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剑红尘录》 疯僧第一章 夜已深了,长街之上摇摇晃晃的走来一道身影,那人影虽然似是醉了,脚步虚浮每走两步就会踉跄一下,却依旧向前走着,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身影一边走一边还哼哼唧唧嘴里不知是在说着什么胡话。 王凌是一家网络公司的老板,小公司整个公司算上他自己也不过十来人。今天刚接了一单大生意,本来不喝酒的王凌破例与公司里的员工一起喝了个大醉。现在一个人回家,他住的地方离聚餐的饭店挺远的,来的时候开了车,但是由于喝多了,于是在结账之后就走着回家。从饭店到他家走路的话差不多要三个小时,他又喝了酒所以走的并不快,此时已经差不多凌晨一两点钟了。 走了半天他也多少醒了点酒了,此时也发现身边的道路与建筑并不熟悉,而且周围的温度还很低,让他有一种从夏天走到了冬天的错觉。 摇了摇头王凌为自己荒诞的想法笑了笑,虽然可能是迷路了但是他并不在意,毕竟天总会亮的,等到天亮了事情就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街边上坐着一个人,那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好似是坐着就睡着了。不过当王凌快要走到那人跟前时,那人却站了起来,挡在了王凌的面前。 王凌的酒虽然醒了大半但脑子还是晕的厉害,此时看到一个人站在自己身前挡着自己,不由得笑了起来,“嘿,这是碰见劫道的了呀!”王凌嘴里嘟囔着,想当然的以为是有劫匪挡道。不过王凌也并不害怕,他年轻的时候就在道上混过,还有过不小的名头,当时街面上谁见了他都得叫一声凌爷!只因为他够狠,不光是对别人狠,对自己也是狠得厉害。他左胸心脏处有一道伤疤,这道疤是他自己拿刀子刺进去时留下的。 后来年纪大些了,做事也沉稳些了,才不在街面上混了,25岁时凭着以前的一些人脉开了个网络公司,做些个倒买倒卖的生意,有时也接手些简单的网站开发什么的。 现在遇见一个劫道的毛贼的确不算什么,就算不报名字,凭自己的身手他也有自信在10秒内将眼前这个家伙干趴下!这两年虽然不在街面上混了,但是手头上的本事可是没有缩水半分的,毕竟那些都是一拳一脚打出来的真东西! 不过那人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已经准备好要动手的王凌愣住了。 “你终于来了”那人的声音干涩,让人听了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厌恶感。 “你谁啊?”王凌疑惑道,他觉得这人在等他,但是自己又不认识这个人,最关键的是现在王凌已经看清楚了,眼前这人一身的奇装异服,头上流着长发,在脑袋后面随意的系着。看那打扮,倒有点像武侠电影中的侠客!再左右看看周围的建筑也都一片古风,王凌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走到某个电影或者电视剧的拍摄剧场来了? “我等你很久了”那人抄着那干涩的声音继续说着,好似完全没有听到王凌的话一般。 “啊?哈!对不起啊!我好像是走错路了,不小心跑到你们剧场里来了,打扰你们拍戏了哈!”王凌先是一愣,随即立刻道歉,毕竟也快三十的人了,不会像年轻时即便是自己错了也要挣个面子了,以前的他一定会说一句“SB,你们这剧组棚子怎么建到大道上来了,小心老子回头开车创死你!” 那人则没有理会王凌的话,依旧自顾自的将手中的刀拔了出来,淡淡道“旧闻疯僧大名,今日在这等你,便是想领教领教封魔禅杖的厉害!” 王凌一愣!擦!我这发型是利索了点,但是多少还有些头发呀!怎么就成和尚了呀?而且这SB是不是平时背剧本压力太大,脑子秀逗了呀?怎么说着说着话还带拔刀的呀?最关键的是,这家伙是不是瞎子呀?我这两手空空的,哪来的什么禅杖啊? 王凌在脑子里闪过了无数吐槽,一时间觉得自己实在不知道该从何吐起,整理了一下正要张嘴,那人影依然向自己冲了过来,手中长刀迎面劈来! 王凌脑子里万千吐槽最终转化为一句“艹”,随着这一句艹,王凌也是猛地一矮身,不退反进,一拳砸在那人影的左肋上,同时左手抄住那人握刀的手腕向外一扭,想要将对方手里的长刀先搞掉! 不过另王凌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人影在挨了自己一拳之后竟然没有一丝停怠,左手一掌向自己面门拍来,王凌不得不放弃抓住对方手腕的计划,一头扎进对方的怀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许久未见的小情人要投入情郎的怀中呢! 只不过为了留住自己帅气的脸庞,不被那家伙一掌将自己的鼻子拍歪了,也顾不得什么了,不过也万幸王凌躲的及时,不然一掌下去,可就不只是鼻子歪了这么简单了,到时他估计当场就得归西! 王凌躲过一击之后没有停留,双手直接将那人抱了起来,接着向旁边一扔。那人影反应也是极快,发现自己的目标竟然扑到了自己的怀里,顺手将刀向自己的怀中一收,借着王凌将他扔出去的力气竟在王凌肩头留下了一个深可见骨的刀口! 王凌啊的一声大叫!疼的他一时说不出话来!这小子竟然玩真的! 肩膀的疼痛一阵阵的刺激着王凌,让他咬牙切齿,心中暗暗盘算着一定要弄死这个小子!敢跟凌爷动刀子,老子就得让你付出代价,而且最关键的是,现在就算宰了这小子也算是正当防卫,请个律师话点小钱24小时就能从局子里出来! 心中主意已定,不待对方出手他已经冲了上去,一拳砸在对方脖子上!只听得咔嚓一声,那人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似得飞到了一边。 王凌一愣,本来他没指望一拳能够奏效,后面还有许多杀招等着呢,可是对方却完全没有躲避或是移动,就静静的在那等着自己一拳过去,然后完全没有抵抗的被自己一拳打断了脖子! 王凌在击中那人影的一瞬间,隐隐感觉到,那人应该已经死了! 他发愣一是因为对方没有躲避,二是疑惑,自己刚才明明没有伤到对方,那人怎么就死了呢? 就在王凌愣神的功夫,那人影刚才站立的旁边一个柱子后转出了一个和尚,那和尚一身破烂加沙,满脸的污渍,即使是清冷的夜晚也能闻到他身上的那一身的臭味! 和尚看了眼王凌,又看了看死尸,大叫一声“杀人了!”然后扭头就跑! 王凌也被这和尚的一声喊惊了一跳!扭头就想跑,但是转念一想又停了下来,自己这一跑不就坐实了杀人的罪名了么?本来的正当防卫可就变成畏罪潜逃了! 王凌懂法,正当防卫或者是防卫过当,花点钱请个好律师也就解决了!但是畏罪潜逃,被抓回来可是要吃枪子滴! 这么想着王凌嘴里哼哼到“流氓不可怕,可怕流氓有文化,刚好老子就是个有文化、有理想、有知识的三有流氓!啊不,应该说是三有青年!谁跑谁傻蛋!” 王凌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他非但没跑还蹲下身子在那死人身上扯了块布下来,对自己的肩膀进行了简单的包扎,然后又开始在那死人身上摸了起来。 到不是王凌有什么恋尸癖,主要是他想找找看这人身上有没有什么身份证,或者精神病院的出院证明什么的,要说起来大半夜的不睡觉,拿着把刀在大街上砍人,不是神经病又是什么? 他心中的想法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一定会说他才是神经病呢!大半夜的刚杀了人,不但不跑,还在死人身上乱摸!这得是多大胆子啊?或者说这得是多没脑子的人才会这么做啊? 不过王凌并不觉得杀人和害怕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他到不是无神论者,只是神经比较大条,天塌下来他也未必放在心上。当然,神经大条可不代表他就傻,相反他还非常的聪明,或者说他的思路非常的敏捷,如果非要形容的话“七窍玲珑心”这个词就是他最佳的写照了! 所以在对那人影进行了简单的搜身之后,王凌站起来就跑,跑的飞快。 疯僧第二章 王凌在跑过几条街后拐了个弯,在街角处的墙边坐了下来,看着手里的东西,不禁一阵苦笑“哎~~咋就穿越了呢?我这也没遭雷劈啊?” 王凌手里拿的是一袋银子,里面还有一些铜钱,铜钱上写着大商二字。若单凭这些银子和铜钱,王凌还不确定自己现在的情况,但是除了那一袋银子之外还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纸张很新一看就知道是才印出来不久。 古装、长发、持刀、决斗、银子、铜钱、银票再加上周围的古建筑,和隐约间传来的打更声,王凌已经无比的确定自己这是穿越了,而且和一般的穿越不同,自己是悄无声息的就穿越了,就在自己酒醉之后! “新柳拂堤飞花撒,漾漾生波逐水流。”王凌仰天长叹,自己这事业刚刚起步,怎么就穿越了呢?要是早上几年,也好啊!在自己最想穿越的时候过着苦逼的生活,在自己最不想穿越的时候竟然TMD穿越了,小小的装了个B,收拾下心情。 不过人生在世不称意十之八九的道理王凌也是明白的,至少自己还活着,而且一来到这个世界就有人给自己送银子花了,这么想来心理也就多少舒服些了,照目前这赚钱的进度来看自己混个富可敌国也不过就是分分钟的事啊! 这么想着心理也就算是放下了,加之身上有伤,王凌竟不自觉的睡着了,在梦里他纸醉金迷,身边美女如云。 王凌醒来时天才蒙蒙亮,他是被冻醒的。现在不知是春天还是秋天,总之王凌一身夏天的衣服使他觉得自己跟这天气实在是不合。于是他站了起来,准备找个地方先吃点东西,再找个郎中给自己好好包扎一下,最后还得买身衣服,太冷了!(至于为什么是这个顺序,恩,都说了王凌的思路有点跳脱,他认为冷有两个原因,一是自己饿了,吃点东西补充一下就能好些,二是因为自己受伤了,而且还留了好多血,人在贫血的时候自然会觉得冷!就这点来说广大女性同胞一定会深有感触的!所以,综上所述,应该先吃饭才有力气找郎中,包扎好伤口才有心情去买衣服!) 早上出摊的早点铺子这时已然开张了,毕竟这种小铺子挣得就是这份起早贪黑的辛苦钱。 王凌坐在摊位的桌子旁,要了碗热乎乎的米粥咕咚咕咚的喝着,他早餐不喜欢吃太油腻的东西。 旁边的桌子坐着两个江湖打扮的人,大早上的就要了一盘子卤肉大块的吃着,对于这种人王凌实在是不能理解。不过比人怎么吃跟他也没啥关系,主要是那两个江湖汉子说的话吸引了王凌的注意。 “大哥咱们今早看见的那个死人真是石不同?” “不是他还能有谁?我看的真切他的确是九命狂刀石不同!” “人说九命狂刀石不同有九条命,是打不死的狂徒,今天怎么会死在这了呢?” “嘿!这狂徒若论武功的确是算不得一流,不过他一身皮肉到是结实,今日是被人暗算点中了背后的大椎穴,气劲透体而亡的,莫说他只有九条命,就算他有十条命被人点中了大椎穴也是必死无疑!“ “哦?大哥,他不是被人打断了脖子死的么?怎么又成了大椎穴了?” “你知道个屁!依我看与他对敌的应该是两个人,一个在前面跟他搏命,另一个在后面趁机偷袭,他是先死在了那偷袭之人的手中,之后才被前面那个一拳打断了脖子!” “哎呀!还是大哥厉害,大哥这双眼睛一看就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呀!” 两个江湖汉子就这么聊着,王凌心中不由得也是一阵的佩服,这人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是说的却跟亲眼看见的一样,分毫不差!至于那个偷袭之人,必定是那个疯和尚了,而且此时的王凌也隐隐的猜出,那个疯和尚估计就是九命狂刀石不同口中所说的疯僧了! 哼~胆敢让本大爷顶岗,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让你好看。 王凌心里想着,吸溜溜喝完了米粥,扔下十文钱吆喝了声结账站起来就走,(为啥要扔十文?喝粥之前他已经问过了白米粥两文钱一碗,他喝了五碗自然是十文钱了。) 王凌去找郎中去了,所以他没听见那俩江湖人后面说的段句话“大哥依你看杀石不同的究竟是什么人?” “嗯~那种指法江湖上会的人很多,但是能悄无声息一指便要了石不同的命的,左右不过五人,依我看十有八九是施耀先所为。” “棺材里伸手—施耀先(死要钱)?大哥是如何猜到的?” “能有这等伸手之人屈指可数,但是在杀人之后还要专门搜刮死人身上银两的也只有施耀先一人而已!” “大哥真是厉害,照你这么说的确也只有他了!” 王凌若是听到这二人对话估计就不会再觉得那个所谓的大哥有多聪明了,而且多半还会再插一句“你们就没想过,杀人的和拿钱的不是一个人吗?”不过王凌没听到,所以也就没有说,所以这个杀人的黑锅他没有背,疯僧也没有背,江湖上的人都以为是施耀先杀了石不同,他这出入江湖的第一战却是为施大先生填了份战绩。 日落,添香楼。 二楼一个靠窗的座位上,王凌正在悠闲地吃着面前的小菜,旁边还放了一壶茶,他喜欢喝茶,茶越喝越精神,酒越喝越困,所以王凌平时只喝茶,奔波了一天他终于是把目前紧要的事都办完了。说起来这江湖中的金疮药还真是管用,那郎中刚给他上完药,肩膀的伤就不疼了,到现在那条受伤的手臂已经完全活动自如了。 现在的王凌一身青色长衫,外罩一件淡金色文生公子裳,头上戴了顶文生公子帽,下身是一条青色长裤,脚上一双淡金色文生流云靴。乍看之下还真有一派书生气质,而且古时书生大多宽袍大袖,正好将他鼓胀的肌肉掩盖了起来,除了有些刚毅的脸庞,实在是很难相信这是一个能卧推两倍体重的大汉! 王凌现在就这样静静的坐着,静静的吃着桌子上并不算丰盛的菜肴,静静的喝着自己的那壶茶。他现在惬意极了,没有什么能比在忙碌了一天后安安静静的吃顿清淡的小菜,喝一壶清香的绿茶更惬意的事情了。他现在非常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属于他自己的宁静。 不过这宁静也只是这片刻而已,不知道是王凌的运气不好,还是这个江湖上很多事情本就会发生在夜晚,昨晚刚刚杀了个人(虽然不是自己亲手杀的),今天晚上就又有事情找上了他。 一个女人从添香楼的一楼跑了上来,左右看了看,径直走到了王凌的桌前坐了下来。 王凌先是一惊,在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女子后又是一脸的疑惑,最后在看见那女子伸手去拿自己的茶壶的时候一伸手拦住了那女子。 “姑娘,这壶茶是我的,想喝你可以再要一壶,另外这桌菜也是我的,想吃你可以去旁边吃。” 那女子显然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自己相貌上虽说不上倾国倾城,但是也是极为漂亮的,平时那些男人见了她就算不去曲意逢迎博一笑,也没有哪个会这样一副冰冷、厌恶的神情。若在平时她定然是不会白白吃瘪的,不过此时她却嫣然一笑“这位公子,妾身只是有些渴了想要问公子借口水喝,若是公子不方便的话妾身也不强求,不过还请公子让妾身在这休息一下,妾身一会就走”她说话时语态温婉,声音里更是透着一份委屈,似是受了天大的冤屈却硬是忍住了一般。 王凌心中吐槽,你直接说句“宝宝苦但宝宝不说”不就完了么?演的那么认真干嘛?多累啊!王凌心中嘀咕不过嘴上也没闲着“这里还有不少空位,还请姑娘移步再找一张桌子,免得待会追你的人来了,误伤无辜!” 王凌在看见那女子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一刻心中就已经开始分析,这女人是干嘛的?为啥要坐这?她有什么目的?不是王凌太过小心,而是这女人的行为实在是怪异! 这二楼之上并没有什么人,空桌还有好几张,靠窗的也有一张,要说是喜欢坐在靠窗位置上的话,完全可以去那张空的,要说是看上自己了,想跟自己套近乎,这话说的王凌自己都不信,虽然他一直坚定的认为自己很帅!但是让一个女人见到自己第一面见立刻放下矜持开始跟自己套近乎的魅力,王凌自认为还是差那么一丢丢的。