《旧爱新婚》 1.001你捅她一刀给我看看 渝城的寒冬腊月冷的刺骨。 偏离市中心的一栋单身公寓楼下,此时警车鸣笛刺耳。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驶入焦躁不安的人群中。 从车上下来的男人,身材高大,面色清冷,五官英俊如斯,一身笔挺的黑西装显得有些莫名的庄重。 光是抿嘴不说话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出尘男子,安静的叫人琢磨不透。 警察见到这个陌生的男人要闯过警戒线时,忙的过来拦住。 “先生,您现在不能进去。” 男人的眉眼扫过警察公事公办的脸。 “被歹徒威胁的是我的女朋友,难道我要在这里看着你们束手无策到天亮?”男人不悦的眼神多了几分寒凉。 警察愣了一下,转身就要去请示长官。 男人已经穿过警戒线朝楼道里走过去了。 等长官看清楚男人的背影时无奈的摇头,这是渝城金融界的新贵,靳西恒,哪里是他们能招惹的起的。 林桑榆看到他,瞳孔狠狠地收缩了一下,他怎么来了? 歹徒见到靳西恒若无其事的走进房,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朝林桑榆脖子上刺过去。 鲜血顺着脖子流下来,靳西恒看着不为所动的依然朝前走。 似乎并不关心林桑榆是不是会被歹徒伤着。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歹徒又是一用力,这回林桑榆感到窒息的刺痛了,不安的皱了皱眉,面色显得苍白很多。 靳西恒倏地笑了,他一笑起来十分好看,歹徒愣住了,他笑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在意这个女人的命? “你捅她一刀给我看看。”他眉眼里盛满了笑意。 林桑榆却因为他这句话脚底升起一股寒意,她深知,他这话并不是开玩笑。 歹徒有些懵了,他是来救人的还是来杀人的。 “你少用激将法,让楼下的那些警察离开,不然我弄死她!”歹徒面容狰狞,拿着匕首在她衣料单薄的手臂上狠狠地划了一刀。 林桑榆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却硬是没出声。 靳西恒看着她此时的坚韧,眉心一拧,深邃的眼眸掠过几分冷意。 血从指尖流出来滴落在地上,靳西恒的耐心用尽了。 几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歹徒的手中夺走了匕首,将林桑榆夺了过去。 被他一扯,林桑榆觉得手臂都断掉了,眼泪刷刷的就掉了出来。 歹徒都想不到这个男人的动作会这么敏捷,他都来不及反应。 门口的警察趁着这个时候冲进来将歹徒制服。 林桑榆在靳西恒怀里腿软的厉害,靳西恒眼神薄凉。 瞥了一眼怀中的人,将她横抱在怀中。 “为什么……救我?”她想不清楚这样一个恨她入骨的男人,怎么会救她? 靳西恒刚想回答,怀中的人脑子一偏靠在他胸前就没了意识。 谁都看到靳西恒抱着血流不止的女人出来,却没有看清他怀中女人的容貌。 知道他的人都奇怪,一向不近女色的靳西恒是什么时候有女人的。 靳西恒没有理会想要从他手中接过伤患的医护人员。 而是抬脚大步的走向自己醒目的迈巴、赫,似乎根本不会在意她是不是失血过多的问题。 - - - 题外话 - - - 新坑,求关注 2.002谁允许你辞职了? 林桑榆醒来的时候,手臂上的伤口和脖子上的伤口疼的尖锐,连动一下,都疼的浑身发麻。 等发现靳西恒立在床边的时候,林桑榆脸色一白,唇瓣颤抖着,没说话。 整整三个月,她努力的装作不认识他,努力的不让自己总是出现在他面前。 她甚至连辞职报告都不敢交上去,就怕会遇到他。 但是她躲来躲去,好像始终躲不掉似的。 靳西恒细细的瞅着她一头栗色的齐肩短发,发梢向内微卷,额前几根稀疏的刘海,明净的小脸已不复当年的婴儿肥。 他抱她的时候才发现,她以前的那些肉肉都没了,她瘦的骨头都硌手。 住着那样破烂的公寓,着实是辜负了她当年的作为。 “怎么不说话?不认识我?”靳西恒微微眯了眯眼,深邃的俊颜透着几分嘲弄。 “靳先生……”她弱弱的叫了一声。 靳西恒冷淡一笑,眉眼里尽是疏离。 “原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真是不容易,我以为你只记得你那些金主的名字呢?”他刀锋一般的言辞一刀刀的割进她的心里。 林桑榆撑着自己坐起来,垂着眼帘,即便是面色苍白,也难以抵挡她与生俱来的逼人灵气。 就算是瘦了,那五官依然可爱,是别人模仿不来的可爱。 靳西恒深深地看着她,就是这样一张脸,他曾爱惨了她。 然而他的深情到头来竟成了一场笑话,她回报给他的是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我会尽快辞职的,你不用……” “谁允许你辞职了,你以为我的公司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靳西恒打断了她的话。 林桑榆抬眼看他,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不想看见她,又不让她辞职,他是什么意思? “看什么?以为我还想跟你旧情复燃?”靳西恒的讽刺一个接着一个。 “辞职是我的自由。” “批不批也是我的自由,别以为你今天受这么一点伤就想请假,明天继续来上班!” 他充分的展现了一个老板的刻薄和刁钻。 林桑榆正欲说话,手机却响了。 想去拿,结果手不方便,靳西恒一把把手机拿过来,端着看了看。 “覃茜茜的电话。”靳西恒的脸色沉稳冷静。 林桑榆看着如此陌生的靳西恒,不敢伸手问他要手机。 “说。”靳西恒接通了电话,按了免提,林桑榆皱了皱眉,他还有听别人电话的兴趣吗? 林桑榆不开口说话,靳西恒一个凉嗖嗖的眼神扫过来。 “茜茜,怎么这个时候打来了?”林桑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始说话。 “入室抢劫啊,林桑榆,你现在混的可以啊,居然都有人抢劫你了,我说你那房子里藏着金山还是银山?”覃茜茜在电话那头一个劲的大惊小怪。 林桑榆实在不明白远在美国的覃茜茜是怎么知道她出事的。 “茜茜,我没事,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一个人住小心点,毕竟你现在身边没有靳西恒了。”覃茜茜收起自己吊儿郎当的样子,一本正经的说。 林桑榆听着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靳西恒眉心拧着,眼眸里都是她低声哭泣的影子。 3.003你也配让我羞辱?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的,我一个人可以。” “桑榆,你知道我的担心不是多余的……”覃茜茜自然不是在开玩笑。 林桑榆匆匆看了一眼靳西恒:“茜茜,国际长途很贵,先这样吧。” 她挂断了电话,明显的心慌不止。 紧紧的捏着手中的电话,狠狠地咬着嘴唇,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你打断她做什么?”靳西恒看她的眼神让她感到不寒而栗。 “我没有。” “是嫉妒她不费吹灰之力的嫁入豪门,而你即便是爬上老男人的床也没有得到任何实质性的东西,心里感到不平衡?” 林桑榆的脸色很难看,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讽刺,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她。 “如果你是来羞辱我的,你达到目的了,可以走了!”她不是没有脾气,只是觉得她似乎是从很久以前便亏欠了这个可怜的男人。 靳西恒动作悠闲的双手抄兜,目光在她脸上短暂的停留。 “你也配让我羞辱?” 果然,他会将她剥脱的血肉模糊,将过分进行到底。 林桑榆捏着拳头,再也没有勇气抬起头来理直气壮的跟他说话。 “我不配,所以你走吧。”她最终敛去自己所有的怒火和委屈淡淡的说了一句。 这样的反应自然不是靳西恒想象的样子,他都忘了,经过了这么多年,她变得成熟了,毕竟26岁了,已经不再是那时候的青葱年华年少轻狂。 懂得隐忍,看来这些年是过得辛苦。 “记得明天来上班,不然出了公司的门,兴许在渝城你就再也混不下去了,你这次回来,应该也是不想走了,毕竟这里是你的故乡。”靳西恒笑的冷淡残忍。 林桑榆目送着他穿着剪裁合身的西装从急诊室里出去。 经过多年,他褪去了年轻时候所有的青涩。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男人该有的魅力,靳西恒呐,终究跟她一样变得他们彼此谁都不认识谁了。 这一夜她再也睡不着了,本以为回来这里自己就是活着,却不知道原来自己竟是掉进了另一个噩梦里。 清晨的时候,林桑榆从医院里出来,意外的看到了白茫茫的大雪。 往年这个时候,渝城整个冬天都是生生的冷,有时候会下雨,但是几乎没有下过雪。 听老人们讲过,渝城还是在十多年前下过大雪,今天这是反常了。 缩了缩脖子,避免雪风吹进脖子里,没有伞,只好独自一个人走在漫天的大雪里。 她除了怕冷之外,其实是喜欢下雪的,毕竟自己极少看到过这么美的雪景。 走在马路边上,踩着地上一层薄薄的积雪,林桑榆也忘了自己是不是受伤,心情莫名的就变的很好。 “桑榆,上车。”车子一阵冷风的刹住停在林桑榆身旁,车窗摇下来将男人温雅清俊的容貌便露了出来。 林桑榆听到熟悉的声音,愣的停住脚步,偏头看着正对自己笑的温柔的男人。 “项先生?”她怎么会不惊讶,这个男人怎么会在渝城。 项翰林的目光落在她清瘦却不失灵气的小脸上变得十分柔软,仿佛是盯着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在看。 4.004冷冰冰的盯着她看 “你怎么会在这里?”林桑榆有点难以想象,脑子还没有拉回到现实当中来。 这可是渝城,跟他毫无关联的渝城。 项翰林被她此刻憨态可掬的模样逗乐了。 “先上车再说。”项翰林朝她招了招手。 林桑榆偏着脑袋,踌躇的走向他名贵的宾利,拉开车门坐上去。 “我记得你不是渝城人,为什么……” “我之前有说过想改变一下工作环境,但是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是渝城的人?”项翰林轻笑,悦耳的嗓音很是好听。 林桑榆失笑:“原来你是在骗我吗?” “桑榆,你好歹也是26岁的人了,脑子能转的快一点吗?”项翰林左手在自己的头上画了一个圈。 林桑榆的表情顿时有点傻,分明是他骗她,怎么能说她脑子转的不快。 “算了,看你纠结的,我送你回家。”项翰林对昨晚的事当然一清二楚。 他赶到之后就看到一群警察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听说了靳西恒从那里救走了林桑榆。 所以他只能装作不知道的只字不提,靳西恒么? “我不回去了,先去公司吧。” “为什么?看你的样子脸色不是很好,没问题吗?” “没事,可以上班的。”林桑榆淡淡的笑了笑,掩去了眼中的那些无奈。 靳西恒如今表现的像是在渝城只手遮天似的,动一动手指就能让她混不下去。 而无依无靠的她又如何有能力离开这个她土生土长的地方去别的地方生活。 异国他乡漂泊的日子,过去六年她已经过够了,如今她也想叶落归根了。 项翰林别脸看她时,她恰好转脸去看窗外飞快掠过的雪景,抿了抿弧度优美的唇型没再说话。 车子到恒隅国际门口时不偏不倚的撞见靳西恒的迈巴、赫。 林桑榆当然认识靳西恒的车,所以解开安全带的她久久的没有下车,等着对面车里的人下去之后,才下去。 “桑榆。” “嗯?”林桑榆听到项翰林叫她,猛的回头。 项翰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他手里拿着围巾。 “这么冷的天穿的这么单薄,会生病,下班之后我来接你。”项翰林帮她围上暖和的围巾,低头对她说着。 林桑榆被他浑身温暖的气息包围,本能的想退一步。 “其实不用麻烦,那里就是公交车站。”林桑榆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公交车站。 项翰林捏住了她的手握手在心中:“一个女孩子那么倔强做什么,我送你回家也安全一些。” 林桑榆不知怎么的感觉到背脊一股凉意,好像是背后有人阴恻恻的盯着她看。 慌忙的挣脱项翰林的手退了一步:“我要去上班了。” 转身还没进门,就看到靳西恒一身深色西装一脸冰霜的回头看她,眼神里的冰冷说千里冰封都不为过。 她低着头匆忙的进去,远远的躲开他。 靳西恒薄凉的眼神落在落荒而逃的背影上,转头大步的朝电梯走过去。 项翰林在门外看着靳西恒修长伟岸的背影,眼神复杂。 林桑榆明明已经跟主管说过自己受了伤,但是工作量反而变得大了起来。 她只是财务部的一个助理,怎么连会计师的工作都交给她了。 一整天,她拖着手臂的伤几乎每一层楼的跑,而这栋楼高达二十二层。 每一层,都好像有做不完的事情需要她去做。 5.005你成功的让我注意到你了 很明显,是有人专门不想让她安生。 他这个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没有气度的,非要用这样的方式折磨她。 “桑榆,这些报表麻烦你整理一下。”正牌会计师叶薇将一叠厚厚的资料放在她的面前。 林桑榆看着她此刻的理直气壮,心里有些委屈,她是做错了什么? “已经下班了。” “可以加班,这些明天早上交给我。”叶薇的表情有些冷淡。 在这些不起眼的助理面前,她自然是端着高高的架子,彰显她和他们的不同。 林桑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了,整个财务部的灯只有她这里还亮着。 公司的人都走完了,安静的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 无力的看了看四周的漆黑,手臂的上的疼痛火烧火辣的疼,而她却不想去顾及了。 疲倦的靠在椅子上,对着桌上的一叠资料不想理会。 灯光些许打在她的脸上,映衬的她憔悴的容颜有些苍白。 靳西恒从外面进来,目光直直的落在正在休息的林桑榆身上。 看到她的脸,喉咙一阵干涩,扯了扯领带,朝她走过去。 步调轻盈,不足以让迷迷糊糊的林桑榆睁开眼睛。 他就那么瞅着她,目光由浅淡变得深邃,然后再是深沉无光。 这个失踪六年的女人几乎是从天而降一般的出现在渝城。 他以为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再见到这个女人,可谁能想到,她还会这样出现? 还会这么巧的出现在恒隅,是她精心策划,还是真的无心呢? 这个女人他看不透,和以前太不一样了,以前至少很多事都写在脸上一目了然,现在总是一脸让人看不透的表情。 那样子像是经历狂风海浪一般的沧桑,很想叫人挖掘其中的故事。 即便是这么多年不见,她林桑榆依然还有吸引他眼睛的这种本事。 直到立在她面前,目光近距离的接触她的容颜时。 林桑榆终于睁开了眼睛,对上他讳莫如深的眸子,惊得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退了好几步。 毕恭毕敬的给他鞠了一个躬。 “靳……” 靳西恒从裤兜里腾出一只手来翻开桌上她纹丝未动的资料,静美的侧脸透着刀削般的凌厉和疏离。 林桑榆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将目光落在他翻看的资料上。 “我只是休息一下,马上就会整理。” 靳西恒微微勾了勾唇角,淡笑如云。 “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么?”他的语调轻和,却也带着一种羞辱式的轻佻和鄙夷。 林桑榆只觉得心脏狠狠地疼了一下,半天都没有答出一句话来。 她的沉默使得他停住手上的动作,抬眼懒散的看着她。 “怎么?这也是欲擒故纵,还不知道有这样的。”他清冷的语气像是寒夜吹来的冷风,带着刺骨的凉意。 他迈腿一步步的逼近她,林桑榆只是退,直到退到桌案上,无路可退时,才缓缓的抬起头。 “你若是不想看见我,我可以辞职。” 靳西恒从她口中第二次听到辞职两个字,觉得实在是不顺耳。 修长的手捏住她的下巴:“林桑榆,你不觉得你成功了吗?我还是注意到你了,苦肉计,欲擒故纵计,以及今天早上的激将法,你都用的恰到好处。” “这些年,你变聪明了,懂得如何来吸引我。” 靳西恒几近深寒的脸上本是完整无缺的无双俊美,却莫名的龟裂成一道道狰狞的疤痕。 - - - 题外话 - - - 第二章出现女主闺蜜名为覃茜茜(qinxixi),原谅我的强迫症 6.006这么苦心的表演就不想捞点好处吗? 林桑榆听着他这些刺耳的话,狠狠地咬了咬嘴唇:“靳西恒,你变、态!” 本想挣脱桎梏她的手,结果自己一挣扎反而激怒他,被他钳制住她受伤的手臂。 她疼的脸色一白,唇瓣不住的颤抖。 尽管是她疼痛着,难受着,靳西恒就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她的不舒服,仍然是冷冰冰的,略带残忍的盯着她看。 那眼神比刀尖牙锋利很多,一刀刀的割着自己的心。 “桑榆,我是听错了吗?你这是在骂我?”靳西恒的语气莫名的迅速温和下来,眼中噙着一抹浅淡的笑。 不达眼底,但十分犀利冷酷。 林桑榆听着他唤她的名字,心惊肉跳,眼中的镇静再也无法维持。 “靳先生,我还要上班,可不可以就这样算了。”林桑榆服软,无可奈何的服软。 她不知道自己会被这个男人困在这间公司里折磨成什么样子。 但是她知道,如果自己走出了这间公司,他会不遗余力的让她在渝城死于葬身之地。 她无亲无故,没有可以依靠的人,而她又是那么的想要苟且偷生。 鲜血从衣服里渗透出来,染湿了靳西恒的手,察觉到手上的异样,靳西恒松手,放开了她。 转而按住她的肩,迫使她坐在椅子上。 他蹲下来想去看她的伤,林桑榆躲过了,脸上有太多的不自然,但更多的是害怕这个男人的靠近。 他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靳西恒,早就不是了,或许当年的靳西恒早就被她给害死了。 “你看伤口都流血了,还躲什么?”他抬起的脸俊美无双,温和的轮廓里绽开一抹温和的笑,那样子真的像是关心。 只是下一秒林桑榆被手臂上尖锐的疼痛拉回了现实当中,他的大手正用力的捏着她受伤的地方,很疼。 忍耐很久的眼泪掉了下来,她疼的想抽手,可她已经被他牢牢的禁锢,动弹不得。 “靳总,我跟你无冤无仇,放过我吧。”林桑榆疼的倒吸几口凉气,目光前所未有的脆弱。 靳西恒听到她这句话,手中的力道更狠,林桑榆被剧烈的疼痛刺激的浑身发麻,脚下一软,身体不住的下滑。 他伟岸的影子遮住了她娇小的身子,而看着她痛苦的大汗淋漓,也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拽着她的手臂往上扯。 “也对,无冤无仇,为什么跟你过不去,不过这真的是你想要的?这么苦心的表演就不想从我这里捞到半点的好处?”靳西恒岑冷的语气里没有热度。 林桑榆疼的连哭都没有声音,只想他赶快放开自己的手。 “靳先生好大的火气,为了什么这样折磨一个小职员?”本来一直没有别人的财务部多了男人温和的声音。 等如玉的长身走近时,那张脸才彻彻底底的暴露在灯光之下。 他本是快到四十岁的男人,可他的容貌和气质可不像奔四男人气质。 渝城冬天鲜有的寒冷,他除了一身衿贵笔挺的西装,还有厚重的外套。 靳西恒莫名的就想起来早上公司门外的那一出刺眼的恩爱,倏地冷淡一笑。 清冷的面容几分琢磨不透的笑意:“项先生,这里好像我的地盘,你是不是太随便了。” 与他这一身的桀骜相比,这个男人身上的成熟稳重令他心里格外的不爽,仿佛因为林桑榆从来喜欢成熟稳重的男人一般。 项翰林依旧面带笑容,目光掠过林桑榆明明不太好却故作坚强的表情,眼眸微微一沉。 “我来接我女朋友,等了很久,我想着可能在加班,靳先生,这好像是合情合理的,你说呢?”项翰林一脸斯文友好的表情。 7.007靳西恒这个疯子 任谁看了都觉得仿佛他做的合情合理。 林桑榆睁大了眼睛看着项翰林,却没开口说话,她没有想过回来会遇到他。 所以他现在误会就误会吧,可能这样他们之间就能断的更彻底一点。 靳西恒冷冷的看了一眼林桑榆:“原来是男朋友,那看来是我误会了。”靳西恒的手从她的手臂上拿下来。 不复刚才的冰冷,这时他变得温淡沉稳很多,好像刚刚那等残忍的事不是他做的一般。 项翰林几步走过去将疼的摇摇欲坠的林桑榆勾进怀中,此时靳西恒就像个局外人看着两人的“恩爱”。 “看来是伤口裂开了,我们回去处理一下。”项翰林看了她被鲜血浸染的手臂,心里徒生不悦。 靳西恒这个疯子。 林桑榆轻轻点头。 靳西恒带着血的手按在一叠还没有整理的资料上食指敲了敲,目光浅淡。 “林小姐,你的工作还没做,打算明天上早班来做吗?”他问的不重。 林桑榆刚刚抬起的脚落回了原地,脸色惨白的看着他,张着嘴动了动,又什么都没有说。 项翰林始终稳稳的扶着林桑榆,斯文俊朗的容颜似是前年风霜都难以侵蚀的优雅从容。 “明天还是辞职了吧,你也不小了,我们该计划计划婚礼了。”他的话变成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割进靳西恒的心脏。 一种疼逐渐的在心间蔓延开来,说不清道不明。 这种女人他怎么还会惦记,能为了荣华富贵,所谓的似锦前程将他狠狠地抛弃,他怎么还会惦记。 可能她过得不够惨,心里不舒服罢了。 “林小姐当真要辞职吗?” “靳总放心,我的工作我会做好,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只是现在我的手抬不起来,根本不能工作,还望靳总能见谅。”林桑榆的态度不卑不亢。 她当然知道她如果离开了恒隅,即将面对的可能是毁天灭地的折磨,她再也经不起了。 而她需要生活,需要照顾自己,更需要这份工作,哪怕是工资不高。 哪怕是终年匍匐在这个男人的脚下,一直暗无天日,她也没法离开。 一面要活着,一面赎罪。 在覃茜茜那里所听到的关于他的传闻,那一年她狠伤于他,也正是那个时候他母亲过世。 她万万想不到她的那个不被原谅的举动会让他一夜之间一无所有。 靳西恒表情冷淡:“林小姐如果工作能力强的话,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我当然相信我的员工们。” 项翰林态度漠然,稳稳的扶着林桑榆往后退了一步:“桑榆,我们走吧。” 林桑榆目光掠过靳西恒到他手压着的资料上。 “我还是带回去做,明天早上要交差的。”林桑榆强撑着身体的不适走过去,从他手底下拿走了资料。 靳西恒深邃的眸子里是她清丽苍白的小脸,那只想要去抚摸的手狠狠地捏成了拳头。 项翰林帮她拿着资料,一面扶着她从财务部一步步的离开。 靳西恒立在灯光旁,双手抄兜,目光阴冷的落在逐渐走远的两人身上,怎么项翰林要结婚的事情他从来都不知道呢? 8.008如果早知道,我一定躲得远远地 深冬的夜晚都是零下好几度,林桑榆即便是穿的很厚,走到外面还是会觉得刺骨的寒意在侵袭着自己。 “桑榆,上车。”项翰林帮她拉开了车门。 林桑榆看着漫天飘下的雪,缓缓的放松下自己紧张的双肩,已经停止流血了,可是衣服上都是还没干的血迹。 “以后还是不要出现了,项先生。”她平静且温婉的看向项翰林。 项翰林扶着车门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桑榆,我没有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他拧着眉头看她。 林桑榆还是笑的很友好:“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今后的人生也只想这样,不被打扰。” “我打扰到你了吗?”项翰林半晌才淡淡的问了一句,也没有生气。 林桑榆抬眼看他时眉目温淡:“我不是这个意思,项先生,你和我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的不同并不是一两个字就概括的。” “今天你救了我,我很感谢你。”林桑榆的态度始终是如此,对项翰林,一贯的疏远。 “桑榆……”项翰林温俊如画的眉目里终于染上一抹淡淡的忧郁。 “我先走了。”桑榆没有要上车的意思,辗转朝另一个方向走去,那是通往公交车站的地方。 手里紧紧的捏着那些厚厚的资料,最艰难的日子都挺过去了,不过是被他折磨而已,又有什么过不去的? 项翰林的车一直跟着公车,直到送她回家,看着她上楼才缓缓地离去。 桑榆回家查看了自己的伤口,又红又肿,她看着伤口竟然忍不住的哭了。 不知道有多久了,她都忘记了哭泣是什么样的感觉,现在又才缓缓的记得。 电话响了很久,桑榆回过神来才拿着电话接通。 “桑榆,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电话那头的覃茜茜急急地问。 “刚刚在上药,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桑榆跟覃茜茜说话的时候很温柔,那是曾经的林桑不曾有过的温柔。 覃茜茜静静的享受着她的温柔后一直沉默。 “茜茜,你想说什么?”桑榆给自己上好药之后平静了下来,大抵是自己太过于了解她。 “再见到他的感觉如何?” 桑榆蹙眉随即唇角多了一抹苦笑:“茜茜,如果早知道是在他手底下工作的话,我一定会躲的远远的。” 覃茜茜怔了怔:“你当初追他的时候的勇气呢,靳西恒不会那么小气,跟你置气到现在吧。” 桑榆垂着眸眼里都是悲伤:“茜茜,那不是一件小事,他妈妈也死了,我是个罪人。” “桑榆,你为什么不肯说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覃茜茜到现在都很怀疑,林桑榆是什么样的人她是最清楚不过的。 那种事怎么可能是她做的。 “就是你知道的那样,茜茜,我很累,想休息了,先这样吧。”林桑榆一手捂着心脏的位置,面色略显得苍白,呼吸渐渐的沉重起来。 覃茜茜还想说什么,电话那头已经飞快的挂断了。 她狠狠地咽了一口水想将那里的不适减到最轻,可是没有办法,抽搐的疼正在疯狂的蔓延着。 起身艰难的走到放药的抽屉跟前,手抖得厉害,拿着药放在嘴里,整个人便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9.009亏你还记得 等疼痛舒缓过后,林桑榆无力的坐着久久的沉默着,药很贵,也用的很快,她总在担心自己有一天会不会忽然之间的撑不下去。 可是到底是什么时候呢?不清楚,拼命的回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随时等死吗? 因为不想死在异国他乡,所以回来了,不以任何人为目的。 靳西恒没能看到自己理想中的画面,林桑榆第二天一早就将整理好的资料交给了叶微。 “做的不错,是你自己做的吗?”叶微翻看着资料时目光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她的手,受伤的可是右手。 何况是这么多的资料,叫人怎么能够相信她将这些完完整整的做好了。 “是。”林桑榆点点头。 “回去吧。”叶微淡淡的一句,林桑榆才如释重负一般的离开。 “桑榆,晚上部门有聚会,不去吗?”下班前有人问她。 林桑云看了看手机的时间摇了摇头:“我不太想去,身体有些不舒服。” “这样啊,那真是遗憾,桑榆,你怎么好像每次都不想参加公司的聚会,真奇怪。”这么说她的人很多,只是她从未放在心上过。 林桑榆只是笑笑,有什么好参加的,她本来就喜静。 下班的时间还算早,不想坐公车的时候就会想要步行回家,虽然也要走上好久,不过却觉得身心舒畅。 路过有些年代的画具店时,她停在橱窗的位置,纤细的五指抚摸着光滑的玻璃出神,这家店真老啊,她小的时候会专门绕到这个街上从这里路过。 长大以后也是,家里所有的画具都是从这里买的,真让人怀念。 “没想到在国外这么多年还能记得这里,真不容易。”身后男人的声音薄凉,他静静的看着她的脸,面无表情。 林桑榆看到他之后,实在想不到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回头就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压了过来,感觉到呼吸一窒,抬眼时某些脆弱便轻易的掩去了。 如水的眼眸里都是他的冷峻的脸。 “这么巧。”她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了底气。 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哪里还有什么底气可言。 靳西恒满面冰霜,还带着寒夜里的冷气,立在那里,林桑榆都觉得浑身发冷。 “不巧,我只是来看我的店。”靳西恒从她身边走过。 林桑榆怔了怔,这家店么?什么时候变成了他的。 “要买东西吗?”靳西恒薄凉的语气里夹着些难分的讽刺。 林桑榆面色轻微的有些苍白,心脏的某处又开始不舒服起来。 靳西恒亲眼看着她的脸色在自己面前变得苍白,脸上的血丝一点点的被抽走,只是他还是无动于衷。 “不用了,靳先生,你看你的店吧,我先回去了。”林桑榆匆匆的说完就转身想走。 “这家店原来的店主年迈,三年前去世了。”靳西恒无视于她的不舒服,继续说话。 林桑榆感觉到心口的位置越来越疼了,再也忍不住的按住了胸口,佝偻着背就举步维艰。 “你怎么了?”靳西恒在她快要摔倒的时候从身后上来扶住了她。 10.010吃什么药 林桑榆想说话,张着嘴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浑身开始冒冷汗,以至于根本说不了话。 靳西恒见她脸色如此难看,心里一紧,将她横抱在怀中。 林桑榆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我要回家……不去医院。”失去意识最后一刻她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句话。 靳西恒抱她上车之后稍微犹豫了一下,平整的眉头就一直拧着,是真的不舒服,还是装的。 她经验那么丰富,想要表演的逼真,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车子到楼下的时候,林桑榆没等靳西恒过来打开车门就自己开了门从车上下来。 靳西恒拧眉不悦,修长的手伸过去的时候,林桑榆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谢谢你把我送回来。”林桑榆说完匆匆的就转身,一步步走的艰难。 靳西恒面色蕴怒,几步上前把摇摇欲坠的人横抱在怀中。 林桑榆猝不及防的被他抱起来,处于本能的惊吓,下意识的勾住了他的脖子。 靳西恒抱着她,心里头一沉,她浑身的骨头都在硌他的手。 “我可以上去。”林桑榆心脏难受的顾不得被他抱着的尴尬。 靳西恒面色森寒,也不曾低头看她一眼:“什么时候把自己弄成这样的,以你的姿色难道不应该过的更好?”靳西恒从未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羞辱她的机会。 林桑榆干脆闭上眼睛不说话了,他喜欢强制性自愿,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变。 一直到房门口,靳西恒一直都稳稳地抱着她。 “钥匙呢?”靳西恒面无表情的问。 “已经到家门口了。”林桑榆依然想让靳西恒尽快的离开。 靳西恒脸色一沉:“林桑榆,同样的话你想让我重复几遍?”上楼的时候已经发现她的冷汗开始不断的流,是真的难受。 林桑榆无可奈何的扯出自己的包拿钥匙开门。 靳西恒抱着她进去,这样的出租房,一般都是一室一厅,很小,可是林桑榆一个人住在这里却丝毫没显得拥挤,反而简单的什么都没有。 放她在沙发上本想问她药在什么地方,林桑榆自己已经挣扎的爬起来朝着小卧室的门过去。 靳西恒长身如玉的立在门口看着她艰难的吃下药,他看着她,眼神依然很冷,能有什么温情可言。 她的背叛可谓是刻骨铭心,那恐怕是他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的事了。 想过无数次重逢的画面,她或许成为了不起的画家,或者更好。 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再见她时会看尽她的狼狈和潦倒。 “是什么药?”靳西恒拿着已经空了的药瓶在手心里看着,竟然是没有标签的药,到底吃的是什么。 林桑榆静静的坐在地上也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无比安静,整个卧室除了靳西恒冰冷的像是没有生息,就只剩下她疼痛舒缓见见放缓的喘息声。 “我在问你,吃什么药?”靳西恒低头再一次冷声的问她,分明是不关自己的事,可是他却想执着的想要一个答案。 - - - 题外话 - - - 早上有点事情要忙,现在才更新,抱歉 11.011桑榆,你说,你还爱他吗 桑榆无力的抬眼看他,原本应该是充满灵气的眸子里此刻一片荒凉。 “靳先生是想干嘛?我吃什么药跟你有什么关系?”林桑榆一句纯粹的抵抗成功的让现在居高临下盯着她的男人动怒了。 靳西恒犹如是被一个耳光打醒了一般,冷峻的轮廓里阴沉无光,看着她的眼神也渐渐变回了不屑。 谁都没有再出声,林桑榆靠着墙双眼渐渐模糊起来,应该走了吧。 靳西恒本想离开,只是不由自主的挪到了冰箱跟前,拉开以后,他迎着冰箱的冷气觉得心一下子凉了。 冰箱里没有食物,堆满的是泡面和速食品,握着冰箱的门紧了紧,然后关上了冰箱的门离开。 林桑榆早上醒来的时候还是在地上,从地上爬起来,回想起昨天晚上在街上遇到靳西恒的场景。 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画具店的老板已经去世,她所钟爱的爱好已经很多年没有动过手了。 看着书桌上的铅笔,她捏在手里,心里一阵阵的扯着,扯得她好疼,疼的都想掉眼泪了。 覃茜茜早上发来了邮件,药已经从美国寄回来了,她挣的钱太少,根本买不起这个药,美国代购很贵。 所以覃茜茜总是帮她买药。 “茜茜,等发工资以后,我把钱打给你。”林桑榆握着电话轻声的说。 覃茜茜在电话沉默了片刻:“林桑榆,要不我们绝交怎么样?” 覃茜茜性子直爽,要知道曾经林桑榆也是这种性格的人,可是经过多年,她变了,变得她都觉得陌生,她们之间什么时候需要这么客气。 “茜茜……”林桑榆捂着心脏眼眶通红。 “算了,昨晚靳西恒给我打电话了,桑榆,你说,你还爱他吗?”如果爱,就在一起,那个男人还在意她,不然不会打电话。 林桑榆心尖微颤紧张的问:“茜茜,你跟他说了什么?” “瞧你紧张的,我知道的那么少,怎么能连成一个故事?”覃茜茜轻声叹着,她完全那她没办法了,这个女人就是作死。 林桑榆听闻之后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茜茜,他跟以前不一样了,所以,不要跟他说什么,反正医生给我的结论就是那样的,如果好,会活的长,如果不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 覃茜茜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住想要掉下来的眼泪,单手扶额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呼吸。 “桑榆,美国的医生不一定有国内的好,你都胡说什么,何况,你那又不是病。” “我知道。” “知道就不要胡思乱想,你回去那么久死了吗?”覃茜茜的语气越发的生气起来。 桑榆听着她渐渐变得生气的声音,觉得心里暖暖的,在她孤苦无依的人生里,茜茜是最特别的存在。 她们是闺蜜,却胜过亲人。 “对不起。” “林桑榆,你在我面前这样就算了,在靳西恒面前可不能这样,不然他还觉得你好欺负呢。” 林桑榆看了一眼书桌上的小钟,唇角弯着好看的弧度:“茜茜,我要上班了,先这样吧。” 覃茜茜还没说完,那头就挂了。 于是就看着手机失神,要打算一直这么过下去吗? 12.012专门为她开的特例 早上上班林桑榆恢复了平静,不管是对谁都是一脸温柔的模样。 靳西恒不会去特意关注她的工作,但是听财务部的人说她工作很努力,永远都是最勤奋的那个。 这个跟他所认识的林桑榆相差还真大,年少时候的林桑榆是极为懒惰却聪明过人的人。 如今过成这样,这叫他作为一个报复者该是什么心态。 “靳总,年终酒会已经准备妥了。”助理将文案放在他面前。 “今年让其他的员工也参加吧。”靳西恒叫住打算离开的助理。 “靳总的意思是除开管理部门以外的员工?”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怎么回事。 靳西恒垂着眼眸,衿贵清冷的坐在椅子上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 助理满脸疑惑,但还是毕恭毕敬的答应,得按照他的意思来做。 消息发布了不到半个小时,各个部门就炸开了锅似的,这是什么与民同乐吗,底层的员工也能参加,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大新闻。 桑榆听部门里的女员工们八卦,微微顿了顿,史无前例么?他想做什么?她怎么有种直觉,他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因为什么呢,因为她。 “桑榆,你都不开心么?都可以跟上面的主管一起参加年终酒会。”所有人都沉浸在欢声笑语中,只有桑榆一个人冷冷淡淡的继续自己的工作。 “我最近身体不舒服,可能不会参加了。”桑榆满含歉意的笑了笑。 “桑榆,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推脱了,部门的活动不参加,现在连公司的活动都不参加,你就不怕得罪上面的人?”这么不给面子,要是让上面的人知道了,会炒鱿鱼的吧。 桑榆想着他们口中上面的人无奈的笑了笑:“像我这种可有可无的人,我想我就是不见了,上面的人也不会察觉的。” 她不是妄自菲薄,如今自己就是这种境况,对这个世界已经是可有可无。 凑过来的人都变了变脸色,都说她是个怪人,看来是真的呢。 只是自己说的话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到靳西恒的耳朵里,正在开会的人忽然之间的大拍桌子,吓得底下的人一句话都不敢说。 “靳总,有什么问题吗?”项目部经理背心里冒着冷汗,硬着头皮问刚刚忽然之间生气的人。 “今天报的会议到此结束,余下的内容,秘书会通知到你们。”靳西恒并不想自己失态的样子一直呈现在公众面前。 说罢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的从会议室里离开。 会议室一干人等纷纷面面相觑,都在想着是不是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让他不高兴了。 靳西恒回办公室的途中支开了一直跟着自己的助理,最近还真是被林桑榆这个人折磨的精神混乱了。 公司看着也就要放假了,年终酒会,她不想参加,专门为她开辟的特例,但是吧她好像一点都不珍惜。 下班的高峰期,林桑榆混在人群中低着头走路,公交车很拥挤,看着拥挤的人。 微微皱了皱眉,抬脚就像加入拥挤的队伍中。 只是手却被人给拉了回来,桑榆回头怔怔的而看着温润如玉的男子。 13.013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都过去了 “项先生?”似乎是想不到,也好像很好多天没有见到了。 项翰林眉间温润如前,这种温柔对她从未改变过。 “难道还真的要跟我绝交?”项翰林笑了笑,手微微一用力,她便到了他面前,她凝着他的脸,有点不知所措。 似乎自己那天晚上的态度过分了一些,因为受到靳西恒的影响,所以对他的态度有点恶劣。 “我那天因为受伤心情不太好,不是故意的。”桑榆结结巴巴的想要解释 “也是我说错了话,怎么会是你的错?”项翰林目光温和。 “这数九寒天的,虽然这几天不下雪了,但是还是很冷,茜茜说你的身体不是很好,让我照顾你来着。”项翰林一面说着一面拉着林桑榆往自己的车子跟前走去。 “你说茜茜吗?”桑榆惊愕,虽然是在美国相识,但是从来不知道原来项翰林跟茜茜是熟人。 而且她身体不好的事情茜茜不是应该谁都不说的吗? 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让项翰林知道。 “恩,茜茜。”项翰林喊茜茜名字的时候丝毫不会觉得陌生,桑榆自己都惊讶 桑榆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他微微皱了皱眉:“你是怎么跟茜茜认识的?” “很多年了,只是你一直生病,茜茜没有说过。”项翰林的解释听着合情合理。 桑榆瞳仁逐渐放开空洞,甚至是前所未有的悲伤,是不是现在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来可怜她? “我生病的事情,你也知道吗?”桑榆看着他的眼睛有点红,难过,忽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那么隐秘的事情她一直以为只有茜茜知道。 项翰林似乎能清楚她此时在想什么:“茜茜跟我说的很少,桑榆,你不必紧张。” 她消瘦的脸颊里都是无措,项翰林都看在眼里,心里却在一阵阵的疼,茜茜说的真的很少,直说她身体不好,需要照顾。 据说她曾有一段刻骨铭心爱情,经年不忘。 虽然过去了很多年,即便是她什么都不说,但他知道,她仍然在坚持着自己的爱情,不然,怎么还会回来这里? “桑榆,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现在都过去了,都过去了。”项翰林忍不住上前轻轻地将她抱在怀中,骨节分明的手一下一下的抚过她的长发,带着许许多多的温柔。 抱着她的时候就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她双肩颤抖的厉害。 桑榆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的身后吧不远处,靳西恒坐在车里冷冷的看着这一幕。 “桑榆,去吃羊肉怎么样?”项翰林还是打破了车子里压抑的平静,温淡的问了一句。 桑榆兴致缺缺坐在副驾上看着窗外出神,也没有听见他说什么。 项翰林有点无奈的皱了皱眉:“桑榆。” “什么?”桑榆回过神来回头看他。 “我问你想不想吃羊肉?”项翰林想让她补一补,她的体温很低,在冬天的时候就尤为明显。 桑榆怔了怔之后摇摇头:“不了,我最近想要好好的休息,身体总是有些这样那样的不舒服。” “那好,有时间我去你家帮你做。” “真的不用了。”桑榆再一次歉意的笑了笑,很认真的拒绝了,她喜静,并不喜欢别人总是打扰自己。 哪怕这个人是项翰林。 14.014根项家二爷玩的开心吗? 项翰林有些尴尬,桑榆还真的挺不给面子的。 到楼下时,项翰林很想送她上楼,但是被她拒绝,桑榆看着他的车子离开个小区的时候才松了一口一般的转身往楼道里走。 晚上楼道的灯有的并不是很明亮,昏黄的有事都看不清前方的路。 “茜茜……”刚刚对着手机叫了一声,手腕被有力的大手禁锢住,手机掉落在地上。 身子被用力的甩在墙上,桑榆吃痛的拧眉,还未来得及挣扎,抬眼就看到眼前这个双目猩红的的男人正如狼似虎的瞪着自己。 “桑榆,跟项家二爷玩的开心吗?”他一只手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微微往上一抬,迫使她看着自己。 “你来这里干什么?”桑榆感觉到他生猛的气息扑面而来,下意识的就要躲开,但是他怎么会容许躲避自己。 “我来看看我的员工是怎么回事,居然连年终酒会都不想参加了。”靳西恒蛮横阴冷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的清楚。 “我只是行驶我的权力而已。”桑榆鼓足勇气的看着他的脸,她只想安静的生活,为什么他总是要参与她的生活中来。 以这样强制霸道的方式一点点的渗透。 靳西恒森冷一笑:“权力?桑榆,你觉得在我的公司里,谁能给你权力?” 桑榆有些无助,她无法挣脱开他铁一样的大手,下巴处疼痛入骨,好像要断掉了一般。 可是她此刻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难道你还想控制我的人·权吗?”在她眼中渝城的治安一直都很好,至少在这里生长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像靳西恒这样的行径。 靳西恒钳制住她的手越发的用力,像是真真的要把她的下巴给捏碎一般。 桑榆感到难以忍受的痛楚,一直清明的眸子里开始泛着痛苦的神色。 ”桑榆,你真以为自己傍上了项家二爷?“靳西恒眼中的鄙夷露骨,刺的桑榆身心皆疼。 项家二爷?桑榆睁大了眼睛,满眼都写着不可置信。 “我没有。”第一次,她为自己争辩,她没有做的事情,不想承认。 靳西恒冷笑:“没有?桑榆,你怎么总是在沦为别人的玩物,项家也是你能招惹的?“靳西恒毫不吝啬的讽刺。 桑榆脸色苍白的厉害,心口的位置开始隐隐的抽疼起来,抵在墙上的身子开始没有力气支撑起来。 靳西恒还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靳西恒,你放开我。”忍着剧烈的疼痛,桑榆硬生生的连名带姓的喊他。 她这么一句挑衅的话惹怒了他,大手撑着的她的腰不由分说的将她扛在肩上,抬脚大步上楼。 靳西恒从她手中夺走了钥匙强行进入,将她仍在沙发上,欺身而上,按住她不安躁动的双手,俊脸逼近她的脸。 桑榆呼吸一窒,心口的地方越来越不舒服,皱着眉头,想要动一下,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他薄凉的呼吸莫名的灼热起来。 15.015跟谁不一样,反正你爱的都是钱 桑榆躲不开他的气息,忍着身体的不适。 “成功的引起我的注意,却因为傍上了项家二爷所以想要半途而废了,桑榆,我不喜欢半途而废。” 修长的手顺着她的眉眼缓缓地抚过,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 “你若是这么讨厌我,你要是那么恨我,辞了我不好吗?我何必要在你面前碍你的眼?”桑榆红着眼,情绪激动的时候也忽略了他们此时多么暧昧的姿势。 靳西恒深邃如海的眸子里漆黑一片,桑榆重重的喘着气,本是清明的眼底有些雾气。 她也总是在问自己,何必要回来,何必要在他面前碍眼。 在美国不也一样能好好的活。 “那你为什么回来,让我想起来你这个薄情的女人。”靳西恒音色很冷,三个多月前他就知道她进了公司。 只是这么长的日子里他从来都是按捺着心里的某些冲动,他把他们的重逢等在了三个月之后。 他亲眼见过她的卑微,她的狼狈,她的穷困潦倒,他总是想不通,那么惊天动地的背叛岂会一点好处都捞不到。 怎么还会一身困病的过成这个样子,覃茜茜什么都不说,所以他就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桑榆的瞳孔里印着他的冷漠的脸,有些涣散失神。 “我只是想回家,我不想死在外面。”多么简洁的一句,靳西恒眉头重重的的拧在一起。 大概是她那句不想死在外面,他的心居然狠狠地一缩,有些疼。 身上的重量渐渐抽离,桑榆在沙发上忍不住翻了一个身,侧身躺着,心脏舒服一点,一双手紧紧地按住,没有说话。 靳西恒看着她如此,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有些复杂。 “起身走进她的卧室拿起桌上已经空了药瓶,心里一凉,出来看着沙发上持续痛苦的女人,心里有些慌张。 “你的药呢?”靳西恒手中紧紧你这药瓶,一寸寸的收紧,只觉得浑身僵硬。 桑榆一直侧躺着,因为难受,所以不想说话,上一次吃过之后就没有了,一直以来心情平复的很好,所以不会出现不舒服。 但是今天跟靳西恒对峙后她明显的感觉到了难受,只是他在这里,她无法把最痛苦的一面表现出来。 没有得到她的回答,靳西恒急急地走过去,硬是将她翻过来面对着自己:“林桑榆,我在问你话!” 他感到生气,因为她不说话。 桑榆面色苍白若纸,但是却不想说话,甚至连看他都没有力气。 “你走吧。”她淡淡的一句,没有更多。 靳西恒脸色就更冷了一些,心里一阵说不上来的压抑感在流窜。 大手狠狠地掐住她倔强的脖子:“林桑榆,反正你不管是跟谁,爱的都是钱,跟我和跟项翰林有什么区别。”靳西恒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放过她。 16.016你走,还是我死 桑榆很难受,可是这个时候觉得心里的疼痛要多些,她无助望着他开始流泪。 一直忍了好久好久的眼泪,终于还是忍无可忍的掉下来。 他的讽刺无时无刻的不在将她剥离的血肉模糊,她知道是她让他变成了现在这样。 靳西恒感觉到眼泪流到自己手上,似是轻柔的抚上她的眼角,抹去晶莹的累。 “我知道,除了钱,你最爱的是我,我给你这个机会,你应该高兴。”靳西恒一双深邃的眼眸盯着她。 那里就像是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快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去了。 “是不是没有药了?那是什么药,跟我说说,我买给你。“靳西恒大概知道她为什么要在公司里苟且了。 那药看着不便宜。 桑榆撑着身子做起来,然后站起来踉踉跄跄的去了厨房,靳西恒不知道她忽然一声不吭的去厨房做什么。 直到她手里拿着寒光凛凛的刀出来时,靳西恒瞳孔狠狠地一缩,他亲眼看到她将刀架在脖子上。 苍白的小脸清瘦的毫无精神,但依然倔强的让人生气。 “靳西恒,是你走,还是我死?”她给自己下了一个很大的赌注,赌他仍然在意她。 客厅里流动的空气仿佛忽然之间静止,安静的就像只能听见两个人不规则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呼吸声。 靳西恒看着她这样,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背脊笔直僵硬,那寒光凛凛的刀已经陷入皮肉里,鲜血顺着刀尖缓缓地流下,然后滴落在地板上。 吧嗒一声,靳西恒紧紧地抿着唇线,喉结艰难的动了动。 “把刀放下!”他沉声的命令,可桑榆哪里是轻易妥协的性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靳西恒,我欠你的,在过去六年了,已经还清了,所以不要靠近我,不要接近我的生活。”桑榆望着他声音却颤抖的厉害。 怕自己说不完,所以手紧紧地捏着刀柄,目光森森。 靳西恒不明白她说的,但是看着血不住的流,他还是妥协,抬着双手,掌心对着她。 “好,我走,把刀放下来。”靳西恒没有靠近,而是缓缓地从客厅走到玄关处,出门然后关上门。 刚刚关上门靳西恒就听到门内刀落地清脆的声音,久久的立在门口未动,一直想着她说的话。 欠他的在过去六年里已经还清了,想到此便不由的冷笑,她以为的还清是指什么。 她欠他的永远都换不清,她以为她是谁,说还清了就还清了? 桑榆按着脖子去卧室找药箱,一边找一遍流泪,有多少疼痛是毒药浸泡过的,都是致命。 覃茜茜每天晚上一个电话按时打来了。 电话响了好久,桑榆才拿着手机接听,却始终沉默。 17.017他没有放不下,只是恨我入骨 “桑榆,怎么回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现在才接电话?”覃茜茜在电话那头很不放心。 “没有,刚刚有点别的事。”桑榆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刚刚哭过,无论如何都不能短时间的调整过来。 “刚刚靳西恒在?”覃茜茜一拿一个准。 “恩。”桑榆淡淡的蹙眉,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心情。 “你们要是真的都还放不下,何不就在一起算了。” “他只是恨我,恨之入骨的那种,没有放不下。”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却又想起来刚刚他离开的样子。 要说放不下,或多或少都有吧,只是这些年时间带走的太多了。 “茜茜,你能不能帮我离开他的公司?”桑榆半晌又问了一句。 覃茜茜为难的皱眉,明艳的眸子里都是忧愁,现在想要离开公司是根本不可能的。 如果靳西恒如今总是莫名其妙的纠缠,那么她哪里还有机会逃走。 “桑榆,我老公的事业在美国,没办法插手渝成。”覃茜茜有些无奈,早就说过不让她回去,但是她就是不听。 回去的原因不正是渝成有个让她惦记多年都忘不掉的男人嘛? 桑榆握着手机良久没有说话,她都忘了,茜茜现在在美国,又如何能够帮到她。 她想过靳西恒这个人会恨她,但不是这般的,居然会恨之入骨,她有那么值得恨吗? “桑榆,如果在渝城觉得难过,我来接你。”覃茜茜从来都不热衷她回国,更不热衷靳西恒跟她纠缠不清。 桑榆按着有点泛疼的脖子,皱着眉头,紧紧地,像是怎么都舒展不开似的。 “不用了,渝成是我的故乡,我应该回来这里,不是为了任何人。”桑榆语气很淡,淡的有点悲伤。 覃茜茜不再说这个问题了,她就知道自己说了也是白搭,她就是不有自虐倾向。 “茜茜?” “恩,在。”覃茜茜半天才应了一句。 桑榆大概是知道电话那头的覃茜茜不大高兴:“茜茜,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很想说不用告诉他人来照顾自己。 但是又觉得不好,她不知道项翰林的身份,现在知道了怕是要离的更远一些才行。 “好了,先这样吧,你那边也已经晚了,休息吧。”覃茜茜不想说话了,的确是生气。 她就想不通了,怎么林桑榆又有一天会变得这样懦弱,少年时代的她分明不是这样。 因为那件事吗?覃茜茜想着心头烦闷,要不是现在嫁人了,她早就回去了。 桑榆能想象到覃茜茜挂断电话的脸色,她一直都知道,茜茜拿她是当家人看待的。 处理好伤口的时候已经半夜,桑榆一个人所在床上睡不着。 她没有因为受伤就请假,这点伤还不足以让自己去请假。 “咦?桑榆,你不是病了么?怎么来公司了?”见到桑榆来哦上班部门的同事都有些惊讶。 - - - 题外话 - - - 恩,好像没怎么说话的样子,美妞们觉得新闻怎么样呀? 18.018她说她有过精神病 桑榆微微怔了怔,却立马就想到了靳西恒,但是他是怎么给自己请假的。 “不是什么大事,已经看过医生了。”桑榆浅浅的笑道,眉间都是温和。 “桑榆,你的脖子怎么了?”有人眼尖的发现她的脖子上抱着一层纱布,隐隐约约甚至还能看见血色。 桑榆脸色变了变,她当然知道部门的这些人并非是真的对她友善。 只是因为自己在这个群体里像个异类,所以绝大部分的人都只拿她当个笑话而已。 就像上一次她得罪了靳西恒,部门里的人无不可怜她,可背后又说的是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自己给了自己一刀,怎么了?很奇怪吗?”桑榆抬着下巴看着笑着问她的人,眼中一抹清浅的笑意。 聚集在一起的同事表情不约而同的变成了惊愕,到底是没想到她会回答的这么直白,也更想不到她会抬起头这么跟大家说话。 “桑榆,你说笑吧。” 桑榆脸上的浅笑未曾消失过,目光始终温柔如光:“我住过精神病院。”她的话令不少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许许多多的人都不住的往后退,然后四下散开。 “难怪看起来那么奇怪,原来是个疯子,公司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用一个有过精神病史的人。 桑榆都听得见,淡然一笑,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坐自己的事,有个精神病患者在公司,靳西恒要怎么阻止她离开公司呢? 到底是严谨的大公司,这件事很快的就被靳西恒和恒隅高层知道了。 靳西恒没有表态,只是冷着一张脸,到是没想到她还会用这一招,还真是挺让他为难的。 这种事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但是靳西恒却压住,助理在办公室里站了许久,靳西恒一直在出神的想什么。 看起来心情不大好,想提醒,但是又不敢。 “把财务部的林桑榆给我叫上来。”靳西恒深思了半晌之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助理愣了愣,这种情况不是直接开除吗?靳总这是什么意思。 “好的。”身为助理,这些都不是自己该好奇的。 助理澜姗来财务部是一件很稀奇的事,因为这个大总裁身边的红人从来没来过财务部,有什么事,都是直接一层层的往下通知,是什么事用得着她亲自来。 “澜姗助理,怎么是您亲自下来了?”财务部负责人见到澜姗之后匆匆的过来打招呼。 澜姗清冷的目光在部门里扫了一圈:“谁是林桑榆,去靳总办公室一趟。”澜姗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足以让部门里所有的人都听见。 同事齐刷刷的而将目光聚集在了林桑榆身上,桑榆身子微微一僵吗,抬眼看着此刻也正在注视自己的人,有些慌张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19.019落到我手里,你觉得还有机会逃走 澜姗看到桑榆之后,眸色不着痕迹的沉了沉,这个人第一眼看上去就会给人一种有些恐怖的感觉。 消瘦的发尖的脸,还有她没什么神的眼睛,看一眼都会觉得被吸进去。 “走吧。”澜姗看了她一眼之后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桑榆在身后就跟了上去。 在桑榆完全走后,财务部跟炸开了锅似的,纷纷猜测她是不是得罪了靳总,现在才被叫去办公室。 跟澜姗同乘一部电梯,桑榆一直很安静,安静的仿佛电梯里没有她这个人一般。 澜姗透过电梯门的镜子看着里面低眉顺眼的桑榆。 若是她长些肉会是个美人,还是那种极少见的灵气美人,可是这样一个生的美的人怎么还会有过精神病史。 都说长得漂亮的人背后都有故事,莫非这个看着平凡但实际上不简单的人背后也有什么故事吗? “林小姐看着很面生,也是渝城人吗?”澜姗忽然开口。 “恩,渝城人。” 澜姗看着她,不是很愿意说话的样子,在恒隅这样的公司,这种性格不管是在哪个部门应该都是受人欺负的。 澜姗皱眉,不想了,她只是靳总相见的人。 桑榆被带进了靳西恒的办公室之后,澜姗便出去关上了门,听着门被关上的声音,桑榆心里有点发毛。 靳西恒一身清贵的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深邃入海的眼眸里此刻只有桑榆。 她穿着白色厚重的羽绒服,低着头,那样子,就快要消失在那件衣服里一般,毫无生机。 “你以为你用这点本事,就能离开恒隅?”靳西恒是个极为喜欢折磨人的人,特别是对这个久别重逢的前女友。 桑榆咬着嘴唇没说话,靳西恒似乎是料到了她会这般的沉默,辗转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她走过去。 他清楚的记得,昨天晚上她在自己脖子上划下的那道伤口可不浅,在用力一点应该就触及到颈动脉了。 六年不见,这个女人变得愈发疯狂了,敢拿着刀威胁他了。 眼前出现了一双皮鞋,桑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始终还是没有抬头,不敢吧,昨天晚上自己也疯了,居然敢那么做。 “怎么了?昨天晚上不是还有人拿着刀威胁我吗?成功的赶走了我,现在见到我不是应该充满自豪感吗?”他森冷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 她不说话,靳西恒伸手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危险的眯着眼凑近她终日苍白的脸:“林桑榆,你现在想要逃了,三个月之前你在干嘛?你觉得你落到我手里,还能有机会逃走?” 靳西恒低声的笑了起来,满布森寒的脸尽在咫尺。 她如今就像一只被人斩了翅膀的鸟,飞不起来,也逃不出这个男人的手掌心。 20.020桑榆,别逃,你会后悔的 “以你现在的身份,要什么得不到,何必要为了跟我置气毁你自己。”桑榆皱着眉,因为下巴很疼,他的力道就大的能捏碎她的下巴。 靳西恒盯着她,目光里都是阴鸷,应该是恨的,不然怎么会一直都放不下,怎么还会想要跟她纠缠不休。 “桑榆,你是不是忘了?六年前你就已经毁过我一次了。”那一年是他人生的最谷底,失去林桑榆,同时也失去了相依为命的母亲。 都是因为林桑榆,若没有她那么惊天动地的背叛,母亲怎么会被活生生的气死,那时候母亲也是那样的喜欢她。 但她始终没有好好的珍惜这份喜欢,后来一个劲的糟蹋。 桑榆面色惨淡,是,是她毁了他,可不也是成就了现在的他吗? “一定要这么多咄咄逼人是吗?”桑榆眼底有些雾气,她已经竭尽全力的挣扎了,可是还是没有办法。 靳西恒徒然一笑,松开她的下巴优雅的退了一步。 “要不下午跟我去个地方怎么样?”靳西恒转变了语气,温淡冷漠。 “我不去。”桑榆直言拒绝,她决心不要跟他纠缠。 靳西恒淡淡的笑了笑,薄凉冷酷:“那可由不得你。” 桑榆立在原地,觉得浑身凉透了,她看着靳西恒转身一步步的走到窗前。 木然的转身,靳西恒现在打算要报复她是吗? “桑榆,别想着逃,你会后悔的。”靳西恒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沉沉的说了一句。 桑榆艰难的吞了吞口水,眼眶有些发热,不能逃,会后悔。 她连片刻的安宁都不会有了,他如此霸道残忍的掌控着她的一切。 桑榆显然是受了刺激,从靳西恒办公室里出来之后慌张的按了电梯,澜姗看到电梯门关上,皱眉。 怎么在她脸上看到的仅是慌张,在公司里唯唯诺诺的待了这么久,好像从靳总办公室里出来就不一样了。 靳总难道还有恐吓员工的习惯么?不会啊。 “桑榆,你去哪儿?”有人见到回来的她在自己的位置上拿走了手机,然后一声不吭的离开。 桑榆没有说话,握着手机的手不住的在抖,匆匆的从财务部离开。 她离开了公司,出了门无所依靠的她拿着手机走在路边不知道要打给谁才好。 她都忘了,在这个城市里,她从来都无依无靠,从小都是自立自强的孤儿,现在这样了,她连个可以求助的朋友都没有。 中午的时候,靳西恒从澜姗那儿知道林桑榆不见了,早上从他这里出去之后就离开了公司。 “早上离开的为什么不早说?”靳西恒知道后很生气,这个点,她会在哪里,在渝成举目无情,这么多年更没有朋友。 澜姗不知道靳西恒会这么生气,微微颔首:“靳总,我以为你是训斥了她,所以……” 21.021这是渝城,不是在美国 她一直以为有过一个精神病史的人应该会被挑剔的而靳西恒给辞退的。 但是看眼前的情形,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放走了林桑榆,却不小心惹怒了这个男人。 靳西恒绷着一张脸,深邃英俊的五官渐渐地度上一层冰霜。 “靳总……”澜姗感觉到身边一阵微风掠过,靳西恒已经进了电梯离开,有些匆忙,甚至是有点着急。 澜姗心里更加肯定这个林桑榆跟靳西恒之间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传闻靳西恒多年不近女色,却始终如一的宠爱着一个人,没有人知道她是谁,更没有人见过。 都说他把他藏在深闺中,珍爱守护,坊间更有传说他爱这位女子如生命一般。 但是忽然出现的林桑榆又是谁? 快到年关的时候,渝城萧索的寒风犹如刀子一刀刀的割在脸上,割的脸生生的疼着。 桑榆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手机一直在响,可她没看也没有接。 她在想着要怎么样才能从靳西恒的手掌心里逃出来,如果从一开始就离开,是不是也不会发展成这样。 靳西恒的车子疯了一般的在街上跑着,她果真是想逃,当年一不小心就让她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如今还想故技重施,他怎么能容忍。 后来靳西恒命人在全城地毯式的搜索这个女人,桑榆到车站的时候就被人抓住了。 她有些失措的看着看管着自己的人,这些事执法机关的人,为什么要把她拦下来。 靳西恒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傍晚了,急急地赶去了车站。 桑榆看着一双皮鞋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缓缓地抬起头看着立在眼前高大的男人。 缩着肩膀看着他,喉咙里生生的被塞进了一块石头,呼吸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靳西恒双手放在裤兜里,森冷的目光在环顾了四周之后才落在她脸上。 “看来你是没有很认真的听我的话啊,桑榆,这是在渝城,你以为还是美国吗?”靳西恒嘲讽的冷笑。 桑榆坐在椅子上,浑身僵硬发冷,一张清瘦的小脸苍白的难看,整整一天她滴水未进,回了家,连行李都没拿的就来了车站。 可是,谁知道他强大成这样,居然把她扣在这里。 “靳先生,人已经找到了,需要叫医生来吗?”旁边的负责人恭恭敬敬的问他。 “不用了,我自己带回去,散了吧。”靳西恒的眼中染上一层层的冷意,这个女人经过六年倒是越发的天真起来了。 “我们走吧,早上说好的,现在时间刚刚好。”靳西恒的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臂直接把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桑榆没有力气挣扎,只能任由他拽着自己从车站离开。 被他粗鲁的扔进车里,一头撞在车门上,疼的她眼前一黑,差点睁不开眼睛。 22.022你还觉得你欠我的还清了吗 靳西恒的车在路上开的很快,桑榆伏在后座上,难受的皱眉,她现在的心脏根本经不起这样的速度折腾。 “你慢点,求你了……”桑榆吃力的喊着他的名字。 但是车速并没有因此减下来,反而更快了。 心口剧烈的疼痛开始一点点的剥脱她的意识。 靳西恒从后视镜看着后座上疼的满头大汗的女人,脚下松开了油门,速度渐渐的减了下来。 想折磨她,就像看着她痛苦。 目的地在城外一处风水极好的墓地,这里了葬的都是都是渝城非富即贵的人。 桑榆被他靳西恒拉下车时,腿软的扶着车门久久的不敢松开,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靳西恒看着她吃力的样子,忽然没有了早上的冷狠,而是很耐心的等她有足够的而力气站起来。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桑榆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整整齐齐的墓园,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 靳西恒凝着墓园有点发呆,俊朗的侧脸也透着一丝丝的冷意。 “心里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埋葬我母亲的地方。”靳西恒僵硬的声音有些难以察觉的难过,是的,过去了这么多年,他很少会来这里。 因为会难过,会伤心流泪,会想起过往种种刻骨铭心的伤痛。 桑榆呆若木鸡的站直了身子,很安静,都能听见自己浅薄的呼吸声,觉得空气中的凉意越发渗人。 她怎么也想不到靳西恒带她的来竟然会是这里。 “不走吗?”靳西恒回头看着她,眼底依然是浓浓的讽刺,桑榆笔直僵硬的立在那里动也不动。 如果要说自己对不起谁,估计就是躺在墓园的这位了,她没有妈妈,可是她却将她当成亲生女儿来对待。 但是她后来是怎么报答的,背叛了靳西恒,中伤了她。 “靳…”才喊了一声,她就喊不出声音来了。 靳西恒的目光冷冷的盯着她,然后折身回过来扣住她的手腕打不的朝墓园走去。 被他强行扯进墓园里,然后跪在冰冷的地板上面对着冷冰冰的墓碑,桑榆看着墓碑上黑白照片,心里一阵阵的酸疼。 “我妈对你好不好?”靳西恒的声音此刻平静的可怕。 “好。”桑榆低头眼泪从眼眶里落下来一滴滴的在地上散开成花。 “是不是把你当成亲生女儿来看待?”靳西恒又问,语气越来越冰冷。 桑榆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捂住嘴泣不成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靳西恒看着墓碑上母亲的照片,一直听着她悔恨的痛苦声。 “那你现在还觉得你欠我的,还清了吗?”靳西恒依然冷静,好像丝毫没有受到她悲伤情绪的影响。 现在人都不在了,就算是哭死,又能打动谁。 桑榆再也没有说话,只是低声的哭着,靳西恒的话像魔音不停的萦绕在耳边。 23.023她在墓园整整跪了一夜 “林桑榆,你欠我的,要用一辈子来还。”靳西恒眼中没有暖意,桑榆跪在墓碑面前一动不动,一辈子。 是不是这六年他一直在等着她回来,然后计划自己的报复。 兜里的手机响了,靳西恒走远一些接电话。 “晚上准备了晚餐吗?”靳西恒接电话时候的语气一改刚才的冰冷绝情,出奇的温柔。 桑榆怔了怔,兴许是自己从回来到现在从未见过他对谁这么温和过,对她就更不可能。 打电话的这个人是谁?能让他一秒变回六年前温润如玉的靳西恒。 “半个小时内一定会赶来。”靳西恒唇畔多了些温柔的笑意。 桑榆看不到他的脸,但是凭借自己对他,他此时应该是笑着的,这六年间,他应该很难会笑得出来。 “我现在有事,不是很方便带你回去,自己回去吧。”靳西恒接完电话,原地不动的站在那里说话。 桑榆垂着眼帘一直没有说话,因为他在,最悲伤的情绪没有办法表达出来,忍的心头都酸疼了。 微微皱了皱眉,没有回答他,傍晚时分的温度冷的刺骨,将近年关,桑榆有种自己不大可能会挺过这个严冬的感觉。 如果靳西恒质疑要报复,要折磨她,凭借她现在这个样子,会死的很快。 后来只听见靳西恒皮鞋的声音渐渐走远,桑榆一直跪在冰冷的墓碑前,连同着自己的身体一块冰冷。 靳西恒走了,甚至是没有丝毫的疑虑,着六年时间带走了很多,曾经他和林桑榆的感情,他也有了钟爱一生的女子。 那个叫做林桑榆的人这辈子除了能在罪孽中活着,再也不会有别的出路。 靳西恒愉快的度过了一个烛光晚餐,跟心爱的女子一起,而桑榆在阴森冰冷的墓园一直跪着。 在他走后失声痛哭到声音嘶哑,然后一直跪在冷冰冰的石砖上,整整一晚。 靳西恒早上没有见到桑榆,心里头蓦地一沉,难道还是想跑吗? “靳总,早上还有会议。”澜姗看到靳西恒刚刚来了公司之后莫名其妙的又要准备离开公司,有点难以理解。 靳西恒面无表情,只是在想林桑榆今天没来上班的事,而且电话怎么打怎么都不接。 她还以为自己会找不到她在什么地方吗? “推迟到下午。”靳西恒冷冷的吩咐了一句,然后匆匆的按了电梯离开。 澜姗还什么都来不及说,靳西恒就只是丢下了一个背影便消失了。 手机的信号显示还在城外的墓园,他几乎都忘了,那个地方根本没有什么出租车过去。 靳西恒心头一紧,猛地一踩油门,车速提了起来。 冬日鲜少会见到阳光,桑榆感觉到自己不舒服的时候想站起来,但是这个时候自己猜发现她就是双手撑着地面还是没有办法站起来。 一双腿麻的早就没有知觉了。 24.024都学会苦肉计了 靳西恒的车子到墓园外,一张脸阴沉的厉害。 果然,就像是自己想的那样,她清瘦的厉害的身影依然跪在墓前,微微躬着腰。 就这样她整整的跪了一夜,靳西恒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一阵阵扯着,有些渐渐变得剧烈的疼痛在不断的蔓延。 “林桑榆,你疯了是不是!”怒火就像一下子爆发出来无法收拾了一般。 靳西恒大步的走过去,桑榆微微闭着眼,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犹如振翅欲飞的蝴蝶。 只是这个时候她所表现的而不是楚楚动人,而是虚弱,无比的虚弱。 大手用力的拽住她的胳膊狠狠地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跪了整整一夜,这双腿早就已经站不稳。 毫不意外就倒在他的怀中,她恍惚的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此时正满脸怒火低头看着自己的男人。 “林桑榆,现在都学会了苦肉计了?”靳西恒不悦的冷哼,可是手掌还是不由自主的覆上她的额头。 烫手的温度让他下意识的猛地缩回了手,一张冷峻的脸紧紧地绷着,大抵是因为她用这样的方式来刺激他,心情忽然之间变得很不好。 桑榆尚且还有一些清醒的理智,模糊的视线里是他的下巴,努力的想要张开眼睛,想说话,但是自己最终是张开了嘴,却说不出什么。 好像是感冒了,身体很沉重,很显然自己声音沙哑的没法出声。 靳西恒没有看她,直接将她扔进了车里,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桑榆静静地趴在后座上沉沉的睡着,她睁不开眼睛了,觉得全世界都黑了。 靳西恒面无表情的开车,车速很快,但是很稳,就像生怕她会从座椅上摔下来,一直到医院。 靳西恒在渝城是名人,所以他抱着已经昏迷的林桑榆出现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市中心的医院有一大半是靳家赞助的,这位靳家的二公子自然是众人所熟悉的。 “靳先生,您这是……”院长闻讯赶来就看到靳西恒在急诊室里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坐着,接下来的话就说不下去。 “院长消息这么灵通么?”靳西恒颇为不悦的抬眼看着有些谄媚的院长。 院长有点尴尬,自己好歹也是中年人了,在这个年轻人面前觉得一点尊严都没有。 “听他们说您来医院了,以为是您哪里不舒服,我好通知靳家。”院长迅速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 靳西恒面色冷淡:“这件事不用让家里知道,我想院长是明白的吧。” “这是当然。”院长笑了笑看着十分和蔼可亲。 院长之后便自行离开,靳西恒一直病床前,医生用了药,已经在开始退烧,但是退烧后的她看着更虚弱。 不经意的碰到她的手指,感到一阵袭人的冰凉。 25.025在我身边待到淡忘这份恨为止 脑海里忽然有个很荒唐的想法,想让医院检查检查她的心脏,到底是怎么了? 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竟然会这么不经意的牵挂着她。 温热的指尖再一次触碰到她渐渐冰凉的手,一点点的攥紧,想捂热,可最终却冰冷了自己的手。 她的虚弱不是装出来的,没有人能装的这么真,就算是再精湛的演技也不能。 但是这么多年她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 素白的手腕几近枯瘦,靳西恒紧紧地握住,周围很安静,忽然之间的就想起来六年前的林桑榆。 她是人人口中的天才,也是无依无靠的孤儿,为了省钱总是跳级,所以那时候已经快要毕业的他遇到了跳级到大学的她。 乌黑的长发总是被她高高的炸扎成马尾,身形还很矫健,经常怂恿还在读高中的覃茜茜翻墙出去玩。 那时候她带坏了覃茜茜,后来两人就谁也离不开谁了。 再后来她跟他在一起了,是所有人羡慕的金童玉女。 可是谁知道后来发生的事会让他这么刻骨铭心。 想到后来靳西恒手中的力道更大了一些,目光里都是冰冷。 桑榆生生的被他捏醒了,然后就看到靳西恒在床边上坐着。 一只手还用力的捏住她的手腕,她微微动了一下,想要挣脱,靳西恒漆黑深邃的眼眸忽然之间看向她。 桑榆看到片无尽的冰冷,下意识的别开眼睛。 “林桑榆,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得到我的怜悯,从而原谅你?”靳西恒言辞间有着浓浓的讽刺意味。 桑榆微微一怔,转而便苦涩一笑:“所以你不打算原谅我?” 靳西恒冷笑一声,捏住她的手腕用力的往自己面前一扯,然后桑榆单薄的身子直接被他扯了起来,摔倒他的胸膛上。 他的眼睛盯着她看,不带有丝毫的温度,手那头的输液管被挣脱,鲜血顺着手手背就流了下来,染红了一片床单。 “林桑榆,你可真会痴心妄想。” “那么你说,我要怎么做你才满意?”桑榆开始明白,回到渝城,只有靳西恒在一天,她这辈子就再也没有逃脱的可能。 她如今只有听天由命的资格,哪里还有挣扎的本事。 靳西恒嘴角渐渐地有些弧度,冰冷残忍,薄凉的笑声从喉间溢出。 “在我身边待我我淡忘这份恨为止。”靳西恒在她耳边低声的一字一句的说。 桑榆眼中的悲伤由最浓的时候变成最淡,后来就一点踪影也没有。 她淡淡的笑了笑低声婉转:“好啊。” 就这么一句,靳西恒的手松开了,桑榆重新躺回病床上,觉得浑身都在疼,抑制不住一般。 靳西恒不经意的看到她衣服以内的一面,下意识的想去看清楚,但是床单上刺目的血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26.026在渝城她能跑到哪里去 “医生!”靳西恒站起来厉声的喊了一声。 桑榆不喜欢医院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在美国闻这种味道闻的都有些害怕了,现在她只想离开。 可是面对靳西恒她不敢在他面前说自己不想在这里的话,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温润如玉的靳西恒。 六年的时间改变了很多人和事,连一个人的性格也能完完全全的颠覆。 “年终会可不能缺席,知道吧。’”靳西恒将外套打在手臂上,目光冷淡的扫过她的脸。 桑榆侧着身子躺在病床上,目光一直在盯着输液瓶,靳西恒说的话她只是点点头。 可能是真的还不清吗,谁知道当年出事之后靳西恒所面临的会是更加残忍的现实。 如果早知道,她一定不会做同样的事情,她一定会选择在他身边好好地待下去,最后一期步入婚姻的殿堂。 这样平凡幸福的生活不好吗?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在假设如果早知道,但这世上哪有什么后悔药,哪有那么多如果早知道。 她犯下的错是不可饶恕的,特别是伤及到无辜的人,更是她不想的。 靳西恒之后再也没有跟她说一句,转身走了。 在靳西恒走后十分钟内,桑榆扯掉了手上的输液管,穿好外套匆匆的从急诊室里出去。 不过还是撞上了护士,毕竟是靳西恒送来的人,这么跑掉了,靳西恒要是问起来的话,可不知道怎么办。 于是护士微笑的一伸手便将她揽住了:“林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快回去吧,不然靳先生该担心了。” 护士天真的以为他们就是那种恋爱关系,可能是靳西恒不愿意曝光,所以一直隐瞒着。 林桑榆愕然的看着护士脸上温柔的笑,把自己的身子挪开:“护士小姐,我本来就没事,不用担心。” 护士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面前一阵冷风吹过,消瘦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楼道的那头。 桑榆跑了,从医院里跑了,靳西恒还没到公司就接到医院的电话,只是这会他坐在车里。 没有再回去,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靳西恒冰冷的面孔,是什么电话让他心情这么不好了。 靳西恒侧脸看车窗之外的寒冬,英俊的脸上开始有了龟裂的狰狞,她还真的是让人不省心。 但是在渝城她能跑到哪里去。 桑榆打了车,回到自己住的小区,在这里遇上了项翰林,桑榆在楼下门口看到他时,还是惊了一下。 “项先生?” 项翰林从衣服兜里拿出来自己的手,目光温柔的落在她的身上,眼角眉梢是无法忽视的笑。 “我是来给你送药的,茜茜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寄到我那里了。”之后他再从衣服兜里拿出一瓶药给她。 27.027被折磨,何必拖着别人下水 桑榆惊愕的看着他手上的药瓶,几乎是出于本能的走过去有点激动的从他手中夺走了药瓶。 然后项翰林看着她撕掉了药瓶上面的标签,只是微微蹙眉,什么也没说。 “谢谢。”桑榆紧紧地握住自己手里的药瓶,声音略微颤抖。 项翰林向前走了两步,高大的阴影将她完全的笼罩,他低头看着眼前神色有些惊慌的女子,心里都是无奈的叹息声。 “桑榆,昨晚我来过,但是你没有回来,怎么了?是不是有事?”项翰林打了一个晚上的电话,一直关机。 而他居然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才能找到她,除了在这里等。 桑榆看他的眼神有些变化,不着痕迹的退了两步,多开他的气息包围。 “我没事,项先生,算是我求求你好不好?以后不要再出现了。”有些人,这辈子她注定是招惹不起的,所以自己也不想招惹。 项翰林是个极为成熟的男人,桑榆不过二十多岁,他一眼都能看穿她心中的想法。 一定是靳西恒对她做了什么,她才总是这么三番五次的对他疏远冷漠。 “桑榆,怎么了?是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项翰林还是一样的温柔,桑榆的态度多多恶劣他似乎都不会放在眼里似的。 林桑榆看着他一步步的靠近,呼吸有些急促,自己也不住的往后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只想平静的过日子,哪怕是一个人。 为什么一个二个的麻烦总是会找上自己。 “项家二爷,我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请不要因为我自降身份。”桑榆垂着眼眸声音的分贝骤然提升。 项翰林还是停住了脚步,温隽如风的眼眸里蓦地一沉,靳西恒想做什么? 居然就这么让桑榆知道了他的身份。 “桑榆,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然而解释很苍白。 “项先生,我不想自惹麻烦,请你离开我的生活,茜茜让你照顾我的事,我会跟茜茜说的。”桑榆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被这样一个好人喜欢。 她如今已经一文不值,项翰林会喜欢她大抵是觉得她的气质与豪门千金不同,可是他并不知道关于六年前的那些往事。 说出来这个温隽的人应该也会退避三舍吧。 项翰林无可奈何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桑榆从身边走过肚子走进楼道,然后消失自己的视线中。 桑榆一步步的爬上楼,喘息的厉害,只是眼泪也止不住的流,像是怎么都流不完似的。 是不是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今生今世要得到这样的折磨。 是了,是自己自作自受,如今所承受的都是自己活该。 靠着窗,看着楼下站了很久的男人终于离开,桑榆淡淡的勾了勾唇,觉得苦涩,就这样吧,被靳西恒折磨就不要在拖着任何一个人下水。 28.028温婉高贵的女子挽着他进来 项翰林很好,是个难得一遇的好人。 桑榆真的请了假,生了病也不想去上班,更不想看到靳西恒。 直到年终酒会当天,靳西恒打了电话内容无非是今晚务必要参加,当然,她明知道今晚靳西恒不会放过她。 害怕?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知该如何是好,靳西恒要怎么做呢? 不是杀她,而是不知道用什么特别的方法来折磨她,说到折磨,这些年没少经过。 却是第一次觉得害怕,因为靳西恒。 年终酒会空前的热闹,她没法像许多人一样穿礼服,如今这身子骨,根本经不住这样的数九寒天,就算是在室内也一样。 她是许多人眼中最特立独行的一个,没有礼服,更没有精致的妆容,她在角落里找了一个位置静静地坐下。 都在谈论靳西恒今年将年终酒会办的这么盛大做什么,是否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对于那样迷一样的男人,不管是谁都十分好奇他的私生活。 由此,桑榆便想起来那天在墓园里他接电话的样子,那种温柔她还只是在六年前见到过,以前他对自己也是那般的温柔。 六年的时间他抛弃了爱她,再爱上了别人,桑榆苦苦的笑着,她其实有这样的认知。 只是觉得自己难以接受罢了,六年的时间除了加深了对他感情,别的再无其他。 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阵的骚动,桑榆手里拿着高脚杯猛灌一杯酒之后再站起来去看。 靳西恒身着深色的西装,从门外款款进来,身边挽着他的女人高贵恬静,生的很美,眉间温婉动人,一颦一蹙都犹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完美的无可挑剔。 桑榆一双瞳孔狠狠地收缩了一下,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她无不惊愕的看着挽着靳西恒的女子,觉得晴天霹雳一般,一口气积在胸腔难以发泄,酸疼的感觉渐渐地侵袭了眼睛。 眼泪在眼眶里不住的打转,此刻桑榆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自己急促而沉重的呼吸声。 怎么会是她呢,反反复复的都想不通,怎么会是她? 单手撑着桌面,苍白的指节狠狠地攥着桌布。 她在人群中,像个陌路人,靳西恒不会轻易的找到她。 所有的人都在窃窃私语这个被靳西恒忽然之间带出来的女人是谁。 眼前一张白净的手巾递到眼前,桑榆顺着这双好看的手望过去,然后真真切切的看到这个眼前带着温和笑意的男人。 桑榆怔了怔始终没接他手中的方巾,靳西荣见她犹豫,拿着方巾擦去了她眼角已经快要溢出来的眼泪。 桑榆皱了皱眉迅速的往后退了一部,靳西荣一眼看穿她的想法,长臂一身,她便被他勾住了腰肢,带往到自己面前。 29.029你叫桑榆,对吗 靳西荣温柔的看着眼前如受惊的小鹿的女人,微微一弯唇,温文尔雅。 “先、先生,放开。”桑榆因为紧张,说话哆哆嗦嗦的。 靳西荣静静地凝着她好半天,好看的桃花眼里开始泛着意味深长的笑,这笑意不是桑榆看得懂的。 下意识的就要躲开,但是腰间的手却收的很紧,她由紧张渐渐变为恼怒,一双眼睛看他时丝毫都不会畏惧。 只是这时候靳西荣却没有看她,抬着下巴看靳西恒的方向。 “刚刚看你很震惊也很难过,怎么了?是不是因为西恒身边的人?”他没有拐弯抹角,问的直接。 听说靳西恒为了一个刚进公司三个月的职员屡次为她破例。 桑榆用力的从靳西荣手中挣脱,靳西荣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手中已经空荡荡了。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位是谁,可是能叫出靳西恒的名字,说明这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不管是哪一个,她都不想招惹。 小手紧紧地攥在手心里,指尖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靳西荣看着她慌张的想要离开的背影,唇畔的笑意迷人:“桑榆,你是叫桑榆,是吗?”他低沉的声音很富有磁性。 尤其是喊她时,桑榆的脚一下子像被胶水粘住了似的,怎么也动不了,挺直的背脊清瘦僵硬。 靳西荣没有动就静静地看着她,他与靳西恒或多或少的还是有些相似,在这样的场合出现没有违和感,但是别有深意。 所以他即便是静静地站在这里,靳西恒也一样能找到他。 夏初晗举止优雅得体,生的温婉美丽,活脱脱一个人间仙子,她挽着靳西恒的手臂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 靳西恒也一样英俊的无法忽视,与来人点头打招呼的同时也不经意的在寻找着一抹身影。 她说过他会来,可是自己怎么会找不到她?这里的人很多,她一定会想法设法的躲在他找不到的地方,这个女人就是爱玩这个捉迷藏。 夏初晗感觉到身旁的男人心不在焉,有些晃神,极少会看到他这样心不在焉。 靳西恒蓦地停住脚步,越过人群里,他看到靳西荣,脸上本来的一抹温和也就消失的影无踪了,满面冰霜。 靳西荣好像没看见他,正在专心致志的看着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不是别人,真是林桑榆。 靳西恒看到她被靳西荣那么肆无忌惮打量时,心口迅速的聚集了一团怒火。 “西恒,你怎么了?”夏初晗挽着他的手微微动了动,靳西恒另一只手捏着酒杯,很用力。 低头看着身边担心的女子,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没事,今天带你出来时认识朋友的,去走走吧。” 夏初晗很识大体的放开了他的手臂,靳西恒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看的众人一阵羡艳,以为靳西恒这个人是笑神经不发达,原来他的笑只是给最爱的人。 30.030靳家的大公子看上你了 不用靳西恒介绍,大伙已经猜到了夏初晗是什么身份,所以在她一离开靳西恒身边时,周围迅速涌上了很多人。 靳西恒的脸瞬间阴沉下来,朝着靳西荣的方向走过去。 靳西荣的视线很快就被靳西恒挡住了,看到他一贯冰冷的脸,靳西荣笑了笑走过去几步。 “西恒,你刚刚对初晗可不是这样的。” 桑榆看着挡在自己眼前的男人,心尖微微一颤,忽然之间不知道自己应该要怎么逃脱。 “大哥,怎么有空过来?” “今天好歹也是你公司的年终酒会,你年年不去我公司就算了,怎么还不高兴我来呢?”靳西荣说起话来都很温柔。 但是靳西恒却不怎么买账:“我和大哥本来就是分开的,也是对手,你这样跑来我这里,而我不去,又显得我不知好歹,大哥,人心可不是你这么欺骗的。” 靳西恒说话一向不客气,靳西荣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目光不经意的越过他看到身后还在惊愕中回不过神来的桑榆。 “西恒,这位小姐看着似曾相识,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靳西荣说的刻意,甚至是带着极浓的讽刺意味。 靳西恒面色微微变了变:“大哥,如果不是来砸场子的,请自便。” 心里有种很不好的感觉,靳西荣似乎很快的就查到了林桑榆这个人,看来他的眼线还真的不少。 靳西荣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这姑娘长得灵气动人,看着叫人喜欢,西恒不会这么小气都不愿意介绍给大哥吧。” 靳西恒回头看着桑榆,眼神里是什么东西,桑榆看一眼其实就明白了,鄙夷还有不屑,甚至是一些些的生气。 “大哥要是喜欢,我送给你就是了。”靳西恒回过头来薄凉的说了一句。 桑榆怔怔的立在原地,从头到脚的冰冷,她看着男人高大颀长的背影,失笑。 靳西恒清楚的听到身后的声音,回头,但是她已经在转身走掉。 “去哪里,靳家的大公子看上你了,你不应该陪陪他吗?”靳西恒越发的过分起来,桑榆背对着他,眼底一片寂静悲凉。 “去洗手间而已,靳总不用担心我会中场逃走。” 靳西荣眼中的笑意只增不减,看着靳西恒自导自演,对这个林桑榆应该是爱惨了,也恨透了。 真是,忽然觉得有点意思。 靳西恒听着她清冷的声音,眸色一沉,想追上去,可还是理智的控制了自己的冲动。 靳西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的,两个男人站在一起犹如两个极端,一个温文尔雅,一个冷酷无情。 他们是兄弟,不管是身高还是相貌都不相上下,靳西荣英俊的温和绅士,靳西恒则是英俊的冷艳,带着些许的妖孽,这种英气让人无法忽视。 31.031六年不见,我老了 “西恒,这样有灵气的姑娘跟我倒是很配,只是,你真的舍得吗?”靳西荣依然还是话中有话。 靳西恒冷冷的挑了挑眉:“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没见过西恒这么大方过。”靳西荣淡淡的笑了。 “一个跟我没有瓜葛的女人,大哥要是喜欢,追来就是了,像这样的女人很容易追到手。”靳西恒依然在回忆刚刚桑榆对他说话的反应。 靳西荣笑着,如沐春风般的温暖。 在洗手间里,桑榆弯着身子鞠了一捧凉水打在脸上,冬天的这水冷极了,刺激的她不由得一阵阵的寒颤。 从身后的厕所里走出来的女人温婉大方,面色恬静,不过在看到桑榆的时候却有点大惊失色。 夏初晗脸色有点苍白的立在原地表情僵硬。 桑榆则是透过镜子看到她,双手撑着盥洗台,随即低头一笑,齐肩的短发不知道怎么着,有点凌乱。 洗手间安静的只能听见两人的心跳声,桑榆安静了不知道多久。 在许多的不平静和心酸被自己强行压下去之后,桑榆转身,抬眸看着眼前已经焕然一新的女人。 她应该三十岁了,不过看着却和刚出身社会的大学生无异,一身清纯和无辜,只是这身上的味道变了。 那些尊贵的影子,美丽的影子,都纷纷爬上她的周身。 与她的憔悴和病痛相比,她真的看着漂亮,一看就是男人喜欢的类型,也难怪靳西恒兜兜转转还是爱上了她。 “桑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夏初晗白净的脸上都是惊讶。 桑榆略显苍白的素颜很憔悴,前几天病了一场,身体就越发的不好起来,站在她面前,都觉得虚弱。 桑榆浅笑不止,苦涩不着痕迹的爬上她的眼角眉梢。 “夏初晗,我们有六年不见,你年轻了,而我却老了。”心也老了。 夏初晗没能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是什么。 “桑榆……” “怎么会跟他在一起?”桑榆凝着她,眼底有些雾气,天知道刚刚看到他们一起出现时,她是何等的撕心裂肺。 “桑榆,我不是有意的。” “你当然不是有意的,我当年要你转达的话,你也不是有意不跟他说的。”桑榆双手抓着身后盥洗台的大理石,一寸寸的收紧。 夏初晗瞳孔猛地放大,皱着眉头很想解释。 只是这个时候的桑榆有点可怖,她看她的眼神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魔。 “桑榆,我没有,我说了,是西恒他自己说不想再见到你。”夏初晗急切的走过去,想去握住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在身后撑着盥洗台。 只好尴尬的悬在空中。 “说了吗?夏初晗?如果你说清楚了,你今天怎么会跟他在一起?”桑榆思来想去的都想不通,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如今这样。 32.032当年抛弃他的,是你 当年又是谁设计她离开渝成流落到异国他乡,经历了后来她这辈子都害怕想起来的时光。 当年的夏初晗只是单方面的喜欢靳西恒,她只是一介平民,没有那个本事,至于后来是怎么得到靳西恒的,桑榆不想去想了,觉得头疼。 她低头看着地板,眼里有眼泪,却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流出来。 “百口莫辩是吗?”桑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心情,痛吗?好像一直在痛,现在都已经麻木了。 “桑榆,你误会了。”夏初晗渐渐地冷静下来想要解释。 桑榆苦笑,摆了摆手:“算了,你如今能跟他在一起也了了你一直以来的心愿,当年的事情,我不想追究了。” 并不是不想追究,只是过去了这么多年,什么都变了,靳西恒已经变得不那么爱她了,而她也变的无法放过自己。 夏初晗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素白的手渐渐地捏成拳头。 “桑榆,你责怪我没错,但是当初抛弃他的人,是你。”夏初晗脆生生的叫住了她。 桑榆静静地停住脚步,然后转身,夏初晗只看见她单薄的身影朝自己飞快的走过来,纤细的手卡主了她的喉咙。 双目猩红的盯着夏初晗愈加苍白的脸色:“你明知道不是的,不是我要抛下他,我分明让你解释,分明把什么都说清楚,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桑榆的情绪激动的理智都控制不住。 夏初晗被她的手掐住喉咙,动也没动,不管桑榆是不是会用力,她都不会动。 “但因为那件事,他妈妈去世了,你也知道伯母多喜欢你。”夏初晗眼神出奇的冷静的,说出的话犹如锋利的刀锋一寸寸的切割者她的心脏。 桑榆的手终究还是松开了看,这件事横在她心里就像一个长进肉里的刺,怎么都拔不出来。 之后桑榆就像精神病患者,放声大笑了两声,然后转身走了。 夏初晗追了出去,眉头紧锁,忽然之间就能想明白为什么靳西恒一直心不在焉,似乎在招人,果然,找的的这个人是林桑榆。 “桑榆,你冷静点,桑榆……”夏初晗一直追到就回大厅里,桑榆一路走着,一路狂笑,加之夏初晗这么在身后追着,引来了不少人侧目。 后来就越来越多,夏初晗总算是抓住了她的手,哪知道桑榆一转身当场就给了她一耳光,手落下的时候,划过她的脖子,珍珠项链从脖子上散落下来,落的满地都是。 本来还很热闹的会场顷刻间温度降了下去,也没有敢说话了。 夏初晗本来是要摔倒的,只是被随后疾步赶过来的靳西恒给扶住了,他阴冷的目光落在桑榆身上。 桑榆觉得浑身发冷,特别是看着眼前的男人时,感觉尤为明显。 33.033这样的羞辱是不是她想要的 桑榆抬着头仰望着怀抱着夏初晗的男子,有些恍惚,他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戾气,那样子像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打疼了是不是?”靳西恒收回目光看着夏初晗被打的红肿的脸,修长的手轻柔的抚上她的脸,心疼的皱眉。 夏初晗摇头:“桑榆不是故意的,西恒,算了吧。” 她其实心里清楚,靳西恒心里了不过是因为放不下这个女人,现在才是这个态度,爱的多深,恨就有多深。 靳西恒虽然没有说过,可是她是知道的,这么多年他心里的恨意只增不减。 “道歉!”靳西恒冷声的命令,周围的人不由得倒抽了一个口凉气。 如果桑榆不是女人的话,靳西恒应该会一巴掌打过去打过去的。 桑榆眉眼低垂,没有人看得见她此时的眼神,唇畔扯出一抹苦涩的笑,看着十分牵强。 “对不起。”桑榆的腰弯成了九十度。 靳西恒眼底度上一层冰霜,看着她卑微道歉的时候,心里会莫名的一阵揪疼。 “项链都散了,帮她捡起来。”靳西恒后来没有了多大的怒火,不过是平静的一句话。 桑榆也一样二话没说的趴在地上,将散落的珍珠一颗颗的捡起来放在手心里。 每一个人都看着趴在地上认真捡珍珠的样子,没有人敢说话,这明显是靳西恒的刁难。 但是林桑榆应该是不认识夏初晗的,怎么会那么突然的打她一耳光。 她如数将珍珠捡完,她早已经料到今天的酒会自己不会好过,大庭广之下羞辱她,是否应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好了。”桑榆伸出手,满手心的珍珠,看着晃眼。 靳西恒紧紧地绷着一张脸,夏初晗下意识的扯了扯他的衣角。 “西恒,桑榆本来就是无心的,你不要这么计较。”要是再计较,她就该吃醋了。 项翰林拨开人群走进来握住了伸出的手,然后珍珠到了他的手上。 本来是个温润如玉的男人,但是这个时候看着很有棱角。 “靳西恒,你就这点本事。”他手中紧紧地捏着珍珠然后顺其一颗颗的落在地板上,蹦的很高。 项翰林如神一般的降临,带走了桑榆。 靳西恒冷冷的注视着已经走远的背影,这里人多,很多话没有办法说出口,更不能威胁林桑榆。 靳西荣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这项家二爷是出了名的淡泊名利不近女色,怎么如今也掺和到这里面来了。 这个林桑榆的魅力当真是比想象中的要大很多啊。 本来热闹的年终酒会半途而废,靳西恒离开了,带着夏初晗一起离开。 车上的夏初晗一声不吭,只是时不时地会看一眼他。 靳西恒目光在车床之外,今晚又开始下雪了,他的心情不怎么好,甚至是有点冰冷。 反反复复的想着项翰林带走桑榆的画面,惹的自己心烦意乱。 34.034无法放任你不爱惜自己 “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不好奇吗?”靳西恒打破了车里的沉默,淡淡的问身旁的人。 夏初晗没遇见依然温婉动人:“她回来了,在你的公司里上班,都是巧合不是吗?” 她所知道的就是这些。 靳西恒回头来看她眼中的笑意越发的温柔起来:“初晗,你总是这么软弱会被欺负的。” 他心里在想,为什么桑榆会打她,她不是这样的人,她说她有过精神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不是有你吗?”夏初晗温软的小手搭上他的手背,淡淡的笑着。 靳西恒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不开心,脸上的表情很淡,反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今晚去靳家跟爷爷聊聊。”靳西恒的意思,夏初晗清楚。 他们的婚期本来就已经定下来了,只是迟迟的没有公布而已,就连她夏初晗这个人外界都不知道。 今天靳西恒带她来酒会,其目的就是为了要将她介绍给所有人,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未来的靳太太。 只是林桑榆忽然出现,令她突然有点不安。 “好。” …… 桑榆被项翰林带走之后,就一直不说话,沉默的坐在车里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项翰林沉着脸开车,也一样没跟她说话。 今天晚上自己第一次感到生气,她居然在靳西恒面前卑微成那样,居然都不想反抗了。 “项先生,到前面放我下来好不好?”桑榆没有抬头,声音有些沙哑。 项翰林温隽的眉目里都是不悦:“今天的事我已经跟茜茜说了。” 桑榆猛地抬头看他:“项先生?” 让覃茜茜知道的话,她会担心的。 “茜茜跟你不同,这样的委屈,她绝不会受。”项翰林从覃茜茜那里零星的知道一点关于;林桑榆的性格。 据说以前的林桑榆跟覃茜茜是一模一样的,可如今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覃茜茜没有说过,他也知道那是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 桑榆的脸色本来就不好,这样一来就更加难看了。 “何必让她担心,本来就不会有什么,如果那样羞辱欺负能达到他的目的的话,我没有什么不愿意。”桑榆静静的说着,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不足以让自己生气,经过了这么多年,她已经学会了如何让自己心平气和。 “桑榆,我想我不会再放任你这么不爱惜自己了。”他已经是个成熟男人,可是遇上林桑榆就像遇上了生死劫,躲不掉,也不想躲掉。 “项先生,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对我好。” “桑榆,我要怎么做是我的事,你喜欢不喜欢是你的事,我们本就是互不相干的,不是么?”项翰林语气逐渐变成了往日的温和。 桑榆之后没有再接下一句话,她的脑子早就不如从前灵活,现在的自己呆板木讷,这样绕弯的话她需要理解很久,才能明白。 35.035关于他订婚的喜讯犹如尖刀刺进她的心 项翰林送她回家,看着她吃了药,然后再看着她睡着之后才离开。 明天兴许还有让自己更难过,更加觉得辛苦的事,所以好好休息。 他站在门前很久,心里一遍遍的说着这些话。 早上靳家有条喜讯,是关于靳西恒的。 桑榆拿着手机看霸占了大半个新闻的头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将手机放在一边,静静地感受自己不太平静的呼吸。 果然,都是有所预谋的,这么多年是自己输了,夏初晗成了最后的赢家。 桑榆颓废的坐在沙发上,感到胃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下意识的按住,挣扎着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厨房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桑榆一口一口的喝下去,觉得艰难无比,眼泪不知道怎么了不听话的从眼角落下来,怎么会不觉得难过,这些年异国他乡,因为想着他,所以能活下来。 一直到现在,可是如今,忽然之间好像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是不是六年前自己就该死了,永远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一了百了。 客厅里茶几上的手机响的有点心烦意乱,桑榆从厨房看过去,隐隐约约看着手机的屏幕在亮着。 喝完了水还是走过去拿起来接听,电话那头是很长一阵的沉默。 这个号码是陌生的本地号码,接通之后迟迟的没有说话,桑榆敛去眸光里的许多希冀。 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还是开腔了。 “桑榆……”喊她名字的人语气沉沉的。 桑榆呆若木鸡的立在原地,浑身的血液在身体里飞快的奔腾,她握住手机的手渐渐僵硬。 “茜茜吗?”桑榆不敢相信,她怎么会用渝成的手机号码给她打电话? “你猜我在那儿?”一句很正经也很冷静的话,来不及多想的,手中的手机扔在沙发上。 跑去了门口,猛地拉开门就看到她。 穿着一身厚重的黑色大衣,头上戴着帽子,看着有点厚,因为今天真的有点冷,外面下着很大的雪。 桑榆从早上到现在没有拉开过窗帘,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看到她肩上,帽子上都是星星点点的雪花。 覃茜茜抬起头明艳的小脸上没有表情,她看着她,绝对是万种风情的深刻。 她上前一步用力的抱住了她,她终究还是挨不过担心,她一个人在渝城要怎么办,她放心不下。 还是来了,漂洋过海回来她的身边,在飞机上听到了靳西恒跟夏初晗要订婚的消息。 她下飞机之后一刻都没停留的来到这里,她想,桑榆如果一觉醒来看到这样的新闻,会难过,会心痛。 桑榆很安静,任由她抱着自己,许久许久都没有出声。 “你怎么会来?”桑榆帮她的行李拖进房子,覃茜茜跟在身后,摘掉了帽子,微卷的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肩上。 36.036我是怕美人守空房 将耳发拨到耳后,覃茜茜笑的极致妖娆。 “美人独守空房,我放心不下啊。”她喜欢调戏她,从来就喜欢。 桑榆无奈的笑了笑:“没吃早餐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覃茜茜忽然之间的出现令她一下子又精神抖擞了。 覃茜茜进门并没有换鞋,挺桑榆说了一句之后直直的走向冰箱,桑榆看到她准备拉开冰箱门的时候,眼睛不由得睁大了。 “茜茜,我们出去吃怎么样?”桑榆急急地走过去抓住她的手,覃茜茜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然后甩开她的手,拉开冰箱。 一张艳丽的脸顷刻间跟掉进了冰窟似的,冷的吓人,桑榆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某些时候她觉得覃茜茜比靳西恒要可怕,特别是在美国修养的那段时间。 覃茜茜将里面的泡面拿了出来,然后发现这冰箱里什么都没有。 “林桑榆,你可以啊,你离开美国的时候,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医生又是怎么叮嘱的,你都忘了是不是!”覃茜茜很生气,将手中的泡面尽数甩在地上。 桑榆立在一遍,没有说话,她不止一次提醒过她要好好地爱护身体,不要乱吃东西。 可是自己一回到渝成就不是了,也将她的话抛到了脑后。 “茜茜。” 覃茜茜脱了外套,双手叉腰审视的看着眼前不说话的人,这脸色比在美国差多了。 也较之以前更瘦了,其实不用想都知道因为什么。 “靳西恒比你的命重要是吗?所以你这么不要命。”覃茜茜生气的时候说话很难听,可桑榆从来也不会生气。 她最清楚,这世上也只有覃茜茜会这么跟她发火,会斥责她不爱惜自己,会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 她的存在犹如亲人。 “茜茜,我很少吃这个,只是放在这里的。”她本来就没有什么胃口,吃这些东西只会让她想吐。 因为上班的缘故,很少会在家里做饭,一般都是在外面吃或者是在公司的食堂里吃。 覃茜茜冷哼,依然很生气。 “茜茜别生气了,放心,以后这些我都不会再买了。”桑榆举着手发誓。 覃茜茜打掉了她的手:“回来渝成之前,我购置了一套公寓,我们两个住的。’ 桑榆愣了愣,听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你别看我也别不乐意,要么,你就跟我回美国去。”覃茜茜的态度空前的强硬。 桑榆还想说什么,覃茜茜的手扣住她的后颈;拉倒自己面前:“桑榆,你看哪个更好?” 她当然是前者了,回来也是因为靳西恒,不肯离开也是因为靳西恒。 但是她就是想不明白一些事,六年的时间带走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我知道了,不过我们先去吃顿饭吧。”桑榆知道覃茜茜的脾气,不会跟她对着干的。 37.037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可以,楼下有家豆浆油条还不错。”覃茜茜从来都没有什么豪门太太的那些娇贵,特别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 桑榆跟覃茜茜在楼下吃了豆浆油条。 就连吃饭的这个空隙,也有人在讨论渝成这场即将举行的盛大的订婚仪式。 桑榆吃着吃着便没了胃口,倒是覃茜茜仿佛是吃到了什么人间美味似的,吃相颇为夸张。 看着桑榆静静的坐在那里,覃茜茜喝了一口豆浆:“既然都放不下,为什么要这么懦弱。” “我没有。” 覃茜茜眼角都是细致的笑,看着妖娆动人:“林桑榆,六年前的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想一定不是传闻中的那样。” 她相信她,就跟相信自己一样,桑榆心高气傲,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情。 林桑榆眉眼低垂,遮住了她的憔悴之色:“茜茜,就是传闻中的那样。” 覃茜茜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声音,桑榆没有抬头看她,更没有说话,对于一个那么相信自己的人,这样的现实应该是很残忍的。 覃茜茜最终还是扯出一个笑:“为什么?” “茜茜,都是过去的事,不要问了,我也不想说。”桑榆抬头眼底有些水雾,经过那场惊心动魄的酒会,顾及靳西恒就该放过她了。 覃茜茜眼中的光芒渐渐的沉了下去,是不是当年她一直在她身边,那她跟靳西恒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们兴许会像许多平常人一样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我去开车,你去拿行李。”覃茜茜站起来轻声的说了一句。 桑榆听着高跟鞋从店里出去一点点的走远,之后十分钟内,她保持原来的姿势坐在椅子上,眼泪开始肆意横流。 覃茜茜买的房子在渝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桑榆从未来过这样的公寓,立在门口好半天没有进去。 覃茜茜走着走着发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不由得回头看她:“进来啊。” 外面还飘着雪,她立在风雪中,感觉好像随时都会被这风雪给带走。 覃茜茜转身疾步朝她走过去,把她拉了进来。 这里宽敞干净,地板像镜子一样几乎能看到人,桑榆走在上面都小心翼翼。 “这里坐北朝南,从这里可以看到渝城穿城而过的江,你们画家不都喜欢这样的调调么?”覃茜茜拉开窗帘站在窗前望着外面。 桑榆在她身后,被覃茜茜说起画家时,有那么一片刻的失神。 “我早就不画了,哪是什么画家?”桑榆淡淡的回了一句。 覃茜茜脸上的笑容顷刻间僵住了:“如果你当初配合治疗的话,你还是可以……” 桑榆抬起右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其实你我都清楚,就算是达到了最好的效果,依然还是没有办法跟从前一模一样。” “你能放得下当然是最好。”覃茜茜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捏在手心。 桑榆对着她笑了笑,尽是苦涩,不放下还能怎么办? 桑榆再也没有去公司,被覃茜茜强制性的搬家之后关于外加的任何一种传言自己都听不到了。 - - - 题外话 - - - 如果没有覃茜茜,我不知道桑榆要怎么逆转,所以我让她回来了,明天加更奥,喜欢的亲们,谢谢你们的支持 38.038她一生只爱一个人 项翰林来过一次,桑榆的精神状态不佳,项翰林连她的面都没见着。 “现在打算怎么办?”项翰林坐在客厅里跟覃茜茜交谈。 覃茜茜红唇扬着一抹妖娆的弧度:“最近靳西恒有什么动作吗?” “没有,自从跟夏初晗宣布订婚之后就一直很安静,就连桑榆没去公司,他也没有追究。”项翰林皱着眉头,靳西恒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怎么会知道。 “是吗?”覃茜茜想起来夏初晗那个女人,真是想不到,怎么六年之后她就成了靳西恒身边的人了。 “项先生,看来还需要麻烦你帮我一件事了。” “尽管说。” “帮忙查查六年前的事,关于桑榆,还有靳西恒的事。”她总觉得蹊跷,这其中似乎有些事情并不是眼睛看到的那样。 特别是那个夏初晗,真叫人觉得她很不一般。 “茜茜,你还不死心么?”项翰林有些挫败,还以为覃茜茜是看好他和桑榆呢?结果她心里依然是偏向靳西恒的。 覃茜茜笑着摇头:“不是我不死心,是桑榆不死心,从她说要渝城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再也忍不下去更长的思念了。” 项翰林只听过关于靳西恒和林桑榆的过去,但是他们的感情到底有多么的深,还是第一次从覃茜茜的言语里得知。 六年的相思之苦,说起来都叫人觉得心酸。 项翰林感到口干舌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桑榆紧闭的卧室门,替她感到难过,也心疼她,这么多年了,那个男人都不爱她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 覃茜茜看着他的这个表情,慵懒的靠着沙发,单手撑着自己的太阳穴,眼中都是无奈,是不是当初就不该让项翰林认识桑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桑榆很固执,这一生也只会爱一个人,如果那个人最终不爱她了,她也只会选择孤独终老。”她了解桑榆比了解自己还要深。 那么多年的朋友,她挑一挑眉毛她都知道她想干什么? 项翰林温隽的眉目里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从一开始就知道,现在不过是被覃茜茜明明白白的说出来。 “时间不早了,你说的事我会去尽力的办。”项翰林温和的笑了笑,然后优雅的起身。 覃茜茜还是一副懒散的样子靠在沙发上目送项翰林离开,之后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她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男人看上自己呢,桑榆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 靳西恒因为宣布订婚的消息耽搁了两天,所以一到公司澜姗就跟他说了桑榆没来上班的消息。 他不知道他订婚的消息是不是已经成功的刺激到她,但是在公司里没有看到她,他心里是很不舒服的。 总是想着她是不是有打算在他眼皮子底下准备逃走。 “通知她来上班。”靳西恒头也不抬的吩咐,澜姗很诧异,这个林桑榆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让他三番五次的做出这么异常的举动。 “靳总,但是公司有流言。”这样怕是会让林桑榆很难在公司立足吧。 39.039都在传言她曾为了钱抛弃你 靳西恒一顿,抬眼看着澜姗:“什么流言?” “关于林小姐曾经为了钱抛弃您的流言。”澜姗觉得这样的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而这样的话极有让自己马上滚蛋的可能,但是自己还是说了。 “哪里出来的流言?”靳西恒有些奇怪,这件事分明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在公司里传的沸沸扬扬的。 澜姗有些为难:“您不在的这两天,从年终酒会结束之后就开始了。”毕竟其中是关于靳西恒的,不然也不会传成这样。 靳西恒嘴角扬着一抹冰冷的笑意,却没有说话,澜姗极少会在靳西恒脸上看到这么阴森的笑。 就算是平常不苟言笑,但也不会这样阴森可怖的笑。 看来酒会始终存在有心人,将林桑榆逼到这个地步,为了什么?为了逼他做些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吗? “靳总,您看……”澜姗很巧妙的把问题抛给了她。 靳西恒眉眼里疏离的神色一直没有改变过:“让她回来,恒隅的员工素质不应该是那么低的,说不来就不来。” 澜姗心里有一百个疑问,但是还是什么都没有问,这是老板的私事,那是她该多问的。 这个林桑榆果真是身份不简单,听说当年靳西恒还没有回靳家的时候跟靳西恒是人人称羡的金童玉女。 可是年轻的女孩子还是经不住金钱和前程似锦的诱惑,当年的林桑榆可是许多校友口口相传的天才。 澜姗自己打断自己的思绪从办公室里出去。 电话打给桑榆的时候事覃茜茜接的,澜姗愣了一下,是不是自己打错电话了。 “请问是林小姐吗?” “桑榆在休息,有事吗?”覃茜茜对待陌生人的态度十分的冷漠,本是细软娇媚的声音里也透着一股子的生人勿进的冷漠。 澜姗极少会遇到从电话里就能感觉到气场强大的女人,这人跟林桑榆是什么关系。 “我是恒隅国际的首席秘书,靳总让我通知林小姐尽快来上班。”澜姗的态度不卑不亢,但是不知不觉还是有一种莫名的高傲感。 覃茜茜倏地嗤笑:“你们靳总这么想让桑榆去上班,怎么不自己来请。” 靳西恒这种闷骚的样子真是越看越讨厌,明明心里是放不下,明明是想看到她,但是却要给自己找出一千个理由来。 澜姗一时间语塞,大抵是没想到覃茜茜开口的语气会这么嚣张。 “这位小姐,我想您还是把电话给林小姐。” “你聋了吗?我说桑榆在休息,靳西恒是不知道桑榆身体不好是不是?”覃茜茜脸色蕴怒,其实在美国的时候她就有这样的冲动。 把桑榆在国外所经历的种种磨难都一股脑的告诉靳西恒。 可后来还是被桑榆给压下去了,她开始不知道爱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能让她卑躬屈膝软弱到这种地步。 开始任由靳西恒欺负了吗? 被覃茜茜不悦的吼了一通,澜姗才渐渐的觉得电话那头的女人不好招惹。 40.040可能林小姐不会来上班了 “很抱歉,我马上转告靳总。”澜姗果断的而挂断了电话。 林桑榆不是孤苦无依的孤儿吗?怎么身边还有这样牙尖嘴利的人在。 澜姗重新回来的时候有些尴尬,靳西恒在专心致志的工作。 她进来的时候,头也没有抬过。 “什么事?” “我刚刚联系了林小姐,但是接电话的是另一个陌生女人,可能林小姐不会来上班了。”从覃茜茜的语气里,她大概是听出来一些端倪。 靳西恒眉毛一挑,另一个陌生女人?跟林桑榆有关系的女人能有多少,当然除了覃茜茜,再也不会有别人。 心里头忽然之间有种极为强烈的沉重感在疯狂的侵蚀着自己。 “她说什么?” “她说林小姐身体不好,在休息,言下之意应该是林小姐不会来上班了。”澜姗的理解是这样的。 靳西恒握住钢笔的手还是忍不住的紧了紧,身体不舒服? “我知道了,这件事你不用再管。”靳西恒不知道覃茜茜忽然从美国回来的缘由是什么。 在渝城,除了为了林桑榆,他实在想不出第二个理由,或者是不是林桑榆出了什么事? 还是她回来,是为了接走林桑榆? 未到下班时间,靳西恒就耐不住心中的胡思乱想匆匆的从公司里出去,到桑榆家的时候就看到已经搬的空无一人的蜗居。 靳西恒心里了涌着一团无名怒火,果然是回来接她走的么? 有种疯狂想法在心底蔓延,林桑榆走了,满脑子都是林桑榆走了,再一次胆大妄为的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不见。 电话一直在茶几上疯了一般的震动,覃茜茜来来回回在客厅里路过了好几次,看见了也装作没看见。 这样的男人就是贱,明明已经订婚了,但是总是要跟旧人纠缠不清,他以为他是什么,这样除了会害苦了桑榆,还有什么? “茜茜,怎么老是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的?”桑榆不知道什么时候立在门口的,看着覃茜茜一脸愤慨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的不知道因为什么在生气。 覃茜茜被突然出声的桑榆给吓了一跳,转头看着她:“桑榆,什么时候醒来的,头还疼不疼?” 她说着疾步走过去,温软的手覆在她的额头上,然后在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桑榆苍白的几近透明的脸上洋溢着些清浅的笑意:“茜茜,你太紧张了,我没事,可能刚刚搬了新家,认床没睡好觉才会头疼。” 覃茜茜面色一冷不悦的瞪着她的脸:“你以为你现在还和正常人一样吗?” 茜茜的话其实说出来有些伤人,和正常人不同,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正常人了。 说完之后覃茜茜就后悔了,说的这是什么话,于是打了自己一嘴巴。 “桑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41.041我从来不做插足者 “茜茜,我都知道。”桑榆淡淡的笑了笑打断了她的话,目光落在她身后茶几上。 那是她的手机,覃茜茜还想说什么,桑榆已经从她身边过去。 覃茜茜看着她走到茶几跟前拿起又开始振动的手机,随即她靠在门口看着桑榆。 “一直在打,但我没接,桑榆,你是想继续跟他纠缠么?”她的问话一贯直白,令人没有思考的余地。 桑榆回头看她,眼神有些迷茫。 “喂。”她接通的时候听到电话那头一片冰冷的沉默。 靳西恒疯了一样的打电话,而等她终于接通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说什么。 “靳先生,打这么多电话,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她站直了身子,目光从几米外宽大的落地窗望出去,眼前觉得一片虚无。 “林桑榆,你打算又像六年前一样抛弃我?”靳西恒浑身冰凉的问她,真的觉得很冷,不是下雪,也不是因为这数九寒天。 而是因为想到她无情的抛弃。 桑榆听着,眼眶微红,小小的心脏蔓延着酸涩,她万万想不到靳西恒会对她说这种话,连他也觉得是她抛弃了他。 “靳西恒,我以为夏初晗给了你想要的幸福。”桑榆再说话的时候眼泪就再也忍不住的往外流。 努力的克制可能会表现出来的哭声。 靳西恒唇畔是结了冰的冷笑:“幸福?你送我下了地狱,现在却说跟我说幸福,林桑榆,你不觉得很讽刺吗?” 他的强势霸道透过电话都能传递过来,桑榆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浅淡的目光有些悲伤。 “靳西恒,我还要怎么做,你才满意?”她再一次妥协,靠在卧室门口的覃茜茜脸色一点点的冷了下来。 靳西恒冷淡的笑了笑:“我以为我上一次说的很清楚了。” 林桑榆有些站不稳,原本浑身不多的力气一下子被狠狠地剥离。 “你和夏初晗已经订婚了,我从来都不想做插足者。”到了这一步桑榆忽然之间就懂了。 他说她把他送进了地狱,如今他不过是想以牙还牙。 “想不想插足,从来都不是你说了算,我希望明天在公司里看到你。”靳西恒没温度的声音一落下电话就挂断了。 覃茜茜过去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林桑榆,你还是要作践你自己。” 桑榆只是静静地笑,无视覃茜茜的生气,眼中的光芒却越渐苦涩。 “茜茜,心里这个坎呐,没办法过去的。”桑榆转过身来正视她,眉眼温柔的不像话。 覃茜茜只觉得林桑榆越来越陌生,陌生到自己可能再也不认识,再也找不到从前那个林桑榆的踪迹。 她眼里含着眼泪,有的东西从来不是自己说想放下就能放下的。 靳西恒的目的是什么,她都清楚,无非是想看到她比当初的他更加的痛不欲生,他才会有报复的快感。 - - - 题外话 - - - 今天一早就起来修改前面的章节,修改错别字,可能没审核会影响阅读,很快就好的。 42.042她有什么好,能把靳总迷的团团转 覃茜茜将她一把抱住,她这又是何苦,在国外那么多年都过来了,可是一回到锦城,桑榆就变了。 就像变身的妖精被打回原形,在靳西恒面前根本无处遁形。 桑榆靠在她身上,她真是对不起她一直以来的期待。 明明谁都不希望再错下去,可有的时候做出的选择尽是令人失望。 “桑榆,靳西恒不怀好意,你要小心。”当劝说变得没有用的时候,覃茜茜自己也放弃了。 她知道桑榆到死都不可能会离开渝城的,她深爱这个城市,犹如深爱着某个人一般,坚若磐石,根深蒂固。 桑榆第二天果真是出现在公司里,她在底层,自然不会跟靳西恒有很多机会照面。 可再来公司的时候,却发现气氛和以前有所不同,同事异样打量的目光。 还有那不着痕迹的窃窃私语,以及某些毫不掩饰的鄙夷。 桑榆心里隐隐约约是知道的,那天的年终酒会似乎不经意的泄露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关于她和靳西恒的曾经。 “她倒是还好意思来上班,做了那种不要脸的事再出现在前任面前,是想重新勾·引靳总吗?” “就是,靳总如今跟夏小姐订婚了,她还打算去第三者呢。” “是啊,你看年终酒会的时候,她还胆大妄为的动手打夏小姐,可是靳总也没有对她怎么样。” “你们这就不懂了吧,男人呐,对前任总是会念念不忘,估计是这林桑榆对靳总使尽了狐媚之术。” “哎,你们说这林桑榆有什么好,能把六年前的靳总迷的神魂颠倒…” 有人忍不住嗤笑:“还能有什么好,当然是床上功夫好了,别看她平时柔柔弱弱的,说不定在床上也是如狼似虎呢,这种女人就是爱作。” “……” 洗手间的讨论十分热闹,桑榆浑身冰冷的立在不被发现的地方静静的听着她们将她说的多么的不堪入耳。 面色苍白若纸,现在她成了公司的头号丑闻人物。 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在酒会上那众目睽睽的打了夏初晗,靳西恒是个男人当然不会打回来,可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她好像更有力度。 桑榆扶着墙,指尖狠狠地抓着墙,强迫自己将快要流出来的眼泪给忍回去。 是她该受的,不管靳西恒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她本来就是一个该惩罚的人。 昨天听他在电话里说她是不是打算又要抛弃他,真的,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撕心裂肺。 她想,在他残酷无情的外表下的心,一定是脆弱的,害怕受伤的。 是她曾经伤的太狠。 最终她挺直了背脊,压着心里的难过出来,然后热火朝天的讨论瞬间停止了,桑榆目光安静,扫过她们惊愕且鄙夷的表情。 温柔的笑了笑:“怎么不说了?” “林桑榆,你怎么跟个鬼一样?都没有声音的。”有人不悦的说了一句。 43.043我是抛弃了他,怎么了 “是你们讨论的热闹,怎么能怪我?”林桑榆并不真的是软柿子,至少对这么一些不怀好意的人不是。 “林桑榆,难道是我们说的不对吗?”终究还是有人会站出来将她剥离的浑身血肉模糊。 桑榆走到盥洗台无视她们各色各样的目光洗手。 “你们没有什么说的不对,我就是抛弃了靳西恒,为了钱爬上别人的床,怎么了?你们对此有什么不满吗?” 洗完手,桑榆转身清冷的目光中开始渐渐地有了冷厉,在场的人都被桑榆的这一句话给雷到了。 这种事哪有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承认的。 众人皆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平时她很少说话,倒是没想到她还能这么有力的反驳。 桑榆微微理了理额前细碎的刘海,灵气的眸子里有些似有似无的妖艳,这种妖艳跟覃茜茜身上的如出一辙。 许是都没有见过她这样的一面,很多人都用一种惊讶的目光打量着林桑榆,刚刚实在是被她身上的所散发出来的气场还震撼的到。 还真以为是个软柿子,谁知道不过是她演技太逼真。 桑榆轻轻地摇了摇头,从一群女人中走了出去。 “我床上功夫好不好,去问问靳西恒不就知道了。”桑榆在她们中间停顿了半秒,之后轻笑着离开。 惹得洗手间里刚刚他热火朝天讨论的人尴尬又愤怒。 傍晚的时候,桑榆下楼就看到覃茜茜那辆白色的宝马,来往的人很多。 以前上班的时候偶尔会是项翰林来接她,可是今天却是覃茜茜。 “茜茜?”桑榆看着她被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的样子,有些惊讶。 覃茜茜摘下眼镜,如火一般的目光落在桑榆身后雄伟壮观的大楼上。 她这张脸生的最够惊艳,精致的五官完美的犹如艺术品一般无可挑剔,一颦一蹙都透着风情万种。 不仅是过往的男人,就连女人,都被她强有力的征服美色所吸引。 手里捏着墨镜半悬在空中,然后将目光转移到她身上:“今晚我们去吃羊肉火锅,你这一到冬天冷的跟僵尸似的,温补一下。” 随后众人就看到这个冷艳高贵的女子拉着桑榆往自己的车前走过去。 “茜茜,用不着去外面吧,我觉得随便吃点就好。”说到吃的,桑榆跟姐妹一本正经的建议。 茜茜拉开车门,温和的笑了笑:“宝贝啊,你听我一回成不成?” 桑榆一手撑着车顶,不着急上车,有点无奈的而看着她。 都已经如了她的愿搬到新房里,跟茜茜在一起,她的生活好像不能随心所欲了。 “覃茜茜。”靳西恒结了冰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覃茜茜故作夸张的打了一个寒颤,回头看着靳西恒,表情有些怪异:“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靳公子啊。” 44.044渝城变了很多,但有的感情从未变过 靳西恒顿时脸就黑了,当然是不喜欢覃茜茜阴阳怪气的语气。 桑榆看着靳西恒就在眼前,来不及多想,直接钻进车里。 靳西恒的目光在覃茜茜身上短暂的停留然后就越过她落在身后急促关上的车门上。 “靳公子,现在是下班时间,没必要再刁难她了吧。”覃茜茜挡住了他想过去的身影。 靳西恒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玻璃窗,被覃茜茜挡下来还真的是不舒服。 “不是要去吃火锅吗?许久不见,我应该做东请客。” 覃茜茜放下双臂看了他半天。 “好吧,看在我们许久未见的份上。”覃茜茜转身上车。 当然,靳西恒更是不客气的坐上车去。 桑榆看到突然之间坐上来的人,脸色一白,素白的手拉着门想下车。 “跟茜茜一起吃饭,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所以一见到我就害怕?”靳西恒瞥了她一眼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桑榆的手渐渐地放下来,安安静静的坐着,没有表情,更没有说话,车子里的气氛很压抑,覃茜茜偶尔会从后视镜里看一眼身后两个隔的很开的两个人。 表情有些无奈,靳西恒这是司马昭之心,跟她吃饭是假,想跟桑榆相处是真。 爱情真是拥有神奇的力量,不管曾经多么的惨绝人寰,只要两个人碰在一切,就绝对有火花。 就像靳西恒跟林桑榆这样的,听说当时的靳西恒也是要死不活的,经过六年,他换了一个人一般,当时的情景只能去想象,那时候他应该是真爱桑榆的。 一晃这么多年,渝城变了很多,增添了许许多多陌生的东西。 可是好像某些感情似乎从未变过。 覃茜茜去接桑榆之前已经订好了位置,渝城出名的火锅店,五十年老店。 桑榆怔怔的坐在包间里的椅子上,覃茜茜在跟服务员点菜,靳西恒就冷冰冰的坐着。 这里是学生时代很喜欢来的地方,刚上大学那会,冬天时不时地就钻到这里来吃小火锅。 开始是跟覃茜茜两个人,再后来有了靳西恒,就成了他们三个人。 许许多多温暖快乐的回忆都是在这里,桑榆坐在覃茜茜身边,觉得眼睛酸酸的,怎么茜茜会选这样一个令人感伤的地方。 “看靳公子是不太记得这个地方了,桑榆你还记得吧,以前你跳级上大学去了,我还在读高中,然后我们每个星期会来这里吃小火锅。” 桑榆苍白的脸色在温暖的包厢里了得到了缓和,听着覃茜茜说着以前的事,时不时地会笑,大多数时候她只是沉默。 覃茜茜只说了关于她和桑榆以前的事,关于靳西恒的那一段只字不提,一开始没想到靳西恒回来凑热闹。 现在坐在那里跟个雕塑似的,目光不管什么时候去看都觉得阴冷。 45.045他也曾这么温柔的对待她 “茜茜是觉得我老年痴呆了是吗?”靳西恒冷漠了许久终于开始开腔说话。 覃茜茜笑的一脸明媚,双手托着下巴看着他:“我的意思是,靳公子这么多年锦衣玉食,这种小人物来的地方,你怕是不记得了。” 她的话不乏有些讽刺。 靳西恒当然清楚覃茜茜是无条件的偏向桑榆的,不管是她曾经做过什么事,好闺蜜依然是好闺蜜,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茜茜,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这么多年,你依然还是这么盲目。” “靳西恒,你说什么呢,再说一遍!”覃茜茜顿时就不高兴了,一拍桌子,眼睛瞪的圆圆的。 “茜茜,我们是来吃饭的,别闹了。”桑榆按住了她的手,连看一眼靳西恒的勇气都没有。 覃茜茜冷哼一声,老大的不高兴。 靳西恒瞥了一眼桑榆,紧紧地抿着唇线。 她的脾气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懂得隐忍了,在公司一整天居然没有暴脾气的斥责,更没有哭着离开公司。 反而是平静的过完一整天,以前她分明是顽劣不堪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靳西恒出神的厉害,桌上的手机响了,靳西恒看了一眼亮着的手机屏幕,微微皱眉然后接听。 “怎么了?”他的声线温柔。 覃茜茜眼神有些复杂,从靳西恒的表情以及说话的语气来看,似乎他真的爱上了夏初晗。 桑榆听着他突变的声线,背脊僵硬,眼睛酸涩的厉害。 曾几何时,他对她也是这样说话的,只是过去多年,过去的情浓意浓早已经不再。 他的身边亦是换了人,靳西恒真的很会折磨她。 “你在哪儿,我来接你。”靳西恒眉间的温柔无法忽视。 后来整个包间里就只听得见靳西恒起身的声音,覃茜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然后再看看桑榆。 “他不会打算带着夏初晗来吧?”覃茜茜想到这个可能,这个男人想刺激桑榆想疯了吧。 桑榆垂着眼帘:“他爱叫谁就叫谁了,只是茜茜,以后你尽可能的避开他。”绝对不能让他找到机会就近的折磨她。 她抬眼时,眼底一片水雾,覃茜茜看着,疼到心里去了,她这是何苦呢,靳西恒因为她没了母亲,说起来还真的是不可原谅的。 也难怪了,她从来都不想再靳西恒面前解释些什么,过去六年在国外所经受的磨难似乎也并不愿意他知道。 有时候她也想,是不是把桑榆所经历的告诉靳西恒,好歹也能唤起点他的一点同情心。 不说感情回到从前,至少不会这样来折磨她,令她身心疲惫,她真怕自己一觉醒来,桑榆就没了。 她的生命太脆弱,脆弱到可能轻轻一捧就会支离破碎。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等他恨意消减了些,你就离职吧,你要是不想去美国,我把医生接到渝成渝城来,好好配合治疗。” - - - 题外话 - - - 梧桐读者群281272406,欢迎添加 46.046既然要放下,为什么又要逼我 覃茜茜有些语重心长,其实她从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她的情况严重了,医生说了,这样很危险。 桑榆一直沉默,也没有回答覃茜茜的话,好似她刚刚说的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靳西恒就来了,果然,就像覃茜茜说的那样,他真把夏初晗带来了。 覃茜茜见到夏初晗的时候。懒散的用手撑着自己的头,这些年不见她身上的气质倒是有些千金小姐的风味了。 难怪靳西恒会喜欢,也是,现在的他们看起来很登对。 夏初晗没想到会见到覃茜茜,被她凌厉的眼神打量时浑身有些僵硬。 “茜茜?” “别叫我名字,我跟你还没熟到那种地步。”覃茜茜毫不客气的给了冷脸。 桑榆的脸色不是很好,更没有看一眼夏初晗,她只想快快的吃完,然后离开。 “茜茜,好歹都是朋友,用得着这样说话吗?”靳西恒微微皱了皱眉,一边给夏初晗拆新的餐具。 从头至尾的都没有多看一眼桑榆,好像她不存在一般。 覃茜茜见靳西恒这样,顿时也就不高兴了,手掌用力的拍在桌子上:“靳西恒,今天我是叫桑榆来吃羊肉的,不是来看你秀恩爱的。” 她最清楚,桑榆现在的心情很差,因为夏初晗。 夏初晗看了看靳西恒表情有些无助,早就知道覃茜茜在美国嫁进了豪门,可没想到这么多年性格一点都没变。 靳西恒的表情毫无波澜,反而平静的看着低头沉默的桑榆:“过去的事情要是总是放不下的话,会很痛苦的。” 覃茜茜恼怒了,正想拍案而起,桑榆却抬起头来,目光清冷淡漠。 隐隐约约的一些疏远看的靳西恒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那么靳总就让我辞职,为何还要逼我去上班呢?”这话是专门在夏初晗面前说的,不是要破坏他们的感情。 她是欠靳西恒的,但是不欠夏初晗什么,她根本没有资格跟她一起坐在这里,她骨子里的傲娇并非是磨灭的不存在了。 而是这么多年被自己很好的收敛,人总不能欺人太甚的。 覃茜茜没想到桑榆会突然开口,看夏初晗的表情就知道,她不是完全的忍耐,并且有点生气。 可是这个时候她还是很识大体的没有表现出来,这个女人就是这么喜欢作,六年前就是。 靳西恒的眼神犹如刀子一般凌厉,还会咬人了。 瞧她自命清高的样子,牙尖嘴利的,说她变了,她哪里变了。 “你与公司签订了合约的,我自认为你在恒隅的工资足够你买药了。”靳西恒刻薄的话桑榆有点听不进去。 她看着他,眼神恍惚了一下:“靳总,你未婚妻要是知道你这么关心我的私生活,会不高兴的。” 说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夏初晗,这个时候夏初晗的脸色顿显苍白,放在桌子下的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角,大力的有些颤抖。 - - - 题外话 - - - 梧桐读者群:281272406,欢迎添加,敲门砖读梧桐的笔名或梧桐任意一本书名 47.047为什么非要逼我做小三 靳西恒看了看身旁的人,眉间的温柔无法忽视,他握住她的手:“别想太多,她只是公司的员工,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桑榆冷笑:“过去的已经过去了,那为什么靳总不愿意放过我,非要逼我做你们之间的小三呢?” 覃茜茜有些惊愕,桑榆已经很多年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了。 还是对靳西恒,她今天是怎么了。 不会是针对夏初晗吧?她就知道桑榆骨子里的那份傲娇是没法掩盖的,就比如现在,怎么都不愿意让夏初晗心里舒服。 靳西恒阴冷的目光止不住的落在她的脸上:“林桑榆,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八道了吗?昨天不是还给我打电话问我是不是又打算抛弃你,你就这么放不下我,还专程打电话来质问,我一个小小的职员,对你来说连一粒灰尘都不是,为什么非要我去你公司上班?” 她咄咄逼人起来有些盛气凌人,包间里一下子就陷入一种紧张的气氛中。 直到服务员将菜和锅都端进来时,僵硬的气氛才勉强的有些缓和。 “别干瞪眼了,你还能打她不成?”覃茜茜帮桑榆空白的碗里放下料,很清淡,今天的火锅也是白锅。 以前她们可没吃过白锅,但是现在桑榆的身体不允许了,所以只能迁就她。 只是靳西恒不知道,以为覃茜茜这几年再美国就换了口味了。 靳西恒收回了目光,但是夏初晗却再也没有待在这里的心思。 她知道,桑榆对任何人会低头,唯独对她不会,在她看来,是她没有跟靳西恒解释,是她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幸福。 “来,多吃点羊肉。”覃茜茜一直在给她夹羊肉,桑榆的碗里驱使羊肉。 桑榆有点无奈:“茜茜,我吃不了。” “冬天正是进补的时候,医生也说过适当的进补对你身体有好处,你免疫力本来差。”覃茜茜的话本来说的无心。 可是一旁的靳西恒却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筷子,她的身体不好一开始以为是装出来的,但是渐渐地他就发现,有些痛苦是装不出来的。 在国外就算是不会照顾自己,可是不是有相好的覃茜茜吗?怎么还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桑榆无法反驳她的话,她说的都对,是她一直对自己很刻薄,一直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小的时候身体很好,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需要被人精心的照顾。 后来桑榆真的很听话,吃了许多羊肉,也吃了很多青菜。 这世上任何感情会破灭,但是她和覃茜茜的感情是绝对不会破灭的,一晚上覃茜茜没怎么吃,都是在给桑榆夹菜。 靳西恒看着,居然也会莫名的嫉妒,桑榆会对茜茜笑,会跟她温柔的说话,但是对他从来都是冷脸。 一顿晚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有人觉得很饱,而有人却觉得煎熬。 - - - 题外话 - - - 女主并非柔弱的不懂还击,只是自己觉得亏欠男主,她对女配就不软弱 48.048她觉得我抢了她的一切 出去的时候,覃茜茜为桑榆拉开了车门,靳西恒和夏初晗立在大雪纷飞的寒风里看着她。 “靳公子,看来你要自己带你未婚妻回家了,毕竟我不是很想载她。”覃茜茜讨厌夏初晗。 从六年前就讨厌,圣母biao,绿茶biao她都演尽了。 总是会作出一副无辜相,好像全世界只有她才会受伤。 “茜茜,初晗从来没有恶意,你不用这样总是针对她。”靳西恒看着立在在雪里妖娆的女人,犹如在这数九寒天里雪地里绽放的一朵红玫瑰。 美的刺目。 “不喜欢一个人从来就没有什么理由。”覃茜茜留给他一个冷漠妩媚的小脸,之后就上车开车走了。 夏初晗虽然穿的还算厚,但是鼻子还是冻红了,目光依然停留在车子消失的方向。 靳西恒捧住她的小脸,拉回了神游的思绪。 眉间的温柔再一次绽开,夏初晗看着,有些恍惚,眼前的一切太不真实。 “司机一会儿就过来,我们去里面等吧。”靳西恒说着就牵着她的手回火锅店。 夏初晗脚生了根似的不动了,靳西恒回头看她:“怎么了?” “刚刚桑榆说的是真的,对吗?”她知道这个男人这些年从未真的放下过她,哪怕是她做了那种不被原谅的事。 他的心还是被她给牢牢地占据着,心里开始有些从未有过的感觉,她感到陌生。 靳西恒黑眸一丝波动都没有:“初晗,不要被别人说的话影响。”言下之意,林桑榆刚刚是在挑拨离间。 “她是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她说的是真的,连你都不否认。”夏初晗皱着眉头,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靳西恒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初晗……” “你知道她刚刚为什么那么针对我?就连那天在年终酒会上也是,六年前她做的事不小心被我撞见,她命令警告我要跟你说那是意外,是为了帮你拉投资才去做的,可我最后什么都没说,她以为是我抢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我不否认,我现在享受的是原本属于她的。” 夏初晗的声音隐隐约约带有些哽咽,眼眶再也不只是发红,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来。 靳西恒眼中都是惊愕,这是他从来不知道的,他知道以前的林桑榆性格颇为嚣张蛮横霸道,做这种事不是没可能。 “她曾经是这么对你说的吗?” “我答应了她,可是没有那么做,因为我的私心,所以破坏了你们,害的伯母也去世。”夏初晗哭的厉害,一声声的漫过靳西恒的心房。 靳西恒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宽厚的手掌一下一下的抚过她的后背,他真的是存有一丝丝的幻想,现在,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不管我做什么,都绝对不是要伤害你,所以初晗,你不要乱想,林桑榆始终是欠了我的,她只是在偿还。”靳西恒眼神阴鸷的有些可怖。 49.049如果你想离开,我帮你 “西恒,你该放下了,都过去了这么多年。”究竟是放不下仇恨还是放不下林桑榆。 “别说了,关于林桑榆的事,你不要再过问。”靳西恒松开她然后退了一步,大手还是握住她的手。 夏初晗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 覃茜茜跟林桑榆到家的时候,雪下的更大了,覃茜茜去停好了车。 桑榆有点昏昏欲睡,刚刚回来的路上因为没说话,所以都有点想说话了。 “不是觉得吃的多吗?先别睡,看会书。”覃茜茜拉着她靳电梯自言自语的说。 “茜茜,我没事。”桑榆到家后就只想去卧室。 但是被覃茜茜给拉住了,生拉硬拽的去了客厅的沙发。 “桑榆,你今天晚上是怎么了?是针对夏初晗吗?”覃茜茜真想给她点个赞。 还真是把夏初晗给气到了,瞧那脸都绿成什么样了。 “嗯。”她从来不曾想过夏初晗有一天会成为靳西恒身边的人。 但是自己就是越看越不舒服,越看越讨厌,到如今她都认为靳西恒身边的位置应该是属于自己的。 她这种觉悟简直是冥顽不宁。 “桑榆,我早就说过夏初晗就不是什么善茬,你不信。” “茜茜,夏初晗没有错,本来就是我错了,是我心中想着那种假如罢了。”假如当初夏初晗跟靳西恒解释,是不是现在的情况就会不一样。 “你说什么假如?” “没什么,我有点困了,睡去了。”桑榆从沙发上起来,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卧室。 覃茜茜惊奇的发现,这一段时间,她几乎都没有怎么吃药,好像最近的情绪平稳了许多。 但是她的情况还是在逐变得糟糕。 还有一个星期不到就过年了,桑榆立在茶水间的窗前,手里捧着热水,清幽的而目光落在窗外,这几天一直在下雪。 渝城几十年都没有像这样冷过了,近几天靳西恒对她尤其的狠,总是在加班,有的时候还会超过十二点。 覃茜茜每次都会等的睡着,很多次想跟靳西恒说一说,但是单独面对他,没有勇气。 “桑榆,部长让你去给市场部总监送报表。”有人在身后喊她。 桑榆回过神来,点头笑了笑然后跟了过去。 空降的市场部总监是夏初晗,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突然的进公司,但是跟靳西恒一定是脱不了关系的。 他为自己未来的太太安排一份职务本来就合情合理。 总监办公室里温度很合适,桑榆抱着厚厚的一叠报表敲门在得到应允之后然后走进去。 “总监,这是你要的报表。”桑榆温声的说道。 “桑榆,如果我可以帮你,你是不是就愿意离开,我知道是西恒在强迫你。”夏初晗的眼神友好善良且温柔。 她的气质温柔美好,是所有男人都喜欢的样子。 只是,桑榆并不喜欢,她是女人,不是男人。 50.050我要是逃跑,他会弄死我的 桑榆神色淡漠,立在桌案前睥睨着她,居高临下看她时颇有些盛气凌人。 “如果是真爱,应该是无坚不摧的,怎么,还怕我这个前任?”她的语气里有些不着痕迹的轻佻。 夏初晗的脸色再一次被他气白了,一张明净漂亮的脸蛋上渐渐剩下的就只有愤怒了。 “桑榆,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直爽的女孩子,更是善良的,现在,你真的想要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夏初晗看着她时眼底有些水雾。 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怜爱,桑榆冷艳的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 “你应该搞搞清楚,现在是靳西恒不愿意放过我,我要是从他眼皮子底下跑了,他会弄死我的,夏初晗我觉得你还没有这个本事保证我的人身安全。”这话她说的不假,靳西恒弄死她易如反掌。 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以为自己是谁,除了能把她推进无底深渊,根本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夏初晗怎么也没想到,林桑榆的态度竟然会是这样的。 “桑榆,你这样有些恬不知耻了。”夏初晗的姿态是女主人,这个公司的女人。 桑榆不想在看她转身就走:“我是不是恬不知耻,我自己知道,不需要你来提醒。” 靳西恒的目的不正是这样吗?让她做一个千夫所指的坏女人,破坏别人的感情,目的不纯。 夏初晗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纤细的手狠狠地捏成了拳头。 靳西恒不让她参与,说自己自有分寸,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只要是有关于林桑榆,他都没有分寸。 日子从未这样过的漫长过,明明只有一个星期,就好像是在七个月似的。 雪夜里,桑榆独自一人在部门加班,覃茜茜买了夜宵上来,放在她身边,另一只手里有一个保温杯。 这是她在家里熬了好几个小时的汤,靳西恒这个精分整天这么折腾桑榆,她是真怕她某天会撑不住的倒下去。 “这么晚了,吃点吧。”覃茜茜看着她手中那些报表,有种想撕个粉碎的冲动。 “茜茜,你不用这么晚来等我。”桑榆放下报表肉肉酸胀的眼睛,看着桌上还热气腾腾的夜宵,还是忍不住再说。 “我不等你,谁接你,人家项翰林想接你,但是你不领情,那只能我来了。”覃茜茜打心底里不希望她跟靳西恒再会发生些什么。 桑榆拆开夜宵,眉间都是笑,她们一直这样互相扶持,一路走来经历了许许多多。 就算是习以为常,但是还是难免会感动。 “坐下一起吧,等了这么久,很冷。”桑榆拉了另一把椅子过来给她。 两姐妹坐在灯光孤独的桌案上一起享用温暖的夜宵。 那画面看着觉得整个冬天都被温暖了。 靳西恒目光复杂的看着那处灯光,他开始迷惑,到底哪一面才是她最真实的一面。 51.051不要觉得桑榆欠了你的 她对任何人会变,但是对覃茜茜从来都没有变过,他都怀疑是不是他在她的人生中从来都不如一个覃茜茜。 靳西恒眼中掬着一层冰霜,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茜茜,回来这么久快过年了,你不打算回去美国吗?”桑榆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桑榆这么奇怪。 “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回来了,美国对我来说就像借宿的酒店,终有一天是要退房的。”覃茜茜微笑。 桑榆僵了一下,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 “你跟谢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桑榆有种感觉,覃茜茜像是从美国落荒而逃。 覃茜茜侧脸看她:“林桑榆,是有那么一点事,但是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或许暂时的分开会让我们两个都冷静。” 桑榆看着她含笑的眼睛,她看到一缕缕飘过的死寂,覃茜茜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眼神,桑榆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能回来,真好。”桑榆轻笑。 回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了,最近这几天忙到很晚,身体像被掏空了一样,没什么力气。 桑榆回到房间,终于还是感觉到可怕的天旋地转,扶着墙努力的让自己站稳,床就在眼前。 但是好像又几千米,她连一步都迈不动,之后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因为最近处于一种低烧状态,她没有在意,更没有跟覃茜茜说,所以到最后就弄成这个结果。 靳西恒半夜被覃茜茜的电话吵醒,接通之后电话那头是她劈头盖脸的责骂。 靳西恒静静地听完之后面色冷静如常:“你在哪儿?” “医院。”覃茜茜挂了电话,然后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觉得浑身发冷。 靳西恒来的时候带着外面到底寒气,不管是多冰冷,都难以掩饰他脸上的那些货真价实的担忧。 “她怎么了?” “快被你弄死了,靳西恒,你不要觉得桑榆欠了你的,只是桑榆自己那么认为而已。”覃茜茜穿着厚厚的大衣,抬着冷艳的脸看他。 靳西恒绷着一张脸伸手想要推开病房门,覃茜茜站起来拉住了他。 “医生说她现在需要休息,你不要打扰她。” 靳西恒将目光转移到她脸上:“当年闹得那么轰轰烈烈,拿了钱应该过好的生活,应该有好的前途,怎么还会弄成这样?” 这不合理,不应该会弄成这样的。 覃茜茜眼中都是冷漠的笑:“是,当年因为这件事,你母亲被气死了,可是桑榆为了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了代价,这六年,她过得生不如死,她活下来,简直是奇迹。” 她都不想回忆自己找到她的时候是什么场景,那种惨状是她从未见过的。 靳西恒墨色的眸子里写满了惊愕,不懂覃茜茜为什么说她活下来简直是奇迹。 “一年前,我在佛罗里达州找到她,那时候的林桑榆快死了,浑身是伤,我无法跟你说我所见到的画面,那是我这辈子最不想回忆的画面。”覃茜茜说起这些眼眶不住的发红。 52.052她的命是我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 手术室的门外她整整等了十二个小时,她请了全美国最好的医生,给她最好的治疗。 桑榆的命是她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其过程的艰辛程度没办法用用语言来形容。 靳西恒犹如雕塑一般僵硬的站在门口,覃茜茜说她快死了的时候,仿佛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捏住他的心脏,疼的沉闷难受。 “后来医生说她精神创伤,身体免疫力也很差,连个婴儿都不如,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我问她,她从来都不说,后来我不文了,我想那可能是造成她精神创伤的原因,所以她不想说。”覃茜茜看着靳西恒不转眼,平静的叙述。 “她的命是我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靳西恒请你高抬贵手,放她一马,你不知道,桑榆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覃茜茜只会这么直白的表达。 靳西恒的脸不着痕迹的变了变,变得越发的阴冷起来,眼底盛着笑意,残忍冷酷。 “最爱我?茜茜,你就是偏向她也得有个度,哪有最爱我的人那么伤害我的。”靳西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浑身长满了刺,别人靠近不得。 覃茜茜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脸上开始有些怒色:“是桑榆成就了现在的你!” 靳西恒冷笑,看着轻描淡写:“我现在不正是在报答吗?” 覃茜茜气的浑身发抖:“靳西恒,这个疯子变·态!”她怎么都想不到靳西恒竟然恶劣到这种地步。 她抬手想打他,想要打醒他。 只是他有力的大手狠狠的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冷漠的脸逼近她妖娆的脸。 “你丈夫现在跟别的女人纠缠暂时没想起你,如果我提醒一句,你猜他是不是会马上来带你走?”靳西恒声线冰冷。 覃茜茜喉咙里酸疼,仿佛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下意识的退了两步,不可置信,他是怎么知道的。 “那么,别说照顾她了,你根本就看不到她,茜茜,有的时候不要太过于喜欢管闲事,那会害死你自己的。”靳西恒每一句话都正中她心脏。 覃茜茜满眼惊愕,连呼吸都变得无力,靳西恒手腕阴狠,连女人都不放过。 桑榆这样下去会死的,是不是他也能直面那种结果呢。 眼泪不经意的从眼里掉出来,带着浓浓的悲伤情绪,她为桑榆感到难过,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多年痴心不改。 “靳西恒,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覃茜茜所有的棱角敛去只剩下冰冷。 她推开靳西恒推开病房的门进去,将靳西恒挡在了门外,靳西恒清楚的听到里面反锁的声音。 一双黑眸沉的厉害,后悔?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应该是认识了林桑榆这么一个人。 如果不是认识了她,他怎么会失去母亲,怎么会有这么多年的痛不欲生? 53.053这么恨我,杀了我多好 覃茜茜守着病床一直到天亮,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而门外的靳西恒也直挺挺的站了好几个小时。 桑榆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乏力,然后就发现覃茜茜红着一双眼睛看着她,愣了一下。 “茜茜?我怎么在医院?” “你说你怎么在医院?”覃茜茜没好气的回答她的话。 “你不是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覃茜茜说完起身走了。 门外的靳西恒跟门神一样站在那里还保持刚来的姿势,覃茜茜皱着眉头然后将他推开,从他身边走过。 靳西恒在看到覃茜茜走了以后,才走进病房,桑榆看着一双皮鞋渐渐的出现在视线中,挣扎着从病床上爬起来。 他怎么会来?桑榆狠狠地皱了皱眉,头昏的厉害。 “你来做什么?”桑榆眉眼清冷,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靳西恒冷笑:“大半夜的,覃茜茜把我从梦中叫醒,劈头盖脸的骂我,我要是不来,她是不会让我睡觉的。” “很抱歉,茜茜是太着急了,不是成心的。”桑榆觉得空气结了冰,自己呼吸都变得困难。 靳西恒一步步的走近,立在床边低头看她,然后猝不及防的弯腰,桑榆被他猛地逼近的气息给吓到了,下意识的想要躲开。 他的手掌很及时的扣住她的头,将她的脑袋转过来,迫使她看着自己。 触及到他的眼神时,桑榆的痛苦狠狠地缩了一下,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这样赤果果的正视过,这一眼就像是看进了心里。 他的眼神犹如一根箭要刺穿她的心脏,桑榆觉得惶恐,觉得害怕,想要挣脱他的手,自己又没本事。 “不久之前有人传了这么一句话到我耳里,你的床上功夫好不好问我不就知道了,桑榆,你这是自认为你的功夫很不错吗?” 他眼底的戏谑和羞辱之意渐渐地涌了出来,说了这么一句不相干的话,是为了什么。 “靳西恒。”桑榆皱着眉头,重声的喊他。 靳西恒唇边荡漾开一抹冷笑:“你确实是有胆量,除了在公司承认自己是个荡、妇之外,你还能把自己的名声诋毁的乌漆墨黑,林桑榆,你到底在想什么?以退为进?” “你高抬贵手会怎么样?” 靳西恒冷淡的笑了笑,修长的手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目光森冷的落在她脸上:“高抬贵手?除非我妈起死回生。” 他的话就像是一盆凉水狠狠地从头顶灌下来,冷了她的全身,这世上哪有人起死回生。 “你恨我,可以杀了我。”桑榆觉得自己还是经不起,承受折磨的过程太痛苦。 “桑榆,是你想的太简单,还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楚?”靳西恒捏着她的下巴,一字一句的问。 桑榆忽然像个孩子,迷茫的看着他,心里酸疼酸疼的。 54.054有一天你后悔,不会有人同情你 她什么都没说,覃茜茜很快就带着医生过来了。 当然覃茜茜进来就看见靳西恒怎么对桑榆,疾步走过来毫不客气的推开他给医生让开了道。 “医生,现在不烧了,你看看还有别的什么问题,需不需要再做什么别的检查之类的,她的身体特别的不好。”覃茜茜的话第一次说的这么快。 靳西恒站在一旁一样是冷冷的看着医生看完桑榆要说什么。 “免疫力很差,不过正常人是不应该有这种情况的。”医生立马就提出了问题,覃茜茜一噎。 桑榆下意识的拉住了她,抬眼看她,用眼神示意她什么都不要说。 “她从小身体就不好,既然没什么问题,那我们应该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昨天晚上真的差点把她吓疯了。 她以为她的小命就会那么没了呢,还好,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严重。 靳西恒复杂的目光落在桑榆因为发烧过后格外苍白的脸上,现在仔细看来她又瘦了,不仅下巴尖了,身上的骨骼是越来越明显,看的人心惊不已。 “还是住院观察一下吧。”医生皱了皱眉。 “不用了,只要好好休息她会没事的。”覃茜茜面无表情。 在覃茜茜的坚持下桑榆还是出院,靳西恒不知为何一直到最后跟着。 桑榆自始至终都没有再跟他说一句话,更没有看他一眼,头昏昏沉沉的,又很疲惫,根本不想说话。 覃茜茜将她送进车里之后关上了车门,转身对上靳西恒的眼神:“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回去吧,不然你的未婚妻知道了要是来找桑榆的麻烦就不好了。” 她没办法把靳西恒怎么样,只能用这种不客气的方式来对待靳西恒。 靳西恒雕塑一般的眉眼里多了一分讥诮:“初晗不是那种找麻烦的人。” “但是桑榆是个怕麻烦的人,你们公司的人是怎么说她的,都已经传到公司外面了,渝城坊间都在传言曾经抛弃靳西恒的女人是什么样的人,靳西恒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如果你执意要把她推向死亡的深渊,请你以后别后悔,你也得不到任何人的同情。” 就像现在的桑榆这样,除了她,还有谁会记得她,会关心她。 距离过年没有两天,覃茜茜在靳西恒那里强制性的给桑榆请了假,其实回家好好地睡了一觉之后身体感觉舒服多了。 靳西恒没有打电话来过问,覃茜茜白天会出去,只留下桑榆一个人在家,这两天覃茜茜似乎是去了较远的地方。 总是早出晚归,桑榆并不在演,现在快要过年了,这一年一年的耗,也不知道生命会在哪一年终结。 宽大的落地窗前覃茜茜为她放了舒服温暖的躺椅,从这里望出去,能看到渝城最繁华最壮丽的景色。 从钢筋水泥的高楼到一条绿带穿城而过的大江都美到极致。 - - - 题外话 - - - 读者群:281272406,欢迎添加 55.055你在这里,碍眼 桑榆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热茶,闭着眼睛小憩。 这一梦,回到六年前,她还年少,他已经是谦谦公子的成年人,她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从学校毕业了。 后来回来读博士的,于是被她给缠上了。 她是个霸道聪明的女子,用渗透的方式不着痕迹的融入到他的生活中,从朋友到恋人,每一步都是自己精心策划。 她以为从此他们的爱情应该安然无恙了,谁知道后来会遇上那样的选择。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再这么自以为是的选择。 她宁愿与他平凡度过一生,幸福安康,也不要经受这么多苦难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眼角的泪不经意的掉下来,冰冷的眼泪经过脸颊的时候,桑榆睁开了眼睛,眼里还盛着眼泪。 眼底尽是寂静苍凉,一晃六年了,这个城市变了很多,连她钟爱的人也变了,变得那么陌生,令她感到害怕。 明天就是除夕了,现在已经是黄昏,手中的热茶已经冰冷,桑榆掀开毛毯站起来准备去换掉热茶。 门铃这个时候却响了,桑榆怔了怔,随手将水杯放在茶几上然后去开门,以为是茜茜走的时候没有拿钥匙。 不过等自己开门的时候,浑身僵硬,靳西恒西装笔挺,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门口。 桑榆没动,靳西恒看她错愕的表情之后走进玄关,冰冷的气息猛地靠近,桑榆回过神来退了一步。 “不打算让我进去坐坐吗?新家不错啊。”靳西恒上身微微向前一靠,桑榆躲避不及就被他的气息所侵袭。 桑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微微有些清冷。 “这不只是我的家,也是茜茜的,茜茜并不欢迎你。”桑榆没有让开,她不想让他进来。 茜茜当然没说过她的地址,但是她是怎么找到的,难道是跟踪吗? 靳西恒咧嘴,白森森的牙齿露出来,只是这份笑有些戏谑:“桑榆,我只是和你有恩怨,跟茜茜又没有。” “靳西恒。”桑榆忍无可忍的连名带姓的喊他。 靳西恒正打算进去的时候,有人按住了自己的肩膀,本能的回头去看。 项翰林满目温隽的看着他,眼底有些微不可察的冰冷:“靳先生,看着都要过年了,不陪未婚妻跑到这里来,似乎不合情理吧。” 靳西恒看到项翰林出现后,心里一股子怒火噌的一下上来了,上一次在公司里,这个男人说要跟桑榆结婚,明知道是假的,可是心里却莫名其妙的横了一根刺,怎么都不舒服。 “我要不要陪未婚妻,跟项二爷似乎关系不大。”靳西恒商人无赖霸道的风格瞬间就体现了出来。 桑榆看着门外的两人,有点头疼。 项翰林这个时候怎么会过来? 项翰林淡淡的笑了:“跟我关系是不大,但是你在这里,碍眼。” 都说靳西恒狂,比那个温润如玉满腹心机的靳西荣狂多了,但是在靳家却不怎么招人待见。 - - - 题外话 - - - 梧桐读者群:281272406 56.056靳先生是我上司,不用担心 特别是老爷子,因为私生子的关系,他的一切都是自己创下来的,除了身份跟靳家有点关系,其他的都没有关系。 项翰林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男人,特别是跟桑榆有过一段感情,更让他有些莫名的反感。 靳西恒不知怎么的就看到他身上一股子男主人的味道。 “项二爷,你在这里泡这么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项家知道吗?”靳西恒这话说的轻佻了。 项翰林温隽的眉目里居然开始有了些怒火,微微一用力了将他从玄关处拉了出来。 “桑榆,这是茜茜让我给你带的,她说明天才会回来。”项翰林将手中的礼物盒交到桑榆手中。 桑榆微微蹙眉:“什么事耽搁了,要明天才回来?” “去了很远的地方,而且回渝城的路一直在下雪,车子开不快。”项翰林的而解释细致清晰。 桑榆听懂了微笑着点点头。 靳西恒就这样自动的被忽视了,桑榆拿着礼物盒往里面走,项翰林自然而然的跟了上去。 靳西恒冷着一张脸也没有在门口就停下,自动的跟了进去,顺便关上门。 覃茜茜今晚不会回来,是不是让项翰林来守着桑榆。 她说过桑榆的身边离不开人。 “看不出来靳先生的脸皮还挺厚的。”项翰林笑了笑,都看不出来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彼此彼此。”靳西恒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有些戏谑。 桑榆从卧室里出来看到两个男人相隔一米正襟危坐在沙发上,无奈的靠在门框上。 “现在没事了,你们可以走了么?”她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头疼,下意识的按着额头的位置。 项翰林回头看她,见她扶额的样子脸上有些担忧的神色:“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是,项先生,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桑榆笑了笑,有点词穷。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毕竟他也是因为担心并且受了茜茜的托付。 “桑榆……”项翰林轻声的喊她的名字,那句他想留下来还是没办法说出口,这些话似乎并不合适说,特别是对敏感的桑榆。 “真的没事。”桑榆给了他一个算的上安心的笑。 项翰林转脸看了看靳西恒:“靳先生,咱们一起吧。” 靳西恒这个时候倒是轻松了,身子往后一靠,悠然的看了一眼桑榆:“桑榆,我要走吗?” “项先生,靳先生是我的上司,你不用担心。”关于她和靳西恒,她不喜欢让任何人知道一点。 项翰林眼底的某些光芒渐渐地熄灭,茜茜说的对,桑榆这辈子除了靳西恒,再也不会有别的选择了。 “好,如果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项翰林起身依然是一副温隽的模样。 “恩。”桑榆静静的点头,然后目送项翰林离开。 靳西恒坐在沙发姿势随意不羁,但是却怎么都掩饰不去他浑身那些拒人千里的冷漠。 57.057靳西恒,你停下来 靳西恒唇边有些似有似无的冷笑,今天公司已经放假了,所以他的车就不知不觉得找到了这里。 后来桑榆重新来公司上班的时候,他才找到她的新家,真没想到会沾覃茜茜的光,住上这么好的房子。 的确比在那个小的可怜的出租屋里要强的多。 “想做什么?”桑榆半晌终于开打破了客厅里可怕的安静。 靳西恒从沙发上站起来,辗转朝她走过去,桑榆本能的要退,但是靳西恒的手却牢牢地扣住了她的腰。 将她捞到自己面前,瞅着她这两天瘦的厉害的脸,她最美的就是这眼睛了,不管什么时候,总是能从中看到些灵气动人。 他这一眼看进去,差点都出不来了。 微凉的指尖挑着她的下巴,墨色的眸子里都是她此刻略显不安的小脸:“既然茜茜不在,我陪你怎么样?” 他在想,究竟什么样的地狱,才适合她?想了很久很久,都没有答案。 坊间对她的评价糟透了,只是公司碍于他的威严,外面的人还不知道这个林桑榆长的什么样子。 桑榆没有挣扎,却是满眼无助的看着他,她本来生的美,也能像覃茜茜那样美的妖娆。 只是这些年,许多东西磨掉了原本的锋芒和棱角,于是自己剩下的就只有这些。 如同浑身的力气被抽干,桑榆有些无力,若不是他的手托着,这个时候她就该摔在地上了。 “我不需要人陪。”桑榆垂着眼帘,淡淡的一句。 不过片刻时间,靳西恒的目光就跟结了冰似的,冷的吓人。 扣住她腰肢的手一点点的收紧,直到桑榆开始感觉到疼,靳西恒推着她一步步的往卧室里走去。 桑榆虽然很想努力的保持着平静,可是自己最终还是没能平静下来,惊慌迅速的爬上了脸。 毫无血色的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靳西恒,你停下来,停下来!” 靳西恒眼底的冷意聚集起来有着很强的攻击力,桑榆光是看着,都觉得可怕,不敢去看,但是自己挣脱不了。 他将她甩到床上,欺身而上,压住了她挣扎的腿脚,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冰凉的气息逐渐变得温热。 桑榆心口一阵阵扯着,好疼。 “桑榆,你在别人面前那么说,我是不是应该应该跟你温习一下?好让你记得你清楚你是否功夫了得。”靳西恒以一种嘲笑的姿态跟她说话。 桑榆一张脸血色全无,目光苍凉的望着他。 靳西恒见不得她这种眼神,大手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巴,一点点的收紧。 桑榆疼的皱眉,觉得下巴快要碎掉了一般,但是他狠厉的眼神却是吓到她的根源。 “是不是在项翰林身、下也是这个楚楚可怜的样子,是不是他比我还要更温柔一些?”他没有温度的话极具羞辱性。 桑榆盯着他,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他便霸道的封住了她的唇。 她如惊弓之鸟一般浑身僵硬,一颗心快从胸腔里跳了出来。 58.058他问:你身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桑榆承受的痛苦,但是自己没有挣扎的余地,整个人被他牢牢地控制。 她抗拒无果,只能瞳孔涣散的看着天花板。 她被他吻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之后他粗重的呼吸洒进她的脖子里,桑榆已经许久没有挣扎,除了浑身僵硬,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几近粗鲁的拉开她的衣服,桑榆在一瞬间似乎是想起来什么,疯了一样的挣扎,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来。 与此同死,靳西恒更用力的摁住了她的双手,一双冰冷的眸子盯着她的胸前。 女人的身子本来光洁雪白,可是他看到了什么,都是交错的疤痕,触目惊心,那些疤痕似乎有些时间了,已经根深蒂固的长在了她的身体上。 靳西恒停下来,空气中飘散着她眼泪的咸涩。 他忽然没有勇气再去解开她的衣服,下意识的将扣子给她扣好。 “这些疤痕是怎么来的?”他冷声的逼问。 桑榆别开脸在一边眼泪早已经泛滥成灾,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他,从卧室里跑了出去。 等靳西恒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钻进了洗手间,紧紧地将门反锁。 里面的水声也没有掩盖过她撕心裂肺的哭声,靳西恒静静地立在门外,心如刀绞,修长的手指不经意的抚上心脏的位置。 至今为什么还会痛,他想,可能是后遗症。 刚刚自己所看到的,惊吓到了自己,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她会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林桑榆,你出来。”靳西恒在门外喊她的名字。 桑榆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抱着双腿,还在失声痛哭,一时间她听不见外面所有的声音。 靳西恒忍着想把门弄破的冲动,一双拳头狠狠地纠结在一起。 洗手间里的水声弄得他心烦意乱,开始焦躁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覃茜茜,你家洗手间的备用钥匙在哪里?”靳西恒一个小时后电话打到了覃茜茜那里。 覃茜茜在电话那头狠狠地惊讶了一下,然后才回过神来:“你在我家做什么?” 还有,他是什么时候找到那儿的。 “我在问你话!”靳西恒忽然失去耐心的吼了一句。 “在书房书桌的第二层抽屉里。”覃茜茜音色冷了些许,靳西恒跑到家里把桑榆怎么了? 还没来得及问,靳西恒已经挂断了电话,覃茜茜心里有些不太好的感觉。 靳西恒打开洗手间的门,只看到她蹲坐在角落里,消瘦的身形看着叫人心疼。 “林桑榆……”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她,她的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消瘦的脸上还留着刚刚的泪痕,靳西恒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没发烧,可能就是情绪太过于激动,才会导致晕厥。 桑榆没有再醒过来,靳西恒也没有离开,覃茜茜今天晚上赶不回来,他自然是不会离开的。 - - - 题外话 - - - 梧桐读者群:281272406 59.059今晚,我不能在这里住一晚吗 因为是冬天,平常都看不到她的胳膊还有脖子,今晚,除了震撼就是惊吓,再多的就是不可置信了。 落地窗前,他颀长的身影几乎都快被窗外的夜色吞没。 地上到处都是烟头,墙上的钟这个时候已经指向了十二点。 安静了一天的手机这个时候还是响了。 “初晗?”他秀雅的眉不经意的纠结在一起。 电话那头是片刻的沉默:“西恒,明天就是除夕了,你怎么不在家?” 夏初晗立在靳园的花园里看着格调昏黄的路灯,好看的眉眼都是温软。 只是眼底有些一瞬不瞬的凉意,从下午公司放假之后,他就没有回来,司机说他自己开车走了,但是去了什么地方没人知道。 “在外面有点事,如果没事的话,早点回去吧,现在太晚了,我可能赶不回去。”靳西恒说的平静,房子里很安静,除了他有些沉重的而呼吸声之外,就是他极有规律的心跳声。 夏初晗望着路灯的眼睛缓缓地闭上,唇角微微上扬,灯光洒在她明净的脸上,将她衬的特别美。 “西恒,已经这么晚了,我不能在这里住一晚吗?”六年了,这个园子她来过的次数屈指可数。 迄今为止,靳西恒只有这么一个家,但是他从没有主动提过让她来家里,或者在这里住一晚。 也就是最近他们订婚了,她从他背后终于站了出来,才能在这园子里自由的进出,像女主人一样。 她从来都弄不懂靳西恒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她知道,靳西恒并不爱她,从来都不爱,他会对她这样无非是因为六年前她为他做的一切。 这只是感激,不是爱。 “初晗,靳家是名门大户,这种行为会惹长辈不开心的。”靳西恒回答官方也很温柔。 夏初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的感觉,狠狠地咽下自己喉咙的酸疼。 “好,我知道了,先这样,路上有雪,回来开车慢点。”夏初晗柔声的在电话那头提醒。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好好休息。”靳西恒的声音温良充斥着暖意。 夏初晗嗯了一声之后就挂断了电话,许久许久没有睁开眼睛。 感觉到眼前的光亮消失,夏初晗睁开眼睛,一睁眼就看到靳西荣一脸温雅的看着她。 夏初晗脸色微微一白下意识的往后一退。 “靳先生……” “看来西恒今晚是不会回来了,夏小姐需要我送你回去吗?”靳西荣依然是一脸温柔。 但是夏初晗却怕他这双能轻易看透人心的眼睛,他是靳西恒同父异母的大哥,年岁稍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结婚。 关于这个,一直是渝城坊间人们津津乐道的事,如果不是生理的问题那就是心理的问题。 这个看着温润的男子,却叫人觉得害怕,至少她夏初晗感觉到害怕。 60.060她服用的是精神类药物 “不用了,多些靳先生的好意。”夏初晗转身走的匆忙。 靳西荣悠然的双手抄兜没有追上去,路灯拉长了他原本修长的身影在地上映着。 “夏小姐,我跟你打赌,今晚他在林桑榆家里。” 夏初晗没有停走的越来越快,指尖狠狠地嵌入掌心,用力的骨戒都泛白了,却丝毫感觉不到疼。 靳西荣的那句他在林桑榆家里,无疑是刺激到了她的末梢神经。 “这记性是怎么了?”靳西荣看着夏初晗的背影淡淡的笑了笑,然后转身在一排排的路灯下越走越远。 夏初晗到门口的时候,司机真的在外面等,夏初晗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有些年代的宅子。 靳家每隔十年总是会修葺,这宅子经过了百年还是这个样子,一点都没有变。 “夏小姐。”司机为她拉开车门,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 她现在的身份已然不同了,是靳家未过门的二少夫人,是即将走进这宅子的女人。 夏初晗上车,随着司机送自己回家。 靳西恒消耗了不少的烟头,窗前满地密密麻麻的都是。 “咳咳咳。”准备再抽的时候,靳西恒忽然猛烈的咳嗽起来。 想到卧室里睡着的人,下意识的捂住的嘴,皱了皱眉,收起了打火机,不再抽烟。 拉开了一扇窗户,使得房子里的空气流通一些,抽了很多烟,整个客厅都是浓重的烟味。 这么亲不自禁的自己,原来对她还怀着除了恨意外别的感情,他就说为什么这六年在夏初晗身上永远都找不到曾经和林桑榆在一起时候的感觉。 他的一颗心平静了整整六年,直到林桑榆重新回来的时候,他才感觉到心率不正常了,因为这个女人。 重新推开卧室的门,床头的灯光昏黄温暖,靳西恒轻轻地坐在床边看着她瑟缩睡着的模样。 她梦里的眉头都在皱着,现在也会睡不安稳了吗?是因为自己曾经做过太多的亏心事,所以才会这样?还是真的睡不安稳。 微凉的指尖不由自主的想去舒展她的眉头,但是却因为他的触碰,瑟缩的人翻了一个身,呼吸均匀。 靳西恒的手悬在空中缓缓地收回,目光复杂冷漠的落在她的身上。 床头柜上摆着几瓶药,都是新的,标签没有撕,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撕。 靳西恒拿起来看,这是美国的药,治疗心脏的,可是字面上的意思却是指向精神方面。 再看看其他的几瓶药,靳西恒如同被扔进了冰窟里,周身的温度正在一点点的被吸走。 精神类的药物,她看着很正常,就算是以前有过精神病,但是现在看着很正常的,怎么会服用这一类药物。 猛地想起来覃茜茜那天在医院里跟他说她在佛罗里达州找到她时的样子,浑身是伤,那么她身上的疤痕应该是那个时候就有的。 但是为什么会受伤,又为什么要服用这些药。 61.061可能明年你就得去墓碑前去看她了 “林桑榆,你究竟是怎么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靳西恒放下手中的药瓶,对着熟睡的人问。 只是安静的卧室里始终安静,回答他的只有她越来越均匀的呼吸声。 除夕的早晨,外面又开始下雪了。 急促的门铃声吵醒了在沙发上睡着的男人,靳西恒去开门。 覃茜茜身上顶着白花花的雪站在门外看到靳西恒的时候,现实惊愕没然后皱了皱眉将他从眼前推开。 进门之后四下看了一下。 “她还没有起的这么早。” “靳西恒,你把她怎么样了?”覃茜茜眼里都是血丝,昨晚想必是没有好好睡觉的。 “你觉得我能把她怎么样?就她那身子骨能干什么?”靳西恒一脸嫌弃。 覃茜茜冷哼一声,知道桑榆还在睡,她也就没推门进去,手里提了一大堆的东西,去了厨房,靳西恒跟了过去想帮她一下,覃茜茜躲开了。 “谢谢你昨天晚上不顾未婚妻感受的守了桑榆一夜,现在你可以走了。” 覃茜茜有些冷漠,把东西放在厨房之后就出来冷冷的盯着他,意思是他真的可以走了。 靳西恒深邃的五官是一贯的冷淡:“她为什么服用精神类药物?” 覃茜茜身子一偏靠在厨房门边上看着他:“靳西恒,怎么,现在想要了解她过去的六年了?” “茜茜,我在问你话。” “你问我就要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服用精神类药物当然是有精神病,还能是因为什么,不信你可以去美国查查她的病史,我绝对没有更改过。”覃茜茜笑的薄凉冷酷。 大概是这世间的男人都有犯贱因子,明明已经有了携手一生的人,但是就是不安分,还要四处拈花惹草。 就好比靳西恒现在这样的,惹谁不好,非要惹这么一个曾经伤害他的前任,不是犯贱是什么。 “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不正常了,现在好不容易变得正常一点,现在估计又要被你整的不正常了,靳西恒,你真是有意思,快结婚了,就好好地结婚,脚踩两只船,到最后结局是很悲惨的。” 覃茜茜带不走桑榆,但是很希望靳西恒从此远离桑榆的生活,只要是有他的地方,桑榆一定不会好过。 靳西恒绷着一张脸,脸色已经不好看了,大抵是因为覃茜茜说的那些话,也可能是因为对林桑榆这六年一无所知。 “靳西恒,今天是除夕,就算是你恨她恨得牙痒痒,也请你让我们安安心心的过个年,桑榆不是每个冬天都能撑得过,可能明年你只能到她的墓碑前去看她了。”覃茜茜因为恼怒这个男人。 说话有些口不择言,但是这却成功的刺激到靳西恒了。 “靳西恒,你走不走,要不要我叫你未婚妻过来领走你?”覃茜茜瞪大了眼睛,不悦的瞪着他。 62.062回来渝城,从来都不是因为她 靳西恒一双森冷的目光扫过来,覃茜茜被吓了一跳,然后就只剩下了厌恶的皱眉。 “明明是她抛弃了我,为什么你这么讨厌我?”靳西恒想不通,为什么覃茜茜会这么讨厌他,好像讨厌他就是这么没有道理。 覃茜茜冷笑一声:“靳西恒,你是个男人,怎么跟个女人似的婆婆妈妈,你放不下过去,就非得折磨桑榆,你说桑榆欠了你的,但是靳西恒,桑榆欠你什么,那时候你们是结婚了吗?你怎么就确定桑榆气死了你妈妈。” 覃茜茜为桑榆感到不公平,怎么能把所有的过错归咎到桑榆的身上。 靳西恒冰冷的脸紧绷着,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覃茜茜还是看出来了,因为她说的这些话让他有些生气。 之后他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开,覃茜茜狠狠地吸了一口冷气,这个男人,如果真的还爱,原谅又能如何,那时候的桑榆毕竟还那么年轻。 桑榆睡到中午的时候才醒来,昨晚发生的事情开始一点点的闯进自己的记忆力,从床上下来,走出卧室。 看到厨房里忙碌的覃茜茜,着房子里有些淡淡的烟味,是他停留过的味道。 她不声不响的出现在厨房门口,覃茜茜一回头就看到长发凌乱的她正在看着自己。 “桑榆,你吓死我了。”覃茜茜拍了拍自己的xiong部一边责备。 桑榆的眼睛里都是安静:“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早上走的,守了你一夜。”覃茜茜从来不会做什么破坏者,自己不希望只是自己不希望,桑榆并不是这么想。 桑榆清瘦的小脸都是尴尬,也只有她能在第一时间这么答。 “不是我泼你冷水,他只是恨你,并非还爱你,如果还爱,现在是不会折磨你的。”她觉得最宽容的爱情都是彼此原谅。 何况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有些话不好听但却事实,正因为那次的事,他才得以回到靳家,成为靳家的二公子。 他如今所拥有的都是桑榆成就了他。 桑榆惨淡的笑了:“茜茜,我从来都不想招惹他,回来渝城不是为了他,我只是不想死在外面,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埋葬在这生我养我的城市里。” 这样一辈子都能感知到他。 覃茜茜眼神泛着凉意:“林桑榆,什么死不死的,我说你死不了,就死不了。” 她很生气,桑榆一般不会在她面前表现的这么消极,今天是第一次,也是这么多年的第一次。 覃茜茜心中还是微微有些恐慌感。 桑榆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了厨房,覃茜茜继续忙活手中的活,却心不在焉。 她这两天去了北方,采了上好的人参,以及从老中医那里得来的方子。 可是林桑榆这个人情绪消极的让她有些惊慌失措,不求她变成以前的模样,可是好歹也要想着活下去。 就像这六年在国外每一次快死了,最后都奇迹般的撑了过来。 63.063她只是捡了林桑榆不要的幸福 除夕夜下着大雪,但是丝毫不会影响渝城人的热情。 大街小巷的红灯笼,还有家家户户的年夜饭。 渝城的靳家更是热闹非凡,每到除夕之时,靳家的各路亲戚都会欢聚一堂。 作为靳家的两位继承人,自然是要陪着亲戚朋友的,今年,靳家老爷子破天荒请来了夏初晗来靳家。 这一动作光明正大,没有偷偷摸摸。 但靳西恒脸上却没什么喜色。 跨年的时候,靳西恒在主宅的院前看满天的烟花,夏初晗也在身边。 记忆一点点的回去六年以前,他只是个上进青年,但是日子过的开心,他以为自己的一生就会这么平凡的过去,娶了桑榆,生个漂亮的孩子。 但是谁知道命运如此弄人,昨晚在她身上看到的疤痕一直像一条蛇一样死死地缠绕着自己,有的时候也会觉得喘不过来气。 “西恒,昨晚,你去了桑榆家,是吗?”夏初晗平静温婉的声音里没有任何的一点怨,听着却让人有种莫名的心疼感。 靳西恒将自己拉回到现实中,头上身上都是白花花的雪,,他回头看她的时候样子很好,逆着院里的灯。 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男子,已经不只是英俊能形容他的好看了。 “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打听我的行踪了?”他没有皱眉,更没有表现任何一点怒色,但是字里行间都是不悦。 夏初晗多伶俐的人,微微垂了垂眼眸,走过去,头靠在他的胸膛上,环着他的腰。 小鸟依人的模样,穆西沉直挺挺的站在原地,脑子里了想的确实桑榆清瘦的脸,尖尖的下巴看的他觉得心脏闷声声的疼。 “西恒,我没有,是我猜的,从她回来之后你就变得反常了,你总说这是你和她之间的恩怨,可是西恒,我是女人,会难过,会吃醋,会嫉妒的。” 她的温婉从来不曾有过什么改变,即便是现在在他承认了真的去过桑榆家,并且待了整整一晚,她还是能这样知书达理了,善解人意。 靳西恒宽厚的手掌缓缓地抬起来,在她后背微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抱住她:“初晗,我们已经订婚了,你担心的事是不会发生的。”他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低沉的响起。 夏初晗感觉到耳边气息的温暖,微微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他胸内的有力的心跳声,这种感觉说不出来,是酸涩,还是难过或者是心痛。 好像哪一样都有,从某些程度上是她抢了属于林桑榆的一切,但是从某些方面,的的确确是林桑榆抛弃了靳西恒。 为了钱抛弃了靳西恒。 所以她不算是抢,她是捡了,捡来了林桑榆曾经不要的幸福。 “西恒,我爱你。”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响着。 可是良久都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哪怕是一句敷衍都没有,夏初晗无奈,眼泪顺着眼角缓缓地落下,湿了他深色的大衣。 64.064大年初一,她沦为全城人痛恨的小三 覃茜茜为自己和桑榆做了一桌子丰盛的年夜饭,傍晚的时候她们还一起包了饺子。 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覃茜茜却很想努力的将气氛营造的很热闹欢脱。 这么长的时间,她都知道,桑榆并不开心,因为靳西恒。 可是现在自己没有能力,离开了谢昀,才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不是,在美国能给桑榆找最好的医生,给最好的治疗。 但是当自己回来渝城的时候,却什么都做不了,第一次发现,原来那个男人也并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至少除开感情以外的事他都能帮她。 他觉得难过,如果她还是谢昀的妻子,或许现在她还能帮她脱离苦海。 而现在只是个离了婚的单身女人,没权没势,拿什么跟强大靳西恒斗。 她和桑榆两个人加起来都不是对手。 桑榆给她夹了一块糖醋鱼:“来,你最喜欢了。” 这糖醋鱼还是她教她做的呢,现在倒成了她给自己做了。 覃茜茜笑了笑,也夹了一块给她:“也是你爱吃的,晚上我就不鼓励多吃了,但是每样菜你都吃一点。” 桑榆一笑,眼角眉梢都是无法抑制的灵动之气,这股逼人的灵气覃茜茜也有好多年没有见到了。 今天一见,倒还真的觉得挺诧异。 “桑榆,你笑起来真好看。” 桑榆浅浅的笑了:“没有你好看。” 覃茜茜赞同似的点点头:“的确,没有我好看。” 桑榆面上带着浅淡的笑,这是迄今为止,覃茜茜见到最多的笑容了。 “十二点的时候我们去楼顶看烟花吧,今年下雪,烟花一定特别美。”覃茜茜看了一眼窗外万家灯火中的飘雪,轻声的提议。 “好啊。”桑榆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虽然冷,不过这种机会一年也就一次。 不去想从前,从前的所有的快乐到现在回想起来都成了痛苦。 …… 大年初一,渝城大雪终于停了下来,早上一早就有加班的环卫工清扫路上的积雪。 桑榆起的早,新的一年,她的生命又少了一年。 今早的新闻可谓之爆炸性的,桑榆看着电视,浑身僵硬。 不知道靳西恒从这里出去的照片是怎么拍到的,不知道她的住址是怎么被曝光的。 但是所有的新闻都在指责她在破坏靳西恒夏初晗的金玉良缘。 林桑榆看着电视屏幕被记着堵在家门口的夏初晗被问起的时候的样子,满脸都写着无辜的受害者。 当然,记着不敢轻易的招惹靳西恒,更不敢随便的在靳家周围晃荡。 所以,夏初晗就成了围堵的对象,不说以后怎么样,现在至少她还没有嫁进靳家,还不是靳家要保护的人。 覃茜茜匆匆的从卧室里出来,她一睁眼就看到手机上铺天盖地的新闻,这才是新年的第一天,桑榆怎么经得起。 65.065有些疼,无药可救 可是看到客厅里面色平静的可怕的人紧紧盯着电视,她忽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走过去。 “桑榆……”她干干的喊了一声。 桑榆没有应声,从沙发上起来,拿着手机往外走。 “桑榆,现在外面都是记者,你去干什么?”覃茜茜追上去拉住她。 桑榆皱了皱眉,眼泪从眼里落下来:“茜茜,我觉得够了,真的。” 她无力的摇头,有的时候也会觉得心力交瘁,她不知道靳西恒什么时候回满意。 “桑榆,不要理他,他快和夏初晗结婚了,等他结了婚,就好了。”覃茜茜没有办法,她知道,靳西恒如果执意的要折磨桑榆,她是带不走她的。 桑榆抬手下意识的按住开始隐隐作痛的心脏,覃茜茜看着她的动作,心里一惊。 转身去她的卧室里去拿药,桑榆伏在地上,静静地感受着从心脏处传来的疼痛感,浑身起了一层冷冷的汗。 有些疼,药治得了,可有些疼却是无药可救的。 大年初一遇到这样的新闻,靳家的氛围并不好,靳百川在主宅了狠狠地扇了靳西恒一个耳光。 年迈的老人此时没有往日的慈祥,靳西恒生生的受了靳百川打一耳光,一边脸迅速的红了起来。 “爷爷,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你马上就要结婚了,却闹出这样的丑闻,你想干什么?”靳百川怎么会不知道他最近在公司的各种反常,为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三番五次的破例。 靳西恒低着头:“爷爷,我知道错了。” “你要是真的知道错了,还跟那个女人纠缠不清?她曾经是怎么对你的,你忘了是不是?”靳百川一直将门风看的很重。 这种事在他儿子做过一次之后,再也不希望出现在靳家,可是靳西恒倒好,还闹得这么轰轰烈烈。 靳西恒瞳孔微微一缩,始终没有抬头,现在关于林桑榆的一切这么巧妙的就曝光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巧的让人怀疑。 还有今天这个时间,新年的第一天,就让人心情糟透了。 靳百川生气教训了他,然后就离开回房去,年纪大了,可不如年轻人看着精神好。 靳西恒看着靳西荣一脸温和的样子,冷笑:“大哥,就算是看热闹也要把你的笑容收起来,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幸灾乐祸。” 靳西荣似乎是对他这样的态度习以为常一般,儒雅的笑容没有丝毫的改变。 “西城对我的敌意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好歹我也是你的大哥。” 靳西恒眼色微微有些冷,抬脚从主宅的大厅里出去。 夏初晗打了许多电话,靳百川在,就没有接,靳西恒看着手机,打算打过去。 但是林桑榆却打了过来,靳西恒微微皱了皱眉,划过接听键。 “靳西恒,我们见一面吧。”桑榆的音色有些清冷。 66.066说说当年的事 “林桑榆,现在这种情况,你还想跟我见面吗?”靳西恒一直在想她看到这种新闻会是什么心情。 不过听她平静的语气,他竟然有些失望,她都不难过吗?不觉得愤怒吗? 桑榆唇角微微上扬,多年不见的嚣张和飞扬跋扈渐渐地爬上她的清瘦的脸。 “你怕了吗?” 靳西恒眉毛一挑,他几乎能想象到林桑榆一张清瘦的脸是怎样一种挑衅的模样。 说话的感觉又像是回到了六年前。 “什么地点?” 桑榆挂断了电话,拉开窗,刺骨的寒风吹进来,她已不觉得冷,是不是她解释了所有,一切就结束了。 覃茜茜拿着温暖的外套从身后穿在她身,然后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的脸:“真的想好了吗?” “恩,就算是博取同情吧,我想想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桑榆新月般的眉梢有些苦涩的意味。 覃茜茜拍拍她的肩:“我陪你吧。” 桑榆回头看她一脸淡笑:“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我带着药呢。” 覃茜茜还想说什么,她已经从她手中拿走了围巾转身走了。 桑榆从家里出去,楼下果真是一大堆的记者,桑榆去了地下车库,从后门走了。 不想跟记者有任何的纠葛。 本来后门也是有记者的,只是覃茜茜在楼上报了警,记者们被警察纠缠着。 桑榆趁机也就离开了。 渝城以西的江边,靳西恒一身黑色大衣已经等候多时。 桑榆从远处渐渐地走近,眼中只有他挺拔的身姿。 今天外面的空气似乎格外的冷,桑榆一双手放在衣服兜里,清瘦苍白的脸也冻得通红。 靳西恒听到细微的脚步声时转身看着白雪中朝自己慢慢走来的女子,他的表情眼神冷的像这周围的雪。 毫无温度。 “见我想说什么?” “跟你说说当年的事。”桑榆走到他跟前,平视变成仰望。 靳西恒深邃的目光打量着她,桑榆别开脸不去看他,他的眼睛像到一样,能刺伤她。 “细说当年你是如何的为了钱爬上别人的床?”靳西恒的言辞里不免讽刺。 桑榆放在衣服兜里了的手下意识的握紧,指尖深深的扎进掌心里。 “西恒,我当时是年纪小,想的太天真,我以为能为你拉来资金的,可是我不知道这件事会曝光,后面的事就完全的超出了可以控制的范围。” 靳西恒想起来夏初晗的话,果真,她来说了,还说的这么真情真意。 “你是想说当年你只是想帮我?帮我拉到资金?牺牲了自己?”靳西恒的语气里有些难分的讽刺。 桑榆回过头来对视他,惊愕的看着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语气。 “你不信?” 靳西恒唇角勾出一抹冷淡的笑意,上前一步,便站在她面前,桑榆看见他俯身在她耳边。 67.067何必作践自己做第三者 “林桑榆,你何必为你今天的狼狈给自己找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他薄凉的声音像一把锋利的刀毫不留情的扎进她的心里。 蓦地,她伸手摸了摸心脏的位置,好疼。 本来舒展的眉心开始一点点的收拢,她呆呆的看着前方,眼神涣散,眼眶渐渐地发热起来。 “就算是真的,我等了你那么久,你在哪里?我等来的只是你彻底的消失,林桑榆,你想逃脱我的魔掌,简直休想。” 靳西恒的声音不轻不重,可桑榆觉得他放了一块石头在自己心上,好重好重。 寒风迎面吹来,桑榆在原地站了许久,犹如雕塑一般,靳西恒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不知道。 后来她是被冷的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浑身已经冻僵了,艰难的迈动着步子。 她觉得从未有过的冷,单手扶着江边的栏杆,她苦苦的笑着,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她曾为了活着,总是挣扎,没有人知道,她每一次奇迹的活下来,都是因为他在心里一直支撑着她。 但是现在,还有什么能支撑着自己活下去。 遇到夏初晗的时候,她不知道已经在江边走了多久了,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像随时都会跳江。 直到眼前的挡住了自己的去路,桑榆才缓缓地停住脚步,抬眼看着她,随即她清冷的笑了一下,自嘲般的。 “未来的靳太太啊,这么冷的天,你为什么在这里?”桑榆看了看周围白茫茫的一片问她。 “桑榆,我们都要结婚了,你这样未免也太过分了吧,就算是你们曾经爱的深入骨髓,但是现在已经都过去了,我才是她的未婚妻,你何必这样作践自己,偏要做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第三者?”夏初晗的眼神语气始终都是恨友善的。 任谁看了都觉得她善良纯真,是个好女人。 但在桑榆看来,她不过是夺了别人幸福的女人,还要宣誓自己的主权。 “如果他真的爱你,你又怎么会担心,是他不爱你,还是你对他没有信心?”桑榆眼底一片寂静。 靳西恒让她心如死灰,现在又要看着他和别人幸福,真的比死还难受。 “林桑榆,人的耐心是有限的,我从来都没有抢你的东西,是你不要的,我只是捡了你不要的。”夏初晗温婉平静的样子开始有点维持不下去。 这个女人要是死在外面多好,那么她和靳西恒之间就不会有任何的变故。 “我不要的?”桑榆苦笑,原来都觉得是她抛弃了他吗? 不只是靳西恒一个人觉得是她不要他,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难道不是吗?你不顾一切的想要你的前程,是你不要他,现在你可怜狼狈都是你自作自受。”夏初晗的话不近人情,但是字字句句都说的是事实。 68.068如果你一意孤行,我还是会这么打你 “靳西恒看来是想让我死了,用他自以为最残忍的方式,夏初晗,只要他继续恨我,你们之间就改变不了什么。“桑榆并不想跟这个女人说很多。 想从她身边走过,夏初晗温和的面孔开始一点点的有了裂痕,某些狰狞开始暴露在这冰冷的空气中。 抬手的一瞬间,夏初晗的一巴掌用力的甩在她的脸上。 桑榆猝不及防的挨了她这一耳光,本来就摇摇欲坠的身体顿时便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一边脸火辣辣的疼瞬间就蔓延开来,她抬头看着此时正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人。 她觉得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刚刚还狰狞的表情怎么一瞬间就变得这样平静,好像刚刚的那一耳光不是她打的。 “桑榆,我只是想打醒你,当然,以后,如果你仍然是要一意孤行的话,我也会这样来打醒你。”夏初晗说的理直气壮。 她只是维护自己爱情的可怜女人,并没有错,桑榆王者她半天没有爬起来。 夏初晗说完之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桑榆伏在满是积雪的地上所有的难过开始变成撕心裂肺的痛哭。 覃茜茜的电话疯了一样的打,但是电话那头始终是关机。 某些恐慌感开始侵占着自己的理智,失去见靳西恒的,为什么快到晚上都还没有回来。 她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跟着她一起出去。 靳西恒坐在书房里,然后接到覃茜茜的电话,他冷静的出尘,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的波澜。 只是静静地听着覃茜茜独自一人在电话那头带着哭腔的咆哮。 简单的意思就是林桑榆到现在都没有回去,靳西恒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只有越来越冷的笑意。 “我又没有绑架她,找我做什么?”他极其薄凉的一句话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覃茜茜没有了再听下去的冲动,挂断了电话,拿了外套冲了出去。 开车出去的路上给项翰林打了电话,可是今天项翰林不在渝城,他去邻城了,今天是赶不回来的。 一早醒来他也知道了铺天盖地关于曝光桑榆的新闻,以及六年前的丑闻,还有现在在恒隅国际的现状,更多的还有诋毁诽谤污蔑,以及辱骂。 “我会安排人帮你,你想想,六年前桑榆最爱去的地方是哪里?”项翰林在电话里安抚覃茜茜此刻有些暴躁的情绪。 “她说早上去见靳西恒,但是就一直没有回来,后来我打电话的时候她已经关机了,现在外面的人像疯子一样的骂她,我怕她遇上极端分子。”覃茜茜的担心从来都不是多余的。 现在就是会有一些神经病,她最怕桑榆会遇上。 现在整个渝城谁都认识了桑榆。 项翰林温隽的模样渐渐地变冷,肃穆的表情里一点点的渗透进森冷。 “别胡思乱想,如果靳西恒确定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的话,你就去找找她曾经经常去的地方。”如果是追忆跟靳西恒的记忆,应该去的地方覃茜茜都知道。 69.069清醒的理智瞬间崩溃 “好,我知道了,项先生,你一定要帮我,桑榆不可以出任何事。”覃茜茜的开车的手为我有些发抖。 都是她的错,她应该跟去,都是她的错。 “茜茜,你冷静,她才会没事啊,所以不要激动。”电话那头的声音温润如玉,一次来平复她不安的心。 “嗯。”覃茜茜挂断了电话,车子飞快的在马路上行驶,车速快的都觉得有些控制不 等自己想桑榆可能会去什么地方的时候,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现在的她能去什么地方。 车子停在江边的公路上,覃茜茜手里的手机一直在拨打电话的状态,从未听过。 但是电话那头始终都是温柔冰冷的声音传过来,关机,还是关机。 跟靳西恒究竟发生了什么?覃茜茜迷茫的看着车窗外雪白的景致,脸上的焦急越来越明显。 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找她,一如当年,她人间蒸发了。 桑榆漫无目的走从江边走回来,没有想不开的跳江。 但也没有回家,穿过大街小巷,走在这凌冽的寒风中,孤独的像一只落单的候鸟,失去了方向,不知道回家的路。 被夏初晗打过的一边脸红肿着,但也被这寒风吹的不是那么火辣辣的疼了。 走着走着,眼前的镜像竟然变得熟悉起来。 渝城首屈一指的大学,桑榆立在门前,现在是在寒假期间,这里没有学生。 甚至是连人烟都没有,就桑榆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死寂的一般的眸子里是眼前恢宏的大学门。 六年了,桑榆心里痴痴的叹了一句,重新回到这里,感到的竟然是无比苍凉。 她静静地看着,立在雪地中,了无生气,许久许久没有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那个人看着好眼熟……好像今天早上报纸上的人。”三三两两路过的人指了指她窃窃私语。 “是唉,真是,还真没看出来,曾经跟靳家二少谈过恋爱,居然还能惊天动地的抛弃了他,听说现在回来是为了破坏靳家的婚事。” 这些话带着明显恶意,桑榆缓缓地闭上眼,想要什么都听不见,让自己的耳朵瞬间失聪。 但是周围的声音却越来越多,有议论的,指责的,辱骂的,还有更加极端的。 一股力量将她推倒在地,维持了许久的而平静便顷刻间的轰然倒塌。 许许多多的人围着她,指着她责骂,桑榆想起来那些痛苦不堪的过往,清醒的理智瞬间崩溃。 “啊!”尖锐的叫声漫过围观的人群。 她枯瘦的双手伏在地上慌忙的爬着,苍白的指尖没进积雪里,她疯了一样的想要逃窜。 终于,有人看到了她的翻唱,停了下来,更有人拿着手机拍摄视频。 “她这是怎么了?疯了?” 桑榆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有墙角的地方,一下子瑟缩成一团,双手抱着头,浑身抖得厉害。 70.070她说:放我走好不好,求你了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支离破碎的声音里满是绝望,众人唏嘘不已,原来这个传说中抛弃靳西恒的女人居然是个疯子。 “真是报应,自作自受。”有人嗤笑一声,依然举着手里的手机。 然后说话的人被人拍了一下,一扭头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她的脸上。 再看看大人的人,娇艳的面孔此刻跟结了一层冰,十分的可怕。 她身后有五六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们。 “不想死的话,就滚。”覃茜茜的话没有温度,没有等人自动离开,她便从人群中走了过去,在此刻精神有些时常的人面前蹲下来。 细软的手掌轻轻地落在她的头上:“桑榆,回家了。” 桑榆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头不住的摇头,覃茜茜看在眼里,连呼吸都变得颤抖不安。 “桑榆,我是茜茜啊。”覃茜茜很想去抱她,可是她现在这个样子,她不敢去抱她。 她看的眼眶发红,眼睁睁的看着她眼神涣散的喃喃自语。 “帮我送她上车。”覃茜茜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站起来吩咐身后的人。 桑榆的叫声很凄厉,覃茜茜看着她被强制性的送上车,覃茜茜锁了车门。 然后就看到她疯狂的拍着车床,嘴里不知道在激烈的说着什么,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 覃茜茜转身靠在车身上:“好了,你们现在可以回去了。” 黑衣人微微欠了欠身,然后便离开了,良久,覃茜茜终于哭出了声。 现在她也没有办法,谢昀停了她一切的权利,连在美国的医生她都请不过来了,现在桑榆旧疾复发,她应该怎么办? 她极少这么失态的痛哭,可是现在她和桑榆已经走到了死胡同的尽头,剩下的只有等死。 车里的人兴许是拍的累了,拍着拍着也就不拍了,覃茜茜将自己所有的情绪整理好之后上车。 桑榆就锁在后座的一角,揪着自己的头发。 “你放我走好不好?求你了。”她低声的呢喃。 覃茜茜没有回答,然后一路上桑榆便一直重复这句话。 覃茜茜想可能在找到她之前,她被人nue待过,刚刚应该是想起来什么,然后才会情绪失控。 她从她口中从来没有得到过关于过去的只言片语,她根本不敢问,怕自己问的不对反而会出事。 到公寓楼下时,覃茜茜拉开车门看着里面的人,轻叹一声。 “桑榆,到家了,我们走吧。”她伸出手。 桑榆却痴痴地看着眼前的这双白皙的手:“放我走好不好?求你了。” 覃茜茜的耐心就像是一下子被用光了,伸手粗鲁的拽住她的手用力的将她从车里拖出来。 她真是瘦,自己不过是稍稍用力,她的身体随着她来了,覃茜茜先写没有扶住她。 71.071把桑榆给我 “林桑榆,你在美国还没疯够是不是?你现在疯了,夏初晗就爽了,靳西恒也爽了,你为什么放不下过去,靳西恒有什么好,他有什么好?”覃茜茜气愤的很想甩她一个耳光。 只是理智告诉自己,她并不能这么做。 桑榆还是被她吓到了,呆呆的看着她。 覃茜茜拽着他的手往里走,桑榆跟在身后动也没动一下。 靳西恒的车停在不远处,他看着这一幕,平静的表情下是一颗波涛汹涌的心。 她真的疯过,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狼狈,憔悴,消瘦。 只是,这些不是她自作自受吗?假如当年她没有做那些事,那现在她应该是他最疼爱的妻子,而不是只有覃茜茜照顾的疯子。 好不容易才到家,覃茜茜给她吃了药,之后桑榆便睡了。 这药是有奇效的,明天早上桑榆一觉醒来又会变的很好,她不是瘦了刺激,只是不合时宜的想起来那些令自己不太想想起来的事情。 靳西恒坐在车里打电话,过了许久覃茜茜才接。 不过态度冷漠。 “什么事?”冷冷淡淡的一句问话,再也没有多余的情感。 “把桑榆给我。”靳西恒不是在跟她商量,而是命令。 覃茜茜冷笑:“靳西恒,你太把自己当成一回事了,你以为桑榆是什么物件吗?可以想给就给。” “谢昀收回了你所有的权利,包括金钱,在渝城,你还能支撑多久?茜茜,放自己一条生路,不好吗?” 覃茜茜想起来远在美国的那个薄情的男人,唇边洋溢着一丝丝的苦笑。 “我回来渝城就是放自己一条生路,我和桑榆不同,我不愿意委曲求全,他收回了我的一切权利和金钱是应该的,毕竟我们已经离婚了,互不相干,靳西恒,你没想到吧。” 还以为谢昀是多么重情重义的男人,结果只是让她净身出户。 靳西恒眼中掠过一抹诧异的光彩,这个倒是在意料之外,覃茜茜回来一方面是因为桑榆,那另一方面一定就是因为跟谢昀秘密离婚。 “茜茜,你不应该这样,卷进来只会伤害到你,我还是让谢昀来接你回去。”靳西恒言辞里一句比一句平静。 只有电话那头的覃茜茜觉得心如刀割,这个男人她已经许久没有想起过了,就算是偶尔想起,也觉得那人在自己的世界里真的已经走远,再也不会回来。 她现在只想全心全意的照顾桑榆,让她好起来,活的开心一些。 “谢昀要是来了渝城,我会死的,靳西恒,你不要绝情成这样,桑榆不是你的,你没有权利拿去,更没有权利折磨她。”覃茜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缓解了心中的酸痛感。 靳西恒一只搭在方向盘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目光森冷可怖,犹如野兽一般。 72.072你没有像我一样相信她 “那你是真的要跟我作对了是吗?”靳西恒阴森的语气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只是覃茜茜倒是觉得无所谓了,唇边勾着清浅的弧度:“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了,我知道,我拿你没办法,但是夏初晗那个贱人,我从来就讨厌,你伤害了桑榆,我会想方设法的让那个贱人付出同样的代价。” 她不只是说狠话而已,她是一个务实的人。 靳西恒背脊一僵,覃茜茜就是个胆大妄为的疯子,什么都敢做。 靳西恒搁在膝盖上的手一点点的收紧攥成了拳头。 “你现在是在威胁我?”靳西恒的语气愈加的薄凉了些。 覃茜茜慢慢的踱步到窗前,浑身有些无力,平静的目光看着窗外,有些迷茫。, “是你在跟我谈无耻的条件,我没有办法。”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如今她是一只折了翅膀的鸟,无法带着桑榆飞走。 但是不代表她要坐以待毙。 “覃茜茜,你就不怕你会后悔?”靳西恒不信,这世上真有坚不可摧的友情。 覃茜茜在电话那头低声的笑了笑,凄凉苦涩。 “靳西恒,你自以为是,总有一天,你会为今天这么伤害她后悔到死,为什么你觉得你在她心中地位不如我,不过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像我一样去相信过她,靳西恒,你既可怜,又可悲。” 覃茜茜细软的声音娇媚可人,一字一句都像是亲手锭了钉子上去,麻木的心脏开始有了疼痛的感觉。 之后覃茜茜挂断了电话,再后来,靳西恒打过一次,但是覃茜茜再也没有接,她似乎看透了所有的男人。 其实本性都薄凉,爱上了别的女人就是爱上了,又何必给自己找那么多借口,反正又没有人说她的不是。 靳西恒从卧室里走到阳台,看着外面触手可及的枫树,这个时节,这书上剩下的只有干枯的枝桠。 这棵树高过了这院子里的别墅,很粗壮,据说靳家老祖宗刚修建好着宅子的时候就种下了,如今已经过去了百年,这树是修葺的越发的好看了。 虽然冬天难看,可到夏天秋天的时候,就美不胜收了。 靳西恒痴痴地看着,他和林桑榆的感情好像这树,好看的时间太久了。 脑子里反反复复都在想覃茜茜的话,是他不够信任么?分明是她不让他相信的,怎么现在倒还怪他了。 翌日清晨,桑榆从昏沉的睡梦中清醒过来,整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 好像是第一次发病,她却清清楚楚的记着。 覃茜茜来看她的时候见她醒了,心里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醒了?”她过去坐在床边看着她。 桑榆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眼前的人:“我昨天疯了吧。” “是疯了,吓死我了。”覃茜茜皱了皱眉,她不喜欢她这样说自己,只不过是不小心发病,怎么能称之为疯。 73.073让你休息了这么久,可以上班了 桑榆脸色苍白,虚弱怎么都掩饰不住。 覃茜茜拍了拍她的后背:“为了一个男人,真的不值得。” 她想给她活下去的动力,勇气,不是为了那个男人,而是为了自己。 桑榆眼色黯淡了些,此案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我知道。”道理谁不知道呢。 可是谁又是真的能按照那所谓的道理来生活的,每一个人都想活的随心所欲,但是每一个人都会想生活低头,无比残忍的现实总是会大型很多人。 渝城的传闻在时间的消耗中还是散了,桑榆一个月没有去公司。 靳西恒没有打电话催问,桑榆想,可能因为夏初晗,他终究还是放弃了。 她需要休养生息,这样安安静静的,后来她催茜茜回去美国看看老公,茜茜嘴上答应着,却没有行动。 之后桑榆再也不说了,茜茜可能有苦衷,也有委屈,她不说,她也不问。 “一个月前还大雪纷飞的,你看树都冒新芽了。”覃茜茜挽着桑榆的胳膊在公园里散步。 现在是下午,空气中还泛着春天的一股子凉意,她今天才出来,身体被覃茜茜精心照顾了一个月有些神清气爽的感觉。 “春天到了,嘛。”桑榆勾了勾唇角,温和的回应。 “靳西恒现在没有找你了,桑榆,我们离开这个城市怎么样?”既然充满痛苦,那就离开。 “茜茜……” “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当我白说。”覃茜茜迅速的打断了她的话,林桑榆就是死心眼,项翰林那么好,就跟瞎了似的。 桑榆看着她明艳的侧脸,有些无奈。 公园很大,但是世界很小,两人散着步也能冤家路窄的遇到靳西恒。 本以为一个月不出门,关了手机,这个男人就该死心了,但是一出门还是这样不可避免的撞见了。 “靳西恒?” 靳西恒看都没看覃茜茜一眼,目光直直的看着桑榆,让她休息了一个月,看来这气色也好了很多。 桑榆抬眸看他,眼中一片清明。 “休息了一个月,现在能上班了吧,你看我对你多好,别的员工都没有这样的待遇。”靳西恒薄唇一开。 桑榆微微一怔,随即也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明知道他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那天他已经将态度表达的很清楚了。 “靳西恒,你有有病吧,桑榆不去上班跟你有什么关系?”覃茜茜蛮横的过来挡在桑榆深浅瞪着靳西恒。 “茜茜,我和桑榆的事,你还是少插手的好,知道吗?”靳西恒凉飕飕的眼神扫在她脸上毫无温度。 覃茜茜一秒就看懂了他眼里透着的威胁是什么意思,心里气的牙痒痒偏偏还不能发作。 “茜茜,你去那边等等我,我一会儿就过来。”桑榆扯了扯她的衣服,声音压的很低。 74.074我逃得出你的手掌心吗? 儿就过来。”桑榆扯了扯她的衣服,声音压的很低。 覃茜茜明明是愤恨,但还是走开了。 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周围的空气仿佛是凝结了一般,桑榆只感到迎面而来的冷气。 她静静地凝着眼前的人,眉头也没有皱一下,以前觉得委屈的事,觉得自己吃亏的事,如今能想通,也不觉得有什么。 即便是面对这个想让她死的男人,也觉得无所谓了。 “我说的那么清楚,你应该不会理解错,林桑榆,乖乖的来上班。” “我知道,你还有别的事吗?”与他之间能有的也只有这一份生疏了,既然六年都能压抑的住。 现在又有什么不可以,靳西恒消磨她对他的感情,就让他消磨吧。 靳西恒难以忘记一个月前的寒风凛凛的早晨,她支离破碎的声音说着所谓的真相,后来就亲眼看到她悲伤无法收拾。 然后他决然的转身离去,后来就听到她失踪的消息,再后来就看到她理智全无的样子,她竟然疯了。 怎么才一个月的时间,她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桑榆,现在不想逃了?”靳西恒看她想走,叫住了她。 “我怎么逃呢,逃得出你的手掌心吗?”桑榆轻笑一声,眼底一点笑意都没有。 只有苍白和无力,她深知,除非这个男人自己愿意放过她,不然她是不可能有机会逃走。 “要是没什么事,我和茜茜就先回了,对了,这周围有藏着的记者吗?”桑榆眼中有笑,满含讽刺。 靳西恒一时间竟然没能听懂她是什么意思,等她走了以后,靳西恒才渐渐地明白过来。 她以为那些新闻是他散布的,心里忽然自荐的烦躁不安。 跟覃茜茜一块儿回家之后的桑榆没有表现的有丝毫的不对劲,覃茜茜却越来越觉得心里不安。 “你还是要去上班?”覃茜茜根本分不清,桑榆究竟是因为留恋靳西恒而去上班还是因为靳西恒这么不松口。 桑榆拉开冰箱的门拿出一瓶水,唇畔是却浅淡却没有温度的笑。 “不然呢?茜茜,我真的没事。”她当然知道茜茜是担心她,不管是担心她的境况,还担心她的生活。 可是靳西恒这么煞费苦心的目的是准备将她推进深渊的。 这世上除了靳西恒自己,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够解救的了她。 覃茜茜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不管说什么都好像不对。 “行,我相信你。”覃茜茜点头,只好妥协,反正从来都是这样,她说什么桑榆很少会听,除非是她也觉得对的事。 否则一定是一意孤行。 本来以为林桑榆再也没有脸来上班的恒隅员工再一次看到重新来上班的林桑榆,不由得惊讶。 桑榆穿着春季的职业装,极少穿高跟鞋的她在覃茜茜的指导下穿了高跟鞋,这样一来,看着跟年前真的是判若两人。 虽然还是那么瘦,但是至少有些生气。 - - - 题外话 - - - 看到评论了,我会注意的 75.075以前的林桑榆比现在恶劣 原本一直稳定平静的公司里因为她来上班又引起了八卦热潮。 当然,对此介意的还有夏初晗。 一个月不见,她以为自己一个月之前已经将自己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但是谁知道她竟然是这样的不知廉耻。 在公司,他们只是隔着部门的上下级关系,没有更多。 但是她们之间的关系却被整个公司的女人津津乐道,一个即将成为正室的人如何面对一个小三。 都说她林桑榆是厚颜无耻,妄图将夏初晗从靳西恒身边的位置拉下来自己上位。 但是也有很多人说她根本不够那个资格,在靳家那样的圈子家族里,她这种人从来都上不了台面。 下班的人潮很多,桑榆整理完最后一份资料从部门里出去,然后就撞见从市场部乘坐电梯下来的夏初晗。 桑榆走进电梯里,面无表情,她没有说话,是不知道应该跟这个女人说什么。 她们从来都不是好朋友,虽然她一直极力的想要成为她的朋友,但是因为茜茜不喜欢,她没有给过她机会。 现在,她们就没有机会成为朋友了,因为中间隔着一个靳西恒。 “桑榆,还在为我上一次打你的事生气吗?”夏初晗温柔的声音打破了电梯里的平静。 桑榆看着电梯门上自己的脸:“没有,你多想了。” “我一直以为我打醒你了,桑榆,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夏初晗转身目光温婉,那气质焕然天成,桑榆自叹不如只事看了一眼就别开了眼。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清瘦的脸最近看着有点深邃,居然都有些英气了,估计是因为太瘦的缘故。 “夏小姐,以前的林桑榆比现在更恶劣,你不是知道吗?现在,我收敛了很多了。”她不咸不淡的一句惹的夏初晗心间都是怒火。 她生疏的称呼她,将她们之间的关系一下子隔开了很多。 夏初晗脸色发白:“桑榆,难道你还想我求你不成?” 她的声音听着有些颤抖,不过桑榆都没有听进去。 “不是我要来的,是你弟弟未婚夫执意让我来上班,夏小姐,你不应该跟我说这些,你应该跟你的未婚夫去说,我从来都不想在他的手底下这么苟且的活着。 再看夏初晗的时候,她说话的语气薄凉了许多,某些时候竟然还能从她身上看到就西恒的影子。 夏初晗怔怔的想,是不是因为他们曾经爱过,所以某些方面会相似。 可是她跟靳西恒也相爱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他们身上从来都没有共同点。 夏初晗还想说什么,电梯到站了,桑榆先出去。 然后在外面毫不意外的看见了靳西恒,桑榆对着他礼貌的鞠躬,表示对上司的礼貌,然后从他身边走过。 靳西恒不由自主的回头看着她的背影,紧紧地抿着唇线。 76.076她的过去难以启齿 他刻意的加重了工作量似乎对她已经造不成什么影响了,聪明如她,还是学会了用最快的速度处理掉手上的工作。 不然怎么所有的人都说她是天才。 “西恒。”夏初晗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等很久了吗?”夏初晗走过来亲昵的挽住他的手臂,笑的温柔。 她怎么会忽视他刚刚看着的背影出神的样子,心里还是难忘,所以才会这么想方设法的让林桑榆留下来。 哪怕是用最极端的方式。 “没有,以后不要加班。” “工作没做完嘛,该做的还是要做。”在这方面夏初晗再一次的表现了自己知书达理的一面。 靳西恒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带着她就往外走。 今天覃茜茜没来接她,桑榆奔向沿着路去公交车站,但是项翰林的车却将她拦住了。 靳西恒在车里静静地看着项翰林斯文儒雅的模样跟桑榆说话的样子。 他眉心紧锁,靳西恒,承认吧,其实心里嫉妒的发狂,自从项翰林这个人出现在林桑榆身边,就是忍不住的嫉妒。 夏初晗看着身旁将自己浓浓的嫉妒表现在脸上的男人,心里的安全感越来越薄弱。 这个男人好像快要离开自己了,林桑榆有这样的本事,什么都不做能成功的从她身边夺走一切。 他看林桑榆的眼神越来越像以前了,可这些靳西恒自己都没有发觉。 “西恒,我们不走吗?”夏初晗打断了他脑子里的各种想法,温声的问他。 靳西恒慢慢的回过神来然后一言不发的发动车子。 项翰林看到靳西恒的车从身边走过,再看看桑榆,真的一直盯着他扯离开的方向。 “他已经走了,我送你回家吧,茜茜今天去找工作去了,没办法来接你。”项翰林拉开了车门等她上车。 桑榆回过神来时有些尴尬。 “茜茜跟你说的?”她想除了茜茜会告诉项翰林之外,他应该不是那种专门了解别人隐私的那种人。 “不是,我自己查的。”这些事很容易调查,可是有些细节的事只有人心里自己知道他查不到。 桑榆愣了一下,偏头看着他:“你查我?” “别误会,是茜茜让我查的,她怀疑当年的事情是不是有什么隐情,所以让我去查一下。”项翰林不疾不徐的解释。 桑榆皱了皱眉,怎么茜茜会起疑心的。 “那你都查到了什么?”桑榆转过脸来不再去看他,微微有些心慌。 项翰林笑着摇摇头:“重要都没查到,桑榆,是你自己隐瞒了,我没办法查得到。” 他所查到的就是当年人们传闻的那样,没有一点出入。 桑榆唇角勾着一抹冷淡的笑:“我什么都没瞒,我还想在你面前保留点美好的形象呢,真是尴尬。” 她从来都不否认项翰林是个好人,所以她很自私的不想让他知道关于她的过去。 毕竟事那么难以启齿的事情,现在被他什么都知道了,心里多多少少都是不舒服的。 77.077莫非你是像跟她旧情复燃 “桑榆,你觉得项家的实力怎么样?”项翰林语态温和,桑榆一时间没能看出他的目的。 “项先生,说话说明白点吧。”桑榆皱眉。 “如果你需要我帮你的话……” “项先生,我们只是朋友的程度,希望你不要在这个泥潭里深陷。”兴许是因为这段时间超乎常人的关心。 她终于看明白项翰林各种委婉的背后是什么,她从来都不想做什么红颜祸水。 她和靳西恒之间的恩怨更不需要别人来插手。 项翰林再一次在她这里了碰了一鼻子的灰,他的年岁并不能代表他的魅力。 桑榆就是这么狠,他连靳西恒的替身都做不成。 之后一路的沉默一直持续到公寓外面下车。 “谢谢项先生今天过来接我。”桑榆礼貌客气的道谢,项翰林忽然不知道有些话要怎么说出口。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桑榆从自己的视线中渐渐走远。 她对他越来越疏远,而他却不敢轻易的追赶,万一逃避他的过程中摔倒了怎么办? …… 靳西恒送夏初晗回家,一直没有说话,直到下车后,他目送夏初晗离开。 夏初晗走了几步回头看他。 “西恒,你怎么了?”她温软的声音听着有些软绵绵的感觉。 靳西恒深邃的眼眸里平静一片:“没有,回去吧,我看着你。” 夏初晗怔怔的看了他整整一分钟然后才木讷的转身离开。 她明知道他怎么了?但是还是要装作不知道的问,是不是犯贱? 等自己上楼再去看楼下的时候,已经空无一人了,靳西恒这一段时间对她表现出来若有若无的薄情。 夏初晗立在窗前目光有些阴冷,因为林桑榆。 靳西恒回到靳家的时候,靳西荣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拦住了他的去路。 “大哥,这么晚了,你不休息,拦住我做什么?”靳西恒冰冷的眼神跟刀子一样甩在他身上。 靳西荣笑了笑:“我一直惦记你跟我说过的话,不知道你说送我的那位佳人还作数吗?” “怎么?大哥,还认真了?”靳西恒脸色不太好,不过是想故意刁难一下林桑榆,靳西荣竟然还要当真。 是故意的吧。 “西恒,我都快四十岁了,想有个家,有什么不对吗?”靳西荣看着他笑了笑,显得温文尔雅。 靳西恒眼色微微一冷:“可我现在不想送给大哥了。” “莫非是对她余情未了,西恒,你可别忘了,你现在的未婚妻是夏初晗,是全城人都知道的事,难不成你还想抛下你的未婚妻去跟那个林桑榆旧情复燃?”靳西荣算不上是咄咄逼人,但是一字一句丝毫没有偏离。 靳西恒一步步的走近他,两个男人身高都差不多,无论是气质还是长相都不分伯仲。, 只是靳西恒身上的气息冷了一些,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 “我想关于她的事也一定是你在靳园奔走相告,是吗?” 78.078隐藏真想的人不简单 靳西荣看着他目光温淡:“西恒,这件事爷爷本来早就知道,你怎么能怪我?” 靳西荣处变不惊的镇定是这么多年在靳家这个圈子里练就出来的,当然,还有天生。 他靳西恒是半路来的,论心计他的道行哪里够? “大哥要紫江身份,我能怎么办?”靳西恒随即冷淡的笑了一下。 “不管怎么降,都似乎比你好一些,你觉得呢?”靳西荣微微一侧脸,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就拉近了。 但是空气中漂浮的火药味也是空前的浓重。 “大哥真是说笑了,怎么好端端的跟我这个私生子做比较,你这不是在自降身份是什么?”靳西恒倏地一笑,浓浓的嘲讽迅速的传递到靳西荣的感官里。 靳西荣微微一僵,没想到靳西恒会这么说,回到这个家来就是跟他平起平坐的,但是此时此刻他毫不犹豫的承认自己是私生子。 靳西荣没想到这一点,开始不明白这个靳西恒心里了到底在想些什么。 “大哥,我需要休息,先走了。”靳西恒很礼貌的跟他打过招呼之后从他身边走了。 靳西恒走的越远,深邃的五官就越是笼罩着阴森冰冷的气息。 他一直都没有想过,靳西荣居然会惦记林桑榆,心里有一股无名火在翻来覆去的灼烧着自己的心脏。 桑榆以为自己对桑榆这种行为感到生气,可是看到她一身疲倦的回来时,她想发的火却莫名的熄灭了。 如果项翰林是个厉害的男人,那么许多事他都会查得到。 “桑榆?怎么晚还不睡啊?”覃茜茜打着哈欠在玄关换鞋。 “茜茜,你为什么要让项翰林插手我的事,你知道,我不喜欢一个外人来管我的事。”桑榆的语气有点重,但是还算是温和的。 茜茜挑了挑眉,这个项翰林,一把年纪了,怎么说话做事这么不经大脑,还是觉得他以为他的诚恳能让桑榆有半点的好感吗? “不是让他参与你的事,是我自己疑心,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有本事,能把当年的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我知道,可不是桑榆你。”在美国这么多年,覃茜茜一直在谢昀的公司里上班,怎么着也是个副总。 心思之缜密,这件事她就是觉得有问题,本来以为项翰林凭着项家的势力可以查到点蛛丝马迹,谁知道啊,居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幕后隐藏真相的人一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只是当年的桑榆有什么本事能得罪这么厉害的人物。 桑榆静静地看着她许久没有说话,气氛渐渐变得有些压抑。 “茜茜,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久,算了。”她说算了,因为自己也不知道当年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人是谁。 她和靳西恒之间是有误会,可是她的确进了男人的房间,后来被人撞见,都是事实,说她委屈,又委屈在哪儿呢? 79.079真抱歉,我不是老板的私人物品 “算了?桑榆,我可不这么想。”覃茜茜当即就反驳了她的话。 桑榆无奈的闭眼,然后郑凯,眼中灰蒙蒙的一片,转身要回房。 “茜茜,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谁,你觉得你能查的出来?”桑榆不知为何的笑了笑,有些自嘲的意味。 覃茜茜被她的话噎住,好半天没能蹦出一个字来,之后就看到桑榆静静地回房,不言不语。 渝城的四月,还有些寒气,但是温度已经相当的温暖。 桑榆也穿的薄了起来,整个人看着还是清瘦,似乎这个冬天没能让她多长多少肉。 但是对于桑榆来说,没有更瘦已经是最好的样子。 接连一周,桑榆每天都会受到陌生人送来的玫瑰花,一开始并未在意,但是随着后来卡片上的话渐渐地变成了绵绵情话,以至于惊动了靳西恒。 她才意识到似乎送花的人不止想送花而已,她是公司的敏感人物,这样的送花事件,自然而然的就又成了公司员工茶余饭后的闲谈。 面对公司新一轮的热议,桑榆显得淡定很多了,什么被包养,什么小三小四,听得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 终于,桑榆再一次在垃圾箱扔花的时候,有人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这一行为。 “鲜花配美人,林小姐这样是不是太绝情了一些。“靳西荣温润如玉的音色醇厚好听。 桑榆清冷的眸子里刻板的印着这个人温柔俊朗的轮廓。 “我讨厌鲜花。”之后便挣脱了靳西荣的手无情的将鲜花扔进了垃圾桶。 靳西荣温淡的眸子里还是笑意盎然,似乎这并不会影响他的心情似的。 “记得上一次在酒会的时候,林小姐好像被你老板送给我了,怎么样,要不要跟我走?”靳西荣淡淡的问她。 桑榆只觉得胸口有些东西一股股扯的她生生的疼着,靳西恒说的多轻巧,送?她是个什么随意的物件么? “真是抱歉,我从来都不是老板的私人物品,靳先生,请你自重。“桑榆虽然不知道。 但是能够感觉他们兄弟之间并不是表面上看着那么和谐。 她的卑微和悲伤似乎只是表现给靳西恒看,靳西荣看着她,心里忽然滋生了许多的嫉妒,不管怎么样,总有一些人是真心爱着靳西恒的。 就算是靳家不拿他当成一回事,就算是被所有人看不起来,被所有人当做是一个笑话。 但是爱他的始终爱他,不因为他是否有钱,不因为他的地位如何。 靳西荣想着,恍然觉得自己这辈子竟然也活的悲哀,去嫉妒一个私生子。 “林小姐……” “大哥,来公司的时候都不打声招呼吗?”靳西恒不疾不徐的从一方走过来,修长的手不经意的揽过桑榆的腰然后稍稍一用力,桑榆便到了他身后。 这个动作并不暧昧,甚至是不经意间的,桑榆却愣在原地好久没有动。 80.080桑榆不小心撞到了我 靳西荣看着已经到了靳西恒身后的人,眼眸一沉。 “我只是来让西恒履行自己承诺的。”靳西荣笑了笑,又是春风满面。 靳西恒目不斜视的看着眼前这个笑的极尽虚伪的男人,刀削一般的轮廓只有渗人的凉意。 “大哥,你是不是忘了,现在是法治社会,这么大活生生的一个人我说送就送,那是犯法的,何况,大哥,你需要为这种朝秦暮楚的女人自降身份么?假若有一天你什么都没有了,她会头也不回的离开你。” 靳西恒眼底有些笑,那是绝对嘲弄的笑。 桑榆缓缓地垂下眼帘,掩饰眼中的某些难过。 奔向转身离开,可是自己一转身看到了许许多多躲着看八卦的人,桑榆故作镇静的看了她们一眼之后抬脚往前走。 夏初晗从人群中冲了出来,速度之快,不知道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桑榆被她撞了一下。 本来就单薄的身体被这么一撞,根本没有办法站稳,她狠狠地摔在地上,浑身骨头好像都在疼。 还没来得及呼疼,夏初晗满脸痛楚的摔在地上一声声的呼疼。 靳西恒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身疾步走过来,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桑榆有些无奈的摇头,她刚刚到底在期望什么。 双手撑着地面想站起来,但是脚踝处的刺痛令她一下子重新跌回到地上。 本来是看八卦的一干人等都悄悄退场,刚刚他们什么都没有看见。 靳西荣看着地上同样痛苦的两个女人,觉得有意思,靳西恒会怎么做呢? “好好的,来这里做什么?” 夏初晗紧紧地抓住他的意思不,生怕他会想起来一旁的林桑榆,去到她那边。 “我听他们说你和大哥吵起来了,我担心,所以赶来看你,却不小心被桑榆碰到。”夏初晗这话没有歧义。 但是听话的人当即就从中听到了别的东西。 当靳西恒冰冷的眼神再一次看向自己的时候,桑榆苍凉一笑,咬着牙从地上站起来。 “夏总监,不好意思,刚刚撞到你了。”她的道歉看起来很无助,也很无奈。 靳西恒看着她,眉心渐渐拧在一起,然后抱起夏初晗从这个通道里离开。 桑榆侧身撑着墙,夏初晗,这苦肉计演的明明漏洞百出,但是靳西恒就是相信。 可能这印证了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话。 “林小姐,我扶你。”靳西荣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身边来的。 桑榆下意识的躲开了他伸出来的手:“谢谢你的好意,我自己可以。” 生冷的语气不是礼貌也不是疏远,而是敌意和厌恶,靳西荣不太明白自己的样子看起来很让人讨厌吗? 看着她一步步走的狼狈,但是倔强的让人觉得生气。 靳西恒抱着夏初晗到自己的办公室,一路上赚足了公司人羡慕的眼球。 夏初晗小鸟依人般的依偎在她怀中。 - - - 题外话 - - - 今天又很认真的检查了错别字 81.081她撞了你,我替她道歉 办公室的沙发上,她被他温柔的放着,靳西恒半蹲在沙发前看着她没有伤着的脚。 夏初晗柔弱的眼神就落在他的身上,一刻也没有移开过。 “初晗,不记得原来你也会有这样的心机。”靳西恒的声音不是那么温和了。 夏初晗变了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自己却不知道怎么说。 他竟然一眼就看穿了吗? “西恒……”夏初晗弱弱的喊了一声,很没有底气。 “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这些,以为我看不出来?”靳西恒的手猛地一收紧,夏初晗感觉到脚腕被他给捏的很疼。 靳西恒缓缓地抬眸,然后冷如冰刀的眼神一瞬间吓的夏初晗无话可说,这种眼神,他居然会拿来对着她。 “西恒,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有点惊慌失措,不知道靳西恒居然会生气。 靳西恒松开她的脚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种事,希望不会再有下一次,你是我的未婚妻,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有失体面。” 一句很冠冕堂皇的话,可是夏初晗却还是从中感受到他对林桑榆不着痕迹的维护。 咬了咬嘴唇,觉得疼,夏初晗忍住了眼泪掉下来的冲动。 桑榆的脚受了伤,她自己没有在意,在公司里像往常一样工作了一下午。 到晚上八点的时候,公司所有的部门都下班了。 桑榆看文件看的眼睛疼,终于看完的时候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 覃茜茜最近找了一份工作,没有时间来接她。 她也拒绝了项翰林来接她的好意,她知道项家是不会容许她跟项翰林走的太近的。 项翰林也有爱护她的心,不想给她找麻烦,所以几乎没有出现。 她能自己下班,可是今天这脚似乎伤的有点严重。 桑榆看了看肿的发烫的脚,表情有些痛苦,关了桌上的灯,撑着桌面站起来一条一条的走着。 按了电梯,为了维持身体的而平衡一蹦一蹦的,结果电梯门打开之后靳西恒一身冷气的站在里面。 桑榆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听了下来,只是脚一挨地,跟断了似的疼的火烧火燎的。 不由得又抬起来,靳西恒看着她迟迟不肯进来,长臂一伸,将她扯进了电梯里。 桑榆没有感觉到脚触及到地面的疼,抬头就发现靳西恒将她稳稳地抱在胸前了。 她挣扎了出来,在旁边扶着电梯墙壁站稳。 她不说话,想着待会自己要打车回去,然后路过药店买点药。 丝毫没发现靳西恒渐渐转移到她身上的目光。 她的脚肿的厉害,还红了,靳西恒一直皱眉,电梯到一楼时,桑榆想出去,被靳西恒按住了。 “我该回去了。”她回头眼底一片清明。 “白天是初晗撞了你,我替她道歉。” “不用,反正我也撞到她了,这算是扯平了,我真的要回家了。”桑榆想伸手按已经重新关上的电梯。 靳西恒宽厚的手握住她不安分的手,桑榆想挣扎,但是他的眼神扫过来,桑榆便停了下来。 82.082女人,不应该是不择手段吗? 电梯到了地下车库,桑榆不肯出电梯,没有耐心的靳西恒,将她一把抱起从电梯里出去。 然后她被他放到他的车上,桑榆想起来刚刚电梯里有监控,心里蓦地一凉。 “靳西恒,你放我下去。” “你如果不想断了腿,就安安静静的。”靳西恒面无表情的提醒她。 桑榆咬着牙,他一定是故意的,明知道电梯里有监控,还要跟她肢体碰撞。 藏在暗处的手一点点的收紧捏成拳头。 靳西恒的车从公司前呼啸而过,夏初晗正好从正门里出来,今天他说不送她回家。 没有任何理由的,可是就在自己出门的瞬间,她看到他车上副驾驶位置上的林桑榆。 夏初晗觉得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堡垒轰然倒塌,眼前一片漆黑。 她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望着车子已经消失的方向,夏初晗差点失去控制的失声痛哭起来。 “哭有什么用呢?初晗。”一道温润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 夏初晗收回自己的视线,抬头看着眼前高大俊朗的男人,那五官真的跟靳西恒很像,但气质却相差甚远。 “大哥?” “初晗,如果觉得那是你的就要夺回来,女人,不都是不择手段的吗?”他温柔的拿着手帕给她擦眼泪。 夏初晗本来觉得自己应该躲开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脚就像生了根一般,怎么都移不动。 “大哥,这个点来公司是找不到西恒的。” 靳西荣灿然一笑:“我知道,西恒刚刚载着林桑榆走了嘛。” 夏初晗脸色发白,她知道这个男人的内心根本不是表面上看着这么温和美好,他对靳西恒另有目的。 但是自己的心似乎开始有点不受自己控制了,他的诱惑不着痕迹,却是抓心挠肺,这么些年,靳西荣总是能在特定的时间出现,拥抱,安慰,然后是暖心的微笑。 比如在靳西恒母亲的忌日,林桑榆失踪的日子,每一个靳西恒不想带着她的日子,这个男人都会犹如天神一般的降临。 就像现在这样。 “那个叫做覃茜茜的女人已经在开始调查当年的事了,初晗,你要有危机感,毕竟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靳西荣收回了自己的手帕,对着她笑的异常温柔。 夏初晗浑身的血液一瞬间开始倒流,冰冷渐渐地侵袭了她的身心。 “你什么意思?” “不要等到失去以后才觉得珍惜,西恒正在向林桑榆靠拢,有句话一直都有道理,由爱生恨,因为爱才会恨,初晗,你不会不明白,对吗?”靳西荣站在与她相隔十公分的位置,一字一句都说的清楚。 夏初晗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只想我喜欢的女子得到幸福。”靳西荣缓缓地靠近,修长的手挑着她的下巴,绽开脸上的笑。 只有夏初晗看的浑身发冷。 “如果真的还爱,我又有什么能力扭转乾坤,这段人人称羡的幸福,本来就是我捡来的。” 83.083先生,你该给她看精神科 “六年前就该死的人,多活了六年,是多大的仁慈,你知道吗?”靳西荣唇畔的淡笑渐渐地演变成一种嗜血的诡异。 夏初晗看着他转身重新回到自己的车里,然后只听到车子发动引擎的声音,便消失在这寂静的夜色里。 靳西恒的司机很快就到了,夏初晗看着司机为自己拉开车门,她优雅的笑了笑然后上车。 …… 桑榆被靳西恒送去了医院,上一次因为入室抢劫被伤才进的医院。 那时候没有表现出来,第二天,她就离开了医院,后来又一次也是一样。 靳西恒看着她在原地没动,走过去想要抱她,林桑榆却惊慌失措的抓着车门不放。 “抓着车门做什么,走。” “靳西恒,我没说要来医院,你疯了是不是?”顾不得自己脚上钻心疼的伤,桑榆转身就想要逃走。 靳西恒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抓住了她,不由分说的扣住她的腰,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她扛在肩上走进医院的大门。 而进了医院大门的桑榆理智瞬间失去控制,不停地挣扎尖叫。 引来了不少人异样的眼光,靳西恒一张脸黑的厉害,把她扛进了骨科。 桑榆紧张的抓着他的一角,很用力,靳西恒就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医生看她的脚。 虽然只是扭伤,但是如果不管的话,说不定小事变大事。 只是靳西恒的注意力却不在她的脚上,而是在她紧张的小脸发白的样子上,还有紧紧拽住自己衣角的行为。 他不由得想起来那天看到覃茜茜带着疯癫的她回家,心里莫名的一缩,有些疼,他的眉头仿佛怎么都舒展不开。 听说在美国治疗了一年的时间,难道是对医院恐惧了吗?可是上几次都没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他有些想不通,莫非她故意做给他看? 靳西恒拿着单子准备离开的时候,医生却叫住了他。 “先生,我想你该去给她看看精神科。” “你说什么?” “她似乎有精神病,焦虑症和忧郁症结合的那一种。”医生是骨科医生,但是一眼就看出来林桑榆精神可能有问题。 靳西恒觉得一盆凉水将自己浇透了,凉到了心里去,谁没事会演精神病。 只是他一直不相信,如今终于有医生跟他建议说去看看精神病医生。 靳西恒出来看到坐在门口拿着手机发颤的人,她按了很久,在电话簿里找电话,上上下下的翻,可是她不知道,这个电话簿里只有覃茜茜一个人。 她想打电话给覃茜茜,靳西恒的手落在她肩上。 “我送你回去。”覃茜茜待会要是见不到人回去,又该急了。 桑榆被他带出了医院,一上车,桑榆便陷入了沉睡当中,靳西恒稳稳地的开车,偶尔会看一眼睡着的她。 他开始很想知道林桑榆这六年在国外究竟经历过什么,回来之后竟然会变成这样? 到公寓的时候,覃茜茜果真是在楼下等,看到靳西恒车送桑榆回来,有点惊讶。 84.084他会一直用这样的方式对我,甚至是更多过分 桑榆这个时候居然睡着了,还是在靳西恒的车里,覃茜茜有些看不懂了,怎么会这样? “给我吧。”覃茜茜伸过手想去将她扶过来。 但是靳西恒却将桑榆横抱在怀中。 “她脚扭伤了,你恐怕不行。”说完转身兀自的进了公寓大门。 覃茜茜耸了耸肩,然后跟着进去,这男人,有病吧。 “好端端的怎么会扭伤脚?”覃茜茜看着他轻手轻脚的将吝啬那关于放到床上,轻声的问了一句。 “不小心的。” 覃茜茜双手环抱在胸前,冷冷的看着他:“靳西恒,想必跟你的未婚妻有关系吧,不然你有这么好心?” 靳西恒眼眸一沉:“初晗只是跑的快了些,现在我已经把她送回来了。” “哟,瞧你叫的亲热的,什么叫做跑的快了些,分明就是她故意撞的桑榆,然后想要嫁祸给桑榆,可惜她的脚没伤成,倒是桑榆的脚伤了,这种下作的伎俩就是她们这种白莲花才能想的出来。” 覃茜茜说话时有些阴阳怪气。 “覃茜茜。” “嘘,别吵醒了她。”覃茜茜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然后覃茜茜转身就出去了,靳西恒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人。 “你带她去医院了?“覃茜茜后知后觉的想起来。 “恩。”靳西恒没有打算多留,准备离开,听到覃茜茜这么一问,便顿住了脚。 “以后不要随便带桑榆去医院,靳西恒我真的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你自作聪明。”覃茜茜坐在沙发上冷着脸跟他说话。 “她是我的员工,送她去医院本来就是分内的事。” “她只是你的员工,不是老婆,你用不着这样,她完全可以给我打电话的,靳西恒,你自以为是什么呀?”覃茜茜不满他这个态度。 他故意的把桑榆推到第三者的位置,让她受人唾骂,好满足他报复的快感,这种男人就是心理扭曲变、态。 靳西恒站直了身子:“多了解一点她的弱点对我来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以你现在的样子想以牙还牙,似乎还困难了一些。” 覃茜茜看着靳西恒面带残忍的模样,气的牙痒痒,她现在没了谢昀,帮不了桑榆什么,更不是靳西恒的对手。 “好好照顾她,既然扭伤了脚,我就放她假。”靳西恒笑了笑,冷淡无情。 覃茜茜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心里燃起的熊熊怒火无法收拾。 桑榆醒来的第二天,被告知不用去上班了。 但是外面却都是关于她和靳西恒昨晚在一起的绯闻,覃茜茜本想不让她看到那些。 但是还是晚了,桑榆看到了手机上的新闻,广大网友的攻击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的涌过来。 桑榆翻看不堪入耳的各种评论,眼角有些惨淡的笑意。 “茜茜,你要习惯的,靳西恒会一直用这样的方式来打压我,甚至是更过分。”桑榆淡淡的笑了笑,将手机丢在一边不去看了。 看的多了,眼睛疼,心也疼,就让他这么消磨吧。 85.085西恒,我正在一点一点失去你 把她对他所有的爱都消磨干净。 靳西恒第一次在公司里大发雷霆,这是他的公司,竟然有人敢公布电梯里的监控画面。 澜姗看着靳西恒满面冰霜的立在窗前,刚刚安保部门的负责人被他辞退了。 今天满城的绯闻就像洪水猛兽一般不断的攻击林桑榆。 可是靳西恒却十分生气,许多人心里的猜测似乎正在一点点的证实。 靳西恒和林桑榆有可能旧情复燃。 “靳总,我们需要报警吗?”澜姗半天才说了一句。 靳西恒面无表情,静静地看着外面的天,许久都没有回应澜姗的建议。 今天夏初晗因为绯闻,情绪波动也很大,整个公司议论纷纷。 这后面有些像恶作剧,可是有些时候又觉得有人在密谋一个天大的阴谋。 “不用。”他的公司从来滴水不漏,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似乎开始有些漏水了。 靳西荣离自己还很远,是谁这么唯恐天下不乱? “那靳总,我们总要处理才行。”澜姗跟着靳西恒也有这么多年了,这件事说小也小,说大也大。 毕竟上一次已经发生过同样的事,林桑榆的过去被曝光,这种丑闻,想必不会是靳西恒自己爆出来的。 这幕后一定是有居心不良的人。 “再等等吧。”靳西恒一双精致的丹凤眼里是微不可察的戾气。 有多久没有人这样来公然挑衅自己了,还真是狗胆包天。 公司里一浪高过一浪的议论靳西恒没有管,毕竟这几天林桑榆伤了腿,不方便来公司。 这些人说什么不过是自我消遣罢了。 只是这几日令他头疼的事夏初晗,因为林桑榆,夏初晗似乎再也没有以往温良的性子,这一回,不仅是没来上班,还虐待自己的身体。 靳西恒一下班就赶去夏家,夏初晗从来没有这样无理取闹过,靳西恒想起来有些头疼。 “还是不肯吃饭吗?”靳西恒到夏家时看了一眼夏家父母淡淡的文。 却是抬着脚去往夏初晗的房间方向。 “是。” 靳西恒推开卧室的门,夏初晗躺在床上,整个人都所在被子里,不愿意见阳光。 靳西恒坐在床边拉下她盖住头的被子,不过几日,她的脸就瘦的越发的尖了。 这样消瘦的脸还只是在吝啬那关于脸上见到过,夏初晗是知书达理也很爱惜自己的人,从来不曾瘦成这样。 想必这几天,她是真的没有怎么吃饭。 “初晗,你一定要这样惹我生气?”他已经是连续第三天过来了,但是夏初晗的态度还是这样,靳西恒一面想着公司里是谁跟他作对,还要来看她,烦躁的内心让他渐渐地没有了耐心。 靳西恒有些冷的声音传到耳朵里,在夏初晗听来都是斥责,她觉得心里苦。 公司里流传着那样疯狂的流言,她不敢去公司了,林桑榆的存在如今已经成了她生活最大的障碍。 “你怎么知道我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西恒,我在失去你,一点一点的,。”夏初晗还是原封不动的躺着,声音很小。 86.086我只是送她去医院 但是极尽伤感,靳西恒蹙眉。 “初晗,那只是意外,你撞伤了她的脚,我只是送她去医院。” “可是她有照顾她的覃茜茜,根本不用你。”夏初晗过滤了很多难听的恶化,她知道靳西恒最不喜欢听到什么。 她绝不会在他面前直白的说林昂与任何的不是。 “是我错了,行吗?不要再这么折磨自己了,你这样我很难受。”靳西恒抚摸着她明净的脸,眉间是怎么都挡不住的柔情。 夏初晗是个聪明的女人,靳西恒给了台阶,她一定下。 “西恒,我们快结婚了,跟林桑榆避嫌好吗?不管之前你们是什么样的关系我都不在意。”她此刻的通情达理和打赌倒让靳西恒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会有人明白他对林桑榆这种感情,恨的入木三分,可是要真的狠起来,似乎又觉得她可怜。 “那你要答应我,好好地对待自己,不要再这样折磨你自己的身体。”靳西恒渐渐地将她扶起来。 夏初晗就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靳西恒其实知道,只是这些天他在想别的事,没有想起来跟夏初晗低头。 渝城四月将近尾声。 夏初晗出入靳家的时间越来越频繁,不管靳百川对靳西恒如何,但是却真真的喜欢这个未过门的孙媳妇,知书达理,也懂得人情世故,会说话更会做事。 颇有靳家女主人的风范。 桑榆重新回到公司去上班,见到靳西恒的时间屈指可数,有些莫名的失落,但这样也好。 听说他的婚礼在七月,桑榆有的时候觉得忧伤,他强迫她亲眼看到他结婚,跟他心爱的人。 她的体质不好,脚踝上的伤好的很慢,桑布走路都很小心。 公司里的人一样对她是躲避不及,在公司的处境一天比一天差。 桑榆在想,可能像覃茜茜说的那样,等他结婚以后,她的痛苦也就结束了。 那些从一开始在自己时而接力晃荡的人,不知不觉得好像消失的所剩无尽,到现在,她的身边竟然只剩下了覃茜茜。 这么多年,她从来坚信自己所坚持的爱情是对的。 可是现在第一次她也觉得自己似乎是错了。 马路边上发呆的她看着随时都可能会被风刮走。 靳西恒开车从她身边路过,而她一直在看着自己的脚没有动,四月的天本来有些温暖了,但是她身上的温度好像还是很低。 她没有触碰,但是能够感觉到,她满面苍白虚弱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公交车过来的时候,桑榆不过是上去一只脚,然后转眼就被挤了下来,她无奈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拥挤的公交车远走。 有些气馁的垂下双肩。 “我送你回家。”靳西恒的车倒回来在她面前,车窗摇下来,露出他冰冷的侧脸。 “不用了,还有下一趟公交。” “林桑榆,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靳西恒之后没有看她,瞪着她上车。 桑榆无可奈何的上了他的车,她很清楚,如果自己倔强的不肯上车的话,那么,他肯定会将她拖上车。 87.087你就是犯贱 他就是这么霸道的人,世上这么多人,唯独对她这么霸道无情。 “听说前几天你出门的时候被扔鸡蛋了。”靳西恒想起来这茬。,冷嘲热讽的问她。 桑榆扭头看着窗外的街景,唇角噙着苍凉的一抹笑。 “嗯,实力小三没有被人扔菜刀算是不错了。”她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玩笑的意味。 可是靳西恒不觉得有任何喜感,菜刀?要真有人扔菜刀,依照她的性子,也不躲吧。 “没有再犯病了?”靳西恒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记挂着这件事。 桑榆的脸色变了变:“我没有病,何来的犯病。” “我查过了,你有精神病史,美国的档案都保存完好,吝啬那关于,我真是好奇,你是怎么把自己弄疯的?”他的对她永远都很刻薄,这样的话不像是关心,更像是一种嘲笑。 桑榆没有看他仍然觉得心如刀割,原来不爱了,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伤害。 仅仅是因为亏欠了他这么多年,他就这么理直气壮的揭她的伤疤。 “我要是当年不犯贱,或许现在我是个自由的画家。”她为他失去梦想,她曾经引以为荣的神手,现在已经废了。 靳西恒冰冷的表情变得有些牛雀:“你确实是犯贱。” 桑榆静静的笑着不出声,眼底的苦涩统统都呈献给窗外飞快掠过的街景,她不在乎了,他地狱一般的生活很快就会结束。 马上就五月了,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很快的。 她没有再说话,靳西恒心里头却跟压了一块石头似的。 这一段时间覃茜茜在忙新的工作,没有办法来接她送她,所以才会被人扔鸡蛋。 他担心,瑞国真的有人真的向她扔菜刀,他知道,她不会躲,这个愚蠢的女人觉得什么都是自己应该受的。 他讨厌她现在在所有人面前做出来唯唯诺诺的一面。 到公寓的时候,桑榆下车正准备进去,一个鸡蛋准确无误的砸在她的脸上。 “不要脸,不过是被搞烂的女人,竟然还想攀附靳家。”尖酸刻薄的话从一旁传过来。 桑榆被脸上的鸡蛋弄得有点睁不开眼睛,靳西恒亲眼看到她被鸡蛋砸,毫不犹豫的下车,走过去。 桑榆躲开了他的手:“不要再火上浇油了,你回去吧。”桑榆一遍擦着脸上的忌惮,一遍往公寓里走。 也不知道是谁,将她的地址曝光了,要不是因为性格不好的覃茜茜,估计她住的地方会被人弄得鸡飞狗跳。 靳西恒蹙眉,再去看罪魁祸首时,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当真的而没有还嘴,更没有争辩,他们之间除了仇恨纠葛,再也更多的发展。 但是外面不知情的人却将他们的关系想的很肮脏,网上那些不看入耳的话就是他一个男人都接受不了。 何况是一个有过精神病史的女人。 倏地,心里涌出来一股怒火,他并不知道她过得这么糟糕,被人打,却不吭声。 桑榆回到家,洗了一个澡,人才渐渐地清醒下来,她看着镜子里愈加消瘦的自己,感到心口中隐隐作痛。 88.088破坏了婚约,我不会轻饶了她 靳园,后花园里,迎着盛意的春,几乎百花齐放,走在其中,犹如仙境一般。 夏初晗素白的手挽着靳百川在花园里散步,跟老人有说有笑。 老人面目慈善,看得出来跟她聊的很开心。 “西恒这段时间是不是还在招惹那个女人?”靳百川不知道怎么就说到这个话题上。 夏初晗咬了咬嘴唇:“爷爷,没有。” “你何必替他隐瞒,当年他们的感情如何没有见过,但是也听过,他心里如今放不下,你就这样看的过?”靳百川迎着园子里的花香。 “桑榆也是可怜人,我能怎么办?” “孩子,有的时候心太软,就会被别人抢去一切,那孩子当年背叛了西恒,如今无论如何都不能进靳家的门,但是西恒的心你要想办法收回来,那是属于你的。”老人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夏初晗笑的温柔:“爷爷说是。” 靳百川看着她这般乖顺的模样,心里了喜欢的紧,靳西恒虽然不讨他喜欢,但是这个未来的孙媳妇还是令她很满意的。 当年为了靳西恒能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为靳西恒拉来了投资,是个了不起的女孩子。 这样的好孩子当然是靳家媳妇的不二人选,靳西恒如今还想跟那个林桑榆纠缠不清,他有把他这个爷爷放在眼里吗? 靳西恒回来到花园来找夏初晗。 “爷爷。”靳西恒见到靳百川,很礼貌的欠了欠身。 靳百川见到靳西恒的时候,面色疏淡。 “怎么不跟初晗一起回来?”靳百川特意让他今天早点下班,想让夏初晗在靳家吃一段晚饭,谁知道靳西恒居然没跟夏初晗一起。 “有点事。” “跟林桑榆有点事?”靳百川本不客气的拆了他的台。 靳西恒脸色微微一变,抬眼看了看夏初晗,夏初晗轻微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说。 “爷爷,不是的。” “你要在外面怎么乱搞,我不管,但是如果她影响到你跟初晗的婚约的话,我一定不会轻饶她。”靳百川在还是第一次这么警告靳西恒。 现在连他都已经看出来,靳西恒再一次被林桑榆那个狐狸精迷的晕头转向。 靳西恒许是听到靳百川那斩钉截铁的不会轻饶几个字,心里有些不悦。 他和林桑榆之间本来就是私人恩怨,怎么所有的人都觉得是他是余情未了。 “我知道。”他当然不会对不起夏初晗,这个对自己生命有重要意义的女子,他应该用这样的方式来给她幸福。 她想要的,他一定会给。 林桑榆,早已经不在自己的人生计划当中,现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又过了几天,桑榆在准备去上班的时候被人拦住了。 不远处停着一辆豪车,桑榆怔了怔,会是什么人要见她? 被请到车上时,桑榆看到坐在车上不怒而威的老人,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这位老先生,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桑榆不知道是什么人,只是淡声的问。 89.089他只是想让我死而已 靳百川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地给她。 桑榆看着上面的数目,一下子就明白。 眼前的人应该就是靳西恒的那位长辈爷爷了,她微微往后一靠,目光从靳百川身上移开。 这个老人看着并不如靳西恒那般的高大冰冷,但也不爱笑,她当然能理解靳百川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可是自己心里觉得委屈,似乎这么长的时间受委屈的始终都是她。 “老先生,我不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她清冷的声音同样没有温度。 靳百川半眯着眼,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微不可察的变了变。 若是平常的女孩子,应该早已经吓的不知所措,或者是拿着钱欢天喜地的走了,甚至是不问这钱的由来。 但是这个孩子却不是,她看上去清瘦,似乎严重的营养不良,若不是穿着衣服遮掩,她可能看着都没有人样。 就是这么一个瘦弱的女子,对他一个老爷子摆了脸色。 “孩子,我是西恒的爷爷,离开西恒吧。”靳百川看着还算是和颜悦色。 毕竟见到桑榆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惊讶,怎么会瘦成这样。 桑榆看着车窗外,眼底流露着苍凉:“老先生,您觉得您现在能掌控靳西恒的一切吗?” 靳百川微微一愣,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些探究。 “嫌少吗?” “如果我在上飞机的时候被靳西恒抓住,老先生能保证我的人生安全吗?”桑榆无比的淡定冷静。 面对这样一个强悍的对手,她所表现出来的镇定是常人望尘莫及的。 靳百川挑了挑眉,他想过她很多回答,独独没有想到是这样的。 “西恒现在快要结婚了,我希望他的婚礼是顺顺当当的,你这么聪明,一定能听懂我的意思。” 桑榆听着提昂着嗤的一声笑了起来,那灵动的眸子,此刻黯淡无光。 “他把我弄到人人唾骂的第三者的位置,不过是想看我痛不欲生,把我留到至今是想我看到他幸福完美的婚姻,让我一辈子活在痛苦中,永远没有出头之日。”桑榆的声有些缥缈。 靳百川眼眸蓦地一沉:“你是女孩子,还很年轻,没有必要这么糟蹋自己。” 他的话权威仍然是很有耐心,只是桑榆却什么都听不进去,靳西恒是对的,只要他靠近她,她一定会毫无疑问的成为狐狸精。 桑榆苦苦的笑着,再也说不出来话,喉咙里像是生生的塞了一块石头,一张嘴就疼。 车子里陷入一阵冗长的沉默,靳百川深深的看着眼前这个并不睁眼看他的女孩子,本来应该年轻漂亮有朝气。 可不知道为什么会从她脸上看到一些些不符合年轻的沧桑与悲伤。 “他只是想让我死而已,没有您想的余情未了,老先生尽管放心。”桑榆打破了沉默,之后推开车门下车。 支票留在了座位上,靳百川看着支票重新拿起来收好,这上面的的数目足以让她重新活一次,可是很显然,这个女孩子有些不识抬举。 亲们,在大家热情有力的支持下,我的小说正式上架了!感谢你们对我的喜欢和认可,也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陪伴我,我一定会努力更新,写出更精彩的故事来回报给你们! 上架意味着会收取费用,也明白亲们的钱来之不易,所以我根据以往的充值经验给大家推荐几个合算的手机充值方式,让大家的每一分钱都花的值得! 我首先推荐的就是“支付宝”,它不仅1元可以兑换100乐文币,用网银充值和支付宝余额就可以直接支付,没有网银的亲也可以通过快捷支付的方式支付呦!真正是各大银行通吃,有无网银皆宜。其次推荐“手机银联快速充值”,它的兑换比例是1元兑换80乐文币,不用卡便可直接充值。如果觉得这两种都很麻烦的话,我还推荐一种最懒人充值方法“绑定手机自动充值”,只要绑定手机号,就会每个月自动为你充值700乐文币,每月只需15元,而且退订也很方便。如果手机充值让你实在头疼的话,那亲们还是回到网页充值吧,甩个链接: 就啰嗦这么多,最后感谢亲们收藏、送花、给月票哦!谢谢亲们的支持!爬走码字去鸟~~~BYE~~~~ 90.090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5000+首订〕 覃茜茜从车库里回来就看到桑榆在沙发上发呆,刚刚听楼下的人来了一辆移不开眼睛的豪车,待了片刻就走了。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跟桑榆联想在一起了。 “桑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刚刚楼下的豪车跟你有关吧?”覃茜茜换了鞋匆忙的走过来。 桑榆端着白水一口一口喝的艰难:“茜茜,他爷爷来找我了,给了我一张支票,让我离开渝城。” 所有都说她恶毒狠心,明明有机会离开就是不离开,她就是想跟靳西恒旧情复燃撄。 却没有人关心过一向无依无靠的她离开了自己的故乡该要怎么活,又有多少人关心过她是怎么回到这个城市的。 现在一绝话就想让她离开,第一次这么讨厌胡说八道没有同情心的世人偿。 覃茜茜脸色凝重了下来,在她身边坐下,握住她泛着凉意的手:“桑榆,靳家是名门大户,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桑榆淡淡的笑了,亦是苦涩的。 “他们要是对我做什么那也好了,至少我会觉得我欠了他的理直气壮的还了。“因为难受,她的声音很沙哑。 覃茜茜眼睛发酸,紧紧地咬着牙那些人无非是觉得桑榆配不上靳西恒。 没有人知道桑榆多优秀,她比任何人 都要优秀。 那个只会表面功夫的夏初晗算什么东西,连桑榆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不是在她眼中,在很多人眼中都觉的她优秀,了不起。 “桑榆……”如果可以,我帮你翻盘好吗? 这些话,她只得在心中默默地说,桑榆不应该受这样的委屈,不应该的。 “茜茜,过段时间公司有外出谈项目的事,我怕日后我会忘记给你说。”这几天她的记性好像不太好,总是很健忘。 “没说是去什么地方吗?” 桑榆摇摇头:“还不知道,好像说是什么私人山庄,这一次财务部抽不出来人,所以才调了我。” “那你到时候知道地址的话,跟我说一声。”总得以防万一。 “知道了。”桑榆笑了笑,覃茜茜想什么她怎么会不知道,这辈子最不后悔的就是认识覃茜茜。 她人生不幸,但也幸运,在自己最无助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她一直在身边。 覃茜茜在适应了新工作之后展现了超群的工作能力,所以现在她能够自由支配时间,又能接送桑榆了。 今天过高架桥的时候,覃茜茜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是很对,等自己发现问题的时候,前前后后的车已经形成了包围形式。 身后的车猛地撞了上来,覃茜茜猝不及防的被撞了一下,车子差点失控。 副驾上的桑榆瞳孔猛地一缩,覃茜茜看了一眼她。 “桑榆,你别紧张,就是几个流氓。”覃茜茜一面安慰她一面跟左右周围的车子较量。 在美国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去飙车,这些人的技术那里会是她的对手。 高架桥上,好几辆车子速度都已经超速,覃茜茜跟一群忍较量丝毫不会显得逊色。 这个时候她看到了夏初晗,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她还是看到了,覃茜茜怒从中来。 车子狠狠地撞向夏初晗所搭乘的车子,桑榆被过快的车速惊吓到了。 抓着安全带的手紧的发白,张着嘴没法正常发声。 但是旁边的车子像疯了一样的往这边撞过来,覃茜茜看着身边受惊的桑榆,心下担心,想要突破重围。 可是左右的车却紧咬着她不放,覃茜茜没有这样生气过,夏初晗这么兴师动众的在高架桥上想做什么? 猛地狠打方向盘,夏初晗的扯结结实实的撞在她的车身上,车子已经支离破碎。 覃茜茜被撞的而头晕,但很快的清醒下来去安抚桑榆。 “桑榆,深呼吸,深呼吸。”覃茜茜紧张的握住她的手,一遍遍的提醒,桑榆渐渐地听清楚,深深的吸气,平复自己。 然后覃茜茜下车,拉开车门,将夏初晗从车上拽了下来。 “啪啪啪啪!”几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招呼在她脸上。 夏初晗没想到覃茜茜会这么野蛮的直接打她,她就那么揪住她一耳光打过来一耳光打过去,这么短的时间,她的两边脸都感觉到火辣辣的疼。 “夏初晗,你这个贱人!”覃茜茜尖声的骂她,还想打她的时候,伸手几个壮汉将她牢牢地桎梏住。 覃茜茜想去看看桑榆,但是被人牢牢地按住了,这么火爆的画面,当然被人用手机拍了下来传到网上去。 夏初晗捂着脸一脸委屈的看着覃茜茜:“茜茜,我到底是那里招惹你了,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对我?” 覃茜茜看着她故作无辜的样子,气的浑身发抖,刚刚差一点刺激到桑榆,如果桑榆总是犯病会是什么后果,她连想都不敢想。 “夏初晗,你这个biao子,你想嫁入豪门没有人拦着你,但是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桑榆!” 禁锢着覃茜茜的人粗鲁的将她按在了车身上,她狼狈的动弹不得。 反观夏初晗,满脸惶恐,一脸受害者的惊慌模样。 “茜茜,不放过我的人明明是你们,这是在高架桥上,如果车子撞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撞出了围栏,你和桑榆是要坐牢的。” 覃茜茜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她还真的是非常巧妙的反咬一口,覃茜茜一张脸气的惨白。 “啪!”这一耳光较之刚才被覃茜茜打的那几个耳光都要响亮的多。 这一耳光打的夏初晗的嘴角都出了血,所有人都惊愕了。 桑榆冰冷的看着她,然后抬着手指着覃茜茜的方向:“放了她!” 覃茜茜真想给她点个赞,能这么快冷静下来,并且下车狠狠地给夏初晗一个耳光。 夏初晗被打的一个趔趄,不可置信的看着桑榆透着杀气的眼睛,这个样子的桑榆看着像从地狱里重生的魔鬼。 “林桑榆。”夏初晗不过是喊了她的名字,她枯瘦的苍白的五指便狠狠地抓住她的脖子,力气出奇的大。 夏初晗怎么都挣扎不脱。 “我让你放了茜茜!”桑榆没有耐心的再一次重复一遍。 夏初晗以为刚刚林桑榆是被吓到了,她有过精神病的事情,她偶然的从靳西恒那里知道。 可没想到她现在不仅没有被吓到,还一脸冷静的看着她。 那眼神如同撒旦一般,看的叫人心慌不已。 夏初晗一瞬间脸都白了,她怔怔的看着她,被她狠狠地掐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要怎么才能说话。 兴许是看到夏初晗的神色,扣着覃茜茜的人都纷纷的松开了手。 覃茜茜正想拉着桑榆走,可是不知道是谁报的警,警车鸣笛而来。 桑榆掐着夏初晗的手渐渐松开却覃茜茜去捂住她的耳朵。 “桑榆,不要听,你不要听。”覃茜茜捂着她的耳朵一声声的在她耳边说道。 夏初晗被人精心的维护着,关心着。 她的目光这个时候却在覃茜茜和林桑榆身上,看来林桑榆曾经真的得过精神病,并且还没有好完全。 覃茜茜的手哪里能完全的隔去声音,桑榆猛地蹲在地上一声声的尖叫。 “是她企图撞我们的车,还打人。”不知道是谁的手这个时候就指向了覃茜茜。 覃茜茜回头没能看到是谁的手指向听她,只看到夏初晗一副受害者站在那里,楚楚可怜的而看着她,那眼神别提多无辜了。 覃茜茜心里忽然明白了这不过是早已预谋好的,是靳家还是夏初晗,覃茜茜这个时候懒得去想,是谁不重要。 但是谁想伤害桑榆,那是万万不行的。 她可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她又有多少本事来保护桑榆。 不小半日的时间,覃茜茜在高架桥上打人的视频还有桑榆凶神恶煞的掐住夏初晗脖子的视频传遍了整个渝城。 一时间她们成了渝城人热烈探讨的人物,一个不上台面的小三,一个小三的帮凶,蓄意伤害靳家未来的孙媳妇。 警察局里,桑榆静静的坐在审讯室里一言不发,覃茜茜就在隔壁,但是跟她一样一言不发。 她们从小就有这样的默契,即便不是在一起,也能心意相通。 桑榆彻底的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在这个冰冷的地方,回想起来高架桥上发生的一幕,她差一点就犯病了,如果当时自己更加神志不清的话,是不是还会做出一些可怕的事。 她记得,她掐住夏初晗的脖子,让她放了茜茜,之后她们就到了这里了。 “林小姐,您这样保持沉默是在等什么?”女警的声音不怎么客气。 桑榆一直垂着眼帘一下也没有抬起来看她。 另一个做笔录的女警皱了皱眉,她们这蓄意撞的不是旁人,是夏初晗,听说行凶不成还下车打人。 “林小姐,靳先生现在正陪着夏小姐在医院,不要觉得他还会来。”眼底的鄙夷之色几乎是毫不掩饰的。 桑榆清瘦的身影被头顶的灯光映衬的苍白,她盯着地板仍然是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依然的沉默终于让一直忍着怒火的女警暴怒了。 女警起身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林桑榆,你不过就是个见不得光的第三者,瞧你以前做的那些事,还妄想盘上靳家,简直是痴心妄想。” 桑榆抬眼看着她,眼底一片薄凉之意。 “想让我承认什么?我们撞了她?”桑榆想起来高架桥那一段根本没有监控,想必是在就已经踩了点,等着她自投罗网。 “林小姐,夏小姐已经说过了,是你们蓄意撞她的车。”女警不依不饶。 桑榆冷淡的笑了笑,然后便不再说话,夏初晗这心思用极好,反咬一口就轻易的将她推进万劫不复的境地。 所有人都知道她在渝城孤苦无依,但是这个时候却连累了无辜的覃茜茜,于情于理她都是个扫把星。 “想我认罪,得有证据,你们看上去也不像是实习生,怎么这么无知?”桑榆说话的态度有那么一点点的嚣张。 就算是沦落到这般境地,她还是难以低头,特别是被人蓄意陷害的时候。 两位女警脸都绿了,这个林桑榆看上去瘦弱不看很好欺负,但是审讯下来就会发现她就是个啃不动的硬骨头。 兴许是真的被气到了,女警们齐齐的从审讯室里出去,桑榆继续垂眸。 她想是不是很快她就要沦为阶下囚,夏初晗这么精心计划,若没有人支持,她怎么敢冒着这样的风险来害她。 是靳西恒吗?桑榆想着想着心里的酸涩难耐,这样融进她骨血的男人,会残忍到这个地步。 他固执的认为是她害死了他母亲,她百口莫辩,也难以否认,因为她惹出来的事真的气死了他母亲。 她确实罪不可恕。 另一件审讯室里,覃茜茜扬着下巴明艳妖娆的脸上透着一股股的飞扬跋扈,她不会说话,并不会承认什么。 现在这个局面,明显的是有人想要设计桑榆,这人是谁,她后来冷静的时候想了想,也不觉得有什么难的。 夏初晗做梦都想法嫁给靳西恒,怎么可能会自毁前程,这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撑腰。 只是这人是谁,她没有了猜下去的心情,算来算去都是靳家的人,每一个人都好像巴不得桑榆更惨。 这些人,怎么能因为有钱有地位就这么薄凉。 靳西恒来警局的时候已经晚上了,两人在审讯室坐了整整一天,他先去看的覃茜茜。 可覃茜茜那张漂亮的脸对他并不友善。 “事情都已经调查清楚了,茜茜,我知道跟你没关系。”靳西恒看着她半晌才道出一句。 覃茜茜冷淡的笑了笑:“你怎么不让夏初晗那个贱人来跟我说?” “茜茜!”靳西恒重重的喊了一声,覃茜茜禁了声,抬着明媚的眼看他。 “我知道爷爷去找过她了,她当然会觉得心里不平衡了,茜茜,你为什么非要掺和进来?”靳西恒声音很冷。 “靳西恒,你真他娘的不是人!”覃茜茜怒火中烧的想要站起来,却被椅子上的手铐给制住。 靳西恒缓缓的转身:“你现在可以走了。” “靳西恒!你爷爷让她离开这个城市,你觉得她离开了这里能去哪里,要怎么生活?”她仍然不相信,靳西恒居然会这么做,设计桑榆进监狱。 靳西恒拉着门把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冰冷的眼眸里满是讥诮:“这六年她不是生活的很好嘛?怎么就不能生活了?” “她生活的不好!”覃茜茜几乎是吼出来的,但是靳西恒拉开门出去了。 她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回荡了好几遍,她皱着眉头,感觉到脸上发烫才察觉到有眼泪经过脸颊。 靳西恒辗转到旁边的一间审讯室。 “靳、靳先生。”从对面走过来的女警微微愣了愣,不是说靳西恒不会过来吗?怎么这个时候出现了? 靳西恒抬了抬手示意她不要进去了。 女警很有眼力劲的在门外停住了,看着靳西恒进去。 审讯室的里灯光比外面要强烈的多,从她头顶上照下来,听说一直不说话,也没有供认任何罪状,一整天都是沉默。 靳西恒拉过椅子坐下来,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桑榆,没来过这里,感觉怎么样?”靳西恒问的淡,听不出来其中的情绪是什么? 桑榆抬了抬沉重的眼皮,但始终没有去看她,仅一天什么都不做却耗光了她的体力,从中午开始就没吃饭,到现在,她还能意识清醒的坐在这里已然是奇迹。 “你这样不说话是不能从这里离开的。” “人是我撞,也是我打的,根据刑法,我应该判几年?”桑榆唇角积分浅薄的笑意。 靳西恒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眼中有些嘲笑的意味。 果真呢,她觉得自己能判刑,都准备蹲监狱了。 “桑榆,是不是觉得什么都玩过,就没玩过坐牢,所以现在在我面前表现的这么迫不及待,你是以退为进,还是欲擒故纵?”靳西恒手指间夹着烟,起身朝她走过去。 桑榆始终没有看他,大抵是自己没有精力了,也可能是自己害怕去也看。 微凉的指尖触及到她的下巴,一点点的用力,抬起,靳西恒此刻的行为看上去很轻佻。 桑榆望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样子,在他眼中,她是不知廉耻的随便女人。 随便被人欺负,随便跟男人勾搭,还可以更随便一些。 靳西恒一遍遍想着今天白天在医院里得到的最后查证,某些幻想几乎在一瞬间轰然倒塌。 “靳西恒,你把我算进这里面来,难道还不够吗?”桑榆已经不知道靳西恒底想要的是什么。 她有些惊愕的发现,这个男人嘴周青黑的胡渣细微的冒了出来,似乎是经过什么样难捱的煎熬。 “林桑榆,你杀了我你就能判死刑,否则,你别逃脱?”靳西恒薄凉的语气毫无温度。 桑榆木然的听着,眼底尽是晦涩。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靳西恒捏着她下巴的手越发的用力。 桑榆一双眼睛看着他空洞无比,她自然是不会期望有任何的奇迹出现。 91.091从今往后你是我的影子,要随叫随到(5000+首订) “不说你们怎么蓄意撞车,茜茜打了初晗,这事肯定没完,如果你想让她平安无事,拿你自己来换。” 桑榆一张瘦的所剩无几的脸血色全无,周围的空气渐渐地凝固。 “靳西恒……撄” “拒绝的话,茜茜可能下一秒就沦为阶下囚了,我想比起你去蹲监狱,茜茜坐牢更能让你觉得难过。” 桑榆看着他,不是第一次感到绝望,可是这一次她觉得心痛,她以为自己不要真的跟他有染,终有一天能全身而退。 可是她还是没能躲过这么一天。 “茜茜不会的。”桑榆仍然不想将自己变的不堪,垂死挣扎。 靳西恒深邃的五官透着阴鸷可怖:“茜茜跟谢昀离了婚,没有人能帮得了她,因为她和你一样,在渝城孤苦无依。” 桑榆心里最后的一点侥幸也被他深深的剥夺了个精光偿。 她望着他,无助,绝望,悲伤,几乎所有的情绪顷刻间一涌而出。 茜茜离婚了,是她想不到的事,谢昀那个人看上去成熟冷静,并且对茜茜很好,为什么会离婚? 许久没有得到挺她肯定的回答,靳西恒显得没有了没有了耐心,片刻后边松开了下巴上的手,站直了身子,转身要离去。 “靳西恒,你别……”桑榆想哭哭不出来,明知道他多残忍,但是她却一直在给自己挖掘坟墓。 靳西恒的皮鞋停住了,眸光里一层层晕染着阴霾,从现在开始才算是地狱吧。 后半夜的时候,桑榆从警局里出去,覃茜茜被推到了明天早上放出来。 桑榆走出来的时候,双腿发软,两眼发黑,她今天没有好好吃饭,身体就跟不上了。 靳西恒将她扔进车里的时候,还带着狠厉的力道,桑榆被他锁进车里昏昏欲睡。 靳西恒回头跟警局的投资说了些什么,然后才上车离开。 后座的人趴着,没有声音,了无生机一般。 靳西恒心里一横,,猛地踩下油门。 桑榆一下子就惊醒了,脸色发白的抓着座椅坐起来,瑟缩在角落独自紧张。 看着越来越陌生的街景,桑榆心里发慌:“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既然作为交换把你自己给了我,那么现在去哪儿不是应该由我自己支配吗?”靳西恒在后视镜里看她。 桑榆不再说话了,明明是他蓄谋已久。 渝城郊外的别墅在夜里看着有些孤独,这里僻静的很,几乎没有人烟。 桑榆下车之后看到眼前的别墅,却步不前。 靳西恒面色清冷,这里记者不会来,是一个很适合养女人的地方。 “进来。”他开了门,然后喊她。 桑榆木讷的回过神来一步步的朝门口走过去。 “去洗澡,在我卧室里等我。”他丢下这么一句,然后便从客厅里离开,桑榆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想着他说的话,心里发凉,当然,也有撕心裂肺的心痛,只是许多时候自己强行压制罢了。 一步步的上楼,找到卧室去洗澡,桑榆心里酸疼的厉害,在盥洗室里忍不住的失声哭了起来。 靳西恒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声音,仍然一副清冷的模样。 他反反复复的看那段视频,她是最后一个从母亲病房里走出去的人,然后没多久母亲死了。 他一直在想,在病房里,她对母亲说了什么,才导致了那样的悲哀。 今天之前,他还一直在想,或许她是无辜的,或许真的有所苦衷无法言说,或许她的离开不是有意的。 他想了无数的假设,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破灭了,所有人都说他们会旧情复燃。 他也难以否认,他对她余情未了,只是如今夹杂着更多的恨意。 茶几上烟灰缸里的烟头迅速的增加,桑榆从卧室里出来,穿着白色的睡袍,怔怔的看着坐在沙发上抽烟的男人。 她没有再往前,男人男人灭掉手中的烟时看向她:“过来。” 桑榆仍旧是站在原地不肯动,她心里像是绷紧了一根线,再用力一些,那弦就该断了。 “桑榆,茜茜现在还在警局里。”靳西恒眼眸里泛着冷光,桑榆顿了顿,抬脚朝他走过去。 一直走到沙发前,靳西恒抬眼看着她,头发还是湿的,这浴袍是大了,穿在她身上感觉像穿了一张毯子似的。 “怎么?这么多年在国外还没学会怎么伺候男人?”靳西恒一瞬间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身子微微往后一靠。 桑榆在一旁坐下来,她很轻,所以坐下来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重量。 靳西恒的而脸色不知为何又沉了下去,他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紧紧地抿着唇,好半天没有说话。 桑榆微颤的指尖畏畏缩缩的伸过来解他衬衣的扣子,靳西恒低眼看她,眼中除了她的影子就是无数的讽刺。 他没有任何qing欲的目光打量着她,冰冷的气息从他身上渐渐地传递到桑榆身上。 瞧她害怕的,好像没干过这些事似的。 他微凉的指腹掠过她清瘦的脸,一路向下便很快的探进了她空无一物的浴袍内。 只是微微一用力,桑榆就感觉到疼,皱了皱眉,吓的一哆嗦,手也收了回来。 因为他用力的触碰,桑榆浑身抖的跟筛糠似的。 靳西恒却不在意,他忽然意识到有精神病玩起来似乎才刺激。 将她囊到身下,一手撑着自己的身体,目光终于开始有冰冷便的灼热起来。 “你这破身子被多少人上过?不知道我跟他们比,谁更厉害一些?”靳西恒薄凉至极的声音在耳畔响着。 桑榆觉得周身一凉,之后整个人像麻木了一般? 她以为在被nue待过那么多年之后的触碰障碍会让她发疯,然而自己没有。 从头至尾的她只是在承受他肆无忌惮的掠夺和报复。 身体当然疼,而她的心却是被生生的撕走了一块。 他粗鲁的没有底线,桑榆只是忍着,她想,曾经更痛苦绝望的事她都能忍的下来,每一次活下来都是因为他。 现在也应该可以的。 事后 靳西恒在浴室里洗澡,水声哗哗的传到外面,打破了空气中夹杂的男女欢爱过后的气息。 桑榆衣不蔽体的瑟缩在沙发的角落里,安静的好似没了声息一般。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影子,你不必住在这里,但是要随叫随到。”靳西恒穿好了衣服离开。 桑榆很久没有说话,昏昏沉沉的就那么在沙发上睡着了。 一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浑身的疼痛令她一下子起不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去了浴室里洗澡。 昨晚的一切,她都不想去想,不想去回忆,痛苦的总会过去,茜茜没事就好。 覃茜茜果真是被放出来了,不需要任何理由的,桑榆坐在出租车上听电话。 “我没事,茜茜。”桑榆在听完她一大段的担忧之后就淡淡的说了一句。 “他们说你昨天晚上就出去了,怎么回事?”覃茜茜不依不饶,这其中肯定是有问题的,昨晚,靳西恒来过了,然后紧接着桑榆就出去了,她不相信靳西恒回那么好心。 桑榆清明的眼底有些难言的晦涩:“茜茜,别问了。”忽然之间就不想说了,不知道要怎么跟茜茜说。 “林桑榆,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覃茜茜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脆生生的问她。 桑榆没有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渝城几天之内删除了所有那场关于覃茜茜和桑榆在高架桥上的视频。 世界像是忽然之间清净了许多,夏初晗受了惊吓还在医院里。 靳西恒一天去两次医院,都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靳百川去了好几次公司,但是靳西恒都在忙。 这两天,他一直没有回去,他听说了警局里的事,再看看这两天清净的八卦周刊。 是他让这一切归于平静。 “老爷子一直在办公室里等着,您看?”澜姗在三个小时的会议中已经三次进会议室了。 靳西恒低头一直看着手中的文件:“让他等着。” 这态度平平静静的,像对待自己的员工似的,下面坐着的人都倒吸了一口连奇怪i,老爷子已经连续好几天来公司了,但是就没有机会跟靳西恒见面。 前两天又发生那种事,不知道靳西恒专门躲着,还是真的就这么忙,好像公司每天都这么忙。 澜姗有点不知如何是好,靳百川可不是她这种人可以得罪的,于是她索性就带在会议室里不出去了。 她不要去得罪老爷子给自己的前途添堵,靳西恒还真的将会开完才一步一优雅的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爷爷的耐性真好,还真的等了这么久。”靳西恒进门的时候抬着手腕看了看表,严肃的表情里有些笑意。 靳百川拄着拐杖站了起来:“靳西恒,现在翅膀硬了,觉得可以晾着我了。” “我倒没有这么想过,不知道爷爷会来的这么突然,我不能从会议上下来,只能劳烦爷爷多等些时候。”靳西恒给靳百川倒了一杯水端过去。 姿态不卑不亢,靳百川看在眼里,怒火生生的被压了下去,这孩子看着比靳西荣冷漠无情,但是却不是那么容易让人生气。 就像是现在这样,不卑不亢的,叫人实在不好鸡蛋里挑骨头。 靳百川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搁在手里没有急着喝。 “为什么把那丫头放了,你这样怎么给初晗解释?” 靳西恒眉间都是淡淡的笑:“爷爷觉得我对林桑榆有多深的感情?” 靳百川皱了皱眉,他从来就看不透这个孙子,说不上因为什么,他总想下意识防着他因为自己看不透的人,很危险。 靳西恒轻笑:“爷爷,我的事您就不用操心了,也不要去找桑榆了,覃茜茜是个不依不饶的主,到时候要是林桑榆死了,她会将屎盆子扣在靳家的头上。” “西恒,你这是什么意思?”靳百川听的背脊发凉,他对自己心爱的人,非要这么残忍吗? “幸好这一次覃茜茜没事,不然靳家会有不小的麻烦。”靳西恒有意无意的似乎在给靳百川透露什么。 靳百川纵横商场多年,靳西恒是什么一眼,他立马就明白了,这孩子很懂得给人留面子。 “那孩子身份很特别吗?” “爷爷应该知道谢昀吧?”靳西恒看向靳百川的目光渐渐地有些凝重了。 靳百川的脸变了变,微微蹙眉,这跟谢昀有什么关系。 “她是谢昀的妻子,如果我不把她们弄出来,这么大的事要是把谢昀招来了,恐怕会影响靳家的这么多年名门望族的声誉。”他浅淡的声音说的认真。 靳百川后来喝了他给的水,没有再说什么。 谢昀他怎么会不认识,在欧美有着极高地位的商人,为人绅士有礼,实则,作为商人哪里真有什么善类。 这个人的手段颇为狠辣无情,他以前就早有耳闻的。 “这个点了,爷爷是打算在外面吃还是回家去吃?”靳西恒打断了靳百川的思路,冷峻的脸上有些温和的笑意。 靳百川深深的看了一眼孙子,到底是他这一次救了靳家一命还是他为一己之私做的这件事,其实已经分不出来,似乎哪一方面都有的样子。 “老李在楼下等我,要不要一起回去?”靳百川转而还是一脸慈祥的模样。 “我就不陪您了,待会下班之后还要去医院看初晗。”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靳百川要起来,靳西恒忙起身去扶他。 将他送进电梯里,靳西恒才回到办公室。 下班之后他果真是去了医院,夏初晗听闻了他做的事,心里颇有些怨气。 待靳西恒过来的时候,她的脸色不是很好,也不是很想见他。 靳西恒将保温桶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医生说你又在闹脾气了,怎么了?” “林桑榆撞了我,覃茜茜还打了我,你就这么放她们出去了?”连网上的那些视频都删的一干二净。 靳西恒一直瞒着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靳西恒眼色不着痕迹的冷了:“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初晗,不要试图在我眼皮子底下玩手腕,你是不记得了吗?” 他没有温度的声音从头顶上传下来,带着绝对的威严冷漠。 夏初晗心里咯噔一下:“西恒,你在说什么?” 靳西恒宽厚的手掌落在她的肩上:“初晗,这一次我只当你不能拒绝爷爷他老人家。” 夏初晗浑身凉飕飕的,她不用看都知道靳西恒这个时候的眼神有多冰冷。 “西恒……” “我带了汤。” 夏初晗的解释还没说出口就被靳西恒打断了,她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她总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弄巧成拙。 那晚之后,桑榆休息了好几天,覃茜茜因为这件事好好的工作也没有了,看到桑榆艰难的样子,本想带她去医院。 可是想想她对医院惧怕,想了想就没有去,只是去帮她买了药。 那天桑榆回家,他看到那个样子的林桑榆,整个人都懵了。 那脖子上的吻痕淤青的刺目,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靳西恒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禽兽,害的桑榆这么多天精神萎靡。 “桑榆,项翰林想来看你。”覃茜茜再一次说了这个事。 从出事到现在项翰林一天打几个电话给覃茜茜,目的就是想来看看她。 可是听覃茜茜的口气,桑榆的情况不是很好,也不想见谁,他只能在覃茜茜这里下功夫。 “茜茜,我说过了,项先生别让他牵扯进来。”桑榆躺在窗前的软塌上,目光呆呆的望着窗外。 “桑榆,你这样被靳西恒欺负,他要是知道了会心疼的。” “茜茜,项先生是个好人,他不应该掺和我这肮脏的生活圈子。”她不敢忘记那天晚上靳西恒是怎么对她的。 像疯子一样,全然不顾及她的感受。 而她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身上那些狰狞难看的疤痕,不知道靳西恒是不是闭着眼睛做的,那样也能做得下去。 又或者说他对自己的恨比想象中的更深一些。 覃茜茜见不得她这样消极,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不知道靳西恒是跟她说了什么,她居然会答应那种不平等条约。 “桑榆,哪怕是一次也好,反击一次也好,这一次的车祸以及这些事全都是他早有预谋的,为的就是让你乖乖的跳坑。” “我知道,茜茜,我没事,你去找新的工作吧。”桑榆觉得眼皮有些沉重,不等覃茜茜再继续说,她闭上眼睛不想在说话。 覃茜茜心里恼怒,可是也没没有办法,她不能背着桑榆去找项翰林,想在面对的不只是靳西恒,而是整个靳家。 项翰林纵然再喜欢她,但是桑榆说不行,那就一定不行。 桑榆修养的好一些的时候偶尔会去楼下,在小区里随便逛逛,锻炼锻炼自己的肌肉,医生说如果她不常锻炼的话,肌肉会萎缩。 春日的阳光极其温暖,桑榆晒的有点不想回去,项翰林走过来挡住她的阳光时,桑榆像是受了惊吓一般睁开了眼睛。 “项先生?”桑榆下意识的退了两步。 “你一直不让我来看看你,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你。”项翰林很想靠近她,但是她又像个刺猬一样总是躲避,令他觉得无力挫败。 92.092你珍爱夏初晗,所以你舍不得碰她(5000+首订) “项先生,我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人,你还是离我远一些。”桑榆说着转身就要走。 项翰林温润的眉眼有些道不清的情愫,他一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桑榆来不及挣扎,整个人就到了她怀里。 额头轻轻地撞在他坚实的胸膛上,他身上的味道清幽淡雅,很好闻,有着成熟男人儒雅的味道。 桑榆有些心慌,项翰林却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我知道,你心里爱着别人,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只想保护你。”项翰林无法将自己心里的感情一言道尽撄。 桑榆被他紧紧地抱在怀中,以她的力气根本挣脱不了。 “项先生。偿” “靳西恒那么对你,不值得你对他这么专情。”项翰林想为什么这么好的姑娘发非要想着那个薄情的男人。 那个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她,根本就不配让她这么喜欢。 像是被戳到痛楚,项翰林这么说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刺痛了一下,她无助的被他紧紧地抱在怀中动弹不得。 “项先生,即便如此,我还是和他上床了,我这种犯贱又肮脏的人,并不值得你这样用心。”她的话多少是起到作用了。 项翰林似乎全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抱着她的手微微一松了,桑榆就趁机从他怀里逃开,一直退了好几步。 目光不经意的放到门小区门口的时候看到靳西恒的迈巴、赫,看不见靳西恒的人,但是她却从头至尾的凉透了。 “桑榆,你为什么……”项翰林抬着的手有些尴尬,话都还没有问出口。 只见桑榆转身仓皇的逃走,她面色发白,走的很快,手里紧紧地捏着手机,心疼一阵阵的漫过心脏。 靳西恒一定是看到了。 果然在电梯里接到他的电话,她几乎能从电话里头就感觉到他冰冷气息传递过来,心下一紧,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晚上八点半在别墅里等我。”他硬邦邦的声音毫无温度,桑榆听着,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他现在倒也不会天天催她去上班了,但是这样的日子却更煎熬。 下午的时候桑榆就出去了,去了郊外的别墅。 她没有钥匙,只得在门外等着,她蹲在门外像个乞丐。 时间过了八点半三个小时,桑榆没有等到他来,但是这个时候这里已经没有出租车可以拦。 于是只得从这个乌漆墨黑的地方离开。 没走几步,靳西恒的车就停了过来。 靳西恒看到她在外面不悦的拧眉,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给她这个别墅的钥匙。 如果他今晚没来的话,她岂不是要自己回去。 下车过去握住她冰冷的手,桑榆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没有挣扎,靳西恒一言不发的开门然后将她甩了进去。 桑榆一个趔趄不稳摔倒在地上,冷硬的地板摔在上面就像骨头都甩散架了似的。 靳西恒打开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今天因为看到项翰林抱她,心里某些嫉妒因子就开始没办法抑制了。 这种感觉没有人能明白,现在林桑榆是他的,谁能随便碰。 他缓慢的双手抄兜,深邃英俊的五官里一直都是冰霜,桑榆不敢直视,撑着身体自己爬起来。 “这才几天而已,是不是我那天还没有满足你?”靳西恒眼中的光芒语法的冰冷危险起来,桑榆想退,可他下一秒便将她往怀里来一拉。 她整个人被他猛烈的力道甩在他的胸膛上。 “靳西恒,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那你说是什么样的?项翰林会无缘无故的抱你?”靳西恒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你就这么喜欢相信你眼睛看到,难怪茜茜说你愚蠢。”她不想跟他硬碰硬,知道自己不会是他的对手。 可是她也不想平白无故的受委屈。 靳西恒眼中一抹暗色掠过:“桑榆,你现在是不是弄错了身份了?” 他的语气里有些嘲讽,桑榆皱着眉头看他,眼底一片清明宁静。 “我当然没忘记,你说我是影子,我不过是你愤怒时候宣泄的工具,你珍爱夏初晗,舍不得碰她,所以我就成了最好的选择。”她看着他漆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下巴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桑榆本来因为疼痛拧着眉头渐渐舒展开来,靳西并不知道,疼痛过后只有麻木。 她疼的麻木了,就再也感觉不到疼,这个男人恨她恨的入骨,恨她恨的变、态,这不是任何人的错。 “林桑榆!” “不管你要把我弄到哪步田地,是我欠了你的,我心甘情愿,我请你以后有什么冲着我来,不要牵连我身边的人。” 她正式的跟他谈判,靳西恒冰冷的脸上开始有了一丝丝的恼怒,大手落在她的腰上,微微低身将她扛在肩上走上楼去。 她不会挣扎,不管他要做什么。 靳西恒有点失控的撕扯她的衣服,但在触及到她身上遍布的疤痕时,他的手仍然停了下来。 那天晚上是他太想要她,所以他能从头到尾的做完,那种将她狠狠地占为己有的满足感令他根本停不下来。 可是今晚,他却没办法再继续脱去她的衣服。 他看着她身上的疤痕用厌恶将一抹心疼轻易的掩盖。 桑榆躺在床上眉眼清冷如斯,看着他如何的厌恶,如何的抽身起身。 她凝着天花板,瞳孔渐渐失色,有悲伤渐渐地流露。 “把你身上的疤痕弄干净,不然会倒我胃口。”靳西恒将一瓶药膏仍在床上。 桑榆拿着看了看,然后轻笑,夹着许许多多的苦涩。 “医生说我这身上的疤去不了了,你这药茜茜早就买过。”这疤痕会跟她到棺材里。 提醒她下辈子一定别再这样爱一个人,把自己搭进去却不讨好。 靳西恒转身,冰冷的脸渐渐有了裂痕,他狠狠地皱眉,像是很难过。 他没有问她这身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但肯定不是她自己打的,她是被人nue待的。 他去查过,但是什么都查不到,茜茜是在一年多年前找到她的,至于她经历了什么,据美国警方透露,她是不记得了。 可是她怎么会不记得,只是她不愿意说,状况肯定比现在还要糟糕,她以前还有点胖,脸肉嘟嘟的,圆圆的看着透着可爱劲儿。 但是现在,她浑身上下再瘦一点就是皮包骨了,他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她遭遇过什么,名单是她身上的疤痕总是会让他情不自禁的去想。 “明天去上班。”靳西恒走了,丢下这么一句。 桑榆在别墅里睡了一夜,早上从这里离开的时候发现门外停着一辆出租车。 “林小姐,靳先生让我在这里等你。”出租车司机对她友好的笑了笑。 桑榆点点头,然后上车,这个地方不好打车,几乎是没有出租车在这里出没。 靳西恒是出于什么意思,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夏初晗早已经出院去了公司上班,还是和以前一样容光焕发,根本看不出来计划这么大一件事后面的后怕或者不好意思。 见到桑榆的时候,有些诧异,但还不足以失态。 “桑榆,你还能来公司,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是勇气可嘉,还是厚颜无耻?”夏初晗扬着单纯的笑脸轻声的问她。 桑榆敛去了眉角的温顺,抬眼看她:“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夏总监,人有的时候还是要点脸才好,不然以你这种资质嫁入靳家,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夏初晗倒也没有变脸色,依然摆着一张笑脸。 “桑榆,谁不要脸,人都看在眼里呢。”夏初晗笑了笑签了手上的文件递给她。 桑榆淡淡的看着她,眼眸里透着一股子的敌意,经过上一次的事自后桑榆这个女人便不要再有任何的好感。 她居然企图陷害茜茜,怎么害她无所谓,可是害茜茜就是不行。 她依然触及到她的底线,靳西恒反正如今都这么对她了,她为什么要她显得这么仁慈? 她捏着手中的文件夹,眼角眉梢都是浅浅的笑意:“夏总监,其实我不想刺激你的。” 夏初晗一时间没明白林桑榆这是什么意思,抬着眼眸看她,眼神颇有些迷茫。 而桑榆没给她什么下文,转身就走了。 夏初晗眼神有些冰冷的看着从自己办公室里走出去的林桑榆,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想刺激她?这世上能刺激到她的只有关于靳西恒的事而已。 桑榆在夏初晗的办公室误了又出来面色如常,才发生过那么大的事,虽然现在媒体们已经自觉的删除了所有关于林桑榆和覃茜茜的言论。 这并不代表就能够堵住悠悠之口,私下里,特别是在公司里还是会讨论的。 现在的林桑榆一路晋级很快,从刚刚进公司的菜鸟到现在变成了人人唾弃的第三者。 她的过去透明的摆在任何一个人面前,所有人都觉得她应该羞愧致死,但是她没有,即便是出过那么多丑闻,她也依然像没事人一样待在公司忍受各种非议还有暗地里的排挤和欺负。 这些,靳西恒都看在眼里,她如今也懂得了这样的隐忍,不过在他看来都是她自作自受。 “靳总,市场部的夏总监让我来问,这个月底的探讨的项目要带上财务部的人,问您是否准许?”澜姗觉得夏初晗这话问的有点讽刺,甚至是故意的。 夏初晗可不是会这么无理取闹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林桑榆。 阑珊只听到港币重重搁在桌案上的声音,不由得吸了一口气。 “工作上需要什么人就用什么人,这些不用来问我。”靳西恒的语气极为平静,实在是听不出来其中有什么怒火存在。 但是这样的他却更让人觉得害怕。 “是。”澜姗退出了办公室,再一次深呼吸,真是,她堂堂一个秘书,为什么要帮忙他们做这种尴尬的传话筒? 靳西恒双手交握放在腹部,身子微微往后一靠。 夏初晗对那件事的处理不满意,这一次无非是想刁难她一下,既然觉得不开心,就随她好了。 下班的人潮走过去之后,桑榆还在办公室里忙碌,最近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的原因,看东西没有以前快了。 不由得就又要加班。 “茜茜,我会晚点回去,你不用等我了。”桑榆打了电话回去,免得她担心。 覃茜茜在电话那头呵欠连天,她很累,很想休息,心里却放不下。 “我睡一会就来接你。”晚上她一个人怎么行。 “茜茜,不用了,好好睡。”桑榆一手拿着手中的资料一边接电话,没说了两句就挂断了。 靳西恒看着她在等下专心工作的样子,想起来几年前拿着画笔画画的女子,那时候她天天背着画板,有灵感的时候随处 就能画。 现在这个样子跟以前真是差太远了。 不知道靳西恒是什么时候走近的,桑榆感觉到有压力从头顶压下来的时候便停住了受伤的工作,抬头看他。 眼神除了清冷,就是疏离,靳西恒看着觉得有些不悦,大抵是不喜欢她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不是说看到我身上的疤痕倒胃口吗?怎么现在又来了?”桑榆片刻之后又低头继续工作。 靳西恒的手抽走了她手中的文件夹:“你有真的好好的配合过医生吗?” 据他所调查的,那一年里,桑榆根本不愿意配合医生的治疗,严重的精神病和各种障碍,令她没有办法完全康复。 所以前一段时间才会出那么多状况。 “我已经好了。” “你的精神病还没好,我可不想高架桥上的那种事再发生一次,毕竟我的未婚妻只有一个。”靳西恒盯着她,目光深沉无光。 “靳西恒,那还真是抱歉了,以她那天的行为,我是没有办法跟她和平相处的,要是我失手伤了她,你想杀了我,或者把我送进监狱,都随便你。” 桑榆以前一直没有在靳西恒面前有过这样挑衅的一面,但是经过这一次陷害事件之后,她好像已经不再那么畏畏缩缩的任人欺负了。 哪怕是他似乎也不能随便欺负了。 “怎么,你还觉得你有本事把她怎么样吗?”靳西恒似是嘲笑一般,满脸都是不屑的笑。 “我当然不能怎么样,可是你强迫我跟你纠缠在一起,她要是知道了,会难过好一阵子吧,依照她忍辱负重的性子,当然不会大闹。”桑榆像是一下子看透了夏初晗,每一句话都说在了要点上。 靳西恒撑着桌面的手猛地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地一用力,桑榆觉得下巴快要被捏碎了。 “林桑榆,我警告你,不要去动她一根头发,不然我叫你生不如死!”他这么威胁必然是有道理的。 林桑榆如果生长的环境再差一点的话,一定是个亡命之徒,以前就不一般,现在也一样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桑榆渐渐忽略了他掐住自己的力气,心里一阵阵揪的疼。 “你是怎么爱上她的?”桑榆看着他此时略显凶狠的眼神,终于相信了他是真的爱着夏初晗。 以他的智商怎么会不知道夏初晗心里的那些算盘,但是他都容忍了,甚至是纵容。 以前她一直觉得靳西恒这辈子就算是不跟自己在一起,也会在心里给自己留一席之地。 但现在看来,原来不是的。 靳西恒冷淡的笑了:“一点点的忘记你,就爱上她了。” 桑榆看着他苦笑,也没有摆脱他的手,就让它疼着,疼着疼着心里就舒服了。 一点点的忘记她,然后再爱上夏初晗。 “靳总,我还有工作没有做完,您要是没事就走吧。”桑榆半晌轻声的说。 “我请了你在美国的主治医生过来,在月底出差之前去看一下。”靳西恒收回了自己的手,言辞冷淡。 “我已经没事了,也不想看医生。” “这可由不得你。”出差后他不会在身边,夏初晗要怎么对她,他不知道桑榆会不会忽然之间的犯病。 桑榆之后再也没有说话,专心于手上的工作。 靳西恒没有离开目光一直盯着她的手在看,他看了所有她的病例,刚开始接受治疗的时候,她的两只手不同程度的手受伤,右手更为严重,断了,被医生接好的。 那右手,是她拿画笔的手,现在除了简单的写字,生活中使用,根本再也拿不起笔来画画。 他不由得想着当年她头上的那些光环,天才画家,那时候她真的是个天才,到处都是画展,只是她从来不露面,几乎没有人见过星火燎原的真容。 除了他和覃茜茜,谁都不知道她那么炙手可热。 后来她一失踪,她的画作变得尤为珍贵值钱,不少人收藏,那些有限的画作一夜卖空。 长达六年的时间,她再也没有画画,星火燎原这样一个被后来的艺术家封为天才大师的画家再也没有作品。 可能世人万万想不到,那个了不起的天才如今废了手,只是个废人。 靳西恒想着不由得觉得可笑,如果当年没有那档子事,兴许她今天真的会是享誉国际的画家或者设计师。 可是命运弄人呐,天妒英才,也是自作自受。 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值得同情的。 靳西恒一直等到她弄完工作之后跟她一起离开公司。 他要送她,她当然不能不识好歹的拒绝,只能上车。 93.093死在自然灾害里,神不知鬼不觉(5000+首订) 夏初晗一直坐在靳西荣的车里,看着靳西恒车子远去的背影,温婉的容颜此刻尽是清冷。 “听说他从美国把她的主治医生请过来了。”靳西荣看着她的侧脸淡淡的说道。 “他心里始终还是在意。”夏初晗没有多生气,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他们之间从来都不是爱情,靳西恒可能会尽心尽力的保护她,宽容,纵容她,给她最好的一切。 他什么都能给,但是爱情是除外的,这个东西只有林桑榆能得到,即便是在靳西恒眼中做了那么多不堪的事,靳西恒仍然念念不忘。 “这一次出差的时间天气预报说会有特大暴雨,初晗,这是机会。”靳西荣握住她的手,带着温和的笑意撄。 夏初晗皱了皱眉:“你说什么?” “若是死在了自然灾害里,神不知鬼不觉,何况她有精神病,好办很多。”靳西荣眼中的某些阴鸷渐渐地隐藏起来,林桑榆要是死了,靳西恒再怎么恨,也会疯吧偿。 夏初晗看向他:“覃茜茜会去的,那个女人很难缠。” “她去不成,上一次的事情弄得她都成渝城的名人了,谢昀是她丈夫,一定会回来处理的。” 夏初晗看向靳西荣的脸,这个男人说的哪一句是真的的? “你都算计好了。”夏初晗一直觉得靳西荣没是个很有城府的男人,这一次究竟是真的帮她,还有另有别的目的。 “不是我算计,上一次的事是爷爷暗地里教你怎么做的,只是爷爷没想到覃茜茜的身份不简单,不然她们俩现在应该在监狱里了。”靳西荣的态度依然温和平静。 夏初晗愣住了,偏头去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稍加思索就知道了,像林桑榆那种不堪的女人,是没有资格进靳家的门的,爷爷精明,一眼就看出来靳西恒其实余情未了,所以就想了这么一个法子,只可惜,失败了。”靳西荣发动车子。 夏初晗紧紧地攥着手心,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蓄意杀人,是违法的。 “不至于让她死。” “初晗,只是自然灾害而已,跟你没有关系,你们只是去出差。”靳西荣温声的安慰她。 过去六年没有林桑榆的存在,她和靳西恒一直安然无恙,直到林桑榆回来之后,什么都变了,靳西恒似乎已经开始不愿意跟她安然无恙了。 就算是以后他跟自己结了婚,他依然会为了林桑榆而出轨。 那样的婚姻,不是她想要的,就算是他不爱她,但他决不能容许因为爱林桑榆而堂而皇之的出轨。 “你会去吗?” “不一定,不过你会成功的。”靳西荣的话里似乎有话,但是夏初晗有点察觉不出来。 “到前面路口停车吧,我可以自己回家。”夏初晗没再接他的话,注意到现在车子已经在马路上行驶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快到家了。 靳西荣眼底微不可察的掠过一抹暗色,连一点可以误会的机会都不给。 桑榆在出差前并没有按靳西恒说的去看医生,她一直觉得美国那边的医生总是会折磨她,所以眼不见为净。 直到她跟着公司出差以后,靳西恒才知道她根本没去。 覃茜茜早前就看了天气预报,特大暴雨还有打雷,桑榆惧怕任何具有恐吓刺激的声音,她得去。 可出门的时候她就被堵在门口了,谢昀一身休闲的立在门外。 “你来做什么?” “我太太在渝城闯了这么大的祸,我不该来看看?”谢昀抬脚兀自的走了进来。 谢昀的年纪跟项翰林差不多,所以身上的气质也是如出一辙,温柔儒雅,一颦一蹙都透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和温柔。 她们足足相差将近十岁,结婚这么多年,她一直觉得年龄是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沟壑,不知道隔着多少代购。 “我现在有事,没时间跟你谈,先走了。”覃茜茜还在换鞋,谢昀却关上了门。 “一声不吭的从美国回来,茜茜,你太任性了。”谢昀的态度温和,那样子只是宠溺的责备不听话的孩子似的。 覃茜茜换好了鞋,双手叉腰的看着他:“谢昀,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是自由的,你能不要来干扰我吗?” 谢昀瞅着她生气的样子,轻笑:“我们是在美国注册结婚的,但是你给我一个中文的离婚协议,恶作剧吗?” 覃茜茜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糗过,她怎么这么蠢,她随手弄了一个中文的,在美国待那么多年还是没有被美国同化。 “何况,我又没签字。”谢昀淡淡的笑了笑,只当她跟自己闹脾气。 覃茜茜脸色一白:“那我们等两天再谈吧,我现在还有事。”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桑榆更重要。 准备开门离开,谢昀握住她的手腕:“茜茜,别闹了,我已经定了下去的机票,我们回美国。” 覃茜茜一直按捺的火气最终还是忍无可忍的人爆发了,当即摔了手上的包。 “谢昀,你他娘的有病吧,我现在成全你和你心爱的人了,你追到这里来干什么?”覃茜茜很生气。 夏初晗让桑榆跟着去出差一定是不怀好意的,她当然要跟过去,何况桑榆又那么害怕雷雨天气。 可是现在这个谢昀,就像安排好了似的,专门在这个特定的时间出现。 是不是夏初晗抓们引来了谢昀。 “茜茜,你是我妻子,乖。”谢昀几乎没有对茜茜生气过。 要说最生气的应该是这一次了,她一声不吭的偷偷从美国跑掉,若不是他太忙,是一定会把她给抓回来的。 “谢昀,我不是你的宠物,你跟老情人上床的时候想到我是妻子了吗?”她急的口不择言。 然后自己成功的惹的温润如玉的男人黑了脸,谢昀扣住她的手愈发的用力。 覃茜茜被谢昀扛着出了公寓,茜茜被他扔上车,谢昀一直是个绅士有礼的男人,这种粗鲁毫无风度的行为覃茜茜也没料到。 “你放我出去,谢昀!”覃茜茜狠狠地拍着车窗。 谢昀坐进来,司机便开车走了,覃茜茜怒火中烧,但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现在走不了,坐在一边没有理会谢昀。 谢昀看着她生气,却也没有高抬贵手的放她走,不管她有什么重要的事,他都不会给她任何一个机会再逃走。 “谢昀,我告诉你,桑榆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玩!”覃茜茜担心的话都说不清楚了,桑榆昨天已经到了目的地了。 她是打算今天跟过去,谁知道谢昀今天就来了。 谢昀挑了挑眉,那个叫林桑榆的似乎无缘无故的就成了破坏他们之间的第三者了。 对她那么上心,真让人怀疑她的性取向。 “茜茜,你还是跟林小姐保持点距离的好。” 覃茜茜没有理会他将电话打给了靳西恒。 “靳西恒我告诉你,你最好保证桑榆这一次平平安安的回来,不然我一定让夏初晗去死!” “她只是去出差,你想太多了。” “今天晚上有雷雨天气,是暴雨,桑榆她惧怕任何敏感具有刺激性的声音,靳西恒,你行行好,去看看她,现在去的话,应该还来得及。”覃茜茜在电话里的声音变得低三下四。 靳西恒正在开会,他在位置上接电话,下面所有的人都没有再说话,谁都看到他的神色是越来越凝重。 距离会议结束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如果现在就走赶过去时间可能刚刚好,如果推迟两个小时,去的时候可能就晚了。 澜姗看着靳西恒抬腕看表,且表情十分凝重,似乎是什么大事。 “我正在开会,先这样。”靳西恒挂断了电话。 “靳西恒,喂,靳西恒!”覃茜茜愤怒之余,在车里面尖声的喊了起来。 “啪!”手机一下子摔在了前面的挡风玻璃上,司机吓了一跳,所幸车子好,司机也有姜堰,才没什么事。 可是这样的覃茜茜引来了谢昀蕴怒的目光:“茜茜,你在闹什么?” “谢昀,你是个男人,我们不能好聚好散吗?你这样阴魂不散的缠着我有什么意思?”覃茜茜忽然意识到原来自己在渝城认识的人那么少,她的除了身体正常之外,其余的和桑榆一点区别都没有。 关键时候她找不到任何可以帮忙的人。 她的情绪很激动,谢昀没有见过脾气这么大的覃茜茜。 即便是在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亲近时也没有这样失态过,谢昀这一刻才从她脸上看到那隐藏许久的痛苦和绝望。 只是她是为了林桑榆,不是因为他,以前她说她喜欢自己,现在他开始怀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茜茜,我是你丈夫。”谢昀的声音微微有些沉。 “你不是!”覃茜茜没有办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他说一句,她就更大声的吼回去。 谢昀的脸色到最后的终于不好看了,绷着一张脸直到酒店。 覃茜茜本想逃跑,但还是被他轻而易举的抓了回来,并且带回去酒店,谢昀心里有些隐隐的嫉妒,嫉妒那个林桑榆,她能够在覃茜茜心里占据那么大的位置,而他却一点位置都没有。 山庄天气变的很快,早上还有些阳光,到了傍晚就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偏偏这个时候夏初晗要带着全体工作人员上山去烤烧烤,桑榆看着即将要变的天,并不想去。 “桑榆,夏总监一片好心,就算是你们是情敌,这个时候你也不能扫了大家的兴吧。”自然是有人帮夏初晗来说着话的。 林桑榆面色恬静:“我不去,又不会影响什么,用不着吧。” “林桑榆,你厚着脸皮在公司里上班,不知廉耻就算了,夏总监如今不计前嫌,你倒还不识抬举了。” 桑榆不想跟这些人争执,夏初晗带的人都是偏向她的人,多说无益。 “桑榆,我们不过出去个把小时,你难道是担心我会害你不成?”夏初晗的姿态温良,怎么看都是无辜的模样。 桑榆再看看外面的天,心里有些难安。 “我没有那个意思。” “没有那个意思就走吧,磨蹭什么。”爱说话的女人永远都是这样,桑榆没有应答,等他们出去之后才缓缓地起身收拾。 山庄后面有一座山,山势看上去很漂亮,山庄的主人在这里建立山庄真是明智之举。 林子很大,进去了之后,外面的狂风好像不见了。 一群人走在前面,桑榆一个人静静地跟在后面,不知道是走了多久,夏初晗终于愿意停下来摆烧烤摊。 桑榆只是看着,这些东西她不能吃,医生早就警告过,所以她也只是看看而已。 没过多久,天空中便开始雷声大作,桑榆坐在树下,猛地抓紧了地面的草,衣服口袋里有药。 夏初晗早已经注意到桑榆在听到雷声的时候脸色有了变化,她应该是带着药的,不过应该不会当着这么多人吃药。 桑榆仓促的走过来,拿了一瓶水。 “桑榆要去哪儿?”夏初晗明知故问,但是桑榆并不想理会她,明知道她不怀好意。 但是自己还是没有任何办法的跳进她给自己挖的坑里。 不过片刻的时间,桑榆却找不到回来的路,这林子是被打理过的,每一根树每一条路都一模一样,以她现在的认知能力,根本没有办法找到出去的路。 这情景似曾相识,天空中雷声更近了些,她走的更急,脑子里一片空白。 记忆回到从前的时候就错乱了,分不清楚现在究竟是现实还是过去。 靳西恒到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很久。 雷声大作的同时也是倾盆大雨。 夏初晗和同事刚刚回来不久,看到靳西恒来了山庄,夏初晗万万没想到,他今天本来是要见很重要的客户,是不会抽出时间的。 “西恒,你怎么来了?”夏初晗见他衣服都淋湿了,想帮他擦了身上的雨水,靳西恒面无表情的站在她面前。 “今天下午去干什么了?”靳西恒面色清冷,一字一句都问的十分冷淡。 “西恒,我们只是来出差,下午的时候我天气变了,我们一直在屋内。”夏初晗此刻的心慌快要掩饰不住了。 夏初晗的手抬着擦着他脸上身上的雨水,靳西恒被雨水淋的发冷的手狠狠地握住她的手腕。 眸子里满是猩红,夏初晗怔怔的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西恒……”夏初晗喊着他的名字很没有底气。 “林桑榆在哪儿?”他冷声的问她,没有避讳,就是直接的问。 接了覃茜茜的电话,他就马上中断了会议,从公司里出来,可是路上却遇上堵车,所以来的时候这么晚了。 好像是自己来晚了,桑榆现在不在山庄里,他一直觉得夏初晗不过是因为心中不满想要刁难她一下,却想不到她的目的是想害死她。 “西恒,你弄疼我了。”夏初晗一委屈,眼眶发红。 “我再问一遍,林桑榆在哪儿?”靳西恒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开始打雷下雨的时候就担心起来了,如果她真的要是死在了那上面,该怎么办? 是不是自己就会有报复的快感,可是不是的,他一路上只有焦虑,没有丝毫的快感。 他这么厉声厉色的跟她说话还是第一次,夏初晗却被他吓的而浑身发抖。 靳西恒的声音把在山庄里所有的员工都引了过来,看到靳西恒对夏初晗的这个架势,所有的人心里都开始不安起来。 “靳总,桑榆在林子里,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我们等了很久都没有等来她,以为她回来了,所以我们才回来的。” 话还没落音,靳西恒松开了夏初晗转身再一次走进雨里,夏初晗再冷静此刻也慌了神,要是林桑榆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靳西恒一定不会原谅她。 转身就回到屋子里去拿了伞追了出去。 靳西恒命令山庄所有的保安上山找人,不想把事情闹大,没有报警,这些离职他还是有的。 他走在雨里,手里拿着电筒,脑子里不断盘旋的是覃茜茜说的话,她惧怕任何具有刺激性的声音。 靳西恒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当年她只是失踪,不知生死,他可以觉得她活着,但是现在他明知道她在这片林子里,情况很糟,如果自己找不到她的话,她会死的几率很大。 “桑榆,你在哪儿?”夏初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靳西恒回头看她,黑夜里看不清他的表情是什么,等到她走近时,他抓住了她的胳膊。 “这么大的雨,回去!”靳西恒的声音仍然不温和,听上去硬邦邦的。 夏初晗知道,那不过是在掩饰他内心的极度的恐慌和紧张,害怕失去林桑榆的恐慌感。 “西恒,我并不知道她没有回来,我不是有意要把她丢在林子里的。”夏初晗心碎着解释,带着浓重的哭腔。 靳西恒不想她生病,可是现在他管不了那么多,走的很快,夏初晗的声音在身后很是响亮。 这林子并不大,但是他在她的主治医生那里知道她的方向感在患上精神病后,已经不如从前,所以就算是不大的林子,她也未必找得到出路。 很多人在林子里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雷声就在头顶盘旋,倾盆的大雨打的林子里的树沙沙作响。 94.094救你,不过是希望你活着被我折磨 范围越来越小,靳西恒觉得整个人像是弓上的弦,拉的很紧。 “靳先生,找到了。”随着保安的一声汇报,靳西恒的脚不受控制的就跟了上去。 被雨淋的浑身湿透的桑榆狼狈的抱着一棵树,紧紧地,人已经神志不清了。 周围的人间靳西恒来了之后放弃了靠近,夏初晗看到已经神志不清的林桑榆,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很显然,她没有成功撄。 靳西恒松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了又是担心,不过才走到她跟前。 桑榆的情绪就激动起来了,看到眼前靠近的人,还有周围这么多人偿。 她猛地站起来瞳孔涣散的看着他:“不要过来,放过我,或者杀了我,不要再折磨我了,求求你了。” 她双手合十惊慌失措的看着靳西恒,一步步的后退。 靳西恒心里疼的一阵阵的,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想靠近。 “桑榆,你看清楚,我是西恒,靳西恒。”靳西恒的手伸了出去,努力的表现的友善一些。 都没有碰到她的衣角,桑榆一声尖叫的打开他的手,转身就跑。 靳西恒疾步上前,手刀落在她的后颈上,情绪激动的桑榆一瞬间便瘫软在他怀中。 夏初晗不知道是不是被雨里的寒气所侵染,浑身冷的厉害。 视线模糊的她看到他抱着昏迷的林桑榆,将他的外套穿在她身上,自己扑通一声也倒在地上。 “夏小姐……” 雨太大了,靳西恒没有办法去医院,只得在山庄里照顾她。 靳西恒今晚像魔怔了一般,一同前来的有许多女同事,可是靳西恒却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林桑榆。 所有的人都看到靳西恒抱着桑榆到了房间,衣服湿了肯定要换,不少人猜测,也不少人唏嘘,前任的魅力还真的不容小觑。 靳西恒帮她洗澡的时候,完全的看到了她身上从头至尾的那些疤痕,这些疤痕看上去是鞭子打的,并且伤口很深。 他的手触碰时都在颤抖,就算是一个男人,也未必能承受的了这种非人的折磨。 他开始相信,覃茜茜说的是真的,她能活下来,简直是奇迹。 靳西恒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这些疤痕没有办法去掉,每一次看到都觉得触目惊心。 他想象不到她是如何撑过来的,自己的那些恨,仿佛这一刻就变的不是那么重要了。 热水澡没能阻止她发烧,靳西恒坐在床边纹丝不动的看着她因为发烧而红彤彤的脸,再等几个小时,就可以请医生过来了。 “西恒……西恒……”沙哑的声音吐词不清。 可是靳西恒还是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名字,猛地握住她滚烫的手,她一定是梦到他了。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噩梦,令她这么焦虑。 “桑榆,我在。”第一次,他愿意这么温柔的跟她说句话。 发着高烧的人一直喃喃自语的念着他的名字,持续了好几个小时,靳西恒一直在听,听的自己心都酸了。 她不可饶恕,犯下的罪需要偿还,要一辈子来偿还。 夏初晗在雨里淋了那么久,自然是成功的发烧了,可是靳西恒一直没有去看她。 到天明的时候,靳西恒改变了主意,抱着桑榆上了车。 夏初晗浑身无力的跟出来,楚楚可怜的看着他抱林桑榆上车。 “初晗,我已经让司机过来了,回到渝城之后要好好去看医生。”靳西恒没有了昨晚失态的样子,对她还是很温柔。 “西恒,我是你的未婚妻,这么多人看着,你就抱着她上车吗?”夏初晗满腹委屈。 靳西恒眼色却很清冷,关好了车门,走到她面前在她耳边低头。 “你这种做派要是传到爷爷耳朵里,别说是未婚妻了,你们夏家再也没有字根跟靳家想染,这一次,我只是轻微的惩罚你,要是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初晗,你要知道,人的耐心是有限的。” 靳西恒的声音和平常一样很温柔,听起来丝毫不会觉得有任何的怒意,可是夏初晗却觉得遍体生寒。 等靳西恒开车离开时,夏初晗浑身的力气如同被抽干净了一般无力的跌倒在地上。 远远看着的人都纷纷跑了过来,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昨晚夏初晗也出去着急的找林桑榆,因为淋了雨也生了病,可是靳西恒却是冷漠,仿佛夏初晗这病的很应该。 像靳家这样的豪门,男人纵然是公然的在外面有个女人,或者是明目张胆的三妻四妾,也是常事。 何况这林桑榆还是靳西恒一直念念不忘的前任,就算是成不了正室,在靳西恒的心中也是有几分地位的。 “靳总真是太过分了,你也不是有意的,怎么能这样对你。” 这个时候自然是有人打抱不平的,夏初晗眼角有些苦涩的笑意,大抵是觉得心中苦,这么多年了,当真是一丁点都没有打动过他。 以前输给林桑榆,现在仍然输给林桑榆。 “别说了,我本身就没有先入为主的优势。” 桑榆还在昏迷当中,一时半会的醒不过来,靳西恒守了一晚,才知道她发烧是反复的。 现在是回渝城,如果正常修养,按照医生所说,她的情况应该是渐渐好转才是,但是越来越频繁的犯病却让人开始担忧。 回到渝城时已经下午了,靳西恒看着昏迷中的人,医生的脸色不是很好。 “怎么样?” “覃小姐呢?我想跟覃小姐谈谈。”他记得,桑榆从美国离开时,他都跟覃茜茜说了。 “我怎么就不行呢?”靳西恒倒是没想到医生开口竟然这么说。 “秦小姐是林小姐的监护人,很抱歉,靳先生不是。”医生的姿态微微有些高矮疏远,更不喜欢眼前这个鹰隼一样的男人。 靳西恒也没有特意的跟医生多说什么,转身就去给覃茜茜打电话,有精神病的人,一定是有监护人的。 虽然这是在渝城,可是医生却是美国的。 “茜茜,桑榆回来了,出了点状况。” “你在哪里?”覃茜茜萎靡不振的状态一瞬间便颠覆了。 “市中心医院。” 覃茜茜挂断了电话,匆匆起身,她被谢昀关在酒店里,根本出不去。 谢昀在渝城没有工作,更没有应酬,所以在酒店里是寸步不离的守着覃茜茜。 “谢昀,放我出去。”覃茜茜立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茜茜,昨天只是因为雷雨天气才没法飞,现在你出去,我要去哪里找你?” 覃茜茜冷笑一声,转身疾步的走到窗前,谢昀看着她拉开了窗户,瞳孔狠狠地一缩。 他的速度是极快的,但是还是没有阻挡住覃茜茜翻到窗外去,外面没有阳台。 覃茜茜紧紧地抓着窗沿,身下是十几层楼的高度,谢昀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上。 “茜茜,下来。” “谢昀,我已决心离开你的生活,我成全你的爱情,我不像你什么都有,有家人,有朋友,有事业,而我呢,跟你结婚的时候只有你,后来找到桑榆,我只有你和桑榆,我现在成全你的爱情,我只想要我的桑榆,谢昀,放我一条生路。”覃茜茜性子很烈,所以才能这样逼迫。 但是现在,面对这样的逼迫,谢昀还是妥协了。 温暖的大手握住她的手:“好。” 谢昀看着她从酒店里跑了出去,眼中神色渐渐暗淡了下去。 她说想要她的桑榆,现在不愿意跟他回去。 覃茜茜赶去医院的时候有些狼狈,靳西恒皱了皱眉,那天电话来的急,他都没有想过原覃茜茜为什么不自己跟去,反而给他打电话,现在看到她这样,心里似乎有些猜测。 “天哪,你怎么会在这里?”覃茜茜看到金发碧眼的医生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真心把自己吓了一跳。 “靳先生请我过来看看林小姐的。” “这怎么回事?”覃茜茜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这脸色白的不正常,看上去像是生病了,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脸。 “淋了雨,生病了。”靳西恒言简意赅,可覃茜茜却不买账。 “你是刻意去迟的吧,怎么样,没有见过桑榆发疯,终于有机会见到,是不是觉得很痛快?”覃茜茜的言辞越来越讽刺。 靳西恒脸黑的厉害,覃茜茜从来就是这个性子,上来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开始胡言乱语。 “夏初晗将谢昀引来了这里,为的就是让桑榆在一方孤立无援,靳西恒,不是每一次我的耐心都是这么好,夏初晗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惹我不开心,你说我该怎么做?”桑榆不止一次想过,弄死夏初晗。 那个鸠占鹊巢的女人心思这样歹毒,她怎么能容忍的了。 靳西恒这下就能解释了,谢昀来这里跟覃茜茜纠缠上,所以她无奈之下才会打电话求助于她。 “初晗是无心的,她以为桑榆已经回去了,所以才离开林子的。” 覃茜茜听着靳西恒这么用心的替夏初晗开拓,不由得觉得好笑,可能靳西恒是真的爱夏初晗吧。 不然怎么会这样放纵她,桑榆最是可怜,得不到爱不说,还要忍受世人的辱骂,要被所谓的正室光明正大的陷害。 “靳西恒,我不想听你怎么为夏初晗开脱,希望你的未婚妻回到渝城之后会幸运的不会遇到我。”覃茜茜扭头去看桑榆。 细软的手掌轻抚着她的脸,现在不发烧了,但是谁知道再过几个小时会不会再发烧。 “医生,桑榆的情况不容乐观是吗?” “是,我建议还是让林小姐配合治疗比较好。”医生永远都是这样的态度。 覃茜茜和靳西恒几乎是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桑榆坚持说她已经好了,但是覃茜茜说她不容乐观,医生也建议她配合治疗。 那么林桑榆到底想干什么? “要是一直不配合治疗最糟糕的结果是什么?”覃茜茜问了最关键的话。 医生刚想说,她有抬手制止了医生。 “靳西恒,我知道你全身心的占有桑榆,但是桑榆的情况你不仅不懂,更没有资格知道。”覃茜茜很霸道,特别是在这方面。 “她现在可以躺在这里,但是下一刻也可能躺在别的地方,茜茜,能掌控她的人,只有我而已。”他目光森冷的盯着覃茜茜。 现在他已分不清,究竟是仇恨在作祟,还是自己的占有欲在作祟,他想要知道她所有的一切。 霸占她的人,她的心,还有她过去的一切,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她都不喜欢谁来参与其中。 覃茜茜眼底满是促狭讽刺:“靳西恒,你是不是觉得征服了她的身体就很有成就感?看到她满身伤痕时,此不刺激?” “覃茜茜,你!”靳西恒完全被覃茜茜给刺激到了。 覃茜茜挑唇冷笑:“我说的不对吗?数没数过她身上共有多少条疤痕?”她继续得寸进尺的咄咄逼人。 “覃茜茜!”靳西恒低沉的吼了一声。 “出去。”覃茜茜是个哪样都不吃的人,不会买靳西恒的帐。 她始终还是强行霸道的将他从病房里赶了出去。 “医生,你继续说。”覃茜茜迅速回到状态继续关心原来的问题。 “如果一直不配合治疗的话,依照现在这个情形下去,她的精神状态比一年多前的状态更为糟糕,还原的难度就更高了。”医生最清楚桑榆的病情,绝不是危言耸听。 覃茜茜静静地听着,忽然觉得空气中像是有钉子似的,被自己吸进肺里,扎的自己满胸腔都疼。 “这么严重?” “嗯。” “我知道了,她大概什么时候会醒?”覃茜茜再也不去问了,自己是有些害怕,要是再来一次,她是不是就该把她关进疯人院了。 “很快的,希望覃小姐还是要好好的照顾她的身体,毕竟身体很重要。” 覃茜茜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靳西恒在门外什么都没听到,VIP病房的隔音效果太好。 桑榆在昏迷中,所以在医院没什么,覃茜茜也自知现在如果想要带走她的话,根本是不可能的,首先靳西恒就不会同意。 病房外面安静的走廊里,覃茜茜坐在椅子上眸光里泛着冷光。 “靳西恒,有了未婚妻还不够,还要让桑榆做你的妾,你倒是挺风流。”桑榆没有能耐去猜人的心思,靳西恒在想什么,她也不知道。 估计唯一想的,事如何让桑榆此生痛不欲生,亦或者更多。 靳西恒隔着一个空位坐着,双腿优雅的交叠在一起,面色清冷如常。 “我以为,攀上我,她应该是高兴的。” 覃茜茜嗤笑:“靳西恒,你要怎么想她,我不管,怎么对她我不管,过程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事结果,如果到最后她比现在更糟的话,我保证,你再也见不到她。” 她的语气出奇的平静,靳西恒还想着,可能她见到桑榆这个样子回来会大闹一通,然而好像是自己多想了。 “你觉得我做什么后悔过吗?”靳西恒无不自信的问她。 “我不知道你是否后悔过,靳西恒,我可能不会再给你任何的警告。”她的眸子底下隐藏着一股子暗流。 桑榆爱他,既然这么念念不忘,那她就要帮她翻盘,那个夏初晗,本来一开始能让她安安稳稳的嫁入豪门,可惜啊,非要自作孽。 不为别的,只为桑榆这么多年对他浓烈的爱。 桑榆醒来的时候立马敏感的发现自己在医院里,靳西恒从外面进来,见她已经从床上起来,眉心一拧,甚是不悦。 “躺回去。”低声的一句命令让桑榆有些惶恐不安的心渐渐地平复下去,她看着他,双眼无神。 “我怎么会在医院里?”一时之间她有点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出于本能的儿就要去揪自己的头发。 “出差的时候不小心淋了雨,你生病了。”靳西恒眉间不见一丝温情,冷冷淡淡的回答。 桑榆退回到病床上,无力的坐着,低头的瞬间满布恐怖的画面便疯了一样的钻进脑海里,恨不得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我没事了,我要回家。”这里不是普通的病房,一般是看不出来是病房的,但是桑榆很铭感,这空气中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的味道令她觉得生厌感到害怕。 靳西恒面色微冷:“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不能去。” “靳西恒,我只是回家而已,不会逃走。”她的情绪不稳,红了眼眶瞪着他。 靳西恒盯着她一步步的走近,指尖挑起她的下巴,瞅着她清瘦苍白的脸:“桑榆,我不想总是一遍遍的提醒你是什么样的身份,应该做什么事,应该如何的听我的话。” 桑榆眼中惊恐散去之后便只剩下了无穷无尽的苍凉。 “你的苦肉计表演的天衣无缝,只可惜,经过这么多年,我再也不会相信。”靳西恒的眼中冰冷的光芒渐渐影响到桑榆。 桑榆唇边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苦涩清浅:“是,我的苦肉计演的极好,可是你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我救回来,靳西恒,你到底是对我旧情难忘,还是你本身就喜欢自相矛盾?” 靳西恒捏着她下巴的手猛地用力:“林桑榆,别说旧情难忘的话了,我救你,不过是希望你活着被我折磨,你得亲眼看着我和初晗结婚生子,白头偕老,你都要看着,爱?林桑榆,你想的太多了。” 他时常清醒,时常糊涂,清醒的时候觉得自己恨她入骨,糊涂的时候又觉得自己好像还是那样无法自拔的爱着她。 可他不能一直糊涂,她害死了他相依为命的母亲是不争的试试,多浓烈的爱,现在也没有了。 桑榆苍白的看他,心里顿顿的疼着,她明知他会出言伤她,但是她就是这么不知好歹,这么的痴心妄想。 “我求求你,让我离开医院,哪怕不是回家。”桑榆的姿态到最终还是放低了,她没有办法,更加无可奈何。 自己有那么多心理障碍没办法跨越,她需要卑微的去求他。 靳西恒清冷的眉挑着:“去郊外的别墅,以后你上班或者不上班都无所谓,你只需要满足我即刻,至于买药的钱,我会加倍的给你。” 不带脏字的羞辱极少能有人像他这样做的尽善尽美,桑榆无力的笑了,眼泪从眼角滑落,到发际线消失在头发里。 靳西恒渐渐地松开她,转身出去了,桑榆久久的坐在病床,很久很久都没有动过。 覃茜茜没有来接她,他被靳西恒带到了郊外的别墅,她跟着靳西恒进去,面色淡然,今后就是她的牢笼了吧。 “冰箱里有东西,你要自己做饭吃。”靳西恒只是站在门口看着她已经走进去的背影,一字一句的说。 桑榆背对着他,唇角有些苦涩的笑。 “靳西恒,我从来都没有求过你什么,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靳西恒看着她半晌。 “你有什么资格求我?”他丢下这么一句,然后关上了门。 桑榆轻轻地皱了皱眉,她逃不走,也没办法跟他对抗,今天能拿覃茜茜来威胁她,明天一定还能闹出别的事情来威胁她。 她能选择的余地并不多,靳百川给了她路,但是她没有选,因为自己的骨气,也因为她惆怅多年的深情。 就算是他对自己恨之入骨,该回来的还是要回来,如果不是他,兴许现在的靳西恒回更幸福,就算是身边没有别的女人,但是妈妈胜过了很多女人。 她是个罪人,是她把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这栋别墅在这郊外修建的孤独,除了门前的一挑马路,周围就再也找不到别的景致,这里距离市区还很远。 她独自一人住在这房子里,就像是自己一个人站在一望无垠的荒土上,有种莫名的阴森感。 晚上覃茜茜来电话了。 “桑榆,你要有一个做小三的自我修养。”覃茜茜本来就是一肚子的坏水,现在出点馊主意也不是没可能。 “茜茜,你说什么呢?”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桑榆,翻盘吧。”覃茜茜觉得靳西恒对她并非只有恨,就算是现在爱着夏初晗又如何。 前任的光环一向都是别人阻挡不住的。 桑榆坐在灯光下,面色清冷:“茜茜,不要做无谓的事,我没有什么好翻盘的,他现在想做什么就由他去吧。” “林桑榆,你要是不反击,夏初晗那个女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要清楚,她随时都可能借着靳家的势力来除掉你。” 95.095这种爱,是病态〔6000〕 桑榆此刻没有什么表情,夏初晗这个女人确实居心叵测,但是她又有什么办法,不管夏初晗做什么,靳西恒永远都不会责备她。 这种权利就算是放在了六年前,靳西恒也都没有这样对她过,她真是好奇,夏初晗做了什么,能让靳西恒能这么待她。 “除掉就除掉吧,对她而言,我真的活的太长了,她那种心态是可以被理解的,茜茜,你不必觉得有任何的公平,本来就是我对不起靳西恒在先。”对于往事她真的不再辩解撄。 她跟靳西恒说过真相,只是他不信,她没有任何办法,一个不相信他的人,她说的越多,他就越是觉得她无耻。 …… 夏初晗处理完所有的工作才回渝城,回来的时候本来普通的感冒,但是却看着很严重。 但是就是这样,靳西恒也没有去看她,更没有打一通电话去过问。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惩罚她,将来要做他太太的人,怎么能这么意气用事,做这种糊涂的事。 费心思的单独带走林桑榆,回来的时候要是少了林桑榆,她又要怎么解释,这些她根本没有想过偿。 夏初晗在医院里整日郁郁寡欢,住了院就算是心情不好,感冒也好了,但是她不想出院,想等到靳西恒来看她,或者来接她出院。 一天一天的等,时间耗去了半个月,但是靳西恒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丝毫没有要来看她的意思。 渐渐地,她自己也绝望了。 靳西荣来看她的时候,她正坐在窗前发呆,感觉到身后陌生气息步步逼近,夏初晗起身回头看他。 “这么敏感?”靳西荣见她疏离的表情,温和的模样里都是笑。 “靳先生,我跟你无冤无仇,以后不要来找我了。”夏初晗退了一步,对他渐渐显露防备。 靳西荣颇有些无奈的看着她:“不过是一次失败,你竟然当我是仇人了吗?” “靳先生,我将来是你的弟妹,请你与我保持距离,我不希望任何人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西恒要是知道会更加的不高兴。”覃茜茜大抵觉得这个男人是不怀好意的。 靳家兄弟明面上和睦,实则暗地里却斗的厉害,可是她悄悄地犯了靳西恒一个忌讳,居然跟靳西荣有了不该有的牵连。 “弟妹,初晗,你这结论下的还为时过早,你可知西恒已经把七月的婚礼变成了订婚仪式?” “你说什么?”夏初晗大惊失色,这是她并不知道的事情,靳西恒为什么突然之间这么做。 难道仅仅因为在山庄的事吗? “林桑榆半个月没有去公司了,我帮你查了一下,西恒将她送到了郊外的别墅,你说男人把女人这么藏在自己的私人别墅里,算什么,包养?还是豢养?”靳西荣一步步缓缓地向她靠近。 精致的五官透着一些为不可的阴柔,只是在夏初晗看来他只是善意的提醒。 夏初晗踉跄的退了好几步,身子靠着窗,失笑。 “你骗我,靳西荣,你骗我!”夏初晗没有忍住自己歇斯底里的吼声,眼底迅速的升起一团雾气。 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她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靠着身后的窗户一寸寸的下滑以至于跌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她一直都不相信,不相信自己在靳西恒心中一点地位都没有,这捡来的幸福原来终归不是属于自己的。 但是自己耗费了这么多年的青春,她又怎么舍得轻易的放手。 女人嘛,面对这样难以面对的残忍现实总是会这样哭闹一番,靳西荣极有耐心的坐在窗沿看着她从痛苦到安静,然后只剩下失魂落魄。 “你其实一直都知道,他并不爱你,就算是林桑榆做错了事,害死了他母亲,他依然爱她,这种爱,是病态,你不是他的良药,救不了他。”靳西荣是个冷眼旁观的外人,叙述着与自己无关的事。 但是听的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病房中陷入持久的沉默,夏初晗落寞的坐在地板上,靳西荣就坐在病床上看着她独自难受,乃至于撕心裂肺。 “是不是有一天西恒也会把订婚改成他和林桑榆复合?”夏初晗无不自嘲的笑道。 “如果这样发展下去是可能的。”靳西荣声线醇厚温和,他没有安慰她,夏初晗这样的女人不需要安慰。 夏初晗唇边泛滥着笑意,透着十足的凉意,靳西恒所谓的惩罚不过是给自己找了一个更加冠冕堂皇的借口去跟林桑榆厮混。 “帮我办理出院吧。”她已经清楚,在这里再等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靳西恒进来回家的时间晚了两个小时,夏初晗在金家门口等到十一点才见他的车回来。 他下车时看到门口孤独立着的女人,眉心微微一拧,踏上台阶朝她走过去。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他的声音还算温和,女孩子晚上这么逗留本来就很危险。 何况她对自己还是那么重要的人。 “我十多天没有见过你了,想见见你,我知道你很生气,是我不对。”夏初晗秀雅温顺的眉轻轻的皱了皱,带着她惯有的多愁善感。 她的小手握住他的手时,感觉到有些异样,不由得拿起来,才发现他袖口上有一大片的血渍,还有这手上的伤口。 她不由得愣了愣:“西恒,你的手……” 靳西恒眼不着痕迹的收回自己的手:“不小心划伤了,没有什么大碍。” 今天晚上林桑榆已经是第二次拿着刀对他了,还真的划伤了他。 想着,靳西恒便是不悦了,不过是稍稍激怒,她就生气了。 夏初晗还想说什么,靳西恒已经转过身去看着自己的扯:“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以后不要这么晚在这里等我,女孩子晚上一个人终归是不安全。” “西恒,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你知道错了就好,靳家的女人可不能像你这样小肚鸡肠,好在这件事爷爷并不知道,初晗,不要令我失望。”靳西恒没有看她,却字字句句说的真切。 仿佛他和她多么相爱一般,夏初晗望着他好看的侧脸,眼中尽是酸涩。 这么晚了,他都不愿意亲自送她回去。 司机送走了夏初晗,靳西恒回到自己的院子,这个时候佣人也已经睡下了,一个人从酒窖里拿了一瓶酒喝了起来。 受伤的伤口还在疼,他也懒得去处理。 今晚去见她时,她比以前更冷漠了一些,于是他提出了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要求。 结果还是激怒她了,她居然去厨房拿刀当即就砍他,他被砍伤之后,她又六神无主的丢了手里的刀过来紧张的查看他的伤口。 他一遍遍的回忆,却难以判断她是真紧张还是假紧张。 “澜姗,明天晚上安排好饭局。”喝酒喝的迷迷糊糊的时候靳西恒拿起电话打给了澜姗。 第二天傍晚,靳西恒来的很早,桑榆一个人窝在沙发上似乎是在睡觉,靳西恒走过去的脚步声还是惊醒了她。 她爬起来看着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昨天被自己划伤的伤口,伤口还在,没有处理包扎。 “还没吃饭?”靳西恒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桑榆觉得自己就像是淋了雪,被他周身冰冷的气息影响到。 “没有胃口,不想吃。” “去换一件衣服,我们出去吃饭?”靳西恒冷淡的低头看她。 桑榆愣了一下:“不用了,如果你想吃的话……” “我昨天说过的,是去参加一个饭局。”靳西恒自己都没发现此刻已经疯了。 桑榆的眼睛睁的很大,昨天他这么说的时候,她没有控制好情绪朝他砍了一刀,为什么今天还要再说一遍。 她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胸口因为生气起伏的厉害。 “怎么?还想像昨天一样来给我一刀?”靳西恒冷笑一声,颇为讽刺的问她。 桑榆脸色白的难看:“我已经答应了你不逃走,已经答应了偿还作孽,为什么还要这样?” 靳西恒冷然一笑:“林桑榆,你可以逃走试试,看你还有有本事像当年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靳西恒,你干脆杀了我。” “林桑榆,你杀了我才算解脱,就看你敢不敢了。”靳西恒一面说着将她从沙发上强行拽了起来。 “给你十分钟时间,换好衣服。”靳西恒没有耐心跟她耗,低声的命令。 桑榆却在原地不愿意动一下。 “桑榆,你再挑战我的耐心,你信不信我今天晚上把你随便送人。”靳西恒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 听到他这般绝情的话,桑榆只觉得遍体生寒,现在她没有更好的选择。 “茜茜,今晚救救我。” 覃茜茜静静地在电话那头听她说,眼中几分冷意,靳西恒还真是丧心病狂,这种事也做的出来。 “没事的,桑榆。”覃茜茜没有问她要地址,就这么淡淡的安慰了一句。 “茜茜?” “他不会对你怎么样。”对于靳西恒心里的想法,她不是特别明了,但是她很清楚,靳西恒绝不会把桑榆推上别的男人的床,最多就是吓唬吓唬她。 “可是,茜茜,我害怕。” “你死都不怕,你还怕什么,靳西恒那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多少还是有点理智,你不用担心。”覃茜茜接着电话,一直站在窗前看着楼下一直停着的车。 现在她就算是有心要去救她,可以出门就会被谢昀逮住,上一次能跳窗威胁,那么这一次想威胁他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桑榆听着电话那端挂断的声音,心里的热度一点点的冷却下去。 依照靳西恒对她日渐升温的恨,有什么又是他做不出来的,他扬言把她送给别的男人。 这样的话听着叫人觉得心寒,她也觉得难过,他一次又一次的向她证明她在他心中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却不知道他在她心里一如从前重要。 这个时节已经到了可以穿裙子的季节,但是桑榆腿上有疤,没有穿裙子。 但是也是穿的很得体。 靳西恒没有再挑毛病,她身上的疤露出来也不好看。 一路上她都很安静,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想,没有说过一句话。 靳西恒在开车,偶尔也会忍不住回来看她一眼,无喜无悲的表情最能叫人心里不舒服。 “靳西恒,我不能喝酒。”桑榆目光凝着窗外,似乎才想起来自己不能喝酒。 靳西恒只是开车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到酒店时,桑榆一踏进酒店就觉得自己过分这个地方其实格格不入。 靳西恒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却是如出一辙的面无表情。 “靳总。” 包厢里的人已经到齐了,靳西恒到了之后都纷纷站了起来,靳西恒应酬从来不带女伴,连正派未婚妻都没有带出来过。 怎么今天还带了女人来,前两天新闻闹的沸沸扬扬的,这个女人他们几乎一眼就认出来了,传闻中那个了不得前任第三者。 不过这和传闻中狐狸精的形象也相差太远了些。 “坐吧。”靳西恒扫了一圈没有特别的表情,就着跟前的椅子坐下来。 “靳总,我们今天是谈生意,您这是?”有人还是很小心翼翼的提了这个建议。 “不用在意,她只是来陪酒的。” 桑榆桌子下面的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头,她看着靳西恒一脸应酬态度的冷漠,心里一阵阵的发凉,他是故意的。 她知道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羞辱她折磨她的机会。 他让她活着从来都不是因为舍不得,桑榆有时候也会痴心妄想,他或者对她有那么一丁点的怜惜有多好。 靳西恒的这句话壮了很多人的胆,这个圈子里,总有些恶趣味。 靳西恒的正派未婚妻当然不能调戏,但是靳西恒说的这位陪酒女就不一样了,她是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正室的第三者。 被靳西恒用又或者被别的男人用又有什么区别,反正做的都是那点事。 “靳总好兴致,还没见过您待过陪酒的姑娘过来。”有人开始打量桑榆了。 她今天穿的很不像陪酒女,但是气质纯净,那身上一股子的文艺气息很浓烈,若是长的再胖一些,摸起来应该是很有感觉的。 光是这样清瘦看着都觉得漂亮灵气,更别说她胖一些的样子。 男人见到好看又可以猥亵的女人,总是会想入非非,若不是靳西恒还在这儿坐着。 这些人估计也会如狼似虎的就地办了她。 靳西恒看着桌上油头满面的男人,心底里都是冷笑,不管世界怎么变化,色狼的总量都是不变的。 “林小姐,咱们为靳总喝一杯怎么样?”大腹便便的男人往这边靠拢了一些,靳西恒手里还捏着酒杯,看了一样脸色发白的桑榆。 愤怒吗?比起当年他的愤怒,这连十分之一都不如。 “这位先生,我不会喝酒,我不想跟你喝酒。”桑榆的眼神很冷漠,特别是看着这个不怀好意的男人时。 靳西恒没有什么动作,男人的动作就更大胆了一些,轻轻地摸着她桌底下的手。 桑榆忍无可忍的站起来,抬手就是一耳光,动作快的令人咋舌。 在这种时候打人,在靳西恒的意料当中,却激怒了眼前的男人。 “你这个biao子,听说你很会伺候老男人,怎么?今儿个还挑起来了。”他站起来想揪住她的头发。 靳西恒的酒杯搁在了桌上:“桑榆,喝了酒,何总也不会找你的麻烦。” 她越是不能做的事情,他就要越是让她去做。 桑榆皱了皱眉,刚才的怒意渐渐的转变成一种悲伤,端着满满的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这种浓度的红酒下肚,桑榆觉得难受,整个人都开始不舒服起来。 她喝的很猛,靳西恒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我去一趟洗手间。”她没法在这个场合哭出来,没等靳西恒说可以,她转身从包厢里匆匆的跑出去。 她在走廊里晃晃悠悠了好久,视线模糊的厉害,摇了摇头努力的想要清醒一些,可这头却越来越沉。 连双腿支撑起自己的而力气都没有。 以为自己会很狼狈的摔在地上,却莫名其妙的倒在一个温暖的怀中。 项翰林抱住她瘫软的身体,桑榆最后一眼看到的却是靳西恒对她在笑。 “桑榆?”项翰林喊她时,她已经听不见了。 桑榆是不会无缘无故来这种地方的,除了靳西恒,不会有人带她来这种地方还喝酒,她的身体哪里能喝酒。 项翰林眸子里一抹阴沉,靳西恒现在是想做什么,打算将她折磨致死才甘心吗? 他这段时间没法从覃茜茜那里打听到关于桑榆的事情,总是能听到很多流言蜚语,却就是见不到桑榆的人。 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靳西恒在包厢里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有见桑榆回来,桌子上谈了些什么,他听不清楚,突然起身就丢下一桌子的人出去了。 靳西恒心里拧的紧紧的,出了门像无头苍蝇一样的到处找。 “靳总,监控都在这里了,您看。”酒店的老板立在他身后,声音颤颤巍巍的。 靳西恒盯着屏幕上项翰林抱着林桑榆离开的画面,妒火在胸腔里燃烧的旺盛。 “项二爷是不是没有住在项家?”靳西恒回头看着酒店老板,问的冷淡。 “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是听说好像是这样的,项二爷一般都是独自居住。”酒店老板的独自居住令靳西恒又开始胡思乱想。 独自居住带着林桑榆回去想干什么。 靳西恒面色铁青的出去。 “我要项翰林的现在的住址。”他路过的走廊里了回荡的都是他冰冷的声音。 靳西恒找上门来时,项翰林将他堵在了门外。 “项二爷,捡走了别人的破鞋,是不是要归还?”靳西恒立在门口的台阶上盯着挡在门口的项翰林,满目森寒。 项翰林不复往日的温润模样,面色微冷,盯着她的眼神也带着许多的凉意。 “靳西恒,桑榆对你来说就是破鞋吗?”项翰林厌恶这个男人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就是权力的中心。 谁都要礼让他三分。 靳西恒咧嘴冷笑:“项二爷,别说你对我的东西感兴趣,我会不愉快的。” 项翰林微微靠前一些,凑近他的脸:“我要是感兴趣,你是怎么一个不愉快法,桑榆是你的私人物品吗?” 96.096偶尔的好,也是一时兴起(6000) 靳西恒看着项翰林挑衅的样子,大手狠狠地揪住他衣领:“项翰林,她还就是我的私人物品了,你也是对她好,她在我这里就越是过的不好,让开!” 男人的力气总是特别的大,靳西恒想推开他,但是项翰林却不肯让撄。 如果桑榆点头,他一定给她最周全的保护,绝不会让她受伤。 “项翰林,你让开!” “靳西恒,你再纠缠下去的话,我该通知你的未婚妻了。”项翰林面无表情。 “项先生。”桑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站在他身后无力的喊了他一声。 靳西恒看到她时,就发现她脸色很差,兴许是喝了酒的关系。 项翰林转身看着她艰难的撑着墙面立在他面前,很心疼。 她看着他,眼底盛满了友好的淡笑。 “桑榆,什么时候醒的?”项翰林过去想要扶住她,桑榆却踉跄的退了一步偿。 “项先生,谢谢你的好意,现在我得回去了。” 她不是第一次这么拒绝他了,每一次都拒绝的这么干净。 “可是你没事吗?” 桑榆摇摇头:“我没事。” “靳西恒,我和她说两句话,你去你车里等。”项翰林回头很不客气的瞪他。 靳西恒看了一眼桑榆,海曙转身走了。 此时项翰林看她的目光温柔的不像话,她就像玻璃娃娃,需要被人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如果他是靳西恒一定不会这样。 “桑榆,你这样成为众矢之的,是你心甘情愿的吗?” 桑榆望着他,眼睛里干净如洗,她对他从来都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这一点,项翰林从一开始就看的清清楚楚。 但是这个时候看着她干净的眼神时,又觉得心疼沉闷。 “项先生,我和靳西恒之间,旁人是不懂的,我欠他的,十条命都还不清,不管他怎么对我,都是我罪有应得,是我的错,你知道吗?”她说着说着眼眶开始红了,眼底深处一片氤氲。 项翰林无奈的看着她,为什么把罪都揽在自己身上。 “那可能是误会呢?”项翰林不相信桑榆是那种人。 桑榆眼底的泪有些忍不住,不住的在眼眶打转,看着项翰林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误会?项先生,西恒妈妈有很严重的心脏病,那时候正准备手术,她对我很好,像女儿一样,你说那样的事情被她知道,对她来说是怎样一种打击,项先生,这世上没有感同身受,所以你不会懂。” 项翰林觉得自己被她关在好几扇门外,没有办法走进她的心。 过去的事他已经翻来覆去的去查了,但是没有找到更新的东西,桑榆确实为了前程与陌生男人相约酒店,也确实气死了靳西恒母亲。 “项先生,不要参与进来,我想总有一天我还的清的。”桑榆渐渐地垂眸不去看他,然后从他身边温柔的走过。 项翰林注视着她渐渐离去的背影,觉得难过,她在眼前,却触不可及。 靳西恒靠着车等她,见她过来,也没有动,今晚的事情他多少是生气的。 如果带走她的不是项翰林而是包厢里那些男人,她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估计她自己也疯。 “跟项二爷相处的愉快吗?”靳西恒扣住她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将她甩到车身上,他逼近她的脸,满是讽刺鄙夷。 “你说我愉快,那就愉快吧。”桑榆渐渐地也学会不再跟他争执,笑的云淡风轻。 可她越是这样云淡风轻,靳西恒心里就越是觉得不舒服,今晚如果有任何的失误,可能他会后悔,毕竟这么恶心的要求是他提出来的。 “林桑榆,你真这么不要脸!”靳西恒修长的五指掐住了她的脖子,却没有用力,愤怒的力气只是让自己的手在抖。 桑榆平视他的眼睛:“我在你眼中本来就不要脸不是吗?” 靳西恒想法做,但还是忍住了,拉开了车门将她推进车里。 项翰林在路口看着靳西恒对她发怒,又看着靳西恒粗鲁的将她推上去,再看着车子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 车子开了许久,桑榆因为酒精的缘故在车上昏昏欲睡,到郊外时,靳西恒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终究还是没能忍心的叫醒她。 只是桑榆除了昏迷一向都不会睡的很沉,靳西恒才把她抱在怀里,她就醒了。 睁眼就看到他的下巴,微微挣扎了一下。 “什么时候开始喝酒也会发烧的?”刚刚他无意间触摸到她的手,才发现她身上的温度有点烫人。 “不记得了。”有些回忆她想一辈子都不记得,但是又一辈子那么刻骨铭心。 靳西恒紧紧地抿着唇不再说话,抱着她进屋,桑榆被他抱在怀中,却感觉不到他身上的温度。 她很怀念以前他的怀抱,那么温暖,只是现在他的温暖都给了夏初晗了。 他时而对她的好也不过是一时兴起。 “这些吃了没用了,熬歌两天就好了,死不了。”桑榆见他准备分药,还是淡淡的提醒了她一下。 靳西恒盯着她放下了手中的药然后起身:“去睡吧。” 看着她上楼,靳西恒心情却很复杂,本来自己是很生气的,可是见她除了状况之后怒气就消失不见了。 别墅外面一直站着一个人,她立在围墙下面看着别墅里的灯光,眼中尽是冷意。 刚刚亲眼看到靳西恒把她从车里抱出来,那温柔的样子如同抱着她一般。 真不知道靳西恒在抱着她的时候是不是把她当成了林桑榆。 电话在衣服口袋里振动了许久,夏初晗回过神来接听。 “靳先生,谢谢你还在等我。”夏初晗眉间的笑温婉动人。 靳西荣坐在车里:“再不走,西恒出来,你们都会很尴尬的。” 夏初晗笑了笑应了一声然后挂掉了电话,转身却已经泪流满面。 …… 渝城的六月天气开始渐渐变得炎热,夏初晗进出靳家越来越频繁,在公司的几个月也很出色。 她出落的更像靳家人了,靳百川越看越喜欢,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关于林桑榆的消息在渝城销声匿迹了。 上一次靳西恒有些生气,他也就没再去找那个女人的麻烦,靳西恒不会那么而没有理智抛弃有恩于他的夏初晗。 “最近西恒似乎很忙,都没有时间陪你,所以整天就往我这个老头子这边跑。”靳百川在书房里跟夏初晗下棋,笑的慈祥。 “西恒最近是挺忙的,东城的那个项目似乎是难住他了。”夏初晗的话,说的有意,也说的无意。 靳百川的棋子落下:“初晗下棋可不专心呐。” 夏初晗低头看着眼前的一盘棋,不知不觉又被老人家算计了。 “爷爷,是我输了。” “跟爷爷在一起不能谈工作,西恒的性子不如西荣冷静沉稳,这个项目呢又是持久盈利的,虽然跟靳家挂钩,不过也都是看谁更优秀。”靳百川这话说的很中肯。 似乎好像真的就是为了公平起见。 但是谁不知道靳家从来都没有把靳西恒当成一回事,某些程度上来说他甚至是靳家的耻辱。 靳百川并不是那么疼爱靳西恒,所以这个项目如果靳西恒绷着面子不肯跟靳百川服软的话,那将会是靳西荣的。 这个项目对恒隅国际来说很重要,她不想靳西恒到头来都是白忙一场。 “爷爷,我知道了,是初晗的不对。” 她今天是第一次来爷爷的书房,跟平常的书房不同,这是爷爷所属宅院里单独的二层房屋,一楼二楼全部都是书。 二楼就是靳百川经常看书的地方。 黄花梨木的书桌后面挂着一半副画,夏初晗看着,目不转睛,这画特别的熟悉,可是怎么会被靳百川收藏在这个地方,还挂的这么显眼。 “你也觉得这画很独特是吧?”靳百川随着她的目光也看向墙上的话,笑了笑道。 “嗯,画的一座空城,可是怎么只有半幅呢?” 靳百川颇为惋惜的叹息了一声:“这幅画的作者叫星火燎原,听人说要后半幅画完之后才有名字,可惜啊,找了这么多年,这个作者再也没有新的作品,有人说她死了,也有人说她不再画了,挺遗憾的。” 夏初晗看着靳百川惋惜又赞赏的样子,心里忽然明朗了起来。 这夏日明朗的天气就如同夏初晗脸上明朗的笑容一般,她静静的坐在江中心小岛上的凉亭里。 早上已经打电话给林桑榆了,她等了半天了,仍然是不见踪影,不知道是不是不愿意来见她。 “你找我做什么?”桑榆出现时面色清冷,跟这炎炎夏日似乎有些冲突,不过也不影响夏初晗什么。 反正她和覃茜茜对她都是充满怨恨的,有什么可在意的。 “我忽然想起来那天你在我办公室里说的话,我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夏初晗笑的温柔,抬手示意她坐下来。 桑榆在她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来,表情淡然。 “我不记得我说了什么。” “你说你不想刺激我,我思来想去的都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是能刺激到我的,后来有一天我悄悄地跟着西恒的车去了郊外的别墅,看到你,我就明白了,你说的不想刺激我是什么意思。”夏初晗捏着茶杯的手十分用力,发白的指尖可见她用了多大的力气。 只是她脸上维持的笑容却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桑榆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看她时仍然是冷漠:“这样就是刺激了吗?” 她冷淡的言语中始终没有半分温情,这样对夏初晗就如同靳西恒对她。 夏初晗开始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桑榆,我今天找你来不是来跟你争论西恒的问题。” “我想是你多想了,我从来都没有要跟你争论什么,靳西恒要喜欢谁,是他的自由,你不能控制,我更不能控制,我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好谈的。”桑榆想起身离开。 “西恒遇上麻烦了,靳家的大哥要跟他抢生意,你以为西恒这些年在靳家的日子真的好过吗?有的时候他连靳家的一条狗都不如,桑榆,不要觉得西恒锦衣玉食就过的好,靳家从头至尾都没有帮助过他,这一次也是一样。” “做生意的,抢生意多正常,我一介女流,难不成还能傍上什么忙不成?”桑榆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有了疙瘩,这些天来别墅的时间很少,就算是来也是皱着眉头心情不畅。 看来真的是遇上难事了。 “你当然能帮忙了,这个项目西恒能不能拿到就看你了,不管我们之间是否是情敌关系,可是爱着同一个人的心都是一样的。”夏初晗的话没有违和感。 桑榆坐着没动就看着她。 “我偶然在爷爷的书房里看到你的话,知道你当时出名,但是那副空城画你只画了一半,爷爷一直遗憾没有找到另一半,所以,桑榆,你把另一半画下来给我。”夏初晗此刻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温柔的笑脸里藏着多少恶心。 桑榆下意识的动了动手,指尖悄无声息的扎进手心里,这事若是放在以前,她肯定毫不犹豫,但是现在…… “我画下来你打算去争这个功劳吗?”桑榆倏地冷笑,看她的眼神里布满嘲笑。 夏初晗微微蹙眉,这种感觉不舒服,好像是她偷了她的什么东西似的。 “你觉得由你出面事情不会变的更糟吗?”夏初晗的底气很足,不管靳西恒爱不爱她,但是现在在靳园里,她是受欢迎的。 桑榆的眼神很淡,淡到一种无视的冷漠。 “我知道了。”桑榆起身,转身就要离去。 “桑榆,你是想死在西恒的身边还是死在他的怀里?”夏初晗不喜欢林桑榆在自己面前所表现出来的某些高傲的东西。 论出身,她不过就是个孤儿,论样貌才学,她并不她差,为什么靳西恒偏偏喜欢这样一个性格顽劣不堪的女子。 桑榆背脊渐渐僵住,看着前方的目光也渐渐地收缩,她笑的惨淡悲伤。 “不管是哪一种,我都觉得满足,倒是你,再这样继续消耗他的放纵,可能到最后也是竹篮打水。”桑榆嘲弄的语气听着格外的刺耳。 夏初晗看着她的背影脸色都变了,她在自己面前的嚣张从来不加掩饰,从第一次重逢到现在。 她能一个第三者公然的跟她这么说话,她真是病的不轻。 桑榆去买了好多自己要用的画具,每一件都要精细的挑选,已有很多年没有动手画过。 她可以不记得很多事,但是自己的每一幅作品她都能牢牢地记在心中。 那幅空城,居然会到了靳百川的手里,着实让她意外。 靳西恒真的很忙,不仅没去郊外的别墅,连靳家都不回了,专心的跟靳西荣斗。 靳西荣身后有一大帮人在支持帮衬,而他却是孤军奋战,这些年即便是斗的两败俱伤,他也没有让靳西荣有一点甜头尝到。 但是这一次,靳西荣有靳百川作为后盾,他竟然开始觉得吃力起来。 桑榆闭关一般画画,不比从前的速度,想要画出跟原来一样的画,需要很长的时间,这手已经很不听使唤了。 她跟夏初晗本来水火不相容,但是却在这件事情上达成了协议,真是讽刺至极。 覃茜茜问过她好多次,想来看她,但是找不到地方,她也不说。 到后来桑榆干脆将手机关机了,不再接听任何电话。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桑榆都把自己关在别墅里,无人问津,更无人打扰。 结束了专心致志,桑榆才渐渐地发觉自己又瘦了,下巴比原先更尖了些,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 浓重的黑眼圈看着熊猫,眼睛凹陷的厉害,人看着就像一下子老了许多岁,她竟不知道,这样劳累之后她的身体会变成这样。 她没有出门,这幅样子要怎么出去,所以只好让夏初晗来取画。 夏初晗没有进门来,桑榆把画拿到了门前。 想不到桑榆会变成这个样子,夏初晗愣了愣,却也没有说什么,这个样子看着就像快死的人一样。 “爷爷说这画没有起名。”夏初晗在门口淡淡的扫了一眼她瘦的有点吓人的脸。 “名字在里面,你拿去就是了,夏初晗,希望我们以后再也不要有这样的交易?”桑榆抬眸看她。 夏初晗捏了捏手中沉甸甸的画,一句话也没有说的转身离开了。 一直垂着的手沉重的有点抬不起来,有些陈旧的疼开始一点点的侵蚀她的手臂,像火烧一样。 夏初晗从别墅里走出的利落,脸上尽是笑意。 靳百川这一次就算是看在她这么用心的份上想必也会稍微偏袒一下靳西恒。 于是这画便迫不及待的送到了靳园。 靳百川正在午休,夏初晗便在会客室里喝着茶等候。 足足两个小时,靳百川醒来的时候才知道夏初晗已经在会客室等了许久,他进来的时候还带着爽朗的笑声。 “爷爷。”夏初晗起身向靳百川礼貌的欠了欠身。 “初晗顶着这么大的太阳来见我,有什么急事吗?”靳百川在老旧的放光的藤椅上坐下来,笑的眉眼弯弯。 夏初晗拿着身旁包裹精致的画走到他面前:“前些日子在爷爷的书房里看到那半幅画,我觉得爷爷不应该这么遗憾。” 靳百川似乎是不可置信,他静静地看了眼前的画许久才接过来拆开。 迎面而来的墨香扑鼻,靳百川看着眼前的这幅黑白水墨画,竟然激动的双手发抖。 夏初晗在这样的年轻人并不懂得老人家为什么对这些感兴趣,甚至是还会有这样的反应,她只知道如何的投其所好。 看着老爷子欢乐激动的笑容,夏初晗就知道自己这一次是赌赢了,利用林桑榆的手再一次将自己的地位稳稳的禁锢。 不过两天的时间,东城那个浩大的世纪项目被靳西恒拿下了,其中的缘由说不清也道不明。 靳西荣眼睁睁的看着从自己手中飞走的肥肉到了靳西恒这个庶子手里,心里积压许久的怨念像是一下子爆发了。 夏初晗一直在其中斡旋,真是想不到,老爷子书房里的一幅画,仅仅是因为一幅画,这幅画对老爷子是有多重要,他竟然把这么重要的项目都给了靳西恒。 真是让人意外。 “那边举办了庆功宴,我们要去么?”助理在身后毕恭毕敬的站着。 靳西荣斜靠在阳台上抽烟,周围烟雾缭绕,却始终没有说话。 “靳总。”助理再一次喊了一声。 97.097你拿你的手做了什么(5000) “你去跟覃茜茜透露一下关于林桑榆的消息。”靳西荣说完便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这夏初晗也不知好歹了些,这么大的事,居然敢偷偷地做。 “是。” 靳西荣眼底噙着笑意,覃茜茜的脾气可不太好,谢昀来了渝城也有一段时间了。 像那样洒脱的人他还真的羡慕,不管走到哪里生意都一定是掌控自如偿。 在渝城待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守着一个覃茜茜,说起来也真是好笑,那样一个高不可攀的男人怎么也会栽在覃茜茜这样的女人手里。 覃茜茜在家里百无聊赖,偏偏这个时候有人给她传来一张桑榆的照片,先不去研究这人的目的是什么撄。 覃茜茜看到骨瘦如柴的情况糟的透顶的林桑榆一时间气血不断的上涌。 靳西恒竟然把她折磨成这样了么?难怪后来她打电话桑榆开始不接电话了,估计是怕她看到她这副鬼样子。 她气的差点又摔了手机,也不管谢昀是不是在楼下堵她,下楼就要去找桑榆。 谢昀拦住了她匆忙的身影:“去哪里,我送你。” “我知道你能耐,是不是现在桑榆在什么地方你也知道?”她抬着眼看他,满眼都是说不出来的清冷。 “是,所以我带你去。”谢昀怕她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会伤及无辜。 覃茜茜面无表情的坐进车里,谢昀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是他什么都查清了,不然现在真不知道怎么让她上自己的车。 车子穿过了繁华大街渐渐地离开市中心,覃茜茜看着周遭变得越来越陌生的街景,一直没有跟谢昀说过一句话。 她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明知道林桑榆跟着靳西恒不会有好日子过,为什么还要任由靳西恒带走她?”谢昀亏得有这么多年商界的见闻,看得透很多生意的心思,却有的时候看不透他的妻子。 这世上到底是怎样一种友情居然还能超越夫妻之间的感情。 “我想赌一把大的,医生说如果桑榆再这样继续下去有完全的疯掉的可能,我想等到这一天靳西恒该是什么反应?”她的这个想法有些丧心病狂。 谢昀心里有隐隐有些不悦,这样的想法大胆也没有人性,林桑榆不是她最好的朋友吗?怎么会有这种疯狂的想法。 “她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么?” “我有什么办法,她爱靳西恒,胜过爱自己。”覃茜茜没法给旁人解释桑榆的爱情。 她的爱情和别人不同,执着持久,一根筋,她可以舍弃自己,但一定不愿意让靳西恒受到伤害。 可惜,靳西恒从来都看不到桑榆这份干净纯粹的心。 谢昀不喜欢对别人的感情评头论足,但是从覃茜茜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心里却有些异样的感觉。 爱一个男人爱到没有理智,爱到胜过爱自己,是一种怎样病态的爱。 “如果你想带她离开,我可以帮忙。” “谢昀,我们已经离婚了,桑榆不会离开,也走不了,谢昀,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差距,你永远都不会懂得女人在想什么。”覃茜茜微微皱了皱眉,并不喜欢谢昀对自己的这个态度。 她于他来说什么都不是,为什么还要追到渝城来。 谢昀眸色微微一沉,没有再说话,车子驶入郊区时。 覃茜茜看着越来越荒凉的地段,靳西恒竟然把桑榆一个人仍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么? “到了。”谢昀停车后提醒她,覃茜茜下车,四下看了看,靳西恒想做什么,玩囚禁游戏吗? 谢昀看到覃茜茜脸上逐渐露出来的怒火,沉默不语的靠在车前看着她。 桑榆万万也想不到覃茜茜居然会找到这个地方,她怔怔的看着门外的人,一时间思维都停止了。 覃茜茜看到她这样,抬手去摸她的脸,桑榆都能感觉到她的手在不停的抖。 “桑榆,是不是生病了?靳西恒在哪里,他不管你是不是?”覃茜茜的情绪终于还是忍无可忍的激动起来。 桑榆下意识的躲开了她的手,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茜茜,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桑榆往后退了几步让覃茜茜可以进来。 覃茜茜眼中是冷然的笑,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走进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桑榆这种样子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即便是刚刚找到她时,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糟糕过。 脸色已经不只是可以用一个差字来形容,正常人的脸色哪里会黑沉黑沉的像中了毒。 “你最近没有出去,在做什么?”覃茜茜努力的将声音压制到最平静,可是那一股子的愤怒还是难以忍受。 谢昀这个时候已经到门口了,只是察觉到房子里的气氛不好,也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桑榆回头看到他:“谢先生也来了,进来坐。” 她企图转身去厨房倒水。 “林桑榆,在你看来靳西恒更重要,而我在你眼里可以什么都不是对不对?”覃茜茜的分贝猛的提高。 桑榆微微顿了顿,忽然觉得心里一阵麻麻的疼痛感传来,覃茜茜应该生气,在那一年里,她费尽心思的让她活成正常人的样子,可是她呢,一回到渝成不顾一切的把自己往绝境逼。 “茜茜,我没事。”桑榆继续去厨房给她倒水。 谢昀看着覃茜茜变得越来越难看的脸上,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林桑榆。 在美国的时候他也去看过林桑榆几眼,虽然状态很差,但是现在这个样子给人的感觉却是吓人。 也难怪覃茜茜会生气,在美国那段时间覃茜茜挖空心思的帮她恢复,她却不费吹灰之力的把自己变得更糟。 客厅里的气氛有些莫名的紧张,桑榆给她到了一杯水。 覃茜茜看着她左手递过来的水,抬手毫不客气的打掉了,因为生气,眼睛瞪的圆圆的。 水杯掉在地上碎成一片,覃茜茜看着她眼眶发红。 “林桑榆,你的右手呢?”她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从进门到现在桑榆的右手一只安静的垂着,动也没动一下。 却用左手给她递水,如果不是右手出了问题,怎么会用左手。 “茜茜……” 覃茜茜去握住她的右手,眼泪渐渐模糊了双手。 “林桑榆,你究竟拿你这双手做了什么,恩?你做了什么?”她握住她的手说话都不利索了,连生气都变成了难过。 桑榆想收回自己的手,但是覃茜茜紧紧地握在手中,看着她难过,她自己也不好受。 “过段时间会好的。”桑榆轻声的解释。 覃茜茜却忽然拿着她的手嗅了嗅,她的嗅觉一向巢湖常人的敏锐,桑榆见她这样想缩回来。 “不是说不再画了吗?”覃茜茜眼中掠过一抹阴鸷,她盯着她,眼泪都还没干。 “我没有。” “林桑榆,有的时候我真他娘的像弄死你!”覃茜茜甩开她的手,眼神冰冷的从她身边走过。 桑榆转身想叫她时,覃茜茜已经出了门,谢昀辗转便跟了过去。 她呆呆的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她时常也会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犯贱。 谢昀去追过去时,桑榆一个人坐在副驾上伤心的痛哭,他立在车窗之外看着她哭的这样伤心。 心里头沉闷的难受,刚刚他其实看到了,覃茜茜如果再不走可能下一秒一耳光就该打在她脸上了。 她一向都是这么冲动,怕自己会愤怒的打林桑榆,所以这样跑出来自己哭的这样伤心。 她难过他是理解的,毕竟是那么多年要好的朋友,还是自己用心挽救的人,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会不难过。 只是谢昀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醋意,在覃茜茜心中林桑榆究竟占据着什么样的位置。 回去的路上,覃茜茜整理好情绪之后整个人很冷漠,一直安静的坐在副驾上。 “这件事需要我帮你查查吗?”谢昀终究没能忍住,淡淡的问她。 覃茜茜瞥了他一眼:“你希望我拿什么来交换?” 这样的话生硬别扭,谢昀听的不舒服。 “刚刚看她的样子,不像是生病,兴许是其他的原因,如果不查清楚,你招谁泄愤去?”谢昀了解覃茜茜的性格。 林桑榆变成现在这样,她肯定会把事情查出来,然后再去泄愤。 这事跟靳西恒脱不了干系,也可能还要更深一些。 覃茜茜用力的皱眉,但是也思索不出来什么,靳西恒如果看到林桑榆这样,不会不管的,可见他有多久没有来过这里。 但是还会跟谁有关系?靳家,还是夏初晗? “我没有什么可以跟你交换的条件。” 谢昀没有回答她,算是答应了吧,这样一来他又有机会在她身边转悠。 她捻着眉心,觉得头疼,谢昀很少会看到她这样的一面,离开了他,她似乎只会活的更艰难一些。 谢昀的能力是不容忽视的,即便是在从来没有涉及过的渝城,他做起事来也是如鱼得水。 覃茜茜很刻意的压制了内心的焦躁,她想等几天她就让医生过去看看桑榆。 她担心的睡不着觉,心里还是想着给医生打电话让他去看看桑榆。 半夜爬起来打电话让医生去看看桑榆,她终究是没办法像自己想的那么丧心病狂,她真是疯了,怎么能让桑榆去疯,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翌日天明,谢昀过来了。 “查出来了?” “嗯,靳家的两位公子前一段时间在争夺东城的一个大项目,本来这个项目靳西荣是应该囊括囊中的,但是,后来被靳西恒给横空夺走了,因为夏初晗送给了靳老爷子一幅画,正是林桑榆画的。”谢昀说的条例清晰,也没有什么好不懂的。 覃茜茜狠狠地喝了两口冷水,眼中的冷意渐渐聚集成一缕缕的杀气。 “茜茜,医生去过别墅了,她拒绝了医生给她诊断。”谢昀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覃茜茜觉得自己犹如立在大雪中一般。 “那你最终得出了什么结论?” “夏初晗在墨水颜料里下了毒。” 覃茜茜手中的水杯从手里落了出去,她缓缓地站起来,不可置信的而看着他。 “你说什么?” 谢昀一直温和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满脸的惊愕似乎是不相信一个人原来可以这么恶毒。 