而且最关键的是,那女人是跑着上来的,看来是很着急,根本不是青楼女子出来拉客的样式,所以王凌断定这肯定不会是被自己的英俊相貌迷惑的羔羊!这女的铁定是被人追杀,或者追赶到这的,坐自己对面的目的就是要坑自己一把,原因吗,估计是这添香楼二楼上坐的几位除了上了年纪的商人,就是一些读书的书生,唯一一个看着不那么逊的,也就自己一个了! 要是平时有英雄救美的机会,王凌肯定是不会放过的,就算是被人坑的他也会乐见其成的往坑里跳,毕竟机会难得,而且他也对自己的实力有信息,也就是所谓的艺高人胆大,不过今天他可不敢替眼前这女子顶缸,不为别的只因为那女子手上的那个纹身。 纹身王凌见过很多,什么左青龙、右白虎、前面是朱雀、后面是玄武,还有过肩龙、吞臂虎、探云龙、闹海龙什么的,这些都不会让王凌觉得有什么好注意的,另外女子纹身的王凌也是见过,而且也不会有什么成见。但这个女子手上纹的东西王凌认得,而且还在很多电影或者小说里见到过这个纹身,人面桃花蜂! 疯僧第三章 那女子先是一愣,接着诡异的看着王凌,似是在说你怎么知道? 王凌看见那女子的反应,手指轻点桌面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王凌轻颂唐代崔护的《题都城南庄》意指已经识破了那女子的身份了。 谁知女子听完后嫣然笑道“公子好文采,这首诗不知是公子何时所做啊?”完全没有理会王凌话中的意思。 王凌心中好笑,你这转移话题的技术还真是差啊!“这是唐时诗人崔护的《题都城南庄》,不过你不知道,我想也是正常,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有限,要把武功练好,自然也就没那么多时间去学习诗词歌赋了。不过我稍稍有些例外而已!”王凌在鄙视了那女子的同时还小小的捧了自己一把,心中得意。 “公子真是文武全才,熟读诗词妾身自叹不如,不过妾身只是一个弱女子,平时也就学学针织女红什么的,既没有学过诗词歌赋,也没有练过武。” “哎~”王凌叹了口气,“我不把话说明白,你是不会走了是吧?你真当我是瞎子么?人面桃花蜂,天下第一凶。连人面桃花蜂都要逃的人,我又怎么会去招惹呢?” 王凌话音刚落不待那女子回话,就听得一个低沉的声音道“不错!这位小兄弟果然好眼力,你面前坐着的的确就是人面桃花蜂!不过她今日遇上我雷奇峰,她却也凶不起来了!” 寻声望去,但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国字脸,狮鼻阔口,一身灰色侠客劲装,手中一口铁剑已经出鞘,正站在楼梯口处。 那女子听得王凌道破她的身份之时就已明白,这个挡箭牌是找错了,此时再看见雷奇峰哪里还敢多待,手按窗台飞身就要往外跳。正在此时王凌一手似是无意的往窗台上一搭,好巧不巧的正好拦在了双脚前方,那女子本来看好的窗台就等于是又高出了一节,于是那女子的脚背刚好就勾到了王凌的胳膊上,那女子身体一下失去了平衡挂着王凌的胳膊整个人就往墙上砸了过去,王凌反应也是很快的,手腕一转便抓住了女子的脚腕,单手用力向上一提一甩,便又将那女子甩回了屋中。不过也是如此她才避免了鼻子和墙面的亲密接触。 要说起来王凌本是看那女子要往下跳,想这添香楼二楼也有个五六米的高度,要跳下去肯定是要用轻功的,他想看看这个武侠世界里轻功到底是什么样子,所以手就往窗台上一放,好抢占一个有利地形,结果就这么把一个高手给绊倒了!于是他又是出于本能的反手一抓,想要给她拉住,结果不知道这桃花蜂是用了轻功的关系还是这女子本就体轻,总之他微微一用力就把她给拉上来了,但是拉上来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天下第一凶的人面桃花蜂啊!自己这样抓在手里好像有点不妥,于是就顺势一抡,把她向着雷奇峰扔了过去。 桃花蜂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会来这么一手,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向雷奇峰飞了过去,此时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伸手一挥试图做出一些反击的动作,不过她的武功本就不如雷奇峰,此时又是身不由己的向雷奇峰飞来,雷奇峰又岂能错过如此良机呢。手中宝剑横斩,直接扫向桃花蜂,剑光一闪已然斩下桃花蜂一只手掌,此时的桃花蜂也摔在了地上!接着就地一滚从另一侧窗外飞身冲了出去。雷奇峰紧随其后也跟着从窗户中跳了下去。 王凌看了眼掉在地上的那只女人的手,又夹起一口菜来放到嘴里,小声嘀咕道“嘿!这就算完了?”殊不知旁边那些吃饭的都已经看呆了,特别是对他这种拿断手下菜的行为更是让人害怕。 在旁边的食客看来事情就是,一个美女跑上楼来,坐在了一个公子哥桌前,然后说话,公子哥也跟这美女说话,然后上来一个江湖中人,接着美女要逃,被那个看似平淡无奇的公子哥抓了回来,在美女被甩回来的半空中被斩下了一只手,然后就逃了,那江湖汉子也追了出去,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那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却开始边看着那断手边吃菜,好像是拿那断手很下菜似得! 发现旁边食客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同时也意识到这一地血污加一只断手,待会公差来了自己也说不清楚,再加上旁边一群人作证,自己搞不好还要进去蹲俩月,想到此处王凌向窗外看了看,太高了,若是矮一点或者自己会轻功的话就可以从这跳下去了,这样也能省顿饭钱。 无奈王凌只得起身从楼梯处下楼结了饭钱,然后赶紧开溜,毕竟多在这待一会,就多一分被公差抓的可能。而且奔波了一天了,现在的王凌也很想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觉。 离开添香楼王凌向着一个方向就走,白天买衣服时他就看到了好几家客栈,其实这家添香楼也有住店的客房,本来他是打算吃完饭就住在这的,但是除了一个桃花蜂,把他的计划给打乱了,他也就只能再找一家客栈投宿了,好在王凌有一个长处,就是走过一遍的路他就能记得,所以此时也不担心迷路。 行不多时王凌就已经来到了一家客栈门前,此时天色尚早,客栈还未打烊,王凌进去后问小二要了间上方,当然按照客栈一贯的尿性,这件上方也是在楼上。小二领着王凌来到了房间,王凌左右看了看,还算干净,也就住下了。 王凌这一天下来实在是累了,加之昨晚也没睡好此时也是困得厉害,打发走了小二,自己也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迷糊中王凌似乎听见有人说话,但是又听不真切,好似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王凌努力的想要听清,但是却又无论如何也集中不起精神来,同时眼皮似是有千钧重,根本睁不开。接着脚下一空,咚!的一声,王凌从床上掉了下来,反身爬上床去,心中感叹原来是场梦啊,嘴里嘀嘀咕咕的,就要接着睡,可是此时耳边依旧传来若有若无的低语声,这回王凌立刻清醒了过来,刚才若是做梦的话此时怎么还会有听到声音呢? 凝神静听,大概是夜深人静的关系,那声音原来是从隔壁传出来的。 “师姐,此次跟师傅下山究竟是为什么呀?平时师傅最疼你了,他老人家虽没有跟我们说但肯定有告诉你吧?”一个清脆中略显稚嫩的声音问道。 “什么疼不疼的?”一个带有几分英气有些偏中性的声音回到“我们这些弟子师傅都是一般疼爱的,要是你平时练功不偷懒的话,师傅也就不会总是呵斥你了。” “哎呀~师姐~~~人家知道了啦,师姐~你就跟我说说嘛~~”稚嫩的声音开始撒起娇来。 “师傅他老人家,的确也没有跟我说过此次下山的目的,不过想来此次下山的目的,应该是跟前段时间的那封信有关。”中性的声音虽然说得好似十分的笃定,但是语气中又多少带有几分的不确定。 “这点我也知道啦,我就是不知道信中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师傅要把所有的精英弟子全都带下山来呢?又不是武林大会,而且这些日子以来也没听见什么江湖传闻啊?”稚嫩的声音似乎是一定要在今天问出个答案来。 “怎么没有,江湖传闻南海丁野已经来到中原了。”中性声音带着几分笑意道“昆仑藏晓月,南海见丁野,忘情拜瑶池,这三大派本就很少在中原走动,现在南海丁野来到中原,依我看很有可能跟师傅的目的相同,只是我现在知道的太少猜不出究竟。” “南海丁野?就是那个据说可以百步之外取人首级的丁野么?”稚嫩的声音满是惊讶,同时也立刻把话题带跑偏了“师姐,你说江湖上说丁野可以御使飞剑,百步之外取人首级到底是真是假呀?还有,你说丁野的飞剑厉害,还是师傅的点苍剑法厉害呀?” “其实这也不好说,丁野虽然在江湖上极负盛名,但是咱们也没有真的见过所谓飞剑到底是什么手段,而且师傅他老人家的点苍剑法,是以轻灵诡变见长,若是在百步之外,师傅的剑气虽强,也终究力有不足,但是若是近身的话,我想就算两个丁野也未必是师傅他老人家的对手。”中性声音也跟着一起歪楼。 王凌听着这两个女声在隔壁叽叽喳喳的,先前那段到是听进去了,但是听了几句觉得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也就没再往心里去,就听着两个女子说着说着话就不自觉的睡着了,睡梦中好像还听见两个女子聊到了一句什么疯僧,不过也没有听清楚。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这次是被一声惊叫吵醒的。是小二的叫声“杀人啦!快来人啊!” 疯僧第四章 王凌刚被吵醒,本想叫小二打些洗脸的水来,但是听见小二在那大呼小叫的,想来也是没时间给自己打水了,不过房间里有个架子,架子上有铜盆,王凌就用昨晚小二留在屋里的茶壶中的水到在铜盆中简单的洗了把脸,然后穿好衣服,不紧不慢的向楼下走去,他也不着急,因为小二喊的那么大声,这会估计捕快公差什么的也应该来了,此时若是冲在前面难免惹人怀疑,虽然自己没有杀人,但是前天的那个石不同,和昨天的桃花蜂的事可都跟自己脱不了关系,此时他就是想躲在人群后面看上两眼,毕竟看两眼又不犯法。 不过出乎王凌的意料的是,当他下楼去顺着人们说话的声音走到后院时,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公差办案的景象,只是一群人围着一个圈似乎在看着什么,王凌心中吐槽了下这个时代公差的效率低下,自己已经蘑菇了这么半天了,竟然还没有人来勘察现场。 不过王凌显然是想多了,在古代一般讲究的是民不举官不究,除非是非常负责任的大清官,像狄仁杰,包拯,寇准,海瑞这样的官,才会在自己辖区内发生案件时主动办理,而且就算是这些清明的官员,在面对江湖上的械斗厮杀时也是不会主动参与的,只要不威胁到一般百姓就好。 王凌在挤入人群后发现,非但没有人好好保护现场,而且还有两个明显不是公职人员的男人在翻动尸体,这两人一个三十多岁,另一个看相貌得有五六十岁了。三十多岁的那个一边翻看着尸体一边道“看这手段,应该是黑蛟帮副帮主长风雷做的”显然这二人不是刚到,而是已经仔细分析过了,而王凌也就刚好赶上一个结尾而已。 那五六十岁的老者听后负手而立,神情漠然的点点头道“恩,应该错不了,你去传令众弟子,在城中全力搜索黑蛟帮的人,若是发现了长风雷的消息立刻来通知我,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另外安排两个人将小卉先抬回房去,地上凉!”说到这语气似乎有些发抖,显然死的这人应该也是这位老者的门人弟子,老者顿了顿略微调整了下情绪又道“等抓到长风雷再送小卉回点苍。” “是!”三十多岁的男子应声后立刻安排旁边两人将那死尸抬回屋去,小二见这些都是江湖中人也不敢拦着,心中虽然不想有死人进屋免得晦气,但是却也不敢说出来,无奈只得任之。 老者也与那几名弟子门人一起去了前厅,此时王凌已经大概明白了一二了,这老者显然就是那位点苍掌门,至于那个三十多岁的人估计是大弟子什么的,至于死了的那位肯定也是点苍门人,不知为何在这客栈后院遇上了那个叫长风雷的,然后被一招秒了。至于为什么说是被一招秒,主要是点苍掌门都在这,要是两人有什么打斗的话,不可能现在才发现,自己昨晚也没听见什么打斗的声音,周围也没有打斗的痕迹,以此来看那个长风雷武功应该不弱。 王凌心中暗自琢磨,忽然又似想到了什么,抬头四下张望,不过看了一圈却毫无发现。他本来是想看看那两个住自己隔壁的姑娘长什么样子的,但是此时找了一圈却没看见估计是跟着掌门进屋了,想到这王凌也不在这傻站了,跟着人群去了前厅。 王凌叫了些简单清口的小菜,又要了些白粥馒头草草的吃了顿早饭,他也准备出去逛逛,毕竟在这个既无手机,又无电脑的世界里,想要当一个宅男也的确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到的,太无聊了。 王凌结了饭钱,同时又预付了今天的房租,就出门去了,其实他也没什么目的性,主要就是在屋里待的没意思,琢磨着是不是要找个师门什么的学点武功,但是又不知道拜哪个门派更好,于是也就不着急,先游览下古代风光再说。 其实王凌还是想简单了,他都二十多奔三十的人了,就算他想要拜师也不是什么门派都肯收的,毕竟年龄已经算是太大了,再从头练起的话等到有小成时估计也得四五十岁了,一般这个年纪的人都已经有一定的名头了。所以他想要进那些个大派是想也不要想的。 王凌出了客栈顺着大路一路走下去,看看路边摊位,这周做买的做卖的,什么摊位都有,昨天他已经大致打听出来了,现在是宋朝,确切的说是北宋,天下还算太平,大宋皇帝藏富于民,老百姓也算是丰衣足食,此时街面上也是十分的繁华,此处不过是一个小镇,名叫落羽镇向西不过三五里是落羽丘,据说当年凤凰与龙交战于九天之上,曾落下一根羽毛,那根羽毛就落在此处,此地也是因此而得名。 镇子虽是不小但却也并不算太大,顺着最繁华的街道,王凌一路向西,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的样子就已经到了落羽镇的边缘了。 此时王凌在街边的一个卖肉摊旁发现了一个熟人,其实他来到这个世界也没多长时间,满打满算也没有三天的时间,而认识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能够一眼认出来的也就那么三个半人,一是雷奇峰、二是那个点苍掌门、三是那个疯僧,还有个就是人面桃花蜂,(人面桃花蜂被砍了一只手,然后王凌就自动把她归为半个人了~)而此时见到的就是自己进入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二个人,疯僧! 王凌一直觉得这个疯僧非常的奇怪,到不是他的衣着或者气质这类东西,而是他觉得这个家伙武功应该是很高的,毕竟能够一指头就点死一个人,王凌自认就算再练十年甚至二十年也做不到这一点,但是问题来了,一个武功很高的人按照常理来讲智商应该也不会很低,毕竟一个白痴又怎么可能会懂得练武呢? 但是这个疯僧显然就是那个白痴高手,自己第一次见他时他杀了人,然后又装作是撞破王凌杀人的样子。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人是这个疯和尚杀的,当然这个也可以归结于这家伙疯了,所以思路不清晰。 而现在,王凌有九成以上的把握这个所谓的疯僧,并没有真疯!或者说他得的只不过是精神病,而不是神经病。两者之间有很大的区别,至于王凌做出这样判断的原因就是他发现,疯僧在跟踪人,被跟踪的是两个穿着一身白色侠客装的女孩,跟客栈中的点苍派的人穿着很像,应该也是点苍派的,而且在王凌想来应该会是自己隔壁的那两个神烦女! 