覃茜茜纵然是装的再狠毒,也不会真的这样去伤害谁,特别是像夏初晗这样毫无人性的手段。 她的心思很单纯也很善良,所以离开他,她会变的很糟糕。 “什么毒?”她竟想不到夏初晗狠成这样,这种下作的方法都使出来了。 “不清楚,是一种慢性毒药,林桑榆用了一个月,这毒性怕是已经将她的五脏六腑都侵染的无比透彻了。”谢昀不是没有愤怒。 只是他这样的人从来都不喜欢把自己的情绪表现在脸上给谁看,但是茜茜不同,她的七情六欲都是在明面上的。 覃茜茜的双手狠狠地捏成了拳头。 “啊!”她厉声的尖叫起来,伴着眼泪落下来。 谢昀看着她这样失控,将她抱在怀中,大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一如往常的温柔。 “茜茜,别难怪,这些都是要讨回来的。”“谢昀不是同情林桑榆,只是心疼覃茜茜。 这世上应该没有谁能比她更善良了,但是为什么善良的人好像永远都在备受煎熬一般。 “你既然能查到她下毒也一定能找到证据,是吗?”覃茜茜觉得这一次应该能让林桑榆翻盘了。 被夏初晗这样欺负,她心里头怎么舒服的了。 “是。” “这种蓄意谋杀不知道会判几年。”覃茜茜从他怀中挣扎出来,眉眼冰冷。 “昨天成功的签约,明天晚上靳西恒会办一场庆功宴,怎么样,要去砸场子吗?”谢昀眼中依然是无边的温柔。 他某些时候还真的很纵容她,只要是不触及他的底线,他都能纵容。 “做了这样的好事,夏初晗多半是要在靳西恒面前表功的,她让桑榆的手毁了,明晚我势必不会放过她。”覃茜茜眼中略有阴狠之意。 早前在美国的时候医生就说过桑榆这辈子没办法再画画,那种高难度精细的作画会让她一夜之间很可能抬不起手来,或者是就此一辈子抬不起手来。 夏初晗满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但是在庆功宴这么大的酒会上看到覃茜茜挽着谢昀出现的时候,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谢先生?”靳西恒怎么也没想到谢昀会来,还带着覃茜茜。 不是离婚了吗?两人这么出双入对的又是什么意思。 谢昀礼貌的伸出手跟他握手:“不好意思,这样不请自来,不知道靳先生会不会不高兴。” 他的绅士温润从善如流,靳西恒笑了笑:“谢先生能来,我这里是蓬荜生辉。” 他怎么而觉得谢昀这话有点别的意思,以谢昀这种身份,到这个场合来,简直是给人面子。 “是吗?”谢昀笑了笑,仍旧是温和的样子。 “茜茜,怎么今天有兴趣来我这里?”靳西恒并不觉得覃茜茜是来恭喜他的。 覃茜茜抬眼看着他唇角挂着冷淡的笑:“夏初晗是不是给你爷爷送了一幅画,然后这个项目就是你的了。” 靳西恒皱了皱眉,她是怎么知道的。 夏初晗看到靳西恒在那边跟覃茜茜交谈,有些不安的走了过去。 覃茜茜身边的人她并不认识,知道她的丈夫是谢昀,但是她没有见过。 靳西恒这样礼貌的跟人讲话,说明身份不简单。 覃茜茜看着带着大方得体的笑容的人朝这边走过来,一直冷静的她却忽然开始不冷静了。 谢昀感觉到身边的人情绪变化的厉害。 98.098林小姐怀孕了(5000) 偏头去看她,他当然是不会阻止她,这里的人很多,何况他们今天就是计划来砸场子的。 “覃小姐,怎么会想到今天过来……” “啪!”覃茜茜抬手一耳光打断了她的话,她的力气用的很大,夏初晗被她打的而一个趔趄,嘴角都出了血。 靳西恒一把扶住她,恼怒的看着她撄。 “覃茜茜,你干什么?” 覃茜茜这么一打,即刻引起了全场的轰动,有人减肥目光投过来,也有人朝这边走过来。 她的手抖的厉害,脸色因为愤怒而气的发白。 “凭什么,夏初晗,你凭什么霸占着属于桑榆的一切,你凭什么利用桑榆,到底是凭什么?“覃茜茜尖锐的声音漫过了整个会场偿。 “覃茜茜,你疯了是不是?”靳西恒没有料到覃茜茜会忽然之间大发雷霆的打人。 还说些奇怪的话。 “西恒,茜茜一向不喜欢我,算了,我先回去好了。”夏初晗想要逃走的想法实在是太强烈,以至于覃茜茜一眼便看穿她的想法。 “夏初晗,你一定想不到,桑榆的右手是断过的。”她这话的意思很清晰了,言下之意就是林桑榆因为长时间的作画,手出了问题。 “谢先生,就算是贵客,但是这是我的地方,希望你能管好你的妻子。”靳西恒隐忍着怒火,揽着夏初晗就想走。 “靳先生,茜茜说的没错,所以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谈。”谢昀的态度太明显了,靳西恒顿了顿看了看夏初晗始终有些犹豫。 “西恒,我想先回家。” “夏初晗,如果你想在人前丢进面子的话,你大可以现在就走。” “覃茜茜!” 谢昀揽住覃茜茜的腰肢:“茜茜,你冷静点,我想靳先生应该是想谈的,我们走吧。”谢昀纵容她,可是绝不会容许她成为人们眼中的坏女人。 有些事适可而止就行了。 夏初晗仍然是想走,但是靳西恒只是把她送到了门口,让司机送她回去了。 谢昀说的很对,靳西恒当然会选择来来听他们说,毕竟林桑榆是一个那么有重量的前任。 天台此时吹着夜访,靳西恒立在覃茜茜对面。 覃茜茜面色清冷,看着他的眼神尤为的冰冷。 “覃茜茜,你这样公然的打她,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靳西恒,你的未婚妻送给你爷爷的那幅画是桑榆画的,我不知道你爷爷为什么会收藏桑榆的画,但是靳西恒她这种行为特太可耻了些。”覃茜茜以前不觉得靳西恒有做渣男的特质。 靳西恒微微有些动容:“一幅画而已。” “靳西恒,你明明知道,桑榆的手是断过的,绝对不能再画画,何况还是那么精细长时间的作画,她的手会废掉的,你倒是好,云淡风轻啊。”覃茜茜只觉得心里有一团怒火将自己烧的难受。 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这个男人从这里扔下去。 “你未婚妻抢人功劳的同时,还在墨水颜料里下了毒,靳西恒,你说我是不是该报警,告她蓄意谋杀呢?”覃茜茜一贯不是那种喜欢咄咄逼人的人。 但是靳西恒的行径实在是让人气愤,欺负桑榆,她自然是看不过去的。 靳西恒静静地听着她的话,一直紧紧拧在一起的心仿佛是拧出了血,疼痛一寸寸的在心间蔓延。 他当然知道她的手是断过的,他看过她在美国所有的病历,知道的一清二楚,然而被仇恨驱使的心却不想去心疼她,在意她。 可是为何,他的心仍然是像撕裂一般的疼痛。 谢昀在远处看着覃茜茜,她其实完全可以立马报警的,但是她没有。 覃茜茜没有再多说,也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从他身边走过。 一直到谢昀身边,谢昀握住她的手,才发觉她的手冰凉,若不是极度愤怒和紧张,她的手应该是温暖的。 “直接报警抓了她不是更好?” “谢昀,这里跟美国不同,靳西恒一定会将她的未婚妻保出来,现在这年头,欺软怕硬,弱肉强食,靳家是个强硬的后台,谁敢把他们怎么样?与其做无用的事,还不如做点更有意思的。”她的目的很明确。 要桑榆翻身,成为靳太太,夏初晗不是自以为靳西恒在乎她吗?她倒要看看,靳西恒会怎么选择。 夏初晗回到家一直给靳西恒打电话,可是靳西恒的手机始终关机,她的一颗心慌张的不行,如果他看到林桑榆那个样子,会是什么反应。 她的求救电话最终是打给了靳西荣,只是靳西荣那边的态度没有任何的起伏变化,更没有感到任何惊讶。 靳西荣安慰她,却没有给她说解决的方案,她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窟里,找不到救援。 靳西恒的车子到别墅时,别墅里灯光微暗,在楼下的时候就能听见桑榆在卧室里微弱的咳嗽声。 覃茜茜的话一直在耳边回荡,她的手以及颜料中毒的事。 他一步步的走上楼梯的台阶,喉咙里了像是堵着一块石头阻碍着他的呼吸,更是酸疼的难受,她完全可以不答应夏初晗,为什么要答应呢? 靳西恒打开卧室的灯,看着床上憔悴的没有人样的人,他有那么一瞬间是呆呆的立在原地不动。 她的脸色不是苍白,而是一种中毒症状的蜡黄,覃茜茜没有说谎,也没有道理说谎。 桑榆感觉到眼皮上有些痒,睁开眼,就看到靳西恒坐在床边。 深邃的眼眸里是她的影子,不知为何,她竟然看到一丝丝的心疼和难过,她最近一直有幻觉。 总是会在客厅里,楼梯上,卧室里看到靳西恒,甚至是对他温柔的笑。 她枯瘦的手抓住他的衣袖脑袋靠了上去。 “你回来了。”她像小猫一样依赖的靠着他。 靳西恒刚开始还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忽然之间这么做,但是很快他就想通了,或许她把他当成幻觉。 靳西恒一贯冰冷的眉眼渐渐的温和起来,竟然也伸出手来抚上她的头发,温柔如斯。 “我回来了。”某些心酸被自己隐藏的很深,旁人时常都难以看出来。 而现在就像突然之间情感爆发了一般,一瞬间特别的温柔。 桑榆并没有说很多话,断断续续的说上两句,靳西恒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但是现在需要去医院。 他知道覃茜茜是故意的,中了毒,当然是要立马送她去医院的,可是她愣是没有,非要等他回来送。 桑榆昏昏沉沉的坐在车里,意识不是很清醒。 靳西恒一直等到黎明,医生从加护病房里出来,脸色凝重。 “她怎么样?”靳西恒一直坐在外面走廊的椅子上,地上一堆烟头。 “靳先生,林小姐确实是颜料中毒,但是现在林小姐怀孕了。”医生的话令他顿时僵住了。 他抬起头来,布满血丝的眼里也是惊愕:“怀孕?” “需要安排人流的话……” 靳西恒起身丢了手中的烟头:“不用。” 医生很诧异,他快要跟人结婚了,他这又是干什么? “那需要跟靳老先生只会一声吗?”医生的态度不卑不亢,靳西恒却甩过来一个冰冷的眼神。 “这件事爷爷或者除开我以外的人知道的话,这一行,你就不要混了。” 医生被靳西恒这个冰冷的眼神盯的浑身发冷,虽然外界的人都知道靳西恒是个私生子,但是靳家子嗣绵薄,即便是靳百川不喜欢他,不看重他,但是也不代表谁都可以无视他欺负他。 能自己创造出那么大的商业帝国,又怎么会是简单的人。 “可是林小姐中的是慢性毒药,毒素侵入五脏六腑,这样的孩子将来就算是生下来你不是残疾也是体弱多病,靳先生,您要慎重。“毕竟靳家不是一般人的人家。 “该怎么治疗就怎么治疗,无比要看着她,不能任由她的性子来。”她不喜欢医院,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 “是。” “记得我说过的话。”靳西恒在观察窗里看了一眼病床上躺着的人,眸光冷淡,医生也看不出来这个男人此时在想什么。 “我知道了,我会的。”不能让靳家知道,是打算学自己的父亲在外面养情、人跟孩子吗? 夏初晗一直在办公室里等他,靳西恒一如既往清冷的没有什么表情。 “西恒……” 见到靳西恒进来,夏初晗紧张的站起来看着他。 “你来做什么?” “西恒,覃茜茜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我知道,因为桑榆的关系,她很讨厌我,西恒,我……” 靳西恒脸色清冷,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西恒……”夏初晗紧张的吞了吞口水,想走过去。 “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我记得我上一次说过了,可是你似乎一直不听我的话。”靳西恒心里怒的是,桑榆被她算计。 还是这种恶毒的方式,是怪自己前一段时间太忙了,不然她怀孕他怎么会不知道。 “西恒,你是在怪我抢了桑榆的功劳吗?”夏初晗眼中开始渐渐聚起雾气,看上去甚是委屈。 靳西恒抬眼看她,只是眼神却是没有温度的。 “你觉得呢?”几次三番的做这种事,靳西恒越来越觉得这个曾经不顾一切舍弃所有帮他的人会变得这样恶毒。 夏初晗苦笑,无力的垂下双肩:“你果然是在怪我,如果我知道她的手有问题的话,我绝对不会让她做这些事的。” 靳西恒冷淡的看着她,眼底掬着冷意,她竟然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覃茜茜已经在跟警方交涉了,初晗,这一次,我不再帮你。”靳西恒的耐心是有限的,夏初晗抬喜欢为所欲为了。 “西恒,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覃茜茜已经将证据移交警方了,初晗,你真令我失望,居然还会想到在颜料李下毒。’”如果是普通正常人,这样的毒会渗透的更慢,可是夏初晗也想不到林桑榆的体质哪里是普通一般人的体制。 夏初晗一瞬间就想到了是什么事。 “西恒,我是你的未婚妻啊。”夏初晗一直以为靳西恒好歹会容忍她,好歹会看在曾经的情面上,不会太绝情的。 可是这一次他似乎也狠下了心,再也不会念及往日的情分帮她了。 “你要是有半点作为我的未婚妻的自觉性,这种事是不会三番五次的发生的。”靳西恒的音色冰冷,毫无温度的目光看的夏初晗心里一阵慌乱失措。 “西恒,她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 “出去!” “西恒,我知道错了,我们就快要结婚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夏初晗顾不得他的脸色是有多难看,急急地走过去,拉住他的一休。 靳西恒低头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女子,仍然是没有什么表情。 “关于七月的订婚,我会取消,出去,别让我总是重复同样的话。”靳西恒的语气薄凉冰冷。 夏初晗还想再说什么,却生生的被他的眼神给逼了回去,失魂落魄的从办公室里离开。 靳西恒整整一天待在办公室里,谁也不见,也没有工作的兴致,抽了许多烟。 连澜姗偶尔进去办公室也能看到他独自一人立在窗前,手里夹着烟,若非是心情不好也不会这样。 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夏初晗被打的事情。 打人的人也不是普通人,是谢昀的妻子,且是林桑榆的好友,那么公然打人,没有顾忌谁的颜面,也只有覃茜茜能做的出来。 “靳总,靳老先生听闻昨晚的事,所以刚刚打电话来问过了。“澜姗立在门口敲了敲门。 靳西恒掐灭了手中的烟头:“帮我约一下谢昀。” 澜姗愣了愣,谢昀那样的人,似乎不好约,光是今天约他的人已经排长队了,连靳西荣都去凑热闹了。 “好的。”澜姗心里猜测纷纷,可上司的命令不能不听。 因为昨天晚上的事,今天公司里已经流言四起,可是靳西恒却不做任何解释。 这一次项目被他这么突然之间的拿到也是一件奇怪的事,跟昨晚覃茜茜打人必然有关系的,但是有什么关系谁也猜不到。 靳西恒没有回复靳百川的电话,夏初晗告诉他她投其所好的送了靳百川一幅画。 他刚开始还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话能让老爷子这么快就松口,现在想起来似乎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当年桑榆已经是很有名气的画家,只是不接受任何采访,没人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六年前,她那样一个横空出世的天才简直是亮瞎了所有人的眼,可谁知道那竟然也是昙花一现。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当时她已经名利双收了,还是为了所谓的前途做出那种事。 那件事,他查了无数遍了,结果都是一样,没有任何地方出错,也没有任何一次有所出入。 刚开始的不相信,到后来的不得不信,这六年,他的太过煎熬。 事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他不愿意放下,也是林桑榆自作自受。 不管过去六年经历过什么,nue待或者更惨的,他查不到,也不想知道,他想,那是她活该,如果当初不是那么自以为是。 不做那种事,不离开他,也绝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午后的咖啡厅里,靳西恒一身深色的西装坐在谢昀对面,这个男人从来喜欢带着温润如玉的笑,看上去似乎和靳西荣差不多,但是靳西荣却是望其项背。 谢昀的出色不只是表现在商业上,还有更多,他一直有所耳闻。 靳先生约我见面的地方未免有些寒酸了,就算是不受宠,也不应该是这种咖啡厅啊。”谢昀说起话来像是在开玩笑。 99.099林桑榆,你真不要脸(6000) 不同于靳西恒的冷硬,他看着柔和英俊也优雅,浑身上下都透着清贵儒雅的气质。 “这里离我公司近,谢先生难道猜不出来我的目的吗?” “你知道茜茜的性子,这一次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她一定会做的人尽皆知,他知道,茜茜就是那样的性格。 靳西恒眸色微微一沉:“谢先生,她是你太太,可不能这样由着她。” “我并不想像你一样发疯的去折磨心爱的女人,茜茜可能不是我最爱的女人,但是我妻子,我宠爱她,纵容她,是我的权利,靳先生,你跟我是不同的。”谢昀含笑的眼里看着纯粹干净撄。 靳西恒连一丝丝别的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我要以什么条件才能换夏初晗平安?”靳西恒深知,如果这件事被爷爷知道的话,那么夏初晗的境地只会越来越艰辛偿。 “我什么都不缺,至于茜茜嘛,最想要的就是林桑榆的健康了,很显然你现在做不到不是吗?”谢昀低声的笑了笑,自己面前的咖啡,他连手都懒得伸一下。 这种地方从来跟他的品味格格不入,还是这样廉价的咖啡。 靳西恒搁在膝盖上的拳头一寸寸的收紧,骨节发白可间心里是有多不悦。 两个男人的气质天差地别,同样的,耐心也是。 如果说靳西恒是凶猛的狮子,那么谢昀就是豹子,谁都不输谁。 “我会跟林桑榆结婚,你跟茜茜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靳西恒的态度忽然转变。 谢昀挑了挑眉,似乎有些诧异,倒没想到他这么爽快。 还是说他老早就有了这种想法,所以一开始把七月的婚礼变成订婚,然后再变成跟林桑榆的结婚。 真是令人揣摩不透。 谢昀换了一个优雅的姿势坐着,慵懒的靠着沙发看他。 “知道你为什么查不到关于林桑榆的事吗?” 靳西恒蹙眉,冷硬的脸上没有表情。 “林桑榆被人nue待了五年之久,逃出来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茜茜在妇罗里达州找到了她,不是巧合,而是有人给茜茜透露了这个消息。”谢昀眼中的笑越来越深。 靳西恒忽然有些听不下去的感觉,总觉得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的话会摧毁他现在所坚持的一切。 “我当时就知道了这背后的人有所预谋,这个人很厉害,我怕茜茜会卷进去,所以告诉她什么都查不到,我也不是完全的说谎,确实是查不到什么,我第一次遇到那么厉害的人,为了茜茜的安全,我不再继续查下去了。” 靳西恒深邃的眼眸里的一些不明了似乎正在一点点的解开。 最让他觉得心疼的,无非是谢昀说她被人折磨了整整五年。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可能不知道,这其实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林桑榆最后的结局是死,不过是早晚的问题,靳先生,何不珍惜她如此短暂的生命,至少也让她死前觉得你是爱她的。”谢昀的话有些真真假假分不清。 可是靳西恒这个时候却只能选择完全相信,毕竟谢昀的能力在他之上,美国的那些事他应该是也是了如指掌的。 “谢先生……” “我只是不希望茜茜有一天因为失去好朋友难过,靳先生,你好自为之。”谢昀抬腕看表,说完之后就起身走了。 靳西恒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静静地感受着从胸腔里缓慢传来的疼痛,有的痛来的迟钝,但是特别清晰。 往公司走的路上,靳西恒接到医院的电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冰冷起来。 看着她,我马上过来。“他的脸色都变了,医院告诉她林桑榆在妇产科准备流产。 他下意识的阻止,就像是一种条件反射,潜意识,他不希望林桑榆拿掉孩子。 那天在医院里,听到医生说她怀孕的时候,他绷着脸,可心里却是窃喜的,孤独的三十多年忽然好想变得很值得。 他急急地离开,不过是想要掩饰内心无法控制的狂喜。 桑榆还在祈求医生,但是整个医院上下谁干给她做这个流产手术。 所以只好对她的祈求充耳不闻。 “靳先生。”医生看到进门的男人立马起身赔着笑脸。 桑榆的背脊微微一僵,自然是想不到靳西恒会来,她回头望着他。 “我不会拿孩子威胁你的,我会拿掉孩子。” 靳西恒低头看着她,眼神别有深意,他在来的路上一直在想,她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整整五年,究竟是何种的坚强才能活着逃出来。 “谁允许你拿掉孩子的,这是我的孩子,支配权在我。”靳西恒宣布的很霸道。 桑榆失神的看着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靳西恒……”桑榆立马回过神来,左手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衣袖,眼中都是慌乱。 靳西恒修长的手轻抚着她清瘦蜡黄的脸:“怎么做了这么久第三者,连这点自我修养都没有?” 他的话里有些隐含的讽刺,桑榆都听得出来,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靳西恒看了一眼她一直无力垂着的右手,心疼还是不可抑制疯狂的占据他的身心,这手因为他会终生废了吗? “为什么?”她红着眼眶问他,声音细软无助。 靳西恒仍然是执着的轻抚着她的脸,忍受着心里凌迟一般的心疼。 “林桑榆,你赢了,我抛弃了夏初晗决定娶你。”靳西恒的声音算不上多温和,但是这个时候绝对不冷漠。 桑榆眼角眉梢都爬上不可置信的震惊,她实在不懂,靳西恒为什么要这样做,仅仅是为了孩子吗? “靳西恒,你还是让我成为众矢之的吗?”桑榆仿佛一下子又看透了他的心思,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清。 “走吧。”靳西恒不打算继续说下去,弯腰将她抱在怀中,众目睽睽珍惜面,他亲昵的抱着她从众多人视线中离开。 靳西恒真的取消了七月的订婚,靳百川气的差点心脏病都犯了,夏初晗是他最为满意的孙媳妇,但是靳西恒却这样轻易的变了卦。 不是最感激,不是要报答,现在怎么回事? “混账,你到底想干什么?”靳百川的拐杖落在靳西恒身上。 靳西恒背脊挺的很直,目光坚决。 “我要娶林桑榆。” “靳西恒,你再说一遍!”靳百川万万不敢相信,靳西恒居然会混账到这个地步。 “桑榆有了身孕,我的孩子,难道爷爷希望我像我爸一样把她养在外面,让孩子像我一样?”靳西恒极少会在靳百川面前这样咄咄逼人。 靳百川震惊的看着他,果然,他还是做出了有辱门风的事。 “这就是理由。” “爷爷不同意的话,我会自立门户,我的妻儿由我自己养育。” “靳西恒!”靳百川拿着拐杖还想大热,但是自己的手还是没法再打下去。 靳家的弱点无非就是这个,子嗣绵薄,靳西恒究竟是故意的,还真的是意外。 靳西恒仍然是恭敬的欠了欠身,面无表情:“爷爷考虑吧,公司还有事。” 靳百川看着他转身走了,拄着拐杖,始终还是无奈。 “老李,当年如果早些把他带回家,他是不是比西荣更好?”靳百川心里的一杆秤从来都不平衡。 他认为靳西荣从小生活在靳家,是有教养的贵公子,但是靳西恒回来这么久,他依然觉得他是野小子。 李恩同他年纪一般大,头发也有些花白了,扶着他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 “两位少爷都有自己的性格,二少爷只是觉得心里不平衡,他要娶谁,是什么目的,老爷爷不要想的太多。”李恩的意思很明确。 靳百川无奈的轻叹一声:“就这么由着他吗?” 李恩低着眉眼:“照我说那个林桑榆也没有传闻的那么糟糕,挺恬静的一个姑娘,你也知道,这言论有的时候其实挺过分的。” 靳百川抬眼看他:“是吗?听说西恒又在查当年那件事了,他始终还是不相信啊。” “那件事本来就有些可疑,当年林桑榆的性子是断然不可能做那种事的,至于后来为什么没有出来解释,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二少爷觉得有必要查一下。” 靳百川看着李恩,无奈的笑着摇摇头,他这样什么都得过,而他在名利场摸爬滚打了一辈子,却没法像他这样的洒脱。 “那就随他去吧,那孩子冷硬的性子还是是需要磨一下的。” “那个项目已经安排好了,想必二少爷应该很快会察觉到其中的问题,只是老爷,这样是不是对二少爷太不公平了,何必非要把他训练成靳家的贵公子,像靳西荣那样的并不好。” 靳百川喝了一口茶:“这一次项目被我强行给了西恒,西荣心里是不舒服的,西恒会忽然之间说要娶林桑榆必然也有他的原因,必须要安慰一下,不然把事情闹大了就不愉快了。”老爷子眼中精光无限,算计了别人几十年,如今退休到家里的时候连孙子也要算计。 “还是老爷想的周到。”这家啊,就是要和才会兴。 靳西恒取消了跟夏初晗的婚礼的消息几乎轰动全城,后来他即将要娶的人也被曝光了。 就是前一段时间总是出现破坏他和夏初晗的第三者,如今成功上位,必然是招来了不好的骂声。 桑榆整日被靳西恒关在医院里,要她为了孩子配合医生的治疗,所有想要闹事的记者或者一大票为夏初晗感到不满的人都被挡在医院外面。 医院外面空前的热闹,连整个医院都在传言桑榆是如何的费尽心机的上位,桑榆偶尔让会听到两句。 当然觉得委屈,她从来不想破坏靳西恒的幸福,但是像夏初晗那样的女人如果真的待在他身边,他又怎么会幸福。 结婚前会算计靳太太的位置,那么结婚之后将来有一天也会算计靳西恒,她想靳西恒不应该过那样的生活。 病房外轻轻地敲门声将她拉回了现实当中,她转身目光落在走进来人身上。 这个地方能来的也只有覃茜茜,谁都不能进来。 覃茜茜见她起色恢复的不错,心情很好,脸上有些温暖的笑。 手里提着保温桶放在床头的小柜子上。 “桑榆,今天看起来起色很好,应该很快就能出院,将来我得叫你一声靳太太了。”覃茜茜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就算是靳西恒要折磨她,也是彼此都痛苦,谁也不会比谁好过。 “茜茜,靳西恒为什么会抛弃夏初晗不管要娶我?”要知道从进医院到现在她只见过他一次,就是那天来阻止她去做人流。 “夏初晗不是个好人,我想你也不希望她嫁给靳西恒,其实桑榆,我看得出来,能嫁给靳西恒,应该是你这辈子最高兴的事,虽然不表露,但是我都知道。”这样一来,她的人生就再也没有遗憾。 桑榆看着覃茜茜,很感激,茜茜最了解她,即便是充满痛苦的,能够嫁给靳西恒,她也开心。 “谢谢。” “项翰林终于查到几年前的旧事,当年夏初晗为了靳西恒,不惜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给靳西恒赢得了证明自己的机会,并且给了他很多投资,那时候的夏家是看不上靳西恒的,夏初晗的钱来的很蹊跷。”覃茜茜看着她的脸色,希望从她脸上看到些什么。 但是桑榆除了一秒的惊讶之后就再也没有别的多余的情绪,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她,有片刻的失神。 “桑榆?” “她喜欢靳西恒,这样做无可厚非。”桑榆苦苦的笑着,她也是这么做的,但是靳西恒不信。 “你是不是当年去帮靳西恒开路,然后你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覃茜茜最是知道那时候林桑榆很有钱。 她是天才画家,稿酬丰厚,办了那么多画展,买画的人很多,所以那时候林桑榆完全有能力给靳西恒投资的。 林桑榆微微皱了皱眉:“我只是把他的策划案拿给买我画的客人看,他是做金融投资的,算不上是开路,但是后来就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人传成去开房,还有像模像样的照片流传。” 可能是即将要嫁给靳西恒,林桑榆也释然了许多,覃茜茜终于从她口中听到了她想要的真相。 “怎么不跟靳西恒说呢?”覃茜茜轻叹一声。 “说过了,他不信,你也知道,以前他只有他妈妈和我,在同一时间妈妈去世了,我消失了,茜茜,换位思考一下就能理解他现在的所作所为了。” “难道你要一直忍受他折磨你?” “等他消磨吧,把我对他的感情消磨的一干二净,我就再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桑榆的话,覃茜茜有些听不大懂,离开这里么?但是她又能去什么地方? 覃茜茜不再说关于靳西恒的事了,说起来尽是不开心。 靳西恒这段时间没来医院不过是安慰被抛弃的夏初晗,也真是讽刺,马上就要跟桑榆结婚了,却还是要跟夏初晗纠缠不清。 到底是在给桑榆下马威,还是真的对夏初晗就是那么上心。 桑榆出院的时候是靳西恒来接的,覃茜茜很明显的就被隔开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靳西恒将桑榆送上自己的车,但愿今后豪门的路,她能走的好。 只是下车的时候并不是在郊外的别墅里,她站在这座宅子面前,忽然觉得自己好渺小。 “靳西恒,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既然是靳太太,自然是要住在靳家的。”靳西恒走在前面语气没什么温度。 桑榆跟在他身后走的很慢,这个宅子像不是金碧辉煌浮夸奢华,而是低调内涵,极有韵味。 靳西恒引她去见靳百川,林桑榆温和安静的站在靳百川面前,微微欠了欠身。 “身子骨看着太差,要好好养着,靳家从来子嗣绵薄,知道吗?”靳百川手里摸索着拐杖,有着老人独有的慈祥。 “婚礼的话……” “婚礼暂时就不用了,桑榆身体不好,经不起那样的劳累,不过是形式上的程序,可有可无,明天我们就去领证。”靳西恒打断了靳百川的话。 靳百川微微有些诧异,弄不懂自己的这个孙子到底想干什么? “西恒,靳家好歹是大户人家。” “医生说了,桑榆需要绝对良好的休息,爷爷,这件事就算了吧,以后补出来就是了。”靳西恒温热的手握住她的小手,一点点的收紧。 她的手很凉,像冰块一样。 靳百川看了一眼同样没有异议的林桑榆点了点头:“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决定吧。 从住宅里出来,穿过靳园的花园,靳西恒的院子在靳园以东的地方,周围环境很好,绿化做的也精致。 桑榆晒了一路太阳,身上也没有多温暖,靳西恒一直握住她的手,一言不发的牵着她到这里来。 “没事多出来晒晒太阳,园子里的厨子做的东西要好好吃,如果觉得不合胃口,我请厨子来这里单独给你做。”靳西恒把她按在一楼露台上的躺椅上,桑榆坐在上面仰着头看他,听他事无巨细的说话。 “听明白了吗?”靳西恒没有得到回复低头对上她清明的眼睛,再问了一遍。 “我知道了。” “你肚子里的孩子很重要,关系到我的命运,希望你能不顾一切的保护。” 桑榆眼中微微有些光在闪烁,但最终还是点点头:“嗯。” 娶她,不过是因为她有孩子,不过是觉得靳百川对孩子很看重,她难以相信,靳西恒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样世故起来。 她不应该期望他还是以前的那个靳西恒,身在名利场人都是会变的。 阳光洒满了全身,桑榆觉得温暖,静静地躺在椅子上再也没有跟靳西恒说话。 许是她这样平静的过分,没有丝毫的反驳他,或者生气的连名带姓的喊他。 “是不是早就跟覃茜茜串通好了,这样的结局,不知道你可还满意?”靳西恒冷声的问道。 桑榆感觉心头一阵淡淡的疼痛掠过,唇上有些清浅的笑意:“满意。” 似乎没想到桑榆会这样回答,靳西恒不悦的蹙眉。 “林桑榆……” “如果当年我也像夏初晗那样不顾一切的帮你,为你今天的成功奠定基石,你是不是也愿意像爱她那样爱我?”桑榆皱着眉头,眼睛有些酸涩的疼痛。 靳西恒从露台上离开了,桑榆听着他的脚步声,缓缓地闭上眼,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来,她无法证明她曾经是如何的帮过他。 100.100生了孩子你就自由了(6000+) “林桑榆,你真不要脸。”靳西恒飘零的声音传来,传进桑榆的耳朵里了。 桑榆躺在阳光下,好似没了生机一般,她早知道他不会相信。 早知道他只相信夏初晗一个人,早知道他已经不爱她了。 靳西恒走了,桑榆晒了一会儿太阳,就进屋去,一直等到晚上,靳西恒也不见回来。 她在门口张望了片刻,觉得有些冷,转身回房去休息撄。 靳西恒是半夜回来的,发现桑榆没有再主卧躺着,而是在旁边的侧卧。 他站在床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他应该形容自己的心情,在绝情娶她的时候,心情是按捺不住的狂喜偿。 尽管夏初晗曾经对他那么重要,他也没有因为要结婚这样开心过。 将她抱在怀中,从侧卧离开。 桑榆本来睡的不沉,这样被他一抱,有点苏醒的意思,靳西恒及时将她放在被窝里,大手抚上她的额头,给她安慰。 医生说过很多,但是他都没听,最为深刻的话,可能是她在生产的时候可能会丧命,她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好。 但是他很自私,非常的自私。 桑榆一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窝在温暖的怀抱里,男人的手臂圈着自己的肩,她有些诧异。 睁开眼睛看到房间里陌生的天花板才知道这里不是侧卧,而是她的主卧。 她轻轻地动了一下,还是惊醒了他,他睁眼看她,眼神没有温度,桑榆有些尴尬从床上下来去跑去了洗漱室。 靳西恒的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还留着余温的位置,停留了片刻之后才起床。 “过来帮我系领带。” 桑榆愣了一下,但还是慢吞吞的走过去,从来没有系过领带的她显得很笨拙。、 靳西恒低头近在迟迟这个笨拙的女子,很没耐心拿开了她的手。 “我知做一遍,要接的。” 桑榆点头没有说话,她只是很多东西还不习惯罢了,毕竟隔了这么多年,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 民政局前,桑榆一下车,迎面的一个鸡蛋就扔了过来,抬头却看不到人影,周围人来人往,这样的事情本来在意料之中。 可是桑榆仍然觉得满心的酸楚和委屈,她从一开始就不想成为这局中的人,是靳西恒把她拉扯进来,故意让她承受这些。 故意的让她变成千夫所指的坏女人。 靳西恒递过来雪白的手巾,桑榆看了一眼,也没有接过,从自己兜里拿出手巾来擦,靳西恒似是不悦的皱了皱眉,迈开修长的腿走在前面。 周来异样的目光来的很多,桑榆还是挺直了背脊跟着靳西恒走进了民政局。 她在渝城有多红,这一刻就足以证明。 来这里登记的人很多,在看到她和靳西恒的时候,都在交头接耳的谈论,甚至是更加鄙夷的盯着她。 桑榆直接忽略了他们所谈论的内容,有些话听的太多,就觉得麻木了。 靳西恒接到电话的时候,脸色又阴霾变得紧张,然后桑榆看着他一句话都没说的从身边急急地走开。 上车从民政局门口离开,桑榆站在原地呆若木鸡,那通电话想必是有关于夏初晗的,他才能忘记了她还在。 靳西恒到医院的时候,一下车就被记者团团围住。 “请问靳先生,夏小姐自杀是否跟林桑榆上位有关,林小姐这样咄咄逼人,靳先生怎么看?” 无数个话筒都在同一时间放在自己面前,靳西恒黑着脸,他不是靳西荣那种喜欢笑的男人。 所以此刻脸上堆满了阴沉的神色,冰冷如刀的目光不悦的扫视着这群八卦的记者。 “对不起,请让一下。”保镖过来将记者迅速的疏散开。 靳西恒疾步的往医院里面走去,记者被完全的堵在了外面。 明明是夏天,但是靳西恒所到之处一片冰霜冷漠,他推开病房,心里的某些怒火压制止不住的表现了出来。 夏初晗面无血色的看着从外面进来的靳西恒,愣了愣,靳西恒看着她被纱布包裹的手腕,眼中的光芒愈发的冰冷起来。 走过去,立在病床前,居高临下的盯着眼前的人。 “怎么?用激将法?”靳西恒平生最讨厌别人威胁她,但是夏初晗今天做了。 夏初晗失神的仰望病床前冷若冰霜活该透着怒火的男人:“西恒,我没有要用激将法,我难过的快要死掉了。” “那你怎么不去死!”靳西恒从未这样对待过她,夏初晗看着他,觉得陌生,为什么要这么生气,他就那么想要跟林桑榆在一起。 被靳西恒这样坏脾气的吼,夏初晗委屈的眼泪掉下来。 “被未婚夫悔婚,还不能难过吗?靳西恒,你是不是太自私了?”夏初晗幽怨的眼神里都是难过委屈。 靳西恒心里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对于这件事,对夏初晗打击很大。 “她怀孕了,你知道靳家意向看重子嗣,我在靳家从来没有完胜靳西荣的筹码,这个孩子来的很是时候。“如果靳百川把门风看的更重的话,这种婚事他是断然不会答应的。 当然,他对夏初晗感到愧疚。 夏初晗有些惊愕,居然是因为怀孕吗? 她早该想到的,不然靳西恒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就算了。 “也是为了救你,如果什么都不做,覃茜茜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下毒的证据还在她手里。”靳西恒未曾发现,自己正在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夏初晗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因为靳西恒的而两句话变得更加苍白起来。 “覃茜茜她?”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茜茜覃茜茜虽然是早有预谋,但是你要是没有把柄,又怎么会被她轻易的算计?”靳西恒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字一句说的冷淡。 夏初晗都快忘了在他决定取消他们之间的婚约娶林桑榆之前她都做过什么,靳西恒因为这个很生气。 “西恒,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夏初晗声音放软了许多,仍然是香葱靳西恒这里得到宽容。 “因为你下毒,毒性影响到了胎儿,你觉得我应该原谅你?”靳西恒心里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如果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一定不会让林桑榆去画什么画。 他不需要用她来讨靳百川的欢心。 夏初晗怔怔的看着他,心里是深深的无助,他不再相信她,以前明明是很相信她的,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信。 可是现在因为林桑榆,对她信任全无。 “西恒……” “等她生下孩子,我们的婚姻就会结束。”靳西恒这样跟她说,没有丝毫犹豫,一开始他也是这么想的,娶她,只是想要孩子而已。 夏初晗似是不相信的蹙眉,他真的舍得离婚吗?毕竟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啊,还是说他这个人因为仇恨真的变得薄凉至极。 “西恒,留下来陪我好不好?”夏初晗软着声音求。 靳西恒正想答应,却想起来自己赶来的时候林桑榆还在身边,而他自己开车走了,心忽然一下子提了起来。 “公司还有事,今天没有时间。”靳西恒说完匆匆的转身走掉了。 夏初晗还什么都没说,靳西恒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门口了,她呆呆的看了门口许久,就这样走了。 靳西恒在回去的路上给桑榆打电话,桑榆接听了。 “你在哪儿?” “已经回家了,怎么了?”桑榆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明知道靳西恒为什么忽然扔下她走掉,但是她也没有要闹情绪的意思。 现在这个处境对她来说,怕是也没有什么资格闹情绪的。 靳西恒心里了微微松了一口气:“打车回去的吗?” “没有人肯载我,我让茜茜来接我的。”桑榆说话一直温和,好像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可能在大多数眼里,她就是犯贱。 却无法理解她深埋心里多年的感情,也是,别人又不是她,怎么会理解她的想法。 靳西恒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桑榆一直没有挂电话,觉得先挂断了他可能会生气。 “想吃什么吗?”靳西恒许久之后才淡淡的问了一句。 桑榆想来想去的也不知道自己能吃什么:“没有特别想吃的,家里的厨子做的饭都很合胃口” “今晚不要那么早睡,等我回来。” 桑榆愣了愣,嗯了一声之后靳西恒便挂断了电话。 她每天吃的东西都是厨房单独送过来,她不需要跟一家人在一起吃饭,跟这样的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的氛围想必也不好,靳西恒多半是考虑了,所以才特别叮嘱不用跟家人一起吃饭。 又或者她的身份根本就不配跟这样一家族贵人吃饭。、 临近傍晚的时候,靳百川来了,桑榆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左手拿着,右手至今还是很不利索。 见靳百川走进客厅时,桑榆才惊觉,慌张的丢下书本从沙发上站起来。 “爷爷。” 靳百川看着精瘦,双手撑着他的拐杖,温和的看着她:“按理说你进门该有婚礼的。” 桑榆给靳百川让了一个位置:“爷爷坐。” “住的还习惯吗?”靳百川不同于第一次见她那般的严肃,此刻,他看着更像是对晚辈慈祥的爷爷。 桑榆笑了笑:“习惯。” 不明白靳百川为什么来,但是她也不想让他觉得她这个人缺少教养。 本来这样的家族对孤儿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偏见。 “习惯就好。”靳百川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她的右手上,他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桑榆敏感的发觉他似乎在看自己的手,下意识的缩了缩,微微蹙眉,老爷子在怀疑什么。 “已经傍晚天了,到了晚饭时间爷爷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桑榆静静的看着他,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 靳百川不知为何,总觉得眼前这个姑娘的笑比夏初晗要来的真实些。 靳百川似乎这才回过神来:“想起来你今天是去跟西恒领证,所以过来看看你,听老李说你早上是一个人回来的。” 夏初晗割腕自杀的消息几乎是在一时间他就知道了,靳西恒必然是抛下了她去了医院,早上似乎是她相好的闺蜜送她回来的。 “是西恒公司似乎比较忙。”桑榆没有要细说其中缘由的意思。 靳百川微微挑了挑眉,这孩子,倒是能忍得下这些委屈。 靳西恒娶她究竟是一时兴起,还是早有预谋,这个很值得探究。 似乎夏初晗成了最后的炮灰。 靳百川不再说什么了,靳西恒跟林桑榆之间的感情本来就复杂,又岂是旁人能够说三道四的,靳西恒如今这般固执,是有余情的。 “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你现在怀的可是靳家的孩子。”靳百川笑了笑,看了一天沙发上的书。 现在哪还有几个人喜欢看这些书,或许这孩子也并非是传言中那样的不堪。 靳西恒回来之后带回来一份合同,她翻看时,觉得浑身发凉。 抬眼看着他,半晌没有说一句话。 “生下孩子,你就自由了,不是喜欢钱吗?我会给你很多。”靳西恒充分的在她面前展示了他在意的只有孩子。 似乎生怕她会误会他娶她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桑榆手里的笔紧紧地捏着,有些发抖,可能是觉得愤怒,也可能是觉得悲伤。 “我要是不愿意生这个孩子呢?” 靳西恒阴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冷漠无情。 “那你就死在这个宅子里!”多狠绝的一句话,桑榆许久之后才缓缓的摇摇头,签了字。 “靳西恒,这之后,我们互不相欠。”她想,他无非是要她还一条命给他,还了就两清了。 靳西恒瞳孔下意识的缩了一下,但是却没有说任何话,是或者否,似乎自己都不想说。 “从今往后,你不用再等我了,养好身体养好我的孩子。”靳西恒心里始终还是有侥幸心理,或许好好的修养能让她平安的生下孩子。 即使将来什么都不剩下,他们的孩子总还是在的,即使她死了,孩子也是在的,有几分像她,也有几分像他,这样,多好。 后来桑榆晚间没了吃饭的胃口,一直翻看靳西恒给她的合同,这数目真是惊人。 园子里送来的饭菜她都如数给倒了,一顿不吃也饿不死。 靳西恒吃过晚饭回来时,她已经睡着了,只是还在侧卧,靳西恒看着觉得不舒服,还是将他抱回了主卧。 桑榆一早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又在主卧里。 靳西恒已经穿好衣服从衣帽间出来:“以后不要去侧卧睡,就在这里睡。” 桑榆趴在枕头上看他:“我应该是自由的,对吗?” “嗯。” “既然你不管我,我是不是可以随便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桑榆看着他,眼中并没有很多希冀,她知道靳西恒是不会答应的。 “你的手到现在都还不利索,难道还想画画?”靳西恒皱起眉头,有些不悦。 桑榆愣了愣:“不是要画画。” 靳西恒眼神仍然薄凉:“只要不是逃离这个地方,其他的我不管你。” 他有意放任她,在自己的视线范围里,有意的放任,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她脸上的笑,他很想看到她脸上的笑。 “好。”桑榆回答的有些沙哑。 靳西恒早上看着她喝完粥才去上班,覃茜茜说她的胃口一直不好,吃饭的时候需要一直看着她。 很多东西她不能吃,需要很精心的修养,她的身体很难养,但是他想养,想要好好地养,就像养自己的孩子。 他觉得他这是在报复,林桑榆也在赎罪。 覃茜茜来靳园的日子便的频繁起来。 某天她带着一只白色的小萨摩耶来了靳园,桑榆正以人鱼的姿势躺在沙发上看书。 垂着的右手忽然被毛茸茸的东西蹭到,桑榆受了惊一般的坐了起来,结果看到带着笑脸的小萨摩耶开心的摇着尾巴对她笑。 桑榆兴奋的将它抱了起来,觉得自己被它萌的心都快化了。 覃茜茜手里提着坚果,看着桑榆抱着小萨摩耶开心的样子,明艳的五官顿显温柔,看她开心一次真是难得。 “茜茜,你上哪儿找的?” “买的,所有的狗里面,就她是最爱笑的。”覃茜茜走过去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 桑榆喜欢的紧,抱在怀中不松口。 “真可爱。” “这狗该弄的都弄了,什么驱虫啊预防针都打了,不会有弓形虫。”覃茜茜将见过盛在盘子里,一面轻轻地笑着。 “正想着到底养个什么能解解闷呢,你倒好,送来的可真是及时。” 覃茜茜眼中意思晦涩淡淡的掠过:“靳西恒这两天是不是又没回来了?” “夏初晗病了,他担心着呢。”桑榆说的满不在乎,专心逗着怀中的小狗。 “你要一直这样下去,顶着靳太太的头衔?” 桑榆看了一眼覃茜茜:“不然呢?” “桑榆……” “比起那段折磨我的日子,现在的生活于我来说才更安定,夏初晗想霸占让她霸占就是了。”并不是所有的爱都是占为己有。 她和夏初晗不同,既不会算计,也不会想要霸占靳西恒,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她怎么可能有机会嫁给靳西恒。 怎么有机会也能做他的妻子。 “可是,夏初晗迟早还是会找你的麻烦。”覃茜茜想要的并不是这样的局面。 “茜茜,我知道你的意思,这段孽缘总归是要结束的,你又何必放心不下我,倒是你,还是跟谢先生好好谈谈。” 覃茜茜干咳了两声:“我和谢先生的事不用你操心。” “我也管不着,你和他之间逼我想象的复杂一些。” 覃茜茜冷嗤一声不想谈关于谢昀的话题。 靳园多了一只狗,很快就被老爷子知道了,要知道靳百川是真的很看重桑榆肚子里的孩子,养狗是绝对不允许的。 所以覃茜茜刚走没多久,大伯母何芸就带着人过来了。 桑榆皱了皱眉,她只见过她,是靳西荣的母亲,也是这个家里管事的女人,这样的事靳百川交给她来做再合适不过。 “大伯母,您这么突然来我这儿做什么?”桑榆起身走过去直接挡住了何芸的路。 何芸本事名门出身的千金,本来对她也不是很喜欢,何况靳西恒是私生的,结果他到最后跟这么一个女人结婚。 “爷爷说你怀着孕,不能养狗。” 101.101你想要,我一定给(6000) 小萨摩耶正在满屋子撒欢的跑,桑榆看着何芸的脸色,脸都白了。 “大伯母,这狗很干净,对我没有影响的。”桑榆情急之下抓住了何芸的手。 何芸嫌恶的看着抓着自己的手,用力的甩开:“爷爷是为你好,不要不识好歹。” “大伯母这是西恒住的地方,你不能这样随心所欲。”桑榆还是站在何芸面前让也不愿意让一下。 何芸看到那狗在客厅里跑来跑去,脸色一沉撄。 “它在那儿,把它给我抓住。”何芸的态度很明显,这里不管是谁住的地方她都要管。 桑榆跑过去将萨摩耶抱了起来,想要往楼上跑跑,但是还是被抓住,强行的要夺走她手里的狗偿。 萨摩耶被扯的很疼,桑榆听见它惨叫,眼眶一阵发热。 “大伯母,我求求你了,不要这样,真的不会有事的我们可以去给它做检查的。”桑榆无奈之下只得向何芸服软。 这个女人是这个宅子里最有权威的女人,以她的地位哪里是她的对手。 “桑榆,不要为了一只狗伤了和气,知道吗?”何芸走过来伸手就要拿走她怀抱在手中的萨摩耶。 “大伯母,你把我太太弄得这么伤心是想做什么?”靳西恒从外面进来,冷峻的目光里不含有丝毫的温度。 何芸回头看时,靳西恒已经走了进来,靳西恒冷冷的瞥了一眼满屋子的人不悦的清咳了两声。 “西恒今天怎么早回来了,初晗的病好了吗?”何芸的讽刺很有力,不光是靳西恒脸色变了,连桑榆的脸都变了。 靳西恒去照顾夏初晗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但是所有人都没有说他的而不是。 “大伯母,我的事似乎还用不着您关心。”靳西恒看到桑榆怀中抱着的狗时,有那么一瞬间的不悦。 不过很快一闪即逝。 “老爷子说养狗对孕妇不好,我只是来领走小狗,但是你太太并不配合。”何芸看她的眼神绅士尖酸。 “这件事我来处理就好,又不是古代,我的女人难不成还要别人管。”靳西恒没有给何芸一点面子。 叫她大伯母也是靳百川容许的,他并不想做她的继子。 “西恒,这是老爷子交代的。” “出去!”靳西恒耐心全无,厉声的吼了一声,满屋子的人都纷纷出去了,何芸踢了铁板脸色很是难看,冷哼一声也还是走了。 待屋子里都安静下来的时候,桑榆抱着受了惊吓的先按摩也坐在沙发上一下一下的抚摸着。 “给我。”靳西恒伸手低声的命令。 桑榆抱着萨摩耶一动不动,甚至是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现在不能养狗。” “你不会经常看到它的。”桑榆的声音很小,也没有跟靳西恒争辩。 “你不同于常人,这些东西还是不要养的好。” “你分明答应我可以做任何我喜欢的事,怎么?你都忘了吗?”桑榆脆生生的跟他犟。 靳西恒眼神薄凉:“桑榆,医生说过,你的胎儿不是很稳定。” “被下毒的胎儿能有多稳定,她下毒孩子都没事,我难道养一只狗孩子就会没了吗?你要是那么喜欢孩子,跟夏初晗生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这样困着我?”桑榆抬眼看他,眼底掬着一层水雾。 靳西恒掐住她的下巴:“林桑榆,那你这是在怪我了?” “靳西恒,我只是养一只狗,不管你去陪谁,它会陪着我。”她已经不觉得疼了。 靳西恒心里头还是不可抑制的微微一疼,手立即便松开了。 “觉得我应该在家陪你?” 桑榆脸一僵,他可真会扭曲她的意思。 “我没有这么觉得。”桑榆不知道是否是自己说关于夏初晗的事,就让他心里不舒服了,但是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夏初晗有心害她。 可是他却偏要包庇。 桑榆抱着小狗上了楼,晚饭也不想吃了,经过这么一闹,她的心情糟透了。 不过是养一只狗而已,所有的人竟然都不让,那么漫长孤独的日子她过够了,她需要陪伴,哪怕只是一直而已。 靳西恒在楼下坐了很久,一直在抽烟,整个客厅都弥漫着刺鼻的青烟,心里头只有一阵沉闷的不舒服在弥漫。 林桑榆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很影响他,觉得孤独么?觉得寂寞么? 她可曾想过漫长的六年里他又是经过怎样一种孤独和寂寞,六年,整整六年,这才几个月而已,她就忍受不了了。 只是这样而已,连他的十分之一的痛苦她都没有感受到。 晚饭她果真是没有吃,楼下桌子上还有覃茜茜带过来的坚果,靳西恒看着觉得心烦意乱,他从来没有给她买过什么。 医生说她很多东西都不能吃,但是他也不知道她能吃的有哪些,可是覃茜茜什么都知道。 他会嫉妒覃茜茜,能了解林桑榆那么多而他连皮毛都不曾了解到。 她也没有睡觉,在浴室里给小狗洗澡。靳西恒在卧室里看着浴室的门没有出声。 “你长得这么漂亮,如果我还能画画,一定给你画一幅,挂在墙上。”桑榆一个人在于是跟一只不会讲话的狗说话。 但是语气平静温柔,连靳西恒都有种浴室里不是她的错觉。 她单手抱着小狗,觉得吃力,靳西恒挽着袖子忽然之间的出现蹲在身边将她手里的小狗托在手中。 “手都不利索,还能给它洗澡?” 桑榆怔怔的看着他给小狗冲洗身上的泡沫,觉得难以置信。 “靳西恒……” “打算叫什么名字?”靳西恒依然一副冷淡的样子。 “还没想好,看它长得这么白,叫小白好了。”桑榆取名字很简单。 靳西恒抬眼看她一脸嫌弃:“没文化的人取的也是没文化的名。” 桑榆撇撇嘴,她没文化吗?她以前一跳***,是一等一的天才,怎么能说她没文化。 “怎么?我说的不对?” “你说的很对,我是没文化,所以它叫小白嘛。” 靳西恒:“……” 他都没有差觉过嫁给他以后的林桑榆性格软了很多,以前不管对不对她总是会抬杠,可是现在她的性格真是温婉的像陌生人。 “狗不能上床。”靳西恒将床上的雪白的小东西拎起来放到地上,桑榆看着被他放在地上的小可怜,有些无奈。 “那我去侧卧睡好了。”桑榆眸光温和,从床上爬起来就要下床。 “林桑榆,我已经同意你养狗了,还要闹?”靳西恒脸上的冰霜迅速的堆积起来。 桑榆身子僵住了,他看上去似乎有点生气了。 最后桑榆乖乖的趴回被窝里躺好,地上雪白的东西也乖巧的卧在地板上睡去。 第二天靳西恒就买了狗窝和狗粮,桑榆都有点受宠若惊。 也不知道靳西恒是怎么想通的,不过愿意买这些东西回来,说明是不会干涉她养个宠物之类的,但是爷爷那边不知道要怎么交差的好。 桑榆正愁着,靳西恒居然也去说服了爷爷让她养着。 他时而的温柔就像是海市蜃楼,看着不怎么真实,但是自己做看到的有好像是真的。 “书房里的书你可以随便去看,如果你到了那个程度的话。”靳西恒从楼上下来们已经是西装革履。 临出门的时候还跟她这样说了一句,桑榆抬头的时候,她只看到男人俊朗挺拔的背影。 靳西恒的书房是什么样的,她没有去参观过,今天是得了靳西恒的允许,桑榆才去了他的书房。 这里的书很多,不知道靳西恒什么时候收集了这么多书,她很喜欢。 他经常工作的桌案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他和夏初晗的合影。 桑榆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专心的找自己需要的书。 已经有很多年她没有这样如狼似虎的看过书,真恨不得一头栽在书海里不要出来。 以前的自己也爱看书,但没有现在这么痴迷,晓得时候一直听大人说女孩子要读书,才会知书达理。 但是长大了以后才理解其中的意思,读书可以改变人的性格。 以前自己只看自己爱看的书,现在她再也不挑书,就像自己的性格已经不再挑剔。 …… 她有时会单独出门,去超市买点狗粮或者其他。 但是从靳园里绕出来时不时地就会遇到靳西荣。 现在也是一样,他像翩翩公子在门口,桑榆远远地对他点头之后就绕开了走。 “桑榆,我是老虎还是猛兽?怎么你每次见到我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靳西荣知道林桑榆跟容易诱惑的夏初晗不同。 她的性子刚烈的程度也不是随便一个女子可以比拟的。 “我只是跟你保持了很合适的距离,请大哥不要见外。”桑榆不卑不亢,也不冷不热。 她怎么会不记得靳西荣在酒会上戏弄她的情景,这个男人绝非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温润如玉。 靳西荣走过来想靠的更近一些,桑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大哥,我还要去超市。” “我送你去怎么样?”靳西荣显得好心。 “不用了,医生说,我需要偶尔的锻炼。”桑榆淡淡的笑过之后转身便匆匆的走了。 桑榆出门的时候给覃茜茜打电话,但是一直没人接,一直这样走着。 也不知道跟谢昀之间怎么样了,她希望她过的幸福,也不想总是拖累她。 这样日子只能算是安静,算不得孤独。 她曾度过真正孤独痛苦无边的日子,靳西恒这样不管她,她反倒是觉得心里了轻松一些,不面对他时,也不会觉得那么累了。 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桑榆觉得有点推腿酸,停下来歇息的时候。 看到项翰林,他迎面走过来,本来干净的男人,这个时候看着有些憔悴和邋遢的感觉。 她微微有些震惊,她不常来这条街,项翰林这样的身份也不是经常来这种地方的人,为什么今天会忽然之间出现在这里? 桑榆似乎是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不住的往后退,项翰林走的不紧不慢,但依然最后成功的站在了她面前。 “项先生?”桑榆望着他,心里有些复杂。 项翰林憔悴的神色里还不忘对她露着温柔:“听说你嫁给他了,因为孩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林桑榆因为孩子嫁给了靳西恒就成了全城最有心机的女人,利用孩子绑住男人的小三。 她其实可以选择他来摆脱靳西恒,但是她没有,宁愿背负骂名也还是嫁给了靳西恒,那个薄情至极的男人有什么好,值得她这样不顾一切。 “谁都知道这件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项翰林微微皱了皱眉,想说些什么,可是很多话堵在喉咙里又说不出来,他不能强迫她,她要做什么选择,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天气这么热,一起喝点东西怎么样?” “我不能喝凉的额,项先生,谢谢你的好意。”桑榆神色很淡,带着浅淡的笑从他身边走过。 项翰林握住了她的手臂:“他只是想利用孩子争家权而已,他根本就没顾及过你是不是能够生下这个孩子。” “项先生,别这样,我已经结婚了。”桑榆从他的手中挣扎出来,眉眼里是一层盖过一层的疏离。 项翰林从没觉得心里这样苦过,这世上有太多喜欢自己的女人,偏生眼前这个一点都不喜欢。 “桑榆,如果他伤害你,我一直都在。”反正现在都老了,再等等又能如何。 桑榆没有回应他的话,直接走了。 项翰林还停在原地,他从来都是个自我克制能力很强的人,如果最强的刺激,他不可能冲动的强行带走桑榆离开。 靳西恒如今是更过分了,既然是为了孩子跟她结婚,却是这样不管不顾。 就像覃茜茜说的,现在就算是为了桑榆好也不要随便靠近她,靳西恒那个疯子不知道一发怒又会对她做些什么。 靳西恒陪着夏初晗的时候收到了街头项翰林跟林桑榆的照片,并不暧昧,但是他却觉得满心的怒火无处宣泄。 “西恒,晚饭已经好了……”夏初晗的声音随着他的动作渐渐地停下来。 靳西恒穿上了西装外套,准备离开。 “西恒,不是说留下来吃完饭吗?” 靳西恒细细算了一下日子,才想起来,似乎有一个星期没有晚上回去吃饭了,而她也没有因为他越来越的得寸进尺感到生气。 心里多少是不舒服的,觉得她不在意,觉得自己在她心中没有多少位置。 “既然没事,要么去上班,要么就做你的千金小姐,不要总是想着怎么缠住我。”靳西恒冷漠起来真的薄凉。 也难怪夏初晗会有患得患失的心情,这个男人反复无常,因为林桑榆一再改变自己的底线,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抓住他。 可是自己要尽力,凡是尽力之后才能说明自己不讨他的喜欢,是自己没有本事。 “她不是有那么多人照顾吗?” “初晗,我难道做的还不够?”靳西恒薄凉的眼神扫过来时,夏初晗有些心惊,经过前几次对林桑榆下手之后,他对她早已不复以前那般的有耐心了。 现在他就像满心只装着心爱的妻子的男人,眼里再也没有其他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就好。“靳西恒说完之后便走了,夏初晗立在原地浑身发冷。 虽然人在她这边但是总是心不在焉,她知道他在想林桑榆,那个像毒药一样的女人。 靳西恒不想承认自己的私心,难道以为所有人都看不出来吗? 靳西恒自己开车回家后天色还早,桑榆给小白洗了澡以后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看书,随意慵懒的坐姿看着不怎么入眼。 这个时候一般是不会有人过来,自然就随性了一些,小白在客厅里跑来跑去的玩球。 它比刚来的时候漂亮了许多,吃的好,也长了很多肉,看着圆圆滚滚的,很是可爱。 也很听话,在这个宅子原本的寂寞也完全没有了。 靳西恒突然之间推开门,看到沙发上坐姿随意慵懒的女子,头顶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靳西恒站在门口,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 时光就像一下子回到几年前,他推开美术室的门,她一手拿着画笔,一遍回头对他笑。 过去的记忆洪水一般的充斥着自己的感官,他觉得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今天回来的好早。”桑榆放下手中的书起身,目光淡淡的落在他身上,也是不咸不淡的一句问候。 靳西恒脱了外套捏在手中,大步的走过去,桑榆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面无表情的。 心里有种不大好的感觉,他一般是不会这么无缘无故回来这么早的。 “怎么?往常我不回来,你是要准备出门去约会?”靳西恒当然生气,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但是他生气的就好像自己的老婆出了轨一般。 “如果你还没吃饭,就先去吃饭吧。”桑榆转身想去抱地上的小白。 靳西恒拽住了她的手腕,稍稍一用力,她便被他轻易的甩到了沙发上。 他欺身而上,按住了她挣扎的身子:“林桑榆,如果你耐不住长夜漫漫的寂寞,要跟我说,我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你想要,我一定会给。” 他的话下流轻浮,桑榆瞪着他眼眶微微有些发红:“靳西恒,如果你在夏初晗那里找了不痛快,不要回来发泄在我身上?” 靳西恒的手猛地捏住她的下巴:“桑榆,白天你跟项翰林在街上含情脉脉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他这么一说,桑榆倒是想起来了,不由得嗤笑出声:“靳西恒,捉奸要捉双,你看到我跟他去上床了吗?” 她清冷的眼里没有别的情绪,就是那样的眼神看着他,光明磊落,靳西恒的手越来越用力。 桑榆吃痛的皱眉,靳西恒对她还真是舍得下手。 “林桑榆,你还要不要脸?” “我要不要脸,你不是最清楚吗?”桑榆淡淡的笑着不似刚刚那般倔强。 这段婚姻靳西恒为的是夏初晗,为了夏初晗不坐牢才娶她,一面时报复一面是为她的心上人。 “林桑榆,你!”靳西恒的手抬起来。 桑榆没说话了,他居然抬手想打她,这个男人为什么看着那么陌生? 空气中的气息一点点的变冷,靳西恒没能下手下来,他抽身离去的瞬间,桑榆觉得心也被掏走了。 102.102你想要的,只是一条命而已(6000) 眼前这个靳西恒看的多了,她竟然想不起来以前靳西恒的模样,是不是也是现在这样暴戾。 桑榆在沙发上躺了多久,小白就在沙发旁边守了多久,九点钟,桑榆才慢慢的爬起来抱着小白上楼。 躺在床上迫使自己进入梦乡,可是睡不着,她可以活的这样隐忍没有自尊,是为了什么,为了他,为了自己此生不会有任何遗憾。 在国外的那几年,她一直觉得如果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的话,她会很遗憾,会死不瞑目。 而今,靳西恒在慢慢的消耗殆尽她的爱,她想,等到他消耗的一干二净时,她一定要忘记这个男人撄。 靳西恒从主宅吃过晚饭之后喝了一点酒,回去的时候,卧室的只有床头的灯亮着。 床头放着日历,她在上面画了圈圈叉叉,靳西恒拿起来看,明天要去做产检吗偿? 夜里,他拥着她入眠,才睡了一个好觉,在外面的这么多天,他每一天晚上都睡不着,从未觉得长夜那么漫长过。 桑榆睡到八点过才起床,今天是要去产检的,她不打算在市中心医院做检查,想去别的地方。 所以要很早就要走。 身边的位置整洁的像是没有人来过,她以为他昨晚一夜没有回来。 渝城的妇幼保健院,桑榆独自做完检查。 医生看着单子也看着她,表情很为难:“林小姐,这个孩子还是不要留了。” 林桑榆坐在医生对面一脸温婉的笑意:“医生,孩子是我的,既然来了,岂有赶他走的道理?” “但是以您现在这个身体状况,恐怕生产的时候凶多吉少。”她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女人的身体居然会糟糕成这样。 她的身体状况根本不适合怀孕。 桑榆眼中没有对死亡的恐惧,有的只有释然和洒脱:“医生,孩子我一定会保护好。” “林小姐,我说的是您……”医生轻叹一声强调自己的意思。 桑榆温婉的笑意一直没有减退过:“医生,我不重要,孩子好就行了。” 医生皱了皱眉,她是坊间传的沸沸扬扬的不择手段的第三者,用孩子绑住男人。 但是为何又在她脸上看到不属于一个小三该有的神色,就算是再爱慕虚荣也没有愿意拿命去玩。 听说靳先生以前很爱他,她以前也爱靳西恒,是痴情还是别有用心的苦肉计? 医生门房外面伫立着一个忍,他微微推开门,听里面的声音,他就像木头一样好半天都没有反应。 桑榆的性格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好过,医生的意思明明那么明确了,可是她这又是什么反应。 后来医生的话,桑榆几乎都听不进去,今天自己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在生产的时候会凶多吉少。 原来他竟然这么的想让她死,这样也好,以此她就还清了。 医院的门口人来人往,桑榆手里了捏着单子失魂落魄的走着,直到撞到人,桑榆往后退了一步。 “对不起……”桑榆低头道歉,也没看眼前的人是谁不住的鞠躬道歉。 靳西恒的手扶住她的手臂:“桑榆。” 第一次,他这么轻柔的唤她,桑榆抬头望着他,熟悉的声音,但却是陌生的感觉。 桑榆慢慢的扯出一个笑:“你怎么来了?” “看到你在日历上做的笔记,只是想不到你换了医院。”靳西恒看着她脸上牵强的笑,心里的酸疼正在疯狂的蔓延。 桑榆拿着单子递给他:“孩子很好。” 靳西恒捏着手中的单子没有心思看下去。,桑榆从他身旁走过,一直走到他到底车旁。 “我今天走了好多路,腿好酸。”桑榆像是在跟他说话,也像是在自说自话。 靳西恒为她拉开车门,桑榆坐上车,正是炎炎夏日,桑榆这几天本来就嗜睡,一上车就有些昏昏欲睡。 靳西恒一直将车开的很稳,桑榆半睁着眼睛掩饰自己所有的情绪。 “我最近打不通茜茜的电话了,你知道她怎么了吗?”桑榆打破了车子里的安静气氛轻声的问身旁的人。 靳西恒眉间的清冷没有什么改变:“似乎和谢昀闹的不愉快,这几天谢昀一直在跟她协商回美国的事。”靳西恒其实说的很委婉。 谢昀这几天是一直关着覃茜茜,所以这段时间她才像没有了踪影一般。 也难怪了桑玉会担心。 “我从来都觉得谢先生是个挺温和的一个人,但是现在忽然又觉得他也是一直披着狼皮的羊。”桑榆呆呆的望着车窗之外飞快掠过的街景,眼神凄凉。 “茜茜会处理好的。” “她不是你的对手,也不是谢先生的对手,她和我不同,她总是在和命运抗争,除了嫁给谢先生这件事。”桑榆后来从茜茜口中知道她是如何嫁给谢昀的。 从一开始谢昀就不爱她,或者说,她只是做了另一个女人五年的替身,她是个喜欢与命运抗争的人一定为自己争取过,绝望了,才会决然回国。 她时常也会想,如果她有她半分的毅力也好啊,那她一定不会被靳西恒牵制。 靳西恒觉得喉咙干涩的厉害,微微动了动,桑榆莫名其妙的说这些话总觉得有些别的意思在里面。 可是想抓住哪句但是好像那一句都没有别的意思。 后来靳西恒便一直沉默,之后桑榆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覃茜茜现在的处境不是很好,谢昀让她跟她回去,她就以死相逼,于是谢昀只好关着她,不准她再出去,直到她肯妥协为止。 但是这种情况,靳西恒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桑榆是聪明,所以没有细说她也能猜到一二。 “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做。”靳西恒抱着她上床的时候显得特别温柔。 桑榆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还没睡,你这样不挑食会让我觉得宝宝在你肚子里不好。”靳西恒微微蹙眉,抬手去抚摸她的眉眼。 “你对我冷漠最好了,收起你时而的温柔,我不想总是胡思乱想。”桑榆闭着眼睛跟他说话。 靳西恒眼里的温情渐渐地清冷起来,修长的手移到她的下巴处:“桑榆,就这么不想对我胡思乱想?” 桑榆沉默了片刻脑袋动了动像是在点头:“嗯,不想。” 靳西恒感觉到心脏处有点细密的疼在蔓延,收回了自己的手,给她盖了一条毯子才起身离开。 桑榆睡了很久,但是却睡得不好,一直在做梦,梦到以前,也梦到过去六年,还梦到现在早上医生跟自己说的话。 八点半,桑榆懒散的从床上爬起来,她几乎不跟这个园子里任何一个人交往,要说交往最多的应该就是靳百川了。 时常都会看她,除开他的老谋深算,他其实是个挺好的老人,桑榆并不否认他对人都很慈祥。 平常这个时候如果她还在睡觉,饭餐应该是放在楼下的厨房里,只是今天桑榆到厨房的时候什么也没看见。 靳西恒从外面进来,正好看见她咋厨房里转悠,似乎是饿了。 “睡到现在才起来,就是送来的晚餐也冷了。”靳西恒清冷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 桑榆回头看着他,他手里提着保温桶。 “我以为你去公司了。”桑榆从厨房里出来,温婉的脸上挂着浅淡的笑。 “我让厨房做了糖醋鱼,还有虾米汤。”靳西恒依然记得她是个爱吃米饭的人,也爱糖醋味的东西,还有醋味的虾米汤。 桑榆听着他的话,唇上的笑意渐渐地加深,过去从他手中拿过保温桶:“我现在晚上不怎么吃米饭,胃不好医生说晚上可以吃的软一点的东西。” 靳西恒僵硬的站在原地,他竟忘了这些都是她以前爱吃的东西。 他看着她静静地打开保温桶,拿出里面的糖醋鱼,还有米饭。 她正要吃,一只手就从面前抽走了她面前的米饭:“不能吃就别吃,我让厨房给你熬点粥。” “西恒,这里有厨房,我想吃的话,可以自己做,冰箱里我已经填满了。”桑榆说话的语调越发的温柔。 可是她越是这样,靳西恒就越是觉得她跟自己似乎隔着千山万水,似乎永远没有靠近的可能。 “我晚上没吃好,我吃米饭,你喝汤。”靳西恒在厨房里了拿了一双新的而筷子在她旁边坐下来。 桑榆看着他吃着本来属于她的米饭,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我偶尔吃一点也没关系,我只是跟你说一下而已。” 靳西恒挑了一快鱼将刺挑干净之后放到她碗里:“你说过的我都记住了,以后晚上不会给你带米饭了。” 桑榆怔了怔,以后?难道今天不是一时兴起吗? “平时不要总是看书,对眼睛不好。” “手机玩多了对眼睛也不好。”桑榆想也没想的接了他的话。 靳西恒抬眼看她,清冷的眉目里有些若有若无的柔和。 “谁说除了不看书就是玩手机,靳园这么大,你都不能出去走走吗?” “想走啊,但是总是莫名其妙的遇到大哥,我不喜欢那个人。”桑榆很直白的表示了对靳西荣的厌恶。 靳西恒顿了顿:“以后看见他避开就是了。” 他没想到桑榆会这么毫不掩饰的表现对靳西荣的厌恶。 “去跟家人一起吃饭吧。” “我在这里挺好的。” “桑榆,不管我说什么你永远都要跟我犟一句是不是?”靳西恒满脸不悦的看着她。 桑榆低头斯文的喝汤,今天靳西恒几乎都在,可是心里却有些隐隐的不舒服。 “我不想被人记住,西恒,就这样吧。”桑榆垂着眼眸,也看不到她此刻在想什么。 靳西恒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他这是怎么了? 吃过晚饭桑榆修了一个小时才睡,靳西恒几乎一天没有处理公司的事情,所以一头扎进书房几个小时没出来。 桑榆无聊的看着电影,看着看着有了困意。 今天,心情很不好,曾经对他的种种希望似乎在今天都一一破灭了。 她今天所听到的,靳西恒一定在更早之前就听过了,但是他的决定是留下这个孩子,一面让她去死,一面为了他在这个家的地位。 靳西恒在书房里,桌上的手机一直亮着屏,是夏初晗打来的,从下午就开始打来了。 可是他不想接,夏初晗这么多年都知书达理懂得进退,可是自从他跟桑榆结婚之后,她似乎也开始无理取闹起来。 ‘西恒,我好想你’ 第n条短信发过来的时候,靳西恒关机了,下厨阿合作了太多让他觉得失望的事。 让他都觉得跟她不再适合成为夫妻,不用成为夫妻也刻意照顾她,不管她遇到什么,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去帮她。 但是结婚,似乎永远都不可能了。 回房的时候已经晚上三点过了,桑榆此时正睡着,他累的连澡也懒得洗躺在床上拥着她迅速的睡去。 桑榆醒来的时候,感觉腰上有些沉重,这才想起来身旁应该睡的人,她睁开眼睛好半天没动面无表情的而看着阳台的方向,外面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地摊上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剪影。 炎热的夏天,她从来很多年以前就没有感受过这种夏季的炎热,医生说是她太冷了。 靳西恒没过多久也醒过来,感觉到身边的人一直醒着,于是腰上的手便用力了一些,她被他搂进怀中。 “西恒,我快喘不过来气了。”桑榆终于还是皱了皱眉头提醒他。 靳西恒的手很大,整个手掌就能完全的遮盖住她的小腹,他掌心传来的温度有些烫。 桑榆本能的想缩一下,但是折翼缩却跟他更加亲密。 “桑榆,我会养好你的。”靳西恒亲密的抱着她,下巴支在她的颈窝里,低沉的声音是少有的温柔。 兴许是昨天听到医生跟她的谈话,兴许是更糟自己从医生那里所知道的。 桑榆笑了,眼角眉梢都是苦涩:“靳西恒,是不是我生下孩子之后我们就互不相欠了,我欠你妈妈一条命我拿一条命来还你,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纠葛。” 她忽然想几个月后生产的场景,可能自己再也醒不过来,可能自己会侥幸逃脱死神的魔爪。 靳西恒抱着她不由得僵了僵:“桑榆……” “我一直都知道,你想要的,只是一条命而已,是我想的太多。”桑榆掰开他的手从床上爬起来。 她的生命又多珍贵,这个男人不会知道,她每一次死里逃生都觉得像是在做梦,她也会像,如果哪一次自己没法睁开眼睛了,心不跳了,没有呼吸了。 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靳西恒皱眉看着在自己面前背对着他穿衣服的女人,她身上狰狞的疤痕像烙铁一样狠狠地按在心里,却疼遍了他的全身。 他的手在被子底下蠢蠢欲动,想去触摸她的疤痕,这是被人抽打出来,细密交错,像绳子一样一圈圈的捆着他的喉咙。 这种血肉模糊的场景他想过无数遍,挨打的人一定很疼。 桑榆洗漱好之后从卧室里离开,靳西恒在后面起床去衣帽间穿衣服。 小白看到桑榆下楼,高兴的跑到她面前,雪白的毛一直在她身上蹭啊蹭的。 桑榆低声的笑了:“好了,马上给你吃,是我起晚了。”她弯腰将地上毛发打理的干净整齐的小白抱在怀中。 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狗粮。 靳西恒手里头攥着领带,看到楼下的人跟小白笑的那么温柔,说话都细声细语的,心里不由得有些嫉妒这只被她养的很胖的狗。 男人穿着白色的衬衣,深色的西装搭在手臂上,从楼上一步步的走下来,没拴领带的他看着俊朗里多了几分浪荡不羁。 桑榆喂了小狗之后回头看着他从楼梯上下来,俊美的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 傻傻的停在原地,有点目不转睛。 “不是叫你给我系领带吗?”他清冷的桑榆泛着凉意,但是不冷。 桑榆从他手中接过领带灵巧的帮他系,低垂的眉眼下睫毛映出一片阴影。 这一段时间,她似乎起色好了一些脸色也好了一色,靳百川对她很好,厨房每天都会做些适合孕妇吃的药膳。 在美国不是什么买得到,好比国内传统的中药美国就没有,茜茜纵然是给她最好的治疗,那也只是西方的治疗,不是疗养。 茜茜独自住着的别墅里,她长发凌乱的散落在肩上,低着头,全然看不见她的脸。 沙发上作者矜贵儒雅的男人,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 “谢昀,跟你回去可以。”茜茜支离破碎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响了起来。 “你要什么条件?” “等到桑榆幸福以后。”覃茜茜抬起头来看他,妩媚的眼里清丽冷漠,甚至是夹着许许多多的疏离。 谢昀看着她看着自己的眼神,瞳孔我IE我IE收缩了一下,俊朗的五官渐渐地拢上一层模糊的光影。 “她现在不是嫁给靳西恒了吗?” “我以前也嫁给你,但是你不爱我呀。”她忽然咧嘴笑了,干涩的红唇荡漾着冷淡的笑,那浓浓的讽刺像针一样扎进了谢昀的心。 “她已经是靳太太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夏初晗还活着,桑榆就不会幸福。”不是她固执,夏初晗本来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桑榆现在的性格跟以前大不相同,一般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夏初晗若是想欺负,那也是易如反掌的事,她怎么可能会允许这种事情法伤。 谢昀深深的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女子,这么多天了,他拿走了她的手机,不准她出门,阻止了她所有的一切自有。 可是她还是没妥协,可能是熬到今天终于熬不住了。 “你那么在意她?” 覃茜茜从地上站起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让外面刺眼的眼光统统的照在自己脸上,她仰着脖子静静地感受阳光的温暖。 “当然。” 旁人不会理解的感情,她从来都不会去解释,她喜欢谁,要在意谁,那也是自己的自由,别人有什么资格质疑或者来管她呢。 “以前没找到她的时候,也没有见你这样过。” 覃茜茜唇角露着几分冷淡的笑:“你什么时候在意过我吗?” 谢昀眸色微微一沉:“茜茜,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别跟我说你们上床的事是什么误会,我没兴趣知道,也不想听,等桑榆幸福之后我就跟你回去。” 103.103这么多年,来我在这里连客房都没得住(6000) 谢昀微微皱了皱眉,覃茜茜一向都有自己的主见,旁人干涉不得。 “好。”半晌之后,谢昀做出了回答。 覃茜茜没有回头,眼色愈发的清冷起来。 “把我的手机给我,从我家离开吧。” “茜茜,我会等到你的事情办完为止。”谢昀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就是要在渝城看着她撄。 茜茜没有再理会他,等着谢昀从家里出去。 桑榆接到茜茜的电话时有些诧异,这段时间打她电话一直都关机偿。 “茜茜?怎么这段时间一直关机?” “没事,这两天靳西恒没为难你吧。”茜茜对她的问题避重就轻。 “没有,他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在家。”桑榆慢慢的合上书本,走到阳台上照着阳光,缓缓地闭上眼睛。 覃茜茜倒是没想到结婚以后靳西恒不是那么混蛋了,可能是因为孩子。 “那不好吗?” “没觉得有什么好,我宁愿他去陪夏初晗。”桑榆眼底掠过几分苍凉,在家的靳西恒时不时莫名其妙的温柔会令她有些措手不及。 “好不容易嫁给他,可不能有这种想法。”覃茜茜抬手捻着眉心,有些烦躁,她好端端的又在想什么。 桑榆听着覃茜茜在电话那头的语重心长,她其实知道,覃茜茜在其中应该是用了些手手段的。 比如用夏初晗下毒的事情来威胁靳西恒,那是她在还不知道靳西恒存着什么样的心思的时候。 她弯唇浅笑:“茜茜,你还是跟谢先生回国吧。” “桑榆,嫁给他,不高兴吗?”茜茜似乎能感觉到她言语中的那些不快,以及隐隐约约的悲伤。 桑榆睁开眼睛望着被刺眼阳光布满的天空,有些绝望一闪即逝。 “高兴啊,怎么不高兴。” 茜茜许久没有说话,她把高兴说的那么难过,又怎么是真的高兴。 “桑榆,你怎么了?” “没事,我最近身体养的很好,靳家爷爷对我也很好。”桑榆的声线很轻,却一句一字都说的清晰。 覃茜茜在电话那头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问的更多,但是她觉得桑榆现在应该是不开心的。 茜茜撑着玻璃窗,等着三姑挂断了电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桑榆穿着碎花的布裙子,齐肩的头发已经有些长了,她用发带简单的束在脑后,看着清爽了许多。 靳西恒回来没有看到她在楼下,上楼去找,果真是在这里找到她。 床上还丢着她的书,她的人在阳台上跟小白玩的很开心。 傍晚的阳光不是那么强烈,这样的夏日,她几乎每天都会晒太阳,但是也没有把她晒黑,这皮肤到底是太好,还是一种病态。 可是看着她干净如洗的笑,他立在原地,不想往前,生怕会打破眼前这样的美好画面。 一人一书一狗,似乎就是艺术家们最理想的生活,只是她现在没法画了。 可阳台上的人终究还是看到了在门口立着的男人,于是停止了跟小白的大闹,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地消散了。 她从阳台走进来,过去从他手里接过他手里的西装,模样安静温雅,不管怎么看都是无可挑剔的低眉顺眼。 正欲离开的时候,男人的手抚上她的头发,然后再是她的脸,她停下来,清明的眼睛看着他。 “怎么了?” “看你最近脸色好了很多,下周我要出差,跟我一起去,你这样一直这样家里待着会闷坏宝宝的。”靳西恒温声的说道。 桑榆愣了愣:“不用了吧。” “我是为了孩子好,不是为了你。”之后他补上这么一句,从她手里拿走了西装从她身边走过。 留下的只有他掠过的一阵风,桑榆随之苦笑,是啊,他做的什么都是为了孩子。 靳西恒进来没有去看夏初晗一眼,在公司里也碰不着,这两人忽然不出双入对了,到让人开始臆想飞飞,是不是林桑榆嫁给靳西恒之后已经完全的笼络了他的心。 所以靳西恒现在连看都不想去看夏初晗一眼,完全的忘记了之前两人长达六年的感情。 夏初晗试图去劫堵他,但是靳西恒就像是被算计好了似的,她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见到他。 终于,她追到了靳家门口,曾经夏初晗像女主人在这个寨子里进进出出,谁不认识她,现在这样站在门外,他们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马上就要下雨了,进来。”靳西恒看着门外在庭院里坐着的女子,不悦的皱眉。 桑榆侧脸看了他一眼:“一会儿就进来。” “桑榆……”靳西恒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再一次叫了她的名字。 桑榆无奈,还是站了起来,往屋里走。 随即后面就有人进来,这些人一般都不会轻易过来,不过看着行色匆匆,似乎有急事。 “二少爷。” 靳西恒没有看到桑榆进来,却看到佣人进来。 “什么事?” 似乎是顾及后面进来的林桑榆,有些吞吞吐吐。 “有什么事就直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靳西恒看了一眼桑榆也没有让她离开。 桑榆也看着吞吞吐吐的佣人,好奇他想说什么。 “夏小姐在门外一直站着,老爷让我来跟你说一声,让您去处理。” 之后整个偌大的客厅都安静极了,桑榆的表情微微有些愣,但是却不是很明显。 夏初晗这又是在闹哪一出?靳西恒挥了挥手:“我知道了。” 楼下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靳西恒也没有要立马出去,反而是在看桑榆。 “快下雨了,去吧。”桑榆笑了笑,她此刻显得温柔得体大方,也没有表现一丝丝的嫉妒或者不高兴。 不知为何靳西恒看着这样的桑榆,他心里很不舒服,这个时候她应该表现的不是不是这样的情绪。 “帮我去拿一把伞。”靳西恒沉沉的盯着她很久之后开口说道。 桑榆点点头辗转就去给他拿雨伞,外面的风吹的很大,倾盆的大雨就像是一盆水忽然之间下来。 桑榆将伞递给他,看着外面风雨交加的天气,不知道夏初晗的目的是什么,不过这个时候来靳家做这种事,无非是在断自己的后路。 这靳家是名门,怎么会容许她这样在门前这样无理取闹。 她看着靳西恒打着伞走进雨里,忽然想起来那一次的遭难,靳西恒在林子里找到她的情景,好像也是这样的风雨天气,只是那天比今天更糟糕一些。 靳西恒撑着伞走的很急,雨水打湿了裤脚。 “西恒,你知道爷爷是个很爱面子的人,怎么不知道让她收敛一点。”靳西荣在岔路口拦住了他的去路。 两个男人都撑着雨伞,可相视的眼神都很冷,靳西荣眼中含笑,只是这笑并不达眼底,带着嘲弄的成分。 “大哥,我自会向爷爷解释的。” “西恒,你这样脚踏两只船,累不累?”靳西荣一直想要知道靳西恒在想什么,是在乎林桑榆多一点,还是在乎夏初晗多一点。 可是经过这么多事,靳西恒在任何一件事情当中都好像做的很绝情,不管是对林桑榆还是对夏初晗。 这个男人是被伤的太深,没有心了吗? “跟大哥也无关。”靳西恒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从他身旁走过去。 靳西荣随着他转身看着他在雨中越走越远的背影。 正欲打算回去,转眼就看到桑榆也撑着雨伞跟了过来。 桑榆不如靳西恒走的那么急,只是在看到靳西荣好端端的出现时,还是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这么着急过去看自己的丈夫如何心疼别的女人吗?” 桑榆抬眼冷淡的扫了他一眼:“你管得着吗?” “桑榆,我们好歹是一家人,我这也是担心你。”靳西恒荣还想得寸进尺的伸手,只是桑榆眉间的厌恶很明显,轻巧的避开了他伸出来的手。 靳西荣的手僵在雨中,桑榆的性格某些时候跟靳西恒挺像的,果真是不是家人不进一家门那。 桑榆跟着靳西恒去了门口,夏初晗果然是在门口淋的浑身湿透,她静静地立在大门跟前,看着靳西恒为她撑着雨伞,神情是隐隐的担心。 “西恒,夏小姐淋成这样,去换一身衣服让司机送她回去吧。”桑榆的声音传过雨帘的时候,被雨淋的异常狼狈的夏初晗猛地抬头看她。 隔着雨帘看的不打真切,但是她确实看到她脸上的笑容,现在自己这样在林桑榆面前似乎才更可笑。 林桑榆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但是她最后成功嫁给了靳西恒,因为怀孕了。 这些年别说是怀孕了,靳西恒对她一直礼貌有加,女人最失败的地方应该莫过于如此,在一起这么多年,但是那个男人不碰自己,甚至是对自己的身体不感兴趣。 但是林桑榆回来不过数月就有了他的孩子,现在自己又来闹这么一场,无非是打自己一巴掌。 靳西恒没有多想桑榆为什么会跟来,又为什么会这么好心的容许她去换一身衣服。 不过他最终是扶着夏初晗进了靳家的门,桑榆撑着伞,手捏着伞柄十分用力,唇角的笑不知道怎么了,似乎被雨水打湿了。 但是等自己尝到时又是苦涩。 靳西恒让夏初晗在楼下换衣服,楼上都是桑榆的衣服,靳西恒没有去拿,而是让人重新去准备。 “这雨下的这么大,怎么跟着过来?”靳西恒看到她身上也淋湿了不少,顿时就有些生气,过去扣住她纤细的手腕,低沉的声音都是不悦。 桑榆微微挣扎了一下想从她的手中挣脱出来,但是很明显,她的力气不是他的对手。 去雨里走了一圈,就算是撑着雨伞,但是浑身还是凉透了,靳西恒单单是握住她的手腕都能感觉到那入骨凉意层层传来。 他墨色的瞳孔里都是冰冷,微微一用力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便被他轻易的横抱在怀中。 “我让她进来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不好吗?”她轻淡的声音里不夹杂任何一种情绪就是淡淡的一副我很有度量的样子。 靳西恒抱着她的手愈发的收紧起来,似乎是有些生气,但是有没有表现出来。 桑榆唇角弯着,有些浅浅的弧度,她现在不需要跟任何人生气,这个男人不爱她,她何须要因为夏初晗生气。 他们终归有一天是走到一起的,她现在就算是为自己的孩子留些余地。 “把衣服换了,不要穿裙子了,下雨天湿气重,也凉,你的身子受不住。”靳西恒把她方巾衣帽间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桑榆自己选了衣服,他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有些无奈的靠在衣服柜子旁。 “我现在要换衣服了,你去看看她吧。” “你身上我哪一点又没看过?”靳西恒冷哼一声并不愿意离开。 桑榆眼中噙着笑:“我这身上的疤痕我自己看了都觉得恶心,你就不必在我面前恶心了。” 靳西恒英俊的五官几乎一瞬间就陷入一种纠结当中,然后桑榆看着眼前的人转身走了。 之后就听到他关上房门的声音,她低头轻笑,渐渐地显得悲伤起来。 靳西恒从卧室里出去后,夏初晗已经换好了衣服,别院过来的佣人正在帮她吹头发。 “这种天气为什么跑来这里?”靳西恒出声的时候已经在楼下了,夏初晗怔了怔,忽然之间没有回头看他的勇气。 “我只是不知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居然开始不想见我,是不是到了后来,你都可以忘记她是害死伯母的仇人而想要跟她在一起。”夏初晗这时候并没有顾及谁。 话张嘴就来,佣人都能看到靳西恒瞬间垮下来的脸有多难看。 没等靳西恒发话,自己就自觉的离开了。 夏初晗头发还是湿的,回头看他的眼神委屈也幽怨,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只是靳西恒眼中并无心疼,她今天来这么无理取闹一顿,显得她之前所有的知书达理了都像是在做戏。 “看你的样子,我是说错了什么吗?”夏初晗悠然可怜的目光总是深藏无奈和悲情,似乎整件事最大的受害者是她。 “你没说错,但是你今天是来干什么?跟靳家展示你以前是何等的虚伪?”靳西恒心里因为夏初晗口无遮拦的话感到生气。 靳西恒今天这种态度冷的让夏初晗都觉得招架不住,怎么才几天不见,他就像所有无条件的偏向了林桑榆。 “西恒,你这么多天,都不见我,我只是担心。” “我结婚了。” 夏初晗犹如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低笑出声。 “西恒,你不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吗?”夏初晗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这个男人从来没有碰过她,她哪里会有什么孩子,更别说什么其他的手段,若是用了,估计一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他。 这个男人其实真的薄情,她一直都知道。 靳西恒回头看了一眼楼上,在低头清冷的看她:“头发吹干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靳西恒面上平静,但是还是被她的话干扰的心烦意乱。 夏初晗无力的垂着双肩,望着靳西恒,眼睛红的厉害,眼泪堆在眼睛里好像怎么都掉不下来似的。 可是,靳西恒跟她隔着好几米就那么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 夏初晗知道自己今天晚上这种行为很愚蠢,反倒是给了林桑榆表现自己心胸宽广的机会。 “雨下的这么大,还要送我回去吗?” “这里没有合适的客房。”靳西恒硬邦邦的话没什么温度,他面无表情下面正在极力的压制着自己那颗愤怒的心。 夏初晗差点笑出声来,在眼里聚集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靳西恒,这么多年,原来我在这里连客房都没得住。” 靳西恒绷着一张脸却没有说话,桑榆不知道什么时候立在二楼的楼梯口的,她撑着扶梯目光浅淡的看着楼下的情况。 她不懂靳西恒在干什么,不过也知道靳西恒不管是从哪个方面都一定是为了夏初晗好。 包括现在如此冷漠的态度,今天这件事靳百川必然是生气的,靳家人多眼杂,有的事情要是传出去的话,对靳家的名誉是有影响的。 夏初晗看到楼梯口上的人,皱了皱眉头,好半天都没有说话,她现在的样子活脱脱的就是女主人的姿态。 看的她胸闷气短的厉害。 靳西恒感觉到夏初晗不同寻常的目光,本能的回头看她,今天晚上她没有表现过一丝丝的不满。 “我没有要干扰你们的意思,小白在楼下,我想去抱它上来。”桑榆笑了笑然后漫步轻摇的走下来,从角落里把小白给抱了起来。 靳西恒过去就想从她手里抱走小白:“不是说了不准它到床上去吗?” “西恒,它很干净。”桑榆躲开了他的手,然后辗转就上楼去了。 靳西恒眼睁睁的看着她清丽纤瘦的背影,心里的不舒服几乎快要达到一种极限了。 “我让李叔安排人送你回去,这么晚了,家人会担心。”她转身上楼只是丢下这么一句。 他的动作就像不由自主似的,夏初晗被他给扔在了楼下。 桑榆正抱着小白在床上玩,靳西恒就进来锁了门,直接从床上把雪白的小白给抱了下来。 “你轻点。”桑榆看着他把小白扔在地上,有点心疼。 靳西恒坐上床,将她拉到怀中,长腿压住了她的腿。 “这么大度,做给我看的吗?”靳西恒心里头有一团火没法宣泄,就不喜欢她这么平静的而面对这件事。 “她还没走,你这么上来,人家会伤心的。”桑榆唇角上扬了几分,眼中清浅的笑意渐渐地蔓延开来。 可她的笑就像是淬着毒,将他侵染的体无完肤,他想看到什么呢,难过还是吃醋? 靳西恒的手从她颈后穿过,扣住她的后脑勺,稍稍往上一抬,她的脸就到了他面前。 他温凉的气息从扑面而来,桑榆有些心悸,想躲,整个人又被他控制在怀。 “我送她了,你就不伤心吗?今天这么做,是讨好我还是讨好爷爷?”靳西恒觉得她必然是有所目的。 “我只是给自己的孩子留些余地,希望你们以后看在我这么大度的份上,我的孩子要是做错了什么,或者惹你生气了,不要惩罚的太过分,你可以不爱他,护他周全就好。” 靳西恒似乎是被人捅了一刀,心口疼的厉害,蹙眉盯着她,这种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104.104你效仿我,却说我抢了你的东西(6000) 小白一张笑脸对着靳西恒,靳西恒走到门口冷哼一声将它抱起来放到门外去。 林桑榆喜欢它都快超过喜欢钱了,回来没事就看她抱在怀里,不知道狗身上细菌多,毛很多吗? “它每天都睡在这里,你把它抱出去,它会失眠的。”桑榆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朝门口走过去。 靳西恒去往浴室的背影狠狠地僵住了,狗会失眠?什么逻辑。 “林桑榆,你今天晚上要是敢把它抱进来试试。”靳西恒扭头冷艳的看着她开门的动作。 “靳西恒,你干什么要跟一只狗计较?”桑榆无可奈何的回头瞪他偿。 “我允许你养它已经是最大的限度,桑榆,你可别得寸进尺。” 桑榆的手停在门把上片刻之后就收了回来,有点生气,还真没看出来,靳西恒还能跟狗计较。 难怪能跟她计较这么多年。 靳西恒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桑榆已经睡着了,他将桌上乱七八糟的书本收拾起来放整齐。 想起来今天晚上的事,他一阵心烦意乱,拿着烟去了阳台,开始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明天还得去跟爷爷解释,这件事桑榆做的很对,但是夏初晗就做错了。 第二天一早,靳西恒就出现在了靳百川面前。 靳百川喝着茶,抬眼看他:“昨晚的事情我希望不会再有第二次,就算是曾经是我中意的孙媳妇,现在你也是个结了婚的男人,你在外面怎么乱来我不管你,但是别闹到靳家来,那孩子以前挺知分寸了,现在这是怎么了。 “不会有下一次。” “桑榆倒是做的很好,西恒,既然要跟她结婚,就多注意她跟孩子,这世上不是什么都后悔的过来。”靳百川能看得透他,对林桑榆咬牙切齿的恨不假,但是根深蒂固的爱也没法消减。 这婚结的突然,要说靳西恒没有预谋那也说不通,倘若是真的恨的不得了,又怎么会跟她记恨,并且有孩子。 靳西恒低垂的眉眼里看不出来什么情绪。 “西荣说你是为了孩子跟桑榆结婚的,是吗?”靳百川清冷的眼里几分威严开始树立起来。 “大哥没事对我的事情这么感兴趣干什么?”靳西恒听着便轻笑出声,觉得可笑。 “西恒,他是你大哥,是关心你。” “真是谢谢他的关心了,我为什么跟她结婚,是我的自由,他还是不要干涉的太多了。”靳西恒一直说话都算得上是温和,但是字里行间的不客气都充满了对靳西荣的敌意。 靳百川成功的被他气的胸闷了,他瞪着靳百川说不出话来。 这么多年了,他对靳西荣的态度丝毫没有改变,不过是他刚回来时靳西荣跟他玩了一次手腕,谁知道从此两人没了兄弟情分。 “算了,去告诉夏初晗,靳家是名门贵族,不要动不动就上门来上演苦情剧,不是每一次我都是这么有耐心的。”靳百川干脆不说关于靳西荣的话题了。 “我会跟她说。”靳西恒沉着脸,似乎终于理清了这件事当中最终的受益者。 桑榆不过是跟过去说了两句话,靳百川就对她改变了态度,要知道夏初晗曾经千方百计的讨好他也用了将近一年时间,但是她这才进门几个月。 靳百川看着靳西恒离开之后,抬手按住了桌上一方木盒,反复的摩挲了好半天。 “老李,桑榆做检查医生是怎么说的?”他眸色沉的寂静,这件事他昨天让李恩去查了。 李恩看着靳百川好半天吞吞吐吐的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说就是了,我听着。”靳百川摩挲着木盒的手开始一点点的用力,语气也渐渐地变得冷硬起来。 “医生说,依照她的身体状况,生产的时候,凶多吉少。”李恩说到最后声音变得越来越小,观察着老爷子的脸色。 靳百川布满的皱纹的脸是越来越多的凝重是失望,难道真的是想靳西荣说的那样,靳西恒痛恨林桑榆,为了孩子才跟她记恨,而他一早就知道生产的时候林桑榆可能会出状况,他这样无疑是想杀了林桑榆。 “西恒那么恨她,恨不得她去死。”靳百川有些难以相信这样的事实,如果是爱,他必然是会让林桑榆拿掉孩子,而不是冒着生命危险生下来。 看来他心中的结真的只有林桑榆死了以后才会解开。 “老爷,需要劝劝二少爷吗?”李恩觉得林桑榆有些可怜,这样被靳西恒攥在手中。 “他已经疯了,顺其自然吧。”靳百川觉得自己是老了,年轻人的事他管不了,更管不了靳西恒。 他和林桑榆之间的恩怨别人是没有资格插足的,靳西恒之所以猖狂,不正是有着常人没有实力,以及觉得靳家对不起他们母子吗? “可是……” “靳家对那孩子好一点,尽可能的降低危险。”靳百川的手之后就一直搁在木盒上,心里有些莫名的复杂。 李恩还想说什么,老爷子已经拿起木盒拄着拐杖走了,他无奈的看着他的背影,他是真老了,这些事他都不想管了。 只是靳西恒到底要怎么胡闹才肯甘心。 桑榆跟覃茜茜约了去看电影,覃茜茜经过上一次高架上那么凶猛的车祸之后,对开车有点心理阴影,于是要好的两人约着打车过去旁边的公园然后再一起走路过去。 她的行程没有对任何人保密,甚至所有人都知道。 只是不知为不在靳园的夏初晗也会知道她的行踪,她和覃茜茜一起走到公园的时候,遇上了等候多时的夏初晗。 不如往日那般的有光彩,明净好看的脸有些病态的憔悴,不过跟桑榆相比又差的愿,估计是淋了雨的缘故,她看起来像是病了。 不过顶着发烧和身体的不舒服出现在这里,可不像是偶然。 覃茜茜冷冷的看着夏初晗,拉住了桑榆的手:“桑榆,你别过去,她可是个很会碰瓷的女人,到时候又陷害你的话,你就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桑榆不同于覃茜茜的防备,她眉间的笑意温柔平静,更是友好。 “茜茜,过去的事,又何必再提,我们是来看电影的。”桑榆穿着纯棉的裙子,阳光下,纤瘦的身影被拉的很长。 她挽着覃茜茜的手臂让开了好几步然后打算继续离开。 “林桑榆,你现在觉得是你赢了?所以在我面前这么耀武扬威?”夏初晗清脆的声音游侠怎么都压制不住的颤抖。 桑榆微微停住了脚步:“还在为那天晚上生气吗?你那么惹怒爷爷,他当然要面无表情的赶你出去了,之后不是为了弥补陪了你两天了吗?” 夏初晗抬手突然之间抓住了她的手腕,瞪大了双眼看着她:“林桑榆,你不觉得你现在是在抢别人的东西吗?” 林桑榆看着她像是无头苍蝇找不到出路,只能这么抓着她,桑榆看着她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她很可怜。 “过去六年,我都没有觉得你捡了我的东西,什么时候属于我的东西变成你的了?”她温婉的声音里不夹杂丝毫的怒火,但是却比任何一句怒火都来的有效果。 夏初晗捏着她的手腕很用力,那力道似乎是恨不得捏碎了,怎么林桑榆变得这么难对付,为什么看不到生气也看不到怒火,为什么要这么温婉的笑。 她那么理直气壮的说那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居然那么理直气壮。 覃茜茜没有帮忙,满脸都是看戏的表情,她本来就知道桑榆从来都不是什么软弱的人,特别是面对这样不要脸的女人时。 夏初晗就这么踢到铁板上了,她剩下的也只有怒火了。 “林桑榆,你不见了这六年,有记得他吗?是走投无路了才回来的吧,没有钱了,就知道回来他身边了。”夏初晗双肩筛抖的厉害。 林桑榆嘲弄一般的眼里也不见丝毫的温情,她冷冷的看着这个可怜又可悲的人。 “你学我博取了他的信任,这六年他爱你护你,还不够吗?”桑榆的声音渐渐变冷,她面上的温婉也开始消散。 夏初晗蹙眉,捏着她的手腕开始松了:“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你效仿我去帮西恒拉投资,我没有成功,但是你成功了,你在这其中做了这么多手脚,你现在来跟我说我抢了你的东西吗?” 只是这些靳西恒不相信啊,他宁愿相信这个谎话连篇的夏初晗。 “林桑榆,你胡说什么,这渝城的人谁不知道是你抛弃了西恒,如今又是你费尽心思的上位,你何必为了自己的贪心找借口。”夏初晗激烈的跟她争辩。 桑榆却不像她那般的急躁,似乎想解释什么,又似乎想要掩饰什么。 “可我现在是靳太太不假啊。”桑榆倏地一笑,她的五官生的好看,却不是一两个鲜明词语就能形容的,这一笑,就寒冬遇上春,那感觉,美到极致。 “林桑榆!” “我还要看电影,生着病就不要到处乱跑,西恒也不是天天都有时间去探望生病的你,这年头苦肉计都过时了,时间已久,男人也会觉得疲劳,会觉得厌烦。”桑榆唇边洋溢着浅淡的笑意。 可是在夏初晗看来那就是对她的嘲讽,嘲讽她像现在这样落魄。 “茜茜,我们走吧。”桑榆甩开夏初晗的手,转身挽住了覃茜茜的手。 整个过程她都没有帮她说过一句话,带着一种看戏的良好心态。 覃茜茜回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难看的女人,眼中全然没有同情,这个女人她从读书的时候就不喜欢了。 明明已经三十岁了,却非要装大学的纯情,真是作。 “桑榆,她要是有什么事,靳西恒不会怪你吗?”覃茜茜看着桑榆平静侧脸还是担心的问了一句。 “他为他喜欢的女人怪我,不是正常吗?”桑榆显得不以为然,靳西恒还能怎么怪,逼她打掉孩子,迎夏初晗进门? “桑榆,我总觉得你好像不对劲?你怎么了?”覃茜茜觉得她看着浑身上下都不对劲,但是要说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桑榆只是笑:“我能有什么不对劲,你不是也看见了吗?我这气色好了许多,医生都说我的身体大有改观呢,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她买了爆米花,对着身边的人说话。 覃茜茜从她手中接过爆米花:“林桑榆,你这是在嫌我烦?” “不是,谢先生的家在美国,要是为了你一直的耽搁在这里了也不好,你怎么不跟他回去?”这才是她的目的。 覃茜茜捧着可乐在怀中跟她一起走进电影院,明艳的容颜有几分冷意。 “又不是我让他在这里等我的,谢先生家大业大,财力雄厚就算是损失一点点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桑榆,你没事担心别人的前夫做什么?” 桑榆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茜茜,你是从什么时候爱上他的?” 覃茜茜吃着爆米花好半天没有说话,桑榆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一直等着她说话。 她盯着大荧幕,眼睛有些发热,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的呢?自己也不记得了,五年的婚姻就像是一场梦,离开了美国,她竟然连零星都不记得。 连什么时候自己动了真情都不记得。 “不记得了,但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她轻轻地摇摇头。 桑榆喝了一口可乐轻叹一声:“怎么不重要呢,你爱他就很重要。” 她很想说,那么爱赌为什么不敢赌一把,万一他也爱她呢。 细细听着桑榆温柔好听的声音,觉得喉咙酸疼的厉害,对他来说,她更像是个宠物,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当然主人失去了宠物当然是不习惯的,所以才会寻到渝城来。 她爱他,并不是那么重要。 “你这么想让我回美国,想干嘛?”覃茜茜敏感的捕捉到了重点。 桑榆干笑了两声:“我可没有那个意思。” 覃茜茜狐疑的盯着面前这个女人,冷哼,没有才怪。 两人没事连看两场电影,然后出去的时候发现天已经黑了。 桑和覃茜茜没在人群里好像就像一滴水涌入海里,一下子找不到。 但是总有人能精确的找到,桑榆感觉到自己被一直温暖的手握住时,整个人都被扯走了,然后落在男人温暖的怀中。 待人群散去之后,桑榆才看到谢昀牵着茜茜的手,而自己却在靳西恒怀中。 “你怎么来了?” “什么电影这么好看,看到这么晚?”靳西恒有些不悦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桑榆有些发愣,现在才八点钟,不算是晚。 “茜茜说多看电影有助于胎教。”桑榆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站稳之后才缓缓地说道。 靳西恒挑了挑眉,不由得看了一眼覃茜茜,估计是很想挣脱谢昀的手,她憋红了脸的看着这边,那样子,颇为恼怒。 “要是喜欢看的话,家里也可以看。”靳西恒是不太喜欢她这么晚不回家的。 “靳西恒,孕妇要多出来走动走动,在家看谁陪她看,小白吗?”覃茜茜这通讽刺长款淋漓。 靳西恒的脸黑的厉害,桑榆回头看了一眼覃茜茜,好端端的惹他做什么。 “谢昀,你放开我!”覃茜茜想要甩开他的手,谢昀对靳西恒微微颔首之后转身拉开车门将不停挣扎的人塞进车里。 “你把谢先生叫来做什么?”桑榆看着车子渐渐走远的方向,不安的蹙眉。 “当然是为了接茜茜回家,桑榆,以后不准在外面待到这么晚。”靳西恒的手重新握住她的手。 桑榆低头看着紧握住自己的手,有些晃神,靳西恒想做什么,莫不是有了孩子,连锥心刺骨的恨也能抛在一边吗? “我今天来电影院时遇上了夏初晗,真是不好意思,我一不小心的又刺激她了。”她将自己的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面上带着几分含蓄的笑。 靳西恒走在前面,身形微微一怔,今天他接到夏初晗的电话,只有委屈的痛哭声,他什么都没问,就静静地听她在电话那头哭,夏初晗也什么都没说。 原来是因为桑榆吗? 桑榆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身姿,眼中的光渐渐地变得清冷,这个男人对任何人都会有情,但是对她不会。 “以后避开她就是了。”靳西恒拉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桑榆笑了笑了弯弯的眉眼里重新浮上曾经动人的灵气。 “我是靳太太,你为什么不让她避开我呢?电影院跟夏家是一南一北,但是她就好像是顺道似的,出现的这么合情合理。”桑榆走过去,一手扶着车门,一面温淡的看着他。 靳西恒英俊的五官深邃冷峻,他盯着桑榆的眼神有些冷。 “是不是觉得我对你温情几分,就开始得意忘形,就想要得意忘形?”他岑冷低沉的声音像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压的桑榆心头一阵沉闷。 桑榆仰着脸,温婉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难道不行吗?” 倏地,周围的气息变冷,男人有力的五指像老鹰似的,迅速的捏住了她的下巴,痛感层层递进的传遍了她的感官。 “你觉得你能担得起靳太太这个头衔?不过是偿还孽债的荡、妇,现在居然要自抬身价,林桑榆,你不觉得可笑吗?”靳西恒阴柔的声音入耳。 桑榆凝着他,眼底一片平静,她不是第一次这样被他抓住羞辱了,这种言语,似乎自己早已经习惯了。 事实证明,他时而的好,真的是一时兴趣,真是奇怪,为什么自己要做这种自取其辱的实验。 靳西恒丢开她的下巴,桑榆低头揉了揉之后,然后上车,她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眼皮的温度很烫。 似乎没回想哭的时候都是这种感觉。 一直到靳家时,桑榆都很安静,靳西恒下车没有理会她,她自己下车,慢吞吞的跟在身后。 一路走来,靳西恒没有回头去看她一眼。 到家门的时候,小白远远地跑出来,笑的一脸灿烂的摇头摆尾的跑了过来。 它很怕靳西恒,看见他时,会自动躲开,然后欢天喜地的朝桑榆跑过去。 桑榆过去将小白抱起来。 “这么想我啊,那我以后出去也带小白出去好不好?”桑榆对着狗说话时,靳西恒就停住了。 转身薄凉的眼神毫无温度,还要带着狗出去,可能在她心里,他这个丈夫还不如她怀里的这只狗。 105.105大哥说过没有,我的手断过(5000) 桑榆抱着小白进门,靳西恒不在楼下,她自己在楼下倒了一杯水喝,今天他们莫名其妙的就闹的很不开心。 靳西恒估计也是不开心。 十分钟之后,靳西恒从楼上下来,还是公司里的那身行头,白衬衫,深色的西裤。 那架势是要出去,桑榆怀里抱着狗,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将目光重新回到小白身上撄。 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去什么地方,那个可怜生病的夏初晗需要人照顾,他怎么能缺席。 之后的很多天,她跟靳西恒之间的关系就像一夜回到解放前。 不过桑榆都未曾在意过,反正她在他心里也不是那么重要,他都不曾怎么在意,她为何又要在意? 这两天靳百川送来很多东西,桑榆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身体比以前好些了,身体不是那么凉了偿。 刚开始医生还担心她体温这么低,恐怕留不住这个孩子,但是现在各项指标都正常,孩子是不会有事了。 “最近她和西恒之间似乎变得冷淡起来了。”靳百川拄着拐杖立在凉亭看着远处在花园里遛狗的桑榆。 “二少爷最近又跟夏小姐纠缠在一起了,听说那天晚上在靳园淋了雨之后就大病一场,这些天二少爷也是照顾的衣不解带,一下班就去了夏家。”李恩在身旁温声的说着。 靳百川手里持着拐杖,一直皱着眉头,靳西恒怕是真的像弄死林桑榆。 还是用这种残忍的方式。 “如果她的身体逐步好转的话,危险是不是会降低很多?”靳百川的目光悠远,这孩子身上总是带有许多特别的神秘感。 “医生是这样说的,但是情况也得到时候才知道,毕竟孩子才三个月。”李恩知道,不管林桑榆这个人怎么样,靳百川是很看重桑榆腹中这个孩子的。 靳家的血脉从来单薄,对子嗣也很看重,这也是靳百川会同意林桑榆进门的原因之一。 但是现在情况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复杂,靳西恒想让林桑榆死,靳百川又不希望林桑榆去死。 “她出门一定要保护好她,现在极端分子很多,听说好几次都被人扔鸡蛋,所幸不是扔石头,这孩子也真能忍,要是换做旁人早就受不住的哭了。 可她愣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都有人暗地里跟着,不会有事的。” 靳百川轻叹了一声,但愿这孩子到最后也能逢凶化吉。 两天后,靳西恒出差了,但是并没有像开始说的带桑榆出去。 而是带着夏初晗去了覃茜茜在愤怒的时候,桑榆只是满脸的不在意。 “又不是你老公带着别的女人去出差,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林桑榆,你现在可是靳太太,没有人大度成你这样吧。”覃茜茜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在她眼前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 桑榆垂着眼眸看蹲坐在自己身边的小白,笑的温和:“但是所有人都觉得是我抢走了属于夏初晗的一切不是吗?连靳西恒也是这么想的。” “你们不是想出的挺好的吗?怎么回事啊?” 桑榆抬起脸来看她:“我就是想试试看夏初晗在他心中有几分几两重,茜茜,你一开始就不应该跟靳西恒谈这样的条件。” 她觉得当初必然是覃茜茜紧咬着不放,所以靳西恒别无他法的只能答应覃茜茜这个无理的要求,偏偏那个时候她又怀孕了,一切蓄意又巧合。 覃茜茜停下来看着她:“林桑榆,我的条件还没说出来,他就跟谢昀说要娶你,让我放夏初晗一马,我没有跟他说过让他娶你的话。” 林桑榆微微僵住,似乎是不可置信一般,扬着的脸都是不相信。 “茜茜,不是你拿着夏初晗给我下毒的证据逼他的吗?” 覃茜茜继续摇头:“我没有,我的条件还没说出来,就被他抢先了,我能怎么办呢,我以为你嫁给他会过得开心一些。” 桑榆失笑:“开心?茜茜,你觉得靳西恒还爱我是吗?” 主动提出来,那说明是早有预谋,他早就给她设计了这样的坑让她来跳,最终的目的是让她去死。 茜茜有些错愕的看着桑榆半晌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从来没在桑榆脸上露出来的某些感伤,她忽然觉得是自己做错了。 应该极力的让林桑榆离靳西恒那个疯子远一些的,怎么能以为靳西恒心里是爱她的,不管如何都是爱的她,这种荒唐可笑的事情她怎么可以想得出来。 “桑榆……” “茜茜,事已至此,算了,以后你不要去找夏初晗的麻烦。”桑榆觉得自己再也没有挣扎的必要,反正到头来结果都是一样的。 是靳西恒早有预谋又如何莫不是又如何,她最终都难道厄运。 谁不怕死呢,靳西恒最好不要让她反过来恨他。 覃茜茜想帮她,但是现在已经爱莫能助,桑榆进了靳家,她的手就是伸的再长,也不能伸到靳家去。 “对不起,桑榆。” “没事,反正就是没有夏初晗那件事,也还会有其他的事来成为跳板,又怎么回事你的错。” 覃茜茜蹙眉,有些酸涩在心间久久的散不去,精细恒居然要这么狠吗? 靳西恒在国外出差,但是跟夏初晗在酒店出双入对的照片在渝城登到处都是。 桑榆平常看书但是不看报,更不看八卦新闻,但是也不能避免看到这些东西。 靳西恒要追求自己的真爱,她无权置喙,几个月的时间很快。 靳园一直处于一种安静的状态,整个园子上上下下都对桑榆呵护有加,靳西恒不在,尤为爱护。 连了院门都有电动车接送。 靳西荣等在靳百川的书房外,直到李恩出来的时候。 有些事李恩查不到,但是他能查到看,而且是在合适的时间里。 靳百川坐在木椅上,靳西荣进来站在他面前轻轻地欠身。 “爷爷。” 靳百川睁眼看着他:“我让你查的事情,你查到了吗?” 靳西荣笑了笑:“当然,爷爷让我做的哪件事我没有做好?” “说说吧。”他端起旁边的差,目光落在墙上已经拼成一整幅的画上,靳西恒现如今有本事,他想差点什么,居然也会查不到。 “覃茜茜抓到夏初晗给桑榆下毒的证据,西恒没有办法,只能说娶了桑榆让覃茜茜放过夏初晗。” 靳百川被靳西荣说的事实给吓了一跳,下毒? “什么下毒?”靳百川不敢相信夏初晗那么温柔的女子居然会下毒。 靳西荣将目光转移到墙上的画上面:“这幅画的作者是星火燎原,爷爷可知道是谁?” 听着靳西荣的话,靳百川从椅子上站起来,怔怔的看着他:“是谁?” 不是已经消失了很久了吗?他追查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结果,怎么靳西荣这么轻易的就知道了? “她不是别人,是桑榆,夏初晗为了西恒那个项目让桑榆把这下半部分画出来,她利用桑榆的手画了这幅画,并且在水墨颜料里下了毒。”靳西荣温柔的目光里流露着温和,但也流露着阴冷。 靳百川惊得手里的拐杖都丢了,他回头看向墙上那幅画,画完之后,名字也出来了,心城。 这种水准的画怎么可能是桑榆画出来的。 “没听说过她会画画。” “爷爷可能不知道当年桑榆的势头,到处都是画展,但是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爷爷你不知道是正常的。” “那西恒也一定是知道的,是吗?”靳百川脸色一点点的变冷。 “当然,西恒为了夏初晗才决定娶桑榆的。” 靳百川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仍然是不相信,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爷爷。”靳西荣看着靳百川激动的样子,低声的唤了一声。 靳百川摆了摆手:“这件事我不希望再有知道闹出风波,西荣,我知道你对这一次西恒拿到项目的事情不是很高兴,但是,你要知道知道,你们师兄弟,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懂吗?” 靳西荣微笑着点头:“我知道。” 靳西荣离开之后,靳百川久久的看着墙上的画,林桑榆居然是星火燎原,居然就是当年传闻中的天才画家。 这其中发生了那么多事,居然都没有人知道。 “老李,我们去看看桑榆。”靳百川抱着手中精致的木盒,从书房里走出来。 李恩看着他,状态不是很好。 “现在吗?”李恩皱了皱眉。 “嗯,现在。” “她现在可不在靳园,今天跟覃小姐一起出去了。”李恩的话让靳百川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回头看着李恩:“出去了?” “是,所以改天吧。”李恩看得出来靳百川现在这个情绪不太好,如果过去,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西恒明天是不是就回来了?”他拄着拐杖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行程是这样安排的,至于是不是还有别的安排,还不知道。” 靳百川冷哼一声,再也没有下文了。 这园子里的暗流涌动,桑榆难以察觉,也懒得察觉。 第二天午后,桑榆本来准备午休,靳百川却过来了。 “爷爷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桑榆给靳百川泡了一杯茶,温声的问道。 靳百川目光深深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眼神离有着浓浓的探究,桑榆不喜欢这种想要将她看穿的眼神。 靳百川将木盒放在她面前,眼中有些淡淡的笑意:“会打扰到你休息吗?” 桑榆愣了愣,然后摇摇头,记忆中这个爷爷对她不坏,但是也并不是很热情,她到底是不择手段的第三者,靳园的人又怎么看得上她。 只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靳百川看自己的眼神不太一样。 “你进靳家也有好些时日了,爷爷也没有什么像样的礼物送给你,希望这个你会喜欢。” 靳百川将木盒推到她面前,桑榆看着茶几上的木盒,半天没动,就是看着靳百川。 “我住在这里已经很好了,这个就不用了吧。”字里行间的客气透着疏离。 靳百川到没想到她连看都不看一眼。 “不看一眼吗?”靳百川的耐心很好,语气也好好。 桑榆就算是有一千个拒绝的理由,但是他是长辈,于情于理她不应该在长辈面前目无尊长。 她听话的打开木盒,一张温婉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这不是什么别的东西,是一套价值不菲的国画画具,靳百川看到桑榆瞬间变化的脸,便知道她的身份没什么好怀疑的。 靳西荣没有必要拿这件事来骗他,毕竟在这个园子里,还没有人敢骑到他的头上来。 桑榆的手迅速拿开,背脊挺直却很僵硬,她感觉到自己平静的气息变得紊乱起来,怎么好端端的靳百川会送这个过来。 “我不懂画画,爷爷怎么送这个过来?”桑榆立在茶几一旁有点无所适从,偏偏这个时候靳西恒不在。 “桑榆,你何必这样?” 靳百川的看着她,那样子似乎很无奈,桑榆想来想去都不知道为什么靳百川会知道。 这件事当年除了靳西恒就只有覃茜茜知道了,那么最近的也只有夏初晗知道,还会有谁会知道。 “爷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爷爷书房里的心城出自你的手,你这么有才华,为什么要隐瞒。”靳百川始终觉得这其中似乎是少了点什么,但是少了什么呢,说不上来。 “爷爷手下的人做事都是这么草率吗?” “是西荣去查的。” 桑榆看着靳百川,眼眶发热,原来是靳西荣,是不是这个园子里所有的人都会来嘲笑她。 “那大哥查到没有,我的手曾经断过,爷爷书房的心城,几乎废了我的手。”桑榆红着眼圈看他。 这是她最不愿意提起的伤疤,当初是为了靳西恒才愿意去画的,就算是到现在,她的手也一样不是很利索。 客厅里忽然之间陷入了一种可怕的安静当中,靳百川终于明白少的那些是什么了。 “桑榆……”靳百川苍老的声音里都是歉疚,他并不知道这件事。 桑榆难过的皱了皱眉:“爷爷,我现在情绪不好,您还是回吧,我自己想冷静一下。” 靳百川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说什么合适,只好轻叹一声从沙发上起来。 桑榆看着茶几上留下来的木盒,失神的跌坐在地板上,能画那一幅画已经是她最后的本事了。 这以后她知道再也不可能拿起笔来画什么,这手废了,就如同她这个人一般。 院外本来阳光灿烂,却在过了午后之后乌云密布,桑榆一个人蹲坐在客厅里冰冷的地板上。 整个人就像麻木了。 靳西恒回来之后先回了靳园,不过进门之后感受到的只是一片清冷,偌大的客厅里,她蹲坐在地板上,小白在她身边焦躁的跑来跑去。 靳西恒关上门,大步的过去,却在看到茶几上多出来的木盒时挺住了脚步。 他的脸色看着有些失血过多的苍白,冰冷的视线落在木盒上,打开来看上一眼,瞳孔狠狠地收缩了一下。 “地上凉,起来!”他低沉的声音有些难以忽视的虚弱。 只是还处在悲伤氛围中的桑榆察觉不出来,半天也没有理会他。 靳西恒失去耐性的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力道之大,恨不得捏碎她的骨头似的。 “靳西恒,你可以去任何地方,为什么要回来找我的麻烦。”她冲他大发脾气。 靳西恒眼神冰冷的有些可怕:“林桑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可能是太过生气,他觉得浑身的气血一下子涌了上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题外话---读者群:281272406,加群的美妞,一定要记得备注书名或者笔名 106.106不要抖,也不要害怕(5000) 桑榆顿时就被吓傻了,下意识的去扶他:“”你怎么了?“ “不许声张,扶我上楼。”一路来的坚持这个时候完全没有了力气,挺拔的身影一软重量完全的倒在了桑榆身上。 桑榆吃力的将他扶起来,她以为自己能够支撑一个男人的重量,但是当自己想撑起他的时候,整个人都被他压垮了。 摔倒地上,桑榆才发现靳西恒的胸口有伤,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不是去出差的吗?怎么会受伤? “受伤了,我去通知爷爷。”桑榆慌乱之中还是站了起来,想要跑出去。 “林桑榆,你给我回来!”靳西恒厉声的叫住她偿。 桑榆猛地一下顿住,因为紧张,胸口起伏的厉害,却又担心他胸口的伤,一直在流血。 “没有伤到要害,你去找药箱过来。”看来让她扶他上楼是不太现实的。 “但是你的伤口看起来很深,这样很危险。”桑榆仍然是想慌张的跑出门去。 “林桑榆,你想死是不是!”靳西恒觉得自己的力气都快要用完了,但是她好像就是不理似的。 靳西恒努力的想站起来,但是胸口的伤太疼了,稍微动一下,都觉得跟人徒手在撕开自己的伤口似的。 桑榆终于领会到他的意思之后辗转去了楼上找要想。 客厅里满是血腥的味道,靳西恒靠着沙发,桑榆的手本来不利索,在处理伤口上显得有些不利索。 她包扎的不好,过程也很糟糕,但是靳西恒全程都忍耐过来了。 他一张脸黑的厉害,桑榆的手抖的厉害,好不容易等包扎完,桑榆的额头都是汗。 靳西恒微凉的手握住她一直在抖的手:“不要抖,也不要害怕。” 他知道她在害怕,他只能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让她不要害怕,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看到过她这么慌张的样子。 那样子看着像是在担心他而感到害怕。 “怎么会受伤的?”她还是这一句,一双手抖的不受控制,也冰凉的吓人。 靳西恒深深的看着她,他该庆幸吗?这一次没有带她去,早就知道靳西荣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灭掉他的机会。 他这个时候真想摸摸她的脸,但是她害怕也太紧张了,平时衣服冷淡温婉的样子看不出来她也会这么紧张。 “这件事要保密,特别是靳园的人。”靳西恒低沉沙哑的声音仍然透着些许的虚弱,这个时候就想好好的跟她说话。 桑榆看着眼前的男人,想看透些什么,但是又什么都看不透,前一段时间因为夏初晗一直都不理她。 现在倒好,受了伤,就成了她的丈夫了。 “能走吗?我扶你上去。”她尽力的压制自己内心的恐慌和不安。 靳西恒看着她单薄的身子蹲在自己面前,闭上眼睛:“不用了,你去拿毯子下来,我在这里睡一晚。” 她没什么力气,刚刚就差点压倒她了。 桑榆收拾了药箱,见靳西恒真的没事,准备去楼上拿毯子下来。 这个时候外面的门铃却响了。 靳西恒烦躁的睁开眼睛看着门口的方向,桑榆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她回头看他,看他是什么意思。 “去开门,别让他进来就行了。”靳西恒唇角微微上扬,目光森冷可怖。 现在会来的当然也只有靳西荣了。 桑榆开门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高大的男人,想起来今天白天靳百川送来的东西。 是他去查的,这个靳家的大哥,是什么意思呢,别把她查的那么透彻,却不告诉老爷子她的手断过,如今再也不能画画,再也不会成为星火燎原,那种传奇,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听说西恒回来了。”靳西荣说着就要进来,但是桑榆扶着门不打算让他进来。 “弟妹,你这是什么意思?”靳西荣含笑看着她,眉间是抹不去的温柔。 但是桑榆是个审视灵魂的人,眼前这个男人面带微笑,温柔无双,但是却虚伪至极。 “我是这个房子的女主人,我不太想让你进来。”桑榆的不友好现在更大化了,以至于靳西荣都能明显的感觉到她非常的讨厌自己。 靳西荣往里面看了一眼,靳西恒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好像门口什么都没发生。 “因为那场宴会,弟妹就这样讨厌我?是不是对我太不公平了?”靳西恒说着轻微的靠近了一分。 桑榆面无表情,眉眼里的冷淡都变得扭曲,靳西荣长到了这么大,没有见过对他这么冷淡也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女人。 “靳先生有什么资格调查我的过去,你以为你是谁?”桑榆瞪着眼睛,双目猩红。 “桑榆,你说什么呢?”靳西荣依然很冷静,虽然他明知道桑榆说的是什么事。 靳西恒转脸看她,是因为门口一声响亮的耳光。 他怔怔的看着门口纤瘦的背影,想要站起来,奈何自己没有力气。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肚子面对靳西荣一个人。 靳西荣摸了摸自己被她打的半边脸,一直在脸上维持的是温柔开始渐渐消退。 “桑榆,我好歹也是大哥,你这么做,是不是太不给颜面了,嗯?”靳西荣眼中的阴霾渐渐地聚集起来。 桑榆的个子小,加上身材有瘦,这样站在他面前就好像是一直等着被人烹煮的兔子。 靳西恒眉心紧紧地拧着,他怎么都想不到桑榆居然会动手打靳西荣,就连他明面上都没有对靳西荣动过手。 “是告诉这个园子所有的人,我是个废人,能查到那么多明知道我的手断了,但是你不给爷爷说,靳先生,你是何居心?”桑榆咄咄逼人起来的样子有几分骇人。 靳西恒侧脸看到靳西荣眼底簇拥的某些阴冷,担忧的蹙眉。 “弟妹,我知道,你可能对我有点敌意。” “这里不欢迎你!”桑榆重重的关上了门,靳西荣差一点被门给砸到脸。 靳西恒有些虚弱,这么远的距离,他根本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是什么,音乐只听见她低声的抽泣声。 刚刚门口的话他一字不漏的全都听了进去,靳西荣没事好端端的去查桑榆做什么。 知道,爷爷也知道,莫非是爷爷吗? 桑榆的情绪很不好,独自上楼几乎都没有声音,拿了毯子下来给靳西恒盖上。 靳西恒扣住她的手腕:“今天爷爷送这个过来了吗?” 桑榆回头眼中满是自嘲的意味:“看不出来吗,所有的人都在嘲笑我这个废人,在你眼中我大抵也是自作自受不是么?” 这么久了,她挑衅过,无视过,但从未像现在这样大大方方的在他面前自嘲过。 靳西恒皱眉,却没有松开她的手:“桑榆,我不知道这件事。” 他可能是想解释,那确实是解释的语气,但是桑榆听不进去,现在面前这个受伤的男人薄情冷漠,恨她入骨,又怎么会想要解释。 不是她应该怎么惨怎么来么? “你不知道的事很多,不知道这一件又怎么样呢?”桑榆用力的想要从他手中挣扎出来,靳西恒的手在她的手腕一寸寸的收紧,直到她感觉到疼时,才停下来。 “林桑榆,你这是在讽刺我?” “没有,是你想多了。”桑榆摇头,用力一只手把他的手从自己的手腕上扯开,转身走了。 靳西恒静静地看着她上楼的样子,她的手如今不能画了,靳百川却拿一副画具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桑榆一整夜没有睡着,整晚都盯着天花板发呆。 靳西恒在楼下同样是彻夜未眠,总是想着她情绪低落悲伤的模样,她是年轻的艺术家,但是不能够画画,无疑是将她推向深渊。 这一点靳西恒还是懂的。 桑榆起的很早,她不会因为心情不好就忘记了楼下受伤的靳西恒。 他闭着眼睛,苍白的面容有些不着痕迹的清瘦,不过是一夜时间,他的嘴周就满是青黑的胡渣。 桑榆明明已经轻手轻脚了,但是好像还是惊醒了他。 男人版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专心致志给自己换药的女人,心情很复杂。 “上班的时候去医院看一下吧。”桑榆觉得这样下去,他的伤口很可能出现感染。 “怎么?就这么不耐烦?”靳西恒冷嗤一声。 桑榆站直了身子淡淡的看着躺在沙发上的他:“我的手不利索,如果你不想去医院,可以去夏初晗那里去换!” 靳西恒苍白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林桑榆,现在觉得自己也可以跟我顶嘴了?” 桑榆转过身没有应答他的话,他的喜怒无常也不是第一次了。 靳西恒换好衣服走在靳园里,靳西荣明明是住在园子以北,但是却在这东边跟他相遇。 那似笑非笑的眼里看着仍然没有什么变化,靳西恒苍白的脸上如往常一般冰冷。 “西恒脸色看上去很差,怎么了,是不是出差在外水土不服,生病了?”他立在他面前,带着大哥光环的微笑。 靳西恒慢慢的顿住脚:“大哥一大清早的就这么饿关心我的健康,是想确认什么?假若我病入膏肓,大哥又能得到什么?” 靳西荣嘴角噙着的笑意渐渐放大,斯文俊朗的五官因为他的笑看上去更是迷人几分。 “西恒,你可能是误会了,我是去看弟妹的,只是恰巧碰到你,顺便问一句,是你想多了吧,你是我弟弟,怎么能病入膏肓呢?”病入膏肓还有什么好玩的。 靳西恒因为听到他说失去找桑榆,心里头莫名的一沉:“大哥,桑榆现在怀孕,而且因为心情也不太好,所以大哥还是不要去自讨没趣了。” “她昨天打了我,该道歉的。”他轻轻地一句话,犹如石头一般打在靳西恒身上,疼的沉闷。 靳西恒立在他面前,平视这个他,眼中的森冷加剧了许多:“大哥,是你错在先去查她,谁允许你去查的?” “谁允许我的?西恒,你这话可问的好,是爷爷自己说想知道你为什么跟桑榆结婚,让我去查一查,谁知道,随便一查,就查出来那么多,她是天才画家,断了手,但是还为了你去画画,她对你的心真是日月可鉴,相反看看夏初晗都做了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设计她,害她,就连画个画都要在颜料里下毒。”靳西荣越说似乎越兴奋。 好像是在讲什么与自己无关的有趣的事情一般。 靳西恒搁在裤缝边的手渐渐地握成拳头,他把他查的透彻,连桑榆的过去都不放过,明知道她手断过,还不告诉爷爷。 “桑榆断过手,你不告诉爷爷,为的就是刺激桑榆,是么?”靳西恒浑身散发的气息有些骇人。 靳西荣冷静的看着他浑身杀气的对着自己,显得云淡风轻。 “我只是忘了这茬,不是有意的。”靳西荣继续笑着。 “靳西荣,林桑榆是我老婆,不准靠近她。”靳西恒冷冷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也是我的弟妹呀,我们同在一个园子里,不见面是不可能的。”靳西荣面上加深的笑有些若有若无的嘲笑。 靳西恒终究还是忍住了自己想打人的冲动,这是在靳园,不是靳西荣的地方,也不是他的地方,这是靳百川的地方。 他不会傻到在这个地方跟他打起来。 “那么大哥要小心了,她除了讨厌你之外,性子也很烈。”靳西恒所有的冰冷恼怒最终化为一个温淡的笑容在脸上散开。 他从靳西荣身边走过,步调很轻,靳西荣回头看着他。 这么多年靳西恒成长的速度太快了,居然只是受了点小伤,他以为这一次他还能死在外面呢。 没想到还能活着回来,这一回估计是吓坏了夏初晗。 靳西荣看着东边的院子,没有再过去,林桑榆跟夏初晗不同,她们两个一个轻易被诱惑,一个浑身是刺。 估计是因为那次宴会他显得轻浮了,林桑榆对他一直讨厌到现在。 靳西恒去了住宅,让靳西荣查桑榆这件事他需要从靳百川那里得到解释。 靳百川喝着早茶,见他进来,带着清晨外面的一股冷意。 清瘦的老人坐在椅子上,皓首苍颜,却是不怒而威,靳西恒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似乎在等靳百川说话。 靳百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这么早过来不吃早餐,就这么站在这里,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 “您为什么要大哥去查桑榆,您想做什么?” 靳百川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紧,抬眼看他:“这话是我问你才对,你想做什么?” 靳百川的话问住他了,他想做什么,想要孩子,还是想要桑榆。 “爷爷,您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不懂吗?她的是断过的,但是为了你冒着废手的风险画画,夏初晗在颜料里下毒,毒性虽慢,但也侵入到去脏六福,如今,你还是执着的想让她死吗?” 靳百川一直不想说靳西恒进靳园以前的事情,那些事不管是悲是喜,靳家都难辞其咎。 面对靳百川这样的提问,靳西恒淡淡的笑了笑,眼中只剩下苍凉:“爷爷,桑榆是我的妻子,您怎么能说我想让她去死。” “你只是为了夏初晗才跟她结婚的,西恒,你非要弄出人命才甘心?”靳百川自知,在某些事情上他根本管不了他。 他的过去,以及去世的母亲,都是他跟靳家隔着的一条沟壑。 “爷爷,我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听来的,还是不要胡乱的听信别人的挑拨之言。”靳西恒绷着脸,苍白的面色怎么都掩饰不住。 靳百川蹙眉盯着背脊挺的笔直的男人,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靳西恒何止是恨林桑榆一个人,他连带着靳家所有的人都在恨,包括他在内。 “西恒,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报复她你妈妈也不会活过来。”靳百川揭露最残忍的现实。 ---题外话---最近都不太虐,美妞的心可以放松一下 107.107除掉林桑榆,你就能回到西恒身边(6000) 靳西恒静静的站在原地,忽然有些听不见靳百川在说什么,僵硬的转身一言不发的离开。 也没有跟靳百川礼貌的道别,靳百川看着门口出去的人半晌都没说话,连呼吸都还停留在刚刚的小心翼翼。 靳西恒既放不下仇恨,也放不下爱情,这样的矛盾最终只会让他更彻底的失去林桑榆,后悔都来不及。 从压抑的靳园出去,靳西恒下意识的按住了胸口受伤的地方,额头渗着冷汗,脸色较之刚才更加苍白了一些。 “二少爷。”司机为他拉开车门,他脸色难看的紧,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伤撄。 “我们走。”靳西恒艰难的坐上车。 “我们要不要去医院?偿” “不用。”靳西恒森冷的目光看向车窗之外,声线冷淡。 这种时候靳西荣如果是知道他的受伤程度,岂不是显得更嚣张。 靳西荣真是能耐,手还能伸到国外去,在外面如果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他的话,那在渝城他真要只手遮天了。 恒隅国际办公室里,顾俞北帮他处理伤口。 斯文儒雅的男人鼻梁上架着眼镜,慢条斯理的处理了着他的伤口,嘴角还带着笑。 “我受伤你很高兴吗?”靳西恒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这个男人就喜欢幸灾乐祸。 顾俞北唇线弯的十分好看:“我就在想啊,你为什么等着靳西荣去偷袭你,你干嘛不去偷袭他一下,难道你这是在卧薪尝胆?” 顾俞北是个看上去面相很温和的男人,一颦一笑都带着一股子温柔学长风。 靳西恒最烦他这样。 “顾俞北,你以为我跟靳西荣一样?” 顾俞北帮他把纱布弄好,给他扣上衣服的扣子,动作轻柔,靳西恒嘴角抽搐了一下,打开了他故作柔软的手。 “想掌握渝城的大局,要是不偷袭,你怎么胜靳家长子,那将来可是要继承靳家家权的人。”顾俞北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笑着问他。 靳西恒眉间疏淡冷漠的笑逐渐散开:“你觉得他可能吗?” “怎么?觉得你太太肚子里的孩子能翻腾出什么浪花来?”顾俞北跟澜姗要了一杯咖啡来喝。 “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管生男生女,老爷子都喜欢,但是跟家权有关系吗?难不成老爷子喜欢的不得了之后会把家权给一个小娃娃?”顾俞北可不相信靳百川是这样一个糊涂的人。 靳西恒整理好自己的西装辗转回到桌案前坐着,正襟危坐的样子很是正经。 顾俞北看着他这般,无奈的摇头,就是喜欢假正经。 “老爷子现在觉得挺歉疚的,这将来的事,可说不准呢。” 顾俞北喝着咖啡听了他的话,挑了挑眉:“什么事,让老爷子这么歉疚?” “也没什么,桑榆曾经画过的半幅画挂在他的书房里,近来桑榆把后半幅补齐了,可惜爷爷不知道桑榆的手时断过的,不能再画画。” 靳西恒说起这件事时样子极为平静,仿佛是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 “啧啧啧,真是个绝情的男人,人家为了你手都不要了,你还这般事不关己,我该说你什么好。”顾俞北一脸你真薄情的表情看着靳西恒。 靳西恒抬眼,目光落在他身上:“顾俞北,你觉得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吗?她只是在偿还她的罪孽而已。” 顾俞北镜片上的光影渐渐遮掩了他原本的眼神。 “那件事你查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说明你还是不死心,说明你还是相信她的,你何必这样。”顾俞北不懂他,这么多年难道他真的在名利场里失了本心吗? 那个女人他明明偷偷地念了六年,但是现在却把人家弄成那样,他到底想干什么? “关你什么事?”靳西恒冷冷的横了他一眼。 “不关我的事,我不是每天都在渝城,可不要总是受伤,适当的还击也好灭灭她嚣张的气焰。”顾俞北觉得他隐忍的有点过分了。 都准备要他的命了,他竟然还能这么泰然处之,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顾俞北在这里待了半个小时后就走了,靳西恒埋头工作的时候已经将他自动忽略了,果真是无情,刚刚才处理了伤口,结果翻脸就变的冷血了。 回国之后,靳西恒跟失联了似的,夏初晗根本联系不上他,要么就是不接电话,要么就是关机,连一个短信都不会。 经过上一次的事情之后她实在没有胆量再去靳家门前胡闹,上一次靳西恒很生气,非常的生气,她脑子一热做了那种不计后果的事,靳百川思想老旧,自然是不高兴的。 何况是靳西恒呢,闹的那么大,所幸是靳家的人嘴都严实,才没有什么风言风语。 她再也没有胆量去靳家门口大闹一场,到时候靳西恒可就不只是生气那么简单了。 她现在如此的窘迫,就像是怎么都不能翻身似的,这种感觉,令她感到了绝望。 靳西荣久违的电话打来的时候,她正黯然神伤的从靳园附近离开。 这个地方,她曾出入过无数的地方,但是现在这里却成了她的禁忌。 “靳先生,这么久不见踪影,现在打电话,又想做什么?‘夏初晗的偶尔也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靳西荣眉间笑意温和,透过车窗看着接电话面无表情的女人,她还真是命长,靳西恒拖着她,居然还没有让她受伤。 “九点钟方向,我等你。”靳西荣看着她走的越来越近的身影,说完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夏初晗听着耳边挂断的电话,她抬眼去看向九点钟方向,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这里虽然已经远离了靳园的范围,可是也一样是很危险的地方。 她停在原地踌躇,靳西荣知道靳西恒的一切,包括他的弱点,虽然是靳西恒的敌人,但是她却想要借着他来回到靳西恒的身边。 在靳西荣突然之间像这样联系她的时候,心里这种渴望变得愈发的强烈起来。 靳西荣目光悠然,等的很有耐心,他知道,她兴许会犹豫,会不知道怎么办,但是一定会走过来,因为她是夏初晗。 十分钟过去了,靳西荣抬腕看表,那边的人开始渐渐地走过来,他抬眼看过去,那一抹窈窕的身影走的越来越近。 夏初晗上车,迟疑的看了一眼司机。 “他是孔尉,我的助理。”靳西荣一眼看透了她眼中的迟疑,淡淡的说了一句。 夏初晗坐在他身边,靳西荣伸手握住她的手:“初晗,现在觉得待在靳西恒身边怎么二样,从一个未婚妻沦为情、妇的感觉如何?” 他的手本来很温暖,夏初晗却觉得像冰块一样按在自己的手背上。 “原来靳先生是来嘲笑我的。” “本来你可以开开心心的嫁给西恒,可惜啊,你这个喜欢自作聪明的毛病就没有改,若是不让你得到点惩罚,你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靳西荣握住她的手看着她漂亮的侧颜,眼底都是阴冷的笑。 夏初晗猛地扭头看着他,眼睛瞪的圆圆的:“你是什么意思?” 靳西荣的微微凑过去,指尖挑着她的下巴:“我什么意思,你不懂吗?西恒夺得了那个项目,跟你有很大的关系,你以为我不知道?” 夏初晗脸上血色全无,浑身僵硬的坐在那来,连看他的眼神都有几分失神。 “是你?” “当然是我,不然依照林桑榆那个隐忍的性子,覃茜茜怎么可能会知道是你,并且那么快查到你的罪证。”靳西荣面上雍容的笑透着一股股的阴沉可怖。 偏生在很多人眼里这个男人温润如玉,是个绝世温柔的好男人。 夏初晗从来没看清过靳西荣是什么样的面目,今天算是知道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可以拿任何一件事来讨好西恒,但是那么大的事情,你一个人做了,你这让我心里怎么舒服呢?”因为靳西恒成功的拿到项目,渝城那些摇摆不定的老顽固竟然都开始偏向靳西恒了。 是觉得靳西恒年轻还是觉得他这个靳家的正牌长子还不如一个私生子,这一巴掌无意识把他打的太疼了。 夏初晗脸色白的厉害,在国外跟靳西恒出差的那段日子很开心,可是经过那场惊心动魄的暗杀之后,她所有的开心都烟消云散了。 “靳西荣,你要对付西恒,不用找我,我不可能帮你对付西恒。”她脸色冷了下来,极度的不配合。 靳西荣似乎是早已经料到她会这么说,他没有很生气,只是轻微的蹙眉。 “看来你对西恒还是不死心呐。”他故作惋惜的摇摇头。 夏初晗冷嗤一声不以为然:“他是我爱的人,他不管怎么额伤害我,但是我是不会伤害他的。” “你没有伤害吗?是不是事情过的太久远,你都忘了。”靳西荣眼底盛满了老谋深算,这个女人的一切在他面前皆是透明的。 不得不说她聪明的很,也真的识时务,懂得利用时机去俘获一个男人的心,都是不简单的姑娘。 夏初晗许久没有再说话,车内的温度就像忽然之间下降了好多度。 “听说西恒在出差的时候受袭击了,我想西恒应该是早就会料到会有人袭击他。”靳西荣优雅的转着自己手腕上的表,说的慢条斯理。 “靳西荣,你说话能不要这么拐弯抹角吗?”夏初晗恼怒的瞪着他。 靳西荣淡淡的笑了笑:“本来他是想让桑榆去的,但是后来忽然之间就决定让你去了,你说,是为了什么?” 夏初晗不肯相信这样的事实,靳西恒让她陪他出差的时候,她高兴好久,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完全可以回到以前。 觉得靳西恒心里或多或少都是爱自己的,或者说他对林桑榆的恨已经超过了爱。 “靳西荣,你胡说什么!” 靳西荣的脸色渐渐的冷淡起来,再一次捏住了她的下巴,比刚才更加的用力。 “不要不愿意相信,他宁愿让你去冒险都不愿意让林桑榆去,你还是不肯相信,你真的而意外这一次他是为了你才娶林桑榆的?他早就想这么做的,从林桑榆踏足这个城市里开始。” 夏初晗感觉到下巴上的刺痛,吃痛的皱眉,眼里还是忍无可忍的升起一团水雾,靳西荣很残忍,将现实美丽的外衣给剥脱了,只剩下这血淋淋的残忍。 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 “不要再对他抱有任何的幻想,靳西恒不爱你,这是事实,你何必要这样自欺欺人,倘若心里有一分一毫的在意,又怎么会舍得让你去经受那样的惊吓?” “不……”夏初晗最后还想挣扎,眼泪却不争气的从眼角慢慢的落霞。 “你的敌人是林桑榆,不是我也不是西恒,懂了吗?” 夏初晗望着他的脸,满心绝望,她何尝不知道,但是林桑榆在靳园,她现在别说是伸手了,就是多看一眼,都会有人想要她的命。 “靳西荣,你觉得林桑榆是可以随便碰的人吗?以她现在这个身份。”不说靳西恒,光是覃茜茜,就很难缠。 靳西荣微微凑近的,却碰上她软糯的唇,夏初晗下意识的想要躲开,但是奈何靳西荣的手死死地禁锢住自己的下巴,令她动弹不得。 “靳西荣,你想做什么?”夏初晗皱眉,没遇见的那些嫌恶都不加掩饰。 靳西荣在她脸上看到跟林桑榆脸上一模一样的表情,嫌恶。 心里头的怒火噌的一下就起来,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夏初晗被他牢牢地禁锢在,被他粗鲁的按在座椅上,狠狠地凌nue她双唇。 她万万想不到一贯优雅的靳西荣也有这么粗鲁的一面,她对这个男人的恐惧再一次加深了。 “以后不要再露出跟林桑榆一模一样的表情,可能下一次就不只是吻这么简单了。”靳西荣看她的眼神暧昧却也冷酷。 夏初晗衣衫不整的躲到一边畏畏缩缩的点头。 “想回到靳西恒身边是可以的,除掉林桑榆就可以了。”靳西荣轻笑出声,说的轻描淡写。 夏初晗瑟瑟发抖的瑟缩成一团,靳西荣说什么完全都没听到,脑子里一片空白。 刚刚发生的事令她反感,甚至是想杀了这个男人。 “是你把我从西恒身边推开,现在又要我去除掉林桑榆,你以为我的魅力有多大?” 靳西荣淡淡的瞥了一眼已经被自己吓的说话都不利索的女人。 “你三十岁了,你觉得你还有多少个三十岁可以来消耗?”年龄对女人来说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这个年纪的女人老了不像是老了,年轻却也不年轻。 除非有真心爱自己的男人,不然混到这个年纪还是这个狼狈的样子,自己都没什么颜面。 夏初晗咬着唇不说话,靳西荣的话不好听,但是却句句属实。 “我现在连她一个手指头都碰不了。”又如何去除掉她。 靳西荣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她又不是闭门不出,这渝城这么大,难道你还没有机会?” 夏初晗懂得靳西荣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哪有说的那么简单。 桑榆这几天的情绪不是很好,心情不好,胃口自然也就不好了。 靳园里的人说她吃的不多,人也消瘦了。 靳西恒也就回来的更早了一些。 “怎么?还是不合胃口吗?”靳西恒看着她面色寡淡的样子,只要是不好好吃饭,她就瘦的厉害。 “你别带着些过来了,我不想吃。”桑榆心里烦躁的厉害,见到靳西恒就从沙发上起身要走。 靳西恒放下手中的东西,扣住她的手腕:“想出去散心的话,我陪你。” “靳西恒,你不用为了孩子每天都回来,他不会有事的。”桑榆回头看他,眼神疏淡。 “你这手也不是断了一两天了,这几天才想起来难过吗?“靳西恒的话说的难听,也刺耳。 桑榆早已经习惯了他这么随时随地对她冷嘲热讽。 她无神的眼里夹着自嘲:“不行吗?” 靳西恒时不时地就是这样一头撞在她不软不硬的话上面,那样子叫人气的发抖却偏偏又什么都不能做。 “当然不行,你怀的可是我的种,你心情不好会影响到他!”靳西恒将她蛮横的扯了回来。 桑榆被他的力道拉扯的差点站不稳,本能的抓住他的衣角。 “靳西恒,那我要是不要这个孩子呢?”桑榆蹙眉瞪着他,一字一句说的清晰。 靳西恒瞳孔狠狠的收缩了一下,下一秒便冷笑起来:“林桑榆,你不要?不是要拿一条命来偿还吗?怎么?现在就觉得受不了了?我告诉你,你敢动他一下,我让你生生世世生不如死!” 他的声音震的她耳膜发疼,她眼眶通红,他是有多恨她,竟然能让她生生世世都生不如死。 “这些东西,你今天是吃也得吃了,不吃也得吃了!”他轻轻一推,她被他推到沙发上。 桑榆呆呆的看着茶几上他带回来的晚餐,忽然觉得有眼泪好像掉下来,恍然失神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是眼泪。 靳西恒冷眼的看着她一口一口艰难的吃东西。 还没吃到一半,强烈的恶心反胃充斥自己的浑身感官。 “呕……”她没能忍住,独自跑到洗手间狂吐。 靳西恒疾步跟过去,看她在洗手间里吐的脸色发白,最后连力气都没有撑着盥洗台身子一点点的往下滑。 不等她做到坐到地上,靳西恒过去将她横抱在怀中。 “蠢女人!”靳西恒低声不满的骂道。 桑榆半闭着眼睛,吃进去的东西全都吐了,现在是半点力气都没有,又怎么会想跟他说话。 靳西恒抱她上楼休息,桑榆静静的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苍白的而面对看上去了无生气,特别她这么安静的闭着眼睛的时候,那感觉,就像是一副冷冰冰的实体在床上。 靳西恒到了一杯热水进来看到她那副样子,某些不可抑制的心疼还是一层一层的漫过心脏。 折腾她就是折腾自己,但他偏偏就有自nue倾向。 本来看着好像在渐渐好转的身体这段时间就像一夜回到解放前,他觉得恼怒不已。 靳百川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去查桑榆,靳西荣对他一向没有好意,又怎么会放过任何可以打击他的机会。 108.108是身为丈夫的你没有照顾好她(6000) 喝了热水,桑榆舒服了许多,靳西恒还坐在床边没动一下,她也良久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靳西恒就一直在床边坐着,一直到桑榆昏昏欲睡的时候,桑榆音乐感觉到有人给自己掖了掖被子,他似乎离开了。 迷迷糊糊的地自己也睡着,她明明也记得自己是想说什么了,可是后来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居然一点也不记得自己想要说什么。 靳西恒早上出门之后,桑榆起床看到楼下餐桌上已经摆好的早餐,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她承认自己最近心情不大好,但是她的胃口也不是因为心情不好才不好的撄。 看到这些,她内心只是涌出来一阵嫌恶感,她并不想吃。 “小白……” 她唤了一声,但是它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开开心心的跑来她的身边。 整个别墅里里外外都找遍了,都没有看到它,桑榆有点担心,这么早会去哪里偿。 除了院门正好撞上靳园的佣人,桑榆情急之下拉住她:’有没有看到小白?“ “早上有看到过一眼,好像是随着大少爷出门去了。”佣人在靳园时间很长,也是女人,桑榆年轻,养一条狗作伴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桑榆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小白从来不会随便跑到院外去玩的,今天怎么会突然之间的会跟着靳西荣出门。 “你确定是跟大少爷出门去的?”桑榆本来对靳西荣没有好感。 经过上一次调查她的事情,她就更为敏感,现在她的狗也被他带了出去,这个男人是何居心。 “是啊,是跟着大少爷出去的,如果二少奶奶想找回来的话可以跟少爷打电话。”佣人大抵是看到桑榆表情不对才后续补上了一句。 桑榆手心捏的紧紧地,指节都在泛白。 她默默地转身回到院里,拿着手机一刻也没有犹豫的打给了靳西恒。 电话那头是他冰冷的声线。 “怎么了?” “小白不见了,我……” “我很忙,这些事靳园有很多人可以帮忙。”靳西恒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 电话里头很快就传来电话挂断的嘟嘟声。 桑榆手里捏着手机,眼睛酸涩的有些睁不开,靳园有很多人,但他现在是她唯一的依靠。 从她回来到现在,除了覃茜茜,就只有小白整日会对着她笑,会任何时间陪着她。 会让她也笑,她进了这个园子里,每一个人不是别有目的就是虚情假意,她不愿意去交往,她极力的想要祈求平静的生活,但是似乎总有人想要打破她平静的生活。 “靳西荣,小白呢?“楼下偌大的客厅回荡着她清冷的声音。 靳西荣笑的柔和淡然,手里摸着小白柔顺的毛发。 “小白今天早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非要跟着我出门,我急着上班,没办法,既然你打电话来了,来公司接它吧。”靳西荣说话时手里的动作依然还温柔。 “让你的司机给我送回来?” “桑榆,小白要跟着来,你说我要是不带它上车,一直跟着车跑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何况我的司机是我的助理,他很忙的,哪有时间给你送狗,你不是每天要出门散步吗?可以自己来领。我们公司一般不待见狗的,要是一会儿跑出去被人给扔出公司去,我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靳西荣温和的语气里透着一丝丝的威胁。 桑榆心里一紧,她当然不能让小白有事,这明明就是靳西荣故意的,为了上一次她打他的事情还耿耿于怀。 “靳西荣……” “先这样吧,我待会还有个会,可能没有多少时间等你。”靳西荣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他拿了一片肉干给地上摇着尾巴的小白,看着狗似的这么开心,靳西荣不禁有些失笑。 “要是你主人像你这么好诱骗多好。” 可惜林桑榆偏偏是个列性子,当初的事情其实不在自己的意料之中的,谁知道林桑榆那个时候会怀孕,又怎么知道靳西恒居然二话不说的退了夏初晗跟林桑榆结婚,连婚礼都不举行,就迫不及待的去领证了。 当初只是想要惩罚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夏初晗,却没有把林桑榆给算进靳园来。 靳西恒如今有了孩子,也有了跟他争家权的资格。 在这个城市里,他们是天生的敌人,不管他小的时候在什么样的环境成长出来,他回到了靳园,就是敌人,一个想跟他瓜分靳氏江山的敌人。 以前靳百川对靳西恒并看不上眼,因为有一个巧言令色的夏初晗多得老人家的欢心,现如今更直接一些了,林桑榆才华不一般不说,还怀着靳家的骨血,就光是这些,靳百川巨虎快要把心偏到靳西恒身上去了。 桑榆从靳园匆匆的离开,靳百川正想去跟她聊聊,为之前的事情道歉,但是到院门口却被告知桑榆出去了。 为了一条狗,这狗早上跟着靳西荣出门。 靳百川眉头深深的拧在一起,有种很不好的预感,靳西荣这段时间对林桑榆的态度很奇怪。 虽然没说什么不好,但是他总是会不经意的袒露出对林桑榆的讨厌。 之前是没有的,可是最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有了。 “老李,桑榆走的时候没叫靳园的司机吗?”靳百川拄着拐杖步伐走的极快,精瘦的身影因为走的太快有些颤颤巍巍的发抖。 李恩快步的跟在他身上:“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我有些不太好的感觉,你快点,叫人去拦截桑榆。”靳百川有预感,靳西荣一定想做什么,这么费尽心机的把桑榆给引出去,必然是有所图谋的。 “但是桑榆平常出门的时候并不会叫靳园的司机。” “所以才叫人去拦截!”靳百川知道靳西荣对靳西恒不满很久了。 加之现在桑榆有身孕,他估计心里已经不满到了极点,今天是想发泄出来。 “对对,我马上去。”李恩回过神来了。 靳百川的动作再快,也开始来不及了,到靳西荣楼下时。 公司里所有的员工都看到门外面往这边走的很快的林桑榆。 自然是有人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这林桑榆前一段时间比一线明显还要火热几分。 为了上位不惜怀孕用孩子绑住男人,成功的将夏初晗给挤下了原配的位置。 “你看她不是林桑榆吗?怎么跑到我们公司来了?”两位前台窃窃私语的讨论起来。 “谁知道啊,成了靳家的少奶奶,不管怎么样靳家二公子不是嫡子也不是嫡出,自然是没有我们家靳总前途大啊。”女子年轻的面庞上都是鄙夷的笑。 “可是前一段时间二公子也拿到了渝城那个很大的项目,本来我们家靳总唾手可得的,但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被二公子夺去了,听说为了这件事,我们家靳总对二公子很不满意。”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你不知道隔墙有耳的吗,你是不想干了是不是哦?” 两人正讨论的欢,也眼看着桑榆就快要及们来。 但是从天而降一团白色的东西突然之间的就摔在自己面前,一时间血浆四溅,白色的狗霎时间就被鲜血染红。 桑榆立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双肩筛窦的厉害。 “啊~~啊~”随之而来的尖叫声将大堂内所有人的而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门外血腥的场面这个时候就不只是吓到了桑榆,连门内的女员工都被吓的尖叫连连。 桑榆瞪大了眼睛,呼吸一下赛过一下的激烈,她觉得自己好像是穿不上来气。 还有热度的鲜血渐渐地漫过了自己脚,她无力的跪在地上,顾不得血色染了自己的衣裙,她抱着被鲜血染的通红的小白,沙哑的哭声渐渐地变得凄厉。 在场所有的人没有情人过去劝慰她一句,也没有人过去扶她,在渝城所有人眼里,她不过是一个抢了别人未婚夫的下贱女人,不值得可怜。 围观的人很多,但是都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管桑榆是如何的回升痛苦,如何的狼狈不堪。 以至于最后她惊吓过度的昏倒在血泊当中,也没有人愿意去扶她一把。 她从小就知道人的天性薄凉,这世上最难感化温暖的就是人的心。 她从小就知道,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么难过,因为自己难以被人认同,难以被理解,难以被关怀。 靳西荣从电梯里出来,只看到一群人围住了门口,透过脚下的缝隙,能看到蔓延的血迹。 他竟然不知道原来这些人居然冷漠成这样,可能在他们眼里,林桑榆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花女人。 “靳总……”看到身后走出来的人,众人纷纷的让开一条道。 靳西荣温润的五官里没有更多的表情。 “怎么回事?” “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天而将一条狗,砸在了林小姐面前,然后就这样了。”员工回答的有些勉强。 只要是有些心细的人就会发现早上靳西荣进公司的时候带着的正是这条从天而降摔的血肉模糊的狗。 可是没有人敢说,这是不是靳西荣蓄意的,谁都不知道,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很多话都不能乱说。 靳西荣拿着手机给准备将电话拨给了靳西恒,周围的人一瞬间都散去了,靳西荣不由得抬头,结果就看到靳百川拄着拐杖从车上下来。 看到浑身比血污染的的狼狈的桑榆,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看李恩,李恩微微点了点头,让人将桑榆给抱起来。 靳百川年纪大了,本来是慈眉善目的一个老人,但是这个时候脸上的表情却很不和善。 “啪!”靳百川一耳光打的靳西荣措手不及,靳西荣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后面偷看的都粉粉的倒抽了一口凉气,靳百川一向疼爱这个长孙,这么公然的打耳光还是第一次。 看来今天的事真是靳西荣故意的。 靳西荣摸着自己的脸看向靳百川,眼神依然恭顺温和:“爷爷,您这样打我,为了她?” “这件事回头会张你算账。”靳百川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桑榆这会已经送去了医院,靳西恒的手机放在办公室,他人在会议室,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离开会议室回到办公室时才发现手机上已经排满的未接电话,都是靳园打来的。 “爷爷,怎么……” 靳西恒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差点从手里落下来。 澜姗抱着会议上的文件进来,却看到靳西恒匆匆的要出去。 “靳总。” “我有点事,有什么事你把帮我处理。”靳西恒脸色沉的厉害,那样子看着风雨欲来。 澜姗好来哦不急说什么就看到靳西恒的背影已经消失门口了。 靳西恒去了医院,面色冷峻,医院的走廊里里靳百川坐在椅子上,脸色沉重,靳西荣靠在墙上,看着有些闲散。 “爷爷,怎么会有这种事?”靳西恒极力的压制内心那想要疯狂涌出来的怒火,平静的站在靳百川面前。 “你和西荣从来都不和我知道,可是他这一次做的过分了些。”靳百川说起这件事满脸歉疚,好像做错事的人是他。 靳西恒冰冷的眼神落在靳西荣身上,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靳西荣,你想做什么?” 靳西荣看到靳西恒失去控制的模样,心里开始有些快感在蔓延。 夏初晗试他没感觉,但是用林桑榆一试就有感觉了。 “西恒,我什么都没做,早上是小白要跟着我出门的,后来我去开会了,不知道它怎么跑到天台的,然后从上面掉下来。”靳西荣平静的叙述整件事情,这本来就是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靳百川沉默的坐在椅子上靳西荣说这些,他也一句话都没说。 靳西恒紧紧拧着他领口的手抖的很厉害,他很生气,很愤怒,但是能怎么样呢。 靳西荣没有反抗,但是却在用眼神在告诉他,这事就算是他故意的,他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西恒,这是在医院,你冷静点。”靳百川最终还是开口说话了,靳西恒的手渐渐地松开,觉得浑身发凉。 桑榆的精神脆弱是很多人都知道的,靳西荣必然是知道的,这样一吓以刺激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对靳百川微微欠了欠身:“还好是没有受伤,只是惊吓过度,稍微有点动了胎气。” 靳百川双手放在拐杖上面,嗯了一声没有了下文,靳西恒极尽克制,一直冷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没有急切的过去问医生怎么样。 这么多年他练就了超强的压制能力。 桑榆被送进了病房里,靳百川看了一眼知道没什么事之后就从医院离开回靳园去了。 靳西荣也正想从医院离开,覃茜茜这个时候过来,身后随之而来的还有谢昀。 靳西荣顿足,眼睁睁的看着覃茜茜朝着自己走过来,一个本来明艳妖娆的女人脸上带着阴冷的表情时,就像是一挑可怖的毒蛇,叫人看的浑身毛孔都张开了。 靳西荣在她站在自己面前时稍微退了一步,他知道这个女人很喜欢打人脸,还脸的一手绝好的力气。 他自然是不愿意在这个女人手里吃亏的。 谢昀温良的面容里只有平静和事不关己,若不是覃茜茜要来,他是不会来的。 他知道覃茜茜只要是遇上林桑榆的事,必然失控,而且会弄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在美国的时候她乖顺听话,倒是没有见过她这样的一面。 可能过去五年在他面前的妻子一直都是带着面具的女人,是假的,这才是真的。 “小白是我送给桑榆的,你就这么给她摔死了,不解释一下吗?”覃茜茜站在他面前扬着脸,满脸森冷。 “它是自己跑到天台上摔下去,怎么就成了是我摔下去的了?”靳西荣唇角微微上扬。 覃茜茜倏地冷笑起来:“靳西荣,你这个人就是太虚伪了,所有人都知道是你搞的鬼,但是呢,你却非要装作无辜的样子,不矫情吗?” 被覃茜茜很不客气的讽刺一通,靳西荣的脸色有些难看:“覃小姐,说话是要负责的。” “那还真是抱歉了,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负责。”覃茜茜刁蛮全摆在了脸上,很明显,她是不想善罢甘休。 靳西荣被她挡着,谢昀就在她身后眼神温淡的看着他,林桑榆有这样过命矫情的闺蜜真是上辈子修来福分,相反夏初晗就没那么幸运了,这么多年都是孤身一人,所以说太骄傲不好。 “覃小姐,打算一直这么拦着我吗?” “你一定是把桑榆都查了个底朝天,知道她所有的弱点,才设计了今天这场戏,但是靳西荣,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吗?”覃茜茜满含讽刺的眼里都是不屑。 “覃小姐,你这样罪名乱扣可是不对的。”靳西荣面对这样强大的压力也没有丝毫的自乱阵脚。 自始至终都只有冷静。 覃茜茜冷笑:“罪名乱扣,靳西荣……“ 覃茜茜野蛮的揪住他胸前的衣服,个子不够高,但是气势却很吓人。 “茜茜,这里是医院,你安静点。”谢昀还是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靳西荣的衣服上拿了下来。 “既然没事了,我就先走了,西恒,你可要好好照顾弟妹。”靳西荣回头看了一眼靳西恒似笑非笑的说道。 靳西恒看也没看一眼他,靳西荣嗤笑一声之后便离开了。 覃茜茜被谢昀扣住了手腕,没法对靳西荣做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靳西荣从自己的视线中走远消失。 “她现在在休息,不要去打扰她。”靳西恒清冷的声音叫停了覃茜茜的想进病房的动作。 覃茜茜偏着脸看他:“看来我不该觉得她嫁给你是一件好事。” 靳西恒微微抬眼看了看她:“茜茜,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我劝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覃茜茜冷笑,将自己门把上的手收了回来,现在靳西恒跟桑榆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她并清除。 但是她越来越看清的是,靳西恒就是个火坑,是她把桑榆推到了火坑里。 “靳西恒,我不会让你任何一个可以伤害到桑榆的目的得逞的? 他会是那种低级的人吗? “茜茜,这件事我并不知道,你这样怪罪到我的头上是不是太武断了。”靳西恒眼中开始有些不悦了。 他很讨厌被冤枉的感觉。 109.109如果我大难不死,一定一定不再爱你(6000) 覃茜茜冷然:“你自己也说你和桑榆是夫妻,但是身为丈夫的你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妻子,还在这里理直气壮,你的行为真是前无古人啊,靳西恒。” 覃茜茜的毒蛇和咄咄逼人谢昀看在眼里,但是也没有加以干涉,过去五年,他们成为夫妻整整五年,他没有见过这个不一样的覃茜茜。 靳西恒被覃茜茜的话堵的无话可说,覃茜茜本来牙尖嘴利,他一个不爱说话的男人哪里会是她的对手撄。 “是我的疏忽。” 覃茜茜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心里有气,可是在医院这种安静的地方也不好发作。 转身:“桑榆要是因为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她不该有那种疯狂想法的,不该觉得桑榆可以博得他的同情从而让他放过桑榆,她真是太天真了。 靳园那个地方一旦进去了,都不知道能不能出的来。 谢昀想去拉她的手,覃茜茜躲开了,谢昀的手尴尬的停留在半空中,看了一眼靳西恒冷漠的样子之后才追着覃茜茜过去偿。 他清楚的看到覃茜茜按电梯的手很无力,整个人看着也像是被人抽光了浑身力气一般。 “茜茜……”谢昀扶住她虚软的身子。 覃茜茜单手撑着电梯墙壁,一直没有说话。 “不舒服吗?“ “他会不会杀了桑榆?”覃茜茜喃喃自语一般的说话。 谢昀微微一怔,扶住她的手越来越用力,林桑榆对她来说究竟是怎样一个存在。 “他是她的丈夫,怎么可能会杀她?”谢昀不觉得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能狠成那个样子。 覃茜茜低声失笑起来,本来明媚如丝竹般的声音这个时候沙哑的像哭过一般。 “如果我杀了沈薇然,你可能还不如他。” 谢昀的手有些僵硬,他不喜欢她以这种态度说话,特别说对他说沈薇然的事。 覃茜茜拿开了自己身上的手,冷艳的;立在一旁。 “谢昀,我还是那句话,好聚好散吧,不然你惹急了我,我不知道哪天就跑到美国杀了沈薇然以求解脱。” 谢昀脸色沉的厉害,她这样冷漠的说话真的是惹怒他了。 有力的大手猛地用力扣住她的手,将她甩到墙上,修长的腿控制住她的腿,温隽的脸此刻看着似乎是蒙上了一层冰霜。 “覃茜茜,我一直在给你时间,你一定要这么惹怒我?”谢昀从来都是一个自我修养很好的男人,自控能力也不差。 这五年里,他让她在自己身边安然的度过,他理智的没有碰过她,因为自己以为克服不了心中的障碍,不想在床上把她看成别的女人。 他一直在让自己努力的忘掉过去,一直都在很努力,可是谁知道沈薇然一出现,她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是因为觉得我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碰过你,所以对那件事你很耿耿于怀?” 覃茜茜脸色刷的一下白了:“谢昀,你放开我!” 她开始激烈的挣扎,但是男人禁锢自己的手越来越用力。 “你再动一下,你信不信我在电梯里要了你!”他的威胁下流而无耻。 “谢昀,你上沈薇然的时候也是这么有魄力吗?”覃茜茜忽然冷笑起来。 谢昀的而脸色有沉冷变得森冷:“茜茜,你这么喜欢惹我是不是?” 覃茜茜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对于他这样的行为,虽然恼怒,但是更多的是不屑。 两人的姿势暧昧且过火,所以电梯门打开的时候,门外的顾俞北看到电梯里这种姿势的两个人不免有些惊讶到了。 “两位,这是在医院呐,就算是欲、火、焚、身,也要等到回家啊。” 覃茜茜用力的推开谢昀,从电梯里跑了出去,谢昀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从电梯里走出来。 “谢先生,女人可不是追的。”顾俞北看着他的背影轻笑。 谢昀猛地一顿,回头看他:“这位先生认识我?” “谁不认识谢先生呢,那位好像是靳太太的好朋友,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谢先生也有踢到铁板的时候,真是好好笑奥。” 顾俞北的表情和语气稍微有点浮夸了,谢昀脸上的温和之色渐渐地褪去。 “你是谁?” “顾俞北,谢先生当然不认识我了。”顾俞北温和的五官看着跟谢昀的气质很像,但是论成熟,却是不如谢昀。 “看来你是靳西恒的朋友。” “也不是啊,我是钱的朋友。”顾俞北笑的眉眼弯弯的。 谢昀:“……” 跟顾俞北聊天的这会,覃茜茜已经不见踪影,谢昀皱了皱眉,转身快步的走了。 顾俞北双手抄兜悠然的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看来靳西恒说的不假,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栽在一个女人手里了。 靳西恒一直在病房外面,没有进去看她,一直坐在长廊的椅子上,头靠着墙,眼神显得有些空洞。 “西恒,这次的事情闹的很大啊,靳西荣这是什么意思,还在自己的公司出这种事。”顾俞北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 靳西恒看到他,没有说话。 “这种掩耳盗铃的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 “你这么公然的跑到医院里来,不怕别人发现你我之间的私情?” “我们不干不净很多年了,这算什么,话说回来,靳西荣这一次,我们是不是要给他点颜色瞧瞧?”他抬手架了架自己的鼻梁的眼睛,眸光温和如初。 靳西恒冷冷的笑了两声:“他的确是太嚣张了,是该给点颜色瞧瞧。” 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吓桑榆,简直是活腻了。 林桑榆这个人只能是他来折磨,别人任何人都没有这个资格。 “嗯,有你这句话就好了,我就是来问你的,你太太还好吧,听说场面相当血腥呢,靳西荣公司的人也是相当的冷血啊,都晕倒了也没人帮她一把。”顾俞北絮絮叨叨的继续说。 靳西恒不耐烦的皱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 “我一直都是这么啰嗦,你不知道吗?” 靳西恒脸黑了下来,这个男人有的时候真是讨厌的很不说话,会死吗? “顾俞北。” “知道了,我这就走,好好陪陪你太太,怀孕的人心情一定要愉悦,要是三天两头的被这样惊吓一番,别说是孩子了,你连这个女人都保不住。” 这话他说的倒是真的。 靳西恒眸色微微一沉,这种话听着真是不顺耳。 医生说她受了不小的惊吓,不知道醒过来是不是情绪能够平复。 他现在竟然也不敢进去,她是莫名的害怕。 顾俞北走了很久,靳西恒在走廊的椅子上做了好几个小时。 至于桑榆什么时候醒的,还是护士发现的,靳西恒蹙眉片刻之后起身抬脚走进病房里。 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立在窗前,受过惊吓的人难道不是应该是虚弱的吗?怎么她看起来像是没事人一样。 “什么时候醒的?”靳西恒从身后走过来。 桑榆慢慢的转身,一张惨白的脸面向靳西恒。 她的状况看起来不太好,瞳孔无神冷淡,但是在靳西恒看来涣散的厉害。 “好像有一个小时了,我以为我醒来,你会在身边呢。”桑榆目光里淡淡的笑着。 可是五行当中透着讽刺在里面,靳西恒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我一直在外面。” 桑榆弯着眉眼笑着:“你在哪里又怎么样呢?反正我怎么样你都不在,我已经习惯了。” “林桑榆,不要在我这里讨怜悯。” 桑榆不咸不淡的嗤笑了一声:“我看着像是在讨你的怜悯吗?” “医生说你受了惊吓,下午我接你回家休养。” 桑榆眼睛看着他,但是什么都没有,空洞冷漠:“西恒,你不觉得那个院子太危险了吗?” “这一次是意外。”让靳西荣这么耍,自然是意外。 她撑着自己站的太久了,看着靳西恒依然这么冷漠的样子,她的腿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靳西恒看到她一点点的往下倒,上前一步将她抱在怀中,他就知道,被那样吓过之后哪里还能轻松的站在那里。 “没力气,就不要逞强。”他还说接她出医院,看来是一句空话。 “好好休息,这个地方不会有你讨厌的人过来,你没有被吓死,今后跟靳西荣必然是势不两立的,那个人不安好心,离他远一点。”靳西恒把她放在床上,低声的说着。 桑榆要走,桑榆下意识的拽住了他的衣角:“西恒,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都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 靳西恒没有强行挣脱她的手,而是站在原来的地方,背对着她,桑榆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窗外有夕阳火红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桑榆静谧的容颜宁静悲恸。 “少说话。” “西恒,你可以仗着我爱你,随意的对我,我不在意,我会等的,等你彻底的将我这些爱消耗殆尽,如果我能大难不死,一定一定不会再爱你。”她沙哑的声音里充满绝望,支离破碎的叫人心疼。 靳西恒轻轻地皱着眉,心口还是无法控制的疼痛起来,她说爱他?好像是第一次听到,但是听着真的可笑。 不是故意伤害,但是确实是伤害了,如果不死,就再也不爱了吗?为什么他会觉得好难过。 眼眶发烫,他忽然很想哭。 “桑榆,晚上想吃什么的话,我让人送过来,现在公司还有些事。”靳西恒挣脱了她的手。 桑榆的手悬着久久的没有放下,眼角眉梢的伤心一点点的褪去。 “西恒,我是说真的。”她沙哑的声音里没有力气,那感觉仿佛再多说一句就会再也说不出话来。 靳西恒觉得压抑,有石头压在心头自己弄不掉,只能默默地承受,他忍受不了这种压抑,快步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终究都还是不会相信我。”桑榆苦笑,眼泪流干了,现在这么难过竟然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靳西恒坐上车,心不在焉的看着车窗之外的街景,心里头揪疼的更厉害了一些。 他闭着眼睛,靳西荣,这一次,他一定要他好看。 覃茜茜第二天就来了,看到桑榆安然无恙,也总算是放心了,昨天晚上她把谢昀锁在了门外,结果早上自己差点没能从家里出来。 “宝宝没事就好啊。”覃茜茜爱不释手的摸了摸她的肚子,笑的开心。 “跟谢先生结婚这么多年,你这么喜欢孩子,应该会有孩子的呀。”桑榆觉得很诧异。 覃茜茜顿了顿:“他都没碰过我,我除非去出轨,不然哪来的孩子? 桑榆惊的看向她的脸:“茜茜你不是说他……” “骗你的啊,为的就是制造一种我们很幸福的假象,这无性的婚姻终于结束了,我觉得很轻松。” “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没怎么回事,现在都结束了,你还问那么多干嘛?” “茜茜,他放不下你,听说你们根本没有离婚,你在美国结婚,给他一个中国的离婚协议,你是不想离婚吧。”桑榆无奈的笑了笑。 覃茜茜白了她一眼:“你胡说什么,男人都是一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但是这世上又有哪一个男人脚踏两条船到最后成功了的呢?” 她不屑于做那样的人,更不想要那种委屈的爱情,她覃茜茜的爱情可以惊天动地,也可以惊世骇俗,但是一定不会卑微委屈。 桑榆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覃茜茜就是长着这一张嘴。 “不过这件事闹的挺大的,项二爷就是再好的耐心,估计也坐不住了,桑榆,你平静的日子可能到头了。”覃茜茜不得不提醒她。 桑榆轻笑:“我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平静的生活,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他牵扯进来的,项先生是个好人。” 覃茜茜皱着眉头,其实项二爷很好,比靳西恒好一千倍一万倍,可是桑榆不喜欢,这世上嘴不甜的瓜就是强扭的瓜。 她不回去干涉桑榆的爱情,她要爱谁是她的自由,如今混到这步田地,估计她也有心甘情愿的成分在里面。 “项二爷不是看上去的那么好应付的,桑榆,你不想让他牵扯进来,他就偏要牵扯进来,你能把他怎么样?“ “茜茜,我已经嫁给西恒了。” “这并不影响你交朋友吧,何况那个靳园,几乎所有的人都似乎对你有敌意,都在整你,靳西恒都没有把自己当成是你的丈夫,你又何必认真的做这个靳太太,你红杏出个墙给他看看。” 覃茜茜说起出轨来,也是面不改色心跳不加速的,还说的挺一本正经。 桑榆根本没听在耳里,她从小就喜欢出馊主意。 覃茜茜跟她聊很多事,但是对小白只字不提,这件事他不说,其实桑榆心里比任何让你都要难过。 可能后悔自己养了它,如果不是她养它,它又怎么会惨遭毒手。 听说是从天台上摔下来的,当场血浆四溅,摔的血肉模糊,桑榆当时真的是吓傻了。 她不提,也不敢提,医生说她这种情况其实是很反常的,被这么惊吓一次,按理说精神状况很差才对。 但是桑榆不是,她看起来在好转,还这种折磨中不断的好转,这怎么可能。 两天后,渝城除了新闻,靳家的大公子因为偷税漏税被检举。 这种事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靳百川足不出户,可是有的记者却不死心的在靳园外面住了起来。 这一次的事情闹的很大,靳西荣是直接被检查机关带走的。 偏偏靳家这么大的家族链,检察机关内部一个人都没有。 这很明显,是有人专门算准了这一点算计靳西荣的。 这人可能是西恒,也可能是别人,这渝城的风云一天一个样,真叫人看不透。 靳百川去医院看望桑榆的时候意外的看到顾俞北。 “爷爷。”顾俞北朝老爷子欠了欠身很礼貌。 靳百川看着眼前这个斯文的年轻人,这顾俞北整天不着踪迹的,怎么觉得最近在渝城出境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俞北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来看看爷爷?” 顾俞北镜片下的眼睛平静温和,并没有因为靳百川这个问题就显得有丝毫的慌乱。 “我这两天看上一个女孩了,还真是忘了爷爷了。” 他含笑的眼里可不像是在开玩笑,靳百川惊了惊,挑着眉,这孩子,马虎眼打的可真好。 “是吗?俞北年纪也确实大了,看上女孩是正常的,只是俞北眼光这么高,看上的是哪家的姑娘啊?”靳百川饶有兴趣的问道。 顾俞北嘴角噙着温暖的笑意:“爷爷,这个我不好意思说,她是有夫之妇。” 靳百川立马就一脸黑线了,真是不正经,这孩子看着一派斯文礼貌绅士的样子,骨子里却是一点也不正经。 居然这么跟老人家说话。 “俞北跟爷爷开个玩笑,爷爷可不要介意,我还有事,先走了。”顾俞北说完之后就真的走了。 靳百川在原地还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顾俞北就已经消失在视线当中了。 “顾俞北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居然没有察觉到?”靳百川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满是严肃和凝重。 靳西荣跟靳西恒之间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水火不容的他居然都不知道直到现在,他才觉得事态好像比想象中的严重。 李恩在一旁皱着眉头:“这个人一向来无影无踪的,真是没发觉。” “他回来有没有跟西恒见过面?”靳百川心里有点不安。 靳西恒哪里是他看上去的那么孤立无援,这个顾俞北虽然跟靳西恒表面上没关系,可是这私底下就不一定了。 西恒那样的人想要交到真心的朋友简直是轻而易举,相反,西荣就不行,他太虚伪,太刚愎自用,可能身边围着一堆朋友,却没有一个是用得上的。 “似乎是没有。” 靳西恒眼神瞬间变得犀利:“他们一定是见过的,西恒对西荣对桑榆做的那件事耿耿于怀,想报复一下,无可厚非。” 他最不希望的内斗,还是出现了,还闹的靳家这么没有颜面。 他不管靳西恒平时怎么跟靳西荣斗,但是一旦伤及到靳家的名誉,可能他就不是那么好过了。 李恩看到靳百川眼中久违的犀利,闭上嘴不再说话,可能有的事情真的是明面上不知道的事。 110.110我的女人,旁人欺负不得(6000) 西恒这一次真的是做的过火了。 推开病房的门,就看到靳西恒沉默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书,桑榆手里拿着手机看的出神,这两个人在同一间病房里,心却好像是隔着千山万水。 但是这样各做各的事看着似乎也没有什么违和感。 “西恒今天公司不忙吗?竟然这个时间在医院里。”靳百川提着手里的保温桶一步步的走过去。 靳西恒闻声抬眼看着靳百川,清冷的面色冷峻无双:“爷爷。偿” “桑榆感觉好些了吗?”靳百川忽略了靳西恒,直接将目光落在桑榆身上撄。 桑榆放下手机抬眼看他眉间都是淡淡的笑:“好多了。” “我让厨房给你炖了汤,要趁热喝。” “好。”桑榆点头笑着。 靳百川看得出来她对自己其实很客气,像外人一样那么客气。 对于上一次的事情,她其实和西恒一样,耿耿于怀。 “靳园的厨子汤熬的很好,听爷爷的话,趁热喝。”靳西恒从靳百川手里接过保温桶,没遇见有些温柔的笑意。 桑榆看着靳西恒,有些恍惚,他把保温桶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 “爷爷是来找我的。”靳西恒说完之后转身就出去了。 靳百川对桑榆微微一笑,之后也跟着出去了,这种时候他肯定满世界的找他了。 “西恒,西荣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靳百川除了病房之后表情立马就变的严肃起来。 靳西恒在靳百川面前也没有任何一点慌张:“我不明白爷爷说的是什么意思。” “西恒,都是自家的兄弟,不要弄成这个样子,现在外面的人都在看笑话,看靳园的兄弟内讧。”靳百川面上的严肃已经渐渐的延伸成一种冰冷。 靳百川看着靳西恒一直没有情绪起伏的脸,他这个样子看上去更像是事不关己,好像靳园的名声如何跟自己半点关系都没有。 他知道他心里根本不在意靳园如何,靳家会如何,他本来就对这个高门大户的靳园没有感情,又怎么会担心。 “爷爷,大哥自己做错了事情,被人查出来,怎么能怪到我身上来,我又不是检察机关的人,更不是检举他的人,爷爷这么跑来兴师问罪,未免也太牵强了写,凡事都要讲究个证据不是吗?” 靳西恒温淡的模样不疾不徐,而靳百川平静的表面下已经不是那么平静了。 “他吓坏了桑榆,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我会尽可能的补偿她的。”靳百川的姿态在靳西恒面前不由得放的很低。 靳西恒眉宇间渐渐地露出几分不屑和自嘲,还真是会放低姿态,果然是在商场纵横几十年的老狐狸。 “那爷爷也能赔桑榆一个一模一样的小白吗?”靳西恒言语当中的为难和刻薄在靳百川的意料之中。 靳西恒哪里是那么容易妥协的男人,何况现在受到伤害的是他怀孕的妻子。 “西恒,桑榆不是没事吗?” “桑榆没事?爷爷了解桑榆的情况吗?您知不知道桑榆的精神因为受过很严重的摧残十分的脆弱,您觉得她现在看上去很平静,所以没事?”靳西恒墨色的眸子里略微显得有点生气。 不过并不明显,至少靳百川没有看出来,在他看来靳西恒就是无情了些。 他只是为靳西恒所说的感到惊讶,靳西荣所调查出来的东西里并没有提到过关于桑榆精神方面的问题。 是靳西荣没有查到还是靳西荣知道了但是没有告诉他。 就像上一次查到她的身份时他没有告诉他桑榆的手时断过的。 “西恒……”靳百川喊他的名字却有点说不下去,如果再说那他就偏心的有点过火了。 靳西恒双手缓缓地放在裤兜里,靠着墙壁闭上眼睛:“爷爷不用说了,大哥的事与我无关,说到这毁坏名声,大哥做出这样的事情,怕是才是毁坏靳家的名誉。” 靳百川皱了皱眉,他货到这么大把岁数但是还是要操心,这两个小子真的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靳西恒就这样把他堵的无话可说,靳西荣这件事的确是做的过分了。 一直听话乖巧的狗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从天台上掉下来,还偏偏那么巧在桑榆要进门的时候摔得血肉模糊。 若不是有人算计好了时间,又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值得怀疑的是,靳西荣是不是知道林桑榆的精神问题,所以才想出那么一招来。 靳百川转身面无表情的一步步的走开。 靳西恒半睁开眼睛,懒懒的看着靳百川离开的方向。 “爷爷,大哥曾当众调戏桑榆,我一直都没有计较,但是这一次真的是做的过分了,还请爷爷能够秉公处理。”靳西恒眼中的寒凉叫人觉得渗人。 “怎么?西恒觉得爷爷不公平吗?” “不是,我想表达的意思是,我的女人,不管我怎么对她,但是旁人欺负她的话,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爷爷,我一直以为大哥是懂得我的意思的,现在看来他真的没懂得我是什么意思。”靳西恒不疾不徐的语气透着一股子的阴冷。 就连靳百川背对着他都能感觉到来自他的这种渗人的目光。 “我知道了。”靳百川最终也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然后便从医院里离开了。 靳西恒回到病房的时候,桑榆捧着碗喝着热腾腾的汤,她这些天瘦的厉害,一张脸也惨白惨白的。 真怕这个样子的她会留不住孩子,也怕在生产的时候会发生意外。 他的侥幸心理藏的太深了,从未表现出来过。 “对爷爷不满,还要喝他送来的汤,你这骨气还真是有意思。” “我个人是不喜欢喝这些的,是宝宝想喝而已。”桑榆头也不抬的说。 靳西恒坐在床沿上,眼中有些淡淡的光,看着桑榆安静喝汤的样子,他也有那么一瞬间希望时间再也不要走了,就停下来吧。 “如果觉得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话,要说。”靳西恒温良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着。 仍然是觉得她瘦的厉害,这样看着真是不喜欢。 修长的手触及到她的下巴时,桑榆手中的汤碗差点从手里落下去,他的人很冰冷,但是他的手一如从前的温暖。 桑榆抬眼怔怔的看着他,靳西恒帮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这段时间头发也长长了不少。 新长出来的头发漆黑,不过里面零星似乎有些白发,他的手拨弄的时候震惊了下,她不过二十多岁,怎么会有白头发。 “以前你没有白头发,什么时候开始长白头发的?”靳西恒心里头何止是震惊,更多的事心疼。 他一直记着谢昀说过的话,谢昀中途停止的调查,一直都是个谜,他说桑榆被nue待,时间很长。 “不记得了,茜茜说不好看,所以去让我染发。”桑榆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头发,结果摸到靳西恒藏在自己发丝见骨节分明的手。 像是被烫了一下,猛地往回缩,只是靳西恒的手动作更快,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林桑榆,说说以前的事,怎么样?”靳西恒第一次用一种商量的语气来跟她说话。 桑榆却在愣了一秒之后再也没有什么表情。 “都不太记得了。”那些,她不想想起来,更不想说出来,还是跟靳西恒说。 靳西恒握住她的手渐渐用力:“桑榆,不要用这样借口来搪塞我。” 是什么样厉害的人,他竟然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谢昀能查到,但是却为了保护覃茜茜不再查下去。 谢昀说这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桑榆最后的结局免不了死,他不相信,有谁能轻易的杀死他的女人。 桑榆面对靳西恒这种态度,眼神淡然:“我没有搪塞你,你不是知道吗?我现在跟从前根本就是判若两人。” 靳西恒盯着她的目光幽冷,但是充满了探究,他不相信。 “你还是去公司吧,这样把时间耗在我这里没有异议,我已经没事了。”她的恩没事便是从一开始醒来都表现的异常冷静。 靳西恒微微松开了她的手继续帮她理头发:“医生说你可以出院,明天我接你出院。” 在医院里,桑榆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但是也不是由着她想不待就不待的。 “好。”桑榆点头微笑答应。 靳西恒拿起旁边桌子上的发带帮她绑好头发,现在也不喜橡皮筋了,不过这发带,好像更加适合她。 “晚上我会过来。”他修长的手不着痕迹的划过她的脸,桑榆淡淡的蹙眉渐渐地舒展眉头目送着靳西恒从病房离开。 等到病房门重新关上时,忽然之间什么胃口都没有了,将小晚放到桌上从上起来,拿着保温桶将剩下的汤倒进了洗手间的下水道。 那个靳园,令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厌恶,每一个人都虚伪,每一个人都额度。 小白很无辜,可是靳西荣却利用它的死来刺激她,这样的人,真的太恶毒,死了以后应该下地狱。 她立在窗前,素白的手紧紧地捏着窗沿,一寸寸捏的很紧,这些人都不可原谅。 “林小姐,这样一直站在那里没问题吗?”小护士从进来之后就看到林桑榆就一直站在那里不由得担心起来。 如果有什么事,靳西恒一定会找医院的麻烦的,因为这一次的事,靳西恒和靳西荣两兄弟差一点吵了起来。 现在外界也把这件事闹的很大。 真不知道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还是什么,反正传闻中的靳园是一个风云涌动的地方,让人想想都觉得心惊。 这林桑榆才进门多久,就算是再不受待见,可是肚子里怀的也是靳家的种。 “林小姐……” “我没事,你不用时不时地进来看我,我很好。”桑榆失神的看着外面的天空,另一只手一直狠狠地我这窗沿。 眼尖的护士分明看到她骨节泛白,可见她有多用力。 小护士有点汗颜,这算是没事吗?要是出了什么事,她这个小护士就是十条命也赔不起。 “林小姐,我看您还是回来好好休息吧,靳先生说晚上会过来。”小护士笑的很没底气。 桑榆回头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小护士我真的没事,我就是想看看这好看的天空而已。” 难道以为自己会从这里跳下去不成,真佩服现在这些孩子的想象力。 “那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话,按呼叫铃就好了。”小护士被桑榆这么亲切的对待之后还是决定离开这个病房,感觉气氛好压抑。 她也是从医生那里听来的,说她的精神装状况似乎有点问题,不过这么隐秘的问题,当然不准随便乱传,这儿可关系到靳家的颜面。 靳西恒去公司的时候顾俞北打了电话过来。 “嗯。” “在医院碰到老爷子了,老人家似乎挺怀疑我的,你要不要给我洗脱一下嫌疑?” 靳西恒看着车窗之外的眼睛深邃冷漠:“你做事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会被老人家怀疑?” “靳西恒,你这样过河拆桥,真的好吗?这明明就是你想出来的馊主意。”顾俞北有一种即将要被靳西恒给卖掉的感觉,为什么要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靳西恒冷淡的笑了笑:“我想你已经在老人家那里摆脱嫌疑了。” “靳西恒,我是真的不喜欢你这种性格你知道吗?一下子说破了还有什么意思?”顾俞北一瞬间觉得兴趣全无。 “检察机关的都是哪些人,查到了没有?” “检察机关的人都很有意思,是项家的人,而且跟项二爷的关系匪浅。”顾俞北承认自己这是专门说给他听的。 电话这头的靳西恒眼眸果然一下子就变冷了,竟然没想到是项家的人。 那个地方不管靳家是多么努力,就是半个人都安插不进去,没想到居然被项家给霸占了。 “项二爷估计会好好地整治一下靳西荣,剩下的是你倒是什么都不用做了。” “顾俞北,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自己不是知道吗?项二爷觊觎你太太已经很久了,好像从回到渝城开始就会有意无意的纠缠,说实在的,你真的把项二爷的形象凸显的相当高贵。”顾俞北一如既往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正常的话。 靳西恒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说我太渣了吗?” 顾俞北顿了顿脸上的笑愈发的温和起来:“这是你自己说的。” “顾俞北,关于你想要的码头我看我还是不要给你了。”靳西恒冷艳的勾着唇角。 “靳西恒,项二爷其实是个伪善的人,你要你太太小心了。”顾俞北的话一下子就说转回来。 靳西恒直接挂断了电话,顾俞北真是个喜欢闲聊的男人。 顾俞北盯着手机屏幕:“脾气这么差,以后失去老婆也是活该。” 这种人不听建议,到最后可能很可怜,但是只会赚到别人两句活该。 靳西恒去了公司,桑榆在医院里很好,不会有人去打扰。 靳西荣正在被调查也是一件很好的事,至少现在都在自己各自做自己的事。 夏初晗不知道靳西荣会把事情闹的这么大,林桑榆被刺激的进了医院。 对她那种精神状况本来就不好的人来说,这样的刺激可有些致命了。 不过靳西恒的动作也不满,不过两三天的时间,他就将靳西荣送进了检察机关。 她也曾被人调戏过,甚至是更过分,但是靳西恒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做的这么狠。 竟然可以将自己的哥哥检举。 “靳总,这是您要的。”夏初晗踏进办公室将手里的文件夹放到桌案上,靳西恒顺着白皙的手往上看。 “这段时间我很忙,不要有事没事就来打扰我。” 他清冷的音色里夹着些许的不耐,夏初晗还什么都没说就被靳西恒这样无情的拒绝了。 “因为桑榆的事吗?”不是说只是想要孩子,只是想要家权吗? 靳西恒手中的钢笔不由的捏紧了:“她是我妻子。” 夏初晗觉得心里头就像是被他捅了一刀似的,疼的她很想蹲下来哭,这个男人就是这么薄情。 她无法改变他,只能改变自己,这一切都是他逼的。 “什么时候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妻子。” “夏总监这是在公司,你说话最好注意点。”靳西恒眼中的寒光微微闪过。 夏初晗被他眼中的冷光威慑,水亮的眸子里升起了一团水雾,看上去甚是委屈。 “晚上可以陪我一起吃饭吗?”夏初晗的声音软糯好听,模样也楚楚可怜,很容易让人动心。 靳西恒想起来自己跟林桑榆说过晚上要过去,下意识的儿就要拒绝。 “只是吃顿饭而已,西恒,你就这么信不过我吗?”夏初晗说话时隐隐的带着委屈的哭腔。 靳西恒听着她的声音渐渐地低头垂眸很久都没有说话,他自己对夏初晗承诺过。 只是这一段时间事情太多乐,以至于他都觉得林桑榆会一直待在自己身边,一直都是自己的太太。 他都快要迷失在其中了,若不是会看到夏初晗,如果夏初晗一直不出现,那么他极有可能陷在其中无法自拔。 “什么地点?” “定好之后我发短信给你。”夏初晗眉梢渐露喜色,他终究还是答应了。 出差的事情,她不想去多想也不想去追究,管他是不是为了林桑榆,知道他不会轻易的遗弃她就好。 “好。” 夏初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踩着轻盈的步调从办公室里离开。 澜姗看到夏初晗从办公室里出来,比进去的时候脸色还要好。 林桑榆出了事住院了,没有人同情她,直说她抢了别人的幸福,这是报应,是活该。 但是所有的人都忘了,林桑榆不管以前如何,但是现在是名副其实的靳太太。 现在靳西恒跟夏初晗不清不楚,好像还成了理所当然了。 澜姗并不喜欢夏初晗在靳西恒结婚之后还要去理直气壮的去***扰靳西恒。 “夏总监。”澜姗淡淡的且礼貌的喊了一声。 夏初晗抬着头扬着下巴,然后从她面前走过。 澜姗有一双探究人心的眼睛,人人都说林桑榆城府深,心机重。 可是在她看来,特别是现在这种状况,夏初晗好像才是那个城府深心机重的那个人。 只不过因为靳西恒信任她,因为她是靳西恒生命除了母亲最重要的一个人。 111.111夏初晗是他靳园以外的牵挂(6000) 夏初晗是个很厉害的女人,这么多年了,对靳西恒的意义一点都没有变。 渝城傍晚的天气不是那么炎热了,夏初晗一身优雅的长裙坐在西餐厅的一处,靳西恒很快从外面外面进来。 这样的事情其实司空见惯,这是这个特殊的时候,靳西恒有心情能跟夏初晗出来约会,说明是真的不在意那个林桑榆。 那场面有多血腥,恐怕就是个男人也难以忍受,何况还是个怀孕的女人。 都说男人天性薄凉,果然是真的撄。 他们在餐厅里共进晚餐。 桑榆独自一个人在医院里,随着夜幕的降临,情绪开始不稳定偿。 靳西恒说晚上回过来,可是等到现在也没有过来,她站的而有些累了。 在窗前稍微动了一下,才恍然觉得自己浑身已经麻了,身后有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将自己稳稳地扶住。 桑榆惊了一下,回头一看,竟然是项翰林。 这个病房是被靳西恒监控的,怎么项翰林还进来了。 项翰林从身后将她轻轻地揽入怀中:“桑榆,我怕不干涉你的生活,但是你却逼我想象中的要糟糕很多,桑榆,我忍不下去了。” 心里有些冲动无法抑制,他想要把她从及昵称身边带走。 至于那些模糊不堪的过去,就让她都忘干净好了。 桑榆有些被吓到了,想动,但是被项翰林牢牢地抱在怀中。 “项先生,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个医院的股东不只是有靳家而已。”项翰林从未这么冲动过。 靳西恒用检察机关这个漏洞把靳西荣检举了,但是他万万想不到检察机关那个漏洞就是项家的人。 渝城不只是靳家在只手遮天。 “项先生,你不要这样。”桑榆使劲浑身力气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后背贴着窗边,眼睛紧张的盯着他。 项翰林本来就是个冷静的男人,他看到她的紧张和戒备,他不再往前了,刚刚是自己太冲动了。 “你瘦了,桑榆,他对你不好是不是?”项翰林紧紧地皱着眉头,一种浓郁的不满在心间不断的蔓延。 “他没有对我不好,这件事跟他无关,是靳西荣,他想害我。”桑榆的脆弱这个时候开始一点点的表现出来。 “桑榆,就那么爱他吗?”项翰林觉得心疼,靳西恒可是一点都不稀罕她的爱啊。 “项先生,这事和西恒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她看着他的目光逐渐涣散,说话的时候也在不住的颤抖。 项翰林重重的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她表面上的平静是假的。 “我知道没关系,桑榆,你冷静一点,我没有说跟靳西恒有关系。”项翰林的眸色凝重,她真的该看精神科了。 靳西恒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项翰林没有靠近,桑榆紧紧地贴着窗边,有夜风吹上来,吹的背心发凉。 但是她依然紧张,这段时间一直克制的情绪像疯了一样开始变得无法控制。 项翰林是个有分寸的人,他也知道现在桑榆最需要的是冷静。 “桑榆,我只是来看看你你,没有别的意思。”项翰林微微笑着,温暖迷人。 桑榆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目光仍然有些涣散,摇着头:“我没事。” “桑榆,你该休息了。” 靳西恒跟夏初晗本来吃着晚餐,可是手机上忽然之间传来一则短讯。 手中的刀叉迅速的僵住了,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手机屏幕上。 “怎么了?”夏初晗看到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心里有些不安。 靳西恒在夏初晗说完之后放下了刀叉,拿着手机就起身,一句话也没说,夏初晗想追过去,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要以什么理由追过去。 她对他来说其实什么都不是,不过是他一个放不下的女人而已。 靳西恒赶去医院的路上将车开的很快,心里头似乎是有一团火在燃烧着。 想不到项翰林居然会这么公然的跑去医院看他的老婆,还真是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病房门被推开的时候,靳西恒冰冷的面孔露出来。 “项先生这个时候跑来我太太的病房干什么?”靳西恒看到窗边上紧张的桑榆,尚且还有一丝理智。 项翰林回头看着门口眼神冰冷的男人。 “你能去陪心爱的人吃晚餐,难道我就不能来看看我心爱的人?”项翰林的意思非常明确。 “项翰林,她是我太太,不是你心爱的女人。”靳西恒狠狠地蹙眉,想不到项翰林一贯一个温润如玉的性格,居然会在她面前说这么狂妄。 靳西恒进门朝他走过去,项翰林目光一直淡淡的,但是看在靳西恒眼里是一种无声的嘲讽。 他在桑榆面前说他去跟心爱的人吃晚餐,而他白天还说晚上要来医院。 项翰林这么轻易的在桑榆面前拆穿他,可真是居心不良。 “靳西恒,你要是实在不喜欢的话,我不介意帮你照顾她下半辈子。” 靳西恒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项翰林挑衅的看向他。 靳西恒目光只是下桑榆身上,项翰林的确是说了让他心里不舒服的话,可是他为什么要如他所愿显得生气呢。 “他吓到你了吗?”靳西恒过去轻轻的将她扶着,她的手比平常要冷的多。 “项二爷,看来你是真的吓到她了。”靳西恒音色立马就转冷了。 项翰林扭头看了他一眼:“吓到她的是你,靳先生可能从今以后我会很想跟你争夺桑榆呢。” 他温淡的笑里是浓浓的挑衅,靳西恒别开脸没有理会他。 项翰林觊觎桑榆时日已久了,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男人心里在想什么呢? 只是他根本不可能让他有机会得逞。 “项先生这么喜欢夺人所爱,我当然不会让你如愿了。” 项翰林冷嗤一声:“她是的所爱吗?靳西恒,你真可笑。” 他低声的笑了两声之后便转身走了。 “对了,桑榆还没吃饭呢,你自己倒是吃饱了。”项翰林拉开门的时候还不忘回头补上一句。 靳西恒狠狠地粗了蹙眉,然后就眼睁睁的看到项翰林悠然的转身从病房里出去。 “怎么让他进来?”靳西恒似乎是在生气,因为项翰林见到桑榆感到生气。 桑榆涣散的瞳孔其实还并没有恢复,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好像没有听到靳西恒的话一般。 “桑榆……”靳西恒将她扶到床上,一直握住她冰冷的手,这样的体温真让人担心。 “我不知道。”她喃喃自语一般的说话,靳西恒心头莫名的一阵抽疼,握住她的手更紧了一些。 他总是觉得因为这件事对她的精神打击很大,靳西荣的目的大概就在这里,想要以刺激桑榆来达到折腾他的目的。 “饿了是不是,想吃什么?我带你去。”靳西恒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为什么项翰林来过之后,她就变成这样了。 就像积压了这么久的情绪一下子突然之间爆发了。 “我不知道。” 当她再一次重复这一句的时候,靳西恒的瞳孔一下子收缩了,暗自叫了一声糟糕。 他就知道,不会这么平静。 “桑榆,你冷静点,项翰林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靳西恒本来清冷的声音一点点的正在变得温和。 渐渐将她瘦弱的身子揽入怀中,宽厚的手掌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极力的在安抚她的情绪。 但是怀里的人这个时候像是个失聪的人,什么都听不到,也什么都看不到,她软软的在他怀中满脸木然。 项翰林在回去的路上将电话打给了靳西恒,他似乎是有话忘了说了。 “项二爷,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聊天。”靳西恒接电话的而语气很不好。 项翰林感觉到靳西恒的态度不是一般般的恶劣。 “我忘了跟你说了,你要是还把她当成你孩子的妈妈,就给她看看精神科吧,不要以后等她彻底疯了之后然后就去离婚,就太绝情了。”项翰林音色温凉。 靳西恒只是捕捉到其中的重点,冷冷的蹙眉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桑榆,我们回家。”他给她穿上外套把她从床上抱起来,靳园那个地方她还要待很长的时间,但是他要告诉很多人,林桑榆是他的,旁人还是不要随便欺负的好。 靳西恒晚上抱着还穿着病号服的桑榆从医院里回来家里,靳园的厨房本来已经没有人在了,可是他却命令厨子回来给桑榆做晚饭。 靳百川从李恩那里听来了这个消息,一时间也没有睡意。 “老李,你说西恒是不是还是很爱她?”靳百川在感情方面其实没有办法看透靳西恒,靳西恒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恐怕现在很多人都看不懂他了。 “不知道啊,二少爷的到底是仇恨多一点还是爱多一点?”李恩摇摇头,靳西恒心里想什么,他当然不知道了。 “给桑榆配一个管家过去,她的精神状况身边可不能没有人。”靳百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园子里的暗流,他怕是再也按不住了。 “好的,我明天就安排。” 靳西恒让厨房做了虾米汤,还有少量的米饭,晚上不敢让她吃什么小菜,但是这种搭配桑榆以前是很喜欢的。 “吃点吧,米很软。”靳西恒帮她盛了汤。 可是餐桌前坐着的人目光呆滞,表情木讷,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米饭和汤,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桑榆,你要听话,不能这个样子,知不知道?”靳西恒表情虽然有点冷,但是说话的声音很温和。 他的手机屏幕一直亮着,他也看都没有看一眼,只是关心桑榆会不会吃饭。 “我不饿。”她像是有片刻的清醒,从餐桌上起来。 “林桑榆,你是觉得这段时间我对你太好了是吧?”靳西恒坐在椅子上没动。 桑榆微微顿了顿,微微垂眸:“我不知道。” “林桑榆,你再说一遍试试!” “虾米汤没有醋啊,不好喝。” 靳西恒似乎是想起来什么,拿着勺子喝了一口,真是这些厨子是怎么回事,怎么不放醋。 “你等等,我去拿醋。”靳西恒从椅子上起来转身就要出去的样子。 桑园却将脚步转向了厨房:“冰箱里有醋。” 靳西恒顿时僵住了,看着她从厨房的冰箱里拿了醋出来。 然后桑榆特别安静的吃完了米饭喝了汤,靳西恒一直在看着她。 在医院里出现的那种状态似乎这个时候渐渐平静下来了,不过看上去还是有些不太对劲。 “看会电视吧。” “靳西恒,如果我疯了的话,就把我丢掉吧。”她扶着扶梯,目光里洋溢着淡淡的光,不过却看着叫人觉得很冷。 靳西恒的手猛地一下攥成了拳头:“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都听到了。”桑榆扶着扶梯一步步的往上走,觉得脚下虚浮的厉害,好像每一步都没有踩在台阶上一般。 靳西恒目光沉重的盯着桑榆一步步往上走的背影,总是从她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头很不舒服。 若不是她的精神不好,真不想放过她。 卧室里再也没有小白,桑榆躺在床上也觉得浑身冰冷,有的时候她觉得这样被人整下去的话,可能她也撑不到孩子降临。 就算是靳西恒再想要这个孩子,他也为能够保得住,毕竟身边有那么多居心叵测的人。 靳西恒心烦意乱的在楼下抽烟,脑子里回荡的都是桑榆那句消极的话,如果疯了,就丢掉,怎么说出这种话。 难道从一开始也没有一刻把自己当成他的妻子吗?所以觉得她若事疯了,他一定会丢掉她。 他也有可能……不会啊。 她蜷缩在床上,明明是夏季,可是她好像很冷,靳西恒过去缓缓地躺在她的身边从身后拥住她的身子,为什么冷呢,怎么可以这么冷,像死掉了一样。 他每一次无情的喊她桑榆的时候不附带感情,什么都没有,但是却叫的顺口。 “桑榆,不要这么冷。”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声的说着。 靳百川第二天安排了人过来,靳西恒也叫了精神科医生和心理医生过来。 靳百川和靳西恒两人一同坐在楼下的沙发上。 靳西恒没有说话吗,更没有表情,靳百川喝着茶也很平静。 “这里了不需要爷爷派人过来。”靳西恒半天说了这么一句。 “你常常都不在,桑榆现在这个样子更需要人照顾,你不要多想。” “她是我的太太,我会照顾。”靳西恒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跟靳百川说话硬邦邦的。 靳百川皱了皱眉,靳西荣的事情,他没有办法找他的麻烦,都是靳家的孩子,他难道还能为了靳西荣把靳西恒怎么样不成。 “西恒,你能照顾,莫非你是能完全的跟夏初晗断的一干二净回来照顾桑榆吗?”靳百川微微眯着眼,眼里有某些危险的在流动。 靳西恒目光冷冷的看向靳百川,许久也没说出半句话。 靳百川一句将他堵的死死的,夏初晗是他在靳园外面不能丢掉的牵挂,很可能就是一辈子。 看到靳西恒无话可说时,靳百川才舒眉展眼的笑了笑:“西恒,我这是帮你。” “爷爷想要什么?”靳西恒薄凉的声音里尽是冷漠。 “放过西荣吧。”靳百川其实没有把握,毕竟靳西恒相当固执的人,能改变他的人很少。 楼下偌大的客厅忽然在一瞬间陷入一种沉默当中,靳西恒垂眸看不到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靳西恒唇角稍微勾勒出一个弧度:“爷爷,我说过了,大哥的事情我不知情,何况检察机关的人跟我也不熟啊,我就是想帮,也爱莫能助。”、 靳百川脸上的希冀不着痕迹的垮了下去,他早该知道的,他是不会轻易放过靳西荣,又怎么可能会让他平安无事。 从他进靳园以来,兄弟两就算是不是互相喜欢,但是也不会彼此仇恨到这个地步。 为什么靳西恒这么执着于对付靳西荣。 “西恒……” “爷爷想安排人过来,就安排,您说的对,夏初晗是我在靳园以外的牵挂,您知道她对我来说是个很特殊的存在,弄不好就是照顾一辈子呢,我就是再怎么精力旺盛,也会分身乏术的。”靳西恒抬眼看着靳百川,冰冷的脸上似乎有些浅淡的笑意。 不是很明显,但是靳百川还是精准的捕捉到了。 靳百川没有再说话,靳西恒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不管是进来靳园还是进来靳园之后。 他唯一改变的是他的心越来越冷,越来越像石头一样的硬。 医生从楼上下来。 “靳先生,太太的情况我已经看过了,不是很乐观。”精神科的医生表情凝重,心理医生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糟糕到哪种程度?”靳西恒下意识的问,心里头不由得紧了紧。 “太太并不配合我,所表现出来的答案都是假的,我想心理治疗有点难。”心理医生这么说。 靳百川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靳太太以前似乎是经历过长时间的精神凌nue,她心里已经自己建立起一堵墙,拒绝任何的帮助和治疗,是极为消极的状态,我怀疑靳太太有轻度的抑郁症。” 靳西恒从沙发上站起来平视医生:“要怎么治疗。” “靳太太这种情况其实是有点难的,我想在以前可能看过精神科或者心理医生,表面上看着是好了,但是其实只要稍加刺激病情又会还原,甚至是更重,我希望靳先生要重视,这种病人很危险。”医生的话术说的简单明了。 靳西恒逐渐的听懂了。 “我知道了。” “像这样有心理准备的病人我们是第一次遇到,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靳太太没有这方面的情况。” 靳西恒眉心拧着,医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以前的确是得过精神病的。” 医生笑了笑:“这个当然不否认,但是如果完全好了还是这种状况就不排除是演戏给大家看了。” 靳百川听到医生这句话,忽然之间的抬眼看了一眼这位年轻的医生,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他也是第一次从医生的嘴里听到。 靳西恒眼色一冷:“演戏?” “也只是可能,要经过确诊之后才能知道。”医生的话起到了干扰靳西恒的作用。 ---题外话---昨晚实在是太困了,就给忘了,早上一早就来更新了 112.112有些事,不是想忘就能忘(5000) 靳百川慢慢的站起来:“好了,今天到此为止吧,你们可以回去了。” 医生都愣了愣,却不敢再多做停留,欠了欠身转身就走了。 靳百川看向靳西恒,这两个医生还真是可疑。 “西恒,这两个医生很可疑,医生怎么可能会说这种前后矛盾的话?”靳百川沉声的提醒。 靳西恒眉间都是冷淡的笑,覃茜茜也说过桑榆已经完全好了,那个美国过来的医生没有跟他说桑榆的具体病情如何撄。 “爷爷什么时候这么相信桑榆了,我记得您以前是看不上她的,现在难道因为她曾经是个天才画家就对其改变了看法吗?您是不是忘了她曾经对我做过什么?”靳西恒回头冷笑,他应该是像个笑话才是。 竟然被林桑榆耍的团团转偿。 “靳西恒,你在胡说什么,娶她的是你,现在你有觉得她是在演戏给你看,你这个疑神疑鬼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靳西恒笑了:“那爷爷也调查了过去那件事,有查出来什么蛛丝马迹吗?” 他是个很敏感的男人,特别是在经历过一次背叛之后,他对谁都不信任,现在医生不过是说了两句,他的内心就成功的而被扰乱了。 “西恒!” “好了爷爷,你既然已经安排了人过来照顾她,就好好的照顾,她肚子里可是靳家的孩子,您可要好好照顾,我现在要去上班了。”靳西恒心里头似是有怒火,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靳百川手里的拐杖狠狠地跺了跺,这个混账东西。 “老李,去查查那两个医生,别让他们给跑了。”靳百川一张脸不满森冷。 “是。” “容妈,好生照顾她,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知道吗?”靳百川拄着拐杖走过厨房的时候再一次提醒。 容妈转身温和的笑了笑:“老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二少奶奶的。” “嗯。”靳百川自然是相信容妈的,她是在这个园子长大的人,肯定能好好照顾桑榆。 他只是希望有一天靳西恒后悔的时候不至于想要杀了自己,至少在靳园他还是尽力的给她最好的照顾。 桑榆透过窗户北面的窗户看到靳西恒走远的背影,渐渐地闭上眼睛,他以为这些医生能看好她? 靳西恒是真的去了公司,总是在想医生说的那句话。 靳百川有一双火眼晶晶,一眼就看出来医生的不对劲,但是当时自己跟浆糊把脑子糊住了似的,一时间差点就相信了。 “顾俞北,你帮我去查今天来靳园的那两个医生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是傻子,如果有谁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耍手段让他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他决不轻饶。 “怎么了?现在也学会这种心思?在爷爷那里学来的?”顾俞北在电话那头懒懒的挑衅。 靳西恒脸一黑:“顾俞北,我在跟你说正事。” “帮你查了,老爷子都在查我能不查吗?哪是什么正经医生,以前倒是医生,因为犯事被吊销了医生执照,是被人收买的。”顾俞北想来想去这么低劣没有水平的手段应该不是什么大人物。 “是谁?” “被谁收买就不知道,或许是你的红颜知己夏初晗也不一定,毕竟这种没有脑子的方式可不像是有头有脸的人做出来的。”顾俞北的分析抽丝剥茧,也很有道理。 但是夏初晗哪有那么笨。 “没有根据就不要胡说八道。” “不是我胡说,你的那个夏初晗是真真的不是什么简单的人,我手下的人偶然间看到她又一次从靳西荣的车上下来。”顾俞北缓缓地走到窗前撩开窗帘,眼里的冷光从镜片上射出来。 “什么?” “我想你还是不要太相信她了,女人嘛,有的时候为了感情失去理智是很正常的,你娶了桑榆而不是她,是个女人心里都是有怨气的,何况她还是陪伴你这么多年的女人。”顾俞北这话其实说的很中立,谁都没有偏向。 靳西恒紧紧地抿着唇,顾俞北说的很对,这个问题他一直都是忽略的。 “我知道了,我让你去美国查的那件事还没有进展吗?” “西恒,我想谢先生是不是给你编造了什么?” “什么意思?” “没有任何关于桑榆的记忆,连警局都没有,西恒,覃茜茜是谢昀妻子,他当然要不遗余力的帮她到达目的。“顾俞北单手支了支鼻梁上的眼睛。 靳西恒眸光愈加深邃起来:“是你的能力不行,不要说谢昀他骗我。” “靳西恒,你不是挺相信我的吗?” “谢昀没有说话,连他都查的不太清楚,还指望的上你吗?“靳西恒眉心紧紧地拧着,这件事难道真的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吗? “靳西恒,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能力?”顾俞北被靳西恒这么一说,心里头一下子就不畅快了,为什么好端端的那他跟谢昀作比较。 靳西恒看着远方的视线逐渐冰冷没有温度。 “早就怀疑了。” “靳西恒!” “她是被nue待过的,身上有很多疤痕,谢昀没有必要拿这种事来骗我。” 顾俞北瞳孔微微的放大了一些,倒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 “好,我继续去查,一定会给你一个结果的。” “算了,你找不到结果的。”靳西恒想放弃了,可能自己到时候真的查到了,那种现实更为残忍冷酷。 “怎么了?现在也觉得她的过错是可以原谅的是吗?”顾俞北忽然说了一句。 靳西恒脸上一抹淡淡自嘲的微笑:“顾俞北,你想多了,先这样吧。” 顾俞北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想着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了,他明明是想跟他说什么来着,但是现在怎么就想不起来了,是被他的话给气到了吗? 不过自己是记得要去靳园的,看看靳西恒的太太。 “顾先生,您怎么来了?”过路的佣人礼貌的跟他打招呼,顾俞北笑着打招呼,今天天气可真好,他穿着衬衣都热死了。 “顾先生,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容妈看到从院外走进来的顾俞北有点惊讶,这个时候外面的气温是很高的。 顾俞北看着容妈笑了笑:“原来容妈被调来这里了,怎么样,靳太太好伺候吗?” “怎么还是那么不正经,现在覃小姐在里面陪着她呢,早上心情还不太好,中午后覃小姐来了心情明显就好很多了。” 顾俞北淡淡的笑了笑:“今天爷爷似乎不在靳园,失去什么地方了吗?”往常一般能够在靳园看到李恩的,但是今天影子都没见到,说明老爷子今天不在靳园。 容妈愣了愣:“老爷不在靳园吗?” “容妈不知道就算了,我进去看看。”顾俞北淡淡的笑了笑,跟她摆了摆手。 果然呢,林桑榆跟覃茜茜在沙发上坐着,聊的挺开心的。 “谢太太也在呢。”顾俞北看到覃茜茜,就莫名的想起来那天电梯里的事情。 听说是在闹离婚呢,这谢昀整天守在渝城哪儿也不去就盯着她,这婚哪里离得成。 女人呐,只要是被男人给盯上了,不好逃啊。 “你谁啊?”覃茜茜回头话刚说完就想起来了,这脸色尴尬成猪肝色了。 桑榆抬眼看着他,没见过他,自然陌生了。 只是顾俞北看到她眼里的冷漠和无动于衷的时候真的觉她似乎是有点问题,但是跟覃茜茜聊天又那么正常,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 “谢太太真是贵人多忘事,上一次在医院里你和谢先生在电梯里……” 覃茜茜冷艳的盯着他:“好了,我想起来了,你闭嘴!” 顾俞北觉得这个长相明艳妖娆的姑娘蛮有意思的,对桑榆一个态度,对别人又是另一个态度。 “我姓顾,西恒的合作伙伴,前些日子靳太太的出了点事,我帮着打理来着。” 覃茜茜靠着沙发上打量这个貌似斯文儒雅的男人,那副漂亮的眼睛遮住了他一双洞察力极深的眼睛。 “靳西荣的事也是你弄出来的?” “你猜?” “你有病吧,不是你那就是项二爷了,检察机关的人是项家的人嘛。”覃茜茜毫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 顾俞北也不生气,似乎有很久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姑娘了,眼神这么横,跟跟刚出世那嚣张的哪吒似的。 “那天看你们火气挺重的,回家是不是第二天起不了床了?” 覃茜茜脸色一瞬间就变了,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你真他娘的下流。” “顾先生,茜茜是我朋友,你什么意思?”桑榆抬着下巴,清瘦的脸上都是清冷和不悦。 顾俞北看着她那双冷漠的眼睛,真的跟靳西恒一模一样,挺有夫妻相的,不过看着都一样觉得可怕。 “抱歉,我只是想来跟靳太太了解一些事情,一些过去的事。”顾俞北觉得从桑榆身上下手可能比较容易一些。 覃茜茜冷冷的笑了笑:“靳西恒要是这么想知道桑榆过去的事情,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去查,还让你来问,这可有意思啊。” “覃小姐,你用不着这么针对我,我对你是没有敌意的,相反,我还很喜欢你这种很有意思的姑娘。”顾俞北一点也没有掩饰对她的喜欢。 那次在电梯里一眼就很喜欢。 覃茜茜当场的气焰就没了,这个男人比谢昀道行深多了。 她冷哼一声:“本小姐聪明漂亮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 “顾先生,我记忆力的过去一片空白,可能没有你想知道的事情,请回吧。”她不喜欢这个人,跟靳西恒有关的这个人。 顾俞北停止了跟覃茜茜的吵嘴,温淡的目光没有变过。 “靳太太,有些事不是想忘就能忘的,你可能要想的更多一些,为什么你还能回过来,为什么还能见到西恒,这一切一切的你都要好好的想过。” 顾俞北是个聪明的人,从靳西恒说过之后,他就开始在想,这其中肯定是有问题的。 倘若桑榆所经历的一切都查不到的话,那说明桑榆的回国以及重新遇见靳西恒,都是他在幕后一手安排的。 目的是什么呢?是为了靳西恒,还为了更多的不为人知的目的。 这其中的险恶,顾俞北第一次联想起来的时候觉得后怕,靳西恒才过了六年安生日子,现在还要发生什么? 桑榆没有多看顾俞北一眼,不过顾俞北说的话,她一字不漏的都听了。 “靳太太心情不好,我就先走了,对了谢太太,靳太太还是需要多休息,你没事别在靳园打扰她。”顾俞北转身走的时候看了一眼覃茜茜,笑意盈盈的说道。 覃茜茜横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 她还想再坐会,桑榆却从沙发上起来:“茜茜回去吧,我累了。” 覃茜茜担心的去握住她的手:“桑榆,怎么了?” “没事,你回去吧,我真的累了。”桑榆对着她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是真没事。 覃茜茜还想说什么,桑榆已经绕过了沙发走了,覃茜茜站在原地看着她走完了所有的楼梯,才缓缓地转身。 “谢太太,我送你一程如何?” “我叫覃茜茜,不是什么谢太太。”覃茜茜厌烦的瞪了他一眼,然后从他身边快的像一阵风似的就走了。 顾俞北无奈的摇摇头,这姑娘的脾气还真的不是一般般的冲。 跟上她的脚步,顾俞北便走的慢了。 “覃小姐,其实我觉得你挺可爱的。”顾俞北想跟她说两句话,但是覃茜茜冷艳的很,也不想跟他说话。 “本小姐这是在冷艳高贵,不是可爱。”覃茜茜走在前面面不改色的纠正。 顾俞北跟在身后随着她的步调走着:“对,冷艳高贵。” “我送你回家吧。”顾俞北一旦想献殷勤的时候就想潮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覃茜茜冷淡的瞧了他一眼,她看他跟看靳西恒似的。 顾俞北像是一眼就看穿她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我跟靳西恒那个变、态可不是一路的,你别拿我跟他相提并论。”顾俞北脸上对着优雅的笑,怎么看怎么迷人。 覃茜茜唇角微微上扬,冰冷的弧度看着很是美艳。 “也高贵不到哪儿去,我自己有车,多谢你的好意。”覃茜茜按了车锁,回头朝他一笑。 顾俞北脸上的笑越发的深了起来,她这回眸一笑,简直百媚生。 他怎么有种找到爱情的滋味儿了。 顾俞北回头看着这个了不起的宅子,靳百川不在家估计是去找项翰林了。 他和靳西恒本来就知道靳百川是不会让他的宝贝大孙子受到这种委屈。 既然是项家的人,他肯定会去找项家的人。 …… 项家的别墅庭院里,项翰林坐在藤椅上手里,手里端着凉茶,靳百川就在身后,他拄着拐杖,看着他坐着的背影, “靳老先生还是坐吧,老人家站的时间太久的话对腿不好。”项翰林低沉温凉的声音听着礼貌疏远。 靳百川手里紧紧地捏着拐杖:“翰林,我们两家也算得上是交情不错,就请你高抬贵手,放过西荣。” 项翰林摇晃着手里的茶杯,目光渐渐地看向远方:“老先生,我是晚辈,哪有您来求我的道理,西荣是犯了事,不是我高抬贵手他就会没事。” “翰林,不能看在我这个老人家的面子上吗?”项家的官道和靳家不同,他们从来都不需要控制谁,仍然是秉公执法,但是却没有人敢随便招惹。 靳西恒不愿意放过靳西荣能够理解,但是为什么项翰林的态度这么强硬,只要他说上一句话,西荣就会没事。 “看在您的面子上,那谁看在司法的面子上,靳老先生,现在是法治社会,不同以前了,西荣不知道是搞不清楚状况还是他真的涉世未深,有些东西不该碰,就一辈子都不要碰,这样对他来说才是安全的。”项翰林的话说的中肯,但是没有哪一句是关于这件案子的。 113.113还债还想要爱情吗?(5000) 靳百川苍老的面色有点难看,在项翰林这里踢到铁板,这心里真不是滋味。 项翰林慢悠悠的喝完了茶,从藤椅上站起来回头温和的目光落在靳百川精瘦的身子上。 “若是换做了西恒,靳老先生也会这么做吗?”项翰林问的很可疑。 外面都在传言靳百川一直是偏向大孙子的,对靳西恒这个私生的孙子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靳西恒是个很有骨气的男人,就算是靳园不把他放在心上,别人也不敢忽视他,这便是他的能耐撄。 若不是靳园这么多年压制着,这个男人如今怕是会在渝城只手遮天吧。 靳百川不懂项翰林为什么会这样问偿。 “当然。” “那看来外界的传言并非是真的了,老先生可都是一视同仁呢。”项翰林弯唇淡淡的笑了笑。 “谣言本来就没有什么真实性,翰林什么时候也相信这些东西了。” “西荣的事很好解决,不过,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靳百川皱了皱眉,项翰林可不是一个会提什么简单要求的人。 “让他赔桑榆一只一模一样的小白怎么样?”项翰林仍然在微笑,不过那笑容里夹着绝对的狠厉。 靳百川听到他的这个条件,怎么他会对桑榆的事这么在意。 “像您的二孙子拥有那么变、态的思想,其实不配拥有桑榆的爱,或者靳老先生回去劝劝他,放桑榆一条生路。”项翰林在靳百川惊愕之际继续道。 “你?” “靳老先生不要惊讶,我在美国认识她的时候就很喜欢她,只是她心里执着的爱着靳西恒,我没有办法改变她,只能容忍她被靳西恒折磨,嫁给靳西恒,把自己一点点的送进坟墓里。”项翰林说话时总是带着温润的笑意。 他就像一个没什么脾气的男人,平常人都从他的而脸上看不出来什么。 可是靳百川愣是从中看到了不同寻常的野心和征服欲。 他看中桑榆,他和靳西恒确实不同。 “桑榆是西恒的妻子,翰林,你不该存着这样的心思。” “靳西恒只是想找个合适的理由去折磨她,到达弄死她的目的,就好比这一次,倘若是有一丁点的在意,那种事完全是可以避免的,可是结果呢?靳西恒眼睁睁的看着它发生,难道靳西恒就没有一丝丝的故意成分在里面吗?” “那也是靳家的事,翰林,你不能这样,项家也是名门,你这种行为会让别人耻笑的。”靳百川万万没想到项翰林原来存着这样的心思。 难怪靳西荣一直没有办法出来,原来是项翰林不肯放手,想要借此整治靳西荣。 “看来是我今天来错了。”靳百川脸上也没有一点笑意,转身就走了。 项翰林目光渐渐地变得冰冷起来,看着靳百川穿过客厅从大门出去。 靳百川明明可以有别的方法,但是却来找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回靳园的路上,靳百川一直没有说话,李恩静静地开车,时不时地会从后视镜看一眼他。 他们的谈话的内容他没有听到,但是靳百川项家出来之后脸色就一直不好。 也能想到可能谈的不太顺利,项翰林那种自命清高的人。 哪是那么容易谈的。 车子到靳园的时候,靳百川一直坐在车上。 “我们到家了。” 李恩拉开车门提醒了一句。 “老李啊,你说我这是做了什么孽,怎么遇上这些事。”靳百川心里堵得慌,因为项翰林心里想着桑榆,随时随地都能从靳西恒身边抢走她。 “老爷,车到山前总有路,跟项二爷谈不妥,这渝城也不只是有项二爷啊。” 靳百川从车上下来,手里住着拐杖一步步的走向靳园门口的台阶下。 “是啊,渝城不止只有项二爷能解决当前的事。”但是项二爷却是能最快结局这桩事的人。 “我们这是去东院吗?”李恩跟在靳百川身后,这是去东院的路。 “去看看桑榆。” 桑榆确实需要看医生,但是她本人很抗拒,所以不得不算了。 桑榆没有像往常一样读书,也没有在楼下,容妈说着她的情况。 “不太好是吗?”靳百川不由得拧着眉头,这样下去,别说是孩子,大人都会出事的。 “你想办法做点她喜欢吃的东西,你不用上去叫她了,我先走了。”靳百川说完之后转身又走。 这一趟像是白走了一趟,李恩也没问,靳百川去了一趟项家就感觉怪怪的。 “以后桑榆若是出门就多派些人。”靳百川的言辞里好几个层面的意思,李恩不会去多想,只当成是保护。 项二爷这个人年纪比靳西恒大,心思比靳西恒细,但是却是个正直的人。 肯定不会做些让大家都丢脸的事,不过男人的感情如果渗透力很强的话,那么女人的心就很容易被动摇。 就算是桑榆深爱靳西恒多年,靳西恒这么消耗,谁知道将来的事情会发生成什么样子。 “老李,你有在听吗?” “记下了,我会安排的。” “今天去项家的事情,不要声张,明天我要跟市长会面。”靳百川走的很慢,脸色沉的厉害。 靳西恒下班的时候顾俞北在公司楼下。 “现在找我有事吗?”靳西恒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顾俞北看着他:“西恒,我们去喝一杯怎么样?” “不用了,这个时候我该回家。” “西恒,为什么还要跟她纠缠?”顾俞北脸上的温情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漠。 靳西恒抬眼静静地注视着他:“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西恒,反正她也不是很想在你身边,就放了她吧,你不要用仇恨这个借口来将她囚禁在自己身边。”顾俞北心里隐隐的担忧没有表现出来。 他这样劝他,只是为他好。 司机的车开过来,靳西恒也没有要继续跟顾俞北继续说话,过去拉开车门就要上车。 “靳西恒,她是害死你母亲的女人,这么多年来你是恨多一点还是爱多一点?如果你的最终目的只是想让她死的话,我帮你!”顾俞北一贯温和的声音这个时候一下子冷厉许多。 靳西恒的动作僵了僵,回头疾步的走向他:“顾俞北,这是我的私事,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顾俞北看着眼前似乎想动手的男人,眼中更多的事无奈:“她能害你一次,必然还能害你第二次,你要是想要孩子,夏初晗完全可以给你生的,但是你非要选择林桑榆,靳西恒,你不要再把自己推进深渊里了,不是每一次你都能爬的起来。” 可能只有远离林桑榆,靳西恒才会过的安稳,如果总是因为林桑榆,是不是对他太不公平了。 靳西恒深邃的眼眸里如同一片寂静的湖面,没有波澜,只是依然很冷。 “你查到了什么?”什么叫做她还会再害他第二次。 顾俞北抬手支了支眼镜:“没有查到,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对你是不利的。” 靳西恒看了他半晌最终只是低声冷冷的笑了笑:“顾俞北,你的直觉不是证据,何况你以为林桑榆对我来说是什么,不过是个生孩子的工具,我对我孩子的母亲好一些天经地义。” 顾俞北皱眉看着他:“靳西恒,你真是疯了。” “本来就是有话在先的,生完孩子我们就再无瓜葛,你不要想得太多。”靳西恒不喜欢被人总是来干扰自己的心境。 “西恒,我是为你好。” “我知道。”靳西恒转身重新走向车子,顾俞北深深的而看着车子绝尘而去的方向,该说什么好呢,他真是冥顽不宁到了一种境界。 靳西恒没有回去,一整天都是心烦意乱的事,没有回家的心情。 那件事过后,她对他变得越来越冷淡,有的时候甚至是连一句问候的话都不愿意跟他说了。 他喝醉的时候,夏初晗从家里赶来了。 “西恒,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夏初晗看到趴在桌子上已经烂醉的人,好看的脸瞬间就皱成一团。 这两天靳西荣没有任何动静,她也一直安静,毕竟在这种非时候她不觉得自己做点什么就能挽回这个男人。 她只有等,没有什么是天衣无缝没有漏洞的,今天自己就这样又成功的捡了一个漏洞。 林桑榆被那么一吓,估计现在都回不过神来,有些东西自然是要怀疑到靳西恒身上的。 “我带他回去好了。”夏初晗吃力的将他扶起来从服务生手里拿走了靳西恒的手机。 服务生还想说什么,但是夏初晗扶着靳西恒已经走了。 靳西恒是渝城的话题人物,在这种地方来喝酒,怎么可能会有人不认识。 不过是一个小时的时间,微博朋友圈都是夏初晗贴心来接醉酒靳西恒的事情,还配有照片。 桑榆看着手机里铺天盖地的网络新闻,夏初晗,桑榆盯着手机上的照片淡淡的笑了笑,有几分诡异。 容妈看到在楼上待了一整天的桑榆从楼上下来,不由的愣了愣。 “少奶奶,现在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吗?”容妈看到她穿着薄外套,像是要出去。 桑榆温婉的笑了笑:“我去接我丈夫。” 容妈第一次看到桑榆这种神色。 “二少爷会回来的,这么晚了,您一个人出去不安全。”容妈不着痕迹的挡在了她的而面前。 桑榆眼里满是嘲讽:“可是他现在跟着别的女人回家了,容妈觉得他会回来?” 她不是想去找靳西恒回来,她只是想找夏初晗的难堪,她这一次的精神受到更严重的刺激,她无时无刻都觉得自己可能会疯掉。 容妈被桑榆这么一反问很是尴尬,她平时一般都很少说话,这样的态度更是少见。 很多人都说她有精神病,经过那一次一吓,病情反复,越沉静就越是有问题,但是现在这又是什么状况。 “少奶奶,我去让园子里的人去接他,这个时候就不要出院子了。”容妈不知道为何看到桑榆这样也觉得心酸。 靳西恒对她不冷不热,有的时候甚至是恶劣,但是她从来没发过脾气,从进靳园到现在,靳西恒出去跟夏初晗会面过无数次,她也没有哪一次像这样过。 “容妈,他是我丈夫,我去接他天经地义,我会让园子里的司机送我,你不用担心。”桑榆说完之后从她身侧走过。 桑榆果真是找了园子里的死寂,直接去了夏家。 靳百川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夏家的人的人看到桑榆站在门口,清瘦的面容夹着几分冷意。 “林桑榆?”夏初晗看到她,挡在门口也没有让她进去。 林桑榆抬眼看她,那冰冷的眸子里一片冰冷。 “我来接西恒。”淡淡的一句便是告诉了她,现在谁才是最有资格接靳西恒回家的人。 夏初晗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难看起来:“桑榆,现在西恒醉的不轻,怕是不能跟你回去。”这种不经意的嚣张被桑榆一眼看穿。 “我带了司机来,夏初晗,你还是摆正自己的位置,你们不管多相爱,你都是前任,现在插足我们的婚姻,就是第三者,你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还觉得自己理直气壮吧。” 这么多天,她有的时候也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人抽干了浑身的血,连呼吸都变的薄弱没有力气。 她在崩溃的边缘徘徊,靳西荣把小白摔死,让她渐渐地觉得似乎是疯了,不正常。 记忆时不时地就回到了以前,回到自己被凌nue的那段日子。 她内心是渴望他的关怀的,疯狂的渴望。 “林桑榆,你是不是弄错了,当年是你不要他的,你过得穷,想要一个光明的前途,我们都很理解,但是六年后是你回来当小三的,是你破坏了我们,你现在倒是反咬一口。” “夏初晗,我没有为了钱,我是为了他,我是为了他,他不应该只是那样而已,我觉得他的一生应该更好,夏初晗,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他!”桑榆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 自己被人冤枉了这么多年,靳西恒发了疯一样的恨她,事实本来不是这样的。 “是不是背叛我不知道,可是西恒的妈妈的确是因为你死的,你现在怀着他的孩子,不过是还他一条命,还想要不该有的爱情吗?”吓出汗的冷嘲热讽,桑榆都细细的听进耳朵里。 她红着眼眶,眼睁睁的看着夏初晗关上门,她独自一人站在房门以外,靳西恒不会相信她,一点都不信。 不该有的爱情么?那时候的自己只有二十岁,只是做了自己觉得对的事情,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都不在掌控之中。 她就像是布偶一样被人随意摆布控制,这些说出来,靳西恒都只会当成笑话。 她低声的笑着,放肆悲凉。 夏初晗会在楼下的客厅里了不停的走来走去,靳西恒在她这儿,本来以为是个不错的机会。 谁知道林桑榆会这样找来。 “初晗,西恒要喝水,你快点送水上去。”夏妈妈在楼上喊了她一声。 “我知道了。” “门外是谁?” “公司的一个同事。”夏初晗喃喃的回答完她的话然后就去了厨房找水。 夏初晗只以为林桑榆只是来找她难堪的,可是她却不知道桑榆在夏家的门口站了整整一晚。 靳西恒早上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夏初晗的房间,从房间里出去的时候遇到了夏初晗。 “西恒,你醒了?”夏初晗面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靳西恒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怎么在这里。” “你昨天晚上喝醉酒了,打电话给我。” 靳西恒拧着眉头,昨晚是不是真的给下爱出汗打过电话不知道,不过自己喝醉倒是真的。 114.114林桑榆,不要挑战我的耐心(6000) “西恒,你不相信我?”夏初晗看着他匆匆走下楼的背影脆生生的叫住她。 “初晗,不要这么作践自己。”靳西恒的语气没有温度,脚上的而速度更快了。 夏初晗怔怔的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失神了片刻之后急急地跟了下去。 夏初晗没有追上他的背影,却在他拉开车门的时候愣在了原地。 林桑榆面色惨白的立在门口,她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双脚像灌了铅似的,怎么都动不了。 靳西恒看到门外的桑榆,下意识的去扶住她偿。 “西恒……我不知道她在这里站了一个晚上。”就是她,也做不到这个份上。 林桑榆到底是有多深刻的执着,才能在这样一动不动的在门口站了整整一个晚上,就是不要命也不会让她好过的意思是吗? “为什么过来?”靳西恒面色蕴怒,似乎是很生气,将摇摇欲坠的她从平底抱起。 夏初晗还没来得及解释一句,靳西恒已经抱着林桑榆离开了夏家。 不远处就是靳园司机的车,桑榆没有回去,他自然也是等了一个晚上。 靳西恒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骇人的冰冷,桑榆听着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声,一声不吭。 “有点热度,先去医院。”靳西恒把她放进车里,自己也跟着坐进来,低声的吩咐司机。 “露水没有打到我,不用去医院。” “林桑榆,你想做什么?害死我的孩子?还是想以此博同情?”靳西恒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桑榆平静的看着他:“我只是想让夏小姐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别学我,当第三者都要当的理直气壮。” 靳西恒听着她的话,深邃的五官莫名的度上了一层冰霜:“林桑榆,你不要觉得我现在对你有一点点的好,就可以蹬鼻子上脸,我和夏初晗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桑榆唇角勾着一抹清浅的弧度:“靳西恒,你在决定娶我的时候就应该会想到,我本来就是一个喜欢蹬鼻子上脸的人。” 靳西恒微凉的指尖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他冷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还有六个月不到的时间,安安分分的活到那个时候。” 桑榆凝着他,也不觉得下巴有多疼,她死寂一般的眸子里了无生气。 她不明白,自己还在坚持什么,这个男人的心冷的像铁一样,她还在坚持什么。 “你作为我的丈夫,也不能安安分分的吗?”哪怕只是几个月的时间,哪怕用骗的,也好啊,至少这辈子自己再也不会有遗憾了。 靳西恒倏地一笑,深邃英俊的轮廓里都是嘲讽:“林桑榆,靳太太,你可以做,别人也可以做,不要觉得这个身份就多高贵,我只要你剩下健康的孩子,这是你的义务,是你应该偿还的罪孽。” 桑榆眼眶微红:“我没有想过要背叛你,也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你怎么不能像相信夏初晗那样相信我?” 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他这么笃定,把她恨透了。 “林桑榆,你觉得我应该凭什么相信你?”靳西恒甩开她的脸,她这种眼神看的他心里了不舒服透了,觉得很委屈吗? 桑榆说不出来话,靠着车窗闭上眼睛:“送我回靳园。” “去医院。” “靳西恒,我这个戴罪之身我还是会好好照顾的。”桑榆眼睛也没睁眼瞎。 是自己不应该有这种侥幸心理,夏初晗对靳西恒是个多么特别的存在,几乎是拯救了他人生的女人,就是不结婚,也会照顾一辈子。 她怎么会以为靳西恒回因为昨天晚上的她将她拒之门外责骂她。 “林桑榆,你还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桑榆自嘲的笑了笑,他就是喜欢这么说话,又不是第一次,为什么又要觉得难过。 靳西恒小题大做的把她弄去医院里,确定没什么事才回到靳园。 不过她昨晚整整一晚没有回家,靳百川一早醒来就知道了原因,碰上靳西恒回家,便将他叫去了。 “昨晚桑榆去找你,为什么不回来?” “爷爷,我喝了点酒。” “喝了酒就能在别的女人家里夜不归宿,就能把自己的太太放在门外晾了一个晚上,还在我面前这么理直气壮。”靳百川其实心里明白,桑榆不过是觉得心里不平衡,不过是想让夏初晗难堪。 这种心态虽然不应该有,但是他同情她,想要站在她这一边。 靳西恒秀雅的眉微微拧着,好半天才舒展开,原来林桑榆是这个意思,还真的是看轻了她的心机。 “爷爷,她自己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但还是那么做,我想是有别的用心,爷爷何必要这么斤斤计较?”靳西恒想,靳园所有的人都不要关注她最好。 “你不去夏初晗的家里,她也不会这么做,西恒你要学会将心比心,这么多年你不好过,不代表她就过的潇洒。”靳百川总觉得整件事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似乎是有人从一开始就在下一盘棋,最终的目的是什么,谁都不知道。 靳西恒笔直的站在靳百川面前一动不动,靳百川最看不上他,怎么现在连他的老婆都开始关心了。 “爷爷,我怎么对她是我的事,您从来不管我的事,现在这是怎么了,她就算是再怎么能画,现在只是一双废手,什么都做不了,爷爷就别期望她还能画出什么惊世之作来。”靳西恒第一次这么对靳百川这么不客气。 “靳西恒,这是在靳园,怎么说话的?”靳百川怒火顿时就起来了,怒瞪着他。 若是不珍惜,项翰林肯定会轻而易举的将她从他手里抢走。 “爷爷,我说的不对吗?不要因为她为您画过画就觉得她只得同情。”靳西恒说完之后就走了。 这段时间他时而的心动,时而的温柔,时而的情不自禁都在告诉他,他正在做什么愚蠢的事。 她不过是个生孩子的女人,那孩子是他胜利的筹码,从此之后他们就两清了,怎么还横生别的情愫。 是他昏了头了,他不能忘记的过去一只烙印在自己的心上。 居然开始不同情起她来,被nue待又如何,没有当年的自作孽,哪来那么多惨事。 说到底还是她自作自受。 靳百川看着靳西恒出去的背影,捏着拐杖的手在一点点的收紧,被仇恨蒙蔽的双眼到底还能看见什么。 “老李,我说的话,你可要记住。”靳百川总觉得靳西恒会做出些事情来,现在只能防着她。 现在敢动靳西荣了,这么不声不响的,说明他现在的能力不容小觑,将来要是与靳家为敌就麻烦了。 “知道,您放心就是了。” “我精明了一辈子,到头来可能还会栽在儿孙的手里。” “老爷……” “我知道,我是老了。”他老了,约束靳西恒的能力也大不如前了。 如果靳西荣不懂得识时务的话,那么将来有一天很可能会在靳西恒手里吃亏。 他也觉得累了,年轻的时候算计别人,老了却要算计自己的孙子,是靳西恒太强,他才要压制。 靳西荣哪里比得上靳西恒,从他走进这个园子的时候,靳西荣自己都意识到了,靳西恒的能力在他之上,所以才会这么仇视。 靳西恒回了一趟东院,容妈说桑榆这个时候在休息。 靳西恒冷着脸上楼,将床上的人拽了起来,桑榆因为他用力的拽扯,差一点就摔在了地上。 “靳西恒,你做什么?”桑榆拧着眉头,瞪着他。 靳西恒大手狠狠地捏住她的肩骨:“你故意的,故意给夏家找麻烦是吧,林桑榆,我怎么没把你这点心思给看透,你这么心机深重的人,我怎么没有看透。”他似乎是气的发抖,捏着她的肩骨也在不停的斗。 桑榆看着他这个样子,笑了一下:“我去找我丈夫,难道不合情合理吗?”她就是故意的。 夏初晗始终是她心里头的一个刺,她想当年跟靳西恒种种的误会,一定有夏初晗的原因,一定是她跟靳西恒说了什么错误的东西。 靳西恒冷笑:“丈夫是吗?” 桑榆感觉到手腕一阵疼痛,然后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他轻松的甩到床上,他欺身而上。 修长的手捏着她的下巴:“林桑榆,靳太太可不是你这么做的,连最基本的妻子义务都做不到。” 他简单粗暴的撕扯开她的衣服,桑榆还是被他这个动作给吓到了,眼中都是惊恐。 “靳西恒,我怀孕了。”她颤抖的声音里不乏惊恐。 靳西恒撑着自己的身体,看着身下背心吓的慌张的女人:“林桑榆,不要试着挑战我的耐心。” “夏初晗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只是因为她改变了你的一生?”桑榆觉得委屈,对于一个不相信自己的男人来说,她纵然是有一百张嘴在靳西恒听来那也是巧辩荒唐。 “这跟你无关。”靳西恒新生烦躁,抽身离开。 “如果我是那个改变你的人呢?”桑榆仍然不愿意甘心。 靳西恒低声的冷笑,扭头眼神薄凉的看床上的女人:“没有如果,就算是有,你害死了我妈,罪不可恕。” 桑榆静静地躺在床上,然后整个人缩成一团,也不知道靳西恒是什么走的。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掉进了冰窟,冷的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温暖了。 “二少爷,您怎么了,火气这么大?”容妈看到靳西恒从楼上下来,一张脸难看的不得了。 是不是跟桑榆吵架了。 “容妈,以后东院的事情,就不要跟爷爷说了,老人家年纪大了,知道些刺激人的事,心脏受不了。”靳西恒下楼之后将自己的西装重新整理过,一面跟容妈说话。 “二少爷,老爷也是关心你。” “他关不关心我,这个园子里的人都知道,容妈就不要解释了。”靳西恒满面冰霜出去。 容妈在身后怔怔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他从进这个园子开始就满带怨恨,母亲的离世对他影响很深,他恨上了每一个跟他有关联的人。 “少奶奶?”容妈微微推开了门,发现她躺在床上身上连毯子都没有,担心的喊了一声。 “容妈,中午我想喝虾米汤。” “好,你这样睡会着凉的,这屋子里不比外面。”容妈刻意忽略了她身上被车坏的衣服,拿起旁边的毯子盖在她身上。 桑榆闭上眼睛:“容妈,你真好。” “觉得累就好好休息,吃饭的时候我叫你。”容妈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头。 “嗯。” 昨天晚上夏初晗去夜店接靳西恒的照片在今天一早就成为了渝城各大报社杂志头版头条。 现在的靳西恒再也不是那个人们眼中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的男人,这几个月的表现让他的风评一路下滑。 这新闻可没有惹出什么负面评论,倒是不少的人支持靳西恒跟夏初晗重新在一起。 他们之间的感情之路显得更让人同情,林桑榆是他们之间唯一的障碍。 林桑榆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 项家别墅里 “二爷,这些杂志都要一一通知吗?”助理站在项翰林身后,觉得后背一阵凉飕飕的感觉。 怎么一贯温润如玉的项二爷看着叫人觉得瘆得慌。 “嗯,匿名就好,还有跟夏家的那个小合作案,否了吧。”项翰林目光幽幽的看着窗前一大片草地,眼底深处的冰冷像湖面结了深厚的冰。 “是,二爷,您这样做,靳家会怎么想?” “他们怎么想不重要,我不过是想看看靳西恒能给夏家的有多少。” 项翰林给助理的只是一个冷艳高贵的背影,项翰林在渝城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参与过任何商业间的恶性斗争。 更别说这么突兀的行为,喜欢一个女人喜欢到这个份上,看来真的是真爱。 “好的,我马上去办,刚刚我进来的时候看到项少爷似乎过来了。” 项翰林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助理离开之后不久,项文成果真是来了,好像专门踩点来的。 项翰林从窗前慢慢的转身回到客厅里坐着,项文成跟他的名字风格大相径庭,行为颇有些玩世不恭的样子。 只是在稳重的项翰林这边却不是那么敢嚣张。 “二叔,靳西荣快要被放回去了。”项文成坐下来的时候收齐了往日的嬉皮笑脸。 “我知道,靳老爷子可不是一个会愿意干等的人,意料之中,这些事你就不要管了,要是你爸知道了你这么瞎胡闹会生气的。” “二叔,你是不是喜欢那个林桑榆?”项文成笑眯眯的问着。 项翰林温润的眉目里都是笑意:“二叔这么打一把年纪了,喜欢一个人很奇怪吗?” “我只是不明白二叔为什么会喜欢跟我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毕竟相隔十岁,有很多代沟的。” “我只是跟你有代沟,林桑榆的事情,不要再参与。”似乎,那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不光是因为靳西恒。 “二叔,你要是觉得夺人所爱非君子的话,文成可以帮你啊。”提到这种夺人所爱的事情,项文成似乎是特别的有精神。 项翰林懒散的瞧了他一眼:“文成,你是希望二叔跟你爸说说你出国的事情吗?” 项文成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他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狠。 “二叔,我知道了,不会插手的。” 项翰林这才淡淡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这孩子有的时候就是太调皮,以为夺人所爱是什么好玩的游戏吗? 他带不走林桑榆,就只能等,等她和靳西恒离婚,好好保护她到生产的时候。 “这两天的新闻,二叔应该也看到了,传闻,靳西恒又开始冷落林桑榆了,您要不要趁虚而入。” 项翰林眸色微微沉了沉,然后一声不吭的从沙发上起来。 “二叔,你去哪儿啊。” “给你爸打电话。” “二叔,我马上就走,你别打。”项文成条件反射的从沙发上起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项翰林回头看着他的背影,温润的模样渐渐的有些冷却。 桑榆现在对靳西恒还存着各种幻想,靳西恒忽冷忽热就更让她的心一团糟,只是等到靳西恒消耗殆尽这一段感情之后,他是不是就有机会。 网上的新闻热了两天忽然之间的就没有了动静,几乎是一夜之间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与此同时夏家也遇到了财务危机,本来就是小本公司,被项翰林否了合作案,现在夏家的情况空前的糟糕。 夏初晗来找靳西恒的时候,靳西恒没有明确的做出答复。 不是项家不满夏家,是项翰林,项翰林跟项家本来就是分开的,但是势力却是一起的。 夏家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这种情况,靳西恒袖手旁观当然是最好的解决方案,毕竟现在夏初晗跟自己是半点关系也没有。 就算是特殊的存在,只需要照顾夏初晗即可,没有必要连同夏家一块照顾。 靳西恒约了顾俞北在酒庄喝酒。 对顾俞北来说,是很稀奇的,靳西恒傲娇冷漠,主动约他的时间少的很,多数都是他跟他联系。 “怎么,想让我帮你解决夏家的燃眉之急?”顾俞北淡淡的扫了一眼坐在身旁喝着闷酒的男人,镜片上都是他温和的笑。 “我难道不应该吗?” “当然不应该,不要觉得我绝情,我知道夏初晗改变了你的人生,不顾一切的帮了你,但是这不代表你就要不顾一切的回报,项二爷的目标是夏家,你去掺和,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顾俞北有种不知道要怎么说清楚的感觉。 项翰林喜欢林桑榆,为她做点事实属正常,不过可能是因为身份不同影响力不同做的事情大小也就不同了。 他动动手指竟然就是将人逼入绝境。 “俞北,其实是我亏欠了初晗,说好的结婚,但是却娶了别的女人,现在夏家遇上麻烦,我,没有办法袖手旁观。”靳西恒忽略了夏初晗曾经做过一切过分的事情,在他看来她只是闹脾气,只是觉得不甘心,还没有像林桑榆那样可恶,所以可以接受,可以原谅。 就算示意图伤害林桑榆,就算是目的是要置林桑榆于死地,他都能原谅,这就是夏初晗的特别之处。 115.115要断就要断的干干净净(6000) “西恒,我只能给你建议,要怎么决定在于你,但是我不会帮你这件事。得罪项翰林,他又不是有病。 “项翰林想要我的女人,才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是不是把林桑榆给他,他就能消停了。”靳西恒是喝醉了,这样口不择言的话说出来在旁人听来很是绝情,但是在顾俞北听来更多的是无奈。 他心里或多或少都是在意林桑榆的,不然又怎么会让她怀孕并且嫁给他撄。 靳西恒执意把对夏初晗的感激当成是爱情,这样勉强难道自己都不会觉得很痛苦吗? “西恒,你喝醉了。”顾俞北拿走了他手中的酒杯,单臂将他架了起来。 靳西恒被他架着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的说些什么,顾俞北也不去追究。 把林桑榆给项翰林,他恐怕舍不得吧。 好不容易把她困在身边,又怎么可能让别人有机可乘。 顾俞北送靳西恒回靳园的时候,正巧碰到从东院出来的覃茜茜偿。 “覃小姐?” 覃茜茜像是没看见他似的,直接从他身边走了,顾俞北将靳西恒几下拖进东院之后,辗转就追着覃茜茜出去了。 覃茜茜走路踉跄的厉害,他跟在她身后,浑身神经紧紧地绷着,她今天看着好像跟平常不一样,往常身上那股子的盛气凌人今天好像都没有。 她像失魂落魄的游人,漫无目的的走着。 “你小心点。”顾俞北眼看着她就要撞在路灯上了,将她微微往回一扯,她整个人便轻易的被扯回到怀中来。 顾俞北此刻才闻到她身上浓重的酒味。 “你喝酒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覃茜茜感觉到陌生的气息一把将顾俞北推开,然后一步步的走远。 顾俞北跟了上去,是遇到了什么事。 “你这样还能走吗?”顾俞北把她大横抱在怀中,覃茜茜喝了很多酒,没有什么力气挣扎。 微微地挣扎了几下,实在是挣脱不了的时候,就只好由着他了。 “顾俞北,你真多事。”覃茜茜微微闭着眼睛,呢喃的说了一句。 顾俞北面容温和,觉得这个女子真的是越来越可爱了。 靳园的门口,谢昀的靠着覃茜茜的车身上,看到顾俞北抱着醉醺醺的覃茜茜出来的时候,立马就站直了身子。 顾俞北同样也看到了谢昀,这个男人明明是个温润如玉的人,但是为什么总觉得覃茜茜是因为他在难过,也是因为他去喝醉。 谢昀走到顾俞北面前理直气壮的伸手要去接覃茜茜,顾俞北当然不能不给,毕竟谢昀才是她的正牌丈夫。 覃茜茜被谢昀抱过去之后,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然后成功的从谢昀手中挣脱出来。 “谢昀,你怎么还在渝城?”覃茜茜醉眼迷离的看着眼前脸色难看的男人,似是不解的皱了皱眉。 “你喝多了,我们回家。”谢昀的声音沉的有些可怕,面上的温和还在,但是温度已经不在了。 顾俞北看着这个高高在上完美无缺的男人,也有让他滕头的人呐。 覃茜茜躲开了他的手,转脸看着顾俞北:“顾先生,你送我回家吧。” “覃茜茜,别闹了!”谢昀的脸色难看的很,疾步上前扣住她的手腕。 “谢先生,那不是你的家,房子是桑榆名下的,跟你有什么关系?所以我啊,是回我和桑榆的家。” “覃茜茜,你在胡说什么?” 覃茜茜想要用力的挣脱开他的手,但是无济于事,反倒是被他轻而易举的扯进怀中。 “谢先生,对女人这么粗鲁,还真是头一次见。”顾俞北似笑非笑的看着谢昀。 谢昀却是连正眼也不看他一眼,覃茜茜强制性的打横抱在怀中,然后便走了。 顾俞北笑着摇摇头,别人的事,管那么多干什么。 谢昀在车上黑着脸,锁了车门不准她再下车。 “我们还是回国,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在渝城的。” “我们离婚好吧,谢昀,沈薇然怀孕对你们家来说是好事啊,帮你们家传宗接代,多好,你别耗着我,我现在都快二十七岁了,再也耗不起了。”覃茜茜迷离的看着他断断续续的说着。 “茜茜,这种话说一次就够了。” “刚刚那个顾先生就不错,长相好挺斯文,也挺幽默,重要的是他挺喜欢我的,很合适我。” 谢昀发动车子,不理会覃茜茜的胡言乱语,那个顾先生,到底什么眼光。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留在渝城。”给别的男人可乘之机,那个抱着他出来的顾先生,他看到的那瞬间真的有很强烈的危机感。 覃茜茜靠着车座,心里都是冷冷的嗤笑,不留她一个人在渝城,说的可真好笑。 谢昀似乎是很生气,一到家就把她扔到了沙发上,他是个男人,他的太太怎么能跟别的男人那么亲近,那个顾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历。 “喂。”谢昀正想教训她,电话就响了。 茜茜谁在沙发上半清醒,她知道谢昀在接很重要的电话,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谢昀一句话都没说。 后来她就什么也听不见了,迷迷糊糊的睡去。 靳园 桑榆送了喝的醉醺醺的覃茜茜却又迎来了喝醉酒的靳西恒。 知道他不待见她,她正打算自动的从楼下消失,靳西恒就拉住了她的手腕。 “林桑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去说服项翰林不要打夏家的主意。”他浑身的酒气有点熏人。 桑榆淡淡的看着他,眼里毫无波澜。 “你喝多了。” 靳西恒的手突然一用力,桑榆疼的一下子皱起了眉头。 “林桑榆,你把事情闹得这么大,现在项翰林要找夏家算账,你的魅力可真够大的。” 桑榆被他生生的拽到眼前,被他凶狠阴冷的目光注视着。 她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些,再平静一些。 可是靳西恒浑身散发的气息太过于可怕,她怔怔的看着他觉得呼吸有点急促。 被他这么盯着的时候觉得可怕。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夏家怎么样跟她又有什么关心,靳西恒这样为夏初晗考虑,难道那个女人真的就这么值得? 她其实想不通,他为什么要那么执着的相信夏初晗。 靳西恒冷冷的嗤笑一声之后,修长的手狠狠地捏着她的下巴:“不知道?项翰林为了你针对夏家,你就这么恶毒?” 桑榆清冷的笑了笑:“既然你都说我恶毒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夏家怎么样,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林桑榆,如果你还想安生的在靳园度过余下的日子,你还是照我说的做,项翰林中意你,你去说最好。”靳西恒这个时候的心又冷又硬。 这感觉就好像一下子回到在渝城重新刚刚重逢见面的时候,那种浓重的恨意,就像现在这样。 “我要是不去呢?”她并非挑衅,她真不想去,为什么要去无缘无故的招惹项翰林。 靳西恒凭什么觉得她会去做那种事。 靳西恒脸上的笑意深了些,却也更为冰冷可怖:“我说过了,你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桑榆眼底一片晦涩苍凉:“那你把我送给他,他不是更高兴,可能我就永远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成全你的恨,也成全你和夏初晗着对苦命鸳鸯。” 靳西恒的捏着她下巴的手忽然之间一到她的脖子,毫不犹豫的收紧了她的五指,桑榆的呼吸一瞬间上不来。 她凝着他,眼神跟脸色一般苍白,但是靳西恒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 “林桑榆,你觉得就你这样的也配得上项二爷吗?”靳西恒心里有一团熊熊的怒火在燃烧着,那灼烧的刺痛仿佛自己被烧伤了一般。 桑榆被他狠狠地掐着脖子,呼吸尚且困难,更别说话了,她怕他,一直以来都是,可是现在她眼中更多的事释然。 靳西恒最好是掐死她,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什么瓜葛。 “二少爷,您这是干什么,快放少奶奶下来。”容妈从外面捡来就看到靳西恒凶神恶煞的掐住桑榆的脖子,桑榆苍白着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急急地走过来用力的去拉扯靳西恒。 他放开她,桑榆腿软的跌坐在地上,眼泪从眼里落下来,靳西恒站在她面前,低头看她,满脸的冷漠绝情。 “明天,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不管你是给项翰林下跪,还是给项翰林睡,都要给我解决了。”靳西恒说完之后。 喝了很多酒,上楼都是跌跌撞撞的。 若不是容妈扶着桑榆,她恐怕都爬不起来。 不敢去摸脖子,刚刚靳西恒跟发了疯似的,现在不管是什么都很容易在心里留下阴影。 “容妈,今天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讲,这本来就是我和西恒之间的事,旁人知道的太多,只会笑话。”桑榆还是稍微冷静了一下。 容妈心疼的皱了皱眉,她这辈子都没有孩子,被靳百川调来东院照顾桑榆,第一次听靳百川说要她把她当做女儿一样照顾。 虽然说的人不多,但是也有不少人知道桑榆是孤儿,她应该从来都不知道被父母疼爱的感觉是什么。 “容妈,你有在听我说吗?”桑榆抬着头满脸都是淡然,刚刚的恐惧好像也不见了。 “好,我知道了,我扶你上楼去吧。”容妈轻轻地笑了笑,十分温柔。 桑榆点点头,她独自去了侧卧,容妈看了看关不的门,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段时间一直在吃这个药,靳西恒还以为是他的心理足够强大。 “你又在吃什么药?”靳西恒猛地推开房门,桑榆手中的药瓶被他的声音给吓的掉在地上。 “被你吓到了,需要压惊。”桑榆回头看他,一字一句的回答。 “孕妇是能随便吃药的吗?”靳西恒的怒火起来,厉声的吼了起来。 “医生允许吃的,你担心什么。”桑榆退了一步,转身也不想跟他说话。 “回去睡觉。” “我在侧卧睡就好了,你只有一句话叫眼不见为净,你不看见就不会容易生气,生气最容易肝火旺。”桑榆淡淡的笑了笑,然后蹲下去把药捡起来。 靳西恒没有再强迫她,至少觉得她这句话说的很对,眼不见为净。 听到关门的声音桑榆也没有看一眼门口,余下的日子就在侧卧睡吧,不要去招惹靳西恒,也不要给自己惹什么麻烦了。 夏初晗将来要做靳太太,她不应该总是不满她就给她找麻烦。 桑榆第二天起的很晚,吃过早饭之后就跟项翰林联系了。 项翰林从来都没有接到过桑榆的电话,这是第一次,他有些难以相信。 “桑榆,你这是……” “项先生,听说你找夏家的麻烦,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了。”可不可以不要掺和她的事情,不要牵扯进来。 项翰林听着她温淡细软的声音,无力的靠着沙发的靠背,他就说呢,桑榆怎么可能会主动的给他打电话。 一定又是靳西恒逼她的,觉得自己不能出手,所以让她来跟他说,这个男人,原来他觉得只是喜欢钻牛角尖,现在他觉得,真的是差劲的不是一点点。 “桑榆啊,如果在靳西恒身边待的很辛苦,就离开吧,我保证,靳家的人,绝对不会对你怎么样。” 桑榆勾着唇角笑的温淡:“项先生,我知道你的好意,还有不到六个月的时间,这些时间刚刚好足够西恒消耗掉我所有的感情,要断就要断的干干净净。” 项翰林微微一怔,这样的话听着有些牵强,她分明是舍不得。 “桑榆,我了解过了,你的体质在生孩子的时候肯定会有危险,我还没有跟茜茜说。” 桑榆眉头拧了一下:“项先生,不要跟她说。” “我知道,所以我没跟她说,只希望情况不会糟糕到让我意外的地步。” “那么夏家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项翰林眼角眉梢都有温润的笑:“你连见都不见我一面,就一定觉得我会答应你吗?” “项先生,难道你也像西恒那么说的,我要给你睡才会答应我。” 项翰林有些拿不住手机,靳西恒这个混蛋,究竟在桑榆面前胡说八道什么。 “对不起,桑榆,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会找你说的做,不再为难夏家,但是你要照顾好你自己。”项翰林对她仍然是这样的态度。 等她自愿的想要离开,就算是那时候已经被靳西恒伤透了,也总比走了还要念念不忘的好。 靳西恒以为她多少都是会去跟项翰林见一面的,但是谁能知道她只是打了一个电话,夏家的危机就解除了。 这让他觉得诧异,也觉得心里不舒服,跟项翰林就说了两句话,项翰林就轻易的松口,说明林桑榆在他心里是个非常重要的存在。 那么几个月后她生下孩子就可以毫无顾虑的跟他在一起,光是想想就觉得心里头沉闷的发慌。 “西恒,你怎么了?”夏初晗也是知道夏家的危机过去了,才急急忙忙的过来。 结果看到靳西恒一脸烦躁的窗前走来走去的,她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夏初晗的脚步渐渐地就停了下来。 靳西恒听到夏初晗的声音,深沉的眸子里漆黑一片:“现在是上班时间,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知道,我只是来跟你说一声,夏家的危机解除了。”夏初晗心想可能是靳西恒帮她的,在他心中她还是有地位的,就算不是爱情也一定有别的感情在里面。 “我知道。” “是你吗?”夏初晗问的小心翼翼,靳西恒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 靳西恒没有理会她,从落地窗前回到桌案前。 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夏初晗觉得有些尴尬:“西恒,您心情不好。” “夏总监,上班时间不要聊除开公事意外的事情。”靳西恒头也不抬的说话。 夏初晗感觉到办公室里里的冷流像冰雪一样从身上凉飕飕的扫过。 “我知道了。”她喃喃的说了一句,然后木然的转身离开,不知道靳西恒是在为什么而生气。 覃茜茜在桑榆吃过早饭之后两个小时又来了,除去了昨天晚上的一身酒气,今天看着人不怎么精神。 甚至是有些颓废的感觉。 “茜茜,连续两天来我这里,还是第一次,你怎么了,跟谢昀吵架了吗?”桑榆看到懒懒的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心里有些疑惑。 “你有顾俞北的联系电话吗?” “你要做什么?” “想谈恋爱,我觉得顾先生还不错,各方面都适合我。”覃茜茜这话说的像是在说气话似的。 桑榆睁大了眼睛:“覃茜茜,你怎么回事?”桑榆终于察觉到她不同寻常的情绪了,起身朝她这边走过来。 覃茜茜依偎着柔软的沙发:“桑榆,谢昀不爱我,我何必又要在他身上浪费我的时间,我在他身上浪费了五年了。” “但是你爱他啊。”桑榆看着她这样不免觉得心酸,五年啊,和她的六年没有多大的区别,最美好的时光都没有了。 覃茜茜苦笑着摇摇头:“桑榆,昨天晚上我喝醉了,他还说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渝城,可是今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人就不见了,只有桌上的一张便条,那个女人怀孕了,你说巧不巧?” “我发现我现在的情况跟你好像是反的,我原本应该是夏初晗那样的设定的对不对?”覃茜茜发现自己跟桑榆和靳西恒和夏初晗的这种关系真的太像了。 所以沈薇然作为前任一定会成功上位的,她不像桑榆那么坚持,更不像夏初晗那么无耻。 她只想过属于自己平静的生活。 “茜茜,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桑榆有些难以置信,像谢昀那样有涵养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作出这种事。 “桑榆,你不要说谢昀的什么好了,前任有一种常人无法超越的魅力,就像你一样,不管是过程如何,但是一定会成功,我不想在他那里碰的一鼻子灰。”覃茜茜觉得自己的心理素质真的不如桑榆。 她这么能忍,但是她就是多看一眼都觉得受不了,更别说忍了。 桑榆皱眉,她的意思她大概其实已经明白了,覃茜茜说话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这样说话并没有针对她的意思,而只是想要将自己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 “你要是这么做开心的话,都由你。” ---题外话---昨晚给忘了,现在更新 116.116将你的优越感践踏在脚下(5000) “你在靳西恒身边开心吗?”覃茜茜抬眼慵懒的看了她一眼。 桑榆看着她片刻之后将目光转移了,端着茶杯喝茶不说话。 “跟夏初晗不清不楚的,你能开心到哪里去,把你觉得欠了他的还完了之后就离开这里吧,不想跟男人生活,就跟我一起生活。”覃茜茜没有一天不是在怂恿她离开靳西恒。 “嗯。” 前提也是她安然无恙偿。 “算了,跟你说了也是白说,你想办法从靳西恒那里找到顾俞北的联系方式。”桑榆拨弄一下自己的头发,还没忘了自己的正事。 “你是认真的吗?撄” 覃茜茜朝她妩媚一笑:“我有什么地方看着不是认真的吗?” “顾先生若是想见你,一定会多来靳园的,就看你们还能不能有缘分了。” “林桑榆,你可真不厚道啊。”覃茜茜摇摇头。 “中午在这边吃饭,我让容妈做了糖醋鱼。” “好啊,反正我现在也是没事做。” “我新买了很多书,你要看吗?”桑榆喝了太多的水,起身想去上厕所。 “你太高估我了,你看的书我都看不懂。”覃茜茜白了她一眼,她们两个性格不一样好吧。 以前虽然性格很像,但是林桑榆从来就喜欢读书,所以才聪明的鹤立鸡群的跳那么多级,她就不一样了,她从来就是真正的不务正业。 在美国的时候也是因为医生说过,多看书能让心情平复,对她的精神是有好处的。 中午覃茜茜留下来吃饭,从来不会中午回家的靳西恒,居然回来了,看到覃茜茜坐在餐桌上,不由得皱了皱眉。 “你怎么在这?” “我在这儿很奇怪吗?倒是你,一身杀气的进来,想干嘛?”覃茜茜看他的眼神也十分的刻薄。 靳西恒冷冷的看着覃茜茜身旁的林桑榆:“你倒是很有本事,打一通电话就解决了。” “难道是我做的不够尽善尽美,所以你刻意回来一趟。”桑榆没有抬眼看他,面色寡淡。 “林桑榆,你确定要一直用这种态度跟我讲话吗?” “我都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还想怎么样?”桑榆觉得很累,靳西恒这样反复无常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提醒你,现在你还是靳太太,要是真的那么喜欢他,也要等到把孩子生了以后。”靳西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今天中午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覃茜茜狐疑的盯着桑榆:“靳西恒说的什么意思,什么跟什么呀。” “茜茜,吃饭吧。” “林桑榆!” 桑榆给自己盛了汤,对于靳西恒的怒火也是无动于衷。 “我对红杏出墙不热衷,你想多了。”桑榆淡淡的一句话里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不生气也不难过。 只有几个月而已,没有什么熬不过去,现在靳西恒做的越寒心,她就越容易死心。 兴许只有自己死心了,才会重生,这么多年的感情囚禁,她也会得到最终的解脱。 靳西恒立在餐桌之外,明明看到片她近在咫尺,但是他越来越觉得她变得好遥远。 他这种事儿涌现出来的患得患失的心情,时不时地就打乱了他的心。 “你知道就好。”靳西恒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冷冷的一句话跟结了冰似的。 覃茜茜顾着自己吃饭,不参与他们之间这种无声的争斗之中,她总觉得将来某天靳西恒必然会为了今天的行为而感到后悔。 但是他不知道,这世上什么都买得到,独独买不到后悔这种东西。 可能桑榆的良人不是他,可能很多年后桑榆会嫁给别人,但是只要她幸福,只要她能完全的忘记这个男人爱上别人,如今的苦头吃的再多都是值得的。 靳西恒就尽情的消磨吧。 桑榆的胃口一直都不怎么好,加上这几天心情不好,胃口就更差了,靳西恒全程都在注意她吃东西。 是自己这段时间没有怎么管她,所以吃饭也变得随心所欲起来是吗? “吃这么一点?” 靳西恒看着他放下筷子的时候沉沉的开腔,桑榆顿了顿抬眼看他,静如湖水的眸子里波澜无惊。 “我从来都是吃这么一点,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我不希望我的孩子生下来体弱多病。”靳西恒心里头有很许多横着的刺,就是想挑刺,想找她麻烦。 “那有什么办法呢,反正也不会因为我多吃两碗饭他就会变得很强壮。” 靳西恒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就拍在了桌子上,眼神凉飕飕的盯着桑榆看。 覃茜茜觉得这顿饭有点吃不下去了,难道靳西恒平常在家就是这么对待桑榆的? “靳西恒,桑榆的胃口本来就不好……” “这是我的家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插嘴!”靳西恒冰冷的声线穿过空气到覃茜茜的耳里。 桑榆看他的眼神有些许的错愕,似乎是不相信靳西恒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 覃茜茜愣了片刻之后,放下了筷子,慵懒嘲讽的目光渐渐地在靳西恒脸上落定。 “靳西恒,你不觉得这个外人是你吗?”她说话的声音不疾不徐,甚至是听不出来其中的情绪是什么。 按理说,她应该不高兴才对,可是在她脸上有的只有对靳西恒的嘲讽。 桑榆随着她站起来,覃茜茜抬手,掌心对着她:“桑榆,你不要激动,我还不至于跟这样的渣男生气,今天我吃饱了,先走了。” 桑榆眼睁睁的看着覃茜茜走了,她站在餐桌前,小手拧成拳头。 “靳西恒,我解决了夏家的事,你难道还想我去给夏初晗下跪吗?”她很生气,靳西恒这个没人性的男人居然说茜茜是外人。 她那个外人却比他这个名正言顺的丈夫要关心她,比他更爱她,这个男人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她。 靳西恒瞧着她生气的样子,仿佛眼前这个样子的林桑榆更符合自己的心意。 “怎么?很生气吗?这里是靳园,覃茜茜不是外人是什么?” “她是你的外人,不是我的。”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拉开椅子转身就走了。 靳西恒眉眼的情愫略有些复杂:“林桑榆,你要记得,你是谁!”他重重的喊她的名字一字一句的说道。 桑榆眉眼舒展,平静的小脸无悲无喜,提醒她是什么身份,却又在让她做不顾自己身份的事。 “我知道。” 最终她回应他的也只是淡淡的一句,连刚刚的愤怒都没有了。 靳西恒一顿午饭也是吃的心情沉闷。 …… 靳西荣摆脱了麻烦出来的时候,靳百川和何芸都去接他了,靳西恒一直在公司,靳百川虽然说过让他也去,但是他怎么会去。 反正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一向面和心不合,这一次,跟靳西荣恐怕面上都合不了了。 “怎么西恒没有来?”靳西荣没有看到靳西恒,倒是有点失望。 这么多天,他差点都觉得自己真的栽在靳西恒手里了,原来只是爷爷动作慢了一些。 “西荣,我希望你在经过这件事之后能够自我反省,这种事不管是谁举发的你,但是若是不存在,又有怎么能有人陷害的了你。”靳百川身形精瘦,可是站在他面前却是不怒而威。 靳西荣对着靳百川深深的欠了欠身:“对不起爷爷。” “拥有的越多,就越是要克制,这一点,西恒比你做的好。”靳百川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然后转身。 他的这个评价十分中肯,靳西恒的本事,现在他怕是再也压制不住了,偏偏靳西荣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么争气,生生的把他所有的希望变成了失望。 靳西荣冷静的看着靳百川转身,现在被靳西恒这么闹过之后,靳百川对他也不如从前了。 特别是在知道林桑榆曾经是个名噪一时的画家时,感觉就更是不对了,靳百川对林桑榆简直就是变的太离谱了。 “儿子啊,你这次真的让爷爷生气了。”何芸过去挽住他的胳膊,语气里有些担忧。 “西恒这段时间应该过的很逍遥吧。”靳西荣看了一眼母亲,笑的眉眼都温润。 “是啊,过的逍遥的得很呐,两个女人还能周、旋的过来,真是让人佩服,到底是贱人的野种,习性都遗传的彻彻底底。”何芸的脸色不是很好。 “妈,西恒今天想必是心里不舒服,所以才没来,现在他这么跟我翻脸,今后我们之间可能再也不会这么平静了。”靳西荣淡淡的笑了笑不以为然。 “他舒不舒服不重要,西荣,现在正是紧张的时候,靳西恒以为他有孩子就能成为筹码,简直是好笑,你是靳家的嫡子嫡孙,他不可能是你的对手。” “这是当然。”靳西荣轻笑,跟何芸聊的很开心,何芸是这世上唯一会为他打算的人。 容妈陪着桑榆傍晚在靳园里散步,听说今天晚上靳百川为了给靳西荣去晦气,让靳园所有的人都在一起吃饭。 桑榆却觉得头疼,靳西荣那种人,她觉得多看一眼都折寿,何况是在一起吃饭。 “容妈,你去跟爷爷说,晚上我就不去吃饭了,就说我身体不太舒服。” “少奶奶,这样不好吧,毕竟是一家人聚在一起,你这样不出席,别人会多想。” 桑榆温婉的眸子里一片平静:“多想就多想吧。” 容妈皱了皱眉,这孩子看着文静也温婉,但是脾气就是倔强的很,这样很甩靳家的脸,靳家的人会怎么想。 就算是怀着靳家的孩子又如何,做法有失体统的时候还是免不了被责骂惩罚。 靳家的餐桌上,靳园该到的人都到齐了,但是靳西恒身边的位置却是空着的。 “西恒,桑榆是怎么回事?” “我直接从公司里过来的,不知道,我去看看她。”靳西恒说着就要起身。 “西恒,桑榆可真是记仇,我都已经知道错了,她还是这样避而不见,是不想原谅我吗?”靳西荣眼中笑意几乎覆盖了他原本的阴毒。 西恒抬着头看向他的方向:“大哥是觉得自己做的事情能够被原谅是吗?” 两人在桌上杠上了,靳百川重重的拍了一下餐桌:“还有没有规矩,当这里是大街是不是!”老人的脸鲜少的冰冷。 餐桌上的人都安静了下来,这个时候容妈从外面进来。 “老爷,少奶奶说她不舒服,来不了了。” 靳百川微微蹙眉:“需不需要请医生。” “不用,休息一下就好。”容妈低着眉眼,旁人也看不到她眼里到底是什么神色。 何芸眉间的厌恶和不喜都显露出来:“真会挑时候,专门挑吃饭的时候不舒服。” “吃饭吧。”靳百川没有理会何芸的不满,桑榆的心情不是不能理解。 靳西恒从头至尾都是一张冰冷的脸,到底是靳家的嫡子,还要接风洗尘,明明是最先坏了规矩的人,却还要被所有人原谅。 所有人都得在爷爷的威慑之下来帮他接风洗尘,偏偏桑榆就不,这一点,靳西恒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爽感。 晚餐过后,靳西恒跟靳百川打过招呼之后就走了。 靳西荣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拦截到他,靳西恒微微扯了一下脖子上领带,目光幽冷的对上靳西荣虚伪的笑脸。 他渐渐地停下来,与他隔着一米的距离,深邃的眼里犹如沉寂的深海,叫人觉得有些喘不过来气。 他们本来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长相都遗传了父亲的英俊,同样的,靳西荣也继承了母亲的虚伪和心机。 靳西恒现在冰冷的样子跟母亲并不相似,他的母亲性情温良,是个温柔善良的女人,以前的靳西恒兴许还有几分相似,但是现在完全不像了。 如今被仇恨折磨的有的时候连敷衍的笑都不愿意笑。 “怎么了?你看起来很不高兴啊。”靳西荣眉间的温和渐渐地融进他的笑容里。 靳西恒漠然的看着眼前这个整天笑的虚情假意但是却不觉得累的男人,不由得觉得讽刺可笑。 “大哥想多了。”靳西恒太假继续走,从他身边走过,带着他惯有的冷风。 靳西荣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收起来:“你做了那么多,可是改变了什么?我就是那天把林桑榆吓死,也不见得爷爷会对我不管不顾,西恒,你我之间的差距是天生的,懂吗?” 靳西恒放在裤兜里的手悄无声息的捏成了拳头,这是在靳园,他不断的提醒自己,脚下的步子走的更快了一些。 “西恒,你能把我怎么样呢?这么多年你都没有把我怎么样,现在你还能把我怎么样?”由此可见靳西荣是多么的而校长。 靳西恒走了好几步,没有理会他,但是自己的身体却在告诉自己很想动手。 “靳西荣,我们的好戏才正要开始,你不是有嫡子的优越感吗?那就看着,看我是如何的将你的这些优越感统统的践踏在脚下!”靳西恒目光一直在望着东院,眼角有些笑意。 靳西荣回头怒瞪着他已经走远的背影,他真是不怕死啊。 那么他要给他一个什么样的回报才算是对得起他这番的对待。 靳西荣眯着眼,危险的气息渐渐地涌出来,以至于浑身都散发着这种可怖的气息。 要把他践踏在脚底下呢,好狂妄的口气,这是他进来园子这么多年,第一次用这样的态度,这样的狂妄的语气跟他说话。 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过,这么多年他兴许是过的憋屈吧,毕竟一直被人压着,觉得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了。 靳西荣转身往西院的方向走去,这么多年一直堆在脸上的笑,在往西院子走的时候一点也没办法挂在脸上。 桑榆在侧卧里看书,窗户开着,她就迎着冷风坐着,自从搬到侧卧之后,她让容妈帮忙把沙发的位置变了一下。 这样坐着似乎才舒服。 117.117毒蛇一样的眼神在追随着她(5000) 靳西恒轻轻地推开房门,看到她背对着自己坐着,似乎是在专心致志的在看书。 今天晚上她何止是给靳西荣一个耳光,也同样给了靳百川一个耳光。 靳百川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作为一个一直高高在上的长辈,心里无论如何都是不舒服的。 林桑榆是真没把靳家人放在眼里,还是没有把自己认认真真的当成是靳家的女人。 这样想着,靳西恒就觉得自己似乎一直在她心里都是那般的不重要撄。 靳西恒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沙发后,伸手抽走她手中的书。 “教父,这样的书女孩子似乎都不喜欢看,你看的进去?”靳西恒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偿。 桑榆随着声音望过去,就看到靳西恒拿着自己的书翻来翻去。 桑榆微微愣了愣,起身从他手中把书拿了回来:“有什么看不懂的,文字清晰,只有喜不喜欢看而已。” 靳西恒瞧着她清冷的脸蛋,似乎还在为覃茜茜的事生气。 “桑榆……” “这个点了,我想休息了。”桑榆没有给他多说一句话的余地。 靳西恒不悦的蹙眉,隔着沙发抬手扣住她的手腕:“是不想见到我还是真的想休息?” 他似乎是又是为了专程挑刺来的,桑榆看着他,目光温淡冷漠,连装模作样的温婉都没有。 “两者都有。”桑榆清浅的笑了下。 靳西恒慢慢的松开了她的手:“你今天虽然做的有失体统,但是做的好。” 不管是她是基于什么样的目的,今天晚上的做法却是是很让他觉得畅快。 “是吗?”桑榆将书放回到书架上,她只是不想面对靳西荣,只是怕自己会在所有人面前发疯。 “容妈给你做饭了吗?” “已经吃过了。“桑榆放好书之后转身,眼角眉梢都是淡淡的笑意。 她不冷不热的态度靳西恒看在眼里,怎么都觉得自己站在这里似乎是多余的。 “还在生气?”靳西恒微微皱了皱眉,试图靠近一些。 “生什么气?” “林桑榆,你非要用这态度对我?”靳西恒看到她不着痕迹的闪躲,下意识的蹙眉。 “我现在想休息了,如果我这样的态度你都不满意的话,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靳西恒没有再说话,桑榆从他身旁轻轻的经过,掠过微风,她依然清瘦,不过看起来精神似乎好了很多。 她现在这样寡淡,对他足够温和,不会跟他顶撞,但是他却觉得这样的林桑榆并不是自己所需要的林桑榆。 “桑榆,你不爱我了吗?”靳西恒忽然很想知道,是不是还爱她。 “那你爱我吗?”桑榆停住了脚步,目光平平的看着前方,湖水一般的眼眸平静的没有波澜,这样话,问的其实没有任何意义。 房间里忽然陷入冗长的沉默中,桑榆微微勾了勾唇,她为什么想要驻足听他的答案,明知道他对自己的只有恨而已。 “去休息吧,我累了。”桑榆低声的笑了笑打破了平静去了盥洗室。 靳西恒回头看着盥洗室关上的门,他的忽冷忽热,的确会让人觉得厌倦,甚至是想要远离。 可能她也是这样的想法,靳西恒冷冷的笑了笑,然后转身从卧室里出去。 早上桑榆吃早餐的时候,容妈将一张类似门票的东西放在她面前。 “容妈,这是什么?” “二少爷说你去了就知道了,好像是什么画展。” 容妈的话让她的动作不由得一僵,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这个门票,精致的像请柬。 她拿起来翻看,手有些抖,这大概是六年前一直在传的那个画展,只是并没有出现过。 没想到时隔六年,居然梦想成真了,只是现在的自己跟废人没有什么两样。 靳西恒这是嘲笑她吗? “不想去。” “少奶奶……” “容妈不是知道吗?我现在就是个废人,靳西荣什么意思难道容妈看不出来吗?”桑榆放下门票,不再去看一眼。 以前最渴望的东西,现在放在自己面前,她也能直接忽略,也可以不在乎,看来变的不只是自己的心境。 容妈皱了皱眉,没再说什么,有些事情在她面前永远不提是最好的,靳西恒吃饭的目的是什么,谁能猜得到呢。 早饭过后,桑榆一直坐在餐桌上看着那张门票,最终还是拿着走了。 容妈看着她出门,才打电话跟靳西荣确定她去了画展。 “没有多想吗?” “多想了,少奶奶以为是你在嘲笑,可能是不想有什么遗憾,最终还是决定去了,不过心情也不是很好。”容妈实在搞不懂靳西恒想干什么。 对林桑榆除了忽冷忽热,还时不时地露出凶狠的一面,这又爱又恨的,真是矛盾。 靳西恒收敛住自己的五指,轻轻的捏握在一起:“容妈也这么认为?” “你们的事我怎么能随便认为,二少爷若是心里有她,就放下外面那个,感恩可以很多有很多种方法,不一定是爱情,报仇也有很多种,留在身边一辈子未尝不是报复。”容妈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 可是这个时候她又想忍不住说两句,好像不说两句靳西恒就不会懂似的。 靳西恒愣了愣,容妈的意思不难理解,但是就是自己不想理解。 “有没有告诉她中午回来吃饭?”靳西恒转移了话题。 “忘了,不过她应该会回来的,她不是很喜欢一直停留在外面。” “好,我知道了。”靳西恒挂断了电话。 手里摩挲着画展的门票,上一次那么说覃茜茜是很过分,她生气本来就是情理之中的事,这门票算是道歉。 他心里不悦不过是觉得项翰林太在意她,而且现在都要准备名正言顺的帮她了,是不是等她生完孩子,他就会毫不犹豫的过来抢人。 当初跟桑榆说好的约定,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就越是想忘记。 她现在肚子已经开始出怀了,虽然不至于行动不便,可是也需要小心照顾,她的身体本来就差,不能和平常的孕妇相比。 “你们不用跟进来了,我进去看一眼就出来。”桑榆下车之后回头对身后面无表情的保镖吩咐。 “但是少奶奶,老爷吩咐过一定要跟着您。” 桑榆无奈的扶额:“这里是画展,不是穷凶极恶的地方,里面也有保安,所以你们不用跟着我。” “那您小心一些。”保镖只是建议,林桑榆说不用跟进去那就真的不用跟进去。 今天来参观画展的人很多,桑榆穿梭在人群中,目光在墙上高高低低挂着的画作上面流连,她竟不知道,这位大师已经去世了。 是他的学生为了纪念他才会全球办巡回画展每一次画作都不会卖出,只让人观赏。 人很多,但是她还是能敏感的嗅到颜料的香味,她忽然笑了起来,又淡笑渐渐地变得温暖释然。 没想到自己在死之前还能看到这样高品质的画展。 这人来人往中,桑榆渐渐开始觉得有一双毒蛇一般的目光始终在追随着自己,这凉飕飕的感觉无比的熟悉,就像生生的唤醒了她记忆的要是,越走就越是觉得自己在走进一张无形的大网中。 浑身冰凉,她想去看,但是只是看到很多张脸在自己的视线中,没发现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这位小姐,有位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你。”面容清秀的服务生站在她面前递给她一个信封。 桑榆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我不认识什么先生,你认错人了。” “林桑榆小姐,这是您啊。”服务生从手底抽出一张照片,桑榆墨色的瞳孔狠狠地一缩。 服务生将信封交到她手中,桑榆皱眉看着自己手中的信封。 紧紧地握住信封,用力的指节发白。 是他吗?桑榆慌张的在人群中乱窜,浑身起了一层冷汗。 她像个无头苍蝇,可是就是怎么都找不到出路。 直到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臂。 “啊!”她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的挣扎起来,尖锐的声音立马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靳西恒感觉到她手心的一层冷汗,顿时就皱起眉头来,受伤的力气就更用力了。 “桑榆,你冷静点!”靳西恒将她用力的拉到自己面前,想让她没有挣扎的余地。 只是桑榆受惊不小,一直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放开我,你放开我!”她的声音颤抖的厉害,一边在盲目的挣扎。 靳西恒扶着她的腰,这里是画展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桑榆,是我,西恒,怎么了?”靳西恒扶着她,一面环顾四周。 桑榆手里紧紧的抓着信封,张着嘴想说话,可是脸色顿时却变得惨白。 感觉到手里的人在不住的往下滑,靳西恒用力的将她抱住:“怎么了?” “疼……”她的气息骤然变弱,靳西恒心里头狠狠地一缩。 保镖从外面进来看到桑榆在靳西恒怀中痛苦不堪的样子,心里一惊,这下麻烦了。 “你们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紧紧地跟着她吗?”靳西恒将桑榆横抱在怀中厉声的斥责。 她刚刚说疼,是哪里疼,靳西恒担心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抱着她疾步的从画展会场离开。 “她就是林桑榆啊,怎么感觉精神不正常。” “早就有人再说她精神不正常,看来是真的。” 在靳西恒走后,非议的声音就一层盖过一层。 靳西恒在医院里一张脸阴沉的可怖,路过的医生护士都被他这个吓人的表情给吓到了。 还是第一次不同科室的医生一起在急救室里出现,桑榆被送过来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然而等医生到位的时候她已经没有意识。 靳西恒一句话,医院所有科室的医生都来了急救室。 靳西恒手里捏着信封,这里面只有一张白纸,怎么她看都没有看怎么生生的下成了这个样子。 “靳先生,靳太太没事了,是受了惊吓,动了胎气。”医生出来之后颤颤巍巍的解释,不是坊间都在传言,靳西恒对这个太太并不上心。 可是现在他今天这个架势可不像是传闻中的那样。 “我知道了。”靳西恒将信封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顾俞北急匆匆赶来的时候,靳西恒正好在病房里床边坐着。 “西恒,画展会场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出现,我想是不是你太太出现了幻觉,才会当时突然失控。”顾俞北听说了,靳西恒今天很生气,惩罚了很多人。 他不知道林桑榆对他来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但是他渐渐地看清楚林桑榆在靳西恒心中的地位。 那根本不是夏初晗就可以比拟的,靳西恒会感激她,会照顾她,甚至是为了她不惜伤害林桑榆,但是他绝对不会爱她。 林桑榆和夏初晗之间区别就在于此。 “不是幻觉,俞北,她藏着很多我不知道的事。”`靳西恒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沉重,林桑榆啊林桑榆,真是练就的一身演戏的好本领。 不记得以前的事,要是真的不记得,又怎么可能三番五次的被刺激。 “西恒,她不想说的事情你也没有查到,算了吧。” “我为什么要算了。” “是你自己说过的,她只是你生孩子的工具,你不过是想拿孩子换你爷爷手中的家权,你忘了吗?”顾俞北脸色渐渐地凝重了起来。 “不用你提醒,但是她现在还是我太太不是吗?”靳西恒还是会给自己找很多各种各样的借口。 “西恒,不要犹豫不决,我总是担心你心慈手软。”顾俞北当然担心靳西恒会再一次因为林桑榆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 那样就太不值得了,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不应该付诸东流。 “我没有心慈手软,这孩子在母体里本来生存的就不安稳,我是怕有个什么万一,我不是连一点获胜的筹码都没有了。”靳西恒盯着病床上昏睡的人,眼中的光变得尤为的冷。 顾俞北眸色渐深,斯文的模样后面只剩下无情。 “西恒,你自己的心都乱了,又何必要找这样的借口。”顾俞北半晌才说话。 “俞北,你觉得我的心乱了吗?”靳西恒一直化不开冰雪的脸似笑非笑,修长的手有意无意的划过桑榆的脸。 他没有乱吧,他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个害死他母亲的人乱呢,曾经不就是因为自己为她乱的一塌糊涂,才差点觉得活不下去了吗? “以前她是仇人,但是现在是我孩子的妈妈,俞北这世上的报复惩罚有很多种,但是就要看看哪一种更让人觉得畅快淋漓不是吗?”靳西恒淡淡的化开一抹笑意,清冷的五官却没有改变什么。 顾俞北看着他,听他说话,不知为何也觉得心里头沉闷。 “西恒。” “孩子跟着别的妈妈,对她来说才是最大的折磨,一辈子的折磨,俞北你还不懂吗?”靳西恒似是温柔的抚上她的小脸,淡淡的说道。 顾俞北一个男人立在那里都觉得背脊发凉,他还真是被林桑榆折磨的变、态。 “算了,我要说的也说了,有些事你最好是不要参与,特别是关于林桑榆的。”顾俞北不是什么慈善家,也没有同情别人的爱好。 不管林桑榆经历过设么惨绝人寰的事,如果会伤害到靳西恒的话,都是不行的。 “我知道,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走。”靳西恒的手从她脸上离开然后起身。 “你不陪她吗?” “不用了,我会让人过来照顾,既然没事,我还要回家处理很多事。”靳西恒慢慢的从病房里走出去。 顾俞北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孤零零躺着的人,有的时候他也觉得林桑榆可怜。 118.118她是我太太,怎么对她是我的权利(6000) 脚步声渐渐的消失之后,整个病房都变得安静起来,陷入一种可怕的平静当中。 病床上眼角有泪从眼角滑落,她听过靳西恒无数次对自己恶言相向,可是这样温和的叙述着自己的报复计划却是第一次。 缓缓地睁开眼,雪白的天花板落在眼底犹如掉进湖水一般,深深的陷进去。 她失魂落魄一般的睁着眼睛,眼眶通红,原来他的目的远比自己想象的要狠的多,孩子跟着别的妈,别的妈要怎么对待她无权置喙。 她从小就没有父母,她以为靳西恒多少会念及是自己的骨肉,也会有那么一丁点的疼惜撄。 是她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想着想着她不禁失控的狂笑起来,笑的眼泪直流。 “靳太太,你醒了吗?”护士听到声音从外面进来偿。 桑榆看到护士,从床上起来,跌跌撞撞的想往外跑。 随后进来的其他护士将她拦住。 “靳太太,你现在身体还不是很好,不要这样。”护士有些担心,传说她有精神病史,现在不会是犯病了吧。 “我没事,我要回家。”桑榆用力的挣扎起来,不知道多大的力气将那些护士推开,然后匆忙的跑出去。 “快,去拦着她,靳先生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生气的。”护士看到林桑榆从病房里跑了出去,一下子就慌了神。 桑榆出门就不见了,穿着医院醒目的病号服,可是满医院都找不到她的踪影。 “通知靳先生吧。”医生很无奈,这个靳太太没事就在进医院,现在人又在医院不见了,这可怎么是好。 桑榆是走楼梯离开医院的,她穿着病号服,漫无目的的走在人群中,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她却觉得这世界只有她一个人。 她不过是受了惊吓,早就醒了,只是靳西恒觉得她没有醒来而已,谁知道自己不想睁开眼睛没就听到他那么具有复仇情感的独白。 今天在画展会场到底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的感觉到了,毒蛇一样的眼神,那是一种让她熟悉到害怕的感觉。 人潮人海里,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显得尤为显眼,她清瘦苍白的脸没有血色,犹如漂浮的幽灵一般。 “停车。”项翰林精锐的目光落在人群中恍惚的身影上,阴郁的神色渐渐的爬上眉宇间。 “二爷,怎么了?”司机被项翰林这么忽然一句叫停,吓了一跳。 项翰林没有说话,原本温润的脸此刻紧绷着,夹着些冷意。 她穿着病号服,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又去医院了,难道又是因为靳西恒吗? 他疾步的跟在她身后,一直到她撞到了别人,身体失去了平衡,项翰林才去将她扶住。 “桑榆,你是生病了吗?”项翰林看着她的脸都是担忧。 “项先生?”她虚弱的喊了一声,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项翰林抱住她虚软的身子,眸色微微一沉,他能感觉到靳西恒开始在防着他了,不然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知道。 这个靳西恒,也根本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弱,他的势力甚至可能已经超越了靳家或者项家。 一开始他还真的是小看了他。 靳西恒接到医院的电话就开始找人,渝城这么大,林桑榆离开了医院就等同于淹没在人海中,想找出来,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她说的回家,但是离开了医院之后却不见了。”靳西恒手里把玩着手机,一字一句的说着,像是自言自语。 顾俞北在身后的沙发上方坐着,真是,怎么一出医院就不见了。 “西恒,不见了就不见了吧。”顾俞北薄凉的语气相当的绝情。 靳西恒不由得嗤笑一声:“你看上温和斯文,怎么一说话做事就这么绝?”靳西恒一双深邃的目光望着窗外,冷静的容颜也不见有丝毫的波澜,这是在渝城她跑不了。 就算是最终找到的只是她的尸体,他也绝不会让她有机会落入别人的手里。 顾俞北慵懒的看了一眼靳西恒:“能为你生孩子的女人数不胜数,一个林桑榆算什么反正她欠你一条命,以她这种情况,也不会活的很长。” 靳西恒手里的手机渐渐的停了下来,一寸寸的捏紧。 “只是一个人而已,怎么会找不到,俞北,你想象力这么丰富,怎么不去拍电影?”靳西恒转身同样薄凉的看了他一眼,显得十分冷漠。 顾俞北笑了笑,抬手习惯性的支了支自己的眼镜:“你在渝城仇家也不少,你觉得渝城有几个人不认识林桑榆,你给她的曝光率,比一线明星都要多,这条路也是你自己铺的,没有什么说不过去。” 靳西恒冷嗤:“谁敢动我的人,这辈子会后悔做人的。”靳西恒不想跟这个泼冷水的顾俞北说话。 顾俞北看着他从房间里走出去,轻轻地摇摇头,靳西恒为了让这件事保密,连覃茜茜都不知道林桑榆出了这么大的事。 是为了保护呢,还是为了防着谁。 林桑榆出了医院的门,就等于离开了靳西恒的视线范围,又怎么可能会找到她。 项家别墅里,桑榆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 一下子从床上起来,仓皇的从房间里跑出去,项翰林正好上楼来。 “桑榆,你醒了吗?”项翰林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温良如初。 桑榆怔怔的站在原地,她太着急,鞋都没穿,项翰林皱了皱眉,走过来将她横抱在怀中回到卧室里。 “医生说你受了惊吓,你在画展会场见到了什么特别的人吗?”他宽厚温暖的手掌抚上她的头发。 桑榆别开脸不去看他:“没有。” “桑榆,医院说你是跑出来的,怎么了?靳西恒又欺负你了吗?”项翰林不介意她对自己多冷淡,他只是感到心疼。 既然待在那个男人身边会痛苦,会什么非要这么苦苦的折磨自己,难道她所坚持的爱情,就是这样无穷无尽的受折磨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医院里待的太闷了。”桑榆躲开了他的手做到一遍,目光清冷无光。 “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你,要回靳园吗?我送你回去。”项翰林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靳西恒的人昨天晚上可是找了一晚上,惊动了不少人,今天估计也不会闲着。 桑榆垂着眼眸:“不想回去。” 项翰林觉得是自己听错了,不是一直都想待在靳西恒身边吗?这是怎么了? “他找了你一晚上,真的不回去吗?”项翰林没有丝毫的庆幸,她惆怅的神色牵动着她的心。 桑榆停了项翰林的话,不由得笑了笑,眉眼里都是悲凉:“找我,项先生,你可不要误解了他的意思,他找的只是他的孩子,不是我。” 她开始觉得自己终于不是那么爱他了,以前觉得像命一样存在的男人,像心脏一样活在心里的男人,她终于觉得原来自己可以不是那么爱他了。 “不想回去就不回吧,他不会找到这里来的。”项翰林不再仔细追究这些了,或许她真的需要放松一下,神经总是紧绷着对她也不好。 “我让人给你做点粥,我的别墅后面有大片的绿草地,你可以去走走。”项翰林温温柔柔的笑了笑,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靳西恒这样找,迟早是会找来的,他不是趁人之危的男人,除了保护桑榆,他什么都不会做。 靳西恒在渝城找林桑榆的消息可谓是人尽皆知。 “终于找到破绽了不是?项翰林这么在意她,全城都知道我在找桑榆,但是他却无动于衷,你不觉得这很反常吗?”靳西恒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指尖夹着快燃到尽头的烟,似乎有种说不出来的兴奋感。 顾俞北看着不过两三天就憔悴的不行的靳西恒,满目的红血丝,还有嘴周好多天没理会的胡渣,连平时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显得有些凌乱。 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他真的像疯了一样,瞧他现在这个状若疯狂的样子。 “靳西恒,你最近有没有照镜子?”顾俞北眉梢上下都是凝重担忧。 “俞北,我现在要去项翰林那里。”靳西恒掐灭了手中的烟头,然后突然之间的转头就往门口走。 “好,我陪你。”顾俞北无奈,只好起身跟着他出去。 靳西恒从办公室里出来正好迎上夏初晗。 只是夏初晗还来不及说话,就被靳西恒一手给挥开了,夏初晗猝不及防的被他推开,一下子重心不稳的摔在了地上。 顾俞北出来看到夏初晗错愕狼狈的样子:“夏小姐,不要总是在上班的时候来找他,你不是靳太太,只是恒隅国际的一个市场部总监,有什么资格直接跟总裁这样总是直接见面。” 夏初晗纤细的手抓着地板,一张脸色有些难看,顾俞北这个人她见的次数不多,一个跟项翰林类似气质的人,但是却不是看上去的那么温文尔雅。 “顾先生。” 顾俞北挺直了背脊,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也没有要扶她的意思:“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是靳西恒,从来不会被你这种女人迷惑。” 他是个理智清晰的男人,这样的女人一眼能看得穿,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自己为了想要的会怎么做。 如果让他发现做了伤害靳西恒的事情,他绝不会轻饶了她。 顾俞北从她身边走过,夹着幽冷的风。 靳西恒去了项家,当然是被挡在了门外。 项翰林坐在电脑前看着监控里的两个男人,这渝城最极品的男人都聚在项家门口了。 管家表情木然,一动不动的挡在门口。 “靳先生,项先生并不想见你。” “把我的太太藏在家里,当然不想见我了,想不到你们项先生的爱好真是独特。”靳西恒凶神恶煞的瞪着管家。 顾俞北靠着门口的柱子,表情依然温和。 项翰林是出了名的君子,当然不会真的把他们挡在门外。 只是现在靳西恒有点没什么理智了,只要是想一想自己的老婆在别的男人家里,那心里应该就是抓心挠肺的嫉妒。 想必他的浮躁,他这个旁观者更为冷静。 “靳先生,你还是不要在这里闹了。” 靳西恒正想动怒,顾俞北握住了他的手腕:“西恒,你冷静点。” 靳西恒猩红的眼睛立马就落在他脸上,顾俞北权当没看见。 在门口僵持了十分钟,项翰林果真就出来了,靳西恒看到项翰林火气就上来了,真想上去给他两拳。 “桑榆在后院的草坪里,去吧。”项翰林给他让开路,他的大度和无畏令靳西恒心里不舒服,他在某些事情上是不如这个成熟的男人的,不得不承认。 靳西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走进别墅穿过客厅,果然就看见了桑榆躺在椅子上躺着。 “在别的男人家里待的这么不想回家,林桑榆,你打算做什么?”他苍冷的声音忽然之间从身后传来。 桑榆从椅子上慢慢的站起来,一手扶着微微凸起的小腹,目光淡然的落在他身上。 “我打算拿掉这个孩子。”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是做了最周详的思想准备。 靳西恒在听到她说的话时,眉心紧紧地拧在一起:“林桑榆,你再说一遍!” 林桑榆没有因为他此刻快要爆发出来的怒火而感到畏惧,她直直的看着他的脸,态度仍然平和。 “靳西恒,我们还是离婚吧,我欠你一条命,拿我自己来给你换,你杀了我,或者我自杀,都可以。” 靳西恒看着她,恨不得过去堵上她这么讨厌的嘴。 “你倒是想的很简单,你以为项翰林能护着你?“靳西恒幽冷的目光盯着她,疾步走过去。 他一凑近,桑榆就觉得浑身的气息都变得冷了,她不喜欢他总是离的这么近。 “那要我死给你看吗?”桑榆不死的一句话彻底的激怒了靳西恒,大手用力的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冰冷的气息扑面。 “你敢!”靳西恒手中的雷到猛的加重。 她仰着脖子:“反正我到头来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都是死。” “林桑榆,你想解脱,简直是可笑。”靳西恒冷笑。 “靳西恒你要是把她逼死了,你很快乐吗?”项翰林看到靳西恒的时候,觉得这个男人可能是担心他,才会几天憔悴了许多,但是现在这又是什么态度。 “项翰林,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藏着我太太,还在这里理直气壮。” 靳西恒此时就像个发疯的狮子,对谁都充满了敌意。 顾俞北扯了扯项翰林的衣角:“项二爷,西恒现在没有理智,既然是他的太太,你放走就是了。” “靳西恒,你最好别伤害她。”项翰林当然不想桑榆被他带回去,只是为了她的名声着想他不会去拦着靳西恒。 靳西恒将还在挣扎不休的桑榆强行的抱在怀中。 “她是我太太,怎么对她是我的权利。”靳西恒抱着桑榆从项翰林身边走过的时候,眉眼里有些隐隐的得意,只是被他自己一贯的冰冷给遮掩。 项翰林目光幽冷,没有跟他说话,眼睁睁的看着靳西恒带走了桑榆。 顾俞北拍了拍他的肩:“项二爷,你的心胸还真的是很宽广,真的舍得吗?” 靳西恒本来就是个残暴的人,可是他还是让他带走了林桑榆,究竟是君子做派还是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在意林桑榆。 他看着靳西恒离开的方向良久才缓缓地转身:“与你无关。” 顾俞北摇了摇头,这情网还是不要随便坠入的好。 项翰林一步步的往楼上走,这两天,他感觉到一种静谧的幸福,桑榆虽然不怎么说话,甚至是情绪低落。 但是他们会在一起吃饭,会一起看书,偶尔他也会做点特别的饭菜给她,偶尔也能从她的脸上看到她脸上零星的笑。 这样的日子平静安好,他觉得很好,即便是她心里从头至尾都不会有他,只要她在自己身边,他都觉得很开心。 难怪靳西恒无论如何千方百计也要让桑榆留在自己身边,在他心里了应该或多或少都会在意桑榆的。 靳西恒用有最野蛮粗鲁的方式将她弄回了家。 靳园所有的人都知道林桑榆凭空失踪了三天,这期间靳西恒像个疯子似的,谁都怀疑,不仅是跟靳百川吵了一架,还跟靳西荣也呛了声。 现在桑榆终于回来了,但是他脸上也不见喜色,靳园的下人看到靳西恒一脸阴冷的拉着桑榆往东院走。 都纷纷的而避开了,这两天,靳西恒一个不高兴就大发雷霆,不光是在靳园,在公司也是这样。 现在这脸色就更是难看,只是桑榆从医院失踪到底消息被保密的滴水不漏,靳园以外的人根本不知道。 要不是靳西恒在靳百川发脾气,靳园的人都还不知道。 “二少爷,少奶奶。”容妈看到靳西恒拉着一直不情愿的桑榆回来,微微愣了一下。 “容妈,你出去,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进这个院子!”靳西恒积压了这么多天的怒火和情绪这个时候痛痛的爆发出来。 桑榆眼神冷漠,容妈担忧的看了一眼桑榆,什么也不能说,只好默默地出去,然后小心的关上门。 “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要红杏出墙?”靳西恒将她甩在就近的沙发上。 沙发虽然柔软,但是摔在上面对桑榆来说,还是会头昏脑涨。 还没回过神来,他带着浑身冰冷气息便靠近过来,她被他秋困在双臂狭小的空间里,修长有力的腿压着她的腿,她没有挣扎的余地。 “靳西恒,你这么肯定我红杏出墙,为什么不怀疑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她张嘴挑衅的话充满了抵抗和倔强。 靳西恒憔悴的脸上还是充满怒火,因为她这句话真的触及到他一直以来最不喜欢的底线。 五指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桑榆头发散在沙发里,不是很长,但是很乱。 靳西恒现在这个模样憔悴,消瘦,眸子猩红,嘴周都是青黑凌乱的胡渣,连本来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也一丝丝的乱了。 “林桑榆,才这么点你就受不住了,想逃离我的身边,你不觉得痴心妄想吗?至于孩子是不是我的,生了以后不就知道了吗?是我的就姓靳,不是我的,我就把他扔到海里喂鱼,这么简单的问题我还需要思考吗?” 119.119谁告诉你她是生孩子的工具(6000) 靳西恒残忍的笑了起来,桑榆浑身有些僵硬,她呆呆的看着他,靳西恒是不是跟她一样精神除了问题。 “你这个疯子!”她吃力的想说出来一句话,但是自己说一句话就觉得自己的呼吸好像被阻隔的干干净净。 一口气也吸不进去,她眼睁睁的看着男人状若疯狂的掐住自己的脖子,本能的挣扎失败之后瞳孔开始涣散。 靳西恒呼吸急促,却在看到她瞳孔涣散之后猛地松开手,抽身离开撄。 “林桑榆,我不会让你死的,不会让你死的这么便宜!”这个时候他的恨意就十分浓烈了。 桑榆放肆的大声笑了起来,尖锐的声音在偌大的客厅里一声声的回荡。 “靳西恒,靳西恒,靳西恒……”她一声声的喊着他的名字,一声比一声还要凄凉。 “如果你想要被我二十四小时看管的话,尽管跟项翰林来往。”他极尽薄凉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偿。 桑榆失神的看着天花板:“靳西恒,难道我当初就是这么对你妈妈的?所以今天你也要用这种方式来对我?” 最让她觉得寒心的不是他对她如何的残忍,而是他连对孩子都没有半分真情,不管怎么说,都是有血缘的,用得着这么绝情吗? 为什么她的罪孽到头来都要孩子来偿还,这个男人怎么可以绝情成这样。 这几年在尔虞我诈的名利场里,是不是也失去了本心,失去了人性,所以报复别人能眼睛眨也不眨,伤害别人丝毫没有犹豫。 她不想这个孩子到这个世上来,被冰冷包围,有一个从来不爱他的父亲。 如果注定是这样的结果,她宁愿这个孩子不要见到这世界上的阳光。 “你难道没有?你明知道的,当时她马上就要进行手术了,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闹出那样的事情,你为什么还要去见她?”靳西恒真的想知道她到底跟母亲说了什么,才会那样活生生的气死了她。 林桑榆曾经的顽劣冲动,难免不会说什么难听刺耳的话。 他看着她,一双猩红的眸子里散发着可怖的兽性光芒。 他说的话句句属实,她没有反驳的能力。 “我欠了你的,我自己还,如果你注定要连同我的孩子一起恨,我宁愿他不要出生。”她保留这个孩子,只想让他得到最起码的爱。 靳西恒冷冷的笑了笑:“林桑榆,你是没有资格跟我要价还价的,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要是敢伤害他,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他转身走了,桑榆缓缓地起身看到他的背影,有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她恍然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的脸。 泪水潮湿了自己的手,更多的却是惶然失措。 靳西恒从院子里出来,靳百川正好也在门外,他知道容妈必然是会通知靳百川的。 “爷爷怎么过来了。” “桑榆回来了,我不该来看看?”靳百川来的路上听说了,靳西恒脸色不好,还把所有人都赶出了院子,也不知道他在愤怒之把桑榆怎么了。 “她都好好的,您不用担心。”靳西恒面色冷淡,前两天跟靳百川吵了一架,到现在关系也没有缓和过来。 “西恒,她是你的妻子,不管以前你们发生过什么,你现在应该爱护她,毕竟她怀孕了,需要被照顾呵护。”靳百川不满靳西恒对桑榆的态度。 靳西恒冷冷的扬着唇角:“爷爷觉得我不爱护我的妻子是吗?” “西恒……” “爷爷要是想看她,去看就是了。”靳西恒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抬脚从他身边面无表情的走过。 如今靳西恒越来越放肆,经过这么多事,靳西恒在渝城的势力,渐渐地浮出水面,不容小觑,甚至靳家都不是对手。 这么多年,他的隐忍真真的不是白费的,他比靳西荣努力,因为什么都没有,所以更加的努力。 所以现在靳西荣即便是拥有靳家所有的支持,也只能跟靳西恒打一个平手。 靳百川回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这两天为了找桑榆,他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叫人看的真觉得难受。 “老爷,您没事吗?”李恩担忧的看着靳百川,他年纪是真的大了,还要这样操心家里的每一件事。 这两天心里同样也着急煎熬。 “没事,我们进去。”靳百川转过身,淡淡的说了一句。 容妈紧跟着出去,桑榆独自一人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目光有些呆,靳百川进门之后走了几步,就慢慢的停了下来。 随着靳西恒把她带回来,他也知道,这两天桑榆是在项翰林家里。 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高兴的,何况靳西恒对她的感情又那么特殊。 “少奶奶,老爷来看你了。”容妈看到桑榆的样子,也很担心,也不知道靳西恒是说了什么,她才是这个状态。 桑榆转脸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三个人,她清瘦的小脸扯出一个笑:“爷爷,您其实用不着过来的,反正我一个红杏出墙的女人,不值得爷爷这么挂心。” 她不喜欢这些人,靳百川之前对她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在他还不知道她是星火燎原的时候,靳百川对她虽然不冷漠,但是也不热情,甚至是有些鄙夷。 不过在知道她是什么人时,他的态度就转变的更加厉害了。 “桑榆,怎么这么说话。” “爷爷,我现在已经不能画出什么令您欣赏的画作了,何必在我身上浪费这么多心思,倘若我不是星火燎原,爷爷也会这样对我吗?”桑榆慢慢的起身,站直了身子。 面对着靳百川背脊挺的笔直,她看着拄着拐杖精瘦却精神抖擞的老人,一如既往的疏淡,靳百川看着她拒人千里的样子,目光闪烁了许久然后才渐渐的暗淡下去。 “我只是担心西恒会伤害你。” “爷爷,西恒会不会伤害我,您都心知肚明,又何必总是这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这样一个不堪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靳家这样的高门大户,所以爷爷您不需要这样,不要可怜我,也不要同情我,我这个人很烂,不值得。”她说着说着不由自主的苦笑起来。 在靳西恒眼中她就是这样低贱的女人,她现在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决定,她不知道靳西恒还准备了什么可怕的后招在等着自己。 “爷爷请回吧,我很好。”桑榆随后浅浅的笑了笑道,刚刚流露的悲伤被她一一的收敛起来,说完话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了。 容妈看着靳百川没怎么便的脸色,心里在打鼓,怎么林桑榆现在说话跟靳西恒一个样,一点面子都不给。 “老爷,可能是他们吵架了,少奶奶心情不好。” “你好生照顾她,如果西恒欺负她的话,记得要阻拦知道吗?”靳百川无奈的叹息一声,夫妻之间的问题外人根本无从插手,他也一样。 容妈点点头,目送靳百川从院子里出去之后才转身回头看了看楼梯的方向。 靳百川走下阶梯的时候差点摔倒,好在李恩一直一旁,才将他稳稳地扶住。 “老爷,您怎么了?” 靳百川摆了摆手:“跟西荣说过了没有,不要跟西恒再斗了。” 238 “说过了,大少爷表面是答应的,我想他怎么可能会甘心输给二少爷。”李恩都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为了什么结下了梁子。 这几年明里暗里的斗来斗去,靳西恒倒是没损失什么,可是靳西荣却损失了不少。 看起来不着痕迹,势力却削减了很多。 靳西恒这个持久战打的很用心,连靳西荣这么心细的人都没有发现。 “老李,你说靳家是不是会断送在我手里。” “不会的,到底是兄弟,再怎么斗也有个尺度。”李恩想着可能是因为刚刚桑榆的态度不好,靳百川心里有点难过。 不管怎么样都是长辈,林桑榆刚刚说的话未免也太过分了。 “尺度?老李啊,你觉得西恒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吗?”靳百川笑的有点无力。 靳西恒的心狠手辣都表现的极为巧妙,令旁人都看不出来他这个人到底有多深的心机,多狠的心。 李恩顿了顿,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跟他说,兴许是这样才会让他这么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靳百川一步步的走的很慢,争取每一步都走的稳,目光远远地看着远方:“我不是让你去查过吗?西荣曾经为难过西恒,在西恒没有进靳园之前,用各种方式,比现在的靳西恒更加阴毒,老李,其实他现在要把西荣怎么样,我没有说话的权利。” 当初是他管教不当,才会发生那种事,西恒会跟西荣水火不容,他不是没有原因在里面。 重视长子,所以对他这个私生子不闻不问,连靳西荣的作为他也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现在报应都开始了。 “那您要一直这么看着吗?”李恩不相信靳百川会真的放任不管。 靳百川摇了摇头,颇为无奈,没有说话,李恩跟在他身后,觉得他似乎走的快了些。 靳西恒会把很多人都弄的遍体鳞伤,恐怕连他自己也是。 靳西恒找到了桑榆,但是也没有在家里守着,而是去了公司。 顾俞北跟到靳园的时候就没跟着他了,他知道只要林桑榆重新回来,靳西恒就不会出现什么状况。 这个男人好像死都不愿意承认一些早已经客观存在的事实。 “澜姗,去安排跟英国的视频会议。”靳西恒依然看着憔悴狼狈,但是此时站在澜姗面前已经是精神抖擞。 澜姗微微欠身:“好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但是她觉得靳西恒好像心情一下子变好了,精神一下子就好了,这个视频会议已经推迟了两天了。 夏初晗再来的时候,澜姗正在准备靳西恒要的资料,被其他人给挡住了。 “夏总监,靳总现在在准备英国的视频会议,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澜姗看夏初晗的目光越来越鄙夷。 这个女人似乎越来越恬不知耻了,真正识时务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她这个样子。 夏初晗精致小脸微微扬着,颇有些趾高气昂的意思:“我来见他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澜姗微微垂了垂眸:“当然不需要,只是我以为夏总监能够听懂顾先生的话,看来我是高估了夏总监。” 夏初晗被她不卑不亢的一句话给讽刺的脸色都变了。 “澜姗,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搞搞清楚,是林桑榆抢走了属于我的东西,怎么,你们现在都开始同情她了吗?” 夏初晗还在为靳西恒毫不留情的推她耿耿于怀,她心里知道,靳西恒是为了林桑榆才这么着急。 现在都觉得林桑榆可怜了?不是一开始所有的人都在同情她,不是都觉得林桑榆是个心机颇深的第三者,就是死都是应该的。 这才过了多久。 夏初晗激烈的反应引起了不少的秘书注意,夏初晗给人的影响一直都是温婉懂事的,怎么今天火气这么大。 澜姗也没有被她这么激动的情绪给吓到,在这个公司,她的地位远比夏初晗高,这个女人真的以为自己是女主人了。 能够随便在公司里指手画脚,靳西恒想必还没有昏庸到这种地步。 “夏总监,你还是消消火,靳总真的是在忙,又不是靳太太,总是有事没事的往这里跑,。影响不好。” “澜姗,你!” 澜姗抬眼看她:“我有什么地方是说的不对的吗?” “澜姗,你以为你这样拍林桑榆的马屁就能飞黄腾达了,我告诉你,她不过是西恒生孩子的工具,孩子生完了就没用了,靳太太?你可真是把她看的重。”夏初晗一激动,有些话也收敛不住了。 澜姗愣了愣,不光是她,许多在一起工作的秘书都愣住了,元贝以为林桑榆是嫁入豪门,怎么还有这样一些缘由在里面。 “靳总。”见到立在办公室门口一脸冰霜的靳西恒,所有的秘书都收起了脸上的表情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 夏初晗被吓了一跳,转身惶恐的看着他,想要解释,但是他冷漠的眼神像刀子一样。 “西恒……” 靳西恒扶着门把的手紧了紧,清俊的脸上只有层层浸染的冰冷。 现在的夏初晗这么不识时务,让他觉得她似乎不是夏初晗,而只是跟夏初晗长得很像的人。 “你刚刚说什么。”清冷的声音贯彻她的听觉。 夏初晗眼中有所惊愕,眼看着他朝自己款款走来,她下意识的往后退。 “西恒,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西恒,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夏初晗紧张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靳西恒这两天跟疯了一样,公司里的职员被他无缘无故炒了很多,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是不是林桑榆发生了什么,他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靳西恒有的手有力的捏住她的手腕,十分用力,只是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来原来他这么生气。 夏初晗疼的皱眉,眼泪不住的在眼里打转。 “谁告诉你林桑榆只是生孩子的工具?”这句话被他听在耳里,为什么觉得这么刺耳。 “是……你啊。”夏初晗被他现在这个可怕的眼神给吓到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靳西恒徒然用力一甩,夏初晗被他甩出好几米远,直接摔在了地上还滑了好长一段距离。 空气中的温度一降再降,靳西恒冷冷的盯着她:“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一个市场部的总监随意的往高层跑,像什么样子,今天是最后一次,如果让我发现再有下一次的话,你就滚出恒隅国际!”靳西恒笔直的站在那里,看着地上狼狈的夏初晗也没有丝毫的动容,有的只有无穷无尽的薄凉。 夏初晗不肯相信靳西恒回这么突然的对待她,仅仅是因为她说吝啬那关于是生孩子的工具,他就这么生气吗? “西恒,我只是……” “不要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靳西恒说转扭头回到办公室。 夏初晗跌坐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靳西恒如今这是怎么了,前一段时间不还帮她解决了夏家的难题吗? 怎么转眼就对她的态度这样,她不相信。 夏初晗在这么多人面前被靳西恒这么对待当然颜面全无,更多的是看笑话的,澜姗嘴角微微勾了勾,笑的有点冷。 靳西恒回到办公室,心情不是很好,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他拿这句话提醒林桑榆,也用来提醒自己,现在更用来提醒夏初晗。 容妈那次的话几乎让他顿悟了,报答不只是一种方法,不一定非要是勉强的爱情。 他的爱情要么全都给了林桑榆,要么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给夏初晗的从来都不是爱情。 靳西恒在公司忙完了一整天的工作,已经很晚了,但是下楼到公司门口的时候,夏初晗还蹲在门口。 靳西恒看了她一眼,没有表情:“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回家?” 夏初晗抬起头,眼眶通红,明显是哭过的,不过现在对麻木的靳西恒来说也没有什么作用。 “西恒,如果我今天白天说错了话,我道歉,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夏初晗起身,想要跟他解释清楚。 她抬起的手还没触碰到她,靳西恒的手率先握住了她的手:“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西恒。”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靳西恒的话没有商量的余地。 司机开车过来的时候,他拉着夏初晗直接过去将她扔进车里,关上了车门让司机直接送夏初晗到夏家。 没有车的靳西恒叫来了顾俞北做司机。 顾俞北对于靳西恒这种把已经睡了的他叫起来的行为感到非常的不满,自己工作这么晚,还要连累他一块。 “靳西恒,以后你能不能叫你们靳园的司机?”顾俞北放下车窗,一张俊脸里都是浓浓的不满。 靳西恒拉开车门坐进去:“我让你看着项翰林看的怎么样了?” “就像你想的那样,项翰林安排了人渗透在靳园外面,如果你太太出门的话一定会撞上,项翰林难道是来真的?”顾俞北觉得项翰林不是那种人。 靳西恒一面听他说话,一面看着他,然后就毫不意外的看到他领子上以及袖子上都是女人的口红印,他难道家里就没有别的衬衣了吗? “最近你有女人了?”靳西恒很是纳闷,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如得了他的眼,这么多年他身边的女人很多,但是没有谁能像这位一样靠的这么近,口红都留下了。 120.120残忍的,血腥的,变态的(6000) 顾俞北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袖子:“是啊,挺可爱的有夫之妇。” 靳西恒蹙眉:“顾俞北,你有毛病吧,你怎么这么恶心?” “你也认识,她叫覃茜茜。” 靳西恒这个时候表情相当的丰富。 “你以为谢昀是省油的灯吗?他的太太,你敢去动。”靳西恒怎么都想不到顾俞北居然对覃茜茜着迷了。 “谢昀的初恋情人怀孕了,现在回美国去了,留下覃茜茜一个人在渝城,你说这不是给人可乘之机是什么?”顾俞北觉得没有什么不可以偿。 “你们……” “从各方面能感觉到谢昀可没动过他这位妻子,五年的婚姻,居然是无性的,覃茜茜自然也不是什么随便的人,你以为她的床那么好上?”顾俞北喜欢这样的女子,泼辣热烈。 这些天她天天泡吧,连对林桑榆也不闻不问了,从没有真正的把自己内心的感情表现在脸上。 倒没有枉费这么多年待在谢昀身边,把自己的心思倒是藏的很深。 靳西恒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很罕见的迷恋,顾俞北这都什么爱好,等谢昀回过神来不杀了他才怪。 “别这么看着我,我发现你跟谢昀的情况是很像的,林桑榆是你深爱的女人,同样的谢昀的初恋也回来了,他会像你一样再继续跟覃茜茜再续前缘,五年都没有碰过她,现在又怎么会在意。” 靳西恒冷嗤一声,别说,还真是挺像。 但是他和谢昀怎么能一样,那种没受过挫折的名门少爷,跟他不一样。 “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招惹覃茜茜,不然到时候会很麻烦的。”靳西恒别开脸,不再去看他。 顾俞北不理会靳西恒的劝说,反正覃茜茜在他看来是最适合顾太太这个职业的人了,当然会千方百计的将她变成顾太太。 到靳园的时候,顾俞北拉住了他:“你要是有空,在桑榆那里讨点关于覃茜茜以前的资料,我想可能有用。” “桑榆要是知道你要泡覃茜茜,她一定会拿着刀来杀了你。”靳西恒甩开他的手然后迅速的下车,免得顾俞北会紧追着不放。 顾俞北摇了摇头,他是根本不敢问林桑榆才对吧。 靳西恒刚进门,就遇上了靳西荣。 “西恒,公司这么忙,这么晚才回来,怎么舍得让桑榆独守空闺。”靳西荣其实也是刚刚回来,只是这么巧他看到靳西恒从门外进来。 靳西恒却不想理他,他旗下的两个子公司都被他弄没了,拦着他能说什么好话。 “大哥这么关心我的太太,你倒是自己弄一个太太回来才对啊。”靳西恒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从他身边走过。 “西恒,我记得很早就说过了的,我看上了她,你当初不也答应把她给我的吗?我想要的太太就在这个园子里,我哪里需要去找别的女人。” 靳西恒从他身边走过一声不吭,他几乎能想象到靳西荣说这些话存着多么变、态的心思。 出乎意料的是,靳西恒并没有发怒,冷冷的留给他一个背影,靳西荣低声的笑了起来,笑声极其阴森诡异。 真没想到他的能力这么强,弄垮他一两个子公司跟玩一样,靳西恒,他怎么会放过他。 靳西恒被靳西荣刺激了一通,本来就不愉快的心情就变得更加郁闷。 到东院时,脸色也很难看。 “二少爷还没吃饭吗?”容妈觉得靳西恒这样的脸色可能没有吃饭。 靳西恒扫了一圈楼下楼上,没见到桑榆的人影,烦躁的挂扯了一下领带。 “桑榆呢?” 容妈愣了愣:“二少爷,现在都快十二点,少奶奶每天十点钟就会睡觉的。” 靳西恒皱了皱眉,他每天回来的很晚,上班有时间观念,但是下班就没有时间观念,每次回来的时候她都已经睡了。 “每天都十点睡觉吗?” “是啊。”容妈干干的说道。 他们这样也算得上是夫妻吗?丈夫对妻子不闻不问,一言不合就动手吗,虽然没有真的怎么样,但是架势也太吓人了些。 “容妈回去休息吧,都这么晚了,以后桑榆睡了之后,您也就睡吧,你是来照顾桑榆的,不是来照顾我的。” 靳西恒扯开领带松开了领口的扣子,浑身放松的坐在沙发上,对容妈淡淡的说了一句。 “好,我知道了。”容妈自然不会疑问他,转身就走了。 靳西恒靠着沙发望着天花板,这两天自己的情绪似乎不太好,精神也紧绷的厉害。 当知道桑榆从医院里跑出去就不见了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她要离开自己,像几年前一样,在他的式耳机里小时的无影无踪。 那时候,他甚至都忘了自己现在的能力,他没有那么慌张过,这种感觉比她死在自己面前还要难受。 桑榆睡眠很浅,靳西恒在床边坐下的时候,她就敏感的惊醒了。 靳西恒手里捏着酒瓶,一口接着一口的喝酒,桑榆看清了坐在床边的人时,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如果想喝酒,出去喝,我要睡觉。”桑榆的声音没有半分的温度。 靳西恒淡淡的看了一眼她,继而又猛灌了一口才把酒瓶放在床头的桌子上。 “桑榆,回主卧去睡,那里才是你该睡的地方。”不知道是醉了胡言乱语,还是自己真的想这么说。 但是在桑榆听在耳里也是无动于衷,她轻微的侧了身。 “我只是给你生孩子的工具,主卧那种地方,不适合我。”她清冷的语气里是浓浓的自嘲。 靳西恒僵了僵,手掌摸了摸她的脸:“桑榆,你在医院听到我和顾俞北说话了是不是?” 他还在想呢,为什么她会忽然之间的从医院里跑出去,原来是这样,她那时候应该是醒了。 “没有。”桑榆闭上眼睛,不想说话。 靳西恒却不依不饶,刚刚喝了酒,身上的酒气浓烈,他俯身压住她。 夹着酒精的气息洒了她满脸:“我如果不想你做生孩子的工具呢?”他的手不着痕迹的落在她的腰间。 桑榆下意识的想要躲开,但是无奈自己被他压住动弹不得。 只能瞪大了眼睛表示自己现在很愤怒。 靳西恒借着床头的昏黄的灯光,看到了她头发里的白发,心里不由自主的抽疼了一下,她才是二十多岁,为什么会有白头发。 “西恒,你醉了。” 靳西恒倏地弯唇一笑,低低的笑出了声,粗粝的指腹爱不释手的摸索着她光滑的小脸,这个冷静克制的本事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 “桑榆,你似乎有好多事都瞒着我,真的不记得了吗?”靳西恒很怀疑,要是真的不记得了,又怎么会轻易的被吓到。 那天画展会场的事情实在是诡异的很,一个装着空白纸张的信封能把她吓成这个样子,想必在被覃茜茜找到之前一定受了很多折磨,所以精神才这么敏感脆弱。 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滚烫的气息一直在落在她的脖子里,她觉得痒痒的,想要躲开一些。 靳西恒看穿了她这个小心思,稍稍一用力,她就被他轻易地勾了起来,她就像是玩偶被他随意的玩弄在股掌之中。 桑榆被迫躺在他怀中,睡意全无,这个男人喝醉了酒,就这样胡闹。 “靳西恒,你不睡,难道我也不睡吗?”桑榆瞪着眼,在他怀里挣扎不休。 靳西恒看着她这样挣扎,似乎是觉得好笑,以她的力气怎么可能挣扎的脱。 “我们去主卧,以后不要睡次卧了。”靳西恒此时的态度似乎是忘了他把她从项翰林家里拉回来的时候怎么对她的。 桑榆使劲浑身力气的将他推开,跳下床退出了好几步。 “靳西恒,算我求你了行不行?你要喜欢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我不去计较了,我也不跟夏初晗较劲了,这最后的几个月就让我过过平静日子行不行?”既然逃不掉那就安安静静的忍着。 如果不能从手术台上下来就算了,要是她逃过一劫的话,她绝对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的瓜葛。 靳西恒坐在床上,看着她对自己如此苦苦哀求的样子,心里揪成了一团。 “桑榆,你在生气吗?我只是不喜欢你跟项翰林走的太近,他对你别有所图,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太太,总不能公然的给我戴绿帽子吧。”靳西恒双手撑着膝盖,架着他修长的上身,一脸难以捉摸的表情。 桑榆皱眉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这样喜怒无常真是让她有些受不了。 “靳西恒,是我的表达能力有问题,还是你听力有问题,你现在有又想做什么,我现在都甘愿做你生孩子的工具,你可以拿着孩子去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桑榆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熟悉的感觉。 这种来自心底的压力几乎快要自己完全的吞没了一般。 “桑榆,我不想做什么,你瞒着我的事情,我都想知道,关于你身上的疤,还有你头上的白头发,所有的一切,你都应该告诉我。”靳西恒坐在床上不紧不慢的说道。 桑榆深深的吸气又长长的吐气,清瘦的人站在那里,胸口因为情绪激动起伏的厉害。 她渐渐地觉得眼眶发热的厉害,最后变成了一种难以忍受的酸疼。 “你想知道什么?我怎么害死你妈妈,怎么为了钱爬上男人的床,怎么作践自己吗?”她惶然失笑,血色全无的小脸很小,她本身也很瘦,现在怀着孩子只是看上去比以前好些。 不过她还是瘦的像竹竿一样。 靳西恒目光淡淡的看着她,似乎也并没有因为她这样的话感到生气,他在看她的眼睛。 以前充满灵气的眼睛,现在看着空洞虚无无神,这样细细看着她的时候,靳西恒才觉得她跟以前真的不同了。 说话的语气,脾气,什么都变了,以前她锋芒毕露,现在就像是一块被磨光的石头,毫无棱角可言,这样的桑榆似乎随时随地都会死去,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会死去。 “谢昀说你在被救的时候不记得以前的事,可是为什么画展会场你会因为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空白信件吓的失魂落魄?”靳西恒当然怀疑。 那些他查不到的究竟是什么,那些过去对桑榆而言又是什么,她似乎从来都不愿意想起来,也不愿意提起。 他不相信她真的忘了,既然是忘为什么不过去二十多年的所有都忘个干干净净。 怎么只是忘了中间的五年。 靳西恒平静语气里有些咄咄逼人,桑榆红着眼,眼泪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忽然,她抬手脱掉自己身上的居家衣裙,靳西恒原本随意的坐姿一瞬间便僵硬了。 她朝自己走过来,他从没有认真看过她有多瘦,现在她褪去衣服在自己面前站着,他才真正的看清了她有多瘦。 微微凸起的校服也没能显得她有丝毫的微胖,这么久,她似乎超前走了一些,然后因为一些事就又回到原来的样子。 靳西恒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就像被苦涩的浸药染着,只有狠命的不舒服。 “我身上这数不清的疤是被人用鞭子打的,每一道疤痕都是反反复复的抽打才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不记得具体是为什么,但是我记得我被人nue待五年,整整五年,靳西恒,就算是我当年犯下滔天大罪,那五年里我想我都偿还回来了。” 她一步步的走过去,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不停的掉,靳西恒怔怔的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几近崩溃的指着自己身上触目惊心的疤痕。 他有些呼吸不畅,他今天晚上是喝了点酒,于是就大着胆子来问她。 桑榆说着,指着自己胸口醒目的刀疤,拿正是对着胸口的位置,如果不是这么交错的疤痕挡着,这个疤肯定更醒目。 她还想说什么,可是自己除了掉眼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有些零碎的记忆不断的在冲击着自己。 残忍的,血腥的,变、态的,令她觉得头疼,剧烈的头疼。 “这里,曾经有匕首刺入心脏一公分,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会心绞痛了?”桑榆额头满是汗,吃力的说话,整个人都在摇摇欲坠。 靳西恒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拿着床上的毯子将她包裹住,然后抱着她不再说话。 她的记忆错乱,有的时候甚至是一点也想不起来,医生说她是受了巨大的刺激才会把什么都忘了,但是记忆又太深刻,所以会有些零星的记忆。 她抱住自己的头,一声声的叫着,想不起来,很多东西想不起来,但是许多可怕的记忆却根深蒂固的留在自己的脑海中。 靳西恒强行拿下了她的手,按住。 “不要想了,既然痛苦,就不要想了。”靳西恒再也不敢问了,真的不敢了。 她最终无可奈何的失声痛哭起来,靳西恒为什么要这么逼她,为什么。 靳西恒抱住她的手一寸寸的收紧,有的时候他也很像放下仇恨,也自己劝自己,可是凭空浪费的这五年的光阴,还有六年前他所承受的一切痛苦令他没有办法轻易原谅。 不能原谅她,不能。 早上醒来的时候,桑榆毫不意外的就发现自己在主卧,窗外阳光很盛开,夏天的太阳总是出来的很早,让人误以为很晚。 她半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刺眼的阳光,眼前一片金色的光晕。 昨晚靳西恒喝多了,后来,似乎她有些激动,想起来好些画面,然后就开始头疼。 “醒了就起来,这样躺着对孩子不好。”靳西恒清冷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桑榆浑身毛孔都张开了。 猛地爬起来,怔怔的看着他:“你不是去上班了吗?” 靳西恒将领带仍在床上,目光淡淡的落在她的脸上:“从今天开始,你跟我一起去公司。” 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才觉得放心,就算是将来会离婚。 他也不想她被别人折磨的死去活来,这世上有他一个人折磨她就够了。 桑榆有些不明白的看着他:“要我回去上班吗?” “靳太太还需要上班吗?你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待着就好。”靳西恒语气有些凉意。 她皱了皱眉,其实很不想去,但是能怎么办?这个男人说什么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他这样是在防着谁,靳西荣还是项翰林? “帮我打领带。”靳西恒用眼神示意了她,桑榆从下床走到他跟前,帮他打领带。 她的手不是很好使,简单的领带,她需要用很长的时间,靳西恒低头看她认真的小脸,反反复复的回忆着她说的话。 他能够很清晰的回忆,她面色苍白,她指着自己身上的伤痕,说着它们是怎么来的,他亲眼看着她在自己面前痛苦的回忆过去,在自己面前表演了几近崩溃的模样。 那一刻,他想,不能原谅她,可是他应该可怜她,那一身的伤,是经过长达五年的时间才累计出来的。 她说没一道疤痕都是鞭子打着同一个地方很多次才形成,所以才去不掉。 明明是她身上的疤痕,明明只是她承受过的痛苦,为什么他却想感同身受一般,一时间竟然难受的哽咽。 “桑榆,你爱我吗?”他再一次问她这个问题,就像是什么魔咒,他着了魔的一遍遍的想要问清楚。 桑榆帮他打好领带然后转身,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桑榆,我在问你话。”在她转身之后他沉声的叫她的名字。 桑榆抬着下巴,目光平平的看着前方,眼里只有死寂一片?爱?她忽然觉得自己所坚持的一切都那么的不值得。 “你相信我吗?”她转身,温淡的看着他,眼底那不自然的温和靳西恒看着莫名的刺眼,她满脸都写着:我不在乎。 靳西恒面对她这样的问题,无从回答,如果她不是做了那么多丧失他信任的事,他又怎么会不相信。 这么多年在这个巨大的名利场里,他谁都不信,渐渐地成了一种习惯,以前觉得自己最信任的事夏初晗,但是现在,他不那么认为了。 那个他觉得单纯无暇,与世无争的夏初晗似乎并不是看上去的那样。 “我在楼下等你。”靳西恒蓦地转身走掉了。 桑榆看着他出去的背影,笑的苍白,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爱着他,她想,应该不爱了吧。 五年的时间都没有把他从自己心里抹去,但是这短短的几个月却让她觉得他将自己对他的爱消耗干干净净。 吃过早餐,靳西恒带着桑榆一起去上班,出靳园大门的时候很巧的就遇到了也要出门上班的靳西荣。 121.121过去六年到底是谁在掌控她(6000) 靳西荣看到从自己回来之后就没有见过的桑榆,走了过来。 靳西恒出于本能的将身旁的人拉倒身后,顺势挡住了靳西荣的去路。 哪知道靳西荣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靳西恒身上,他盯着桑榆的眼神充满了一种诡异的温暖。 “桑榆,还在生我的气?”靳西荣面带微笑的问桑榆。 桑榆抬眼冷淡的凝着他:“你也配让我生气吗?”她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靳西荣顿时脸上的笑就没挂住,一张英俊的脸就垮了下来,靳西恒眼底流露着嘲讽的笑意,转身扶着桑榆的腰送她上车偿。 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很生气的靳西荣:“大哥,桑榆从来说话就直,你可不要生气。” 他说完便上了车,靳西荣看着车子在视线里绝尘而去,一张脸冷的很可怕。 桑榆目光一直停留在车窗之外,没有跟靳西恒说话。 靳西恒出神的注视着她的侧颜,刚刚那说话的样子真是有些嚣张跋扈,不过以最平静的状态讲出来的时候就别有一种风味在其中了。 那是能够活生生的将人气的冒烟的气场。 “对靳西荣很有敌意?”靳西恒大概知道,小白的事情她一直耿耿于怀。 很多事叠加在一起,耿耿于怀就会慢慢的变成一种恨,桑榆就是这样的心理。 “对你也一样有敌意。”那天她明明打电话跟他说小白不见了,可能在他眼里,狗算不上是什么高等的生命,并不在意。 她能理解这种心理,但是并不原谅,对她来说,世间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她曾经也是最底层的人,她不想瞧不起任何人。 “小白的事,我很抱歉。” “你没有错,我们只是观点不同,不需要道歉,就像我一样,我跟你道歉你妈妈也回不来,你也不会原谅我,你跟我道歉,小白也不会活过来。”桑榆转过脸来,直直的看着这个清冷矜贵的男人。 是的,这个男人,如今可以用矜贵来形容了。 靳西恒不悦的蹙眉,她这是什么态度:“林桑榆!” “你要打我吗?”她忽然开口问他,靳西恒冷冷的坐在那里,竟然无话可说,她这么不着痕迹的把他惹怒,还问这样的话。 她果真是不想待在自己的身边了。 “别试图用激将法,没用的,孩子现在四个月了,你还是要好好的养着,别胡思乱想。”靳西恒心里头那股子强烈的占有欲正在疯狂的侵蚀自己的心。 他不允许她随便离开他,更不允许任何一个有目的的男人接近她。 桑榆转过脸继续看车窗外飞快掠过的街景,眼中没有神色,只有繁华的街景。 靳西恒带着林桑榆来上班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她不是来工作的,只是在办公室里陪着靳西恒。 桑榆对于一进公司就被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心里有轻微的不舒服,面对这些目光还是会觉得有压力。 她慢慢的走在靳西恒身后,目光冷淡,甚至都没有看过旁人一眼。 她努力的把自己装的像靳太太一些。 靳西恒走着走着觉得身边少了什么,停下来发现她一直跟在身后,桑榆心不在焉的走,一头撞在他胸膛上。 “在想什么?”靳西恒清冷的声线从头顶飘下来,桑榆怔了怔,抬头看着他,他正看着她,似乎是在责备她走路心不在焉。 “我没有……”桑榆顿了顿为自己争辩。 靳西恒的手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转身牵着她走。 现在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进公司的人特别多,这样一幕难免不会被人看到。 就算是对夏初晗,靳西恒也没有这样过,这样牵着林桑榆走,好像是生怕她会摔倒。 “走路都不专心,还能指望你做什么。”靳西恒在电梯里,淡淡的说了一句。 桑榆想要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拿回来,可是靳西恒却握的越来越紧,她连一点挣脱的余地都没有。 只能任由他这样握住,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靳西恒似是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她不太好看的脸色,面色平静,总觉得有个人在背后掌控局面,但是他怎么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在那边看书,或者是去休息室睡觉,都可以,不要离开办公室半步,不管我去什么地方。”靳西恒一进办公室就指了指办公室的沙发,还有休息室。 桑榆正欲得以从他手中挣脱出来,自动的朝沙发走过去,这个办公室里也有书架,不过桑榆一眼看过去竟然都是自己看过的,觉得没意思。 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跟木偶一样一动不动。 覃茜茜的电话打过来,桑榆拿着手机在耳边接听,这段时间覃茜茜跟失踪了似的。 要不是她现在打电话,她还真的觉得她失踪了。 “这两天你在干什么?” “谈恋爱啊,靳西恒没告诉你吗?”覃茜茜电话那头的声音听着似乎很愉快。 桑榆却隐隐约约听出来她的不开心和失落。 “茜茜,你怎么了?” “桑榆,我要跟谢昀离婚了,顾俞北说帮我呢。”她低声的笑了笑,极尽悲伤。 这么多年了,她终于还是要承认自己的失败,他没法打动那个用情专一的好男人。 只能这样退出。 “顾俞北?茜茜,你怎么跟他来往?”桑榆眉间的不喜一下子全都表现了出来。 靳西恒听到桑榆这个口气,抬起头来看她,怎么觉得她好像不怎么喜欢顾俞北。 “他很好啊,至少对我很好。” “茜茜,他跟谢昀不一样,离他远一些。”她很想说,跟靳西恒走的这么近的人一定都不是善类。 “桑榆,你怎么了?跟靳西恒吵架了?” 桑榆微微垂眸:“我怎么会吵架呢,我只是觉得累了,我不希望牵扯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当中。” 如果谢昀知道她在渝城这么干的话,估计会从美国飞过来直接将覃茜茜带走。 “我会很有分寸,你放心,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们出来喝杯奶茶好不好?” 桑榆下意识的看向靳西恒,惊愕的发现他竟然也在看自己。 “我想现在可能不行。” “行吧,不行就不行,你怀孕了,还是少出门的好。”覃茜茜也不在意,反正她也不是想和奶茶,而是想喝咖啡。 后来覃茜茜挂断了电话,桑榆一直低头看手机。 直到自己手里的手机被抽走的时候才回过神来,靳西恒站在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怀孕的时候少玩手机,对宝宝不好。”他清冷的眉眼里也看不出来是不是真心实意的关心。 桑榆捏了捏手,觉得手心里空落落的。 “我非要跟你这样相处在同一个空间里吗?”桑榆微微皱了皱,看他的眼神有些暗淡。 “在靳园,我觉得他们都不会好好照顾你,你这么想离开我的身边,想要自己弄死孩子,轻而易举。”靳西恒微微俯身下来,修长的手轻轻地抬着她的下巴。 “那你觉得在这里我就做不到了?” 靳西恒的手微微紧了紧,还真是喜欢挑战他的脾气。 “桑榆,你如果能在我面前都能自杀的话,那么我岂不是显得很失败。” 桑榆眼中有笑,嘲讽一般的笑意:“难道你觉得你不失败吗?谁都不愿意相信的你,是觉得现在很成功?” 她的语气颇有些挑衅在其中,靳西恒深邃的眼眸里,毫无波澜,她现在的目的很明确,他怎么可能会轻易上当。 “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不想原谅你。”靳西恒的话似乎有好几个意思,但是桑榆一个意思都弄不明白。 想别开脸,但是被他紧紧的禁锢着自己的下巴,她一度觉得他这么喜欢捏她的下巴,迟早有一天会碎掉的。 “靳西恒,你弄疼我了。” 靳西恒松开手:“安生的待在我身边,等你生完孩子,我给你一切你想要的。”改变了当初只有钱的条件。 桑榆觉得有点惊讶,他不是说她只爱钱吗?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靳西恒抿了抿嘴,她性情变了又能怎么样,还是个牙尖嘴利的女子。 “你想重新画画,可是手废了,我当然不能给你一只完好无损的手。”他仍然是最了解她的。 桑榆心里头微微一疼,如果不是手不利索,她都觉得自己可以忘了自己会画画,忘记这手是废掉的。 她脸上的情绪突然就变的很低落,靳西恒皱了皱眉,这话似乎是说的过分了一点。 “中午想吃什么?我带你去。”靳西恒转移了话题低声的问她。 “随便。” “我待会有个会,在办公室里哪里都不要去,知不知道?”靳西恒慢慢的直起腰。 “我知道了。” 靳西恒把她的手机拿走了,桑榆看着他转身回到自己工作的桌案旁。 “顾先生对茜茜是什么态度?”她还是问了。 靳西恒微微顿了顿:“俞北很喜欢覃茜茜,如果茜茜能跟他在一起,未尝也不是什么坏事。” “茜茜跟谢昀是夫妻,顾先生明明知道吗,还要横插一脚,他想干什么,毁了茜茜吗?”桑榆最清楚,谢昀能那么出类拔萃,绝对不是因为他的温润如玉的性格。 作为商人,他是狠毒的,作为丈夫,他是霸道的,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妻子被别的男人纠缠。 靳西恒头也不抬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文件,倒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 谢昀不是省油的灯,顾俞北又怎么会是呢。 “反正谢昀都是要跟茜茜离婚的,俞北是有机会的。”靳西恒倒是不在意顾俞北想怎么做,他要是真的喜欢覃茜茜,必然会得到。 桑榆平静的脸上开始有点变化:“茜茜不会爱他的。” 靳西恒淡淡的勾出一个弧度:“他爱茜茜就够了,既然谢昀那么放不下他的初恋,跟茜茜离婚是最好的选择。” “那你也是放不下我,所以就选择放弃了夏初晗。”桑榆问这话的时候明显的是,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就说出来了。 靳西恒唇角的弧度一瞬间就僵住了,慢慢的抬起头看她,眼底的一些情愫,桑榆看不懂。 桑榆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微微别开脸。 “对不起。” “你觉得呢?”靳西恒淡淡的反问。 桑榆搅着自己的手指头,低着头,也没有回答靳西恒的话,她怎么会闹一热问这种问题。 靳西恒看到她沉默不语的样子,抬腕看了看表,澜姗这个时候也进来了。 “靳总,会议时间到了。” “嗯。”靳西恒起身没有再看她一眼,也没有跟她说一句话,直接从办公室里离开了。 澜姗看着坐在沙发上低头沉默的女人,现在应该有四个月了吧,看着有点孕相了。 她忽然间想起来夏初晗说的话,真的只是生孩子的工具吗?那她应该很可怜。 “让人看着她,不许她离开这一层,也不能让夏初晗上来。”靳西恒在电梯里跟澜姗吩咐。 澜姗点点头应着他的话。 “靳总,我冒昧的问一句。” “说。” “夏总监说夫人是靳家的生育工具,是真的吗?” 靳西恒转头薄凉的眼神就落在她身上,澜姗下意识的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 “你什么时候也关心这些来了。” “只是今天公司里议论的很热闹,我想如果被夫人听去了,会影响心情。” 靳西恒眼眸微微一沉:“她是靳太太,不是什么生育工具,我和夏初晗之间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他很想澄清,很想让林桑榆只是站在自己的身边。 澜姗点点头表示自己懂了,他的意思无非是让她去传播这些。 那么夏初晗在恒隅就会十分尴尬,她怎么觉得靳西恒有一种想要把夏初晗逼走的意思。 以前还是未婚夫妻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的。 带着太太上班的生活,靳西恒过的倒是很愉快。 靳西恒看上去虽然冷淡,但是给人的感觉两人似乎透露一种隐形的恩爱。 半个月的时间,桑榆跟在靳西恒身边,被靳西恒养的有点像正常女人了。 虽然看着效果不是很明显,但是从桑榆的脸色就能看得出来。 “靳总,夫人睡着了。”澜姗进来就看到桑榆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靳西恒是太忙了,所以几个小时之内就没有看她。 “嗯,忙完了就下班吧,不用跟着我加班。”靳西恒起身拿着自己的外套走到沙发跟前,盖在她身上。 澜姗看到他帮桑榆盖上外套,应了一声之后转身从办公室里离开。 顺带的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靳西恒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靳西荣成天都想找麻烦,还有那隐藏看不见的神秘人,她当然是在他身边他才会放心。 但是半个月过去了,靳西荣没有动静,那个给桑榆信封的神秘人也没有动静,本来觉得应该是异常风雨的渝城此刻又变得安静的找不到任何疑点。 他一直觉得他应该对渝城了如指掌才对,但是这么一个奇怪的人进入渝城,他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可想而知,这个人真真的不是一般人。 过去的六年时间,是什么人在控制她,折磨她,当年她又是怎么被人控制的。 他是六年没有见到她了,所以一见到她就瞬间就没有了理智,这么几个月,她觉得累,他也一样觉得累。 指尖轻轻地抚上她的脸,他想知道的,一定会知道。 六年前的事情真的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太过于完美,倒让人觉得有问题。 究竟是夏初晗有问题,还是原本的事情有问题。 桑榆被他的手触碰的脸痒痒的,不得不睁开眼睛,眼里有一丝被人打扰了睡觉的恼怒。 “我忘了,你浅眠。”靳西恒收回自己的手,他弄醒他了。 “靳西恒,我睡个觉,也干扰到你了吗?”她躺在沙发上看着他,似乎很生气。 “现在时间还早,今天我加班太晚了,我们去吃点东西。”一直加班都忘了她需要按时吃饭。 桑榆慢慢的爬起来:“回靳园吃吧。” 她不喜欢外面的东西,她习惯了在家里吃饭,而且容妈做的饭菜很合她的胃口。 “那行,我让容妈准备。”靳西恒起身就走了。 桑榆拧着眉,怎么觉得有点头晕。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靳西恒拿了手机过来,看到她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心里头微微一惊。 疾步的走过来扶住她:“怎么了?” “可能是下午没吃饭,有点头晕。”桑榆想走,又觉得自己可能迈出一步可能会晕倒,还是选择不动。 “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靳西恒几乎是习惯性的那手摸她的额头,桑榆也没有躲。 似乎自己在靳西恒面前无比生动的展示了自己的伤口之后,他对自己的态度变化挺大的。 “没有,我们走吧。”桑榆还是想自己走。 靳西恒长臂伸过她的脖子和腿弯,她被他横抱在怀中。 桑榆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 “靳西恒……” “你这样,还怎么走路,要是摔倒了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他清俊的容颜依然不是很热情,甚至是也不温和。 但是桑榆却觉得他好像就是在关心她。 靳西恒抱着她进电梯,然后下楼,夏季夜里的风吹上来很是凉快,桑榆到门口的时候就想从他怀里下来。 但是靳西恒似乎是公主抱上瘾了,完全没有要放她下来的意思。 直到司机开车过来,靳西恒才把她放进车里。 两人之间其实没什么要说的话,靳西恒喜欢愣着一张脸,她也喜欢对他摆着一张清水脸。 她不像靳西恒那样反复无常,她由开始的愧疚渐渐地变成了一种绝望和心寒。 他可以随心所欲的操控自己的心情和感情,但是她不能,有些东西,消亡了就是消亡了。 两人各怀心事的坐在车上,车子却猛地刹车,靳西恒第一时间将她勾住,自己差点一头撞在了车顶上。 “怎么回事!” 司机回头脸色发白:“靳总,刚刚有人突然之间冲了出来,抱歉,我马上下车查看。”司机是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战战兢兢的下车去。 122.122顾俞北,你凭什么动她(6000) 此时靳西恒从后面往外面看出去,手里紧紧地抱着桑榆。 司机急急忙忙的过来敲了敲车门,那神色,像是发生了大事。 “你先待着。”靳西恒有点受惊的桑榆安放的车座上然后下车。 “怎么回事?”靳西恒一面问一面往车头前面走。 “是夏小姐,靳先生,我是真的不知道夏小姐会突然之间的冲出来。”司机知道靳西恒跟夏初晗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一边说话一边冒汗。 靳西恒看到地上的夏初晗,慢慢的蹲下来身来看着她偿。 “这么晚了,你想干什么?”他生疏冷漠的语气里夹着些许的冰冷。 夏初晗双手撑着地面:“我不能在公司等你,只能在这外面等你,我是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难道你说过的话可以不算数吗?” 她双目含泪的样子,楚楚可怜,仿佛这些日子她也消瘦了不少,但是跟桑榆相比她还算不上什么。 靳西恒眼中的薄凉和不悦正在疯狂的蔓延,夏初晗试图去抓他的手,但是靳西恒这个时候站了起来。 “有没有撞到哪里,我送你去医院。”靳西恒满目清冷的盯着地上的人。 以往对她特别的温柔和和特别的关怀,这个时候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不知道靳西恒为什么突然就变了,变得对林桑榆温柔,对她冷漠起来。 是他知道了些什么,还是另有别的原因。 “西恒,你……” “桑榆还没吃饭,我需要带她回家吃饭,如果没有撞伤就快些回去。”靳西恒转身打算回到车上。 夏初晗低声的哭了起来,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脚踝处鲜红刺目的血。 “靳总,夏小姐受伤了。”司机看到血,魂都吓没了。 靳西恒转身看着她,看她的眼神掺杂了许多复杂。 桑榆这个忽然下车,她淡然的看着夏初晗,眼底没有情绪流露,夏初晗不管是演哪一出都是为了重新赢得靳西恒的心。 她也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而失去了他对她长达五年的真心。 “你送夏小姐去医院吧,我会打电话给靳园的司机。”桑榆对着靳西恒温温和和的说道。 靳西恒颇有些诧异,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对他都是疏离和冷漠了,没想到,现在竟然会因为夏初晗语态这么温和的跟自己说话。 “你会等很久的。” “让你的司机陪着我不就好了吗?你去吧。”桑榆脸上是最温和的笑,不过在靳西恒看来都不是真的。 她的诚恳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希望他快些送夏初晗去医院。 靳西恒看着她这样的态度,心里头格外的不舒服,要是以前,她应该会很弯酸的讽刺挖苦,甚至是不想他送夏初晗去医院。 “你好好看着她,通知靳园的司机过来。”靳西恒还是扭头去扶着受伤的夏初晗。 桑榆目光始终没有在他们身上停留,她靠着路边的路牌看着更远的地方。 司机通知了靳园的司机后就一直站在距离她一米的地方。 这样的安静持续了很久,司机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跟这位传说中的而靳太太单独相处,还是在这样的地方。 刚刚那种情况换做任何一个前任,都不会做出那种决定,还一脸并不在乎的态度。 “太太,这里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车辆,您为什么要让靳总去送夏小姐。” 桑榆舒展的眉眼淡然:“是我拆散了他们,我何必要为难他们。” 她想通了,她一个人的爱情,由她开始,也由她凋零。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以前她是站在靳西恒身边的位置,但是现在不是,那个男人不爱她了,用各种方式,各种手段,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她,他不爱她了。 她也应该向他学习,不要再爱他。 “太太,您这又是何苦呢。”司机看得懂她其实难过的很,比表面的平静要难过许多。 靳园的司机过来的时候,已经十点过了,桑榆有点腿软,上车之后觉得自己浑身都没有力气。 中午没吃多少,下午也没怎么吃饭,现在自己好像已经被饿的头昏眼花了。 这个时候偏偏覃茜茜的电话过来了,平常这个时候覃茜茜应该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 桑榆拧了拧眉头,划过接听。 电话那头很吵杂,桑榆不由得把手机拿的远了一些。 “茜茜,你在哪儿?” “桑榆,我喝了不该喝的酒,我在缤纷会所,快点。”覃茜茜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无力。 桑榆本来因为肚子饿没什么精神,接了覃茜茜的电话,整个人一下子就有了精神。 “去缤纷会所。”桑榆没有挂电话,而是跟司机说了一声。 “茜茜,具体位置在哪儿?” “1002。”覃茜茜最后的话说完,手机似乎落在了地上,桑榆听到一两声男人的声音,然后手机就被挂断了。 “太太,这么晚了,如果有什么急事的话……” 桑榆不安的捏着手机:“我现在就要去缤纷会所。” 夏初晗今晚在医院,想必靳西恒是不会那么着急回来的。 桑榆的声音很冷,司机没有再说什么,她是主子,要去什么地方他们自然是该送的。 只是缤纷那种地方像靳家这种高门大户的太太其实不应该踏足的。 缤纷是渝城供纨绔子弟玩乐的高级会所,桑榆到门口看到里面富丽堂皇的装修,不明白覃茜茜到这里来做什么。 “小姐,您是这里的会员吗?”门口的保安将她拦住了。 桑榆抬眼冷冷的盯着他:“我是靳太太,让开。”她挥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手,快步的走了进去。 保安还没回过神来,桑榆已经在大堂里消失了。 心里一直念着1002,电梯里不乏浓妆艳抹的女人,她甚至刚刚在大堂里看到了二三线的小明星。 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她从来都讨厌,覃茜茜也不会喜欢,怎么无缘无故的她会来这里。 “哟,这缤纷世界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个清冷的姑娘,笑都不愿意笑一下,能让那些金主开心吗?’身旁的女人兴许是不喜欢她这一身清冷的气质,故意的嘲讽起来。 桑榆一直盯着电梯楼层的数字,不理会女人的无理取闹。 见林桑榆没有理会,女人心里就更郁闷的了,伸手扯了她一下,桑榆本来瘦,这样被扯一下,差点没站稳。 心急如焚的桑榆恼怒的瞪着她:“我又不是你的金主,你这样拽着我做什么,我也没有钱给你。” 被她这么羞辱一顿,女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缤纷里的女人哪个不是追逐名利富贵的。 “现在不流行你这种故作清高的调调了。”女人娇媚一笑。 电梯门开了,桑榆甩开了她的手大步的从电梯里出去。 包间的门被推开时,桑榆在灯光昏暗的包间里寻找覃茜茜的身影。 “哟,这位小姐是新来的吗?”不安分的戏谑生传过来,桑榆嫌恶的皱了皱眉。 她准确的找到覃茜茜的身影,抱着她的就是顾俞北了。 她浑身气血上来,疾步的走过去。 顾俞北看到走过来的人时,愣了一下,她那么瘦小的人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将甚至不清醒的茜茜生生的从他手里夺了过去。 “啪!”然后一个响亮的耳光让原本吵杂的包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桑榆一个人身上,顾俞北被她打了耳光,还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 桑榆从来平静的脸上此刻是愤怒,她红着眼瞪他,顾俞北慢慢的站起来。 “顾俞北,你有什么资格动她?”桑榆清冷的声音满是怒火,顾俞北比自己高出很多,更别说体格了,她在他面前又瘦又小。 顾俞北是道上出了名的笑面虎,心狠手辣的厉害,别说是像桑榆这么动手打人,就是大声说话都不敢。 许多的人都纷纷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茜茜是喝多了。” “她有丈夫的,希望你以后不要让她出来跟你喝酒。”桑榆吃力的扶着覃茜茜转身。 顾俞北脸上的温润全无,剩下的也只有阴冷了。 “靳太太,她的丈夫不要她了,你这样是在害她。”顾俞北眼底暗流涌动,这林桑榆看着瘦弱,实际上凶悍起来还有几分可怕。 刚刚那样子,要是靳西恒看到估计也会吓一跳。 桑榆紧紧地扶着覃茜茜:“那也跟顾先生你无关,都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顾先生,你这样很没有道德。” 就算是真的离婚了又怎么样,就算是跟顾俞北在一起了又怎么样,他又怎么能从茜茜心里除掉谢昀这个人。 五年的婚姻,根本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的清楚的,他们之间有着想象不到的复杂。 顾俞北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敌意很深,那语气里有些不着痕迹的厌恶。 他看着她扶着不省人事的覃茜茜从包间里出去。 “爷,靳太太,莫非是靳二少的妻子?”身旁的人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不然这渝城还有第二个靳家吗?”顾俞北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拿着酒杯狠狠的灌了一口酒。 覃茜茜本来就不是傻子,渝城能帮她的也只有林桑榆而已。 桑榆带着覃茜茜离开缤纷后,司机就迎了上来:“太太,覃小姐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我们去就近医院吧。”桑榆坐上车,心跳有点快。 趴在自己腿上的人面色潮红,体温的高的不正常,想不到顾俞北竟然是这种心术不正的人。 “茜茜,你为什么要这么折腾你自己,你以为你这么折腾你自己能让他回心转意吗?”桑榆有些无奈。 覃茜茜也是个固执的人,她们以前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性格都差不多,只是如今自己变了。 经过及时的处理,覃茜茜才算是没事,桑榆听到一声说她没事的时候,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板上。 司机一直陪同到现在,看到她这样,也不敢贸然去扶。 本来靳西恒是计划带她回去吃饭的,但是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谁都没有顾得上吃饭。 “太太,您还没吃完饭,我去买点宵夜过来。” “不用了,我喝点糖水就好了,你回去吧,西恒肯定会打电话问的,就说我今天晚上要在医院里守着茜茜。”桑榆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我可以让靳园过来人照顾,太太这么晚了,还是回去吧。”司机还是苦心的劝说。 有护士过来看到她坐在地板上,将她扶了起来。 “小姐,地板很凉,那边有椅子。” “谢谢。”桑榆对护士很礼貌的笑了笑,随即都早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着,这里是急诊室,病床很多,守着病人的家属也不在少数。 “太太……”司机再一次提醒。 “你回去吧,我自己守着她,才放心,西恒要是追究下来我自己承担责任。”桑榆面色清冷,也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司机最终是无奈的走了,桑榆一个人留在医院里守着覃茜茜,今天发生这种事,如果谢昀知道的话,怎么样? 会不会因为担心她从美国赶来渝城?她想了许多种谢昀的反应,最终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 谢昀一声不吭的从渝城回到美国,茜茜很难过,但是骄傲如她,也不会跟着他去美国参与那场战争。 靳西恒果真是打电话回靳园问了,只是听到司机叙述之后,心里头紧了紧。 去缤纷带覃茜茜出来,然后去了医院,从头至尾从来都没有想过打电话跟他求助吗? “西恒?”夏初晗看到靳西恒从窗前回到自己跟前,那张脸始终如一的冷漠。 “你的脚扭伤了,剐蹭了一下,没有大问题,我该回去了。”靳西恒心里着急想去的是另一个医院。 “西恒,她有人看着,又不会跑掉,你不必这样担心。”夏初晗不想放他现在回到林桑榆身边去。 为什么林桑榆在做了那么多事之后,靳西恒到头来还是依然那么在乎她。 靳西恒眼神徒然变冷。 “初晗,你想要的爱情,我给不了你,这些年你明明已经看得清,但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何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没有希望的事情上。” 夏初晗望着他,那眼里有些说不清的哀愁在蔓延,只是靳西恒的态度冷眼旁观并没有放在心上。 “初晗,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明知道,你改变不了什么。” 夏初晗苦涩一笑:“西恒,这么多年了,我在你心里终究还是抵不过一个害死你母亲的女人,你这样待我,她老人家在天之灵也不会开心的。” 被忽然提起以前的事,靳西恒本来放松的手猛地捏成了拳头,这似乎是他心里永远不能结疤的伤口。 夏初晗总是能挑在特别的时候说出来,让他原本已经冷静的心又变得不冷静起来。 靳西恒忽然觉得自己很愚蠢,自己的情绪似乎总是能够被夏初晗轻易左右,然后他会把怒火转移到桑榆身上。 