疯僧现在就在一边摸着卖肉的屠夫肉案上的一块带血的五花肉,一边时不时的回头注意着两女的动向,而两个女孩则不紧不慢的向镇外走,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在注意她们! 王凌心中不禁吐槽,这两个姑娘心也是够大的,被这么明显的跟踪了,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另外这个疯和尚也是,身为一个和尚,你站在一个肉摊前去看肉,你是要给案板上的那块五花肉超度下还是怎的?任谁都看的出你是疯僧之意不在肉了吧? 王凌本来无论是跟疯僧还是跟那俩女的都没什么交集,这事也跟他没什么关系。不过谁让王凌他最大的特点就是好奇心强呢?而且这两个姑娘放着杀自己同门的凶手不去找,就往镇外溜达,这是要踏青去啊?而那个疯和尚也放着自己的精神病大业不去完成,跑到这来玩尾行,他们都是在闹哪样? 王凌越想越想不通,越想不通他就越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他决定做一回黄雀,虽是是一只连最前面的蝉也未必能打的过的黄雀,但是自己终究也是黄雀啊! 落羽丘,树林中,王凌在跟着那个疯和尚进入树林后不久就跟丢了。 此时的王凌终于体会到了实力的差距究竟有多大,人家疯和尚一个起落就出去了二十多米,再一个起落就不见鸟,而自己只能在后面傻傻的看着,然后傻傻的吃灰!恩~~~或许连灰都吃不上,因为他已经完全不知道应该去哪找疯和尚和两个女侠的踪迹去了。 这时要是换个特种兵,或者超级大侦探什么的或许可以通过什么蛛丝马迹来发现他们三人的路径,可王凌刚好两样都不是。 在漫无目的的在树林里兜了半个多小时后,王凌终于决定要放弃了,实在不行就等俩女侠回到客栈后用她们被人跟踪的情报,去换一下她们来这树林的目的,这样既可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也能多跟美女什么的套套近乎。 主意已定,王凌就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谁承想这林子进来容易,出去难。 王凌按照记忆中的路往回走,可是不管他怎么走都是看不到自己记忆中熟悉的树木,感觉好像一直都在对林子进行探索,就这样又走了半个多小时,王凌确信了,这里一定是个迷宫。 因为他进来时对道路不熟悉,所以走的很慢,半个小时也就走了一两公里的路,而此时的他已经走了差不多有三四公里了,却完全没有要出去的迹象,而且好像还越走越深了! 王凌可不是什么野外求生大师,也不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贝爷,再这么走下去,走到天黑也未必能回的去了! 就在王凌束手无策间,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两个女子的娇喝声,同时还掺杂着兵器的碰撞声。 这声音虽然明显表现出那个方向有危险,但是对王凌来说无疑是久旱逢甘露,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不管那个方向有多危险也总比活活困死在这个林子里来的好,要是被一片林子给困死了那也太丢人了! 王凌快步向着声音出跑去,他也并没有想要掩饰身形,或者是先查看形式什么的,在他想来若对方是高手的话,在自己这种完全不懂武功的人面前,就算他再怎么隐藏也是会被发现的,顶多就是到时候说一句:“出来吧不用躲了!”自己就得乖乖的出去。而要不是高手的话,自己加两个拿着家伙的姑娘也就应该能对付的了了,最不济也能跑的了。当然王凌从没有想过要站在姑娘的对立面,因为他也是有原则的,那就是:绝对不打女人! 王凌跑的不慢转眼间就到了战场,这里的树木稍微的稀疏一些,但也就是比周围稍稍稀疏那么一点而已。此时正有三个男的在围攻两个姑娘,不出所料那两个姑娘就是王凌在镇中见到的两人,而此时却没有见到疯僧的影子,不知道是躲起来了,还是根本就不在附近。 那三个男的一个是一身黑衣使一把朴刀,一个是一身素色劲装,一头长发被他在头上扎了起来,有几分日本武士的样子,手里使的是一根短棒,而最后一个则是一个圆胖的秃头手使两把大锤,打扮的却有几分像是商人。 王凌只是大概的瞥了一眼便大声道“打劫!趴下!” 疯僧第五章 正缠斗间的五人听到这声吼声都是一愣,两个点苍派的少女趁机脱出战团。三个汉子也并没有追击,而是上下打量着王凌,在他们看来这不过就是一个文弱书生,并不像是什么杀人越货的响马盗贼。 “不知朋友是哪条道上的好汉?海沙帮在此办事还请这位朋友不要多管闲事!”那使双锤的汉子说道。 “你耳朵瞎了么?没听见我说我现在在打劫!男左女右给我趴好!”王凌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好似完全没把几人放在眼里。 “金大哥何必跟他废话,不过是个上不得场面的荣贼,待会一块杀了便~”那使刀的汉子话还没说完,王凌一块石头正好扔了过来,那使刀的汉子一歪脖子已然躲了过去,可是偏巧不巧的砸中了站在他身后的胖秃子。 胖秃子显然是没有想到,王凌会那块石头在他们还没说完话之前就扔了过来,一时不查再加上那一瞬间刚好被使刀的汉子挡住了视线,就这么被砸了一脸。 对面两个点苍派的少女也是看的分明,这人显然是在帮自己这边,虽然不知道这人为何要帮自己,但此时人家已经动手了,自己这边也就该有些反应才是。 思及此处,两位点苍少女立刻又提剑攻上,而除了胖秃子以外的两个海沙帮众也迎了上去,四人又战到了一处。 胖秃子刚才被王凌用块普通的石头砸了一脸,心中恼火提着双锤就向王凌攻来。 王凌此时手无寸铁,而看那个胖秃子手中的那两个大锤,一个少说也得有五六十斤,这种重兵器王凌可不敢硬接。一看胖秃子冲了过来,立刻扭头就跑,而且还是绕着树跑。 胖秃子在后紧追不舍,口中一边叫骂着“小子有种你别跑!你给我站住!” “有种你别追,你不追我就不跑了!”王凌十分无赖道。 “你不跑我就不追了。”胖秃子身形本来就胖,跑起来也没王凌快,再加上手提两把大锤就更追不上王凌了。 二人就这样绕着树一个跑一个追,王凌也不知什么时候捡了一堆石头拿在手中,一边跑还一边用石头去砸那个胖秃子。这样一来胖秃子就更是怒了,一个劲的在后面发力狂追,不过王凌在树木间七拐八绕,他一时也追不上。 此时王凌的计划就是先吸引对方一人来跟自己对决,好让那两个姑娘有机会逃跑。谁知道那两个点苍少女,竟然又跟那俩海沙帮的人缠斗在了一处。 此时正面对敌打不过那个提着双锤的胖秃子,王凌一看这形势,自己要是被那个胖秃子追上的话肯定落不了好。不过他还是时不时的回头扔块石头,或是说两句“你这秃头猪八戒,有种你来咬我呀”的话用来吸引仇恨。 另一边两个点苍少女果然不是盖的,刚才以二对三尚能打个平手,此时以二对二自是稳压那两个海沙帮的人。 战不一会那个年龄稍大点的点苍少女已然发现了一个对手的破绽,挺身出剑竟是一剑洞穿了那使刀汉子的咽喉。 那使刀的汉子只是喉咙里发出一阵咯咯声,便立刻倒了下去,显然是活不成了。 那年龄大一点的少女,杀了使刀那人后,不做停留直接旋身一剑向着胖秃子袭来。 她也看的出来,王凌并不是那使双锤的胖秃子的对手,于是立刻冲了过来,帮王凌化解了危机。 王凌趁胖秃子抵挡少女那剑时的间隙,一步窜出去好远,刚好拿起那个使刀汉子的佩刀。 钢刀入手分量还挺沉,少说也有个十来斤重。“这刀还真是顺手啊!”王凌一边甩了个刀花一边感慨道,接着王凌眼神一凝好似瞬间切换了画风一般,一刀横扫一边那个使棒的汉子。使短棒的汉子不及多想,先是让开点苍少女刺来的一剑,接着又挥棒去迎上王凌的钢刀。 刀棒相撞只听噹的一声,王凌手中的钢刀一下子竟然被撞飞了!不过王凌好似提前猜到一般,借着那汉子还未收招的间隙,探手抓住了那汉子的短棒,接着整个人往汉子怀里一冲,左手也顺势提起了那汉子的腰带,竟然将那个使棒的汉子举了起来,接着往下一摔,同时提膝向上正撞在那汉子的腰部(动作流程可参照李连杰版的精武英雄里藤田刚摔陈真的动作),只听得咔嚓一声,那个使棒汉子的脊柱显然是骨折了,不过王凌并没停手,而是将那汉子直接向着点苍派那个年轻一点的少女脚下扔去。 王凌本意是想让那少女看住这个家伙,但是他刚才那一连串动作已是集中了全部精神,同时全力出手(相当于120%的爆发效果)在这种情况下,王凌根本没法说话。 那少女看着王凌将人向她扔来,还不等那个使短棒的汉子落地,已经斜的一剑划过,将他的喉管割开了。 王凌刚要张嘴说“留活口”结果已经晚了,张了张嘴啥也没说,拎起地上的钢刀就朝那胖秃子冲了过去。 年龄稍大的那个点苍派少女果然厉害,但见其长剑连点,配合脚下步伐灵动,这一会功夫胖秃子身上已经多了七八个血洞了,而且胖秃子轻功本就不好,想要逃走也是无能为力。 这时候王凌算是看出来了,其实就算没有自己插手,点苍派的两个姑娘也未必会输给这三个海沙帮的人,只是赢得未必那么轻松就是了。 王凌虽是看出这年龄较大一点的点苍少女胜券在握,但是这英雄救美的事情总不能半途而废吧,自己站在一边干看着也说不过去啊,“就让我来大发慈悲的送你一程吧!”王凌钢刀一挥同时说出了一句非常中二的话。 那胖秃子本就不是那个年龄较大的点苍少女的对手,此时王凌一刀横砍,胖秃子更是避无可避,哧的一声胖秃子的腰间又多了一道一尺多长半尺多深的口子,顿时血流如注,那个年龄较大的点苍少女挺剑一刺,正中胖秃子的咽喉,胖秃子喉咙里咯咯两声,也是倒地身亡了。 王凌发现这点苍派的剑法,好像杀招就是刺喉咙啊!不管是这个大姑娘,还是那边的小姑娘都是喜欢一剑封喉的说。 “多谢公子相助,小女子点苍派司徒玲,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年龄大点的点苍少女(以后就叫她司徒玲)一抱拳。 王凌一时还真不适应这种古代江湖上的抱拳礼,不过人家都抱拳拱手了,自己要是去握手好像不太合适吧?思及此处王凌还是有样学样的拱了拱手“美~~姑娘客气了,小事小事,我叫王凌,老虎的王,玉帝的凌~”王凌也不知道自己这套动作对不对,反正这嘴上是找不着栓了,满嘴秃噜胡话。 “嘻嘻··”那个年龄较小的点苍派少女听着王凌这话不禁笑出声来“你这人还真是好玩,老虎的王?还玉帝的凌?哈哈哈···笑死我了···” “哈哈,玩笑玩笑~王凌,王侯将相的王,会当凌绝顶的凌。”王凌也知道自己又闹笑话了,不禁干笑两声辩解道。 “嘻嘻···我叫李灵儿,真巧我们三个人的名字里都有一个灵呢!”李灵儿说完忽然又似想到了什么歪着脑袋问道“看你的打扮应该是个读书人吧?不过看你刚才的身手应该也有习武呢!” 李灵儿这句话说者无心,但是旁边的司徒玲却是立刻疑惑了起来,“不知王公子师承何派?怎会到这里来?”司徒玲眼神盯着王凌,那感觉就是【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结实,不然小心姑奶奶翻脸】 这俩姑娘问的突然,若是换个人估计突然之间也答不上来,总不能说我是穿越过来的,刚才在城里就看你你们俩往这走,然后我就跟踪过来了!这不就成了武侠版的《尾行》了么? 不过王凌反应极快,一瞬间就想好了理由了“哈哈,子曰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我等儒家弟子也会学些粗浅功夫的,如今我也是在外游学,误入这片林子,转了有一会了,却怎么也出不去,正好碰见这三个恶霸仗势欺人,我身为儒家弟子学的是先贤的学问,又怎能视而不见呢?当年李白也曾仗剑行侠五菱除恶嘛!”王凌这番话义正言辞,不但解释了自己会武功(虽然只是三脚猫的功夫)的原因,而且还顺带抛出了一个眼前的问题那就是我现在迷路了! 这番话说完,连王凌自己都在心里感叹【我真不愧是有七窍玲珑心的男人,连装个B都能引经据典,我真是太佩服我自己了!】 “公子高义,小女子佩服,不知公子想要去何处?”司徒玲显然是被王凌这段话给糊弄住了。 “啊,也没想去哪,回落羽镇就行,我住你们隔壁。”王凌上次翻尸体尝到了甜头,此时又蹲下来开始翻那个胖秃子的衣服了,也完全没有在意司徒玲的问话,顺嘴就说。 “啊?住我们隔壁?”李灵儿听王凌这么一说瞬间声调提高了一百八十度,脸也涨的通红。 王凌这时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刻解释道“昨晚在客栈听到二位姑娘说话的声音了,所以我只是认得二位姑娘的声音而已。” “你昨天都听到什么了?”李灵儿立刻通红着脸问道。 “听见什么?”王凌脑子转的飞快,一听李灵儿这么问显然是说了一些不能让外人听见的事情,想到这王凌不禁一笑“嘿~我···” 疯僧第六章 王凌话还没说完,李灵儿立刻说到“不许说!” “额···哦,好!”王凌其实是想说我就听了两句就睡着了,可是李灵儿听见王凌那一声笑,显然是误会了。 “师姐,我们还是快回去吧··嗯,回去换个房间。”李灵儿满脸通红,不敢看王凌低着头拉着司徒玲就走。 经李灵儿这么一闹,司徒玲也没再说什么,不过心底里对王凌却又多了几分戒备。 “嗯···那个灵儿姑娘,其实我··”王凌张嘴刚要再解释一下,立刻被李灵儿打断了“闭嘴,从现在起,你不许说话!”李灵儿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声,就闷头朝前走去。 “灵儿,你···”司徒玲伸手拉住李灵儿 “不是说了么,不许··啊!师姐啊,我是想说他··”李灵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啊,没事,不过你走的方向是错的,回落羽镇咱们得走这边”司徒玲微笑说着同时拉着李灵儿就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王凌是不敢再说什么了,再说的话估计那个叫李灵儿的小姑娘非得哭给他看不可,偷偷将从哪胖秃子腰间摘下来的钱袋装进怀里(他专门买了个有内袋的上衣),跟上司徒玲和李灵儿,同时心中暗想【那俩货看穿着估计也没啥钱,就不搜尸了】 其实他却想错了,海沙帮里除了一些个最下层的小喽啰,其他各个都是有名的水贼,又怎么会没有钱呢。至于他刚才搜尸的事在江湖上来说其实也没什么,江湖中人出手阔绰,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们的钱来的容易,随便杀个人越个货什么的就是一笔不菲的收入,所以摸尸体这事在江湖上虽然不能说是常见,但是也算不得稀奇。 王凌随着两个姑娘一路出了树林,这树林果然是有些问题的,要通过不断地辨识方向才能找到出路,要是一味地按着一个方向走,肯定迷路,不过这又不是什么阵法,只不过是自然形成的一种特殊现象而已。所以只要走一段时间就辨识下方向就可以了。 回到客栈,司徒玲再次谢过了王凌,然后就领着低头不语的李灵儿去找她们师傅去了,至于是汇报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是去要求换房,就不是王凌所要考虑的了,他现在考虑的就只有两件事,一是要看看那个胖秃子钱包里到底有多少钱,二是要好好吃一顿,此时已经是下午了,他除了早饭之外还什么都没吃呢。 于是王凌给小二打了声招呼,叫了一些清淡点的小菜,又要了几张饼(就是油酥饼),就直接回自己屋了。 王凌大致的看了看,这胖秃子钱包里光是银票就有七八张,每张都是一百两的,另外还有不少散碎银子,铜钱什么的到是没有,【看来这也是个富户啊】王凌心中暗想,【可惜了,刚才那两个人估计身上也会有银票吧?这海沙帮还真是有钱啊!】 “咚咚咚,大~爷您的菜··”店小二这时在门外轻轻扣了几下门,然后吆喝了一声。 “好,稍等”王凌赶紧把银票和银子收好,给小二开了门,等小二将菜和饼都摆在桌上后,又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小二道“这是饭钱,还有明天的店钱不够的话你再来找我” “够够绝对够了”店小二殷勤的道。 “恩,那要有多出来的就给你了”王凌也难得充一会阔。 “谢谢大~爷,那小的就先出去了··”小二作了个揖然后就退了出去,顺便还帮王凌把门给带上了。 