之后的事情似乎就能像她想的那样顺理成章。 靳西恒低低的笑出了声,他讽刺的看着在自己面前楚楚可怜的女子,这么多年了他真的一直觉得夏初晗是个识大体,懂分寸的善良姑娘,却没想过她还会有这样深沉的一番心思。 “西恒,你笑什么?” “我笑我愚蠢,初晗啊,就算是几个月之后她生下了孩子,我跟她离了婚,我跟你也不可能了。”他怎么可能会娶一个整天都想着怎么算计靳太太的位置。 今天会算计位置,那么在一起之后必然会算计他。 夏初晗一时间愣的睁大了眼睛,仿佛她听到的只是自己的幻觉。 “西恒,你说什么?” 靳西恒挑着她的下巴:“我的太太不需要什么心机,初晗,你只是输给了你自己。” 之后他薄凉的笑了两声,然后转身从病房里出去。 夏初晗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时,靳西恒已经消失无踪了。 怎么会这样,靳西恒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一定是这样。 夏初晗慌张的从床上下床,却忘了自己的脚受了伤整个人跌倒在地上一时间爬不起来。 她狼狈的趴在地上失声痛哭,他明明跟她说等林桑榆生完孩子之后就结束一切,现在是因为什么变了,因为林桑榆那个贱人吗? 皮鞋踏入病房的声音很轻,也很慢,夏初晗惊喜的抬起头来,当看到是靳西荣时,脸上的那份惊喜渐渐地惨变。 她惊恐的往后退,也顾不得自己的脚有多疼。 靳西荣慢慢的蹲下来,握住了她受伤的脚踝,眉梢的笑意很浓。 “怎么了?是不是我这么久没来找你,你都把我给忘了?还是你觉得凭借靳西恒那些小伎俩能把我怎么样?” 靳西荣说起靳西恒满脸都是笑,这种笑已经不温和,不绅士,而是变成了一种阴毒愤恨。 “你为什么来这里?”夏初晗很怕靳西荣,这个人像恶魔一样的可怕。 靳西荣松开了手站起来在病房里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 “我跟你说说西恒的爱情吧。” 夏初晗疼的浑身冷汗,一只手狠狠地揪着自己的衣角,西恒的爱情?跟林桑榆的吗? “恒隅国际这个名字你知道怎么来的吗?‘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前半句是桑榆,恒隅国际之所以是恒隅国际,因为失去了桑榆,却在念着桑榆,他想收的不是东隅,是桑榆,他这些年念的也是桑榆,可没有你夏初晗半分,你自作多情这么多年,靳西恒从来都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夏初晗脸色发白,她不想听可是她阻止不了,靳西荣的目的就在于。 桑和东隅是相关联的词,靳西恒没有桑榆两个醒目的字,而是用了后半句的字。 谁能想到这名字会跟林桑榆相关呢。 “当年在经历人生那么悲痛的事情之后他还去定了戒指,夏初晗,这么多年,他可曾跟你提到过半句关于戒指的事情?”靳西荣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浓郁明显。 就是这个样子,悲愤,失落,痛苦,痴心了这么多年心里原来那个男人心里根本没有她的位置,当然应该有这样的情绪。 “靳西荣,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其实心知肚明,特别是他们结婚以后,靳西恒对林桑榆的态度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虽然冷漠,但是关心和在意绝对是恰到好处。”靳西荣很清楚。 ---题外话---我知道偶尔会有错别字,但是我不是故意的,更新之前也在检查,只是可能有些字给看漏掉了 123.123靳西恒,你很在意她吗(6000) 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刺激林桑榆。 这样才能达到折腾靳西恒的目的。 “靳西荣,你滚!”夏初晗不想去想,情绪激动的吼了一声。, 靳西荣淡淡的笑了笑,一改刚才的阴冷,此时看着像是和煦的春风拂面,温柔的诡异。 “林桑榆在西恒心中的地位没有人能够替代,即便是她背叛他,伤害他,但是爱情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总是能加深人的执念,西恒就是这一种。”他觉得心情极好偿。 特别是夏初晗现在这个失控的样子,是他最乐意见到的,每一个对靳西恒死心心碎的女人都值得他去欣赏。 “靳西荣,你滚!”夏初晗使劲浑身力气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奋力的将他往外面推撄。 靳西荣随着她的力道往后退,如果夏初晗足够脆弱的话,估计也会疯的,但是她不是那种脆弱的人。 “这么多年你连东院的门都没见过,夏初晗,你真可悲。”靳西荣被她用力的推到门口的时候,脸上绽开的笑意阴冷嘲讽。 每一个为了爱情失去理智的人到最后都不得善终,自古以来都是这样不是? 病房的门被重重的关上,隔着门靳西荣能清楚的听到她凄凉的哭声。 这世上爱着靳西恒的人太多太多了。 他能撼动任何人,可是他没有办法撼动林桑榆,她对靳西恒,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没有变过。 他有的时候也会羡慕,为什么靳西恒那样一个性格不好的男人还能得到桑榆的心。 他笑了笑,又满是落寞,被林桑榆那样出色的人爱着才是一种让人仰望的幸福。 靳西恒到覃茜茜所在的医院时,桑榆正坐在病床前,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疾步的走过去,这个时候快十二点了,听司机说,她并不肯回去。 非要在这里守着覃茜茜,事情的原委他不知道,不过覃茜茜这么晚了喝酒闯祸倒是令人生气。 “回去吧,如果你不放心别人,我在这里守着。”靳西恒走过来,大手落在她的肩上。 桑榆慢慢的回过神来:“你不是陪着夏初晗吗?怎么过来了?”她有些诧异,靳西恒进来很反常。 反常的令她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她也是懒得琢磨他的心思。 “你没吃晚饭,身体会吃不消的。”靳西恒放在肩上的手紧了紧。 “没事,现在我不觉得晕了,只要她醒过来就好。”对于顾俞北今天晚上的行为,桑榆难以原谅。 桑榆眉间都是为覃茜茜担忧的神色,靳西恒看着,觉得心里别扭,她为一个女人这样担心,对他呢? “你有些累,我去给你开一间病房。” “靳西恒,今天晚上这件事,跟顾俞北有关,他在茜茜的酒里下了药,我没想过,原来你竟然喜欢交这样喜欢下三滥手段的朋友。”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眼里的清冷像冷风一样吹过来。 靳西恒觉得冷到心里。 他几乎没有在她脸上看到过这种神色,若不是因为覃茜茜,估计她也一直不会有这样的神色。 “俞北可能只是因为喜欢茜茜,所以才一时间糊涂了。” 桑榆冷冷的笑出了声:“他不是糊涂,是心术不正,茜茜从来都不是那种随便的人,缤纷,你们会去,茜茜绝对不会去。”她眼中坚定的神色慢慢的都是对覃茜茜的信任。 “你就这么相信她?”靳西恒未曾想过原来她也会这样毫无理智的去相信一个人。 桑榆看着他的眼睛,渐渐地低下头,由此,靳西恒便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是什么。 “因为她也是这般的相信我。”桑榆眉间的淡笑渐渐化开,转而变成一种浅淡的嘲讽。 只是一句,靳西恒无话可说,她说的互相信任里,没有他,是覃茜茜跟她。 “我去买点东西给你吃。” “不用了,我喝了糖水,没事的,你要么去陪着夏初晗,要么就回靳园去,等茜茜醒了没事之后我自然会回去的。”她没有半分傲娇的意思,自己在他面前从来就没有什么傲娇的资格。 她只是在生气,因为覃茜茜的事情感到生气,更生气的兴许就是靳西恒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说顾俞北一个不字。 但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生气,她本来就是个罪人,罪人的朋友也是罪人,没什么好值得可怜的。 这也算是她们自作自受吧。 “林桑榆,你是觉得这么跟我对着干很有成就感是不是?”靳西恒一直压抑的火气这个时候有点按捺不住。 桑榆微微动容,她知道靳西恒是一个怎么样喜怒无常的男人。 她不想惹怒他。 “我只是我茜茜这件事很生气而已,茜茜还没离婚就是有家室的女人,我希望你劝顾先生有些事不要做的太过分了。” “这件事情我会问清楚的。” “你不用问清楚,你让他离茜茜远一些就好,靳西恒,我没求过你什么,我只是想在这里守着她,我求你就任由我这一回,以后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听。”桑榆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里的悲伤便开始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靳西恒深深的看着她抬起的脸,她有的时候就像是容易摔坏的瓷娃娃,他得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 “好。”他左右权衡之后还是点头答应了,是她自己说的,以后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听。 靳西恒没有离开医院,而是找了另一把椅子过来坐在桑榆身边,清冷的眉眼里看不到别的什么情绪。 坐在桑榆身边桑榆都绝对自己身边坐着的一块冰。 “你不用陪我。” “我是担心我的孩子。”靳西恒说话硬邦邦的,没有感情可言。 后来桑榆不再跟他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了,他要是喜欢在这里待着,那就待着吧,反正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如果真的不想俞北来干扰她的生活,就应该让她回没过去。”靳西恒没心情去管覃茜茜的感情生活。 从顾俞北那里听来的事情令他觉得很诧异。 覃茜茜跟桑榆有的时候性格很相像,但有的时候也南辕北辙。 覃茜茜对这种事竟然是逃避,她以为躲到渝城来,事情就能解决了吗? “茜茜大概是觉得美国没有她的位置了,所以不想回去,何况渝城是她的故乡,在美国待了那么长的时间,她或许真的觉得烦了。”桑榆看着覃茜茜的脸,目光格外的柔和。 靳西恒看着她如此的温柔,觉得是错觉,从他认识林桑榆开始,就没有见过她有过什么温柔的样子,年少的时候顽劣不堪。 现在长大了,性情却变了,在他面前说我温婉都是装出来的,这个时候对覃茜茜的温柔却是千真万确。 他竟然觉得自己不如一个覃茜茜在她心里重要。 “她是谢太太,又不是第三者,有什么回不去,终归结底,是她自己不愿意面对,害怕。”靳西恒几乎是一语道破了现在覃茜茜的状态。 “她本来就是一个胆小的人,以前我敢翻墙逃课,她不敢,我敢打欺负自己的人,她也不敢,她事事都站在我身后,不管过了多少年,她仍然习惯站在我身后,但是现在的我却帮不了她。”桑榆说着觉得难过,眼底有些雾气在蔓延。 靳西恒的心境很复杂,以前的林桑榆确实是这样的,她带坏了覃茜茜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不管发生什么,都会站在覃茜茜前面去解决。 现在覃茜茜跟着她回国,也想事事站在她前面帮桑榆,但是她没有当年林桑榆的那强大的气场。 “如果谢昀心里有她,自然是要回来找她的,顺其自然吧,只要她不伤害自己都好。”靳西恒说话的语气渐渐的不是那么硬邦邦的。 桑榆抿了抿唇,清瘦的脸微微低着。 “我知道。” 谢昀心里有没有覃茜茜,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覃茜茜心里是爱着谢昀的,即便是最终跟谢昀不能终成眷属,她心里也会为他永远的留着一席之地。 “你这样熬一夜生病了怎么办?”靳西恒眉间有着浓浓的担忧。 “不会。”桑榆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跟他说下去,他这个性子,真不知道自己再多说一句,他是不是就该给她一耳光了。 靳西恒冷冷的坐在一旁,开始不说话了,两人就这样陷入一片冗长的沉默中。 到下半夜的时候,桑榆眼睛一眨不眨的眼里开始有红血丝,靳西恒一脸平静的也没有合眼。 她要守着覃茜茜,他只能这么陪着,万一自己一合眼,又或者自己走开一会,她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覃茜茜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床边上表情同样僵硬的两个人,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情况。 抬着输液的拍了拍桑榆的手背:“林桑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桑榆微微一怔,下意识的看向身旁没有表情的男人。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桑榆没理会她的话,只问她这么一句。 覃茜茜舒展了一下自己的手,桑榆一下子把她的手给抓住:“在输液呢。” “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过你单枪匹马的,顾俞北是怎么放你走的?”覃茜茜其实并不像桑榆涉足那种地方。 但是自己喝完了酒就后悔了。 “他有什么理由不放我走吗?你又不是他的谁。”桑榆刻意的这么说提醒她。 覃茜茜摸了摸她的手,这小手冰冷的叫她心疼,许是发生了太多的事,她刚刚好一点的时候就又会一夜回到解放前。 她瞧着桑榆笑的媚眼如丝:“那杯酒顾俞北告诉过我里面加了些什么,我一时冲动就喝了,但是喝完之后就后悔了,不是他的错。” 覃茜茜能够想象到桑榆在带她走的时候必然是满腔怒火的。 桑榆惊愕的看着她:“茜茜,你为什么这样?”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那种地方你去一次就够了,所幸是没有遇上什么难缠的人,不然我会难过的。” “你要是真的知道难过,就不会让她孤身一人去那种地方,覃茜茜,你怎么作践你自己我管不着,可是你别带着她。”靳西恒停了覃茜茜的话,怒火就上来了。 说话十分的不客气。 桑榆和覃茜茜的目光同时落在他脸上。 “靳西恒,你很在意她吗?也不见得啊。”覃茜茜把自己病床升了起来,她嘲讽的目光夹着冷意。 靳西恒因为覃茜茜这么讽刺的一句,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目光如雪。 “她既然只是你生孩子的工具就不要装出来一副很爱她的样子,作为一个旁观者的我,只会觉得你很恶心。”覃茜茜没有给靳西恒继续说话的机会。 “茜茜,到天亮我就回去了,医生说你吊完了水睡一下就可以出院。”桑榆说话的桑榆清晰平静,也不见因为这两人之间流露的敌意就有多生气。 “她现在已经醒了,不需要什么照顾,我们该回去了,覃茜茜,她可是眼睛不合的守你到现在,难不成你还想她继续在这里陪你?”靳西恒话锋对准了覃茜茜。 覃茜茜只觉得自己无辜,这个男人还真的是很会找发泄不满的对象,要是这么不满意也去找个跟她一样的男闺蜜不就好了? “桑榆,回去吧,我都没事了。”覃茜茜对着桑榆轻笑道。 桑榆也没说什么,点点头。 “对了,谢昀来过几通电话,你要是觉得心里舒坦一些了就回一个吧。”桑榆想起来这件事,在渝城谢昀一定是安插了自己的眼线的。 不然也不会这么深更半夜的打电话过来。 桑榆面带笑容,并没有因此就有多大的情绪起伏,她应了桑榆一声。 “我们走吧。”桑榆起身,对靳西恒轻轻地说。 “你到外面去等我,我马上就出来。”靳西恒的态度其实没有什么可以商量的余地。 桑榆不知道他想在后面跟覃茜茜说什么,但是覃茜茜的性格也不是靳西恒三言两语就能欺负的。 见桑榆从急诊室出去之后,覃茜茜才抬眼看靳西恒。 “你想跟我说什么?” “你可知道谢昀对你瞒了什么?”靳西恒冷峻的轮廓度上了一层冰霜。 覃茜茜不理解他为什么忽然之间这么说,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靳西恒,你想说什么就不能一次性说清楚吗?” “你在佛罗里达州找到桑榆的时候,谢昀去调查过关于桑榆的事情,但是他最后给你的结果是什么都查不到,恰巧桑榆因为刺激过大,有些事情不记得,你猜他是怎么跟我说的?”靳西恒心里觉得谢昀一定是查到了有用的东西。 突然之间终止了调查,是为了保护自己还是为了保护茜茜,这个还有待商榷。 覃茜茜渐渐睁大了双眼:“靳西恒,你不要胡说八道。” “他跟我说的是,这是一场猫和老鼠的游戏,桑榆最终的结局,是死。”靳西恒不喜欢这个字,特别是用在桑榆身上。 “他已经查到了桑榆是被人nue待,整整五年,茜茜,这些他都没有跟你说过,当时你觉得他是想保护谁,是你,还是沈薇然,又或者是他自己?”靳西恒不是想将她对谢昀最后的幻想打破。 但是,他已经别无选择。 覃茜茜不相信,谢昀会这么对她,五年啊,整整五年,他明明也对她那么好,那时候没有沈薇然,她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他心里唯一的女人。 “被nue待五年……”覃茜茜喃喃自语,眼眶微红,这些她竟然都不知道。 谢昀瞒的她好苦。 “是啊,五年,他从来没跟你说过,当年美国警方没有抓到的那个魔鬼,如今又开始在出现在渝城了。”靳西恒的话说的不快。 但是覃茜茜却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如果桑榆以前遇到过变、态,那如果又出现在渝城的话,那一定是冲着桑榆来的。 “谢昀说猫捉老鼠的游戏吗?”覃茜茜妩媚的眉眼里几分冷淡嘲讽的笑。 “我只是跟你说一下,我知道,你也不帮不了什么,只希望你能从谢昀那里知道关于那件事更多的消息,我想我们两个在这一点上面必然是相通的。” 覃茜茜没有回答靳西恒的话,他在床边站了三十秒之后转身走了,覃茜茜看着靳西恒远去的背影。 忽然觉得过往的一切都是笑话,她不止一次想过谢昀的心里或多或少的还有自己的位置,现在看来并非是如此了。 她忽然放声大笑起来,惊吓了不少旁边病床的病人。 有人想骂她,但是有人认识从这里出去的靳西恒,她或许是跟靳家有着某种关系,也无人敢说什么。 她笑着笑着,又一声声的哭了起来,他和沈薇然才是刻骨铭心的真爱。 而她只是一个喜欢仰望别人爱情的可怜人,他们的幸福里从来都没有她的位置。 这么多年了,她耗费了这么多年的婚姻背后竟然是这样的,一直都是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一个人的一往情深。 床边的柜子上手机屏幕一直亮着,她没有去看,也没有去注意。 靳西恒出来的时候看到桑榆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她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听到开门的声音,她抬起头来,清丽的眼眸里有一篇宁静的湖,就一眼,靳西恒觉得自己差点无法自拔。 “你跟茜茜说了森么?”她想站起来,靳西恒疾步走过去,大手按在她的肩上。 “桑榆,茜茜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一定会跟顾俞北说清楚。”靳西恒语气有些微不可察的沉重。 桑榆听得出来,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去问,他为什么这样,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来问她这个问题。 “好。” “我背你。”靳西恒许是知道她没什么力气自己走,自己蹲下身来背对着她。 桑榆有些犹豫,坐着就没动。 “林桑榆,你要是现在有本事从这里走到医院外面去,我就不管你。”靳西恒冷冷的开腔。 桑榆顿了顿,还是无可奈何的爬上他宽厚的背。 靳西恒背着轻盈的桑榆,明明不重,但是自己的脚就像是灌了铅似的,怎么都迈不动。 桑榆静静地趴在他的背上,已经有很多年了,她隐约记得当年靳西恒也这样背过她。 但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却不记得,很多事自己都记得不起太真切了,若不是有他在子偶记的回忆里,估计自己会忘了许多,或者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题外话---昨晚乐文后台进不去,更新不了,只有一早起来更新了 124.124我和别人睡了,你还要吗(5000) 桑榆回到靳园时已经睡着了,靳西恒将她放在床上,帮她盖了毯子,自己却没有什么睡意。 独自一人在阳台外面抽烟,覃茜茜兴许会有有些情绪不稳定,但是再过几个小时,想必她的电话就会打给谢昀了。 那个像鬼魅的一样的男人在渝城,让谢昀能够参与的最好方式当然就是让覃茜茜也牵扯进来。 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心里应该多少是有点在意覃茜茜的吧撄。 桑榆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偌大的床上躺着,身边的位置整齐冰冷。 她轻微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后才慢慢的起床,拉开窗帘,外面的阳光疯了一样的照进来。 用手遮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扭头看了看墙上的钟才知道自己都已经睡到中午了。 那么靳西恒这个时候应该去上班了,早上也没有叫醒她,不是要让她一直在他的视线当中吗偿? 桑榆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容妈已经准备了粥,桑榆有点发愣,她这是掐着时间点做的吗? “他早上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桑榆一面喝粥一面问容妈,这是自己突发奇想的想要问问。 昨天晚上覃茜茜的事情他真的会处理吗? “二少爷说让我给你熬粥,说你醒来就会吃,早上走的挺早的。”容妈还是第一次看到她以这么平静的态度问靳西恒呢。 心里当然是高兴的,听说靳西荣跟靳西恒近来斗的厉害,都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了。 靳百川是想管也管不了了,这世上的事情,没有因哪来的果呢。 “没有别的妈?” “没有了,少奶奶是有什么事要跟二少爷说的吗?” 桑榆垂眸摇了摇头:“没有。” 靳西恒一个早上在公司里就是跟顾俞北冷眼相对,做出这种事情,他真是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 “你一早上就瞪着我,昨天晚上你太太不是带着她走了嘛?” “顾俞北,你疯了是不是,你以为谢昀就走的干干净净吗?昨晚的事情他肯定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你可真会找事,还是在这个时候。”靳西恒当然生气。 他现在不光是在跟靳西荣较量,还要时时刻刻的提防着随时都可能对桑榆下手的那个人。 顾俞北还在这个时候搞事情。 顾俞北慵懒的靠着沙发也没有因为靳西恒的怒火就有多生气,他生气是正常的。 “谢昀很了不起吗?也不过是个被爱情折磨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男人。”顾俞北对谢昀嗤之以鼻。 这个男人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放在心上,虽然只是见过一面,但是他觉得谢昀并不是呢么在意覃茜茜。 “顾俞北,覃茜茜她不喜欢你,你不要到最后把自己弄的很狼狈。” “她是不喜欢,但是昨天晚上我跟她说了那酒里面有什么,但是她还是喝了,西恒,你不能拿你和林桑榆之间的感情纠葛加到别人身上,覃茜茜可比你太太看的开多了。”顾俞北温润的五官看上去依然温柔。 靳西恒冷冷的盯着他,半天没说话,顾俞北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跟自己这么呛声。 “西恒,我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靳西恒冷哼一声,没有再跟他说一句话,顾俞北就是熊欢作死,就让他作罢。 覃茜茜在医院里待到了下午,出院的时候才给谢昀回复电话给谢昀。 美国这个时候还是凌晨了,覃茜茜想起来时电话那头已经接通。 “茜茜?”谢昀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覃茜茜听着他熟悉的声音,多少是有些动容的,不知道过了多久了,似乎是过去了好久,他好像从渝城离开了好久。 覃茜茜慢慢的走在街道山,盯着烈日。 “谢昀,我们离婚吧。”覃茜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算是字盯着这么毒辣的太阳,还是觉得好冷。 谢昀这个火球,她到今天最终还是要选择放弃。 “如果你想回美国的话……” “我昨晚和别人睡了,你还要我吗?”覃茜茜的语气充满了各种情绪,她想起来靳西恒说过的话。 一年多前她在佛罗里达州找到桑榆的时候,正是沈薇然回到谢昀身边的时候,她那个时候就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不是他心里的女人。 他心里只有一个沈薇然,就像靳西恒心里只有一个林桑榆一样,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设定位置跟夏初晗又许多相似。 但是她没有夏初晗那么想要得到,如果注定不是自己的,那么她就会选择放手。 电话那头是一阵长久的沉默,覃茜茜走着走着便停了下来,眼角都是浅淡的笑。 “谢昀,我不要你的财产,我只想你告诉我一年多以前你到底是查到了什么,我要知道关于桑榆的一切,我保证已经绝对不会打扰你跟沈薇然的幸福生活。” 她不要做可耻的小三,也不要做可怜的原配,她是覃茜茜,一个很有性格女人,从前是,现在更是。 “茜茜,离婚,不是你单方面说离就能离,你回美国吧。”谢昀的言谈避重就轻。 覃茜茜低声的笑了笑:“谢昀,我让你给沈薇然一个合法的身份难道不好吗?你有庞大的家业,我不要你的半分,不好吗?我只是想要你查到关于桑榆的一切,我自己都觉得我不过分啊。” 她的情绪像是忽然之间就控制不住了,平静的声音开始颤抖。 “茜茜,这件事我说了算,你有没有跟别人睡我很清楚,至于你说的我查到桑榆的什么,我不知道。”谢昀一如即让的冷静,说话的语气还是温和。 覃茜茜见到谢昀生气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个男人克制冷静,对她也是甚是寡情。 为什么现在他却要紧紧地抓住不放了。 “谢昀,算我求求你,你放我一马,我感激涕零,美国不是我的家乡,我和桑榆一样,都遵循中国的一句古话,叶落归根,我在美国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也在你的身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谢昀秀雅平整的眉终于拧了起来,他从床上起来一步步的走出卧室,不知道自己要走到什么地方。 这个别墅里以前有她,他觉得满世界都是光,现在她不在了,他觉得孤单极了。 “茜茜,你知道,我不会跟你离婚,至于沈薇然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是我的,会冠我的姓,但是沈薇然不会是谢太太。”谢昀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挽留自己的婚姻。 只能用这种毫无理由的霸道方式来牵制住覃茜茜。 他在渝城才算是见过真正的覃茜茜,他惊艳的程度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他才意识到自己对她的了解甚微,当年那个在他看来可爱的女子,转眼五年过去,出落的妖娆妩媚,都开始有人惦记她了。 覃茜茜心里头像是一根绳子在狠狠地勒着自己的心脏,疼的她无以复加,他为什么又要这样。 “这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桑榆最终的结果是死,谢昀,那你猜我会死吗?”她的话说的不轻不重。 但是一字一句却像是钉子一样狠狠地被钉进谢昀的心脏。 他什么都没说,覃茜茜直接挂断了电话。 覃茜茜在路边拦了一辆车,去了靳园,她要怎么跟桑榆说,那些她记不起来的记忆。 靳西恒说那个疯子又出现在渝成了,现在应该怎么办?她却完全没有头绪。 那样一个神龙不见尾的人,到底是处于什么样的目的才圈禁桑榆nue待桑榆这么多年。 在渝城的时候她分明没有过什么仇人,她就算是嚣张也不至于被人这么对待。 到底是为什么,有无数个疑问在心里盘旋。 她匆匆的赶到靳园时一身的汗,也走的很急。 这么大的太阳,不会有人会在园子里瞎逛,但是覃茜茜却看到何芸从东院的方向过来。 那刻薄的嘴脸上没有丝毫的温柔。 何芸撞上覃茜茜,顿时就愣了一下,覃茜茜生的明艳动人,且年轻。 在她这个人老珠黄的面前莫名其妙的就有些难以言说的优越感。 “夫人,您这么挡着我的道做什么?”覃茜茜立在何芸面前没有给一分的好脸色,她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善茬。 何芸笑了一下:“覃小姐,你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这是在靳园。” 她霸道的宣誓着自己的主权,这里是靳园她是没有什么资格叫嚣。 “您跟东院关系不是那么好,这个时候您去东院做什么?”覃茜茜这个时候特别的敏感,何芸是靳西荣的母亲。 自然是不喜欢桑榆的,除了是去找麻烦的。 “覃小姐,你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我好歹也是靳园的夫人。” 覃茜茜冷哼:“你可不要对桑榆做什么糊涂事情,就像你自己说的,这是在靳园,桑榆肯定不是靳西恒母亲那种懦弱的性格,发起疯来,会杀人的。” 覃茜茜唇上有些诡异笑。 “你!” “夫人保重。”覃茜茜从她身边走过,依然走的很急。 覃茜茜踩着高跟鞋,却是一路小跑着进的东院。 桑榆睡了一觉,刚刚醒来,送走了何芸,覃茜茜后脚就进来了。 “覃小姐,瞧你跑的热的。”容妈看到覃茜茜满头大汗的样子转身就去拿毛巾。 覃茜茜径直的走到桑榆面前:“何芸来这里做什么?” “没做什么,好不容易逮着我在靳园,当然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找麻烦的机会。”桑榆到是没有在意何芸。 这个女人估计是为儿子太着急了。 “你现在看上去好像是没事了,以后啊,不要喝有问题的酒。”桑榆瞥了她一眼;懒懒的说道。 覃茜茜看着她的脸:“我还没注意,靳西恒这段时间把你养的还不错嘛。” “我又不是猪,你能不要总是用这个字眼来形容我好不好?”桑榆有点无奈,靳西恒也喜欢用这个字眼。 她是个人好吧。 “好,你不是猪。”覃茜茜干干的笑了两声,好半天都不知道自己改继续说什么。 她还是安然无恙的,她心里不应该这么紧张。 但是自己却还是一路跑来满头大汗。 “你这么急匆匆的跑来有什么事吗?”桑榆是想问靳西恒昨天晚上究竟跟她说了什么。 可是她还是忍着没问,倘若真的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她就是问了覃茜茜,她也为会说。 “我没事难道就不能来了吗?”覃茜茜慢慢的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才看见茶几上有一包很奇怪的东西放着。 拿起来闻了闻,猛地皱紧了眉头:“林桑榆,这是什么谁给你的?” 桑榆有些迷惑的看着她:“刚刚大伯母拿过来的,说是爷爷拿过来的熏香,我睡眠一直不深,可能对我有帮助。” 从覃茜茜脸上凝重的表情来看,这东西可能不只是熏香这么简单,她不懂这些,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 “何芸估计是古装电视剧看多了吧,不过她可真是够大胆的,要是告诉老爷子,她不会受罚吗?”覃茜茜觉得心里有头被狠狠地震惊了。 桑榆神色微微安然了一下:“茜茜,这个园子里,靳西荣纵然是犯了天大的罪,爷爷也会毫不犹豫的原谅,这就是嫡子和私生子的差别,如果是换成了西恒,爷爷只会罚的更重。” 她只是就事论事,并非是要偏袒谁,事实本就是如此,她自己亲生经历过,只觉得都是不公平。 覃茜茜手里捏着这包东西:“看来何芸是觉得自己的儿子现在还不够惨,如果不弄得靳西荣再也爬不起来,她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了。” “茜茜,既然这东西有问题就拿去扔了吧,反正我也不见得会用。”桑榆对于这些肆无忌惮的手段没有感觉。 覃茜茜妩媚一笑:“扔了多可惜啊,给靳西恒看看,或许还能让何芸吃一顿苦头呢。” 这个园子里想害桑榆的人很多,这些人心中所向的事靳西荣,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何芸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想做什么就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茜茜,你别闹了。” “我可不是在跟你闹,我今天来也只是看看你,现在我走了。”覃茜茜正觉得心里头有些怨气无处宣泄。 现在正好找着理由了。 覃茜茜起身走的很快,桑榆跟着起身也没有跟上她的步调。 “茜茜。” 覃茜茜回头对着她笑了笑:“你昨天晚上把顾俞北怎么了?” 桑榆愣了愣,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 “我一生气就打了他一耳光。”这事自己后来想起来也觉得后怕,怎么自己还有胆子做这种事情? 覃茜茜看着桑榆,还是笑了:“你做的很好。” 她自己也没想到原来顾俞北不是什么闲散王爷,桑榆敢打他的耳光,说明是真的不怕他。 她也没有什么必要怕他了。 “茜茜,有些事情其实没有必要闹的这么大。” “好了,靳西恒打压靳西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什么不得了的啊?”覃茜茜说完扭头然后转身就走了。 桑榆立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他的背影从院里出去。 覃茜茜第一时间就去了恒隅国际,靳西恒在,顾俞北也在。 桑榆横冲直撞的冲进去的时候,顾俞北被她凶悍的模样给吓了一跳。 “覃茜茜,你以为这是你家,可以随随便便的上来。” “我只是来给你送一件东西,你的大伯母送给桑榆的,说是老爷子送给桑榆的安神香,但是凭借我敏感的嗅觉发现这里面有麝香。”覃茜茜将手里的东西扔到靳西恒的面前。 “茜茜,你这火气很大啊,怎么不直接送到老爷子那里去?”顾俞北笑意盈盈的开口。 125.125现在你应该是舍不得她了吧(5000) 哪知道覃茜茜看也没看他一眼。 “麝香?”靳西恒拿着那包已经被覃茜茜拆了的东西,狠狠地拧着,眉头。 顾俞北见到覃茜茜对自己不理不睬,不免会很诧异,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脸上的笑意渐渐地退去了。 还真的是个阴晴不定的姑娘。 “好了,东西我送到了,我就先走了。”覃茜茜觉得自己是成功了,靳西恒现在是很生气的偿。 “茜茜,你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吗?”顾俞北及时的拦住了她。 覃茜茜看着挡在自己面前斯文儒雅的男人,她脸上的笑意明艳撄。 “生气?顾先生你是太高估了你自己了吧,你这种地痞流氓,怎么配得上让我生气?”她当然生气了。 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是肯定不会让她喝那种东西,还提醒她,真是居心不良。 顾俞北被覃茜茜这么打脸,脸色顿时就难看了,真是个带刺的玫瑰。 “茜茜,你这话说的就过分了。” 覃茜茜抬手拢了一下自己耳发,淡淡的笑了笑。 “过分?顾先生,我觉得桑榆昨天晚上打了你一个耳光应该挺疼的,怎么这么快就没游感觉了。”覃茜茜挥开他。 “覃茜茜!” “你跟靳西恒才是最合适的CP,要什么女人,你们过一辈子我看挺般配的。”覃茜茜扭头媚眼如丝。 眼里的嘲弄跟刀子似的,看的顾俞北心里发凉。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覃茜茜夺门而出。 靳西恒冷冷的看着顾俞北,覃茜茜是什么性格,只有桑榆知道,恐怕谢昀都不清楚。 “你说她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看着像是有断袖之癖吗?”顾俞北回头看着靳西恒,觉得自己相当的无辜。 靳西恒闻着手里的香包,冷笑:“她肯定会生气了,因为你,昨晚连累了桑榆大晚上的就没睡成觉。” “我……” “我早就跟你说过没事不去招惹她,你不听,自以为是的后果如何,踢到铁板了吧。”靳西恒对他只有冷嘲热讽。 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也很生气。 “好了,我不跟你扯这些了,她把这个东西送来是什么意思啊?” “还能有什么意思,想让我把靳西荣收拾的更惨一些,免得有些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靳园就是世界。”靳西恒将香包放在一边。 他这嗅觉还真没闻出来里面有麝香的味道。 “靳西荣现在在自己的公司大失人心,你弄残了他那么多公司,他现在正着急上火呢,兔子急了还咬人了。” 顾俞北觉得这个时候去招惹靳西荣势必会遭到靳西荣不要命的反击。 靳西恒浑身放松的往后一靠,双手交叠在腹部,目光清幽的盯着顾俞北。 “你去做不就好了吗?”靳西恒冰冷的脸上有些似有似无的笑意,看着叫人浑身毛孔都张开了。 顾俞北不着痕迹的收回自己的手。 “你可真是会给我找事。” “胆敢动我孩子的主意,我怎么会原谅呢。”靳西恒笑了起来,那一张俊脸看着别样的阴森可怖。 “我知道了,我会去做的,只是靳西荣也不是你想的那么弱,必然会联想到你的身上,你要小心一些。”顾俞北虽然不想去做这件事。 但是看到靳西恒现在这个疯狂的样子,他还是没办法的点头答应,这比他自己做要好的多。 “我知道。” “你现在应该是舍不得她了吧。”顾俞北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说了一句。 靳西恒没有理会顾俞北,低头专注的做自己的事情。 顾俞北轻轻地摇摇头,这个男人以后要怎么真的放下林桑榆,可能到了最后,生了孩子,也不见得他会放林桑榆走。 这个偏执的男人,凡是只要跟林桑榆有关的事情,他所有的冷静和理智都没有了,说他是真爱吧,但是这爱的也太扭曲了点。 靳西恒在顾俞北从自己的办公室里离开之后,手里的动作便停了下来,目光冷冷的停留在香包上。 他跟靳西荣之间的恩怨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深,就越是不能和平的解决。 这些年,他可没少算计他,好在他的实力够强,不然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他折腾惨。 下午六点钟,靳西恒回到了靳园。 容妈看到提早下班回家的人,有点诧异。 “二少爷,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靳西恒楼上楼下的看了看,没有看到桑榆,这屋子里的冷气开的很合适,她不在楼下在哪儿? “桑榆呢?” “刚刚少奶奶说想吃虾,我说去厨房拿,但是她说自己想走走,她自己去,这会应该到了厨房。”容妈看到靳西恒脸上的几分不安。 “是吗?”靳西恒微微皱了皱眉,没等容妈再说一句话,然后转身就从东院里出去。 桑榆在靳园厨房力量转悠。 靳园有个很大的冰柜,新鲜的虾都冻着,她一个人在冰柜面前拿着碗捡冰冻的虾。 厨房里对她的出现也是当做没看见,现在靳西恒跟靳园里的关系非常的差。 但是老爷子也没有做任何的反应,说明靳西恒现在不好得罪,不过对于靳园这些人来说私生就是私生。 就是穿上王子的衣服还是私生子,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 靳西恒握住她的手腕,桑榆的手被他从冰柜里拿了出来,他冰冷的目光在厨房里扫了一圈。 “你们都是瞎子吗?”靳西恒厉声的一声吼,厨房里忙碌的人顿时就停了下来。 “二少爷。” “从今天开始,你们不用在靳园工作了。”靳西恒冰冷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温度。 “二少爷……” “既然没把我的人当成人,我何必又要把你们当成人。”靳西恒拿过桑榆手中的碗,然后帮她捡了满满的一碗虾。 之后靳西恒牵着桑榆的手从大厨房里走了。 “西恒,你走慢点。”桑榆觉得刚刚靳西恒真的有点吓人,这点事用不着就开除吧。 靳西恒听到她的声音脚步慢了下来,他冰冷的眼神里一片冰冷,桑榆盯着他的后背,也能感觉到他浑身散发的冷意。 “以后想吃什么跟容妈就是了,不用到这个大厨房里来。”靳西恒心里很气愤。 这是何芸的地方,这些人怎么可能会瞧得上他的人。 这么多年他在靳园就是这么活着的,没有丝毫的尊严,但是现在他没有忍下去的理由了。 “用不着这么生气。” “冰柜那么凉,你有没有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一回事?”靳西恒终于还是忍无可忍的停住了脚步,目光冰冷的落在她身上。 桑榆被他的目光盯的浑身不自在,他这火气到底从何而来,那个冰冻虾不至于让她冷成什么样子吧。 “靳西恒……” 靳西恒握住她的手紧了紧:“桑榆,你要听我的话。” 听话才能几个月后从手术台上活着下来,他不想她死,一点都不想。 回到东院,容妈做了好打一盘龙虾,难得有这样一次和谐的晚餐,靳西恒帮她剥虾。 她坐在他身边跟个幸福的小媳妇似的,他剥一个,她就吃一个。 容妈满脸的温和,靳西恒什么时候这样贴心的对过谁。 想必也只有桑榆能让他这么对待了,不管是因为孩子,还是因为桑榆,都出于他最原始的爱。 这些靳西恒就算是有意掩饰,也没有办法掩饰的天衣无缝。 晚饭吃的早,桑榆坐在院子里的木椅上乘凉,靳西恒则是在门口的台阶上坐着,目光也始终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 黄昏的余晖落在院里的每一个角落,同样的也在桑榆的身上度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靳西恒看着,竟然也看的出神了,冷静的他就不由自主的精神游离起来。、 “二少爷,老爷让你去主宅一趟。”容妈出来跟坐在台阶上的男说话。 不过靳西恒游离的厉害,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容妈只好再在他耳边重复了一遍。 “让我去主宅吗?”靳西恒终于回过神来,看到容妈离自己这么近,有点尴尬。 “是。” 靳西恒还是穿着家里随意休闲的衣服,看了一眼桑榆然后从院里出去。 靳百川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靳西恒了,他带着桑榆在自己身边,不让任何人靠近,他也就很久没有见过桑榆了。 现在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冷硬的男人,他觉得陌生,好像他不是靳家的人。 靳西荣也在,这些天他憔悴了不少,他找过很多方法想要来对付靳西恒,但是靳西恒这个人却强大到让他想都想不到的地步。 “西恒,你坐。”靳百川对他温笑。 靳西恒微微垂着目光:“爷爷,有什么事,您说就好,桑榆还等着我回去呢。” 靳西恒现在脸上再也摆不出来什么笑容,他被靳西恒快要折磨死了,靳西恒一个坑一个坑的给自己挖,他就一个一个的跳。 完全都没有自主意识一般。 “西恒,今天听说厨房里的人对桑榆态度有点不好。” “对于目中无人的佣人,留着也没什么用,所以我开除了,明天新的厨子就会过来。”靳西恒如今这个模样一样也是目中无人。 这靳园的人哪里是他说辞退就能辞退的。 “西恒,道个歉就算了,何必弄得这么严重。”靳百川看着他,觉得他进来的脾气变得越来越不好,好像很容易因为一些事生气。 他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靳西恒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长时间这么焦躁,叫他看的心里都不安了。 “这园子里的人从来都瞧不上我,但是桑榆是我的太太,怀的也是靳家的骨肉,爷爷纵然是瞧不上我,也不应该这么对待桑榆。”靳西恒出言都是为了桑榆。 只是因为那点小事,他变耿耿于怀。 靳百川目光陌生的落在她的身上,好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对于他这样一个怨恨的心态,他并不知道要如何来化解,因为一直以来,靳园的人就是像他说的那样。 他能在靳园平静的待了这么多年,不过是他不在意他对他的看法,更不在意这个园子的人对他的而看法是什么。 但是现在为了林桑榆,他是打算要把这个园子变成地狱,要么就变成是他自己的东西。 男人该有点狠心和野心,这是没错的,只是靳西恒将这矛头对准的是靳家。 “西恒,我待桑榆如何,你还不知道吗?” “只是几个厨子而已,爷爷这是舍不得吗?”靳西恒幽冷的语气没有半分温情可言。 靳百川好半天没有说话。 “靳西恒,这园子可是爷爷说了算的,你可不要太自以为是了。”靳西荣的怒火终究还是压制不住了。 “是吗?那既然爷爷不愿意,我也没什么话说。”靳西恒薄凉的看了一眼靳西荣,眼里的淡漠一层盖着一层。 直到靳西恒从厅里出去,靳百川才拿着茶杯喝茶。 “西荣,你觉得你现在还有多少本事可以拿来跟西恒斗?”靳百川端着茶杯的手微微有些抖。, 他觉得太累了,这两个小子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爷爷,是西恒蛮不讲理,是他要致我于死地。”靳西荣有点激动,一直都偏向自己的爷爷,怎么现在有些帮着靳西恒了。 靳百川慢慢的抬眸看他,眼里的深邃沧桑如海一般。 “倘若不是你在年轻的时候欺负他,害的他母亲久病不好,你觉得他现在犯得着这么对你?”靳百川心里跟明镜似的。 靳西荣如今不过是自作自受,他帮他的够多了,现在帮不动了,只能听天由命,看看靳西恒愿不愿意给靳西荣留一点退路。 靳西荣和何芸都是一愣,原来老爷子什么都知道。 靳百川苍凉一笑:“我一直以为你能成大器,西荣,可你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让我失望。” “爷爷。”靳西荣本来还算冷静的脸上开始有些不安了,他睁大了眼睛看着靳百川。 靳百川拄着拐杖从椅子上站起来,在李恩的搀扶下往外走。 “爸,您这是不管西荣了吗?他可是靳家的长孙啊。”何芸顿时就慌张了起来。 “我管不动了,你们兄弟要是喜欢斗,就斗吧。”靳百川的话里满是疲倦,靳西恒不会轻饶了靳西荣。 不光是因为过去,更因为现在,靳西荣怎么能对林桑榆动那些龌龊的心思。 那林桑榆是靳西恒恨透了的人,也是他心尖上的人,谁人都想不得,碰不得。 何芸看着靳百川离开,有些难以接受,靳百川怎么能不管呢。 那是不是就不会再用靳家的势力来帮靳西荣了。 “西荣,你爷爷他真的不管你了,现在该怎么办?”何芸万万没想到靳百川这个时候居然会撒手不管。 面对何芸的慌张,靳西荣看上去更为冷静一些。 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靠自己了啊,靳西恒不是喜欢把他逼的走投无路吗?那就鱼死网破吧。 “妈,他不管我不代表我就拿靳西恒没有办法。” “但是你公司财务亏空了那么多钱要怎么填充?”何芸还是紧张的拉住儿子的衣袖。 靳西荣阴柔的轮廓里满是阴毒:“妈,公司的财务我已经填充上了,只要等公司扭亏为盈就好。” 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靳西恒设计一个圈套他就进一个简直是毫无察觉的,是不是自己公司里的人也安插了他的人在里面。 “儿子,那么大一笔钱,你哪来的?” “渝城有不少的地下钱庄,我只是暂时救急,妈,你不要担心。”靳西荣从椅子上站起来。 126.126你不会死的,桑榆(6000) 一步步的往外走,心里头自己也没有底了,找到地下钱庄,是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后这么大一笔钱他根本不敢跟靳百川要,要是靳百川知道的话,会直接将他从靳家赶出去的。 何芸听到儿子这么说,脸色发白伸手抓住儿子的衣服:“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那可事高利贷,会死人的。” 靳西荣一步步的往外走:“妈,你也知道,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富贵险中求,何况我求的不是富贵,是为了解救自己的公司。撄” “那你一定要小心不要再上他的当了,这个靳西恒心机这么深,你要万事小心。”何芸知道现在是覆水难收了。 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放心,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他垫背。” 他一开始还好奇,靳西恒在渝城就只有一个恒隅国际,虽然处处做的滴水不漏,但是又是哪里来的势力能够那么随意的给他下套偿。 后来他想明白了,顾俞北是靳西恒放在渝城里黑面里,这一切都是他和顾俞北精心策划的,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靳西恒心情平静的从东院出去,结果回来的时候满面寒霜。 桑榆看到他,皱起眉头来,慢慢的站起来。 靳西恒渐渐地停下来,目光落在她身上,显得温淡冷漠,桑榆亦是如此。 “进屋去吧。”靳西恒过来牵着她的手然后一步步的走上别墅门前的台阶,进门。 桑榆注视着他的背影,他刚刚到住宅里应该不是一件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但是他也没有迁怒她,而是这么平静的牵着她的手走进房子里,上楼。 靳西恒的行为看着没有什么不对,但是在桑榆看来那就是反常的,他对她不是应该充满了恨意,不是应该无时无刻的讽刺中伤她吗? 为什么现在又要选这样的方式来跟他相处。 靳西恒一直紧紧地牵着她的手,直到桑榆开始挣扎的时候,他才停下脚步,回头凝望着她,依然平静的毫无波澜,看她的目光一片淡然。 桑榆极少会在他脸上看到对自己这样的表情,下意识的儿就要收回自己的手。 “那是你的书房,我不去了。” “我不是要工作,今天的工作在公司已经做完了,你不是喜欢看书吗?陪我看会。”靳西恒也在想,如果看书能够让自己的心平复的话,他会愿意看。 桑榆愣愣的看着他,实在是在他脸上也找不到什么特别的目的。 书房里的灯光明亮,桑榆坐在皮质上乘的沙发上看书,冷气在周围环绕,温度刚刚好。 靳西恒坐在另一边也看在看书,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就是这样安静的气息交流。 “《教父》里最经典的一句话你还记得吗?”靳西恒忽然之间合上自己手里的书,对着她淡淡的笑了笑。 桑榆抬眼看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记得,财富背后,总有犯罪。” 靳西恒身子往后微微一靠,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脸上,这么恬静的小脸盛满了冷漠就不好看了。 “那你觉得我现在拥有的财富,背后有没有犯罪?”他问这个问题自己都觉得没理由。 桑榆更是不明白靳西恒是什么意思,他做什么生意,有什么目的她一向都不关心,就算是偶尔的好奇心自己也要强行压制着。 因为自己时刻都在准备着离开他,不是他薄情寡义,是他放不下,那她情缘放下。 为什么在将她折磨一番之后又这样对待。 “我不知道。” “想知道吗?” “不想。”桑榆想也没想的回答,靳西恒脸上的表情渐渐地僵住了。 就像忽然之间借住的冰,冷的叫人觉得浑身毛孔都张开了。 他深深的看着她,是否她真的不爱他了,是否自己让她很失望。 “要多少钱,你才能留在我身边一辈子?”靳西恒沉默了半晌之后再度开腔。 桑榆瞳孔狠狠地一缩,她不解的看着这个坐在自己眼前矜贵无双的男人,眼底一片迷茫,一辈子?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体力能被他折磨一辈子。 书房里的安静气氛渐渐地变得有点冰冷,桑榆挺直了背脊,手中的书落到自己的腿上也无暇顾及。 “你明知道,在生产的时候我凶多吉少。”她极力的压制自己的情绪,就怕自己会一不小心暴露在他面前。 靳西恒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着,只是他浑身僵硬的动弹不得,桑榆平静的眼里看不到任何波澜。 对死都不在意了,覃茜茜不是说她活下来都是因为他吗? 怎么了?现在又觉得生无可恋了吗? 桑榆觉得自己待不下去,起身匆匆的想要离开,靳西恒迅速的扣住了她的手腕,稍稍一用力,她整个人就落在他怀中。 这样近距离暧昧的贴近,桑榆觉得一颗心狂跳不止,看着靳西恒的目光里也有些许的紧张,但是更多的事坦然面对。 靳西恒盯着她,目光如火,翻身将她轻轻压在柔软的沙发上,她现在显怀,靳西恒顾及的恰到好处。 一手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手抚上她的脸。 桑榆还没来得及挣扎,他的大手擒住她的下巴,毫无预兆的吻上她的唇,她的两只手在空气中不断的扑腾,但是自己最终都只是被他轻易的掌控。 他吻的霸道,却也温柔,只是桑榆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应。 她的气息由温热变得滚烫时,桑榆才警觉,奋力的挣扎。 但是她和男人的力气悬殊是天生的,靳西恒将她姥姥的固定在自己身下,性感的喉结动了动。 “再动一下,我可能就真的忍不住了。”他俯首在桑榆耳边沙哑的说道。 桑榆就像是被人点了穴道,果真是一动不动躺着,目光呆滞的王者天花板。 靳西恒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由得哑然失笑,这样子怎么看着跟砧板上的鱼一样,任人宰割的模样。 “你不会死的,桑榆,你折磨了我六年,害死了我妈,我要你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偿还,照顾我的孩子一辈子。”靳西恒低沉的声音是难耐的沙哑。 桑榆觉得自己浑身紧绷着,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不是巴不得她死吗? 为什么又要说这种似乎别有深意的话。 靳西恒抽身,桑榆才轻轻地翻了一个身,靳西恒却弯腰把她抱起。 她柔软的被他抱着,听着他有力的心脏,刚刚从主宅回来的时候明明脸色很不好看。 但是现在面上的愉悦又是什么意思。 靳西恒夜里抱着她入睡,桑榆不会反抗他,她如今已经学会了,没有必要给自己找些气来受。 清早,桑榆一如既往的帮他打领带,样子平和温静。 “我今天也要跟着你一起去公司吗?” 靳西恒想了想,然后点头:“嗯。” “我觉得我在家挺好的,容妈会照顾我。” 靳西恒眉间温淡的气息流转,修长的手帮她理了理她的头发,唇角是不着痕迹的浅笑。 “跟着我我才放心,近两天我可能会出差,你跟我一起去。”靳西恒觉得自己可能需要放松一下了。 靳西荣最近被自己折腾的精疲力竭,想必也没有精神再像上一次那样派什么人来杀他了,这回就能带着桑榆去了。 “出国吗?”桑榆顿了顿然后继续问。 “不是,是锦城,是个南方的城市,也是旅游城市,适合去散心。” “我不用去了吧。”桑榆想起来上次靳西恒也说出差带她去,结果后来待了夏初晗去。 不过那一次靳西恒受着伤回来的。 “可不是由你的。”靳西恒理了理自己的领带,然后转身走出卧室。 桑榆有点无奈,他喜怒无常的性子又犯了。 不过这一次的时间持续的要长一些,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 顾俞北在靳西恒的办公室里遇到林桑榆,脸色微微变了变,靳西恒还真的是上瘾了。 “西恒。” “桑榆,你去休息室里休息,我和俞北有点事情要谈。”靳西恒看了一眼她然后说道。 桑榆看着顾俞北走过去,目光凉凉的在她身上游荡。 “你和茜茜道歉了吗?” 顾俞北看着眼前如此大胆的女人,那天晚上给他的一个人逛可谓是让他颜面扫地,这事在道上传的那是沸沸扬扬的。 现在自己想起来都觉得恼火,怎么看着文文静静的一个女子,打起人来跟街头混混似的。 “靳太太,我就是想道歉也没办法啊,这两天我可找不到她。”顾俞北温柔一笑,但是眼底却没有半分温和。 桑榆淡淡的笑了笑:“所以说嘛,自以为是。” 听到桑榆的冷嘲热讽,顾俞北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桑榆却折身去了休息室。 “顾俞北,桑榆说的没错,你有什么好不满的。”靳西恒看到顾俞北脸上一瞬不瞬的阴沉,慢悠悠的说了一句。 “你如今对她可真的越来越像是对待太太了。”顾俞北同样也冷超一声,不过靳西恒并不在意。 “靳西荣今天有没有疯掉?”靳西恒没跟他继续争执这个问题转移了话题。 顾俞北走过去双手撑着桌沿:“这倒还没有,至少他比你年级打,遇到这种事情,不管怎么样也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明天股市应该就崩盘了,靳西荣就可以宣布破产了,怎么样,这个消息激动人心不?” 顾俞北架着自己的身子,低头看他,温润的眉眼里带着一丝丝的小雀跃。 靳西恒双手交握在一起,看着他:“激动人心的时候还没到,你兴奋的太早了些。” 顾俞北是习惯了他这样泼冷水,不过他说的也很有道理,现在兴奋,是太早了些,毕竟靳西荣现在还没疯嘛。 这个疯子,自己疯了,也要别人一块疯,但是这世上也没有谁能像他疯的这么有个性吧。 “你整天带着你太太在身边,有别的原因吧。”顾俞北深沉的而目光一直在他身上徘徊,目光也有些复杂,这个男人心里在想什么,他也能猜到几分。 自从上一次林桑榆在画展会场出了那么一件事之后,靳西恒对她就格外的上心。 一直对过去深信不疑的他也开始明里暗里的调查,这个阵势,他是想要将自己不知道的真相完全的查个底朝天。 只是事情哪里会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能有什么原因,对付靳西荣,当然不能把她单独留在靳园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靳园里的人安的是什么心思。” 靳西恒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这样平平静静的叙述方式在他看来更像是一种掩饰。 “西恒,你不要怪我掺和你的这件事,对方的道行明显比你深,怕是不会让他轻易现身的。” 就算是他反对又如何,靳西恒若是要一意孤行,他除了支持还能做些什么吗? 靳西恒冷冷的眼神终于还是扫过来了,顾俞北站直了身子躲避他的目光。 “早知道你根本不会忽视,所以我顺便帮你深刻的查了一下,那个人就像是从来没有在渝城来过似的,西恒,你和我加起来,就是把项翰林加进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你何必要这么执着?” 靳西恒往后一靠:“不过是比常人会隐藏,怎么就能说我们不是他的对手,若是真的不怕我们,又怎么会藏头藏尾的,像老鼠似的。” 顾俞北回头看着他的脸色,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他现在好像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一心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别掉以轻心就是了,能折磨你太太那么久,说明心理变、态已经到了一种常人不能理解的境界了。”顾俞北很担心,靳西恒会在这些事情当中出事,偏偏靳西恒脾气这么倔强。 “我自由分寸,后面几天我会去锦城一趟,你在渝城好好不看着靳西荣,地下钱庄的事情,也找个合适的机会曝光吧。”靳西恒不想再这么耗下去。 不然事情只会变得越来越麻烦,不要这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就又出来了,他可不想到时候会手忙脚乱。 “你去锦城做什么?” “出差。” “靳西恒,我告诉你,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不要孤身犯险。”顾俞北脸上的温和尽数收敛,目光很是凝重。 靳西恒躲开他的目光:“你想多了,桑榆这段时间心情不好,我想带她出去散散心。” 顾俞北心口微微一松,才勉强松了一口气,可是靳西恒这又是在唱哪一出。 “把一个只为你生孩子的女人看的这么重,靳西恒,你这是自欺欺人,还是在骗你太太。”顾俞北嗤笑。 “既然没有办法完全放得下,就让她一辈子待在我身边,也没什么不好。” 顾俞北脸上的笑意顿时又温柔起来。 “这么快就忘了夏初晗了,靳西恒你真是薄情寡义。”顾俞北想起来这两天在医院里寻思的女人,忽然觉得这所谓的爱情真的是很可笑。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靳西恒明显的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 “听说这两天在寻死,饭都不好好吃了,你真的不打算去看看?” “你要是想去看,我不介意,这么多年勉强的爱情,到了现在还是要无可奈何的结束,她心里难受是正常的,现在我去看了她,只怕会适得其反。’靳西恒这个时候看起来真的是薄情。 顾俞北最终摇了摇头,抬腕看表:“好了,不跟你说这些了,你要出差,我也不会过来,靳西荣有什么我会跟你说的。” 靳西恒看着顾俞北离开,目光由复杂开始变的平静。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夏初晗现在所受的远不及桑榆过去六年所受的一分,当年的事情,有问题是毋庸置疑的,夏初晗也是有问题的。 桑榆不是坐飞机离开渝城,而是凭空消失,这怎么可能,就是要逃走的话,她应该会选择任何一种交通工具才对。 只是可惜当年的事情她记不清楚,现在他也无从得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最近两次去医院时,医生说桑榆的记忆减退的厉害,有的时候刚刚想的事情一转身又不记得自己刚刚想做什么。 这种情况令他觉得担忧,也觉得心烦。 谁都知道女人怀孕的过程艰辛,可是他帮不了她,这个过程任何的困难和艰辛都需要她自己来克服。 桑榆去了休息室当真是睡着了,靳西恒一直工作到很晚,桑榆就睡了整整一天,她近来很嗜睡。 所以肚子饿都醒不来。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抬手抚上她光洁的小脸:“一天没吃饭,怎么有力气睡觉的?” 桑榆迷蒙的睁开眼睛,看到坐在床边的人,瞬间就没有了睡意:“要回家了吗?” “今晚我们就不回去了,明天直接出发去锦城。”靳西恒可不想回去被靳西荣找麻烦。 至少好好地心情不能被他给破坏了。 “不回去?” “你没吃饭,我一忙起来就把你给忘了,我们去吃点东西,想吃点什么。”靳西恒的态度并不算热情,但是他的关心总是敲到好处。 不过分亲近也没有过分冷淡,更没有以前他时不时地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那种绝情。 他握住她的手臂,桑榆却没动。 “靳西恒,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你恨我,骂我,羞辱我都可以,不要这么对我。”她轻轻地推开抓住自己胳膊的手。 靳西恒看到她此时淡漠的态度,一颗心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拧成了一团,心里很不是滋味,大手下意识的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臂。 “桑榆,不要不识抬举,我只是被看在孩子的份上。”靳西恒不容许她这样拒绝,不允许她对自己的态度有任何的不满。 那表示,她是真的会再度离开他。 “我没有不识抬举,我只是恰好的看清楚了自己的位置身份,我知道我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靳西恒,我们就是前世的仇人,如今是互相折磨,没有半点的好处。”桑榆看着他,眼眶有点不受控制的发红。 靳西恒的手收的越来越紧:“你是我的太太,我想怎么对你在我,但是你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就算是这种条件你也没有资格。” 桑榆禁了声,良久也没有说一句话,她怔怔的看着这个似乎有点精神癫狂的男人,为什么自己还是会觉得难过,还是会心痛。 靳西恒意识到自己捏疼她了,松了手,站起来。 “起来,我们现在要出去。”他霸道的样子真的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题外话---说到下集预告,具体的没有,靳西荣被西恒干掉了,西恒知道了真相,后续的目前还没有发展出来 127.127像是某种警告(6000) 待靳西恒从休息室里出去之后,桑榆侧身躺在床上发呆了很久,才慢慢悠悠的起床。 五个月的身孕,现在动起来都觉得有些笨重,她吃力的弯腰穿鞋,然后站起来慢慢的走出休息室。 靳西恒带她去了有名的粥店,以前她是不喜欢喝粥的,不过是现在自己身体不允许,所以不得不吃。 这里的粥味道很好,清淡也不觉得厌恶,桑榆也是饿了许久,吃了两碗,吵了几个小菜,她也吃的很多撄。 她的吃相并不斯文,不过靳西恒看着却觉得很满意。 “要是喜欢吃,以后回家让容妈也做给你吃。偿” “嗯。”她始终小心翼翼,不想得罪,不想惹怒他,如今他想做什么那就做什么吧。 靳西恒虽然蹙眉不悦,但是也没有表现的特别明显,刚刚已经生气一回了,反正她的目的就是让他生气,从而失去理智做些冲动的决定。 靳西恒决定不回靳园时对的,这个时候的靳园一团乱。 靳西荣到东院去找靳西恒,可是发现靳西恒不在,林桑榆也不在。 靳西荣在很多人眼里一直都是个冷静克制的人,因为是最成熟的年纪,所以不回像靳西恒看着浑身是次,贵为靳家的长子,也没有像靳西恒那样冷的旁人难以靠近。 但是今天这是怎么了,像发了狂似的,容妈看到靳西荣双目猩红的闯进来疯了一样的乱砸屋子里的东西。 顿时就吓的从东院出去,慌慌张张的给靳西恒打电话。 这个时候靳西恒牵着桑榆的手漫步在大街上,听着电话里头容妈急切的声音,靳西恒唇角微微上扬,目光淡淡的看着前方。 “让他砸吧,不然他不会痛快的。”靳西恒的话里没有半分的着急或者生气的情绪,仿佛这些事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容妈也是靳园的老人,怎么可能会感觉不到靳西恒现在分明是故意的,因为早就知道靳西荣会发怒,所以干脆不回家。 “二少爷,您要是不会来的话,可能大少爷不会善罢甘休的。” “现在我怕是回不去了,这有事缠着呢,家里不是有爷爷吗?出不了什么事,没事就离开东院,有些事情就不要管的太多。”靳西荣还是很善意的给容妈提醒,毕竟在东院的这希尔兹她也是尽心尽力的照顾桑榆。 他不希望容妈在他和靳西荣之间的恩怨中受到什么伤害。 “好,我知道了。”容妈最终还是无奈的轻叹一声,这些事不是她这种人就能管的额,靳西恒的提醒是善意的。 等靳西恒挂断了电话,桑榆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靳西恒的侧颜上看起来不着痕迹,但是靳西恒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 “有些事,我不想跟你说,但是你要是实在是想知道的话,我也会告诉你。”靳西恒没有看她,淡淡的说道。 桑榆忙低下头不去看他:“你做什么是你的自由,我没有必要知道。” 靳西恒眸色微微一沉,桑榆这种回答总是会让他心里觉得不舒服。 “你这样寡淡,真像出了家的尼姑。” 桑榆挑了挑眉:“别说,这还真的是个不错的归宿。” “林桑榆。”靳西恒忍无可忍的停了下来,清冷的目光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个透。 桑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随便说说的。” 对于靳西恒说的让她一辈子留在身边的话,她没有放在心上,靳西恒对自己的遭遇可能可怜很更多一些。 靳西恒冷冷的瞪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牵着她的手走着。 桑榆早上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被靳西恒从床上抱了起来,她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睛,感觉到自己被他抱在怀中,似乎从休息室里出去然后走进电梯,之后出了公司的大门。 直到上车之后,桑榆才意识到自己就这么蓬头垢面的被靳西恒这么抱出了公司。 “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没有人看到。”靳西恒一眼便看穿了她内心所想。 桑榆垂着头不说话,靳西恒把早已经准备好的牛奶和早点递到她手上。 “你呢?”她看了一眼他空荡荡的手,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 “吃过了。” 桑榆之后就没有再继续说话,乖巧的吃早点,南方的城市,她长这么大还没有去过呢。 说起来渝城也不算是北方的城市,只是在北方和南方之间,所以才会有些奇奇怪怪的气候。 不过这车要开多久,她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南方的城市应该是很热的,靳西恒可真是会挑时候。 只是锦城也并非是自己想象中的炎热,刚到锦城时,桑榆确实觉得这里的空气要比渝城好的多。 她立在车辆穿行的只字路口,看着周边的绿化出神,明明头顶着烈日,但是桑榆却觉得一阵从未有过的清爽。 靳西恒牵着她的手发现她竟然在等红灯的空隙发呆。 “锦城的绿化好看是好看,但是你这样站在十字路口,别人会当你是傻子的。”靳西恒偏头看着她。 桑榆回过神来,本能的抬起头来看靳西恒:“都说一孕傻三年,看来是真的,我还没生就傻了。” 靳西恒难得会在她嘴里听到一句玩笑话,不由得有些忍俊不禁。 绿灯亮了之后,他牵着她过马路,他们走在街头,看着格外的般配。 桑榆没想到靳西恒在锦城也会有房产,虽然是不大的洋房,但是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赢足够了。 “你这样带着我出来,夏小姐不会介意吗?毕竟她可是受了伤,你好像一直都没有去看过她。”桑榆并非是要窥探他的内心。 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突然之间对夏初晗冷淡起来,这不像是靳西恒,夏初晗在他心中必然是有不一般的地位的。 他怎么舍得冷落。 靳西恒看着小心翼翼说话的人,唇角淡淡的勾勒出一个弧度:“你很久没在我面前说起她了。” “对不起。” “你一开始不是跟她很是针锋相对吗?怎么现在倒是看起来不是那么仇视她了。”靳西恒端详着她的脸蛋,眉眼看着有几分清冷。 桑榆抿了抿唇线:“我没有。” “你有没有我都看着,去洗澡吧,与自己无关的事不要过问。”靳西恒没打算要回答什么。 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真正滴水不漏的事情,当年的事不管隐藏的多完美,他还是要查出来的。 只是他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现在的心境平静,这对她很好。 靳西恒几乎没有离开过小别墅,桑榆唯一看到过他离开还是他去买食材的时候。 她走路走多了会觉得脚疼,小腿也会出现浮肿,他便没让她去。 然而他回来的也很快,桑榆看着他往冰箱里装食材,站在一边看着他。 “我们要在锦城待很长一段时间吗?”她怎么觉得靳西恒似乎是带着她出来避难的。 “不会,但是自己做饭方便一点,我记得你以前是会做饭的。”靳西恒的态度摆明了他是不会做饭的。 桑榆木讷的点点头,她现在这个样子,他就不能稍微体谅一下吗?还要她做饭。 “那今晚就煎牛排吧。” 桑榆也没说什么点点头,他让她做什么,她自然就做什么,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 开放式的厨房里,桑榆在流理台旁切蔬菜,靳西恒隔着流理台看她,眉心紧紧地拧着。 这手如今是用刀都不利索了,切个菜而已,就抖的厉害,那样子,随时会把自己的手给切到。 桑榆真的是认认真真的在切,靳西恒从身后温暖的拥住她的时候猝不及防,她猛地停了下来。 只见靳西恒的手握住她拿着刀的手,温暖的掌心完全的将她的手覆盖,他稳稳地握住切着菜。 靳西恒霸道强势的这样拥着她把菜切完了,桑榆再一次觉得自己的心跳加速了,一张脸也好像热的不正常。 一顿晚餐昨晚,桑榆逃也似的从厨房里跑了,靳西恒在厨房里完成最后一道工序,她的反应就好像是刚刚谈恋爱的姑娘,男人一靠近就会心跳加速,心乱如麻。 她对自己的感情应该比刚谈恋爱的人要复杂的多吧,他们这种关系在很多人看来是十分扭曲的,不过他觉得还好。 餐桌上,桑榆习惯性的要用筷子,靳西恒没让她去。 “我现在用刀叉不方便。”桑榆有点为难的看着他。 靳西恒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直接将她面前的而盘子拿到自己面前,很快的而降牛排给切好了,她是孕妇看,所以做了全熟的。 没给她喝红酒,而是给她榨了葡萄汁,看着跟红酒也差不多。 桑榆很想皱眉,很想表现自己的不悦,但是她始终没有,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对自己这样好的不着痕迹的靳西恒,她似乎没有办法跟他置气。 他就像是火苗,轻而易举的就点燃了她这个干枯的柴,她以为的死心此刻就像死灰复燃。 “孩子生了就去好好治疗你的手,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医生。” “茜茜请的也是最好的医生,但是这已经是最好的程度了,断过的手不可能再像没断过一样,我又何必浪费时间吃苦。”桑榆依稀还记得,这只手做复健的,自己承受的是多大的痛苦,若不是覃茜茜一直让她坚持,她中途一定会放弃复健。 现在她不想再去做同样的事,她的意志力很薄弱,如果没有可支撑自己的东西,她宁愿不要去承受那种痛苦。 “手是怎么断的,还记得吗?”靳西恒还是忍不住的想问。 桑榆手里的叉子在听到他的问题时,落在盘子里,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看向靳西恒,目光中只有宁静,只是她迅速发红的眼眶没有瞒过靳西恒的眼睛。 关于自己的这只手,她还是有些记忆的,只是零星片段,是被人生生的打断的,不过她记得不真切。 那种血腥的场面自己只要是想一次就会觉得害怕。 “不记得了。” 靳西恒在她眼底伸出窥探到的只有无边无尽的痛苦。靳西恒手里紧紧地捏着刀叉,没有再问这个问题。 桑榆睡到半夜时,被噩梦惊醒,曾经的噩梦像鬼一样缠着她,她惊慌的从床上做起来,急促的喘息着。 现在靳西恒不在房里,只是她没有察觉到。 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现在仔细的去想梦中的细节,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拉开窗帘,窗外的夜色迷人,她看着,突然间的窗前猛地出现一张苍白的脸。 “啊~” 尖叫声瞬间就传遍了整栋别墅,靳西恒在楼下,听到声音,急急地往楼上跑,一颗心紧紧地提了起来。 到卧室的时候,靳西恒看到桑榆在窗前的位置跌坐着,他疾步走过去,把她扶起来。 怀中的人似乎是受到不小的惊吓,浑身都在发抖。 靳西恒看到窗户上明显的血迹,心中警铃大作,他早知道那个人肯定会跟到锦城来。 但是没想到他的渗透力竟然这么厉害,半夜能轻易的到窗前来吓到桑榆,一开始真的是他低估了他。 “没事了,没事。”靳西恒低声的安慰着她,心里旧旧的不能平复。 要怎么做才能把他给揪出来,到底要怎么做才是对的。 突然把她吓成这样,想必是要警告什么,。又或者是想唤醒桑榆的某些记忆。 靳西恒拧着眉心,一直抱着桑榆,心思越发的沉冷起来。 后来靳西恒一直陪着桑榆到天亮,因为她一直到天亮都没有再睡着,靳西恒心里头漫过淡淡的疼。 靳西恒一直都没有问她到底看到了什么,或者是不是自己又想起来什么痛苦的事情。 他不敢,他很怕自己问了之后,她的情绪会越来越糟糕。 顾俞北在渝城处理事务,靳西恒打电话来给他,带着一种令人压抑的沉重气息。 “俞北,看来我们要做点措施才行。” 顾俞北挑了挑眉,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在锦城遇到了点事情,而且是很不开心的事。 “你此去不正是要引他现身的吗?怎么?失败了?” “确实比我想象中的厉害,我的别墅周围四处都是监控,但是就是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可疑的人,顾俞北,我一定杀了他。”靳西恒心里仍然是想着桑榆受到惊吓的事情。 所幸是没有动了胎气。 顾俞北顿了顿:“你其实可以避开他,生完孩子,放了林桑榆自由,一切就结束了。” 他是有私心的,林桑榆到底有多惨,他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靳西恒是不是能够平安。 既然林桑榆会给靳西恒带来不必要的危险,那么只能让危险的源头离开他。 靳西恒绷着一张脸,每一次顾俞北说这样的话的时候,他心里就是格外的不舒服。 “顾俞北,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 “你明知道我是为了你好,你还跟我生气,靳西恒,你还分不分青红皂白了,那个女人是害死你妈的罪魁祸首,就算是她曾经怎么样也是她罪有应得。”顾俞北被靳西恒这么打脸,心里的怒火一下子没法压制了。 这两天因为总是找不到覃茜茜,他火气好像特别的大。 “顾俞北,我不想跟你吵。”靳西恒烦躁的挂断了电话。 下午 靳西恒带着桑榆出了别墅,平常桑榆都是巴不得跟他保持距离,但是今天她像一只可怜的小猫一直紧紧的抓着他,一步比一步跟的还要紧。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靳西恒对昨晚的事情只字不提,这个时候也只是关心她的身体是否舒服。 迎面吹来的风夹着几分凉意,桑榆摇摇头,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靳西恒也一直牵着她的手,难道会见到她这么黏着他,自然没有甩开她的道理。 他们去了锦城最著名的风景街区,难得会在一个城市里看到这么长的一条步行街,还是笔直的伸向前方。 道路两边的法国梧桐碧绿高大,桑榆跟靳西恒站在一起,如同一对般配的璧人。 两人的背影走在其中,美的像一幅画。 桑榆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走在这梧桐大道上面,她觉得很美,倘若是自己还能画画的话,一定不会错过这样美的风景。 她看着两边的梧桐树,有些痴相。 “等你生完孩子之后,我带你来这条道上骑单车。”他的话听着像是承诺。 桑榆怔了怔,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她告诉自己,不要被他一时兴起的温柔给欺骗,告诉自己要坚定心性,一定不能没了自我。 靳西恒防腐蚀料到她会这样沉默,不以为然,在这条路上走的很慢,因为桑榆走不了多快。 这条路,真想它没有尽头,他可以忘记一切的跟她一直走。 被靳西恒带去玩了两天,桑榆的情绪有了明显的好转,靳西恒也没有要继续在锦城多待的意思。 辗转就回了渝城。 刚回到渝城,消失了好几天的覃茜茜就突然之间的现身了,不过看上去像是受了伤,还不只是一次。 她来公司招桑榆的时候,满脸的疲倦,桑榆看到覃茜茜,起身急急地过去,覃茜茜抬手制止了她想要过来拉住自己的行为。 “桑榆,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跟靳西恒单独谈谈。”覃茜茜的话里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桑榆看了看靳西恒,然后撑着自己的腰又不的从办公室里走出去。 “你这几天是怎么了?”靳西恒很诧异,她这一身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覃茜茜走过去,目光灼灼的停留在他脸上:“我连带着出了三次车祸,小命差点都没了,靳西恒,我知道是谁,是不是桑榆也被他***扰过了。” 她说话的时候很没有底气,她从没觉得自己这么挫败过,为什么一个变、态都抓不住。 现在害的谁都心慌马乱的。 靳西恒眼色渐渐地凝重起来,看来他不只是想让桑榆怎么样,覃茜茜是桑榆的朋友,那么在她身上下功夫。 “俞北找了你那么久都没找到,你不会没去医院吧。”靳西恒说着心里头就惊了一下,按照覃茜茜的性格,这么做不是不可能。 覃茜茜脸色苍白,虚弱的笑了笑:“顾俞北也能找到我,这世上能找到我的只有谢昀。” 顾俞北还差得远呢。 “我是在问你有没有去医院。” 128.128是我自己蠢了这么多年(6000) “我怎么可能会去医院,万一在我的药里面加了些什么,我不是会英年早逝?”覃茜茜是谨慎的,至少现在没看到桑榆安然无恙,她是不会放心去死的。 靳西恒紧紧的蹙眉:“我给你叫医生。” 她看上去伤的不轻,怎么能不去医院撄。 覃茜茜双手重重的撑着桌面打量着靳西恒:“我不重要,不过我倒是听到一些奇怪的事情,你早就知道桑榆在生孩子的时候凶多吉少,你还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靳西恒瞳孔微微一缩,没想到这么隐秘的事情,她也会知道。 “茜茜,医生只是说可能,并没有完全的肯定,只要怀孕的时候好好调理,就会没事。” 覃茜茜冷笑,用力的将桌上的文案挥在地上:“靳西恒,我告诉你,桑榆如果下不了手术台,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光是这一点足够让她去买凶杀了靳西恒这个王八蛋,但是现在不能,现在还有个王八蛋变、态在渝城,得先除掉他才行。 靳西恒知道覃茜茜这个女子很凶悍,这性子说起来还是被林桑榆给带出来的,现在这两个人却像是两个极端偿。 “茜茜,有些事情你不能看的太果断。” 覃茜茜冷笑了两声:“”你对你妈的事情不也是看的这么果断,所以你想都不想的去折磨桑榆,想都不想的让她陷入危险当中,靳西恒,你不仅仅是薄情寡义,你还他娘的愚蠢!” 这几天她反复的去调查以前的事,果真是有些问题的,巧的是,当年跟桑榆开放的主角也让她给找到了。 事情从来都不是靳西恒想的那样,更不是林桑榆说的那样,她明明是为了靳西恒。 “覃茜茜,这是在我的办公室,你就是再嚣张也得收敛一下。” “靳西恒,给你听一段有意思的录音,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覃茜茜倏地邪恶笑了一下,从自己的暴力拿出一个录音笔给他。 靳西恒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毫无防备的按了开关。 里面的谈话内容是他从来都不知道的,靳西恒抬着眼看她。、 “覃茜茜,你这是从哪里来的?”靳西恒睁着眼睛看她,仍然是觉得难以相信。 覃茜茜觉得自己今天是说话说的太多了,现在没有力气了,她冷淡的眉眼里一点温情也没有。 “你觉得桑榆背叛了你,不过是夏初晗这个传话的胡言乱语,至于那些新闻是怎么出来的,我不知道,但是桑榆没有背叛你,她只是跟买自己画作的客人谈你的投资问题,我不知道后面是不是成功了,但是你后面却是得到了投资,就算是桑榆没有成功,夏初晗也不过是效仿她,但是桑榆没她那么贱,欣赏桑榆画作的人人品都值得称赞,根本不存在任何肮脏的交易。” 靳西恒手里紧紧捏着录音笔,难怪覃茜茜消失了这么久,原来是去查当年的事情去了,这些事他翻来覆去的查都查不到什么。 覃茜茜不过几天就做到了,这其中少不了谢昀的帮忙,看来谢昀这个人真的不是一般的男人,手伸到渝城,也能把事情办成这样。 靳西恒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么多年原来都是夏初晗在欺骗他,当初她说桑榆跟男人开房,他本来是不相信的,但是第二天就是铺天盖地的新闻。 现在想想其实那些新闻从来都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都是捕风捉影,不过是让人好好地议论一番而已。 可笑的是,自己竟然愚蠢了这么多年。 “是不是觉得好笑,我也觉得你挺好笑的,这事怨谁呢,夏初晗吧,是她胡说八道。”覃茜茜笑的有气无力。 更多的她没说,这后面有一个一直在下棋的人,从一开始就在下着一盘棋,他们所有人都是这盘中的棋子。 靳西恒现在已经足够倍受打击了,再说,这个男人会不会崩溃,想想还是算了。 覃茜茜觉得自己头晕的厉害,不想继续再待下去,转身就往外走。 靳西恒还在原地发呆,手里拿着录音笔,事情为什么会这样,他不知道,为什么桑榆从头至尾都没有好好地跟他解释过。 不,应该是自己从来都不愿意听她的解释,哪怕是半句,他真是可笑,自以为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没想到他才是个小丑。 覃茜茜除了办公室的门,桑榆一下子就握住了她的手:“你怎么受伤了?” “没事,我身体好,很快就会好的,但愿从此以后我能成全你的痴心。”她始终还是不希望桑榆有任何的遗憾。 在知道靳西恒那种可耻的行为之后,愤怒是难免的,只是桑榆心里没办法忘掉靳西恒,她才会下定决心的去调查整件事,谁知道自己差点连小命都玩没了。 这过程说起来也真的是惊心动魄,早不出车祸,晚不出车祸,偏偏是在她去查这件事的时候三番五次的出车祸,谁让她命大了,想知道的,还是知道了。 她自然是清楚的,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本事,谢昀肯定帮忙来着,就这件事,她Jude挺感激他的。 “我陪你去看医生。“桑榆还是方希不下。 覃茜茜按住她的手:“桑榆,对我来说,只要你觉得幸福,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进去吧,靳西恒这会应该是悲愤交加的状态,你去安慰他一下。”覃茜茜没有允许她陪她去医院。 这恒隅国际其实就是她的保护伞,离开了这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有待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覃茜茜丢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就走了,桑榆想跟上去,不过覃茜茜跟感应到了似的,回头看着她。 桑榆无奈的轻叹,在她的注视下转身回到办公室里。 靳西恒的状态看着确实是有点悲愤交加的意思,覃茜茜到底是跟他说了什么,才让他有这么罕见的情绪。 “茜茜刚刚跟你说了什么?”桑榆本来不想开口问他这个问题,但是奈何自己的嘴贱呐。 靳西恒下意识的收起了录音笔,一手撑着自己的头:“没什么。” 他不说,桑榆也没有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也没有关心靳西恒脸上的各种不满的情绪。 从回来的这两天,靳西恒也一直没有回家,好像公司就成了他的家,吃住都在这里。 虽然靳西恒什么都没说,但是她还是音乐的听到一些传言。 靳西荣的公司欠了很多钱,虽然一直不算得上渝城最拔尖的公司,但是他始终是靳家的人,不会有人想要去算计他。 这一次唯一一次被人算计,没想到竟然是赔上了所有,靳家在渝城的名声似乎一夜之间就变得不在光鲜。 这些事好不好的都跟靳西恒有点关系,桑榆知道靳西恒跟靳西荣从来都不合。 这些事除了靳西恒有胆子做,旁人怕是没有人谁有这样的胆量。 靳西荣这两日在靳园肯定是闹的很大,所以靳西恒不愿意回去,桑榆也不是很喜欢那个园子里,还有那园子里的人。 桑榆只是晓得靳西恒那日说要辞退厨房的厨子,爷爷不许,第二天靳西荣的公司就出现了更大的危机,财务的亏空,银行终止再继续给靳西荣贷款的机会。 其实只要是看在靳百川的面子上谁又不肯,只是靳西恒如今在渝城的势力已经不容小觑,不少人都需要看着他的脸色行事。 自然而然的情势就不利于靳西荣了。 靳西恒看来不光是对她充满了敌意,对于一个儿子来说,没能让母亲过上好的生活会是一辈子的遗憾。 桑榆坐在沙发上目光始终停留在他的身上,他垂着头她也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是什么。 靳西恒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转,而自己这个时候竟然并没有勇气抬起头来看她。 这件事罪魁祸首不是她,人有的时候惧怕真相,就怕自己之前做的所有事都是错误的,都是误会。 等到想要修纠正那些错误的时候,发现很多都不是自己能够纠正的。 “茜茜这段时间出了车祸,所以才会一身伤,怕你担心才没对你说。”靳西恒不习惯她这种深刻打量的目光,故意岔开了话题。 桑榆果然是一惊,下意识的皱了皱眉:“那你就让他这么走了?” “你放心,出了这么大的事,谢昀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说不定现在已经人已经到渝城了。”靳西恒自知自己没有谢昀那种通天的本事,不管覃茜茜在什么地方遇到什么样的事情,谢昀都一定会是第一个知道的,他不会跟覃茜茜有误会,因为他是个精明心思剔透的男人。 不像他。 桑榆张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靳西恒说的没错,谢昀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这两天你不回靳园,是害怕见到靳西荣吗?” 靳西恒冷淡的笑了笑:“你觉得我会害怕靳西荣?” 桑榆眸色平静温和,淡淡的目光落在他英俊的轮廓:“我以为你最恨的是我,原来在我之外你还有恨的人,靳西恒,你难道是想与全世界为敌吗?” 靳西恒抬起头来看她的时候,看到她眼底的清明,与全世界为敌?他从未想过。 “没有。” 桑榆看着他半晌之后眼角眉梢开始有些笑意,没想到靳西恒也喜欢自欺欺人。 靳西恒看不懂桑榆这个笑是什么意思,完全没有棱角的桑榆有的时候也能让人觉得生气。 …… 覃茜茜从恒隅国际出去以后,就敏感的感觉到有一双毒蛇一样的而目光在追随着自己。 她心里头微微一紧,看来一直以来她就守在恒隅国际。 真不知道靳西恒在他的公司大楼里装了什么样的系统,这个人竟然会进不去。 外面烈日当头,九月的天,给人的感觉好像是要把人给热透了。 身上的伤口因为炎热而开始渐渐地泛疼,她吃力了的想多走一步,谁知道脚下竟然一软,这么多年的坚持,这个时候最终还是崩溃了。 一直有力的手环住她的腰,小心的避开她身上的伤口,覃茜茜嗅到熟悉的气息,猛地一怔。 “谢昀?”她回头颇为震惊的而看着他,想要从他的手中挣脱出去。 不过现在的力气只是徒劳,谢昀温润的眉眼里夹着一丝冷意,他温隽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就转移她身上的伤口上。 接连着出了三次车祸,这身体是怎么扛下来的,是真的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强壮,所以觉得自己不去看医生也能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他从会议上下来就坐飞机来了渝城,就怕她会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靳西恒真是能耐,还是把覃茜茜给卷进来了。 “你这身子是我的,不好好爱护,像什么话。”谢昀说着一边揽着她走向车子。 “你这话说的理直气壮的,我什么时候说要把我这身子给你了,谢昀,你能不能改改你自以为是的毛病。”覃茜茜被他塞进车里还是在喋喋不休的说话。 “茜茜,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不过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就不能将功抵过吗?” 覃茜茜无力的靠着车座,眼睛一直在看窗外的街景。 “我觉得我能够死在我亲爱的故乡我会觉得很高兴的,比起死在异国他乡来的高兴。”覃茜茜看也看他一眼,更没说什么谢谢之类的感谢话。 谢昀看着她对自己态度如此草率,心里不免会觉得不舒服。 “要是不喜欢美国,就不回去,我没有强迫你回去。” “谢昀,我已经让我的律师给你发了一分英文的离婚协议,我这算是诚心诚意了吧,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覃茜茜还是旧事重提。 好像见到他一次,她就会说一次。 谢昀面色温淡:“那个人叫陆淮,这是他所有的资料。”谢昀将手中的一叠资料递给覃茜茜。 覃茜茜翻看这份资料,也只有谢昀有这样的本事。 “看在你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这婚暂时就不离了。”覃茜茜笑着,媚眼如丝。 谢昀不否认,他很喜欢看到覃茜茜笑,在美国她总是淡妆,但是回到渝城之后她时而素颜时而妆容精致,不过不管是哪一个都比在美国规规矩矩的覃茜茜要迷人。 “这个人以前是渝城啊。”覃茜茜倒是没想到这一点,颇为诧异,如果是渝城的话,那么六年前是不是他在背后一手策划这一切。 如果是这样,林桑榆有什么地方值得他这么算计,下了这么大一盘棋,让所有人都卷到这棋局中来,目的是什么。 “你不用想了,这就是他猫捉老鼠的游戏,你知道猫捉到老鼠是会放走然后再继续捉回来的。”谢昀一字一觉得给她分析。 覃茜茜合上这份资料,谢昀能查到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虽然还是没能看出来什么,至少现在知道他的名字了,也知道他以前是在渝城了。 那么很多不能解释的事情就渐渐的看出一些眉目来,以前桑榆是不是和这个陆淮认识? “桑榆是老鼠,陆淮是猫?”覃茜茜突然嗤笑一声,这么多年,像谜一样的是情分终于开始要渐渐地浮出水面。 “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谢昀是这么希望的。 覃茜茜扭头看他,淡漠的眼里映着他温润的面庞。 “卷进来是必然的,你若是不想卷进来,现在倒是还可以全身而退,不然要是出了什么事,不仅沈薇然就要守寡,孩子一生下来也会没有爸爸。”覃茜茜笑眯眯的说着。 完全无视脸色已经变冷的脸。 “你不用这样把来激怒我以达到你的目的。”谢昀也没生气,生生的将自己脸上的不悦给收了回去。 覃茜茜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虚弱,再也不想跟他说一句话,闭上眼睛。 每一次深呼吸都会感觉到身上的伤口在疼。 早知道是这样就该去医院看看,还以为是小伤,现在觉得自己好像有内伤。 “你这么为她,值得吗?”谢昀不能理解覃茜茜为林桑榆赴汤蹈火的行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比亲情、友情、爱情都要来的浓重的多。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我从来都没有要求你来参与我的事情当中,谢昀,是你自己要帮的,与我无关。”到现在她还是把她与他之间的关系分的很清楚。 覃茜茜不是什么冷静克制的人,行事冲动,也不顾及什么后果,他远在美国,还是没能阻止车祸的发生。 更让他生气的是她竟然不去医院看医生,非要把事情做完了才想起来自己受伤了。 “靳西恒不见得就会相信。” “好歹不会对桑榆怎么样,希望他到最后都能保全桑榆,不管是用什么样的方法。”覃茜茜仍旧是闭着眼睛,说话的声音小了很多,甚至是有气无力。 “据我所知,项翰林也被卷入到里面来了,不着痕迹的在渝城找陆淮,你们都是一个样,以为自己能找到,但是却低估了敌人。” 覃茜茜冷冷的嗤笑再也没有回答他的话,她没法否认谢昀有常人没有的本事,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地头蛇,黑白两道通吃的本事也不是谁都能驾驭的这么好。 谢昀没有带她去医院,而是去了她的公寓,面对着他要给自己上药的架势,覃茜茜直接把自己关进了浴室里不肯出来。 谢昀站在门外,只手抄兜,他眉间有淡淡的笑意,不过是开个玩笑,不用着紧张吧。 “我带了医生来的,女医生。”谢昀敲了敲门告诉她。 浴室的门猛地拉开,眼神凶狠的瞪了他一眼:“你给我滚!” 抬眼果真就看到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医生在他身后候着,没给谢昀一点好脸色。 谢昀转身去了阳台的位置,给覃茜茜留下疗伤的空间,他温淡的目光始终落在窗外,没有变化。 陆淮,敢对覃茜茜动手,说明自己是想曝光想的发慌了。 到晚上的时候,靳西恒结束忙碌的工作时,桑榆趴在沙发上就已经睡着了,他站起来目光复杂的看着她的睡颜。 谁都有一时冲动的时候,光凭覃茜茜这段录音其实很难证明什么,但是会动摇人心,何况人的本性都是一样的,只愿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他很想相信桑榆当年无辜的,想相信这就是真相,从头至尾夏初晗才是始作俑者。 不管是效仿桑榆还是在他面前胡说八道,她都罪无可恕。 129.129你有什么资格跟桑榆做比较(6000初虐女配) 如果时间再来一次,他一定不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对她。 他轻轻一碰,她就醒来,还充满睡意的眼里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他清俊的模样。 靳西恒不由得弯了弯眉毛,眉眼里似乎有一丝的温柔。 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是何种的难过,今晚,他很想喝酒。 “回家睡。”靳西恒对她温和的说道,然后桑榆就被他抱了起来。 她睁着眼睛面色淡然,似乎是早已经习惯了靳西恒这样,她不要自己被他腿上云端,然后又被他无情的推下去,那种大起大落的心情会让人觉得崩溃偿。 回到阔别了许多天的靳园,靳西恒刚刚一进门,就看到靳百川站在不远处,手里处着拐杖,那样子似乎是在等他。 靳西恒冷淡的瞥了一眼,没有丝毫的动容,他手里牵着桑榆有些冰凉的手,走下台阶,然后转身朝东院的方向走去。 “东院砸毁的东西我已经让人给你重新添置了,西恒,跟爷爷谈谈。”靳百川拄着拐杖疾步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 靳西恒瞥着走过来的精瘦老人,这么些天,他就想一下子老了许多,他心里不禁苦笑,为了一个不成器的靳西荣就变成了这样么?真是好笑。 “多谢爷爷,但是桑榆今天很困了,我要带着她回去睡了。”他不咸不淡的一句已经将自己的意思表达的十分清楚,他就是不想跟他谈。 “西恒,他好歹是你大哥,你难道就非要做的这么绝吗?”靳百川桑桑的眼里这个时候流露的只有乞求。 只是靳西恒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在进来靳园的二十多年里,您放任他对我和我妈的羞辱践踏,欺负以及残害,这些,您怎么不说他绝呢?”靳西恒回头看着靳百川。 冰冷的脸色毫无温情,靳百川看着他冷硬的模样,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李恩在一旁及时的扶住他。 他一个下人其实不好说什么,这是靳家的家事,这一次,靳西恒真的是很不留情面。 “西恒,他知道错了,你不要再继续下去,要我求你吗?”靳百川说着一双腿就要曲下来。, 靳西恒疾步过去一把扶住他:“爷爷,靳西荣他自作自受,您是助纣为虐,就算是我不做什么,不代表别人就不会做什么,他身上背着好几条人命,爷爷,您不要忘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靳百川看着眼前自己这个孙子。 靳西恒看着靳百川错愕的样子,拉过身旁的桑榆,摸着她凸起的腹部。 “爷爷,这里面由您的孙子,靳家唯一的继承人,我想您不会不想看到吧。”靳西恒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显。 那不是得意,也不是怒极反笑,是嘲讽,对他的嘲讽。 靳百川僵硬的站在原地,靳西恒已经牵着桑榆的手走远。 李恩一直扶着靳百川,生怕他会受不了而倒下,他在这门口已经等了而很多天了,今天终于等到他回来。 可是事情仍然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之前他对靳西荣也说的决绝,可是真的到了生死关头,他还是没有办法真的袖手旁观。 靳西荣如今这个样子跟他有脱不了的关系,靳西恒说的对,他一直都是在助纣为虐。 “老爷,我们回吧。” 李恩看着他这样,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从一开始一碗水端平了,事情是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靳园这个教育风气从靳百川的儿子开始就很失败,然后再到靳西荣。 而一个在外面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靳西恒却胜过了从小在这个园子力量养尊处优的靳西荣。 靳西恒牵着桑榆的手一步步的回到东院,桑榆刚刚就已经听明白了。 靳西荣是来这里砸过了,看来靳西荣的事情跟靳西恒不是一点半点的关系,他就是主谋。 “现在要陪我喝一杯酒吗?”靳西恒今天晚上一整晚似乎都在压抑自己的情绪,直到进了门之后,才跟桑榆说了句话。 桑榆皱了皱眉:“我不能喝酒的。” “我榨果汁给你,你喝果汁,你喝酒。”靳西恒也没有要放她去睡觉的伊苏。 她有些不情愿,可是今天晚上看到金西恒跟靳百川呛声,再想想他今天一整天都好像沉浸在悲愤交加的心情当中,最终还是把自己的不情愿给忍了下去。 桑榆不过是喝了两口果汁,靳西恒已经将一整瓶的酒喝了一半,而且喝的很猛,这样很容易醉。 桑榆自己觉得自己的手真是贱,居然伸手去拦住了他。 只见靳西恒抬眼眸光温淡的看着她:“是不是困了?困了就去睡吧。” 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收回自己显得唐突的手站起来,头也不回的上楼。 “桑榆,你恨我吗?”靳西恒猛灌了一口酒之后突然开腔。 桑榆的脚步在楼梯上停了下来,一手捏着扶梯有些指节泛白,没到最后,都谈不上恨。 靳西恒等着她的答案,可是到最后他也只是听到她继续上楼的交不上。 直到听到楼上房门一开关的声音,靳西恒才低声的笑了出来,苦涩无奈。 桑榆后背贴着门板,听到楼下音乐传来他怪异的笑声,为什么他今天的情绪不同村长。 茜茜是跟他说了什么,才会让他突然之间变成这样,不过她为什么又要刻意的去关注他。 她是想睡觉的,其他的事情她不想去想。 靳西恒不知道是喝了多少,这个点楼上的桑榆也已经睡了,靳西恒起身,手里拿着酒瓶从客厅里出去。 走出院子,他是有些醉意了,走路都有些踉跄。 也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从东院出去在锦园里漫无目的的走着,手里的酒也渐渐地见底了。 现在已经是深夜,靳园里除了路上还亮着的路灯,一个人都没有,靳西恒醉眼迷离的看着四周,眉眼里夹着几分冷意。 开车到医院的时候,靳西恒还是稍微停留了一下,脑子里都是覃茜茜对自己说过的话。 六年,整整六年,他一把一个居心叵测的女人当成是恩人,不管是她当年位置自己做出过什么样的牺牲。 但是在自己面前胡说八道,让他这六年在爱恨中苦苦挣扎,他觉得自己可笑也可悲。 桑榆本身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是自己居然怀疑她,再次遇见她的时候居然用嘴极端的方式来折磨她。 走近住院部的大楼,直奔夏初晗的病房。 自从受伤过后听说是自杀不断,所以这么久了都没能从医院里出来。 靳西恒身上有着浓浓的酒气,他走进病房的时候,夏初晗正在熟睡。 有力的五指就那么放在她的脖子上,一点点的收紧,目光盯着夏初晗一点点的变冷,他要她死。 夏初晗呼吸被阻,下意识的挣扎了两下,猛地睁开眼睛。 却惊愕的看到穆西沉一脸戾气的正掐住自己的脖子,空气中还弥漫着浓烈的酒精的味道。 夏初晗张着嘴惊恐的望着靳西恒,瞳孔顿时涣散,她想叫出声来,但是靳西恒的手一直掐住自己的脖子,她连西湖都变得侧困难起来又怎么可能发出声音来。 “不是想死吗?我成全你。”靳西恒如同魔怔了一般。 夏初晗奋力的挣扎,被子都被蹬到到地上。 兴许是求生的强烈欲、望,夏初晗最终还是猛将醉酒的靳西恒推开了。 夏初晗惶恐的跳下床,躲得远远地:“靳西恒,你想做什么?” 靳西恒充满戾气的脸上都是杀气,他阴冷的笑了笑:“还记得六年前自己做了什么吗?” 他森冷的语气里没有半分温度。,夏初晗却在一瞬间腿发软。 她一直觉得当年的事情是老天在帮她,所以才能那么顺利取得靳西恒的信任,并且让他毫无怀疑的痛恨林桑榆。 这么多年,她自己都知道靳西恒对当年的事情调查了无数遍,都没有什么结果。 可是怎么会这么突然的,他就问她这么奇怪的问题。 “你是觉得我当年帮你帮错了是吗?’夏初晗不会傻到在靳西恒面前承认自己做过什么。 靳西恒慢慢的饶过病床一步步的将她逼到墙角,病房里的灯光并不是很明亮,他盯着她的眼神像魔鬼一样。 靳西恒低声的笑出声来,似乎是夏初晗说了一个多好笑的笑话。 “啪!”靳西恒抬手一个耳光狠狠地甩在夏初晗脸上,夏初晗被靳西恒这力道可怖的一耳光打的直接从墙角飞了出去。 耳朵就像是一下子被他打聋了似的,夏初晗一时间只听见自己耳边的声音只有嗡嗡作响。 她吃力的爬起来想要逃走,但是靳西恒跟疯了一样的揪住她的头发,他从来都不打女人。 就连自己当初那么恨桑榆的时候,也没有动手打过她,可是现在他很想打死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 如果当时自己的能力再强大一些,是不是很多事情就能够避免,是不是桑榆也有可能陪着自己六年,他们结婚生子,过的很幸福。 “帮我?你诋毁桑榆的时候,确定是在帮我吗?看见了桑榆做什么你就去效仿,你觉得我会感激你?”靳西恒有种可怕的冲动,连自己都觉得害怕。 夏初晗尖声的叫起来,刺耳的尖叫声从病房里了传了出去。 她哭着,声音逐渐嘶哑起来。 “靳西恒,如果这么对你的事林桑榆,你还会这么对她吗?这么多年,你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啊。”夏初晗回过头来望着他。 自从靳西荣来她这里彻底的将她心中的幻想破灭之后,她就痛不欲生的活在这里。 直到靳西恒今天突然之间的闯入,不由分说的将她打成现在这个样子。、 靳西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猛地甩开她的头发,嫌恶的拍了拍手,唇角勾着冰冷的笑意。 “你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有什么资格跟她作比较。” 不消更多的话,就这么一句,夏初晗就彻底的绝望了,现在靳西恒对自己连感激都不复存在了,有的只有对她的恨。 因为她,这些年他把林桑榆都错怪成什么样子了,可是又怎么完全是因为她。 听到声音的值班医生和护士都粉粉的破门而入,看到里面的情景顿时就惊呆了。 传闻靳西恒宠爱这个陪伴他五六年的女人,除了名分,什么都能给她,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夏初晗这个狼狈的模样明显是靳西恒的杰作。 “把她给我赶出医院,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随便帮助夏家入院治病。”靳西恒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丢下这么一句然后抬脚从病房里离开。 靳西恒这个人不知不觉在渝城的影响力已经让人难以忽视。 这件事自然是没有人敢声张的,靳西恒既然是发话了,就说明夏初晗如今已经不再是靳西恒心上的人。 靳西恒在回靳园的路上理智清醒了很多,回想起来自己刚刚在医院的行径,自嘲的冷笑,这样做他不后悔。 这个时候顾俞北给他打了电话过来,靳西恒听着电话,眉心迅速的皱了起来。 “靳西荣吗?”靳西恒捏着方向盘的手狠狠地用力,猛地一踩油门,车速噌的一下提了上来。 本来应该寂静的靳园,这个时候却很热闹,顾俞北也在。 靳西恒看到被保镖面无表情压着的靳西荣在院子外面,他脸上有的只有肃杀的冰冷。 瞧瞧靳西荣狼狈的样子,靳西恒围着他走了一圈,仰头看着天。 “靳西荣,你以为我会给你任何一个可乘之机吗?”靳西恒的声音偏魅惑,但绝对的冷酷。 桑榆这个时候披着单薄的外套立在院门口看着台阶下的人,眼中都是震惊。 靳西恒看到她,从靳西荣身边走过去。 “回去睡觉,别看了。”他只是轻轻的一句,没有斥责。 但是桑榆此刻看着他的眼神有不解,震惊,更多的事恐惧,对自己的亲兄弟尚且如此,何况是对她。 这下她似乎能够理解他对自己之前所有的残忍。 “桑榆,我不想同样的话说第二遍。”靳西恒见她不动,脸上的温度开始渐渐地褪去。 桑榆最终还是迫于他的威严,木讷的转身往里面走,靳西恒转身看着狼狈不堪的靳西荣,觉得有一种疯狂的快感漫过心间。 这大概就是复仇的快感吧。 “靳西恒,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靳西荣再也没有了往日虚伪的温润绅士。 “俞北,明天应该会有一则重大新闻,对吧。”靳西恒目光忽然之间转向顾俞北淡声的问。 “是呢,一则让西荣大哥一无所有的新闻。”顾俞北一脸看戏的表情,这兄弟俩的斗争从一开始就斗的很有意思。 如今终于到了快要收官的时候了,真叫人好生期待。 靳西荣狠狠地皱眉,他如今的狼狈都是拜靳西恒所赐。 “靳西恒!” “别闹了,都这么晚了,俞北放他回去吧,待会要是吵醒了爷爷跟大伯母就不好了。”靳西恒鄙夷的瞥了一眼靳西荣,继而转身。 他身上还有酒气,不过不如刚刚的浓烈了,他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 顾俞北看了一眼押着靳西荣的保镖之后就跟着靳西恒进去了,这么晚了把他给惊醒了。 靳西荣也真的是慌不择路了,居然会想到趁着靳西恒不在偷袭东院,他以为靳西恒是啥子吗? “西恒,你这是从什么地方回来的?”顾俞北看着他脸上还未褪尽的戾气,不免觉得惊讶。 “你没事就回去吧。”靳西恒觉得有些疲倦了。 “靳西恒。”顾俞北连名带姓的喊他。 靳西恒一只手不住的捻着眉心,今天晚上真的是喝了太多的酒了,这个时候他觉得微微有些头疼。 “刚从医院回来,还有要知道的吗?”靳西恒回头冷艳的看着他。 顾俞北瞧着他这个样子,很无奈。 “我只是担心你。” “去准备明天的新闻吧,我真想看到靳西荣一无所有的样子。”靳西恒说起靳西荣就很有精神。 “真的要这么做?” “不然呢?难道到了这个时候我悬崖勒马,靳西荣就会对我感恩戴德吗?”靳西恒倏地一笑,顾俞北问这样的问题真的很好笑。 顾俞北凝视着他许久:“你去找夏初晗做什么?”是不是他知道了些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去泄愤的。”靳西恒说的轻描淡写,只是没把夏初晗给打死。 顾俞北眼眸微微一沉,他果真是知道了当年的事,但是连他都查不清楚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用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覃茜茜去细查这件事,谢昀帮了忙。” 顾俞北愣住了,原来消失不见了那么久就是去查这件事了,看来她对林桑榆真的是用心。 “谢昀什么时候来的渝城?” “不知道,茜茜因为除了三次车祸,受了伤,他可能是第一时间就坐飞机过来了。”靳西恒没有心情去解读别人的爱情。 “怎么会出三次车祸。” “应该是跟她查这件事有关,看来当年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靳西恒觉得有一张无形的网正在向自己靠拢。 但是眼前一片黑的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那谢昀会参与其中吗?” “茜茜已经卷进来了,已经不是他想不想参与其中的问题,而是他必须要参与。”靳西恒觉得自己烦透了。 顾俞北之后没有再说话,沉默了许久之后转身就走了。 靳西恒一步步的上楼,卧室里的灯还亮着,桑榆躺在床上也没有睡着,靳西恒过去坐在床边。 “是不是受到惊吓了,现在睡不着。” 桑榆的面色微冷,心底有些说不出来的复杂:“靳西恒,我咋就跟你说过收起你一时兴起的温柔。” 靳西恒轻柔的抚上她的脸:“我是觉得你对我还有所坚持,对我的回应不满意吗?”他温凉的音色低沉好听。 桑榆脸上忽然绽放出一个大的笑容:“靳西恒,你对兄弟尚且如此,何况是对我呢,我不求你什么温情,你说过的,生完孩子之后给我自由。” 靳西恒脸上的温度渐渐地褪去了,大手不轻不重的捏着她的下巴,眼神温凉如斯。 “林桑榆,你就这么想离开我,我现在不折磨你了,你还是想要离开我?”靳西恒心里头像是被无数根针贯穿了一般,疼的密集。 桑榆瞧着他眼眸里始终是死一般的寂静,靳西恒看在眼里,觉得不舒服。 “我欠你一命,一命抵一命,你还不够吗?还想要什么,要我的命,你要是想,随时都可以。” 130.130从来没喜欢过,何来的爱(6000) 靳西恒的手徒然用力,桑榆疼的皱眉。 “林桑榆,我若是不放你走呢。” 桑榆无奈浅笑:“你不放我走,我也逃不掉,你就会一辈子看到我这张讨厌的脸。” 靳西恒觉得心里疼的厉害,手慢慢的松开她,是因为不爱他了吗? “桑榆,你不爱我了。”靳西恒觉得难过,因为她不爱了,字里行间都表现了她对自己已经没有了心思。 桑榆眼中清浅的笑如同平静的湖面吹起的微风,透着一股子灵透的美偿。 “从来没喜欢过,又何来的爱。” 靳西恒怔怔的看着她良久,终究还是从床上起来,从来没喜欢过?她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桑榆注视着在视线中越走越远的背影,第一次觉得他的背影充满了落寞和悲伤。 但是,桑榆微微拧着眉,她不要再被他折磨,她这一生都过的不少舒坦,余生的日子,她想要过得安稳一些,然而没有这个男人,她觉得会很好。 因为她深知,靳西恒很恨她。 如今靳西荣的下场就是她日后的下场,靳西恒是专门为了做给她看的吧。 不需要他的警告,她自己都要警告自己不要入戏太深,否则到最后只会是她自己痛不欲生。 第二天一早,渝城的各大头条版面都是靳西荣公司财务亏空借高利贷的消息。 靳西恒连一眼新闻都没看,靳西荣走到今天一半是他原因,而有一半是他自己。 只是靳百川把他保护的真的太好了,身上背着好几条人命,可是他居然一点证据都查不到。 居然如此煞费苦心的都查不到什么证据,那么他是不是应该给他个机会制造点证据出来。 现在的靳西荣可真的是一无所有了,这样的丑闻不光是让靳西荣狼狈不堪,就连带着靳家,也受到了影响。 靳百川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出门的时候被记者围堵。 那个昔日渝城的高门大户,此刻在很多人眼里显得又是那么的可笑。 但是却没人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是靳家的二少爷。 顾俞北来公司的时候没有像往常一样看到桑榆,他愣了愣,现在的他不是应该要把她捧在手心里吗? 怎么现在却不见人影了。 “今天这个日子你应该高兴吗,怎么还抽上烟了,你太太呢?”顾俞北将手里的一份文件放在靳西恒的办公桌上,看着窗前挺拔的背影。 “我现在觉得有没有真相都没什么不一样。”靳西恒清冷的没眼里夹着几分分苦涩,如果一开始就给自己留点余地,那么现在桑榆也不会用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对她。 顾俞北淡淡的笑了笑:“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认知的,我怎么不知道。” 穆西沉抬手又吸了一口烟:“你拿了什么进来?” “澜姗正准备要送进来的东西,顺便知会你一声,老爷子的车快到楼下了,你是不是该疏通一下你楼下那些记者?” 靳西恒微微蹙眉,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靳百川还来找他有什么意义。 “你来就是为了给我通风报信的?” “当然不是,我只是来告诉你,你昨天晚上把夏初晗赶出了医院之后,她就失踪了。” 靳西恒猛地回头看:“失踪?” 顾俞北看着他很认真的点点头。 靳西恒掐灭手中的烟,一步步的朝办公桌走过去,将袋子拆开。 这里面的资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看样子是覃茜茜送过来的。 “顾俞北,我突然发现你一辈子都不会是谢昀的对手。”靳西恒唇角微微勾勒出一个弧度。 顾俞北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从他手中拿走了资料来看,顿时就惊到了。 谢昀果真是厉害,虽然资料不是很齐全,但是至少知道了他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待过。 这样一个行踪不定的人,谢昀都还能查得到。 顾俞北的手捏着资料的手有些发抖,这大概是天生能力上的悬殊。 “这个陆淮究竟是什么人?” “在渝城生活过的人不难查,只要是有了点这些资料,顺藤摸瓜就行了。”靳西恒心里担心的是,这个男人又会忽然之间消失。 如果这一次不能像收拾靳西荣那样将他一举歼灭,将会是后患无穷。 顾俞北似乎是气的牙痒痒,靳西恒瞥了他一眼无奈的摇头,他不过是一个玩黑道的人,又怎么会是欧洲商场霸主的对手。 不管是谁,位置坐的越高,手里就越是不干净,这一点没有人能够保证,不过就看谁能够将自己的证据消灭的更干净点。 谢昀就属于这样的人,财富背后,总是犯罪,这话是有道理的。 “火气这么旺,待会爷爷来的时候你可以随意发泄自己的怒火。”靳西恒替他扶了扶他的眼镜,他的冷静克制都到哪里去了,难道真的是爱上覃茜茜不成? “你去哪儿?” “现在不想跟老头子吵,我先走一步。”靳西恒把他手里的东西拿走了,然后从办公室里出去。 顾俞北还愣在原地,靳西恒已经消失在视线当中。 谢昀现在在渝城,他没有办法去找覃茜茜,那件事他本来是要道歉的,可是覃茜茜的性子出乎他的意料,似乎自己唯一一次出格的事情就已经将自己判出局了。 靳西恒从公司的地下车库离开,更从正门进来的靳百川正好错过。 靳百川到办公室却没有看到靳西恒的人,一张脸顿时就冷了好几分。 “西恒呢?”靳百川对顾俞北说话也不是那么额客气了,毕竟靳家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靳百川对谁的脸色都好不了。 顾俞北坐在靳西恒的椅子上,慢慢的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对靳百川欠身。 “西恒说今天公司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先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顾俞北,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帮他的,你不觉得你这样是在助纣为虐吗?”靳百川的火像是无处宣泄,逮着谁,就找谁的麻烦。 很显然顾俞北就这样轻易的撞在了他的枪口上,他总算是明白靳西恒为什么会跑掉,敢情他自己也知道老头是什么性格。 顾俞北面上堆着温和的笑:“爷爷这要说助纣为虐的话,怕是我还不如您的千分之一呢。” 就算是宠爱长孙也没有这么一个宠爱法,靳西恒也是靳家的血脉,难道仅仅因为不是正房所出命就更贱吗? 靳百川气的狠狠地跺了跺拐杖。 “西恒不过是以牙还牙,还没有到千倍万倍的地步,爷爷,中国有些古话还是有道理的,西荣大哥正好应证了因果报应这句话,您觉得呢?”顾俞北当然替靳西恒感到难过。 他好好地一个人被活生生的折磨成这样,是谁错呢,归根结底还是靳家的错。 如果当初靳西荣装作不认识靳西恒,不去做任何伤害靳西恒的事,或许到今天靳西恒也不会跟靳园扯上关系,谁都可以安然的度过这一生,可是谁让靳西荣就那么的不知收敛呢。 “顾俞北,这是我们靳家的事,你有什么资格参与。” 顾俞北鼻梁上斯文的镜片上是他深邃如海的眼眸:“爷爷,不是我要参与靳家的事情,我不过是帮着他管理他的势力而已。” 靳百川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顾俞北,帮着靳西恒管理势力,难道顾俞北手底下的势力都是靳西恒的。 “细数这么多年西荣大哥对西恒所做的一切,如今他变成这样也并不算过分,您会认回西恒,也不过是因为你心爱的长孙没了生育能力,所以这么多年没结婚,您是迫不得已,从内心深处来讲,您是讨厌西恒的。”顾俞北心狠手辣的揭露别人的伤疤还上瘾了。 靳百川听着顾俞北悉数的说着这些事,这些事很隐秘,顾俞北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西恒害的您的长孙没有生育能力,你恨他,但是不得不接纳他,这么多年他独自一人攀爬您给过他任何的帮助吗?您只是帮着您的长孙去怎么压制他,爷爷,这世上虽然没有绝对公平的事,但是您这样偏心,是不是太过分了,何况西荣大哥的事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西恒是为了自卫,他没有错。” 靳百川原本还算精神抖擞的老爷子,被近来接踵而至的事情折腾的一下子像是苍老了很多岁。 顾俞北说着说着,觉得有点于心不忍,到底是年纪大了,再说下去,心脏病犯了怎么办。 “好了,爷爷,西恒真的不在。”顾俞北不再说了,他还算是有点善心,不要把老人家气倒了才好。 “西荣现在在什么地方?”靳百川良久之后才极尽冷淡的问了一句。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欠了那么多钱,现在估计在忙着逃命吧,但是爷爷也不用担心,那些人估计会看在您的面子上留他一个全尸。”顾俞北自始至终都摆着他最擅长的笑来对着他。 靳百川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心脏,脸色很难看,身后脸色一直凝重的李恩走过来扶着他。 靳百川不着痕迹的挥开了他的手,目光冷冷的看向顾俞北。 “西恒他到底还要做到哪一步?”靳百川已经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样靳西恒才能满意,才能稍微平衡一下自己内心这么多年的仇恨和愤怒。 顾俞北含笑的眉眼里一片冷静:“我也不知道。” 靳百川没有再多做停留,现在靳西荣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地下钱庄都是些什么人,他怎么会不知道,靳西荣哪有活命的机会。 靳西恒,真的狠,是他从来没见过的狠,他有时候也想在想,如果靳西恒是长孙,那么靳家现在是不是又是另外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他如今是想帮靳西荣,可是他却发现靳家的产业都被冷冻了,没有办法提取现金,是靳西恒干的,他为的就是要把靳西荣逼上绝路。 “老爷。”李恩还算是反应快,才将靳百川扶住。 他差一点就摔倒了,靳百川这个时候在电梯跟前,竟然低头无力的哭了起来,他戎马一生,结果到老了却是这样的境遇,他该如何是好。 靳家是不是会断送在他的手里。 李恩跟随他多年,看到他这样难过的哭还是第一次,不管是遇到过什么样的危机,就连亲生儿子殒命,他的脸上也只有冷静,没有显露任何难过。 现在却为了两位少爷不分场合的哭了起来,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必须要承认,他是真的老了。 “老爷,我们走吧。”电梯门开了,李恩扶着他一步步的慢慢进去,靳百川这一次打击应该不小。 靳西恒回到靳园,却发现靳园里不见桑榆的踪影。 容妈匆匆忙忙回到东院看到院子里站着的靳西恒,楞了一下。 “二少爷?” “桑榆呢?” “刚刚夫人来这里说要赶少奶奶出去,带着好些人把少奶奶从东院里强行拽了出去,少奶奶怀着孕哪能被那么拉扯,后来在靳园门口少奶奶甩在阶梯上,额头碰破了,正好项二爷来靳园,然后送少奶奶去医院了。”容妈也是太着急了,一股脑把什么都给说了。 靳西恒拳头猛地捏成了一团,转身看着容妈。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这园子里的保镖是干什么吃的。 容妈被靳西恒的怒火给吓到了,缩了缩肩膀:“打了,但是无法接通,加上老爷不在靳园。” 容妈的话还没落音,就感到眼前一阵微风掠过,抬眼看时,靳西恒已经从东院里出去了。 他连哪个医院都没问怎么就知道在哪儿? 项翰林在医院急诊室看着医生给桑榆包扎伤口,所幸孩子没事,不然这事可大了。 桑榆的手机响了,桑榆正要去拿,项翰林就先拿走了。 “医生在包扎伤口呢,你安分点。”项翰林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靳西恒,他眸色狠狠的一沉,他消息够快的,这才刚到医院他就知道了。 “喂。” “在哪家医院?”靳西恒并不奇怪为什么是项翰林接电话。 “市中心。” “跑那么远做什么?” “我是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摔的可不轻。”项翰林说话一直都淡淡的,和靳西恒充满敌意的语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靳西恒冷哼:“我的孩子轮不到你来关系。” “那就自己快点来关心。”项翰林皱了皱眉,这个男人是心理扭曲吗?都不能好好说话。 项翰林就在桑榆面前接电话,很坦然的态度,桑榆隐隐约约能从电话里听到靳西恒夹着怒火的声音。 “他很生气是吧。”桑榆从项翰林手里接过手机。 “可能因为他大哥的事,心烦意乱,加上你又出事,所以才会这样,你不要放在心上。”项翰林看她头上的伤口被包扎好了之后才轻微的舒了一口气。 桑榆垂眸看着手机好半天,唇角勾着写清浅的笑意:“习惯了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这孩子你始终还是留下了,桑榆,你对他仍旧是抱有期待是吗?”问这样的话项翰林自己都觉得很可笑。 应该没有人看不出来在桑榆的心里,靳西恒的地位是谁都不能替代的。 “没有抱有期待,我只是觉得,我欠了他的,需要一一的换清楚,我只是希望今后的人生再也不要跟他有任何的瓜葛。” 桑榆的态度很明显,就像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靳西恒了一般。 项翰林微微有些诧异,不管是掩饰她内心真实的想法还是真的事这么想的,他都觉得心疼。 近来渝城似乎还要发生大事,靳西荣倒了,似乎还有未知的风雨,靳西恒的目的,他揣测不了,但是他能做的只有尽他所能的保护桑榆的安全。 靳西恒赶来医院的时候,项翰林跟桑榆一同坐在急诊室的病床上,看桑榆轻松的样子,应该是跟项翰林相谈甚欢。 靳西恒一进来就看到这种情景,心里就是一阵抓心挠肺的嫉妒,看看桑榆在家里是怎么对他的,不冷不热,进退有度。 但是从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这么轻松的样子。 “桑榆,摔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靳西恒走过去蛮横霸道的插进去一句话。 桑榆抬眼看他时,;脸上的那些轻松渐渐地都变成了一种刻意的淡然,她轻轻地摇摇头。 “我没有哪里不舒服。” 靳西恒这个时候却跟个孩子似的,过去坐在她身边,大手覆在她的凸起的腹部:“孩子没事吗?” “刚刚去做了检查,没事。”桑榆一句无心的话令靳西恒耳根子都竖了起来。 “他陪你去做的检查?”靳西恒脸上开始掠过几分阴冷之色,桑榆看着他这样阴晴不定,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项先生没有恶意的。” “他当然没有恶意,我又没说他有什么恶意,他好心把你送来了医院,我感谢他都来不及呢。“靳西恒说话的语气明明就是不喜欢,但是却把意思表达的充满感激。 项翰林知道靳西恒现在不过是在生气,男人的这点心思都是相通。 “是何芸把你推倒的?”靳西恒喊这个名字的时候连名带姓再也没有往日的尊重。 桑榆看着他半天没说话,点头吧,好像他就会马上提刀去杀了她似的。 可是摇头吧,靳西恒肯定又不会相信的。 “你不是一直都把她待在身边的吗?”项翰林打断了靳西恒的问话。 靳西恒冷飕飕的目光落在项翰林身上:“这是我的家事。” “那你倒是挺会处理你的家事的。”项翰林不想跟这个不可理喻的男人继续说话,起身打算离开。 “这两天要小心点,这渝城,表面上平静着呢。”项翰林走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靳西恒。 靳西恒怎么会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这几天他在调查陆淮的事,项翰林也不例外,为了林桑榆,他就非要把自己卷进来。 是不是到最后准备用苦肉计博取桑榆的同情? 待项翰林走后,靳西恒慢慢的就站直了身子,满目森寒的气息在流动,桑榆觉得头还有点晕,不想起来。 靳西恒就站在身边,她却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的冷气越发的可怖了。 今天早上的头条让靳西荣一个靳家的大公子一无所有,听说靳西荣是失踪了。 她除了震惊就是恐惧,恐惧靳西恒有一天也这样对她,她在靳西恒身上一点赌注都不敢下。 131.131既然爱他,又为什么要杀他(6000) “桑榆,我说过的话,你要记住,你是有夫之妇,不适合跟别的男人走的太近。”靳西恒无法平息自己内心那抓心挠肺的感觉。 当他看到项翰林跟桑榆坐在一起的时候,就恨不得让项翰林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对不起。撄” 靳西恒听到她软软的一句,一时间像泄了气的皮球,又是这么一句,她在自己面前没有一点棱角,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是乖巧迎合。 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是觉得自己失败。 “桑榆,你就不能拿对待项翰林的态度来对待我吗?” 桑榆抬起头来看他,一双眼睛干净如洗:“我对你和对他有什么区别吗?” 像是明知故问,又像是真的不知道,靳西恒低头看着她,紧紧地蹙眉。 “休息一会,我们就离开。”靳西恒不知道桑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克服了惧怕医院的,但是他自己也觉得医院不是什么好地方偿。 靳西恒到了晚上才带着桑榆回去,靳百川没有再等着他了,靳西恒望了一眼西院的方向,现在就连他也不知道靳西荣的下落。 靳百川动用了他能动用的势力关系寻找靳西荣,靳西恒不免觉得悲凉,倘若失踪的人是他,恐怕就是被人五马分尸,靳百川也不见得会眨一下眼尖。 他握住桑榆的手紧了紧,转身一步步的朝东院走去。 “你现在成了靳园的敌人,为什么还要回来?”桑榆不懂他,为什么还要回来。 “因为终有一天,我会是这靳园的主人。”靳西恒眉间隐约流露的东西桑榆没办法懂得,他似乎背负着很重的心理包袱,这么多年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桑榆在心里一遍遍的想着。 “那我的这个孩子是不是没用了,你已经打败了唯一能跟你争夺继承权的人。”桑榆忽然停住了脚步,声音渐渐表笑。 靳西恒感觉到她停住了脚步,自己也跟着就挺住了脚步,他回头凝着她。 “这孩子至少还能得到爷爷的欢心,怎么会没用。”他仍然是家权的筹码,这是毋庸置疑的。 桑榆还想说是不是可以放她离开了,看来靳西恒是料想到自己会说什么了,然后才说出让她这么没有退路的话。 靳西恒牵着她继续走,桑榆觉得很冷,靳西恒的手却将她牵的越来越紧。 “靳西恒,其实我很怕死的。”快到东院的时候,桑榆忽然之间说道。 靳西恒觉得一瞬间自己浑身每一根神经都紧绷了起来,这是一句多脆弱的话,谁不怕死。 当日只是觉得她亏欠了自己太多,所以没在乎过她的死活,可是等到自己知道原来她亏欠自己的不是那么多的时候,他觉得她每一句话都容易让他记住。 “我说过,你不会死。” 桑榆牵强的扯了一下嘴角:“控制我生死的人不是你,我死不死你怎么会知道。” 她多害怕那个手术室,那张手术床,如果自己再也下不来了,如果自己的心跳在那上面停止了。 该如何是好,随着这个孩子在自己肚子里逐渐长大,她有了想继续活下去的念头,就算是永远不见面,但是她会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跟自己血脉相连的人存在,这种感觉光是想想就奇妙的令人向往。 靳西恒眸色越来越沉,直到一片漆黑的好像快要将她吞噬了一般。 桑榆抬起头来看着她,浅淡的目光后面是一片难以察觉的空洞。 “我近来想起来的事情越来越多了,我并没有完全失去记忆,那些记忆不管多惨痛我终将有一天会一一的想起来。” “你想起来了什么?”靳西恒下意识的紧张起来,握住她的双肩,满目期待的看着她清瘦的脸。 “一个叫陆淮的名字。”桑榆说着勾着唇,想笑,但是牵强的令她一点也笑不出来。 “还有呢?” 桑榆皱了皱眉然后从他的双手中挣扎出来:“没有了。” 她垂着眼帘从他身边走过,面色清冷,她知道,死期不远了。 陆淮,一个刻进她心底的名字,努力的想要忘掉,结果她仍然还是要想起来。 这个人像噩梦,怎么都甩不掉,小的时候甩不掉,长大了也一样甩不掉,那些渐渐开始变得完整的记忆无时无刻的不再提醒着她自己究竟经历过什么。 靳西恒随后跟上来从身后拽住她的手腕:“桑榆,你想起来什么就要跟我说,你知不知道。” “嗯。”她深深的看着他三十秒之后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后转身继续走。 靳西恒双目冰冷,今天白天的事情,他不追究了,何芸做出这种行为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受到伤害的是自己的儿子。 他就看在她是一个母亲的面子上不追究。 …… 夜色迷离的渝城面上平静的像没有风的湖面,夜色平静之下却是波涛汹涌。 发着霉的地下室,角落里坐着一个狼狈的身影。 门被打开的时候,门口立着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戴着鸭舌帽,目光落在靳西荣身上不屑且讽刺。 靳西荣抬起头看着她,这屋子里的灯光本来就暗,这样看着生生的给人一种惊悚的感觉。 “是你?”靳西荣在看清楚来人的时候,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瞪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明明是曾经被自己掌控的人,为什么会知道他在这里。 “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在这里?”夏初晗摘下自己的帽子,露出妆容精致的脸,靳西荣兴许是第一次在一个女人脸上看到一种类似杀气的东西。 他有些不太安稳的往后退两步。 “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谁能想到你堂堂一个靳家的大少爷居然会为了躲避追杀躲在这种地方,那些地下钱庄的人也不是什么没日没夜追你的人,我只是恰逢你遇难,来帮你。”她走过来慢慢的蹲下来身来。 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将他的下巴挑起来,她的眼里只有他现在狼狈不堪的样子,哪有往日温润如玉的公子风范,这样想来还真的是觉得很讽刺。 靳西荣干些什么不好,偏生要干些让靳西恒抓到把柄的事情。 靳西荣被她这么不屑的盯着,狠狠地甩开她的手:“谁要你帮忙。” “那既然不要我帮你,难道要我帮靳西恒吗?要不要我把地下钱庄的人都引到这里来?”夏初晗浅浅的笑着,一点也不见生气的样子。 靳西荣被她狠狠地刺激了,一双眼睛猩红的可怕。 不过在夏初晗看来,并不是那么可怕,现在他这是困兽犹斗的精神,还好,还能跟靳西恒来最后一局。 “夏初晗,你想干什么?”靳西荣的声音沙哑,他今天一天光是为了逃命就忙的顾不上吃饭,现在他觉得自己已经饿的头昏眼花了。 夏初晗红唇渐渐地散开一抹诡异阴冷的笑意,她曾经在靳西恒面前扮演了太长时间的白莲花,如今这样看着更像是回到了最真实的自己。 “你现在应该是恨靳西恒恨的都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了吧。”夏初晗本是一张清纯干净的脸,五官算不上妩媚,但是这个时候在精致妆容的衬托下却显得极尽妖娆妩媚。 靳西荣看着,竟然连五官生的妩媚明艳的覃茜茜好像都不如她现在这样的美。 他抬眼看着她,冷冷的笑了笑:“看来你比我更恨他,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不顾一切改头换面的想要报复他了?” 夏初晗见靳西荣如今都这般模样了,还是改不了他大少爷的尊贵习性。 眼神越发的鄙夷和不屑了。 “这跟你有任何的关系吗?我只是帮你如何的让他用最快的速度死掉。”夏初晗眼中的恨意并没与像靳西恒那般表现的毫不掩饰。 她慢慢的站了起来,转身一步步不的往外走。 “我那天晚上跟你说了那么多,你只是寻死,却没有恨,我还以为你能比林桑榆更爱他呢。”靳西荣讽刺的笑了起来。 夏初晗的脚步慢慢的停了下来,纤瘦的身板下意识的挺得笔直,她直直的看着前方,目光虚无没有焦距。 “谁说林桑榆是最爱她的,我的感情从来都不输给林桑榆,只是她比我聪明一些,比我想的更周到一些。”夏初晗垂着的双手一下子捏成了拳头,她没有输给林桑榆,谁说林桑榆是世界上最爱靳西恒的人。 靳西荣低声的笑了起来:“既然是最爱的男人,为什么现在又要心狠的杀掉?” 夏初晗一直都记得靳西恒那天晚上喝醉了酒跑到医院来是怎么对她的,他完全都没有把她当成是一个女人。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从来不打女人的靳西恒也会动手打女人。 为了林桑榆,他竟然不惜下那么重的手打她,还绝了夏家在渝城的后路。 这个林桑榆在他心中当真就有这么重要。 “我爱他是一回事,但是他如今为了林桑榆让我们家在渝城成了过街老鼠,这笔账是要算的。” 靳西荣愣了愣,夏初晗这说话的语气又狠又重,倒真是没想到她还是这样的角色。 都说最毒妇人心,果然不假。 “那要怎么做?”靳西荣自己知道现在自己其实没有什么选择。 靳西恒把他逼到这个份上,这是他最后能够让靳西恒下地狱的机会了,他就是死,也要拉着靳西恒垫背。 “很简单,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夏初晗倏地一笑,眉眼里的狠毒越发的明显了。 林桑榆不是爱他吗?她倒要看看靳西恒快死了,她要怎么爱? 靳西荣在地上坐了很久,夏初晗已经走了很久了,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竟然活得不如一个女人。 机关算计到头来还是被靳西恒轻易的算计在局中无法自拔。 这个人,是该死,薄情寡义,难怪了夏初晗会想去杀了他。 夏初晗从脏乱差的地下室出来以后迎面遇上一个人。 “这个安排,还满意吗?”黑影的音色较为清冷,不过醇厚动听。 夏初晗笑了一下:“当然。” 男人似乎是笑了一下:“那祝你成功。” 夏初晗看不清隐藏在黑暗中的背影是什么样的面容,他背对着自己,身材很高大,但是热不出来这个陌生的背影是谁。 夏初晗抿了抿唇,仿佛是鼓足了勇气一般:“你为什么帮我,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这个人难道是靳西恒的仇家吗?这么沉的心思,叫人难以看得出来。 “不该你问的,不要问,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知道,不然,会死的。” 夏初晗久久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背影从自己的而面前消失,她只不过是心里好奇。 至于有什么不一般的目的,她不想知道。 反正靳西恒如今这么决绝的对待她,她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她心里很清楚靳西恒那样精打细算的人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死掉。 她只是要看看他钟爱的林桑榆在他命悬一线的时候会做出什么反应,如果像当年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的话,那么证明靳西恒可真是爱错人了。 渝城的风雨仿佛是正在趋于一种平静,靳百川的人还在坚持不懈的寻找靳西荣。 这两天靳百川的情况很糟糕,时不时地就会晕倒,靳园的一家之主就这样在风雨中票要叫人看的没有了定性。 不少跟随靳百川的公司开始渐渐地投靠新晋的渝城商业宠儿靳西恒,他的势力是在靳百川眼皮子底下一点点的壮阔起来。 这其实没有什么好生气的,良禽择木而栖,那些公司没有错。 靳百川最终还是病倒了,靳西恒不过是回家看了一眼,靳园的人也换了很多。 靳百川卧在床榻上看着笔直的站在自己面前的靳西恒,没有想要说的话。 “这靳园如今也是你的,可还满意?” 靳西恒低头淡淡的看着靳百川:“爷爷,我从来都想过要争夺你的什么,只是我的孩子出生,我总得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继承的理由吧。” 靳百川眼色发冷的盯着靳西恒:“靳西恒,你还没够吗?你到底想要什么,你现在这么成功,所有的人都在膜拜你,顺从你,你的势力这么强大了,你还需要什么?” 靳西恒听着经百川的话拉着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他温凉的目光在靳百川满布皱纹的脸上交错。 “爷爷不觉得我这一生充满悲剧,您不觉得我这一生的悲剧都是由您一手导演的吗?您要是教育好儿子,就不会有我,您要是教育好孙子,靳园也不会有今天,事到如今,您仍然觉得您是对的,什么都没做错。”穆西沉说着说着苦笑起来。 他本来可以生活的平静幸福,兴许与一定的能力让自己富庶,但是自己根本不会这样争夺这样一个家权。 桑榆更不会出事,这后面的事都可以不用发生,最让他觉得难过的莫过于失去母亲,还有桑榆经受长达五年的折磨。 他盲目的恨了她这么多年,可到头来他才发觉自己这么多年干了一件多么荒唐的事情。 当初母亲死了,因为桑榆的事情而死的,她们都是他生命中最宝贵的女人,可是一夕之间他全都失去了。 那时候他觉得天都塌下来了,他恨之切也爱之切,这些年这两样东西把他折磨的快疯了。 靳百川看着靳西恒一字一句的说着,他一直生活在靳园以外,过着这个园子不同的生活,他以为园子外面的孩子都是粗俗的,野蛮的。 自从他害的靳西荣不能生育之后,他对他就多了一层恨。 但是现在看来却也觉得他可怜,他说的对,如果他教育好儿子,不会有他,教育好孙子,如今靳园也不会有这样的局面。 是他让下一代过的太安逸太纨绔,所以才会酿成今天这种悲剧。 “爷爷好生休息,靳园我会帮您打理好的,不会让它一生的辉煌断送在您的手里。”靳西恒看着老人的脸,忽然之间没有再说下去的欲、望。 虚拍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原本以为把这一切从靳西荣手里抢过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至少会有一种报复的强烈快感。 但是自己现在感觉到的只有落寞和孤独,桑榆恨他,爷爷恨他,渝城的人背地里骂他是狼心狗肺,他到头来还是孑然一身。 从厨房里拿了一瓶酒自己一人走在靳园的小道上喝着。 跌跌撞撞的回到东院,这个店桑榆还没睡,她仰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梅子一边看书。 自从靳西恒说不允许她看手机,她就很少看手机了。 靳西恒一身酒气的从外面进来,桑榆敏感的就嗅到了,她起身回头看着他朝自己跌跌撞撞的走过来。 容妈从厨房里出来看到醉成这个样的靳西恒很是心疼,过来忙扶着他。 “二少爷,怎么好端端的喝这么多酒?”容妈扶着他就想把他扶到餐桌上旁边去。 结果靳西恒轻轻地推开了她:“容妈,夜深了,回去吧。” “厨房里还没忘完呢。” “明天接着忙,我要跟桑榆谈谈,夫妻之间的私密话,容妈有兴趣听吗?”靳西恒面对着容妈借着酒劲竟然嘻嘻的笑了起来。 容妈脸上微微变了变,她都这把年纪了,真是的。 “好,你们夫妻谈,我先走了,只是少奶奶这两天越来越吃力了,少爷可不要不小心伤到她了。”容妈解下自己身上的围裙回到厨房放好之后还不忘跟他提醒一句。 靳西恒满面笑容的点点头,目送着容妈走了。 桑榆看到靳西恒扭头时,迅速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靳西恒抬手对着她。 “坐下。” “我累了。” “我一回来,你就累了,桑榆你找个有点水准的借口好不好?”靳西恒随手丢掉了自己手中的酒瓶,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她额头上还包扎着纱布,这么热的天,每天包扎着还真的是挺难受的,靳西恒心疼的去摸了一下。 桑榆下意识的躲了一下,靳西恒握住了她的手腕,往自己面前一拽。 强烈的酒精味道充斥着桑榆的鼻息感官,她下意识的就要挣扎,但是靳西恒的力气大的惊人。 伸手一揽腰肢,桑榆猝不及防的就扑到了他怀里,靳西恒低头看了一眼怀中有点惊慌的人,修长的手捻着她的发丝。 眼中有些许的迷离:“桑榆,不要这么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132.132靳先生出车祸了(6000) “靳西恒,我难受,你快放开我。”这么趴着桑榆有点呼吸急促,好像是呼吸道被什么给压迫了,呼吸很困难。 靳西恒听闻之后立马就将她扶了起来。 桑榆以为自己得到解脱了,谁料到靳西恒下一秒竟然毫无预兆的扣住她的后脑勺,深深的吻了下去撄。 浓烈的酒精味道充斥在口腔里,桑榆还来不及挣扎就完全的被他掌控,他霸道的入侵,强悍的攻城略地令桑榆浑身发软。 靳西恒不是第一次这么突然之间的吻她,他好像是想吻她的时候就吻,简直是由着自己随行所欲。 直到靳西恒的手不安分的伸进她的衣服里,桑榆终于还是忍无可忍的挣扎起来。 “靳西恒,我怀孕了,你不要胡来。”桑榆心里害怕的紧,生怕他喝多了会一时冲动不顾后果。 靳西恒按住她抵在自己胸前的手慢慢的将她平放在沙发上,目光里夹着些醉意,她还是看到了属于男人的情、欲。 “你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吗?”靳西恒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烫人的张鑫抚上她圆圆的肚子偿。 桑榆一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手心的温度太热,她感觉到害怕。 靳西恒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在觉得这个孩子没有用了,所以打算不要了吗? “如果你觉得这样做你会开心,我没有意见。”桑榆最终也还是没有挣扎,安安静静的躺在他身下。 靳西恒皱了皱眉,放在她肚皮上的手渐渐地抽离:“我是喝多了,对不起。” 在她完全抽身离开的时候,桑榆从沙发上翻了起来,然后仓皇的逃走。 靳西恒无力的靠着沙发,眼底有些自嘲的笑意。 “桑榆,慢慢走,上楼梯跑快了,很容易摔跤的。”靳西恒的提醒恰到好处,桑榆真的因为走的太急了,所以差一点就摔倒了。 靳西恒只听见桑榆跑上去的声音之后就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困意袭来,挡也挡不住。 靳西恒早上也是没吃早饭就走了,桑榆下楼的时候容妈告诉她靳西恒已经去上班了。 一时间桑榆看着空荡荡的沙发心里也跟着空荡荡起来。 她皱了皱眉,似乎是觉得很难过,不管是经过多少年,这种失落感好像依然存在。 她一直都以为自己对他的感情正在一点点的消散,但是这段时间却又好像在不由自主的回笼。 靳西恒自己开车上班,但是心不在焉,一路已经闯了好几个红灯了,脑子里想着的都是昨天晚上自己的行径,他一时冲动差一点就干了坏事了。 他没事喝什么酒,喝什么酒呀,本来桑榆对他就冷淡,现在他就更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他停在十字路口等着红灯,身旁所有的车都走了,可是他的车还是久久的停在路口不动。 他扶着方向盘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直到身后有车狠狠地撞过来的时候,他猝不及防的被撞到十字路口中央。 这个时候正式车辆通行的时刻,所有的车子在他的车子飞出去的时候一瞬间就乱了。 靳西恒在一瞬间听见刺耳的鸣笛声,然后浑身传来一阵巨大的疼痛,脑子里有那么一瞬间一片空白。 但是很快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一个人的模样,是桑榆。 他睁大了眼睛看着,张嘴想喊她的名字,却只看到她对自己笑,于是靳西恒也笑。 时间就像一下子回到了六年前,他们相识相知相恋的时候,她一颦一笑都充满了说不尽的灵气,年轻的面孔总是带着与生俱来的生气。 靳西恒唇角有些笑意,即便是自己现在浑身是血,浑身疼的他说不出来话。 可是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人还是她,都说人在死的时候那瞬间想起来的人,才是他这一生最重要的人。 他生命中最终的人,一直都是桑榆,从未变过。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他还是会认识她,会喜欢她,会欣赏她,但是绝不让她做任何的傻事来伤害自己。 ‘桑榆,不管你听不听得见,不管你是否还爱我,但是,我爱你。’ 他六年前就准备好了戒指,是他找工匠师傅专门做的,做工不算细致,但是世界上仅此对,可是现在,他再也没有机会送给她了。 桑榆在东院的门口下阶梯时,一脚踩空了,要不是容妈从身后扶住她,她就该摔倒地上了。 刚刚因为心口忽然莫名其妙传来一阵刺痛,但是却不是她犯病时候的那种疼。, 这种疼更偏向于精神方面,但是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少奶奶,电话。”容妈将手机递到她手上。 桑榆看着陌生来电,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很强烈,几乎快要吞噬她的理智。 “喂。”她温声的接通电话。 “靳太太,靳先生出车祸了……” 桑榆只是听到这么一句,后来手机一直放在耳边,眼泪渐渐地模糊了双眼,她难以否认现在自己正是心如刀绞。 她的一只手按在心口的位置,就像是一口气上不来,好半天才上来一口气,所有的情绪均在这一刻爆发了。 手机从手里滑了出去,甩在台阶上,她捶胸顿足嘶声哭了起来。 容妈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才让桑榆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下意识的就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她。 “少奶奶,怎么了?”容妈没见过桑榆这个样子一时间也吓得不轻。 桑榆狠狠地皱着眉头,蹲下去慌忙的把手机捡了起来,按手机的手都乱的不成样子。 容妈接过她的手机:“少奶娘,要打给谁。” “茜茜,打给茜茜。”桑榆能想到的最可靠的人,只有茜茜。 容妈大概知道事态很严重没敢怠慢迅速的就拨打了电话。 店家接通之后,桑榆从容妈手中拿走了手机。 “茜茜,靳西恒,他、他出车祸了。”桑榆的声音说着说着就没有了声音。 容妈听到这个消息吓了一跳,怎么会有这种事,她追着桑榆的身影除了东院的门。 覃茜茜渐渐地坐直了身子,眉眼里染上凝重的神色:“桑榆,你冷静一点,我马上过来。” 桑榆觉得自己的心都空了,她慌张的想要走出院子,却几次三番的走错了路。 容妈从身后追了上来才将已经慌了神的桑榆带到了靳园门口。 覃茜茜挂了桑榆的电话之后整个人差点晕了过去,怎么事情会出的这么突然。 车祸,车祸,她现在对车祸都开始敏感了。 “去哪儿?”谢昀叫住了想要离开的她。 覃茜茜这个时候的脸色就冷了下来了,对谢昀也没有半分的客气。 “你刚刚不是听见了吗?” 谢昀疾步过去扣住她的手腕,用力的拽住,免得被她轻易的挣脱。 “你身上的伤还在恢复当中,不要随便乱跑,要去做什么,我帮你去做。”谢昀满脸写着的都是不高兴。 覃茜茜这个倔强的样子他不喜欢,跟他结婚五年多,她一直低眉顺眼恭顺乖巧,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跟自己横眉冷眼的对着干。 覃茜茜对谢昀的话只是嗤之以鼻,甩开了他的手。 “我只相信我自己。”她怎么可能会相信他,虽然时间很短,但是谢昀一定是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消息,可是他却没有跟她说。 她并非是担心靳西恒怎么样,她只是担心桑榆会出事,她现在比任何人都要脆弱,这种事情要怎么经受得住。 谢昀眸色往下一沉:“茜茜,你就这样无视我的关心?” “你明明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消息,可是你不告诉我,这就是你的关心?”现在靳园没有一个人是好心的,谁知道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做什么样的事情。 谢昀只能眼睁睁的而看着覃茜茜出去,他没有办法拦住她,她这么一个倔强的人,逼急了,是会咬人的。 发现她是个浑身是刺的刺猬时,他行事就变得格外的小心翼翼。 覃茜茜自己开车去了靳园,桑榆一直在台阶上立着,也忘了头顶烈日。 她看到覃茜茜的车子的时候,匆匆的走下台阶,覃茜茜从车上下来本能的去扶住她。 “桑榆。”她握住她的手,发现比平常要冷一些,她蹙眉,这个男人就算是穷凶极恶,在她心里也仍然重要。 “我们去医院吧。”桑榆因为太紧张,说话都说不利索,覃茜茜转身为她拉开车门让她上车。 顾俞北已经在医院了,靳西恒才进手术室没有多久,看到覃茜茜和桑榆都来乐,不免有点惊愕。 当时他来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说通知了家属,靳西恒莫非在手机通讯录里记着的就只有林桑榆一个人的名字。 “刚刚进去,伤势要比我想象中严重的多。”顾俞北没等桑榆问他就先开口了。 可能这个女人对他也是有真感情的,不然也不会再接到电话之后这么快赶来了。 覃茜茜的手一直就没有离开过桑榆,她生怕自己一松手,桑榆就会腿软的摔倒。 顾俞北的如实道来让桑榆的眉间徒增了许多凝重。 顾俞北垂放在裤缝边的手一直捏着拳头,覃茜茜扶着桑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这个时候冷静最为重要。 医生忽然之间浑身是血的从手术室里出来。 桑榆看到医生慌张的神色,条件减反射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顾先生,医院血库告急,没想到靳先生的血型这么特殊,医院的血库不够您” 顾俞北在听到一声的话时,没遇见的森冷便轻易的暴露出来,他冷冷的盯着一声,面无表情。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调到血,否则,我崩了你!”顾俞北平常的而冷静在这个时候全都化为了恼羞成怒。 医生被顾俞北的话吓的而一个哆嗦,桑榆却急急地走过去握住医生的手:“医生,我的血型跟他一样,我可以。”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医生,就连顾俞北和覃茜茜都同时看向她。 “林桑榆,你疯了吗?你怀孕了怎么能输血。” “是啊,靳太太,你怀孕了,是不能输血的。” 桑榆的脸说变就变,她看着他的眼神时越来越冷。 “什么不能,我说能输,能输!”桑榆本来温静的声音徒然变得尖锐,覃茜茜狠狠地皱了皱眉,过去拉住她的手臂。 “桑榆,医院调血很快的,靳西恒哪那么容易死。” “顾先生,麻烦您先去发布一下消息,渝城今天这个血型的血已经用尽了,想调血,可能会和睦反感。”医生虽然怕死,但是现在靳西恒要是死在了手术台上,眼前的这个三个人必然会将整个医院都夷为平地。 顾俞北狠狠地提着医生的衣领:“你是不是想死,为什么现在才说。” “等不了的,医生,输我的血,我告诉你,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桑榆瞪大了眼睛,一双眼睛血红血红的。 医生看的都吓得一身冷汗。 “靳太太。” “任何后果由我自己承担,跟你们五官。”桑榆的态度依然坚决。 “林桑榆,我不准!”覃茜茜红着眼眶抓着她的手臂,为什么她要这样,为了一个靳西恒连孩子都不要了。 桑榆挣脱了覃茜茜的手:“医生,我们走吧。”桑榆一刻也不想等下去了。 覃茜茜想去重新抓住桑榆的手,可是身后有一股巨大的力道将她拖了回去。 她回头看到是谢昀,用力的想要挣脱,却也没有挣脱出来。 “谢昀!”覃茜茜眼睁睁的看着桑榆跟着医生走了,嘶声的喊着谢昀的名字。 谢昀面上平静温和,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这算是她最失控的样子吗? 顾俞北的目光停留在谢昀身上,真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如果靳西恒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只会更糟糕,何不让她去尽力的救。”谢昀说话的语气仍然很温和。 那是种不见丝毫的情绪和心情的声音这个时候令覃茜茜有一种深深的厌恶干。 “那是你认为,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死在里面才好,这样桑榆才能解脱。”覃茜茜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甩他一个耳光。 谢昀看着覃茜茜生气的样子,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从自己的手里挣脱出去。 顾俞北冷艳的看着谢昀拉着覃茜茜的样子,现在自己没有什么心情观看他们两个人表演。 希望林桑榆的血能够救到靳西恒。 手术室外的时间很漫长,桑榆从离开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覃茜茜一直坐着也没有说要求找桑榆。 在桑榆所认为的爱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她实在不懂,她以为爱情就是一厢情愿,但是她觉得讽刺。 她沉默的像哑巴,一直到靳西恒从手术室里出来也没有说一句话,她匆匆的看了一眼身上到处包裹着纱布的男人。 低声的笑了一下,然后从谢昀身边错过准备离开。 谢昀后脚就跟上了:“茜茜,是不是不舒服?” 他看到她的脸色很苍白,可能是她情绪过于激动牵动了本来已经开始结疤的伤痕。 “谢昀,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们好聚好散吧,我真的累了。”今天看到桑榆,她觉得可怕,一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疯成什么样子了。 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她觉得自己也有爱情,但是没有到那种地步,也没有哪个男人能让她不要命。 她觉得她对谢昀的感情正在淡化,一旦觉得自己可以退出了,有些感情也就开始自动的淡化了。 “让我帮了忙,却要过河拆桥,茜茜,你忘了,我可是精打细算的商人。” 覃茜茜按了电梯,看着电梯门关上,明艳的五官一抹妖冶的笑意。 “我当然知道你是桑榆,你这么追着不放,不正是觉得这五年没有得到过我,所以觉得如果离婚自己很吃亏,也很遗憾不是吗?如果你想要,今天晚上就可以。”覃茜茜说话也没有什么顾忌。 谢昀脸上的温度一点点的下降,在她眼里他原是这么的下流,只是个流连肉体的男人。 看来自己某些时候真是表现的很肤浅了,所以她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如果你做好了准备,我倒是没什么介意的。”谢昀淡淡的笑了笑,强压住内心的某些想掐死她的冲动。 覃茜茜冷冷的嗤笑一声没有再做声。 在回去的路上,茜茜还是耐不住困意要睡觉,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谢昀看着她的脸,想着她说的话,她对自己就这么深恶痛绝,他不过是就出格了一件事,但是她好像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她越是想着离婚,可能他就越是不愿意呢,男人都有天生的征服欲,就好比他现在这样,他想要征服这个倔强的女人,不只是在床上。 手里的手机一直在响,谢昀看了看,为我蹙眉容忍它响了好一会儿才接通电话。 “美国那边现在是晚上,怎么还没睡?”谢昀的语气有些疏淡,不着痕迹,但是却让人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很明显,沈薇然就有这种感觉。 “但是中国那边现在是白天,我怕晚上给你打电话会打扰到你,她还是不愿意回来么?”沈薇然温柔的声音像春风里拂面,夹着芬芳。 只是谢昀却难以动容:“嗯,现在遇到点麻烦,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去,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沈薇然听着他的话,心里酸涩难耐,他原来也会为了别的女人这样,她还一直以为自己是唯一的,想想还真是可笑。 “阿昀,我想你了。” 谢昀的眼里有些许复杂的光芒,不过迅速的就被自己掩去了。 “就这样吧,我现在很忙。”谢昀先一步挂点了电话,就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片头看着闭着眼睛睡觉的覃茜茜。 她睡着,应该没有听见。 头一次觉得夹在两个女人之间是一件无比讨厌的事情。 覃茜茜面向着车窗,唇角微微的扬着弧度,却有着浓浓的嘲讽之意。 桑榆固执的输了很多血出去了,靳西恒需要的血是够了,可是她却一下子没能站起来。 顾俞北推门进来时瞧见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女人,护士就在身旁。 “好生照看着,如果醒来要见西恒的话就让她去。” 护士笑着点点头,顾俞北再看一眼眉心已经拧了起来,他们可真是绝配,都是最偏执,嘴倔强的人。 133.133靳西恒,你幸好有这么一个太太(6000) 顾俞北浅淡的笑了笑,扶了一下眼镜,转身从病房里出去。 靳西恒脱离危险后就转移到普通病房里了,因为浑身上下动了不少的手术,药力劲还没过去,一时半会也醒不来。 桑榆醒来的时候去观察窗看过一眼,医生说不能进入重症监护室,所以她只能这么隔着玻璃远远地看着他。 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曾经一次一次的羞辱她,折磨她,她清楚的记着他是如何的对她恨之入骨。 她以为她在他的折磨当中所有的感情都已经被消磨的一干二净了,但是当她知道他命悬一线的时候撄。 她才恍然发现他在自己心中还是那么重要,什么都没有变过,她爱他,一向都是这么彻底。 如今她会在闲暇的时候在医院的走廊里散步,来来回回的走着,月份越大,自己走起来就变得越来越吃力偿。 不知不觉一个星期过去,靳西恒仍然是安静的躺在床上,丝毫没有药醒来的踪迹。 这一个星期,顾俞北来过,覃茜茜来过,谢昀也来过,但是靳园的人,没有一个人来过。 桑榆似乎能够体会到那种不被在意的孤独,她以为靳西恒回到靳园会过上许多富二代那样的生活,原来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这世上的人怎么可能都是善良的,像那样的高门大户里,活着的大多数都是伪善的人,没有一个可以信赖的好人。 桑榆看着他安静的睡颜,眼眶微红,帮他细心的擦着手,医生说他也有永远都醒不过来的可能。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桑榆手中的毛巾拧干了搭在盆子边缘,脸色清冷起来。 她挺直了背脊,也没有回头,这是个很陌生的步行频率,是女人,但不是茜茜。 “怎么来人了,看也不愿意看一下,万一是坏人呢?”夏初晗娇媚的声音显得很陌生,桑榆有那么一瞬间也愣住了。 夏初晗手里捧着鲜红的玫瑰花,一步步的走到病床跟前,想要把床头的百合给换掉,桑榆握住了她的手腕。 “夏小姐,这花是我放在这里的,何况西恒不喜欢玫瑰这么俗的品种。”桑榆抬眼满目清冷的光芒很是冷静。 她坐在椅子上,夏初晗站在她面前,两个女人一句话不说,却将气氛弄的僵硬。 夏初晗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花,红唇轻抿,她瞧着病床上这个苍白的男子,眼里有些雾气,也有些笑意。 “你以为他还会醒过来吗?”夏初晗低声的问她。 “他是不是会醒来,跟夏小姐你没有关系,请你回去吧。”桑榆对她表现的很客气,但实际上却是一点都不客气。 夏初晗甩开了她的手,纤细的手迅速的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准转脸。 “靳西恒现在是个废人了,你倒是像七年前一样,跑啊,消失在他的世界里,那个项二爷那么喜欢你,你可以去他的身边,他能给你更好的生活不是吗?说不定你这废了的手也会治好呢。” 她妆容精致的脸这个时候狰狞的可怖。 人的本性不应该是这样的吗?凭什么林桑榆要做的这么好,为什么要不离不弃,她以为这样靳西恒就会爱她? “夏初晗,我没有跑,是你在西恒面前胡说八道,你做贼心虚,现在却倒打一耙,你不觉得你简直就是个笑话吗?”桑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生气,当然生气,这么多年过去了,以前的事情她一直都想解释清楚,但是一直没有机会。 今天跟夏初晗这样对立,似乎才有机会把一切讲清楚。 夏初晗哈哈大笑起来:“林桑榆,你是活该,谁让你自以为是,自作聪明,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实际上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谁知道当年会有那么一个人在背后算计你。” 桑榆有些不解,也迷茫,那这么说夏初晗是知道当年是谁在算计她了吗? “你知道是谁?” 夏初晗抬手拍了拍她的脸:“我说桑榆,你真是可怜,居然把什么都给忘了,你连你的好哥哥陆淮都忘了。” 她的手拍打的很用力,桑榆惊愕之余剩下的就是心痛,有些事情是自己刻意不去想起来的,但是她还是记得陆淮是她的哥哥。 “夏初晗……” “啪!”夏初晗一个耳光狠狠地甩再桑榆脸上,桑榆猝不及防的被她打了一耳光,整个人就要摔倒,她扶住了病床才没有摔在地上。 “你看,他还能保护你吗?他现在就是个废人,林桑榆,你放弃吧。” 夏初晗看着病床上的人哈哈大笑起来,那样子几近癫狂,桑榆扶着床,慢慢的站了起来,夏初晗还想打她。 床上的人猛地睁开眼睛,他血红的眼睛盯着夏初晗,像魔鬼一样。 “夏初晗,你给我滚!”那一声,几乎震耳欲聋。 夏初晗僵在了原地,她怔怔的看着靳西恒,难以相信他会一下子醒过来,毫无预兆的那般。 他用力的撑着自己的身子坐了起来,凶狠的盯着她。 即便是他是身负重伤,可是夏初晗还是很怕他,一个将自己的亲哥哥送进地狱的男人,是亡命之徒。 “如果再让我在渝城看见你,我会将你五马分尸。”他说的很淡,好像这就随口一谈的玩笑。 夏初晗起了一身的冷汗,冷哼一声然后转身踩着高跟鞋愤恨的离开。 待夏初晗走后,靳西恒一直撑着的身子一软,桑榆本能的去扶他。 靳西恒握住了她的手:“桑榆。”他温柔的喊她的名字。 这好像一种让人难以相信的错觉,他这是在喊她吗? “我去叫医生。”桑榆的手从他手心里抽了出来,然后匆匆忙忙的跑了。 靳西恒忍着浑身的疼一直看着她的背影。 顾俞北在得知靳西恒清醒了之后就赶来了医院,经过医生的仔细检查,除了身上的伤口需要时间恢复之外,其他的都没有什么大碍。 “靳西荣这回是孤注一掷了,你命大啊,居然没死。”顾俞北在病床前走来走去,时不时地会看他一眼。 靳西恒懒散的看了他一眼:“怎么处理的。” “我跟老爷子说,靳西荣在外面被人追杀不如送到监狱里去算了,反正现在也是在所难逃了。”顾俞北笑着说道。 “爷爷是怎么说的。” “他拿他的拐杖打了我,最后还真的同意了,于是我就三下五除二的把他送进了监狱,你猜他跟我说了什么?”顾俞北说着说着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说了什么?” “他说这事是夏初晗教唆他的,你说他是不是想逃像疯了。”顾俞北自然是不相信的,夏初晗应该是不会有这样的胆子的。 靳西恒消瘦的轮廓里却没有顾俞北这样的轻松:“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顾俞北脸上的笑意渐渐地僵住,脚步也停下来了:“什么意思?” “夏初晗跟陆淮与联系,刚刚才知道的,这个女人,这些年我真是小瞧她了。”及昵称危险的眯着眼睛。 刚刚他们说的话他已经一字不漏的全都听了进去,他只是没有睁开眼睛又不是没有意识。 顾俞北心里有有许多说服他退出这场游戏的话,但是他沉默了半晌,始终没说一句话。 既然都已经卷进来了,根本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有件事我有必要跟你说一下,你的好太太因为跟你一个血型,给你输血,差点都流产了。”顾俞北这话说的有点添油加醋,她只是休克,倒是还流产的迹象。 不过在看到靳西恒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之后,他觉得这个添油加醋是对的。 “你怎么不拦着。” 顾俞北双手抄兜一步步的走向窗前目光浅淡的落在窗外。 “如果你死了,她一定也会伤心而死的,靳西恒,你真有福气,有这么一个女人这样爱你。”他是真的羡慕。 他心里也有那么一个喜欢看中的人,不过自己自从惹怒她之后他们两人之间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靳西恒愣了愣,没想到顾俞北也会说这样的话,连他都看出来桑榆是爱他的,他自己竟然还看不出来。 是不是已经蠢到没下限了。 “关于夏初晗的事,我回去查,你好好的养着,这几天我真正的见识里人生的孤独,你幸好是有林桑榆这么一个太太。”不离不弃,不是任何一个女人都能做到的。 “如果你觉得这件事到最后可能会伤害到你的话,你可以退出,以后的事情我自己能够处理好。” “我们狼狈为奸这么多年,现在想让我下船,你这过河拆桥的毛病得改改了。”顾俞北转身对他笑了笑,依然一派斯文儒雅。 “好。” “我先走了,这几天要照顾你的公司都忙坏了。”顾俞北觉得病房里气氛有点压抑,想要快点离开。 桑榆回家了一趟的时间,靳西恒和顾俞北已经结束了所有的谈话。 “容妈熬了粥,她说你现在只能吃些清淡的。” 靳西恒靠着升起来的病床,目光深深的落在她如今行动起来显得笨拙的身子上面。 桑榆头也不抬的将手里的保温桶放下,然后将粥称出来。 “你怎么不像夏初晗说的那样,这个时候跑,你是有机会的。” 桑榆的手顿了顿,将粥递到他面前:“你很希望我逃走吗?“ 靳西恒竟被她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记性不好,可是脑子倒是一点都不笨。 “你喂我。” 他看着她递过来的粥没有他伸手去接的意思,桑榆抬眼愣愣的看着他半晌:“医生说你尽量自己吃,这样对你的恢复也有帮助。” 靳西恒偏是不愿意听她所谓的好言相劝,懒懒的靠着不愿意动:“既然太太都不愿意喂我,我也就不吃了。” 桑榆有点恼怒,瞪着他:“靳西恒,如果你是觉得看到我烦的话,我去让容妈来照顾你。” “桑榆,你爱我吗?” 桑榆手里举着粥Jude很酸,下意识的就要收回来,靳西恒却在这个时候握住了她的手腕,她一下子皱起眉头。 “桑榆,如果不熟出于爱我的话,你给我输这么多血,难道是为了让你肚子里的孩子去死吗?”靳西恒徒然变的严肃的脸上看不到一点温和。 桑榆心里头一阵凉,她眼里的平静就像很难维持,有些光芒在闪动。 “是又怎么样?” “林桑榆,我告诉你,以后你要是再做这种事,我饶不了你。”靳西恒本来好好地心情被她一下子破坏,说话的语气立马就严厉了许多。 那听着就像是斥责,桑榆心里纵然是觉得有所委屈,也没有表现在脸上。 “喂我吃饭。”靳西恒将她的手往自己面前拉了拉。 桑榆还是第一次这样被逼着喂他吃饭,这感觉有些说不出来的别扭。 他未免也太霸道了些。 因为靳西恒不允许桑榆离开自己的视线,让医生在病房里安了一个床位,让她晚上睡在病房里,即便是她是那么的不喜欢医院,这总好过让陆淮有机会将她抓走。 他总有这样的感觉,如果陆淮抓走了桑榆,她一定会像七年前一样,在他的世界里消失的彻底。 这种失去的滋味他再也不想尝试第二遍。 覃茜茜过来医院的时候正好就看到桑榆跟奴婢似的喂靳西恒吃饭,靳西恒还一脸享受的模样。 她重重的踩着自己的高跟鞋走进来:“穆西沉,桑榆现在都有点行动不便,你还要剥削她,你是还真是资本家啊。” 靳西恒见到覃茜茜脸上不善的表情一点也没有要收敛的意思。 “茜茜,我又没有打她骂她,怎么叫做剥削,等我好一点了,我就自己吃。”靳西恒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伤。 覃茜茜嘴角狠狠地抽搐着,然后疾步走过去,狠狠地捏住他的胳膊:“是吗?我看你好的很呐,都说男人的恢复力不得了。” 靳西恒被覃茜茜捏的一阵胳膊一阵生疼,他横了覃茜茜一眼,这个女人的性子怎么一点改变都没有。 谢昀都没有驾驭她? “茜茜,你好好说话,干嘛动手动脚的。”温润的声音从门口的方向传来,谢昀进来,面上温和无双。 覃茜茜冷哼一声甩开靳西恒的胳膊,从头至尾桑榆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反正覃茜茜是不会要了靳西恒的命。 “茜茜,你带着桑榆去散散步。”靳西恒见到谢昀的时候顺便使唤了身边的覃茜茜。 覃茜茜看了一眼谢昀,他们都好像不约而同的不让桑榆知道他们正在做的事,靳西恒也是一样。 “桑榆,走。”覃茜茜饶过病床把桑榆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桑榆还没反应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就被覃茜茜从病房里拉了出去。 待到病房里只剩下两个男人的时候,靳西恒动了动脖子:“谢先生。” “靳西恒,您怎么没死。” 谢昀温和的眸光里有一丝的冷淡,这个男人让覃茜茜卷进这件事,他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靳西恒耸了耸肩:“我为什么要死,这件事我就是不跟茜茜说她终有一天也会知道并且会全身心的参与进来,这么多年你没能看懂自己的妻子,真是让人觉得遗憾。” “她是我妻子,从来没有看不懂这一说。”谢昀像是在给自己找什么借口,可是蹩脚。 靳西恒嗤笑:“你连她的性格都没有看懂,这么多年如今你怕是第一次看到这样不一样的覃茜茜把,可惜呢,以前跟桑榆在一块的她就是这样的性格,说起来这个性格还是桑榆带出来的。” 靳西恒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说起桑榆时嘴角的笑意。 谢昀懒得跟他争执这个问题,靳西恒越是说以前关于茜茜的事情,他心里的不舒服就多加深一分。 “我准备一份你出院礼物给你,我想你会喜欢。” “夏初晗?”靳西恒试探性的猜测的问他。 谢昀淡淡的笑了笑:“你真是冰雪聪明。” 靳西恒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他这是什么形容词。 “你这么能抓,为什么抓不到陆淮?”靳西恒听到夏初晗说陆淮是桑榆的哥哥,桑榆是个孤儿,哪来的什么哥哥。 “他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疯子,我一直觉得他是个鬼。”谢昀的眉梢鲜少流露一种戾气,靳西恒看着这个温润的男人当着自己的面就变了脸。 他都这样,越发的说明陆淮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 “那依你看我们的胜算是多少?” 谢昀顿了顿,眸色暗沉阴冷:“零。” 靳西恒一瞬间觉得自己浑身僵硬的动弹不得,这样的回答简直是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他不相信陆淮就有那么厉害。 一个什么势力都没有的人,有什么好厉害的。 覃茜茜陪着桑榆在楼下闲逛,她已经明显的感觉到这一次车祸成了她和靳西恒感情的催化剂。 靳西恒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要是知道这样爱他,必然是不会再让她有机会从自己的身边逃走。 “桑榆,其实靳西恒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情是夏初晗搞的鬼,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其实都不乏是爱你。”覃茜茜说的很直白,没有丝毫的拐弯抹角。 “他怎么会知道?”桑榆猛地回头看她,眼里都是不相信。 靳西恒以前是连她的半句解释都不想听的,又怎么会相信过去是夏初晗在捣鬼。 “我让谢昀帮我查了当年的事情,能那件事做的完美无缺的人是陆淮,所以靳西恒根本查不到,桑榆,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那么长,你从来都没有说过,你曾经有一个哥哥的事情。”覃茜茜凑近她。 她想,兴许是有什么不能说的隐情,所以桑榆才什么都没说,但是也正是因为她什么都没说,才会发生后来这么多事。 桑榆一直沉默不说话,周围的环境忽然一下子变得安静,桑榆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一点点的变重。 她眼眶有些发烫,转身急促的就要走,覃茜茜一把拉住了她。 “桑榆,你以为你这样一辈子不说,事情就解决了是不是?” 覃茜茜一字一句的在她身后说,桑榆嘴一撇,有眼泪从眼眶里落下来,她一直都在找配得上靳西恒的理由。 如果自己的生命中从来没有陆淮的出现的话,那么她是可以配的上他的,她的人生历练没有任何污点,也没有经历过任何恶心的事。 可是她努力想要忘掉当做从来没发生过的事情就像事阴魂不散的缠着自己,时时刻刻的都在提醒她。 134.134讲真,桑榆,信我一次,好不好〔6000〕 “茜茜,不要在我身上用心了,我摆脱不了陆淮这个人。”正如她摆脱不了自己的心魔。 覃茜茜眼眸一沉,果然,这个陆淮对桑榆的意义很不一样。 “很多事,你要面对,你如果怕,我们都可以……” “茜茜,我现在觉得我回来渝城是个错误,一个天大的错误。” “林桑榆,你看着我,他以前对你做过什么,你跟我说。”覃茜茜是太着急了,将她扳过来,情绪越来越激动撄。 桑榆看到覃茜茜反常的举动,感觉到一阵尖锐的疼痛侵袭自己的脑部深处,她惶恐的扶着自己的头脸色苍白。 “茜茜,你冷静点。”项翰林握住她的手腕,然后将她的手从桑榆身上拿开偿。 过去扶着摇摇欲坠的桑榆:“如果觉得痛苦就不要去想。” 他温柔的抚过她的头,一点点的安抚她的情绪,他看着不冷静的覃茜茜示意她不要再说什么能够刺激到她的事情。 项翰林身上的衣服被桑榆紧紧地攥在手心里,覃茜茜看着她这个状态,皱了皱眉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靳西恒再跟谢昀谈完了事之后就从病床上下来,刚刚走出病房就看到项翰林扶着他的太太由远而近的走来。 “她怎么了?”靳西恒说话间已经快步的走了过去。 项翰林看到动作利索的靳西恒,觉得真是夸张,不是说他吃饭都要人喂吗? 现在走路这么利索是怎么回事。 “可能茜茜说话的方式不对,所以她出现了头疼。” 靳西恒走到面前毫不犹豫的从他手中夺走了桑榆,那样子说不出来的理直气壮。 “谢谢你把她送回来。” “靳西恒,你不觉得你现在很可耻吗?”项翰林从来没想过要跟靳西恒争夺什么,哪怕是再喜欢桑榆,再想得到她,他也没有明里暗里的跟他争夺过。 他总觉得如果桑榆喜欢他,他如果去抢那就是让桑榆陷入痛苦之中,那不是他想要的。 “可耻?项二爷应该这么说自己,明知道她是我太太,还要跟她刻意保持这么近的距离,不是更可耻?”靳西恒眉毛一挑,很是不悦的盯着他。 项翰林性子一向很好,但是这个时候也被靳西恒给惹怒了。 “靳西恒,我要是成心跟你抢,你觉得你还有机会这么抱着她?如果你再是伤害她,我保证,你这辈子再也别想找到她。” 项翰林极少会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自己这么冷狠的一面,毕竟以温润的性格示人已经习惯了。 靳西恒冷冷的绷着一张脸,瞪着项翰林,他这个气势根本不是在开玩笑。 “那真是抱歉,你可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靳西恒扶着桑榆转身就走了,他对着项翰林这样的挑衅,真的一点都笑不出来。 桑榆清清楚楚听到了项翰林说的话,而也听到了靳西恒的回答了,再也不会伤害了吗? “我记得之前就跟你说过不要跟项翰林走在的太近。”靳西恒把她带回来病房,立马就发火了。 桑榆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靳西恒说什么就像是没听见似的。 “不说话?”靳西恒穿着病号服,消瘦的身形让他显得不是那么魁梧,不过也不是过分的瘦,他这只是受伤之后才有的虚弱。 “难道要他眼睁睁的而看着我因为头疼倒在地上不管不顾吗?”桑榆抬起头来,似乎是充满了勇气的对上他的眼睛。 靳西恒站在她面前明明是自己居高临下,但是他像是理亏的那个人。 “你都已经利索的下床走动了,却还要演戏骗我,靳西恒,是你有病,还是你觉得我有病?” 靳西恒不想去看她这种眼神,转身一步步的回到病床上。 “过两天我就会出院,我只是不希望你离开我的视线。”靳西恒也并没有不承认自己的目的。 桑榆笑了笑:“你果真是这样,即便是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了,也依然在想着怎么样控制我。” 靳西恒背对着她,面色越渐冷漠起来,她不理解,还是故意装作不理解呢。 关于陆淮是她哥哥的事情,谢昀刚刚已经说了。 桑榆曾经被人收养过,那家人姓陆,陆淮自然就是她的哥哥了,至于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听说当年的陆家如今也已经家破人亡了。 至于陆家是怎么家破人亡的,也没有人知道。 桑榆很厉害,竟然能跟他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什么都没说。 “随便你怎么理解。”靳西恒半晌之后只是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几天之后靳西恒出院了,一出院就觉得空气好像都变的清新起来,靳西荣进了监狱。 靳家如今就是再不想选择,也是别无选择了,他在住院的这段期间靳百川也是病了一场。 整个靳园就像是被战火烧过了一般毫无生气。 走在靳园里,桑榆发现锦园里没有一个佣人来往。 “这里的人呢?” “该辞退的都辞退了,新的佣人很快就会入园。”靳西恒的手一直牵着她,不愿意松手。 桑榆走着走着脚步就停下来了,她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那这么说,你现在是这个园子的主人?” 靳西恒回头目光坚定:“可以这么说。” “那大伯母呢?”桑榆下意识的问这个连自己都很厌恶的人,她很怕从靳西恒嘴里会听到什么恐怖的消息,是他把何芸怎么样了。 “靳西荣坐牢之后就疯了,在渝城的精神病院疗养。”对于这个人,靳西恒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没有更多。 桑榆的手从他手心里用力的抽了出来,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怎么了?”就西恒看到桑榆反常的情绪,眉心紧紧地拧着。 “靳西恒,你真的打算不放我走了?”她抬起头来,弱弱的看着他,那样眼神里满满的都是脆弱。 靳西恒觉得自己好像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样子,心里扯的他在疼,他又不是魔鬼。 伸手将她揽进怀中,将她拥在怀中:“桑榆,我不会给任何一个人机会把你从我的身边带走。” 桑榆想起来覃茜茜说的话,如果他一直不知道真相,是不是会一直恨她。 因为现在知道了是夏初晗做的,所以对夏初晗恨之入骨,就像当初对她一样。 “靳西恒,你不要这样……” 靳西恒抱住她的手紧了许多,桑榆还想说的话,就没有再说出口,她怕自己再说,靳西恒会用力的把自己捏死的在他的怀中。 靳园的新鲜血液重新填充,靳百川在经历了失去长孙的痛苦之后就几乎不怎么出现了。 桑榆只是礼节上的去看过几眼,老爷子的精神很不好,靳西恒把所有人都推进了痛苦的深渊当中,他自己就真的快乐吗? 靳西恒在家休息了两天也去看了谢昀送给他的出院礼物。 夏初晗被谢昀抓住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过靳西恒很想从她嘴里知道关于陆淮的事情,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在客厅中央站着的女人。 “靳西恒,你放了我爸妈。”夏初晗恼怒的瞪着他。 “我又不会对他们做什么,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靳西恒眼角眉梢的冰冷像刀子一样,直直的射进夏初晗的心里。 “靳西恒,你想杀我?” “杀你?我觉得太便宜你了,我若是弄死了桑榆,那么现在痛不欲生的人该是我,幸好,我始终还有我的恻隐之心。”靳西恒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步的走到她面前,逼近她的脸。 夏初晗看到他这么阴森的看着她,心里直发毛。 “靳西恒,伤害她又不是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就算是没有当年的事,她还是要被陆淮带走的,会以更残忍冷酷的方式来带走她,那时候的你什么都不是,根本保护不了她!”夏初晗咄咄逼人的看着他。 什么最后的退路,自己想也不想了,反正靳西恒不会轻易的放过她,她说什么一点都不重要。 靳西恒森冷的目光不住的在她身上流连,危险的光芒如刀子一般,随时都能将她杀之于无形。 “夏初晗,你仍然觉得你做的事对的?” 他的五指狠狠地捏住她的脖子,毫不犹豫的收紧,夏初晗感觉到自己整个身子被他生生的提了起来。 “告诉我,你都知道关于陆淮多少事情?”他想知道的,要从夏初晗这里全部知道。 夏初晗看着他狠绝的表情,林桑榆还没有出现的时候,他也对自己百般温柔,什么时候会有这么凶狠的一面。 夏初晗低头,有眼泪从眼眶里落下来。 “靳西恒,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个时候你都忘了我是真正帮你的人,你怎么能这样过河拆桥,就算是个陌生人,也不会这样。”她艰难的说话。 靳西恒的手却忽然之间再也用不上劲,她的一句话似乎是将他身上的火气全都给浇灭了。 夏初晗感觉到自己的脖子没有了束缚,整个人从他手里掉落在地上,靳西恒目光复杂的盯着她。 他只是埋怨她曾经在他面前胡说八道,但是却忘记了夏初晗曾经为自己所付出的一切。 “靳西恒,原来爱你,也是错吗?”夏初晗低声自嘲一般的说着。 靳西恒浑身的毛孔顿时张开了,他紧绷着脸许久没有说话。 “夏初晗,你只是将功抵过,如果你胆敢联合陆淮做些不该做的事情,我一定会让你此生悔为人!” 靳西恒本来怀着慢慢的愤怒而来,本来想要从夏初晗嘴里知道关于陆淮的事情,但是却没想到到最后是自己落败了。 覃茜茜坐在车里看着靳西恒从夏家出来,一脸挫败的模样,眼色冰冷。 “看来你猜对了,他这么没有良心的人,到最后还是要对夏初晗这个贱人仁慈。”覃茜茜转头看着谢昀。 “那你要对夏初晗做点什么吗?” “我真是心疼我自己,为了这件事,我的小命差都打进去了,结果靳西恒就是这么回报我的。”覃茜茜摇着头,嘴角有些若有若无的笑。 谢昀看着她的脸,她哪里是在心疼自己吗,分明就是在为林桑榆感到不平。 “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其实已经算不错了,至少靳西恒如今想要好好爱她了不是吗?” 覃茜茜朝他薄凉一笑:“你确定那不是一时冲动的愧疚吗?” 谢昀被她这样堵话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我觉得是你自己恨夏初晗,而不是靳西恒,更不是林桑榆,茜茜,你心魔难除。”谢昀也不知道夏初晗那个女人有什么地方能让她这么讨厌,他是个男人,根本看不出来。 覃茜茜冷冷的笑了起来:“你这么认为也没有错。” “茜茜?”谢昀觉得他越来越不认识她了,林桑榆在她心中是有多重要,能让她的执念这么深。 有的时候他真的很希望她的执念可以用在他身上,但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感受到过。 “我们走吧,既然靳西恒不愿意动夏初晗,那我们就不动。” 她表现的明明是不甘心,她恨不得撕了夏初晗。 可是她还是保留着自己的理智。 …… 靳西恒从夏家出来,心情复杂难受,他以为自己只在乎桑榆是否无辜,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在意,但事实上不是的。 当夏初晗提醒他的时候,他一下子就像清醒过来,仿佛意识到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是一件多么荒唐的事。 回到靳园时天色已晚,桑榆还没睡,一直坐在沙发上揉自己的腿。 进来只要是走的多了,腿就很容易浮肿,靳西恒没有真正的见识过怀胎十月的辛苦,但是这一次他就像无比深刻的体会到生命来到这个世界上多么的不容易。 “不是跟你说了,如果辛苦就少走些。”靳西恒过去不着痕迹的蹲在她身边,握住她的脚踝帮她揉着。 桑榆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有些失神,慢慢的便收回了自己的手。 “医生说一定要适当的运动。”桑榆很平静的回答,靳西恒这段时间是把她当靳太太来对待的。 只是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是觉得恐惧,他不应该用这样的态度不来对待她。 “医生的话你都听,但是就是不听我的话,桑榆,你如今对我就只剩下了这些吗?”靳西恒抬眼看着她,眼里有些忧郁在流动。 桑榆清明的眼里是他英俊的容颜,只是映在她的眼底就显得格外的冷漠。 “我们之间还应该剩下什么吗?靳西恒,你要玩什么,我从来都玩不起,这孩子是我还你的,以后你我之间再无瓜葛,这是你自己说的。” 桑榆最怕自己心动,最怕自己会奋不顾身的扑向他这未知的温柔当中。 靳西恒轻柔的揉着她的脚踝,没有动怒,似乎总是会料到她会这么说。 “桑榆,会不会有瓜葛,也不是你说了算。”靳西恒想着,就算是自己无耻也好,脸皮厚也好,他一定不要她再离开自己的身边。 过去六年痛苦的折磨让他差点疯掉,他再也经不起今后无数个六年。 桑榆眼底洋溢着清浅的笑:“靳西恒,你还是这样,你以为你能掌控一切,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事情会超出自己的想象。” 靳西恒听到她的话,似乎有什么暗示,明明自己不想去想,可是他还是无可奈何的联想到陆淮的身上去了。 “你是在指陆淮?”靳西恒低着眉眼,桑榆看不到他眼底的都是些什么情绪。 却在听到这个名字,条件反射的缩回了自己的脚。、 “靳西恒,你在胡说什么?” “你曾经被陆家收养,但是为什么又逃了出来,桑榆,只有一个理由能让你逃离那样一个富庶的家,陆淮。”靳西恒抬起头看着她。 桑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惶恐,对陆淮印象深刻,可是好像也有很多关于陆淮的事自己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 “靳西恒,你知道什么你就这样胡说。”桑榆如同浑身张开了刺的刺猬,充满了警惕。 靳西恒逼近她的脸:“桑榆,你以为我们中间横着的是陆淮?放心,我会让他消失的。” 桑榆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看着靳西恒,不住的摇头,猛地推开了他,起身慌张的想要去上楼。 靳西恒从身后将她从地上凌空抱起来。 被他抱回卧室,桑榆只是期初挣扎了一下,后来就没再挣扎,生怕靳西恒一下子没有抱住自己自己就会摔下去。 “怎么不动了?”靳西恒看着她后来乖乖的任由他抱着,不由得觉得奇怪。 “你才刚刚恢复,我要是摔下去的话,那不是自讨苦吃。” 靳西恒抱住她的手紧了紧。 “林桑榆,我觉得你除了不想跟我正常交流之外,你讽刺人还是蛮有一套的。” “你放我下来。” 靳西恒挑了挑眉:“心疼我?” 桑榆看着他一脸自恋的模样,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 “你想得太多了。” 靳西恒将她放在了小沙发上,大手落在她的发顶,指尖拈着她的发丝:“讲真,桑榆,信我一次,好不好?” 他低沉的声音缱绻温柔,一声声的从头顶飘下来落进自己的耳朵里,桑榆心里的一根弦像是一瞬间被拉紧了。 “靳西恒,我累了。” 靳西恒心里一沉,最终还是点点头:“好,休息吧。” 他说完转身就从卧室里离开。 桑榆看着他从自己的视线中走远之后,目光由片刻的模糊,是否真的是他说的那样,茜茜说他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情,是真的吗? 她觉得可笑,自己如今现在是连自己都不愿意相信了。 桑榆早上起来几乎碰不到靳西恒,他这几天似乎忙的不可开交,连早上跟她说一声早安的时间都没有。 习惯了靳西恒陪着她吃早餐,桑榆有些习惯不了独自一人自己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她无法控制自己,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容妈,西恒早上没有好好吃饭对不对?”桑榆就像是忽然之间想起来似的,从饭厅里伸出脑袋来看着容妈。 “是啊,这几天先生似乎特别忙,早上都没有好好地吃法,跟他说了他也不听。” “那能麻烦一下容妈帮我给他打包一下早餐吗?我待会给他带过去。”桑榆温软的声音甚是好听。 ---题外话---明天桑榆就生孩子了,所以不要着急 135.135是夏小姐推开了太太(5000) 容妈有点诧异的看着她:“少奶奶要亲自送过去吗?” 这园子里的人都知道桑榆对靳西恒的态度冷淡,都在传闻他们之间真是因为孩子才结婚的。 不过这些流言纷纷也没有让靳西恒对桑榆的态度变冷,反而越来越温柔,要知道靳西恒刚刚跟桑榆领证之后可没有这样对待过她。 “是。” “好,我马上就准备。”容妈很乐意看到两个人其乐融融的相处,至少也得有夫妻该有的感情才对,桑榆早就应该这么做了偿。 吃过早餐,桑榆提着容妈准备的早餐从靳园出去,靳园的司机载着她去了公司。 桑榆最终还是要输给靳西恒的,她愿意相信他的温柔不是一时兴起,愿意相信他知道了她的无辜撄。 所以今天早上她满心欢喜的带着充满她真心的早餐去了公司,她想靳西恒应该也会很开心的。 她刚刚从车里下来,还没走进门,就看到从大堂里一步步往外走的夏初晗,身着的服饰艳丽妩媚。 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子的魅惑人心的魅力,桑榆像木偶一样立在原地,她觉得自己连动一步都变得很艰难。 为什么夏初晗会在这里出现? 夏初晗也一样的看到了她,急促的步调渐渐地慢了下来,她看着她,唇角微微上扬。 桑榆面上的温和一点点的褪去,目光冰冷的落在她的身上,停在原地不再动。 “这么巧,奥,是来送早餐的。”夏初晗看了看她手里的保温桶,阴阳怪气的说道。 桑榆清冷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你呢?怎么早来做什么?跟他重温旧梦?” 她连正眼都没有看她一眼,夏初晗看着她这样,有些恼怒,她的优越感是从何而来,因为现在靳西恒是全心全意爱她了,所以在她面前也有资本高傲起来。 “林桑榆,你这个人还就是老、毛病改不掉,别人只要对你好点,你就觉得那是真心,林桑榆,你和靳西恒在几年,我和他是你抹不去的六年。”夏初晗抬脚走到她面前。 她的个子比桑榆高一些,所以看她的眼神破有些盛气凌人。 “夏初晗,你还真是自视甚高。”桑榆抬眼看她,那种冷淡就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林桑榆……” 夏初晗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桑榆背后的车窗上的影子。 桑榆没有注意到有危险离自己越来越近,夏初晗将她推开,只是夏初晗没能走的更快,她上半身躲过了,但是下半身却被猛烈落下来的东西狠狠地砸中。 脸地面都有振动,一时间凄厉的惨叫传遍了整个恒隅大堂。 桑榆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跌坐在地上,从里面进来的人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太太,您没事吗?” 桑榆的目光始终落在夏初晗被砸的身上,有献血渐渐地蔓延出来。 “啊!有血。”不知道是谁尖叫了一声,于是所有的目光就转向了夏初晗。 夏初晗面色苍白的看了一眼已经被吓得浑身发抖的林桑榆,唇角艰难的勾勒出一抹笑意。 恒隅国际的门口一下子***乱起来。 靳西恒在得知桑榆也在场的时候匆忙的从楼上下来,看到地上已经昏迷的夏初晗,再看看旁边被吓得不轻的林桑榆。 所有人都看见靳西恒越过下半身血肉模糊的夏初晗走到桑榆面前将她揽进怀中,按住了她的头。 “回家吧。”他抱着她半晌就说了一句,却是无比的贴心。 桑榆没有说话,被靳西恒送上车,靳西恒看着她这个状态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 “怎么回事?”靳西恒问目击者,也抬头往上看,是从几楼扔下来的重物,才将她砸成这个样子。 靳西恒的冷漠是很多人都想象不到的,以前都说靳西恒心里的恶女人是夏初晗,就算是跟林桑榆结婚,他爱的也只有夏初晗而已。 “本来太太该被砸中的,但是夏小姐却推开了太太,夏小姐买来得及走开,所以被砸到了腿。” 这一幕在一楼的大堂的人全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当时夏初晗的惨叫声几乎响彻了整个大堂。 他们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靳西恒的目光落在血泊中的女人,心里一阵顿顿的疼,这是废旧的广告牌,却在恒隅国际的楼上扔了下来。 “救护车什么时候到?”靳西恒眉心忽然紧紧地拧着,语气里都是说不出来的压抑。 “应该很快。”周围的人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有人能在靳西恒脸上看到一丝的心疼,他有的只有满脸的复杂和冰冷。 他说的这句话也是硬邦邦的冰冷。 救护车过来的时候随之而来的还有记者,靳西恒几乎是鬼使神差的上了救护车。 重伤昏迷的明明是夏初晗,可是他满脑子都想的是桑榆。 夏初晗为什么要推开桑榆,如果当时被砸的是桑榆的话,那么桑榆就不只是受伤这么简单了,很可能就是一尸两命。 抢救室外,靳西恒双手撑着自己的额头,埋着头,脑子里一片混乱。 医生出来过好几次,他所得到的都是不幸的消息。 “靳先生,夏小姐的双腿可能保不住了。”医生出来的时候满脸遗憾,一个美丽的女人失去了双腿,那么这辈子就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靳西恒猛地站起来,他睁大了眼睛看着医生:“一点办法都没有?” “膝盖以下完全碎了,其实没有什么选择。”医生只是无奈的摇头,靳西恒踉跄往后退了一步。 “等家属来了再说吧。” “可是靳先生,如果继续下去,夏小姐会失血过多而死的。”医生的声音不发很急切,这样的事实不管是谁遇上了都会觉得难以接受。 靳西恒深邃的目光里都是复杂,今天这件事发生的太过于突然,谁都没有想到。 他不用想都知道这件事是陆淮做的,但是又能怎么样呢?他不还是一样抓不到他。 那个像鬼魅一样在所有人之间穿梭的男人,他抓不到,但是他还跟桑榆说他会让他消失。 “靳先生?” “我签吧。” 深夜,桑榆还没睡,她躺在床上,目光定定的看着天花板,白天发生的事,到了晚上就像播放电影一样不断的在脑海里回放。 她模糊之后又清明,那看着就像是木偶一般。 靳西恒的电话打来时,桑榆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好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睡。” “我让茜茜来陪你好不好?”靳西恒低沉的声音仍然很温和,只是更多的只有沉重。 桑榆敏锐的听了出来,她的眼泪忍不住的往外流。 “我不知道会这样,如果早知道楼上会东西掉下来,我不会在门口跟她说话。” 靳西恒听着她满是自责的声音,心里扯的一阵阵的生疼,抬手捻着眉心,微微闭着眼,却怎么都掩饰不了眉间的愁绪。 “桑榆,那不是你的错,我这就给茜茜打电话。”靳西恒觉得自己要是再听她说下去她会控制不住的想要去她身边。 “西恒,你说过让我相信你一次,你说话算话吗?”桑榆在电话那头急急地说了一句,白天她去公司,她也是想问这句话。 靳西恒愣了愣,随即温和的笑了起来:“当然。” 桑榆之后没有再说话,慢慢的挂断了电话。 靳西恒真的在三更半夜的给覃茜茜打了电话,覃茜茜也真的半夜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去了靳园。 桑榆本来睡不着,覃茜茜过来之后他似乎又能够睡得着了。 “我看了新闻了,倒不像是夏初晗能做出来的事情,桑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覃茜茜躺在她身边仔仔细细的想着这些事,好像怎么都想不明白似的。 桑榆望着卧室的天花板:“茜茜,我不想去在意她。” “你心里愧疚,自责,你觉得是你的错,对吗?”覃茜茜跟读了她的心似的一字不漏的说中她的心事。 桑榆皱了皱眉:“我没有。” “你有。”覃茜茜没给她任何一个可以逃避的机会,桑榆不说话了。 覃茜茜冷哼一声,她就知道她一定会这样。 “如果靳西恒爱你,他会在这件事情上做一个明确的决定,如果他不够爱你,自然的,会放弃你,你坚持了这么多年的爱情就该放下了。” 覃茜茜不再相信靳西恒,很多事连在一起就像是一连串早有预谋一般,他们所有的人都纤在了这个局里,越是想挣扎,就越是被缠的紧。 陆淮的目的究竟是他们所有人还是只有桑榆一个人。 白天从天而降的重物,是真的针对桑榆吗? 桑榆心里默念着覃茜茜的话,之后才沉沉的睡去。 靳西恒在医院里整整一夜夏家父母赶来的时候得知女儿的腿被截肢之后,产点都晕了过去,知道是尽凶横自作主张的签了字。 夏妈妈毫不犹豫的抬手就是一耳光打在靳西恒脸上。 “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有什么资格决定她的事情!”夏妈妈失控气急了,也不管眼前站着的人威胁性有多大,为了女儿,什么也不顾。 夏爸爸见状便拉开了夏妈妈,他作为一个冷静的男人很清楚,即便是靳西恒没有签字,他们自己来,也还是免不了这样的结果。 靳西恒冷着脸没有理会他们,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手术室的门口,从抢救室到手术室,已经十多个小时了。 他从白天等到晚上再等到白天,终于等到了医生出来。 看着夏初晗从里面推出来,婚迷不醒的躺着,一张小脸苍白的毫无血色,靳西恒觉得心口的气血不断的上涌,直冲脑门。 渝城满布夏初晗为了救林桑榆断了腿的新闻,靳西恒没有花心思在媒体上压制这些。 他知道,就算是压制了新闻,也不见得就能压制那些流言蜚语。 他长身如玉的背影立在重症监护室的观察窗前,目光静静的落在病房里躺在床上的人,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盯着,也是好几个小时。 他立在那里,显得寂寞孤单,还有数不尽的彷徨惆怅。 覃茜茜陪了桑榆一夜然后去了医院,今天回去医院的人肯定很多。 她到的时候看到顾俞北也在,两个男人在走廊里似乎是在交谈什么,不过不滚谈什么覃茜茜都觉得让人会很厌恶。 “茜茜?”顾俞北先看见的她,明艳的脸上没有表情,她只是盯着靳西恒,眼神发冷。 “你打算一直在医院盯着她?因为她救了桑榆?”覃茜茜看着像是铁石心肠,根本不可能会同情已经如此的夏初晗。 “这是我的事。” “靳西恒,我这是最后一次提醒你,如果这一次决定不够明确,你可能会永远的失去她。”覃茜茜能读懂陆淮的意思。 但是为什么靳西恒就好像不懂似的。 靳西恒没有看她,覃茜茜会为了桑榆找麻烦,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这样的话听在耳里竟然是别样的不舒服。 “茜茜,你别这样不分青红皂白。”顾俞北看着她皱眉,覃茜茜这种命胡搅蛮缠的能耐真叫人觉得头疼。 覃茜茜冷淡的笑了笑:“我就是不分青红皂白,怎么了?” 她仰着下巴,飞扬跋扈的瞪着顾俞北。 然后顾俞北无话可说的时候转身离开,靳西恒眉心紧紧地拧着,拳头不由得握紧了。 “西恒,我第一次看见你这样。”顾俞北虽然想着靳西恒说话,可是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靳西恒这一次就好像不知道怎么办似的。 靳西恒深邃的五官犹如结了冰的冷酷。 “俞北,我们还是找不到陆淮的蛛丝马迹是吧?就连本是通天的谢昀也没有办法,我想这样一个人必然是独自行动的,不然怎么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西恒?”顾俞北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他这样转移话题是逃避。 靳西恒笑了笑:“俞北,我一直以为我和桑榆是苦尽甘来。” 顾俞北觉得有很多话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堵的酸疼的难受,靳西恒现在应该是很想回去陪着桑榆的。 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行,这样做只会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人。 顾俞北准备还说点什么时候,靳西恒抬手制止住了他。 “俞北,你先回去吧,我等着她醒过来。” 顾俞北就是再想说什么,最后也闭上了嘴,他最终还是明白了,靳西恒遇到了两难的选择。 桑榆在卧室的阳台上看着靳园大门的方向,期望下一秒他会在视线中出现,她一定会欣喜若狂的奔下楼去,扑到他的怀中。 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希望自己有这样的一个机会。 可是自己站了许久,小腿浮肿的厉害,她痴痴地看着远方,眼里的光像被风吹息的蜡烛,一灭就是一片漆黑再无光亮。 她总有种感觉,他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回来,桑榆抬手摸了摸脸上的眼泪,她宁愿那重物是砸在她的身上也不要背着被夏初晗救的情分。 这让她更加的难过和不知所措。 “少奶奶,该吃饭了。”容妈看到阳台上那一抹偏执的背影,觉得心疼,好不容易等到他们两个能够安稳的过日子时,又飞来横祸。 桑榆回过神来,她看着容妈半晌然后从阳台进来。 “西恒在医院能好好吃饭吗?” “二少爷吩咐过了,不用管他,让我好好地督促里吃饭。” 桑榆眼前忽然因为容妈这句话一片模糊,他仍然会惦记她在家会不会好好吃饭吗? 靳西恒在医院等到第三天,夏初晗还是醒了。 她看到立在床边表情僵硬的男人,仍然会觉得这一切充满了讽刺,她深知,他的人在这里,但是心在靳园的林桑榆身上。 136.136我不是你的,陆淮,我不是你的……(5000生猴子) “为什么要推开她?”靳西恒没有问她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张嘴硬邦邦的就问了这么一句。 “你在医院里了等了我这么久,只是为了问这样一句话?”夏初晗其实虚弱的说话都有气无力,但是她始终都没有让自己的气势占下风。 靳西恒笔直的站着,目光幽冷,夏初晗在他身上只是看到无尽的无情无义,不对,他是有情有义的,只是,对象只有林桑榆而已。 他对任何都是这般的薄情。 “我只是下意识的推开了她,我以为你会感谢我,毕竟我救的不只是你的女人,还有你的孩子。”夏初晗忍着腿上那一股子撕心的疼,因为靳西恒这样问她话,她及竟然一时间没有想起来自己的腿。 靳西恒的手猛地按住了她的腿,夏初晗疼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她看着靳西恒狠狠地皱眉偿。 “靳西恒,难道我说错了吗?” 靳西恒森冷一笑:“我可没要你救她。” 夏初晗努力的挤出一抹笑意:“你心里难道不是很庆幸,幸好重物是砸在我的身上而不是在林桑榆身上。” 靳西恒渐渐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慢慢的站直了身子:“是,我很庆幸,可是你的余生就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夏初晗被他的话给吓到了,感觉到疼痛的已经麻木的腿毫无知觉的时候,她疯了一般的尖叫起来,想要坐起来看看自己的腿。 靳西恒没有阻止她这个疯狂的行为,这是每一个人该有的反应,夏初晗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反应。 他慢慢的转身,后来就听到夏初晗撕心裂肺的哭声,她可能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失去双腿。 “你想要什么?”靳西恒冷冷的问了一句,丝毫没有顾及到她的感受。 夏初晗双目失神的躺在病床上,许是挣扎的累了,也可能是被靳西恒这样无情无义的话给刺激到了,总之她现在变得安静起来。 “什么都不想要吗?”靳西恒背对着她,似乎是很没有耐心。 “跟我结婚,你会吗?”夏初晗看着他的背影充满恨意,为什么事情变成这样,她的腿居然会被截肢。 靳西恒浑身猛地一僵,很久都没有说话,垂放在裤缝边的手渐渐地捏成了拳头。 “想让林桑榆活下来,你就要必须收回对他的爱,这是保护她,也是在保护你,毕竟陆淮是爱她的,不允许任何一个男人像他一样爱着林桑榆。”夏初晗有气无力了的声音里明明都是无力。 靳西恒猛地回头看她。 “你说什么?陆淮爱她?”靳西恒根本不相信,如果爱她,又怎么会折磨她五年之久。 夏初晗瞧着靳西恒不可置信的模样:“没有什么好不相信的,不然你以为陆淮为什么会追到渝城来?” 靳西恒很久都没有说话,后来自己是怎么从病房里出来的,他不记得,唯一记得的是他自己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整整坐了一天一夜。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毫不犹豫的相信夏初晗说的话,当年陆家收养桑榆没有多长时间,桑榆就从陆家离开了。 如果不是陆淮对她有什么恶心的企图,她是不会离开的,现在想一想也只有这一种解释。 桑榆在靳园里痴痴地等了一个星期,最终也没有等到靳西恒回来,她最终还是忍不住去了医院。 她独自一人,挺着大肚子,从电梯里出来,就看到靳西恒用轮椅推着夏初晗迎面而来。 靳西恒自然是看到了她,夏初晗也一样看到了她。 桑榆足足停顿了两分钟,靳西恒仍然是推着夏初晗,也没有走过来,温和的跟她说一句话。 他推着夏初晗渐渐走近,靳西恒清冷的眉眼看着写满了寡淡无情。 没等靳西恒说一句话,桑榆仓皇的转身重新按了电梯,靳西恒看着她惊慌失措的小脸,有心疼在心间蔓延。 靳西恒没有叫住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进了电梯离开。 电梯里空无一人,桑榆无力的扶着电梯墙壁,一时间悲从中来嘶声的哭了起来。 她是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的,好不容易觉得可以相信靳西恒,可是这算什么? 她站在那里很久等他来解释,可是他没有,他始终推着夏初晗,她不是没看到夏初晗失去的双腿。 但是,这不是最终的理由,他可以用很多方法照顾夏初晗一辈子,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式。 电梯到一楼时,她满脸泪痕的出去,手机从楼上一直响到楼下,桑榆看着陌生来电,毫无警惕的接通。 “桑榆,好久不见,想我了吗?”电话那端的声音低沉醇厚,透着一股子的魅惑。 桑榆睁大了眼睛,目光虚无的看着前方,眼泪再一次模糊了双眼。 “陆淮……” “我的桑榆记性真好,我该怎么奖励你好呢。”陆淮的声音充满一种诡异的温柔。 “我不是你的,陆淮,我不是你的……”桑榆惶恐的往后退,她不住的摇头,涣散的眼眸里剩下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恐惧。 “桑榆,我让你回来看看你的爱情,结果如何?是否满意?”陆淮问话的声调十分的温和,就像是对她无尽的宠爱。 桑榆听着他的声音,情绪起伏的剧烈,手机从手里滑了出去,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周围的空气温凉,她睁开眼睛看着自己平日里最熟悉的卧房。 卧房里空无一人,爬起来走到阳台上,她双手撑着,打量着这个靳园。 这两天的天气好像不是那么炎热了,一转眼,原来就快要到秋天了,桑榆苍凉一笑,失魂落魄。 她记得自己晕倒前接到了陆淮的电话,桑榆想起来的时候匆忙的回到卧室找自己的手机。 但是她却找不到。 “容妈,看到我的手机没有?” “二少爷给你放在楼下的茶几上了。”容妈看到她跑出来,淡淡的笑了笑。 桑榆楞了一下,是靳西恒送她回来的? 她没有多问一句,就当是靳西恒送她回来的吧,她下楼去拿手机,本来想翻看通话记录,可是她的通话记录里没有那个陌生的号码。 她站在原地发呆,手机自爱一次从手里掉了出去,摔在地上,屏幕都摔碎了。 容妈听到声响匆匆的走过来从地上捡起手机放在茶几上:“少奶奶,你这是怎么了?” 桑榆失笑,是她的幻觉,还是她做的一场梦,居然会有这么真实感觉。 一个月以后 渝城铺天盖地都是靳西恒夏初晗和好的新闻,桑榆独自坐在躺椅上喝牛奶,电视里播放的是他和别的女人和好如初的新闻。 她连头也不抬一下,只是静静地听着新闻,心情平静。 靳西恒在医院里陪着夏初晗的那些日子,桑榆某天打电话告诉他,她会一直等他,一直等到生孩子那天,如果仍然是失望,她一定会放弃。 但是靳西恒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后来她笑着挂断了电话,她从来不强人所难。 她摸了摸自己的圆圆的肚子,小家伙已经在她肚子里活蹦乱跳了,时不时地都会踢到她。 可惜,这么美好的事情,作为父亲的靳西恒不在。 九月过去,十月过去,十一月过去。 桑榆独自在靳园里守着,浑然不觉时间竟然过去的这么快。 她看着外面的树叶掉落的一片荒凉景象,觉得好像昨天还是在夏天今天就到了冬天,这个跨度是自己都不想相信的。 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桑榆觉得肚子有些隐隐的痛感,本想坚持着下楼,可是下一秒,一阵剧烈的疼痛令她再也站不起来。 “容妈,容妈……” 她喊着容妈,用力的扶着扶梯免得自己会因为疼痛无力扶住摔倒楼下去。 容妈听到桑榆的声音,跑着就过来了,看到桑榆在楼梯上的样子。 “少奶奶,肚子疼吗?”容妈虽然是个女人,但是吧力气很大,加上桑榆本来就不胖,轻轻松松的扶着她下拉偶。 “容妈,我怕是要生了。”桑榆疼的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苍白的脸上流着冷汗。 “我去叫人过来。”容妈还没慌,看她的样子,她是有足够的时间叫人过来。 靳西恒接到容妈的电话,扔掉了手里的工作就去了医院。 “容妈,她怎么样?” “才进去了,应该是没事的,这几个月她的身体明显的好了很多,二少爷放宽心。 靳西恒焦躁的手术室门外走来走去,他这个时候像魔怔了一般,脑子里想的都是医生以前说过的话,生产的时候凶多吉少。 可是桑榆如今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个身体状况,意外的几率会大大的减少的。 “这件事先不要通知其他人。’”靳西恒忽然之间抬头看着容妈。 容妈看到他眸光里有些莫名的害怕,这不是靳西恒应该有的眼神,但是现在确实是这样。 “二少爷,靳园只有老爷知道,他这时候应该也快到了。” “医生有说什么吗?”靳西恒渐渐地冷静下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但是手还是控制不住的抖。 还是等到这一天了,当初抱着的所有的侥幸心理在这一刻全都变成了担心,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柏油这样的想法。 荒唐可笑的侥幸心理随时都会要了桑榆的命。 “少奶奶在来医院的路上把我当成了你。”容妈看着靳西恒逐渐平静下来才缓缓地说道。 靳西恒顿了顿半晌没有回到容妈。 “她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容妈想起来都还觉得难过,她不懂得,为什么那么年轻的人,却为了爱情辛苦的快要死掉了一样。 靳西恒低着头看地板,浑身的力气犹如被抽干了一般,连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她说了什么。” “她说等到最后都没有等到,如果大难不死,她说想忘了你。”容妈的声音有点沉重,这种话听着像是生离死别。 靳西恒抬手撑着自己的额头,目光由平稳转而成了一种悲伤难过,她不再说不爱了,而是说忘了他。 这或许才是他这辈子最刻骨铭心的惩罚。 “二少爷,我知道夏小姐有值得人同情的地方,可是,少奶奶难道就不值得同情吗?”容妈觉得这个男人或许是看不清自己的感情,也或许是不想看清。 靳西恒没有答话,他担忧的目光转向了手术室的门口。 靳百川在李恩的陪同下匆匆的赶来了。 看到靳西恒时,靳百川脸上的神色明显的愣了很多。 “老爷。” 靳百川手里拄着拐杖,看了一眼手术室的灯:“医生还没出来过吗?” 容妈愣了愣,怎么靳百川也问这样的话,林桑榆是真的会在这个时候出事吗? “还没有。” 容妈的话刚落音就有医生从里面出来,那脸上悲喜参半的表情叫人看的心里七上八下,靳西恒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朝医生走过去。 “怎么了?”靳西恒紧张的盯着医生。 “先恭喜靳先生,靳太太生了,是男孩,但是现在靳太太出现休克的情况,希望靳太太做好心理准备。”医生没有踌躇自己要怎么说出口。 他每天都要跟家属说这样的话,可是眼前这个男人这样什么都不做的站着都让人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靳西恒紧绷着一张脸,拳头一寸寸的收紧捏在手心。 “休克不是会醒过来吗?” “靳太太体质与常人不同,换句话说,如果靳太太不能及时醒来的话,可能会出现脑死亡的情况。” 靳西恒没有在意桑榆生了什么,他在意的只有桑榆,但是医生极尽绝望的结论令他一时间浑身气血上涌,直冲脑门,他有点站不稳。 “老爷,生了,是男孩。”李恩在靳百川耳边重复医生的话。 靳百川这个时候看着靳西恒的背影,目光复杂,现在觉得后悔了吗? “安排最好的病房给少奶奶,以及最好的护理,多安排些保镖过来。”靳百川转身对李恩事无巨细的说道。 李恩点点头,靳百川最后再看了靳西恒一眼,这个小子前些日子把他折腾的差点连命都没了。 现在自己却在这里痛不欲生,只是这世上什么都有,唯独没有后悔药。 “我们走吧。”靳百川转身对李恩淡淡的说了一句,今天这种情况不适合关心孩子,其实对于靳家来说只要是孩子安然无恙就好,但是对孩子的母亲不闻不问又让人良心不安。 靳西恒谁都没有通知,连覃茜茜也不知道。 他只是去看过一眼孩子,之后所有的时间都在病房里守着桑榆,每天看着机器,每天看着她,希望她某一天某个时刻会醒来。 夏初晗自己推着轮椅进来,有点悄无声息,可是靳西恒还是察觉了。 “你来做什么?” “这是你让澜姗准备的,我恰巧碰上她了,所以我就帮着送过来,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夏初晗将牛皮纸袋递到他手上。 靳西恒看着病床上的人,面色冰冷,捏着纸袋的手紧的发抖。 “你可以走了。” “西恒,我说过的,你要收回你对她全部的爱,才能保全她。”夏初晗淡淡的望着靳西恒。 看到他痛苦的样子,夏初晗觉得很痛快,他为了林桑榆对她薄情,却在这个时候无可选择,这种痛苦,只能自己一个人体会。 “滚!”靳西恒冰冷的声线毫无温度。 夏初晗只是笑,然后便转身推着轮椅出去,靳西恒打开纸袋,拿出拟好的离婚协议。 如果这样能让她余生安好,如果这样能让她不再被陆淮折磨,伤害又何妨,痛只是一时的,不会是永远的。 137.137如今,你我两不相欠(6000陆淮来了) 桑榆从一片迷茫当中醒过来,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竟然出现了靳西恒的背影,她痴痴地看着,想着是不是自己还没清醒。 “西……”她想喊他,一张嘴却只戳的出来一个字。 靳西恒听到身后微弱的声音转身,来到她身边,将病床摇了起来。 她昏迷整整一个星期,他一度觉得她可能再也不会醒来,他也有那么期望过,如果再也不醒来,那么她还是他的太太,是他孩子的妈妈撄。 靳西恒的手掌从额头落下来抚过她的脸:“辛苦了。” 这是每一个男人在自己的女人生完孩子说的第一句话,桑榆看着他,恍若如梦,她的眼里只有他英俊的脸,再无其他。 她勾着唇笑了。 “我以为我等不到你了。”她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是很难过,但也似乎不是那么难过偿。 靳西恒握住她的手,没有说话,她这算是等到了吗? 他觉得她好像从来就没有好好地把他等到过。 “我能看看孩子吗?”桑榆瞅着他,眸光暗淡,她不能保证靳西恒一定会让他见到孩子,毕竟孩子一生,他们之间也就该彻底的结束了,这是之前就说好了的。 靳西恒是握住了她的手:“既然都不会相见,也就不要见了。” 桑榆有些错愕,她望着他,下意识的要收回自己被他握在手心里的手。 可是靳西恒却紧紧地握住,他深深的看着她,眼底就像是波涛汹涌的大海,随时能将她吞没。 她无力挣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这么紧紧地抓住她的手。 “不相见,靳西恒你说的不相见是指什么?” 靳西恒拿着离婚协议放到她的手中:“桑榆,我很抱歉。” 桑榆拿着离婚协议看着,推开他,她咬着唇,双眼模糊的看着手里的协议,觉得好难过,她竟以为靳西恒说的是真的。 “靳西恒,是不是我欠你的,至今都还清了,你我两不相欠。”她抬眸,眼眶通红。 靳西恒为我弯着腰,双手撑着床沿,瞧着她一脸苍白,一脸的悲伤绝望,他是否又做错了。 “对,两清了。” 桑榆忽然狂笑不止,却也泪流满面,她再也不去看他,看到桌上的笔,拿着将字签好递给他。 “靳西恒,从今天起,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放心,余生我一定不会再记得你。”桑榆的眼眸里慢慢的开始盛着笑意。 靳西恒点点头:“好。” 不记得就不记得吧,这样也好过痛苦一辈子。 那日她在医院晕倒,他偶然的看到了那通电话,他打了回去。 是陆淮,他问他,是不是他放手,他就不会在折磨桑榆,陆淮答应了的,他也就相信了。 这好像是他唯一的出路,抓不到他,就要任由他百步,至少不让桑榆受到更大的伤害。 “你走吧。”桑榆闭上眼睛,真的不想再看到他。 靳西恒看着她如此,皱了皱眉,然后站直了身子转身离开。 不过刚出了门就听到她在病房里撕心裂肺的哭声,靳西恒无力的靠着墙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好半天才出了一口气,他仍旧是觉得心口在发疯的疼。 靳西恒从医院带走了孩子,真的没有让桑榆看一眼,覃茜茜得到通知的时候赶来医院,只看到桑榆一个人所在病房的角落里自己抱着自己。 “桑榆,你这是怎么了?”她过去把她扶起来,桑榆随着她手里的力道慢慢的站起来,没有回到病床上,而是走向了窗前,她看着冬日苍白的日光,失神落寞。 “孩子被靳西恒带走了是吗?” “我才刚刚知道,靳西恒瞒的可真好。” 桑榆突然之间转头看着覃茜茜:“不,是谢昀瞒你瞒的好,茜茜,我不是挑拨你跟谢昀之间的关系,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太相信男人。” 覃茜茜听到她这番话,觉得很诧异,她怎么都不应该是说这种话的人。 “现在想回家吗?”覃茜茜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桑榆顿了顿,点点头然后又摇头。 “我想先去一趟墓园,买着靳西恒母亲的墓园,我想这应该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去祭拜了。”她如今虚弱的犹如灵魂也被掏空了一般。 可是她厌恶医院,从来都厌恶。 “好,我送你去。”覃茜茜随应了她的话,之后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桑榆从靳西恒的视线里离开,淹没到人潮人海中。 渝城今年的寒冬不见风雪,却比去年还要冷,桑榆穿着厚重的外套走进孤零零的墓园。 她还记得去年,靳西恒让她在这里足足的跪了一个晚上,后来自己似乎是病了,又像是没病,唯一记忆深刻的也只有自己的一双腿疼的受不了。 她定定的看着墓碑上的女人,时间过去了这么多年,她却永远的停在了那个年龄。 是谁的错,她也一直觉得好像是自己的错,无果当初自己不那么冲动自作主张,就不会有后面无中生有的新闻,更不会有她突发心脏病去世的结果。 这一切说到底,还是她的错,她如今是还了靳西恒一条命,说是两不相欠了,但是对这位,她还是充满歉疚,毕竟都是因为她。 “桑榆,这天看着要变,我们走吧。”覃茜茜进来把跪在地上的人拉了起来,她才出院就这样跪在这冰冷的地板上,到底是在折腾她自己还是在折腾身边的人。 “茜茜?” “走吧,你现在应该回家待着,我照顾你月子。”覃茜茜抱着她的胳膊强制性的把她拉出了墓园。 这种晦气的地方,她不希望刚刚生完孩子的桑榆一直停留在这里。 “好啊。”桑榆笑了笑,她不是应该觉得一身轻松么?怎么心里头还是这样沉重的说不出话来。 覃茜茜在接桑榆回家之前已经通知一直住在公寓里的谢昀离开,那套房子本来就不是以她的名义买的。 当初买的时候,是以桑榆的名字买的,所以那房子是桑榆的,可能她比较有先见之明,让她有一天离开了靳西恒,不至于无家可归。 谢昀在等覃茜茜回去,他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覃茜茜看到谢昀还在,很生气,扶着桑榆坐下之后就过去找谢昀理论。 谢昀看了一眼桑榆,再看看这不高兴的覃茜茜。 “我不是让你走吗?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茜茜,跟我回美国,这里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回?谢昀,你怕是弄错了,渝城才是我的家乡,你在美国从小长大,但是我是在渝城从小长大的,无法习惯你大美国的生活。” 这样的话,覃茜茜不只是一次说过,可是谢昀却想给她洗脑,想让她觉得美国的生活比渝城好。 “茜茜,你还想怎么样?” “我只是劝说你回去,沈薇然这个时候应该要生了,桑榆都生了,她没有不生的道理。” 覃茜茜这是在提醒他,而谢昀也正好被她给提醒了。 “这是桑榆的房子,你没有资格继续赖在这里,你走吧。”覃茜茜转身言辞愈发的冷漠起来。 谢昀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双目清冷。 他后来是走了,覃茜茜没有多看他一眼,这个男人这几个月陪在她身边装情圣,却把多年的挚爱丢在美国独自待产,这个男人若不是薄情那就是品行有问题了。 桑榆说的很对,不能随意的相信男人。 “你这样把他赶走,他会难过的。”桑榆看着她忙着打扫屋子,眉心拧着,其实她知道,更难过的事覃茜茜。 “桑榆,我只是累了,我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环游世界,既然男人总是带给人不愉快,那就不要。”覃茜茜被婚姻捆绑了五年,如今总算是能够自由潇洒的活一回。 桑榆浅淡的笑了笑:“我可没钱呐。” “谁说你没钱,这房子我是以你的名义买的,你所有的钱我都帮你存着。”覃茜茜停下来看着她笑意盈盈。 “茜茜,我没有钱的。” “你以前画了那么多画,不管是初稿还是画成的,我后来都给你框了起来,拿去卖了,何况你多年没有出画,许多人都是抢着要的,你自己都不知道你丢了多少张画。” 桑榆从未想过覃茜茜会为她这么做,如今自己的手已经不能画了,过去的画作似乎看起来更值钱。 “我的画很值钱吗?在美国也很有市场?” “你当初的名声都盖过了知名的画家,在美国受华侨的影响,很多人买你的画,当然谢太太这个头衔也帮了不少忙。”覃茜茜倒是不否认这一点。 桑榆瞧着她精明的模样,觉得这世上有一个覃茜茜真好呢。 “我也给你留了几幅,比如杨贵妃。”覃茜茜晓得眉眼弯弯的。 桑榆一扫多日的愁绪明显是因为茜茜的话很开心:“你说杨贵妃?” “是啊,你都没舍得拿去展览的话,我肯定不会拿去卖的。” “茜茜,我爱你。”桑榆咧嘴笑着,那开心的样子是由心而发的。 覃茜茜瞧着她开心的笑,心里还是有些欣慰,至少她能暂时的不去想诸多的不愉快。 晚上冰覃茜茜出门去想给冰箱添置一点东西。 但是覃茜茜着一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桑榆估摸着时间过去的太长打电话想知道她是怎么了。 结果接电话的却是谢昀接的,谢昀给她的印象一直是温和的,绅士的,极少会看到他发怒。 但是现在,桑榆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谢昀那浓浓的不悦和怒火。 “谢先生,茜茜跟你在一起吗?” “她要跟我回没过去,你若真的是为了她好的话,就应该知道有些纷争和麻烦最好不要让卷进来,陆淮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想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谢昀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什么温度。 桑榆从沙发上起来慢慢的走到客厅里那栋偌大的落地窗,修长素白的手搭在玻璃窗上。 “谢先生,倘若你真的爱她,就不应该让她离开自己的故土,她从小父母双亡,和孤儿差不多,这里了才是她的家,你就是让她在美国呆上一辈子,她也不会开心。” 她清明的眸光只剩下温凉,她是觉得谢昀这个人应该是有救的,至少心里多少都还是有点在意茜茜,那么就应该会为了茜茜考虑。 “这是我的事,真是抱歉她不会在照顾你了,你也不是小孩子,总是要学着自己照顾自己。” 桑榆苍白的脸上渐渐地露出些清冷的笑意:“这是当然的。” 之后谢昀挂断了电话,桑榆瞧着渝城的夜景,就着身下的地毯席地而坐,茜茜走了,她觉得自己像是孤立无援。 这么多年她居然变成了这副模样,对身旁的人竟然有着这么大的依赖性。 在靳园的时候会下意识的依赖靳西恒,如今离开了靳西恒就下意识的想要一靠覃茜茜,她曾经的独立自主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个模样是自己所陌生的,她摸着玻璃窗上自己轮廓清晰透明的脸,这不是她所认识的自己,不是的。 靳西恒只是听着随去的报表细细的汇报桑榆的情况,直到听到覃茜茜被谢昀打晕了带走之后,她终于抬起头来。 “多派些人手过去,确保她的安全,门外也要有人。”穆西沉的安排仔细体贴。 如果陆淮仍然是不遗余力的要伤害桑榆的话,那他必然会绝地反击。 任人宰割的事情他已经做的够多了。 “是。” 桑榆不是一个自己能够将自己照顾的很好的人,即便是冰箱里有东西,她不见得也能做出来什么有营养的。 所以很早醒来却很晚才吃早餐。 项翰林来的很突然,在桑榆毫无预兆的时候就出现了,她拉开门看着门外立着的男人。 “项先生?” “一个人会很辛苦的,你的身体还不是很好。”项翰林提着手里的东西进来,笑容温润。 桑榆静静地看着他在玄关换鞋然后走进客厅,桑榆没有拒绝的理由,她如今是单身又何必担心靳西恒会因为这种事把她怎么样。 “又是茜茜告诉你的?” “算是吧,不过我也得找个合适的理由才能来不是吗?”项翰林的回答模棱两可,桑榆不想去深究其中到底还有什么意思。 “茜茜情绪怎么样?”桑榆给他倒了一杯水淡淡的问道。 “她自己的手机被谢昀给收了,这估计是偷用的别人的手机打来的。” “她倒是很相信你,都不用跟我打,直接跟你打。” “你自己不也是知道她是因为怕你担心,所以才不打给你吗?” 桑榆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目光温淡,她当然担心了,茜茜的性子其实很有棱角,倔强也固执。 刚烈的性子根本不是谢昀能够驯服的下来的人,这一次把她强行带回了美国,那么茜茜必然会惹出更大的事情来激怒谢昀。 “你也不要担心她,谢昀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你其实不用这么过来照顾我,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项翰林就知道她会这么说,目光转过来看着她,有点冷。 “医生说你出现了休克,如果没有醒来的话,你会出现脑死亡的情况,我一直忍着没有来见你,但是我觉得靳西恒应该会好好的待你,哪怕是为了孩子。” 桑榆望着他的脸,这个男人看着从未有过的认真,她有点不知所措,项翰林很好,但是她配不上他的好。 “我跟他再也没有任何瓜葛,可是项先生,我从来都配不上你对我这么好,我不过就是个被人丢弃了又丢弃了的破鞋,项先生。” 项翰林走过来,双臂撑在她的头两边,她就这么的被他圈禁在他的臂弯中。 桑榆被他猛然靠近的模样给吓了一跳,她惊的一时间忘记了挣扎。 “项先生……” “我又不是魔鬼,你为什么要怕我?是觉得我会不如靳西恒?”项翰林无法表现出来自己是多么的嫉妒靳西恒能如此的拥有她。 他只想把自己爱她的一面表现给她看。 “我没有,我只是……” “我没有要你接受我,也没有要你忘记靳西恒,我只希望你不要拒绝我对你的好,现在你不再是靳太太,我没有什么可以顾及的理由。”项翰林几乎享用肆无忌惮来形容,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好。 桑榆只是皱眉,没有再说话,她不知道说什么能让项翰林打消这些念头,所以干脆不说话。 “今晚给你做点汤,身体是自己的,总要好好养着。”项翰林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起身离开。 桑榆却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整个人都瘫软在沙发上,她从没有发现原来自己竟然对别的男人靠近如此的敏感和紧张。 她身体本来虚弱,可是项翰林照顾的和周到,她的身子在不断的恢复,这些靳西恒都看在眼里。 后来桑榆走在寒冷冬天的街头看到了靳西恒和夏初晗的婚讯,这些她在手机上全都没有看到,却在一出门看到满大街的消息。 不知道项翰林用了什么方法让她没有办法在手机上看到这些,可是自己出了门还是看的很清楚。 原来这么快,他们就要结婚了,这一年不到的时间似乎改变了很多,但是最终一切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夏初晗没了双腿,但是还是嫁给了靳西恒,靳西恒身边原来的位置好像就是她的,而她林桑榆于靳西恒来说,是他这么多年的心结,如今解开了,就成了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满脑子想的都是靳西恒和夏初晗结婚的事情,走错了回家的路。 一条小巷竟然被自己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尽头,她一头撞在了墙上,额头被撞的生疼。 “现在方向感变得就这么差了吗?”身后醇厚低沉的声音,桑榆被生生的吓了一跳。 她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她竟忘了,陆淮一直都在这个城市,这一段时间她居然都开始过的掉以轻心起来。 “陆淮。”桑榆脸上的温度渐渐地冷却变成一种恐惧。 “转过来。”陆淮的声音听上去温和,却带着一股子命令的味道。 桑榆慢慢的转身看到他,子啊看到这张脸时,那些被自己遗忘的记忆通通的都回到了自己的脑海里。 她一直想不起来的那些最残暴粗鲁的记忆,那是被陆淮封印的记忆,她看着他双眼通红。 138.138坚持了这么多年的爱情,灰飞烟灭(6000转折) “你别碰我!”她瞪着他,犹如炸毛的猫。 陆淮似乎是对她这个模样早已经司空见惯,伸过去的手没有停下来,捏着她的小脸反复的把玩细看。 “生完了孩子,倒是更有味道了,你这身上伤痕满布的,我真想知道靳西恒是闭着眼睛跟你做完的吗?” “陆淮,你这个疯子,你滚!”桑榆尖声的叫了起来,用力的打开了他的手,从他身边错过就要逃走。 桑榆看到巷子口里的光,努力的像奔过去,可是脖子上冰冷的针头对准自己的时候,她却一步都迈不开。 陆淮从身后走近:“桑榆,还记得吗?”他从身后单手拥着她的腰偿。 “救……” 她的声音完全没有发出来,脖子上的针管就刺了进去,她睁大了眼睛,清楚的感觉着自己是如何的渐渐失去意识。 陆淮抱着她轻盈的身体,唇角淡淡的勾着弧度,他应该感谢靳西恒这么轻易的就把她送回到自己的手上。 她本应该继续昏睡,只是浑身的血液细胞发了疯的疼着,她不得不醒过来。 她恍惚的像是看到靳西恒,眨了眨眼睛,还是看到靳西恒,是自己没有清醒,还是真的是他。 等视线再清晰一些的时候,靳西恒便从眼前消失了,陆淮走过来坐在床边,手掌落在她的额头上,像是在探她额头的温度。 他也看到她眼中一开始的温暖在看清他的时候就变得无比冷漠,她对靳西恒倒是不肯死心呢。 “他都要结婚了,你还在幻想他会救你么?”陆淮想着靳西恒兴许是急不择路,才会选择相信他。 “他只是同情夏初晗……” “但是夏初晗却是你孩子的后妈,桑榆,那不管你多么的想要挣扎,多么用力的挣扎,事实就是事实,桑榆,你改变不了的。” 桑榆想抬起手打开他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可是她发现自己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只有浑身再疼的血液和细胞让她难受的想去死。 又是那种药。 陆淮看着她努力的想要动一下却动不了的样子,温隽的眉眼里只有冷漠。 “看来你还没有忘记这药的感觉。”陆淮的时候在她脸上肆意抚过,桑榆恼怒的想杀了他,却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陆淮!” “我是你哥哥,爱你的哥哥。”陆淮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桑榆红着眼眶瞪他,那样子看来陆淮眼里却是一种别样的可爱,还以为那么多年能够磨掉她的棱角,看来他想的有点太简单了。 “你仍然在相信你的爱情吗?”陆淮淡淡的笑着问她。 桑榆没有回答他的话,也根本不想跟他说话,陆淮瞧着她倔强的模样。 “既然你这么相信,那我们找个机会证明一下如何?看看你所坚持的爱情值不值得你这么多年的时间消耗。”陆淮这个时候看起来不是那么暴怒。 桑榆记得以前她只要稍微不听话,稍微的跟他犟嘴,他一定会暴怒的折磨她,疯狂的鞭笞,永无止境的药物折磨。 可是现在陆淮似乎变得温和一些了,至少不会暴怒的鞭笞她,只有用药将她控制在这一方的天地里。 她还是不理会他说的话,陆淮觉得自己有些自言自语了,一直柔弱无骨的手徒然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目光由温和便的锐利。 “桑榆,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我给了你这么大的仁慈,你倒是应该感谢我,至少你为他生了孩子,留了念想。”陆淮温隽的模样这个时候满是扭曲。 “陆淮,你就是杀了我,我依然也觉得恶心。”桑榆浅浅的笑了笑,可是说的话仍然是充满挑衅和不屑。 陆淮冷冷的笑了笑,捏着她的手没有松开,而桑榆就像是没有察觉似的,那眼神那脸色一点都没变。 终于,陆淮被激怒了,桑榆本以为吃鞭打她,但是他却是加重了药量。 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药被加重时候的痛苦,她躺在床上脸翻滚的力气都没有,那种忍不住的尖叫很快的响彻了整个房间。 她痛苦的皱眉尖叫,她不会求饶,更不愿意委屈,如今她已经没有了活着的念想,从靳西恒给她离婚协议的那天开始,她的生命就注定再也不会长了。 这个时候躺在这里,她忽然觉得靳西恒的做法明确,她没见过孩子,可以当做那孩子从来没有存在过,到死都不知道他长的什么样子,也不会有那么浓烈的想念。 “我会让你知道,你对靳西恒来说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陆淮看着她痛苦的尖叫都不愿意向自己尖叫,丢下冷冷的一句然后就起身离开了。 桑榆被浑身的疼痛折磨的死去活来,这种感觉比死还痛苦,第一次也觉得自己坚持不住了,以前有无数次从巨大的痛苦中坚持过来。 以前觉得活着是一件奢侈又感动的事情,靳西恒一直都是她活下去的信念,可是现在她找不到自己还有什么样的理由活下去。 桑榆失踪的当晚,项翰林的人手在渝城疯狂的寻找,同样的,靳西恒也知道了桑榆失踪了。 可是他没有去找,他知道,是陆淮带走了桑榆,心里会担心,但是他没有出动去找人。 他和夏初晗的订婚迫在眉尖,靳西恒整天像个没事人似的,安静的等待订婚。 靳园以外的情况好像跟自己从不相干,林桑榆这个人跟自己好像也没有任何关系。 在靳园的日子,他总是待在婴儿房陪着孩子,他看着他,才觉得自己是活生生的人。 “二少爷,夜深了。”容妈看到靳西恒还在婴儿房坐着,在门口低声的提醒。 靳西恒抬起头来看着容妈:“容妈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个人薄情寡义?” 容妈没料到靳西恒会忽然之间的问自己,她愣了愣,这两天渝城的传言不是没有听到过。 项二爷在疯了一样的找林桑榆,但是靳西恒只是专心准备自己的婚礼对失踪的前妻无动于衷。 “没有。” “他们说的没错,我这个人薄情寡义。”靳西恒看了一眼摇篮中的婴儿然后起身从婴儿房里离开。 容妈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隐隐的难过,他怎么会不上心,怎么会不难过。 只是他压抑着自己,至于为什么会压制自己,没有人知道。 靳西恒在靳园外面买了一栋别墅,专门给夏初晗的,他没说过要让她到靳园来住,这个地方,已经容不下任何一个女人。 眼看着订婚宴就要到来,不过还有两三天的时间。 覃茜茜却忽然之间出现在了渝城,她少有的狼狈被靳西恒看在眼里,他怔怔的看着她这个样子,谢昀竟然把她弄成了这个样子吗? 她清瘦的手撑着他的桌面,覃茜茜看着他。 “靳西恒,你就算是不爱她,可否看在我们曾经相识一场的份上救她一命,嗯?”覃茜茜说话的声音在不住的颤抖。 她不知道这一次桑榆是否能够撑过来,陆淮那个变、态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靳西恒冷静的看着眼前狼狈憔悴的人,皱了皱眉。 “我们已经离婚了。” “靳西恒,你怎么可以这样,桑榆用尽一生来爱你,你对她到最后连可怜都没有,夏初晗腿断了就可怜,桑榆被陆淮抓走了就不可怜吗?” 覃茜茜似乎是不相信眼前这个男人说的话,眉头紧紧地皱着,她的眼底只剩下难过和绝望。 靳西恒没有丝毫动容的坐在椅子上,那冷静克制的样子在覃茜茜看来冷漠又绝情。 “我还以为你会后悔,看来是我错了,你根本不爱她,就算是她死了,你又怎么会难过,靳西恒,我诅咒你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得不到真爱!”覃茜茜说完转身就走。 她从美国逃回来,她想要救桑榆,想去救她。 靳西恒看着她的背影从办公室里出去,心里开始逐渐被一阵酸疼侵染。 覃茜茜像无头苍蝇似的在大街上游走,如今她还是孑然一身,没有丈夫,没有朋友,也没有桑榆,如果就此失去桑榆的话,那么她是不是也可以死了。 寒冬腊月的渝城没有下雪,可是街上的寒风吹进了她的骨头里,冷的她不住的想要蹲下来紧紧地抱住自己。 “你这样就能找到她了?”她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到有声音从耳畔飘了下来,只是这感觉和从前不一样了。 她回头看他,眼神苍白无力,她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这个男人,觉得无比的陌生。 “我们已经离婚,你还来这里做什么?”她冷淡的开口。 谢昀一步步的走近她,抬手整理她微乱的卷发:“我要你一直欠着我。” 覃茜茜顿了顿然后失笑:“那这么说你要帮我了?” 谢昀眉目没有往日的温和,覃茜茜甚至是从他还一样深邃的眼眸中看到了冷酷和戾气。 “只要找到桑榆,我这条命就是你的,用来偿还你孩儿的命,你觉得怎么样?”覃茜茜低声的笑了笑,那笑容凄凉的让人心疼。 “好。” 三天后 渝城中心的世纪大酒店里举办着一场隆重的订婚宴,靳西恒推着夏初晗从人群中穿过,他冷峻的脸上不见任何的温度。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靳西恒身上,可他好像没有在意,好像觉得这个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 项翰林也在人群中,目光森冷的盯着他,覃茜茜在谢昀身边目光怨恨的盯着他。 司仪在台上说了什么,靳西恒没有听进去,他站在夏初晗身边犹如没有灵魂的人。 澜姗拿着他的手机上台,他拿过电话接听。 “靳西恒,你的女人现在在我手上,如果你不来我就杀了她。”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粗重,那野蛮的声音在威胁他。 靳西恒眼角微微弯了弯,眼中的冷光渐渐聚集,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靳西恒,我再说最后一遍,你的女人在我手里,让她死还是让她生?”电话那头没有耐心的催促起来。 靳西恒目光落在台下人群中的谢昀身上。 “随你。” 电话久久的没有挂断,靳西恒什么也听不见,后来便将手机给了澜姗。 “如何?”陆淮看着手机屏幕然后在看看桑榆。 靳西恒只说了两个,却比杀了她还要来的狠,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在恨她什么,还是真的就对她这般的薄情。 她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若鬼,明明穿着厚重的衣服,但是却不显得胖,相反的只有骨瘦如柴的既视感。 她与陆淮对视,苍凉一笑:“谢谢你帮我证明。” 她空洞的眼里一片荒芜,自己坚持了这么多年的爱情,最终还是不得不灰飞烟灭。 陆淮走过来俯身看着她的小脸,瘦成这样,看着真叫人心疼。 大手抚上她的脸他轻轻地笑了笑:“那么桑榆,靳西恒如今再也不是你的牵挂,把你成为我的好不好?” 桑榆目光涣散,急剧上升的气血冲上来,她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霎时间染红了她的衣服。 她望着陆淮,眼神一片死寂,她牵强的扯出一个笑:“好。” 既然早已经坠入地狱,她不想再挣扎了。 陆淮低声的笑了起来,之后便是放声大笑,将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走进一旁的冷藏室。 对靳西恒死了心的林桑榆才是他想要的。 她被他放在冰冷的水晶棺中,褪去了厚重的外套,她如同没有生命的玩偶,一丝不挂的躺在里面。 陆淮看着棺中没有意识的人,肆无忌惮的欣赏着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人,他满脸都是满意。 拿着透明的针管给她血管里推进了药,把冰块全都到了进去,陆淮温隽的脸此刻狰狞无比,她终于是他的了,是他的了。 “我不会让你白白难过的,你有十分的痛苦,我就会让他承受五分,都是他的错,为什么要爱你。”陆淮看着棺中被冰块覆盖的女人,淡淡的笑了笑。 靳西恒目光在谢昀身上流转,没有听到司仪说什么,他奔向下台去,却被夏初拉住了衣角。 “西恒,你打算要把我扔在众人面前吗?”夏初晗从来都看不懂靳西恒,这个男人的心思看着浅,实际上深不可测。 靳西恒回头看她的眼神像刀子一样的锋利,直直的就甩了过来。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会场的灯忽然之间灭了,只有身后的大荧屏上,出现了其他的画面。 这种画面令全场的女人都纷纷的捂住了嘴,覃茜茜在下面看的眼眶通红,幸亏是谢昀死死的按住了她的肩,不然她早就失控了。 靳西恒看到台下人的反应,猛地回头,画面中的人血肉模糊,凌乱的头发被鲜血侵染。 那样子是活生生被人打成那个样子的,她还有意识,一直睁着眼睛,隔着时间,他都能看到她眼底其实有光,充满希望的光。 画面不断的在变,她从一个活泼饱满的女子到最后变得骨瘦如柴,发丝里满是白发,靳西恒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给扯烂了,疼的他想掉眼泪。 他冷静,克制,但是现在他再也克制不住他的心如刀绞。 “靳总,电话。”澜姗把手机给他,靳西恒面色苍白,拿着手机在耳边接听。 “你不是一直好奇桑榆身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吗?就是这样来的,她总是想着你,我想让她记住疼痛忘了你,可惜啊,她比我想象中的要刚烈的多,真的,我从来都不知道她的性子竟然是如此的刚烈。” 陆淮在电话那头声音温淡,听不出来悲喜。 靳西恒双眼有些模糊,眼眶发热的厉害,他想哭,却发现自己一滴眼泪都没有,只有酸胀疼痛的眼睛在不住的眨。 荧幕上的画面一换再换,每一张都极尽血腥残暴,每一张都是桑榆承受痛苦后的悲惨模样,靳西恒觉得心口窒息的疼让自己呼吸变得困难。 台下的人看到一张张残忍的照片都在不住的讨论,当一张配着验孕单的照片出现时,台下很多女人都忍不住的尖叫起来。 靳西恒看到那份几年前的验孕单,踉跄几步退了回去,他不知道,原来她当年怀孕了。 “看到自己死去的第一个孩子了吧,我本来是想让她生下来的,可是她不听话,总是跟我对着干,于是我就打到她流产,让她再也留不住这个孩子,那时候她可伤心了,要不是想着你,估计她也活不到今天,靳西恒,我不得不嫉妒你竟然在她心中如此重要。”陆淮目光看着撞在冰块里的女子,目光越发的缱绻起来。 靳西恒的拳头狠狠地捏着:“陆淮,我杀了你!” 陆淮放肆的笑了起来:“别着急,我还有更好的礼物送给你,我答应过桑榆,不会让她白白难过的。” 靳西恒觉得自己满胸腔都是刺,稍微动一下都觉得疼的不能动。 夏初晗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陆淮居然如此嚣张的挑衅靳西恒,他不知道靳西恒心里林桑榆是什么样的地位吗? 靳西恒摔了手机,从台上往下走,夏初晗却慌张的推着轮椅过去牢牢地将他抓住。 “西恒,不要丢下我在这里?” 靳西恒立在台阶上冷冷的笑着,转身甩开了她,夏初晗被靳西恒巨大的力道连同轮椅一块儿被摔在地上。 “夏初晗你最可笑的地方就在这里,你以为我会同情你?因为你救了我的孩子,夏初晗,你当初顶替桑榆功劳的时候想到过今天会有这样的结局吗?” 夏初晗错愕的看着他,不可能的,他不肯能会查得到,陆淮都讲证据毁灭的干干净净,他怎么可能还查得到。 “桑榆不喜欢理财,所以自己的画赚了多少钱也不知道,她将银行卡上的钱如数打给了我,连数字都没看一眼,她以为没有很多钱,所以去帮我拉投资,却不知道那笔钱才是我创业的基金,是我今天所拥有的奠基石,是你不知羞耻的说那笔钱是你为我拉来的投资,你以为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但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你欺瞒了我这么多年,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你咎由自取!” 夏初晗看到台下一波接着一波的鄙夷和唾弃,她恍然失笑。 “那你这么恨我,为什么还要跟我结婚?”夏初晗不想追究他是如何知道当年是她冒名顶替了桑榆的功劳,那已经不重要。 靳西恒森冷的笑着:“因为从头至尾,我等的就是今天。” 夏初晗看着男人决绝的模样,椅子个字也说不出来,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的难以接受这个现实,这原来是他早就计划好了的,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在所有人面前丢弃她,羞辱她。 139.139西恒,我一直在等你,等到绝望(6000虐男主了) “位置确认了。”谢昀温淡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靳西恒毫不犹豫的走下台,解开了自己的礼服一步步的从人群中走过。 谢昀握住覃茜茜冰冷的手,她抬眼看了一眼谢昀眼前一黑,倒在她的怀中,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桑榆这五年是这样过来的。 难怪她的精神会崩溃,难怪她会疯,难怪她浑身的棱角被磨的那样圆滑。 “我让人送她回靳园。”靳西恒看着谢昀怀中的覃茜茜,对谢昀说道。 谢昀点点头,抱着覃茜茜从会场出去,然后将她放进车里,看着车子从视线中消失撄。 靳西恒紧绷着一张脸,坐上另一辆车,谢昀也坐进来,项翰林从身后跟来也坐了进来。 三个风韵不同的男人同时坐在一辆车上,气氛就变的诡异起来偿。 “靳西恒,这就是你的方法?亲自把桑榆送到陆淮手中然后去抓陆淮,你是爱她,还是只是想抓到陆淮,你只想要战胜陆淮的成就感?”项翰林清冷的声音没有温度。 “与你无关。” “桑榆不会原谅你的。”即便是为了救她,桑榆也不会原谅他。 靳西恒微微动容了一下,之后又是面无表情:“不重要。” “如果我们赶去的时候,桑榆死了,你怎么办?”谢昀突然之间打断了两个男人之间的僵硬气氛淡声的问靳西恒。 靳西恒的手放在膝盖上,狠狠地捏着拳头,这种可能他不是没有想过,可能他赶不到,可能自己来不及见到她最后一面。 他很久都没有说话,谢昀在这个男人脸上看到的都是面无表情,他不愿意把自己的担心悲伤都表露出来。 项翰林其实说的对,不管桑榆是死是活,她都不会再原谅靳西恒,即便是及时赶到了,他们这辈子的缘分也尽了。 陆淮藏的地方就在渝城,可是却隐蔽的极好,这些洋房小区里住着的人非富即贵,而陆淮公然的住在这种地方,他却浑然不知。 这种深深的挫败感将他团团笼罩。 “警方已经埋伏在四周,我们先进去。”谢昀是个很冷静的人,不管是遇到什么,他都能冷静面对。 这世上唯一让他冷静不了的,只有覃茜茜一个人。 陆淮很嚣张,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让靳西恒知道了他的藏身之地,就连这栋别墅,靳西恒都进来的十分轻巧。 靳西恒闯进来的时候一身戾气,陆淮从楼上的房间里出来就看到楼下着急四处张望的靳西恒,轻轻地笑了起来。 “靳西恒,你比我想象中的厉害,连美国佬都没能抓住我,你却找到了我。”陆淮的笑容丧心病狂,狰狞扭曲。 靳西恒兜里揣着枪,他疾步的走上去,面对陆淮这样的笑,他的墙对准了他。 “桑榆在哪儿?”他低沉的音色只有冷酷。 陆淮轻笑起来:“你倒是开枪啊,看看你能不能找到她的尸体?“ 靳西恒赤目欲裂,拿着枪头狠狠地打中他的头部,从他刚刚出来的房间里进去。 这个时候外面的警察全都进来了,所有的枪都对准了陆淮。 “靳西恒,她已经死了!”陆淮看到自己被包围的密不透风,心里徒生怒火,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在打算如何的算计他,如何的要把他抓住。 靳西恒像是没听见他的声音似的,在屋子里疯狂的寻找,直到看到隐藏的冷藏室的门。 他的神经一瞬间紧绷起来,推开门进去,靳西恒急急地跑过去,这水晶棺里的被冰块包围的是桑榆,冰块间隙里渗着微红的鲜血。 靳西恒将她从曾曾的冰块中捞起来,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抱着她冰冷的身体在怀中紧紧地。 “桑榆,我来了,桑榆,你醒一醒,看看我。”他忍耐了许久的眼泪此刻像决堤的洪水,他抱着她一声声的喊着她的名字。 谢昀和项翰林如同外人一般的站在门口看着已经快疯了的靳西恒,没见过哪个男人像他这样哭的这么伤心。 男人的身体时温暖的,桑榆的身子渐渐地被温暖,她恍惚的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满目苍凉,他终究还是来了,只是看起来似乎来不及了。 “靳西恒……” 靳西恒听到她的声音,惊喜的握住她的手,激动的发抖:“桑榆,你醒了。” 桑榆看着他这个样子惨淡一笑:“靳西恒,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我们之间扯平了,希望下辈子我再也不要遇见你。” 她的声音几乎都在喉咙里,说出来的只有气息,可是靳西恒还是挺清楚了。 他抱着她从地上站起来:“不,我爱你,桑榆,我爱你……” 桑榆听得不太真切,努力张开的双眼沉重的闭上了,她这回应该会死了。 “桑榆,我不要你不爱我,不要……”他惊慌失措的抱着她下楼,项翰林紧跟在身后,很怕靳西恒走的太急,然后会一下子摔倒。 他总有种感觉,靳西恒会疯,他这几个月精心布局,演戏演的入木三分,现如今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可是自己最爱的,却好像正在流失。 靳西恒抱着桑榆去医院的时候,最后将她交给医生时终于忍不住的晕倒了。 桑榆是命悬一线,谢昀在医院里,项翰林也在医院,顾俞北也过来了。 靳西恒在订婚宴会场离开之后,夏初晗就发了疯的嘶吼尖叫,一个断了腿的女人,却生生的把会场弄得一团糟。 他当然要把事情处理干净之后才能过来,只是自己过来的时候,靳西恒并不在抢救室外面。 “靳西恒来的时候晕倒了,现在在病房里休息着。”项翰林看到急匆匆赶来的顾俞北,淡淡的说了一句。 顾俞北扫了一眼这两个男人,眼色很冷,今天这场戏够精彩的。 靳西恒不声不响的就让陆淮陷入困境,虽然这代价是大了点,不过他的直觉告诉他,靳西恒这一次是及时赶到的。 顾俞北转身就去了就近的病房看靳西恒,这件事靳西恒可谓是煞费苦心,不过现在这个结果,想必靳西恒醒来也不会开心的。 “顾先生?”澜姗进来的时候看到顾俞北在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拿的什么?”顾俞北看到她手里厚厚的一叠东西,问他。 “有人给靳总送来的,我想应该送到这里来。” “放那儿吧。”顾俞北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习惯,何况这是靳西恒的东西,至于是谁送来的,稍微想想就知道是陆淮送来的。 这个男人已经残忍变、态到哦了一种境界。 “医生说靳总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澜姗还是冒昧的多问了一句,毕竟是公司老总,这样总是不出现,会惹人非议的。 何况靳西恒还公然的丢弃羞辱了夏初晗,看着着实他也反常。 “只是晕厥,很快就会醒过来。”顾俞北现在的心情很复杂,靳西恒醒来要怎么面对呢。 林桑榆还在抢救室里生死不明,真怕靳西恒回绷不住的疯掉。 “好的。”澜姗不再多言,转身就离开。 靳西恒果真是没有晕很久,几乎是从一场噩梦当中清醒的,他睁开眼睛猛地坐直了身子。 “桑榆呢?” “还在抢救当中,靳西恒我得告诉你,你需要做好心理准备,可能……” “你闭嘴!”靳西恒扭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顾俞北点点头:“好,你就自欺欺人的过着吧,我听说她被注射了药,被陆淮放在冰块里,她才生了孩子不到一个月,本来身体底子就不好,你觉得她撑得过吗?” 他不希望靳西恒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里,一直以来他都是在幻想他能够及时救得到桑榆,但是当面对残酷的现实时,他又显得那样无奈痛苦。 他分析的极有道理,可是靳西恒不想听,他也知道桑榆那样的身体不一定能撑得过这样的生死大关,可是他原因相信。 他真的愿意相信她会活下来的,他无力的垂着双肩,目光里再也感觉不到意思光芒锐利。 “公司的事情,麻烦你了。”他需要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他需要等待桑榆活着出来。 “我知道,这些是澜姗送过来的,我想应该是陆淮给你的。”顾俞北用眼睛看了看床头的小桌。 明明是参差不齐的废纸,但是却被订成了册子。 靳西恒回头看着小桌上的册子好半天都没有说话,顾俞北看他这样也只好转身走了,这个时候他更需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好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靳西恒慢慢的拿过老旧的册子,这难道又是陆淮又弄的什么变、态照片吗? 他拿着册子,不敢打开来,只是紧紧地盯着,内心满是疼痛的旧疾在复发。 连桑榆流产的照片他看过了,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比那个更残忍,最终他终究还是翻开册子。 只是引入眼帘的不是任何照片,是插图配字,他认得出来,这是桑榆画的,也是她写的,她写的字,和她作画的风格一样行云流水看着十分舒服。 靳西恒看着,浑身的毛孔全都张开了,有一种锥心蚀骨的疼将他翻来覆去的在折磨。 是她写的日记,他修长的手不断摩挲在上面,这小小的插画是她,看着很痛苦,可是却面带微笑。 2011年3月5日晴 今天有阳光从门缝里照进来,所以我知道是晴天,不知道是什么药,打进皮肤里竟是这么疼,西恒,我在想,什么时候你会突然之间冲开门出现在我面前。 靳西恒摸着泛黄的纸,心尖疼的发颤,她画着她的样子,在那阴暗的地方,他几乎能够想象出来不那是怎么样一个绝境。 而他那时候在做什么呢?刚刚踏进靳园的门不久,从来都不知道她身在何方,面临着什么,那时候他活在了永无止境的仇恨里。 继续往后翻,他的眼泪落下来染了纸面一片润湿。 2011年4月25日阴 他今天捡了我的头发,我不跟他说话,他就打我,用沾着辣椒水的鞭子反复抽打我同一个地方,很疼,但我想着你,就不疼了,西恒,我在想,你什么时候会突然之间出现带我离开。 可能是挨过了打,画图画歪歪扭扭,写的字也不再是像之前那么行云流水,那时候的手应该就开始出现问题了。 2011年7月30日雨 西恒,我等了你好久,我在想,你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带我离开,西恒,这么久不见,你是否在想我? 2012年4月17日阴 虽然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虽然无法逃脱,但是我相信,西恒,你一定会在某一天突然之间出现带我离开,不知道你会不会想我,我很想你。 2012年12月20日雪 今天下雪了,好冷,最近瘦了好多,可是还好,西恒,我会忘了很多东西,却记得你,我仍然相信你会忽然之间的出现,带我离开。 2012年6月9日晴 西恒,我今天昏睡了一整天,以前的好多记忆好像正在褪去,我真怕有一天会完全的忘记你,西恒,你还不来,我该怎么办? 2013年1月10日雪 我打翻了他送我的东西,他把我丢在了冰水里放了一整天,西恒,我一直以为,我快死了,可是我忽然之间想起你,还是对你充满幻想,充满期待,这么多年过去,难道你忘了我了吗? 2013年10月1日晴 我今天从镜子里看到了我的白头发,西恒,我似乎在开始变老了,如果是这样,西恒,你会嫌弃我吗?西恒,我快要记不得你了,要什么时候你才会来带我离开? 2014年10月7日晴 他打断了我的手,西恒,我再也不能画了,从今天起沦为废人,西恒,我依然在等着你来,一直要等到我绝望,等到我真的忘了你那天。 靳西恒翻着翻着再也没有翻下去的勇气,他捧着这一本破旧的册子嘶声的哭了起来,她每一天都在期待他去救她,但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字越到后面就变的越来越无力,越来越认不清写的是什么,她本来画的一手好画,本来写的一手行云流水的好字。 可是他看到她自己最后写下的几乎分辨不出来的日记之后,感到心口一阵剧烈的疼痛在流连。 她的手是被陆淮活生生的打断了,原来是这样,那一定疼极了。 “靳西恒,她不行了。”谢昀突然之间推开门打断了他的悲伤,靳西恒猛的抬头看着谢昀。 他像疯了一样的从床上下来然后慌张的跑出房间。 医生正在跟项翰林说什么,他踉踉跄跄的跑过去,狠狠地揪住医生的衣服,目光森冷可怖。 “你说桑榆不行了?” “靳先生,我们尽力了,林小姐完全没有求生意识。”医生看到靳西恒这个样子,说话都不住的在抖。 如果林桑榆死在这个医院,不知道多少人要跟着陪葬,靳西恒把自己的大哥弄进监狱,他已经疯了。 “不,她有求生意识,她有求生意识。”靳西恒慌张的从衣服兜里拿出手机将电话打回了靳园。 “容妈,带孩子来医院,市中心的医院,快点。”靳西恒的话才刚刚说完,手机就从自己手里落了出去,摔在地上。 项翰林和谢昀同时看着这个男人已经害怕惊惧到极点的男人,一个连死都不怕的男人,这个时候却害怕抢救室里的女人活不下来。 “靳西恒,你现在知道痛彻心扉了,可惜啊,太晚了。”项翰林不觉得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有什么地方只得到同情。 桑榆如今这个样子,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就是死都不为过。 靳西恒对于项翰林的话闻所未闻,只顾着肚子悲伤担心。 他看着抢救室的门,现在里面已经停止抢救了,医生都说抢救已经没有意义,可是他不信,这么多年桑榆因为他活了下来,那这一次她一定会为了孩子而活过来的。 带着孩子来医院的不是容妈而是覃茜茜,她抱着孩子一路跑着走过来,着急忙慌的模样看着担心她会因为跑的太快会忽然之间的摔倒。 谢昀转身看到她,有些慌神,她看起来脸色很差,他及时的走过去扶住她,孩子还在沉睡中,覃茜茜虽然着急,但也十分小心翼翼。 到了抢救室门外,孩子却醒了,都说母子连心,这话,似乎并不是没有道理,靳西恒听到孩子的哭声,过去将孩子抱在急怀中,转身毫不犹豫的欧租金抢救室。 看着抢救台上躺着的人,苍白冰冷的模样了无生气,旁边的心电图只有轻微的波动,靳西恒看的眼睛酸疼。 孩子的哭声特别洪亮,都响彻了整个抢救室,靳西恒抱着孩子躺在她的身边眉眼温和。 “桑榆,你摸摸他,我们的孩子,你摸摸他。”他拿着冰冷的手覆盖在孩子的脸上,目光落在面容一直安静的桑榆身上,希望她下一秒会醒过来了。 “桑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等了我那么多年,我没能来带你离开,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是我的不对,是我愚蠢才会相信了夏初晗的话,桑榆,我不求你原谅,只要你醒来,你要怎么样都可以,哪怕就是要我死,桑榆。”他说着说着声音哽咽的有些说不出来话。 抢救室的一干医生,都纷纷的退到了一遍,而靳西恒也好像这个抢救室里没有别的人,只有他们一家三口。 所有的人都看到靳西恒握住桑榆素白的手一声声的哭泣,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林桑榆就是靳西恒的最伤心的人,她如果今天醒不来,怕是他也会死在这里。 医院的规章制度这个时候什么也不是了,覃茜茜到门口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她怔怔的望着那个哭的伤心的男人。 他是靳西恒吗?是那个腹黑阴冷的靳园二公子吗?我了一个女人在这里哭的这样伤心。 谢昀的手搭在她的肩上,轻叹一声,这情究竟为何物。 他活了这么多年,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样的画面,他家境好,生活学习的环境好,没有受过苦,更不能理解像靳西恒这样的人是什么样的心态。 可是他大概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他那种由爱生嗔由爱生恨的爱情,比想象中来的强烈,他不由得看着覃茜茜,茜茜所希望的爱情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140.140你是谁(6000) “天哪,似乎有效了。”医生看到了心电图开始波开始变得强烈,便都靠拢来,继续他们的抢救。 靳西恒抱着哭着不停的孩子看着医生抢救,后来他们还是被医生给请了出去。 他抱着孩子在走廊里走来走去,孩子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桑榆经过抢救,暂时脱离生命危险,靳西恒抱着孩子就一直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撄。 覃茜茜临走时冷艳的看了一眼靳西恒:“靳西恒,希望从今以后你们再也不要有任何的瓜葛,因为你,她已经足够悲惨。” 她没有必要对这个薄情的男人客气,他始终还是伤害了桑榆,不管他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他做的某些事不可原谅。 靳西恒静静地坐着,随覃茜茜的话像是没听进去似的,他只是淡淡的看着怀中的孩子眉眼温柔,他只是庆幸桑榆活了下来,然后再无其他。 覃茜茜走过桑榆的病房门口时只是稍作停留,她眼底一片枯黄,像一口已经干涸的井,已经什么都不剩下偿。 她想着,桑榆活着,就好。 “走吧。”谢昀从身后走到她身边低声的跟她说话。 “谢昀,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故意的,我从来都不想伤害她,只是你在关键时候把我弄回美国,我担心桑榆一时间失去了理智。”覃茜茜抬脚往前走一字一句的解释,这会是她唯一一次的解释,也是最后一次。 她自己总觉得她和桑榆不一样,她不愿意要委曲求全的爱情,特别是这个男人的心里装着别的女人却来跟他纠缠不休。 谢昀没有回答她,茜茜就再也没有说话,一直到车上两人之间也没有语言交流,她其实大概明白了,谢昀仍旧是为那件事生气。 到渝城来帮她也不过是用更好的理由将她困在他的身边,只是,她偏着头看着车窗之外的街景,唇角勾着淡淡的笑,她天生就是一直自由的鸟,谁能困得住她。 一旦飞上天,就再也不会有人能够抓到她了。 “很喜欢这个城市是吗?”谢昀站在公寓窗前俯视这座城市,渝城是一个不南不北的城市,但是却很美。 城市建设的好,绿化做的也好,就连城市周围的环境也很好。 “我和你们这些华裔不同,我是这个城市的孩子,我爱它就像爱我自己一样。”她仍然改不掉自己随便讽刺人的习惯。 谢昀微微愣了愣,她说他是华裔,不知道自己从结婚以后自己也是华裔了吗? “茜茜,你在这个城市早已经消失了,没有身份。” “谢昀,把我的户口转回来吧,我不喜欢你的大美国,我也从来就没有什么美国梦,那些长的拐头怪脑的人从来都不是我羡慕的人,我是渝城的孩子。” 谢昀的手渐渐地拧着,成了拳头。 “我要是不愿意呢?” “当然,你有这个权利。”覃茜茜笑了起来,这么多年其实自己一无是处,她做了五年的全职太太,发现自己原来什么都不会。 她做什么都是靠运气,从来都不是靠能力,她这种人怎么配得上谢昀这样完美的男人。 “你可以继续住在渝城,茜茜,你欠了我一个孩子,也欠了我一个人情,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个就逃跑,要知道,你从来就跑不出我的五指山。”谢昀回头,温淡的眉目里有些冷。, 覃茜茜听着他说的话,可能是觉得好笑,竟然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谢谢你让我继续留在渝城,我欠你的,余生我会做牛做马的报答。” 谢昀看着她这种笑容和态度,其实心里很不喜欢,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讨厌她这种卑躬屈膝的样子。 “你不用这样。” “沈薇然应该是想杀了我的,谢昀,你这样护着我,她会很难过的。” 谢昀淡淡的蹙眉,她总是喜欢这样莫名其妙的提醒她。 “在你看来我这是在护着你吗?“ “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揣摩别人的意思,特别是你,我喜欢获得轻松一些。”覃茜茜的话里似乎有别的意思,可是仔细揣摩又好像没有什么意思一般。 覃茜茜不想跟他再说话,辗转回了卧室睡觉,想着明天该去医院看看桑榆。 医院里靳西恒几乎是守在病房里寸步不离的,这让医生很头疼,靳西恒这样看着,还想那个自己一转眼林桑榆就会消失似的,未免也太紧张了些。 项翰林坐在车里翻看着医生给他的病例。 “具体的情况,说说吧。” “林小姐之前所注射的药物时间一长会有强烈的致幻作用,而且冰块是福尔马林冻成的,已经伤到了林小姐的眼睛,如果醒来情绪波动过大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项翰林仔仔细细的听着医生的话,脸色不大好看。 “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不死也会疯。”医生的结论残忍而无情。 项翰林温柔的轮廓这个时候也紧绷着,那应该怎么办呢?如果她醒来看到靳西恒的话,不等靳西恒去解释,她一定会先出事。 那这一切就会是白做。 “那依你看,最好的解决方案是什么?”项翰林依然头也不抬的看自己手里的东西,问话的语气温和冷静。 医生看到项翰林一副冷静温柔的样子,这个男人是聪明的。 “项先生想必已经猜到了,虽然不常用,但是很受用。” 项翰林抬眼看着医生,唇角勾着淡淡的笑:“既然过往的一切令她痛苦,洗掉当然是最好的方法,但是我听说有后遗症是吗?” “对,如果有一天林小姐看到过往的人会想起来的话,那么将直接面对死亡。”医生的话也只是可能,但是却让人觉得害怕。 即便他是个冷静的男人,手心里也不由得起了一层的汗。 “那就洗掉吧。”项翰林半晌之后淡淡的说了一句,医生微微由此而诧异,这是一件极有风险的事。 “那靳先生怎么办?” 医生真不知道自己如何在两个人之间存活,都是渝成的权贵,不管是哪一边都惹不起。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给你最好的退路。”项翰林合上了病历,不管是会发生什么他都会一直为她保驾护航。 但愿以后她再也想不起来靳西恒这个人,以及跟靳西恒之间的种种。 靳西恒这个时候警惕最是放松,他虽然整天都守在病房里,可是对于外面的很多事还是一无所知的吗。 比如项翰林请了厉害的催眠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医院,桑榆还昏迷,事情就好做的多。 整个过程靳西恒神不知鬼不觉。 覃茜茜偶尔来医院会时不时地会撞见项翰林,这个男人之前出现的而频率很低,但是最近他似乎出现的越来越频繁。 “你每次都好像没有直接去病房,项先生,你想做什么?”覃茜茜有着女人超准的第六感,这个男人绝对是在做什么。 项翰林笑了笑:“你希望我做什么?” “你也觉得桑榆醒来不会原谅他是吗?” 覃茜茜偏头仰望着这个自始至终都嘴冷静的男人,只要是个男人这个时候都是有私心的,如果能够趁虚而入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我只是觉得她不应该继续活在痛苦当中。” “你不妨跟我说说你用的是什么方法,我不会跟靳西恒说的,我对他已经失望了。” 项翰林目光始终落在窗外,今年的渝城真的不下雪吗? “洗掉过往一切的记忆,茜茜,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她醒来会不认识你。” 覃茜茜听到项翰林这样的答案,犹如穷天霹雳,下意识的去抓住他的手臂,艰难的吞了吞口水。 “你说什么,洗掉记忆,项翰林,你想得到她想疯了是不是?”覃茜茜有些难以置信,为什么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的善良的男人也会作出这种荒唐的事情来。 想项翰林回头看着她抓住自己的胳膊的手:“医生说如果她醒来看到刺激神经的人,不死也要疯,我只是帮桑榆找一条出路,还是你觉得我照顾不了她?” 这些覃茜茜当然不知道,因为项翰林跟医生说过,这些事不要跟任何人说,靳西恒听不得,覃茜茜也听不得。 她无力的退了两步,双臂无力的垂下:“我以为她只要活过来,就好了。” “那是你认为,茜茜,至少我不会伤害她,不会让她觉得痛苦。” 覃茜茜淡淡的蹙眉之后眉头便舒展开了,项翰林是值得相信的人,何况的桑榆的情况本来就不好。 “那我就不问你要准备去什么地方了,免得到时候靳西恒问我我都不好撒谎。”覃茜茜舒心的笑了笑。 项翰林看着她:“谢谢你的理解。” “对于她醒来不认识我的画面我不想面对,她醒了你告诉我一声就成。”她是个人,一个有感情的人,特别是对桑榆,有些事她承受不了。 项翰林温和的面目看着特别的舒服,覃茜茜笑着转身离开。 “你和谢昀真的离婚了吗?”项翰林看她的背影,觉得她身上有一种浓浓的疲倦,整件事完了,她好像也很累。 覃茜茜背影微微僵了僵:“嗯,离婚了,有哪个男人会容忍一个杀死了她孩儿的女人作为他的妻子呢?” 她想笑,可是又觉得心里苦,实在是笑不出来。 “竟然已经离婚了,就不要再纠缠了,会耽误你的。” 覃茜茜感受的出来项翰林是真的关心她,不过很多事从来都不是自己想或者不想的问题。 “我答应过他,只要他救桑榆,我就继续跟他纠缠不休。” 项翰林愣了愣,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只能眼睁睁的而看着她在自己的视线中消失。 谢昀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已经离婚了,还要跟她纠缠不休,想做什么。 桑榆在昏迷了第十天之后终于开始有了清醒的迹象,靳西恒和项翰林都在病房里,当然还有很多医生在。 桑榆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有些模糊,许是昏迷的太长的时间,这一睁开眼睛看东西都看的不太真切。 “桑榆……”靳西恒激动的握住她的手,桑榆看清了眼前的人之后,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靳西恒看自己的手一空,吓了一跳。 “你是谁?”桑榆用一种接陌生惊慌的眼神看着他,下意识的就往旁边瑟缩。 项翰林就从另一边圈住她的头:“桑榆,不要害怕。” 桑榆缩在项翰林怀中没有丝毫的恐惧,但是看着他的眼神却是那种充满恐惧的眼神。 桑榆抬起头看着项翰林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襟:“翰林,他是谁?我不认识他。” 靳西恒一时间跟被雷劈了似的,他冲动的过去要握她的手。 “桑榆,我是西恒,西恒啊,你怎么额可能忘记我呢?”靳西恒同样是惊慌失措。 他怎么都不敢相信,她会真的把他给忘了。 看到靳西恒的手伸了过来,桑榆使劲的缩了一下,项翰林的手便挡住了靳西恒的手。 “你没看到吗?她根本不认识你。”项翰林看他的目光充满冰冷。 靳西恒看着她,觉得自己都要疯了,为什么会这样,他明明夜以继日的守在这里,为什么还会这样。 他猩红的眸子瞪着项翰林:“是你,项翰林,你对她做了什么?” 项翰林目光清冷强势:“靳西恒,桑榆自己说要忘了你,你是不是有健忘症。” “你这个混蛋!”靳西恒怒火上来,动手就要打人。 桑榆被靳西恒这个样子吓得脸色发白,靳西恒看着桑榆这个样子,最后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拳头。 “你吓坏她了,出去吧。”项翰林菲薄的唇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 靳西恒看着桑榆在项翰林怀中依偎依赖的样子,怒火中烧,可是又不想吓到她,只好转身从病房里离开。 一定是项翰林做了什么,但是他是怎么做的,他明明就在她的身边,项翰林怎么可能有机会。 项翰林十分钟以后出来了,两个男人,一个温淡儒雅,一个剑拔弩张。 “项翰林,你以为会得逞吗?” 项翰林眉间有一丝笑:“我什么都没做,是她不记得你。” “项翰林,你究竟是凭什么?”靳西恒怒的过去狠狠地揪住他的衣服冷声的质问。 项翰林一直都很冷静,他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被怒火烧的没有理智的男人,他知道,靳西恒此刻输了。 “你带给她的伤害,即便你是拿着你的命来偿还,都不足够,她给了你一个孩子,应该知足了。”项翰林抬手将他的手拿了下来。 项翰林的话只有淡淡的叙述,可是靳西恒却听的好像浑身都被针扎一样的疼,他带给她的伤害一辈子都偿还不了吗? 他还依稀记得跟他签订离婚协议的时候,她说的话,余生再也不要记得他,如今她做到了。 项翰林转身回到病房,靳西恒就像一个没了灵魂的人失魂落魄的游荡在医院的走廊里。 后来,项翰林通知了覃茜茜桑榆醒来的消息,覃茜茜在电话那端好半天没有说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你确定靳西恒找不到你吗?”覃茜茜还是有点担心,如今的靳西恒犹如帝王一般的存在,他怎么可能会找不到她。 项翰林目光温柔的看着病床上已经睡着的人,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 “靳西恒现在兴许很厉害,可是在找人的方面真的不敢恭维,他永远都找不到的。”项翰林想着,桑榆今后的人生再也不会有靳西恒这个人,这才是最重要得。 “那好,好好待她,前面二十几年她过的不好,希望余生能够是被你宠爱。”覃茜茜在靳西恒身上投注了太多的希望,到头来就都成了失望。 如今这个结局,是他自作自受。 三天后,覃茜茜坐在公寓的落地窗前看窗外的景色,眉间透着一股子的悠然自得。 急促的敲门声催促着她去开门,只是自己一开门刚刚看清门外的人,他的手便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呼吸猛地被阻断,她只看得见靳西恒猩红的眸子瞪着自己。 “她在哪儿?项翰林把她待到哪里去了?”靳西恒跟疯了一样,恨不得掐死她。 覃茜茜明艳的五官除了苍白之后,什么都表情都没有,也没有要说什么,这样被他掐着脖子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靳西恒用力之恨,可是覃茜茜始终冷静,没就算又疼有呼吸困难也没有挣扎,她那个样子就像是等死的人。 靳西恒想着桑榆一松手,覃茜茜就从他手中落了下去,捂着自己的脖子艰难的咳嗽起来。 “茜茜,你一定是不是?“靳西恒慢慢的蹲下来,他近来很狼狈,瘦了好大一圈,本来英俊的轮廓,这个时候看着就格外的锋利。 她瞧着他,一点也不觉得他可怜,不管多狼狈,多伤心,多难过,都无法抹灭曾经桑榆所承受的一切,他们之间隔着的不只是桑榆五年的生不如死。 他们之间隔着的还有一个死去的孩子,光凭这一点,靳西恒就不该拥有桑榆。 覃茜茜冷淡的笑了笑,明眸皓齿的模样透着一股妖娆:“我怎么会知道呢?” “覃茜茜!”靳西恒大声的喊她的名字,覃茜茜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你回去吧,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至于是不是项翰林带走的,我也不清楚,我只有送你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她说完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将他留在了玄关处,男人有的时候就是活该,靳西恒也是不活该,他就是为了桑榆去死也是应该的。 覃茜茜摸了摸被他掐红的脖子,都说忘记一个人最多不会超过三个月的时间,靳西恒应该也是这样,虽然六年都没有忘了林桑榆,因为他恨她。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再也没有不忘记的理由。 覃茜茜只顾着做自己的事,全然不顾在门口的靳西恒。 “是不是你也觉得我罪该万死?” 覃茜茜慢慢的伸出头看他:“难道不是吗?不过你现在有孩子,就算是想死,也要担心一下你儿子。” 她总是喜欢这样把回答别人,靳西恒在覃茜茜这里踢到了铁板,继续待了许久然后转身离开。 覃茜茜看着他的背影冷冷的笑了起来,他何止是罪该万死呢。 靳西恒走在冰冷的街道上,迷离的眼色空洞的可怕,他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这两天他一直都是这样做的,希望在某个结交就会找到桑榆。 140.140你是谁(6000) “天哪,似乎有效了。”医生看到了心电图开始波开始变得强烈,便都靠拢来,继续他们的抢救。 靳西恒抱着哭着不停的孩子看着医生抢救,后来他们还是被医生给请了出去。 他抱着孩子在走廊里走来走去,孩子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桑榆经过抢救,暂时脱离生命危险,靳西恒抱着孩子就一直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撄。 覃茜茜临走时冷艳的看了一眼靳西恒:“靳西恒,希望从今以后你们再也不要有任何的瓜葛,因为你,她已经足够悲惨。” 她没有必要对这个薄情的男人客气,他始终还是伤害了桑榆,不管他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他做的某些事不可原谅。 靳西恒静静地坐着,随覃茜茜的话像是没听进去似的,他只是淡淡的看着怀中的孩子眉眼温柔,他只是庆幸桑榆活了下来,然后再无其他。 覃茜茜走过桑榆的病房门口时只是稍作停留,她眼底一片枯黄,像一口已经干涸的井,已经什么都不剩下偿。 她想着,桑榆活着,就好。 “走吧。”谢昀从身后走到她身边低声的跟她说话。 “谢昀,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故意的,我从来都不想伤害她,只是你在关键时候把我弄回美国,我担心桑榆一时间失去了理智。”覃茜茜抬脚往前走一字一句的解释,这会是她唯一一次的解释,也是最后一次。 她自己总觉得她和桑榆不一样,她不愿意要委曲求全的爱情,特别是这个男人的心里装着别的女人却来跟他纠缠不休。 谢昀没有回答她,茜茜就再也没有说话,一直到车上两人之间也没有语言交流,她其实大概明白了,谢昀仍旧是为那件事生气。 到渝城来帮她也不过是用更好的理由将她困在他的身边,只是,她偏着头看着车窗之外的街景,唇角勾着淡淡的笑,她天生就是一直自由的鸟,谁能困得住她。 一旦飞上天,就再也不会有人能够抓到她了。 “很喜欢这个城市是吗?”谢昀站在公寓窗前俯视这座城市,渝城是一个不南不北的城市,但是却很美。 城市建设的好,绿化做的也好,就连城市周围的环境也很好。 “我和你们这些华裔不同,我是这个城市的孩子,我爱它就像爱我自己一样。”她仍然改不掉自己随便讽刺人的习惯。 谢昀微微愣了愣,她说他是华裔,不知道自己从结婚以后自己也是华裔了吗? “茜茜,你在这个城市早已经消失了,没有身份。” “谢昀,把我的户口转回来吧,我不喜欢你的大美国,我也从来就没有什么美国梦,那些长的拐头怪脑的人从来都不是我羡慕的人,我是渝城的孩子。” 谢昀的手渐渐地拧着,成了拳头。 “我要是不愿意呢?” “当然,你有这个权利。”覃茜茜笑了起来,这么多年其实自己一无是处,她做了五年的全职太太,发现自己原来什么都不会。 她做什么都是靠运气,从来都不是靠能力,她这种人怎么配得上谢昀这样完美的男人。 “你可以继续住在渝城,茜茜,你欠了我一个孩子,也欠了我一个人情,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个就逃跑,要知道,你从来就跑不出我的五指山。”谢昀回头,温淡的眉目里有些冷。, 覃茜茜听着他说的话,可能是觉得好笑,竟然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谢谢你让我继续留在渝城,我欠你的,余生我会做牛做马的报答。” 谢昀看着她这种笑容和态度,其实心里很不喜欢,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讨厌她这种卑躬屈膝的样子。 “你不用这样。” “沈薇然应该是想杀了我的,谢昀,你这样护着我,她会很难过的。” 谢昀淡淡的蹙眉,她总是喜欢这样莫名其妙的提醒她。 “在你看来我这是在护着你吗?“ “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揣摩别人的意思,特别是你,我喜欢获得轻松一些。”覃茜茜的话里似乎有别的意思,可是仔细揣摩又好像没有什么意思一般。 覃茜茜不想跟他再说话,辗转回了卧室睡觉,想着明天该去医院看看桑榆。 医院里靳西恒几乎是守在病房里寸步不离的,这让医生很头疼,靳西恒这样看着,还想那个自己一转眼林桑榆就会消失似的,未免也太紧张了些。 项翰林坐在车里翻看着医生给他的病例。 “具体的情况,说说吧。” “林小姐之前所注射的药物时间一长会有强烈的致幻作用,而且冰块是福尔马林冻成的,已经伤到了林小姐的眼睛,如果醒来情绪波动过大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项翰林仔仔细细的听着医生的话,脸色不大好看。 “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不死也会疯。”医生的结论残忍而无情。 项翰林温柔的轮廓这个时候也紧绷着,那应该怎么办呢?如果她醒来看到靳西恒的话,不等靳西恒去解释,她一定会先出事。 那这一切就会是白做。 “那依你看,最好的解决方案是什么?”项翰林依然头也不抬的看自己手里的东西,问话的语气温和冷静。 医生看到项翰林一副冷静温柔的样子,这个男人是聪明的。 “项先生想必已经猜到了,虽然不常用,但是很受用。” 项翰林抬眼看着医生,唇角勾着淡淡的笑:“既然过往的一切令她痛苦,洗掉当然是最好的方法,但是我听说有后遗症是吗?” “对,如果有一天林小姐看到过往的人会想起来的话,那么将直接面对死亡。”医生的话也只是可能,但是却让人觉得害怕。 即便他是个冷静的男人,手心里也不由得起了一层的汗。 “那就洗掉吧。”项翰林半晌之后淡淡的说了一句,医生微微由此而诧异,这是一件极有风险的事。 “那靳先生怎么办?” 医生真不知道自己如何在两个人之间存活,都是渝成的权贵,不管是哪一边都惹不起。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给你最好的退路。”项翰林合上了病历,不管是会发生什么他都会一直为她保驾护航。 但愿以后她再也想不起来靳西恒这个人,以及跟靳西恒之间的种种。 靳西恒这个时候警惕最是放松,他虽然整天都守在病房里,可是对于外面的很多事还是一无所知的吗。 比如项翰林请了厉害的催眠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医院,桑榆还昏迷,事情就好做的多。 整个过程靳西恒神不知鬼不觉。 覃茜茜偶尔来医院会时不时地会撞见项翰林,这个男人之前出现的而频率很低,但是最近他似乎出现的越来越频繁。 “你每次都好像没有直接去病房,项先生,你想做什么?”覃茜茜有着女人超准的第六感,这个男人绝对是在做什么。 项翰林笑了笑:“你希望我做什么?” “你也觉得桑榆醒来不会原谅他是吗?” 覃茜茜偏头仰望着这个自始至终都嘴冷静的男人,只要是个男人这个时候都是有私心的,如果能够趁虚而入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我只是觉得她不应该继续活在痛苦当中。” “你不妨跟我说说你用的是什么方法,我不会跟靳西恒说的,我对他已经失望了。” 项翰林目光始终落在窗外,今年的渝城真的不下雪吗? “洗掉过往一切的记忆,茜茜,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她醒来会不认识你。” 覃茜茜听到项翰林这样的答案,犹如穷天霹雳,下意识的去抓住他的手臂,艰难的吞了吞口水。 “你说什么,洗掉记忆,项翰林,你想得到她想疯了是不是?”覃茜茜有些难以置信,为什么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的善良的男人也会作出这种荒唐的事情来。 想项翰林回头看着她抓住自己的胳膊的手:“医生说如果她醒来看到刺激神经的人,不死也要疯,我只是帮桑榆找一条出路,还是你觉得我照顾不了她?” 这些覃茜茜当然不知道,因为项翰林跟医生说过,这些事不要跟任何人说,靳西恒听不得,覃茜茜也听不得。 她无力的退了两步,双臂无力的垂下:“我以为她只要活过来,就好了。” “那是你认为,茜茜,至少我不会伤害她,不会让她觉得痛苦。” 覃茜茜淡淡的蹙眉之后眉头便舒展开了,项翰林是值得相信的人,何况的桑榆的情况本来就不好。 “那我就不问你要准备去什么地方了,免得到时候靳西恒问我我都不好撒谎。”覃茜茜舒心的笑了笑。 项翰林看着她:“谢谢你的理解。” “对于她醒来不认识我的画面我不想面对,她醒了你告诉我一声就成。”她是个人,一个有感情的人,特别是对桑榆,有些事她承受不了。 项翰林温和的面目看着特别的舒服,覃茜茜笑着转身离开。 “你和谢昀真的离婚了吗?”项翰林看她的背影,觉得她身上有一种浓浓的疲倦,整件事完了,她好像也很累。 覃茜茜背影微微僵了僵:“嗯,离婚了,有哪个男人会容忍一个杀死了她孩儿的女人作为他的妻子呢?” 她想笑,可是又觉得心里苦,实在是笑不出来。 “竟然已经离婚了,就不要再纠缠了,会耽误你的。” 覃茜茜感受的出来项翰林是真的关心她,不过很多事从来都不是自己想或者不想的问题。 “我答应过他,只要他救桑榆,我就继续跟他纠缠不休。” 项翰林愣了愣,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只能眼睁睁的而看着她在自己的视线中消失。 谢昀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已经离婚了,还要跟她纠缠不休,想做什么。 桑榆在昏迷了第十天之后终于开始有了清醒的迹象,靳西恒和项翰林都在病房里,当然还有很多医生在。 桑榆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有些模糊,许是昏迷的太长的时间,这一睁开眼睛看东西都看的不太真切。 “桑榆……”靳西恒激动的握住她的手,桑榆看清了眼前的人之后,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靳西恒看自己的手一空,吓了一跳。 “你是谁?”桑榆用一种接陌生惊慌的眼神看着他,下意识的就往旁边瑟缩。 项翰林就从另一边圈住她的头:“桑榆,不要害怕。” 桑榆缩在项翰林怀中没有丝毫的恐惧,但是看着他的眼神却是那种充满恐惧的眼神。 桑榆抬起头看着项翰林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襟:“翰林,他是谁?我不认识他。” 靳西恒一时间跟被雷劈了似的,他冲动的过去要握她的手。 “桑榆,我是西恒,西恒啊,你怎么额可能忘记我呢?”靳西恒同样是惊慌失措。 他怎么都不敢相信,她会真的把他给忘了。 看到靳西恒的手伸了过来,桑榆使劲的缩了一下,项翰林的手便挡住了靳西恒的手。 “你没看到吗?她根本不认识你。”项翰林看他的目光充满冰冷。 靳西恒看着她,觉得自己都要疯了,为什么会这样,他明明夜以继日的守在这里,为什么还会这样。 他猩红的眸子瞪着项翰林:“是你,项翰林,你对她做了什么?” 项翰林目光清冷强势:“靳西恒,桑榆自己说要忘了你,你是不是有健忘症。” “你这个混蛋!”靳西恒怒火上来,动手就要打人。 桑榆被靳西恒这个样子吓得脸色发白,靳西恒看着桑榆这个样子,最后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拳头。 “你吓坏她了,出去吧。”项翰林菲薄的唇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 靳西恒看着桑榆在项翰林怀中依偎依赖的样子,怒火中烧,可是又不想吓到她,只好转身从病房里离开。 一定是项翰林做了什么,但是他是怎么做的,他明明就在她的身边,项翰林怎么可能有机会。 项翰林十分钟以后出来了,两个男人,一个温淡儒雅,一个剑拔弩张。 “项翰林,你以为会得逞吗?” 项翰林眉间有一丝笑:“我什么都没做,是她不记得你。” “项翰林,你究竟是凭什么?”靳西恒怒的过去狠狠地揪住他的衣服冷声的质问。 项翰林一直都很冷静,他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被怒火烧的没有理智的男人,他知道,靳西恒此刻输了。 “你带给她的伤害,即便你是拿着你的命来偿还,都不足够,她给了你一个孩子,应该知足了。”项翰林抬手将他的手拿了下来。 项翰林的话只有淡淡的叙述,可是靳西恒却听的好像浑身都被针扎一样的疼,他带给她的伤害一辈子都偿还不了吗? 他还依稀记得跟他签订离婚协议的时候,她说的话,余生再也不要记得他,如今她做到了。 项翰林转身回到病房,靳西恒就像一个没了灵魂的人失魂落魄的游荡在医院的走廊里。 后来,项翰林通知了覃茜茜桑榆醒来的消息,覃茜茜在电话那端好半天没有说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你确定靳西恒找不到你吗?”覃茜茜还是有点担心,如今的靳西恒犹如帝王一般的存在,他怎么可能会找不到她。 项翰林目光温柔的看着病床上已经睡着的人,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 “靳西恒现在兴许很厉害,可是在找人的方面真的不敢恭维,他永远都找不到的。”项翰林想着,桑榆今后的人生再也不会有靳西恒这个人,这才是最重要得。 “那好,好好待她,前面二十几年她过的不好,希望余生能够是被你宠爱。”覃茜茜在靳西恒身上投注了太多的希望,到头来就都成了失望。 如今这个结局,是他自作自受。 三天后,覃茜茜坐在公寓的落地窗前看窗外的景色,眉间透着一股子的悠然自得。 急促的敲门声催促着她去开门,只是自己一开门刚刚看清门外的人,他的手便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呼吸猛地被阻断,她只看得见靳西恒猩红的眸子瞪着自己。 “她在哪儿?项翰林把她待到哪里去了?”靳西恒跟疯了一样,恨不得掐死她。 覃茜茜明艳的五官除了苍白之后,什么都表情都没有,也没有要说什么,这样被他掐着脖子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靳西恒用力之恨,可是覃茜茜始终冷静,没就算又疼有呼吸困难也没有挣扎,她那个样子就像是等死的人。 靳西恒想着桑榆一松手,覃茜茜就从他手中落了下去,捂着自己的脖子艰难的咳嗽起来。 “茜茜,你一定是不是?“靳西恒慢慢的蹲下来,他近来很狼狈,瘦了好大一圈,本来英俊的轮廓,这个时候看着就格外的锋利。 她瞧着他,一点也不觉得他可怜,不管多狼狈,多伤心,多难过,都无法抹灭曾经桑榆所承受的一切,他们之间隔着的不只是桑榆五年的生不如死。 他们之间隔着的还有一个死去的孩子,光凭这一点,靳西恒就不该拥有桑榆。 覃茜茜冷淡的笑了笑,明眸皓齿的模样透着一股妖娆:“我怎么会知道呢?” “覃茜茜!”靳西恒大声的喊她的名字,覃茜茜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你回去吧,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至于是不是项翰林带走的,我也不清楚,我只有送你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她说完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将他留在了玄关处,男人有的时候就是活该,靳西恒也是不活该,他就是为了桑榆去死也是应该的。 覃茜茜摸了摸被他掐红的脖子,都说忘记一个人最多不会超过三个月的时间,靳西恒应该也是这样,虽然六年都没有忘了林桑榆,因为他恨她。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再也没有不忘记的理由。 覃茜茜只顾着做自己的事,全然不顾在门口的靳西恒。 “是不是你也觉得我罪该万死?” 覃茜茜慢慢的伸出头看他:“难道不是吗?不过你现在有孩子,就算是想死,也要担心一下你儿子。” 她总是喜欢这样把回答别人,靳西恒在覃茜茜这里踢到了铁板,继续待了许久然后转身离开。 覃茜茜看着他的背影冷冷的笑了起来,他何止是罪该万死呢。 靳西恒走在冰冷的街道上,迷离的眼色空洞的可怕,他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这两天他一直都是这样做的,希望在某个结交就会找到桑榆。 141.141二叔在法国尼斯(6000) 他一定将她揽入怀中,告诉她,他爱她。 可是自己在这街道上流连千百回,人群中回头的也没有一个人是桑榆,有的时候他也想一死了之。 他和桑榆之间,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甜过,结果到了最后还是以这样的惨状收场。 “靳先生,顾先生在等您了。” 靳西恒走进酒庄,服务生便领着他去见顾俞北撄。 靳西恒坐在顾俞北对面只是在喝酒也没有要说一句话。 顾俞北瞧着他这个样子,心里不大舒服,这也怨不得别人,是他自己眼瞎,自己要胡乱相信别人,如果从一开始就肯好好对待她,又怎么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偿。 “你是打算把这酒庄的酒都喝完是不是?”顾俞北终于还是忍无可忍的说话了。 “你什么都没有查到,找我来做什么?”靳西恒眉间都是不耐,似乎是很不想跟他说话。 “我是没查到什么,不过,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我想告诉你,是关于项翰林的。” 靳西恒听到这个男人的名字,除了厌恶就是愤恨,他就是掘地三尺也一定会找到他,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他真的以为他会找不到吗?过去六年他没有去找桑榆,是他最后悔最难过的事,如今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什么事?” “项家有个养女,叫项文星,跟项翰林之间的关系可不一般呐。”顾俞北说起来这些八卦的时候简直是眉飞色舞的。 举手投足都是带着一些狗仔的味道。 “你能不能把话一次性说完?” “或许你能从项文星那里知道点什么。”顾俞北这条路指的方向很明确,靳西恒这时已经了喝了不少的酒了。 “你觉得的项翰林会让别人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吗?顾俞北,别拿你的八卦精神来浪费我的时间。”靳西恒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之后从椅子上站起来。 走了两步就是几个踉跄。 “靳西恒,你这样自甘堕落她就会回来?”顾俞北看着他这样,起身疾步过去扶住他。 靳西恒勾唇自嘲一笑,甩开顾俞北:“我从来没有强迫你帮我。” 顾俞北被他这么一句话差点给气背过去了,正想说他,靳西恒甩开他走了两步之后一头栽在地上。 这一下摔下去可摔的不轻,额头都碰破了。 “女人走了,都不把自己当人了。”顾俞北把他从地板上拖了起来,然后便带着他走了。 顾俞北送靳西恒回家,让容妈好好的照顾,辗转准备离开靳园的时候被靳百川拦截了。 “爷爷,这个时间点,怎么还不睡?”顾俞北看着靳百川依然彬彬有礼谦逊的模样。 “听说你这两天一直在查项翰林的踪迹,怎么样,有进展吗?” 顾俞北就像是忘记了之前跟靳百川很不礼貌的说过话,对靳百川的态度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没有什么进展,不过爷爷这是打算关心西恒了吗?” “他是我孙子,我有不关心的道理吗?”靳百川拧了拧眉,这小子说话一直都含沙射影的,跟靳西恒果真是穿一条裤子的。 顾俞北笑了笑将自己的身子伸展直了:“倒也是,他现在是您唯一的孙子了,可是爷爷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如果林桑榆一天不回来,那孩子一天都不会有名字。” 他当然知道靳百川是什么意思,靳西恒现在是什么心情,谁不知道,顾俞北总算是看透了,到底不是靳百川心目中的好孙子,所以根本不会在乎靳西恒如今是有多么的痛不欲生。 “俞北……” “我刚刚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西恒如今的状态并不适合谈这些,我更不会跟他提您,您若是真的那么希望孩子进靳园的门,就该帮他找找他心爱的女人。”顾俞北的言辞越发的冷漠起来。 靳百川偏偏还没有什么合适的话来反驳顾俞北的话。 “我也很担心他。” 顾俞北淡淡的勾着唇角:“是吗?我倒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他说完觉得自己不是很想待在这里特别是面对这个老人,靳西荣入狱,免了一死,但是他心里还是憎恨靳西恒的。 他觉得西恒很可怜,以前有两个爱他的女人都在同一时间失去,后来的时间里,也有表现出爱他,但是都充满了虚伪。 最让人难过的而莫过于眼前这位跟他有血缘关系的老人并不爱他。 顾俞北后来还是很没有礼貌的直接走了,靳百川立在原地,住着拐杖,皱纹布满的脸上满是无奈。 这两个孩子对他充满了敌意,靳西恒如今这样一直不给起名,也没有让他上户,这让他当然是很着急的。 靳西恒浑浑噩噩的醒来时,天色已经亮了,他在床上静静地躺了一会,然后才起床,这房间里还有桑榆生活过的味道。 不,应该慢慢的都是她的味道,桑榆在他身边这么长的时间,表现的最多的都是安静. 安静的吃饭,安静的散步,安静的看书,安静的睡觉,不吵不闹,偶尔会跟他起冲突,但是维持的时间也不是很长。 靳西恒才觉得这么长的时间,她只是想要保住自己,她原来在自己身边生活的这么小心翼翼,而他这样一个愚蠢的人竟然从来都只相信眼睛所看到的。 他想过无数过如果,可是从来关于如果的假设都不存在。 他自己穿西装,对着镜子打领带,脑海里还想着她给自己打领带时候的样子。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越发的坚定,他一定会找到的,哪怕项翰林带着她消失到世界的尽头,他也一定会找到。 靳西恒重新回到自己的公司,照常忙碌,也依然在不放弃的寻找他心尖的人。 关于林桑榆的事,成了渝城坊间一段佳话。 为了靳西恒把女人最美好的六年时间都浪费了,靳西恒应该为此深情,没有人觉得不妥,就算是林桑榆消失在渝城,可是只要不放弃,还是能够找到。 后来,有人把桑榆跟他的故事写成了书,不过半年的时间,畅销渝成,靳西恒从来不看言情,却独自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沉浸在他们曾经发生的真实的故事当中。 渝城冬去春来,走过了整个寒冬的渝城仿佛是新生,不管到那儿都能看到春天的生机蓬勃。 靳西恒清瘦的身影在落地窗前落成了一道修长的影子,这几个月他过的很煎熬,日夜思念,朝思暮想,都不足以形容他对桑榆的想念。 他自己心里最清楚,项翰林一定会好好地照顾他的桑榆,毕竟那个男人对待桑榆真的比他好。 可是他觉得自己只是少了再一次的机会而已,他并不是比不上项翰林的温柔。 “靳总,有位项小姐找您。”澜姗敲了敲开着的门低声稳稳地说道。 靳西恒将自己的目光渐渐地收了回来,他一转身就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女孩子,恬静明朗,一眼看过去就觉得很顺眼的女孩子,看着很年轻,但是资料上说她跟桑榆的年纪其实差不多。 “项小姐,坐。”他薄唇轻启,举手投足都是清贵逼人的气息。 项文星一袭长发垂直的落在身后,她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也没有按照靳西恒说的坐下来。 她星光的目光盯着靳西恒:“你不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二叔的下落吗?” “项小姐的觉悟倒是出乎我的意料。”靳西恒面上似笑非笑,可是眼底只有一片冰冷。 项文星面色有那么一瞬间的苍白,靳西恒这个男人虽然不如项翰林那般的难以琢磨可在渝城也不是小人物。 光是这样站在他的面前就令她紧张的有点说不出来话。 不过总归是做了些心理准备的,听说靳西恒在林桑榆失踪之后脾气就变得特别差,时不时地就会发火。 似乎对什么都不满意。 可是项文星今天所看到的靳西恒是一个接平静的男人,好像只要煎熬的那段日子过去,如今都能够看得淡,但是她知道,靳西恒本来就不是这样的人。 “我只是觉得他拿走的是原本不属于他的东西。”项文星抬着眼,很有勇气的看着她。 靳西恒看着她,眼角开始有些笑意:“你这么认为?” “难道你不是这么认为?”项文星梗着脖子,那样子看着别样的倔强。 靳西恒几乎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对项翰林的执着十分的深。 “你说的很对,可是我只想去看看她。”靳西恒敛去眼中其他的情感,辗转坐在沙发上,他好像也能想得通,也好像不能想得通。 可是他还是要找到她的,不管是她过的怎么样,如果到时候真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再说吧。 “我从爸爸那儿知道了他在哪里。”项文星依然看着他,她喜欢这样看着一个人,学着项翰林去窥探人心。 靳西恒淡淡的笑了笑,这姑娘似乎比他还着急呢。 “在哪儿啊?”靳西恒问的似乎很是漫不经心。 项文星终于还是忍无可忍的面露急色,这个男人不是这几个月发了疯的找林桑榆么?怎么现在消息在眼前的时候他却显得不是很上心。 “法国尼斯,听说林小姐身体不好,二叔挑的地方很不错,尼斯是法国大陆最温暖的城市之一,全年的气候宜人,冬暖夏凉,很适合病人养病,二叔对林小姐还真的是很用心。” 项文星是有用心的,知道靳西恒很在意林桑榆,这种周到也是他从来都没有做过的,这个时候说起项翰林这么做,心里当然是很不舒服的。 靳西恒此时一脸森寒,大手渐渐地握成了拳头。 尼斯,他倒是真会选地方,那么多地方他什么都在留意,却不曾留意过这样的小面积国家。 “我记得三个月前我找过你,可是当时你说你不知道,怎么现在突然之间就知道了?” “没什么,只是二叔说要结婚了,我总不能放着我肚子的孩子不管呐。”项文星眉梢爬上些苦涩。 谁能相信项翰林那个传闻中翩翩公子彬彬有礼的男人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靳西恒这倒是没想到,看来项文星是闯过一次,不然是不会今天这个结果的。 他回头看她的眼神有些错愕,当然想不到还有这茬。 他本来还想着如果项翰林真的能对桑榆好的话,那她就只是去看看她,可如今,他都没有想到项翰林居然会办了这么一件漂亮的事。 “此话当真?” “需要我去医院再去检查一次吗?”项文星想着坏就坏吧,反正他已经像疯了一样痛恨她,她就是再多做一件坏事又能怎么样呢? 靳西恒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用了。” “既然都知道了,我就先走了。”项文星的脸妆很厚,腮红打的很明显,看样子脸色是很难看的。 “怀孕了要多注意身体,必要时跟你爸爸说一声,至少他会保护你。”靳西恒知道项文星从这里出去之后,日子不会好过的,。 女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傻,项翰林既然不爱她为什么又要碰她? 夏初晗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因为不爱,他连她的一根头发都不会碰,可是项翰林居然糊涂的做了这种事,还是自己的侄女。 就这样还想给桑榆幸福,除非他自己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谢谢。”项文星微微有些发愣,倒是没想到项翰林不关心她,这个陌生人却很关心她的身体,大概是因为林桑榆曾经怀孕的缘故,知道其中的辛苦。 谁说靳西恒薄情,又是谁说所有的后悔都来不及呢? 项文星苦笑,慢慢的从办公室里走出去。 靳西恒目光冰冷,这件事令他十分生气。 他知道了项翰林在什么地方,但是没有立马就过去,他需要冷静一些,再冷静一些,以免见到桑榆的时候会吓到她。 接下来的一个月,公司里的人都明显的感觉到靳西恒的心情好了很多。 澜姗看到靳西恒渐渐地很少再发脾气,心里也就松了一口气,可能是因为项文星来过的原因,估计是有了林桑榆的消息了。 只是靳西恒比想象中还要沉得住气。 渝城六月天的时候,天气还不算很炎热,靳西恒坐在院子里台阶上,手里把玩着几年前做出来的戒指。 似乎时间太长,成色都不是那么光亮了,是不是要去请师傅弄一下,他看着戒指出神。 本来还想着等桑榆醒过来,他就把这戒指送给她,只是后来的事情不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二少爷,今晚还是不吃点什么吗?”容妈看他日渐消瘦,很是心疼。 “不用了,不是很想吃,帮我把孩子看好就是了。” 提到孩子,容妈眉梢就更加的温柔起来,靳园多亏了还有这个小少爷,不然指不定冷清成什么样子呢。 “小少爷都在咿呀学语了,这才六个多月,真是聪明的紧。” 容妈说起孩子很来精神,很是兴奋,好像那是自己的孩子似的。 靳西恒也微微的勾了勾唇角,面色看着很是温暖,现在这个靳园估计也只有小少爷能让靳西恒还能开心点了。 “我的儿子能不聪明吗?” “但是小少爷一直没有名字,我一直宝宝的叫着总觉得不太好。”容妈的话带着些试探性。 “爷爷又在催了?这么上心,怎么不自己来跟我说。”靳西恒冷冷的笑了笑,这老头子还怀恨在心呢。 “老爷也是为靳家着想,毕竟小少爷是靳家的子嗣。” “他只是我的儿子,跟靳家又有多少关系,容妈你可不能忘了,我这个孙子呢,其实名不正言不顺,归根结底是私生,那我的孩子也一样不是名正言顺了,你这么跟他说吧。”靳西恒似乎有些不大耐烦。 容妈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这两爷孙其实都是斤斤计较的,特别是在应该放手的事情上面。 不少人都说靳西恒是最像靳百川,但是老爷子好像也不承认。 “但是总得有个乳名吧。” 靳西恒思量了半分钟之后吐出两个字:“小桑。” “什么?”容妈愣了一下,这是什么名字。 “靳小桑,挺好听的。”他淡淡的笑了笑,这名字好。 容妈看着靳西恒起身,没有要再说话的意思,靳西恒常常这样已经习惯了。 “顾俞北,我要去法国,国内的事你帮我看着。”靳西恒回到卧室里就给顾俞北打了电话。 “好,祝你成功。”顾俞北在电话那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阴阳怪气的。 “听说谢昀这段时间又回美国去了,你何不趁现在把茜茜追到手。”靳西恒一样也是阴阳怪气的说话。 “我懒得跟你说,再见。”顾俞北没好气的挂断了电话,靳西恒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靳西恒在南面的阳台上站了一会儿,然后才转身回去。 法国尼斯 靳西恒坐在车里,尼斯这个城市,很富有,他没有必要问项文星项翰林具体在什么位置,那样可能只会让项文星更惨而已。 只是这样在这个城市里漫无目的的找着也会很迷茫。 可能是心理作用,以来这里,就会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桑榆就在这个城市绝对没有错,这种感应的感觉十分的强烈。 “靳先生,如果有明确的地方的话,可能找起来相对容易一些。”华裔的司机看着靳西恒若有所思的而看着窗外的样子,小声的提醒。 靳西恒淡淡的勾着唇角,冷峻的五官看着有些温和。 “不着急。” 项翰林在尼斯想必也是布满了视线的,如果知道他来了尼斯,一定会起防范,他没有必要让他去精心准备那么多坑给他。 “可是靳先生,尼斯不算小,找一个人真的须得人际关系。” “好了,走吧。”靳西恒不想再提这件事,将窗外的目光受了回来。 项文星说的没错,尼斯是个温暖的地方,桑榆受寒严重的身体在这个地方养着最是好。 谁说只有项翰林才能给他幸福,别人说他厚颜无耻也好,说他贱也好,他都是要将桑榆带走的。 不管是用什么样的代价。 来尼斯的一个星期以后,靳西恒没有乘车,在尼斯的街头独自走着,他开始莫名其妙的想要相信缘分。 兴许会在下一个街头遇见桑榆。 他立在路口等绿灯却看到一只蓝眼睛的白色大猫跑了进来,跑进了川流不息的车流当中。 ---题外话---桑榆恢复记忆不会等很久,不想写的拖泥带水,美妞们静静地看文就好 142.142二叔,我怀孕了(6000) 靳西恒皱了皱眉,这雪白的东西为什么看着会想起来以前的小白,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脚就冲了过去将它抱了起来。 灵巧的躲过了车子的他走到了马路的另一边。 这时有一双微凉的手伸到他的怀中抱走了白色的大猫:“先生,谢谢你救了它。” 靳西恒一瞬间就怔住了,猛地抬头看她,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激动,他的心开始有些不住的颤抖起来。 “桑榆……撄” 桑榆抬起明净清瘦的小脸看他,眼角眉梢有些惊愕:“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靳西恒克制的站在路边看她:“你不觉得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吗?”他笑了笑道,声音温和低沉,也好听偿。 桑榆的眼神陌生也警惕,看他的眼神多了一种默然和疏离。 “对不起先生,我没有见过你,不过还是很感谢你。”桑榆说完转身就要走。 靳西恒伸手就想去拦住她,可是立马就有黑衣人上前拦住了他。 讲的什么法语,他根本听不懂,他的而目光紧紧地跟随这桑榆的背影,心里有些疼痛轻微的在蔓延着。 看着她走远,他只能无能力为的看着,他无比清晰的记着,这是在尼斯,不是渝城,他在这里只是个普通人,还没有办法跟项翰林的势力对抗。 桑榆抱着白色的猫拐了一个弯就上了一辆车,再后来,靳西恒的视线里就一点影子也看不到了。 桑榆回到别墅里,项翰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似乎是等了很久,本来应该是发怒的,只是在看到桑榆的时候眉眼就变得越来越温柔。 “桑榆,今天怎么出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项翰林说着走过去扶着她的腰,也顺着她的手摸了摸她怀中的大猫。 “是喵喵跑的太远了,差点都撞车了。”桑榆抬眼清明的眼底有些撒娇的意味。 项翰林看着,软到了心坎里。 “累了吗?我让人温了红枣粥,然后就去休息一下。”项翰林温润的眉角有些微不可察的不悦。 靳西恒来了都一个星期了,但是他今天才知道,而且还是跟桑榆碰面之后才知道,这个男人不管是在渝城还是在尼斯都还是一样有着极强的渗透力。 桑榆也温和的笑了笑:“好啊。” 项翰林看了一眼一旁等候的女佣,自己的手便从桑榆的腰上收了回来,目光一直追随她的背影,直到消失。 “文星也来了是吗?”他的脸色徒然变冷。 他居然忘记了项文星这个人。 “是的,文星小姐是三天前到的,一直住在酒店,二爷……” “别墅周围要加强守卫,我出去一趟。”项翰林眉间再也没有什么温情。 项翰林心里有一团火无处宣泄,项文星,项文星,她是项家的人,到底整天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项文星像是早就会料到项翰林回来,当他重重的敲门的时候,她也是毫不犹豫的就开门了。 只是她想不到迎来的却是他冰冷用力的巴掌,项翰林者一耳光将她打的摔倒在地上。 她从未见过温润的项翰林有这样冷酷的一面,她捂着脸怔怔的看着他。 “二叔?”她很错愕,二叔从来不会这么对待她的。 “项文星,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告诉靳西恒的,嗯?”项翰林走进来随手关上了房门,眼中有浓重的戾气。 项文星听到项翰林不留情面的质问,滚烫的眼泪从眼眶里掉出来,从脸颊烫过,项文星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哭了。 下意识的就去抹眼泪,项翰林立在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完全没有要求扶她起来的意思。 他的这种冷漠很伤人,项文星有一种从天堂坠落到地狱的错觉。 “二叔,我没有想过要破坏你的幸福,我怀孕了。”项文星爬起来看着他,一双大眼睛里都是楚楚可怜。 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爸爸知道的话,一定会把她从项家赶出去的。 项翰林眉心狠狠地拧在了一起,大手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他立马就想到了桑榆,如果因为她破坏了他和桑榆的感情,很不划算。 “项文星,不知道你怎么办就去拿掉,倘若是别的野男人的孩子,我岂不是很冤枉。”项翰林如今这个薄情的样子看着真让人觉得陌生。 项文星被他掐住了脖子,呼吸一下子被阻断了,她吃力的想说话,奈何自己没说一句话,就觉得窒息一分。 她只能满脸通红的看着他:“你……为了她,连孩子都不要了。”她苦笑,觉得自己很凄惨。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呢,她以为项翰林多少都会照顾她的,谁知道他张嘴就是这样绝情的话。 “那不是我的孩子!” 项文星再也说不出来话,瞳孔逐渐涣散起来,她看着他,还是一张熟悉的脸,但是她还是觉得很陌生。 这不是二叔,不是那个温润如玉的二叔,他已经为了一个女人丧失了理智。 项翰林看到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以及后来渐渐闭上的眼睛,手徒然一松,他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杀了她。 项文星落在地板上,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起来,她悲惨的人生里只剩下了项家了。 但是如今项家要抛弃她了,她有些无奈的掉眼泪,伏在地板上好半天都爬不起来。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解决掉你肚子里的孩子,否则,到时候就不要怪我翻脸无情!”项翰林心里是害怕的,害怕项文星会破坏他和桑榆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 项文星素白的手指紧紧地抠着地板:“她还为别人生过孩子,你真的就这么爱她?” 项翰林转身,面目冰冷:“项文星,别把我对你的宽容当成你放纵的资本,不要再触及我的底线!” 他冷声的警告没有半分温情,项文星低声的抽泣起来,他从来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过。 “二叔以前不是很疼我吗?” “那是你是我侄女的时候,现在的你不配!” 项文星突然放肆的大笑起来,笑的眼泪肆意横流:“你既然当我是侄女,为什么又要碰我?你都没有做一个好二叔,现在却说我不是一个好侄女吗?” 项翰林只有冷漠:“我说的话,你要记住了。” 项文星其实知道项翰林是不喜欢她的,只是那天晚上项翰林把她当成了林桑榆,从头至尾的都在喊着那个名字。 项翰林拉开房门就看到靳西恒立在门外,靳西恒往里面看了看。 “对待怀孕的女人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以前桑榆怀孕的时候,我都没有这样过。”那时候不管是多恨,都还想留住他和她的孩子。 可是项翰林如今的薄情却在他的意料之外,这个男人跟传闻中的温润善良似乎很不一样。 项翰林清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尤为的冰冷。 “靳西恒,你觉得桑榆还爱你吗?她现在对你连恨都没有。”项翰林嘲讽的眼神看着他,那样子有些幸灾乐祸。 靳西恒垂着的手拧成了拳头:“如果桑榆知道了你背着她做了什么,你说正常的女人该有什么反应?不过我怎么会告诉她,那不仅会伤害她的精神,还会伤害她的身体。”这种事他不会做。 项翰林冷笑:“你就自欺欺人的过日子吧,但是不管你怎么闹,你都不会得逞的,桑榆现在爱的是我,我是她的未婚夫。” 靳西恒脸色一时间很难看,但还是克制的静静地站着不动于声,项翰林无非就是想激怒他。 项翰林冷哼一声,自己现在正在气头上,也不想跟靳西恒继续纠缠下去。 “别把桑榆看的太紧了,会适得其反的。”靳西恒对着他的背影冷声的提醒。 项翰林没有回答他的话,也没有停顿,快步的离开。 靳西恒回头看房间里狼狈不堪的项文星,过去将她扶起来。 “你怎么这么傻,这样跟他说,你觉得他会放弃桑榆为了孩子跟你在一起?”靳西恒不算是个特别热情的男人。 但是对于这样一个对自己有所帮助的人,也不能不管不顾,谁能想到项翰林背地里竟然会这么混账。 “女人难道就不能天真一回?”项文星说的有气无力,慢慢的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目光里都是涣散的光。 她的目光渐渐地看向窗外,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干净了一般,一点力气也提不上来。 她觉得浑身哪里都疼,心也跟着疼的厉害。 “天真是能天真,可是也得知道轻重缓急,项翰林是不会放过你的,你的孩子威胁到了他和桑榆的感情。”靳西恒徒然有些同情这个执着的姑娘。 明知道飞蛾扑火是什么样的结局,可是就是不顾一切的朝着火奔去了。 “你应该见到了你的桑榆,接下来还要继续等吗?” “她身体不好,我不想刺激她。”靳西恒还在想一种两全的办法。 项文星惨淡的笑了笑,靳西恒对桑榆也是这样爱护呢,那个林桑榆那么柔弱,真的值得这样被对待。 “他让我去拿掉孩子,可是我不愿意。”项文星说的很直白,她就是不愿意拿掉那孩子,这是她跟他之间唯一的联系,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明明霸占了别人的女人,却非要说真爱,这样的行为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吧。 靳西恒眼眸下意识的沉了沉,他不知道拿掉自己的孩子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但是如果是他一定不会好受。 “在尼斯,我能帮你的地方很小。”靳西恒站的很直,似乎她是因为他才会这样被项翰林逼迫。 项文星回头看着他,笑的有点诡异:“他们说你薄情,可是我竟然一点都看不出来。” 靳西恒愣了愣,倒是没想到项文星会这么说。 “或许我以前看起来很薄情。” “那是因为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也不算是你的错。”项文星是个怎么看都觉得舒服的女孩子。 靳西恒本来是不太喜欢其他女人的,不过这个想我那行看着也不讨厌。 “桑榆也会这么认为吗?”靳西恒无意识的反问了一句,又像是自言自语。 项文星脸上的表情渐渐地垮掉,然后摇头:“不会。” 没有哪个女人在承受了那么多痛苦之后还要原谅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靳西恒以后的路还要走的很艰难。 靳西恒怅然失落,后来慢慢的从这里走了出去。 项翰林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桑榆也等到了这个时候,今天有些头疼,所以睡不着。 “怎么还不睡?”项翰林看到她还在楼下坐着,不由得皱了皱眉,然后过去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 “你喝酒了?”桑榆拧眉,似是不悦。 “有个小应酬,喝了一些,是不是不舒服,所以这么晚还不睡?”项翰林的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十分的担心。 桑榆把他的手从额头上拿了下来,看着他:“我白天在街上遇到一个人,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我想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项翰林告诉她,她大病一场之后伤了脑袋,所以很多事和人都给忘记了,有的时候纵然是自己努力的去想也只是换来剧烈的头疼,后来她害怕了,渐渐地就不去想了,但是白天遇到那个人,真的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项翰林眸色不着痕迹的沉了下去,他一直以为桑榆是不会再想起来什么,可是她的潜意识还是爱着靳西恒的,见到他没有想起来什么已经是很幸运了。 大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然后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你们以前的确认识,只是他伤害了你,你永远都不会原谅他。”项翰林没有什么遮掩。 桑榆愣了愣:“是什么程度的伤害,我才会不可原谅。” “桑榆,不开心的事,我不想跟你说,这么晚,该睡了。”项翰林将她抱了起来然后转身走向楼梯一步步的上楼。 桑榆勾着他的脖子看着这个眉眼温润的男人,他告诉她他们是快要结婚了,她很高兴,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为他们快要结婚这件事高兴。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翰林,可不可以不要每天那么多人跟着我?我总觉得你在监视我,你是不相信我吗?”桑榆看着他要离开拉住了他的手,眼底都是乞求。 项翰林回头看她,心里有些难受,在她看来他的保护竟然成了监视,难道靳西恒说的是真的,看的太紧会适得其反。 他伸手理了理她的耳发笑的温柔:“好,我不让那么多人跟着你,但是你每天出门不要太远,也不要太晚回家,你身体不好,我才总是会很担心。”不过更担心的还有靳西恒这个无孔不入的男人。 桑榆睡了一觉,做了一些很奇怪的梦,但是一觉醒过来什么都想不起来,昨天在街上遇到的那个人真的伤害过她吗? “小姐,又要出去吗?” “嗯,不用跟着我。”桑榆淡淡的扫了一眼女佣,她的行踪总是在项翰林的掌控之中,她看着不像是他深爱的人,更像是一只金丝雀。 这种感觉,她有些厌恶,只是她觉得自己是喜欢项翰林的,不想在项翰林面前表现出来。 “小姐……”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桑榆的态度很冷,她不喜欢这样被人监视,她的人和心都应该是自由的。 “好的,我知道了。”女佣见桑榆生气了,便退了一步,之后桑榆就独自一个人出去了。 法国是个浪漫的地方,可惜她不懂法语,也不懂法国的浪漫,唯一感到舒服的,也只有尼斯这个地方气候很好,她没有感到什么不舒服。 “需要我载你一程吗?”靳西恒开着车从身后出现,探出头来跟她说话。 桑榆看着他,一下子就停住了脚步,靳西恒也停下了车,她看着他,没有说话,那眼神却是充满了探究。 “你是刻意出现在我的视线中的。” “嗯,如你所说,我每天都想跟你相遇。”靳西恒笑了笑道。 桑榆眉眼微冷:“但是我不想跟你相遇,这位先生,如果我们以前认识,我想要也不是值得怀念的关系,你不要这样跟着我,翰林会不高兴的。” 靳西恒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眉心一下子就拧了起来了,她这一声翰林叫好不亲热。 “你很爱他吗?” “我们要结婚了,为什么不爱?”桑榆看他的眼神甚是清冷。 靳西恒盯着她,似乎要在她身上盯出一个窟窿来,他觉得心里疼的发慌,项翰林有这等本事,他应该如何是好。 桑榆现在觉得自己爱的项翰林,他仍然记得她说过什么,再也不爱他了,真的再也不爱了。 她活在项翰林的谎言里也能活的那么自在,他漂洋过海的来看她,想带她离开,却发现原来是这么的困难。 靳西恒下车挡在她面前:“桑榆,我……” “你看起来似乎对我做了很多错事,你觉得我会原谅你吗?”桑榆笑的很是冷淡,眼角眉梢都是冷漠还有绝情。 靳西恒不是没有料到过自己可能会在桑榆这里踢到铁板,但是却没想到是这么的突然,昨天晚上项翰林一定跟她说了什么。 “你就这么相信他?”靳西恒皱眉,一味地去相信一个人的好是盲目的,且没有理智。 桑榆眼里流露着不悦,她还没转身,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黑衣人就擒住了靳西恒。 法国的男人高大威猛,靳西恒纵然是有三头六臂也不会是衣裙法国男人的对手,何况他这几个月过于消沉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论力气肯定是不如这些人的。 他被狠狠地压制住了,目光却一直她的身上,那样子看着无比的执着。 “桑榆……” 他的话还没说完,法国男人的拳头便像雨点一样落在他的身上,桑榆只有那么一片刻的不喜,但是她也没有阻止那些保镖。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点都不想阻止,可能是觉得他该受的这些,也可能真的不想再见到他。 靳西恒后来是被人打趴下了,以前的日子不管是过的多么的糟糕,也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过。 他不该在这几个月折磨自己的身体,不然也不会一招半式都招架不住直接被打趴下。 桑榆走了,打他的保镖也走了,他无力趴在法国的街头,像个流浪汉,想起来伤心事也无奈的落泪。 这种感觉无比的熟悉,只是如今敲好都换了过来,以前他是无条件的相信夏初晗,现在她也像他一样无条件的相信项翰林。 143.143她跟着我只会受尽苦难(6000) 是项翰林特意安排的,还是他的报应,如今桑榆什么都不记得如同一张白纸,项翰林还是有本事让她讨厌他,不喜欢他。 靳西恒想个疯癫的人坐在街头失声大笑起来,项翰林胜券在握的样子让他又该从何下手。 桑榆急匆匆的回到家,一路上拒绝乘车,今天是如愿的遇到了靳西恒,但是结果不是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撄。 为什么自己见到那个男人似曾相识,也似曾痛恨,她的过去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为什么项翰林这样说话不算话。 走回家的时候她已经是气喘吁吁,一张脸被外面的太阳晒的发红,女佣见到她这副样子,很是担心,她一进门就给她到了一杯水。 桑榆给项翰林打了电话过去,电话不知道是响了多久。 接通的时候却是个男人,她半晌没有出声,觉得有什么东西是堵在自己的喉咙里。 “是林小姐吧。”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桑榆听着觉得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偿。 “你是谁?” “我们见过的,我叫项文星。” 桑榆皱着的眉头一下子就舒展了:“原来是你,他的手机怎么在你这里?” “我希望林小姐能救救我,求求你。”项文星在电话那头求救。 她本来是要逃走的,可是项翰林一早就出现在门口要把她待到医院去,强制性的让她流产,这么恐怖的事情她很害怕,项翰林太绝情了,居然会亲自到医院看着她流产。 “你在哪里?”桑榆刚刚坐下一分钟时间,却在项文星求救之后重新站了起来,今天她的腿已经超过了负荷,她需要休息,但是这个时候她还是不由自主的从别墅里走了出去。 “医院,二叔曾经带你看病的医院。”项文星回答的还算是清晰,不过那语气听上去好像下一秒就会晕倒似的。 桑榆坐在车里,心里很着急。 项翰林并不知道桑榆会赶来医院,在他和项文星周、旋的时候,桑榆便如期而至了。 项翰林阴冷的瞪了项文星一眼,她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桑榆立在病房门口看着项翰林,刚刚她没看错的话,项翰林是就这项文星的衣服,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凶狠的气息,叫人觉得害怕。 项翰林回头看着桑榆脸上即可堆出了笑容:“今天不是出去了吗?怎么来医院了?” 他的明知故问看起来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可是桑榆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项翰林对她一向温柔,别说是这样凶狠的态度,就是大声的说一句话都不可能。 他不是很疼爱这个侄女的吗?怎么现在是这个态度,她眼里有太多的疑问和不解。 项翰林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解释,只好松开了项文星朝她走过来。 桑榆看到她走过来,下意识的就躲开了他的手:“她不是你侄女吗?你在做什么?” 项翰林未曾想过桑榆会忽然之间的而来医院,还这么精确的找到了这里。 他不希望桑榆对他是这种态度。 “桑榆,她做错了事情,这是我们叔侄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 “但是她在向我求救。”桑榆此刻就像一个浑身都是刺的刺猬,他今天遇见了靳西恒,于是整个心都乱了套。 她心里泛起的奇怪的涟漪令她心烦意乱,这个时候就莫名其妙的发泄在了项翰林的身上。 “桑榆……” “为什么我觉得你表里不一,你以前也是这样的吗?”桑榆只觉得记忆力关于她和项翰林的一切一片空白。 她根本想不起来他们相爱的点滴,这种恼怒令她自己都觉得烦躁不安。 “桑榆,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相信我。”项翰林没敢靠近一步,他能感觉到桑榆现在有点火气。 桑榆的脾气不是那么好安抚的,她看了一眼身后病床上面色苍白的项文星。 “你放她走。” 项翰林皱了皱眉,但还是无可奈何的点头,过去握住她微凉的手。 “好,我放她走,你不要生气。”项翰林对她温柔的态度和对项文星冷硬的态度截然不同。 项文星看着他的背影,此时连苦笑也笑不出来了,可能二叔真的不喜欢她,是她一直自作多情来着。 桑榆被桑翰林扶着从病房里出去,临了还不忘冷冰冰的看一眼项文星,她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现在居然敢随便的跟桑榆通电话。 桑榆一路上沉默不语,好像刚刚在医院的怒火从未有过似的。 项翰林坐在她的身边,但是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因为今天又见到靳西恒,所以不开心了吗? “如果不喜欢尼斯的话,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 桑榆愣了愣,眉心不由得皱了起来:“尼斯没有什么不好。” “那为什么不开心?” “你明知道不是吗?我昨天跟你说我身边不要跟着那么多人,但是你还是让人跟着我。”她当然很生气,项翰林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项翰林重新握住她的手:“我只是担心你。” 桑榆没有说话,目光看着窗外的景致有些苍白,不管他怎么说,她总是要相信的,这种相信简直是毫无道理的,也是不由自主的。 项翰林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怀疑的地方,他本就是这样一个无可挑剔的人。 但是她心里隐隐有些别扭,只是自己从未表现出来过。 “我不喜欢你这样的担心。”她的话清脆冷淡,项翰林知道她对他一直都不是很热情,只是无人可相信,就只好相信他。 他一直都想靠的更近一些,但是她心里仿佛砌起了万丈高楼,他根本进不去,没了对靳西恒的记忆,但是心里始终还保留着一个位置。 这些,都是他无法触及的。 “桑榆,戒指和婚纱三天后会送来,你试一下。”项翰林转移了话题。 桑榆用力的捏着自己的衣摆,骨节泛白,淡淡的嗯了一下再也没有下文。 靳西恒被打了一顿之后回到酒店当晚就发了烧,他无力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彻夜未眠失神。 桑榆决绝的背影不知道是在告诉他什么,是再也不想见他的意思了吗? 可是这样在项翰林身边一辈子难道就会幸福?也许是,什么记忆都没有,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幸福。 这个时候他也发现原来自己的担心是这么的多余。 项翰林就算是杀了项文星,也不会让桑榆受到伤害。 整夜过去,天明迎来,又过一夜。 他想活死人一样躺在床上动也未动,想起从前,一直想到现在。 这样想来,自己确实是不可饶恕的,不可原谅的,凭什么他回头的时候桑榆也就要回头。 他自信满满的从渝城离开,来到尼斯,总觉得他能改变什么,但实际上他什么都改变不了。 有他的记忆,桑榆尽数都是充满苦难的,五年啊,整整五年,他要拿什么才能弥补的了这五年的伤痛。 “帮我订回国的机票。”第三天的时候靳西恒从床上爬起来,头重脚轻的走到窗前透气。 语气里都是有气无力。 “怎么这么快就要回来了?”顾俞北在电话那头很诧异,而且订机票的电话怎么会打到他这里来。 “她这样活着才是最好,之前是我自己想不通,现在我想通了,跟着我她的人生可能又充满了苦难。” 他还是选择放手,不管她跟这谁,只要过得开心,都好,不一定非是要得到。 顾俞北无奈的轻叹:“你倒是能想得开,既然是这样,我就让澜姗订吧。” 这电话本来就应该打给澜姗的。 靳西恒扶着窗沿,满目苍凉,他久久的站着,看着尼斯极美的景致,无声的落泪,他第一次来法国,也将是最后一次。 希望她今后能过的幸福,许多人都相信项翰林,他也相信他能给她最好的生活,最完美幸福的婚姻。 在酒店里休息了一天,身体似乎是越来越沉重了起来。 后来听到敲门声,几乎都没有力气走过去开门。 项文星面色苍白的立在他面前,仰望着这个一样脸色苍白的男人。 “项小姐,有事吗?” “这是她订婚的邀请函,你或者……”项文星想也不想的将邀请函递到他的手中。 “项小姐,你何必要这么执着,我已经定了回国的飞机票,别在这条未知的路上越走越远,知道吗?”靳西恒同情她不过是因为她跟自己一样有着深深的执着。 可是细细一想来的时候就会发现,所谓的执着,除了能给自己带来痛苦之外,并不能带来其他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项文星怔怔的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你不是爱她吗?为什么现在不争取了?” “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一样认为爱就是不择手段的得到,但是我活到这个岁数,经历无数的坎坷心酸,我才悟到这个道理,爱不一定是得到更不是占有,如果她余生跟项翰林在一起过的幸福的话,我又何须要去给他们制造些麻烦出来?” 他单手扶着门框,说完之后很久很久的沉默。 项文星满眼都是眼泪,她还年轻,不懂得这是怎样一种感情,也不想听他说这样的话。 “不,你不爱她,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项文星手中的邀请函落在地上,她哭着跑走了。 靳西恒看着地板上的请柬,慢慢的蹲下身捡起来捏在手心中,就这样吧,看着她幸福就好。 他这辈子欠她的还不清也还不了,如果有来生,他一定要护她一生周全。 订婚晚宴,桑榆穿着裙摆及地,已经变的很长的头发只是简单慵懒的梳到脑后绾成一个髻,淡淡的妆容怎么看怎么好看。 很难得会在她伸手举手投足间看到那一丝丝的尊贵和优雅。 她立在项翰林身边明显的感觉到人群中有一双灼热的眼睛在盯着她看,可是她在人群中扫了很多遍也没有找到那双眼睛。 她的神色看上去有些焦急,身边的项翰林一面照顾她一面跟一些人说话。 只是身边的人心不在焉却没有注意到。 靳西恒在人群中最隐秘的地方深深的看着项翰林身边清冷优雅的女人,眼底盛满了笑意,后在人群中转身离去,从今往后,可能再也不会见面。 他离开后从酒店里出来,在路边准备拦车,却听到一阵急躁的脚步声直直的朝自己走过来。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却看到桑榆已经走到自己面前。 “你来做什么?” “你看我这不是要走了吗?如果打扰到你,不好意思。”就西恒尽可能笑的不是那么牵强。 桑榆皱眉:“你很在意我,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 她一步步的走近,直到站在他面前,仰着头看他,靳西恒觉得世界这个时候无比的安静,他怔怔的低头看她明净的小脸,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激动。 他能感受到她的气息。 他忽然不受控制的抬手,理过她的头发:“彼此憎恨的关系,过去的不开心,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你不知道,我曾差一点杀了你。” 桑榆不知为何与他四目相对的时候眼眶会发热、发红,以至于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这样熟悉的眼神,熟悉的感觉,令她心烦意乱。 “既然差点杀了我,为什么还要来尼斯,既然恨我,为什么还要再出现?”她瞪着眼睛,冷声的质问。 靳西恒面对她这样的质问无从回答,他的手和他的体温一样的烫,桑榆没有注意过他的而脸色是否苍白。 突然的,他的手抬起她的下巴,毫无预兆的吻了上去,桑榆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将他推开,狠狠地一耳光甩在他脸上。 因为生气愤怒,胸口起伏的厉害,她眼神逐渐冰冷,退了一步,转身疾步的就要离开。 靳西恒因为还在生病,被她一把推开,差点给摔倒了。 “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扰乱你的心。”他的声音压的很低,低到只有自己能够听得见。 桑榆匆匆的跑回去的时候撞在出来找她的项翰林怀里,项翰林目光冷冷的看着不远处的靳西恒。 他对着自己笑着,他不容许他这样三番五次的来打扰桑榆,让桑榆的心犹豫不安。 “怎么出去也不跟我说一声。”项翰林低声的责问,但语气却温柔的不像话,一点都不像是在责备她什么。 “忘了。”桑榆垂眸掩去眼里的复杂光芒。 “走吧。”项翰林什么都没问,他不会逼问她跟谁见了面,发生了什么。 这些他总会知道,只是不想怒火表现出来给桑榆看。 靳西恒看到项翰林拥着桑榆进去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打的挺疼的,他弯唇笑了笑,然后转身往路口走。 他仍然觉得浑身发烫,也觉得头重脚轻,他想着,兴许还是水土不服的原因,尼斯于他来说真不是一个适合长久待的地方。 从出租车下车之后回酒店,头昏昏沉沉的,怎么都走不稳,视线里有些人影在晃动。 可是那么一瞬间自己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人在逐步朝自己走过来。 安静的走廊里,他看着门牌号要推开门进去,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却让他有些不安。 还未做出反应,腹部便有利器狠狠地刺入,然后利落的离开自己的身体,被疼痛换来的清醒让他睁大了眼睛。 这一刀不在致命的位置,但是也会让他失血过多而死,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背影,刀尖的血已经被悄然收了起来。 这是很娴熟的作案手法,他吃力的撑着门,失声的苦笑起来,项翰林这又是何必,以为他真的会缠着桑榆不放吗? 他还没有禽兽到那种地步,他至少还能分得清什么是对桑榆好,什么又是对桑榆不好。 翌日一早,靳西恒坐在候机厅,左手扶着自己受伤的腹部,右手拿着手机反复拿捏是否要将这个电话打出去。 但是快到登机的时候,他还是打了出去。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上去不是很愉快,甚至是透着一股子的冰冷敌意。 “昨晚的事情你真的做挺多余的,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如果你能让桑榆不受伤害的话,我不会强行去抢夺,但是项翰林,倘若你让她受到半点的伤害,我绝对不会放过你。”靳西恒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又冷又硬。 平静的面容里却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此时的情绪是悲是喜。 项翰林拳头紧握:“不用你操心。” “这样就好。”靳西恒话落音就挂断了电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到腹部一阵敏锐的疼痛在蔓延。 顾俞北是接到了他的电话才来机场的,看到那个虚弱落魄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他真觉得是错觉。 他去了一趟法国,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受伤了?”顾俞北见他一直面色苍白,且时不时的会按住自己的腹部,眉心就不悦的拧了起来。 “先去医院吧。” 顾俞北拿着他的行李满满的都是不高兴,还能为什么受伤,当然是为了女人了,但是受了伤女人却没有带回来,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以后再也不去了吗?”顾俞北坐在车上对他就开始冷嘲热讽了。 “嗯,再也不去了,项翰林待她很好,我没有必要再去蛮横的把她抢回来,挺没意思的。”现在好不容易能过上平静的日子,他就不要再乱添麻烦了。 靳西恒从外面回去正好见到靳百川抱着孩子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慈眉善目的样子。 他停在院门口看着老人,一直没有出声。 “回来了也不打声招呼。”靳百川抱着孩子看向他。 靳西恒淡淡的笑了笑,走过去,那孩子见到他就格外的开心,伸展着一双胖乎乎的小手就要过去。 靳西恒看儿子的眼神很温柔,靳百川甚至是从来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兴许是做了父亲,才会有这样的情感流露。 “想爸爸了吗?”他抱着儿子亲了一口,笑着问。 孩子咿咿呀呀的仿佛是在回答他的话,靳西恒看到儿子可爱的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撞了南墙,所以回头了?”靳百川这是自从靳西荣的事情过后第一次这么好声好气的跟他说话。 “嗯,回头了。”他淡声的应道,那被他掩去的悲伤却还是不经意的流露出来。 “难得见你看得开,不容易。” 靳西恒听着靳百川的话,弯唇笑着。 144.144要不是因为你,桑榆怎么会白白受五年的苦(5000) “儿子,以后你只能跟老爸一起过了。”他捏了捏儿子粉嘟嘟的小脸笑着说。 “这孩子总归是有要名字的,我想你能给他一个很好的环境。”靳百川看他的样子,想着也是无心再娶了。 一个林桑榆就占据了他的一辈子,这算是赎罪,还是自我的救赎,他也不知道。 老爷子后来住着拐杖走了,靳西恒抱着孩子从院子里一步步的走上台阶回到屋里。 “二少爷回来了。”容妈看着靳西恒抱着孩子近来,眉间逐渐化开一丝笑容。 “容妈,让他自己去玩会吧。”靳西恒从来不觉得原来一个孩子可以这么重,是这小子长胖了偿。 还是他受着伤的缘故。 “二少爷是生病了吗?这脸色这么难看。”容妈从他手中接过孩子的时候不由得皱了皱眉。 “没有,可能是出差水土不服的原因,已经去过医院了,容妈不必担心。”靳西恒眉间始终都是淡淡的笑。 容妈已经很久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绽放自如的笑容,以前的靳西恒是太不会笑,现在的靳西荣笑的又太不正常。 失去桑榆的这段时间,他哪天不是醉生梦死,哪天不是痛不欲生,他以为他这样的惩罚自己能够换回桑榆。 但是到最后也只是折磨了自己,林桑榆从渝城消失了,无影无踪,靳西恒不管多么的痛苦也没有用。 “容妈,你不要用这种可怜的眼神看着我,我是真的没事。”靳西恒似乎是洞察了容妈的心理活动,有点无奈的转身上楼。 容妈抱着孩子辗转就进了婴儿房,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靳西恒恢复了许久才完全康复,自从法国回来以后开始滴酒不沾了,每天都会锻炼身体。 他像以前一样活着,只是林桑榆始终是他的禁忌,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个人。 他给自己的儿子起了一个谁都知道的乳名,靳小桑,但是一直都没有大名。 这事还悬着,不管靳百川怎么旁敲侧击或者直接的跟他说,靳西恒都没有上心,后来靳百川干脆也懒得说了。 渝城八月份热的让人透不过气来,随处可见都是耷拉着脑袋的人类走在街上。 靳西恒闲暇的时候跟顾俞北和覃茜茜一块儿在缤纷喝酒,他不喝酒,只喝果汁。 覃茜茜看着他跟女人一样的娇贵,嫌弃的瞥了他一眼:“我说靳先生,你这是戒酒了吗?” “我还有儿子呢,酒喝多了会死人的。”靳西恒看着覃茜茜笑了。 “没看出来,你还父爱如山。”覃茜茜说着端起桌上的酒杯仰头猛灌。 “别喝那么多,谢昀知道了,你会很麻烦的。” 覃茜茜一个女人喝酒比男人都厉害,每一次来缤纷,都是猛灌,时常都是醉生梦死的。 提到谢昀,覃茜茜失声笑了起来:“靳西恒,你帮我得罪一次他,让我逃吧,要是再地球上还能被他找到,我就换个星球居住。” “那还真是抱歉了,我没有这个本事,听说你也是逃了不下一百回了,不是还没上飞机就被抓住,就是刚下飞机被抓住,茜茜,世界上交通工具这么多,你非要坐飞机吗?” “哈,我上个月是偷渡,还是被他抓到了。”覃茜茜摇头,脑子开始不太清楚。 顾俞北一直沉默的盯着她,没有说话,她和他连朋友都不是。 她和谢昀之间不管是多么的沟壑,他始终都插不进去。 “那就不要逃了,他为了你把美国的一些事业都挪到了渝城,你还不满意?” “我和他之间隔着人命,就像你和桑榆之间隔着一个死去的孩子一样。”覃茜茜喝的醉醺醺的,说话也口不择言。 靳西恒脸上的表情变了变,目光有些冷,她这样迟早会被谢昀给折磨疯掉的。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你们之间不也还有个活着的孩子作为牵扯吗?”她看着靳西恒的表情变化,笑嘻嘻的补上一句。 靳西恒面色越来越冷,已经很久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过桑榆了,也只有覃茜茜能在他面前这样肆无忌惮的说。 他爱桑榆,必然会爱屋及乌,覃茜茜在渝城,他多少都会看着点。 “我待会让人送你回家。” “我听说项家的女儿被她老爹给赶出了家门,听说这事跟项翰林有点关系,靳西恒,你知道点什么吗?”覃茜茜看着是醉眼迷离,可是她清醒的很。 项文星是项家的养女,就这么突然之间的被赶出了家门,很让人意外,听说这事跟项翰林有点关系。 她仔仔细细的琢磨之后却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靳西恒眉心重重的拧在一起,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顾俞北,似是很不悦,这件事纵然是发生的隐秘,但是顾俞北没有道理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茜茜,别喝了,回家吧。”靳西恒忽然之间就没有了心情继续停留在这里,心里一下子十分的着急。 项文星是个很冲动的人,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在他看来项翰林是个很成熟稳重的人,在处理这类事情上应该是不会出什么差错的,但是听到覃茜茜说了这件事,他心里忽然就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靳西恒过去就要扶她,有人就从门外进来了,谢昀本来应该温和的眉目看到覃茜茜醉的伏在桌子上胡言乱语,脸上的温情就冷了下来。 “我来。”谢昀过去趴在桌上的人捞了起来,直接横抱在怀中转身就走了,也没有要跟靳西恒和顾俞北打招呼的意思。 “谢先生,茜茜什么都没有做错,你何必要这么对她?”靳西恒看着他即将走出去的背影,终于还是忍无可忍的说话。 “林桑榆也什么都没有做错,你为什么又要那么对她?” 靳西恒只觉得被谢昀讽刺的心口发疼,他眉心一下子舒展不开,这个男人还真的是过分。 “那你是不是也做好像我失去桑榆那样失去茜茜?”靳西恒同样是一句犀利的话。 谢昀浑身一僵,靳西恒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起到了什么提醒的作用,谢昀顿了一下之后就从包房里出去了。 靳西恒冷冷的笑了笑,男人有的时候真是个可笑的动物,都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覃茜茜走后,顾俞北就开始喝酒了,靳西恒回头看他。 “看到这一幕不开心,又要来,顾俞北,你怎么这么喜欢自相矛盾?”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我是管不着,但是我告诉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不告诉我的话,我弄死你。”靳西恒懒得跟他扯。 项文星的事,想必是发生了很久,项家做的又很隐秘低调,这一段时间自己一直不去刻意的关心项翰林的事,谁知道就会发生这么大的事。 “项文星被他爸赶出家门之后去了法国,靳西恒,你自己预测会发生什么。”顾俞北一口一口的接着喝酒。 靳西恒瞪了顾俞北一眼,然后站直了身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眉心紧锁,他不是没有见过项文星那眼里都是些什么,冲动,除了冲动还是冲动。 这要是伤害到了桑榆可怎么是好。 靳西恒一边走着,一边想这个问题。 突然之间一双手用力的抓住了他的脚踝,靳西恒低头看着抓着自己的一双手,眉间的冰冷愈发的浓重。 “西恒,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放我离开这里,求求你了。”夏初晗衣不蔽体的趴在地上,这双腿不能好好的走路,当然只能爬出来。 靳西恒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包房,眼里一片冰霜。 “放开!” “西恒,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求求你,你不要这样对我,看在我陪在你身边这么多年的份上求求你了。”夏初晗抓住他的脚很用力根本不愿意放手。 她知道她要是就此松手的话,一定会被那一群禽兽重新拖回去凌辱的,她不要。 靳西恒唇角冷冷的勾出一个弧度,目光越发的森冷起来。 颀长的身子慢慢的蹲下来,他连伸手捏她的脸都不愿意,满眼都是嫌弃。 “如果不是因为你,陪在我身边六年的是桑榆,你居然还敢跟我说,你陪着我这么多年?我当年纵然再无权无势,不会连她都保护不了,可就是因为你,她白白的承受五年的痛苦,你才这么一点就承受不住了?我告诉你,还差得远呢。”靳西恒眼底冰冷的笑愈发的明显起来。 夏初晗望着他,在他冰冷的脸上看不到一点仁慈,只有无穷无尽的冰冷和仇恨。 她感到绝望,靳西恒不会原谅她,她因为林桑榆在靳西恒过了五年幸福的日子,也因为林桑榆永远的跌入地狱永无翻身之地。 她眼泪婆娑的看着他,手始终紧紧地抓住他。 包房里有人出来,看到靳西恒在,一时间没敢出声。 “抓回去继续玩吧,要尽兴。”靳西恒起身狠狠地踢开了她,夏初晗被他一脚提到墙上,额头被撞破了。 “贱人,你以为靳先生会救你?”满面油光的男人见靳西恒如此对待夏初晗,胆子也就上来了。 听说是靳西恒把她送到这里来供人玩乐,说起来还真让人不相信,这个以前被靳西恒宠爱的女人一夕之间就堕入了这样的地狱深渊。 这能怪谁呢,也怪她自作自受。 靳西恒一步步的走远,夏初晗重新拖进了包房当中供人玩乐。 项翰林把婚礼定在了什么时候他也不知道,他不敢再抱有任何侥幸心理。 他已经很久不抽烟了,但是这个时候愁绪上来,他又不得不重新抽烟。 容妈看见了他抽烟,想说什么,可是也什么都没说,他都是在院子里抽,不会进来。 应该是有什么烦恼的事,不然这么久都没有抽烟,怎么会突然之间的抽烟。 “二少爷,小少爷都睡了,抽了烟就不要去看了。”容妈从阶梯上走下来递给靳西恒一杯冷水。 “容妈也去睡吧,我自己待会。” 容妈看他这个样子,仿佛是又回到几个月以前,只是这个时候比几个月前冷静了许多。 “好,二少爷也要记得早点休息。”容妈不再说什么了,说完之后转身就回屋去了,自从有了孩子以后她就一直住在东院。 悉心的照顾着孩子。 靳西恒喝完了水就掐灭了烟头,他该再去一趟法国的,先不谈能不能带回来,至少也要阻止最坏的事情会发生。 …… 法国尼斯,每天都是阳光明媚,海风吹拂。 项翰林挑选了尼斯最浪漫的教堂举行婚礼。 他精心准备了很久的一场盛大的婚礼,为桑榆准备的。 婚礼现场热闹也唯美,只是却忽然之间的被乱入的狼狈的女人打破了。 桑榆立在项翰林面前,正伸着手,等着项翰林给她带上戒指。 她想她一直期待的应该就是这一刻,可是心里总有一角空落落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丢了什么,这个时候却想不起来。 “连婚礼都这样不专心,项太太,可不能这么敷衍我。”项翰林拿着精致的戒指套在她上无名指,温柔的笑了起来。 桑榆回过神来抱歉的笑了笑。 教堂的门忽然之间被推开,项文星满目嘲讽的看着教堂尽头两位,癫狂的笑了起来。 “林桑榆,这样一个对你有所隐瞒的男人,你真的要托付终生吗?”项文星的声音无比的响亮。 也成功的引起了许多人的目光过去,她此时小腹微隆,整个人却瘦的像纸片一样,她盯着项翰林一双眼睛里都是恨,满满的恨。 桑榆被项文星的突然出现给吓了一跳,手一下子就收了回来,刚带到一半的戒指掉在了地上。 项翰林冷冷的盯着一步步的朝这边走过来的项文星。 “项文星,你再往前一步,你试试!” 项文星低声的笑了起来:“你看看你旁侧的屏幕,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天大的惊喜。” 这话是说给桑榆听的,她是疯了,真的被项翰林给逼疯了才会做到今天这个地步。 桑榆果真是看向了旁侧的屏幕,那屏幕上忘情纠缠的两人正是项翰林跟项文星。 她错愕的看着项翰林,下意识的往后退。 项翰林见她不住的退,就要去追,桑榆不住的摇头:“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她才过了几个月的平静的生活,就这样无端端的被打破了,还是在婚礼上。 “桑榆,你听我说。” “那上面是你,是你啊!”她指着屏幕,有些无力,她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可是一瞬间就像是出现一道裂痕似的,疼的她不住的皱眉难过。 “桑榆,你冷静一点。”项翰林一贯的冷静在这个时候就只剩下了慌神,他越是想要靠近,桑榆就越是要躲。 她穿着婚纱,行动不便,一不小心就摔倒了,项翰林紧张的想去扶她,可是她却避如蛇蝎的躲开他。 “你不要碰我!”她的视线有些模糊看不清,脑部深处开始缓慢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扶着脑袋,觉得自己的头有千斤重,怎么都扶不起。 “项翰林!”靳西恒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冲上去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拳,项翰林被他打的一个趔趄。 靳西恒双目猩红的俯身过去想抱住情绪激动的桑榆。 桑榆看到他,头部的疼痛更加剧了,她似乎想起来了,她努力的想要爬起来逃走,可是后来自己还是无可奈何的倒在了靳西恒的怀中。 来自己还是无可奈何的倒在了靳西恒的怀中。 项翰林看着靳西恒抱走了桑榆,本能的就要去追,身后的项文星却抓住了他。 他用力的甩开她,项文星被他巨大的力道摔倒了座椅上。 在座的人全都乱成了一锅粥,逃走的逃走,躲开的躲开,这样的阵势没有人见过,更不会有人傻傻的去劝架。 145.145我想夺回孩子的抚养权(5000) “天呐,血……” 项翰林追逐的背影渐渐地停了下来,他回头看到项文星的衣裙被鲜血一点点的染红,教堂里充满血腥的味道。 他的脚步再也无法追着靳西恒而去,转身奔向了血泊中的人。 桑榆的情况令靳西恒很担心,在国内的时候他听医生说,如果桑榆想起来什么的话很可能会面临死亡。 他一直都以为桑榆一辈子都不会想起来。 但是她送进抢救室以后,心里渐渐地有了这个想法,在巨大的刺激下,她极有可能会想起来偿。 事情会不会比自己想象中的更严重,会不会是这样? 他根本不敢多想什么,任何一种可能他都不愿意去想,他只想等桑榆平安的出来,真的只想等她平安的出来。 项翰林来的时候已经很久了,靳西恒已经过了最不冷静的时刻,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才抬起头看他。 这个矜贵成熟的男人,这个时候看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狼狈。 靳西恒慢慢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待他走近的时候,狠狠地揪住了他的衣领,因为愤怒,手在不住的抖着。 项翰林像丢了魂似的,一句话都没说,更没有什么表情。 靳西恒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不管是多大的怒火,他的手紧紧地揪着她片刻之后也松开了。 “这就是你说的幸福?项翰林,你不是自信满满?”靳西恒冷哼,他退了一步,满眼都是压制不住的愤怒。 他给了他一次永远拥有桑榆的机会,但是他没有用心的珍惜。 “靳西恒,是你对不对?”项翰林的猩红的眼睛瞪着他的时候带着些嗜血。 靳西恒瞧着他怪人不知礼的模样,垂放的双手渐渐地拧成了拳头。 “我?项翰林,我再无耻,也不会任由着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顾,可你倒好,把这件事跟你大哥说了,你明知道她是养女,你大哥怎么可能会容忍这种家丑发生,自然是会把她赶出项家了,难道这一切是我跟你大哥说的?”靳西恒冷笑。 项翰林一直都是一个稳重有担当的男人,可是靳西恒这个时候看到的却是一个推卸责任不敢面对现实的男人。 项翰林呆若木鸡的立在原地,靳西恒目光冷冷的瞥着他,面无表情。 “你觉得她还会选择你?”靳西恒冷淡的语气里几分不屑冷漠。 他了解的林桑榆本来是宁缺毋滥的性子,就算是现在再怎么没有棱角,她始终还是不会再选择项翰林了。 可是也不见得就会选择他,这一点他很清楚,所以他这个时候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那也不见得会选择你。”项翰林冷哼,平日里温润的眉眼此刻看着格外的冷酷。 不管桑榆怎么看他,他现在仍然是担心她的 。 “我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靳西恒转身看着抢救室的门,和项翰林一样深深的皱着眉头。 桑榆所幸是这几个月休养的很好,并没有因为激动而出现颅内出现的情况,所以医生出来告诉他们她安然无恙时。 两个男人几乎是不约同的舒了一口气,只要是没事就好。 “你要去看她吗?她醒来应该不怎么想见到你。”靳西恒在病房门口就拦住了项翰林。 他霸道的想法这个时候已经充分的展现了出来。 项翰林皱眉之后拳头一点点的收紧,退了一步,靳西恒说的没错,她不会想要一醒来就见到他,那无疑是在刺激她。 可是这个靳西恒仿佛是抓住了一线生机,不准备放手,他似乎一直都在等这样一个机会,而现在他等到了。 这一场战役,靳西恒算是赢了一半,虽然不见得以后就跟桑榆在一起,但是至少桑榆会从自己的身边离开。 “靳西恒,我是该恭喜你吗?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他嘲讽的看着他,眼中一抹淡淡的笑意在蔓延。 靳西恒推开病房的门,不再去看他。 “是你没有照顾好她,她受了伤,没有什么好恭喜的。”靳西恒的面色看着微冷,说完就进了病房关上门,将项翰林隔绝在病房外面。 项翰林怔怔的看着紧闭的门,从此以后他和桑榆也应该是这样的关系了。 原以为的幸福,就这样破灭了。 靳西恒一直守在病房里,看着她沉睡的样子,他才觉得她是可以属于他的。 一旦醒过来,她就会充满愤恨的瞪着他,抵抗他。 她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她醒来的时候是在凌晨。 她看了一眼身边趴着的人,苍白的脸上有些自嘲的笑,无声无息的从病床上起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手刚刚握住门把,就有个温暖的怀抱将她从身后拥住,她浑身紧绷的厉害。 “靳西恒,谁允许你随随便便的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的?”她的声音低沉听着不似从前的清脆明朗。 靳西恒将她小小的身子揽在怀中易如反掌,以她的体格和力气,根本挣脱不了。 于是她便静静地站着。 “桑榆,你还是什么都想起来了。”靳西恒紧紧地抱住她,声音轻微有些颤抖。 “如果我可以选择,靳西恒,我愿意想起来任何事,都不愿意想起你,我们之间两不相欠,你不要再这么缠着我。”桑榆心里头难过。 觉得自己像是站在倾盆大雨里一般,觉得浑身都冰冷。 “桑榆……” “靳西恒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让我感动?是不是你回头发现自己原来错了这么多年,深刻悔悟,我就应该回到你的身边?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她开始挣扎起来。 使劲浑身力气的,靳西恒的一双手像铁链一样紧紧地捆着她,她的挣扎就成了徒劳。 “我知道,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出去就是了,不要随便离开医院,医生说你还需要观察。”靳西恒就算是有十颗强硬的心,还是妥协了。 他松开她然后从病房里出去,桑榆一直立在门前许久,眼底漆黑一片。 靳西恒从病房出去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的,但是这些事一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却发现从来都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等到天明时,医生查房之后,桑榆趁着靳西恒去买早餐的空隙从病房里出去,准确的找到了妇产科。 这个地方她之前就来过,那时候她并不知道项翰林跟项文星没有血缘的叔侄关系,她当时只是以为项文星可能是做错了什么,项翰林才会对她那么凶。 现在想起来才恍然觉得,原来他是要逼她把自己的孩子拿掉。 她所认识的项翰林怎么会怎么残忍? “桑榆,你醒了?”项翰林看到桑榆出现在妇产科又惊又喜,激动的走过去。 桑榆却不着痕迹的躲开了他:“你对待你的侄女尚且如此,我还能期望你对我怎么样吗?” 她的眼神清冷无情,这才是林桑榆该有的眼神,对他充满了距离感的眼神,看来医生是说真的,她还是什么都想起来了。 “桑榆,是有误会的。” 桑榆眉梢渐渐地露出几分清浅的笑意:“就算是她不是你的侄女,你们只是露水情缘,但是她是个女人,你非要把她逼到这个地步吗?” 她说着从项翰林身边走过,推开一旁的病房走进去,温凉的目光落在病床上虚弱苍白的女子身上。 她似乎在项文星身上看到曾经的自己,执着,对,是对所谓的爱情的执着,但是最后又换来了什么呢,除了自己遍体鳞伤,就剩下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她唇畔有些苦涩的笑,手一点点的拧成拳头,她为这个女子愤怒悲哀,也难过。 项翰林走进来,目光紧紧地看着她的背影,不敢轻易的再喊她的名字。 “以后就好好对她吧,她是爱你的,就算是你不爱,但是结婚也要找一个爱自己的人比较好。”桑榆回头,目光依然清冷。 在她明净的眼里他看不到她对他的情感流露,即便是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婚礼上被破坏成那个样子。 她看着连一点愤怒都没有,项翰林有些无力的垂着双肩,他始终都还是要承认这一点的,桑榆,对他从来都没有过男女之情。 过去的那几个月,对他来说就像是做了一场美梦,如今梦醒了,人也就散了。 “你现在准备回到他的身边?”项翰林皱眉,她不应该的,靳西恒那么对他,她怎么还应该回到他身边 。 桑榆听了项翰林这么一句,倏地笑了起来,那浅薄的笑意里夹着悲伤也夹着苦楚。 “我们之间似乎还是他欠了我的,但是我又怎么会回到他的身边。” 项翰林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久久的看着她,她从他的身边走过,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也没有回头。 她对他当真是对自己一点都没有,回头回的那样决然。 还是说靳西恒这么多年在她心中留下的烙印更深呢。 桑榆在很多人都毫无防备的时候从医院里出去,她身上穿着医院醒目的病号福利,坐着出租车在尼斯城里四处转悠。 靳西恒回到病房的时候看到病房里空荡荡的,心里头莫名的一空,第一反应就是去找项翰林。 只是他看到项翰林在项文星病房里满头愁绪的时候,自己的心狠狠地往下坠,带着一种找不到着陆点的惊慌。 如果她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可怎么是好,他还准备了漫长的纠缠,准备了一辈子的跟她纠缠的。 他仓皇的问遍了整个医院的人,却没有谁见过她。 满大街漫无目的的找,他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如果连项翰林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他又怎么会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靳西恒此生最狼狈的日子都过过,却不想在她面前屡遭挫败,他的罪孽无法原谅,桑榆那样一个心性坚定的人怎么可能会原谅他。 他失落的走在街头,后来是走不动了,也许是死心了,第一次觉得无力。 她还是走了,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了,在尼斯,他的手没有丝毫可以伸展的地方。 覃茜茜在渝城接到桑榆的电话时,感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桑榆啊……”半晌之后,覃茜茜才喊了她一声。 “你真是,怎么能默认这种荒唐的事情。”桑榆在电话那头的声音依然温静。 她没有要责怪覃茜茜的意思,她做的选择是没有错的,大概错的是她自己,为什么要想起来。 把靳西恒这个人跟自己所有的事情都一直忘记多好,什么都不想起来多好。 “我以为你这样不会再想起来了,何况靳西恒去过一次法国,很挫败的回来,我想项翰林应该会让你幸福的过一生的。” 她自然是想不到项家的事情会那么复杂,这个项翰林怎么好端端的会跟项文星有染。 “这世上哪有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事情。” “那你……” “顺其自然,茜茜,我想要回我的孩子,我总觉得靳西恒带走了我的孩子,我很吃亏。” 覃茜茜愣了愣,她居然是这样想的 。 如果想要一个人过上一辈子,那么她势必要从靳西恒手中夺走孩子的抚养权,但是靳西恒怎么可能是这么轻易会放手的人。 他一定会拿着孩子捆住桑榆,桑榆明知道靳西恒这么做,但是她还是要这么做。 “林桑榆,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作践你自己。” 桑榆听着覃茜茜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我一向都是这么作践自己的,不是吗?” 她自嘲的笑了笑,这世上又有几个人会深入人心的去了解一个人的感情纠葛和无奈,大多数人只愿意相信眼睛所看到的。 只是她一直都觉得茜茜这样为她好,可是她总是这么令人失望,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对不起覃茜茜的这一番好意。 覃茜茜当然是气的牙痒痒了,只是现在的自己也是有心无力,想怎么帮呢? 不管别人怎么看,但是桑榆始终还是没有办法真的不爱靳西恒,可是那跟原谅是两回事,她相信,如今的桑榆一定能很好的处理跟靳西恒的纠葛。 经过这么多事她总要学会自己去处理,去面对,她哪里能帮她一辈子。 “桑榆,我管不了你了,只希望你一定要好好的。”覃茜茜觉得有点头晕,扶着太阳穴不住的揉。 桑榆手里的电话捏的很紧,她不知道现在茜茜怎么样了,但是她能隐隐的从她的语气里听出来一些前所未有的倦怠。 “茜茜,你和谢昀……” “离婚了,但是藕断丝连,你懂得。”覃茜茜只觉得自己的心是越来越冷,冷的她自己都不敢去碰了。 她想,等到自己跟谢昀纠缠完了之后应该也就看破红尘遁入空门了。 这种被人控制牵制的日子过着真的是无比的煎熬,她跟桑榆不一样,她没有经过那么残忍的事情,所以她不懂得桑榆那种长时间的隐忍,她只想反抗,只想不遗余力的从谢昀的魔掌中逃脱。 “茜茜,对不起。” “跟他离婚又跟你没关系,胡乱自责什么呢?你要是真的子在意我,就回来看看我这个孤家寡人呗。” 经过这么几个月,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对桑榆还是想念的不行,如果不是谢昀时时刻刻的都看着她,她真想去找她。 桑榆还想跟她说什么,有人从身后把她手里的电话给抽走了顺便也挂断了电话。 她惊的回头,眼色一瞬间就冷了下来,靳西恒高大的身躯立在自己面前完全的将自己小巧的身材给覆盖住。 “靳西恒,你是狗吗?这样都能找着我。”桑榆被他困在他臂弯中狭窄的空间里,一脸的冷漠。 “你不觉得我们之间有着很诡异的缘分吗?” 桑榆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是吗?” “我是这样认为的。” 146.146你要怎么跨越我们之间死去的孩子(6000) “你现在觉得可以跟我纠缠不休了是吧?”桑榆冷冷的笑了笑。 “桑榆……” “靳西恒,如果这世上任何事情说一句对不起就能换来一句没关系的话,那真的就是大同社会了,可惜啊,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么大同社会。” 她说话的样子横眉冷眼的,靳西恒看在眼里,他只能不在意,谁让他一开始就做错了,她生气是理所应当的,不愿意跟他在一起也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现在你已经无家可归,你和项翰林之间隔着一个项文星,你要怎么样跨越他们之间曾经拥有的孩子去和他在一起。偿” 他知道,桑榆不爱他,可是余生的幸福却是可以托付给项翰林的,毕竟他现在所表现的正是爱她的状态,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 可能跟项文星之间有些无法解释的误会,他那样一个理智正常的人怎么可能会想去跟自己的侄女不清不楚撄。 桑榆仰着脸看他,他确实是瘦了不少,那眉眼里竟然也开始有些让人无法忽视的沧桑,是因为经历了这么多,还是因为他这个人是在一夜之间长大成人。 只是桑榆的眼里没有半分的怜悯或者温软,她不觉得他有什么地方值得同情。 “那你又要怎么跨越我们之间死去的那个孩子来跟我在一起?”桑榆咬着牙,那对她来说是噩梦。 如果陆淮在放她之前不封了她的记忆,她一定不会回去渝城,也一定不会让靳西恒靠近,更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靳西恒似乎是被触及到痛处,看她的眼神渐渐地涌上悲恸,眼里闪烁的光芒看着都像是眼泪。 他轻轻地握住她的肩骨,许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他们之间就是这样隔着一个孩子的命,谁都无法解脱,谁都无法逃避。 “所以靳西恒,放开我吧,没有了项翰林,我还可以有很多选择,我手虽然废了,但我至少还长得算是漂亮,年纪也不老,找一个称心如意的男人不是难事,这一点,你我都深知。”她的决绝一贯都是这样从字里行间透露出来。 靳西恒胸腔里的心脏狠狠地收缩,他无奈的看着她,也痛苦的看着她。 “那我们之间活着的孩子呢?”靳西恒拧着眉头,他问她,带着一丝丝的不确定,怕她一样会冷漠的说她不在意。 桑榆觉得世界很安静,静的好像只有她和靳西恒两个人,她听着自己的呼吸声,眼底零星的苦笑逐渐蔓延。 “靳西恒,属于我的,我会拿回来,不属于我的,我也不会要。”她推开发呆的他,然后大步的走在前面离开。 靳西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以前无数次桑榆在自己面前被他残忍的对待,他比这过分一千倍,那时候的桑榆是怎么忍过来的。 只是这样,他就觉得受不了了,只是这样他就觉得他好像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桑榆走在前面,靳西恒跟在身后,她穿着医院的病号服,走在街上显得格外显眼 。 忽然之间她停住了脚,半晌都没有动,靳西恒从身后疾步跟上去,担心她是不是突然之间的不舒服。 “桑榆……”他的手扶着她的胳膊。 桑榆眼眶微红,眼前的模糊来的很突然,一下子就看不清前面的路了,这个情况两个月以前就开始了。 自己能看到的只有眼前一片雾蒙蒙的模糊,连人脸都看不清。 “靳西恒,我现在看不见,你送我回医院。”她不敢在街上横冲直撞。 靳西恒心里头一沉,握住她胳膊的手紧了紧:“怎么会?” “陆淮折磨我那么多年,你真的以为我一点后遗症都没有吗?我又不是女金刚。”桑榆对他说话的态度始终冰冷的没有一点柔软。 只是如今的靳西恒什么都能听得进去,只要是桑榆愿意跟他说话,就算是骂他又如何,这都是他该受的。 靳西恒不再说什么,在路边拦了一辆车。 回到医院,靳西恒带着桑榆去做了全面检查,医生看了一眼还坐在检查室里的人,再回头看靳西恒。 “项先生之前带她来检查过眼睛,只是当时没有出现这么眼中的情况,站在西医的角度上来讲,林小姐这种情况我们也无能为力,不是任何病变,而是曾经受伤留下的后遗症,人身上的东西一旦坏了,是根本不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的。 靳西恒揣在裤兜里的手,已经紧紧地捏成了拳头。 “那最坏的情况是什么样的?” “完全看不见,生活需要被照顾。” 靳西恒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一个好好地人如今变得千疮百孔,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不管当年如何,但是六年后的他完全有能力保护好她,但是他还是让她一次次的陷入危险当中。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靳西恒淡淡的皱了皱眉头。 医生摇头:“我很抱歉,先生。” 靳西恒后来带着桑榆回到病房,她难得会不跟自己吵嘴,一直安静也乖巧的躺在床上睡觉。 他不愿意把她一个人丢在尼斯,她和项翰林已经不可能了,她一定要回到渝城的,回到她土生土长的地方。 桑榆睡了几个小时后醒来,眼前呈现一片清明的景象,只要睡一觉,那模糊的画面就会消失。 靳西恒如同雕塑一般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面无表情,又觉得像是在思索什么。 桑榆淡淡的瞧着他,然后别开脸。 靳西恒沉默了半晌还是说话了:“桑榆,回渝城吧,茜茜在那里,孩子也在那里,你的故乡也在那里,我想这其中总有一个理由值得你回去。” 他仿佛是鼓足勇气,紧张的看着她的侧颜,当然是担心的 。 桑榆之后脸上一个表情也没有,靳西恒就是喜欢这样拿捏人心,她在尼斯确实没有待下去的理由了,这个城市她很陌生,自然是待不下去的。 唯一觉得熟悉的地方,也只有渝城,可是谁说的她回去渝城就一定是跟靳西恒复合。 “好啊,你把我的东西从项先生那里拿过来,订机票吧。”她回答的很淡,靳西恒说的很对,总会有一个原因能让她妥协。 不管是孩子还是茜茜对她来说都同样的重要,茜茜帮了她那么多,她总不能眼看着茜茜跟她走一样的露脸。 “桑榆……” “说不定我会很快反悔的。”桑榆的语气听着有些微凉的冷意。 靳西恒一下子便条件反射的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匆匆的从病房里出去。 桑榆在他走后目光散漫的看着房门关合,表情里仍然是没有一点温度,她倒是从来都没有想过靳西恒对她有一天也会这样殷勤和无奈。 靳西恒去跟项翰林要桑榆的东西时,项翰林明显的还有犹豫,项文星现在孩子没了,也就是说他们之间就再也不会有什么瓜葛。 那么难道不能跟桑榆继续在一起吗?他心里也是这样问自己。 靳西恒与他面对面站着,面色清冷,反正他不给,他也有很多办法让他给。 “她自己说的?” “你可以去问她,她要是不愿意,难道我还能强迫她不成?”靳西恒的音色十分冰冷,他是一眼都不想看见项翰林这个人。 项翰林看着他现在这个样子:“靳西恒,你别忘了,我们其实没有什么区别,都已经被她归类到了人渣那一类了。” 他不过是想泼靳西恒的冷水,想从他的脸上看到挫败,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凭什么觉得桑榆愿意回去就是愿意跟他在一起。 也有那么多有孩子牵扯的也没有在一起,他凭什么这么认为。 “我早就这样定位我自己了,我现在想洗白了,难道不是好事?”靳西恒笑的没有温度,他想他是不是要跟项翰林打一架,他才会愿意给他。 项翰林有些动容,靳西恒到底是比他年轻,敢想也敢做,更敢于改变自己,总之,都在尽力的改变。 “我会让人送过来的,你回去陪着她吧。”项翰林眼神复杂的在他身上流连了些时候便转身不再去看他。 靳西恒也面无表情的转身,如果不是因为需要,他根本不想面对项翰林。 桑榆在医院里了待了两天,医生说可以出院后,靳西恒立即定了回国的机票,那速度快的,好像生怕慢一秒她就会反悔似的。 “如果有什么不舒服,就跟我说。” 飞机上靳西恒握住她的手低声的说,桑榆闭着眼睛将自己的手生硬的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他未免也太自来热了。 靳西恒面色僵了一下,这些他都不在意,只要她在渝城就好,在渝城就好 。 从机场出来,桑榆面色有些疲倦,她有些经受不住这么长时间的飞机旅途。 到了机场门口,她就昏昏欲睡的差点倒过去。 她脸上带着墨镜,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立在靳西恒身边显得很冷漠。 她看着靳西恒的车,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我想去看看茜茜。” “不先去看看孩子吗?” “我可以自己打车去。”桑榆淡漠的瞧了他一眼,用手支了支自己鼻梁上的眼睛,然后错过他走到路边准备拦车。 靳西恒无奈,将她从路边拉了回来。 “好,我送你去看茜茜。” 现在的茜茜,怕是她看了也会心疼大半天,谢昀随谈是跟她离婚了,但是却把她像情、妇一样的养在渝城。 她出逃了无数次,但是没有哪一次是成功的,这后来几乎就再也没逃过了,可能是死心了,他不知道她跟谢昀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导致了他们如今的这种关系。 可是他大概是知道一点,覃茜茜跟谢昀闹掰跟桑榆有必然的联系,他不想看到她为此事感到自责。 “茜茜跟谢昀离婚了,但是谢昀却把她当成情、妇养着,你要有点心理准备。”靳西恒看了看一直注视着窗外的人,轻声的说道。 桑榆的眉头还是不可避免的皱了起来,跟谢昀离婚,还是在这个时候,谢昀按理说不应该这样的。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茜茜能为了什么事跟谢昀闹掰,连他怀孕的前任,她都没有闹,那么就只剩下了她了,她心里一下子就不舒服起来。 这个覃茜茜,当真是做什么都不顾后果的,现在好了,弄得这个境地。 到公寓楼下的时候,桑榆连带着行李也拖走了,靳西恒想出声的,只是看她坚决的样子,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他怎么能觉得她会为了孩子就会回到靳园跟他同居。 真是被她回国的消息给兴奋的没有理智了。 桑榆一通电话都没有,就出现在家门口,覃茜茜开门之后张着嘴半天没说话。 再看看身后尾随而来的男人,冷笑了一下,靳西恒倒还真的是有本事,果真能让桑榆回渝成来。 “你怎么一身的酒味?”桑榆看她的眼神很是不悦,拖着行李进来。 覃茜茜笑嘻嘻的跟在她身后,突然之间的一把把她抱住:“我的好桑榆,你回来可真好。” “茜茜,你别转移话题?”桑榆放好了行李,转身很认真的看着她。 覃茜茜叹了一口气从她身边走过去,在沙发上坐着,懒散的看着从门口进来就没怎么动的靳西恒 。 “他不是都跟你说了吗?” “茜茜……” “没事的,等他厌烦,我就解脱了。”覃茜茜并不在意谢昀要把她攥在手心多久。 桑榆看到她这样,心里就越是不舒服起来,如果不是她,她至少离婚不会没有自由。 “瞧你那胡思乱想的样子,我跟他之间的婚姻从沈薇然出现开始,就注定要走向灭亡的,我只是聪明一些,利用这段快要灭亡的婚姻帮了我的一点忙。”覃茜茜说着又端起朱搜航的酒杯喝酒。 桑榆几步过去把她的酒给夺走了。 “覃茜茜,你要变成这个弱不禁风的样子,你才满意是不是?”桑榆知道她心里苦,说出来还没有人听。 但是这样终日酗酒,到头来伤害的只是自己。 覃茜茜看着她放在一边的行李笑了笑:“你不跟着靳西恒回家,回来这里做什么?” “他只是帮忙把我送回来,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他在一起的?”桑榆瞪了她一眼。 “靳西恒听到没有,她可没说要跟你在一起呢。”覃茜茜看着靳西恒肆无忌惮的笑道。 靳西恒脸色有点难看,覃茜茜喝醉了都是这样胡言乱语。 “桑榆,谢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过来,你这样在这里,不方便。” “这房子是我的,我要住在这里,他有什么资格来这里,靳西恒,改天我会去看孩子的,你回去吧。”桑榆在覃茜茜身边坐下来。 靳西恒真觉得这两个女人之间有奸情,她们俩只要一在一起,他就一点也插不进去,完全连个外人都不如。 靳西恒被她的冰冷最终还是逼走了,就连他走了之后,她冰冷的表情也没改变一分。 “你还真回来,他可能会用孩子拴住你,你这点能耐哪里能从手里抢孩子,你这心里放不下才是真的吧。”覃茜茜说着动手动脚的在她胸口上摸来摸去。 “我想折磨他的能耐我还是有的。”桑榆半天吐出一句话惊的覃茜茜酒都醒了一瞬。 随后她痴痴地笑了笑:“林桑榆,你啊,就是喜欢作践你自己,我要是有你那么好的选择,我一定逃的远远地,才不会自投罗网。” 桑榆偏脸去看她,她如今这个样子才叫人觉得心疼,想摆脱偏偏又摆脱不了。 “你我都差不多,我又有什么选择,至少我现在还没办法看破红尘遁入空门。” 覃茜茜靠在她的肩头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桑榆,从你决定回来那一刻开始,你就输了。” 后来她支支吾吾的话她就没有听清楚,输么? 她这么多年受的苦不是靳西恒造成的,陆淮本来早有预谋,只是那个孩子始终是他心头的刺,她是想怪谁,没有谁怪,仿佛都是自己的错。 既然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那么今后也不要再错了 。 覃茜茜不知道自己是睡了多久,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发现昨天晚上还乱七八糟的房子已经焕然一新了。 她跟着项翰林这几个月当真是把身体给样的不错,还能干活了。 “桑榆,你在哪儿……”她懒散的从卧室里出来,后来在餐桌上看到桑榆留下的便条。 她惊奇的发现家里的酒全都没了,这姑娘真实在,没有酒,她哪来的醉生梦死。 估计出门就会遇上靳西恒,以后要天天被他纠缠,烦都烦死了。 拉开窗帘,阳光一瞬间洒满了客厅,覃茜茜立在阳光里,觉得浑身一阵难以言说的舒服。 要说最新富的生活还是跟桑榆同居的生活最幸福。 正心情舒畅的沐浴阳光,谢昀的电话打来她所有的还不错的心情都一扫而光。 “谢先生。” “什么时候换锁的?”谢昀的声音听着不大愉快,仿佛是她这里换了锁他不知道很生气似的。 覃茜茜愣了愣,立马就想到是桑榆干的了,也是,这谢昀来这个房子真的太随意了。 “这是桑榆的房子,她要换锁,我又管不着。” 谢昀眼角的冷淡愈发的明显。 “我购置了一处不错的别墅,我想你会喜欢。” “谢昀,你还没够是吗?怎么样才愿意放过我?”覃茜茜的耐心就像是一下子全用光了,说话变得很冲。 “是你自己说的,帮你,你的命就是我的,那么你这个人也就是我的。”谢昀说话的语气听上去依然很温和。 她不管怎么闹,他的怒火似乎永远都不会表现出来怒火给她看。 唯独一次,就是她把快要临产的沈薇然从楼上推下去的那次,他差点打了她。 虽然最后没打,但是她也吓到了,那时候她也真的渐渐地看清楚,沈薇然在他心中的分量。 “谢昀,你不要逼我。”覃茜茜跟他说起话来就是满面疲倦,已经面对他五年了,如今在纠葛,就觉得很累很累。 “开门,不然待会这门就废掉了。”谢昀的威胁密不透风,压的覃茜茜喘不过来气。 她打开门然后就看到他,她多希望他对她不管不顾,但是又怎么可能。 谢昀一步步的逼近她,她皱着眉头往回退:“既然她回来了,你就到别墅里去住。” “我要是不去呢?”覃茜茜横着眼,那眼里都是挑衅倔强。 谢昀的眸色微微一沉。 “你怎么这么说话不算话呢?” 147.147要是缠你一辈子怎么办(6000) 覃茜茜梗着脖子看他:“我本来就说话不算话,谢昀,我受够你了,你要是有种你放我走啊。” 谢昀低头下来逼近她的脸,眼角眉梢的温润未曾有过改变,他徒然一笑:“那还真是对不起,我没种 。” 覃茜茜觉得自己气的够呛,谢昀把自己的无赖融进绅士里,简直能让人气的牙痒痒。 “放你也可以,如果你能让那孩子回来的话,我倒是很乐意放你走。”谢昀说着慢慢的站直了身体撄。 他对那件事耿耿于怀斤斤计较,可是除了事发当天,他从未对自己有过任何抱怨,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意思看着她,不准她逃走。 她在渝城跟很多男人来来往往做戏给他看,他也未曾见过有多生气。 可就是这样,她有时候也忘了,她害死的是他的孩子,如果不是沈薇然有什么事的话,他又何须这样囚着她。 “那我陪你儿子去死怎么样?”覃茜茜惨淡一笑,忽然开口说道偿。 谢昀脸上的温度一点点的褪去因她这句话,变的一脸冰霜。 “覃茜茜,这种话,我不想再听第二遍!”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又不会埋怨你。”覃茜茜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明艳的五官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样的笑,总是带着一股子的妖媚劲,还是她这样素颜的时候。 谢昀身体里就像是有一把无名的火生生的被勾了起来。 “茜茜,你是想在桑榆的家里激怒我?”他半晌才问了一句,他那张克制温润的脸上也看不到半分男人该有的情、欲,但是说话就是这样不露骨但胜似露骨。 “谢昀,如果我什么都不能选择了,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木偶,懂吗?我不知道你要个木头美人着你做什么,你和身为相爱颇深,时隔几年终于有机会在一起了,却要跟我纠缠不休,谢昀,我真的不懂你。” 谢昀勾了勾唇角:“你从来都不懂我,正如我从来都不懂你一样。” 他明明没有靠的很紧,偏偏覃茜茜就是觉得十分压抑难受。 她看了他很久,然后低头垂眸:“好吧,你说了算,但是,我该有的自由你不能剥夺。” 她的妥协看起来很自然,眼里刚刚的那些倔强和挑衅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谢昀面色开始逐渐回暖,他就喜欢覃茜茜听话的样子,那真像过去五年的婚姻一样,看着叫人觉得顺眼。 她连一件行李都没有收拾的就跟着谢昀走了,桑榆出去这么一会还没回来,只能证明是被靳西恒给缠住了。 她跟靳西恒注定是要纠缠不休的了。 桑榆是被靳西恒堵在僻静的墙角的,她清明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显得冷漠。 “你干什么?” “我一直都忘了跟你说一件事,倘若你跟项翰林真的能厮守终生的话,我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说的,可是现在你回来了,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下 。” 桑榆的眼神立马就变得警惕起来,如果不是能够威胁到她的事情,他没有必要要专门跟她说。 瞧着她防备的眼神,靳西恒觉得自己的心都凉了,她现在对自己何止是不想原谅那么简单,她对自己是各种的不信任和防备。 “我不想听。” “桑榆,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很无耻,但是离婚协议上只有你签了字,我没有签字。” 桑榆的身子全部靠在墙上,目光依然温淡冷莫,似乎一点也不意外靳西恒这样的做法。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我们现在仍然是夫妻,之前的一切都是你为了抓到陆淮做的戏?靳西恒,你能有这样的自知之明真的很好。” 靳西恒皱着眉头,她还是这个态度,连震惊都没有表现出来。 “桑榆……” “莫不是你现在还想把我囚禁你的那个靳园?” “我不是这个意思。”靳西恒有点慌张的想要解释,桑榆低头冷冷的笑了笑。 “靳西恒,我想我没有必要跟你在这里扯这些。”桑榆推开她。 靳西恒扣住她的手腕,目光落在她单薄的身上:“桑榆,我带你去个地方。” “你妈妈的墓地?”桑榆忽然讽刺的笑道。 靳西恒只觉得她现在的表情十分的刺眼,她要这么讽刺他,他能有什么办法,只好让她肆无忌惮的讽刺了。 “不是。”靳西恒紧紧地绷着一张脸,他对她总是要克制自己,不管她说多么难听的话话,多么的像激怒他,他都不能上当。 反正她的目的就是这个。 桑榆是想挣扎来着,只是靳西恒毕竟是个男人,把她一拉,跑了起来,速度不是很快,她刚好能够跟上,也就是这样的速度她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 靳西恒今天是自己开车过来的,渝城很大,他开着车在城里兜兜转转,桑榆目光冷冷的而瞧着窗外的街景,面色清冷。 覃茜茜这个时候打了一通电话过来,桑榆接听之后一直没说话,就听着覃茜茜在电话那头噼里啪啦的说。 “他给你买的别墅很豪华吗?”桑榆眉眼里荡漾着淡淡的笑意。 覃茜茜嘻嘻的笑着:“是啊,这可是渝城极好的地段,等哪天有空我带你看看,可以开party呢。” 她似乎很兴高采烈,桑榆这边拿着手机,动作很僵硬,连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她此时应该是强颜欢笑,谢昀想必在身边。 “好啊。”她低头低声的应她。 “我又不是没有自由,你情绪这么低落做什么?” “没有啊,这房子以后应该会升值,你看看是不是你的署名。” “当然了,要不是写我的名字,我才不来呢 。” “茜茜,如果他要跟你纠缠一辈子,你打算怎么办?” “一辈子就一辈子呗,他比我老,说不定比我死得早,可能我晚年还能有点自由。”覃茜茜在电话那头说的一点也不在乎。 不在乎是不是一辈子,不在乎谢昀什么时候会死,她在意的只有自己的自由。 “茜茜……” “好了,我就是跟你说一声,倒是你,靳西恒要是跟你纠缠一辈子你怎么办?”覃茜茜打断了她迅速的转移了话题。 桑榆本来平整的眉头渐渐地拧在一起,无奈的轻叹一声,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不知道。” “瞧吧,你自己都没想好自己的退路呢,还有心情担心我,你真有意思。” 桑榆听了覃茜茜的话,心里头莫名的烦躁,如果是一辈子她又该怎么办? 别等到孩子长大了他们两个还在纠缠不休,不,她不应该这么高估靳西恒,他怎么可能有耐心跟自己纠缠一辈子。 “先这样吧,我安顿好了会通知你的。”覃茜茜急匆匆的说完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她恼怒的瞪了一眼从身后拥住自己的男人,嫌恶的将他推开。 “谢昀,你少碰我。” 谢昀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低声的笑了笑,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看着她上楼继续参观。 桑榆收起手机然后靠着车窗闭目养神。 “茜茜说了什么?” “与你无关。” 靳西恒闭了嘴,他自然是不会跟她争吵的,桑榆估计也懒得跟他争吵。 车子停在一处较为空旷的广场旁边,迎面的就是一栋颇有艺术特色的建筑,桑榆下车之后被这个陌生的地方给弄懵了。 这周围没有高楼大厦,绿化环境也很好,但是奇怪的是这并不是在城郊。 “这一处,空气倒是很好。” 靳西恒伸手猝不及防的握住她的手,桑榆还没来得及挣扎,他又大步的走在前面,他了解她的体力,这样疾步的跟着,就光顾着喘气了,哪还有力气挣扎。 这走进去以后,桑榆就像浑身的触了电似的,靳西恒一时间也没有拉动她。 她刚刚是跟的太快了,这个时候微微有点喘息,不过这时候她没有心思在意自己。 这通透的地板上几乎能照出人脸来,这里面的空间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大,这是个超级大的画廊,不只是有一层。 而这里面的话全都是她的,就连以前的手稿都被他精心的裱起来挂着。 她愣了许久之后才偏头看着靳西恒,以一种不理解的眼神看着他:“靳西恒,你这是什么意思?” “喜欢吗?”他继续牵着她微凉的手,想要继续走 。 桑榆却停在不愿地不愿意动,她还是看着靳西恒,眼眶微红,他这算什么,是在提醒她这个她是个废人,还是在讽刺她这个废人。 靳西恒回头就看到她一双微红的眼睛盯着自己,心里有些慌张。 “怎么了?”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这只手起死回生?还是你在嘲笑我?”桑榆这个敏感的像刺猬一样,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 靳西恒看她这样,他以为她会觉得惊喜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必用这些来讨好我,以前你恨我,现在我也恨你,我不会因为这些就感动的跟你在一起,靳西恒不要当我是三岁小孩,我已经快三十岁了,是个成年人。”桑榆很生气,转身急匆匆的就走掉。 靳西恒疾步的追了过去,他不知道这样反倒惹怒了她。 桑榆从画廊里跑了出去,速度不是很快,靳西恒却在后面追的很快,生怕她会一不小心的出什么事。 “桑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他从身后急急地将她抱住,桑榆用力的挣扎了几下,发现是徒劳,慢慢的就放弃了。 她因为剧烈的挣扎喘气喘的很厉害。 “靳西恒,你放开,我叫你放开!”她尖锐的声音在整个广场中央响起。 可是靳西恒就是不肯放手,仍旧是紧紧地抱着她。 可能看到这个画廊真的是很激动,对自己有一定的冲击力,但是他冷静下来就想明白了,她这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根本不愿意想想他的用心是如何。 她就这样恨他,恨的都不愿意理解他了。 “桑榆,我愿意用一辈子来弥补,我为我做过的错事赎罪,真的,桑榆,你相信我。”靳西恒的声音有些不由自主的颤抖。 桑榆一双眼睛睁的很大,清瘦的面孔里所有激动的神色渐渐地褪去。 “靳西恒,你什么时候相信过我吗?你连听我解释一句都不愿意,现在却要堂而皇之的要我相信你,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她低声的笑了起来,夹着些许的苍凉,她总是会不住的想起来他对自己的残忍。 那过去五年的折磨她可以不去想,但是六年后重遇,他竟然一次又一次的不给她机会解释,就那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她打入地狱,现在又在她面前祈求原谅,这画面真的是无比的讽刺。 靳西恒切身的感受到心如刀绞的滋味,只是没有人能阻止这样的疼痛,怀中的人最终还是用力的挣扎了出去。 “靳西恒,我不会原谅你的,你自认为我没做错什么。”她走了几步之后停了下来,回头看男人落寞的站在原地,言辞冷漠 。 靳西恒听着,觉得字字句句犹如尖刀毫无疑虑的将他刺的鲜血淋漓。 桑榆在路边拦了一辆车然后就走了。 靳西恒从一开始压制渝城的八卦,到后来不管,任由八卦肆意的报道。 他和桑榆出双入对的画面整天在头版头条上飘着,他也是睁一只眼闭只眼,反正她都不会领他的情,他也不想做的这么多。 最近桑榆不想见他,他也就不出现,她也很矛盾,明明很想见孩子,可是每次跟他见面之后都是不欢而散。 这几天就让她自己待着吧,想见孩子的时候,她总会忍不住的去靳园,或者来找他的,虽然她知道他找他的几率还是比较小。 这几天桑榆跟覃茜茜似乎玩的很忘我,桑榆并不在意八卦娱乐怎么写她,靳西恒在人前将她洗白了,她不见得就会多感激他。 晚上浓妆艳抹的在缤纷里喝酒时,没有人认得她。 她和覃茜茜两个包了一间包房,两个人均是衣着暴露的坐在一起喝酒,这里既是男人谈生意的地方,也是纨绔子弟寻欢作乐的地方。 很少会有女人单独过来喝酒,覃茜茜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但是桑榆还是最近过来的。 因为化着浓妆,根本认不出来她是谁,自然是不会传出来她在缤纷狂饮的消息。 覃茜茜看着桑榆一直默默地喝酒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笑。 “别说我没警告你,这酒虽然好喝,但是烈的很,你确定你的身体受得住?” 别好不容易养的还算不错的身体又因为喝了酒就坏掉了,那靳西恒可真真的要发疯了。 “我就喜欢味道好的。”她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这么肆无忌惮的喝过酒 “靳西恒要是知道了,会打死我的。”覃茜茜喝了一口酒往后一靠,眉目间都是淡笑。 “他要是有能耐,倒是说服我跟他重修旧好啊。”桑榆拢了拢自己的耳发,笑的眉眼弯弯。 覃茜茜偏头靠在沙发上看着她:“我的桑榆啊,你们这样耗一辈子有什么意思?” 桑榆从沙发上站起来,酒精让她走路变得摇摇晃晃。 “激怒他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茜茜,你惹怒过谢昀吗?” 覃茜茜摇了摇头:“我可不敢惹他,他会囚禁我的,我这个人无权无势,连他的一根手指都斗不过,我才不要寻求什么刺激,你现在这纯属报复心理。” 桑榆在房间里走了一个团团转,然后站在她面前慢慢的俯身:“靳西恒,他是不是死都不为过。” “嗯,死都不为过,这种男人不值得原谅,折磨死他。”覃茜茜笑的邪恶妩媚。 桑榆笑了笑,然后站直了身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神一点点的加深。 “我现在就去折磨他 。”桑榆也喝的有点甚至不清醒。 覃茜茜无力的趴在沙发上眼看着她出门去,然后她想阻止的时候发现自己根本追不上她了。 桑榆从包房里出去,跌跌撞撞的走在走廊里,这几天来这里喝的酒都是果酒,度数没有今天晚上的高。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原因,这样走着走着发现眼前也是一片模糊,她重重的喘息着,自己也闻到身上一阵浓重的酒精味道。 “小姐,一个人?”有人的手从伸手抓住她的肩膀,桑榆回头看,只看得见眼前模糊的人影。 她低声的笑了起来,因为喝了不少的酒,脸色因为酒精而红晕。 一笑起来有些小女儿的娇羞,她除了瘦了点,人生的还是很美的,不似覃茜茜那般的妩媚明艳,她的美却是叫人看一眼都觉得难以忘记。 这种事是由灵魂而散发出来的美丽,不管是怎样浓妆艳抹也难以掩去她与生俱来的这种灵气。 本想着应该是这里的坐台小姐,可是这一眼就看出来气质不同,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偷跑出来。 长的高挑而精瘦的纨绔公子,看的有些神魂颠倒了,捏着她肩膀的手不由得就松了松。 “是啊,一个人。” “是哪家的千金,还是年轻的太太?”毕竟极少会在名媛当中看到这样一个出色的女子,说起话来不由得就变得客套礼貌。 桑榆靠在墙上,唇上留着温和的笑意:“我单身,也不是哪家的千金。”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身上有千金气质了,兴许这几年自己身上的气质真的是提升了许多。 “生面孔,第一次来这里吗?” 纨绔子弟到底是纨绔子弟,本性是根本不会改变的。 他的手放肆的放在她的腰上,一步步的靠近,桑榆本来就轻盈就只有那个随意的被带进一件包房。 这里的喧闹跟她所在的包房的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整间包房有很多人,公司老板,导演,小明星,还有缤纷的坐台小姐,男人恶心的一面就这样毫不避讳的表现了出来。 更有甚者就在这么多人的地方放肆起来,她看了一眼下意识的就回过头。 身后有一双手轻轻地扣住她的肩:“不要害怕,没有人会伤害你的。” 桑榆眉眼冷淡,眼神里有些微不可察的嫌恶。 只是她在这喧闹的人群中看到了一个被人猛灌酒的女人,虽然化着妆,可是这张脸她化成灰都认得。 “哟,好面生的姑娘,新来的?”自然是有不少人轻佻的眼神和语言朝她扔过来。 桑榆并未理会,直直的朝狼狈不堪的女人走过去,她眼底有些嘲弄的笑。 148.148西恒,她才是最坏的人(6000) 是夏初晗,果然是夏初晗,她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还这样随意的被男人轻薄,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想到了靳西恒,是他让她变成这样的? 夏初晗最不希望的就是自己此生最狼狈嘴肮脏的时候被林桑榆撞上。 偏偏这个时候她就被撞上了,她震惊的看着她,前一段时间她失踪了很久,盛传是她死了,可是也有传言她是被项翰林该带走了。 靳西恒连续好几个月发了疯似的找她撄。 没想到最后还是找到了,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林桑榆竟然在面对了这么残忍的现实之后还愿意回来这个城市 。 “夏小姐,真是好久不见。”桑榆的声音里有些无法掩饰的愉悦偿。 “你!”夏初晗见到她也是恨的牙痒痒。 “原来是你的旧识,生的可真好看。”离着桑榆最近油光满面的某导演朝她伸出了咸猪手。 桑榆喝了酒,就这样被他拉了过去,她措不及防的跌进他的怀中,本能的挣扎起来。 “放开!” “进来这里,何必还要装矜持,虽然这身子是瘦了点,但是这脸生的真是好看?” 男人说着,手就开始不安分了。 夏初晗冷眼看着,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再说了,她又怎么能阻止这些人,她恨透了林桑榆,巴不得她在这里出点什么事才好。 桑榆用力的挣扎出来之后站起来疾步的就要离开,只是眼前的人突然之间就将她拦了回去。 一来二去,桑榆觉得自己的视线又开始模糊。 她开始看不清周边的人,只能听见吵杂的声音。 直到被人狠狠地拽了回去,一口冰冷的酒毫无预兆的灌进她的口腔里,她脸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咳咳咳……” 酒水呛到了咽喉使得她剧烈的咳嗽起来,许多男人恬不知耻的笑了起来。 随后桑榆也笑了起来,她绯红的脸色因为她这一笑显得有些妩媚,她从男人手里拿走了酒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 “好,这才识时务嘛。”一只偏肥的手说着就准备摸她的脸。 夏初晗有些震惊,不敢相信林桑榆竟然会迎合这些禽兽,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还没碰着,包房的门就被狠狠地踹开,靳西恒一脸森寒的从门外进来。 见到靳西恒,夏初晗下意识的就缩了一下,这些人今天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整个包厢所有的活动声音都停了下来,只有桑榆独自喝着酒未曾理会他。 经理跟在他身后颤颤巍巍,一句话都不敢说,谁知道靳太太居然会来这地方喝酒,还被这里的人的调戏。 “靳、靳先生?”某老板起身朝他走过去,虽然觉得气氛不对,但是招呼还是要打的。 靳西恒的目光始终都在桑榆的身上,他走过去,桑榆身边的人已经吓的脸色发白。 这个女人很显然是他心尖上的人,然而渝城的人谁不知道靳西恒心尖的人是一个叫林桑榆的女人,就是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人,他今天还摸了。 “怎么过来喝酒也不跟我说一声?”靳西恒的声音落在她的耳朵里听着有一种柔情,但是那其中却夹着极大的怒火 。 瞧她今天穿的裙子,就差袒胸露乳了,这么瘦,还敢露。 “我来这里为什么要跟你说?”她慵懒的笑了笑,浓妆之下的脸仍然是一副嘲弄的姿态。 靳西恒不介意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如何给他难看,他介意的只有她这样为了折腾他这样伤害自己。 “太太,不是所有的事,我都愿意容忍你。”至少这么伤害自己是不能容忍的。 包房里的人听到他温声的喊她太太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刚刚带她进来的纨绔子弟想要转身离开,靳西恒揽着桑榆的腰看向正欲逃跑的人。 “刘少爷这是要去哪儿?”靳西恒一句冷冰冰的话令他浑身都冷了下来。 “靳先生,我不知道是靳太太,要是知道我肯定不敢的。”堂堂的一个七尺男儿此刻跪在他面前,满面惊慌。 靳西恒看了看怀中无动于衷的人,还有她因为酒精绯红的脸,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可你还是把她带进来了不是吗?” “靳先生,靳先生,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饶了我,饶了我。”刘少爷过来抱住他的腿一个劲的磕头。 桑榆瞧着这个无能的少爷,目光落在躲在人群中的夏初晗身上。 “刘少爷倒也没全错,这个人明知道我跟你之间有纠缠不清的关系,却不愿意说一句话,西恒,她才是最坏的人。” 她指了指夏初晗笑的冰冷无情。 夏初晗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桑榆的手指向了自己,她们这是昔日的情敌,如今一个呗靳西恒百般讨好宠爱,一个被靳西恒无情的丢进这无间的地狱当中。 靳西恒冰冷的目光落在夏初晗身上时生生的变成了一种杀气腾腾。 “不,西恒,我没有……”夏初晗惊慌的摇头,她不知道靳西恒还要怎么样,到底为了林桑榆还要怎么折磨她。 桑榆也在看她,只是她的视线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看着看着也我觉得眼睛疼的厉害,手里的酒杯哐的一声落在地板上。 她终究还是虚软无力的倒在了靳西恒怀中昏昏沉沉的睡去。 靳西恒摸了摸她的脸,脸上暖意全无。 “夏初晗,你这是在报复她?”靳西恒不再看她,言辞冷的可怖。 “西恒,我没有。” “你没有?”靳西恒倏地一笑,叫人看的遍体生寒。 靳西恒这个人在林桑榆失踪之后完全就变成了暴君,本来以前就足够冷酷了,现在直接变成残忍。 “既然还是个这么不服软的性子,经理,这是你的过失啊。”他说着便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经理 。 “我知道,靳先生,我会处理好的。” 然后夏初晗就被人从人群中拉了出去,谁都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那一声声的听着真叫人觉得难受。 可是靳西恒是眼睛也没有眨一下,他关心的只有这个时候在他怀中已经昏睡的人。 这夏初晗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才会被靳西恒这样对待。 随后他便抱着桑榆起身离开了,之后的场子就这样散了。 当他知道她在这里喝酒时,一时间气的胸口发疼,哪一个休养身体的人是这样做的,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让他生气。 故意激怒他。 靳西恒抱着她回到靳园,容妈看到阔别了好几个月的林桑榆有点激动,忙去煮醒酒汤去了。 以防万一,靳西恒还是叫来了医生,她着眼睛西医治不了,他只能试一试博大精深的中医了。 作为一个画画的人,手废了,眼睛如果也没了,她会疯的,他不想看到那样的桑榆,趁着还来得及,他应该阻止。 医生给桑榆诊断之后,脸上的神色并不轻松。 “很严重吗?” “太太这是阳气不足的脉象,但是实际上比脉象严重多了,今晚我会回去跟师傅说的。”年轻的医生一副斯文的模样。 他是远近闻名的中医李贤的徒弟,听说天赋异禀,医术也是很出众。 “我改日会拜访李医生。” “那倒不用,师傅会来亲自会诊的,也会给太太出一套疗养的方案,靳先生尽管放心。” 靳西恒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这样当然是最好,替我谢谢李医生。” 年轻的医生欠了欠身:“这是医生该做的。” 桑榆所幸是没事,可能这一段时间项翰林真的是把她照顾的很好,加上尼斯的气候条件,身子必然是在好转,只是回到渝城,她的身体才会因为没有被精心照顾出现下滑的情况。 “二少爷,醒酒汤。” “放在一边吧。” “少奶奶回来就好了,你们一家三口这总算是团聚了,我还一直担心小少爷会变成没有妈妈的孩子呢。” “容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好。”容妈笑了笑,然后才转身从卧房里离开。 靳西恒握住她微凉的手,心里担心的紧,他一定会让她像以前一样活着,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重新回到星火燎原时候的巅峰光彩。 她失去的,他都要一一的找回来,受过的痛苦,他也要让她一点点的忘记。 桑榆醒过来之后后悔自己喝了那么多酒,头疼的像要裂开了似的,她扶着太阳揉的很用力 。 靳西恒温暖的手握住她对自己用粗的手,桑榆理智这才清醒了一些。 她看了一眼靳西恒,不用想都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送我回家对你来说就那么难?”桑榆打开他的手,眉眼里有些不喜。 靳西恒被她打开了手也不生气,站直了身子,绕着床边走着。 “这就是你的家,我早说过了的。” “靳西恒,你真无耻!”桑榆从床上起来,急急地下床。 只是自己高估了自己的身体,她这脚一沾到地板上整个人就摔在了地板上,靳西恒想去扶她,只是被她倔强的躲开。 “如今我在你看来做什么都是无耻的,是不是?”靳西恒皱了皱眉,她这性子仿佛是回到了他们刚刚认识的那时候。 只是以前的倔强从来都不是用在他身上,现在的倔强全都用在了他的身上。 “对,不管你做什么,都是错,都无耻,怎么?靳西恒,你还有什么办法吗?”桑榆重新站起来,一双清明的眼睛瞪着他。 靳西恒只要呼吸越来越深,就越是觉得心里头痛。 他的一双拳头握在一起,十分用力,可是又能拿她怎么样。 “这个园子里有孩子,桑榆,你知道,我一定会拿孩子来牵制你,不管你怎么闹,你都没有办法改变你是我孩子的妈妈的事实。” 桑榆无力的笑着,一把推开了她从卧房里走了出去。 容妈这个时候正抱着孩子在楼下的客厅里走着,桑榆立在二楼楼梯口,扶着扶梯,一双眼睛通红。 靳西恒慢慢的从卧室里出来,看着楼下的孩子,再看看她,他知道她一定会为了孩子妥协。 如果换做了是别的女人必然是一走了之,但是桑榆不同,她从小无父无母,她对家有一种超乎常人的渴望。 这是她自己的孩子,她对他是有感情的,她怎么可能会放弃他。 “少奶奶。”容妈看到她一步步的从楼上走下来,对她温柔的笑。 桑榆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粉嘟嘟的孩子身上,原来这就是她的孩子,生的可真好看,这长大以后一定是个漂亮的孩子。 “少奶奶抱抱。”容妈笑着把孩子慢慢的交给她。 桑榆从来都没有抱过孩子,更别说自己的孩子了,他一生下来,是男是女她都不知道。 母子间的这种天生的感情从来不会因为从未见过面就会消亡。 靳小桑胖乎乎的手摸着她的脸,他们俩都在互相的看着对方,只有桑榆自己泪流满面。 “麻……麻。”他咿咿呀呀的似乎在说话,桑榆怔了怔。 这孩子会口齿不清的说话了吗?桑榆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 靳西恒在楼上一动不动的看着楼下的人,眼底开始盛满了笑,他从来要的都不多,也不敢去想桑榆会重新爱上他的话。 她如今愿意仗着他爱她肆意妄为,说明他在她心里多少是有点地位的,不管是好是坏,总比完全抹去了要强得多。 容妈看了一眼靳西恒,靳西恒朝她微微点了点头,容妈便心领神会的去了饭桌旁准备早餐。 靳小桑进来长肉长的很凶猛,容妈太惯着他了,什么好吃的都给他吃,靳西恒想了想还是从楼上下来。 “这小子最近重了许多,别这么抱着,你的手会受不了的。”靳西恒神兽就要去把靳小桑从桑榆的身上抱下来。 知道这孩子竟然跟只八爪鱼似的,死死的粘着桑榆,不肯下来。 靳西恒有点尴尬,表情严肃的看着儿子,但是靳小桑抱着桑榆的脖子,把脸埋进曲。 桑榆见他这样惧怕靳西恒,不免担心靳西恒死不是平常对他太严苛了。 “靳西恒,你平常就是这么对他吗?” 靳西恒指了指儿子,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儿子,路都还不会走,就学会了别人演戏。 “冤枉啊。” 桑榆冷哼一声,抱着孩子坐在就近的沙发上,这手才稍微舒服了一点,靳小桑是真的很胖,她这身子单薄的哪里能长时间的抱着。 那也得像容妈那样身宽体胖的阿姨才能抱得动。 “靳西恒,把孩子还给我吧,你不能在榨干了我之后让我自生自灭吧。”桑榆的语气平静,她的意思也很直白。 这孩子就是她的,跟靳西恒也没有多少关系,靳园也不会因为少了这个孩子就会怎么样? 靳西恒淡淡的笑了笑:“桑榆,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靳西恒撑着沙发,一点点的凑近她的脸。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你住在这里可以天天看见孩子,不好吗?” 桑榆下意识的躲开他扑面而来的气息,有些不悦的皱眉。 “跟你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会觉得很恶心。” 靳西恒一时间身体有些僵硬,她的直白可真是伤人,现在她不是讨厌他,不是恨他,是觉得他恶心。 他也的确够恶心的。 “桑榆,以你现在的能力,你要拿什么来养活孩子,你在我身边,我教会你生活的本事,至少你能让孩子生活在很好的环境里。”靳西恒的话里不知道有几层意思。 桑榆没有理解到几层,她扭头看他,他的脸近在咫尺,桑榆心里的一缕魂就像是被他吸走了一般。 “你什么意思?” “回到靳园,等你能养活自己的时候,我就放你走,孩子也归你 。”他想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如果不能抓住的话,那他和桑榆真的就没什么缘分了。 “那是不是到时候我能领到货真价实的离婚证,而不是一张没有什么作用的离婚协议。” 既然他要给她这个机会,她何不去尝试一把。 靳西恒顿了顿:“嗯,一定给你货真价实的离婚证。” “好啊。”桑榆倏地巧笑。 只是靳西恒看得见,她眼底深处只有一片冷漠,可他愿意装作没看见,她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靳西恒还是高兴的,虽然她的目的这么明确。 “他很喜欢你,毕竟母子,他对你有一种天然的亲近里,你不觉得吗?”他伸手捏了捏靳小桑的脸,别提笑的多开心了。 桑榆瞧见他脸上过于兴奋的笑容,心里有些异样的情愫掠过。 见到从未见过的儿子,桑榆自然是舍不得走的,光是听着孩子咿呀学语,她就开心得不得了。 靳西恒看着她难得高兴的样子,也不做打扰,从靳园离开就去了公司。 桑榆答应了他,肯定是不会反悔的,那园子里有一个始终让她牵挂的人,连出生那天都没有见上一面。 那么现在她一定是很想把那些失去的光阴都弥补回来,就像他想要弥补他们错失的六年一般。 一直寂静的园子,多了一人的欢声笑语,难免会让人觉得心情很好。 靳百川也是听说桑榆重新回到靳园,靳西恒还真有办法,能让她重新回来,想必代价也不轻。 “昨晚他确实是在缤纷找到桑榆的是吗?”靳百川端着茶杯,慢条斯理的问身旁的李恩。 “是,昨晚缤纷里似乎是闹出了不小的事情,不过一个晚上,那些个导演老板全都一无所有,二少爷的手段比从前更狠了。” 靳百川听着,微微勾了勾唇角:“那你还是没有说完啊。” “那个导演昨天晚上一双手被砍掉了,刘少爷也被打了一顿。” 靳百川无奈的叹气:“可能是经历了更多残忍的事,他如今变得是惨无人道了。” “老爷,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 “他这是杀鸡儆猴呢,这些事不是他亲自做的,可是却让人不敢随便靠近他的女人,这让我想到了雍正皇帝。”靳百川想了想,最适合形容他的也就历史上那么一个皇帝了。 “那您?” “经过陆淮的事,他变得更狠是有道理的。”靳百川不会管也管不了。 从他开始对靳西荣下手开始,靳西恒这个人就不是他管得了的。 149.149桑榆,我知道你想(6000) 李恩没有办法反驳靳百川,只能静静地立在他身边不说话了。 “我们去看看,我始终觉得那孩子很不错,是个好孩子。”靳百川对桑榆的评价一直都是这么中肯。 虽然那孩子对他一向不是很热情更不是很礼貌,不过他也没办法讨厌她。 东院的生机似乎因为桑榆的归来,变得更加的热闹。 这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极为欢快的笑声。 “老爷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容妈看着靳百川从台阶上走上来,微微愣了领,很久都没有说话偿。 “来看看桑榆。” 桑榆本来坐在地毯上跟孩子玩的很开心,听到靳百川的声音之后脸上的笑意就一点点的收敛起来。 慢慢的起身,看着靳百川走近时微微欠了欠身。 “爷爷。” “桑榆,你还能愿意回来,爷爷真是意外。”靳百川对她笑着,仍然是慈眉善目的样子。 只是焦虑的事情经历的太多之后,靳百川头发几乎全白了。 “我只是回来看我的孩子,这世上什么都能断,唯独母子的情分是断不了的。” 容妈给靳百川泡了一杯茶过来,靳百川便在沙发上坐着,朝着地毯上自顾玩耍的靳小桑伸手 “小桑这又长肉了,小孩子还真的是一天一个样。”靳百川笑眯眯的,孩子倒也不挣扎。 桑榆往旁边站了站也没有要搭话的意思,她温婉的目光直视为孩子而停留。 对任何人都是冷漠,这些靳百川都知道。 倘若不是因为有孩子,靳西恒又有什么办法让桑榆重新回到这个园子里来。 女人,不是为情所困,就是为孩子所困,反正男人总是有很多办法能困住女人。 但是靳西恒真的能困住桑榆的心吗? 靳西恒可真是用心良苦,把孩子名字取到这个地步,她应该说什么好。 “桑榆,我觉得你对我一直都有一种怨气,因为以前爷爷对你的态度是吗?”靳百川看着她,淡淡的问。 “没有,爷爷只是做了平常人都会做的事情,换做是我,我也会做同样的事。”桑榆的话听上去很是通情达理。 可是靳百川觉得听着很别扭,桑榆还是桑榆,但是心已经不是以前的心了。 “你这么通情达理,难怪才会原谅西恒。” “爷爷想必是误会了,我和他之间除了这个孩子之外,什么都没有,至于以前,是我年少时不懂事,以前不懂的,如今我懂了,自然就不会重蹈覆辙。” 靳百川静静地听她说话,这语气很温和,但是字里行间都是冷漠,除了冷漠还是冷漠,难道对靳西恒是真的死心了吗? 靳百川只是停留了一会,年纪大的人和年纪小的人精力毕竟不同,不过是一会儿就觉得疲乏,桑榆送走他之后一直就立在门口不动声色。 在许多人看来她是和靳西恒重修旧好,可她只是想要自己的孩子而已。 “麻麻……”靳小桑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过来,抱住了她的脚踝。 桑榆慢慢的蹲下身来把他抱了起来,胖乎乎的身子在自己的怀中抱着格外的舒服。 桑榆也只有这个时候心情能一下子变得很好。 “妈妈在这儿呢。”桑榆捏了捏他的脸,转身往里面走。 容妈做了丰盛的晚餐,靳西恒回来得也很早。 “太太,你看起来心情很好。”靳西恒过来将她身上八爪鱼的靳小桑给抱了过来,笑的一脸春风和煦。 “看到你心情就不好了。”桑榆转身去往餐桌的方向走过去。 靳西恒忍受着靳小桑很不满的乱抓,也跟着过去了。 看中医的事情也只有等她对孩子的热情散去一些的时候再说,不然她又会很敏感。 桑榆在靳园足不出户的待了好多天,对外面的世界不闻不问,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尽情的用在了孩子身上。 除开孩子,她都不会多看靳西恒一眼。 今夜她守着孩子睡着之后才起身从婴儿房离开,靳西恒在这件事上很强硬,不允许她跟孩子睡在一个房间。 说是会影响她晚上的睡眠。 靳西恒在门口看着她出来,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靳西恒,你能不要闹吗?”她下意识的挣扎。 “现在还早,我们两个这么多天说的话二十句,当然了,我不是介意这个,我只是觉得你把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孩子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才能狗从我这儿好好的学习生存的本领。” 桑榆愣了愣一下,抬眼瞧着他不再挣扎。 靳西恒看她安静下来了,握住她手腕的手紧了紧,然后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一楼的一处房间算不上是隐秘,但是也不足以让人好奇的推开门进去一看究竟。 靳西恒拉着她推开了那扇门,然后桑榆在走了两步之后情绪激动的就要转身离开。 靳西恒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转身从身后拥住她。 “靳西恒,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桑榆挣扎时有着浓浓的哭腔,靳西恒听着她充满哽咽的声音,心疼的皱眉。 “桑榆,你总要面对的,也总有一天要重新拿起来。” 桑榆挣扎无用后身子无力的跌坐在地上,靳西恒蹙眉看着坐在地上的她,他也觉得难过,但是能怎么办? 她渴望的,他得给她。 “我的手如今光是连拿着笔都觉得吃力,靳西恒,你认为我还能画得出来以前的水平?”桑榆失神的看周围墙上的画作,她过去的光辉始终笼罩在她的心头,像阴影一般的令她怎么都走不出来。 靳西恒低身把她扶起来:“你当初取你的艺名时,立意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可是你现在却不相信你自己。” 他看着她,多想强迫她重新拿起笔来,倘若是他输了的话,那以后她也能很好的照顾自己,何况她心中仍然是充满渴望的。 他把她推到木质上乘的桌前,拿着笔握在她的左手,然后握住她的手往纸上去。 桑榆抗拒他的力量,靳西恒在她身上完全的将她笼罩,她没有火腿的余地,而自己的力气终究是抵不过他的。 她没有用过左手,要怎么样才能用左手画画写字。 “我不会用做什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你抬起你的手,桑榆,我知道你想。” 如果注定有将一天她还是会离开自己,他希望她余下的人生每一天尽可能的减少遗憾。 桑榆看着眼前雪白的宣纸,手中的毛笔落在上面,她眼睛一下也没有眨一下,红的似乎快要滴血了一般。 她缺的只是这一份勇气,如今却没想到是靳西恒给了她。 “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我想你一定能够超越曾经的自己,星火燎原也能再出现一个汉奸的巅峰。” 靳西恒说着话,已经不知不觉得从她身边离开了一段距离,可是低沉的桑榆就好像是在她耳边说话似的,听得她耳朵觉得痒痒的。 桑榆没有回答他,靳西恒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翻着书本,唇边勾着淡淡的笑意。 如果之前很多事都没有发生的话,那是不是他们如今也是相濡以沫的关系,是不是每一天都过的开心。 他不需要任何权势,只需要她。 “我一直没有问你,你那天把夏初晗怎么了?” 桑榆问他话的时候语气平静,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激动。 靳西恒挑了挑眉:“都过去好久了,怎么突然之间想起来了,还有,你刚刚明明是不想跟我说话的。” 他一副抽丝剥茧的样子,桑榆看了他一眼,丢下了手中的毛笔,揉着自己发酸的手腕。 “我只是好奇,夏初晗会在那种地方,我想跟你脱不了干系,靳西恒原来你不只是对我狠的起来,对于一个陪了你这么多年的女人你狠起来也是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靳西恒不喜欢她这么说话的方式,还是在评价他。 “如果当年她肯认真的传话,不胡说八道,兴许,我们不会是这种结局。”靳西恒温和的目光里是对过去的怀念。 “靳西恒,以你当时的能力,拿什么跟陆淮斗?”桑榆皱起眉头。 是她太没有防备,才会让陆淮有机可乘,那个男人从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开始,就带着一种占有的目光打量她。 她并不喜欢那种几近病态的眼神,所以她后来逃走了,她不似其他女孩子的天真,当然看的出来陆淮那是一种什么样可怕的眼神。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陆淮居然变、态的准备了后招,十多年过去,他居然还能找到她。 “我想拼死保护你还是可以的。” 桑榆笑了笑,浅薄的笑容里有些分不清的自嘲:“靳西恒,你当时只是沉浸在失去母亲的悲痛当中,又怎么会想起来拼死救我?” 靳西恒有的时候挺害怕跟她说话,很怕她会犀利的说起以前,不留一点情面的打他的脸。 只是当真的说起来的时候,她也没有想象中的犀利冷酷。 “可我也沉浸在失去你的悲痛之中,桑榆,我为曾经的愚昧道歉。”靳西恒想把自己现在所有的真诚都拿给她看,想让她相信他。 桑榆看着桌上的东西,很长时间都没有出声,他也沉浸在失去她的痛苦之中吗? 陆淮的目的就是要让靳西恒恨她,无比的憎恨,那时候的靳西恒想必恨更多一点。 “那你现在就不愚昧了?”她倏地一笑,浅淡温和,那无悲无喜的脸上也实在是看不出来还有什么其他的表情。 她这温和的一反问,靳西恒却无从回答,有谁能说自己不愚昧呢,纵然是孔子在世,也有犯糊涂的时候。 “桑榆……” “靳西恒,我们现在是互不相欠的关系,你霸占了我的儿子,我想要要我的孩子,这跟的感情没有关系。” 靳西恒似乎能看见自己的心被人一刀刀的凌迟着,他有点无奈的望着她的脸,心里的疼痛夹着说不出来的痛苦在蔓延。 “桑榆,你有多恨我?” 桑榆垂眸重新拿起笔来,眉眼里平整安静。 “伤害我的不是你,我不恨你,只是,经过这么多年的消磨,我只是不爱你了而已,你应嘎鬼怪我薄情。” 她这样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停在靳西恒耳里就变成了一种放大的伤害,他看着她立在灯下的身影,眼眶发热。 他没有再说一句话,静静地靠着沙发坐着,也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很多话,他说不出口。 ‘桑榆,我爱你就够了,我也可以不要你的爱。’ 渝城彻底走出夏天的时候已经变得很冷。 桑榆有时候会带着靳小桑去跟覃茜茜相聚,靳小桑眼看着快要就要一岁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孩子特别的调皮,总是想下地去跑。 桑榆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见到覃茜茜的时候,靳小桑也会妈妈的喊。 覃茜茜抱着他也是爱的不得了,入了冬了,茜茜的感情也好像是进入了冬眠。 “桑榆,你跟靳西恒这么平静的过着,何不就这样算了。”覃茜茜有的时候挺羡慕她的。 靳西恒以前是伤害她也好,羞辱她也好,至少心思都用在了她身上,不像她,从来都摸不透谢昀的心思。 究竟是爱她还是占有欲在作祟。 桑榆懒散的靠在沙发上,不住的揉着手腕,没有理她。 “至少他爱你,桑榆。”覃茜茜从来没有这么卑微的乞求过爱情。 但是她希望桑榆和靳西恒之间能这样平静的走下去,就平静的走下去吧。 “茜茜,我和他之间不是旁人三两句就能说得清的,过去和现在,是不一样的。”桑榆何尝不知道她是为了她好。 可是她觉得累,也没有办法面对过去自己所遭受的一切,虽然不是靳西恒所谓,但是一想起来那些触目惊醒的画面,总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他。 覃茜茜笑了笑,谁说感情都是一样的,她看每个人的感情就是各不相同的。 “桑榆,我觉得有点累了。”跟谢昀斗的实在是太累了,从头至尾的她都没有再谢昀的脸上看到过任何的愤怒。 “茜茜,你没有跟他谈过吗?”桑榆皱眉,覃茜茜应该不是这样会选择沉默的性格才对。 “桑榆,他这个人其实道理是说不通的,你见过哪个有权势的男人讲道理?你看靳西恒千方百计的把你留在身边讲道理了吗?”茜茜抱着靳小桑回过来坐在她的身边,笑的一脸明媚。 “那我去找他谈谈。” “不用了,等他醉倒在沈薇然哪个温柔乡的时候,我应该就可以有机会逃走的。” 覃茜茜有的时候也真的是在想,如果可以从地球上离开多好,那样就能永远的躲开谢昀了。 桑榆很想帮她,奈何谢昀太有本事,要藏她,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弄不好可能还会给茜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不光是她,就连覃茜茜也不敢轻举妄动,其后果,她自己是最清楚的。 谢昀一般不会真的生气,可是如果真的生气,那么事情一定是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正因为很清楚,覃茜茜才不会去触碰。 桑榆管不了茜茜的事情,谢昀又不是靳西恒,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然覃茜茜怎么可能甘愿这样委屈自己。 靳西恒从公司下班之后就直接去了覃茜茜的别墅,只要谢昀一不在渝城,桑榆必然会去跟覃茜茜玩,还带着孩子。 他也不是有什么意见,只觉得这别墅太远了,桑榆每天这样跑来跑去的很辛苦。 门铃响了以后,覃茜茜懒懒的走过去开门,看到靳西恒在外面,手里还提着她们俩最钟爱的外卖。 脸上顿时就对上了笑容。 “你今天来的可有点晚,专门绕了一个圈去买的啊。”覃茜茜很不客气的从他手里接过了还有热气的外卖,然后笑嘻嘻的进屋。 靳西恒在玄关处脱了厚重的大衣,然后朝桑榆走过去。 “你知道不就好了。”他对覃茜茜笑了笑道。 “靳西恒,你说你以前要是这么用心,我们桑榆也不会跟你闹成这样啊。”她从厨房里不知死的伸出脑袋来,嬉皮笑脸的跟他开玩笑。 靳西恒有点无奈的扶额,覃茜茜就是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对你这么好,你就不能留点口德?” 靳西恒坐在桑榆身边,把淘气的靳小桑抱在怀中,有些不满的看着她。 覃茜茜看了看桑榆一脸淡然的模样:“好,看在你对我这么好的份上,我留点口德。” 其实在这方面靳西恒比谢昀做的好,他至少懂得爱屋及乌,她是桑榆的好朋友,他便也那她当好朋友。 谢昀就不是,要帮忙,都要条件,她实在是看不出来那个光是表面看着温和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地方是爱她的。 可能她和沈薇然始终是两个人,在他心里有沈薇然未必就会有她。 “渝城的冬天都很冷,以后就不要肚子抱着孩子等车了,家里的司机你不用,我你也不用,为了自个儿的身体,你也不要这么分得清。” 靳西恒偏头看她,那目光温柔的能拧出水来,只是也未能打动桑榆半分。 “身体比以前好些了。” “桑榆……” “靳西恒,你现在也觉得我这个人铁石心肠了么?”桑榆冷淡的勾了勾唇角笑的一脸冷漠。 靳西恒浑身僵住,她时常就喜欢这样找他的麻烦,是多想跟他一言不合就打架,说话都是这样带刺。 覃茜茜端来了热腾腾的外卖才打断两人之间僵硬的气氛,桑榆现在也是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的。 什么时候她也能这样坦然说不爱,一句不爱了,将过去那么多年执着全都否定,莫非桑榆在失忆一次之后变得更加坚强了么? 所以不再需要什么爱情来支撑自己活下去。 靳西恒和桑榆之间似乎因为这一句闹得不太愉快,直到从别墅离开,他们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桑榆从温暖的室内被外面的寒气逼得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有冰凉的东西落在脸上,她抬头,看到有些透明的雪花从天上落下来。 她在台阶上驻足,望着夜空中落下来的雪花,任由其落在自己的脸上,她伸出手想去接住雪花。 可是靳西恒下一秒就上来握住了她的手,他拧着眉头:“下雪了,我们快回去。” “靳西恒,你放开!” 150.150夏初晗她如今再惨,那也是活该(6000) “你这手冻成这样还要我放开?”靳西恒蛮横霸道的脾气上来一下子便将她禁锢在怀中,不准她再动。 “桑榆,这天也越来越冷,你别任性了。”靳西恒不语的低头看怀中正满脸怒气的女子。 “靳西恒……”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靳西恒就将她拦腰横抱在怀中,把她塞进车里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靳小桑这时候也是吃饱喝足睡着了,靳西恒把他放在安全座椅上,两个大人就坐在前面。 靳西恒安静的开车,这一段时间她很忙,他也就一直没说,没想到这一耽搁就到了冬天了。 她虽然没说,可是他知道,她的眼睛看不见的时间越来越多,他再也等不起了偿。 “这一期的作品完了之后跟我去专心看一下你的眼睛。” 桑榆挑了挑眉,这件事如果不是自己眼睛看不见,有的时候根本不会想起来。 怎么靳西恒一直记在心上的吗? “只要休养的好应该是没事的,你不用瞎担心。” “你想照顾儿子,就你这个状态可以么?”靳西恒冷嗤一声。 桑榆觉得心口无缘无故的堵了一块石头,有种说不上来的压抑。 “我知道了。” “知道李贤吧,很有名的中医,一定能治好你的眼睛。” “我这是被冰块伤到的,靳西恒你可知道那冰块是什么做成的?”桑榆倏地淡淡的笑了笑问他。 靳西恒看了她一眼:“是什么?” “福尔马林,那东西被我身上的温度融化之后有流进我的眼睛里,虽然不多,可是对我今后的视力已经造成影响,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都没用的。” 她尽可能的表述的平静一些,但是靳西恒听着却觉得心口一下子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猛烈的疼痛一时间无以复加。 他握住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紧,骨节都泛白的厉害。 福尔马林,当时他只是担心她的生死,对这些事没有在意,他以为那只是普通的冰块。 陆淮那个疯子竟然想要用福尔马林来浸泡桑榆,倘若他去的再晚一些,桑榆不是会做成他的标本。 “陆淮那个人,到最后都没能得到我的心,所以他宁愿要一个不会说话的标本也不愿意看我活着跟他对抗。”林清说着,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我……” “靳西恒,我恨的是你将我活下去的希望打破,纵然我对你什么帮助都没有,纵然是一个陌生人,你也不能对着我说那种绝情的话,靳西恒,你知道那种一直被自己所坚持的东西突然之间灰飞烟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转过脸来看他,眉眼里似乎有笑,不过很冷漠。 靳西恒紧紧地绷着一张脸,努力的掩饰自己的痛苦。 好不容易才终于回到靳园,桑榆抱着孩子一路走在前面,速度不算是很快,但是靳西恒走在后面觉得一双腿仿佛是有千斤重。 不管自己多么的用力都追不上桑榆的背影,他看着她纤瘦的背影,从清晰到模糊,她是恨的,只是那恨并不深。 正是这样不深刻的恨令他觉得无比的难过,都说由爱生恨,她的爱浅淡了,这恨自然也就不深了。 这辈子他连在她心里留下深刻的记忆都好像没有可能。 如果有朝一日,她有了喜欢的男人,离开了他是不是也会很快的忘记他,是不是到了最后连那一块小小的地方都没有了。 想着,靳西恒觉得前所未有的失落和悲伤将自己笼罩,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真的,最坏的打算。 桑榆回到东院便抱着孩子睡下了,然后她在客厅里大约等了十分钟,靳西恒还没有回来,她看了一眼门口,目光停留了片刻,然后起身上楼。 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头关心他是不是已经到了门口。 靳西恒在东院外面待了一会,外面的雪飘的越来越大了,不管外面的天多冷,他也已经感觉不到了。 心里有个地方比这寒冷的天气要冷的多了,他瞧着卧室的灯开了之后又关掉,靳西恒转身一步步的远离东院。 他不明白,只是几个月的时间,她怎么能将对他的爱都丢的一干二净。 难道真的承应了一句话,哀莫大于心死。 渝城醉生梦死的地方不管是何时都热闹,靳西恒从外面进来,肩上还有些白花花快要融化的雪花。 他独自走向平常自己用的包房,推开门,竟然意外的看到顾俞北也在。 他们俩似乎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了,这一见,顾俞北抬眼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喝酒。 靳西恒从外面进去,坐在他身边,也默默地给自己开了一瓶酒,然后就是仰头猛灌。 这架势就是买醉的架势,顾俞北不知道是喝了多久,眼神都有点花了。 “被赶出来了?”顾俞北借着酒劲就开始胡言乱语。 靳西恒笑:“要是被赶出来那还好了,她对我现在连生气都没有,又怎么会赶我出门?” 顾俞北拍了拍他的肩:“靳西恒,我该说你什么好呢,可不能说我不向着你,你真的是自作自受,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靳西恒森冷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才慢慢地移开。 “顾俞北,你今晚是不是想跟我打一架?” 顾俞北轻笑:“我不要跟你打,打不过你的,你就是个疯子,打死了我,没有人赔命的。” 顾俞北摇头,他可没有想要跟他打架的意思。 “我是疯了,疯了才做了那么多糊涂事,顾俞北,我该怎么办?” 他靠着顾俞北的肩,失魂落魄,桑榆要真的离他而去他要怎么办? “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你不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吗?” 靳西恒捶了捶自己的胸:“顾俞北,这里疼。” 顾俞北看着他如此捶胸顿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如今这个局面是他自己造成的没有错。 如今再难受自己也得受着。 “西恒,你知不知道你对夏初晗是违法的圈禁的。”顾俞北想起来前几天的那件事,那明显的是桑榆故意的。 靳西恒明知道是不对,但还是做了。 “怎么了?” “有人报警了,靳西恒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低调,你这么在渝城只手遮天,当真以为没有人想整你?”顾俞北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靳西恒只是微微挑了挑眉,继续喝酒。 “俞北,想整我的人不会因为欧文低调就不整我,除非我死了。”说着他竟然低声的笑了起来。 “靳西恒,我只是提醒你,这一次有人会因为夏初晗报警,那么下一次很可能就会把目光放在你太太身上,你纵然是派着天兵天将守着她,可是防不胜防啊。” 靳西恒迷蒙的眼底渐渐地因为顾俞北这句话变得清明,慢慢的坐直了身子,手中紧紧地捏着酒瓶。 他当然是不会给任何人可以伤害到她的机会,以前是他愚昧,那么现在就算是拼上自己的性命也一定会护她周全。 靳西恒后来还是喝多了,趴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顾俞北拿着他的手机给桑榆打电话。 桑榆本来已经睡着了,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了,看着手机屏幕半天才犹豫的接听。 “他喝醉了,在缤纷。”顾俞北说话的语气不怎么温和,至少跟以前说话的温和程度是不一样的。 “我让人来接他。” “你来吧,至少看在他这么愿意悔过的份上,稍微对他好一点。”顾俞北捻着眉心,这个姑娘的性格不好琢磨,跟覃茜茜一样,都不知道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桑榆拧着眉头,没有说话,起身穿了衣服就出去了。 她不得已叫醒了司机,她觉得很抱歉,这么晚了,还这么冷,而且这个时候雪下的很大。 但是也不能把靳西恒丢在那个地方过一夜,旁人会怎么说,说他的太太不贤良,说靳西恒无家可归。 这种诋毁她的话,听过一两次就够了。 她带着外面的一身风雪进来,一股冷气飘进来,她看到靳西恒趴在沙发上似乎是睡着了,不悦的拧眉。 那桌上的空酒瓶可不少,这个人,她不过是说了两句,就来买醉。 她的脸色不好,跟司机一起拖着靳西恒就往外走。 “桑榆,如果你足够仁慈,让西恒放了夏初晗吧,至少让她自生自灭。”顾俞北在她即将走出包房的时候叫住了她。 桑榆疏淡的眉眼里,聚集了一层冰霜。 “她在不假思索的做那些事的时候,可没有想过仁慈是什么,顾先生,这世上世道轮回,因果报应是相辅相成的,也是一种从古至今的定律,夏初晗她如今再惨,那也是活该。” 顾俞北愣了愣,逆来顺受的人有一天变成这样叫人看着也觉得不太习惯,他原本以为会更容易原谅呢。 看来是他低估了女人耿耿于怀的能耐。 桑榆离开之后包房的门就自动关上了,现在从她的身上好像再也看不到对靳西恒的那些深情。 整整六年,怎么能说没有就没有呢。 顾俞北温隽的眉淡淡的皱着,然后把又是一口酒下肚。 把他弄回家之后,桑榆没有再管他,本想直接离开。 可是靳西恒偏偏这个时候醒了,拉住了她,桑榆重心不稳的被他拉倒在床上,他烦很将她压住。 他看着身下的人痴痴地笑了起来:“桑榆啊,是桑榆。” “靳西恒,你放开。” “不想放开。”他醉眼朦胧的样子看着很是不清醒,他人是醉了,但是力气也是很大的,桑榆被他压在,完全动弹不得。 他嘟嘟囔囔的俯身下来,夹着酒精的气息扑面而来,桑榆下意识的别过脸去。 “靳西恒,你这么装醉占我便宜,你太过分了。”她的样子有些恼羞成怒。 靳西恒像是没听懂她说什么似的,依然俯身,她越是闪躲,他就越是穷追不舍。 最终他还是轻易的吻住了她的唇,她想张嘴说话的瞬间,靳西恒趁势而入的攻城略地。 “桑榆……桑榆”他一声声的呢喃着她的名字,他忘情的亲吻着她。 顺着她的脖子一路向下,连他的手都开始不安分的要去解开她的衣服。 桑榆被他压着呼吸有点困难,重重的呼吸着。 “靳西恒,我恨你!”她红着眼眶,声音里是再也止不住的哽咽难过。 她的声音因为难过和呼吸困难变得嘶哑,但是还是很有力气,靳西恒被她这么一句一下子惊醒了。 看清了自己身下拼命挣扎的人,慌忙起身,他以为是自己在做梦,没想到是真的。 “桑榆,对不起,我以为是做梦呢。”靳西恒握住她的手。 桑榆甩开他的手:“靳西恒,你还可以把你的无耻说的更加的理直气壮吗?” 靳西恒无力反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从卧室里出去,房门被关上的瞬间,他也无力的倒在床上。 他喝这么多酒做什么。 早晨,靳西恒从楼上下来没有看到桑榆,他不由得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情,在生气吗? “容妈,桑榆是没起床吗?” “应该是的,昨天晚上半夜出去接您,可能很晚才睡。” 容妈的话刚落音抬眼,靳西恒已经上了楼。 侧卧的门紧闭,靳西恒推开,她果真还在睡着,走过去坐在她床边。 “桑榆,昨天晚上是我不对,我喝多了。”靳西恒满含歉疚的看着她躺着的样子。 桑榆安静的躺着,一句话都没说,甚至是动都没有动一下。 靳西恒把被子拉下来,才看到她脸色很不对劲,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烫的他一下子收回了手。 “桑榆,你醒醒,看看我。”靳西恒心里被吓了一跳。 只是昏睡的人完全听不见他的声音,靳西恒心里头往下狠狠的一沉。 “容妈,叫车。”靳西恒抱着桑榆从楼上疾步走下。 容妈看到靳西恒急匆匆的下楼来,怎么好端端的这人又病了? 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顶着寒风出去的原因吗? 昨晚是出门的才匆忙,受了寒,靳西恒看着她的体温降了下去之后才放下心来。 她这身子需要好好地调理和休养,哪里还能等下去。 “今天的会议推迟,工作也先搁着。”靳西恒在外面给澜姗打电话通知。 澜姗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能让靳西恒觉得比工作重要的除了儿子应该就只有林桑榆了。 外界捕风捉影的新闻很多,传闻之前离婚是假的,现在林桑榆又重新住进靳园里了。 这种新闻总是会层出不穷的提醒他们,靳西恒和林桑榆已然复合。 靳西恒回到病房的时候桑榆已经清醒了,她睁着眼睛有些倦怠。 “我又怎么了?”她摸了摸自己的头,觉得有点昏昏沉沉的。 “发烧了,昨天晚上那么冷,我又没有让你来接我。”靳西恒说完就想了起来,这肯定是顾俞北通知的。 “靳西恒,你能不要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吗?”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桑榆冷嗤一声:“我能知道什么呀,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好,我说错话了成不成,大冬天的不要随便出门,你这身子抵抗力很差,你要是再拒绝跟我去看中医的话,我会天天这么跟你唠叨的。”靳西恒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温柔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也是充满了各种耐心。 桑榆瞪着他好半天没有说话,他对自己也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好,我答应你。”桑榆最终还是妥协,反正她不妥协,靳西恒肯定会没完没了。 靳西恒没有让她在医院里多待,这种地方,就是他待的久了,他也会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 桑榆几次三番的在这个地方生死挣扎,他一辈子都不想来这个地方。 靳园条件很好,每天都会有医生会诊,至少不用再医院里感觉那种发了疯一般的死亡的气息。 冬日的渝城又沉寂在一片白雪皑皑里,一则爆炸性的新闻像炮火连番轰炸一般。 不少人都被惊动,那个失踪六七年的星火燎原的天才画家重新出作品了。 以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新闻,但是都是高仿,而这一次,经人鉴定,的确是出自星火燎原的手,只是这画风比起从前更加的成熟,更加的具有收藏的价值。 桑榆人在靳园,可是也能看到新闻,她又不是明星,只是个画画的,不至于有这种轰动性的效果,这很显然是靳西恒在后面推波助澜。 她靠着躺椅,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闭着眼,想着靳西恒这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似乎在她面前也没有哪一件事不顺心的。 这就是他真心悔过的诚心么? 可惜她一点都不敢动呢。 肉嘟嘟的靳小桑费了好大的劲才爬到躺椅上,趴在她的臂弯里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 桑榆听着,用手抱住他的肉嘟嘟的身子,唇角不由得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怎么总是趁着容妈不在爬楼梯,要是摔下去了怎么办?”桑榆睁开眼睛看他。 眸子里的温柔都快要溢出来了。 靳小桑也不在意桑榆是不是在责骂他,仍旧是笑的很开心。 他过几天就整整的一周岁了,靳西恒要为他办一场人脑的周岁生日宴。 靳西恒平常不曾为靳小桑送过什么贵重的东西,却时时刻刻把他捧在手心里。 她自己都能看得出来靳西恒对靳小桑的爱是绝对出于父亲纯粹的爱。 兴许是有了靳小桑这个儿子,所以他的脾气似乎也改变了许多。 脸上总是有些无法视乎的温柔的笑,这是一个男人作为父亲该有的样子,靳西恒做的好。 桑榆抱着儿子,这五官与她越来越不像,越来越跟靳西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该说什么好,倘若以后带着儿子走了,那不是总是会想起靳西恒,这样一张脸老是在自己面前晃悠。 “小桑是喜欢妈妈多一点还是喜欢爸爸多一点?”桑榆拍了拍他的头,笑着问。 靳小桑听得也是似懂非懂,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抱住她的脖子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两口,桑榆被逗乐了,开心的笑出声来。 见到桑榆笑,靳小桑觉得自己是做对了,也哈哈大笑起来,奶声奶气的笑声充斥在房间里格外的动听。 151.151你在我这里,没有希望(6000) 容妈寻着笑声来的,看到靳小桑在桑榆怀中笑的开心的不了,无奈的叹了一声。 “我的小少爷,妈妈这生病了,别烦妈妈了。”容妈走过来。 小家伙见到容妈摇着自己有些肥胖的身影走过来,调皮劲上来,一翻身敏捷的从躺椅上下来,然后在屋里的沙发间桌子间乱跑。 他一个月以前就能跑路了,这时候跑的更是欢脱。 容妈追他是追的气喘吁吁的,桑榆拖着无力的身子起身,这孩子,怎么可以欺负一直精心带他的容妈呢撄。 “小桑,别跟容妈闹了,过来。”她故作生气的看着躲在桌子底下的靳小桑。 靳小桑见她生气了,那脸上欢脱的笑一下子就不见了,委屈的看着她,然后从桌子底下爬起来偿。 “小少爷,妈妈跟你开玩笑的呢,你别生气。”容妈把他抱了起来,她可心疼了。 “容妈,你也别惯着他,他这样老是跟你闹,你会很辛苦的。” “少奶奶,小孩子嘛,难免会淘气一点,倒是你可不要对他摆着这样严肃的表情,他会害怕的,你们母子其实需要好好的培养感情。” 桑榆笑着点头:“我当然知道。” “少爷说你这身子还需要静养,所以我是怕小少爷会打扰你。” 桑榆微微一笑:“我只是感冒,没有他想的那么严重。” “那是少爷觉得少奶奶你很重要,所以也就觉得很严重。”容妈这句话说得突然。 桑榆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容妈很少会在他面前说靳西恒的好,但是总是会不着痕迹的表现出来。 不得不承认容妈是个非常聪明的人。 她的笑再也自然不了:“容妈……” “我知道,你也有冷漠的理由,只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原谅兴许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难。”容妈何尝不知道桑榆心中苦。 想说一句没关系,真的是太难太难。 “少奶奶继续休息吧,我带着小少爷去楼下。”容妈看着桑榆的表情渐渐变得僵硬,便不再说深了。 能说的也只有这些,还能怎么说。 容妈从这个屋子里离开之后,桑榆觉得越来越冷了,她不由得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服,站在原地许久也没有动。 靳西恒傍晚回来的时候雪已经停了,没等吃完饭,他就带着桑榆出去了。 “我们去哪儿?” “看看中医。”靳西恒说着抬腕看表,今天是累死累活的把工作忙完才回来的,这样才能安心陪着她。 “靳西恒,我不喜欢喝苦苦的药。”桑榆想起来中医还是不由自主的反感,那苦涩的药别说是喝了,就是闻着就想吐。 “也不是很苦,但是我让医生尽量不给你开那些药。”靳西恒也不认同桑榆总是吃药。 希望能有别的什么方法能解决她身体的问题。 他这样暖心的跟她说话已经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桑榆静静地坐着,开始不再说话。 李贤年纪已经大了,靳西恒赶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但是大概是跟老人有约在先,所以老人家还在等。 枯瘦的手搭在桑榆的手腕上,靳西恒一直观察着李贤的表情,只是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把表情放在脸上的老人家。 “李医生……” 李贤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示意桑榆凑过来一点,仔细的看过了她的眼睛,最终还是免不了一声叹息。 “怎么好好地一个人弄成这个样子。” 靳西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面上的笑有些尴尬。 “这孩子内里没什么毛病,身体本应该是很好的,但是现在这种阳气不足的情况十分严重,应该是怕冷,对不对?”他抬眼看她,有医生惯有的温和。 桑榆点点头:“是。” “胃口也不好,别太挑食,如果不想喝药的话。”李贤一双眼睛十分精明,一眼就东西了她心中的想法。 桑榆低头咬着唇,中医难道还有读心术吗? “那应该怎么调?”靳西恒还是忍不住的问。 李贤收回自己的手才慢慢的看向靳西恒:“抵抗力不好的人寿命不长,你知道吗?” 他说话也没有顾着桑榆在这里,靳西恒背脊微微一凉,他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这句话,他怎么会不知道,桑榆这个样子,不知道会活到什么时候。 “但世事无绝对,如果好好的配合的话,还是能达到最理想的效果的。” 靳西恒眼前一亮,神色有些激动:“真的吗?” “嗯,先针灸吧,经络通了,才能让温暖流遍全身。” 桑榆嘴角狠狠地一抽,针灸?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然后求助似的看向靳西恒。 “怎么,怕?”李贤看到桑榆这个表情忽然开口笑着问。 桑榆想起身就走,靳西恒看穿了她的想法,握住她的手。 “针灸不疼的,你不用害怕。” “那你怎么不去针灸。”桑榆极少会闹脾气,可是靳西恒看她这样竟然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 “那我先试试,肯定不疼的。”靳西恒还真的这么说了。 桑榆愣住了,他今天是成心不会让她躲掉了。 李贤年迈的眼里有些笑意,他还真的是像传闻中的那样,对这个太太好到让人都觉得发指了。 果然是真的,而且这个太太也好像不怎么领他的情。 靳西恒是说到做到的,先让李贤给他扎一遍,除了刚刚扎进去的那会会有点刺痛之外,其实是真的不痛。 桑榆坐在一边看着靳西恒一脸轻松的模样,一双手紧紧地揪在一起,他为了让她能安心的接受治疗,自己去亲自尝试这其中的滋味。 “桑榆,真的不疼,你就听医生的话,好好治疗。”靳西恒看着她走神的样子低声的开口说话。 “好。”桑榆还是点头,他看起来很轻松,可能真的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疼。 以前是被陆淮扎针扎的太多了,所以才会一听到扎针就害怕。 这一个脑袋穴位很多,李贤给她扎完之后,她满头的银针,看着有刺猬的既视感。 靳西恒看着也是忍俊不禁,拿着手机拍照。 “靳西恒,你干嘛?” “我觉得你这样很可爱准备拍一张回去给靳小桑看看。”靳西恒咧嘴笑道。 桑榆一脸的不悦和恼怒,这个男人,到底是来干嘛的,猴子派来搞笑的吗? “心平气和也很重要,不要动不动就这么生气,那对身体也不好。”李贤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靳西恒现在这种幼稚的行为。 靳西恒顿了顿,看她不高兴的样子:“好了好了,不逗你,你乖乖的,别生气。” 他说着就过来坐在她的身边,拿着手机给她播放电视剧。 这屋子里很温暖,桑榆是这么想的,这温度比平常的室内温度都要高。 完全不像是坐在空调房中,这样的屋子,她带着才是最舒服的。 针灸的时间不断,桑榆坐的都麻了,那个李医生睡着的时候真有一种老态龙钟的模样。 “靳西恒,我这还要多久?” “别着急,中医啊,最急不得,你耐心等着就好。” 她本来浑身无力的,但是在针灸结束之后,她觉得浑身似乎是轻松了不少,都说中医神奇,她可算是见识了。 临走的时候李贤给了靳西恒一包艾叶,让他回家去给她泡脚泡澡都可以。 在回去的车上,桑榆把玩着手里的药包:“你确定这不是给我熬着喝的吗?” “你要是真的想喝,我倒是不介意给你熬。” “靳西恒!” “开玩笑的,你一到冬天就变得难熬,这艾是纯阳之物,给你泡脚泡澡都是有好处的。”靳西恒很清楚,她这身子根本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恢复的。 那么她在自己身边的日子不久可能变得更长了吗? “靳西恒,你是想把我留的久一点吧。” “我的目的这么明显?” “不明显,我猜的,只是我可能会让你失望的。”桑榆看着他好看的侧脸,一字一句的说。 靳西恒笑了笑:“桑榆,我们之间先不谈这些,你的身体最重要。” “靳西恒,你何必要逃避,我现在已经复出,你觉得我还能在你身边多久,除非你重新将她打入地狱里。” 靳西恒不想谈这个问题,一点都不想,可是桑榆却总是几次三番的跟他提醒,生怕他会忘了。 “桑榆,我若是不想放手,会怎么样?” “可能我会死呢。”桑榆想也不想的回答,她不过是想逼他放手。 靳西恒心里头一阵顿顿的疼,他皱了皱眉:“等你身体好些了,我就放你走,至少你能照顾好自己的时候。” 桑榆没有再理会他的话,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她当然要全力的配合医生来好好的调养自己的身体,靳西恒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想要离开他就要全力以赴的把身体养好。 他们之间的这点小愉快并没有影响什么,靳小桑的周岁宴还是如期举行了。 宾客很多,还是在靳园里,何况靳园从来没有这样对外开放过。 今天除了一些不请自来的公司合作伙伴,其余的都是靳西恒的好朋友。 桑榆一直在东院待着,这外面虽然没下雪了,可是积雪还是有的,她也不是很想去感受外面的寒冷。 覃茜茜从院外进来的时候将外面的冷气也给带了进来,桑榆看着她走过来,然后坐在自己身边。 “谢昀会同意你来吗?” 这两天她一直在忙着调理身体,也没有时间关心覃茜茜的感情如何。 覃茜茜长长的叹了一声:“你这是与世隔绝了还是怎么的,谢昀已经很久没有回来渝城了,我难得这么自由,我当然要给我儿子来庆祝周岁了。” 桑榆偏头看她:“他是我儿子。” “是咱儿子。”覃茜茜腔调。 “你要是真的喜欢孩子,跟谢昀生一个不难吧,现在这年头结不结婚又怎么样,反正你们是前夫妻的关系,生个还也不算什么。” 覃茜茜的手搭在她肩上:“桑榆,没有爱情作为前提,我是没有办法认真的生孩子的,桑榆,不管你跟靳西恒如何坎坷,至少你们都是彼此相爱的,所以这孩子才会幸福。” 桑榆听着她这另有所指的话,淡淡的皱眉。 “茜茜,你什么时候被靳西恒收买的。” 覃茜茜打着哈哈笑了起来:“我怎么可能被他收买,我一直都是你的人。” 她抱着她的胳膊,笑的没脸没皮,桑榆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们两个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他现在心里一样不好受,桑榆,我不信,你真的就这么狠心?”覃茜茜盯着她平静的脸色看,她肯定不信。 这世上她最相信的爱情就是桑榆对靳西恒那样的,执着长情,似乎真的俄海枯石烂都不会改变似的。 “茜茜,你忘了,从一开始都是他在狠心的对待我,我和他之间永远没有什么可能的,不说别的,光是我们之间横着的那个孩子,我没有办法屈从他现在对我的这种好。” “可是那不是靳西恒弄掉的,是陆淮啊。”覃茜茜皱眉,她怎么掉进自己思维的泥淖里挣脱不出来。 桑榆苦苦的笑了笑:“但是我却想怪他。” “他只是个不知情的笨蛋,你这样,对他也太不公平了些。” 覃茜茜从顾俞北那里知道靳西恒这段日子过的十分煎熬,有的时候会找顾俞北喝闷酒,他平时的应酬本来就多,还有事没事的就去喝闷酒,这是不要命的节奏。 桑榆端着自己的热茶递给覃茜茜:“我看你说的口干舌燥的,喝点。” “林桑榆,我这是为你好。” “那要不要我们互换一下位置?”桑榆抬眼终于还是忍无可忍的看向了她。 覃茜茜无奈,她也是劝不了她了。 “行啦行啦,我不说你了,好不啦。” 桑榆就是固执,不管是在感情上还是在别的什么事情上,都十分的固执,现在也是充分的表现了出来。 靳西恒回为了将她留在身边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她也预测不到。 桑榆虽然不是很想去,可是到底是儿子的周岁宴,她没有缺席的道理。 于是她一出现,那些所谓的传言就变成了事实。 在看到她的时候,不少人都还是免不了惊讶,特别是靳西恒看到她的时候远远的去迎接她的时候。 这哪是传闻,分明就是真的。 桑榆过去的时候,靳小桑就跑了过来,桑榆也将他抱了起来。 靳西恒专门腾了一栋房子来办这个宴会,为的是热闹,也为的是让更多的人知道他和桑榆现在是什么关系。 “怎么这么多人?”桑榆在靳西恒身边,低声的问他。 “靳西恒,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要你的一次机会,桑榆,你不肯给我,我只能自己创造。” 桑榆手里抱着孩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就知道靳西恒肯定不会这么轻轻松松的答应她。 “靳西恒,你言而无信。” 靳西恒没有否认,他确实是言而无信,可从来都不是要欺骗她。 桑榆的表情里除了一些愤怒之外就是一些抹不去的冷漠了。 容妈看到这个架势,过去将靳小桑从桑榆的手中抱了过去,桑榆回头看他一脸冰霜,转身就要走。 靳西恒拉住了她,急促的单膝跪下,从兜里掏出精致的小方盒子递到她面前。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桑榆看了看周围羡艳的眼神,她退了一步,看着他递上来的戒指。 觉得喉咙里酸疼的难以忍受,这不是最名贵最漂亮的戒指,甚至是没有什么镶钻,只是一堆纯粹的白银戒指。 但是打磨和雕花十分精致,如果不是顶级的大师是做不出来这样的戒指的。 “靳西恒,你别乱来。” “桑榆,再嫁给我一次,让我给你一场婚礼,一个完美的婚姻。”靳西恒举着戒指,心里担心的紧。 桑榆徒然冷笑一声:“靳西恒,我没想要你这么多,我想要的只有孩子而已。” 她伸手拿走了盒子里的戒指,然后疾步的往外走。 外面除了道路,其余的地方都是被继续覆盖,她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银晃晃的一对戒指扔进了积雪里。 许多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桑榆头也不回的走了,靳西恒从里面追出来已经不见她的背影,他更看不到戒指在什么地方。 本来以为今天会是一场开心的周岁宴,谁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二少爷,少奶奶走的不是回东院的路。”容妈急急地走过阿里跟他说。 靳西恒这才好像被提醒了一般,抬脚就往另一个方向追了出去。 一众宾客还留在别墅里,但是主人却不见踪影了,刚刚林桑榆的反应激烈的让人不敢相信他们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 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以后,一个正常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原谅曾经那样伤害她的人,她为的只是孩子,从来都不是那个男人。 “今天都散了吧,没看主人都不愉快了?”覃茜茜看着一众议论纷纷的人清脆出声。 覃茜茜跟林桑榆是千年好友,谁不知道,没有人想要去的嘴她,也识趣的散去了。 靳西恒追着桑榆出去,桑榆是出了园子的门,在大学堆积的路上走的很快,也顾不得是不是下一秒就会滑到。 靳西恒紧紧地跟在后面,她这绕过了喷泉池子,想去哪里。 “桑榆,你站住,听到没有!”靳西恒看她走的太快,整颗心都提了起来,生怕她会一下子滑到。 “林桑榆,我没有言而无信,我还是答应你会放你走的,我只是试试,试试我是不是会成功。”靳西恒一步步的就快要追上她了。 桑榆因为走的太快,气喘的有点急,可是也没有停下来。 靳西恒还是从身后追上她了,拉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她整个人就不听自己使唤的落进了他坚实的胸膛中。 他的手用力的扣住她的腰:“我不会囚禁你的,桑榆,我没有撒谎,我只是想试试,你不答应,没有关系。” 他紧紧地抱住她,希望自己能把所有的热量都给他,她实在是太冷太冷了。 桑榆重重的喘着气,一声声的渐渐平静下来。 152.152我太太在里面……(6000) “靳西恒,你在我这里,没有任何希望,你让所有的人都看到你浪子回头了,显得我矫情,可是你我之间隔着太多太多的沟壑,不可能,就是把永远不可能,你不应该摆着任何的期望和幻想。” 她目光有些涣散的看着远方,这漆黑的夜里,她什么都看不见,唯独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声和他的心跳声。 靳西恒眼底的绝望慢慢的散开,她如此决绝,他当真是一点希望都没有,她已经说的这么直白明了了。 “好,我知道了,现在可以回去了吧。”他的声音有止不住颤抖的声音。 桑榆一张脸冻的通红,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明明有眼泪,可是就是不想落下来。 靳西恒牵着她往回走的时候,她没有拒绝,她慢慢的一步步的跟在他的身后,面无表情。 靳园的客人都走了,热闹的靳园里此刻很寂静,靳西恒牵着她走在雪上面,留下许许多多的脚印。 他虽然是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可是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要说的。 要说的刚刚已经说了,现在剩下的也只有无穷无尽的冷漠和疏远。 靳西恒把她送回去,给她浸了艾叶,让她泡了一个温暖的澡,是看着她躺下才离开的。 桑榆也是看着他一言不发的从卧室里离开,有眼泪不知不觉的眼角落下来。 第二天,桑榆从一早上起来就没有看到靳西恒,一直到晚上。 她没有问容妈他的去向,或者是去公司了,或者出差了,她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偿。 好像昨天晚上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直到接到来自香港的电话时,桑榆所有的忙碌便停了下来。 星火燎原几年前本来在文艺界就很有名,就连在海外,她也是一等一的艺术家。 接到香港文艺界的邀请也并不意外。 但是现在她要跟谁说呢,靳西恒不在,已经三天了,靳西恒不知道去了哪里,桑榆始终没有打电话给他。 所以后来,桑榆自己买了飞香港的机票,只是跟容妈说了一声之后就坐上了飞往香港的飞机。 靳西恒坐在美国的庄园别墅里,咳嗽了两声。 她去了香港,还是这样不声不响的,他有些难过,在她心中,他已经变得这样不重要了,连去什么地方,都不用跟他说一声。 就算是不爱他,至少现在她们还是夫妻不是吗? “是什么?”他断了一杯水喝,声线沙哑的问身边的助理。 “听说是讲座,会有很多文人墨客聚在一起,当然也不乏名门豪门。”助理看不见靳西恒是什么表情,一直平静的汇报。 从来到这里,他就一直在生病,反复发烧,咳嗽的也厉害,好像在国内的时候就已经生病,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现在到了美国,气候更加的恶劣冲突使得他怎么都好不了。 助理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他这么消极的一面,倘若是心情不好的话,生了病的身体肯定也不会好的利索。 “靳总,我想先取消下午的会议。” “不用了,我没事,她去香港没有人跟着,我还是不太放心,你派几个人跟过去。”靳西恒喝了一口热水,觉得喉咙疼的厉害。 “我会安排的。” “把日程调一调,更紧凑一些。” “是。” 助理大概知道他的意思了,林桑榆一个人去了香港他不放心,美国这边的事情又必须要处理,所以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将这边处理完然后奔向他心爱的人。 那天晚上过后,靳西恒是半夜走的,突然发生的商业纠纷令他不得不马不停蹄的赶到美国。 前两天还遇到谢昀了,那个男人还真的是没有回渝成,不让覃茜茜离开自己,却又那样耽搁她。 男人有的时候是不是思维模式都是一模一样的。 就连他也是一模一样的想法,可这都是因为他不舍,因为愧疚,也因为那无法控制的浓烈的爱。 莫非谢昀也是他这般浓烈的爱着覃茜茜么?那为何又对一个女人放不下。 靳西恒在会议上走神并且皱眉,助理下意识的推搡了一下他,他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会议结束之后,他从酒店大堂里走出来,满身倦怠,这已然是深夜了。 靳西恒走在纽约的街头,从昨天开始他就开始跟桑榆联系,她是接电话了,可是没有要说的话,于是他们僵持了一个小时,最终还是他挂断了电话。 这世上应该没有哪对夫妻像他们这样的吧。 在回到庄园时,他看到谢昀坐在门前的长椅上,穿着黑色的大衣,就像守夜者。 “谢先生怎么这么晚在这里?”靳西恒开门后请他进去。 “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件事。”谢昀看着靳西恒面色苍白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个男人不应该是这个状态的。 靳西恒给他倒了一杯水坐在松软的沙发上笑了笑:“什么事。” “陆淮消失了。” 只是这短短的一句,靳西恒捏着水杯的手一下子紧了,杯子里的水狠狠地荡了荡。 他面上温和的笑意也不见了,看着谢昀的目光均是严肃和凝重。 “你说什么?” “我早觉得陆淮那个人不会被你轻易的抓住,靳西恒,你现在还有什么对策?” 靳西恒心中的惊愕已经超过了负荷,他垂下眼眸看杯子里的水,怎么好端端的会消失,还是在监狱里。 “警方是怎么说的。” “找得到当然是最好的,如果找不到,也没有办法。”谢昀语气也颇为沉重,毕竟现在是不会有人愿意会对一个逃犯穷追不舍。 陆淮是美国国籍,自然是有中国警方交给美国警方,可是这才短短的一年时间,他居然就从监狱里逃脱了。 “你呢?” “没有,他在美国是待不下去的,如果在这个地方,我已经找到他了,所以,他现在唯一会去的地方是渝城,靳西恒,他是来复仇的。”谢昀不得不再次提醒。 覃茜茜也在渝城,陆淮极有可能会对覃茜茜做点什么,可是他远在美国只能让人密切的注意,只有让靳西恒回去。 靳西恒摩挲着手指,这个时候桑榆去了香港,他应该不会知道她去了香港。 可是越想就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天真,陆淮这个人能在监狱里消失于无痕,这身份背景就不得不考究了。 “他的身份背景你也查不到是不是?”靳西恒无力的笑了笑,这是老天爷在捉弄他吗,让他证明自己是不是能够保护桑榆。 “很遗憾,我什么都没查到。”谢昀难得回郑重其事的跟他说这样的话。 靳西恒不记得谢昀是什么时候走的,他独自在客厅的沙发上做了很久,然后通知助理订机票。 现在他应该去香港,如果陆淮比他先到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机票是一早的,他急急地奔赴机场。 桑榆的电话再打都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他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在桑榆的身上。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靳西恒满身疲倦,还有身体的不适他都克服了过来。 他只想见到她,想看到她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哪怕是一句话都不说的站在自己面前对着他横眉冷眼。 只是刚刚出了机场,他就接到消息,桑榆所住的小酒店昨晚发生恐怖袭击,本来就有些年代的房子轰然倒塌。 靳西恒来不及多想,疯了一样的赶过去,他这一颗心挑的很快,完全都是克制不住的样子。 如果是晚上的话那应该有很多人都逃不出来。 那他的桑榆呢?是不是有那个幸运逃出来? 他飞快的赶去那一片已经变成废墟的地方,警察拦住了他。 “先生,你现在不能进去。” “有没有人逃出来?” “目前还没有发现,我们正在全力搜救。” 靳西恒徒然脚下一软跪在了碎渣遍地的地上,低头压抑的哭了起来。 “先生,你这是怎么了?”警察看到他这样哭,心里有些几分猜疑。 “我太太在里面,你让我进去,我一定能找到她的。”靳西恒紧紧地握住警察的手,一脸惊慌的样子。 家属当然是可以进来的,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撒谎。 后来围观的人以及搜救的警察都看到,靳西恒脱了外套,脱了名贵的西装,只穿着衬衣,拿着消防员的工具疯了一样的挖掘这片废墟。 他只说他的太太在里面,这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的反应。 没有人看见他背对着人们流下的眼泪,那么多次大难不死,她一定能活着的,她一定还能坚强的活着的。 就算他不是她的牵挂,可是孩子是她这辈子最割舍不下的牵挂,她一定不会死。 一直好几个小时过去,吊车吊走了最重的东西,剩下的都只有碎片。 他不理解,为什么桑榆放着五星级的酒店不住,非要住这种小酒店。 他难过的恨不得杀了自己,如果他没去美国,他就可以陪她一起过来的。 “先生,你先休息一下,你这样下去会出事的。”有人过来劝说他。 而他想法魔怔了一般的继续狂挖,他的这种反复机械的行为只有在挖到了他心爱的人才会停下来。 “先生……” “我太太在里面……”他一遍说话一遍挖,声音都是沙哑哽咽的。 他的坚持和执着莫名的就感动了很多人,不少人都纷纷的过来帮忙了。 直到挖出一个角落的时候,他才惊喜的发现桑榆,他将她抱了出来。 手上的血泡都破了也没有在意,他完全沉浸在找到桑榆的喜悦当中。 桑榆在爆炸发生之后躲到了角落里,所以才能幸免于难。 她此时的神志还是清醒的,但是抱住自己的人神志似乎不是很庆幸。 “你没事就好,桑榆。”他低沉沙哑的一句很温柔,桑榆在他怀中,怔怔的睁着眼睛看他狼狈的模样。 是为了找她才来的香港么?他满身的伤也是因为挖掘找她才弄出来的。 为何,心里就像是忽然之间的横进去一根刺,怎么样也拔不出来,疼的她只想掉眼泪。 “先生,您先放开,医生来了,没事的。”警察拉住了他,让医生从他怀里接走了桑榆。 靳西恒自然也是要跟上的,他坐在救护车里,一双手滚烫的手紧紧地握住她。 桑榆除了一身的灰之外,她身上没受什么伤,所以精神还好,神志也清醒。 只是靳西恒着一双滚烫的手令她觉得揪心,他这灰头土脸的也看不到他现在是什么脸色。 没有哪个正常人的手心是这么的烫人。 除非他是生病了,桑榆下意识的就要收回自己的手,可是靳西恒不愿意松手,一直紧紧地握住。 唯一那双眼睛还没有被灰尘覆盖,那其中的光芒犹如磁铁一般,深深的吸引着桑榆的眼睛。 “靳西恒,你这个疯子……”她发布出来声音,只有嘴巴再动。 他就这样握住她的手,一直到医院,几乎是眼睛也不眨一下的。 桑榆从昏迷中醒来然后又昏迷,可是每一次醒来都没有看到靳西恒在身边。 她分明记得他送她来的医院,没有道理,每一次醒来都看不见他。 病房里空无一人,她拧了拧眉,然后拔掉了手背上的输液管,从床上起来,酒店突然发生的爆炸,让她差点死在那里。 香港的法度难道就这样随便,任何一个恐怖分子都能炸一间酒店。 她正欲伸手去拉病房的门,门却先被推开了。 覃茜茜看着她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感动的都要哭了,她真是福大命大啊。 “茜茜?你怎么来的?” “谢昀叫我来的,说是你在香港出了事,然后我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我该说你什么好,你又不是缺钱非要住那种小酒店?” 覃茜茜一想起来她住的诗歌老旧的酒店就一肚子的意见,开始喋喋不休的抱怨起来。 “我已经没事了,你就少说两句。” 覃茜茜撇着嘴:“你这急急忙忙的是想去找靳西恒?” 桑榆被她盯的浑身不自在,没有说话,双肩慢慢无力的垂了下来。 “他为了你一双手都破了,加上之前受了风寒,生了病,因为着急去美国,也没有顾得上去看医生,这下好了,居然还变严重了。” 桑榆愣住了,她怔怔的看着覃茜茜:“病了?” 覃茜茜瞧着她明明是很紧张可是故作冷静的脸,有点无奈。 “他这也算是自作自受是吧,你不用去看他,生命危险是没有的,至多就是难受几天。”覃茜茜说的很是轻描淡写。 “他在那个病房?” “因为受着伤,归在外科了,你隔壁。”覃茜茜把自己无处安放的一双手放进衣服兜里,笑的明艳动人。 她这话刚落音,眼前就是一阵凉风掠过,桑榆从病房里走了出去,直接去了隔壁的病房。 覃茜茜没再跟过去了,谢昀让她来香港的时候,她内心是很怀疑的。 对林桑榆的事情,谢昀从来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除非是跟她谈条件,否则绝不会把一个林桑榆放在心上。 可是这一次他竟然是主动通知,这么反常的举动,怎么能让她觉得不怀疑呢? 可是他不说,她肯定也不知是什么事,但是这一次她心里是非常明显的不舒服。 桑榆坐在病床边上,一直出神,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靳西恒难得回像现在这样安静的躺着一句话不说的,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男人会生病。 原来他也不是什么金刚不坏之身。 她无比清晰的记得,他抱着她出来的时候,那样子就差喜极而泣了,对他而言,她如今就已经变得那样重要了是吗? 他激动的样子,好像是她死而复生一般,她当时的心里是充满了无法掺杂的感动。 她一直把爱和原谅分的那么清楚,可是到了关键时刻,她发现自己的心从来都不是听自己使唤的。 爱和原谅,总是会不知不觉得融为一体难以分辨。 医生进来查房的时候,桑榆渐渐地回过神来。 “靳太太吗?”医生见到她很是恭敬礼貌。 桑榆起身微微点头:“嗯。” “靳先生身体没有大碍,只需要多家休息就是了。”医生也是听说她进来了,作为唯一的家属,她应该要听医生说点什么的。 “没有大碍就好。” “有人把这个捡回来还给靳先生,见着他一直没醒,所以我先保管着,现在还给你。”医生从白大褂的兜里拿出来一个精致的四方小盒子。 桑榆看着医生递过来的东西,视线有些模糊,似乎有眼泪遮住自己的眼帘。 她伸手接过:“谢谢。” “受了不少的惊吓,您也要好好的休息。”医生查看了一遍靳西恒之后才淡淡的提醒。 她手背有些红肿,她刚刚拔了输液管,医生也不好说什么,反正有钱人不拿钱玩就是拿命玩。 桑榆只是点头,没有搭话,她的性格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古怪,令人难以琢磨。 她一直看着手中的戒指盒子,这盒子里的戒指是被她扔了的,可是当她打开的时候,她却看到银晃晃的戒指安静的躺在里面。 为什么受寒生病,这下就有了合理的解释,要在那一片积雪里寻找这一对戒指,可不容易,他一定是找了很晚,没有休息。 渝城夜晚的冬天该多冷,她最清楚,一到晚上她就不想出去,但是他在雪地里却待了那么长的时间。 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会被冻僵的。 她有点忍不住的眼泪,手里紧紧地捏着盒子,极尽克制自己的哭腔,他为什么要这样。 让她觉得她的冷漠理直气壮不好吗?为什么还要这样?用这样的方式就能让他们回到从前吗? 他是不是想的太天真了。 靳西恒觉得是自己做梦了,梦见桑榆在他身边哭,声音不大,可是哭的无比难过,他紧张的想去安慰,下一秒就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只有空荡荡的病房,他躺在病床上,浑身都在疼,他这才想起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床边有一把椅子,不过也不能代表什么,床头的桌子上放着装有戒指的盒子。 靳西恒皱了皱眉,所幸是没丢。 他去看桑榆的时候,覃茜茜也在,不由得有点诧异,可是立马也就想起来谢昀的话。 ---题外话---梧桐要说的是,正文就快要完结了,大概很快就能写茜茜的番外了,是不是想想就很鸡冻 153.153只要她余生安好,他怎么样都无所谓(6000) 他倒是很会找人帮忙,覃茜茜跟着她,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而且陆淮的主要目标不是覃茜茜,是他和桑榆。 他第一次觉得谢昀这个人阴险的太不明显了。 桑榆瞧见他进来,看了他一眼之后也没有说话,病房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尴尬起来撄。 “你们聊。”覃茜茜很自觉的起身。 “茜茜,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你不用出去。”桑榆制止了覃茜茜的行为。 覃茜茜朝着靳西恒无奈的耸耸肩:“你看,不是我非要做这个电灯泡的。” 靳西恒没理会她,直接走过去在床沿坐下:“那茜茜要不要看我们在这里来一段春宫戏?” 覃茜茜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就是脸皮再怎么厚也坐不住了,起身灰溜溜的就出去了。 桑榆看着靳西恒恶劣的样子,面色清冷:“我没有让你来救我。偿” “是我自己来的,你住什么酒店不好,非要去住那种便宜的酒店。”靳西恒的手轻轻地抚上她的小脸。 感觉像是瘦了一点,在香港这些天她必然是过的很敷衍,没有好好的照顾自己的身体。 “靳西恒,你管的太多了。”桑榆抬手握住他的手,一下子甩开。 “出院之后就回去吧,我们一起。”靳西恒已经习惯了她这样对他,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她的任何坏脾气他都能习惯,这些又算得上什么。 “我为什么就要听你的?” 靳西恒按住她的手:“桑榆,你当然可以不听我的,只是你觉得我让一大堆人整天跟着你上街,别人会怎么看你?” 她冰凉的手被他握住就觉得温暖源源不断的传递了过来。 她想躲来着,可是想着他受伤的伤,想了想还是算了。 “你只能想到这个拙劣的办法来对我了?”桑榆冷淡的看着他,那眼神离是一点温柔的感觉都没有。 靳西恒无奈的苦笑:“我这是为你好,桑榆,陆淮不见了。” 桑榆几乎是下意识的一个哆嗦,这种消息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抬眼看靳西恒的时候仍旧是不可置信。 “什么叫做他不见了?他不是被抓了起来了吗?” 她的情绪明显的有些激动了,靳西恒一直按住她的手,不准她乱动,他早知道她会是这样的反应。 可是不说她又没有防范心理。 “越狱了,这个时候想必应该在渝城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就算是为了孩子,你也要时时刻刻的提高警惕。”靳西恒的表情不比她轻松。 他总算是明白了,很多事是警察解决不了的,陆淮只有死了,他们才能安心。 桑榆的手下意识的攥成了拳头:“看来他不弄死我,是不会甘心了。” 只是他究竟是什么身份,才能有这种本事,那可是美国的监狱,他是怎么逃脱的。 如果没有内应的话,他根本是不会成功的。 “他想弄死的不只是你,桑榆,从你心里根深蒂固的住进我的时候,他就想杀了我。所以他策划了那么长的时间,才放你走,只是后面的很多事完全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这一次,他必然是恼羞成怒的。”靳西恒认真的看着她。 跟陆淮斗需要拿出自己所有的身家本事,他要保护的人绝对不能出事,他的桑榆,一定要安然无恙才行。 她不是想不通这一点,陆淮这种人,孤单寂寞没有人爱,心里变、态,又有什么是他想不到的,他们这类人一贯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去做事,偏执又令人厌恶。 他以为他是棋局的掌控者,其实他到最后只变成一个无端可笑的人。 靳西恒给他的羞辱,他势必要还回来的,只是靳西恒有能力跟他斗吗? 从前都斗的那样吃力,现在会很轻松吗? 她看他的眼神里有微妙的不信任,陆淮这个人,她想亲手杀了他,想将他千刀万剐。 靳西恒似乎看懂了她此时的眼神,心里我问一疼:“桑榆,你不信我。” 桑榆慢慢的垂下眼眸:“我没有。” “我不会让他有机会伤到你的。”靳西恒的目光在他脸上一刻都没游转移过。 他的话,桑榆没有接,如果陆淮真的要发狠的话,哪是他想不想的问题。 是他太自以为是,还是他赢做好了跟陆淮鱼死网破的准备。 靳西恒还没有大好,就跟桑榆着急的回到了渝城,那里还有他们的孩子,当然是放不下他的。 桑榆回到靳园看到宝贝儿子在地板上撒欢的跑着的时候,就像是一下子松了一口气似的。 过去将他抱在怀中。 “还以为少奶奶会在香港多玩些日子呢。”容妈看到她抱着靳小桑,眸光不由得变得温暖。 桑榆淡淡的笑了笑:“也没有什么好玩的,香港那个地方是购物的天堂,但是不适合我。” 一个不喜欢购物的女人怎么算得上豪门太太,可是她偏偏就是,她正是那一千个女人当中与众不同的一个。 “二少爷也回来了吗?听说是去了香港。”容妈只看到桑榆回来,没看到靳西恒,还是忍不住的问了。 虽然林桑榆可能不大愿意回答,但是他现在是这个靳园的主子,不问也不行。 “他去公司了。”桑榆微微垂眸,看来他并没有跟容妈说在香港所经历的一切。 医生都说了让他回来好好的休息,可是这个男人吧,一到机场就让人来接他去了公司。 那急匆匆的样子,似乎有很多做不完的工作似的。 “那有没有说晚上吃点什么?” “做点粥,弄几个清爽可口的小菜就好了。”桑榆下意识的就想到了靳西恒现在这个状态,想吃点特别的还真的不行。 容妈看了看桑榆,想着可能她是不舒服,才要这么吃。 靳西恒晚上八点回来的,带回来的除了一身的冷气就是一身的倦怠。 桑榆难得回坐在餐桌上等他一起吃饭,于是一扫心里的阴霾,过去坐了下来。 “不用等我的。” “小桑今天下午吃了点东西,所以我才让他这么晚吃饭。”桑榆给靳小桑喂着饭,头也不抬的说道。 靳西恒尴尬的笑了笑,不再跟她说话,再说就是自取其辱了。 靳小桑什么时候吃个晚饭会吃这么久,明明是桑榆喂的慢,那有意无意的就像是在等他吃完这顿饭似的。 靳西恒慢条斯理的吃完之后,桑榆也恰好的喂完了,于是她起身帮着容妈收拾碗筷。 这表面的冷漠一直没有改变,不过靳西恒隐隐的觉得,好像有其他的什么改变了,只是说不清道不明罢了。 一直很多天,渝城与往日一样的平静。 靳西恒每一天一定会抽出时间送她去中医那边,眼睛之前那种严重的状况正在一点点的减轻。 被陆淮整的千疮百孔的身体,也难得回有轻松的感觉,那感觉犹如重生一般的令人觉得浑身上下舒服透了。 就像是拥有了一个全新的身体。 渝城的雪停了下,下了又停,可是桑榆有时候在户外走动时也不觉得有那么冷了。 当然,身体在日渐恢复,心情也会变的很好。 靳西恒自那天香港说过陆淮的事情之后就再也没有跟她说过陆淮的事情。 是不是已经来了渝城,是不是已经又做好了攻击她的准备,这些靳西恒全都没有说。 “你在堂外等着吧,我能自己进去。”桑榆走进李家诊所的时候,转身挡住了靳西恒的去路。 “我每天都陪着你进去的。”靳西恒被她莫名其妙的挡在外面,觉得有点奇怪。 桑榆淡淡的瞧着他:“我今天想自己进去。” 靳西恒的脖子努力的伸了伸,然后妥协的垂下双肩:“好。” 桑榆转身掀开帘子,之后便将他隔在了外面。 李贤看到她独自进来,将准备好的银针摆在桌上,等她躺下来。 桑榆慢慢的坐在病床上,目光温淡的看着李贤。 “李医生,您跟我说一句话实话您看如何?”桑榆眸光很淡,那其中也看不出来她的喜怒哀乐。 “想听什么实话?”李贤一直就觉得这个孩子可不会像想象中的那样安静。 桑榆的手微微的拧成了拳头:“以我现在的情况最长的寿命是多少?” 这个问题她一开始没有想到,直到李贤在靳西恒面前提过之后,她就开始故意不想这个问题。 但是每次看到靳小桑依赖的在自己身边时,她又时常的会想,她到底有多少年可以活。 如果是某个器官病变了,什么地方坏掉了,按照西医的技术,都是可以康复的,可是她这种情况,西医束手无策,中医也不一定会有什么结果。 李贤慢悠悠的摆开自己的东西,沉默了很长的时间,桑榆微微拧着眉头。 “你这不算是生病,不用担心。” “李医生把过我的脉,你其实就应该知道,我过去受过很严重的伤,我是这身体的主人,难道医生不应该跟我说实话吗?” 李贤示意她躺下来,表情一直平静。 “人免不了都要生老病死,寿命也有长短,靳太太应该乐观一些,珍惜当下拥有的,你才会觉得拥有了全世界。” 桑榆慢慢的躺下来,其实后面的不用听了,医生说的很明白,她的寿命会很短,那这样的话,她的孩子将来有一天在很年轻或者还不懂事的时候就要面临失去她的现实。 她不希望在她的孩子脸上看到任何悲伤的情绪,一点都不想。 靳西恒一直就坐在外面等,她出来的时候一身的艾香。 然后他辗转又进去跟李贤交谈了几句。 “走吧,孩子估计都想你了。”靳西恒看着她立在路边一口一口的吸着冷气,不由得皱了皱眉。 “我今天想走一走。” “不行,这外面太冷了,你会冻着的。”靳西恒想都没想的拒绝了。 桑榆清明的眼里是他英俊的轮廓,她看着他好半天最终也只是轻叹一声,反正怎么说他都是不会同意的。 “那我们回去吧。”她的声音很淡,也大概知道靳西恒是在担心什么。 陆淮不出牌,他当然也不会轻举妄动,这就像是一场耐心的战役。 谁要是先动手,那谁就可能会输。 靳西恒绝对有这个耐心跟陆淮耗,现在谢昀再查他的身份了。 在美国那样一个凶残的监狱里,这个内应必须要十分的强大才能帮助他轻松的逃脱监狱。 如果身居高位的话,那说明陆淮也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所以说桑榆以为自己能狗逃出陆淮的圈套,其实他一直都没有让桑榆逃出去过。 等着她长大,又眼睁睁的看着她爱上别人,靳西恒的出现可能才是真的导火索。 “跟医生说什么了,我总觉得你怪怪的。” “靳西恒,现在托你的福,谁都知道鼎鼎大名的艺术家是你的老婆,怎么样,很有成就感是不是?”桑榆笑了笑,夹着些许的淡漠。 “桑榆,你在转移话题。” 桑榆脸上的表情僵住了,这招对他真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我跟医生说了什么,你也要知道,你到底是在关心我还是想监视我?”桑榆本来平静的脸说翻就翻。 靳西恒只觉得自己是莫名其妙的就撞在了她的枪口上,不由得觉得很委屈,她明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的,怎么火气这么大? “我问就是了。” 他是不会拿着这点小事就跟她没完没了的吵架的,现在这个时候也不是他们该吵架的时候。 “对陆淮,你可有什么对策?” “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你何不故技重施,用我来引他现身,百分之百的会出现。”桑榆理了理自己的耳发,那眉眼里有些风情万种的笑。 靳西恒只觉得刺耳的很,对那件事她仍然是耿耿于怀的,可是换做谁又不是耿耿于怀的,她没有什么不对。 “我不会再那么做的,如果早知道陆淮会那么对你,我一定不会冒那样的风险。”至少他觉得陆淮应该是不会伤害她的。 可是谁知道他得不到她的心,他竟然想让她的心从此停止跳动。 “没关系的,我又没有生气。” “桑榆,我们能不说这件事了吗?” “可我就想说这件事。” 靳西恒紧紧地捏着方向盘,莫名其妙的被她惹了一肚子的火。 “林桑榆,你可以选择不说话。”靳西恒有点生气的连名带姓的喊她。 桑榆皱了皱眉看他,这紧绷的脸,是生气了吗?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淘气性子,伸手就去戳她的脸,靳西恒跟被雷劈了似的,一双眼睛猛地睁大了。 然后偏头看她:“桑榆,你做什么?” 桑榆意识到自己这个行为有点奇怪之后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没……” 靳西恒开着车然后刷的一下把车子甩到路边,桑榆有点不明所以,这好端端的停车做什么,难道因为她戳了他一下,就生气了么? 靳西恒舔了舔自己嘴唇,然后突然之间的凑了过来:“喜欢的话,接着戳。” 桑榆的表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囧,她看着靳西恒这种讨喜的行为,有种想笑的冲动。 靳西恒也看到了她脸上忍俊不禁的一些笑意,他也并没有得寸进尺。 “靳西恒,你别闹了。”伸手推开他,不准他在随意的靠近。 靳西恒低声的笑了笑:“桑榆,你知不知你刚刚那种行为很有欲擒故纵的嫌疑。” 桑榆脸顿时就僵住了,他真把把不要脸演绎的很斯文。 “你胡说什么。” 靳西恒不着痕迹的又凑了过来,长臂伸进她的腰里,桑榆猛地一下被他勾到他面前。 他勾着浅淡的笑意,吻住了她的唇,桑榆出于本能的挣扎了几下,但是靳西恒对这种挣扎当成了一种邀请。 从刚才的克制便的更加的得寸进尺起来,桑榆被他按在座椅上发狂却不失温柔的亲吻,气差点都喘不上来了。 她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推开他,可能是自己潜意识并不想推开这个男人,她很想迎合他,所以到了最后她没有挣扎。 任由他亲吻着她,一双手紧紧地揪着他衣服的面料。 靳西恒很高兴她没有狠狠地推开他或者剧烈的挣扎,不管这事接受的意思还是不反抗的意思,他都觉得很高兴。 至少他们之间再也不是那种没有缝隙的冰冷了。 一吻结束之后,靳西恒理了理她的头发,那发丝间还是能够看见一些白发,不过似乎比一年前要好一些了。 他亲了亲她的头发,很不舍得放开她。 “饿不饿?” “你坐过去点。”桑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受不了靳西恒以一种打量美食的目光打量她。 靳西恒笑了笑,难得会看见她脸红不好意思的样子,真是可爱。 “我看你很饿,我们去吃点东西再回去。” 他发动车子之后,桑榆便摇下了车窗,自己的一张脸就快要烧起来了。 “还是回家吧,容妈每天带着孩子很辛苦的。” “我会再安排一个人过去照顾,不会影响我们之间什么。”靳西恒说的有点厚颜无耻了。 桑榆表情有点奇怪,只是面对着车窗外面,靳西恒看不到而已。 “我不饿。” “在我看来你很饿。”靳西恒眉目温淡,可是说出来的话确实不容抗拒的。 桑榆干脆不跟他争执这个问题,反正他心情好,想做什么都是随心所欲。 在家里一贯吃的清淡,这个时候出来,靳西恒大晚上的选了一家湘菜餐厅,这辣比川菜还要来的变态。 可是靳西恒还能吃的十分开心。 “还是少吃点辛辣刺激的东西,你是想你的胃坏掉是吗?”桑榆看着他毫无形象的大口吃菜扒饭,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你忘了,我们以前可是经常吃湘菜的,你记得你一直都喜欢。”靳西恒低头看着碗里。 桑榆愣了愣,这些爱好她如今是碰也碰不得,他还记着做什么。 “靳西恒……” “想想以前,还真是令人难以忘怀的年代。”那些时光美的都能做成相册。 若是重回到以前,他希望时间就一直那么停着,她活蹦乱跳的在身边,母亲也没有死,他没有进靳园的门,没有大富大贵,也能生活的很开心。 “过去再美好,也只是过去,人都是活在当下的。”桑榆的目光慢慢的收了回来,想起以前,她自己也觉得满是悲伤,为什么跟他没能走到最后。 154.154桑榆,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6000) 靳西恒眼底一抹晦涩掠过:“你说的对,是我一直紧抓着过去不放,是我太固执。” “吃完了就走吧,别喝酒了。”桑榆看他面前摆着白酒,眼里露出几分不喜的神色。 靳西恒低声的笑了笑:“你关心我。” 桑榆平静的看着他这种笑,没有说话。 后来靳西恒要她至少把汤喝了,最后也是一滴酒都没喝的跟她离开餐厅撄。 外面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吃了辣的缘故,从温暖的餐厅里出来也不见得多冷,靳西恒看着漆黑的天空,有点不想回家。 真想就这么一直跟她流浪,他不知道今晚的美好是不是在明天早上一觉醒来之后就又回到原来的样子偿。 那种落差的现实,他不想去验证。 “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他握住身边女子的手轻声的问。 “我困了。” 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谁会在大晚上的出门跟他在街上游玩。 靳西恒看了看她没遇见的一些倦意,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他想要的还真的是挺多的,她这样在自己身边不是挺好的吗? 回到靳园时桑榆已经睡着了,靳西恒在车里坐了许久,就一直看着睡着的人,他想,如果她一直这样在身边多好。 以后不用多爱他,就像今天晚上这样,多好。 靳西恒进门之前抱住桑榆的手紧了紧,回头看了一眼呗灯光照亮的一片景象,眼底渐渐地腾生出骇人的戾气。 都监视到靳园来了吗?他心里冷冷的笑了笑。 是想偷袭他,还是在考量哪天把靳园也夷为平地,连同他心爱的女人一起。 桑榆睡了一夜十分安稳,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主卧的床上,身边有人睡过的痕迹,不过现在温度已经冰冷了。 想起来昨晚的事情,桑榆愁绪满头,有些心烦意乱。 靳西恒最近一直是这样早出晚归,但是中间也会抽出时间来陪着她去中医那边,其余的时间不见踪影。 她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也不想,但是此时,她却有这样的冲动。 她打了电话给他,靳西恒接电话的时候明显很诧异,她从来都不会给他打电话的。 “怎么了?”靳西恒以为她可能有什么事,或者想跟他说什么. 结果电话那头是一阵沉默,靳西恒也是极有耐心,一直没有挂电话。 “为什么这几天一早就走了,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我要赚钱给你和孩子,哪有不早起的道理,我只是不想惊扰你,既然现在醒了就好好的吃个早饭,让自己一整天都有精神。” 靳西恒温柔的语气听的旁人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靳西恒,你最好不要有什么事情在欺骗我。”如果是那样,她一定不会原谅。 “当然不会有。”靳西恒回答的毫不犹豫,绝不让她会怀疑。 桑榆听到他这么笃定的回答,没有什么要说的话,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靳西恒将手机交给澜姗:“会议继续。” 顾俞北来的时候,他刚刚从会议室里下来,皱着眉头翻看资料。 “西恒,你要这样一直坐以待毙到什么时候?” “他都不着急我能着急什么?”靳西恒很冷静的看向顾俞北。 这样一个温润的人极少会有这样只能怪凝重不放松的表情。 顾俞北皱眉:“靳西恒,你想做什么?” “我不是一直让你安排吗?安排的怎么样了?” “没什么问题,随时都可以,你这这两天连续召开会议,靳西恒,你这种行为像是在交代后事。” 靳西恒淡淡的笑了笑:“你觉得我还斗不过他?” “谢昀明天就会到渝城,如果陆淮不是那么危险,他肯定不会不远千里的赶来。” “茜茜在这里,无论怎么样他都会来一趟,俞北,你不能把事情说的这么绝对。”靳西恒到没有顾俞北那般的紧张和不安。 可能是当局者迷的感觉,他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安和紧张。 跟陆淮终究都会有一战,这一次,他绝不会给他机会可以活着从渝城出去。 顾俞北劝不动他,反正他一直都不是一个听劝的人,更别说是在这件事情上了。 他对陆淮深恶痛绝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 “好,我怎么说你都是听不进去的,林桑榆是不会原谅你的。” “俞北,我们之间,你不懂的。”靳西恒摇摇头,他要竭尽全力的让她活下来,活在他亲手为她缔造的一片安静祥和的世界里。 这些凶残的事情,由他来做就好,她可以跟孩子很好的生活在一起,做自己想做的事,这才是她该有的人生,虽然无法还原,但是他想尽力的做到最相似。 “明晚在缤纷我跟谢昀好见面,你要是乐意来的话,我很欢迎。”靳西恒适当的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对着顾俞北笑。 顾俞北脸色不是很好看,转身面无表情的走了,那还带着些火气。 靳西恒坐在椅子上转了椅子的朝向,迎着窗外的光,淡淡的笑了笑,只要她今后安然无恙,他怎么样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她已经不是像以前那样深入骨髓的爱着他,只要是不是这么强烈的爱情,她什么都能过得去的。 缤纷的包房里坐着三个男人,靳西恒看着谢昀带过来的资料,他可能想过任何一种可能,比如陆淮是什么隐形的富豪,或者黑道。 可是他没想到的事竟然是这么劲爆的消息,他该如何是好呢。 “难怪他能对我们这么的了如指掌,谢昀,你这回应该也是触及到了不该触及的领域了吧。”靳西恒掂了掂手中的资料,就这么一点,可能是谢昀花了很大的代价弄来的。 “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除掉他。” “你说的很对。”靳西恒赞同的点点头,端着酒就喝了起来。 谢昀当然是为了覃茜茜着想,凡是卷进来的都逃不掉,谢昀除了迎难而上,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的选择。 除非他心里一点都不在意覃茜茜,那他可以袖手旁观,可是他种种行为都表现了他有多在乎覃茜茜这个人。 “靳西恒,他是恐怖分子的头目,你是不是疯了?” “那又如何?这是在渝城,不是在美国的领土上,既然美国警方都能跟他同流合污,那就不能相信警方了,我们要自己解决。”他一定会亲手宰了他,将他千刀万剐。 桑榆所受的,他都要从他身上讨回来。 靳西恒闷闷的喝酒,之后谢昀说什么他没在听,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杀了陆淮。 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一身酒气,在外面冰冷的夜里待了许久,他立在喷泉前怔怔的望着这座有些年代韵味的喷泉。 醉酒的脸上夹着些迷蒙,他似乎隐隐的能看到那远处带着热量的人,好一个按兵不动,既然他不动,他也没有要等的必要了。 他在寂静的夜里放声大笑了几声,然后转身一步步的走上靳园门口的台阶。 他到院门口的时候就看到桑榆冷然的站在别墅的台阶上,目光清冷的落在他身上。 靳西恒靠着门框,摇了摇头,不住的笑着。 “桑榆,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我不记得你以前有什么应酬会到这么晚。”桑榆极为不喜欢他喝醉的样子,胡说呢很你的酒气闻着就叫人觉得不舒服。 靳西恒也并非是烂醉如泥,他走过去一步步的走上台阶,直到站在她面前,他低头看着她,粗粝的手指慢慢的摩挲着她的下巴。 “我的太太,你这是在担心晚归的丈夫会出什么事吗?”他的问话直白也不含糊。 桑榆没有看他,转身就走。 靳西恒深深的吸了一口这外面的冷气,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桑榆被他甩在门板上,背后的一片麻木的疼在蔓延。 靳西恒不由分说的挑着她的下巴,霸道的吻住她微凉的唇。 究竟强烈的味道的充斥着桑榆的鼻息,她本能的就要推开他,却被他反扣住了手在门板上。 他发疯似的狂吻令桑榆躲避不及,可是她就如同被宰的羔羊,没有挣扎的余地。 靳西恒今晚真是酒喝多了,竟然如此失控。 直到他的手麻利的伸进了她的衣服里,桑榆惊的浑身一僵。 “靳西恒,你干什么?” 靳西恒迷离的醉眼里都是她惊慌失措的模样,真是不舍得对她粗鲁,不过他今晚要定她了。 “桑榆,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这么晚等我回家,我怎么能让你失望呢?”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磁性的声音夹着烫人的热度,桑榆的一张脸红的滴血,她被他扛在肩上往里面走。 “靳西恒,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听到没有!”桑榆的手脚悬空之后任何的挣扎都成了徒劳。 靳西恒将她扛到了主卧,她清楚的听到他反锁房门的声音,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我都需要这样的放纵,哪怕是一次也好。”他压她在床上,已然将她剥了个精光。 桑榆张着嘴还没来得及说话,所有的声音便被他生生的撞碎。 这夜,是漫长的,却也是一种别样的甜美。 靳西恒是一头禁欲已久的恶狼,又开始的温柔变成了最后贪婪的索求无度。 桑榆季度晕厥又几度清醒,在他身下眼神情迷也涣散。 等他消停下来的时候,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靳西恒抱着她去清晰干净,之后桑榆便沉沉的睡下了。 过度纵欲的后果就是这样,她睡的好像不知满足似的。 容妈来看了她几次,都还在睡梦中,靳西恒临上班的时候,告诉她要桑榆好好休息,能睡多久睡多久。 容妈是什么年级的人,从他眉眼里的春风就能看出来昨晚肯定是一夜***,只是桑榆的身子较弱,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想想也还真的是相当的禽兽。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靳西恒回来就看到靳小桑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坐在地毯上玩。 走过去蹲在他身边摸了摸他的头:“靳小桑,妈妈呢?” 谁知道一岁多的靳小桑竟然冷冷的瞧着他:“你打麻麻。” 靳西恒觉得真是天大的冤枉,这孩子聪明鬼聪明吧,也不能乱冤枉好人呐。 “乖儿子,我可没有打你妈妈,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靳小桑左哼哼,偏着脸不在理会她了。 容妈从厨房里过来,东院里最近多了几个佣人,她也不是那么忙了,她刚刚去厨房给靳小桑打果汁去了。 一转眼回来就看到父子俩很不愉快的情景。 “二少爷回来了。” “桑榆呢?” “还睡着呢。”容妈有点尴尬,靳西恒又不是不知道桑榆是什么样的身体状况,居然还那么无休无止的。 靳西恒这下明白了靳小桑为什么生气了。 “妈咪只是睡觉,你这小孩,想象力真丰富。” “小少爷今天中午爬到少奶奶床上去了,然后就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所以他觉的是您打了少奶奶。”容妈的解释简单易懂。 不过靳西恒目光盯着靳小桑,到底是个男孩子,能随便跑到妈妈床上去吗? “以后妈妈睡觉的时候,不许对边爬到妈妈的床上。”靳西恒第一次觉得养儿子不如养闺女,听话乖巧多好,哪还能这样跟自己横眉冷眼的。 靳小桑手里抱着奶瓶喝着,很是不爽的瞪着他,根本不理会他说的话。 容妈嘴角抽搐了一下,靳西恒这醋吃的也忒奇怪了,跟自己儿子还能吃什么醋。 靳西恒起身紧接着就上楼了,今天她的样子可能去不了中医那边了。 桑榆睡的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一只手一下子按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她睁开眼睛看他,睡眼惺忪,可是还能看清他。 于是她一下子就转过身去,不理会他。 “昨晚是我不对,对不起。” “靳西恒,你昨晚就没有把我当女人。”桑榆想着昨天晚上他突如其来的霸道,后来一发不可收拾的事情令她想起来赌觉得面红信条。 上一次还是在怀靳小桑的时候,那个时候靳西恒比现在残忍许多,昨晚做完了至少把她洗干净了,没让她着凉。 “桑榆,我不是故意的。” 桑榆转过身来激动的坐了起来,却忘了自己穿的单薄,有许多美好的春光都被靳西恒看尽了,这样一看她身上还真的不好看。 注意到他带火的眼神,桑榆拿着被子挡在自己身前。 “你要是故意的,我今天不是已经死于非命了。” 靳西恒瞧着她生气的样子:“瞧你说的这么污,在你眼里,我有那么厉害吗?” 他倏地凑近,浑身的气息顿时就扑面而来,桑榆下意识的跺了跺,不悦的皱眉。 被他一句话调侃的满脸通红,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的好。 “你出去。” “开玩笑的,这是祛瘀的药,我帮你。”靳西恒从包里拿出药作势要帮她上药的去拉被子。 桑榆条件反射的躲得老远:“你放在那,我自己来。” 靳西恒瞧着她紧张的样子,忍俊不禁,发现逗她还是蛮好玩的。 “我怕你有的地方涂不到。”他低沉的声音有些戏谑。 桑榆羞红了的脸恼怒的瞪着他:“靳西恒,你现在出去,我叫你出去听到没有!” 靳西恒虽然是一脸故意憋住笑的表情,不过还是起身出去了,他靠着门外的墙一声声的笑的爽朗。 桑榆看着他留下的药,脸烫的快要烧起来了。 她隐约能听到从门外传进来的笑声,她是有多少年没有听到靳西恒爽朗的笑声。 从重逢的那一天开始,他所呈现出来的都是疲倦痛苦和压力,她难道就有这么多大的魔力,让他开怀大笑。 桑榆想着,眉头拧着然后又松开,她这样是算什么。 被人占完便宜,居然一点都不生气,貌似在经过香港那件事之后,加上陆淮现在虎视眈眈,她对及昵称就开始有了一些莫名的信任。 晚上睡觉的时候,桑榆就有点睡不着了,靳西拿着热乎乎的药包敷在她的眼睛上。 “这是什么?”桑榆被突如其来的热度给吓了一跳。 “你今天没去中医那边,这是李医生给的药包,加热之后敷在你的眼睛上面,对你的眼睛好。” 靳西恒坐在她的身后,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一手拿着药包给她副眼镜。 “很久以前就给你了吗?” “是今天下班去拿的,知道你最近好了许多,也用不着天天去,所以医生说这个药包也可以用来敷眼睛。” “我一直以为我这眼睛快瞎了,不得不承认,中医真的是博大精深呐。” 靳西恒勾唇浅笑:“你这也算得上运气好,所以才有的救,但是这过程是漫长的,可能一年,可能更长,桑榆,你都要坚持。” 桑榆闭着眼睛,此刻她靠在他身上他也看不见她的表情。 她也看不见他的,不过也能够估计到时什么表情。 “我没死确实算得上运气好。” 靳西恒轻叹一声,他就知道她说话肯定会这么说的。 “过一段时间跟茜茜一起去锦城,南方的城市没有这么冷,我看你身体在这严冬下有点熬不住。” “靳西恒,你这么支开我的目的是什么?”桑榆几乎是想都不想的问他。 靳西恒微微一愣,她现在倒真的是很敏感。 “你想什么呢?你在尼斯那是气候好,所以你的身体才会慢慢的恢复,渝城太冷了,医生也说冬天尽量到温暖一点的地方待着,这样对身体会更好。” 靳西恒低声的笑了笑,磁性的声音不断的传进耳朵里。 桑榆抿了抿唇,道理是这样没错,可是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锦城冬天也像尼斯一样温暖吗?”桑榆淡淡的问。 “虽然比不上尼斯冬暖夏凉,不过锦城的气候肯定比渝城好,所以也是个适合休养的地方。” 桑榆没有在反对什么,反正自己怎么反对,及你西恒到最后还是会这么做,何况,渝城本来是越来越冷,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但是茜茜能离开渝城吗?谢昀把她看的那么紧。”桑榆除了儿子之外最担心的当然覃茜茜。 她的感情之路走起来也一样的坎坷,只是看上去比她要过的轻松一些。 155.155跟陆淮对抗,除非赌上自己的性命(6000) &nb“这倒不用担心,茜茜只要不是成心逃走,谢昀都不会太管着她,是你听茜茜在你面前夸大其词你才会觉得是谢昀囚禁她。br>&nb桑榆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男人的立场和女人的立场怎么能一样呢。 &nb“敷完了就睡吧。” &nb“睡了一天了,这会就睡不着了,你谁吧。撄” &nb靳西恒的手不着痕迹的搂上她的腰,下巴竟然也低了下来:“那我需不需要帮助你入睡?听说睡前运动能让人很快的进入梦乡。” &nb他的手不太安分,桑榆及时的握住了他解开自己衣服扣子的手:“我要是不是因为病死,而是累死,说出会别人会笑掉大牙的。” &nb靳西恒笑了笑,他不过是开个玩笑,瞧她严肃的,好像他多下流似的。 &nb他们之间莫名其妙的距离拉近,谁都没有说什么,桑榆对他的态度依然冷漠,但是就是他们之间的那种感觉变了,不再是那么僵硬偿。 &nb一个女人,能在床上接受他,说明在心里接受他也是指日可待。 &nb“逗你玩呢。” &nb靳西恒忍不住低声的笑了起来,就喜欢她较真的样子。 &nb桑榆最终还是睡着了,靳西恒瞧着她的眉眼,眼里是一波漫过一波的温柔。 &nb桑榆偶尔会在有阳光的时候出去跟覃茜茜一起逛街。 &nb适当的运动对身体总还是有好处的。 &nb某天跟茜茜从古玩街走出来,覃茜茜手里攥着传说一大把的珠链,传说什么清朝皇太后戴过的。 &nb于是乎覃茜茜是想也不想的一掷千金的买了下来,桑榆想说她两句,不过立马也就看穿了她的目的,她这是拿着谢昀的钱来烧的,故意的。 &nb“我不知道你中幼稚可笑的行为到底是想引起谢昀的注意还是想引起谢昀的反感?有女人花自己的钱,男人倒是很乐意的。”桑榆看着她,再看看她手里的东西,颇为无奈的笑了笑。 &nb覃茜茜提着珠链冷笑:“他最好是厌恶我。” &nb“我该说你什么好,茜茜,都这把年纪了,别跟自己过不去,好不好?” &nb“你不也这把年纪有了孩子还跟自己过不去吗?林桑榆,你有的时候矫情的挺没意思的。” &nb“我们两个什么时候不矫情了?”桑榆凉凉的瞥了她一眼。 &nb覃茜茜笑了起来:“那是哈,可是桑榆,你看那个是不是项翰林?” &nb覃茜茜本想哈哈大笑,可是目光一转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人群中一步步的朝这边走过来的项翰林。 &nb桑榆的脸色顿时就僵住了,她顺着覃茜茜看的方向看过去,项翰林果真是朝这边走来了。 &nb只是这种地方,他又是怎么找到的。 &nb“项先生。”桑榆回过神来跟他打招呼。 &nb项翰林满嘴周的胡渣,还有他一头凌乱的头发都显得有点邋遢。 &nb他两步走过来将桑榆抱在怀中,手臂上的力道很大,那样子几乎快要将自己捏碎一般。 &nb覃茜茜有点惊愕的看着他:“项翰林,你可别再大街上这么抱着她。” &nb项翰林似乎是听到了覃茜茜的劝言,慢慢的就松开了桑榆,桑榆一个踉跄退了两步,深深的吸了两口气。 &nb“我很抱歉,桑榆。”此时的项翰林脸上没有半分的温和,跟以往温润如玉的形象截然不同。 &nb桑榆瞧着他,眉眼里都是疏淡:“项先生,我想我跟你之间的事情早在法国的时候就跟你说清楚了,你现在这样追回来又是什么意思?” &nb她从法国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关心过项翰林的生活,她跟他忠告过,跟项文星好好的,但是很显然,他并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nb项翰林看着她对自己的冷漠,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解释。 &nb“我只想帮你最后一次,桑榆,我想我现在爱的还是你。” &nb“那项文星呢?”桑榆犀利的言辞咄咄逼人。 &nb项翰林一时间语塞,他看着眼前的人,不知所措,她说道项文星的时候,他更是不知道应噶该怎么办。 &nb他跟项文星是孽缘,根本不可能会在一起。 &nb“就算是不爱她,可她至少也怀过你的孩子,可你连一个名分都不愿意给她,如今她被项家赶了出来,你觉得哪里是她的容身之所?”桑榆的语气越来越冷。 &nb覃茜茜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桑榆发飙的样子,真是罕见的不得了,这么多年了,还以为她的棱角被磨的光溜溜的了呢。 &nb“就是最后一次,不管你怎么说,这一次我一定要帮你。” &nb桑榆见他如此不可理喻,拉着覃茜茜从他身边走过。 &nb项翰林握住了她的手臂:“我只是来跟你说一声,并不是争得你的同意。” &nb“你明知道我对你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却还要让项文星误会你我之间有些什么,项翰林,人不能这么无耻。”桑榆甩开他的手,目光变得特别的冰冷。 &nb“桑榆……” &nb桑榆拉着覃茜茜走了,头也不回的,她说的话固然是过分了一些,不过也只是希望项翰林死了这条心。 &nb她这样的人,真的不值得他这么用心的对待。她也不希望他卷进来这件事。 &nb项翰林疾步的从身后赶了上来,大手紧紧地扣住她的双肩,桑榆被他捏的动弹不得,只得恼羞成怒的瞪着他。 &nb“桑榆,他是个恐怖组织的头目,靳西恒有没有跟你说过?”项翰林的眼神里充斥一种她极为陌生的东西。 &nb桑榆心里有着极大的冲击,可是也没有轻易的表现出来。 &nb“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她推开他,丢下一句冷冷的话,然后转身跑着离开了。 &nb项翰林再也没有追上去,她淹没在人潮里已经不是那么容易找到。 &nb桑榆走的极快,目光盯着前方,眼神有些涣散。 &nb覃茜茜竟然有点跟不上他的步伐,刚刚项翰林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一时间都没有听明白。 &nb“林桑榆,项翰林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恐怖组织的头目?”覃茜茜觉得自己有一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nb怎么就她一个人不知道这些事情。 &nb桑榆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走的更快了,覃茜茜跟上去拉住了她,她才停下来。 &nb“我再问你话。” &nb“你去问谢昀吧,反正他什么都知道。”桑榆不知道自己是想哭还怎么的,一双眼睛红的厉害。 &nb覃茜茜看到桑榆在自己面前这么失态,吓坏了,丢了手中的珠链就抱住了她。 &nb“桑榆,你这是怎么了?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的?” &nb“陆淮越狱了。”桑榆被她抱着一瞬间变得无力。 &nb覃茜茜傻了眼:“越狱?怎么会?”那可是美国,美国的监管力度不是应该很强吗?怎么可能让谢昀轻松越狱呢。 &nb“是啊,我一开始也想不通,为什么他能够轻松的从监狱里逃出来,不过我现在知道是为什么了。”桑榆眼底都是自嘲的笑。 &nb靳西恒是想做什么,竟然不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她,就算是她知道了又能影响什么? &nb“桑榆,你别这样。”覃茜茜看着她,有点担心,陆淮的目标是谁,一目了然。 &nb不过现在的情况可能更为糟糕,如果真的是像项翰林所说,那么及你西恒和谢昀真的就会是他的对手吗? &nb恐怖分子是什么,那就是亡命之徒,这两个人除非是赌上自己的性命。 &nb想到于此,覃茜茜心里头就像是被锤子狠狠地砸了一锤,沉闷的疼了起来。 &nb谢昀难道是抱着这样的打算吗?覃茜茜从来都没想过他会这么做,还是为了她。 &nb她和桑榆连在一起,如果陆淮不能在桑榆那里得逞,就一定会打她的主意,谢昀是想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是吗? &nb她和桑榆都怀着心事慢慢的在街上走着,覃茜茜本想在路边拦车,可是,自己才一抬手,黑色的车子就在她面前停下来了。 &nb这人她认识,是谢昀的亲信。 &nb“桑榆,我得回去了,想必靳西恒的车子也在这附近对不对?”覃茜茜回头对她笑了笑。 &nb桑榆淡淡的看着她的笑脸点点头,她此时可是一点笑意也挤不出来。 &nb覃茜茜走了,桑榆就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人,在街头漫无目的的走着,陆淮没有办法靠近她,靳西恒肯定安排了很多人在她周围,以防遇到任何的意外。 &nb“太太是想回家了吗?” &nb她在路边站了许久,车子开过来也在路边停了几分钟,司机后来还是忍不住的问她了。 &nb“我想去一趟恒隅国际。”她拉开车门上车。 &nb司机有点为难:“太太,先生说如果您逛累了,就送您回家。” &nb“我想他了。” &nb司机闭了嘴,这是夫妻之间的事情,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 &nb这是她从失踪又重新回来渝城第一次来恒隅国际。 &nb前台见到她都毕恭毕敬,桑榆扫了一眼准备打电话的前台,过去掐断了她的电话。 &nb“不用通知,我想给他一个惊喜。”她冷淡的神色看着叫人觉得压抑。 &nb在她的提点之下,这电话当然不能打上去了,只能朝她笑着点头,桑榆这才转身往电梯跟前走去。 &nb“这一直听说她们两个感情不太好,现在这算是和好如初了吗?” &nb“肯定是,不然夫人也不会说要给靳总什么惊喜了。” &nb“幸福得来的可真是不容易啊。” &nb靳西恒和林桑榆的故事那如今在渝城都成了传奇佳话了,如今靳西恒对她,好的也是没谁了。 &nb没有接到前台的通知,澜姗就看到桑榆冷着脸从电梯里走出来,那样子一看心情就不好。 &nb澜姗心里咯噔了一下,到底是拦还是不拦,在两三秒的时间里,她做出了决定,装作没看见。 &nb桑榆淡淡的瞥了一眼识时务的澜姗,到底是首席秘书,这点眼色还能看的懂。 &nb她突然之间的而来公司,的确是很突然,对靳西恒也是不小的惊吓。 &nb她进来时,脚上的高跟鞋在地上哒哒的走着,一直到桌前,才慢慢地停下来。 &nb温静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不由得有点泛冷,靳西恒感觉到不是澜姗时,抬起头来。 &nb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nb“桑榆,你怎么来了。”他温和的嗓音听上去很舒服,只是桑榆不想领情。 &nb“我不能来你的公司吗?”桑榆的目光一直在他的办公桌上流连,靳西恒看着她的目光,绕了过来,然后揽住她的腰肢,迅速的转过了她的身子。 &nb“当然能来了,只是也没提前说一下。” &nb“又不是做什么亏心事怕我知道,我是不是提前说一下重要吗?”桑榆的言辞李总是带着些莫名的火药味。 &nb靳西恒自然是察觉了的,不过他装作不在意。 &nb一低头就看到她脚上的高跟鞋,有些不悦的皱眉,一揽便将她勾进了怀里,把她按在沙发上。 &nb“你从来都不喜欢穿高跟鞋的,今天出去逛街,怎么还穿上了?”靳西恒分明记得家里是一双高跟鞋都没有。 &nb“这事今天在商场买的,茜茜说我穿着好看,让我穿着。” &nb靳西恒半蹲着,脱掉了她的鞋子:“以后还是不要穿了,这样走一天脚会受不了的,覃茜茜也太没心没肺了,何况这鞋子穿着本来就不保暖,寒从脚起知不知道,这是在渝城,很冷的。” &nb他喋喋不休的说着,看着他把自己的鞋子脱了,然后辗转去了休息室拿了一双毛茸茸的拖鞋给她换上。 &nb桑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在他的办公室里会准备这种东西。 &nb“没事的,偶尔穿一穿。” &nb“我这是为你好。” &nb桑榆失笑:“你说的种种都是为我好,靳西恒,你什么时候问过我的意见没有?” &nb“你今天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靳西恒帮她把鞋子换好之后在她身边坐下来,淡声的问。 &nb“你只跟我说陆淮复仇归来,去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他是什么样的身份,靳西恒,你就这么喜欢以卵击石?”桑榆也不知道自己的怒火是从何而来。 &nb总之在项翰林跟自己说了这件事之后她就一肚子的怒火无处宣泄的。 &nb靳西恒微微蹙眉:“桑榆你这是听谁说的?” &nb桑榆抬眼看他,眼神一动不动的。 &nb“我说的不是事实?” &nb靳西恒面上的温度渐渐地褪去了一些,这事谢昀肯定是没有跟他说的,那么就是下面的人没有跟他汇报这件事。 &nb“桑榆,不管是不是真的,这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靳西恒不去看她,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nb这个点,不管是吃饭还是睡觉都不合适,她来这里也是专门来兴师问罪的。 &nb“靳西恒,你说什么?” &nb“桑榆,你这样担心我的生死,你还爱我吗?”靳西恒倏地淡淡一笑,极其自嘲。 &nb桑榆禁了声,拧着眉头看他,一口气似乎是硬生生的被憋在了胸腔里,怎么也发泄不出来。 &nb她没有再多说一句,坐了半分钟不到,然后就起身准备离开,脚上还穿着他给她穿的妥协。 &nb对于她来说一句没关系尚且难以说出口,又何况是承认爱呢。 &nb桑榆走后没多久,他的电话就打到了今天跟桑榆随行的保镖那里,出去逛一次街就知道了陆淮是恐怖分子。 &nb哪有这么奇怪的事情。 &nb桑榆回到家,一进门,靳小桑就摇摇摆摆的走过来抱住她的腿,桑榆眉目渐渐地温软下来,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nb小孩子就是容易长肉,他这一个冬天似乎都长了好多斤,她连抱着都觉得吃力。 &nb“小桑这是怎么了?妈妈才出门这么一会儿就想我了?”她看着靳小桑粉雕玉琢的模样,笑的温柔。 &nb靳小桑嘟着嘴瞧着她:“嗯,想了。” &nb他的目光还时不时地看向了门口的方向,那样子像是在期盼什么。 &nb“茜茜妈妈今天是不会来了,等过两天她就会来看你的。”桑榆无可奈何的捏了捏他的脸,这孩子对覃茜茜倒是比对她还要上心。 &nb“麻麻,我要七(吃)。” &nb“好,妈妈给你热奶去好不好?”桑榆把他放在客厅柔软的地毯上。 &nb别墅的佣人都在,容妈这个时候去取食材去了,靳小桑又不愿意跟别的佣人玩。 &nb然后桑榆进厨房,他也就跟着进来了。 &nb“少奶奶,小少爷今天已经喝了很多了,容妈说不能再给他喝了。”佣人匆匆忙忙的过来阻止她。 &nb桑榆低头看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可怜儿子,无奈的叹了一声。 &nb“小桑啊,不是妈妈不给你吃,你不能这样暴饮暴食的,要是你长大了没有你爸爸帅的话,女朋友都没有。”桑榆慢慢的蹲下来语重心长的跟儿子说。 &nb靳小桑只听得懂桑榆不给他热奶喝,然后水汪汪的一双眼睛眨了眨就开始泛泪花了。 &nb桑榆瞧着他这样,心疼的把他抱在怀中:“妈妈跟你开玩笑呢,怎么还哭上了,今天不能吃东西,那妈妈陪你玩,你看好不好?” &nb“好。” &nb兴许是觉得这个交易还划算,靳小桑把自己胖乎乎的身子从桑榆怀中挪出来,然后又是喜笑颜开的。 &nb桑榆看着这喜怒无常的儿子,这是随了靳西恒吧。 &nb桑榆陪着靳小桑一直玩到夜幕了,她也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么累过,也想努力的不去想关于陆淮的事,也不去想靳西恒。 &nb靳西恒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将她逼的说不出来话,而她也真的是无言以对,承认爱他么?不,她连没关系都难以说出口。 &nb在她看来,他们之间的肌肤之亲不过是夫妻之间该有的一道的程序,你把算不得原谅,也算不得爱情。 &nb晚上九点,靳西恒回来的时候,靳小桑已经睡了。 &nb靳西恒目光沉沉的落在她身上,从进门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目光就没有从她的身上离开过。 &nb“容妈这会也睡了,我去给你热一下饭菜。”桑榆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转身就往厨房里走。 &nb“桑榆,我没有让你等我,你可以早点睡。” &nb桑榆没有回答他的话,他平静的语气里仿佛是有些无法言说的不悦,不过她都可以忽略。 &nb可是她的这种沉默却让靳西恒有一股无名火。 &nb他已经知道白天是项翰林将她拦住,将陆淮的事情告诉了她,他这段时间注意力都在陆淮身上,却忽略了项翰林这么一号人物。 &nb“桑榆,我再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靳西恒对她已经鲜少会这么冰冷。 &nb桑榆在厨房里还是没有说话,靳西恒心生烦躁,猛地车开了自己的领带走进厨房里,扣住了她的手腕。 &nb“桑榆,你为什么不说话?” 156.156桑榆,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6000) 桑榆皱着眉头,他弄疼她了不知道吗。 “靳西恒,你要是不想吃,我就去睡了。”桑榆不想跟他吵,用力的想要甩开她的手。 靳西恒的手紧紧地你这她的手腕,稍稍一用力,她整个人就被摔倒了墙上,她后背贴着冰凉的墙壁,才注意到靳西恒不善的目光。 他微微凑近一些,端详她的脸:“桑榆,白天是项翰林跟你说的是不是,你都宁愿相信他也不愿意相信我?” “靳西恒,我要相信谁是我的自由,你管得着吗?”桑榆终于还是忍无可忍的仰着脸瞪他。 这些事明明就是摆在眼前的,项翰林只是捅破了一张窗户纸而已,靳西恒却要死不承认偿。 靳西恒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捏着她的手腕渐渐松开,他当然不会对她怎么样,只是他觉得愤怒,觉得难过。 “我想吃面,你做吗?”靳西恒辗转又变得温柔,他眉头下隐藏是他淡淡的失落。 他垂下手然后转身从厨房里出去。 桑榆看着他从厨房离开的背影,莫名觉得鼻子一酸,有些疼不管是什么时候触碰,都好像是没有结疤,仍然是疼的那么提神醒脑。 靳西恒吃着桑榆做的面,一言不发,桑榆坐在餐桌对面看着他,有点走神。 “很晚了,去睡吧,我待会自己洗碗。” 桑榆知道自己的手艺不怎么样,靳西恒能吃的这么香,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出来给她看的。 “没事,你又不会吃的太久。” “桑榆,我很介意,很介意他靠近你。”靳西恒沉默了半晌才说道。 “只是在街上遇到。” “可就是介意,桑榆,我该怎么办呢?”他抬起头来看她。 桑榆触及到他这种眼神,下意识的就要退缩,起身匆忙的离开,靳西恒看着她的背影,淡淡的苦笑。 靳西恒将一碗面吃的干干净净,然后洗了碗就上楼去。 主卧里没有人,她又回去侧卧了,这回,他觉得自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洗漱过后从卧室里出去,推开了侧卧的门。 桑榆还在灯下坐着,门被推开时,她匆匆的抬起头,然后就见他走过来低身扣住她的腰,一把揽上肩。 “靳西恒!” “桑榆,你该睡的是哪里都不知道了吗?”靳西恒语气偏冷,他发狠的恨不得就地解决了她。 她被带回了主卧,靳西恒不由分说的欺身而上,压住她拼命动弹的腰。 “桑榆,我不强迫你,真的。” 他皱了皱眉,他不想伤害她,一点都不想。 “下去!” 靳西恒迟疑了半秒,他还是下去了。 桑榆起身去了衣帽间拿浴袍,本来是要去洗澡的。 谁知道靳西恒却跟了进来,她惊愕的看了他一眼,放弃了挣扎,她就知道,靳西恒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她。 一番云雨,靳西恒的火气也好像没有了,桑榆疲倦的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动也不愿意动一下。 靳西恒揽着怀中的人,他希望一辈子都守候在她身边哪怕是她一点都不想原谅他,哪怕终究有一天她还是会离开他。 他一遍遍的给自己洗脑,他所想的一定会实现的,最终都会实现的。 清早睁开眼睛时,桑榆无意识的动了一下,一条强有力的臂膀圈着她的腰,她一动,拥着她的人就醒了。 他抬手抚过她的侧脸:“醒了?” “嗯。” “这时间还早,桑榆,再来一回?”他慢慢的扳过她的身子,未等她说一句话,变吻住了她这张可能会拒绝的嘴唇。 她并非是个清心寡欲的女人,她需要男人这样的爱,所以也没有反对靳西恒这样。 她以为她只是需要他的这种爱而已,可是他情到浓时一声声的在她身边喊着她的时候,她的某些想法就像晃眼不攻自破。 她沉迷的是他这个人,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桑榆,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在她耳边低语,低沉且富有磁性。 于是桑榆就听着他一遍遍的说爱她,某些被她撞碎的声音在喉咙里渐渐地凝聚成一种酸涩。 温热的泪顺着她情迷的眼角慢慢的落下来,落进她凌乱的发丝然后消失不见。 最动人的情话也莫过于这一句,靳西恒很少对她说,不过每一次都好像充满真情。 他们每晚都是这样极尽缠绵,累到再也动不了。 最后都相拥着入睡。 靳西恒的安排没有停下来,桑榆和覃茜茜要去锦城的事情渐渐地提上了日程。 直到他送她上车的那天,渝城已经停了一个月之久的雪忽然之间的又飘了起来。 他立在雪中为她撑伞,临上车前,吻了她,之后他眷恋的摸了摸她的脸笑的温柔。 “过年的时候我来锦城跟你一起过年,和我们的儿子。” 桑榆望着他,她没有任何不好的预感,只感觉靳西恒比往常更温柔,比平常更悲伤。 “我等你。” “走吧,这雪大了。”靳西恒拉开车门让她上车,桑榆也笑了笑,跟着上了车。 看着车子消失在越渐飘大的雪中,几十辆车慢慢的从身后开出来。 “走吧。”谢昀摇下车窗叫他。 靳西恒坐上车,目光再也没有刚刚跟桑榆离别时候的温柔,呢眉眼的冰冷和戾气渐渐地涌现出来。 “陆淮这时候应该已经有所行动了,你确定她们的车子没有问题?” 靳西恒冷笑;“打不过他,难道还迷惑不了他?谢昀,人都是会成长的,只要不是自以为是,终有一天会变得很强大。” 谢昀瞧着眼前这个确实有所不同的男人,这个岁数终于懂得了人世间的很多道理,真不容易,那年少轻狂的年月始终都会过去。 “我当然知道你很强大,我只是担心。” “没事的,过五分钟,他的电话都会打来。”靳西恒看了一眼手里的手机淡笑。 “希望这一次能确保万无一失,项翰林也参与进来了,虽然我不希望他加入我们,可是他也凝聚了所有的力量等着对付他。”谢昀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他说一下,这毕竟不是什么小事。 靳西恒偏头看他:“你怎么没早说?” “早说你又会有意见,靳西恒我们这是一致对外,这个时候吃醋就不对了。” 靳西恒听了谢昀的话,冷哼一声,他倒是动洞察人心。 “美国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那些位高权重的人,今天之内都会玩完,陆淮没了靠山,就是一直纸老虎,不足为惧,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他始终是个亡命之徒,可能到最后自己赢不了,会让所有人同归于尽。” 靳西恒双手合十,不知道是在祈祷什么。 “怎么?没有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 “我连个继承人都没有,怎么能去死,还有很多事都等着我去做。” 靳西恒看向他的脸笑了笑:“谢昀,你信不信,在你濒临死亡的时候,你一定能够确定你爱的是谁,也知道谁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你想说什么?” “茜茜是个很看得开的人,只要是有喜欢的男人,她绝不会为守寡,你不用担心她孤独一生。” 谢昀横了他一眼,真是个没眼色的男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靳西恒看着谢昀脸上的表情,低声的笑出声来。 “你干嘛这么生气,开玩笑而已。” 谢昀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这以后我再也不想跟你有什么合作,希望我们之间再也不要有任何的瓜葛。” 靳西恒哈哈大笑起来:“谢昀,除非你不想要覃茜茜了,否则,你怎么可能跟我没有瓜葛,她可是我儿子的妈妈。” “靳西恒,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整天把喊靳小桑儿子,靳小桑也喊她妈妈,是我在胡说吗?谢昀,你太不了解覃茜茜了。” 说到了解,谢昀的脸色渐渐地沉了下去,靳西恒当然有资格说了解覃茜茜,毕竟过去那么多年都是在一起的。 他莫名的有些嫉妒,为什么参与覃茜茜过去的事靳西恒林桑榆,而不是他。 车子里的气氛很好,靳西恒正想嘲笑谢昀呢,电话就响了。 靳西恒端着手机满面笑意然后划过接听键。 “喂。” “靳西恒,想见见桑榆吗?” “陆淮?你想做什么?”他森冷的声音几乎是一下子变的严肃。 谢昀看着他紧张的神色,这演的还真的挺逼真。 “当然是做我上次没做完的事,靳西恒,我们之间似乎有一笔账要算。” “你在哪里?”靳西恒皱眉,语气里的确都是不善和紧张。 “渝城最高的地方是哪里,你猜猜,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看看你能不能找到?”陆淮在电话那头低声的笑了起来。 “陆淮,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做那些愚蠢的事,否则都是自取灭亡!”靳西恒对着电话一张脸上都是怒气。 “啧啧啧,看你生气的,我一定说到做到的,一个小时,如果你找不到,那真是抱歉了,桑从此就是属于我的了。” 靳西恒眉宇间的戾气顿时就更盛了。 电话挂断之后车内是一片寂静,靳西恒在慢慢的恢复自己平静的模样。 “世界欠你一个奥斯卡,靳西恒。” 靳西恒淡淡的勾唇:“如果不把情绪表演的逼真一点,他又怎么会相信,但是渝城最好的地方,去云山。” 他念念有词的之后想起来这个地方,既然是杀人,他可定不会选择吵杂的地方。 还真是合他的心意。 “你确定是云山吗?”谢昀看他不几下思索的就吩咐司机还是有点担心。 “当然确定了,他散布在城中的眼线你是不是也处理好了?” “当然,这还用你提醒?” “我只是想正想的问一问不是在质疑你,谢少爷。”靳西恒白了他一眼。 谢昀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还是在十几岁的时候都叫他谢少爷,在他二十岁以后,别人都叫他爷。 靳西恒还真是会恶心人。 “靳西恒,你不要恶心我。” “你一生下来别人不都是听习惯了吗?我觉得很适合你,没经历过人间疾苦的贵公子,不是少爷是什么,这一次正是考验你的时候,不是你生意做的好,足够圆滑,就能眼睛眨也不眨的杀人。” 只有他这种人才能被逼到绝境的时候才会眼睛眨也不眨的杀人。 谢昀不喜欢靳西恒用这样的有色眼光看他,他只是没有经历过常人的苦难,怎么就能把他当成是懦弱的人。 “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 “不,在茜茜眼里,你是这样的。”靳西恒的一句话堵住了谢昀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拧了拧没有,关于覃茜茜的父母,他一直查不到根源,以他的能力想知道什么不能知道,可是偏偏就是覃茜茜的父母查不到。 靳西恒这话里有话。 “你知道茜茜父母的事吗?” “不知道,恐怕桑榆也知道的不多,谢昀,如果我今天死了,麻烦你照顾我的妻儿,我所有的财产都已经过到了桑榆名下,她不需要知道,只需要享用就可以,谢昀,当我求你行不行?” 谢昀愣了愣,没想到靳西恒竟然会跟自己说这样的话,他应该要如何回答好呢。 “你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还需要来求我吗?” “你这么自私,要是不求你一下,谁知道你会不会答应?” 谢昀冷冷的笑着,究竟是在什么地方他看出来他自私了。 从渝城出去的路上,不知道走了多久,桑榆啊一直看着窗外的雪,路面都湿了。 她一直记得靳西恒送她走的时候那种眼神,就像这辈子那是最后一面似的。 身旁的覃茜茜皱着眉头,跟桑榆做着一样的事情,今天谢昀除了早上送她出门之外,就再也没有见过。 看到靳西恒深情的吻别桑榆时,她心里徒生一股不详的感觉。 “茜茜啊,你是不是也很想回去呢?”桑榆回过头来看她。 覃茜茜慢慢的收回目光回头看着她,她知道,桑榆现在很想回去。 “嗯。” 靳西恒因为没有染靳小桑跟着她一起,所以看起来只是让她去锦城休养,完全都不像是逃命。 “掉头回去。”桑榆眼色一冷,吩咐司机。 “夫人,我很抱歉,先生说一定要送你到锦城才行。” “我现在要回去!”桑榆再一次强调了自己的意思。 “夫人……”司机很为难,桑榆对底下的人一直都算是友好,根本没有这样冰冷过。 “掉头吧,我不想总是重复同样的话。”桑榆的脸色越来越冷,迟来的不好的预感在心间不断的蔓延。 她感到惶恐,靳西恒想做什么,她似乎才慢反应的感觉到,这个自作主张的疯子。 司机最终还是掉头了,虽然是已经上了高速,可是桑榆想回去,什么也阻挡不住她。 覃茜茜握住了她的手:“我大概应该能猜到谢昀在什么地方。” 她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手机,这是谢昀用来监视她的东西,这会倒是派上用场了。 “嗯。”桑榆淡淡的应了她一句,一双手狠狠地揪住自己的衣服面料。 云山山顶上,靳西恒跟陆淮单独对峙着。 谢昀立在旁边的位置,目光清冷的盯着他。 他的援兵今天全部完蛋了,渝城的眼线也被他清楚干净了,这个时候他的身后就是几千米的悬崖。 他的退路也就到此为止了,他如今手上有的也只有那个不是桑榆的桑榆,靳西恒冷冷的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陆淮似乎也渐渐地意识到自己又一次上了他的当了额,果真商人都是阴险小人。 “靳西恒,你倒是很聪明,弄一个一模一样的林桑榆不容易吧。”陆淮的手恰在假桑榆的脖子上,越来越用力。 他的另一只手有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准了靳西恒。 只是靳西恒面对着那枪口也是一点惧怕的意思都没有。 “为了对付你,有什么是做不得的。” “靳西恒,你以为你今天能从这里逃脱吗?”陆淮冷冷的笑了笑,他本来是要今夕很死的。 谁知道他这么长时间一直忍着,竟然将城里的爪牙全都给清除掉,可笑的是他居然都没有发现。 “你还是放了她吧,一个假的,对你来说又有什么用。” 陆淮笑了笑:“怎么会没用,至少可以让你愧疚,可以让你一辈子都睡不安稳。” 他说着,手上的力道便更狠了,力气的大的将人直接给提了起来。 靳西恒眉心拧了拧,陆淮现在无路可退,肯定会将手里的人给掐死。 都说枪弹无眼,陆淮突然之间开腔,靳西恒虽然敏捷的躲过了,可是身旁忽然走过去一个身影,手中紧紧地握住白晃晃的刀。 靳西恒没能来得及拉住她,谢昀倒是拉住了覃茜茜。 “桑榆……”靳西恒唤了她一声,脑子一片空白。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出城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陆淮看到桑榆时,眼底盛满了笑意,他看着她,依然是一种迷恋的眼神看着她。 “桑榆,你还是来了,这样一个人,不管你过多少年,你始终都还是爱他。” 桑榆眸光森冷,她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唇角微微弯着,勾勒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桑榆,你回来!”靳西恒急急地就要上前去。 “靳西恒,你不许过来,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这么多年,动摇有个了结。”桑榆头也不回的跟靳西恒说话。 靳西恒走了两步,脚步慢慢的停下来,他怔怔的看着那一抹清瘦倔强的背影。 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不听话。 陆淮的情绪在见到桑榆的时候真正的就失控了,手里的人渐渐地从他的手中挣脱出去,姜黄失措的跑向了靳西恒。 靳西恒出的天价,原来就是让她替他老婆来送死的。 她被吓死了,早知道是这种买卖她绝对不会来。 陆淮的手着了魔的抚上她的脸,桑榆那冰冷的笑渐渐变得面无表情。 “你去死!”她的刀一瞬间抬起来,白光闪过靳西恒的脸。 靳西恒心里头一惊,疾步的走过去:“桑榆,不……放下你的刀。” 157.157靳西恒,我杀人了(6000) 他想起来陆淮的枪这个时候正对着桑榆的胸口。 可是桑榆怎么会听他的,刀起刀落,伴随着枪声。 桑榆像疯了一样的狂刺她的心脏,陆淮的胸口献血一片片的渲染,枪声却只有医生,可是桑榆像是没有收到影响似的,那动作都没有停下来。 靳西恒朝她跑过去,陆淮的手紧紧地抓住桑榆衣服,整个身子往后仰过去。 靳西恒及时的抓住了桑榆,陆淮从上面掉下去,桑榆半个身子也下去了偿。 他刚刚是听见枪声的,但是桑榆身上一片白净,他拉住了她,一双眼睛深深的看着她,恨不得将她吞进去一般。 桑榆瞧着他紧张的脸,失声的笑了起来:“靳西恒,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原谅你曾经是怎么对我的。撄” 靳西恒用力的将她往上拉,所幸是她不重,所以这样往上拉的时候,不用费很大的力气。 他把她上来,将她揽进怀中:“没关系,往后,有我爱你就够了。” 过去那么多年深沉的爱,早已经足够满足他一生,如果她的爱都是那样的惨烈,他宁可不要,她这一辈子,被他一个人爱就好,他一个人来爱她就好。 桑榆瘫软在他怀中,慢慢的闭上眼睛,很长时间没说话,她就这么静静地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后来才嘤嘤的哭出声来:“靳西恒,我杀人了。” 靳西恒抱住她:“不,你只是自卫,不是杀人,桑榆,你没有杀人。” 他要给她洗脑,不要相信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覃茜茜没敢走过去,看着桑榆在他怀中难过的哭时,她也有些忍不住。 “现在没事了,我们走吧,她现在需要冷静,还有许多事要做呢?”谢昀拦着她的肩转身。 看到想要逃走的假桑榆,眼色微凉:“今天的事情,你要是说出去半个字,不知道哪一天你就见不到太阳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女人不敢多作停留,生怕谢昀会改变主意一枪崩了她。 靳西恒很久没有听过她这么难过的哭泣,他抱着她一刻也不敢松手。 刚刚他若是手滑了一下,她就该摔下去粉身碎骨了。 “桑榆,别想了,什么都有我呢?” 桑榆摸着自己的胸口,陆淮的枪口对准她的胸口是没有错,可是当她丧失理智的往他胸口上扎刀时,他的枪口变了方向,然后只有她疯狂扎刀的样子。 到他呼吸困难,他都还在说话:“桑榆,我爱你,从见你第一天开始……”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难过,真的好难过。 她的手狠狠地揪着胸口的衣服,嘶声的哭声听着也甚是惨淡。 “靳西恒,我该死的,我应该被他一枪打死的。”桑榆面色惨白,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都过去了,桑榆。” “我这一生注定不会活的太长,靳西恒,我不想我的孩子有一天在还小的时候面临失去妈妈的痛苦,西恒,我今天就该死的。”她在他怀中泣不成声。 她今天是想跟陆淮同归于尽的,这样才是最完美的结局,没有人记得她,那么也就不会有痛苦。 靳西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有妈妈的小桑才是最痛苦的,桑榆,是你想错了。” 桑榆听着靳西恒的话,睁大了眼睛,她都没有这样想过,只想到生离死别时候的痛苦,却没有想过拥有时候的幸福。 她连这个机会都不愿意给儿子,算得上什么妈妈。 后来,她在他怀中失去知觉,靳西恒把她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 这一觉睡的极为漫长,就像是睡了好多年,一直在做梦,一直不清醒。 她一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卧室里躺着,许许多多的事情想起来就想是在做梦一般。 那是自己亲身经历了的事情又怎么可能是做梦。 下意识的拧了拧眉,然后从床上爬起来,刚下地没走了两步,靳西恒就推门进来了。 这房间里,窗帘也是拉着的她,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看到靳西恒的时候,她慢慢的顿住脚。 “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家里,不在这里,在哪里?”靳西恒笑了笑,走过去,本想去抱她,桑榆却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臂。 “靳西恒,我杀人了。” 靳西恒看着她这样,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知道可能不是那么容易忘记,但是总是这样记着也不好。 “桑榆,那是自卫,不是杀人,是陆淮想杀你,你只是想保护你自己。”靳西恒不顾她的反抗,将她抱了起来。 重新被放回到床上。 “靳西恒,你不能颠倒黑白。” “那你要自首吗?”靳西恒低头看她,眼神温暖,桑榆抬着头看他,靳西恒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也不知道。 “抛下孩子,你坐牢,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陆淮是头号通缉犯,活着死了都是一样的,他那种亡命之徒,只有他杀人的分,哪有别人杀他的分,桑榆,这些事从头至尾,都是他在错。”靳西恒抱着她的头在怀中,一字一句的说着。 桑榆一双眼睛睁的很大,眼眶通红,靳西恒把话说的这么明确,她无力反驳,这些事谁对谁错,她也不知道。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警局我们要去的,只是配合调查,知道吗?” “嗯。”她有千言万语这个时候也无法再说出来。 靳西恒想必是已经安排好了,她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睡了两天,肚子饿了吗?” “嗯。” “想吃什么?” “米饭和虾米汤。” 靳西恒唇上的笑意越发的温柔起来:“好。” 后来她真的去了警局,面对警察的盘问,她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靳西恒在外面等着她,覃茜茜也在等着她。 她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覃茜茜先上去抱住了她,像孩子一样的哭了起来,没有了陆淮,那是不是今后再也没有痛苦。 “桑榆……”她喊她,这一声却是真真的喊到了心坎上,桑榆低声的笑了起来,眉目温淡。 她看向靳西恒,目光从未有过的认真和温和,靳西恒也看着她,一直带着笑。 覃茜茜不知道情绪为什么这么激动,后来谢昀来接她走,她也抱着桑榆不肯走。 谢昀看着她,第一次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 “她现在已经没事了,陆淮这件事过去了,茜茜,我们回家吧。”谢昀牵住她的手不准她再跟着靳西恒和桑榆。 覃茜茜脸上还留着泪痕,她惨淡的笑了起来:“谢昀,从我这儿,你还想要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给他什么,都这么久了,那孩子是死在肚子里的,连着世界的面都没有见过,她难道就这样罪孽深重? 谢昀看着她,然后将她抱住:“我想要你生的孩子。” 覃茜茜哈哈大笑起来,推开了他,转身自己上了车,孩子?她永远都不会生。 直至过了许多年,覃茜茜也仍然觉得自己当时的决心是正确的,如果不是确定完整的爱情,她不会生孩子。 渝城一到过年的时候,就满城张灯结彩,到处挂满了红灯笼。 靳园当然也不会不会例外,桑榆跟靳小桑一起在靳园里的路上挂红灯笼,在靳园每一栋房子的门上贴倒着的福字。 靳百川也写了许多对联给他们贴,靳园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热闹过。 有妻儿在身边陪着,靳西恒当然是开心的。 桑榆对他的态度很淡,虽然总还是有些冷漠,可是他已经觉得很好了,对他来说,这样没有什么比桑榆在他身边来的更重要。 最后一天班上完之后回来就看到靳园双叶门上贴着福字,高高的挂着红灯笼,两边也贴着对联,唇边不由得有些暖意。 他抬脚走进去,心情很好,桑榆和靳小桑一大一小的正走在园子里,这天一直不在下雪,傍晚的时候就停了。 靳西恒急急地从身后跟了过去:“桑榆,贴满整个园子要花费好多时间吧?” “还好,总有人帮忙的。”桑榆没觉得多累。 只是当她真正意义上逛完了整个园子的时候,才发现一个家族竟然也是这么空虚,人丁不兴旺,于是就养了许多佣人在这么大的一个家里。 这么多年,住在这里的主人换了换又换,唯独没换的应该就是那一份孤独的心了。 听说靳家曾经崇尚商业联姻,家里的儿子女儿全都是商业联姻的牺牲品,所以住在这个园子里的人不相信爱情。 “有没有想过要什么新年礼物?”靳西恒看着她的测验微笑。 “当然有,就怕是你给不起。”桑榆慢慢的停下来,她看着靳西恒,眼里有些玩味。 靳西恒一时间也没有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怔怔的看着她:“有什么我给不起?” “比如放我离开你身边。”桑榆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玩笑的态度。 不过一直抓住自己的靳小桑胖乎乎的小手一下子捏的很紧,桑榆都能感觉到他的指甲勾住她掌心的肉了。 于是低头看他,结果就看到靳小桑气呼呼的瞪着她。 “小桑,怎么了?” “麻麻你不要我了。”他睁大了眼睛无比委屈的看着她,那眼睛红红的,眼看着就要哭了。 桑榆无可奈何的蹲下身来,徐百柔软的手轻轻地捏了你他的脸:“妈妈跟爸爸开玩笑呢,怎么这么大点就喜欢胡思乱想,要是长大了讨个漂亮媳妇,不是成天都要疑神疑鬼的了?” 靳西恒刚刚还紧张的一颗心,在听到她温柔的跟靳小桑说话的时候顿时就放下来了。 真是吓死他了。 靳小桑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然后看向立在身边的靳西恒,像是在暗示他什么似的。 靳西恒看着儿子的眼神,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儿子真的是超乎常人的聪明,天才,简直是就是天才,都知道他老爸在想什么。 “麻麻……”靳小桑扑进桑榆的怀中,模样可委屈了。 桑榆只好把他抱起来,无奈的看了一眼靳西恒,以后在孩子面前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我来吧,他太重了,你的手会承受不住。”靳西恒见她站起来,伸手就要去接她手中靳小桑。 靳小桑刚刚对他还暗送秋波,这会听说要抱她走,一双眼睛冷冷的横过来,靳西恒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靳小桑,你该减肥了,从明年起,不准喝奶,不准吃零食,也不准吃肉。”靳西恒跟在桑榆身后恶狠狠的对他说道。 靳小桑对他摆了一个大大的鬼脸,气的靳西恒想把他拎过来吊打一顿。 “小孩子贪吃是很正常的,你不要这么凶。”桑榆淡淡的勾着唇角,她当然知道他不是真的对靳小桑这么凶。 靳西恒白了靳小桑一眼,这小子倒是很会给自己找靠山嘛。 他无比聪明的抓住了他的弱点,拿着桑榆来当盾牌是针对他最合适的方法了。 年夜饭的桌上人少了,靳百川和靳西恒没有要说的话。 他们之间的冷战从靳西荣进监狱的时候就开始了,就算是偶尔会说上一两句也不见得就多有温度。 席上,靳西恒为妻儿剥虾的画面却让靳百川有些动容。 都说靳西恒是个不懂得柔软的男人,可是在林桑榆和孩子面前他柔软的没有丝毫硬度。 这就是爱吗?这个靳园百年来都没有什么所谓的爱情,父辈们传下来的什么都有,却独独没有叫他们怎么去爱人。 在他们的眼中,爱情都是文人墨客过于夸张的一件事,这世上并不存在什么爱情。 直到靳西恒走进这个园子,他打破了祖辈那些传统,他几乎是用尽一生的在爱一个女人。 即便是那女人如今可能并不像从前一般那么爱他。 “厨房煮了饺子,晚上别吃那么多不容易消化的。”靳百川淡淡的出声。 “家里的人都不齐,饺子就免了吧,桑榆要是想吃,回东院容妈会煮的。” “西恒,你对我就这么大的仇恨?” 靳西恒将鲜嫩的虾肉放到桑榆的碗碟;里,抬眼看着靳百川,目光温淡平静。 “是爷爷您对我怀着恨意,我害你的孙子锒铛入狱,你的儿媳妇因此事疯,你对我只有恨,爷爷又为什么希望我对你半分不满都没有。” 靳百川看着冷静的他在自己面前的模样,靳西恒还真的是不会看在他的年纪上好好地跟他说话,这个小子,不管是过了多少年,他对靳家一直不会释怀。 他觉得他的眼里只有靳西荣这么一个孙子么?只有何芸一个儿媳妇么? “你也是我的孙子。” “我当然是您的孙子,不然今天您就是一个人坐在这里吃饭了。” 靳百川的表情微微僵了僵,看着他,目光有些闪烁。 桑榆瞧着靳西恒梗着脖子的样子,下意识的拉了拉他的衣袖,靳西恒回头看她的眼神,某些情绪渐渐地平息下去。 “明天您去看他把,总不能大过年见不到亲人。” “西恒啊……” “我也去,总之,不会让他觉得您一个人在靳园受了委屈。”靳西恒的话有点僵硬。 靳百川没有介意,他到底是他妈妈调教出来的人,善良是他妈妈的本性,不像靳家的人,活得渐渐的都没有了良心。 “谢谢。” 靳西恒没有再说话,一顿饭吃过之后,他带着桑榆和儿子离开了。 回靳园的路上,靳小桑趴在靳西恒的肩头昏昏欲睡,她则是跟在他的身边一言不发。 “很难受?”她淡声的问道。 “没有。” “靳西恒,你不觉得你这个时候跟青春期的孩子一样吗?叛逆倔强。” 靳西恒回头看她:“我不是孩子。” “好,你不是孩子。”桑榆瞧着他较真的样子,有点无奈。 到靳园的时候,靳小桑已经睡着了,靳西恒把他报道房间里让他乖乖的睡着,桑榆在楼下没有跟着他上楼。 靳小桑一直都是在楼下睡的,今晚靳西恒居然让他睡主卧了,很难得。 放下靳小桑之后,靳西恒从楼上下来。 “去睡吧。” “这过年是要守岁的,我坐一会困了再说吧。”桑榆坐在沙发上懒散的动也不愿意动。 “那好。”靳西恒没有再让她去睡觉,而是在她身边坐下来。 桑榆自然是熬不住这样的漫漫长夜,靳西恒是个男人,没有什么熬不住。 他兜里揣着戒指盒子,他整个人都坐的笔直,跟桑榆之间也没有什么话要说。 直到桑榆昏昏欲睡的揉着太阳穴的时候,他握住了她的手。 “桑榆,我们之间什么都不缺,如今最缺的就是一场婚礼了。”他转过脸来看她。 但是她昏昏欲睡的样子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靳西恒不由得皱眉。 勾着她的下巴,低头吻住她的唇,呼吸被阻,桑榆这才回过神来。 唇上湿软的薄唇肆意的碾压着她的唇瓣。 后背被他牢牢地圈禁在臂弯中,她没有可以退的路。 “靳西恒……” 靳西恒压着她,桑榆感觉到自己的手指上一下子被冰凉的东西给套住了。 她看了一眼,还是那枚戒指,不过这一回靳西恒似乎有点强迫性的给他戴上。 “你?” “我们结婚吧,我总觉得没有一场婚礼,是遗憾。” 桑榆抬眸看他:“可是我并不这么认为,靳西恒你觉得我现在是不会离开你了吗?” 靳西恒亲了亲她的唇:“你不会的,桑榆。” “可我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爱你。”桑榆的话说真切。 靳西恒瞳孔微微一缩,笑了:“没关系。” 桑榆抬手看着手上银晃晃的戒指,被灯光照的更是银光闪闪。 “你这么有钱,连一个带钻的戒指都不肯给我。” 靳西恒捏着她的下巴,,低头便是一吻:“这是我八年前做的,那时候可没现在这么有钱,但我觉得更值得纪念,当然,你想要钻戒的话,我会找人给你专门设计,但是这个,你得戴在无名指上。” “太寒酸了,别的豪门太太会笑话我的。” 靳西恒抱住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辗转就把她扛上了肩。 “我看谁敢!” “孩子在里面呢,你干什么?”桑榆看着他扛着她往主卧的方向走,下意识的抓紧了他的衣服。 158.158因为你我以后很难再有孩子(6000) 靳西恒似乎也才想起来,转身就去了侧卧。 迫不及待的压她在身下的时候,靳西恒内心是压抑不住的狂喜。 桑榆本以为自己没法守岁应该能好好的睡觉,可是谁知道靳西恒就像一头喂不饱的狼,累的她后来是眼睛也不想睁开了。 早上看着镜子里满身吻痕,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里有些幽怨,他每次就不能下口轻一点吗? 这脖子随时都会被人看到的。 “现在还不想穿衣服,是想再来重温一下旧梦?”靳西恒突然的出现在门口,桑榆吓的连忙拿着衣服遮住自己偿。 “你出去!” “我只是提醒你,时间不早了,我们待会还要出门的。”靳西恒见她如此紧张,便不逗她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一会儿就下来。” 大年初一,大雪已经停了,不过还是很冷,桑榆穿的很厚。 去监狱的路上,靳西恒很少说话,他应该是不想去见靳西荣的。 但是出于一个孩子对长辈的尊敬,他还是要去的,不然到时候又要怎么传言靳西恒不孝,可就不好听了。 一年多的的牢房,坐着应该是别有一番滋味在里面的,靳西恒和桑榆立在一遍,靳小桑也立在一边看着玻璃里面的男人。 “过的怎么样?”靳百川问他。 靳西荣的目光一直在靳西恒身上,那浓重的恨意并未消减很多,靳西恒冷淡的看着。 桑榆跟他也是一样的眼神。 “靳西恒始终还是得到她了,爷爷,你现在可满意了?他把我变成这样?”靳西荣猩红的眸子里有些悲凉。 “是你自己把你自己变成这样的,怪不得别人,我希望你在里面真心悔过。“ 靳西荣却突然之间发了狂,丢了电话,狠狠地拍打着玻璃,桑榆被吓得退了一步,靳西恒握住她的手。 靳小桑作为小孩子自然也是看不懂靳西荣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看上去很生气的意思吧,他最终总结了一下。 靳西荣的情绪波动很大,隔着玻璃也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不过他现在这个样子又能说什么好听的话,靳西恒抱着靳小桑然后同桑榆一起出去了。 今天来看他就应该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今天就先这样吧,我们回去。”靳西恒把靳小桑抱上车之后,转身对她说道。 桑榆看着他眼底的某些不悦和阴沉。 “不是还要去精神病院么?茜茜说夏初晗也去了那里?靳西恒,你把她折磨成神经病,有任何的满足感吗?”他有时候的惨无人道,他真的是看不懂。 对夏初晗竟然是一点情面都不留,一个女人的清白和名声多重要,可是他就是要狠心的毁掉,夏初晗最终还是疯了,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靳西恒微微一笑,理了理她的耳发:”善恶终有报,就是我不做,她有一天还是会变成这样,心术不正的人,到头来都不会有任何的好结果。” “她只是个女人而已,靳西恒,你不应该这样?” “如今她是在渝城最好的精神病院,我对她还不够好么?有些事她明知道是错的,明知道做不得,但是她还是冒险一试,任何坏事都是有风险的,她只是没有成功的避开罢了。” 靳西恒的话多少是无情的,桑榆觉得心里很冷,她当然也恨夏初晗,当年,她要是好好地跟靳西恒说一声,说不定她这一生根本不会经历那么多生死折磨。 怨是有的,可是报复,她从未想的这么残忍。 上一次在缤纷看到夏初晗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不敢相信靳西恒居然让她变成了男人玩乐的工具,这一点她心里始终无法接受,什么样的惩罚不好,非要是这样的。 “她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桑榆抬眼看着他,很认真。 “好了,上车吧,你不想看见她,我也不会让你看见她。”靳西恒心里头有些不悦。 拉过她的手臂将她塞进车里。 靳西恒送她回家的过程中,桑榆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估计是想着夏初晗的事,心里还不舒服。 靳西恒也懒得在意,反正她不管心里怎么不舒服,始终都还是要接受这个现实。 靳园门口等着一个人,桑榆下车后就看到了,她站在原地看着她很久,动也没有动一下。 “她怎么在这儿?”靳西恒看到项文星立在靳园门口,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你带着小桑先进去吧。” “好。” 反正女人之间的谈话,他也没有什么兴趣。 待靳西恒进去之后,门口就剩下她们两个的时候,项文星的目光才看向她。 “项小姐,等了这么久,应该冷了。”桑榆想请她进去。 项文星怔怔的看着她,不知道是打量她还是在做什么,桑榆觉得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为什么,你都结了婚了,靳西恒那么爱你,为什么他还是对你念念不忘。”项文星年轻的面孔里都是不解。 桑榆下意识的退了两步,项文星却步步紧逼。 “你说为什么?” “项小姐,我和他之间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是他自己不愿意放下,我能怎么办?”桑榆眉心紧锁,被她逼到角落的时候,下意识的深呼吸了一下。 项文星苍白的脸色只剩下难过和痛苦。 “你知道因为你我失去了孩子,医生告诉我说,我以后很难再有孩子,林桑榆,我自认为我没有做错什么。”项文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落的这样一个下场。 桑榆被她逼到墙角,她有些无助的望着,她怔怔的看着她,眼眶微红,她并不知道原来那次流产会导致这么严重的后果。 “项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桑榆很诚恳的道歉,她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项文星凄惨的笑了笑:“你当然不是故意的,推到我的人是二叔,又不是你。” 桑榆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很难过,想说什么,可是又觉得无话可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样的事情未免太残忍了一些。 “你看你多好,有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项文星的目光忽然移开,转向了门内,看着哪一条通往园子深处的道路低声的笑着。 她如此诡异的笑声却让桑榆心下难安。 “项小姐,这件事跟我的孩子无关,是我的过错。”桑榆抓住了她的手,急急地望着她的脸。 世上有许多可以原谅的事,偏偏她经历的每一种都是不能被原谅的,不论是别人伤害她,还是她伤害了别人。 “那你愿意为我的孩子去偿命吗?”项文星低声的笑了起来,纤细的五指已经抓住了她的脖子。 桑榆顿时就难以呼吸,想挣脱,可是这个时候的项文星力大无穷,像穷凶极恶的鬼。 项文星怨念太深,也真的有那么一瞬间希望这个女人死在自己手中。 可是她也没有真的想把她怎么样,一双有力的大手狠狠地将她拉开。 然后想也没想的一个耳光甩了过来,项文星被项翰林打的踉跄退了好几步。 她惊愕的捂住脸看着项翰林,为了这个女人他这是第二次打她了,瞧他薄情的眼神里都有些什么。 除了无情依然是无情。 “你没事吗?”项翰林轻轻地按着她的肩,关切的问她。 桑榆没有看他,便将他的手从自己身上移开,她自己捂着脖子,咳了两声。 目光就越发的冰冷起来。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向温润如玉的你会打女人。”她冷笑了两声,转身进了园子的门。 靳园门口不是没有人,只是她的事情下人不敢插手,即便是面临刚刚的情况,吓人也不敢随意的上前阻止。 但是这件事一定会传到靳西恒的耳里。 项翰林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底起初的一些温柔渐渐地淡化消散了。 折身就走下阶梯,项文星从身后跟上去。 疾步的跟着他,生怕他会走的太快而丢下她。 一直走到车前,他才渐渐地停下来:”我给你一笔钱,从此消失在渝城,算是我对你的补偿。” 项文星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心里头凉透,他对她当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所以才能这么毫不犹豫的甩开她,才能这么干脆的将她赶出渝城。 “我现在已经是无家可归,离开渝城,我应该去哪里?”项文星的情绪很激动,她努力克制自己的哭腔,但是奈何她只是平凡的女子,从来就没有办法很好的掩饰自己的七情六欲。 一字一句里都满含委屈和难过。 项翰林深邃如玉的眸子里,一片澄净,那样子看着无情无欲冷漠至极。 “文星,不要不识抬举。”他慢慢转身看着她,眉头紧锁。 项文星看着他的眼神,那眼神里有警告,她看的遍体生寒。 “我因为她,从此以后再也不能有孩子,二叔,你让我以后老了也是孤家寡人是吗?”项文星觉得自己可笑。 渐渐地自己也想不起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又是从什么时候将那一份喜欢变成了爱。 是从什么时候,大概是从他牵着她的手走进项家大门的时候。 项翰林冷冷的盯着她,也并没有因为她这句话就很可怜她,项文星在他眼里根本看不到任何一点怜悯。 “我给你的钱足够你几辈子话,有没有孩子,不重要,要是真的那么喜欢孩子,你可以领养一个。” 项文星慢慢的退了两步,陌生的看着这个男人,这才是项翰林,深情的独到,也薄情的独到。 “二叔,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可以随随便便被打发的人,是么?”项文星淡淡的笑了笑。 她回头看了一眼靳园的门,许多许多的情绪都被自己深深的埋在了心底,若是自己在这里表现出任何一点对林桑榆的不满,他一定会将她赶尽杀绝。 “她是这园子里的人,你就是再爱她,她也是别人的老婆,也只会在靳西恒身下玩转承欢。” 项翰林冰冷的眼神越发的过分起来,似乎是听到这样的言辞心里不舒服。 项文星没有再看他,也没有再说话,转身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项翰林冷冷的注视着那一抹背影,心里头像是压了一块石头似的,总觉得有点喘不过来气。 项文星从来都是一个倔强的人,如果不是有足够让她死心的理由,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的。 想到此,项翰林的目光便又深邃了几分。 桑榆还没走到东院,就看到靳西恒一脸杀气的急匆匆的赶来,她慢慢的停下了脚步看着他。 “你没事吧?”他急匆匆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双手抓着她的肩紧张的看着她。 “没事。”桑榆扬着脸脸上的笑容很淡。 靳西恒却眉心紧锁,一副不相信她的样子,她的脸色看起来明明很不好。 “以后见到她,离她远一些。”靳西恒见她不愿意多说,也就不再谁就。 好不容易的来的平静,他不想被任何人给打破。 他的手放在她的肩上揽着她,桑榆心不在焉的走着,她一直记着项文星说你的话。 那个年轻的女子,会在这以后漫长的人生里过的满是痛苦,一个女人如果一生都没有孩子的话,那么这一生都将是遗憾的。 项文星说的没错,那孩子是因为她没的,如果不是她非要跟项翰林结婚,项文星也不会被项家赶出家门,更不会闹到婚礼上去,最后导致了那么严重的后果。 游离的思绪令她一脚踢在台阶上,疼的她腿一软,靳西恒从身后的及时的将她扶住。 “怎么心不在焉的。”靳西恒眉心几分冷意。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靳西恒,你不用管我。”桑榆轻轻地推开他,慢慢的走进院子里去。 她以为陆淮的事情过了以后,人生应该就是一路平坦了。 项文星这算是什么,她不杀伯仁,伯仁却是因她而死。 靳西恒皱着眉头久久的舒展不开,希望她不要想得太多,这件事也并非就是她的错。 如果不是项翰林给她洗了记忆,又怎么会弄出那么多事情出来,项文星完全是找不到泄愤的对象才会来找桑榆。 桑榆又有什么错,项家在处理这件事情上本来就冲动有所缺失。 项翰林怎么从来就不找找自身的问题。 ”二少爷,少奶奶这是怎么了?看着心情不大好。”容妈看到才出去没多久又回来的靳西恒问道。 刚刚桑榆回来那脸色可是很难看的。 “没什么,容妈煮点她爱喝的汤,今晚就不叫她吃饭了。” “好的。” 桑榆在卧室里和衣而睡,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靳西恒进去坐在床边上。 项文星肯定跟她说了,不然她的情绪也不会这么低落。 他想去握住她的手,可是发现她的手双手交叠的放在小腹上,死死地捏着衣服的面料。 靳西恒僵了僵:“桑榆,你别这样。” “我也曾和她一样失去过一个孩子,靳西恒,我很能理解那种几近崩溃的心情。”她像是在喃喃自语一般,说话没有个重点。 靳西恒眉心紧锁,这好端端的又想起来那个失去的孩子,那一直是他们之间横着的一根刺,他们之间似乎永远都会被这件事给隔开。 他没有解释的权利,更没有安慰她的权利,当时她所承受的痛苦,也不是他能够感受到的。 “桑榆……”靳西恒紧紧地握住她青筋暴起的手。 桑榆忍了许久,眼泪还是没能忍住,她嘤嘤的哭了起来,像个孩子。 靳西恒坐在床边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她这样哭。 “那不是你的错。”靳西恒只想让她尽可能的不是那么难过。 项文星的出现,说了某些话,又让她想起来那件事伤心的事情来。 “不是我的错,却是因为我,靳西荣,你是不是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罪恶感?”桑榆慢慢的爬起来,目光正对着他的眼睛。 靳西恒被他突如其来的一问,愣的也是半天不知道如何开口。 “桑榆,我怎么会没有罪恶感,在我醒悟过后,每天都被罪恶感填满我的生活。”靳西恒的手慢慢的抚过她的脸颊,抹去她脸上的眼泪。 “所以,桑榆,不要这样去想自己,很多事不在自己的控制中,会失控,也不是自己的错误。” 桑榆听着靳西恒的话似懂非懂。 “别想了,我让容妈给你做了汤,这会你肯定不太想吃饭。” 他最她的了解渐渐地已经超乎了自己。 “我想画廊的工作,我可以去做了。” 靳西恒顿了顿,她一直都不太想去画廊,那边即便是摆满了她的画,来往的人络绎不绝,她也没有去看过几眼。 “想通了?” “我能重新拿起笔来画,又有什么是想不通的。” 总好过自己总是一个人在家里胡思乱想的好,人应该要忙碌一点的才好,忙碌起来就不容易胡思乱想。 她和靳西恒之间看着像是平静,可有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人来疯的想起些什么。 靳西恒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你能想通当然是最好的,我叫人安排下去。” “靳西恒,如果有一天我突然之间的想要离开你,你会怎么办?”桑榆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什么勇气去直视他的眼睛。 不过靳西恒此时的情绪波动有多大,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他捏在手里,快要被捏断了。 “不会怎么样,那是你的自由,你不想我追着你不放,我就不会追着你不放。”靳西恒慢慢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那瞬间就好像什么都看透了一般,千帆过尽的淡然。 “是吗?” 靳西恒温和的笑了笑:“当然。” 他心里的苦涩渐渐地不喜欢表露出来给她看。 只要她觉得顺心,做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每到新年,渝城就开始不那么冷了,就好像所有的痛苦难过寒冷,都只留在了旧年。 雪停了,桑榆在园子里看到了一些发嫩芽的新气象。 她不太记得靳西恒是不是跟自己说过关于婚礼的事,只是过年之后自己再也没有说起过,靳西恒也就没有说起。 正月十五以后,桑榆去了画廊,开始了正常的工作。 在这个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中,桑榆才觉得她像是活着。 迎面走过来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年轻姑娘,桑榆找了一处坐下来,看着她走过来跟自己汇报这边的工作。 159.159重新爱上我不好吗(6000) 这是靳西恒给她安排的助手,年轻漂亮,也有才干,做事也十分谨慎,总之靳西恒给她挑了一个合适的人。 “安宁,你不用这样拘谨,这画廊不比公司,没什么前途,也用不着太认真。” 安宁干净的面容里多了几分笑意:“这是我的本职工作,我不能拿着工作不做事啊。撄” “要是再恒隅国际,你应该有更大的前途。”桑榆随意的靠着椅子,目光散散的看着这偌大的画廊,这话说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安宁是多聪慧的人,立马就听出来桑榆是什么意思了。 “我虽然是靳先生请来的,可是我是在画廊工作,除了画廊的工作,我不会做的。”安宁微笑着说道。 桑榆收回目光抬眼看着她的脸,真是个冰雪聪明的姑娘。 “那我现在去什么地方,你也不必跟他说了是吧。” 安宁愣了愣,这倒画廊来工作是假,摆脱靳西恒的保护才是真偿。 “这……” “你自己也说了,画廊以外的工作,你不会做,我新画了两幅画,你找人挂起来吧。”桑榆起身对她淡淡的笑了笑。 安宁到底是年轻,无奈的咬了咬唇,靳西恒要是知道桑榆在这里不见了,她还真的是难辞其咎。 这林桑榆从一开始就给她下套。 “要是靳先生问起来怎么办?” “能怎么办?你看着说呗。”桑榆说完踩着高跟鞋就走了。 安宁怔怔的看着她走远的背影,万般的无奈。 画廊离恒隅国际远的很,靳西恒也已经撤了她身边的报表,所以她除了画廊的门,随便上一辆出租车靳西恒也找不到她。 “小姐,要去哪儿?” “南城。”她靠着车窗,这两天,茜茜总说要去美国,她有些担心。 她跟谢昀的感情到底如何,她也不清楚。 茜茜盯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开门的时候看道桑榆神一般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顿时就愣住了。 “今天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吧,靳西恒怎么让你一个人跑的?”覃茜茜让开路让她进来。 “你说你要去美国,我这不担心你吗?” “林桑榆啊,你最近是遇上麻烦了,你看你印堂发黑啊。”覃茜茜啧啧的摇头。 桑榆提着一包吃的放在茶几上,没有理会她的话。 覃茜茜懒懒的走过去翻她买的东西:“林桑榆,听说前一段时间项文星去找你了,吓坏你了吧,女人啊,没了孩子总是要疯几天的,就像那个沈薇然,到现在还疯着呢。” 桑榆回头看她,她倒是一点不介意沈薇然这个存在。 “你这一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是怎么知道的?” “我哪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我天天晚上都出去,你是靳西恒心尖上的人,要是有什么事肯定会传出点风声来的。” “你明明不想去美国,为什么还要答应他?” 覃茜茜笑了起来,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你明明不想原谅靳西恒,还要跟他睡是为什么?” 桑榆的脸色变了变,不自然的干咳了;两声:“谁说的。” “看你被他滋润的,面色红润有光泽,还没睡呐。” “覃茜茜,你怎么说话这么没羞没臊的?” “我一直说话都是没羞没臊的啊,你现在才发现。” 桑榆眼帘一垂:“不,很早就发现了。” “项文星在渝城消失了大半个月了,这项翰林也没来烦你,他们之间肯定有问题。” “别人的事,我不想管。” “但你在意啊,我可告诉你,女人要是疯起来惊天地泣鬼神,你就应该跟靳西恒说说让他时刻都提着心。” “是吗?那沈薇然有没有惊天地泣鬼神?” “那倒没有,不过也差不多,林桑榆,我们能不能不要谈那个女人?”覃茜茜毫不掩饰自己对沈薇然的厌恶。 那个女人年纪比她大,也比她聪明,更知道谢昀要什么,可是她做了谢昀那么多年的妻子,从来都不知道谢昀要的是什么,更不了解他。 所以沈薇然就赢了。 “好,咱们不谈她,你还是少喝点酒,这好好地身体可不能因为喝酒给废了,人生还很长呢。”桑榆看着她,语重心长的说话。 覃茜茜看着她,满目都是笑:“什么时候学会要好好的爱惜身体了?” “茜茜,你干么不敢谢昀狠狠地反抗一次,或许,会有效果呢?” “桑榆啊,你也知道谢昀帮靳西恒对付陆淮是因为我,我想呢,是不是在他心里我也能跟沈薇然平起平坐。” 如果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为什么又要帮她,为什么把她这样圈禁在身边,不准她离开。 桑榆深深的看着她,茜茜的感情和她不一样,虽然一样深,但是她懂得如何对自己宽容,对自己放纵自如。 她做不到茜茜这么的潇洒,所以时不时地就会伤害自己。 “也有可能,但是茜茜,你自己也说爱情要完整的才属于自己,一定不要委曲求全。” “我怎么会委曲求全。”覃茜茜笑了笑,不以为然。 “我今天就陪着你吧,等你去美国了,可就没有这个机会了,我会寂寞死的。” 覃茜茜懒散的把东西分到冰箱里,她有靳西恒陪着哪还能寂寞,她这是不安呐,很严重不安。 “我还是那句话,当心那个项文星,我以后不在渝城,就只有靳西恒还能护着你,可不能因为闹脾气把他这个保护伞给弄没了。” “我知道了,你可真啰嗦。” 覃茜茜弯唇,笑的苦涩,这样不耐烦,还是心里没有底。 对项文星,她心里应该是愧疚的才对,这么多年,还有谁能比她更了解她。 但是已经发生的事情又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呢。 桑榆在覃茜茜这里喝了许多酒,靳西恒夜里赶过来,发现她已经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了。 一时间自己带来的满腔怒火,这个时候竟然无处宣泄。 “真是抱歉,我一不留神她就喝了酒。”覃茜茜看着靳西恒铁青的脸轻笑。 靳西恒横了她一眼,覃茜茜吐了吐舌头没再说话。 她看着他过去将她柔软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眼神有点怪,这男人现如今也痛改前非了。 只是桑榆仍旧是不想原谅他,只要不想原谅,说不定哪天就离开他了,到时候他不就成了一个没人要的可怜老头了吗? “靳西恒,你留神点,桑榆现在可能爱上任何一个对她好的男人,当然,也包括你。”覃茜茜的没遇见夹着几分冷淡的笑意。 靳西恒背影只是顿了一下,然后就是一声不吭的走出门去。 借着路灯的微光,他看着怀中醉的满脸绯红的女人,心里有些不舒服,因为覃茜茜的一句话觉得不舒服。 她现在能爱上任何一个对她好的人,那也就是说桑榆对她真的没有半点情谊了,留在他的身边完全都只是为了孩子。 虽然自己很早就有这样的自觉,可是被人这么明明白白的挑破了说,又觉得整颗心被人扎满了针似的,疼的密集难受。 如果她真的要离开他,他不会去追赶,他说过的话要算数的。 “真的可以随便爱上任何一个对你好的人,既然是重新开始,重新爱上我难道不好吗?”靳西恒坐在车里,抚过她光洁的脸颊,一声声的自言自语。 他今天下午本来是去画廊接她,但是他去的时候她却不在,她让人撤了报表,无非是想有点自己的空间,可是这样玩失踪,他心脏病差点都吓出来。 他都不敢想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离开自己又会是什么样一种癫狂的模样。 一个星期后,覃茜茜去了美国,桑榆就此便很少得到她的消息,三五天的可能会有个电话,或者一则短信。 在渝城,她就像满城的人就只剩下她自己一般,孤独的不知年月。 春天的渝城温暖了又温暖,过了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春天重见的阳光照在身上浑身都觉得发痒。 桑榆牵着靳小桑走在商场里,换季时分,就想着给他挑一些合适的衣服。 不过是过了一个冬天,他居然就长高了许多,完全的超过了一个正常孩子该有的身高。 以前的衣服就完全不能穿了,她在给他找衣服的时候,感到很纠结,怎么小孩子能长的这么快。 “麻麻,我要七(吃)。”他有点肥胖的手指了指远处的甜品店。 桑榆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有点无奈。 “我们回家吃,容妈做的更好吃。” 靳小桑却不乐意了,一个劲的拽着她的衣服,桑榆有点头疼。 “麻麻,我就要七。” “靳小桑,不能不听话啊。”桑榆慢慢的蹲下来想给他好好地讲一番道理。 一只修长的手却伸了过来,桑榆愣了一下,抬眼望去就看到项翰林一脸温和的对着靳小桑。 “叔叔带你去吃好不好?” “不用了,这一会儿就回家了。”桑榆忙出声阻止,并且想拉过儿子的手,免得被他牵住。 “小孩子贪吃本来就是天性,你干嘛要遏制他这种天性。”项翰林朝她淡笑着问。 桑榆的手还没触及到靳小桑的时候,靳小桑已经配合项翰林的伸了过去放在他的掌心。 “项先生,你不要这样,我是靳西恒的太太,他是靳西恒的儿子。”桑榆跟着他们已经迈开的步伐,还是不忘提醒他。 项翰林听她这么说的时候,心里满是难过,如果项文星没有出现在那场婚礼的话,那她就是他的太太,又怎么会是靳西恒的太太。 “孩子心情这么好,你不要弄得他哭哭啼啼的,让他吃完吧。”项翰林头也不回的说话。 桑榆抬着的手臂慢慢的放下了去,张着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她都忘了她是带着孩子出来的,就这样跟项翰林口无遮拦的说话。 靳小桑最近一直在学大人讲话,真怕他会听进去一两句然后回家说给靳西恒听。 甜品店里,桑榆做在靳小桑旁边看着他吃的满嘴都是蛋糕渣,眉宇间始终有些不安。 对面的项翰林一直看着她,那眼神几乎能将她看穿,桑榆越是刻意的不去在意,就越是觉得心虚。 这是在公众场合,她们两个都算得上是有名的人,要是被有心人拍了照片胡说八道,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瞧你心虚的,是害怕被人发现么?还是说你怕跟靳西恒不知道怎么解释?”项翰林终于还是耐不住这样的安静,开腔说话。 桑榆抬眼对上他的眼睛时一脸清冷:“项先生,我以前觉得你年纪大,势必成熟稳重,只是我没想到你在某些方面不仅欠缺思考,还欠缺人品。” 她一脸她看错人的表情,项翰林愣住了,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我和项文星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你和项文星怎么样那是你的事情,而我所看到的,是你如何没有收拾好的烂摊子。” 她心里觉得项翰林在这一方面表现的挺无耻,项文星可是为了他孩子没了,今生都很难再有孩子。 算不是心爱的女人,对一个正常女人也不应该是如此冷漠决然的态度,她也看不到失去孩子他有多难过。 回来渝城就是为了继续跟她纠缠。 项翰林一眼能看穿她的心,此时的她对他充满了厌恶和不屑,在他心里,他甚至是偶读不如靳西恒。 “在你心中,我就是这么无耻?”项翰林低声的问她。 “不是我认为,是你确实这么做的,项文星只是个女人,你何必又要对她这么残忍,我会跟任何人纠缠不休,唯独不会跟你。”桑榆越说心里就似乎越是愤怒。 她瞪着眼睛的时候,那眼里的愤怒简直喷薄欲出。 项翰林皱了皱眉,桑榆突然之间的拿走了靳小桑面前的蛋糕,用纸巾擦掉了他嘴角的残渣,然后将他抱了起来。 一句话都没有跟项翰林说,直挺挺的从点心店里出去了。 项翰林坐在原来的位置,通过窗户看着她越走越远,他不知道概要如何去拦住她。 好像他的靠近总是充满了恶意,项文星也已经消失了很久,他一直想淡忘那件事,可是他发现自己根本不能。 他以为重新渐渐桑榆,对自己总会有点帮助的,可是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在供桌场合跟项翰林同坐在一桌的照片还没等她回到家就已经发到网上了。 ‘靳太太带着私会项二爷,互动甜蜜’ 这样的题目十分醒目,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评论里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质疑了起来。 桑榆有点头疼的扶额,如今这网友才是最可怕的,非要把人推到风口浪尖上才甘心。 “太太,您是哪里不舒服吗?”司机看着后视镜中她不安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有。” “那现在是先回家吗?” “嗯,回家。” 靳西恒自然是看到了这么劲爆的新闻,公司里的人也是议论纷纷。 项翰林这个人真的是让人无比的讨厌,他到底想干什么? “靳总,这件事需要去处理吗?” 澜姗看着他烦恼的样子,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靳西恒烦不胜烦的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这样的事情任何一个男人遇上了都应该是生气的,可是他能怎么办呢。 “去吧。”靳西恒沉沉的说了一句。 这件事他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和桑榆之间从来都没有开始过,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项翰林在处理项文星的事情是很是欠缺,光是这一点,桑榆从心底里都不会喜欢这个男人。 这样一想,心里就舒服多了。 晚上靳西恒下班如往常一样回去,桑榆还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靳小桑在身边的地毯上自娱自乐的玩着。 这个画面温馨美好,还是什么都没变的样子。 “二少爷回来了。” “容妈。”靳西恒对着容妈轻轻点头。 容妈走过来拿过他脱下来的外套,目光温和,今天网络上的爆料,谁没有看到,现在是智能手机纵横的时代,不管是什么样的新闻,总是能在第一时间看到。 桑榆跟项翰林会面的事情绝对是在挑衅靳西恒。 靳西恒这一进门也没见怒气,看着真叫人觉得害怕,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今天什么时候回来的?”靳西恒过去坐在她身边,顺便抽走了她手里的书。 桑榆目光淡然的看向他的脸:“我以为你知道。” “我又没有人派人跟着你,怎么会知道。”靳西恒对她依旧是眉眼温和的模样。 只是桑榆却皱起了眉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就不生气吗?我带着孩子跟项翰林幽会。”桑榆眼底有些浅薄的笑,那样子看着多少有些嘲讽的味道。 靳西恒把她的这些情绪自动的给忽略了。 “你希望我生什么气?” “靳西恒,你这样有意思吗?” “没意思,你跟项翰林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什么好怀疑的,有人要捕风捉影那是他们的事。” 桑榆觉得好笑,以前是一点都不相信她,现在居然能毫不怀疑,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转变。 “我记得你以前,从来都不相信我的话,甚至是连一句解释都不愿意听我多说的啊,现在这是怎么了。” 她已经有好些时日没有像这样讽刺他了,靳西恒的脸色变了变。 他温暖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那我现在改正你也不喜欢吗?” 桑榆的眼神此时看着很薄凉,有的时候她看到靳西恒在她面前的样子,也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这个男人从一开始的对她尖酸刻薄折磨到今天百般讨好,这也算是因果吧。 “我今晚没胃口,不想吃饭。”桑榆什么心情也没有,大抵是靳西恒这种卑微的态度令她觉得心里不舒服,更多的事心里不是滋味。 靳西恒回头目光追着她的背影,只是皱眉也没有叫住她,似乎该发脾气的是他,但是如今对着她,他是半点怒意都表现不出来。 脚下忽然被一个肉团给抱住了,靳西恒低头看着抱住自己小腿的儿子,弯腰把他抱在怀中。 这种关系就算是艰难,他也想要继续下去。 到了晚饭时间,容妈却只看到客厅里的父子俩,还有一个人不见了。 160.160所有人都只看到了他的深情(5000) “少奶奶呢?” “她没什么胃口,我们先吃吧。”靳西恒眉目间的情绪浅淡,今天这件事发生的快,他也压的足够快。 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容妈看了一眼空荡荡的二楼,靳西恒的脾气是越来越好了,今天这事可大可小,可是他也没生气。 对桑榆说话也是好声好气的,生怕会一个不小心惹她的不高兴偿。 桑榆不知道是怎么额回事就生了想跟他吵架的心思,但是靳西恒这种人,别说是吵架了,就是跟她大声说句话,都不太可能。 晚间,靳小桑水下之后,靳西恒端着一杯牛奶上来撄。 “今天这事就翻篇吧,对于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我们还是不要上当了。”他将温热的牛奶放在她的手里,对她淡淡的道。 桑榆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你作为一个男人,难道不应该很生气吗?“ 靳西恒盯着她这一副牙尖嘴利的模样,慢慢的俯身逼近她的脸。 “那你希望我在生气的时候对你做什么?打你骂你,还是……上你?” 桑榆的脸像烧起来了一般,紧紧的闭着嘴不说话了,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可恶。 “哪一种我都不会做,你不仅是女人,还是我太太,我怎么能因为这种莫须有的事情对你生气?”靳西恒本来严肃的五官一下子绽开一抹微笑。 桑榆慢慢的别过脸安静的喝牛奶。 靳西恒慢慢的直起身来:“桑榆,我现在对你是正确的爱,不管你想要不想要,我都要给你。” 她好半天没说话,靳西恒尴尬的干咳了两声,然后转身往浴室的方向走过去。 “靳西恒,我过两天要出差。” “去吧,不过有酒会的时候少喝酒,能不穿高跟鞋就不穿,你得脚会受不了。”靳西恒转身跟她提醒。 桑榆也没有躲看他一眼,继续喝自己的牛奶,他们这样不温不火的相处方式有的时候挺别扭的。 这一次是出国,桑榆走在满是文艺气息的异国街头,才觉得世界原来也这么大。 罗马是意大利一个很古老的都市,四处都散发真复古的气息。 桑榆喜欢这里的艺术氛围,出来的时候心情并不好,现在心情倒是变得很好。 随性而来的,还有安宁,这么远的地方,靳西恒必然是不会放心她一个人,所以就把那么一个温婉的姑娘派来了。 不过桑榆也不讨厌这个进退有度的姑娘,至少做事不会让她很讨厌。 “走的很累了吗?”桑榆瞥了一眼身边的人,逛街穿着工作时候的高跟鞋,这逛起来还是蛮痛苦的。 “没有。” 桑榆走到路边拦了一两侧:“回酒店去吧,我逛一会儿就回来。” 她拉开车门对她笑了笑,安宁有些不好意思,哪能让桑榆为她拉开车门。 “夫人……” “现在是三点钟,放心,我五点钟一定会回来,晚上不是还有一场酒宴吗?我不会迟到的。”桑榆抬腕看表,表情依然温和。 安宁看她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然后上车,桑榆看着渐渐走远的车子才慢慢的转身。 漆黑的眸子里忽然之间掠过一抹红色的身影,桑榆觉得莫名的熟悉,那极快消失的背影令她忍不住的抬脚追了上去。 在罗马怎么可能会遇到熟悉的人,她这是来做自己的画展工作的,除了靳西恒,没有人知道她的行程。 她迫切的追逐,有点完全不受控制。 “桑榆,你在追什么?” 突然之间出现的人让桑榆一头撞了上去,桑榆听着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来看他。 惊愕的半晌之后眼神渐渐转冷:“你怎么在这里?” “我只是来找件东西。”项翰林看着她那渐渐变冷的模样,也无话可说。 “是吗?” “我不是要来跟踪你的。”项翰林想要解释什么,桑榆冷淡的应了一声。 桑榆也并没有兴趣要听他解释什么,目光越过他看了看,皱了皱眉然后转身往回走。 项翰林从身后跟了上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桑榆也没有刻意走的很快。 可能是自己这两天想的事情太多了,刚刚兴许是看花了眼。 “过来这边是因为画展吗?” “嗯。” “还顺利吗?” “顺利。” 项翰林听着她干净利索的回答,半晌都没有一句话,也不知道能跟她说什么,他们能在罗马的而街头相遇,这缘分,也真的是没谁了。 “没事早点回去吧,一个女孩子在外面逛街总归是不安全的。” “时间还早,我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弱。”桑榆的语气渐渐地变得不好。 项翰林干脆懒得说话了,她对他是充满敌意的,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项文星。 项翰林一直跟着,桑榆心生厌烦,打了一辆车就回了酒店,在罗马都能遇到他,这缘分真是见了鬼了。 桑榆面色清冷的回到酒店,安宁看着她脸色不好的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 更没敢问。 “这是礼服,有人在礼服里放了字条给您。”安宁将折好的纸条递给桑榆。 桑榆皱了皱眉还是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纸条,谁能给她纸条。 ‘期待我们再次见面。’ 字条上面的字是答应上去的,桑榆更看不懂里面是什么意思,她能给谁再次见面,这种诡异的话光是看着就叫人觉得背脊发凉。 “以后好好地检查,这类东西不要再送到我面前。” “我知道了。”安宁愣了愣,林桑榆的脾气似乎是一天比一天差。 不管是说话的语气还是做事,总觉得带着些莫名其妙的怒气。 有点没头没脑的,靳西恒让她来看着她,就是为了避免会出什么事。 “安宁,今晚的酒宴,你不用全程陪着我,哪些地方多少有点无聊,你要是聚的无聊可以早点回来或者去看看罗马的夜色。” 安宁点点头,她的意思大抵就是不要跟她跟的太紧,她不喜欢这样被人跟着,总觉得自己像犯人一样。 罗马的夜色的确是好看,桑榆乘车到酒宴会场。 今天来的除了艺术节的名流还有些商界的名流,他们这些艺术家的出名以及地位,都跟这些商人脱不了干系。 主办方估计也是为了两方长此以往更好的合作才做的这样安排。 桑榆也并不厌恶,她不也是俗气的艺术家吗? “林小姐,欢迎欢迎。” 她刚刚一进门就看到有人过来跟她热情的握手,桑榆眉目间有些温淡的笑。 “你好。” “还以为林小姐回抽不出空来呢?” “罗马都来了,哪里还能抽不出来空。”桑榆扫了一眼这个说话的男人,已经到中年了,浑身上都有着无法忽视的铜臭味。 “林小姐这话我爱听,您能来,是给了我们天大的面子。” 桑榆浅浅的笑了笑并不作答,这些人只是觉得她这个人商业价值挺高,她这张脸就等同于人民币,到哪儿都是受欢迎的。 这种情况在渝城很常见,只是在罗马还真的是很少见。 有一个人过来打招呼之后,后续就迎上来许多人,桑榆都应对自如,安宁跟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周、旋在这群人中间还依然能保持优雅仪态的样子,心里还是会崇拜。 之所以能出名,大概跟她身上这波澜不惊的气质有点关系,人爬到这个地步,宠辱不惊才算是真正的成功。 桑榆跟许多人打过招呼,每个人都很热情。 直到一直纤细的手也伸到自己面前时,她怔了怔,眼前的人穿着红色的礼服,模样有些说不出来的妖娆妩媚。 桑榆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她,眼底还是忍不住掠过一抹惊愕。 “林小姐。”项文星对她笑。 桑榆的手却半天抬不起来,她看到她身边挽着的人,这人她见过,餐饮界的翘楚,薛言清。 这样的大鳄在国际上那也是名声响当当的。 这种酒宴,他们两个都好像不适合来,可是都来了。 “项小姐……”他慢慢地抬手,项文星的手却收了回去。 许多人都看到了桑榆遇到的这种尴尬,项文星用收回来的手顺便理了理自己的卷发,举手投足间都有成熟女人的魅力和风采。 桑榆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 “还以为两三个月不见,林小姐就会把我给忘了呢。”项文星巴掌大的脸透着些犀利。 “当然没有,这位是……”桑榆脸上慢慢的堆着些浅浅的笑意。 薛言清是个不苟言笑的人,特别是在这种场合,纵然是自己面前站着天仙也未必会有什么情绪。 项文星挽着他的胳膊紧了紧:“我的未婚夫,林小姐应该认识才对?薛言清。” 桑榆点点头:“不过见过几面,薛先生并不认识我。” 薛言清侧脸看了一眼项文星,没有说话,林桑榆刚刚的眼里了是诧异,似乎是不相信她会有未婚夫似的。 “虽然你丈夫远在千里之外,不过这是别人家的人,林小姐就不要惦记了,他认不认识你根本不重要。”项文星揪住这个字眼就不放。 桑榆脸色一白,她说话这么带刺,那是对孩子的事情耿耿于怀,她无奈,只能不去在意。 安宁看着项文星这咄咄逼人的样子,很想拉着桑榆就走。 但是桑榆没动,她也没有道理把她突然之间的拉走。 “安宁,我们走吧。”桑榆想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话跟她说,至少从她身边错过离开。 她想起来白天回去自己看到的字条,大概就是她留下的字条,她难以放下的怨恨就这样毫不犹豫的转嫁到她的头上。 她走着,有些失笑,她能尽可能的理解项文星,失去孩子,谁不痛苦,当初被陆淮打没了那个孩子之后,她也痛苦的差点死掉。 “夫人,要是觉得心情不好,我们就回去吧。” “不用了,这刚刚来就走,很不礼貌。”桑榆从穿插在人群中捧着托盘的侍应生手中拿了一杯酒。 见到项文星,她总是会想起来以前的自己,整整五年的痛不欲生,她靠着所谓的爱情活了下来,现在想起来还真的是不可思议。 男人本来薄情善变,并不值得相信,只是年少的时候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生命中缺少重要的东西,所以就觉得爱情是生命中至高无上的存在。 等到自己终于经历了这么多的时候,她才渐渐地看清,原来爱情从来都是水中月镜中花,看见的,摸不着。 有许多女人都和她一样,有的得到了幸福,而有的悲惨一生,就像项文星这样。 “夫人,你还是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的。”安宁看得出来她很难过,不知道是因为刚刚项文星说的话,还是响起了别的什么。 桑榆勾了勾唇摇头:“安宁,你是不是觉得靳西恒现在对我很好,而我不怎么领情很不识抬举?” 她不过是喝了一杯就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视线有些模糊。 安宁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所有人都一样,只看到了他的深情,却看不到他的薄情寡义,也看不到我的痛苦,他如今对我百般讨好,我不领情,那也是他自作自受。”桑榆眼底一片晦涩。 安宁听着她的话,不由得皱了皱眉,他们之间的事情渝城有不少的传闻,只是没有人见过她的痛不欲生,渐渐地人们就只能看到靳西恒的真心实意还有情深似海。 所以她这个人在许多人眼里很不识抬举,不值得靳西恒这样对待。 “夫人,外界的人不懂你们,又何必要在乎。” “靳西恒要是不在话最好了。”桑榆轻笑,她头晕的厉害,有那么一瞬间她也睁不开眼睛。 安宁看出她的异样,很担心。 “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这酒就别喝了。”安宁把她手里的酒杯给拿了下来。 桑榆视线有些模糊,朦朦胧胧的只听见安宁好像在跟自己说话,她扶着自己,自己便随着她的力道走了。 项文星在人群中目光紧紧地跟随着她,本想着是跟过来看一眼。 却未曾料想自己一下自己被人给拦住了,项翰林一双深邃的目光说不出来的冰冷盯着她。 项文星从前摄于他这种眼神,可是现在她不再是项家的人,所以也没有必要觉得他害怕,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她就像一下子从小女孩成长为女人一般。 涅槃似的蜕变叫人觉得有些难以接受,如今她也能摆脱她一身的清纯出落的这样妖娆妩媚。 项翰林看着她,冰冷的眼底有些惊愕。 “项文星,还是让我找到你了。”项翰林皱起眉头,眉间一股子的不悦渐渐地散开来。 项文星蹙了蹙眉之后,从他身边错过:“你不是让我消失在渝城吗?现在又来找我,可真没有道理。” 项翰林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硬生生的拉扯到面前,鹰隼一般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 “文星,我还不了解你吗?”项翰林似乎很生气,她说的离开,不过是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她这个人可是从来都没有消失过。 项文星勾了勾唇角:“二叔这是不相信呐。” “上一次在渝城是你爆的料吧。”项翰林为了这么一件被靳西恒很快解决的事情追到罗马,有些说不过去的荒谬。 项文星那一双漆黑的眸子再也不是一眼就能看穿,她冷漠的看着眼前这个人。 “你为了她当真可是上心,还能追到这里来质问我。” “项文星,她从来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这样?” ---题外话---我知道有一批读者是很想看二爷的,所以在正文末尾我会穿插着写,因为之前没有计划二爷的番外,梧桐很抱歉,进来宝宝们也一定是视觉疲劳了,番外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没完没了的虐的 161.161项翰林,你有病,得治(5000) 项文星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很想甩开他的手,奈何他的手像钳子一样紧紧地捏着她的手腕,她感觉骨头都快被他捏碎了。 “项翰林,你放开!”项文星忽然之间的气急败坏起来。 这样一阵尖锐的声音终究还是引来了正在跟人谈话的薛言清,这个清贵优雅的男人踩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走过来。 看到项翰林扣住她的手腕时,过去毫不犹豫的就捏住了项翰林的手腕,将他一把狠狠地甩开撄。 他清冷的目光里毫无感情,瞥了他一眼就握住了项文星的手。 “我们走。” 他甚至一句他是谁都没有问,直接带着项文星走。 项翰林双目猩红的盯着突然冲出来的男人,他刚刚就看到了,项文星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偿。 这两个人的关系必然是不一般的,项翰林一双脚不由自己控制的追上去,从他手中夺走了项文星。 项文星被项翰林巨大的拉力拉走,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消失在人群中。 薛言清回头还没来得及找,这人已经就不见踪影了。 项翰林不知道怒火从何而来,拉着项文星离开了酒宴会场。 外面的广场里有一处喷泉式的许愿池,项翰林一甩,项文星差点栽到池子里。 她恼怒的瞪着他:“项翰林,你想干什么?” “他是谁?” 项文星站稳之后便扬着下巴,目光十分的尖锐。 “你进来这里不是就已经看到了吗?我未婚夫啊,想想我以前还真的是在项家活的太局限了,居然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直到我走出来以后才发现原来世界那么大。” 她眼底盛满了刺目的笑意,项翰林看在眼里也觉得十分不舒服。 “这才三个月的时间,你就钓了这么厉害的男人,我该说你什么好,床上功夫硬朗,还是你设计他更加的不留余地。” 项翰林毫不吝啬的嘲讽,项文星也料到他会这么嘲笑她。 她勾着唇角不以为然的看着他:“这跟你也没有关系,反正你这么一个老男人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兴趣去勾、引。” 项翰林被她给气的说不出来话,一步步的逼近她:“项文星,要不要我告诉你,我到底有多老?” 他目光中骇人的光芒令项文星心里敲了警钟,于是就皱起了眉头:“项翰林,我现在不是项家的人,不归你管。” 项翰林被她惹出来的火没有消减下去,却因为她这句话,心里更堵了。 有力的大手轻易的将她的肩膀扣住,那个薛言清是没有调查过项文星还是眼睛瞎,一个为别的男人流过产的女人,也敢要。 “项翰林,你放开。” 项翰林却是森冷一笑:“乖,叫二叔。” 项文星拧眉,这四下无人,她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项翰林,不要我的是你,现在你又是做什么?” 项翰林冷哼:“只是不希望你去祸害别的男人。”项翰林跟疯了的野兽似的。 一弯腰就将她扛在肩上,这样被他扛在肩上她连说话都变得困难。 项文星涨的满脸通红,像待宰的羔羊一般,薛言清一定找不到她了,一定是这样。 “项翰林,你要是不放我下来,我一定会叫你后悔的。” “项文星,你以为那个薛言清能把我怎么样?”项翰林不屑的冷嗤。 薛言清只局限于餐饮界,哪像他们这种做生意的,尽是算计人心。 项文星用力的捶打着他的肩,然后只是换来了他加重了他手上的力道,她的腰就像快要断掉似的。 项翰林将她拖到下榻的酒店,酒店的工作人员当然是认识项翰林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失去绅士风度的如此粗鲁的拖着一个女人。 谁都看见了,谁也没赶上前去。 项文星看到这一路都没有得到帮助,被项翰林拖回了房间,她才渐渐地感到一阵恐惧将自己深深的侵袭。 “项翰林,你有病,得治,已经像垃圾一样丢掉的东西,你难道还想捡回来?”项文星冷笑。 项翰林将她逼至墙角,目光森冷可怖。 “你忘了,你可是毁了我一生的幸福,刚刚在会场,你又想对桑榆做点什么?” 项文星被他的气息逼的大气也没法出,可是她还是倔强的望着他。 离开了他几个月,她一直都以为没有项翰林,她会过的很痛苦,可是当真的离开他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她也不是真的离不开他。, 只有长不大的孩子才会总是对人有所依赖,经历那么多惨痛的事情,她才得以成长,想想真是很遗憾。 “项翰林,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倒是你,她出国你也跟着出国,这么巧的又在罗马相遇,是缘分呢,还是有人红杏出墙啊。”项文星说着说着脸上的温度一点点的往下降。 项翰林捏住她的下巴:“项文星,你觉得薛言清要是知道你会在我身下婉转承欢,他会作何感想,你设想一下。” 项文星的脸色顿时血色全无。 “项翰林,我已经如你所愿的离开你了,难道我找一个喜欢的男人也不可以,我就该为你荒废我的一生?”项文星委屈难过的是他不管做任何事都是为林桑榆。 那个女人才跟他认识多少年,她认识了他二十年,也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对哪个女人动过心,寡淡的像是出了家。 项翰林冷笑,毫不犹豫的将她甩在床上欺身而上。 “我告诉你,是你荒废了我的一生,你该陪的。” 项文星无论怎样挣扎到最后还是被他拆入腹中。 一夜尽欢,不管是谁都满含怨恨。 只是这一夜醒来,世界就像是变了。 项翰林睁眼时看着身边背对着自己的女人,想起来昨晚自己的冲动,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怎么会就那么怒不可遏的将她绑回来给要了,不过是听了她声称薛言清是她的未婚夫,他的怒火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他连看都不想去看一眼她,穿了衣服转身就走。 只是这一开门,夺目的镁光灯跟疯了一样的在眼前闪烁,他眼睛眨了好几下,都没有躲过这刺目的光芒。 记者跟疯了似的全都涌了进来,项翰林下意识的想起来床上的人,本想拦住记者。 却没想到有记者已经越过了他,冲了进去。 “这位先生,昨晚跟你在一起的事薛先生的未婚妻吗?”记者的问话直白犀利。 项翰林一张脸的温度降到了零点,是谁给他下的套,又是项文星自己吗? “出去!” “这位先生这么拒绝回答,那一定是真的了,你跟薛先生的未婚妻是什么关系?” 项翰林转身回去,想去遮掩住床上的人。 可是他没走了两步,床上的女人醒来慢慢的露出脸时,他自己都觉得晴天霹雳。 “天哪,是林小姐……” 安静了片刻后的,这些记者就更加的兴奋了,对准了一脸迷蒙的桑榆一阵狂牌。 雪白的香肩上以及脖子上都有醒目的吻痕,这些足以证明昨天晚上两人在一起有多激、情。 桑榆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这些咄咄逼人的记者,猛地一下钻进被窝。 项翰林已经叫了保安,今天这一出是他想都没想到的事情。 保安上来将记者们全都给赶走了,房间里只剩下他和被窝里的人时,竟然陷入一片冗长的沉默当中。 项翰林关上门,昨晚跟他在一起的明明是项文星,怎么变成了林桑榆。 “桑榆……” 项翰林想解释什么,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跟她说他昨晚是跟项文星云雨一整晚吗? 桑榆捂在被子里,一声不吭,项翰林坐在床边看了许久。 一直不说话才是最让人担心,他拉开了被子,只见她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她曝光在空气当中,却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桑榆低声的笑了两声:“项翰林,你出去吧。” “桑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让你出去!”桑榆的语气加重了一些,可是听上去还是有些有气无力。 项翰林短暂的蹙眉之后就起身出去。 他在房门外面,什么也没有听见,他只希望她能想开一些。 发生这种事完全是在意料之中,他昨晚只是想要教训项文星,却想不到反被项文星将一军。 罗马不比渝城,他没有那么多权利,何况桑榆本来就是艺术节的名人,这样一来,她的名声不光是在艺术节很难堪,很快也会传回渝城。 靳西恒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杀来罗马,这些事情不管是哪一件都不是好控制的。 项翰林眉心紧锁,此时却接到项文星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估计是觉得自己阴谋得逞了,听上去有种莫名的愉悦。 “二叔,我跟你说过了的,是你自己非要这么做的。”项文星在电话那头故作惋惜的说道。 项翰林眉心紧锁,,脸上有些怒火。 “项文星,你疯了是不是?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有什么冤仇,就不能冲着我一个人来吗?”项翰林还是第一次这样歇斯底里的说话。 项文星笑了笑:“二叔你忘了,当初你可是为了追她才推了我一把,你说我荒废了一生,却觉得不公平。” “项文星!”项翰林咬牙,她现在已经疯了,想把林桑榆推进地狱里,这个疯女人。 “新闻会出的很快的,我想靳西恒应该很快就出来了。”项文星笑了笑,觉得异常的开心。 项翰林紧紧地捏着手机,恨不得摔得粉碎。 这一次事情可小不了了,当时在渝城他就应该提高警惕的,当时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 桑榆穿好了衣服,立在窗前目光涣散的看着远方,反正她只要稍微好过点,就会有人跟她过不去。 她是不是就不应该好过,不应该被人好好的对待。 项翰林过了半个小时才进来,此时桑榆已经穿好了衣服,整个人立在窗前,像是迷雾中的人,叫人琢磨不透。 “桑榆,昨晚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 桑榆目光清冷,嘴角有些若有若无的笑:“项先生对这个结果可还满意?” 她不知道她什么地方得罪过他,却总是因为他在失足。 项翰林皱了皱眉头:“这件事我会尽量去处理的。” “你不要去处理我的事情了,只会越描越黑,只希望你能从此在我的世界里尽可能的不要出现。”桑榆不想问这其中的缘由。 昨晚的事情势必会对她的名声造成无法挽回的影响。 项翰林站在离她身后好几米的地方,没有再说话,他一直觉得他们之间是充满遗憾的。 可是桑榆对他们之间只有厌恶,即便是发生了这种解释不清的事情,她连对他歇斯底里的愤怒也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桑榆站的累了,转身时,身后已经是空荡荡的一片。 在罗马这种新闻其实就是丑闻,何况她还是做艺术的,还是画家,这种事无疑是在自毁前程。 不过桑榆已经看淡了,这一生她想要的辉煌也有过了,现在就算是堕入深渊里,她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的。 只是她好不容易习惯用左手去画右手的画,现在竟然变成了这样,想着真是难过。 那些日子练习的可辛苦了。 直到安宁到来之前,她一直都只是在想自己的事情,刻意避免去想靳西恒,这种丑闻放在渝城,她也是千夫所指,会被万人骂。 那种恐怖的地方,她竟然有些不想回去。 安宁过来的时候,已经惊慌失措了,她没敢靠近他。、 “夫人,这件事已经传回了渝城,您要做好心理准备,靳先生随时会过来。” 桑榆回头看着她苦笑:“安宁,你说我是不是从此以后就完了。” “先生会相信你的。”安宁看着她神色有些憔悴,不免还是担心。 离开渝城的时候靳西恒就跟她说过,桑榆的身体不是很好,如果没有什么精神负担的话,那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最怕的就是遇到一些难以解决的事情,就像眼前的这件事,令她眼角眉梢都是忧愁。 “在你看来靳西恒原来是一个那么心胸宽广的男人?”桑榆扯出一个苦涩的笑。 靳西恒可以容忍她很多事,哪怕是她真的跟男人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他都能纵容,但是吧前提是不越过底线。 靳西恒这个人她无比的了解,一旦她越过了底线,她没有办法预测到他会怎么对她。 像以前一样么? 安宁禁了声,她当然不觉得哪个男人会原谅这样的事情。 这靳西恒和林桑榆之间好不容易的平静此刻感觉又好像是变得紧张起来。 安宁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桑榆抬了抬手表示不再想听了。 “楼下是不是有很多记者?” “是,现在被保安都拦在了外面,夫人,现在可能还出不去。”安宁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的一下子有很多记者,就像是早就安排好了似的。 现在桑榆就沦陷在其中根本无法抽身。 “帮我重新开一间房,这个房间,我觉得恶心。”桑榆看了一眼这房间,然后从房间里出去。 安宁跟着她出去,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待商榷,一切只能等靳西恒过来了再说。 靳西恒到罗马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现在这种发达的通讯就容易造成网络暴力。 这件事在渝城已经引起了不小的风波,那画面上睡眼惺忪的女人,还有她脖子上肩上的那些醒目的吻痕让人笃定她已经出轨。 安宁在楼下接到了一脸冰霜的靳西恒,很显然外面的一些记者让他心情很不愉快了,她可不像项翰林这么好说话。 162.162我清楚记得我睡的是你(6000) 光是这个表情就让人退避三舍。 “靳先生,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你可不要对夫人……” “你的责任,回国之后再追究,安宁,你真是枉费了我对你的信任。”靳西恒走进电梯里看都没看她一眼,就那么冷冰冰的跟她说话。 安宁被他打断了话,鼓足的勇气也没有了,靳西恒现在肯定很生气,她怎么还敢去劝说他。 桑榆就一直站在窗前的位置,从晚上一直站到现在,动也没有动一下偿。 靳西恒进去之后就关上了门,目光紧锁在她纤瘦的背影上。 他没有说话,是不知道说什么,这件事发生得到太突然了,怎么她到罗马,项翰林也就出现在罗马了撄。 “不是应该厉声的质问我吗?”桑榆先打破了他们在彼此之间的这种莫名其妙尴尬的气氛。 “桑榆,我知道,你和他不是新闻上说的那样。”靳西恒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张脸紧紧地绷着。 桑榆失声笑了起来,亮了整个房间的灯。 她淡淡的看着靳西恒的样子:“那你觉得我这样跟他是没有关系的样子吗?” 她一步步的走到他面前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褪去,露出她的半个身子来。 靳西恒看着,仍旧是紧绷着一张脸,他过去将她的衣服串了起来。 “靳西恒,你这是在自欺欺人知道吗?” 靳西恒给她穿好衣服之后抬眼看她,十分平静:“桑榆,只是为了离开我?” 桑榆定定的看着他:“那如果是呢?你放我走吗?我这种声名狼藉的女人,你要怎么才能接受?” 靳西恒捏住她的肩骨十分用力:“你自己都说了是声名狼藉,我把你捧到如今这个地位,你却一头从云端上栽了下去,我怎么还会放你离开?” 他这话说的理直气壮,好像她如今这样,他更应该要把她放在身边。 靳西恒的面色微冷,不似往常的温和,桑榆想挣脱他的手,奈何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一双眼眸深深的看着她,很久都没有说话,她一定故意的,想离开他,所以用这种方法来试探他,他怎么会上当。 “可你以后每一次碰我都会想到这件事,靳西恒,你自己心里这个坎都过不去。” 她了解的靳西恒就是这样,虽然现在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事实铁铮铮的摆在眼前的时候,他终究还是要无可奈何的相信的 。 靳西恒笑了笑:“桑榆,你不要怀疑一个男人原始的欲、望。” 他本是满腔怒火的赶来,可是所有的怒火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全都化为了忍耐。 只要她不离开他,这些他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失去的名声,他也会一一的为她找回来。 “安宁说你一整晚没睡了,你看者眼里都有红血丝了,睡会吧,醒来之后我们就离开。”靳西恒知道她何止是没有合眼,还一天一夜滴水未进。 能坚持到现在看到他,已经很不容易。 靳西恒松开她,桑榆眉眼里的倦怠再也掩饰不住,微微闭了闭眼,随意的就坐在了床上,无力的垂着双肩。 靳西恒将她放在床上,让她休息。 如果不是足够打击她,她又怎么会是这种状态。 一直到她的呼吸趋于均匀,及你西恒才慢慢的从房间里出去,安宁还在门外,看到靳西恒出来下意识的低了低头。 “你不是陪在她身边的吗?怎么还会出这种事。” “那天晚上在会场的还有项文星,我总觉得她对夫人怀着敌意,那天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不过是喝了一口酒然后就不省人事,再后来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酒店了,但是夫人不见踪影,我也是看到了早上的新闻才赶来这边的。” 这件事明显的是有人在幕后操纵算计,桑榆从头至尾是个无辜者。 靳西恒点了一根烟,缭绕的青烟将他的五官渐渐地笼罩。 他已经很久不抽烟了,安宁不了解他,他不说话,只能静静地站在一边。 “你说看到了项文星?”那个女人从渝城消失了好几个月,怎么而这么巧的就在罗马遇见了。 “对,挽着餐饮界大额,说是未婚夫,说了好些个讽刺夫人的话。” 靳西恒慵懒的靠着墙,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烟雾。 项文星?又是项文星,上一次在靳园因为桑榆不想追究,他也就算了,她也是看在曾经同病相怜的份上,对她一忍再忍。 可是她好像不懂得什么叫做分寸,这件事若真的是她做的,他可不会这么轻易的算了。 “项翰林在什么地方?”靳西恒没有多问项文星的事,却是问起了项翰林。 “不知道,夫人情绪不好,他好像就离开了。” “你回酒店去吧,准备一下我们回国。”靳西恒没遇见平静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好。”安宁点点头,本来以为是一次愉快的罗马之行,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安宁走后,靳西恒面上的清冷渐渐地变成了一种戾气丛生的冰冷。 项翰林还是没能很好的处理跟项文星之间的事情,所以桑榆才会接二连三的受到伤害 。 桑榆在酒店里睡着,靳西恒走的时候给她点了安神香一时半会的也醒不过来。 项文星也不知道靳西恒和项翰林是怎么找到她的,薛言清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这两个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从门外进来,还理直气壮的坐在沙发上。 靳西恒看到项翰林第一反应当然是动手打人,项翰林被他当场打了几拳,一张温隽好看的脸顿时就挂了彩。 “项翰林,我是不是该用龌龊这两字来形容你?”靳西恒森冷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转。 项翰林跌倒在地上,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怎么?靳西恒,觉得老婆被我睡了很委屈,你应该庆幸,睡她的人是我。” 靳西恒过去狠狠地揪住他的领口:“项翰林,你以为这样就能改变什么?桑榆还是我太太,不管她变成什么模样,是不是喜欢我,她是我的女人,谁都改变不了!” 靳西恒的霸道看着也是一样的蛮不讲理,项翰林被他揪住,半个身子都悬在空中。 他看着靳西恒慢慢的笑出了声:“靳西恒,我觉得你一直挺可笑的,以前桑榆爱你的时候,你折磨他,一双眼睛不清明,现在桑榆不爱你了,你倒是能接受她所有的不堪,你这种人也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靳西恒冷硬的拳头正想打下去的时候,项翰林没有躲,脸颊顿时就血红一块。 “这好歹是在别人家,你们这样胡闹是不是太不礼貌了?”已经观战许久的项文星从楼上下来。 靳西恒直起腰冷冷的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人,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看穿了似的。 项翰林的眼神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记着,他没喝酒,碰的女人也不是林桑榆。 项文星一定是在他睡着之后把桑榆给换进来的,会一个人的名誉就是在这么一瞬间。 “我一直都可怜你,项文星,我觉得你遭遇悲惨,应该被可怜,但是你不应该把这种可怜当成是一种为所欲为的放纵。”靳西恒说起来这件事就是满肚子的火。 项文星渐渐地停在了楼梯上,看着楼下的两个男人,都是为了一个女人来的,林桑榆还真是好命,都这样了,还能有人这样爱她护她,把她当成心肝宝贝。 “靳先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是你太太在出国之前就跟项翰林约好了,只是碰巧被有心人知道了。”项文星拨开脸上的长发笑的轻盈妩媚。 项翰林深深的看着她这个笑脸,眼神清冷无光。 “项文星,你的孩子不是桑榆害死的,推你的人也不是桑榆,你怎们能把你所有的埋怨都发泄在桑榆身上,她跟你一样不过是个女人。”靳西恒说话的语气渐渐地变得不好。 项文星冷笑,看了一眼一脸冰冷的项翰林:“我想二叔才是最大的罪人,为什么非要去喜欢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弄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他自己造成的,靳先生你可别怪错人了。” 项文星喜欢靳西恒的深情,桑榆以前的事情她也听说过,虽然惨烈,可是好歹也还回来他这样的深情了 。 但是项翰林呢?她不光是失去了孩子,连生孩子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换回来了,项翰林到如今也都是为了那个女人咄咄逼人的对他,想起来真让人难过。 怎么男人能薄情到这种地步,好歹她也叫了他二十多年的二叔,他竟然连有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项文星,我看你是你记性不好。”项翰林忽然阴冷的笑了起来,走过去一步步的上楼一直到她面前的时候。 项文星的脚往回抬,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项翰林眼疾手快的扯下来她肩上的衣服。 她原本雪白的肌肤上还有没有消去的吻痕。 “我那天晚上一滴酒都没喝,我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我睡的是你。” 项文星脸色一白慌张的拉起了衣服,这个时候她正好看到从外面进来的薛言清。 可能是听到了这个消息所以赶了回来,只是这一回来自己听到这么一句具有毁灭性打击的话。 薛言清不苟言笑的脸上没有表情,他抬着头看她也是冷漠:“文星,他说的是真的?” 项文星皱了皱眉:“言清……” 项翰林转身看着楼下的薛言清:“薛先生,女人越是漂亮就越是危险,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吧。” 薛言清的目光一直在项文星身上,仍然是在等她的答案。 “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项文星急急地跑下楼。 项翰林看着她跑下楼的背影,心里头有一种莫名的酸楚,为了能认识薛言清并且站到他身边,她一定付出了很多的努力。 可就是在今天,自己所努力的一切好像都要化为乌有了。 项文星就是这么一个倔强的人,有的时候也是蛮横的一点道理都不讲。 “他可是你的二叔,文星,我一直觉得你跟别的女人有所不同。”薛言清的语气有些冷。 靳西恒看着这个局面,无奈的摇头,转身就走了,他只是来确认的。 项文星的手抱着他的胳膊:“言清,不是的。” “薛先生,文星这性子就是这样,之前我们有点误会,导致孩子没了,她这跟我闹脾气呢。”项翰林从楼梯上款款的走下来。 当他知道项文星跟这个薛言清住在一起的时候,他就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这种感觉就好像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侵犯,项文星过去二十年都是在项家度过的,她叫了他二叔二十年,不知不觉中已经渐渐将她当成是生命中一个无法忽略的存在。 项文星猩红的眸子瞪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人,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项翰林淡的笑了笑,反正他现在是很多人眼中厚颜无耻的人,再无耻一些又有何不可 。 薛言清的手拿开了项文星放在他胳膊上的手:“文星,他说的是真吗?” 他的语气不算是冰冷,但绝对是带着质问的意思。 项文星颓败的退了两步,她看着薛言清目光亦是无情的:“你不相信又何必要问我。” 薛言清于她而言本来就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人,这其中不掺杂任何的感情,如今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也没有了继续留在他身边的道理。 薛言清看着她这种奇怪的眼神下意识的皱眉:“文星……” “那天晚上他睡的确实是我,言清,这一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她笑了笑,然后转身上楼。 从项翰林身边擦肩而过,她也没有睁眼看一眼他,就那么直直的从他身边走过。 项翰林觉得此情此景无比的熟悉,记得他前不久也是这么对她的,那决绝的侧脸真跟他当时太像太像了。 薛言清冰冷的眼神落在项翰林身上:“没想到一贯温和绅士的项二爷也会作出如此恶心的事情来。” 项翰林目光淡淡的看着他:“你明知道她接近你另有目的,却还要留她在身边,甚至是让她做你的未婚妻,薛先生,就算是你真的喜欢她,你的家人也不会答应的,我只是帮你不让她受到你们家人的白眼。” 薛言清眼神此时变得格外的森冷:“项二爷,你把我调查的这么清楚就是为了把她从我身边带走,但是你又不爱他,那你这是什么心理在作祟?占有欲?你们科室叔侄关系,你倒是真不在意家丑会外扬。” “那也是我的家事,薛先生无权置喙。”他对薛言清一直都是一副温淡的模样。 好像薛言清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令人怎么也生气不起来。 项二爷就是这么谈生意的,在商场上那也是出了名的笑面虎。 项文星收拾了自己的行李从楼上下来,项翰林伸过手去接。 项文星躲开了。 “项翰林,我又不是你的狗,不要这么忽冷忽热的对我。”项文星眼中有些嫌恶,目光清冷。 项翰林脸上的温隽渐渐地消失了。 “这件事,你要是不去澄清,你以为你能跑得掉,靳西恒第一个就不会饶了你。”项翰林可清楚靳西恒的为人了。 这件事的影响根本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如果真的让桑榆从此郁郁寡欢,靳西恒肯定会杀了项文星。 项文星冷笑:“我需要澄清什么,又不是我躺在你的床上被人发现,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又怎么会知道,项翰林,你没事不要这么冤枉好人。” “项文星,你还没闹够是不是?你到底想做到哪一步,做到哪一步你才开心?”项翰林的火气上来,对着她吼了起来。 项文星冷哼一声,从他面前转身离去,只是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薛言清,也没说什么。 薛言清这个人虽然不苟言笑,不过对她还挺好 。 这是她离开了渝城项家,第一个对她这么好的男人,可能从此以后她再也遇不到这样一个好人。 从失去孩子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她的人生就注定不能拥有好的东西。 她把自己所有的青春美好都浪费在了项翰林身上,迷恋他神知道不愿意看看外面的人和事。 她自己都想不清,为什么会迷恋他这样一个人,这世上比他优秀的男人大有人在,为什么偏偏是她。 项翰林疾步跟了出去,薛言清回头目光清冷,这件事是项文星做的,不只是泄愤这么简单。 项文星走的很快,一出了门就拦了一辆车走了,项翰林追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她的踪影。 她这逃的时候也真的是狗利索的,这样一出门就能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她这是成心的想毁了=。林桑榆,她什么错都没有,可是却要承受这种痛苦。 项翰林看着车来车往的马路,眉心紧锁,他不信还找不到她。 罗马他都能招来,她还能呢个躲到什么地方去。 靳西恒回到酒店,桑榆还在睡着,他让酒店准备了点吃的,好在她醒来的时候让她吃。 他从来都不相误会她什么,即便是发生了这种事,他也还是相信她,果然,她和项翰林之间什么都没有。 只是她这一身的吻痕到底是怎么来的。 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会弄的她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吻痕,这其中的缘由其实不用想都知道。 只是外界的人是不会这么想的,她算是个公众人物,这种丑闻不敢怎么澄清怎么解释还是有人要非议。 “靳先生,机票已经定好了,您看?”安宁当然看到林桑榆还在睡着,只能由靳西恒将她叫醒。 “不用担心,我会叫醒她的。”靳西恒抬眼看她示意她出去。 安宁点点头然后转身出去了。 靳西恒叫醒了她,她几乎睡了一天,要不是太累,也不会睡这么久。 “吃点东西我们就得坐飞机回国。”靳西恒一脸平静的扶着她起来给她穿好衣服,然后把鞋子放到床边。 “靳西恒,你打算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这样对我?”桑榆沙哑的嗓音里不乏疲倦。 在接二连三的经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她自己也觉得身心疲倦。 靳西恒僵了僵,清冷的脸色也看不出喜怒哀乐。 “孩子很想你,所以别闹情绪。”靳西恒的话很有重量也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桑榆怔怔的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喉咙里哽咽的难受,孩子,是啊,还有孩子呢? 163.163既然没有可能,就不要固执下去了(6000) 靳西恒看着她吃了一些东西才慢慢的放下心来,不管如何,不管是多难过的事情,时间永远都是最好的良药。 回到渝城,什么都会好的。 靳西恒护送着桑榆下楼的时候被一群记者包围,靳西恒没有理会这些记者,将她娇小的身子揽进怀中护送她上车。 这种情况在渝城机场可能还会再遇到一次,只是在渝城,谁敢不看他的脸色行事撄。 项文星这个人,他迟早会抓到她。 飞机上,桑榆没有什么睡意,人在经历太多的挫折后就会对这个世界生厌,有的时候甚至是想一死了之。 她现在就是这种心情。 “还要做很长时间的飞机,你睡会。偿” “我今天都睡了一天了,不想睡。”桑榆看了看他,表示自己真的不想睡。 “不想睡就不睡。” 飞机飞行了很长的时间,到渝城的时候还是在晚上。 这个时候的人不多,记者更是很少,就算是有人看到了也没有人敢凑上来七嘴八舌的问。 没有想象中的一群蜂拥的记者,桑榆脸上带着的墨镜就拿了下来,露出自己的脸来。 “你真的是很会订机票,这个时候没有什么记者,靳西恒,我是不是该夸奖你一下。”桑榆失笑,看着身边的靳西恒。 靳西恒的手轻轻地揽住她的腰:“这件事肯定会圆满解决了,这几天就在家待着,等我找到了项文星,绝不放过她。” 桑榆皱了皱眉:“你不要去找她的麻烦。” 靳西恒眉间有些不悦,她这泛滥的善良都让自己陷入了困境了,还要去想着别人,她到底是脑筋不清楚,还是真的善良的一点棱角都没有。 “这件事本来是项翰林的错,他跟项文星之间的问题从来都没有认真的解决过,导致了项文星如今的怨恨,你就是再教训她,她心里怨气不消,这种事情还是会继而连三的发生的。” 她虽然不想卷进去,可是真的到了这个地步,她更多的只有无可奈何。 靳西恒瞧了一眼她温静的侧脸轻叹一声:“你说怎么样就怎样,我不找她的麻烦就是了,我们自己小心一些就好。” 他还是如了她的意,不算是讨好,而是顺应她的心意在他这里已经渐渐地成了一种无法改变的习惯。 他希望这辈子他都能如此的顺应她的心意。 靳小桑一觉醒来后惊喜的发现桑榆在自己床边温柔的看着他。 那兴奋的小模样别提多可爱了,胖乎乎的身子一下子跟八爪鱼似的,牢牢地抓在她的身上不肯下来。 “麻麻。” “小桑有这么想我吗?”桑榆的脖子被他紧紧地抱着,有点喘不过来气,但也没有推开她。 “嗯。”靳小桑想起来这几天跟靳西恒玩,就觉得不开心,爸爸根本不会玩游戏,也不会讲故事,更不会给他买好吃的。 桑榆笑了笑,她见到孩子,心情很好,在罗马发生的事情她一时间就给忘了。 靳西恒在门口看到重新堆满笑脸的她,也不由得勾了勾唇。 这样的生活似乎才是真正属于桑榆的,在她心里始终得有一个家,虽然那其中并不一定要有他,但是他会努力的变成那其中的一员,不让她有机会换掉自己。 “靳小桑,别这么抓着妈妈,妈妈都快喘不过来气了。”靳西恒进来将她从桑榆身上直接给扯了下来。 靳小桑横了他一眼,靳西恒总是喜欢突然之间的把他从妈妈身上剥下来。 他一定要减肥,靳小桑气鼓鼓的坐在床上,暗暗地想。 “穿衣服吧。”桑榆温浅的声音很好听。 靳小桑对妈妈那简直是百依百顺,靳西恒看着儿子,满脸黑线,他对他来说就是凶神恶煞的代表是不是。 总是喜欢跟他对着干。 给靳小桑穿好了衣服,然后穿鞋,桑榆一直到从房间里出去也没有跟靳西恒说一句话。 靳西恒虽然一直等着她跟自己说话,可是她不说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她抱着靳小桑出去,摸了摸鼻子也跟着出去。 昨晚回来本来就疲倦,但是她还是一早醒来就去了靳小桑房间等他醒来,这件事对她的影响是很大的,可是在孩子面前她竟然半分难过也没有表现出来。 早餐过后,靳西恒出门的时候,正好就看到她在陪着靳小桑玩。 大脑驱使他走过去,俯身在她脸上落下一吻。 “这两天就先委屈一下,不要出门,等这件事过去,不管多麻烦我都会处理好的。”他的嗓音低沉温和动听。 桑榆心里头微微一动,眉目里一片平静。 “嗯。”她点点头,没有更多的话。 她怎么会不清楚现在这件事有多难解决,靳西恒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尽可能的不让她受到伤害。 靳西恒总是会为她用尽心思,而她也总是不会领情。 这件事情字发生之后,她心里就有一个疙瘩,她只是没说出来,当晚的事情其实她根本不记得,跟项翰林是不是真的发生了关系她自己也不知道。 靳西恒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才是真真的让她喘不过气来,他用如此卑微的态度来对待她,无非是害怕她会有丁点离开他的想法。 曾几何时,自己也跟他一样,但现在她却没有丝毫的成就感。 桑榆看着靳西恒走远,然后才慢慢的将目光收回来重新落在儿子身上。 不知道那时候这么这么对她的靳西恒是不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快感。 这件事比想象中的严重,桑榆的身份不只是饱受争议的靳太太,还是有名的画家。 这种丑闻就好像是明星抱出艳照门一般,没有任何补救的措施。 靳西恒看了一眼埋伏在靳园周边的一些记者,眉心里都是不悦。 “李叔,把门口的人都赶走吧,要是他们再来靳园外面守着,就报警。”靳西恒在去公司的路上给家里的李恩打电话分度。 “好的,二少爷。”李恩满口应下来。 在渝城,谁还敢随便提这件事,靳西恒对林桑榆的纵容已经到了旁人都觉得发指的地步,可是他也没有要收敛的意思,更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对她仍然是很好,很宠爱。 他这样的状态有些莫名的病态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 “老爷,这件事二少爷打算强制性的压下去。”李恩挂了电话对靳百川道。 靳百川皱了皱眉:“随他吧,如今好不容易让她在身边,他是绝对不会让她有任何理由任何机会从他身边离开。 靳西恒就像是病了,病的不轻,沉沦在这其中无法自拔,而自己浑然不知。 “我马上去处理那些记者。”李恩知道靳百川的意思了,他已经不大管靳西恒做什么了,他想做什么那是他的自由,他也管不着。 靳百川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李恩从房间里出去,他越来越老了,很多事不想去操心。 靳西恒比靳西荣成熟许多,这些事也能很好的处理,他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说起来他应该还是庆幸的,至少他还没有为了一己私恨而毁了靳家,这个百年的家族因为他的仁慈还能这样在渝城高高在上的存在,着实不容易。 同样的,他也相信靳西恒这一次能保护好靳家的名誉。 靳西恒去公司的路上,不过是去往办公室的这一段是路程,他就听到不少的流言蜚语,那种不堪的照片,换做任何人都会胡思乱想,何况是他们这些简单的百姓。 “靳总,夫人的这件事我想还是尽快处理,已经影响到公司了。”澜姗将最新的报表放在他的面前。 靳西恒淡淡的瞥了一眼,没有什么表情:“这不是你们该担心的事情,我的家事我自然会处理好,难道因为这些事还能让公司破产不成?” 他的好脾气到了公司就荡然无存,澜姗被靳西恒这么吼了一通,也觉得甚是委屈。 “靳总,我只是出于对公司长远的发展而担心。” “她只是我的妻子,对公司无足轻重,对公司的长远发展又有什么影响,你在我手下做事这么多年怎么也会被一些危言耸听的话给影响到?”靳西恒甚是不悦的看着她。 那冰冷的眼神里只有那骇人的光芒。、 “对不起,靳总。” “传我的话,要是还有人敢在公司里胡言乱语,直接开除!”靳西恒一脸的冷冽。 澜姗不敢再多待一刻,生怕靳西恒会再发火。 应了他的话转身疾步的出去。 靳西恒满目森冷,项文星能把这件事做的这么天衣无缝,明显的是受了薛言清的帮助,虽然薛言清没有明确的帮助她,不过以她未婚妻的身份,又有什么是做不了的。 想着一双拳头便狠狠地捏在了一起。 要是她再出什么幺蛾子的话,他肯定不会轻饶了她。 傍晚顾俞北约他喝酒,靳西恒不耐烦,也不想去,却不想到楼下的时候就看到顾俞北换的新车摆在自己面前。 顾俞北见他出来下车款款的走过来,一脸的笑意。 “顾俞北,我最近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情跟你去喝酒,我得回家。” 顾俞北也不介意,早料到他会这么说的。 “如果没有什么重要情报的话,我也不会找你喝酒的,西恒,这件事虽然挺大的,不过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处理。”顾俞北支了支鼻梁上的眼镜,一整张脸都笑的舒展开来。 靳西恒抬眼看他:“有什么话不能跟我好好的说吗?桑榆一个人在家我得回去。” 他还是想拒绝,就算是顾俞北真的有什么不错的办法,他也想回去陪着桑榆。 顾俞北无奈的笑了笑:“你把你的靳园弄得比皇宫还森严,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闯?” 他这么过分的在意林桑榆,林桑榆可是一点都不领情呢。 “走吧,我可告诉你,项文星这小妮子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我是今天下午才知道的。”顾俞北把他拽起来直接将他塞进车里。 靳西恒是听到他说起项文星,才跟着去的。 顾俞北这段时间也过得狼狈的很,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孩子缠的东躲西藏的,这突然之间的出现难道是不怕她来纠缠他了? 缤纷的包房里,顾俞北点了一堆酒,让靳西恒坐下来。 “今晚我不喝酒,说我想听的。” “项文星跟薛言清就在这里,巧的事项翰林也在这里了,我是拉你来看戏的。”顾俞北本来是个斯文绅士的男人,但是这个时候八卦的嘴脸却将他的本性给出卖了。 靳西恒皱着眉头看他:“你有这么好的资源要是做够在,肯定能拿金奖,一定是全世界最牛的记者。” “是,我要是做狗仔,这渝城的狗仔就都准备回家哄孩子了。”顾俞北颇为认同的点点头。 “听说缠着你不放的小姑娘好像也是做电视新闻这一块的高材生。” 顾俞北脸一垮:“你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靳西恒挑了挑眉:“顾俞北,人家好姑娘追着你你该庆幸。” 顾俞北嗤笑:“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也算得上是好姑娘?” 靳西恒薄凉的眼神扫了他一眼,为了覃茜茜打算当一辈子的光棍吗? 这辈子他最遗憾的莫过于自己的本事没有谢昀大,要是跟谢昀势均力敌的话,他绝对能直起腰跟正儿八经的竞争一场。 只是谢昀一出场,他这个人就被他的气场震慑的浑身黯淡无光了。 “你看得上的,从来都不是你的,茜茜现在回了美国,不管结果如何你和她之间都是没可能的,所以不要在固执下去了。”靳西恒以前从来不会担心他的婚姻问题。 可是自从他迷上覃茜茜开始,他就担心起来,要是真的为了覃茜茜终生不娶,那就太不划算了。 顾俞北已经很久不提覃茜茜的事情,今天靳西恒这么没头没脑的提起来反倒是让他心里不太舒服。 “这事都过去了,别提了,我是拉你来看戏的,不是把你当成心理咨询师。”顾俞北给他倒了满满的一杯酒,然后端起来给他免得他啰啰嗦嗦的没完没了。 “我还是回去吧。”靳西恒眉目清冷,心里始终放心不下在靳园的桑榆。 “再等等吧,我觉得他们今天晚上回答起来,薛言清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干跑到渝城来,项翰林可是带着一帮人守在外面的。” 靳西恒放下手里盛满酒的酒杯,烦扰的捻着眉心。 “可真跟帮助桑榆有什么关系?” “你可知道这件事可不是什么小事,项文星被她爸赶出了家门,项翰林跟这堵上了,这里面猫腻很多的,我叫了不少的记者过来,怎么会没有帮助。”顾俞北笑的一脸的坏。 靳西恒冷冷的瞥着他,是因为近段时间无事可做,所以给自己找了一乐子吧。 项家那种高门大户,当然是不会容许这种不论之恋的,很显然,项翰林这一次是要跟自己大哥对着干了。 “你够野蛮的,项翰林这个斯文人居然还会带一帮人来大家,以前真的是小看了他,也没见过他为了林桑榆带着一大帮的人来跟他怎么样啊?这说起来还是不够爱,所以没有那种强烈的占有欲。”靳西恒一下子想通了这一点不由得翘着唇角。 这回换成了项文星,处理方式就完全的变了。 这么简单粗暴的方式也是没谁了。 顾俞北赞成的点点头:“嗯,就像你说的,不够爱,项文星可是在他的世界里转悠了二十年啊,跟林桑榆才认识了多少年。可能更多的是对林桑榆的怜悯而不是传说中的爱。” 靳西恒颇为赞赏的看着他:“你倒是很有见地。”那眼神分明就是夹杂着嘲讽。 顾俞北看穿了他这个人,一般的赞赏都是贬义,懒得跟他再说下去。 “喝酒吧。” 今天的缤纷很是人脑,项文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公然的跟薛言清手拉手的出现在这里。 薛言清是约了人谈生意,而项文星也不想一个人回酒店,就陪着他。 只是这坐下还没多长时间,项翰林就来了。 项文星看着从外面蛮横的推开门的人,瞳孔微微一缩,她是不是只要是一出现在渝城,他就能第一时间找到她。 于是坐在薛言清身边的她下意识的将薛言清的手捏紧了,薛言清看着她表面平静,实际上个很紧张的样子,皱了皱眉头。 “项二爷,您今儿个怎么过来啦?”这项翰林出现的莫名其妙,还带着一脸的杀气。 在座的很多人都感觉到有一种不妙的情况,可是也没有说先离开走掉。 项翰林慢慢的收敛起脸上的杀气,温文尔雅的笑了笑:“我家侄女离家出走好些日子了,我是来看看到底是哪个男人不长眼居然敢拐带。” 项翰林的意思在明确不过了,众人看着薛言清身边的项文星,都下意识的吸了一口凉气,虽然项家很保密,但是还是有些风言风语,说项文星是被项家老大给赶出家门了,怎么项翰林还到这里来寻人了。 看来某些传闻是真的。 “文星,是不是该跟二叔回家了。”项翰林淡淡的看着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项翰林,你这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早就被我爸赶出家门了,断绝了父女关系,跟你自然也不是什么叔侄关系,你别在这里没事找事。” 项文星的脸色很差,跟项翰林说话明显的底气不足。 当日她从薛言清家里跑了之后,薛言清一个小时后又找到她,跟她说了好些话,那时候她也想,就跟着他过吧,如果他真的什么都不在意的话。 当时她确实是这么想的,想去过从此没有项翰林也被人疼爱的生活。 可是悄悄地回来渝城,还是被他给察觉了。 项翰林的脸色不佳,整张脸都透着一股子的冷意,不少人看到项翰林渐变的脸色纷纷不着痕迹的起身离开。 他一步步的走近她,薛言清也慢慢的站了起来,目光对着他的脸:“项先生,文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还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是希望她澄清一下在罗马发生的事情,她敢做,难道还不敢承认?”项翰林冷笑。 他不喜欢薛言清总是以项文星男人的样子站在项文星面前,他以为他是什么。 薛言清的目光也温和不到哪里去,甚至是比项翰林还要冷上三分。 164.164第二天丑闻满布头条(6000) 两个男人的气场都同样的强大,项文星看着项翰林狠狠地皱眉。 “项翰林,先欺人太甚的是你,怎么现在就都要怪到我的头上来,要不是你跑到罗马去,又怎么会闹出那种事情来。”项文星嫣然一副我没有错的样子梗着脖子看着他。 项翰林扫了她一眼,勾唇冷笑:“是吗?我不欺人太甚,你难道就不会这么对她了?” 项文星被项翰林问的语塞,死死地咬住唇不说话。 “今天这生意是没有办法谈下去了,文星,我们走。”薛言清牵起她的手直接推开项翰林就走。 项翰林半途扣住了项文星另一只手腕,他目光越发的冰冷起来,稍稍一用力,项文星的手就从薛言清的手里挣脱了出来偿。 薛言清正恼怒的瞪着他,项翰林已经拉着项文星出去了,薛言清大步的追上去,结果到门口就被一群黑压压的男人给挡住了去路。 渐渐地他看不见项文星的被项翰林拖拽的背影。 项翰林跟一头发疯的困兽,一只手捏的她手腕都快要断掉了。 项文星一路上被他托转一路上不断的挣扎,希望有机会能从他的掌心里逃脱。 可是项翰林一直将她拖到僻静的洗手间,项文星也都没有从他的手里挣脱过一分。 她被他甩在墙上,项文星好看秀气的眉头吃痛的皱了一下,被他这么用力的一甩,她觉得自己的脊柱都快要到断掉了似的。 “项翰林,你干什么?” 项翰林反手锁了洗手间的门,目光清幽冷酷。 “我做什么?你偷偷的跑回来做什么?还是跟薛言清,你是想迫不及待的告诉你爸你长大了,已经到了可以放浪形骸,水性杨花的年纪了。” 项文星冷然一笑:“我为什么被我爸赶出家门断绝关系,你不是很清楚吗?你现在这么来说我,不觉得自相矛盾?” 项翰林将她抵在墙上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文星,这么说话,合适吗?” “你还想再强、暴我一次?”项文星红唇勾出一个淡淡的弧度,颇有些嘲讽的意味在里面。 项翰林盯着她的脸:“说,这次回来做什么?” “为了林桑榆这么鞠躬尽瘁的,她知道吗?啊,依照她的性格就算是知道了也不见得就会领情,项翰林,你这爱情可真是隐忍的让人心疼啊。”她故作难过的皱起了眉头。 着一张脸从清纯变得妖娆,其过程就像是凤凰涅槃一般的,美的令人惊心动魄。 他看这张脸从幼稚变得成熟,然后再到今天这种他从未见过的妩媚。 这五官还是原来的五官,只是她就像是变了性格,不再温顺,浑身都长出了刺,那牙尖嘴利的模样似乎随时随地的都会撕了谁。 项翰林细细的端详着她此时这张愤怒的面孔,指尖轻佻的挑着她的下巴:“文星,你在这件事情当中一直把自己当成了完全的受害者了。” 项文星冷冷的笑了笑,并不理会项翰林说的话。 她死死地扬着脸,就是不愿意在项翰林面前服软。 “你说我强、暴,我可记得你当时叫的可欢了,怎么就成了强、暴了?”项翰林语气轻佻的语气有些侮辱的意思。 项文星心里虽然是恼怒,但还是忍了下去,他是个男人,她是个女人,在力气上她天生就弱势,她不要在这里跟他单打独斗。 “你让我滚,我滚了,你现在把我困在这个地方,莫非是你觉得你心里是喜欢我的?”她的手柔弱无骨一般的抚过他的胸膛。 项翰林一贯以自制力超群自持,但是现在项文星故意的挑衅却让他有些不太自然。 大手握住她在他身上乱走的手:“项文星,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像在罗马那样去算计她的话,我一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项翰林的表情十分的冷漠,项文星微微一笑百媚丛生,她眼底伸出的失落和难过就这样轻易的骗过了他的眼睛。 “那是她运气不好,为什么偏偏得去罗马让我撞见,项翰林,我告诉你,这心里的恨没泄完呢,她现在不是幸福吗?有男人爱,有孩子承欢膝下,相比之下我就可怜多了不是。”她咧嘴笑着,却毫无温度,用力的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 项翰林觉得眼前这个为恨丧失理智的项文星很陌生,他捏着她的手铁道墙上,低头逼近她的脸。 两人之间的距离猛地一下子拉的更近的时候,人在一瞬间仿佛要是没有自我意识一般。 四目相对,空洞却又不别扭。 “项文星,这一切分明是你自作自受,把这些全都归咎在别人身上,你也真可笑。”他低声的嘲笑她。 项文星弯着的唇角露出几分冷淡的笑:“项翰林,你把我抵在这面墙上,难道就不可笑,你从来以长辈自居,这种姿势是一个行辈对晚辈该有的吗?” 她清丽的嗓音里,除了干净利索的冷漠,他也找不到任何一点的犹豫杂质。 她似乎总是再告诉他,她现在跟他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 项翰林被她三两句话堵的无话可说,却还是没有放开她。 “跟二叔回家。” “那您还是在这里杀了我吧。”项文星笑了笑,跟他回家,她疯了吗? 项翰林因为她这么一句玩笑般的话瞳孔狠狠地一缩,禁锢着他的手慢慢的松开然后转身打开洗手间的门。 “别再去伤害林桑榆了。” “她这个人呐,不值得可怜,明知道我要做什么,但是就是要迎难而上,她到底是勇气可嘉,还是是个没有思想的傻子?” 项文星故意的嘲讽也并没有立马就引起项翰林的怒火,反正女人在疯了之后样子都是一样的,是一只浑身长满了刺的刺猬。 项翰林冷哼一声没有回答她的话,林桑榆如今呈现的这种消极的状态,从来都不是她自愿的,如果不是心灵受过很大的创伤,她是不会这样的。 覃茜茜以前说过,桑榆很久以前跟她一样活泼好动,珍爱生命,对生活充满了热情,可是这几年的摧残,她就再也回不去从前的模样了。 靳西恒如今对她再好,她也难以感觉得到。 项文星没有看到项翰林回头跟她说一句话,就那么冷冷的转身走掉。 项翰林也有受虐倾向吧,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做到这个地步还不求回报,这是真爱还是犯贱? 她冷笑,薛言清赶来的时候,她整个身子靠在墙上,满脸什么表情都没有。 项翰林刚刚才从这里出去,他在这里对项文星又做了什么。 “因为家里有人想要把生意往国内发展一些,渝城本来经济发达,文星,是我没有考虑周到。”薛言清站在她面前伸手去扶她。 项文星顺着他的手慢慢的站直了身子,然后跟着他的脚步往外走。 “这不是你的错,是项翰林太无耻了。”项文星面色冰冷,提起项翰林也只有冰冷,林桑榆不管怎么受伤,她始终都还是会被靳西恒保护。 这一次的事情不就证明了吗?靳西恒在尽力的挽回她的名声,渝城的娱乐八卦哪敢写她的半个不是。 “如果你不想待在这里的话,明天就送你回罗马。” 项文星轻轻地点头淡淡的应了一声,这个地方她不应该回来,不该让项翰林找到她。 顾俞北跟靳西恒喝酒喝大了,到凌晨的时候,靳西恒才慢慢的醒过来。 看了看手腕的表,一个激灵起身,看了一眼还在沙发上躺着的人,真是,他怎么跟这个光棍在这里睡着了。 靳西恒回到靳园,桑榆和孩子都睡下了,只是今晚,他推开卧室的门没有看到桑榆。 他皱了皱眉,然后下楼去了靳小桑的卧室,果然,跟孩子睡在一起。 他瞧着她清秀的小脸,跟孩子在一起就不会想很多,他当然是高兴的。 他微微一笑,然后转身出去。 翌日一早,渝城的新闻头版头条里全都是有关项翰林跟项文星的新闻。 这种铺天盖地的架势叫人有点猝不及防,靳西恒去了公司,手里一直攥着报纸,昨天晚上顾俞北跟他一起喝多了,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一早,新闻就出来了。 “靳总,顾先生来了。”澜姗敲了敲门。 靳西恒停下来来回回走动的脚步,看着从门外进来的人。 “这是你干的?” “不是,我只是给了记者方便,狗仔嘛,就是掘地三尺的那一种,只要是进了缤纷vip有什么料挖不到,何况这又不是凭空捏造的,你看看项翰林拉着项文星的样子,这样写已经很给面子了。” 顾俞北自己给自己到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下去。 靳西恒拧了拧眉头:“我昨天晚上那么晚才回去,桑榆会误会是我干的。” “你说不是你干的不就好了,还有啊,她是怎么回事,项文星是在整她,她脑子没问题吧。”顾俞北觉得林桑榆这脑子真是坏掉了。 靳西恒冷冷的横了他一眼:“她脑子本来就有点问题。” 顾俞北差点被第二口水给呛到,他抬眼看他,脸上的表情也甚是凝重:“靳西恒,你说什么?” “上次去检查身体的时候医生就跟我说过了,可能她到五十岁的时候就会出现痴呆的情况,前提得活到那个岁数,她现在比不得同龄的人。”靳西恒最清楚桑榆不过是模样年轻,这心已经先衰了。 顾俞北静静地看了他好半天,当初要是不去找林桑榆,他这一生应该不会过的这样辛苦。 “靳西恒,你真的一点都不后悔?” “后悔什么,本来就是我亏欠她的,这辈子除了好好照顾她,我没有别的可以补偿的方法,她这命是苦了点,不过她还有我有孩子,她就会让自己活下去。” “那她这里真的和以前不同了吗?”顾俞北指着自己的脑袋问他。 靳西恒重重的叹息:“嗯,不同了。” “难怪不爱你了,你说你之前要是对她好点多好,你稍微理智一点,或许你们现在会好一点。” “嗯,可是这世上那有什么后悔药,做的错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靳西恒紧紧地捏着手里的报纸,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这件事项翰林必然会出面解决的,你知道舆、论的压力是很强大的,只有是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编成一个故事,就让你的桑榆先冷藏个一年半载,这些都会好起来的,毕竟她才华还是有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你帮我看着点项文星,那个女孩子冲动起来可是不计后果的,真怕被项翰林刺激之后她会冲进靳园跟桑榆搏斗。” 靳西恒最头疼的还是这个问题。 “这是当然的。”顾俞北点点头,他现在还是个光棍,当然靳西恒的事就是他的事了。 本来计划第二天离开渝城,却在一觉醒来从酒店出去被记者围攻。 薛言清将她护在怀中,他的脸色沉的厉害,他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项翰林居然会把她逼到这种地步,她想要离开他的生活了,离开他的世界,为什么还要这样逼迫。 “项小姐,你真的是因为跟项二爷发展不伦恋才被父亲赶出家门的吗?”记者掷地有声的质问很洪亮。 项文星和薛言清就这样被记者团团围住,外面的保安根本插不进来。 这种情况就发生在酒店门口,来往的人纷纷耳目,看着好不热闹。 “项小姐,为什么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项小姐,听说你是单方面喜欢项二爷的,还破坏了二爷的婚礼,是真的吗?在罗马跟二爷一夜情的是你,不是靳太太,这都是真的吗?” 项文星浑身僵硬的被薛言清抱在怀中,她一声不吭,但是脸色惨白的厉害。 “项小姐……” 项文星听着听着耳边就越来越听不清楚外面说的是什么,任何人发出来的声音在她听来都变成苍蝇的嗡嗡声。 “你们这样围着她,她怎么说话?”一道温和有力的声音将许多记者的注意力都转移了。 还以为是项翰林,却没想到是项文成,项文成是项家的长子,在渝城的富少当中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记者们看着他衣着干净的站在那里却没有人敢涌上去,很多人都说他跟项二爷很像,皮笑肉不笑,不是一个好招惹的人。 七嘴八舌的记者渐渐地安静下来之后,项文星埋在薛言清胸前的头才慢慢的抬起来,她看着项文成站在那里。 眼睛不由得发酸。 “哥……” “外面这么凶险,回家吧。”项文成走过来自然而然的握住她的手,对她微微一笑。 项文星也就不着痕迹的被项文成从薛言清的手中拉了过去。 “你说什么呢。”项文星挣脱他的手,神色有些不自然。 “文星,这个薛言清就是个惧怕家族压力的男人,你跟着他做什么?”项文成对薛言清的评价一点情面也没有。 “项少爷,你要是想带走文星,直接说就是了,这么说我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坐在今天这个位置是靠你自己么?你的家族才决定了你今天的地位吧。”项文成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二叔虽然这一次生气的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他刚刚看到的薛言清确实是个虚有其表的男人,中看不中用。 要是换做他,看谁敢靠近半分。 项文成重新握住她的手:“文星,走吧。”项文成没有给项文星思考的机会拉着她转身就走。 记者呆呆的站在原地也没有要追赶的意思,在渝城这些高门大户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 项文星不想上车,一直抓着车门跟项文成对抗,项文成开始还好好的跟她说,最后直接将用力的推进了车里。 项文成上车之后就锁上了车门,项文星看着他,一张脸涨的通红。 “当初爸爸把你赶出家门,你就真的走了,文星,你觉得爸爸是不爱你的吗?”项文成也很生气,项翰文本来就是很要面子的人,项文星这么走的头也不回,他肯定也不会去追。 哪知道这后来的事情竟然是这般的不受控制,叫人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特别是今天这件事。 项文星一双手紧紧地交织杂一起,低着头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想什么。 “文星,这些事爸爸都会处理的,只要你回家去。”项文成这个时候说话变得温温柔柔的,没有了刚刚的那些冷硬。 项文星皱了皱眉头苦笑:“你觉得一个希望跟自己二叔努发展不伦恋情的女儿有哪一个爸爸会继续接受,走到僻静的路口你就把我放下吧。” 她这不着痕迹的倔强让人真的有种想打她的冲动,跟二叔有没有血缘关系,爸爸就算是一时的愤怒,也是可以理解的。 “文星,哥哥是不会放你下车的。” “项文成,这件事就是项翰林干的,他就是希望我身败名裂,希望我再也没有人要,你什么都听爸爸说,爸爸到底跟你说了什么?”项文星嘶哑的声音带着些哭腔。 项文成不悦的皱了皱眉,看着她低声啜泣的模样,多少还是心疼的,她从小就当他的妹妹,他也真的把她当成是亲生妹妹来看待,从来没有格外的对待过她,这么多年的感情,哪里说不要就能不要的。 他拍了拍她的肩:“我是说真的,至少在项家没有人会把你怎么样,爸爸会保护你的。” “我不需要谁保护,我又不是公众人物,这些事跟我有什么关系,爸爸担心的大概是他项家的名声吧。”项文星的心情不好,说话也是一点也不顾及项文成的心情。 项文成的脸色沉了沉:“你和二叔之间的事情我不想过问,相信爸爸也不想管,你是什么样的性格爸爸还不知道?他是在意你。” 项文星抬起头来看着他,红着的眼眶像是哭过了一般。 “在意我?哥哥觉得我是一个值得被在意的人?”项文星清凉的眸子里写满了悲哀。 因为是养女,所以她在项家都不敢真的把自己当成是项家的孩子,她知道那是有差距的。 “文星,你之前做的事情,不管多可恶,爸爸都会原谅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再践踏你自己。” “从我怀上他的孩子开始,我就是在作践自己,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原谅,项翰林今天这么对我,我一定会让他后悔的。”她一双眼睛瞪的老大,那种愤怒简直是淹没了理智。 165.165做了二十年的梦,该醒了(6000) 项文成没有再说话,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他也是从爸爸那里旁敲侧击出来的。 项文星冷冷的看着他:“你放不放我下车?” 项文成一张脸渐渐地变得冰冷起来:“想都不要想!” “项文成!” 项文成靠着座椅慢慢的闭着眼睛:“吼我也没有用。撄” 项文星就怎么被带回了项家别墅,她不想下车后来也被项文成拖下车了。 项翰文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着项文成从外面把一脸不情愿的项文星拉进来偿。 此时项翰林也坐在这里,项翰林的目光从她进来就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 项翰文已经已经五六十岁了,这个年纪因为操心大,两鬓已经斑白。 “爸,人我带来了。”项文成看着项翰文不怒而威的脸,再看看脸色不怎么温和的项翰林,总觉得项文星没什么活路了。 “文星,你在外面做了什么我不在意,不要再去跟薛言清纠缠不清知道了吗?”项翰文看着她脸色还是不是很好。 项文星低着头规规矩矩的站着,在这个父亲面前,她倒还真的是放肆不起来。 半天她一句话都没有说,项翰文干咳了两声:“文星,之前是爸爸太冲动,这段时间让你一个人在外面实在是委屈你了?” 项翰文是何许人也,从来都不会向人低头的人,这项文星就先开了这个先例。 项文星自然是觉得委屈的,可是她耿耿于怀的并不是爸爸把她赶出家门的这件事。 而是项翰林这个人,她不想再生活在项家。 “文星,爸爸再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在听。”项翰文聚的可能是自己的态度吓到了她,语气渐渐地变得温和起来。 “我不是离开了这个家就不能生活了,爸爸,你不能这样小看我。”项文星终于还是抬起她清凉的眸子看着项翰文。 项翰林一直撑着膝盖的手渐渐地捏成了拳头,骨节都泛白了。 项翰文的脸色一瞬间就变得很难看,脸色也变冷了:“项文星,以你样子出去怎么生活?靠男人?” 项文星眼眶发红,想哭也没有在项翰文面前哭出来。 “大哥,我想文星肯定有很多事要跟我谈,让她跟我谈谈怎么样?”项翰林忽然看向项翰文开口。 项翰文看着项翰林,雨鞋犹豫,谁知道项翰林现在是什么态度。 之前知道项文星流产之后他就后悔了,就算是项翰林不喜欢她,如果孩子生下来的话,她也会很开心,但是悲剧总是在人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 “翰林,这件事我能处理的好,她到底是我女儿。”对项文星以后不能生孩子的情况,他还是有些芥蒂的。 就算是亲兄弟又如何,他到最后还是让文星受到了伤害。 “大哥,就这么不相信我吗?我实话告诉你,那外面的可不是什么要穿,在罗马的那一晚在我床上是文星而不是林桑榆,大哥,您觉得我们之间是不是还是那种剪的断的关系?” 项翰林一般不会跟项翰文争什么何况项翰文跟他年纪相差的大,是长兄如父的那一类一直以来他都是十分尊敬他的。 可是这一次在项文星的事情上,他却不想松口了。 项翰文淡淡的看着项翰林:“翰林,虽然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你们仍然是叔侄,这样做是不耻的。” 项翰林看了一眼项文星,冷冷的笑了笑,然后慢慢的起身:“大哥,我本该拥有最完美的婚姻,但是文星几次三番的想要破坏,到了最后还是让她成功了。” “只要是她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您放心,我都不会把她怎么样的。”项翰林鹰隼一般犀利的目光在项文星身上流转。 项文星梗着脖子看他,那样子颇为有些挑衅。 项翰林走过去在她身边顿足了片刻,现在他知道了,她的尖锐只是针对他一个人,这一回家见到老爸就完全没有了脾气。 他唇角渐渐地浮现一丝冷意:“那个薛言清还真不适合你,我劝你,离他远一点。” 项文星拧眉狠狠地横了他一眼。 “这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我要和谁亲近是我的自由。” 项翰林面色冷漠平静,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情绪。 他没有再跟她说话,从她身边冷冷的走过,她都能感觉到冷风掠过自己的鼻息。 她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一双素白的手紧紧地捏着拳头,他只是为了林桑榆才这么对她,林桑榆对他而言难道真的就那么重要?就算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他还是这么认为的。 “文星,以后不要这么跟你二叔说话。”项翰文的一身冷汗都被吓了出来,在他的印象里,项翰林不是一个会轻易发火的人,而这种冰冷的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 项文星这一次必然时候真的惹怒了他,他才会这样抓着项文星不放。 “您都听到了,他是不会放过我的。” “文星,他也说了,只要你不再做冲动的事情……” 项文星冷冷的笑了笑:“难道我就是罪大恶极,就该得到这样的报应?” “文星?”项文成见她这么尖锐的态度,很是不悦的皱了皱眉。 “我既然离开了这个家,就不会再回来,我本来就不属于项家。”项文星对着项翰文淡淡的笑了笑。 项文星转身走的很快,项文成追上去的时候她已经从大门出去了,他只能无奈的站在门口看着远方。 “爸爸,您为什么不拦着她?”项文成回头看项翰文的目光有点幽怨。 项翰文喝了好大一口水:“你以为我把她赶出家门的目的是什么?” 项文成拧眉,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想了片刻,猛地睁大了眼睛:“爸,你!” “文星是翰林领回家的,对他的感情也是旁人没法比的,当然这份感情随时随地都可能会变,变得更深,我知道的时候的确是非常生气,但是文星是个很单纯的孩子,她只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赶出项家就是给她一个机会,可是她失败了。” 现在在外面都活成什么样子了,所以只有让她重新回来。 项文成都被项翰文这个疯狂的想法给吓了一跳,他们可是叔侄,就算是没有血缘关系,文星也喊了项翰林二十年的二叔,他是怎么能承认这种感情的。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现在不都结束了吗?她也死心了。” “可是爸爸,因为您的这个绝情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了,文星现在完全是没有理智的,她是什么性格您还不知道吗?冲动大于理智的人。”项文成不知道该怎么说项翰文了。 项翰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脸无奈:“我当然知道,但是再怎么不清醒的人都有清醒的一天,现在纵然是阻止也不见得有什么效果,顺其自然吧。” 项翰文心里知道,项翰林肯定会管的,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可是靳西恒的耐心不会再这么好的,对她的容忍也一定是有限度的,如果她再做点什么,靳西恒不会饶了她。” 项翰文的目光探究似的盯着自己的儿子,还是头一次看到他为文星说这么多话。 “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项文成皱眉:“她是我妹妹。” “你知道就好。”项翰文看着她眼中的光明磊落,这么多年他的确是一直把她当做妹妹来看待,从来没有生出过别的什么心思。 “如果注定靳西恒不会放过她,那也是她的命。”项翰文慢慢的起身,负手在身后慢慢的走向的不远处的楼梯。 项文成还立在门口,渐渐地转身继续看着项文星离开的大门方向。 她这个人在项家做大小姐的时候乖乖巧巧的,看着没什么棱角似的,可是他最清楚,项文星只是把这份乖巧做给家里的长辈看罢了,她这个人很固执。 现在这总算是表现出来了,旁人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项翰林前脚除了项家的门,项文星没过多久后脚就跟了出来,他坐在车里目光幽冷的看着车窗外面疾步走着的女人。 疏淡的眉头渐渐地拧在一起,大哥都留不住她了,看来她是铁了心的腰跟着薛言清了。 “叫人看着她,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向我汇报。” “是。”前座的人点头应声。 项翰林对项文星究竟是怎样一种态度,是爱还是恨,这旁人也很难看的出来。 “走吧。”项翰林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今天的这件已经让林桑榆有了翻身的余地。 只要有了质疑,许多事就都能被推翻,虽然不能回到原来的样子,也比现在糟糕透顶要强的多。 项文星离开项家新力量的怒火也是越烧越旺,她笃定是项翰林干的。 用这种新闻,让林桑榆不在被人非议,他倒是想的挺周到的,直接将她推上了风口浪尖,根本不会顾及她是不是会受到伤害。 这个人一贯如此,她怎么还能期望他对她有半分的仁慈或者怜惜。 要是有的话,以前早就该有了。 乘车回到下榻的酒店,项文星刚刚进去大堂,就发现薛言清还在,她站在原地一下子不动了。 薛言清这个人很冷漠是真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看着不温和,但是她也无法把他跟懦夫联想在一起。 是什么样吃人的家族才让他觉得有压力觉得害怕。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回来,如果我就回了项家呢?”项文星扯出一抹笑,朝他走过去,漫不经心的问道。 薛言清清冷的眉目没有许多情绪,他眉眼低垂:“你不会再项家住下的,你本来就不属于那个地方。” 项文星面上的笑意有些僵硬,她的目光渐渐地从他脸上移开,下巴微微抬着:“你说的对,我本来就不属于那个地方,做了二十年的梦,该醒了。” “不过项文成说的是真的吗?”项文星慢慢的走着,看着身边一起走的薛言清。 “什么?” “你只是个惧怕家族压力的懦夫。”项文星像是在笑,薛言清看着她的侧颜,微微有些惊愕。 “你很相信他。” 项文星淡淡的笑了笑:“他是我哥哥,没有不相信的道理,但是我也没有不相信你啊。” 薛言清清冷的眸光微微有些闪烁,所以才说她总有些不同,大概就在这些地方吧。 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能考虑到人的感受。 项文星回到房间之后就没有再出来,薛言清去看过她几次,大都是在睡觉,叫她她也只是懒懒的应一声,不会跟他多说一句话。 她重新回到这里就说明跟项家决裂了,那么项家肯定是不会再管这个新闻的,她虽然是睡着,其实也是备受煎熬。 快到晚上的时候,网上多出来一条录音,是昨天晚上项翰林将她堵在洗手间里说的话。 一字一句十分的清晰,项文星听着已经公众的录音,脸色发白,他当真是为了林桑榆把她至于这种没有退路的境地。 她立在窗前的身影莫名的有些落寞,一手拿着平板,一手夹着一根烟,一下比一下抽的还要狠。 “项翰林,你这么狠,叫我怎么活下去?”她猛吸了一口烟,自言自语,却一下子被呛了。 咳的她肺都疼,她止住自己有些忍不住的眼泪,努力的克制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 她对他的余情只有她自己慢慢消耗,谁都不知道。 而这样的新闻无疑是解救了水深火热当中的林桑榆,靳西恒没听什么录音,有广大的网友帮忙,他其实什么都不需要。 这年头网络暴力很可怕,网络群众也很可怕。 桑榆在锦园里听到这个消息,一直紧锁的眉头才渐渐地舒展开。 这段日子总是过的不是那么舒心,她以为这件事会把她推向一个永无翻身之地的境界,可是没有。 不知道靳西恒是用了什么方法,让事情在渝城就变得简单起来。 “发什么呆?”靳西恒温暖的怀抱从身后拥过来。 桑榆完全被他的身上的温度给包围,她收起了手机:“什么时候回来的?” “又一会了,你在这院子发了很长时间的呆,如果觉得身体不舒服的话,我们去医院瞧瞧。”他的下巴温柔的搁在她的颈窝里,眼中尽是温暖。 “我没有哪里不舒服,这外面的发生的事情不是你做的吧。”至少他是不会亲手去碰这种事,想帮他做这些事的人应该都排了长街了。 靳西恒闭上眼睛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桑榆出于一种习惯慢慢的靠在他的身上,目光看着黄昏的天。 “靳西恒,在你看我我为什么会留下来,我留下来的目的是什么?” 靳西恒怔了怔然后睁开眼睛,每当桑榆这么说话的时候就说明他会因为她说的话郁闷好些天,他的手慢慢的松开了。 “回去吧,该吃晚饭了。”靳西恒改为牵她的手。 “你的承受能力一直都很好的,这么长的时间你不都忍受过来了吗?”桑榆似是嘲笑他一般,嘴角有些莫名的笑意。 “桑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能理解,也愿意接受,不管是为了孩子,还是专门的让我心里不好受,都行。” 桑榆看着他轻轻的皱眉:“你也是这样,我这个人就在其他人眼里更可恶,你对我这么好而我却从来不领情,外面不都是这么传闻的么?靳西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多的人都只是被你的深情感动,我受过的好像从来不存在似的。” 她对过去始终难以释怀,即便是现在靳西恒待她真的那般的好,她也不曾想过要放在心上,因为她始终觉得委屈,始终觉得那些自己所承受的痛苦,靳西恒是怎么都弥补不回来的。 靳西恒握住她的手有些汗起了起来,桑榆面容恬静,温凉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那样子似乎想要将他看穿一般。 “不,不是的。” “靳西恒,你自己心里知道,是这样的,过去我不管是多痛苦都是我自找的是不是?”桑榆有点咄咄逼人。 她一直在想要怎么样才能把他逼上绝路,要怎么样才能让他痛不欲生,但是她冥思苦想了很久,也没能得出一个答案来。 于是她只能万般无奈的苦笑,只能时不时地挑他的毛病,对他忽冷忽热,对他的好视而不见。 一直到现在她能做的也仍然只有这个。 靳西恒的手握住她的手很用力,可是也不敢太用力,生怕会一不小心的就捏碎了她的手。 “桑榆,你不原谅我没有关系。”靳西恒没有意思的愤怒或者不悦。 他只是平静的淡淡的跟她说,桑榆失笑,挣脱了他的手,抬脚独自慢慢的走上别墅门前的阶梯。 她眼中有泪,她是矫情还是造作,她如今自己也分不清楚了。 靳西恒默默地跟在她的身上,即便是什么都不愿意给他都没有关系,余生在他身边安好的度过就好。 晚餐她吃的很少,近来的胃口又不怎么好,吃东西总觉得咽不下。 靳西恒看在眼里也是急在心里,他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可是她看起来也没有好转许多。 经过这几个月漫长的中医,她的眼睛开始变好,身体仍然不是很好,他深知,这所有的一切都源于她的心。 心情不好,身体又怎么会好的了? 桑榆搁下筷子离开之后,靳西恒才轻叹了一声。 “容妈,我要带她去休养一段时间,你在家好好的照顾小桑。” “少奶奶这是心病啊。” “我当然知道,整天待在这个密不透风的地方,心情怎么会好,换个地方也就换个心情。” “她这个样子,不知道我们多伤心难过。” “容妈不要跟她计较这些,人身体不好心情总是烦躁的。” 容妈笑了笑:“我怎么会跟少奶奶计较,我只是担心,小桑这还小呢,不怕一万了,就怕万一呐。”容妈也不怕这话靳西恒停了心里是不是舒服,总归是要提醒他的。 “没有什么万一。”靳西恒眸色微微一沉,这些话他不喜欢听到可是又必须要听进去。 桑榆回房做了一会才上床睡觉,靳西恒进来,看着床上的人。 “过两天我们去锦城一趟。” “为什么?” “最近烦心的事情太多了,出去透透气也好。” “你说什么都好。” 靳西恒禁了声,她就是这个不冷不热的态度最让他觉得生气,可是有火也不能冲着她来发,他最后也是忍无可忍的去了浴室洗了冷水澡让自己冷静下来。 第166章 166 这样恨着就不会忘记你爱上别人(6000) 离开了渝城就等同于躲开了这些纷纷扰扰,她在车上睡着,靳西恒时不时地会看上她一眼。网 以前总是很少看到她睡觉,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坐车的时候也会睡觉。 桑榆就像是跋山涉水的人,很累,这一觉睡的极好,醒来时,她已经躺在松软的大床上面。 浅眠的毛病好像已经好了,连靳西恒抱她,她都没有感觉。 随意的穿了一件外套从卧室里出去,靳西恒在楼下的餐桌前很忙碌醢。 她看着他,静静地站着没有说话,容妈说他一直在跟她学习厨艺,靳西恒很聪明,不管什么都能做的有模有样,这做饭也是一样。 他对她的好从来都不是做给谁看的,是真的对她好,真的想要弥补那六年的缺失和遗憾。 可是为什么她要克制自己去感动,克制自己去原谅,以此来达到折磨他的目的缇。 她深知,除了她自己,能折磨靳西恒的事情根本没有。 “什么时候醒的?”靳西恒有感应似的回头。 桑榆摸了摸自己的脸,才惊觉有眼泪掠过。 “刚刚。” “下来洗手吃饭。” 桑榆慢悠悠的从楼上下去,这个别墅的风格跟靳园有所不同,之前没有注意观察过,这一看才发现竟然都是她喜欢的风格,中西结合的那一种,反正不管怎么着都要有一点违和感自己才会喜欢。 她画画也是一样的,画里面总是会放着违和感,从来都不喜欢画所谓完美的画。 “晚上吃这个会消化不好的。”桑榆看着餐盘里的肉排,皱了皱眉,她已经很久不吃这个了。 “这是猪排,经过处理的,而且我们吃过之后出去走走,不会消化不良的。”靳西恒拉开了椅子按着她的肩坐下来。 然后在她身边坐下来。 “晚上有什么好玩的,不想去。” “就当是锻炼,桑榆,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可我得告诉你的是,小桑还小呢。” 桑榆听着他平静而低沉的声音眼睛微微有些酸涩,她看起来更加的自私。 “多吃点蔬菜,我看你在靳园挺挑食的,这样怎么能养好身体。” 靳西恒给她夹了好些蔬菜,记得以前吃东西她总是狼吞虎咽的,现在因为身体的原因就开始细嚼慢咽,倒是很难得有好习惯。 看她没有挑出去,靳西恒才满意的笑了笑。 “夏天就快到了,我们举行婚礼吧。”这话他这个时候才敢说,没有别人,也不用担心她给自己难堪会叫别人看见。 桑榆顿了顿,一下子就停住了。 “靳西恒,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只是问问你,不愿意就算了,反正我们现在也是夫妻,法律认证的。”靳西恒淡淡一笑,并不在意的样子。 桑榆继续吃饭,不再就这个问题跟他讨论什么。 靳西恒晚饭过后带她出去走走,从别墅出去,一直走了很远,桑榆也是太久没有运动,走的一双腿都酸疼了。 靳西恒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靳西恒,我累了,你就不能歇歇吗?”桑榆停了下来,靳西恒拉着她的手也跟着停了下来。 他回头一脸温润的看着她:“你平时就是运动的太少了,所以才会走一走就觉得很累。” “我们已经走的很远了,回去吧。”她现在只想回去坐下来,再走下去,自己这双腿就该废了。 靳西恒看着她这个样子,也很是无奈,原本是想让她好好地锻炼一下,可是她的体力明显的跟不上。 “我们到那边坐坐。”靳西恒指了指路边的花坛,然后拉着她过去坐下来。 桑榆刚刚坐下来,靳西恒就弯腰给她揉腿。 “没事的。” “不揉一下,明天早上会很酸疼很僵硬,下楼梯都会痛的。” 他对她的温暖总是无处不在,她有些避之不及,总是会一不小心的就装上。 “你来这边,公司怎么办?” “会议能视频,现在不是以前了,不管做什么大部分都能在晚上完成,有些签字的文件,都不会着急,回去之后能签。” “你什么时候在锦城买的别墅?” “大概几年前,这里气候宜人,是个很适合居住的城市。” 桑榆眉心拧着,几年之前是多久,那时候买房子做什么? “为什么要买房子?” “想等着你老了以后跟我一起来这个地方养老。”靳西恒轻轻地笑了笑道。 桑榆只觉得自己浑身的神经都紧绷了一般,几年之前她还在陆淮的魔掌里,他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方法。 可是为什么真的一见面时,他对她又恨的牙痒痒。 “可你是恨我的啊。”桑榆低头看着他,没心理都是不解。 “那是我盲目的恨,这世上的恨不是凭空生出来的,你知道有句话叫做由爱生恨吗?你突然之间的从我的世界消失,我妈那时候也死了,那对我来说简直是双重打击,我恨不了我妈,就只能恨你,我想这辈子这样恨着你,就不会那么轻易的忘了你爱上别人。” 桑榆的手下意识的握成了拳头,手心里紧紧地攥着自己衣服的面料,如果她没能活着从陆淮手里出来呢? 那他不是要这样一辈子? “如果我不出现,你现在和夏初晗应该是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了一起。”桑榆的声音有些沙哑。 靳西恒捏着她的腿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她:“你幸好是回来了,我才没有继续错下去。” 桑榆只是淡笑:“你没有做错,没有哪一条法律非要你对我念念不忘,你应该有重新喜欢的人,如果我当时死在了陆淮手里,你选择的依然是夏初晗不是吗?” 桑榆喉咙里就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噎的自己生疼。 她眨了眨发烫的眼睛,总觉得有眼泪似乎要掉下来似的。 “我不会选择她的,桑榆。”靳西恒慢慢的直起身子直视她明净的小脸。 “可是……” 靳西恒顿时就失笑了:“怎么说呢,我那种行为应该是很幼稚的,我大抵是想折磨你来着,不是想真得跟她在一起。” 桑榆看着靳西恒皱了皱眉头,他原来就是这种想法。 “那你从折磨我得到了什么快乐?” 靳西恒感觉到她又开始咄咄逼人了,有点无奈,大手按住她的手:“我没得到什么快乐,你难受,我也一样不好受。” 他只是难以接受过去六年她杳无音信一朝又突然之间出现。 所以他便被所谓的仇恨蒙蔽了双眼,不由分说的往她头上扣一些罪名。 桑榆想收回自己的手,可是被靳西恒紧紧地握住,动也动不得。 “对一个知错就改的人,可不可以好一点。”靳西恒从来不要求她对他好,她的任何脾气他都能忍受,更能接受。 甚至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可有的时候自己也会有情绪,也会烦躁,也会因为她的态度而委屈,更多的时候他是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对。 “靳西恒,你是要我忘记你是怎么对我的?”桑榆不由得失笑。 靳西恒用力的将她拉入怀中,紧紧地把她抱着:“我知道是我的错,过去的种种都是我的错。” 桑榆整个人被他抱在怀中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只能默默地任由他抱着自己。 “我想回去了。” 靳西恒长长的叹了一声,虽然不见得有什么效果,可是自己好歹也要试一下。 但是这难受的,还是自己。 “我背你回去。”靳西恒慢慢的松开了她,在她面前蹲下身来打算背着她。 她慢慢的爬上他宽阔的后背,靳西恒把她背了起来一步步慢慢的走着。 “靳西恒。” “嗯。” “放弃我吧。”她沉沉的说道,一句放弃令靳西恒的脚差点软了一下。 他的脸色渐渐变冷:“桑榆,你知道是不可能的,我怎么能放弃你。” 桑榆趴在他的后背眼泪不住的流,接下来的人生她有些没有勇气去面对了,她想把靳西恒逼上绝路,那也等于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我都愿意等,等你想要原谅我那天,等你可以重新爱上我那天。”靳西恒看着前方的路,眼神坚决。 他感觉到自己的衣服湿了,她是在哭,哭的很伤心,很长一段时间都活的煎熬,也没有见她哭过。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她才能这样肆无忌惮的哭了起来。 桑榆的心里是矛盾的,她想留下来,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可是她又想离开,连死都不让他知道。 到家时,靳西恒把她放在热水里泡着,好好地舒缓一下筋骨。 “明天我们去骑单车,我带你。”这事他想在心里好久了,这种事做起来可能很幼稚,但是却很有味道。 有那种久违的恋爱的味道,桑榆躺在浴缸里淡淡的嗯了一声,也没有多说什么。 靳西恒是什么时候准备的单车,桑榆不知道,只是早餐过后她立在别墅的门前,他一身洁白的休闲服骑着单车过来。 明明是休闲放松,但是他却将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他一阵风似的稳稳地停在她面前,桑榆瞧着他衣服意气风发的样子,真有些当年大学时候的味道。 “走吧。” “去哪里?” 靳西恒英俊的五官笑的明朗动人:“去哪里都行。” 桑榆后来坐在他身后,素白的手将他的腰上的衣服紧紧地抓住。 “不用紧张,以前你不也坐过吗?” “过了很多年,都快忘了。”桑榆说话的时候仍然是很紧张,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年那种飘飘欲仙的那种感觉如今很难再有。 她只能紧张的抓住他的衣服,也不能说自己很紧张。 她的这种反应靳西恒心里有种莫名的酥酥麻麻的感觉,就好像是第一次心爱的人搭乘自己的单车一般。 她越是抓紧自己的衣服,他心里就越是有一种无法掩饰的雀跃在跳动。 他眉梢挂满了笑,往后的日子不管是多长,他都一定会陪着她,护着她,知道她生命走到今天的那一天,他都会在她身边为她遮风避雨。 时而的某些想不通其实想着想着也就不想通了,最难过的日子已经过去了,还有什么比以前那段日子更难过。 他带着她穿梭在许多林荫道上,早上的阳光从树的缝隙里穿透,斑驳的落在她的身上。 桑榆出神的看着路边掠过的景致,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开心起来。 他就像是不知疲倦的人一般,没有停过,一直骑到中满法国梧桐的长街。 两边青翠欲滴的梧桐树这个时候几乎完全的遮挡了阳光,靳西恒骑着单车穿梭在里里面就好像是一台时光机器,带着她穿梭回以前。 她依稀记得靳西恒第一次带她来锦城时说的话,那时候他们也走在这一条街上,他说等她生完孩子,就来这里带着她骑单车。 那时候她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直到现在真的坐在他的单车上才发现原来靳西恒对她撒过的谎其实少之又少。 她静静的坐着单车任凭迎来的风将衣裙吹的飞舞,她低声的笑了两声。 靳西恒的听见了,不由得也笑出了声。 后来的日子里,靳西恒陪着她玩遍了整个锦城,带她去做南方女人会穿的传统旗袍,吃南方的特色菜。 他们就像真的在锦城长久的住下来了似的,一时间也记不起来要回去渝城。 “喜欢这里吗?”靳西恒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翻阅手中的锦城游玩指南书,轻声的问道。 “渝城是我的家乡。” 靳西恒瞧着她温静的测验,抬手理了理她的耳发:“桑榆,有句话说的很好,人在哪里,家乡就在哪里。” 桑榆恬淡的眉宇间不见忧愁,只有温淡的笑,透着些疏离,也透着些冷漠。 对这些,靳西恒总是自动的忽略掉,慢慢的习惯她的这种态度。 “是吗?你听谁说的?” “嗯,不记得了,反正有人说过这话,锦城和渝城的距离也不远,要回去随时都可以。” 桑榆抬起头来看着他:“你这是要把我丢在这里了?” “没有要把你丢在这里,我这是说以后呢。” 桑榆清凉的眸子里映着他棱角分明却很温和的五官,这个男人早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冰冷不苟言笑,甚至是面对着别的人也不再有曾经的那种拒人千里。 难道年纪越大,这心就越软吗? “靳西恒,你多少岁了?”桑榆忽然想到这个问题问他。 “不记得我有多少岁了吗?” “我以前就不知道你有多少岁,以前看你长的挺小鲜肉,谁知道是不是只是长的嫩的老腊肉?” 靳西恒扶额低声的笑了起来:“那你觉得我现在是小鲜肉还是老腊肉?” 桑榆瞅着他,眼神颇为嫌弃:“眼角都长鱼尾纹了,还算是小鲜肉吗?” 靳西恒还真的去了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他是保养的不好吗? “你今年二十八岁,你跳级到大学那会才十八、九岁啊,你知道一个正常的大学生快毕业的时候也有二十三四岁,你算算我多少岁?” 桑榆看着他的脸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啊,三十四岁了,这不知不觉的就奔四了。” 靳西恒长臂圈住她的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觉得自己很年轻还是觉得我老了?” 桑榆被他压在怀中,力道不轻不重,只是这个时候她也没有要去招惹他的意思摇了摇头。 “我不年轻,你也不老,放开我吧。” 靳西恒弯唇笑的暧昧,顺势将她放在了沙发上:“你这还是嫌弃我老了。” 他啧啧的惋惜,按住她的头低头便吻住了她的柔软的唇瓣。 出去走的多,她想的事情也就没那么多,心情也会变得更好,这一点靳西恒还是发现了的。 之前在渝城的某些冰冷的关系似乎在锦城的这些天不知不觉中的就融化了。 夜深的床笫间,桑榆露出一直雪白的手臂在外面。 靳西恒几次三番的要给她盖住,后来她都又伸了出来。 “这样会着凉的。”靳西恒再一次把她的手臂给放回被子里时,从身后将她环住,顺便一带捆住了她的一双手。 “一只手臂怎么会着凉。” 靳西恒的脸埋在她海藻般的长发里一脸迷醉:“我说会着凉就是会着凉。” 桑榆:“……” “睡吧。” “靳西恒,回到渝城我是不是就能去看看夏初晗?”桑榆想过无数次自己趾高气昂的站在她面前的样子。 但那终究是想象,她做不出来在精神病院去嘲讽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女人。 她忽然之间提起夏初晗,靳西恒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满目冰霜。 “桑榆,我说过了,不要去见她,她现在就是个疯子。” “是你把她弄疯的。”桑榆从来都没想过靳西恒居然会活生生的把夏初晗给逼疯,某些做法不管是怎么说来都好像是不能说原谅的。 靳西恒简直是就是疯子。 “那是她自作自受,桑榆,你该痛恨她。”靳西恒不希望他们之间总是被这个女人给影响。 他说的语气有点冷,桑榆眉头紧锁没有说话,自作自受是什么意思。 477人会糊涂一阵子,但不会糊涂一辈子 “如果你一直不知道当年的事情,那么你是不是也会那么对我?” “没有那种如果。” “怎么会没有那种如果,你这么对她不正是因为当年的事情是她骗了你吗?相比之下我好像更可恶一点。” 靳西恒抱着她的手更紧了,桑榆有点呼吸困难,他好像又生气了。 “人有的时候可能会一阵子的糊涂,但是不会糊涂一辈子,桑榆,当初是我不愿意冷静下来,而当年的事情陆淮有参与其中,那样一个人他把事情做的天衣无缝,我根本无从查起。”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靳西恒有一种无法掩饰的无力感。 他这辈子最挫败的就是接二连三的在陆淮手里失败,接二连三的因为陆淮而伤害到桑榆。 这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桑榆顺着他的力道靠着他,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心里一遍遍的默念他说过的话,人会糊涂一阵子,但是不会糊涂一辈子。 靳西恒真的是很会形容自己,他的确是有一段时间的糊涂,但真的没有糊涂一辈子,只是醒悟的时候有点晚,而且也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我可是害死你了你妈妈。” “不是你害死的。”靳西恒的声音在耳边显得低沉有力,桑榆被他的声音弄的脖子里一阵痒,下意识的就缩了一下。 167.167匆匆离去,他温声的说他很快就回来(6000) “不是你害死的。”靳西恒的声音在耳边显得低沉有力,桑榆被他的声音弄的脖子里一阵痒,下意识的就缩了一下。 “那个监控我看了无数遍,最后还是让我看出问题来了,陆淮的确是个聪明的人,那监控录像剪辑的毫无破绽,其实是夏初晗扮成你的样子进了我妈的病房,其目的就是要我恨透了你,陆淮从一开始就设了这个局,所以后来才会放你出来。” 靳西恒心里也是庆幸,幸好陆淮有这种胸有成竹,才让他有机会有生之年再见到桑榆。 桑榆从来不知道什么监控,光是听着靳西恒说,她一头雾水,可是她听懂了夏初晗才是害死他妈妈的凶手这个真相。 她从他怀中转身抬眼看着他,彼此之间的气息交融在一起,桑榆这种坦然的目光靳西恒很喜欢撄。 那样子看着他们之间好想再无隔阂。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这一切的?偿” 靳西恒弯唇浅浅的笑了笑,温柔的抚过她的头发:“这个已经不重要了,夜深了,睡吧。” 桑榆还是睁着一双大眼睛瞅着他,直到靳西恒的手在她身上不安分的游走时她才闭上眼睛。 靳西恒看着她,觉得怎么都看不够似的,她在自己面前始终是自卑的,他每次碰她,她都会下意识的遮住自己身上的疤痕。 女人大概都有这样的心思,希望她在男人的心里是完美的,她能这样想,说明她心里是在意他的,不管是一直都有还是这后面有的,至少是有的。 这样他也已经很满足了。 在锦城的时间太长,靳西恒有些乐不思蜀,渝城的事情每天他都会听公司的人汇报。 没有什么特别的,那个项文星也一直很安静,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到此为止了。 翌日一早,靳西恒刚刚穿好衣服顾俞北的电话的就风风火火的打过来了。 “什么事这么着急?”靳西恒漫不经心的听电话,有种清净被打扰的烦躁。 “出大事了,靳西恒,你快回来。”顾俞北在电话那头说的很着急。 靳西恒平整的眉头渐渐地拢上一层凝重的神色:“怎么了?’ “我就说项文星哪能就这么算了,那小妮子这段时间就安静的不正常。” 顾俞北的语气有点气急败坏,靳西恒几乎能想象到他这个一贯脾气很好的人现在发现被人耍了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靳西恒关上了卧室的门,然后匆匆的走下楼:“怎么回事?说清楚。” “陆淮那事你就没有好好处理,项文星从里面找到了把柄,真不知道已经掉下悬崖的匕首到底是怎么到她手中的,靳西恒这事要是再渝城还好解决,可是陆淮是美国国籍,这事闹大了不得了。” 他们都知道他们在渝城可以只手遮天,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弄大了就是外交问题。 靳西恒眸色清冷无光:“你说项文星自己干的这事?” 顾俞北挠了挠头:“靳西恒,我怎么觉得你真的是一天舒坦日子都没过过,坏事就是接二连三的看上你。” “我不是让你看着她吗?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靳西恒也气急败坏起来。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项文星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这到底是专门折腾桑榆还是专门折腾项翰林。 “我是看着呀,谁知道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个样子,这个小妮子借着薛言清的钱暗地里干的这件事。” 靳西恒眉目见几分戾气,这种事情总是发生在他们的身上这可怎么是好。 “现在怎么样了?” “依照她冲动的性格,现在渝城又是满城风雨了,项文星是铁了心的要整死林桑榆。” 这女人狠起来果真是惊天地泣鬼神,项文星被项翰林刺激了之后整个人变的跟魔鬼似的。 靳西恒沉沉的闭上眼睛,他真想掀了这世界,也想破开项文星的头颅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些什么东西。 “我马上回来。” “慢点开车,也不是那么着急,着急也没有用,可是你太太怎么办?也带回来?” “先不用,我会派人过来照顾她,这事处理完了之后我会再来接她回去。”靳西恒可经不起把桑榆总是这么推向风口浪尖的折腾。 “这样也好,尽快吧。”顾俞北轻叹一声,他这段时间是被女人缠的头脑不清醒了,才给了项文星可乘之机,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臭丫头,靳西恒回来肯定会剥了她的皮。 桑榆还在睡梦中,靳西恒离开的时候她并不知道,自己一觉醒来就只看到他流下的便条、 他没有叫醒她解释清楚,而是直接的丢下一张纸条就走了。 桑榆有些恼怒,但更多的事疑惑,是什么样的急事能让他这么不顾一切的将她丢在锦城自己一个人回了渝城。 靳西恒在陆生接到桑榆的电话,那头的语气不是很好,估计是很生气的,也难过的,一早上醒来人就不见了。 “嗯,现在回去有点急事,放心,很快就回来的,你在那里先待着,我会让人过去照顾你的。” “靳西恒,你又要做什么我不能知道的事情?” 靳西恒笑了笑:“你从什么地方感觉出来我是要做你不能知道的事情,公司的事情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解释,你就先乖乖的待着知道吗?” 他平静的声音里就是一点别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桑榆拿着手机皱了皱眉头。 “可是带上我回去就没有时间?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孩子了。” 靳西恒捻着眉心:“桑榆,我真的会很快回去的,到时候我们再回来看儿子,或者我带着儿子过来也是一样的。” 靳西恒的劝说总是有说服力的,桑榆那理直气壮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后来还是默默地挂断了电话。 渝城现在有多乱,靳西恒进了城才知道,网络暴力三天两头的就针对他家的人,他真是快要被逼疯了。 顾俞北来接他的时候看着他一脸冰冷有点无所适从,他不会真的要撕了项文星吧。 “项文星住在什么地方,直接过去。”靳西恒森冷的语气里不乏有些压制不住的怒火。 “跟薛言清在一家酒店。” “直接过去。” “靳西恒,你还是冷静一点,你好好的跟她谈,千万不要对她动怒,这个女人现在就是疯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靳西恒一张脸紧绷着着,紧紧地抿着唇线没有理会顾俞北的话。 到酒店的时候,靳西恒一身戾气的下车,酒店的工作人员谁不认识靳西恒,看着他进来,就算是不是这里的老板,他们也没有胆子去拦着。 薛言清看到靳西恒直奔项文星的房间疾步过去阻止他,他拦在他面前阻止他再走下去。 靳西恒暴脾气的一把将他的衣领攥起来:“薛言清,你真以为你做的了护花使者,这是在渝城,你们姓薛的少管闲事。”说完随便一丢,薛言清就被他扔在了一边的墙上。 顾俞北看了他一眼,薛言清这个人除了做生意之外,其他的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好丈夫做不了,因为他必须要做一个感天动地的孝子。 不管是从各方面他跟项文星都是两路人,项文星的目的也明确,就是要利用他来对付项翰林或者林桑榆。 靳西恒按了门铃,门是一刻也没有犹豫的打开了。 项文星有些诧异的看着门口直挺挺站着的冷男人,片刻之后就勾了勾唇角:“靳先生,你这么杀气腾腾的跑到我这里来,是想杀了我吗?” “项文星,我一直对你忍让,你好想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啊。”靳西恒阴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尖锐而冰冷。 项文星也不畏惧,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项翰林这么逼她,她怎么会让他好过。 “你要是想杀我,我倒是没有意见。”项文星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 靳西恒向前垮了一步,然后高大的身影就将她完全笼罩在阴影之下。 “你现在这个样子不管多悲惨,一半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一般是项翰林,跟林桑榆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是真的能耐,怎么没本事向项翰林撒火?你以为他会多在意别人的老婆?项文星,你醒醒吧。”靳西恒恨不得捏死她。 项文星瞪着眼睛看他,靳西恒现在仍然是在克制自己的怒火,她是个女人,靳西恒不会大女人的。 但是她也听说他把一个曾经陪伴了多年的女人给弄疯了,靳西恒本来就是一个可怕的撒旦。 “如果项翰林不是为了她,又怎么会推我?” 靳西恒的手一把捏住了她的肩骨将她退到了墙上:“他给桑榆洗白了记忆,那时候的林桑榆若是有记忆是断然不会跟他在一起的,项文星,你还不懂吗?你什么时候看过他跟我拉下脸来抢桑榆,他如今会拉下脸来跟薛言清抢你!” 项文星一双眼睛红的厉害,不,这不可能的。 “靳西恒,你胡说什么?” “项文星,你如今做的是亏心事,她好不容易才能活到今天,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活的容易,活的随心所欲吗?”靳西恒多想桑榆的性格变成以前那样,至少不会这样软弱的被人欺负。 “项文星,你折磨不了她的,所有的事情我都会替她担下来,我所有的财产都在她的名下,没有我,她也能过得很幸福。”靳西恒知道,这一次的事情凶多吉少。 国际刑警已经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事了,项文星兴许只是想吓唬一下桑榆,她不知道这件事的影响有多大。 但是这种无心之过会直接造成一个家的支离破碎。 “西恒,算了,走吧。”顾俞北听到他的话,惊吓不小过去将他往外拉。 项翰林这个时候也过来了,脸色一样不好看,靳西恒冷冷的盯着他。 “项翰林,我是不是该感谢你让我们桑榆总是在经受这种非人的锻炼?” 项翰林难得会看道靳西恒无可奈何的样子,这一次的事情闹大了是意料之外的。 “靳西恒,事已至此,你就是杀了我又能怎么样?” “你不该出现在桑榆的生命中,她的前半生被陆淮害了,还没等到过后半生就要被你折磨一番。”靳西恒苦笑。 项翰林似是因为他这句话变得不悦。 “你不是她丈夫么?这件事无所不能的你应该能解决才是哪怕对方是国际刑警。” 项翰林对着他冷笑,人在恼羞成怒的时候想发火是正常的,靳西恒多半是知道这事转圜的余地没有多少。 所以才先来项文星这里发泄一通。 “我和你总是不同的,我可以为她不要命,但是你就不见得了,你连救她的资格都没有。”靳西恒冷哼,同样的不屑一顾。 顾俞北看着这两个男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强行拉着靳西恒走了。 项翰林目光森冷的盯着靳西恒走远的背影,可以为了她不要命,这样的话,这样的事他联想都没有想过。 他一直以来都是质疑靳西恒对桑榆的感情的,不过现在看来自己的一些质疑不过是自己不想承认的嫉妒罢了,爱而不得才觉得那人什么都不好。 项翰文对着靳西恒的背影冷笑一声,然后才转身目光落在房间里靠在墙上的项文星身上。 看她的样子,刚刚肯定是靳西恒吓到她了。 “不是挺会出幺蛾子的吗?怎么了?”项翰林毫无顾忌的走进去,丝毫也米有在意快步走过来的薛言清。 “项先生,请你出去!”薛言清进去的速度也很快,顺势将项文星朝里面退了一步,挡住了项翰林的去路。 项翰林目光冰冷的盯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薛言清,慢条斯理的抬手解开衬衣领口的纽扣。 “你知道你帮着她惹了多大的事情吗?”项翰林没有靳西恒那般的怒火。 项文星是冲动,而且不顾后果,但是薛言清行商多年,却连护她周全的办法都想不出来,反倒是助纣为虐。 “我只是帮她做了她想做的事情,你呢,你除了责骂她,欺负她,伤害她,你还做了什么?”薛言清不是个会说脏话的人,一言一行都展现了他的家教。 项翰林单手将他一把提到旁边的墙壁上:“薛先生,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外人,没有资格胡说八道。” 项翰林从来都是个温和的人,重话都很少说,更别说是动手了。 项文星看着项翰林徒变的脸色,心里头咯噔了一下,她一双黑亮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的侧颜。 “项翰林,你以为我会怕你?” 项翰林不屑的嗤笑一声:“我就是这么以为的。” 薛言清想挣脱他的手,谁知道项翰林这个人的臂力惊人,他一个大男人影视挣脱不了。 “项翰林,我不会给你机会是伤害她的。” 项翰林徒然冷冷笑一声,抬手一拳狠狠的打在薛言清身上,不留情面的一拳将他打到在地上。 薛言清被项翰林打的毫无招架之力,皱了皱眉,他没有见过项翰林当真的打过谁,还是这么狠。 “项翰林,做错事的是我,你跟他过不去做什么?”项文星抬脚大步的过去抓住了他的拳头。 项翰林回头看她,目光冰冷。 “是,你说的对,做错事的是你,可是为什么要找这么愚蠢的人合作。”项翰林慢慢的往回站了一步。 “如果再不走的话,可能他今天出去就得挂彩了。”项翰林在看她却是在警告薛言清。 “你走吧。”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作为一个男人,的确是挺丢人的。 薛言清一直看着她,到最后也没能从她眼里看出来一些有关他的情绪,项文星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因为项翰林看,也是为了项翰林。 “不走难道等着他打你?”项文星见他不动,说话的分贝不由的提高了许多。 薛言清无比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连衣服也没有整理一下的就走了。 项文星的手渐渐地松开,脸色比刚刚更加难看。 项翰林快手的握住了她的手腕:“项文星,原来你就这么恨不得她死,你这一次做的够绝,我和靳西恒都没有什么办法,满意了?” 他对着她,居然一点也生气不起来,事已至此,就是打死她也不见得能挽回这件事。 “当然满意。”项文星挽着唇角笑的一脸灿烂。 项翰林看着觉得十分刺眼,捏着她的手腕一下子十分用力。 “你也知道就此之后我不会放过你了吧。” 项文星扬着脸看他,也是十足的倔强。 “为了一个林桑榆?” “不然你以为呢?你害的她此生悲惨,你觉得我会放过你?或者夏初晗那种下场更适合你。”项翰林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冰冷。 项文星当然没想到项翰林是这么想的,当即一张脸血色全无,她惶恐的瞪着他的脸,所有的倔强和挑衅在这一刻都轰然倒塌。 夏初晗那个女人就是被靳西恒无情的害成现在疯癫的模样,项翰林居然也要这么对待她。 “看来你是知道夏初晗是什么情况,这样我就不多做解释了。” 项文星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好啊,既然我是靳浑身解数的也没能做出点什么实质性的事情来,就只能听天由命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你最好把我也松紧精神病院,这样我就可以永远都不用看到你了。” 项翰林半眯着眼睛,稍稍一用力,她就被他轻易的拉进怀中。 “项文星,你还是没懂我的意思,也没懂靳西恒的意思。”他低头看着她,依然是满眼的冷漠。 项翰林不过是知道了靳西恒从锦城回籁就直奔酒店,男人在极度愤怒之下,杀人不是不可能,何况还是靳西恒这种人。 跟顾俞北混在一起早已经练就了杀人不见血的本领。 “好自为之吧。”项翰林松开她的时候迅速的退了一步,项文星失去了依靠,一下子没站稳,险些摔倒在地上。 “项翰林,我就是死,都不会放过你的。”项文星无法承认自己是错的,如果自己承认了,谁来赔她这一生的悲惨潦倒。 都说林桑榆无辜,她又有什么地方错了,项翰林决然的转身留下她一个人在原地低声的啜泣。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不会赢,不管是项翰林还是靳西恒,她哪一个都赢不了。 靳西恒刚刚回到靳园就被李恩叫去了主宅。 这些事一旦是上了新闻头条,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靳百川当然是不会放任不管的。 “爷爷,您找我?”(www.. ) 168.168夫人她是在乎你的(5000) “我倒是没想到你背着我干了这么大的一件事,你不打算跟我说说清楚?”靳百川看他的眼神里有些寒光。 靳西恒越来越随心所欲,就意味着他越来越的不会把靳家放在心上。 这种事其实不应该发生。 “爷爷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我还要怎么解释?”靳西恒绷着一张脸,语气也不是很好。 平常的一些恭敬这个时候也荡然无存。 “靳西恒,我问的事,陆淮是你杀的还是林桑榆杀的?”靳百川用力的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震了震偿。 厅里除了李恩就没有外人,靳西恒就那么冷冰冰的站着,抬眼直直的看着靳百川,因为这件事他的心情很不好,更没有心情要跟靳百川解释什么。 “桑榆那个样子哪有杀人的本事,爷爷别听一些凭空造出来的谣言。” “靳西恒,这些都是证据确凿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靳百川指着他的手不住的在抖. “爷爷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们任何人受到牵连,我做过的事情没有不承认的道理。”靳西恒不想再谈下去。 靳百川这一辈子的融入都是为了靳家,为了靳家,他可以丢弃一切,他的桑榆不要被他丢球。 他急急地转身就走,靳百川在后面匆匆的站起来,气的浑身发抖,想要叫住他,可是靳西恒已经走了出去。 他捂着心脏的位置,一脸的难受,这个混小子,又要做什么? “老爷,别生气,要是气坏了身子靳家可怎么办?”李恩及时的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低声的劝他。 “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他打算一个人扛,他把靳家当成了什么?”靳百川很生气,甚至是怒不可遏。 李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靳西恒自己的意思就是这样的,为了林桑榆,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了,这靳家于他而言其实从来就不如一个林桑榆来的重要。 靳西恒回了东院,冲了一个凉水澡,便立在卧室的阳台上抽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根本停不下来。 他虽然不希望桑榆知道这件事,可是这是无孔不入的新闻,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只是没有他的允许,她也没法回来,就让他在锦城好好地待着,一直到这件事结束。 渝城的风波越来越盛,靳西恒试图压制,不过没有什么作用,顾俞北已经找过他很多次,这件事到底要怎么解决。 “你是想被美国警察当面抓走是不是?”顾俞北看着靳西恒完全不紧张的样子,很是恼怒。 他把林桑榆留在锦城,无非是希望她能不被这件事牵连。 “我杀了人,供认不讳,有什么不对的,我下午就召开记者招待会。” 顾俞北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恼怒的瞪着他:“你他妈就是个疯子,你要是敢这么敢,我告诉你,你一定会后悔的。” 他怎么可能会舍得丢下林桑榆一个人在这里,无依无靠。 靳西恒就知道他会这样:“顾俞北,就当我求你了行不行,如果我不去,就是桑榆去,你知道我不可能放着她被人抓走的。” “也不是没有别的方法,参与这件事的还有谢昀啊,林桑榆被抓走了,覃茜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总比你被抓走的墙。” 靳西恒淡淡的笑了笑:“那你看到谢昀这么几天有做出任何的回应吗?这种事唯恐避之不及,哪有人不躲开的。 谢昀当然是能不惹麻烦就不惹麻烦。 “靳西恒!” “桑榆也不想回了茜茜的幸福,反正桑榆对我也没有完全的释然,等过个几年忘记了我,她也会鼓足勇气的重新爱上别人的,我不需要担心她。” 他的态度坚决,顾俞北完全没有办法,他无奈的看着他。 所以现在他不管自己是不是遗憾,只想成全林桑榆了。 当天下午,靳西恒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完全的澄清了桑榆杀人的事件,所有的罪责都被他一人揽在身上。 远在锦城的桑榆看着电视上对着记者睁眼说瞎话的样子,一双眼睛睁的很大,陆淮明明是她用刀刺死的,他在说什么。 靳西恒,这个疯子。 “夫人,很抱歉,先生说这两天你需要待在家里。”门口的保安拦住了急匆匆准备出去的桑榆。 桑榆停在了门口,他还是一样的,只是以前用这种方式来折磨她,现在用这种方式来保护她,他真是个疯子。 “靳西恒,你这个神经病,疯子!”桑榆对着门外尖声的吼了一声。 她出不去,靳西恒早就安排好了,说的会回来,不过是骗她。 她一转身回去拿着手机一遍遍的打电话给靳西恒,但是那头始终是无法接听,她和他似乎在他急匆匆的从锦城离开之后就彻底的结束了。 他没有跟她说过一句他要做什么,如果不是她看到新闻,她还是傻傻的待在这里等着他会来。 电话无法接听一定是靳西恒做了手贱,专门让她;联系不上他,新闻上靳西恒索面的就事绝境,一个无路可退的绝境。 陆淮首先是美国人,才是恐怖分子,虽然死有余辜,但是杀人这等事还是犯法的,特别是触犯美国的法律。 桑榆不懂这些,只能心急如焚的打电话一遍遍的打,在渝城她孤僻的不愿意和任何人结交,现在除了靳西恒看,她谁的电话号码都不记得。 后来手机没电了,她无力的坐在沙发上,泪流满面,靳西恒打算就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她,还是用这样的方式。 一直到了晚上,她一直在沙发上坐着,桑榆的眉头始终紧锁,她没有表现出来的情绪都是焦虑,无穷无尽的焦虑。 “夫人,你好歹是吃点东西,你这样,先生会担心的。” 保姆阿姨把饭菜重新热了之后端了过来放在茶几上,她手里一直捏着手机,整个人看着游离的厉害。 桑榆没有回答她的话,连眼神都没有动一下。 “夫人,你醒醒。”保姆阿姨握住了她的手,桑榆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兴致缺缺的看了一眼茶几上的饭菜:“我没有胃口,端走吧。” “夫人,先生说你一定要好好地吃饭才行。” 桑榆惨淡一笑:‘我好好吃饭?他倒是想的简单,我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好好吃饭?“ 她微微一皱眉,每一句话都说的哽咽。 “夫人,先生很快就会回来的。” “阿姨去休息吧,不用这样守着我,我没事的,我一会儿就会去休息。” “我不,我答应了先生,一定要好好照顾您,他说不管您在想什么,先应该想想渝城的孩子,这样一来心里就会舒服很多。” 桑榆停了阿姨的话慢慢的抬起头来看她,眼睛红的像是刚刚哭过似的,她怔怔的看着她,难以想象靳西恒说这种话的模样是什么样的。 “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先生就是怕您会想不通,先生他对您真的是很好,什么都安排的周到细微,就连您平时喜欢吃什么能吃什么,什么时候该吃什么,他都跟我说的清清楚楚。” 桑榆的眼泪又一次忍不住的掉下来:“他从离开了锦城开始就不打算再回来了,这两天的新闻,你们不是都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了吗?” 阿姨皱了皱眉,有些谎言看着善良,但是回立马被戳穿,就像是现在这样。 这件事可不算是小事,靳西恒肯定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桑榆的态度不是那么冷漠,靳西恒想必也不会走的这么干净利落,好像林桑榆往后会很快的忘记他。 “夫人,还是早点休息吧,不管经过什么,先生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处理的。”阿姨也看到了她的眼泪汨汨的的流下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很多人都觉得林桑榆心里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在意靳西恒,没有那么爱就不会有那么难过,靳西恒心里大概就是这么想的。 “阿姨先去休息吧,我马上就上楼去。”桑榆皱着眉头,目光低垂的看着手里的手机屏幕。 “那好,我待会会再来看你的。”阿姨知道她想自己静一静,可是还是很担心,只有这样。 桑榆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不多时,客厅里的灯就熄了一半,桑榆坐在沙发旁边的灯下面,灯光从头顶打下来,也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是什么。 靳西恒的电话就是一直打不通,这种感觉就像他真的从她的世界里彻底的消失了一般。 原本她以为眼睁睁的看着他走上绝路时,她心里多少会有些快感,可是事到如今,她才发现,一直以来自己所以压抑的东西并没有消失,不管是恼怒还是某些感情,只是被自己压抑了而已,从来都没有消失过。 靳西恒在办公室里听着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她每天的情况阿姨都会跟他说,这两天胃口又不好了。 靳西恒有些烦扰,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喜欢吃的都做了吗?” “先生,夫人这是担心你,如果你回来看她一眼,或许会好很多。” “阿姨,我暂时还没有办法回来,你得劝劝她,别跟自己过不去。”靳西恒轻叹,他当然是很想回去看看她,让她好好吃饭,好好的照顾自己,不要跟自己过不去。 靳西恒的态度还是这样,这都多少天了。 “夫人心里很在乎你,所以才会吃不好也睡不好。” 靳西恒听着阿姨这么说,眸光渐渐变得温暖,嗯,或许她心里对他真的有那么一点在乎的,但是相比之下,恨意更浓一些吧。 “我知道。” “你可能对夫人有些误解,她可能不怎么愿意表现出来,也可能有些矛盾,但是她心里是真的很在意你。”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很忙,有什么事,再打来吧。”靳西恒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他却觉得许多人在盯着他看似的。 他的无比配合反倒是让人无法挑出毛病来,那些所谓的调查组,来这里把渝城翻了个遍也没有把什么所谓铁证给找出来。 因为这件事,靳西恒这个人以及恒与国际都被上面给关注了,他很小心,生怕有人会知道桑榆在锦城,就把她给拎回来。 “靳总,那个,顾先生已经连续好几天来了,还是不见么?” “让他走吧,这段时间我很忙,哪有时间见他。”靳西恒转过老板椅面对着落地窗,淡声的说道。 澜姗看着背对着她的椅子,觉得有些难过,靳西恒这段时间应该是很难过的,太太不在身边,而自己又要承受着所有的一切。 不管事情怎么发展,他都还是要护着他心爱的太太,这和以前的靳西恒似乎是天差地别。 不过才两年的时间,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何曾见过他为了一个女人这样过,即便是夏初晗跟着他这么多年,他也没有像这样倾心对待过。 “我马上去回了他。” “你告诉他,不会有事的。” “好的。”澜姗点了点头,面色温和,这话靳西恒每一次都会让她转达一次,可是顾俞北哪里会把这些敷衍性质的话当真。 顾俞北被挡在门口,澜姗下来带着微笑看着他。 “顾先生,靳总现在很忙,他让我转告你,不会有事的。” “靳西恒,你就作死吧,你他妈把女人白白的让给别人,让别人抱在怀里疼,让儿子叫别人爸爸!”顾俞北第一次在公司门口这样不顾形象的大喊大叫。、 楼下大堂里还是有不少来往的人,目光都纷纷的停留在顾俞北身上,顾俞北给人的影响是个温润如玉的人,一颦一笑都是极为有涵养的。 今天这一出倒是叫人看不懂这个男人了,还说这样挑衅靳西恒的话。 澜姗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这话说的,也太刺激人了,好在办公室不是在一楼,靳西恒要是听了估计会出来跟他干一架。 “顾先生,这是在公司。”澜姗低声的提醒。 顾俞北狠狠地整理了一下衣领冷哼一声:“我知道。” 然后让狠狠地剜了一眼澜姗,澜姗感到很无辜,她只是个传话的,这怒火不应该发在他身上啊。 顾俞北面色清冷,转身就走,他没走了几步一辆黄灿灿的吉普牧马人就停在了面前。 女孩子一头俏丽的栗色短发,从车上下来习惯性的甩了甩自己清爽的短发然后靠在车头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顾大帅哥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她一双眼睛明亮有神,眉目间一股子青春灵动之气,明眸皓齿的模样不管是怎么看都觉得顺眼。 顾俞北双手叉腰看着庄小楠,这个丫头真是阴魂不散。 “我当然很翻,如果你要来惹我的话,我撕了你!”顾俞北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庄小楠也不在意,一直看着他,眼睛怎么都舍不得离开他的视线:“我直到你烦什么,靳西恒这么做有他的道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顾俞北懒得理会她,兀自走向了自己的扯,庄小楠飞快的过去将他懒猪:“你坐我的车,我告诉你怎么解决。” 顾俞北不屑的盯着她:“你也是个做新闻的,到底是怎么形容的,这叫大难临头各自飞,我真奇怪你到底是怎么考上这个专业的,还能如愿的在电视台工作。” 庄小楠耸耸肩:“很简单啊,我爸是台长。” 顾俞北愣了愣,他说呢,一个年轻姑娘哪来的钱买这么亮瞎眼帅的掉渣的车,原来是个小小富二代。 “走开,我没时间陪你闹。” “我是说真的,你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你在意他我也在意他。” “庄小楠,你是嫁不出去了还是怎么了?非要缠着我?”(www.. ) 169.169她现在要去见他最后一面(5000) “我早就是你的人了,本来就嫁不出去了,我爸说了,女孩子清白很重要。” 顾俞北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我什么时候毁你清白了?庄小楠,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你追着我也没用。” 庄小楠皱了皱鼻子,也不算是特别的难过,就瞅着他:“没事啊,你现在不喜欢我以后就喜欢我了,走吧走吧。” 她拽着他的胳膊往自己的车子面前扯,顾俞北半推半就的也就去了,靳西恒现在这种情况除了林桑榆之外,没有任何人有任何的办法撄。 “你要是没有办法,我撕了你!”顾俞北上车之后又恶狠狠地警告了一句。 庄小楠晓得没心没肺,发动车子一踩油门,顾俞北的心差点都跳了出来,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疯了,开车不能慢慢开吗? “怎么了?害怕?”庄小楠回头看着他紧绷的脸一本正经的担心的问道。 顾俞北干咳了两声:“我害怕什么,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办法。偿” “这渝城做新闻的电视台很多,不过我爸是老大,这件事要想翻盘也是很容易的,我去跟我爸说说,让他胡编乱造一篇新闻出来,扰乱一下民心,干扰一下调查组,你就有时间去找靳太太回来阻止靳西恒了。”庄小楠的思维十分简单,虽然有点套路,但是真的很简单。 顾俞北真是觉得有句话说的很对,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庄小楠就是后者。 “你爸会同意吗?” “只要你娶我,我爸就会同意的。” “庄小楠,你把车门解锁,我要跳车!”顾俞北就知道这小丫头片子没安好心,重要了的是他妈的他还信了她,真是信了邪了。 庄小楠咯咯的笑了两声:“逗你玩呢,瞧你这个样子,我这是一百码,你跳下去命都没了。” 顾俞北冷哼,开这么块不知道什么时候驾照会被停掉。 “这是在城里,麻烦你遵守以下交通规则。” “胆子就这么点还想跟美国那帮调查组斗,老年人,活在这世上就是要不断的寻求刺激的。” “我老了,心脏不好,不需要什么刺激,你要是能帮我就尽快的找你爸帮忙,除了我娶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顾俞北皱着眉头不耐烦。 跟着小丫头片子还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是你说的。” “别过分,不然也不行。”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过你知道靳太太在什么地方吗?” “这个不用你担心,只要你帮忙了我,其余的我自己可以解决。” “我可以送你去啊,我这人就是喜欢乐于助人,听说靳西恒跟他太太之间有没法除去的隔阂,你可以在后面推他们一把啊,这样一来,这个隔阂也就没有了,夫妻呐还是要同心。” “用不着你帮忙。”顾俞北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了。 庄小楠厚颜无耻的笑了笑:“我要是非要帮忙呢?” 股预备白了她一眼:“庄小楠,你真够厚颜无耻的。” “我本来就厚颜无耻,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庄小楠笑起来带着十足的痞气。 顾俞北看着她的眼神就跟看外星人似的,不相信这是哈桑居然还会有她这样的人。 “你做你能做该做的事,庄小楠,你要是把事情给我搞砸了,我撕了你!” 庄小楠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她瞅着这个只会用这么一句来威胁她的男人,实在是有点忍俊不禁。 其实第一印象,这个男人是很礼貌的,那骨子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绅士,根本不需要后天的训练。 所以她觉得他应该是理想的夫婿,只是她没想到他的性格竟然会这么可爱。 “我知道,你不会有机会撕了我的。” 顾俞北没有再看她,靳西恒跟他这么多年的交情,他当然不希望他有什么三长两短,要不是没有什么选择的路,他也不会上庄小楠的车。 这个丫头片子在今后漫长的岁月里肯定会对他不依不饶死缠烂打的纠缠,光是想想,他觉得自己的寿命就变得很短。 庄小楠虽然看着吊儿郎当的,不过办事效率倒是很令人满意,不过是头一天说的事情,第二天她就已经办妥了。 到底是资深的新闻人,不会胡编乱造,在电视台这种文笔的人应该是被称为金笔的,就像庄小楠爸爸那样的。 电视台在渝城的影响力是不容小觑的,所以也成功的干预了一些凭空下结论的人,同样的也干预了调查了小组。 虽然是拖延时间的行为,只要是林桑榆有难,覃茜茜必然不会袖手旁观,那么谢昀就是再怎么不想插手,这事他也要管到底,不是说靳西恒没有能力,只是美国那边的势力他也伸不过去手。 既然谢昀的地理位置占的这么有利,不帮一下真的是说不过去。 靳西恒看到这突变的情况,有点手足无措,他记者会的走开了,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总还是有人想要力挽狂澜。 如果这件事不能处理的很干净,那么将来还会有更多的项文星来找麻烦。 与其每一次让她担惊受怕,还不如一次性解决了个干净,他一直觉得这样的结局方案不管是对桑榆来说还是对他来说都是最好的。 他和桑榆的结局可能注定就是这样的,此生没有办法在一起,他们之间不是互相亏欠,而是他一个人亏欠了她许多。 他欠她一个健康的身体,欠她五年的光阴,更欠她深入骨血的爱情。 “靳总,今天的会议,还是部召开吗?” “不用了,等这件事过去再说。”靳西恒立在窗前,指间夹着烟,不知道他是抽了多少烟,整个办公室里都是一片烟雾缭绕。 “你要稳定人心,不用人心惶惶的,他们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靳西恒继续抽烟,头也不回的对身后的澜姗说话。 澜姗忍着这浓郁的烟味点头应答,从今天早上的网络评论看来,这事似乎又有些转机。 毕竟调查小组是找不到什么铁证的,这样一来,到最后很可能就是不了了之。 到底不是美国本土的人,美国人哪有那么在意,这后面肯定是陆淮的人在捣鬼。 “好的。” “今天没什么事就不要来我的办公室了,我想自己待会。”靳西恒的眉梢也没有一点放松。 “是。” 阑珊出去之后,靳西恒猛咳了两声,双目猩红的盯着外面的天空,他觉得最悲伤最遗憾的事情,不是桑榆不爱他了,而是他这辈子因为再也得不到她的爱,所以不得不放手。 可能这样她心里好受一点,他淡淡的笑了笑,是的,这样应该就是他想要的了。 顾俞北去了锦城,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找了靳西恒买的别墅。 也幸好靳西恒不管是做什么都喜欢找他办,所以找起来也不会很费劲。 庄小楠今天出奇的安静,顾俞北看着她也不像是要惹事的样子,暂时很放心,至少靳西恒和林桑榆的事情说起来也是让人觉得悲伤惋惜的。 “这里怎么这么多人?”庄小楠忽然之间抓住了他的衣服,有点紧张。 “靳西恒为了他心爱的太太,这算什么。”顾俞北嗤之以鼻。 “顾先生,您怎么过来了?”门口的人一眼就认出了顾俞北。 “西恒没法过来,所以让我过来看看她,听说她最近状态不好。”顾俞北慢慢悠悠的说着。 “顾先生请。”报表几乎是毫不怀疑的就让开一路条让他进去。 庄小楠抓着他的衣服跟在他的身后进去了,这只是一个小的花园别墅,但是风格却是很复杂的,确切的说,怎么看怎么都有种违和感。 “这房子……”庄小楠刚想评价一下,顾俞北转身就给了她一个冷冰冰的眼神。 庄小楠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是个很敏感的人,你要是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不会有人把你当哑巴的,这个时候不是你刷存在感的时候。”顾俞北总觉得要提醒她一下,庄小楠简直是没心没肺到一种愚蠢的境地。 庄小楠很配合的点点头,这个林桑榆也只是在报纸新闻上见过照片,就算是出名的画家,可以看的照片还是很少。 今天就要一睹风采,心里还是有点小紧张的。 阿姨开门看到顾俞北低了低头然后请他进来。 桑榆像雕塑一样在沙发上作者,听到陌生的脚步声,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回头,只是并不是自己想看到的人。 她看到顾俞北的时候眼眶微红,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看到我不是靳西恒所以就很失望吗?”顾俞北见到她时说话变得温淡客气起来。 一直以来他其实就是用这种态度来对他的,只是她曾经因为覃茜茜的事情对他甚是冷淡。 “你为什么不拦着他。” 顾俞北笑了笑,走过来坐在另一边沙发上瞧着她:“他以为这是你想要的,你要知道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他也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这一次的事情的确比以前要难办的很多,这毕竟事外交方面的问题,容不得有一丝一毫的差池,唯独这样的方式,他觉得既能解决问题,也能让你觉得开心解脱。” 他不紧不慢的说着,桑榆竖着耳朵听他说话,此时庄小楠呆呆的看着一脸苍白的林桑榆,站在较远的地方,像个局外人。 这就是林桑榆,靳西恒爱情里的女主角,这气质颇有些林黛玉的味道,不过又不是林黛玉那种纯粹的柔弱和病态。 她的眉宇间有些坚强和沧桑,她给人的感觉就是个很有故事且忧伤的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林桑榆呢,不可否认,真的是长得很美很灵气。 桑榆一时间没有回答他的话,素白的手指慢慢的收紧捏成一个拳头,她怔怔的看着顾俞北,眼神里光芒复杂。 顾俞北看着她的眼神表情一直很温和,他抬手招了招手,庄小楠就捧着自己手中的厚厚的牛皮纸袋跑过来递给他。 顾俞北把纸袋子拆开来给她看:“这是他为你做的最后的事情,所有的财产都已经转移到你的名下了,如果他有什么不测,你会得到离婚证书,还有这些财产。” 他像个公正的宣布遗产归属的律师一字一句都说的真真切切字正腔圆。 桑榆这些日子哭的时间太多,已经好转的眼睛又开始不太好,她看着靳西恒准备好的这一切的合同,脑子里混沌的厉害。 她此时唯一能有的感觉就是眼睛很难受,她又想哭了,但是却一滴眼泪也掉不下来。 “就算是可怜他,你也不要让他这辈子都觉得遗憾,成吗?”顾俞北看着她,从她眉间的倦怠就能看出来她这几天没有休息好。 如果真的是一点都不在意又怎么会焦虑的睡不着觉,吃什么都没有胃口。 她担心靳西恒,这是千真万确的。 “这事就没有别的处理方法了吗?” 顾俞北表情遗憾的摇摇头:“目前为止是没有的。” 桑榆狠狠地皱着眉头,她只觉得自己的眉心因为自己频繁的皱眉都渐渐的泛疼了。 她抬手想去抚平自己的眉头,却始终都抚不平,心里有一股钻心的疼在疯狂的蔓延,疼的她连吸一口气都觉得疼。 她的视线渐渐地被眼泪模糊了,她还是哭出来了,靳西恒这个人不声不响的什么都做了,靳小桑也没有上户,这一切都是在等着这一天。 他这个骗子,说的回来,就是骗她。 “我没法从这里离开。” “既然我来了,你怎么会出不去,就当是最后一面,去见见也好,你们之间的隔阂不管能不能说的开,最起码别让他这辈子有所遗憾。” 顾俞北这语气就好像靳西恒马上就要断气了似的,非得见林桑榆最后一面。 “顾先生,先生交代了的,不能让夫人随便离开这里。”阿姨还是出来阻拦了。 “她现在要去见丈夫最后一面有什么不妥吗?阿姨,靳西恒是什么性格我们都很清楚不是吗?”顾俞北看着阿姨,靳西恒和林桑榆的爱情但凡是被人提起来无不叹息心痛。 就连如今,他们始终还是没能走到一起。 “好,顾先生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拦着了。” 林桑榆忽然之间匆匆的起身转身往楼上跑,就像是突然之间想起来什么似的。 她一直没有戴在手上,可是一直带在身边。 顾俞北看着她匆匆的从楼上下来,这个时候当然是想起来自己觉得要紧的事情,只是她下楼来的时候双手空荡荡的。 顾俞北唯一注意到的就是她手上的无名指上多了一每银晃晃的戒指,他分明记得她的手上什么都没有戴。 他看着她,眸色不由得沉了沉,这两个人到底是矫情还是什么? 她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要戴着戒指,靳西恒一心打算为了林桑榆放弃余生。 他们两个还真不是一般的登对。 顾俞北看着她这种可笑也可悲的行为,还是免不了嘲讽的笑了笑,这就是所谓的爱情,还好他都没有吧陷得很深,不然自己该多可怜。 “走吧。”她站在他面前一只手一直抚摸着戒指, “好。”顾俞北回头看了一眼还看着林桑榆发呆的庄小楠,示意她可以走了。 又顾俞北在,桑榆很轻松的从别墅里出来,坐上了回渝城的车。 庄小楠的牧马人在路上跑着格外的惹眼,她一改来的时候的车速,开的平稳,生怕后座里的人会被吓到。 顾俞北看着庄小楠这个样子,心里很怀疑她接近他是不是就是为了看一眼林桑榆。 “她看起来不太开心,要去见靳西恒不开心么?”庄小楠小声的说了一句。 ---题外话---正文就快要完结了,宝宝们看我啰嗦这么久真是不容易啊,接下来就要准备写覃茜茜的故事了(www.. ) 170.170你打算丢下我要我怎么活(6000) 顾俞北眼神凉飕飕的在她身上晃荡了一圈:“好好开车,这不是你关心的事情,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全都表现在自己的脸上?” 顾俞北冷声的超峰那个,庄小楠不屑的冷哼一声,这个男人真是,在人面前就不能好好的跟她说话留点面子吗? 桑榆目光一直望着窗外,眼神有些焦急,她被靳西恒关在别墅里,没有办法出来,他的电话也打不通,所以只能干着急。 她想不通的很多事,在这么些天,似乎正在一点点的想通,一点淡的舒服自己,她还是没有办法就这样由着他随心所欲。 要是他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最难过的还是她,这么多年了,她就像当初一样,对他的感情如初撄。 虽然努力的压制克制,可是她不是遁入空门斩断红尘的人,又怎么真的能不去在乎,怎么真的能被控制住自己的这些感情。 她素白的手紧紧地交织在一起,瞳孔收缩的只剩下一个黑色的圆点,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是在折磨靳西恒偿。 不过后来她才想明白,原来是自己一直在忍耐。 她没有像平常的女人一样受了委屈就要发泄哭诉,她选择了一条生僻的路,自己走的艰难也辛苦。 有些酸涩又开始忍不住,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怕有眼泪掉下来自己没有感觉。 “不要哭了,西恒说你眼睛不好,他要是知道你这么哭,会生气的。”顾俞北有点看不过去了,淡声的跟她提醒。 桑榆红着眼眶,没办法忍得住:“你如果早几天来找我多好?” “早几天晚几天结果都是一样的,这两天西恒在接受调查,目前为止,还不能知道些什么,当初参与这件事的人还有谢昀,你跟茜茜要好,或许可以让谢昀帮帮忙。” 桑榆淡淡的笑了笑,顾俞北来找她当然是不是真的为了有情人终成眷属,他只是为了靳西恒一个人而已,这一点她倒是看的很清楚。 “我知道。” 顾俞北的目的一贯都是这么明确,连一丝丝的委婉都不愿意,这样的人竟然还能在混的如鱼得水,真叫人想不通。 车子到渝城的时候速度加快了,这是庄小楠最为熟悉的路,林桑榆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内心想见到靳西恒的***一定是很强烈的。 等这件事过去她一定要采访她,写一篇专访。 “我们直接到恒隅国际,很快的。”庄小楠回头看了一眼桑榆轻轻道。 “谢谢。”桑榆终于抬眼看她,温淡友好,庄小楠看着她漂亮的眼睛笑了笑转过头。 然后她的脸上一直就都是小脸。 庄小楠走了最近的一条路去恒隅国际,牧马人不算是小车,但是庄小楠开在手里就像是玩具车似的,想怎么开就怎么开。 车子到恒与国际时,桑榆没等顾俞北下车给她开车门,就推开了车门匆匆的下车去。 庄小楠和顾俞北下车之后就只看到她迫不及待的背影,庄小楠指了指她走远的方向再看看顾俞北。 “我们走吧,我要是上去的话,靳西恒会撕了我的。”顾俞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这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免得他们两个不管是哪一个看着都叫人觉得揪心的不行。 “靳西恒也会撕人吗?” “恩,你没见过,跟发了疯的狮子似的。”顾俞北还记得当初他就是以那样一个状态来对待夏初晗的。 在这个城市里但凡是有点权势的人都不是什么善类,靳西恒当然也不例外了,夏初晗纵然是犯了天大的错,可是她到底是个女人,靳西恒的做法未免也太过分了一些。 但是靳西恒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只想把报复折磨夏初晗,跟疯了一样。 可能因为林桑榆的事情收到了不小的冲击,要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了自己白白受苦五年,而这个撒谎的女人却在自己得了他五年的宠爱,这种心情也不是旁人能够体会的。 顾俞北的一脸深思引起乐庄小楠的好奇:“真的很残暴吗?” “庄小楠,你是个新闻人,不是八卦记者。” “我一直想给他们夫妻做个专访来着,你说靳西恒这事要是过去了,会不会看在我把他太太送来的份上给我这个机会?” 庄小楠这话的意思其实太明显不过了,她就是为了这个专访才这么对他纠缠不清的么? 顾俞北脸色冷了冷:“那也等这件事过去,你现在可以走了。” 庄小楠看着他衣服不近人情的模样,撇撇嘴,真是坏脾气的男人,对别人偏偏又不是这么坏的脾气。 “你自己说过的,不管是什么都会答应我。” “嗯,我还有事情要忙,你先走吧。”顾俞北没理会她,接自己的车子已经开了过来,庄小楠看着她走远然后上车最后车子绝尘而去。 眼里有淡淡的失落,她以为他多少回夸她一两句呢,自己倒是挺会自作多情的。 桑榆从外面进来的很突然,堂内的许多员工看到失踪了好些天的林桑榆突然之间神色焦急的出现时,许多人竟然都没有反应过来。 当这件事被揭发的时候,靳西恒就将她给藏起来了,至少没有人能够找得到她的踪迹。 可是为什么会自己出现,而且看样子靳西恒还不知道。 “夫人,您要找靳总吗?” 有人想去拦住她,她却像是没看见走过来的人更别说是听见什么人在说话。 她走过去只留下一阵风,许多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没有谁在拦着她了。 谁不知道她是靳西恒心心尖上的人,谁都没有这个胆子去拦她。 澜姗接到楼下前台的电话急匆匆的进了办公室,连门都没敲,靳西恒终日在里面吸烟,很少说话,也叫人不要去打扰他,也不知道他是在想什么。 “靳总,夫人突然之间来公司了。”澜姗尽量表现的很冷静。 靳西恒正抽着烟,停了澜姗的话,猛地转身看她:“你说什么?” “前台刚刚打了电话过来。”澜姗看着靳西恒这个模样,有点于心不忍。 她在锦城好好地,怎么会突然之间的回来了渝城,他拍了那么多人看着她来着。 有这个权利把她从锦城带回来的,只有顾俞北,那些人除了他也只有顾俞北能支配的动了。 “这个顾俞北,到底想干什么?” 澜姗正犹豫着什么时候出去,桑榆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进来就看着靳西恒,四目相对的瞬间,彼此都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澜姗,你先出去。” “好。”澜姗看了一样同样憔悴的林桑榆,心里无奈的轻叹,或许靳西恒是真的很想保护林桑榆,可是这世上哪有一种折磨比精神折磨来的更狠。 所以靳西恒这一次又算是弄巧成拙了。 桑榆绷着一张苍白的脸,在澜姗关上门的一瞬间,挺直的背脊渐渐地松了下来,甚至是眉眼里都有了松懈。 靳西恒丢了手中的烟头,舔了舔嘴唇,然后疾步走过去,还没开口说话,他刚刚走到她面前,她就扑进他的怀中 靳西恒浑身僵硬了一下,布满血丝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惊愕,他僵硬的手都没敢抬起来就任由她抱着自己,那么一声不吭的抱着他。 包含了许多的情感在其中。 过了好一会儿,靳西恒才慢慢地回过神来,大手慢慢的抚过她的后背:“不是让你在锦城待着的吗?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就过去。” 桑榆一双清丽的眼里蓄着眼泪。 “你打算丢下我一个人要怎么活?我的眼睛要是有一天突然看不见了该怎么办?我自己照顾孩子,他要是生病了我该怎么办?靳西恒,你对我就这么失望是吗?”桑榆温软的声音夹着淡淡的哭腔。 靳西恒只觉得空气中似乎是有麦芒,随着空气钻进自己的肺里,一路向下密集的疼。 长臂慢慢的收紧,紧紧地揽在怀中:“对不起,是我想的不周到。” 阿姨说她这些日子哭的时间很多,眼睛又开始不舒服,他都忘了她一个人要怎么生活,她不想去找别的男人因为她的适应能力真的是太差,没有办法习惯一个陌生的男人来照顾她。 靳西恒感觉到她在自己怀中难过的不能自己,眉心狠狠地皱了起来。 她伏在他怀中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靳西恒扶着她的肩微微将她推开,带着她直接进了休息室里。 外面的烟味实在是太重了。 “你在这里先休息,我去把外面的空气透一透。” 他握住她的手微微还有些抖,桑榆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似乎还是难以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情。 在他即将抽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桑榆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她抬眼看他,在低头看着他指间的淡黄色,这些日子他肯定是在不停地抽烟,她在渝城的时候他不怎么抽。 可是这短短的好几天,他就把这手指给抽成了淡黄色。 “你抽了很多烟?”她拧了拧眉头,眼睛酸涩的难受,半天也掉不出来一滴眼泪。 “没有很多。”靳西恒收回自己的手,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给她一个温暖的笑,免得她担心。 桑榆红着眼眶,看着他的眼神有些难掩的悲伤:“靳西恒,你骗我。” 靳西恒看着她红着的眼眶,心疼也无奈:“别哭了,你这眼睛好不容易才好了些,别又前功尽弃了。” “好了,先待着吧。”靳西恒有点按捺不住自己的内心激动,起身很快的就离开了。 他居然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刚刚桑榆的那一下子扑到他怀中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澜姗,弄点空清新剂过来。”靳西恒出去跟澜姗说了一句。 澜姗愣了愣,这个人好几天看着都没什么精神,这夫人一过来,整个人就变了。 “好的。” 靳西恒没有进办公室,而是在外面走了一个来回,澜姗很快的就取来了空气清新剂,这两天吸烟太多,办公室里了就算是不吸烟也会有一股浓浓的烟味弥漫。 他当然是不希望林桑榆在这里会感觉到一丁点的不舒服,澜姗本来是想帮他的,但是靳西恒拿过去之后就自己做并不要她帮忙。 澜姗在门口看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人要是都能像靳西恒这么悔过改正,恐怕许多人都会生活的幸福。 林桑榆能在这个时候过来说明心里大抵是想通了的,能感觉到靳西恒的诚意真的不容易。 桑榆在休息室里独自待了很久,她既然已经来了这里,靳西恒必然也不会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这一点她还是能够抓住他的心思。 她就一直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像雕塑一样,她来的时候整个办公室里充满了浓郁的烟味。 若不是事态严重,靳西恒也不会这样吸了不少的烟,他离开锦城的时候神态也不是这样的憔悴狼狈。 甚至,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 靳西恒在外面跟顾俞北通了电话,顾俞北不免会在电话那头调侃一番,他这是帮他悬崖勒马,免得他做出鱼死网破的疯狂决定。 靳西恒当然还是很生气的,他把桑榆好好地安排在锦城,这个顾俞北一声不吭的把人从锦城给带了回来。 “别生气了,也亏得我这样把她送过来,不然你真的会遗憾终生的。”顾俞北慢慢的收敛起自己的不正经。 也是说的语重心长,靳西恒立在窗边,好半天没有说话,桑榆靳阿天的样子真的是有点吓到他了,他自己也是没想到她这一来就会抱她。 那种完全关心的神态已经生生的表现在了脸上,在这之前桑榆对他从来都没有过那样的神态。 “好了,好好地去温存吧,说不定就是最后一次了呢,虽然有点遗憾,可是好在你们之间的隔阂就此消除了,不然再继续下去看着真的是心累。”顾俞北说话的语气渐渐地趋于一种平静。 靳西恒淡淡的拧眉之后挂断了电话,办公室的味道好了许多,再问问自己身上的,还是有味道。 他第一次有些嫌弃自己,他就像是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遇见自己喜欢的人完全不知所措。 “跟着顾俞北一路过来肯定都没有吃饭,我换一身衣服然后一起下去。”靳西恒从外面进来,人看着精神了许多。 桑榆瞧着他,慢慢的站了起来拉住了他:“我不饿,也不想吃什么东西,靳西恒,你这么长时间不休息,你的身体真的熬得住吗?” 靳西恒听着她好听的嗓音,心情也跟着舒畅了许多。 靳西恒摸了摸她的眼睛:“没事的,过段时间就好了。” “你骗我。” 桑榆不悦的看着他,明亮的眼睛看着也是很漂亮,靳西恒看在眼里,沉郁了许多天的心情就像一下子拨开乌云见青天似的。 林桑榆就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太阳啊,没了太阳他都不会光合作用了。 “以后不会再骗你的。”靳西恒温柔的抚过她的脸笑了笑道。 “我不相信你。” “我先去换衣服,你近来吃的也不好,睡的也不好,我可担心了。”靳西恒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淡笑道。 靳西恒拿了一件相对休闲一点的西装来换。 这几天天气有些热了,衣服就有点不太好穿。 靳西恒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换衣服跟约会似的不知道挑哪件好,倒真是觉得有点陌生,靳西恒何曾在自己面前表现过这样一种状态。 “靳西恒,你就不担心当下的事情吗?陆淮是我杀的,为什么说是你杀的?”桑榆心里担心的仍然是这一件事。 靳西恒穿好了衣服,回头看着她,脸色比刚刚冷了一些:“我要跟你说多少遍,那是自卫,不是杀人。” 桑榆对上他的眼:“可是,陆淮最终还是死了啊,你们把他的尸体扔到了什么地方?” “那种杀人无数的亡命之徒也值得你可惜?桑榆,我记得你是恨他入骨的。” “靳西恒,你不要转移话题,我说的不是这件事,听说国际刑警在调查你,你要怎么办?”她来了,就是要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靳西恒微微一僵,桑榆摆给他的是一张无比严肃的脸,在她面前,他没有办法岔开话题不谈这个。 “桑榆……” 桑榆因为气氛,气息不稳,她瞪着他,夹着浓浓的悲伤和愤怒。 靳西恒走过去,双手放在她的肩上:“桑榆,我不会有事的,更不会让你有事。” 就在她冲进来扑进他怀里的时候,他就再也舍不得放开她的手,不管是她一时兴起还是真的打算跟他消除隔阂,他都不想要再放开。 桑榆看着他很久,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上一次在锦城把她骗的好惨。 “走吧。”靳西恒轻轻地扶着她的腰笑的温柔,那样子看着像是真的不会在撒谎似的。 靳西恒不是带着她去吃饭,而是直接带着她回家去了,靳小桑这几天也真的是想妈妈想疯了。 刚进了东院的门,桑榆差一点被突然之间撞来的肉团给撞到,还好靳西恒从身后扶住了她。 “麻麻……”靳小桑抱着桑榆的腿粉嘟嘟的脸就在上面噌啊噌的。 靳西恒脸一沉,差一点把桑榆给撞到了,他从桑榆身后走出去一把将他拎了起来。 “为什么随便的在院子里跑?”靳西恒甚至不悦的盯着他。 桑榆把肉呼呼的小家伙从靳西恒手里抱了下来:“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他还这么小,你这么凶做什么?” 靳小桑抱住桑榆的脖子,紧紧地抱着她,生怕靳西恒会突然之间的再把他给拎走。 “你就惯着他吧。”靳西恒看着她抱着靳小桑有些吃力也不再去争夺,这孩子真的是太粘着桑榆了。 “孩子还小,你不要太严肃了,他长大了跟你之间关系会非常僵硬的。”桑榆就不喜欢靳西恒这种教育方式。 “没有哪个儿子跟老爸关系多融洽,严父出孝子知不知道?” “我生的孩子不用说都很孝顺。”桑榆白了他一眼,然后抬脚往里面走。 见到孩子,暂时也不会想起来眼瞎火烧眉毛的这事,靳西恒才慢慢地松了一口气。 “少奶奶回来了。”容妈见到桑榆喜笑颜开的,特别的开心。 “容妈。”桑榆温声的喊了一声,容妈响亮的应答了一声。 靳西恒早就给家里了打过电话让容妈准备饭菜,想来想去都还是觉得容妈照顾桑榆是最好的。 ---题外话---正文要结局了,你们究竟是先看茜茜的还是先看二爷的番外,我好矛盾,投个票呗(www.. ) 171.171你爱我吗,爱(6000) 在锦城这两天想必也真的是吃不好睡不好,才会弄的气色这么难看。 靳西恒没有再去公司,而是在家陪着桑榆一直到晚上,这期间桑榆所有的精力都在靳小桑身上。 靳西恒瞥见她左右无名指上的戒指,心里我ie我ie一顿,然后唇角渐渐蔓延开释然的笑意。 从他把戒指送给她开始,她就没有戴过,倒是没想到她今天能专程的戴上它来见她。 顾俞北一定是在她面洽添油加醋的胡说八道了,不然她怎么可能一见到他情绪就没办法好好控制呢。 晚餐的时候,桑榆吃了两三口就没了胃口,刚想起身抱着靳小桑离开,靳西恒就按住了她的肩偿。 “这个店时间还早,再吃点,你这样吃个两三口的跟没吃有什么区别,你也看在容妈为了你辛辛苦苦做了这么久的份上行不行?”靳西恒温和的语气里完全是带着商量的语态。 “我没什么胃口,明天早上可能会好点。” “桑榆,身体越是自我放纵就越差,把你一个人留在锦城是我做的最愚蠢的决定。”靳西恒硬是将她按了下来,让她重新在椅子上做好,给她盛了满满的一碗汤,还夹了些爽口的小菜,这样一来看着应该就会有些食欲。 桑榆无可奈何的重新坐下来吃东西,以为自己吃多了不舒服,实际上是这么多天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才觉得多吃一点就会不舒服。 这一下子回到了渝城,心里的许多思想包袱似乎也就渐渐地放下,把眼前的这些吃完也没觉得多撑。 “去园子里逛逛,靳小桑自己玩会就睡。”靳西恒是不怎么惯着靳小桑的,一生下来就是单独一个房间,现在更是如此。 要是有个女孩子他兴许还会宠一充,可是靳小桑是个男孩子,跟女孩子到底是不同的,桑榆有的时候心疼,很正常。 “带着他一块儿吧。” “他走不快的,而且他最近一段时间更重了,你我抱着久了都会吃力的,何况我们之间还有些事情要谈。” 靳西恒绝不会让这个儿子影响到他们之间该有的二人世界和夫妻生活,桑榆难得会愿意回头跟他好好过,他当然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 桑榆还想说什么,自己已经被靳西恒从别墅院子里拉了出去,桑榆感觉着他掌心的温度。 今天半日的情绪激动在这个时候似渐渐地就冷静了许多,这时候也没有了中午那时候想哭的冲动。 就是想起来靳西恒真的会被美国人给抓走,也只是觉得悲伤和无助。 “靳西恒,你连一个像样的对策都没有想出来,现在还有心情陪我来逛园子吗?”桑榆的手渐渐地拽住了他。 靳西恒的脚步也跟着慢了下来,这个时候园子里走来走去的佣人变得很少,两个人之间更容易说悄悄话。 他眉梢里都是温和:“桑榆,不要太担心了,我能处理好的。” “那可是美国人,美国又不是渝城,难道你的手还能伸到渝城去?”桑榆问的很紧,像是非要从他嘴里知道对策。 可是眼瞎他也是一抹黑,哪有什么对策。 “陆淮已经死了,这些余党不足为据,还能怎么闹腾,项文星是不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影响,所以想不都不想的捅了出去,这正好,这些人捡了这个漏。” “什么意思?” “就是不用担心的意思,留有你指纹的部首早就已经融成铁浆了,没有铁证如山,要怎么给我拷上手铐?”靳西恒停下来回头对她笑了起来。 桑榆睁大了眼睛,有点不可置信,如果这事有转圜的余地,为什么他还打算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处理? “好奇我为什么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处理?”靳西恒捏紧了她的手,慢慢的抬起来摩挲着她无名指上银光闪闪的戒指。 他低头不看着,唇边溢出一抹浅淡的笑意:“我想着你已经不爱我,对我有隔阂,更多的应该是你怎么都化不开的恨意了,我想,我要是真的入了你所愿,那么你是不是就会开心一点?” “只是我没想到,事情却不是我想的那样,我把你困在了锦城,我面临这种困境我想你应该是不会怎么在意的,毕竟我受再多的苦,那也是罪有应得,但是你反应给我的情况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 靳西恒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总觉得说话语气沉沉的,总有些压抑。 桑榆的手被他小心翼翼温柔的握在手心里,他说的每一句话她斗殴听得清清楚楚。 这样一来,眼睛就又开始酸涩难受起来,忍不住的想用手去揉眼睛,但是被靳西恒给阻止了。 “别揉眼睛了,明天我带你去看一下。”靳西恒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地抚过她的眼皮。 温润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被桑榆细细的听进耳朵里。 “桑榆,你不会知道,当你抛开往日所有的隔阂扑进我怀中的时候,我内心是多少狂喜按捺不住。” 靳西恒低沉的笑声逐渐感染了独自难受的桑榆,她挽着唇,并没有说一句话,她也不去揉眼睛了。 靳西恒帮着她吹了吹已经好了很多。 “所以这一次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就算是真的不得了,那当初参与其中的谢昀也难逃干系,你知道我们这些做商人的,一向都是些猥琐的小人。 靳西恒这样在桑榆面前贬低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桑榆慢慢的靠在他的怀中,千言万语,从来都不是想说就能说的出来的。 “好。” “在靳园好好待着,我可能会去一趟美国,我保证,绝对会回来。”靳西恒牵着她的手开始一步步慢慢悠悠的走在园子里的小道上。 桑榆点点头:“嗯。” “别想些没用的,你看你这段时间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桑榆习惯了沉默寡言,不管靳西恒说什么她要么就是点头要么就是偶尔应他一声。 靳西恒也没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只是今天自己突然之间改变了主意而已,至于计划他都会慢慢想的。 在靳园里走了一圈,路过主宅的时候,桑榆不由自主的停下来脚步望着。 靳西恒不一定会喜欢住在这里,但始终将有一天他会住到这里来,可是他却没有给孩子上户,这孩子他是不想给靳家,还是只是想给她。 “走吧,要是你想,有时间来看看爷爷也行。”靳西恒的目光没有在面前的宅子上多停留,目光始终在桑榆身上。 桑榆皱了皱眉,靳百川已经老了,可是靳西恒心里还是难以放得下过去的那些事。 他的埋怨怎么会没有道理,既然不想承认他那就永远都不要打扰,打扰了却又没有好好的保护,这就是靳家的不对了。 某些时候桑榆也能很清楚的感知到靳西恒心里的这些酸楚矛盾。 在靳园生活这么多年对靳百川感情肯定是有的,只是靳西恒这个性格,就算是有感情也不会表现出来。 他唯一会表现出来的感情就是对她的爱恨情仇。 “我都能愿意接受曾经做过那么多糟糕的事情的你,你都不愿意接受他,你真的觉得你以后不会后悔吗?”桑榆握紧了他的手。 靳西恒眸色微微一沉:“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关心他这个老头子了?” 桑榆敛去眉眼多余的情绪慢慢的低下头看着脚下:“不是关心,只是觉得人老了如果没有儿孙满堂,而是过得孤苦无依,挺可怜的。” 当靳西恒召开记者招待会的时候,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时,她的一颗心就突然之间的跌入谷底。 那么一瞬间,她似乎看到自己风烛残年孤独死去的画面,身边没有靳西恒,也没有孩子,就只有自己,那样子好不狼狈,好不可怜。 所以如今当自己回到这里想起靳百川也会觉得难过,会觉得可怜,他身边所有的人都被靳西恒算计的结局悲惨,这个高门大户里靳西恒虽然住在这里,可是他的心从来都不在这里。 靳西恒瞧着她低下去的脸,抬眼看了一眼眼前这座略显孤独的建筑。 “嗯,我知道了,等眼下的这些事都处理完了,我会听你的话,跟他好好相处,让他有时间跟孩子在一起玩。” 靳百川之所以很少去看靳小桑不过是看着靳西恒的脸色是不是愉快,如果不是很愉快,他自然不会多去,免得令他生厌,最后悔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家。 他拉着她的手抬脚就走,在这里待的时间太长的话,恐怕她又会莫名其妙的感伤起来。 桑榆慢慢的跟随着他的脚步从这个宅子面前走过。 “把小桑上给靳家吧,你本来就是靳家的孩子,小桑也应该是靳家的孩子。”桑榆看着他,他太偏执了,不管是什么都做的很极端。 在这个孩子的问题上也是这样,他只愿意为了她做这些人,旁人他其实都不愿意。 靳西恒顿了顿,没有说话。 “你不必担心我会突然之间的离开,靳西恒,是我表现的还不明显吗?我这一回打算死在你身边。” 靳西恒心头狠狠地一阵,这话不怎么好听,但是靳西恒听着觉得心里很温暖,她要一辈子都待在自己身边。 “那桑榆,你爱我吗?” 他回头满目期待的看着她,脸上还带着些淡淡的笑意。 桑榆仰着头看他,一头装进他深邃的眼眸里,许久许久都没有说话。 “爱。”她微微皱了皱眉然后舒展开来,淡淡道。 靳西恒不知道要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第一次听到没有让自己失望的结果,有些狂喜是无法抑制的。 “我也爱你。”他笑了起来,慢慢的将她拉倒自己面前,就是很随意突然的抬起她的脸,吻了上去。 两人难得会这样彼此都倾心的这么温在一起,一时间有些难舍难分。 到夜深两人才慢悠悠的回去,靳西恒揽着娇妻入睡,这是他这么多天睡的最好的一个觉。 有她在自己身边就觉得什么都有了,也就什么都了得,哪怕是天塌下来,他好像也有无穷的力量去为了她顶着。 桑榆虽然是回到了渝城,可是靳西恒除了带她去看了一趟中医,仍然是不允许她随便出门。 这几天项文星过得可不是很愉快,要是突然之间的找上桑榆的话,会很麻烦,更重要的是,现在渝城的舆、论还在持续,庄小楠帮了忙,可是这件事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来沉淀。 何况那些该死的调查组也在这里,他当然是不会给他们机会找上桑榆的,依照桑榆的性子,说不定就会胡言乱语,乱做些决定。 “过两天我就会去美国,你啊,别乱出门。”靳西恒不愿意告诉项文星的情况。 不然她这同情心就又该泛滥了。 桑榆送他到靳园门口时,靳西恒转身就不再让她再多走一步了。 “靳西恒,你总是变着法的囚禁我,我……” “你心里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是为你好啊。”靳西恒无奈的戳了戳她的脑门。 桑榆唇边有些清浅的笑意:“嗯。” “回去吧,靳小桑在等你呢。”靳西恒捏了捏她的脸催促。 桑榆慢慢的转身,靳西恒目送着她离开自己的视线,才转身离开。 他微笑着,摩挲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等所有的侍寝都处理完了,他一定会为她举办一场全城瞩目的盛世婚礼。 他们的人生不应该再有任何的遗憾。 两天后,靳西恒启程随随调查小组去了美国,顺便带着桑榆的关心去看看覃茜茜,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桑榆时常会带着靳小桑去看看靳百川,靳百川心里知道林桑榆对靳西恒十分的重要,何况林桑榆能摒弃前嫌的带着孩子来陪他,他也没有什么好挑剔的。 今日桑榆同往日一样抱着靳小桑去主宅找靳百川玩。 却在大厅里看到项翰林,她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他了,怎么今天来了靳园。 “爷爷。”桑榆自动忽略了项翰林的存在抱着靳小桑朝靳百川走过去。 靳百川抬眼看着她的脸:“奥,桑榆来了。”看到桑榆,靳百川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温和。 “嗯。” 桑榆放下靳小桑喘了几口气,便在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项翰林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许久也没有移开,只是桑榆从进来到现在平稳的坐下也没有多看他一眼,对他的意见当真是特别的大。 “桑榆就这么不待见我,从进来大现在你都不愿意看我一眼。”项翰林心里颇为不舒服,她的这种态度他很不喜欢。 桑榆给靳小桑拿了一块糕点,之后才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脸:“那项先生今日到靳园来做什么?是来看爷爷还是来看我这个有夫之妇?” 项翰林和靳百川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林桑榆这话说的很带刺,十分的讽刺。 “桑榆,我今天来世找靳老先生有点事情。” “那不就得了,你要是真的来看我,西恒回来怕是会砍了你。”桑榆面色清冷,要不是靳小桑要待在靳百川身边,她真的是不想离开这里。 “桑榆……”靳百川忍不住制止了她一声。, 他怎么会不知道桑榆对项翰林这态度是因为什么,那个项文星的存在真的是将项翰林抹黑的一点好处都找不出来了。 那孩子到底是太年轻了,想算计桑榆,就算是桑榆什么都容忍,靳西恒也不会容忍,所以事情就一次比一次闹的大,一次比一次更让人觉得棘手。 “我们靳家跟项家从来都是进水不犯河水,生意上更没有多少合作,项先生来这里做什么?”桑榆碍于靳百川的面子声线温和了一些,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 项翰林看了看她,就是被她三两句话说的无话可说。 桑榆顿了顿还是起身,弯腰把靳小桑给抱了起来对靳百川笑了笑:“爷爷还是跟项先生谈事吧,我等会再带着小桑过来。” “好。”靳百川也是吓了一跳,生怕桑榆会在这里跟项翰林吵起来。 还好她没有要跟他吵架的意思,她这个性格其实也很好。 桑榆抱着孩子走了,项翰林回头看了一眼,眉心拧了拧,这种爱而不得的心情,到现在她也是难以放下。 “项先生,你如今也是麻烦缠身,本来跟桑榆指尖就有说不清的传言四起,还这样无所顾忌的进出靳园,叫别人怎么看待桑榆?”靳百川也甚是不悦。 当初项翰林可是在自己面前十分嚣张的,那势在必得的样子,他到现在都还记得。 “清者自清,我今天是来跟老先生谈谈关于靳家和项家的合作的事情。” “我看过了,靳家跟项家从来进水不犯河水,也不想合作,你回去跟你大哥说,这事我就当做没听过。”靳百川也不打算跟项家再有什么交往。 做生意的,能善良到那里去。 “靳老先生这是对我有意见也不能驳了大哥的面子不是。”项翰林皱眉。 靳百川冷哼一声:“你要是真的想合作又怎么会自己跑来这里,你明知道这对桑榆没有什么好处,你来这里不是要跟我谈合作,是要来不该看的人。” 靳西恒把桑榆留在了靳园,不就是为了避免这些不必要的麻烦吗? 项翰林目光略显的清冷,靳百川这只老狐狸就是这样喜欢琢磨人的心。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必要跟老爷子谈了。”项翰林心里是有点急切的,转身就走,他是想追到刚刚出去的林桑榆。 “项翰林,你别以为西恒去了美国就回不来了。” 项翰林冷笑:“我还真就是这么想的。” 靳百川被项翰林的话气的不轻,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背影匆匆的离开。 桑榆是不会给他好脸色的,光是项文星这一条就足以让桑榆对他深恶痛绝。 越是了解桑榆的人就越是不会越雷池半步,但是项翰林就是那一种不走寻常路的人,以为他这个轻重的人触及到桑榆的底线,还能像靳西恒一样被原谅,简直是可笑。 项翰林后来还是追上了抱着胖乎乎的靳小桑走的不快的桑榆,他跟在她身边。 “桑榆,他去了美国你觉得他还会回来?” “不会回来又怎么样?难道他去了美国,我就要迫不及待的改嫁?”桑榆不悦的扫了一眼身边的人,没有半分的温情。(www.. ) 172.172她被泼了硫酸(6000) 项翰林表情僵了僵:“桑榆……” “虽然西恒什么都没有跟我说,但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项翰林,项文星如今沦落至此,你没有袖手旁观而是让她过得更凄惨,你在想什么?她什么时候触及到你的利益了吗?非要这么对她?” 项翰林目光淡淡的落在她清冷的侧脸上,项文星本来就是破坏在先的,但是桑榆好像有点不分青红皂白了。 “是她做错了事情。” “你不需要来跟我炫耀你是如何折磨一个女人的,想学靳西恒?”桑榆不屑的嗤笑一声偿。 项翰林皱了皱眉头:“项文星是破坏在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夏初晗活生生的气死了我婆婆,所以西恒的做法纵然是过分也是合情合理,项文星也把你母亲给气死了么?”桑榆抱着靳小桑说话有点喘撄。 靳小桑在外人面前是个特别乖的孩子,不管林桑榆说什么他都不会说什么,只会眼巴巴的看着项翰林,跟看外星人似的。 “她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你就不会生气,就不感到愤怒吗?”项翰林不能理解桑榆这种心理。 桑榆冷笑:“我当然生气也愤怒了,但是因为谁呢?项文星不过是喜欢你,因爱生恨,说起来哦也没有多少次,但是你处理的这事却让人觉得恶心,项翰林我真的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你,你找个借口来靳园,想做什么?靳西恒就是一去不回,我在这靳园也别会住到死。” 她坚决的态度无比尖锐的刺到了项翰林,张了张嘴,完全是无话可说,桑榆安静起来则是很安静,要是伶牙俐齿起来还真的是让人很没有招架之力。 “别跟着我了,这渝城的流言蜚语已经够多了,我不希望我的孩子长大了会觉得我这个做母亲的水性杨花。” 她抱着靳小桑一步步的走远,也走的很快,似乎是生怕项翰林从后面追上来。 靳小桑抱着桑榆的脖子看着视线中愈来愈远的人,直到最后再也看不见,他能感觉到妈妈其实很不开心,因为那个人。 “妈妈。” “我们回东院,晚上我们去跟爷爷一起吃饭。” 靳小桑听了也明白了就不再说话了,他只知道妈妈心情不好,自己不要招惹最是为好。 项翰林从靳园出去觉得一肚子的火气我出宣泄。 靳西恒这一去美国谁知道能不能回得来公开的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到了美国他以为自己还是在渝城的靳西恒么? 桑榆也太固执了,非要等一个没有结果的结果,靳西恒当真就有那么好,就算是不回来也值得她等上一生。 项文星在酒店住了很长时间,项翰文来找过她很多次,项文成也来过很多次,她就是不愿意回去。 她现在是想离开却走不了,项翰林的人在机场车站以及码头盯着,她只要是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他的人都会冲上来将她强行拖走带回酒店。 项翰林为了林桑榆要把她置于死地,他这时候再也不顾外面的流言四起了,随时随地的都会来酒店撒一通酒疯。 今天当然也不例外,项翰林从靳园出来就是一肚子的不悦这个时候就想发泄到项文星身上。 只是等到自己到酒店房间门口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门开着。 项文星这段时间情绪不佳,开门出门的时间都很少,怎么可能会大白天的开着门。 项翰林手里捏着外套,脸色愈加的冰冷起来,还是她逃走了呢。 结果房间里了只有一老一少的两个女人对着项文星,气氛不是很好。 项翰林脸一垮,抬脚进去。 “你们是谁?”项翰林的面色不善,这突然之间出现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好意。 两个女人突然之间吧听到男人的声音现实吓了一跳,慌张的转身,也遮住了躺在地上的想问性。 项翰林透过两人之间的缝隙看到地上的人,瞳孔狠狠地一缩,疾步过去想也不想的将美艳的女人一把推开。 “文星。”项翰林刚刚还一肚子的火,这个时候什么都给忘了。 项文星面色苍白,项翰林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她有什么不对,转身大手狠狠的捏住女人的脖子。 “你们把她怎么了?”项翰林清冷的脸上透着一股子的戾气,十分的冷酷可怖。 年轻女人被项翰林轻易的掐住脖子,呼吸变得困难,旁边年长一些的女人有点惊慌。 “她勾引我儿子,让我儿子退了家族的原本定好的婚姻,这种为别人怀过孩子跟自家二叔***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跟我的儿子站在一起。” 虽然是害怕但还是义正言辞,那样子不知道有多理直气壮。 项翰林捏住年轻女人脖子的手用力一收:“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这位先生,她就是个狐狸精,你为什么要这么偏袒她。”年长的女人看着被他掐住脖子的年轻女人难受的挣扎,越来越着急。 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杀气,身份一定不简单。 项翰林冷笑:“我就是她***的对象,你有什么意见吗?” 年长的女人顿时就禁了声。 薛言清匆匆的赶了过来,就看到项翰林怒发冲冠的模样掐住他的未婚妻。 “项翰林,你先看看文星。”薛言清进来,出声阻止了他。 项翰林回过神来,一把松开手里的女人,转身将项文星从地上抱了起来。 却在她脖子一片看到了脖子上一片类似烧伤的一片红,眉心紧锁。 “薛言清,把你的这些人给我管好,要是再让我发现这些垃圾靠近她,我就把你妈从这楼上扔下去!”项翰林渐渐地意识到项文星可能受了伤,说话气急败坏的。 薛言清没说一句话面无表情的看着项翰林从身边匆匆的走过。 薛言清这个时候才看到地上的玻璃瓶子,以及地上的某些液体,下意识的就要蹲下身去摸。 “言清,别摸。” 薛言清的手蹲在空中,慢慢的直起腰看着面前心虚的母亲:“妈,你知道项翰林在渝城是什么身份吗,这里不是我们薛家的天下您不知道吗?” 这是什么液体,自己没有必要去试了,项翰林到了医院一定会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 “言清,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还不要跟那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可是你就是不停,非要逼的我出手。” 薛言清面色越来越冷,他就是不喜欢这个母亲总是插足自己的生活,什么都给他安排,婚姻都要给他安排。 “言清,你就不要生气了,伯母也是好意。”身后的女人也轻轻地拉住了她的手。 “黎云双,你以为你这样就改变什么?项翰林不会放过你的,真希望项翰林能杀了你!”薛言清那双冰冷的眼神里充满了黎云双没有见过的怨毒。 “爸……” “有没有办法把你二叔的人支开?”项翰文抬眼看他眼中是死一般寂静的光芒。 项文成拧眉,就连爸爸都阻止不了二叔,他又有什么办法。 “爸爸,您知道二叔在渝城的势力从来都不是我能够得着的。”项文成是没有办法跟项翰林相比的。 就连对林桑榆都没有动用这些人,可是如今为了项文星,他竟然全都用上了。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他毁了文星吗?”项翰文慢慢的走过去坐在床边项翰林刚刚做过的椅子上,摸了摸项文星苍白的脸。 她怔怔的看着他,薛言清似乎是很生气,冷哼了一声就从她身边走了,流下一阵微风。 她有些无助的看着薛母:“伯母。” “言清只是一时生气,把这些收起来,你真是的,怎么带这种东西来,刚刚那个人如果真的是项翰林,你得小心点。” 项文星就算是再不看也是项家的人,项翰文不说,项翰林这个人肯定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黎云双紧张的抓住薛母的手:“伯母,那个项翰林很可怕吗?” “在渝城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云双,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免得项翰林自己找上我们。”薛母是个十分精明的人,自然是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有利。 黎云双一时间也没有了主见,薛言清跟项文星之间的绯闻闹得是沸沸扬扬的,她的理智什么的都没有了。 只能跟着薛母来了渝城想好好的教训一番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谁知道会突然之间的被项翰林给撞上了,所以现在薛母说什么她都听。 项翰林抱着项文星去了医院,急诊科的医生看到项文星除了脖子意外,手臂上的衣服也烧伤的破洞,甚至是皮肤也被烧伤了好几处。 “项先生这是被硫酸泼的,需要报警吗?”医生出来急急地跟项翰林说了医生。 项翰林目光一凛:“硫酸?” 那个两个女人是疯了吧,敢给项文星泼硫酸,这项文星就算是再怎么被他折磨,也轮不到这些人来欺负。 “好了,女孩子皮肤很重要,想办法尽可能的不要留疤痕。”项翰林的拳头慢慢的拧了起来。 薛言清,真不愧于他孬种的称号。 项翰林在项文星的病房里坐了几个小时,外面的报表进来告知他薛言清想看看项文星。 项翰林看了一眼昏迷中的人,眉间渗着冰冷的气息:“告诉他,我马上出去。” 把她害成这个样子,还想见她,还真是厚颜无耻到了一种境界了。 项翰林将他拦在了门外不多时就出去,不由分说的就是一拳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薛言清被他一拳打的直接扑到了对面的墙上。 一转脸嘴角已经渗着血了,项翰林像是不解气似的,一拳重过一拳的招呼在他身上,薛言清是读书长大的,从来没有经过什么格斗训练,出门有保镖,他都已经习惯了这种养尊处优的生活。 突然之间被项翰林这么打一顿,才觉得他真正弱于这个男人的地方是什么。 “怎么?不屑于跟老人家还手还是你换不了手,懦夫,孬种!”项翰林从来没有这么辱骂过一个人。 薛言清一直都生活在她的身边,但是却没有避免这种不该发生的事情,该打,更该死。 薛言清无话可说,这的确都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而他荒唐的而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你妈给她泼硫酸,薛言清,你知道要是泼在了她的脸上会是什么后果?”项翰林甩开他,薛言清被他的力道甩在地板上,怒不可遏的瞪着地上的人。 薛言清被打的很惨,浑身上下都是被项翰林生生打出来的伤。 一时间就连呼吸重会觉得疼。 薛言清拧着眉头,很长时间没说话,他低头擦着嘴角的血,是硫酸,他没有伸手去碰,因为母亲阻止了他。 他其实心里会猜到一点,依照母亲的处世态度,泼硫酸又算得上什么。 “我告诉你,从此以后远离她的生活,不然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妈还有那个女人。”项翰林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瞪着他。 薛言清倏地冷笑起来:“项翰林,你是她的二叔,你想做什么,难不成还真的想跟她来段旷世不伦之恋?” 项翰林脸色徒然一冷,眼中的阴冷也是前所未有的。 “就是毁了,也不会给你拿去糟蹋!”项翰林有些口不择言,说出来的话字字句句都带着独到的占有欲。 那是一种男人对女人强烈的占有欲,只是有些自负的项翰林未曾发现罢了。 薛言清眼色一凛,抬眼怔怔的看着这个冷漠的男人,他到底在说什么。 毁了都不会给他拿去糟蹋,在他心里到底是怎么定位项文星的,是自己的侄女还是寄托着其他感情的女人。 他苍凉一笑,在项翰林这里他其实就是一点胜算也没有,不管是在什么地方,这个男人的霸道总是那么不经意的就表现出来,叫人觉得他不是一个好招惹的人。 “滚!”项翰林嫌恶的看了他一眼丢下一句然后转身就回到病房里。 薛言清来医院没有见到项文星,只是白白挨了项翰林一顿打,心里当然是憋屈难受的。 他一开始就低谷了项翰林这个人,也把他想的太善良了,如果早知道他是这么一个恶魔,他一定不会把项文星带回渝城。 项翰林回到病房里继续坐着,他没有不看过她身上的伤,只是听医生说,身上烧伤的地方很多,他当时居然都没有发现。 但是谁有能想的到那两个女人会这么歹毒,想要给她泼硫酸,索性不是泼在脸上依照项文星那么爱面子的人,可能都不想活了。 项翰林心里不知道说了多少个幸好了,他是发自内心的在庆幸,她从小受伤都不太坚强,每一次都是他抱着她安慰她来着。 他从未意识到那个单纯可爱的小女孩子会渐渐地长大成一个有思想的女人,更不会意识到他们之间还会有这样的一段纠缠。 “二爷,这件事还需要继续去处理吗?”助手从外面进,刚刚外面的事情他可都是看在眼里了。 “不用了,如果她们还要故技重施的话,再处理不迟。”项翰林的手不由自主慢慢的抚上项文星的脸。 助理微微皱了皱眉,他们是项翰林身边的人,可是却从来摸不清这个二爷的心思。 前一段时间他对那个林桑榆很是伤心,本来也就快要结婚了,可是谁都没想到项文星会突然之间的从中插一脚,然后事情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靳西恒把林桑榆从他手里生生的抢走了,这个项文星又不肯就会这么算了,兜兜转转的就闹了这么多事情出来。 “项少爷很快就会过来,您……” 项翰林当然知道他支支吾吾的想说什么,只是这手自己好像都不怎么愿意收回来。 “你担心的太多了。” “对不起。” “出去吧。”项翰林并不在意项文成会不会看见,他和项文星之间本来就说不清,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关系都发生了,又有什么见不得人了。 只是当晚跟项文成一起来的还有项翰文,项翰文看到项翰林坐在病床边一动不动的样子。 脸色就沉了下去,他大概是知道一点,项文星之所以到现在还在渝城都是项翰林从中作梗。 “翰林,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不听话的人非要跟薛言清在一起,看吧,跟着那个男人有什么好下场?”项翰林回避了项翰文的问题,对着他淡淡道。 项翰文看着这个弟弟,他到底想做什么?真的仅仅是因为林桑榆这样对待文星吗? “翰林,文星自小就很倔强,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况,她是想离开渝城的,但是你一直把她困在身边,翰林,你到底想做什么?”项翰文并没有避过项文成,问的很直接。 项翰林淡淡的笑了笑:“大哥希望我做些什么?” 项翰文生平第一次给项翰林摆了一张很不客气的表情,他冷冷的看着他。 “已经够了,她如今这个地步还不足够偿还她犯下的错吗?她这一生不能再嫁给一个爱她的男人,也不会有孩子,到老都是孤苦一生,翰林,你放过她吧。”项翰文像是在跟他谈判似的。 项翰林一直坐在椅子上目光也在项翰文上逗留,一脸的平静,但是一双手却握成了拳头青筋暴起。 项文星这种情况,他知道,但是一直都是假装不知道。 “大哥,我已开始也是这样求她的,放过我吧,但是呢她是怎么做的,她不能嫁给爱自己的男人,我也不能娶我爱的女人,大哥你把她的名字从户籍上除名吧。”项翰林有一种疯狂的想法。 十分的疯狂。 项翰文目光一凛:“项翰林,你别太过分了,她是我女儿,是你的侄女,有些心思你你不该动。” 项翰林慢慢的站了起来,回头余光瞥着病床上的人:“大哥,她倒是把我当二叔还好了,这些事就不会发生,大哥,文星从一开始就是在挑衅我,一直想要吸引我的注意力,她如今成功了,你应该为她感到高兴。” 之后他走过项翰文上身边时温淡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转了一番才慢慢地收回去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项翰文回头盯着他的背影,恨不得盯出一个洞来,项翰林这是疯了。 项文成在项翰林走后才敢看项翰文,他心里非常清楚项翰文此时必然是非常生气的,二叔什么时候这样跟他红过脸。 这是第一次。 ---题外话---这里通知一下,这周日正文完结,然后番外还是决定先写覃茜茜,明后天我大概会写个关于覃茜茜的简介,喜欢的亲可以继续看哟 173.173别再耽搁茜茜的青春了(6000) 他看到她脖子里的纱布,听说是被泼了硫酸,那一定是很疼,还好不是泼在脸上,但是作为女孩子,就算是不是泼在脸上,以后流下终身疤痕的身体也会让她自卑撄。 项翰文感觉到无助,他明明是想保护她,为什么到了如今却弄巧成拙了。 文星还是太偏执了,如果一开始就不对林桑榆做那些事情,兴许项翰林到现在可能就把她给忘了,但是她非做了那么多伤害林桑榆的事。 令项翰林是想忘也忘不掉。 愣是把自己弄到这么狼狈的地步。 “爸,二叔他只是一时气话,您不要放在心上。” 项翰文无奈的笑了笑道:“我跟他做兄弟几十年了,他是什么样的性格我还不知道吗?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什么时候见过他这样乱发脾气过,什么时候在一件事情情绪国语激动过,就连他自称那么喜欢林桑榆,也不见得他有过这样的情绪,文成,这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情绪。” 项翰文的语气越来越重,项文成的脸色变了变,他当然是想不到项翰林会对项文星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可是,二叔应该不会这么做的。“项文成不相信一向理智的二叔会做出这种事,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项家不是么?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这么做的,知道该怎么社取。 项翰文摇头:“算了,别说这事了,等她醒来就把她接回项家,还有薛言清的母亲和未婚妻,你去旁敲侧击的警告一下,免得她们就以为文星身后没有人了。” 项翰文对着昏迷中的项文星淡淡的对项文成吩咐偿。 “我知道了,我会去处理。”他看着父亲,可能他也想竭尽所能的帮文星,但是在实力强大的二叔面前,有的时候爸爸说不定就会做出让步的行为来。 真的能保护到文星吗? 项翰林出了医院的们,一脸的阴冷的,项翰文这么匆匆的赶来医院为的是什么他可清楚的很,不是跟项家有关系吗?弄成没有关系不就好了。 现在渝城哪一个人不是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津津乐道,既然大家都是这么讨论,那他何不就这样众望所归? 反正在林桑榆那里永远都没有希望,项文星这辈子注定臭名昭著,他这辈子也注定再也遇不到第二个林桑榆。 从靳园出来到现在他似乎终于想通了,林桑榆于他而言就是一个梦,一个从来都遥不可及的梦。 “医院这边盯紧一些。”项翰林上车前跟随行出来的人吩咐了一声,然后才上车离开。 项文星清醒过来时才发觉自己浑身疼的发烫,渐渐地才想起来自己来医院到底发生过什么。 这一醒来,就什么都想起来,那个自称是薛言清母亲的女人还有自称是薛言清未婚妻的人一进门就毫不犹豫的朝她破了硫酸,她遮住了自己的脸,却没能遮住自己的身体。 窗外的强光照的她眼睛生疼,她恍惚笑了一下,扯掉了输液管,然后下床慢悠悠的走到门前一拉开门外面的人就毫不犹豫的挡在了自己面前。 项文星披头散发的模样消瘦苍白,她盯着门外两个高大的陌生男人不悦的皱眉:“你们干什么?” “小姐醒了就好好休息,我去叫医生过来。” “不用了,我现在要出去,你们让开。” “抱歉,项先生吩咐了,一定要看你,所以小姐还是回去。” 项文星双手环抱在胸前,冷笑:“哪个项先生?项翰林?” 项翰文肯定不会做这么变态的事情,门外的保镖没有说话,项文星脸上的冷笑渐渐地收了起来。 然后狠狠的摔上门,不是不待见她吗?为什么又要这样? 后来病房里传来一阵摔打东西的声音,保镖拿着手机面无表情的跟项翰林打电话。 “醒了是吧?”项翰林在电话那头声音略显得低沉。 “拔了输液管,刚刚又砸了病房里的东西。”保镖一五一十的跟项翰林汇报。 项翰林冷冷的笑了笑,手里拿着项文星的户籍,目光愈加的清冷起来。 “别让她跨出病房半步,我马上就过来。”项翰林挂断了电话之后看着户籍好一会儿才回头看着气喘吁吁的项翰文。 “大哥,不运动还真是不行了,你从四十岁就是开始发福,这个你没办法抢回去的。”项翰林对着项翰文轻笑。 项翰文没有受伤,项翰林是他的亲弟弟,肯定不会打他,但是却还是从他手里夺走了项文星的户籍。 “项翰林,你清醒一点,别做这么糊涂的事情。” “大哥,我怎么做糊涂事情了,她为了我失去了孩子永远都不会再有孩子,这也是她一直想要的。” “她现在不想要了。”项翰文气的浑身发抖。 项翰林不以为然,眼神却是一种别样的凶狠:“要是不想就不会做这么多事抓们引起我的注意,大哥,我和文星的事情,您就不要再管了,反正您也管不了。” 项翰文看着他说完这句话抬脚大步的从房间里出去,他疾步的追上去,出了房门就看到项翰林已经下楼走出了别墅大门。 项翰文拳头狠狠地砸在栏杆上,这是做了什么孽,项翰林最终还是要做这种荒唐的事情,他简直是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项翰林先去给项文星脱了户籍,然后才去的医院,她现在再也不是什么项家的千金了,还有谁能指责什么。 项翰林一进病房就闻到一阵浓烈的血腥味道,她靠着墙坐在地上,一只手几乎被鲜血给染红了,地板上也到处是血迹斑斑。 医生和护士看到项翰林一进来脸色就冷了下来,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回事?”项翰林的怒火几乎是一触即发,他回头看着医生护士的脸,一脸的不悦。 “项小姐一直抵抗,我们不敢随意靠近她。医生后背起了一层冷哼。 这渝城谁没有说项翰林跟项文星的关系,不伦之恋。 项翰林回过头去看项文星:“文星,你在闹什么?”他的语气听上去很轻。 但是只有项文星知道他的温和是假的,她抬眼瞪着他:“项翰林,放我走。” 项翰林一步步的走过来,脚踩过了层层密布的玻璃碎片,走到她面前然后慢慢的蹲下身看着她的脸。 “文星,你刚刚说什么?” 项文星此时跟疯了似的,伸手狠狠地掐住项翰林的脖子,项文星能有什么力气,手还在不停的流血,但是却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来掐住他。 项翰林的手轻易的扣住她的手腕然后不费丝毫力气的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脖子拿开,也没在意自己脖子上的她留下的血污。 修长的手捏着她的下巴慢慢的抬了起来:“我把你的户籍从项家除去了,项文星,咱们换一种关系来生活怎么样?你做了这么多,为的不就是今天吗?” 项翰林的声音很轻,只有项文星能够听得见,项文星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项翰林,你在说什么?”她眼神里有一丝的慌张掠过。 项翰林看着她这张无辜惊慌的小脸低声的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不识时务的医生护士。 医生立马就明白过来,推着护士的肩转身匆匆的出去了,病房里此时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项翰林清冷的眸光不住的在她身上打转:“项文星,你毁了我的一生,我理所当然也要毁了你一生,反正你这一生都会过的很糟糕不是吗?” 他的手指慢慢的收紧,项文星有那么一瞬间喘不上来气,眼里的酸涩无法控制。 眼泪漫过她的脸渐渐地漫过他的手。 “文星,你觉得开心吗?我要娶你了。” 项文星听他这么说才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猛地打开他的手:“项翰林,我已经不纠缠你了,已经不纠缠了。” 项文星几乎能想象到他怀着恨意把自己的名字从项家的户籍上除名的样子,娶她?从来都不是因为爱她。 而是要毁了她,现在的自己还有什么地方值得她去毁。 项翰林用力的重新将她的下巴捏在手中:“不想纠缠还对桑榆做出那么多事情来,项文星,你不是想引起我的注意,不是想让我娶你么?我如今成全你了。” 项文星被迫望着他的眼睛,喘气喘的特别厉害。 项文星的眼泪越来越肆意,眼中的悲伤就像是积压了许久,再也忍不住了。 为了林桑榆,都是为了林桑榆,林桑榆到头来不还是什么事都没有吗?如果不是因为有靳西恒保护她,她又怎么会做那么多事出来。 “你不是爱她吗?我折磨她就等同于折磨你,有什么不对吗?”项文星一双明亮的眼睛里还夹着晶莹的眼泪。 可是项翰林在她脸上更多的看到了挑衅和倔强,是啊,当年就是在她脸上看到这种坚毅的表情,才会一是仁慈的把她带回家。 谁知道自己养了一条没心没肺的毒蛇。 项翰林低声的冷笑起来:“如果靳西恒一去不复还,桑榆就会守寡一辈子,项文星,你觉得你真的没有伤害她?如果靳西恒回不来怎么办?” 项翰林慢慢的站起来看着她,眼神离依然是充满了幽怨,项文星在这件事上一样也满怀内疚。 她并不知道这件事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面对项翰林的这种质问,她无话可说。 “你不要总觉得是别人欠了你的,桑榆她有什么错,如今她能活着跟靳西恒再续前缘,简直就是奇迹。”项翰林心疼林桑榆的经历,也心疼的她的执着,心疼她爱着一个人恨着一个人的矛盾。 项翰林慢慢的低着头,埋在自己的膝盖上,一声声的抽泣起来。 “我们两个臭名昭著的人在一起谁都安心,项文星,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项太太,那是你梦寐以求的头衔。” “项翰林,如果我某天也想林桑榆那般,你也会像心疼她一样心疼我吗?”项文星心里筑起的所有城墙堡垒,这个时候全都轰然倒塌。 项翰林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冷冷一笑,然后就转身一步步的走了,踩着地上的碎玻璃头也不回的。 项翰林出去之后让医生进去给她看看,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就一直坐医院走廊里的椅子上面无表情。 他自己心里清楚,从他酒后乱性的那一刻开始,她和他就注定纠缠不清了,他不过是做了最明确的决定。 “看着她,别让她到处跑,也不要任何人来看她,包括我的大哥和侄子。”项翰林走的时候下了这样一道命令。 保镖们点头,然后他就走了,项文星就在医院里待着,被项翰林软禁着。 项文星再也没有摔过东西,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身上的一些疤痕,她不想去看,听说这辈子都消不了。 听说项翰林放走了罪魁祸首,果然,她不是林桑榆,他也不会像对待林桑榆那般对她,就连她被人泼了硫酸这么严重的伤人事件,他都能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放走罪魁祸首。 他说娶她,不过是为了林桑榆泄愤,他说他们臭味相投,是,他们臭味相投,反正都是爱而不得的人。 项翰林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医院,就像这个他从这个世界上凭空消失了一般,了无痕迹。 项文星每日都想,每时都想,到底为什么她会喜欢这样一个男人,为什么到头来会栽在他的手里。 可是想了千百回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了,所以后来她也就不想了,想多了头疼,心也疼。 她再也不想去奢求他爱自己,她知道他一定不会爱她,这辈子就算是他们捆绑在一起,他也不会爱她。 这算是他对她的惩罚。 美国纽约 靳西恒约了很多次才将谢昀约了出来。 来这边也有些日子了,谢昀也同样的在他入境时候在这件事帮了很大的忙,一方面是为了自己,另一方面自然就是为了覃茜茜。 两个男人坐在一起的时候画风有些好看的过分,一个温润优雅,一个冷酷俊美。 “茜茜呢?”靳西恒分明记得他说过是要见茜茜一面的。 “她最近状态不是很好,在家休息,如果林桑榆有什么话要给她转达的话,我会帮忙转达。”说起覃茜茜,谢昀的脸色就不由的沉了沉。 靳西恒瞧着他脸上的这些神色,他所了解的覃茜茜并不是一个闭门不出的人,何况是在美国这么远的地方,如果有家乡人来,她怎么可能会不见面。 这里面分明有什么是谢昀不想说的。 “茜茜无父无母,有什么事能让她状态不好?” “靳西恒,我以为你今天专门请我喝咖啡是为了感谢我出手帮忙。” 靳西恒冷淡的扫了他一眼喝了一口咖啡抿着唇线:“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谢昀,你不要对她太不公平了,如果不是爱她就放开她,如果爱,就深爱;茜茜那么好的性格,会有很多男人喜欢。” 他话里的意思最明显不过了,他要是不稀罕,稀罕的人多的是。 谢昀脸色很不愉快,就像是在谈自己的物品归属问题一般,说是可能属于被人就浑身上下的都不舒服。 “这是我的家事。”谢昀冷冷的道了一句。 “你们已经离婚了,如果你强行把她放在身边,对她来说是一种伤害,茜茜性格虽然好,但是她也是极为完美主义,被人咬过的面包,她从来都不吃。” 谢昀抬眼冷冷的看着他:“靳西恒,我和茜茜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去管!” 他仍然是一副冷静的样子看着也还算是温和,但是说话的语气却略显的急躁,靳西恒只是听在耳里就什么都不说了。 “她是桑榆的好朋友,我当然要关心的,不过我也很相信你不会对茜茜怎么样。” 谢昀蹙眉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超越自己年龄成熟的男人,经历这么多事,他的性格变得越来越沉稳内敛。 为谁做的这么大的改变,那个他心爱的人,居然有这么大的魔力。 “如果林桑榆在那六年的时间里死了,你会怎么办?” 靳西恒的手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捏紧了,他没有去看她,后来在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之后,他也想过这种可能,如果桑榆没能撑过那五年,他又该如何是好? 是不是该跟夏初晗继续在一起? “大概会孤寡一生吧,她不光是吃了我一点心,而是吃了我整颗心,你说一个没有心的人要如何继续去结婚生子,又要怎么样才能忘记她没心没肺的生活?”靳西恒说着,眼眶有些发热。 是的,他不会跟夏初晗在一起,不管她是不是做过伤害桑榆的事,如果等不到桑榆,终将有一天会想清楚,原来爱情不是怜悯也不是感激,更牵强不得。 谢昀有点错愕,似乎是不相信他说的话,要怎么样才能一个人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 “所以,既然你忘不了,就不要浪费茜茜的时间,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你给耽搁了,你心里应该也会觉得十分愧疚的。” 他抬起头来看着他时,眼里有光,一种类似坦荡的光,谢昀看在眼里,一直没有说话。 他要他放了覃茜茜,这话的意思就是这个。 “好了,我看你也要回国了,今天就当是践行。”谢昀没有回答他的话,转移了话题。 “我和桑榆会在秋天举行婚礼,不管如何她是桑榆的好朋友,于桑榆而言她是亲人一样的存在,我相信对于茜茜桑榆也一样很重要。” 谢昀的脸色变了变:“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今天就这样吧,我本来是要见茜茜问她几句的,现在看来好像不太可能了。”靳西恒先起身,对他礼貌性的笑了笑。 谢昀跟他喝了一顿咖啡之后脸色就变得不是那么好看了,看着靳西恒从自己眼前走远离开,心里就像是搁了一块千斤重的石头。 靳西恒已经定了这两天的机票,这一出门必然是直奔机场,离开了渝城太久,他是想念林桑榆的。 谢昀的在咖啡店坐了很久,谢昀慢慢的站起来从咖啡厅里走出去。 纽约的这时候很忙,他坐进车里,面色微微有些倦怠,司机问了他两遍去哪里,他都能没有说话。 “先生……” “去老别墅。”谢昀支着自己的额头淡淡的吩咐。 司机微微点头,老别墅里是谢家上个世纪住的老宅,现在关着一个女人,是他的前妻。 老别墅落座的较为远,几乎脱离了市区,不过也只有这样的地方才能关的住覃茜茜。 ---题外话---再说一次,周日正文完结,然后开始更茜茜的番外,至于评论里的简介,很无能,所以美妞们还是看文 174.174谢谢你给我自由(大结局上) 她一个人躺在草坪的秋千上荡来荡去,闭着眼睛像是在睡觉 美国的别墅不兴院墙,所以他一下车就直接走了进来,她在秋千上荡来荡去睡觉的样子出奇的安静。 长发终日凌乱着,本来圆润的小脸也瘦了一圈,他可记得她在渝城的一段时间身上长了好些肉,虽然时常喝酒,但是那个城市的酒水和食物就像是格外的养人,她总是能长肉。 在美国这个地方,她就是会瘦,如果心情不好就更加的瘦,跟他结婚五年,她一直都瘦,这段时间更加的瘦了。 “谢昀,走路没声音,你是鬼吗?”覃茜茜睁开眼睛不悦的看着他的脸。 谢昀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我以为你睡着了。偿” 覃茜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做起来冷艳的瞧着他:“有事吗?” “没事,就是想来看看你。” “你其实看不看我都一样,我还是得这么活着不是吗?”覃茜茜冷然一笑,对他早已经没有了许多热情,他把她这样囚禁在这个地方,她觉得自己很难控制得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 “是不是一个人住这个房子觉得害怕,睡不好。” “你住在鬼宅你害不害怕?”覃茜茜的眉眼里几分清冷,十分的不悦尖锐。 谢昀知道,他反正每次来覃茜茜就要跟他针锋相对一番。 “我今天见了靳西恒,我知道你也想见他,但是我还是没有让你去见他。” 覃茜茜清冷的眉眼冷嘲的有些笑意:“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反正我都是会生气,谢昀,你还是放了我吧,我跟你离婚了,沈薇然是个好女人,你心里了放不下,就好好的去珍惜,你这么脚踩两条船,你是想做千年渣男么?” 覃茜茜直爽的性子说话总是这样让人难以忍受,谢昀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覃茜茜兀自起身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也成,不过好歹你也让我有机会去看看世界啊,我又不是囚犯。” 她对他越来越漠不在乎,谢昀心里就越来越不舒服,她对他的态度完全已经控制了他的情绪。 “靳西恒说他和林桑榆的婚礼在秋天,希望你能参加。”谢昀连自己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就是被嘴一张就说了出来。 覃茜茜的手放在门把上狠狠地捏紧,桑榆的婚礼,他居然还来跟她说,既然不想让她去纠应该保持陈么,什么都不要说才对。 她在门前停留了很久,谢昀站在离她两三米的地方,谁都没有说话,覃茜茜猛地一转身一阵风的跑到他面前,纤细的手用力的揪着他的衣领,垫着脚尖,眼里都是冰冷。 “谢昀,你要是不放我走,就不要跟我说关于任何林桑榆的事情,难道你是希望我对沈薇然做些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出来?” 她的声音听上去很沙哑,谢昀皱了皱眉,低头看她嚣张跋扈的样子。 “如果我放你去参加呢。” “那当然最好了,我要做她的伴娘。”她听到他的话松开了他,然后转身疾步重新去开门进去。 伴娘,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要怎么给人做伴娘,她是不是疯了,她以为靳西恒会同意吗? 别墅里每天都有人收拾,听说她有时候突然之间发脾气会把整个别墅弄得乱七八糟,这里打扫的人不得不多找几个人来打扫。 从他们的口中他所知道的覃茜茜性格暴躁,这里的人都有点害怕她。 期初,谢昀是不相信的,这是他多来了几次就渐渐地感觉到并非是那些人在耸人听闻。 她给自己倒了很大一杯凉水猛灌,那样子就像是在喝酒,他把这个别墅所有的酒都收掉之后,她常常这么喝水。 “我没有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去什么地方就去吧。” “我要是去医院掐死沈薇然,你看可以吗?”她过头邪恶的盯着他。 谢昀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她每次说这种话的时候他心里都会不由自主的收缩一下,她现在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茜茜,你不要把你的不开心都发泄在她身上,你难道忘了是你把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他们之间只要是谈起沈薇然,必然是一场唇枪舌战。 “是我,对,是我,所以你要见我这个杀你儿子的仇人做什么,你滚啊!”覃茜茜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她指着门口的方向手不断的在抖。 谢昀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状若疯狂的样子,有点不知道该如何丝毫。 谢昀的眼睛深深的看着她,深邃的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去了似的。 她也一样在看着他,不过满眼的冰冷像一桶冰水狠狠地浇在她身上。 “我会放你走的,你可以回到渝城参加林桑榆的婚礼,过你想过的生活。”谢昀的目光温淡,落在她身上就更加的淡然了。 覃茜茜蹙眉,然后慢慢的放下自己的手:“你说什么?” “我要准备跟微然结婚了,这样毫无道理的把你留在身边,确实是很过分,所以原谅我浪费了你那么多年的青春。” 覃茜茜看着他的眼神渐渐空洞起来,表情也木然,连一个牵强的笑都扯不出来。 “谢谢你愿意放我走。”安静了许久她淡淡的说了一句,之后她端着自己那杯没喝完的水一步步的往楼上走。 眼泪正在无声的汹涌的漫过自己的脸,他终于还是要放她走了,他最终还是要跟他心爱的青梅竹马在一起了。 他们本来就登对,在一起又有什么不对?她应该祝福他们的。 谢昀看着她上楼的背影,眼睛有点酸涩,越发的在这里坐不住了,起身便出去了。 第二天他把她所有的证件都还给了她,也没有赶她走,她想住在这里就住在这里,想走就走,他再也不管了。 而他却不知道她在他走的那天晚上哭了一个晚上,她一开始真的以为谢昀是喜欢她的,更会在日后漫长的岁月中爱上她。 她一开始一厢情愿的就是这么认为的,他年长她那么多岁一定成熟稳重。 一定不会随意的抛弃婚姻,一定会给妻子带来幸福。 可是她跟他在一起五年,整整五年,她居然都没有发现过他原来另有所爱,对她的种种好就像是演给世人的戏。 戏散场了,这人也就该散场了。 “她怎么样?”谢昀早餐的时候问了问身边站着的人。 “覃小姐很开心,听那边的保姆说,她的胃口很好。” 谢昀拿着报纸的手微微一顿,温润的眉头渐渐地拢上一些不悦的情绪,没有难过,就只有开心么? 原来她这么想离开自己的身边,看来待在渝城,才是她真正的归宿,不管如何,她喜欢那个地方。 “把她所有的账户都解冻。”谢昀想起来这事,没有钱她怎么走。 “好的。” 谢昀想了想似乎也没有什么要做的了,覃茜茜是个**性很强的人,一个人生活的时候随行也洒脱,虽然有的时候懒散一点,不过她的生活方式也是叫人羡慕。 覃茜茜没有马上回国,她住在谢昀的老别墅里,一天天的养着自己的身体,希望回国参加桑榆婚礼的时候,她的这脸能看着美艳圆润,免得那姑娘又一阵瞎担心。 好在终于跟靳西恒把圆满了,看来她是把心里所有的隔阂都消除了,现在跟靳西恒在一起根本就是重头开始。 她此生能幸福,她作为朋友,真的是很高兴,能看着她披上婚纱嫁给自己想嫁的人,这一生真没有什么遗憾了。 靳西恒本来是想给桑榆一个惊喜,却在一出机场就被看到桑榆牵着靳小桑站在车前等着他。 靳小桑到没有见到桑榆的那种激情,立马就会冲过来抱着他,而是在桑榆身边一脸冷艳的瞧着他。 这儿子,靳西恒感觉到心拔凉拔凉的。 “你怎么知道的?”靳西恒过去抱了抱桑榆,语气都是按捺不住的惊喜。 “这算是喜事,我难道不应该知道?”桑榆扬着脸踩着笑容。 靳西恒揽着她的肩:“应该知道,这是喜事。” 靳小桑抬着头瞅着靳西恒春风满面的笑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晚上咱们在外面吃吧。”靳西恒上车一直握着桑榆的手,靳小桑就被他给冷落在一边。 心里各种思想斗争。 “不用了,爷爷在家设宴,专门给你接风洗尘。” 靳西恒微微有些诧异,他看着她,觉得难以理解,她是怎么用她这张清冷的脸去跟靳百川说话的。 他根本想象不出来她那个可笑的样子。 “桑榆,这段时间你跟爷爷相处的很融洽吗?” “我不一定能跟爷爷相处的融洽,但是有孩子啊,孩子真的是个很神奇的存在,你不觉得吗?”桑榆唇角勾着浅浅的笑,那样子看着温婉动人。 靳西恒看的都移不开眼睛了。 “你倒是比我想得开。”靳西恒温暖的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也没有说她什么不对,他当然是不会管她在靳园做什么,她本来就是那里,拥有一切改变的权利。 “爷爷已经老了,你一直这么还计较有什么意思?” “我哪有跟他计较,我只是跟这个人没有什么感情而已。”靳西恒对此事并不上心。 他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他跟靳百川确实没有什么特别深的感情。 桑榆微微蹙眉,什么也没说,靳西恒对靳百川冷淡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她没法一句话就让他回心转意。 “这渝城的风声也应该过去了吧。”靳西恒淡淡的笑了笑,这么久了也该过去了。 桑榆顿了顿然后点头,靳西恒不在渝城的这段时间,项文星跟项翰林的风头更劲,而靳家这么一件事就被人给忘记了。 这些还是不要跟他说了,免得他又敏感起来。 靳西恒想起来一些事情,脸上温和的笑容吧渐渐地褪去了一些,桑榆这个时候正跟靳小桑说话,他看着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 “我在美国见了谢昀,但是没有见到茜茜,谢昀似乎把她给关起来了。” 桑榆猛地回头看他:“什么叫关起来了。” “因为我打她的电话是关机状态,而且在美国我根本找不到一点踪迹,谢昀分明是把她给藏起来了,更加令人担心的事,那个沈薇然一直住在谢家。” 桑榆拧着眉头很是不悦:“怎么会这样,茜茜说去美国是要跟谢昀把事情说清楚的,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谢昀这个人呢,明显的是对青梅竹马的沈薇然念念不忘,可是对茜茜有着极强的占有欲,这大概就是我们常说的脚踩两条船。” 桑榆面色蕴怒,这个谢昀到底是怎么会是,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为什么又要把茜茜给关起来。 “不过你放心,茜茜不是你,她不是一容易妥协的人,可能到最后悔妥协的人会是谢昀。”靳西恒对沈薇然的情况了解的并不多。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这个人很容易妥协吗?” “你没有,我就是做个比喻,你现在的性格就是比茜茜软弱一点,不过还好,反正也没有人能欺负的着你。” 靳西恒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那你没有什么合适的办法吗?” “没有的,不过我跟谢昀谈了一下,反正他应该是不想伤害茜茜的,所以很有可能就会放她走,你不用太担心。” “那你不告诉我我不就不会担心了吗?”桑榆皱了皱眉,这个男人是什么逻辑。 “我不告诉你,你还是会问的,所以我还是自觉一点。”靳西恒轻笑。 “希望她没事。” “要是有机会她肯定会跟你联系的,她不会让你担心,何况我跟谢昀说了,我们的婚礼在秋天,我猜,茜茜会来参加的。” 桑榆心里头莫名的紧了一下:“我怎么不知道?” “嗯,你现在不是知道了?我已经联系了婚纱设计师,我知道你会画,不妨你给自己设计一套看看,我让他们做就是了。” “你请了婚纱设计师,我还设计什么?” “婚纱设计师是专业的,你画出来的稿子做成婚纱是需要修改的,知道吧。”靳西恒淡淡的笑了笑,很耐心的跟她解释。 桑榆心里有些暖意,他想的很周到,她什么都没说,他竟然也能全部猜到她的心思。 “你什么都想好了,都不跟我说吗?” 靳西恒扳过她的脸:“都来不及好好地跟你说就去美国了,这回不是有机会了吗?关于婚礼的细节我会好好地跟你说的,只有你举行婚礼,茜茜才可能会从美国回来。” “已经到了,放开我吧,你一路上都不跟儿子说话,你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停车之后桑榆就打开他的手,催促他下车。 然后自己下车就把一脸不高兴的靳小桑给抱了下来。 “男子汉哪有那么矫情,哦我不跟他说话,他就生气,我是他爸。”靳西恒跟在桑榆身后说的理直气壮。 桑榆走在前面根本不理会他,只是听着她喋喋不休的说话,唇角慢慢的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眼里慢慢的都是温暖的笑。 “小桑不要跟爸爸生气,爸爸这是刚刚从美国回来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她一边走一边跟靳小桑解释。 “可是我是宝宝,不是应该很疼我吗?爸爸他不爱我。”靳小桑以一种很幽怨的眼神盯着身后跟着的靳西恒。 “靳小桑,你这个吐词不清出的家伙,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真是一岁多的孩子么?这说话的能力,这智商分明是三四岁。 靳小桑委屈的皱了皱鼻子:“麻麻,爸爸他凶我。” “靳西恒你要是再这样,我今晚就跟小桑睡了。” 靳西恒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靳小桑,这个臭小子他是他上辈子欠的债吧。 晚间跟靳百川一起在住宅用餐,靳西恒全程不怎么说话,倒是桑榆跟靳百川还聊了几句。 回东院的路上,靳西恒抱着靳小桑跟她走在一起,也没说话。 反正他对靳百川心里还是有点意见的,如果不是因为是长辈的话,说不定早就把他赶出家门了。 靳西恒要是疯起来又有什么做不出来。 两人就这么沉默的一直走回到东院,靳西恒把靳小桑放在床上睡觉,桑榆在外面倒水喝,他轻手轻脚的关上门然后过去从身后猝不及防的抱住她。 桑榆手中水杯里的水险些给倒了出去。 “我差点呛到。” “抱歉,我是太久没有见你。”他眷恋的抱着她的腰一点点的收紧。 桑榆有点无可奈何的放下了手中的水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做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肯定很累,去休息吧。” “你睡哪里?” “跟小桑一起。” 靳西恒的脸就黑了下来,这好不容死里逃生了,她对他怎么就不愿意温柔一点呢。 “他从小都是自己睡,你不用担心,我儿子不是那么担心。”靳西恒不依不饶。 桑榆慢慢的转过身来,伸手慢慢的解开他衬衣上的领带。, 眼里积着淡淡的笑意:“我是担心你,别这么年轻就糟蹋自己的身体,好好休息。” 靳西恒看着她给自己解开领带温柔的样子,不由自主的握住她的手。 “没事的,我年轻力壮。” “靳西恒……”桑榆脸上多有不悦、 靳西恒咧嘴轻笑,指尖轻轻地点了点她的鼻子:“逗你呢,不过你也不用跟儿子睡,我抱着你就行,嗯?” 他的脸微微靠的近了一些,桑榆推开他退了两步,整个人十分的安静。 “你去洗澡,我一会儿就上来。”桑榆拿着水杯继续喝水,然后一边往厨房的方向走。 靳西恒笑了笑,然后听话的转身上楼去洗澡。 这几天靳西恒兴奋的有些过头了,就像把隐藏了好多年的地下恋情终于搬上地面了,对广大媒体宣布了他和桑榆的婚期。 现在已然快到九月了,婚期在十月,正好是秋天,太冷她也穿不了好看的婚纱,所以靳西恒特别的选择了十月。 他们即将大婚,有情人终成眷属的通话总是能让人津津乐道。 桑榆偶尔出门也会遇上一些年轻的太太,总是会一脸羡艳的说起靳西恒对她无微不至的体贴。 靳西恒如今在渝城的地位,当然足以让一些人巴巴的赶来交好,这是自然生存的惯例。 桑榆在结束了跟几个太太们的下午茶之后就打算去公司看看。 ---题外话---正文终于要完结了(www.. ) 175.175桑榆,我好手好脚的回来了(大结局中9000) 今天忽然有些灵感,之前没有画完的稿子似乎也能一下子画完,他的婚纱设计师等的时间也太久了一些。 “我们去恒隅国际吧。”桑榆手里捏着铅笔在纸上沙沙的画着。 靳小桑瞧着妈妈画画的样子,眼睛都看的直了,心里不禁感叹,这世上怎么又他妈妈这么好看的又有才的人。 “看的这么入神,看的懂吗?”桑榆早就感觉到他乌溜溜的小眼神盯着自己看的出神,开始忍着没叫他,可是后来她实在是有点忍不住了。 “妈妈要给我画吗?撄” “画,怎么能少了我们小桑呢?”桑榆抬眼瞧着他,满眼的宠溺都快要溢出来了。 靳小桑开心的差点就在车里手舞足蹈了,桑榆扶额,她又不是什么著名的服装设计师,没有必要吧偿。 桑榆跟在撒欢的在前面跑的靳小桑走的有点快,真怕他跑的那么快会一下子摔倒了。 “夫人……” 前台看到她之后慌忙的欠了欠身。 “怎么了?这么慌张?” “不是,靳总说如果您来了就先等着,这会楼上有点麻烦。” 桑园看了一眼已经跑到电梯跟前的靳小桑:“这不上楼也不行了,他已经快进电梯了。”桑榆指了指靳小桑然后快步的跟了上去。 前台觉得自己真的是要被老板炒鱿鱼了。 桑榆追上了靳小桑乘电梯然后到靳西恒办公楼层,阑珊也不在之类。 然后她就自己推开办公室的门,靳西恒也不知道是在跟顾俞北气急败坏的说什么。 她一进门,一小姑娘吧就迎面跑过来,兴奋的跟中了彩票是似的。 “靳太太,你好。”她跑到自己面前毫不顾忌自己的唐突伸出自己的手。 桑榆有点迟疑的伸出一只手,然后很快的就被她给握住了。 “你好。”她轻声道了一句。 庄小楠眼里的激动似乎有点夸张成分了,顾俞北一脸黑线的看着庄小楠在林桑榆面前谄媚的模样。 “庄小楠,你干什么?” “这不是你说的吗?我可以跟他们做个专访的,顾先生,人要讲信用的。”庄小楠回头冷艳的瞧了她一眼。 靳西恒横了顾俞北一眼,他到底胡乱的给这个丫头交易什么。 顾俞北的脸色当然难看,不过比起靳西恒还差了点。 “你还是忍着点吧,她爸是渝城电视台台长,你要是还想以后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你忍这一回。” “可是你就不能答应点别的要求?过去的很多事情桑榆根本不想想起来,你干嘛要这样?”靳西恒还是一脸不悦。 这孩子帮了不小的忙,他当然是知道的,可是他更担心桑榆说起往事会难过。 “好了好了,就这一次。” 桑榆瞅着眼前热情过分的庄小楠淡淡的笑了笑:“给我做专访吗?” 庄小楠点头:“靳太太,你知道你和靳先生的爱情故事简直能写成书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不可以做个专访?” 桑榆抬眼看了一眼靳西恒,他似乎不大乐意呢。 “好啊。”桑榆笑着答应,庄小楠惊喜的睁大了眼睛。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随时都有时间,你可以来靳园。”桑榆这一颦一笑都透着靳太太该有的得体大方。 庄小楠听到能去靳园就更加的开心了,笑的更是没心没肺。 “可是桑榆,最近要准备婚礼,哪有时间。” “不用担心,我也不是很忙,何况婚礼又不是我亲力亲为的,我哪没有时间。”桑榆面临靳西恒的担心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示意他真的不需要担心。 靳西恒还想说什么,只是触及到她的眼神时,还是什么都不说了,她要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既然如此,庄小姐,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只要你觉得可行。” 可能在桑榆看来庄小楠就是想做一片专访,也没有什么别的目的,所以她觉得可以答应,何况她也知道庄小楠之前可是帮过他们的,人总不能忘恩负义。 “嗯,我以为你们是在谈什么重要的事呢。”桑榆想起来楼下前台的样子,好像靳西恒在这上面跟谁偷情似的,生怕她知道点什么。 “没有,就是我一直跟靳先生商量这件事,可是很显然靳太太更好说话。”庄小楠笑的眉眼弯弯的。 顾俞北看着她的脸,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开心的。 “现在你要谈的也谈妥了,我们就走吧,人家夫妻俩有话说我们俩在这里就是四千瓦的大灯泡。”顾俞北凉凉的看了她一眼,冷声的提醒。 庄小楠走的时候还跟桑榆打招呼,后来是被顾俞北给拖走的。 桑榆瞧着走出的两个人,有点张二摸不着头脑。 “顾先生这是怎么了?我还以为他喜欢茜茜喜欢的不要不要的,我倒是高估了他了。” “那小姑娘缠人的很,你觉得他会去喜欢庄小楠那样的姑娘,一个刚毕业的黄毛丫头。”靳西恒摇头。 顺便按了内线叫人送点饼干进来,靳小桑在这里要是不辞点东西肯定会把他的办公室弄得跟狗窝一样。 “靳小桑,桌子上的东西不准动,待会有阿姨送饼干进来,你再等等。”靳西恒瞅了一眼眼睛滴溜溜乱转的靳小桑不由得警告。 “今天这么突然的来公司有什么事吗?” “我稿子画好了,嗯你可以交给设计师,我知道他等的挺久的,不过这么短的时间做的出来吗?”桑榆对手工制作还是没有什么信心。 毕竟是人工啊,一针一线都是手来做,而不是机器来做。 “没问题的,到时候你一定能穿上你想要的婚纱。”靳西恒接过她手中的画稿,笑的很淡。 “这样当然好,现在距离下班还有两三个小时,你今晚要加班吗?” “今晚不用,就算是要加班也要回家,干嘛在公司,你和小桑在这里待着吧。” “还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 “什么?” “关于小桑户口的问题,名字你起了吗?”桑榆觉得靳西恒似乎是一直在拖着这件事,他到底是在想什么。 靳西恒表情微微一僵,看着在一旁自娱自乐的儿子,眉梢有些苦涩:“桑榆,你真的觉得他的户口应该在靳家吗?” 桑榆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你是靳家的孩子我想咱妈也是这么想的。” 他心里过不去的这个坎大概就是母亲了,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么多事,那么她可能接受手术,也可能活到现在看到他们生龙活虎的儿子。 但是很遗憾,命运往往就是这样的不公平,她没有这个福气,对于靳西恒来说也是个遗憾。 靳西恒几乎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过关于母亲的问题,就算是以前错恨她,也没有说过。 可是他什么都不说,桑榆也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那我们哪天抽时间去看看妈,你看如何?带着小桑。”靳西恒很怕带着她去,他可还记得当初他让她在墓碑前整整跪了一夜。 所以一直也没敢说起,就怕她会皱眉难过。 “好啊。”桑榆出乎意料的满口答应,也晓得温柔。 靳西恒看着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觉得她应该很介意才对。 “桑榆……” “工作吧,我和小桑等着你。”桑榆拦住了他的话,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靳西恒现在在自己面前时不时地就会呈现出一种无法弥补的愧疚感的状态,这个样子的靳西恒,她有些不想看到。 她想了那么久都想不通的事情,如今也能想通,靳西恒还有什么是想不通放不下的。 靳西恒会心一笑,起身回到办公桌前继续工作。 靳小桑有了饼干之后就乖很多了,桑榆坐在沙发上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看杂志。 婚礼也没有多长时间了,好几个月都没有跟自己联系的覃茜茜突然之间的给自己打了一个电话。 她直说她到了机场,桑榆就匆匆忙忙的出门去,自从靳西恒回来跟她说了她的事情之后,她就担心的不得了。 现在可好了,终于知道打电话给她了。 覃茜茜在门口等了没多久,就看到靳家的车子过来了,一停下来,桑榆就急匆匆的下车,看都没看清楚,就一把激动的抱住她。 “哎哟,我的桑榆啊,你重了啊。”覃茜茜撑着她的肩试图把她推开一些。 桑榆却不肯放开她,简直是更加使劲的抱着她了,覃茜茜只好无奈的抬起双手。 “桑榆啊,要不你把我这样抱走也好。”覃茜茜摸摸她的头发。 这女人果真是回到靳西恒身边吧就返老还童了,一举一动跟小姑娘似的,她永远都学不会她迷人的风情万种。 桑榆慢慢的松开她,看着她眼眶都红了。 “哎哟,宝贝儿啊,你看我不是好手好脚的回来了吗?别难过了,你看我这脸,圆着呢。”她拿着他的手捏了捏自己的脸。 桑榆咬了咬嘴忍不住的笑出声来:“你真是,这么长时间都不跟我打个电话,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啊。” “我当然知道你担心了,这不是没办法嘛。”覃茜茜挽着她的胳膊,没有说的更多。 桑榆焦急的神色渐渐地淡去了,她回来就好,关于谢昀的事情,她总会慢慢跟他说的。 “今晚想吃什么,我请你。” “我是身无分文的,你该请我。”覃茜茜懒散的靠着车座后面笑靥如花。 “你和他离婚不是应该分他个半壁江上么?你这样净身出户,白白浪费了五年的青春。” “那是他谢家的祖业,分给我,他又不是脑子短路,桑榆讲真啊,我这一次真的跟他断的干干净净,我决定今后自己一个人生活,不要什么男人,养个男人太累了。” 覃茜茜说这话难免有点夸张,不过细心的桑榆还是在她脸上看到些倦怠,或许是在谢昀身边待的时间真的是太久了,才会这样觉得累。 “既然断干净了就好,今后你要怎么生活就再也不用束手束脚。”桑榆迎合她的话,茜茜本来就是个自由的人,生活也应该是自由的。 这样卑微的待在谢昀身边真的不好。 “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我和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没有听你说伤心事的习惯,你要么就忘了,要么就深深的埋在心里,再也不去想起来。”桑榆很认真的跟她说,也希望她能听进去。 覃茜茜对上她认真的眼神,郑重的点头:“我会的。” “他要跟沈薇然结婚了,桑榆,我啊,用这么多年的时间也没有让他喜欢我多一点,沈薇然这个青梅竹马最终还是赢了。” 她觉得心里苦,当然是要生活的,桑榆眉心微微拧了拧,覃茜茜不是一个脆弱的人,也并不是什么事都能打击到她。 但是桑榆却发现谢昀的这个决定打击到她了,她一贯的坚强似乎被谢昀折磨的轰然倒塌。 “茜茜,都离婚了,忘了吧,既然你用这么多年都没有换来一点他的喜欢,说明他不是你的良人,这世界这么大,比他优秀的人比比皆是。”桑榆心疼的握住她的手。 本来是想给她点温暖,奈何自己的手时冷的,似乎怎么样也暖不了她。 她很难过,她曾为了她做了许许多多的事,可是到她需要帮助时,她竟然一点忙都帮不上,这种无力感是她从未体会过的。 覃茜茜眼睛有点发热,她没办法像桑榆爱一个人爱的这么惨烈,但是真的到了无可挽回时,她还是觉得心痛的想撕裂了一般。 她想,这辈子再也不要这么用心的去爱一个人了,不然分开的时候又是这样的难受。 “我想喝酒。” “这恐怕不行,西恒不会同意我喝酒的,重要的是,我不会让你喝酒,你好好地一个身体要是被酒精腐蚀了,多划不来。”桑榆果断的摇头。 她喝酒的次数屈指可数,最放纵的那几次也是喝的胃疼,后来靳西恒就完全的紧张她喝酒了,靳园平日里也没有酒在桌子上。 不知道在美国的这段时间谢昀有没有这样管着她,如果没有人管她,她一定会自我放逐为所欲为。 覃茜茜瞧着她无奈的叹气:“桑榆,我还是不要去靳园了,我去原来的公寓住好了。” “我卖了。” “林桑榆!”覃茜茜瞪圆了眼睛不爽的看着她。 “你在靳园住到我婚礼为止,你看行不行?”桑榆对她不放心,自然是不会让她出去住的,刚失恋的女人极有可能会一夜之间疯掉,要是想不开怎么办? “靳园那地方清冷的跟佛门境地似的,我是个俗人,过不了那种清心寡欲的日子。” “你现在已经上车了,我们这是要去靳园,过几个小时西恒应该也就下班了,到时候如果想出去吃我们就出去吃。” “你是如何在接到我电话及时赶到机场然后还安排好这些的?”覃茜茜觉得林桑榆现在越来越像靳太太了,这安排事务的能力简直就是女主人的样子。 桑榆挑眉:“你猜啊。” 覃茜茜狠狠地犯了一个白眼:“今天太过真是生活中缺少乐趣的人。” 桑榆勾着唇角浅笑:“我把伴娘服都给你做好了,从来都不是在今天。” 覃茜茜心里感到温暖,简直是就是巨大的温暖河流哗哗的流过。 “林桑榆啊,你这一点令人喜欢又讨厌。”覃茜茜嘻嘻的笑了起来。 桑榆只是笑也没有说话,她们之间从来不需要什么谢,不管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也是必须要做的。 这一回家,覃茜茜先跟靳小桑玩了起来,好久不见覃茜茜的靳小桑也是格外的热情愣是缠着她。 桑榆瞧着跟个大孩子似的的侵袭无奈的摇摇头让容妈准备点酸梅汤。 这大夏天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 靳西恒几个小时后就回家来了,桑榆下午急匆匆的靳园了跑出去,他就知道了,这覃茜茜回国回的很突然。 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他在美国没见着她,以为谢昀把她怎么着了,结果一进家门就看见她生龙活虎的样子,看来是他白担心了。 看到桑榆在厨房里直接进了厨房,容妈看着靳西恒进来很自觉地就退了出去。 “她没事吧?” “看着是没事,这儿难过着呢。’”桑榆回头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脸上有些隐隐的担忧。 靳西恒瞧着她:“家里的房间也收拾出来了,你可别让她出去住。” “我当然知道,这里有小桑,她应该待的住的。” “就让她一直住在这里好了。”靳西恒帮她倒做好的酸梅汤,一边淡淡道。 “她要是想我当然是没有意见的,就怕她不愿意,等她想通了,也用不着太担心,茜茜这个人很容易想通的。” “嗯,那就随她吧。’”靳西恒作为男人其实不太相信谢昀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把她给放了。 这里面肯定有些事情,只是到底是什么事情,他也不清楚,没有确定的事情也不好怎么跟她说。 “茜茜,晚上想吃大餐吗?”桑榆端着酸梅汤过来递给她。 覃茜茜坐在地上看着靳西恒也跟着出来笑眯眯的。 “吃啊,为什么不吃?” “那西恒,你定位置吧,中餐。” “好,我去定位置,你带着孩子收拾一下。”靳西恒笑了笑。 覃茜茜捂着自己的眼睛:“靳先生,你这爱意辣眼睛啊。” 桑榆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这女人真是不管是过多少年还是一样的不正经。 “小桑过来妈妈带你去换衣服我们跟茜茜妈妈一起出去好不好?”桑榆走过去蹲着朝靳小桑伸着双臂一脸笑意。 靳小桑摇晃着自己胖乎乎的身子扑进她的怀里。 覃茜茜看着这个小小的肉肉的东西,眼里都是羡慕,桑榆虽然是经历的都是心酸,不过她这是苦尽甘来啊,这孩子有了,男人也有了,还有这万贯的家产,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她要是争气点,说不定也能怀孕生个孩子,也不至于落的现在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想起来真是难过,这以后要是不再跟男人一起过,那自己要怎么生孩子? 当晚,覃茜茜就在中餐馆里喝醉了,然后对着靳西恒和林桑榆两个人胡言乱语。 靳西恒和林桑榆两个人头疼的看着喝多了白酒就胡说八道的覃茜茜,满脸的无奈。 “我看以后我们还是在家吃饭好了,反正靳园里没有酒。”靳西恒提出这个建议。 “我赞同。”桑榆跟着点点头,这覃茜茜海量是没错。 可是一个女人这么喝酒也实在是让人觉得担心。 “顾俞北知道她回来了吗?”桑榆忽然之间想起来这个人。 “不知道吧,他被庄小楠缠的东躲**的,哪有时间关心这个,那个男人啊,很会克制自己,一旦是不能得到的东西很快就会收心的,这一点你放心。” “庄小楠前一段时间给我做专访的时候跟我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 “项翰林跟项文星结婚了。”桑榆偏着头看他,这件事靳西恒肯定是知道的,但是就是没有跟她说。 靳西恒脸色微微有点不自然:“这小姑娘还真的是口无遮拦。” “你这么怕我知道是为什么?担心我吃醋?” “桑榆,我只是不喜欢劳神的样子,项翰林和项文星的事情,你就不要过问了,专心的准备婚礼吧。”靳西恒就是不喜欢项翰林这个人干扰他们的生活。 “靳西恒,我发现你越老心越多。”桑榆皱了皱鼻子,这个男人这是在冠冕堂皇的掩饰自己的小心眼, 靳西恒干咳了两声:“好,为夫心多行不行?” “不过茜茜离过婚,你不介意吗?” 靳西恒笑了笑摸摸她的发顶:“她是你的好朋友,离没离过婚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对你来说很重要,你们是亲姐妹。” 桑榆就知道靳西恒大概会这么说,但是女人嘛,难免都会这样去问一句,好满足自己那小小的虚荣心。 “说的真好听的。” “难道我做的不好?”靳西恒低声的笑了笑凑近她的脸。 桑榆下意识的躲开了他扑面而来的气息。 覃茜茜虽然是喝醉了,可是这两个人在自己面前眉来眼去的样子真的是惹人厌,拿着筷子在酒杯上敲了敲。 “你们两个,回去以后关上门玩行不行?这里是公共场合,就算是不在意,你们也好歹在意一下我这个刚失恋的单身狗成不成,你们这是大把大把的狗粮忘我身上撒啊。” 覃茜茜醉眼迷离的盯着两个人,酡红的脸颊看着有些可爱。 靳西恒和林桑榆一张脸齐齐的变得尴尬:“茜茜,你喝醉了,我们该回去了。” “我不回去,回去看你们秀恩爱?我才失恋……” 覃茜茜说着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各种心酸无处宣泄似的。 桑榆无奈的扶额,起身过去把她从椅子上扶起来:“是我不对,我不该秀恩爱,嗯,我今晚跟你睡好不好?” 桑榆好声好气的样子看着就是割腕的温柔,覃茜茜瞧着她的脸:“嗯,你现在看起来有点良心了。” 靳西恒一脸黑线的盯着那两个人,桑榆跟她睡,他跟谁睡。 覃茜茜酒品很烂,喝多了酒就胡言乱语,她什么都说独独不提谢昀半个字。 说她喝醉了,其实清醒的很。 “你可别学她,再难过,这酒也沾不得,医生说的话你要时时刻刻的都记着。”靳西恒最怕她去陪着覃茜茜买醉。 “我真不会去喝酒,你不用这样三番五次的警告我。”桑榆手里揽着覃茜茜,不悦的看了他一眼。 靳西恒感觉到她的眼里的不悦,禁了声,他这不是担心吗? 为了覃茜茜她很难不会这么做,要是不是可给她敲警钟,不然她就给忘了。 覃茜茜趴在桑榆肩头头昏脑涨,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喝过白酒了,这劲实在是太大了。 “桑榆,我没醉。” “覃茜茜,就这一次,以后你要是再喝酒,我就封了你的嘴。”桑榆没好气的瞪着她。 覃茜茜痴傻的笑了起来,温暖的小手捏着她冰冷的小手:“桑榆啊,你要是疯了我的嘴,我会饿死的。” 桑榆只得无奈的皱眉,这个女人到没有为了男人得失心疯,不过前期肯定是不好受的。 “睡吧,到家的时候再叫你。”桑榆拧了拧眉,不再跟她磨嘴皮子了。 覃茜茜嘟着嘴在她肩膀上蹭了蹭,然后闭上眼睛。 靳小桑趴在桑榆的推上看着闭着眼睛的覃茜茜。 “麻麻,茜茜妈妈在哭。” 桑榆心头微微一震,然后偏头去看她的脸,果真是有眼泪,她轻轻地叹了叹气抹去她的眼泪。 摸着靳小桑的头:“茜茜妈妈心情不太好,小桑可不要太调皮了,知道吗?” 靳小桑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肉嘟嘟的小脸满是认真。 桑榆瞧着儿子听话的模样笑了,这儿子要是长大了这么乖巧多好。 覃茜茜要多久才会忘了谢昀这个人,又要多久才能爱上别人重新生活。 她也不知道,她在离开了靳西恒五六年时间,也没能忘记他,反而在逆境中加深了感情。 如果覃茜茜也和她一样,那她这一生该如何是好。 靳西恒从后视镜里看着满脸严肃凝重的桑榆,微微蹙了蹙眉头:“相信茜茜吧,她一定能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靳西恒,谢昀他应该不会再来纠缠她了,对吧?” 靳西恒面对桑榆这种试探性的问题,慢慢的垂下眼帘,眼中一片平静。 “桑榆,如果真的是斩不断的孽缘,那都是上天的意思,注定纠缠的终究有一天还是会纠缠,如果没有缘分他们此生可能就不会再见面了。” 靳西恒这番话说的有些审议,桑榆听的也是似懂非懂,半天也没有对上他的话。 “我想以前茜茜也是不希望我跟你再有什么纠缠?”桑榆一下子想明白了覃茜茜当初的那种对态度,对靳西恒的态度总是带着刺。 靳西恒挑了挑眉:“什么意思?” “因为我现在也是这么想的,她当初必然是这么想的,看来你们男人做错了事情,最不想原谅的原来不是当局者,而是身为旁观者的闺蜜。” “姑奶奶,你这旧事重提的,是几个意思啊?” “你猜啊。”桑榆挑着眉头看着前面开车的男人已联系学。 靳西恒一脸黑线,真是返老还童了,这都什么幼稚的行为。 桑榆不放心覃茜茜一个人当晚还真的就去跟覃茜茜睡了,靳西恒一个人百无聊赖只好抱着儿子睡觉。 反正这样寂寞的夜晚今后怕是少不了了。 桑榆有时候挺忙的,几乎每天下午都会被太太们请去吃下午茶,覃茜茜跟靳小桑当然是随行了。 见过些世面的人,许多都认识覃茜茜,也知道她跟桑榆是好朋友。 虽然谢昀远在美国,但是他们离婚以及谢昀即将再婚的消息在商场上还是有些传闻的。 可是也没有谁敢在覃茜茜面前多说一个字,但是眼神总还会时不时地有点怪异。 这些覃茜茜权当是没看见,这些太太们整天除了逛街购物就是这样约在一起聊八卦,见怪不怪了。 难道桑榆跟着这么一群乌合之众还能保持她的本性,果真是莲花性情。 “你要一直跟这些太太们聊吗?”覃茜茜百无聊赖的喝着茶淡淡的问她。 她的声音不打,也就身边的桑榆能够听见。 “怎么?” “我记得靳西恒早上出去上班的时候让你去婚纱店试鞋子,你不会给忘了吧。” 桑榆还真给忘了,被覃茜茜这么已提醒倒还真的是想起来了。 “我真给忘了。” “走吧,说是婚纱也好像做好了,去看看吧。”覃茜茜实在是不喜欢这些太太们,林桑榆这段时间也是闲的没事做了,才跟这些女人来往。 “各位太太,我这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你们继续吧。”桑榆慢慢的站起来,对着桌前的几个女人笑了笑,然后带着靳小桑头也不回的走了。 覃茜茜看着桑榆走远,她回头目光冷淡的瞧着这群女人:“你们觉得桑榆跟你们一样?她是靳太太没错,但也成不了你们这种庸俗的豪门太太。” 她不喜欢桑榆跟这些人交往,真怕这些人会把他们给教坏了。 这群女人显然是没想到一直沉默冷艳的覃茜茜会突然之间的一脸不爽的这么说话。 “覃小姐,我们这也没对她做什么呀?”(www.. ) 176.176我的桑榆,往后可要幸福(正文完结8000+) “会带坏她。”覃茜茜冷淡的扫了一眼这些女人,然后转身头也不会的走了、 “这个覃茜茜真是有意思,我们怎么会把林桑榆带坏了,好像我们是十恶不赦的人似的。”见覃茜茜走远之后有人就不愉快了。 “好了你别说了,覃茜茜这个人跟林桑榆不同,一言不合就可能会动手,算了。” “听说谢昀马上就要大婚了,好像就是跟靳先生的日子差不多,这覃茜茜跟他做了五年的夫妻,他再婚,她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 “说的对……” 桑榆在外面等了好几分钟,覃茜茜才从里面出来,看着她面色不善,估计跟里面的而几个女人言语切磋了偿。 “怎么了?” “以后不要跟这些女人来往。” “你跟她们计较写什么,西恒说我应该多交点朋友,这样对我有好处。” “你文人墨客不交,就交这些朋友,你可真会自降身份。”覃茜茜白了她一眼,这女人是跟着靳西恒之后就真变傻了。 “我们走吧。”桑榆笑了笑,那些女人的确是有点过分,覃茜茜这事其实应该装作不知道,干嘛要用那些奇怪的眼神来打量她。 覃茜茜拉开车门上车没有理会她。 到婚纱店里,经理就叫人拿了婚纱来给桑榆试,一样也拿来了把你昂福给覃茜茜。 桑榆的婚纱并非是全白,a字收腰的婚纱,她的身板穿着正是好看。 裙摆上封着颜色浅淡的花瓣,她气质本来宁静,这样的婚纱穿在身上就更加的凸显出她仙子一般的气质。 设计师做的一些整改还是很合理的,至少桑榆觉得很好看。 “啧啧啧,你看看你,活了二十八年,终于穿上婚纱了,真有味道啊。”覃茜茜坐在沙发上看着美轮美奂的她。 “你也很好看啊。”桑榆浅浅的笑道。 覃茜茜扬着下巴:“不是这衣服好看,是我天生丽质,本来就好看。” 桑榆瞧着她这样,眉眼里都是挡不住的温和,叫人拿来了鞋子放在她面前。 “穿穿看,没有选很高的,你我都有这个毛病,鞋子太高穿的久了,腿会疼。” 覃茜茜拧了拧眉,这么多年了她都还记得,但是谢昀跟她在一起这么多年也不知道。 想起来谢昀还真的不如桑榆呢,她爱桑榆,爱的有道理,但是爱谢昀,毫无道理。 “嗯。”她手里捏着鞋子,眼中酸涩难耐,生怕多说一个字桑榆会发现她的异样。 桑榆穿着婚纱坐在穿着伴娘服的覃茜茜身边笑颜如花。 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无比清楚的看到靳太太和覃茜茜之间身后的友谊。 这哪里是闺蜜,分明是亲姐妹才有的感情。 靳西恒后来开车过来接她们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两个女人立在门口看着靳西恒的扯停在面前。 “这二十四孝老公敢情当的还挺上瘾,小桑,来跟茜茜妈妈去做司机的扯,让爸爸妈妈有时间给你创造一个妹妹出来。”覃茜茜不正经的宠靳西恒和桑榆笑了笑道。 靳小桑还真的听话的伸手过去让覃茜茜拉住。 桑榆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带着靳小桑上了司机的车。 “你没说过要来的,今天怎么了?” “嗯,本来想来看看你穿婚纱的,没想到我还是来迟了。”靳西恒伸手握住她的手,眉梢尽是温暖的笑。 桑榆走到他身边拢了拢耳发:“结婚的时候不久看见了么?还有,你这天天都看我,不过是换了一身衣服,就很新鲜么?” 靳西恒低头伏在她耳边低笑:“嗯,你对我来说一直都很新鲜,要不要我们迎合一下茜茜,生个女儿看看?” 他富有磁性的声音不正经起来听着耳朵都觉得痒,桑榆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耐不住脖子里的酥痒。 “靳西恒,这大庭广之下的,你能不要这么下流吗?” 靳西恒不以为然大方的揽着她的腰勾进自己怀中:“我以为你喜欢我下流。” 桑榆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真是个下流的男人。 “咱们不生孩子了,你身体不好,生一次孩子,元气大伤,我不敢。”他渐渐地收起了脸上的笑。 桑榆心里头微微一疼:“我没事的,小桑我不也被生下来了吗?他要是没有兄弟姐妹会孤单的。” “以后给他找个好生养的媳妇,给咱多生几个孙子玩玩就好。”靳西恒搂着她的腰慢慢的走向车子。 靳西恒有这么大的家产,只有一个孩子,心里难免是遗憾的,她不想他觉得遗憾,可是靳西恒要是不想让她生,她也生不了。 本来是要上车的,身后的婚纱店里却走出来一对人。 桑榆看过去,然后就看到项文星对准自己那双不善的眼睛以及项翰林平静的眼神。 “我们走吧。”桑榆也没有要打招呼的样子,反正这两个人看她横竖都是不顺眼的。 桑榆帮她拉开车门,手掌护着她的头送她上车。 之后他瞧了一眼项翰林跟项文星。 “我是不是该祝贺你们?”他面上带着些敷衍的笑。 “用不着。”项翰林从项文星身边走过去,项文星目光始终在林桑榆身上,即便是她已经上车了。 她的目光也没有移开过,靳西恒看着她这个样子。 “现在大局已定,你还在幽怨什么?就算是他对你有所怨恨,至少你还是嫁给他了,不枉费你之前做了那么多刺激他的事。” 项文星脸色微微一变,冷哼一声,然后转身就走,那高跟鞋踩着地板蹬蹬蹬的作响。 靳西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绕过车头上车。 “你跟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祝他们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桑榆还以为靳西恒见到项文星会气的想要掐死他,看来这个男人的肚子里真的能撑船。 “我以为你会冲上去一把掐死项文星。” “在你看来我是那么小巴拉的人?” “在我看来就是的。”桑榆想也不想的回答。 “桑榆,我这肚子里都能撑船了,还小气呐。”靳西恒颇为不满的笑了笑。 桑榆笑着:“你不小气,行了吧。’ “明天去给小桑上户口,我拟了几个名字,你回家看看,属意哪个?” “想通了?” “嗯,算是想通了,如果你一辈子都在我身边,小桑在什么地方又有什么关系。”靳西恒最在意的还是她。 “你这话小桑要是听见,该难过了,他是你儿子是宝宝,怎么我觉得你不怎么爱他似的。” “因为我更爱你,儿子长大了会有人爱的,你担心啥?”靳西恒可不担心靳小桑没人爱。 “你儿子长得这么胖,你确定长大以后有女孩子喜欢他吗?” 靳西恒回头看她:“桑榆,他可是你亲儿子,她要是听见你这么说才难过。” 桑榆笑的开心:“我相信看在你的家产上面肯定会女孩子喜欢他的。” 靳西恒无奈的摇摇头,他喜欢她偶尔的调皮,他们夫妻之间才更有趣味。 夫妻俩开玩笑一直到家,覃茜茜已经带着靳小桑到家好些时间了,靳西恒因为路上跟桑榆说笑车速就特别的慢。 所以回家的时候覃茜茜跟靳小桑正愉快的在餐桌上用餐呢。 “你们还真是去创造了小北鼻才回来的啊,我跟小桑回来都半个小时了。”覃茜茜嘴里咬着筷子酸溜溜的说道。 “茜茜,瞧你说的,难道我的耐久力只有半个小时吗?”靳西恒笑了笑然后走了过去。 桑榆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覃茜茜眼底噙着戏谑的笑:“那看来是我低估了你,桑榆这小胳膊小腿的,你可得悠着点……” “覃茜茜,你再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桑榆过去故作凶狠的掐住他的脖子不住的摇晃着她的头。 覃茜茜无耻的笑的没心没肺,靳西恒也是憋着笑盯着脸红的滴血的桑榆,他和桑榆之间就缺点趣味。 桑榆脸皮薄,他平常不调侃她,怕她生气,不过这覃茜茜说多过分多露骨的话她也不见得多生气。 “林桑榆,我要被你掐死了。”覃茜茜故作痛苦的翻白眼。 “你们两个要不要吃饭?”靳西恒忍无可忍的拍了拍桌子,这两个人真的是没完没了。 桑榆放开她,脸上的绯色还未褪去,他坐在靳西恒身边略显娇羞。 “有孩子在,茜茜你别总是这样。”桑榆敲了一眼一脸懵逼的靳小桑颇为头疼,这么小的孩子会耳濡目染的。 覃茜茜摸了摸靳小桑的:“你问问他是不是听懂了?” “吃饭吧,都凉了。”为了避免两个人继续争吵,靳西恒不得不阻止他们了。 晚餐过后,桑榆被靳西恒叫去了书房,他真的是拟了好些个名字让她选。 “这种事你自己决定就好了,我决不决定又如何?” “儿子是你生的,该起什么样的名,都得你说了算。” 桑榆眉目间有些浅淡的笑,素手一指:“靳远航,你看怎么样?” “那些文绉绉的名字还真的不符合我家儿子。” 靳西恒看着远航两个字,嗯,这名字他也觉得不错,只是没想到桑榆会这么毫不犹豫的就选中了。 “嗯,就靳远航,明天要跟我一起去吗?”靳西恒的手慢慢的就开始不安分起来,握住她的手一点点的收紧。 他从身后拥着她的腰,温烫的气息从发丝的空隙中洒在脖子里。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今晚和我睡,恩?” “靳西恒,我何茜茜睡觉又不做什么,你干什么这么不放心?”桑榆不住的要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 “你都跟她睡了好多个晚上了,桑榆,你可怜可怜我成不成?”靳西恒抱住她不肯撒手。 “我们都快要举行婚礼了,这段时间分开睡,养精蓄锐,多好。”桑榆再一次把他的手掰开。 “不要。”靳西恒重新把她抱在怀中。 “靳西恒,婚礼过后我们在一起睡好不好?”桑榆有点无奈,这个男人怎么人后还耍起无赖来。 靳西恒紧紧地抱着她许久还是放开了她。 “好,你去跟她睡,我跟儿子睡。”靳西恒不过是想多抱抱她,这几天为了覃茜茜她连给他亲近一下都不行了。 说是为了顾虑覃茜茜的感受,真是太折磨人了。 “委屈你了。”桑榆转脸瞧着他,拍了拍他的脸,一脸安慰的样子。 靳西恒伸手迅速的勾住她的后脑勺,猝不及防的吻住了她的唇。 十月份的时候天气退了热度,渝城靳西恒和林桑榆的婚礼全城瞩目,也让人津津乐道。 他们的感情之路走的坎坷无比,经过这么多年,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 靳西恒穿着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礼服,立在坐在梳妆台前的桑榆身后。 今天化妆师造型师都在这边,不过他还是想帮她梳头。 “他们来就可以了。”桑榆看着身后俊朗挺拔的男人拿着梳子,心跳漏了一拍。 靳西恒可从来没给她梳过头。 她现在已经是长发,没有染过,也没有去做过,乌黑的一头,以前因为长白头发所以她要染,后来经过疗养白头发少了许多,所以也不染了。 “我给你梳,放在古代,女子出嫁前应该是有母亲来梳头的,你无父无母,当然由我来梳。”靳西恒仔细的梳过她的头发。 眉目间的温柔几乎能融化水了,旁人看着靳西恒,都是一脸的羡艳,靳西恒真的是像传闻中的那样,把林桑榆放在他的心尖上。 桑榆眼眶微红,从镜子里看着男人挺拔的身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有些话未必需要说的很清楚。 她都能感受得到。 “你们先出去,我跟桑榆说两句话。”靳西恒回头对着一直候着的化妆师造型师淡淡的道了一句。 众人纷纷转身出去,桑榆的眼泪才慢慢地落下来,靳西恒轻轻地抹去她的眼泪。 “妆会花的。” 他越是这样,桑榆就越是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不停的掉。 靳西恒只好不厌其烦的帮她抹去眼泪,这妆待会又得重画了。 “桑榆,这么多年才能给你这样一个婚礼,真对不起。”他转过她的椅子慢慢的蹲下来,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抬头看他。 桑榆拧了拧眉头看着他:“西恒……” “这一晃就这么多年了,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能猜透你的心思没有及时的阻止你去做傻事,不然我们也不会耽误这么多年。”靳西恒望着她,眼里都是她美轮美奂的样子。 桑榆的手被他握在手心里,心间越发的温暖起来,她轻轻地摇头:“我们没有耽误。” “之前我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真是抱歉,从今往后我靳西恒对天发誓,绝不会再伤害你,如若我有违背,不得好死。”靳西恒正儿八经的举起手真的发誓。 虽然这种行为不值得相信,但是靳西恒的这份心却是值得相信。 “你胡说什么?”桑榆皱眉。 靳西恒笑了笑,抬手抚过她光洁的面容:“我的桑榆今后可要幸福,嗯?” “会的。”桑榆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靳西恒拿起桌子上的盒子慢慢的打开,里面是一条闪闪发亮的钻石项链,桑榆对首饰没有研究,可是也知道这样一条做工精致钻石纯净的项链必然是价值不菲。 “咱们戒指上没有钻石,但是你的脖子上不能没有,我一直觉得银首饰适合你,钻石也适合你,我的桑榆戴着就像仙女一样。” 这种夸赞小女孩的句子从靳西恒嘴里说出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桑榆免不了惊喜。 靳西恒慢慢的帮她戴上项链然后正了正,淡声的笑了笑:“很早就让人做了,就等着今天亲手给你戴上。” 桑榆摸着脖子上的项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除了开心剩下的就只有紧张了。 “我爱你。”靳西恒俯身下来在她耳边轻声的说着。 桑榆脸上那浅浅的笑容温暖又充满幸福,她终归还是要嫁给他的,不管之前经历过什么,只要是在一起,还是会幸福。 覃茜茜推开门看着这两个人,无奈的肩膀一垮:“哎,辣眼睛。” 靳西恒无奈的转身看着好不正经的覃茜茜:“给她弄一下,然后我们出发。” “是,靳大官人。”覃茜茜朝他弯了弯腰,戏谑的笑道。 靳西恒笑着摇头然后转身大步的离开。 “哎哟我们桑榆今天可真真的是漂亮。”覃茜茜从身后走过来按着她的肩,看着镜中的桑榆。 “让他们进来吧,这时间浪费的也差不多了。”桑榆并没有想要继续浪费时间的想法, 覃茜茜小嘴一撇:“瞧这新郎急的,又不是第一天跟新郎入洞房。” “覃茜茜,你怎么这么损?” 覃茜茜吐了吐舌头然后招呼外面候着的一群人进来伺候今天美美的新娘。 婚礼场地在室外,本来就是一出空旷的草地,但是被靳西恒包装处理之后简直就成了世外桃源,十月份哪有什么春天的鲜花,偏偏靳西恒就让这块草地鲜花簇拥,什么花都有。 宾客的位置都是花瓣铺脚,拍摄效果也是极好的。 覃茜茜从车上下来,不小的惊讶了一下,靳西恒可真是用心,他这是把渝城周边的花全都弄来了吧。 桑榆什么时候喜欢鲜花的她怎么不知道? “我门桑榆什么时候这么喜欢花了?你看看你男人,他肯定是把人家的花全都买来了,简直给你买了一个百花齐放的春天啊。”覃茜茜扶着桑榆,笑着调侃。 桑榆张了张嘴,惊讶的也是半天说不出来话,喜欢鲜花?似乎也没有多喜欢,大抵是自己二十岁的时候跟他说,以后要像花仙子一样出嫁,她自己都不记得,他居然还记得。 “以前随口跟他说过,没想到他还记着,我自己也没想到。”桑榆轻笑。 “真心悔过,真好,果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桑榆啊,你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今天来了许多新闻媒体的记者,靳西恒这场全城瞩目的婚礼从宣布开始就被关注。 终于等到结婚这一天了,太不容易了。 覃茜茜陪着桑榆从这头走到那头,看着靳西恒微笑着牵起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她一直看着他们俩,今天大概是他们秀恩爱秀的最开心最高调的一天了,瞧瞧靳西恒,根本不舍得把眼睛从桑榆身上移开。 不管怎么说靳西恒是爱桑榆的,从头至尾都爱,只是因为一些事误会,做法有点过于激动。 但那也是因为爱,可是她在谢昀身边这么多年,也没发现他是不是喜欢自己。 婚宴设在晚上也设在靳园,桑榆晚上就换了中国传统的服饰,一身的大红色改良版旗袍,她这一整天都是全场对受瞩目最美的女人。 靳西恒的一双眼睛就像是长在她身上似的。怎么都不愿意移开。 晚间,桑榆脚疼的厉害,今天的鞋子不算是高,不过穿久了到了晚上还是觉得受不了。 靳西恒给她放了水让她进去泡个舒服的澡。 “今天辛苦你了,泡个澡好好休息。” “不洞房花烛夜了吗?”桑榆不知道靳西恒是怎么把那些想要闹洞房的人打发走的,本来该有的闹洞房也没有。 “洞房花烛夜不是非得这个晚上,咱们以后有的是机会。”他是心疼她太累了,身体也不好,真怕一个婚礼就把她折腾病了。 桑榆躺在浴缸里慢慢的闭上眼睛:“那我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了。” “嗯。” 靳西恒看着她泡的舒服,转身准备出去。 “西恒,我爱你。” 靳西恒挽着唇笑的淡:“嗯。” 桑榆躺在雾气腾腾的浴缸里,第一次觉得轻松,过往的一切,总算是可以放下了。 十年后小剧场 渝城的隆冬大雪纷飞,四处都是萧条的景色。 独独靳园热闹的很,园子里有一大片的梅花开的正盛,树底下跑着一群孩子。 桑榆同覃茜茜坐在亭子里,喝着热茶,覃茜茜目光一直在靳小桑身上,不得不感叹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这孩子小时候长得胖乎乎的,这长大了,艾玛,真是小正太一枚,跟靳西恒简直长得一模一样,那眉宇间的温柔也是继承了桑榆的。 “桑榆,你看的上宝儿吗?”覃茜茜瞧着自己的女儿,转脸笑意盈盈的问桑榆。 “宝儿生跟你一样美,怎么看不上?” “我的意思是,你看不看得上她做你的儿媳妇。” 桑榆挑眉:“茜茜,宝儿才七岁,小桑也才十二岁,你干嘛呢?” “我这不是怕小桑长大了喜欢别的女孩子嘛?你看看跟在他身后的那两个跟屁虫,明明比我们家宝儿要大,但是感觉好嫩的样子,你说宝儿是不是长得成熟了一些?”覃茜茜操心气女儿的事情也是不得了。 桑榆喝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了:“那是项文星孩子,长得是秀气了一些,不过宝儿更美一些。” “桑榆真是有眼光。” “小桑,这下着雪,带着弟弟妹妹们回来吧。”桑榆喊了一声。 靳小桑听到桑榆的喊声,伸手拉着宝儿的手就往回跑。 “小桑哥哥,你等等我。”身后的项蕴含看着靳小桑只拉着宝儿的手,就不乐意的,跟上去硬是拉着靳小桑的手。 宝儿被靳小桑带回了亭子里,宝儿就被覃茜茜捞过去了。 “宝儿,玩了这么久累不累?”桑榆给她到了热水让她喝。 “桑榆妈妈,宝儿不累。”宝儿冲着桑榆咧嘴笑了起来。 “茜茜妈妈,今年过年宝儿也在靳园吗?”靳小桑巴巴的看着覃茜茜,那样子很希望他点头。 “嗯,宝儿也在,小桑这么喜欢宝儿在靳园玩吗?” 靳小桑坐在桑榆身边一个劲的点头:“那当然。” “吧小桑要是喜欢茜茜妈妈把宝儿给你做老婆你看好不好?” “覃茜茜,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么多孩子在呢。”桑榆看着覃茜茜有准备胡说八道了,连忙阻止。 靳小桑盯着宝儿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要不是妈妈阻止,估计他都会点头了。 要是宝儿长大了能嫁给他当然好了。 项含蕴盯着宝儿,眼里有点委屈,小桑哥哥只喜欢宝儿,也只是对宝儿格外的好。 “这外面太冷了,小桑,带着孩子们去屋里玩,等会你们的爸爸都会回来,一定要乖,知道吗?”桑榆瞧着面前的几个孩子温声的道。 小桑点点头,然后还是很顺手拉起了宝儿的手先走。 “你现在这身体真是好了,还能在这么冷的外面喝茶,靳西恒回来看见会生气吧,我记得上一次你不过是跟那个什么老总喝了一杯酒,你瞧瞧他,一个星期,没跟你说话吧。” 桑榆无奈的笑了笑:“他就这脾气。” “你都快四十了,不打算再生了吗?小桑以后该多累。” “西恒不肯,算了吧,都这个岁数了,他肯定也不愿意了。” “他是真疼你,平常的男人要是有这么大的家业,一个孩子哪里够,可是他心疼你,就只要一个孩子,桑榆,二十多年了,你还是一样过的幸福。” 覃茜茜很难相信这两个人十年都不红脸,靳西恒就算是再生气也不舍得在桑榆面前发泄。 “你也一样啊。” “今天小楠该来的,她这是怎么了,这么晚?”桑榆抬腕看表,皱了皱眉,庄小楠平常不这样啊。 “她最近似乎是在采访那个什么明星,天天跟着人家,顾俞北为这事,都想去炸了电视台了。” “难不成小楠还去***他吗?顾俞北这么生气。” “你还真猜对了,庄小楠真是这么干的,到底是年轻啊,什么事都敢做。”覃茜茜摇头,世风日下这是。 “算了,咱不等了,进去吧,去帮帮容妈。”桑榆起身,拢了拢外套走出亭子。 覃茜茜跟上去挽着她的胳膊:“桑榆,给我们孩子定个娃娃亲吧。” “你真无聊。”桑榆白了她一眼,真是三句离不开这个主题。 ---题外话---正文完结了,周一开始更茜茜的番外,不知道追文的人还有多少,梧桐会非常努力的写的 177.番外001:不爱我,就不要给我幻觉(6000茜茜番外) 覃茜茜醉醺醺的坐车回到谢家时,嘴里还在嘟囔着喝酒。 被人扶下车的时候一把扶着车门,从自己包里掏什么,似乎是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 扶着她的人是个金发碧眼的美国帅哥,长的也是格外的高大。 茜茜摸着他胸膛上结实的肌肉:“下回还找你,真不错。” 她的英文说的很烂,不过美国帅哥还是听懂了,笑着从她手中接过一沓厚厚的美金。 谢昀从别墅里走出来,一把将她从美国帅哥手里提了过去,不悦的皱眉偿。 往日的温润此刻也荡然无存。 “哎哟,谢先生啊,怎么回来这么早,这才十二点。” “以后如果我在看见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废了你。”谢昀的语气平静,但是不怒而威。 美国帅哥脸色变了变,一仓促的道歉之后,转身上车就走。 覃茜茜被谢昀的手捏的手腕很疼,下意识的就要挣扎,谢昀手中的力道更狠了一些。 “茜茜,心情不好吗?”他微微逼近她的脸,就闻到一股子刺鼻的酒味,温和的面色渐渐地恢复上来。 覃茜茜单手搭在他的肩上醉眼迷离的望着眼前温润优雅的男人:“嗯,心情不好。” 谢昀勾住她的腰将她带进怀中:“心情不好,可以找我,这外面太乱了。” 他没有责骂,更没有生气,桑榆眼里有些失落,倘若今天晚归的另一个女人,他应该很生气吧。 慢慢的她推开了他的手:“夫君啊,没事的,谁不知道你是我夫君呢,谁敢动我。” 谢昀面色微微一沉,却不是很明显,茜茜自己一步步的走进别墅的庭院,然后爬上阶梯推门进去。 一进门就撞上谢漫云,桑榆退了两步微微欠了欠身:“大姐。” 谢漫云的眉色清冷,瞧着她的眼神有些不悦:“这么晚才回来,怎么回事?” 茜茜刚想胡乱编个理由,谢昀就进来了:“喝醉了就上楼去休息。” 茜茜听话的点头一步步的往楼梯的方向走去,从谢漫云身边走过的时候停也没停一下。 “阿昀,你总是这么惯着她,成何体统。” “大姐,天色已经晚了,还是早些回去,不然大姐夫该担心了。”谢昀对谢漫云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谢漫云习惯了谢昀的这种冷淡,他对任何人都充满了温和礼貌,独独对她就只有冷漠。 “好。” 谢昀没有再看她,抬脚往楼梯的方向走去,茜茜喝醉了,爬个楼梯也是晃晃悠悠,谢昀疾步追上去,然后扶住她在楼梯上摇摇欲坠的身体。 “以后不准出去喝这么多酒。”谢昀语气加重了写。 刚刚在门外的宽容和温和又变了。 茜茜手抓着扶梯,唇角抹开温淡的笑意,那眉眼里都是挡不住的苦涩。 “谢昀,不爱我,就不要给我这么多让我误会的错觉。”他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谢昀眉心微微一拧,扶着她的手紧了紧:“你怎么了?” 茜茜无奈的摇头:“没事,我喝的有点多,头晕。” 她挣脱开他的手踩着踉踉跄跄的步子往上走,谢昀站在楼梯上久久的看着她从自己眼前走远的方向。 微微皱了皱眉然后一步步的跟了上去。 桑榆一进门就躺在床上动也不肯动一下,谢昀从外面进来拿着一旁的毯子盖在她身上。 茜茜的手却突然之间的拉住他的手,谢昀没想到她会突然之间伸手拉他。 然后茜茜一用力,他整个人就倒向了大床,茜茜翻身压在他身上。 “我们结婚四年了,谢昀,如果你不是那方面有问题,为什么不愿意碰我?”覃茜茜素白的手柔弱无骨的抚上他胸膛。 谢昀脸色淡然如常,大手握住她不安分的手:“茜茜,你喝醉了。” 茜茜咧嘴嘻嘻的笑了起来,手掌撑在他的胸膛上,绯红的面色里夹着一丝丝的妩媚。 谢昀看在眼里,心里的节拍明显的快了一些,覃茜茜是个***,从四年前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就知道。 可想而知她今晚在外面喝酒跟那个美国人亲近的样子又是何等的媚眼如丝。 “我知道,你心里有人。” 谢昀翻身反将她按在身下:“覃茜茜,你是谢夫人,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谢夫人,所以一晚上都没有几个男人来勾搭我,刚刚那个是牛郎,谢先生,你的影响力够大的。”她的语气有些讽刺。 谢昀捏着她的手腕也发的用力,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乖巧听话,什么时候像今天这样在自己面前这样无理取闹。 她到底是怎么了?他们夫妻四年,他才发现他从来都不了解自己的这个妻子。 “谢昀,我疼。”茜茜皱着眉头,一脸难受。 谢昀松开她的手抽身离开,将摊在盖在她身上:“休息吧。” 茜茜微闭着眼睛,视线模糊的看着谢昀从视线中走远,最后她是无疑是的摸了摸自己绯红的脸困意慢慢袭来,就再也睁不开眼睛。 这一早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阳光也已经照了进来,茜茜懒散的翻了一个身,然后抓到了谢昀昨晚留在这里的外套。 她微微有些冷声,昨天晚上自己喝断片了,从夜总会到家,她一时间一点都想不起来。 从卧室里出来,谢昀的书房门开着,她抬脚走过去,手臂上挂着他的外套。 他在桌案前安静的看书,似乎是特别的出神,所以茜茜进来的时候他好像并没有什么察觉。 “是不是昨晚自己干了什么想不起来了?”谢昀头也不抬的说话。 茜茜淡淡的蹙眉:“我可能只是喝了点酒,对不起。” “你是专门去喝酒的,干嘛说的好像你不是故意的样子?”谢昀手里的书突然之间放下,然后起身慢慢的走近她。 “我难道嫁给你了,我就不应该有人的七情六欲是吗?”覃茜茜下巴微抬,原本温顺的眉眼里夹着一丝他前所未见的冷硬。 谢昀优雅精致的五官里是一种习惯性的温和,抬手慢慢的捏着她的下巴。 “茜茜,你这是在曲解我的意思。” 茜茜看着眼前这个一副坦荡模样的男人,微微皱了皱眉头:“衣服还你,我去公司了。” 她拿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把衣服交给他之后转身就走。 谢昀手里捏着她送来的外套,目光紧紧地随着她的背影。 “茜茜,我是你丈夫,有什么你不能跟我说的?” 茜茜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眼底有些许的苍凉:“我们结婚四年了,你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如今去要我把你当做丈夫,我想我的丈夫不是这样的。” 她丢下这么一句然后背影就在门口消失了,走在走廊里,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眼睑下一片湿润。 不过是一分钟不到的路程,到楼下的时候,她脸上的泪痕就已经干干净净的收敛起来。 挺直了背脊,穿上精干的外套然后从谢家别墅里走出去。 谢昀立在原地,手里一直紧紧地捏着她送来的外套,心里总有一处觉得被压抑的难以呼吸。 他以为覃茜茜的性格就是温和的,是大方得体的,永远都不会跟自己争吵。 但是,这种平静如今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打破了。 很久之后他下楼,家里的佣人告诉他覃茜茜水都没喝一口的就走了。 她不喜欢美国的早餐,但是家里的佣人都是美国人,谢昀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但是茜茜四年都没有习惯。 他从来没有跟她一起去公司上班,虽然众所周知她是谢夫人,她上班从来不迟到不早退,公司里的每一件事都能处理的很恰当。 昨晚喝醉了酒胡说八道的覃茜茜似乎在一夜之后就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可是又好像不是原来的样子。 谢昀出门坐上车追上了茜茜的车,她开着在美国最为普遍的白色宝马,她不喜欢豪车就好比她不喜欢那些过于奢侈的奢侈品一般。 谢昀一直看着前面的车,直到车子停下来,她下车在这一排有中国餐馆的地方买了豆浆和油条。 她就像许多普通的上班族一样站在路边仓促的解决自己的早餐,她出门前还是一头漂亮的卷发,出了门就梳的一丝不苟。 淡淡的妆容清爽也美丽,她站在异国街头就是个极品东方面孔。 谢昀就像是第一次这么看着她,从头至尾的打量,一直没有移开自己的眼睛。 “夫人每天都是这么吃吗?”看着茜茜吃完了之后上车驱车离开他才淡淡的问司机。 “是这样的,夫人不喜欢家里的美式早餐,所以几乎每天早上都会在这里买早餐。”司机是个中国人,所以谢昀会让他注意一下茜茜。 他倒是真没想到覃茜茜每天早上是这么吃的,是不喜欢家里的早餐还是不喜欢他。 谢昀想起来昨晚她说的话,不爱她就不要做让她误会的事情。 “你吃过豆浆油条吗?” “吃过……” “味道如何?” “还行,国人的味道,家乡的味道。”司机的回答并不含糊,对于异国他乡的人来说的确是美味。 但是谢昀这样在美国出生的华侨是不会理解这里面去国怀乡的情怀的。 谢昀微微抿了抿唇线,家乡的味道,若不是茜茜时常提起他们结婚多少年,他可能都不记得原来茜茜跟着他来美国已经四年了。 “走吧。” 他看了一眼手机新发过来的短讯,淡淡的吩咐了一声。 谢家的家业很大,茜茜在谢氏里是总经理,在谢氏四年,她已经逐渐的成长以为精干的高层,处事的态度和谈生意的口吻都越来越成熟。 虽然顶头有谢昀,但也丝毫没有影响她能力的发挥,没有人知道她不过是个中途辍学的人,更没有读过什么工商管理。 “茜茜,这是这个月财务报表,你看一下。”秘书从身后跟了上来,递给她一份文件。 茜茜一边走一边看:“这么大的项目要给董事长签字,拿去董事长那里吧。” “董事长说要你亲自拿过去。”秘书声音很小。 茜茜顿了顿,然后停住了脚步看着她:“他这么说的?” “我想你们是不是吵架了?董事长早上来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 茜茜倏地失笑:“我们能吵什么架,估计是路上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你去忙吧,我送过去。“ 她身边的人都是中国人,讲中国话很是方便。 她转向电梯的方向去了二十层。 “董事长。”茜茜敲了敲开着的门。 “嗯,进来后把门关上。” 茜茜倒也真的是听话的把门给关上了,在关上门的瞬间谢昀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然后抬起头,目光温和的落在她身上。 “我看你最近上班心不在焉的,我给你放个假你看怎么样?” “不用了,还有很多事要做,哪有时间放假。”她自己已经把行程安排的满满的,根本没有时间休息,她想她也不需要休息。 谢昀眸色不着痕迹的沉了沉,他其实能猜到她大概就是这个答案,她明明很累,她不过是给这个公司卖命而已,她身为谢夫人甚至是连股份都没有,为什么要这么拼命。 “你只是在为这个公司打工而已,何必又要这么认真?” 覃茜茜露出一抹明艳的笑:“我只希望有一天如果我有求于你的时候,你可以看在我这么卖命的份上,帮帮我。” “茜茜,我们是夫妻,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为何要说的这么疏离。” 她淡然一笑,过去把手机的文件给他:“这个需要你签字,你看一下,对了,最近有个电影投资的项目,我可能会去西雅图出差。” “茜茜,我让你放假。” 茜茜微微欠身:“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谢昀脸色这个时候已经很不好看了,但是茜茜还是忽略他难看的脸色,转身出去了。 谢昀一张脸难得冷了下来,半眯着眼,有些危险,她这么努力卖命似乎从来都不是因为他。 在她心中有一个更重要的人,一个远远胜过他这个丈夫的人。 “把夫人去西雅图的行程取消。” 什么投资电影,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点头应允,谁允许她去西雅图的,那些演艺圈的人不三不四的,她为什么要自降身份的去接触。 茜茜后来得知谢昀取消了她去西雅图的行程,心里有火。 晚上回家的时候就气冲冲的去找他质问,但是谢昀一脸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一直冷静的喝茶。 “你想干什么?” “把时间空出来,跟丈夫去游玩一下,难道不好吗?” 茜茜冷着脸站在他身旁,那眼神冷的跟结了冰似的:“我不想跟你游玩!” 谢昀慢悠悠的放下了茶杯,抬眼看着她生气的小脸,她最近真的情绪很多,什么时候见过她对自己是这个态度,真是新鲜。 “你想找的人,不在西雅图,我不知道给你提供消息的人是谁,但是我想他引你孤身前往西雅图必然是心怀不轨的。” 茜茜浑身僵硬的看着他,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也对啊,她用的都是他底下的人,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谢昀……”茜茜喊他那医生声音雨点颤抖,但更多的是愤怒。 正欲转身走掉的时候谢昀拉住了她的手,猝不及防的,她被拉了回来直接坐在他的腿上,他的手自然而然的放在她的腰上。 “你想找什么人,我帮你不好吗?”谢昀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偷偷的私下去做这件事,怕他知道会怎样? “你放开!” “茜茜,我是你丈夫,在你心里你到底是把我当成了什么?”谢昀用力的扣住她的腰,不准她随意的动弹。 茜茜猩红的眼里映着他的脸,她瞧着他,自嘲的笑了起来:“谢昀,再给我一年的时间,我找到桑榆,我一定会离开的,只要一年。” 她就像是在低声下气的乞求,谢昀看着她这样,无端端的被她这句话给刺到,有些细微的疼在心口渐渐地蔓延。 原来她把所有的退路都想好了,如果找到她想找到的人,她酒会头也不回的离他而去。 “你想跟我离婚,茜茜,我做错了什么?”谢昀皱着眉头看着有些无辜。 茜茜手里紧紧攥着他衬衣的面料,敛去自己所有的情绪淡淡的看着他:“错的是我。” ‘错在我不是你心里的人’ 谢昀的怒火不知从何而来,她在身边他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年,即便是他们相敬如宾的生活着,他也习惯了有她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个女人会离他而去。 他勾着她的腰越发的用力,不由分说的将她扛在肩上,大步流星的走进卧室,这一股子的冲动就让他将她牢牢地压在了床上。 他慢慢的逼近她的脸,温热的气息洒满她的脸:“覃茜茜,我不会跟你离婚的。” 茜茜被他压着,一颗心就像是被人用手狠狠地捏着,她大气都没法出。 “那我怎么办?我到老了都没能有个孩子,谢昀,我是个身心健康的女人,你让我一辈子跟着你守活寡是什么意思?”茜茜的话犀利尖锐。 “想要孩子是吗?我可以给你。”谢昀压着她的身子,低头吻住她的唇,茜茜脸躲开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他强行的吻住。 他不只是一次吻过他,也不只是第一次这样压着她,但是每次到关键时候他都会收手。 茜茜期初微微抗拒了一些之后就再也没动了,她躺着,心里跟自己打赌,他绝对不会碰她。 这么多年都这样了,现在更是如此。 男人粗野的肆意妄为夹着星星点点难以察觉的怒火,茜茜像是个没有只觉得人一般,任由他随心所欲。 她越是这样,谢昀就越是不想放过她,那种强烈的征服欲像一团火在心里熊熊燃烧着。 但是就像茜茜开始想的那般,他的手机响了,他不耐烦的接电话时眉间的神色一点点的变了。 茜茜从床上坐起来穿好整理被他褪去的所剩无几的衣服慢慢的起身走了。 谢昀就一直在接电话,好像没察觉到她已经出去了,茜茜出去之后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没见过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的,但是她能感觉到她肯定长得很美,对谢昀有着非同凡响的意义。 ---题外话---先来腔调一下这个读音茜茜呢是qinxixi,不是qianqian,茜茜的性格是不定性的,所以在番外中大家会看到一个时而有中二病,时而一本正经,时而悲伤,时而很可爱,时而精干的覃茜茜,覃茜茜的性格就是如此,善变温暖,也善良,希望大家还是会喜欢屋里茜茜 178.番外002:我看到你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5000) 他不想跟她离婚,心里却牵挂着另一个女人,他到底在想什么。 茜茜在厨房里给自己倒了一满杯的红酒,靠着流理台仰头猛灌。 谢昀匆匆下楼的脚步声她听在耳里,然后就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她失声的笑了起来,他这算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秘书,帮我买去西雅图的机票,明天或者后天都行。”茜茜喝的有点头晕拨了自己秘书的电话。 “可是董事长说了,取消你去西雅图的行程。撄” “我不是为公事去的,他管不着我,你帮我买就是了。” 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希望,她都不想放过,谢昀从来都不会关心她的私生活,这一次她也不会让他管偿。 她还是去了西雅图,这两天谢昀没有回来,不知道去了哪里,她连告知一声都没有机会。 所以她无声无息的走了,去了西雅图,去找她想找的人。 西雅图的晚秋很冷,她穿的外套很薄,走在接到上都觉得自己好像是快要被冻死了。 她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冷的手都僵了,看时间也看了好多次了,心里的一些希望渐渐地灭掉了。 “请问是覃小姐吗?” 覃茜茜等的一脸不耐烦,一转身还没看清楚人,自己闻到一股奇香,毫无预兆的就倒了下去 谢昀远在纽约,因为上班的时候没发现覃茜茜,心里头顿时警铃大作。 在知道是秘书买了机票给她时,第一次在员工面前大发雷霆。狠狠地训斥了秘书一顿。 “派人去西雅图好好的给我找。” 他跟都说了,为什么还不信,谢昀有些恼羞成怒。 在生意场上他是常胜将军,今天不少员工都看到谢昀紧张发慌的一面。 “夫人在西雅图街头失踪了,那个地方是监控四角。” 谢昀手里捏着笔咔擦一声就断了,助理嘴角微微动了动吓了一跳,谁不知道谢夫人是他心尖上的人。 “其他的线索呢?”谢昀平静的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里,叫人很难琢磨他此时在想什么。 “目前还没有。”助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谢昀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跟了他这么多年,何时见过他这样的神色,就算是谢氏沾染上不该有的官司,他也从未这样紧张恼怒过。 谢昀眉心狠狠地拧在一起:“我要去西雅图最快的机票。” “我马上去办。” 他不是一个被动的人,不会等到威胁电话打到纽约来。 茜茜被人迷晕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才醒来,睁眼发现眼前漆黑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她也分不清现在是晚上还是白天。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慢慢的坐起来,谢昀说的没错,西雅图没有她想找的人,那天晚上若不是他接了某人的电话,她也不会喝醉了然后重新去订机票。 她想的出神,这个时候门开了,外面的白亮的光突然之间照进来刺的她眼睛生疼。 她手脚被绑着,只能仰着头看着走进来的人,是个长相凶悍的美国大胡子男人。 “为了钱还是为了什么?”她也不见的有多惊慌害怕,就懒懒散散的看着他。 大胡子微微有些诧异,慢慢的蹲下来,捏着她的下巴:“谢夫人倒是真像传闻中的那样,遇事都是这样的处变不惊。” 在美国人的印象里东方女人一般羸弱胆小,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胆子这么大的东方女人,这明明是被绑架了,她也没有什么惊慌的。 “我只是想提醒你,如果想拿我威胁谢昀的话,怕是你们白忙一场了。”她眼底有些放肆的嘲笑,像是在嘲笑这些人蠢,也像是自嘲。 大胡子似乎轻易的酒杯茜茜的这句话给激怒了,手里的力道变得越来越狠,她觉得自己的下巴应该是被他捏断了。 这个男人杀她真的是不费什么吹灰之力,稍稍一用力,她脖子就断了。 “我说的是真的,我们结婚四年,他爱的另有其人,我不过是替他心上人承受这些的磨难的人。”茜茜说着自己笑了起来。 大胡子瞧着她,甩开她的手:“可能你说的对,你丈夫的手机到现在也打不通,既然是白忙一场,那我只好杀了你。” 覃茜茜愣了愣,背脊有些发凉,跟谢昀作对的人哪个不是亡命之徒,杀个人算什么。 最让她觉得心酸的莫过于他说的那句她丈夫的电话到现在都打不通,她没有抱着任何希望他会来救她。 毕竟这是那个女人唯一上位的好机会,他也不应该放弃才对,这些杀了她,他就可以更加理直气壮的带着她心爱的人住进他的别墅里。 她无声的哭了一场之后就闭上眼睛睡着了,这地方潮湿冰冷,她就忍不住的想睡觉。 她这辈子对遗憾的,大概就是没能找到桑榆,没能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后来她被人装进麻袋里扔进了冰冷的海水里,她在袋子里感觉到水迅速的钻进自己的鼻腔,用来呼吸的肺好像一瞬间也填满了咸涩的海水。 她真厌恶美国人,难道就不能用枪,她这样死在海里,连尸体都找不到。 茜茜做了一个冗长的梦,但是睁开眼睛的时候,什么也不记得。 她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怀抱里,有一只手圈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枕着她的头,她闻到男人熟悉的声音,心里头有些惊愕。 “谢昀,你是因为什么死的?”她觉得自己死了,所以这张嘴的胡话是想都不想的说了出来。 谢昀看着她乌黑发亮的眼睛,脸上的表情有些冷淡:“你觉得你死了?就那么想死吗?” 他的语气听上去很生气,夹着许许多多的怒火,茜茜捏了捏自己的脸,感觉到痛,想起身推开他,但是自己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光了似的,想动一下也难。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西雅图没有你要找的人,你为什么不听话?”谢昀压抑了许久的怒火这个时候就好像一点也忍不住了。 语气变得也冷,覃茜茜自知理亏也没有要跟他顶嘴,像小猫一样蹭着他的衣服:“夫君啊,我知道错了。” 谢昀当真是准备许多训斥她的话,可是覃茜茜这个人就是懂得如何去讨人欢心,不管是谈生意还是对他。 大概是那句夫君叫的他心里舒服,火气也就随之淡去了,腰上的手慢慢拿上来摸着她的额头:“还冷吗?” 茜茜睁大了自己的眼睛看他:“嗯,冷。” “先起来吃药。”谢昀扶着她准备做起来,茜茜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 “我不冷了。” “你在发烧,如果我去的再晚一点你真的就喂鲨鱼了。”谢昀表情严肃,没有商量的余地。 茜茜重重的叹了一声,任由他扶着自己坐起来,然后看着谢昀把要兑好送到自己嘴边。 她表情扭曲,张开嘴吃他送到嘴边来的药,这药真他娘的苦啊。 “你可真厉害,能那么及时的找到我。”茜茜半开玩笑的笑了笑,喝了一口白开水洗一下自己充满苦涩的口腔。 “回去以后禁足半个月。”他就像古老的君王迂腐的没道理。 茜茜颇为委屈的看着他:“如果你那天晚上没有出去,我也不会……” 说着说着她禁了声,谢昀狐疑的眼神已经在打量她了,茜茜淡淡的别开自己的眼睛,咬着嘴唇。 “你刚刚说什么?” “没有,是我错了,禁足,禁足好吧。” 谢昀眼中光芒诡异,一把勾住她的腰,然后带进自己怀中,低头看着她因为发烧面色绯红的脸。 “好事打断了,所以这么就郁闷的赌气非要跑到西雅图来?”谢昀眼中酝酿着茜茜看不懂的一些东西。 不过感觉到男人的眼神变得灼热时,她渐渐地明白谢昀这种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谢昀,我生病了。” “好,我等你好了再说。”谢昀当然是没想到她会因为这么一件事就跑到西雅图,然后还出了这么大的事。 茜茜面露难色,他看起来好像真的挺担心她,但是要怎么用其余的情绪来担心一个不爱的女人,她想不通。 因为她身体的原因,谢昀在西雅图停留了三天,这期间茜茜没有过问那帮亡命之徒的事情,如果这是残余的党羽,这回谢昀势必会斩草除根。 那些人是怎么愚蠢的想到用她来威胁谢昀的,脑子有病吧。 飞往纽约的飞机,茜茜因为吃了药的缘故一直在睡觉,就想是昏迷不醒似的。 “把夫人所有的工作都分配下去,短时间里,她是不会去公司了。”谢昀看着身边的人然后跟坐在另一边的助理吩咐。 “如果是这样的话,夫人会生气吧。”助理的语气里有些试探,万一覃茜茜不高兴这么办。 “在你看来她才是你的老板?”谢昀不悦的扫了一眼多事的助理。 “我会尽快安排的。”助理汗颜,干嘛火气往他身上发,又不是他让夫人跑来西雅图的。 回到纽约,谢昀先送茜茜回别墅,之后才去的公司,茜茜身体不太舒服并没有要跟着他去。 她不知道谢昀是真的没听出来还是假装没听出来,以他的智商,不应该没有听出来。 他夫人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作为男人,心里应该是紧张的才对。 但是谢昀好像是另类,那样子光明磊落的好像是没做什么亏心事。 “夫人,该吃药了。” “菲姐,还没到晚上呢,等等吧。”茜茜真是讨厌见到那些药物,一脸的不耐。 “先生吩咐了,一定要您按时吃药的。”菲姐的态度也不示弱。 “让他回来喂我吃吧。”茜茜皱了皱眉头,轻微的有点头疼,真不喜欢被人缠着。 以前家里都是美国人,所以她有足够的理由不理会,但是现在谢昀居然请了一个中国人来家里,真是烦不胜烦。 菲姐一脸懵逼的看着转身上楼的覃茜茜,外面的人对谢夫人的评级是很好的,今天这一看,原来传闻始终只能是传闻。 茜茜没想到菲姐真的会因为这件小事跟谢昀打电话,而谢昀正在会议上,真的就中断了会议回家。 他看着茜茜躺在床上的样子,关上门走过去。 “让你吃个药,就那么难?”他回来的急,从他的神色就能看出来。 茜茜闭着眼睛:“菲姐真是,这种事也要给你汇报。” “吃药吧。”谢昀手里端着药,坐在床边。 茜茜轻微的皱眉,慢慢的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谢昀,我不是林黛玉,感冒而已,你干什么弄得我好像得了绝症似的。” 她很少生病,这四年也几乎没有生过病,就算是生病谢昀也不会知道。 可是这一次谢昀就跟疯了一样,居然关心起她的身体,这种反常的行为令她不适应,也反感。 “你这段时间一直闹脾气,现在生病了更是如此,茜茜,你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才这样三番五次的闹。”谢昀的耐心似乎也白消磨的差不多了,药碗重重的搁在床边的桌子上。 茜茜慢慢的坐了起来,盘着腿坐在床上,谢昀看着她眼底清明的光,面色不是很好看,突然之间中断会议的事情,他从来没做过。 今天接了家里的电话就跟魔怔了似的居然从会议上直接走了。 “我某天去医院拿我的体检报告,偶然的看到我的丈夫跟一个只有背影女人搂搂抱抱,虽然只是背影,但是看着羸弱的很,她是林黛玉,我不是。” 谢昀有好半天没有说话,温淡的面色一如既往的冷静,茜茜甚至没能从他的而脸上找到一丝丝的愧疚感来。 能觉得理直气壮,只能说明那个女人在她之前就是他心里的人了。 “好了,我会吃药的,今天过后我保证不再闹了。”茜茜微微一笑,爬过去把药碗端在手里一饮而尽。 她递给他空空的碗:“不要取消我的工作,我明天会去上班。” “茜茜……” “我和你们这些豪门子弟不同,我从小生活在底层,知道柴米油盐贵,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我都会自己去争取,这四年,我没有依靠过你,今后可能会需要你帮忙,也希望看在我这么为你的公司卖力,这么宽容的份上…唔…” 扬着下巴话还没说完,谢昀擒住她的下巴,发狠的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她说的不同就是将他们分在了两个世界,他们分明是一个世界的人。 “谢昀,你放开我!”茜茜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吻有点吓到了,用力的将他推开。 “别说什么不同,你是我妻子,那就是跟我一样的人。”谢昀不喜欢从她嘴里说出来这种话,听着不顺耳。 茜茜眉间有些惨淡的笑意:“谢昀,你爱我吗?” 谢昀看着她良久没有回答上一句话,茜茜觉得自己挺莫名其妙的身子往后一仰躺在床上。 “你走吧,这药吃了就想睡觉。” 谢昀看了她一眼,拿走了碗转身出去,兴许是她刚刚的话扰乱了自己的心,他走出去的时候脸色凝重。 茜茜这一睡过去就是一整个晚上,早上起的很早。 从楼上下来,谢昀在餐桌上用餐,她从客厅里直走准备出门。 “在家吃吧,从今天起家里没有美式早餐。” 茜茜愣了愣,扭头看他:“我不太饿。” “夫人,今天早上有豆浆油条,先生说都是您爱吃的。”菲姐见她还是要走,便出来跟她说清楚。 茜茜许是没想到谢昀会知道她这个奇怪的口味,谢昀没有再说话,茜茜看着近在咫尺的门,还是转身去了餐桌。 “这几天就别加班了,也不要答应什么应酬。”谢昀抬眼瞧着她的脸色,淡淡的一句。 “加班是工作需要,应酬也是工作需要,这世上有许多人都是像我这样的,小病小痛没必要小题大做。”她这话不知道是在讽刺谁。 179.番外003:他护着怀里的人看着她浑身淋透(5000) 谢昀觉得她浑身都是刺,这是过去四年从来都没有过的,如今她除了性格还算是温和之外,其他的地方仿佛都在不着痕迹的发生着改变。 “茜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茜茜喝着豆浆,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我没有想什么,老公啊,我不是那些不识大体的女人,真的。” 她表现出来的样子就是满不在乎,她可以容忍他身边有女人,也可以容忍他毫无道理的亲吻撄。 她需要借着他权势来找桑榆,她可以没有男人,但是不能没有桑榆。 细细想来,她和这个男人相识结婚不过四年时间,而她和桑榆在一起已经长达十多年,这个不爱她的男人是没有资格挤走桑榆的位置的。 谢昀看着她,目光温和平静,想说什么又好像自己理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茜茜,你觉得我们的婚姻不可靠了是吗?偿” 茜茜吃着油条喝着豆浆,没什么表情,虽然他一开始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她不是那种没有自知之明的女人。 她知道什么心思不该动,谢昀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其实本来离的越远越好,只是走到了现在她也没有什么办法。 “我去上班了。”茜茜起身冲他笑了笑,然后从餐桌离开,她从坐下到离开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谢昀看着她没喝完的豆浆有些发愣,鬼使神差的竟然伸手去拿过被子自己喝了起来。 这味道,他没有尝过,淡淡的甜是美国的牛奶所没有的。 茜茜晚间准备去应酬的时候,秘书过来悄悄地告诉她,今天晚上的应酬已经让谢昀让人顶替她去了。 她有些挫败的垂下双肩看着自己的秘书:“那我现在该做什么?” “董事长让我告诉您,他在地下车库等您。” 覃茜茜抬手捻了捻眉心:“秘书啊,如果我不去,那你是不是又要饭碗不保啊。” “覃总,就您最能体谅我们这些小员工了。” 覃茜茜勾了勾唇角:“好了,你下班吧,我马上就下去。” 她今天一整天没吃药,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就是觉得头有点晕,晃晃荡荡的走到地下车库。 这里的车很多,就是没有看见谢昀的车,环顾了一圈,确实是没有,治好自己从包里拿出车钥匙开了自己的车离开。 从地下停车场出去,她就不偏不倚的看到谢昀的车,茜茜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停下车去找他。 只是她站在车前看着车内的人慢慢的就停住了脚步,扭着头的姿势相似僵住了一般。 谢昀也看到她了,下意识的将副驾上的人揽进怀中,平静的眸色里也没有被发现的惊慌。 虽然他挡的快,可是茜茜还是敏锐的看见副驾上的女人,她一直记着那个羸弱的背影。 今天总算是看清楚了,这脸,这轮廓,跟她起码有七分相似。 晚秋的纽约天空开始下起雨来,茜茜就一直站在车前跟谢昀对视,他们都想从彼此的眼中找到点什么,但是都没有。 冰冷的雨点落下来打在身上,像石头一样,打在她的身上一下一下的密密麻麻的让她忍不住的腿软想蹲下去。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这种冲击是她从未想过的,她说呢,为什么当年跟谢昀认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跟她结婚,她还一直好奇为什么这么高高在上的吸允要娶她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 原来是这样的,她一直想不通的事情,在一瞬间想通之后,如同被人当头一棒,清醒了。 雨下的越来越大了,但是谢昀也没有放开怀中的人从车里出来,茜茜眉头平展的看着谢昀紧紧抱着那女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她不过是想看看他看到自己淋雨会不会出来,或者是面上有丝毫的担心。 但是她浑身被雨淋透了,她冷的浑身发抖,他也没有松开那个女人从车里面出来。 茜茜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苦涩悲恸。 慢慢的她转身从谢昀的车子跟前走过,走到自己的宝马面前,带着自己湿透的衣服坐在车里动作机械的发动车子。 谢昀看着眼前的白色的车子一晃,像离弦的箭迅速的消失在视线中,他一颗心猛地一沉,眉梢的不动声色终于开始发生改变。 慢慢的松开怀中的人:“以后不要再这种天气来这里,要是淋雨了怎么办?现在是晚秋,下雨的话会十分的冷。” 沈薇然仰着自己苍白的脸瞧着他:“对不起,她是不是生气了?” 谢昀没有回答她,拿着手机开始打电话。 “找到夫人的位置。” 只是这么一句,语句冷淡,沈薇然淡淡的挑了挑眉,也没有说什么,覃茜茜是谢夫人,被谢昀关心那也是理所应当的,有什么好觉得奇怪难受的。 “我送你回去,微然,我不想总是跟你说,茜茜是我太太,我们之间的婚姻不是儿戏,既然那么多年都过去了,你我都要学着放下。” 谢昀的两句话说的语重心长,就像是在劝慰她。 沈薇然笑了,亦是苦涩的:“既然要我放下,你该让我自生自灭才是。” 谢昀眸子微微一沉,发动车子,沈薇然的这句话问的叫人觉得尴尬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送她回家的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把她宋进家门急匆匆的转身就要走。 “谢昀,你不会是爱上她了吧。”沈薇然大概知道谢昀为什么不跟覃茜茜离婚了,他不仅是个商人,还是谢家的掌门人,众所周知覃茜茜是他的太太,要是忽然之间离婚势必会影响到谢家和公司。 生活在公众层面的人,最大的痛苦和无奈莫过于如此。 沈薇然轻轻地抓住他的手,谢昀回头她:“你知道在我们这家,谈爱是最滑稽可笑的行为,微然你不是谢家的人,所以你可以为所欲为的谈爱,但是我不行。” 他慢慢的拿开她的手,抬脚快速的离开,沈薇然一直李在门口看着他在自己的视线中走远消失。 他是真的不谈爱情,就算是生活这么多年的妻子,他也只是当做妻子而已,而不是爱着的人。 谢昀从公寓里离开之后一直没有接到手下的电话,这个电话就像是一下子打进了深海里似的,没有任何的回应。 茜茜这两天的情绪变得很奇怪,因为沈薇然,她在他面前显得委曲求全,显得低声下气,他知道,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没有找到吗?”谢昀没等电话那头先说话自己就先问了,他有这种直觉,她不会让他这么快就找到她。 “对不起老板,夫人好像是扔了手机,所以没有办法定位……” 谢昀挂断了电话,将车子狠狠地甩到路边,眉间尽是不悦,她当时衣服都湿透了,他亲眼看到她的倔强,但是他不知道她在倔强什么。 “继续找。”十分钟后他重新打电话给底下的人冷声的吩咐。 茜茜的车在路上高速狂飙,后来在大雨中停了下来,她看了看周围陌生的环境,这个不夜城,就算是大雪覆盖也还是灯红酒绿。 她看着车窗外淅淅沥沥的大雨,忘记了自己身上的冰冷,透过密布的雨帘看出去,异国他乡的街头,从来都没法带给她温暖。 下车继续淋着雨往马路对面走去,那个巷子里有一家酒吧,这时候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喝酒。 在谢昀还没有找到她的时候狂饮不止。 她淋着雨,像是没有知觉的人,走进了酒吧里,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气息浑浊,每个人都在进行着肮脏的交易。 她穿过这些衣衫不整的人走到吧台前要了一瓶白兰地,一杯一杯的倒给自己。 “小姐,淋雨了,怎么衣服湿了?”男人冲人的酒气侵袭过来,茜茜撑着自己的脑袋,脸色酡红。 “走开。”她厌烦说英文,特别是跟这种不三不四的美国人。 美国人都是这样的粗鲁,一言不合的就动粗,茜茜面色有些不耐,拿着酒瓶转身对准了身后的人狠狠地砸了过去。 这一砸,鲜血四溅,尖叫声四起,覃茜茜脱了自己湿漉漉的外套,里面的白衬衣紧紧地贴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包臀的职业短裙更是如此,显得她的双腿更细了一些。 茜茜扯开了领口扣子,居高临下的瞧着地上的被献血染红了整张脸的男人。 “都让你走开了,还这么肆无忌惮,活该!”茜茜不屑的啐了一口口水,抬脚跨过地上的人,那样子嚣张肆意。 “覃小姐,你这么在我的地盘这么嚣张,真的是让我很没面子啊。”一到阴柔的声音渐渐地穿透被惊扰的人群。 茜茜回头瞧着慢慢从人群中走出来的男人。 铮亮的皮鞋,大长腿,好身材,以及好脸蛋,茜茜见着他眼色顿时多了一些妩媚。 “徐先生,我们真是冤家路窄啊。” 徐琛的目光紧锁着她,她衣服淋湿了,脸色也异常的红,她在圈子里出了名的好酒量,怎么可能会因为喝了两口酒脸就红了。 这样不正常的脸红看着更像是生病,徐琛想到这个词,步调加快了许多。 “覃小姐,你喝醉了。” 茜茜望着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呼吸温烫沉重,她很想张嘴说话,可是张嘴时身体就软了。 就那么落在了徐琛的怀抱中,徐琛几乎是下意识的摸了摸她的额头,被烫的收回了手。 “今天的事不要宣扬出去,以后你也不要出现在我的地盘上。”徐琛薄凉的眼神扫了一眼地上的人。 眉宇间都是说不出来的冷漠,覃茜茜这种脾气他还是第一次见,想必谢昀这么多年也没有见过她这样吧。 徐琛抱着她走了,她似乎被伤的很重,也病的很重。 虽然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但是他也听说谢昀那青梅竹马回来了,她估计就是为这事吧,哪个女人不敏感呢。 “叫医生过来。”徐琛抱着她回到住处跟照顾自己的阿姨吩咐了医生。 这个地方从来都是徐琛一个人住的,别说是带个女人了,就是磁性的动物都没有来过。 徐琛坐在床边看着打着点滴睡着的人,真的是病了,这种天气要是淋了雨不生病才怪,医生说她先前的感冒还没好,这会就又病了。 她可真会折腾自己。 “先生,谢昀一直在找谢夫人,您这样把她放在这里要是谢昀找到了,不是很麻烦?”助理看着徐琛对这个已婚女人这么上心不免觉得担心。 徐琛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你觉得我会害怕那个谢昀?” “但是他刚刚……” “那是我生意谈失败了,谢昀有这么一个巧舌如簧的女人做太太真是好福气,我怎么就没有。” 他说的漫不经心,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 他可没忘记,当初覃茜茜是怎么他手里的合作商给撬走的,以及毫不留情的抢走了本来他该做的项目。 这种蛮不讲理的女人,他还真的是头一次遇到,哪有这么耿直的女人,招呼都不打的抢生意。 后来还在他面前理直气壮,说什么技不如人,也不是她的错。 “覃茜茜,你是火星来的吧。”徐琛挑着眉,嘴角有丝丝的笑意。 “先生,她是有夫之妇。” “你回去吧,别告诉谢昀她在我这儿,我决定给他一份惊喜。” “是。”助理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徐琛这个样子,也就什么都不说了,转身便离开了。 谢昀的人几乎是地毯式的搜索,他自然是想不到覃茜茜竟然会在徐琛那里。 谁知道早上就看到覃茜茜从那个千年死对头家里走出来的新闻,还有清晰的照片配图。 徐琛早上送她出门,覃茜茜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一眼,兀自的打开车门上车。 徐琛没能忍住,伸手拉住了她的车门:“覃小姐,我昨晚可是帮了你,你好歹说一声歇歇吧。” “司马昭之心,有什么好谢的?”她抬眼眼神甚是薄凉。 徐琛笑了:覃小姐……“ “这么好的机会,你肯定会让媒体大肆的报道你我的绯闻,用来刺激谢昀,徐琛,这种二十岁男人玩的游戏,原来你也喜欢。” 徐琛的表情微微一僵,好犀利的女子啊,到底是跟着谢昀混了这么多年,洞悉人心这种事情她学的很好嘛。 “你最近很不开心,刺激一下他,有什么不好?” “与你无关,希望以后你不要总是顶着救命恩人的光环蓄意出现在我面前,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你,手下败将。”她冷冷的嗤笑一声,然后上车用力的拉上车门。 徐琛猛地缩回手,要不是自己的手缩的快,估计就被她给夹住了。 他见过她丢谢昀的态度,谈不上多亲切,但是绝对的温和乖巧,在谢昀身边是个典型的乖女人。 没想到盛传她脾气温和好说话到了别人这里就一点也行不通了,不过有野性,他才喜欢。 茜茜到公司的时候,被秘书通知去董事长办公室,她在门口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敲开了门。 “董事长,你找我?”她生疏而礼貌的喊他,并且恭恭敬敬的欠身,跟谢氏所有的员工一样,带着畏惧之心的态度。 谢昀手里的报纸狠狠地摔在桌子上,起身大步的过去站在她面前。 “昨晚在什么地方?”谢昀伸手关上了门,隔绝了外面想看人脑的目光。 “报纸上不都写着吗?难道你是想听细节?” “就算是生气,也不应该这样,徐琛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谢昀的火气还没表现出来。 茜茜就已经感觉到他浑身那股杀人的气息已经渐渐地将自己包围。 “那夫君你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茜茜倏地笑了起来,谢昀有的时候可笑就在这里,明明不爱她吧,却总想要征服她。 “茜茜,昨晚的事,我很抱歉。” ---题外话---来吧,给我送刀子吧 180.番外004: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她(6000) “我又没有说你不对,我早就说过了,我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人。”她轻轻地笑了笑,显得十分冷静。 谢昀胸口有些沉闷的疼,她表现出来的大度没有让他觉得高兴,反而他更多的是难过。 她的脸色苍白的厉害,不过那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还是能轻易的抓住人的眼球。 谢昀盯着她,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一片冰凉,昨晚淋了雨,身体肯定不舒服,今天早上面对这种新闻也要来上班撄。 她果真是没有把自己当成养尊处优的谢夫人,她只是把自己当成覃茜茜。 谢昀的手扣住了她的手腕,顺手把她逼上门板:“茜茜,你知道这个年纪的我不需要什么爱情,你像以前做谢夫人不好吗?” 茜茜淡淡的笑了笑,夹着浓浓的嘲讽:“夫君啊,我是个朝前看的人,以前我怎么活那是以前的我,现在我怎么活,是现在的我,你没有权利管我这些。” 她抬着下巴扬着飞扬跋扈的弧度,那样子带着十足的挑衅,可是表情却又温婉的不像话偿。 谢昀有些分辨不出来到底什么样的覃茜茜才是真的覃茜茜。 “这一次的事,我就当你闹脾气,茜茜下不为例。”他慢慢的松开她,没有更多的责备。 刚刚是生气来着,但是看到她一脸挑衅的时候,他所有的怒火都收了回去。 他们结婚整整四年都没有吵过架,现在他也不想,他在想,如果他们吵架的话,茜茜一定会提出离婚。 茜茜从门板上被放下来,她有些腿软,她看着谢昀笑着摇了摇头,拉开办公室的门,一只脚跨出去之后停了下来。 “你说你这个年纪不需要爱情,但是你却爱她,谢昀,其实承认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我又不会笑你。” 她丝毫没有说他不是的意思,就是这么淡淡的一句,旁人难以听得出来,她将自己最低沉最悲伤难过的情绪掩盖在其中。 谢昀也听不出来,这个男人这四年都没有了解过她,从来都没有,所以她有什么情绪,他也并不会察觉到。 如果自己表现的不明显的话,他是真的一点都察觉不出来。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谢昀回头看了关着的门许久,覃茜茜总是喜欢把话说的很明白,叫人没有退路。 茜茜回到办公室看着桌上的文件有些莫名的烦躁,头也疼,只能撑着头闭着眼睛小憩,让自己等会开会会精神一些。 秘书敲门进来,手里提着药袋,轻手轻脚的放在桌上,可还是吵醒了茜茜。 “这是什么?” “董事长说你生病了,让我送药过来。” 覃茜茜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半晌没说话,秘书看着她这样只好自己先出去。 在秘书走了之后,她转手就将药扔进了垃圾桶,然后继续闭目养神。 下午一个会议之后,茜茜自己就下班了,然后去了药店拿了药然后开车回家。 谢昀不知道覃茜茜提早下班,到办公室准备接她时,没有发现她,却意外的看见垃圾桶的药。 动都没有动一下的就被扔掉了,谢昀不悦的皱眉,心情突然之间变得糟糕。转身出去从公司离开。 等他回到家时,菲姐说茜茜吃了药之后就睡了。 谢昀忙碌的脚停在楼梯口,覃茜茜从刚学习谈生意起,最改不掉的毛病就是她这过分的自尊心。 “熬点清淡的粥放在冰箱里,她半夜可能会醒来。” “先生,您这是要去哪里?”菲姐看着本来要上楼的谢昀折回出去了。 “怎么?” “夫人生病了需要人照顾,我当然能照顾,可是我想先生你自己照顾可能会好一点,你们如果吵架了的话,关系也会缓和很多。”菲姐句句都市肺腑真言,希望她能够想清楚。 谢昀紧绷着一张脸,一直没有说话,菲姐看着谢昀不说话,只好识趣的转身离开。 可能她想的太简单了,他们结婚四年都没有孩子,简直是不可思议,今天这段绯闻真的坐实了他们之间徒有虚名的婚姻。 没有孩子,夫妻俩的关系也很难继续维持,这是一种惯例。 茜茜半夜真的就醒了,晚上只吃了药没吃饭,这个时候觉得身体轻松了一些,然后自己就饿了。 动了动发现自己像是被捆绑了似的,然后她意识到圈住自己腰肢的不是绳子,而是一双手。 她睁眼,眼色清明,如果不是自己吃了药,身边睡了人她应该是有所察觉的。 “你怎么在这?” “我这是我的卧室,我不在这里,你希望我在哪里?”他温和的嗓音传进自己的耳朵里酥痒的有些受不了。 茜茜皱了皱眉:“我饿了,你放开我。” “睡着吧,我去给你热粥。”谢昀的手从她的腰上收走,然后从床上起来。 茜茜半张脸都埋在了枕头里,心情烦闷。 谢昀热了粥端上来,茜茜吃了两三口就没了胃口。 “再吃点,你晚上什么东西都没吃,光吃了药,胃不舒服。”谢昀端着碗继续给她喂。 茜茜别开脸:“不想吃了,拿走吧。” 她神色淡淡的,对于昨天的事也没有多少生气,她没有过分的闹,适可而止的样子更让谢昀觉得心里不舒服。 “那你睡,明天还是不要去上班了,要是真的病的起不来,你可能就永远都没法工作了。” 他的话里多少有点威胁的意思,茜茜微微蹙眉,清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半秒然后移开慢慢的躺下休息。 谢昀胡来依然是躺在她身边将她揽入怀中,让她温暖的安睡。 她不明白,既然他爱着那个人,为什么又要娶她?为什么现在有机会在一起了,又不跟她离婚,仅仅是为了公司吗? 翌日,天气还是不好,茜茜立在窗前看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她如果什么事都不做的话,就会乱想,想家,也想桑榆。 桑榆失踪了这么多年,她把能找的地方全都找到了,这么多年她也上过无数回的当,可是就是不愿意轻易的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找到她的机会。 上一次西雅图,她又怎么真的只是赌气,她时常都会想,万一这次就找到了,这一次消息是真的呢。 她从早到晚的动的时候屈指可数,谢昀从公司里早早回来的时候,她还跟望江夫一样的立在窗前,那深情细致的就像是在数下了多少雨似的。 “这么一直站着不累吗?”谢昀从身后悄无声息的拥住她的腰。 茜茜垂了垂眼眸看着抱住自己腰肢男人的手,面色渐渐地起了一层冰冷。 “我跟约客户谈生意的时候有时候需要做ppt演示我一站也是好几个小时,我怎么会因为站的时间长了就觉得不舒服。” 果然就是这样,她说话的语气温和,可是字里行间都是对他的挑衅,偏生他对着她这种态度还听无可奈何的。 “下楼去吃饭吧。”谢昀松开她,对她淡淡道。 茜茜慢慢转身迈了一步麻木的腿瞧着他:“以后如果不是什么公事就不要找我,我没有心情总是看到你在我面前公然的出轨。” 她的话说的越来越过分,谢昀的脸色更是冷了好几分。 “茜茜,你想要听什么样的解释?” 茜茜耸耸肩然后摊了摊手:“爱情没有错,谢昀,你又不是圣人,干嘛要觉得自己做错了。” 她朝他笑的越来越灿烂,然后抬脚从他身边走过。 谢昀嘴角微微动了动,他讨厌茜茜对他这个态度,可是如果真的解释,他又从何解释,是她亲眼看见的,不只是一两次。 她的自尊心容许别人践踏一次,却绝不允许践踏别人见他第二次,这些,他还是知道的。 在家休息了两天,茜茜就去上班了,在工作上,她是个一丝不苟的人,工作起来也很认真,她是谢夫人,但是比任何人都要努力。 也有人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努力,谢夫人不是什么都有了吗?她只是笑而不语。 曾经她至少会期盼谢昀终会有一天爱上她,可是近来自己的发现却不是这样的,谢昀心有所属,她哪里还能挤得进去。 秘书抱着火红的玫瑰花从外面进来,将花放在她的面前,笑意盈盈。 “覃总,这不会是董事长送你的花吧?” 茜茜抬眼看了一眼,真佩服秘书丰富的想象力,谢昀是什么人,怎么会送这么艳俗的花。 “就当是他送的吧,你可以出去了。”茜茜停下笔专心的看着眼前这惹眼的红玫瑰,手伸到花中间想找卡片。 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卡片,她应该高兴吧,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受到这么大一束玫瑰花,这么艳俗红火的花,还真是挺适合她。 于是她高高兴兴的把花分布在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不管是从什么角度都能看见。 有人给谢夫人送花,这不是什么小事,更多的人觉得是谢昀送的。 谢昀面色温淡的坐在办公室听助理讲公司里最近几个小时起来的传闻,她什么时候送花给她了。 既然不是他送的,那到底是谁送的。 “你说会不会是她自己买花送给自己?”谢昀不记得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事,所以抬眼就很好奇的问助理。 “夫人好像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助理汗颜,董事长这淡定想象力丰富也真是没谁了。 “那你还不去查这花是谁送来的?”谢昀依旧是面色温和,助理立在原地背脊发凉,他本来就是代理助理,苏助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这日子当真是难熬的很。 “是,我马上去查。” 助理走后,谢昀捏着手里的笔骨节泛白,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给谢夫人送花,还是那种艳俗的玫瑰花。 只是茜茜的性格应该是不喜欢那种过于艳俗的花的,这么多年她的性情比较恬淡,穿的衣服没有固定的风格,就是简约大方得体,从来都做任何刻意的修饰。 而且她很傲娇的,怎么会轻易的接受别人的花。 谢昀细细的想着,就越发的觉得不可能了。 只是他去茜茜办公室的时候却看到满屋子的红玫瑰,他不由得拧了拧眉头:“怎么把花弄得满屋子都是。” “平常工作的太疲倦,看一看这些花,眼睛会舒服一点。”茜茜低头做手里的事,头也不抬的说。 “不是什么要紧的工作放到明天吧,你该下班了。”谢昀过去双手撑着桌案俯身下去逼近她。 茜茜感觉到男人的气息靠拢下意识的脖子就缩了回去,她看着他巧笑:“我这是在工作,你先走吧,我自己开车回家。” 谢昀深邃的目光始终打量她的脸:“你打算要闹到什么时候?” “夫君啊,我现在这不没闹了吗?你还想怎么样?”茜茜垂着肩膀,精致的面孔里有些无可奈何。 谢昀夺走了她手里的笔,把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茜茜,别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 茜茜整个身子都被他给拽了起来,她鲜少的露出一抹明艳的笑:“怎么?不喜欢?可是这是我最大的限度,我自己觉得我已经足够低三下四了,我实在是……” “覃茜茜,你看到的女人的确过去跟我有点关系,现在她是处境困难,身体也不好所以所以我帮她,没有别的意思。”谢昀很恼火。 他的自制力一向都很好,可是最近在覃茜茜这里总是频频的发怒,而且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特别是今天有人给她送花的这件事无端的挑起了他心里的火。 茜茜用力的扯开他的手,眉间几分冷淡的笑:“谢昀,她跟我生的有几分相像那也是巧合了?这么多年你每次抱我,亲我,是不是都把我当成了她?” 她一直压抑着,觉得这些都是可以忍过去的。 谢昀拧眉,茜茜退了两步,无奈的苦笑:“谢昀,我不干涉你的感情生活,也请你不要干涉我的生活。” 她不要他对她好,现在那人都回来了,为什么还要对她好,这样她不是受之有愧? 她急急地穿上被自己脱掉的高跟鞋,然后有些慌张的办公室里出去,手里紧紧捏着的外套,浑身发冷。 匆匆的去地下停车场,却意外的看到徐琛靠在她车旁。 “为什么送花给我?” “嗯,是我的道歉,也是想气气谢昀。”徐琛说的坦然,看着她一步步的朝自己走过来,脸上的笑就越来越盛。 “让开。” “跟我去吃火锅吗?我知道有家火锅店真的超好吃。”徐琛的手按在玻璃上,笑着问她。 茜茜抬手一耳光猝不及防的甩在他脸上,响亮的耳光在停车场里回荡了好多声。 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挑着眉冷艳的看着他:“徐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跟谢昀怎么斗那是你们的事,不要把我卷进去对于你们的这种纷争,我不感兴趣。” 整整四年,她被人绑架了不下二十次,被人玩弄了不下百次,虽然每一次谢昀都严惩了那些人。 可是她仍然是受了委屈,仍然受到了伤害,她不想为这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赔上自己,等她找到桑榆,她一定会离开他。 徐琛摸了摸被打的半边脸,低声的笑了起来,她还真的是野性难驯。 “覃小姐……” “是谢夫人!”茜茜冷声的提醒了一句,然后上车驱车离开。 车子绝尘而去的背影一直留在徐琛的视线里,这个女人今天是吃了火药吧。 茜茜的车子离开没多久,谢昀就下来了,看到徐琛在,对今天的事就明了了几分,这个人就是喜欢没事找事。 “徐琛,今天的事,我希望不会再有下一次。”谢昀远远地看了他一眼,甚是不悦。 “为什么不能有下一次,反正你也不爱她啊,以她的性格迟早会离开你。”徐琛也想知道覃茜茜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么能忍。 谢昀拉着车门的手紧了紧,他从未这么厌恶过这个字。 “你觉得她会离开我还是能离开我?”谢昀半眯着眼看他,里面都是危险的光芒。 徐琛怔了怔,不能离开他是什么意思。 “谢昀……” “她是我太太,徐先生最好有自知之明,你这种人怎么配得上她。”谢昀满脸都是不屑的嘲讽。 谢昀慢条斯理说话的样子最让人觉得生气,特别是在他面前高高在上的样子令他觉得厌恶。 “一个爱着别的女人的男人就配得上她了?” 谢昀淡淡一笑:“我是不是爱着别的女人,配不配的上她跟你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徐先生,不管如何,这些都是我的家事。” 谢昀对徐琛的不满源于覃茜茜差点被他占了便宜,之后徐琛从一个无名之辈变成了他时刻都想对付的对手。 不管他对茜茜的感情如何,她始终是他太太,是谢氏的夫人,岂容旁人随意欺负玷污。 徐琛咬着牙看着他,谢昀浑身上下的气质都是富家贵公子的气质,所以他连看他多几眼都不愿意,他表现的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可是却又时常跟他做对。 谢昀驾车离开,徐琛在停车场里独自待了将近一个多小时,谢昀这两年真的把他逼的快要走投无路了。 他各方面看着都是无懈可击的样子,就连覃茜茜,他也防备的没有丝毫破绽。 谢昀已经到了家门口,茜茜刚刚进门去,谢昀就接到了沈薇然的电话。 茜茜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拉开窗帘看着刚刚跟着自己的车子这个时候又急匆匆的离开,不由得挑唇冷笑。 一直以来她都细细的想着他说过的每一句话,解释也好,争辩也好,她都去想。 他说的不需要爱情,大概是不需要跟她这个妻子的爱情罢了。 “夫人,今晚做了打卤面。”飞机小声的过来提醒。 茜茜点头应了一声然后放下了窗帘,散开一整天都被绾起的长发,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头皮。 “先生这两天应该是不会回来了,这两天做我一个人的晚餐就好。” 茜茜吃着面淡淡的跟菲姐说。 “先生怎么会不回来呢,这是他的家啊。” “身在这种位置的男人,不回家似乎也是一种正常现象,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以后如果可以尽可能的不要把我的事情跟他说,这么多年我在他面前活的很透明,我想以后有点自己的空间。”茜茜的声音不大,声线也平静。 菲姐似乎是没想到茜茜会这么跟她说,一时间有些尴尬。 181.番外005:你要承认,我喜欢的你都看不上(6000) “夫人我……” “我知道,所以我没戳穿你,以后你稍微听我两句就可以,没说你背叛他。” “夫人,我很抱歉……” “没有什么好抱歉的,都是为了生活,何况你的中餐做的很好,我很喜欢。” 菲姐微微有点诧异,她一直态度冷淡,还以为她不喜欢她呢偿。 “夫人,我以后会注意的。” “嗯。”茜茜点点头,她心情差,她不应该啊,不应该把自己拿去跟那个女人作比较,她算什么,不过是这么多年被谢昀当做替身的女人撄。 这样想想心里还真的是很不舒服。 谢昀在院的休息室里坐着,面色凝重,医生就坐在他对面,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谢先生,沈小姐的问题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是天生身体底子不好,三天两头的生病再正常不过了,所以没有必要这么而小题大做的送医院。” “真的检查不出来?” “谢先生,我们没有骗您的必要。” 谢昀起身从休息室里出去,却看到门外突然之间出现的苏毅。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夫人说你来医院了,所以我就过来了。” 谢昀微微皱了皱眉:“茜茜说的?” “嗯,我不知道你这件事要怎么处理,我能感觉到夫人在这件事情十分的铭感。” “她误会了。” “董事长,夫人又没有误会,您心知肚明,恕我说一句话不该说的话,您跟沈小姐虽然有过一段过去,可是已经过去,您现在的太太是覃茜茜,不是沈薇然。” 能这么跟谢昀说话的,也只有苏毅,也只有苏毅敢。 “你一回来就来质问我,为什么?”谢昀心里头正为沈薇然的事情烦恼又被苏毅这么说一通,心里头就有了怒火。 “沈小姐的身体确实没有异样,这是她的检查报告,其他的我就不说了。”苏毅把手里的东西给他之后转身就走了。 今晚下飞机之后他就给茜茜打了电话,不出意料的,她态度平静的跟他说谢昀大概在什么地方。 沈薇然回来的事情,他早就知道,要不是工作一直不能结束,他早就回来了。 谢昀翻看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胸口憋着一口气,十分的难受。 她竟然以此来博取他的同情,他印象中的沈薇然可不是这样的。 谢昀推开病房门之后,沈薇然正好是坐着的,看到谢昀进来面上便有些温柔的笑意。 “阿昀。” 谢昀过去轻轻地擒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望着自己:“为什么要这样?” 沈薇然被谢昀突然之间这么质问,有点不知所措的迷茫。 “阿昀……” “就这么想制造我和茜茜之间的误会?”谢昀的脸色开始不再温和,看着她的目光亦是冷漠的。 “阿昀,我没有。” 谢昀的手徒然一用力,沈薇然感觉到下巴的剧痛。 “你没有?那你装病做什么?” 沈薇然怔怔的看着他,谢昀不是寻常人家的男人,做了这么多年的盛意,又怎么轻易的会被人蒙骗。 “阿昀,我知道你不爱她的,没有爱情的婚姻要怎么维持下去,就算是你想,她也为会这么想。” 谢昀松开她的下巴:“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我会让人送你回家。” “阿昀,我过几天就过生日了,你还记得对吗?就算是我们以后不能像从前一样,那能不能做朋友?再单独的陪我过最后一次生日好不好?”她的姿态卑微,完全是乞求的姿态。 沈家如今早已经没落了,就算是看在两家世交的份上,他也应该照顾好她。 “以后不要做这些事,我会生气的。”谢昀拧着眉头,他这几天皱眉的次撒胡越来越多,情绪也越来越多。 “不会了,阿昀。” “我让人送你回家,你生日的时候我会安排时间。”谢昀淡淡的看着她,然后转身真的走了。 沈薇然在床上坐着,一直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如今他是真的不需要爱情了吗? 谢昀安排了司机在医院,之后自己就会去了,这个时间茜茜应该已经睡下了。 可是他回家却看到茜茜跟苏毅在客厅里相谈甚欢,已经十一点了,苏毅大晚上的跑过来做什么。 “苏毅,这么晚了,你不回家休息来这里做什么?”谢昀突然出声打断了两个人愉快的交谈声。 苏毅眉目浅淡:“茜茜说她睡不着让我跟她谈谈这几个月在伦敦的工作状况。” 茜茜拢了拢自己的长发,回头看着谢昀:“这么早就回来了?” 谢昀脸上的温和全无,几步过去立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茜茜……” 茜茜下巴微微一抬,然后起身从他身侧走过:“苏助理,我先休息了,你跟他聊吧。” 谢昀扣住了她的手腕:“茜茜,对不起。”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说不出来的急切,茜茜冷冷的勾了勾唇角:“对不起什么,你有做错了什么吗?” 亏他在纵横商界多年,这个时候却不知道该用什么合适的方法来安抚自己的妻子。 谢昀捏着她的手腕越来越用力,他的二连一旦冷下来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我真的要休息了。”茜茜淡淡的看着他,脸上没有半分的动容,抬脚走的很快。 苏毅看了一眼离开的背影,眸色沉了沉。 跟他结婚这么多年,覃茜茜什么时候生过谢昀的气,那么多次被绑架,被人算计折腾,她都没有放在心上,权当是她这身份惹的祸。 可是当她看到沈薇然的时候,以前所有天真的想法便都推翻了。 所有自己觉得可以信仰的,一瞬间都变得不能再相信。 谢昀当然是不能理解到这其中的落差的。 “你回去吧。”谢昀不太高兴苏毅跟茜茜走的太近,茜茜有的时候就是太不知道跟男人划清界限。 苏毅慢慢的起身:“好自为之,现在不流行什么三妻四妾,倒是流行行情·妇,董事长,鱼和熊掌不能兼得的道理,您从小就读过了。” 谢昀对沈薇然的态度他看的不是特别的清楚,也不知道谢昀是怎么想的,可是他对覃茜茜态度,给人的感觉他多少都有点在乎这个妻子的。 苏毅走了,谢昀坐在沙发上,挺直了背脊坐了许久,这偌大的别墅里,安静的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他习惯了一贯乖巧听话的覃茜茜,难以适应突然之间就长出刺来的覃茜茜。 她这一次是前所未有的过分,也是前所未有的难以安抚,她不愿意原谅。 在做生意上,覃茜茜不喜欢跟品行不好的人做生意,一旦有人骗过她一次,那么她会毫不犹豫的把那个人拉入黑名单。 她把这种性格成功的运用到了自己的生活感情上来。 茜茜起的早,以至于谢昀早上起来发现卧室里除了她的气息什么都没有。 “什么时候走的。” “五点钟左右吧,这几天夫人好像是喜欢上晨跑了。”菲姐觉得他们之间有点奇怪。 覃茜茜早起晨跑谢昀不应该不知道啊。 “准备早餐吧。”谢昀大概知道,她陈跑完之后就会直接去公司,茜茜是个聪明的人,越是知道的清楚,就越是避开的远。 “今天早上我要豆浆油条。” 菲姐有些诧异,谢昀是在美国出生美国长大的人,怎么吃得来这些东西。 谢昀去公司后茜茜的秘书告诉他茜茜没有来公司,谢昀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没来公司去什么地方了。 “去查查她的位置。”谢昀临进办公室时正好看见了苏毅过来。 苏毅顿了顿:“没有来上班吗?” “不知道她要生气到什么时候,由着她把,你让人好好地保护她,那个徐琛心怀不轨,你想办法治治他。” “好。”苏毅点点头,谢昀全然不知道他在茜茜心里留下了多么难以去掉的疤痕。 这个沈薇然早该随着沈家的没落而消失,为什么又在隔了这么多年之后又回来。 苏毅确定了茜茜的位置,她去了唐人街,一向很重视工作的她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谢昀受到苏毅的短信,微微松了一口气,她以前也经常去唐人街,那些都是华侨,也是到处都是中国餐馆,走到那里几乎就像是回到自己的国家一样。 她可以限制她的一切,但是没法限制她的思念。 茜茜在唐人街的旗袍店里坐了有半天的时间。 吴老板真是老了,画个好看点的版型居然也要这么长的时间。 “吴老板,您这还没选好还是怎么地?我都等了好长的时间了。”茜茜喝了第二十杯茶的时候,终于还是有点不耐烦了。 这个老人家,她一早就跟他说要来了,好歹也提前想想她合适什么吧。 已经年迈的吴老板鼻梁上架着老花镜,步履蹒跚的走过来拿着画册过来。 “已经做出来了,只是想让你休息一下,你这个小姑娘小小年纪怎么这么焦躁。” 茜茜笑了笑:“我是可怜的上班族,哪有时间这么耗着,我的时间可都是金钱。” “中国的小姑娘可没有你这么喜欢工作的,这么年轻嫁给喜欢的男人,可以过上幸福的生命,这么拼命做什么?” 吴老板在桌子对面的沙发椅上坐下来慢悠悠的说话。 “我没有喜欢的男人,只有喜欢的工作和钱。” “孩子啊,你还年轻,如果在这个繁忙的城市待的疲倦了,就回去吧,别等到老了以后像我这样,想回回不了。” 茜茜笑了笑,不再喝茶了:“等我赚够钱了,我就会回家的,吴老板,您在唐人街待了这么多年,有没有想过一时冲动的回国?” 茜茜永远都不能理解,这些中国人蜗居在这个唐人街一辈子的意义是什么。 “有啊,只是这地方想来容易,想走,却不是那么容易。”吴老板摇着头笑了笑。 茜茜抿着唇,她能体会到吴老板话语里的遗憾,这余生的梦想应该就是回家了。 “怎么这么快就做出来了,款式很漂亮。” “有位苏先生几天前就过来定做了,说明了是送给你的。” 茜茜的拿着画册的手抖了抖,苏毅不是昨天才回来的吗?怎么前几天就来定做了。 “跟我认识的那个苏先生?” “对,真是难得的青年才俊,孩子,你怎么就不考虑看看。” “苏先生是我丈夫的助理,吴老板,你想多了。” 吴老板哈哈大笑起来:“你可从来没说过你结婚了,你有这么体贴你的丈夫,还真是外。” “帮我包起来吧,我待会带走。” “还要去逛一逛街吗?” “嗯。”茜茜笑意满脸的点点头,苏毅这回来了,谢昀没理由不知道的。 但是谢昀这一次还真的是不知道,这个苏毅以后如果要被背叛谢昀,估计还会有点重量。 从旗袍店出去,正好就看到苏毅的扯在外面等着,茜茜当然知道自己的行踪都在谢昀的掌控之中。 只是这个时候苏毅过来,她没有想到,如果不是谢昀点头,苏毅是不会从公司离开的。 “苏助理,董事长是让你来催我去公司的?”茜茜敲了敲车窗。 “先上车。”苏毅要下车窗看着她笑了笑。 茜茜手里拿着旗袍也就坐上了他的车。 “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去年吧,我发现你每年都会来这里做两套,但是又不穿。”苏毅仔细回忆了一下,真的是没有见过她穿旗袍。 “苏助理,以后我的事,你还是不要插手太多。” “怎么不想想是董事长送的。” “董事长可不会有这种闲心,苏助理,我是他太太,就要做好妻子的本分,更不可能会逾越雷池半步,希望苏助理能明白。” 苏毅清俊的眉眼里有些浅淡的笑:“董事长跟沈薇然之间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沈薇然的姑妈是董事长的三婶,所以,你可能把事情想的严重了。” 茜茜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这样啊,那看来是我错怪他了,要我今天晚上回去就跟他道歉吗?” “真的就这么在意沈薇然?” 茜茜淡淡的蹙眉,努力的掩去自己眼中的不甘和悲伤,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真得跟她长的很像对不对?” 虽然只是匆匆一眼,可是她的视力正常,看的清清楚楚,她跟沈薇然绝对是气分的相像。 “茜茜……” “你一直都叫我夫人,苏助理,不要逾越了自己的身份,如今我和他还是夫妻,虽然我现在只想依仗他的权势。” 她冷然一笑,没有人能比谢昀的势力更强大,她一直以来都很需要这样的权势,所以现在她也不想改变什么。 甚至,她都可以忍耐,如果再过一年真的找不到桑榆的话,她就放弃,可能她真的死了,人要是死了就没有什么希望了。 她一开始就是这样规划的,现在也不能因为谢昀的旧情人回来,就要放手。 “我当然知道,夫人。” “就这样吧,这旗袍就当是朋友送的,我收下了。”茜茜推开车门就要下车。 “夫人,有的时候也不要太勉强自己。” 茜茜淡然一笑,以前可能真的有些勉强自己,但是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勉强自己的。 “谢谢你的好意。”她也没有回头看一眼苏毅,她这个人清高惯了,没有特别亲近的人。 苏毅算得上是除开谢昀最亲近的人了,能说上一两句话,偶尔也能谈一两句心。 她没有动唐人街离开,而是走的更远,苏毅坐在车里看了许久,一直望着她的背影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才发动车子离开。 如果她晚上再不回去的话,谢昀可能就会找到这里来。 茜茜在唐人街逛到了晚上,今天是没有什么重要的工作,而她心情不好更不想去公司面对谢昀。 如果不能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今后跟谢昀之间只会有闹不完的矛盾,这一点,她还是看的很清楚的。 从唐人街出来,谢昀在人来人往的地方停着车,整个人都靠在车上,那样子像是在等人,茜茜走到跟前才发现。 他指间夹着烟,看到茜茜时,就掐断了烟头,急急地走过来,长臂伸过她的腰,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只有把她抱在怀中,谢昀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一整天他在公司里待着想着茜茜不在公司,就心不在焉,直到这个时候找到她,他才觉得人轻松一点。 “你来做什么?” “接你回家,你这么一直在外面逛,我很担心。”谢昀的声音低沉有力,抱住她的手也别越来越用力。 茜茜眉间流淌着温淡的神色,任由他抱着自己。 “那我们走吧。” “要不要去吃点东西?”谢昀握住了她有些发凉的手,温声的问她。 茜茜淡淡的笑了笑,点点头。 这一片的中国菜很多,茜茜随便挑了一家进去,她这段时间很忙,没有时间过来这边吃中餐。 以前都是自己一个人来,今天多了一个谢昀,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这个养尊处优的人,还真的是不太想吃这个。 茜茜隔着热气腾腾的火锅,看着脸色略显得嫌弃的谢昀:“怎么?吃不下?” “我没有强迫你吃,但是这周边几乎都是这样的小餐馆,像你想象中的那些高档的餐厅这边是没有的,这个在中国冬天很多人都会吃,暖身的。” 谢昀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茜茜嘴巴一张一合的跟自己说话,看她吃的开心,难道这种东西真的就那么好吃。 “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太辣。” “谢昀,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含着金钥匙出生,我虽然嫁给了你,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我的本质,你身体里流淌的是中国人的血脉,却嫌恶本国的东西,你拥有美国国籍,但是你永远都变不成蓝眼睛金头发的美国人。” 茜茜并不是池着嘲讽的态度跟他说话,只是有的时候他真的是太矫情了,又不是旧时代的太子爷,真是活的太讲究了。 覃茜茜跟他结婚这么多年,第一次说这种话,不带有任何的讽刺,可是听着真的是难听。 “我们本质上,是有分别的,谢昀,你总要承认这一点,我喜欢吃的是你看不上的,你喜欢的也是我看不上的。”茜茜就跟没完没了似的。 182.番外006:浑身这么烫,怕你生病(6000) 这一片的中国菜很多,茜茜随便挑了一家进去,她这段时间很忙,没有时间过来这边吃中餐。 以前都是自己一个人来,今天多了一个谢昀,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这个养尊处优的人,还真的是不太想吃这个。 茜茜隔着热气腾腾的火锅,看着脸色略显得嫌弃的谢昀:“怎么?吃不下?撄” “我没有强迫你吃,但是这周边几乎都是这样的小餐馆,像你想象中的那些高档的餐厅这边是没有的,这个在中国冬天很多人都会吃,暖身的。” 谢昀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茜茜嘴巴一张一合的跟自己说话,看她吃的开心,难道这种东西真的就那么好吃。 “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太辣。” “谢昀,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含着金钥匙出生,我虽然嫁给了你,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我的本质,你身体里流淌的是中国人的血脉,却嫌恶本国的东西,你拥有美国国籍,但是你永远都变不成蓝眼睛金头发的美国人。偿” 茜茜并不是池着嘲讽的态度跟他说话,只是有的时候他真的是太矫情了,又不是旧时代的太子爷,真是活的太讲究了。 覃茜茜跟他结婚这么多年,第一次说这种话,不带有任何的讽刺,可是听着真的是难听。 “我们本质上,是有分别的,谢昀,你总要承认这一点,我喜欢吃的是你看不上的,你喜欢的也是我看不上的。”茜茜就跟没完没了似的。 “还是在生气么?” “不,我只是跟你说说我这去国怀乡的情怀,你和沈薇然的事,苏助理大概都跟我说了,你照顾她是情理之中的,她姑妈是你的三婶,你们之间有这么一层关系在,你的确是应该好好的照顾她。” 茜茜说着说着就笑了,那笑容里不掺咋任何的虚假和敷衍。 谢昀神色微微有些动容:“看来苏助理比我动作快一些。” “听说你今天做了旗袍。” “嗯。” “很喜欢旗袍吗?” “不是很喜欢,就是觉得在这个地方能看到家乡的东西很亲切,所以我才来做,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穿了?”茜茜淡然一笑,不以为然。 “那是因为你这么几年从来就没有休息过,你连生病都要工作,你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成谢夫人来对待过。” 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他的太太,非要在公司里累死累活的工作,非要去抛头露面,难道在家只做谢夫人不好吗? 茜茜喝了一口白酒,浑身都热了起来,热的眼眶里都有了雾气,她觉得眼眶烫的厉害,微微用手擦了擦,竟然擦出眼泪来。 “夫君啊,这大概是你唯一关心我的地方。”可能是在一起工作,所以他才注意到她这么多年都没有休息过。 谢昀冷静温润的表情总算是有点牵动,伸手给她倒了茶,拿走了她面前的白酒,一个女人喝白酒这么厉害,真的少见。 可是后来覃茜茜还是喝醉了,谢昀一整个晚上一口东西也没吃,只有覃茜茜一个人被辣的满面通红。 茜茜一醉过去就不省人事,在谢昀怀中沉沉的睡过去。 谢昀回到别墅已经是深夜了,他抱着茜茜从外面进来,一直到楼上的卧室把她放下,才轻轻地试着喘了一下气。 “菲姐,煮点醒酒汤放在冰箱里。” 菲姐在楼下应声,之后谢昀继续回到卧室里。 今晚吃了辣的又喝了白酒,她这浑身的温度就高的不正常。 茜茜从梦中醒来时,额头上放着一块冰凉的湿毛巾,这个时候她的酒醒了许多,卧室里空无一人,她醉的糊里糊涂的,可是还是感觉到晚上有人早照顾她。 直到字拉开了卧室的门,谢昀手里端着热腾腾的汤,茜茜险些被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吓的倒过去。 她周身都起了一层冷汗,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侧开身子给他让出道来。 “谢昀,我差点被吓死。” “喝点吧,不然明天会头疼的。”谢昀把汤放在卧室的一处桌子上,然后回头对她温和的道。 “都三点了,你不睡吗?”茜茜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还是冰凉的额头,看到谢昀,就知道是他一直拿着冷毛巾给她敷。 他就是这样对她好的,不问道理,这四年,他是真的像丈夫一样宠爱她,所以才会让她轻易的臣服于他的温柔之中整颗心都沦陷了下去。 “你这浑身都发烫,我是怕你生病。” 茜茜抖了抖自己的睡衣,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换掉了,她皱了皱眉,唇畔有些苦涩的笑意。 “我能生什么病,我是好久没有这么暖和了,喝点酒吃了点辣的,第二天就会好的。” 茜茜走过去端起桌上的汤碗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之后放下碗平静的看这谢昀:“我喝完了,你走吧。” “以后不要喝度数那么高的酒。” 茜茜走到床边上无力的坐下来,慵懒的目光里更多的是无力:“我现在也算是结束了四年的替身生活,谢昀,收回对我的好吧。” 她真怕到了自己觉得要走的那天会舍不得,会回头,这样的结果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 “我对你的好是因为你是我太太,从来都不是因为任何人。”谢昀语气温凉。 他就是不太喜欢她这个态度,不冷不热,不咸不淡,远不了也近不了。 茜茜抬手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你放心,以后我会少喝度数高的酒。” 谢昀见她不耐烦的说完之后就躺**把自己缩在被窝里不说话。 谢昀眸色深沉,盯着她的目光渐渐地多了更多的柔和。 他很想问,茜茜,是想家了吗?可是这种话他最终也没有问出口,从跟他闹别扭之后,她就好像特别的想家。 但是在渝城,她没有亲人更没有朋友,当初走的时候干干净净,难道现在回去就会有人在机场接她,就会突然之间的涌现很多家人吗? 茜茜睡的时间不长,她一直睡眠质量不是很好,所以也会醒的很早,每天早上都是这样。 她换好了晨跑的衣服从家里跑出去,跑着跑着身边就多了一个人,茜茜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停下了脚步。 “你……” “只许你跑,就不许我跑了?”谢昀淡淡一笑,步调缓了下来。 茜茜怔了怔,慢慢的收回自己的目光,继续加快了速度跑,她每天早上起的很早,谢昀都还在睡梦中。 何况昨天晚上他睡的那么晚,现在还要起来陪她一起跑步,这个男人,她不太懂,他到底是在想什么呢。 “你是最近才迷上晨跑的吗?” “很久以前了,只是跟你结婚之后时间就变得紧张起来,所以没怎么跑,以前读书的时候经常跟桑榆跑来着。”她说起来以前的时光,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 整张脸都带着暖暖的笑意,谢昀看着她这样好看的侧脸,茜茜在这个圈子的太太们中是算得上***的,生的美丽,若不是往常都穿着工作服画淡妆,她的画风应该是妩媚的。 女人一旦妩媚起来就很容易变成红颜祸水,所以她的美一罐大方得体,也只有偶尔会有些美艳妩媚的模样,这种时候并不多,大多都是在大型的商业活动中。 往常可看不到那么动人的一面。 “你很少会在我面前说起桑榆这个人,你要找的大概也是这个人吧。” 茜茜面上的效益如潮水一般渐渐褪去,摆出原来清冷的模样。 “你想干涉我?”她停下来轻微的喘着气,盯着他的眼神很有力度。 谢昀也停下来,目光淡淡的落在她身上:“我只是问问,没有要干涉的意思,你要找谁可以尽情的用我的势力。” 他的眼神极具穿透力,几乎一眼就能看清楚人心里在想什么,可是看着眼前的妻子,他其实有点看不透。 跟着他做生意也有这么多年了,她不知不觉的从他这儿学去了很多东西,就连这隐藏心思也真是跟他学的一板一眼的相像。 “既然如此又何必要问,反正都不是你关心在乎的人,你就当做不知道,我这么多年努力了卖命只想你在这件事上容忍我。”茜茜如画的眉黛平静温和。 一字一句都说的稳妥,没有任何的失当。 她表现的认真,也是希望谢昀真的不插手这件事,谢昀把她一脸的较真看在眼里,心口似乎微微有些牵扯。 “我答应你。”谢昀觉得覃茜茜真的是个偏执又可爱的女人,怎么这么多年她在他身边就只计划了这件事。 好歹也觊觎觊觎他这庞大的家产啊,难道林桑榆比他这万贯家产更来的重要么? 女人要是不爱钱,才真的可怕,覃茜茜如今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自己的这个小妻子居然不爱钱,也不爱奢侈品,她所表现出来的喜好,只有无穷无尽的工作。 “继续吧,结束之后我们一起去公司。” 茜茜瞧着他,他看着好像有些眼袋,眼里也有些红血丝,大概是昨晚熬的太晚所导致的吧。 “你不用陪我,每天晚上都休息的那么晚,早上应该多睡会。”茜茜抬了抬脚,继续跑了起来。 谢昀笑了笑:“难得发现你有个爱好,我要是不陪着,显得我这个做丈夫的真的太不称职了。” 她当然没有权利阻止他的这种行为,可能是真的觉得因为沈薇然觉得对她挺抱歉吧。 两人一起出现在公司是一件十分罕见的事情,夫妻两个都是穿着运动装出现在公司的。 分明是刚刚运动之后才来的公司,这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去我办公室洗一下。”谢昀看着她脸上还是有些汗渍,应该是跑的挺累的。 “好,我的卧室里有衣服,我先去拿。”茜茜本没有想过跟谢云一起来公司,现在被众人这么看着觉得挺尴尬。 “你先上去吧,我去给你拿。” 茜茜没有在说话等到电梯门开了之后就匆匆的走进去,谢昀也跟着走进去,这是高层专用电梯。 底下的员工应该是不会进来的,茜茜站在电梯的角落里,身子靠在电梯壁上显得有点无力,早上没吃饭运动过后,身体就有点虚脱。 “冲洗一下就好评,不要洗的太久,会晕的。”谢昀看着电梯快到站了,还是很担心。 茜茜只是点头答应,然后电梯门就开了,茜茜走下电梯,办公室外面的秘书看到她微微欠了欠身,喊她覃总。 茜茜淡淡的应着,心里却跟起了一阵狂风似的,刮自己的整颗心都变得不再安宁。 估计她跟谢昀出现在楼下的时候,一些传闻就已经飞快的通过手机网络传的满公司都是了,可能再过十分钟这些无聊八卦就会传到子公司了。 茜茜没想过跟谢昀同框,如果不是大型的酒会应酬,她跟吸允几乎是不会同框的,谁能想到他们两个人走在一起还能像出轨一样带来些八卦。 谢昀拿了衣服上来的同时也带了早餐上来,茜茜穿着他大号的浴袍坐在休息室的床上,谢昀推门进来就看着她长发湿漉漉的坐在那里。 “没找到吹风吗?” “我不太习惯翻你的东西,如果没有摆在面前,我可能就看不见。”茜茜耸耸肩,淡淡道。 谢昀眉心微微一拧,然后找了吹风给她吹头发。 “你一定要跟我分的这么清楚才觉得心里舒服是吗?”谢昀不记得以前她原来跟自己还分的这么清楚。 茜茜面色淡然:“嗯,你有什么不满吗?” “没有什么不满,只要你觉得心里舒服就行,吹风放在那个柜子里,你刚刚看到了,还有衣服都在衣橱里。”谢昀跟她说的很仔细,这个休息室也不是很大,平常就是他加班累的时候休息。 根本没怎么用,可是该有的东西都有。 “嗯。”茜茜没有太大的反应,仍然是一脸平静,她现在所呈现出来的状态很容易让人想到心如止水这个词。 谢昀没有再说什么,无缘无故的找话题说会显得她很尴尬。 他的大手从她的发间传授而过,茜茜几乎能更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传递过来,隐藏在长发下的脸,眉眼低垂,也看不清眼底到底是什么情感。 这是第一次,谢昀给她这么贴心的吹头发,除开吹风的声音,她能听到的就是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外面有早餐,我知道你喜欢吃豆浆油条,可是你也应该明白,那些东西不营养,上一次体检的时候,你的血糖很低,我平常出差时你没有好好休息更没有好好吃饭。”谢昀对于这种事还是没有忍。 女人可以很强势,但是如果不爱惜自己,会让人觉得生气。 茜茜理了理自己的职业装,眉间都是温淡的笑意,她在谢昀面前几乎就只有这一种表情。 “我知道了,我的夫君,不要生气了。”她拍拍他的胸脯,然后转身从休息室里出去。 拿走了他准备好的早餐也乖乖的吃掉了,不吃亏待的也是自己,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跟自己过不去的女人。 谢昀傍晚出差去了加州,茜茜在公司里加班到十二点,做完所有的工作之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再看看外面的夜景。 她不太想回去,想着就在公司里找个地方睡一晚。 只是她当夜没有回家,菲姐打电话也不接,谢昀接到菲姐的电话之后终止了所有的工作,然后回了纽约。 他匆匆的回到公司,没在她的办公室里找到她,而是在自己办公室离的休息室里找到她。 她小小的身子所在被窝里睡的很熟,谢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发凉的额头,轻微的**。 都没看到她,他还以为她又被绑架了,她生活在他身边真的时时刻刻都处在危险当中。 谢昀看着她熟睡安静的小脸,慢慢的在床边坐下来,修长的指尖慢慢的轻柔的抚过她的脸,有哪个女人能随便找个地方都能睡着的。 他的女人更不应该如此。 茜茜睡了一个舒服的觉,一醒来,阳光温温柔柔的洒在床上,她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刺眼的阳光然后懒懒的闭上眼睛。 她有时候醒来会觉得自己是睡在学校的寝室里,也会急匆匆的起床去穿衣服,准备上课。 她最近这是怎么了,总是在想起以前,连做梦都是在跟过去有关。 “昨晚工作到很晚是不是?”一道温和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这种平静。 茜茜心里咯噔一下,然后条件反射的从床上蹦了起来,看着立在床边双手抄兜的谢昀。 “你不是去加州了么?” “你昨晚不回家,我以为你失踪了,然后又从加州回来,茜茜,你不回家也好带给菲姐打个电话。” “从加州回来的?”茜茜有点难以相信,那么晚会有飞机让他坐吗? “不然你以为呢。“谢昀把衣服递给她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茜茜穿好衣服磨磨蹭蹭的从休息室里出去本想一声不吭的离开,但是还是被他给拦下来。 “跟我一起去吃早餐。” “你中断了加州的工作,你现在应该回去,我自己会去吃早餐的。” 谢昀没什么耐心听她说话,大手提着她的后领,然后将她拎出了办公室,茜茜要是不穿高跟鞋,她其实身高一般。 更不能跟这个魁梧的男人相比,然后自己就这样被他拎走了。 好在现在不是上班时间,不会有人看到她这个狼狈的模样。 谢昀一本正经的找了一家早餐店,让她坐下怪怪的吃饭。 “茜茜,最近放个假回一趟渝城怎么样?” 茜茜顿了顿,然后抬眼看他:“我没说我要回渝城。” “但是你想回去。” 茜茜自嘲一笑:“你什么时候这么会猜我的心思了,在渝城我举目无亲,回去做什么,我在这里好歹还有我的丈夫不是吗?” 谢昀看着她这个样子,虽然是充满讽刺的,但是她是第一次这么说话,要是不思念家乡,怎么会三番五次往唐人街跑。 这里是美国不是什么省份,更不是动一动念头就可以回去,她如果要回去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如果不回去,以后也不要去唐人街吃什么火锅了,也别做旗袍。” 茜茜慢慢的搁下自己手中的东西,目光一点点的变冷:“你要是不喜欢,我不去就是了,但是谢昀,我的心思你不要胡这一片的中国菜很多,茜茜随便挑了一家进去,她这段时间很忙,没有时间过来这边吃中餐。 以前都是自己一个人来,今天多了一个谢昀,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这个养尊处优的人,还真的是不太想吃这个。 茜茜隔着热气腾腾的火锅,看着脸色略显得嫌弃的谢昀:“怎么?吃不下?” “我没有强迫你吃,但是这周边几乎都是这样的小餐馆,像你想象中的那些高档的餐厅这边是没有的,这个在中国冬天很多人都会吃,暖身的。” 谢昀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茜茜嘴巴一张一合的跟自己说话,看她吃的开心,难道这种东西真的就那么好吃。 “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太辣。” “谢昀,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含着金钥匙出生,我虽然嫁给了你,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我的本质,你身体里流淌的是中国人的血脉,却嫌恶本国的东西,你拥有美国国籍,但是你永远都变不成蓝眼睛金头发的美国人。” 茜茜并不是池着嘲讽的态度跟他说话,只是有的时候他真的是太矫情了,又不是旧时代的太子爷,真是活的太讲究了。 覃茜茜跟他结婚这么多年,第一次说这种话,不带有任何的讽刺,可是听着真的是难听。 “我们本质上,是有分别的,谢昀,你总要承认这一点,我喜欢吃的是你看不上的,你喜欢的也是我看不上的。”茜茜就跟没完没了似的。 “还是在生气么?” “不,我只是跟你说说我这去国怀乡的情怀,你和沈薇然的事,苏助理大概都跟我说了,你照顾她是情理之中的,她姑妈是你的三婶,你们之间有这么一层关系在,你的确是应该好好的照顾她。” 茜茜说着说着就笑了,那笑容里不掺咋任何的虚假和敷衍。 谢昀神色微微有些动容:“看来苏助理比我动作快一些。” “听说你今天做了旗袍。” “嗯。” “很喜欢旗袍吗?” “不是很喜欢,就是觉得在这个地方能看到家乡的东西很亲切,所以我才来做,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穿了?”茜茜淡然一笑,不以为然。 “那是因为你这么几年从来就没有休息过,你连生病都要工作,你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成谢夫人来对待过。” 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他的太太,非要在公司里累死累活的工作,非要去抛头露面,难道在家只做谢夫人不好吗? 茜茜喝了一口白酒,浑身都热了起来,热的眼眶里都有了雾气,她觉得眼眶烫的厉害,微微用手擦了擦,竟然擦出眼泪来。 “夫君啊,这大概是你唯一关心我的地方。”可能是在一起工作,所以他才注意到她这么多年都没有休息过。 谢昀冷静温润的表情总算是有点牵动,伸手给她倒了茶,拿走了她面前的白酒,一个女人喝白酒这么厉害,真的少见。 可是后来覃茜茜还是喝醉了,谢昀一整个晚上一口东西也没吃,只有覃茜茜一个人被辣的满面通红。 茜茜一醉过去就不省人事,在谢昀怀中沉沉的睡过去。 谢昀回到别墅已经是深夜了,他抱着茜茜从外面进来,一直到楼上的卧室把她放下,才轻轻地试着喘了一下气。 “菲姐,煮点醒酒汤放在冰箱里。” 菲姐在楼下应声,之后谢昀继续回到卧室里。 今晚吃了辣的又喝了白酒,她这浑身的温度就高的不正常。 茜茜从梦中醒来时,额头上放着一块冰凉的湿毛巾,这个时候她的酒醒了许多,卧室里空无一人,她醉的糊里糊涂的,可是还是感觉到晚上有人早照顾她。 直到字拉开了卧室的门,谢昀手里端着热腾腾的汤,茜茜险些被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吓的倒过去。 她周身都起了一层冷汗,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侧开身子给他让出道来。 “谢昀,我差点被吓死。” “喝点吧,不然明天会头疼的。”谢昀把汤放在卧室的一处桌子上,然后回头对她温和的道。 “都三点了,你不睡吗?”茜茜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还是冰凉的额头,看到谢昀,就知道是他一直拿着冷毛巾给她敷。 他就是这样对她好的,不问道理,这四年,他是真的像丈夫一样宠爱她,所以才会让她轻易的臣服于他的温柔之中整颗心都沦陷了下去。 “你这浑身都发烫,我是怕你生病。” 茜茜抖了抖自己的睡衣,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换掉了,她皱了皱眉,唇畔有些苦涩的笑意。 “我能生什么病,我是好久没有这么暖和了,喝点酒吃了点辣的,第二天就会好的。” 茜茜走过去端起桌上的汤碗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之后放下碗平静的看这谢昀:“我喝完了,你走吧。” “以后不要喝度数那么高的酒。” 茜茜走到床边上无力的坐下来,慵懒的目光里更多的是无力:“我现在也算是结束了四年的替身生活,谢昀,收回对我的好吧。” 她真怕到了自己觉得要走的那天会舍不得,会回头,这样的结果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 “我对你的好是因为你是我太太,从来都不是因为任何人。”谢昀语气温凉。 他就是不太喜欢她这个态度,不冷不热,不咸不淡,远不了也近不了。 茜茜抬手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你放心,以后我会少喝度数高的酒。” 谢昀见她不耐烦的说完之后就躺**把自己缩在被窝里不说话。 谢昀眸色深沉,盯着她的目光渐渐地多了更多的柔和。 他很想问,茜茜,是想家了吗?可是这种话他最终也没有问出口,从跟他闹别扭之后,她就好像特别的想家。 但是在渝城,她没有亲人更没有朋友,当初走的时候干干净净,难道现在回去就会有人在机场接她,就会突然之间的涌现很多家人吗? 茜茜睡的时间不长,她一直睡眠质量不是很好,所以也会醒的很早,每天早上都是这样。 她换好了晨跑的衣服从家里跑出去,跑着跑着身边就多了一个人,茜茜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停下了脚步。 “你……” “只许你跑,就不许我跑了?”谢昀淡淡一笑,步调缓了下来。 茜茜怔了怔,慢慢的收回自己的目光,继续加快了速度跑,她每天早上起的很早,谢昀都还在睡梦中。 何况昨天晚上他睡的那么晚,现在还要起来陪她一起跑步,这个男人,她不太懂,他到底是在想什么呢。 “你是最近才迷上晨跑的吗?” “很久以前了,只是跟你结婚之后时间就变得紧张起来,所以没怎么跑,以前读书的时候经常跟桑榆跑来着。”她说起来以前的时光,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 整张脸都带着暖暖的笑意,谢昀看着她这样好看的侧脸,茜茜在这个圈子的太太们中是算得上***的,生的美丽,若不是往常都穿着工作服画淡妆,她的画风应该是妩媚的。 女人一旦妩媚起来就很容易变成红颜祸水,所以她的美一罐大方得体,也只有偶尔会有些美艳妩媚的模样,这种时候并不多,大多都是在大型的商业活动中。 往常可看不到那么动人的一面。 “你很少会在我面前说起桑榆这个人,你要找的大概也是这个人吧。” 茜茜面上的效益如潮水一般渐渐褪去,摆出原来清冷的模样。 “你想干涉我?”她停下来轻微的喘着气,盯着他的眼神很有力度。 谢昀也停下来,目光淡淡的落在她身上:“我只是问问,没有要干涉的意思,你要找谁可以尽情的用我的势力。” 他的眼神极具穿透力,几乎一眼就能看清楚人心里在想什么,可是看着眼前的妻子,他其实有点看不透。 跟着他做生意也有这么多年了,她不知不觉的从他这儿学去了很多东西,就连这隐藏心思也真是跟他学的一板一眼的相像。 “既然如此又何必要问,反正都不是你关心在乎的人,你就当做不知道,我这么多年努力了卖命只想你在这件事上容忍我。”茜茜如画的眉黛平静温和。 一字一句都说的稳妥,没有任何的失当。 她表现的认真,也是希望谢昀真的不插手这件事,谢昀把她一脸的较真看在眼里,心口似乎微微有些牵扯。 “我答应你。”谢昀觉得覃茜茜真的是个偏执又可爱的女人,怎么这么多年她在他身边就只计划了这件事。 好歹也觊觎觊觎他这庞大的家产啊,难道林桑榆比他这万贯家产更来的重要么? 女人要是不爱钱,才真的可怕,覃茜茜如今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自己的这个小妻子居然不爱钱,也不爱奢侈品,她所表现出来的喜好,只有无穷无尽的工作。 “继续吧,结束之后我们一起去公司。” 茜茜瞧着他,他看着好像有些眼袋,眼里也有些红血丝,大概是昨晚熬的太晚所导致的吧。 “你不用陪我,每天晚上都休息的那么晚,早上应该多睡会。”茜茜抬了抬脚,继续跑了起来。 谢昀笑了笑:“难得发现你有个爱好,我要是不陪着,显得我这个做丈夫的真的太不称职了。” 她当然没有权利阻止他的这种行为,可能是真的觉得因为沈薇然觉得对她挺抱歉吧。 两人一起出现在公司是一件十分罕见的事情,夫妻两个都是穿着运动装出现在公司的。 分明是刚刚运动之后才来的公司,这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去我办公室洗一下。”谢昀看着她脸上还是有些汗渍,应该是跑的挺累的。 “好,我的卧室里有衣服,我先去拿。”茜茜本没有想过跟谢云一起来公司,现在被众人这么看着觉得挺尴尬。 “你先上去吧,我去给你拿。” 茜茜没有在说话等到电梯门开了之后就匆匆的走进去,谢昀也跟着走进去,这是高层专用电梯。 底下的员工应该是不会进来的,茜茜站在电梯的角落里,身子靠在电梯壁上显得有点无力,早上没吃饭运动过后,身体就有点虚脱。 “冲洗一下就好评,不要洗的太久,会晕的。”谢昀看着电梯快到站了,还是很担心。 茜茜只是点头答应,然后电梯门就开了,茜茜走下电梯,办公室外面的秘书看到她微微欠了欠身,喊她覃总。 茜茜淡淡的应着,心里却跟起了一阵狂风似的,刮自己的整颗心都变得不再安宁。 估计她跟谢昀出现在楼下的时候,一些传闻就已经飞快的通过手机网络传的满公司都是了,可能再过十分钟这些无聊八卦就会传到子公司了。 茜茜没想过跟谢昀同框,如果不是大型的酒会应酬,她跟吸允几乎是不会同框的,谁能想到他们两个人走在一起还能像出轨一样带来些八卦。 谢昀拿了衣服上来的同时也带了早餐上来,茜茜穿着他大号的浴袍坐在休息室的床上,谢昀推门进来就看着她长发湿漉漉的坐在那里。 “没找到吹风吗?” “我不太习惯翻你的东西,如果没有摆在面前,我可能就看不见。”茜茜耸耸肩,淡淡道。 谢昀眉心微微一拧,然后找了吹风给她吹头发。 “你一定要跟我分的这么清楚才觉得心里舒服是吗?”谢昀不记得以前她原来跟自己还分的这么清楚。 茜茜面色淡然:“嗯,你有什么不满吗?” “没有什么不满,只要你觉得心里舒服就行,吹风放在那个柜子里,你刚刚看到了,还有衣服都在衣橱里。”谢昀跟她说的很仔细,这个休息室也不是很大,平常就是他加班累的时候休息。 根本没怎么用,可是该有的东西都有。 “嗯。”茜茜没有太大的反应,仍然是一脸平静,她现在所呈现出来的状态很容易让人想到心如止水这个词。 谢昀没有再说什么,无缘无故的找话题说会显得她很尴尬。 他的大手从她的发间传授而过,茜茜几乎能更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传递过来,隐藏在长发下的脸,眉眼低垂,也看不清眼底到底是什么情感。 这是第一次,谢昀给她这么贴心的吹头发,除开吹风的声音,她能听到的就是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外面有早餐,我知道你喜欢吃豆浆油条,可是你也应该明白,那些东西不营养,上一次体检的时候,你的血糖很低,我平常出差时你没有好好休息更没有好好吃饭。”谢昀对于这种事还是没有忍。 女人可以很强势,但是如果不爱惜自己,会让人觉得生气。 茜茜理了理自己的职业装,眉间都是温淡的笑意,她在谢昀面前几乎就只有这一种表情。 “我知道了,我的夫君,不要生气了。”她拍拍他的胸脯,然后转身从休息室里出去。 拿走了他准备好的早餐也乖乖的吃掉了,不吃亏待的也是自己,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跟自己过不去的女人。 谢昀傍晚出差去了加州,茜茜在公司里加班到十二点,做完所有的工作之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再看看外面的夜景。 她不太想回去,想着就在公司里找个地方睡一晚。 只是她当夜没有回家,菲姐打电话也不接,谢昀接到菲姐的电话之后终止了所有的工作,然后回了纽约。 他匆匆的回到公司,没在她的办公室里找到她,而是在自己办公室离的休息室里找到她。 她小小的身子所在被窝里睡的很熟,谢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发凉的额头,轻微的**。 都没看到她,他还以为她又被绑架了,她生活在他身边真的时时刻刻都处在危险当中。 谢昀看着她熟睡安静的小脸,慢慢的在床边坐下来,修长的指尖慢慢的轻柔的抚过她的脸,有哪个女人能随便找个地方都能睡着的。 他的女人更不应该如此。 茜茜睡了一个舒服的觉,一醒来,阳光温温柔柔的洒在床上,她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刺眼的阳光然后懒懒的闭上眼睛。 她有时候醒来会觉得自己是睡在学校的寝室里,也会急匆匆的起床去穿衣服,准备上课。 她最近这是怎么了,总是在想起以前,连做梦都是在跟过去有关。 “昨晚工作到很晚是不是?”一道温和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这种平静。 茜茜心里咯噔一下,然后条件反射的从床上蹦了起来,看着立在床边双手抄兜的谢昀。 “你不是去加州了么?” “你昨晚不回家,我以为你失踪了,然后又从加州回来,茜茜,你不回家也好带给菲姐打个电话。” “从加州回来的?”茜茜有点难以相信,那么晚会有飞机让他坐吗? “不然你以为呢。“谢昀把衣服递给她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茜茜穿好衣服磨磨蹭蹭的从休息室里出去本想一声不吭的离开,但是还是被他给拦下来。 “跟我一起去吃早餐。” “你中断了加州的工作,你现在应该回去,我自己会去吃早餐的。” 谢昀没什么耐心听她说话,大手提着她的后领,然后将她拎出了办公室,茜茜要是不穿高跟鞋,她其实身高一般。 更不能跟这个魁梧的男人相比,然后自己就这样被他拎走了。 好在现在不是上班时间,不会有人看到她这个狼狈的模样。 谢昀一本正经的找了一家早餐店,让她坐下怪怪的吃饭。 “茜茜,最近放个假回一趟渝城怎么样?” 茜茜顿了顿,然后抬眼看他:“我没说我要回渝城。” “但是你想回去。” 茜茜自嘲一笑:“你什么时候这么会猜我的心思了,在渝城我举目无亲,回去做什么,我在这里好歹还有我的丈夫不是吗?” 谢昀看着她这个样子,虽然是充满讽刺的,但是她是第一次这么说话,要是不思念家乡,怎么会三番五次往唐人街跑。 这里是美国不是什么省份,更不是动一动念头就可以回去,她如果要回去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如果不回去,以后也不要去唐人街吃什么火锅了,也别做旗袍。” 茜茜慢慢的搁下自己手中的东西,目光一点点的变冷:“你要是不喜欢,我不去就是了,但是谢昀,我的心思你不要胡乱猜,猜不透的,有的时候还可能会弄巧成拙呢。” ---题外话---先忍忍这两天的乏味吧 183.番外007:沈小姐还是叫我谢夫人吧(6000) 谢昀的被她突变的态度弄的有点反应不过来,之后茜茜没有再跟他说话起身从早餐店里离开。 丢下谢昀一个人坐在原来的位置发呆,这女人变脸是不是变的也太快了点。 谢昀早上又重新去了加州,茜茜白天见了一个客户,之后的时间便都空了出来。 只是不管是空出来多少时间都好像会被用掉,下午办公室就来了不速之客。 茜茜是第一次这么正面的看着沈薇然,她坐在沙发上,茜茜自己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悠然的看着他。 “沈……小姐,你是用什么身份上来的?我老公的旧情人?还是三婶侄女的身份?”茜茜面上平静的有些可怕偿。 沈薇然微微有些愕然,谢夫人传闻脾气是很好的,还以为第一次见面她多少都会处于礼貌好好的跟她说话。 可是她现在的态度出乎她的意料。 “我听说你和阿昀在吵架,所以我想是不是因为我有些误会,专程来跟你解释一下。”沈薇然的年纪大概跟谢昀差不多,可是看上去是真的年轻,那衣服柔弱的样子总是能让男人产生出来保护欲。 茜茜挽着唇:“沈小姐,你这专门挑他不在的时候来解释,你到底是来解释,还是来示威的?” “覃小姐,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既然你知道我姑妈是阿昀的三婶,又何必这样咄咄逼人。” “沈小姐还是叫我谢夫人吧,我习惯别人这么叫我。” 沈薇然脸色煞白,她看着她,覃茜茜所表现出来的强势也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总觉得女人总该是柔软的柔弱的。 可是覃茜茜这个人除了有一个女人的外貌之外,其他地方真的就没有什么地方是一个正常女人该有的。 “不管你和我老公之间是什么关系,但是现在是上班时间,我没有空余的时间接待你。” 茜茜的逐客令下的明显,虽然这办公室没有旁人,可是沈薇然还是被覃茜茜弄的很尴尬。 “谢夫人,我和阿昀的过去始终是过去,你这样介怀,只会让你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糟糕,我今天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跟你说清楚,不管我们之前如何,但是往后我们之间只能是朋友。” 沈薇然的态度看上去无比诚恳,茜茜半晌没有说话,淡淡的瞧了她一眼:“谢谢沈小姐的解释和提醒,可是我和我老公之间的问题也不是你这个外人该关心的,你要是真的这么有自知之明,又怎么会三番五次的引他过去?你这司马昭之心也太明显了一些。” 第一次见面,覃茜茜就没有给她什么面子,谢昀爱她又如何,现在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谢夫人……” “待会要开会,我还有许多材料需要整理,沈小姐确定要在我这里看着我工作?我工作起来很枯燥乏味的。” 覃茜茜除了出言讽刺之外也没有表现的特别,沈薇然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不得已站了起来。 无意间看到茜茜桌上的一本台历,沈薇然瞳孔微微一缩:“谢夫人跟我还真是挺有缘,就连生日都是在同一天。”沈薇然的声音不大,可是却如数的被茜茜听了进去。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台历,已经过去好多天的怒火仿佛是重新被燃了起来,她想都没想的拿着那本台历狠狠地摔了出去。 却不偏不倚的打中了沈薇然,覃茜茜冷冷的看着她,脸色如发狂的野兽,那样子好像很想将她生吞活剥了。 沈薇然抬脚继续走,拉开门办公室的门然后出去,茜茜直直的站在原地,她刚刚是做了什么。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这算是蓄意伤害吗? 公司因为申然突然到访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的,茜茜从来都没有听人说过沈薇然这个人,可是很明显,这些人见到沈薇然的时候,惊讶的说不出来话。 茜茜从办公室里出来看着这这些人,谢昀真是好本事,居然能这些人缄默不语这么多年,她在公司里工作四年,居然从来都不知道有沈薇然这号人。 “沈薇然好像是受了伤,你们……”苏毅走过来,语气有些急。 “我打她了,怎么了?”茜茜忽然坏笑起来。 苏毅微微有些惊愕:“夫人你……” “我现在没事了,先下班了,告诉楼下的人,以后就不要随随便便的放她进来,既不是客户也不是谢家的人,这么随随便便的进出谢氏像什么话。” 她转身回到办公室,隔绝了外面窃窃私语的议论,沈薇然面色痛苦的从这里出去,不管她怎么解释都摆脱不了嫌疑,她就是一个妒忌心强的坏女人。 苏毅不太懂覃茜茜这是什么意思,这算是在保卫自己的婚姻吗? 茜茜一脸平静的从办公室里出去,坐电梯去地下停车场,一直坐到车上,她才放下挺直的背脊,趴在方向盘上一声声的抽泣起来。 她还不知道原来他们生日都是一样的,除开她是覃茜茜这个事实,谢昀真的完全的照着沈薇然的模子找到了她。 真的没有一点是除开沈薇然喜欢她的感情,一点都没有。 茜茜觉得悲伤,所以才会这样难过的哭,她慢慢的爱上他,但是那个人的心自始至终都是为了一个人停留。 她才是他太太,是他总是挂在嘴边的太太啊。 因为过两天她就要过生日了,所以才去唐人街订一套旗袍,她是准备生日那天去拍照的。 果真,在这个陌生的国度,不会有人明白的。 两天后,纽约下起了细雨,听说谢昀早上才会回纽约,她提前两天就把今天的工作做完了,买了今天的机票去拉斯维加斯。 反正她要去什么地方,谢昀只会知道,不会限制,所以她就算是去赌钱,他也管不着。 有一两年没去了,刚来美国的时候,她还是想赌钱的,只是身上没有什么钱,于是努力工作了一段时间,有了奖金,几乎是二话不说的就去拉斯维加斯了。 后来谢昀派人把她拉斯维加斯给抓了回去,之后就明言规定没有他在不允许她单独去拉斯维加斯的赌场。 她没有赌瘾,也真的是听了他的话,没有他在场,绝对不去赌场。 只是如今她是不是会被人算计,又如何,反正他当年只是当她是沈薇然的替身,现在沈薇然回来了,她受不受伤害又如何? 今天他应该会陪沈薇然,不会在意她去了什么地方。 茜茜一直到上飞机都还在自我催眠,登机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今天好像会有好天气,希望拉斯维加斯也有充满阳光的天气。 谢昀加州的飞机延迟了,他坐在候机厅闭着眼睛,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 “董事长,夫人去了拉斯维加斯,需要去跟吗?” 谢昀慢慢的睁开眼睛,苏毅这个消息回的时间可真长,这个时候才跟他说茜茜去了拉斯维加斯。 “当然要跟着,今天就不管她,只要是她玩的开心就行。”他破天荒的开了恩。 “是。” 谢昀眸色深沉,这样孤身一人跑去拉斯维加斯,这是第二次了,他有感到一丝丝的不愉快,她居然没有通知她一声的就离开了纽约。 到拉斯维加斯的时候,茜茜在酒店里画了几近妖艳的妆,穿了往常从来都不穿的裙子。 她不能把自己的工作上的一板一眼也带到赌场中去,以前在中国的时候,没什么钱,也没有去见识一下澳门赌场。 现在有钱了,可是没什么机会,身在美国却很少来这个赌徒梦寐以求的地方。 深夜满载而归的覃茜茜回到酒店,打开房门,灯突然之间就亮了。 谢昀坐在沙发上跟鬼一样不出声,覃茜茜下的差点打嗝,她定定的看着他的背影,往回看了看。 “对不起,我走错了。”茜茜自说自话的转身准备逃走。 “回来!”谢昀不悦的出声,今天他真的是好脾气的忍耐了一天,她居然能穿的这么妖娆妩媚的去那种场合。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去钓凯子的,哪里像是赌钱的。 茜茜背脊微微一僵:“你不是回纽约了吗?什么时候来的萨拉斯加,难道你这里也有公司吗?” “原来你背着我是这么穿的,茜茜,你是准备红杏出墙了吗?”谢昀不悦的神色越来越严重,覃茜茜停在原地,身后的门突然之间的关上。 茜茜吓了一跳:“这想红杏出墙的是你不是我。” 谢昀起身过去,将她逼到墙上,目光一直温和的在她脸上打转,虽然有些过了,但是不可否认,这么穿,真的是挺美的。 “生日礼物,喜欢吗?”谢昀凑近她时,手里多了一串项链。 茜茜惊愕的看着他,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看着他手里的闪亮闪亮的钻石项链,整个人贴在墙上,身体有些发软。 “今天是沈薇然的生日……” 谢昀触及到她眼中的许多不解,帮她带上项链:“茜茜,今天是你的生日。” 刚刚她眼中的神色是很多女人都会有的,她会突然之间的跑来拉斯维加斯,也想避开他。 可是他们夫妻,岂是她想避开就能避开的。 茜茜望着他,浓妆下的脸真的是一脸懵逼,他应该陪着沈薇然的不是么? 半晌她才扯出来一个牵强的笑:“谢昀,你怎么了?” 谢昀挑着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茜茜一颗心被吓的不轻,谢昀的手渐渐地握住她的细腰,她退都没有地方退。 男人稳重的气息将她团团包围,她只是无意识张了张嘴,他便趁虚而入。 他的吻带着一丝丝惩罚的味道,茜茜被他吻的浑身发软,即便是自己已经晕头转向,但是她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突然之间的出现在这里。 直到他的手温度变得烫人,并且不安分的伸进她的裙子里,她才回过神来挣扎。 “谢昀,不要……” 她会埋怨他这么多年不碰她,可是也庆幸这么多年,不曾碰过她,她不能接受他只是出于生理冲动碰她的行为。 “不要什么……”他抵着她在墙上,不轻不重,但是她也没有挣扎的余地。 他贴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的问,茜茜脸色绯红的低头,脖子都快缩没了。 谢昀扣住她的手腕清晰的感觉到她现在是紧张的发抖,又或者说她是害怕的发抖。 “不是埋怨我给了你四年无性的婚姻吗?怎么现在又不要?”他没有放开她,低沉的声音略显得沙哑。 茜茜红着脸心跳如雷,谢昀不这么暧昧的靠近她时,她是清高傲娇的冷美人,甚至会让人觉得不可一世。 但是现在她腿软的缩在这里,谢昀看在眼里实在是想不起来平常工作的覃茜茜是什么样子的。 茜茜狠狠地吞了吞口水,鼓足勇气瞅着他:“我只是一时冲动,你不是一贯不跟我一般见识的吗?” 为什么她总有种谢昀今晚来不光是跟她过生日这么简单,他眼里有男人最原始的欲、望冲动,赤果果的情、欲在流淌,她就像是被放在砧板上的兔子,任人宰割。 “我怎么计较,我的妻子说跟我在一起不性福,我当然要计较,要关心的。”谢昀温润的声音里夹着浓浓的暧昧情绪。 茜茜紧紧地贴着身后的墙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不用。” “以后不要这么穿,也不要这么化妆。”谢昀的声音在她耳边渐渐地低了下来,有些严肃不着痕迹,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我知道了,不会再有下一次。” 谢昀瞧着她这个样子,有点忍俊不禁,覃茜茜就是经不起他调戏。 “我做了蛋糕给你,吃吧,马上就要过十二点了,许个愿。”谢昀握住她的手拉着她走过去。 茜茜就看到点着蜡烛的蛋糕放在茶几上,下意识的想要收回被他握住的手。 “茜茜,就像你想不到我会来跟你过生日,许多事都不是你单方面想的那样,你是我太太,始终都是我太太。”谢昀把她安放在沙发上,依然是衣服温和斯文的做派。 茜茜坐在沙发上,许久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吹蜡烛。 “你和沈薇然……”茜茜想问却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勇气。 “青梅竹马,我和她之间简单也复杂,茜茜,你不应该在意这些。”谢昀皱了皱眉头,对沈薇然曾经是什么样的感情,现在又是什么样的感情,他没有办法说的清楚。 茜茜会乱想,可是他不能让她继续乱想,他和她的婚姻应该像一开始一样没有任何的动荡。 她觉得心里一阵酸疼在蔓延,青梅竹马,就算是沈薇然离开了这么多年,她在谢昀心中的地位仍然如初。 她覃茜茜对谢昀来说是什么呢,替身,还是妻子。 “吹蜡烛吧快十二点了。”谢昀坐下来,温声的提醒。 茜茜努嘴吹灭了所有的蜡烛,心里却觉得空荡荡的,不知道自己想要许什么原。 如果有,大概就是尽快的找到桑榆把,这种日子,她过着觉得煎熬,也痛苦。 “许了什么原?”谢昀帮她切蛋糕,笑着问她。 “既然是许愿,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谢昀挑了挑眉,茜茜?会表现出小女孩的一面,很少会见到,不过他觉得喜欢,也觉得那样好像更适合茜茜一点。 当初遇到她的时候性情活泼,哪里像现在这样一本正经小心翼翼,谢昀目光始终在她好看变得侧脸上从未离开过。 “蛋糕很精致,你是早有预谋吗?”茜茜并不相信这种精致的蛋糕能在短时间里没有经过预定就能做出来。 还能端到拉斯维加斯来,简直是令人难以相信。 谢昀忽然凑近吻过她的脸:“在你看来是什么?” 茜茜皱了皱眉头,如果身为愕然跟自己是同一天生日的话,那么此刻的沈薇然一定是很难过的。 谢昀当真能丢下沈薇然专程过来跟她过生日吗?她心里充满了没有解释的一律。 纽约 沈薇然浑身僵硬的坐在椅子上,这是今天下午谢昀派人送过来的,只是一枚股东胸针,符合她的气质,却不符合她的心意。 今晚她已经打了很多电话了,谢昀都没有接。 听说覃茜茜去了拉斯维加斯,苏毅也说谢昀去了拉斯维加斯,这么多年已经不知不觉有那么一个女人悄悄地改变了他,而他自己还浑然不知。 沈薇然手里紧紧地握住胸针,棱角刺的掌心发疼,眼眶红的像滴血一般。 覃茜茜是一个长的过分漂亮的女人,如果不是那一身束手束脚的职业装,她必然是一个吸引眼球的女人。 所以谢昀像很多男人一样终究还是会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了是吗? 茜茜早上从床上醒来的时候,身边有谢昀拥着自己,他们能这么躺在一张床上什么都不做的睡了一个晚上,实属不易。 正想小心翼翼的爬起来时,她看到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心里头真的是狠狠地一沉。 她双手撑着松软的床面,呆呆的看着自己左手的无名指,这钻戒做工精细,钻石也是罕见的粉钻。 有一双大手慢慢的握住她的手,打断了她发呆的模样:“喜欢吗?我找匠人专门为定做的。” 这样一个具有少女心的钻戒,茜茜想了想然后吞了吞口水:“这个风格跟我好像不太搭。” 谢昀单手撑起自己的脑袋注视着她的脸:“我以为你多少回惊喜一下呢,结果你给我这么一句,我真的就不能给你任何惊喜吗?” “我们当初结婚的戒指不见了,你再送一个理所当然的,我为什么要表现的我很感激的样子?”茜茜淡然的瞥了他一眼。 然后下床往浴室走去。 “昨晚赢了多少?” “我的账号你不是从来都了如指掌的吗?还问我做什么?”茜茜顿了顿回头眼中含着浅淡的笑意。 “你用别人的名义在瑞士开了一个账户,你没有挪用公司的钱,更没有动我给你的钱,那些钱是怎么来的?” 这件事他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在加州出差的时候遇到一个瑞士的朋友,说是见过谢夫人去瑞士银行开过户。 那段时间他不在美国,也没有仔细的在意过她的行踪,现在想起来真的挺奇怪的。 “既然能查到我存了巨款,难道就查不到那些钱是怎么来的?” “你用林桑榆这个名字,茜茜,你对我真的一直就做不到坦诚这一点是吗?”谢昀慢条斯理的从床上下来,修长的腿朝她迈过去。 ---题外话---看茜茜跟女配针锋相对,有没有点爽感啊 184.番外008: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她走了(6000) 茜茜立在原地,清明的眼底像清澈见底的湖水,冷淡也冷静,他看着,莫名的觉得自己的太太挺陌生。 办了这么大一件事,他居然前几天听别人说起才知道,瑞士不在美国,所以她在那里干了什么,他也不能第一时间就知道。 “关于林桑榆,是我的私事,你说过不干涉我的,那些钱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而是桑榆的,麻烦你以后不要再为这种事来找我的麻烦,我有一次两次的耐性,不会次次都有耐心。”她盯着他,目光越发的冷漠起来撄。 谢昀没有生气,表情依然温和如常,他大概是觉得难过的,她是他的妻子,但是她做每一件事都是偷偷摸摸的,有的时候明知道瞒不过他,但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去做。 他大概是真的不了解她,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习惯。 “我没有想要干涉你,我只想跟你过正常的夫妻生活,知道我该知道的。” “就像沈薇然是你的隐私,桑榆也是我的意思,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你也不要好奇,我从来都不好奇你和沈薇然的过去,你就像我这样就行了。”她一直都是笑着跟他说话,说完然后就转身踏进浴室,一关门将他隔绝在门外。 谢昀面色微微有点冷,眼底有些阴沉的气息在流动。 茜茜贴着浴室的门板,抬手看着自己受伤的戒指,看着看着接的眼眶发热偿。 什么正常的夫妻生活,他自己都知道他们之间因为沈薇然的出现已经变得不正常了。 不知道是谁在意,但是就是让两个人心里面都不舒服。 送这么一个贵重的戒指,就不担心哪天没了夫妻情分她会把它拿去换钱。 洗了一个澡,她的精神好了很多,没了昨晚熬夜的倦怠,一双漆黑的眸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精明。 “再休息一天,你不用这么精神抖擞,我不是暴君。”谢昀瞧着她单薄的身板,微微游戏不悦的皱了皱眉。 “有个项目我要去跟进,之前我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了。” “谁让你之前浪费时间,我现在不仅是你的老板还是你的丈夫,你要是不听话,就回家做全职太太。”谢昀进浴室的前一秒淡淡的道了一句。 茜茜一脸愤恨的看着他的背影然后禁了声,谁让她不是老板呢。 谢昀在酒店里大半天的时间都在工作,开视频会议,茜茜跟一只金丝雀似的,立在窗前,摩拳擦掌。 早知道是这样她昨晚就应该在赌场里过夜,还回来酒店做什么。 “茜茜啊,你要不要跟我赌一局?”谢昀可一直记得四年前她在赌场的那种运气,真的是背到家了。 可是昨晚在拉斯维加斯,她可是只赢不输。 “不要了,你看起来运气比较好,我会输的,而且重要的是我没有钱。” 谢昀满不在乎的笑了笑:“你不是有人吗?” 茜茜表情僵了僵,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他这算是缓和气氛嘛? “我输过一次,就不会再输一次,我不要跟你赌。”跟谢昀赌,她肯定会输。 当初自己为什么总是输呢,还不是因为一些人出老千出的好,她不过是学了一些而已,吸允这种火眼晶晶肯定一眼会看破。 “这么怕会输给我?”谢昀心里头不由得顿了顿,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 茜茜咧嘴笑:“是啊,怕输给你,我本来赌本就不多,再输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她如今已经输了心,剩下的,她不愿意再输。 “不够我会给你的。” 茜茜瞧着他英俊温和的模样,唇畔噙着淡淡的笑:“你们这些有钱人就是这些毛病,以为有钱什么都买得到,你们是幸运,但是也挺可悲,永远都只能活在这样一个自以为是的圈子里。” 谢昀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被她给讽刺了,真的根本来不及反应。 “好了,我知道,再说我生在谢家就是天大的错了,我现在工作结束了,我们出去吃东西吧,吃海鲜大餐。”谢昀起身为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慢慢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目光在召唤她。 茜茜很不像因为吃个饭就臣服于他的淫威之下,不过自己为了自己的胃还是乖乖地跟去了,何况自己很喜欢吃海鲜大餐的。 在拉斯维加斯跟谢昀相处两天多,谢昀只是在跟她相处,没有结果关于沈薇然的电话。 她也是第一次,偷听谢昀接电话,内心觉得自己无比的猥琐。 回到纽约时,茜茜看到在机场等候的除了苏毅等人,还有就是在一旁柔弱的站在一边的沈薇然。 她的手几乎是下意识的挽住了谢昀的手臂,谢昀低头看了一眼,一抬头就看到沈薇然在苏毅身边站着。 她的气质从小就干净,即便是现在三十多岁了,也还是一样有着女孩子该有的干净,碎玉似乎在她身上是停留的,没有留下过痕迹。 他有些走神,覃茜茜顽主他手臂的手越来越用力,谢昀渐渐地回过神来。 “董事长,夫人。”苏毅微微欠了欠身。 “沈小姐这是做什么?等我还是在等我老公?”茜茜挑唇一笑,那满脸刺眼的笑就是对准了沈薇然。 沈薇然像是没有发现她的存在似的,目光始终在谢昀的身上停留。 她眼眶微红,她瘦弱的身子立在她面前就显得格外的楚楚可怜。 “阿昀,你失约了。” 尽管覃茜茜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尽管她紧紧地捏着谢昀的手臂,但是谢昀看了沈薇然许久,还是抬手掰开了她的手。 在这么众目睽睽之下,他牵起了沈薇然的手转身就走。 “董事长。”苏毅清楚的看到覃茜茜眼里雾气,低声的喊了一声谢昀。 “送夫人回去。”他只是丢下这么一句,然后理所应当顺其自然的拉着沈薇然疾步的离开。 茜茜立在原地,一直骄傲的抬着的下巴和挺直的背脊慢慢的放松下来,涩然一笑,她怎么会觉得谢昀过来跟她过了一个生日。 谢昀就会有那么一丝丝的爱她。 苏毅没能阻止谢昀这么做,只能停住了追逐的脚步,他回头看她,茜茜自己已经慢步慢步的走着。 “夫人,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在拉斯维加斯我已经休息够了,现在送我回公司。”茜茜眉眼清冷,步子走的由慢变快,越走越快。 苏毅拉着她的行李跟在她身后,紧紧地抿着唇线一直没有说话,快步的跟着她,她不是一个喜欢把自己的心情写在脸上的人。 这么多年的生意场,让她变得懂得如何巧妙的收敛自己的情绪而不表露出来。 这个时候她做的很好,可是却让人觉得新疼。 “董事长让我送你回家,夫人,还是回家吧。”苏毅拉开车门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茜茜冷声的嗤笑起来:“一个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别的女人走掉的男人,有什么资格管我。” 她眼里某些飞扬跋扈此刻正在喷薄生长,苏毅看在眼里,觉得眼前的覃茜茜无比的陌生。 “所以我们还是去公司吧。”茜茜迅速的垂眸然后坐上车,没有再给苏毅机会多说什么。 苏毅轻叹医生,抬眼看了看四周,这里不知道什么角落里会藏着记者,谢昀拉走了砷污染丢下覃茜茜,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行为,要是被报到处去,肯定会给公司带来负面影响的。 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谢昀这个时候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茜茜面色严肃凝重,整个车子里气氛沉重的叫人不敢随意开口说话。 一直到公司,她穿着米色的风衣走进公司大堂时,不少人都看到一贯对人还算温和的覃茜茜一张脸冷的有点可怕。 所有的招呼声都变成了毕恭毕敬的欠身。 “前一段时间跟进的项目马上给我转回来。”她一进办公室就跟自己的秘书吩咐。 “是。”秘书不敢怠慢,生怕她不悦的火气会突然之间专项的发泄在她的身上。 这又是怎么了,心情不好成这样。 茜茜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粉色的钻戒,直接摘掉丢进抽屉里,连着脖子上的项链都解了下来。 她本来就不喜欢首饰,果真,到底是自己不喜欢的女人,都不会按照她的喜好来送东西。 沈薇然被谢昀拉走之后,直接将她带回了她住的地方。 “你做什么?”谢昀把她关在屋子里似乎才放心质问她。 “阿昀,我只是让你陪我过生日,我不是答应过你,以后我们像朋友一样相处,决不去破坏你和覃茜茜的婚姻,你为什么就连最后一点温暖都不愿意给我?”沈薇然像受伤的小鸟,悲伤的看着谢昀。 谢昀简直不敢回想自己看到沈薇然的那一刻是什么心情,覃茜茜就在身边,但是他还是鬼使神差的拿开了她的手,把沈薇然拉着走出了机场。 覃茜茜是一个自尊心多么强烈的女人,怎么可能会不去在意。 “微然,你放下吧,真的,我们过去不管是多好,都过去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就是想不开?” 谢昀看着眼前红着眼睛的女人,心里还是觉得一阵阵的抽疼。 当初送走她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他亲手把她送离开自己的世界,做了同样痛苦的决定。 当年的沈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他叙述不出来,他和她之间真的就再也不可能了。 沈薇然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失声哭了起来,她无助的抓着他的衣服:“阿昀,是你说的,你当初送我走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你说你会等我,等我回来的,为什么,阿昀,为什么你在过了这么多年会结婚?” 她再也不能好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扑在他的怀中失声痛哭起来。 “微然,放下吧。”谢昀抱着她,只是在重复这一句话,他可以给她更好的照顾,但是他不能去破坏现在的婚姻。 覃茜茜,是他的太太,他们结婚四年,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事实。 沈薇然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阿昀,是你骗了我,你要我如何放得下,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而已,阿昀。” 谢昀抱着她的手收紧了一圈:“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但是我们之间过去的那种感情如今已经不再适合拥有,你知道我姐姐就是这样才气死我妈的。” 沈薇然听着他的话,只觉得心痛如斯,整个人失去里力量在他怀中不住下滑。 谢昀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却已经在自己的怀中失去了意识。 “微然……”他紧张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字,下一秒就将她抱了起来转身从公寓里离开。 谢昀没有回家,茜茜也在公司里忙碌一直没有回家。 这些做好的策划案明天就可以用来谈生意了,谢昀在医院里挺苏毅仔细的汇报覃茜茜的行踪。 一直在公司,一直在公司,谢昀听着听着就不悦的皱起眉头脸上的温色全无。 “把她送回家去!”他打断了苏毅的话,然后吩咐她。 “夫人说她做完了工作自己会回家,让我们都走。”苏毅看着谢昀,他在这里守着另一个女人,自己的妻子还要高高兴兴的回家,这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 “叫人跟着她。”谢昀没有说让人把她立马就抓回来,只是冷声的提醒,她估计是生气。 她要是不闹,那财会怪了。 “董事长,这边可以让小心照看着。”苏毅皱了皱眉,为了沈薇然他可以不关心覃茜茜么? “苏毅,你叫我董事长,却在做逾越规矩的事情,她是我的太太,我要怎么做那是我的事情,更是我的家事。”谢昀从来没有在苏毅面前发过火。 苏毅有点愣住了,没想到把他会忽然之间的发火。 苏毅不再说什么,微微欠了欠身,然后转身从病房里离开。 覃茜茜是什么样的性格,他这么多年应该都有所了解的,这两个女人,他到最后要怎么处理。 苏毅回到公司,覃茜茜刚刚做完手里的事情,整个身子瘫软在椅子上沉沉的闭着眼睛。 听到有脚步声从外面进来,她的眼皮不情愿的动了动,这么一晚上还会有人。 “夫人,十二点都过了,回家吧。” “谢昀呢?”茜茜直接越过他这个话问他。 “沈小姐出了点事,董事长在医院。” 覃茜茜懒散的睁开眼睛,瞧着他,她桌前有一盏明亮的台灯,她的皮肤被照的雪白,只是脸色微冷。 “谢昀倒是挺在意他这个小情人的。”她倏地冷笑一声,说出来的话自然是难听的。 沈薇然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居心不良,她的野心之大,她同为女怎么会不知道。 “夫人……” “你回去吧,不用这么整天到晚的跟着我,我只是眼睛累了,休息一会就回去休息。”茜茜抬手摆了摆,示意他离开。 苏毅皱了皱眉,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从她的办公室里出去。 茜茜独自一人待在办公室里闭着眼睛,一脸疲倦,她不该这么轻易的迷失的,也不该强求一个一开始心里就有别人的男人回报自己的感情。 谢昀第二天中午才来公司,茜茜正好出去吃饭了,她不喜欢公司食堂的饭餐,这些装给美国人吃的东西,她吃了四年都没有喜欢上,是真的喜欢不上了。 就像谢昀和她一般,结婚都四年了,他还是没能喜欢上她,就是真的喜欢不上了。 “公司的饭菜,她就那么不喜欢?每天都要出去吃。”谢昀听到她出去吃饭的事情,心里大为的不悦。 大抵是她没有按照他给的轨道生活,他才会觉得不满意不高兴,加上昨天沈薇然的事情,他的情绪有点不好。 所以这样的话说出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两个人吵架了似的。 “夫人每天都出去吃,董事长您是知道的呀。”秘书有点冤,两个人吵架情绪不要带到公司里来好吧。 “让她回来之后来我办公室一趟。”谢昀翻看着自己桌上的文案,这里面有她的团队做的策划案,已经不投资做电影了,而是转向了其他的方面。 谢昀今天总是想在她的身上挑错,可是她的方案做的完美,不得不说覃茜茜的工作能力真的是数一数二的。 谈下大大小小的项目不计其数,就连策划案也做的出色。 只是谢昀越看,心里头就越是觉得沉闷,丝毫没有因为有这么一个出色的妻子而感到开心。 茜茜在吃过午餐之后,回公司在上电梯前接道一个电话,本来还算平静的心,一下子就变得不愉快。 她动用了谢昀几所打扮的人去找,可是居然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在自己这种处境下,居然还不能听到一些好的消息,真是让人觉得遗憾。 回到办公层,秘书就紧紧地跟了过来,她淡淡的瞥了一眼屁颠屁颠跟着自己紧张兮兮的小秘书,淡淡的笑了笑。 “秘书啊,说说吧,又是什么让你觉得会一不小心就掉脑袋的事情?” “董事长让你回来之后就去他办公司一趟,覃总,你们是不是吵架了?董事长今天来感觉好生气的样子。” 小秘书在这种公司里当然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如何能保住自己的饭碗,可是很显然这两夫妻真的是一点都不愿意消停。 这让她们底下做事的很是为难。 茜茜怔了怔,不就是沈薇然住了院了吗?弄得好像是她让她住院似的。 “我哪有那个能耐,过去四年,你什么时候见过他对我生气过?”茜茜瞧着她轻声的范文。 小秘书瞪圆了眼睛看着她,捂住自己的嘴:“难道是……” “冰雪聪明的孩子,有机会你肯定会升职加薪的。”茜茜瞧着她这个模样有些忍俊不禁。 这件事又不是什么秘密,沈薇然公然的过来公司时就已经成功的引起了议论的话题,这种事应该也不难猜。 只是谢昀在公司,没有人敢胡乱的议论罢了。 茜茜去了董事长办公室,谢昀没有坐在桌案前忙碌,而是立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日光拉长了他原本颀长的身影。 茜茜立在距离门口两三米的位置,没有动。 “你昨晚又不回去是想做什么?” “我的秘书说您找我是关于策划案的事情,怎么问起私事来了,现在是上班时间。”茜茜面不改色的纠正他的问题。 谢昀从窗前转身,目光温凉:“我也可以停了你的项目。” 185.番外009:那你要不要打回来(6000) 茜茜像是会料到他会这么说似的,抬起头目光淡然的对着他:“你可以拿走我的一切,因为都是你的,这个项目也是,但如果你还想让沈薇然过上安稳的日子,就麻烦你先不要在我的婚姻里自乱阵脚。” 谢昀眼眸狠狠地一沉,手渐渐地不由自主的捏成了拳头:“覃茜茜,你在胡说什么?撄” “这么多年我代替她挡去了那么多的灾难,你是不是也应该回报我一下,所以接下来的这一年时间里,希望你能不要毁掉我的婚姻,一年以后我会跟你离婚的,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会祝福你们的,有情人终成眷属才是最完美的结局。” 她就像是越说越带劲,眉梢里甚至是有了些眉飞色舞的感觉。 谢昀看着她这张理直气壮的脸,心头怒火燃烧的旺盛。 “覃茜茜!” “干什么?现在觉得你可以吼我了是不是?”茜茜一样不甘示弱,冷起来,气场比她更强大。 谢昀眼中掠过一抹诧异,他不过是声音重了一些,哪有她这一句声音火气来的大。 “我也是为你好,谢昀,你我本来就互不相干,现在也依然如此,我的项目是赚钱的项目,你没有必要为了一己私欲停了我的项目。” 茜茜转身就要走,跟逃似的,谢昀快步的跟了过来,大手扣住她的手腕偿。 “你那天用什么打了她?”谢昀的声音仍然是很冷静。 茜茜徒然一笑:“在你看来我是用什么打了她?” 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放肆,她回头满眼都是嘲讽,谢昀难得会狠狠地皱眉,捏着她的手紧的似乎快要嵌进她的肉里。 茜茜看了看他青筋暴起的手,表情微微动了动:“谢昀,我打了她,你是不是要打回来?我记得好像是打在头上了,我没看清楚伤在什么位置她就从我办公室里匆匆出去,要不你打回来吧。” 她狠狠地扯开他的手,从会客的茶几上拿起来烟灰缸递给他:“打回来吧。” “茜茜,我知道,在微然这件事上,你可能有点生气。” “是她自己跑到公司里来跟我示威的,如果你觉得她挺委屈的,我这不是让你打回来吗?”覃茜茜手里还紧紧地捏着烟灰缸。 谢昀没有去接,脸色有些难看。 “茜茜……” “我知道你下不了手,我自己来。”茜茜抬起手里的烟灰缸狠狠地往自己头部砸去。、 谢昀心头一惊,及时的扣住她的手,力气太大,茜茜一时间没有办法捏住烟灰缸,从手里掉下去,一头砸在脚上。 茜茜疼的整个人都蹲了下去,谢昀弯腰迅速的将她抱在怀中。 “你闹什么闹,现在砸到自己了。”谢昀是真的生气了,大手用力的抱住她不准她动,大步从办公室里出去。 “谢昀,你放我下来!” “覃茜茜,不要挑战我的耐心,那些东西都是有限的。”谢昀看叶没看她一眼,音色清冷。 可是茜茜在他走出办公室没多久茜茜还是用力的挣脱出他的怀抱。 被砸的右脚狠狠的脚一触及到地面疼她一缩,扶着墙站稳。 “我只要活着就能好好的照顾自己,谢昀,把你这多余的关心收走。”她转身按了电梯进去。 外面的秘书看到这么一幕,惊讶的长大了嘴,谁不知道谢昀跟覃茜茜之间生活的平静幸福。 什么时候像今天这样红过脸,何况还是覃茜茜这么生气。 谢昀不是没有注意到一些异样的眼光,沈薇然公然来谢氏就已经将她的身份曝光,公司里谣言四起,外面若不是他的势力压着,恐怕也早已经是绯闻满天飞了。 覃茜茜又不是那种傻白甜的女人,她精明能干,却也思想极端。 茜茜一瘸一拐回到办公室,谢昀也没有再追来,他大抵是知道,这样一个有身份的男人最不愿意被自己的妻子当众打脸。 “覃总,怎么了这是。” “小秘书,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去楼下买点跌打损伤的腰,不小心被东西给砸到脚了。”茜茜脚疼,心情也不好。 说话的时候语气也有些生硬,脸上也没有什么笑容,秘书当然知道早上谢昀脸色不好。 然后覃茜茜去了一趟办公室回来就成这样了,这两个人不是吵架就是打架了。 “好。” 茜茜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红肿的脚,眼眶通红,一本台历能把沈薇然打成什么样子。 只是一本台历而已,茜茜心里酸疼,使得自己不住的皱眉,有眼泪悄悄地落在脚上,她才意识到自己流眼泪,抬手去抹。 可是眼睛就像是坏掉的水龙头,越擦越多。 谢昀心情烦闷,没有了工作的心情,苏毅过来告诉他茜茜买了药,谢昀一直立在窗前,一动不动的站着,也没有理会苏毅的话。 “董事长……” “我听到了,她不就是这样告诉我,其实她不需要我。”不是因为沈薇然被她打的事情,而是覃茜茜这种过于强硬的态度令他觉得心烦意乱。 她事事都表现的不需要他,离开了他,她还是能生活。 “听说你那天在公司看到了,她真的打了微然吗?”谢昀不相信这么多年一直温顺的女人,会突然之间露出獠牙叫人不敢随意靠近。 苏毅皱了皱眉:“那天沈小姐的确是受伤从办公室里离开的,我问夫人,夫人也承认了。 “董事长,沈小姐问题很严重吗?”苏毅猛地一下回过神来。 谢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还真的是打了,她一贯的理智都去了哪里。 “医院检查,颅内有轻微的出血。“ 苏毅惊了一下,可真没想到覃茜茜会打的这么重,当时沈薇然是捂着头离开的,走的也匆忙,他连看都没有看清楚。 “真的是夫人吗?” “现在看来再也没有多余的猜想了,她现在不想见我,你去劝她去医院看看,烟灰缸砸在脚上要是伤到了骨头就麻烦了。”谢昀从兜里慢慢的拿出一盒烟,慢条斯理的抽出一根点燃。 苏毅很少会看到这样烦躁的时候,他也已经很久没有抽过烟了。 他像神一样的存在,可到底还是个凡人,有着人最常有的七情六欲。 在沈薇然和覃茜茜之间,他还是感觉到疲乏了。 “我会去跟他说的。” 谢昀抽着烟没有说话,目光缥缈虚无的看着窗外,微微眯着眼,带着些诡异的危险。 刚刚覃茜茜在办公室跟他强势的一番对话,令他觉得诧异,也让他真的认真的看清楚这个女人的态度。 找到林桑榆的话,依照她的性格应该会奋不顾身的从自己身边离开了。 茜茜这是要改变他这么多年的习惯,可是他的习惯,她又怎么改的了。 晚间,茜茜独自窝在办公室窄小的沙发上,整个人在沙发上缩成了一团,闭着眼睛睡觉。 谢昀去了医院,那她回不回去又如何,她在这个国家,从来就没有一个家。 这个时候她也想有妈妈在身边陪着自己,她可以跟她说说自己的心里话,可以哭诉自己的委屈和难过。 但是她除了浑身发冷的躺在这里,却连幻境都没有。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她连父母的样子都快记不住了,以前家里了从来没有父母的合照,更没有什么照片,就连她小时候的照片都没有。 她从没觉得自己有这么累过,这时候如果能睡着也好,至少还能在梦里躺在妈妈的怀里,听她说说很久以前的故事。 但是自己的脚疼的根本睡不着,只能睁大了眼睛看着办公桌上的一盏台灯,脚肿的很严重,也很烫。 她动的有点艰难,沙发太窄,她一直动,然后就摔在了地板上。 外面有人推门进来,急急地走过来,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然后放在沙发上,茜茜闻到熟悉的味道,下意识的皱眉。 “你来做什么?”她睁开眼睛看清了谢昀的脸,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谢昀看了看她的脚,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马上去医院,要是你敢反抗,我就把你关在家里。” 他没好气的样子若是看在旁人眼里必然又是一阵误会,茜茜也不想为难自己,现在公司里也没有人,她有什么好别扭的。 谢昀把她抱了起来,她也就任他去了,这脚要是不治,要是废了她可就太划不来了。 一路上她坐在车上乖的像个孩子,没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 谢昀专心开车也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说什么合适,对沈薇然,她的反应完全是正常女人的反应。 结婚这么多年,他也从来都没有想过,婚姻该有爱情,也没想过可能覃茜茜爱他。 可是现在,他却在想这个问题,覃茜茜是不是对他有什么感情,才会有这么过激的反应,或许那些只是她说的气话。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她怎么可能会离开他,不会的。 “你的戒指呢?”谢昀发现她手上没有戒指的同时也发现了她脖子上的项链也没有了。 “扔了。”她简短直接的回答他,没有丝毫的犹豫。 谢昀的手猛地一下子捏紧了方向盘,扔了?按照她冲动的性格,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之后谢昀就像是生气一般,一直不跟她说话,把她送到医院抱着她去检查,然后送她去病房。 整个过程,他只是在跟医生说话,就是没有跟茜茜说话。 “如果还想保住你的脚,这段时间就好好的养着,你要是实在是想工作,我让人送到医院来。” “可是应酬呢?” 谢昀忍了许久的怒火此刻正要喷薄欲出,本来温润的眼睛,盯着她有点发冷。 “覃茜茜,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茜茜靠在病床上,一副闲散的模样,唇边噙着淡淡的笑:“好,我不太得寸进尺,你已经把我送到医院了,可以走了。” 谢昀深深的瞧着她,脸上温色全无,目光也有些发凉。 “茜茜,你爱我吗?”他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睛,人会说谎,但是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茜茜被他的问话惊的瞳孔狠狠地收缩了一下,随即脸上扬着明艳的笑:“在你看来我爱你吗?” 谢昀的手慢慢的伸过去擒住她的下巴,目光久久的落在她的脸上:“在我看来,你很爱我。” 他当然知道什么是爱,他曾经很爱沈薇然,沈薇然也爱他,他们很幸福,但是那是一种彼此相爱的爱情。 茜茜挑唇冷冷的笑了笑:“我不会去爱一个不爱我的,我只是做了谢夫人分内的事情。” 谢昀拧眉,不太懂她说的什么意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做出假装爱你的样子,就显得谢夫人在这个过程中扮演的尽职尽责。”茜茜的语速不快,吐词清晰,谢昀真真的是一字一句都挺的清楚。 手中不由得加重了力道,茜茜淡淡的蹙眉之后就舒展开眉头。 谢昀之后就松开她的下巴:“这样很好,至少你不会因为沈薇然真的很痛苦。” 谢昀没有能力看穿茜茜的心,也不知道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这个女人厉害就在于此,所以谈生意总是能谈的很成功。 茜茜看着他,眼里有些空虚慢慢的从眼底慢慢的浮现出来,应该会觉得疼的,他用得着说的这么直白么? “嗯。” 她忽然之间没有了多余的声音,就是淡淡的嗯了一句,她低着头谢昀也看不到她的脸,一时间也没有多想,转身就从病房里离开。 茜茜拿着被子盖在身上,闭着眼睛想睡一觉,这脚经过处理吃过药,已经不是那么疼了。 她最想的当然就是睡觉了。 翌日,茜茜找了车子自己回家去了,这个医院沈薇然也住着,她不想会在这个医院跟沈薇然相遇。 以前谢昀没有明说过对沈薇然是什么样的感情,所以心里还不至于多难过,多会失去理智,可是昨天晚上谢昀已经变相的说的很清楚了。 如果不爱他,那么就不会受伤害,若是爱了,那就会受伤害,说明他心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爱着沈薇然的。 关于他和沈薇然,她连一点他们过去的传闻都没有听到过,谢昀保护一个人就是这样保护的周到。 他对沈薇然能周到成这样,这么多年却始终没有很好的让她避免过绑架恐吓。 这大概就是差距,总该是觉得心凉也不甘,他爱沈薇然不知道爱到哪个地步。 菲姐见她受着伤回来就买了好些才给她做汤,茜茜抬脚抬着放在茶几上,一只手不停地翻手机一只手里捏着零食。 她目光悠然的看着家里走来走去的佣人,这脚肿消了,但是总不见好,在家待的也是烦透了。 “菲姐啊,你这么养我,我会变成猪的。”茜茜看着她端着汤又来了,颇为头疼的皱了皱眉。 “先生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就需要喝点这些。” 茜茜听了她随口说的先生,不悦的皱了皱眉:“菲姐就算是你在给他打工,也应该有自己的思想,不能盲目的听从别人的意见。” 菲姐没听懂她这话的意思就温婉的笑了笑,然后把汤送到她面前放下来。 茜茜慢慢的收回脚,看着面前一碗浓郁的汤,心情不畅快,她很想出去走走,不够这脚不方便,谢昀也不准。 在家里时间待的长了,心情自然就是烦闷的。 “最近天气是不是冷了?”茜茜忽然之间停下来自己吃不停的动作抬头去看菲姐。 “是,降了好多度呢。” “今天帮我让我出去走走吧,反正谢昀每天都是在通过电话了解我的情况,又没有回来,你完全可以省略这一点嘛。” 菲姐瞧着她一脸遗憾的表情:“先生每天晚上都回来的,在夫人您睡了以后才回来的,他都会去看一眼你然后才去书房。” 茜茜眼眸里光芒闪亮:“是不是觉得这是个绝世好男人,所以我都不应该放弃是不是?”她倏地笑了笑。 谢昀这样做给别人看,是想让她永远都没有退路吗? 她是个干脆的人,不喜欢吧就不要随便靠太近,不喜欢就离的远一些。 这样才是最起码的尊重,很显然谢昀现在根本没有把这些尊重放在眼里。 “夫人,先生对你是真好。” “当然好了,我是他太太嘛,你要是他太太他也对你好。” 菲姐被茜茜的话吓了一跳,真没想到她说话竟然这么不顾虑。 “夫人,家里还有很多人呢?” “这些美国人听不懂中国话的,就算是听懂了又如何,我说的是事实,既然没有办法出去,那我就自己上楼去休息。” 这么一直待在众人的视线之下,她觉得自己像个囚犯似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 “苏先生说他待会会过来,现在您就要上去吗?”菲姐拦住了她,苏毅刚刚是打过电话来着,她还没有跟她说。 茜茜刚刚站起来的身子然后又慢慢的坐了下来。 苏毅来的很快,像是有什么急事似的,一进来就让茜茜屏退了所有的佣人,就两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茜茜瞧着他蹙眉不安的样子,淡淡的笑了笑:“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你用什么打的沈薇然,烟灰缸还是更硬的东西?” 茜茜漫不经心的垂下眼眸:“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今天沈薇然做头颅手术,之前因为被你打,颅内出血,今天在手术台上三度出现生命危险,我从来没讲过董事长那么紧张过。” “什么?”茜茜很不相信,怎么会有这种事情,一本台历而已,何况她一个女人有什么力气。 “沈薇然今天差点死了,董事长今天一整天都在医院,脸色很难看。” “苏助理,一本台历会把她打的颅内出血?”茜茜皱眉冷笑,这个女人这苦肉计演的也太过了吧。 苏毅愣了愣:“台历?” “谢昀倒是什么都没有问清楚就给我下定论了,苏助理,你去告诉他,我是用台历打的,别以为我是用什么花瓶打的,让他去看看我的办公室里都有些什么是可以打的沈薇然颅内出血。” 她她不抽烟,也没有烟灰缸,整个办公室的硬东西,要说能把人打的颅内出血,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 “夫人,这件事,你没有跟董事长说吗?”出奇的生气和愤怒,苏毅看在眼里,这样说来想起来还真的是这样,她的办公室里,花瓶都是完好无损的。 ---题外话---http://novel./a/1197143/好友佳作《情不逢时》推荐推荐 186.番外010:他凭什么干涉她的事情(6000) “说什么,他只是问我是不是打了沈薇然,什么都没有问。”茜茜突然之间从沙发上站起来。 紧紧地抿着唇,她从苏毅身边匆匆的走过。 “夫人……” “你去跟他说清楚,苏毅,你要跟他说清楚。”茜茜一瘸一拐的走着,声音听着微微有些颤抖。 苏毅慢慢的站了起来,目光紧紧地跟随者她的背影,在她心里到底是怎么定位谢昀的位置的撄。 在人看不到的地方,茜茜艰难的眨了眨眼睛,眼泪从眼底慢慢的流淌出来。 她上楼吧走的很困难,苏毅一直看着她走上来才放心,她现在心里应该很难过的偿。 谢昀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冤枉了她,为什么谢昀就不肯多问一句,也不会让她现在这样难过。 “那夫人,我先走了。”苏毅看了一眼二楼走着的人轻声的说话。 茜茜像是没听见似的,只顾着自己走,苏毅后来还是被离开了,茜茜慢慢的回到房间里坐下来,伸着腿,目光有点呆滞。 谢昀虽然什么都没有对她做,可是心里认为她是凶手,她为什么要任由他这样抹黑自己。 最难以接受的莫过于沈薇然这个女人居然还是这样随随便便的就把她算计到了。 苏毅辗转急匆匆的去了医院,谢昀现在有点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感觉,可是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谢昀去误会覃茜茜。 医院病房外面的走廊里,谢昀独自坐在上面,周身读被烟雾缭绕,地上有许多烟蒂。 “董事长。” “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谢昀抬眼淡淡的看了一眼他,声音略显得沙哑。 一双眼睛猩红的可怖,眼里的一些红血丝不可避免的呈现了出来。 苏毅都看在眼里了,沈薇然这个女人真的是不管是过了多少年在谢昀心里都一样重要。 相比之下,覃茜茜就显得可怜一些了,被这样一个男人捆住了手脚,不管自己想做什么都做不了。 “我刚刚去看过夫人了。” “她怎么样了?” “夫人说她用台历打的沈小姐,她不知道董事长心里认为是她将沈小姐大伤的,她问您一本台历姚瑞和打的沈小姐颅内出血?” 苏毅带着同样的愤恨,兴许就是看不习惯谢昀对婚姻以外的女人这么上心,这么在意,反而对家里的那位不闻不问。 覃茜茜也是伤了脚,可是在谢昀看来好像覃茜茜受了伤都是自作自受,不管是他们发生过什么,但是她始终他妻子,他连一点像样的关心都没有,一心都扑在了沈薇然身上。 谢昀指间夹着烟,看着眼前这个清俊如斯的男人:“你跟她说这些是做什么?” “我想夫人这些都是应该知道的,如果我一开始什么都不说的话,才是问题。” “她是这么说的?”谢昀又狠狠地抽了一根烟。 可是沈薇然的手术不是假的,检查结果也不是假的,这里面好像比想象中要复杂一些,可是茜茜说的话好像没有证据。 “董事长……” “好了,我知道你担心她,我什么都没有说,更没有责备她什么,只是让她在家里养伤。”谢昀打断了苏毅的话,眉间露着几分温淡的神色。 “您还是不相信她。” “没有不相信,你回去吧,这段时间不要去见她了,她心情不好,不管是见到谁心里都会不舒服。” 谢昀不太喜欢苏毅跟茜茜总是走的太近,他们之间是同事,可是走的太近的时候,就会令人产生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她一个人在家。” “家里有很多用人,她不会觉得孤独,苏毅,你记得我跟你说过,不要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就逾越了规矩。” 谢昀抬眼不悦的扫了他一眼,苏毅站在原地,感觉到谢昀眼神的敌意,却又不知道是为什么。 是为了覃茜茜么?但是他此刻却是因为另一个女人这样日日夜夜的守候,他这种反应,唯一能够解释的大概也只有占有欲这个词儿了。 “以后不要随随便便的跟她说一些我没有允许的事情,知道了吗?”谢昀并不擅长那种失去孔子的歇斯底里。 就算是不高兴,他脸上的态度也依然温和如初,这个时候他已经劳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但是也没有大发雷霆。 对自己的手下,他一贯都是这样的有耐心。 “是。”苏毅没有再反驳下去,在谢昀面前最忌讳的就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覃茜茜再好那是他谢昀的太太,要怎么对待那也是他的事情,旁人兴许会觉得可怜不甘,但是又能做什么呢? 有的时候做法不当还会连累到她,这样又有什么意义? 苏毅看了一眼还处在烦闷中的谢昀,转身便离开了空档无人的走廊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也只有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吞云吐雾。 这一层是VIP,所以他抽多少烟都不会人过问,不过这样抽闷烟自己新柳还闷的很不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瘦了苏毅说的话的影响,他觉得所有理顺的事情又变得不对劲。 茜茜没有说谎的必要,可是谢昀却不愿意相信誓沈薇然在说谎,这是在玩命,她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又过了一个周末,茜茜的脚好些了,去医院复查的时候正好撞见谢昀推着沈薇然的轮椅在走廊上走着。 她穿着不算薄的衣服立在原地怔怔的看着谢昀一脸温暖的模样,他身边还跟着另外两个女人。 一个是谢漫云,一个是沈兰,就是沈薇然的姑妈。 这样看着,这种画风还真的是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呢。 她涩然一笑,悄然转身离开,这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那么也就可以去公司上班了。 她再也不用一个人在家无聊到去想沈薇然跟谢昀过去的种种。 谢昀匆匆的一抬眼看到熟悉的衣角从视线中掠过,之后等他推着沈薇然过去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 “阿昀,怎么了,推的这么快,我头好晕。” “三婶,你陪着微然吧,我得去公司了。”谢昀抬腕看表之后再看看身边的沈兰,淡声的说道。 谢漫云目光有些急切的落在谢昀身上,谢昀却始终没有看她一眼。 走的时候也是一句话都没有跟谢漫云说,谢漫云看着谢昀走远的背影,眼神有些恍惚,都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么耿耿于怀。 “漫云,他心结难解,别太难过。”沈兰不是没看到这对姐弟之间的气氛很尴尬。 但是谢漫云有错在先,而谢昀又不是那种会轻易原谅人的人,这感觉自然就变得尴尬起来了。 谢漫云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沈薇然,眉心间有淡然的不悦。 “都过了十多年了,我就那么罪大恶极吗?”谢漫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委屈,不管做什么谢昀对她都是诸多挑剔。 那么覃茜茜动手打了沈薇然,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沈薇然可是差一点在手术台上死掉的,这些,他怎么不去计较。 “好了,我们走吧。”沈兰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淡淡的笑了笑,推着沈薇然的轮椅走了。 谢漫云在身后紧紧地跟着也不说话,沈兰是长辈,她不说,她哪还有无病呻吟的道理。 谢昀急急地从医院追出去,刚刚自己看到的应该是覃茜茜没错,可是他紧跟着出来人却不见了。 他在门扣站了半晌,想着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董事长,咱们该去医院了。” 司机等了好几分钟看了看表然后不得不过去提醒他,今天早上有早会,他可不能迟到。 “夫人今天早上来医院复查了对吧?” 苏毅说的是这个时间,覃茜茜躲人真是有一套,居然能一眨眼就消失的无影去总。 “苏助理是这样说的,本来要安排司机送夫人过来,但是夫人执意要自己开车,苏助理怕您生气就没说。” 谢昀淡淡的蹙眉,抬手捻着眉心,这段时间真是令人头疼的日子,他什么时候过过这样焦头烂额的日子。 茜茜不是公司的股东,所以这样的股东会议,她没有资格参与,她只是负责把该用的资料送到会议室然后就离开。 只是这会就被算计好时间的谢昀堵在了会议室门口,她抬眼轻轻地掠过他的脸然后欠身:“董事长。” “你的脚还没好全,怎么能自己开车,还穿高跟鞋。”谢昀就像是看着她浑身上下都不对劲似的,挑着许多的毛病。 “现在已经不疼了,医生说我小心一些就是了,多谢董事长关心。”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次欠身。 半途就被谢昀给拦住了,微微一用力,她整个人被他掰直。 “茜茜,不要跟我闹脾气,这段时间是我很抱歉,希望你能理解。” “我当然能理解,你做什么都是有你的道理的。”茜茜笑了笑,表现出自己很理解他的样子。 谢昀不悦的皱眉,她这样的话只会让他心里更加的不舒服。 “会议马上开始了,我先回去了。”她挣脱开他的手,转身就走,步调走的极快,没有给谢昀能追上的机会。 茜茜很忙,不管谢昀什么时候说要见她,她总是很忙,白天工作,晚上应酬,忙的没有时间见谢昀。 她跟客户喝酒喝的胃疼,可是也没有要停下来自己的忙碌。 许多人之所以愿意跟她谈生意,不仅是因为她的工作能力,还有她是个东方美人,所以很多美国佬都想尝尝她这个东方女人的新鲜。 就算是不能碰,多看一眼多说一句话也是好的。 “覃总,今晚工作谈完了,要不要去放松一下?”身边坐着的华裔看着对面商人的脸色问她。 茜茜噙着淡淡的笑意:“你告诉他,我老公晚上会来接我,怕是不行。” 华裔脸色变了变,但还是说给对面商人听。 她是长得好看,但是这些油光满面的美国佬想动她未免太痴心妄想了一些,不管谢昀是不是爱她,但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他都不会放过这些思想猥琐的人。 谈生意的人谁不知道她是谢昀的妻子,光是这个身份就让人望而却步,有大胆的也在茜茜说了一两句恐吓的话之后就识趣。 商人的脸色不好看,但是覃茜茜喝完了最后一杯酒,起身拿着自己的包离开,喝了些酒,走路跌跌撞撞的。 出去之后吹了一阵冷风,茜茜才轻微轻一些去寻找自己的车。 她再一次接到底下的电话时,整个人的热度就都褪去了,她清冷的眉眼里慢慢的涌现出一些绝望。 谢昀底下的人个个聪明,却找不到一个人,这是不是太可笑了一些。 这其中就像是有人从中作梗,她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桑榆,不管她找多少年都是如此。 “这些工作就到今天为止吧,你不用帮我再做这件事了。”茜茜面色很是难看,一首捏着方向盘骨节泛白。 “夫人,我真的很抱歉。” “没有什么好抱歉的,就这样吧。”茜茜挂断了电话,发动车极速离开,她不信,就是死了都应该会有消息。 但是她这么多年得到的消息都是一模一样的,那岂不是太可疑了。 她脑子清醒的开车回家,一进门就直接上楼去了谢昀的书房。 他不太喜欢她进他的书房,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她不能看,也不能知道。 她亦是怒火冲天的就冲了进去,外面的佣人都来不及阻止,她已经将自己反锁在门里面。 “夫人,先生说不要随便进书房,你快出来,先生要是回来会生气的。”菲姐在外面一个劲的拍门。 茜茜在里面打开了灯没有回答,这个书房他都没有好好看过,原来这一开灯也有这么大。 比两个卧室都还要大,也是,这样一个地方谢家的掌门人一代代的住下来就慢慢的变得大了。 房间的隔音效果好,可是茜茜在里面翻腾的声音还是被菲姐听得清清楚楚。 心里就更加担心起来,覃茜茜这一回来就怒气冲冲的样子让人觉得很奇怪,到底是什么事能让她生气成这样。 茜茜撬了书房里上所有装有锁的柜子,将里面的一股脑的全都翻了出来。 一时间书房里凌乱不堪,她在找,找谢昀从中作梗的证据。 如果不是他,他底下的人效率会这么低,她心里觉得委屈难耐,他到底是凭什么这样随意的干涉她的事情。 谢昀接到家里的电话就匆匆的赶了回来,说覃茜茜进了书房大肆的翻腾。 “先生。” “什么时候进去的?”谢昀脸色不佳,说话的语气也有点冷。 这个家,还没有人敢这么无视他肆无忌惮的踩到他头上去。 覃茜茜是一次比一次还要过分,这一次竟然还在河阳大闹他的书房,实在是不像话。 “进去好一会儿了,夫人好像是心情不大好回来之后就直奔了书房,好像是在里面摔东西。 谢昀拿着自己的钥匙将书房门,打开,一张紧绷的脸就这么闯了进去,茜茜立在一片纸片狼藉中看着从外面进来的男人。 谢昀看着地上到处都是被她扔在地上的文件,进去将门给关上了。 “你做什么?” 茜茜指着电脑对着他,眼里尽是不可置信:“谢昀,我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霸占我的一切,却还要阻止我做了我要做的事情,谢昀,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可能会在谢昀面前闹脾气,不开心,或者是更过分。 但是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在他面前毫无形象的歇斯底里,她不懂,这个不爱她的男人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谢昀看到她电脑上她打开的邮件,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向走过去。 茜茜却转过脸看着电脑上的照片,这照片再清晰不过了,虽然狼狈瘦弱病态,可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林桑榆。 她找了这么多年都找不到,原来都被他收藏在这儿。 她望着他,觉得很绝望,她身处在这样一个地方,什么都没有,她想着,如果找到桑榆那她就不用觉得这个世界她是一个孤独的存在了。 但是谢昀都做了些什么,这些邮件本来该出现在她的电脑里,但是却全部都在谢昀的电脑里。 “茜茜,那件事很复杂,我不希望你沾手。” 茜茜冷笑,再一次看向他:“那你的意思就是要这个样子的林桑榆在外面自生自灭是不是?” 谢昀眉心渐渐拧了起来,他看着她,想要靠近一些,到处都是被她扔掉的文件。 有的文件是被她撬开了柜子扔出来的,有的她可以知道,而有的,她不能知道。 “我是为你好。” 茜茜有些无力的垂下双肩,一双眼睛通红,她定定的看着他一步步的朝自己走过来,晓得讽刺。 “就像你爱沈薇然一样,我也爱林桑榆,你和沈薇然青梅竹马,我和林桑榆也是一起长大,同样都是感情,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有了高低贵贱之分?”茜茜眼里的某些厌恶开始慢慢的彰显出来。 不是很明显,却能让人轻易的感觉到。 谢昀慢慢的停住了脚步,他看着她悲恸的眼睛,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没有。” “你没有吗?谢昀,你不可以这么自私恶毒,至少你不要让我觉得跟我结婚四年的男人原来只是虚有其表,内在极为恶心。” 谢昀眉心一直皱着舒展不开,茜茜后来呆立里两分钟,抬脚从他身侧走过。 “你去哪儿?” “佛罗里达州,谢昀,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跟你吵架。”她的脸色很不好看,谢昀看在眼里都觉得那是一种侵权的警告。 茜茜一步步的走到门口,觉得失落又难过,很多美好的现实就是这样被打破的,越是不想承认就越是会让人看到最残酷的事实。 “不知道苏毅跟你说了没有,我用台历打了沈薇然,我不知道原来一本台历有这么大的力量,可以打的她颅内出血。”覃茜茜回头看着他的背影冷笑道。 谢昀又不是什么傻子,在他心里,他想维护沈薇然,不管是她做错了什么,他都会一味的去维护。 这就是所谓的爱,可以包容一个人所有的错误,所以在这件事上,他宁愿故意误会她,也不愿意去责备沈薇然。 茜茜的高跟鞋踩着地板渐渐走远,她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一个男人可能会带给她幸福。 光是谢昀这一个,就足以让她对所有男人都死心。 187.番外011:谢昀,我求求你,真的求你……”(6000) 谢昀看着地面上到处都是的文件,眼睛精准的找到一份股份转让协议,他猛地回头看了看覃茜茜,心口忽然一阵痛楚。 “苏毅,你派人陪她去佛罗里达州,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安全。”谢昀跨出书房的瞬间就将电话打给了苏毅。 现在这种时候,覃茜茜必然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如果一生气的话,指不定还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夫人怎么突然之间要去佛罗里达州?”苏毅出于好奇的问了一句撄。 “你派人就是了。”谢昀没有耐心的挂断了电话急匆匆的从家里走了出去,覃茜茜的车子已经不再车库里。 谢昀有些恼怒的跺了跺脚,是不是她接上桑榆的时候就会离他而去。 离开这个她本不想来的国家,谢昀越是这样想,心里就越是难受,就像有人狠狠地捏住了他的心脏。 她手里有很大一笔钱,如果要离开他的话,轻而易举偿。 谢昀脑子有些慌乱,此时他根本找不到能够让茜茜留在他身边的理由。 只是这一次,谢昀的人没能够追上茜茜,她中途扔了手机,没有人知道她的位置在哪里。 她想一个疯子,从纽约离开,犹如消失在茫茫大海中要无音讯。 她短暂的失联更加让谢昀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就是害怕是这样的结果,所以才拦截关于林桑榆的消失。 他自己最清楚,这么多年他早已经无法改变覃茜茜在身边的这个习惯,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从美国离开。 “不管是用什么方法,哪怕是动用警方的力量也要找到她,把她带回到我的面前。”谢昀从小身处在这样一个豪门家庭当中,有着极强的控制欲。 对归属问题也看的很认真,在他看来,覃茜茜从跟他结婚的那一天开始,就是属于他的私人物品,别说旁人,就是她自己都不能轻易的把自己送离开这个地方。 “董事长,夫人估计已经到了佛罗里达州了,而且我们的人已经再找了,夫人是个很明显的人,会找到的。” 谢昀忽然之间抬起手来:“你再让人去找林桑榆,消息是昨天传来的,位置应该还在那儿,找到了林桑榆就找到了茜茜。” 谢昀对着苏毅安排了这事,苏毅看着他,总觉得他在覃茜茜这个人身上其实有点魔怔了。 只是他自己未能发现而已。 “好。”苏毅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今天他被谢昀不知不觉的召唤了十次了,每一次都是为找覃茜茜。 谢韵到底是想做什么?这么着急,难道他心里也有一丝丝的爱着覃茜茜吗? “苏毅,她不会就这么一声不吭的离开的吧。” 苏毅已经走到门口了,听到了谢昀的声音慢慢的有转身过来看着他:“如果您惹她生气的话,说不准呢。” 覃茜茜的性格好像还没有谁能了解的多清楚,最讽刺的莫过于谢昀跟她结婚这么多年却还是一点都不了解她。 这样又怎么算得上是夫妻,他这样大概单纯的只是为了自己的占有欲吧,他的心有百分之九十的都是给了沈薇然的。 谢昀有点愣了,覃茜茜当然是生气了,他做了这么一件混账的事情,她怎么会不生气,如果林桑榆有任何的三长两短,她肯定会对他恨之入骨。 他就这么一不小心的为了一己私欲犯了大错,覃茜茜性格其实又冷又硬,也不愿意轻易的妥协。 她其实一点都不好办。 苏毅看着他这种呆愣的表情,转身出去关上门,避免有人会看到谢昀这种惊世骇俗的表情。 苏毅也无奈的轻叹一声,不知道谢昀是做了什么,连他自己都担心覃茜茜会忽然很生气的离开这个地方。 佛罗里达州,茜茜拿着手里的地址坐在出租车上,她在这个城市里已经兜了一整天了。 如果别人把她当成乞丐还好,如果被坏人掳走就麻烦了,她的身边竟然都没有一个人照顾。 越想心里就越是慌张,这是最后一张地址了,如果还找不到,那她应该怎么办? 干净的街道角落里根本不像是有乞丐,茜茜几乎是一寸一寸的寻找着,并不想放弃。 走过一条狭窄的巷子时,她看到巷子里躺着一个人,心里头就莫名的沉了一下,然后拐进巷子里。 蹲下身轻轻地翻过躺在地上的人,其实脸太花了,看的不太清楚,但是这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破旧的衣服还有长着许多白头发的样子。 她认得,这真的是桑榆,一时间她惊恐的捂住嘴低声的啜泣起来,怎么会这样。 居然真的在美国,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才会流落到美国来。 “桑榆……” “夫人,我们来吧。”身后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从她身后走过来低身将林桑榆从地上直接抱了起来。 茜茜注意力只是在林桑榆身上,并没有很在意这些人为什么突然之间出现,更不愿意想,她自己很清楚她自己根本没有什么本事真的消失在谢昀的势力范围内。 “夫人,董事长说您要尽快回纽约,关于林小姐他会帮您安排。” 在医院里,茜茜心神不宁的听着保镖在自己耳边说话,心里又一股无名火在乱窜。 “夫人……” “你去告诉他,我的人不用他来安排!”茜茜只觉得自己烦透了,从没有这么烦过,这个男人不管是她到了什么地方他都无时无刻的不存在着。 保镖被覃茜茜吼了一声,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茜茜只等到医院出来,过去一把就抓住了他:“她没事吧。” 她来医院的时候一大票保镖也跟了过来,身份自然也就传开了,医生其实不太喜欢看到家属这样满是期望的眼神。 “谢夫人,我们很抱歉,还是送回纽约让谢先生帮忙吧。”医生的英文说的很沉重。 茜茜一直悬着的一颗心就想一下子被拉紧了似的,让她一直一直都说不出来话。 “很严重吗?她看起来只是营养不良而已。” “谢夫人,还是赶快回纽约吧,谢先生能帮到夫人您的。” 茜茜无力的往墙上一靠,她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她以为只要找到桑榆就能离开的。 却没想到现在还有有求于他。 “你跟谢昀说等个两天。”茜茜想要等着桑榆醒过来。 “夫人。” “你去打电话吧,要真的要我现在回去,就让他来杀了我。”覃茜茜没有什么耐心,心情烦闷不已。 见覃茜茜发了火,保镖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转身就去打电话。 茜茜随着桑榆的病床推出来就跟着去了病房,她还是要跟谢昀纠缠,怎么他就注定跟谢昀就有数不清的孽缘似的。 关于桑榆过去这么多年到底发生过什么,她需要调查。 桑榆在给及营养的第二天就清醒过来了,只是桑榆把她推开一脸陌生惊恐,不住的瑟缩着身子。 她看着骨瘦如柴的女人在病床上面的样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桑榆,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茜茜啊,覃茜茜。”茜茜觉得头疼,是不是的会恼怒的抓一下子自己的头发。 可是因为她的情绪太激动,又不敢随意的靠近,她不管说什么,桑榆就像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茜茜试图接近她数次之后终于发现了她的精神状况很不对劲。 在医生好不容易用镇静剂安抚了桑榆时,茜茜才带着桑榆回了纽约。 她是急着待桑榆入院,纽约的医疗条件自然是没话说,可是很多医生就很难请了,她虽然是谢夫人,但是在一些人面前一样不被尊重。 更别说是给桑榆问诊了,茜茜在医院里方寸大乱。 桑榆需要更好的医生,可是她要怎么样才能请得动。 苏毅过来医院看到她整个人悄无声息的坐在病房外面,一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服。 这么多年,苏毅第一次看到覃茜茜这么紧张无助的一面。 “夫人。”他走过去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才喊了她一声。 茜茜才慢慢地回过神来抬起头来看苏毅:“什么时候来的?” “你到纽约的时候冻死张就让我注意您,现在是什么情况?”苏毅虽然知道情况可能不太好,可是这也是必须要问的话。 “谢昀呢?还在医院陪着沈薇然吗?” “在公司,医院有沈小姐的姑妈陪着,董事长一般都是晚上过去看一眼。” “那你帮我在这里看着桑榆,我去一趟公司,你的车借我用用吧。”她站起来朝他伸手要车钥匙。 她的神色看着轻微有些着急,对林桑榆的情况他其实没有了解过,因为谢昀不关心,他自然就不会知道是什么情况。 从覃茜茜的脸色来看,情况很严重。 “我送你去吧,这边都有人看着的。” “我不想谢昀的人,苏毅,我相信你,希望你能在这边看着。”她服软求人的样子很少见,因为是谢夫人事事不求人,但是现在,真的是挺新奇。 “那好,别着急,慢慢开车。”苏毅也没有犹豫,将车要是给了她。 茜茜转身就走的背影看着叫人觉得心疼,苏毅看了许久,也没有办法移开眼睛,她是个好女人,可惜被谢昀剪去了翅膀。 为什么覃茜茜会嫁给他,如果早知道自己又这么优秀能干,当初是不是也不会选择谢昀了。 苏毅还是通知了谢昀一声,说她匆匆的赶往公司。 谢昀在电话那头应了一声之后就挂断了电话,当知道她回到纽约的时候,他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下来。 林桑榆的情况很严重,所以她就是再想走,也没有办法走掉。 为了林桑榆留下来的吧,只有林桑榆才能这么影响她的决定。 他在办公室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办公室的门就被急急地推开,茜茜面色有些苍白的走进来,目光始终停留在他身上。 谢昀抬起头看着她,眼神冷静,一直看着她由远及近。 她看起来有点紧张,但是更多的应该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在他面前放下身段,对那么骄傲的她来说,是一件挺难的事。 谢昀一直不懂生死的坐着,还是看着她,那样子就像平常一般,温和冷静,永远都看不到他眼里的任何一丝波澜。 茜茜心里急的都快要哭了,她为什么没法低头,为什么没有办法求他。 “你来找我,却一句话不说吗?”谢昀还是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平静。 茜茜急急地往前走了两步,彻底的站在他办公桌面前,目光前所未有的交集迫切。 “对于我闹你的书房,我很抱歉,是我对不起,我知道我做事挺冲动的,但是谢昀,你可不可以帮我,帮我去请最好的医生。” 她最清楚一张东方面孔若是没有权势,在这个国家这个城市其实生活的连狗都不如,她是谢夫人,却还是不如谢先生本人更有影响力。 “茜茜,我早就跟你说过林桑榆的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可以帮你处理,但是不希望你沾手。”谢昀仍旧是那个态度。 茜茜绕过桌案站在他面前,腿一弯竟然跪了下来:“我知道我很多事都做的不对,我不好的地方我都会改的,可是我求求你,你就帮帮我,哪怕是看在我这么多年为你的公司卖命的份上,如果你帮了我,你要我给你卖命一辈子都行。” 她此时狼狈的抓着他的裤子,眼里噙着眼泪,所有的骄傲都变得一文不值,她没有权势,没有人能帮他。 除了这个男人。 谢昀心头动荡的厉害,看着她在自己面前眼泪婆娑的样子,心口下意识的疼了一下,他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覃茜茜。 她意向心如止水,谁能想到她也会为了另一个人这样在他面前屈膝。 “谢昀,我求求你,真的求你……”她望着他眼泪不住的留。 谢昀握住她的手:“是你说的,一辈子在我的公司卖命,不要反悔。” 茜茜点点头:“不会反悔的,你放心。” 谢昀将她扶了起来转身就打了电话去医院,茜茜清清楚楚的听着他的交代,一口气才渐渐地松了。 她以为他会因为书房的事而刁难她,但是他没有,他只是提了这么一个要求,没有更过分。 “现在没事了,他们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帮助林桑榆,茜茜,我还是想问你,你那天在书房里除了找到关于林桑榆的邮件,还有没有看到别的?” 茜茜茫然的摇头:“没有,那天把你的书房弄的很乱,对不起,我只是太冲动,没有恶意的。” 谢昀看着她的眼睛,想从她眼里看到一丁点的假意,但是都没有,他随即握住她的手:“我知道,所以我没有责备你。” 茜茜被他的手握住也没有马上收回来,当下讨好他才是最重要的,什么沈薇然,什么栽赃陷害,现在都不重要了。 找到了桑榆她甚至也觉得,这个男人不是那么重要了。 茜茜面上有些笑,眼角还是有些没有擦干的眼泪,谢昀掌心的温度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温和。 谢昀慢慢的起身抬手抹去她眼角的眼泪:“今晚一起吃饭号码?” “好啊。”茜茜点头,一点也没有要解决的意思,如果换成几天前,她一定会头也不回的走掉的。 可是她现在走不了,也不能走。 谢昀看着她这种完全迎合的态度,心里头就想是被什么针扎了一下,有些轻微的疼。 茜茜从他的办公室里离开后就直接去了医院,不是要确认,她是要去守着桑榆,她要清楚她所有的一切。 只是她所听到的比自己想象中要严重很多,她一直想不明白,她头上的白头发是怎么来的。 要经历什么才会在二十多岁长这么多白头发。 这过去的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根本想不到,也不敢去想,谢昀说很复杂,又到底是什么让她不能沾手。 茜茜皱着眉头,许久许久都舒展不开,有好多好多的谜团就想雾一样在自己面前晃荡,叫人看不清其本质。 “别皱眉头了,会长皱纹的。”苏毅看着她跟医生谈完之后整个人都变得不好,无奈的轻叹一声。 “苏毅,你回去吧,医生会准备方案的。” “您一个人在医院吗?” “苏毅,我知道你以前也是这么对沈薇然的,但是我不是沈薇然那种林黛玉,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弱,谢昀不管爱谁那都是他的自由,只要不危机到我们的婚姻,又有什么不能容忍的。” 这无形中林桑榆和谢昀就做了一个比较,这样就显得谢昀原来也并不是覃茜茜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夫人……” “这里有医生有护士,没有什么要帮忙的,你走吧。”茜茜说完就从他身边匆匆的走过。 她的世界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够进来的。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赶他了,她不喜欢其他男人靠的太近,有些警觉性就是天生的一样。 “那我就先回去了。”苏毅没有留下的理由,女人越是坚强就越是吸引人的目光。 这一点,谢昀好像还不知道,就这样放任茜茜自强的后果之后让她最后彻底的离开他。 苏毅深深的看着她走远的背影,眼中有些许的不悦划过。 茜茜去病房的时候,林桑榆在睡着,她静静的坐在床边,抬手撑着额头才难受的眨了眨眼睛。 “桑榆,你要快点好起来,不然这种日子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坚持到什么时候。”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在蔓延。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离开谢昀成了她日思夜想的事情,大概是自己看到沈薇然的时候开始。 她的婚姻里,不应该有这么一个人出现的,既然出现了,这种婚姻她就再也维持不下去了。 茜茜每天医院公司两点一线的跑,好像是不知疲倦似的。 谢昀袖手旁观了一个星期,终于还是忍无可忍的去了医院,把已经过度疲劳的覃茜茜从病房里拉了出来。 “你很久没回家了,这医院我会让人精心照看着,你不用这样天天都过来。”谢昀牢牢地扣住她的手。 茜茜脸上挂着浓重的黑眼圈,眼里还有红血丝,眼睛也睁的圆圆的,谢昀看着她整整瘦了一圈,觉得有点心疼。 “茜茜,你太累了,回家休息吧,我不会背着你做任何伤害她的事,行了吗?” 她不相信他,所以才会每天往医院跑,所以他一直没有管她,但是保镖说她晚上睡觉的时间很少。(www.. ) 188.番外012:沈小姐,你还是收敛一下(6000) 林桑榆时不时地就会闹,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谁知道会什么时候伤了她。 “不要骗我。”茜茜在他的安抚下,还是妥协点头,她当然不能累倒了,不然桑榆该怎么办。 “不会的,走吧,护工我已经请好了,再过一段时间等她好一点,就会有心理医生过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茜茜。” 茜茜点点头沉默的走在他身边,现在她还能怎么样呢?在自己面前根本就没有别的路可以选。 回到家,茜茜吃了点东西就睡下了,兴许是真的太累了,一沾床就睡着了。 谢昀帮她盖好被子关上了灯从卧室里出去偿。 “三婶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谢昀看到沈兰坐在楼下,淡淡的问了一句。 “微然打你的电话你也不接,我当然只好亲自过来了,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婶,我知道您在想什么?微然跟我之间什么都没有,就算是过去有也都过去了。” 沈兰看着他:“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要说你会娶她,为什么要说会等着她回来,她如今回来了,你却结婚了,谢昀,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昀从菲姐手里端过放在她面前:“三婶,微然我会照顾她一辈子的,可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是不会有的。” 沈兰当然是生气的,当初是他送走沈薇然的,身价当年没落负债累累,如果不送走沈薇然,那么沈薇然让那些美国佬抓住的话,下场会不看后果。 连沈兰都想不通为什么当初沈家出现问题,谢家却不出手帮忙,而是眼睁睁的看着沈家一步步的被蚕食,一步步的走向衰亡。 就连谢昀也只是送走了沈薇然,护了她的安全,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谢家的三叔对她只字未提。 “不会有吗?那你现在这样又算是什么?”沈兰看着他,他对沈薇然的态度实在是太奇怪了。 如果是爱,跟覃茜茜又没有孩子,是可以离婚的,如果不爱,又为什么要对她这么上心。 “阿昀,她为了你耽搁了这么多年的青春,难道就这么算了?”沈兰的口气颇有些试探。 她知道覃茜茜今天回来了,她说的有点刻意,也来的很刻意。 覃茜茜是聪明人,如果听到了,必然会知难而退的,那么沈薇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了。 谢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最不喜欢旁人过问他这些事,沈薇然的事情,他要怎么处理那是他的事,哪由得别人说三道四。 “三婶,茜茜就在楼上,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谢昀半眯着眼,脸上已经有些不悦的情绪。 沈兰感觉到谢昀的不悦,渐渐地不说话了,只是看着他:“阿昀,我只希望你能在感情上公平的对待微然,她已经不年轻了,你觉得她还有多少个三十多岁?” 谢昀一直站直了身子,偶尔会瞥一眼楼上的位置:“我会给她最好的安排,但是三婶你回去告诉她,谢夫人的位置已经不再属于她,是我对不起她,不要再去挑衅茜茜。” 沈兰脸色微微变了变,就茜茜打沈薇然这件事,谢昀绝对是偏向覃茜茜的。 从头至尾就没有听他责责备过她一句,四年的婚姻就算是再怎么没有感情的人都还是会有感情。 谢昀是对覃茜茜产生了感情了吗? “是茜茜先动手打人的,微然什么都没有做,阿昀,你多少公平一点。”沈兰仍然是有些不依不饶。 “那请问三婶,一本台历真的能把人打的颅内出血吗?”谢昀眼神鲜少有的犀利。 沈兰微微一怔,然后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谢昀,眼睛清明的就像一下子明白了许多事。 “我不见她的理由,她心里是清楚的,人要知错就改才值得尊重,三婶请回吧。” 谢昀的态度没有改变,沈兰也坐不住了,谢昀当然没有必要在她面前胡说八道,所以这事是沈薇然自己弄出来的。 沈兰虽然是不愿意相信,但是在谢昀的话面前有什么不能相信的理由吗? “好,我先走了,你的话我会转告的。”沈兰起身一丝笑意也挤不出来,然后就转身走了。 “三婶慢走。” 谢昀又看了一眼楼上,在沈兰走后立马就上楼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现了错觉,总觉得她像是醒了似的。 卧室里还是一片黑暗,谢昀打开灯,茜茜还是保持着刚才的样子闭着眼睛睡觉。 谢昀看了一眼地上的拖鞋,目光微微一沉,跑的够快的。 “别装睡了,我知道你什么都听见了,我不会让她总是来***扰你。”谢昀坐在床边轻轻地理了理她的长发道。 茜茜微微睁开眼睛看他:“怎么知道?” “我走之前拖鞋是整整齐齐的,如果不是你慌慌张张的回到床上,怎么会把拖鞋乱七八糟的摆着。” 茜茜淡然一笑:“对不起。” “茜茜,不要总是跟我说对不起,你是我太太,地位跟我是一样的。” 茜茜重新闭上眼睛:“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今晚我在这儿陪你,你总是睡不好觉,你明天还有好多工作要做。”谢昀说着就起身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茜茜半睁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视线渐渐地有点模糊,困意袭来,她很难再睁开眼睛,眼皮沉重的合上时,自己的意识也进入了休眠的状态。 谢昀也不是第一次跟她睡在一起,只要不是做男欢女爱的事,她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 桑榆的情况在日渐好转,有的时候也能认识茜茜了,茜茜会因为这个事高兴好些天。 这些谢昀都看在眼里,他们是夫妻,也没有见过她因为他什么事会这么高兴。 他其实不太懂所谓的兄弟情和闺蜜情,覃茜茜和林桑榆之间的这种感觉明显的已经不是什么闺蜜情了。 更像是某种禁忌的爱情,谢昀无聊的时候总是会想到这一点上,怎么可能呢,覃茜茜是个正常的女人。 “董事长,您在想什么?”坐在一边的股东看到谢昀满脸奇奇怪怪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声。 “没事,你们继续我听着呢。”谢昀抬了抬手示意不要介意他。 纽约流行圣诞节,今年圣诞节快到的时候,茜茜买了一个超大的圣诞树摆在病房里,按照美国人的方式这么摆着。 纽约这两天的天气冷的有点让人接受不了,所以圣诞树弄到病房里来很不容易。 两个月的时间,桑榆的神智总算是恢复了,认得她,会喊她的名字,也会跟她说话,有的时候能想起来以前,有的时候又什么都不记得。 可是唯一记得的就是她和靳西恒,这一点茜茜还是感到很欣慰,说明她在她心里跟靳西恒一样的重要,她可真没白对她好。 “桑榆,医生说圣诞节我可以带你出去走一走,这是我今天买的的棉袄,还有羊毛的围巾,很暖和,纽约感觉要下雪似的。” 美国每年都会下雪,而且下的很大,天气预报已经说了很快就会有大雪来袭。 可是她还是想带桑榆去看看纽约人的新年。 面色还是略显得苍白,看着她不停说话的样子,笑了。 “你说什么都好,我在病房里也待了太长的时间,只是你和谢先生不过圣诞节吗?” 茜茜摸了摸她的小脸:“她没有时间,所以我们两个过,这么多年,我太想你了。” 桑榆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背,她和茜茜的温度不同,茜茜温暖像火,她却时时刻刻都冷的像冰。 桑榆淡淡的皱了皱眉:“你们彼此相爱吗?” 她的这个问题其实问的有点猝不及防,茜茜都来不及回答,她怔怔的看着她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桑榆,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都是二十多岁了,是个成年人,很多事能够处理的好,你不用太担心。” 她和谢昀之间是真的不需要别人来担心,也不需要谁来操心。 “我知道,所以我什么都没说,倒是你说了这么多话,你和谢先生好像是真的有问题。” 茜茜干笑了两声:“好了,你休息吧,晚上我们一起出去。” 至于圣诞节,她是没有什么兴趣过的,只是想让桑榆散散心,这也算得上是入乡随俗了。 “夫人,有人要见你,这是送过来的水果篮。”报表忽然之间进来打断了姐妹两的谈话。 茜茜抬眼看了一眼报表:“是谁?” 保镖有点迟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犹豫了半天也没有吐出来一个字。 “既然你说不出来就把这水果篮退回去吧。” “是沈小姐。” 茜茜唇角淡淡的而勾出来一个弧度,冷淡的笑了笑,她就说呢,这些报表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这样敬畏起来。 这些人都是跟了谢昀是多年的人,想必以前沈薇然在谢昀身边的时候地位很不一般。 不然这些人怎么可能到现在对那个女人还是这种敬畏的态度。 桑榆看着茜茜渐变的脸色,有些诡异,她只是对她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起身从病房里走出去,顺便把保镖手里的水果篮也提了出去。 沈薇然就在外面,还是那衣服楚楚动人林黛玉模样,就算是沈家没落了,她端的还是千金大小姐的架子。 茜茜纵然这么多年担着谢夫人的头衔,也没能把自己身上曾经的一些痞气完全的改掉,这谢夫人的头衔跟沈薇然倒是挺搭的。 “桑榆吃不了这些东西,拿走吧。”茜茜不知道她是怎么找来的,但是她不喜欢沈薇然找到这里来,并且看见桑榆。 沈薇然看着她递过来的水果篮子没有接:“茜茜,我们之间的误会难道你不想解除吗?” 茜茜冷然一笑,手一松,水果篮子就掉在了地上,她清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极没有温度。 沈薇然看着掉在地上的水果篮子,脸色就变了,覃茜茜对她的态度真的是一如既往的恶劣。 “不要叫我的名字,我跟你说了叫我谢夫人。” “覃小姐……” “看来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沈小姐请回吧。”茜茜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要回病房。 “谢夫人,你觉得我这样叫你,心里是不是舒服一点了?” 茜茜慢慢的扭头看她:“沈小姐,我只是觉得你应该这么叫,那么多人都这么叫我,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何况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误会,都是你蓄意的,我知道谢昀愿意装作不知道,宠着你,可是沈小姐,你再无理取闹再喜欢你的男人也会厌烦你。” 沈薇然本来不想每一次都被她压一头,但是这种情况还是无可避免的发生了。 覃茜茜就像是天生的强者,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 “你对我的敌意就这么大?” 茜茜眼神淡漠,看着她更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冷漠,可能是年纪比她大的缘故,这演戏都是一套一套的。 “我可以容忍再一再二,但容忍不了再三再四,沈小姐,还是适当的收敛一下的好,我不是那种不会反击的人。” 茜茜到最后眼神薄凉的渗人,沈薇然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脾气古怪的女人,她只知道这里了住着一个跟覃茜茜关系不一般的人。 但是到底是谁又是什么样的关系,她无从得知,谢昀无形当中把这里保护的很好。 简直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今天若不是她凭着往日的面子,也一样不会进来这里。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沈薇然淡淡的笑了笑,一脸温和的模样。 覃茜茜冷然一笑:‘既然听不懂那我也就不说了,跟沈小姐这种智商的人谈话,觉得怪累的。” 她这不算是跟沈薇然正式的撕破脸,但是态度也是相当的恶劣。 沈薇然被她讽刺的脸色一阵苍白,她还没反应过来覃茜茜就已经转身回到病房了。 保镖看着这个情形,心里有些隐隐的担忧,覃茜茜这个样子就是很生气的意思,他就这么不知不觉得把谢夫人给得罪了。 “沈小姐还是快些离开吧,如果董事长知道您来过的话,肯定会大发雷霆的。”他也会被撤职。 沈薇然淡淡的瞧了一眼这个保镖礼貌的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她当然是来看着病房里到底住的是谁的。 可谁知道就被覃茜茜这样挡在了外面狠狠地羞辱了一顿,这个女人,不按常理出牌,真的是很难对付。 覃茜茜回到病房后目光有短暂的冰冷,沈薇然居然赶到这里来挑衅,是谢昀的纵容还是觉得她这个人很好欺负。 “你怎么了?心情一下子这么不好。”桑榆没见到她就先开了口。 茜茜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啊。” “我感觉到了,门外的人应该是你讨厌的人,你一进来把自己的戾气也带了进来。” 茜茜愣了愣,什么时候她也这样细致敏感了,以前她跟她的性格是差不多的,某些方面反应时比较迟缓的。 但是她过了这么多年就像是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似的。 “什么时候学会读心术了?”茜茜过去轻轻地笑了笑,桑榆瞅着她的脸,这装腔作势的笑脸她光是看着都觉得心酸。 “茜茜,是不是因为我,你被困住了手脚。” 她本是潇洒自在的人,怎么可能会甘心过这种日子,如果不是有什么事,她应该会远离痛苦的。 “你哪有那么的本事,你也不想想在美国这种地方我吃住不要钱,在公司做一个总经理,年收入是多少,这些可都是钱呐。” 桑榆禁了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分明是刻意在掩饰自己的难过和痛哭,可是旁人又难以看的出来。 兴许是上班上久了,心境都变得和从前不同了。 这人一旦是成长了,也就会仓藏心事了,以前的无话不谈,现在也变成说对方想听的话。 茜茜晚上找来了轮椅推着茜茜从病房里走了出来,怕她冻坏了,给她穿的像个粽子似的。 桑榆对于自己这个只有两个眼睛在外面的造型也表示很无奈。 哪有那么冷,都是她太紧张,但是心里也是暖暖的,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这么关心自己。 圣诞节在国外是跨年,是美国人的新年,所以会十分的盛大。 大街小巷就像中国的春节似的有着张灯结彩的热闹,茜茜推着轮椅从医院出去,走进了街头。 “茜茜,那好像是谢先生。”茜茜其实眼睛不太好,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完全可能会看错人。 可是她这么一句还是让茜茜条件反射的抬起头来,而事实证明的确是桑榆眼睛花了。 “桑榆了,他是不会来这种地方的,他就是这个社会阶层的王公贵族。”茜茜垂眸苦笑,她真傻,怎么一下子就抬起头来张望。 谢昀高高在上,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市井。 “是我眼睛不好,但是茜茜,你要怎么掩饰你的失落?”桑榆看不到这推着自己的女人是什么表情。 “好了,我不跟你扯这些,喜欢什么的话就跟我说,医生说不能让你在外面长时间的待着。” 桑榆没有在说话了,她觉得谢昀应该会来的,做了这么多事要是没有一个理由,其实也说不通。 就像是桑榆想的那样,谢昀果真是出现在了这长街的尽头,他靠在车旁,穿着黑色大衣,茜茜轮椅推到他面前。 “你怎么在?”她看了看周围人来人往的场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谢昀看了一眼只有两只眼睛的林桑榆,然后再看看小脸冻的发红的覃茜茜。 “难道我想跟太太过一下圣诞节,都还需要什么许可证吗?”谢昀面色温淡,走过去,握住她的手。 茜茜有点回不过神来:“可是我觉得沈小姐……” 她的话还没说完然后就看到谢昀的脸色徒然沉了下去,她下意识的就开腔了,咬了咬嘴唇。 “送林小姐回医院,林小姐,我跟茜茜有点事情要谈,对不起了。”谢昀招呼了在远处的保镖过来。 毫不犹豫变得就推着桑榆的轮椅走了,茜茜追了两步就被谢昀抓了回来。 “我的太太,你这种态度让我觉得你像是在吃醋。”他将她圈在怀中。 “我没有。”茜茜矢口否认。 谢昀也不在意,身子一转,然后就被谢昀压在了车身上:“我喜欢你这样。” 茜茜淡淡的蹙眉:“谢昀,你放开我。”这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要是旁人看见了,该如何是好。(www.. ) 189.番外013:谢家的人更看重利益(6000)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要谈起沈薇然。” “我都不觉得膈应,你这么膈应做什么?”茜茜笑了笑,不以为然的回答了一句。 谢昀捏着她的手腕越发的用力,茜茜感觉到他的怒火:“我说错了话,对不起。” 她的脸色霎时间就变得苍白,她时不时地就会忘记,自己现在是有求于他,姿态不应该像以前那么高。 “上车吧。”谢昀也不想大庭广之下的生气偿。 她现在这种态度更让他觉得心里不舒服,可是他又能说她什么,他对这段婚姻都算不上是忠诚。 其实是没有资格说茜茜什么不是的,至少她这段婚姻一直都保持着嘴清明的模样撄。 没有哪一段是模糊的。 茜茜上车的时候,外面就开始下雪了,茜茜望着外面的满天的飞雪,清明的眼底有些惊喜。 谢昀瞧着她的侧脸,许久许久都没能移开自己的眼睛。 “今天沈小姐来医院,我一直很好奇,沈小姐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依仗着你的纵容还是依仗着自己是你所爱,所以在那么多保镖面前还是能行得通。” 茜茜看着看着突然之间开腔说话,车内平静的氛围被打破,茜茜在沈薇然面前可以强势霸道。 但是在谢昀面前她只是一个没有什么权利的女人,动不了这个也动不了那个。 谢昀微微顿了顿:“茜茜,以后不会有这种事了。” 茜茜淡淡的笑了笑:“还是帮桑榆换个医院吧,那个医院沈小姐总是去做复查,我这个人虽然宽宏大量,但是也不太喜欢总是遇到自己不喜欢的人。” 她是第一次在谢昀面前这么坦然的说自己不喜欢沈薇然,谢昀不觉得有多诧异,反正她是真的不喜欢沈薇然。 有哪个女人会喜欢跟自己丈夫纠缠不清的女人。 “我今天本来是要陪着桑榆的,但是你却要来履行丈夫的职责,既然不希望我真的爱上你,又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我要跟你说多少遍,其实我不需要的。”她回过头来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她的脸色不管怎么看都不觉得温和,谢昀甚至是在她眼中看到一些本不该出现在他们之间的疏离和冷淡。 这是他自己说过的话,当时沈薇然受了很严重的伤,他在气头上,才说出来那些话。 “茜茜……” 茜茜勾着唇角看他:“今晚是圣诞节,我不想跟你因为这种事吵架,只是以后别再做这些了。” 她相信自己应该能对自己的心收放自如的,不管是因为什么,都不能改变她的决心。 谢昀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觉得好像是在天边那么远,她这算是要彻底跟自己拉远距离了吗? 谢昀慢慢的抚上她的手紧紧地握在手中:“如果我要你呢?” 茜茜自然是也没想到他会突然之间说这种话,眉间淡淡的涌现出一抹笑意:“难道沈小姐还不能满足你吗?” 谢昀看着她满身带刺的样子渐渐地松开她的手,目光转向窗外,没有再说话。 本来相好的圣诞夜,就这样冷了场,茜茜吃完了他精心准备的西餐,起身就回了医院。 她走的时候连一声招呼都没有给他打,就直接走了,谢昀按了按自己心脏的位置,有种莫名其妙的落空感在心间蔓延。 他跟她说,他的婚姻只是婚姻,不需要所谓的爱情来维持,他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他又好像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说不上来,那是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 茜茜从餐厅里出去,在门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眶有些发红,就这样吧,谢昀跟沈薇然迟早是要死灰复燃的。 她要做的就是如何去收敛自己的心,收敛自己的感情,等到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也不至于太狼狈。 沈薇然也做了很大的圣诞树,她发了短信给谢昀,谢昀没有回,她就一直等,她已经等了很多年了,几个小时又有什么等不过去。 只是她等了好几个小时也只是换来了谢昀的一个冷漠的电话,他说不来了,累了想回家休息。 沈薇然心口蓦地一疼:“阿昀,我真的知道错了。” “微然,你今天堂而皇之的去医院又想表达什么?我还爱你还是你还爱我?”谢昀因为今天晚上的不愉快,心里头一直狠狠地压抑着怒火。 所以这个时候说话态度就不是很好,沈薇然在电话那头感觉的心头一阵发凉,她抱着所有的幻想拼尽所有的回来他身边。 “既然要做朋友,就应该有做朋友的距离,我一直觉得你应该和从前一样美丽善良,可是我却渐渐发现,你如今好像只剩下了美丽。” 沈薇然有眼泪漫过自己的脸,他说她如今只剩下了美丽,不再善良了吗?但是自己又什么地方确切的伤害过覃茜茜。” “阿昀,我要怎么做,你才觉得我是从前的样子。” “你什么都不用做,你想做的不会成功,微然你稍微清醒一点可以吗?”谢昀说着说着语气就软了下去。 沈薇然没有做错什么,这一切都是他做错了,他思念沈薇然很多年,看过许多和沈薇然相像的样子。 他不该做出这么错误的决定。 “阿昀,我要怎么清醒,你当初送我走的时候明明不是这么说的,既然你要变为什么又要做出那些承诺。” 她说起这些已然是泣不成声,谢昀听的只觉得心里头一阵烦躁,医生说让她的情绪稳定一些。 可是事情总是和想的不同。 “阿昀,我只有你而已。”沈薇然哽咽的难受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谢昀手里捏着手机手中青筋暴起,他从来没有因为任何的两难的事情犹豫过,这是第一次。 沈薇然泣不成声,沈兰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扶住:“微然,你这是何苦,阿昀现在有了自己的家庭,那可不只是他的婚姻,还是谢家的婚姻,是谢氏的婚姻。” 这个侄女怎么能这么执拗,在感情上居然完全看不透。 “他们的婚礼当初很隆重吗?” 沈兰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婚礼,但是阿昀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很郑重的宣布了茜茜的身份,所以说她是谢夫人,世人皆知,你是谁没有人知道,如果你跟阿昀闹出来什么绯闻,出问题的只会是阿昀和谢氏。” 她在谢家这么多年,把什么都看的很清楚,谢家的男人涵养一贯很好,绅士且讲风度,但是在利益面前,他们势必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一方。 这才是谢家男人该有的样子,与其说薄情寡义,不如说更看重实际利益。 沈薇然看着沈兰的脸,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姑妈在谢家生活久了,说话也变得含沙射影。 她不懂姑妈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姑妈?” “还不懂吗?在谢家人的眼里,不是儿女情长最重要,如果是,当年沈家在遭难的时候谢家就会出手相助,但是谢家从头至尾做出来的样子都是明哲保身,因为这样,沈家的人对我颇有微词。” 沈薇然慢慢的张大了双眼:“阿昀不是那种人。” “是不是那种人,阿昀所表现出来的样子难道还不足以证明?覃茜茜是他的太太那就再也没有谁能够取代那个位置了。” 沈兰苦口婆心只是希望沈薇然能清醒一些,当年就算是他们在相爱,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也应该看清楚现实了啊。 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了,沈薇然三十多岁了,却还是二十岁出头时候的单纯,什么事情都是单向思维。 谢昀心里在想什么,沈兰能猜到一两分,只是不愿意说的更残忍给沈薇然听。 “不是的,阿昀他是保护了我的安全的。” 沈兰眼色渐渐冷了下来:“沈薇然,他是保护了你的安全,但是沈家却没了,你还要为这个沾沾自喜是不是?” 她在谢家生活的小心翼翼,因为她最清楚谢家的人是怎样的。 沈薇然一时间被沈兰说的无话可说,一直以来谢昀爱她护她,的确是在沈家出现问题之后没有及时的对沈家伸出援手。 如果当谢家肯帮忙,沈家最后怎么可能会落了一个家破人亡的境地。 沈兰看着沈薇然泪流满面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刚刚的心是有多狠,才会对她说这种话。 “微然你放弃吧,阿昀兴许会因为愧疚照顾你,但是你想取代谢夫人的位置,不可能。”沈兰希望她放下,女人时常会在自己的执念里迷失自我。 沈薇然眼里的眼泪就像是坏掉的水龙头,不住的淌着眼泪。 她虽然没有再反驳沈兰,可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谢昀竟然是因为利益的关系才会不愿意跟覃茜茜分开。 “你好好想想,我先走了。”沈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说服了她,看着她一言不发的样子,心里更加的担心。 沈薇然几乎是整整的坐了一夜,一直想着沈兰的话,现在仔细想来的确有许多事情谢家做的欠缺。 沈兰从沈薇然的公寓里离开,楼下等着的是谢南的车子,她的车子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谢先生,您这是做什么?” “看你每天这么苦口婆心的劝说自己的侄女,挺辛苦的,所以为夫来接你。”谢南拉开车门对她笑了笑。 沈兰微微抬着下巴:“谢谢。” “沈家也就你看的通透,现在茜茜是阿昀的妻子,微然却想取而代之,不得不说你们沈家的野心果真是由遗传的。”谢南这话不知道是在讽刺谁。 沈兰只当是没有听见吗,他们大抵是八字不合,名字当中都有一个近音字。 所以在一起也没有多少话说,说两句就会吵架,现在年纪大了,她已经不想跟他吵了。 “微然不是那样的孩子,这件事她一定会权衡的很好,我宁愿她永远都不要跟你这些薄情寡义的人沾染在一起。”沈兰的态度冷淡,对待谢南邪恶态度像是陌生人。 谢南上车看了一眼身旁冷漠的妻子轻轻地摇头:“我可都知道呢,微然都做了些什么事,茜茜在美国四年,可不是省油的灯,微然如果一再的挑衅会招来祸患的。” 谢昀即便是不对她做点什么,覃茜茜也一定会做点什么,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还是覃茜茜那般凌厉的人。 “我会劝她的。” “没有出生在豪门且心性清高坚定的人很可怕,茜茜就是那样的人,谢家的儿媳妇,茜茜合适,微然就不合适。” 谢南是什么意思沈兰都听得清清楚楚,反正就是沈薇然不能跟谢昀有过多的接触。 “我知道。” 夜深了,谢南去看了一眼谢昀之后,发现侄儿的心情不怎么样,有心调侃他两句,只是他还是一副冷漠的样子。 “看来茜茜是不在家,你才这么郁闷。” “三叔,这么晚了,你们还过来做什么?”谢昀对于这个手里握着实权但却是个闲散王爷的三叔,眉梢的不悦的很是明显。 “就是来看看你,今天圣诞节,没有跟茜茜一起过吗?” “她没有时间,三叔,你要是想跟三婶过圣诞节就去过,我现在要休息了。”谢昀的火气也不知道从而来。 反正覃茜茜今天晚上从餐桌上匆匆的离开的时候,他的心情就不怎么样了,某些时候还有些想要发狂的冲动。 “好,我们这就走。”谢南撑着膝盖站了起来,这个侄儿对自己不管公司事务一向都意见。 真没见过这么不开明的人,他不管公司公司不就是他一个人的吗?这么就这么想不通呢。 沈兰先出门,谢南在后面从沙发跟前绕了回来低头看着面色难看的谢昀:“阿昀,我想你最清楚,如果你不能得当的处理跟微然之间的问题,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要知道这么些年,其茜茜在公司工作的表现以及工作能力都是得到股东们认可并且称赞的,谢夫人这个位置从来都是贤能者居之,反正最优秀的女人到最后就一定是谢夫人。 像沈家的那位千金,真的不合适,玩一玩感情还可以,但是谢家这么大的担子还是算了。 “三叔希望我怎么处理?” “我怎么想的你不知道?”谢南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再说下文,转身就走。 谢南走后,谢昀就打了电话去医院,她今晚估计又不会回来了,那个林桑榆几乎把她的魂都给勾走了。 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居然也会对一个女人不满意,还是因为自己的太太对那个女人太好而冷落了他。 自从沈薇然回来之后,她对他的态度就一直是这样,也没有因为他这一次援手帮助林桑榆就会变好,反而不知不觉的变得更坏。 茜茜在第二天的工作当中明显的发现谢昀对她说的话变少了,态度也有些淡然,这样的变化突如其来。 她有点愣,不过也没有不能接受,反正这也是她想要的,她应该开心才对。 很长一段时间,茜茜都没有见过沈薇然,没有出现在公司过也没有出现在她任何可能会出现的任何一个地方。 “今晚的应酬覃总还是要推掉吗?”小秘书面色为难,这个项目已经拖了很仓一段时间了。 因为覃茜茜一直不去跟对方会面,这事就一拖再拖,董事会对此已经颇有微词。 要是再这么一直拖下去的话,董事长就要让别人来负责这件事了。 她记得覃茜茜不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一向把工作视为生命的人这一段时间真的人让人觉得有点奇怪。 茜茜抬腕看了看表:“你大概估计一下应酬需要多久的时间。” “覃总,你是公司的代表,如果迟到早退的话,这合作案还要不要谈?”小秘书也是鼓足了勇气的抬着下巴跟她说话。 那理直气壮的样不管是谁看在眼里都会觉得这孩子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茜茜淡淡的拧了拧眉头:“我知道了,你去安排吧,我马上就下来。” 小秘书立即喜笑颜开的点点头,然后迟疑了一下凑了过去:“公司一直有这样一个传闻,说董事长养了一个女人,是他以前的初恋,覃总莫非是为了这件事伤神吗?” 小秘书一脸天真的模样茜茜看在眼里,心里有点淡淡的苦涩,谢昀最近三天两头的出差,她跟他好像也有一个星期没有见着了。 她不关心他的行程,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都不是她该关心的。 “去办正事吧,我晚一点还有事情要做呢。”茜茜不耐的摆了摆手将八卦的小秘书从自己的办公室里推了出去。 她拿起的外套重新放了下来,她从没觉得工作是这样讨厌的事情。 当晚来会面的公司老总很多,外国人不像中国人讲究饭局,外国人就是喝酒,不管是什么样的酒都要喝,一直到合作案完全谈下来之后。 茜茜的团队女人众多,所以在这些海量的男人面前就变得有些招架不住。 看着身边的人喝的晕头转向的,茜茜心里有些不大愉快。 “这酒也喝的差不多了,还不能签字的话,看来几位公司的诚意可见一斑。”茜茜起身面色蕴怒的离开。 她辗转去了洗手间打电话,她今天晚上喝的也不少,这些酒是调过的,口感好,度数高,跟往常喝的酒是不一样的。 “苏毅,来酒庄把公司的人接走,他们都喝醉了,等谢昀回来你告诉他一声,这些人不怀好意,咱们还是换公司吧。”她说完手无力的就再也握不住手机了。 甩在地上,手机也就关了机,她踉踉跄跄的在走廊里走着,眼前的光纤愈来愈额模糊,渐渐地她只看到一片白茫茫的光圈,后来她的眼皮沉沉的合上。 用力的想要睁开都很困难。 她隐约听见繁复的脚步声朝自己靠拢,这种感觉总是很熟悉,在自己被绑架的时候,总是会听到这种繁复的脚步声,而自己每一次都是这样失去意识。 她想,谁还能在这里公然的绑架她。 爆炸性的新闻总是在别人出其不意的时候出现,一清早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刺激人的新闻,一整天都没有办法好好的工作了。 她裸、露的后背呈现在大众视线当中,重要的是身边还有一个男人。 题目是什么呢,谢夫人私会俊男,坐实出轨。 茜茜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浑身一件衣服都没有的,然后她的手机有近百个未接电话,全都是苏毅打来的。 她看了一眼网上的新闻,静静地在床上坐着,目光呆滞的望前方,昨晚自己是怎么回事,现在是一点都想不起来。(www.. ) 190.番外014:如果这犯人是沈小姐,你也会这么做吗(6000) 她是真的喝断片了,她以为的平静原来只是暴风雨的前兆。 手机响了许久她才接电话,一直都没有说话,意外的是电话那头不是苏毅,而是谢昀。 “还不回来是不是像被人拍光了才准备回来。” “我身上的衣服不见了,谢昀,能不能给我送一套衣服过来。”她当然知道这门外,这楼下必然是有记者守候的。 她只能在这个房间里带着,至少不能让这件事在扩散了。 谢昀的手捏着拳头,骨节泛白,他光是看到她裸、露的后背,就难以收敛怒火偿。 今天谢氏的股票一直在跌,都是因为这件事。 “覃茜茜,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一件什么事?” “股票跌了吗?”茜茜唇畔噙着浅淡苦涩的笑,谢昀是个很在乎利益的人,虽然他看着温和又绅士,谢家把他调教的却是一切以利益为先。 “那个男人是谁?”谢昀怒火当头也想很多没有理智的男人一样,问出了这种愚蠢的问题。 茜茜轻轻地挑了挑眉:“你猜啊。” 谢昀可能是被气的不轻,挂断了电话,他今天公司都去不了,这种突发情况根本就是想都没想到。 茜茜等了五分钟不到就有人敲门了,她穿着浴袍过去开门。 出乎意料的是门外除了一位服务生,什么都没有,更没有什么记者,茜茜有点纳闷,她难道还在梦中不成。 “有韦先生让我给您送衣服过来。”服务生把袋子递到她受伤,茜茜接过袋子翻看了一下,服务生就从面前走开了。 这衣服袋子里附着纸条:‘茜茜,昨晚的事很抱歉。’ 茜茜看着这龙飞凤舞的几个中文,看来是华人,但是会是谁呢?对自己不怀好意的男人很多,但是华人没有几个。 最大的莫过于徐琛了,但是徐琛这两天不在纽约,茜茜一时间也想不到是谁。 这个人送来的是一套一模一样的职业装,还有外套,一模一样的,但却不是昨晚自己穿的那套。 这个是新的,经过了洗烫,拿了过来,茜茜一眼就看了出来。 穿好衣服后谢昀就来了,他立在门口,手里也提着衣服袋子,看着她已经穿戴整齐的样子,温润的面色再好看这个时候也不好看了。 “不是说没有衣服吗?” “这是昨晚那个男人送来的,说是对不起昨晚的事。”茜茜不知道是成心的还是真的就只是在阐述事实。 “哪个男人?” 茜茜慢慢的垮下了自己的肩膀,看着谢昀一步步的朝自己着急走来的样子:“现在我给谢氏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你要跟我离婚了吗?” 她问的平静,面上带着一丝丝的一本正经,谢昀看在眼里,眼底升起浓浓的不悦。 “你不是答应要给我卖命一辈子?这么快就想要离开我?” 茜茜抬着清明的眼看她:“想要离开的是你,谢昀,要我一件件的把衣服给你脱了,让你仔仔细细的看看昨晚到底有没有发生你想的那种龌龊的事?” 谢昀被茜茜的话问住了,没有哪个女人在干了这种事之后还理直气壮眼里还是一片坦荡。 “这世上有很多欺骗眼睛的东西,谢先生在生意场里看的透,在其他地方确实瞎子。”茜茜对他的这种反应不屑的嗤笑了两声。 抬脚然后从他的身边走过,什么权势,什么金钱,在她这里,全都一文不值。 她现在被所有人误会,都没有关系,反正自己的丈夫没有在第一时间相信她,而是在第一时间就相信了这个新闻。 不过是因为贴上了她谢夫人的标签,许多人就只是想相信这样的事实了。 门外虽然没有记者,可是到了酒店楼下却是记者成全,那些人一看到茜茜就疯了一样的涌上来,问各种尖酸刻薄的问题。 茜茜挺直了背脊,抬着下巴看着这些争先恐后的人,面不改色。 “你们在偷情出轨的时候难道都会让人在一旁拍照?”茜茜一句不抬悦耳的英文清脆的飚出来。 于是七嘴八舌的记者便都停了下来,茜茜的这个话无疑是提醒了他们,因为是贴上了谢夫人的标签,所以他们就理所应当的相信。 茜茜懒得理会这些人,从人群中强行通过,然后硬是走了出去,记者们自然也有穷追不舍的,可是一转眼就被保镖给拦下了。 谢昀从另一个门里出来,然后上车,茜茜一直捏着眉心,昨晚喝酒喝多了,头疼的厉害。 “茜茜,这一段时间你不要出行的太多,以免会被极端记者跟踪。” 茜茜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淡淡的笑了笑:“谢昀,你想猜就猜,毕竟那照片上的背影确实是我的。” 她坐在另一边离谢昀有好一段距离,那样子就是不想让他靠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浓浓的疏离的味道。 “我会调查清楚的。”谢昀是何许人也在短暂的刺激失去理智之后很快的恢复正常思维,当然就发现了这问题的所在。 茜茜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任由别人拍那么大尺度的照片,这明显是有人有所预谋的。 茜茜挽着唇嗤笑:“查清楚了你怎么处理呢?” “你希望我怎么处理?” “这种侵犯肖像诽谤陷害我的人,应该去死,不过杀人是犯法的,你看坐牢怎么样?”茜茜脸上的笑看着有点奇怪。 谢昀看着她的侧脸,实在是猜不出来她这种笑是什么意思。 “当然好。” “这犯人如果是沈小姐,你也会这么做吗?” 谢昀的目光几乎是下意识沉了下去。 “茜茜,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 茜茜别开自己的脸,目光清冷:“是不是胡说,你总是会知道的,我更好奇的是,你要怎么处理,我想着加害者去坐牢,希望你真的能顺着我的意思。 茜茜笃定的态度令谢昀心里头有些没底,女人之间的这种明争暗斗跟跟男人之间生意上的都狠是不同的。 女人之间许多套路,比人都看不太懂。 这件事令茜茜翻新不悦,慢慢的她也就不想了。 今天这个新闻着实是吓了很多人一跳,谢氏的股价也跌的厉害,公司的首席秘书已经做出了相应的解决对策。 网络上的一些流言慢慢的被稀释。 茜茜被谢昀送回来家,这期间两个人之间没有要说的话,谢昀深深的看着她身上这一身跟昨天穿的一模一样的职业装。 心里头有些不悦,照片上不只是有茜茜一个人,还有一个男人的背影,他的太太跟别的男人睡到了一张床上,他作为丈夫,不高兴是必然的。 即便是什么事都没有,他也依然很愤怒,这个男人一夜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动用了那么多人,也没有查到这个人是谁。 他对茜茜的一些话心存怀疑,如果不是跟这个人认识,那么昨天晚上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你看着我目不转睛,还在怀疑什么?”茜茜注意到他这种奇怪的眼神出声打断了他。 “昨晚是不是喝了加料的酒了?” 茜茜摇了摇头:“倒不是什么加料的酒,只是酒精浓度比平常高一些,我喝的有点多,所以后来才会晕倒的。” 如果昨天晚上谢昀在纽约的话,那么这件事是可以避免的,很显然有人对这件事策划了已久,专门挑了一个谢昀不在纽约的日子下手。 只是可能对方被下药过猛,没法做什么,只能拍照,这事算是成功了一般,至少让她在谢氏的地位有所动荡了。 “这两天暂时不要区公司,等这件事平静下来。”谢昀逐渐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后转身从门内走了出去。 茜茜还在站在玄关处看着关上的门,他没说要处理,只是说等这件事平静下来,看来她随口说说的话,他还是放在了心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万一真的事沈薇然做的话,那么他又要用什么态度来做这件事。 她想着不由得摇了摇头,沈薇然于他真的是很重要。 “菲姐,做点早餐吧,我有点饿了,我今天想吃小笼包。”她慢慢的走进客厅声音洪亮的招呼菲姐。 “夫人,今天出新闻了。”菲姐慢慢的出来,轻声的在她耳边说话。 “我能怎么办呢?是不是觉得我应该为此感到难过,应该茶不思饭不想的。”茜茜坐下来抬起头看着走过来的菲姐笑着问。 菲姐几乎能感觉到茜茜言笑晏晏的样子里夹着多少冰冷,她讪讪的笑了笑,依然仔细端详着她的脸:“我也是担心夫人。” “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会头疼的应该是谢氏的股东们。”她只是打工的人,对谢氏没有感觉。 她既不是公司的老板,也算不上公司的老板娘,她连股份都没有,为什么要为这些感到烦心。 “夫人想吃什么馅的小笼包?”菲姐随即换上一张和往常一样的笑容问她。 茜茜垂着眼眸想了半天:“猪肉馅的吧。” 菲姐点点头,转身就往厨房走去,她唯一喜欢吃的肉就是猪肉了,美国人成天吃牛排,偏偏她对牛排西餐无感。 谢氏的高层等谢昀等的很是煎熬,今天早上股市出现这种动荡,根本就是让他们措手不及。 谢昀坐在会议室里听着这些股东们对茜茜的行径做出指责还有不满,他一声不吭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茶,秘书已经添了很多次水。 整个会议室的气氛有点压抑,谢昀不说话,一些开始侃侃而谈的老股东也慢慢的停了下来,目光落在谢昀的脸上。 “董事长,这件事夫人是要负责的。” 谢昀抬眼看着这些小题大做的人,眼里结着一层薄冰:“你们希望一个没有谢氏股份的谢夫人要怎么负责,还是说你们要我这个做丈夫的负点什么责?” 股东们背脊皆是一寒,可没有谁是这么想的,他们当然知道覃茜茜没有谢氏的股份,所以这么多年她才能被认可,被接受以及被这些人喜欢。 可是这些利益当前的人的喜欢又有多长的时间,还不随便一件事就轻易的推翻了之前的喜欢。 “董事长,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出事以后你们不去想补救的办法,却聚在这里追究谁的责任,打算要我把损失的利益补进来是不是?” “我们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夫人这一次的事情闹的太突然也太大的,如果不能处理得当的话,以后跟我们公司合作的人会戳我们背脊骨的。” 谢昀面色一寒:“她除了是这个公司的员工之外还是我的太太,既然没有任何的股份,也就不需要承担任何的责任,是我教妻无方,我的过错。” 底下的人剩下的只是面面相觑,谢昀从来没有在会议上有过这种态度,他是谢氏王国的主人,有着绝对的决定权,他要是觉得不喜欢随时都能让他们死于无形当中,谁都不想去得罪他。 他既然是要维护覃茜茜,旁人也不能说一个不字。 “董事长要怎么处理夫人,那是董事长的家事,我们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好。”还是有和事老打破了这种僵局。 “既然董事们这么通情达理,就麻烦你们把昨晚闹事的那几家公司的合同给废了。”谢昀慢慢的抬眼看了一眼坐下下面的董事们,语气一如既往的淡然温和。 他说的是废,自然没有药陪违约金的意思,谢家在行业内恒星报道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他这分明是迁怒。 谢昀从会议上下来面色铁青,苏毅被他叫了过来,昨晚涉事的人,他一律都不会放过。 苏毅看着他浑身上下无处宣泄的怒火,也是站在办公室久久的没有说话。 “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了?” “董事长想动他们可能有点困难,他们后面都是政府在撑腰,董事长还是三思。” 谢昀宽厚的手狠狠地捏成了拳头,这些美国佬。 “你觉得这件事谁是幕后黑手?” 苏毅面对谢昀的提问只是摇头没有回答,他不管怎么回答都不对,覃茜茜在纽约四年都过得平平安安,就算是被绑架身上也是一根头发都没有少过。 而这一次直接被人脱了衣服拍照,谁能有这个胆子干这种事。 “你也觉得是微然?” “我没有这么认为,可能夫人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夫人对沈小姐一向有偏见,这样认为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那你所调查的呢?” “是你家三婶。”苏毅其实也想不通沈兰这么一个温婉和蔼的人,怎么可能会去策划这件事。 谢昀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一样也觉得不可置信,三婶这么多年在谢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其实一清二楚。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这是事实。”苏毅重复了自己的肯定,这件事是沈兰策划的,那么跟沈薇然的之间必然是有关系的。 谢昀眉头渐渐地聚拢,神色微微有些复杂,茜茜说的很对,大概这就是女人的直觉,准确的叫人觉得害怕。 “你去忙吧,这件事务必要处理好,把影响降到最低吧。” “好。”苏毅点头然后转身就出去,谢昀坐在办公室里不住的深呼吸。 这段时间这两个女人莫名其妙的把自己的弄的身心疲惫,以前碍于他的身份,就是有再多喜欢她的人,都没有胆子靠近她。 可是昨天晚上另一个男人却抱着她睡了整整一晚,他这颗平静的心从来没有这么凶狠的动荡过。 他着急的从出差的地方飞回来,不过是想找到这个男人,可是他居然发现这世上有一个跟他一样出色的人在暗中盯着覃茜茜。 如果他和茜茜离婚的话,那么他立即就会从黑暗中走出来带走茜茜。 下午时,谢昀跟谢南打了一个电话,说要见见沈兰,谢南心里狐疑,不过也没有说不允许。 只是这一整天沈兰都在房间里待着,饭都没吃一口,谢昀突然说要见她,又有什么事情。 谢南只说了沈兰不舒服,谢昀就挂断了电话,之后不久吸允就过来了。 纽约这个时候风雪很大,谢昀进来肩上飘着一层白白的雪花。 “三叔,让三婶出来跟我见一见吧,我有些事情要问她。”谢昀自顾的坐在谢南家的沙发上。 谢南眉心拧了拧,这个孩子也真的不是一点半点的倔强。 “莫非你是觉得你三婶跟茜茜这个事情有关吗?” “三叔,有没有关系,我问一问就知道了。”谢昀面色温淡,也完全没有药退让的意思。 谢南无奈,只好上楼去让沈兰下来,因为谢昀来的突然,沈兰听了谢南的话,先是皱眉,然后才急急地起身往外面走。 谢南眸色沉了沉,她一般都很少跟他说话,就算是现在她也依然没有要跟自己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是夫妻,但是名存实亡。 “阿昀,你过来有什么事吗?”沈兰坐着目光温婉的抬着看他。 “三婶,我记得您一直都是清心寡欲的人?如今这是做什么?”谢昀没有绕弯子的意思,直奔主题。 谢昀的直接在沈兰看来有点猝不及防,一时间她看着谢昀没能说上一句话。 “三婶,为什么要掺和我的事情?” “阿昀……微然她要自杀,我没有办法啊。”沈兰说起沈薇然时,觉得心酸难过。 他们沈家是做错了什么,越到后面就越惨。 谢昀眼色一凛:“自杀?” “不久前的事情,你在出差,而且你想刻意的跟她保持距离,我没有跟你说,因为当年的事情,她的身体很不好,阿昀,我没有办法,茜茜她不是没有事情吗?” 今天新闻一出,她一直就提着心,心里仍然是抱着侥幸心理的。 谢家的人看中利益,那么在覃茜茜做了有损公司利益的事情,那么是不是就会被谢昀赶出家门。 可是事情从来都不是自己一厢情愿想的那么简单。 谢昀脸色越发的严肃起来,他待人一向温和礼貌,不管是在谁面前都没有过这种严肃的表情。 谢南和沈兰显然是没有想到谢昀会是这种表情。 他讲放在一边的文件袋递给沈兰:“你把这个转交给她,告诉她,这是她的保障,不要再做任何让我不高兴的事情,我给她的,从来都没有给过覃茜茜。” 沈兰拿着手里的文件袋,觉得沉重,谢昀会给她什么。 “三婶可以打开来看,这么多年的亏欠我总是会想办法弥补,希望三婶还是劝她,不要执迷不悟。” 191.番外015:她扶着楼梯哭的像个孩子(6000) 他不能动她,也不能骂她,打她,本来是他对不起她,不知道要怎么道歉才能弥补,很多事他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覃茜茜是一个心理强大的人,永远都不会在这上面脆弱撄。 沈件,吓得手一哆嗦,她惊愕的看向他:“阿昀,你这是……” 居然是谢氏百分之五的股份,于情于理,沈薇然都不应该得到这个股份。 谢昀面色淡然,百分之五那将是几个亿,重要的是,这个百分之五本来是属于谢夫人的。 谢昀竟然将它给了沈薇然,如果覃茜茜知道了,会不会闹翻天。 “告诉她不要在傻事了,这件事茜茜想都没想的指节锁定了她,如果还想再纽约安身立命的话,就安安分分的待着,我对她的照顾是少不了的。” 这些是他所能做的最多的事情,如果连着都还不满足的话,那么他也无能为力了。 “阿昀,你疯了是不是?”谢南看到沈兰手里的股份转让协议,脸色顿时难看的紧。 谢园抬眼看着他:“三叔难道觉得我不应该这么做吗?偿” 谢南睁大了眼睛看他,顷刻间便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他对沈薇然当然不能置之不理,那是他欠的债,也是谢家欠下的债。 谢南忽然之间不说话了,三个人之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当中。 谢昀再看了一眼沈兰:“希望三婶能帮我转交并且转告我说的话。” 他其实清楚沈薇然不会听他的话不去招惹覃茜茜,但是他该做的始终还是要做。 “你和阿昀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沈兰也是个蕙质兰心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连这么一点不对劲都没有察觉到。 谢南脸色严肃凝重:“能有什么。” 他从她身边走开,头也不回的一言不发的上了楼,沈兰回头看着上楼的男人。 他刚刚和谢昀那默契的一对视究竟是什么意思,沈兰心里有无数个疑惑萦绕在心头。 谢昀忙完了一天的事情回到家,却被告知茜茜又去了医院,不顾他反对的又出去了。 虽然是医院,但是医院也是大庭广众的地方,要是被人围堵了怎么办? 谢昀刚刚踏进家门的脚转眼就挪了出去,辗转去了元。 她之前要求换医院,他就随了她的心愿,所以这个新医院距离谢家别墅很近。 谢昀看着她细心的给睡着的人擦脸,擦手,心里头极不是滋味。 “让我整天待在家里我会逼疯的。”茜茜知道是他来了,头也不抬的说话。 “这些有护工做,何必要亲自动手。” “别人做的再好都不如自己的心意,就像你对沈小姐一样。”她时常喜欢拿林桑榆跟谢昀的沈薇然作比较。 不过是希望谢昀能更多的体谅一些她的心情,就像她一直这么体谅他一样。 谢昀听到她说起砷沈薇然心头味儿一紧,捏着门把的手微微用力,那担心的感觉就好像生怕她会突然之间的问起这一次的事情。 “茜茜,你何不像从前一样,眼睛抬的高一些,忽略沈薇然这个人。” 茜茜擦完了桑榆的手,然后抬起头看他,眼里平静的光芒有着绝对的冲击力。 “除非她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我从来都做不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她做了这么多事,不是我不想反击,只是我现在有求于你,我还不想得罪你。” 谢昀一定不认识曾经那个疯狂的覃茜茜,希望她永远都不要把那么一面展现出来给他看。 谢昀听着她直白的话,虽然不想承认,可是眼下这就是事实。 “我会很听从你的意见,绝对不会爱上你,这件丑闻说到底还是我自我防范意识太差,不然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我也不想责怪沈小姐什么。” 她的音色听着清冷,那语气里总是透着一股子的温和冷漠,谢昀立在门口,他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觉得自己在一个女人面前迈不开腿。 他已经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对她的伤害也降到最低,这是在美国,人们很快就会忘记这件事,处理起来也不会很难。 但是他也没能把她对他的戒备降到最低。 “她的情况逐渐好转,你也不要总是在医院里待着。” 茜茜淡淡的笑了笑:“她还有很长的痛苦之路要走呢,谢昀,你不会懂的。” 谢昀还是松开了门把走进去扣住她的手腕,将她从病房里了拉了出去,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他轻易地将她抵在墙上。 修长的手从她的后颈上伸了下去,他就这么毫无顾忌的扯下了她肩头的衣服,露出她雪白的香肩。 她左肩有这么一个好看的纹身,他很早以前就发现了,照片上这个部位照的很特别,像是专门给的特写似的,有些难以言说的妖艳妩媚在其中。 “这纹的是什么?” “海棠花。”茜茜当然被他的动作吓的不轻,不知道他抽什么疯,突然之间的要看她的左肩做什么。 她想要把衣服拉上来,可是他阻止了她,粗粝的指腹摸索着那多小巧精致的海棠花。 “茜茜,抹掉这个纹身吧。”他不知道这个纹身从何而来,也没有问过茜茜,更不知道这个对茜茜的意义。 茜茜脸色突变,猛地拉上自己的衣服来,眼睛冷冷的而看着他:“谢昀,你未免管的也太宽了,我身上的东西,不管是什么你都是没有资格决定的,中国有句古话说的很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出了我的父母,你没有资格动我身上任何一个部位。” 她很生气,谢昀从她眼底伸出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悲伤渐渐地涌了上来,她想逃,他就将她困在自己的臂弯里。 他温润的轮廓渐渐地有些探究的疑问,逼近她的脸令她无处可逃。 不怪他多疑,不过是一个纹身而已,这个位置拍的也太奇怪了,为什么要给个特写,到底是什么意思。 “茜茜,这个纹身是怎么来的?” “我爸,怎么了?你有什么意见?”茜茜冷着一张脸,那样子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谢昀一时间就愣住了,茜茜从来都没有跟自己说过关于父母的事,这是第一次。 而且,她的眼睛红了,谢昀微微松开她,关于她父母,他查不到一点,则是最让他奇怪的,如果是普通人家,他怎么可能会查不到。 但是她也确实不是什么遗落在外的名门千金,她真的是平常人家的孩子,可是关于父母就是查不到任何一点。 所以覃茜茜就像是个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孤儿一般,但是他清楚她不是孤儿。 “对不起,我以为……” “我这二十多年即便是纵容浪荡,但是爱惜自己的身体,什么事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很清楚,你以为所有生活在底层的人都是卑贱的么?” 她从心底里瞧不起这些祖上移民到国外的人,有着美国国籍,做生意赚钱,最后给美国政府缴税。 谢昀就是这其中的一种,渐渐地都不在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人。 “这是我爸给我留下的唯一遗物,你也想从我身上给我摘走是不是?”茜茜不愿意说起这些令她感伤的事情。 一说起来眼泪就泛滥成灾,她到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爸爸在给她纹身的时候说了多好听的话,她却疼的眼泪汪汪的,后来妈妈给她买了好大一包的大白兔,于是还是孩子的她有了糖很快的就忘记了纹身的痛苦。 虽然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不顾她的疼痛也要给她纹这个海棠花,可是这是在他们死后留下唯一的遗物。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拍照的人很奇怪,特别拍了你这个位置,很清楚。”因为没有听她说过,所以就这样一不小心的伤了她。 茜茜推开他,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精致的容颜透着一些恼怒和愤恨,看他的眼神也是分外发冷。 “就那么想知道躺在我身边的男人是谁?谢昀,你只要处理好媒体方面和舆、论方面的事情不就好了?” 谢昀皱了皱眉头,他本来就是无心的,但是也好像惹怒了她,现在她就是浑身都是刺的刺猬,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茜茜,我们是夫妻啊。” “可你知道我现在对你只剩下了利用而已,你明知道我只是想依靠你的权势,但是你还是要这么做,也不算是我的错。” 谢昀心里的火就像被她有意无意的挑了起来。 “覃茜茜,刚刚是我不对,你非要跟我闹是不是?”男人的大男子主义一上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他重新捏着她的手臂,力道之狠。 茜茜一下子疼的皱眉,脸色也苍白起来,她看着眼前突然生气的男人,在她的印象里这个男人不管是多生气都不会失去自己的风度。 但是现在他这又是在做什么。 “谢昀,你放开我!”茜茜没有见识过这个男人魔鬼的一面,这样被他用力的拉着走,她觉得自己的手臂都要掉下来了。 谢昀没有理会她,将她拉进了电梯,一把将她甩在电梯墙壁上,茜茜感觉到后背一片疼的发麻。 她看着这个情绪反常的男人,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他的大手按着她的肩,茜茜感觉到自己的像是被石头压着,怎么也推不开他的手。 “谢昀,你做什么?我难道做的让步还不够吗?”她哪里还有什么退路,沈薇然这样得寸进尺,她都能忍得。 他还想要什么?她;离婚离不得,现在就连这么一点觉得自由的想法也没有。 “我没有让你让步,你是我太太,不管做什么都是你的权利。”谢昀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她的心,他告诉她,谢夫人做任何事情都是她的权利。 茜茜眼底一片晦涩:“谢昀啊,我可以假装爱你,但是不会真的爱你。” 谢昀拧着眉头,他心里有滔天的怒火,这个时候对着覃茜茜却一点都发不出来。 “那就做出假装爱我的样子,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可不认为你是在假装爱我。”谢昀索性的脸色变得更冷,语气里也是绝然。 茜茜觉得心里发凉,一双手捏着拳头不住的抖的厉害,好一个做出一副假装爱他的样子。 她没有说话,谢昀捏着她肩膀的手越来越用力,她也不觉得疼,这么多年别说是这么用力的捏过她,就是一句重话都没有对她说过。 虽然不爱她,但是这四年他是真的把她当成是太太来疼爱的,她是谢夫人,名正言顺,也名副其实。 她有时候也想不通为什么离开的人要回来,既然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如果她不回来或许,她也甘愿这样过一生,得不到他的心,好歹也能得到他的人,可现在她发现自己到最后会什么都得不到。 “阿昀,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这样叫你,但是我只是个身板瘦小的女人,我很累。”她慢慢的垂下肩膀。 她从没有忘记过自己是个女人,她所表现出来的坚强能干,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生活的更好而已。 谢昀不是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种倦怠,但是在过塑四年他都没有看到过。 兴许是过去四年的时间太平静,太安逸,所以他也从来没有真的仔仔细细看过这个妻子。 现在仔细看起来就发现有很多地方让人觉得心疼,所以这样值得男人心疼的一面最容易招惹别的男人。 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那件事耿耿于怀,总觉得那个男人跟覃茜茜是认识的,只是一切茜茜她不想说而已。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现在才觉得累吗?”他依然向她靠拢,目光淡淡的落在她的脸上。 茜茜能感觉到他目光的温度,不冷不热,极为平静,这个样子的谢昀茜茜看的多了,他一贯都是这个态度。 以前是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他对谁都这样。 她没有在说话,电梯到一楼时,谢昀拉着她从电梯里走出来,反正这一段时间他们之间和平真实的而交流越来越少。 茜茜觉得自己挺虚伪,同样的,谢昀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之间谁都没法说谁的不是,沈薇然跟他是青梅竹马,那些感情从来都不是谁一两句话就能磨灭的。 她更没有这个本事,她就是个外人,一个彻底的外人。 谢昀带着覃茜茜从医院里回去,鲜少的满脸森冷,覃茜茜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茜茜被他强行拉进了别墅,屏退了家里所有的佣人。 别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茜茜就开始挣扎起来,谢昀微微一用力,她被他轻易的摔到沙发上。 还没爬起来,谢昀魁梧的身子就压了过来,牢牢地按住她的手不准她动。 “茜茜,做出假装爱我的样子吧。”他不想承认自己是嫉妒的发疯,有个男人跟她睡了整整一晚上,他嫉妒的已经疯了。 他粗重的喘息气息落在她的脸上,茜茜一吸气,脖子里就瘦的只有骨头。 谢昀一双眼眸猩红可怖,那样子就像是发狂的野兽一般,恨不得将她吞进肚子里。 茜茜看着他的脸,眼眶渐渐地有些发红,他为什么要这样,她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现在他还想要什么。 “谢昀。” “你不是叫我阿昀吗?叫我阿昀啊。”谢昀想要把她变成跟身边所有亲近他的人,叫他阿昀,爱他,关心他。 茜茜听着他说出这种荒唐的话,失声的笑了起来,眼泪顺着眼角留下来:“谢昀,我大概没有这个权利,我对你什么权利都没有,我也不想这么叫你。” 谢昀心里头一紧,低头吻住她的唇,夹着咸涩的眼泪,他吻的发狠,那是一种想要将她占为己有的占有欲。 他总是在被那个不知名的男人干扰,可能是觉得不甘心,凭什么他都没有碰过的人,就这么的跟别的男人不清不白的睡在一起。 这口气就像是堵在了心口怎么也咽不下去,她之后的这些态度更加催化了他心里的这些怨气。 “谢昀……唔……”她每一句话都没能说的完整,一声名字之后继而就被他淹没在铺天盖地的深吻当中。 她的抵抗也是一样的发狠,只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弱小的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 茜茜不住的哭,当这个男人动真格的时候,她真的觉得害怕,他粗鲁的扯下他的领带困住她不安躁动的双手。 拉扯着她身上的衣服。 “谢昀,你要是强、暴了我,我就去死!”有气无力的一句话将谢昀的理智一瞬间就拉了回来。 他双手撑在她的耳边,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眼里的情、欲没能褪去,可更多的是惊愕和不可置信。 心头传来一阵顿顿的疼,茜茜双眼无神的看着他,脸上还有泪痕,眼眶也依然通红,似是有无数的悲伤从眼底一涌而出。 谢昀觉得自己如同跌进去了一般,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他有些惊慌的看着她,不知所措。 “茜茜,我……” 茜茜慢慢的从他的身下爬了出来,起身几步一个踉跄,她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遍嘶声的哭着。 后来她没能忍到楼上,她扶着楼梯的扶梯哭的像个孩子,被人欺负了就应该哭的。 小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做的,那时候爸爸妈妈就会很心疼她,关心她,甚至是想帮她出气。 可是在他们离开自己之后她便知道自己的眼泪就变得珍贵,不管是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的哭,因为孤独自己身边再也没有谁能想爸爸妈妈那样真心的关心她。 谢昀愣在原地,看着她捶胸顿足的哭的时候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她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都土崩瓦解。 他见过了她太多的样子,难过的悲伤的痛苦的,以及任性卑微的,每一个样子都是他没有见过的。 他更没有见过她什么时候失声痛哭过,如果不是到了伤心处,她又怎么会这样哭泣。 只是他这时的腿就像是有千斤重似的,怎么也迈不动,她这样的哭着,他好像才醒悟过来,覃茜茜真的只是个女人而已。 一个个沈薇然一样脆弱需要被保护的女人,那这么多年他是在做什么?让她被绑架,被恐吓,被伤害。 仍然觉得这是谢夫人应该承受的压力。 直到她哭的再也没有出不来声音的时候,谢昀心头微微一惊,过去才发现她晕倒在楼梯上。 192.番外016:给你的是茜茜没有的(6000) 他把她从地上抱起来,他的第一直觉是她瘦了,这么长的时间她处于一种极度疲惫的状态,自从林桑榆回来之后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如今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覃茜茜突然晕倒,谢家别墅一时间方寸大乱,着急忙慌的请医生过来。 谢昀靠在门外的墙上抽烟,青烟缭绕的轮廓几分愁色撄。 “夫人没什么事,就是劳累过度又气血攻心才会这样。”医生是华人,在美国华人圈是个有名的中医。 这个地方只有华人才信赖中医,所以每次生病谢昀都会请中医过来看。 “嗯,辛苦一生了。”谢昀掐断了烟头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抬眼目光恢复成往日的温和。 “让夫人好好休息吧,不然会累成病的,女人本来应该养尊处优,谢先生好好劝劝。” 谢昀眸色里有些淡淡的光泽,更多的事阴沉:“我知道了,菲姐,送送医生。” “药我留在了卧室里,记得让夫人喝。偿” 谢昀点头微笑应答,喝药?覃茜茜从来都不是个喝药的主,十次就有八次把要给的倒了。 谢昀回到卧室,她现在有点低烧,他摸了摸她的额头,眉心紧紧地拧在一起。 情绪在过于激动之后就会出现这种情况,他印象里的覃茜茜是一个轻易学会如何控制自己情绪的人。 原来这些所谓到底自我控制也不是在所有的事情当中都是有用的。 “先生,这药要怎么办?”菲姐没来多久并不知道覃茜茜对药物是一种什么样的反应。 “熬吧,她不喜欢吃药,但是也不能这么任由她胡来。” “好的。”菲姐拿着医生留下的药就走了,谢昀一直坐在床边看着她恬静的脸,这样一睡着好像她才是属于他的。 真正的听话乖巧。 直到深夜,沈薇然的电话打过来,差点吵醒了昏睡中的覃茜茜,谢雨看着手机屏幕按了静音,一直看了好久。 她这个时候打来,无非是要跟他说股份的事,这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希望她不要再继续自己的无理取闹。 “这么晚了,不休息就是专门给我打电话吗?”谢昀拿着手机从卧室里出去,接电话的时候语气不太温和。 虽然是在电话里,但是沈薇然还是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他的不悦和不耐。 “阿昀,你让姑妈送来的东西是什么意思,打算永远的跟我撇清关系,还是打算永远的跟我纠缠在一起?”沈薇然当然不会只是听沈兰的一面之词。 那个善良的姑妈一心希望她放下一切,但是她这一生真的是太划不来,为什么沈家要没落,又为什么她明明和谢昀相爱,却中间隔着一个覃茜茜。 如果不是因为爱她,那么完全可以对她不管不顾,为她做这么多,除了爱情,还能有什么可以解释。 “我只是希望你就此打住,你之前做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去计较。” 沈薇然沉默了半秒左右,之后便轻轻地笑出了声:“阿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幸好是这一次她没事,如果有事,微然我未必就会看在往日的情分再一次的纵容你。”谢昀对于她的死不承认,音色明显冷了好几分。 沈薇然心口微微有些疼,抬手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这么些年,这里就一直是为她而疼。 但是在过了这么多年之后,她心还是在疼,可是这个男人已经喜新厌旧,逐渐将她忘记。 “阿昀,我做了什么?” “沈薇然,我记得你以前真的不是这个样子的,是什么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亏欠你的我自己来还,不要牵扯她。” 谢昀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冷,沈薇然这样装傻除了让他更生气之外,没有任何的作用,他从年轻走过来,如今已经成熟,如果连这些都看不透的,真的枉费了这个年纪。 “阿昀……” “我给你的,是茜茜没有的,你还想要什么?你害的谢氏股价跌的厉害,亏损的是你的股票。”谢昀说起这个事眉心都是不悦。 沈薇然愣了愣,忽然之间想起来姑妈跟自己说过的话,谢家的男人更看重利益。 她以为这一次他好歹会为了谢家的利益跟覃茜茜离婚,但是他比以前更精明更聪明,这些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 沈薇然好半天都没有说话,谢昀对所有人都了如指掌,什么都知道,但是却没有做任何惩罚她的事情。 “在你看来我很稀罕谢氏的这百分之五的股份吗?”沈薇然苦涩一笑,觉得讽刺,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开始要用金钱来衡量了。 “那需要我把整个谢氏拱手奉上吗?这样是不是就足以弥补我这么多年来的对你的亏欠?”谢昀一时怒火攻心。 语气一下子变得火药味十足。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她。”沈薇然依然清楚的记着跟覃茜茜为数不多的见面,每一次都是被她羞辱的无话可说。 偏偏覃茜茜说什么谢昀都不知道,她做什么他都知道。 “有没有想要伤害,还不够明显吗?微然,忍无可论如何都不应该失了本心的。” 沈薇然抬着手腕看着自己手腕上刚刚愈何不久的疤痕,眼泪不经意的就落在了上面,本心。 “你这样对我,不是因为爱吗?” “微然,沈家和谢家世交多年,过去的情分就忘了吧。”谢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挂断了电话。 沈薇然听着手机里嘟嘟的挂断声音呆呆的坐着,他说的轻巧,过去的情分就忘了吧,要她怎么忘。 谢昀回到卧室里,床上的人还是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昏睡的很沉,他重新坐下来,抬手抚过她的脸颊。 真是瘦了些,前一段时间,他因为生气,很少跟她说话,但是自己后来就发现,自己的生气根本不能维持很久。 这不,这件事一出,他就开始耐不住性子了,他知道今后再也不能在茜茜面前说起那个男人。 在他身边应该是委屈的吧,她没有得到其他富家太太该有的东西,不管是钱还是股份亦或者是他的爱。 她哪一样都没有得到过,她虽然会压制,但是这些压下去的东西迟早都会发泄出来。 今晚大概是她发泄的算是比较彻底的一次,他细细的想着她哭的样子,真真的是感觉到了心疼。 这么多年,做他的妻子,也是谢氏的赚钱工具,没有好好地休息过,更没有去过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也从来都没有回过家。 而这样的她如今有求自己的时候,他竟然还无耻的提了条件,让她继续为自己卖命一辈子,以此来帮助林桑榆。 “爸爸……”她突然之间的伸出手抱住他的手,一下子就把他的手枕在自己的脸下面,嘟嘟囔囔的呓语。 谢昀心头又再一次被抨击了,她唯一偷偷思念的人应该就是父母了,但是他对她的父母一向都是没有什么了解。 根本查不到任何一点踪迹,他很奇怪一个普通人家怎么可能会任何一点资料都查不到。 “孩子……”谢昀下意识的回应了她一句。 茜茜抱着他的手越来越近:“爸爸……”她一声声的喊着,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然后就落在谢昀的手上。 她晚上发烧的有嗲反复,梦里总是在糊里糊涂的说话,一直都在喊爸爸妈妈,谢昀也就一夜没睡的回答了一个晚上。 因为是太累的缘故,她睡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中途谢昀也希望她能起来吃点东西,只是她睡的太沉,也叫不醒。 最后也值得作罢,茜茜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光纤很暗,但是能判断出现在是白天,她有些失神的下床,然后走到窗前去拉开窗帘,呲牙的光纤从外面照在脸上,她紧紧地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眼睛。 现在外面一片白雪皑皑,也分不出来现在是什么时候,她觉得浑身无力,光是站着就想倒下去。 根据自己多年的经验,她估计这是生病了,真是,她一年都难得生病,冬天容易生病一些,但是也没有这样严重过。 “夫人,你什么时候醒来的?”菲姐推门进来就卡到窗前立着的身影,有些惊喜。 茜茜慢慢的回身看着走进来的菲姐,逆光里的她旁人看不清她的脸色。 “刚刚,我睡了很久了吗,现在几点了?” “夫人声时劳累过度才会生病的,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这会已经是下午五点过了,夫人想吃点什么?” 茜茜动了动嘴巴,没出声,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吃什么。 “夫人?” “随便煮点吧,都一样。”茜茜摇了摇头,人生病了还真是挺麻烦的,光是想着一个吃的就觉得烦心。 “好的。”菲姐看着她,也没有再说什么,她能醒过来,说明这病也不是生的很严重。 她辗转就下楼去做饭,能做什么,谢昀交代了如果她醒来的话,就做一些清淡的菜粥给她喝,过度劳累火气很旺的,这样也能去去火。 谢昀从公司里早早地就下班回到家,看到菲姐在厨房里忙,想着她是醒来了,手里拿着好几串冰糖葫芦。 “药热了吗?” “热了,重要是饭前的吧,先生可以送上去了,您说夫人不喜欢吃药所以我也没有送上去。”菲姐把握不了覃茜茜的脾气,也不敢随便的去挑衅她,所以干脆就等到谢昀回来。 “嗯。”谢昀倒好了药然后就端着上楼去了,吃药这个难题也不是很难解决,今天晚上大概就能解决了。 茜茜依着窗户浑身无力,可能是因为没吃饭的原因,这头一直就昏昏沉沉的,好像睡不醒似的。 就连谢昀进来也没有察觉,直到他快要走近自己的时候,茜茜才突然之间睁开眼睛,然后看着已经走到跟前的男人。 “下班下的可真早。”茜茜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继续闭上眼睛养神。 “把药喝了吧。”谢昀把热腾腾的药碗放在旁边的小桌上,也放下了自己手里红彤彤的糖葫芦,对她淡淡的笑了笑。 茜茜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我不吃药也会好的。” 她厌恶中药的苦涩,但是又喜欢中医给她把脉,只因小时候她不管是生多重的病家里都一直是中医,从来都没有过西医来看过她。 她怀念的不是中药的味道,而是曾经跟父母在一起的日子,她记得已经不多了,只希望以后不要再继续忘记。 “茜茜,我买了糖葫芦。”他提早下班就是为了去唐人街给她买这些,他对塘人家不是很熟悉,开了很久的车。 茜茜一下子站直了身子,在他面前仰着头一脸冷漠:“谁告诉你的?” “我去了一趟医院,我想林桑榆对你应该是了如指掌的。”谢昀眉间的神色显得温淡,也没有多少情绪起伏。 茜茜没有说话从他身侧走过端着小桌上热腾腾的药一饮而尽也不觉得苦涩,之后就拿着糖葫芦一边走一边吃,慢慢的从卧室里出去。 谢昀能感觉到她在生气,昨天晚上他的种种行径都是不能被原谅的。 “我抱你。”谢昀看着她走的吃力,从后面追了上来想去抱她。 茜茜却躲开了:“我有双腿,可以走,这路又不是千山万水,我还走不了么?”她自嘲的笑了一下。 她对昨晚突然之间发生的事情感到生气,这个男人到底是凭什么碰她,凭什么觉得她就是他的私人物品。 她有生命有灵魂,有自己思想,为什么要成为他的私人物品。 “我为昨晚的事道歉。” “你没有错,只是我履行不了妻子的职责,你要是实在忍不住,沈小姐这个选择还是不错的,脸蛋好,身材好,跟你那么多年,想必床上功夫也必然是被你调教的很好……” “覃茜茜!”谢昀脸色徒然一变,覃茜茜禁了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如果我有说的过分的地方,很抱歉,你尽量少跟我说话就不会这样了。”她仍然是处在生气当中。 “我们之间能不能不要谈沈薇然?” 茜茜一张略微苍白的脸再度对着他,狠狠地将自己眼底的一片晦涩压住:“沈薇然是你的过去,你不想谈,你以为别人也不想谈吗?” 她怎么会想提起那个女人,只是自己在这样一个处境当中,其实完全没有任何的办法,她需要活的像人一样,哪怕只有一次,她任性一回,只为自己活一次。 谢昀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而她转身就卧室出去,然后一步步的走下楼梯,能有多难过呢,茜茜笑了笑,其实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难过。 谢昀不管做什么她都能理解,毕竟沈薇然先入为主,跟谢昀青梅竹马,之间就算是没有了爱情,也有别的很深的感情,她插足不了,也不想插足。 在家养了三天,茜茜的精神渐渐地恢复过来,外面的言论不也渐渐地消失了,她从家里出去,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去。 只是在自己上班的这天,谢氏的董事会多了一个人,由谢昀公开的介绍给公司的高层们。 茜茜瞥了一眼自己沾手的材料,只是匆匆一眼,但是也没有特别的情绪,她让秘书把这些送到会议室。 对于坐在董事会的那个人,她不怎么想见,反正谢昀就是不愿意顺应她的心意,她越是讨厌不想见到的人,他就越是要安排她们之间必然的相遇。 他是什么目的,她不知道,只是自己在这种情况之下如果情绪失控的话可能会很麻烦。 然开完会之后,正式成为谢氏的股东,全公司的人谁不知道她覃茜茜这个总经理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没有股份,更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家族背景,她除了总经理这个身份,剩下的就是一个谢夫人的空壳。 