王凌这一天下来是又累又饿,草草的吃了顿饭后,王凌就躺在床上准备先睡上一觉,谁知这时门又响了。 “谁啊?”万幸王凌还没脱衣服,要说穿越给他带来的最大的不便,就是这衣服了,无论是穿是脱,都非常麻烦。 “开门,是我”一个清脆的声音,王凌一听这不是那个李灵儿嘛,他来找自己干嘛呢?心里想着也就把门打开了。 “哟,灵儿姑娘,你这是?”王凌看着眼前的李灵儿疑惑道。 “没···没什么事,就是来跟你商量个事~”李灵儿显然有些紧张,完全没有了刚才叫门的气势。 “哈,这样啊,里面坐。”王凌侧身让过了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同时不等李灵儿进来,自己先走到桌旁坐了下来,其实他也是想根据李灵儿下一步的举动来判断下这姑娘的来意,毕竟二人其实并没有什么交集,在树林中也是她那个师姐跟王凌说话比较多些,要是来感谢什么的,要么是她师姐司徒玲自己来,或者她俩一起来,再或者她的师傅也一起过来才对。而此时这个李灵儿自己过来的意图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李灵儿也没在意王凌的举动,跟着王凌走进屋来,顺手将门关上,还把门栓给插上了。 她这一下到是把王凌给整蒙了,在王凌想来,李灵儿进屋后会有两种举动,第一种就是开着门然后坐在桌旁,这说明她就是单纯的过来道谢的,只不过她师姐因为某些原因没有一起过来而已。第二种就是李灵儿进屋后关门,那就说明李灵儿并不单是要道谢,估计还有什么事需要自己帮忙,或者说要有求于自己。 可是认王凌再聪明也没想到,李灵儿会把门栓给插上,这是看上自己了?王凌心中不由嘀咕起来【这该不会是要倒采花吧?】王凌心中想着,眼睛不由自主的开始上下打量起李灵儿来,【嗯~还挺漂亮,看样子身材应该也不错,要是真的被倒采花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嗯!应该说是屈服!对,就是屈服!屈服于这个女采花贼的淫威也不是不可以!】王凌心中胡思乱想。 “那个····那个···王··王公子,我···”李灵儿插好门栓在王凌对面坐下后口中吞吞吐吐的,显得比刚才还要紧张。 “哎~~~”王凌长叹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到床边,将头一仰四十五度角望着屋顶道“常言道君子有成人之美,窈窕君子美女好逑,子也曾曰过,食色性也。只是还望姑娘待会轻点!” “啊?”李灵儿一下子被王凌那一套什么常言道又是什么子也曰过什么的直接给绕晕了,完全没听明白王凌在说什么。 “姑娘,不用客气,尽管把你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吧,不要在乎世俗的眼光,真理本就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王凌看李灵儿呆呆的不说话,还以为是她害羞了于是接着劝导。同时心中暗想【穿越这种事果然NB啊,什么王霸之气只要稍稍一不小心就侧漏了呀!】 李灵儿对这句话到是听懂了一点,应该就是让自己放心说话的意思,至于什么真理,什么掌握在谁的手中这种事情,因为没理解,也就干脆不想了。 李灵儿暗暗深吸了口气,“王大哥,我有件事想求你,你一定要替我保守秘密啊!” “好的,好的!没问题,啥事你尽管说,我一定不告诉别人”王凌看着李灵儿一脸急切的样子,立刻拍着胸脯保证,同时心中那叫一个激动啊!这是要先向我表白,然后再献身的节奏吗? “没···没啥事,就是请王大哥帮我保密就好了!”李灵儿听了王凌的话,也是长舒一口气,不过说话时还是带着几分害羞的神情。 “哈?”王凌这回是真蒙了,这还啥都没说呢,让我保密啥呀? 不等王凌说话,李灵儿已经一脸轻松的站了起来,朝王凌摆了摆手手道“那王大哥,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哟!”说着就要开门往外走。 “啊?你说的到底是啥事要保密啊?”王凌看着李灵儿要走,显然是自己猜错了,但是李灵儿又一味地强调让王凌保密,于是王凌就想问问到底要保密啥。 “就是我喜欢谢师兄的事呀!王大哥你可一定要替我保密啊,千万不能被其他师兄知道了,特别是谢师兄!”李灵儿显然是刚解决了一件大事,心情愉悦之下顺嘴就全交代了。 【保密你妹啊?谢师兄你妹啊!明明是你自己说出来的好不好,你要是不说我上哪知道你喜欢谁去啊?还有我他喵的知道你那个谢师兄是谁啊?话说,说好的霸气侧漏呢?说好的倒贴小迷妹呢?人与人之间最基础的信任在哪?老子就差脱裤子了,你他喵的就跟老子说这个?···········】 一时间王凌脑中思绪万千,最后化作一句话“其实在你说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到你喜欢你那个师兄,而且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你说的那个谢师兄是谁。”【嘿嘿嘿··差点被你气死,这回该轮到我了吧~嘿嘿嘿!】 “啊!”李灵儿刚要拔出的门栓瞬间插了回去,然后猛地一转身,死死的盯着王凌一字一句的道“你~真~的~不~知~道?” “是呀!我又不会读心术,又怎么能知道你喜欢谁呢?你该不会是以为我昨晚听你们说话听了一晚上吧?其实我就是听见有俩女人说话而已,具体内容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更别说记住什么了!”王凌这会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于是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李灵儿听着王凌的话,眼睛瞪的死死的,足足盯了王凌一分多钟。在这一分多钟里,好几次将手往腰间摸去,看那架势是想要拔剑,不过她来的时候,已经将佩剑解下来了,毕竟带着剑去求人的话多少都有些没诚意的样子。 王凌也是看见了她这个小动作,不禁咽了口口水,【这个思春的小丫头,不会是打算要杀人灭口吧?】王凌心中想着,嘴上立刻义正言辞的说道“不过姑娘放心,这个秘密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嗯···还有你师姐,只有我们三人知道我绝不外传,这样姑娘放心了吧?” “你说的是实话?”此时的李灵儿已经开始对王凌产生了一定的坏印象了,对于他的话自然也就不太敢相信了。 “实话,绝对是实话,而且我王凌向来是一诺千金的,这点姑娘放心,不过~~~”王凌说道这故意留了半句,本来想说【不过,如果是你师姐,或者是你自己说漏了可就不管我的事了】 谁知道李灵儿以为王凌是想要勒索她,“哼,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你不将此事外传,我一定答应你!” 疯僧 第七章 【我靠,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么?】王凌心中不由得又是一荡,不过表面上还是没有显露出来,只是 少一沉吟,瞬间想到自己其实并不会武功,而看今天下午这两个点苍派少女在树林中与人打斗的身手的话,这个点苍派的剑 法还是蛮厉害的,如果能弄本来练练的话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啊。(至于加入点苍派什么的,王凌可是想到没想,毕竟如果 换做是他自己的话,肯定不会让一个知道自己的小秘密的人,进入自己的门派的) 王凌心中盘算,嘴上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看你的剑法很好,如果你能教我一下的话~那就最好了!” “可是我用的剑法是我们点苍派的流云剑法,非本门弟子不传。”李灵儿一听原来是想跟自己学剑法,于是心也就放下 了大半,不过接着就开始为难了起来,江湖武功众多,但是大多数门派武功都只供自己门内弟子学习,是决不许外传的。 “哦?这样啊~那你有啥武功秘籍什么的也行。”王凌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一看剑法学不到,学个武功秘籍也好啊。 “武功秘籍啊?我想想,恩好!那咱们说好了,我给你本武功秘籍,你要信守承诺,绝不把那件事说出去!”李灵儿想 了一会,然后答应道。 “好!行!绝对不说!”王凌一听还真有这好事,立刻答应。 三天后 “哎~~~这破功夫还真是没劲啊!”王凌长叹一声,看着自己手中的秘籍《吐纳基础》. 没错就是吐纳,而且还是基础。 本来王凌也不认为李灵儿会给他什么威震江湖的武林秘籍,或者练完之后可以颠倒乾坤的内功心法,但是至少也应该是 本比较靠谱的武功吧?结果李灵儿在出去了一会后,就拿着这本《吐纳基础》回来了,而且还一本正经的给王凌讲解了起来 ,至于原因嘛。 按照李灵儿的话来说就是:“原因有三,第一点苍派以剑法为主,而点苍剑法向来不能传于外人,只能是点苍弟子学习 。第二点苍派虽然号称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门派了(其实也只是李灵儿这么认为而已),但是要真说武功秘籍什么的门派里 还真没见过,都是师傅教徒弟,口传心授的那种。第三这本《吐纳基础》是李灵儿自己的家传内功,而她现在练得也是这个 《吐纳基础》所以这本书的名字虽然不咋滴,但是非常实用(实际上就是想说明这本书并不是什么大路货,而是正经八百的 秘籍)。” 于是王凌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在李灵儿的指导下练了起来,不过从这三天的效果来看,好像完全没什么效果的样子。 当然了,这三天还发生了挺多事的,首先就是在李灵儿走后不久,司徒玲就和她师傅,也就是点苍派掌门管三白一起来 了。 管三白虽是一派掌门,但是平日为人其实并没有什么架子,至少在王凌看来这个人还是非常好相处的。 在简单的介绍之后,管三白先是向王凌道谢,谢他救了自己的两个弟子门人(其实就算没有王凌,凭司徒玲的武功也未 必会有事),王凌也是非常识趣的说了些客套话。 之后管三白本来还想请王凌一起吃个饭喝个酒什么的,但是王凌以自己刚吃过的理由拒绝了,而管三白也没有再继续邀 请,只是说以后有什么事情的话,尽管去找他管三白(潜台词就是以后管哥我罩着你!)。 另一件事就是,客栈里又有人死了,这回还是点苍派,是一个叫刘自清的弟子,而且这个刘自清的武功还不弱,死亡时 间依旧是晚上,死亡的地点也依旧是客栈后院。 这回王凌因为跟司徒玲和李灵儿认识,而且在前一晚的谈话中也给管三白留下了还算挺不错的印象,于是王凌有幸也一 起参加了验尸工作,算是涨了会见识。 从刘自清扥尸体上可以看的出,他曾经与对手打斗过,不过应该只是打斗了极短的时间,这一点从他身上的伤口,以及 他没有惊动其他人,就被杀了这点就可以看得出来。 他身上的伤全都是被一把小刀所伤,伤口非常凌乱,而据管三白所说从伤口的形状,和深浅程度上可以看出是人用一把 弯刀砍伤的,致命伤是喉咙处的一刀横斩,而这样的手法就是黑蛟帮副帮主长风雷的杀人手法,一刀割喉。 所以杀刘自清的人,和杀之前那个点苍弟子的都是同一个人。 在管三白分析完后,王凌也提出了他的疑问,为什么能确定这个用弯刀的人就是长风雷? 管三白的解释是“江湖上用刀的人很多,用弯刀的也不少,但是长风雷的弯刀和别人的都不一样,这把刀是一把魔刀, 即使是在三岁顽童的手中也可以挥出刀气,不过相应的凡是使用过这把刀的人都会死于非命,而长风雷在得到这把刀后既舍 不得这把威力无穷的魔刀,又怕被魔刀所害死于非命,于是便请了数十位藏地高僧,将刀内的魔气封印了起来。魔刀失去了 魔气便再也无法挥出那恐怖的刀气来了,但是它却依然有着一个非常诡异的特性,那就是在面对这把魔刀之时,对手会感到 无尽的恐惧,让人心神失守,从而被持刀之人轻易杀死。刘自清和另一个点苍弟子身上都有多处刀伤,但是却都没有在死前 发出呼救声,所以他断定,这必定是被长风雷的魔刀所摄无法呼救,所以才会被长风雷迅速击杀。” “那么照您这么说长风雷不是天下无敌了么?”王凌若有所思的问道“毕竟一旦被长风雷的魔刀摄住,就无法说话甚至 还很有可能连反击或是防守也无法做到。” “那倒没有,其实对付他的方法还是有很多的,比方说一个意志坚定,或者武功比长风雷高很多的人,是不会受到魔刀 影响的,即使有也是微乎其微的。或者你也可以在他拔刀前出手,只要你比他快,在他拔刀之前也可以杀的了他。”这是管 三白的原话。 之后管三白就再次吩咐弟子,继续去找长风雷去了,毕竟血债总要血来偿。 除了以上两件事之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王凌继“谢师兄的秘密”之后又在李灵儿嘴里套出了一个秘密。 之所以管三白要带着那么多弟子来到这个不起眼的小镇,而这两天又发生了那么多事,主要的原因应该是在落羽镇旁边 的落羽丘上,有人发现了一颗血涅石。 血涅石据说是凤凰滴落凡尘的鲜血,只要一颗就可以起死回生(前提是尸体完好),在王凌想来血涅石最多就是比人参 厉害一点的补药而已,最多也就是像SCP-500那样的万能药(SCP-500是SCP基金会中一种被设定为,可以治疗一切疾病的万 能药,包括艾滋病和断肢恢复)至于什么活死人肉白骨的重生戏,至少王凌是不会信的。 王凌好奇的是管三白想复活的人是谁?啥时候死的?不过这些东西李灵儿也不知道,当然了李灵儿不知道的原因很有可 能是,点苍派的人也都知道她是个大嘴巴,怕她泄露出去。而她之所以能知道血涅石的事,也是因为另一个隐藏大嘴巴,同 时也是她的闺蜜兼师姐司徒玲告诉她的。 值得一提的是,从李灵儿知道这件事,到被王凌问出来,中间只间隔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约等于2个小时)。 王凌在这三天里除了练习《吐纳基本》这本所谓的武功秘籍之外,也就是跟李灵儿聊聊天了,毕竟接连两个同门师兄弟 死了,虽然按照李灵儿的话来说,其实同门挺多的她跟死的那两个人也基本没有什么交集,但是看着自己同门被杀依旧是非 常难过,而且气愤的! 于是在第四天早上,王凌在结束了连续三晚的吐纳运功,却发现毫无所获的情况下,决定帮点苍派一起去找凶手,或者 说一起去找长风雷。 在他看来其实点苍派应该还是有真正的武功秘籍的,如果自己能帮忙找到这个凶手的话,依照管三白那个老好人的性格 (至少王凌是这么认为的)应该会同意借个一本半本的给自己看看吧? 退一步讲,就算是管三白那没有武功秘籍,那他指点一下自己,或者是帮自己打通个筋脉什么的,应该也不成问题吧? 至少比自己慢慢瞎练来的容易些吧。 王凌约了李灵儿和司徒玲一起去打探有关黑蛟帮的线索,不过见面时发现李灵儿身边还有一个人。这人是个男子,二十 三四岁的样子,一身点苍派特有的素色白衣,腰间挂着一把长剑,银制的剑鞘两边镶着两块黄金打造的镂空金牌,剑柄也是 银制的,在剑柄的末端镶着一块足有鸽子蛋大的蓝宝石,单看这把剑上的这块宝石就知道价值不菲。 “王大哥,这是我师兄孙禄堂。”李灵儿一看见王凌就立刻主动介绍起来。 “啊,久仰,久仰,我叫王凌”王凌当然不认识孙禄堂,说久仰不过是客气客气,不过江湖中不知道孙禄堂的人却是不 多,只因为孙禄堂是江东孙家这一辈人中唯一一个男丁,江东孙家乃是当年东吴孙权之后,家中财富富可敌国,与江南花家 ,山西钱家并称当世三大豪门。据传说这三家的财富每一家都是大宋国库的十倍。若是将这三家的财富都搬出来,都可以铸 造一座黄金打造的万人大城了! 当然,这些王凌是不可能知道的,毕竟他才来这个世界不久。不过见一叶而知秋,从孙禄堂的那把佩剑就能看出,这家 伙非常有钱。 “哪里,哪里,王兄过奖了,我不过是点苍派一个无名小卒而已,到是王兄的大名才是如雷贯耳啊!”孙禄堂一脸真诚 的拱手道。这句话要是放在一般的江湖人身上,还是合适的,人家听完之后还会很受用,毕竟江湖上讲的就是个面子嘛。 