当然在她成功的登陆谢氏后,必然是要到她面前来炫耀一番。 她从茶水间出来手里端着温热的咖啡,她的头发梳的干净利落,职业装也得体大方,穿在她身上的衣服再老气的衣服也不会显得老气,也没有那种中规中矩的感觉。 沈薇然从这个女人身上看到了美丽,是她曾经在这个年纪的时候没有的美丽。 “覃小姐。” “沈小姐要是来炫耀你如何的当上股东,我其实没有什么兴趣听的,靠着一个婚内出轨的男人好像也不是光荣的事,你觉得呢?”茜茜带着自己一贯微笑,很客气的跟她说话。 “阿昀说,给我的这些是你没有的,是真的吗?”沈薇然脸上没有任何的恶意,就像是真的只是单纯的问上一两句。 茜茜面上绽开着笑:“嗯,这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还有什么好说的?” 沈薇然在这个年纪还做如此幼稚的事情,真是,她都为这个蠢女人感到悲哀。 自己好歹以前也是大家闺秀,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做出这么出个的事情来才对,但是心在她这是在做什么呢,一味的炫耀她在这里是何等的不了的,如今又说句话任何征服了谢昀出现在谢氏。 “覃小姐。” “是谢夫人。”她抬着眼睛看她,绝对的捍卫自己的领土全。 她不想继续聊下去,关于她是不是股东,她没兴趣,她在这个公司依然是总经理,谢昀想把谢氏的股份给谁那也是他的自由,她哪里管得着。 沈薇然还是低估了茜茜冷静的本事,即便是自己已经这么嚣张了,她还是能一脸淡然。 今天似乎没有一个人都在告诉她,沈薇然是谢氏的股东。 今天她这个谢夫人成了谢氏最大的笑话,茜茜心头兴有些沉闷,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显得很识大体。 也没有很过分的对待沈薇然,她只是不想理会而已。 “都这样了,覃小姐到底图的是什么?” “不是我图他什么,而是他图我什么,你跟谢昀吹吹枕边风,趁着我年轻,放我走吧。” 在经过许许多多事情之后,她的心境变了,可能她有点说话不算话,但是她只是想为自己考虑考虑,又有什么错? “我和沈小姐不同,我还年轻,即便是离开了他也能重新开始,最重要的是我从来都不是依靠男人身份背景生活的人,你觉得他给的珍贵的,我从来都不屑一顾。”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所拥有的都是她看不上的。 沈薇然素白的手渐渐地收紧拧成拳头一回头其茜茜依然在视线中越走越远,她和她都是对立的,但是每一次都是她是方寸大乱的那一个。 193.番外017:覃茜茜,你竟然敢打我(6000) 茜茜的处境在很多人看来是劣势的,可是也没有谁见她就此低下头或者认输出局。 她手里握着温热的咖啡,在众人各种各样的目光里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之后她锁上了门,立在了窗前许久。 望着窗外的目光和外面的空气一样清冷,谢昀这种高高在上的人了做什么事都是令人费解的。 她没有觉得很惊讶,这个股份早在很多年前就转让给了沈薇然,那么按照时间推算,当年的谢昀应该是要准备娶她为妻的,只是没有料到后来发生的事情,所以他的计划就改变了。 她一直分不清爱和同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如今她分得清楚了,谢昀对她是可怜,对沈薇然就是爱,一种从过去到现在陈旧的爱情。 她涩然一笑,觉得心里头像是压了一块石头似的,沉闷的厉害偿。 之后的日子,沈薇然就时不时地会出现在谢氏,以谢氏股东的身份,茜茜大部分时间都避开了沈薇然和谢昀,安分的做自己的工作。 等到中国除夕的这天,茜茜去了唐人街,桑榆最近睡觉睡的很多,就算是过春节她也不想去打扰她。 于是就自己来到这个华人的天地,虽然不及国内的春节那般的热闹,但是在这样一个异国他乡,能有这样的氛围已经很不错了。 她噙着笑走在张灯结彩的大街上,红红的灯笼将她的脸也映红了,她这个时候她走在机头,红颜倾城。 在东方人眼里,这样的女人是***,更是的美得不可方物。 “姐姐,新年快乐。”有带着帽子的小孩冲到自己面前,将手里的一根烟花递给她。 茜茜暖暖的笑了笑,蹲下身摸了摸小孩子的头:“新年快乐,明年一定要比今年长的高。” “谢谢姐姐,姐姐真漂亮。”小孩子的眼睛总是这样,看到漂亮的人就会夸奖,纯真年代也莫过于如此。 “你也很漂亮。” “可是我是男孩子,不能用漂亮来形容。”小男孩嘟了嘟嘴,似乎对茜茜的这个夸奖也不是很满意。 茜茜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是姐姐不对,男孩子应该用帅气来夸奖才对。” 小男人的确生的一副明眸皓齿的模样,小小的人儿粉雕玉琢的模样看着真是讨人喜欢。 “姐姐,我可以亲亲你吗?”小男孩眼睛亮晶晶的,茜茜点点头表示可以。 “程莱西,你又来了是不是?”身后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 被叫做程莱西的小男孩才刚刚抱住了茜茜的脖子,听到这一声之后迅速的脱离了下来。 “大伯。”程莱西气馁的转过身去喊了一声。 程立原目光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你妈妈找你找的都快哭了,你今天晚上回家准备挨打吧。” 程莱西撇撇嘴一脸悲催,他不过是想来亲亲这个漂亮的姐姐,这么一会儿的时间还摊上事了。 “我去找妈妈了。”程莱西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然后从程立原腿边跑了。 茜茜慢慢的站起来看着一步步向她走近的男人,有点不知所措,这个男人生的可真是好看。 他看着不年轻了,应该有四十岁了,只是茜茜不是看他的脸来判断他的年纪的,而是他身上老成稳重的气质。 某些感觉跟谢昀还挺像的,都是极品老男人。 “孩子不懂事,你可不要生气。”程立原站在她面前低头礼貌的笑道。 茜茜摇了摇头:“我小时候也这样,看到长得帅的哥哥叔叔也会想上去亲一亲。” 她这是莫名其妙的就把自己夸奖了一下,夸自己长得漂亮,真是她回过神来都觉得自己有点无耻了,哪有她这么不要脸的人。 她有点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好意思。” 她匆匆的转身就走,步调很快,程立原抬脚立马就跟上了,眼底有些笑,她倒是挺可爱的。 “你本来就很漂亮,你没有夸错。”程立原追上她轻声的说道。 茜茜的脸本来就烫,听着程立原的话就更加的烫了:“这位先生,你很有礼貌。” “你这么可爱,我能不能搭讪?”程立原一双眼睛看着她的侧脸笑的温温柔柔的,茜茜也是愣了好半天。 她慢慢的停下脚步皱了皱鼻子:“你是住在唐人街的吗?” 程立原笑了笑然后点头:“本来是要回家的,只是雪下的大,没有回过的飞机。” 茜茜也很遗憾的笑了笑:“先生……” “我叫程立原,小姐你呢?”“程立原打断了茜茜过分礼貌的称呼他为先生,自我介绍的很是唐突。 茜茜挑了挑眉:“我叫覃茜茜。” 她其实不讨厌这种交往的方式,他们是不认识,但是在异国他乡遇到一个家乡帅哥真的是很不容易。 所以她枯燥的生活也想做点改变,至少她第一眼觉得这个人其实不讨厌。 “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刚刚那个是你的侄儿吗?”茜茜真心是觉得那孩子真的长的太好看了,那种好看长大了估计会变成很妖艳的那一种。 “嗯,侄儿,他给了你烟花,我们找块空地放吧。”程立原完全是自来熟,跟覃茜茜说着说着就到了这个份上。 茜茜愣了愣,没有立马回答他的话,目光有些狐疑的落在他身上,为什么她会有种和这个男人很奇怪的感觉。 “我出来太久了,一会儿要回去的。” “覃小姐是觉得我太唐突了吗?”程立原温和的笑了笑,也没有觉得她是不是太失礼。 覃茜茜淡然一笑:“嗯,太唐突了,重要的是我跟你程先生还不是很熟,而且我是个已婚的人,所以还希望程先生能见谅。” 程立原静静地听着她说话,然后看着她从自己身边走过来,只留下一阵冰冷的微风。 程立原转身看着她的背影,不熟?已婚?他们还会再见的。 茜茜走远的时候狠狠地按住了自己的心脏,真是她是怎么容忍自己被搭讪的,那个男人虽然是长的挺好看的,但是她的警惕性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么低。 她疾步的走向自己的车,本来还想再唐人街玩的久一点,现在她却没有办法的落荒而逃。 开车回到家中,佣人已经休息了,她独自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喝着。 “这么晚去了什么地方?”谢昀的声音突然从楼上传下来,茜茜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差点被水给呛到。 她皱着眉头抬头看着二楼撑着栏杆的男人,面色不如平常的温和,没眼力流淌着大都是不悦。 “我去什么地方你不是很清楚吗?明知故问有什么意思?”茜茜嗤笑。 谢昀想她应该是在为股份的事情生气,所以对自己的态度一天不如一天,但是这种自我催眠总是会被打破的。 “茜茜,我跟你说过了,晚上不要这么晚才回来,纽约也不是你想象中的治安好。” 茜茜脱下自己的外套走过去丢在沙发上,垂着的眼眸里积分讽刺的笑意。 “你的人二十四小时都跟着我,我能出什么事。” 谢昀然后就从楼上走下去,如果生气,说出来,或者表现出来也好,偏偏她什么情绪都没有。 一个正常的女人应该是很生气的,或许就像她说的那样,她不过是假装爱他,把他们之间的婚姻做戏给所有人看。 这样的想法令自己心情忽然之间就变得很不好,他似乎开始很想从她身上得到的更多。 “我只是担心你。” “这么晚睡了吧,明天还要上班呢。”茜茜不想跟他吵架,特别是因为这种事,她喝完了水拿着外套就准备从他的视线里离开。 谢昀还是抓住了她的手茜茜有些无力的闭上眼又重新郑凯,她偏脸过来看着他:“谢昀,今天是中国年,你不想记得,可我还是要记着,我是中国人。” 谢昀猛地一回头目光里有些惊愕,她讽刺他忘了本,连中国年都不记得。 “所以我去唐人街看看咱们国人过年,这样也有什么不对吗?”她眼里有些淡淡的笑意。 她的讽刺就是不经意,不是故意的,谢昀常常都觉得自己会被她弄的尴尬。 “如果你想问我跟我聊天的人是谁,真是抱歉我也不认识,我又不是犯人跟人说两句话还是有权利的。”茜茜甩开他的手,慢慢的往楼梯方向走过去。 谢昀拧了拧眉头,跟她说话的那个男人长着一张不普通的脸,身份又岂会普通。 他们之间的婚姻从一开始就这样存在的,从前没怎么在意,如今却在意的过分起来。 茜茜睡着之后才觉得自己猜除去一身的疲倦,今天唯一觉得高兴的,大概就是遇见那个长的像天使一样漂亮的孩子了。 真漂亮,如果她有孩子的话,也要像那么漂亮,跟天使一样,人见人爱。 想着想着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 翌日,茜茜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收到了一束海棠花,她有些惊讶,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别的花没法打动她,但是海棠花却却是唯一能打动她的。 “小秘书,你来的时候我这里就有花了吗?”茜茜眼底藏着许多的不解疑惑,连一张卡片都没有。 “楼下的前台送上来的,说是送花的人点名了是送给您,只是这海棠花美国是怎么会有的,还是在这个季节?”小秘书很纳闷,这送花的人是怎么做到的。 这树枝新鲜的分明是从书上刚刚折下来的,这花并不是什么惊艳的话,但是在大冬天能看到也实在是不容易。 茜茜捧着包好的花皱了皱眉:“这事是不是很多人都知道了?” “嗯,董事长好像也知道了,感觉有点生气。” 小秘书难得看见她这么爱惜一束花,素手抚在上面很轻,生怕会弄坏了似的。 “花本是生在树上最好看,为什么要折下来?”她有些惋惜,如果自己能亲眼在美国看到一树海棠花该多好。 小秘书不懂她这个感叹是什么意思,更多担心的是她,最近公司里四起的谣言猖狂的有点恐怖了。 但是覃茜茜就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只是像平常一样专注的做自己的事。 “覃总,您是不是该担心一下别的,最近公司的谣言您不是都听到了吗?” “小秘书,做好你分内的事吧,关于我是不是要离婚也不是你说了算,更不是公司那些好事的人说了算。” 她训自己的人一向温柔,小秘书识趣的闭了嘴,这的确是是她的事情,谁干涉的了。 “那我先出去了。” “帮我找个大点的花瓶来。”茜茜看着自己手里的话眼里是挡不住的喜爱,小秘书都看在眼里,原来她喜欢海棠花。 “好。” 谢昀一早就听说了茜茜早上收到一束新鲜的海棠花,美国人当然不认识这个花,公司里的许多华人都认识,这话自然很快就传到他的耳朵里。 他忍住了去找她的冲动,送花的人一定是了解她的,投其所好送了一束罕见的海棠花,自然而然的就博得了她的欢心。 “你去查一查这花是谁送的?”谢云波的内心空前的烦躁,是哪个男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觊觎他的女人。 “这是我刚刚拿到的,我想应该就不必查了。”苏毅把信封放在他的桌案上。 谢昀看了一眼:“送花的人送的?” “前台说是连花一起送过来的,花要交给夫人,信封交给你。” “出去吧。”谢昀显得平静,桌子下的一双手却早已经捏成了拳头,男人的嫉妒心这个时候在心里正在疯狂滋长。 他送给她的她都不喜欢,别的男人送了一束花就很开心,好像送花的人是她的丈夫,而他是个外人。 越想心里就越是憋闷的慌,打开信封,里面有一排打印的中文。 ‘不爱她,就不要再浪费她的青春’ 只是这么一句,谢昀怒火上来狠狠地撕了信,他对覃茜茜了如指掌,但是覃茜茜为认识这个人。 这个人到底是谁,这种挑衅的信居然会送到他这里来。 茜茜跟客户在谈事情,门外的不速之客就很没礼貌的闯了进来。 沈薇然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渐渐停留,茜茜看了一眼小秘书:“没看到我在忙,请出去。” “我是股东,覃小姐,我想跟你谈谈。” 茜茜的脸色一点点的变得冰冷起来,从她成为这个公司的董事开始,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突然之间闯进来,刻意的打断她正在做的事情,让她在客户面前难看。 “抱歉,今天就先谈到这里吧,改天我一定会登门道歉的。”茜茜微笑着跟客户道歉,然后户出去。 会客厅里只剩下了她们俩,茜茜压着心里的恼怒,脱了自己的外套,目光清冷。 “请问沈小姐要跟我谈什么?”她看着她,还是一副平静的模样。 沈薇然淡淡一笑:“在你看来我是不是任性了一些?” 茜茜冷冷的嗤笑一声:“任性?沈小姐,这个词是用来形容年轻人的,你都这把年纪了还要把自己这种没有教养的行为称之为任性和调皮,你还真是够厚颜无耻的。” 她的嘲讽毫不吝啬,沈薇然无疑又是被她三言两语给气到了。 “你!” “谢昀给你百分之五的股份,你就在谢氏横着走路,他不过是同情可怜你,你却觉得他爱你,沈小姐,还没有谁能像你自恋到这种程度。” 覃茜茜一直对她很忍耐,就算是她屡次打断了她的正事,可是她还是忍了下去,她只是个打工的,她是股东,她还不是很想把私人情绪转移到工作上。 “覃茜茜,阿昀他总有一天会跟你离婚的。”沈薇然在人前的温婉善解人意,这个时候在覃茜茜面前全都暴露本性。 茜茜嘴角冷冷的挽着,疾步过去抬手一耳光狠狠地打在她脸上:“你不是千金小姐吗?你的教养呢?” 沈薇然本来身子弱,覃茜茜的者一耳光打的不轻,响亮的耳光响彻整个会客厅,所以她被她一巴掌打的摔倒在地上。 覃茜茜目光淡漠的看着地方捂着脸错愕的女人:“我同情你才对你的无理取闹不理会,可是你这个人竟然这么不识好歹,三番五次的,把你的没教养给我表现的淋漓尽致,我该说你什么好,自讨苦吃?” 她目光冰冷泛着寒光,沈薇然早知道覃茜茜不是什么荣誉对付的女人。 可是这样动手打人自己着实没有想到,还打的这么狠,她觉得自己的耳朵一直都在嗡嗡作响,像是被她打聋了。 “你竟然敢打我!” 茜茜慢慢的蹲下身来,伸手狠狠地擒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秀雅的眉轻轻挑了挑:“沈小姐,我这个人最烦你这种得寸进尺的人,既然收了别人的钱就要守规矩,不守规矩是要被打的。” 她最后冷冷的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脸一张脸莫名的给人一种可怖的感觉。 她慢慢的站起来拿起沙发上的衣服,然后从她身边跨过,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了片刻,然后抬脚从会客厅里出去。 这会客厅的门可没有锁,小秘书一直在外面等着,里面的动静真的是把她吓得不轻。 跟平时的覃茜茜相比,这个时候暴戾冷酷,平日里总是轻言细语的跟她说话,不懂的也会耐心的跟她说。 什么时候见过她对员工发过火,更别说这么打人了,她对员工真的是太好了。 “覃总,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小秘书屁颠屁颠的跟在她的身后,低声的说话。 覃茜茜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动了动手腕:“害怕我吗?” “我怎么会害怕,这样一比较就发现覃总对我们是真爱。” 覃茜茜本来不善的脸色渐渐地温和了一些,她回头看着她:“既然知道我对你们是真爱,那就好好工作,可不要辜负我对你们的期望。” “那是当然的,不过覃总,您刚刚打的太解气了,这个人就是太嚣张,您早该打她了。” “你们这些人,真是以为是在拍电视剧呢?” “去忙吧。”茜茜心里头的怒火还是难以掩去。 沈薇然这个女人其实就是欠点打,都这么多次了,谢昀的处理方法竟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然他不管,她还忍什么,该打的还是要打。 这还没到晚上,谢昀就来了她的办公室,沈薇然自然是要委屈的去告状的,这不,兴师问罪来了。 ---题外话---我也是忍无可忍的让茜茜发飙了,免得菇凉们心里觉得压抑 194.番外018:我期待她变回覃茜茜的那一天(6000〕 “比我想象中要来的迟一些。”覃茜茜眉头舒展,看着他眉间还是一抹温婉的神色。 “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谢昀也是真没想到覃茜茜会突然之间的大人。 沈薇然来找他的时候,一半边脸都红肿起来,一个女人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 “那是来干什么的?我打了你的心上人,你应该生气,或者,你打回来也行。”她能坦然的面对一切,即便是这个男人为了那个女人来打她。 “在你看来我真的这么不堪?” “你还不堪吗?你对这么一个无所事事的女人容忍的毫无道理,我每一次谈事情她都会故意的进来打断我,她想做什么?把我从谢夫人的位置上拉下去?偿” “很生气吗?” “我当然生气,她想做你夫人也好,想跟你再续前缘也好,但是不要干扰我的工作,谢昀,希望今天的事情不会再有下一次,你管管她,今天我会打她的脸,那么下一次还会把她从这楼上扔下去。” 谢昀顿了顿,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复杂,她不会一直沉默,今天就是最好的证明,沈薇然如果再得寸进尺,那么她必然是说到做到。 “茜茜,我没有怪你,火气还是这么大吗?”谢昀温润的声音愣是将办公室里的气氛调节了下来。 茜茜淡淡的看着他:“那么你是准备在桑榆的二期治疗上做什么吗?” 她打了沈薇然之后肯定是后悔的,现在桑榆还需要治疗,她这么贸然的打了人,是不是会让他做出这种决定,她也不知道。 “晚上一起吃饭吧,我定了餐厅。” “不用了,我要去医院。”茜茜抬腕看表之后起身收拾自己桌子上的东西,准备下班离开。 谢昀挡住了她的去路:“我替她跟你道歉。” “我不怎么需要谁的道歉,不管是你的还是她的。”茜茜对着他冷淡一笑,如果真的为了这件事停止了对桑榆的一切治疗,那么她就是沿街乞讨也一定能治得好她。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有权有势的人满大街都是,这美国也不是他谢昀一手遮天。 她挣脱开他的手穿上外套然后从他面前消失,谢昀慢慢的靠在桌案上,环顾着她这个办公室。 拿海棠花被她小心翼翼的摆放在显眼的地方,坐在她这个位置一抬头正好就能看到。 谢昀的手狠狠地抓着桌沿越发的用力,这个凭空出现的男人把心如止水的覃茜茜都勾的思凡了。 他没法停止停止对林桑榆的帮助,覃茜茜坦言,现在还在他身边只是因为他的权势。 如果他把什么都停掉的话,那么她会一转身找上别的人,比如这个送花的男人,纽约可不像是在渝城,一手遮天的人根本不存在。 茜茜到停车场就看到苏毅在自己车旁等着,眼眸微微一沉。 她走过去,脸色温淡冷漠,把玩着手里的车钥匙看着他。 “夫人,我送您去医院吧。” “你去告诉他,要是有监视我这点心思,还是去监视监视沈薇然,这种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反咬他一口。” 覃茜茜的话说的很难听,苏毅也全都听了进去,反正意思就是她不需要他送她。 “董事长是担心你。” “他是不是担心我,我长了一双明亮的眼睛,会看,不需要你来告诉我,苏毅,我今天心情特别的不好,希望你不要在这里被我打一顿。”茜茜本来就有些痞气,这么多年她坐在谢夫人这个位置上也没有把自己这点本性给忘记了。 苏毅抬眼有些诧异,他知道今天她动手打了沈薇然,公司里传的沸沸扬扬,之前她和谢昀要离婚的消息也是被公司传的神乎其神。 这消息是怎么放出去的,她清楚,谢昀也清楚,可是谢昀三番五次的选择假装不知道,这才惹怒了覃茜茜。 苏毅最终在僵持了几分钟之后让开了,茜茜上车,发动车子一阵风的就开走了。 她改变了去医院的路线,找了一家距离谢家别墅较远的酒庄。 她不是来品酒的,而是来买醉的,所以她点了好些酒一直仰头猛灌,心里憋屈有无名火想要发泄。 但是现在的自己束手束脚,自己完全就被谢雨控制了,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谢昀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将来有一天如果她要跑路,要怎么样才能逃得掉,这个男人的眼睛就像是长在了她身上似的,她根本不能摆脱他。 “姐姐,你也在这里喝酒啊。”有人扯了扯她的衣角,声音明锐。 茜茜喝的还不是很醉,神志还很清醒,她低头看了看拉着自己衣角的孩子。 俯身抱住他的头:“怎么又看到你了,你爸爸妈妈就带你来这种地方喝酒吗?” 程莱西,这个孩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再见到这个漂亮的孩子,她觉得心情好好。 程莱西真不知道为什么女人们都喜欢捏他的脸,好些女人一见到他第一件事就是捏他的脸,就连这个漂亮姐姐也是这样。 “不是,是大伯带我过来的。”程莱西指了指已经朝这边走过来的程立原,茜茜抬眼看过去,眉心渐渐拧了起来。 “你大伯来这里做什么?说,你们是不是监视我?”覃茜茜松开程莱西的脸素白的手指着他的脸不悦的质问。 “你就不相信这世上的缘分吗?我们就有这么巧的相遇了。”程立原轻笑,兀自的拉开她身旁的椅子坐下来,程莱西在大伯旁边也坐了下来。 覃茜茜撑着自己的脑袋看着他:“你这个人,真不简单,说说,为什么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给有夫之妇送花?” “怎么就知道是我送的?” 覃茜茜手指摩挲着桌面:“我在美国不是一个喜欢与人交往的人,何况本小姐天生丽质,有男人喜欢我是正常的,只是大部分男人都不敢在我丈夫面前公然的挑衅,我那天在唐人街遇见你,就有种要跟你纠缠不清的感觉。” 她说来说去,就直说了自己凭的是女人的直觉。 程立原看了一眼她喝空下的酒瓶,有那么一瞬间蹙眉,只是这种神色,茜茜连匆匆一眼都没有看到。 “不要总是靠直觉,法律社会什么都要讲究证据的。” “我又不告你。”茜茜重新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慢慢的喝了起来。 程立原笑,没有再回答她的话,她一直在喝酒,可是她明明很多话要跟自己说,现在却要极力的克制自己的好奇心。 这大概就是她身为有夫之妇该有的自我控制,她真是很可爱呢。 后来她喝醉了,拍着桌子开始胡言乱语,她抓着他笑眯眯的看着他:“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你会知道给我送海棠花?” 她好奇的不是为什么在冬天还是在美国看到海棠花,而是好奇为什么他会知道她喜欢海棠。 “用心的人,其实不需要什么理由。” 茜茜指了指自己继续笑:“但是我从来没有跟谁说过我喜欢海棠啊。” 说完之后她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收敛起来,她醉眼里夹着几分清醒,她身上唯一能告诉别人她喜欢海棠的,只有她左肩后背的那朵海棠刺青。 “你?” 程立原还想自己可能有机会更多的接触一下她呢,结果却这么快的她就想到了,女孩子太聪明就很容易受苦。 在谢昀身边若是她糊涂一点,什么不用想的那么透彻,兴许被沈薇然干扰婚姻也不会很难过。 “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也是喝醉了不知道怎么的,那群人把我给丢下了,然后我醒来就发现你在身边,所以我才走的。” 茜茜恍然无的哦了一声,下一秒眼神变得不善:“你看光了我?” 程立原举着自己的右手:“我发誓,我起身就走了,绝对没看不该看的。” 他本来就生的一副唐僧模样,一眼看去真的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那一类高僧。 茜茜喝的脑袋昏昏沉沉的,看着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然后头一软趴在桌子上起不来了。 程莱西吃饱了点心之后喝了一口水再看看程立原。 “大伯,我讨厌每次都来帮你搭讪,还一点便宜都占不到。” 程莱西不过是四岁的孩子,但是头脑的成熟度以及聪明程度都像个十岁的孩子,可是自己的一言一行又无处不彰显自己的可爱。 “大伯请你了吃了这么多东西,你还想闹哪样?”程立原懒懒的看了一眼小侄儿,真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这就是大伯喜欢的女孩,真漂亮,我以后的老婆也要这么漂亮的。” 程立原单手抚过茜茜的脸,唇畔勾着笑。 “你不是一直说以后要找一个跟妈妈一样漂亮的老婆吗?怎么这么快就变了?” 程莱西冷哼一声:“要是跟妈妈一样,爸爸会生气的,就这个问题爸爸已经教训我很多次了。” 程立原起身将覃茜茜抱了起来看着程莱西:“保镖在门外,自己去吧,今晚大伯谢谢你帮了我。” 程莱西一脸不买账的起身大步的走了,头也不回的,程立原也不知道这笑话自己突然之间的发哪门子的脾气。 程丽媛看着怀中的女人,这么多年应该很少这样买醉,怕去了夜总会会被谢昀发现,所以转而就到了酒庄来。 可是这本质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来买醉的。 覃茜茜喝的烂醉如泥,比以往任何一次喝的都要多,被程立原送回家的时候已经闭上眼睛沉沉的睡着了。 别墅外面来了不速之客,车子的灯光善良,谢昀从别墅里出来穿过草坪疾步的走出去。 程立原抱着醉的不省人事的覃茜茜从车里面出来,正好和谢昀的目光对上。 “谢先生,你可真是关心自己的太太,这么大晚上的让她这个一个人在外面喝酒。”程立原抱着她,面色温淡。 他不喜欢这个男人,跟沈薇然之间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很讨厌。 谢昀不如他看起来那么云淡风轻伸手很不客气的将覃茜茜抱了过来,动作不是很粗鲁,也顾及着覃茜茜的感受,抱着他不送不紧,怕弄醒她。 “我自己的太太我会不知道吗?” “你要是知道大概也就不会允许那个沈小姐在她面前作威作福这么长时间了,你好歹也是个商人,怎么连个女人都管不了,你不是心狠手辣吗?可以眼睛眨都不眨的毁掉一个家族一个公司,却对一个女人下不了手?”程立原手里空下之后双手抄兜,不咸不淡的讽刺。 谢昀脸色变了变,冷然的目光里夹着一些戾气:“要是许多是都是你看到的那样,任自己想的那样去做,真的有那么容易?程先生,她是我太太,你不要弄得外面风言风语,毁她清誉。” 他查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就肯定了,那天晚上就是这个男人,程家那个不近女色的唐僧。 程立原朝前走了一步慢慢的凑过来自己的脸:“谢先生,你能把外界对沈小姐的绯闻抹的干干净净,怎么对自己太太就不能这么用心了,既然你这么关心那个沈小姐,你干脆让她们两个换个身份好了,你不爱茜茜,何必又要一直霸占着她。” 他必然是不会跟谢昀抢的,这种男人迟早都有后悔的一天,不需要他动手,覃茜茜在被惹怒之后肯定会作出反应。 谢昀眸子里的寒光渗人,这个看着淡泊名利云淡风轻的男人一出现,他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感觉怀里的人随时都会被他给抢过去。 谢家的父辈们哪一个是拥有爱情的婚姻,谢家男人的爱情从来都不在谢家,到了他这一辈,也仍然一样,可是他却迟迟放不开茜茜的手。 “谢家的事轮不道你来操心。”谢昀毫不示弱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准备回别墅。 “像茜茜这样孤独缺爱的女孩,很容易被勾、引的,谢先生,我很期待她变回覃茜茜的那一天。” 程立原的心和他的表情一样看着很轻松,谢昀脸色越发的沉的厉害。 他今天来是示威也是警告,覃茜茜在他这里受的委屈,即便是覃茜茜自己能忍得下,他未必也能忍得下。 找了这么多年的人,终于找到之后若不能好好守护,他心里总会觉得过意不去,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希望谢昀能早点醒悟。 谢昀抱着茜茜回了别墅,程立原看了一会,然后才转身上车。 “菲姐,做点醒酒汤,她可能睡个两小时会醒过来。”谢昀进门对菲姐吩咐了一声。 菲姐应下一声,目送着他上楼,然后才转身去了厨房,刚刚她也是不看到了睡个男人送夫人回来的。 然后谢昀一脸平静的出去,一脸不悦的抱着夫人再进来。 夫人这是什么意思,算是以牙还牙吗?吸允跟沈薇然之间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们虽然是做佣人的,但是一些奇奇怪怪的风言风语。 这夫妻俩的关系不会是就这么走到了尽头吧。 谢昀把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茜茜就翻了一个身,背对着他。 吸允看了看时间,时间很晚了,可是她还是会醒来的,她每次喝完酒都是这样,不管喝的多与少,睡个两个小时就会自己醒来。 谢昀在床位的沙发凳上,手里还翻看着书,今天晚上程立原将她送回来,他的心情几乎是在一瞬间差到了极点。 期待她变回覃茜茜的那一天么?偏偏他永远都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这个对手跟他势均力敌,没有高低之分,可是当他口口声声亲热的喊着茜茜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在他面前无端端的矮了一分。 茜茜在睡了两个小时后真的就醒过来了,喉咙里干的跟冒烟了似的,她视线模糊的从床上爬起来想去找水喝。 却一不小心的跌进男人温暖的怀中,谢昀扶着她的腰慢慢的将她扶回到床上坐着。 茜茜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此时在自己面前站着的男人是谁。 “这么晚了,你不睡,在我房间做什么?” “是不是一个人睡的久了就渐渐地忘记了这是我们的婚房?”谢昀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道。 茜茜咬了咬昏昏沉沉的头,垂着的眼眸里积分萧索:“怎么会会忘记,你偶尔也会来这里过夜不是吗?” 谢昀的手慢慢的抬起她的下巴:“茜茜,我知道这段时间微然给你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也带给你不小的压力,对你来说跟我理直气壮的提个要求就那么难吗?” 他不过是想让她对自己开口,说自己不喜欢,讨厌沈薇然,可是她从头至尾的都只是忍耐。 唯一的一次爆发也只是在今天白天打了沈薇然一个耳光,若不是气到了极点,那一巴掌应该是不会有多少力道的。 茜茜是将这一段时间一直积压在心中的怨气一股脑儿的发泄出来了。 茜茜拿开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轻笑:“很晚了,回房睡吧。” 谢昀淡淡的看着她的脸,收回自己的手然后转身从卧室里出去,茜茜坐在床边上很久,睡了两个小时,这个时候自己一个人却也没有了什么睡意。 想着谢昀的话,有点参不透,他到底是什么用意如今自己也懒得去猜了。 谢昀不在,她才慢慢地想起来晚上自己喝酒的时候遇见了谁,那个男人在自己面前承认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茜茜心里了猛地咯噔一下,怎么会这样,总觉得这个人对自己很熟悉,认识自己。 可是在自己这么漫长的人生当中,从来都不认识这个人,更没有跟这样一个人有什么交集。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左肩,海棠花,这是她的一个秘密,谢昀都不知道的秘密,他是如何通晓她的内心的。 五分钟后谢昀端着热腾腾的醒酒汤上来了,重新回到房间的他看着坐在床边上还有点发呆的覃茜茜,眸色温和。 “谢昀,你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了?”茜茜看到他重新回来,并且手里还端着汤碗,平整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她不喜欢他的忽冷忽热,尤其是最近,从前他对她也很好,那时候她是人人称羡的谢夫人。 可是等到自己亲手剥开了残忍的真相之后,对于过去,她从来都不敢去想起,这么多年,谢昀对她的好,不过是因为她长得像沈薇然而已,一直以来都是把她当成沈薇然的影子,替身。 如今他大可以不用理会她,为什么又要用这种态度来对待她。 “我不喜欢你总是去喝酒,平常应酬本来就喝酒,心情不好的时候又再去喝,伤胃。”谢昀把热汤端到她面前,气势不容她拒绝。 195.番外019:茜茜,我们要个孩子吧(6000) 茜茜很想推开,可是还是伸手去接,慢慢的喝完了一整碗汤,本来还很不舒服的胃也渐渐地消停了下来。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头脑清醒了很多,目光渐渐地由无力变得清明。 “谢谢。” “茜茜,我们要个孩子吧。”谢昀一直看着她的脸,虽然她总是在躲避着自己的目光,可是他也没有移开自己的眼睛撄。 茜茜猛地抬起头仰望着他,神色里都是不懂和不理解,但是更多的是惊愕。 谢昀放下了碗,也依然是一本正经的模样,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茜茜有点苍白的脸上慢慢的露出一抹明艳的笑:“沈薇然是不孕不育了吗?” 她半天没说话,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她自己听着都觉得很好笑,谢昀先是一愣,然后脸色变得不是很好看偿。 好端端的,又提上了沈薇然。 “你到底是有多在意她的存在?” “你有多在意我身边的男人,我就有多在意,倒不是因为我对你有什么感情,只是我觉得这是一件领我很没面子的事情。”覃茜茜冷淡的笑着,面无表情。 这对她来说仅仅就是很没面子的事,谢昀心里默念着她的话,他有多在意他身边的男人,那么她就有多在意沈薇然。 那么他和自己的心情就是一样的了,她内心对沈薇然充满了仇视。 “她回来了,你可以跟她在一起,但是不要捆绑着我的自由,我的青春,不要这么拖着我,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 茜茜的话说的越来越绝情冷漠,谢昀稳稳地捏着她的手腕,逼近她的脸居高临下的看着。 “茜茜,我记得你之前跟我埋怨过的,我不是不想跟你的生,只是觉得你还小。” 茜茜很想挣脱开他的手,可是他的手牢牢地抓着她,她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睁着一双眼睛无奈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的孩子不管是跟谁生,前提是那个男人爱我,很显然,你根本不爱我,你除了对我的美貌有那么一丝丝的冲动,剩下的就只有你那自私的占有欲而已。” 她没法从谢昀身边立即跑路,她不知道他现在是否愿意离婚,他这样拖着她,所以现在她还是他的阶下囚。 谢昀的脸变了变,爱情,在他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后来随着家族父辈的教育,他舍弃了沈薇然,变成了一个只要婚姻不要爱情的男人。 他的婚姻可以有利益交换,也可以有别的,但是独独没有爱情,父亲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他到了这个年纪渐渐地也觉得爱情根本是不存在的。 他捏着她的手不肯松手:“茜茜,每个女人都要走这一步的。” 覃茜茜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的手从自己的手腕上给拿下去,起身离他远远地。 “谢昀,那是你喜欢你的众多女人,我不是其中的那一个,你今天晚上要是不走,只好我走了。” “我已经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们睡在一起,既然是夫妻,哪有分房睡的道理。”谢昀还坐在原地,态度很明显。 茜茜脸上顿时就是个大写的不满。 “我不要。” “茜茜,在这个家里不是你说像不像,而是我要不要,夫妻之间需要增进感情才能持久更好的发展。” 茜茜瞥了他,她的抗议全都写在了脸上。 “又不是经济,什么持久更好的发展,谢昀,你不要太过分了。” “茜茜,你想从我身边离开是不是?”这种话,谢昀是第一次说出来,他有这种强烈的危机感。 程立原这个人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当他开始这样关注一个女人的时候,那八成就是看上了。 茜茜愣了愣,她当然想跑了,从知道沈薇然这个存在的时候,她就想逃了,可是她怎么逃的了,他就像是五指山,她即便是通天的孙悟空也逃脱不了他的手掌心。 所以她没有办法去实践一次失败的出逃然后让他产生警惕,把她看的越来越紧。 她当然不会这么蠢。 “我没有。” “茜茜啊,女人在我身边都要图点什么,你真的图的只是我的权势吗?” “不然呢,你还有其他什么值得我去图吗?”茜茜惨淡一笑,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多预备让她图的东西。 女人大抵都是自私的,不愿意接受所爱的男人在她之前原来深深的爱过另一个女人,甚至是这个女人的存在都一直都会是她的心头刺。 茜茜转身往门口走去,谢昀起身追了过去,从身后轻易的将她圈在怀中,他低头嗅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 “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不要孩子,在我身边之后的几十年你都会孤独,至于旁人所希望的离婚,那都是他们一厢情愿。”他温色的声音的从耳边落下来,是绝对的温柔。 茜茜却浑身毛孔都张开了,背脊发凉。 “谢昀,你这么自私,会有报应的。”茜茜不想去挣扎了,只能任由他霸道的将她抱在怀中。 从一开始就是他算计了她的人生,如果没有嫁给谢昀,兴许现在的自己会活的很潇洒,做着想做的事情,爱上一个深爱自己的人。 谢昀淡淡的笑了一声:“报应?我可不信呢。”他低身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将她抱回了床上。 谢昀和衣躺在她身边,遒劲有力的手臂牢牢地禁锢着她的腰肢,茜茜没有再挣扎,心里不舒服又如何,她在外人看来光鲜亮丽,其实不过是就是穿着一件好看的衣服,这内在是常人想象不到的糟糕。 茜茜第二天在公司里遇见脸还肿着的沈薇然时还是一脸笑意的打招呼,好像昨天她根本没有动手打她似的。 沈薇然的脸色难看之极,覃茜茜不是什么名门千金,更没有被什么繁琐的规矩拘谨着长大。 她就是个市井流氓,沈薇然无比深刻的认识到这个女人的本性。 全公司的人谁不知道她动手打了她,可是看着她今天安然无恙的来上班,很明显谢昀并没有责备她。 沈薇然想不通谢昀那么一个被礼仪家规家规教出来的人,居然还能容忍覃茜茜这么野蛮没有教养行为。 “啧啧啧,沈小姐这恢复能力还挺慢,都一个晚上过去了,这脸还红肿了,到底是千金小姐出身。” 茜茜并没有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就转身走掉,反而是叫住了她,出演讽刺挖苦。 沈薇然这辈子除了在身价没落这件事上受过打击和委屈之外,从来都没有人敢这样对待她。 沈薇然本想挺直了背脊,可是覃茜茜却逼她挺的笔直,一种与生俱来的傲娇感从她的眼里慢慢的流露出来。 “你这样野蛮,阿昀也容得下你?” 茜茜淡淡的笑了笑,那样子似乎是在笑她有有多傻似的。 “你觉得他为什么容不下我,昨天晚上还求我跟他生孩子呢,沈小姐,你真的觉得你把握住了他的心了吗?” 茜茜对她的每一个笑容都像是淬了毒药一般,沈薇然光是看着就觉得自己像是中毒已深无可救药。 这个女人就是百折不挠的小强,不管是她多过分,在谢氏行走的如何理直气壮,她始终也没有表现出一次次她所期待的样子来。 这样的女人怎么算的上市女人? 沈薇然煞白的脸色看着像是虚弱透顶,茜茜慢慢的凑近她的脸,素白的食指慢慢的将她的下巴给挑了起来。 “沈小姐要是不信,可以现在去问问董事长,昨天晚上是不是他求我来这。”茜茜眼里噙着一些不怀好意的笑。 她就是故意的,对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行为都是故意的。 谢昀在这件事情上态度这么模糊,果然是过分做生意的好手,不说她的不是,也不会说沈薇然的不是。 既然如此,她还这么客气做什么? 沈薇然什么都不真,可是体弱倒是真的,茜茜这才说了几句,她煞白的脸就变的铁青,一双眼睛睁的很大。 那感觉就像是一口气上不来似的,茜茜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倒了下去。 这里来往的人不多,但是不代表没有人经过,因为见到覃茜茜跟沈薇然在这个地方狭路相逢,并且气氛吧不是很好,许多人都绕开了。 这个时候沈薇然倒下了,不少人都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送医院吧,要是死在了公司里,你们这些看热闹的又会成为董事长的发火对象。”茜茜慢慢的转身低声的提醒了一下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处热闹的人。 她说完就走了,给足了接下来的人抢救沈薇然的空间,她跟她在很多人眼里是情敌。 沈薇然仗着前任的身份为所欲为,真当她是个好脾气的大房夫人了。 谢昀刚刚从外面谈事回来就听到沈薇然入院的消息,他没有立马赶去医院,而是不疾不徐的去了茜茜的办公室。 她兴许是在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气,可是按道理他才是该生气的那一个,喝的一塌糊涂,还公然的让另一个男人送她回来。 茜茜光着脚翘在桌案上,目光浅浅的看着已经走进来的谢昀,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生气。 茜茜眉心凝着笑意:“怎么?不去医院跑来我这里,是先来兴师问罪的?” 她把玩着自己的指甲,面色平静的毫无波澜,她倒真希望这个男人能为了沈薇然对自己大发雷霆,这样至少自己有了跑路的理由不是么? 可是这个男人把,偏偏就是不走寻常路,愣是不愿意跟她发火生气,一股脑的温润如玉对着自己。 “你到底希望我怎么做?”谢昀发现了她这是在宣泄自己不满的情绪,似乎是要逼她做点什么。 “让她别在公司里出现了,一个对公司没有什么贡献的人拿了股份就应该安安分分的待在家里享受分红,而不是在公司里闲来无事的四处晃悠,这里是工作的地方又不是什么商场。” 茜茜的高傲在工作中其实表现的淋漓尽致,但是在谢昀面前倒是从来都没有表现过。 沈薇然是千金出身又如何,她一样是看不上眼,可能对她这种从小生活艰难的人来说,若是不能再社会上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的话,她可能都觉得不值得尊重。 不说沈薇然之前跟自己是什么样的关系,单凭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小姐的身份,茜茜就看不上眼。 “好。” “我可没有强迫你,我只是就事论事,毕竟她以来,就影响了整个公司员工工作的心墙,当然也包括我在内。” 谢昀知道她在这个位置久了,就有些平常女人说没有的强势和霸道。 “茜茜,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和她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茜茜淡淡的抿了抿唇瞧着他英俊的脸:“可是以前你们的关系就是我想的那样不是么?” 茜茜的这些斤斤计较表现的悄无声息,但是的确是自己斤斤计较。 谢昀皱了皱眉头,她现在的样子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么的尖酸刻薄。 “我不想跟你争吵这些问题,要是不忙就早点下班,我等你。”谢昀有点无奈,都说女人是可怕的动物,这一点都不假。 覃茜茜咄咄逼人起来时真的叫人觉得有点无理取闹,可是她不管怎么无理取闹,他也不想去把她怎么怎么样。 谢夫人吃个醋又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怪只怪沈薇然遇上的对手不是像他那样柔弱。 “我今晚有应酬,你不用等我,去看看她吧。”这话她是说自内心的,不管如何,沈薇然对他来说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 谢昀索性就坐了下来,目光温淡的落在她的脸上,一副不打算走的架势。 “你干嘛?” “我打算跟你去见见你的客户。” “谢昀,我现在连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了是不是?”茜茜的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恼怒的瞪着他。 谢昀气定神闲的坐着,无视她的恼怒。 茜茜瞪着眼睛,一点也不想跟这个男人交流,他到底是什么逻辑。 “为夫这是关心你,干嘛要做出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他随手拿起一旁的杂志百无聊赖的翻看起来。 茜茜狠狠地皱了皱眉,然后继续做手里的工作,她有的时候是真的不懂吸允,他到底是在想什么,为什么她从来都看不懂。 “你要是喜欢这种亲自监视我的感觉,你该把我弄到你的办公室里去,这样更方便,对我就更加的了如指掌了。” “嗯,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要不明天我就让人把你的东西搬到我的办公室去”谢昀随着她的花瓣说了下去。 茜茜瞪大了眼睛:“谢昀,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她重重的搁下手中的笔,目光不悦。 茜茜抬眼看她炸毛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笑:“你欠我的晚餐今天晚上补出来吧,至于应酬,好像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那是我的工作。” “茜茜啊,我才是你老板,你就算是不愿意见我,但是你可以把跟我吃饭当成是工作好不好?”谢昀说话的态度真的是越来越好。 可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是不舒服,防腐蚀谢昀放了一张无形的网,欲将她姥姥的控制住。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茜茜觉得自己没有了工作的心情,他坐在她的办公室里,真个人烦透了。 要是他去找沈薇然还好,可是这样对沈薇然不闻不问,却让她觉得心烦意乱。 “茜茜,过去四年我们不是过的很好吗?为什么要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让我们的婚姻变得一塌糊涂。” 茜茜看着他,谢昀总是这样不温不火的问话,搞得她心里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似的,怎么着都不舒服。 她看着他许久,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这句话,他一句无关紧要的人就将沈薇然这个人撇的干干净净。 女人就是这般的矛盾,男人要是跟谁谁谁有点什么过去,就心存嫉妒,当男人说不在意跟那个女人的过去时,又会觉得这个男人薄情寡义。 某些时候男人其实真的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利。 “茜茜,我不是个回望过去的人,我照顾她也不是因为我曾经跟她的关系如何。”谢昀很想一次性给她解释清楚,却又怕越是解释就越乱。 他看着她的目光温柔如水,茜茜防腐蚀一头扎进里面无法自拔似的,怎么都移不开自己的眼睛。 “那是因为什么?”她张嘴问了她这么长时间来最应该也是最想问的话。 “亏欠,愧疚。”谢昀说的干干脆脆,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茜茜怔怔的看着这个此时对自己目光坦然的男人,亏欠?愧疚? 男人想要照顾一个女人,或者偷偷地爱着一个女人,总是有千奇百怪的借口和理由。 “谢昀,你觉得我只有三岁吗?”半晌茜茜才淡淡的笑出了声,那没眼力的不屑一顾在谢昀看来格外的刺眼。 谢昀轻叹一声,自己大概也就猜到了她会是这个态度,反正女人一旦遇到这种事就会变得特别的敏感,真的是挺让人觉得头疼的。 “我就知道。” 茜茜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间还早,可是她现在已经不想在这里继续工作了。 她起身面色不善,忽然之间觉得跟谢昀之间能说的真的很少,以前她们之间会问候,也会偶尔有些温情的话。 可是现在的亲茜茜不愿意接受任何丑陋的现实。 她着急的想离开,谢昀起身从身后牵住了她的手,拉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茜茜再也没有办法挣脱他的手,心有不甘,可是也无可奈何。 谢昀低头笑着看她一脸包不愉快的表情,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茜茜是个识大体的人,根本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甩他的脸。 谢昀是真的定了餐厅,茜茜不知道,为什么在沈薇然住院的时候,谢昀没有丝毫动容,反而只是关心跟她吃饭的事。 “现在还早,等我们吃完了,就去逛逛纽约的夜市,你看怎么样?” “我要去医院。”茜茜坐在餐桌前面无表情的回答。 “你昨晚喝酒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茜茜,不要总是挑战我的耐心。” 茜茜捏着手中的勺子,目光冷冷的看着他的脸:“那我要怎么做才算不挑战你的耐心,你红内内出轨,我去喝个酒又不是去泡牛郎,怎么就成了挑战你的耐心?” ---题外话---有点卡文,不过不会影响剧情,宝宝们不要讨厌我 196.番外020:我知道,你爱他(6000) 她仍然是理直气壮咄咄逼人,那一字一句简直是铿锵有力。 谢昀抬眼看她,她在自己面前乖巧温顺了这么多年,突然有一天性格变得有点反复,真叫人有点难以接受。 “那个叫程立原的,对你有所目的,我不希望你们之间会有点什么瓜葛,茜茜,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我们是夫妻的事实。” 茜茜冷淡的哼了一声:“我也没有忘记过,谢昀,但是人不能太自私,你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行为真的是很恶心。“ 茜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用这么一个形容词,但是她也没能找到更合适他的形容词出来。 就这么想都不想的说了出来,果然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停下了自己的手里的动作,抬眼来看她偿。 那平静的毫无波澜的眼里始终温和,只是茜茜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还是能明显的感觉到他似乎是在生气。 “恶心?”谢昀不知道原来自己在她眼里居然可以用恶心来形容。 茜茜紧紧地抿着唇线,也不想说话,今天他专门在唐人街定了养生餐。 是中餐也健康,茜茜也喜欢,他还是很努力也很想跟她化解矛盾,但是覃茜茜这个人就像是一根筋似的,不懂得灵活变通。 “对不起。”良久之后茜茜还是决定先道歉,她不想自讨苦吃. 谢昀看了她许久也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要责备她的意思。 茜茜心里头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一句无心的话会不会让她的心情非常的不好。 “茜茜,换个态度吧,把我当成是你的丈夫,而不是你依仗的权势,你答应过我的,这辈子都要为我卖命,你难道要一辈子都是这个态度来对待我?” 谢昀面色温和如初,旁人要是这么说他一句,估计他早就生气了,但是面对覃茜茜,他有着无限大的忍耐。 茜茜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谢昀放在一旁的手机就响了,然后她想说的话慢慢的收了回去,低头喝汤。 大概是今天的汤比较好喝,所以她才能在这里坐下来吃完这碗饭。 谢昀后来是拿着手机出去接电话了,茜茜淡淡的垂眸,眼底流露的难过一点点的被自己小心的收敛好。 她不是这么软弱的人,所以谢昀要做什么,她都能接受,哪怕是让她净身出户,都可以。 五分钟后,谢昀从外面回来,看着她一碗汤已经见底,顿了顿也没有坐下来。 “我送你回家吧。” 茜茜抬着眼睛看他:“不是说带我去逛逛这纽约的不夜城吗?” 她清明的眸子里像是有一汪水,在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谢昀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之后茜茜没等他数说话便收回自己的目光低声笑了:“我要去看看桑榆,二期治疗马上就要开始了,我这样总是不见人影她会不安的。” 不过是三言两语,她轻易的把他们之间的关系说的陌生没有关联。 谢昀心口有些密集的疼痛在蔓延,他近来一段时间总是在为她感到心痛。 茜茜优雅的拿着餐巾抹了抹嘴,从椅子上站起来,拿好了自己的外套从谢昀身边慢慢的走过。 忽然茜茜的脚挺住了,谢昀拉住了她的手臂:“我失去处理一些事情。” 茜茜回头看了他一眼很是通情达理的笑了笑:“我当然知道你现在有事情要处理,所以我才要去医院,顺便送送我不行吗?” 谢昀看着她这个模样,不由得皱了皱眉:“茜茜……” “走吧,这个时候时间还早,我或许能带着桑榆出来走一走。”茜茜慢慢的挣脱开他的手,然后一步步慢慢的走掉。 谢昀抬脚跟着她的步伐出去。 去医院的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她不好奇他的任何事情是她这么多年的习惯,就连呼之欲出的真相,她都不愿意去好奇。 有的时候谢昀也会觉得自己的夫人是不是只是个工作的机器而是没有感情的。 她的沉默反而让谢昀心里有些不安,他希望她问他,然后给他一个解释的空间,但是车子一直到医院,她也没有跟他说一句话,没眼睛一直别开看着车窗之外。 那眼神迷离的有点神游,她的心思不在这里,谢昀明显的感觉到。 “茜茜,我晚一点来接你。”谢昀坐在车里对着她轻声道。 “不用了,今天晚上我想跟桑榆呆一晚上,你忙完了就回家吧。”茜茜没有觉得很难过,大抵是自己超强的适应能力,不管是他什么样的性格,都能够慢慢的习惯。 谢昀相信她说的一辈子为他卖命,却不知道她原来就是个言而无信之人。 后来谢昀没能再跟她说上一句话,看不见她回头的样子,只能看到她决然清冷的背影,越走越远,直到她在自己的视线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谢昀看着窗外许久抬手捻了捻眉心,一脸烦扰。 “走吧。” 茜茜上楼之后看着茜茜清醒着,还坐在窗前看着窗外。 见到桑榆茜茜的心情总算是好点了,茜茜脸上挂着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 桑榆却在她快要靠近的时候转身,生生的吓了她一跳。 “林桑榆,你吓死我了。”茜茜娇嗔 “是你想吓我,做贼心虚才是这样。” 茜茜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再去默默她的手:“我这两天真是忙死了,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比之前更加好点了?” “嗯,好多了。” “你要听医生的话,怪怪的做复检,不算是为了别人,就当是为了自己为了我好吧?”茜茜还记得送桑榆过来的时候医生那一脸绝望和遗憾的表情。 真的是吓坏了她了,她还以为她就那么死在了急救室里,还好她命大,活到了现在。 医生都说是她的求生欲很强,所以才没有那么轻易的死去,茜茜没有说,大概知道她为什么有如此惊人的毅力。 她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女人都要沉迷爱情无法自拔。 “今天时间还这么早,为什么就过来了?跟谢先生吵架了吗?” 茜茜撇撇嘴:“我没有跟谁吵架,你觉得谢昀那样一个人真的吵得起来,还没拉开架势,他就先温和的不继续了,桑榆,我真觉得年龄相差太大的真的是无数个代沟跨不过。” 她不住的摇头,表示婚姻真的不是什么好事情。 “既然觉得有代沟,当初为什么又要嫁给他,你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会想不到他这个年纪在年少的时候是肯定经过情爱的,不管是喜是悲,他都曾经真真心心的爱过一个人,这些你应该早就想到的,为什么到了现在才恍然大悟,茜茜,这不像你啊。” 桑榆的声音温软,却还是一字一句说的清晰,茜茜坐在她身旁的躺椅上,目光定定的注视着仍然是瘦骨嶙峋的林桑榆。 真的是很难得会从茜茜的嘴里听到这么有逻辑的话来。 “桑榆,大概是我属于完美主义的那一种,比想象中更严重一些,所以才难以接受,不过桑榆,也没有什么好难过的,至少这些年我在谢氏成长的好算是成功,以后就算是不做谢夫人了也能活的很精彩。” 茜茜对未来的自己真的是充满了信心,同样也对逃离谢昀身边充满了信心,她想,她是能够逃脱的。 桑榆看着她,她什么都计划好了,可是谢昀真的会放她走吗? “你觉得谢先生会放你走吗?”桑榆突然之间问了一句,她不过是想提醒她,许多事都不要做冲动草率的决定。 茜茜交握的手紧了:“桑榆,为什么突然之间这么问。” “我总觉得那个高高在上的谢先生是爱你的,一个男人首先要对一个女人有感情,才会表现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占有欲,茜茜,你不要昧着自己的心做任何冲动的事情。” 桑榆从清醒过来之后就知道,谢昀这个人不光只是高高在上那么简单,能让茜茜这么委曲求全的,必然是权势滔天,能够控制茜茜的人。 茜茜干笑了两声:“桑榆,你可真会胡思乱想,你以为那么高高在上的人会看得上我,他现在不想跟我离婚,不过是因为离婚风波会影响谢氏的股价,这些利益当前的人,其实没有感情。” 她就这么一概而论了,何况谢昀也是这么表现的。 桑榆瞧着她有点疲倦的皱了皱眉:“茜茜,我只是提醒你,我知道,你爱他,茜茜,爱一个人很辛苦,也不容易,特别是你觉得那个人不爱自己的时候,会更痛苦。” 茜茜都听得懂她的话,但是要真真的听进心里面却不容易。 有人说的好,人会听过很多道理,但是依然过不好这一生,茜茜想,大概她就是那一种人。 “我看你今天状态还不错,外面是春天了,出去看看吧。”茜茜不想再谈论关于她和谢昀之间的事情。 能解决的一定会找到机会解决,她和谢昀之间想必也会有合适的方法来解决,现在会弄的如此糟糕,不过是没有吧找到合适的方法来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罢了。 桑榆瞧着她一脸转移话题的表情,无奈的轻笑:“茜茜,人还是要活在当下,你都不去博一把怎么会知道赢不赢。” 茜茜笑着摇头:“桑榆啊,我其实赌钱运气很好,但是赌感情,我没有赌运。” 她现在都已经让自己学会不再去试探谢昀是否爱她了,当一切明了的表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自己其实别无选择。 “我不想出去,,美国的春天有什么好看的,远不如渝城的春天好看,你觉得呢?” 在美国这个地方没有渝城那些土生土长的花草树木,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按照人们想要的样子来长的。 哪里是什么花草树木,它们只是生长满足人类的审美的工具,从来都没有自己的姿态。 这种感觉像她,也像覃茜茜。 桑榆在清醒过来这么长的时间其实从来都没有说过关于渝城的事情,如今她也是第一次听她说。 她惊愕了半晌,然后抿着唇笑开,她对上她的眼睛:“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还是那么像。” “茜茜,我很想回去。”桑榆看着她,带着一些乞求的味道。 茜茜果断的摇头:“不行。” “茜茜……你忘了,那里才是我的家,我就是死都不能死在这里,我没有家人,没有家,渝城是我从小到大的家,我不抛不下。” 她从来都舍不得抛下在那个城市的一切,不管是那个城市还是在那个城市的人。 茜茜皱了皱眉,她红着眼跟她说,茜茜觉得心里难过,这么多年她能够活过来大概是因为靳西恒,心里有牵挂,才会舍不得死,才会垂死挣扎。 茜茜没法体会那种绝望中带着希望的感觉,这一生也不想像桑榆一样爱一个人,爱的都没有了自己。 她慢慢的伸过手来握住她的手:“桑榆,我会送你回去的,可是我要等你好点的时候才能送你回去你知道你这个样子我肯定是不会让你一个人回去的。” 茜茜的话意思再明显不过,不管是多心酸和难过也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出来。 桑榆知道她的意思也没有再说话,她身子总是容易疲倦,所以她也不愿意从医院里出去走。 美国到了春天也和冬天一样冷,她不喜欢,渝城虽然有时候也是这般的冷,但是她爱那个地方从来都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茜茜陪着她一直说话到晚上,直到九点的时候,茜茜看到她脸上的倦怠,渐渐地也就不说话了。 等到她睡着,她都还在躺椅上坐着,她整个人躺在上面,舒服的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看了看外面的月光,慢慢的闭上眼睛。 从谢昀走后自己就将手机设成了静音。 知道谢昀会打电话过来,但是自己不是很想接,打的士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面的谢昀,难以接受,便觉得他做的一切都很过分。 谢昀在医院一直都在给茜茜打电话,可是她的手机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是不是跑出去吗?可是那边医院的保镖说她几天晚上在病房里住下了。 她这是不想接她的他的电话,谢昀心头涌上一股的烦躁不安。 谢南从身后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瞧瞧他的样子,覃茜茜不接电话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茜茜这样的孩子自尊心是很强的,如果你们今天因为这件事不欢而散的话,阿昀,真的是划不来,你们是夫妻,而你跟微然现在不过是要好的朋友,你把谢氏的股份给了她百分之五我没有说你什么,你心里最清楚,这个股份原本是属于覃茜茜的,可是你保存了这么多年都不愿意给她,却在微然一回来就送给了她,阿昀,你真让我失望。” 谢南没有不喜欢沈薇然的意思,只是现在谢昀已经有了夫人,那么谢昀就不应该再对沈薇然做任何事情。 特别是关乎利益的事情。 谢昀将耳边的手机慢慢的拿了下来,唇边噙着冷淡的笑:“三叔,这才过了多少年,您这么快就忘了,三婶对您冷淡这么多年,您难道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吗?” 他扭头看着自己这个倔强的三叔,谢家时凭什么走到今天的,除了经商的手段,还有的就是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谢家过去的那么多黑历史,不管他如今多么的想洗白,发现都是那么的难。 谢南想不到谢昀会会突然之间提起往事,谢南冷哼一声:“阿昀,你要怎么对待微然,但是不管是对沈薇然的哪一种好,身为谢夫人的茜茜心里是不舒服的。 你将微然手里所持的股份公开就是一耳光响亮的打在了茜茜脸上,阿昀,你难道没有发现吗?” 谢昀紧绷着一张脸,茜茜和他之间平静的婚姻渡过了整整四年,却在第五年的时候闹出这么多事情,不光是覃茜茜,就连他都觉得有点应接不暇。 平静的四年渐渐地让他开始倾向于这样平静的生活,从来都没有想过跟覃茜茜之间婚姻破裂的一天。 “三叔,所有的事情不能权衡的绝对公平,茜茜不理解是正常的。”谢昀很想安慰自己,但是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谢南看着他,目光有些发冷,覃茜茜心性多高,他以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到头来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所有的一切吗? “阿昀,你的事情我不想管,如果这个股份拿在沈薇然的手里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我看你又该怎么收场。”谢南觉得这个侄儿已经到了冥顽不宁的地步,简直无药可救。 居然会把脚踩两条船看的事如此的理所应当,到底是思想有问题,还是世风日下。 “三叔,你在医院照看着,我去看看茜茜。”谢昀看着谢南转身就走的背影叫住了他。 然后转身走过去,越过谢南的时候也没有停。 “阿昀,她待会要是醒过来看不到你,怎么办?”谢南面露难色,那可是生命垂为的病人。 覃茜茜这一次真是卯足了劲的折腾覃茜茜们本来就单薄的身子,就变得更加的单薄起来。 这两个女人放在一起比较一个是女金刚,一个是瓷娃娃,根本没有可比性,覃茜茜在杭长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起坚韧程度是沈薇然远远所不及的。 “我来看她已经算是给了一个天大的面子,三叔不是说了吗?我不应该撇下我的妻子啊。”谢昀冷不丁的回了谢南一句。 谢南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目光渐渐收回来,倒是真的希望他在感情和婚姻上能够权衡好。 茜茜那个孩子让人觉得满意,这么多年明眼人其实都看的出来,茜茜是爱他的,只是在工作中的傲娇和自尊心一不小心的就用到了感情当中来。 她在感情方面其实不善言表。 谢昀急急地去了医院,茜茜果然是在病房里睡下了,她的手机被远远的放在一边,谢昀皱了皱眉头,轻手轻脚的走过去。 茜茜感觉到有人在不安分的动她,猛地一下睁开眼睛,结果就看到谢昀一张放大的脸摆在自己面前。 一时间被吓的浑身毛孔都张开了,她张着嘴差点出了声,谢昀在她身边蹲着,然后扣住她的后脑勺,猝不及防的吻了上去。 茜茜被突然之间的吻惊的不知所措,在病房里却又不敢太出声怕吵醒了桑榆。 于是两人就保持着这种奇怪的姿势,谢昀大抵是看透了她眼底的某些恼怒和无奈,慢慢的松开她,淡淡笑了笑。 “回家吧,我送你,在医院你怎么睡得着?”谢昀偶尔的厚颜无耻和得寸进尺真的拿捏的非常的好,常常让茜茜气的无话可说。 ---题外话---凌晨没有更新很抱歉哈 197.番外021:我收了他一只鸡,算婚内出轨么(6000) 茜茜皱着眉头身子往里面缩了一下,并不愿意此刻就听了谢昀的话。 谢昀见她如此不配合,慢慢的凑过去在她耳边低语。 “如果你希望她看到你跟我争执的画面的话,你还可以再往里面缩一点。”谢昀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好汉。 他在谈生意上面阴险,在应对茜茜方面也同样阴险卑鄙。 茜茜是恼怒变得睁大了眼睛瞪着他,真是个无耻的男人,谢昀的手这个时候就悄无声息的伸进她的腰肢里,把她从躺椅上给抱了起来。 “茜茜,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老是让别人操心也不好不是吗?”谢昀一步步的走着渐渐的将她从病房里轻轻的抱出来偿。 茜茜沉着一张脸,不怎么看他,反正现在自己就是各种生气,跟各种想要将他打趴下的冲动。 “是你一直在让别人操心,我有婚内出轨吗?”茜茜即便是在他怀中,也还是一样牙尖嘴利,那得理不饶人的样子,谢昀看着其实有的时候气的心里痒痒。 “我和沈薇然之间什么都没有,你不要胡乱猜。”这种事解释起来没有什么作用,但是谢昀还是要解释。 茜茜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反正她要是跟哪个走的近一些,多说两句话,在谢昀看来就不正常,他都送股份了,居然还能理直气壮的说什么都没有,他到底是逻辑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 谢昀把她抱到车上,茜茜就一直别着脸也不跟他说话。 “今天她在公司里晕倒,颅内又有出血的情况。” 茜茜冷哼:“我多大的能耐,居然能把她打的又后遗症。” 她真是搞不懂沈薇然到底是怎么做到颅内出血这个地步的,她的台历难道是钢筋混泥土不成。 “你没有这么做,但是很多人都以为是你做的,茜茜,你不要这么无理取闹行不行?” 茜茜挑了挑眉扭头看他:“我这样就无理取闹了,你是没见过无理取闹吧,也是啊,你这么一个豪门子弟,接触的都是有教养的豪门千金,哪能遇到我这种粗俗的乡下人。” 反正不管用什么方法,茜茜总是要把自己的讽刺进行到底。 谢昀脸色微微一变,瞧着她一脸飞扬跋扈的表情,这哪里是平日里一言一行都礼貌大方的谢夫人,简直就是个地痞流氓。 “你现在最好不要跟我说话,更过分的话我准备着,只是还没有说而已。”茜茜重新别过自己的脸,留下一个侧脸给他。 谢昀眉心微微拧了拧,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愿意听进去,不是听不进去,是不愿意听进去。 回到家茜茜就独自回房间去睡了,谢昀兀自的在她旁边水下,目光浅淡看着天花板,有很多话在这样安静的时候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茜茜,我和她之间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茜茜侧着身子在另一边并不想跟他说话,心里还是难过的,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对自己的了解真的是少之又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成为那么多人眼中的模范丈夫的。 可能像他这种出身,这种做生意的人都是这样,永远都只会做最有利的营销,宠爱自己的妻子给世人看,也是营销手段之一。 “茜茜……” “谢昀,我困了,如果你要继续这么吵下去的话,我只好去别的房间睡了。”茜茜的声音听上去很不耐烦,那样子像是极不想跟他说说话似的。 谢昀愣了愣,当真就没有再说话,她每天都在自己面前,但是从来没有哪一天像现在这样让他觉得她那么的遥远。 在经过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之后,过了十年的时间,他已经不知道爱情的滋味到底如何,他自己觉得自己的婚姻是可以不需要爱情的。 他觉得自己这一生很难再爱上一个人。 沈薇然到底怎么样了,她不知道,自从那天在公司晕倒之后去了医院,再然后就听不到任何一点风声了。 公司往常流言四起的情况因为沈薇然的离开也渐渐的消失了,茜茜仍然是在忙碌的工作。 只是如今和以前有些不同,不管她在什么地方,谢昀都会好巧不巧的出现,每一次他都一定会开着车在外面等她。 不管是她故意耗时多久都等得下去,他背着来接她的名监视她,真的是做的极好。 茜茜今天在酒桌上喝的有点多,脸颊微微有些发红,谢昀在外面等了好几个小时了,纽约的春天到处泛着寒意。 即便是坐在车里,那也是一种非人的折磨。 可是覃茜茜愣是在这里是经喝酒都不愿意早早地出去跟着谢昀回家。 “覃总,我们这工作谈完了好久了,再喝下去就要出事了。”小秘书最不喜欢覃茜茜每一次应酬到深夜。 这些男人一旦喝醉了酒,那就跟一头狼似的,看她们的眼神都泛着绿光。 “我招人送你回去,别害怕,茜茜笑着拍了拍她的肩,笑的醉眼迷离。 她真是醉的不轻,小秘书担心的皱着眉头,生怕这些喝醉了酒的男人会胡来。 不说是对她怎么样,光是摸摸腿占便宜她都觉得好生害怕,怎么覃茜茜一点都不害怕。 “覃总,我要跟着你。”小秘书可怜巴巴的看着她,真是可怜的小白兔。 茜茜捧着她的小脸蛋:“我的小秘书这么担惊受怕的,那我们就回去吧,各位老总,咱们今天算是谈完了,非常感谢你们的合作。” 覃茜茜趁着酒劲慢慢的站了起来对着一桌子的人欠了欠身,模样很礼貌。 送走了所有的客户之后,茜茜独自一个人从酒店下来,在大堂里东倒西歪的走着。 谢昀其实是等得不耐烦了,看着她东倒西歪的样子,疾步过去,将她稳稳地扶在怀中。 茜茜抬眼看他:“谢昀,你别这样好不好?”她有些不耐,不喜欢谢昀突然之间这样对待自己。 谢昀扣着她的腰不住的在收紧,目光仍然温淡,她不是第一次这么试图激怒挑衅他了,时间久了,他也就不再上当。 “回家吧。” 茜茜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从自己身边推开,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 “我说过的吧,不爱我就不要给我任何的幻觉,你要知道倘若一个女人准备要不择手段的得到一个男人的时候,事情会变得很糟糕,我会杀了沈薇然的。”她瞧着他,眼里渐渐地有些笑意。 他从未听过茜茜说过这种话来。 “可别小看我,我说的是真的,我喜欢身心干净的男人,很显然你越来越不符合我的要求。”她身体被酒精麻痹着,脑子却是十分的清醒。 谢昀越是想要靠近他,茜茜就越是想要后退,她的目光里只有一片冷淡,做到这种极尽冷漠的时候,她好像是用尽了这一生的努力。 她看着他好一会儿,由冷漠变成最后的黯然失色,她低头转身歪歪倒倒的走着。 谢昀不再强行追上去扶她,就跟在她身后不足一米的位置,如果她摔倒,自己也能及时的将她扶住。 茜茜转头之后蓄着满眼的泪水,下巴抖的厉害,她其实有的时候也忍不住,如果这样的日子时间太长的话,她也没法坚持很久。 她走的不稳,谢昀跟在她身后,一颗心慢慢的提了起来。 一直走到酒店外面,夜里迎面而来的寒风疯了一般的吹着自己的脸,她的身子才有了反应,打了一个寒战。 然后她慢慢的走下台阶的时候,就看到程莱西那张天使般的面孔,她抬着睫毛,眼泪从眼里里落下来的时候变得很冰冷。 程莱西仰着脸看她:“姐姐,你为什么哭了?” 他天真的问她,本想伸手去帮她擦眼泪,但是自己的身体真的是太短太短了。 谢昀站在身后,听到程莱西这么说,心头微微一惊,迅速的扳过她的身体,眼里都是她眼眶通红的模样。 他怔怔的看了一秒钟,没有说话,心口有个位置狠狠地牵动了一下,疼的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然后他温柔的抬起手抹去她脸颊上冰冷的眼泪:“茜茜,对不起,如果你觉得我这么做你不喜欢,我以后不这么做就是了。” 他的道歉诚恳认真,他并不希望她因为这个感到难过,也不希望她在这件事情上胡思乱想。 程立原本来都快走近了,但是他看到谢昀对茜茜的态度,慢慢的也就停住了脚步。 他望着那个男人,因为他好像对每个人都很温和,所以觉得他的心思难以琢磨,心思难以猜透。 可是谢昀不是一个会轻易向人道歉的人,今天自己所看到的从来都不是幻觉。 或许,他心里也有那么一点点是爱着茜茜的,只是自己不小心掩埋了呢。 茜茜被谢昀手里的温度烫的缩回自己的脸,然后低头看程莱西。 “你一个人吗?” “不是啊,有大伯呢,本来我们只是路过,我们给爸爸妈妈带了烧鸡。”程莱西说的很兴奋,顺便扭头去看在远处看着这里的程立原。 程立原轻轻地欠身,勾着他一贯优雅温和的笑,看起来很友好。 只是这边的谢昀却不是很喜欢这个男人对这边笑,能在这里路过,真的是也够故意的。 程立原后来还是在程莱西的招呼下走了过来,他手里的确是提了好大几包东西,这一走近就能闻到烧鸡独有的味道。 “莱西刚刚已经吃过了,这个你拿回去吃吧,是叫花鸡呢。”程立原从自己手里分出来一个袋子递给覃茜茜。 茜茜的酒劲这个时候被冷风吹的所剩无几,迷离的眼色也渐渐的清明起来。 茜茜吞了吞口水,不假思索的伸手就去接了,谢昀看的到,她其实很开心,有这么一个人能在异国他乡跟她回忆回忆家乡的东西,自然是让人感动的。 他没有阻止,只是目光淡淡的落在他的身上,程立原,论实力,他其实还不如他,他长着一张唐僧脸,却是个十分受欢迎的男人、 他身上没有一件算得上是正装的衣服,由内而外的气质却是超群。 谢昀看在眼里,心里有些不悦开始疯狂的蔓延,茜茜再厉害也只是个女人而已,这样的男人太迷人,她难免都会有动心的时候。 “我送给你太太一只烧鸡,谢先生不感谢我就算了,怎么还用这种敌意的眼神来打量我?你很怕我吗?”程立原淡淡的笑了笑问道,那样子,看着真的是云淡风轻的玩笑话。 只是谢昀心中还是因为他云淡风轻的这句话起了波澜。 “茜茜要是喜欢,我都会给她买的。” 程立原摇了摇头笑的慵懒优雅:“谢先生倒真的是在钱眼中活的太久了,我送给你太太的是去国怀乡的感情,谢先生觉得以你的资产买得到么?” 他并不是恶意的讽刺,他只是想让他清醒一些罢了。 谢昀被他的话牢牢地套住了,他微微睁大了眼睛看他,眼神愈加的不善。 茜茜全然不顾这两个男人眼神之间的电光火石,拿着烧鸡闻了闻,然后俯身单手捧着程莱西的小脸蛋亲了亲。 “谢谢程先生这么用心,我很喜欢。” 她把自己的心情表达的毫不掩饰。 程莱西因为被茜茜亲了一下,心情很好,一张脸简直都笑开花了。 “姐姐喜欢就好。” “如果莱西有空的话姐姐陪你去迪士尼玩好不好?”茜茜是真的很喜欢程莱西,这个孩子真的是长得很好看,也很会说话,他的爸爸妈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生出这么可爱的儿子。 程莱西笑眯眯的看着她:“那姐姐是要跟我约会吗?” 茜茜忍不住的笑出声来,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尖:“嗯,姐姐跟你约会。” 谢昀目光落在她身上有些出神,她对着这个孩子其实笑的很真心实意,谢昀仿佛才看明白,原来茜茜心里是很喜欢孩子的。 “莱西,我们走吧。”程立原拉着程莱西的手,然后低声的跟他说话。 “姐姐拜拜。”程莱西跟着程立原走的时候回头还跟她挥手道别。 谢昀走过去拉开车门护着她的头让她上车,她怀中紧紧地抱着程立原刚刚送给她的烧鸡。 那味道很浓烈,谢昀从来也没有闻到过这么浓郁的烤鸡味道,仔仔细细的回望\这四年,他才惊觉自己竟然也如此的悲哀。 不知道她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因为四年来穿的最多的是职业装,也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因为四年来她从来都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来挑食,每样东西都会去吃一点,然后旁人便不知道她到底喜欢吃什么。 重要的是,他这个丈夫也不知道。 “看你的样子就是没有吃过了,这个之所以名为叫花鸡,是因为很久很久以前这是乞丐吃的东西,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别说是吃了,你可能见都没有见过。” 茜茜偏脸去看他,这个时候她的眼睛已经恢复正常了,可是这样装模作样跟自己说话的覃茜茜令他感到心疼。 她刚刚分明才哭的,她又不是神经病,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变了心情。 “没吃过的不代表我不喜欢,茜茜,不要把我总是跟你分的这么清楚,你是我的太太。”谢昀总是要时不时地提醒她。 在她开开心心的接过程立原手中的烧鸡时,就忘记了她自己是有夫之妇。 “我当然知道我是你的太太,程先生不过是送给同乡一直叫花鸡,在你看来我这算是婚内出轨了吗?”茜茜笑着问他。 谢昀瞧着她脸上的那些笑意,觉得扎眼的很,反正她这么出言讽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也没有什么好生气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更没有限制你交朋友的自由,茜茜,你最近是越来越喜欢胡思乱想了。” 茜茜笑了笑,觉得自己头有点晕:“谢昀,你那么巴巴的跑去找沈薇然是我胡思乱想出来的?” 反正兜兜转转就会回到这个问题上,谢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真是难缠的要命,这事他都已经解释过了,可是对于覃茜茜来说,不管是什么解释,都是没用的。 谢昀后来索性不说话了,茜茜抱着温热的烧鸡,靠着车窗渐渐地也就睡着了。 于是谢昀在下车之后把她从车里抱了出来,顺便也拿走了她抱在怀里的烧鸡,去国怀乡,在美国的中国人很多,这些人都很奇怪,明明是自己要移民过来,却在这里疯了一眼的思念自己的家乡。 他在美国出生长大,说的一口好中文,也写的一首好中国字,但是他从来都没有过那种感情。 所以他便不能对茜茜的感觉感同身受。 这个时候谢家别墅的佣人都已经睡下了,谢昀深夜抱着覃茜茜从外面进来,有些前所未有的清冷的感觉。 谢昀把她宝回到床上,擦了擦她的脸,看着她睡的香,也不想去打扰她,刚刚的烧鸡放在了楼下,如果醒来,她应该会念叨着吃吧。 他想了想,然后起身从卧室里出去,下楼,把烧鸡凉冷了之后就放进了冰箱,到明天这都应该还是新鲜的。 谢昀看着冰箱里的烧鸡简直是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沾了一手酱尝了尝,他关上冰箱门,嗯,是真的很好吃。 一直以来他都是生活的高高在上的样子,所以他不亲民,也没有什么平常百姓会有的爱好习惯,他的一言一行,都是最优雅得体,最有涵养。 谢昀摸了摸自己的脸微微皱着眉头,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自己是不满意的,现在自己似乎也有了自己不满意的地方。 茜茜一早醒来时,身边的位置还有些温度,整张床除了她残留的酒气就是谢昀的味道,她很熟悉,她皱了皱鼻子,懒懒的在床上摆了一个大字,她真的是很讨厌这种无休止上班的日子。 收拾好下楼,她看到自己昨天晚上没有吃的烧鸡这个时候正热腾腾的摆在桌上,整个饭厅都飘荡着香味。 茜茜放下手里的包在走过去看着那只鸡。 “菲姐,我没说早上要吃鸡啊。” “先生说您醒来可能会吵着吃,所有才让我热一下。”菲姐说的满脸微笑,觉得这夫妻俩的关系好像是和好了似的。 茜茜的目光中这才转移到谢昀的脸上:“今儿个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么?早上起来吃这么油腻的东西一整天谈生意脑筋都不会清楚的。” 她半开玩笑的道。 “坐下来吃饭,你今天起的很迟了,不是不喜欢迟到?”谢昀很淡定的吃着早餐,抬眼看她的眼神也很温和。 198.番外022:当年沈家的事情你们谢家是不是有参与(6000) 反正不敢怎么着,茜茜也都看不到这个男人对自己生气,大抵是不在意,才会有这样淡定的情绪,昨晚要是换做是沈薇然喝的酩酊大醉,他兴许早就怒火冲天了。 呸!她这是有受虐倾向还是怎么回事撄? “那么,祝夫君你用餐愉快。”茜茜拉开椅子坐下来,伸手就撕了一整只烤鸡。 她吃的满嘴都是油,谢昀有的时候会看她一眼,往往都会被她的这个吃相给吸引住,这鸡真的就有那么好吃么? 他拿着茜茜的筷子一伸,从她嘴边的肉上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茜茜有点惊悚的看着他,谢昀这是在干嘛? “你不是不喜欢这么油腻的东西。” “我没吃过,不可以尝尝鲜吗?”谢昀温淡的扫了她一眼,然后淡淡的道了一句。 茜茜点点头:“当然可以,如果你不介意这是给叫花子吃的东西的话。” 谢昀淡淡的勾着唇:“在你看来我就是那么养尊处优的无药可救了?” 茜茜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陈述事实。偿” 谢昀瞧着她吃的满嘴都是油的模样,目光由浅淡变得深沉起来。 对那个无条件对她这么好的人,她是怎么想的,谢昀很想问她,可是又觉得这样的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资格。 茜茜本来是要自己开车过去的,但是谢昀非要她跟自己坐一辆车过去,说是这样才更能做个实在的谢夫人。 她面对谢昀的这种莫名其妙的要求感到无奈,反正她现在是懒得跟他对着干,也没有心情跟他再闹什么。 “和程立原保持些距离。” 茜茜一脸的淡然冷漠:“那你觉得我应该如何?每次看到他就躲?谢昀,我没有什么旧爱,更不会做出些有损自己颜面的事情来,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至少我的心里是十分清楚的,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谢昀不过是简简单单的说了几个字,茜茜就用更多的话来堵他的嘴,他明明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可是她就是要胡思乱想,就是要多想。 她不愿意跟他心平气和的好好说话,对着他能有多冲就有多冲。 车子到公司时,车子里面的气氛也没能缓解,茜茜下车径自离开,也不管身后跟上来的谢昀。 公司里的许多人都看着他们俩,婚姻出现问题的传闻也不是第一次传了,茜茜索性就表现的更加干脆一点,一直以来都没有证据,这会看着是不是就有了婚姻出现问题的证据了。 谢昀鲜少会在人前沉着一张脸,周围的一些目光令他心里很不舒服。 “董事长,沈小姐今天一早打了很多电话过来,您看需要回个电话吗?”秘书见着他过来,边低声的跟他汇报这个事情。 谢昀面色冷淡:“不用管她,以后打来电话也不要理会。”谢昀慢慢的走过秘书身边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秘书微微一愣,她可是清清楚楚的记着前一段时间沈薇然在公司的气焰很是嚣张,好像自从覃茜茜动手打了她之后,这个人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这里。 而谢昀对她的态度似乎也变了,就算是股东又如何,如今谢昀要是厌烦她,就什么也不是。 沈薇然等了许久也没有等来谢昀的回电,他自己的手机她打了无数遍都是无法接通,像是他把她拉入了黑名单。 心底里有一种怒火油然而生,大概是想不到对谁都习惯了温和态度的谢昀会如此的对待她。 她有些憔悴的脸上满是不甘和难过,她现在这个年纪还想去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她自己都清楚,有多难。 她不只是有轻声的念头,可是谢昀每一次都是在警告她,如果哪一次救治不能及时又该怎么办? “姑妈,您也不看好我和阿昀再续前缘吗?”沈薇然看着沈兰,面色忧郁。 沈兰淡淡的瞧着她:“微然,你自己都跟他说了,只跟他做朋友,他这样避嫌又有什么错?”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个侄女心里在想什么,可是许多事都不是她想怎样就能怎样的,谢昀的心里怎么想,她也不知道,就连他三叔谢南都不知道。 更别说其他人了。 “姑妈,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您不是不知道的,如果阿昀真的只是在乎利益的话,为什么又要给我这百分之五的股份,我很清楚,这百分之五原本属于谢夫人的,很显然阿昀他不爱覃茜茜不是吗?” 沈兰看着完全无法自拔的沈薇然,眉心淡淡的蹙着:“最终走到一起白头到老的不一定是爱的人,而是合适的人,微然你现在不是二十岁出头了,很多事你做起来真的挺让人觉得好笑,茜茜那么年轻却比你懂的多,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沈薇然做的每一件事都像是小女孩的无理取闹,覃茜茜却能一直忍着不声张,若是不是她最后过分了,茜茜又怎么会动手打她。 她这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 沈薇然失声苦笑:“在姑妈看来我现在已经变得不可理喻了是不是,姑妈可曾知道这么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您知道这样没有希望的等着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感觉?” 她的这一生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一,而她到现在却过的无比落魄,沈家没落,谢昀又娶了别人,论可怜,她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 为什么所有人都向着覃茜茜,那个女人除了年纪比她小一些,其他的还有什么好? 沈兰看着她这样,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他们沈家本来也是名门望族,却在一夕之间一切都化为了乌有。 沈薇然当初和谢昀那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佳人,人人都称好,他们是难得的不是因为商业联姻才走在一起的璧人。 可是那人人称羡的光景总归还是要过去的,沈家迎来一场大的灾难,而被称为沈家乘龙快婿的谢昀却在这个嘶吼全身而退,眼睁睁的看着沈家一步步的走向灭亡。 谢家的每一个人都是这么看着的她,包括她也是亲眼看着沈家走向灭亡,没有任何人伸出过援手,即便是她的丈夫是谢南。 沈兰眼中酝酿着苦涩,却不知道要如何表达出来,她知道沈薇然这么多年都承受着如何的痛苦。 谢昀那几年又何尝不是,那时候羽翼未丰满他其实什么都做不了。 “微然,阿昀给了你百分之五的股份,不是因为还爱着你,而是因为愧疚,是这么多年对你的弥补,微然,不是姑妈非要你怎么样,只是姑妈希望你不要再受伤害,沈家如今也就剩了我们,你难道还要为了一个男人再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吗?” 沈薇然手里紧紧地攥着衣服的面料,发狠的攥着,骨节都泛白了,那谢夫人的位置本来就是她的。 只是覃茜茜后来替她坐了。 “阿昀是因为思念我才会找一个跟我相像的女人,姑妈,他心里一定是爱我的。” 沈兰叹了一声:“那是曾经,现在他爱你没有谁看的出来,茜茜她跟你一点都不像,微然,你其实不如她优秀。” 沈兰是就事论事,说的是事实,茜茜那种孩子坚强勇敢,绝不会为了儿女私情就搭上自己的所有,她就算是有一天离开了谢家的庇护也依然能活的很好。 可是沈薇然却不行,这么多年,她生活的如蝼蚁一般,因为是千金小姐出身,从来都没有缺过什么,她的认知里,爱情、婚姻、男人是最重要的,她的生命里早已经容不下任何东西。 是不是曾经的沈家太惯着她了,都不知道这世道的凶险和残忍。 都三十多岁了,却还把自己沉溺在过去的爱情当中无法自拔,像精神分裂一般。 沈薇然诧异的看着沈兰,不相信这话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姑妈……”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在你的世界里除了阿昀,还有什么?” 沈薇然脆生的苦笑出声:“姑妈,我本来就已经一无所有了啊。” “但是阿昀他现在补偿了你,你还想怎么样,百分之五的股份,这么多,你还不甘心吗?你就是再不甘心,就算是阿昀对你心存怜悯,你最多只是情人,永远都做不了谢夫人。” 沈兰从来都没有这么确定过谢昀的心思,他不会跟覃茜茜离婚,旁人用尽手段的折腾,他们之间还是像从前一样,没有任何的改变。 甚至是谢昀时常都在对覃茜茜让步,他们之间在这四年间恒生了一股强大的感情。 “不!”沈薇然尖声的阻止沈兰再继续说下去,疯了一般的将茶几上的东西扫落在地。 沈薇然按着自己的心脏失声痛哭起来,她不愿意就这么算了,她想她是有机会的,可是谢昀如今对她的态度令她感到绝望,就如同这么多年她绝望的等待一般。 “他不管用多少钱,都赔不起我这么多年的青春,他赔不起的。”沈薇然颤声的说道。 沈兰什么也不说了,把做好的小菜放进冰箱里了,她每隔两三天都会来一次,看她吃饭的情况。 可是沈薇然从来都不愿意好好的照顾自己,本来做了手术没多久,前一段时间晕倒之后医生又说有出血的情况,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可是能救她的人却还没有,谢昀是不会来的,她自己也不愿意振作起来。 沈兰无奈的闭上眼睛拿着自己的包辗转离开,再也不去问她好不好。 沈兰从公寓里离开,觉得心情沉重,沈薇然是她的侄女,她当然希望她的侄女能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 之前她也的确想过破坏谢昀跟覃茜茜之间的关系,可是谢昀是个是非分明的人,一两句话就能察觉出来问题,她无从下手。 后来在沈薇然做了那么多荒唐的事情之后,她就更加的不愿意这么做了,如果注定那不是属于自己的,就是抢来了又有什么用。 这一点,沈兰看的很透彻,但是沈薇然从来都看不清。 这一下楼,然后就又看到谢南,她温淡的面色里夹着几分疏远,谢南靠在车前,双手抄兜,目光淡淡的在她身上上下的扫荡。 “你这样来当说客,她有听进去吗?”谢南笑着问她,就算是她不愿意以小脸相对,他也能习惯,反正这么多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我不是说了,我自己能回来吗?”沈兰还是不大高兴,谢家的人是不是都喜欢将人掌控在手掌之中。真是令人讨厌。 “我是怕你跑了,这个理由足够了吗?”谢南为她拉开车门,轻笑。 沈兰坐进车里,一双手放在自己的腿上,一句话也不想说。 “过几天儿子要从澳大利亚回来,你还是练习练习怎么对我笑吧,免得儿子看见了又得担心。”谢南提起儿子,眉梢带着慈祥,他还是很喜欢自己这个温柔的儿子的,也不过就是十多岁,但是对他们真的是孝顺的很。 沈兰微微有些动容:“他还小,不会懂的。” “小孩子最是会看脸色,再说了,你是不是活的都忘记了日子了,你嫁给我都快二十年了,你以为儿子还是两三岁是吗?”谢南这么多年来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 都快二十年了,但是,她会爱儿子,还很多人,就是不会爱他。 沈兰脸色微微变了变,这时间一晃竟然也过了快二十年了,谢南要是不说,她真的快忘了,自己到底嫁给他多少年了。 二十年,她是真的老了,有些事情曾经看不透,如今也看透了,心里也就放下了,对这个男人再也不像曾经那么恨了。 “明天去做一下脸,买点衣服,儿子回来看到妈妈精神焕发会很开心的。”谢南替她安排着。 沈兰看了一眼他的侧脸,一时间无话可说,是啊,儿子每次要回来的时候他都会叮嘱她去做脸,买衣服,穿的精神一些。 年轻时候的自己也偶尔有他很爱她的幻觉,可是在经过沈家的事情之后,她觉得自己再难以相信这个男人,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充满了虚伪欺骗。 “我知道了。” 谢南回头看了她一眼,有点诧异,她一向对他的安排都是嗤之以鼻不理会的,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吧。 沈兰看着车窗外飞快掠过的街景,思绪轻微的有些游离。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车子快到家的时候,沈兰慢慢的回过神来再看身边认真开车的谢南。 “当年沈家的事情,你们谢家是不是有参与?”她不只是现在才怀疑,在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在怀疑,而最近谢南时常跟谢昀的谈话都有点奇怪,她心里压下去的疑虑又慢慢的爬上心头。 有太多的事情如今想起来都觉得很不合逻辑,为什么只有沈家出事,而跟沈家关系如此密切的谢家却安然无恙。 这实在是不符合常理,就算是没有大事,也好歹会有牵连不是吗?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谢南顿了顿,目光坦然的看着她:“怎么了?觉得我们谢家会对你们沈家做点什么?” 沈兰真的从来都没有把自己的这些心思表现在外面过,他也看不出来,她居然会怀疑谢家曾经参与沈家的事。 沈兰抬眼看着她,眼里清明冷淡:“我只是问问,没有别的意思,你不需要用这种口气来跟我说话。” “我对你说话的态度一贯都是这样,阿兰,是你自己觉得我对你说话语气不好。”谢南其实不是像谢昀那样说话温柔。 沈兰嘴角微微动弹了一下,索性就别开自己的脸。 谢南回过头继续专注的开车,只是脸上的温度渐渐地冷却下来,沈兰怎么会突然之间想起来问这件事。 若不是之前就有所怀疑,也不会酝酿了这么久才会说。 沈兰不光是沈家的出色的大家闺秀,曾经同样是上流社会非常优秀的名媛,这不是沈家教的好,而是她从一出生就是这样。 所以他能在万千女人中一眼就看中了她端庄典雅的她,但是后来的事情却没有按照她所希望的走。 年轻时候的自己觉得自己玉树临风,每个女人都会疯狂的爱上她,但是沈兰自始至终对他都是冷漠。 甚至在结婚之后恨他。 所以这么优秀的名媛从来都不会把自己的心事写在自己的脸上,即便是他这么关心她的生活也没有发现过。 谢南脸色凝重的不太正常,他已经很多年都不在谢氏上班了,除了工作的事情,也没有什么能让他脸色凝重成这样。 几天后,谢南在谢氏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跟谢昀相对而坐。 “阿昀,我想你三婶对当年的事情开始有所怀疑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偷偷地调查了什么才会这么问我?”谢南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冷静的不像话的侄儿。、 他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何况当年那么大的事情,有很多人都是知道内情的。 谢昀轻轻地品了一口咖啡:“三婶如果要调查势必要用谢家的人,三叔难道没有察觉吗?” “阿昀,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没有办法弥补了,你知道吗?”谢南很害怕,很怕沈兰会知道。 这么多年他费了多少心思才将她留在身边,如今要他放她走,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我当然知道,但是三叔你觉得眼下会有谁能准确的说出来当年事情的原委?”谢昀看着衣服云淡风轻的模样,温润的眉宇间一丝波澜都没有。 可是谢南却不是这样的他是快五十的人了,这个年纪本来是最稳重的时候,但是他却紧张的像个做错事的毛头小子。 “阿昀……” “三叔,是你太紧张了,您没有参与过沈家的事情,您为什么要害怕,这是商场里的战争,无关个人感情。”谢昀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贝。 谢南朝着他失笑起来:“你觉得当年我没有参加吗?你爸是这么跟你说的?” 大哥是疼爱他的,不希望他跟自己心爱的人分开,才会这么跟谢昀说,可是自己当年的确是参与了,谢家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都参与了,一起将名门望族的沈家拉下马,亲眼看着沈家家破人亡。 当时沈兰不是没有闹过,那些日子,他总是夜不能寐,生怕自己一觉醒来沈兰就离自己而去。 天知道那段日子有多难过,有很多事做起来很过瘾,但是做完了之后总是后会更多一些。 谢昀的手紧紧地捏着咖啡杯子,温淡的目光中有些犀利。 “三叔,这事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了,您就不要再提了。”谢昀同样也不想再提这件事。 199.番外023:谢昀,你欠下的是整个沈家(6000) 这样总是说在嘴上,他会觉得他欠沈薇然的一辈子都还不完,那么他的人生就因为这一笔债落到了永无止境的痛苦之中,他和覃茜茜之间就彻底完蛋了。 “阿昀,是咱们整垮了沈家,我们亏欠沈家的不只是一个沈家而已,阿昀,这一辈子我们都还不起?”谢南皱着眉头摇头。 谢昀终于还是忍无可忍的搁下自己手中的咖啡杯子,目光微凉。 “三叔,三婶不过是问问你,你就这么慌了神吗?撄” 谢南看着他仍旧是一脸淡定的模样,不见丝毫的慌张和紧张,低声苦笑。 “你不紧张都有理由,阿昀,你是真的不爱沈薇然了是不是?” 如果爱一个人,是不会有这种反应的,不管是多么冷静的人,如果还爱着那人,应该会像他一样做出这么慌张的反应。 谢昀面不改色的看着他:“我和她之间本来就只局限于过去,您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会活在过去的男人。偿” 这意思无非就是表达了自己的薄情寡义。 但是谢南明白,谢昀其实不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他的父亲兴许是那种人,但是他不是。 “如果有一天覃茜茜成为了你的过去呢?”谢南问的猝不及防,谢昀就这么被他一句简单的话问住了。 他不觉得自己能留住她多长时间,如果真的有一天被她也必须成为自己的过去,他又该怎么面对。 谢昀此时的表情略微的迷茫,谢南不再问了,今天可能真的是自己太紧张了,因为沈兰的一句话就紧张兮兮的来找谢昀。 他不应该有这么激动的反应,让自己先乱了方寸。 “有人晕倒了……” 谢南顺着声音本能的看过去,刚刚收回自己的眼睛,立马又重新转了过去,然后焦急的起身疾步走过去。 谢南越是走近,一颗心就越是窒息的厉害,他有些恐慌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他最终是扑上去的,紧紧地抱着沈兰在怀中不松手。 “阿兰……你为什么会来?”谢南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就像大祸临头了一般。 只是任凭他如何变得喊,怀中的人也没有应答他。 谢昀看到谢南乱了方寸之后立马就起身过去:“三叔,送医院吧,快点!” 谢南真的是慌了神,只顾着抱着她喊她,竟然都忘记了送她去医院。 谢昀紧跟在谢南身后,谢南走的太快了,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女人,但是他走路的速度跟跑起来一样快。 谢昀跟着的速度自然也就加快了很多。 三婶的怀疑肯定不只是在最近,如果没能亲耳听到,她肯定不愿意相信这些事实,如今自己也亲耳听到了,所以才会一时间气血攻心晕倒。 谢南在急救室里来来回回焦急的走着,谢昀则是坐在椅子上面色清冷,他时不时地会看一样急救室的门。 他和谢南一样,心里满是沉重,如果沈兰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么三叔应该会绷不住疯掉的。 可能是因为当年沈家的事情,他后来退出了谢氏,做起来闲散的王爷,不再过问公司的事。 但是这命运往往就是这么喜欢作弄人,他守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快二十年了,如今还要承受这般的痛苦,不应该,实在是不应该。 一个知错就改的人其实值得原谅,最怕的就是他这种知错不改,还理直气壮的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没有什么不对。 在沈家这件事情上父亲一直在跟他腔调这只是商场上的战争,这个社会本来就是优胜劣汰。 她借着父亲教导的话一直安安心心的活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他也真的觉得这只是商场上的战争,没有谁对谁错。 但是今天看到三叔这样他觉得自己其实错了,父亲当年就是要成心整垮沈家的,而他在跟沈薇然交往的情况下还参与在其中。 如今想起来,年轻气盛的自己真的是很多事做起来都是不假思索的,当时有父亲在,他什么都要按照父亲的指示去做。 然后就造成了沈家后来的糟糕的境况。 “三叔,你坐会,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这家医院的医生大多数都是华人,你放心。”谢昀坐着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喊了他一声。 谢南好像是没有听见似的,还是在走来走去。 没过了多长的时间苏毅就带着沈薇然过来了,沈薇然急匆匆的跑着气喘吁吁,本来苍白的脸色这个时候更加的苍白难看起来。 谢昀看着她停下奔跑的脚步走过来时,眼色显得淡然,眼中的许多复杂都被自己深深的隐藏下来。 沈薇然看了他一眼然后朝着谢南走过去:“姑妈怎么会晕倒的?” 谢南抬眼看了一眼神色焦急的沈薇然神色同样的焦急难耐,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 “没事的,你不用太担心。”谢南只是淡淡的一句。 沈薇然狐疑的看着西南,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的话,为什么谢南对原因闭口不谈。 苏毅在谢昀身边站着,低头看着谢昀想着要不要告诉他其实覃茜茜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当时茜茜问了他一句谢昀在哪儿,他随口就没有收住话,然后她就去了地下停车场,这会应该就快到了。 果然,他正想着,覃茜茜的高跟鞋声音就先响了起来,她走过来的时候还是穿着职业装。 谢昀顺着鞋子的声音看过去,不光是他,沈薇然也看了过去。 茜茜看到沈薇然的时候,愣了一下,她倒是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沈薇然,不过看到谢南焦急的在急救室外面,一时间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三婶估计是出了什么事,她放慢了步调走过来坐在谢昀身边看着他:“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她听到苏毅说他在医院的时候,心里头是紧了一下,下意识的就以为是不是谢昀受了伤,然后她才过来的。 只是这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的,她唇边有些浅淡疏离的笑。 谢昀看了一眼她故作微笑的脸蹙眉:“你怎么会过来?” 茜茜这个时候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的灿烂了,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我以为是你出了什么事,真是吓死我了。” 她的表情几分真几分假,谢昀看的有点糊涂,她是真心还是假意他其实很难看的出来,茜茜跟他学了不少这样的本事。 看着茜茜就像是在看着自己,完全看不懂。 “我没事。”可是谢昀还是想跟她把戏演下去。 茜茜看着他好看深沉的眼睛,一时间有点挪不开自己的视线,她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收了回去。 “三婶是怎么了?三叔这么着急。”茜茜低声的问他。 “以后跟你说,现在别吵。”谢昀手掌温柔的盖住她挽着自己胳膊的手背,脸上也没有一丝笑容。 茜茜也不是事不关己,只是她看到沈薇然在这里,顿时就不想输了气势,虽然这真的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沈薇然的眼神自然是很复杂的,特别是看着茜茜跟谢昀之间的互动亲密顺理成章,心里就更加的不是滋味。 谢昀对她的温柔就算是她曾经也未曾有过的,沈薇然立在一边这个时候竟然也忘记了自己的姑妈还在急救室里。 满脑子都是对覃茜茜的嫉妒,看她的眼神也充满了第一。 只是茜茜一直到急救室的门打开也没有抬眼过来看她一眼,视线就一直在谢昀这一带。 谢昀怎么会察觉不到这医院走廊里的气氛变得很奇怪,只是身边的女人冷静也淡定,他也就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顺着她就好。 其实急救也没有多少时间,但是这里的气氛压抑的让人觉得好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似的。 谢南见医生出来,几步上去握住医生的手:“我太太她没事吗?” “没事,过一会儿应该就会醒的,你们可以去病房里看她了。” 随后护士就推着病床出来了,病床上的女人即便是昏迷着眉心也是紧紧地拧着,在昏睡中好像想的也是不愉快的事情。 茜茜随着谢昀站起来也跟了过去,沈兰其实是个很好的人,这四年来茜茜真真的看着真是个女人每一天都过的不开心。 跟谢南之间好像有许许多多的矛盾,但是这两个人之间有个儿子,所以到现在都没有离婚,确切的说是谢南不愿意离婚,所以沈兰就没有办法离婚。 不过茜茜能感觉到谢南其实很爱沈兰,虽然沈兰不是那么爱他,但是爱情总是义无反顾的。 “这里没什么事了,我让苏毅送你回去。”谢昀看着茜茜也跟着过来,还是轻声的说了一声。 “我自己开车过来的,你如果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的话,我当然要离开的。”她说着便看了一眼沈薇然。 当然不能怪她这个时候的态度过分,反正沈薇然对她一直都是这么过分。 谢昀看着茜茜的脸,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索性也就不说了,如果三婶醒来的话,事情会怎么发展还不知道。 他只是不希望她会心烦,本来她一看到沈薇然就会心烦。 谢南冷静下来的时候一张脸绷的很近,谢昀就近他站着,跟他心里其实想的事同一件事,茜茜坐在下沙发上,没有什么表情。 沈薇然看她,她未必就会看沈薇然,她只会偶尔看一眼谢昀,这估计是要等到沈兰醒过来。 不过也没有什么关系,反正谢昀作为侄子这也是应该的,不过她此时看着谢南和谢昀叔侄俩就像是有什么秘密似的,心意相通,但是就是不会说出来。 会意不言传的这种本事,说明这两个人之间的默契达到的一个巅峰,也说明了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对谢家三叔这个人,她了解甚微,公司里更是没有过什么传言,只知道,他这一辈子只为沈兰痴心。 “阿昀,你带着茜茜先回去吧,这边有我,顺便让苏毅也送微然回去吧。”谢南眉间有些倦怠,他这么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床上的人,心下不安。 这种平静应该就在沈兰醒来的时候会被打破的,但是能怎么办呢,他根本没有任何的退路可以走。 沈薇然回过神来脸色一凛看向谢南:“我不会去,我要等着姑妈醒过来。” 茜茜看了一眼谢昀淡淡的勾了勾唇:“我等阿昀吧。” 这一声阿昀叫的那叫一个自然亲密,沈薇然瞳孔狠狠地收缩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覃茜茜。 谢昀看到茜茜眼中的某些戏谑,实在是无奈,她其实不会在这种场合闹的,这样无非是想让沈薇然心里更加的不舒服罢了。 “不会太长时间。”谢昀回应了她一句。 “三婶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话,我想他们夫妻俩的问题还是自己解决,这么多人在这里到时候就都会闹的很不开心的。”茜茜倒也不是咄咄逼人,她不过是说了实话。 只是整个病房里的人并没有人回应她的话,大抵是不赞同的,茜茜倒是不在意。 这么多人就在病房里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沈兰终于有了清醒的迹象。 只是她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令她一时间情绪波动很大,她猛地做起来,拿着枕头狠狠地砸在谢南的身上。 “你滚!”沈兰一个很有教养的人,没有像这样失态的对谁这样过,可是现在她面色苍白,红着一双眼睛瞪着谢南,目光里是悲愤交加的情绪。 谢南退了两步目光还是很温和的看着她:“阿兰,你别这样。”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既然你注定都要算计我,为什么就收敛不了你的占有欲?”沈兰歇斯底里的怒吼起来。 她在听到他和谢昀的谈话时,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即将崩溃的状态,她不敢相信,跟自己同床共枕快二十年的航服竟然会在当初参与摧毁沈家的行动当中。 是这个谢家都参与了进来,这大概是最令她受打击的,为什么当初他口口声声说的爱她到了最后就是将她逼成这样,把沈家害的家破人亡。 谢家的男人果真是一个好东西都没有,谢昀亦是如此。 沈薇然看着自己姑妈的这个激动的情绪,一时间也是一头雾水。 谢昀看了一眼表情有些奇怪的沈薇然很想让她出去,但是这个时候他却没法这么做。 “阿兰,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可以解决。” 沈兰失声悲恸的大笑起来:“谢南,怎么解决?难道还能赔我一个人丁兴旺的沈家不成?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跟你离婚!” 沈薇然顿时心里头就咯噔一下,终于意识到这一次沈兰和谢南之间的矛盾不再只是吵吵架那么简单。 谢昀也是皱起了眉头,谁能想到平日里温婉高贵的三婶其实性子也是这么烈的叫人觉得可怖。 “你们都出去!”谢南脸色一沉,这种话第第一次听,可是他也没有办法接受。 沈兰很冲动的从床上起来,走到沈薇然面前一把握住她的手,眼里还蓄着眼泪:”微然,你放弃谢昀吧,他们都是杀人不见血的魔鬼,是魔鬼,使他们害了沈家。“ “阿兰……”谢南将沈兰一把拉倒自己怀中,牢牢地禁锢着她的双手看了一眼谢昀。 “我们出去吧。” “微然……放弃他吧,真的不值得,当初他没能为难披荆斩棘,那么今后也不会再为你做什么?”沈兰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谢昀会这么大方的给沈薇然百分之五的股份。 谢昀的做法真的是让人很想不通,但是现在她想通了,他以为自己欠下的这笔债拥着百分之五的股份就能弥补当年的过失和错误的行为。 沈薇然完整的听到沈兰的意思之后甩开谢昀的手,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沈家是你们害的?” 沈薇然怎么也不敢相信,原来事实真相竟然是这样的,她颤声的质问仍然是透着不愿意相信的情绪在里面。 覃茜茜当然也是被吓得不轻,这背后居然还有这么一个故事,她看着谢昀的眼神不由得加深了。 原来是这样,一直以来对沈薇然照顾有加不说,还对很多事情闻若未闻,原来他对沈薇然欠了这么大的一笔债,以至于他想用百分之五的股份来偿还。 她坐在沙发上觉得如坐针毡,也有许多真相她不想再听下去,只能狠狠地皱了皱眉头,一直一直都舒展不开。 “微然……” “谢昀,你以为百分之五的股份能补偿的了,简直是荒唐,你们欠下的是整个沈家。”沈兰对着谢昀尖声的吼道。 谢南手臂一圈圈的收紧,将她抱的更加用力起来。 谢昀面对沈薇然并没有像谢南那样的激动情绪,他就是淡淡的一直都是这种淡淡的眼神注视着她。 “你为什么不说话?”沈薇然觉得很难过,为什么这个曾经那么爱她的人会在她们交往热恋的时候做出那种事情来。 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 “该说的,三婶都说了,你还希望我说什么,说我当年没有参与还是说我们谢家跟这件事没有半点关系?这是你想听的吗?”谢昀温淡说话的样子却无比的残忍。 茜茜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忽然觉得他们才像是一家人,吵架的样子也是像是一家人,她慢慢的从沙发上起来。 折身从病房里准备里离开,谢昀其实看到了她往外走,但是这个时候他竟然很难开口让她等一等或者停下来。 沈薇然看到他注视覃茜茜的眼神,抬手就是一耳光狠狠地打在谢昀的脸上。 病房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茜茜的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她回头惊愕的看着沈薇然。 此时的沈薇然已然是泪流满面:“我们沈家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们谢家,你们非要把我们害的家破人亡?” 她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姑妈既然都这样了,她哪里还有道理不相信。 茜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眉眼一横,然后就走了过来,抬手就要打人的架势。 只是谢昀及时的抓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皱眉:“茜茜,你做什么?” 茜茜不是不会横行霸道,只是在很多时候她懂得如何收敛自己的脾气。 沈薇然看着还悬在空中被谢昀狠狠握住的手,再看看谢昀,一时间悲从中来。 “覃茜茜,我说我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过来插手?” 茜茜冷笑道:“我怎么没有资格,你打的是我的男人,沈小姐,人都是现实的,特别是你这种做生意世家出身的千金小姐,谢氏的百分之五你本来是没有资格得到的,但是阿昀为了补偿你给了你,你还想怎么样?” ---题外话---是不是好复杂,我也觉得好复杂 200.番外024:茜茜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6000) 茜茜的态度显得很不近人情,她对这个沈薇然本来就没有什么人情味到,人都能打,话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茜茜!” “茜茜!” 谢昀和谢南同时出声阻止她撄。 茜茜把自己的手腕从谢昀的手中给挣脱了下来,她垂眸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唇角勾着淡淡的笑意,那笑意里夹着一丝谁都没见够的邪肆。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一个家族没了就是没了,到了现在还需要追究责任吗?”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嘴脸是什么样子的,无理取闹大概就是用来形容他现在这个模样的。 “你就这么任由她这么欺负我?”沈薇然哭着转身就从病房里跑了出去偿。 茜茜的冷漠和无情在这个时候表达的很清楚。 谢昀看了茜茜一眼,抬脚就要追出去。 “谢昀,我是不是错怪你了?”茜茜的话里不知道有几个意思,谢昀匆匆的听了,没有回头看她,更没有说一句话,然后就转身跑了出去。 后来茜茜在病房里低声的叹了一声,转身对谢南和沈兰欠了欠身:“如果刚刚有什么话说的不对,还请三叔三婶包涵,是我没有礼貌,没有教养才说出这种话。” “茜茜,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回去休息吧。”谢南见她转眼就道歉,本来还想责备她两句,这个时候也什么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 茜茜神色淡然,然后转身往外走。 “即便谢昀曾经做过那么卑鄙无耻的事情,你还是忍得下去吗?”沈兰看着她的背影,在覃茜茜的脸上很难会看到一些发自内心的表情。 她每天都是带着一张面具在生活。 茜茜轻轻地勾唇:“我有一颗强大的心脏,何况我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我连他的股份都没有,他能算计我什么,我这条命么?似乎也不是那么值钱。” “茜茜,你还年轻,跟他之间也没有孩子,可不可以让一下。”冷静下来的沈兰再也没有了刚刚情绪激动的歇斯底里。 这个时候说话显得冷静了许多。 茜茜已经走到病房门前了,听了她的话,回头看着那个在谢南怀中无比狼狈的沈兰。 “三婶,您刚刚还对沈小姐说让她放弃阿昀啊,怎么这才过了几分钟不到就忘了呢。”茜茜砖头看着她,那眼神里的冷淡已经十分明显。 沈兰整个身子都瘫软在谢南的怀中,眼睁睁的看着茜茜从自己的视线中离开。 “阿兰,你冷静一点。”谢南此时没有更多更合适的话来说,他不断重复的就剩下了这么一句。 沈兰没有理会他,后来谢南将她抱到床上,他寸步不离的在病房里守着。 茜茜医院里离开,自己开车准备回去,今天公司里的事情本来就不多,问了苏毅一句然后就急匆匆的赶来了医院。 她那么不假思索的行为连她自己过后都觉得很惊讶,不管怎么着,谢昀仍然是被自己放在了第一位。 这样不好,她也不住的提醒自己真的不好。 今天这一闹,她就像是什么都看清楚了似的,谢昀是害的沈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所以他注定要和沈薇然之间纠缠不清。 这事怪不了谢昀什么,如果那时候他有现在这个年纪的沉稳估计是不会顺应自己的父亲做出那种事情来的。 只是那时候的谢昀跟很多年轻人一样冲动自以为是,而且盲目。 这大概就是谢昀心中最难以放下的心结,跟砷污染交往期间还那么做,的确是不可饶恕,他应该补偿沈薇然。 茜茜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想通了,但是她的一颗心却并没有因为自己什么都想通之后就变的很轻松。 只会是越来越沉重,坐在车里,她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总觉得有股冲动在心里令自己不住的想哭。 停顿了十分钟左右,情绪才渐渐地稳定平静下来,她改道去看茜茜。 却在病房里看到了程莱西,茜茜愣了愣,她看了看他眨了眨眼睛,有点回不过神来。 “姐姐,你来啦……” 茜茜怔怔的点点图:“莱西,难道在这里我们也是偶然相遇?” 程莱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瞧着她:“我是专程来找你的,上一次你说有时间跟我去玩,却没有给我留电话号码,于是我就只能来找你了。” 程莱西说话的样子反正就是各种天真无邪,看着他一脸单纯的样子,毫不犹豫的就信了。 “可是姐姐最近心情不好……”茜茜还想说的明了一些,盘腿坐在床上的桑榆竟然拉扯了一下她的手。 “茜茜,这是你新交的朋友吗?”桑榆一双眼睛睁的很大,她本来是在睡觉的,可是这个小鬼突然之间的就进来了,简直是毫无防备的。 然后他自来熟的跟她聊了很多。 “嗯,认识不久的朋友,我看他长得挺好看的,也挺喜欢她。”茜茜低头对桑榆笑了笑,估计这个自来熟的小鬼有点吓到了桑榆。 桑榆不太明白,茜茜也没有再解释什么。 “心情不好才要去玩不是吗?”程立原从外面进来,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手里提着些水果和吃的。 这种看望病人的方式是中国人最传统的方式了,茜茜回头看他。 “程先生。” “我来看看你的朋友,不开心吗?”程立原一身浅色的有限春装,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个无所事事的人。 “如果你有什么事找我的话,我们可以单独见面,桑榆身子不适很好,这样会打扰到她的。” 程立原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之后慢慢的看向她的脸:“茜茜小姐,我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来看看她,何况莱西很想知道你的联系方式。” 茜茜面色微冷:“是你想知道吧。” 程立原低声的笑了笑:“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茜茜冷哼一声:“程先生,我已经结婚了,你能不能不要三天两头的总是出现在我的视线当中破坏我和我老公之间的关系?” 谢昀虽然没有说,可是以她的了解,谢昀心里应该是不高兴的,没有挑明了说不过是因为顾及她的颜面,谢昀的这点用心她还是能感觉到的。 “我可没有蓄意破坏,难道你结婚了,连交个异性朋友的权利都没有?你老公管的未免也太多了一些,他为什么就要跟其他异***往?”程立原这话听着像是女人无理取闹时说出来的话。 茜茜被他好犀利的言辞堵的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无奈的看着他,慢慢的垂下双肩。 “莱西的爸妈回国了,所以莱西变得很无聊,你陪他玩玩就好。”程立原的态度很诚恳,他是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至少以他的家教是不会在这种时候做什么卑鄙小人的,她跟谢昀的婚姻只要是存在一天,他于茜茜的身份来说就只是个守护者。 不管是多艰难的处境,他至少都能陪着她,她的性格坚韧,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接受别人帮助的人,他也不会愚蠢的那种事。 “我是来桑榆的。” “你今天下班这么早,时间还是充足的,陪他去吧。” “但是迪士尼不在纽约啊。” “美国的游乐园多的很,不一定非要是迪士尼,茜茜小姐,莱西很喜欢你,你难道就忍心拒绝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程立原那是相当的能说。 茜茜看着他好一会儿,皱着眉头,这个男人,不去做律师真是可惜了人才。 桑榆看着这两个人一来二去的说话的样子,也没有分出个高下来,这个男人看着年龄偏大,不过现在很流行大叔。 茜茜的现任老公不也是大叔型的吗? “茜茜,你不用管我,去玩吧。”桑榆一开口,茜茜的眼神狠狠地就扫了过来。 “林桑榆,你说什么呢?” “我说你去玩啊,我这边医生会照顾的很好的。” 茜茜盯着桑榆的眼睛,她真是会抓准时间说话,她本来是来看她的。 “改天吧。” “姐姐,我今天就想去嘛。姐姐,你陪我去好不好嘛。”程莱西的抓紧了茜茜的衣角一个劲的拉扯着,那嘴里发嗲的声音听的人骨头都酥了。 茜茜一脸的黑线,林桑榆今天是抽什么疯。 程立原看了一眼无比配合的桑榆,淡淡的笑了笑,这个朋友倒是很有眼力劲。 “走吧,大伯的车子就在楼下。”程莱西推着她一个劲的往外走。 茜茜最终还是被程莱西推出了病房,程立原就跟在她身后。 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应该有点超乎了她所承受的能力,放松一下也比总是们在心里强得多。 林桑榆估计是唯一能什么都不知道却还能感觉到她心情不好的人,他们是朋友,也是姐妹。 这一点谢昀从来都做不到。 程莱西跟茜茜走在前面,程莱西一直拉着茜茜的手好不开心的样子。 不过是随便找了一家游乐园,程立原手里提着好大一堆零食跟在茜茜和程莱西的身后虽然茜茜收敛的很好,但是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她其实进了游乐园很开心。 游乐园,大概是她很小的时候还去过,后来父母去世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去过,她也有不敢触及的伤心往事。 曾经跟父母越是开心幸福的样子再后来想起来就会越是痛苦,谢昀不知道的很多事都是茜茜的伤心事。 “怎么了?为什么不走了?”程立原慢慢的走近她的时候她停在了旋转木马面前,停滞不前。 “走累了,这人也多,你这么带着莱西过来难道就害怕走丢了吗?”茜茜看着那灵活的小鬼,真心是觉得在美国这片土地出生的孩子真心是不一样。 大人没有那么多担心,孩子胆子也大。 “莱西怎么会走丢呢,何况他那么好认,没有谁会去绑架他的。” “程先生想必家境不错,真的不担心吗?” 程立原知道覃茜茜心里其实早就有个结论了,只是一直都没有说出来罢了。 “姐姐,过来呀……”程莱西跑回来拉着她的手继续走。 程立原沉默的笑了笑,也没有要打算回答她的话,目光始终静静的在她身上打转。 若不是自己那天醒来看到她左肩的刺着的海棠花,他想自己可能这辈子也找不到她了,但是命运还是眷恋他的用心。 他只是好奇,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谢昀在这两难的处境中又要作何选择,这命运好像有意要逼谢昀做一个选择。 谢家以前是如何起家的,许多人都知道,底子是不怎么干净的,当然了,在上流社会这个圈子里,谁的底子又是干净的。 谢昀在年轻的时候做出来的事情的确是骇人听闻,现在偏向茜茜的可能性应该是很小的,毕竟有的时候愧疚也能错当成爱情,何况他曾那么认真的爱过沈薇然。 谢昀早追到沈薇然的时候将她强行带回了医院,之后病房外面就到处布满了报表杜绝她再逃走。 他没有对她说话,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年之久,很多事情弹起来除了徒增悲伤,还能怎么样呢。 看着他即将转身离开,沈薇然失魂落魄的眼睛再一次转向了他:“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她不愿意相信,他原来真的这么薄情寡义,真的害过沈家。 谢昀薄凉的眼神里没有掺杂一丝的情感,他不缅怀过去,不过是因为过去的事情没有一件事令人开心的。 “爱没爱过,你不知道吗?当年沈家的事情是我年轻不懂事,但是即便我不参与,爸他也会将沈家囊入怀中,从一开始他就怀着这样的野心跟沈家交往的。” 谢昀说的事实总是无比残忍的,沈薇然红着眼睛,眼泪不住的往下流。 “谢昀,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 谢昀慢慢的收回自己的目光,面色温良,看不出来一丁点的情绪波动,他们谢家的男人一贯都是这样处变不惊的,不管是遇到任何事,任何处境,都不会有丝毫的慌张。 很显然,谢昀将这一点遗传并且做的很好。 沈薇然是真的绝望,覃茜茜说的没错啊,谢昀对她就是怜悯可怜,其余的,大多都是她一厢情愿。 “好好休息。”谢昀转身就要走,沈薇然在他走远的背后哭的一塌糊涂。 覃茜茜从这个医院里出去之后就不见了,手机的信息停留在林桑榆的病房里,谢昀过去的时候带着一丝蕴怒,他出去了没多久的时间,但是回来就找不到覃茜茜的人。 她来过这里,可是人不却在这里消失了,以至于焦急的他都忘了问问他安排在这边的保镖。 “谢先生这么大的火气,真的是来找茜茜的吗?”桑榆抬眼看他的时候很冷静,她之前精神分裂的样子这个时候已经完全看不出来踪迹。 “我是担心她。” “她今天过来的时候其实心情就不太好,谢先生,你们是吵架了吗?” “我从来都不跟她吵。”谢昀没什么耐心,说话说的有点急。 桑榆愣了愣,她有些奇怪的看着他:“谢先生当初是怎么看中茜茜的?” 她最了解覃茜茜当年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根本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千金,就是个不讲道理的痞子,谢昀这种眼光是怎么看上茜茜的。 “我在问你茜茜在什么地方。” “谢先生,我知道我说可能不太好听,但是茜茜是我多年的朋友,她的幸福我很在意,趁着她年轻,谢先生还是放手吧,反正你心里也不只是有一个覃茜茜而已。” 桑榆的语气很淡也很轻,可是字字句句像针一样锋利。 “我和茜茜之间的问题我自己能解决,你不用担心。” “你解决不了的,茜茜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谢先生你不符合她所期望的。”桑榆很认真的看着他。 男人再位高权重又如何,他能理清很多事,偏偏理不清自己的感情线,这也是一件令人悲哀的事情。 “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心里或许是在意她的,只是你从来都不了解茜茜,更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你这样的人只是在意自己想要什么。” 为茜茜鸣不平是必然的,她整日在医院里待着对外面的事情她一无所知,茜茜每次过来也不会提起。 她只能借着茜茜的脸色和心情来猜测茜茜所遇到的是些什么事。 “她在哪里?” “有个程先生来接走了她,说是去游乐园玩,还有个孩子。”桑榆没有什么要瞒着他的。 反正等这个男人冷静下来的时候,也都会知道。 谢昀的手下意识的攥成了拳头,转身就想匆匆的离开。 “谢先生,茜茜心情很压抑,需要适当发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一直压抑自己,可是时间一长的话,会出事的。”桑榆还是叫住了他。 为了覃茜茜,谢昀始终都还是会让步,不管茜茜做了什么,或者是想做什么,谢昀都会容忍。 谢昀停了下来,也没有回头看她,他此时的心情是烦躁的,特别是在知道是程立原带走了她之后,心里的某些感觉像抓心挠肺一般的难受。 “茜茜已经十多年没去过游乐园,既然有人愿意陪她玩,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桑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丝的乞求。 谢昀猛地回头看她:“十多年没去过游乐园?” “在她父母去世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去过了,所以谢先生,这一次茜茜不管做什么,她都不会过分的,所以请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她这一次。” 谢昀眸色微微沉了沉,桑榆说的没错,他对覃茜茜一点都不了解,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掌控她的一切,但是为什么自己掌控了她的一切,还是一点都不了解她。 “谢谢。”谢昀只是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转身从病房里出去。 他本来还想去查查她在哪家游乐园,可是从医院出去之后他就改变主意了,茜茜是个有分寸的人,他一直都知道,偶尔放纵她一回又有什么不好。 “去公司。” 茜茜玩了整整一天,几乎玩遍了游乐园的所有项目,程立原这个年纪了被她一个小姑娘拉着玩的一张脸惨白。 后来茜茜在游乐园门口拦了一辆车,她实在是不忍心跟程立原做同一辆车,她一定会嘲笑他的。 “姐姐,你这就走啦?” “嗯,我给你留了联系方式,但是不要有事没事的***扰我。”茜茜摸了摸程莱西的头笑的灿烂。 程莱西嘟了嘟嘴:“姐姐,偶尔联系一下也算不上什么***扰吧。” 201.番外025:茜茜,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不要离开我(6000) 茜茜只是笑,最后也只是看了一眼程立原略微有些狼狈的模样。 “今天谢谢你的舍命陪君子了,拜拜。”茜茜说完之后就上车离开。 程立原还立在原地,一只手放在程莱西的肩膀上,唇边噙着淡淡的笑。 “我觉得姐姐今天是故意整你的,大伯,你明知道还这样。” “莱西啊,故意才可爱,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想破坏他们夫妻之间感情的嫌疑?” “大伯你本来就是抱着这个目的的不是么?不过我不希望大伯成功。偿” 程立原低头瞧着他:“为什么呀?” “姐姐又不喜欢你,再说了,我还想娶她以后的女儿呢,姐姐生的这么好看,女儿一定发也十分好看。”程莱西小小年纪却是一脸以貌取人色眯眯的模样。 程立原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这孩子是不是被他老爸脑子折腾坏掉了。 “那也不是你说了算,如果姓谢的对她不好的,大伯说不定就会成功的,到时候你老婆就要变成妹妹了。” 程莱西小嘴撅的老高,一脸不悦的样子。 “那大伯以后自己来跟姐姐搭讪吧,我没有时间再帮你?” 程立原大手用力的揪着他的衣领:“真是狼心狗肺,就不能看在大伯给你买了那么多零食的份上?” 程莱西撇嘴,他还不能看在这上面,他只是年纪小长身体需要吃,又不是吃货。 茜茜回到谢家的时候,家里还留着灯,她其实玩的有点疲倦了,脱了鞋子连鞋都不想换的往楼上走。 “在家里把鞋子穿上,地板很凉。”谢昀的声音突然之间冒出来,茜茜被吓了一跳,一只脚差点就踩空了。 她扶着扶梯回头看着楼下的男人:“还没有休息吗?还是刚刚忙完沈家的事情才回来?” 她的话不带刺,只是单纯的问他,谢昀却还是淡淡的蹙眉。 “我做了烧鸡,想吃吗?”谢昀问望着她,目光里夹着一丝微笑。 “沈小姐现在的情况一定很糟糕,你还心思回来家里做烧鸡?谢昀,我该说你太冷静好,还是该说你太薄情寡义好?” 沈兰对她说的话,她怎么可能会没听进去,当初他能那么绝情的对待沈薇然,难保有一天不会那么对她。 沈家这件尘封的往事令她突然发现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是何等的危险,她是真没想到谢昀居然在十年前做过这种事情。 谢昀肩膀微微放松的垂着,他看她的眼神也没有什么变化,她的态度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他想得到,却没有什么合适的对策想出来。 “对她,我会尽我所能的去照顾,那件事过去了十年,我知道你可能觉得难以接受,但是你在商场里也摸爬滚打了四年之久,有些事,你也明了于心不是吗?” 茜茜低声的笑了笑,她转过身一步步的走下来,一直到站在他面前才停下来,她仰望着他,眼里多了些探究。 “我当然明了于心,所以我没有像沈小姐那样情绪失控的不知所措,但是谢昀,我觉得你是个很可怕的人。”茜茜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的清晰。 “现在才发现吗?” “我知道你是个狠角色,只是当年你在跟沈薇然交往的情况下做这些事我真没想到,你不应该只是照顾她这么简单的补偿,你应该让她坐回到谢夫人这个位置上,本来这个位置你就是留给她的不是吗?” 她一直不能理解沈薇然所承受的一切,现在似乎她也能理解一点了。 虽然她真的不怎么喜欢沈薇然这个人。 “茜茜,那是我跟她的事情,你不应该用这样一件事就将我全盘否定。”谢昀很想跟她好好谈一谈。 可是看覃茜茜的架势是根本不想好好的谈,她的目光里只有质问和不信任。 谢昀从来没有在哪个女人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但是覃茜茜无比完整的呈现了出来。 “我什么时候否认过你,我只是建议你换一种补偿沈小姐的方式。”茜茜仰着脸看他的眼睛;理直气壮,那眼神也是没有分毫闪躲。 反正她这个样子就是在告诉他,她说的没有错。 谢昀将她大横抱起,轻易的将她抱到沙发上,他单手撑着沙发的靠背,盯着她,目光如炬。 “如果你真的觉得这样说一说心里会好受一点的话,我不介意你多说几句。”谢昀的另一只手握住她冰凉的脚板,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 茜茜瞪着眼睛也没能让自己的气势更强一些,只好无奈的放下自己的肩膀,然后就是一阵沉默。 谢昀其实会真的生气的时候真的是少的可怜。 “我去给你那鞋子过来。”谢昀说着就准备起身。 茜茜素白的手却突然之间攀上他的肩,一双手柔弱无骨的在他的上身游走着,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魅惑感。 谢昀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因为她这个动作身体紧绷了起来,于是就更想抽身离开,但是茜茜把他牢牢的困在了自己的手中,他居然动弹不得。 “茜茜……”谢昀皱了皱眉看着她。 “我今天可是跟程先生出去玩了,你是怎么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她的话极具挑衅。 谢昀本来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现在茜茜提了出来,他的眼眸顿时就沉了下去。 他逼近她的脸:“对于我装作不知道,你不是应该庆幸?” 茜茜低声的笑了两声,勾着他的脖子凑上去在他的耳边停留:“我还以为你会多生气呢。” 谢昀眼底深处有一团火在疯狂的燃烧着,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和行为,他不想做任何伤害她的事。 可是茜茜今天很想跟他吵架,不断的在挑衅他。 遒劲有力的大手用力的禁锢住她的腰肢,微微一用力,她整个人便倒向了沙发。 “茜茜,我当然是生气的,毕竟你是我的太太,跟别的男人出去幽会,不是一件一个正常男人该容忍的事,怎么,需要我现在惩罚你吗?”谢昀的音色渐渐地变得有点冷,那温和的眼里开始染上一层淡淡的温度。 茜茜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她的力气怎么可能推得开这个男人健硕的身躯。 “谢昀……” “你心情压抑,我给你机会去放纵,结果你到头来却一点都不愿意感谢我啊。”她逼近她的脸,温热的气息洒了她满脸。 茜茜怔怔的看着他,她其实大部分的时候是不太懂这个男人的,就像他刚刚说的那样。 他挑着她的下巴低头吻住她的唇,只是轻吻,不带有丝毫的情、欲。 “我做了烧鸡,我去给你拿。”谢昀之后抽身离开,给她拿来了拖鞋,然后才去了厨房。 茜茜坐在沙发上,整理了一下自己微微有些凌乱的衣服,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脚,为什么谢昀怎么都不生气,为什么又要做出一副什么都能包容她的样子。 谢昀拿来了烧鸡,然后拿来了刚榨好的果汁。 “谢昀……你为什么……”她看向他的眼睛有点发红,为什么又要这么对她,他明明是不爱她的啊。 “你在医院里叫我阿昀不是叫的很溜吗?难道人后你就非要对我连名带姓的喊我?”谢昀眼眸抬了抬,目光温淡如初。 茜茜手指交织在一起,一直没有说话。 “吃吃看,看看味道如何。”谢昀把撕了一块香喷喷的烧鸡给她。 茜茜木讷的接过他手里的烧鸡,默默地吃了一口。 “好吃吗?” “好吃。” “茜茜,不要在意沈薇然的事情,她是她,我们是我们。” 茜茜心里念着他说的这句话,她是她,我们是我们,是不是一直以来谢昀都是把她归纳在我们的范畴里。 “你觉得我要如何才不会在意?”茜茜看着他,眼里一片清明,她总有种感觉,自己这谢夫人的位置就是从沈薇然手中抢来的。 所以沈薇然一直以来才能在自己面前理直气壮。 “你以前不是做的很好吗?我想你现在也能做到的。”谢昀深深的看着她,那些新人是自然而然的。 茜茜心里觉得酸疼,她怎么觉得其实自己不管怎么做都是吃亏,都是在将就,如果自己不愿意这么将就,又会如何呢? “我做不到,谢昀,我们……” “在你说你想说的话的时候想想自己的处境,如果不是那么好,就不要随意的说自己想说的话。”谢昀温声的打断了她的话。 茜茜瞪大了眼睛看他,他说的意思是什么,她怎么会听不出来,他一定会停掉有关桑榆所有的治疗,并且让她在美国困死。 “就不能看在我为你卖命工作这么多年没什么回报的份上放我一马吗?”茜茜眼中的痛楚她无论如何也遮挡不住。 她无助的看着他,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连命都不是自己的。 谢昀一直注视着她的脸,一如既往的冷静温和,他不想看到她这种眼神,对他充满了幽怨和无奈。 “不能。” 好绝情的一句话,茜茜仓皇的起身一步步的从客厅里离开,谢昀从身后跟上来,茜茜上楼的时候好几步都没有走稳,差一点摔下来,谢昀在她身后轻易的将她扶住,然后她又挣脱。 茜茜一直忍着自己的眼泪,一直一直的忍着,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这么难过,她不过是想离开,离开这个男人。 她原以为自己好歹也能坚持到桑榆身体好转可以回国的时候,但是自己现在才发现,原来她是真的高估了自己。 还没走到卧室,茜茜便蹲下身来,嘶声的哭了起来。 谢昀有点失措,他没想到茜茜会忽然之间绷不住哭出来,她无力的蹲在地上哭的像个孩子。 谢昀心里头是一阵阵的疼着,他不希望看到她这样,但是自己也不希望就此放手。 “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放过我?”茜茜一双手抓着地板不住的发很用力。 谢昀蹲下身来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茜茜,程立原能给你的快乐,我也能,我什么都能给你,哪怕是你想要的爱情,哪怕是你不爱我。” 他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动情的话,茜茜停在耳里,只觉得成了眼泪的催化剂,眼泪不住的往外流,一直一直收敛不了。 “茜茜,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的,不要离开我,嗯?”他低声的呢喃着,却怎么都阻止不了茜茜难过的哭泣。 谢昀无奈,只得将她抱了起来一步步的走近卧室把她放在床上轻声的安慰。 后来茜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她记得不太清楚,大概是自己听着他的话然后就睡着了。 纽约的五月已经十分温暖,天空中照下来的阳光也十分温暖。 茜茜在车前站了许久迟迟不愿意上车,谢昀在车里坐着闭着眼睛等的很有耐心。 “董事长,时间已经不早了,夫人这……” “等会吧,天天上班都没有晒过太阳,难得她有这个心情。”谢昀并不着急,公司是他的,要什么时候去上班也是他说了算。 “你还是不用等我了,不然我就真成了红颜祸水了。”茜茜冲他明艳温和的笑了笑道。 这几个月,他们相处的融洽,他对她的宠爱就像是又回到了之前没有沈薇然的日子。 那段日子,她总会有这种谢昀很爱她的错觉,如今也是这样。 “不用,你再晒一晒。”谢昀抬眼对她淡淡一笑。 茜茜抿着唇迟疑了一下还是上了车,她坐在他身边面容平静温和,跟谢昀的表情如出一辙。 都说一起生活久了的人就会越来越像,这倒是一点都不假。 “桑榆的事情,还是没有眉目吗?”茜茜想起来这个事问他。, “嗯,这是怕是查不到什么,茜茜,我也不回去查了,反正她现在已经安然无恙了不是吗?” “你要嫌麻烦,我可以自己查。”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真的什么都查不到,我也不是什么无所不能的神人,茜茜,既然她平安无事,就算了吧。”谢昀温淡的话里透着一股强势,这事就是没得商量。 茜茜淡淡的蹙眉之后就不再问这个事了,她和他的关系能缓和多少,不过是比以前好一些。 因为他很少去看沈薇然,于是她心里就舒服了一些。 听说沈兰也因为这个事情跟谢南吵过闹过,可是她并没有成功的从谢南的手掌中逃离,因为她一直闹,谢南将她软禁起来。 她都看在眼里,心里不免一阵唏嘘,谢家的男人果然个个霸道的毫无道理,沈兰都这个年纪了,谢南还是不愿意放手。 那她做的选择是不是更明智一些,为了不落的像沈兰一样狼狈,她还是迎合着他。 “在想什么?”谢昀的话忽然之间插进来,目光淡然的落在她脸上。 茜茜回过神来:“想最近的手里的一个项目。” “我定了晚餐,晚上我们一起。” “好啊。”茜茜噙着笑,满心欢喜的答应他,反正他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是上床她都得去做。 最近公司不是很忙,特别是她这个总经理不是很忙,时不时地就会因为闲着没事做被谢昀叫到办公室当书童。 谢昀的行为举动很奇怪,但是合乎常理,他们是夫妻,丈夫想要每天都看到自己的妻子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因为沈薇然已经很久没有出来过,所以在这个忙碌的公司里便不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曾经将这里闹的风风雨雨。 茜茜照旧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看书,快到中午了,他的会议还没有结束,茜茜看的眼睛乏了,眨眨眼睛才看到时间已经不早了。 “夫人,董事长说让你先去吃饭,会议要一点半才会结束。”苏毅过来通知她的时候,她正好在窗前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 “嗯。”茜茜只是应答一声,也没有回头看他,目光始终在窗外的高楼耸立里。 苏毅立在门口看着窗前那一抹纤细的身影,看的有些出神了,她和谢昀之间的关系似乎又缓和了过来。 可是那件事又是怎么能够轻易的忘掉甚至是无视,至少覃茜茜不是这样的人,她本是个洒脱的人,如今被感情,被男人捆住了手脚。 “还不走,有什么话要说吗?”过了一分钟,茜茜回过头来看他,没眼力的疏淡一点点的渗出来。 苏毅觉得心里头紧的发慌。 “没有,夫人要记得吃饭。” “听说你一直在替他照顾沈薇然,她怎么样了?”茜茜只是想起来什么就问什么,没有别的意思。 苏毅顿了顿:“还是心情很抑郁,董事长已经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去看过她了,为了见到董事长,她绝食过,自杀过,反正什么的极端的事情都做过。” 茜茜放在副部的一双手慢慢的交握在一起,她转身慢慢的走过来:“她看起来很可怜吗?” 沈薇然这个人讨厌,但是爱情不讨厌,沈薇然这个可能有错,但是爱情没有错,错的真是遇到的人。 她现在样子怨不了谁,时间倒退回十年以前,那时候的谢昀很年轻,也不过是二十二三岁。 那时候他没有像现在这样羽翼丰满,有着只手遮天的本事,当年他父亲有着绝对的决定权,他兴许是不想做的,但是出生在谢家,所有的一切就不是他能够自由的选择的,就连做好人还是坏人,这个家从一开始就给他定位了。 她大概还是能够明白一两分的,那是他父亲给他的第一个强制性自愿的选择题,第一次让他见识到残忍的生存制度。 因为有了他父亲那种变态的教育,才有了今天这样卓尔不凡的谢昀,不说别的,至少在培养谢昀这方面,他父亲功不可没。 所以事情拿到十年后来说,最该追究的责任应该是谢氏当年的董事长,而不是谢昀。 苏毅看着她一步步的走过来,眼里别有深意。 “嗯,很可怜。” “那你觉得我是不是很无情很坏?”茜茜走到他面前时慢慢的停了下来,眼中有些淡淡的笑。 苏毅愣了愣,当然是没想到她会突然之间问这么直白的问题。 “夫人……” “好了,你去忙吧。”茜茜没有听他的回答,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苏毅点点头然后转身走掉,茜茜目送着苏毅从视线里离开,轻轻的勾了勾唇角,然后才从办公室里出去。 沈薇然纵然可怜,但也只是商场战争的牺牲品,谢昀如今做的事情只是父债子还。 她不应该介怀这个女人,她若是不明智一些,那么沈薇然就会是她的下场。 ---题外话---我不能一下子跳到后面去,现在已经在加快进度了,亲们不要太着急 202.番外026:你只是他感情的寄托(6000) 她去公司的食堂吃午餐,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心不在焉的吃了一点东西之后就从公司里离开,她其实就这么忽然的想起来去一个地方,也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去了。 想去看一看沈薇然,面对谢昀这样的对待,她又会有什么反应。 她立在病房外面跟保镖交涉了许久才能走进病房,她没有走的很近,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长发凌乱的站在窗前的女人撄。 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再一见面的时候,她好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似的。 沈薇然听到进来的高跟鞋的声音,她转身看着她,眼中有些惊愕,谁能想到这个时候还能看到她。 “谢夫人这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她说话的语气一点也不好,甚至是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茜茜淡淡的抿了抿唇,然后唇角勾出一个淡淡的笑:“苏毅说你现在看上去很可怜,所以我来看看你。” 她可没有因为她现在狼狈可怜就忘了之前她是怎么对她的,她这个意向爱憎分明的,何况她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她这个人。 沈薇然眼神徒然变得凌厉起来:“我当然可怜,只是谢夫人你还年轻,等到你身上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时,他也会变得恩冷血无情。偿”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她仍然不愿意相信谢昀对她如此的冷漠是真的,她宁愿相信自己是做梦。 茜茜笑了笑:“这大概就是他为什么会选择我而不选择其他名媛的原因了,我没有雄厚的家世背景,我一开始不过是个一贫如洗并且没有什么教养的孤女。” 她对自己的身份从来不感到自卑,这世上的人形形色色,千奇百怪,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相应的位置和样子,就像她这样的,其实很多。 只是沈薇然这个不知民间疾苦的千金小姐不清楚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更不会明白在社会的底层生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沈薇然微微有些动容:“是吗?” “沈小姐,这世上有些话说的很好,不中听,但是很有道理,因果循环,善恶终有报,沈小姐,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切身的体会到了。” 她本来想着或许沈薇然是躺着昏睡的,或者是没有什么意识的,她没有想过要跟她说话,甚至是激烈的争论。 沈薇然的状况在她的意料之外。 沈薇然眉心狠狠地拧了起来,茜茜在这个女人脸上看到了扭曲的戾气,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人大抵都有这么一面的。 “你滚!” “我只是来看看你,从来都没有恶意。”茜茜还是很想解释自己的目的,她不喜欢自己的意思总是被人曲解。 “覃茜茜,你也不要得意的太早,你真的觉得谢昀爱你么?男人都是一样的,爱过一次变觉得爱情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就永远不会再爱,你不过是他情感的寄托,什么都不是。” 沈薇然的话听着很刺耳,可是在茜茜听来却觉得很有道理,所有男人都是一样的,会在年轻的时候一见钟情的喜欢上一个人,再后来如果错过了初恋,人生就只剩下了婚姻不再有爱情。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茜茜平静的脸上再也挤不出来一丝笑意,转身没等沈薇然再说话就离开了。 茜茜从医院里出去坐在车里有些出神,手机一直在响,而她却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只是专注的想着自己的事情。 直到车窗被人狠狠地敲了几下,她才慢慢地回过神来,外面是交警。 要下车窗,肥胖的交警霹雳啪啦的说了一堆,她只是听着,最后看着他给自己开罚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你怎么了,在路边乱停车。”身后有声音响起来。 茜茜回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一时间忘记了说话,这是在医院附近,他是怎么知道的。 “程先生,你是不是派人跟踪我了,或者你在我手机里安装了跟踪软件?”茜茜一脸不悦的打量着他。 怎么自己好像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都能看见他似的。 程立原大大方方的笑了笑:“我这大概就叫做阴魂不散,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茜茜撇撇嘴,拉开自己的车门,然后抬眼看他:“你居心不良我当然不想看见你了,如果你只是想把我当朋友,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她不讨厌这个男人但是就不代表他就能随随便便的在自己的世界里随心所欲的走来走去。 程立原面上的笑收敛了一下,然后悠闲的双手抄兜:“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请你吃个火锅,莱西好久不见你,可想你了。” 茜茜冷艳的瞥了他一眼:“程先生,我是真的不想打击你,你回吧。” “茜茜,你是连交朋友的权利都没有给我,这对我好像不大公平吧。” “我们难道还不是朋友吗?再往前可就越界了,不管我老公是不是婚内出轨,但是我不会做哪些颜面扫地的事,所以希望程先生不要再往前了,我觉得这样就很好了。” 茜茜又不是傻子,一个男人三番五次的跟你偶遇,不是看上你了是什么,自己要是没有结婚,或许会考虑一下这个温润忠厚的大叔,至少看起来很可靠。 “茜茜……” “我老公今晚约了我吃烛光晚餐,实在是很抱歉程先生。”她说完就上车驱车离开。 程立原立在原地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是不是和谢昀真的就这么平静下来了? 但是那个沈薇然始终还活着,只要是她存在一天,终有一天会将茜茜推向深渊。 程立原深深的一口气淡淡的笑了笑才转身离开,他其实不应该太过蓄意的出现在她的周围,这始终都会让她反感的。 茜茜的车速在马路上提的很快,也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反正从医院里出来之后,心情就变的很差。 沈薇然说的话不咸不淡,可是却还是成功的扰乱了她的心,感情的寄托,虽然他也是说会给她想要的爱情。 但是那多半都是他的占有欲在驱使自己说了这种话,完全是没有任何保障的。 她哪里有相信他的自信,她如今的顺从不过是缓兵之计,这种男人就像是皇帝,半句如伴虎,她不想自己有一天会沦为跟沈薇然一样的下场。 谢昀下了会议,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楼下的保安说她从公司里出去之后就一直没有醒来。 谢昀皱了皱眉头,她走的时候好歹也留一句话给他,这样一声不响的走了,他会觉得她是从他身边偷偷地逃走了。 “董事长,您找我?” “夫人去哪里了?” “吃过午饭之后就去了沈小姐所在的医院,之后就出去了。” 谢昀淡淡的蹙眉:“好端端的去医院做什么?” “今天夫人准备去吃午饭的时候突然之间就问起我沈小姐的事情,我就说了两句。” 苏毅刚刚说完就感觉到谢昀冰冷的眼神扫了过来,谢昀之前是跟公司里每个人都打过招呼的,覃茜茜面前一定要谨言慎行。 “苏助理,你是觉得在这个公司里你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是不是?”谢昀的音色夹着些怒火。 苏毅眉心和他的眉宇间一样的淡然:“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夫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谢昀冷然的勾了勾唇:“我知道你是故意跟她说的,苏助理,我一直都在跟你强调不要在这些事情上逾越了身份,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并不是很想为难你。” 苏毅算得上是跟他共患难的人,这么多年,他若不是待他如兄弟,他又怎么可能敢用这种语气来跟他说话。 苏毅微微垂眸:“董事长,你觉得夫人在你身边像不像演戏?” 他知道覃茜茜的情况,为了林桑榆,她必须要在谢昀面前低声下气,做出一副乖顺的样子。 谢昀给自己找了一根烟靠着老板椅点燃,温润的笑渐渐地染上一层寒意:“她演她的戏,我怕配合就是了。” 他的直觉应该是没有错的,茜茜的感情生活曾经一尘不染,也不曾爱过任何人,这四年,她应该是爱他的,而不是她所说的假装很爱他。 “董事长,谢家可不能到了你这里就断后了。”苏毅也想不到这个平日里只关系生意的男人,会把自己的感情线隐藏的这么隐蔽。 他表现出来的时候让人觉得猝不及防。 谢昀抬眼看着他:“苏助理啊,我的家事你就管的太多了,茜茜还小,孩子迟早都会生。” 他说的胸有成竹,也理所应当,好像他真的能掌控覃茜茜的一声。 苏毅慢慢的低头眸色里夹着几分复杂。 “去忙吧,把她的位置发给我。”谢昀吸了一口烟,一脸淡然温和。 苏毅转身从办公室里离开。 谢昀后来在挺远的公园里找到了她,她一直坐在椅子上,没怎么说话,面向着这个面湖,看着湖面游来游去的天鹅,一动不动的。 “怎么不回公司?”谢昀看着她还穿着她经常穿的职业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她折服严谨的样子就像她这么多年在自己身边的状态,也是一丝不苟。 “忽然心情不好就想出来走走,然后走到这里我想坐一下。”茜茜回头看着他的脸淡淡的笑了笑。 谢昀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温暖的手掌便握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他瞧着她的眼神也温柔的不像话。 茜茜一度觉得自己所看到的谢昀不过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幻觉,并不是真的。 沈薇然口中那个绝情的谢昀才是真的,她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不太自然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只是谢昀紧紧地握在掌中不愿意放手。 “现在时间还不晚,我们在坐一会儿,然后去吃晚餐,我定了中餐,都是你喜欢的。”谢昀还是一副温和的样子。 茜茜听着他的话,唇角的笑意加深了一些:“你也知道我喜欢什么吗?” 谢昀微微一怔,她这样温和的一句话说出来倒让他无从回答,她就是这般犀利的人儿,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能堵的人无话可说,这样的女人真是毒药。 他的手握紧了她的手:“难道你觉得我从来都不怎么关心你的生活是吗?” 茜茜还是执着于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收回来,可是她使了好大的劲,也没能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收回来,反而是被他一寸寸的握的更紧。 “你弄疼我了。” 谢昀的手这才稍微松了松,可是也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他温淡的目光看向湖面的安静游来游去的天鹅。 她倒是很会挑地方,这个地方树木多,坐在这里也没有太阳晒,四周的环境也还算得上是赏心悦目。 “你这样从公司翘班是不是太任性了?”茜茜还是不满的皱了皱眉,她不喜欢他对自己这个态度。 “公司是我的公司,要怎么做,那是我的权利,谁还能说我的不是。” “谢昀……” “我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太少,才会让你觉得程立原那个人充满了温暖,茜茜,我说过了,他能给你的快乐,我也能给你。” 茜茜无奈的低声笑了笑:“我却不是这么想的啊,谢昀。” 谢昀的手扣住了她的腰肢,一点点的将她勾进怀中低头看着,眼底里此刻充满了柔情。 “那你告诉,你是怎么想的?”谢昀其实问的一本正经。 茜茜用自己得空的一只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肩,一瞬不瞬的瞧着他,媚眼如丝。 “你这样对我让我觉得我不是什么谢夫人,更像是你得宠的某个情、妇。” 她笑着,明艳动人,她淡淡的妆容薄薄的贴着皮肤,不管是怎么看都觉得很好看。 谢昀亲不自禁的想要凑近,茜茜的头,慢慢的往后仰了仰。 “就像你现在这样只是被我的美色所吸引,某些时候我连你感情的寄托都算不上不是吗?”茜茜没有出演讽刺,却还是成功的刺痛了谢昀。 谢昀勾住她腰的手僵了僵,她这样的话始终还是带着些淡淡的讽刺,虽然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那种感觉不显山不露水,反正她把自己的情绪收敛的那是滴水不漏。 “这话是谁跟你说的?” “没有谁,我难道就笨到连这种话都说不出来了?”茜茜从他的手中挣脱,微微松了一口气。 刚刚跟他对视的那会,居然有种自己要被他给吃了的错觉。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是不是你今天去了医院之后受了什么影响,然后情绪落差才会变得这么大。” 谢昀慢慢的随行的靠着长椅背,侧着脸看她的脸。 “我想睡会,可以么?”她觉得自己的心脏负荷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强大。 “睡吧。”谢昀揽过她的肩让她自然而然的靠在自己肩上休息。 她不愿意说,也算是一种默认,他能想象到这两个女人见面是怎么样一种充满了火药味的场面。 她必然是被沈薇然说的话影响到了,不然是绝对不会这样的。 茜茜靠在他的肩头真的就沉沉的睡去了,谢昀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动也没有动一下,这个时候公园里其实人很少,也十分安静,很适合休息。 这昏昏沉沉的一睡过去,就过了整整一个下午,一直到夜幕降临,茜茜才睁开眼睛,脖子实在是太酸了,所以就不得不醒过来。 然后自己猛地把脖子立起来,酸疼的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保持这个姿势睡了这么久还起的这么着急,万一闪了脖子怎么办?”谢昀的手轻柔的按住她脖子后的筋慢慢的揉了起来。 茜茜皱了皱眉:“你怎么不叫我?” “你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你晚上总是睡的不好,好像一直在做噩梦,所以看你睡的这么香,我不想打扰你。”谢昀的声音温暖清润,嗓音也悦耳。 茜茜难受的表情才慢慢地舒展了一些:“你晚上都不睡觉的吗?” “是你做噩梦的动静太大了,所以我才知道,茜茜,是不是一觉醒来之后,你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谢昀想起来她晚上做噩梦,早上起来却一脸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好像自己晚上并没有经历过什么骇人的噩梦一般。 “我晚上说什么了吗?” “你一直在喊爸爸,喊的一声冷汗,我怎么都叫不醒你。” 茜茜心里头咯噔一下,是不是自己最近太累了,才会总是做梦。 谢昀一直观察着她的脸色,她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但是她父母那块,他始终都没法知道,她不是孤儿,但是资料上却是干干净净的孤儿,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 就算是不是平常人家,他也应该查得到的,她父母的死想必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伤痛,所以才对人闭口不谈。 “是吗?”半晌之后,茜茜才惨淡的勾了勾唇角,谢昀每天睡在身边,真心不是一件什么好事,要是自己做梦说什么全都让他给听见了。 “我知道你去查了我父母,但是什么都查不到对不对?你也不用好奇了,除非是我自己说,否则不管你怎么查都查不到的,世界之大,也不是你谢昀一个人只手遮天。”茜茜没有看他,目光看着前方眼中虚无的没有任何焦点。 “我没有那么强的好奇心,走吧,晚饭时间到了,我记得早上跟你说过我晚上定了餐的。” 茜茜坐的时间太久站起来的时候双腿发麻,先写站不稳,另一只手本能的挽住了他的胳膊。 谢昀是真的定了中餐,茜茜坐在餐桌上看着满桌子的菜肴,还算是比较正宗的中国菜,至少在纽约这个地方能吃到这个东西已经算是不错了,她也没有挑三拣四的理由。 “有白酒吗?”茜茜吃了几口菜忽然问她。 谢昀给她剔鱼刺,然后看了一眼她:“没有白酒,你前段时间喝酒喝的太多了,我才会想要限制你喝酒,你要是真在乎你自己就收敛一点,喏,这里有醪糟,可以当酒喝。” 茜茜撑着自己的头看着他:“给我一口嘛,我已经好久没有应酬了,我这样下去的还是会憋坏的。” 她眉眼里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谢昀低眼看她,他的心情大概就因为她这个撒娇一下子愉悦起来。 他把剔好的鱼鱼肉放在她的碗里:“多吃点鱼,这家的味道做的很好。” 茜茜撇撇嘴:“你又没来吃过,你怎么知道味道不好……” 茜茜说着就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嘴里,然后就不说话了,这味道做的还真的很好吃呐,好正宗的味道。 203.番外027:带我来酒店难道不是为了吃了我(6000) 她狐疑的看了看谢昀,他也会因为一顿饭而花心思吗? “茜茜,别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要是真的觉得味道不错的话,以后我可以经常带你过来吃。” 谢昀今天晚上让厨子做了五条鱼,这架势,颇有些讨欢心的意思,茜茜没有回答他的话,低头默默地吃鱼。 她和桑榆在一起很多年,口味跟她差不多,只是桑榆在经过这么多年身心的摧残之后才变了。 不过她还是钟爱酸甜辣的口味,所以谢昀今晚让厨子做了五条糖醋鱼,其实很对她的胃口。 只是她也没有习惯把这种喜欢表现在自己的脸上,而是更习惯把这种喜欢和着鱼全都吃下去偿。 吃饱喝足之后,茜茜摸了摸自己圆圆鼓鼓的肚子,她已经好久没有像这样敞开肚皮吃过东西了,吃饱了,心墙当然好了。 “我们不是要回家吗?”茜茜看着车子的方向走的好像不对,偏脸看向谢昀。 谢昀摸了摸她的脸:“我们天天都在回家,但是关系还那么差,很显然那别墅风水不是很好。” 茜茜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还想再问什么,他的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生生的拉倒自己面前。 然后一个吻猝不及防的就落下来,他强悍的入侵她的每一寸领地,恨不得将她吞入口中才甘心。 茜茜的手下意识的紧紧地抵着他的胸膛,被他吻的一句利索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太长,茜茜一度觉得自己就快要断气了,她就会这么被他给亲死在怀中。 男人的手从她的肩上往下移动的时候路过她的腰肢,她浑身的每一根神经都变得紧绷起来。 “别……” 他不是第一次这么对她了,她也是个正常的成年女人,面对男人这种兴奋和渴望,她要守住自己是很需要毅力的。 她绯红的脸颊里有些紧张,她揪着他衣服的面料,微微轻喘着。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有人为他们拉开了车门,谢昀先下车然后弯腰去将她拉出来。 然后茜茜惶恐的后退了两步,整个人都靠在了车门上,再看看谢昀:“谢昀,你做什么?” “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我会吃了你不成?” “你带我来酒店,不是想吃我想做什么?” 谢昀看她的眼神有些深,他还是看到了她眼底深处的抵抗因子,她不愿意。 他遒劲有力的手将她轻轻地揽住:“茜茜,我们过四年那种扭曲的婚姻其实应该做点改变的,你知道,我从来都不会强迫你。” 他的声音温和沉稳,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茜茜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性格,说不会强迫她,自然就不会强迫她。 “可是,我们应该回家啊。”茜茜的手渐渐地有点抓不住车了,然后整个身子都被他轻易的勾在怀中。 她觉得自己走路都不是自己走的了,她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的被谢昀带进了酒店。 她如果不是穿着行动不便的高跟鞋,她想她一定会挣脱他的手,从酒店里逃走。 “我只是想让你换个地方睡觉,并不是想做什么,你不要太紧张,待会会睡不着的。”谢昀在电梯里就感觉到她浑身僵硬的很,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紧绷状态。 茜茜愣了愣,然后转脸去看他:“为什么?” “你在家总是睡不好,我想看看你在酒店能不能睡的好一些,只是你这个脑袋里整天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茜茜讪讪一笑,然后别过脸就不说话了,她目光的定定的看着自己的鞋子。 心间还是不可避免的流过一丝暖流,有的时候,总是容易被感动。 她被他牵在温暖的手掌中,随着他去了房间。 因为是他专门长期给她定的房间,所以并没有什么酒店的风格,更多的都是些家的温暖。 茜茜一进去,就觉得心情很好,刚刚紧张的情绪也没有了,她去参观了一下这个偌大的总统套房,西面有一大面的落地窗,将纽约的景致一览无遗。 她总是会不经意的表现出自己的小女生情节,她落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时,谢昀就站在他原来的地方看着她,纤瘦的背影越看越觉得顺眼喜欢,越来越想要她留在自己的世界中。 “你四处看一下,然后就去洗澡。”谢昀脱了自己的西装,扯开自己的领带随手扔在了沙发上。 茜茜转身看他慢条斯理解开衬衣的样子,闲适的目光正好和她对上。 她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你今天晚上也要睡在这里吗?” “我哪天晚上没有给你睡在一起吗?”谢昀慢步的朝她走过去,高大的身影将她的身子慢慢的笼罩。 茜茜往后退了退,谢昀便往前进了进,茜茜再往后退了退,然后自己的后背便贴上了冰凉的玻璃。 她心里没有底,她的呼吸有点不太顺畅。 谢昀打量着她的小脸,仍然在回味着刚刚在车里的那个冗长的吻,他想着,唇角不由得勾出一个淡淡的弧度来。 他在靠近一些,茜茜再也动弹不得了,她胸腔里的一颗心脏跳的太快,好像随时都会一不小心把的跳出来似的。 “谢昀……” “乖,叫我阿昀,我喜欢你这么叫我。”谢昀再也不是平日里温润一本正经的模样,他得到眼里有火,那熊熊燃烧的火似乎要将她烧成灰烬一般。 茜茜很想按住自己突突跳着的心脏,她睁大了眼睛,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来就是危险的,何况他们还是夫妻,谢昀做任何举动都是理所当然的。 “你……别这样。”她微微别开自己的脸,大口大口的吸气。 谢昀的双臂撑着玻璃,将她囚困在自己臂弯里小小的一方天地中,令她再也没有退路可走。 指尖跳开她外套的纽扣,茜茜很被动,想动又不敢动。 “谢昀,你说过不强迫我的……”茜茜咬着唇一双眼里有些雾气,他是不是早就计划着今天晚上要吃了她。 而她还这么随便的,轻易的,没脑子的上当了,吃饱喝足的送上门,真是作死。 谢昀褪去了她的外套,下口便咬住了她的耳垂:“我不是说了,叫我阿昀,叫一声给我听听,然后我就放了你。” 他的声音带着十足的诱哄,茜茜的身体紧紧地贴着玻璃,还是使劲的咬住自己的下嘴唇。 “阿……阿昀。”她听话的喊了一声。 谢昀实在是被她此刻细软的声音磨的心里直痒痒,大手扳过她的脸,低头吻住了她。 “你说过……” 谢昀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直径的走向浴室,茜茜被他放在撒花下,男人眼中的某些***正在疯狂的喷薄生长、 茜茜觉得自己就是到嘴的小白兔,简直无路可逃,她暗自发誓,今后再也不要相信这个人前绅士,人后禽兽的男人。 “茜茜,我不会强迫你的,但是你要是不帮我解决,迟早有一天吃亏的是你自己。”谢昀并不希望自己的粗鲁会伤到她。 茜茜睁大了眼睛,那一瞬间是真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直到他握住她的手一路引导。 清晨的阳光洋洋洒洒的落在脸上的时候有些痒,茜茜动了动眼皮,不情愿的睁开眼睛,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在床上翻了一个身睁开眼睛。 昨晚自己没喝酒,所以所有的一起自己都记得清清楚楚,谢昀就是在给她下套,全都是套路,什么吃饭,都是骗人的,想上她才是真。 “醒了?”男人一身洁白的浴袍走到面前来俯身过来凑近她的脸。 本来还有些惺忪的眼睛一瞬间变得清明起来,她条件反射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眉眼里的都是对他的各种不满。 “昨晚睡的好吗?”他亲了亲她的额头,眼睑下乌青的黑眼圈好像比昨天好点了,谢昀看着她细致的皮肤,觉得很舒服。 “怎么睡的不好。”她咬着牙回答他。 “起来吧,我们一起去公司,如果你觉得这里会睡的很舒服的话,那么我们今天晚上还来这里。” “我要回家,谢昀,你不要太过分了。”因为一直处于被动状态,茜茜早上起来有点生气。 昨天晚上要是谢昀没能忍住怎么办?那她昨天晚上不就被他给办了。 “我说过我不会强迫你,可是也没说不让你履行妻子的义务,难道你觉得我的这个方法不好?”他的脸始终放大在自己面前,茜茜看的脸颊绯红。 “你!” “起床吧,如果觉得心情不好,我们就去渐渐心情好的东西。”谢昀的慢慢的站直了身子,冲她淡淡一笑,然后转身去拿自己的衣服。 茜茜不解的皱了皱眉头,还是舒展开了,跟谢昀发展的速度快的而简直有点莫名其妙。 好像在沈家的事情被她知道之后,在他那天晚上隐含的威胁后,她和他指间的关系缓和的太快,直到今天,她都觉得这速度简直是飞一般的速度。 可是问她内心呢,她仍然是觉得很茫然。 谢昀没有带她先去公司,而是先回了谢家别墅,然后茜茜刚刚一下车就被自己眼前的景观所震慑到了。 谢家别墅面积其实还算是很大的,因为前后左右有很大面积的草坪花园,平时至多就是即刻景观树。 但是现在景观树没有了,取而代之的事开的十分灿烂的海棠,又是海棠,之前程立原送过海棠,只有一束。 而今在别墅这边四周环绕的都是海棠树,四五月份正式海棠的花期,茜茜整个人简直是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现在觉得心情好一点了吗?”谢昀从身后慢慢的走过来。 茜茜眼底有氤氲在流淌,喉咙里有些酸涩在蔓延,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海棠花了,真的。 “为什么?”茜茜看向他时视线有些模糊了,有眼泪慢慢的从自己的泪腺中不由自主的漫出来。 谢昀的用心其实全在这里了,她就是再不想看见也要必须看见了,这么多的海棠花,上哪儿去找,还能在一夜之间全部都栽种好。 “可是你并不爱我啊。” 茜茜抬手抹去她的眼泪:“爱情对你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嗯,很重要,可是,你为什么不爱我,却要为我用这样的心思?”茜茜不懂他,还是这个男人在感情方面并没有做生意精明。 她心里再一次涌现出来一些奇奇怪怪的幻想。 谢昀将她揽入怀中大手微微扣紧,他深沉的眸子里了依然是温柔。 “没看出来吗?你想要的我正在一点点的给你,茜茜,我想跟你好好地做夫妻,好好的过日子,忘了我跟沈薇然的过去,忘了之前的一切,重新开始。” 他想要和她重新开始,像恋人一样的去追她。 “好好的……过日子?”茜茜重复着他说的话,心口莫名的一紧,她竟然不知道,原来自己是个这么容易被打动的人。 谢昀听着她重复自己的话便将她抱的更紧一些,眉色里都是认真:“嗯,好好地过日子。” “那你能为我做什么呢?” 谢昀听着她的话沉默了半晌,然后唇畔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能为你改变原先的自己,够了吗?”谢昀想,既然曾经能爱沈薇然,那他也能爱茜茜的,能爱的。 茜茜的心跳不由得加速起来,因为他这么一句动情的话。 她的手紧紧地握住他衣服的面料,手心里有一层薄薄的汗。 “够。”她轻轻地应下一句,曾经以为,本来应该一尘不变的婚姻到了最后还是会走向灭亡。 因为她没有相信过他,所以就觉得如果可以,应该能相信的,万一是真的呢? 每一个女人都有这种侥幸心理,她就在这一瞬间成为了万千平凡女人中的一个,不再是那个高傲的不食人间烟火的覃茜茜了。 她压着自己太多年,真的太久太久,久到她都觉得自己快要病了。 “但是,阿昀,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你这一次仍旧是错过了,那么你从我这里就很难再得到什么。” 她是个做生意的,不管如何条件都是提前说好的,谢昀勾着春笑了起来。 “不会错过的。” 茜茜因为见到这么多的海棠花,心情好的跟开了花似的,谢昀便让她在家,自己去了公司。 谢昀虽然平时就是脾气很好温和的人,但是今天看上去给人的感觉更是更加的开心,对,就是开心。 凡是只要见过谢昀的人都看出来他很开心,那眉梢上的春风得意真的是怎么遮挡都遮挡不住。 茜茜在那片海棠树下坐了好长的时间,知道程立原的打破这种宁静。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程立原的心情有些沉重,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她不是什么粗枝大叶的人,能够感受得到。 电话接通之后程立原很久都没有说话,茜茜坐在海棠树下,也极有耐心,并没有就此挂断了她的电话。 “我看到谢家的海棠树了,茜茜,谢昀的用心,你很开心对不对?”程立原这个时候总算是确定了,原来茜茜这么多年都爱他。 只是爱的隐秘小心,谢昀无从查觉,这样便轻而易举的表现出来。 茜茜抬眼,眼底除了清明就是一瞬不瞬的温柔。 “程先生……” “我不是要监视你,我想做的只有保护你而已。”程立原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很愉快,茜茜听着,面上的开心渐渐收敛了一些。 “那你到底是谁?”茜茜很一本正经,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出现在她面前就是蓄意的,每一次相遇都是他刻意安排的,可是这么长的时间,他也没有要加害她的意思,反而是让她从某些郁闷和难过中走出来。 程立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角眉梢都是温和的笑:“我不是说了吗?我只是个想保护你的人?” “但是我与你本来素不相识啊,为什么?” 程立原透过车窗看着远处那一簇簇开放的灿烂的海棠,眼底深处有些微不可察的落寞。 “茜茜,我知道你的父母是什么人,也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你爸爸在临终前跟我交代过,希望我能找到你并且照顾你,而你的标志就是你的左肩有一朵海棠的刺青。”现在说出来也觉得无所谓了。 茜茜若是爱着谢昀,他也没有办法从中硬是插手,他想要看到她幸福。 茜茜捏着手机的手猛地一抖,她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 父母已经去世很多年了,为什么这个人现在才出现,才来说这种吓人的事情。 “茜茜,如果你不幸福,就来找我吧。” “你在什么地方,程立原,你在哪里?”茜茜情绪的激动的起身冲出了海棠林,她知道程立原一定是在附近看着她。 一定是的,这样一个人知道她父母的一切,到底是什么人。 程立原看到已经跑出来的身影,慢慢的挂断了电话,时间会证明一切的,谢昀是不是爱她,都会有个结论。 茜茜跑着跑着便停了下来,电话那头挂断了,她无力的垂下双肩,程立原,到底是谁? 程立原挂断电话之后就吩咐司机开车了,希望他们能再也不要见面。 不过是几面的时间,她会把他忘记的,如果谢昀在往后足够爱她的话。 谢昀晚间回来,茜茜坐在沙发上想的出神,她一直都没有想明白,程立原这个她根本不认识的人为什么会知道她父母的事情。 莫非跟爸妈也是同道中人吗?她想的出神,一时间有点回不过神来。 “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谢昀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茜茜这才回过神来看他,然后摇摇头。 “没有。” 谢昀见她不想说,也不逼她,只是关心她吃过饭没有,一本正经的问她要不要去酒店睡。 以至于茜茜甩了他一个白眼就自己上楼去了,他就是一本正经的可耻。 谢昀瞧着一步步上楼的茜茜,低头淡淡的笑了笑,然后才跟着上楼去,这算是恋爱中的某种甜蜜吗? 某天半夜,谢昀节点一通电话就匆匆的起身穿衣服,茜茜还谁在身边,他的动作动静之大,吵醒了茜茜。 她起身看着他沉的发冷的脸色,心里头一紧,好像是有不妙的事情。 “这么晚了怎么了?” “你睡吧,我去一趟医院。”谢昀说的很急。 204.番外028:我只是想看着沈薇然死去(6000) 茜茜若是没有听到医院两个字大概是不会在意的,能让谢昀一下子这么慌张的人,在医院里也只有沈薇然一个。 她没有听他的话继续睡,而是跟着起身匆匆的穿好衣服:“我也要去。” 谢昀皱了皱眉:“很晚了,你好好休息。” “沈薇然怎么了?”茜茜继续无视他说的话,很认真的问。 “吞了钉子……撄” 茜茜脸上的血色顿时就被谢昀这句淡淡的叙述吓没了,钉子,她一直以来都想自杀,因为痛苦,所以想要自杀,因为谢昀不去看她,所以她要伤害自己。 茜茜表情木讷的跟着谢昀出门,她第一次觉得这个看着柔弱的女人其实有些常人无法看到的可怕,不要命的女人最可怕偿。 她像木头一样坐在车里,目光放静静地看着紧绷着一张脸的男人,她眉梢有些愁绪,就像自己前一秒才确定这个男人的心意,下一秒便不知道这个男人真面目是什么。 心里从未有过的空旷,她很想开口说不要去,就在家里,很想让沈薇然从他的生命中彻底的抹去。 但是她从来都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沈薇然此举的目的无非是要见到谢昀,无非是要向她证明,这个男人的心不管如何的偏向她,他的心里始终都有个位置是属于她沈薇然的。 这是她可能这辈子都改变不了的事情。 她温暖的小手慢慢的覆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她望着他脸上没有笑,没眼力都是对他无声的安慰之色。 谢昀瞧着她此刻的小脸,有些话就像是一下子全都堵在了喉咙里,他不假思索的从家里出来,甚至没有一句更多的解释,茜茜难免不会多想。 可是他也没有任何的解释,她更多的是不想解释。 他们之间一直到医院都没没有一句话,谢昀一进医院,就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急躁起来。 他的办法有点快,快到茜茜都有些跟不上了,但是到了最后她还是没有跟上谢昀的步调,她就那么的被关在了电梯外面。 茜茜本来是快步的走着,看到电梯门关上之后,她才慢慢地停住脚步,她立在电梯门口失笑。 她想什么时候谢昀也能问她这么焦急一回。 她找到谢昀的时候,他正在手术室外面等着,茜茜走过去,素手搭在他的肩上:“很严重?” “很严重。”谢昀慢慢的低下头,眉心紧紧的拧着。 “不会有事的。” “她可能没法过了今晚,茜茜,你回去吧,你没有必要等在这里。”谢昀握住她的手轻声道。 茜茜看着他其实心有不安的握住自己的手,心里有些莫名的抽疼。 “我这会回去也睡不着,没事。”她就是淡淡的一句就表明了自己的心思,她是不会回去的。 要是不看到沈薇然死,她怎么甘心回去?心里的这种想法疯狂又残忍,但是换做是任何一个女人,此时有这种想法也不会奇怪。 谢昀没有再强求,她不想回,他这个时候也没有更多的心思去想她心里在想什么。 茜茜坐在谢昀对面,等的也是很有耐心,之后苏毅就来了。 苏毅看到茜茜有些惊讶,这么晚了,覃茜茜会出现在这里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夫人怎么会在?” “难道我就不能在?”茜茜迅速的接上了苏毅的话,苏毅感觉到她话语里的一股子火药味。 苏毅觉得自己有些莫名的冤枉,她这股火药味应该是想对准谢昀的,但是那么做的话就显得自己无理取闹也不识大体。 于是他就成了她宣泄怒火的对象。 “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么晚,你应该好好休息。” “这么晚有这么一件事发生,苏助理觉得我也睡得着?”茜茜继续说话,语气是越来越难听。 苏毅干脆什么话都不说了,反正这个时候不敢说什么,她都觉得生气。 只有半个夜了,但是三个人等在急救室外面十分的煎熬,中途有护士出来拿了好几次血,之后就一点消息都没有。 谢昀的而脸色越来越冰冷,那些冰冷脚看的遍体生寒,甚至是茜茜从未见过的那种冰冷。 她想,如果沈薇然今天死在了手术室里,那么他是不是会一气之下炸了这件医院,以他现在这种心情,不是没有可能。 茜茜一直坐在椅子上,表情看着有点木然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想什么,后来她似乎是坐不住,也似乎是因为自己等的心烦意乱起身离开。 苏毅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想都没想的追了上去。 茜茜坐在楼梯间的阶梯上,抬手捻着眉心,即便是闭着眼睛,她眉宇间还是挥之不去的愁绪在流淌。 “夫人?” “给我根烟吧。”茜茜伸手向他要烟,那动作看着陌生,但是也有着前所未有的娴熟。 他不知道原来茜茜竟然会抽烟。 “还是不要了吧,早知道心情会这么不好,为什么又要来?” “苏助理,你给我根烟。”茜茜再一次重复了自己的要求,苏毅顿了顿,然后慢慢的从自己口袋里递给她一根烟,然后在她身边俯身下去给她点烟。 他近距离的而看着她吸烟的样子,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子的娴熟的妩媚。 苏毅看的有点呆了,她明明是极品,但是却总是在感情的事情上委屈自己。 “我来医院不是为了担心沈薇然更不是为了谢昀,我只是想看着沈薇然死去,从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她指尖夹着烟,唇边勾着浅淡的笑,。 那疏淡的模样不管是怎么看都觉得有一种弄弄的悲伤将她笼罩。 苏毅心里头狠狠地震了震,或许是没有想到她这么直白的回答,她作为谢夫人,有这种想法不足为奇。 可是她怎么会不知道祸从口中,有些事想一想就好了,但是如果说出来就变得不一样了,她明明知道这样不对,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 “苏助理,在你看来我是不是很坏很恶毒?”茜茜觉得自己并不是善类,也不是最讨人喜欢的那一种人。 她和沈薇然是不一样的,她并不像为了一个男人去不择手段,如果那注定不是自己的,她也不愿意强求。 这种做法除了自己难过了一点点,自己也好像并没有多吃亏。 “夫人本性善良,不是什么恶毒的人。” 茜茜摆了摆手,低垂着眉眼笑的无奈:“你去陪着他吧,我抽完这根烟就回去。” 苏毅看着她轻微的皱了皱眉,还是点了点头转身从楼梯间离开,只剩下茜茜独自一人坐在阶梯上,一直在抽烟。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以至于身后临来的危险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等她察觉到的时候,有人就从身后用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那瞬间茜茜在吸入了大量的药物意识迅速的涣散,之后就完全没有任何的知觉。 她本来想喊人,可是她的声音连喉咙都没有到达,自己整个人就瘫软了下去。 谢昀在走廊上坐了许久,苏毅也在走廊上坐了许久。 终于谢昀似乎没有听到茜茜的声音抬起头来看着苏毅:“茜茜呢?” “夫人她刚刚问我要了一支烟,在楼梯间抽烟,说抽完了就回来。” 谢昀从刚刚开始就感觉到浑身一阵不舒服,不知道是什么预兆,但是他能知道那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谢昀眉心狠狠地拧着:“她抽烟?” “夫人大概心情不好,所以我才给的,我也不知道夫人原来能很娴熟的抽烟。”苏毅的这话有些别的意思,但是谢昀此时没有心情理会。 “去把她找回来。” 苏毅微微颔首之后就起身去了楼梯间。 只是他所看到的楼梯间已经空无一人,地板上还有丢下没有燃尽的烟头,苏毅四下看了看,心里头微微一紧。 转身立即就回去了,谢昀还坐在椅子上,苏毅就急匆匆的走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董事长,夫人不见了。” 谢昀心里咯噔一下,猛地一抬头:“什么意思?你不是说她在楼梯间抽烟吗?为什么不看着她?” 谢昀的怒火并未表现出来,可是光是这样就已经足够让人j觉得害怕了。 “夫人说她想自己一个人待着,夫人是不是回家了?” 谢昀看了一眼急救室,然后略有些慌张的起身,茜茜不会无缘无故的在楼梯间消失的,他心里像是一根线猛地被绷紧了似的,紧的他都觉得法藤。 他正欲转身,身后的门就开了,护士从里面匆忙的跑出来,谢昀看着护士脸上的慌张,心口一窒,有些痛还是把自己压抑的很难受。 他知道,他的脚就再也迈不开了。 “苏毅,你去找她,就算是把纽约烦了个底朝天也一定要把她找到,别让她受伤。”谢昀的声音听着无比的沉。 沉的有些不见底,苏毅眼底明了,谢昀做出这种选择好像也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就算是他心里也很在乎覃茜茜,可是沈薇然这个人在他的生命中也不能说没有就没有了。 如果茜茜看到他这样的抉择应该会难过吧,是个女人都会难过,毕竟他们才是夫妻,沈薇然跟他之前在如何,那也是以前。 “是。苏毅心里何尝不是担心,覃茜茜着大半夜的忽然之间的消失是一个什么的情况,他和谢昀都是清楚的,不是茜茜自己走了,而是有人掳走了茜茜。 茜茜清醒过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处空旷的地上,有咸涩海风吹过来。 头脑虽然是清醒的,但是她浑身处处充斥着无力,她头脑发蒙的四处看了看,才渐渐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废弃了准备重建的码头,她微微动了动,然后就听到皮鞋摩擦地面的声音一步步的靠近,她的脸贴着冰凉的地面,所以能听的很清楚。 “谢夫人。”走过来的人慢慢的蹲下身来。 茜茜抬眼看着这个男人,冷淡的嗤笑出声:“徐先生,是因为太久没见我,所以很想我么?” 徐琛看着狼狈了些许,本来应该干净利落的嘴周布满了青黑的胡渣,就连眼睛都是熬夜过后的猩红。 他……似乎近来过的很糟糕。 他的手粗鲁的噙着她的下巴:“嗯,我的确是很太久没见你很想你,所以我就把你带来我的面前了,听说今晚谢昀的旧爱在医院里生命垂危呢。” 他眼里开始有了些不正常的笑意,那笑容带着一种极致的嘲讽,茜茜没有什么力气,可是眼神也足够犀利。 “怎么?你是想看看他能不能找到我,或者会不会为了我来找我?”茜茜的笑容亦是惨淡的。 她其实应该就知道,自己是不能沦陷在他虚假的温柔里的,可是女人总是容易犯这样的错误,他也犯了这样的错误。 徐琛大概就是不喜欢覃茜茜这一点,她看不起,从来都是这么明显,没有一点一滴的隐藏,他不喜欢她的这种看不起。 想着,他手中的力气便加重了很多,茜茜吃痛的皱了皱眉头,即便是自己浑身无力,但是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倔强。 “茜茜,你总是这样倔强,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今天晚上或者试一试把我扔进这海里,看看谢昀会不会为了我把你挫骨扬灰。”她眼中还是那些浅淡的,夹着嘲讽的笑意,冷淡的叫人觉得愤怒。 徐琛的手还想更用力一些,但是她下巴的骨头却硌疼了自己的手。 他微微松开了一些,茜茜的头便落在了脏兮兮的地上,她一双漆黑的眸子望着深夜纽约的天空,想着谢昀和沈薇然,悲从中来。 徐琛是当着她的面打电话的,电话是通了的,但是一直没有人接,茜茜躺在地上,听着他开启的这些没有回应的扩音。 “谢昀把我逼到这个地步,我应该要怎么回敬他才好?我想了好久。” “于是你就想到了今天晚上这一出,你和沈薇然倒真的是一路人,她把这场苦肉计演的真是淋漓尽致。” 茜茜顷刻间就想明白了,今天晚上的这一切都是徐琛和沈薇然联手策划的,为的就是抓她。” “女人太聪明真的是不好,我虽然也很喜欢你,但是茜茜,我真的很想看到谢昀脸上那些痛不欲生的感觉。”徐琛的手慢慢的抚过她的脸。 茜茜悲恸的失声大笑起来,如果今晚自己死在这里就好,死在这里就好。 徐琛脸上那昙花一现的温柔慢慢的开始收回去了,她哭的悲怆,痛彻心扉,谢昀终究还是选择了沈薇然,她对他来说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 徐琛不是什么名门公子,不懂得绅士和礼貌,他所有的行为都粗鲁直接。 就像是现在一般,前一秒对她还是温柔难舍,下一秒,就将她毫不留情的扔进了冷冰冰的海水里。 她无力挣扎,她的意识在这咸涩的海水里一点点的换色,如果有来生,只希望自己有一双平凡自私的父母,她不爱任何人,却有个爱她到极致的男人。 如果有来生,她一定不要像这般去卑微的爱一个人,海水涌入自己的肺里,一直到失去意识,她都没有准确的想起来自己应该在生命的最后几秒应该记住谁。 她没有要记住的人,她想记住的,如今记不住了,想爱的人,不爱她,她这辈子到死谁都不想记得。 后来时间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茜茜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猛地睁开眼睛,涣散的瞳孔开始慢慢的收缩,然后看清了眼前的事务。 自己是躺在陌生的床上,陌生的房间,以及陌生人的家里。 从床上起来,吃力的走了两步一双腿就无力的蹲了下去。 程立原从外面进来时看到她跌坐在地板上,眉心微微拧着,过去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直接放回到床上。 “我以为你呗阎王爷抓去做小鬼了,都三天了,你再睡下去,我都要考虑是不是该给你准备葬礼。”程立原说话的口吻带着一点点的玩笑的意味。 茜茜苍白的脸色里有些淡淡的笑:“你要是把我真下葬多好,这样我这辈子都不用见到这该死的阳光了。” 程立原垫好了枕头在她的后背,她靠着枕头才微微舒了一口气。 “好了,不开玩笑了,想不想吃点什么,你都三天没有吃东西了,这胃都空荡荡的。” 茜茜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一时间也想不起来程立原之前跟自己说过什么,只顾着自己身体难受了。 “随便煮点什么,我不挑食的。”茜茜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轻笑。 “好,我去吩咐厨房。”程立原笑的眉眼弯弯。 茜茜看着他的脸:“抓我的人,你抓到了吗?” 程立原愣了愣,大概是没想到她会问起来徐琛。 “嗯,目前为止关起来了。” “等我身体有点力气的时候带我去吧,我想看看这个人在我脚下狼狈的模样。”她笑起来很轻,也很淡,轻描淡写的就像是随口说说。 “好。”程立原也没有拒绝,他总觉得茜茜心里头有些怨气。 “你推测谢昀大概什么时候会找上门来要人?”茜茜清冷直白的声音里渐渐地没有一丝感情,大抵是因为这个男人的缘故,她的眼里也没有任何的温度。 “很快,如果你想做什么就尽快。”程立原从来没有见过心思这么通透的女人,覃茜茜就是那种把什么事都看的特别透彻的那种人。 程立原真正见识到茜茜的狠大概就是她拿着棒球棒去找徐琛的时候,都说女人都是比心机,可是茜茜却好像是个另类。 茜茜手里拿着棒球棍,目光闲适的在徐琛身上扫了一圈,眼中的鄙夷和嘲讽就愈加的明显起来。 “你?”徐琛看到她站在自己面前的样子,惊愕的睁大了眼睛,他在一个女人的脸上看到了不该属于她的戾气。 覃茜茜一句话都没有回答他,抬手狠狠地一棍子打在他身上,徐琛一下子被她这一棍子打趴下了。 “你他妈是疯了吧,竟然绑架我?”说着又是一棍子狠狠的打下去。 她冰冷的眼神里夹着一丝丝的不悦和不喜,更多的就是厌恶。 茜茜的棍子像雨点一样落下来,又重又狠。 “这世上有很多愚蠢的人,会做许多不愚蠢的事,你做的最大的蠢事就是绑架我,我要是在海边死了多好,这样你就不要这样痛苦了。” 茜茜打起人来像个疯子,一棍子借着一棍子,徐琛从第一棍子被她打趴下之后就再也没有爬起来。 205.番外029:我不想跟你睡(5000) 覃茜茜的棍子打下来,他从外痛到内,但是她仍然没有药停下来的意思,也不会因为他多痛就会停手。 程立原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她打人,他自己都被惊讶到了,他所了解的覃茜茜发果然是片面的,这么凶悍的一面可能谢昀都没有见过吧。 如果谢昀见到她这个模样,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是惊讶更多一点还是愤怒更多一点,毕竟女人这么打人到底是不招男人喜欢的。 “覃茜茜……你住手!”徐琛的声音微弱,嘴角已经开始渗出血丝来撄。 茜茜对准他的腿一棍子打下去,徐琛终于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 “徐琛,我把很多人都当人,但是我就是不把你当人,怎么了?我看不起你怎么了?”她肆意的笑了起来。 额头已经渗着一层薄薄的冷汗,如果不是她的身体状况有点差的话,她一定能活活的将他打死。 “你不应该这样干涉我的生活,你他妈的凭什么干涉我的生活!”她的怒火好像重新上来,下手更狠偿。 程立原上去将她拉住:“茜茜,够了,你很累了。” 茜茜看向他,眼中的戾气还没有褪去,程立原微微皱了皱眉头,她手里的棒球棍指着地上已经浑身是伤的男人笑的凄惨。 “他到底凭什么这么做,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她那双泼了墨的眸子里开始升起浓浓的雾气,她望着程立原,不断地重复自己的话。 程立原慢慢的将她揽入怀中:“茜茜,他没有资格,他该死。” 茜茜无力的靠着他,有眼泪漫过自己的脸,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程先生,外面有位谢先生要见您,而且手底下带着好些人。”管家进来通知程立原外面的情况。 程立原的眉间夹着不悦,本来靠在肩头的脑袋慢慢的回归原位。 “他果真是来的很快,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清醒的时候来。”她自嘲的笑道。 “茜茜,那你现在想跟他回去吗?” “你是个好人,我不希望他为难你。”茜茜并不是经常评价一个人,她给程立原这个评价很中肯,他真的是个好人,好到让人都都想依赖了。 程立原只是淡淡一笑,然后便松开了她,茜茜从他身边走过,一步也没有迟疑过。 倒没有管家说的那么过分,但是谢昀的确是有些气势汹汹。 茜茜出来之后看着他朝自己疾步走过来,他本来是想握住她的手,却被她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茜茜录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我还没有病到需要人扶的地步。” 她就好像终于能够有理由去恨他,去讨厌他,也有了足够的理由让自己为这件事生气。 谢昀的手就那么悬在了空中,他几乎能看到她眼底深处的那些冰冷。 “徐琛呢?”谢昀看向程立原,皱了皱眉头,程立原一定是把他给抓起来了。 “刚刚茜茜才去打了一顿,受伤不轻,怎么,谢先生还想去打一次。”程立原的话多少是夹着写讽刺的。 他也曾心里想过,如果谢昀能真的给茜茜幸福,他希望自己再也不要跟茜茜见面。 但是事与愿违,谢昀自己好像给了自己一耳光,自己的脸被打的啪啪啪的响。 谢昀有些错愕的看向茜茜,她脾气不好的样子他不是没见过,打沈薇然也不是第一次。 可是她打一个男人,又是什么样一种样子。 茜茜慵懒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沈薇然如果没死的话,说不定哪天我就把她给打死了……如果你不给我自由的话。” 她说到一半然后慢慢的凑过去,低声的说道。 没等谢昀再说什么,茜茜勾着冷淡的笑意从他身边走过去,头也不回的走着,也没没有回头跟程立原说一句话。 程立原望着她的包背影眉眼温淡的像是没有感情,他以为再次见面,她一定会问起他是谁,一定会好奇他为什么会知道她那么多事。 可是他实在是有些低估了她对谢昀的某些感情,在她心里谢昀已经不知不觉的高于了一切。 所以才会有她提着棍子去找徐琛发泄怨气的事情。 “她都已经走了,谢先生还停留在这里做什么?”程立原收回目光对上谢昀不善的目光,眼角笑的开了一些。 “你为什么要出现,总是出现在我和茜茜之间?” “如果我不知道,茜茜就要淹死了,谢先生,难道你希望我不出现,然后等你找到茜茜的尸体?”程立原不屑的嗤笑出声。 这个男人其实有些自负的,他觉得所有的事情都一定会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身居高位太久就会觉得世界被自己握在手中。 于是也就变得越来越自欺欺人。 谢昀的脸色变了变,却无话可说,程立原讽刺的对,如果等他找到的话,可能自己面对的就是茜茜的尸体。 “如果你真的爱她,是不会在心里给别的女人留有位置的,谢先生,其实我没有把你那么厉害,但是我只是关心她一个人,所以她出事我能在第一时间找到,而你却在手术外等着另一个女人,这样浅薄的爱,我想茜茜是不稀罕的。” 程立原的字字句句都是在暗示他,谢昀心里自然是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做的有所欠缺,甚至是很没脑子,他当时看到护士从手术室里出来时,一双脚是不由自主抬不动,像是灌了铅似的。 “程立原,我不会给你机会的。”谢昀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有力的反驳他的义正言辞。 程立原双手悠闲的放在裤兜里,目光淡淡的盯着他走远的背影,这话应该是他来说才对。 茜茜一上车就闭着眼睛,脸色很苍白难看,跟她结婚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看到她病成这样,心里头漫过密密麻麻的心疼和愧疚。 如果,如果他当时能奋不顾身的去找她的话,那么事情是不是就变得不一样了。 可是结果是他没有那么做,他让人去找,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其实知道茜茜被程立原救走之后,他就明白了,自己若是不去亲自找,又怎么会在第一时间找到。 谢昀看着身边闭着眼的人,想去握住她的手,可是他的手刚刚碰到她就被她躲开了。 “我天生体热,不会因为受了凉就手脚冰凉,你不用这样。”茜茜没有睁眼,但是声音里满是寒凉。 “茜茜,对不起。” “你没有错,错的是我,为什么我不是沈薇然呢?” 谢昀没有再说话,他很清楚,再说下去,茜茜很可能就从车上跳下去。 一直把她送回家,谢昀也没有离开,她自己从车上下来,然后踩着轻飘飘的步子走向别墅,倔强的不让谢昀去扶她。 “你别看着我,我又不会跑,倒是沈薇然,你要是不去看,她会死的。”她抬眼去看他,眼里的冷然越发的明显。 “她已经没事了。” 茜茜点点头:“我都忘了,都三天了,可是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能不能在我面前消失,或者,你让我消失也行。” 她看着他,眼神冷漠的像个陌生人。 谢昀只是听到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心口就是一阵莫名的抽疼,她平静的样子说起消失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而他会觉得很恐慌。 “好好休息,想吃什么跟菲姐说就是了。”谢昀紧了紧拳头,然后转身从卧室里离开。 茜茜看着他出去关上门,唇角有些惨淡的笑,这好日子还没有开始就这么没了。 她慢慢的踱步去窗前看楼下成片的海棠花,开的真是一片灿烂的好景色。 下午晚些时候,茜茜睡了一觉从楼上下去让菲姐把别墅周围所有的海棠花都处理干净。 没有为什么,菲姐心里还是有些迟疑,这些是谢昀花了好些功夫才弄来的,怎么夫人转眼就要把这些弄走。 “夫人,这个需要问一下先生吗?” “问他做什么,反正都是他送给我的,之前我喜欢,现在不喜欢了,看着碍眼,不想看见这些东西。” 茜茜的脸色不是很好,菲姐也看出来了,他们夫妻两个必然又是闹了矛盾,不然夫人怎么会这么生气的想要铲除先生送给她这么好看的海棠花。 “夫人,这些花真的很好看。” “我不喜欢了,就不好看,菲姐,你叫人快点处理掉。”茜茜说完扭头就上楼,她哪里会有下不了的决心。 她不稀罕他这种浅薄的喜欢。 谢昀后来还是接到了菲姐的电话,他手里拿着电话微微有些紧,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是除掉海棠花,还是想把她对他的感情从心里了连根拔起。 他很久都没有说话,如果茜茜不喜欢,就是他不允许,有一天一觉醒来,可能那些海棠花就会葬身火海。 他好像终于开始知道一点她的性格,某些时候面对某些事,真的很极端。 想的极端,做的也极端。 “她说处理掉就处理掉。”谢昀只是这么说了一句,后来电话挂断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他是两全其美的生意做多了,所以也觉得沈薇然和茜茜也一样能两全,但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情都让自己给碰上了。 这种二选一的选择题还是让他给碰上了。 “怎么了?”病床上躺着的人,声音沙哑,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一如既往的温柔。 谢昀眉梢的愁绪稍纵即逝,他低头看着她,其实心不在焉,他不想来看她,只想在家里守着茜茜,可是身体就像是一种惯性在驱使他一般,不情愿来,但是还是要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我很多次了?”沈薇然笑了笑,那笑意只是停留在她的脸上,未达眼底。 “你希望我怎么做?” “跟她离婚,你当然不愿意,我只是想恨你,想让你对我一直愧疚,想让你一辈子都换不清这债。” 沈薇然面上还带着微笑,她爱这个男人,同样也恨这个男人,不是很爱覃茜茜么?那她就不让他得到,让他永无止境的活在一个痛苦的境地里无法自拔。 失去爱的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应该尝一尝才对,凭什么就她一个人品尝这些苦涩。 谢昀的脸色一时间冷的像结了冰,目光紧紧锁着她的脸,那眼神几乎能杀人呢。 “你以为,我会这么做?” “不会这么做为什么又要大晚上的赶过来,还带着她,谢昀,我就是死,都不会让你安生的,这算是你害的我们身价家破人亡的代价,既然你爸爸没有机会承受这些痛苦,那就由你来承受,你看怎么样?” 沈薇然的表情就像是定格了一般,一直带着淬着毒药的笑,谢昀面色清冷绝情。 谢家欠了沈家的都是要还的,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可是他能用任何方式,就是不希望是用跟茜茜之间的婚姻结束来偿还。 “我该偿还的都会偿还,不要把茜茜牵扯进来,她不欠你们沈家什么。” “可她终归是你的夫人,现在离婚夫妻财产都是对半分的啊。” 谢昀眼眸狠狠地一沉,下一秒几乎就像捏住她的脖子在这里掐死她。 “我连她的股份都给了你,哪有什么平分财产的事?如果她跟我离婚,只会是净身出户,如果你实在是想她牵扯进来,那我只好破罐子破摔了,别把我对你的一点耐心全都耗在了这上面,不值得的。” 沈薇然脸色终于还是僵了僵,他对自己其实早已经没有了半分情谊,如果不是因为谢家当年做的事情,可能他连正眼都不会瞧她一眼。 沈薇然没有再说话,谢昀也没有再说话,病房里的气氛一点点的压下来,沉的叫人心里觉得难受。 谢昀过了晚餐时间才回去的,别墅周围的海棠树已经被处理干净了,这里还是和从前一样。 他有些恍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本来,他觉得和茜茜之间的感情应该更进一步的时候,就出了事。 这样轻易的就将他们隔开了,一点征兆都没有。 “先生回来了。”菲姐看到谢昀进来脆生生的喊道。 本来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茜茜在听到菲姐喊的这一声,脸色渐渐地冷下来,她也没有去看一眼谢昀。 她和他之间没有实战,却有让人觉得压抑的冷战,谢昀看着她坐在沙发上一脸清冷的模样,慢慢的走过去。 “吃过晚餐了吗?” “你专门过了吃完饭点回来,你觉得我还没有吃吗?”茜茜不善的言辞里满是冷漠,一字一句都充斥着不想跟他说话的厌恶。 谢昀面色变了变,可是也没有动怒,等过些日子,应该就会好的。 “别看的太晚,早些休息。”谢昀没有说更多。 “我不想跟你一起睡,所以我换了房间,谢昀,我是真的希望你能想通,我们彼此都不为难。”她的话里意思很明确。 谢昀回头看了她一眼:“茜茜,你知道,我不大可能会做出你希望的事情来,所以你也别想。” 茜茜冷冷的勾着唇角:“谢昀,不要逼我。” “是你在逼我茜茜,桑榆还在治疗期,为什么要胡思乱想?”谢昀的警告明显,茜茜猛地闭嘴不再说话。 她狠狠地瞪了谢昀一眼,然后扭头过来,目光冷冷的盯着电视屏幕,除了这个他还能拿什么来威胁他。 他以为桑榆会这么病一辈子么? 时间由一天两天变成一个月两个月,茜茜和谢昀之间的关系依然很不好。 茜茜不大跟他说话,那样子就是铁了心的一辈子都不理他。 而她自从那次落水之后就再也没有上班,给谢昀卖命这么多年还是没能换来他对她的一丝丝怜悯,想从他这里得到些什么都要拿东西去换。 206.番外030:我可以不要爱情,但我珍爱生命(5000) 她把自己当给了他,但是他不怎么珍惜,她就不想再做那些卖命的事情。 快到九月的时候,美国的天气还很热,这让茜茜想起来渝城的天气,这个时节也会很热。 她几乎整天都在桑榆的病房里陪着,桑榆的身体已经好转了,很多,虽然身体看着还是很单薄,但是这跟之前比已经好了很多了。 跟桑榆待的时间长了,她就越来越想回去渝城。 “茜茜,我想回渝城,可以吗?”茜茜正想着这事,桑榆就开口了,茜茜看着她眼眸沉了沉撄。 “但是桑榆,你现在身体如果再养一下的话,会更好。” 桑榆摇了摇头,她近来心情一天比一天要沉重,有很多事,她想不起来,但是又有很多事无比深刻的记着偿。 “茜茜,我不想自己骗自己,就算是美国的医生医术很高明,也有许多事情是无法改变的,我想回去,就算是死在那里,我都甘心。”桑榆对渝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执着。 茜茜看着她这样,心里其实很难过,她哪里是对渝城执着,她执着的是靳西恒那个人。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事都变了,她也没有去了解过靳西恒如今到底变成什么样了。 “桑榆……” “茜茜,那里可是家乡,难道你真的能在这异国他乡待上一辈子?”桑榆和她其实心灵相通,也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和谢昀之间好像除了点问题,如果不能好好解决的话,事情只会越变越糟糕。 茜茜听了她的话,还是笑了:“你说的对,那可是家乡啊,如果你想回去,我就让人安排,不过这事,还是不要让谢昀知道的好,你也不要提起。” 桑榆点点头:“我知道。” 茜茜笑着,她能不能跟桑榆一起回去呢?好像也不大能,但是自己很想试试,如果真的能从谢昀眼皮子底下开溜呢。 茜茜第一次主动约的程立原,自从从他那里回来之后,别说是见面,就算是联系都没有。 有的时候程莱西会打电话来跟她聊天,也会约她出去,可是她没有,也不想。 这一次主动约他,程立原倒是很惊讶,如果她不是那么的冷傲的话,或许他还能再主动点,可是他很清楚,这种性格的覃茜茜如果太主动只会让她很厌恶,徐琛就是个例子。 茜茜坐在对面一直在喝汤,好像她很渴似的,程立原也是一副闲适的姿态,不紧不慢的喝着茶。 今天是约着吃饭而不是喝茶,这小妮子到底想干嘛? “要不要再来碗汤?”谢昀看着一碗汤喝了一大半,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能不能帮帮我?”茜茜有些尴尬的抬起头看着他,她平常是万事不求人,现在求人的时候又觉得自己放不下面子似的。 程立原挑了挑眉:“嗯,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我想给桑榆弄个身份,然后送她回国。”茜茜的话还是带着些乞求的味道。 程立原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她的这个请求不是什么过分的事,他能做到,但是她既然来求他,说明这件事办起来很棘手,谢昀是绝对不愿意帮忙的,甚至是不能让谢昀知道。 “茜茜,这事你让谢昀去办不是很方便吗?” 茜茜淡淡的摇了摇头:“如果你觉得为难,我也不会强求。”她也抱着很大的希望,也不能因为这个男人有点喜欢自己,所以就自以为是的以为这个男人就会帮自己。 程立原看着她这个没耐心的样子,真的是一点都不想跟他周、旋,在美国,她可是一个像样的朋友都没有,如果他不忙,她是打算跟谢昀硬碰硬吗? “你对我就不能有那么毒谢昀十分之一的耐心吗?”程立原无奈。 “毕竟我们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熟,我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的,你也不必为难。“茜茜笑了笑,也没有很在意。 菜已经上完了,茜茜就坐在那边不停地吃,程立原看着,她好像是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这个胃口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我没说不帮你啊,大概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顺便也帮我弄个身份。” 程立原忽然之间就皱起了眉头:“茜茜,你说什么?” “看不出来吗?我准备跑路啊。”茜茜抬着眼晓得明艳,她这个人爱赌,做什么都喜欢抱着侥幸心理。 程立原心口微微有些紧,他的势力不如谢昀,如果茜茜失败的话,那么谢昀那个控制欲极强的人一定会将她囚困,茜茜这是在孤注一掷。 “你知道我其实没有谢昀那么大的能耐,如果……” “那也跟你无关,你帮我做就是了,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会感谢你的。”茜茜笑着,谢昀就算是生气,也拿程立原没办法。 毕竟他也不是徐琛那种小人物,不是想动就能动的。 “好,我帮你弄,不过你也小心一些。”程立原做事一向有个度,就算是帮覃茜茜也是如此。 谢昀不管如何都不会伤害茜茜,这一点他还是能肯定的。 茜茜低垂着眉眼认真的吃东西:“你放心。” 程立原目光温和的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还是觉得年轻女孩子狼吞虎咽好看。 就像她现在这样,谢昀这是天天在虐待她还是克扣她的食物。 吃完饭后,茜茜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不愿意动一下。 程立原抬腕看表:“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不然谢昀待会过来的话,就不好了。” “好啊。”茜茜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皮笑了笑,反正自己是吃撑了,再继续吃下去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 一直到别墅跟前,茜茜在程立原车里坐了很久,看着车窗外面的别墅,也不是很想下车。 谢昀肯定已经在等着她了,她今天私自见程立原,谢昀一定很生气,她越来越不想去面对他那个样子。 她觉得谢昀变了一些,自从沈薇然出现之后就变了一些,这样有过改变的谢昀并不是她想爱的人。 “再不下车,守在门外的保镖就该架着你下车了。”程立原看着她出神的轻声道。 今天的别墅的确是有些不一样,保镖比平常多了一倍多,谢昀不会无缘无故的安排这么多保镖,唯一的可能就是要彻底的见识她。 “你觉得我是不是会被他给囚禁?”茜茜回过头看他,笑的一脸淡然,谢昀迟早都会这么做的。 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她多少还是有点了解他的,只要是觉得是自己的所有物,别人若是染指了,他心里会极大的不舒服。 程立原看着她只能皱眉,这是在美国,很多时候他除了言语刺激谢昀之外,其实没有任何的办法。 “茜茜,他不会伤害你的。” 茜茜低头苦涩的笑着:“这比伤害更严重,我宁愿他用凶残的方式来伤害我,而不是这种方式来消磨我的棱角?” “茜茜,可是你总要面对的,不管你想不想,不管什么时候,你只要战胜了你自己就好。” 程立原下车拉开车门让她下车。 茜茜刚一下车迎面四个保镖,过来将她和程立原隔开了。 “夫人,先生在等你。” “中文说的很溜啊。”茜茜看着这个领头的东方面孔,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只要是到了谢昀面前,任何一种感情她都表演的起来。 “程先生,今天谢谢你请客,我很喜欢。”茜茜回头冲他笑道。 程立原一直注视着她的脸,他知道,她现在的笑不太真实,她只是需要做戏给谢昀看。 茜茜一步步的走向别墅,进门然后在玄关处停留了一下,她看着房子里面,看来不光是外面,这里面也是保镖。 她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喉咙有些酸疼在蔓延,他这是要做什么?真的要囚禁她了? 谢昀一脸冷清的坐在沙发上,茜茜慢慢的走过去,然后在他面前停下来。 谢昀看她的时候目光还很温和,可是茜茜还是能看的穿,他虚假背后的愤怒,对于她去见程立原感到生气。 “怎么突然之间安排这么多人?” “你今天一天都没带手机,我很担心,以后出门的话……” 茜茜嗤笑出声,夹着冷淡:“谢昀,你这是在监视我,在你看来我是什么?” “我这是在保护你。”他温淡的音色始终都没有变化,茜茜慢慢的走过去,低头看着他。 “谢昀,如果我要跟你离婚,你会怎么做?” “我不会跟你离婚的。” “你心里放不下另一个女人却要绑着我,你这是在脚踏两只船,何况,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种浅薄的爱,谢昀,我不稀罕!”她眉眼里只有冷漠,那种跟他针锋相对的冷漠。 谢昀脸上的温情仿佛再也挂不住,脸色一变,扣住她的手腕狠狠地将她甩到沙发上,茜茜被他仍在沙发上,头脑一阵发昏,眼前有片刻的发黑。 等自己张开眼睛时,谢昀那张放大的脸就出现在自己面前,茜茜瞧着他,眼底一片平静。 谢昀禁锢着她,在他臂弯里的一方天地里,她无路可逃:“茜茜,之前的事是我的错,我一直在等你消气,可是你在我面前却越来越过分,茜茜,你不应该这样的。”谢昀皱了皱眉头,好像是很想叫醒不清醒的茜茜。 茜茜慢慢的抬手抚过他的脸,也没有因为他此时的粗鲁而感到生气。 “谢昀,如果你和程立原出现了我和沈薇然同样的情况,我要是选择程立原,你会作何感想,那可是生死的问题,不是爱不爱的问题,谢昀,我可以不要爱情,但是我珍爱生命。” 茜茜柔弱无骨的手一路向下停留在他的心脏上:“你一定不知道,任何事都不能让我随随便便的死心,只有这个地方冷了,一切情感也就结束了,谢昀,你本来是没有任何理由这样对我的,但是你还是要这么做,难道你希望我像沈薇然那样恨你入骨么?” 谢昀心头狠狠地一震,禁锢着她的手慢慢的松开,他微微的起身,茜茜迅速的从沙发上爬起来,想要离开。 “茜茜,不管如何,我不会放你走的,你恨我也好,爱别人也好,这辈子,你都休想从我的身边离开。” 茜茜垂着的手下意识的捏成了拳头,谢昀这是要做什么。 “既然你想要彼此伤害,我当然乐意奉陪,只是,有时候你可不要觉得我做的过分了。”茜茜没有回头看他。 光是邪肆的语气,谢昀就能想象出她此刻邪恶的表情,她从客厅离开就上楼去了。 谢昀还坐在沙发上,他的心脏为她波动的越来越频繁,终将有一天他也会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这股冲动,他不想伤害她,真的不想。 “从明天开始好好的保护她,我不希望任何人伤害到她。”谢昀的声音足够清晰洪亮,所以茜茜在楼梯上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茜茜眼里聚集着寒意,谢昀如今要这么对她,这一天比自己想象中的腰来的早,是不是他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是想早做准备。 谢昀从侧卧门前路过时,谢昀路过门口时,听到屋内一阵声音落地的声音。 他看着紧闭的门,她还是会发脾气,对啊,这才是覃茜茜,不是什么忍让的性格。 茜茜在第二天醒来被三两个黑衣人跟着,心里头有一团火无处宣泄。 每走一步,这些人就一定会跟着,茜茜从外面进来又出去,看着这些保镖,新生烦闷。 “离我远一些吧,我又不会跑掉。” “夫人,很抱歉。”保镖刻板的回答。 茜茜看着他,唇边勾着冷淡邪魅的笑:“既然你们这么想跟着我,那我们去个地方好不好?到时候你们一定要仔仔细细的汇报我都去干嘛了。” 谢昀给她委屈受,她自然是要找旁人的不愉快的。 保镖当然不知道覃茜茜这是要干嘛,可是这语气,这个笑容,不管是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的。 茜茜去了医院,沈薇然自那次吞了钉子之后,沈薇然的情况就一直反反复复,谢昀经常去,但是她就没去过。 “夫人,您如果要进去的话,我跟先生通知一声。” “我进去了以后再通知也不迟啊。”茜茜伸手去推开门,保镖也不敢拦。 茜茜冷冷的勾唇然后自然而然的就进去了。 沈薇然这病房也真的不是一般般的豪华,这哪里是病房,简直就是总统套房,谢昀对她是真好啊。 好的她都觉得嫉妒了。 “是什么风把谢夫人给吹来了?”沈薇然在窗前的软塌上坐在,转身站起来的时候满脸笑容。 “花了我丈夫的钱,我好歹也要来看看,到底做了些什么吧,沈小姐果然是够独特的,别的男人包养女人都是送房子,送车子,谢昀竟然把你养在医院,到底是沈小姐是林妹妹,还是沈小姐对这医院情有独钟,所以谢昀才会选在这里。” 她今天是专程来看她的,又怎么会给沈薇然占上风的机会,说话自然就变得刻薄男听起来。 “谢夫人更像是受了委屈的怨妇,就这么喜欢找我麻烦?” “沈小姐这么破坏我的婚姻,我当然要来找麻烦了,何况你破坏的又不成功,搞得我现在像凡人一样被吸允看着,要不你帮我问问他,到底想干嘛?”茜茜慢慢的走近,虽然说的刻意,但是每一句都是实话。 沈薇然消瘦的脸颊上都是惊愕和不可置信。 茜茜走到她面前的时候,依然是带着笑意,看她惊愕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 “沈小姐该不会以为谢昀对你这么好之后就会休了我迎你进门吧,他可是谢昀,赔本的生意他是不做的,你看看你现在这个身体有哪一点能够跟他白头到老的。”茜茜满脸都写着嘲笑。 207.番外031:难道谢先生跟她在一起都不动心么(6000) 沈薇然面色蕴怒,这样挑衅的话明知道是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她还是轻易被覃茜茜勾起了怒火。 “覃茜茜,你不必来这里讽刺我,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 茜茜低头笑了笑,然后抬手迅速的一耳光甩在她脸上,者一耳光同样是打的很重,她今天早上可是吃了很多,力气大的很。 沈薇然直接被她打的坐回到软塌上,她捂着火辣辣的脸望着居高临下看着她的覃茜茜,本想站起来跟她理论或者还手。 但是覃茜茜反应太快,猝不及防的另一个耳光接踵而至撄。 沈薇然两边脸都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在蔓延,茜茜看着她捂着脸要哭的模样,这下觉得心里舒坦了一些。 “好像原配都是这么打小三的,沈小姐,作为一个第三者,有什么感想?”茜茜慢慢的俯身瞧着她的脸,笑的一脸灿烂偿。 “覃茜茜,你以为我会一直不还手吗?”沈薇然还是强行站了起来,只是抬起的手被茜茜给扣住了手腕。 茜茜不过是稍稍用力,沈薇然的一只手臂被她牢牢的拧在手中,沈薇然手臂一阵剧烈的疼痛传遍了浑身的感官,疼的脸色发白。 身体不由得随着覃茜茜手里的力道去,她另一只手根本用不了力气。 “沈小姐,没有哪个第三者像你这么嚣张的,嗯?”她狠狠地甩开她,沈薇然趴在了软塌上,心里只觉得委屈。 覃茜茜每一次打人都是没有征兆的,这一次更是过分,她是专程过来打人的,只要是她心里不痛快了,她就一定会动手打人。 哪有什么暴力没有教养的女人存在。 “我不是什么有暴力倾向的人,你要怪啊,就怪谢昀,为什么好好地要给我找不痛快呢,他来的时候,记得跟他说说我是如何打你的,这脸上的伤就留着等他来。” 茜茜捏着她的下巴,笑的流里流气。 然后她微微起身,慢慢的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眼神里透着层层寒意。 沈薇然触及到她这个眼神,眼中还是难免恼怒。 “果然是千金出身的,这教养就算是你们家没了,也还能保持,真不容易。”茜茜的心情好像一下子愉快起来。 沈薇然趴在软塌上,一阵眩晕,之后她看着茜茜的视线就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茜茜刚刚转身外面就有人进来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谢昀,茜茜看着他进来不由得笑了。 “来的可真快。” 谢昀没有先去注意沈薇然,而是先看着她,没有紧锁,他在公司,然后就街道这里保镖的电话,说她来了医院。 她当然不会善意的来看沈薇然的,以她的性格,绝不会让沈薇然轻松。 “茜茜,你一定要这么闹吗?”谢昀的表情看着有点说不出来的严肃,不过茜茜都忽略了,他是不是生气,她不在意。 “我早就跟你说了,既然要互相伤害,就不要怪我这个人太过分,我伤害不了你,伤害你心尖上的人好像也是一样的。” 谢昀疾步过来,双手握住她的肩骨:“茜茜,你清醒一点,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些什么?” 茜茜冷然一笑:“谢昀,不清醒的人是你,怎么你这么一个精明的人,会在这些事情上蠢的像头猪!” 她是在嘲讽他,不留情面的。 “是你给我找不痛快,怨不得别人,如果你继续这么监视我的话,说不定哪天你醒来,沈薇然就死了,到时候不知道你会不会再警官面前包庇我这个杀人犯?”茜茜慢慢的凑近他,低声语速缓慢。 谢昀看着她的眼眸沉的没有底,茜茜推开他的手,自顾的从他身边走过。 下巴微抬的样子,将她骨子里的那一份傲娇和桀骜不驯都彰显的淋漓尽致。 然后谢昀就看到沈薇然躺在软踏上不省人事。 覃茜茜走出医院的时候,手机响了,是程立原打来的,身后距离她一米远的保镖都还跟着,她回头看了看,冲尽职尽责的保镖笑了起来。 “如果是现在要见我的话,可能不太方便。”她的声音多少有些无奈。 “如果你胆子足够大的话,就上我的车,我保证,谢昀一个小时之内找不到你。”程立原在电话那头温声的跟她说话。 茜茜挑了挑眉,然后就看到程立原的车子慢慢的驶入自己的视线中。 身后的保镖真的是猝不及防,他们怎么会想到茜茜会突然之间的想要冲出去,然后直接的上车,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他们都没来得及想到什么,车子已经淹没在来来往往的车流当中。 “你的动作还是挺快啊,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把车玩的这么好。”茜茜将手机关机之后看着他笑。 “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预祝你一路顺风,如果巧合的话,我们一定还会再相遇的。” “程先生,你不能总是盼望着跟我这样的人见面,你应该个好姑娘见面,我也不需要你的保护,欠你的人情,我会还你的。” “你就是不大乐意见我,难道还不想见莱西吗?他这几天一直都闹着要见你,我知道你呗保镖跟着去什么地方都很为难,也就没有答应带他出来。” “那孩子真是漂亮,也可爱,你替我多夸夸他,他应该就开心了。”茜茜还是很喜欢程莱西的。 那个孩子极讨人欢心。 “有机会总是会见面的。”程立原知道她不是那种被动的人,如果谢昀一直这样施加压力的话,那么覃茜茜必然是会作出反抗的。 “东西给我吧。”茜茜朝他伸手。 程立原把准备好的证、件递到她手上,不知道她这次成功的概率多少,谢昀把她看的这么紧,想做什么应该是很难的。 沈薇然在被茜茜打过之后出现了短暂性的休克,他看着医生施救,面色清冷,茜茜是个喜欢落实行动的人。 这件事做的猝不及防,也让他来不及反应。 “董事长,夫人她一出医院的门上了一辆车,然后消失了。”保镖进来时脸色有些焦急。 谢昀看了他一眼,深沉无光的眸子里泛着冷光,还能上谁的车,除了程立原,谁敢这么做。 “从现在起,你们不需要保护她,如果不是特别过分的事,都不需要跟我说,不要再跟踪她。”谢昀面对覃茜茜如此的挑衅,他能做的还是只有妥协。 他不能为了沈薇然去对她做什么,只能做出这样的妥协。 保镖点头应答,然后从病房里退了出去。 “有没有事?”谢昀看着医生音色清冷,看着他的目光也十分的冷。 “没有事,只是沈小姐以后还是不要太受刺激,这样反反复复,终有一天还是会出事的。” 因为这事,不少风言风语在流传,覃茜茜野蛮的打了沈薇然头也不回的就走了,都说谢夫人不是个省油的灯。 半点委屈也受不得。 谢昀眼眸依然沉的可怕:“别让她有事就是了。” 他也没有承诺以后覃茜茜不会再来,如果覃茜茜真的像存心找麻烦,不管是他怎么防,她都还是能进来。 那个女人心思剔透,聪明也能干,只有不想做,从来没有做不到的事,极品也危险。 医生嘴角微微动了动,他这偏向的十分明显,对沈薇然,他不过是拿着钱保住她的命,其余更多的事情也没有做。 现在看来再也没有谁会以为沈薇然博取了谢昀的同情就能上位,那位谢夫人比想象中的还要蛮横不讲道理。 没有等沈薇然醒过来,谢昀在知道沈薇然没有生命危险之后转身就离开了,也没有留下只字片语。 他更想知道的是,程立原见她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他是真的要跟自己赌上一局了吗? “我要见程立原,帮我去约。”程立原回到公司几乎是刻不容缓的就跟苏毅交代了这件事。 茜茜又不是单身女人,他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这么想挖他的墙角,是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了。 程立原接到了来自谢昀的鸿门宴邀请,他不太想跟这个男人见面,现在又不是远古时期,还流行三妻四妾,是不是字美国生活的久了连思想都跟美国人一样随便。 “找个偏远一点的咖啡厅跟他见面,如果他觉得有意见的话,那就不用见了。”程立原抬眼看了一眼助理温声道。 助理微笑着点点头,然后转身去办程立原交代的事情。 程立原回复的速度之快,只是看着这个不知名的咖啡厅位置,有些不理解,程立原又不缺钱也不缺品味,弄个这么一个地方是什么意思。 “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需要重新安排吗?”秘书看着谢昀的脸色变了变,心里一直在打鼓。 “不用,按他的意思去做就好。” 程立原的身世不如他,但是气性却是很高的,因为沈薇然的事情,程立原心里多少都是有些看不上他的。 约个这么一个地方,无非是想打他的脸,给他难看罢了,他纵横商场这么多年什么没有见过,他不想去在意。 在他的眼中茜茜不是普通的女人,所以招惹的桃花的本事也是相当的厉害,简直就是与生俱来的本事。 茜茜在医院陪着桑榆时程立原给她打了一通电话过来,茜茜静静听着他在电话那头说。 眉梢舒展的平整,程立原真不愧有着唐僧的绰号,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呢。 “谢谢。”末了,她低声的说道。 “我不知道是不是会成功,可是我想这样或许你的时间能更多一些。” 茜茜勾着唇角:“但是我都还是会谢谢你,像这么尽心尽力的帮我的人只有你而已。” “我说过啊,我要守护你。” 茜茜抿着唇,眼底有些水雾,在父母过世多年之后第一次感觉到被关心的温暖,她知道程立原是真心实意的。 “先这样吧,我还有点事要忙。” “嗯。” 桑榆看到茜茜从窗前慢慢的转身过来,看不太懂她脸上的神色是什么意思。 “茜茜,怎么了吗?” “过两天我送你回国,桑榆,不知道你有没有信心重新再见到他,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茜茜怕她受伤。 如果靳西恒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靳西恒该怎么办?当初桑榆消失之后,靳西恒痛不欲生的过了很久,桑榆这一回去难免不会招来他的怨恨。 “我只是回去渝城,又不是回去他身边,茜茜,这些你就不要担心了。” 茜茜没有回答她的话,把准备好的证、件递从包里拿出来递给她。 “收好了,我会来接你的。”茜茜笑了笑,现在的时间好像是最好的,出逃成功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桑榆看着她脸上这样的笑容,有些担心,为什么她觉得茜茜好像做这件事做的偷偷摸摸的,生怕别人知道似的。 特别是谢昀。 “茜茜,是不是很为难?” “怎么会为难,我只是希望能做的尽善尽美,我希望你能够平安的回去,你安全了,我才会放心,你也知道,有很多人是不怀好意的,我当然需要很小心。”茜茜解释了她反常的行为。 反正她不管做什么,她的目的就是基于桑榆能够平安。 桑榆虽然心里仍然有疑惑,但是她不再问了,茜茜和从前是不大一样的,这么多年过去,她们之间的能耐好像反转了过来。 “我今天就不陪你了,我先回家,你好好休息,多睡吧,坐飞机很辛苦的。”茜茜的声音里夹带着温暖。 桑榆轻轻地点点头,然后目送着茜茜从病房里离开。 两天后,程立原跟谢昀见面了,约在了程立原之前定的咖啡厅里,谢昀在商场上是出了名的温润如玉的,可是现在面对程立原,他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那看着程立原的眼神也有些说不出来的冷。 “程先生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对我的不屑还真是不显山不露水,怎么?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很渣,配不上茜茜。” 这样的开场白有着自然的火药味,程立原手里捏着杯把,指腹轻轻地摸索着。 “谢先生看来把自己看的很清楚。” “我说的是你认为,我和茜茜夫妻这么多年,哪有什么陪不配得上,程先生这么生硬的插进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关于程立原如何悄无声息的进入茜茜的生活的,他查的很透彻,每一步棋走的都很蓄意,摆明了是故意要跟茜茜认识,并且故意要离间他们夫妻。 程立原微微僵了僵,这倒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茜茜都能察觉,谢昀还能不察觉到么? “谢先生不是做生意很厉害么?那你不妨猜猜我心里在想什么?”程立原面上的温和大多都是用来激怒谢昀的。 这样一个自以为是的男人迟早有一天会在茜茜手里栽一头,他可真期待那时候的谢昀又会是怎么一个模样。 谢昀瞧着他眼眸狠狠地沉了下去:“程先生,我们之间并没有生意往来,我实在是想不通,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我只是想保护她而已,她是个招人喜欢的女人,就算是我也很动心,难道谢先生你跟她在一起都不动心么?还是说这么多年沈小姐在你的心里始终都是那么重要。” “程立原!” 程立原喝着咖啡一脸闲适淡然,他年长他几岁,就显得更加老成和不好对付。 “生气了?依照你现在对沈小姐的态度,难道不是我想的那样,你只要是不伤害茜茜,我什么都不会做的,如果你为了那个沈小姐伤害到茜茜的话,谢先生,我可不会管你们是不是夫妻,许你在外面养着旧爱,就不许茜茜寻新欢,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些。” 程立原的声音一直都是温淡的样子,但是字字句句都是挑衅,那种肆意引得谢昀胸腔里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着。 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薄皮抽筋一般,他的一双手捏成的拳头青筋暴起,可想而知他是多生气。 “她是我妻子,你没有资格!” “你知道,如果她不爱你了的话,也可以不是。”程立原对上他怒火滔天的眼睛,见到他这么生气,程立原觉得内心深处有一种莫名的爽感在蔓延。 原来这个没什么感情的人也会生气,只是到底是不是因为爱茜茜才如此愤怒还不知道。 “我不想与你为敌。” “这都是你自己决定的事,我只是希望茜茜不要在这件事上太难过,毕竟这个四年,她是有付出真心的,你无法回报她的感情就应该放手,这样你好她也好,难道你想学你三叔吗?你看看现在你三叔是一个什么样的处境?” 所有的人都知道沈兰很恨谢南,谢南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 只怕是赢了人,输了心。 谢昀觉得像是有许多尖锐的利器刺进心脏,疼的他都觉得有些承受不住。 他当然不希望重蹈谢南的覆辙,他和茜茜之间结局应该更完美,他知道她爱他的,其实很爱他的,所以应该很完美。 “在你看来我抛弃了沈薇然专心对茜茜一个人好就是全心全意的爱她了么?”谢昀嗤笑,所以外人总是没法看到当事人所处的困境。 若不是当年沈家出了那么大的事,他可以毫不犹豫的甩开沈薇然,但是谢家欠下那了那么大一笔债,无论如何都好像偿还不尽,他想做到两圈,可是茜茜那天跟他说的话却提醒了他,他根本没有办法两全。 程立原沉默起来,他淡然知道谢昀的处境并不是像他想的那么轻松,可是茜茜不是那么想的,她是个平凡自私的女人,她希望自己所爱的人必须是全心全意的爱她的,如果不能,就要放她自由,不要在束缚她。 桌上的气氛好像一下子沉静压抑了许多,谁都没有说话,半晌之后谢昀的手机响了。 他接过时,脸色大变,然后那双结了冰的眼眸看向程立原。 一张脸顿时紧绷起来,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一句话都没有说的起身走了。 程立原抬腕看了看表,他唇角勾着些淡淡的弧度,他本来就没有抱着很大的希望,可是茜茜偏要去试。 茜茜在即将登机的时候,被人给架走了,她之前就做了很聪明的决定,让桑榆坐了另一班飞机历来纽约,而她过了两个小时才准备去登机。 可是她觉得还算精密的安排还是被急匆匆尾随而来的保镖给拦住了,她搭乘的也不是飞往国内的飞机,本来是以防万一,但是还是出了问题。 不,应该说谢昀的眼睛一直都把她看的很紧,明面上的人都撤了,可暗地里一直都把她看的像犯人一样。 ---题外话---心疼屋里茜茜,好不想虐她 208.番外032:我就是要闹,怎么样(6000) 她坐在候机厅里,被四个高大的壮男看管着,她低头玩手机。 谢昀过来的时候,面色蕴怒,他有这样的表情,说明他心里已经怒不可遏了。 他的手将她从椅子上一把拽了起来,那双眼睛鲜少的森冷的注视着她。 “你一声招呼都不打的,准备去哪里?” 茜茜低声笑了笑:“我什么行李都没拿,你以为我要去什么地方?撄” 谢昀紧锁着她的脸,呼吸粗重的不知所措,他在偏远的咖啡厅接到这个电话时,心里头就像是被人浇了一桶凉水,他从来没有觉得心这么凉过。 她想跟他离婚,他知道,所以千方百计想要从他身边逃离的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偿。 他接到电话就知道她是想跑,从她身边逃走。 他来不及多想就从那么偏远的地方赶过来,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都恨不得来机场的路是直的,一辆车都没有,他就能来的更快些。 谢昀捏着她的手腕很用力,茜茜吃痛的皱眉,他也好像没看见似的,依然是很用力,茜茜看着他这个样子,脸色也不由得冷了下来。 “谢昀,你放开。” “茜茜,你想离开我。”谢昀说的很笃定,覃茜茜他就是这么想的,并且这么干了。 茜茜瞧着他的脸:“我在纽约待的烦了,难道还不能出去走走了?谢昀,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我的机票是回国的机票?”茜茜的声音一直透着极大的冷漠和理直气壮。 她觉得重要的是,她表现的像是自己一点错都没有。 谢昀唇角微微勾起笑:“离开我,不一定是回国,茜茜,你是有多厌恶我,才会用这种以卵击石的方法?” 茜茜看着他漆黑的看不到底的眼睛,面色僵硬,她再理直气壮又如何,他一句话就粉碎了她所有的幻想。 她原来还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成功的几率到底有多少,他一句以卵击石就说的很清楚了,她根本没有本事从他身边逃走,没本事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你凭什么说我离开你?我都没有污蔑过你的沈薇然,你为什么要污蔑我?”茜茜的眼里开始泛起水雾,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已经表现了出来。 谢昀将她拉近了一些,茜茜撞在她身上,觉得浑身的肉都疼,她蹙着眉头,像是很不高兴,也像是很难过想哭一般。 但是不管是哪一种,谢昀都没有松开她,鹰隼般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的脸。 冰冷的气息洒了她满脸,她感到背脊一阵寒凉袭来,她想,谢昀是不是会因为这件事打她。 “我没说你不可以污蔑她,但是我这不是在污蔑你,茜茜。”谢昀的心里很生气,她明知道机会不大,但是还是要这么干,摆明了是试探挑衅。 茜茜脸色苍白的很难看,因为谢昀犀利的话,她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是啊,他好像什么都能知道的样子。 “谢昀,我现在很后悔遇见你。”她简短的几个字充满了对他的恨意,那些不满也都在这字里行间。 谢昀遒劲有力的手扣住她的腰:“这世上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 茜茜眉眼低垂笑容惨淡:“我其实那天在书房里早就看到了你的股份转让协议了,谢昀,那不是才拟定的协议,而是很多年前,你何必要骗自己呢,沈薇然她要千方百计的要回到你身边,我成全她不是很好嘛?” 谢昀心头狠狠地一惊,他不是没想过她可能早就看到了,但是当时他问起她的时候,她平静的像是真的没看到似的。 “我和她在股份给她之后就结束了,茜茜,如果你觉得那股份转让的让你心里不舒服,我也可以收回来。” “谢昀,我这个人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在纽约,有我没她。”茜茜么有看他,说话的语气也冷淡。 谢昀偏偏拿她没办法。 “茜茜……” “那天医院的事情本来就是她和徐琛串通好的,除了为了向我证明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还有个目的就是杀掉我,你觉得我能容忍她是你的旧爱,还会容忍她想害死我?谢昀,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不爱惜自己,我珍惜我这条命,你知道吗?” 她垂着眼,觉得眼睛酸的很难受,有眼泪好像要从眼睛里喷薄欲出。 “你说什么?” 茜茜大力的掰开他的手然后推开他慢慢的抬眼看他:“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的,只是你今天想好了,如果你要把我留在纽约的话,那么沈薇然随时都会有死的可能,到时候你可不要怪我这个人太没人性。” 她那双眼睛清明的看不到一丝丝的别的情绪,谢昀攥着手捏成了拳头,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两件事之间会有什么关联。 “我什么时候说不信了,茜茜,别闹了。”谢昀重新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慢慢的传递到手上的时候,茜茜就像挣脱。 只是这一次,自己再也没有什么侥幸能大力的从他的手中挣脱。 “今天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我相信你以后不会再做同样的事情。”谢昀拉着她就走,没有给她任何一点挣扎的余地。 茜茜脸色难看到极致,这种被他抓回去的感觉很不好,她还以为今天他和程立原见面她胜算应该会大一些。 可是事实证明她的想法真的是天真,她怎么会以为她会轻易的从谢昀的手中逃出去。 谢昀在车外听保镖说了一些,脸色不是很好,茜茜是个聪明人,她不可能做好事呢么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 她还是把林桑榆从美国送走了,因为知道他想办法阻止,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是偷偷在计划这件事。 等到他上车,茜茜能感觉到一阵一阵寒意也随之而来。 “你还是成功了,至少你把林桑榆送走了,茜茜,你真的是太聪明。” 令谢昀感到害怕的是,如果今天茜茜只是要把自己送走的话,那么他是不是就来迟了。 这样想着,谢昀觉得心里一窒,一阵难受在心间蔓延。 “你知道了又怎么样,该做的我还是会做,如果桑榆因为你死在了美国,谢昀,我不光会杀了沈薇然,我还会杀了你。”她的眉眼里都是阴冷。 谢昀诧异的看着她,她的眼神很冷,那寒光凛凛的样子叫人看着觉得遍体生寒。 她那句轻描淡写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进他的心里,他觉得很疼,像是淬着毒药一般蔓延至全身。 “你把桑榆当成威胁我的筹码,谢昀,不要觉得我事事都要受你的限制。”茜茜慢慢的收回自己的目光,看着车窗外面,对他已经没有太多的眼神。 “你当初是答应过我的,如果我救了林桑榆,你就会在我身边一辈子的,你不能言而无信。” 茜茜低声笑了起来,冷的像是结了一层冰:“在你认识我之前,我本来就是个市井流氓,言而无信之辈,我和沈薇然不同,我父母去世的早,没什么教养,言而无信只能算是我缺点中的一个,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桑榆混了,她是个孤儿,但是从小就是天才,我一直把她当成我的老大来着,你可能不大能理解,但是你想想你和沈薇然之间的关系,就能够明白了。” 谢昀看她的眼神颇为复杂,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以前很喜欢林桑榆吗? “茜茜,你这是要跟我耍无赖了是吗?” 茜茜挑唇,明艳的笑容一瞬间挂满了自己的脸,她转头看着她:“怎么了?你不是一直都是这么对待我的吗?” 谢昀觉得自己要是这么一直跟她计较的话,迟早有一天鼻子都气歪了。 他逐渐的敛去自己面上的不悦:“随你怎么闹,我不管你就是了,如果你想去什么地方跟我说说,我带你去玩。”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纽约工作,除了出差,几乎什么地方都没有去过,而他也知道她骨子里冲上自由奔放,旅行会是她人生当中很重要的事情。 “我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重要的是,我不想跟你一起去。”她的拒绝和抵抗表现的无比明显。 谢昀紧绷着脸:“茜茜,你是想挑衅我,看看我怒极时打你还是上你?” 茜茜心里咯噔一下,谢昀一向是个斯文有涵养的人,这种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谢昀不用看也知道她看他的眼神是什么样的,不可思议。 “你果真是个衣冠禽兽,还以为你多有涵养呢。” “是觉得现在没有了林桑榆,我就没有了筹码,所以你可以随心所欲了是吗?只是我要你乖乖的,方法多的是,茜茜,怎么,想试试吗?”他转过脸来,猛地擒住她的下巴,逼近她的脸。 茜茜面色失去血色的煞白,他不愿意放开她,她身份地位,所以就能够轻易的成为他感情的玩物。 “谢昀……” “所以我相信你,同样的傻事不会再做第二次,茜茜。”他呢喃着唤她的名字,她越是挣扎就越是挣脱不了。 茜茜冷哼,她当然是不会这么傻的。 “你和程立原,早就不谋而合了是不是?” 茜茜噙着冷淡的笑,双肩味儿垮着,显得轻松:“你可真会猜,我哪有那么大的魅力。” “我觉得你有那么大的魅力……” 茜茜眸色沉了沉,不再说话,谢昀又不是什么傻子,稍微想一想,就能够联想在一起。 只是不知道她说的沈薇然跟徐琛联手的事情,他信了多少。 “所以现在你要把我当犯人一样看管着?不,你一直都把我当犯人一样看管着。”茜茜像是在字说字说,自己提了问题,自己回答。 谢昀从她的语气里读懂了些悲凉,心里微微一紧,待到是因为她难过,他才会觉得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攥着似的,在疼呢。 “我先送你回家。” 茜茜在什么都不想的时候眼里就只剩下了层层迷茫,她不知道自己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可能她是个从放任,不理解美国人这种奇怪的思想,不喜欢,却要禁锢,难道他们的自由主义就是这样的么? 在她看来,这个地方,也不过如此,真不懂,为什么有那么多华人还是趋之若鹜。 车子到谢家别墅时,茜茜立在草坪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她慢慢的仰着头去看他:“不计较我这次的事情,意思是不是沈薇然联合徐琛害我的事情也就一笔勾销了?” 她跟着他做生意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一点都没有学到呢,谢昀要算计谁,安抚谁,心里的一杆秤要怎么平衡。 谢昀略显粗粝的指腹抚摸着她光洁瓷白的脸,那温润的模样好像又出现了,他低头看她的样子,令茜茜有种深情的错觉。 “茜茜希望我怎么做,悄无声息的杀了沈薇然?还是你想亲自去杀她?但是犯错的路,我一个人走就可以了,我不要你去走这些路的。”谢昀低着下巴,然后亲吻了她的额头。 茜茜觉得浑身发凉,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大抵是谢昀没有完全的站在自己的这边,没有像古往今来所有色迷心窍的男人一样为她说话,去为她打抱不平。 她慢慢的退了一步:“谢昀,你这种人做一个孤家寡人挺合适的,干嘛出去祸害女人呢,现在欠了债也压着我一块儿还,真讨厌。” 之后她转身,高跟鞋的细跟踩着草坪往别墅走去,谢昀立在身后紧盯着她的背影,她现在想做的就只有从他身边逃走,真的是,让人觉得生气又难过,如果她能理解他半分也好啊。 “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别管着他。”谢昀像是摸索出来一点道了,对覃茜茜要尽量的实行放养。 身后的保镖怔了怔:“那夫人要是去医院怎么办?” 谢昀眉头不见一丝褶皱,那面色看着有些说不出来的冷漠和绝情。 “我不是说过了,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保镖心里还是觉得惊愕,覃茜茜能去医院干嘛,当然就是找沈薇然的麻烦,现在沈薇然的情况不是很好,可能茜茜多去几次,她就真的死了,谢昀这是纵容自己的夫人去折磨沈薇然。 茜茜在二楼卧室的阳台上目送着谢昀的车子从自己的视线中走远,她冷淡的勾着唇,她知道,谢昀一定不会把病的快要死了的沈薇然怎么样的。 那个女人,她想起来就觉得烦,现在也不想去想了。 到了晚上,别墅里的电话火急火燎的打到了公司,谢昀还在忙里的工作中。 接了家里的电话,扔下了工作起身就从公司离开,菲姐说她下午在睡觉,然后晚上就开始发烧。 谢昀一进家门,带着一股冷气就焦急的上楼去了。 菲姐在一旁照顾她,见谢昀这么快就回来了便起身给他让了位置,谢昀过去坐下摸了摸她的额头,烫的他手猛地一下缩了回来。 “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上来准备叫夫人下去吃饭,然后就是了,我不知道持续多久了。” “备车,去医院。” 茜茜的手却狠狠地攥着他的衣服:“我不去医院,不去!” 她不是没去过医院,但是,今天,她就特别的想闹脾气。 谢昀的脸色在听到她的话后寒气丛生,他握住她烫的厉害的手:“茜茜,你生病了,别闹,好吗?” 他的声音很温柔,像是生怕话说重了会吓到她似的。 茜茜烧的满脸通红的脸夹着些得胜的笑::“我就是要闹,怎么样?” 谢昀脸色还是不好看,反正她今天就是铁了心的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去请医生过来。” 茜茜的手还是紧紧地攥着他的衣服,谢昀用浸过凉水的毛巾给她物理降温,他没有把她强行抱起来去医院,他还是妥协了,不去医院就不去。 医生请过来的时候给她打了针,开了药,谢昀就一直在身边守着,医生说退烧针可能不是很有用,如果晚上持续发烧就要吃药。 但是他清楚的很,茜茜这么铁了心的要他心里不舒服,她是肯定不会配合他的。 茜茜在打过针之后暂时退烧了,于是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感冒发烧本来就是恨耗体力的事,她的精力不如平常那么旺盛了。 “这药要什么时候给夫人吃。”菲姐端着水上来时,看到茜茜睡着了,就问了谢昀一句。 谢昀轻轻的抚过她的额头,她很少感冒生病,如果病一场的话,一定会严重。 “如果不发烧就不吃,她不喜欢吃药的,如今只怕是更是不愿吃。” 菲姐轻叹一声:“先生怎么跟夫人吵架了?女孩子要多哄的。” 谢昀身子微微僵了僵,吵架,他什么时候跟她吵过,是她想离开他,而他不想放手,所以把她抓回来了,她心里不舒服,然后才生病。 “夫妻之间难免都有些小矛盾,我和茜茜可能有些代沟,她现在觉得我这个人不可理喻。“ 菲姐无奈,到底是为什么,她也能猜到几分。 “夫妻之间还是要多沟通的,不然关系不仅会变僵,还会变的疏远,最终有一天夫妻缘分就走到了尽头。” 谢昀握住茜茜的手紧了紧,他怎么会希望他们的婚姻会走到尽头。 “茜茜和别的女人都不一样,不是哄一哄就能好的。”因为四年她在自己面前表现的规规矩矩,做事一丝不苟,所以他从来不知道茜茜骨子里原来藏着那么多奔放的叛逆因子。 他差一点因为自己的不注意就失去她了。 “我知道了,谢谢菲姐。” 菲姐耸耸肩,然后转身出去了,真是从谢昀嘴里听到谢谢两个真是受宠若惊,他心里应该是很在意茜茜,很爱茜茜的。 本来这么一个高傲的人,是不会轻易的跟人道谢或者道歉的。 只是,她也对他们之间的关系谁也不能说三道四,她能说的很少。 最重要的还是他们自己的造化。 茜茜在半夜的时候还是发烧了,谢昀本来想喂她吃药,但是她的神志不清醒,他根本不能好好地喂药。 “冷……”寒冷来的太快,她缩着身子在被窝里瑟瑟发抖,谢昀叫不醒她,知道她沉在了自己的梦境中无法自拔。 “茜茜,不冷的,嗯?”谢昀将她抱了起来,亲了亲她的额头转身去了浴室,他放好了温烫的热水,将她放进去。 茜茜本来还不住的寒颤,被热水泡了之后,紧绷的身体也慢慢的放松下来。 谢昀皱着眉头,怎么也舒展不开,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见过她病的这么厉害过,不能离开他,真的能让她心里这么不畅快么? 209.番外033:我和她你选一个(6000) “茜茜,醒醒。”他拍了拍她的脸,茜茜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她觉得喉咙疼的厉害,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感觉到自己泡在热水里,她也没有动,她真是病的不轻,因为这个男人,她觉得自己生个病一辈子都不好了。 “你不用守着我,我又不会死。”茜茜的脑袋靠在浴缸上,眼神里都是一股子的冷漠撄。 “可我怕你死了。” 茜茜无力的嗤笑:“谢昀,我这个人其实本来很好养,但是跟着你这么多年,我好像越来越娇贵了。” “谢夫人娇贵有什么不对,我知道你喉咙难受,不想说话就不要说话,泡完之后吃药吧。”谢昀还是摆着自己一张温和的脸。 他当她是病人,更不可能对她多凶,或者是在她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悦。 反正对他来说,她在身边比什么都重要,他可以什么都不用在意,哪怕她对程立原有其他的感情,他也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昀,我不想做你的夫人了,我不是什么从小培养的联姻工具,没有那么强悍的受压能力。”茜茜望着水雾中的男人,眼前一片模糊偿。 谢昀的勾了勾唇:“你知道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茜茜,你给我一些时间,我能处理好的。” 茜茜苦涩一笑,懒得说话,她觉得不舒服,她这一生病,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光了似的。 再跟他多说两句,她可能要被活活的气死,谢昀在这件事情上真的是把自己的无赖表现的很是淋漓尽致。 泡过澡出了一身汗,茜茜的身体才算是轻松了一些,谢昀准备了药,把她抱到床上去坐着然后给她喂药。 只是这药比想象中的哭,她嫌恶的皱了皱然后别开脸。 “乖,吃药,你这么生病要是老是不好我不仅会担心,身体也会消耗的很快,你不是很珍爱生命吗?”谢昀把味道极浓的药往她面前送了送。 “苦……”她温软的声音很无力,也夹着写乞求。 “我兑了糖水,你吃完药就喝。”谢昀用眼睛指了指床头桌上的一碗亮晶晶的糖水。 “来,张嘴。” 吃过药之后,茜茜又睡着了,谢昀看着她睡着的样子,要不是生病,可能她都会睡不好,医生说她会突然之间病的这么严重跟睡眠质量有很大的关系。 他想着,要不要找个心理医生给她看看,如果一直睡不好,长此以往,会伤害到身体的。 他摸了摸她的长发轻柔,眉眼里在此刻无人的时候充满了宠溺。 因为她生病,谢昀把工作搬回了家,茜茜本来以为他是去上班,所以醒来之后就起身在卧室里走来走去,想活动一下自己浑身因为感冒酸疼的筋骨。 结果她没溜达了几步,谢昀就回来了,然后他站在门口阴鸷的盯着她,满眼都是不悦。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地板很凉。”谢昀一进屋丢下自己手中的电脑,将她一把大横抱起,然后将她放在了床上,大手盖在她额头上摸了摸。 “你怎么回来了?”高烧过后的脸色很苍白,茜茜抬起脸看他的时候更显的难看。 谢昀看着她这么难看的脸色,心里头像是被蜜蜂蜇过,一股子钻心的疼泛滥。 “我知道你不大会配合菲姐,我不放心。” 茜茜笑了笑:“你倒是很厉害嘛,都可以做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谢昀不理会她这个时候说什么,她没发烧,他心里微微放心了一些。 然后整个早上,茜茜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翻滚,谢昀就坐在沙发上做自己的事情,茜茜看着男人那充满魅力的侧脸,真是人好看,怎么都好了呢。 “饿不饿,我让菲姐煮点粥给你。” “你去给我煮。”茜茜趴在床上一双眼睛水灵灵的盯着他,也不知道她心里藏着什么样的心思。 只是她这么说了,谢昀倒是很乐意,毫不犹豫的放下手里的工作,然后起身准备下楼去。 “我说说而已,你真的会做吗?” “我上次不是做了烧鸡吗?我看你吃的很开心呀。”谢昀淡淡的笑了笑,然后转身出去。 茜茜努了努嘴,他这么会做饭,她怎么不知道,大概是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做过的原因吧。 不知道以前是不是也是这样对待沈薇然的。 谢昀在美国出生长大,思想习惯以及饮食都是很西化的,所以做粥这种事情如果后天不学的话,是不可能天生就会的。 茜茜后来从楼上下来,整个人靠在厨房外面的墙上看着慢条斯理做事的男人,难得会看到他系着围裙的样子,真的是像个居家的暖男。 “夫人,家里冷气太凉,多穿一件吧。”菲姐拿着单薄的外套从身后给她披上。 谢昀回头看了她一眼:“如果饿了,那边有饼干,先垫一垫。” “我不饿,我只是在上面待的无聊,晚上能不能带我出去走走?”她不喜欢因为生了病就要像犯人一样的被关在家里。 “好。”谢昀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 茜茜瞧着他如此好说话的样子,自己现在要是说她想回国,他是不是也立马应允了,她想不是的。 她回到沙发上坐着看电视,可能是因为感冒的原因,看着看着就觉得眼睛酸疼,不想看,闭着眼睛在沙发上睡着了。 谢昀做好粥的时候,看到她又睡着了,无奈的叹了一声,难道她能像小猫一样温顺,要是一直都这样多好。 “先生,这粥……” “防着吧,等她醒来不新鲜了我又重新做,可能吃了药,才会这么嗜睡。” 谢昀过去想把她抱起来,然后茜茜就醒来了。 “我就是眼睛累了,没有睡的很沉,做好粥了吗?”茜茜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像是真的饿了。 “菲姐,把粥端过来。”谢昀笑了笑,从昨天到晚上,然后今天早上,她一直都没有好好的吃饭,现在总算是知道饿了。 “我自己来吧。”茜茜想从谢昀手里拿走粥碗然后自己吃饭。 “我就那么让你厌恶,给你喂饭你都不愿意。” 茜茜的手慢慢的垂了下去:“我怎么会厌恶你,你是我丈夫,你也不是因为我是你妻子,不厌恶我吗?” 谢昀面色微微冷了冷:“茜茜,我不是什么圣人,是不是哪天等你自己切身感受到了我的禽兽,你才会有所收敛。” 茜茜瞪着眼睛很是不悦的瞪着他:“你!” “吃吧,趁热吃,如果你晚上好点的话,我就带你出去吃,去唐人街吃你想吃的。” 谢昀不在乎她对自己是什么态度,他就是喜欢由着她,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给她最好最好的一切。 茜茜倒是真的乖乖的吃了,她又不是多蠢,乖乖听话的话,谢昀什么都会由着她的。 “我其实已经好了。”吃完最后一口粥时,茜茜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笑的眉眼弯弯。 那讨好的样子谢昀看着也觉得很喜欢,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你不用装出一副讨好我的样子,我说的事如果你晚上好点的情况下,才会带你出去吃。” 茜茜淡淡蹙眉之后然后就别开自己的脸不去看他,外面天气炎热,她也不见得多想出去晒太阳。 “想吃什么,想要什么跟菲姐说,我先去忙会,嗯?” 茜茜靠着沙发然后点头。 茜茜的身体底子本来很好,所以到了晚上她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然后她的目光就一直缠着谢昀。 谢昀不疾不徐的忙完之后然后领着她出门了。 白天很热,但是已到了晚上还是很凉快的,所以茜茜觉得自己的手很热,就伸出了窗外,谢昀看着她孩子般的行径,心情愉悦。 谢昀也不担心她晚上吃米饭炒菜会消化不良,点了一大桌子的菜让她尽情的吃。 “是不是很享受宠爱太太的感觉?”茜茜吃着饭突然之间就问他这么一句。 谢昀被问的猝不及防,内心涌起的尴尬就好像是被看穿了心事一般,他干咳了两声。 “现在也觉得我这是宠爱了么?” “我又不是脑子不正常,这难道也看不出来吗?”茜茜很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 谢昀没有说话,他一般是不想跟她吵的,但是很多时候就想是菲姐说的那样,夫妻之间需要沟通。 “那么,你是想在尽心尽力照顾我的事情上得到点什么?我的肉体还是我对沈薇然的饶恕?” 她不是病了一次然后就什么都忘了,沈薇然那个女人很勇气,也很有谋略,懂得如何去博男人同情的同时还能算计她一把。 就这样的女人谢昀还想保护她,在她看来真的是很可笑。 “你说的那件事,并没有什么证据。” “你那天说我是想离开你,又有什么证据吗?”茜茜反驳的很快,她不想给吸允任何一个机会来反驳自己。 谢昀微微一愣,她的脑子有的时候转的很快,女人玩这些逻辑是莫名其妙的厉害。 “你想我怎么做?” “我又没有让你杀了她,干嘛要一副这种表情,我只是要你从我和她之间选择一个,就当我是再给你一次机会。”茜茜清明的眼里是他坐在对面的影子。 谢昀对上她的眼睛:“你们不是我的选择题,我也不会选,茜茜,我不会放你走,沈薇然的事情我自有分寸,你不必太在意。” “我怎么会不在意,她可是要杀我,不是要打我,谢昀,你要是觉得为难不能选择的话,我帮你选。” 谢昀看着她的脸面上的温度渐渐地冷却下来:“我不要你选,茜茜。”他重重的唤着她的名字。 茜茜身子还是僵了僵,他不要她选,她就得不选吗? “谢昀,做人不能这样,我做了她四年的替身,现在我想过一过自己的生活,你不放我走真的是太过分了。”她眼里写满了她对自由的渴望。 谢昀不再去看她这双眼睛,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可怕,但是他又说不上来有什么可怕。 他不喜欢她看他的这种眼神,像陌生人一样。 “我什么时候说你是她的替身了?” 茜茜放声笑了起来:“不是?不是我跟她长得这么像,不是我们的生日会在同一天,不是你会在四年前看上我救我?” 她一连串犀利的言辞逼的谢昀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应对,她心里满是怨气,自从沈薇然出现之后,她就是充满怨气的。 “你每次充满情、欲看我的时候想着的也是她吧,因为我和她像,所以很容易把我看成是她,谢昀,我是有自尊心的,我不是要赖着你,也不是没了你就活不了。”茜茜说着胸口起伏的剧烈。 她觉得生气,也觉得委屈,为什么她发现了错误准备改正的时候,这个男人偏偏就要将错就错。 茜茜的话像是淬了毒药的火,不断的舔舐着他浑身的每一根神经,原本还算温和的脸,这个时候已经是冰霜满面了。 没有谁能像覃茜茜这样这么轻易的让他变脸,让他心里波动的这么厉害。 “吃饱了是吗,吃饱了我们就回家。” “谢昀!” “茜茜,我在好好跟你说话的时候,你也要好好跟我说话,不要这么连名带姓的喊我,我是你丈夫,你不是应该喊我老公或者阿昀?” 茜茜瞧着他:“我怎么没有跟你好好说话了?我大声吼你了,还是骂你了?” 谢昀渐渐的收敛起自己的不悦,茜茜想激怒他,已达到自己的某些目的,他既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何必又要跟她计较这些。 “回家吧。”谢昀起身朝她走过去,牵住了她的手,霸道的牵住了她的手,没有给她可以挣扎的余地。 “茜茜,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选择,就像你没有办法选择从我身边离开一样。” “是你不放我走,你要是有种,放我走啊。”茜茜在临上车时,眼中光芒尽是挑衅。 谢昀隔着车门,修长的手轻轻地捏住了她的下巴,目光里都是温柔。 “你说我没种,就是没种,反正是不是有种,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的。”谢昀凑过去暧昧的气息洒在她的脸上。 茜茜脸一横,往车里一钻,真是无赖,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男人还有这样的无赖的本事。 谢昀淡淡勾了勾唇,反正她以后会持续的这样找麻烦,他应该要习惯的。 后来的两三天里,谢昀一直都在别墅里,秘书助理都直接来这里跟他汇报工作。 茜茜因为之前跟他很不和善的说话,再也没有被他带着出去走一走。 谢昀说的不管她的自由,其实不过是说了一句空话,她若事要出门,他分分钟就会跟上来。 茜茜不想跟他说话,吃饭也不愿意跟他同桌,对之前他熬夜照顾自己的事情抛到脑后。 “先生,夫人她说,她看到你没有胃口,今晚不吃了。”菲姐从楼上下来轻声的跟谢昀说。 “是吗?那你去问问她,是不是需要我亲自去请她下来?”谢昀搁下了自己手里的文件,然后抬眼去看她。 菲姐有些为难:“那先生就亲自去请吧,夫人这都闹了好多天了。” 茜茜不跟他在一起吃饭,所以每次都没法好好的吃饭。 “好,我亲自去。”谢昀觉得他是不是对她太过纵容了,以至于她渐渐的开始嚣张跋扈,开始不把他放在眼里。 茜茜坐在沙发上玩平板,谢昀过去从她手中抽走了平板,低头看着她的脸:“茜茜,如果身体还是不舒服,我们就去医院看看。” “谢昀,是菲姐没有跟你说清楚还是你的理解有问题,我不想看到你,不想跟你一起吃饭。” 谢昀慢慢的在她身边坐下来,将平板丢在一边然后握住了她温热的手,都说女人手凉,可是茜茜的手偏偏很温暖。 这种温暖就好像显得他给她的温暖是多余的,她根本不需要他掌心的温暖。 “怎么了?觉得很委屈吗?” 茜茜看向他,目光淡漠:“如果我继续跟你在一起,真的不能再委屈了,所以谢先生你要不要放我自由?” 谢昀握住她的手很紧,微微一用力狠狠地将她拉进怀中,茜茜一头撞在他的身上,觉得脑袋被撞的有点晕。 他掌着她的脑袋,,近距离的瞧着她的脸:“我去也没有办法,我一点都不想放你自由,我之前说过的话都是有效的,除了我不会答应的,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哪怕是你想要的爱情。” 茜茜惨淡一笑,素白的手用力的攥着他衣服的面料。 “谢昀,你到底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对我?”她很想歇斯底里,可是她渐渐地发现,她曾经的很多棱角在这四年中被这所谓的规矩束缚的已经不像从前那么锋利了。 她居然没有办法西斯底里的怒骂,她的改变这么不知不觉,她竟然完全都没有察觉。 谢昀薄唇轻启:“因为你爱我啊。” 茜茜的脸色比原先更苍白了一分,她明明都没有表现过,他又是从哪里看出来她爱他的。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我假装爱你啊,可是现在我连假装都不愿意了。” 她的话刚落音,谢昀噙着她的下巴徒然一用力,压低了头过来霸道的吻住她这喋喋不休的嘴。 每一次亲吻,他都很狡猾,同样的招数用在她身上不管什么时候都好像很管用。 她像个快要溺亡的人,一双手不住的扑腾,而最后却还是没能阻止他将她按在沙发上的行为。 他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时,茜茜像是惊弓之鸟一般,浑身僵硬的动弹不得。 “谢……谢昀。” “怎么?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你知道我一向不会打骂你,这种方式好像是我唯一宣泄不满的方式。” 他烫人的气息洒在她的颈脖子里,他不是没有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因为心里接纳不了,所以身体也很难接纳。 他吻着她的耳垂一路向下,茜茜望着他,很紧张,他来真的,竟然是来真的。 “我错了……”她觉得对他说不出来的话,这个时候还是说了出来。 谢昀的动作果真是停了下来,但是茜茜却想错了,她身上的衣物下一秒就被他大有力的手撕扯下来。 茜茜觉得自己周身一凉,素白的手狠狠的揪着他的衣服。 “你别这样,不要……” 谢昀的手掐着她的腰没有松开,看着她长发披散的躺在身下的模样,喉结动了动,大概是禁欲太久,他这个时候有些不想控制自己。 有点不想顾及她的感受,有点想强、暴她。 210.番外034:找她……找她……(6000茜茜跑路) “不是牙尖嘴利?怎么了?现在就害怕成这样?”谢昀低沉的声音沙哑的厉害,那语气里夹着浓浓的欲火,还有他对她的渴望。 她的肩膀抖厉害,抓住他衣服的手也不住的抖:“我知道错了,谢昀,放了我好不好?” 谢昀看着她害怕的样子,终究还是于心不忍,他希望他们之间这些是应该是美好的。 “那你要记住我的话,以后不要连名带姓的喊我,叫我阿昀,嗯?” “阿昀……我知道错了。撄” 谢昀笑了笑,起身将她一把抱了起来,可是也不是要出去。 “做……做什么?偿” “你也不能就让我这么算了,我不碰你,换个其他的方法安慰我,嗯?” 茜茜眼睁睁的看着他关上浴室的门,在他身边多待一天,自己每一天都是砧板上的鱼,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宰了吃了。 后来茜茜下楼吃饭,坐在谢昀身边很少说话,谢昀给她挑什么,她就吃什么。 刚刚谢昀的架势,吓坏了她,这个时候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在家被强制性的安心养了一个星期的身体之后,茜茜总算是得了自由,不过谢昀要求她每天去上班。 大概是觉得她没有在自己的视线中,所以他很不放心。 “覃总,你最近没来上班,是生病了么?” 她一来公司,小秘书对她就十分的关心。 “嗯,生病了,现在已经好了,小秘书,我最近心情大好,所以你没事不要来烦我,除开工作的事情,其他的不要跟我探讨。” 小秘书表情僵了僵,半晌之后才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她的工作量像是重新回到了以前,之前没有完成的工作,以及新的工作,都是接踵而至。 谢昀这个人有的时候思想就是太随便了,想给她安排多少工作就安排多少工作,只是如今,她怎么会为了这个跟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公司多做一分的努力。 底下的人对于茜茜突变的工作态度有点不适应,以前总是严谨一丝不苟,可是现在对于下面的一些事情她大多数不予理会。 本来晚上该有的应酬,也推掉了,早早地从公司下班走了。 谢昀听着汇报的声音,眉心拧了拧,抬眼看着苏毅:“她没有开车怎么回去的?” “好像是上了程立原的车。”苏毅都没有想到茜茜居然会跟程立原走的这么近。 谢昀手中捏着笔,指尖泛白,可想而知多愤怒。 苏毅顿了顿:“夫人她这是怎么了?” “如果没有什么过分的事情,不用管她。”谢昀半晌之后就是淡淡的一句,也没有说要追出去。 “可是外面已经开始有风言风语了,媒体不止一次拍到了她和程立原吃饭,难道董事长要置之不理?” “你做好封媒体的嘴的事情就好,这些事不是你该担心的,还是你过了这么久还是不知道怎么收敛自己的情绪?” 谢昀不是多敏感的人,但是那人是覃茜茜,他就不由自主变的敏感起来,苏毅对他的太太有男女之间的那些心思,因为他没有逾越身份,所以他便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苏毅的决心好像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坚决。 苏毅还想说什么,感觉到谢昀有些生气,立刻就沉默了下来,谢昀一直都很介意他对茜茜生出的感情。 正打算转身走掉,谢昀在身后抬起头眼神里有些说不出来的阴鸷。 “苏毅,去德国吧,纽约这边我安排新的人。”他的声音适中,苏毅也听得清清楚楚。 苏毅转身看着他:“就这么不放心我?” “你始终都还是不愿意收敛,她是我太太,要是太多人觊觎,我还是会忌惮的。”谢昀面色冷淡。 那样子好像是在告诉他,他容忍了他很久似的。 苏毅笑了笑:“以你这样的心境,我觉得你终将有一天会失去她,得到她的人或者新,你都不够格,你们谢家的每一个人都不配拥有纯净度高的爱情。” 他从未在谢昀面前说过这样的话,今天是第一次,也觉得好像是最后一次了。 谢昀看着他这个眼神,心里不舒服,这种话更让他觉得火气很大,什么叫做没有资格拥有纯净度高的爱情。 “你走吧。” 苏毅没有再说话,转身抬脚大步的从办公室里离开,谢昀很少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大概是因为苏毅的话受到了刺激,待办公室安静之后,他徒手折断了手中的笔,他想要的从来都没有得不到。 只是他现在很愿意纵容她,很愿意不去计较,他只是不希望他们之间有一天会走到和三叔三婶那种地步。 那就太难过了,他想要的也不是那种被人憎恨的感觉。 程立原很久没有见到茜茜,再见到她,发觉她好像是瘦了一圈,他自然也没想到她会主动打电话给他。 “莱西呢?他不是很喜欢我?怎么我联系你他不知道吗?” “他跟他爸妈去了加州,原来你是想见他不是想见我。” “上了你的车是不是想见你很重要吗?” “你确定你这么刺激他真的不会适得其反?”程立原对她的做法不是很赞同,谢昀这个人,可没有谁能猜得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刺激?你见过他什么时候在意过我吗?” 程立原瞧着她的脸,勾出一个几淡的弧度:“茜茜,不可否认,你很怕他。” 茜茜的脸色变了变,她扭头看他:“我没有。” “害怕他就听他的话,不然到时候吃亏的是自己,茜茜,你不要总是为难自己,这对自己没有好处。”程立原知道,她逃跑一次,谢昀必然是严重的警告过她了。 茜茜紧紧地攥着手指,脸色很难看:“你再帮帮我好吗?” “茜茜,不是我不帮你,你可是他的合法妻子,我不管怎么插手,都不会。” 茜茜眼神顷刻间就变得无助起来,程立原说的没错,她是谢昀的合法妻子,外人不管是怎么插手都是破坏他们的婚姻,谢昀一定不会轻饶。 “我送你回家吧。” 茜茜抱紧了座椅:“我不要,我不会去。” “你不自己回去,难道等他来领你?那时候可能就不这么轻巧了。”程立原不希望她被谢昀怒极之后伤害。 至少这个时候乖顺的听话,对她是好的,谢昀不是什么没有破绽的人,茜茜只要是努力,总是能找到方法跑的。 “她自己回去也是一样。” “走吧。”程立原车子在前面的路口调转了车头。 谢昀一直在外面等,没等了多久,程立原的车子就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看来程立原还是很维护茜茜的名誉的,他这个人真是危险。 茜茜看到他的时候,从车里下来,也没有想解释什么,他们离的这么近,但是关系从未有过的疏远,她怕他,也想从他身边离开。 “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程先生这么着急的把她送回来这是意想不到?”谢昀扣住了茜茜的手腕对着程立原笑。 “她很怕你,我只是不想她因为跟我建了一个面就受伤。” “不管她做什么,我都不会责骂她,程先生多虑了。” “是吗?那她为什么会害怕你?”程立原看似面上带着温和的神色,其实眼底深处早已经冰冷一片。 谢昀握住她的手紧了紧,他看着茜茜的侧脸。 “谢谢程先生送我太太回来。”谢昀说不出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抓心挠肺的。 程立原只是看了一眼茜茜之后然后就上车离开。 “我还没吃饭呢,放开我吧。”茜茜声音很温和,那样子就好像生怕她会惹他生气似的。 谢昀看着她这样,心里一阵顿顿的疼,将她轻轻的揽入怀中:“茜茜,我没有想要怪你什么,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茜茜没有挣扎,安安静静的任由他抱着:“我饿了。” “好,菲姐已经做好晚餐了,茜茜,以后你要是去哪里,记得跟我打声招呼,我会担心的。” 他牵着她的手一步步的走进去,他很想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很多时候自己却发现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纽约的天气渐渐变冷,转眼就入冬,茜茜开车去了医院,这是她这几个月第一次去看她。 因为跟谢昀之间冷战,她也没有心情来找茬,不过等到现在她的心境才稍微平静了一些。 据说她这几个月身体养的不错,好像如果谢昀允许,她就能出院了。 “夫人,您怎么……” 保镖可还记得几个月前,覃茜茜在这里动手打沈薇然的事,今天不会又是来找麻烦的吧。 “我只是来看看她,天冷,我不大愿意动手打人。”茜茜的声音没有起伏,她清冷的眉眼有些不怒而威的姿态。 保镖自然是不敢拦她的,开门就让她进去了。 几个月不见,沈薇然的起色确实好了很多,茜茜过去坐在椅子上看着她。 “谢夫人好友闲情逸致,怎么,今天又要来打我?” “我只是来给你办理出院手续,你被关了这么久了,总算是自由了,你开心吗?”茜茜看她的眼神比之前冷了许多,眉眼里本应该有的挑衅,此时似乎也消失了。 沈薇然察觉到她的一些变化,不明显,可是一说话还是能让人很明显的觉得这个人不太一样了。 “阿昀让你来的。” “我是他太太,你觉得我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吗?”茜茜随意懒散的坐在椅子上,目光悠然的瞧着她。 沈薇然蹙眉,覃茜茜这个女人年轻冲动,可是谢昀似乎很喜欢她这种莽撞的性格。 怎么现在看着好像又变得沉稳起来。 “让他自己来。” “我可不是来帮他办事的,我是来赶你走的,你实在是花了我们家太多钱了,既然没什么事就走吧。” “覃茜茜!” “你串通徐琛差点杀了我,证明了什么?谢昀仍然爱你,还是谢昀会因为我的冷淡抛弃我?”茜茜犀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她身上。 沈薇然震了震,眼神多少还是有些不可置信,这件事没有谁去专门查过,她是怎么知道的。 “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沈薇然,我这个人爱赌,一切都喜欢靠感觉,猜的。” 沈薇然脸色徒然一变,所以她现在就是来理直气壮的赶她走的。 “希望你出院之后能好自为之。”茜茜来这里的二亩地不清楚,说了简短的几句话之后就去迅速的办理她的出院手续。 撤走了保镖,她坐在车里看着沈薇然从医院里走出来,她现在很需要沈薇然出院。 晚间谢昀回家,茜茜乖乖的坐在一边吃饭,她看着他平静的样子,好像是真的是不生气啊。 “我今天放走了沈薇然,你不生气么?” “你行使,你的权利,我为什么要生气?” 茜茜咬了咬嘴唇,这个男人大概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被人算计,所以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这么一副气定神闲,世界握在我手中的模样。 茜茜勾着唇笑的不明所以,谢昀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圈:“如果能让你心情好的话,你做什么都好。” “杀了她呢?”茜茜看似不经意的开腔,谢昀的脸却是生生的沉了下去。 “茜茜!” “开玩笑,不要这么认真,我明天晚上有个应酬,你不用等我了。” “不是都推掉应酬么?怎么想起来要去应酬。” “是我自己喜欢的项目,所以我要去。” “早点回家。” “嗯。” 她实话是乖巧了下来,做什么都很有分寸,不再跟他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觉得心里头不舒服,他和茜茜之间并没有解开心结,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平静的。 第二天晚上,茜茜是真的去了应酬,这个消息是没有失误的。 她这次见的客户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谢昀就先回家了,本来白天的工作也没有做完,这会回去做,等到茜茜回来,时间刚刚好。 茜茜看着时间结束了应酬没然独自驾车回家,好像是特意的,自己绕了很多路,心乱如麻。 这种感觉,比做了亏心事还要觉得慌张难受,兜兜转转的回到别墅。 一进门就感觉到家里的气氛很不一样,菲姐慌慌张张的到玄关处去迎接她。 “夫人,不是去应酬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茜茜瞧着她慌张的神色,淡淡的笑了笑,这是在自己家里,菲姐这表现的未免也太明显了些。 “怎么了?我难道不能早点回来,他不是很希望我能够早点回家吗?”茜茜反问了一句,倒是让菲姐觉得自己慌张的有些唐突了。 “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好像是回来了吧。”茜茜换了鞋径直的往楼梯的方向走过去。 菲姐疾步过去拦住了她:“夫人,先生说他有些工作还没处理完,希望不要有人去打扰他。” 菲姐大概是没有在她面前说过什么大的谎,所以她现在说的谎话茜茜几乎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然后她脸上的温和渐渐地褪去了,她平视着菲姐:“菲姐你知道吗?其实你不太擅长说谎的。 “夫……夫人。”菲姐慢慢的低下头,身子还是挡在茜茜面前。 “菲姐,让开。”茜茜的声音不大,可是菲姐还是听出来一些不悦,菲姐只是个佣人,虽然她也不想茜茜受到伤害,但是更多的事情她做不了。 茜茜拨开了菲姐,面色严肃,一步步的走上楼梯,越往上面走,茜茜觉得自己就越是没有勇气。 暧昧的声音通过房门传了出来。 她还是感觉到心如针扎,还是觉得有车轮狠狠的碾压过自己的心。 房门没锁,茜茜隔着门板只听得见男女暧昧的声音,抬手握着门把却没有勇气将门推开。 “茜茜……茜茜…你爱我吗……” 茜茜鼓足勇气的推开房门就听到男人的声音,她心口像是漏了一拍了,如同雕塑一般的立在原地。 她看着房内的一片狼藉,她勾着唇角,眼中却是积满了泪水。 她的出现令女人受了惊,床上的男人的也受了惊,那双不清醒的眼睛看到她的时候,一个激灵,看到床上躺着的女人,一阵晴天霹雳。 茜茜站在门口一双脚像是有千斤重,一步都迈不开,不管是往前还是转身逃跑。 她一双迷茫的眼睛看着谢昀,谢昀慌张的拿着衣服穿在身上,将沈薇然从床上脱了下来摔在地上。 “茜茜……”他焦急的唤她。 “阿昀,这是我们的婚房啊。”她望着步履不稳的朝自己走过来的样子,笑的苦涩悲伤。 谢昀急切的想要解释,但是浑身没有丝毫力气,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无力过,他想解释,他试图走的快些。 茜茜转身跑了出来,谢昀也跟着跑出来。 “茜茜,你听我说,茜茜。”他在身后急切的唤她的名字,但是她像是没听见似的,脚步极快的从楼梯上跑下去。 谢昀在身后追的急,加之身体没有力气,涣散的眼神里是她决然的背影,他嘴里还是喊着她的名字,只是声音不是那么真切了。 茜茜走到玄关处,听到有声音从楼上传下来,接着就传来了菲姐的尖叫声,外面风雪正胜,茜茜穿好鞋子停顿了片刻,然后抬脚冲进这风雪中。 夜里满天的大雪淹没了她的背影,她想,她再也不会回来这里。 谢昀从楼梯上摔下来,额头撞破了多处,躺在地上时,一滩鲜红的血流出来将雪白的地板染红。 菲姐过来的时候他抓着菲姐的手皱眉:“找她……找她……”他喃喃的反复是这么两个字。 菲姐心里震撼不小,谢昀一直都是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什么时候也会因为一个女人这样。 是不是该怪她没有发现事情的异样,谢昀怎么可能会是在家里偷、情的男人,就算是再外面也不可能。 他意识消失的最后,目光始终落在玄关处,他看到她决然离开的背影,她分明听到了他从楼梯上滚下来的声音,菲姐的声音叫的那么尖锐。 但是她始终没有回头,一开始他以为她是爱他的,只是不像许多女人爱的明目张胆,她爱的小心翼翼,甚至偷偷摸摸。 可是他从来没想到,原来她这么厌恶他,这么这么的讨厌他,他该如何是好,她是不是离开了纽约? 211.番外035:她何止是铁石心肠,她简直就是残忍(6000) 茜茜马不停蹄的去了机场,她的心思很乱,手里紧紧地捏着机票,她想只要离开一切就都结束了,谢昀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她心里这么想着,然后她心安理得的坐在了候机厅里。 这个时候不会有人会注意她的,谢昀受伤了,他的人更多关心的应该是他撄。 程立原在候机厅找到她,那时候她就快要登机,准备去排队,程立原扣住了她的手腕。 “茜茜,谢昀他被送去医院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突然的来机场,还是在深更半夜。 茜茜垂着眼眸没有去看他:“我们吵架了,最终,他还是放我自由了,程先生,这段时间很谢谢你的照顾。” 程立原没有放手,目光如炬的盯着她:“茜茜,你不担心他吗?” 茜茜用力的挣脱开他的手:“程先生,我的事情,你未免管的太多了些。” 然后她从他的身边走过去了登机口,程立原转身看着那一抹纤细的背影,眉头紧锁,这不是巧合偿。 这种感觉就像是早有预谋,程立原想明白的时候,人已经消失在视线中。 程立原紧锁的眉头没有办法舒展开,她真的觉得自己能从谢昀的手里逃脱吗? 谢昀从昏迷中清醒时,是从茜茜离他而去的梦境中醒来的,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睁开眼睛的时候大口大口的吸气。 “董事长,您醒了。”新任助理在床边毕恭毕敬的欠身。 “常春,夫人呢?”他想动一动,却发现只要是一动,脑袋疼的像是快要离开了一般。 “先生,夫人在一天前的晚上再机场乘飞机消失了。” 谢昀拧着眉头:“跑了?” 常春面无表情的脸上掠过一丝异色,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很抱歉,董事长,我们只顾着您了。” 谢昀强行撑着自己的身体慢慢的坐起来,满脸森寒,常春看着他着这个表情,觉得可怖。 他是最近被提升为首席助理,以前也经常跟谢昀打交道,但是这个男人从来都是温和绅士。 就算是谈再难谈的生意,也没有露出过这种表情。 “董事长,您还伤着呢。”常春看着他这样不由得皱眉。 “去查,不管是在什么地方我都要知道。” “这还是家里佣人在夫人的房间里找到的,您看看。”常春将文件袋递给谢昀,这些东西未经过主人的同意,他们这些人是不会看的。 谢昀拿着文件袋,心头萦绕的都是茜茜在他摔下楼梯时决然的背影,头都不回的走了,不给他一点解释的机会。 打开了文件袋,他拿出里面文件,谢昀面色就更加难看起来,居然是离婚协议,她真是想跟他离婚想疯了。 趁着这个时候跑掉。 “拿去烧了。”谢昀将文件袋重新递给常春。 常春从他手中接过文件袋,听谢家佣人说,夫人回去的时候正好撞上了谢昀跟旧爱偷欢,所以才转身跑掉的。 好像理亏的是谢昀这边,怎么这么看着觉得谢昀好像是理直气壮似的。 “那么,沈小姐应该怎么处理?”常春若是不闻其,谢昀恐怕都想不起来。 他这一问,就勾起了他的怒火:“让她来见我。” 常春点点头,然后转身从病房里出去,谢昀目光转向窗外,他的心也是血肉做的,茜茜头也不回的从玄关跑出去之后,他的心里像是凉透了。 似乎也终于看清,原来她并非是爱他,这几个月的乖巧听话不过都是在等待他这么而一个松懈的机会,如今终于等到了,她就怕不急待的跑了。 她果然是说话不算话,果然不是一个守信用的人,谢昀唇畔有些苦涩的笑,她对他是不是真的这么厌恶至极。 沈薇然过来的时候,只看到谢昀满脸的冰霜,跟他认识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种令人窒息的满面冰霜。 “难道因为这件事,你要杀了我么?”沈薇然冷笑。 谢昀冰冷的眼神看着她都透着一股子的渗人的凉意:“你是怎么买通我家的佣人的?” 沈薇然看着他:“你在胡说什么?明明就是你抓着我的手不放,这也能怪到我身上来?” “我的咖啡里被下了药,你能说你不知道?偏偏你又在那个时候进来,沈薇然,我竟然不知道,你居然恶劣到这种地步。” 沈薇然同样是亲眼看到覃茜茜头也不回的转身走掉,就算是她,都会觉得覃茜茜这种行为实在是叫人觉得心寒。 好像谢昀因为生覃茜茜的气,这个时候就找她发泄了。 “说来说去你都是不想负责是不是?”沈薇然淡淡的笑了笑,眉眼里的那些悲伤就想抹不开似的,浓郁的叫人都不敢去看。 “沈薇然。” “前不久,你还唤我的名字,覃茜茜对你来说到底有多么大的魔力竟然这么改变你这么多。” 谢昀心里是多在乎覃茜茜,才能这样的发脾气,才能这样把自己的难过藏于心间。 “我不想再看到你,沈薇然,你最好祈祷茜茜平安无事。” 沈薇然一张脸色很难看,他那天的样子的确是很不堆积,她才一走进他的书房里,然后就被他握住了手。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他只会用一种薄凉的眼神盯着她,又怎么会握住她的手,而他喊出来的名字也是深深的刺伤了她。 从抱她到亲她,然后再到床上,他喊的一直都是覃茜茜,反反复复的在问她是不是爱他。 他竟然也会担心覃茜茜不爱他么?当初他送她走的时候那一脸克制的表情她到现在都记得,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对覃茜茜这样的占有欲和禁锢。 这就是她和覃茜茜之间的差距,她在他心里成为了永远都不能再提起的过去式,覃茜茜如今占据了他心脏的一切。 “但是你碰了我,却是真真切切的,这么多年,你午夜梦回,不知道有没有梦到过沈家的人来找你索命?”就算是他心里容不下她,她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覃茜茜既然要抛下谢昀,又怎么会轻易的愿意回来。 谢昀面色越发的冰冷起来,大手捏着拳头青筋暴起:“滚!” 沈薇然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转身就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下来。 “你这么在意她,她好像是一点都不稀罕,就连我看到她决然的背影都觉得寒心,这世上怎么会有真么铁石心肠的女人?” 她故作惋惜的摇摇头,然后拉开门出去,谢昀阴冷的目光还在。 她何止是铁石心肠,她简直就是残忍。 一个星期后,谢昀出院,回到公司上班,对那件事,他仔细的去查过,沈薇然确实来的很巧合。 可是谢家别墅的人不是那么轻易买通的,何况是在咖啡里下药,怎么可能所有的人都没有察觉。 还在那种情况下,他喝了下去,导致他犯了致命性的错误。 常春走进他办公室时,被扑面而来的烟味差点呛到,他站在门口的位置没有再往前。 “董事长。” 谢昀指尖夹着烟,颀长的身子从窗前转过来,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些沉冷的味道。 “查到了?” “就像您说的那样,夫人在转了几趟飞机之后就回了国,目前在渝城,跟林桑榆住在一起。” 谢昀勾出一抹冷淡的笑意,她一定想不到,他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就找到她。 “不要打草惊蛇,等我的伤养的好些之后再去看看她。”他的语气平静温和。 “董事长如果要养伤的话,还是少抽烟,这样身体不会恢复的快。” “在你看来,她在见到我会是什么反应?”谢昀噙着淡淡的笑意,覃茜茜以为她能逃脱,转了那么多趟飞机以为就能逃脱他的手掌心了,这想法未免太天真了些。 “我不知道。” 谢昀低声的笑了起来:“她一定会吓坏的。” 常春觉得谢昀似乎有些魔怔了,因为覃茜茜偷偷的跑掉,谢昀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给人的感觉,好像是要是找到覃茜茜,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样子。 常春没有再说话,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生气的谢昀,夫人这次是不是惹了大祸了。 谢昀指间的烟头已经烧到了手,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竟然浑然不知。 常春注意到了,还是过去从他手中拿走了烟蒂:“董事长,这烟头烧到您了。” 谢昀沉郁的眼眸加减的浮现出些许清明:“这事是不是太奇怪了?为什么偏偏是在茜茜有应酬的时候。” 好像是覃茜茜专门把这段时间空出来,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是要是说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董事长,您这段时间是想的太多了,医生建议您还是多家休息,这样好的快一些。” 谢昀抬了抬手:“不用管我,你去查查家里的佣人到底是谁被买通了。” 他不相信,他的佣人居然能被人轻易的用金钱买通,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啊。 “是。”常春没有犹豫,如果吸允对这件事仍然怀疑,那么他就会一直查下去,直到事情查清楚。 待常春走后,谢昀重新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继续吞云家务,看着窗外的高楼耸立,眉头紧锁的厉害。 那天的事情,他记得不太真切了,他唯一能记得的就是沈薇然在他身下衣衫不整,而他也是衣衫不整。 他喝了一杯咖啡,然后沈薇然就来了,他那时候看到的就是茜茜,身体的异样令他无法控制的住自己,他把她当成了茜茜。 谢昀想着觉得头疼,五指狠狠地攥住了烟头,浑然不觉得烫,这种低级的错误居然被他给犯了。 谢夫人从纽约离开的消息不胫而走,新闻这个时候跟炸开了锅似的,一个劲的报道。 沈薇然专门挑着这个时候天天在谢氏楼下等着,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一夕之间曝光。 就连谢昀划给她本该属于谢夫人的百分之五的股份也被曝光。 所有的事情来的突然,谢昀应接不暇,这些已经成型并且已经让坊间流言四起的风言风语彻底的将他推向了一个风口浪尖。 这几天公司的人每个人都提心吊胆,这些天因为这些新闻的影响,谢昀的脸色空前的难看,那样子看着好像随时都会随随便便的炒人犹豫,老板心情不好的时候通常都喜欢这么干。 所以每个人都小心的守着自己的脖子,谨言慎行,生怕自己会撞在枪口上。 只是沈薇然这每天都在这楼下等着,让人渐渐的心声厌恶,哪有这样死皮赖脸的女人。 这一下子爆出这么多新闻想必跟她脱不了干系。 今天常春也上来说了很多次了,谢昀仍旧是面色清冷,没有说过甚至提过关于沈薇然的任何一句。 “常春,倘若我伸手,你觉得会怎么样?”谢昀看到常春脸上的某些表情,笑容里夹着写薄凉的意味。 常春毕恭毕敬的站着:“不知道。” “所有人的就会把传闻落实,那时候你觉得我还有路可退吗?”谢昀瞅着他,他觉得不死心,所以总是上来跟他说沈薇然在楼下怎样怎样。 常春抬起头看他,他只是个助理,就算是在这个公司里地位不错,也不可能有谢昀这样缜密的思维。 谢家几代的男人都是这样的,为了自己的名利在关键时候毫不留情的划掉那在人生中给自己点上污点的人。 这种做法是谢家人惯用的,但是如今常春却说不出个好坏了,这件事好像谢昀才是受害者,沈薇然更像是虚伪的加害者。 “我知道,董事长。” “就让她在楼下一天天的站着吧,我没有杀了她,已经很仁慈了,所以你们不要随随便便的生出你们的仁慈之心来。”谢昀不温不火的跟他说道。 常春点点头,这才过了多久,谢昀整个人就憔悴了很多,本来应该很有精神的男人,这个时候看着好像也没有什么精神。 那个覃茜茜想必真的已经住进了他的心里,所以他才能这样心狠的对待自己。 “是。” “你调查的结果如何了?”谢昀的想起来这件事就问了起来。 “家里没有人佣人被收买,这件事可能另有隐情。” 谢昀冷冷的勾了勾唇,当然另有隐情了,这么多天,他想了无数回,唯一能解释的,那就是,这件事是茜茜早有预谋。 为了离开他,她可真是想得到。 “董事长是早就想到什么了吗?”常春看着他这个表情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谢昀摆了摆手,转身去沙发上坐着。 “你去看着媒体就是了,如果再发现有谁胡说八道就告他们诽谤。”这是在美国,所以他凡是都先做的事忍。 可是如果太过分的话,他未必就会忍。 “好的。”常春笑着点点头,那件事谢昀心里想必是有底了。 谢昀指尖敲着膝盖,极有规律,他盯着茶几的眼神格外的冷。 他是真没想到,覃茜茜能干出这么一件事让他措手不及。 下班回到空荡荡的家,谢昀立在玄关处,不太想进去,冬天真的是很冷很冷了,可也没能比的过他的心冷。 “先生,回来了怎么补进来?这外面很冷的。” 谢昀抬眼看了一眼菲姐,眉目间还是那一抹习惯性的温淡。 “夫人不在,你不用这么等我回家,请你来,也是为了照顾她。” 菲姐表情微微有些尴尬,她知道谢昀心情不好,这样的态度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夫人兴许只是想出去散散心,会回来的。” 谢昀换了鞋走进偌大的客厅里,他回头看着菲姐笑的不明所以:“当然会回来,这里可是她的家。” 菲姐不知怎么的,觉得谢昀的这个笑容看着无比的阴森。 之后谢昀也没有想要吃完饭,这一段时间,他几乎不怎么吃完饭,有的时候甚至是早餐都不吃的就去公司了。 但是菲姐还是每天都在准备,谢昀每天会看一眼餐桌,眼神黯然,覃茜茜不在,他连吃饭都没胃口。 菲姐无奈的只好扯掉了准备好的早餐,真不懂覃茜茜为什么要跑,当时她可是亲眼看到覃茜茜头也不回的跑掉的样子。 真的是叫人觉得心寒。 “对了,菲姐,我喝的咖啡是你亲自磨的是吗?” “是,先生,我已经解释过了,我不知道咖啡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菲姐有些着急,谢昀似乎一直在这个事情上纠结。 “我只是问问你,没有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咖啡豆是最后的一点了,那天我就一次性磨了,先生,我很抱歉。”菲姐还是觉得很对不起。 如果她能阻止沈薇然上楼去的话,那么后面的事情也不会发生,这些事其实不应该发生的。 谢昀的手撑着扶梯,瞳孔微微一缩,最后一点咖啡,是茜茜算计的滴水不漏,还是真的就有这么巧合。 “先生?” “茜茜这几个月是不是经常跟你在厨房里?” 菲姐愣了愣,不明白谢昀为什么会这么问。 “是,夫人说学点厨艺然后做东西给先生吃。” 谢昀笑了笑,然后转过脸,果真是早有预谋呢,没有让家里的咖啡豆刻意的少去,而是专门等到了快要完的时候,安排应酬,引沈薇然过来。 这一切,做的真的其实是天衣无缝,他没有任何的证据,可是在这个家里,实在是想不出来第二个人能做的这么滴水不漏。 菲姐皱着眉头,看着谢昀脸上的笑容似乎有些悲凉,他还在为茜茜的离开而感到难过。 本来以为在身体好一些的时候就会去找她,可是等了这么久,他也只是在美国受着这些流言蜚语。 好像并不着急去找他。 谢昀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休息,常春的电话这个时候就打了过来。 “怎么了?” “沈小姐在公司门口晕倒了,现在很多记者,董事长,我们要继续不管不顾吗?” 谢昀眉心冷淡的皱眉,她想要的大概就是这个吧,这世上哪还有比博取同情更好的方法。 “不用管,告诉公司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准管,不管记者怎么咄咄逼人,她不就是想看看我到底有多薄情吗?既然想看,我当然不能让她失望不是?” 谢昀笑的语法的冰冷。 “是,董事长,刚刚底下的人查到了夫人的机票订购时间,不是夫人本来的证件,在您出事的两天前就定好了,董事长,是夫人……” 212.番外036:谁规定了你就是我的一生(6000) 常春说着说着眼睛还是睁的很大,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怎么都没有想到是覃茜茜自己给谢昀下套。 谢昀冷冷的勾了勾唇:“常春,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 “我知道。”常春接着电话,与公司的门口背道而驰,越走越远,外面的记者像疯了一样的想进来,但是被保安给拦住了。 谢昀挂断电话之后,苦笑了好一阵,她用这样的方式以为逃的彻底,在他眼里,她不过是做了小孩子的把戏。 过了圣诞节,然后过了中国年,再进入春天,这段时间好像没有多长,可对于谢昀来说就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撄。 就像当初茜茜算计他一个猝不及防的时候一样,他出现的也是毫无预兆。 这段时间她陪着桑榆,觉得她的世界可以不那么需要谢昀,她强迫自己不去想他,不去想起当初她是如何的头也不回的走掉偿。 她不想去想自己的绝情。 在她歇斯底里的摔了手机之后,茜茜无力的坐在车里,目光冷淡的落在他的身上。 “谢昀,为什么,我都跟你离婚了。”她发起脾气时候的样子有种谢昀从没见过的嚣张和冷酷。 谢昀眸色紧了紧:“你知道啊,你留下的离婚协议是无效的,不必拿出来三番五次的说。” 茜茜转脸瞧着他:“你最好祈祷桑榆没事,如果她今天有什么三长两短,谢昀,我杀了你。” 她的一双眼睛瞪的很大,里面是写威胁的光芒,谢昀一脸淡然的坐在她身边。 “茜茜,跟我回去吧,你任性的行为,我可以不追究。” “谢先生,你是不是弄错了,这里才是我的家,我出生在这里,我该回哪里去?”她在他面前抬着下巴,还带着刚刚的怒火,但是更多的是理直气壮。 谢昀眼底掠过一抹异样,他想过无数次再见到她时,她是什么样的,他对她又是个什么态度。 但是每一种想法都没有在这里视线,覃茜茜如今对他的态度又冷又硬,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茜茜,纽约也是你的家。” “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谢先生,我给你台阶下,可不要显得你不识抬举。”她眉眼里有些明艳近乎妖冶。 谢昀面色终于冷了下来,看向茜茜的目光也透着一丝丝的凉意:“我想过我如果找到你的话,一定不会放过你,你觉得我会独自回去的几率是多少?” 他心里有一股怒火在翻腾,她现在的理直气壮从而来,那明明是她一手策划的事情,为什么她要表现的这么理直气壮。 茜茜冷哼一声,是啊,反正有钱人到哪里都是大爷,谢昀在渝城也一样能把她制服。 “回不回去那是你的事,只是不要强迫我做什么?倘若真的要回去的话,那我势必会杀了沈薇然的。” 谢昀的拳头攥的很紧,大手稳稳地扣住了她的手腕,不准她动弹。 “你要是觉得想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我陪你就是了。”谢昀再一次做出让步,他能等的。 茜茜冷淡的笑了笑:“我不需要谁陪,谢昀,给我一条出路好不好?我想过一过正常人的生活。” “茜茜,倘若我爱你呢。” 茜茜冷着一张脸,并不理会他说的话,她此刻担心的是桑榆,夏初晗那个biao子要去害她,谢昀偏偏又在这个时候来拦截她。 如果靳西恒不去的话,那会是什么后果。 谢昀想去握住她的手,被她嫌恶的躲开:“别碰我!” 谢昀的手僵住看,脸上有一丝挂不住的尴尬,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眉宇间的那些嫌恶。 “去酒店吧。”他慢慢的收回自己的手,眉眼里冷了许多。 他住在酒店,自然也是要把她弄去酒店的,刚刚茜茜在开门的瞬间,他觉得自己曾经自己所认识的覃茜茜就是个戏子,一个精于演技的戏子。 他们结婚五年,她很少会把自己的头发放下来,还染的一头漂亮的栗色,常常的卷发,从肩头像海藻一般的漫过她的胸前。 她画着比之前更浓更妖艳的妆,这样的覃茜茜根本不是覃茜茜,这种视觉冲击是他想象不到的。 她曾经还会收敛自己的美,可如今竟然是完全的不知收敛,她的美丽本来自由张扬,带着一种寻常女人说没有的热烈与妩媚,一颦一笑里甚至能看到些不该从她身上看到的一些风尘的味道。 这样的女人总是很容易吸引男人,谢昀从很久以前就知道,她不是什么池中之物。 他还很想藏住她的美丽,可是他栽在她手里才知道,这世上也不是所有的事情自己都能掌控。 她提醒了他,万事需要谨慎小心,不管是对待什么,他对她就是疏忽了。 车子到酒店时,茜茜并不愿意下车,她的怒火还没散去,心里了还在担心着林桑榆,她不想理会谢昀。 她更想做的是逃避。 “茜茜,你很希望我在这大庭广之下对你做些失礼的行为是不是?”谢昀表情看着谢昀的脸色。 茜茜抬眼去看他,还是那种不温不火稳重的眼神,像海一样深邃的眼睛好像是有磁性似的,能轻易的将她吸进去。 她满脸怒意,从车里下来,高跟鞋踏在地板上,踩的蹬蹬作响。 谢昀跟在她身后,步履如风,很快的追上了她。 “是不是在美国没得到,如今追到渝城来完成自己的心愿?”茜茜一进房间,谢昀就在身后锁上了门。 茜茜回头看他的眼神很冷。 谢昀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喝水。” 茜茜想也没想的抬手狠狠的打掉他递过来的杯子,玻璃杯子落在地上摔的粉碎,而茜茜胸口起伏的厉害,心里像是酝酿了滔天的怒火。 杯子清脆的声音入耳,偌大的总统套房里空气一瞬间像是凝结了一般,压抑的叫人有点喘不过来气。 谢昀没有去在意地上的碎片大手用力的扣住她的手腕,稍稍一用力,她整个人就被轻易的甩在了沙发上。 他为诶俯身牢牢地禁锢着他,鹰隼般犀利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 “茜茜,你到底想怎样?” “谢昀,你跟我离婚最好了,我现在要自由的生活,你给吗?”她抬眼看他的眼睛噙着一抹玩味的笑。 谢昀捏着她的手腕越发的用力:“茜茜,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是么?这件事你早有预谋,你掐着时间回来,就是为了亲自看这一出戏,茜茜,我是不是应该夸你这心里的承受力真的不是一般的强悍,嗯?” “你说什么?” “覃茜茜,我一直听容忍你的,所以你不要太过分了,乖乖的跟我回去,在我生气之前。”谢昀的声音里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做梦!” 谢昀面色微冷,起身松开她:“不是我想不想,而是我要这么做,从你萌生了从我身边逃走的这个想法,就都是错误的。” 他要纠正她犯的这个错误。 后来谢昀将她所在了酒店里,静静的等着这雷雨天过去。 茜茜的情绪从愤怒渐渐地变得低落,她没有跟谢昀说一句话,低着头揪着自己的手指。 一直到晚上,她都不愿意吃饭,目光始终都是呆呆的,她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谢昀端来的晚餐撤走。 男人坐在她身边不远处,还是那张脸,只是憔悴了些,只是瘦了些,她不经意的打量之后觉得心口好像压着一块巨石,她有些喘不过来气。 “这样耗着对你又有什么好处,茜茜,睡吧。”谢昀最终还是绷不住了,他关心她的身体。 茜茜瞧着他的脸:“放我走。” 谢昀慢慢的转过脸,没有再说话,如果她非要这么耗的话,他不是没有耐心。 茜茜一夜没睡,一直熬到天亮,一双眼睛猩红可怖,精神萎靡的她饥肠辘辘。 手机也响了,是靳西恒打来的,她着急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急切的而看着谢昀。 “谢昀,放我出去。”覃茜茜立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茜茜,昨天只是因为雷雨天气才没法飞,现在你出去,我要去哪里找你?” 覃茜茜冷笑一声,转身疾步的走到窗前,谢昀看着她拉开了窗户,瞳孔狠狠地一缩。 他的速度是极快的,但是还是没有阻挡住覃茜茜翻到窗外去,外面没有阳台。 覃茜茜紧紧地抓着窗沿,身下是十几层楼的高度,谢昀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上。 “茜茜,下来。” “谢昀,我已决心离开你的生活,我成全你的爱情,我不像你什么都有,有家人,有朋友,有事业,而我呢,跟你结婚的时候只有你,后来找到桑榆,我只有你和桑榆,我现在成全你的爱情,我只想要我的桑榆,谢昀,放我一条生路。” 她一向性子都很烈,只是曾经在他面前乖巧恭顺表现的多了,谢昀便不知道她还有这样的一面。 谢昀惊愕且紧张的看着她,紧绷着一张脸。 “茜茜,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成全,我什么时候同意你这么做了?” 茜茜苍凉的勾着唇角:“谢昀,我不想要你了,我只想要桑榆,如果你今天执意要把我带去美国,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我要你和对沈薇然一样,愧疚终生!” 谢昀看着她那双冰冷的眼神,难道是因为回到渝城的原因,她对他的威胁几乎是不经过大脑思考的,并且胆子大的令他都有点接受不了。 她认真的表情不是开玩笑,谢昀停在原地,没有再往前,无奈的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唇边有些苦涩的笑。 “你走吧。”他的声音沙哑而无力,这种状态他从来没有给谁表现出来看过,唯独在茜茜面前,他似乎总是收敛不了。 茜茜手里紧紧地捏着手机,然后从窗户边跑向了门口,谢昀立在她身后,目光黯然神伤,是不是回到渝城,覃茜茜也就不再是覃茜茜了? 不过是变了一个地方,为什么他会有种在纽约的覃茜茜不是真的,而现在这个性格暴躁冷酷的覃茜茜才更加的真实。 茜茜一去就是一两天,在医院里守着桑榆没有出过医院。 终于等到她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谢昀看到她眼里的血丝还有她满眼的倦怠,他就在医院门口的广场上,看着她从医院里走出来。 心弦紧了紧,想上前去。 可是茜茜抬眸看他的眼神从眼底伸出散发出来的冷漠将他逼退,大抵是还不能习惯她的这种性格。 也不能习惯她对自己的这种态度,兴许是自己在过去几年中,茜茜只愿意表现出对他的恭顺乖巧,所以他便习惯了她对他事事听从。 “你这么跟着我也没用,咱们这里不是美国,也不遵循美国法律,谢昀,你要把我绑去美国的话,那可是犯法的。”她抬手抚弄一下自己常常的卷发。 眉宇间的妩媚一丝丝的展现出来,那嚣张的模样就好像他在这里把她不能怎么样似的。 “我不会把你帮去美国,你要是在这里待着的话,我也在这里待着,这并不影响什么。”谢昀的态度突变,不再是刚见面那般的急切要把她带回国的样子。 茜茜淡淡的勾了勾唇角:“你说你们男人是不是犯贱,我成全你们,你不但不感谢我,还巴巴的跟着我到这里来,你们这是家族性的遗传病吧。” 她嘲讽的态度愈演愈烈,不知道她对他敌意为什么这么大,简直是毫无道理的。 谢昀看着她,她这个样子,好像是刻意的要将自己讨厌的一面呈现给他似的。 “我累了,我要回家,你不要跟着我,我不会让你进门的。”茜茜从他身边走过,掠过一阵微风。 谢昀扣住了她的手腕:“我送你。” 茜茜甩开他的手:“不需要,在渝城我没有仇人,不会因为做个出租车就会被绑架。” 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然后径直的从他身边走过,头也不回的去了路边,打了车,然后在自己的视线中走远的。 谢昀像是明白了什么,她心里其实充满了幽怨,过去的几年无数次的绑架恐吓似乎是掏空了她所有的好脾气。 所以当情势逆转的时候,她会一一的数落她曾所遭受的一切,那些本来就是她平板无辜遭受的,她觉得她替沈薇然承受了许许多多的痛苦。 她怎么会不该觉得委屈,那些本来就不是她应该承受的。 夜里,倚在窗前的软榻上,手里长发从肩上散落下来,目光一定盯着楼下的那辆车,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让外面的保安放他进来的。 不过想想大概也就知道,反正有钱在什么地方都是大爷,谢昀这个人就是有太多的人格魅力,那模样,十个人有九个人都会为之倾倒,不分男女。 在接了桑榆一通电话之后,茜茜靠着软塌渐渐睡着了,等到桑榆嫁给了靳西恒,那她就轻松多了。 至少再也不用为她担心什么,这样一来就能专心的对付谢昀。 早上从软榻上醒来的时候,茜茜伸了一个懒腰,去看了一圈冰箱,发现冰箱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于是她想着到楼下去吃饭。 这门一打开,谢昀就跟鬼一样站在了门口,吓的浑身毛孔都张开了。 “谢昀,你想吓死我是不是?” “抱歉,我只是想给你带早餐。”谢昀提着手里新鲜的早餐,眼神里满是希冀。 茜茜淡然笑了笑,看了一眼他点来的东西,豆浆油条,打开了她的手。 “我在渝城不爱吃这个,在美国那是物以稀为贵。”她穿了一双平底鞋,拿着外套穿在身上,出去就关上了门。 她也没有抬眼看他一眼,去了电梯处等电梯。 谢昀看着她的站在门口的身影,她对他连陌生人都不如。 “茜茜,之前是我对不起你,茜茜,我真的不希望我们的婚姻就这么轻易的走到尽头。” “谢昀,你干什么要把自己弄的这么累,我在渝城能够好好的生活,兴许过不了多久我会遇到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的男人,人这一生难免会遇到几个印象深刻的人,可是谁规定了那就是一生。” 她看他的眼神散去了些冰冷,但是同样的,她的平静让谢昀感觉到愤怒。 电梯门开了,茜茜才刚刚抬起脚,谢昀就将他扯了回来,力气有些大,但是也没有让她摔倒。 茜茜穿着平底鞋,个子矮了一截,但是这个时候,也没有因为矮了一截就先的弱势,她还是冷叫丰满的模样。 “那分明是你设计的,是你给我下药,把沈薇然引到家里来的,你为了离开我早有预谋。” “倘若你早些放我走,事情也不会闹成现在这样,不过你不应该感谢我吗?我可是帮你弥补这么多年的遗憾,沈小姐她心里应该很高兴吧。”茜茜面容恬静,甚至是带着些笑容。 谢昀捏着她的手腕十分用力,茜茜抬眼看着他漆黑深邃的眼眸,像墨水似的,一不小心就可能把她给染黑了。 “你就不难过,看着我和别的女人在床上……”他为她的这种平静感到吃惊,这种事情换做任何一个女人不仅不做不出来,也不应该是这么一副平静的模样。 茜茜微微怔了怔,她扪心自问,那时候她亲自去捉奸是什么心情,好像是自己在践踏着自己的心一样。 不,应该比那个更难过。 “你明知道我摔下楼却头也不回的走了,茜茜,你摸摸自己的心,你在逃跑的路上有没有觉得疼过。”谢昀仍旧是相信她对自己不只是有厌恶而已,她一定有那么一丁点的喜欢过他的。 不然依照她的性格,为什么要在纽约待那么长的时间,如果不是喜欢他,为什么不再厌烦那种生活之后就跟他提出分手。 茜茜淡淡的笑了笑:“如果你希望我是那样的话,那我疼过。” 她挣脱开他的手,然后重新按了电梯,谢昀也疾步跨进电梯里。 茜茜立在电梯里,双手放在衣服兜里,这外面很冷,她穿的厚,身子所在衣服里就显得更加纤瘦。 谢雨其实想过,可能再见到她时,她会消瘦,会精神萎靡,可是自己所想的一切都被茜茜颠覆了。 她跟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比任何人都要爱惜自己,她最爱的是她自己,她不愿意拿着无私的爱情全都放在一个男人身上。 她所有的冷艳和傲娇都渐渐的表露出来,是他曾经没有见过的。 茜茜走了很长一段路买了鸡蛋饼,谢昀就一直跟在她身后,她也只好无视了这个男人的存在。 213.番外037:你帮我,我没有可以跟你交换的东西(6000) 在渝城,她觉得舒坦,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想上班就上班,想穿什么衣服留什么发型,染什么头发,都是自己自愿,她不必要看谁的脸色或者谁喜不喜欢。 这才是他覃茜茜应该过的生活,而不是过去五年替身傀儡的生活。 “你不要这么跟着我,好像我包养的老白脸似的。”茜茜吃完了鸡蛋饼抹抹自己的嘴瞧着他,眼里的玩味之意却很明显。 谢昀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她说话这么随意放肆,真是很不习惯。 “我好像也没有妨碍你什么。” “你碍着我的眼了。” 谢昀面色沉了沉,可是也没有因为她难听的话就转身离开,在渝城恐怕要待一段时间了。 既然她要变成一个全新的自己,那么他就随着她,看着她改变,然后习惯她的改变。 “啧啧啧,真是死皮赖脸。”她看着他雷打不动的样子,浮夸的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日子,谢昀真的就是跟在她身边,茜茜也不觉得烦,大不了就是不理会。 她若是心如止水,这个男人又能奈她所何。 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心态要稳才行,她白天其实几乎不去什么地方,就是到了晚上就去夜店了偿。 谢昀就算是保养的很好,可是跟茜茜有着相当大的年龄差距,所以他并不年轻,所以在那些年轻人玩的夜店里,他像个多余的。 茜茜指尖摇晃着酒杯跟几个夜店玩的年轻人有说有笑,一样的无视谢昀的存在。 谢昀看着那个不安分的男人,手好像一直想往茜茜身上搭,心里跟塞了一块石头似的,又闷又疼。 一张脸都绿成菜色了。 “茜茜,那个老年人一直都盯着你看,你们很熟吗?” 茜茜抿了一口猩红的液体,抬眼懒散的扫了谢昀一眼点点头:“以前很熟,现在啊,陌路人都不如。” 年轻男人听着茜茜这种口气,似乎明白了她和谢昀之间过去好像有一段情,只是可能分手不大愉快,也不干净利索。 “那茜茜今晚要去我家玩吗?我爸收藏了好些酒,你一定会喜欢的。”这种赤果果的不怀好意的邀请在谢昀听后有些坐不住了。 茜茜微微闭了闭眼睛,将快要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他坐在这里是不会允许你这么干的,你啊,得罪不起他的。” 她看着这个纨绔子弟笑了笑,想着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毕竟他也是无辜的,要是谢昀一时冲动让他们饿家破产的话,那可真的是划不来。 听着茜茜这么一说,年轻男子显得趾高气昂:“茜茜,他算个什么东西,我怎么会得罪不起。” 谢昀看着茜茜一步步的要将这个年轻人推入深渊里,眉心拧了拧,第一个念头就是她怎么这么坏? “别说,你去问问你爸,看看他得罪的起不,年轻人,可不要在这上面断了自己的前途,不划算的。” 茜茜理了理年轻人的衣服,言语中尽是警告,茜茜不是普通的女人,在很多纨绔子弟公子哥眼里,她比他们以前玩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新鲜聪明,甚至是触不可及。 这样的女人妖娆妩媚,却很难得手,不少人就会有了征服的***。 “茜茜,我是认真的。” 茜茜微微睁大了眼睛:“我也是认真的,少走一步就不会走到坑里,懂吗?”她放肆的拍了拍他的脸蛋。 然后她从人群中站了起来,歪歪倒倒的从卡座里做出去,谢昀也跟着走出去。 没有得逞的年轻人看着谢昀的背影不住的皱眉:“那个男人看着是很眼熟,查查是谁。” 他的话刚落音,有人的手机就递到了他面前,他看了一眼然后就移不开眼睛了,谢昀? “是那个谢昀?” “嗯,郭少幸好是没有对茜茜做什么过分的事,不然你会很麻烦的。” “真是,茜茜怎么会跟他有关系。” “漂亮女人不只是郭少你喜欢,谢昀又不是太监。” 茜茜从夜店里出来,触及到外面冰冷的空气,茜茜缩了缩脖子,下意识的抱住了胳膊,她走的时候外套好像忘记拿了。 她立在路边有些神志不清,谢昀厚重温暖的外套顿时就压了下来,隔去外界所有的寒冷,茜茜顿住了,她抬起头去看他。 “谢昀,你不要跟着我好不好?” 谢昀目光平视前方,靠着她的手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怕她喝多了酒就会摔倒。 “不好。”谢昀刻板的回应了两个字,茜茜蹲了下去,胃里翻腾的厉害。 她突然之间狂吐起来,这一吐,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谢昀俯身一直帮她顺气,以前在美国她的应酬不好,酒量很好,什么时候这样吐过,谢昀的眉头就一直紧锁着。 她的身体状况是不是在回来之后就有所下降了,才会这样。 吐过之后,茜茜觉得自己食道跟火烧过似的,难受的她想抓狂。 谢昀一直克制自己的行为言语,这时候看她难受的紧,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然后司机就将车开了过来。 茜茜浑身无力的在他怀中,也懒得挣扎了,这夜店的酒真不是什么好酒,她也没觉得喝了多少。 “不要去你的酒店,我要回家。”茜茜混混沌沌的想起来之后还是跟他提醒。 谢昀淡淡的嗯了一声,似乎也会料到她会这么说,她有意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可是他却不想,他们这一来二去的,关系好像也没有更加恶化,但是也没有什么不错的改变。 谢昀第一次打量着她买下的这套房子,很大,她和林桑榆住足够了。 可是她一个人住的时候就显得空旷寂寥,谢昀把她放在宽大的沙发上,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茜茜喝了之后胃才舒服了一点。 谢昀坐在她身边看着她,被所有的寂寞所笼罩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谢昀难以感觉到,因为他没有过像茜茜那般孤儿的生活,自然也就难以体会到何种滋味。 可是光是想一想,都觉得难受,何况她还独自承受。 “你回去吧,我睡一晚上就好。” “茜茜,你一个人住着,我不放心。” “谢昀,算了吧,你这样很累,我也很累,我实在是没有心思来对付你,所以你还是离我远一些吧。”茜茜倦怠的皱了皱眉。 “睡吧。”谢昀不想跟她就这个问题没完没了的纠缠,也不想她在喝醉了之后还这么伤神。 茜茜真的就闭上眼睛沉睡,她多冷漠,谢昀就有多执着,她不知道谢昀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她以为在她那么居然的离开之后,这个男人应该会心寒,谁知道他居然会从纽约追过来,还死皮赖脸的待在这里不走了。 谢昀看着她睡着,自己也没有睡意,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了,时差好像还没倒过来。 而这段时间,常春总是会打电话过来,都是关于沈薇然的情况,他潜意识里是不太想知道这个女人的事情的。 但是他也需要时时刻刻的都要监视她,他不在美国,总部不能让一个女人随随便便的掌控了局面。 “以后不是特别重要的事,不必总是跟我汇报,她若是不安分,也不需要多客气。”谢昀提起沈薇然来时,眉梢都是些挥之不去的嫌恶。 她那天的一句话把他想杀死他的想法粉碎了,人最怕的就是良心不安,在沈家垮掉之后的十多年里,他父亲没有睡个好觉,他同样也没有睡个好觉。 他不希望以后的日子跟茜茜睡在一起,会在午夜梦回为这个多年前的事情惊的睡不着觉。 “董事长暂时还不会回来吗?” “嗯,我已经跟三叔说过了,他会看着公司的,这段时间可能就要辛苦你了。” 常春接着电话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有些发愣,谢昀能为了覃茜茜追去渝城,真的是一件很意外的事。 谢家对女人的薄情那简直是祖传的,可是到了谢昀这里,好像就不是这样了。 “董事长不介意夫人她……” “夫妻之间总是会闹矛盾,她这是跟我生气呢。”谢昀一句话轻描淡写的掠过,怪她?从何怪起。 就像是她说的那样,如果一开始他放她走,或者陪她回来渝城住一段时间,可能后面的事情不会发生。 “可是这样让您很为难。” “常春呐,我不觉得为难,终结过去的那段爱情,现在开始是新生。” 常春没有再说什么,那是他心尖上的人,纵然是再不对,他也不会容许旁人说三道四。 常春一向是个很有分寸的人,谨言慎行在他身上就能轻易的体现出来。 “就这样吧,渝城这边可是在晚上。” “好的。”常春挂了电话,这个,他倒是忽略了。 谢昀回头看着沙发上的覃茜茜,身上的被子不知何时被踢到了地上,谢昀淡淡的蹙眉之后过去捡起来重新盖在她身上。 摸了摸她冰凉的额头,才放心了一些,就怕她在外面受了凉发烧,他可没忘记在纽约时,她反复发烧的事情,真是够吓人的。 茜茜似乎是上过一段时间班,听说后来不满意老板的处世态度毅然决然的跟老板大吵一架然后辞职。 谢昀知道这些的时候不由得笑了笑,在美国高效率的工作做习惯了,到了国内,也有许许多多的事情看不顺眼了了。 美国那个自由奔放的国度还是让她有了些改变,至少把她调教的很成熟,特别是在工作上。 茜茜在等着桑榆被靳西恒带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去了郊外的别墅看茜茜。 谢昀在车里看着她本来还算是开心的进去,结果出来满脸怒火。 就连上车也是狠狠地摔车门,车子都不由得动了一下。 “怎么了?” “谢昀,如果我求你,你是不是要我抵挡什么东西给你?”茜茜片头看着男人的脸色,咬着牙问他。 谢昀瞧着她这个样子,其实她是不大想求他的,只是除了他可以高效率的解决问题,她没有任何可以求到帮助。 谢昀点点头:“这是当然。” “可是我没有可以跟你换的东西怎么办?”茜茜紧紧地盯着他的侧颜,想从她平静的脸上渐渐读出来一些信息,可惜,她从来就没有读懂他的那种洞察力。 谢昀发动车子,也没有看她,反正她是无赖当惯了,就是喜欢无偿的事情。 “说说吧,是什么事。” “谢昀,我没有要强迫,你可以选择不帮我。” 谢昀笑了笑终于转脸来看她:“我要是不帮你,你对我恐怕就不是冷漠了,你可能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特别是跟林桑榆有关的事,如果他不帮,覃茜茜势必要跟他势不两立。 茜茜别开脸,不让他看到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会心理战术的人统统都可怕。 “桑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右手的伤势复发了,而且很严重,你帮我查查看,是谁,我要剥了她的皮。” 谢昀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这个林桑榆对她真的就那么重要么? “好。” 茜茜看着车窗之外,还是怒火难消的样子,谢昀瞅着她,其实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但是他还是没能去那么做,好像用这个来威胁她,会让她陷入一个难过的境地。 他从来都不想这么做。 茜茜盛着怒意回去,谢昀一直送她到门口,看着她关上门,他立在门外,笑的有些冷,那个林桑榆在她心里的位置一直都是在他之上的,在美国他就看出来了。 只是他能怎么办?在她遇到麻烦需要帮助的时候,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去帮她。 他总不能真的袖手旁观,看着她独自一个人艰辛的面对眼前的一切。 不过是短短的一个星期的时间,谢昀就将结果送到了茜茜手上。 其实跟自己想的没有什么差别,就是夏初晗干的,不过这么恶毒恶心的事情,真的挺让人觉得愤怒的。 “现在你知道了,你要怎么办?”谢昀仔细的看着她的脸,观察着她脸色变化。 茜茜冷淡的勾着唇角:“靳西恒最近不是有个庆功宴吗?那个贱人肯定也在,我要去撕了她。” 她说话时,眼神极狠,吸允很想习惯她这个样子,但是看到这些表情从她脸上流露出来的时候,还是觉得不喜,总觉得茜茜不应该是这样。 现在从她身上好像再也找不到以前那种温婉的气质来。 “你要去砸场子?” “怎么了?是不是你天生都对莲花绿茶婊有种莫名其妙的保护***,是不是觉得夏初晗跟沈薇然一样楚楚可怜,所以值得被同情?”茜茜咄咄逼人的盯着他,眼神冷的像结了冰似的。 谢昀怔了怔,将她轻轻地揽入怀中:“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知道。”茜茜推开他,转身回了卧室,谢昀皱着眉头,她过河拆桥的这个毛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 还真的是让人措手不及。 后来,她是真的去大闹了谢昀的庆功宴,打了夏初晗,说了狠话,也讽刺了靳西恒,待到所有的怒火都消耗殆尽的时候,她如同身体被掏空,坐在路边的花台上发呆,谢昀在她身边待着。 她失神的看着这个男人,他难道没有被她刚刚泼辣野蛮的行为吓到吗?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被吓到了。 “谢昀,你刚刚看我的样子是不是觉得特别的不可思议?”她低声的笑了起来,乌黑的眸子里有些亮光。 “没有。” “我知道你肯定觉得不可思议,我在遇到你之前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爱憎分明,没有任何管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能遇上你真的是不能躲避的孽缘,偏偏你在那个时候来渝城,偏偏在那个时候我被地下钱庄追债,如果我遇到的不是你,我想,是不是我如今可能过着全新的生活。” “如果没有遇到我,你会被那些人抓住,你知道那些人是什么德行,会怎么做,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样的假设不会存在。”谢昀回答的笃定,就像她说的,他们相遇就是彼此都躲不开的缘分。 “如果我早知道几年之后会是这样一个状况,我宁愿我是被那些人抓住,都好过嫁给你。”茜茜已经记不清,她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才会答应嫁给他。 当时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谢昀想都不想的就说了一句以身相许,知道后来,她才知道,她和他的心上人原来长得那么相像。 那时候年纪小,什么都愿意相信,他对她好,她就天真的觉得他是爱她的,甚至都没有求证过,于是就傻傻的过了那么多年。 如今看来,那过往的一切,不过是笑话一场,她其实就是个替身,她根本没有想过她居然做了沈薇然四年的替身。 委屈愤怒,还有那些不甘一时间齐齐的涌上心头,渐渐浓郁的怨恨终于让她做出了极端的事情。 谢昀深深的看着坐着的人,眼眸里的温和冷却几分,绷着脸,也没有说话。 “我以为你应该是一个自尊心强的男人,为什么在我做了那么令人愤怒的事情之后,你还要找到这里来?” “我好像是喜欢上你了,茜茜。”半晌之后,谢昀只是吐出一句话。 茜茜放声笑了起来,唇角苦涩悲凉,喜欢?这话说的好像有点迟了,如果在纽约的时候跟她这么一说,她兴许还会相信,哪怕是有沈薇然的存在她也会相信。 但是回到渝城,她变回了以前头脑清醒的覃茜茜,对这样的话,不再信任,这样的话,每天都会有很多男人跟她说。 谢昀说的这一句和那些男人都没有分别。 “可我现在不需要你的喜欢了,谢昀,你不能这样消耗我的青春,我把最美好的几年都用在了你身上,但是我得到了什么?我不跟你打离婚官司,我也不要你的财产,我愿意净身出户,谢昀,说真的,放我自由成不成?”她连续很多天都是在跟他说这个事情。 苦口婆心的,那耐心也是空前的好,谢昀像雕塑一样立在原地,就这么的不想他在她身边。 “车来了,我送你回家。”谢昀俯身去牵她的手,茜茜想缩回自己的手,可是谢昀的力气很大,愣是将她拉了起来。 茜茜差点崴脚,还好谢昀及时有力的扶住了她的腰肢。 “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是不是?”茜茜忽然不悦的皱眉,他怎么这样无赖。 谢昀稳稳地扣着她的腰肢让她的身子紧紧贴着自己:“既然把最好的几年光阴都放在了我身上,那么再用上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 就爱网) 214.番外038:茜茜,你爱我吗(6000) 说着他遒劲有力的手便搂着她去了上车,司机看了看谢昀的眼色,然后发动车子。 “谢昀,你无赖。” “反正我在你心里也不是什么正面形象,我帮了你这件事,好歹也让我从你身上捞到一丁点的好处不是?”谢昀温温淡淡的脸上也没有半分的温和。 茜茜扭曲着自己漂亮的小脸:“谢昀你言而无信,我说了我没有可以跟你交换的。” 她就是单纯的想要空手套白狼,明知道谢昀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可是她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这真真的事自己送上门去的撄。 “是你言而无信在先,我这样也算不上是过分不是?”谢昀的目光始终在她生气的小脸上,憋着自己的某些揶揄。 在纽约几乎不可能看到茜茜这么可爱的一面,气鼓鼓的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他忽然觉得自己喜欢上这个城市了偿。 好像这个城市让覃茜茜变回了以前真是的覃茜茜,都说喜欢一个城市是因为那个喜欢的人也在那儿。 谢昀仿佛是终于体会到这种感觉。 到家门口时,谢昀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坐在沙发上不打算起来。 茜茜立在门口看着这个男人肆意妄为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我已经到家了,你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茜茜,你的好朋友这会也不住在这里,我难道不能主宰这里?” “你当然不能,这是桑榆的房子,跟你有几毛钱的关系,你凭什么住?”茜茜想都没想的冲他嚷嚷。 那坚决的态度就好像是在告诉他,你要是敢住在这里试试。 谢昀挑了挑眉,眉梢有些诧异,这脾气不是一点点的大。 随后谢昀站了起来:“我就是开个玩笑,不要太激动。” 茜茜的心情一点也平复不了,冷着脸走进去,眼神里的不悦已经充分的展现了出来。 谢昀没有必要再继续留在这里被她的眼神谋杀,笑了笑,抬脚就走。 “茜茜,我相信,总有一天,你还是会回到我身边的。”他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她一眼,温和的脸上露出更加温柔的笑。 茜茜满面冰霜的盯着他,胸口起伏的微微有些剧烈,因为生气,也因为紧张,若是谢昀强行住在这里,又该如何。 “总有一天我会爱上别的男人,彻底的跟你划清界限。”茜茜声线很冷,她对上他的眼睛,也没有丝毫的闪躲。 谢昀眸色轻微的沉了一下,脸上还是保持着自己惯有的温和。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茜茜懒得跟他再说话,看着谢昀走后,她疾步过去关上了门,重重的一下。 靳西恒后来借着桑榆怀孕跟桑榆结婚,茜茜在这件事当中没做了多少,只是在真对夏初晗上更加过分一些。 不过靳西恒的反应还是出乎她的意外,她还以为等到结婚应该还有一段时间,却没想到会是这么快。 不管过程如何,结果被总是让人还算满意。 后来茜茜在靳园第二次遇到顾俞北,这个男人和谢昀类似,但是性情多变,不如谢昀稳重,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人格魅力散发的太过于厉害。 离开靳园到门口这段路程,他都是跟在身边不停的说话。 于是在门口,就被谢昀撞上了,倘若茜茜每天总是跟很多男人眉来眼去他不在乎,也不过是因为那些人茜茜心底里是看不上的,更确切的说,应该是那些人不如他。 不过他在靳园门口看到顾俞北的时候,心中警铃大作,和当初围在茜茜身边的程立原一样,这个顾俞北是个很不错的男人。 瞧他殷勤的态度,谢昀看在眼里,觉得自己呼吸都不顺畅了。 “茜茜,我送你回家。”谢昀打断了顾俞北继续献殷勤,十分不爽的看了一眼顾俞北。 茜茜看着男人不悦的样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渝城他也能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 “顾先生,今天就先到这,再见。”茜茜迎着谢昀走过去,面色不是很好看。 只是谢昀的脸色比她的更难看,两人在车上也没有说话。 谢昀一直抑制的情绪防腐蚀没法再忍住,大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倒自己怀中,低身压住了她。 “茜茜,以后不要穿这些露的多的衣服。” 她不善的眼神在她胸前来回往返,茜茜感觉到他的不悦,甚至是怒火,顾俞北对她表现出好感就让他这么生气了? “谢昀,衣服是我的,要怎么穿那是我的自由。” 谢昀手掌撑着她的腰肢,逼近她的脸,气息逐渐变的温热。 “是吗?那你穿给我就好了。” “谢昀,你放开我!” “司机开快点!”谢昀没有理会她,命令司机加快速度。 只是他这个样子对着覃茜茜,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他忍不住自己的某些***似的。 “你有病吧、” 谢昀眉眼里渐渐的生出来一些冷意,大手还是牢牢地压着她的身子,不准她动弹。 “茜茜,任何人都是有底线的,而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越过我的底线,你已经耗光了我的耐心。”兴许是忍耐她挑衅的态度许久,也兴许是刚刚见到那个出色的男人而感到心里不舒服,从而产生了怒火。 茜茜的指尖狠狠地揪着他的衣服,她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已经嵌进了他的皮肤里,可是他好像是没有知觉似的,表情始终如一。 到公寓楼下时,谢昀超乎平常野蛮的将她扛在肩上,茜茜在他肩上跟蚂蚱似的蹦跶,可是一双手一双脚都在外面。 一个受力点都没有,这来往的人不少都拿着一双异样的眼光来打量她。 “谢昀,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谢昀扣着她的压制的腰肢的手十分用力了也很稳,她根本不用担心会从他的肩膀上掉下来。 “你不是很喜欢挑衅我吗?不是很想看到我生气,茜茜,你还是做到了。”谢昀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一次跟情绪爆发似的,收拾不住自己的怒火。 “钥匙。”到门口时,谢昀放下她,将她困在了自己臂弯的一方天地里,茜茜仰望着他的脸,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现在的表情。 如果在常人看来,他这个顶多就是冷静,但是茜茜知道,他这种程度已经是非常生气,他对她从来都不会有太过冰冷的眼神。 这是这么多年,茜茜觉得唯一心里舒服的地方,他用那种眼神看过沈薇然,但是没有那样看过她。 “你不要太过分了,光天化日的,你想干什么?” 谢昀嗤笑一声,低头凑近她的脸,令她的眼睛瞳孔在阴影中有些扩张。 “你说我们这孤男寡女的,光天化日我把你扛回来,还能干什么?”那个顾俞北简直冲击了他的感官。 在纽约,他对那么一个程立原都能淡定,现在偏偏对这个顾俞北好像戒心很大。 程立原可没有像他这样无事献殷勤。 茜茜脸色变了变:“谢昀,这是在我家,你不要太过分了。” 谢昀单手抚上她的长发:“茜茜,这楼道的环境其实也挺好,你知道我没有要过你,如果要的话,势必会很凶狠,难道你是想在这里试试?”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茜茜一张脸煞白,立马就从包里拿出了钥匙开门,谢昀再告诉她一个男人到底能下流到什么地步。 “谢昀……” 这刚刚一进门茜茜的话还么落英,谢昀进门就关上了门,然后她就被他大力的拉了过去扣在怀中,发狠的吻住了她的唇。 茜茜躲避不及,也挣扎不了,谢昀从未这样肆意妄为过,茜茜心里头有些恐慌感。 她其实很怕他靠近自己,特别是在经过沈薇然这些事情之后,很容易想起来那天自己看到的事情。 即便是再有隐情,但是她有心理洁癖。 “不要……”他的手伸进衣物当中,茜茜慌张的惊叫起来。 谢昀将她抵在墙上,用力的扣住她不住想挣扎推开她的双手,原本亲吻着她,这个时候直接变成了啃,茜茜觉得自己被他咬疼了,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茜茜,你知道我看着里从我视线里跑掉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我从来没有那么心寒过。”谢昀像是着了魔,撕扯着她的衣服。 茜茜一紧张,浑身都僵硬起来,他声音沙哑的说起这些,茜茜觉得有什么钝器狠狠的朝她的心脏砸了一些,疼的她说不出来话。 “谢昀,你不要这样,阿昀……。”她说到最后竟然是颤声这么喊了她一句。 谢昀总算是停下来,那句阿昀把他的理智给拉了回来,他凝着眼前的女人,眼中情、欲浓烈。 谢昀慢慢的松开她的手,眼中有些奇怪的笑,看着像是自嘲:“茜茜,你害怕我的时候就这么喊我,找你眼里,我是魔鬼还是会吃人的吸血鬼?” 他拿起她还在发颤的手按在自己心脏上:“茜茜,我不计较你对我做了什么,可是我看到你头也不回的走掉时,这里很疼,我那时候有个很绝望的想法,我好想就要失去你了。” 茜茜想笑,但是僵硬的脸实在是扯不出来一个笑:“你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何来的失去。” “你不相信我?”他宽厚的守着握住她的手很用力,捏在掌心里怎么都不愿意松手。 茜茜觉得是自己眼花了,这个男人的眼里居然被是受伤的情愫,她有些退缩的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可是她的手像是黏在了他手上似的,怎么都扯不掉。 “你想证明什么,想知道什么?过去四年我爱过你吗?”茜茜恍然失笑,难过的心一寸寸的被收紧。 谢昀怔了半晌,他略微有点紧张的看着她:“那四年,你爱过我吗?” 他除开了沈薇然回来的那一年,只关心那四年。 “爱过。”她对上他的眼睛,回答的很勇敢。 谢昀还没来得及高兴,她的脸色就冷了下来:“可是事实证明我的爱不过是笑话一场。” “茜茜,不是……” 茜茜喉咙酸疼的很厉害,她想哭,但是又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哭出来,她多想他知难而退。 多想他再也不要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多想离开了他从此安静的生活。 可是总是事与愿违。 “不是么?你敢说你当初看上我不是因为我跟沈薇然长得像,你敢说你公开我的身份不是为了保护沈薇然么?我被绑架恐吓,不是为了沈薇然承受的么?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忍受这些?” 倘若不是那么迷恋他的话,倘若不是第一次那么用心的去爱一个人的话,她在经过第一次绑架之后就会掉头离开。 后面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可是年轻的她会因为这个男人迷失心智,头脑不清楚,做出一些愚蠢幼稚的判断和决定。 她字字句句都说的清晰明了,谢昀无力反驳,他只能看着她眼眶发红,她那样一个骄傲的性格,心里是觉得委屈的,是觉得不能忍受的。 如果沈薇然没有出现,或许他们的婚姻也就那么继续下去了,可是她看到了那个女人,特别是那张脸。 “我知道,你要是不想放我,我绝无可能逃脱你的五指山,不过谢昀,你把我绑在身边,往后我未必就会像以前一样爱你。” 谢昀握住她的手,皱着眉头,不会像以前一样爱他,那么心里还是在意她的不是么? “这辈子你绝无可能逃脱。” 茜茜没能期待她想要的答案,双肩渐渐无力的吹下去,真个人靠着墙。 “随你吧。” 她是真的没有本事跟他斗,而她不能去求助任何人,那样不但帮不了自己,也会害了别人,她为什么要别人来替她受苦。 谢昀没有再离开,林桑榆现在嫁给了靳西恒,他就有了足够待在这里的理由。 茜茜夜里睡不太着,感觉到有人给自己盖被子,她睡觉喜欢踢被子,夏天好点,要是冬天,如果没有暖气,她早上起来肯定会留鼻涕。 谢昀对她还是很好,从前把她当成是沈薇然的替身,那么现在又把她当成了什么。 如果真的如他所说,那么是不是她在他心里也还是有些位置,他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上她了。 可是她有害怕这么想,反反复复的感情最是脆弱,就算是有一点喜欢又如何,他这个人,有一点喜欢就像占为己有,她又不是什么物件。 家里莫名其妙的被谢昀住进来了,没有经过她的允许,随心所欲的就住下了,一直睡着沙发。 隔天的晚上,茜茜听着茶几上不断响的手机觉得烦,本想去接,可是拿着的时候,又挂断了紧接着一条短信跃然出现在手机里。 她的手紧紧地捏着手机,喉咙里好像是有声音很长一段时间说不出来话。 她一慌张,手机从手里落在地上,屏幕立即黑了。 “怎么了?”谢昀穿着浴袍出来看着她一直看着地板,不由得觉得奇怪,过去弯腰捡起来自己的手机。 “你的助理给你打电话来了,我本来想接的,但是手机掉在地上,他好像是挂断了电话。” 谢昀瞧着她的神色,觉得很不对劲,他拿着手机走到窗前点开才发现有一条短信,下意识的他回头看着沙发上还处在发呆状态的覃茜茜。 还没来得及说话,茜茜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神色略显的慌张,准备回房间去。 谢昀皱了皱眉,转身疾步朝她走过来,从身后抱住了她。 “看到什么了?” “没看到什么,我困了,想休息。” 谢昀的手却将她抱的越来越紧,谢昀眼眸深沉无光,有力的手臂像藤条一样缠着她的腰肢,她不管怎么挣扎摆脱都无济于事。 “现在看到你种下的恶果了,心情如何?”他低声的在她耳边呢喃,如果不是当时被药物驱使,他怎么会犯那种低级的错误,还等茜茜回来捉奸。 覃茜茜到底是多狠心才能做出这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来,而他还不想责备她,怕她生气,怕她说永远不想见到他。 茜茜被他抱在怀中,心里像是被利器划过一般,疼的她撕心裂肺,在所有的冲动愤怒过后,她所剩下的就只有难过了。 “那你应该负责啊。”茜茜只觉得是自己造的孽,所以这些都是应该承受的,就算是痛苦又如何,那一段分离的感情不是撕心裂肺。 只要忍住不就好了。 谢昀扳过她的身子,目光沉沉的落在她脸上,大手用力的捏着她的肩膀。 “你希望我那么做?” “当然了,她怀的可是你们谢家的种。”茜茜抬眸时眼底盛着淡淡的笑意。 谢昀的手慢慢的松开,她怎么能淡定的把那种话都说出来,好像他才是个笑话,兜兜转转了这么久,仍然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他开始理解沈薇然那段时间对自己的那种感情,充满了绝望,就像他现在这样,事实证明,覃茜茜确实是铁石心肠。 所以才能做出那种残忍有悖常理的事情来。 “如果我这么做你很开心的话,好。”谢昀退了两步,茜茜看着他,小手攥的很紧,指尖狠狠的扎着掌心,尖锐的疼痛像电流一般的掠过她的心脏。 她浑身都绷的紧紧地,看到谢昀不住的往后退,她觉得自己是能忍得住了。 可是自己的一双脚却不受控制的往前了,就那么从正面抱住了他,细长的手臂抱着他的腰,眼睛睁的很大。 谢昀浑身一僵,然后条件翻身的回抱住她,低头便吻住了她的唇,茜茜始终还是要成,她仍旧是像个赌徒,不要命的赌徒。 明知道扑向他,会死,可是她没法忍得住,她以为自己能在感情上克制忍耐,最后也能渐渐地忘记。 但是她不是什么静心寡欲的高人,她只是有着血肉之躯的凡人,在这个年纪有着浓烈的七情六欲。 谢昀从没有得到过她的回应,这是第一次。 “茜茜,你爱我吗?”床笫间,他温柔的在她耳边呢喃,茜茜唇角勾着柔媚的笑,笑的媚眼如丝。 “嗯。” 谢昀像是得到了鼓舞一般,用一种温柔漫长的时间征服她。 一夜的时间像是很短,不过是做了个梦就醒来了,茜茜睁眼时,眉间还是昨晚留下的倦怠,她懒懒的躺着,话也不想说。 记忆慢慢的涌上来时,茜茜有些失神,昨晚是自己什么都不顾了吗? 在明知道沈薇然怀孕的情况下,还和他滚床单,她记得他问她,爱不爱他。 而她却忘记问了,是不是爱她呢,还是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和占有欲在作祟。 ---题外话---让他们随随便便的滚了床单 215.番外039:不要回去,嗯?(6000) “醒来了为什么还要发呆?”他进来在床边坐下,目光掠过她有着淤青吻痕的脖子,谢昀的机体重新被唤醒,下意识的别开眼睛。 昨晚,是不是弄疼她了,看着精神这么不好,谢昀新图仍然是一种欢喜笼罩,虽然早就知道她单纯,不过等自己验证的那一刻,还是觉得狂喜难耐。 大概所有的男人都一样,他自然也不会例外。 “沈薇然怀孕了,你怎么办?”茜茜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助理一直在盯着沈薇然,这个时候才告知撄。 谢昀的顿了顿,修长的手抚过她的眉眼:“我会处理好的。” “那你需要多少时间,一年还是十年,或者一辈子?”茜茜看向他,不复昨晚的温柔,那一切的温柔就像是从未存在过一般。 他们之间的温存好像也不存在,谢昀的手慢慢的停住:“茜茜,我没有这么说。” 茜茜拿开他的手,做起来用被子裹着身体,目光清浅冷淡:“你亏欠了她那么多,如果做的太狠,你不是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良心难安。偿” 因为她所知道的谢昀不是对女人狠心的人,何况沈薇然于他而言还是个这么特别的存在。 “茜茜……” “不要回去,嗯?任由她吧,就当是放逐,不要回去。”茜茜看向他,眼神里充满了希冀。 初恋有着什么样的一种魔力看看靳西恒和林桑榆就知道了,虽然夏初晗不是什么好女人,可是她最终是被靳西恒抛弃了。 沈薇然的路跟桑榆走的简直是一模一样的,谢昀要是回去的话,是不是也会像靳西恒那样。 谢昀看着她这个眼神,怔了怔,没有再说一句话,女人在这个时候无理取闹很正常,但是他不能随了她无理取闹的心。 “我准备了早餐,起来吃饭吧。”谢昀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温和,只是听在茜茜耳里就格外的冰冷了。 茜茜也没有说话,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想说的,能说的,都说了,如今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谢昀不表态的意思是什么,要回去,还是不要回去? 茜茜担心的总是有道理的,谢昀目前其实不想回去,可是没过两天,常春的电话就打来了。 茜茜就在客厅里,她听不到常春说什么,但是能从谢昀逐渐变得凝重严肃的脸上感觉出来,美国那边出事了,不是小事。 如果只是公司的事情,他顶多皱一下眉头,可是他满脸凝重严肃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公司出事。 更像是有孕在身的沈薇然出事了。 渝城刚刚入夜,谢昀挂断了电话,回头就看到茜茜那双能看到人骨头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才好。 “茜茜,我可能要回美国一趟。” 他的话还没说完,茜茜的眼睛就红了,她是一个特别喜欢胡思乱想的人,他回到那个地方是不是就有机会和沈薇然重修旧好。哪怕不是爱情第一,为了孩子。 茜茜的手脚一下子变的冰冷起来,自己也跟着冷起来,她不知道要怎么办。 看到他走到自己面前时,她紧紧地攀住了他的手臂,抬头望着他的脸:“不要走,好不好?” 这么低姿态的乞求,谢昀从来没有见过,她的难过被他爸悉数纳入眼底,心间一阵一阵扯的疼。 他温暖的手掌握住她此刻有点冰冷的手,心中心疼漫过了更多的东西。 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好,我不走。” 他答应她的轻而易举,他不想看到她难过,无法转身就走。 茜茜毫无防备的就信了他的话,在他怀中昏昏沉沉的睡着。 等到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亮了,只是整套房子里除了她就再也没有人,茜茜出神的看着窗外的光。 唇边噙着苦涩的笑,他还是走了,在她睡着的时候偷偷地走掉。 他以为他不答应她,她会怎么样?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觉得她会因为这个就痛不欲生? 外面客厅茶几上留着他的便条,茜茜匆匆的扫了一眼之后就扔进了垃圾桶,眼睛因为难受变的酸疼。 “桑榆……”委屈难过无处宣泄的时候,她只是打电话给了桑榆,声音哽咽沙哑,而后就是她的哭声。 “茜茜,要我过来吗?” “不用,我只是想找个人哭一哭,你不用过来,不然靳西恒又该找事了。”茜茜阻止了她。 桑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她现在的处境她当然清楚,可是她又担心她。 是不是跟谢昀之间发生了什么,才让她这么不爱哭的人哭的这样伤心。 “茜茜,你和谢先生怎么了?” “沈薇然怀孕了,桑榆,我还抱着侥幸心理来着,真的。”她指尖插进长发里,难受的抓着头皮。 桑榆在电话那图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覃茜茜的感情不是她能插嘴的,更不能说什么,茜茜那个人很容易被她的话影响。 “别难过。” 茜茜抹着眼泪:“我真是疯了才会相信他,你说我们女人是不是天生就这么蠢,那什么破爱情真的就有那么重要么?怎么就分不清什么最重要?” 桑榆清楚她的脾气,发脾气的时候就是这样,对任何事物都是不满,对任何人也是不满,连对自己都不满。 所以她无从回答,只好保持沉默,静静地听着她一个人说,这样就足够了。 一通电话说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茜茜终于说累了,也没有之前难过了,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这心情真的不是一点半点的不好,跟桑榆讲了这么久的电话,她都觉得唇干口燥了。 谢昀这么偷偷摸摸的回美国,心里是有多担心沈薇然。 趴在纸醉金迷的夜店里,茜茜喝的糊里糊涂,天一黑,她就来了,这地方的气味简直是太熟悉。 以前就喜欢泡夜店,现在这个年纪了,一到烦心出还是会跑来买醉。 顾俞北出现在这里,根本就是蓄意的,茜茜看了一眼设变坐下来的男人,眉梢尽是不屑。 “顾先生啊,是本小姐表现的不够明显还是怎么地,你非要这么见缝插针的干什么?”茜茜可不耐烦的皱起眉头。 她就是想来静一静喝个酒也不能安静一点,还得被顾俞北给跟着。 顾俞北笑了笑,斯文的支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我没看出来茜茜小姐给我什么暗示了。” “有病!”覃茜茜火气特别的大的摔了酒杯,然后起身就走。 顾俞北从身后跟上去,在来往错杂的人群中精准的扣住了她的手腕。 茜茜心情稍有不顺便就很容易动手打人,这个顾俞北似乎是专门喜欢往枪口上撞。 “你一个人晚上再这种地方不安全,我送你回家。” 茜茜忍无可忍的甩开他的手,妩媚的眉眼里夹着几分嘲弄细长的手指一抬,随手指了几个人。 “看到没有,都是保护我的人,顾先生,别把自己弄的总是没台面,你和我丈夫,不在一个层次,懂吗?”她看着他颇为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模样,和显然她长了一张男女通吃的脸,招人喜欢的不得了,所以连在渝城混的不错的顾俞北也能对她献殷勤。 “你们,不是离婚了吗?” 茜茜冷然一笑,转身大步的离开,她穿的短裙短的没底线,露出一双白晃晃细长的腿,令人遐想,黑色的低胸背心也满是性感妩媚。 这么一个***在这里晃来晃去,自然是会引起不少雄性动物的注意。 可能谢昀给这些人有所交代,所以她进来出去都畅通无阻,除了身后跟着的这个顾俞北,真的是跟地上的泡泡糖一样难缠。 一直走到停车场,茜茜转身看着他。 “我是想跟他离婚来着,可是他非是不离,就要耗着我,顾先生既然这么热心,帮帮忙不算是过分吧。”她巧笑,不过是轻轻的几下,确实媚眼如丝。 顾俞北看着这个女人有点发冷,他还觉得可能会特别的困难。 他正想上前一步,茜茜抬手制止了他:“我只说你热情的情况下,可没说过要跟你发生点什么,所以不要随随便便靠我太近。” 她天生的某些防备警惕性叫人觉得难以靠近。 “你希望我怎么帮?” “嗯,你今晚就已经开始帮忙了,再接再厉吧。”茜茜说完就拉开车门上车去,从顾俞北身边扬长远去。 好任性的女人。 美国纽约 谢昀才刚刚回到纽约没多久,但是却一直待在医院里,面色清冷,病房内的气氛压的很低。 沈薇然面色苍白的坐在病床上注视着立在窗前抽烟的男人,姿态优雅,即便是这个年纪了,还是能迷倒一片女人。 沈薇然有些失神,他还是赶了回来,为了她的孩子。 “你说孩子是我的?”谢昀开口问道。 “你不相信?”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现在你才跟我说孩子是我的,沈薇然,你安的是什么心?”他慢慢的回头过来,一双冰封的眸子锁着她的脸。 那质问的态度十分明显了,好像也有半个月的光景了,为什么看着她好像是才刚刚怀孕没多久似的。 “阿昀,你很怕覃茜茜知道吗?” 谢昀的眸色沉了沉:“孩子是谁的?” “你的,或者你现在做羊水穿刺试试,看看是不是你的?” “沈薇然,你当我是瞎子,还是觉得你买通了所有的医生,我就看不出来?”谢昀胸腔里憋着一股火。 沈薇然面色淡然,人总是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她也不例外,并且肮脏龌龊。 “哪天被覃茜茜打断之后我收集了你的***,阿昀,我这样不择手段和覃茜茜不择手段,你更痛恨哪一种?” 谢昀冷冷的盯着她的肚子,眸光森寒可怖:“拿掉!” 他是毫不犹豫的就开口,他的孩子,除了覃茜茜,谁都不能生,他亏欠沈薇然又如何,她同样是没有资格生。 沈薇然胸口狠狠地揪疼了一下,她可能会想到谢昀会说这种话,可是还是没能做好心理准备来接受。 “阿昀,这是你的孩子。” “没有我的允许诞生的是你自私的产物,要我说的梗残忍一些么?”他一步步的走近,大手狠狠地扣住了她的脖子,力道之狠,恨不得捏断了才甘心。 “阿昀,你干什么!”谢漫云进来之后看到这个画面吓了一跳,急忙过去扯开他的手。 紧接着谢南就进来了,他是谢家的唯一的长辈,谢昀就是再能耐也要尊重他。 他慢慢的收敛起自己的怒火,他才不过离开了多少时间,沈薇然就笼络了这么多人. “三叔怎么来了?” “阿昀,你刚刚是想掐死她吗?”谢南简直难以相信那个一贯温和绅士有教养的侄子,居然会动手去掐一个女人。 “可是三叔……” “你都这个年纪了,还想打掉这个孩子嘛?茜茜跟你之间的关系,不可能会回到以前。”谢南知道他们之间出了问题。 还不是小问题,茜茜在家里捉奸的事情他有所耳闻,任何一个女人都不能忍受自己的丈夫这么背叛,更何况是茜茜自尊心过于强烈的女孩子。 “三叔,我和茜茜之间,不是您想的那样。” “如果你一意孤行,到最后可能茜茜就是现在你三婶的样子,那难道就是你想要的?”谢南很想劝他就此算了,既然有了孩子,就这样算了吧,放弃茜茜,重新跟沈薇然在一起。 但是这些话,他说不出口,这样太为难谢昀。 谢昀果真是好半天都没有说话,拳头捏的很紧,他紧紧地皱着眉头,眼里依然冷漠。 “但是这个孩子她不能留。” “阿昀,爸妈在天之灵会伤心的,何况我们本来就亏欠沈家的,你和微然在一起,不是两全其美吗?”谢漫云拉着他的衣袖说的十分动情。 可是谢昀也没有半分的动容,他的深情很冷,再也没有往日的那些温和,同时被两个女人算计的心情,可想而知的糟糕。 “大姐,你不喜欢茜茜也不用表现的这么明显,她是我太太,别人无权置喙。”谢昀赤目欲裂的瞪着谢漫云。 谢漫云还是被吓到了,谢昀就算是对她这个姐姐有意见也不会用这种态度跟她说话。 “阿昀,我难道连做一个正常女人的权利都没有了吗?”沈薇然满眼泪水的看着他,多希望他能软下心肠来。 “你可以跟任何人生孩子,但不能生我的孩子。” “我要是非要留下这个孩子呢?” “你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还是你觉得我亏欠了你,事事都得让着你?”谢昀勃然大怒,声音的分贝猛地一下提高了很多。 沈薇然吓的浑身僵硬,可是也没有停下来自己想说的话。 “如果你执意要拿掉我的孩子,我会死的,我会让覃茜茜余生的每一天都在噩梦中度过,我会诅咒她不得好死!” 整个病房里一瞬间陷入一场可怕的安静当中,谢南和谢漫云以及谢昀都齐刷刷的看向了沈薇然。 这话带着恨意,人不能带着恨意去死,谢昀的心口狠狠一震,顿时半晌没有说话,之后他一句话都不说的从病房里出去。 谢漫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沈薇然看着也是温婉的一个女人,这话说起来也太狠了点。 难道她不知道,这样支部招致吸允更加的厌恶吗? 常春在病房外面的走廊里等着,看到谢昀出来脸色难看,就知道谈的不顺利。 “董事长,需要我帮忙吗?” “她的事不用管了,茜茜呢,在渝城怎么样?”他除了病房只是想着她,他深深的吸着气,平复自己的心情。 “夫人去夜店了买醉了,按照您的意思,我们没有阻止,但是有个男人一直缠着夫人。”常春是一五一十的汇报,完全没有要看着谢昀的脸色汇报的意思。 很明显说到这里,谢昀的脸色变了一下,抬起头来看他:“谁?” “一个叫顾俞北的,董事长在渝城见过的,跟靳西恒交好。” “茜茜怎么处理的?” “夫人不予理会,想必是瞧不上他。”常春虽然没有跟覃茜茜有过多长时间的接触,但是公司里不少人还是有些关于她的传言。 那是个极为骄傲的女人,若不是像谢昀这么出色的男人,她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那个徐琛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当然看不上,她现在连我都看不上了。”谢昀能想象到茜茜早上醒来发现他走了之后是什么心情。 她不是一个好哄的女人,从来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哄回来的。 “夫人是不是知道了沈小姐的事?” “常春,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我一点都不想放弃她。”就算是现在陷入一种困境,但是他还是不想放弃覃茜茜。 在他的认知里,那个女人是他的,旁人不得染指。 常春没有说话,这是他的家事,哪是他一个助理可以说三道四的。 “你在纽约就没有发现沈薇然有任何的不对劲吗?”谢昀是怎么都没想到,沈薇然这个千金小姐,居然会做这么恶心不耻的事情。 真是让人倒胃口。 “沈小姐一直都在家,我很抱歉。” “告诉妇产科,预约的人流取消了。”如今闲言碎语,流言蜚语简直是满天飞。 因为他不在纽约,很多事他不知道,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到这么一个糟糕的地步。 常春微微拧了拧眉头,或许是无可奈何的妥协,但是这一次妥协之后将面临的会是永无止境的麻烦。 “我马上去办。” 谢昀捻着眉心,仍然是一脸烦躁的模样。 谢南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看着他还坐在长椅上,心里还想着是不是自己刚刚说的有点太过分了。 “阿昀,在医院里陪陪她吧,医生说她的身子骨不是很好,怀孕的和公司后免疫力更低了。”谢南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 谢昀自己都觉得可笑。 “三叔,您是打算用这种方式来讨三婶的欢心么?”谢昀冷冷的勾了勾唇角,笑的很是冷漠。 “阿昀,我不管你怎么说我,我希望你让沈薇然把孩子生下来,哪怕你到最后还是不愿意娶她,都行。” 这是谢家的孩子,先不说沈薇然用了什么手段,光是这个血脉就足够让她有理由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 就爱网) 216.番外040:她爱我的那四年,我忽略了她(6000) “我爸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在外面的那些女人,难道每个女人都能生下孩子?“谢昀怎么会不知道谢南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沈薇然是沈兰的侄女儿,他当然要不遗余力的讨好还在跟他冷战并且被他软禁的妻子沈兰。 这样好嗲也能让沈兰心里好受一些。 “阿昀……” “三叔,我已经做出了让步,如果您还想要的更多,我不会给,也给不起。”谢昀的抬头去看他的时候眼神里有一股渗人的冷意。 谢南看的极为清楚,谢昀不是个特别想金很受啦的人,但是在关键时刻总是能看出来他这个人其实薄情寡义偿。 某些东西他从他父亲身上学的很好,这些,在谢昀年少的时候,谢南就清楚了。 只是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亲眼看到他表现出这么一面来。 谢昀觉得疲倦,身体如同被掏空了一般,站起来慢慢的一步步走远。 “阿昀,她如今是孤苦无依,是不是这段时间因为茜茜的事情就让你忘了,是谁让她武断的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谢南不全是为了沈兰。 沈薇然的确也算得上是可怜,值得人同情,覃茜茜可能在这场婚姻中受到了伤害,但是她远不及沈薇然来的更惨。 忘记伤痛总是需要一些时间,可总有一天会忘记,会把那些伤痛忘记的干干净净。 谢昀背脊僵硬,脚步停了下来,好半天都没有声音,这种提醒在这以后的日子怕是总是会有人给他提醒。 他若是忘记了就会有人不断的提醒,直到他噩梦连连。 谢昀慢慢转身瞧着谢南略显难过的神色,或许三叔这时候的情感流露多少有些真实的。 “三叔您都想拥有爱情,我为什么不可以?”因为西甲已经强大到不需要任何权贵来联姻,如今的谢昀是可以追求自己想要的婚姻的。 “阿昀,你和我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沈薇然用这种不耻的手段,别说是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就是生下来了,我看到了也会觉得恶心,三叔如果觉得在被父亲厌恶的环境中能够健康成长的话,那就让她生下来吧。” 他对外人且不会公报私仇,更何况是自己的孩子,谢南觉得自己是听错了,就算是沈兰那么恨他,她始终还是疼爱他们之间仅有的儿子。 为什么谢昀就非是这么一个极端的态度。 谢昀后来头也不回的走了,沈薇然在病房里满怀期待的看着病房门口一直到晚上,当希望渐渐的变成了失落,她终于知道,谢昀不会来看她了。 “大姐,阿昀他生气了后果是不是很严重。”她蔓延委屈的看着谢漫云,声音略显哽咽。 谢漫云手里削着苹果,眉目浅淡:“阿昀就是这么一个性子,虽然他不大可能会原谅你,可是好歹你也保住了这孩子,阿昀就算是不在话,我们谢家的每一个人都狠在乎这个孩子。” 沈薇然渐渐地有些失神,是啊,好歹是保住了这个孩子,至少她不再是看起来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有了孩子,她人生所有的希望便顺理成章的寄托在了孩子的身上。 她不再是充满绝望的活着,只是谢昀更加的讨厌她了。 “阿昀大概是什么时候对覃茜茜懂了男女之心的?”沈薇然忽然之间问起,谢漫云手中的水果刀顿了顿。 “微然,如今事情还没有一撇,覃茜茜从纽约跑了,这对谢家来说是大忌,就算是阿昀能原谅,其他人不见得就会原谅。”谢漫云是生长在大家族里的,知道某些压力的可怕。 沈薇然看了看谢漫云,觉得她的言辞有些好笑,覃茜茜是个什么人,又怎么会在意别人怎么说她怎么看她,对她满不满意她从来都不会在乎。 就算是所有人觉得她不可原谅,谢昀觉得她没做错什么,她就什么错都没有。 这是那个男人赋予她身份的同时赋予她的权利。 她从心底里羡慕覃茜茜,嫉妒覃茜茜,也讨厌覃茜茜,因为她不能像她一样那么随便潇洒,说走就走。 一点道理都不讲,她是名门千金,就算是家道中落,她还是个裸男千金,仍旧是活的循规蹈矩,不像她,在纽约的时候,就姿态随意。 “大姐,覃茜茜是不会在意那些的,她不是出生在高门大户里,跟我们不同。”沈薇然的语气多少带着些羡慕的。 谢漫云淡淡的蹙眉:“正因为她不是高门大户出生,就显得她跟我们格格不入。” 她说的这个我们将谢昀一并囊括在其中。 沈薇然怔怔的看着她:“大姐。” “好好休息吧,孩子可是王牌,你不能因为阿昀短暂的对你不喜冷落就消耗自己的身体,如果你真的在意,就应该好好的爱惜自己。”谢漫云的话里似乎有话。 沈薇然从她的这个语气中渐渐的读出来,谢漫云可能不大喜欢覃茜茜。 谢漫云是大家闺秀,一言一行都是极为优雅得体的,她这一生除了自己的婚姻抗争过,其他的事情,从来都没有抗争过。 覃茜茜那么一个野蛮嚣张的人,她应该是很不喜欢的。 谢漫云去了谢家别墅,谢昀倒在沙发里,醉红了脸,迷离的醉眼略显得无神难过。 “阿昀,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谢昀笑了笑,看到谢漫云走过来便坐正了身子,瞧着她:“大姐都觉得为了一个男人气死妈都是值得我,我为一个女人喝点酒又算什么?” 谢漫云的脸色变了变,他们姐弟之间的情分好像在母亲去世之后就一点也不剩了,谢昀对她充满了怨恨。 而她处于理亏的一方,从来没有对谢昀做过什么。 “阿昀,过去了那么久的事情,还提做什么?” “莫非大姐觉得你不是妈生的,是我们谢家捡来的?” 谢昀不轻不重的一句已经让谢漫云脸上挂不住了,她盯着谢昀。 “既然你这么心疼我们的妈,就应该知道,如果谢家能添个孩子的话,她会很高兴的。” 谢昀懒懒的摆了摆手:“大姐你不必这么棒沈薇然说话,那种女人,实在是不值得我用心。” “她现在怀孕了,这件事不光是我们知道,整个圈子里都传开了,都说你就要做爸爸了,阿昀,你如今没有退路。” 身在高出,最怕的就是一些看似没什么杀伤力其实最为害死人的流言蜚语。 何况是谢家这样的家族,更加的不会容许。 “大姐不喜欢茜茜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想让你喜欢的人做我的太太,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何况你从这个家里走出去以后,这里跟你就一点关系也没有了,你有什么资格再回过头来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 他哪里能醉的了,这么多年随时需要保持的头脑清晰已然成为了一种习惯。 唯一不清醒的那次就是跟沈薇然之间发生不该发生的关系。 谢漫云脸上的表情再也挂不住了,本来还算漂亮保养得当的脸这个时候渐渐地有些扭曲了。 “阿昀,我知道,你因为妈的事情怨恨我,可是,你怎么就能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的身上来?” “大姐,是不是希望我禁止你再回到谢家,你才能消停下来?”谢昀冰冷的目光落在谢漫云满是委屈的脸上。 谢漫云心里咯噔一下,她有时候还当自己是谢家的千金,以为父亲还在,母亲也还在,所以就忘记了这个价心才是一家之主。 她看着这个弟弟,觉得背脊发凉,他若是想护着谁,谁又敢说半个不是。 若不是因为三叔干涉,他可能早就逼着沈薇然拿掉了孩子,谢家的男人对喜欢的人会宠爱,但是最憎恶的人很绝情。 “阿昀,我不是这个意思。” “如果不是这个意思就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也希望不要总是出现在沈薇然的身边,这样会让我觉得你们是同谋。”谢昀的声音温淡,谢漫云从中听出来一些警告的意味,于是闭了嘴。 “你自己保重。”谢漫云淡淡的皱了皱眉然后转身就走。 谢昀看着谢漫云走了以后身体逐渐放松的靠在沙发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无路可退?好像所有人都在逼他,逼着他接受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先生,常先生过来了。” “嗯,让他进来。” 常春进来后看到茶几上好些个空了的酒瓶,再看看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说实话,这件事就是覃茜茜捅出来的,如果当初不是她策划了那一切,这后面哪有那么多让谢昀烦心的事情。 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他又何苦这样折腾自己。 “如果你是来跟我说什么烦心事的,就不要说了,坐下来喝酒。”谢昀抬手指了指另一边的沙发示意常春坐下来。 常春笔直的站在那里也没有动。 “如今外面的传言越来越厉害的,夫人也不在纽约,董事长,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后面的事情处理起来会很麻烦。” “常春,你刚刚是看到了大姐从这里出去了吧。” “是,看到了。” “你是不是来跟我说让我跟茜茜离婚的?”谢昀淡淡的瞥了一眼常春,眉色温淡,他面上带着酒劲的绯红,可是说起话来头脑却很清醒,好像这酒醉的不是他的理智,而只是他的身体。 “董事长,我没有这个意思。” 谢昀淡淡的笑了笑:“你们心里都是这么想的,特别是你,觉得茜茜犯了错,就应该不被原谅,但是沈薇然没有犯错吗?那孩子不是让她怀的,一个出身豪门的千金做出这种恶心的事情,常春,换做是你,每每想到如此不会觉得恶心吗?” 他对沈薇然可能会愧疚,会怜悯,但是感情无论如何都不会回到以前,把她从纽约送出去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结局。 可是他最没有想到的就是她居然会变成这样。 常春面色冷静如常,谢昀说的这些他是想过的。 “你是觉得茜茜她不爱我,所以才觉得我这个受害者应该委屈?”谢昀低声笑了起来。 常春一直保持着沉默,总觉得他在这件事情上很难过。 “不是这样的,她爱我的那四年,我忽略了她,而她不是没有爱过我。”谢昀想着在渝城他仓促拥有的那一晚,真的从没觉得那么满足过。 他第一次体会到满足,那种心情简直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可是夫人的这种做法,太过分了。” 谢昀瞧着他一脸平静,其实眼底里都是义愤填膺,觉得这个男人有点意思,这么有正义感,不去做警察,简直可惜了。 “是我逼她的,算不得是她的错。”谢昀仔细的想来这么多年她过的日子,光鲜的表面,可是每天都生活在提心吊胆当中。 他不是神,不可能真的做到滴水不漏的保护她,如果她不是在他身边,应该过的平安幸福,什么绑架恐吓,她一定不会经历。 是他亏待了她,若是留心在意,有很多事也不会发生。 “外面的媒体你想办法堵住他们的嘴,渝城那边也要看好了,如果有任何不怀好意的男人接近她及时跟我说。” 常春点点头“是。” 常春走后时间已经不早了,谢昀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现在还不能抽身,等他能够抽身的时候,一定要去跟她解释的。 只是她那么蛮不讲理,大概是不会听他的什么鬼解释吧。 蛮不讲理,谢昀从未想过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她,渝城那个覃茜茜和纽约的覃茜茜简直就是两个陌生人。 渝城那个蛮不讲理野蛮的覃茜茜才是更真实的覃茜茜,在纽约的这个不是。 一连一个星期,谢昀只是在公司别墅两点一线,从来没有去过医院。 沈薇然有任何的情况,他都只是吩咐常春去看一眼,她本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就是不愿意出院。 对于她的这种行为,他看的惯了就不管不顾起来,反正她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他讨厌一些人自作聪明的跟他作对,以为弄点幺蛾子出来,他就会有所反应,简直是可笑。 因为吸允沉得住气,沈薇然就沉不住气了,转染就去了公司找他。 被人拦下的时候,她消瘦苍白的脸有那么一瞬的冷漠。 她摸着自己的小腹看着拦下她的人:这可是你们董事长的孩子,怎么?是不是希望出点事你们才会放窝进去?” 咄咄逼人的样子跟之前截然不同,秘书同样是皱起了眉头,怎么会有这种人。 “董事长交代过,不见任何外人。”秘书的声音明显的有些没有底气了。 沈薇然淡淡笑了笑:“在你看来我是外人么?我怀着阿昀的孩子,是外人?” “沈小姐,希望你自重?” “不自重的是你们追捧的那个夫人,不是我,想知道我是怎么怀孕的吗?”沈薇然面上的微笑不由得加深。 “沈薇然,来这里做什么?”谢昀的声音立即打断了沈薇然的话。 沈薇然笑了笑然后转脸瞧着他:“阿昀,你这么些天不去看我,我难道还不能来看你么?” 谢昀面色清冷,看了一眼秘书一眼,秘书点头转身离开。 办公室外面的这段地带除了他们两个人,一个人都没有。 “这里是公司,你胡说八道什么?” “难道我说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吗?阿昀,不是我处心积虑的策划了这件事,是覃茜茜,你心里不是最清楚吗?为什么这样一个居心叵测想离开你的女人,你就这么上?” 沈薇然眼眶有些发热,她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带着一种报复心理,他们谢家害的沈家家破人亡,她不想他过的舒心。 所以如今她还是像自己期待的那样在他脸上看到了为覃茜茜难过的神情,那心里一定是很不好受。 只是他现在还没能体会到那种活在绝望中的感觉。 “沈薇然,你说话最好经过大脑思考一下,你不是不想活在绝望中吗?我让你肚子里的孩子活了下来。” 沈薇然冷笑:“但是你对他充满了厌恶,他可是干扰了你和覃茜茜之间的感情,可是怎么办呢?即便是你不喜欢厌恶,我还是要生下来,你和覃茜茜之间永远都会有障碍。” 谢昀皱着眉头深深的看着她,只觉得曾经那个单纯善良的沈薇然已经死了,这个面目全非的人就是个恶毒的女人。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不这么做?” “还我一个一模一样的沈家啊,阿昀,你做得到吗?”沈薇然眼底是笑,似是嘲弄也像是自嘲。 谢昀心口狠狠一震,一模一样的沈家,他怎么可能做得到。 “滚!” “看你最近休息不好,是不是总是噩梦睡不着,是不是梦到我爸妈了?他们有没有对你说什么?有没有提到我……” “沈薇然,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我让你滚!”谢昀阴冷的目光像刀子似的落在沈薇然身上。 沈薇然淡淡的笑了笑,这个男人本来就是这般的薄情,又怎么能期望他还能对她有任何一点的温情。 只是看到他有气也出不了的样子,心里有莫名的快感。 “阿昀,陪孩子吃个饭吧。”沈薇然还是摆着自己一张笑脸,密集的刀枪不入。 “我从来就没有承认过他是我的孩子,更不可能因为你怀的这个孩子,我就要跟茜茜离婚,沈薇然,你若是觉得这样做就能破坏我的婚姻,你还真是如意算盘打错了。” 沈薇然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我好不容易收集到你的基因,在医院里做了冷冻技术,我怎么会打错算盘?” 谢昀折身就走,沈薇然瞧着他的背影低声的笑了笑。 “阿昀,这件事三叔问我了,我就跟他说了,覃茜茜她,回不了了。” 谢家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谢昀虽说是一家之主,但是这个家不只是他一个人,若是专、权独行,他在家族中的地位势必不保。 谢昀背脊僵硬,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他回头凝着沈薇然,他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覃茜茜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都是无辜的。 沈薇然偏偏就要去逼她,去害她。 沈薇然没有在说话,唇角只有些诡异的冷笑,然后转身慢慢的离开。 谢昀心里只觉得压了一团的火,怎么都抑制不住。 回到纽约的每一天,谢昀都处在一种极不开心的状态中,沈薇然时不时地就会出问题,谢家每一个人跟商量好了的一样倒向了沈薇然不断的给他施压,他觉得前所未有的憋闷。 ---题外话---因为对前文的记忆太模糊,有些时间可能对不上,不影响剧情发展,亲们不要介意 217.番外041:茜茜,不要再过河拆桥了(6000) “董事长,夫人再渝城那里出事了。” 谢昀抬起头来看着常春慌张的神色,一下子就丢了手中的签字笔。 “出什么事了?” “夫人在会所里喝酒被人下药,好在林小姐去的及时将夫人送去医院了。” “下药的人是谁?”知道茜茜没事,谢昀目光猛地森冷起来。 “是顾俞北。偿” 谢昀的脸色越来越冷,捏着的拳头狠狠地砸在桌面上,顾俞北真是好大的胆子,看着他不在渝城,敢对茜茜动这些心思。 “董事长,如果要动他的话,可能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他跟靳西恒不同,靳西恒是白道,他是黑道。”常春看着谢昀这么生气,生怕他一时冲动就提着刀去渝城杀了顾俞北。 “尽快安排公司的事情,我要去渝城。” “可是三爷说了,在沈小姐生产之前您都要在纽约待着。”常春的声音越来越小。 谢昀双手撑着桌面抬眼看着常春杞人忧天的样子:“你觉得我是个事事都要向他们低头的人?” 他尽力的挽回茜茜在那些族人印象中的不好形象,但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其实很难改观。 可是他还是得做,他不能让茜茜回来这里之后觉得什么都变了。 “我当然知道董事长是可以随时离开的,只是为了夫人去惹怒,总觉得不好。” 谢昀慢慢的站直了身子:“没有什么不好的,那些人不过是仗着自己年纪大了点跟谢家沾了点关系,就随便的指手画脚,我院尊重他们,已经很不错了。” 常春味儿欠身:“那我会尽快安排的,不过时间可能不好说,您离开的那段时间积压的工作有点多。” “尽量快点。” 常春出去之后,谢昀才给茜茜打电话,这时候渝成那边是夜晚,茜茜身边如果有林桑榆在,那么应该会接电话。 在打了很多次之后,电话还是接通了。 “谢先生。” “茜茜她没事吧。” “当然没事,难不成谢先生还希望她有点事才好?”桑榆的音色有些冷,语气里都是对他的不满。 “纽约这边有些事,我当然不希望她有事。” “谢先生,恕我的话难听,既然你解决不了身边的麻烦,何必这样困着茜茜,她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情,为什么你总是要伤害她?”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怎么想不重要,茜茜却是这么想的。” 谢昀怔住,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谢昀立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日光,心里像是被人扯过似的,太疼。 很多人以为他是完美的,他也想做的尽善尽美,两全其美,可是他还是在一些自己不能解决的问题上发现,原来自己只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圣人,也不是神。 他后来打了很多电话,再也没有人接。 一直过了一天,他在凌晨的时候接到茜茜的电话。 这个这么远,谢昀还是能从电话里感觉出来那种渗人的冷意,她很生气,非常的生气。 “谢昀,我们离婚吧。”覃茜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算是字盯着这么毒辣的太阳,还是觉得好冷。 谢昀这个火球,她到今天最终还是要选择放弃。 “如果你想回美国的话……” “我昨晚和别人睡了,你还要我吗?”覃茜茜的语气充满了各种情绪,她想起来靳西恒说过的话。 明知道不是真的,但是谢昀心里的怒火还是被轻易的挑了起来,她非要说这种话来气他。 他坐在床边,一只手狠狠地揪着自己的短发,陷入一片长久的沉默当中。 茜茜为的只是离婚而已,只是想跟他离婚而已,在他身边当真是待着就那么痛不欲生,所以要这么千方百计的用尽手段的离开他。 “我不要你的财产,我知道你一开始也没打伞给我什么,我愿意净身出户,绝对不找你的麻烦,也不会破坏你的名声,只希望你放弃我。” 谢昀听着她的话,脸上渐渐聚集了许多阴沉。 “这婚不是你单方面提离就能离的,我告诉你,别说是这辈子,就是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你都别想从我的手心里逃脱。” “谢昀,算我求求你,你放我一马,我感激涕零,美国不是我的家乡,我和桑榆一样,都遵循中国的一句古话,叶落归根,我在美国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等美国这边事情忙的差不多了,我会过来。” “这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桑榆最终的结果是死,谢昀,那你猜我会死吗?”她的话说的不轻不重。 但是一字一句却像是钉子一样狠狠地被钉进谢昀的心脏。 他什么都没说,覃茜茜直接挂断了电话。 谢昀捏着手机的手骨节泛白,他只是跟靳西恒说过,没想到靳西恒会及不择路的跟她什么都说。 这种行为,已经挑拨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和茜茜之间已经形成了无法逾越的沟壑和裂痕,当方法用尽的时候,他又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弥补他们之间的裂痕。 手机落在地板上,在这空荡荡的房子里有些回音,他无力的撑着栏杆,所有的温和冷静这个时候已经消失殆尽。 再看看时间,天都亮了。 茜茜后来是在恒隅国际楼下看到的谢昀,她因为受伤,觉得自己每走一步都会摔倒似的。 谢昀从身后扶住了她的腰,将她稳稳地揽在怀中。 “茜茜。” 茜茜闻到男人熟悉的味道,男人熟悉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没有血色的脸顿时一僵。 “你怎么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支一声,是不是你死了,我都还不知道?”谢昀说着将她拦腰抱在怀中把她放进自己的车里。 茜茜坐在车里,呼吸稍微深了深,但是身体上的疼痛没有丝毫的减轻。 “你的人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看着我吗?怎么了?还不能知道我怎么了?”茜茜嘲讽般的笑了笑。 谢昀坐上车的脸色变了变,分夫司机开车,她没有好好的住院,真把自己当成刀枪不入的人了,连着出了好几次车祸。 “在你出车祸的时候他们跟丢了你,而你之前两次不严重的伤有没有去医院,茜茜,我不是叫人看着你,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安全。” 茜茜嗤笑,笑的无力:“谢昀,我还以为你真的天下无敌呢,情报系统不得了呢。” 她还在我桑榆的事情生气,明明是查到了线索,但是却什么都不跟她说,可能他心里有那么一丁点的在意她。 可是距离爱屋及乌却还不够,或者说,谢昀比想象中的要自私一些。 “林桑榆的事情我很抱歉,别生气了。” “我已经让律师给你发律师函了,谢昀,你别再挣扎了,我知道,在我做了没有后路的事情之后,美国那边早已经没有我什么事了,我给你提了这么宽大的条件你都不要,难道非要分你一般家产不成?” 茜茜说这话,觉得自己浑身的伤口震的疼,一时间闭了嘴不想说话。 谢昀从身旁拿出文件袋给她。 “这是那个叫做陆淮所有的资料,我所调查的都在这里了,至于其他没有调查出来的,我还会继续调查。” 茜茜看了看他,把皱眉当成习惯的她这个时候也皱眉,还是伸手接过他手中的资料。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作为交换条件,你就不要跟我离婚,林桑榆这事,我帮到底,怎么样?”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能让她继续留在身边。 他用了许多男人都会用的一种。 “当真?” “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卷进这件事情当中来。” 茜茜淡淡的挑眉:“我差点被撞死,你觉得我还没有卷进来,陆淮也已经把我列入名单当中了,谢昀,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一句不参与,就能够全身而退的,你是在独立的美国待的太久了。” 她不喜欢美国,简直是毫无道理的,兴许是自己这么多年在美国实在是过得太心酸,太憋屈,所以回到这里,她就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地方。 “但是我担心你。”谢昀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 茜茜低头看着,嗤笑:“我死不了的,至少在桑榆平安无事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死的。” 她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受,特别是在他那天偷偷地跑掉之后,她的心里就有了再也散不去的阴影。 “茜茜……” “我很累,别跟我说话了,我一说话,浑身都疼。”茜茜烦躁的闭上眼睛不打算再跟他说话。 她这瘦了许多,大概跟车祸有关系,又没有人能够好好的照顾她。 所以才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谢昀,是你自己要帮的,我不要跟你达成任何交易。”茜茜在睡着之前说了一句。 谢昀紧紧地抿着唇线没有说话,反正现在她就是这个态度,他怎么能随随便便的不去在意。 他在抱她下车的时候,茜茜被自己身上的伤口疼醒了,谢昀很小心翼翼,但是还是弄疼她了。 他的手不敢重也不敢轻。 “忍一下,马上就到了。”电梯里看着她面色有些隐忍,脸上已经起了一层薄汗,谢昀还是忍不住温声的跟她说话。 “走快点,伤口好像是裂开了。”茜茜素白的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实在是疼的入骨。 一到家,谢昀便将她放下来,想去查看她的伤口,被她匆忙的错开然后起身去了浴室。 谢昀站在门外,只手抄兜,他眉间有淡淡的笑意,不过是开个玩笑,不用着紧张吧。 “我带了医生来的,女医生。”谢昀敲了敲门告诉她。 浴室的门猛地拉开,眼神凶狠的瞪了他一眼:“你给我滚!” 抬眼果真就看到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医生在他身后候着,没给谢昀一点好脸色。 谢昀转身去了阳台的位置,给覃茜茜留下疗伤的空间,他温淡的目光始终落在窗外,没有变化。 陆淮,敢对覃茜茜动手,说明自己是想曝光想的发慌了。 到晚上的时候,靳西恒结束忙碌的工作时,桑榆趴在沙发上就已经睡着了,他站起来目光复杂的看着她的睡颜。 一开始就不希望她参与这些事,可是她为了林桑榆还是参与了,他阻止不了,一切冥冥之中好像被上天安排好,他们每个人都是在执行命运的安排。 “常春,就算是把美国反过来,也要给我查到蛛丝马迹。” “夫人没事吗?” “她没事,我叫你办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起。” “我知道。”常春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一点,为了覃茜茜,谢昀也真的是很少做这么大的动作,还是偷偷地。 若覃茜茜不是他心尖上的人,他又怎么会愿意这么尽心的帮她。 这些难道覃茜茜还看不到吗?还是说她根本不想看到不想理解他。 “你告诉三叔,不要再做无谓的事,他们想要的结果我不会给。” 他离开纽约的时候没有人知道,谢家所有的人都是在为他服务,又有谁敢私自泄漏她的行踪。 “是。” 谢昀挂断了电话,一回头,茜茜身上的被子一大半都被掀翻在地上,他无奈的摇头过去重新帮她把被子盖好。 养了一段时间的伤之后,茜茜的身子才算是回到了原来的样子,不过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在谢昀的意识里,茜茜还需要再养,把散了的元气给补回来。 尽管如此,茜茜对他的态度还是很冷淡,谈不胜多冷,却也不足够热情。 靳西恒一场车祸再一次将本来神经有些放松的茜茜拉入了一个紧张的境界。 医院里桑榆走投无路的要自己给靳西恒输血,茜茜本想阻止。 但是她最终还是挣脱了她,谢昀从身后拉住她的时候,她就再也来不及阻止。 她和谢昀大吵一架,防腐蚀积压了许久的怨气终于得以发泄。 可是怒不可遏的谢昀后来差点强了她,随后她就被他扔进了他买的别墅里。 那个地方和靳园相隔很远,谢昀就是故意的,她的自由开始再一次被他控制。 “你是要把我当犯人一样关着是不是?”谢谢双目都是呼之欲出的怒火,他瞪着把她甩在沙发上的男人。 男人和女人吵架,女人永远都是吃亏的那个,就像她现在这样,一言不合就把她给关起来。 “你不是说那是桑榆的房子吗?我现在为你重新购置了一套,这样一来,我们要做什么就不会束手束脚了。” 其实他是被她说的话给惹怒的,她口不择言的说话在他面前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 “谢昀,你要对我做什么?” 谢昀巨大的阴影就压了过来,茜茜顿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某些飞扬跋扈瞬间就收敛了起来。 紧绷的小脸可见她的紧张程度。 茜茜不禁往里缩了缩:“你不要太过分了。” 谢昀面对着她这种紧张,他们之间想要再随随便便的滚床单好像也不太可能,覃茜茜现在就是个刺猬,一碰就会扎手。 “开玩笑的,你住在这里,我没有想要关着你,希望你能每天晚上都睡好林桑榆那边你不用跑的太勤,你的身体总有一天会因为这种频繁的奔波而吃不消的,你不久前才出车祸,身体还没好全。”他是心疼她。 遇上林桑榆的事情,她就像是魔怔了似的,完全的不眠不休起来。 他修长的指尖轻轻地掠过她光洁的脸颊:“别再过河拆桥了,这日后用得上我的地方还很多,知道吗?” 茜茜下意识咬了咬嘴唇,身体微微放松下来。 “你这是算威胁我吗?” “你要是这么理解,也可以,我是没有任何意见的。”谢昀心下不悦,被她怎么认为都无所谓,她冰雪聪明,又有什么想不到。 跟着他做生意那么多年,学到的很多,特别是在这种需要他的时候,绝对不能让他离开。 谢昀说的自由从来都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以保镖为名,每天都有人看着她。 在渝城快入冬的时候,茜茜在接了沈薇然一通电话,字字句句都充满了对谢昀的思念之情。 她安安静静的听完之后,就挂断了电话,看来谢昀并没有停止对她的关心。 谢昀这个人完美主义者,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是想要两全其美,真是。 茜茜不由得苦笑一声。 “刚刚沈薇然给你打电话来了,她可真是思念你,这个月份了,桑榆的孩子都要生了,她的孩子还没生,你难道不应该陪她去看看吗?” 茜茜看着他,一脸冷嘲热讽,谢昀淡淡的蹙眉,还是什么话都不愿意说。 “你在吃醋?”谢昀慢慢的走过来,从她手里抽走了手机。 茜茜冷然一笑:“谢昀,你何必要这么辛苦,你完全可以选择更轻松的路不是么?” 谢昀伸手扣住她的腰:“这些事,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谢昀,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茜茜惨淡一笑。 “一生一世一双人。” “不,我只是想跟你离婚。”茜茜推开他的手,眉眼里的笑看着越来越冷。 谢昀身子僵了僵,茜茜一阵风似的从他身边走过,她其实最近已经不去喝酒了,何有很多时候都在家待着。 偶尔会去看桑榆一眼,她这种不知不觉的做法真的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反应,简直是不由自主。 大抵是对他有情,所以这种不由自主还是因为他,所以才说女人都喜欢犯贱嘛。 “茜茜,跟我回去吧。”谢昀最怕她这种情绪,任何决定都是一时冲动做出来的。 茜茜已经冲动过很多回了,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要带她回美国,这么长时间,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耐心。 “我要是不呢?” 谢昀牢牢的扣住了她的手腕用力的往后一拖,茜茜整个人都被他重新扯了回来,力道之大,简直无法想象。 “我由着你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有把你感动,现在可由不得你。”他看她的眼神顿时充满了茜茜所陌生的那种冷漠绝情。 茜茜背脊一阵寒意窜上来,可是她的力气也是有限的,不管是怎么挣扎,也还是没法从他的手中挣扎。 “谢昀,你不要逼我?” “茜茜,一直都是你在逼我,我不想责备你,可没有说你的任何事情都是对的。”对纽约她为了逃跑算计他的那件事,他还是耿耿于怀。 218.番外042:我要沈薇然那百分之五的股份(6000) “你放不下沈薇然,我不过是帮了你一把,你不但不心存感激,还恩将仇报,谢昀,你果真是薄情寡义,难怪沈薇然那么幽怨。撄” “谢谢你的推波助澜,我不想领你这份情,从你开始想要算计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开始欠我了,你不是不知道欠债是怎么滋味吗?现在就尝尝。” 谢昀拉着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扛上了肩,目前渝城的情况进入了一个短暂的平静,这个时候带着覃茜茜回美国是最好不过的。 茜茜一直以为自己赖在渝城谢昀拿她没有任何办法,可是当她被押着到了纽约机场的时看到前前后后簇拥的保镖时。 她才知道,这个男人一直以来都是在真的在容忍她所有的无理取闹。 立在车前,她冷冷的站着并不愿意上车,身后的保镖没敢靠近她,一直等到谢昀从身后走过来。 他的手落在她的腰上:“再回来纽约,感觉怎么样?” 茜茜岑冷的笑出了声,她偏脸去看谢昀,眉目间的挑衅之色越发的明显起来:“我觉得我像个客人。” 谢昀面色轻微的动了动然后就没有再变,看啦一眼打开的车门。 “上车吧,我们回家。” 茜茜唇畔噙着嘲讽的冷笑,慢慢的走到车子跟前偿。 “不会我一进门就看到那谁坐在家里吧,你找我回来难不成是给沈大小姐来受气的?” 谢昀从后面推了她一把,然后她推进车里,谢昀之后也坐了上去。 茜茜因为强行被谢昀押着上飞机来了纽约,心里一股怒火无处宣泄,一张脸面对着车窗外面,不想跟谢昀说话。 车子副驾上坐着常春,刚刚覃茜茜从机场里不情愿走出来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谢昀是把她强行带回来的。 是真没看出来谢昀还能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 “先生,我们是先去公司还是先回家?” “我就不去公司了,你去公司把茜茜的职务重新挂上,明天开始她去上班。”谢昀瞧着生气的人,慢条斯理的跟常春说话。 “我不去上班!”茜茜满脸不爽。 谢昀眉目温淡,没有了在渝城的那一股子火气,毕竟这是在纽约,覃茜茜动一动手指头,他都能知道她想干什么。 “想不想也不是你说了算,既然是谢夫人,就要做好谢夫人的本职工作。” “一个没有什么股份实权的谢夫人,我不稀罕当,我不想为你卖命了。”茜茜这个顽强不服输的性格这个时候表现的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好像不把谢昀惹怒了,她就不罢休似的,最好是气的把她从车里给丢出去。 “你要是想要,我随时被都可以给你。” “你要是真心想给我,把沈薇然的那份转给我不就好了?”茜茜笑的地痞无赖,常春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覃茜茜。 这蛮不讲理起来,真的有一种秀才遇上兵的感觉。 不管怎么讲道理,都好像说不通似的。 谢昀顿时就被茜茜的话给逼的无话可说,反正她就是想逞口舌之能。 “怎么了,是觉得为难,还是舍不得了?”茜茜挑着唇,眉眼里都是嘲讽。 “你要是真的那么喜欢她手里的股份,我拿回来给你也行。” “她要是不给你呢?” “那就抢啊,你觉得有什么是我不能得到的,或者说是我得不到的?”谢昀看着她的眼神深沉无光,茜茜看着他这双深邃的眼眸,一时间觉得很闷。 言下之意,就是她,他也要得到是不是? “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先好好休息,我去一趟公司再回来。”谢昀看着家门口就到了,还是忍不住叮嘱。 她也不傻,不会真的就明目张胆的逃跑,再说了,也要跑得掉才行啊。 车子停下的时候,外面有人拉开了车门,茜茜下车再看着昔日熟悉的别墅,谢家的男人都一个样。 谢南是这样,谢昀也是这样。 “夫人,请吧。” 茜茜总算是睁眼看了一眼常春,谢昀把苏毅给换掉了,不是熟悉的人,所以她也不可能很好的交流,就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不用把我看的这么紧,你看看,这别墅外内外多少保镖,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常春脸色平静如常,谢昀早就跟他说了,覃茜茜这个人就是喜欢没事找事,他只要是不理会就是了。 茜茜看着常春并不上当,才慢慢地抬脚往里面走。 谢昀目送着她进去才吩咐司机开车,渝城不是他的地盘,很多事不可以随心所欲的做,可是这回到了美国,就不是她说了算了。 “那个沈小姐近来状况如何,她难道怀的是石头,到现在都还没生。” 常春跟在她身后没有说话,一直保持着不理会的样子。 菲姐看到茜茜回来之后,很惊喜,上前跟她说话那个热情劲,好像是见到了自己闺女似的。 “菲姐,你看着我被绑回来,就这么高兴啊。”茜茜在沙发上坐下来,一双脚在茶几上放着,一副姿态随意的模样。 菲姐一脸的笑意慢慢的散去了,她这话说的,好像是她把她绑回来的。 “夫人,这不是您的家吗?” 茜茜叹叹气再看看菲姐:“你觉得这个家里沾染了别的女人气息,还是我的家吗?” 常春对于她这种过分的言辞有些看不下去,明明那些事就是她做出来的,可是却非要把自己表现的像受害者一样。 这受害者根本就是谢昀好吧。 菲姐不说话了,这事谢昀虽然没有说,可是多少还是能猜到一些,谢家是个什么地方,哪里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就能进来干坏事的。 再说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干那么大的事情出来,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夫人想吃点什么,我帮您准备。” “泡点茶吧。”坐飞机真的是很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年纪越来越大了,还是心情原因,总觉得做个菲姐特别的累。 “好。”菲姐转身从客厅离开,可能被谢昀带回来心情不好,说话才满带火药味。 常春还站在三米开外的地方,茜茜能感觉到这个助理真的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重要的是,他肯定不会觊觎主子的东西。 “常助理,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不爽,所以你还是走吧,眼不见为净。” 她不是没感觉到谢昀不在,常春对她就格外的冰冷,那是一种由心而发的不喜欢。 “夫人,您多虑了。” “像我这样颇有心计的女人,在你眼里是配不上你家董事长的,这世上哪有做妻子的对丈夫做那种事情,你说是吧?”她偏着脸去看他。 眼神颇为挑衅,那样子真真看的叫人气的牙痒痒。 常春没有回答她的话,对于她这种挑衅的模样,他不应该理会。 谢昀晚上回来的时候,茜茜还在客厅里坐着,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 “别看了,坐了那么长的飞机,休息去吧。” “桑榆的预产期快到了,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到时候我会陪你回去。” “谢昀,这样有意思吗?我做的那么可恶,已经表现的那么恶劣了,你还这样抓着不放有什么意义?” 谢昀手里捏着外套,迈开修长的腿一步步的走过来,在她面前俯身下来。 “当然有意义了,你和三婶不同,我既不会像三叔那样,你也不会像三婶一样。” 这些他很清楚,三婶是千金出身,跟茜茜是没有可比性的。, 茜茜淡淡的笑了笑:“你是觉得我这个人比三婶坚强是吗?所以你觉得我不会变的像她一样。” 谢昀不是个能言善辩的人,更不可能像覃茜茜这么牙尖嘴利咄咄逼人。 大手扣住她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是要自己上去睡觉,还是我抱你?” 温热的气息洒了她满脸,茜茜下意识的躲开了,起身从他身边走过。 整个二楼,只有主卧的门是没反锁,其余的门全都被反锁了。 茜茜面色渐渐趋于冰冷:“谢昀,你什么意思?” 她转身瞪着他,就跟炸了毛的小猫似的。 “知道你所想的而已,茜茜,你不是喜欢跟我玩脑筋吗?我陪你。”谢昀从她身边走过去打开主卧的门。 茜茜捏着手,指尖深深的扎进掌心里,这个男人,明明是很生气,可是偏偏要在她面前表现出一种其实他并不生气的状态来。 “晚上外面的地板上很凉,要是着凉了,苦的可是你自己。”谢昀站在门口,示意她进去。 茜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口好像都被气疼了。 谢昀瞧着她这个憋闷的样子,轻轻地勾了勾唇角,她有着用之不竭的抗争力,他根本不需要担心她有一天会变成三婶那样。 他和茜茜的基础课比三叔和三婶好多了。 茜茜重新回到公司上班是一件很突然的事情,前一段时间是一声不吭的消失,如今去又悄无声息的出现。 加之茜茜看着瘦了许多,不免会引人遐想,谢夫人消失的这段时间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好几个月不见的小秘书看到茜茜重新回到办公室,兴奋的简直上跳下蹿的。 要知道,沈薇然怀孕的这个消息一出来,所有人都在谈论她和谢昀感情破裂,覃茜茜会忽然消失也是因为跟谢昀离婚了。 这传言挡都挡不住,根本没法遏制,直到覃茜茜重新回来这里,那些传言才渐渐地平静下来。 “不要跟个猴子似的,小秘书,还是早些回国吧,美国不是你的根。”茜茜转着椅子面向窗外,眼里只剩下了冷漠。 小秘书欢愉的表情渐渐地消失了,她立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她坐在转椅上的背影,回到这里难道不开心吗? 差一点谢昀就被抢走了,怎么她看起来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在意和难过。 还是她太善于隐藏感情,不管是什么时候都能表现的波澜无惊。 可是爱一个人,感情不是难以控制的吗? “小秘书,就像你看到的这样,我不喜欢这里,美国是美国人的家,不是我的。”这种想法一致被自己藏在心底。 过去没有表现出来过,不过是觉得这个国家这个城市有她爱的男人,中国女人从骨子里就遗传了一些理念,男人是女人的天。 她一直是这么想的,她也以为在自己承受许许多多的痛苦难过之后和他终将会走在一起。 可是她这么多年的守候是中国还是抵不过那么一个被谢昀真心爱过的女人。 “覃总,您这是怎么了?回到董事长身边,怎么不开心呢,因为沈薇然吗?” “嗯,因为她。”她淡淡的回答了一句,之后她什么也不说了,小秘书是一个很察言观色的人,所以她也没有再多言,转身就从这个地方出去。 茜茜回到这里来好像是什么大新闻,弄得人尽皆知,几乎每天都没法安生的度过。 某天夜里去应酬的路上,茜茜半道下车离开,逆着马路漫无目的的走着。 人最怕的就是对自己所做的决定后悔,如今在美国她的处境比想象中的腰艰难许多,因为谢昀没有帮她。 那袖手旁观的样子,就像是专门在看戏一样,她知道他在等什么,希望她低着头去求他,跟他说上一句软话。 可是她覃茜茜从来都不是那种会随随便便低头的人,特别是面对自己不想低头的人时,背脊就显得格外的硬。 独自坐在经常去的酒庄里喝酒,安静的像个犯错的孩子,只是静静地喝酒。 “从来没见你哭过,茜茜,现在终于觉得在他身边很痛苦了吗?”程立原温暖的指尖轻轻的抹去她的眼泪,温和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 茜茜抬着眼睛,目光里带着些迷蒙无助:“程先生?” 程立原轻叹一声,看她眼神涣散,大手轻轻地拖着她的小脸:“茜茜,晚上不要一个人出来喝酒。” 茜茜轻笑,把自己面前的酒杯推?”程莱西拽着她的衣角。 茜茜低头看着程莱西粉雕玉琢的小模样,喜欢的不行,笑的越来越开。 “莱西,真是好久不见,你长高了。”茜茜站起来,目光有些涣散。 莱西小小的手拉着她的手握的很紧,姐姐在哭,说明不开心,说明非很难过。 但是她真的喝了很多的酒,这战棋类一分钟都没有双腿发软的就往后倒去。 程立原及时的将她抱住,拧着眉心,谢昀如今是越来越过分了,那他是不是就要从此正大光明的干预。 “姐姐她怎么了?” “没事,酒喝多了,我们先带她回家,让她好好睡一觉吧。”程立原有力的大手抱着怀中的人,很稳。 程莱西点点头,程立原忍了这么久,总算是有机会抱着她回家了,程莱西不由得叹息一声,这把年纪了才遇到了喜欢的女子,可惜那女子心有所属。 超过十二点茜茜还没有回来,而常春来告诉他的消息是她在去应酬的路上半道下车离开。 谢昀冷冷的盯着立在自己面前的常春:“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我以为夫人只是想自己去走走,董事长,是我疏忽了。” “常春,你一直谨慎小心,怎么会犯这种错误,我要跟你说多少遍,她是我太太,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是谢氏的女主人,你对她就要像对待我一样!”谢昀从没这么生气过。 就连茜茜那么算计他,他也没有这么生气过。 常春有点呆住了,谢昀情绪激动的时候不多见,可是这个时候他所表现出来的是愤怒和生气。 “董事长,我马上派人去找……” “苏毅以前也是你这样的,所以我才换掉他,常春,你难道也想做第二个苏毅?”谢昀有些无力的垂下双肩,扯开自己的领带随手扔在地上。 “董事长,我会把夫人带回来的。”常春似乎终于意识到覃茜茜于谢昀来说是一个什么样重要的存在。 他早该知道的,能这么纵容一个人,容忍一个人,除了爱,不会有其他的解释。 谢昀站在别墅大门口,模样冰冷,眼神无神,从常春说一定把茜茜带回来的时候,他就一直等在这里。 这是在纽约,如果她离开这个城市,他一定能在第一时间知道,最怕的是她没有离开这个城市,纽约之大,从何去找。 后来,谢昀等了一个晚上,一直等到天明,神色略微有些憔悴,眼白里也不满了血丝,常春来过几次消息都说没找到。 而他跟疯了似的,大晚上的拍了许多人许多渠道去找她。 一直到清晨这个时候,常春回来了,他看到立在大门外面的男人,忍不住的有些动容。 “董事长,有了夫人的消息了。”常春的声音低沉,谢昀轻轻的眨了眨自己干涩的眼睛。 “在哪里?为什么没有带回来。” “因为程先生封锁了消息,我们才一晚上一无所获,夫人在程家,如果您不亲自去的话,程先生不大可能会放人。”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茜茜第二次在程家过夜了,心里跟打翻了五味杂陈似的,程立原难道这是要准备动手了吗? “去程家。”谢昀连衣服也没有进去换,直接从常春身旁走过去上车。 常春怔了怔,还是跟了上去,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程立原在喝早茶,谢昀没有像第一次一样带着好多人来,身后也只有一个常春跟着。 他抬着眼睛瞧了瞧这个过了一夜看上去有点憔悴的男人,淡淡的抿着唇。 “谢先生么有兴师动众,说明还是个挺受教的人。” “茜茜呢?” “茜茜昨晚酒喝多了,这会还昏睡着,不过你倒是挺厉害的,我自认为封锁的很死了,可是一早还是能被你察觉到,你可真真的能在这里只手遮天了,势力那么强大。” 谢昀面色微冷,往日的温和绅士这个时候在他身上荡然无存,结了冰的眼神任谁看了都觉得受不了。 所以程立原不看他的眼神,这个男人其实很可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破了他的势力范围,谢昀果真是名副其实的谢家人。 谢昀心里同样是在衡量这个男人,程家能比谢家差多少,能让他一个晚上都找不到,这个男人也真的不是什么简单角色,不然程家怎么能在纽约这种弱肉强食且伴有种族歧视的地方不断的扩大稳固呢。 “我等她醒来。” 219.番外043:是不是等了我一晚上(6000) “你都有孩子了,却还不放过茜茜,谢昀,你这样可就很不地道了,你把茜茜带回来让她置于那些流言蜚语中,可有为她着想?程立原没有再给他面子。 如果他没有把茜茜带回来,他看不见,便不会知道她其实难过痛苦,一个沈薇然还没解决,就先着急把覃茜茜给带回来撄。 看茜茜的样子也一定不是自愿的。 “程立原,你没有资格这么扣着我太太。” “我不过是收留了醉酒的女人,怎么从谢先生嘴里说出来的话就这么难听?”程立原当然不满意他的这种态度了,可是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厌恶来。 一直都是冷冷静静温温和和的样子。 本来就是谢昀的问题,这时候就更加的无话可说,谢昀绷着脸,静静地等着。 程立原慵懒的抬眼看他,眼神不怎么温和,他就看不惯谢昀这样。 不喜欢的下狠手就能解决,偏偏要优柔寡断,弄得茜茜天天心情郁闷不好。 “有个传闻,我想跟你确认一下,谢先生没意见吧。偿” “没意见。” “前段时间一直有人传言你和沈小姐滚床单的事情是茜茜设计你的,而且是出事在你自己家里,是真的吗?” 程立原有点明知故问的味道。 谢昀不予的蹙眉之后不怎么想回答这个问题,可是看着程立原这副模样吗,心里狮子啊是憋闷的不舒服。 “是不是真的都与你无关。” “你倒是挺维护她,但是让沈小姐怀孕,那就是你的不对了,就算是再怎么被药物驱使,也要用尽全力的管住自己的身体不是。”程立原眼中盛满了笑意。 那就是明显的嘲讽,谢昀真的是一口气憋在心里,都快要憋坏自己了。 常春一向面无表情停了程立原这么一句不怎么正经的话,嘴角还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这个程立原众所周知不是什么高冷人物。 虽然不是拒人千里,但也不是随便可以靠近的,谁知道他说话还能这么的年轻态具有幽默感。 常春心里就是这么评价程立原的,反正就是老不正经的那一类型。 可是谢昀却被程立原奚落的很尴尬,也找不到什么有力的话来回驳他。 就好像这一切真如他所说,是他的不对。 茜茜醒过来之后就从床上一咕噜爬了起来,拿着衣服慌慌张张的穿上。 本来一片空白的脑子渐渐地就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情,又喝多了酒,之后就看到了程立原,然后早上醒来就在这里了。 “姐姐,你醒啦?”程莱西从外面露出一个脑袋进来。 茜茜被吓了一跳,转身看着门上的那个小脑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莱西,你不能这么吓人,会吓死人的。” “妈妈说让我来看看姐姐是不是醒了?我才来的,我绝对没有要偷看你的意思。” 茜茜看着他,忍不住温柔的笑出声,过去俯身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我知道你没有要偷看我的意思,不过莱西能不能告诉姐姐,姐姐的衣服是谁帮忙的换的?” “大伯啊。”莱西睁大了自己单纯的眼睛然后脱口而出。 茜茜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是你大伯……” 程莱西还没绷很久,然后就忍不住笑了:“是我妈妈换的,大伯才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你喝醉了他都没有对你做什么不轨的事情。” 程莱西夸奖起自己的大伯简直是好话说不完,滔滔不绝的,茜茜笑了笑:“小孩子家家的,胡说八道什么?” “你老公来了,在大厅等着你了,你老公长的真是一表人才。”程莱西说话没什么逻辑,就是想哪儿说哪儿。 茜茜听完之后脸色变了变,慢慢的站直了身子:“那你解释一下,一表人才是什么意思?” 程莱西:“……” 对于一个出生在美国的他来说,说几个成语还可以,解释,那就很忧伤了。 “姐姐我带你去吧,他差点跟我大伯打起来,没想到你老公是那么拽的人。”程莱西拉着茜茜的手急急地往外走、 茜茜跟着这小孩的脚步也走的很快,一直到大厅,茜茜看到了谢昀跟常春,刚刚对程莱西的温柔这个时候逐渐散去。 “我还以为你喝多了会宿醉,会多睡会。”程立原看着她慢慢的走过来的样子淡声道。 “昨天晚上多些程先生收留,我丈夫既然来了,我就先走了。”茜茜从来不会逾越骗自己内心的雷池半步。 “夫人。”常春对着茜茜毕恭毕敬的欠身,茜茜走到谢昀面前,抬起头来看他,平静的毫无波澜的眼里有的也只有冷漠和无畏。 “我们走吧,程先生可没对我做什么,你不要找人家的麻烦。”她冷艳的瞥了一眼谢昀之后从他面前掠过一站微风。 程立原目光落在一步步的往门口走的背影,这善良的本性始终不能让她变成真正的恶女人。 她和谢昀一直到家都没有什么要说的话,茜茜不觉得有什么好解释的,谢昀也觉得没有什么好问的。 要说茜茜没有解释,其实也解释了,在程家她就跟他说程立原没有对她做什么。 只是他心里憋闷难受,她和程立原之间本来不该是这么亲近的,但是无缘无故的,简直是莫名其妙的就变得亲近起来。 “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说话?”谢昀还是没能忍回家。 茜茜身子完全的靠着车子的椅子,深情恹恹的。 “你想听什么?我难道解释的还不够清楚,或者你觉得我这个人的表达能力没达到你的期望值,你不想听懂。”茜茜的话听着绕来绕去的,可是不管她用什么样的方法说话,他听在耳里都会觉得很不舒服。 “我没有想要怪你什么。” “那我夫君的度量还挺大的。”茜茜抿着唇笑的越来越冷漠。 谢昀被她脸上那些漠不在乎的笑容刺的眼睛发疼,尽管他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装的度量大一些,她看着都不会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他没有再说什么,茜茜抓着他的话柄就会没完没了,他不愿意去自讨没趣。 别墅里的佣人被谢昀全都屏退,茜茜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着,让自己的心里看起来不是那么热。 “我还要怎么做,你才满意?”谢昀从她手中拿走了水杯,大手扣住了她的腰肢。 茜茜抬眸瞧着他满眼红血丝,柔软的小手抬起抚过他的脸,谢昀的身体顿时就僵住了。 他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大概是许久没有这么亲近过,所以觉得陌生,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茜茜挑唇笑了笑,谢昀这个样子到底是经不过她的眉色,还是这真的就是她的反应。 “是不是等了我一晚上,眼睛都不眨的?”茜茜的声音其实很好听,清脆明了,且带着一丝丝的魅惑。 谢昀搂着她腰肢的手愈发的而用力,茜茜这明显的是在勾、引,即便是没做什么过分的行为,没说什么露骨的话。 但是这个时候谢昀就觉得她是在勾引、他。 “你信吗?” “我当然信了,为什么不信,你对我这么好,你可是我丈夫。”茜茜这话夹带着些讽刺,谢昀也不在意。 他只听到她相信那句话,其他的,全然都不去在意。 “所以看在你对我还有几分真心的份上,我不跟你吵架,也不跟你闹,我们就这么过吧,如果实在是有一天觉得过不下去了,我会想办法的。” 谢昀不太明白茜茜这算不算让步,但是他明确的听到了,她说就这么过来着。 “不要这么情绪激动的无法收拾,一夜没睡,怎么去上班呢。”茜茜从腰上拿下了他的手。 谢昀果真是很听话似的,转身就上楼去了,茜茜淡淡的抿着唇转身去沙发上坐着。 如果不跟谢昀好好过,难道还要跟程立原不清不楚吗?她其实没有必要为了气一个男人把自己的名声弄的这么糟糕。 谢昀一整天没去公司,常春在公司里打理着事务。 可是家里还是迎来了不速之客。 茜茜倚在门口看着门外挺着大肚子的沈薇然,她猜想这附近肯定有记者藏着,不然她是不会这么理直气壮的找上门来。 “沈小姐,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想做什么?作为一个第三者准备要登堂入室么?”茜茜挑着眉,面色温淡。 “难道你还想把我挡在外面不成?”沈薇然脸色有些不悦。 刚刚还是菲姐来开的门,然后覃茜茜就来了,如果不是因为菲姐的那句沈小姐,她怎么会反应这么快。 茜茜低垂着眉眼看着沈薇然的肚子,真的是怀的很显,多半是个男孩。 她伸手去摸了摸:“我就是把你挡在外面又能怎么样?你觉得谢昀会为了你把我怎么样?” “你!” 莫名的觉得她覆在自己肚子上的手满是冰冷,足足的渗入她的身体里。 “覃茜茜,你真的以为,你在我的孩子出生之后还能坐在谢夫人这个位置上吗?”沈薇然不信,面对这么多压力,谢昀还会一直留着她。 茜茜轻笑:“如果我想的话,一辈子我都是谢夫人,而沈小姐始终都只是个为谢家生了一个孩子的女人而已,何况生的还是一个不讨父亲喜欢的孩子。”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这些话赌气这么足,好像谢昀真的就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爱她似的。 她自己都觉得惊讶,她真是中毒已深,无可救药啊。 “阿昀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沈家的事情还没有让你清醒过来?” 茜茜慢慢的收回自己的手,抬眼四下看了看:“要我让保镖把沈小姐安排好的那些记者都清理走吗?我若是打人的话,可不想被人给拍到。” 茜茜说着看了一眼在外面守着的几个保镖,保镖们会心的点点头,然后从大门里分散出去。 沈薇然;脸色很难看,她竟然不知道这个女儿有如此的本事。 “你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你当然听不懂了,你要是听懂了还是那个心机深重的沈薇然么?我是不是应该跟你提醒一下,这孩子如果生下来没一定会做亲子鉴定。” 沈薇然淡淡然笑了笑:“怎么了?你现在是不相信我的孩子是阿昀的?” 她充满自信的眼里看不出来一丁点的慌张,茜茜很想看的更透彻一些,可是这个女人哪里是那种可以被人随随便便看透的。 特别是在经历了沈家灭亡的事情之后,心肠可能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歹毒一些。 “我没有不相信,但是你这怀的是石头还是哪吒啊,居然还不生。”她言语中的某些讽刺之意十分明显。 沈薇然不敌她的伶牙俐齿,脸上的淡定自然而然的就消失不见了。 她走近她贴近她的耳边一阵低语,外面的阳光照在茜茜冰冷的脸上,折射不出任何的温暖。 葱白的手指狠狠地捏成了拳头。 “说到底,我还是应该谢谢你的精心策划,谢家的长辈们在知道谢夫人这般的行径之后,不知道有多生气呢,你不用担心不能离开阿昀。”沈薇然的声音还算温和。 就像是一场比赛,她突然之间逆转一般,她转身的那刹那,突然一个踉跄,茜茜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 “沈小姐可要当心了,别在这里摔倒出事,我会难辞其咎的。” 她的声音像是淬了毒药一般,看着让人觉得害怕。 “我是不小心。” “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沈小姐其实心知肚明,没有必要跟我解释什么。”茜茜用力的扶稳她之后收回自己的手,站直身子正视她的脸。 沈薇然还想说什么,茜茜回头看了看门口安装的那个不起眼的监控。 “谢家除了厕所卧室,里里外外都是监控,本来没有这么多的,但是谢昀怕跑掉,所以才在后来增添了,很多,沈小姐要不要再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做的梗天衣无缝一些。” 覃茜茜揭露她本来恶毒的面目,可以说是毫不留情的。 沈薇然几乎是载兴而来败兴而归,脸色极为不好的从大门出去,茜茜往草地上走了几步。 外面的保镖也陆陆续续的进来,看到她在外面便都过去了。 “夫人,那些记者已经被请走了。” “查查是哪些媒体,以你们董事长的名义去警告,如果再有下一次,就不要在新闻界混了。”茜茜面色冰冷不善。 保镖面面相觑,夫人从来不会吩咐他们去做什么事情,更别说是这么重要的事了。 “怎么了?很为难吗?” “我们马上就去。” 茜茜立在阳光下,面色清冷,沈薇然这个女人真的比强jian犯还要恶心。 谢昀在下午三点钟醒来,茜茜罕见的坐在我是的沙发上玩手机,他起来走过去也坐在身边。 “怎么了?” “我今天不去上班算不算旷工?” “我知道你头疼,你就是想去我也不会要你去。” “早上沈薇然来过了,带着她即将出生的孩子来的,她跟我说,等她的孩子出生,我这个谢夫人的头衔就不保了。”茜茜以一种极为平静的语气跟他说话。 谢昀从她手中抽走了她的手机:“别总是低头玩手机,对颈椎不好。” “转移话题?” 谢昀眼眸沉了沉:“不会有第二次了。” “但是你要是不处理的话,她始终还是个问题,阿昀,我没说不能跟她相处在同一个城市当中,但是你我都知道这是二选一的必须选择题。” “我没说不解决。”谢昀皱了皱眉头握住她的手,覃茜茜的性格越来越难以琢磨,简直是喜怒无常的。 她做任何事情也是随着自己的心情,这种女人很难缠,谢昀深知这一点,所以才总是不去计较她的所作所为。 “菲姐准备了但吃的,你是要下去吃,还是我让菲姐端上来给你。”茜茜不想在谈论这件事,淡淡的问了他一句。 转移了话题,谢昀看了看时间,都这个时候了,他也没心情去上班。 “这会我就不吃了,晚上我们出去吃,想吃什么上网去看看,顺便定下来。” 茜茜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老年人是开窍了么?怎么也知道网上订餐了,这个男人不是一向都刷脸的吗? “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诧异老年人难得跟上时代的节奏。”茜茜笑了笑,准备起身,被谢昀强有力的手臂给拦住了。 “老年人?需不需要我身体力行的给你证明一下,我到底有多年轻?”谢昀说着,暧昧温热的气息如数的洒在她的脸上。 茜茜讪讪一笑:“我开玩笑的,知道你年轻体力好,成了吧。” 她拨开他的手,然后起身离开。 “茜茜,我希望你不是在假意投诚。” 茜茜背影僵了僵,转身淡淡的瞧着他:“你不是聪明绝顶吗?猜猜看。” 她笑着的那瞬间带着一些调皮,谢昀面色变了变,却又不是生气。 “我希望你不是。” “我现在的处境是什么样的,你不是很清楚吗?沈薇然这个女人很厉害,可能是年纪比我大,所以做事比我狠,她在美国笼络人心,而我如今在美国其实没有立足之地,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可能会更艰难。” “他们不代表我,你不理会就是了。”谢昀心里如今有些阴影,茜茜若是有什么大动作的话,之前会很平静乖巧。 现在的她就如当初一般,他不敢再掉以轻心。 “所以我赶走了沈薇然啊,我让人警告了那些多事的媒体,用你的名义,你介意吗?” 谢昀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去衣帽间拿了一件衣服出来。 一直到她面前,面色温和如常:“那是你的权利,我为什么要介意。” 谢昀对她的慷慨是旁人给不了的,大抵是因为她喜欢他,所以这句话就成功的讨到了茜茜的欢心。 “是吗?你真的这么想?” “不然呢,你希望我怎么想?” “我没有所希望的,人一旦是有了希望,就意味着有可能要面对着失望。”茜茜别过脸去,好多开他这种偶棉而来的气息。 若是寻常女人,面对这样温和的谢昀,估计都要难以自持了。 谢昀微微一怔,把自己手里的衣服递给她:“晚上外面很凉,待会出门的时候要记得穿。” 茜茜低头看了一眼这个休闲服,谢昀是在开玩笑么?这明明是男人穿的啊。 ---题外话---明天沈就流产了,这一段还是发展的挺快的,美妞们可不要着急 220.番外044:净身出户(6000) “这是你的……” 谢昀的手自然而然的理了理她的耳发:“若是不这样,我实在是找不到能证明你属于我的方法。” 茜茜心口微微一震,总觉得他说的话带着一定的意味,回味起来很有味道。 “我下去等你。”茜茜拿着衣服转身从卧室里出去,与他重修旧好的冲动一直在心间徘徊。 她这是一种要妥协的征兆,自己都觉得害怕偿。 茜茜定了一家西餐厅,谢昀生在纽约,吃西餐是他从小的习惯和爱好,即便是她很想霸道的改变。 可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她都清楚的记着,谢昀每一次讨她欢心的时候都定最好最有氛围的中餐厅撄。 她以同样的心意来做这件事,感觉却别有一番风味。 “不是不喜欢吃西餐?”谢昀坐在车里瞧着身旁依然平静的女人,问的淡。 茜茜手里把玩着手机目光在车窗之外:“你不是很喜欢吗?总不能让你一直迎合我的口味。” 谢昀不知道是按捺不住狂喜还是怎么的,伸手就握住了她的手。 “茜茜,你还是很在意我对吗?” 茜茜慢慢的回过头来看他:“我这么回敬你的在意,你不喜欢吗?” 这话有些讽刺,她只是回敬,那就不是真的在意,可是谢昀明知道她是真的在意,可是还是被她这句话给影响到。 “你知道,我再也不会掉以轻心,如今你想跟我离婚也是比登天还难。”他深深的看着她的侧颜。 那样子似乎要把她抠出来似的,茜茜只能无视她这种可怕的眼神点点头:“我知道,小聪明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就不管用了。” 她越是这样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谢昀心里就越是没有底,他不希望历史重演,但是他如今猜不透覃茜茜的心。 如果以前还能知道一二的话,那么在经过沈薇然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她的心扉就彻底的关上了,杜绝任何人闯入窥探。 “你总是这么聪明。” “是吗?”茜茜浅浅的笑道,似乎是被她这么夸奖,觉得很开心似的。 “嗯。”谢昀点头的很利索,茜茜眉眼笑起来实在是好看,如今再回到这里,她再也不把自己打扮的规规矩矩,把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她像渝城一样随意慵懒,却处处摄人心魂。 两人之间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一直到西餐厅,茜茜坐在他对面,优雅的拿着刀叉切牛肉,目光看着谢昀显得有点懒。 “这家餐厅评价挺好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你觉得我喜欢我就一定喜欢。”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我又不是你,怎么知道你喜不喜欢。” 谢昀抿了一口红酒,用心的瞧着对面的女人,不再是规规矩矩的时候,就觉得她很难抓住似的。 “你古文以前学的很好嘛?” “倒不是我学的好,都是听桑榆说的,她那个人虽然也是不学无术,可是是个天才,又超级喜欢看书,读书那会,她时不时地就会冒出一两句我听不懂的古文来。” 她对于自己的那不学无术的过去并没有什么隐瞒,至少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不想表现的很虚伪。 “她在你心中真的就那么好。” 茜茜撑着自己的叉子,彻底抬眸看他:“这怎么说呢,就好像曾经沈薇然在你心目中的位置一样,桑榆在我心中就是那样的位置,懂了?” 她拿着男女之间的爱情来比喻她和桑榆之间的友情,谢昀当即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嘴角。 她这是在暗示他,她性取向有问题吗? “换个话题吧。” “换个话题就换到沈薇然身上去了,你真的希望我换个话题?” 后来谢昀一直把晚餐吃完也没有再说话,真是,他有时候也在想,如果她嫁给了刻板的中国人,又会是怎样一个状态,是不是也像这样,常常就让无话可说。 之前僵硬的关系似乎得到了很好的解决,大多数人都在传言她和靳西恒重修旧好。 他们吃晚餐的时候也被人拍到,并且被好事的媒体大肆报道了一番,某些文章写的也是相当狗血。 茜茜对此也就是笑了笑,沈薇然好像是快生了,这段时间常春汇报沈薇然情况的时候也多了。 茜茜一向都是装作没听见,常春汇报他的,她就做自己的事情,好在谢昀每次都会估计她,除非她偷听,大多数时候不会让她听到心里不舒服。 沈薇然在预产期的前一天来了公司,这时候她走路都变得困难起来,也没有人谁敢去拦着这个状态的沈薇然。 茜茜从会议室下来取材料,路过楼梯间的时候,看到沈薇然坐在楼梯的台阶上轻喘着。 只是透过门缝看到,她也不想停留,抬脚就走。 楼梯间的门这时候就彻底拉开了,沈薇然慢慢的站起来看着她:“谢夫人,看见了我也不来帮帮我吗?” “我去叫人来帮你。” “覃茜茜,你在怕什么?”沈薇然噙着淡淡的笑,看着她的背影。 为什么不愿意回头呢,是没有勇气呢,还是真的不想看到她? “我能怕什么,当然是怕沈小姐不要命的害我啊,我胆子可小了。”茜茜转身看她的眼神不善,带着些冷意。 她不喜欢覃茜茜的这种随意的模样,坦诚的好像毫无心机。 “既然害怕还要留在阿昀身边,覃小姐可真的是挺矛盾的。” 茜茜淡淡的笑了笑:“他会保护我,我为什么要害怕。” “被妻子设计和别的女人滚床单的事情一直都是秘密,这事如果公开来,覃茜茜,你在美国根本没有立足之地,阿昀纵然是如来佛祖也很难护你周全了。” 看着沈薇然脸上那些淡定的笑,茜茜心里觉得好像是一刀刀的被割着,疼到了心坎里。 “你对自己倒是挺有信心。”茜茜冷笑,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她做事大多数都是冲动为主,然后就会后悔自己的冲动,但是那件事是自己精心策划,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可是她做完了之后直到现在也觉得后悔,可能是自己偶尔会看到谢昀为沈薇然的事情烦心,她才觉得愧疚,这件事始作俑者是她,可是承担痛苦的,只有谢昀而已。 “覃茜茜,我很感谢你做了这么一件事,你现在看着我是不是特别的讨厌,现在是不是特别的后悔,看着我怀孕,你心里是不是特别的难过?” 沈薇然扶着栏杆扶手,一直没动,茜茜的指尖刺着掌心,她一直是气别人,从来没有被人挑衅气过。 抬脚走进楼梯间,近距离的站在沈薇然面前,眸子里都是冷光。 “沈薇然,你以为你怀孕了我就不敢打你了?” “那你打打看,看看阿昀是站在孩子这一边还是站在你这边?”沈薇然语法的嚣张起来。 茜茜一直想克制自己来着,但是不断上涌的气血让她瞬间失去了理智的判断。 楼梯里的尖叫声十分刺耳,茜茜立在原地看着滚下楼梯的女人,一张脸冷的可怕。 这一层楼的秘书听着声音跑过来,然后就看到覃茜茜站在楼梯间,沈薇然浑身是血的躺在楼梯下面。 一时间脸色苍白,她看着茜茜冷静的可怕的样子,因为害怕,嘴唇不住的在哆嗦。 茜茜面上始终冷静,没有丝毫波澜,只要她捏着衣角的手微微发颤。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叫救护车,这可是谢家的种,出了什么事,没有人担得起这个责任,她也担不起。 她不知道谢昀对这个孩子有多在意,但是她从来没有从他嘴里听到过讨厌这个孩子的话,在沈薇然摔下楼梯的瞬间,茜茜也在想,她兴许比孩子更重要一些。 本来正在进行的会议,因为沈薇然的事情中断,谢昀从会议室里急匆匆的下来。 他从茜茜身边走过的时候,竟然没有去看她,茜茜看着急匆匆跑下楼的背影,心里一阵冰凉蔓延开来。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看看是不是有眼泪掉下来。 小秘书在身边紧紧地拽着她的衣角,手有些颤抖,心里在想着到底是不是茜茜推下楼的。 从谢昀的表现来看,他心里铁定认为是茜茜推下楼的,那么她现在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覃总,你没事吗?” “没事,我们走吧。”她像个旁观者,转身从楼梯间出去。 “站住,去哪儿!谢昀的声音夹着丝丝凉意。 本来还有许多围观的人,这个时候察觉到谢昀浑身散发出来的寒气之后纷纷散去了。 茜茜一个人立在原地,转身看着楼梯下面的谢昀,面无表情看他的眼神令他觉得有种前所未有熟悉的感觉。 他们就这样僵持着一句话都没说,而谢昀之后就一直握着沈薇然的手喊着她的名字,希望她不要丧失意识。 直到救护车过来,谢昀才站起来,沈薇然从公司里被抬出去,浑身是血的样子看着叫人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茜茜也想离开,但是谢昀合上了楼梯间的门并且上了锁,将她逼退到墙角。 “茜茜,我该说你什么好?” “是她来找的我,你现在要为了她打算把我怎么样?”茜茜这个时候很想揪住自己的胸口,她觉得那里好疼,被人一刀刀凌迟似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为了你可以毫无底线,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在美国,是要坐牢的。”谢昀的声音不重,却满是森寒。 茜茜低声笑着,唇边的笑意也是充满了讽刺:“所以呢,你现在打算报警把我送进监狱了?” 谢昀平整的眉眼里渐渐地露出一些倦怠来:“我不会送你去,你不是处心积虑的想离婚吗?我答应你,回头我会让常春准备离婚协议给你,净身出户。” 字字句句像钢针一样扎进了自己的心脏,处心积虑么?她想起来放羊的小孩,她就是那个放羊的小孩。 人做错事总是要被惩罚的,不管是什么样的惩罚,都是要有的。 她信仰佛教,便也信仰因果轮回,她之前就做错了许多事,如今只是她应得的报应。 谢昀抽身离开的刹那,茜茜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光了一般,无力的跌坐下来,她抱着自己的双膝,一声不吭。 后来她不记得她是怎么离开的,只知道在回到谢家的时候,看到了谢南也看到了谢漫云。 谢漫云本来是个极有教养的大家闺秀,可是在看到她的时候,上去一耳光毫不犹豫的打在茜茜脸上。 茜茜被这个看似没什么力气的女人打的差点摔倒,一边脸火辣辣的疼着,连同着耳朵也嗡嗡作响。 “你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做阿昀的妻子。” 谢南的脸色也不好,他知道这件事之后,也跟谢漫云满是怒火,好好地一个快要出生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那可是谢家的孩子,是长子,就这么没了,怎么会不叫人难过。 “你还想回到这里来?这是阿昀给你的离婚协议,滚吧。”谢漫云不知道是在宣泄自己什么不满的怒火,手一扬,单薄的离婚协议打在了茜茜脸上。 茜茜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她唇边噙着若有若无的笑,弯腰从地上捡起来这份单薄的离婚协议。 这回事正式的,还是美国式的,茜茜抬眼看着谢漫云:“我进去那我的东西总是可以的吧,我净身出户总不能把我的身份证也给他啊。” 谢漫云怔怔的看着她这个理直气壮的模样,没有丝毫悔改的迹象,这感觉,真的让人很不舒服。 她从谢漫云身边走过去,带着一阵风,这个时候她把背脊挺得很直,不管是多狼狈,多难堪,她逗得这样。 人活着就要抬得起头,不管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从谢家离开,茜茜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从谢家的大门出去,头也不回的,谢南看着背影从视线中消失。 还是有些动容,人变坏其实很容易,就像覃茜茜这样,但是为什么他还是觉得有些难过。 她推到沈薇然的事情从公司传到外面一直到沸沸扬扬,没用了一天时间。 茜茜身无分文的在大街上游荡,穿过一条有一条街道,漫无目的,不知归去。 她把手机给扔了,她谢昀都是凭着手机定位找到她的,现在也用不着了,自然就要丢掉。 “姐姐……” 程莱西那独有的清脆的童声将她的思绪慢慢的拉扯了回来,她回头凝着从车窗上探出脑袋来的小孩,忍不住笑了。 折身走过去的时候,面带微笑,抬手捏了捏他的小脸:“你们是一直跟踪我吗?” “嗯,大伯说怕你出事,所以要跟着你,姐姐是跟你老公吵架了吗?” 两人说话的时间,程立原已经下车,过去帮她车门打开:“你这样在街头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会让不怀好意的人盯上的。” 茜茜瞧了一眼这个温隽儒雅的男人,没有说话,上车跟程莱西坐在一起。 “谢谢程先生。” “嗯,我一向很喜欢收留可怜的人,没什么好谢的。”程莱西轻笑,之后便吩咐司机开车。 茜茜继续笑,可也显得有点牵强:“在程先生眼里,我难道已经成了可怜的人了吗?” “嗯,一个被抛弃的可怜女人。”程立原的回到很直接,茜茜倒也没有觉得心里不舒服,她自己从来不觉得自己多可怜。 事实证明,人做好人不行,做坏人也不行,她的父母是好人,她如今做了坏人,可是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善终。 “大伯,你好直接。” “她一向受得起这些直接,莱西,你要跟姐姐多学习。”程立原温淡的声音里夹着些笑意。 茜茜无奈的摇头,偏在一遍默默的一句话都不说。 程立原没有问过她今后的打算,茜茜签好了离婚协议然后递给他。 “我想借点钱回国,回去之后我会还你,这个你帮我交给谢昀吧,我没有要说的话,只希望我们从此以后互不相干。” 程立原看着她平静的表情,还是能感觉到,她其实很难过,虽然没看到,但是他能猜到她签字的时候,手一定在发抖。 覃茜茜真是个特别的女人,她爱一个人不太愿意说出来,也不太愿意表现出来,只愿意心里一个人默默的爱着,不需要被谁知道。 他实在是不懂,这世上怎么会有性格古怪的女人。 “好,我帮你交给他,茜茜从此以后你就自由了,仍然只是想回国吗?”他从她手中拿走了那一份协议,淡淡的问她一句。 茜茜仰着头瞧他:“这里到底是异国他乡,我不是美国人,我为什么要一直留在这里?” 程立原并没有她这么强烈的思乡情怀,总觉得这些东西是无病**的诗人干的事,常人是不会有这些心情的。 可是没想到他在这个年轻女人身上看到了这些诗人情怀。 “那好,我护送你到机场。” “你借给我钱就是了,机场我自己去就是了,跟他都离婚了,难道还怕他来把我怎么样?”茜茜笑的明艳。 程立原知道覃茜茜是个自己有主见的人,不会听谁的意见,何况是她认为跟他之间还没有那么熟。 “好,你早点休息,我明天一早就给谢昀把这个送去。”程立原晃了晃自己手里的东西然后转身走掉。 茜茜立在原地看着程立原走远,目光在他手里的那份离婚协议上,她自己都没想到,这婚姻结束的这么快。 完全超乎自己的想象,兴许是太快太干脆,她都有点难以接受。 早上天一明,茜茜就去了机场,紧接着程立原将离婚协议送到了医院。 谢昀紧紧捏着手里的离婚协议,昨晚常春说怎么都找不到她,今天早上程立原就送来了她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她呢?” “估计现在已经快上飞机了,昨晚定好的机票,我还是恭喜你,终于能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了。”程立原说这话多问讽刺。 谢昀面色冷淡,也米有去看他:“你不用讽刺我。” “茜茜说希望你们从此再也不想见,希望你能够遵守这份离婚协议。”程立原把茜茜的话几乎原封不动的传达给他。 谢昀也只是微微动容,没有太大的表情。 程立原看着这个男人,眼底盛满了笑意:“你也真够绝情的,茜茜为了谢氏也算是有汗马功劳,你居然让她净身出户,就算是没有股份,你也分点钱给她,不至于让她身无分文的流落在大街上。” ---题外话---是不是期待了很久,终于离了( 就爱网) 221.番外045:他以为的了解,不过是监视掌控(6000) 谢昀一直保持平静的面色总算是绷不住了,他回头去看他:“你说什么?” “我昨晚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准备蹲大街呢,纽约这两天的气温降的厉害,就算是离婚了,也用不着这么狠对吧。”程立原相信如果谢昀给她钱,她一定会要的。 她不是那种自命清高的女人,何况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拿她该拿的天经地义,不会觉得有多少难过。 “她怎么会身无分文?”谢昀不相信,那瑞士银行那么多钱,她哪里是身无分文。 “你自己去查啊,我怎么知道,她之前是你老婆,又不是我老婆,该送的我都送到了,谢先生,你好自为之。”程立原没有把自己幸灾乐祸的表情挂在脸上。 只要茜茜不属于他了,那么他就能够光明正大的去追了偿。 可是谢昀还是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一些喜不胜收,他和茜茜离婚,他就这么高兴。 “程立原,你想做什么?” “我做什么跟你有任何关系吗?谢先生,你还是先照料好你的旧爱。”程立原转身离开的背影显得很冷漠。 谢昀眸色冰冷,手里捏着单薄的离婚协议,恨不得捏碎了才甘心。 居然在第二天就转身回国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后来是听常春说了。 “阿昀,她把离婚协议给你了吗?”谢漫云从远处走过来看到谢昀手里拿着的文件。 “大姐,我什么时候允许你去那么对她了?谁允许你打她了?”谢昀防腐蚀怒到极致,发梢都是怒火。 谢漫云愣了愣,谢昀为了覃茜茜已经不是第一次对她发火了。 “难道你还觉得她做对了是吗?那可是谢家的孩子。” “那也跟你无关,一个从家族里脱离的人,有什么资格再来管我的事情,纵然你是谢家的千金小姐,也没有资格管我的事情。”谢昀很不满谢漫云联合谢南来插手这件事。 论资格,谁都没有资格,只是人都活在七情六欲里,很多事都不一定是自己想做的事。 谢漫云脸色苍白,以前谢昀最多是警告,但是现在他是生气。 “阿昀,我也是为了谢家,为什么你非要把我想的恶毒?” “掉的又不是你的孩子,你发什么疯,我没有你这种满是嫉妒心的姐姐,如若你还是死性不改,就别怪我不念及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谢昀一直都是个很克制的人,至少在情绪这方面,他能控制的很好,但是一遇到覃茜茜的事情,他大多数时候是很没有理智的。 就像现在这样,六亲不认。 谢漫云被谢昀的话给吓到了,她觉得自己的弟弟是个很有涵养的人,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叛逆的话来。 “阿昀,你说什么?” 谢昀面色清冷:“我不想再看到你,我和沈薇然之间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再插手,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谢昀推开病房的门将她关在了门外,他不喜欢自己的事情总是被人参与插手乱管。 医生看到谢昀进来微微欠了欠身,从昨天做了手术到现在,她还没有清醒的迹象,医生说这事正常现象。 可是他能从医生的话里感觉到,沈薇然这一次遭了重创。 “医生预计她醒来的情况会是什么样子的?” “依照沈小姐的身体精神状况,很可能会患上重度抑郁症,但也只是可能。” “你能这么说出来,还是说明机会是很大的。” 医生沉默了不再说话,谢昀当然能顺着话猜到结果了。 “如果没有什么危机情况,直接跟我的助理说就好了。”谢昀微凉的目光落在床上躺的女人身上。 离婚?是他一直都不愿意做的事情,可是他和茜茜还是走到了这个地步,到底是为什么,他仔细想,深深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怒火便宣泄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这个时候面对沈薇然也更加的冷漠,可怜么?他觉得自己这种情感只愿意给覃茜茜一个人,至于这个曾经深爱自己也被自己深爱的女人,他在和茜茜的婚姻中已经不知不觉的淡忘。 “好的。”医生只是点头答应,心里了也在想,为什么这个男人在面对这个为自己怀孕的女人如此漠视。 听说以前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也是人们眼中的金童玉女,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谢昀从医院里离开,脸色不佳,手里拿着茜茜让程立原转交给他的离婚协议。 他在想,如果时光能够重来该多好,那他就可以重新做选择了。 “董事长……”小秘书看到谢昀径直的朝覃茜茜这边的办公室走过来,下意识的低头。 谢雨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蹙眉:“你是她的秘书?” “是。” 小秘书心里在打鼓,也不知道谢昀的这一眼带给她的是福还是祸,覃茜茜这才回来几天,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不光是公司里的人,就连她在看到那一幕的时候以及茜茜的那种冷漠的眼神,也毫不犹豫的认为是覃茜茜推的沈薇然。 因为当初茜茜在这个办公室里流露出来的对这个城市的厌恶很明显,厌恶一个城市,必然是因为厌恶一些人,那么着一些人必然包括沈薇然。 这个逻辑是没有错的。 “覃总什么都没有留下,但是也什么都没有带走。”小秘书的声音听上去小心翼翼。 谢昀眉梢微冷,越过她推开办公司的门。 这么多年,他很少来她的这间办公室,最开始,她的办公室不是在这个方向,后来她说找了风水先生看了,办公室在这个方向最好。 于是才把办公室搬到了现在这个位置。 办公桌的抽屉没有锁,谢昀轻轻拉开就看到被她丢在里面的粉钻还有钻石项链,因为摘下一次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带过,不知道是因为面子还是因为她根本不喜欢这些,又或者,是不喜欢他送的这些。 这办公室里除了粉钻戒指和钻石项链,唯一属于她的东西就是海棠花的干花了,放在这里,经过很长时间都没有任何的变更。 然后就是许许多多数不完的文件,他还想,可能在这里他能找到一些她深爱他的证据呢。 常春到门口时轻轻敲了敲门,谢昀低声的应允,他坐在茜茜的转以上翻阅她无聊时写的字,行云流水随随便便,几乎没什么好看的笔锋,不过被她写出来就别有一种风味在其中。 “董事长,您找我。” “这间办公室留着,没哟无哦的允许,谁都不能随便进来。” “可是……” “她走的时候一定是难过的,常春,你觉得我想和她离婚吗?”谢昀抬眸去看常春面无表情的脸。 常春一脸迷蒙的看着自家的董事长,这话听怎么这么别扭。 “但是董事长,您离婚的笑意已经不胫而走,现在很多媒体都准备要报道这件事,我及时拦下了。” 谢昀微微有些动容,他当时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竟然对着茜茜说了离婚,还绝情的让她净身出户。 “我让你查的她的账户,查的如何了?” “前一段时间,她账户上所有的钱一分不剩的转给了林小姐,所以她现在真的是很穷。” 谢昀皱了皱眉头:“为什么要转给林桑榆” 他难以理解,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才能这么尽心尽力,居然把所有的钱一分不剩的给了林桑榆,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也不过如此吧。 “林小姐的画作在西方的上流社会很受欢迎,她之前记者谢夫人的名头把许多画都炒了天价然后卖出去,瑞士账户上所有的钱都是卖画的钱。” 常春的办事效率很高,不过是一两个小时的时间,他就把什么都拆清楚了。 谢昀心里头还是不免惊讶,原来她还在上流社会卖过画,林桑榆的画居然买了那么多钱,他都想不到。 “可是这么多年公司一直都有支付她工资,吃穿用度都是我给的,不会存在很穷的这种现象啊。” “她这么多年的工资差不多就捐给了国内的希望工程了。” 这些事没查是不知道的,常春真的觉得覃茜茜是带着面具活着的人,要知道她是谢氏的总经理,这个职务的年薪可不简单。 但凡是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把所有的钱都捐出去,可是她偏偏就是个例外,明明内心善良,却非要表现出一副恶毒的模样,这类人童年一定过的很不好。 常春对覃茜茜的看法有了逆转的改观,果然,人不能只是看表象,都说相由心生,这话是有道理的,覃茜茜生的那么好看也是因为她内心善良美丽。 谢昀的手用力的抓住手底下的一张文件纸:“捐给希望工程?” “是的,可能她之前没有想过你们会离婚,更没想过您会让她净身出户。”常春习惯了以这种平静的语气跟他说话。 不管是发生什么,他永远都这个模样,谢昀看着常春,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 他无意识的竟然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可能茜茜之前真的没想到会有一个沈薇然存在也没有想到他们之间会真的离婚。 “那她回到渝城没有钱怎么生活?” “她是个很聪明的人,不会没法生活的,据我所知,她一直在炒股,而且只赚不赔,董事长担心的是多余的。” 谢昀有些愣,这件事他竟然也不知道。 “她一直做的小,您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何况现在有点能力的人都喜欢玩这个,可能她就是玩一玩。” 谢昀低头苦笑:“我以为我掌控她的一切,就知道了她的一切,常春,怎么会这样呢。”如果底下的人不跟他说,他就什么都不知道。 所谓的了解不过是调查跟踪得来的一些她的消息。 常春沉默,谢昀难过自责也是应该的,男人最不应该犯的错,他都犯了,其实很难懂,很多男人因为女人一败涂地,很多男人因为女人耽误前程。 这女人到底是红颜祸水还是什么。 “董事长,既然您都已经离婚了,不放好好对待沈小姐,好歹她也曾为你艰辛的怀过孩子。”常春不是一个喜欢说三道四的人,只是觉得沈薇然付出这么多总该有个回报才对。 谢昀低着头也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是什么:“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如果换做是她,恐怕您就是另外一种心境了,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就先走了。” “注意渝城。”谢昀想起来渝城还有个很大的隐患,这个时候覃茜茜回去说不定就碰上了。 上一次是出车祸,那么这一次,陆淮是不是在知道他们离婚之后痛下杀手。 常春转身的背影微微一僵,有些无奈,就算是离婚了,还是什么都放不下。 “如果这是您所希望的,我会按照您的吩咐去做。”常春在办事情方面是个实在的人,谢昀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离婚协议还没有送交法院受理,常春,你不要把夫人这个称呼给换掉了。”谢昀不是还没有发现,他从头至尾的就再也没有称过一句夫人。 “是,我知道了。”常春一个局外人自然是能够看的比较清楚一些,但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谢昀现在大概就是处在这样一个境况当中。 沈薇然在第三天醒过来了,谢昀并没有去看她,于是在医护人员不注意的情况下,她登上了楼顶。 谢昀被惊动的时候,情况十分危急,这医院的楼层虽然不是太高,但是这种高度在沈薇然现在这个身体状况摔下去,必死无疑。 他本不想去,但是他的脚就是不听使唤的,他想就任由她从楼顶上跳下去粉身碎骨也好,至少从此世界就清净了。 但是他没法真的做到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绝情,他仍旧是赶去了医院。 “阿昀,你可来了,阿昀,你可要帮帮微然,医生说她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沈兰见着谢昀过来之后伸手急急地抓住了他的手。 谢南就在旁边,谢昀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三婶,如今三婶比从前更消瘦了一些,言行举着看着有点莫名的恍惚。 谢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谢南,这段时间谢南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才让好好的一个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三婶,她不会有事的,您不用担心。”谢昀拍拍她的手背,然后疾步的进入大楼电梯上楼去。 天台上有劝说的心理医生也有身披制服的警察,但是沈薇然没有为所感动,仍然是站在天台的边缘上摇摇欲坠。 谢昀脱掉外套,解开袖口,挂扯一下领带,目光沉沉的盯着立在天台边缘的身影。 “微然,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很危险。”谢昀一步步的走过去,停也不停一下。 沈薇然听到谢昀的生硬果然是有了反应,扭头看着他,眉眼里都是欣喜若狂的深情。 “阿昀……” “嗯,是我。”谢昀的语气比平常温和许多,但是眼神还是有些疏离。 沈薇然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谢昀靠近自己,立在边缘的位置叫人看着都觉得害怕。 “阿昀,我的孩子没了,你不会要我的,对不对?”沈薇然一双眼睛像枯瘦的井一般,令人感到一种深深的寂静和无助。 谢昀微微皱了皱眉头慢慢的伸出手:“我知道,可是我不在意。” “你爱上了覃茜茜,所以你要包庇她对不对?你连我的孩子都不要,是她把我推到的,阿昀,是她把我推到的……” 她说着已经泣不成声了,谢昀眸子里一瞬间冷的跟结了冰似的,这天台上的人不在少数。 就算是她无意识这么说,他们也一定会怀疑。 “阿昀,你很生气吗?”她像个精神癫狂的病人,说话颠三倒四。 但是谢昀知道,抑郁症不是精神病,怎么可能会胡说八道,她这言语里有太多的刻意成份。 “我没有生气,微然,别闹了。”他的语气渐渐转冷,沈薇然察觉到了,悲伤的看着谢昀,一只脚就要往前。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还想我怎么做?”谢昀的声音带着些激动,如果法律允许杀人的话,他早就杀了沈薇然无数遍了,她真的是一步步的将他逼到这个地步,甚至是无路可退。 沈薇然略微有些惊愕的看着他,整个人又停了下来,谢昀慢慢的走过去,大手握住了她的手。 “如果离婚都还不够的话,难道你是希望我杀了她?还是你想杀了她?” 情势好像是一瞬间逆转,沈薇然的脸色苍白僵硬,看着谢昀的眼神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这个男人现在握住她的手很用力,恨不得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一般。 谢昀什么时候会对一个女人这么粗暴,说白了,心底里还是担心覃茜茜,这上面有警察,如果要追究起来的话,覃茜茜是要坐牢的。 偏偏那天那个楼梯间里监控坏掉了,什么都没有拍到。 “阿昀……” 谢昀的手臂只是微微一用力,然后她整个人就从边缘上被扯了回来。 沈薇然被他巧妙的摔倒了医生护士的身边,她立马就被医生和护士牢牢地扶住了。 她望着谢昀依然高冷温和的模样,这件事论他的能力,处理起来不算棘手,可是他却偏偏选择了跟覃茜茜离婚。 她很意外,恐怕谢昀自己后知后觉了也觉得意外,为什么会有那种条件反射。 是因为愤怒伤害了她的孩子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他身体里到底还是留着谢家的血,某些东西是不会因为爱上一个人就会有所改变的。 “带她回病房,好好看着,如果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你们都别干了。”谢昀满是凉意的眼神扫过来的时候吓得一种工作人员一个哆嗦。 “是。”医生护士架着沈薇然从天台上匆匆的离开。 身后的警察随后就到了谢昀面前:“谢先生,这件事好像不是意外。” “是不是意外,我心知肚明,事情在我的公司里发生的,难道我还不清楚吗?”谢昀不是那种喜欢用阴狠的语气跟人说话的人。 可是这个时候他即便是温和的说话,气场也是强大的吓人。 警察问了一句便不再问了,他是华人又如何,但是也不是他们这种人得罪的起的。 沈薇然在天台上那么一闹,本来属于一件意外的事情这个时候就变得成了太太的蓄意谋杀。 他和覃茜茜离婚的消息瞬间闹的人尽皆知,事情发展成不是自己所控制的那个模样,谢昀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郁闷。 222.番外046:但是茜茜,你欠我一个孩子啊(6000) “董事长,能做的我都做了,也只能这个程度了,其他的实在是无能为力。”常春在办完了所有事情出现在医院里。 谢昀今天可是一整天都在医院里待着,但是也没有去见沈薇然,或者是跟她说一两句话。 他一直都在外面,在走廊的尽头默默地站着,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他听了常春的话,不由得挑唇勾出一个弧度撄。 “弄到如今这不天地,我也算是很狼狈了,常春,我的抉择是不是很有问题?”谢昀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为什么会把事情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不是您的错。”常春立在他伸手,深深的感觉到他的无力,他正因为不是旁人想象中的那般绝情,所以才会如此无助无力。 “那难道是茜茜的错,又或者是沈薇然的错?”谢昀说着低声的笑了出来,其实更难过不是吗偿? 常春没有再说话,反正没有一次他是能够答的谢昀的话的。 “我请了心理医生给她,加派一些人手,今天这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知道吗?” “我知道,这种事情不会再有第二次的。” …… 茜茜回去渝城没多久桑榆就生了孩子,是个大胖小子,茜茜可喜欢了。 只是桑榆从一生下来就没有见过孩子是什么样子,桑榆跟她说想要回孩子的抚养权。 但是靳西恒已经和夏初晗订婚在即,她哪里还有什么能力去改变这一切。 渝城的冬天让人从头冷到脚,茜茜手里提着酸辣粉,站在路边不停地跺脚,她卖了她的扯,如今只好等公交。 桑榆现在还在产后恢复期间,正是需要她跑腿的时候,这个时候却没有车,她自己心里都觉得过意不去。 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茜茜看着还在等的桑榆,不由得笑了笑。 “真的买了酸辣粉吗?” 茜茜提着酸辣粉走过去在桑榆鼻子面前晃悠了一下:“香不香。” “嗯。”桑榆伸出手就要去接,茜茜立马就收了回去。 “没说是给你吃的,你闻一闻就好了,我给你买了粥。”另一只手里提着清香的粥递给她。 “别不情愿,你现在是在坐月子,我不知道怎么照顾你,所以我只能去请教别人。”茜茜有点无奈,其实早应该恶补一下的。 “没事。” “桑榆别想不开,不管是发生什么,真的不划算的,特别是为了一个男人。” “你和他真的彻底离了?” “净身出户,潇洒吧,我自己也觉得我潇洒。”茜茜笑了笑问道。 桑榆脸上却一点笑意都没有,她还是难过更多一点。 离开了那个城市,她觉得轻松,终于没有谢昀,没有沈薇然那些糟心的事情。 她从未想过再跟谢昀见面,毕竟已经离婚了,她认为谢昀应该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人。 但是再见到他时候她都觉得意外,她立在街道对面,看着那个长身如玉的男人。 下意识的转身就走,他这算什么,阴魂不散吗? 谢昀穿过马路去拉住了她的手,没有再允许她跑。 “我们可是已经离婚了的,谢昀,你是不是想出尔反尔?” 谢昀瞧着她现在这个模样,一时间也不想跟她吵闹,想带她上车,但是她挣脱了他的手,一溜烟就跑了。 他站在冰冷的空气中眼睁睁的看着她跑掉。 后来茜茜就发现桑榆不见了,她这个人就慌了神,当时从公寓里出来,焦急的神色让她的心思一瞬间根本藏不住。 谢昀看着她焦急的从公寓里跑出来,心里微微一紧,他本来是要跟她说这件事的。 但是她根本不愿意听他说话转身就走。 “茜茜,你别这样,外面这么冷,你要去哪里?”谢昀的声音夹带着关心。 茜茜甩开他的手:“谢昀,你到想干什么?我都净身出户了,你还想怎么样?” “她被绑架了,被陆淮。”谢昀瞧着她的脸色,一字一句的说的清晰。 茜茜一直不想去这么想这个可能,想着桑榆可能是在外面什么地方玩的忘记了时间,而不是被陆淮绑架? “你怎么知道,谢昀,你们是同党是不是!”茜茜的情绪突然之间不受控制的激动起来,她盯着他的眼神发冷,冷的恨不得要将她掰成两半似的。 “茜茜,你冷静一点!”谢昀见不得她这样,大手将她搂进怀中,用力的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上。 被他抱在怀中,茜茜毫无感觉,她从来不抱怨命运对她是不是公平,可是人到这种极限的时候,她还是绷不住了。 眼泪跟疯了似的一直不停的留着,怎么都止不住,谢昀是个男人,这个时候她靠着他能够好好的哭一场。 她越是不想失去,想好好保护的东西,总是会失去,从婚姻到朋友,桑榆于她而言就是家人。 她这个人真的是活的很失败,自以为聪明能干,却是最无能的人。 谢昀紧紧的拧着眉头,宽厚的手掌轻轻地抚过她的后背:“茜茜,你冷静一点,事情或许没有你想想中的那么糟糕。” “你为什么又要来找我,不是让我净身出户了?为什么又要来找我?”覃茜茜不想把你自己弄的这么敏感。 “我想起来陆淮还在渝城,要是你在遇到危险怎么办?”谢昀的话说的有点太过于理直气壮和牵强。 他有什么理由再回来,推开他,茜茜轻轻地抹了抹自己眼角的眼泪,冷淡的勾着唇。 “那也跟你没有什么关系,我没有为你做过,也没有给你生下过孩子,你实在不必这样。”她转了一个向,抬脚仍然是有些焦急。 谢昀及时的拉住了她的手:“但是茜茜你欠我一个孩子啊。” 茜茜浑身僵硬的厉害,谢昀也察觉到她的僵硬,心口莫名的被牵扯了一下,难受的紧。 “谢昀,你说什么?”茜茜觉得自己像是听错了,他刚刚在说什么。 谢昀抿着唇温淡的眉眼里都是认真:“覃茜茜,你欠我一个孩子。” 茜茜很想再一次挣脱他的手,可是这一次谢昀没有给她机会,大手牢牢地扣住她的手腕将她从公寓门口拉走,强行将她塞进自己车里。 一直到把挣扎不休的她锁在车里的时候,谢昀才轻微的松了一口气。 他来的算是及时,如果陆淮对她下手的话,那会相当的麻烦。 茜茜狠狠地敲着车床歇斯底里:“谢昀,你放我出去,我什么都不欠你,什么都不欠!” 谢昀看着她情绪如此激动,眉头只有些散不开的结,没有多余的情绪。 “你不欠?你作为妻子设计害自己的丈夫,弄成现在这个局面,你还觉得你不欠我什么?”谢昀说话顿时也很不客气起来。 “我顺你的心意,有什么不对?”茜茜不想承认自己是做错了,也不想承认自己我这件事后悔。 她在谢昀面前任何事情都表现的理直气壮,那高傲劲并不会因为跟谢昀离婚就会消失。 不管是什么时候,她一样能让他很生气。 “覃茜茜,那是你认为的心意,你知道我的心意什么?嗯?”谢昀突然之间怒的凑过来将她压在车座上,不准她动弹。 他现在这是在生气,而且是非常的生气,茜茜明显的感觉到了,并且也看到了。 但是她还是压着自己心中的兵荒马乱,面不改色的对着他。 “我们已经离婚了,现在谈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谢昀,你就不能好聚好散?”茜茜明艳的眼里都是冷漠。 谢昀用力的捏着她的下巴:“从来就没有好聚过,何来的好散,覃茜茜,你总是不问由来的胡作非为,如今,你该尝尝这苦果了,林桑榆的事情,如果我不帮忙的话,她一定会死,茜茜,一面是你视如家人姐妹,一面是你的自由,你要怎么选择?” 茜茜尽可能的别开自己的脸,可是他灼热的气息还是如数的洒进了自己的脖子里,她梗着脖子,深深的吸着气。 “谢昀……”她终究是个没有什么本事的女人,被谢昀这么威胁时,她还是忍不住声音发颤。 “陆淮的身份不是靳西恒就能把他怎么样的,茜茜,你必须要做出选择的。”谢昀从来就没有说过离婚就是放她走。 就算不是谢夫人,她还是难以逃脱他的手掌心。 “就为了沈薇然的孩子,你要这么对我,你非要毁了我,才甘心是不是?”茜茜再也没有什么底气,眼睛酸疼的厉害。 谢昀的手松开她的下巴,缓慢的一路向下,掠过她的衣物,夹带着些暧昧。 “茜茜,是你先毁我的,你想全身而退,可我却想跟你同归于尽。” 茜茜那时候自己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血色一瞬间就没了,从背脊里窜上来一股寒意侵袭着自己。 她怔怔的看着这个眉目温淡的男人,许久许久也没有说话,同归于尽,难道她这一生都要被这个男人所干涉吗?不管是以什么样的名义。 谢昀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淡淡的笑了笑:“你不能以为离了婚你就可以离开我,这是两码事。” 茜茜神色有些恍惚,谢昀发动了车子将她带回了别墅。 “林桑榆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全力,我向你保证,一定还你一个活生生的好姐妹,当然了,你也要遵循你自己的选择,可不要做出让我生气的事情,我不太喜欢囚禁你。” 他言辞中都是赤果果的威胁,茜茜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她从来都不愿意向命运低头,在艰难困苦的日子,她都能顶头熬过来,也没觉得自己输给了命运。 可是如今,认识谢昀这么一个让自己坠入地狱的男人,她却开始要向命运低头,她逃脱不了他的手掌。 她和那个被压在五行山下可怜的孙悟空有什么区别。 “喝杯牛奶,乖乖睡觉,嗯?”谢昀递给她一杯牛奶,茜茜接过来慢慢的喝完。 然后她便倒在他的肩头上昏昏睡去,待她昏沉的睡去之后,谢昀才将她抱起来到楼上的房间。 她眼睑下的乌黑的眼圈让他知道,从回来这里,她没有好好地睡过一个觉,可能还是被噩梦缠绕。 靳西恒的订婚宴如期举行,看到夏初晗,茜茜就怒火滔天,整个人就没法控制了。 好在谢昀一直按着她的肩,不准她轻举妄动,她不知道这订婚宴会发生什么。 看着投影仪照射出来的照片,茜茜看的心里很疼,情绪国语激动,眼前一黑便倒下了。 再醒来时,她躺在家里,谢昀在身边,她本能的握住他的手。 “桑榆呢?”她睁大了眼睛,眼眶通红。 谢昀轻轻回握住她的手:“已经没事了,你放心。” “我要去看她。”茜茜慌忙的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被谢昀给拦住了。 “医生说你这一段时间太过操劳,需要好好休息,桑榆什么时候都能去看,不一定是现在,难道你希望她看见你这个憔悴的样子而担心吗?” 茜茜动作顿住了,苍凉的眼神呆呆的盯着谢昀的脸:“我看上去很憔悴吗?” “嗯,很憔悴。”谢昀慢慢的将她搂进怀中了,心疼如潮水一般漫过心脏,他不想去折磨她,也舍不得。 他什么时候见过状态这么糟糕的覃茜茜了,这一见,他觉得他都要失去她了。 “所以你要好好的休息,等你脸色好一些的时候我们再去,她现在平安无事,你不必紧张。” 茜茜依偎在他怀中,眼泪肆意的漫过她的脸颊,桑榆没事当然好。 “谢昀……” “嗯。” “对不起,之前我设计你和沈薇然,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做。”茜茜突然之间说出来的话令谢昀觉得诧异。 她不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做错了吗?不是不愿意低头?怎么这个时候忽然这么说。 “我没有怪你,茜茜。” “我希望你怪我,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就是不要像现在这样对她,如果时光回去眼前,她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你知道,我不会,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煮点汤,你昏睡的这段时间滴水未进。”谢昀不想听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将她轻轻的放下,掖好被子,然后起身离开,茜茜想叫住他,又不知道自己要以什么理由叫住他才好。 好像在经过桑榆的事情之后,她逐渐能够变得善解人意一些。 人都是需要被善解的,但是她从小拒绝善解人意,不想去讨好任何人,她只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在意别人怎么想,也不会顾及别人想法。 一直到成年她还是这样,直到跟谢昀离婚前,她也是这样。 所以她才能冷着心去设计毫无防备的谢昀,才会把事情弄到现在这个地步,才会完全的没有退路。 她昏昏沉沉醒来又睡着,然后又醒来,反反复复好几次,最终在谢昀的汤煮好了之后才穿了衣服从床上起来。 只是躺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走起路来没什么力气,有气无力的坐在餐桌前默默地看着眼前的汤。 她乖乖的喝了汤,没有挑剔也没有讽刺,她就是太喜欢吧过河拆桥,所以这一次她不想过河拆桥了。 谢昀在林桑榆这件事情上必然是费了心的,再过河拆桥,谢昀可能就要把她拆入腹中了。 “是不是嘴里没什么味道?” 茜茜摇头:“你做的汤很好喝。”更多的,她没有再说什么,和谢昀之间还能说什么呢,其实没有什么好说的。 现在他们属于一种交易关系,换一句话说话就是情人关系,再也不是从前的夫妻关系,茜茜竟然觉得自己不是那么想要无理取闹,也不是那么想要争个理所当然的爱情。 如今这种关系,等到谢昀厌倦了,她就能够解脱,比夫妻关系要好处理的多。 茜茜后来在医院里看到了失魂落魄的靳西恒,然后她就听说林桑榆失忆了,具体的细节她不清楚,不够她大概能够猜到几分。 项翰林选择了坐收渔翁之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当初眼花看错了人,项翰林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她无视靳西恒的痛不欲生,她觉得那是应该的,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活该,失去桑榆,是命中注定,也是他自己造成的。 “你对他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吗?” “那么伤害桑榆,失去那是活该的,人不能总是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你确定你抛下美国的沈薇然是正确的吗?” 谢昀牵着她的手:“茜茜,我从来没有质疑过自己的决定,既然你不喜欢我们是夫妻关系,那我们就换一种关系,这样你是不是就更容易接受一些?”谢昀的面色冷淡,好好的夫妻关系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心里真的就好受吗? 茜茜很想挣脱他的手,渝城的冬天冷的刺骨,茜茜被迎面吹来的寒风冷的一个激灵。 “上车吧,你看你冷的。”谢昀拉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茜茜转脸去看他,眉眼温和疏离:“当初在沈薇然摔下楼的一瞬间,我真的觉得我或许比你的孩子更重要。” 谢昀浑身狠狠地僵住,他凝着眼前笑的温和的女人,这感觉就好像又回到没有沈薇然参与的那四年时间,她对他也是这种态度。 “茜茜……” 茜茜摸着门,眼中有些清浅的笑意,却是止不住的悲伤。 “你的条件反射证明了你的心思,谢昀,你没有错。”茜茜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谁错了。 在这场博弈中,没有谁赢谁输,但是没有改变过的是她自始至终的那些难过。 “我不是故意的。”谢昀解释的有点急切。 但是茜茜并不是那么急切,她慢慢的上车关上车门,留下谢昀还在原地站着,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谢昀良久都没有动。 大概是觉得喉咙里一股酸痛想要往上冲,他忍不住的眼眶发热,她那时候是那么认为的吗? “我想去吃火锅,可以吗?”她的话是征求,不再是那种随随便便说粗口随心所欲的话。 谢昀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车速还是很平稳,他没有被茜茜的这种情绪给影响到。 “好。” “我上网看看……” 谢昀看到她手里不断的翻着手机,手指很灵活,眼睛酸疼,他不想伤害她,很想爱惜自己一样去爱惜她,可是她不依。 谢昀从来不吃火锅,他觉得那是不上桌面也不卫生的一种饮食。 ---题外话---茜茜暂时又回到理智的状态了,不喜勿喷( 就爱网) 223.番外047:我不大喜欢吃意面(6000) 这个时候他仍旧是看着茜茜吃的津津有味,辣的满脸通红也不愿意听下来,一只手里捏着小杯白酒,时不时地会喝上一口。 “白酒别喝这么多。”谢昀本想去拿走她手里的杯子。 却被茜茜躲开,她看着他红彤彤的一张脸也显得很温柔娇媚,那一颦一笑简直是颠倒众生的美艳动人。 谢昀看的生生的吞了一口口水撄。 因为是外套被她脱掉的缘故,那细长优美的脖子真的是令人遐想无限。 “冬天很冷,喝点白酒暖身又暖心,你这个华人,不懂的。”她笑着摇头,那样子就是在笑他是个无知的人一般。 谢昀微微有些尴尬,这里的这个环境很吵杂,茜茜不愿意坐在包厢里,于是她坐在这里就吸引了无数的异性目光看过来。 “你喝的有点多了,又吃这么辣的,肠胃会受不了的。偿” “那是你认为,我从小就吃火锅,肠胃怎么受不了?谢先生,你呀就是活的太细致了,你要是像我这般活着,不知道会觉得多充实,有钱人就是寂寞。” 她脆生生的笑起来声音像铃铛似的,悦耳动听。 “喝点茶水,别说了。”谢昀忍了一个晚上了,她一个***坐在这么大一堆人中吃火锅,像什么话。 他给她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茜茜看了一眼继续喝酒,她是真的喝醉了,不然说话也不会这么颠三倒四的。 茜茜喝了将近两瓶二锅头,最终还是被放倒了,谢昀把衣服穿在她身上结了账抱着她离开。 他以后是不是应该不应该让她来这些地方吃饭。 这还没到家,在外面就吐了起来,辛辣的火锅这个时候全吐了出来,茜茜被辣的眼泪直流。 谢昀拍着她的后背,面上尽是不悦的神色。 “先生,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你们不要总是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知不知道?” “是。”保镖当即就退下了。 茜茜撑着外墙,胃烧的难受,眼泪也不住地流,那难受劲谢昀都看在了眼里。 他不忍心去说她,若不是心情不好,她一般是不会无缘无故喝酒的。 可能因为林桑榆,也可能因为他又出现在她的世界里,所以心情不好。 “我们去洗澡。”谢昀将她抱了起来,辗转进门,覃茜茜是真难受,被谢昀抱着的时候,她觉得自己都要死了。 撒花下,茜茜的酒劲渐渐地就冷却了下去,望着谢昀的眼神开始变得清醒起来。 “清醒了?现在好点没有。” 茜茜摸了摸自己的嗓子,眼里有些雾气:“嗓子好难受,你帮我去倒点水好不好。” 谢昀不放心的看着她:“一个人能不能洗?” 茜茜点点头,眼神更加的清丽了,谢昀犹豫了片刻,还是转身出去给她倒水。 茜茜看着他浴室里出去后,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任由撒花的水落在自己身上。 过了好半天才慢慢地爬起来,把自己装进浴缸里,身子才舒坦了一些。 谢昀端着水进来,然后就看到她连着衣服都泡在浴缸里,闭着眼睛整个人好像是飘在水面上的一般。 他心里头莫名的一个激灵,过去一把将她从水里拉了出来,茜睁开眼睛在看到谢昀时,无奈的叹了一声。 “我泡一下就洗,怎么了?” “刚喝了酒就泡澡,对身体不好,我给你倒了水,还是洗淋浴吧,一会儿我把睡衣给你拿进来。” 茜茜接过他递过来的水仰头一饮而尽。 她最终还是听了谢昀的话,洗了淋浴,只是全程谢昀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洗的那叫一个不舒服。 好在是自己现在醉了酒,只当他是一扇门。 浑身馨香的她被谢昀抱在怀中时,头有点晕,紧接着,男人烫人的手便不安分的伸进她的衣服里。 “谢昀……”她迷糊的声音很低,却更让人压制不住浴火。 “茜茜,相敬如宾的日子,你不喜欢,那么这种你应该不会介意,嗯?”谢昀散开她的睡袍,声音低沉嘶哑。 茜茜别开脸不去看他,没有什么想不到,谢昀想要的不就是她这么一副还算是诱惑人的身子吗? “茜茜,你爱我吗?”他覆在她耳边低声的问她,茜茜咬着唇不愿意说话。 失神的望着天花板,满目苍凉,爱?她不知道,如今爱或者不爱又有什么区别。 “茜茜,我在问你,爱我吗?”他禁锢着她的手再一次低声的问她,语气不如之前的温和了。 茜茜抿着唇还是没说话,那瞬间谢昀仿佛是被她这种态度激怒。 突然之间就生猛发狠的侵犯她,他总是会在床笫见问这种问题,可是得到的答案却很少。 毫无前戏的粗鲁行为令茜茜一时间忍受不了,可是之后连自己难受的声音都被他狠狠地撞碎在喉咙里。 以至于到后来,她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被他蹂躏的无比凄惨。 夜深以后,男人结实的后背起了一层薄汗,身下的人一声声艰难的喘息,动也动不了。 “要你一句爱,就那么难?”谢昀坐在床边点了一根烟,目光盯着地板,为了不让她尴尬,她调低了房间的灯光亮度。 可是他的体贴,在他入侵她的时候都变成了一种罪恶。 茜茜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还是没有说话,她似乎终于知道,原来上一次肌肤之亲,是他真的对她温柔。 今天晚上她才见识到这个男人在床笫间的禽兽。 寂静的夜里,后来只剩下谢昀抽烟的声音,回头再看着她时,她已经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谢昀面色清冷的泛着寒光,现在都不愿意说了,她心底里如今是不是已经由爱生恨,再由怨恨变成厌恶。 林桑榆在渝城消失了,是一夜之间的事情,靳西恒后来跟发了疯似的找到她这里来,抓住她的肩膀问她是不是知道林桑榆的下落。 茜茜眼神冷冷的盯着眼前狼狈不堪的男人,他这算得上是自作自受吧,现在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什么,早前都干什么去了。 她对他的态度十分冷漠,甚至漠视他此刻的深情和后悔万分,桑榆要怎么样她是管不着的,如果离开靳西恒就能过的幸福的话,似乎也没有什么关系。 谢昀在楼上看着楼下茜茜对待靳西恒的态度,她不只是站在了覃茜茜的立场上,同样的也站在了自己的立场上,她从心底里就痛恨渣男,所以对靳西恒自然是没有什么同情的。 靳西恒找到这里来已经是不下十次了,他始终坚信,茜茜知道林桑榆的下落。 而事实上,茜茜什么也不知道,连林桑榆消失,她几乎也是最后一个知道。 靳西恒后来走了,茜茜在楼下站了好半天,直到寒风吹的自己快冻僵了的时候,才转身回到别墅。 “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我看他都快活不下去了。”谢昀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目光温和的落在她的脸上。 茜茜手里捧着温暖的水杯取暖,抬眼去看走下来男人。 “他有孩子,死不了。” “茜茜,我还是喜欢你无理取闹的样子,至少让我觉得我有存在感。” “难道你夜夜索欢还没有存在感?男人不是在***的时候最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感吗?”茜茜淡淡的笑了笑,那言辞说的诚恳认真,完全没有丝毫要讽刺他的意思。 可是谢昀却还是被逼的脸色难看的吓人,从楼梯上下来看着她。 “茜茜,是不是太频繁,身体受不了?”他低沉的声音夹带着些许的不悦,他不愿意把自己的怒火发泄在她的身上,或者是表现出来给她看。 他一直都想跟她好好相处。 “我身体好的很,不会因为这个就会怎么样,只是昨天不小心听到沈薇然的电话,她真的是很想你呢,你要是不回去,再跳楼怎么办,你岂不是要天天活在噩梦当中?”她抬着下巴,那样子真的是叫人很想要她低下头来。 “茜茜,你对我就这么了解吗?” 茜茜摇头:“不是了解,就是我所看到的而已,你亏欠沈家的,你没法还,我亏欠你的说不定哪天就还清了。” 谢昀轻轻的捏着她的手心,目光温淡如初。 “你觉得你还的清吗?” 茜茜满心无力的望着,眼里流露的也只有无力,好像确实是这样的,他说换不清,那就还不清了。 “你还是回去看看她吧,万一真出了什么事,难受的也是你自己。”茜茜收回自己的手,背脊都僵硬。 “这么希望我回去?”谢昀不习惯她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冷淡理智,他宁愿她无理取闹一些,宁愿她对他充满怨恨。 “没有希望,只是你应该。”她折身就要走,谢昀本想去抓住她的手,但是被茜茜敏捷的躲开。 她唇畔哪里的勾着笑,她昨晚破弹簧的没有对沈薇然说什么讽刺过分的话,她自己都觉得惊讶。 她不知道过去的那些蛮横无理取闹都去了哪里,现在好像她再也没法无理取闹。 谢昀立在楼下望着她转向厨房的背影,眉头紧锁,目光深沉无光的眸子里都是她的背影。 “我来做吧,你一向不大会做饭。”谢昀跟着进了厨房,茜茜手里拿着围裙,转身递给他。 “我想吃面。” “什么面?” “随便吧,你擅长哪一种就做哪一种,不过,我还是不大喜欢吃意面。” 这话带着自身的矛盾,可是却让谢昀一时间不知所措,他会做的面当然只有意面,国产的面,他全都不会做。 茜茜瞧着他的脸,转眼就从他的手中拿走了围裙:“还是我自己来吧,虽然做的不好吃,好歹也是我喜欢吃的面条。” 她越过他,脸色一直平静如水,谢昀呆呆的站在原地,渐渐地感觉到有一种密集的疼从心间一直蔓延到浑身的所有感官。 他一直站在厨房里看她做面,他以为她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是这面条却做的很好,动作并不生疏。 而且看起来味道很好。 “你会做饭?” “只会煮面,美国没有中国这种传统面,你没见过,很正常。”茜茜垂眸认真继续忙活着自己手里的事情。 跟谢昀说话更是头也不抬,谢昀的眉梢微微一挑,自己也不能寻思她这话到底算不算是讽刺他。 但是这么多年,他的确是没有见过她下厨,更别说是吃到她做的饭了。 茜茜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吃面,也没有要跟谢昀说话的意思,这个男人是她的生死劫,想躲都躲不开。 茜茜住在这不见天日的别墅里,可以出门去,但是都有人跟着,所以她不大喜欢出门。 谢昀这是明目张胆的监视,现如今是连偷偷摸摸都不愿意了。 一直到过春节的时候,谢昀才回美国去,不知道他是无心还是故意的,她最多也只是想一想。 他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他要什么时候回去,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她也管不着。 于是整个春节是茜茜独自一个人度过,想不到自己要什么,就随便去买了点东西,然后去了靳园。 想去看看粉雕玉琢的小家伙,这没有妈妈也不知道能不能健康成长。 做完了所有想做的事情,剩下的就是应该做的事情了。 在烈士园里,茜茜看到程立原,有点愣,她四下看了看,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也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程立原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烈士园,他不是美国人吗? 而且还是立在自己父母的墓碑前,茜茜忽然之间想起来他曾经说过的话,他知道她父母的死因,那时候她顶多是震惊,却并没有想过他可能跟父母之间有什么关系。 她肩上海棠花的事情,只有她自己知道,可是这个男人却很清楚,实在是太奇怪。 程立原穿着暖和的外套,感觉到有脚步声靠近,便慢慢的转身瞧着她。 “你来了。” “你……”茜茜皱着眉头,不明白,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本来是每年春天来着的,所以过去那么多年都没有遇到过你,现在想起来,还真的是很遗憾,如果我也是每年春节来的话,是不是就能早些遇见你,是不是你就不会再认识谢昀。” 茜茜怔怔的立在原地,手里捧着的鲜花紧紧地捏着,心里很紧张,他跟父母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是谁?”她的眼神一瞬间疏远警惕起来,是不是父母曾经的某个敌人,又或者是来报仇的。 程立原感觉到她的警惕,也不着急解释,从她手中拿走了花放在了墓碑前。 “以前你的心思都放在了谢昀身上,对我是什么身份也并不是很好奇,如今是不是清醒了?” “程先生,我父母的工作很特殊,怎么会认识你这样商贾富人。”茜茜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他们之间肯定存在一些什么原因,但是她这个时候有点退缩了,不想知道他们之间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 程立原看到她的神色,无奈的轻叹一声:“你现在若是不敢听,我不说就是了,在我来之前,张司令来过了,他希望能见见你。” 茜茜的面色微微一冷,那样子看着略显得犀利冷酷:“这么多年他不见我不还是好好的活着?怎么,想跟我叙述一下他对我是如何的愧疚?” 她笑的很冷,程立原眼神微微有些复杂,不管是过了多久,该怨恨的还是怨恨,张司令说过,当时去找过她,但是那时候年纪小小的覃茜茜却是出奇的冷酷,对张司令恶言相向。 所以后来张司令没再找过她,以为时间总是会让她有些改变,不过现在看来,却不是那样的。 “你要是不想去,也没有关系,只是他老人家很多年没见你了,很想你。”程立原不再就这个问题再说下去。 茜茜微微皱了皱眉:“程先生,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个好人,希望你不是我父母的仇人来找我复仇的,我无权无势,斗不过你。” 就像她现在斗不过谢昀一样。 程立原笑了笑:“我看起来像是穷凶极恶的人吗?” 茜茜瞧着他依然是面不改色:“知人知面不知心,程先生,恐怕我们之间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到这里来是不是甩掉了谢昀的人?” “嗯,可能甩掉了,不过就算是跟来了又如何?谢昀以为在渝城他还能只手遮天不成,军方要保密的东西他要是能查到那才怪了。”茜茜冷淡的笑了笑。 对谢昀派来跟踪她的人也是嗤之以鼻。 “那我去外面等你,晚上请我吃饭你看好不好?” “好啊。”茜茜垂眸回答,面色也很清冷,反正这个年自己一个人过,会很孤独且无聊。 茜茜在墓园里待了很长时间,程立原坐在车里却等的很耐心,心里权衡着要不要不顾她的想法跟她说清楚。 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她应该不会再有那么敏感了,只是从张司令口中所叙述的覃茜茜对这件事一直都是充满了各种怨恨不满,她没有为此走上歧途,已经算是很幸运。 程立原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为难,想了想,她既然不想问,他还是不说了,没有谁愿意再揭开伤疤再疼一次。 父母是春天去世的,但是她却是春节过来,这中间好像也有五年的时间来,因为嫁给了谢昀。 可能是觉得嫁给谢昀,原本充满苦难的人生就会过的好,可是茜茜太年轻所以也太天真,看起来成熟稳重可靠的男人实际上并不可靠。 茜茜从烈士园出来的时候,眼睛有些红肿,脸色看起来也不好,程立原下车帮她拉开车门。 “没事吗?” “没事,大概是很多年没来了,觉得挺愧疚的,我太不孝了。” “以后常常来看他们就好,上车吧,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渝城有什么特色小吃吗?” “咱们中国人一到冬天就是火锅,牛肉的羊肉的还有狗肉的,但是我不喜欢吃狗肉的,不知道你喜欢吃哪一种。”茜茜觉得程立原这个人真的是年纪大,做什么都特别的有礼貌。 明明不是第一次来渝城,却还是让她去做这个东道主,他的做法正迎合了中国人的口味。 “牛肉羊肉都行,狗肉太腥了。”程立原对狗肉也表示很嫌弃,大有迎合茜茜口味的意思。 茜茜抿着唇低头看手机,订好了火锅店的位置,然后拿着手机给他看了一下,开启了导航。 “你不是从小生长在渝城吗?怎么还需要导航?” ---题外话---茜茜的身世渐渐浮出水面了,嗯,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给谢多准备了一个情敌,不喜勿喷 224.番外048:阿顾,其实我们很难理解茜茜(5000) “不是我需要,是你,我不大可能会像导航小姐一样能那么清晰细致的描述地理位置。” 茜茜在程立原面前不经意表现出来的直率简直是太讨他的喜欢。 “嗯,你说话声音显得清冷,导航小姐的声音更加动听。”程立原笑了笑,顺着她的话就说下去。 茜茜单手撑着车窗,目光清冷的落在外面,前些天下了好大的雪,路边的雪其实堆积的很厚。 以前吧,跟林桑榆闲的没事就回去堆雪人,然后桑榆就把白白的雪人用颜料染得五颜六色的撄。 那时候生活比现在艰难糟糕的多,可是那时候自己也比现在单纯快乐的多。 难道人真的是越长大就越孤单么偿? 这回茜茜是坐在包厢里的,她给程立原倒了满满一小杯的白酒。 “我想你这个年纪的,应该见过这种辣喉咙的白酒了,喝点,暖身又暖心。” 程立原手里把玩着酒杯,目光温淡:“这个东西真的就能暖了你的心吗?” “程先生,你太关心我的私事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很遗憾,我没法给你想要的答案。” 茜茜没等他把那些表白的话说出来就提前拒绝了,如果今后能够摆脱谢昀的话,她的人生也就毁了。 她实在是没有必要去祸害别人。 “你不相信我?” “程先生,祝你岁月无波澜,敬我余生不悲欢。”她清浅的笑渐渐的在脸上绽开,她举着杯的样子,真的是无比温婉动人。 程立原时间看的有些呆,他这把年纪了,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但是茜茜是她见过最有灵魂之美的女人。 这种美丽能够摄人心魂。 “茜茜……” “好好地做朋友,赛过做情人,程先生,我想这个道理你一定比我懂。”茜茜笑着拿着酒杯一饮而尽。 她的这句话,让程立原再也没有说话的余地,程立原只是轻笑,吃着麻辣的火锅,喝着小酒,学着茜茜满足惬意的模样。 这种感觉似乎很好。 “如果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可以找我。”程立原自然是不会去强迫她,茜茜也不是那种可以被人强迫的人。 只是她现在的处境不由得让他感到心疼,费了那么多心思,却还是没能逃脱谢昀的魔掌。 这个世界她除非逃离这个地球,不然很难离开谢昀的掌控。 那个男人有着极强的控制欲,在他的认知里,就算是自己不爱的,只要是被自己拥有过,那也是属于他的东西。 所以当别人想要得到或者染指的时候,他就会跳出来。 茜茜不管是从哪个角度讲都很可怜。 “嗯,我知道。”茜茜很认真的点头,今晚没有喝很多句,四肢神经都狠清醒理智,一直都乖乖巧巧的。 “今年要不要跟我一起过年?”程立原语气平淡,仿佛是在说着一件极为平常的一句话。 可是茜茜却怔住了,她看了一眼程立原:“不要。” “你可以考虑的嘛。” “你又不给我发红包,小的时候爸爸妈妈都会给我发红包的。”茜茜说起父母时,眼中有些别样的光芒。 程立原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这孩子是把他当成长辈了啊。 “我当然给你发红包了。”程立原大概知道她过去十多年缺失的那些红包谁都弥补不了。 她是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表面冷漠,内心却很希望所有人都理解她,宠爱她,无条件的宽容纵容。 她很想活成某个男人眼中独一无二的公主,可是很遗憾,她心仪的男人眼中她不是唯一的公主,这让一个完美主义的她失去了理智。 “那好,我跟你过,我要挂红灯笼,要写对联,你呢?” “和你一样。”程立原想都没想的就附和了一句。 “程先生,我真的搞不懂,你这么会讨人欢心,为什么这么多年你还是光棍一条?”茜茜撑着下巴眼巴巴的看着他。 程立原:“……” 这年前年后不过是几天时间,茜茜答应了程立原一起过年,除夕傍晚的时候的程立原就早早地开车过来接她了。 茜茜坐着他的车,失神的望着车窗之外,因为发呆,一时间就忘了问他他们这是要去哪里。 直到车子停下来之后,茜茜才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就发现自己在一个很陌生的地方。 这周遭是自己见都没有见过的,程立原帮她拉开车门,茜茜拉了拉自己的外套,下车,看着眼前这座不小的房子,不明所以的看着程立原。 “程先生,我们这是在哪里?你的私宅?” “军区。”程立原牵住了她的手一步步的往房子前的台阶走过去,茜茜怔住了,军区,程立原所认识军区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这是张司令家?”茜茜站在台阶前,目光清冷,一下子就挺住了。 这个时候门开了,从门内走出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还有扶着他的一个年轻人。 “茜茜啊……”张远君的喊她的声音抖的厉害,急的就要下阶梯。 扶着他的是他的孙子张顾,眉眼里的英气逼人夹带着军人独有的硬气和一脸正气。 茜茜想甩开程立原的手,但是被他紧紧握在手中。 “茜茜,你难道打算逃避一辈子?”程立原是个很有教养的人,不会对她有什么野蛮的行为。 可是这是在军区,事情都不是他说了算。 “程立原,你算什么,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情,我的事情不要任何人来插手!”茜茜红着眼睛狠狠瞪着他,那横眉冷眼的样子叫人都觉得害怕。 程立原的手下意识的就松开了,早就料到她可能会生气,却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 她转身疾步离开,张顾却如同一阵风似的跑下阶梯野蛮的将她从地上生生的扛了起来,然后将她扛进了屋。 “立原,今天真是麻烦你了,阿顾脾气特别的硬,刚刚茜茜的态度可能是让他不高兴了,他在部队里训人训惯了。”张远君解释道。 程立原欠了欠身,上去扶着他进门。 张顾把覃茜茜扛进了屋放在沙发上,茜茜刚想起来,张顾一脸冰冷的盯着她。 “坐下!”雷霆一声的命令吓了茜茜一跳,还真就坐下来了。 程立原也没想到那么冷静的张顾也会突然之间对茜茜做这种野蛮的事情。 “阿顾,茜茜是女孩子你干什么?” “嗯。”张顾也只是冷冷的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阿顾,爷爷说的对,茜茜是女孩子,你怎么能这么粗鲁?”从厨房里出来的顾瑾是个温柔端庄的女人。 她是张顾的母亲,张远君就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目不转睛的打量覃茜茜。 “张司令,看在你是老人家的面子上,我不想显得我很没有教养,我不想来的,为什么要把我骗来?”茜茜对着张远君说话很不客气, 张顾的手一下子就过来抓住了她的肩膀,疼的茜茜差点掉眼泪。 “阿顾,你做什么,茜茜她是无心的。”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没礼貌。”张顾平静的语气里也没有喜欢或者讨厌的意思,但是就是不喜欢她现在这个样子。 “我又没爹又没妈,没礼貌不是很正常吗?”茜茜挑着眉,甚是挑衅。 “你再说一遍!”张顾的语气不是很好,可能现在自己所看到的覃茜茜跟小的时候看见的覃茜茜有所出入,他无法习惯。 “阿顾,吃饭吧,叫茜茜过来就是吃饭的。”顾瑾过来拉着张顾的手,不准他在对茜茜随便伸手。 茜茜动了动肩膀,尼玛跟断了似的,这个男人的手是铁做的还是用什么做的。 “吃什么吃,我要回去。” “这是在军区,没有特别允许,你怎么出去?”张顾冷不丁的又放话了。 茜茜狠狠地瞪着他,她中午就没怎么吃饭,这个时候自然是饿了。 于是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渐渐地缓和下来,茜茜妥协的坐到了餐桌上吃饭。 顾瑾一直给她夹菜,偏偏还就夹的是她喜欢的,她全程看程立原的表情都不善,程立原安静的吃饭装作没看见。 晚饭过后,茜茜跟张远君在书房,张顾和程立原就在房子外面。 “再见到茜茜是不是很难接受,我看你好像恨不得撕了她的脸似的。” “她和那个男人不幸福是不是?”张顾只是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并不回答程立原所问的。 “我们谁都救不了她,就连她自己也没办法,茜茜原本是可以不用这么悲惨的。” 张顾冰冷的面孔微微有些动容:“那个男人真的有那么厉害?” 程立原笑了笑:“阿顾,谢昀是很厉害,但重要的是茜茜很爱他。” 张顾的神色莫名的有些暗淡,爱?她以前还说要嫁给他呢,怎么长大了就移情别恋爱上别的男人了。 “既然爱,为什么又……”张顾有点说不下去,他常年在军队当中,不知道男女感情是怎么一回事,她和谢昀的事情他也只是听程立原说过,知道的并不多。 “她的童年过的算是很悲惨,几度被收养,然后几度被放弃,阿顾,你难以体会到那种感觉,没有安全感,如果拥有一件东西就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她不愿意跟人分享属于自己的东西,阿顾,其实我们很难理解茜茜。” 张顾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他再见到茜茜确实有一种被雷劈过的感觉,难以相信。 “她一定恨极了我们家。”张顾的神色没有太多的情绪,语气也很淡。 “嗯,大概这么多年都是恨的,当初司令若是不派她的父母去执行那个任务,兴许现在的覃茜茜也是个有礼貌的大家闺秀,还是你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可是作为军人,随时都要做好牺牲的准备。”张顾不懂得人之常情,只知道作为一个军人应该做什么。 程立原瞧着他无奈的摇头:“可是在当时的茜茜看来,那只是她的爸爸妈妈,不是什么军人。” 张顾终年不变的冰山脸渐渐地开始有了些类似于温和的表情. “可是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再难接受的事实也应该接受了。”张顾皱了皱眉头,他不知不觉得也用军人的标准去衡量茜茜。 “她不是没法接受父母去世的事实,只是不能接受本来不该父母出事却出事了,这才是问题所在,阿顾,好好照看她就是了。” 张顾看着面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那这么说来,茜茜其实不应该只是怨恨我们张家,也应该怨恨你,对不对?” 程立原不是没看到张顾眼中那些明显的不悦,到底是个男人,还是能够察觉到他这异心。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茜茜是不会跟我发生什么的。”程立原的目光始终温和,对于张顾的这种拒人千里的冰冷,他早已经习惯了。 “是吗?”张顾别开脸不去看他冷淡的应了一句。 “我还没有表明自己的心迹,她就提前拒绝了,她啊,真是比想象中的要可怕的多。” 两个男人寥寥的谈话被茜茜打断了,她从门内出来的时候还是一脸冷意,但是比刚来时候的抗拒要好很多。 “茜茜,我送你回去。”张顾在程立原之前先开了口。 茜茜立在雪地里看着这个其实自己已经没什么印象的男人,对她来说他就是个陌生人。 可是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那种军官的霸道和控制欲。 “程先生送我回去就好,你不知道路。” “这渝城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茜茜,这么多年没见,我很想跟你叙叙旧。” 张顾说着就看了一眼程立原,程立原也懒得跟张顾争执,这里是军区,又不是他的地盘,太嚣张不是什么好事。 “茜茜,你们也算的上市青梅竹马,叙叙旧而已,不用那么敏感,我这就先回去了。”程立原可是很清楚张顾是什么脾气,既然提出来了,那就是肯定要送她回去。 茜茜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看来程立原对这个张顾还是有所顾忌。 “好啊,我就跟你叙叙旧。”茜茜不是喜欢找麻烦的人,她又不是什么疯子,程立原这个人本性很好,的确温良有涵养。 她不想因为这件事就去文案程立原。 程立原开车走了,张顾取来了自己高大威猛的军车,说是军其实也不算,这辆越野太过于威猛了一些,所以她才会觉得是部队里的车。 “上车吧。” “你的不错。” “喜欢的话,我送你一辆给你。”张顾简单直接明了,茜茜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这个人是在部队里待久了吧,所以才会说话一板一眼的,丝毫不会转弯。 茜茜好长时间没说话,张顾也一直开车出了军区之后,茜茜的稍微放松了一些。 “听说你过得不是太好,那个男人是不是很坏,要不要我帮忙?” “这么,你们军方的人还能随随便便的去杀人?” 张顾不由得偏头看了她一眼,她说话真的是一点也没有顾忌旁人在呢。 “恨他入骨? “不,爱他入骨。” “爱他还要杀他?”张顾不理解这是什么逻辑。 茜茜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所以说你们当兵的都是榆木脑袋,看来这是真的。” 张顾的脸色一瞬间垮了下来,比原先更冷了。 “你不是当兵的,不是榆木脑袋,还离婚了。” “张先生,我希望你这是最后一次送我回去,我是真的不想看见你们张家人。” 张顾面色清冷:“你不是跟爷爷谈的很好吗?” ---题外话---又到开学了,同学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225.番外049:我不要给你生孩子(5000) “若不是他给了我爸妈的照片,你以为我会跟他谈?” 她这简直就是迟来的逆反心理,只要是涉及到这件事,茜茜就是无比的敏感,拿不准任何人靠近的样子看的人气的牙痒痒。 张顾不说话了,爷爷早前就嘱咐过,茜茜的脾气不是很好,什么话适可而止就行了。 送到别墅门口后,茜茜提着包下车,张顾也跟着下车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 “茜茜,你小的时候说长大了会嫁给我,怎么现在移情别恋了?”张顾的声音甚是洪亮。 茜茜脸色不由得变了变,这个男人是真的不懂的变通,还是故意的偿。 “张先生,你是不是太老实了,我都不记得你是谁了,还提这事干什么?”茜茜回头不悦的瞧着他。 “茜茜。” “张顾,你是要自己滚,还是我找人来?”茜茜没好气的瞪着他,这是什么样一种直性子,胡说八道什么。 张顾闭了嘴,不过很快就看到有人从别墅里出来,对茜茜毕恭毕敬的欠了欠身。 茜茜有些怔住了:“常助理,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打声招呼。” “董事长在等你。” 茜茜眉眼里的某些嚣张自然而然的收敛起来,目光一瞬间温和起来。 估计是看到了张顾送她回来了,她有些无力的叹气,她真的是无时无刻的不在自掘坟墓。 “我知道了。”茜茜走上台阶,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门。 在玄关处就看到谢昀面无表情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茜茜在玄关处迟迟的不肯过去。 僵持了好一会儿,谢昀还是转过头来用眼神催促她。 “我不知道你今天来,不然我不会出去了。” “送你回来的那个人,是谁?”谢昀隐忍着怒火。 一个程立原就让他很头疼了,现在莫名其妙的又多出来一个男人,刚刚还在外面那么响亮的说茜茜曾经说要嫁给他。 “常春没查到吗?”茜茜故作惊讶的看着谢昀一步步的很缓慢的走过去。 让谢昀恼怒的莫过于就是常春查不到。 傍晚就听说茜茜跟程立原出去了,还去了军区,他是个商业霸主,但是国内军方,他并不涉足。 没想到送她回来的竟然不是程立原。 “茜茜,你是不想说吗?” “我不想说,你会不让我说吗?”茜茜走过来后慢慢的在沙发上坐下来,看他的眼神里似乎有探究,也有难过。 “我从来不知道你会认识军方的人。” “他跟我算是青梅竹马,还有要听的吗?”茜茜的面色始终冷静,张顾这个人她看出来了,是个简单粗暴的人。 谢昀听到青梅竹马四个字后,握紧的拳头立刻青筋暴起,茜茜淡淡的看着他表面还算冷静,其实骨子里早已经恼羞成怒的样子。 为什么要这么隐藏自己的情绪,好像对身体也不好。 “茜茜,你就这么想激怒我吗?”谢昀的音色一瞬间冷了很多。 茜茜弯唇浅笑:“不是你让我说的吗?我说的有什么不对,他刚刚在外面说的话,你不是听到了吗?我小的时候跟他只指腹为婚的,他是我人生当中除了爸爸第一个可能托付终生的男人。” 她绝对不是挑衅,只是在阐述事实,在回来的路上她渐渐地想起来小时候那些尘封的记忆,那时候年纪小,张顾那个人看起来特别可靠,她就跟妈妈说她很喜欢张顾那个类型的男孩子,然后妈妈就告诉了她那个鬼扯淡的指腹为婚。 当时还开心来着,如今想起来只觉得毛骨悚然,当时父母到底是怎么想的,张顾长大之后竟然是脾气这么差的男人。 谢昀冷着脸起身过去将她困在沙发中,目光冷冷的打在她的脸上。 “指腹为婚?”谢昀从来没讲过对茜茜那么理直气壮的男人,好像她从一开始就是属于他的一样。 茜茜明明是属于他的。 “你对他不满意,可以去杀了他。”茜茜眼底噙着清欠的笑。 “杀他?他可是军方的人,你以为我疯了吗?”谢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冰冷的语气。 茜茜缩了缩自己的身子:“看来你还是很清醒,我有些累了,可以休息吗?” 谢昀低声的笑了笑,有些残忍,微凉的指尖慢慢的捏着她的下巴:“休息?可我现在不想你休息。” 男人眼底的某些征服***开始渐渐的隐藏不住。 茜茜走在沙发上,身子已经缩的不能再缩了,男人眼中的光芒很熟悉,是狼,是禽兽。 “谢昀,你干什么……”她微微挣扎起来。 谢昀的手探进她的衣服里,感觉到她的僵硬,脸色冷的跟结了冰一般,是不是在她童年的时候,对那个人有所依赖,所以心里对他有原始的喜欢。 那些是他所不能及,因为比不上那个男人出现的时间早,所以他觉得自己追不上,追不上茜茜的心。 那种焦急无措的感觉逼的他更想将她囚困在自己的世界当中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我做什么,你不是很熟悉?茜茜,那个男人,我希望今天是最后一次见他。”谢昀扣着她的腰,将她扛在肩上。 “我身体不舒服,谢昀,你不能这样……”茜茜开始反抗,不停的挣扎。 只是正在气头上的谢昀根本什么都听不见,他粗鲁的侵犯她,占有她,一刻不停的强迫她去迎合。 茜茜觉得身体实在是难以支撑,却难以从他手里逃脱,她觉得自己像是死过似的,浑身上下都僵硬的发疼。 “我是专门回来陪你过年的,你居然给了我这么大一分礼物,你还是没有身为我女人的觉悟,茜茜。” 他床笫间一声声的唤着她的名字,轻柔的,粗蛮的,霸道的。 茜茜被折腾的死去活来,早已经不想说话,她失神的望着天花板,她自己都想不清楚,她到底是欠了他什么。 就要被他这么残忍的折腾。 深夜的渝城烟花四起,茜茜昏昏沉沉的睡着,做了好几个梦,关于父母的,关于过去的。 事后,谢昀坐在床沿看着她昏睡的模样,悔意都爬上心头,他似乎是弄疼她了。 抱着她去浴室里洗了一下,茜茜的身子才觉得轻松了一些,谢昀望着窗外四起的烟花,满目悲伤无奈。 他总是觉得自己不想伤害她,可是哪一次又不是伤害,茜茜似乎跟他越走越远,他自己都觉得害怕。 “常春,以你的能力,还是没能查到吗?” 常春无奈的摇摇头,谢昀纵欲之后有些慵懒松散,眉眼里也有几分倦怠。 “军方要保护的东西那就是国家要保护的东西,董事长,实在是没有办法。” “看来茜茜的父母跟军方也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谢昀皱着眉头,茜茜不愿意说起父母的事情,他不是没问过,但是她回答的含糊其辞,明显的就是不想说。 看来程立原什么都知道,是他送的茜茜去的军区,他一定都知道。 他跟茜茜是最亲密的关系,但是他却不知道她的父母是谁,长什么模样。 “既然查不到就不查了,以后我要是不在,尽可能的不要让这些人靠近茜茜。” “董事长,您还是自己来吧,那些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好得罪的,跟夫人离婚的是您,如今来纠缠不休的也是您,您希望她的后半生该如何度过,充满痛苦么?”常春知道覃茜茜是个很好的女人。 她值得最好的男人来疼爱她,谢昀并不是那么好。 谢昀懒散的看了他一眼:“你现在觉得我不是那么好了?茜茜跟我在一起很吃亏是吗?” “不管怎么说,夫人现在很痛苦,这些痛苦都是来源于董事长您。” “你明天回美国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谢雨不喜欢停底下的人说他和茜茜在一起不合适的这种荒唐的话。 “但是沈小姐那边怎么办?” “你告诉她,我宁愿下半辈子寝食难安。”谢昀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 对家族人过分的要求做出让步的后果就是这样的,跟茜茜离婚他自己本身不想,更舍不得放茜茜走。 但是那些人无理取闹,太过分,意图让警方参与,茜茜不能在美国坐牢。 常春怔了怔,当初离婚的时候他就猜到了是这样,谢昀怎么可能放弃茜茜跟沈薇然在一起,对于他这样一个男人来说,勉强自己实在是很不合适。 “是。”常春没有对此发表什么意见,然后转身从别墅里出去。 谢昀独自坐在楼下的沙发上喝酒,清幽的目光泛着寒意。 翌日中午,茜茜清醒过来动一下,身体跟被车子碾压过一般,疼的不知出处。 今天是初一,本来觉得自己还能够轻轻松松的过个年,却在除夕夜被人强、暴,她到底过的是什么糊涂日子。 “把鞋子穿上。”她从卧室里出去的时候谢昀正好也上楼来了,看到她光着脚,眉心一拧,低沉的声音夹着不悦。 “你怎么还在?” “不记得了?我说过我是回来陪你过年的,本来带了新年礼物。”谢昀说着说着就不说了。 本来是要给她新年礼物的,但是看到那个男人送她回来,他就把新年礼物给忘记了,直接给了她难忘的一夜。 “我马上回去穿鞋。”茜茜转身往卧室里走去,谢昀紧紧地就跟了进去,看着她把鞋子穿好。 还没等她再站起来,他将她扑倒在床上,按住了她可能挣扎的双手。 “真的身体不舒服吗?”谢昀这个时候还是能看出来茜茜的脸色不是很好。 “你压疼我了。”茜茜有点喘不过来气,谢昀是个男人,身材纵然是再好,体重也是不容小觑的,他压在身上就像是一块石头似的,沉甸甸的。 谢昀抽身起来,顺带将她扶起来,抬着她的下巴低头便吻住了她的唇,一确信她是真的,不是梦境。 他很怕自己一觉醒来发现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茜茜和他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茜茜没有任何要迎合他的意思,呆愣的像块木头,但是这样谢昀也不介意,感觉到她是真实的,谢昀心里才没有那种莫名其妙的恐慌感。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沈薇然,这苦,我不会让你白白受的。”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这样,他心疼的不能自己。 “你不用为了我去伤害她,我们都已经离婚了,还有什么值得你去伤害她的。”茜茜弯唇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却刺的谢昀心里生疼,最怕的就是她对他连怨恨都没有了,到最后连由爱生恨的说法都觉得牵强。 “对不起,茜茜。” 茜茜望着他,却没有说话,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对不起离婚了还要这么纠缠她,还要这么毁她? 不,他怎么会是一个道歉的人,就算是,那也不是真心的。 “谢昀,你若是想要处理好早就能够处理好,为什么会拖到今天呢,不过是你心中对她还有旧情,我从来没有觉得你什么地方做错了,错在我,我实在是不应该出现让你认识,也不应该答应你那种荒唐的事情。” 茜茜笑着,眼底一片晦涩,现在那些事情对她来说已经都过去了,她实在是没有必要去在意什么。 “茜茜……” “若是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找个时间放我自由吧,我们已经离婚了,再牵扯在一起,我自己都觉得很不舒服。 谢昀心头猛地一震,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不想这样的,但是她实在是不听话。 “不肯么?那我问你,你爱我吗?” “茜茜,我很喜欢你。” 茜茜笑了:“你看,是喜欢,不是爱啊,我实在是不需要问了一个不爱我的人弄我自己声名狼藉,这是在渝城,我回来这里,是想一切重新开始,而不是在这里做你的情人,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嫁人。” 谢昀唇畔挂着岑冷的笑意:“我不会让你嫁人的。” “难不成你打算让我孤独终老,谢昀,我自问我还没有罪孽深重到那种地步。” “你怎么会孤独终老呢,我们会有很多孩子,你我都不会孤独终老。”谢昀俯身下来,手指摩挲着她光洁的小脸。 茜茜望着他,背脊一片寒凉,孩子?怕是他想多了吧,如果他真要这么困她一辈子,她又怎么会给他生孩子。 “过一段时间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是不是身体不太好,所以一直都没有怀孕。” 茜茜猛地抓住他的时候,眼眶通红:“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不要给你生孩子,谢昀!我不要给你生孩子!” 谢昀明显感觉到她的手抓着自己不住的在抖,也不知道是在害怕什么。 “不要生?茜茜,那可不是你说了算,你不是弄死我的孩子吗?那你应该陪我一个不是吗?”谢昀不知道他现在的这幅嘴脸到底与多无耻。 茜茜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眼中只有无奈和无助,她想过要逃走的,但是她很害怕被他抓住的话,会被他直接个囚禁起来。 “我没有推她,我真的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摔下楼梯去的,她是专门在楼梯间等我,是她早就安排好的一切。” 她不愿意承受这种冤屈,也不想这么背谢昀逼的无路可退。 谢昀拧着眉头,那件事发生之后,茜茜就一直没有否认过,今天是第一次,还否认的这么明了。 “我炖了鸡汤给你,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总是出去吃饭,这样对身体很不好。”谢昀没有再就这个问题继续说下去。 揽着她的腰肢把她从床上扶起来。 茜茜的手还是紧紧地抓住他的一只手:“你不信我对不对?” 226.番外050:你这是在毁我(6000) 谢昀没有去看她,专心的扶她下楼,信或者不信都没有回答茜茜。 茜茜空着心坐在餐桌前看着他给自己盛汤,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好,他心里一定是不相信她的,男人的心思大概都差不多。 她也不想猜测这个男人是怎么想的。 “多喝点,想不想此米饭?” “我爱吃的米饭,你蒸不出来,就不要勉强自己了。”茜茜的言辞显得而冷淡,对他的态度更是不冷不热撄。 “我已经蒸好了,盛一点给你。”谢昀忽略她的态度,给她盛了一碗米饭。 茜茜闻了一下,忽然之间抬起头来看谢昀,这种味道,他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偿? “用竹篓蒸的,是不是很香?” 他想要讨她的欢心,这种米饭也不知道是失败了多少次才有现在这种味道。 “还行。“茜茜的评价很一般,她也只愿意评价一般,他要用这种方式来讨她的欢心,那是他的事情,跟她无关。 她只是肚子饿了想吃饭。 “那我……” “谢昀,其实味道好不好不重要,这种米饭在渝城一出门就能买到,你是说表达你的心意是吗?可是什么时候在你眼中心意也变的珍贵起来?” 茜茜像是很好奇,可是字字句句都带着些微妙的讽刺在其中,她的意思是。他以前对心意是嗤之以鼻的。 “在我眼中一直以来都很珍贵。” 茜茜喝着汤不再跟他说这些,一个男人要是想要得到女人的心,就是杀人放火都做的出来,唯一做不出来的就是把自己的心掏出来。 谢昀放下红包在餐桌上推到她面前:“茜茜,新年快乐。” 茜茜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红包,心里很酸涩,红包,好多年都没有见过了,谢昀这又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千辛万苦砌出来的城墙,就这样轰然倒塌,茜茜忽然之间没有了胃口。 “谢昀,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当初说跟我离婚让我净身出户的时候可没有说你会像现在这样。” “我给的压岁钱,不喜欢吗?”谢昀显得很冷静,只是淡淡的问了她这么一句。 “你有什么资格窥探我的过去,我们已经离婚,你要是真的这么喜欢我,为什么留着沈薇然?”她的脾气上来后声音也变得尖锐。 “茜茜,我们一直都在一起,你不能这么片面的看一件事。”谢昀不知道怎么解释,觉得词穷发奎,不管是哪一种解释,好像都显得很牵强。 “谢昀,你这样显得你很无耻,你的教养呢,你不是最有涵养了吗?涵养呢?”茜茜冷声的嘲讽他。 谢昀慢慢的倾过身子来,高大的身影将茜茜完全的笼罩在阴影之下。 “你说我无耻我便无耻了,遇上你,纠缠你,注定了我会没风度没涵养,这样,你觉得如何?” 茜茜心里被堵的沉闷的疼,可是又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宣泄出来才合适。 “你这是在毁我。” “我只是不希望再我们离婚的这个空档,你有机会对别的男人产生好感。”男人都是有私心的,何况还是他。 茜茜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专有的,这种概念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形成的,在跟茜茜出现矛盾的时候,这种想法就完整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完全不需要去想或者形成的。 好像早就已经形成了一般,只是在特别的时候就会表现出来,现在只是更加的肆无忌惮罢了。 茜茜放在桌子下面的手狠狠地抓着桌布,这个男人是不是有病,离婚了还要处处掌控她的一切。 “多吃点吧,我怎么觉得你现在的身体好像不如从前了,体力有些跟不上。”谢昀慢慢的收回自己颀长的身子之后,静静地坐在她对面,目光温淡的看着她。 看着她变幻莫测的脸,一个程立原,还有一个跟她曾经指腹为婚的男人,他若是不在渝城的话,那岂不是给他们可乘之机。 茜茜在听明白他说的体力跟不上是什么意思之后,脸颊忍不住的开始有些发烫,谢昀还真的是把自己精神上的无耻落实了。 虽然这年过的闹心也冷清,不过是在渝城,茜茜心里也算是有点安慰,谢昀回来的这两天一天除了几个商业电话之外,其余的都是沈薇然打来的。 谢昀一般都是面色厌恶的温声的讲电话,茜茜偶尔会听上一两句,却不是很在意,如今她在意这些,就显得自己很没有价值了。 谢氏不会因为谢昀不在美国就运作失常,他在渝城对自己的公司一样是掌控自如。 程立原明知道谢昀在,但是还是来了,茜茜出门去见程立原时也没有刻意避开谢昀的眼睛,反正都是避不开的。 不如更加坦然一些。 “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是不是天气太冷,生病了?”程立原不光是看她的脸色,还有看她的心情。 谢昀在这里,茜茜的心情确实不怎么样。 茜茜摇头:“我没事,可能是不怎么出门,所以看起来人没什么朝气,怎么今天过来了?” 程立原从衣服包里拿出来还留有余温的红包递给她:“新年快乐,本来前些天就想过来,可是谢昀把这里看的密不透风,没有办法。” 茜茜从他手中接过红包,勾着唇角:“可是他的防范也没有因此就减少啊。” “张司令让我来接你去军区过元宵节,你可以带着谢昀。” 茜茜回头看着二楼的某处阳台,男人长身如玉的站在那里,目光幽冷的看着这边。 茜茜鼻息间有白雾流动,此刻的眼神有些莫名的嘲讽。 “这么多年,张司令这算是唯一一次做的符合我心意的事情,至于谢昀,跟他没有什么关系,我也不会带他。” 她似乎是带着一些报复在其中,曾经她是他很沈薇然的局外人,那么如今在渝城,谢昀一样是个局外人。 让人大快人心的是他根本查不到他想要的东西,应该是很挫败吧。 觉得自己天下无敌,能掌控所有人,偏偏这世上就存在天外有天的这个道理。 “不带的话,他会不会不放你走?” 茜茜摇头:“不会的,他如果做法极端了,我回敬给他的也是极端,他没有必要跟我硬碰硬。”脾气越硬的人,就越是不能硬碰硬。 这个道理,谢昀是知道的,所以,他一般不会做出什么没脑子的冲动事情来。 “那你这是同意了?”程立原虽然知道茜茜是为了躲开谢昀,但是自己还是觉得很惊讶。 毕竟是这么多年的恩怨,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散就散的。 “嗯。” “有没有要准备的东西?” “走吧,没有什么要准备的。”茜茜淡漠的转身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后朝程立原的车子走过去。 然后谢昀的电话就打来了,那头是明显的质问。 “我去一趟军区,要拦着我吗?”茜茜的声音平静温良,听着脾气仿佛是很好。 谢昀的手一下子用力的抓住了栏杆。 “我也去。” “谢昀,这是在渝城,你以为是在美国吗?在这里就要按照这里的规矩来办事,懂了吗?”茜茜的声音没有什么改变。 可是在电话那头听话的人却是差点暴跳如雷,茜茜挂断了电话,回头冲着阳台上的谢昀欠了欠身,然后做进程立原的车子。 程立原也对着谢昀笑了笑,这个男人自以为是惯了,觉得所有人都应该围着他转才是正常的,简直是可笑的自负。 前往军区的路上,茜茜沉默寡言,程立原受不了这车子里安静压抑的气氛,还是忍不住的打破了这样的僵局。 “你和他之间现在是什么情况,打算一直这样?” “程先生,我和他之间除了男女之间的那点事还能有什么,难不成你觉得我们还有毁灭世界的秘密?”茜茜的这个玩笑很冷。 “我是关心你。” “他对我有着极强的占有欲,一时半会,可能还没办法摆脱他。”茜茜懒散的靠着车座,回答的也是三心二意。 “是吗?” “他觉得我推到了沈薇然之后没了孩子,就欠他一个孩子,这种无赖的行为,是不是像你们这宗有内涵的男人都会干这种事?” 程立原顿了顿:“那就要看是什么事了,像你这样的情况,做出这种事情完全是正常反应。” “那这么说来,你还是这众多男人当中的一股清流了?” “也可以这么理解。”程立原很不谦虚的回答了她一句,茜茜无奈的摇摇头,谁能想到程立原这把年纪了还这么的自恋。 茜茜有些无语的勾了勾唇角,心里最是明白,程立原不过是一种让她心里人放松一些。 “茜茜,你其实可以更随性一些。”程立原很想告诉她,她如今被谢昀影响的已经没有自我了,或者说她爱这个男人爱的已经失去了自我。 那不是真的茜茜。 茜茜挽着唇,笑的也确实很随性:“程先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人活在这世上有百分之八十的事情都不是自己想做或者愿意做的。” 她笑起来的时候难以抵挡眼中的明媚,精致的五官里即便是满是悲伤也一定会带着些与生俱来的妩媚。 茜茜本来的模样应该是令人惊艳的,只是如今被谢昀毁的所剩无几了。 “每个人爱人的方式都是有所不同的,茜茜你的格外的让人觉得很奇怪。” 茜茜面色微微冷了冷:“不要觉得你很了解我,这世上除了我父母之蛙,其实不会有谁很了解我。” 她对外人时时刻刻的都装着一颗防备之心,偏偏在谢昀面前没有办法让自己真的防备起来。 “慢慢的相处久了,自然就会了解了,你觉得谢昀了解你吗?” “他只是了解他自己罢了,我以前觉得性情温和的男人大多数都是好男人,看来我还是想错了,好男人和坏男人的比数是成正比的,没有谁多也没有谁少。” “阿顾或许能够帮到你,你怎么不去求求他,还是说你已经习惯了待在谢昀身边的这种日子?”程立原的话问的别有深意。 茜茜终于还是忍无可忍的回过头来看着这个无比啰嗦的男人:“程先生,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总是颠覆你形象,你到底还有多少形象没有颠覆出来?” 面对茜茜白白的眼神,程立原无奈的轻笑出声:“你的意思是我颠覆之前的样子更加迷人是吗?” “迷倒小姑娘还是没问题的,迷倒我这种天生丽质风情万种的女人,还差了点。”茜茜说着便冷艳的扫了他一眼,然后扭过头去。 “原来你是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算起来我和谢昀也差不多,怎么你就轻易的被谢昀给迷倒了。” 茜茜目光看着车窗外面的街景,笑的冷淡:“那是你没有在我不懂事的年纪认识我,谢昀他的时机很好,我虽然长得漂亮,但是某些时候有点胸大无脑。” 程立原差点被口水呛到了,她到底是从哪里感觉出来她胸大了? 茜茜后来没有在说话,程立原也在想着茜茜说的重点,他们之间是时间不对,谢昀比较幸运,更早的认识了茜茜。 很明显,茜茜是个一根筋的人,这种性格除非更改基因,不然很难有所改变。 到军区时,天色不早了,茜茜立在司令家的门前,有些犹豫。 正犹豫着门就开了,茜茜愣了一席,张顾那个冰块脸就站在了自己面前。 “怎么了?不想进来?都已经过来了,还要犹豫,是不是太做作了?”张顾说话直茜茜已经觉得没什么好雷人的。 这种男人要是再社会上生存几分钟估计都会被秒成渣渣。 “我就造作了,怎么了?你还有意见不成。” 张顾脸色变了变,她眼见嘴里的样子看的人心里痒痒的,恨不得把她这股嚣张的火焰给压了下去。 “进去吧,妈已经在做元宵了。”张顾让开道让她进去。 玄关处,张顾蹲下身来帮她把拖鞋拿出来放在她面前,他这个人在部队里高人一等惯了,这等卑躬屈膝的事情做起来,却丝毫不显得他有什么失格。 茜茜怔了怔,想着张顾今后可能会是个好老公,如果能说话拐弯抹角的话,会是很完美极品的男人,这种禁欲系,好多女人都梦寐以求吧。 在心里,她不由自主的就给张顾估了一个不错的价格。 张远君看着茜茜走过来,拄着拐杖也站了起来,跟十多年前那个身体硬朗的老人不一样,他如今老了许多。 茜茜过去虚扶了他一下:“张司令,我就是上您这儿来躲躲清净,可受不起您这样。” 她语气很礼貌,但是张远君却从她的眼神里看不到一丝丝的礼貌和尊重,她对张家有的也只有埋怨和恨。 张远君看着她的样子,不由得伸手去握住她的手:“当初你和阿顾还指腹为婚,我们可还算是一家人。” “张司令,怕是您想多了,我爸爸妈妈去世的时候,就不存在有什么一家人的存在,我这种人习惯攀附权势来帮助自己,就好比现在,我想清静一会,就来您这里躲一躲。” 茜茜不同于上一次明目张胆的不满和抵抗,这回,她安静了许多,但是一样也让人觉得心里不舒服。 张顾皱了皱眉头,他大概知道,她除了来张家躲一躲谢昀,还有就是让这一家人都心里不舒服。 “覃茜茜,你面前是长辈,难道你爸妈以前就是这么教你的?”张顾把她的手从张远君手里拿了过来。 她的心应该是冷的,也是硬的,所以才能这样毫无感情的胡说八道。 “我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吗?” “好了,阿顾,茜茜这不是心情不好吗?你难道就不知道让让她吗?”程立原无奈的上前去解围。 张顾这才放开了她的手腕,茜茜动了动手腕,尼玛当兵的人是不是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力道,她这细胳膊细手腕的,差点骨头都被他拧断了。 “阿顾,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茜茜是女孩子,你怎么回事?”徐瑾端着汤圆出来对儿子不满的斥责。 张顾对母亲的斥责不以为然,看着茜茜的目光幽冷无光。 夜里,茜茜坐在零下好几度的外面,呼吸里都是白雾,这个时候程立原已经回去了。 茜茜却又在犹豫要不要回去,张顾把他厚重的军大衣披在她身上。 “这外面冷成这样,你还要坐在这里,会冻僵的。”张顾的话听上去硬邦邦的,不过细心的女人总是能挑出来其中的温暖所在。 茜茜动了动眉毛:“我不想回去,你知道你那天在别墅外面对我说的那些,造成了什么后果吗?” 张顾立在她身边面无表情:“什么后果?” 茜茜抬眼看了一眼这个时候还能没什么表情的男人,果真是当军官的料,临危不乱就要这种表情,才能吓唬的了敌人。 “他强、暴了我。” 张顾不知为何,听到她淡淡然的说出来这句话时,心脏猛烈的刺痛了一下,曾经当她是妹妹,可是流转经年,妹妹的感情就变了,变成了女人。 这个时候听她说被另一个男人强、暴时,他心里面犹如是被人捅了一刀似的。 所有人都知道她在谢昀身边备受煎熬和痛苦,但是没有谁能救得了她。 面无表情的脸上总算开始有了变化,他低头看着她,眼底神粗载满了心疼。 “我帮你离开他如何?” “张顾啊,你不要觉得自己是个了不起的军官就能怎么样?谢昀是生意人,狡猾着呢。”经过这么多事情,自己还是栽在他手里,说明什么,从一开始自己就被他玩弄在鼓掌之中。 “茜茜,你觉得我也做不到吗?” 茜茜摇着头:“你怎么做得到呢?我自己都做不到。” 她现在渐渐地开始不知道,她做的那些意义何在。 为了逃跑而逃跑吗?好像不是的,因为觉得那不是属于自己的,所以要逃跑,任何感情,她都能深埋于心底,然后慢慢遗忘,可是谢昀从来就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如果不想回去,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 茜茜摇着头,看了看手机时间,不回去,谢昀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送我回去吧,夜不归宿的后果是很可怕的,我好害怕。”茜茜淡淡的笑了笑,然后站起身。 张顾一言不发的取来自己的车,然后送她出军区,这个时候是半夜,但是却从眼前突然之间冒出来一辆来路不明的车子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就爱网) 227.番外051:她一直背着他吃药(6000) 茜茜没有系安全带,整个人被紧急刹车的惯性摔倒车窗上,一枕头寻目眩,额头也突然之间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疼痛火辣辣的。 张顾脸色难看的下车,然后就看到谢昀从车上下来,拳头捏的紧,他没有关注张顾,而是直接越过了他去拉开他的车门。 茜茜头昏昏的,车门被拉开,身子就顺着谢昀的方向倒了过去,茜茜落在他的怀中,被他稳稳地抱住。 她身上没有酒味,但是她看起来好像是不太舒服撄。 “怎么了?不舒服吗?”谢昀的声音低沉有力,大手更是用力的搂着她的腰肢,将她彻底的横抱在怀中。 “谢昀,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对她?”张顾看到他蛮不讲理的抱着茜茜就走,过去,大手狠狠地拉住了他的胳膊。 谢昀皱了皱眉头,这练过的力道就是不一样,若不是他臂力大于他,或者是他不顾及他怀中的覃茜茜,他的手这会就被拉开,茜茜掉在地上。 “这位先生,你觉得这是你的地盘,所以你就可以对我的女人为所欲为了是吗?偿” 张顾并不是一个喜欢动怒的男人,可是这个手遒劲有力的大手迅速的揪住了谢昀的衣领。 “你是不相信地头蛇的本事还是怎么地?” 谢昀没有说话,但是周围迅速的靠拢了一批黑衣人,茜茜昏昏的脑袋这个时候瞬间就清醒了很多。 “谢昀,我刚刚撞在车门上了,头晕,你先送我回家。” 她一出生,两个男人剑拔弩张的架势一下子就松开了,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茜茜身上。 谢昀阴鸷的目光扫过张顾的脸,这个男人是不怕死也不怕疼的,可是他若是动手打了的话,茜茜肯定就有足够的理由来讨厌她。 他当然不会蠢到这种地步。 “好,我送你回家。”谢昀抱着她的手臂微微一用力,茜茜感觉到疼痛,下意识的皱了后眉头看着谢昀。 张顾冷着一张脸,他又不是真的榆木脑袋,怎么会不明白茜茜是什么意思,无非是不希望他们在这半夜的大动干戈。 张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谢昀抱着茜茜离开,眸光里一片冰霜。 这个男人是在控制茜茜,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到军区来,是来见青梅竹马来了?”谢昀将她放在车上,目光紧紧地所在她的脸上,那一脸质问的表情别提有多冷了。 茜茜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然后摇了摇头让自己的头清醒一些。 “我也没想到你出个门会带这么多人,是你自己贪生怕死,还是真的准备跟张顾去打一架?” 她随口的话便暴露了张顾的名字,谢昀眉色十分冷淡,军区的人当然不能随便伸手了,这里不是在美国,在某些意义上他已经完全是个美国人。 如若不是认识了茜茜,他不会认识到其实自己是个中国人。 “当然是为了防止你跑掉了,茜茜,你总要记住,你在我身边插翅难逃。”谢昀警告过她很多次了,但是她始终都像是不怎么听得进去似的。 “那你怎么不打造一个笼子把我关在里面,当宠物来养,你觉得怎么样?”茜茜不由得冷冷嗤笑一声。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她归纳成自己的所有物了,她明明是个应该有自由身活生生的人。 现在却过的像个囚犯似的。 “茜茜,我没有限制你什么。”谢昀知道自己厚颜无耻,也权当是什么都不知道,厚颜无耻便厚颜无耻吧。 “谢昀,你要是能去杀了沈薇然,我就跟你在一起,你不要用这种方式在囚禁我,我有交朋友的权利,你没有资格这么禁锢我。”茜茜仍然是想反抗,反抗他这种毫无道理的禁锢和霸道。 谢昀轻轻地握住她的手,目光一瞬间又变得温和起来。 “如果这真的是你想的那样的话,那也未尝不可。”他这话说的轻易,但是却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茜茜回头看着他,她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是什么意思,她的人生完全是迷茫的。 她徒然冷笑:“你敢吗?杀人是要偿命的。” 谢昀深邃的眼眸里是她现在清丽的模样,谢昀看的心下一动,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过去。 茜茜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想挣扎,可是却毫无挣扎的余地。 她后来头是不晕了,但是被谢昀带回家的时候,她的记忆便是四散飘零的,记不大真切,谢昀到底是温柔对她还是粗鲁对她,她都不记得了。 唯一记得的大概就是他一遍遍的在她耳边问她,是不是爱他,她从来不回答这个问题,爱或者不爱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谢昀是一个怎样的心态,希望每一个他拥有过的女人都对他痴心不改,他对自己的魅力还真的是相当的自信。 渝城的天气逐渐转暖,谢昀回了几趟美国之后竟然将美国公司的业务发展到渝城来。 有很长一段时间,谢昀总是带她出席许多商业酒会,逢人就说她是他的太太,他那神情自若的样子,好像他们之间并没有离婚似的。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还说厚脸皮也是需要练的。 这天从宴会上下来,外面就下起了雨,茜茜刚刚在雨里走了几步,谢昀就从身后用外套盖住了她的身子。 大手揽着她的肩:“下雨了,我们回去等,车子很快就会过来。” 他不由分说的把她带到了干燥的地方,两人并排站在,看着雨越下越大,现在已经是春末夏初了,本来也应该热了,只是这冷不丁的一下雨,穿着单薄礼服的茜茜还是感觉到凉意。 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谢昀将她轻轻的勾在怀中,大手一下下的抚过她的后背。 “很冷么?” “有点。” 只是这个时候在谢昀怀中,还是感觉到了温暖,茜茜微微闭着眼睛,不太想说话。 “我预约了医生给你做检查,明天我陪你去。”谢昀的低沉的声音从头顶飘落下来。 茜茜的身子下意识的僵了僵,检查身体,这是他几个月说的事情,后来谢昀一直挺忙,然后她也就跟着忘记了。 但是为什么现在他又想了起来。 “我…身体很好,不需要检查。” “茜茜,我是为你好,别以为年轻就要忽略到这些。”谢昀的音色温柔,可是也是毋庸置疑毫无商量的余地。 茜茜拧着眉头,是不是这段时间没有跟他吵架,所以日子过的舒坦了就忘记了谢昀是什么样的人。 因为身体检查这件事,茜茜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早上眼睑下就出现了黑眼圈,谢昀看着她这个样子,眉梢有些不悦流露。 难道昨天晚上她都只是闭着眼睛没有睡着吗? “怎么回事?” “没事。” 谢昀审视着她:“你在不安什么,还是说你做了什么亏心事怕我知道?” 他看着冷静,好像没有联想其他。 茜茜抬眼去看他:“你希望我做了什么亏心事?”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谢昀没有去回答她这个有些挑衅的话。 谢昀纵然是心里有任何的猜测,也不会表现出来让茜茜提前有所准备或者让她惊慌的不知所措。 只要是在他能够接搜的范围,他都不会介意,不触及他的底线,他就能纵容,因为他想,所以她就会被宠爱,被纵容。 “茜茜,如果你喜欢渝城的话,我把美国的公司一步步的都转移到这边来。” “沈薇然怎么办?”茜茜几乎是脱口而出,沈薇然还活着,那就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 不管谢昀对她的情到底弄到什么程度,砷污染那个女人的存在始终都会是个定时炸弹。 她已经有许久没有提到过沈薇然了,今天再一次提出来的时候,谢昀除了脸色沉了下去,便是沉默。 “茜茜,她会死的,而且在美国,你在渝城,你们永远都见不到。” 茜茜淡淡的笑了笑,对沈薇然的态度,她影响都是表现的还算是很友好的样子,毕竟也是爱着谢昀的人。 心思大多都是和她一样的,只是那个女人比她勇敢,比她更能够让谢昀生气怜悯之心,可能谢昀真的恨不得杀了她,但是那终归只是一种不可能落实的想法。 他爱护,照顾她,以至于包容她的一切都是源于几年之前的那些感情,那是一种不由自主的情感。 谢昀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确实是这样,茜茜也觉得为难,她不想活在他们之间,可是谢昀这个人思想畸形,却非要她活在他们之间。 “谢昀,你没有办法禁锢我一辈子的。”茜茜语气平静,谢昀眉目温淡如初,也并没有因为她这句话就有什么情绪变化。 两人之间的沉默一直持续到医院,茜茜在做检查,谢昀就一直在外面候着,有时候会问一生一两句。 尤其是在做完妇检之后,谢昀单独跟医生聊了起来。 “我夫人是不是气血亏,所以才一直没有怀孕。”谢昀很不确定的看着医生。 医生摇摇头:“谢先生,谢夫人是长期服用避孕药,所以才没有怀孕,如果要怀孕的话,应该停药。” 谢昀心里所有猜测,可是医生的话还是令吸允感到晴空霹雳,家里分明没有避孕药的踪迹,她到底是怎么吃的药。 医生看到谢昀变化莫测的脸,心里有些打鼓,这些难道他作为丈夫都不知道的吗? “谢先生,其实如果谢夫人暂时不想怀孕,夫妻之间是需要沟通的,那些药毕竟是对身体有害的,长期服用很可能会终生不孕。”医生继续道。 谢昀脸上的温度一点点冷却下来:“谢谢医生。” 医生点点头然后目送谢昀从办公室里出去。 茜茜坐在外面走廊的长椅上,谢昀朝她这边走过来的样子仿佛是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戾气。 他应该埋怨什么,现在的科技太发达了么?发生关系72小时之内吃药都有效,还是怪茜茜一直用药。 他走到面前时,一股冷气飘了过来,她心里虚的厉害,现在的技术,有什么是检查不出来的。 可是她还得要装的淡定一些,不想这么早就在他面前惊慌失措。 谢昀俯身下来,大手用力的捏着她的下巴,阴鸷的目光盯的茜茜浑身一阵泛冷。 “我们回家吧。”他的声音里其实满怀怒火,但是这个时候还是得克制下来,这里是医院,算得上是公众场合。 茜茜却坐在长椅上纹丝不动。 “怎么?你希望我在这里处理我的家事?”谢昀的声音听上去开始有了些火药味。 茜茜垂眸,不去看他额脸色,良久之后才抬眼去看他:“谢昀,我的孩子是要跟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的男人生,不是跟你。” 谢昀掐着她下巴的手十分用力,哪里到如果稍稍在狠一些,必然会将她的下巴捏的粉碎。 谢昀不悦的皱眉:“覃茜茜,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茜茜的话还没说完,下巴的力道忽然之家加重,疼的她一下子说不出来话。 “茜茜,我不想听的话就不要说了,现在,我们回家。”他强行的将她从椅子桑拉起来,茜茜用力的甩开她的手。 然后转身一阵风似的就跑了,她这甩手甩的谢昀猝不及防,他反应过来时,茜茜已经跑的很远了。 “找到夫人。”谢昀疾步的跟过去的同时黑跟一只在楼下的保镖打电话。 茜茜疯了一样的往外跑,她想,只要是想赢,应该就能跑掉的,谁说的谢昀就是无所不能的,这是在渝城,又不是在纽约。 可是她跑到每一个门的时候都看到了谢昀的保镖在那儿。 她像个穷途末路的人,在医院里乱窜。 在二楼的走廊里,她重新遇见谢昀,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转身就跑,谢昀在后面追的很快。 眼看着就没有路了,面前就是一栋窗户,她敏捷的盘上去,谢昀追着追着就停了下来。 他看着她,本来应该冷静的脸上此刻尽是遮掩不住的慌张。 “茜茜,你下来。”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将就的人,谢昀,你应该去好好的爱沈薇然,而不是牵挂着美国那边的人还要在这边跟我以夫妻相称,我自己都觉得恶心。”茜茜淡然的脸上露出些悲伤。 “茜茜……”谢昀下意识的上前走了一步。 茜茜的手抓着窗户:“我想离开你身边,离开你。” 谢昀身后忽然之间跟来了很多保镖,茜茜的手这个时候却突然之间一滑,谢昀来不及反应,茜茜便从窗户上落了下去。 谢昀跑过去,还是没能抓住她的手,那瞬间他的心跳都慢了下来,下面是松软的草地,茜茜从上面落下去,冲力不小,加之头甩在了地上,一时间就失去了意识。 “去叫医生,快!”谢昀几乎是被吓傻了,转身匆匆的就下楼去。 茜茜意识有些恍惚,半睁着眼睛,大概只看到有个人影将自己抱了起来。 之后,意识混沌的厉害,也睁不开眼睛看是谁。 等谢昀赶到的时候,只是一分钟不到的时间,茜茜刚刚躺的这地方已经空无一人。 “董事长刚刚程先生来过了,可能是程先生带走了夫人。” 这么长的时间就算是傻子也看出来这里面复杂的三角恋关系。 谢昀拳头捏的很紧,若不是证实,他并不愿意无凭无据的对茜茜发火。 到底是他过分,还是覃茜茜更过分,为了不怀他的孩子,竟然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吃药。 她是打算以这种方式来惩罚他吗?真是够狠的,这世上何止是一个沈薇然对自己下的去手。 “把你手下的人都聚起来,密切的注意他们是不是离开了这个城市,在他们离开之前,找到夫人。” 因为他的介绍,渝城现在谁不知道覃茜茜是他的太太,是个其他男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女人。 可是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惧怕他,特别是在这个城市里,他的势力显得形单影只。 “可是董事长,这不是纽约,我们可能那么大的权利。” 谢昀捏着的拳头青筋暴起,渝城又如何?他想要的还有得不到的吗? “那就想办法拥有那么大的权利,在这之前,我不希望有任何奇怪的传言。” “是。” 夫人在董事长心中是一个什么样的分量,在纽约看不出来,可是在渝城就很能看清楚,谢昀很在意覃茜茜,还不是一般般的在意,若是覃茜茜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么沾手的一干人等聚会全部遭殃。 愤怒过后,谢昀心中便只剩下了担心,她从二楼上摔下来,就算是松软的草地,也会摔的很痛,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程立原应该会给她治疗的,如果受伤了,茜茜是没有办法顺利离开渝城的,如果她只是在亚洲,他找起来的话可能会比较费劲。 但是茜茜那种聪明的女人,明知道他的势力在欧洲,肯定不会跑去欧洲的,他只能在这个城市提前将她围堵。 程立原将她送进了军区,张家人看到昏迷不醒的茜茜被程立原抱来的时候,惊的一身冷汗,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找来军医看了看,张远君才渐渐地放下心来。 只是轻微的脑震荡,还有脚踝好像扭到了。 “立原,这是怎么回事?”张远君看着他,眼神犀利的有些审视。 “茜茜从医院二楼的窗户上摔了下来,幸好下面是草地,不然就麻烦了。”程立原的话说的不疾不徐。 张远君和张顾同时睁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 “似乎是在吵架,茜茜估计是想吓唬谢昀的,却没想到脚滑了,从窗户上就掉了下来,早上她去医院之前跟我打过一通电话,我本来是担心她,去看看,却没想到撞上这么一幕。” 张远君面色微冷,张顾的脸色就更加的冷了,这个谢昀,真是个神经病当中的极品,明明已经跟茜茜离婚了,却还要在这里纠缠不清。 “茜茜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去医院?”张远君觉得很奇怪,茜茜看上去不像是身体有问题啊。 “不知道,既然茜茜会给我打电话说明就有求救的意思,我想大概跟她一直没有怀孕有关系。”程立原是个细心也敏感的男人,这种事情也能细微的察觉到。 张顾皱着眉头,这个程立原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点,他是谢昀肚子里的蛔虫化身的吧。( 网) 228.番外052:他像魔怔了似的(6000) “谢昀这是想做什么,已经离婚了,还希望茜茜给他生孩子,是不是有病?”张顾立马就义愤填膺起来。 程立原无奈的看了一眼床上还昏迷不醒的人:“他就是有病,对茜茜应该是有些喜欢的,所以才不愿意放手,只是他这么逼迫,茜茜怎么忍受得了?” “那就不让茜茜回去了。”张顾的说话的音色越来越冷,在他的意识里,茜茜是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结婚了就算了,现在离婚了,心里的某些想法便蠢蠢欲动起来。 “他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的,并且会很丧心病狂的逼我们把茜茜交给他。”依照他对谢昀的了解,他的确会这么做的撄。 张远君皱着眉头,苍老的脸上此刻也尽是威严。 “那个人是不是太过分了?立原,连你都没有办法吗?”张远君没法让自己的孙子出手。 毕竟是军方的人,这个地方既不能被人侵犯也同样的不能随意的侵犯别人,何况谢昀在立场上就会有所改变,他是老百姓,到最后就会变成受害者。 程立原摇了摇头:“张司令,并不是我不想帮茜茜,一方面是茜茜不愿意被帮助,另一方面是程家不光是只有我一个人,若是我因为一个女人将程家置于险境,家里的那么多兄弟姐妹无法交代。偿” 他虽然不怎么管事,但是他是大哥,就如同家中的长辈,家族的存亡跟自己那是息息相关的,而且在任何危险的时候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他有他的责任和难处,张远君也不好为难,他们张家也跟他差不多,甚至是比他更严峻一些。 “先让她在这养着吧,等谢昀心情不是那么激动的时候,再说吧。”张远君慢慢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亏欠茜茜的,想还,真的到了能够还的时候,他还是犹豫了,人始终都是有私心的,这一点,没有谁能拍着胸脯说自己能无畏私心。 程立原希望能在张家这里得到庇护,可是张远君的态度却在他的意料之外。; “可是,张司令……” 张远君抬眼平静的看着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就算是我有心庇护,依照茜茜的性格也一定会自己去解决,她从小就独立惯了。” 程立原面色不是很好看,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恼怒,毕竟他是用心希望张远君帮忙, “既然张司令觉得为难,我还是带她走,我想我不如茜茜的眼睛透彻,居然会相信,您是真心后悔想要补偿的。”程立原越过张远君,过去在床边坐下来。 “爷爷不是这个意思,程立原,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张顾听他这么说话心里就不舒服了。 “立原,让她在这里待着吧,躲得了一日就是一日,总比你出去就被谢昀找到要强。”张远君看向程立原。 程立原是个明事理的人,这个时候不过是因为茜茜的事情情绪有些起伏。 程立原没有在说话,反正这个时候不管是说什么无济于事,谁知道谢昀会做些什么事情出来。 他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张家人,他还不是一样想要避开这些麻烦。 茜茜昏睡了两天才醒过来,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太困了,所以不太想醒来,另一方面,的确是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醒不来。 陌生的房间里,徐瑾正帮她擦着脸,见她醒了,徐瑾有些惊喜的笑了笑。 “你醒了,你再这么睡下去,我们可就要送医院了。”徐瑾握住了她的手一脸温柔的笑意。 茜茜面色微微有些苍白,看着徐瑾的眼神多少有些梳理。 “阿姨,我怎么在这里?” “是立原送你来的,说是这里能让你得到片刻的安宁。”徐瑾按照程立原的原话复述。 茜茜瞬间有些发愣,呆呆的看着徐瑾:“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两天了,现在醒来有没有什么地方觉得不舒服,医生说你可能有轻微的脑震荡,要是醒来的话,还是要去检查一下才行。” 茜茜轻轻的摇了摇头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就冲着徐瑾淡淡的笑了笑:“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谢谢阿姨。” 徐瑾看她的眼神总有种看待自己孩子的感觉,茜茜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这种女人实际上才是最可怕的。 “这么看着,你跟你妈妈真的是很像,你妈妈也生的这么美艳动人。” “都这么多年,难得阿姨还会记得。”茜茜忍不住嗤笑一声,她这一生的悲剧到底是谁造成的。 徐瑾脸色还是稍微僵了一下,她对张远君虽然是态度冷冰冰的,可是对她一直没有其他过分的态度,至多也就是冷淡而已。 “我和你妈妈是最要好的朋友,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忘记,茜茜,我知道你对我们家一直充满了敌意,可是这世事无常也不是谁就能料想到的。”徐瑾其实还没有还没有劝过她,大概是知道她的性格,所以她在这个事情上几乎是不说话的。 茜茜眼神越发的冷淡起来:“既然都是世事无常,又何必非要跟我有所牵扯,不如就让我自生自灭算了,反正,在我爸妈去世的时候,我就注定了此生难以得到幸福。” 年少的时候,像很多女孩子一样对爱情和婚姻充满了幻想,所以当遇到谢昀的时候,她觉得可能是自己的爱情到了,于是毫不犹豫的踏进了婚姻的坟墓当中。 她觉得父母的幸福会延续到自己身上,但是,年轻的自己还是被现实所打败,整整四年,她偷偷摸摸的喜欢自己的丈夫生怕他会知道。 为他的公司卖命出力,因为他的恩怨总是被绑架,有百分之九十的绑匪嘴里叫嚷的是她是谢昀最爱的女人,所以会来救她。 他是真的来救她了,于是她自己就以为她是他最爱的女人。 到后来一系列的事情发生之后,她才知道,他最爱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她。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她的错觉。 如果那个时候有父母给她把关给她意见的话,是不是她和谢昀之间什么都不会发生,也不会背井离乡那么多年。 如果那时候她也像寻常女孩子去听从父母的安排,可能如今会嫁一个平凡的丈夫,却过着幸福的生活。 徐瑾皱了皱眉:“茜茜,父母已经过世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要耿耿于怀,你的父母是光荣的,知道吗?” 茜茜万般悲凉无奈的笑了笑:“我为什么要这一份光荣?阿姨,如果当年是阿顾失去您呢?” 徐瑾半晌没有说话,茜茜这孩子可能任性了一些,但是心智却比许多女孩子要成熟,但是在感情这条路上还是走的失败。 这简直就是说不通。 “婚姻的失败有父母的原因,也有自己的原因,茜茜,你别这样,你爸妈看到了会难过的。”徐瑾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她了,她的这种性格其实不太好劝说,大多数时候是听不进去的。 “阿姨,你去跟他们说我已经醒了,我实在是不想因为这件事就跟你吵起来,我是个晚辈,最起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茜茜慢慢的坐在床上坐稳,别开自己的眼神。 徐瑾轻轻地摇摇头,起身从房间里出去,茜茜坐在床上目光微微有些涣散,两天了,谢昀在外面是不是发了疯的找她,还是在军区门口等着她自己从这里出去。 张远君进来时,茜茜的面色很冷,他过去站在那里,半个字没说,就是打量她,只要是没事就好。 “我的手机呢?” “在阿顾那里,你没事就好。” “在您看来我这样就算是没事了吗?”茜茜抬眼去看他,那眼里也不知道是想表达什么,张远君看着觉得心酸。 一个女孩子独自生活这么多年还能不走歧途,真的是很不容易,茜茜生的这样漂亮,若是换做别的女孩子在穷途末路时,一定会出卖自己的皮相。 可是茜茜却没有,不管是再艰难的日子,忍一忍就过来了。 “张司令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在你眼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可怜?”茜茜笑的讽刺。 张顾这个时候进来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谈话,他把手机递给她。 “如果谢昀打过来的话,你不要接。” “他可是我丈夫,我要是不接的话,他会怎么想?” “覃茜茜,你的脑子是不是摔出问题了?你们已经离婚了。” “可是渝城现在谁不知道我是他的夫人,如今我在这里,怕是你们张家会招人闲话吧。”她说下故作无心的看了一眼张远君。 张远君的脸色微微动了动:“阿顾,你跟她好好聊聊。” 然后老人拄着拐杖走了,茜茜掀开被子起床,手机处于关机状态,谢昀想必是打了很多通电话。 “你做什么?”张顾看着她下床,下意识的过去虚扶她一下,却被她一手给打了回来。 “手机没电了,要充电。” “你都这样了,还要跟他联系?” “难道你想让你英雄之家的张家背上莫名的闲言碎语?就算是你答应,你爷爷也不会答应,何况这是我和谢昀之间的事情,你们参与不了,也没资格参与。” 她多想理直气壮的说她如今这个悲惨的模样都是拜他们所赐,可是徐瑾说的却很很对,婚姻失败,有父母的原因,也有自己的原因。 也有那么多无父无母的人长大以后成为伟人,走向正途,她为什么又要去埋怨别人造成自己如今的惨剧。 张顾半天都没有说话,茜茜说的都是实话,张家名望颇高,自然是背负不起的。 “你弄成这样,那他会怎么对待你?” 茜茜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让他去充电,没有回答他的话,谢昀要怎么对待她。 她不知道,可能比之前更狠一些,也可能比之前更温柔一些,但是不管是哪一种,都会让她觉得心里有一种深深的厌恶感。 茜茜在房间里做了很久,等着手机开机,果然,有很多谢昀的电话,她眸光冷淡的而落在手机屏幕上。 有些哽咽,那时候她没想过要跳下去,只是因为害怕被谢昀带回家用非常手段惩罚,所以才要吓唬他的。 她怎么会会知道程立原正好就从那边经过了,目睹了全过程,他带走了她,就意味着激怒谢昀。 茜茜心里自我否认,自己在他心中哪有那么重的地位,生气大概是觉得她可能会脱硫他的控制。 而绝不是因为心里有爱她的因素,或者半分的在意。 张顾看着她的坐在椅子上的背影,绷着一张脸,没过了多久,谢昀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沉,沉到了一种茜茜感觉不到谢昀的情绪的地步。 她手里捏着手机微微有些发抖。 “怎么不说话?我知道你在军区,你是要自己出来,还是要张家人送你出来?”谢昀笃定了她的心地善良,不愿意牵连任何人。 所以能这么自信满满的说出这种话来,茜茜皱着眉头,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 “谢昀,你放我走好不好?”她还是满怀乞求的态度跟他说话。 谢昀在电话那头低声的冷笑起来:“你以这种方式来对我,现在却还跟我说让我放你走,茜茜,你跟着我这么多年,难道还看不出来我是一个怎样利欲熏心的商人么?” 不管是抹黑自己也好,他都希望能够茜茜还像以前一样待在自己身边,不知不觉中他犯了和三叔一样的错。 却还难以察觉。 “你以为我多在乎张家?我善良的心地可以对任何人,独独不会对张家,谢昀,你失算了。”茜茜几乎是在那瞬间就变了脸,说话的语气都变的冷硬起来。 谢昀淡淡的笑了笑:“不在乎张家,那你在乎程家吗?程家除了程立原之外,还有大家子的人靠着程立原吃饭,你真的打算为了一己私欲而让程家毁于一旦吗?” 在纽约,他想动程家,谁敢拦着他,恐怕谁都不敢。 茜茜顿时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飞快的倒流,脑袋一阵眩晕,一只手狠狠地撑着自己才算勉强没有晕过去。 “谢昀,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因为你程立原受了不该受的罪,茜茜,他对你那么好,你心里就感到愧疚么?” 谢昀忽略自己现在是一副怎样的嘴脸,他像魔怔了一般,非要引茜茜出来,要她自己乖乖的走出来,回到他的身边。 “你在哪儿?” “军区外面,我等你。”谢昀说完便挂断了电话,茜茜呆呆的盯着手机屏幕,张顾从身后过来握住她的双肩。 “茜茜,你不要去。” “送我出去吧,阿顾。”她第一次这么唤他的名字,却是毫无感情的。 张顾眼底都是阴霾,做生意的人难不成都是谢昀这样诡计多端的么? “茜茜,你可以不回到他身边的。” 茜茜淡淡然一笑,掩去自己眼中的悲伤:“阿顾,你别天真了,你不会是他的对手的,你都不知道作为一个商人他到底有多恶毒。” 以前谈生意的时候只觉得他这个人聪明,因为爱他,所以连阴险这种缺点她都觉得那是优点,现在她却能用恶毒这个词语来形容他。 张顾捏着她的肩膀不是很用力,可是茜茜还是能感觉到他发自内心的愤怒和不甘,都过去了十多年,他难不成对一个存在于幻想中的她还产生了感情不成。 “我送你出去。” 就算是他现在不送他出去,他也知道,总会在某个时刻,为了顾全大局把茜茜送出去。 这就是命,从小到大都不能改变的宿命。 后来在军区门口,茜茜果真是见到了谢昀,他独自靠着车门,抽着烟,光是看侧颜都觉得这个男人有些憔悴。 那不修边幅的样子,真的很少见,茜茜站在那里等着他抬起头来看她。 “来啦,上车。”谢昀走过去牵起她的手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张顾站在自己车子面前看着谢昀牵着茜茜的手走向自己的车,然后车子在视线当中绝尘而去。 谢昀今天是自己开车,茜茜坐在副驾上,再也没有去看他的脸,多看一眼都不敢,生怕自己会胡思乱想,因为她所以才变成这样。 这种想法只是在脑海里一闪即逝,不敢多加停留。 “从二楼上摔下来,有没有摔伤?”谢昀在车上打破这种平静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关心她的身体。 茜茜鼻子微微有些发酸:“下面是草地,医生说我可能有轻微的脑震荡,没什么大问题。” 谢昀用力的捏着方向盘,不敢松手,他的手其实抖的很厉害,却又怕被茜茜察觉到。 “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以防万一。” 茜茜皱了皱眉头,听他说起医院心里就下意识的咯噔一下,难受的紧张起来。 “我现在都出来了,程家,你是不是可以不要为难。” 谢昀怔了怔,目光平视前方,眼中渐渐地聚集起些阴鸷。 “很在意他?你还是因为他出来了,没有一丝一毫是因为我吗?”他其实充满了幻想的。 茜茜苦笑:“我应该因为你什么?为了吃药的事情惩罚我,还是为了你威胁我?” 谢昀的扯还是开的很平稳,不管是内心如何的愤怒生气,他是不会把怒火宣泄在车子上面的。 车里面坐的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茜茜。 “你吃药的事情我不追究了,以后不要再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天知道看着她从上面摔下去,他差点心跳都停止了。 “你很害怕吗?” 谢昀冷着脸,这种问题需要他回答吗?他表现的不够明显还是怎么的。 “我哪里看起来不害怕?” “当初沈薇然摔下楼梯的时候,你那种表情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即便是我摔下楼,你也没有那种反应,谢昀,你不想承认,但是你心里真爱的事沈薇然。” 她就像是个传销组织者,不断地给他洗脑。 可是谢昀却从来都不吃他这一套,继续开车,回到别墅,茜茜被他拉下了车。 谢昀捏着她的手腕很用力,茜茜很想挣扎,可是又怕惹恼了他,便不动。 外面的保镖看到谢昀回来纷纷的鞠躬,然后打开房门让他们进去。 一进门茜茜被他抵在墙上,茜茜简直是无路可退,整个人轻易的就被他掌控。 茜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却一直都没有说话,别开脸不让他的气息撒在在自己的脸上。 “茜茜,你还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的,为什么你非要离开我?” 229.番外053:你看你跟覃茜茜过的多痛苦(6000) “谢昀,哪条法律规定了我非要跟你纠缠不清,你能跟你的前任好好叙旧,难道我就没有资格找到自己的幸福?” 谢昀用力的掐着她的腰,逼近她的脸,目光追着她躲避的眼睛。 “茜茜,我才是你的幸福。” 只是茜茜并不去看他的眼神,这个男人的眼神离反顾是淬着毒药一般,能轻易的将她治死撄。 “你到现在还真不不知道你是如何激怒我的是吗?” “不关我是用什么样的方法激怒了你,但是我还是听你的话回来了,你还想怎么样?”茜茜别开脸一直都不去看他的眼睛。 可是谢昀这个时候的怒火无端的被她这个态度给招惹了起来。 “茜茜,我不想对你做什么伤害的事情,但是如果你一定要这样执迷不悟的话,我可能就没有多好的耐心,我知道,你一向都不喜欢因为自己的事情去连累别人的。偿” 茜茜眼神一凛,猛地回过头来看着他:“谢昀,我不是已经回来了?” 谢昀笑的冷淡:“你这么不想在我身边,我是为了防止你为了逃跑再去求助他。” 茜茜脸色一瞬间血色全无,本来昏迷了两天脸色就很难看,这个时候更是苍白的几近透明。 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衣袖:“你别这样,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的,程先生是无辜的,他什么都没做,电话是我打的,你不要把自己的不满宣泄在他身上。” 她没有露出自己非常担心程立原的样子,只是乞求他不要再这样下午。 可是谢昀还是感到难过,是从什么时候起,跟那个程立原之间的关系变得这么好了,明知道她和程立原之间清清白白,但是一想到他们之间可能有秘密存在,他心里就抓心挠肺的嫉妒。 “可是怎么办?我不舍得把不满宣泄在你的身上。”谢昀抬手抚过她光洁的脸,茜茜的双肩忍不住的有些颤抖。 谢昀在为她吃药的事情很生气,她不知道是不是下一秒就突然之间变脸,整个身子因为紧张紧绷的厉害。 “茜茜,怀孕吧,别再做我让我生气的事情。”谢昀感觉到了她隐隐的紧张和害怕,便松开了她。 茜茜被谢昀松开后,脚下一软,跌坐在地板上。 谢昀回头看着她跌坐在地上的样子,他还是吓到她了,当时听了医生说她一直在服用避孕药的时候,其实真的有打她的冲动。 可是他又怎么舍得真的对她怎么样,是不是应该庆幸她失踪了这两天,他自己冷静下来,才能保证自己不对她做些什么。 “地上凉,我要跟你说几次你才记得住。”谢昀折身回来将她横抱在怀中,无奈的轻叹一声,是不是脑袋摔出问题了,明天要去检查一下才行。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为了她,他学会了不少的中国菜,以及她喜欢的菜肴。 只不过是希望她的心情能好一些,不至于在他身边就连为了一口吃的都会郁郁寡欢。 茜茜没有说话,谢昀将她放在沙发上,用一只手掌着她的头,目光深深的看着她的脸:“茜茜,别不说话。” 她明明不是沉默寡言,明明能言善辩,可是这一段时间她是越来越沉默,如果不是非说不可,她几乎都不爱说话了。 他真担心,如果她和沈薇然一样的了抑郁症该怎么办? “随便。” “我不会把程立原怎么样,我只是让他回到美国去繁忙一些,茜茜,我没有要伤害他,你心里不必担心了。” 茜茜点点头:“嗯。” “不管你信不信我,沈薇然的事情我一定会处理的很干净,我希望你能等一等我,耐心的等一等,好不好?” 谢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茜茜听着,却横生不出任何错觉,她等不起了,她等了五年的时间,可是她还是没有等来他的爱,这以后的日子怕是会更漫长。 他每一次这么说的时候,都不过时在拖延时间,好让她不是那么轻易的离开他,但是凭她自己的本事要怎么样才能逃得脱?她自己都想不到。 “我给你做点粥,你看会电视。”谢昀帮她把电视打开,然后起身离开。 茜茜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注意力却不是在电视机上面。 谢昀希望她怀孕,其目的是什么,是准备让她一辈子都要跟他有所纠缠,就算是将来有一天她成功的逃脱,可是他们之间还是牵扯一个孩子,这真真的是一被子都牵扯不清。 还是说,谢昀是处于爱她?可是应该没有哪个人的爱这么独特。 谢昀爱一个人应该会像对待沈薇然一样,尽情纵容,永远都会对她好,就算是已经不在一起,他还是能承诺照顾她一辈子。 茜茜想着想着觉得心里苦涩难耐,程立原因为她受到牵连,真的是很对不起,在美国,程立原是不如谢昀的。 就连是到了渝城,谢昀还是有办法威胁到每个人。 第二天谢昀带着茜茜去了一样做了脑补ct,医生说没事时,谢昀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晚上想不想吃鱼?”谢昀一边开车一边问她。 “谢昀,你昨晚做什么噩梦了?”茜茜突然之间片头过去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谢昀皱了皱眉头:“什么噩梦。” “你昨晚分明是做噩梦来着,还喊着沈薇然的名字,后来你就从卧室里出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怎么?梦到了以前被你害过的沈家人了?” 茜茜的声音像回音一般,在脑海里不断的萦绕。 谢昀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却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才合适,能然他做恶梦的,除了沈家,再也没有其他。 这一点茜茜猜的没错,可是茜茜似乎有些误会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 “人一但是做了亏心事,一辈子都难以安生,谢昀你觉得你能怎么处理沈薇然,杀了她再多添一条血债吗?你让我怀孕,可是父辈做的孽,会惩罚在孩子身上,因果轮回就是这个道理,你知道吗?” 她信仰佛教,自然也信仰佛教的因果轮回,可是对于一个么有任何信仰的谢昀来说,这些话听上去真的是很荒唐. 茜茜本以为他会不以为然,但是他回头看她的眼神却又出奇的凝重。 “我一定会处理好的,我们之间就再也不会隔着一个人,茜茜,我是认真的。” “谢昀,你对我是什么感情,爱么?” “你不相信?” 茜茜嗤笑:“你真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从过去到现在,你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过,我为什么会不相信你,你不知道吗?” 因为沈薇然,也因为他对她不了解,她似乎有些为难人,那些被军方保护的信息,谢昀查不到,可是她内心深处却希望谢昀能自己查到,能自己感知到。 谢昀在商场是个无所不能的神,难道到了生活中就不行了么? 这种想法不止一次在心里躁动,茜茜每一次都强制性的压下去,那些事情如果不是她自己说的话,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但是她不要跟他说,她不要以这种方式来博取他的同情。 有时候觉得谢昀像个小丑,她身边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他却不知道,真的还是挺可笑。 “我知道。” “是吗?”茜茜没有再说下去,她和谢昀之间就是这种畸形的关系,已经来不及改变。 过了好几个月,茜茜知道了桑榆被靳西恒带回来的消息,这个时候恰逢谢昀去了美国,茜茜几乎是成天的待在靳园。 身边仿佛一夜之间孤独许多,桑榆有了孩子,也有靳西恒细心呵护,怎么就觉得她最可怜。 谢昀为了沈薇然可又回去美国了,他每次回去的可真是轻易,这么不知不觉中,他就成为了他养在渝城的情人。 她多希望,他这么一走,就再也不要回来,不要想起在渝城养的她这么一个情人。 但是每一次自己的希望都是落空的,他不会因为沈薇然就忘记养在渝城的她。 美国纽约医院 谢昀坐在病房的沙发上看着坐在病床上骨瘦如柴的女人,这几个月,他总是被噩梦惊扰,睡不好觉,也打扰了茜茜。 茜茜说的话好像提醒他了一般,对于沈薇然他会恼羞成怒,但是万万杀不了,可就是因为她,他把他跟茜茜之间的关系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本来茜茜可以自然怀孕,本来他们可以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但是,这事情就是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你能舍得从她身边回来看我,真的很难得。” “你用你现在这个样子来博同情,你觉得我们能持续多长的时间?”谢昀面色冷淡,对她比对一个陌生人还要冷漠。 沈薇然怔了怔然后笑了笑:“你不过是良心难安,被噩梦惊的睡不着才会想起我不是吗?” 她仿佛很清楚谢昀此刻的想法,毫不费劲的就戳穿了他。 “你和很多女人都不一样,不知道什么叫做知难而退,沈薇然,做到这个地步,你很开心吗?” 沈薇然轻笑起来:“我为什么不开心,你看你跟覃茜茜过的多痛苦,你即便是把她困在身边又如何,她可是无时无刻的不想逃离的身边。” 她好似嘲笑的口吻毫无疑问的激怒了谢昀,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疾步过去伸手便掐住了她的脖子。 “沈薇然!” “我说错了吗?覃茜茜不是从我出现之后就一直想离开么?”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回来破坏我的一切。” “如果我不回来,我怎么知道我们沈家竟然是你你们谢家毁掉的,我们之间从情人变成现在血海深仇的仇人,你感觉如何?”沈薇然没觉得被他掐着脖子多难受。 看到一贯冷静的男人没法跟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时,她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快感在心间蔓延。 一直以为她独自承受的痛苦旁人不能感同身受,没想到很快谢昀就能感受到一模一样的痛苦,真是痛快。 “董事长……”常春从外面仓促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谢昀一脸狠厉的准备掐死沈薇然。 一时间也被吓得不轻,在门口呆了好一会儿,直到谢昀松开沈薇然站直了身子看着他。 “什么事?” 常春看了一眼沈薇然,没有说话。 谢昀渐渐地敛去脸上的某些戾气,抬脚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什么事?” “陆淮越狱了,现在已经去了渝城。”常春的这个消息知道的很晚,大概是发生了是个多个小时了,他才知道。 谢昀猛地一惊,陆淮怎么好端端的会越狱? “我之前让你查的那些资料都查齐全了吗?”谢昀的声音很冷,不过听上去还算是冷静。 他知道茜茜一个人在渝城,但是渝城除了有他的保镖之外,还有靳西恒,靳西恒为了;林桑榆也绝对能够保护好茜茜。 “基本齐全了,董事长要现在动手吗?” “当然一举断了陆淮的后路不是吗?这边的事情要处理干净了,我才能去渝城,茜茜在那边暂时是安全的。” 靳西恒那个男人疯狂也敏感,是不会允许陆淮靠近靳园一分的。 “那我马上去办,争取最快处理完,但是董事长要准备丢下沈小姐吗?她看起来很糟糕。” “等这些事情都结束了,再来谈论这些,常春,你是我的助理,不是我的管家。” 常春低头应了一句,然后便转身离开,谢昀正打算转身离开。 沈薇然却突然之间拉开了病房门消瘦的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看来覃茜茜要大祸临头了,怎么了?很着急?” 谢昀没有理会她,抬脚就走,沈薇然从身后跟上去,用力的抓住了他的衣角:“谢昀,我告诉你,就算是你想尽办法的要覃茜茜回来这里,我也会让她在纽约活不下去,她要是敢在踏足纽约的话。” 谢昀不由的嗤笑一声,沈薇然是什么用意,他怎么会不知道,无非是希望覃茜茜一辈子名不正言不顺做他见不得光的女人。 让他因为给不了茜茜名分而感到痛苦,让茜茜因为得不到光明正大的名分而感到痛苦。 “除非你不会死,沈薇然。”谢昀回头的那一记眼神冷酷无情,沈薇然看的心里都不由得寒凉了几分。 沈薇然整个人僵在了原地,谢昀慢慢的转身微微靠近她的耳边:“倘若是这世人都容不下茜茜,我宁愿与所有人为敌,我与她抵死缠绵的日子比得上任何一个名分来的重要。” 这话无疑是深深的刺痛了沈薇然的心,明知道他在渝城跟覃茜茜干什么,可是她偏偏还要谢昀把这种事实说出来给她听。 “你还要听我在渝城是怎么跟她欢愉的吗?”谢昀的言语要多残忍就有多残忍,好像对这个女人早已经没有了什么情分。 “谢昀,你欠我的,你就不还了吗?我诅咒你,诅咒覃茜茜,诅咒你的孩子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中,不得好死!”沈薇然尖锐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谢昀脸色徒然一变,大手狠狠地捏着她的肩膀:“沈薇然,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然后转身就走,沈薇然最后是艰难的扶着墙跌坐在地上,一声声的凄厉的哭泣,眼泪肆意漫过她的脸。 他欠她的就这样随随便便的忘记了,以前不是说最爱她吗?为什么不愿意等她,为什么要跟一个跟她相像的女人结婚,为什么又要爱上那个原本是替身的女人。 他毁了沈家毁了她,他还想安生的度过余生,岂不是太荒唐了。 渝城 茜茜同样是在陆淮的阴霾当中活着,每次去靳园都需要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陆淮给盯上了。 这种感觉好像是战争年代侵略军要轰炸城市似的,人心惶惶。 谢昀从美国回来的时候毫无预兆,茜茜看着他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不可否认,自己那漂浮不定恐慌的心因为他神一样的出现之后开吃趋于安定。 “这么快就回来了?”她淡淡的笑了笑,红唇挽着一个好看的弧度。 谢昀将她用力的抱在怀中,这比想象中的腰紧张,生怕陆淮会疯狂的复仇,生怕他会伤害到茜茜。 还好,事情还在控制范围内。 “陆淮越狱了,茜茜,等这一次结束了陆淮的事情,跟我回美国好不好,我们做个了断。” 这话不知道是不是带着哄骗的成分,但是茜茜是真真的听进去了,听得最真切的就是那句‘做个了断’。 “你说真的吗?” 谢昀心里还是被她这句话刺痛,到底是多期盼跟他有个了断才能反问这句话,她一定不知道,如今她任意一个不满的眼神,不满的话语,都能让他联想到许多,一直联想到心痛。 谢昀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唇角勾出一抹牵强的笑,茜茜真是个没有耐心的人,根本不愿意等他。 但是他能怎么办呢,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骗,一次又一次的拖延时间。 “刚刚是去了哪里,看你很高兴的样子?”谢昀转移了话题,淡淡的问她。 茜茜弯唇笑的轻淡:“我能去哪里,当然是去靳园看儿子了……” 本来是脸上挂着笑容,可是说着说着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了,也不再说下去。 谢昀的眉心还是拧了拧,她把靳西恒的孩子看作是自己的儿子,是不是说明她心里是喜欢孩子的。 也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茜茜,你很喜欢他们的孩子?不如我们生一个。” 茜茜脸微微一僵:“你刚刚不是还说要跟我有个了断的。” 谢昀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额头:“了断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放你走,再也不跟你联系,一种是,重新在一起。” 茜茜还是有一种被骗的感觉,谢昀最爱干的事情不就是欺骗她吗? “我太久没见你,很想你,茜茜。”他的手不安分的探进她的衣服里,茜茜身体不由得僵住了。 “谢昀,你做了这么久的飞机,先休息一下比较好。”茜茜说着不由得退缩。 谢昀却强势有力的楼主她的腰,低头瞧着她略显红晕的小脸:“运动过后再休息吧。” 他没有再给她挣脱的机会,好在他没有就地解决自己的相思之苦。 谢昀做完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后,看着茜茜一脸疲倦,这段时间大概是因为林桑榆回来了,所以她这气色看起来是真的很好,身体也好像是恢复成以往的状态。 他很满意,也很开心。 “这么累么?”他亲了亲她的小脸,一脸温柔。 茜茜无力的趴在枕头上,点点头。 230.番外054: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一厢情愿(6000有点暖) “那我们晚上出去吃,你看怎么样?这天气也凉了,我们去吃火锅怎么样?”谢昀将她有些凌乱的长发抚顺。 “可是你不害怕陆淮会忽然出现么?”茜茜看着谢昀,他这么着急的回来,为的不就是陆淮么? 谢昀勾着唇角:“有我在,他伤害不了你的。” “但是我现在这么累,晚上不大想出去走。” “健康在于运动,晚上我们出去吃饭,步行。”谢昀有多加了一条撄。 茜茜无力的闭上眼睛,谢昀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现在休息,我现在要去跟靳西恒商量点事情,乖乖的,嗯?偿” “嗯。”茜茜果真是乖巧的点点头,反正谢昀说什么她怎么做就一定会有好日子过。 茜茜睡了一觉之后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了,睡眼惺忪的起床去冰箱里找吃的。 这段时间她自己都发现自己好像是长胖了一些。 门铃响了之后,茜茜想都么想的就去开了门,开了锁之后,才想起来最近是非常时期,需要非常对待。 她那么一瞬间以为是谢昀回来了,所以简直是自然而然的就去开门了。 不够门外的人不是谢昀,而是张顾,谢昀不在的这段时间,她没有再去张家。 更没有跟张顾见过面,如今他这么找来做什么。 “你来做什么?” “听说谢昀回来了,茜茜,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你又不是情报机构的,要知道那么多事情做什么?何况这都是我们的私事。”她挡在门口大有不让他进去的意思。 “茜茜,爷爷很担心你,所以我才来问你的。” “那你去告诉你的爷爷,我的事情不需要他来操心也能处理的很好,反正你们军方的人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插手的不是吗?特别是这种老百姓的事情,私人恩怨这种更是忌讳。”茜茜把她的话时候的很明白。 “覃茜茜,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个毛病。” “对不起,我什么时候都改不了。” 张顾看着她一直挡在门口完全不让他进去,明显的是害怕谢昀会误会,她是真的爱上了谢昀。 “不让我进去,怕谢昀误会?” “不然你以为呢?”茜茜眉眼冷淡,她好像是不是因为一件事耿耿于怀。 对张家就是心存成见,还无法改观,不管他们张家到底有多真心的想要弥补。 “好,我不进去,你没事就好。” 覃茜茜还正想说慢走不送,谢昀这个时候就回来了,茜茜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么孽,怎么老是遇到这种解释不清楚的事情。 谢昀一身冷气的下车然后径直的朝这边走过来。 茜茜有些无奈的轻叹一声,转身就要回去,他们两个男人要是想打架就打架吧。 张顾回头看着谢昀时,那骨子里的冷傲能冻死人。 谢昀一脸淡然的看着他:“张先生来这里做什么?” 谢昀的客气李夹着几分不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感觉到茜茜对张家的这个人其实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亲近,甚至是有些敌意。 “没什么,就是担心茜茜的安全,在我眼里你不是一个安全可靠的男人。”张顾的话一贯说的都是这么直白。 因为见过两次,所以大概知道张顾这一类人说话其实很不客气。 “我是不是安全可靠,跟你无关。” “可是茜茜跟我有关。” 谢昀眸色微微沉了沉,抬脚朝他走的更近一些:“是吗?那你说说你们是什么关系?别说指腹为婚的话,她是我的太太,什么指腹为婚的事情,如今是不成立的。” 张顾冷冷的盯着谢昀温淡的脸色,做生意的这种男人总是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相处起来叫人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你这样囚禁她,她又怎么会喜欢你,她从小就喜欢自由,可不是这样做一只笼中鸟。”张顾的表情仿佛是僵住了一般,根本没有丝毫的柔和。 谢昀眸光里同样是泛着寒光,他这是在炫耀他曾经参与过茜茜的童年么? “我先走了,你好自为之。”张顾不打算跟这个男人多说什么,反正他是不喜欢这个男人的。 谢昀走上台阶,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已经驾车离开的张顾,心里当然是别去的,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好像就他一个人不知道,而他又不能去逼问茜茜,那会适得其反。 “刚刚才醒还是已经醒了很久了?”谢昀的声音听上去一直都是温和平静的。 仿佛刚刚门外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他。 “刚刚醒。”茜茜过去想去帮他脱去外套,谢昀捉住她的手腕。 “茜茜,你很害怕我责怪你?”谢昀不知道茜茜为什么要害怕他。 “没有啊,既然不喜欢我帮你,那我不帮你就是了。”茜茜说着就要收回自己的手。 谢昀却不肯松开他的手,而是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衣服上,笑了笑:“谁说我不喜欢了,帮我脱了吧。” 茜茜微微皱了皱眉头,不生气就不生气啊,干嘛调戏她。 “以后你跟桑榆多出去逛逛街,靳西恒说她不怎么喜欢出门,你要去多陪陪她。” 茜茜怔了怔:“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你就不害怕我会跑了?” 谢昀低声笑了笑:“你跑了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都能找得到。” 茜茜撇撇嘴,他的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是不是从娘胎里出来就有了。 “谢昀,你有时候真的挺没意思的,难道回了几趟美国,还没有跟沈薇然和好如初?”现在说起沈薇然来,茜茜可没有半分的阴阳怪气的,就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似的。 谢昀抬手理了理她的长发,唇畔勾着笑:“茜茜,你才是我心爱的女人。” 这话来的猝不及防,茜茜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猛地一下子抬头去看他,谢昀从未对她说过什么情话,还是这么直白的情话。 “谢昀,你今天喝酒了?” 谢昀看着她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无奈的握住她的手放在胸前:“我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 茜茜一瞬间有点慌了神,下意识的就要收回自己的手。 “不是说晚上跟我吃饭吗?我有点饿了。” 谢昀松开她的手,又不是第一天在一起,怎么听这种话还会觉得心慌。 “我想,你总有一天会相信我的。”谢昀到没有生气,不会太长时间的。 “我去换一身衣服。” 谢昀勾着她宽松的居家服笑的几分邪魅:“你在家这样穿挺好看的,换什么?” “你这是跟靳西恒学的还是在窑子里学的?”茜茜白了他一眼,这种暧昧下流的话他是怎么一点都不酝酿就说出口来的。 谢昀想了想:“窑子……是什么?” 茜茜有点无奈的转身:“去查查字典,真是一个标准的美国人。” 谢昀瞧着她回头一笑百媚生的模样,有些失神,低头笑了笑,拿着手机当真就查询了起来。 茜茜看了看手机的天气,天越来越冷了,想穿什么好看的衣服都难。 在家多呆了几个小时,才去吃饭,茜茜也想不到还有一起吃饭的有靳西恒和林桑榆。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去美国的那个谢昀死了,你是假冒的?”茜茜下车之后摸了摸谢昀的脸。 谢昀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拿下来,只是在公众场合,她就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举止吗?又不是在家里。 “讨你的欢心一直都是我在做的事情,现在才发现么?”谢昀顺势牵着她的手笑的温柔。 茜茜不去看他这双太具有诱惑力的眼睛,转身朝包间里走过去。 “茜茜,你冷静的时候,心里一定给我有定位的,是不是?”谢昀只当她是逃避,他不知道为什么覃茜茜谈生意的时候有勇有谋,却在感情的问题上做逃兵。 可是他还是能肯定一二,她的童年或许过的很不好,才会让她这样没有安全感。 茜茜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加快了步伐,谢昀紧跟在身后。 靳西恒带着老婆也带着儿子,谢昀一进去就看到覃茜茜跟靳小桑黏在一起那叫一个扯不开。 心头还是不经意的牵动了一下,她和孩子相处起来真的是个好妈妈,她和林桑榆的感情是真的深,不然这儿子也不会不分你的我的。 “这是真吃火锅啊,桑榆能吃吗?”茜茜看了一眼靳西恒。 “她吃的事清淡的,这一点茜茜不用担心。” 茜茜笑了笑:“你们两个男人还真是奇怪,你们两个关系也没有好到一起同桌吃饭的地步啊,怎么今天还能在一起吃饭。” “这不是让你跟桑榆有机会多相处吗?” “谢昀,我和桑榆又不是在处对象,你这话说的听着真别扭。”茜茜嗤笑一声。 靳西恒一脸看戏的表情看着他,覃茜茜能言善辩,这个谢昀怎么想着要跟茜茜辩论呢。 谢昀脸色下意识变了变,桑榆拉了拉她的衣角:“茜茜,你别闹了。” “吃吧,我都饿了。”茜茜笑的没心没肺。 晚上回去的路上,茜茜因为吃的有点撑,被谢昀拉着多走了几条街。 谢昀是个极为挑剔的男人,可是也第一次带她走过嘈杂热闹的夜市,这种感觉颇像是大学生恋人,他们也是郎才女貌。 回到家的时候食也消的差不多了。 茜茜走的脚有点疼,没等到进门,谢昀就停住了,兴许是忍了一个晚上,他回头看她的眼神突然之间就有些奇怪。 “怎么这么看着我?”茜茜有点举足无措,她自问,今天晚上她表现的还算是很好啊,他这又是怎么了? “刚刚才知道原来我夫人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 茜茜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路过夜市的时候,很多人都盯着你看,谢夫人,你在渝城原来这么吃香。”谢昀这话说的酸溜溜的。 茜茜顿时就愣住了,随即便笑了笑:“盯着你的女人也不少啊,我怎么没有生气,你犯不着为这种事情不愉快吧。” 她嘻嘻的笑着,总觉得他从美国回来之后变得不太一样,却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 “但是我看你一路很享受的表情,你很喜欢男人们这么色眯眯的盯着你?” 茜茜觉得很愿望:“那么在谢先生眼里,我要怎么做,才算是不是一脸享受的表情?再说了,有男人看我,说明我漂亮啊,这是爹妈给的,我又不能改变什么。” 谢昀看着她说的一本正经的模样,完全没有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丝毫的不矜持,他原本还很严肃的脸此刻渐渐的变得温柔起来。 “跟你开玩笑,我哪里生气了。” 茜茜瞧着他,拿捏不准他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 “那我们进去吧,外面好冷。”茜茜对着自己的手哈了一口气。 谢昀这才意识到自己让她一直在外面受冻,打开门让她进去,换上了拖鞋,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暖气,茜茜才觉得身体不至于冷的那么颤抖不已。 “你在休息一下,别那么早睡,你晚上吃的有点多。”谢昀看着她匆匆上楼的背影低声的提醒。 “嗯,我知道。”茜茜中途回头看着楼下的男人,她和谢昀之间难得会有些温暖的回忆。 说起来跟他结婚那么多年,但是夫妻之间温暖浪漫的回忆她竟然是一点都没有,他们相处最多的莫过于在公司的时间,劳累一天之后回家都是各睡各的。 不过这个世界还真的是很奇妙,结婚的时候没有什么特别的纠缠,却在离婚之后这样纠缠不清,这是造化弄人吧。 谢昀在楼下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茜茜在楼上坐了一会儿之后就躺下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感觉有人把自己抱起来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睡眼惺忪的看着男人性感的下巴,一时间有些出神。 “弄醒你了?”他将声音压的很低,听着很温柔也有磁性。 “可能我刚刚睡姿不好,所以你一抱我就醒了。” 谢昀将她放在床上看她还穿着出门时候的衣服不由得皱了皱眉,顺便理了理她的衣领:“没有洗澡?” “不想洗了,我想睡了。”茜茜被谢昀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吓得不轻。 说话有些不由自主的结结巴巴。 谢昀淡淡的勾着唇角:“不想洗就不洗,看你害怕的,难道我还会吃了你?” “嗯,就是怕你会吃了我。” 谢昀低声的笑从喉间溢出来,目光里是溺死人的温柔,茜茜好像是第一次正视他这种眼神一般,有些克制不住的想要沦陷。 曾经谢昀的眼神也很温柔,但是没有这样放肆的温柔,他看她一直都很克制,像是上司对女职员的那种克制。 “不洗澡也要换衣服,你这样睡,对身体不好。”谢昀起身去了衣帽间替她那睡衣。 茜茜看着他拿了衣服走过来时,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你不会嫌弃我不洗澡很脏吗?”茜茜拿着衣服半天抬起头来问了这么一句。 “你脏不脏我还不知道,不会因为一次不洗澡就脏了,人最重要的是心不要脏了。”谢昀这话说的很有哲理。 茜茜一直睁着眼睛,那漆黑的眸子跟泼了墨似的,浓郁的叫人无法自拔。 “你换衣服,我去发个邮件再上来。”谢昀说完转就出去了。 茜茜顿了顿,看着他从卧室里出去,然后起身拿着睡衣去了浴室,想来想去还是要去洗一下,自己一身的火锅味。 不过洗完了的覃茜茜才意识到,她为什么要洗澡,又不是要跟谢昀做什么,把自己的洗的这么干净是什么意思。 一出浴室门就看到谢昀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 “不是不想洗?怎么?现在知道自己洗干净了。” 茜茜脸烫的厉害,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走过。 “你要好好睡觉就好好睡,不好好睡,我去旁边卧室。”茜茜躺倒床上之后才冷不丁的警告他。 谢昀点点头,示意她先睡,然后自己去洗澡。 后来谢昀从身后拥着她睡觉时,茜茜还是不由自主的心颤了一下,他碰她不只是一次两次了,可是他这样还是让她觉得心里有些发慌。 “没有吃药了吧。” “没有了。” 谢昀带着热度的手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我很期待我们的孩子到来,茜茜,别再拒绝他来,好吗?” “我没有。”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我不想介意,我也想着我们苦尽甘来的一天。”他抱着她的手收的越来越近。 迫使茜茜不住的往他怀里挪,最终她成功的把自己送到了这个贪婪成性的男人嘴边。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一厢情愿?”他压低的声音嘶哑难耐,那其中夹杂着许多欲火,那种想要他的渴望,在他浑身每一根血管里叫嚣呐喊。 茜茜按住他不安分的手:“你就不能好好睡觉吗?” “茜茜,你爱我吗?”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没有再给她逃脱的机会,茜茜望着他深邃的眼眸,没有回答。 之后谢昀压下身来,蛮狠的吻住了她的唇,喋喋不休要堵住,不说话也要惩罚。 茜茜最后的抵抗也耐不住身体的变化和迎合,完全瘫软在他怀中无法自拔。 渝城迎来了很大的一场雪。 茜茜早上吃过饭,谢昀拿着一把伞像是要出门,可是他却径直的走到自己身边。 “要我陪你出门?”茜茜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个男人。 谢昀把伞交到她手上,目光里仍旧是温和。 “我们去接你的桑榆,茜茜,你要安静的听我说。”谢昀握紧了她的手,很舍不得松开。 跟陆淮斗就是要来暗的,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把陆淮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茜茜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特别凝重的男人:“谢昀,你这是什么意思?” 心中一瞬间像是涌满了不安,让她很长时间都难以平静,她从来都没有过这么明显的感觉。 “我和靳西恒商量好了的,这一次要弄死陆淮,靳西恒不希望林桑榆知道点什么,所以你去接她的时候什么都不要说,知道吗?” “谢昀,你和靳西恒要弄死陆淮?为什么不早说?” 茜茜这才觉得这个男人是真的很可怕,这么大的事情既然将她和桑榆瞒的滴水不漏。 “没事的,陆淮没有退路的,渝城将是他的坟墓,所以你要乖,跟林桑榆去锦城躲一躲。” ---题外话---嗯,咱们先过渡一下,gaochao马山来临 231.番外055:连我自己都讨厌我自己(6000) 这只是以防万一的政策。 茜茜呆呆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目光怔怔的看着吸允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谢昀要去杀了陆淮,万一他们失败了呢? “胜算是多少?”茜茜良久之后问了一句,脸上眼眸里都是冷静,她当然知道谢昀的抉择很难改变。 更何况是他蓄谋已久的抉择。 “不知道,不过你不要担心,或许你根本不会担心,谢氏我持有的所有股份将在我死后全部由你继承,下半辈子,你不会没衣服穿没饭吃,你可以雇一个行政总裁,不用太繁忙的工作。偿” 茜茜并不知道他是如此安排她的余生的,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她曾经为了沈薇然那区区百分之五的股份跟他斤斤计较,一直觉得她在谢家以及谢氏都是个不相干的外人撄。 所以她离婚必须要净身出户,不能从谢家拿走任何意见东西。 可是谢昀这样的安排是她从来都不知道的。 “你觉得自己没有百分之百的胜算是不是?谢昀,我覃茜茜要什么都是自己用能力去得到,你要是死了,我不会要你的股份!” 茜茜一瞬间胸腔里满是熊熊燃烧的怒火无处宣泄。 谢昀微微握着拳头:“你知道的,陆淮他是恐怖分子,那种人是亡命之徒,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之前不是很计较我给了沈薇然的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么?我持有的是她的数倍之多,而且,你在成为董事长之后,可以随手收回她手中的股份,你能做你想做的事。” 茜茜推开他,眼睛有些酸疼,她狠狠地眨了眨:“谢昀,那是在我是谢夫人的时候,如今我什么都不是,不要你的东西!” 她紧紧地抓着手里的伞,觉得心是被凌迟了一般,她说呢,为什么从美国回来之后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打不得抬脚从门口走出去。 茜茜一路上都在走神,直到接到茜茜之后,她才回过神来一直跟她说话,就怕她会在安静的环境当中静下心来胡思乱想。 可是桑榆该想明白的还是会想明白,她说要回去,茜茜也没有阻止,正好她也想回去。 她看到谢昀安然无恙的时候,她难以否认其实自己悬着的一颗心落地了,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她此生都难以忘记。 她没见过茜茜发狂的模样,唯独这一次,她就再也不想看到她发狂的样子。 直到整件事结束,他被谢昀带回别墅,她像个傻子似的在沙发上做了整整一天,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谢昀无可奈何的看着她这个模样,看到林桑榆发狂杀人的样子,一定是深受打击,一定是终生难忘。 “茜茜,吃点东西吧,你这样,我很担心。”谢昀把饭放在她的手心里,强迫她抓稳碗。 茜茜就好像是发呆发够了,转过脸来看他:“她杀人了,会坐牢的。” 谢昀心里微微松了一下,摸了摸她的脸颊:“她有精神病,靳西恒不会让她有任何事的,他们之间的爱情,难道还不足够让你相信靳西恒吗?” 就连是他看到了也觉得不由自主的心酸,他想他这辈子都不要那么心酸的爱情,走的未免也太艰难了。 他怕自己没有靳西恒那样好的耐力,他也不敢赌茜茜会不会像林桑榆像傻子一样痴心。 茜茜认真的瞧着他的脸:“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茜茜,你乖乖吃饭,我们过段时间去看看他们,然后我们回纽约去,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剩下的就是我们两个的事情了。” 他很想迫切的回去,可是他担心茜茜现在状态,她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好好的整理自己的心情,然后他们才能回纽约去。 茜茜没有再说话,捧着粥一口一口的喂自己吃。 她不说什么,谢昀当然也不能逼她对自己说什么,虽然她是个极其喜欢说话不算话的人,不过他不介意。 他唯一期盼的就是她能够等得起,再等等他们就能够重新开始,他们之间会干干净净,再也没有一个沈薇然的存在。 等她睡着了之后,谢昀才开始工作,白天要寸步不离的看着她,不敢走开,茜茜有时候很极端。 就怕她一出门就出事,唯一能让茜茜冷静下来的只有不断消逝的时间。 渝城的雪没有停过,茜茜每天早上起来都会看到窗外一片白雪皑皑的景象。 谢昀说桑榆正在恢复期,建议她不要去看她,可是谢昀也没有催促着说要她立马跟着她回美国。 他也学会了知晓她的心思,顾及她的感受了,茜茜说不清楚现在自己心里怎么想的,较之以前的那些过分极端的思想,如今好像是更愿意委屈一些。 她站在阳台上看到张顾从车上下来,手里提着类似礼品的袋子,茜茜转身就从卧室里匆匆出来,谢昀在楼下本来很安静的忙自己的工作,不过茜茜蹬蹬下楼的声音还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栋房子里,也就她的一举一动能让他留心在意。 “干什么跑的这么急?” “张顾来了。” 谢昀的皱了皱眉,然后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电脑跟着她过去。 茜茜一开门就看到张顾硬着风雪走了过来,手里提着礼品盒。 “爷爷叫我送过来的,说是你妈妈以前最喜欢吃的。”他在门口把东西给茜茜。 茜茜顿了顿,从他手中接过来然后再看着他:“谢谢。” 不知道是客套还是真心,不过这话让张顾的眉眼舒展了一下。 “进来坐坐吧。”谢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一说话,茜茜都吓了一跳。 她回头看了一眼谢昀,不太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必了。”张顾看谢昀的眼神仍然是很不友好的,他不喜欢这个男人一直在茜茜身边不给茜茜一丝一毫的自由。 “过几天我就要带茜茜回美国去,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你确定不要见?” 茜茜很想去反驳两句,但是话到嘴边又没有说出来。 张顾刚刚才舒展平整的眉头一瞬间又拧在一起:“茜茜,你要离开故土,不再回来了?” 这话也不知道问的是什么意思,茜茜大概知道一般军人都不喜欢一些崇洋媚外的人,现在张顾的这种表情不正是在讽刺她是个崇洋媚外忘本的人么? “我什么时候说不再回来了,张顾,你不要断章取义。”茜茜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张顾也没有对着她发脾气的意思,就是不喜欢谢昀说把她带走就带走,谢昀拥有她一切的掌控权。 “这样最好,部队里还有些事,我先回去了。”张顾愣着一张脸转身就走,茜茜目光沉沉的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似的。 张家的人总是在有意无意的提醒她的父母曾经是什么身份,如今她作为女儿又应该做什么事情,这些人套路真是非常的令人讨厌。 “要不要把他叫回来?”谢昀本想从她手中拿走礼品盒,可是茜茜却紧紧地攥在手中,没有要给他的意思。 半晌之后她才抬眼看了一眼谢昀:“不用了,这就是写普通吃的,你不用太在意。” 那瞬间谢昀不经意的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些冷漠和疏离,她对他其实从未真的亲近过,沈薇然的事情始终是横在她心中的刺,无论如何都难以让她越过其中的沟壑。 她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掠过一阵微风,然后他看着她拿着礼品盒上了楼,谢昀心里说不出来一种心酸在蔓延。 他没有资格了解她的这些事,在她看来,他的一厢情愿成了一种理所当然的存在。 茜茜独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打开礼品盒,虽然不想,但还是红了眼睛,很精致的糯米糕点。 这大概是徐瑾做的,那个女人贤惠温柔,做的一手好菜,这样的糕点她小的时候没少吃。 只是如今不太记得是什么味道了,因为自己和妈妈的口味大致相同,所以她每次都会做两份,免得她们母女不够吃。 茜茜抹着眼泪,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想起过妈妈了,熟悉的味道让她的记忆一下子回到十多年前。 谢昀在门口看着她在沙发上低着头低声的抽泣着,不由得皱眉,她对父母的死直到现在都不能释怀,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悲剧,才让她在父母这些事情上敏感的让人不敢随意触碰。 “你这几天消化不良,这些东西少吃点。”谢昀犹豫了片刻还是过去拿走了她的礼品盒。 茜茜一时间呆呆的看着他:“你也知道这是什么?” “你觉得我为什么不知道,这是糯米糕点,如果吃的太多的话,会消化不良的,你这几天本来就消化不良。”他很想问,茜茜,是不是想妈妈了,可是这种话到了嘴边他也说不出来。 茜茜摸了摸自己的胃然后朝谢昀伸手:“给我吧,我不会吃的。” 谢昀立在她面前一只手将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可是这个糕点会让你很难过,茜茜,你难过的那些,我不能了解,不能安慰吗?” 他深深的看着她,想从她的眼中看出来一丁点的希望来。 茜茜淡淡的看着他,徒然失笑:“你对我不是很了解么?你还要了解什么?我所拥有的秘密不多,难道你不是所有的都破解吗?” 她这话很讽刺,谢昀觉得自己生生的被茜茜打了一把巴掌似的,一时间很是尴尬。 茜茜从他手里拿走了礼品盒,很不客气的样子。 “茜茜,是你不让我走进你的心。” 茜茜慢慢的停住了脚,回头看着他,眼神离多了几分漠然:“可能我这样很为难人,是你自己走不进我的心,怪谁呢?” 心扉敞开的那几年忽略不计,如今想要她敞开心扉的时候却已经不是那么容易。 她的性情反复无常,开心的时候可以很开心,不开心的时候脾气也能够很差,这样随心所欲支配自己脾气的自己才是最真的自己。 跟着谢昀去了美国,她仿佛又要变成以前那个活得循规蹈矩的覃茜茜,谢昀总是能随便的决定她的事情,有的时候连她自己都忘记了自己其实是一个有思想有生命活生生的人。 她的确是没吃了,这些糕点是很黏牙的,而且真的会消化不良,她只能把它放起来,那些令人觉得惨痛的记忆,有时候真的希望自己一辈子都不要想起来。 一直长到现在,她都在想,为什么当初自己没有深受打击之后一觉醒来便什么都不记得,只当自己是个孤儿该多好。 谢昀还立在原地,她放好了东西然后又回来,目光定定的落在他身上:“我这样情绪反复无常,你要如何忍受?我自己都很难忍受我自己的这种性格,我很讨厌我自己。” 谢昀心里头仿佛是被人用力的握住了心脏,一寸寸的收紧,他连呼吸都觉得很疼。 “我不讨厌你就够了。” 茜茜冷然一笑:“所以你始终都是这样,你习惯掌控一切,可是我已经不属于你的,希望这一次在美国我们能做个了断,希望我们这辈子再也不要想见。” 如此绝然的话,她说的稀松平常,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起伏。 和之前总是跟他歇斯底里反怒的模样不同,她这种沉静令他觉得很害怕。 “如果你不希望我知道你父母的事情,我可以不知道,我刚刚不是有意的……” 茜茜冷笑:“你是不有意的有怎么样,你觉得我会像沈薇然那样去在乎你吗?谢昀,你想多了吧。” 她挺直了背脊,那冷傲的眼神盯着他的时候毫不示弱,没有丝毫的闪躲,见惯了她的虚情假意,这么特别真实的覃茜茜却让他更难接受。 谢昀垂下的双手渐渐地握成了拳头,他不喜欢她这么满是棱角的样子,不喜欢她用这种冷傲的态度来对待他。 他更喜欢她对他虚情假意迎合的样子,那样,至少看起来不会让自己很难过。 茜茜最后一次去看了桑榆之后就喝谢昀一同去了美国。 她需要跟谢昀什么都说清楚,需要不再跟他有任何的纠缠,她需要此后的人生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上飞机之前茜茜吃了安眠药,所以一觉睡到下飞机,再一次来到这个城市,茜茜觉得讽刺。 人这一生总是想要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往往都是活在命运固定的圈子里无法逃脱。 仰望着蓝天,茜茜张开了双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上车吧。”谢昀看着她低声的催促。 茜茜勾着唇角笑的亦是冷淡不安:“谢昀,我现在是以你的前妻身份跟你回来,还是以你见不得光的女人回来?” 那在后背垂下的栗色卷发流利好看,她挽着红唇看他的样子夹着万种风情。 谢昀瞧着眼前这个明艳动人的女人,眉头淡淡的拧着:“上车。”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再一次重复了自己说过的话。 茜茜唇畔尽是冷笑:“为什么不说话呢,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是真的不想回答我的话,谢昀,你要记住了,我来这里不是给你当情人的,我是来当着所有人的面跟你做个了断,我们之间,为了彼此都不要再痛苦,就不要纠缠了,嗯?” 她眉眼里的冷淡被谢昀看在眼里弄得他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茜茜刚准备上车时,谢昀突然之间又关上了车门,将她抵在车门上。 “可我不是这么想的,你得重新回到谢夫人的位置上。” 他逼近她的脸,气息灼热,茜茜下意识的想要别开脸,谢昀好像是一眼洞悉了她所有的想法似的,腾出一只手来捏住了她的下巴。 “是吗?难不成你是想让沈薇然为这件事伤心至死,她就算是没能为你们谢家生下孩子,但是也好歹为你怀过孩子,何况在这个城市里,如今讨厌我的人很多,特别是你们谢家的。” 她一直很努力的勾着唇角,让自己看起来笑的不是那么牵强。 “我喜欢你就够了。”谢昀放开她拉开车门将她塞进车里。 这个画面不知道被什么媒体给拍到了,令他心情很不悦。 “把刚刚乱拍照的记者找出来,收走他手里的照片。”谢昀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的人群满眼清冷。 “是。”常春应了一句。 谢昀还是把覃茜茜给弄回来了,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真的是让人很是闹心。 茜茜素白纤细的手指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怎么了?这么害怕被沈薇然知道我回来了?” “我不希望舆、论伤害到你,对于沈薇然,我当然要欢天喜地的告诉她这个消息,我想她应该会高兴的。” 茜茜慢慢的看向他然后又收回目光:“谢昀,你真的爱过沈薇然吗?我怎么觉得沈薇然那么爱你,很不值得。” “是她先不仁不义的。” “说到不仁不义,好像是你们谢家吧,为了一己私欲,害的别人家破人亡,这难道还不算是不仁不义,当时,你可是还跟沈薇然在交往,你还能做出那么恶毒的事情来,如今你能这么对待沈薇然,我比沈薇然邪恶多了,以后你岂不是还要把我赶尽杀绝?” 谢昀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司机在前面开车一身冷汗,这位前夫人说话还真的是很不客气,谁敢对他这么说话。 车子到谢家别墅的时候,菲姐早早地在外面等候了,看到茜茜下车那眉眼里都是藏不住的喜悦。 “夫人,您可回来了。” “菲姐,我们现在是离婚男女,是前夫人。”茜茜很好心的跟菲姐提醒。 菲姐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谢昀,本来温和的面孔里这个时候一点表情都没有,大手牵着茜茜的手大步的往别墅里面走。 “你和沈薇然滚床单的地方还要我去住?”茜茜中途甩开他的手,冷然的盯着他的脸,很是不悦的样子。 谢昀抬头扫了一眼,周围跟着的人便纷纷的退去了,掐着她的下巴轻笑。 “我怎么跟沈薇然滚床单的,你不是很清楚吗?现在觉得恶心了,你当初谋划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觉得恶心。” 这事是覃茜茜自己做的,传出去可能别人都不相信,怎么妻子还能这么算计自己丈夫的,不过是为了能够逃离这个城市,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她的做法应该背负骂名,可是他不想,也不舍得,他很想把她保护的滴水不漏,很想别人没有机会伤害她。 232.番外056:我就是喜欢你的虚情假意(6000) 可是覃茜茜不想领情,无视于他的包容和关心,这种心情憋闷难受,不被人理解,以至于现在他很想生气发火。 茜茜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苍白,这件事被谢昀说出来理直气壮,是她自己理亏。 “不管过去如何,我做了什么,现在我们已经离婚了,提这些事还有什么意思?撄” “是你嫌恶心的,既然你觉得提这些没有什么意思,那么就这么住下吧。”谢昀扣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拉倒自己面前然后转身往别墅里走去。 茜茜被他拉着走的太快,连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谢昀走的太快,她有些跟不上他的步调。 这算是什么迟来的惩罚?不想心里有任何的波动,可是茜茜还是忍不住的皱着眉头,觉得心被人扎了一针似的。 “谢昀,你干什么?”茜茜抓着楼梯的扶梯不松手,面色显得有些惊慌。 谢昀回头看她,低身将她扛在了肩上,大步的上楼去,就是这间曾经他们的婚房,后来跟沈薇然滚床单的房间。 把她甩在床上欺身而上,狠狠地压着她想要挣扎动弹的手:“我记得你当初就是在门口看着事情发生的,茜茜,现在自己躺在这里,感觉如何?偿” 谢雨喘着气,很粗重,茜茜几乎都能听到他加快的心跳声,她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一眼望进他的眼里,眼眶发烫。 “谢昀,我跟你道过谦了。”所有的强势这个时候都不可避免的变成了一种软弱和妥协。 他赤目欲裂的盯着身下的女人,有的时候真的很想掐死她,真想破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怎么一个人的心会变成这样。 “可是你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惨剧,茜茜,你把我还呈现在这个言之又想全身而退,你觉得可能吗?” 他只是把他哄骗到美国来,只能这样做,茜茜才会来美国。 茜茜看着他几近咆哮的模样,好像是将自己多日不满的情绪都想要发泄出来一般。 她感觉到自己心尖都在发颤。 “你说过不怪我,怎么?现在说话不算话了?”茜茜说话的声音不住的在颤抖。 “茜茜,那是在你不惹怒我,在我想要宠爱你的情况下,可是你从下飞机到现在是怎么做的呢?” 茜茜失笑:“那么,你是很喜欢我的虚情假意是不是?” 谢昀的手捏着她的手腕越来越用力,茜茜疼的皱眉狠狠地咬着牙。 “对,我就是喜欢你的虚情假意,你给我表现出来看啊。” 他蛮横的低头霸道强势的吻住了她的唇,她连一点挣脱的余地也没有,他腾出手来轻易的就撬开了她的嘴,一瞬间发了疯的攻城略地。 茜茜一度觉得自己要窒息在他身下,一口气都快上不来了,谢昀才愿意松开她。 她一口一口的喘息着,觉得累,他这是报复,绝对的报复。 她怎么能这么蠢,真的就相信了他的一面之词。 “收起你的脾气,茜茜,这是在纽约,不是在渝城。”谢昀抽身离开时提醒她。 那感觉大有他的地盘他做主的意思。 “谢昀,你这个骗子!”茜茜从床上噌的一下做起来,满含怒火的盯着谢昀。 “既然你不喜欢这里,那就去谢家的老别墅住,那里很清静,也没有什么佣人,不管你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管着你。”谢昀俯身重新将她的手牵了起来。 “你是想报复我是不是?”茜茜慢慢的站起来盯着他的背影声音渐渐变得无力。 她承认,她不是他的对手,他若是狠起来,她连他的十分之一都不如,这就是女人,在男人面前永远都弱势。 谢昀面色平静:“你若是这么想也可以,我本想和你好好的过日子,可是你偏偏不愿意,非要把我逼到这个地步,我一贯都不喜欢伤害你,可是每一次都是你逼的。” 对覃茜茜,他真的是到了山穷水尽,无计可施的地步,可是他始终还是不想放弃。 “我只是想争取我的权利,原来在你的认知里那也是错的,对吗?”她的声音越来越朦胧,带着一些浓郁的悲伤。 她只想开心快乐的活着,忘记这个自己爱过的男人,忘记自己结过婚。 “走吧,我让车子在外面等了。”谢昀搂着她的腰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茜茜继续沉默着,不想再说话,一时间又变得特别的安静。 谢家的老别墅茜茜没来过,但是看上去真的是很老,这栋房子很大,谢家以前兄弟姐妹差不多都住在一起,所以房子特别的大,但是就她一个人住的话,显得寂寥空旷。 “这里我让人打扫过了,厨房里冰箱里都有吃的,房子比较大,不要好奇的每个房间都去一探究竟,一不小心就可能迷失。” “后面的花园里没有花,如果你有喜欢的花可以栽种,要用的东西都买了,你住的房间在二楼左手边的第一间,很方便。” 茜茜在大客厅旁边的小客厅里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静静地的听着吸允说话。 后来谢昀说完了,茜茜还坐在原来的地方没有动,谢昀将她的扶了起来让她坐在沙发上。 “虽然铺了地毯,但是还是坐沙发好一点,地板毕竟是有凉意的。” 茜茜踩了踩脚下的地毯,这不是旧的,一看就是新添置的。 “我饿了。” “想吃什么?” 茜茜抬着眼睛看他,蔓延温婉:“小鸡炖蘑菇。” 这话令谢昀的脸立马就垮了下来,在美国哪有什么小鸡炖蘑菇。 “茜茜。” “怎么?我表现的不够虚情假意是吗?可能是美国这个风水有问题,我竟然不知道要怎么表现我的虚情假意。” 谢昀的手下意识的收紧:“茜茜!” “没有就算了,我自己做点其他的吃也可以。”茜茜笑了笑,好像是真的没关系似的。 “你在家等着,我去买食材。”就算是做不出来一模一样的小鸡炖蘑菇,可是也应该能做的差不多。 有什么不能做的,茜茜挽着唇,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谢谢。” 可是谢昀却也没有因为这个吻心情就变得很好,反而是心情很差,茜茜就是故意的,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来气他。 他不应该在意的,谢昀起身就出去了,茜茜回头看着他出去,然后起身准备上楼去溜达溜达,这么大的一栋别墅,不好好参观一下,真是浪费了。 常春是跟着谢昀去的超市,因为茜茜说要吃小鸡炖蘑菇,谢昀就在超市里买鸡买蘑菇,但是在美国这个地方,松露可能有,蘑菇那种东西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了。 “董事长,这些食材在美国超市里很难买到的,干脆去唐人街给夫人买一碗现成的。” “我做的她都不一定会吃,更何况是买来的,常春你还是赶快结婚,不然你不会理解我的苦衷的。” “我结婚的对象一定不会像夫人那样。”太难伺候了。 “要是碰上你喜欢的,她就是魔鬼你都要娶回家,你这还是没有动凡心。” 常春看着谢昀认认真真挑食材的模样,不由得怔了怔,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对他来说貌似不是那么受用。 “你很在意夫人,听说您以前也很爱沈小姐,是真的吗?” 谢昀停下来手上的事情,回头去看他:“觉得我很薄情?” “我曾经是很爱她,可是她自己把我的那份爱消磨的干干净净,这怨不得谁,即便是她放肆恶毒,可是我还是网开一面,常春,我其实也很仁慈不是吗?” 谢昀的解释听上去仿佛是合情合理的,但是沈薇然的境遇的确是太过悲惨了一些,而谢昀也显得并不同情。 在很多人看来谢昀是很薄情寡义。 “所以夫人才会介意,董事长,您应该先处理好沈小姐的事情,再跟夫人谈你们之间的问题。”常春觉得这样才是正确的解决方法。 “常春,茜茜的性格我很难琢磨,如果等我处理完沈薇然的事情再去谈我们之间的事,我怕会来不及。” 她太具有诱惑力,许多男人都争相的想要将她据为己有,他自己都不知道茜茜什么时候会因为一个男人的宠爱而动心。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杜绝了这种可能。 “但是您让事情变得莫名复杂起来,夫人她会受到伤害的。” “她不会受到伤害,我不会容许任何人去伤害她。” 常春不再说话了,多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果然不假,谁知道每个人心里都在想写什么。 从某些角度上来看,谢昀的做法很自私,可是他自己解释的时候又觉得好像合情合理。 谢昀后来提着食材回去了别墅,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谢昀看了看,然后将报纸从她手里抽了出来。 “都是胡说八道,你不是从来不看报纸吗?”谢昀的声音不轻不重,茜茜像是听到了也好像是没听到。 “我饿了。” 谢昀点头,然后去了厨房,茜茜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想什么,情绪波动的不能自己,有时候就会突然之间的很伤心。 茜茜隔日在花园里种花,这个看似无人问津的老别人因为她的到来开始被人关注。 前面有着很古老的院落,院墙不高,所以外面的人很容易就会翻进来。 人影遮住了光线时,茜茜慢慢的站直了身子看着立在旁边的人。 “谢大小姐消息可真是灵通啊,我这才来了多久,你就知道了,我还以为谢昀真的是把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呢。”茜茜勾着唇笑的冷淡。 谢漫云不喜欢她,从她第一次见到谢漫云的时候就知道了。 现在跟和谢昀结婚的时候不同,她现在跟谢昀离婚了,对这个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她也不必再多尊重。 何况上一次她还那么狠狠地打了她一个耳光,她可是耿耿于怀的,她这个人其实心胸狭窄的很。 偏偏谢漫云就觉得她是个很好相处的且心胸宽广的人。 谢漫云大概是第一次被覃茜茜这种态度对待,一时间惊讶的有些回不过神来。 “你跟阿昀已经离婚了,你还这么纠缠干什么?是觉得害死他一个孩子不够是不是?” 谢漫云的语气当然是很不友好的,茜茜不以为然。 “你是不是搞错了,是他一直对我纠缠不清,可不是我,谢大小姐,你要是没事就请离开,谢昀待会要是回来了,你又会下不来台的。” 谢昀脸色顿时就变了,她来这里当然是偷偷来的,在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真的是有一种肺都要气炸了的感觉。 怎么她就是这么阴魂不散,都离婚了,还是出现在纽约。 “覃茜茜,你还得我们谢家的子嗣没了,你这个杀人凶手!” 这种指责对茜茜来说很犀利,这件事确实因她而起,但是这沈薇然流产跟她可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谢大小姐,你稍微用一点你的脑子去想一想,我至于在谢氏做出那么愚蠢的事情来么?”茜茜拍了拍自己手上的泥土。 看谢漫云的眼神多了几分嘲笑,女人愚蠢是可以的,但是也不要一点限度都没有。 谢漫云一时间被覃茜茜的话堵的无话可说,但凡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可能在谢氏做出那种明显的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 别说是覃茜茜这种聪明的女人,就算是公司里刚进来的那些菜鸟都不会由此愚蠢的行径。 谢漫云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抬手就要去打她,茜茜握住了她的手腕:“你现在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打我的,怕是么有这个资格吧。” “终归接地都是因为你才毁了沈薇然和阿昀之间原本的感情,你是个可恶的第三者。” 茜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是真的不喜欢豪门之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些女人就是生活太优渥,整天闲的没事做,才会这样给自己找事做。 她甩开谢漫云退了两步:“如果你希望自己还能在弟弟这里有一丁点的地位的话,就不要再做这种愚蠢的事情,你煽动谢家族人讨厌我的事情做的很好,可是你得煽动你弟弟这么对我才行啊。” 她显得很平静,一点火气也没有,这里的人或事好像是越来越的不能让自己发火了,渐渐地也就没有感觉了。 以前或多或少的都会有些生气和难过,可如今,她好像没什么情绪了。 “覃茜茜,你这种女人怎么能得到阿昀的喜欢,简直是可笑,你算计阿昀跟沈薇然上床的事情让你根本没有机会在美国立足。” 茜茜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我根本不想在美国立足,你想的太多了。” 谢漫云起的咬牙,还想再跟他理论和刁难她时,谢昀推开了后院的玻璃门,看到谢漫云红着脖子跟一脸平静如水的茜茜吵,面上立刻就掠过了不悦的神色。 他手里还拿着自己的外套,看谢漫云的眼神有些冷。 “大姐,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 “阿昀……” “大姐死对我一再的忍让不屑一顾是吗?”谢昀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是很不开心。 谢漫云也没有理由继续停留在这里,折身就走。 “我早就说过了,大姐,你总是不听我的。” “阿昀,你想做什么?”谢漫云下意识的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谢昀看了一眼后面跟上来的常春没说话,没等谢漫云再说话,常春就将她强行给带走了。 花园内就剩下了谢昀和茜茜两个人。 “现在天气还冷,你在种什么。” 茜茜笑了笑:“我只是闲的没事做,随便种的。” “对不起,这种事情不该发生的,底下的保镖我会换掉的。” “没事,我应该要有这种心理准备,你姐姐不过是其中的一个代表而已,就算是你换掉了保镖,那些德高望重的长辈若是要找麻烦,还有进不来的道理吗?” 谢昀这算是把她藏在这里的,怕任何人知道,她现在也不需要被人知道自讨麻烦,她只想谢昀能快一些的放她走。 可以让她远离这些不必要的麻烦。 “不会的,我若是不允许,没有谁能到这里来打扰你。”谢昀过去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就算是沾满了泥巴,他也没觉得脏,大手紧紧地包裹着她的手。 “是吗?” “这些东西太凉了,等你想好了种什么,春天暖和的时候再来。”他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想要拉着她进去。 茜茜站在原地没动,望着他:“我对沈薇然做出那种事情理所应当被惩罚,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仅仅是因为你现在心里对我有些喜欢,就要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吗?” “你不会做那么愚蠢的事情,你一直都很聪明,你唯一一次脑筋不清楚的就是设计害我,但是我也不计较了。” 茜茜听着他说的话还是鼻子一酸,心里难受的紧,它对她真的就是毫无疑问的相信么? 可是当时他表现出来的样子明明是不相信她,明明只是很在乎自己的孩子。 “你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你不相信的爱情。”谢昀低声笑了笑,揽过她的腰肢,将她一把勾在怀中,强势的带她离开了这个花园。 爱么?茜茜心里重复念了很多遍,仍然是觉得不可思议,他对她顶多就是那种带着占有欲的喜欢而已,不应该爱啊。 他最爱的是沈薇然才是,怎么会是她。 “要是实在是无聊你出去走走,我没有要限制你的自由,只是在纽约,比渝城可能要危险一些,我希望能最大的保护你的安全。”谢昀对过去她总是被绑架的事情,愧疚在心。 这种事其实他只要去用心,是可以杜绝的,原先不过是因为她乖乖的在自己身边,即便是被人绑架了,他也能救回来,从来没有危机感。 直到她的自主意识说要准备离开他,他才幡然醒悟,绑架是可以救回来,但是每一次都会对心灵受到影响。 人最怕的不是做错了事情,而是知错不改,他想自己的改变能让茜茜那可死了的心能活过来。 “以前也没有那么多明里暗里的保镖跟着我,我不也好好的活着吗?” 谢昀帮她洗着手,动作稍微僵了一下:“过去是我做错了,你不该承受那些。” 茜茜看着手洗干净了就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谢昀勾着她的腰,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这算是补偿?” “如果能让你的爱情死灰复燃的话,我可以做的更多。” ---题外话---都反映了茜茜恃宠而骄的问题,嗯,后面会慢慢的改变 233.番外057:意外中枪(6000) “谢昀,我不想说些难听的话自讨苦吃,但是我自己很清楚,死灰复燃只是个成语而已,没有实际意义。”茜茜挽着唇角轻笑。 谢昀的心头被狠狠地扎了一针,好比那种一针见血的疼,刺激的他神经都痛。 “那就让它变得有实际意义。撄” 茜茜按着自己的心,无奈的摇头:“可是我做不到啊。” 谢昀不想再听她说下去,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唇,这张嘴就是太能说,他可有些后悔这些年把她放在公司里,把她练就的这么巧舌如簧。 “这是在厨房……” “厨房怎么了?我们好像还没在厨房里过,嗯?”谢昀伏在她耳边声音压的很低。 茜茜看了看外面的光,这个时候天还没黑呢,他这到底是怎么临时起意的。 “我是不是也能见自己想见的人?”茜茜被他一通折腾之后说话有些有气无力,不过却是满怀期待的偿。 谢昀拉了一下她肩上的被子,立马就想到了她想见的人是谁,程立原这才刚刚忙完,应该也是很想见她。 可是作为一个男人,他当然不喜欢茜茜去见他。 “如果我不让你见的话,你是不是就会很不开心?” “是。”茜茜毫不犹豫的点头,谢昀很无奈,茜茜要是不开心那是个什么样子,想不到,也不想看到。 就算在自己身边不是开开心心,但也不至于整天郁郁寡欢,沈薇然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他当然不能让茜茜重蹈沈薇然的覆辙。 茜茜闭着眼睛混混沌沌的睡去,谢昀拍了拍她的后背,小心翼翼的把她安放好然后下床。 常春在楼下等着,看到谢昀春风满面的从楼上下来,心里不由得感叹,这吃饱了喝足了大概也就是他现在这个模样吧,多满足啊。 “你胆子挺大的,对谢家大小姐也敢动手。” “我指示为董事长做事,其他的人,我不认识。”常春这个时候真的是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 “你有这份心,去做法官律师多好,绝对公平公正。”谢昀笑了笑。 “沈小姐今天早上逃出过医院,但是被保镖给发现了,董事长,我想她是冲着夫人来的。” 谢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把她看住就是了,她对我怨恨颇深,要是让她给跑出来,肯定会伤害到茜茜,我不能让她跑出来做这种事情。” “可是三爷那边有意要将沈小姐接出去,说是要让她和三夫人住在一起,这样方便照顾,可能三爷是为了三夫人着想。” 谢昀淡淡蹙眉之后,表情有些许的冷意:“常春,我第一次觉得沈薇然这个人的存在是个麻烦。”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还是不经意的表现了出来,沈薇然是个多么顽强固执的存在,他根本灭不了。 “三叔当然是为了三婶着想了,为了一个女人,他简直是没有理智,连青红皂白都不分了。” 谢南的这种爱屋及乌实在是让觉得很愤怒,可是谢昀却还不能对谢南做什么。 “那就尽量的不要让她被三叔接出去,如果实在是到了三叔要跟我翻脸的地步,就放手吧。” “可是……” “我难不成还要对自己的三叔做点什么吗?常春,除非我疯了。” “那好。” “茜茜这边多拍点忍受暗地里跟着就是了,别明面上的跟着她。” 常春顿了顿想了想:“那么要限制夫人做的事情么?” “不用,她爱做什么就做什么,爱见什么人就见什么人,别惹她不开心就是了。”谢昀始终还是要最大程度的给她自由,让她觉得开心一些。 “是。” 在写难以在强硬的要求下,谢昀最后还是让沈薇然跟着谢南走了,谢南不只是为了讨好沈兰,这里面还有沈兰的意思。 沈兰以前对茜茜也算得上是喜欢,可是在血缘面前,始终还是血浓于水,茜茜终究是个外人,怎么抵得上自己的侄女和沈家的血脉重要。 再加上沈薇然流产的事情,沈兰多少对茜茜都会有些偏见。 沈薇然从谢昀编织的牢笼里走出去的时候神色说不出来的有些得意,这个时候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的了抑郁症的样子。 “谢昀,你对我那么残忍,你希望我怎么报复在覃茜茜身上?” “你没有这个机会。” “是吗?”沈薇然淡淡的笑了笑,眼眸里有些癫狂。 “三叔还是好生看好她,我不希望有任何意外发生。” “阿昀,三叔再劝你一句,把覃茜茜送回中国去,她已经没有任何资格再做谢夫人了。” 谢昀不愿意回答三叔,这种话说的未免也太刻薄了一些。 “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谢昀抬脚走的很快,他心里想的是,沈薇然不过就是个体弱的女人,茜茜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欺负的女人,她不能把茜茜怎么样。 茜茜和程立原见了一次,第二次程立原就带着程莱西过来了,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莱西的茜茜摸着他的脸简直是爱不释手。 “姐姐,我的脸都要被你玩坏了,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你不能再这样随便摸我的脸,何况我还是男孩子。” 程莱西低声不满的抗议,他长高了许多,茜茜想不起来到底有多长时间没有见到程莱西。 不过看他长个子也瘦了一些,时间也不短了。 “是,你是男孩子,女孩子不能随便摸男孩子的脸,姐姐不对。” “姐姐好长时间都不见我,大伯说你回家去了,难道姐姐的家不是在纽约吗?” 茜茜弯唇笑的温柔:“姐姐的家当然不在纽约了,这个地方是寄居,不是家。” 小家伙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沈薇然好像是从医院里被放出来了,茜茜,你出门得小心一些。” 茜茜淡淡的勾了勾唇家:“那个病秧子能把我怎么样,难道还有本事杀了我?” “可是谢昀到底还是会护着她的,你真的确定谢昀心里只有你吗?” 茜茜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自己眼前一脸担忧的男人,果真是不辜负唐僧这个外号。 “他那样的男人我怎么确定的了,我现在倒是想通了,与其跟他抗争,还不如顺其自然好一些,这样我的日子还好过一些,你看我跟你见面,他都不找麻烦。” 程立原听她如此解释也是无奈的笑着:“嗯,随便你,不过张顾可放得下心你。” “有什么放不下的,我又不是他媳妇,再说了现在谁还指腹为婚,太封建了。”茜茜摇头,她是搞不懂自己爹妈是怎么想的,张顾长大了结果是个那么刻板的人,她幸好是嫁给了谢昀才幸免于难。 “他可认为你是他媳妇,一旦谢昀停止对你纠缠的话,他会天天缠着你的。”程立原半开玩笑的说道。 茜茜抿着唇:“我不见得就会搭理他。” “上一次我未经你的允许把你带去了张家,我很抱歉,现在想起来我还真的是挺冲动。” “反正迟早都是要见面的,你只是把事情提早了罢了,又怎么会是你的错。” 程立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隔了这么久之后他们之间好像是无话可说,这样坐在一起显得有点陌生。 “你不怪我就好。”程立原淡淡的笑了笑,抬腕看了看表。 “你有事情吗?” “公司待会有个会议,我可能要走了。” 茜茜楞了一下,在她的印象里,可没有什么公司的事情能牵扯住他,如今却要被公司所牵绊。 “谢昀让你的公司变得很吃力了是吗?” 程立原笑了笑:“生意场上的事情,很难说得清,公司本来也是我的,我出手去管那是理所应当,茜茜,你不用担心,没事的。” 就算是谢昀做了什么,他也什么都不说,茜茜这个人性格古怪,很难有男人能走进她的心。 谢昀算一个很了不起的男人。 “那既然你忙的话,就先走吧,我也回去了。”茜茜不习惯这样总是闲着,以前在渝城不觉得,但是到了纽约如果不上班,就觉得很空虚。 这种感觉令她觉得很害怕。 “我送你到门口。” “好。”茜茜点头,然后起身,谢昀大概是不会让她上班了,回到谢氏工作的话势必会被流言蜚语包围。 谢昀可能不大愿意让她每天生活在那种环境当中。 到门口时,茜茜弯腰俯身下去亲了亲她的额头,捏捏他的脸:“莱西,我们下次见。” 程莱西却是一脸色眯眯的看着她:“姐姐,我以后可不可以跟你的女儿指腹为婚。” 茜茜微微怔了怔,这孩子,胡说也得有个度啊。 “姐姐要是以后生男孩子,你也要吗?嗯?” “茜茜,他还是小孩子,你说话注意点。”程立原忍不住的干咳了一声,说的都是些什么,简直是大写的污。 “我当然知道他是小孩子,所以他听不懂嘛。”茜茜直起腰笑的很调皮。 程立原还没来得及说话,茜茜突然之间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再看时,肩上殷红的献血汨汨的流出来。 程立原下意识的将程莱西按倒在地上,周围暗藏的保镖顷刻间倾巢而出,蒋茜茜团团围住。 “快送医院!” 这是枪伤,程立原一时间脑子有些短路,在这种场合公开这样开枪的会是谁。 谢昀来的很快,见到程立原的时候差点没忍住砸他一拳头。 “怎么会中枪的?”谢昀眦目欲裂的盯着程立原,此刻,他死半分冷静都没有了。 “不知道,从子弹看,这枪的射程很远,你的保镖赶过去的时候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 谢昀紧张的动了动喉结:“没伤到要害吧。”他说这话都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如雷,歹徒肯定是故意的,不然茜茜应该当场毙命。 程立原很难得看到谢昀这么紧张的一面,他心里终究还是很在意茜茜,这么一个处变不惊的男人,能为了一个女人这样牵肠挂肚,这么的心神不宁。 如果说不爱,岂不是太睁眼说瞎话。 “枪伤在肩上,不过离心脏也不是很远,歹徒枪法很好,这一枪很故意。”程立原淡淡的看着他,一字一句说的清楚。 谢昀冷冷的勾起唇角:“看来你也不只是做生意这么简单啊。” “人总是要防身的,这件事太突然了,而且距离这么远,谁都没想到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手。” 谢昀还是紧绷着一张脸,要是让他找出来是谁干了这么大胆的事情,他非得剥了他的皮不可。 “这事你就不用放在心上了,我的太太,我自然会保护她,这次的意外,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他从来都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 程立原皱了皱眉:“你们已经离婚了,现在除了这种事情,怕是她就要曝光了。” “那是你们认为,我没有对外声称过我们离婚了,他们所知道的不过是传闻罢了。” 程立原愣了一下,谢昀这是想干什么,明明是他跟茜茜离婚了,怎么现在就不承认了。 “明明是你亲口说的。” “我什么时候承认过,又有谁想我求证过?”谢昀这种心态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反正自己在茜茜心里已经是厚颜无耻的形象,他不妨再厚颜无耻一些。 程立原微微睁大了眼睛瞧着这个说这些话,却是面不改色,果真是厚颜无耻到了一种境界。 “你这样会伤害到她。” “我会尽量的让她避开这些伤害,程先生,如果茜茜要跟你见面,你不能保证茜茜的安全的话,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程立原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不再说话,谢昀这是借机要斩断他和茜茜之间的联系。 “她只是把我当朋友,希望你不要误会。” “重要的是程先生你并没有把茜茜当朋友看,你是把她当成一个想要的女人来看待的,程先生,我想我应该要介意这种事的。”谢昀扭头淡淡的看着他,语气也很淡。 他所表现出来的冷静和定力令人很有压力感。 就连程立原都感觉到了。 “你就这么害怕她会对我动心?” 谢昀笑了笑:“我为什么不害怕?”他对激将法是不感冒的,他就是害怕茜茜对程立原动心。 这么一个有年纪的男人,像茜茜这种缺乏安全感的女人会动心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他可没有想过茜茜对他就应该情比金坚。 所以他应该要防着任何一个男人对茜茜献殷勤。 “谢昀,你真是阴险。” “我也是为茜茜着想,我不希望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三番五次的出事。”受罪的可是茜茜,他当然就不乐意了。 两个男人谁也不愿意让这谁,偏偏程立原还是处于弱势的一方。 这样僵持了好几个小时,一直等到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两个男人才消停下来。 “医生,她怎么样?” “没有伤到要害,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不过既然是枪伤的话,是不是应该让警方介入。”医生下意识的提醒了一句。 谢昀暂时没有想过要让警方介入,这件事如果是自己昔日的敌人干的,就需要私下里解决这件事。 如果不是他自己调查的也更透彻一些,在纽约这个地方警方的那一帮人怎么会帮着他会这么一个华人多么费心的去调查案子。 “暂时还不用,现在是不是能去看看她?” “还是等她清醒过来再说。” 谢昀绷着脸明显的事不悦,茜茜上一次在渝城就出过车祸,只是她身体底子好,恢复的很容易,她可是很不喜欢自己受伤的。 这样一来什么都需要别人来帮她,心情就会很容易浮躁借着就是不断的发脾气。 谢昀捏紧的拳头慢慢的松开,目光送医生的脸上挪开,转身常春沉着脸救过来了。 看样子,事情好像很棘手,美国这个地方就是人多人杂,如果是有备而来查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 程立原看了一眼谢昀的背影之后,接通了已经打了很久的电话,之后便离开医院。 谢昀在一间空病房里坐下来,目光沉稳冷厉。 “你的脸色告诉我,你什么都没有查到,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董事长,我很抱歉,对方是有备而来的,这次和以往的绑架不同,这是早有预谋的刺杀。” 谢昀抬了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我只是让你去查,没有怪你,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现在是非常时期,茜茜在伤口还没愈合之前不能回家,所以这段时间要在医院待着,周围的人加派的更多一些,最好安排很多便衣。” 常春听着然后点点头:“我马上就去办。” “先不要查了,等我理一下头绪,动静太大就会打草惊蛇,我们在明,是靶子。”谢昀显得很冷静。 唯一的一次慌乱就是在听到茜茜中枪的消息之后,他一瞬间觉得天都塌下来似的。 惊得他一身冷汗。 “是,那我先去安排保镖。”常春知道谢昀这个时候心里其实很烦,也没余多待,转身就走了。 谢昀在走廊里来来回回的走了许久,脑子迅速的过了一遍这些年可能对自己动杀机的人。 这一次不同以往,以前那些人喜欢绑架提出交换条件,而这一次,是直接的想要杀掉茜茜,以此达到折磨他的目的。 茜茜在麻药过后没多久就行了,肩上的伤口疼的厉害,额头上都是汗。 醒来看到谢昀一身西装的坐在病床前,心里多少有些震撼,她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了。 谢昀一直握着她的手,大概是感觉到她的手在动,本来闭着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 “醒了?是不是伤口很疼?”他的头压过来,声音也跟着压过来,他摸着她的头,她几乎都能感觉大他胸腔里心脏跳动的声音。 茜茜皱了皱眉,张着嘴想说话,但是兴许是手术过后时间太长,她一点声音也发布出来。 谢昀的食指便压住了她的嘴唇:“我去叫医生,看看能不能给你喝点水。”他当然知道自己不是医生。 茜茜看着他转身就要走,无力的手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拉住。 “好,我不走,我按呼叫铃,你别太激动。”谢昀立刻就转身过来重新握住她的手。 医生过来做过检查之后允许给她一点一点的喝水,干涩的嗓子润了润之后,茜茜才觉得不是那么难受。 “你还在这里,说明没有查到朝我开枪的人是不是?” ---题外话---今天很倒霉,电脑连不上网,又被猫咬了,明天要去打狂犬疫苗,衰到家了 234.番外058:渐渐被捂化的心(5000) “嗯,不过早晚会查到的,对方只是比较善于隐藏自己,不是那么容易查到,伤害你的人都会付出代价的。” 这话说的不重,但是意思却很沉重。 茜茜不敢动,动一下,肩膀的伤跟撕开了似的,疼的她直冒冷汗撄。 “我待会要去公司一趟,晚一点再过来,嗯?”谢昀低声温和的安慰她。 茜茜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谢昀看着她还算是听话,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医生要是打折吃药,别闹脾气,这样你才能早点回家,知道吗?” 他温声说话的语气有种像是跟自己女儿说话的感觉,带着无边的宠溺和亲昵。 “嗯。”茜茜艰难的出声,谢昀看了看时间,已经超过了好久,就是等她醒来,现在没什么事,先去公司一趟。 谢昀走后,茜茜一个人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她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躺在这里,外面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因为这次的枪击事件,她简直是成了话题偿。 若不是顾及谢昀的势力和手段,估计他出个门都要被记者围堵。 可是那些盛行的风言风语已经变成了一种揣测事实的新闻,面积太广,事发突然,谢昀压制起来开始有些吃力。 这算是攻其不备的策略,他无端端的还真的是栽了一个跟头,毫无防备的这一击几乎是激怒了他。 “董事长,还是有记者在楼下藏着。” “让他们藏着吧,要是阻止了才是中了圈套。”谢昀的眼色很冷,颀长的身子立在窗前再也显得不是那么轻松。 “可是这样对谢氏多少都是有些影响的。” “我还不至于去计较那些影响,医院那边时时刻刻都要看好,让他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我知道。” “公司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会过去,发现有异常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谢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太紧张,还是太害怕,说话竟然有些语无伦次。 “董事长,你看起来很紧张。”常春看着他的背影,从他的语气中还是能感受出来他的心情是怎样的。 谢昀慢慢转身过来:“很明显?” “不明显。”常春摇摇头。 “这样啊,那我这样在茜茜面前她会察觉出来吗?” “应该能,毕竟夫人是很了解您的。” “好了,你去忙吧,我这边没有多少事情,那些没事找事的老古板别让他们有机会见到我。” “是。”常春欠了欠身然后折身出去。 晚上天刚擦黑,谢昀才去医院,只是看到茜茜难受的样子,谢昀心里又难受。 “等你伤口愈合的时候,我就接你回家。” 茜茜想去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结果被吸允给拦住了:“别乱摸。” “这些人真是奇怪,沈薇然也在纽约,不去杀她,来杀我。”茜茜皱了皱眉头,终于能够发发脾气。 谢昀眸色微微一沉:“别老是动来动去的,如果你一直这样动来动去的话,我就让医生过来把你动来动去的身子绑在床上,你看好不好?” 茜茜识相得得不再动来动去,目光停留在谢昀脸上,不管是什么时候,他都能表现出一副很淡定的样子。 “是不是觉得这一次的事情也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怎么这么说?”谢昀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 “你看起来好像不是那么的紧张。”茜茜的声音不大,可是谢昀靠的这么近能听得清清楚楚。 谢昀顿了顿,一直优雅靠在椅子上的身子微微动了动:“难道所有的担心和在意都要表现出来才算是真的?” 他抬眼瞧着她,音色温润动听,茜茜渐渐地垂下眼眸不去跟他的而目光对视。 “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昀看着她躲避自己的模样不由得笑了笑,手掌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受伤了还要胡思乱想,你以前只是喜欢胡说八道,现在换了?” “我不想跟你吵架。” “我也不是来跟你吵架的,你一个人在医院,我怕你睡不好,更怕有些心怀不轨的人***扰你。” 谢昀简单明了的阐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茜茜淡淡的皱了皱眉,女人也只有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才会容忍自己欣然的接受眼前的一切。 “这两天有营养液,等你的伤口不是那么疼的时候,我们再吃饭。”谢昀低头继续看手里的书。 茜茜轻轻地撇撇嘴,嗯,反正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她受伤的时候,这个男人就温柔的像水一样,能把人迷的七荤八素的。 住院的日子当然是煎熬的,可是期间并没有谢昀所期待的再次下手,枪击事件,他杜绝了警方的介入,压低了言论,但是歹徒始终都没有再出手。 这是谢昀最没有想到的,一直等到茜茜能够从医院里出去回家休养,整个世界都平静的令人抓狂。 谢昀还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是自己判断失误了,这一次的对手给他的感觉很陌生,但是似乎对他又很熟悉。 “你先上车,我马上就来。”谢昀指了指门外停着的车子,目光里夹着些不安。 茜茜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常春,点点头乖乖的跟着保镖就出去了。 谢昀一直注视着茜茜的背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常春,是我判断失误了。” “董事长,这件事兴许就是想要警告什么。”常春也觉得很奇怪,如果想杀死茜茜,在茜茜住院的时候应该是能够下手的。 谢昀布置的圈套也算是完美,但是对方怎么就是迟迟不来。 谢昀摇了摇头:“不是的,常春。” “董事长,夫人还在等,时间长了不好。”常春看到他伤神,心里还是不小的惊讶。 他对覃茜茜越是上心,恐怕对方就会越是想要通过折腾覃茜茜来达到折腾他的目的。 谢昀应了一声,然后转身走出医院大门,茜茜往里面挪了一下。 “别动的厉害。” “我连几次车祸都能安然无恙,这点伤算什么,你别这样,我会紧张的。”这么多天茜茜可是在这个男人脸上看到了不同寻常的神色。 这次枪伤看来不是普通的报复那么简单。 她的话刚落音,谢昀凉飕飕的目光就扫了过来,茜茜努了努嘴,然后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说话了。 “这段时间就好好的在家养着哪里都不要去,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买回来。” 茜茜动了动肩膀:“现在都不疼的。” “但是脸色还是很差,我叫你哪里都不要去你就要哪里都不要去,我这是在为你好,你看不出来吗?”谢昀这时说话的语气有点重了。 “你这是在对我发火?”茜茜煞是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茜茜,别闹了。”谢昀还是忍无可忍的皱起了眉头。 茜茜在谢昀制造的冷空气里不再说话了,一直到别墅,谢昀下车小心翼翼的将她拉出来。 怕她挣扎也没敢抱她,就让她自己慢慢的走进别墅里。 “这里最好是苍蝇飞不进来,除了我,不要允许任何人接近这里。”谢昀进门之前转身跟常春吩咐。 常春点点头,这话他已经吩咐了很多次了,是不是因为覃茜茜这一次受伤,所以已经影响到了他准确的判断力了。 真是,这一次的事情怎么额会这么棘手。 “晚上想吃什么,我让人去买。” “没有特别想吃的,想吃的你也不会让我吃,随便吃点吧,生病的我其实没那么挑剔。” “给你炖点清淡的汤,别去后面的花园了,湿气重。” 茜茜趴在沙发上一边看美剧,一遍点头答应。 “换了身上的衣服,传我的衬衣,家里有暖气,不会冷的。” 茜茜很听话的起身从客厅里转身往楼上走,茜茜还是很听话的起身转身朝楼梯上走过去。 她走的很慢,楼梯还算是平台,但是阶梯很宽,谢昀看着她一脚一脚的往上走,好像随时下衣角都会踩空似的。 几步跟上去,从身后轻轻扶住她的腰。 “我不会摔倒的。” “怕你摔倒,你现在可是受了伤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也这样紧张我了,我真的是受宠若惊。” “从我们结婚的那一天开始,我就这样紧张你,只是之前的处理方式太克制,让你有些误会。” 茜茜怔了怔:“误会么?把我当成沈薇然,如今可以解释成一个误会了?” “对不起。” 茜茜抿了抿嘴,觉得眼睛酸涩的难受。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哪有什么对不起的,只是我不想承受你的好的时候,你才是更难受的,不是么?” 谢昀的手紧了紧:“如果这样你能开心的话,我不介意。” 茜茜总是败给他的,这个男人无比的纵容她,反正就是不会跟她动真格的,跟靳西恒真的是两个不同的男人。 “穿着衬衣还挺好看的。”谢昀端详着她这副模样,语气里总算是有了些类似轻松的语气。 知道跟她说这种暧昧的话,茜茜耸耸肩:“我自己也这么认为。” “不要随便上下楼。容易牵动伤口。” “医院很危险吗?” “嗯,所以你要乖至少在我解决了这桩麻烦之前,你什么地方都不要去,这样我才能放心,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 “我送你下楼。” 茜茜眉目间流露着温婉,谢昀爱死了她现在的样子,如果不是她受伤。他估计会很心动的好好疼爱她的。 谢昀除了处理公司里重要的失误,其余时间在家陪着茜茜。 本来觉得茜茜在养一段时间之后身体会好,可是过去了两个星期的一个早上,谢昀摸着她的额头感觉到温度忽然之间很异常。 “茜茜……”谢昀的神经猛地紧绷起来,摇晃着还在睡觉的茜茜。 茜茜睁开眼睛视线朦胧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怎么了?” “怎么在发烧,感冒了吗?” “没有,谢昀,我天生体热。” 谢昀这个时候脸色很难看:“不行,我们要去医院看看,你这是在发烧,不是体热。” 茜茜拉住了他:“谢昀,我没事的。” “听话。” 他没给她在反抗的机会,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茜茜处于本能的抱住了他的脖子,他跑的很快。 急促却也小心翼翼,一直被自己强制冷冻的心,最后一点冰块都好像被他给捂化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烧,却好像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抱着她着急的跑。 她的二连不经意的往他怀中钻了钻:“阿昀……” 她低声这么唤他的时候,谢昀没有听见,谢昀唯一听见的就是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去医院的路上,谢昀一直都摸着她的额头,温度都没有变过,虽然不是那种特别烫。 可是这种烧,的确是人让人很担心,要是简单的感冒那就还好。 “是病毒。” 谢昀本来笔挺的背突然之间垮了下来,怎么会是病毒,这一段时间她都是在家里的。 “难道那子弹?” “很抱歉,谢先生,我们并没有检查子弹,谢夫人的状态很好,所以我们认为子弹是没有问题的。” 谢昀的拳头狠狠的砸在桌子上:“你是被收买了吧,是谁收买的你,在人命面前这么冷静,还是你对我们华人的命嗤之以鼻!” 常春看到谢昀突然动怒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手臂:“董事长,这是在医院。” 谢昀冷冷的看着医生,慢慢的站直了身子:“我去带茜茜离开,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要知道他是被谁收买了。” 这些美国人就是讨厌,非要用些奇怪的手段才肯说实话,不是作死死什么。 谢昀走的时候关上了门,眉眼里冷若冰霜,他一定会抓到那个人的。 病毒?竟然敢给茜茜染上这种东西。 茜茜在病房里待了一个小时不到,谢昀就回来将她接走了。 看他一脸凝重的样子,茜茜心里也有些不安。 “怎么了?医生说怎么了?” “没什么,要不要睡,可以靠在我身上睡一下,早上我强行把你弄醒了,现在肯定很困。” 茜茜摇摇头:“我不困。” “你不会有事的。”他忽然握紧了她的手,很用力,茜茜怔怔的看着他。 “你是不是有事情在瞒着我?”茜茜皱了皱眉头。 “没有,我们现在回家,我会找医生来家里给你诊断。”谢昀说不出来这心中的憋从何而来。 大概是自己的这一生,走的太过于顺畅,所以才会遇到这么一点困境时,就觉得吃力。 茜茜也说不出来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任由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可能这一次真的是让他觉得伤脑筋。 不然什么时候能看到他有过这么沉重的心情,又或者说自己在他的心中如今确实是地位很重要。 “我这两天先不去公司。”谢昀摸了摸她的额头,紧紧地皱着眉头,很不开心的颜值。 “我没有哪里不舒服,你不用这样。” 谢昀淡淡的笑了笑:“有没有不舒服我知道,茜茜,你听话才是最重要。” “我跟美国这片土地大概是八字不合,你看我总是在这里出问题。” “你在渝城不也是出问题么?” “跟你的脸色比起来,在渝城就显得举足轻重多了,至少我很快就恢复了,你看看我受了一点伤,这么长时间都还不好。” “好了,回去坐着,我让常春买点你喜欢吃的东西,渝城是你的家乡,我没有要让你忘了自己的家乡,我们会回去的。” 茜茜愣了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谢昀看了她一眼,然后折身又从门口出去。 235.番外059:你关心我,我很高兴(5000) 茜茜努了努嘴,也买来得及多说什么,他看着似乎是瘦了一些,折原时间想必也是非常的煎熬。 常春买来了谢昀交代的食材,谢昀就关上门安安心心的在厨房里做饭。 茜茜是干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趴在流理台前看着他越来越熟练的做饭,再无聊的日子都过去了,这好像就成了最有趣的事情。 “尝尝。”他手里拿着虾仁过来递到她嘴里,茜茜嚼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撄。 “好吃的话今天就多吃一点。” “我有哪天吃的不多吗?”茜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神甚是不悦。 “可是你也不见长,我这个喂你的人,感到很是挫败。”谢昀将虾仁装在碗里头也不抬的跟她说话。 茜茜听着这话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偿。 “你是在骂我是猪?”茜茜不满的瞪着他。 “我没骂你,是你自己说的。” “谢昀,我讨厌你。”茜茜一下子直起了身子,很不悦的盯着他。 “你讨厌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待会出去一下,你就在家吃饭,乖,知道吗?”谢昀的手掌伸过来在她的头顶上摸了摸。 “跟上一次来的那个医生有关?” “嗯,有点关系。” “那这一次能找到方法?” 谢昀顺便摸了摸她还在发烧的额头,这温度真是让他连觉都睡不好。 “说不定呢,我请了德国的研究团队。” 茜茜望着他,也看不懂这个男人现在压力都是些什么东西,只是目光还算是温柔的。 “嗯。” 谢昀从家里出去的时候,常春就过来给他传消息了,那个医生到底是经不住非人的折磨。 “看来他自己知道的也不多,董事长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怀疑目标了?” “嗯,有。”谢昀走向车子的脚步渐渐地停下来。 他似乎是看到了容光焕发的一个沈薇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不过却是浑身冒着黑气。 常春也看到她了,已经三申五令的说过不准来这里,但是沈薇然她还是来了,是为了折磨谢昀而来还是为了折磨自己而来。 “阿昀,你这着急忙慌的要去什么地方?” “沈薇然,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还是怎么了?”谢昀的脸上的温度几乎是在一瞬间就降了下来。 茜茜在别墅的二楼的窗前看着楼下的这一幕,大概是第一次看到谢昀对沈薇然这种塔读,心里不由得觉得有些畅快。 或许谢昀赌沈薇然的感情真的在她的自作聪明中加减的消耗殆尽。 “这可是谢家的宅子,姑父让我来看看。” “这是我的宅子,三叔怕是没有这个资格,沈薇然,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薇然看着他这个认真的脸色,一步步的朝他走近:“我要是偏要吃罚酒呢?” “啪!” 谢昀这辈子都没有打过女人,他从小所受到的教育都是不允许她打女人的,毕竟那是一件很没有风度的事情。 可是当自己被逼到这个地步的时候,什么教养,什么绅士,统统的都去见鬼吧。 沈薇然惊愕的一个趔趄,捂着自己一边打出血来的一边脸,很不可置信的而看着谢昀。 “我是不会杀你的,但是我会折磨你,你真的以为我不打女人,我只是不打我爱的女人而已。” 这话极具杀伤力,沈薇然几乎被他这句话秒杀的连渣渣都不剩了。 他不打他所爱的女人,沈薇然好像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就连她摔下楼梯,他连覃茜茜是半分的责备都没有,现在想起来,离婚不过是给茜茜找个台阶下,给茜茜一条后路,是缓兵之计。 沈薇然有种浑身力气都被掏空的感觉,看着谢昀除了惊愕,就是心碎。 只是谢昀仍旧是面色冷酷,不见丝毫的温情,他对她兴许真的是一点情分都没有了,如今有的也只有憎恨罢了。 “她到底是凭什么,能得到一切,不过是个没教养的孤儿,就值得你这样?”沈薇然覃茜茜更是恨得牙痒痒。 谢昀今天是为了覃茜茜而打他,那么将来有一天肯定就会为了覃茜茜杀了她。 “凭你比不上她。”谢昀看也没看她一眼,却句句说的都带刺。 “常春,让她走。”谢昀的话刚落一紧,几名人高马大的保镖就出来挡在了沈薇然面前。 “谢昀,我会让你后悔的!”沈薇然冲着谢昀的背影怒吼。 谢昀也仿佛是没有听到一般,上了车然后离开。 谢昀的车子绝尘而去后,沈薇然仍旧是想要进去,但是被常春挡住去路:“沈小姐,请自重。” “你不过就是她的一条狗,你有什么资格拦着我?” “光凭这一点,沈小姐,你就不如夫人,夫人从来都不会说出这种没有教养的话,沈小姐,人要自己尊重自己才能被别人尊重,如果你实在是不想尊重自己的话,那么常某也不在意。”常春的语气听上去刻板冰冷。 沈薇然被常春的一番话气的浑身冒烟。 “因为她和你们一样,一样的下贱。” “沈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辞,你所做的事情,董事长都会一一的查清楚的。” 沈薇然冷然的勾着小:“你这话说的挺莫名其妙的,我能做什么事情。” “是不是做过什么,沈小姐心知肚明,董事长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在背后使坏的人,沈小姐要是再不走的话,我就让人请你走了。”常春说话的语气越来越不客气。 沈薇然愤愤的瞪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就走,常春盯着沈薇然的背影眼神不善。 茜茜在窗前看着楼下的几幕情况时,虽然是很惊讶谢昀动手打了砷污染,不过还是不渝的感叹,沈薇然现在的这一副嘴脸哪里还有千金小姐的半分气质。 跟那骂街的泼妇有什么两样,在窗前短暂的停留之后,茜茜往回挪了几步,他还是毫无任何抵抗力的就偏向了谢昀。 看到这么一幕,心里大概就更加的确定了,谢昀对沈薇然的旧情真的都没有了。 “夫人,怎么没吃呢?”常春进来看到餐桌上还完好无损的饭菜,淡淡的皱眉头。 “我刚刚上去洗了一个澡,感觉有点烫。” 常春没有再说什么,谢昀不在他一般都会在大客厅里待着,茜茜大多数时候都会在小客厅里待着。 现在是特殊时期,谢昀也是担心茜茜会再发生什么意外。 谢昀在研究室里坐着,指尖不住的捻着眉心。 “还有是现阶段是吗?” “是,辅热的情况时很稳定的,时间是没有问题的。” “就没有退烧的办法?”谢昀拧着眉心,他始终还是不放心,若没有正常体温的话,那茜茜的身体消耗是很大的。 “董事长,请耐心的再等一等,最多不会超过两个星期。”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这是我们所查到的病毒来源。” 谢昀看了一眼医生递过来的东西:“这个东西我现在不需要了。” “董事长是查到了吗?” “目前还没有,不过跟我所预料的应该是没差的,你们先忙着。”谢昀其实催促的有些频繁了。 可是这些研究工作者又不能说什么,毕竟他是老板,为了一个女人天天焦急的怕是有点心力憔悴了。 谢昀从研究室里出来之后,欧目光微凉,现在天气已经变暖了,这事已经过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在茜茜的事情上从来就没有什么耐心。 “董事长要去公司吗?” “不,去三叔那儿。”谢昀看了看时间,公司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他现在一般都不会出席。 谢南没想到谢昀会突然之间的过来,沈薇然也才刚刚回来,谢昀看了一眼状态不是很好的沈兰。 “三叔,三婶的这种情况不应该请医生来看看的吗?”谢昀的目光其实很不温和。, 谢南权当是什么都没有看见:“阿昀,我会安排的。” “除非三叔是希望有一天三婶死在你的怀里,你才满意对吧。” “谢昀,你胡说什么?”沈薇然听到这个字眼,心里很不舒服,对着谢昀一通大吼。 谢昀像是没听见似的:“三叔,我说的,你还是要听的,我也是为你好啊。” “阿昀,你是想把微然从这边接走是不是?”谢南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他从来都不想跟这个侄子为敌。 谢昀如今会退让也不过是因为他还粘着亲人之间的情分在,倘若是他像纣王那样只为一个女人而活的话,那么他将会六亲不认。 “她有抑郁症,应该要继续接受治疗,三叔这么把她姐来这里,她会闯祸的,在这外面要是闯了祸,那会很麻烦,难道你要跟所有人都说她患有抑郁症精神病吗?” “我不会让你带走她的,你对她有些误解,你一直都是在囚禁她。” 沈薇然这个时候也聪明的不再说话了,谢昀现在是想把她怎么样,她还没有想清楚。 “覃茜茜可是害死谢家子嗣的罪人,她不可能在成胃谢家的人呢了。”谢南仍然是强调自己的观点。 谢昀目光逐渐变得幽冷:“三叔,茜茜是我太太,她实在是没有必要因为其他人而改变自己,何况娶老婆的人是我不是那些族人,您不会觉得我和沈薇然之间还有什么可能吧。” 谢昀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仿佛这是一件多好笑的事情,沈薇然紧紧地捏着拳头,心里一直憋闷的怒火就像是无处宣泄。 “那么阿昀,你跟茜茜在一起,是不是她就很幸福,她是不是就很爱你,她曾经的那些行径实在是没有资格做谢太太,而微然,我们家欠了他们身价很多,她为了你没了孩子,阿昀,是你对不起她。”谢南的字字句句都是为了沈薇然说话。 可是他的字字句句,他都没有听进去,谢昀只是一脸漠然的坐着,面无表情盯着沈薇然。 “孩子?茜茜会生的,如果不是跟喜欢的女人生的孩子,我大概也不会喜欢,甚至不会冠我的姓,这样结果就是三叔想要的?” 谢南瞪着他,半天也没有说话,他说的话在谢昀眼中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可是总得要去争取一下不是么? 沈薇然的脸色因为谢昀说的每一句话苍白而难看。 “我好歹也为你怀过孩子……你非要这么对待我,我就那么罪不可恕?那么你们曾经对沈家的所作所为就可以被原谅被遗忘是吗?”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这种想起来就觉得难过的事情,她其实不想总是说出来。 谢昀身子微微往后倾了一下:“真的是为我怀孩子么?” 沈薇然脸色还是不由自主的变了一下:“你现在是不想承认了吗?那可是覃茜茜亲眼看见的。” 谢昀脸上的笑容是愈发的冷淡了。 “别给自己难堪,如果茜茜有任何的问题,我都会把帐算在你的头上,你知道,做什么我一向都不需要什么证据的。” “谢昀,你简直是恶毒!”沈薇然双目猩红,气的浑身发抖,覃茜茜要是有任何的问题都会算在她头上。 “你觉得我现在有什么本事去害她?” 谢昀起身虚拍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站直了身体:“人的力量是无穷大的,只要是想做的事情,哪里有做不到的,沈薇然,我只是警告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沈薇然一次比一次听到的话难听。 “三叔,我的建议您还是考虑一下,我的人脉还是很广的,我很愿意帮三叔这个忙。” 谢南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谢昀已经抬脚离开了,谢昀这是威胁,如果他不听从他的意见的话,他大概会六亲不认,他是这个意思没错。 “姑父……” “微然,你不要说什么,阿昀是什么性格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对他来说,当年去算计沈家简直是一场噩梦。 “阿兰,我们走吧。”谢南过去讲沈兰轻轻地扶着,然后走了。 沈兰不知道是真的不清醒还是假的不清醒,可是不管是哪一种,谢南心里都自责,都难受,如今他更不希望沈兰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谢昀要是疯起来,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回去的路上,谢昀给长春打了一通电话,还是吩咐他去研究室拿走了那份病毒来源,这件事跟沈薇然有关系没错,重要的是,她背后操作这件事的人要查出来。 茜茜被谢昀突然之间覆过来的手惊醒了,她睁开眼睛看着他:“回来了?” “嗯,回来了,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看上去很累,要不要休息一下?”茜茜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反倒是很关切的问了一句。 谢昀似是惊喜的握住了她的手,低声的笑了笑,拿着她的手在唇边亲吻了一下:“茜茜,你这是在关心我?” 茜茜慢慢的从沙发上爬起来,轻轻地靠在他的肩头:“难道不可以吗?还是说你不太习惯。” 谢昀抬手抚过她的后背,本来满是阴郁的心情渐渐好转,勾着唇角笑的很温柔。 “你关心我,我很高兴。” “那你到底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累。”他最内疚的就是让茜茜出现这种意外,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可是你这样下去要是生病了,谁来照顾我?”茜茜的声音出奇的温婉。 谢昀大手移到她的腰间:“我不会生病的,至少在你没事之前。” “阿昀……” “你叫我什么?” “阿昀。” 谢昀捧着她的脸吻住了她这讨人喜欢的嘴,这么叫他才是对的。 本来只是想浅尝辄止,但是茜茜的手竟然不知不觉的去解开他的领带,谢昀身体微微一僵,握住了她的手。 236.番外060:他到最终还是会抛弃你(6000) “现在不行。” “但是你想啊。”茜茜抬眼看着他,眉头淡淡的蹙着。 “等你好了再说,现在不行。”谢昀可知道自己在床上是个什么样子,脱了衣服那就是禽兽,哪还有什么绅士。 她的手被他从衣领上拿了下来,亲了亲她的额头:“药在试验期,很快的。” 茜茜想知道的其实不是药的问题,而是策划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只是谢昀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绝口不提偿。 她也辺该从何问起的好,还想着在床上兴许能问出来几句,谁知道这个男人居然很理智的推开了她。 常春在拿到病毒来源之后还是做了调查,做这种病毒的研究室似乎是临时组建的,好像是专门为谁定做一般撄。 保密措施的很不错,可是他还是查到了蛛丝马迹。 “你是说徐琛?”谢昀的靠在椅子上继续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反问。 “嗯,上一次夫人好像是把徐琛打的不轻,腿都断了。”常春也万万没想到这个流氓竟然还有这种本事。 谢昀眼中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阴沉:“你是说夫人打了他?” “嗯,这个徐琛应该是想报复夫人。”常春觉得这种解释最为合理。 谢昀摇摇头:“枪击事件有点恐怖袭击的嫌疑,我开始怀疑这个徐琛到底是不是只是流氓这么简单。” 那个人从三四年前对茜茜就很觊觎,那种喜欢简直是表达的十分露骨,对这个人,他是十二分的不喜欢,有的时候看他想要接近她很想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常春眼神一凛:“董事长怀疑什么?” 谢昀摇摇头:“只是因为茜茜上一次牵扯到恐怖组织的人,我对这种袭击很敏感,只是这个徐琛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不是很喜欢茜茜吗?怎么会想到去杀她?” 所有的事情连在一起的时候就很容易联想,谢昀拧着眉头,这其中的关系应该不复杂的。 这沈薇然必然是在徐琛跟前煽风点火了,才会让徐琛做出这种决定。 “董事长,不会那么巧的。”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谁说的清呢,常春,我忽然有一种没法保护茜茜的感觉。”在带茜茜来美国的时候,他根本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就算是他结仇,也能解决,可是这么直接针对想要茜茜命的情况,发生的这么突然,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更别说是对策了,他就先一步乱了阵脚。 徐琛这么一鸣惊人的举动真的是吓到了他了。 “董事长……” “你去查,仔仔细细的把徐琛的身份调查清楚,需要动用政府就要动用,我会去打招呼,应该没有哪个政府会放人恐怖分子不管的。” 不管他是不是,他一定会把他这个罪名坐实了,被国际刑警追踪的滋味怕是不是那么好受。 “是。”常春上一次也办了这种事,不过很棘手,很麻烦,最重要的是哪些自我优越的美国人根本就瞧不上他们这些华人。 做起事情来比美国人棘手很多,怎么这一次又遇到这种事。 “董事长,虽然我的建议不太现实,但是我想还是国内办事方便一点。” 谢昀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常春闭了嘴不说话了,自己是不是说的有点多了。 可是总是这样不说的话,好像谢昀不抬会有什么反应。 谢昀眼中的墨色更加浓郁了一些,徐琛此举的目的,他实在是猜不透。 一个一直以来都很喜欢茜茜的男人,难不成真的会因为茜茜打过他就变得这样残忍? 似乎有些太说不过去了。 等到药物试验差不多后,医生最终决定给茜茜注射药物。 长时间持续的高体温使得她的还说呢提技能有所下降,这种病毒就是不断的侵害人体的免疫系统。 这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谢昀庆幸的是徐琛没在子弹上涂抹艾滋病毒。 “睡一觉明天早上醒来温度就会降下去,一个星期做一次检查,知道病毒彻底的从身体里消失,夫人就好了。”医生的解释简单明了。 “如果能这样最好,希望你们的研究没有什么问题。” “董事长请放心。” “嗯。”谢昀看了一眼常春,常春宋医生离开。 谢昀看着昏睡中的茜茜,这段时间她自己何尝过的不是很煎熬,她现在终于能够小心翼翼的对他敞开心扉了。 而他很多事情都还没有确定好,看来他真的不应该一时自私,不应该让她跟到这里来受苦。 这么长时间的研究必然是有效果的,虽然冒着很大的风险,可是这几乎是谢昀唯一的出路。 索性是茜茜最终还是没事,大概是茜茜的体制交好,所以才没有让她的身体快速的陷入危机,才给了他时间去做这些。 “真是吓死我了。”长时间来的紧绷感在这个时候慢慢的松懈,心里的重担防腐蚀就此放下了一般。 谢昀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而此后他却再也不想有这种紧张惊慌的感觉。 握住她的手,一直在床边守了很久,饭都不曾去吃过。 常春再回来的时候他还在,于是边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谢昀回头去看他:“送回去了?” “嗯,现在就剩下去调查这些事了,董事长,我们是不是显得有点被动。” “我们当然不能太着急不是吗?要让敌人觉得心急才是。” “我刚刚看到沈小姐又来了,估计是想知道夫人的情况。” 谢昀将茜茜的手慢慢的放进被子里:“现在应该还没走吧。” “还没有。” “我去见见她。”谢昀起身轻手轻脚的从房间里出去,看到茜茜渐渐恢复正常,他才有心情去做别的事情。 常春时常都能在谢昀的脸上看到一些因为沈薇然类似恼怒的表情,之前的很多年他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跟着他。 可是也知道他不是一个轻易言表的男人,不管是喜还是悲。 谢昀没有让沈薇然进来,谢家的另一栋别墅已经被她污染,这一栋,他又怎么会让她再来污染,不然茜茜又不会住了。 “真是稀奇,你还能来见我。” “前不久我我想通了一些事情,我想应该是能跟你沟通一下,你说呢?”谢昀立在大门外面,目光淡淡的落在沈薇然脸上。 沈薇然削尖的脸色顿时有了变化。 “就这么害怕我靠近这里,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胆小了?”沈薇然大概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谢昀如今所呈现出来的样子以前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还是说他爱覃茜茜更深一些,对她其实并没有那么爱,都说男人有初恋情怀,为什么在谢昀脸上就看不到。 深深的挫败感让她觉得心里头酸涩的难受。 “沈薇然,你觉得我对你还要如何宽容?”谢昀正视她的脸冷淡的问了一句。 “宽容?在你看来你的所作所为是宽容吗?” “借着茜茜任性的一次失误就谎称你怀的是我的孩子,沈薇然,女人呢,还是要自重,你这样不自尊自爱,却还妄想得到别人的爱,不觉得太荒唐了吗?”谢昀的语调仍旧是衣服漠然的样子。 只是沈薇然的表情相对而言比较丰富,谢昀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说明他内心的事很笃定的。 “你现在是要为了覃茜茜打算说我的孩子不是你的了吗?这么说来,你对我确实是够宽容的。”沈薇然的语气很是嘲讽。 谢昀慢悠悠的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经过一阵吞云吐雾,谢昀的脸上才有了些表情。 “沈薇然,那孩子的父亲是徐琛吧,你的说辞从来就米有说服过我,即便是那你自己说的那么恶心。”谢昀的眼神泛着寒意。 沈薇然立在原地,拳头紧紧地捏着。 “你在胡说什么,我之前让你做亲子鉴定你不做,如今却又信口雌黄的说孩子不是你的,谢昀,你不是很有教养很有风度吗?怎么连这点胆子都没有。” 谢昀冷然一笑:“对于一个不是我的孩子我如果都不嗯呢过分辨出来的话,岂不是显得我这个人真的是愚蠢到了一种境界,我本想让你生下孩子的,但是你要自作孽,非要诬陷茜茜害死你的孩子。” 对这件事,茜茜兴许是渐渐地淡忘了,可是他却一直耿耿于怀,除了茜茜给他下药算计他那件事,茜茜没有做过任何意见错事,她宁愿伤害他都不会去伤害别人。 “难道不是吗?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我为什么不相信她,沈薇然,你是想现在死,还是过一段时间再死?”谢昀有力的大手毫无预兆的就扣住了她的脖子。 “谢昀,你以为你相信她就够了吗?我早就说过只要是她回来这里,我一定会让她在这里过的痛不欲生,你不是爱她吗?她痛苦,你也会痛苦啊,我死了又如何,世人是不会相信她的。” 人言可畏,这个词语可是有道理的,人往往都是死在别人的言论当中。 谢昀心头怒火上来,大手狠狠地收紧:“徐琛在哪里?” “谢昀,你就是过得太顺风顺水,所以遇到这种解决不了的麻烦时,你根本就没有办法冷静,你自认为你在这里只手遮天,你倒是自己去找啊,覃茜茜还死了我的孩子,徐琛是会让她偿命的,谢昀,你真的保护的了她吗?” 谢昀的力道越发的狠厉起来,沈薇然张着嘴就再也说不出来话,她其实心里知道,谢昀是不会杀她的,就算是丧心病狂,也不会真的杀了她。 在这方面,她有些莫名其妙的自信。 沈薇然呼吸的很吃力,谢昀眼中有很浓重的杀气,沈薇然不由得挤出些笑意来,他应该是做梦都想傻了她。 可是最终就像是沈薇然想的那样,她还是松开了她,沈薇然捂着脖子不住的咳嗽。 “你觉得他会赢?” “你根本保护不了覃茜茜,覃茜茜注定会因为你而受到伤害,那可都是你的的错。”沈薇然还是忍不住低笑。 总觉得自己会赢他一局,哪里有真的常胜将军呢。 谢昀会败给他的自以为是。 谢昀狠狠地抽完了烟,目光阴冷的盯着她。 “你想要什么?” “谢夫人的名头。” “那样,徐琛就不会对茜茜做些什么了是吗?”谢昀冷冷的勾着唇角,眼底的许多情绪都被自己小心的敛去。 “你可能自己都猜得到,那个徐琛,不是什么简单的混混。” 谢昀转身准备回去,沈薇然的目光始终都还在追随着他的背影,也不知道是不是答应了,可是他这个背影还真的是决然。 “你都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怀上他的孩子吗?” 谢昀走的很快,一句话都没有说,仍旧是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我是被他强、暴的,你知道他是怎么叫我的,明知道我是谁,却痴迷的叫着覃茜茜的名字,谢昀,我的悲惨都是拜你和覃茜茜所赐!” 她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着,可是谢昀也没有要回头看她一眼的意思。 谢昀的背影一直消失在视线当中,沈薇然才慢慢地转身离开,眼底盛满的都是悲凉。 常春后来被谢昀叫去了公司,他独自一个人在楼下喝许多的酒,为了保护茜茜,他没有让任何人靠近她,他自己照顾。 但是总是防不胜防,茜茜还是出事了,可是他也总不能把她关在家里,他不能像关着凡人一样关着她。 茜茜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谢昀有些醉意,以至于茜茜从楼上下来到自己身边他都没有任何察觉。 直到她细软的手从他手里拿走了酒杯:“怎么好好地喝上酒了,我退烧了难道不是好事么?” 谢昀醉眼迷离的看着她,伸手握住了她拿着酒杯的手:“当然是好事,现在几点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我又不是猪,还能成天的睡啊。”茜茜看着他略显憔悴的容颜,心里有些酸涩。 谢昀将她拉入怀中:“那我们茜茜今天晚上想吃点什么,为夫去做。” 茜茜皱了皱眉头:“你是不是也没吃饭,光喝酒,对胃不好,你近来也长抽烟,我不喜欢抽烟的男人。” 谢昀低声笑了笑:“嗯,那我以后不抽就是了,我是没吃饭,我现在就去做,想吃什么就说,万能的冰箱里什么都有。” 茜茜按住了他:“我去吧,你想吃什么。” “这才退烧呢,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后遗症,乖,说说,你想吃什么?” “这件事一定比我想象中的要麻烦,你不打算跟我说说清楚吗?”茜茜还是按着他没有动。 “是有一点麻烦,但是你知道了只会自寻烦恼,在纽约这个地方,无权无势,寸步难行。” “那你们却还是在这个地方待了这么多年,有没有过厌倦?” 要说厌倦,从前谢昀肯定是没有的,但是如今想跟茜茜好好过日子的时候却整日不得安宁,他才有了这种厌倦的感觉。 也厌倦了这个城市,人呐,总有一天是要落叶归根的。 “当然有厌倦过,茜茜,可是人这一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你是个成年人,这些道理,你怎么会不懂?” 茜茜是个多聪明伶俐的人,很多事都能想得到猜得到。 “好了,真的扼要做饭了,现在起,你要好好的把肉长出来,女人太瘦就像白骨精,我不喜欢你太瘦。” 谢昀起身将她从自己身上抱起来,自己起身身子有些踉跄的往厨房里走去。 茜茜下意识的跟在他身后,这空下的酒瓶不少,他怎么一下子喝了这么多。 至少在相处的那么多年的时间里,她没有见过谢昀这样喝过酒。 若不是真的遇到麻烦事,他一定不会这样借酒消愁。 “还是我来吧。”茜茜从他手里拿走了围裙。 “茜茜,你只会做面,美国只有一面。” “不是有面粉吗?你去流理台那边坐着,很快就好。” “我再去那瓶酒。” “谢昀,不准喝了!”茜茜的手重重的派代大理石上,目光里都是冷漠。 茜茜慢慢的回头去看他无奈的低声笑了笑:“好,夫人说不准喝,我就不喝,我等你。” 谢昀脸颊其实酡红的厉害,撑着墙面一步步的走过去流理台上坐着,学着她的样子,眼睛一直盯着厨房里的她。 他其实不应该妥协的,至少,还是要在这种情况下挣扎一下。 茜茜是好了,时间也过的很快,谢昀从没有像这样提心吊胆的过过。 前面的路走的越来越沉重,每一步都迈的沉重。 沈薇然跟覃茜茜碰面还是不可避免,茜茜不大想看到这个女人,所以见到她,茜茜自然而然的就绕道。 只是沈薇然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怎么会愿意放过,覃茜茜还活着,简直就是天理不容。 这种恶毒的女人到底是为什么还会活在这个世上。 “沈小姐,你这么拦着我有什么意思,你是希望我后面的保镖把你架开是不是?” “阿昀经常去看我,覃茜茜,你不觉得难过吗?” “去看一个精神病患者,我有什么好难过的,他对你照顾,那是他重情重义,我对于他这样应该感到难过吗?” 她对谢昀的信任就是这样表现出来的,看的沈薇然心里嫉妒恼怒的发狂。 “覃茜茜,林桑榆不也是精神病吗?我们之间有什么差别。” 覃茜茜抬眼正儿八经的瞧着沈薇然这一脸愤怒的样子:“沈薇然,你可真会抬高你自己,居然还能跟桑榆比,桑榆至少能抓住男人的心,你呢?” 毫不掩饰的讽刺更是激怒了她。 “覃茜茜,你赢不了我,他到最终还是会抛弃你,覃茜茜,你从来就不属于这里,你该回到你的渝城去。” 茜茜笑着,明艳动人:“那我就等他抛弃我的那一天,我属于哪里,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 茜茜好像能明白为什么保镖现在对沈薇然不是明显的阻止了,应为谢昀又向沈薇然靠近的缘故。 “我走累了,想回去。”茜茜转身对身后的保镖温淡的笑了笑道。 保镖欠了欠身,打了电话叫司机开车过来。 应为谢昀交代过,茜茜出门大多数要隐秘,但是这外面大胆不怕得罪谢昀的媒体仍旧是在对茜茜的事情说三道四。 这些有其他人在后面推波助澜,谢昀也不是所有都压得下去,但是说的是真是假,从来都没有人考证过。 237.番外061:我和茜茜这算是完了(6000) 但是或多或少的都有些伤害性,许多人都觉得覃茜茜的性子豁达开朗,并不会在乎这些没有根据的话,所以渐渐地,这些新闻也就变得见怪不怪了。 “夫人,您没事吗?”保镖看她的脸色不太好,还是上前去关心一下。 谢昀帮她安排了一个女保镖,这样更加方便一些撄。 茜茜撑着车子抬眼看着眼前的保镖:“怎么你们队沈薇然现在的态度又变了,见到她不是应该阻止么?” 保镖面露难色:“董事长交代过,沈小姐有抑郁症,让我们不要对其动手,也不要让她靠太近。” 茜茜自嘲般的笑了笑:“是么?他原来跟你这样说的。” 沈薇然那么笃定的说他一定会抛弃她,那种胸有成竹的样子真的是让人觉得很有惊慌感。 保镖面无表情的而脸上总算是有了一点动容:“夫人,不是您想的那样?” “上车吧。”茜茜坐上车,她又不是那种公主病患者偿。 怎么会为了这么一点事情就为难保镖,那不是脑子有病吗? 保镖轻叹一声,她这算是无声无息的得罪她了吗? 即便是谢昀什么都不说,但是她该知道的,始终都会知道,是不是沈薇然等的着急了,这么久没见面,所以才会按捺不住的想要见她一面好好地把事实告诉她。 想要让她方寸大乱,沈薇然是不是想得到谢昀想疯了,所以才会做出这么一个愚蠢的决定来。 “夫人,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茜茜摇摇头:“没有哪里不舒服,不用担心我。”茜茜冲回过头来关心自己的保镖笑了笑。 保镖看她友好的笑容,只好无奈的扭过头。 车子还没到家,茜茜看这谢昀发过来的信息,慢慢的合上,突然之间就有种不想回家的感觉。 那真不是自己的家,很多时候叛逆的想一想就觉得那只是谢昀圈养她的一个地方而已。 她都是去家多少年了,当初跟谢昀结婚那么多年,也是自己以为自己有个家,不过当沈薇然回来之后就觉得自己的想法真的是天真可爱。 她不知道谢昀将又要用什么理由,或者什么理由都不用的将她抛弃。 说实在的,她真的不喜欢像个物件似的被人捡起来又丢掉然后又捡起来,这种日子和从前过的有什么差别。 “夫人……” 车子失去控制之前,茜茜最后听到的就是保镖惊慌喊她的声音,再后来,她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睡了冗长的一觉,醒来自己在别墅里的卧室,除了身上酸疼了点,其他什么地方都好好的,茜茜从床上走下来,鞋子也不穿的一步步的往外走。 楼下似乎是有动静,是谢昀发怒的动静。 他对着常春仿佛是有千言万语要说似的,但是他等着长春,却只有沉默和无能为力,茜茜是第一次想到用这个形容词来形容谢昀现在的样子。 但是也确实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来形容他。 常春微微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了楼梯上的茜茜,然后看了一眼谢昀,谢昀一回头就看到她。 “怎么回事,怎么不穿鞋。”他好像是怒火还没消,看到茜茜之后就急匆匆的拐过来上楼。 他气急败坏的要把她抱起来,茜茜的手抓着扶梯不愿意被他抱:“我没事,你干嘛要这么生气?” 谢昀握着她的腰:“覃茜茜,我要是囚禁你,你是不是就得恨我?” 茜茜望着他:“当然。” 回答简直是毫不犹豫的,谢昀一瞬间还是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他强制性的将她抱了起来。 “覃茜茜,我要你恨我!” 这话说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被抱回了房间,茜茜只听见他重重关门的声音。 之后就被他压在了身下,其实从她身体中病毒那会开始,谢昀都不敢碰她,深怕会碰坏了她似的。 但是这回,谢昀不怕会碰坏了她,发狠的要命,茜茜被这种毫无预兆的侵犯吓到了,许久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谢昀果真是让她恨他了,不让她出门,整天除了后花园那块地方,就再也不允许她去其他的赌坊。 茜茜消沉了好些时候,只是谢昀都只是装作没看见,两人唯一的交流就是在晚上他回来之后床上的那点事。 “你想为了什么抛弃我?”茜茜的声音压在喉咙里,压得也别的沉。 谢昀什么也没有回答她。 茜茜笑了笑:“如果你为了你所谓正确的事情抛弃我,谢昀,你就再也不要走回头路了,再也不要来找我,我不会无限度的这样作践自己。” 谢昀终于抬眼看她,这种坚定的眼神时前所未见的,谢昀的淡淡的皱了皱眉头。 “你这段时间想的太多了。” “阿昀,我不再接受任何理由的道歉,你可要想清楚。”茜茜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是不是管用。 但是她始终都还是不想放弃,最起码,这一次不是她要放弃的,她也曾尽力的挽回过,实在是不能挽回,那便不是自己的错了。 谢昀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茜茜,对你来说,等待很煎熬吗?” 茜茜抬头环顾了一下别墅,笑的惨淡:“我是觉得这种被关在金笼里的日子很煎熬,我不是没有在等你。” 茜茜说着说着词穷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期待中的样子不是这样的。 她把自己的手慢慢的从谢昀手中抽出来,说不出来心酸的是为何,她没办法很相信他。 没办法对他烤箱沈薇然的事情无动于衷。 那个女人是病了,需要被照顾,那么她呢,她来这里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陪谢雨演一场没有结果的爱情连续剧? 她慢慢的往楼上走,也不想吃饭,总觉得和谢昀之间那些甜蜜幸福的日子就是一场,兴许等自己醒来的时候,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谢昀。 爆发的时间在谢昀和沈薇然出入酒店的照片被登上报纸网络,茜茜看着手机无声的笑了笑,苦涩难耐。 在沈薇然那么信誓旦旦的说出那种话的时候,她心里就已经确定了,谢昀一定会抛下她,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沈薇然必然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谢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茜茜在外面的秋千上睡觉。 茜茜难得会歇斯底里的对他嘶吼,她再一次嚷着要离开这个这里。 谢昀沉默的看着她的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放你走,你可以回到渝城参加林桑榆的婚礼,过你想过的生活。”谢昀的目光温淡,落在她身上就更加的淡然了。 覃茜茜蹙眉,然后慢慢的放下自己的手:“你说什么?” “我要准备跟微然结婚了,这样毫无道理的把你留在身边,确实是很过分,所以原谅我浪费了你那么多年的青春。” 覃茜茜看着他的眼神渐渐空洞起来,表情也木然,连一个牵强的笑都扯不出来。 “谢谢你愿意放我走。”安静了许久她淡淡的说了一句,之后她端着自己那杯没喝完的水一步步的往楼上走。 眼泪正在无声的汹涌的漫过自己的脸,他终于还是要放她走了,他最终还是要跟他心爱的青梅竹马在一起了。 茜茜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现在是什么滋味,总觉得自己是麻木了一般。 她可以想象成,谢昀是为了她好,可以想象成,谢昀是不希望她在纽约过得太憋屈。 但是她始终都还是没有像这样去想,她为什么要像这样去想,连自己都说不通。 她默默地转身一步步的走上楼梯,今天觉得这个楼梯爬起来真的好累,谢昀望着她的背影,眼里静悄悄的蔓延着酸涩。 她不喜欢这种日子,他又能如何呢?他从来没有尝试过没有出路的滋味,这一次他却无比深刻的感觉到了。 第二天,谢昀将她所有的证件都交给了她,是脱常春交办的,茜茜拿着证件忽然明朗一笑,她这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解脱了么? 她没有犹豫的从这里离开,谢昀不会知道,在他说放她走的那个晚上,她哭了整整一晚,就连父母去世,她都没有这样伤心的哭过。 在机场见到了好久不见的程立原,他手里提着笑礼盒,走过来放在她的手中,茜茜淡淡的笑了笑。 “谢谢你来送我。” “莱西本来是想来的,但是怕见到你难过,所以就不来了,茜茜,回到渝城,我希望你能重新开始。”程立原如今能够正大光明的握住她的手,不再顾及她是不是谁的所有物。 “如果你们不来渝城的话,美国这片土地,我大概再也不会来了。” 程立原揽过她的肩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们还会再见的,一路顺风。” 她走时,程立原一直在身后看着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程立原看着看着竟然也觉得眼睛酸涩。 谢昀怎么可能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不管这其中有什么隐情,这一次,是他自己放弃的,可不怪谁趁火打劫了。 茜茜从美国离开后,谢昀便停止了收听她所有的消息。 沈薇然在覃茜茜离开美国之后没几天就被送进了医院。 才说了要结婚的消息,却在转眼间就被送进了医院,不免有人唏嘘沈小姐这个人的命真的不怎么好。 这谢昀刚刚说要娶她,她就倒下去了,才离开医院几天,转眼就又住进去了。 从新回到医院的沈薇然情况大不如前,一下子就像是病重了许多。 “如今是意识不清醒,董事长,要继续这么下去么?” 谢昀淡淡的笑了笑:“我总要让她安安心心的走吧。” 常春看着他的脸色,心里仍然是有些惊讶,让覃茜茜离开美国,目的当然不是为了跟沈薇然结婚。 可是看到他现在几近疯狂的状态,常春开始有些担心是不是让覃茜茜离开美国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至少她在这里,谢昀做什么束手束脚,也没哟这样疯狂的神色。 谢昀就着走廊上的椅子坐下来,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他和茜茜之间,算是完了吧,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竟然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看过了靳西恒和林桑榆之间的爱情,觉得他们之间的爱情太酸涩了些,他想他和茜茜之间的感情一定是温暖的,他们之间应该不会像靳西恒和林桑榆那样揪心。 可是自己觉得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的问题,竟然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和茜茜从一开始就没有走的很顺利,到了后来,他就一点出路也看不到了。 “我和茜茜之间已经完了,你知道她跟我说过什么?”谢昀很清楚,茜茜认真起来那是说一不二的。 “董事长,您这是怎么了?” 谢昀冷笑:“怎么了?被人逼疯了,这个徐琛对茜茜心怀不轨,不杀了他,我怎么放心。” 徐琛这个人以前就是因为总是出现在眼皮子底下,所以才么有注意过,现在想要注意的时候,却发现这个人已经长硬了翅膀,他想要抓住已经不是那么容易。 “董事长……” “我给她的钱她没要对不对,真想不明白,她的自尊心怎么就那么强,再怎么恨我,也不应该跟钱过不去啊。”他只是希望今后没有他的生活,她能生活的好一些。 将来某一天遇到喜欢的男人,腰肢也不必软着。 谢昀一口一口的抽烟,想起什么说什么,常春见惯了他温润冷静的模样,这个样子却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惊慌感掠过,好像眼前这个如山一般沉稳的男就要消失了一般。 常春不再说话了,沈薇然为什么会来了医院,他其实很清楚,谢昀要让一个人生不如死的话,有很多方法,特别是在自己控制范围内的人。 “夫人说过不要你抽烟了。” “常春,她不再是谢夫人你也不必这么称呼她,至于我抽不抽烟,都不重要了。”最享受的莫过于他抽烟的时候,她走过来拿走了烟头给扔掉。 经商多年,第一次觉得自己也能被一个女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给满足。 第一次知道,原来任性也可以不是那么贪婪。 “不要自作主张的去打扰她,在渝城,有很多人会照顾好她。” 他的勉强没能改变什么,除了让她受到伤害之外,没有任何的好处,他不应该那么自私的,爱她的话,就应该无私一点。 “是。”常春内心所想被他察觉之后,他就没什么理由再想这些。 覃茜茜兴许真的只有在渝城才能活的像覃茜茜那样。 “今天先回公司吧,你让人继续查找,如果出了美国的话,要告诉我。”出了美国的话那就一定会奔着茜茜去。 沈薇然如今过的悲惨,是许多人都同情的悲惨,本来一个能说能动的人,突然这么的一天天的躺在床上意识不清醒,怎么不是一种悲惨。 有人兴许是怀疑过,但是却不敢对谢昀提出任何质疑。 沈薇然无助的躺在那里,活像是行尸走肉。 难得清醒的她抓着谢昀的手不肯松手:“阿昀,不要这么对我,你还不如杀了我。” 谢昀笑盈盈的抽了一根烟,笑的眉目温隽,他低身凑过来,手掌拖着她的下巴:“你比我伤她,我怎么可能会让你死的这么容易,不尝尽了这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你怕是来生都学不会如何去善待一个人。” 沈薇然红着眼睛看着他堆满了刀锋的笑,浑身泛凉。 “那么你们队沈家,就是善待吗?” 谢昀面上的笑意渐渐地退了一些,他瞧着眼前这个动一下都困难的人,沈家,这个都快要被人遗忘的家族。 “我们谢家的人,哪一个不薄凉,微然,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你生活在了那样一个家族,是你投错胎,可也不是你的错,你不应该用你的仇恨去伤害无辜的茜茜,我害过你们沈家,她可没有,你要是放过她,我又怎么会不放过你?” 谢昀的话反反复复说的都是这么一个意思,沈薇然觉得伤心,为什么一个曾经跟她海誓山盟的男人会这么绝情,会在这么多年后背弃她之后为了另一个女人这么残忍的对待她。 她想不通,永远都想不通。 “我又做错了什么?你要是不想把她留在身边,她又怎么会受到伤害,归根结底,还是你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她。”沈薇然的声音听着很无力。 谢昀冷淡的看着她,眼中是一点温情都没有,他对她的容忍都难以满足她。 又是谁规定了曾经相爱的人在相隔了十多年之后一定又要在一起,不是所有的久别重逢都能旧情复燃。 至少对沈薇然的感情,这么多年已经不知不觉得淡化了,他唯一觉得愧疚的,就是谢家对沈家所作出的伤害。 但是沈薇然一直都不想领情,一直都想破坏他和茜茜之间的感情和婚姻,如果不是她,兴许他和茜茜现在还是夫妻,或许现在也有了孩子。 他对他们的婚姻有着很美好的憧憬。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做错事的人是我,你应该死在当年,我也不应该救你。”谢昀把一个男人的绝情表现的淋漓尽致。 沈薇然感觉到自己的眼泪慢慢的流下来。 “那你将来也会这么对待覃茜茜?” “她连你都不会害,又怎么会去害别人,善良的人,无论如何都应该是被上天所眷顾的。” 沈薇然痴痴地笑了笑,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张着嘴,瞳孔渐渐地涣散起来。 谢昀狠狠地皱了皱眉,按了呼叫铃,医生迅速赶过来的时候看到沈薇然这个状况连忙过去做急救。 谢昀退了几步在旁边看着,眉眼里的光芒是复杂的,他一声算计别人较多,可是到最后一无所有的这种滋味真的是太难受。 “不管如何,救活她。”谢昀说完从病房里离开。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谢昀再也没有去过医院,沈薇然该受的一直在承受,不该承受的也在承受。 多见一次自己可能就会心慈手软了。 渝城过了秋天之后,天气很凉。 经过了桑榆的婚礼之后,原本浮躁的茜茜突然间又变得安静起来,期初买醉买的不省人事,如今竟然滴酒不沾。 回来渝城,她只是跟桑榆见面,在靳园住了一阵子,后来就搬出去了,独自住在以前跟桑榆买的那个公寓里。 一个人的时候,有种难以掩饰的孤独在心间蔓延。 张顾找她的在某个温暖的午后,她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一直看着电脑,最近股市反复无常,她的眼睛几乎整天都盯着电脑,看着那几条线。 238.番外062:他挡住了飞过来的枪弹(6000) 张顾打断了她的这种糜烂的生活,茜茜懒散的窝在沙发里看着对面把自己整理的精神抖擞的男人。 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才慢慢地回到自己的电脑。 “张将军,这是在咖啡厅,你把你自己弄的这么硬邦邦的,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当兵的?”茜茜的语气慵懒。 她不想说话,可是看到这个男人的气场,她就还是忍不住的说话了。 “爷爷想见你。” “我不想见他,你去告诉他,除非我爸妈死而复生,不然我都不会原谅。偿” “这是组织上的命令,又不是我爷爷单方面下的命令!” “我不懂你们是什么组织,但是你们伤害了我的家人,这是千真万确的,张顾,你别像小时候那样,你我都清楚,我们都变了,如今我会愿意见你,不过是因为你是张顾,而不是张远君的孙子。” 茜茜的话说的很直白,反正张顾也能接受这种直白的话。 “你一点机会都不给,是不是太残忍了?” “比起你们给的,我这顶多算是任性,张顾啊,我不喜欢你,也不是你媳妇,你以后不用打扮的这么精神抖擞的来见我。” 张顾习惯了管别人,茜茜这样的行为无疑是触及到她的威严,于是他忘记场合的把手往桌子上一拍。 本来环境不错安静的咖啡厅顿时因为他闹出的这个动静将目光纷纷投了过来。 “你干什么呀?以为我是你手下啊,凶什么凶?”茜茜很不客气的也拍了拍桌子,力道自然是不如张顾的。 他那一巴掌,咖啡都抖了出来。 张顾被茜茜吼的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本来就不擅长说多好听的话,可是自己总是被一个女人堵的无话可说,也显得太窝囊。 偏偏这个时候,他没法对她动怒,她不是他媳妇,也不是他手下,他实在是没有什么理由。 “你对谢昀还是念念不忘是不是?”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跟你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我就是离过婚的女人,你用不着这么糟蹋自己。” 茜茜直白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减弱,张顾不悦的皱了皱眉,他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要像个土匪一样的把她直接扛回家。 “真不知道,你这么没有礼貌的人,是怎么把谢昀迷的七荤八素的?”张顾此时有些放松了,在茜茜面前无需像在长官面前昂首挺胸精神抖擞。 首先,她所表现出来的就是一种极为慵懒的状态。 “我一向都有这样的魅力。” 张顾:“……”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张将军,你忘了小时候的无稽之谈成不成?我这辈子都不想跟你们张家有任何的关联。” 茜茜眼中尽是绝情的光芒,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够被原谅,至少她作为受害者,是不想原谅的。 张顾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领:“要怎么做那是我的事,接不接受是你的事。” 茜茜不再去看他了,这个男人,大概是当兵当久了,所以做事几乎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这部队可真是会训练一个人坚毅的性格。 她心里骂了他一句,真是这种伤心时候都不能安生。 张顾从咖啡厅出来就遇到了程立原,于是那种冷若冰霜的眼神在程立原的身上扫了很久。 “程立原,是不是觉得她跟谢昀没有关系之后就觉得你能追上茜茜?” 程立原手里还去牵着程莱西,被张顾这种充满敌意的眼光注视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高兴。 “谁说男女在一起非要是那种关系了?你是在部队里待的太久,思想迂腐。” “谁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是茜茜是我指腹为婚的妻子。” 程立原低声的嗤笑:“迂腐。” 然后牵着程莱西进了咖啡厅,茜茜不是一个宅女,整天待在家里是不太现实的。 所以程立原很快的就找到她了。 “姐姐。”程莱西跑过去,一下子扑在她的腿上。 茜茜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抱住了程莱西的后背,然后抬眼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 “你怎么来了?”她回来才多久时间,程立原竟然就来渝城了,这说是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 “莱西爸妈也回来了,正好回来祭祖。” “祭祖?” 程立原坐在张顾坐过的沙发上,目光温和的落在她的脸上。 “嗯,祖籍也是在渝城,你看我们是不是很诡异的缘分。” 茜茜合上电脑:“看来还真的是挺有缘的,你怎么从来都没有说起过?” “服务员,给我拿铁。”程立原招呼了服务员过来。 “拿点蛋糕过来。”茜茜看了看坐在身边挺黏糊的小家伙,补了一句。 “好的。”服务员满脸微笑的点点头,这颜值高的简直就是一家人,都这么漂亮。 茜茜瞧着服务员走远的背影笑了:“男人是不是到了你们这个年纪都特别有魅力,你看看人家小姑娘,脸都红了。” “可不也没打动你吗?” 茜茜面色微微僵了僵:“你别这样,我只想过一过属于自己安生的日子,别的什么都没想过,也不想去做。” 程立原看着对面女人温淡的脸色,真的是心如止水啊,是不是谢昀让她死了心,所以她就谢绝了所有男人的好意。 这个女人从始至终的都让人觉得难以接近,她永远都只是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停留在朋友的基础上,再也不可能前进。 “好,我不这样,我可能要在渝城多住一段时间,莱西也会在这里。” “那不是很好,渝城有很多地方可以玩的。” “那姐姐带我们去好不好?”程莱西抓着她的胳膊晃了晃。 “姐姐很忙,没时间的,莱西,你大伯能带你去的,渝城可能回来的次数不多,但是毕竟是这里的子孙,凭着感觉也能找到很多好玩的地方。”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拒绝了程莱西的这个要求,程莱西顿时有点回不过神来。 “姐姐,我们很少回来的。” 茜茜握住了他的小手腕:“你去问问你大伯。” 这话抛给了程立原,程立原不得不接,看了一眼程莱西:“好了,姐姐说了忙,你别闹。” 程立原自然也没有想到茜茜竟然户直接拒绝了程莱西,本来觉得她应该是很喜欢程莱西,应该什么条件都会答应的。 可是茜茜从来都不是一个被动的人,被人牵着鼻子走那也得是自己愿意。 “你走后没多久,沈薇然就住进医院了,你知道你在美国是谁在暗地里害你……” “程先生,这里是渝城,我跟那个人,跟那个城市,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有任何的关联,你何必总是要这么提出来。”茜茜适当的打断了他的话。 脸上那些生冷的表情也让人觉得她此次的决心很坚决,如果谢昀在卷土重来的话,未必就能让她回心转意。 茜茜是个聪明人,很多事都能想得到,可是也有许多是,她可能不大愿意想清楚,对人来说,糊涂一点未免不是好事。 “你真的不想再提起他了?”程立原不相信被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人,能够真的在心里放下。 “你觉得我应该要想起来这些吗?”茜茜胡乱的搅着自己面前的咖啡,敛去眼中的混乱。 “这才多久时间,你离开美国的时候明明很难过。”正因为她不会什么都表现出来所以才会觉得心疼。 现在,她仍然没过去那个坎,在这么短的时间,她能这样冷静的坐在这里做自己的事情,已经算是不容易了,又怎么妄想让她在心里把谢昀彻底的除掉。 茜茜勾着唇角,可是看着却是一点笑意都没有。 “不管是多难过的事情,都会过去的,我父母去世那么悲痛的事,都能成为过去,只是离个婚,爱不成一个人,又有什么不能过去的?” 程立原不再说话了,提起她的父母,他下意识的就要避开。 “好,我以后不说就是了。”程立原想,可能她是真的不想跟谢昀再有任何的联系,对那个男人应该是怀着恨意的。 “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去一趟靳园,你自便吧。”茜茜提着电脑起身,走的时候只是对程立原笑了笑。 程莱西看着程立原脸上那一抹温和的笑:“大伯,你明明很失落,干嘛要笑?” 程立原摸了摸他的脑袋:“因为大伯还想跟姐姐继续做朋友,你个小孩子,不要整天胡思乱想,不然小心我告诉你爸。” 程莱西皱了皱眉头:“大伯,你真讨厌,我可是尽心尽力的帮你,是你的魅力和年龄的问题,你们之间隔着那么多岁,肯定是有代沟的。” 程立原失笑:“你还知道代沟啊。” “妈妈经常都跟爸爸说他们之间有很重的代沟。” 程立原喝着咖啡,脸上的笑意语法的温柔起来:“那你妈妈肯定被你爸爸教训的很惨。” 此时程莱西便是一脸懵逼的看着程立原,那算是教训吗? “大伯,姐姐都走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不做什么,这路边的风景挺好看的,多坐一会,要是坐不住,以后就不要跟大伯出来了。” 程莱西撇撇嘴不说话了,他还是不要不出来,爸爸妈妈根本不爱他,只想玩自己的。 茜茜也想过程立原没有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在美国害她的人是谁,难道不是沈薇然吗? 可是想着想着又觉得烦,不管谢昀是什么目的,她都不应该再去怀念过去的。 后来没过了多久,她还是从美国那边知道一个令人骇人听闻的消息,沈薇然死了。 是谢昀亲自对外宣布的,但是不管是怎么想,沈薇然那好手好觉的样子也不应该会这样突然之间的就死了。 是谢昀在后面做了什么,一百个疑问在自己脑子里掠过。 可是沈薇然死了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只怪谢昀没有照顾好她,最后她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以后就不再去想这个问题。 这段时间因为程立原的原因,她几乎很少去靳园了,这个男人有着超乎常人的耐心,能陪着她消耗时间。 如今这种男人也很难找了,茜茜权当是什么都不知道,懒得再多说什么,反正自己说的再多都是废话,男人想要怎么做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渝城这段时间进来了许多陌生人,茜茜,我上次都跟你说了,不要总是一个人开车到很远的地方。” 程立原坐在副驾,对她的行为很是不满,皱眉头的样子看起来跟谢昀不悦的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 “进来很多陌生人都是冲着我来的吗?程先生,我只是个普通女人而已,又不是哪个国家的总统或者政要人员,没这么危险吧。”茜茜笑了笑。 她不过是胆子更大一些,抱着的侥幸心理更多一些而已,程立原的好心她是知道的,这是在渝城。 “茜茜,你这样不听话,真是让人伤脑筋。” 茜茜一面开着车,表情一面僵了一下,似乎谢昀以前对她也是这样的,她不听话,就觉得很伤脑筋。 “你要是觉得伤脑筋,大可不必天天来找我培养感情。”她的音色突然之间的就降低了很多,程立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这么提醒他也错了吗? 茜茜看着后车镜,眼神的光芒微微一凉:“这回可能真叫你说对了,程先生,镍矿真是乌鸦嘴当中的极品。” 程立原要下车窗往回看,还真有车子跟着,这里已经离开市区了,本来说今天天气好,要去爬山的,结果被人给跟踪了。 “有信心甩掉吗?” “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来者不善啊,不是我甩不甩的掉的问题,是他们要不要杀我的问题。”茜茜有这种很恐怖的直觉。 不同于上一次的偷袭,这一次是被发现了,所以她有上一次被枪击之后那种恐慌感。 “茜茜,那人从美国追到这里来杀你,我都跟你说了要小心。” 茜茜皱着眉头全神贯注的开车,车速提的很快,茜茜本以为自己的车速甩掉这些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你做什么?” “报警,你甩不掉的。”程立原看着前方朝着这边开过来的车子,这种路本来就是单行道,这车子从对面开过来明显的就有问题。 茜茜没有阻止,单枪匹马的遇到这种事情真的是不小的麻烦,茜茜心里无声的咒骂了一句,再继续开了几百名米之后踩了刹车。 茜茜下车狠狠地摔上车门,她没得罪过谁,谁这么有病,非要折腾到渝城来。 车子被团团围住的时候,茜茜才看清了下车的人。 大概是很久没见,这一见,竟然都有些认不出来了,徐琛拄着拐杖的慢慢的下车,站在车前。 目光里的那些阴狠都是她没有见过的,茜茜感觉到自己猛地打一个寒颤,她打断了他的腿,所以他就这么千方百计的想要杀她,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我当是谁呢,在美国,打我一枪的人,也是你吧。”茜茜的语气骤然变冷,程立原过去想要将她护在身后。 “你倒还是很能联想,茜茜,你可知道,这么长的时间,我是有多想你。”徐琛那毒蛇一样的目光在茜茜身上不断的来回打量。 茜茜没有躲到程立原身后去,而是挺直了背脊的看着徐琛,这种上不台面的流氓变得像毒蛇一样,当然是觉得很可怕,但是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他面前表现出自己很害怕的一面。 何况,自己本没有多么的害怕。 “是不是没打死你倒是我的错了。”茜茜冷笑一声,他这副嘴脸真的是十年如一日的令人觉得恶心。 徐琛轻轻地笑了笑,看着程立原在她身边护着她的那一副样子,不由得觉得好像,她就算是跟谢昀离婚了,还是能被男人这样护着,真是,人漂亮可就是不一样。 “你把我害成这副样子,你还觉得理直气壮了,果真是你覃茜茜才能表现出来蛮横的样子。”以前他不就是喜欢她那点随行霸道蛮横吗? 现在想起来,指甲缝里都是恨。 茜茜四下看了看,这个路段该死的竟然是一辆车都没有,她今天是不是要死在这里。 瞧徐琛恨她的那一副样子,真的是恨不得扒了她的皮似的。 程立原抓着她的胳膊,以免她会冲动。 “茜茜,你冷静一点。” “徐琛,你这种人,就是死都不为过。”茜茜的话刚落一紧,他身边带着墨镜的人一把黑洞洞的枪就对准了她。 “上一次没有射中你的心脏,那么这一次射中一次你看怎么样?你是不是还能像上次那样死里逃生。”他就不信了,这个女人的运气真的就有那么好。 枪弹当然是不长眼睛的,茜茜很想甩开程立原的手,可是下一秒,程立原的身子就挡了过来,硬是经她按在了车上不让她动。 消声的枪打出来没有声音,茜茜只听见近在咫尺的胸膛后面子弹穿透肉体的沉闷声。 茜茜下意识的睁大了眼睛,伸手去摸了摸他的后背,湿热的鲜血一瞬间变染红了她的手。 “你真是疯了。”她红着眼睛,她口出狂言的同事竟然都忘了,身边还有一个人在。 “茜茜,受过那么多次伤,还不知道生命的可贵么?”程立原似乎听到了警车的鸣笛声。 这第二枪被警车鸣笛的声音给影响到了,没有打中任何人。 徐琛阴冷的看了一眼被程立原护着的女人,她果真次次运气都很好。 茜茜的手用力的捂着他受伤的地方,不敢松手。 “上一次你受伤,谢昀很责怪我说我没有保护好你,让我不要再接近你,茜茜,我想保护的你心,不必他差,是不是?” 茜茜只是狠狠地点头,却咬着嘴唇一句话都不敢说,她按耐不住自己此刻狂跳不止的心。 目光都一直在他的身上。 程立原兴许是还想说什么,茜茜的脸就贴了过来,皱着眉头。 “别说话了,你一直在流血,我捂不住。”她感觉到害怕,如果这个男人因为她死了,那么她是不是要愧疚一辈子。 程立原当真就不说话了,一直等到警察过来,茜茜一直紧张的神经才松下来,她的情绪安抚了没多久,感觉到腹部一阵尖锐的疼,紧接着,她连路都走不了。 “小姐,你没事吧。”有人过来喊她的时候,她听得不是很清楚,一头就栽了过去。 美国纽约 谢昀感觉到自己一早上起来就心神不宁,所以常春来说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好事。 239.番外063:沈薇然死了,所以你想起了我(6000) “夫人她遇到袭击了,徐琛竟然漫过了我们的眼睛去了渝城,董事长,他是想要夫人的命。” 常春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后就来跟谢昀汇报了,谢昀坐立不安的站在窗前,手掌撑着额头。 “她有什么事吗?” “夫人她怀孕了。撄” 谢昀浑身的每一根神经都炸了似的,猛地回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夫人她怀孕了,送去医院的时候似乎很危险,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谢昀突然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眉目间有些挥之不去的急躁:“快,定最快的机票,我要去渝城。” 常春没有任何犹豫的转身就走,对于程立原的那一段他一个字都没有说,心里还是希望谢昀跟覃茜茜能够重归于好偿。 程立原真的是一个很多余的人。 谢昀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如果早知道她会怀孕的话,早知道是这样的话,他一定不会放开她的手。 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他仍然是有做父亲的喜悦,这是旁人没有办法体会到的一种兴奋。 茜茜醒来时,看到谢昀在病床前,惊得一身冷汗。 “你来做什么?” 谢雨握住她的手很紧:“对不起,茜茜,我爱你。” 茜茜使出浑身解数的甩开他的手,从床上坐起来,目光冷冷的落在他脸上:“因为沈薇然死了,所以你现在就爱我了是吗?” 谢昀的声音被她的话堵在了喉咙里,他看着她冷漠的眼神,心底里还是有些刺痛不可避免。 “不是的。”他想要去继续握住她的手,可是被茜茜躲开,甚至是拔掉了自己手臂上的输液管。 “我知道你为什么来的,我流产了,跟你之间任何一点可以关联的东西都没有。”她苍白若纸的脸上慢慢的都是对他的绝情。 谢昀局促不安的站直了身子,皱着眉头看她反应过激的样子,他同样也为这件事感到难过。 “对不起。” “我要去看程立原,你走吧,我说过了,我不会无限制的作践我自己。”茜茜急急忙忙的穿上鞋,从病房里往外走。 茜茜刚想走出去,桑榆就推门进来了,看到谢昀在这里,桑榆的情绪迅速的收敛了一下。 “去哪儿?”桑榆的眉梢里还是有些不悦。 对于她这次受伤,她感到很生气,茜茜行事一向任性随便,可是因为这种性格受伤,就很让人生气了。 茜茜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几乎是用一种求助的眼神看着她:“程立原呢,他受了伤,是不是很严重” 谢昀的肩膀微微一垮,心里多少是难过的,她什么时候这样急切的关心过她。 桑榆将她的手给握住:“茜茜,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你不要你的身体了是不是?” 茜茜摇了摇头:“桑榆,程立原是为我挡的子弹,他不该受着个伤的,我如果不是那么狂妄,他兴许是不会受伤的。” “谢先生,她不想见你,你先走吧。”她知道茜茜是什么意思,对于谢昀这个三番五次反复无常的对自己做出伤害行为的男人,她当然是不想看见的。 谢昀浑身有些僵硬,不知道要如何迈开脚步离开,直到桑榆再一次看了他一眼之后,谢昀才慢慢地走过来,从茜茜身边走过时,他一直看着她,但是茜茜一眼都没有看顾他。 谢昀顿时感到悲从中来,待他从病房里离开时,茜茜望着桑榆的眼神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程立原他……” “没事了,程先生的身体很好,而且枪伤也不在重要位置,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安全了。”桑榆揽着她的肩,把她推回到病床上去。 “我让护士过来重新给你扎一下。”桑榆看着她手背上冒出来的血,觉得刺眼,没有皱的更紧了。 “桑榆,今晚在这里陪我好不好?”茜茜握住她的手,不想让她走。 桑榆按了呼叫铃之后便在床边坐了下来,目光里都是淡淡的光:“好,我陪着你。” “靳西恒不会不高兴吗?” “不高兴就让他自己过吧,谁要跟心胸狭窄的男人过。”桑榆笑了笑。 茜茜这是好不容易才挤出来一个笑容:“他对你还是好啊。” 桑榆的手轻轻地覆在她的小腹上:“听医生说好像是有一个多月了,很难受对不对?” 茜茜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那些被自己掩去的难过还是慢慢的涌了上来。 “不难过。” “好了,你好好休息,小产和坐月子是一样的,你看我没有好好坐月子,身体就很不好,你不要像我这样,知道吗?”桑榆最怕的就是她有一天也会变得她这样弱。 而更糟糕的是,她身边也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 茜茜还是很听话的点点头:“我知道。” 谢昀在走廊里漫无目的的走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来撞在了靳西恒身上。 靳西恒除了对桑榆会性情温和之外,对其他的人除了无情就是冷漠。 谢昀曾经不只是一次在他面前表现过他这个人的优越感,可是看现在看上去竟然也觉得狼狈。 “不是跟她离婚了吗?干嘛又要找回来?既然担心她,又为什么要让她离开自己。” 靳西恒挡住了他的去路,说话的语气自然是冰冷的,桑榆说,对这个男人不要有任何的同情。 茜茜不想给的,他们也不要给,虽然看上去可能很可怜,但是他有印证了一句古话,自作自受。 可这世上哪里有钱买得到早知道。 谢昀抬起头来看他,靳西恒曾经其实比他恶劣的多,但是他如今也是抱着心爱的人在怀,过的幸福安稳。 不过是因为他足够坚持,也以为林桑榆的性格较为软弱。 而他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茜茜喜欢出尔反尔,可是这些事,她又一定会说到做到。 “我以为在渝城,她是安全的。” “那是你自己高估了你自己,茜茜从靳园搬出去有段时间了,你知道她这个人一向是不怎么听人建议的。” 靳西恒当然很意外茜茜在渝城受到袭击,还是从美国过来的恐怖分子。 上次因为陆淮恐怖分子弄得整个神经都是紧张的。 这一次覃茜茜竟然也碰上了,居然还是不怎么熟的,她和桑榆这两姐妹真的是撞了鬼了。 “她没有受伤,怎么会流产的。” 靳西恒露出几分冷淡的笑:“原来你是为了孩子来的,我还是以为你是为了茜茜来的。” 靳西恒的言辞其实不太友善,桑榆这一次是有点生气的,特别是在听医生说茜茜流产的事情之后,感觉随时随地都会发火似的。 桑榆的性格本来就温良,什么时候这样动怒过,所以他对谢昀也友好不起来。 “茜茜因为程立原受伤,所以受到了惊吓,所以才会流产的,加上茜茜之前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吃东西或者行动都没有那么注意。” 谢昀目光怔怔的看着靳西恒,眼眶顿时有点发热,原来是受到了惊吓吗? “徐琛会抓到的,我想这种事情以后再也不会发生的。” “部队里的张顾来看过茜茜了,那时候她还在昏迷当中,你觉得你这次的胜算是多少。” 谢昀依然是挺直了背脊,他从来都没有这样狼狈过,可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想放弃。 “靳西恒,我和茜茜之间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也不会多复杂,但是她不会属于别人的。” 靳西恒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毕竟认识茜茜这么多年了,看到她如此惨景,还是觉得愤怒,特别是在看到这个罪魁祸首的时候,更是愤怒交加。 “一直到现在,你都还是把茜茜当成是物件对吗?觉得她应该是你的所有物,是属于你的。” 靳西恒很想动手打他,但是这是在医院,他也不想谁的脸上都很难看。 “茜茜自尊心很强的,不会容许你三番五次的践踏,谢昀,你一点胜算都没有。”靳西恒说完看叶不看他的抬脚从他身边走过。 “她是我很爱,想去心疼的女人,不是什么物件,我也没有说她是我的所有物。”谢昀曾经想过很多说辞。 让茜茜离开美国的说辞,但是没有哪一个能有一句不要她更来的让她有离开的决心。 靳西恒淡淡的皱了皱眉,没有再说话,继续往前走,然后直到脚步声消失。 桑榆还在茜茜的病房里,靳西恒就进来了,他看了一眼桑榆。 桑榆便会心的起身跟着他出去。 “怎么了?医生是不是又说了什么?” “我刚刚遇到谢昀了,茜茜现在是不是已经下定决心的要跟他断的干干净净?” 桑榆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了?觉得他可怜,想同情他了?” “他应该是爱茜茜的。” “我可没从他身上看出来什么爱来,你以前似乎也总是做糊涂事,所以看到他这样就觉得特别同情是不是?” 桑榆可是很少这么犀利的跟他说话,靳西恒后来只好不说了,大概是因为茜茜流产,心情很不好。 “我今晚要在这里陪着茜茜,你早些回去,免得小桑晚上又闹。” 靳西恒拉着她:“我们可以让人过来照顾她的,你这身体熬夜我很担心。” “换个地方睡觉而已,茜茜她一定会考虑到我的身体不乱来的,回去吧。”桑榆说完就转身要进去。 “程家那边我已经去沟通过了,都是很讲理的人,你告诉茜茜,见到他们不用觉得多愧疚。” 桑榆象征性的拍了拍他的手背:“用心了。”然后真的抬脚走进了病房里将他关在了门外。 他其实是不是应该庆幸,当初桑榆可没有这么多男人追着不放,这个程立原子弹挡的好啊,这下是稳稳地让茜茜可以忽略谢昀了。 那个张顾呢,整天都想娶她回家,茜茜归根结底就是太漂亮,性格太张扬,不然哪里能招惹这么多男人。 谢昀没有离开医院,对于茜茜流产的事情,搁在心里就渐渐的有些化解不开。 程立原现在的确是脱离了生命危险,这个男人在关键时候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他其实苦肉计演的好。 但是对谁也不能阴谋论,他和徐琛之间的确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他这个心胸真的是越来越狭隘。 茜茜在收拾好自己糟糕的情绪和心情后才去看的程立原,在病房门口遇到谢昀,她看了他一眼,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进了病房就将他关在了房门外面。 程立原的伤在后背,所以在意识清醒后没几天几乎都是侧躺的,过去了十天,程立原竟然都能够从床上慢慢的下床走动了。 “怎么了?进来了也不说话,是不是因为刚刚出去见到了谢昀?” “不是,那一枪,我若是自己受了,我是不会来看你的。 程立原转身一步步慢慢的走到她身边去:“你若是受了这一枪,我就会去看你的,我跟你在一起,再让你受伤,我会感到很愧疚。” 茜茜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或者能说些什么能让他高兴的,只是像木桩一样杵在那儿。 程立原看了看房门:“茜茜,你其实一直都知道,我想要什么?我绝不不是趁人职位,我也不是什么小人,我只是希望你能有个可以依靠的人保护。” 茜茜蹙着眉头,心乱如麻,她当然知道程立原一直想要的是什么,可是都到了这个时候,以身相许的话,她还是说不出口。 “连累你受伤,真的很抱歉,我走的有点累,先回去了。” 茜茜仓促的转身就走,程立原有伤在身,也不方便去留住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从自己的视线中离开。 谢昀还在门外,看到她出来的时候,目光有那么一瞬间的闪躲,不过很快就变了回来。 “谢昀,你这又是何必?在你心里,你的沈薇然不是很重要吗?她危在旦夕,不是很需要被照顾吗?难道仅仅是因为她死了,所以你就想起了我?” 茜茜面色清冷,看上去也是一点温暖都没有,谢昀看的心都凉了,却很清楚,自己再也不想像从前一样,对她动粗。 现在她看着比从前都脆弱好多,特别是在流产之后,就觉得她跟林桑榆没差了,只是脾气比以前更硬了一些。 “茜茜,我不是想要抛弃你,我希望你能不要总是受到伤害,我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的生活着。”他怕失去,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覃茜茜。 茜茜冷然一笑,偏过脸去看他:“你不用在这里把你表现的很可怜,我不会可怜你,所有人都不会可怜你,现在就连唯一的联系也没有了,你觉得我们之间还剩下什么?是你所说的爱么?可惜啊,如今我不信了。” 在她相信他的时候,他从未说过爱她,如今她对他失去信任的时候,却巴巴的跑来说爱她。 这个男人真的是很可笑,当初说放她自由那会,说的多坚决,好像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似的、 谢昀下意识的伸手轻轻地将她抱在怀中,然而也不敢用力:“我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 茜茜唇畔还挂着冷淡的笑,她推开他,眉眼里的笑越来越冷:“我想我说的足够清楚了,你不应该来渝城找我,我是生是死,跟你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人这一生要是总是去品尝一些绝望的滋味,迟早有一天会因为被绝望包围而去轻生。 她转身走的很快,身上宽松的病号服因为她走的过快,看上去摆来摆去,很是虚无。 谢昀只能站在她身后,指尖狠狠地折磨着自己的掌心,也丝毫感觉不到疼。 他不想和她就这么完了,放她走的时候,他的确是做了这样的心里准备,的确是想着从今以后再也不要跟她见面,就这么算了吧。 可是自己终究是熬不过这内心发疯的煎熬,他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他不应该用那种自以为是的方法来解决这些的。 谢昀长时间的不回美国,常春只能从美国飞过来,他有的时候连电话也不接。 他在美国处理公司的事务也很担心,生怕谢氏会在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要是垮了台,谢昀又该怎么办。 “董事长,您喝多了。”常春是深更半夜到的,结果看到谢昀一个人躲在地板上喝闷酒。 那样子看着叫人觉得也是格外的心疼。 “你来了。” “董事长还是要尽快的回美国去,如果觉得在这里很痛苦的话。” 谢昀摇了摇头苦笑:“不痛苦,我终于明白钱是用来干什么的,我挣那么多钱却没有人帮我花,常春,你说我应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夫人她怪你吗?”常春能理解覃茜茜是什么心情,不是谁都有那么强的抗压能力,谢玉娜在一些事情上处理的有所欠缺,这是事实。 所以现在也就成了他挽回覃茜茜的一个最大的障碍,覃茜茜若是不原谅他的话,那他是不是要打算一辈子这么颓废下去。 “她流了产,我送过去的汤,她从来都不喝,不,是倒掉的,程立原送的她全部都喝。”谢昀心里那种抓心挠肺的嫉妒已经将自己折磨的快疯了。 她身边理所当然出现了别的男人献引擎的时候,当他在茜茜眼中开始显得不是那么重要的时候,他才算是明白,自己过往的所作所为到底是有多愚蠢。 覃茜茜和林桑榆要好,可是性格确实截然不同的,但是他偏偏就犯了这么一个愚蠢的错误。 以为覃茜茜和林桑榆的性格应该是大同小异的。 “董事长……” “美国那边还要靠你,我要在这边多呆一段时间。” “要是没有结果您该怎么办?”常春的问题很正常,谢昀去抬起头来看着他,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这个问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想象不到,这一辈子没有茜茜的生活是怎样的。 “我之前想着如果夫人怀孕了,你们之间至少还有所牵连,可是如今,你们之间什么牵连都没有了,所以董事长,可不可以回去?” 谢昀低声笑了笑:“常春,我其实从一开始就做错了,我不应该让人沈薇然这个人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么这后面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就不会发生了,对不对?” 常春皱了皱眉头,放下自己手中的行李,他是喝了太多的酒。 “既然想要追回来,这样颓废可怎么是好,那些追逐夫人的男人个个都是精神抖擞的,董事长没有道理输给他们。” 常春弯腰下去拿走了他手里的酒瓶子。 ---题外话---对于沈的大家先不要着急哈,后续会慢慢道来 240.番外064:爱情不等于婚姻(6000) 谢昀也因为他这句话有了清醒的意思,手掌撑着地面迫使自己站起来冲他笑了笑:“你说的对,应该是精神抖擞的。” 兴许是是他的人,一直跟着他这么多年,所以他能感觉到谢昀身上那些笼罩在他身上巨大的悲伤。 他此时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这个男人才好,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态的模样,覃茜茜是毒啊,谢昀不知不觉得就上瘾了,还是无法戒掉的瘾。 谢昀对于他们之间失去的这个孩子满怀心痛和愧疚,在茜茜面前,自己似乎再也没有什么理由能够让自己理所当然的回到自己身边。 他每天去医院好几次,除了能被茜茜甩一脸冷淡之外,其余看的最多的就是茜茜在程立原的视线里撄。 有时候他立在病房外面也能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笑声,可是他却只能站着,这么无缘无故的,他好像就已经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外人。 茜茜从来没有向程立原这么亲近过,所以他没有在意,更没有限制过她见程立原偿。 但是这一次,他却觉得心底里满是不安,程立原把自己利用的可以说是完美无缺。 茜茜是否就动了心,他不知道,本来觉得,茜茜应该是爱他的,可是他在这里待了那么多时间,看过了一些人的感情。 总算是知道,爱情并不等于婚姻,至少他摸不透茜茜的心思,是不是没了孩子,她心里也是一样的难过。 程立原在病房里坐着,看着安静给自己削苹果的女人,眉眼里溢满了温柔。 “茜茜,他每天这样跟着你,你一句话都不说,不觉得太过分了吗?”程立原不知道该如何去提醒她她这种行为是不对的。 可是自己反复酝酿也找不到委婉合适的话来跟她说。 茜茜仍旧是一脸平静的垂眸,从来都没有因为程立原提及谢昀脸上就有一丝的波动。 “你希望我跟他说什么,你觉得我说什么,他就会听了吗?他一向如此,出尔反尔,没有什么好觉得同情的。” 茜茜没有忘记你自己是如何离开美国的,那一份绝望和狼狈大概是她这一生体会的极致,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对她做更过分的事情,无法容忍谢昀这个人对她做意见过分的事。 可笑的是,即便是她容忍不了,还是让这个男人对自己做了许多过分的事情出来,女人有的时候真的是做出来的事情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明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就是发生了。 “医院里现在已经流言四起了,以前他在渝城大肆宣扬你是谢夫人,如今,你的处境很尴尬。” “我跟他都已经离婚了,有什么好尴尬的,这么天天踢铁板,更尴尬的是他自己吧。” 程立原瞧着眼前这个说起话来一字一句条理清晰的模样,心里还是无奈的轻叹一声。 不怕女人太聪明,就怕女人太理智,而覃茜茜这种女人顽劣起来惊天地泣鬼神,理智起来简直就是薄情寡义。 “说不过你,那你继续削苹果吧。”他是个男人,有自己的私心,但也绝对不是什么猥琐小人。 覃茜茜忽然之间对他这么上心,在意料之中,她的性格本事如此,有恩必报,有仇必报,她这么待他,也不过是因为他替她挡了一枪而已。 她从心底里觉得很愧疚,所以觉得她应该要好好的照顾他,她的性格跟她的父母果真是一样的,遗传这个东西是个挺奇妙的玩意儿。 “我打算出院了,这样一天天的在医院里带着,觉得人都要发霉了。”如不是覃茜茜执意要求,他是不会在医院里待的太久的。 可能是有太多年没有这样注意过这样的关系,他竟然还真的待了这么长的时间。 “你不是每天都会下楼去散步的吗?我看医院的一大票妹子都是对你青睐有加的。”茜茜半开玩笑的看着他。 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曾经在咖啡厅了犯了一个跟现在一模一样的错误。 这话说完了才慢慢地想起来,于是忍不住笑了笑:“你挺受欢迎的。” “也不见得你都喜欢我啊。” “程先生,那一枪是不是把你的脑子也打坏了,所以你现在说话颠三倒四的。”茜茜皱了皱眉头,似是不悦的瞧着他。 程立原挑了挑眉:“是打坏了我的心。” 茜茜:“……” 有一搭没一搭的就聊了一整个下午,从病房里离开时,毫不意外的就发现了谢昀仍然在外面,茜茜都在怀疑,他这样整天守着她,是不是连美国的家业都置之不顾了。 “我把汤热了一下,你回去喝一点。” 茜茜的脚步慢慢的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他:“你若是为了我败了你的家业,我就又成了众矢之的,他们口中的红颜祸水,谢昀,你非要将我止于此境地是不是?” 这是她这么多天对他说的第一句话,语气还是很冷淡,但是对于等待了这么久的谢昀来说,已经算是个突破了。 “工作我每天都有做完的,会议都是视频会议,这并不影响什么。”他是真的这么做的,他没想过败了家业,也不想就此失去茜茜。 茜茜眸子沉了沉:“谢昀,你还说你不是故意的吗?医院里的这些流言蜚语都已经流到外面去了,如果不是靳西恒一直压制着,我该变成什么人,被那些无聊的网友说成什么人?” 他的情绪不激动,可是说话的声音是很大的,谢昀还是听得出来,茜茜面对他很生气。 “谢昀,是你说放我走的,而我也跟你说清楚了,如果你为了你所谓的理由抛弃我的话,那么今生今世,你都不要再来找我,你是听不懂中文还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楚?”茜茜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表明了她现在到底有多生气。 “茜茜,我知道,你现在很那原谅我。” “我为什么要原谅你,谢昀,兴许,我在美国那时候对你真的是有些迷恋,所以你可能误会了些什么,我覃茜茜除了国仇家恨,什么都能不在乎,谢昀,我从来就没觉得你会占据我的一生。” 她嗤之以鼻的笑容看在谢昀眼中很是刺眼,她如何能这么冷静的说出这种话。 那些感情,难道说不在乎,就能够不在乎的吗?她明明是深刻的爱过他的。 “茜茜,你是爱我的。” 茜茜认真的点头:“嗯,是我爱过你的,但是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呢,仗着我曾经爱过你?所以你还要在渝城毁了我的名声对吗?” 她的眼神跟刀子一样的尖锐刻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薄情寡义。 谢昀从未见过这么陌生的茜茜,甚至是在自己印象中完全找不到的。 她曾在自己面前呈现过的,有温婉,无理取闹,这么理智薄情的一面,他没有见过,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我没有想要这么做,我只是想要挽回你,茜茜,我知道错了,我不会在作出这种愚蠢的行为的。” 茜茜淡淡的笑了笑:“你不必跟我解释什么,我不是说了吗?我不在乎了,不管你曾经对我好坏,我跟你之间再也不会有什么关系,所以你走吧。” 尽管知道这话对谢昀没有什么作用,但是她还是得说,谢昀的确是带给了她一些麻烦,只是没有她说的那么严重。 “茜茜……” “过两天程先生就出院了,我也就要出院了,谢昀,你能不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茜茜转身的刹那道出冷淡的话,然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能!” 走廊里回荡着他恨死洪亮的声音,茜茜权当是没听见,她也知道,自己说了一大堆,可能就说了一堆的废话。 偏执的人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的。 茜茜走后,程立原才慢吞吞的从病房里出来,他悠然的靠着病房门口:“原来谢先生在追女人的方面还会有这种低姿态,真的是难以想象。” 他的言辞李夹带着些嘲讽,当时茜茜在美国受袭击时,瞧他那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现在这也算是风水轮流转吧。 “她不会爱上你的。” 程立原淡淡的勾着一个弧度,没有多少情绪的眼睛盯着眼前神态有些狼狈的男人。 “你自己也很清楚不是吗?爱情不等于婚姻,爱的死去活来的那个人,未必就是陪着自己白头到老的人,谢昀,也有那么多并不想爱,但是却白头到老的夫妻,我和茜茜的人品好像都挺不错,至少不会干婚内出轨的事情。” 他很想让茜茜出一口恶气,在谢昀身边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如今得以解脱了,那个制造这些委屈的人却死了,茜茜心里应该是憋闷的慌。 谢昀的脸色有些微妙的变化,他这一通不咸不淡的讽刺真的是足够犀利,居然能让他有无地自容的感觉。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我从来没有谋划什么,花心思去谋划的东西,到最后还是不属于自己,谢昀,我这是在顺其自然,你呢?”程立原并非是表现的多么的胸有成竹。 可是却气的谢昀心口生疼,因为担心自己输给这个男人,担心茜茜会像他所说的那样一步步的向他靠拢,最终成为他的妻。 他不要看到这种结果,那他的人生从此之后就只剩下了悲惨。 谢昀绷着脸,转身走掉了,有些怒火他很难压制的住,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他越来越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 对于茜茜,他还能好一点,可是面对着程立原这么一个对手时,他感觉到力不从心,就算是有一万个后悔对不起,也没办法把茜茜再挽回来。 程立原在两天后出院,随之出院的还有茜茜,这一段时间林桑榆是天天的往医院跑,送汤送饭,送营养品。 生怕茜茜会在这个时候除了差错,把身体给弄垮了,她这么长时间的奔波总算是没有白费的。 茜茜出院的时候脸色红润有光泽,因为身体没有受过损,所以很好恢复,比她强太多了。 出院这天,她跟靳西恒一块儿来医院接走了茜茜,程立原看到茜茜跟林桑榆之间的姐妹情深,也颇有感触,亲生姐妹,也不过如此吧。 今天谢昀倒是很奇怪,居然没有出现,跟他们道别之后,程立原便上车了。 林桑榆看着走远的车子,再看看根本不关注的茜茜,她可真是挺为难自己的。 “是不是觉得能够以身相许了?” “说什么呢,走吧,去靳园看看小桑,让容妈做一桌子的菜,然后去去我身上的晦气。”