疯僧 第八章 不过在王凌这可就有些吹捧过头了,虽然孙禄堂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都是一副谦然恭谨的样子,不过王凌才来这个世界几天时间,又怎么可能有什么大名呢? “呵呵··”虽然听着有些变扭,但是明知道是人家客气客气,所以王凌也就只能干笑两声了。 四人在街上逛着,时不时的向路边的人打听最近有没有一帮身着一身黑衣的人(黑蛟帮帮众大多是一身黑衣)不过效果并不理想,落羽镇并不大,人也不多,但是路人的回答却全都是“并没有见过什么穿一身黑衣的人”。要不是一路上有李灵儿在跟大伙没话找话的聊天的话,估计王凌早就要撂挑子不干了。 “王大哥,你别看我这个师兄一副富家公子的样子,其实他可是很厉害的哟!”李灵儿凑到王凌身边小声说道,不过她声音虽小却也被旁边的孙禄堂听得个一清二楚。 “什么叫别看我一副富家公子的样子啊?家中有没有钱跟厉不厉害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孙禄堂一脸郁闷的回到。 “是啊,追风剑客之名可不是靠家中殷实换来的呀!”就在几人聊天时,路边一个穿着破烂的大和尚忽然插话道。 “呀?是你!”在看到那个大和尚的瞬间,王凌已然认出了他。 “啊!怎么是你?”疯僧仿佛刚看见王凌一般,其实从位置上来说,王凌的位置相较于其他几人,更加靠近疯僧,按理说应该第一眼就先看到王凌才对,不过王凌虽然见过疯僧三次,但疯僧却也只见过王凌一次而已,而且是在晚上,而且那时的王凌还是一身休闲打扮,跟此时的书生打扮根本就是判若两人。疯僧能够认出王凌已经很不容易了,更不要说在之前他的注意力也完全没有放在王凌身上。 疯僧说完这句话,不等王凌几人答话,扭头就跑。而王凌也是拔腿便追,不过才追出两步就又停下来。 【话说那个疯子跑就跑呗,我追他干啥?嗯,看来神经病也是会传染的,而且这个传染的速度还很快啊~】 看着王凌跑了两步就不跑了,孙禄堂几人也是疑惑“王兄,你认识他?” “啊~见过几面,谈不上认识,他就是疯僧。”虽然实际上王凌也不知道这个疯僧究竟叫什么,不过他已然淡定的回答。 “疯僧?”孙禄堂一惊,不由得大声重复了一遍王凌的话,显然孙禄堂的江湖经验是这几人中最为丰富的那个,此时在几人惊异的目光中解释道“江湖上有两个疯子,一个是神机疯魔封不觉,此人行事疯癫,但是却料事如神。另一个就是这个疯僧了,江湖上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发号、俗名一概不知,只知道此人的封魔杖法威力绝伦,是以人称一杖封魔。据说这个疯僧不但武功高绝,而且精通许多奇门术法,能算三世因果。”说到这孙禄堂顿了一下。 随即王凌立刻喊道“那还不追!” “嗯!追!”随即提起身法一掠而过,快到王凌竟然没看清他是怎么冲出去的。 虽然王凌不信什么三世因果,但是奇门演算之法王凌也是见过的,而且还是奇准。此时遇见个会奇门演算之法的和尚,虽不知道这个疯僧到底是否真会奇门演算,但是试试又不会怀孕,若是他真会这门奇术,找到长风雷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四人一起朝着疯僧逃走的方向一路追了下去,不过过了两条街,四人就完全失去了疯僧的影子。 “看来这疯和尚除了武功高,轻功也很厉害呀!才一会就让他给溜掉了!”李灵儿跺着脚道。 虽然才跑了两条街,但是李灵儿、司徒玲两人都是运起轻功跑的,孙禄堂的身法轻功更是要高出两人许多,而王凌却是实打实的甩开两条腿在跑,一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这一阵,王凌已经开始大喘气了。此时听见李灵儿抱怨只是一手扶着膝盖,一手摆了摆手呼哧呼哧的接道“万幸他跑的快,不然再追一会我恐怕就没命了,呼呼呼~~” 李灵儿见王凌这个样子不禁鄙夷道“你好歹也是个大男人,我这小女子都还没喘呢,你喘什么啊?” 王凌却毫不在意,一边继续喘气,一边抖了抖自己那身文生公子装,“我是读书人,读书人懂不,我又没练过武功跑不过你这种练武的也很正常啊~” “切~”李灵儿投给了王凌一个不屑的眼神,不过马上好似又想到了什么于是道“嗯,说起来你一个读书人怎么会知道他就是疯僧的?你应该没跑过江湖吧?” “哎~”王凌长叹一声摇摇头做了一个别问了的手势道“一言难尽啊,我也是倒霉!” 李灵儿本来还想问问究竟是怎么个一言难尽法,不过司徒玲显然是看出,王凌不愿意在这件事上多说,于是扯了一把李灵儿,转移话题道“灵儿我刚想起来,前几日去落羽丘时好像也曾见过这个和尚,你还记得么?” “嗯~~~~好像是有这么会事来着,当时我应该也看见了,一个和尚站在肉摊前挑肉。”李灵儿沉思了一会才不确定的道。 【哈,原来当时你们也发现了呀,也是话说哪有和尚挑肉的道理啊?想不被发现也难!】 王凌不动声色,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生怕自己也被暴露了。 四人在失去疯僧踪影后,又在街上找了好一阵子,但是却依然是一无所获,好似黑蛟帮从没有来过这个小镇一般。无奈之下四人只好回去。 在一起吃过晚饭后,四人也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第二天清早 客栈后院 此时又多了一个死人,不过这个人不是点苍派的,这里谁也不认识这个人。 “从他的衣服打扮来看,此人也是江湖中人,而且···”王凌一边翻看着尸体一边说“而且此人必定也是一个高手。” 李灵儿也在旁边一脸不解的问道“王大哥,你怎么知道这个人也是一个高手的呀?” “当然是地上的血啊,你看这里明显有两处血迹”王凌说着走到距离尸体三步外的那滩血迹边接着道“这块血迹显然不是这个人的,按照这里的情景当时应该是此人受到攻击,然后做出了反击,而且还真的击伤了攻击他的那个人,那人受伤之后吐了口血,不过最终也没能阻止眼前这人被杀。”王凌说道这又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的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之前被杀的虽然都是点苍派的人,但是这个凶手显然不是因为与点苍派有仇才杀人的,而是因为某种原因而杀人。目前所有被杀的人都是在这个客栈的小院之中,而且都是男性,他们的武功都不弱,其中还有一人能够伤的了凶手,但是最终还是被无声无息的杀掉了,由此我可以大致的推断下。” 说着王凌蹲下身来,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画了个1,同时口中说道“第一,这个凶手也就是长风雷的活动范围不大,或者说他经常在夜间来到这个小院内。第二,长风雷只在夜间现身,而且是只在有月光的时候杀人,因为这几天若是赶上乌云密布,夜间便不会有人死亡,而所有人被杀的夜晚都是晴空万里,月光皎洁。第三,所有被杀的人都是会武功的,那么很有可能长风雷的目标就是习武之人。根据以上这三点来看,长风雷与其说是在杀人,不如说是在进行着某种仪式,更为贴切一些,因为以这几人身上的伤口来看,其实长风雷要杀他们应该是比较容易的,但是此人却非要在这些人身上留下那么多的伤口,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这几人虽然身受多刀伤,但是体内的血液却没有流出来多少,或者说并没有剩下多少。” 说着王凌又翻了下那个死尸,好似是在确认什么“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长风雷应该是想要通过某种形式来举行某种仪式吧?而这个仪式~~~”说到这王凌顿了一下回头望了眼站在一旁的管三白说道“管掌门,不知这个长风雷是哪里人?” 管三白在刚才王凌进行推理的那会就已经懵了,这人只是看了看就能说出那么多东西来,虽然很多事情没法验证真伪,但是经他一分析,感觉事情都明朗了很多呢。此时听王凌问他这个问题,管三白却没有明白王凌的意图只是答道“这个老夫却是不知,不知王公子为何要这么问?“ “哦,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会不会这个长风雷是苗疆之人,我听说苗疆的人会用蛊术,而且练蛊之术非常复杂诡异,长风雷如果是苗疆人的话,或许是在进行某种练蛊仪式?”王凌其实也就是随便瞎猜的,其实他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苗疆练蛊术这种东西,不过在它看来猜猜又不花钱,那就随便猜猜呗~ “黑蛟帮常年在黄河一代活动,而帮众弟子也都是中原人,虽然老夫没有见过这个长风雷,不过他也应该是中原人才对,至于王公子所说的仪式,据老夫推测应该跟那把魔刀有关。”管三白捋了捋他的胡子,思索着说。 王凌此时忽然灵光一闪,立刻站起来走到管三白耳边轻轻耳语几句“管掌门,我有一计可以抓住那长风雷,我们这样····” 疯僧 第九章 夜色已深,明月高悬。 王凌一个人坐在客栈中的小院里,慢慢的喝着茶,他不喜欢喝酒,因为喝酒会让人变得不清醒,而且也会让人的反应速度变慢。 微风拂过,院中以多了一条人影。 “你就是长风雷?”王凌端着茶杯慢慢的品着茶,而此时站在他对面的人,则是店小二。 “你觉得我不像?”店小二此时已经不是白日里那个可以让人随意呼来喝去的那个店小二了,此时站在王凌面前不过一米多远的地方的店小二此时站得笔直,两眼中闪动着莫名的光。 “嘿嘿,没有什么像不像的,主要还是没有想到。毕竟当时我跟管掌门说话时你也在场,我想你应该不会是来自投罗网的吧?”王凌戏虐的回答道。 “我听到了你们说的话,不过我不认为你能按照你们的约定发出信号。之前那么多高手也没能在我面前撑过十招,你也不例外。”长风雷此时负手而立,一副气定神闲的答道。 “哦?你是这样认为的么?那我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说到这王凌有意的顿了一下,好似是在刻意的勾起长风雷的好奇心“其实~我一早就知道是你了!” “哈哈哈哈哈···”长风雷大笑,好似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你说你早就知道是我?却又当着我的面将你的计划讲出来,你是觉得我是聋子?还是傻子呢?” “嘿嘿”王凌也跟着长风雷阴笑两声,“其实我也没有非常准确的目标,不过我却敢肯定,你在我跟管掌门说话时就站在旁边,而且不管我多么小声说话,你都能听得见~”说着王凌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悠然的喝了一口然后瞟了长风雷一眼“我也不认为你是傻子,相反我觉得你们聪明,所以我才会用这个计策,如果你是傻子的话,这会估计就不会站在这了。” “哦?那你··”长风雷想问那你现在的行为是在找死么?不过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凌打断了。 “我知道你知道我武功不好,所以你认为杀我只需要一招,也正是因为如此,你才会在这里跟我聊天,因为你认为要杀我只需要一招,而且你还认为你能够在我发出人为何信号或是大声呼喊前杀了我。”王凌看着长风雷说出了一段类似于绕口令一般的话,然后又看了看手中的茶杯接着道“就比方这个茶杯,如果我有摔碎茶杯的意图的话,当我举起杯子往地上一摔,在杯子落地前,先落地的肯定是我的脑袋,你是这么认为的吧?” 看着王凌那神态自若的表现,以及那充满挑衅意味的笑容沉声说道“你说的不错,不过我也不是非得等到你摔杯时才杀你,毕竟现在你的命已经是我的了。”说话间长风雷已然手按刀柄蓄势待发。 “不不不,我想你弄错了两件事,第一你并不知道我到底定的是什么暗号。” 随着王凌暗号二字一出,长风雷的脖子上已经多了两样东西,一柄剑和一个血洞,剑从长风雷的左侧颈部刺入,斩断了长风雷的喉管和颈椎,所以长风雷现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不过他眼睛里的那一抹惊恐和讶异,却好似在说好快的轻功,好可怕的剑! “第二”王凌此时依旧淡定的叙述着,“我的命并不在你的手上,相反你的命却在你现身的那一刻,被交到了我的手上!” 此时孙禄堂已经站在了长风雷身侧一米左右的地方,轻轻一甩将长风雷的血在他的剑上甩了出去。那神态轻松写意,不过下一刻一道极影在他眼前闪过,接着孙禄堂发现长风雷的尸体还在,但是他手中的魔刀已经不见了,随着魔刀一起消失的还有王凌。 无论在什么季节茂密的树林中总是阴冷冷的,或许是因为这里常年不见阳光,亦或许这里隐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幽灵。 王凌被一阵冷风吹过,不禁打了个激灵,悠悠转醒。他摸着自己额头上的一个大包,努力的回忆着他昏迷之前的事,但是他的记忆也只停留在孙禄堂一剑刺穿了长风雷的喉咙的那一刻,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他却是不知道了。 “哎!你这个人怎么会这么弱呀?我只是轻轻的打了你一下你就直接昏了一个晚上,害的我还在这陪你吹了一晚上的风。”一个让王凌觉得有些熟悉的声音说话了。 王凌顺着声音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四十多岁年纪,一身商人打扮的高瘦男子。 “呵呵,我早该想到~”王凌看着眼前这人摇了摇头苦笑道“既然店小二是黑蛟帮的副帮主,那么这个店里的掌柜的又岂能是一个寻常商人呢?” “哼!”掌柜的冷哼一声转过脸来,冷冷的望着王凌道“你也不过是在长风雷现身时,才意识到他就是每天给你端茶倒水的店小二的吧?那么你又怎么会产生我也不是一般人的想法呢!” “如果此时我说这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都是管三白那个老东西让我装出来的,你信不信?”还不等掌柜的去问,王凌已经把实话说出来了。 “不管我信不信,现在已经都不重要了~”掌柜的说道。 “那什么才重要?”王凌问。 “哈哈,当然是你的命啦!”掌柜的以一种颇为玩味的眼神看着王凌“你觉得现在还有什么,比你自己的小命更重要的东西么?” “啊?额~”王凌此时满头黑线,虚起眼睛问道“你费尽巴拉的把我抓来,然后陪我吹了一晚上的风,就是为了等我醒了以后再把我给杀了?你当时不要抓我直接杀了多好?” “嘿嘿,那多没意思,更何况我什么时候说我要杀你了?”掌柜的边说话边走到王凌身边,然后将手中的魔刀往王凌的脚边一扔“我只是想要和你做个交易而已,交易的内容嘛就是你的命~” “这算什么交易?你把这把破刀给我,然后再拿走我的命,接着这把刀又是你的了~”王凌强自镇定,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结果我还不是得死?” “不不不,当然不是。”掌柜的摇了摇手,然后指着那把魔刀“我并不是要杀你,而是要救你,因为你显然不会武功,而你现在又得罪了黑蛟帮,虽然杀长风雷的是孙禄堂,而将长风雷带到这来的人则是我,但是你要知道黑蛟帮惹不起我,他们的帮主也杀不了孙禄堂,所以他只能杀你,因为只有杀了你他才能替自己的那位副帮主报仇,也只有替长风雷报了仇,他才能继续做他的帮主。” 说到这掌柜的顿了一下,让王凌稍稍消化了一下他的话,然后接着道“而我现在将这把魔刀给你,这把刀是刀中之魔,若是可以驾驭的了它的话,自然是无人能挡,不过若是驾驭不了这把刀的话,却会被这把刀反噬为刀所用,所以即使是个不会武功的人来用,也能与一般高手抗衡。” “哈?这么厉害,那你干嘛给我?”王凌确实是有些跟不上眼前这人的思路了,虽然他真的很聪明,但是眼前这人却比他更聪明,或者说眼前这人做事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 “就像我刚才说的,自然是为了救你一命啊。