茜茜打着哈哈推开了桑榆的手。 桑榆只是无奈的笑了笑,看着她上车,然后再看了一眼靳西恒:“走的时候跟容妈说了吗?” “好像忘记了。”靳西恒半天一脸才想起来煞有其事的表情。 “靳西恒,你最近是不是上瘾了?”桑榆皱了皱眉头,这个男人好像有点越来越无无聊了。 靳西恒将她勾到自己面前:“能博你一笑,不是挺好吗?” 说着他推着她的腰一步步的走到车子跟前帮她拉开车门,桑榆不再去看他,总觉得靳西恒整天对她笑的不怀好意。 “那是你自我感觉良好而已。” 茜茜坐在后座上,很不客气的插话。 “嗯,他就是自我感觉良好。”桑榆随即就附和了她一句,靳西恒面不改色的开车,反正对这两个女人,他是没什么办法的。 到靳园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茜茜从医院里刚出来,还穿着桑榆送过来的厚衣服,但是一下车,还是被迎面而来的冷气给惊到了,下意识的往衣服里缩了缩脖子。 本来觉得靳园应该是个很比较安全且安静的地方,可是谁知道自己刚进去走了没多长时间的路。 谢昀就跟鬼一样的突然出现在了视线当中,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抓住桑榆的胳膊:“这是怎么回事?林桑榆,你不会是被他给收买了吧。” 茜茜很怀疑的看着桑榆,桑榆一脸无辜,然后在一脸询问的表情看向谢昀:“西恒,他怎么来了?” “是来见爷爷的,说是爷爷是渝城数一数二的德高望重的前辈,想要站稳脚跟,需要来拜访一下。” 靳西恒面不改色气不喘的解释,桑榆和茜茜表情恨的如出一辙。 他简直是就是在睁眼说瞎话,还编的这么溜。 “我还是走吧。” “茜茜,去哪儿,容妈饭都做好了,你这样可对不起容妈。”靳西恒回头淡淡的看了一眼她。 “靳西恒,算你狠。”茜茜折身从茜茜身边愤愤的走过,有点生气。 “你这是干什么?” “是他自己说的,不是要缠着茜茜,茜茜如果实在是不愿意回头,他愿意以朋友相称。”靳西恒那是鬼话连篇的胡说八道。 桑榆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然后转身就去追茜茜去了。 “多亏了你,我得罪了我老婆。”靳西恒淡淡的扫过谢昀的脸,语气里多是无奈,若不是他曾经在桑榆的事情上尽力,他如今也不会这么善良的。 这天下哪有白痴的午餐。 “她会原谅你的。” “那倒是,可是这个过程是曲折的,谢昀,我觉得我很不划算。” “你的公司跟我的公司合作,你稳赚不赔,有什么不划算的,我本来就不是要缠着茜茜,如果她真的不打算回头的话,我也愿意在渝城看着她一辈子,就算是她有一天嫁人生孩子。”谢昀把自己的后路都想好了。 他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没什么再去爱人的能力,这辈子,能爱上茜茜,是他觉得最不遗憾的事情。 “你话说的好听呐,你这借着跟爷爷见面跑到这里来,不是为了缠着她是干什么?谢昀,茜茜跟桑榆是不同的,这些方法是行不通的,茜茜她若是不想原谅你,她就根本不会原谅你。” “比起她不原谅,不在乎才是最可怕的,靳西恒,你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吧。”谢昀徒然悲凉一笑。 靳西恒怔了怔,覃茜茜到底是说了多绝情的话,能让他的情绪有这么大的波动。 “她是这么说的?” “嗯,这么说的,我再也不能够确定她的心思了。” “你以前就很确定她的心思么?据我所知,你好像从来都不了解茜茜,被她深藏在内心的都是些什么,你都不知道,你这爱说的真是太虚无了。“ “你以为我不想知道吗?我是什么都查不到。” 靳西恒淡淡的笑了笑:“你得改改你的大爷脾气,你以为的了解都是调查啊,那是切身去体会感知,至少她能够亲口对你说出来,她都不愿意亲口跟你说,还是对你没有完全的安全感。” 谢昀一脸我是过来人的表情对着他。 谢昀皱起了眉头:“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对。” “哪里都做的不对,先吃饭吧,今天这种事情我不想再做第二次,至少在桑榆面前,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靳西恒总觉得自己做的似乎是不太对。 茜茜和谢昀之间的感情问题,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楚的。 谢昀理所当然的去了东院吃饭,茜茜坐在桑榆身边,脸色很是难看,对于靳西恒的道歉,更是没有理会。 全程都是在专心的吃饭。 吃过了饭,跟桑榆打过招呼之后就离开了,谢昀自然是紧跟其后,茜茜走的极快。 谢昀最终在门口将她读堵住了,茜茜没能从大门出去,被他抵在冰凉的墙上,她看他的眼神也充满了冷意。 “你有完没完?” “茜茜,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一点都不想放弃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一定不会放手。” “你是没有放过手么?”茜茜面色蕴怒,这样被他堵在这里,心里就觉得慌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怕自己会露出什么马脚。 “我后悔了。” “你后悔了,所以我就要感动的稀里哗啦的扑进你的怀里,谢昀,你的思想能不能不要总是带着你的个人情绪。”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就放开我。”茜茜冷冷的推开他,想走,却还是被他拽住了手. “茜茜,我一定会重新了解你,认识你。” “我不希望你这么做,我讨厌你。”她狠狠地推了他一把,然后转身就走。 当所有人都觉得他;浪子回头的时候,就觉得她这个女人很恶毒。 而大多数人都忽略了,他之前的恶毒,那么多年的光阴都消耗在了这个男人身上,她余下的岁月,不再想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的瓜葛。 241.番外065:就算爱着别人(6000) 谢昀没能再抓住她,茜茜跑掉的时候,他也没有再去追,他很清楚,再追上又如何,她的态度始终还是一样。 他不是不可以为了她来到美国,起初,他希望她能等一等,等他把沈薇然处理好了之后,等他们之间在也没有任何人干涉的时候撄。 可是茜茜性子急啊,她根本不愿意等,一点点的时间都不愿意给他。 是不是她真的就是薄情寡义呢,但是这样一个词语怎么要跟一个女人扯得上关系,他自己都觉得很牵强。 茜茜她性情率真善良,不应该是这种人。 茜茜从靳园跑掉之后,走在街上漫无目的的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她可以狠下心来的不再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的牵扯。 她没必要一味的软弱,没必要一直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有车路过自己身边,茜茜回头去看,居然是程立原。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在外面。” “应该是遇到谢昀了,不然你心情不会这么差,要不要跟我去吃个饭?”程立原在车窗前笑的温柔偿。 “你怎么跟谢昀一样,喜欢掌控我的一切,你这是监视知不知道?” 程立原笑了笑:“我可没有要监视你的意思,只是今天出院的时候没有看到谢昀,我就想到他可能会想点别的办法来纠缠你。” “我还真是红颜祸水,你们男人一个个的都跟着了魔似的,我哪有那么大的魅力。” “茜茜,这晚上凉的很,走吧,我们不去吃饭,我送你回家行不行?”程立原皱了皱眉头,她这样在外面要是冷病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茜茜前后顾盼了一下,然后绕过车子过去拉开车门坐上去。 “送我回家吧。”茜茜平静的坐着,对程立原的心情是很复杂的,很多时候其实不太知道应该如何面对程立原才更合适。 车子到公寓楼下时,茜茜看了看手机的时间,然后推开车门下车。 “茜茜,我决定在渝城住下了,程家的事业我准备慢慢的转回渝城来,这也是我们祖先所期望的。”程立原下车将她拦住,目光深深的注视着她。 “如果你是为了我的话,没有这个必要。” “谢昀都这么做了,我如果不这么做,就显得我不如他真心,茜茜,我希望能照顾你一生,不爱我也没有关系,我这把年纪了,其实早已经过了需要爱情的年纪。” 在茜茜面前,他没有在谢昀面前那样有信心,谁也不清楚茜茜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对谢昀当真就能那么绝情?其实她未必就放下了。 若是真的能放下,她应该能对谢昀笑意相迎,应该能勇敢的面对才是,而不是这样一昧的逃避。 茜茜的手慢慢的捏成了拳头,手心里起了一层薄汗,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程立原感觉到她的紧张,无奈的轻叹,慢慢的将她搂进怀中:“我不是要给你什么压力,可能你觉得我有些卑鄙,甚至是有点趁火打劫。” “程先生,我……” “叫我立原吧,总是这么程先生程先生的叫着,听着很是别扭。” 茜茜因为紧张,身体有些僵硬,程立原抱着她的时候,感觉的不能再明显了。 “让你紧张,很抱歉,上去吧,我就不送你了。”程立原的声音这个时候太有磁性太动听,茜茜听着都觉得有些入迷。 茜茜走的时候害去摸了摸他的后背,这地方,她怕是要记一辈子了。 程立原面色一直温和,谢昀豁的出去,他又有什么豁不出去。 茜茜后来在窗前看着他的车子离开走远,有些莫名的烦躁,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总是陷入僵局。 程立原和谢昀做着同样的事情,为着同一个女人,自然会有市场碰面的时候。 想要渝城扎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成了的人们眼中最针锋相对的人。 谢昀对她的纠缠从来就没有停止过,茜茜的态度并没有任何过改变。 “现在连正常出个门都变得困难起来,谢昀,你做了这么多,有看到我有丝毫的动心吗?” 茜茜在一出门遇到谢昀的时候,无奈的立在原地,他现在倒是不会蛮横霸道了,但是这比他蛮横霸道都还要烦人。 “今天有个酒会,我想你做我的舞伴。” “我已经答应了程先生,你先来又有什么用。” “茜茜,你一定要用这种态度来对待我心里才舒服是吗?” “不管我是用那种态度对你,我心里都满意,我要和别的男人培养感情你也有意见,那么在你有机可乘的那几年,你干嘛去了?” 对谢昀这种行为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茜茜就习惯把旧事通通的搬出来说个遍。 谢昀总是被她这种翻旧账的行为刺痛,可是对她,他很没有办法。 “我现在是认真的。” “老师从小就教育我们,时间是最珍贵的东西,二十多岁的光阴我浑浑噩噩的过了许多年,一无所获,你觉得我有几个二十多岁?”言下之意,他耽误了她的光阴。 谢昀的脸色晦暗不明,他已经很努力的想要靠近她,很努力的想要把事情做的让她满意,但是每一次,都是弄巧成拙。 他终于明白,如果开始不喜欢一个人的话,那个人不管是做什么都是错。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印证这句话。 还没跟茜茜多说上几句话,程立原就过来了,他们所参加的是同一个酒会,目的当然都是一样的。 程立原见到谢昀也在也不觉得奇怪了,茜茜现在是单身,别说是谢昀了,就是其他男人也能追。 何况他们曾经还是夫妻,谢昀这么放不下,当然是要按照许多男人追求女人的方式来追求茜茜了。 他能理解,在茜茜跟他没有确定任何关系之前,也没有排斥,他们这算是公平竞争。 “走吧。”程立原过来只是轻轻地道了一句,茜茜抬脚就朝他走过去,手臂自然而然的挽住了程立原的手臂。 对谢昀几乎是视如空气,从头至尾的她表现的就是连看他一眼都觉得多余。 程立原临上车是还能看到谢昀那曾经总是一脸温和的表情,如今已经是阴沉难看,在渝城好像经常看到他这个表情。 “他总是这样被你冷淡对待,你确定他不会在逼急了之后做出些什么过激的反应吗?”程立原觉得茜茜似乎有点强迫自己这么干。 这种感觉很是别扭,对茜茜来说应该也不是一般的难受。 茜茜思绪有些游离,程立原说的话,她也没有认真听,一上车就望着车窗外面出神。 “茜茜,你在听我说吗?”程立原戳了戳她的胳膊。 茜茜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我说你这样对他,不会担心他会做出些什么不理智的行为吗?”程立原对谢昀可并不是很放心。 这段时间,谢昀也是拼了命的去了解茜茜的过往,那些连他觉得他独一无二的优势似乎都快要保不住了。 茜茜噙着半抹冷笑:“他不会的。”大概是真的觉得烦了,如今出门都要再三思量,幸好自己不是上班族,不然估计天天都要迟到。 “你还是这么了解他吗?” 茜茜摇摇头:“我不了解他,正如他不了解我一样。” 现在这个谢昀的所作所为都不在她的意料之内,本来觉得哪种男人自尊应该是蛮高的,可是他却能丢掉自尊心,放低姿态的追到渝城来。 若是说诚意,谢昀表现的很足,可是她觉得害怕,对于那种反复无常的生活,她感到了厌倦,对谢昀再也没有任何的信心。 她分明是跟他说过的,可是他还是要自负的做出那种决定,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不想再考虑了,立原,如果你能照顾我的下半生的话,我愿意跟你试一试。” 程立原还在酝酿自己要说的话,转眼就被茜茜的这突如其来的决定吓了一跳,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茜茜,我听错了吗?” 茜茜手指莫名其妙的交织在一起:“没有我回来都一个多月了,日子却是过的很糟糕,我希望能摆脱那些糟糕的东西。” 那糟糕的东西就包含了谢昀,她不相信,没有谢昀她就一定会活在过去的阴影当中,重头再来,她一定能够做得到。 “茜茜……”程立原有些激动的握住了她的手,茜茜那瞬间出于本能的动了一下,可转眼也就不动了,不能总是因为不习惯就不接受。 “你之前说过的,哪怕是我不爱你,你知道,我才经历了一段失败的婚姻,我没有办法立马去真的爱上另一个男人,可是我会尽我所能的一点点的去爱上你。”茜茜看程立原的眼神真诚。 程立原淡淡的笑了笑,有几分舒心的滋味,他凑过去,捏了捏她的脸:“嗯,这些都没有关系。” 茜茜还是睁大了眼睛,大气也不敢出的看着近在咫尺男人的脸:“真的不介意么?” “只要能照顾你,就算是爱着别人,我也能接受。” 茜茜的心里还是被牵动了一下,这种男人是经过岁月沉淀洗礼的,经过了最狂躁的一个年龄阶段,如今所想要的已经有所不同。 茜茜没有说话,她考虑的时间有点太长了,再等下去的话,怕是就不会这样简单容易了。 “我可以把这个消息公布给所有人吗?”到会场的时候,程立原握住她的手紧了紧,不着急下车。 “可以。”她想,她能够面对的,她和谢昀离婚的消息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她不是婚内出轨,没有觉得什么好羞耻的。 “好。”程立原面上的笑容加深了一些,那么谢昀是不是就输的很突然。 她挽着程立原的手进的会场,天气凉,她没有穿什么礼服,衣服穿的比较随意,不过程立原不介意,于是所有人看在眼里也就都无所谓了。 美丽的人不管是穿多好看的衣服也都是锦上添花,覃茜茜就属于这样的人。 谢昀随后到的,他一眼就看到了挽着程立原笑的明媚的女人,他手里捏着酒杯,指尖很用力,一步步快速的朝那边走过去。 他的注意力很集中,他只想过去茜茜身边,她满脸笑容的挽着别的男人,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刺激,是刺激他发疯的。 可是他还没走到,程立原就拿着话筒在小舞台中央站着,儒雅尊贵的男人往那儿一站不管如何都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今天过来的人都不发人中龙凤,程立原和谢昀这个年纪的人也不在少数,却极难看到这两个男人身上那些身经百战独特魅力。 他们的气场旗鼓相当,但是两个人的比较总有一个人是要输的。 “今天借着这个场合,跟大家宣布一件令我很高兴的事情。”程立原富有磁性的声音用过话筒传遍了整个会场。 谢昀停住了脚步,茜茜目光紧紧地盯着台上,一双手放在了衣服口袋里,手心里满是汗。 谢昀也在这里,他是要在这个场合宣布他们自己之间刚刚才确定的关系。 她所认为的公布给其他是指他的亲人和朋友,却没想到是人尽皆知。 谢昀鹰隼的一般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台上那个那个稳重的男人身上。 他想要宣布什么?谢昀心里打着鼓,再看看茜茜的背影,他们之间难道有什么是瞒着他,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 他没有办法了解茜茜的全部,所以她和程立原之间若是有任何的秘密,他也不一定会很清楚。 “我在今天有了未婚妻,在不久的将来,众位应该就能喝上我的喜酒了。” 这一番话一出,能听到一大片心碎的声音,这样一个钻石王老五就这么脱单了。 “程先生,您的未婚妻是跟您一起走进来的那位吗?” 底下有人说话了,程立原满含温柔笑意的目光便落在了下面茜茜的身上,然后全场人的目光就都落在了茜茜的身上。 被这么多人用羡慕嫉妒的眼神盯着看的感觉,茜茜第一次体会到,可是他感到慌张,这个尺度超出了她的想象。 “对,就是她,大家应该也不陌生,她是覃茜茜,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谢昀捏着酒杯,气的手不断的在抖,下意识的就要往前去,靳西恒及时的过来拉住了他。 “你冷静一点。”靳西恒强行拉住啦他。 谢昀回头看着靳西恒,一时间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也听不见谢昀在说什么。 神情恍惚的厉害,桑榆跟在靳西恒身边亲眼看到这个男人脸色煞白,紧接着,他手中的酒杯落地,原本高大的身影就这么倒了下去。 谢昀这么一倒,一时间就乱了套了,很多人都围了过来,谁不认识谢昀,就是覃茜茜的前夫。 是听到了前妻准备再嫁情绪过于激动还是怎么回事,好好地一个大男人竟然就这么晕倒了。 覃茜茜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跑了过来,看到谢昀躺在了地上,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应该想什么。 “茜茜,你起来。”桑榆看着她这么众目睽睽的蹲下一脸担心的样子,过去将她拽了起来。 刚刚程立原才宣布了他们两个的关系,她就这样来关心她的前夫,这叫别人怎么说她。 “桑榆,他……”茜茜紧紧地拉着桑榆的手,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有西恒在呢,你现在是程立原的未婚妻,你刚刚是在做什么,不管是发生什么,这个时候你都应该冷静。” 桑榆没有遇到过这么头疼的事情,茜茜这是做了什么孽,遇到这么两个极品男人。 程立原从身后过来从桑榆手中拉走了茜茜的手,感觉到她的手很凉,甚至是轻微的有些颤抖。 他深深的看着她因为受到惊吓煞白的脸,淡淡的蹙眉,可是也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茜茜,你太紧张了。”程立原兴许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她这么一面,这个时候只能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什么也不能干。 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让她失去控制。 “桑榆,叫救护车。”靳西恒都没想到这么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居然能在受了打击之后晕倒,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又不是什么病秧子,还经不起这种打击了。 桑榆也没迟疑立马就打了急救电话,这种情况,明天又不知道那些记者会怎么胡说八道。 可真是让茜茜最难做。 在看着谢昀上了救护车之后,程立原把视线还在远去的救护车身上的茜茜带上了自己的车。 “先去我家,我没法放你一个人回家。”程立原字里行间都充斥着对她的担心。 茜茜的思绪还不在这里,程立原说什么,她也只是嗯嗯的答应。 程立原在她面前第一次脸色有了微冷,剩下自己想说的,也没有再想要说出来。 他在渝城的家也是他新买的住宅,平常一个人住不算大,但是也不小,茜茜坐下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手脚无处安放。 程立原把水递给她的时候,她慢反应的结过水,喝的很急,差点都呛住了。 “他只是晕倒了。”程立原没有说的更多。 只是晕倒就紧张成这样,那要是真的有什么问题,她岂不是天天都是提心吊胆的,她心里终究是放不下那个干预了她生活人生那么多年的男人。 有些感情,从来都不是说没有就没有的。 “你不高兴了?”茜茜淡淡的反问了一句,此刻的语气冷静了许多。 程立原眉目温淡如初:“茜茜,我说话算话的,只是刚刚你在会场忘记了我而已。” 他几乎不知道自己要给自己找一个什么样的台阶下。 茜茜涩然一笑:“我这样兴许会让你很委屈,你可以拒绝我的。” 她的话里仿佛有着其他的意思,又好像是什么意思都没有。 “我只是想照顾你,茜茜。” “你不爱我吗?” 程立原在她身边慢慢的坐下来目光落在她好看的侧颜上:“等你爱我的时候,我再跟你说我爱不爱你的问题。” 他不愿意这个时候在茜茜面前提什么爱,那种存在于人们精神当中的东西,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 茜茜喝完了整杯水:“你今天晚上的做法我夜很惊讶,好像是很迫不及待似的。” 她有些许的不悦,但是其实又无话可说,程立原这么做好像是合情合理的。 242.番外066:茜茜跟程立不合适(5000) “如果让你不高兴了,我很抱歉,我是问过了你的,你自己说可以,我以为你真的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茜茜,今后你兴许还要做这样的心理准备,至少不能再像今天这样表现的像个局外人,我会很尴尬的。” 程立原瞧着她的眼神离开始渐渐地露出些宠溺来,这是无法忽视的,这个男人到底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她不清楚。 她现在清楚的是,她需要接受他这种感情,如果不是爱情,那更好。 “我知道了。” “我去收拾你睡的房间,可能你会经常睡在这里。” “我更喜欢睡在我家里。” “如果你真的打算嫁给我的话,你还是要习惯的,茜茜。”程立原起身,目光里都是温和,然后转身往楼上走。 茜茜再也没有说话,谢昀只是晕倒,应该是没事的,她方才表现的确实是好像有点过分了,那么多人还在。 这些好事的人不知道又会在网上胡言乱语什么。 被送往医院的谢昀昏睡了大概两三个小时,后来还是清醒了,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从病床上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外面的夜色已经很浓了。 大概是深夜了,茜茜呢?是不是已经回家了,他记得,自己一时间气血上涌,竟然晕倒了,自己还真是闹了一个讽刺的笑话。 他壮的跟头牛似的,居然还能晕倒,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那时候有他其实应该丢了酒杯过去将茜茜抢过来,告诉所有人,她是属于他的。 不过这种行为,自己如果做了,怕是也会后悔的吧偿。 “谢先生,您醒了。”医生推门进来声音温和。 “送我来的人都回去了?”谢昀是真感觉到没有亲人的感觉真的是太孤独了,如果字老了也是这么躺在这儿,身边每个一儿半女或者爱人,他得死的多难受,多不甘心。 “靳先生送靳太太回去了,让我一直看着您呢,您这会是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 “谢先生就是长期的劳累过度,而且一时间气血攻心才造成了现在这个状况。” 谢昀无奈的勾了勾唇角,环顾了一下病房:“靳西恒还挺用心,知道安排个病房。” “谢先生和靳先生关系一定是非常好,您过来的时候,好些个有头有脸的人都跟来了,挺担心您的。” “只要是不是看我笑话的,都好。”他心里想的,为什么茜茜要接受程立原,她一直都是爱情至上的人,为什么会突然之间的跟程立原好上了。 医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酒会上发生的事情都不是小事,那些人也都不是一般人,所以这事就传的特别的快,加上也没有谁刻意的去阻止这些消息的传播。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谢先生还是好好休息。”医生觉得自己在这里显得很多余,转身很识趣的就走了。 谢昀看到床头小桌上的手机,皱了皱眉头,怎么会是关机的状态,重新开机之后,那跃然眼前的新闻刺的他眼睛生疼。 这些好事的媒体居然拍到了程立原带着茜茜回家的照片,茜茜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他丝毫看不出来有任何担心的神色。 谢昀才彻底的相信自己已经被沦为一个失败者了,茜茜她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若不是对那人满怀信任,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来。 何况他们现在这样似乎是名正言顺,那些媒体拍这些的目的似乎就是专门为了刺激他的。 谢昀放下手机长长的叹了一声,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能怎么办? 这一转眼的时间,茜茜就成了程立原的未婚妻,以后不管他做什么都似乎是充满足额的想要去拆散他们。 等到天明的时候,谢昀才从医院里离开,美国那边有事,他临时买了机票回去,这段时间他似乎有些分身乏术,可是还是没能把事情做的尽善尽美,相反的,他觉得很糟糕。 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上,他一直睡着,大概是从来没有这么困,一直到空姐叫他的时候,他才醒来。 除了公司的事务,他谁也不想见,常春对渝城发生的事情肯定是了然于胸的,只是谢昀一直都很平静,他才什么都没问。 是不是就这样放弃了,他想。 “我明天要飞渝城,你把这些收尾工作做好。” 常春惊愕的看着他:“夫人她不是已经成了程立原的未婚妻了吗?您这又是做什么?”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对极其想要拥有的东西放弃过,就算是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我也应该替她解决掉徐琛这个麻烦,这个人就如你调查的那般,身份不简单,他对茜茜有很大的敌意,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跟茜茜曾经应该有过很大的渊源。” 谢昀说起这些事时,头很疼,下意识的就去揉自己的眉心,常春看他如此烦心,也无可奈何,这路都是他自己选的。 对覃茜茜,也算是用心良苦,仁至义尽,她若是真的没有丝毫的动容,那说明她是真的不爱他了。 只是这种结果似乎很难承受。 “美国这边我会安排好的。”常春微微颔首。 “你走吧,我自己待会。” 常春转身从办公室里离开,谢昀颀长的身影立在窗前极为孤独,人大抵都是这样的,在失去之后才知道什么最珍贵,但是绝大部分都是无法挽回的。 他的茜茜,他是否再也无法挽回了,是否,余生他就要自己一个人度过。 现在短暂的躲开了那些无聊的流言蜚语,只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是想让自己不要这么早的就退缩,如果真的到了退缩的那一天,他在她面前一定也是狼狈不堪。 兴许看到他那样,她的心里会舒坦一些,会把过往对他的埋怨减少一些。 渝城的最近时不时地阴雨连绵,真个城市都笼罩在湿冷的空气当中。 茜茜在桑榆的画廊里喝牛奶,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本来都是靳西恒买给桑榆喝的,这两天都快要被茜茜喝光了。 “我记得你以前也不是那么喜欢喝牛奶了,这两天你都喝成奶牛了,理由是什么?”桑榆看着她,有点莫名其妙。 “怎么了?嫌我把你的牛奶喝光了?”茜茜瞥了她一眼。 “你不会是怀孕了吧。”桑榆迟疑了半天得出这个结论,不然哪里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喝牛奶,她明明最喜欢喝酒,现在她可是滴酒不沾,很让人怀疑。 “我和程立原这种关系才维持了多久,你以为我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爬上他的床是不是?”茜茜很鄙视的看了桑榆一眼。 桑榆慢慢的走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腕:“茜茜,我不是说你怀了程立原的孩子,我是说你怀的是谢昀的孩子,当时医院说流产了,可是我是真的感觉不到失去孩子该有的撕心裂肺的难过,你虽然表现的很难过,但是偏向于平静。” 她是艺术家,画画的,最擅长的,自然就是观察生活人物了,何况还是覃茜茜自己这么了解的一个人。 茜茜顿了顿:“我只是当还了谢昀一个孩子的命罢了。” “但是那也是你的孩子,覃茜茜,你别骗我。”桑玉在睁大了眼睛,如果是真的的话,那她不是瞎胡闹吗? 茜茜挣脱了她的手:“我只是以前喝了很多酒,现在胃不是很好,医生说平常多喝点牛奶养胃。” “茜茜,你一向都很聪明,别在这些事情上犯糊涂。”桑榆很担心她会把局面弄得无法收拾。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犯糊涂的,对谢昀,我如今是放下了,更是放弃了,程立原对我那么好,我总不能辜负了他不是。”茜茜的语气显得很淡。 “他应该跟你解释了的,茜茜,回个头而已,也不是那么难。” 茜茜无力的望着她,想当初林桑榆回头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过程多艰辛。 “桑榆,他能为了一个理直气壮的理由抛弃我,那么今后若是遇到同样的情况,他还会这么做,在他认为,这是在为我好,这是在保护我,可在我看来只是在一次次的剥削我对他的信任,以及那些绵薄的安全感。” 桑榆听她徐徐说完,觉得心里头也酸酸的,她心里应该是爱他的,只是这种爱从不被遏制,到现在被她克制。 这世上哪有是止不住的爱情的,只是自己的自控能力大小的问题。 “程立原是个很好的归宿,可我总觉得他似乎有点趁虚而入的意思。”桑榆摇了摇头然后松开了她的手。 “嗯,很多人大概都是这么认为的,他自己都说他是趁虚而入。”茜茜说的无谓,她并不在乎这些。 能活下去,并且活的好,就足够了。 桑榆怔怔的看着她,心底里更多的事心疼,她如今是害怕了,还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一个情字就把她牢牢地给困住了。 “牛奶不要喝太多,适得其反。”桑榆最终也没再说其他的,能说她什么好,她任性也好,退缩也罢,她开心就行了。 人哪能照顾到所有人的情绪,更何况茜茜根本不是一个会照顾别人情绪的人。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一下子把你的牛奶全部都喝光。” 桑榆眉目浅淡温和:“你真是,顽劣不堪。” 大概是对谢昀起了恻隐之心,桑榆对谢昀的反应这个时候不是那么激烈了,可能覃茜茜真的就是他命中的劫,躲得过躲不过都是看他自己的造化。 茜茜回到家里感觉到胃还是很不舒服,用力的安抚了一下自己翻腾的难受的胃,她是不是要准备瘦一瘦了。 谢昀回到渝城就收到了张家人的邀请,张远君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打量这个男人。 新闻上说他是什么,情种,还是情痴,看他这一脸克制的模样,没发现哪里有什么情痴的表现。 谢昀被张远君这种犀利的目光盯的浑身不自在,只能喝茶缓解自己的压力,茜茜跟张家的关系有着很微妙奇怪的关系。 茜茜不喜欢张家人,他也觉得很奇怪。 “张司令,怎么好好的会找晚生喝酒。” “我看你为茜茜的事情恼的很,所以想来跟你谈一谈茜茜的事情。”张远君自然是不希望程立原能把茜茜娶到手。 不管程立原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这种事情都不应该发生。 “茜茜对你们张家的似乎是很不喜欢,怎么张司令看起来好像知道茜茜的一切。”谢昀心里很不是滋味。 对于被国家隐藏的真相,他查不到,感到很无能为力,但是似乎很多人都知道他却不知道的真相,他想起来还是觉得很难过。 “茜茜对我们张家那是恨,那时候她还太小,对大是大非没有什么理解,在知道她父母过世之后,拒绝我们的帮助,跟我们玩失踪了,后来我知道她生活在什么地方,却不敢轻易出现,生怕她会躲开这个城市。” 谢昀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他,他之前心里有所猜测,现在看来八、九不离十的,茜茜的父母为军队服务,如果是父母牺牲了,她铁定要恨上这么一个组织的。 “现在她跟我之间关系已经十分明了了,张司令跟我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谢昀勾起一抹近似苦涩的笑意。 “所以才来找你,茜茜本来是你的妻子,我相信你们之间不是有什么误会,只是有心结而已,你要把她从程立原手中争取过来。”张远君的话说的简单明了。 谢昀却抬眼看着他,很惊愕,这种话,不应该像是从纪律严明的部队司令的嘴里说出来。 “茜茜若是觉得幸福,程立原能够照顾好她,我没有必要去破坏她现有的幸福。”谢昀如今的心态平复了许多,他是不想放弃,可是人有的时候要面对现实。 他很清楚,程立原对茜茜不会比他差,至于感情,两个人在一起慢慢的就会有的。 他伤她够多了,现在看着她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程立原给不了她幸福,谢先生,茜茜夫人父母是为程立原而死,你觉得茜茜在将来某一天知道的话,会是什么感受?你是想让她崩溃吗?”张远君精锐的目光落在谢昀的脸上,一如他的冷静,他看人的这种眼神也是充满了冷静。 谢昀的手捏着茶杯十分用力,他根本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一层。 “那您为什么不早早的跟茜茜说,这样她就不会犯这样的错。”谢昀蕴怒,却没有很明显的表现出来。 “我根本不希望她知道这些,她的童年过的很不好,可是她宁愿选择那种糟糕的童年,也不愿意过安稳的童年,你是他的丈夫,难道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性格吗?” 这似乎是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借口,但是说出来的话同样也很牵强,对于心爱的人,需要去用抢的,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张司令这么做可有些不道德,据我所知,程立原跟你们张家渊源颇深。”谢昀微微眯着眼,仔仔细细的打量这个老人。 真是在部队里呆久了,其实跟官场一样,说话含沙射影也不知道这人心里在想什么,总之就是很可怕的感觉。 “我都老了,做个恶人好人,又有什么区别,立原是个识大体的人,我也只是来跟谢先生说一声,你要是不做,我会让阿顾去做的。” 老人家说完站起来,拄着拐杖就要走,谢昀听到阿顾这个人,就知道是张顾,无力的叹了一声,真是没事找事。 “张司令,茜茜被袭击的事情,您是不是查到了些什么眉目,那个徐琛是茜茜父母曾经执行任务击毙的恐怖分子,您不打算帮帮茜茜吗?” 张远君回头看着他,谢昀又不是什么傻子,他这么一说之后,很多事情就能联想到一块。 ---题外话---反正总有人要跳出来反对的 243.番外067:可不可以…就这么谅我(5000) 就算是查不到,他应该是有合理的猜想的,他今天说了这么一个事,其余的事情就不需要再去求证。 “军方不方便出手,我知道你能帮茜茜解决掉这个麻烦,我看得出来,你很在意她,不管你们是经历了什么,让你们现在分开,可是缘分这个东西,谁也说不准。”张远君看着谢昀的这个样子,还是觉得很欣慰。 茜茜那孩子,总会明白的,谁才是最爱她的人。 张远君走了很久,谢昀在茶楼里坐了整整一下午,徐琛最近是躲起来了,毕竟被渝城警方四处追,总不能再明目张胆的杀人了撄。 他要怎么样才能把那个恨茜茜入骨的人徐琛给引出来。 他去找了程立原,只是当时,茜茜也在程立原家里,谢昀在门口看了一眼,没有进去,转身就走。 程立原只得跟着他出去,外面下着雨,不是很大,但是却很冷。 “你来做什么?”程立原对谢昀这种突然造访的行为感到很奇怪偿。 谢昀冰冷的眼神在他身上打量着,其实真的是个不错的男人,可是他和茜茜还是不适合在一起。 “你就要这么跟茜茜在一起了?” “茜茜把我们订婚的日子提前到下周了,你要是想来见证她的幸福,我不会拦着你。”程立原在谢昀面前显得很轻松。 “可是你自己心里很明白,你们其实从根本上不适合在一起。” 程立原脸色微微有些凝重:“你想说什么?还是说你知道了些什么?” “茜茜的父母因你而死,你要怎么样面对她?”谢昀不知道程立原是愧疚多一点哈市爱多一点。 可是程立原给了所有人解释,就是他对茜茜的好,这是谁都不能否认的事实,他也不能否认。 程立原冷静的眉眼里掠过几分惊愕:“我怎么就不能面对她了?你觉得我会让她知道这件事?” 程立原眉梢终于还是有些不悦了,他在茜茜这个问题上唯一的缺憾就是在这里,而且还是致命的。 “你这样欺骗她一辈子,看着她恨着张家人,心里觉得很舒服是不是?”谢昀一直觉得程立原应该不是这种卑鄙的人,为了要得到茜茜,就不要人格人品了。 揪着一件事不放,是谢昀一贯的作风,程立原深知这个男人有着什么样的本事,他若是成心要抢,他是留不住茜茜的。 但是谢昀好像在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渐渐的明白了一个道理,爱人和生意是要分开的,不能因为想要就要强取豪夺。 “若是你不从中作梗的话,她什么都不会知道的。” 谢昀眉心里有几分厌恶之色:“你都不好奇这些我是怎么知道的?” “张司令跟你说的,他一定是不希望我跟茜茜有什么纠缠。”程立原知道,张远君必然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他希望茜茜在今后的人生里是安然无恙的,最起码不能有一点点的风险。 张远君的出发点是好的,至少他会用亲人的态度来对待这件事。 “那你还要一意孤行。” “我没有强迫茜茜选择我,谢昀,你到现在都还不觉得,你其实已经输了吗?” 谢昀抿着唇线:“我为什么不会觉得,只是茜茜身边的危机需要接触,徐琛为什么要杀茜茜你查到了吗?看来你正忙着准备你们的婚礼,所以就忘了这件事。” 看到程立原一脸不知道的表情,谢昀心里觉得气愤,茜茜跟他结婚比茜茜的生命安全还要来的重要一些么? 程立原一时间没法反驳谢昀的话,这两天,他似乎真的因为茜茜要跟他结婚的事情,所以整个人处于一种兴奋状态,将这件事全然抛之脑后。 “我不会让她出事的。” 谢昀正欲说话,茜茜就推开门从宅子了走出来。 “这在下雨呢,你们聊什么要聊这么久?”茜茜能感觉到谢昀身上的那一股子淡然,似乎不再对她那么执着。 “没聊什么,我们马上就好,你先进去。”程立原扭头劝说她。 茜茜却一下子挽住了他的胳膊:“有什么明天再谈吧。” “好。”程立原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谢昀,真是难得,要是换做往常,他应该是暴怒的。 谢昀就笔直的站在连绵的雨中,看着他们转身然后相依的从视线中越走越远,谢昀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被悲伤填满。 他没有像茜茜一样经历过什么撕心裂肺的那种生离死别,他生命当中任何一个离开的人,都是自然离开的,所以不觉得悲伤,他能理解人的生老病死。 可是茜茜却不一样,她的父母本来是可以陪伴她度过一个美好的童年,她应该出落的温柔大方有教养,是个人见人爱的女孩子,她身上应该是没有刺的。 谢昀幻想着茜茜如果没有失去父母,如今应该过的生活,兴许也嫁给了一个卓尔不凡的人,不管是什么样的环境都没办法改变她身上耀眼的光芒。 也不能改变她的优秀,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她现在的确可能会嫁给一个像程立原这样成熟稳重且富有责任心的男人。 他半天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说他不缠着她了?还是说他很想重新认识她,重新跟她做朋友。 可是不管是说哪一句话,都显得很唐突。 茜茜在挽着程立原进屋之后,手从他的臂弯里滑了下来,面色沉郁的难受,忽然间的,胃里一阵难受的翻腾袭来。 毫无预兆的让她的身子一下子忍不住的弯了腰。 “怎么了?”程立原扶着她的时候,眼眸下意识的沉了沉,他一向都很清楚,茜茜是个聪明的女人,可有的时候聪明的却让人很生气。 “我没事,我去一下洗手间。”茜茜推开他然后踉踉跄跄的去了洗手间。 程立原长身如玉的立在客厅中央,他说可以不爱她,她竟然就真的一点都不愿意敷衍他。 心里有谢昀这个人,但是却又不愿意回到他的身边,她留在他身边,大概是觉得他救了他一命,她应该这么做。 而不是她想这么做,程立原想到此,还是觉得心里很难受,仿佛是被人狠狠地用手捏住了一般。 谢昀在雨中失魂落魄的站了好几个小时,茜茜开门出来撑伞时看到他,如同被雷劈过了似的,半晌一丝动静都没有。 程立原也怔怔的看着这个男人,他都多少岁了,还干这么幼稚的事情。 “谢昀,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你这么淋,会生病的。”程立原好心的提醒。 谢昀却置之不理,目光淡淡的但是却始终在茜茜身上:“茜茜,我送你回去好不好,我绝对不会纠缠你半分,真的。” 他认真其事的看着她,那是种茜茜没有见过的充满乞求的眼神,这种眼神好像自己会对着他,他却从来没有这么看过她。 程立原握住茜茜的手腕紧了紧,大抵是不愿意放手,茜茜回头看了看他:“你是不相信我么?” “我是担心你。” “只是送我回家而已,我要是不答应的话,他一定还会折磨自己,没这个必要惹麻烦。”茜茜的语气很淡,也挺不出来什么别的情绪。 程立原握住她的手慢慢的松开:“好吧。” 现在是冬天,还下着雨,还没到下雪的时候,但是这样的天气却让人很讨厌。 比下雪还要冷,一出门就能感觉到那种湿冷扑面而来。 “你衣服湿透了。”沉默了好一会儿的茜茜还是憋不住的说话了。 “嗯。” “只是为了送我?以后我不见得就会坐你的车。” “只是想告诉你,以后出门小心一些,警惕一些,如果感觉到自己身处在危险当中,你要是想起了谁的电话就要打,别自己一个人蛮干。” 茜茜慢慢的把自己的脸对着车窗外面,她看着车窗上自己的脸,眼睛似乎有些发红,又好像不是很明显。 “我知道。” “可逆不见得就能记在心上,要是真的心疼你的命,就要把我的话记着。” “谢昀,别做让我觉得亏欠你的事情,我深刻的体会到,亏欠一个人,不是什么好的感觉。” “不会的。” “那你就回美国吧,不要再这里消耗你的时间。” “等你结婚之后我就走,茜茜,我保证,我说的是真的。” 谢昀一直再跟她保证,茜茜听得有些烦,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眉心拧在一起,不再说话。 一直把她送到家,看着他上楼后,谢昀才离开。 徐琛应该就在某个角落,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好伺机行动,这年头杀人犯都跟不用害怕,就怕这种亡命之徒。 斩草要除根,否则春风吹又生,这话说的不无道理。 茜茜后来说要去郊区秀一套房子,她忽然之间的不想住高楼,所以要自己设计一套房子出来让工人去修。 这儿消息不算是保密,谢昀自然是会知道的,可是却也没有出现在茜茜的视线当中过。 既然见到他,会让她感到不愉快,他尽可能的不出现就是了。 茜茜看了地,想去一趟邻城,恰逢程立原不在国内,所以茜茜是自己开车去的。 谢昀跟在她的身后不远不近不疾不徐的开车,不是所有的路都是高速,过了高速还有国道,那些路不太好走,而这些地方又会给徐琛有机可乘。 他从两三天前就感觉到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围绕着自己,可是又说不上来是哪种感觉,今天跟着茜茜离开渝城,这种感觉就更加的明显了。 下了高速之后,谢昀接到了来历不明的电话,没有号码,谢昀心里突然之间就咯噔一下,下意识的看啦一眼前面的车。 接通了电话。 “喂。” “你最近找我找的很辛苦啊,怎么了?是不是找不到很烦人?”徐琛的语气尽是挑衅,谢昀的面色一瞬间降到了冰点。 “徐琛,你不应该把这笔账算在茜茜头上,她没有错。” 徐琛兴许是愣了一下,随即便笑了起来,很是肆意嚣张:“谢昀,你终究还是知道了,很能干嘛,那你倒是抓到我看看。” 他低沉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过来,谢昀恨不得过去就撕了这个男人。 “徐琛,你不是很喜欢她吗?为什么这么做?” “她父母害死了我父母,如今她有残忍的害死了我的孩子,谢昀,你说她没有错,你这包庇也太明显了一些吧,我喜欢她?那是在我得到的前提下,既然得不到,自然是要毁掉的,让你们哪一个得到,都会让我心里不愉快。” 谢昀手里捏着手机,额头渗着一层薄汗,手臂上也是青筋暴起,已经气愤到了极点。 “徐琛!你想干什么?” “茜茜现在的车里装着炸弹,在她行驶超过一百公里的时候,炸弹就会爆炸,谢昀,我们比一比,看看是你快,还是我的炸弹快?”徐琛另一只手里捏着表,已经九十九公里了。 谢昀那瞬间几乎来不及多想,脑子短路了一秒之后提升了车速,这个时候已经快到一百公里了。 “徐琛,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狠厉的话刚刚落音就挂断了。 徐琛冷冷的笑了笑,那么一个受欢迎的东西,要是被哪一个人得到的话,那岂不是很不公平,这样一来对谁都公平。 他怎么会忘记,覃茜茜曾经对她那些不加掩饰的厌恶,既然这么喜欢这个男人,一起陪葬,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 谢昀从后面飞快的超车,茜茜的来不及踩刹车,车头狠狠地装上了谢昀的车身。 谢昀被震的五脏六腑都疼,却一秒钟都不敢迟疑的下车就要去将茜茜从车里拖出来。 茜茜撞的也是头昏眼花,谢昀过来拍她的车门时,很着急。 “谢昀……”茜茜才喊了一声,谢昀的手伸进来开了车门的锁,他不知道茜茜这车到底跑了多少公里,将她的手牢牢地扣在自己手中。 但是拉着茜茜出来的那瞬间,车子还是爆炸了,谢昀虽然以对快的速度护住了茜茜的身躯,但是爆炸带来的力量将他和茜茜直接震到了国道下面,在这样的山林里,他们这样摔下去的时候,根本不会有人知道。 “茜茜,茜茜……”谢昀的声音很无力,但是他唯一清醒的意识能感觉到,茜茜还在他的怀中。 怀中的人紧紧地握着谢昀的手指,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茜茜,你听得见我说话对不对?别睡知道吗?不管多困,都不要睡。”谢昀贴着她的耳朵一字一句说的清晰。 或许是太担心她,这个时候他感觉不出来自己哪里疼,只担心茜茜会不会有事。 “茜茜。” 他继续喊着她,免得她紧紧捏住自己的手会松开,会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谢昀的声音渐渐有些沙哑,嗓子干的都快要冒烟了,他也不敢睡,在这么一个潮湿的地方,希望有人能经过这里发现他们掉到了这下面了。 “茜茜,我爱你。”谢昀在感觉到自己的头开始昏昏沉沉之后,低声的跟她说话。 可是茜茜却从头至尾的都没有回答一句,谢昀没有力气扳过来她的身子,智能抱着,不敢松开他。 “可不可以…就这么原谅我?”意识模糊时,他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说的是什么。 他感觉不到痛楚,身心都感觉不到,他想,茜茜应该是听到了吧。 终于感觉到疼的时候,他醒来是在医院,常春在身边,常春见他醒来见了呼叫铃。 “董事长,您醒了。”常春的面色如常,也听不出来有其他什么的不对劲,可是谢昀刚刚动了一下,就觉得不对,他这浑身上下都不对。 244.番外068:我会离开,不再纠缠你(6000) 他除了感到了痛苦之外,还能感到一些悲凉,他难道是残了么? “您的腿我已经找了最好的医生,可是仍然是不理想,但是医生说了,恢复的好的话,今后是不影响走路的。”常春刻板的说着自己想说应该说的话。 谢昀的神色微微有些呆滞,他怔怔的看着常春:“我的腿断了?” 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他,几乎没有力气,说话的声音也是嘶哑的不像话。 “董事长,能够恢复好的,只要您配合医生。撄” 谢昀却嗤笑出声来,腿断了,他能想到的,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没死,已经是很不错了。 “茜茜怎么样呢?”说道自己腿断了,谢昀立马就想到了茜茜,不知道她有没有事偿。 “她被你保护的很好,现在还在昏迷当中,不过好像危险不大,程先生也从美国赶回来了。”常春不知道还要怎么额表达才算是残忍。 如今这样是不是算是足够残忍,他曾经天真的觉得,谢昀只要回过头来跟茜茜好好地说,好好的道歉,他们一定能和好如初,可是很显然,他真的不太懂这所谓的感情世界。 “你也没有去打听更仔细的?” “董事长还想听什么?”常春无意识的反问了一句。 谢昀怔了怔,是啊,知道她安然无恙了,还想听什么,这些不就够了吗? 这一次不算是程立原的疏忽,可能他也想把茜茜带在身边,但是茜茜不愿意,谁能知道徐琛会这么干呢,用这种极端暴力的方式来伤害茜茜。 “徐琛抓到了吗?” “嗯,知道了他的行踪之后,国际刑警已经参与进来了,我们的人只是提供了位置而已。”常春知道这种事情尽可能越少沾染越好。 “他们的婚礼大概定在什么时候?” “我会去查,您现在动起来还不方便,希望您还是多在意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 随后医生就进来了,至于后来医生说什么,谢昀也没怎么听进去。 不知道茜茜在醒来之后是否就会原谅他,如果是这样,他应该也不会觉得很遗憾了,他也能在完成这些之后,安安心心的回到美国。 茜茜醒来时看到程立原在身边,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用手去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这种动作在程立原看来是很反常的。 但是程立原也什么都没有说,摸了摸她的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茜茜木讷的摇摇头,然后爆炸时候的记忆画面纷纷的涌进自己的脑海里。 “他是不是死了?”茜茜抓着的他的衣袖,眼神里都是紧张。 程立原没有很明显的不悦,谢昀是舍命救了她一命,这个时候问他是合情合理的。 “他伤的比较严重,不过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程立原不能对谢昀的感情评头论足,他怎么会不爱茜茜。 只是比较严重几个字,茜茜浑身所有的神经都紧绷起来,程立原只能忽视她脸上的过于担心的表情。 他应该问,既然担心,为什么不回到他身边,既然心里是爱他的,为什么又要这样固执己见。 但是他不敢,他怕自己这么一问之后,茜茜就真的回到他身边去。 他有自己的私心,他希望过了这个坎,谢昀和茜茜再也不要有任何的纠缠。 自私,人人都有,只是要看用在什么地方了,不知道他这算不算是用在了刀锋上。 “我去看看他。”茜茜说不出来自己现在是什么复杂的心情,除了去看看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方法。 她顿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程立原把她的病床摇起来,眉目温淡,茜茜看不出来这个男人心里在想什么。 “不高兴?”茜茜笑的有些凉意。 “没有,你休息一下就去看她吧,你们也没隔着几个病房。”程立原是真的一点不高兴的表情都没有表现出来。 但是茜茜怎么会不知道,他其实心里不大高兴,应该说是非常的不高兴,不管是不是谢昀舍命救她,她说要去见他,他处于一个男人的心态,那就是慢慢的不开心,不情愿。 但是程立原是个很理智的人,通常是不会做出什么什么过激反应来吓唬她。 “好。” “关于徐琛的事情,我还要去处理一下。”程立原起身找了一个离开的理由。 茜茜点点头,没有多问什么。 在程立原走后,茜茜在医生那里很清楚彻底的了解到谢昀的情况,医生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钉子一锤一锤砸进心脏。 之前因为程立原救了她一命,所以她觉得要偿还,嫁给他也不至于是破罐子破摔,她以为,自己应该是给自己下半辈子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归宿。 但是现在又遇上这种事情,她是要做一个有情有义的人,还是要做一个薄情冷漠的人,只有她自己能够选择。 “不管是恢复的多好,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了是吗?”茜茜木讷的问了医生一句,喉咙里跟堵了一块石头似的,酸疼的很难受。 “是。”医生在她再三确认这件事的时候再三郑重的点点头。 “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茜茜慢慢的起身,然后转身从医生办公室里离开。 到谢昀病房门口时,常春正好从里面出来,见到茜茜有些惊讶,却还是习惯性的很礼貌的欠了欠身。 “覃小姐。”真的生疏而礼貌的称呼。 茜茜恍若未闻的看着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的常春:“他睡着了吗?” “没有,您进去吧。”常春为她推开门,茜茜还是走的很慢,一步步像蜗牛似的。 谢昀其实真的伤的不轻,浑身都被绷带缠满了,他躺在那里,显得脆弱,好像随时会失去生命一般。 谢昀也看到她走了过来,那瞬间,瞳孔狠狠的收缩了一下。 “怎么想起来看我?”谢昀注视着她的脸,目光一如既往的温淡。 茜茜拉了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来:“你好歹是救了我一命,不然,我不知道死的有多惨。” “我还活着,你不必觉得愧疚。” 他还是能看得透的,这世上哪里有看不透的东西,他想给她最好的,但是也可以放下了,今后茜茜的人生应该是能过的顺风顺水。 “你干这件事,不正是要我觉得愧疚,让我能从程立原身边回来吗?你心里一定是这么想的,我要嫁给他,不过是因为他救了我一命。” “茜茜,我说过的话是要作数的,等你结婚之后,我就离开,我知道,我知道你能忘掉一切的,所以我不会担心你和林桑榆一样,对我会旧情难忘。” 不知不觉得她和谢昀好像都爱拿林桑榆来举例子,茜茜不免觉得她是躺着也中枪。 “是吗?”茜茜停顿了半晌,慢吞吞的问了一句。 “是,也是真的,你不需要怀疑什么,程立原是有能力照顾好你的,我也相信。”在竭尽全力之后害死一无所获,就应该知难而退,而不是一味的往墙上撞。 茜茜觉得自己不应该来看他,管他生与死,还是怎么样,但是她到最后还是给自己找了一理由来看他。 现在听他说这些,心里堵得慌,却又不知道要怎么排解这种沉闷的心情。 “这样最好,我们再也不要有任何的纠缠,谢昀,我从来就不想欠你什么,让你的腿变成这样,我很抱歉,可是我们这算不算是扯平了,我曾经遇到的那些绑匪,兴许都还算是心地善良,我没有缺胳膊少腿,这一下就让你断了腿,就算是我以前所遭遇的那些不平等的对待跟这个扯平了。” 谢昀躺在病床上,呼吸浅薄均匀,目光慢慢的从她脸上转移了下来,定定的看着窗外:“嗯,扯平了。” 可能她这辈子都不想原谅他,那么自私自利,自以为是的行为,要怎么样才能被原谅,如今他已经不再想这个问题,反正他也做好了不再纠缠她的心里准备。 “医生说,你需要好好做复建,可不要闹什么脾气。”茜茜说完这话时,脑子像是被浆糊给糊住了似的,混乱不堪。 谢昀淡淡的勾了勾唇角:“不会的。” 后来他没有再去看她,再后来,他只听见和来时一样缓慢的脚步声一点点的从病房里离开,直到消失。 谢昀望着窗外灰暗的天空,渝城又要开始下雪了,这一次,他不再觉得自己是个温暖的人了,茜茜离开了,他觉得人生好像一瞬间都变得毫无意义一般。 他也曾经不屑于那些陷于儿女私情的那些人,从来不觉得情这一关有多难过,如今到了自己,他才知道,其实每走一步都是艰难的。 茜茜的病房和谢昀的病房没有隔了多远的距离,茜茜走回去却走了好久,撑着墙壁人好像会倒过去似的。 回到病房时她看到了桑榆坐在病房里的沙发上,很安静。 桑榆看着她从外面进来立马就站了起来,想过去,茜茜却自己加快了脚步朝这边走过来,抱住了桑榆,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 桑榆怔住了,下意识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怎么了?这么难过?” “没有,就是觉得难过。” “去看过他了?我听西恒说了,情况好像不太妙,怎么了?看到之后很难过吗?”桑榆的声音很低。 茜茜眼眶微红:“桑榆,我几乎是无路可退的。” 她覆在她的耳边低声的说了几句,这事再瞒就瞒不住了。 “覃茜茜,你疯了是不是?”桑榆的声音分贝猛地提高了许多。 “桑榆,你先冷静一点。” 桑榆的指尖指着她的小腹,有些发抖:“你要怀着谢昀的孩子嫁给程立原,你这是在干什么?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怎么会做出这种愚蠢的决定来?”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覃茜茜,还是觉得难以相信,为什么她要这么做,根本没道理不是。 “桑榆,你小声点。”茜茜皱了皱眉头,她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 桑榆本来还算是温和的脸色一下子就紧绷在一起:“你这是在害你自己也是在害程立原。” 对于程立原跟茜茜要结婚的事情,她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只是茜茜已经决定了,她又不好再说什么。 现在又听她这么一说,对这件事就更加有了反对的理由。 “桑榆,我没有别的路可以选。” “你可以选择谢昀不是吗?如果因为程立原曾经救了你一命你就要以身相许的话,那么谢昀现在岂不是更有理由让你以身相许了?”桑榆的语气微微有些急躁。 怀着的孩子都快要三个月了,很快就要出怀,如果不能立马嫁人,那么茜茜会生活的很艰难。 她大概是不希望让自己和孩子陷入那种鄙夷的眼神里无处可去。 桑榆渐渐地冷静下来,目光沉沉的落在她身上:“你确定要跟程立原在一起了吗?如果他知道这件事的话,那么他是否还会娶你?你能保证他不会因为这个而悔婚?” “他不会的。”茜茜摇摇头,程立原是什么样的人,她好像更了解一些,程立原一定能容得下这个孩子。 “茜茜,你真的觉得你的这个决定不是错误的吗?”桑榆不知道要怎么样下这种决心,才能让孩子去叫别人爸爸,她不能理解茜茜这种反常的行为。 “谢昀放弃我了,在我结婚之后他就会回美国,我也曾以为在我们经历更多之后,我们应该会幸福的在一起看,但是桑榆,我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强大,也不是所有的事情我都能承受,我害怕那个男人了。” 她不想总是把自己表现的无力又无助的样子,但是在桑榆面前她又觉得没什么. 桑榆一直听她断断续续的说话,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说什么,不可能所有人都和她想的一样。 茜茜和她是不同的,她把她的这种性格真的进行到底了,没有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有所改变。 “那你嫁给了程立原,今后若是想起谢昀,你要如何才能安心?毕竟他废掉的是一只腿,他可以完全不用救你的。” “我会马难忘记他的,我相信他也会慢慢的忘记我,人的记忆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就算是不能自主忘记,总有一种方式能忘记这一切。” 茜茜开始敛去自己的悲伤和难过,在桑榆面前渐渐地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在医院租了一个星期之后,程立原便接茜茜出院了,他们去选了婚纱,准备择日拍婚纱照。 在医院的谢昀她没有再去想起,也强迫自己不去关心他的现状,医生说的总没有错,而他也不是一个会因为这些事就折磨自己的人。 “你选的婚纱都是大一号的,茜茜,你看着并不胖啊。”程立原看着她试的每一件婚纱都是这样,不免露出几分奇怪的神色来。 “茜茜才受过伤,穿这样的婚纱对身体好一些,何况她和我的爱好都差不多,都不太喜欢那种修身或者鱼尾的婚纱。”在一旁作为评审的桑榆不疾不徐的开口。 程立原瞧了一眼她,再看看茜茜,没有说什么。 “你觉得这些都不好看吗?”茜茜换的有些累了,淡淡的目光在程立原身上流转。 “你生的好看,不管是穿什么都好看。”程立原并不在意她穿哪一件婚纱,他只关心他们的那一场婚礼。 因为谢昀受伤,他更着急了,直接的就去掉了订婚,直奔主题。 他的这种行为多半是属于没信心的那种,很怕茜茜会临时变卦,毕竟茜茜出尔反尔的事情已经做了不少。 “那就这件吧,穿着还算舒服。”她其实不是很喜欢这些婚纱,她更喜欢中式婚纱,虽然她不见得就穿的出来端庄典雅的气质,不过,她还是喜欢的。 但是程立原的气质又不太符合中式婚服,所以她也只是想了想,没有更深入的研究这个问题。 “看你的样子是累了,我们去吃点东西。”程立原等她换了衣服出来之后就起身准备离开。 “桑榆,你先别走。” “西恒说饭点回来接我,他不太喜欢我在外面吃饭。”桑榆的话只有三两句,意思却是很明显。 茜茜只是笑了笑:“好,那我们就先走了,你在这里等一下。” 桑榆点点头,一直注视着他们的背影离开,看了看时间,靳西恒这时候应该快到了。 等了大概五分钟时间,靳西恒果真是到了,不过来的比较匆忙,像是从什么地方赶过来似的。 “怎么了,这么匆忙?”桑榆被他勾在怀中低声问了一句。 “从医院过来,谢昀这个人真是不要命了,腿上的伤口还没愈合,非要做什么复建,我参观他自虐,差点都忘了来接你了。”谢昀的抱怨一路接着一路的。 茜茜却停在耳里:“他现在就要做复建?” “嗯,大概是听到了你陪着茜茜试婚纱的事情后心情变得不好了,想找个痛苦来发泄一下自己不满的情绪。” 桑榆上车后盯着靳西恒的侧颜:“你是故意说给我听的是吧?” “说什么呢?” “好让我同情同情他,然后在茜茜面前替他美言几句,西恒,你不觉得,你的这个想法很天真吗?茜茜和程立原婚期提上日程,真是满城皆知的事情,你觉得还有回旋的余地吗?”对丈夫的这点小心思,桑榆几乎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只能怪靳西恒的演技太拙劣了,才能这么轻轻松松的被看出来。 “你不觉得谢昀现在很可怜吗?” “可怜也没办法让茜茜回心转意,西恒,茜茜现在是没有退路的。” “那就是说她还是很想退嘛。”靳西恒接话接的特比快。 “靳西恒,你就不要添乱了,尊重茜茜的选择吧,你又不是茜茜,怎么知道她快不快乐?” 靳西恒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很快的就咽了下去,好像没有必要为了谢昀三番五次的得罪自己老婆。 “好,我不说他了,谢昀估计是想参加茜茜那天的婚礼,所以才这么着急的做复建,但是这样会适得其反,你明天去劝劝他。” “嗯。”桑榆应了一声就没有了下文。 “茜茜怀孕了。” 靳西恒握着方向盘吧的手抖了一下,片头过来看着太太:“这么快?” 桑榆很认真的看着靳西恒:“不是程立原的,茜茜那个人就是,如果不是她所爱的人,是不会让人去碰她的。” 所以这就是她一直反对的原因所在了,茜茜的性子是没人能磨合的了的,唯一对茜茜性格有所了解相处过的人,就只有谢昀。 245.番外069:孩子是你的,我不跟你争(6000) “你是说是谢昀的?”靳西恒真是觉得晴天霹雳。 “不是说流产了吗?怎么还会怀孕,难道他们又滚床单了?”靳西恒对自己所说的进行了很充分的补脑。 “那次事故,茜茜的意识并没有完全丧失,在救护车上乞求医生隐瞒这件事,她应该是早就知道自己怀孕了。”桑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真的是笨。 当初自己就怀疑过,可是她还是选择相信了茜茜的一面之词。 “可是她这次住院,程立原没道理不知道啊。偿” “茜茜后来是给渝城所有的大医院妇产科的医生打了电话,借着你的名头,所以这事,程立原应该是不知道的。” 靳西恒表情很复杂,也不知道自己摆出来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脸色,这事还真的不是一点点的绕撄。 这覃茜茜可真是会闹哈,若不是桑榆足够了解她,他还以为她这是蓄意报复。 “茜茜她最近是不是有点脑筋不正常,或者是被什么女鬼俯身了?”靳西恒开了好长一段路又开腔了。 桑榆只是给了他一记薄凉的眼神,就再也没有其他了。 靳西恒去看谢昀的时候,他正在疯了一样的做复建,想起桑榆说的话,又觉得挺心酸的。 “你这样不要命,覃茜茜知道么?”靳西恒把他拉扯到自己面前来,眼神离透着冷淡的光。 真是,他到底是在折磨他自己还是在折磨谁。 “她不用知道。” “是不是觉得她很薄情很无情,很恶毒?”靳西恒继续问。 “你今天是来干嘛的?” “茜茜她怀孕了。”靳西恒觉得自己跟桑榆重归于好之后,似乎自己都变得善良又多管闲事起来。 这两个人整天折腾的桑榆一天从家里出来好几趟。 谢昀额头还有些汗,很是冷淡。 “好事嘛。” “是你的孩子,你知道茜茜从来就是个思维缜密很聪明的人,要骗过所有人不是难事。”靳西恒的话很有冲击力。 谢昀看着靳西恒的表情他你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表情,眼睛一直盯着谢昀,许久许久都没有说话。 “靳西恒,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谢昀许久之后淡淡的问了一句,可是语气却不是之前那么冷静了。 “信与不信,我只是告诉你而已,桑榆和茜茜是什么样的关系,我想我说的还不如你看的清楚。” 靳西恒也是冒着惹桑榆生气的风险来的,因为桑榆对这件事的态度有些模糊,所以他才能做出这种决定。 “靳西恒,你在胡说什么!”谢昀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赤目欲裂的盯着他,揪着他的衣领十分用力。 靳西恒对于他突然的动怒完全能料到,茜茜这个人有的时候骗起人来真的是很让人生气,说不定桑榆这次是有些生气的,这种做法,不管是谁说都会觉得很不合理。 “靳西恒!” “我知道你心里应该是相信了的,不管你愤怒也好,你这样折腾自己是不对的。” 谢昀蓦地松开他,慢慢的转身,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才合适。 谢昀的眼眶发热的厉害,一时间像是得了失语症,没办法说话,覃茜茜要这么狠么,要把他的孩子白白的送给别人,宁愿让他叫别人爸爸,也不愿意承认他们之间的孩子还在。 “你好自为之吧。”靳西恒知道他不可能会出什么事,这个男人一向都能够接受眼前的困境。 靳西恒转身走掉的背影没有再回头,谢昀一直怔怔的站在原地,一口气比一起口气都要吸的深。 可是不管是自己山呼吸多少次,也没有减少自己的难过,她有那么恨他吗? 他总是不愿意相信茜茜是在报复他,如今他总算是相信了,覃茜茜根本就是在报复他。 在他这里受的委屈从来都不是白受的,可是这种报复手段是不是也残忍了一些。 那可是他的骨肉,她将来要怎么狠得下心来才能叫孩子叫程立原爸爸。 谢昀立即就不敢去多想了,再想下去,恐怕更难受的就是自己。 茜茜出院后还是去了郊外,修房子的事情并没有因为她住院就这么算了。 程立原见她如此,也不想去阻拦她,他想做的和谢昀不同,至少在她的自由方面,他绝对不会让她觉得不舒服。 所以茜茜出门几乎是没有保镖在身边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就给了谢昀机会。 他走下车来的时候,手里住着拐杖,他腿上的伤还没有好,但是每一步走的都很快,他的目光紧锁着那一抹倩影,一直到她的身后,茜茜才发觉身后有人走了过来。 看到谢昀的时候,她的目光还是下意识的惊了一下:“你怎么来这里了?” 谢昀没有有表现出多生气的样子,可是看她的眼神不自觉的就有些发凉。 “忽然的,就很想来看看你。”谢昀说话的语气有些奇怪,茜茜自然是察觉到了,可是仔细去看时,又真的找不到什么不对劲。 “你应该待在医院。”茜茜刻意忽略他苍白的脸色,还有他还没好腿伤。 谢昀的手蓦地扣紧了他的手腕:“覃茜茜,你真的觉得我应该待在医院里吗?” 茜茜皱了皱眉头:“谢昀,你想干什么?” 谢昀低声的笑着,夹着些涩然的凉意,眼里却又是自嘲的意味:“不干什么,覃茜茜,我不干什么!” 谢昀的情绪就像是突然之间爆发了似的,一声吼的茜茜一时间没有回过身来,愣愣的看着他。 他之前对她的态度很淡然,那千帆过尽的淡然真的不是装出来的,这才过了多久,他就变成了这样。 “不干什么这么吼我?” 谢昀的手徒然松开,又觉得很唐突,他这是在做什么,他们之间其实没什么可以关联的,因为他听到孩子还在,她却要加给别人,宁愿选择别人也不愿意选择他。 心底很愤怒,更不能接受这种事实,为什么是这样的,为什么她要这样,仅仅是报复吗? 茜茜身子微微放松了一些,看来桑榆知道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谢昀也能在最快的时间都知道。 “看来桑榆还是跟你说了。” 谢昀赤目欲裂的盯着她的脸:“覃茜茜,你这是在报复我?” “报复?谢昀,我觉得我好像没有报复你的必要,之前我是真的有过报复你的念头,但是现在没有了。”茜茜显得很坦然。 仍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那理直气壮的样子看的很想动手打她一耳光。 谢昀的气的浑身发抖,连自己那条断掉的腿都不住的在抖:“你就这么恨我,就这么恨我?” “我不恨你,这孩子是我的,不会是的,我说他不是你的,那就不是你的。” “程立原知道吗,你这么骗她,他也知道?”谢昀的声音很冷,那股子冷意仿佛是要结成了冰似的。 “你可以去告诉他啊,看看他要不要悔婚?” 谢昀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能说什么,那明明是自己的孩子,明明他才是爸爸,他却觉得无能为力,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因为觉得怒火攻心,所以才会一生气的就冲动的来找她, “覃茜茜,你这分明是在报复我。” “你要是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那就当成是我在报复你吧,对于过去,我还是耿耿于怀,为什么我要为沈薇然承受那么多?为什么我要因为沈薇然受委屈?我越是想就越是难受,就越是觉得这个坎过不去,谢昀,听到你说要回去美国的时候,我是真的放松,我终于可以不再跟你有任何的牵扯,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放松。” 茜茜面对他渐渐地冷静下来,刚刚她还很紧张来着,可是现在竟然能坦然面对。 谢昀的眉心紧锁着:“我以为你会原谅我的,至少不会再对我怀着恨意。” 他就像是万念俱灰一般的,目光像死灰一样看着她的脸。 谢昀从未在自己面前说过这样的话,不对,是从来都没有过这么激烈的情感表达,一直以来,他比任何人都还要克制理性,所以这样突然之间的表现出来对她来说简直是猝不及防。 “你走吧。”茜茜觉得自己看不下去了,转身匆匆的将自己的目光从他的身上收回来,这感觉,她没法说出来,也说不出来。 谢昀的腿开始剧烈的疼痛,但是这个时候他也似乎忘记了这个时候身体某处的疼痛,他只顾及自己心里的疼痛。 “好,覃茜茜。” 今天一连很多次,他都是连名带姓的喊她,转身拄着拐杖走的也很快,腿废掉了又如何,他就是死了又如何,她不会有丝毫的动容的。 不管他做什么,她依旧会觉得自己很委屈,依旧对过往难以释怀,他不应该想的太简单的,不应该把茜茜的感情想的太简单。 他能理解她从小生长的环境,以及父母去世带给她的冲击和伤害,她对任何人都没有安全感,对任何人都不愿意付出百分之百的真心。 可是她借着这个来伤害他,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 谢昀走后没多久,所有的时间都停下来了,茜茜独自一个人立在原地,觉得世界安静的只剩下了自己一般。 再后来在遇到谢昀的时候,是她半途独自从酒会里跑出来,外面下着雪,她就穿着单薄额礼服在外面走。 谢昀拦着了她的去路,还是住着拐杖,但是看上去精神好了很多,脸色也不似前两天那么难看了。 茜茜静静地看了他一会,然后转身就走,谢昀从身后将她的手腕抓着,把自己的套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对于这种无聊的酒会,茜茜一般都会半途跑出来,在纽约,她经常这么干,根本不在乎自己这么做是不是礼貌。 “怀孕了就不要化妆,对宝宝不好。”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双平底鞋,茜茜很想挣脱开他的手转身就跑。 可是她的腿就像是有千斤重似的,怎么也迈不开动不了。 “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我上一次说的还不清楚?” 谢昀淡淡的勾着唇角,弧度抹的也是极为温和:“就当我是犯贱好了,把鞋换了吧,你这样踩着高跟鞋,身体会受不了的。” 茜茜笑了笑,有些讽刺:“你是从什么时候又知道了我其实很厌恶高跟鞋?”毕竟那么多年她可是假装喜欢了很多年,她自认为自己的演技是很过关的,不会被他发现才对。 “很早就发现了,所以公司里的人说你总是在办公室里脱鞋的时候,我从来都不会管着你。”谢昀眼睛有些热,茜茜这时候的腹部其实有些微微隆起了,只是她身材修好,也不怎么看得出来。 许多人可能只当是她从医院里出来之后长了一些肉。 茜茜心里头难受的厉害,却又没法表现出来,坐到一处台阶上看着谢昀小心翼翼的给他换鞋。 她心里想了很多种如果,如果他能更早一些把这些表达出来,是不是这后面的就不会发生。 可是想了那么多如果,她也没能得出个结论来,可能会,可能也不会吧,他们之间从一开始仿佛就注定了这种结果。 茜茜仰头看天:“我以为你不知道。” 谢昀其实蹲下来的时候腿很难受,毕竟现在是没有恢复,做这样的动作对身体有很大的影响。 “你怎么会认为我不知道,可能是我的这种关心来的太迟了。”谢昀自己也悔恨,过去那么长的岁月里,有过那么多酒会,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像这样关心过。 但是女人的心思和男人是不同的,等他终于能够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却发现为时已晚。 “嗯,可能是。”茜茜看着天,觉得自己的脸蛋很凉,眼泪应该就这样能倒流回去,流回到心里去。 “我还是想通了,茜茜,我其实不应该拿孩子来勉强你的,你根本不欠我什么,沈薇然怀的不是我的孩子,而她的孩子也不是你弄掉的。”谢昀低着头一字一句都说的很清楚。 茜茜微微愣了愣,她其实能够猜得到那孩子其实大概不是谢昀的种,只是谁都要想个万一。 现在等他说出来,其实没有太大的波动。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她怀孕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不是我的孩子我还不知道吗?”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不是我推她的?”茜茜没有直接问过他这个问题,现在觉得问这个问题好像已经没什么了。 “自始至终都相信你,只是你不相信我罢了。”谢昀那时候真的是有点高估了茜茜对他的感情,那时候更没想到她其实对谁都没有安全感,如果早知道她有过那么糟糕的童年,他一定更理智一些。 绝不会对她说那些话。 “我都要结婚了,你不要再这样了。”茜茜低头下来的时候目光闪烁。 “我知道,孩子你说是你的那就是你的,在渝城的这一切,就算是我赠与他的,不管你想不想要,我都要给,好歹,你也让我感觉一下作为父亲的滋味不是吗?”谢昀觉得心里酸疼,做出这种决定,他自己都觉得不容易。 茜茜看着他,没有说话,两人之间的沉默一直到程立原走过来才被打破。 茜茜看到程立原时,下意识收回了自己的脚,然后慌忙的站了起来看着他:“我只是不喜欢在里面待着,所以出来透透气。” 程立原当然看到了她身上披着谢昀的外套,没有太大的反应,她出来冷,谢昀给她披一件衣服,情理之中。 “现在才发现你不见了,下一次出来的时候记得跟我说一下。”程立原走过去轻轻地将她拥在自己怀中。 “嗯。”茜茜看着谢昀,目光有些僵硬。 她站起来很容易,谢昀想要站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废了好大的劲才站起来。 额头已经渗出了一些冷汗:“带她回去吧,渝城这天气冷的很。” “谢谢你给她披衣服,找时间我会把外套还给你。”程立原有条不紊的面对谢昀的时候气场有些说不出来的强大。 谢昀淡淡的看着他,怎么不说找时间把茜茜还给他。 “这是我想做的,与你无关。”谢昀对程立原的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这个时候更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谢昀转身就走的背影有些决绝,程立原望着他的背影,眼神很复杂。 “走吧,这外面冷。”程立原的声音不疾不徐,听不出来任何的情绪。 茜茜有时候觉得这个人其实比她想象中的要复杂一些,他比程立原年纪都还要大,又能简单到什么程度。 “你很生气吗?我又见他了?”茜茜跟在他身边低声的问他。 程立原没有说话,步调不紧不慢。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茜茜到了车子跟前还是这么咄咄逼人的问他。 “上车吧,我生不生气,你看不出来吗?”程立原面色依然还算温和,这种表情,她是火眼晶晶才能看得出来他到底生不生气吧。 “我真看不出来。”茜茜摇摇头然后上车去。 程立原眼中的光芒狠狠地压了下来,他上车之后司机下车去了。 他的手用力的扣住她的双肩,扣住她的后脑勺,再差一点就亲上她的唇,茜茜惊慌的要多,本能的护住自己的腹部。 “你别……” 程立原的呼吸变得很重,这是茜茜所陌生的气息,她感到害怕。 “你即将成为我太太,却这样反感我碰你,你打算让我一辈子真的做唐僧?” 茜茜慌张的就要躲,茜茜反被他扣住了手脚:“我……” “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是吗?茜茜,你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是吗?”程立原看到谢昀三番五次的这样随意出现,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这种冲动,也是因为这个而来的。 “是你自己说过的。” “对,是我说过的,可是你看谢昀那是什么眼神,情人的眼神,茜茜,你不是很应该克制你自己的情绪吗?” 茜茜的呼吸有些乱,她不敢确定程立原下一步是不是又要做什么,整个身体应为紧张而变得紧绷僵硬。 程立原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慢慢的松开了她:“别这样紧张。” 他又不是没有理智的禽兽,她怎么害怕成这样。 茜茜躲到了一边,还是心有余悸,她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以为自己能够应对他突如其来的攻势。 ---题外话---明天大结局,万更,知道你们等急了,终于要大结局了,二番写庄小楠和顾俞北的故事,喜欢的就看,毕竟结局了,想写个温暖的番外 246.番外070:茜茜,你停下来,我走过来(5000结局篇上) “茜茜,我从来没有限制过你什么,但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跟谢昀见面了,毕竟你们已经离婚了,再见面,你让我就显得很尴尬了,知道吗?”程立原还是要心平气和的跟她说话撄。 仍然要保持你自己最初的那种冷静。 因为他说过,所以茜茜就钻这个字眼,他的心胸怎么会一天天变得狭窄起来,他刚刚是在做什么,吓坏了茜茜。 “想回家吗?”程立原看了看已经快缩的粘在车门上的茜茜,眉心微微拧了拧。 茜茜点点头,却没有说话,兴许是真的被吓到了,也兴许是想像鸵鸟一样藏着自己的脑袋。 程立原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移了自己的目光,刚刚的那些冲动的样子,这个时候已经完全都不见了。, 他和谢昀很多时候都很像,可是他自认为他和谢昀应该是不同类型的男人,他们只是喜欢摆一样的脸色,却不是一样的性格。 他努力的想让茜茜看到他的优点好处,至少都不会那么难受的。 “我送你回家,好好休息,婚礼没几天了,你这样心不在焉,要是让旁人看见了,还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程立原在路上还说了一句话。 只是茜茜自始至终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到了公寓楼下时,茜茜从车上游魂似的下来,微微弯着背走的很快很快。 程立原只是注视着略显得焦急的背影,怎么会不难过呢,他的行为似乎还是伤到了她偿。 以前不觉得,现在就觉得,她其实挺容易受伤,挺容易的就会被人给影响,譬如谢昀这个人对她的影响。 茜茜坐着电梯上楼,思绪一直在游离。 到门口的时候,谢昀打了电话过来,她看着手机屏幕很久,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这个电话,就那么怔怔的看了它响了很久。 “喂。” “到家了吧。”谢昀的声音仍然是趋于平静的,茜茜听着,她对他这种天然的熟悉,其实没有任何办法改变的。 “嗯。” “没事吗?他应该不会因为这种事对你怎么样才读。”谢昀的语气夹着些试探性,也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要不要很清楚的问她。 茜茜按了密码然后开门,一步步的走到客厅中央,站直了身子。 “这是当然的。”这种谎话,她说起来都觉得很牵强,可是谢昀还是听不出来的,毕竟没有看到她现在是什么样的神色。 “我准备回美国了,这边的医生对我的腿似乎有点束手无策,我一直想等你的婚礼过后再回去的,但是,现在我好像等不了了。” 茜茜呆呆的坐在沙发上,表情木讷:“这么快……” “茜茜,不管我们曾经如何,现在我只希望你能幸福,如果你觉得程立原是你一个不错的归宿,我也认了,似乎再也没有一个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谢昀的语气很淡,在非常激动过后剩下的冷静让他想明白了许多。 也不是非要把她禁锢在身边不可,那么多年,她都在自己的身边,说实在的,是他自己错过了她的感情,这算起来他才是罪魁祸首。 他才是做错事的那个人,如果那几年,他不是把沈薇然放在心中那么多年,就应该能看到茜茜对他所付出的真心,如果他能把心思稍微放在她身上,今天这种局面也不会发生。 “谢谢。” 良久之后,茜茜才客气的说了一句,谢昀微微顿了顿,摸了摸自己的腿,微微闭着眼睛。 “就这样吧,我有些累了,你也早点休息。”谢昀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茜茜张着嘴,想说的话还没说完,就那么生生的咽了下去。 他没有再提过孩子半句,是真的可以不在意吗?好像不是的。 茜茜觉得自己眼睛发烫的厉害,匆匆的起身去了洗手间,给自己掬了一捧冷水,可是很多眼泪还是从自己的泪腺当中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一滴滴滚烫的厉害。 他就这么走了,轻轻松松的跟她说完然后就挂断了电话,是不是这个时候他比她还要难过。 婚礼如期举行之前,茜茜穿着婚纱面无表情的坐在新娘室里,表情很是木讷。 “想什么,这么出神?”桑榆从外面进来的时候,眼里其实还噙着淡淡的笑意,进来的宾客不少,大部分都是不请自来的,不是冲着程立原的面子,而是冲着靳西恒的面子来的。 谁都知道覃茜茜是靳太太过命的闺蜜,所以这场本来平静的婚礼顷刻间就变得盛大起来。 茜茜拿着眉笔给自己有一下每一下的画着:“没有,优点不舒服。” “你这是心里了不舒服吧,听说谢昀是今天的飞机,覃茜茜,你要不要逃个看看?”桑榆的声音不轻不重,像是在开玩笑似的。 “你想说什么?” “教堂外面有车,有司机。” 茜茜画了眉毛之后,摸着自己的小腹:“桑榆,别说这些了,你知道我已经不是在二十岁了,我都快三十了,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桑榆面对她这种冷静,也是很无奈,她到底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她分明是不想嫁给程立原了,这么坚持,不过是觉得自己骑虎难下而已。 “好,你都快三十了,那咱们就准备准备出去吧,吉时快到了。”桑榆催促着她。 茜茜提着裙摆站起来转身瞧着桑榆,觉得这个女人比之前长了一点肉之后变得更加的美了。 不由得笑了笑,她和靳西恒也算是过的幸福吧,属于先苦后甜的那种,她和谢昀就是先甜后苦,这滋味简直已经不能语言来表达了。 “什么吉时,这是西式婚礼。”茜茜白了她一眼,然后扭头往门口走去。 “茜茜,你真的不后悔吗?要知道,你以后生了孩子,根本就是一点退路都没有的,不管程立原的性格多好,男人都是有占有欲的。”桑榆不死心的拉住了她的手。 其茜茜这固执的劲这个时候就表现的淋漓尽致了。 “我知道,我们走吧。”茜茜冲她淡淡一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也不再争辩,。 她所希望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再退又有什么意思。 桑榆看着她从自己眼前走开,而她却不知道该怎么二班,她在这条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她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说的那些,她都能理解,只是现在她也不想去理解了,觉得她蛮横不讲理,觉得她让人生气。 茜茜没有父母,也拒绝任何人来担任父亲这个角色,所以她是独自从教堂门外走进来的,整个过程,都是面无表情。 “她明明是不想举行这个婚礼,桑榆,她还是要一意孤行吗?”靳西恒拉扯着身边妻子的衣服,轻声的问她。 “嗯,她不肯听我的,你知道,茜茜一向就是这个性格,可能过去在谢昀身边生活的要好一些,但是离开了谢昀,她就开始变本加厉了。”桑榆很无奈的叹了叹气。 “我还以为谢昀今天应该回来抢婚的,我是低估了他的魄力了。”靳西恒轻轻地摇摇头,目光里一片哀伤。 “人人都和你一样,世界就乱套了。” “桑榆,要是你今天这样,我肯定会抢婚。”靳西恒骨子里的那些占有欲他用嘴巴也能表现出来。 “闭嘴!”茜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个男人就没有个正行。 茜茜从教堂这边走到教堂那边,程立原走过去接她,握住她的手却没有再转身继续往前,他深深的看着她,许久都没有说话。 在座的宾客都渐渐觉得奇怪,这两个结婚的人,脸上都没有结婚的喜庆。 “怎么了?”茜茜低声的问她。 程立原握紧了她的手:“我不要你了。” 茜茜猛地一台唐望进他的眼里,皱着眉头,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开玩笑么? “你说什么?” 程立原慢慢的凑过去在她耳边:“你怀着谢昀的孩子要嫁给我,你觉得我应该要以什么样的心态来接受?” 茜茜惊愕的看着他的脸,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在宾客席上的桑榆看到她这个动作,心里忽然之间就咯噔一下的不舒服起来。 “覃茜茜,我之前都是骗你的,要我真的不要爱情,好像也不太可能,我这把年纪了,其实很需要爱情,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淡然。” 茜茜轻轻地摇了摇头:“为什么要这样?” 她并不是觉得在这么人面前被他这样对待就很难过没有面子,她不懂这个男人为什么要选在这个场合,因为她怀着谢昀的孩子,所以打算这样报复她? 他不是这样的人,程立原从来就不是这样的人。 她的手抓着婚纱的裙摆不住的发抖,张着嘴半天也说不出来一个字。 “茜茜,我们下半生是没办法好好生活的,你的父母因我而死,我答应了你爸爸要照顾你,我本想以这种方式照顾你一辈子,可是现在却觉得很勉强,茜茜,你心里爱着谢昀就再也不会爱上别人。”程立原的声音很低,低的只有他们两个听得见。 茜茜觉得浑身有些凉意,她木讷的想着自己要不要转身负气的离开,她眼里蓄满了泪水,她记得自己曾经说过,不想听他说关于父母的事情。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 “程立原,是不是看我很过分,你就讨厌我了?”茜茜的声音轻微的有些发抖,却不知道要怎么办。 “我没有讨厌你茜茜,我只是觉得我不如谢昀,不管他以前怎么对你,但是有句话说的很好,浪子回头金不换,他知道回头,说明他心里爱任何人都要超过你,你明明什么都看得到,明明只是一时赌气的要跟我结婚,却在结婚前还不愿意逃走,茜茜,我宁愿你在打开这扇门之前逃走,你去找他。” 程立原到了最后,始终还是干不出来这种事情,谢昀说的很对,茜茜不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他知道,茜茜可能会一辈子在心里给谢昀留一块地方。 眼泪漫过了脸颊,她怔怔的看着他,好像下一秒就会崩溃似的。 程立原摩挲着她的手,然后轻轻地松开她:“去找他吧,茜茜,失去心爱的人的遗憾和痛苦喝失去父母是一样的,在你心父母的问题上,我没有资格跟你讨要什么。” “你不是喜欢我吗?” “我不喜欢你,我只是遵循你父亲的意思,照顾你,那不是喜欢,茜茜。”程立原唤着她的名字,冗长缠绵。 茜茜终究还是转身了,程立原给了她一个理直气壮的台阶下,于是她跑的也是理直气壮。 桑榆看着茜茜转身跑了,一下子就从宾客席上站了起来,还没喊出声,茜茜就已经从教堂里跑了出去。 “她已经明白了,你别跟过去。”靳西恒及时的拉住了她的手,免得她一抬脚就追过去。 桑榆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似的,她低头看着靳西恒:“你早就料到了?” “我又不是神仙,怎么能什么都料得到,坐下。” 宾客席上看到新娘子跑了,一下子就乱了,程立原转身往回走,眸色沉的能滴水。 “众位不必担心,是我一直捆绑了她的心,到了最后我想通了,我放了她。”他在神父前面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洪亮,简短,却能让人明白是什么意思。 谁能想到今天会来这么多人,不过剩下的麻烦,谢昀应该是能处理好的。 茜茜从教堂里跑出来的时候,一步步的往台阶下面跑,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摔倒,这段阶梯仿佛很长,她跑起来都觉得好累。 谢昀正坐在车里准备离开,看到从阶梯上疯狂跑下来的一袭白色的身影,心里一惊,推开车门就下车。 常春同样也是看到了,谢昀手里拄着拐杖一步步快速的走上去要去迎接她,跑的这么快,担心她摔倒。 “茜茜,你停下来,我走过来。”谢昀命令她停下来,茜茜当真就停了下来,看着谢昀一步步的朝自己这边走来。 一直到走到她面前的时候,茜茜抱住了她的脖子久久的不敢再松开,人这一生会做很多糊涂事,有些事,能够来得及弥补,有的事却是一辈子都难以弥补的。 谢昀抱着她:“怎么了?” “对不起。”茜茜只是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靠在他身上泣不成声,她做的糊涂事情,差一点就没法原谅,差一点吧就要遗憾终生。 谢昀听着她的声音,本来没有弧度的嘴角慢慢的勾出一个弧度来:“我们走吧。” 没等教堂里的人走出来看热闹,他拉着茜茜从阶梯上走下去,上车,离开,这些动作在他这个腿不方便的男人眼前却做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董事长,现在我们要去机场吗?” “把飞机改签吧,事情还没处理完怎么回去。”谢昀的面色很平静,也没有表现出自己多么狂喜的模样。 茜茜也安静的坐在身边,还穿着别扭的婚纱。 “那我们去哪里?” “去别墅吧,茜茜要换一套衣服,这么冷的天穿这个会生病的。”谢昀说话仍旧是很平静,只是茜茜却不由自主的偏过头来看他,可能是觉得不可思议,也可能是觉得温暖满心。 她对这个男人才是熟悉的,可以随心所欲的表达自己的情绪,对程立原,她永远都只有客气,就算是那么在一起了,也只是客气而已。 “怎么不说话,不是跑出来要跟我私奔的吗?不应该很兴奋很激动?”谢昀瞧着她一脸惊愕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的低声笑了笑。 他今天只是来看看她的,他始终还是想看到她的婚礼,然后在离开。 茜茜皱了皱眉头,谢昀抬手去抚平她的眉头:“别这样,你都跑出来了,应该开心点。” 247.番外071:你能从婚礼上跑下来,我真的很开心(结局篇中) “你早就知道?” 谢昀摇头:“我不知道,我把那个当成是最后的告别,我没想过你会突然之间的从婚礼上跑下来。” “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和我父母的死有关。” 谢昀微微一怔,程立原不是什么可恶的人,他是个自身修养很好的男人,做出这种决定不奇怪。 只是他这么给西西台阶下,真的是没想到,他心里或多或少的都应该是喜欢茜茜的,只是不如他的这么浓烈罢了偿。 “你父母是为了救他而死的,那时候他还年轻,你父亲希望他能照顾你。”谢昀说起这些时很平静。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撄” “说什么,程立原都没有跟你说,我去跟你说,也太不合适了。”谢昀摇了摇头,可是他即便不说,到最后茜茜还是会知道。 这是程立原自己说的,比他说更好一些。 车子一直开到别墅跟前,常春替茜茜开车门,谢昀随即也下车,他走在前面,茜茜跟在后面,这一身的白纱,十分惹眼,常春看着都觉得刺眼,更何况是谢昀。 给茜茜找了合适的衣服让她换,谢昀就一直等在门外,茜茜换好了衣服坐在卧室里也没有要出去。 “我进来了。”谢昀推开门的时候,就发现她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怎么了,现在跑来这里,又觉得后悔是吗?”谢昀走过去,一瘸一拐的,他的腿还没怎么好,根本不能好好走路。 茜茜就那么坐着很长时间的不说话,也不看他,就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为什么不说话?” “是不是觉得我做的很过分?” 谢昀在她身边做下来,握紧了她的手:“你能从婚礼上跑下来,我真的很开心,我唯一觉得你过分的事,大概就是在爆炸的时候,我乞求你的原谅,你没有回答我。” 茜茜怔了怔,然后抬起头来偏过去看他:“我那时候什么都没听见,我以为你晕倒了。” 谢昀淡淡的皱了皱眉头:“没听见?” “医生后来说我可能出现了短暂性的失聪,因为爆炸的声音刺激到耳膜……”茜茜还在解释。 谢昀却将她勾进了怀中,手臂很用力,箍的茜茜都觉得很疼,她皱着眉头没有呼疼,对这个男人来说最重要的到底是什么,对她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他心里最清楚,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她自己。 “如果你听到的话,那么你还会嫁给他吗?” “会。”茜茜知道自己的症结所在,她需要一个人给她台阶下,需要有个人告诉她,现在需要放下自己的自尊心去迎接自己想要的一切。 谢昀顺势将她压在了沙发上,深沉的眸子里夹着几分不悦,他扣着她的手十分用力。 “是吗?”他低下头来很认真的问她。 茜茜这回却不敢点头了:“像我这种人,你还要吗?” 谢昀摸着她的小腹,低声笑了小:“为了孩子,勉强吧。” “你!” “我爱你,茜茜。”吸允之前所有的平静,这一刻都没有了,他俯身下来发狂似的纠缠着她的唇舌。 他的动作很小心,生怕会碰到她的肚子,这孩子是他们之间的联系,是他们之间必然纠缠的原因。 “你的腿……”茜茜撑着他的胸膛气喘吁吁,他不是还没好吗?怎么能这么纵容自己的情绪。 “我的腿并不会影响我做什么。”谢昀可没有因为自己废了一条腿就感到自己很自卑,他为茜茜受的伤,在他看来是理所应当的。 “你不是要回美国去治你的腿吗?你这么在这里耽搁,真的好吗?”茜茜仍旧是很担心,他的腿是为她废的,她不希望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的后遗症。 “你会嫌弃我是个瘸子?”谢昀的眉头一下子就拧了起来。 “不会。” “既然如此,你关心这么多做什么?”谢昀起身把她扶起来,她现在是怀孕,他总不能趁现在去欺负她。 茜茜显得比较沉默,谢昀也不强迫她说话,两个小时后,靳西恒和林桑榆都赶来了这里。 在楼下看到谢昀却没看到茜茜,桑榆有些担心。 “她不在这里吗?” “在楼上,这时候情绪大概还不太稳定,你去劝劝她。” 桑榆转身抬脚就往楼上走,靳西恒瞧着谢昀:“现在心里是不是有莫名的爽感在蔓延?她还是从婚礼上跑了出来。” “你我都知道,是程立原给的机会。”谢昀在人前按捺住自己狂喜的心态,就算是再茜茜面前也表现的极尽克制。 “你倒是挺能装的,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明天肯定是谣言满城,你大三让茜茜在这里面对这些?” “我们会回去美国,顺便把茜茜怀孕的消息跟家里说一声。”谢昀很清楚谢家对茜茜现在是深恶痛绝,他需要让他们重新接纳她。 靳西恒点点头:“这样也好,免得桑榆整天魂不守舍的跑来跑去。” “你到底是担心茜茜还是担心你老婆?” “两个我都担心,希望你们不要再有什么幺蛾子了,心累的很。”靳西恒的找了一处地方坐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说的好像你和林桑榆以前看着让人不心累似的。” 靳西恒只是冷哼一声,并不想说话,这些过去,他宁愿永远都不要提起。 楼上的桑榆跟茜茜坐在一起,她握着她的手,还是能感觉到她的不安。 “我知道你很不安,程立原既然放你走,必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你不必担心他。” “桑榆,我第一次觉得我这个人其实真的不可理喻。” “嗯,你一来是一意孤行是不可理喻来着,但是现在不是了啊,你还是做了正确的选择,你现在有谢昀有孩子,不要再想其他的,这孩子现在回来,真的是最幸运的事情,能在自己爸爸妈妈身边出生长大。” 桑榆说的每一句话她都有听,每一句话都深深的听到了心里,眼泪却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流。 “我是怎么做到的,让所有人都讨厌我。” 桑榆无奈的轻叹一声看着她,看来这思想工作她根本做不了,她兜在在自己的那个圈子里就是转不出来。 “没有人讨厌你,你干什么要不这么对待自己?”桑榆的声音很无奈,她没办法去控制茜茜怎么想。 她的性格本来就是不稳定的,在那种糟糕孤独的童年中长大,她多少都会有些心理病态。 “桑榆,我这样做,是不是还是错了?”茜茜就像是智商回到了童年似的,对很多事情都失去了判断能力。 桑榆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不会有人去理解茜茜的所作所为,更不会有人像她这样去体会她的心境。 所以茜茜才会觉得孤独,没有人愿意这样跟她交朋友,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桑榆哄了好一会儿,茜茜才愿意睡一下让自己冷静冷静,她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两个男人还在聊天。 “她怎么样?”谢昀看着林桑榆下来,关切的问道。 “现在已经睡下了,我想你带她回去美国的时候,还是给她去看心理医生,我觉得,她是受小时候父母的事情影响太大,加上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她的精神似乎有点承受不住。”她患过精神病,非常清楚,覃茜茜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很严重吗?” “反正不轻松,心情抑郁可能会导致流产,你注意一下。”桑榆知道谢昀会想的很周到,但是还是会忍不住的想要提醒,万一呢。 “我知道了。” “我们先走了,西恒,走吧。”桑榆看了一眼靳西恒示意他可以走了。 “茜茜就拜托你了,希望她回来的时候是身心健康。”靳西恒起身也不忘叮嘱。 谢昀点点头,然后就目送他们离开。 茜茜睡的很久,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天都已经黑了,谢昀在卧室的沙发上坐着,她醒了以后,他就起身过来了。 “饿不饿,想吃什么?” 茜茜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都是他此刻的倒影,她看的有些出神,然后摇摇头。 “你不吃,宝宝也要吃,你不是最爱惜自己的身体吗?”谢昀去查过资料了,像茜茜这种父母双亡的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如果没有正确的引导,后果是很严重的。 有的人会走上歧途,而有的人则会心理病态,也有像茜茜这种,看似不受影响,但其实是自己把自己关起来拒绝任何人的关心。 这一类人不大会让自己受伤,茜茜可能是在爱上他之后,不知不觉得把自己的心都打开,所以被伤害之后就难以收拾。 谢昀很责怪自己,如果早知道她的过去,兴许茜茜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那好吧,我自己起来随便做点。”茜茜看了看他的腿才想起来他的腿不方便,自己掀开被子救起来了。 谢昀按住了她的肩:“我去吧。” “我去。”茜茜很固执,坚持要自己去做饭,谢昀看着她这样,不再说什么了,由着她去。 她在前面走的很快,他跟在后面拄着拐杖走的相对比较艰难,但是这样就足够了。 担心白天会有记者,所以谢昀让常春安排了晚上的飞机,再一次飞往美国的时候,茜茜第一次有了焦虑不安的感觉。 身边的男人一直没有睡,大概是担心她,所以才一直不睡,她很想假装睡一下,可是她闭上眼睛却是自己所做过的事情都扑面而来,她想,这辈子她都再难以原谅自己。 到机场的时候,茜茜坐上了去别墅的车子。 “她怀孕的消息,他们应该都知道了吧。” “嗯,对夫人的态度大多数都有了转变。”常春第一次看到这种家族在这些事情上所表现出来的封建。 是不是随便一个女人只要是怀了谢家的孩子,都能被接受。 “他们没有把谢家的女人当什么,对他们来说,能生孩子的女人,都是能够被接受的。”谢昀不由得冷笑。 常春默。 “他们若是想来看茜茜,别让他们来,茜茜现在情绪不稳定,需要安静,尽快安排心理医生。”谢昀捻了捻眉心,也觉得很烦闷。 “是。” “那您的腿怎么办?” “我会去医院,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虐待自己的身体的。”谢昀淡淡的笑了笑,算是回答。 常春知道谢昀不会虐待自己的身体,也就什么都不说了。 “怎么是这里?”茜茜看着这栋老别墅,有些诧异。 “那栋别墅我已经处理掉了,我们应该生活在干净点的地方,这里就很好,环境也很好,我暂时不会安排佣人,自己做饭有没有问题?”谢昀拉着茜茜的手往里走,边走边问她。 “这样也好。” 谢昀陪着她在家里呆了一整天,茜茜说起让他去医院,谢昀答应着,却没有动。 “天都黑了,你还让我去医院,茜茜。”谢昀按住了她给自己按摩的手,她是不是太自责了。 “可是……” “我们去休息。”谢昀没法把她抱起来,他的腿现在撑不起怀孕的她,他只能等他的腿好了以后再抱。 这辈子他应该要抱着她的,不管如何。 谢昀安排的心理医生介入的很快,茜茜很配合,也没有什么抵触心理,她只希望谢昀能够尽快的治好他的腿。 她应该结束自我囚禁的日子,才能开始新的生活。 谢昀每天都会去医院,按照茜茜所说的做复建,依然保持着自己强壮的身体,茜茜现在的心理状态一点点的好起来。 虽然对过去那件事始终难以释怀,但是现在比以前好很多了。 直到月份越来越大的时候,茜茜似乎能够完全的摆脱心理医生的协助,对过去的很多事情自己想通,自己明白,自己不去计较。 之前为什么觉得难以忘怀,正是因为她永远都觉得事情就像是发生在昨天似的。 某个温暖的午后,她靠在谢昀的怀里睡午觉,谢昀手里拉着报纸,客厅里很安静。 但是她睡不着,抓着他的衬衣使劲的挠,谢昀后来忍无可忍的抓住了她不安分的手。 “茜茜,别闹。” “回国以后,要去看看我爸妈吗?” 这是她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第一次提起这个关于父母的问题,谢昀怔了怔,随即点点头。 “好。” “他们在烈士园里,十多年了,我跟你结婚在一起的那几年没有回去看过,如今觉得我这个做女儿太不孝了。” “我这个做女婿的也不孝,我们回国之后一定要去给爸妈道歉。” “但是我们离婚了呀。” “我决定在渝城领结婚证,那是你的地盘,你做主,再也不用担心我会动不动跟你提离婚的事情了。” 茜茜愣了愣,没想到他是这么计划安排的,她望着他的下巴:“那我们的孩子呢?” “当然是跟我姓了,难不成还要跟你姓?” “我没这么想过。” “以后让孩子多生几个给你姓一个不就成了,别愁眉苦脸的,你们覃家一定会有人继承香火的。”谢昀捏了捏她的鼻子。 在大部分中国人眼里,传宗接代已经成了一个风俗,覃家只有茜茜这么一个女孩儿,他肯定不会让他们覃家断后的。 “哪得等多少年以后。” “你等的了的。”谢昀摸了摸她的脸低声的笑了笑。 茜茜没再说什么,反正任何事情谢昀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她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安排的。 在临产前的一个月,谢昀带着茜茜回国了,领完了结婚证,茜茜才顺顺利利的生孩子。 她不像桑榆生孩子那样,差点送命,她生的就极其简单,进去产房半个小时都不到就生了。 谢昀从医生身边掠过了儿子径直的走过去辛苦生产的茜茜。 248.番外72:一生一世一双人(6000+番外完结) “辛苦了。”他握着她的手,目光温柔,他们之间,茜茜满头大汗的,只是轻笑,时间虽然很短,但是这个时候,她却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桑榆其实就在外面,是谢昀去的太快,她没有机会去看一眼茜茜,有些嫉妒的看着她的脸。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他,你可以去看看茜茜儿子啊。”靳西恒揽了揽她的肩。 “我知道。”桑榆语气淡漠的从他手里挣脱跟着医生就走,孩子刚出生还是要在保温箱里待着。 茜茜是身体好,孩子生下来健康的很,有七八斤重,桑榆忽然想起来自己生孩子那会,好像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有着极大的压力,孩子也没有茜茜这一个生的健康,好在是靳西恒后面照顾的好。 靳西恒瞧着妻子的背影低声笑了笑,她还真是谁都能嫉妒啊,怎么没见过她嫉妒他身边那些上杆子的女人? 是不是对茜茜才是真爱,他还是其次的。 “我还以为是个丫头呢,好给小桑做媳妇。” “是丫头谢昀也不见得就会嫁给你。”桑榆的目光紧紧盯着保温箱里的孩子,心里感动的那叫一个激烈,差点没哭出来。 “看的这么认真?”靳西恒看着她的脸笑了笑。 “没见过刚出生的孩子,小桑出生那会我们好像离婚了。”桑榆絮絮叨叨的说着。 “你想说什么?”靳西恒脸上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偿。 “我们要不再生一个吧。”桑榆可是满眼期望的回头看着他,只是靳西恒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咱们还是回去吧。”靳西恒握住了她的手就要走。 桑榆很无奈,他每次都是这样,她要是提起来,他就是不高兴,那满脸都写着不愿意。 “好了,我不说了。”桑榆挣脱了他的手,这个男人现在患得患失的情绪有点重,不招惹最好。 “孩子好吗?”谢昀的语气比较淡,走过来的时候满面堆笑的。 “很好,茜茜身体很好,这孩子也很健康。” 谢昀瞧着玻璃窗内的孩子,刚出生可真是不好看,茜茜要是见到了估计会摆一个嫌弃的表情吧。 “其实我想要个闺女的。”谢昀觉得自己这种性格应该有一个像茜茜那么活泼的女儿,是儿子,多半就会像他,这不好。 谢家历代的男人都是一样,没有多少改变,就算是到了他这一代,也还是没有什么改变。 唯一改变的就是,他能这样专专心心的爱着一个人,无比的专心。 “嗯,你要是有个儿子是不好,跟你一样,无趣。”靳西恒很不客气的在一旁补刀。 谢昀回头很想嘚瑟两句,看桑榆在,他忍住了,这个男人真的是欠收拾,林桑榆这在家是管不了他吧,天天口口声声说自己多怕老婆的,根本就是鬼扯。 桑榆在看了茜茜之后就被靳西恒领回家了,因为是顺产,茜茜在医院也没有住很长的时间。 几天就回家去了,茜茜想起来自己在郊区建的房子,估计后来被谢昀给废弃了吧。 “你不要天天看着他。”谢昀从身后将她的圈住,看着婴儿床里的孩子,眉眼里有些不耐。 第一次觉得孩子真是个超大瓦数的电灯泡,来到这个世上,就意味着时时刻刻要干扰他们的生活。 “别闹了,过几天就百岁宴了,我们要不要去美国给那些老古董瞧瞧谢家的继承人?”茜茜掰开圈在自己腰上的手,转身仰望着这个男人。 他倒是真的一点都不担心美国的生意,常常很长时间不去美国,只是在电脑上做自己的工作。 真不怕别人暗地里掏空了他的公司,那她儿子以后上哪儿去继承财产去。 “你不是担心他们看你不顺眼吗?你既然不喜欢那些眼神,还回去干什么?我们之间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的承认。” 茜茜垂眸下意识的勾了勾唇角:“阿昀,我怎么觉得你像是重新活过似的。” 这么有深度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还真的是挺有一番风味的。 谢昀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就要去亲,婴儿床里的小家伙就开始不安分起来,就非常聒噪的哭了起来,然后茜茜一把将他推开,转身弯腰就把小家伙抱了起来。 谢昀立在原地,肩膀垮了下来,起码有一年的时间,他和茜茜的幸福生活可能就在想象当中,没有实战。 “茜茜,还是把他扔了吧。” 茜茜回头凶狠的眼神盯着他:“你把他扔了,我就把你扔了,混蛋。” 然后她抱着儿子自顾的走了,谢昀在身后叉着腰,无奈的笑了笑。 在即将百岁宴的时候,谢昀遵循茜茜识大体的要求,带着孩子回了美国。 和以往有很大的不同,那些对她曾经有诸多意见的人,这个时候对她和客气礼貌,似乎是生了孩子以后,她就成了真正的谢夫人。 “晚上有个小聚会,想不想去?” “不想去。”茜茜斩钉截铁的回答,抱着儿子逗的开心,谢昀寂寞的坐在一边,感到一种深深的孤独将自己围绕。 他生的这不是儿子,是爹啊。 让他成了最可怜的人,成天使唤他老婆,真是个混蛋小资,他一定要学习靳西恒,早早地让这小子一个人睡,免得干扰他和茜茜的正常夫妻生活。 “茜茜啊,你好歹为我一次行不行?” 谢昀特怀念,他做复建的那些日子,茜茜天天的给他按摩,那时候还怀着孕,对他的腿那叫一个关怀备至。 他还在温柔乡沉迷呢,这孩子就生了,然后他就落到这副田地了。 “这不是孩子走不开吗?我不干涉你的交友小圈。” “好吧,既然太太这么不想去,为夫也就不去了。” 茜茜看了他一眼:“过几天就百岁宴了,还要什么小聚会。” “嗯,太太说的都对。”谢昀笑着附和,心情颇好,没有什么能比得过家人。 茜茜瞧着他这副样子,也笑了笑,不光是他的变化大,就连她都变了,不再是那么满是锋芒,也很少跟谢昀唇枪舌战,说话也不是那么带刺。 到底是自己当了妈妈,性情都变了很多。 百岁宴很热闹,来了很多人,有茜茜认识的,也有茜茜不认识的,长辈平辈还是晚辈都会尊称她一声谢夫人。 她从很多年前就这样被人称呼,如今好像才算是实至名归。 “谢夫人,你过的很开心嘛。” 茜茜睥睨了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很漂亮,她并不认识,甚至是没有见过,可是她跟她说话都是充满了火药味。 “这位小姐,我们好像没有见过,也不认识,今天是我孩子的百岁宴,你要是来送祝福的,我很欢迎,如果你是来找茬的,不好过的是你自己。” 茜茜的语气很淡,要是换做以前,她一定不会很客气,但是现在,她脾气收敛了很多,以前,她不知道怎么做谢夫人,现在学会了,所以她不必多么的刻薄小家子气。 “因为你,沈薇然现在每一天都像是活在地狱里。” 茜茜眉眼抬了抬,目光冷冷的落在她身上:“沈薇然?” 女人失笑:“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谢先生对你可真的是很用心啊,只是你觉得你现在活的很心安理得吗?” 茜茜下巴微微一抬:“我有什么不能心安理得的吗?是沈薇然自己失去了谢昀的心,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玩完的,怨得了谁?” 说完,茜茜转身就走,毫不犹豫的背影看的叫人心里气的牙痒痒。 茜茜望着人群中的那个人,笑的这么灿烂,是不是早已经把沈薇然这个人给忘记了。 她走的很快,也顾不得自己走快了穿着高跟鞋的鞋子会不会让自己脚很疼。 “茜茜。”谢漫云叫住她的时候,茜茜停了下来,她回头看着谢漫云。 “大姐。” “我们能聊聊吗?”谢漫云有些局促,再也不是嚣张跋扈的样子。 “好啊。”茜茜笑了笑,对于谢漫云以前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她不想去计较,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她干什么要这么牢牢地记在心中。 这个人对于她的人生来说,影响毫无重量,最多也就是个过客而已。 “听说前一段时间阿昀受伤了。” 茜茜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吸允:“大姐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茜茜,你就这么恨我?” “恨倒是谈不上,我只是和阿昀一样,他喜欢谁我就会喜欢谁。”这言下之意,她在这谢家都不被弟弟待见,她这个做弟媳的又能好到哪里去。 谢漫云早该料到茜茜对她的态度,但是这还是比想象中的要温和一些。 “我知道,我过去做过一些让你觉得很生气的事情,但是茜茜,我始终都是阿昀的姐姐,不管怎么说,我都希望阿昀能够幸福,他如今能够找回你,我也很庆幸。” 茜茜和谢漫云一直走了很久,渐渐地就远离了人群。 茜茜四下看了看:“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我知道这些不见得就是大姐想说的。” 谢漫云皱了皱眉头:“让阿昀放过我好不好?” 茜茜楞了一下,然后偏头过去正视她的脸:“你这话说的我很莫名其妙,阿昀对你做了什么吗?” 谢漫云知道,谢昀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是不会让茜茜知道的。 “因为我之前那么对你,所以阿昀对我丈夫的公司一直打压,一定喘息的机会都没有。”谢漫云好像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中认识到了自己是什么样的位置。 她曾经那不可一世的表情,此时此刻都收敛的滴水不漏。 茜茜扭头回去看远在人群中还在谈笑风生的男人,他真的打压他的姐姐吗?要是因为他的话,她不是红颜祸水吗? “他做这些既然不让我知道,必然有他的道理,你说呢?”茜茜心里却在想着的是,这个男人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瞒着她的。 沈薇然不是死了吗?为什么又有人说她像是活在地狱里,谢昀他只是把他闪光靓丽的一面给了她,所有阴暗一面都给了别人。 “茜茜,我向你道歉。” “大姐,你不用跟我道歉,这里人很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姐姐,我会跟阿昀说的,至于他要怎么决定那是他的事情,我不沾手他的工作。” 谢漫云醒悟的有点晚,但终归是醒悟的。 跟谢漫云没有聊了几句,茜茜就有些不耐烦了,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就走开了,她还是朝谢昀的方向走过去,步调不疾不徐,不如刚刚那么接急切了。 谢昀的性格像是有些改变,又像是没有什么改变,但是如今,她好像已经不是那么排斥了似的。 宴会结束之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小家伙在被众人看了抱了一番之后就累了睡着了,茜茜看过了孩子之后从卧室里粗来,正好就看到谢昀从楼底下上来。 她推着谢昀往边上走,抓着他的衣襟:“今天晚上有人跟我说起沈薇然,你不要跟我解释一下吗?” 谢昀顿了顿,反正这事她迟早都会知道的,之前也没有想过要瞒着她,只是一时间那么多事情接踵而至的时候,他竟然把这事给忘记了。 “嗯,本来想跟你说的,一直没记上。” “为什么要对外宣称她已经死了。” “想让她重新活过,也希望她真的死了,这样我想我这辈子就安生了,就再也不会受到她的威胁,我们之间也不会隔着一个沈薇然让我们心里都膈应的不舒服。”谢昀靠着栏杆,说的很轻松。 茜茜在灯光下的脸蛋白皙也有肉感,生了孩子就有些发福的样子,但是也看不出来她有什么发福只是比以前丰满了一些。 谢昀说着说着眼睛就不大安分的落到了她的胸上,茜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推了他一把。 “我不想听了。” 谢昀扣着她的腰肢:“不想听就不听,我明天带你去看她,带着我们的孩子。” 茜茜一脸嫌弃的瞪着他:“我和儿子都不要陪着你去看你的前女友,你是不是脑子坏掉的。” “太太误会了,我只是想让她看到我们的幸福。” 于是茜茜在听到这种话之后就不再说话了,他是不是对沈薇然恨之入骨,到了如今还不愿意放过她,还要狠狠地刺激她。 可能是他们之间的婚姻莫名其妙的没了,他觉得心里憋闷,总想找人发泄,然后沈薇然就成了最好的对象。 “太太,我们做点别的,小家伙都睡着了,我们去旁边的卧室。” 谢昀的速度之快,茜茜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他粗蛮的扛上肩然后进了主卧旁边的卧室。 茜茜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一觉醒来时,浑身上下都是他昨晚的暴行,她还在这个房间,谢昀昨天晚上没有把她抱回卧室。 茜茜有些纳闷,那孩子晚上哭闹可怎么办?难不成他去处理这些问题? “醒了,去洗漱一下,换衣服,我们出门。” “孩子……” “这孩子识趣的很,没怎么闹,睡的也很好。”谢昀温声的跟她说话。 茜茜淡淡的皱了皱眉:“你对沈薇然还是难以放下是吗?你满怀恨意的去看她,是因为什么?” “换衣服吧。”谢昀没有多说,转身就出去了,茜茜看着他转身走掉的背影,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 她不知道沈薇然生活在什么样的一种地狱里,在去的路上,茜茜很安静,一直到到达目的地。 下车后她看着眼前的建筑,再看看门口的标牌,精神病院疗养院。 “她还是疯了?” “嗯,我没让她死,所以她就疯了。”谢昀说的云淡风轻,好像对这个女人早已经没有了更多的情绪。 她抱着孩子,坐在一处安静的地方,然后她看着窗外,不多时就看到了沈薇然,她没法形容她现在的样子,这种感觉就好像她见到桑榆那会,真的是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你不必觉得难以安心,这都是她自己找的,我应该感谢她才是,做了那么多足够让我抛弃过往的事情。” 茜茜不去过问沈薇然为什么变成这样,这跟谢昀肯定有关系的,可是她不去问了。 “我知道,你对她依旧还是仁慈,你没有错。”茜茜勾着唇角笑的轻淡。 “你理解就好,就这么一眼吧,以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来这里了,我希望你们之间不再有任何的接触和见面。”谢昀从她手中接过孩子,眉眼笑的温和。 茜茜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谢昀跟医生说了几句之后就准备离开。 在望出去走的路上,沈薇然扒在铁网上忽然失去控制的一声声嘶吼起来,茜茜一直没有偏头去看她,甚至是没有再给她一个挑衅的眼神。 他们这是残忍,让她没有希望的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如果她不死,谢昀一定不会放她出去,谢昀说的对,都是她自找的,怨不了任何人。 在这里不过是逗留了十分钟,然后他们就回去了,她知道谢昀带她来的意思,是想告诉她,他们之间以后干干净净,不再有任何的障碍。 回去的路上茜茜想起来谢漫云说过的话。 “你对大姐的公司宽容一些吧,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她还能来求你,真是意外,还以为她能厌恶你一辈子,一辈子都不低头呢。”谢昀对这个大姐本来就没有多深的感情。 特别是她执意要嫁给那个人气死了母亲之后,他对她就更加的淡漠。 如果不是她三番五次的找麻烦,他是不想理她的。 “既然太太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拒绝,不为难就要不为难吧,难得你这么通情达理。” 茜茜白了他一眼:“你别这么讽刺我,没意思。” “茜茜小姐,你是从什么地方听出来我是在讽刺你的?” 茜茜呵呵一声懒得说话。 “过两天回渝城,咱们在渝城举行婚礼,嗯,让张司令做主婚人,你看好不好?” 茜茜心里咯噔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跟张家人这么亲近了?” “我只是想你下半辈子过的舒心,不要被那些陈年旧事纠缠一辈子。” “嗯,就按你说的办吧。”茜茜没有反驳,有些事,总是要试着去接受的,哪能一辈子都不接受的,那不是太幼稚了吗? 在渝城,他们举行了很盛大传统的中式婚礼,宾客很多,很热闹,茜茜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她喜欢中式婚礼的。 但是这么一场迟来的婚礼,她也没有觉得太晚,谢昀也没有让她失望。 他为她做了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个事情,她知道,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像谢昀这样对她 后来谢昀茜茜又生了女儿,取名为宝儿,谢昀没宠儿子,却把女儿宠上了天。 十年后的茜茜一心想跟桑榆接亲家,却在又过了一个十年亲眼看到靳远航和程莱西争夺她的宝儿。 249.二番001:你爸爸会报警抓我的(6000) 庄小楠提着箱子出现在顾俞北家门口的时候,面如桃花,顾俞北过来开门的时候看到她,差点手一抖重新把门给关上。 “庄小楠,你这是做什么?” “你自己说过的,我帮了你,你会答应我一件事,除开不娶我,我觉得住在你这里是最好的了。”庄小楠嬉笑道。 顾俞北结实的胸膛将她小小的身子完全的挡在了门外,他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心里烦不胜烦撄。 “这个不行。” “你跟我耍无赖,有意思吗?我已经跟我爸说了,说你睡了我,我现在要住在你家,我爸是不会有意见的。”庄小楠真的是摆着自己一脸无公害的笑容对着顾俞北。 “庄小楠,你是女孩子,哪有你这样没脸没皮上杆子的?” 她根本就是个怪胎,现在的大学生心理跟小孩子似的,说话做事都极为幼稚,他就是看不上,也不喜欢偿。 庄小楠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行李:“我还就是没脸没皮上杆子了,顾先生,你要是不让我进去,我今天就在这里不走了,这里来来往往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要是瞧见了我这么被你困在门外,会怎么想?” 顾俞北大概是被她的伶牙俐齿给气到了,瞪着她的眼神很不善,庄小楠不知道顾俞北是干什么的,所以顾俞北用这种眼神看他时,她也没有任何的感觉。 持续了三十秒的时间,顾俞北妥协的让开:“不要住的太长。” 庄小楠欢天喜地的跑进去,一脸新鲜的表情挂在脸上。 那样子根本就是他未过门的太太似的,满脸都写着,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顾先生,我不会住的很长,所以你也不要出去住了,你看看你这地方多大,比我们家大多了。” 顾俞北冷哼:“你爸不是台长吗?” 庄小楠很遗憾的撇撇嘴:“但是我爸很清廉啊,所以我们家住着很拥挤。” “除了楼上的卧室,楼下的你可以随便挑选。”顾俞北知道自己这种行为似乎有些不对劲。 可是庄小楠的确是帮过他还是个挺大的忙,要是真的把她拒之门外,不知道她那个小嘴巴又要在外面胡说八道些什么。 “真的吗?” “这里的东西都很贵,你爸要是真的很清廉的话,你就不要碰了,赔不起的。”顾俞北微微松懈了一些,一转身就不再关注她。 庄小楠刚刚触碰上青花瓷,听到顾俞北的话,一下子就把手给缩了回来。 扭头还想再说话时,顾俞北已经慢悠悠的走上楼了,瞧着速度,真是老年人了,他好像和靳西恒年龄差不多,这样算一算对她来说还真的挺老的。 顾俞北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把庄小楠的身世查了一个底朝天,果真是个身家清白简单的女孩子。 怎么性格就这样呢,跟覃茜茜那么像,却又不是一个人,覃茜茜那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庄小楠开朗活泼,伶牙俐齿,但是绝对没有嚣张跋扈的性格在里面。 顾俞北莫名其妙的就研究起庄小楠的性格来,一个人坐在书房里胡思乱想,兴许是这段时间太闲了,想什么都能想的很长。 事实证明,让庄小楠住进来真不是个明智的决定,明明不会做饭,却硬是要去做饭,把厨房弄的乌烟瘴气。 一个好好的别墅被她打扫的乱七八糟,顾俞北看着真的是心烦,很想把她给扔出去。 “顾先生,去哪儿?”庄小楠在他即将出门的时候去拦住了他一脸谄媚的笑。 “怎么?”顾俞北冷着脸,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能不能给我你的电话。” “不能,还有,你要是再把我家弄得跟狗窝似的,我就把你扔出去。”顾俞北的语气很恶毒,庄小楠看的一愣一愣的,他很生气吗? 小小的肩膀往下垮了跨:“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不会住很久的,最多两个星期。”她比了两根手指给他。 “嗯。”顾俞北看着她这副样子,怎么觉得好像是他欺负她似的。 抬脚走了一步之后一张名片就飞到了庄小楠手里,庄小楠看了看自己手中烫金的名片,笑了。 后来的日子,庄小楠在顾俞北家里住的算是安静了,至少没有把他的家弄的乌烟瘴气的。 顾俞北某天回家的路上被人拦住了,该人是个中年人,顾俞北走下车,看着挡在眼前的这个人。 “先生,你这样挡在我的车前要么是要寻死,要么是有事要跟我谈,先生是哪一种?” 庄华安看着顾俞北温隽如画的眉眼,还是皱了皱眉头。 “顾先生,我女儿已经离家出走很多天了,能不能放她回家?” 庄华安眼里的顾俞北成熟冷静,温隽的眉眼里甚至有些触不可及的冰冷,这种男人极具诱惑力,他很怕自己的女儿会被他骗。 “离家出走?在我看来好像不是那样的,我也请你把你的女儿从我家里领走,她借着帮了我一个小忙,然后就天天赖在我家,我时不时地会怀疑她是不是人妖,女孩子家家的脸皮怎么这么厚。”顾俞北看上去是个挺斯文的人,但是说话可没有多少斯文在里面。 庄华安想不到会听到顾俞北这么评论自己的女儿,脸上一下子就挂不住了。 “顾先生,我女儿很年轻,没有社会经验,从小被我宠坏了,如果惹你生气了,我很抱歉。” 顾俞北淡淡的扫了一眼庄华安:“我知道了,我会跟她说的,要不要回去,是她的自由我总不能把她赶出去,让她蹲在我家门口像个乞丐吧。” “谢谢顾先生。” 顾俞北上车,眉梢依旧温和,轻轻地支了支自己的眼镜,庄小楠刚从学校出来,的确是没什么社会经验,如果遇上比他坏的人,不是很糟糕吗? 顾俞北回到家里,庄小楠鲜少没有扑上来,他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背影。 “怎么了?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迎接我了?” 别墅里安静的只有他的回声,顾俞北顿了顿,然后走过去,立在她身侧,下一秒,瞳孔就下意识的收缩起来。 修长的手梦的挑着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脸来看他。 顾俞北眉心拧着:“谁打的?” “你让我自己待会。”庄小楠扒开他的手,转而继续低头想自己的事情,那眼睛红彤彤的,明显的就是哭过。 “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你跟我说,我帮你。” 庄小楠皱了皱鼻子:“你帮了我这回就要把我赶出去,我不上当。” 顾俞北真的笑了,她怎么到这时候还能这样,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爸爸今天舍命拦住了我的车,以为我拐带了你,老客气的让我把你送回去,庄小楠,是不是在你们家人眼里,我就是个人口贩子是不是?” 庄小楠无辜的大眼睛望着她:“我没有要让他们这么认为,而且,我不回去。” 她摇着头,无比坚决,顾俞北瞧着眼前这个精致可爱的姑娘,低声笑了笑。 “你爸爸会报警抓我的,说我……诱、骗少女。”顾俞北说着便凑过来在她耳边一阵低语。 庄小楠一本正经的摇头:“我爸爸不会的,他这个人最是善恶分明。” “竟然你爸爸善恶分明,你到底是为什么不回去?”顾俞北因为凑在她的耳边,一侧脸就无比清晰的看到她红肿的一边脸,被打的挺狠。 “等我住完了,我给你交住宿费行不行?”庄小楠一双眼睛干净单纯的像一片湖水似的,让人那种不由自主的保护***就散发出来。 顾俞北慢慢的站直了身子,双手抄兜瞧着她:“那你自己跟你爸爸说,如果他第二次再找到我的话,我就会把你送回去的,知道吗?” 她就是个孩子,他没必要跟个孩子较真。 “我知道了。”庄小楠乖巧的点点头,她一定会跟爸爸说清楚的。 顾俞北不再继续追问脸是谁打的,抬脚就走,一瞬间仿佛是想起来什么,停了下来。 “别再跟你爸说我把你睡了的话,你这么单纯,我未必就会玷污你。” 庄小楠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子,至少他不讨厌也不排斥,偶尔调皮一点,绝大部分是乖巧的,这种女孩子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里都会被很多人喜欢,他就是搞不懂,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顾俞北走了,庄小楠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好几个小时,到了睡觉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回到房间里去睡觉。 之后,顾俞北真的没有再见到庄华安,不知道庄小楠怎么跟她老爸说的,这老爸估计是很信女儿胡说八道。 没过多久,庄小楠抓着顾俞北的胳膊要他陪她去一趟小聚会。 “庄小楠,都二十天了,你说话不算话啊,你这么赖在我这里做什么?”顾俞北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 庄小楠撅了噘嘴:“我没有打扰你的正常生活呀。” “算了吧,我不跟你扯这个问题,你爱住多久住多久,我过几天要出差。” “多久啊。” 顾俞北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嗯,怎么着也要个三年五载吧。” “不要啊,我求求你,就陪我一次,一次。”庄小楠缠人的很,抱着他的胳膊就不松手,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挂在上面。 “庄小楠,我没时间,真没时间,你自己去吧,我找人陪你倒是可以。”顾俞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这个不在一个频道的女孩子相处的,也迟迟的没有赶她走。 嗯,大概是觉得自己的日子过的太寂寞了,这个家里需要点人气。 庄小楠软硬兼施的磨了半天一点作用也没有,只好放开他,失落的转身。 顾俞北也没多看她一眼,也转身上了楼。 庄小楠没有可以帮忙的人,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去。 那哪里是聚会,分明就是要让她难堪的聚会,为了看她笑话而开的聚会。 “小楠,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我要是不来,你们岂不是要把我说的更过分?”庄小楠嫌恶的看了一眼走过来浓妆艳抹的女人。 “小楠,你真是空长了这么一副皮囊,被人趁虚而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庄小楠看了一眼林语然身边的男人,没有人能比得上在床上那些***的滋味,她以前就是太把冯洲当成一回事。 “小楠,来了。”庄俊带着林嫣然走过来,庄小楠对着哥哥还是很礼貌的点点头。 “大哥来的很早嘛。” 庄俊瞧着庄小楠,心里有些担心,今天这个聚会对她来说俨然就是鸿门宴。 “小楠,你不是说你交了男朋友了吗?在哪儿呢?”林嫣然巧笑着问道。 庄小楠脸色有些尴尬:“他今天没时间。”说完她就想走。 “小楠,我知道,你以为冯洲的事情很难过,也不用这么强撑着,或者你哭一哭,更舒服一些。”林嫣然这话说的很不善。 庄小楠权当是没听见,庄俊看了一眼身边的林嫣然,眉心拧了起来。 庄小楠心里酝酿着要怎么反驳她的话,身后的一只手将她的腰肢轻轻勾住。 “不好意思,有些事情才处理完,来得及吗?”顾俞北低头看着庄小楠的时候,庄小楠还是一脸懵逼的样子。 “怎么了?”顾俞北宠溺的捏了你她的脸低声笑问。 顾俞北无疑是个出色的男人,出现在这里简直是吸引了这里所有男男女女的目光。 林嫣然和庄俊几乎是同一时间皱起了眉头,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横空冒出来的,却出色的十分亮眼。 “小楠?”顾俞北再一次低声的唤了她的名字。 庄小楠才渐渐地回过神来,她不知道顾俞北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也不知道顾俞北为什么会改变主意过来,但是此刻真的是他救她于尴尬当中。 下一秒,庄小楠便挽着俏皮的唇看着他:“怎么现在才来?” 顾俞北看了一眼脸色不佳的林嫣然还有庄俊,扳过庄小楠的脸轻轻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庄小楠怔怔的任由他这么做,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反抗。 她都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如雷。 “对不起。” 冯洲和林语然也走过来了,林嫣然和林语然是同胞姐妹,不论是长相还是行为处事方面都有着极为相似的风格。 庄小楠几乎能从她们眼中看到那快要燃烧的妒火,女人,似乎都会有这样的一面,只是小楠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姐妹只针对她。 “走吧,介绍一下你的朋友。”顾俞北自然揽着她的腰肢往人群多的地方走过去。 “小楠,你何必这样待自己。”冯洲皱着眉头看她,那眉眼里所表现出来的关心显得不合时宜。 小楠淡淡的看着他,眉眼里也有笑:“你是真爱,我这就是对自己不好了?” 顾俞北关心这个冯洲,倒是对林家这两个姐妹很感兴趣。 都是有主的人,可是看他的眼神是一点也不加收敛,真是挺让人恶心的。 “小楠……” 庄小楠脸上的表情渐渐冷漠起来,对这个男人,她没有再抱过什么幻想,至少在林语然这件事情上让她认清了这是一个什么样朝三暮四的男人。 冯洲很想去拉住她的手,但是小楠被顾俞北勾进了怀中。 “这位先生,小楠是我的女朋友,你这是做什么,你也是有女朋友的人,这么做,是不是要照顾一下你女朋友的心情。”顾俞北说话温温和和的,对他这种行为只是提出他的不对,却没有丝毫的愤怒。 那样子,是从骨子里瞧不上这个人,他还没有让他生气的资格。 小楠在顾俞北的陪同之下,没有人再能在她面前胡言乱语,更不会有什么不堪入耳的难听的话被人听见。 聚会快结束的时候,顾俞北在洗手间遇到了林语然,并不意外,这种会抢别人男朋友的女人就会一直抢别人男朋友,这是一种习惯,跟偷东西一样,很难改的掉。 “顾先生,你知不知道小楠勾、引过她哥哥,你真的了解她吗?”,林语然笑的媚眼如丝。 顾俞北淡淡地蹙眉:“哦?” “他们可不是什么亲兄妹,她可是无数次的勾、引庄俊,总是惹得我姐和庄俊哥之间吵架,顾先生,您知道吗?” “嗯,你倒是生活的挺现实的,知道自己要什么,可是你却不知道自己能配得上什么,小楠是什么样的人,好像不需要一个不相干的人来跟我说,你这么巴巴的把我堵在厕所里说她一同坏话,无疑是嫉妒她,想故技重施,但是你怎么会愚蠢的觉得,我就看得上你这种货色。” 顾俞北在庄小楠面前从来没有过任何轻佻过分的行为和语气,庄小楠身上那股子的纯净,是他见过最干净的,所以他不想污染。 可是面对这些女人,他似乎就没有必要给多大的面子,他几乎能肯定,上一次打小楠的人就是她。 林语然被这么说一番,脸色一真难看,她知道这个男人是万里挑一的优秀,不是那么轻易能得到,可是凭什么庄小楠能得到,而她就不能。 她更想不到的,自己会被他说的这么一文不值。 “庄小楠……” “别说她什么了,我劝你。”顾俞北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愚蠢的女人见得多,这么愚蠢的还是头一次见到。 林语然怔住了,然后顾俞北从她身边一脸漠然的走开。 “你是什么身份,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 “你会体会到我的身份的。”顾俞北言辞冷淡,离开的步伐很快。 他在想,如果小楠也能像覃茜茜那么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恐怕不会有人敢这么对她。 但是她倒也不是懦弱,懂得要适当反击,让她学习覃茜茜那种恶毒,怕是她学不会。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庄小楠被灌了很多酒,也有人想给顾俞北敬酒,却被顾俞北甩了脸子。 后来顾俞北干脆把喝的迷迷糊糊的庄小楠给扛了起来,带走了,也没给谁的面子。 刚刚庄小楠清醒的时候,他还算客气,这个时候他完全没有把谁放在眼里。 “庄小楠真找了男朋友?看上去好像还很好。” 人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讨论了。 林雅然看着庄俊凝重的表情,期初他是不相信的,但是现在好像也没有不相信的理由了。 “怎么了?小楠找男朋友不是很好吗?”林嫣然挽着他的手臂,声音温软。 “我刚刚都看到了,你和你妹妹是什么眼神在看小楠的男朋友,我希望这种抢人男朋友的事情,不会再有第二次。”庄俊脸色很难看,起身离开。 ---题外话---这个番外不会很长,萌宠萌宠的,喜欢看的亲们继续追 250.二番002:她打你一巴掌,总是要还的(6000) 本想说追上顾俞北,但是那个男人走的太快,他根本就没能追上。 顾俞北怀里搂着烂醉如泥的庄小楠,一面回头看了一眼。 “不用理会,走吧。” 司机本来还挺犹豫的,顾俞北一句话,令他踩了油门加速离开,今天这场和,真是比想象中的似乎要精彩一些。 她身边的每个人都不怀好意,每一个微笑都淬着毒药,要生存,似乎不容易撄。 庄小楠清醒后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她撑了撑自己的脑袋,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是在陌生的卧室。 她慌张的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庄小楠刚刚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偿。 “还以为你要睡到晚上才醒呢。”顾俞北从沙发时尚噌的一下站起来,差点吓的她魂都没了。 “这是你的卧室。” “不会喝酒,还喝那么多,你到底是随性呢,还是傻啊。”顾俞北眼中有些无奈的神色。 经过昨晚,他好像才知道,他为什么要躲到他这里来,他是个棵大树,绝对好乘凉。 说来也是个聪明姑娘,在被逼的无路可走的时候知道给自己找一条生路。 庄小楠没说话,也没有去看他,掀开被子就从床上下来:“过几天我就会搬走的,昨天晚上真的很谢谢你。” “这男女朋友都扮上了,庄小楠,做戏要做全套。”顾俞北拉住了她着急忙慌的身影,低声的提醒。 “我已经很麻烦你了。” “我想被你麻烦成了吧,行了,别演了。”顾俞北松开她的手。 庄小楠立马就跟个猴子似的爬了上来,狠狠地抓着他不肯松手。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我就知道。” “庄小楠,你信不信我把你从这里扔出去,下来!”顾俞北没好气的命令,同情心果真是不能泛滥的,太恐怖了简直。 庄小楠乖乖的下来,顾俞北转身就走了,这房子一直都是他一个人住,多一个人挺麻烦,可又觉得没什么不好。 “是不是觉得我可怜了,所以你才答应的?” 顾俞北摇摇头:“不是,我就是单纯的想给自己找个乐子,庄小楠,你最好远离我,我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靠的太近会受伤。” 他是这么告诫她的,庄小楠满脑子只想着自己的事情他说什么,她就一个劲的点头答应。 “我要是把你卖了,你是不是也要这么点头?”顾俞北看着她这个可爱劲忍不住失笑。 庄小楠滴溜溜的转着自己的大眼睛瞧着他:“我知道你不会卖了我。” “好了,咱们不说这个问题了,说说吧,昨天晚上那两个男人,你喜欢哪个,我帮你追回来。” 庄小楠愣了愣,然后摇头:“没有。” “那你真喜欢我啊,我告诉你个秘密。” 庄小楠把脑袋凑过去:“什么秘密?” “我曾经为了得到我想要的女人给她下药,想骗她上床,你要喜欢我这种道貌岸然的人?”顾俞北也不是贬低自己,他是真的干过这种事。 庄小楠摇摇头然后一本正经的问:“那你们上床了吗?” 顾俞北搁在裤缝边的手猛地捏紧了拳头,真他妈不是一个频道的,他扭头一阵风似的就走了。 “怎么啦?”庄小楠朝着他的背影喊道。 “我们是情侣,你难道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女朋友的吗?” 顾俞北顿了顿,然后转身瞧着她:“庄小楠,你别得寸进尺,我知道你不喜欢,就我们两个人,你还演什么演?” 这个时候顾俞北的表情就忽然恶劣起来,庄小楠也懒得在乎,抓了抓自己的短发就不说话了,他倒是比想象中的聪明厉害。 还是个不为女色所迷惑的人。 于是庄小楠在顾俞北家里理直气壮的就住了下来,因为被人甩一直被嘲笑的她一下子能在电视台那个小圈子里立足了。 他么都是学播音主持的,因为她的关系,大部分都进了电视台,虽然目前只是幕后的工作,但是他们也真的是太忘恩负义了。 庄小楠只是关心八卦新闻,对于财经界的新闻却从来不关心。 直到自己某天被林语然一把拉进了洗手间里,她才知道林家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到底遭遇过了什么。 “是你干的吧,庄小楠,你怎么这么恶毒?”林语然的语气很是激动。 庄小楠一头雾水的看着她:“我做的?林语然,你没病吧,我做什么了?” “以为自己找了一个厉害的男朋友,所以就打算报复我,可是庄小楠,是你自己守不住男人,怪得了谁?”林语然那种眼神充满了憎恨和不满。 上一次在看到了顾俞北对她关怀备至的时候,就更是让她不爽了,她没了一个冯洲,却来了一个顾俞北,还是一个甩冯洲几条街的男人。 这让她之前在庄小楠面前所有的优越感一瞬间被践踏的所剩无几。 庄小楠鼓着腮帮,一脸很生气的表情看着他:“林语然,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非要用带色的眼光去看人,何况我不知道我男朋友报复了你什么。” “那个姓顾的让邻家破产了,你会不知道,庄小楠,你装什么!”林语然情绪越说越激动,抬手就要动手去打她。 却被庄小楠扣住了手腕:“邻家破产了?” 庄小楠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因为什么,是不是她喝醉了酒跟顾俞北说了什么,林语然这么生气,也不会拿她引以为傲的林家来开玩笑。 “庄小楠,你为了一个男人这样报复我,我真是小瞧了你的心机。”林语然仍然是不放弃的要动手去打她。 “语然,你这是做什么?”林嫣然看到出现在洗手间门口低声呵斥住了林语然冲动的行为。 “姐姐,是她,害的我们家破产的就是她。”林语然指着庄小楠,指尖都在发抖。 要知道,林家破产,就意味着她从千金小姐的位置上摔下来,从此再也没有人众星捧月的对她。 “小楠,能不能告诉我顾先生的电话,他对我们林家似乎有些误会。”林嫣然显得很冷静,对庄小楠说话也算是客气。 庄小楠心里打着鼓,她从来都不想去伤害任何人,顾俞北如果真的这么干了,是不是太随心所欲了。 庄小楠从包里掏出来一张烫金的名片给林嫣然,然后转身从洗手间里出去。 林语然还想去追,被林嫣然给挡了下来。 “语然,林家为什么好端端的遭此劫难,我想你心里一定比我清楚。” 她们只知道顾俞北跟靳西恒关系很好,在这个渝城里,如果靳西恒是老大,顾俞北一定就是老二。 但是林语然很显然是太幼稚了,她觉得自己能够拿下顾俞北。 林语然神色开始微微有些不自然:“姐,你确定能跟顾俞北谈成?” “不能谈成,只是想给你个机会,林家,是救不回来的,顾俞北再厉害,也只是个男人,我相信你还是有能力给庄小楠添堵的。” 顾俞北那种男人,明显的就是见惯了各色各样的女人,对女人其实并不新鲜,但是这不代表他就没有需要的时候。 林语然从林嫣然手中接走了名片笑的一脸灿烂:“还是姐姐嘴疼我。” “语然,其实你做不到的。”林嫣然只是不喜欢庄俊总是把目光放在庄小楠身上。 他们死兄妹,可是庄俊什么时候把庄小楠当过妹妹来看待的。 “庄小楠她是过的太好了,有爸爸疼爱,也有你的未婚夫疼爱,现在又有这么完美的男人疼爱,你不觉得这样太完美了吗?”林语然就是不喜欢庄小楠,从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不喜欢。 大抵是自己永远都不能做到她身上的那一股的纯净,所以觉得讨厌,所以才要用肮脏的目光去看待庄小楠。 林嫣然看着妹妹这种扭曲的神色,微微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话,庄小楠就是被太多人喜欢才会这么招人讨厌。 庄小楠游神的从洗手间出去,走了一会就撞在了庄俊身上,她抬眼看着他。 “大哥。” 庄俊扶住了他的肩膀:“怎么了?” 庄小楠推开了他的手,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我没事,大哥。” “是不是那个姓顾的……” “大哥,我已经找到了男朋友,你还要我怎样,我已经从那个家里搬出来了,现在难道我还要从电视台离开吗?”庄小楠眼中有些冷漠,对庄俊的冷漠。 庄俊的手慢慢的收回来却不知道要放在哪里。 “小楠,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想要赶你出去。” “你说的那个姓顾的对我很好,比你们任何人都要好。”庄小楠不是赌气,但是,她在那个家里很多余,不知是一次有人这么说过,她很年轻,做事很冲动,所以提着箱子就走了。 庄俊眸色微微沉了沉:“小楠,我知道,你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我已经长大了,我要跟谁谈恋爱是我的自由,为什么你就认为我跟他谈恋爱就是随便呢?” 她勾、引这个没有血缘的大哥在圈子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一时间在圈子里,她没有解释的余地,也不敢抬起头来。 她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她以为,她没有处下所有的人,也交了一半的朋友,可是到了那时候,没有人相信她,更别说是帮她说一句话。 于是她只能躲,躲到一个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像个鸵鸟,把自己的头埋在沙子里。 但是她很清楚,周围异样的眼神和鄙夷从来都没有消失过,长达二十年乐观的她终于知道,人生不是所有的事都是令人开心的。 庄俊还想说什么,庄小楠从他身边已经默默地走掉。 庄小楠眼中没有难过,这个大哥是做主播的,电视台最出名的主播,在圈子里也是很有名气的,可是他从来不会在意她这个妹妹的清白,他只是在意自己的名誉。 就连家人对她的态度也是如此。 下班的时候,庄小楠在门口看到了顾俞北的车,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下车,然后朝她走过来,眉眼里带着浅淡的笑意。 庄小楠看着走过来的男人,阳光灿烂的脸上有些阴郁,她不满的望着他,噘着嘴:“你这是做什么?” 顾俞北送她上车轻轻笑了笑:“就是想让你风光一下,不喜欢?我以为你会高兴。” “你这么炫耀自己,无非是让我在那些人眼里刷了点存在感,没有任何作用。”庄小楠今天心情不好,关于林家的事,她还是有所疑问的。 顾俞北也不理会她说什么,在电视台似乎做的也不是很顺心的样子。 “人是潜力股的时候其实被人这么对待,是很正常。”顾俞北不太懂得职场的规矩,可是大概也知道庄小楠现在正在度过一段非常艰难的时期。 “我不是什么潜力股。” “我觉得你挺好。” “你为什么要让林家破产。”庄小楠并没有什么危机意识,从来不觉得这个温和的男人会有多么危险。 可是邻家破产的事情却让她心里有些警惕了。 顾俞北目光淡淡的掠过她的脸:“不高兴了?那种人也值得你这样来质问我?” 庄小楠的手不住的纠缠在一起,眸色有些复杂。 “我没有质问你,我只是不懂。” “这好像是作为男朋友应该做的事情,她打你一巴掌,总是要还的,何况林家的公司本来经营不善,破产是迟早的事。”他什么也没做,林家的生意已经走到了尽头。 “可是我们不是……” “从你要打算让我帮忙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许多事情就不会在你的意料之中了,我觉得你应该是个挺明白事理的聪明人,怎么这个时候却糊涂了。”顾俞北轻笑了一下。 “我怎么不明白事理了,我只是问你一句,你就说这么多。”庄小楠瞪了他一眼,很是不悦的样子。 顾俞北轻轻挑了挑眉:“我是看你可爱才帮你的,别不识好人心。” 庄小楠把自己的头一下子就扭到了车窗外面,不去理他,顾俞北也不在意,她理不理他,这事都没法收拾了。 她单纯,但是能想得到。 “嗯,我就是话多,怎么了?” 庄小楠还是在揪着自己的手指,顾俞北瞥了一眼也不说话,她似乎有些乱啊,因为谁呢,他还是别的人。 顾俞北莫名其妙的研究其庄小楠此刻在想什么,这种行为简直就是不由自主的。 “可爱的人那么多,为什么要帮我一个,以你的性格,完全可以甩掉我。”庄小楠才想通,这个男人并不是被她缠的受不了才妥协的,而似乎是有些别的原因。 “我要是说别的原因,你会在意吗?” 庄小楠摇头:“不在意,我很谢谢你帮我,你是个好人。” “因为你像一个我喜欢的女人,爱而不得的女人,知道了?” “上次那个拐骗未遂的那个?” “庄小楠,你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不行?” “我的工作就是专门哪壶不开提哪壶,职业病。”庄小楠讪讪的笑了笑。 “以后她们要是再找你的麻烦的话,你完全可以找我,我一定k死她们。”顾俞北觉得自己兴许是太无聊了,才会陪着她这么闹腾。 庄小楠对主播没有兴趣所以即便是庄华安有意给她机会,她也是置之不理,专专心心的做娱乐八卦记者。 在顾俞北家里住的越久,她就越是觉得自己没有回去的必要了,那个家根本就不需要她。 庄俊和林嫣然婚礼的前夕,庄小楠被家里叫回去,用很轻盈的方式。 她不想回去,可是又必须要回去,年轻人组织的婚前派对很热闹,一向喜欢凑热闹的庄小楠也觉得这些变得很无聊。 一个人坐在一边喝饮料想着顾俞北,忽然之间的就想到,她要怎么收场这个闹剧。 顾俞北告诉所有人她是他的女朋友,但是他们不是真的,她从来没给自己想什么后路,现在想起来要想的时候,又觉得好像有些没有头绪。 饮料喝的多了,人好像都醉了。 顾俞北半夜去庄家找人,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不安,所以想看看她是不是在家睡觉。 但是庄家的大门将他拒之门外了,顾俞北第一次在这种事情上有些生气的情绪。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关于庄小楠再一次勾引大哥并且干了苟且的照片呗曝光,没有人认识庄小楠是谁。 但是她的脸无比清晰的放大在杂志上面,而身边的男人却被打了马赛克,顾俞北那瞬间有些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应该在家好好睡觉的庄小楠,为什么会一大早上的在这种新闻的头条上面。 他只记得自己是如何急匆匆的出门奔向那个酒店的,记者感兴趣的当然还是他,因为他和靳西恒的关系,时不时地他就能被记者抓拍到去喝花酒。 但是此刻他完全没有坊间风流倜傥的模样,眉心仅仅的拧着,越过吵杂的记者媒体直接进了酒店坊间。 “顾先生,听说这位小姐是你的女朋友,是真的吗?”好事的记者还是会多嘴,这种大料,谁不想曝。 顾俞北只看到抱着被子所在床底下的角落里缩着,一头俏丽干净的短发这时候显得凌乱不堪。 他几乎能闻到这屋子里那些暧昧的气息。 林嫣然来的时候看到了举足无措的庄俊,嘶声的哭了起来,她走过去狠狠地打了庄俊一个耳光。 然后目光落在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庄小楠身上:“庄小楠,他是你大哥,我要跟你说多少次你才能记住,现在弄成这样,你是不是就开心了?” 随后冲进来的还有林语然,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当然是冲着庄小楠去的,只是她没能走过去,就被顾俞北狠狠的拽住毫不怜惜的扔在了地上。 “biao子!”林语然恶狠狠地盯着庄小楠骂道。 “林小姐,别显得自己没教养。”顾俞北嫌恶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脱了自己的外套走过去。 “如果你们不想看见明天的太阳的话,就待在这里看我给她穿衣服!”他凶狠冰冷的气息叫人觉得骨子里冷的发慌。 许多人都因为他这个寒凉的眼神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然后陆陆续续续转身离开。 “你们也滚!”顾俞北冲着房间里多余的人怒吼,他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差。 251 二番003:我只是很相信她(6000) 庄小楠犹如一块洁白无瑕的美玉,被人玷污,他觉得像是别人染指了他的东西似的,很是不爽。 庄俊深深的看了一眼庄小楠,拿着衣服还是转身出去了。,林嫣然和林语然最后也跟着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庄小楠也没有把自己的脸露出来。 顾俞北打了一通电话,让人送一套衣服过来,她这样衣不蔽体的出去,怕是会更难堪撄。 “顾先生,衣服送来了。” “出去吧。”顾俞北弯下腰去把被子撩开:“换衣服吧。” 庄小楠眼眶通红的看着他:“我没有。” “我知道,把衣服换了,我们走吧,我背过去,什么都看不到。偿” “他们都看到了。” “庄小楠,你是想我给你换衣服是吧。”顾俞北狠狠地皱了皱眉,真想给她换,现在这是个什么状态。 “你转过去。” 门外的记者还在等着,顾俞北抱着庄小楠用自己的衣服将她遮住,免得被人拍到。 庄小楠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头埋在他的胸前,任由他用力的抱着自己,从这群记者当中离开。 没有人敢强行拦着顾俞北问这问那,他是庄小楠的男朋友,这些事他都一定会处理好,他们赶过来,却什么收获都没有,记者们一扭头就对准了庄俊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你不用在意这些,他们认识庄俊,但是不认识你。”顾俞北的脸色很难看。 照片明显是提早拍好的,也是有人专门通知了记者来这里候着,专门捉奸,这可是在庄俊和林嫣然的婚礼前夕。 闹出这种事情,婚礼自然是不能进行下去的,顾俞北想都没想的就锁定了林家的两个姐妹,是什么样的人,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两个女人明显的心术不正。 庄小楠沉默着不说话,她不过是睡了一觉,早上起来就变成了这样,一切来的太突然,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现在她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说话,你有没有在听?”顾俞北用力的扣住了她的手腕。 庄小楠这时候眼泪竟然都流下来了,顾俞北猛地松开手:“弄疼了你?” 她偏头靠在他的肩头才失声痛哭起来,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已经尽力的躲开了,为什么还是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然后顾俞北就不说话了,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现在也不是所有人出身社会经历的都是残忍的事情,可是庄小楠偏偏运气不好,处处都遇到了残忍的事。 一直到家,庄小楠都一直沉浸在自己的难过当中,顾俞北也没有再说什么,本是送她进屋。 却在家门口遇到了庄华安,还有一个脸色不善的女人,庄小楠看到那两个人的时候下意识的就停下了脚步,不愿意再往前。 “庄小楠,你有本事做,现在没本事承认了?”女人走过来,一阵风似的,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仿佛是要给她一耳光一般,顾俞北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你自己挡在了女人面前。 看到庄华安原封不动的站在那里,顾俞北才知道庄小楠为什么要从那个家里搬出来,她在那个家里简直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这位夫人,她是我的人,你这么凶悍的走过来,是想打她?”顾俞北不悦的扫了一眼面前的女人。 “她勾引我的儿子,害的阿俊现在不能结婚,好好的婚礼都被她给毁了。”女人就差歇斯底里了,顾俞北是个什么人,庄华安早就说过了,所以她不敢轻易的去得罪顾俞北。 顾俞北本来温隽的眉目这个时候看上去有些冷漠,甚至是不近人情。 “她做了这种事情,顾先生就不生气吗?” “这似乎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好像没什么资格训斥她。”顾俞北依旧拉着她的手,一步步的往门口走去。 “顾先生,他是我的女儿,把她交给我好不好?”庄华安还是开口了,闹出这种事情,庄家的脸都被丢尽了,怎么能说算就算了。 “庄先生,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婚期已经提上日程,现在交给你是什么意思,你可以是她父亲,也可以什么都不是。”顾俞北开门将她庄小楠送进家门。 目光对着庄华安格外的冷淡。 “什么!”庄华安觉得不可置信,他一直觉得顾俞北就是玩玩而已。 怎么顾俞北会说出未婚妻这种话来。 “对小楠好呢,你就是我岳父,如果不好,那也就是什么都不是,今天这事,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觉得是小楠做的,她明显是被人陷害的,要是查不清楚,就不要来这里找小楠了。”顾俞北说完转身就进屋,将两人所在了外面。 顾俞北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没有在意这次事件,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件很惊奇的事情。 “你为什么要用那种语气跟我爸爸说话?” 顾俞北捏了捏她的小脸:“你其实很希望我跟你爸爸这么说话不是吗?小东西,你心里想什么我清楚的很。” 庄小楠拉着他的衣袖:“我不是你的未婚妻,你干嘛要自找麻烦。” “我太寂寞了,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不行吗?” 庄小楠摇摇头:“但是我现在这样声名狼藉,会影响你的。” 顾俞北微微俯身下来,指尖挑着她的下巴:“小楠,如果你不介意我是个老年人的话,或许我们可以在一起生活,领证那种形式我也能给你,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你喜欢的男人,也可以离开我。” 他只是想给她撑一把保护伞,希望她能过的不是那么糟心。 庄小楠愣住了,小脸僵硬的不像话,顾俞北淡淡的笑了笑:“就当是老年人给自己找一乐子,嗯?” 他说的其实不在意,甚至是很随意,庄小楠听在心里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说不出这种怪异的感觉是什么。 “休息吧,今天的事情我会帮你处理的。” “你有多喜欢那个女人,所以你才这么帮我?”她抬眼看他,眼里的光闪烁着。 “她已嫁作人妇,我不再那么喜欢了,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喜欢,你们相似,但也完全不同,不要觉得自己是个替身影子。” 顾俞北很照顾小朋友的心情,对覃茜茜,他似乎是能够淡忘的,男人看上女人的第一感觉是什么呢,当然是那个女人很漂亮,所以他看覃茜茜就是第一感觉,别的好像也没有。 “奥。” 在这么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庄小楠似乎都忘了自己刚刚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现在看着轻松了许多。 顾俞北懒懒的站直了身子然后从她身边走过。 “我给的建议,你或许可以想一想。”顾俞北有些想收藏这个丫头,不谙世事,单纯可爱,要是被职场给魔化的话,真是挺可惜的,就没有现在这么赏心悦目了。 但是此时的庄家却乱成了一团,林嫣然脸色很差的坐在庄俊对面,庄俊也看着她。 林嫣然没说话,庄俊也没说话,只有林语然表情很愤怒。 “你是想抛弃我姐?” “嫣然,对不起,我知道,你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欢我,不是吗?”庄俊的音色有些忐忑,但还算是淡定。 庄家乱的只有他母亲而已。 林嫣然笑了:“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喜欢你?” “是不是,你心里最清楚,那天晚上顾俞北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看他的那种眼神,从来都没有那样看过我。” “庄俊,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姐姐她爱不爱你,你自己不知道吗?”林语然一拍桌子怒吼。 “婚礼就算了吧,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我会查清楚的,嫣然,我真希望你的心思和你的外表一样的单纯。”庄俊从来没有说过林嫣然什么,可是这一次说的这几句话却句句真毒她。 林嫣然嗤笑:“你心里一直都喜欢庄小楠是不是?因为你爸爸反对,所以才跟我交往的,庄俊,你觉得你又好到了哪里去?她是你妹妹,你却总是很龌龊的想她。”林嫣然并不示弱。 庄俊没有回答,庄小楠是什么样的人,他从小看到大,很清楚,这两姐妹是什么样的人,他也不是完全不了解。 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总是要付出代价并且不择手段。 庄俊起身离开,林嫣然和林语然还坐在原来的位置,林嫣然表情里什么都没有,倒是林语然一脸的愤怒。 “姐,他怎么这样。” “他本来就喜欢庄小楠,没什么好奇怪的。”林嫣然只是没想到顾俞北对庄小楠能这么宽容,发生这种事都还能装作不知道。 到底是真爱还是一点都不在乎,真是搞不懂。 连续一个星期,庄小楠像个米虫似的足不出户,顾俞北没什么正经工作要忙,也几乎在家,时不时地没事的时候就是大眼瞪小眼。 直到某天,庄小楠大早上的跑到她的卧室告诉他说,她决定跟他领证结婚,要一辈子在一起。 顾俞北慢条斯理的从床上起来,然后去拿衣服穿在身上,他上半身是没有穿衣服的,但是他也没看出来这孩子脸上有一丝害臊的表情。 “你想的时间还挺久,既然你都决定了,老年人就舍命陪你玩。”顾俞北觉得自己真无聊,这都是在干什么,没事做了还是怎么滴。 于是顾俞北带着庄小楠去民政局结婚领证,也没有风风火火,就是按照他慢条斯理的新歌来做的。 “证也领了,要不要花我的钱去蜜月一下?”顾俞北一副我真的很闲的表情盯着她,庄小楠像个听话的小白兔,点点头。 她不是那种公私分明的人,对顾俞北就更是不可能了,她理所当然的把他当成是丈夫,管他爱不爱的。 顾俞北看到她点头然后满意的勾了勾唇角,这丫头似乎是很好骗,是不是他再骗一下,她就能被骗到他的床上。 这个想法只是一闪即逝,对这种没什么经验的小朋友,他似乎没有多大的兴趣。 庄小楠坐上飞机之后才惊愕,他到底是什么时候买的机票,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情。 去的地方也不远,毛里求斯,顾俞北带她来,只是想让她避开那些众说纷纭,不管是什么样的言论,总有一天会沉淀下来,无人问津。 林家那两姐妹的手段真的也愚蠢到了一种境界,居然把他和庄俊那种人相提并论,简直是可笑。 “唔……唔……”庄小楠撞到他的时候仰着脖子一脸难受的表情。 顾俞北皱了皱眉,然后抬着她的脸:“怎么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顾俞北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她刚刚喝过的饮料,她竟然把冰块吸到了喉咙里。 顾俞北看她这个样子,觉得滑稽的很,忍不住的笑了两声,庄小楠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下一秒,顾俞北捏着她的下巴,对准了她的嘴,庄小楠的腮帮一瞬间就鼓了起来。 顾俞北竟然在给她吹起,她又不是一口气上不来,庄小楠很有理智的睁大了眼睛,然后喉咙里的冰块就顺着食道下去了。 可是庄小楠不懂,顾俞北为什么迟迟的不松口。 一直到她揪着他的衣服,掐住他的肉时,顾俞北才放开她。 庄小楠抹着嘴:“你,下流。” “我这不是救了你吗?干什么这么激动?”顾俞北表情有些无赖,庄小楠怎么都觉得是自己吃亏了。 “你就是耍流氓,耍流氓!”庄小楠的手开始张牙舞爪的朝他伸过去,胡乱的抓着他的衣服。 顾俞北邪肆一笑:“既然你这么斩钉截铁的说我耍流氓,那我就耍流氓吧。” 他就是一副我不跟你争论的态度,好像还让着她似的,庄小楠气鼓鼓的瞪着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外面天气很好,要不要去晒日光浴?”顾俞北从她身侧走过的时候回头忍不住打量了一下她的身材。 没有很好,但也不是很差,她生的这样好看,拿出去让别人看似乎有点不舍得。 结婚了,就意味着她是他的女人了,那是不是他要表现的霸道一点才更好。 “太阳太大了,哀家皮肤嫩的很,会晒坏掉的。”庄小楠吸着鼻子装腔作势的说话。 顾俞北忍俊不禁:“那我们晚一点去次海鲜。” “好啊。”庄小楠对吃的一向是来者不拒的,这个时候表现的就愈发的明显了。 她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吃货,不过能这样保持自己的身材,真的也是个极好的吃货。 “我先去休息一下,你随便逛逛。”顾俞北笑了笑,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放心的,她不是什么蠢蛋,对那些让她烦恼伤心的事情也似乎抛之脑后了。 这种人的性格其实也很好,不管是经过多惨痛的事情,时间总是能治好一切,想必这跟她从小就乐观的性格也有很大的关系。 顾俞北忽然很喜欢庄小楠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跟覃茜茜的那种张扬不同,覃茜茜那些就显得很病态。 而她就是纯粹的好而已。 “好。”庄小楠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然后转身就从房间里出去了。 再这种地方,不会再遇到一些令自己心烦的人,也不会想起关于那些令她难过的事。 顾俞北一个人在套房里看书,庄小楠搁在外面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因为是庄小楠的手机,他有所犹豫,可是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他的眉头就不由自主的拧了起来。 是不是有了那件事之后,庄俊就能理所当然的把喜欢庄小楠的这件事搬上台面来。 “小楠她现在不在,庄先生要是有什么话要我转达的,我会帮你转达。”顾俞北接通了电话,语气很不客气。 庄俊微微愣了愣:“小楠在哪里,她离开了渝城,去了哪里?” “她心情不好,我带她出来走走,怎么了?有意见?”顾俞北并没有把他当成庄小楠的哥哥,这种人只想索取不想奉献。 看一个人的本性不需要经过多少事,只需要经过一件关键性的事就能看的出来这个人的人品如何。 很显然,庄俊这个人虚有其表,也没有达到他的做人标准。 “你凭什么这么随随便便的带走她?” “就凭她是我太太,庄先生,你只是他哥哥而已,好像还没资格控制她。” 庄俊心里狠狠一震,是想不到他们之间会这么快的就变了关系,更想不到会这么突然。 “小楠都没有说过,你不要胡说。”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如果你还想做好你的主播的话,希望你收回对小楠的那些恶心的心思,既然没能力保护她,就尽可能的让她避免这些麻烦,不管是对你还是小楠都是好事。”顾俞北的语气渐渐地冷的入骨。 庄俊一张俊脸煞白难看,顾俞北这个人的势力是暗地里的,跟靳西恒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势力自然是连在一起的。, 要想让他一个小小的主播混不下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顾俞北,你不要太过分了,你一定威胁了她。”庄俊难以想象,如果顾俞北真的在乎庄小楠的话,又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跟庄小楠结婚,除非是一点都不在乎。 又或者是他威胁小楠。 “就这样吧,我会告诉她你打过电话。” “你根本不喜欢她,为什么要这样?” “谁说我不喜欢,我只是很相信她。”顾俞北的三言两语就将庄俊几乎无地自容,他想要利用那件事让他和庄小楠之间的关系有些变化。 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顾俞北这一招真的够损的。 顾俞北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顾俞北眉梢就有些怒气,直接将手机扔在了茶几上。 这个男人,真是讨厌,在小楠遇到那种不被理解的事情的时候,他不仅没有解释,更没有为小楠说过一句话。 哪怕是真的发生了那种事,作为多年的熊掌,是不是应该为自己的妹妹说两句,但是庄俊那时候能想到的只有自己的名誉,没有想过庄小楠。 他皱着眉头,脸色不悦的从套房里走了出去,乘了电梯下楼去找庄小楠。 庄小楠如果对周边的环境不熟悉的话,是不会走远的,所以顾俞北在酒店附近找到了她。 “你不是要休息吗?怎么出来了?”她手里捧着一个巨大的刨冰,很惊讶的看着他。 顾俞北把手机递给她:“你哥哥打电话过来了,我帮你接了,说话有点不怎么客气,会生气吗?” ---题外话---宠文不好写,所以这个番外大概也就十来章,不会太长的。 ****** 江鹿希嫁给纪宁两年 抵死缠绵数回,却一直未孕 后来她知道,两年来,丈夫一直给她下药 医生告诉她,她因为药物原因,终生不孕 * 细想这两年来,她把好端端的自己活成那个恶心女人的样子 不过是为了能在他心中有一席之地 但他却不知道他就是为了那个把她害的终生不孕 过往种种,如今看来,不过笑话一场 252 二番004: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同流合污(5000) 他这种行为自然是不会被表扬的,但是他还是要顾及庄小楠的心情。 庄小楠果断的摇摇头:“你帮我把手机装起来吧,不管是是谁打来的,我都不稀罕接。” 那决然的样子好像真的是要跟所有的人断绝关系似的,顾俞北瞧着他,默不作声的收好了手机。 “女孩子家,少吃点冰冷的东西,对身体不好。”顾俞北很想伸手过去将她手里的刨冰夺过来,可是想了一下还是忍下去。 似乎好多女孩子都喜欢吃这个。 “我不常吃,而且这里的刨冰特别好吃,你也来一口。偿” “我不喜欢吃这些,走吧,我陪你逛逛。”顾俞北嫌弃的看了一眼她递上来的刨冰,然后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走过。 庄小楠跟在他身边很乖巧,可能是手里有吃的,话都很少说,一直在吃。 “天快黑了,我们去吃海鲜吧。”庄小楠吃完了自己手里的刨冰,然后兴致高昂的看着他。 “嗯,走吧。”顾俞北嘴里答应着,却担心她吃了这么多刨冰然后去吃海鲜,会不会吃坏肚子,现在的女孩子是不是有点太贪吃了。 事实证明,庄小楠真的是个地地道道的吃货,吃起东西来真的一点都不含糊,海鲜自助,她就跟吃不饱似的,一直都在吃。 顾俞北见她又要起身过去拿,就拉住了她:“你会吃坏肚子的,别吃了。”这回他是真担心了,这孩子,不怎么听话。 “这个好贵的,要是不多吃点可惜了。”庄小楠很不想放弃,但是顾俞北抓住了她的手,没让她继续。 “你老公有的是钱,你要是什么时候想吃了,我一定带你去吃,今天就算了,乖。” “但是……” “没什么好但是的,海边有人跳舞,我们去那里玩。”顾俞北拉着她起身就走,没给她再犹豫的机会。 这种不管怎么吃都不会胖的人真的是挺恼火,以后再也不要听她什么建议来吃自助餐。 “你是嫌我吃的太多了吗?” “不是说了吗,老公我很有钱的,我是担心你吃的太多会吃坏肚子。”反正他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她这种饮食没有规律的人,难免不会生病。 庄小楠跟在他身边,手臂小心翼翼的穿过他的臂弯勾了上去:“你这么关心我,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我?” 她是个年轻女孩子,能忘记一段不值得怀念的爱情,很快的又会对别的男人动心思,特别是像顾俞北这样沉熟稳重的男人,尤为吸引她的眼睛。 顾俞北表情微微僵了僵,没有回答她的话,庄小楠也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注意力自然就转向了别的地方。 她兴奋的看着远处的篝火,好像忘了自己刚刚问了什么话。 后来她从顾俞北身边走了,顾俞北才慢慢的回过神来,注意到她的身影钻进了人群当中,跟着那些人一起跳了起来。 本来就开朗的人,跳起舞来也是热情奔放,顾俞北走了几步然后就停下来,目光灼灼的盯着人群中那一抹亮眼的身影。 围着篝火跳的好不欢快,顾俞北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唇角,笑起来真是个好看的姑娘。 后来有男人被小楠的美丽热情吸引到了,居然加入到舞蹈当中,跟她帖着身子跳舞,而庄小楠竟然也没有排斥。 然后顾俞北就站不住了,疾步走过去穿过人群,直接将玩的正嗨的庄小楠给拉走了。 “她已经结婚了。”丢这么一句,然后他拉着庄小楠快步的离开这个篝火舞蹈。 海边的风到了夜晚吹的很大,庄小楠穿着热裤,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凉意。 “你捏疼我了。”庄小楠在走的腿都快要抽筋的时候,忍不住的叫唤了一声。 顾俞北猛地转身将她拉进怀中,低头看着她的脸:“庄小楠,我要不要回答你刚刚的问题。” “什么问题?”庄小楠一时间想不起来有什么问题。 “我们结婚了,但是我之前没有承诺过,我们之间不发生任何关系,小楠,在你决定要跟我结婚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一个心理正常的男人对一女人是有天然的冲动的。” 他对她不只是有过一次意淫,某些时候的想象也能让他欲火焚身的无可救药。 庄小楠想要从他遒劲有力的手臂中挣脱出来,可是自己的力气在这个强大的男人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顾俞北,你说过不会玷污我的。”庄小楠想起来他说过的这句话,眼中有团团的雾气升起,望着他是,略显得楚楚可怜。 顾俞北眉心微微一拧,大手掐着她的腰:“那是在我们结婚之前,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当然不能随随便便的玷污你了,但是现在你是谁,是顾太太,我要玷污你,好像是名正言顺的。” 庄小楠的挣脱不开他,却一直都没有忘记要挣扎,所以顾俞北的手会收的越来越近。 “你这个骗子!” 顾俞北低头压着她的气息,逼近她的脸:“你说我是骗子,那我便是骗子,但是骗子是给你时间考虑的,你考虑过后还上当了,是不是有点那什么,智商低了点。” 庄小楠一张脸涨红着,半天也憋不出来一个字。 “所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同流合污?”顾俞北低沉的声音里加这些难以掩饰的暧昧。 庄小楠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顾俞北是老司机,根本就是个不知羞耻的老司机。 小手用力的拽着他的衣服:“你放开我。” 顾俞北眼中的温度渐渐地褪去了,一松手,庄小楠就从自己的怀中离开了,他盯着她紧紧地抿着唇线。 “庄小楠,我似乎对你有点喜欢,你问我是不是有那么一丁点喜欢你?不是一丁点,是有很多点,我从来都不会强迫谁,你要是不愿意就罢了。”顾俞北此时不如刚刚那样热情似火了,反而是一脸冷静克制的表情。 庄小楠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他转身慢慢离开的背影,小步小步的跟在他身后。 她一直觉得顾俞北应该会一直绅士,对她一直都很好,却不知道不管是多么温和的男人,他都有这样如狼似虎的一面,刚刚那真的好像是要吃了她似的。 他们之间一直保持着距离,一直回到酒店,庄小楠感到一阵恶寒侵袭着自己的身子,不知不觉的就撞到了顾俞北的后背。 他回头看着她:“要不要我给你再开一间,如果我刚刚吓到你的话。” 庄小楠摇摇头:“我害怕一个人。” 顾俞北淡淡的挑了挑眉:“那好。”他没再说什么,女孩子害怕一个人好像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真是说了一句废话。 暴饮暴食的后果就是庄小楠在半夜就发烧了,顾俞北一直在外面的沙发上睡着,听到有东西落地的声音才精心。 结果开灯一看是庄小楠从床上摔倒了地上,顾俞北过去将她抱了起来,触及到她身上的皮肤,心头狠狠的收缩了一下,这是发烧了。 早跟她说了不要吃那么多,偏不听。 “小楠,小楠。”他拍着她的脸,她也没有回应,顾俞北一刻也没有犹豫的将她大横抱起离开套房。 庄小楠难得会生一次病,这一生病就躺进了医院,醒来时顾俞北眼睛通红的坐在床边,他像是熬了夜,眼里都有血丝了,下眼睑还有淡淡的黑眼圈。 “醒了?” “我怎么了?” “我都说了让你少吃点,现在好了,发烧了,住院了,庄小楠,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乱吃东西。” 庄小楠有些百口莫辩的感觉,好像发烧跟吃多东西没什么直接关系吧,怎么能把责任推到食物上去呢,食物多无辜。 “觉得食物很无辜?” “没有。”庄小楠讪笑,他是怎么看到她心里在想什么的。 “等你好了我们就回渝城去,你还是去好好工作,你不适合玩。”顾俞北的这种米有逻辑的霸道令庄小楠有些不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况。 庄小楠的小脸一瞬间就垮了下来,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过了这么多天,那些流言蜚语是不是有好一点。 回去电视台,同事们又要怎么看待她。 “怎么了?这点胆量都没有?你跑进我家里去住的时候胆子可是大的很呐。”顾俞北瞥了她一眼,庄小楠默默的一声不吭的看着他,不说话。 “那是两码事。” 顾俞北不由得嗤笑一声:“在我看来那就是一码事,反正都是锻炼胆量的事情,又有什么不同。” 庄小楠不敌他这张嘴,张着嘴,愣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只能愤恨自己才疏学浅,不够伶牙俐齿。 “有我在呢,谁还能把你怎么样。”顾俞北不只是一次提醒过她,她现在的身份不同以往,可是庄小楠也没有怎么听进去。 似乎领证结婚这件事,她从心底里是不想承认的,所以才没能把顾太太这个头衔放在心上。 “我不是担心这个。”庄小楠微微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要怎么说。 “不管是谁都要过自己觉得很困难的那一关,我让你躲在这里是我让你冷静下来知道怎么去处理,去面对,即便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你,家人不会站在你这边,你也依然有勇气迎难而上,我一直觉得这些你做起来是游刃有余的事情,怎么现在感觉你好像不敢做这些似的。” 顾俞北难得会这么一次语重心长的跟他说话,庄小楠心里头对他已经是各种顶礼膜拜,他对于很多人可能真的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她想了许久,终于还是点点头,退缩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 “这样就好,在机场我们可能会遇到一些媒体记者,也可能会遇到你的家人,或者仇人。” 庄小楠看着他平静的叙述这些事,有种不管自己的心理状态。 “有那么严重吗?” “庄俊可是出名的主播,出了这种事,你觉得你的麻烦会少吗?”顾俞北对庄小楠有着超乎常人的耐心。 庄小楠只能认同的点点头,这样想来,麻烦好像真的不少。 “你没有把我的家人当成是自己的家人吗?”庄小楠脑子一时间短路的问了这么一句。 顾俞北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他们没有把你当成是家人,我为什么又要把他们当成是家人。” 他是独来独往惯了,现在难得有一个自己想要宠爱的小东西,可是也不代表,他就接纳了所有人。 庄小楠努了努嘴,然后低下头,什么都不再想,家人,她都觉得那些对自己来说很遥远了。 “休息吧,可能天亮了就能出院了。”顾俞北的语气渐渐又温和起来。 庄小楠点点头然后又沉沉的闭上眼睛,着药可能有催眠的功效,所以她觉得自己睁开眼睛都困困的,不住的想要睡觉。 在毛里求斯最后休息了两天,顾俞北就带着她回渝城去了。 就像是顾俞北之前所说的那样,那些记者媒体,在他们一出来蜂拥而至,顾俞北的手臂牢牢的勾着她的腰肢,生怕她会被这群疯子给冲散了似的。 “庄小姐,你暗恋自己大哥是事实吗?请问你对你们这种乱、伦之恋有什么看法呢?”记者的问话很犀利。 庄小楠在脑子里搜索了半天也搜索不到合适回答记者的话,只能皱皱眉头,这种风言风语渐渐的变成了人们所认为的事实。 “我和大哥之间只是兄妹之情,没有你们所想的什么不、伦之恋。” “可是你们之前的一夜情是怎么回事,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你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记者们的问题处处都是针对她。 庄俊同样是这件事的主角,但是记者们根本没有说过半句针对庄俊的话。 庄小楠觉得心里凉透了,这一定是爸爸做的,他希望保全庄俊的名声,至于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不是他亲生的孩子了。 那个半路来的庄俊才是他亲生的,庄小楠眸色沉了沉。 “谁会蠢到发生这种关系还要等你们来拍,你要是这么喜欢没事找事去拍明星去,我又不是明星。”庄小楠很想歇斯底里了的咆哮,可是她还是忍了下来。 对于这么一群乌合之众,只会自降身份,还会弄得顾俞北很尴尬。 顾俞北的目光一直都在她的身上,能感觉到她的隐忍,庄小楠是能够说出来更难听的话,但是她没有,她始终都不会忘了她善良的本性。 人,似乎都应该这么做,似乎都应该把自己最善良的一面呈现出来给人看。 “庄小姐,你难道是心虚吗?所以不敢回答。” 顾俞北的手猛地一收紧,庄小楠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他在生气吗? “这位记者,小楠和你一样也是记者,但是她从来都不会这么咄咄逼人,你到底是在做记者的本分,还是在人生攻击?” 顾俞北一刷存在感,许多记者的镜头便都对准了他。 “顾先生,你女朋友闹出那种事情,你也容忍得下?”记者心里是怕他的,但是作为记者,总有些不怕死的精神在。 顾俞北勾着唇角:“不好意思,她现在是顾太太,而且,那种事情明显是被人陷害的,我为什么要相信我自己眼睛所看到的,我更相信我太太,至于那个庄俊,不过就是个缩头乌龟,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不敢保护自己的妹妹的人,你们应该去质问他的人格才对。” 他不是庄小楠,需要顾及谁,觉得看谁不爽了,那谁就有问题。 七嘴八舌的记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相比于其他愚蠢的男人,顾俞北是个明智清醒的男人,说话出事随性了一些,但是成熟稳重,重要的是能够保护到身边的人。 253 二番005:你其实是喜欢我的(5000) 保镖过来的时候相当粗鲁的将这些记者排开,顾俞北揽着庄小楠的腰从保镖开的路中间走过。 助理默默地从身后跟了上来。 “去查查这些记者是什么来头,能消失的,都消失。”他不过是一句轻描淡写的吩咐,却吓坏了身边的庄小楠。 这个社会存在潜规则没错,也存在弱肉强食也没错,但是她还是难以相信,顾俞北会在自己眼前说这种事情。 她的手心莫名的就起了一层薄汗,大概是觉得不可置信,也觉得难以相信,或者难以承受,她现在丈夫,竟然是这么厉害的人。 “怎么了?”顾俞北低头去看她的时候发现她的脸色有些不对,便问了一句偿。 庄小楠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觉得我残忍了,还是觉得我可怕了?”临上车前,他拉住了她的手,覆在她耳边低声的问。 他的靠近使得庄小楠有点莫名的紧张,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你说过的,如果我有喜欢的男人,可以随时离开。” 庄小楠的话说完,就看到他脸上的温度一点点的冷却,她张着嘴,却一句话都不敢说,兴许顾俞北给她呈现出来的样子都是温和的,所以她觉得有些冲击。 “上车吧。”顾俞北开口,庄小楠立马就乖乖的坐上车。 回去的路上,庄小楠很沉默,顾俞北很平静,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交流,甚至是一个眼神都没有。 一直到家,顾俞北跟在她身后,一步步缓慢的走进去,人的野心往往都是越来越大的。 刚刚她说出那种话,他当时就有气血攻心的感觉,有种付出了,却没有汇报的愤怒感。 可是那些话确实是自己说的,他不愿意吓到她,尽可能的想让她在自己身边更久一些。 但是他还是不知不觉的就好像吓到了她。 “小楠。” 他进门之后叫住她,庄小楠转身回头看着他的脸:“怎么。” “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顾俞北很想从她嘴里知道答案,可是他又觉得从她嘴里得不到答案,或者得到的答案是让自己所失望的。 庄小楠局促不安的看着他,好久也没有说一句话。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让你生气了。”顾俞北没有办法解释自己孤独的人生,也没有办法表现出来他可怜孤独的样子。 更多的时候,他只能当做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不知道。”庄小楠说不清自己是心态,对顾俞北到底是依赖还是喜欢,她分不清。 顾俞北微微怔了怔,这种不确定的答案无疑是给他机会,他大步的朝她走过去,庄小楠看着他的架势,下意识的就往后退。 结果顾俞北比她快,迅速的将她搂在怀中,手臂很用力。 “小楠,你其实是喜欢我的,也相信我是不是,不然你不会这么放心的待在我身边。” 小楠被他抱在怀中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我快不上喘气了。” 顾俞北手臂松开了一些,给她一个可以活动的空间,庄小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保住自己的身子和心。 对这个男人,她的感觉很奇怪,她也谈过恋爱,但是从来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你不要这么对我。”庄小楠还是很年轻,要是男人真的架势要对她怎么样的时候,她又会害怕。 “好。”顾俞北松开了她,然后退了两步。 “之前我就被甩了一次,我害怕。”庄小楠毫不掩饰的解释,顾俞北听着,点点头。 “我给你时间,但是你也不要把我跟那个冯洲相提并论,我们就不在一个食物链。”顾俞北对于她把自己和冯洲相提并论很嫌弃。 庄小楠怔了怔,然后点点头,冯洲当然是不能和他相比的,可是越有钱的男人就越花心,从他对自己动手动脚就能看得出来,他经验娴熟,根本不是她能招架的住的。 “我又不是豺狼虎豹,你要是没同意,我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顾俞北这是再跟她保证,希望她相信他。 庄小楠点点头,表示相信。 “以后离婚的那种话,就不要说了,要知道,这世上能像我这么优秀的男人还是很少的,所以你还是对我动心,喜欢我好了,我们再去办离婚证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庄小楠对于他的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感到无奈,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帅了。 “我知道了。” 庄小楠在第二天就回到了电视台,除了在电视台遇到的一些眼神怪异的同事,然后就见到了庄华安。 “不声不响的消失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你想干什么?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是不是?”庄华安似乎是很生气,对她说话的语气也甚是不客气。 庄小楠皱了皱眉头:“爸,这件事您处理的是不是有点问题,为什么大哥他就一点麻烦都没有,我就麻烦不断?” 她对庄华安一向是很尊敬,也不会在他面前说这么冲的话。 庄华安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跟自己这么说话,一时间差点没回过神来。 “你是怎么跟我说话的,小楠,你跟着顾俞北就变得这么没有礼貌,马上给我离开他。” “爸,我说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吗?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不维护我就算了,怎么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来?”庄小楠觉得自己很委屈。 爸爸这么做未免也太过分了一些,庄俊就算是从小优秀又如何,又不是他亲生儿子,他没必要这么做,反过来还亲生女儿。 “庄小楠,你现在也可以把我这个爸爸不放在眼里了,你想造反是不是?”庄华安没对她发过火。 那件事爆出来之后,庄小楠就被顾俞北藏了起来,他甚至是骂她的机会都没有,这算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可是庄小楠也不吃他这一套,眼神有些横。 “您自己做错了事情,又不愿意承认,觉得很没面子是不是?你有我这个女儿很没面子是不是?” “阿俊说了要弥补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庄华安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庄俊一直都喜欢庄小楠。 现在有了这个机会,他当然要抓住的。 “弥补?爸,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他要弥补什么,他就是司马昭之心。” “离开顾俞北,马上回家。” “我跟他结婚了。”庄小楠之前还是想到了这一层,如果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的话,他们一定会选择最坏的处理方式。 庄华安猛地睁大了眼睛瞪着她:“庄小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我结婚了,跟顾俞北,法律上的夫妻。”庄小楠一字一句笃定的告诉庄华安这个事实。 庄华安气的浑身发抖,起身过来狠狠地一个耳光打在她的脸上,小楠被庄华安打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一边耳朵也嗡嗡作响。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在做什么?那种男人也是你能招惹的?”庄华安打了她之后就后悔了,庄小楠眼里蓄满了泪水看着父亲,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你们都容不下我,我难道还不能有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爸,从很久以前,你就没有把我当成是你的女儿了,你很在意庄俊,一直都很在意,为什么,就因为你爱他妈妈,所以爱屋及乌是吗?” 庄小楠从来不知道自己父母之间是什么样的感情,她只知道妈妈死的很早,她根本记不住母亲长的是什么样子的。 那个女人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进了家门,而且爸爸很爱她,这一点她是很清楚的。 庄华安狠狠地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要怎么说才正确。 “小楠,我也是为了你好。”庄华安试图走近她一步,庄小楠退了一步。 “顾俞北对我很好,比你们任何都要好,我动心,我喜欢他,在情理之中,是不是在意我,在关键时候就能看得出来,庄俊依靠你可以当上主播,我不依靠你也一样可以。”庄小楠说完捂着脸转身就走。 她这副样子从台长办公室里出来,任谁都会想到是怎么回事,谁都知道庄华安是庄小楠的父亲,她这样明显的是被庄华安打了。 是为她失踪这么久生气还是为上一次的丑闻生气。 众人都是窃窃私语的讨论,到底是台长的女儿,也没有谁敢真的肆意的议论这件事,特别是庄俊在的时候,更没有人敢说三道四。 她躲在一处安静的地方掉眼泪,庄俊不知道怎么就招来了,庄小楠像是没看见他似的,没有理会他。 “小楠,你和顾俞北之间想必不是那种关系对不对?”庄俊一直觉得她是气家里人,只是想气气他们而已。 庄小楠忍不住冷笑:“我丈夫没跟你说清楚?我们已经领证结婚了,我们是法律上夫妻关系,怎么了?你还有什么资格说什么?” “小楠……” “庄俊,我拿你当哥哥那是我看得起你,现在我不想拿你当哥哥了,你也不要因为这件事就缠着我,没用的,我生是顾俞北的人,死是顾俞北的鬼。”庄小楠说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庄俊根本不愿意相信她会说出这种话来,可是她如此铁定他们之间已经结婚的事实,就是不想相信,也没有办法。 “顾俞北那种男人不过就是图新鲜玩一玩而已,你干嘛要当真。”庄俊掩去了眼底那一抹嫉妒。 顾俞北那个人不再是以前小楠的那些学长们,不是不好对付,是他根本无从对付,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他第一次感觉到力不从心,跟庄小楠生活了这么多年,她从来就没有把他放在心里过。 到头来,竟然会喜欢上一个没认识多久的男人。 “我们之间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干嘛要当真,干嘛要让所有人都觉得我们跟你之间的关系不干不净?庄俊,就算是诋毁一个人也不要这么狠。” 庄小楠觉得自己以后的路可能走起来会比较艰辛,在这种地方生存,从来都不是靠天真和乐观的。 每一个人都笑里藏刀绵里藏针,每一个人都没有真心,以前读书的时候是傻,把那份傻都带到了工作的地方。 “小楠,我没有,发生那种事情也不是我愿意的。” “那你调查了吗?不是你愿意的,你调查了是谁干的了吗?”庄小楠咄咄逼人的样子看着浑身是刺。 庄俊第一次在她身上看到这么那一接近的气息,心里头又愁绪满天了。 “我告诉你,是林家姐妹,那两姐妹从来就不安好心,见不得别人过的好,你不过是林家那两姐妹的利用工具罢了。”庄小楠真想一气之下让顾俞北把这电视台买了,让那两个女人和这个男人都滚蛋。 庄小楠起身就走,从过道里出去就看到了很多看热闹的人,也一样看到了林嫣然和林语然。 “小楠,你跟你大哥在干什么呢。”林语然张嘴就开始抹黑她了。 “这么想知道,刚刚怎么不直接进来看看。”庄小楠心情不好,对谁都没有很客气。 林语然脸上的表情微微变了变,其实不管是发生了什么,很多事情都不可能解释的清楚,但是庄小楠这个气势却很凶。 许多人都看到庄小楠的脸红肿着,然后转身纷纷离开,没必要为了看热闹往枪口上撞吧。 “庄小楠,勾引自己大哥的滋味如何啊,是不是很刺激。” “你勾引我前男友的时候刺激不刺激?”庄小楠横起来的时候简直是就是蛮不讲理,但是对于这种人讲什么理都是废话。 “你!”林语然习惯性的动作就来了,抬手就先给他一耳光,却被庄小楠给握住了她这不安分的手。 “既然你们跟我们庄家都没有什么关系了,为什么还要赖在这里不走,你们应该有骨气一些,离开电视台,出去掉个凯子,或许能生活的更好不是吗?” 消失了许多天的人这一回来犹如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能把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我凭什么离开,要离开的也是你,你把你们庄家的脸都丢尽了。”林语然说话没有教养也不客气。 庄小楠的火气上来,恨不得打死她,而她也只是把她推开。 ‘“既然没骨气,跑到我这里来闹什么,我再怎么不济,我爸也是台长,就算是我爸不爱我,我也有老公帮着。”庄小楠睥睨着眼前这两个人。 “老公?”林嫣然皱了皱眉,她说的老公能有谁,当然是顾俞北了。 “是啊,顾俞北啊,林语然你看看你以前从我手里抢走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她轻蔑不屑的样子真的是能让人气的牙痒痒。 林嫣然的脸色变了变,庄小楠不想再看到她们,转身就走了,林嫣然看着庄小楠嚣张离开的背影。 居然结婚了,她以为顾俞北就是图新鲜玩玩而已,却没想到他竟然会跟庄小楠领证结婚。 “姐,她胡言乱语的你也信,谁会娶她,跟泼妇一样。” “以后在台里,尽可能的避开她,别没事找事。”林嫣然皱眉,当然是不希望在台里闹出来什么事情来叫人下不了台就麻烦了。 “姐,你在想什么,她这种人,你在意那么多做什么,庄小楠本来就应该离开这……” 林语然的话还没说完,庄俊就出来了,她下意识的就闭了嘴,不再说话。 “做好你们的本分,不然,就不要在台里待着。”庄俊冷淡的看了一眼林语然,眉梢里极尽厌恶。 “你!” “语然,我们走吧。”林嫣然显得很淡漠,拉着林语然就走,分手了,他们是连陌生人都不如。 庄俊从来就不喜欢她,也没有爱过她,他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个庄小楠而已。 254 二番006:我是来找我太太的(6000) 发生那种事情,他心里恐怕都是窃喜的,终于有机会能跟自己妹妹牵扯不清了,那时候他心里应该是有这种侥幸心理的吧。 顾俞北下午来接她,一眼就看到了庄小楠脸上被打过的伤痕,目光在触及到她的眼睛时就狠狠地收缩了一下。 他走过去的时候面色不善,庄小楠看到他这副表情走过来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被吓了一跳。 “脸怎么回事?”他尽管触摸的很轻,但是庄小楠还是下意识的躲了一下撄。 “没什么,就是被爸爸打了一下。” 顾俞北放在他脸颊边上的手猛地捏成了拳头:“他为什么打你?”他显得有些生气。 庄小楠既然是跟自己结婚了,那就是他的人,哪里由得了别人去碰一下。 “这么生气做什么,他是我爸,要打我,我还能反抗不成,走吧。”庄小楠拽着他的胳膊就要走,生怕他会重进电视台里跟老爸理论偿。 “庄小楠,你不知道躲吗?”顾俞北不悦的扫了她一眼,这里是电视台,他当然不能进去跟庄华安理论什么。 庄家的那个组合,也真的是够奇怪的,不过是重组家庭,怎么庄华安对庄俊却很上心的样子。 “先去医院看看。”顾俞北转身扶着她的腰,送她上车。 “不用了,买点药抹一下就好。”庄小楠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了,好像没这么严重吧,他为什么要想的这么严重。 “你的脸是我的,我说去医院,那就要去医院。”顾俞北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庄小楠然后就默不作声,算是同意了。 在医院上过药之后,庄小楠觉得原本有些痛的脸似乎不是那么疼了,爸爸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打的她一整天都在疼。 “下午没吃东西,晚上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顾俞北的眸色明亮,目光灼灼的落在她的身上。 “没有,我们回家吧。”她挽着他的胳膊声音细软。 “还是去吃一点吧。”顾俞北觉得晚上不吃点东西半夜肯定会饿的。 “不去,我们回家。”还是受了委屈,觉得待在顾俞北身边心情会好点,如果那个人不是她爸爸的话,他一定会去找他算账的。 时间不是很长,但是她已经渐渐地习惯了顾俞北的这种爱护之心,并为之心动。 顾俞北看了看她这个粘人的模样,也就不说什么了,回家就回家吧,晚上要是饿可以再出来吃。 回到家,庄小楠想回到房间去休息,被顾俞北拉住了:“我把你的东西都搬到楼上去了,从今天晚上开始睡楼上吧。” “你就这么想欺负我?”庄小楠一脸可怜的样子瞧着他,她被欺负的够惨了,回家还要被他欺负。 顾俞北握着她的手腕十分用力:“就没有想过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我吗?我们现在可不是在李恋爱,我们是婚后了,什么都是有保障的。” 他是一步步的想要把她诱骗到手,但是庄小楠还是很能守得住自己。 庄小楠怔怔的看着他:“想过,但是我害怕。” 顾俞北淡淡的蹙眉:“为什么要害怕,觉得我会伤害你?” “我跟庄俊发生了那种事情之后,我连我自己都难以接受自己,你又怎么能接受。”庄小楠心里莫名的就升起来一些悲凉。 顾俞北挑起她的下巴:“谁说我不能接受,别说你和庄俊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就算是发生了什么,我也不见得就会在意,小楠,这么一段时间,你难道仍然觉得我和其他男人是一样的?” 她兴许是在经过了一次背叛之后,就不敢相信男人,对他也许有那么一点点的信任,但是也充满防备的心理状态。 “我不是这个意思。” “竟然你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又要这样,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是我的错。” 庄小楠摇摇头,没有说话,顾俞北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她没有反抗,但也没有回应,就是木讷的站在原地。 顾俞北是个娴熟的男人,知道女人最敏感的地方是什么,庄小楠本来平静的呼吸渐渐地变得紊乱不堪。 无助的抓着他的衣服:“顾俞北,你真的要这么对我?” “想了很久了。”他压低了声音在她的耳边,她被凌空抱起的时候,庄小楠还没有回过神来。 顾俞北四个男人,对身边的女人有想法有渴望好像是正常的情况。 “怕?”顾俞北做到最后一步的时候看着她紧张的神色停了下来,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很担心。 庄小楠很诚实的点点头:“嗯。” “那算了吧,我等你做好心理准备自己愿意把自己交给我。”顾俞北还是喜欢送上门的肉,庄小楠这样的,他愿意给时间。 他们之间的时间还长着呢。 “算、算了?”庄小楠有些吃惊,男人不是一开始就停不下来了吗?怎么他能说停就停,这样不会影响他么? “怎么?希望我继续?” “不是,我听说,男人要是再兴致高昂的时候被打断的话,会坏掉的。”庄小楠很是一本正经的说这个问题,对于刚刚的紧张害怕现在完全都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顾俞北挑了挑眉:“你也不是完全的小白嘛,那你要不要考虑我会坏掉的问题,把自己献给我啊?” 庄小楠慢慢的从他身下爬了出去:“我就是说一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今晚就睡在这里吧,我不会对你做些什么,我可以睡在沙发上,我说话极有信用。”顾俞北轻轻笑了笑起身离开。 庄小楠很想拒绝,可是想了一想,又算了,她也不是那么想离婚,能鬼使神差的跟他结婚,其中肯定是有缘分的,说不定,顾俞北就是她的缘分呢。 但是整个晚上,庄小楠还是失眠了,她很想跟顾俞北聊聊天说话,但是又怕打扰他,很多事情不说出来憋在心里就觉得好难受。, 翌日一早,顾俞北开门之后看到了庄俊,他立在门口的样子还是一副播新闻的模样,温和又严肃。 “庄先生,你是走错地方了吧,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顾俞北挡在门口完全没有要让他进去的意思。 “爸让我来接小楠回家,顾先生,游戏玩够了就差不多了,不要这样浪费小楠的时间。”庄俊对顾俞北的敌意无比的明显,那就是一脸抢了他心爱女人的状态。 他骨子里都恨不得杀了他。 “回去要做什么,决定跟你在一起?庄先生,那可是重婚,如果你有半分想弥补负责的心,也不会在那件事发生之后被记者围堵时不说一句话,我是他丈夫,现在我才是她的监护人,你们已经不是她最亲近的人了。”顾俞北的不客气很理直气壮。 他们之间夫妻的关系不是谁想改变就能改变的了的。 庄小楠此刻从楼上走下来,看到门口的庄俊,脸色有些不耐:“你来做什么?” “爸爸时候如果你今天不回去的话,他就再也没有你这个女儿。”庄俊的威胁很直接。 庄小楠怔了怔:“怎么了?现在要跟我脱离父女关系了是吗?”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被动的人,不喜欢被人威胁。 就算是父亲也她也不愿意这样被牵着鼻子走。 “小楠,你为什么要为了这个男人跟爸爸闹成这样。” “他回去要让我做什么?等你弥补还是负责?庄俊,你只是我名义上的大哥,你想得到的都得到了,你不要太贪得无厌。”庄小楠脸色徒然一遍,脸色很是不悦。 “难道连爸爸的话都不听了吗?” 庄小楠咬着嘴唇不说话,庄俊很了解她比,了解自己还要了解她,庄小楠一向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不可能真的跟家人闹出什么矛盾来。 顾俞北嘭的一声关掉了房门,然后看着心神不宁的庄小楠。 “我不会拦着你做决定,可是你爸爸心里是怎么想的,你都是知道的。” “可是他是我爸爸,我不能做个不孝女。”庄小楠没法跟父亲断绝父女关系,她没那么心狠,她从小都是在爸爸身边长大的,很多事情,她不是想就可以的。 “好,那你就回去。”顾俞北的脸色说不出来有些难看,她觉得爸爸重要是很正常的,但是他会觉得很难过,庄小楠没有把这段婚姻当成一回事。 顾俞北打开门让她走,然后转身一句话都不说的走了。 庄小楠回头看她时,目光幽深难过。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顾俞北烦躁的扯着自己的衣服,然后一步步的往楼上走,没有回答她的话。 庄小楠在犹豫了数秒之后还是抬脚走了出去,她一路走着,时不时地会回头看一眼,顾俞北在楼上窗前看着她上了庄俊的车离开。 眼眸沉的厉害,庄俊是不怀好意的,就连庄华安都对女儿不怀好意。 庄小楠回去的路上一直没有跟庄俊说话,她很想让父亲明白,很想让父亲为她考虑一次,她希望自己能够说服父亲。 但是她现在自己都觉得很迷茫,自己是不是能够让父亲不再去想那种荒唐的事情,她什么都不知道就跟着庄俊走了。 只是不想跟爸爸断绝父女关系,她的亲人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已,如果他不要她的话,可能这辈子她都不能心安。 “小楠,还是离开顾俞北吧,那个男人不是真心的,你知不知道在你之前他到底有过多少个女人,你只是年轻漂亮,所以才能吸引他。”庄俊再一次看她的时候还是没能忍下眼前的沉默。 庄小楠表情漠然:“是不是真心的,我自己知道,离开他我就是个离了婚的女人,你们倒还真的是挺为我考虑的。” “你为什么非要想的这么极端?” “你们不正是这么做的吗?他刚刚指责你的时候,你是无话可说吧,你确实是那么做了,而且把你明知道是干的这件事,却装作不知道,我对你们来说早已经不是亲人了,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我今天会跟着你走,也是因为爸爸,庄俊,如果你们再过分的事情,我发誓,一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你们。” 她知道这样的话兴许是没有什么意义,可是她还是要说,她总不能一直就这样被他们随意的对待。 庄俊抿着唇线没有再说话,庄小楠不是一个不会反抗的人,她只是更看重亲情罢了。 回到庄家,庄华安在,她的继母也在,家里的人本来不多,庄小楠有许久没有回来过。 这一回来,也觉得气氛很让她接受不了。 “爸,这么着急的找我回来,有事吗?”庄小楠站的远远地,她看着父亲,眼神有些防备,但是更多的是有些疏离。 庄华安看着女儿这副模样,更加笃定是顾俞北教坏她,因为她年轻,所以那个男人就可以随便的灌输一些思想给她。 然后造成了她现在对父亲的这种态度,造成她对家的偏离,心里就越发的不喜欢他,更想让庄小楠离开那个男人。 “我知道,你现在跟那个姓顾的关系挺好,但是爸爸不同意,他大你那么多岁,实在是不合适,小楠,听我一句劝,离开他吧。” 庄小楠无奈的垮下了肩膀:“爸,离开了他我就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你觉得还有谁能看得上我?” “庄俊看的上。”庄华安很不有强迫她的意思,庄小楠退了半步,她看着庄华安:“爸,他是我大哥,您这是在做什么?” “庄俊喜欢你,你们又没哟血缘关系,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这样是在浪费庄俊的时间,你知不知道?事在浪费他的前途。” “可是我不喜欢他,这种软弱无能的男人,我为什么要喜欢他,为什么要跟他有其他的关系?”庄小楠看着庄俊,满眼都是嫌弃,可是她更难过,他们要这么合起伙来这么对她。 “庄小楠,你说什么呢,你费尽心机的爬上阿俊的床,却说你不喜欢他,你想干什么?专门害他是不是?”继母看到她说这种话就不乐意了。 “我没有!”庄小楠红着眼瞪着继母。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庄小楠转身就走,她为什么要回来,如果没有爸爸,她根本不会回来,但是爸爸就要利用她这点柔软的心。 “阿俊,拦住她。”庄华安看着庄小楠要出去,立即叫庄俊过去拦住了庄小楠。 不只是庄俊,忽然之间的就涌出来很多壮汉,将她架住。 “爸,你干什么?” “我不会再让你回到顾俞北身边,把她给我关起来。”庄华安的话很无情。 “爸,你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你放我走!”庄小楠开始惊慌,她不住的挣扎,但是她还是被人给拖走了。 庄华安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阿俊,我们去上班,小楠只是没想清楚,她想清楚了之后一定会跟你结婚。” 庄俊点点头,这件事处理成这样的确是在意料之外的,庄华安对他确实是好,因为爱母亲,所以这些事就下的不分青红皂白,也没有理智了。 他真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爱过小楠的妈妈。 庄小楠被关进了黑漆漆的房间里,才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他们早就准备了天罗地网给她,铁了心的要让她嫁给庄俊。 都是一群疯子,疯子,她无力的瞧着房门,一声声的哭泣着,但是却没有人来回应她。 她没吃早饭,手机也没带,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饥饿惊恐的状态,她被关在这里,没有任何人能救得了她。 顾俞北心里生气归生气,但是还是担心,庄家那对父子简直就是疯子,神经病,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过了中午,顾俞北打电话给庄小楠,但是她的手机在家里,没有带走,顾俞北心里头忽然有些不太好的感觉。 这一次她要是回来了,他一定不会再让她跟那些人再有什么瓜葛。 这一等就到了下午,庄小楠没有回来,也没有去上班,可是庄华安和庄俊都去上班了,顾俞北走进电视台的时候气势汹汹。 庄华安看着他冲过了保安直接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知道顾俞北一定会来,却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小楠呢。” “她只是回家,你这么气势汹汹的来质问做什么?” “庄先生,我敬重你是个长辈,我不希望我们之间会因为这点事闹得很不愉快,弄得你们电视台天天不舒服。” 庄华安听出来一些警告的意味,猛地站了起来:“你威胁我?” “我不是威胁你,我是要这么做,你不是很在意庄俊吗?我就把他毁给你看。” “庄小楠是我女儿,顾俞北,你有什么资格干涉?” “她是我太太,论资格,我好像比你更有资格干涉,小楠在哪里,说!”顾俞北心里气的发慌,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发生在庄小楠身上。 “我不同意你们结婚,你就不是她丈夫。”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爱别人的儿子更多一些,但是小楠只有你一个父亲,所以明知道你们是不怀好意还是要回去,你这么卑劣的利用女儿,有想过后果没有,你以后要怎么面对她?要被她恨一辈子?” 庄华安的脸色很难看,顾俞北是个很厉害的人,他说要毁了谁那就要毁了谁。 “你不过就是玩玩而已,不必这么做吧。” “我要是只是玩玩而已是不会让女人跟我结婚的,庄先生,你不要随便评价一个人的感情。” “既然你不说我也没有办法,你就等着庄俊身败名裂吧。”顾俞北转身一阵风的就走了,他只是来看看庄华安是不是有悔悟,但是,很显然,他并没有为此感到后悔。 顾俞北到庄家的时候带了许多人,益阳市气势汹汹,没有人能招架的住。 “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顾俞北粗鲁野蛮的一面呈现出来的样子叫人觉得看着有些害怕。 “别报警,你会后悔的。”顾俞北掐断了女人的电话,目光阴森的落在她身上。 她有些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紧张的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顾俞北只是冷冷的笑了笑:“我只是来找我不见的太太,私闯民宅这罪名是不是扣的太快了,比起你们这样私自关押,哪个刑法会更重一些?” “你!” “顾先生,地下室似乎是被锁了。”有人过来汇报情况,顾俞北淡淡的皱了皱眉头然后看了看眼前已经因为惊恐而浑身发抖的女人。 ---题外话---宠文真不好写,绞尽脑汁的都不知道应该写一些什么才合适,凑合看吧,反正都快要完结了 255 二番007:我很爱她(6000) “给我撞开。”顾俞北的音色徒增了几分冰霜,大步的跟了过去,他几乎是笃定加肯定庄小楠被他们给关了起来。 这种卑劣的手段让人都不想说出来,所以他们做了出来。 “顾俞北,你不要太过分了。”女人冲过去的时候被人给拦了下来。 门被撞开的时候,顾俞北只看到晦暗的房间里躺着一个人,他都来不及思考,心疼就先漫过了心房。 “小楠。”他过去抱着昏迷不醒的她时,喊她的名字撄。 但是她没有应他,浑身都烫的厉害,不过是一天的时间,她居然就成了这副模样。 “你告诉庄华安,如果小楠有任何的三长两短,我一定会毁了他最珍惜的。”顾俞北抱着庄小楠离开的时候面色冷的叫人觉得害怕偿。 他知道庄华安珍惜的从来都不是庄小楠,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爱别的孩子胜过爱自己孩子的父亲,真是个奇葩。 顾俞北走后,庄家已经是一片狼藉,庄小楠会晕倒以及发烧都是在意料之外的,顾俞北要是拿这些做文章的话,一定会对庄家赶尽杀绝。 庄华安在回家的路上接到电话,顾俞北走后他就准备跟上去,却没想到顾俞北的动作比他想象中要快。 “顾俞北把她带去了哪里?”庄华安的语气里满是怒火。 “医院。” 庄华安心里头猛地咯噔一下:“怎么会去医院,我不是告诉你只是关着她吗?你干什么了?” 女人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庄华安脸色更加的难看。 “哪家医院。” “不清楚,小楠她似乎是生病了。” 之后电话里就是一阵忙音,庄华安的眉心紧紧地凝着,早上庄小楠回来的时候明明是好好的人,怎么到了晚上就生病了。 他一直都不太愿意相信小楠是被人刻意害成那个样子的,他们结婚这么多年,她对小楠一直都还算是很好的,至少并不刻薄。 “去查庄小楠所在医院。”庄华安打完了电话,剩下的就只有寂静。 顾俞北没有隐藏信息,所以查起来并不难,他在车上最后掉头去了医院。 顾俞北在病房外面看到赶过来的庄华安,神色冷淡,甚至是冰冷。 “还要来把她带走?” 庄华安这时很认真的打量眼前这个男人,顾俞北年纪大,他很介意,不知道对庄小楠是不是认真的,他觉得顾俞北对她一定不是认真的。 “怎么会发烧的?” “不知道,等她烧退了以后会作进一步的检查,可是我不会再给你机会把她带走。”顾俞北的语气很绝对,他肯定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的。 这一点,庄华安自己也知道。 “我知道,我就是看看她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跟你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反正你都不大会在意她的感受如何,所以她生病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 顾俞北的语气冷很无情,他不喜欢这个父亲,也不喜欢庄华安这个人。 “你没有资格否认我这个父亲,顾俞北,就算是你们是法律上的关系,你也没有这个资格。” “庄先生,你是不是不清楚自己干了什么,你们这是非法监禁,不管你们跟她是什么关系,这种做法都是违法的,看来你是真的像跟她脱离父女关系了。” 庄华安的眸色渐渐地沉了下去,早知道顾俞北不是个省油的灯,却忘记了他其实是个更绝情的人。 “我始终是她爸爸。” “从今天不开始可能就不是了,你觉得小楠是真的不会反抗,还是她不知道你们今天想干什么,她跟我其实一样,都是期待着你们心里最后的人性,但是你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 庄华安没有再说话,庄小楠现在最信任的就只剩下了顾俞北了,他不会想到事情有一天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现在没事,在休息,你就不要打扰了,还是走吧。”顾俞北想着,她可能不想见到庄华安这个人。 没等庄华安再说什么,顾俞北转身就回到了病房,庄华安在病房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慢慢的转身离开。 顾俞北的意思他懂,小楠她醒来不一定就想见到他。 庄小楠醒来的时候,顾俞北就在身边,她触及到他温柔的目光时,眼泪忍不住的就掉下来了。 “醒了?” 庄小楠摇着头,顾俞北轻轻地抹掉她的眼泪。 “我不会再相信除开你其他的人。”庄小楠这样告诉她,也这样告诉自己,就好像拨开所有的乌云看见青天。 知道谁才是自己可以依靠的,终于知道她不是一个可以漂浮的人,也不是离开了庄家就要成为孤苦伶仃的人。 顾俞北听到她说这话,不知道有多开心,他可以成为她最相信的人,他就能让她一直在他身边。 “好,你相信我一个人就够了。”顾俞北对她说话的语气特别温柔,生怕好像说重了就会吓到她似的。 庄小楠看着他,眼泪不停的流,顾俞北就不厌其烦的帮她擦眼泪,哭一哭总比什么都憋在心里强的多。 “待会等医生帮你检查没事之后去做个全面检查。” 庄小楠也没有反驳,顾俞北担心她的身体,她应该觉得高兴才是,他并没有对她产生任何的误会。 她的生命当中似乎就正缺这么一号人。 顾俞北陪着她做完了所有的检查,庄小楠还在病房里躺着,顾俞北就被医生通知过去。 他心里一下子很忐忑,也不知道是不是检查结果有什么问题。 “这么着急,是不是我太太的检查结果有什么问题?”顾俞北看着医生那一脸凝重的神色,就觉得有石头压在心里头似的。 “顾太太在几年前出过小的车祸,当时头部受到了影响,可能拍片的时候并没有血块,只有脑震荡,但是现在发现有血块,而且已经影响到了视神经,顾太太想必有一段时间视力有些问题了,顾先生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吗?” 医生看到顾俞北惊愕的表情,不由得也很吃惊,不是夫妻吗?怎么会这点变化都没有发掘出来。 “我没注意过,她也没有在我面前表现过任何不舒服的症状。”对这件事顾俞北是吃惊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庄小楠这个问题是不是很严重。 “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因为血块在脑部里停留的时间太长,所以手术难度相对来说比较大。” “这是什么意思?”顾俞北抬眼看着医生,也顾不得自己去想其他的。 “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也可能会导致眼睛失明,不管是哪一种都是让人惋惜的,我希望顾先生能跟顾太太好好沟通一下。” 顾俞北点头,然后转身停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转身出去,他还以为,在经过这些事情之后他们之间应该比从前更好一些,至少,庄小楠会喜欢他,可是现在这是什么事。 医生的话并没有说完,看到顾俞北转身走掉的背影,也没有谁敢去拦着他,张着嘴什么话也没说。 他去了没多长时间只是听医生说了最重要的话,然后就回来了,庄小楠原本是摆弄着别人送过来的花。 见到他回来便欣然的朝他走了过来,顾俞北握住她的手:“怎么额不躺着。” “我都已经好了,还躺什么,什么时候能出院医生说了吗?”庄小楠没有想过自己可能会遇到什么问题,仍旧是一脸天真的看着他。 “嗯,医生说最近都可以。”他瞧着她的脸,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能说什么呢,在这种时候。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想不想见见你爸爸,你出事的那天晚上他还来了,他心里应该是在意你的,你就这样不再见了吗?”顾俞北看着她,不知不觉得就转了话锋。 他眼睁睁的看着庄小楠脸上的笑意一点点的褪去。 “暂时是不想见的,我什么时候出院你也不要告诉他,他知道或者不知道,意义都不大。”庄小楠提起父亲的时候连怒火都没有,只有淡然。 很显然是对这个父亲已经失望到了极点,就连提都不想提。 “既然你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他们那么对你,我能饶恕他们已经算是不错了,哪里还能让他们再有机会见你。” 顾俞北本来很生气,本来想狠狠地教训庄俊,可是庄小楠现在这个状况,他似乎没什么兴致去收拾谁了。 “嗯。”庄小楠点点头,对他,现在她似乎是越来越相信了。 顾俞北没说什么,医生自然不能跟庄小楠透露什么,庄小楠还年轻,顾俞北就算是再怎么稳重,也会担心意外这个问题。 总是找个合适的机会才能跟庄小楠提起这个问题。 庄小楠回家之后,心情好了很多,她这个人就是很容易忘记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 随便的换个环境也能让心情变好,说起来她这个人也很好满足。 顾俞北瞧着她满足的表情,心情却很沉重,要不要去国外给她看看,他都在考虑这个问题。 所以就显得心不在焉。 “你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样子。”庄小楠转身看他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很纠结的表情,心里不由得有些疑惑。 “没什么,刚刚回家好好休息,等下要是饿了,我们出去吃饭。” 庄小楠还没点头,他就准备离开这个客厅,庄小楠皱了皱眉头然后过去拉住了他的手。 “你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事,你自己玩会吧。”他想拿开她的手,可是庄小楠的手就像是被胶水该粘住了似的,怎么都扯不开。 “小楠,我现在是有点事情要处理,你乖,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 庄小楠嘟了嘟嘴:“是不是在医院医生跟你说了什么?” “小楠……” “我出过车祸这事我没有跟你说过,如果你觉得我不够坦白,你可以自己去调查,绝大部分的事情是我给忘了,不是要跟你说。” 顾俞北微微吸了一口气:“那你现在有没有想起来还有没有要跟我说的?” “我前一段时间眼睛偶尔会出现模糊不清的情况,我不知道是不是跟我几年前出车祸有关?医生真的什么都没有说吗?” 顾俞北面色温淡,也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庄小楠只能自行揣摩他在想什么。 “怎么不说话?” “对你的问题医生没有马上给我说什么,报告会晚一点发给我的,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就算是有,你这么乐观,没什么大不了的。”顾俞北尽可能表现的很轻松。 庄小楠停在了楼梯下面,顾俞北继续转身就往楼上走,她没有再追过去,以前兴许是习惯了什么都是自己一个人,现在什么事都被他管着安排着,觉得有些适应不了。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上班?” “你都还没有想好怎么去面对你父母,又怎么能去上班,或者你离开电视台,换一个其他的工作。” 庄小楠怔住了,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你不喜欢我做在记者吗?” “我更喜欢你做主播。”顾俞北很想说,有他帮忙的话,她也能成为名嘴,也能成为当红主播。 “我不喜欢做主播,那个位置看着很好,但是只适合虚伪或者会控制自己的人去坐,我喜欢做记者。”庄小楠第一次在顾俞北面前这么强调自己的喜好。 之后顾俞北就没有再说话了,继而就消失在庄小楠的视线当中。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顾俞北看着有点怪怪的,但是庄小楠猜不到,也懒得去猜,她没那么喜欢费神。 不过,他原来喜欢她做主播吗?是不是像很多男人一样对女主播有一种很特别的情感。 庄小楠出院的消息虽然已经被顾俞北三令五申的提醒过不准再让别的人知道,可是也没能瞒很长时间。 包括庄小楠身体的问题,庄华安也在三天之后就清楚了。 没法跟庄小楠见面,还是跟顾俞北见了一面,若不是顾及庄华安会创到家里来干扰到庄小楠的心情,他是不大想见到这个男人的。 一同过来关心庄小楠身体的还有庄俊,顾俞北从头至尾的都没有看过他一眼,目光直视在庄华安身上。 “小楠的身体,我会照顾的很好,至于手术,我会请最好的医疗团队,你们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她是我的女儿,顾俞北,你是不是太霸道了?”庄华安不甘心三番五次的被这个男人压一头,在他面前,顾俞北也算得上是年轻人,但是他在顾俞北这里一点便宜都占不到。 “小楠现在需要非常安静的环境,你的出现,只会导致她的情况更差。”顾俞北瞧不上他们家的这些行为,若不是小楠的身体出现意外的话,他们根本是不会在意庄小楠的。 现在显得有点虚伪了。 “但是你这样真的是过分。” “小楠都不觉得过分,我又怎么会觉得过分?” 庄华安的表情微微一僵,连同着庄俊的表情也很难看,小楠现在不想见他们,难不成还能一辈子不见他们。 “小楠的情况做手术有三种可能,一种是下不来手术台,还有一种就是永远失去光明,还有一种就是完全康复,至于概率,我不说你们应该也很清楚,对吗?” “会有生命危险?”庄华安的神色渐渐地有些不安,这些从顾俞北口中才能了解到。 顾俞北点点头:“我已经把小楠的情况给了很多医生看过了,结论都是一样的,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打扰她,我是他丈夫,一定会履行丈夫的职责,重要的是,我很爱她。” 他的表达很清楚,也毫不吝啬,令庄华安的目的再一次泡了汤。 他很震惊,顾俞北说出这种话如果是二十多岁会略显轻浮,但是他这个年纪说出来就是承诺跟保证,他作为父亲其实没有理由再反对他们什么,在顾俞北面前任何反对对他来说也是没有作用。 “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能对小楠这样,在我的意料之外。”庄华安明白,他再也没有办法自己的女儿从顾俞北手里夺过来了。 “爸……” “阿俊,你看不清楚吗?你和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别这样了,小楠不喜欢你嫁给你也会让她痛苦,你若是真的喜欢她,是不会让她陷入痛苦中的,而不是只想得到。” 庄华安还是在女儿出问题的时候放弃,就算是再怎么重视庄俊,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去死。 “能想开真的是一件好事,但是不见得小楠就会原谅,我先走了,你们随意。”顾俞北看了一眼手机之后眼眸不着痕迹的沉了一下,然后起身头也不回的走掉。 家里的保镖跟他发了信息,是庄小楠想要离开别墅的照片,神情不太对,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隐隐的感觉很不对劲。 庄小楠坐在门口,被几个保镖围着,顾俞北下车之后看到她这样,用眼神示意他们离开,他们一般不会出现在面前,小楠这是想偷偷的离开,才会触及这道防线。 “怎么了?出去还需要提着行李吗?”顾俞北过去慢慢的也蹲了下来,瞧着她。 庄小楠的眼神有点奇怪,但是眼里有些雾气:“顾俞北,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是不是?你要我这种人来做什么?” 顾俞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偷偷地跑进我的书房了,我以为你看不懂我的东西的,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聪明。” 因为他根本不会想到庄小楠会去书房,而且还是在这种时候,他怎么忘了,其实她也是个十分敏感聪明的女孩子。 他要是有任何异样的地方,她都可能会察觉。 “顾俞北,我们离婚吧。” 顾俞北的表情冷了一下,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庄小楠,怎么办,我现在一点都不想放你走。” “顾俞北,我可能会死的。” “也可能不会死,再说,就算是死了又如何?”顾俞北将她粗鲁的拉进屋里,关上门将她抵在门上。 温烫的气息洒了她满脸,这突如其来的攻势有些吓到了庄小楠,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顾俞北,仔细算来,我也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你为什么要这么认真?”庄小楠觉得自己受不起他的这沉重感情,真的受不起。 “过客?小楠,我不是这么想的,仔细算来,我好像是一直都是在给你挖坑,然后看着你乖乖跳,庄小楠,是你一直在输。” 庄小楠怔怔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仅仅只是因为喜欢他吗? 256 二番008:我可能会死的(5000) “顾俞北,你在说什么?”庄小楠的气息很紊乱,声音变得沙哑,她怔怔的看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我说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小楠,你自己跳进坑里来的,现在想走,不会像跳坑那么容易了。” “我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撄” “能有什么三长两短,庄小楠,你要是再说这种话,你信不信我封住你嘴?”顾俞北不悦的皱了皱眉然后松开他。 庄小楠后背靠着门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让自己放松下来。 “顾俞北,我到底有什么好,你非要这么对我?”庄小楠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你自己浑身上下到底什么地方值得顾俞北这么待她。 “听你的口气,我好像是在虐待你。”顾俞北回头笑的戏谑。 庄小楠却挤不出来一丝的笑意,愁眉苦脸的看着他。 今天她去了他的书房,然后就看到了医生发给他的病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要离开这个男人偿。 是她为了躲避家人才会缠上顾俞北,所以他们才会结婚,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过了这么多年竟然会再一次将她推进深渊当中。 “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想你不是非我不可。”庄小楠知道自己要配得上顾俞北的话,其实还差了一点。 男人最先喜欢女人的当然是视觉,比她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顾俞北也一定会喜欢上其他漂亮的女人。 “是不是在你眼里,我这个人挺肤浅的,或者是对我过去的情史有些不满?”顾俞北抬脚继续往客厅里走着。 这个时候她就事出门,也没法离开,外面的保镖很多,她哪有那个本事。 “顾俞北,你就不能好好地听我说话吗?” “小楠,我今天是去见你父亲和你大哥了,你除了这扇门,就一定会遇上他们,小楠,要选择的话,你应该也选择我不是吗?” 顾俞北不顾一切的得罪了庄华安和庄俊,希望庄小楠跟他们再也不要有任何的瓜葛。 庄小楠目光落在已经在沙发上坐下的男人,优雅的双腿叠加,在他脸上是真的一点惊慌都看不出来。 庄小楠沉默了,她和庄家不再有任何的关联,她自己在心里也是这么给自己定位的,她希望庄家在自己的世界当中能够永远的消失,或者再也不要出现。 离开了顾俞北她剩下的当然不是什么好的结果。 “现在我觉得当初缠上你是个错误的决定,我不可能会喜欢你这么大年纪的大叔,我……” “过来!”顾俞北的耐心像是用完了,冷声的命令,庄小楠一下子就懵了,她怔怔的看着他。 小步小步的挪动着自己的身体过去,小手紧紧地攥着拳头,骨节都在发白。 一直等到庄小楠站到了自己面前,顾俞北长臂一伸扣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勾了过来,顺利的将她按压在沙发上。 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短发按着她的脑袋:“庄小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再说一遍不喜欢我试试?说我老试试?” 他仿佛是很介意一般,眼睛冷冷的盯着她。 庄小楠被他禁锢着,刚刚他突然松开她,她以为他不会再那么对她了,却没想到,男人本性就是邪恶的。 “我不是要说你老……” “你还要说?”顾俞北的行事本来简单粗鲁,但是到了庄小楠这里,好像什么都变了。 庄小楠又陷入了沉默当中,这个年纪的自己,对未来没有想很多,也不知道面对这种事情要怎么做才是对的。 她一面依赖顾俞北,一面又不想拖累他,处在这种矛盾当中,她觉得很烦扰,也不知所措。 她没有想过自己会有选择这么艰难的一天。 顾俞北轻抚过她的头发:“你和我是最亲密的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会是顾太太,你要是离开了,这个位置我就算是空着,都不会给别人。” 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庄小楠觉得耳朵有些痒,下意识的偏头,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脖子露给了顾俞北。 被细长的脖子这么刺激了一下,顾俞北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他是真的日子太寂寞了,才会三番五次的没法控制对她的这种想法。 “所以,为了不害我变成一个光棍,你要乖乖的留在我身边,我一直都在想要怎么把这件事告诉你,现在你知道了也好,以你的性格,就算是难以接受,也还是能够接受的。” 顾俞北将她扶了起来让她坐在身边,大手握着她的小手:“小楠,我说爱上你,你信不信呢?” 庄小楠再一次惊愕的看着他,半天也没有说一句话,这话说的有些雷人,爱这个字眼好像不是他们这个年纪会追求的东西。 “看来小楠你是不信的,不过也没有关系,总有一天你会相信的。”顾俞北此刻特别能理解靳西恒那些年对林桑榆的耿耿于怀。 爱情这个东西真不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参透的,哪怕是当事人也未必能够掺的透,靳西恒就是个很明显的例子。 庄小楠被他一直这么自问自答,一直没说话,觉得挺尴尬的,可是张开嘴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能让人觉得可以听的,干脆就什么也不说。 “有没有想去的地方,跟我说说。” 他轻抚着她光洁的脸,爱不释手的很,庄小楠仰着脸看他。 “怕我会死在手术台上,所以要提前完成我的心愿是吗?”庄小楠的声音的一下子很低,低的有些模糊,听上去仿佛是带着淡淡的哭腔。 “可以这么想,但是你自己应该怀着更多的希望,这种可能我会让它降的很低,你不用担心。” 庄小楠想着想着就想到了他可能担心的是自己在手术之后眼睛会看不见。 “我的眼睛要是看不见了,真的会拖累你。” “我喜欢就行,重要的是,你能陪我度过更多漫长的时光,好了,今天的事情我不追究了,我的书房没有秘密,你进去是可以的,但是东西不要乱翻,不然我到时候找不到会很着急的,我的东西放的都不是很有规律。” 庄小楠点点头,顾俞北抱着她的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最喜欢你听话的样子。” 顾俞北刚要起身离开,庄小楠就抓住了他的衣服,面色看上去不是很自然。 “你想要我吗?” 顾俞北低头看着她头也不敢抬的模样,淡淡的蹙眉。 “别胡思乱想,医生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放松自己,所以你要好好休息,想那些没用的做什么。” 然后他便拿开了她的手走了,庄小楠无比尴尬的坐在沙发上,一张脸跟烧起来似的。 她刚刚这算是被拒绝了吗?顾俞北在想什么呢?他对自己明明是有想法的,但是他似乎并不是那么迫切的想要得到。 顾俞北没有这么忙过,每天都在跟不同的医生探讨庄小楠手术的问题,庄小楠有时候会在书房门口站上好几个小时等他出来。 顾俞北看到她在书房门口站这么长时间难免会训斥她,可是庄小楠也不生气,以前还没有这么粘他。 现在觉得,她真的是很粘人,比孩子还要粘人,幸好他没有什么公司要做,不然每天还得带着她去上班。 某天庄小楠拿着地图跑到他书房里,他正在电脑面前皱着眉头看什么,庄小楠过来的时候,他顺势的合上了电脑。 “有什么,怕我看到。”庄小楠嘟了嘟嘴。 “不是你该看的,看你这么兴高采烈的,有什么开心的事要跟我分享吗?”顾俞北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轻轻地勾着她的腰肢稳固她的身子,眉目文君如斯。 “我找到了想要去的地方。” 顾俞北看着地图上被她标出来的这些红点,真的是很多,除了那一次毛里求斯之行,她好像没去过其他的什么地方。 这些地方在杂志上都能看得到,很美,女孩子对旅行似乎都充满了幻想和期待。 顾俞北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这么多啊。” “我也怕我会死,至少我能看到这些,也不至于太遗憾。” “不是跟你说了,那种可能性会很低的,你不要想那种可能。”顾俞北看着她这样又觉得心里酸酸的。 要做手术的人,心理状态也是很重要的,如果她整天都在想这些消极的东西会造成手术压力很大的。 “我能想的也只有那些而已,我不敢期待成功率。”庄小楠不会忘记她年幼时等在妈妈手术室外面的心情,怀着很大的期望,她以为手术的成功率会站在妈妈这边的。 但是她却没想到命运本来就是无比残酷的东西,不是所有想的好事都能成功。 “这些你标过的红点我们都去。”顾俞北不喜欢听她说这种丧气话,弄得他心情也很沉重,开心不起来似的。 庄小楠点点头,明媚的眼睛盯着他带着些淡淡的光。 顾俞北心下一动,扣着她的后脑勺,开始肆意碾压她的唇舌,庄小楠的手下意识的攥住了他的衣料,轻微的有些颤抖。 顾俞北的手娴熟的解开她的衣服,庄小楠一反常态的不作任何反抗,顾俞北倒是冷静下来了。 “怎么了?” 庄小楠扶着他的肩轻喘着看着事情做到一半停下来的男人,顾俞北看了她一眼,然后慢慢的帮她扣好衣服。 “小楠,别这样,等你手术成功之后,再给我。”他想,或许等到那个时候,他才能更心安理得一些吧。 庄小楠却牢牢地抓着他的衣服不松手:“你说过等我心甘情愿的那一天的。” “小楠,你爱我吗?”顾俞北问的很突然,庄小楠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庄小楠一时间没能答上来,怔怔的看着他,手慢慢的松开了,顾俞北已经扣好了她的扣子。 “我等你确定心意,你爱我的话,给的才会更彻底。”征服一个女人,从来都不只是政府身体而已。 庄小楠现在是什么心态,他清楚的很,他可不能做那种事。 “我现在也能……” 她的话还没说完,顾俞北就的手指便堵住了她的嘴,不准她再说下去,好在他这个人自控超强,不然刚刚可能就把持不住了。 “明天跟靳太太去玩玩,靳园有个孩子很可爱,我想你会喜欢的。” 顾俞北从来没有主动跟她说过让她去跟谁玩,今天倒是有些让人觉得很惊讶。 “我上次做采访的那个靳太太?” “嗯,你不是对她和靳西恒的感情很喜欢吗?小楠,你不会知道她曾经比你凄惨无数倍,可是因为她心中有靳西恒,所以今天才能跟他在一起。” 顾俞北表情看上去有些严肃,也很认真,他希望庄小楠能有林桑榆那一份坚定。 “好。”庄小楠没有反驳什么,她当然是很喜欢靳太太和靳先生之间的感情了。 隔天 顾俞北把庄小楠送进了靳园,她有些太粘人,粘的他有时候做事都不方便,这样放在靳园似乎更放心一些。 靳西恒从东院过来看到他在门口,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医疗团队已经请好了,现在就等手术了,你打算什么时候?” 顾俞北的眉心拧着,抬脚一步步的往阶梯下面走:“还没想好,有些害怕。” “什么时候能见你害怕也真是稀奇,成龙率你不都已经看过了吗?最糟糕的结果也只是眼睛看不到而已,你要是真的那么喜欢那孩子,应该是不会嫌弃她是个瞎子的。” 顾俞北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的肤浅?” “嗯,在你喜欢庄小楠之前是觉得你挺肤浅的,就像对茜茜那会,真的肤浅到了一种境界。”靳西恒毫不吝啬的将他挖苦了一番。 顾俞北上车懒得理会他的这些话,反正他就会拿这些话来酸她。 “我知道,因为林桑榆,你对我一直有成见,可是你看我现在脾气改的多好,还让我太太来陪她玩。” “桑榆都这个年纪了,早就不玩了,就怕被你的庄小楠给烦到了,本来靳小桑那小子已经够烦了。”靳西恒嫌弃自己的儿子也很不吝啬。 顾俞北凉凉的看他一眼:“我要是能像你有个儿子的话,我会天天捧在手心里的。” 靳西恒冷哼:“你只是还没拥有,等你有了,你就会理解我现在是什么心情。” 女人一旦有了孩子,男人才会知道他不再是她这辈子最爱的认了,她把爱都分成了两份,一份是给孩子的,另一份才是给做丈夫的他的。 顾俞北自认为他不会像靳西恒这样吃自己儿子的醋,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庄小楠坐在花园的亭子里,林桑榆给她倒了一杯茶,关于她的事情,靳西恒大致跟她说了,也明白顾俞北是什么意思。 但是她没这么帮过人,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效。 “想看看孩子吗?” “不要了吧,我最近晦气的很,怕给他染上晦气。” 林桑榆浅浅笑了笑:“你们这些年轻人可能不大喜欢我们这种接近老年的平淡生活?” “你和靳先生想必一定很幸福。” 林桑榆喝了一口茶,目光渐渐地幽深起来:“幸福自谦也是历经苦难的,像你和顾先生这么容易的,真的算是一种幸福了。” “他都跟你说了对不对?”庄小楠撑着自己的下巴眼巴巴的看着她,撇着嘴。 “嗯,说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性格开朗的女孩子,却没想到开朗原来也正是表象,不过你能坦然的面对眼前的困难也是很不错的。” 庄小楠笑的有些羞,被人这么美美的夸一番,心情好像很好。 “靳太太真会说话。” “小楠是不是对顾先生还有所疑虑?” “没有啊。” 257 二番009:至少我能感到他的真心诚意(5000) “你有的,你明明是喜欢他,甚至是爱他,但是却不敢确定自己的心意,你是在怕自己,还是在怕他?” 庄小楠微微挑了挑眉:“我……撄” “我想你能为了顾先生挺下来的,你比我坚强勇敢,不逃避问题,是你的优点。” 林桑榆也是一直说话,就像是自说自话似的,但是每一句都是说给她听的,庄小楠还得要都听进去明白才行。 两人不知不觉得就聊了许久,庄小楠从来都不相信她能在一个地方坐这么长时间,跟同一个人说这么长时间的话。 她以前一直就是活泼好动的,哪里还能像这样乖乖的待着跟人聊天。 顾俞北晚上过来的时候,看到庄小楠的心情颇好,心里也舒服了许多,庄小楠就是需要别人来影响她,林桑榆就是这么一个最合适的人选。 “今天多些靳太太陪着小楠。”顾俞北的语气很淡,他和林桑榆之间有些隔阂,说话也不可能会太亲近。 “有空可以让她多来玩玩,反正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桑榆淡淡一笑,没有太多的言语。 顾俞北也点头微笑:“会的,等小楠好了以后,一定会常常过来玩。偿” 桑榆抱着闹腾的靳小桑深深的看着顾俞北:“能这么真心爱一个人,感觉是不是很好?” 顾俞北明白她什么意思点头:“嗯,很好,今天很晚了,我先走了。” “吃过饭再走吧。” “不用了,谢谢靳太太。”顾俞北拉着庄小楠的手然后转身就走,庄小楠跟在他有些急躁的步伐后面有点跟不上。 “你怎么了?刚刚靳太太是好意留我们吃饭的。” “靳太太对我其实有点误会,我想还是不要太麻烦她的好。”顾俞北眉心拧着,刚刚真是心里不舒服。 林桑榆有意无意的暗指覃茜茜的时候,他是真怕被庄小楠听出来些什么,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庄小楠必须要走额很快才能追上他的步伐,自然就来不及多项或者多问什么。 靳西恒在顾俞北离开几分钟之后就回来了,不过看到只有林桑榆一个人在客厅里逗孩子,便四下看了看。 “没留吃饭?” “顾先生对我似乎有点顾及,所以拉着他的太太就走了。”林桑榆抬眼看着丈夫淡淡的笑了笑。 靳西恒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大概能够看得出来,他们好像谁都狠介意覃茜茜的事情。 “不开心呀。” “没有不开心,茜茜现在跟他有没有什么关系,小楠挺可爱的,很喜欢,是顾先生自己认为我很介意。” “好了,看在他焦头烂额的份上,就先不要跟他计较这些了。” 林桑榆很明白事理的点点头:“庄小楠的手术已经安排好了吗?” “医生都已经到位了,只等顾俞北决定时间,但是,目前可能还不会,要是换做是我,我也害怕,毕竟是有风险的手术。” “小楠她不会有事的,顾先生多虑了。” “希望是这样。”靳西恒也不是看上去的那么无情,关键时候还是要帮忙的,这么多年顾俞北对他可不薄。 关于旅行的事情,顾俞北已经提上日程了,庄小楠最后一次在靳园跟林桑榆聊到了这个话题。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顾俞北带着庄小楠走过她每一个想去的地方,庄小楠则是把这次旅行当成是有生之年最后一件重要的事情,做的很认真。 虽然很多人都跟她说,不会有事不会有事,可是她心里想的却是这个可能最大的,她习惯性地给自己做最坏的打算想最坏的结果。 这样至少她能够容易接受一些。 顾俞北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提着吃的,旅行快要结束了,她的手术日子也定下来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 “刚刚跟医生通了电话。”顾俞北在她身边坐下来,明显的感觉到她的身子微微一僵。 “跟医生通话?” “手术时间定下来了,小楠,我们该回去了。”总还是要到这一天的,庄小楠听了他的话之后淡淡的皱起眉头。 “这么快啊。”她都不觉得时间过的这么快。 “不能再等了,小楠,你现在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不是吗?” 庄小楠沉默着,没有再说话,眼睛椅子发呆的盯着某个地方,有些时光是痛苦难熬的,有的时光就过的特别的快。 “小楠?” “我知道了,你决定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这个星期之内吧。”顾俞北不想去改这些计划,一拖再拖有什么意义。 庄小楠迟疑的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但是也没有很清楚的表达什么,顾俞北不看的一头雾水,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看着他。 “怎么了?觉得时间很紧?” 庄小楠摇摇头:“没有。”欲言又止的样子令顾俞北更加觉得奇怪,但是也没有问,她要是想说自然就会说的。 到了晚上,庄小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顾俞北谁在套房外面的沙发上,从她出院之后他就一直是谁在沙发上的。 庄小楠从床上翻下来后悄悄地从卧室里出去,然后靠近他睡的沙发。 顾俞北眉心拧着,在她凑近他的脸时,猛地张开了眼睛,庄小楠被吓了一跳,腿都软了。 “这么晚不睡觉干什么?”顾俞北本想起来,但是他的话刚落音,庄小楠就低头咬住了他的嘴。 顾俞北推开她捏着她的肩骨,漆黑的眸子里有些隐隐的火苗:“庄小楠,你这是在干什么?” “要我好不好?” “我说过的话,你都当耳边风了是不是?”顾俞北一下子从沙发上做起来,不悦的盯着她的严谨。 庄小楠不管不顾的坐在他的腿上,小脸埋在他的脖子里:“你不要这样,顾俞北,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依赖变成了喜欢,又把喜欢变成了爱,着难道还不够吗?” 她温软的身子坐在自己的怀中,顾俞北再好的定力也都面临崩溃,他的手抱着她的腰紧了紧。 “我知道,但是现在不合适,还是去睡吧。”顾俞北不想在这种时候折磨她的身体,也怕她精力过于旺盛。 庄小楠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我不要。” 顾俞北脸色沉了沉,大手拍着她的后背:“听话。” 庄小楠还就偏不听话,执拗的抱着他的脖子一个劲的噌,顾俞北的防线是一道一道的被击溃。 “庄小楠,这是你自找的。”他扣着她的腰,起身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一步步的往卧室里走去。 庄小楠感觉到他胸腔里铿锵有力的心跳,自己的也心跳如雷,脸烫的跟烧起来似的。 他轻轻地将她压在床面上,手掌温柔的抚过她的脸:“真的爱我吗?” 庄小楠郑重其事的点点头,下一秒便被顾俞北碾压了唇舌,之后的事情庄小楠记得不大真切。 顾俞北轻车熟路,根本不是她能够招架的住的,她没有体会过被男人狠狠疼过的滋味是什么,现在觉得原来很多和想象中的大有不同。 翌日清晨,庄小楠懒懒的睁开眼睛,空气中还弥漫着昨夜肆意纵欲的暧昧,她翻了翻身子,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沉重,身上干爽舒适,她闭上眼睛想了想,难道是被他洗过了? 想想,庄小楠的脸就变的红红的,趴在枕头上自己笑的跟失心疯似的。 顾俞北听到她的笑声才进来的:“醒了?” 他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庄小楠下意识的就敛去了自己奇怪的表情然后做起来。 “嗯。” “那就起来吃早餐,笑什么?”他是个男人也自然也不是什么第一次,女孩子就不同了,他昨天晚上应该还算是注意的。 “是你帮我洗澡的么?” “不然呢,你一晚上都会睡的不舒服的,何况你是第一次,身体会有负担的。”顾俞北的神色看上去淡然,他走过去坐在床边,瞧着她绯红的脸蛋,眉眼里都为温柔。 庄小楠显得有些无所适从,这样还好,身体没有任何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哪有你想的这么严重,你以前有过很多女人吗?” “嗯,血气方刚的时候有过,不过都是逢场作戏,很在意?” “那是多久的事情?” “许多年前,那时候我是个花花公子,难免会招蜂引蝶的,到了这个年纪自然而然的就沉淀下来了,好了,哪有你这么一大早上问题这么多的,起来吃饭吧。” 过去的事情当然没有什么好在意的,她就是问问而已。 休息了一天顾俞北就带着她上飞机了,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地调理自己。 庄小楠生病的消息一直都是秘密,可是他们回到渝城之后,很多人都知道了,顾俞北没空去想谁传播的这件事,他生气的是这些人的太恶毒。 许久没见的林语然出现的时候,庄小楠有些诧异,这是在别墅区,她是怎么进来的。 “你们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有,你可真是厉害,听说你要做手术,庄俊担心你,连你的前男友都担心你,怎么这么招男人喜欢?”林语然的语气很尖酸刻薄。 庄小楠的脸色有些难看,顾俞北今天是不在家,不然这两个女人会死在这里。 “把她们给我赶出去。”庄小楠的声音不算大,但是保镖都听到了,于是别墅周围四面八方都出现了保镖。 “庄小楠,你其实就应该这样,你得到的太好了。”林语然的嫉妒从来都不掩饰,似乎这样说她两句就会有所谓的快感似的。 “这样去嫉妒别人还不如自己努力,我得到的最好的,还得罪你了,林语然,你真是可笑。”庄小楠很想甩她一个耳光,可是她不会干那种事,显得自己没教养。 庄小楠转身重新进屋。 不多时顾俞北的电话就打来了,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对这件事的不满。 “这个区的保安怕是要换掉了,随随便便的就放人进来。” “不会再有这种事,我不会放过她们的。” 庄小楠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说,顾俞北自己要是想做什么那纯粹是她的自由,根本不是她就能干涉的了的。 她只是应声答应,也不做其他的反应。 “在家好好休息吧,如果要出门带着保镖。” “这件事明明没有几个人知道,为什么现在许多人都知道了?”庄小楠觉得奇怪。 “可能是庄俊不小心说漏嘴的,然后被林家姐妹知道,你不用在意这些,别让这些影响到你的心情。”顾俞北很担心这些会影响到她。 “我知道,我没有被影响到。” “先这样吧。”顾俞北挂断了电话,一脸阴鸷。 靳西恒看到他突变的脸色,大概知道好像有人要遭殃了,干嘛没事去招惹庄小楠,真是闲着没事做。 “要不要我帮忙?” “你不是认识很多朋友吗?去查查那个林家姐妹爹的底子干不干净,送监狱去。” “你把那两姐妹送监狱不就好了?” “那么年轻的人做过什么事值得送监狱,送她们老爸进去,她们能更痛苦。” “好,我去跟他们说一下,难得会见到你会为了这么大点的事情就发火生气。” “我天天心情不好,那些人还要来找事,不是找死是什么?”顾俞北的语气很冲,靳西恒微微诧异了一下。 “好吧,绅士,事情就先谈到这里吧,你回家看你的太太去吧。”靳西恒可知道现在这副样子根本不能好好的谈事情。 顾俞北然后起身就离开了,头也不回的,靳西恒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只感觉到他离开时的一阵风,他知道,他其实一向走路都是这么潇洒的。 庄小楠的手术前一天的时候,庄小楠被安排进了医院。 庄华安选择了这个时候来,见到父亲的时候,庄小楠的神色淡然,顾俞北之前就跟她说过,庄华安可能会来看她。 她也没什么心理准备要做的,这个人,她以前有感情,现在觉得感情也不是那么浓了,有哪个父亲会对女儿做到那个份上。 “明天就要做手术了,今天见我会不会影响你的心情?”庄华安坐下来的时候问她。 “你要是真的担心这个就不会来了,你只是觉得你很了解我而已。”庄小楠看他的眼神比以前不知道成熟多少。 大概是跟在顾俞北身边的缘故,庄华安能明显的感觉到她所表现出来的疏离和冷淡。 这是在以前绝对不会有的事情。 “小楠,爸爸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庄小楠淡淡的笑了笑:“爸爸你这么跟我道歉是什么意思,希望我原谅吗?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我那么残忍,反而对庄俊那么好,后来我想明白了,因为你从来不爱我妈妈,所以你对我也没有多深的感情,若不是我们之间存在着抹不掉的血缘关系,我相信,我做错任何一件事,你都可能会把我从家里赶出去。” 庄华安看着她,眉头紧锁。 “小楠,我没有对你残忍。” “不爱我的人,我也不会上杆子的去爱,爸爸你也一样,我想你在和我妈妈结婚之前就很喜欢阿姨了,那时候我外公有杂志社,所以你觉得娶了我妈妈就能有好的前途,但是你却辜负了你最爱的女人,你为了一己之私伤害了我妈妈,也伤害了我,如果你真的不爱的话,可以不娶妈妈的,但是你没有那么做,你为了你所谓的前途,娶了我妈妈,但是不爱她。” 庄华安沉默了许久:“看来你真的什么都想明白了,那么你觉得顾俞北是爱你的吗?” “为什么不爱呢?至少我能感到他的真心诚意,相反的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感受过你的对我的真心诚意。” 258 二番010:婚礼可能不会请你(6000) 庄华安很清楚庄小楠说的点点滴滴都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情,以前是她年纪小不懂事,所以他觉得她应该会一辈子年纪小不懂事。 尽然都忘了原来人都是会成长的,特别是在遇到了其他的人之后,就会有很多的改变。 “我知道,这么多年,我很亏欠你,希望手术能够成功。”庄华安的神情难得会对她有这么温和平静的一面。 庄小楠面色很淡,却再也没有什么笑意,父亲对她的意义来说似乎在她决定不要那个庄家的时候就不大了。 “有我丈夫安排,手术当然会成功,你不必挂心什么,我知道你这是对我妈妈最后的关心。撄” 庄小楠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认清过自己的位置她,在庄华安看来她一直都是属于妈妈的东西,对于他不爱的人的东西,他不会很上心。 这样来比喻自己,庄小楠自己都觉得很难过,为什么要用这样难堪的比喻来比喻自己偿。 “这样便好,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庄华安起身离开时没有任何的犹豫,庄小楠看着他的背影,眼中仍然是有些失望。 “你最不应该做的事情,是你在不爱我妈妈的情况下欺骗我妈妈的感情,你不爱她,在她死后跟心爱的人在一起了,享用着本来属于我妈妈的一切,可我妈妈这辈子只是爱过你,她只是因为爱你才会给你想要的一切,我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外公一直都看不上你,你从骨子里都是小市民的自私和狠毒。” 她不是对父亲说这番话,而单纯的对一个负心汉说这句话,不管是多难熬的日子总会过去的,妈妈去世的时候是她最难熬的日子。 但是那时候父亲已经跟那个女人准备步入婚姻殿堂,妈妈的死对他来说无足轻重。 庄华安背影微微一怔,他回头看着她的脸,庄小楠所呈现给他的样子不再是女儿的样子,是一个旁观者,也是个陌生人。 庄华安感到心疼,庄小楠说的太绝对了一些,他哪有她说的那么无情。 “我对不起你妈妈。” “你走吧,我希望以后都不要再见到你,我和顾俞北结婚的时候可能不会请你。”庄小楠不知道这是不是对他的惩罚,但是她总要给妈妈讨回公道的。 庄华安有那么一片刻失神,看着他的脸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好好休息。”他只是留下这么一句,然后抬脚从病房里离开。 庄小楠盘腿伸直了背脊,目光瞥向窗外,她会活下来吧,因为日子太好,她真的不想死,更因为她有了所爱的人。 庄华安来此的目的也想到了手术可能失败,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以为庄小楠的状态会很不好,但是她的样子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 顾俞北真的是个很了不起的人,能把庄小楠变成一个全新的人,真的不容易。 晚上顾俞北过来,庄小楠在病房里百无聊赖的走圈圈,今天一天来看她的人很多,靳太太来过,同事来过,很多同学;来过,虽然目的各有不同,但是一天见这么多人还是会觉得累。 “今天不是见了很多人吗?怎么还这么有精力,明天就要动手术了,应该早些休息。”顾俞北把她拉到床边上坐下来。 “睡不着,你今天好像很忙的样子,这么晚才来,我明天是要跟死神作斗争,怎么就不早点过来陪陪我?”庄小楠皱着眉头故作不悦。 “我这不是希望你的那些朋友能多陪陪你吗?”顾俞北想着是不是自己做错什么了,还是有点自作聪明。 “你什么都想得到,有什么是想不到的?” “我想不到的是,我这一生也能像很多人一样去爱一个人。” 女人大抵都爱听男人讲这些话,庄小楠笑的眉眼弯弯,如新月一般。 顾俞北揽过她的头在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早点睡吧,我希望你明天的状态能够好。” 他最担心的就是她表面上冷静,但是实际上心里很紧张,然后就会睡不着。 “好。”庄小楠乖巧的点点头,她应该还是有点害怕见到明天早上的阳光,真怕就在明天她会一辈子醒不来。 早上,只有顾俞北送她,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目光深沉如海,他一直紧绷着脸,抿着唇线,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顾先生,送到这里吧。”医生的话似乎是一下子叫醒了他。 “小楠,我定了婚礼。一定要跟我举行婚礼,知道吗?”他握紧了她的手,满手的汗,此时的庄小楠反倒是冷静下来了。 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就是再紧张又有什么用。 庄小楠点点头满眼都是笑:“好。” 之后她的手一点点的脱离顾俞北的手,顾俞北一直目送她被医生推进手术室,不知道手术会持续多长时间,他都要在外面等,等她出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不知道是过了多久,顾俞北等的有些麻木了,林桑榆也来了。 她的身体不是很好,靳西恒一般都不会让她单独外出,但是这个时间点出现在医院里,必然是靳西恒允许的。 顾俞北有些诧异:“你怎么会来?” “看在你这么真心的份上,小楠上一次把对我的专访写的很好,虽然后来发布的时候并没有属她的名,但是我知道她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很优秀的记者。” 林桑榆听上去说的是不着边际的话,但是顾俞北东拼西凑的也能听出些什么来。 “我以为你不会把她放在心上。” “在你看来我是那种人?”林桑榆皱了皱眉头,她有那么斤斤计较吗? 顾俞北不说话了,他心里还真就是这么认为的。 “西恒说你要他办的事情都办好了,现在林家的情况很糟糕,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做这件事?”林桑榆不能理解顾俞北在想什么,庄小楠这个样子,其实最应该的是平静不是吗? 顾俞北冷冷笑了笑:“不是我非要找她们的麻烦,是她们总是不识抬举,三番五次的做些伤害小楠的事情,这些都是小事,没什么影响。” “可是我听说林家的那两姐妹扬言不会放过庄小楠,她们在圈里也是出了名的刁蛮蛇蝎美人,你还是小心一些,小心驶得万年船。” 她是来给他带话的,也想来看看庄小楠,默默地给她加加油。 “我知道了,你今天是来帮靳西恒带话的,没事就走吧,手术成功之后我会通知你。”顾俞北看她准备喋喋不休的一直说下去下意识的就打断了她。 “我坐一会儿吧。” “靳西恒会杀了我的,姑奶奶,你饶了我成吗?”顾俞北凝重的表情还是渐渐地皱了起来。 林桑榆有些尴尬,靳西恒哪有那么可怕,看他在家里天天都挺温柔的,怎么外面的人都怕他怕的要死。 “好,我走。”林桑榆还是起身走了,靳西恒在意她的身体,今天出门的时候也嘱咐了不要待太长时间,她还是不要给顾俞北找麻烦了。 顾俞北在手术外面一个人静静地守了好几个小时,几乎是滴水未进,他怕自己离开个一时半会她酒会出什么意外,他在这里陪着她,她才会更勇敢。 庄小楠是早上进的手术室,到了晚上医生才从手术里出来,顾俞北手里夹着已经熄灭的烟头看到医生出来起身朝他走过去。 “医生,她怎么样?” “不愧是靳先生请的医疗团队,手术很成功,只要后面恢复的好,就不会有事的。”医生的语气是带着好消息的愉悦。 顾俞北悬着一整天的心也慢慢的闲了下来,他慌忙的丢掉了手中的烟头紧紧地握着医生的手:“谢谢。” “暂时还不能看她,过了二十小时之后,顾太太醒过来你就能看到她了。” 顾俞北高兴的点头,什么也不想的,就是单纯的开心,对他来说,他没有像今天这么全身心的高度紧张担心过。 庄小楠手术成功后,顾俞北遵循约定给林桑榆打了电话,林桑榆的反应也很开心,这样也影响到了顾俞北的心情。 虽然接下来的二十小时也一样过的很煎熬,但是这些都不算是什么,她能活着出来对他来说已经是万幸。 庄小楠是在规定的时间内醒的,不过她张开眼睛的瞬间没有看到该有的阳光,顾俞北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她都能感到。 “小楠,怎么了?”顾俞北看着她这醒来瞳孔涣散的样子,心里头莫名的咯噔一下。 “手术是失败了吗?” “手术成功了,没有失败,小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我看不到了,我看不到了。”她有些慌,刚刚醒来,麻药过去之后剩下的就只有动刀的地方一片生疼,特别是在她现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更是疼的难以忍受。 “这是怎么回事?”顾俞北看向医生,很显然是被眼前的这种情况给弄懵了。 “顾先生,顾太太,先不要着急,这种情况是术后的正常现象,等身体的各项指标都恢复之后视力也会恢复的,这段时间可能会不方便一点。” ‘“医生,你说的是真的吗?”庄小楠现在看不到,一下子没有了安全感,有些恐慌。 “当然是真的,所以顾太太一定要保持心态平静,都会好的。”医生笑了笑,给了顾俞北一个很肯定的微笑。 顾俞北也渐渐地放心下来,他刚刚真的是被吓到了。 “听到了吗?没事的,都会好的,你先不要这么情绪激动。”顾俞北的手轻轻的按着她的手。让她冷静下来。 庄小楠是不着急了,但是手还是抖的挺厉害的,这种事情换做是谁都可能会这样,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知道了。” 医生再做了初步的检查之后确认没事之后才离开,病房里就是剩下了顾俞北和她,庄小楠乌边境的躺在床上。 眼前的虚无始终都让她感到一阵阵的恐慌从心底里漫过,她本来一个好好的人却这样病怏怏的躺在这里,对她来说的确是最让人痛苦的。 她怕被人知道她手术后看不见,怕人来看她。 “在想什么,也不说话?”顾俞北没能忍住寂寞,低声的问她。 庄小楠恍恍惚惚的回过神来,怔怔的看着他,她倒是忘了自己现在眼睛是看不见的。 “能不能不要别人来看我,任何人都不要。” 顾俞北心里紧了紧,然后点点头:“好,我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你的,这里每天只有我,等你可以出院了,我们就回家,一样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 他想顺着她的心意,想让她开心一些。 “一定不要,我眼睛看不见,他们会嘲笑我的。”庄小楠从小没有过任何的缺陷,但是却亲眼见过那些健康的人去嘲笑不健康有缺陷的人。 她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是她能知道,那种心情很糟糕,会很难过。 “你放心,不会的。” 顾俞北的承诺是有效的,他在医院,没有任何人能够进的了病房,就算是林桑榆过来了,她也只是在门口,顾俞北也没让她进去。 关于庄小楠的情况她是知道的,只是现在可能太敏感了一些,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心肠不好的人。 “东西我放这儿了,你给她吧,帮我跟她说祝她早日康复,我先走了。”林桑榆实在是没办法,顾俞北不让进去,她就只能在门口了。 她还想跟庄小楠说几句话呢。 顾俞北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林桑榆转身离开时不小心被人给撞上了,差点摔倒在地上,她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风风火火的人,哪知道那人根本没注意她自己撞了人。 她也没说什么,现在的人好像都这样。 林语然过去病房的时候带着一股子的凶狠,顾俞北在门口就拦住了她。 “你来做什么?” “你为了庄小楠那个贱人把我们害的这么惨,你以为就这么算了?” 顾俞北的捏着她的手腕狠狠地将她甩开,林语然被他的力道给甩在了墙上,整个人都不好了。 “嘴巴放干净点,这是在医院,你不要显得你很没教养。” “我和姐姐不过就是说了她两句,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顾俞北冷笑:“你不去张嘴说她,又怎么会飞来横祸,难道我还会无缘无故的对你们林家做什么,说到底还不是你们自作自受,跑到这里来招人算账,是不是太蠢了。” 顾俞北的眼神里有些林语然感到害怕的杀气,都说这个男人不是好惹的,性情温和又如何,实际上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林语然语塞,她被反驳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林嫣然是随后来的,她的人不如林语然这么冲激烈,她一来直接就给顾俞北跪下了。 “顾先生,我知道我们之前有诸多不对,求求你,救救我爸爸。”林嫣然低声下气的模样显得楚楚动人。 可是也没有打动顾俞北,顾俞北一脸漠然的扫过她:“你父亲如果不贪污,又怎么会被人抓住把柄,他若是被人陷害的,倒还是有机会,可是贪污的证据确凿啊,他自己都承认了不是吗?事情已成定局,你们姐妹应该自我反省才对,要怎么才能保全自己,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权衡一下不就对了吗?” 顾俞北没有不这么对过女人过,他也觉得这样对待女人太残忍了,但是这两个女人脸皮厚啊,就是不识抬举。 总是做些让人生气的事情,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林嫣然望着顾俞北面无表情的样子,双肩慢慢垮了下去:“顾先生,我们要怎么做,你才会原谅。” “我不想再看到你们,如果你们不想再渝城永远消失的话,现在就离开,什么原不原谅,你们还不够格。”他眼里的鄙夷无比的明显。 林嫣然的拳头慢慢的拧在一起,被一个男人这样羞辱,她一个女人怎么受得了。 庄小楠就那么好,值得他这么太高深叫的对待。 “语然,我们走。”林嫣然起身暗恋者情绪还很亢奋的林语然就走,顾俞北淡漠的看了她们一眼,然后转身进去病房。 庄小楠早就听到了门外的动静,顾俞北一进来她就很担心的问。 “刚刚外面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你不用担心。”顾俞北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也没有想要解释的更多。 庄小楠还想再问,想了想也就不问了,顾俞北不想说的一定也不是她想听的还问那么多有什么意义。 林嫣然跟林语然在电梯里,谁的脸色都不好。 “姐,对于那种人,你干嘛要那样,你以为他就会同情可怜我们?”林语然对刚刚的事情还是很不满。 “我当然知道他不会同情可怜我们,他这么对我们,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你能把顾俞北怎么样,哪种男人,根本不是我们就能推翻的,何况他还和靳西恒交好,你觉得我们的胜算是多少?” “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林嫣然恨不得庄小楠死了,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多余的人,为什么还要继续伤害别人。 所有的人都喜欢她,都为她倾倒,简直是可笑,这种现象。 林语然一瞬间的沉默了下来,姐姐心里怎么想的她不知道,但是她能清楚,姐姐并不是表面上起来这么好欺负的。 对于顾俞北给的羞辱,她势必会在顾俞北身上讨回来的,不管是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庄小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顾俞北竟然一直关着门不让我们进去。” “兴许是吧,但是在顾俞北手里,她能有什么问题,你想的太多了,我们又不是他们的什么友人,他怎么会允许我们进去跟庄小楠吵。” 林语然皱了皱眉头,还是觉得难以相信,这其中一定是有问题的,只是目前还没有发现而已。 庄小楠在身体恢复的能够出院的时候,顾俞北就将她接回了家,这期间,没有人来探望过她。 庄华安也是在她出院的当天才来的,顾俞北抱着庄小楠,他也什么都没有发现,甚至是一句话都说不上,顾俞北就已经抱着庄小楠上车了。 “小楠她现在很好,庄先生以后不用来了。” “你们要举行结婚典礼了吗?”庄华安很局促的问了一句。 “她跟我在一起总不能没名没分,怎么,我结个婚,你们还有意见?” “当然不是,大概定在什么时候?” “时间还没定,婚礼还在准备,时间定了,我会通知你的,先这样吧,我得送她回家了。”顾俞北转身上车,庄华安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车子消失在视线里。 259 二番011:没有发生过的事为什么要解释(6000) 顾俞北很能耐啊,能做庄小楠的丈夫,同样也能做父亲能做的事情,他没有给过庄小楠的关心,他全都给了。 难怪庄小楠会对他死心塌地。 庄华安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只有心里难受无比撄。 “刚刚是谁?” “你爸爸,你在我怀中,所以我没有跟他说话,把你抱上车才跟他说话的,你会生我的气吗?” “你都已经做了,问我还有什么意义?”庄小楠淡淡的嗤笑一声,她已经决定抛弃那个自私的父亲了。 相信妈妈也不会怪罪她的,她不认为自己这件事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那你这是要跟我生气了?”顾俞北侧脸看了一眼身边的她。 “没有生气,反正对我来说如今最重要的已经不是那个无情无义的庄家了,哪里还会生气。偿” “那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我的婚姻啊,我结婚了,当然就以你为最重要的人,还能有什么。”庄小楠嘟囔着嘴。 顾俞北捏了捏她的鼻子:“算你还有点良心,不枉费我对你那么好。” 庄小楠笑了笑:“我一直都很有良心,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开始是个听没良心的人似的。” “好,我们小楠呐,最有良心了。”顾俞北勾着唇角,笑的开心满足。 回到家中,顾俞北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她现在眼睛不方便,要是一个人在家摔倒了他也会担心。 她又不喜欢家里有别人,所以连保姆都不请,只希望等她这段难受的日子都过去,才能请佣人过来照顾她。 “你这样天天照顾我,钱用完了怎么办?”庄小楠很担心这个问题。 顾俞北刚刚买了晚餐回来,在厨房里忙碌着,听庄小楠说这话有些忍俊不禁。 “小楠,你可以不用这么可爱的,你觉得我的钱是那么轻易用完的吗?” “跟你在一起这么久,好像从来都还没有见过你正儿八经的谈过工作,或者去上班,你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待在家里,难道待在家里也能赚钱不成?” “是啊,待在家里也赚钱,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的钱会花完。” 她就是想知道他到底是干什么的,但是这个问题,顾俞北是不知道怎么跟她说的,万一觉得他恐怖要离开他怎么办? 庄小楠撑着自己的小脸:“你明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我的职业兴许没法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或者完美,你不会因为这个就对我有意见的吧。” 庄小楠没想了解的多细致,但是知道一点,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强的多,她大概也知道,他有那么厉害的本事,其实手段也不仁慈,身后做的事情也不简单。 庄小楠微微一怔,目光下意识的看向顾俞北的声音方向:“你不想让我知道的,我一定也不会知道,对吗?” “小楠,相信我,我给你的都是美好的一面,我希望你看到所有美好的样子,而不是你不相信陌生的一面,懂吗?” 顾俞北无可奈何的对上她的双眼,她毫无焦距的目光看起来更让他觉得担心。 她有做记者的潜质,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 “这样吗?” “嗯,这样,以后也不要问我这样的问题,我也不会再回答你。”顾俞北修长的手伸过了流理台到她的面前,眉心是一片又一片的温柔。 庄小楠垂下眼眸点点头:“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问的,但是你一定不要食言,要一辈子完完整整的在我身边。” 顾俞北勾着唇角,年轻的女孩子心性简单,幸好她不是什么恶毒的人。 “这辈子只要你不逃,我都会在你的身边。”顾俞北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有一天会说出这种话来,从前不过是因为你自己的缘分没到而已。 庄小楠心里头想燃烧着一团火,无比的温暖,她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的开心。 “好了,吃吧,以后等你好了,你就去靳园蹭饭,那里的饭比较好吃。” 庄小楠手里拿着筷子,僵硬的很:“你说什么?” “我是说真的,你不介意,靳太太很喜欢你,你蹭个饭算什么。” “我其实可以自己做饭的。” “所以说吗,我们家还是要找佣人的,等你眼睛能看见的时候,我会请佣人过来。” 她不喜欢被人伺候的这个毛病可是要改的,到底是顾太太,怎么能这样呢,要是以后出去跟那些太太喝下午茶,得多掉价? 庄小楠再也没有理由去拒绝什么,她知道,顾俞北迟早会这么干的。 “我不是那种知书达理的人,顾先生,你不要对顾太太抱有这么大的期望。”庄小楠面色恬淡。 顾俞北轻轻摸着她的脸:“顾先生不会对你抱有什么期望的,你想做自己就做自己吧。” 庄小楠大概就想听他这句话,所以立马就喜笑颜开了。 顾俞北看她吃饭的样子,他想喂她,但是庄小楠这个人柔弱的外表下满是倔强,没几天都也能习惯了看不见自己能吃饭。 要是真是千金大小姐的话,兴许她还做不到这样。 顾俞北在筹备婚礼,庄小楠也定期去医院做检查,经过半个月的调整和恢复,庄小楠的眼睛渐渐的能看见了。 重见光明的感觉很好,她恢复视力的时间也在医生的判断时间内,现在也已经没事了。 “现在眼睛能看见了,但是医生告诉过你,最好还是好好地保护,我请了佣人好好照顾你,你要听话。”顾俞北摸了摸她的额头,目光温淡。 庄小楠一眼就看到了顾俞北脖子上的一片伤痕,不算是触目惊心,但是还是会吓到她。 “你要去什么地方吗,叮嘱我这么多?要是在身边,我做什么你都会跟我提醒。” 顾俞北亲了亲她的脸:“要去处理点事情,记得去试婚纱,实在是找不到人陪同就去靳园找靳太太,她的时间很充裕。” 他的音色不自觉的有些沙哑,这段时间身体的负荷确实是有些大了。 “要离开渝城?” 他握着她的手,低头看她:“可能会离开,但是我们的婚礼一定会如期举行,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的修养声息。” 他替她拉开车门,庄小楠皱了皱眉头:“不送我回家了吗?” “对不起,会有人送你回去的。” 他已经很久没有麻烦上身了,这段时间真的是见了鬼了,竟然什么倒霉的事情都会跑到头上来。 庄小楠还没上车,顾俞北已经转身走掉了,她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背影,今天这种开心的日子难道不应该庆祝一下吗? 有什么事比她眼睛恢复视力还要重要呢,虽然是过了很长的时间,但是她现在也还是需要休息,不能跟太伤神。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头,想的多了真的会疼,顾俞北会回来的,她唯一能知道的,顾俞北干的事情可能是非常危险的,不然她也不会看到他脖子上的伤痕。 心里纵然是担心难过,但是她最应该明白从自己选择的路,到了这个时候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回到家的时候,看到了庄俊在门口晃悠,她从车里下来的时候,他就跑了过来,带着一种急切。 “小楠……” “好久不见,主播。” 不是大哥,也不是谁的名字,而是主播,无比生疏讽刺的一句称谓将他们一瞬间隔看了十万八千里。 “爸说让我不要来打扰你,但是我还是很担心你。” “我爸说的很对啊,你不应该来打扰我的,我真的是一点都不想见到你。”庄小楠抬眼看他,满目清冷。 庄俊被她此时的模样给吓得了一跳。 “小楠,对不起。” “好了,道歉我听到了,你可以走了。”庄小楠的神色冷淡,抬脚就走,庄俊想要追上去,身后却迅速的涌出来一群黑压压的人将他拦住了。 “小楠,你知不知道顾俞北是做什么,他那么一个黑暗的人,你知不知道你嫁给了什么样的一个魔鬼。” 庄小楠回头淡淡的皱了一个眉头,那些西装革履的人对庄俊就是一顿不客气的拳脚伺候。 “他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因为他恶劣我就会选择你了吗?还是你觉得我会为此离开他,你得不到的,所以别人也不能得到,庄俊,我这才做了手术没多久,别气我,下场会很惨的。” 她那双不含杂质的双眼依旧是澄静明了,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极具杀伤力。 庄俊被打的一声声的闷哼,庄小楠权当是没听见转身就走。 “别闹出人命了。”这是她进门之前丢下的一句,冷漠无情,在庄俊眼中昔日的那些单纯善良现在却好像是一点都不剩了。 庄俊被打的很惨,这些人最后松口的时候,庄俊已经站不起来了。 庄小楠的变化太大了,大的他都难以接受,现在就连他的一点点关心她都不愿意接受。 庄小楠在二楼的卧室窗前看着他,这个人她是真的不想再见到,但是为什么现在又要见到。 “太太,你这是在看什么呢?” “没事,是该吃饭了吗?” “是。” 庄小楠不再关心窗外的事转身从窗户前转身,冲新来的佣人笑了笑。 对庄家,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的时候挺自作动情的,他们现在何苦又要那么做,像以前一样对她那么漠不在乎不是挺好的吗? 顾俞北很长时间都没有回到,他的手机也打不通。 庄小楠玩玩也想不到,自己再见到他的时候,竟然是在头条绯闻上,就如当初她和庄俊一样,莫名其妙的酒杯记者给拍到了。 庄小楠是女人,第一时间肯定是有所冲击的,可是这种事情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其中的女主角还是林嫣然。 那么事情就变得更可疑了,庄小楠急急地给顾俞北打电话,但是手机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她不知道顾俞北那么精明的人,为什么会这样轻松的被人给陷害,也想不通他说明明是去办重要的事情,一直音信全无,可是现在却以这种方式出现。 “太太,您这是上哪儿?” “我出去一趟,别担心。”庄小楠手里捏着手机,出门也走的很急,外面的保镖看到她出来也纷纷出来。 今天可不是什么幸运日,庄小楠这要出去明显是要找顾俞北的,这要是出去有什么事情的话,可就麻烦了. “怎么了?我现在还不能自由出入了是吗?顾俞北跟你说了什么才让你们有这种反应?”庄小楠被保镖拦下的时候,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不悦的瞪着眼前人高马大的保镖。 “太太,先生也是为了你好。” “他在哪里,我要去找他。”庄小楠明显的不买账,什么为谁好,她总是要一个解释的。 “太太,很抱歉,恕我们难以从命。”保镖的态度很坚决,庄小楠无力的垂下双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眼前都是高大的男人,她这么小只要怎么跑过去。 “你们让开,听到了没有?”庄小楠脸色变得越来越冷,顾俞北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头条上面说的都是真的吗? 所以还没有准备好要跟她见面,也没有准备好要怎么跟她解释。 “太太。” 庄小楠一抬手作势要打人,却转眼从缝隙当中溜走。 她跑了出来,庄俊的车子停下来的时候,他下车将她拉住。 “小楠,你跑什么?去找顾俞北?以前你觉得我这个人可恶,那么你现在看看谁更可恶,这才是他的本性,小楠,你清醒一点。” 庄俊从来都没有放弃过。、 他觉得他是能够拥有她的,除非顾俞北一点错都不犯。 “庄俊,你放开!”庄小楠回头怒吼的声音里满是怒火,就连表情都开始一点点的狰狞起来。 庄俊忽略了她此刻几乎快要抓狂的模样,大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腕。 “小楠,你这是在飞蛾扑火。” “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庄小楠一直忍着自己的难受,也压制着自己的敏感,她觉得这其中是有问题的,一定有猫腻。 可是她高估了自己,她根本经不起挑拨,也根本经不起别人说三道四。 “小楠!”庄俊一把将她拉扯了回来将她甩在了车门上,庄小楠感到背脊一阵疼痛难以忍受。 庄小楠红着眼睛瞪他,想挣脱他的手,但是男人的力气哪里是她一个女人就能对付的了的。 保镖们冲了过来,庄俊手掌一伸:“你们别过来,这是我们兄妹之间的私事,不要多管闲事。” “庄俊,谁跟你是兄妹,你又什么时候把我当成是妹妹了?庄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幅嘴脸有多恶心?” 这些年对庄俊的不满此刻完完全全的展现了出来,她就是恨他,恨他夺走了自己的父亲,夺走了原本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父亲。 “庄先生,你这么拽着我太太做什么?以为我不会回来,还是觉得我会像你一样害怕流言蜚语?”顾俞北的车子火速开来,然后下车一脸不爽的盯着庄俊。 庄俊的神色有些复杂,难道是因为年纪大一些,所以面对这些是也觉得稀松平常,他竟然在她脸上看不到一丁点的慌张不安。 顾俞北走过去几乎是霸道的将庄小楠从他手中拉了过来牢牢地按在怀中。 “顾俞北,你怎么配得上小楠。” “这么说起来,好像你配得上似的,庄先生,我不想每次都给你难看,你不要趁我不在家的时候来***扰小楠,不然你爸爸会很难做的,我好不容易答应了让你在这个城市混下去,别自毁前途。”顾俞北威胁的语气一点也不含糊客气。 庄俊脸色难看的紧,顾俞北低头看了一眼神色异常的庄小楠,搂着她的腰转身就走。 “我们回家,没事到处乱跑什么,不是让你在家吗?还怕我不回来跟你说清楚?”顾俞北说着,揽着她腰肢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庄小楠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腰上有些疼。 但是她此刻只能沉默的抿着唇跟着他回去,顾俞北示意报表离开,对身后的庄俊看也懒得看一眼。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真的是一种太恶心的习惯了。 庄小楠的平静在进了家门之后就没有了,她挣脱开他的手,远远地站在一边。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为什么要哪样做,小楠,不过是新闻上的一些没有根据的话,你就这样误会我?” “不是,我是说,为什么你不让我出门,不让我去找你,第一时间跟你打电话为什么打不通?”庄小楠此刻都是浓浓的不满意。 顾俞北只好无奈的笑了笑,坐在沙发上瞧着她:“那么在你看来我是不是很讨厌?我自己也觉得很讨厌。” “顾俞北。” “过来。”顾俞北冲她招了招手,庄小楠停在原地不动,于是顾俞北再一次招了招手。 庄小楠才慢吞吞的走过去,还没走近,顾俞北便将她轻轻地拉到腿上坐着:“这么喜欢胡思乱想,是不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太寂寞了。” “你还是不解释吗?” “你跟庄俊的事情我有让你解释什么?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解释?”顾俞北还是很平静,对这些事其实不怎么伤心。 当时是在处理林嫣然,所以才关了手机,女人能厚颜无耻到那种地步也真的是可以。 “你们不是被媒体撞破的吗?” “我就是多喝了几杯酒给了林嫣然有机可乘,除了你,我对其他女人是没有感觉的,懂吗?”顾俞北说着暧昧的在她耳边吹了一阵风。 庄小楠缩了缩脖子,脸忽然之间的就烫了起来,她捂着自己的脸看他。 “只有怎么简单吗?” “你想多复杂?” “我没有想复杂。”庄小楠顾着腮帮怒瞪他。 “不会有人能影响我的,如果你哪天变心了,我就把你的心挖出来换一个爱我的心脏。” “你好残忍。” 顾俞北捏了捏她的脸:“好了,事情都已经清楚了,咱们就着手准备婚礼的事情,你的那个哥哥真的是很烦人,我们婚礼就不邀请他了好不好?” “我没有想过要请他,你想多了。” “先生太太,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要先在用餐吗?” “当然。”顾俞北起身揽着庄小楠去了饭厅,这天天被有人做饭,再也不用每天往外跑去吃饭了。 260 260:大结局1(5000) 顾俞北被爆出来这件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外面对他们这段婚姻众说纷纭,顾俞北也懒得去压制,更加不予理会。 庄小楠跟着他不知不觉得也学会了这样的性格,不管别人说多难听的话,也全都是不在意的。 顾俞北能够带给她安定,她其实不用想的太多撄。 婚礼从筹备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庄华安已经严重警告过庄俊不要再随随便便的来打扰她。 所以庄俊出现的频率也就没有那么高了,顾俞北对林嫣然的事情只是说了一次,含糊不清,庄小楠就再也没有听到关于那林家姐妹的传言。 偶然一次在缤纷会所同学聚会时,她才知道关于林家姐妹的事情,有些事情表面上虽然没有人说什么。 但是一不小心的还是能听到一些方言风语,说她是害的林家姐妹下场凄惨的罪魁祸首。 似乎真的是跟她脱不了干系,但是她们要是一开始就不招惹她的话,又怎么会有后面的麻烦。 庄小楠喝了一点酒就从包间里出来想透透气偿。 却不知道冯洲是什么时候跟上来了,在一处较为僻静的地方,庄小楠依着栏杆,目光懒散的看着他。 “干什么?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吗?”庄小楠看着眼前已经趋于成熟的男人,眼色很淡。 冯洲大抵是见不得她这一副陌生的样子,所以皱了皱眉头:“小楠,是为了报复我们吗?” “什么?”庄小楠不解的看着他,狠狠地皱起了眉头。 “难道他们刚刚还没有说的很明白吗?林家姐妹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不都是因为你吗?” 和很多人一样,冯洲也一样这么认为,她是个恶毒的女人,是所有一切的罪魁祸首。 庄小楠淡淡的笑了笑,不以为然:“你觉得这跟我有多少关系,如果不是她们喜欢没事找事,喜欢自作聪明,事情无论如何都不会发展到这么一步的。” 她不可怜她们,那种人哪有什么地方值得同情,顾俞北一直告诉她,恶毒的人不值得同情,他们也不可怜。 渐渐地,她就真的这么认为。 “你是怎么了,跟着顾俞北,连你的善良本性都不要了吗?那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是不是也让你变成那种人?” “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林家姐妹变成什么样,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庄小楠一脸事不关己的姿态,令她觉得不安。 “庄小楠,你不要这样。”冯洲伸过来的手背庄小楠轻易的躲过。 “从前那不是善良,那是软弱,一味的被你们欺负,我被欺负不算什么,她们受到惩罚就是可怜了,你们是不是觉得只有你们是人啊。”庄小楠实在是不理解,为什么会有现在这种人存在。 冯洲张着嘴半天也没说出来一句话,就怔怔的看着她的脸。 “我今天本来是不想来的,因为医生说我可以适当的去参加一些活动,而最近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活动,你以为我很想见到你们这些见风使舵的人吗?” “小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别再叫我的名字了,从你嘴里叫出来真的是很恶心。”庄小楠无比冷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走掉。 她本来还想至少要待会儿,现在觉得没这个必要了。 顾俞北很多事情都是瞒着她做的,她不知道,也不清楚,顾俞北也没有什么解释,现在觉得心情真的很不爽。 “林嫣然怀孕了,你不觉得你的丈夫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你吗?”冯洲促狭的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 庄小楠身体僵了一下,却没有回头,片刻之后抬脚继续走,她不应该像的太多。 庄小楠急匆匆的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了顾俞北的车子正好停在面前,顾俞北下车走过来抱着她的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看来我来的时间刚刚好。” 庄小楠抓着他的衣服,垂着眼眸:“你是担心我听到什么流言蜚语吧,顾先生。” 她略微的阴阳怪气在顾俞北听来就明白了她还是受到了一些流言蜚语的影响。 “又听到什么了?” “没什么,回家吧。”庄小楠推开他然后自己拉开车门上车,顾俞北扭头看了一眼会所大门。 顾俞北有些恼怒,真是,就不能好好地聚个会吗? 车子不是回家的方向,顾俞北开向了另一个方向,而且车子越走越僻静。 “怎么不回家?” “觉得你要跟我吵架,所以我想我们之间的矛盾应该要尽快的解决完才对。” 顾俞北将车子停在了路边,锁了车门。 “你干什么?” “关于林家姐妹,我没有跟你坦白,是我的不对,但是我和林嫣然之间真的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 庄小楠听的很清楚,顾俞北这算是在解释给她听。 “听说林嫣然怀孕了,是真的吗?” “是真的,但是那不是我的孩子,林家姐妹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凄惨,不过是从千金小姐沦为了平常人,需要靠自己来生活而已。” 庄小楠转脸过去看他:“你把她们从电视台里赶走了是吗?” 这种感觉她也不是那么喜欢,她不能什么都是靠着顾俞北去解决的,而且方式还这么突然让人难以接受。 “她们只是不合适电视台罢了,不知道人间疾苦的千金小姐,不会因为失去千金小姐身份就饿死的,那些人不过就是要为她们所失去的身份打抱不平而已,小楠这些,你有想过吗?” “我又不是你,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想得到,你未免也太高估我了。”庄小楠不禁冷哼一声。 现在她是被锁在了车里面,又跑不掉,顾俞北说什么,她就听什么,但是不代表她就不会反抗。 “庄小楠你这是在干什么?跟我置气?”顾俞北的眉心渐渐地拧在一起,这么快的就变的不善解人意了,脾气有够横的。 庄小楠摇摇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顾俞北无奈的叹了一声,然后大手将她的手腕扣住,翻身整个人都笼罩了她的身躯。 庄小楠还没说完的话就这样生生的给咽了下去,她看着用一种羞人的姿势在她面前的顾俞北,就连噘嘴生气都不敢了。 这里不算是荒郊野外的,这个狂野的男人要是在这里干点什么出来被人撞见了她不是羞死了。 “怎么不说了?刚刚不还是振振有词的吗?现在是怎么了?竟然不说话了。”顾俞北故意挑着她的下巴轻佻的问她。 “你不要这样,要是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我跟太太寻求一下刺激被人看见了又怎么样,又不是在偷晴。”顾俞北的手顺着她的脸一路下滑。 庄小楠的脸色越来越红,身体也跟着僵硬起来,紧张家害怕就会造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知道,我刚刚的态度有点过分了,我知道错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求求你了。”庄小楠的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 顾俞北掐着她的下巴,低头纠缠着她的唇舌,没有再给她喋喋不休的机会,庄小楠在他的掌控下变得很乱,她就是整个人都跟着顾俞北走了。 “别……求你了。”庄小楠保持着最后一点理智,按住他这可怕的手,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的脸红的滴血,顾俞北终于还是不逗她了,她到底死脸皮薄,她也真会想,还以为他在这里真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你想听我都给你解释清楚了,再生气不是没事找事吗?你要是早这么说,我会这么对你吗?”顾俞北从她身上下来,一脸都是你的错的表情。 庄小楠觉得真的是天大的冤枉,怎么就成了她的错了。 “我真想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 “重新考虑也没有用,生米煮成了熟饭,箭在弦上了。”顾俞北慢条斯理的发动车子,车速很平稳。 庄小楠一双手渐渐地交织在一起,低头看着你自己玩手指也不愿意跟顾俞北多说一句话,她不是他的对手,可能他说的从一开始就是他在算计她都是真的,都是他布下的险境,所以她才会找了他的道。 顾俞北的仁慈也只是在外面,到了家里面,他扑到庄小楠的时候如狼似虎,根本没有放过她。 翌日醒来的时候,庄小楠欲哭无泪的趴在床上悔过人生,她为什么要认识顾俞北,为什么要嫁给他。 这缘分简直是莫名其妙好吗? “听说你上次试婚纱还是有些不太满意,设计师今天改好了,我们再去一趟。”顾俞北扣着衬衣扣子慢慢中走到床边来,冲她淡淡的笑着。 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昨天晚上他什么事都没干似的。 “我很累,想休息,改天吧。” “婚礼将近,还是勤快点,我好像还不至于弄得你下不了床吧,那是得多凶狠,还是说你很喜欢那种软绵绵的感觉?”顾俞北俯身下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这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庄小楠拿着被子捂住自己的脸:“顾俞北,你这个人,真讨厌。” “好了,起床吧,都睡了好久了,下楼去吃完饭。”顾俞北最后叮嘱后转身拿着西装离开了卧室。 庄小楠懒散的从床上噌了好一会儿才起来,这段时间自己因为不上班,人就变的很懒,有时候居然能睡到十二点,她都怀疑自己的前世是猪了,竟然这么能睡。 早上重新去试了婚纱,这回不是自己一个人了,有顾俞北陪着,她也不至于穿着只给工作人员看。 “好看吗?” “嗯,符合你的气质,人好看就行了。”顾俞北看着眼前穿着白纱的女子,的确是惊艳,但是干嘛要表现的这么明显。 庄小楠揉了揉自己的肩:“那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晚上去靳园吃饭,顾太太,没有你这么懒的太太,知道吗?”顾俞北双腿优雅的叠加在一起抬眸看她。 庄小楠撇撇嘴,她从来就没有夸奖过自己勤快,是他自己一厢情愿以为的。 “我知道了,小姐,麻烦再帮我挑一件衣裙。”庄小楠转脸笑眯眯的对身边的人说。 “好的,顾太太。” 试完了婚纱还有一大半天的时间,顾俞北带她去了一趟医院,所有的检查结束之后时间差不多也晚了。 晚上去靳园的时候,两个男人在一块谈事情,她和林桑榆在一块儿聊八卦。 林桑榆是艺术家,庄小楠还以为她这样的人可能不喜欢这些喧哗聒噪的事情,没想到聊起来也是津津有味的。 也不知道是处于礼貌配合她,还是她真的其实挺喜欢的。 “听说顾先生准备把婚礼的规格提到我和西恒那时候的一样,还有心要超过,小楠,他对你,可算得上是十分上心了。” “靳太太这话说的不对,婚礼这个东西,只是虚的。” “爱你的人才会想给你最好的,小楠,你应该挺聪明的。” “听说覃小姐跟你是好朋友,她真的很美吗?”庄小楠始终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睁大了眼睛瞧着她。 林桑榆愣了愣:“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听说是个绝世美人,你知道我是做记者的,对这些一向很感兴趣。” “嗯,确实是个挺美的人,但是性格不如你,她的性格太傲娇了,不如你可爱。” 庄小楠这样被林桑榆拐着弯夸一番不免觉得心里美滋滋的。 “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 你们应该是合得来的。”林桑榆想起来覃茜茜的性格,跟庄小楠应该是能交朋友的。 “真的吗?”庄小楠眼睛里一下子有了光,神采奕奕的样子。 “当然是真的。” 对于覃茜茜,林桑榆根本没有多说什么,对于茜茜现在的状况,她不是很想提起,只有等茜茜在站起来的时候,应该就是她重生的时候。 等到婚礼的前一天,庄小楠还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请父亲来,有很多人都知道她是庄华安的女儿,连结婚都不同字父亲,那不是当着众多的人打了他一巴掌吗? 她心里就像是两个小人在打架似的,谁也不肯让谁,争执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 “以前都不见你这么不安的,明天就是婚礼了,你到底是怎么了?”顾俞北今天已经第五次看见她走神了。 “可能是因为没结过婚,有点紧张,何况你吧规模弄的这么大,全世界都知道了。” 顾俞北瞥了她一眼:“你要是实在觉得难受就睡觉,或许心里会舒坦一点。” “你是我的太太,当然要全世界都知道了。”顾俞北一直都在很努力的弥补她父亲的那一块缺失。 但是他也知道,其实那些根本不是他这个作为丈夫就能弥补的了的。 “没有谁说我不是你太太,你可能是寂寞的日子过的太久了。”庄小楠白了他一眼,然后起身从沙发上离开。 顾俞北瞧着她的背影一点点的收缩自己的视线,还是心里又结的,但是他还是无能为力。 下午三点钟,顾俞北去看婚礼场地了。 庄小楠一个人在家,她是想睡都睡不着,所以她就会在家里一直上上下下的走来走去。 有人敲门的时候也是她去的,这个女人她几乎都快忘记了名字,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她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淡漠起来:“阿姨过来做什么?我不是应该从庄家除名了吗?” “你明天就结婚了,真的不邀请你爸爸吗?” 庄小楠似乎从她此刻真诚的眼睛里看到一些爱意,她兴许不完全是冲着爸爸的钱去的,可能还是有爱的。 但是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题外话---全文大结局倒计时了,一号大结局,后面几章可能会写所有人物十年后的生活 261 261:大结局2(5000) “我早就跟他说过了,我也没想到我丈夫会把婚礼弄的这么盛大,不小心让他知道了,真的是很抱歉。” 她生疏冷漠的样子映在女人的眼里,她神色看起来很憔悴,似乎是担心着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你爸爸他却很难过,我知道,你心里对我一直都是不满的,我也知道我可能破坏了你原本的美好家庭,但是他始终是你爸爸不是吗?” “我为什么要恨你,你是我爸最先爱的人,我妈唯一的错就是相信了他,没有在你之前认识我爸,是你想的太多了,你一直想得到的,我其实从来都不想得到,哪怕那些东西只属于我妈妈,你们享用着我妈妈的一切,就应该好好的享用着,别再做这些没用的事情了,真的没用的。撄” 庄小楠的姿态有些莫名的高傲,她就是刻意要摆出来这个架子,似乎想要一泄这么多年在庄家所受的委屈一般。 “小楠,你爸爸他最近喝了很多酒,你难道就能忍心看着他这样折磨自己吗?” 庄小楠眉心淡淡的拧在一起:“你还是回去吧,明天就是婚礼了,我需要好好休息,不然就不好看了。” “连你自己都觉得很累是不是,因为父亲,所以你也觉得心里不安,你是希望你今天晚上都睡不着是吗?偿” 庄小楠猛地抬眼看她:“我一直都敬重你是长辈,所以不管你做多么可恶的事情,我都不去追究,别在这里找不痛快。” “小楠,他只是想带着女儿走进婚姻殿堂,这点想法也错了吗?他知道错了,我也知道错了,我们所有人最不应该那么对你,有那种龌龊的想法,小楠,我不求你的原谅,但是你回家看看他成不成?哪怕是只看一眼不说话也好,他也不至于那么难受。” 女人还是不肯放弃的拉着她的手,生怕她会转身走掉似的。 庄小楠垂眸看着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拧着眉头一点点的舒展开来。 “我去换一身衣服。”庄小楠挣脱开这双手,然后转身回去。 “太太,您这是要去哪里啊。”佣人看到庄小楠换好了衣服要出门的样子问了一句。 “出去走走,先生要是回来问我的去向就说我自己出去走走,很快就回来。” “是。”佣人自然是觉得很奇怪,这种神色哪里是要出去走走的神色,哪有出去走走神色这么奇怪的,看上去简直是毫无兴趣。 庄小楠出了门美誉要司机送,而是开着自己已经好久都没有开过的牧马人,路上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对于这个女人,她一向都没有太多的话。 眼前要不是因为在意尊重爸爸的话,她一定不会让这个女人进门,如果那时候她早就知道爸爸早就跟这个女人搞在一起,她一定会尽力反抗。 就算是别人进来这个门,也不要这个女人进来。 “身体有问题吗?喝那么多酒?”庄小楠突然之间的出声。 女人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局促了半天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楚。 “瘦了好多,身体也不如之前好了,抵抗力明显的下降了,我真担心他会喝出什么毛病来。” “我还以为你真的能驾驭他呢。”庄小楠不由得嗤笑一声。 然后车里又陷入了沉默当中,庄小楠有意无意的讽刺这些都能忍,反正只要是能宣泄自己的不满都是可以的。 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这个家了,下车蓦地一看竟然也觉得陌生,她在门口愣了好半天,看到门开了之后才慢吞吞的走进去。 庄华安在楼下看电视,目光直直的看着电视,电视上正在报道的不是别的事情,正是她和顾俞北的婚事。 她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看的自己眼睛都忍不住的发热。 他为什么又要这样来折磨自己,为了让她感到担心,还是为了让她感到难过? “小楠回来了。”女人走过去跟他提醒。 庄华安好像才回过神来似的,牛图看着立在离门口不远的庄小楠,下意识的就掐灭了自己手里的烟。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明天不是有婚礼吗?”庄华安说完就明白了他不悦的看了一眼女人,他真是能添乱,这个时候去给她寻什么烦恼。 庄小楠慢慢的走过去,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来:“很久没有回来了,至少在婚礼之前我理应回来看看,不然也看不到您这般狼狈的样子。” 她说话不是直,就是在陈述事实,庄华安现在的慕言看上去难道不狼狈吗? “小楠,你不要这么跟我说话。”庄华安完全么有了平日里的各种威严,这种话也说的温温和和的。 庄小楠勾着唇角笑的淡然:“您这样折磨自己,是想让我感到内疚呢还是想让感到自己很恶毒?或者让别人觉得我这个女儿简直是忤逆不孝。” 庄华安怔了怔,没有出声,他定定的看着女儿,这是他的女儿,他最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她骨子里遗传了她妈妈的倔强和高傲,虽然过去二十年来她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嫁给了顾俞北,就等于有人给了她释放自己的勇气。 以前她根本不会说这么咄咄逼人的话。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这几天过去就好了。”庄华安没有大发雷霆的训斥她的不是,而只是淡淡的道歉。 庄小楠有些无所适从,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要怎么走下庄华安给的这个台阶。 她的手紧紧地交缠在一起,揪的自己的手都有些发红了。 “过去?爸你心里一定觉得很不公平吧,为什么我作为女儿非要这么对你?” 父母有所有的权利,但是儿女是没有任何权利的,这一点,庄小楠是活了这么多年才知道的。 “小楠,你今天回来是专门跟我吵架的吗?”庄华安打断了她的生气和愤怒,依然很淡然的问她。 庄小楠住在沙发上挺直了背脊看着父亲:“如果我邀请您,那您要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因为怕打脸,所以她先说了那种话,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在爸爸面前就这样放不下自己的面子了。 庄华安似乎是觉得自己听错了,她这种架势,这种语气哪里像是在邀请参加她的婚礼。 “你是我女儿,我为什么不去?”庄华安回答的很干脆。 庄小楠默念着他说的话,她是他的女儿,为什么不去呢? 是啊,为什么不去呢,可能她不邀请,他也一样会去。 “明天的婚礼,我希望你能出席。”庄小楠还是选择他带着自己走向顾俞北,她以为自己一个人可以的,但是思来想去的都好像觉得不妥。 “为什么又这么突然的改变了决定?”庄华安皱了皱眉头,总应该是有理由的。 “因为不安让我睡不着觉,就算是给自己找个心安的理由。”她没法原谅他对妈妈的所作所为,也不能理解他的做法。 所以现在谈不上要原谅什么,除了妈妈的原因,最令她难过伤心的,莫过于这么多年的忽视。 庄华安眼中的光渐渐地黯淡下去,听到这样的答案不足为奇,但是心里还是有隐隐的失落。 “那晚上要留下来吃饭吗?” “不用了,我一会儿就回去,顾俞北回来要是找不到人的话,会着急的。” 庄华安慢反应的点点头,这话听着挺熟悉的,小的时候玩的太晚的话她也会跟别人这么说,会害怕爸爸担心。 但是他从来就没有为她归家晚而训斥过她,所以到了后来她回家的时间就越来越晚。 庄华安才一点一点的想起来自己这么多年的忽视,她心里又怎么可能没有想法。 “我送你回家吧。”庄华安起身抖了抖自己褶皱的衣服。 庄小楠到最的拒绝转眼就变成了点头。 这牧马人是他买给她的,因为庄小楠想要,所以他才买的,但是庄俊的车比这个好太多了。 “这车还开着呢。” “又没坏,为什么不开?” “也是,也是。”庄华安点点头,心里还是有点小开心,至少她还留着他送给她的车。 到家的时候顾俞北已经回来了,庄小楠让庄华安进去坐一会儿再走,庄华安见顾俞北在,还是离开了。 庄小楠是拦都来不及拦。 “你对我爸做什么了?他这么害怕你?”庄小楠扭头瞪着他,很是恼怒。 “你怎么不说他是不想看到我才走的,你对我不要太有偏见了,你不是说再也不要跟庄家来往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说话不算话了。”顾俞北低声的笑了笑,揉揉她的头顶问道。 “你不高兴吗?” “我为什么不高兴,顾太太这么通情达理,为什么不高兴,庄家是你的娘家,你要怎么对待我就怎么对待,知道吗?” 庄小楠看着他伸手把自己缠上去,顾俞北抱着她进屋,家里由佣人她都给忘了,这么没羞没臊。 “这家里有佣人,你小心一点。”顾俞北把她放在沙发上,点了点她的鼻尖。 庄小楠迅速的做好了不再嬉皮笑脸。 “我让爸爸明天才参加我的婚礼了,虽然觉得他不可原谅,但是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我会睡不着觉的。” 顾俞北坐在她身边忍不住笑了:“就为了你自己睡得着觉,所以才邀请你爸爸参加你的婚礼?” “不可以吗?” “可以,只要你的睡得着觉,做什么都行。” 他就说她这一整天都浮躁不安的,也不是紧张,还因为有块心病没治。 婚礼当天很热闹,庄小楠也是喜爱热闹的人,虽然很多人不见得她就认识,但是看得出来都是名人,以后想给谁做专访就变的十分方便了。 庄小楠是挽着父亲的手走进教堂的,庄华安把她的手交给顾俞北的时候有些犹豫。 “以后你嫁女儿也很慷慨吗?”庄华安很认真的看着顾俞北。 顾俞北顿了顿:“不会,如果那个人比我还优秀的话,可以考虑。” 庄华安点了点头然后把女儿的手松开有他握住,他真的事糊里糊涂的就嫁了女儿,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庄小楠就成了别人的人了。 但是总不能不让她嫁人吧。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庄小楠踩着高跟鞋忙了一天,脚跟腿都觉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回去的时候一双腿硬邦邦的,十分僵硬。 今天的安保工作做的很好,一些闲杂人等没有出现,他们的婚礼举行的很顺利了,庄小楠热情开朗的性格也被很多人喜欢。 顾太太这个人一下子就在圈子里火了起来。 “太太,今天是新婚之夜,你这么面无表情的躺在这里是什么意思,难道不需要伺候你的夫君吗?”顾俞北按住了她的双手将她压在身下。 “我好累,想休息。” “我都不累,小楠……”顾俞北亲吻着她,颇有些欲求不满的意思。 “顾俞北,我们暂时可不可以不要孩子。”庄小楠的声音很小,但是顾俞北听出来了。 她是个正常健康的女孩子,他们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一直没有怀孕,顾俞北也没想过是为什么,现在想起来就觉得很奇怪。 捏着她的手腕不由得用力:“庄小楠,你不会背着我吃药吧。” 庄小楠睁开眼睛看着此刻有点生气的男人:“我现在才刚刚工作,我想等我工作有起色的时候再生。” “吃药会伤害你自己,不想要孩子,你早说啊,用得着吃药吗?” 庄小楠愣了愣,他难道不是因为她不想要孩子而感到生气吗? 她有些不理解的看着他:“那个,你不是为这个事情生气?” “以后不准做偷偷摸摸的事情,要是让我来发现了,饶不了你。”顾俞北觉得现在的年轻女孩子对健康真没有什么意识。 只有他们这种老年人才知道健康到底有多重要。 “你去哪儿?”庄小楠看他忽然之间抽身轻声的喊他。 “去买生活用品。”这话说的官方,庄小楠是一点也没听出来什么意思,直到他回来以后,庄小楠才明白生活用品是什么意思。 婚后的生活,顾俞北很宠她,几乎是什么丧权辱国的条约都能答应她。 所以庄小楠婚礼过后没几天就去上班了,再一次回到电视台的时候,庄小楠就惊讶的发现,以前很多员工都不见了,特别是跟自己有一些不愉快的,全都消失的。 留下来的员工要么是老员工,要么就是新进的,除了庄华安还是台长,许多人都好像换了。 这跟顾俞北一定有关系,他这么帮她清扫障碍,别人会怎么看她。 在庄华安办公室庄小楠问了关于消失的员工的事情。 “顾俞北让您这么做的?”庄小楠不是没有发现,就连庄俊都不在了。 “这些人本来就不适合电视台,待在这里有什么用,你好好工作吧,不喜欢主播就不做主播。” 对于顾俞北已经做出来的决定,庄小楠没有办法去否定或者挽回,现在唯一能做的,当然就是好好工作,不要辜负了顾俞北为她所做的一切。 “我知道了,我先出去了。” “有时间的话,回家吃个饭吧。”庄华安瞧着女儿转身的背影忍不住说了一句。 “嗯。” “小楠,我每年都会去看你妈妈的,我并不是你说的那么绝情,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她,小楠,不要再怪我了。” “我知道了,我先走了。”庄小楠不能像以前一样跟爸爸相处,但是也不至于太过僵硬,总之关系没有更糟糕就是了。 谁都知道她嫁了一个好男人,可是她的幸福妈妈看不到,这大概才是她最遗憾的事情。 顾俞北傍晚的时候都会来接她下班,风雨无阻,这种人被人全心全意疼爱的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至于很多人,庄小楠后来再也没有见过,渝城也渐渐地没有人说起过,庄小楠也慢慢的忘记了。 她的生活过的平静且幸福。 262 262:大结局3(6000) 十年后 一个星期一次的靳园聚会在举行。 从前总是很清冷孤寂的靳园因为有了这样的聚会变得很热闹,孩子满园跑的样子不管是谁看了都忍不住的想笑。 快到饭店了,桑榆同覃茜茜坐在一起,翻看着孩子们新拍的照片,虽然现在有很多方法可以保存照片,但是还是这种方式更让人觉得值得留念。 “谁能知道这么多年后,我们的孩子居然能聚在一起照这么多照片。”覃茜茜笑着说偿。 “有什么想不到的,父辈们的交情都会延续到他们身上的。” 覃茜茜一如十年前,保养的很好,举手投足,仍然满是辅酶,一群女人扎堆,她在里面永远都是最显眼的撄。 “也是哈。” “太太,可以叫孩子们进来吃点心了,玩了这么一会,应该都饿了。”容妈浅声的提醒。 “容妈,您不用做那么多,那些孩子能等到晚饭的,这样会惯坏他们。”覃茜茜扭头冲着容妈笑道。 “覃小姐说的哪里话,这不都是孩子嘛。” 容妈年纪大了,有的时候也只是做个点心,其余的时间都是帮忙看着孩子。 “就容妈喜欢惯着孩子,我就不喜欢惯孩子。” “你是不惯,谢昀不是很能惯?你们的宝儿就是他的掌中宝,真是难以想象将来有一天宝儿要是嫁人了,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覃茜茜嘻嘻的笑了起来:“能使什么状态,当然是发疯的状态,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这话说的真是没错。” “还好我养的是儿子,只需要忽悠姑娘上门,多好。” 覃茜茜小脸一垮:“桑榆了,我们联姻好不好,你看小桑跟宝儿关系多好,以后感情一定会升级的。” 林桑榆面对着覃茜茜这个要求真的是很无奈,她当然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这世上除了她自己,就是她宝儿最好,将来要是真的嫁给了小桑,不会受委屈,就算是小桑有一天混账,她也一定会站在宝儿这边。 可是,感情这个东西从来就不是谁能说的清楚的。 “茜茜,我没有反对他们以后在一起啊,感情这个东西,谁都说不准的,宝儿长大以后世界里不只是有小桑一个男孩子,小桑的世界里也不只是有宝儿一个女孩子,你都懂的不是吗?” “可是我的宝儿只有嫁给小桑我才是嘴放心的。” “没有人敢欺负宝儿,她有那么多疼爱她的哥哥,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欺负她。” 宝儿现在不过七八岁,覃茜茜说起将来就一脸愁容的,这真是到处炫耀自己有女儿呢。 “是吗?” “你行了啊,我没有女儿拿宝儿当亲生女儿对待,你不要这么成天搁着杞人忧天行不行。” “我觉得靳西恒是答应的,我们宝儿那么漂亮。” 林桑榆心里猛翻白眼,漂亮才是问题,宝儿就是太漂亮了,比覃茜茜都要漂亮,这孩子真会生,聚集了爹妈所有的有点。 将来不知道多少男人要为之疯狂了,她是不太想自己儿子也牵扯进去,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不太可能了,她只能祈祷自己的儿子能在将来这场战争中胜利。 到了晚上,靳西恒回来的还算早,谢昀和顾俞北是之后到的,这两个男人一向都是互相看不顺眼。 即便是到了现在这个年纪也还是一样,根源自然是在覃茜茜那里。 “顾俞北,庄小楠呢?孩子都在这人,人却没了影。”靳西恒看了他一眼的,觉得这个男人今天火气好像有些大。 “不知道去哪里了,不管她,咱们吃咱们的。” “听说庄小楠去跟踪哪个明星了,还是个男的,重要的是,还是一枚小鲜肉。”覃茜茜笑的一脸灿烂。 顾俞北的脸色就更难堪,果真是不能找太年轻的女人做老婆,三十岁这个年纪也最让人头疼。 林桑榆下意识的拉了拉口不择言的覃茜茜,她怎么到了这个岁数了还是改不了这个毛病。 谢昀手里抱着女儿玩的很开心,覃茜茜说了什么压根没听见。 靳西恒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他们是世仇,你别理会了,走,去换一身衣服我们去看看爷爷。” 然后林桑榆被靳西恒拉走了,就覃茜茜跟顾俞北火药味十足的在客厅里不对峙。 “覃茜茜,事情都过去十多年了,你这么记着我做什么?” “我只是陈述事实,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覃茜茜挑了挑眉,眉眼里几分调皮。 “小楠是去工作。”顾俞北懒得跟她吵,他无比深刻的知道女人真不是好惹的人类,居然能把一件事记这么久。 “嗯,确实是去工作,都去别人家里工作了。” “茜茜,别闹了,都多少岁了,脾气改改啊。”谢昀听不下去了,反正每次见面都会掐,一个劲的掐。 虽然司空见惯,但是覃茜茜有的时候确实是有点过分了。 覃茜茜回头冲谢昀笑了笑:“我开玩笑啦。” 庄小楠风风火火赶来的时候,身上还挂着相机,顾俞北拉着她的胳膊,面色不善。 “怎么了?我来迟了?你们已经吃过了吗?” “庄小楠,就算是工作,也麻烦你有个程度,你怎么每次都在迟到。”顾俞北有些恼火,他每次去电视台都找不到人。 只找到了满肚子的火。 “你别这样,我下次不迟到就是了。”庄小楠甩开他的手,手都被他拽疼了。 “茜茜姐,来啦。”庄小楠朝着覃茜茜走过去。 两个女人就这样扬长而去,顾俞北站在原地,气的都快要七窍冒烟了。 女人不能宠,不然真的会无法无天。 “顾先生怎么连太太都管不下来了,你在家不会是气管炎吧。”谢昀揶揄的语气已经彰显的很明显了。 “你在家不是吗?”顾俞北瞪着他,覃茜茜那种性格,谢昀不是气管炎才怪。 “我当然不是了,我和太太相处之道,重要的是茜茜性格成熟稳重,不会出现你三十岁太太这种情况,就算是茜茜三十岁的时候,也没有这么任性的,这算是你自己惯出来的。”谢昀抱着女儿起身就往外走。 客厅里转眼就剩下了顾俞北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生闷气,那时候觉得她年纪小,惯着也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觉得他真是惯的有问题。 “容妈给你们准备了点心,吃完之后我们就去吃饭了。”谢昀看着满院子的孩子喊了一声。 “好。” 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答,谢昀怀里抱着女儿,看着孩子们从自己身边跑过。 “爸爸,我也要去。” “宝儿不行,晚上吃的太多容易不消化的,这样的话明天就回发烧了。”谢昀温声的阻止了女儿。 “爸爸……” “宝儿乖,跟爸爸一去散步。”谢昀满脸父爱的慈祥,宝儿当真就乖巧的抱着爸爸的脖子不说话了。 谢昀很珍惜宝儿在身边的每一分钟,将来要是嫁人了,哪里还有这样的时间天天陪他散步。 光是想起这些,谢昀心里头就烦闷不已,他早知道自己如果有个女儿的话会很宠爱,也舍不得出嫁。 他甚至是有些庆幸当初娶茜茜的时候,她的父母已经不在了,不然她爸爸一定会千方百计的刁难。 “谢先生,我们是不是来的有些晚了。” 谢昀抱着宝儿走了好长一段路迎面就看到项翰林和项文星走了过来。 “还不晚,孩子们也都玩的很开心。” 项文星跟在项翰林身边不由得有些拘谨,虽然过了很多年,但是她仍然感到不好意思,对林桑榆做过那种事情,到头来项翰林却和靳西恒有了生意上的合作,一来二去的竟然也成了朋友。 有时候想起来这种滋味也是十分的难受。 “文星,你先过去,我一会儿就过来。”项翰林拍了拍项文星的手背低声的跟她说了一句。 哪知道项文星当即就皱起了眉头:“不一起吗?” “过了很多年了,你不要这么放不下,桑榆都放下了,干嘛这么不放过自己。”项翰林对她说话的时候很温和。 项文星有些犹豫,还是点头继续离开。 “项太太恢复的倒是不错。”谢昀不太清楚他们之间的事,只是听茜茜说过,项文星大病一场,几年都不见好。 现在看来是真的好了很多,这种场合她来的很少,在靳园也就见过一两次。 “嗯,现在恢复的很好。” “想跟我说什么?” “我想让我女儿跟着你的大儿子学习,你看如何?她有些不学无术。” “几岁的孩子而已。” 项翰林淡淡的笑了笑:“你怎么会不明白我的意思?” 谢昀干笑了两声:“孩子的问题还是要问茜茜的,项先生的美意我先收着。” 他的儿子的确是优秀,可那孩子眼光估计会很高,以后要是按照他妈或者他妹的标准找老婆,就很为难人了。 “好。”项翰林笑了笑,文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才跟谢昀提一提。 项文星去东院后一直在门口徘徊没有进去,覃茜茜出来找谢昀的时候看到她,吓了一跳。 “文星来了,怎么不进去?”覃茜茜一下子拉着她的手关切的问她。 “我……等翰林。” 覃茜茜看着她,真是很难得会见到她,今天会来可能是身体状况有所好转项翰林才会带她来。 “进去吧,他们一会儿就回来的,桑榆这会儿去了住宅,我们待会一起过去吃饭。”覃茜茜是按照桑榆说的,对项文星要好热情。 项文星对林桑榆以前做过什么都一概不要去追究,所以她也懒得去干那种事情。 “哦。” 覃茜茜心里皱了皱眉头,真的挺沉默寡言的,不知道好全了没有。 等到所有人都到齐了,饭厅里特意添加了桌子,给一群孩子,大人们就坐在另一边。 “文星看起来恢复的很好嘛,怎么你担心我们会吃了她,都不愿意带她出来走走。”林桑榆坐在靳西恒身边笑的一脸温婉。 项翰林微微有些尴尬,跟林桑榆说话总是要想想的,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他跟林桑榆之间说的话还是很少。 “文星不是很喜欢出门,到了晚上才会愿意出来走走,不是我不带她出来。” 桑榆看了一眼项文星:“以后让她多出来跟我们玩玩,茜茜在渝城,小楠有时候也在,不会寂寞的。” “等她能够适应了以后她就会来跟大家一起的。” 项文星始终沉默不说话,桑榆有些无奈,她似乎对以前发生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但是她哪里是那么小气的人。 “吃饭吧。”靳西恒夹了菜到她的碗碟里,就她对别人家的事情这么上心,看来真的是太闲了。 晚餐过后时间都已经不早了,几个女人腻歪在一起根本不愿意离开。 靳西恒跟几个男人一起打麻将,除了靳小桑,其余的孩子好像都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睡着了。 “我们每次非要这么过这种生活?就不能有点其他的新意?”顾俞北叼着烟,扫了一眼,已经赢了许多的靳西恒。 “你不要为你的输找借口,我的目的就是要榨干你们。” “你们听到了,他这是什么目的,榨干我们,难道不收拾他?” “你有本事你倒是收拾一个给我们看看。”谢昀瞥了一眼顾俞北。 顾俞北冷哼:“靳西恒,你从结婚之后就变的吝啬,你说,是不是所有的钱都被你老婆管了,所以要来搜刮我们的钱财?” “你是不是忘了,我所有的财产都已经转到她名下了,你们中间有哪一个不是这么干的,顾俞北,好像就你比较特殊吧。”靳西恒瞥了一眼。 顾俞北冷哼一声:“我没你们那么有钱。” “弄他。”靳西恒看了一眼其余的三个男人说了一句。 然后顾俞北一整晚都在输,一直到早上几个女人女人起来的时候发现顾俞北输的真的只有一条裤子了。 庄小楠举起相机旁若无人的给丈夫来了一个特写。 “庄小楠,你干什么?”顾俞北过去差点摔了她的相机。 “别这么生气嘛,这么好的身材,这样拍一下简直是好看极了。”庄小楠不正经的拍了拍他的胸脯。 经过了一整夜的战斗,男人们再好的精力也没有了,个个眼里都布满了血丝,挂上了浓重的黑眼圈。 “回家吧。”顾俞北穿好了衣服然后气急败坏的转身就走了。 “我们先回家了,拜拜。”庄小楠在顾俞北身边待的久了,就有些老油条的意思,时不时地就会把顾俞北彻底的惹怒一次,被收拾一次能安分半个月左右。 这样乐此不疲的事情也就顾俞北能做的这么不厌其烦。 “文星,我们也走吧,我得回去睡一觉。”项翰林一整晚都心不在焉的,想着她第一次睡在别人家里会不会睡不着。 项文星牵着一双儿女跟着项翰林就走了。 覃茜茜瞥了一眼也已累到极限的谢昀:“现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吃饭的时候再叫你。” 她在靳园比在自己家里还要随意,桑榆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靳小桑也已经把自己收拾好了出来。 覃茜茜可喜欢这个自理能力超强的孩子了,下楼去捏了捏她的脸:“我们小桑真的是从来都不睡懒觉呢。” 靳小桑对覃茜茜笑的很灿烂:“爸爸说妈妈身体不好,我需要自己收拾自己,不然会累坏妈妈的。” “奥哟,你爸爸真疼你妈妈,都不疼你了。”覃茜茜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看的众人一阵恶寒。 她自己不也是有儿子的吗? 靳小桑无奈的扯了一下嘴角,倒是已经习惯了覃茜茜这么跟自己说话。 “宝儿还在睡吗?”靳小桑没能忘记关系一下这个妹妹。 “被她爸爸宠坏了,都爱睡懒觉了,不过女孩子嘛,睡美容觉也是应该的……” “覃茜茜!” 几个人同时喊了她的名字,三双眼睛都凉凉的瞪着她,都说了不要影响孩子的价值观和世界观,她这是在干嘛,毁三观。 “好啦,是我胡说八道好了吧,你们该睡觉的去睡觉,我去厨房找点东西吃,小桑要跟茜茜妈妈找吃的吗?” “还有一个小时就能吃饭了,茜茜妈妈,靳园安排的饭点是最健康的饭点……” 覃茜茜伸手示意他住嘴:“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了,我自己去。” 是不是受了林桑榆的影响,这性格跟林桑榆太像了。 “小桑不要去打扰弟弟妹妹,你去给曾祖父问早安。”桑榆慢慢的从楼梯上走下来,很清楚的安排了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好。” 不得不说,桑榆把靳小桑教的很好,前任的恩恩怨怨她是不会让她受到影响的。 见儿子走了,靳西恒过去将她揽在怀中:“现在时间还早,陪我再睡会。” “睡不着了。” “睡得着的。”靳西恒揽着她的腰肢重新回到楼上去了。 靳西恒一向很在乎她的感受和身体,有些事情不是他想就会做,这一点桑榆还是很肯定的。 “昨天晚上我从项翰林嘴里听到一个事情,那个男人打算让他的女儿移情别恋了怎么办?” 靳西恒揽着她压低了声音跟她说话。 桑玉皱了皱眉头:“孩子们都还小,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不怕影响到孩子?” “小桑都十多岁了,再过几年也就到了谈恋爱的年纪,我也想他找一个知根知底的姑娘做太太,这样你我都放心不是吗?” “喜欢他的女孩子会很多的,你这么担心做什么?” “不爽的是项翰林看上了茜茜家的大儿子。” “茜茜家的儿子比我们家的儿子有魅力,很正常,你别一天老不正经的想些有的没的,睡觉吧。”桑榆还想着等他睡着了她跟茜茜逛会街。 哪知道男人的手竟然不安分的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桑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西恒,你干嘛呢?” “想要你。” 之后桑榆来不及说一句话,桑榆整个人都快被他给吞下去了,所有的声音都淹没在他渐渐升起来的热情当中。 “西恒,一次不用没关系吧。”桑榆微喘着,拉住了他,面色潮红。 “桑榆,别闹了,你都多少岁了,还想着生二胎。”靳西恒亲了亲她的脸拒绝了她的这个要求。 ---题外话---后面大抵都是关于他们幸福的事情 263 263:大结局4(6000) 哪怕是一点点的可能都不行,如果怀上了,她肯定不愿意去做掉,女人生一次孩子就伤一次元气,身体好的女人还可以,但是桑榆绝对不行。 “我们只有一个孩子?紧” “以后我会让小桑多生几个给你玩,乖。”他亲吻着她,带着些渴求的力道。 桑榆淡淡的皱了皱眉头,他似乎总是这样,已经太久没有见过他担惊受怕惊恐的模样了,过去了十多年,她有些想不起来当初靳西恒是如何对她的。 覃茜茜在楼下厨房已经吃了快一个早餐,看了看时间才知道靳西恒硬是拉着桑榆去睡觉时什么意思。 男人好像在早晨都特别的有活力,不管是经过了这么累人的熬夜。 “妈妈……” “宝儿醒了,睡这么晚才起来,真是个小懒虫。” 覃茜茜弯腰将宝儿抱了起来,宝儿搂着她的脖子:“哥哥还没有起来吗?” “比你早一点点,现在去找小桑哥哥了,怎么样,宝儿要不要去园子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覃茜茜亲了亲女儿的脸,忘记自己的女儿还没有洗漱,满脑子都想着这个别墅里的某个房间里正在发生着少儿不宜的事情辈。 宝儿拉扯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妈妈,我还没有洗漱。” “其他地方也可以洗漱,我们先去找哥哥。”覃茜茜觉得支开孩子们是正确的选择,这屋子经过一晚上的污染现在已经到了重度污染的程度了。 覃茜茜说着就抱着女儿走了,东院一下子又好像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项翰林在回去的路上有些困意,好在是早上司机来的很早,他才能不开车。 “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项翰林握住她的手低声的问她。 项文星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睡的挺好,我是不是很不合群?” “没有,你表现的很好,如果你喜欢靳园的气氛的话,每周我都带你来。” “没关系吗?” “没有关系,我相信你一定也能渐渐地恢复成以前的样子。” 她很少说话,因为说话很慢,伤害还是留下了后遗症,他就是有一百个后悔,现在也没用了。 伤害已经造成,他才知道,不是所有的伤害都能弥补的回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对她,过了这么多年他都没能想明白。 如果早知道他对她别有深情,他一定不会选择用那么残忍的方式去对待她。 “以前的样子我自己都不喜欢,为什么又要恢复?”项文星有些失神。 项翰林捏着她的手十分用力:“文星,这种话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了,今天孩子们在这里,下次,我不会饶你的。” 项文星看着他较真的神色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她的病好了以后,已经是三十多岁,想要再选择已经不是那么容易。 “我知道了,不会有下次的。” 项文星很乖巧的点点头,项翰林心里仍然不是滋味,说实话,有的时候项文星比一双儿女都要听话。 男人大抵都是这样的,对过去的模样满是怀念。 项文星不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更不是矫情的女人,她是一个愿意妥协的人,所以才不至于跟项翰林总是没完没了。 对于项翰文是否爱过林桑榆,曾经兴许是爱过的,那种出色的女人,她要是男人说不定也会动心的,更何况是项翰林呢。 “我在公司给你安排了职务,过几天去上班,别整天都在家里闷着自己。” “孩子呢?” “孩子你不用管,那么多人难道连两个孩子都照顾不好?” 项翰林没给她可以退的路,项文星最后只好是点点头。 因为他们两个的事情,项翰文很生气,她脱离了项家,嫁给了项翰林,项翰文却是不满的。 这么多年,她在项翰林的陪同下回去过很多次,项翰文也没有给过她多好的脸色。 后来她也渐渐想明白了,项翰文生气的大概是她这好好地身体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对项翰林有所埋怨。 她做了他那么多年的女儿,如今却觉得遗憾。 项翰林看到女儿的时候有些出神:“关于咱们女儿,你要是看中谢家的大儿子,将来她一定能跟他发生点什么的。” “我不过就是说那孩子很不错,你不至于吧,你一直不是很看中靳家的孩子吗?” “可是靳远航只喜欢谢宝儿,根本不喜欢我们的女儿,我干嘛没事找事,相反的谢家的大儿子目前好像还没有对哪个女孩子热情过。” 项翰林心里盘算着他们将来的事情。 项文星听得有些头疼,靠在一边沉沉的睡着了,一天一天的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 项翰林再回头的时候发现太太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他到了嘴边的话慢慢的咽了下去,然后才想起来自己是要在车上睡觉的,怎么就跟她说了这么多。 …… 唯一算是闹腾的就是顾俞北跟庄小楠,回去的路上顾俞北猩红着双眼,要杀人似的。 时不时看一眼庄小楠,庄小楠都能感到扑面而来的凉意。 “庄小楠,很喜欢小鲜肉是不是?” “工作需要而已,你不是很累了吗?还有心情跟我扯这些?” “我明天就让那个小鲜肉变成小肉干。” 庄小楠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反正她什么都能想得到。 “你是不是年纪也大,心胸越来越狭窄,人家哪里得罪你了?” “我告诉你,他就得罪我了,接受你的采访就是得罪我了。”顾俞北没好气的吼了一声。 “我就是去做个采访而已,你不要想歪了,人家小鲜肉会看得上我这个老女人吗?” 顾俞北冷哼:“那个专访让别人去做,你做别的。” “我不!”庄小楠任性的皱了皱眉头,拒绝的十分干脆,之后顾俞北阴冷的目光就一直围绕在她身上。 因为生气连车里的孩子都忘记了。 “今天好像要送孩子去学校,你注意一点。”庄小楠咳了一声,提醒车里还有孩子。 顾俞北回头看了一眼儿子:“以后找一个跟你年纪相当的老婆,太小的,我不会同意的。” “哟,瞧你这脾气大的,我儿子喜欢什么样的还需要征求你的意见吗?儿子,别听你爸的,你喜欢你想喜欢的就行。” “我喜欢宝儿……”某宝宝开口说话后,车里一片诡异的安静蔓延过去。 庄小楠回头看儿子,眼睛瞪的有铜铃那么大:“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宝儿啊,妈妈喜欢宝儿吗?” 庄小楠表情有些怪异:“儿子啊,妈妈是很喜欢宝儿啦,毕竟那么漂亮,但是宝儿我告诉你,越漂亮的女人就越难追到手,你还是去喜欢个小家碧玉的好不好?” 她的眼睛犀利的很,在靳园里玩耍的那些男孩子有哪个是不喜欢宝儿的,那简直就是公主,潜泳后簇的,特别是靳远航,以后他肯定会霸道的把那个女孩子占为己有的。 “宝儿很好啊,既然妈妈喜欢我以后娶她回来。” “妈妈喜欢宝儿那个女孩子,但是不喜欢她做我儿媳妇,儿子,我是为你好的。”庄小楠无奈的叹了一声。 他哪里是靳远航的对手,有一个林桑榆那种妈,不好对付的。 “妈妈,你刚刚才说我喜欢我喜欢的就行了。” “顾冕!”庄小楠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怎么这么不争气。 “小冕,你妈就喜欢自相矛盾,你不要理她,从小到大你还没习惯?”顾俞北适当的插话进来。 庄小楠觉得自己被这两个男人歧视了,嘟着嘴不说话了,她就是嘴欠,顾俞北这时候对她不满意,她还跟儿子扯什么劲。 送儿子去学校之后,顾俞北载着庄小楠直接回家了,也不去电视台。 “我现在要去上班,你要是回去睡觉就先送我去上班。” “我什么时候说你可以去上班了,我们之间的帐还没算完呢。” “顾俞北,你累不累?” “不累。” 庄小楠觉得顾俞北就是太闲了,才会没事抓着她这点事不放。 “庄小楠,你真的是无法无天,我得教训你。”顾俞北把她拉进家门,大手将她的腰肢扣住粗鲁的按在了门板上。 庄小楠是庆幸自己对身体好,经得起他这么索求无度。 “老公啊,我该高兴的,你没有把我输掉。”庄小楠双手搭在他的肩上,笑眯眯的说道。 顾俞北看着她嬉皮笑脸的样子,大手越发的用力:“我怎么会输掉你呢,你可是我太太。” “那你就这样对你的太太呀。”庄小楠的手柔弱无骨的在他肩上游走,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我这么对待不应该吗?这是夫妻之间的职责,互相履行,懂吗?”他的声音带着些魅惑。 “熬了一晚上,还是要休息的,不然身体吃不消。”庄小楠不知不觉得自掘坟墓。 “吃不吃得消,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顾俞北的发狠的叫人觉得害怕,庄小楠一直吊儿郎当的,此时才知道顾俞北是真的生气了。 “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你会为这个生气。”庄小楠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忽然放软了声音。 “现在知道错了,有点晚了,小楠,咱们再生一个孩子,你看宝儿多漂亮,我也想有个女儿。”顾俞北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 庄小楠浑身微微有些紧绷,他这是故意的吧,觉得她平时跟别的男人靠的太近,所以要给她找个事情做一做。 男人温柔的方式都是有所不同的,但是也都大同小异。 几个女人难得会在劫后重生之后能生活的这么幸福。 林桑榆和覃茜茜的感情从来没有因为分别而褪色过,男人们有时候会嫉妒她们这种超凡的闺蜜关系。 丈夫会觉得他不如闺蜜来的重要。 聚会总是短暂的,谢昀要去一趟美国,要带走儿子和女儿,没有说要带走覃茜茜,但是这跟带走覃茜茜没有什么区别。 于是覃茜茜抱着东院的门口对着桑榆一脸的依依不舍。 “好了,茜茜,你们又不会去很长时间,会回来的。”桑榆无奈的摸了摸她的脸以示安慰。 覃茜茜的眼神很幽怨:“我不想去的。” “但是孩子们要去啊,难道你要一个人待在这边看我跟西恒天天秀恩爱?” 谢昀手里抱着女儿,目光温和的停留在一直耍赖不走的覃茜茜身上,她这几年身上渐渐地有了一些老顽童的影子。 是不是到了老了,她的性格还能变得更古怪,谢昀没想过她老了的样子,不过依然会像现在这样美艳绝伦,美的不像样。 “林桑榆,你真是没心没肺没良心。” “嗯,我就是没心没肺没良心,走吧,机场我就不去了,今天风有些大。”桑榆见不得离别,虽然时间不是很长,但总归是离别。 或许是习惯了,也或许是到现在还是不能习惯,闺蜜不能像男人一样在身边一辈子,这一点她始终都要明白的。 覃茜茜最终还是跟着谢昀走了,靳西恒送他们到门口,桑榆只是跟在后面没有去门口。 靳西恒回来之后就揽住了有些忧伤的她:“别太贪心了,桑榆。” “我有那么贪心吗?” “你简直是贪得无厌,这世上根本没有鱼和熊掌可以兼得的事情,谢昀一直都怀疑茜茜又双性恋,桑榆,你不要让我也这么觉得。” 桑榆怔了怔,这些男人到底是有多无聊,才会有这种奇奇怪怪的想法。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有双性恋。” 靳西恒无奈的轻叹一声:“我怎么会不介意,我希望你心里只有我一个。” 桑榆打开了他的手微微挺了挺背脊:“现在你可以去赚钱养家了,我回去休息一会儿。” 她越是年纪大,就越是克制,靳西恒其实可喜欢她以前脸上的那些活力了,但是现在好像她连装都装不出来那种活力。 “好,为夫要去赚钱养家了,先去换一套衣服去,夫人帮我更衣吧。”靳西恒笑了笑牵着桑榆的手往东院的方向走去。 覃茜茜坐进车里的时候,沉默寡言,一直到机场,她都没怎么说话。 反正每次都这样,离开的时候情绪都不是很好。 “阿昀,我们是在渝城领证结婚的,我们的家也在渝城,你这一个月飞美国的时间太多了,用不着每次都拖家带口的吧。” 茜茜下车之后很中肯了给他提了这个问题,谢昀怀中还是抱着女儿,目光淡淡的落在她身上。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那些人我也不能不理会不是?我们儿子将来是要继承谢家的一切的,懂么?” “嗯,我懂。”茜茜牵着儿子冲着他撇撇嘴。 谢昀也习惯了,反正每次去美国她就是老大的不开心,那个地方对她来说其实是个伤心地,她不想去是正常的。 只是有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不想的问题,是要不要做的问题,她就算是不开心也要忍着。 “正源,妈妈以后绝对支持你做你想做的事情,什么家族继承,累死你爸好了。”覃茜茜弯腰跟儿子小声的说道。 谢正源只是点头微笑,附和着老妈的意思。 谢昀抱着女儿走在后面只能笑了,覃茜茜就这点小脾气,他挺喜欢的。 对他来说,幸福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了,这些是曾经很多人最原始梦想,他就像是返璞归真了一般。 这种境界,旁人怕是也难以到达吧。 回到美国时,覃茜茜不怎么喜欢故地重游,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她一般都不会跟着谢昀的。 就算是见谢家的家长,她也只是匆匆的见一眼,谢家任何的建筑物,对她来说都是阴影。 她这么多年每一次来美国都是住在酒店,不住在谢家任何一栋别墅里,每每都会想起了一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谢昀总是为了顾及她,买下了整整一个酒店,让她在酒店里有专门的套房可以住,孩子们就必须要回到谢家的别墅里住。 那里有长辈也有佣人,根本不用担心会照顾不好的问题,谢昀就算是再怎么宠爱女儿,始终还是要顾及太太的心情。 所以茜茜住酒店,他实在是没有理由跟着孩子们一块儿住在别墅里,把她一个人丢在这边。 茜茜手里捏着红酒杯,躺在窗前的躺椅上俯视纽约的夜景,不知不觉得就喝的有点多。 谢昀轻手轻脚走进来的时候,她有些昏昏欲睡,不过谢昀的脚步声还是将他吵醒了。 她侧脸看着他走过来的身影,有些恍惚,伸手想要去触摸,一不小心的就从软塌上摔了下来。 连同着自己手里的酒杯也一块儿摔在地上,粉碎。 谢昀来不及去接住她,她已经被玻璃给划伤了,皱了皱眉头,疾步过去将她抱了起来转身换了一个地方让她坐着。 “你真是,这么不小心,我去拿药箱。”谢昀的语气很冷静,但是也充斥着责备。 茜茜点点头任由他处理自己的伤口,可能死喝醉了,竟然也不觉得有多疼。 “今天去了什么地方让你心情这么不好?” “阿昀,我不想来的,真的不想来。”她厌恶这个城市,厌恶曾经自己在这里所有的记忆,在渝城跟谢昀在一起的都是开心的快乐的,幸福的。 但是每次回到这里,她就不开心,就会一直不开心,谢昀已经做的足够好了,是她做的不好。 谢昀很无奈,他没法强制性的怎么对她,可是也不忍心看着她总是内心备受煎熬。 “到了如今,都还难以放下吗?”谢昀撩了一下她的耳发淡淡的问了一句。 “我今天去见了三婶了,她总是跟我说起沈薇然,阿昀,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三婶她是什么意思?” 谢昀垂着眼眸敛去了自己眸子里的阴沉,宽厚的大手将她微凉的手紧紧地包裹在掌心。 “三婶没有什么意思,大概是想念她了,你不要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茜茜,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茜茜摇了摇头,眼里有些难以掩饰的哀伤在蔓延,年轻的时候冲动不懂事,现在想起来觉得可气又可笑。 “这些事说白了,就是因我而起的不是吗?如果我当初没跟你下药,沈薇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后面的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264 264大结局5(6000) 她像是悔恨难当又像是喝了太多的酒有些神志不清,说着说着竟然也嘤嘤的哭了起来。 谢昀握住她的手很用力,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的传递到她的身体里。 顺便也腾出来一只手轻轻地抹去她的眼泪:“茜茜,你酒喝多了,睡一觉吧,明天早上醒来什么都会好的。” 谢昀的声音温和动听,茜茜瞧着他,然后当真是靠着他就沉沉的睡去了。 不过是短短的几分钟,刚刚的难过就像是不复存在一般。 谢昀揽着她的肩,他可能是把一些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所以就觉得多来纽约,她更能直观的面对,原来自己终究还是想错了偿。 哪里是所有人都能直面过去伤心的事情,茜茜是他的人,而他却没有太多的了解。 覃茜茜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到头痛欲裂,跟要炸了似得。 谢昀温柔的呼吸从头顶上飘下来,她才慢慢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好像喝了点酒,这手也给弄伤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干嘛还不走。” “等你醒来,你昨晚喝了酒,今天应该会头疼的,我准备了早餐和药,记得去吃。” “好。”茜茜懒散的在被窝里伸了一下懒腰,然后缩着身子继续睡,到这里来有没有什么事情做,孩子都在长辈那里,难得的清闲。 “如果想出去逛逛就出去逛逛,别整天就闷在这里,对身体和心理也不好。” “不会的,你去忙你的吧。” 谢昀来这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开心,永无止境的开会,她已经不沾手美国公司这边的事情了,所以也不会去公司。 谢昀俯身下来亲了亲她的额头:“嗯。” 谢昀去了公司,覃茜茜才慢吞吞的起来吃了早餐吃了药,然后待了一会儿还是转身出去了。 她还是鬼使神差的去了精神病疗养院,沈薇然在这个地方渐渐地平静下来,甚至是习以为常,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看着她。 一切看起来都像是正常人,她有些怀疑是不是从一开始她就是正常的,只是被谢昀用这种方式给关了进来。 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一些。 “谢夫人要去见见她吗?” 覃茜茜回过头来摇摇头:“不用了,见到我可能病情会反复,我就不要添这个麻烦了。” 她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就是专门找不开心的。 从疗养院出来的时候谢昀打电话过来问她在哪里,覃茜茜一直安安静静的坐在车里没有动。 “我一会儿就回来,会开完了吗?” “去了疗养院是不是?”谢昀在电话那头语气不善,覃茜茜勾着唇角。 “干嘛这么生气,我又不是来杀人放火的,就是来看看她。”覃茜茜有些局促,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去了,你怎么就是不听了,都过了这么多年,她不见得就会记得你。” “她看起来像个正常人,你还是放她出来吧。” 谢昀面色冷淡:“是她自作孽,从来就不是我要对她怎么样,她越是像正常人,就越是不对劲,放她出来还是会祸害人。”谢昀的态度仍然是很坚决。 对沈薇然,他没有原谅或者饶恕的意思,覃茜茜于是便是长久的沉默。 “别不说话,你就站在那里,我接你回去。”谢昀说着说着眉心就狠狠地拧在一起,她可真是不听话,让她别去,她还非要去。 覃茜茜挂断了电话,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谢昀好像很生气,他不喜欢她总是提起沈薇然,或者每一次来美国都来这里。 她说她不喜欢故地重游,但是每一次都会自己来找不开心。 谢昀来的很快,他从车上下来,猛地过来拉开她的车门,然后将她从车里面拉了出去,一下子甩在了车门上。 “覃茜茜,你别来这里折磨自己行不行?”谢昀盯着她,眼神更多的都是无奈和心疼,都过了多少年了,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折磨自己,我只是……” “你不用解释这些,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再来,她怎么样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走。”谢昀打断了她想要说的话,然后将她塞进车里。 谢昀面色冰冷的上车,目光岑冷的目视前方,覃茜茜看着他这样,他一般不会对她这么生气的,除非她真的做了让他生气的事情。 “我们去看看孩子吧。” “回酒店。”谢昀冷冷的对司机说道,茜茜皱眉然后偏脸看他。 “你别这样,我以后不会来了。” “覃茜茜,我不喜欢你的出尔反尔,言而无信。”谢昀冷冷的目光里毫无温度。 覃茜茜被带到酒店的时候,整个人几乎是被他托上楼的,她深知自己今天惹到他生气,怎么都不肯乖乖的跟着走。 可是到最后她还是被他甩进了套房里。 “阿昀……” “既然你放不下改不掉,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自己生气不是吗?覃茜茜,我一直希望你不要活在过去,可是你一直都是跟我反着来的。”谢昀扣着她的腰将她抵在了墙上。 他有种想打人的冲动,但是又不能打覃茜茜,这感觉真是要疯了。 “对不起。” “我想弄死你。”谢昀语气颇有些凶狠,褪去在外人面前的那些儒雅气质,这个时候有些可怕。 “弄死我了,你要孤独终老的。” 谢昀本来绷着一脸的愤怒,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却被覃茜茜给逗乐了,是啊,弄死她,;他得孤独终老。 于是他抱着她的脑袋,亲了亲她的额头:“对你也生气不起来,那么你要不要改正一下你自己的错误?” “什么?”覃茜茜怔怔的看着他,还没做出反应整个人就被他带走了。 他到现在也没觉得他有多老,在她这个年纪面前表现的那么生猛好像生怕她不知道他多生猛似的。 时间总是能冲淡一切,覃茜茜自己都是这么相信的。 十三年后 靳远航在公司接到了谢宝儿的求救电话,几乎是放下手里的工作就赶了过去。 谢宝儿一向是他们许多人的宝贝,要是出什么事情谁都跑的很快,谢正源近来也不在渝城,只有宝儿在,他当然不能让宝儿有什么闪失。 他到商场的时候就看到谢宝儿被人给拽着不松手,过去打开了男人的手将宝儿揽在怀中。 “这位先生,你这么拉着她,是不是太不礼貌了,她根本不认识你。” 程莱西瞅着眼前这个火药味十足的男人,双手抄兜,一副悠闲的样子瞧着。 “原来是靳少爷。” “你谁啊?”靳远航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个人,怎么看怎么讨厌。 “宝儿妈妈认识我的,你不认识我很正常。”程莱西目光一直有意无意的在谢宝儿身上打转。 “哥,我们走啦,别跟他说话,我都没见过她,他就胡说八道。”谢宝儿拽着靳远航的手臂摇了摇。 靳远航却很仔细的打量这个男人,跟几个叔叔倒是有些像,但是这种男人最危险。 “宝儿,我送你回靳园。”靳远航懒得理会程莱西,揽着谢宝儿转身就走。 程莱西笑盈盈的看着宝儿转身的背影:“宝儿,你可别忘了,你弄坏我的衣服。” 靳远航挑了挑眉然后看着身旁的小女子:“宝儿,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宝儿讪笑:“我以为我能打得过他的,谁知道啊。” 靳远航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发顶低声笑了笑:“以后出门要记得带保镖,不然你大哥跟我都会担心的。” 谢宝儿乖巧的点点头,但是从来都没落实实践过,出门从来不保镖,搞得她大哥跟他没事就得跟着她。 “他怎么知道你的名字就叫宝儿的?”靳远航上车之后才问起这个问题,是不是真的跟茜茜妈妈认识。 “我一不小心的就说了我的名字,然后他就蹬鼻子上脸的喊我名字了。”谢宝儿对这么陌生人这么奇怪的喊她的名字表示非常不满意。 “回家再说吧,那个人没说他叫什么名字吗?” “说叫什么程莱西,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遇到暴徒了。”谢宝儿滔滔不绝的说话,靳远航就一直在开车。 覃茜茜在靳园里住了好些天,年纪越大,就越是喜欢跟桑榆在一起,所以连女儿也能丢在一边。 这大中午的靳远航就领着宝儿回来了,覃茜茜很奇怪。 “小桑不上班么?还有你啊,你不是去逛街了吗?怎么额被你哥领回家来了?”覃茜茜手里拿着冰淇淋一脸好奇宝宝的表情。 “我妈呢?” “奥,在厨房里,儿子,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覃茜茜拦住了靳远航走向厨房的去路,笑的很奇怪。 她是天天盼着靳远航跟谢宝儿能发生个什么意外,她就开心了,结果这个靳远航竟然是君子,小小年纪不知道什么叫做血气方刚,也是蛮让人伤脑筋的。 “没什么就是宝儿在商场里遇到一个奇怪的人,吓死我了。” “你没把别人吓坏就行了,你生的吧这么美艳动人,是个男人都想去招惹一下。”覃茜茜瞧着女儿,直夸自己的女儿如何的美艳。 “妈,没有你这么夸自己的,我知道我是您生的嘛。”谢宝儿心里是猛翻白眼。” “那你说说,那个差点把你吓死的人是谁?” “他说您认识他,他说他叫程莱西。”谢宝儿一口气说完时,覃茜茜整个人就僵在原地了。 “你说谁?” “程莱西。”谢宝儿一次重复自己说过的话。 靳远航注意到覃茜茜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了,心里忽然之间的就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妈,您真认识他啊。”靳远航皱了皱眉头 覃茜茜看着靳远航有些不安的眼神,似乎也能猜得程莱西长大了是一个什么惊为天人的模样,靳远航有危机感,是正常的。 “嗯,小的时候见过,挺可爱的一孩子。”覃茜茜忽然有些后怕,当初没能跟程立原在一起,这小子是不是怀恨在心,所以才找上她的女儿。 靳远航眉头皱的更紧了:“可爱?我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 “宝儿你去厨房看看桑榆妈妈。”覃茜茜朝女儿挥了挥手示意她走,谢宝儿也没有兴趣听妈妈跟靳远航说什么,扭头就去了厨房。 “小桑啊,这个程莱西来意不善,你把宝儿给看好了,最近就别让宝儿自己一个人出去了,叫一些保镖跟着她。”覃茜茜将靳远航拉到一边。 “妈,您跟那个程莱西有什么恩怨吗?” “这算是你妈咪我自己的问题,当初在处理三角恋的时候没有处理好,感觉那人还在生气似的。” “您可真会给我埋地雷。” “你不要觉得宝儿年纪小,如果不是你们围绕在她身边太优秀的话,她说不准就跟哪个男生交往了,别等了,她都二十岁了。”覃茜茜也没有出馊主意,就是希望靳远航不要输给了程莱西。 “覃茜茜你,你没事给他瞎出什么馊主意,小桑去洗手马上吃饭了。”桑榆从身后拍了一下覃茜茜的肩膀。 覃茜茜回头冲她做了一个鬼脸:“我这不是担心女儿嫁不出去吗?” “妈,你说谁嫁不出去?”谢宝儿这句倒是听得清清楚楚,端着盘子出来不悦的瞪了一眼覃茜茜。 “女儿啊,我也是为你好,你干嘛胡思乱想。” 结果谢宝儿狠狠地翻了翻白眼,不再理会她。 “宝儿,那个程莱西是不是长得很帅,嗯,感觉跟你爸爸有点像?”桑榆想起来自己似乎是见过一眼这个孩子,但是不太记得是在什么时候。 “桑榆妈妈,难道那是我爸的私生子?感觉比我大好多岁。” “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臭丫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爸砸我之前就一个情人,哪来的什么私生子。”谢宝儿无心的这么一说惹的覃茜茜好不痛快。 “宝儿,我的意思呢,是说他的气质。” 谢宝儿停下来想了想,回忆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然后桑榆很悲哀的看了一眼自家的儿子,她就说呢,他跟宝儿根本不会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这个程莱西,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报仇的还是干嘛的,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 “儿子啊,你跟你爸打个电话,他回来吃饭。” “好。”靳远航没有听到过关于程莱西的事情,第一反应就是不喜欢,很不喜欢。 这个人一眼就看得出来,他对谢宝儿有征服之意,虽然谢家的人都站在他这边,可是宝儿的心若是不能给他,一切都是白搭。 桑榆可看见儿子那难看的脸色了,可真是难看,他干嘛非要喜欢宝儿呢。 从宝儿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谢宝儿不会只是跟自己的儿子有所牵扯。 那样美的一个人,就算是靳远航去建造一座金屋子也未必就有用。 靳西恒很诧异中午时间被家里交回去吃饭,但是夫人召唤,还是要回去的。 然后一进门就看到儿子不怎么好看的脸色还有其他脸色比较平静的女人。 “怎么了这是,气氛怪怪的。”靳西恒很想去捏捏儿子的脸问他,不过他已经成年好多年了,再去做这种行为实在是也不太好意思。 “小桑带着宝儿忽然回来,所以顺道叫你回来吃饭,怎么了?不想回家吃饭吗?”桑榆过去轻轻地挽住了她的胳膊。 靳西恒没有多问什么,儿女之间的感情,他从来都不会多问,特别是靳远航,他知道,他对宝儿很用心。 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种急躁,只是宝儿他不清楚,兴许只是把靳远航当成是哥哥罢了。 ---题外话---无虐不欢的我写个结局感觉太痛苦了,大结局写的不如其他的作者好,不喜勿喷 265 265:全文大结局(5000) 靳西恒拍了拍桑榆的手背:“当然不是,这不是怕你劳累嘛。” “好了,坐下吃饭吧。”桑榆不跟他说这些拉着他就到餐桌上坐下来,随后靳远航和宝儿也陆续坐下来吃饭。 覃茜茜则是心不在焉的吃饭,整个过程,都没有谁说一句话,安静的很奇怪。 午饭过后,宝儿没想再出去,靳远航进了房间反锁了房门,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心里多少还有些紧张。 “哥,不去公司吗?” “宝儿,我不喜欢你一直叫我哥。偿” 谢宝儿怔住了,她看着靳远航,一时间有些目不转睛,这一刻,她好像感觉到那个疼爱她的哥哥变了。 心里头下意识的就就紧张起来。 “哥……你在说什么?” 靳远航慢慢的走近,他没法跟她浪漫的求爱,这么多年,他已经不知不觉的将她视为己有,有些话太浪漫就有些说不出口。 “宝儿,我想做的不是你的哥哥,而是你的丈夫。” 谢宝儿显然是被靳远航这么突然的直白给吓到了,一张脸一瞬间惨白,她没想过要改变她和靳远航之间的感情。 但是她却没想到原来靳远航是这么想的,从来都不是把她当妹妹待的。 靳远航看到她的神色不对,慢慢的在一处沙发上坐了下来,目光还是很温柔的落在她脸上。 “我知道我可能吓到了你,我自己都觉得唐突,但是今天突然出现的程莱西,令我意识到我并不是最优秀的人,你爸爸说过,将来你要嫁给最优秀的男人。” 这种我危机感来自于程莱西的那些眼神,他关注宝儿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那种熟悉的眼神根本不是第一次见面时候该有惊艳,更像是在看自己的猎物。 他是男人,更是喜欢宝儿的男人,所以便一眼能看出来这个男人的想法是什么。 “宝儿你也会喜欢我吗?”靳远航不知道自己是有躲避愚蠢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宝儿却还在自我的惊恐当中无法自拔,紧张的坐在床上没有动。 靳远航抬腕看了看表,却没有专心去看时间,只是想缓解一下这个时候的尴尬。 “算了,今天的话你就当做是没听到,你睡觉吧,我去公司了。”靳远航胆子一下子变得很小,万一从她嘴里听到的会是他最不想听到的结果,所以他选择了不听。 他像个没头没尾的小丑,表演完了就匆匆的离开。 靳远航拉开门的时候就看到覃茜茜在门外,喊了她一声,然后就从她身旁走过。 “宝儿,没事吧。”覃茜茜看到女儿这个状态也有些惊住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宝儿看着覃茜茜不说话。 覃茜茜轻轻地抚过她的脸:“好了,他刚刚都跟你说了什么?你是怎么想的?” “妈,您心里一直都希望我能跟他在一起是不是?”她一直都以为妈妈平时就是开玩笑而已。 覃茜茜看着女儿这样摇摇头:“妈妈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最了解的只有他,他能给你最好的照顾,我当然知道你会和我一样爱情至上的,你要是实在是不喜欢小桑,妈妈也不会比你,桑榆妈妈自然也不会因为这个对你有意见。” 宝儿慢慢的垂眸,感觉到心里仿佛是被什么撕扯着,有点疼。 “但是小桑哥哥他会受伤,我不想看到他难过的样子。”她不想伤害这个从小到大都疼爱她的人。 “小桑他是个男孩子,又怎么会轻易受伤,宝儿,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妈妈你出去吧,我休息一会,我没事的。” “好。”覃茜茜这个时候词穷了,感情的事情还真不是她说想咋地就咋地。 要是宝儿不喜欢靳远航的话,她其实没有任何办法的,谢昀肯定不会强迫自己的女儿去喜欢谁,她自然也不会。 覃茜茜出去之后就看到桑榆正往上走,掂着脚的就下楼去把她给拉了下去。 “小桑刚刚走的时候表情是不是特别难受?”覃茜茜可担心了。 “表情不是特别温柔,茜茜,现在你还觉得你的一厢情愿是对的吗?”桑榆有些无奈,她也不想看到儿子受伤。 覃茜茜有些气馁的低头:“如果宝儿伤害到小桑的话,那你是不是会生气再也不理我了?” “小桑是男孩子,不会因为这个就一蹶不振的,就算是宝儿喜欢别人,他也会祝福的,小桑很善良,你不是很清楚吗?”适当与倒不会因为这个就跟覃茜茜断绝关系的。 “他幸好是随了你一般的性格,要是碎了靳西恒,多半会把宝儿强行的占为己有。”覃茜茜这一点还是很放心的,靳远航永远都不会对宝儿做出那种禽兽的事情。 桑榆轻轻挑了挑眉毛:“西恒是那种人吗?” “难道不是,你看当年他把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了,所幸他后来是吧悔改了,要是不悔改,他是不会有今天幸福的生活的,所以说,还好小桑幸亏是随了你的性格。” “你也不要幸灾乐祸,他毕竟是他爸的儿子,谁知道有一天会不会变?”桑榆白了她一眼然后转身慢慢的往外面走。 覃茜茜的脸色变了变然后跟了上去:“桑榆,你别开玩笑。” “我看起来像是在跟你开玩笑么?”桑榆仍旧是一本正经。 覃茜茜的小脸就垮了下来:“桑榆……” “我出去一下,你要不要去?”桑榆回头看着她笑问。 覃茜茜的脸就撑不开,愁容满面的样子。 “走吧。”桑榆拉着她就从台阶上走下去。 “你和程立原当初不是已经处理的很好了,为什么他的侄子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小桑虽然不说,但是他是我儿子我能看得出来,程莱西肯定是个很危险的人,能在商场巧遇宝儿想必也是观察宝儿很久了,这些你和谢昀都没有察觉到吗?” 桑榆一边走着一遍分析这个问题,总觉得这个程莱西抱着什么目的,但是又实在是说不上来是什么目的。 “这孩子可能是跟着他大伯久了,心思难猜的很,啊,我想起来了,当初他说什么来着,说以后要跟我的女儿结婚,那时候我连正源都还没有生,哪里来的女儿,谁知道我会真的会有女儿。” “你答应他了?” 覃茜茜摇头:“没答应,我没想过要生女儿。” 桑榆无奈的笑了一声:“看来他是想弥补他大伯的遗憾了。” “可是他大伯后来是结婚了的,现在也有孩子,他这是胡闹什么?” “我早就跟你说过,女孩子太漂亮你就要低调一点,你还成天让她一个人在外面晃悠,这下好了,被人盯上了,爽了吧。” “林桑榆,你可是为你未来的儿媳妇,你干嘛这样?” “我们小桑不一定能得到宝儿的心,宝儿现在不知道喜欢一个男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在她的概念里,小桑和正源是一样的,是哥哥。”桑榆没有过太高的期望,所以自然也就不会有太大的失望。 只是靳远航可能会受伤。 “你去画廊?” “嗯,有个客人看中了一幅画,需要我过去一下。” 覃茜茜不太懂她们这些艺术家的想法,已经是阔太了,却还要为一副话就大老远的跑到画廊去,这职业精神不得不点个赞。 “然后我们去吃下午茶吧。” “嗯。” 只是两个人过去画廊的时候看到的客人只有程莱西一个人,覃茜茜当时就有点傻眼了。 “看姐姐的神情,还是记得我的,这么多年不见,过的好吗?”程莱西面带笑容的走了过来,也没顾忌覃茜茜的想法就轻易的将她抱住。 覃茜茜的脸色一垮:“程莱西,我没有得罪过你,而且我跟你大伯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他都结婚生子了,你现在是想做什么?这里是渝城,你没事来这里干什么?” 覃茜茜不善的语气听上去令人觉得刺耳,程莱西也不介意。 “姐姐说什么呢,我只是来渝城祭祖而已,然后一不小心遇到了姐姐的女儿,真是漂亮,比姐姐你都要漂亮呢。” 覃茜茜推开他:“程莱西,我女儿漂不漂亮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许去招惹她。” 程莱西是没想到覃茜茜会这么反感他提到她女儿,不由得怔了怔。 “姐姐,小的时候你很喜欢我的,怎么现在见我非要用这种表情来对待我?”程莱西皱了皱眉头,覃茜茜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 “那是小时候,都已经这么多年了,记着那些做什么。”覃茜茜神色冷淡,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桑榆,我们走,吃下午茶去。” “程先生既然不是来看画的应该去靳园,茜茜最近一直住在那儿。”;林桑榆看了一眼程莱西淡淡的开口。 “宝儿也在吗?” “桑榆,你说什么呢,我们走吧,阿昀过几天就回来了,你最好不要出什么幺蛾子。”覃茜茜着翻脸不认人的态度着实是有些吓人。 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好,我胡说,我们走。”桑榆也不说话了,茜茜是不是太敏感了,程莱西看上去也没有那么的令人讨厌啊。 靳远航讨厌可以理解,她这么莫名其妙的讨厌真的是有点太奇怪了,莫非是当年她真的对程立原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成? 程莱西在身后看着逐渐走远的两个人,喜欢她的女儿就这么生气,真把他当成了无恶不赦的人了。 谢昀和谢正源从美国回来已经是一个星期了,茜茜也回到了自己的家,这时候程莱西就上门来了。 还彬彬有礼的带着礼物来。 “程先生这么大礼的来我们家做什么?”谢正源从靳远航那里听说了这件事,这个时候不由得就打量起程莱西起来。 “我是来给令妹道歉的,那天在商场里,是我太唐突了,我向她道歉。” “是吗?宝儿都没有说起过,那应该就不是什么大事,程先生言重了。” 整个家里,就谢正源在客厅里,其余的人都在楼上宝儿的房间里,这楼下的事情,谁都不想去参与,就让谢正源把他打发走。 “宝儿她不在家吗?” 谢正源猛地皱起了眉头,这人以为他是谁,可以随便叫宝儿的名字吗? “你和宝儿不熟,别用这样的称呼,会让我们觉得你目的不纯。” “哥,你让他走就是了,跟他说这么多干什么?”宝儿立在楼梯口表情有些不大耐烦。 “那你去靳园玩好不好?”谢正源马上就给自己妹妹指了一条明路。 “好,你的车钥匙给我。”谢宝儿蹬蹬的从楼上跑下来,谢正源将车钥匙扔给了宝儿,成拉稀是想转身就去追的,但是被谢正源给拦住了。 “那可是靳园,程先生最好别去招惹靳叔叔,你若是打扰了桑榆妈妈,他会很生气的。”谢正源说话温温和和的,可是眉眼里尽是犀利。 程莱西看着他,年纪看上去不大,但是被谢昀调教的很好。 “我知道了。” 宝儿去了靳园,桑榆正在厨房里给父子俩准备晚餐,看到宝儿忽然之间进来不由得吓了一跳。 “宝儿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你妈妈不是说给你爸爸哥哥接风洗尘吗?”桑榆可没发现有人看到谢宝儿的影子一早就上楼去了。 “宝儿这个样子像是逃命的。”靳西恒冲她笑了笑,有些调侃。 宝儿四下环顾了一下也没看到靳远航,对靳西恒说的话嘟了嘟嘴。 “不是这样的,那个男人跑到我家去跟我提亲了。” “宝儿,你别学你妈妈说话夸张,他到你们家没被你们赶出来吗?”桑榆从厨房里出来瞧着她,什么时候跟茜茜学的这个吗,毛病。 “小桑哥哥呢?”谢宝儿答非所问。 “可能是看到你来了,上楼去了,他觉得尴尬,你去叫他下来吃饭。”桑榆笑了笑,宝儿这孩子没心没肺的。 被靳远航那么唐突的告白之后竟然只有两三天不好意思,然后就完全当成是什么都没发生。 “好。”她答应得到倒是挺欢快。 宝儿蹭蹭的跑上楼,靳远航竟然把书房门锁了,她敲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 楼下的两个人听到楼上的动静都忍不住的摇头笑了笑。 “要是宝儿喜欢我们家儿子就好了,他也不用这么尴尬。”桑榆过去坐在靳西恒身边。 “宝儿哪里不喜欢我们家儿子了,你跟茜茜就是瞎操心,儿孙自有儿孙福。”靳西恒倒是不担心。 这些事情谁知道呢,那程立原就输了一次,他的侄子不见得就会赢。 宝儿锲而不舍的敲门终于还是让靳远航开门了,然后宝儿被他大力的扯了进去,重重的关上书房的门将她抵在了门边。 “想干什么?看我尴尬很好玩是不是?” “哥……” “别叫我哥,我不想做你哥!”靳远航没有这么厌恶过这个称呼,他逼近了她的脸,温烫的气息洒在谢宝儿的脸上。 宝儿脸噌的一下就热了起来,整个身子紧紧地贴着墙面。 “那个人去我家了。”宝儿轻轻地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在求助? “程莱西?”靳远航脸上布满了森寒,他盯着她,如狼似虎。 “嗯。”宝儿点点头确认。 她的脸不知不觉得绯红起来,靳远航看着她此刻的脸色,心下一动,浑身的气血都纷纷倒流。 这世上想对她犯罪的男人绝对不只是他一个。 几乎是毫无预兆的,他挑着她的下巴吻住了她的唇,宝儿被他掌控在手心,无法动弹,眼睛却睁的很大。 他很想肆意的碾压和占有,但是理智告诉他这么做是不可以的。 他慢慢松开她,目光炙热如火:“宝儿,说,喜欢我吗?” ---题外话---《旧爱新婚》到这里就全文大结局了,至于有人期待的二爷可能会在其他的小说里写出来,不要失望,嗯,这大概是我目前想出来算是不错的结局,宝儿到底喜不喜欢靳远航,亲们自行补脑哈。 梧桐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开新文,感谢一路支持我的读者们,梧桐一定会创作出更好的小说出来,再一次感谢支持梧桐的美妞们。 有想看靳远航跟谢宝儿的亲们梧桐可能也会在后续的任何一本新文写出来,亲们不要有任何的失望,一定要继续支持梧桐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