只要你拿着这把刀,即便是黑蛟帮帮主魏通来了,你也有一战之力了。” “那你又为什么救我呢?”王凌实在想不通,对于想不通的事,王凌一般只有两个态度,如果他不是特别感兴趣,或者不是特别重要的话那么他就会不理,不管,不问。但是如果他觉得这件事非常重要的话,他却会一路问到底,就算没有人告诉他,他也会琢磨个十天半个月的。如果那时候他还没琢磨透也没关系,反正他记性不好,到那时候他多半也就忘了。 “你不需要管我为什么要救你,又为什么要把魔刀给你,你只需要记住两点,第一:黑蛟帮门人众多,而且他们帮主【翻天蛟】魏通武功非常厉害,号称是一戟开山。如果你不能将魏通杀死,并且灭了黑蛟帮的话,那么你就要面对整个黑蛟帮,以及那个魏通了!”掌柜的正说着,突然对王凌一笑“第二嘛,那就是我的名字,叫做宫九” 说完话宫九转身就走,完全没有再跟王凌多说一句话的意思。 而王凌也注意到了,此时宫九每走一步身形都会前进一丈多远,不一会就消失在了王凌的视线当中。 疯僧 第十章 添香楼二层,一个靠窗的位置上正做着四个人。 王凌在在林子里迷路四个时辰以后,终于被一路追踪过来的孙禄堂、李灵儿和司徒玲找到了。而李灵儿则以又一次拯救了迷路中的王凌为由,强烈要求王凌请他们吃一顿。正好王凌也饿了,于是他们便来到了小镇上最好的酒楼,添香楼。 “若真如王公子所说,那昨晚将你抓走的那人便一定是,十二连环坞的副帮主宫九了!”司徒玲听过王凌的陈述后稍一思索便道“但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是啊,王大哥你说那个宫九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啊?”李灵儿也适时地插话。 孙禄堂一边给自己到了一杯酒,一边若有所思的道“我平日里在江湖上走动的多一些,对于宫九这个人也是有所耳闻,听人说这人的剑法非常了得,不过跟他的轻功比却是差得远了,但是他的心机却比他的轻功更加厉害,据说十二连环坞之所以能够有今天的地位,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有宫九在内谋划,至于十二连环坞的帮主鹰七也只是武功高一些而已。” “哦?那孙兄能不能猜出宫九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用意呢?”王凌听孙禄堂这么说,以为他已经知道了宫九的用意。 “不知道”孙禄堂回答的也是十分干脆,“江湖上的人形容宫九这个人是用九种东西做出来的,谁也猜不透他在想的究竟是什么。” 王凌听到孙禄堂说不知道时显得有些失望,不过当听到孙禄堂说宫九是九种东西做的时,却又被勾起了好奇心“哦?不知是哪九种东西呢?” 孙禄堂道“毒蛇的液、狐狸的心、北海中的冰雪、天山上的岩石、狮子的勇猛、豺狼的狠辣、骆驼的忍耐、人的聪明,再加上一条来自十八层地狱下的鬼魂。” “额~”王凌琢磨了一下,发现自己有些不理解,不是不理解孙禄堂的话,而是不理解这样的一个人究竟代表了什么。或者说是不理解宫九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孙兄,你说的这些词我都理解,不过用在一块,嗯~~”王凌沉吟了一下“说实话我实在是理解不了了!” “呵呵,是呀!就是理解不了!”孙禄堂摇了摇头“宫九这个人本就让人无法理解。” 此时司徒玲接话道“不过,不管宫九究竟有何意图,至少有一句话他说的没错,那就是你现在已经彻底得罪了黑蛟帮,而黑蛟帮帮主【翻天蛟】魏通也一定会来找你报仇。” “喂喂!你胡说什么大实话呢?凭啥就是我得罪黑蛟帮了?杀人的可是你师兄~~~”王凌一听司徒玲这语气好像是在做会后总结似得,连忙反驳道。 孙禄堂却只是笑笑道“虽然长风雷是我杀的,但是现在他的魔刀在你手上,而且咱们先不说魏通武功如何,单说轻功就算是十个魏通也追不上我,嘿嘿”言语间好似还有几分小得意。 王凌听完立刻反应过来“这么说就是你也打不过魏通喽?打不过你还得意什么?嗯~这魔刀给你,反正他不是追不上你吗~”王凌好似要丢掉一个烫手的热山芋似得,迫不及待的将魔刀扔给了孙禄堂” 孙禄堂却又笑嘻嘻的将魔刀抵还给王凌接着道“嘿嘿,你别看我一剑就杀了长风雷,但若是正面相斗我也不是他的对手,能够杀他主要还是靠王兄跟他对话,使他分了心。魏通号称翻天蛟,他那个翻天戟可是重120余斤的重兵器,而且他本人好歹也是一帮之主,我打不过他也在情理之中啊,至于这把魔刀嘛~你还是带着的好,毕竟你武功太差,要是没有这把宝刀,随便来一个二三流的高手就能把你杀了,而有了这把刀,能杀的了你的人也就能大大减少一些。所以你就安心留着吧~” 王凌狐疑接过魔刀道“这么厉害?可我看你们一个个的都好像很不上心的样子啊~你不会晃点我吧?” 孙禄堂无奈摊手道“我们点苍派的武功都是剑法,要这把刀没用,而且兵器越好对个人武功进境的压制也就越大,你看江湖上哪个高手用的是神兵利器了?”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不过江湖上的人我不熟,而且我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我看得出来你还没到可以不依仗外物的武功境界呢!”说到这王凌转过头直视李灵儿道“小灵你最老实,你来说说这事~” 其实王凌的本意是让李灵儿说说看为啥大家都不对这把魔刀动心,毕竟以前看武侠小说时,那些个江湖高手们为了一本根本练不了的武功秘籍,或者是一件根本不会用的神兵利器就要打的头破血流,甚至还会兄弟相残什么的,此时这么流弊的一把自带恐惧属性的宝刀放在这,这些人却一个个的分外不看在眼里,这让自诩是聪明人的王凌分外的想不通。 不过李灵儿没听明白,她又以为王凌知道了什么,于是她又说了实话“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长风雷死了师傅要我们护送几位师兄弟的尸身回点苍山,本来师傅是想让你跟我们一起回点苍,不然万一被黑蛟帮的人看到你又打不过人家,很容易被人杀了的,但是又怕你不肯,不过现在好了,你有了这把魔刀只要不遇见魏通江湖上一般人是不敢惹你了~” 李灵儿神经大条没心没肺,什么话都是张嘴就说,司徒玲听了赶紧接话说“王公子,我师父并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只是那翻天蛟魏通实在是一个厉害角色,大家在一起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司徒玲是真怕王凌听完李灵儿的一番话后脑子一热去找黑蛟帮的人单挑去。 孙禄堂在一旁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嗨,早说嘛!”王凌听后却是满不在乎“我是读书人,本就不会武功,那有什么瞧得起瞧不起的,害的我还以为这把刀是假货,差点想要扔了它呢。”王凌看了眼手中的刀“至于那种能用的动一百多斤的兵器的怪物,我可不想跟他动手,有你们几个高手罩着,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嘿嘿,我就知道王兄心思通明,断不会做蚂蚁撼树那种傻事的。”孙禄堂听王凌愿意跟他们一起去点苍也是分外的高兴。且不说王凌设计帮他的师弟们报了仇,单说他对王凌的感觉来说,他就觉得这个朋友可交,留朋友一人只身犯险显然不是孙禄堂的风格。此时见王凌那副浑不在乎的样子,更是觉得很是投脾气,就差没有立时磕头结拜了! 四人在酒楼里吃吃喝喝,王凌趁机也向江湖经验比较丰富的孙禄堂打听了不少江湖中的事,就在几人酒足饭饱准备结账走人的时候,楼下却是一阵喧闹。 四人下楼去看,楼下站着一个人,也只有一个人,因为其他人都跑了。 王凌第一眼看见这个人就傻了,因为他从没见过这么胖的人,更没见过这么胖的女人。 这个女人到底有多胖呢? 简单来说她的腿有王凌腰那么粗,她的腰能装下三个王凌(此处要说一下,王凌身高177,体重有一百六七十斤,属于壮硕型)这个女人有脖子,但是脖子已经被身上的肥肉给堆满了,看不出来了。不过眼睛还挺大,只是放在一张满脸横肉的脸上,看着格外的吓人。 不过王凌在愣了一下后就忍不住笑了,原因是那个女人太胖了,胖到脸两边的腮帮子上的肉都耷拉下来了,看着像沙皮狗。 只有王凌在笑,前仰后合的笑,孙禄堂和司徒玲还有李灵儿可不敢笑,因为他们知道这人是谁,她叫至尊宝,不是大话西游里的至尊宝,而是大欢喜女菩萨的大弟子,至尊宝。 至尊宝看着王凌也笑了,笑得身上肥肉乱颤,王凌看到这景象笑得更是开心了。 至尊宝笑够了,于是板起脸来问“那个书生你笑什么?” 王凌边笑边摇手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想到点好笑的事,不用理我。”说完又回头小声的跟司徒玲和李灵儿说“这人长得真奇怪,有些像沙皮狗,嘿嘿。” 司徒玲和李灵儿都没听懂,她们没见过沙皮狗,不过至尊宝听懂了,至尊宝内力极强,王凌说话声音虽小却也没逃过她的耳朵,她虽然不知道沙皮狗是什么狗,但是她听懂了这个男人说自己长得像狗,这就够了。 至尊宝只一晃身已然来到了楼梯口,这手身法速度极快,就算是孙禄堂也自认不及。可是王凌笑得更欢了,因为他发现眼前这个女人上不了楼,楼梯太窄了。 不过马上王凌就笑不起来了,因为至尊宝只是对着楼梯挥出一掌,这楼梯就整个垮掉了。连带着他跟孙禄堂一起掉了下来,李灵儿和司徒玲站的靠后些没有受到波及。 孙禄堂下落之时凌空一个翻身,已然稳稳地落在了地上,脚刚一着地立刻拔剑向至尊宝刺了过来,那是极快的一剑,死在这一剑下的高手已是不少,就连武功胜过孙禄堂的长风雷也是死在了这一剑之下,孙禄堂有自信这一剑绝对能刺中至尊宝。 王凌就没孙禄堂那么好的功夫了,这一跤摔得结结实实的,差点把他的尾骨给摔折了,费了好大劲才从地上站起来,不过待王凌看清眼前这一幕之后,也就顾不上摔疼的屁股了,因为眼前看到的景象,是在是有些超出了王凌的认知,他看到孙禄堂的剑已然刺入了至尊宝的嘴里,或者说至尊宝用嘴咬住了孙禄堂的剑。 至尊宝的确躲不过孙禄堂的剑,但是她只是嘴一张一合已然将宝剑咬住,而且不管孙禄堂如何用力都无法将剑拔出分毫,至尊宝一口咬住孙禄堂的剑后,又是单掌一挥一道劲风,直接将孙禄堂拍的倒飞出去,又砸向了刚站起来的王凌,王凌补给反应,被孙禄堂又给砸倒在地。 这回王凌更惨,正好被一根碎裂的木棍刺在了大腿上,血忽的一下喷了出来。 孙禄堂则是借势一滚,消去了大半掌力,一手抓起王凌就跑,同时抬头向李灵儿二人喊道,你们快跑,我们师父那会和。同时另一只手收剑入鞘,顺手将王凌大腿上的穴道封死,让王凌免于失血过多而死。 至尊宝显然没有要理会李灵儿和司徒玲的意思,大吼一声直接向王凌二人扑来。 疯僧 第十一章 孙禄堂轻功本就不如至尊宝,手里有提着个王凌,只跑出去三两步就立刻又被至尊宝追上,无奈孙禄堂再次拔剑回身便刺。 此时孙禄堂出手仓促,加上主要心思又都在跑路上,至尊宝只是随便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似得就将孙禄堂的宝剑劈飞了出去。 孙禄堂借着这一劈之力拉着王凌再次向后飞出了五米距离,谁知至尊宝轻功更是卓绝,她以一种跟自己体型极不相配的速度晃眼间又一次追到了孙禄堂身后,同时又是一掌直劈孙禄堂的后心,孙禄堂无奈只得一推王凌,二人向两边飞出,险险的避过了这一掌。 至尊宝一掌不中也不去管孙禄堂一扭身向着王凌冲了过来,王凌从刚才到现在都还没晃过神来,他不明白这个看起来肥胖无比的女人怎么就这么快,而且武功还这么高,在他见过伸手的人中就数孙禄堂武功最高,孙禄堂的师傅他没见过人家伸手到底如何,宫九的武功他也没见过,不过此时的孙禄堂在眼前这个胖女人手下就似是一个七岁顽童,丝毫没有反抗能力。 此时见得至尊宝向自己冲来,王凌不及细想伸手要去拔腰间的短刀(吃完饭后下楼前刚别在腰后的,因为他觉得拿在手里麻烦,而且也不够帅,魔刀不长还是弯刀,所以别在腰后正好。)可是他手还没碰到刀柄就感觉身子一轻,已然被至尊宝提到了半空。 此时王凌是万分的后悔,自己怎么就脑抽要把魔刀别在腰后呢?要是拿在手中说不定还能阻上一阻,到时孙禄堂也能冲上来帮忙,可是此时不要说拔刀了,就算是动一下手指都办不到了,显然是被那胖女人抓了穴道。 至尊宝抓了王凌回手又是一掌再次将冲来的孙禄堂逼退,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哈哈笑道“本来老娘就是来吃点东西,没想到碰上个这么好的货色师傅她肯定喜欢,不过你太瘦了老娘我都看不上眼,不想死的就滚远点,老娘不想跟你浪费时间。”说着话提着王凌就走,虽是提了个人但是至尊宝的速度却一点都没慢下来,孙禄堂提气猛追,在追了一盏茶的功夫后就已经看不到王凌和至尊宝的身影了。 再说王凌,此时被至尊宝单手拎着就跟拎小鸡似得,至尊宝跑的飞快,快到王凌都已经快要吐了,因为他晕车。 直跑了有半个时辰至尊宝才停了下来,把王凌往地上一扔,看着王凌趴在地上哇哇大吐,一边大笑一边说“哈哈哈,你这书生怎么样?这回知道老娘的厉害了吧?哈哈哈哈哈!” 王凌也不回话,只是趴在地上一个劲的吐,不停地吐,把刚才吃进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出来了,还在一个劲的吐着酸水。 至尊宝看了一会也觉得恶心,有点想吐于是说“你这废物有完没完?再吐老娘现在就杀了你!” 王凌依旧在干呕“呕~~~你赶紧杀吧,死了我还痛快点,呕~~” “嘿!想要痛快点?老娘偏不让你如意!”说着至尊宝又将王凌抓了起来继续跑。 这次直跑了快要两个时辰,到了一个镇子之后才将王凌扔到地上,此时的王凌已经昏迷过去了。 这个镇子叫东林镇,镇上有一间叫雅客来的酒楼。平日里这里本是镇上的文人雅客聚会喝酒,吟诗作对的地方。此时这里却是连一个文人雅客都没有了,这里只有一群胖大男女和一尊菩萨,一尊女菩萨。 大欢喜女菩萨坐在酒楼大厅的正中央,她身材高大,比至尊宝还要高出一个头,不过那高大的身材却是被一叠叠的肥肉给堆满了,如果说至尊宝的腿有王凌的腰那么粗的话,那么大欢喜女菩萨的腿就有大象腿那么粗了,这么粗的一双腿下面却穿了一双红缎面的软鞋,让人看着就觉得分外的不和谐。她的眼睛不小,但却被脸上的肥肉挤成了一条缝,她的脖子本不短,现在却也被那层层叠叠的肥肉给填满了。她坐在那里简直就像一座山,一座肉山。如果此时王凌醒着肯定要感叹,自己见到至尊宝时的表现还是少见多怪了,跟她师傅一比,至尊宝算是苗条的了。 此时的大欢喜女菩萨就坐在那,手里拿着一只烧鸡,整只的烧鸡,她只要两口就吃完了,然后旁边就会有一个胖男人再给她送上来一只,像这样的烧鸡她一顿能吃二十只。“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大欢喜女菩萨一边吃着烧鸡,一边打量着晕倒在地上的王凌,同时嘴里还在问这话,她问的显然是至尊宝。 至尊宝也趴在地上,不是她不想跪,主要是太胖了跪不了。“回师傅,我去落羽镇转了一圈发现点苍派的人已经到了,而且之前还跟黑蛟帮的人起了点冲突,据说黑蛟帮的长风雷让孙禄堂给杀了,一起动手的还有这个人。”说着一指昏迷中的王凌接着道“这个书生叫王凌,魔刀现在就在他身上。另外南海剑派的丁野据说也到了落羽镇了,不过没见到人,还有七凤山的凤九妹、飞鹏堡的萧安,江南花家也派了几个人来不过没有什么高手,嗯~”说到这至尊宝沉默了一下,好似是在考虑措辞。 “怎么了?还有谁?你尽管说~”大欢喜女菩萨又往嘴里塞了只烧鸡大口的嚼着。 “昨日去的时候还遇见了冰宫的人,看阵仗好似是瑶池也来了,不过我没敢靠近去看,只是远远的瞧见她们一行人好似是在落羽坡那就停住了,也没有要进镇的样子,我猜那东西可能还在落羽坡。”至尊宝把头埋的很低,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之前大了,好似是在害怕这什么。 “什么?那个贱人也来了?”大欢喜女菩萨听完至尊宝的话猛地一下子就跳了起来,镇的房子都晃了晃,她身上的肥肉也是一阵阵的乱颤,好似是一道道肉做的波浪在不断地翻滚着。“哼!这个小贱人,死狐狸,竟然也来趟这趟浑水,哼!”说到这大欢喜女菩萨哼了一声,往身下一座,那椅子直接碎了,大欢喜女菩萨直接坐到了地上,不过她也毫不在意,只是一个劲的生着气,女人不管她再怎么丑,见到了漂亮女人总是会嫉妒的,在她们看来这世上的女人都比自己还丑才好。 大欢喜女菩萨坐在地上生闷气,旁边的那些个胖大男女都一个个吓得发抖,至尊宝也在抖,她也是怕得很,是她把这个消息带回来的,万一师傅一生气把自己给宰了,也是有可能的。 人群里只有一个人不抖,因为他不能抖。王凌趴在地上装死,这些人的对话他全都听见了,大欢喜女菩萨的反应王凌也看见了,王凌也知道大欢喜女菩萨是谁,所以他也害怕,他怕死,所以他也想抖,但是他现在在装死,死人是不会发抖的,昏迷的也不会,所以他没抖。 王凌的身体虽然没发抖,但是他的心在发抖,心一发抖呼吸也就乱了,呼吸一乱大欢喜女菩萨就发现了。 “你这小子醒了还在这装死,你要是再装我就让你真死!”大欢喜女菩萨找到了出气口,她准备要玩死这个叫王凌的人。 “哈哈!”王凌笑了,不是听见人家要弄死自己开心的,而是怕的,人一旦害怕到一定程度,就会走向两个极端,要么是生气愤怒,比如有些流氓打架跟人比恨会说“有种你弄死我啊!”这种人多半是怕了,他心里发虚所以才会大声喊叫,留句狠话,碰上上个二愣子也就直接应其要求,弄死他了。真正的狠人是一声不吭,直接弄死别人。要么就是呆了傻了,这种人多半都是直接挂了,连句狠话都留不下。不过王凌是第三种极端,他越是害怕笑得也就越开心。其实王凌这种跟第二种极端的人差别不大,如果第二种人没被吓死,事后多半也就疯了,而王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当场就疯了,用科学一点的解释也就是神经不受控制了。 好在王凌不受控制的只是他的笑神经,其他的到还正常,而且脑子还比平时都要快了几分。 王凌一边笑一边站起来道“哈哈,女菩萨明见,我可不是装死我这是看见天仙般的美人给迷昏了!”王凌满嘴跑火车,拍马屁又不上税,而且还能救命。 “哼哼,你说你觉得我美?我哪里美了?”自己长什么样大欢喜女菩萨比谁都清楚,她这辈子最受不了别人在她面前提美字,因为她跟这个字完全不沾边。 王凌这个马屁算是拍到马腿上了,不过他这会也想好了说辞了就等着这个胖女人来问呢“美!当然美!” 大欢喜女菩萨的弟子们拍马屁一般都会说些个什么“跟着女菩萨真是好开心啊!”“跟着女菩萨真是好幸运啊,能吃到好吃的东西啊”什么的最多就是说些个什么“师傅带我恩重如山啊”之类的话。但是却从没有人说她美,因为她们是在不知道该怎么把美这个字往她身上安。 疯僧 第十二章 “女菩萨可听说过杨玉环吗?当年唐玄宗为宠杨贵妃,可是差点连江山都丢了。”王凌慢条斯理跟大欢喜女菩萨解释。 “没听过,我就是问你觉得我哪里美了,你要是说不出来,今晚我就吃了你!”大欢喜女菩萨显然没读过历史,她也不关心什么历史。 “嘿嘿!女菩萨莫急,你听我慢慢跟你说”说着王凌不但没有后退反而还往大欢喜女菩萨身边凑了两步,“女菩萨应该听过‘环肥燕瘦’这个词吧?这个‘环’字指的就是杨玉环,杨玉环也跟您一样是体态丰盈,身姿曼妙。传说她去御花园赏花,结果御花园里的花见了她一朵朵花都由喷薄怒放,变成了花骨朵。只因为她太美了,所有的花都害羞了,所以才留下了羞花玉环的美谈。不过要是拿她跟您一比,虽然她也算的上是倾国倾城,但是还是比您差了一点点。”王凌拍起马屁来脸不红心不跳,最关键的是他说谎从来都是盯着别人的眼睛说,那感觉分外的真诚。 “哈哈哈哈哈哈!”大欢喜女菩萨听了王凌的话,直笑得浑身肥肉乱颤,笑声差点将房子给震塌了。她是真没听过有人这么夸她的,而且还夸得那么的有道理“既然我那么美,为什么别人都看不出来呢?”大欢喜女菩萨直接被王凌一通马屁拍傻了,连她自己也认为自己美了。 “这还不简单嘛,其实姐姐您的美谁都看得见,但他们都不说,因为他们见了姐姐你都自惭形秽,觉得自己长得太丑了,所以他们才都不告诉姐姐这件事,您这花容月貌用白居易的一句诗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若是用李白的诗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总之您这绝世的容貌,加上您丰盈的身姿,莫说是这江湖上,就算是倾尽天下之人,也难找出第二个来呀!”王凌到最后还是说了句实话,她这体型的也真是天下无双了。不过就是不知道若是老白和老李听到王凌用他们的诗,来拍这大欢喜女菩萨的马屁,会不会被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将王凌掐死。 “哈哈哈哈哈!”大欢喜女菩萨现在已经只会笑了,她这么多年来实在是没听过有人这么拍自己马屁的,而且还说的句句在理,不光在理还能引经据典,还能对应诗句。这种马屁又怎么能不让这尊菩萨喜欢呢? “你过来”大欢喜女菩萨一边笑,一边猛地站起身来,一伸手将王凌拉倒身前,道“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亲弟弟,谁要是敢动你一根汗毛,姐姐我就帮你吃了他!”刚才王凌一口一个姐姐,喊得太甜了,现在大欢喜女菩萨也就真的当真了。 “多谢姐姐!有您这么美丽的姐姐,我真是祖上的福分啊,不行我得回老家看看,我家祖坟上冒青烟了没有。”王凌嘴上说着脚下可是一步都没动,因为他很清楚,做戏就要做全套,如果他此时想要开溜,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准会被再抓回来。 “哈哈哈哈哈!我的这弟弟你还真会说话,哈哈哈!你们还不拜见你们师叔?”大欢喜女菩萨这会除了笑就是笑,她已经完全对眼前这个人放心了,毕竟王凌可是打她记事以来,第一个夸她长得美的人,而且还夸得那么真诚,那么有深度。 “见过师叔!之前的事还望师叔赎罪。”至尊宝第一个带头磕头,王凌可是她撸来的,她真怕王凌说自己的坏话,万一要是惹怒了自己师傅,那自己这身膘就得炖汤不可。 谁知王凌立刻上前将至尊宝扶了起来,道“哎~什么之前不之前的,要是你没将我带到这来,我这辈子可能都没机会见到我的美人姐姐了!”王凌一副不但不追究,反而很感谢的样子。 “哈哈哈哈,是啊,至尊宝你将我这弟弟带来也是有功,就先下去休息吧,等收拾了瑶池那个贱人,再一并赏你。”大欢喜女菩萨一边高兴的大笑一边对至尊宝说。 “是,师傅,那我就先下去了”至尊宝不敢多话,乖乖的退了出去。 “美人姐姐,我知道您武功了得,不过跟什么瑶池、水池的动手太失身份了,不如您教我个一招半式的,我去替您杀了那个贱人,省的脏了您这白皙细腻的美手不是。”王凌觉得此时已然安全,正式趁热打铁捞好处的时机。 大欢喜女菩萨听了一愣,接着大笑道“哈哈哈哈!弟弟你还真是有心,不过这武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学成的,你一点内力没有可是杀不了瑶池那个贱人的。” 王凌算是摸准了,刚才那阵马屁拍的水平够高,这大欢喜女菩萨现在已经乐的找不着北了,要是此时不趁机要些好处,那以后再想让她指点自己武功,少不得又得再费一番口舌了,于是立刻回到“美人姐姐您武功高强,我是这辈子都比不了了,但是那个什么水池子的,不管是长相还是武功,想来都比您还要差得远了。我虽是没有内力,不过我有这把魔刀啊,您就教我一套刀法,我定然能将那水池子的脑袋带回来给您下酒。”王凌说着还将身后的魔刀拿了出来(至尊宝没有拿魔刀,她压根就没将王凌放在眼里,她觉得就算王凌有把神刀,也伤不了她) 大欢喜女菩萨看了看王凌手中的弯刀,略一思索道“嗯,那我就指点你几招,你且往这砍,我看看你的招式如何。”说着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指。 “哎呀呀,这那行啊,这刀很是锋利,万一要是伤了我的美人姐姐,那我岂不是得哭死嘛,不行不行,说什么也不行!”王凌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 “哈哈哈!就凭你那把刀也能伤的了我,尽管砍就是。”大欢喜女菩萨抬起了头,伸直了脖子道。 王凌从后腰将刀拔出,握在手中挽了个刀花道“那姐姐你小心了,我出手了。”说着长臂一伸横斩一刀直取大欢喜女菩萨的脖子,这一刀王凌依旧没有进全力,而是砍出去七分却又收着三分,所以这一刀与其说是砍,不如说是在拿刀抹脖子,抹大欢喜女菩萨的脖子。 大欢喜女菩萨也是看出这一刀未尽全力,非但没有躲反而将脖子往前面凑了凑,让这一刀正好砍在了她脖子上,一刀入肉。 王凌心里清楚,自己的一刀是无论如何都伤不了大欢喜女菩萨的,但是他现在在装花痴,又怎么能不做出点反应呢?于是王凌在刀砍中大欢喜女菩萨的瞬间放手弃刀,一个箭步冲了上来装作很心疼的样子问道“美人姐姐,你受伤了,怎么样?不要紧吧?” 大欢喜女菩萨本来想要将王凌手中的刀夹住然后震飞出去,可是王凌这一弃刀还靠到了自己身前,若是自己将刀震飞,这刀十有八九得砍到眼前这人脑袋上,她现在觉得王凌这个小子还不错,能把自己哄得这么开心,杀了可惜。于是轻轻一颤脖子上的肥肉,魔刀铛啷啷掉到了地上,接着大笑道“哈哈哈,你这点小力气,又怎么能伤的了我,不过你也是有心,这样吧我就好好指点指点你,不过今天晚了,你也跟着你师侄颠簸了一天了,今天先去休息,明日我再教你。”说这话也不等王凌反应哈哈笑着就往后院走去,显然是要住到后院去了。 王凌此时才算长舒一口气,刚才一直加着小心,虽然看似轻松,但是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是王凌在心中仔细分析后做出来的,这份心力憔悴的感觉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 大欢喜女菩萨走了,王凌的那些个胖师侄们争先恐后的给王凌安排地方住,他们也看出来了,这个家伙现在是非常得宠,不要说得罪了他,就算是自己没能伺候好他,到时候他在自己师父面前说几句坏话,自己这些人也得吃些苦头,若赶上师傅心情不好,自己的小命都难保。 王凌躺在雅客来二楼的一个卧房内,这个卧房是这酒楼为平日里来喝酒的文人雅士们准备的一个休息房间,房间内有桌、有床还有一张书案,文房四宝一应俱全。墙上挂着几副字,想来是来着喝酒休息的文人雅客们留下来的。房间一角还摆着一盆花,一盆王凌叫不上名字的花,花开的很红,血一样红,而且很香一种沁人心脾的幽香。 王凌躺在床上,闻着花香,看着墙上的字画,心里算计着明天的计划,不知不觉也就睡着了。 他实在是太累了,这一天的奔波劳碌不算,光是这一个个让人望而生畏的人就比他穿越前这二十多年来见到的都多,他的脑子已经有些应付不来了,一边睡觉一边还在做梦学武功,他实在是需要一些能够真正保命的硬手段,这种随便谁都能弄死自己的感觉真不好受。 疯僧 第十三章 次日清晨。 当第一缕阳光照到王凌的眼睛时他猛的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可怕的梦。他梦见自己一个人走在一条小路上,忽然身边一下子出现了好多人,这些人都要杀自己,而且每个人都武功高强,自己没命的逃,但是后面的人就是急追不舍,不一会自己就被围在了中间,接着这群人就一起向自己扑了过来,就在第一把钢刀就要砍中自己脑袋的那一瞬间王凌被吓醒了。 王凌坐在床上愣了良久,直到一个胖大男人将一个脸盆送了进来,王凌才缓过神来,稍微洗漱了一下跟着那个胖大男人一起下了楼。 大欢喜女菩萨已然在楼下坐着了,而且还在吃着一头烤猪,一头成年的整猪烤熟了整个抱起来啃,这种场面非常违和,一头母猪抱着一头烤猪在那啃着,啃得满嘴流油。 王凌想笑,但他不敢笑,于是只能来到母猪身边作了个揖道“美人姐姐起的好早啊!” 大欢喜女菩萨也不管他,只是随手挥了挥便算是打过招呼了,她现在只关心自己眼前的烤猪。 王凌看着一桌子的肉食,实在是提不起半点食欲,不过跟着这群人也就只有这些个肉食吃了,没办法青菜他们不爱吃,也吃不饱。 没办法王凌只得在桌子上挑了些个牛肉吃了,吃牛肉不会长胖,王凌可不想也变成那种大胖子,减肥很痛苦的。 等王凌和大欢喜女菩萨都吃饱了,旁边的一众口水已经流成河的胖大男女才敢凑过来开吃,当然也包括昨天将自己扛回来的至尊宝。 王凌其实吃了几口就饱了,他等大欢喜女菩萨吃完了一整头的烤猪,才开始说话“美人姐姐吃的可好?” “哎~这头猪实在不咋样,肉太老了。”大欢喜女菩萨叹了口气道,浑然没有觉得自己刚才那副饿狼模样怎么看也不想是不爱吃的样子。 王凌顺杆爬道“嗯,这头猪养的太糙了,都不配让姐姐吃,不过这穷乡僻壤的也真没什么好吃的,不过等姐姐教了我刀法,我去将瑶池那个贱人抓来,给姐姐烤着吃。” 大欢喜女菩萨听了又是一阵大笑“哈哈哈哈!我就喜欢弟弟你这份胆气,好!我现在就教你。”大欢喜女菩萨略一沉吟接着道“姐姐我一身本事基本可归结为内功、掌法、轻功三种,不过这三种本事每一种都得下十年的苦工才行,你现在练已经是晚了,刀法姐姐我虽然不会,但是武功一道殊途同归,你按我说的练绝对没错,你听好了。” 王凌本来一听发欢喜女菩萨不会刀法,心中已然是凉了一半,后来听大欢喜女菩萨说到武功一途殊涂同归,一想之下也对毕竟人家的武功比自己高出太多,当先屏气凝神仔细听大欢喜女菩萨指点。 “天下武功其实都只是杀人的方法而已,刀本身又是搏杀之兵,讲究的就是一个气势,一往无前自然没人敢去当你,但你若是畏首畏尾,不用动手你就已经是输了,所以刀法基本都是大开大合······”大欢喜女菩萨滔滔不绝一直讲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中间还拿过王凌的弯刀来使了几下,算是给王凌做个示范,当然示范的对象自然就是酒楼中的桌椅板凳、墙面楼梯什么的。 王凌在这一个时辰里被说的是晕头转向,加之大欢喜女菩萨本就不太会讲课,要不是中间连比划带示范的,王凌一招都学不会,就这样王凌也只是勉强学会了七八招刀法。 不过听了这么半天,又试着练了几下王凌总结出几件事,第一:无论什么武功只要内力强了使者都格外厉害,比方说同样一张桌子,王凌全力一刀砍过去最多劈成两边,而大欢喜女菩萨只要隔空一刀斩出,桌子最少也得是四分五裂,这还是人家收着力道,若是全力一刀,能连地板一起给砍爆了! 第二:刀法这玩意在没有内功的辅助下,最好还是不要太过复杂的好,越是简单就越有效,最好就是拔刀一扬向上撩出一刀,接着顺势向下一劈,其他的什么招式都是白搭,没有内力辅助威力实在是没法看,他还给自己这两招起了两个名字,拔刀上撩叫做‘抽刀断水’顺势下劈叫做‘驱夜断愁’。 第三:大欢喜女菩萨这人其实也还算过得去,只要把她哄高兴了什么都好说,而且她还是一个很好的练功靶子,血厚防高随便砍,还有一身好身手能够配合拆招演练招式。 第四:无论什么武功都得靠练,琢磨的再清楚,设想的再周全没有一个较高的熟练度,那也是白扯。而无论什么武功只要练得够多,那也都能成为超级杀招,没看见人家傅红雪一辈子就只练一招(拔刀)可是人家熟练度高,所以人家就是牛。 综上所述,在经过一个上午的学习和演练后,王凌决定开始练功,练功的对手嘛就是后院里的一堆木柴,没有什么比劈木头更合适的了,大欢喜女菩萨给他定了个小目标,每天先劈他一万根柴火,不过后来因为后院里的木柴实在不多,王凌只劈了一千多块柴火,后院就空了。于是转移战场,道镇子边的树林里去劈,不光能练武功,还能顺便砍些柴火回来做饭。 就这样王凌在这边劈木头,边等着落羽镇的汇报,据大欢喜女菩萨说,一旦瑶池那个小贱人在落羽镇有了动作,就说明凤凰翎找到了,到时直接去抢现成的就是,没必要跟着一起找。 王凌这樵夫一干就是十天,这十天里王凌的手上的皮全都磨破了,而且胳膊因为运动过度也受了伤,不过在上完金疮药并且将整条胳膊带手掌都缠上绷带后,王凌又开始接着去练刀了,这点毅力王凌还是有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道理王凌也是懂得的。 一晃十天,在第十一天的清晨,至尊宝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了两个消息,第一冰宫瑶池终于离开了落羽坡,不过并没有往来时的方向走,而是去了落羽镇,想来有可能凤凰翎不在落羽坡,而是在落羽镇。第二个消息就是江湖上的人和各大势力好像也都听说了凤凰翎在落羽镇的消息,纷纷派人来参与寻宝,据至尊宝统计,现在到落羽镇的江湖人,足有上千人,这还不算正在往这边赶的人。 在让至尊宝休息了一天的第十二天时,大欢喜女菩萨终于沉不住气了,带领着弟子们和王凌一起杀奔落羽镇。不过她也很谨慎,没有让所有人一起走,首先是王凌和至尊宝,二人走官道往东边出发,绕道沧灵镇、北关城、常平镇在七日内到达落羽镇即可。而大欢喜女菩萨的另外一个弟子则带着一批人,也走官道向西边出发,绕一大圈后也是在七日内到达落羽镇,而大欢喜女菩萨则只带着两个弟子,走中间的山路,在到达落羽坡后藏身起来,等着另外两队人来了好一起夺宝。 怎么安排有两个原因,第一这两边绕路的人可以吸引部分江湖人的注意力,让人摸不清大欢喜女菩萨的行踪,而大欢喜女菩萨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落羽坡而不引起注意。第二这两一边是有至尊宝这个一流高手坐镇,另一边是自己的全部弟子,这样可以在赶路的同时清理掉一部分想要来夺宝的人。 虽然王凌在心中腹诽就算是只有大欢喜女菩萨一个人,这种体积的目标也是太大了点,但是王凌现在毕竟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在考虑到自己的处境之后王凌很明智的没有选择提出异议,他怕好不容易通过拍马屁博取的一点好感加信任会被一句话抹掉,到时不用大欢喜女菩萨出手,至尊宝一个就能把自己玩死好几次。 在吃饱喝足后王凌和至尊宝就出发了,这一走王凌就发现至尊宝虽然轻功很好,但是平时走路却真的不快,当然不排除是为了故意配合自己的原因,但是王凌总是在恶意揣摩这一定是地心引力对母猪的惩罚,如果说王凌因为大欢喜女菩萨指点自己刀法外带给自己当靶子练手多少心存感激的话,那么他对至尊宝就只有恶意了,毕竟距离至尊宝将自己甩晕才过去没几天,要不是打不过的话,王凌其实真不介意在半路打她一顿出出气,嗯~只是打一顿,如果杀了的话大欢喜女菩萨万一要是知道了,自己也得死。 这一趟要走七天,每天走40多里路,一共要走三百多里路,王凌可不想刚刚练熟的刀法在这几天时间里被荒废掉,所以白天赶路,晚上他还要抽出至少一个时辰时间来砍柴。 第一天相安无事,既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也没看见什么江湖人物,路上偶尔有些个行人看到王凌和至尊宝的组合纷纷投来诡异的目光,觉得这个小白脸一定是看上女方家的权势了,不然怎么会和这么胖的女人走一起。 第二天王凌和至尊宝就没有第一天的好运了,一上午遇见了四伙江湖中人,至尊宝一个人挑了三伙。第四伙人比较多,除了十几个人围攻至尊宝外,还有三个人被分出来围攻王凌。 王凌看着朝自己杀过来的几人,一动不动,既没有冲上去,也没有选择逃跑,因为他知道跑是跑不了的,自己又不会轻功,至于冲上去送死这种事王凌也是不会做的,他做的事很简单,那就是说话! “我手中的刀叫饮血刀(王凌临时现编的名字)是把魔刀,此刀有灵连我也控制不了,刀出必要杀人,你们就真那么想死?”说话同时王凌左手紧握刀鞘,右手按在刀柄上却没有立时将刀拔出,只是眼睛淡淡的看着手中这把刀,一副眼中只此一刀的样子。 疯僧 第十四章 待王凌说完这番话,对面三人果然站住了没有继续冲来,同时行出一人来朗声道“看这位兄弟的样子想来也是位读书人,怎会使用这种邪刀?”说话的人顿了一下一指跟十几人战作一团的至尊宝接着道“还与此等恶人为伍?” 王凌一看有人跟自己答话,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想来是不会马上动手了,他恨不得这三人跟自己多聊一会,聊到至尊宝将那十几人全杀了,再回来杀这三人才好,所以王凌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等待支援,于是王凌听完那人说话后哈哈一笑道“这刀虽是魔刀但是若用刀之人为善,魔刀也能救人。但若是用刀之人为恶,圣刀也能害人。”王凌拿出这种千年以后早就被人用烂了的车轱辘话来说,就是欺负这些人没知识。 不过站出来的那人显然不想王凌想象中那么傻,相反还很聪明,他并没有顺着王凌的想法继续跟他聊天,而是先向旁边二人一招呼踏步前冲,右手一剑向王凌左胸刺来,同时口中道“既然连兄弟你自己都认为这是把魔刀,它又岂会是把救人之刀呢?” 王凌见那人一剑刺来反身在地上一滚,堪堪躲过了这剑。不过口中已然顾不上说话了,因为就在他准备站起来时,眼角的余光瞟见身侧又是一剑刺来,王凌无奈再滚,三人再刺,王凌再滚。没几下王凌就已经滚出了官道,借着从官道上掉下去的机会终于站稳了身形(宋朝时官道都是黄土垫出来的,比傍边的野地要高出那么一截),王凌心中后悔这几天光想着学进攻的刀法了,防守的一招都没学,虽然随手格挡他也会,但是他清楚专门学过的和没学过的两者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首先像人家专门学过格挡招式的话,你一剑刺来我一刀挡住,有机会的话还可以进行一轮反击,可是像王凌这种没学过的,随手一挥刀或许真能挡下来,可是这样就会有很大的动作,动作大了就会有破绽,人家的剑再刺过来就不一定能挡住了。 其次一般武功中的防守都是招式配合步法,当然进攻也是如此,但是王凌可是完全没有学过一丝武功,就靠这几天砍柴练出来的技巧,那可能会什么鬼步法。 所以王凌只能躲,而他又没有学过什么身法、步法的,所以他只能滚,王凌管这招叫做贴地十八滚,又创出一门新武学,今天要是能活下去,自己早晚得成一代宗师。 王凌正心中得意,过来杀他的那三个人也又一次起挺剑攻了过来,王凌不敢再滚,这回可没有机会再让自己站起来了,而且刚刚滚下官道的那一瞬间,王凌已经想通了,一味躲闪肯定是死,自己本就不会轻功,也不会什么步法,更不会什么防御招式,现在放在自己身前的只有一条活路,那就是与三人对攻,以伤换命才是最适合自己的打法。 王凌心中主意已定就见先前与自己对话那人的剑已到胸前,王凌双手一直都紧握在刀上,就算是满地打滚那会也没松开,此时王凌直接拔刀向上斜撩一招抽刀断水直袭那人用剑的右手手腕,那人也甚是机警,并没有因王凌之前那一通满地打滚而放松警惕,见王凌刀削自己手腕于是也收剑一格欲阻王凌刀势,可是不曾想王凌手中魔刀锋利非常,竟然一刀将他手中长剑斩断,那人只当自己这一剑足以挡住王凌这上撩的一刀,是以并没有收住前冲的势头,此时长剑一断再想变招已经来不及了,只得一声闷~哼被王凌砍中了胸口。 后面两人长剑此时也到了跟前,见自己这边一人被王凌一招砍中胸口,不得已其中一人收剑侧移,一把拦住了中刀后仰的那人,另一人依旧挺剑前刺。 王凌一击得手但见又一道剑光袭来,不及多想急忙抬左手相迎,噌的一声金铁交鸣,那柄长剑直刺到了王凌左手刀鞘上,接着就见那人手腕一震,长剑乱颤闪出数点寒芒再度前突,王凌手腕一转将抬在半空的弯刀歇着向下劈来,正是那招驱夜断愁。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得噗噗噗噗··兵器入肉之声乱响,王凌身中数剑,不过好在没有一剑刺中要害,不然就算他有十条小命也得饮恨当场。只是对面第二个使剑的人就没那么好运了,他也中了一刀这一刀直接劈断了他一条胳膊。 这一切说来复杂,实际上却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总结下就是使剑甲挺剑去刺滚下官道的王凌,王凌拔刀,使剑甲收剑格挡,王凌一刀划过剑断人伤,接着使剑乙收招拦住使剑甲,同时使剑丙攻出一剑,王凌想挡住但只挡住一半接着就被使剑丙刺伤多处,在使剑丙刺出长剑的这一秒王凌直接削断了使剑丙的半条手臂。 出手只一瞬间就让己方两人重伤,使剑乙立时犹豫起来究竟是上还是不上,其实他也看的出来眼前这人完全是仗着手中兵器锋利,以力破巧,对方手中没有那把刀自己有十成把握将眼前这人刺成蜂窝,可是再加上这刀,那不用说自己肯定是没戏了,见此态势使剑乙也不再犹豫,拖了使剑甲和使剑丙转身就跑,从刚才的躲闪可以看出对方轻功不行,他有信心拖着两人也能逃走。 其实见他跑路王凌也是长舒一口气,能伤刚才两人完全是侥幸,而且自己也受了伤,此时要是那个使剑乙再次攻来,他也没信心还能再伤到人家,更不用说什么以伤换命了,看来自己的想法还是太简单啊,人毕竟不是木头站在那让你砍。此时使剑乙能跑已是万幸,至于追上去,王凌连一分这样的念头都没有。 与王凌转瞬间结束战斗不同,另外一边至尊宝独斗十余人,虽是依仗自己皮糙肉厚寻常刀剑难以伤到自己,进行舍命打法,但是显然这十余人也是配合有度,更兼至尊宝防御有余但是进攻不足,只有一对肉掌。那十余人围成一圈见至尊宝向一个方向冲来,那个方向的人就只管招架格挡脚下不退,另外三面则前冲进攻,至尊宝无奈只得放弃进攻旋身格挡,之后再挑一面进攻,那面的人再守,其他三面再攻,至尊宝再挡,如此往复,将至尊宝围杀阵中也只是时间问题。 就在几人靠这围杀之策将至尊宝困在阵中之时,其中面向王凌这个方向的几人就见到,使剑乙一手揽着使剑甲一手拉着使剑丙猛地从官道下窜上了官道,瞅准一个方向就逃,真是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如漏网之鱼。这几人心中一惊同是想到难道那边那个书生也是高手? 几人这一分神手中招式自然的一顿,也正是这一顿让被困阵中的至尊宝抓~住了空隙,她也不管为何几人会突然露出破绽,只是闷头向着几人一冲,双掌连拍只听得碰碰两声,已有两人被拍飞出去,生死不知。 至尊宝拍飞两人后没有立刻逃命,也不管自己身上衣服在刚才已然变成了一堆布条,脚一点地凌空跃起以一种与之体型极为违和的轻快身法凌空翻身,一掌排在从后面冲来的那人背心,又是碰的一声,中掌之人口喷鲜血其中还夹杂着内服脏器,也跟着之前两位一起飞了出去。 连杀三人后至尊宝得势不饶人,凭借极快的身法在已经乱了阵脚的几人中来回冲杀,一盏茶的功夫就将剩余几人全部杀了个精光。 王凌此时也忍痛从官道下爬了上来,没错就是爬,他刚才数了下,身上被刺了六剑,左边肩膀两剑、左小臂一剑、左胸两剑,还有一剑是自己砍中使剑丙的胳膊的同时刺出来的,位置是左侧锁骨位置,若不是自己当时一刀砍掉了使剑丙的胳膊,这一剑应该会刺中咽喉。不过饶是如此,王凌也是受了不轻的伤,左半边身子已经被血染红了。 王凌爬上官道正好赶上至尊宝将最后一个围堵她的人一掌拍死,这一掌拍在天灵盖上,但见的脑浆飞溅、血肉模糊,场面极其恶心。王凌被这一幕震慑,直接哇的一声就吐了,不过吐得不是饭,是血! 至尊宝听见王凌的声音,此时回头见王凌半身是血,同时弯腰不停地吐血。以为王凌被打成内伤,不禁急忙赶来,同时手中还拿着一粒药丸对王凌道“师叔快快服下这粒丹药”,说着也不管王凌反应直接一掐王凌下巴将丹药扔进嘴里。 王凌咕的吞下丹药后才来得及说话,“刚才看你杀人的样子太恶心了,一不小心咬到舌头了,你给我吃的什么药?” 至尊宝一愣口中答道“这是我师伯炼制的疗伤丹,专治内伤。”心中却是滴血,这疗伤圣药可是自己师伯亲赐,要不是怕死了王凌,自己见到师傅不好交差,怎么会拿出来给他吃呢?结果这人只是咬到舌头了! 王凌此时感觉肚子里一股热浪流动,身上伤口的疼痛轻了不少,心道这药真是神奇,嘴上又问“你师伯是谁?” 疯僧 第十五章 至尊宝心中虽疼但是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主要是怕王凌回头见到自己师傅告黑状,毕竟见识过王凌那舌灿生花的本事。于是答道“我师叔就是我师傅的兄长,人称毒菩萨。” 王凌本是觉得自己这是吃到灵丹妙药了,不曾想制药的人竟然叫毒菩萨,这感觉就跟你去买速效救心丸,结果吃下去后才发现生产厂家是家农药厂一样。王凌心中咯噔一声,脑子一昏就晕了过去。 其实这也是王凌不了解江湖中事,这毒菩萨虽然名字里有个毒字,但却从不下毒害人,他只救人。这毒字是因为他为替人解毒以身试毒,浑身上下竟有十几种无药可解之毒,也正是因为这些毒药在他体内相互作用,他才得以不死。不过常人只要接触他的一滴血,就会立刻中毒,毙命当场。正因为他浑身是毒又有菩萨心肠,是以人称毒菩萨。 王凌是被冻醒的,醒来后发现是在一间破庙里,身上的伤经过了简单的包扎,身下有一堆稻草,想来是最尊宝把自己运了过来,并且给自己包扎了伤口,此时至尊宝不在这破庙里,不知是出去干什么了。 王凌右手撑地勉强的站了起来,仔细打量这间破庙,此时天色已晚,破庙之中又没有灯火,只是借着破庙那没有门板的庙门外洒进来的些许月光,勉强能够看清这破庙中的景物。 破败的墙面上挂着几扇破窗,庙内那四根残破的柱子也许就是这庙能撑到现在还没有塌掉的原因,正对大门的墙边立着一尊神像,不过由于在月光照不到的阴影中,也看不出这里供的是哪路神仙。 王凌正四下打量,就听得碰的一声巨响,震得大地都跟着晃了三晃,王凌寻声望去只见庙门外的空地上此时多了一根水桶粗细一人多高的巨大柱子,柱子旁边立着一个身高两米多高的虬髯大汉,刚才那声巨响应该就是那大汉将柱子扔在地上时发出的声音。 王凌站的位置是破庙内的一根柱子旁边,因为正好在阴影中,是以那汉子并没有发现王凌。就见那汉子单手一拍那柱子发出碰的一声响,显然这个巨大柱子是石头做的,江湖中用石柱做兵器的人王凌还真没听说过,不过他也只是那日跟孙禄堂在添香楼喝酒之时听他提起过一些江湖中的事,此时不知道这人王凌也不奇怪,他之时继续躲在阴影里静静的站着,既不主动出声,也不刻意隐藏。 那虬髯大汉拍完石柱朝身后看了一眼道“铁猴子~我已经将这石桩运过来了,愿赌服输说好的东西拿出来吧!”那虬髯大汉声如洪钟,震得王凌耳朵里嗡嗡作响,头顶上也一个劲的往下落灰。 这时一个奸细中透着一丝干涩的声音传来“铁罗汉不愧是铁罗汉,这一身的力气果然了得,这石桩少说也有五六百斤能从山下一路扛上来,我铁猴子实在是我佩服,不过~~”最初还只闻其音不见其人的铁猴子在不过二字出口之时竟然出现在了那石桩的上面,翘着二郎腿坐在石桩上悠然道“不过你虽然将这石桩扛了上来,可是扛得又不是整根石桩,又怎么能算你赢了呢?” 铁罗汉听了铁猴子的话一脸的狐疑道“怎么就不是整根石桩了?这明明就~~”说道一半得罗汉眼睛直直的盯着眼前铁猴子的右手,铁猴子的有手中拎着一块圆形的石饼,看那直径跟眼前的石桩一般无二,显然是在这块石桩上切下去的。 见到了石饼铁罗汉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直接大喝一声“你耍诈!”铁罗汉声音本就极大,这一吼又是含怒而吼威力不亚于传说中的狮吼功,直震得王凌一屁股坐在地上,头顶上也叮叮当当的往下落瓦片。 铁罗汉一声吼毕还未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坐在石桩上的铁猴子已然纵身一跃到了铁罗汉身侧,飞起一脚直踹铁罗汉侧腰,铁罗汉反应显然要比铁猴子慢上一些,被铁猴子一脚踹中,身子踉跄半步接着举拳向铁猴子砸去,二铁你来我往战到了一处。 这二人武功算是旗鼓相当,一个是走轻快敏捷型,一个是厚重霸道型,而且二人用的都是拳脚功夫,这打到一处只听得碰碰乱响,呼喝连连。这二人战的精彩可是苦了在一旁庙内观战的王凌了,二人应该都是练得铁布衫一类的硬功夫,打起架来拳拳到肉,这倒没啥,但二人每出一拳都要呼和一声,铁猴子声音尖锐干涩,听起来有种指甲刮黑板的感觉,铁罗汉声音到不是那么难听,但是架不住人家嗓门大呀,每吼一嗓子王凌就得耳鸣好半天。 二人正战的忘我忽然自远处飞来一剑碰的一声刺在石桩之上,长剑直没剑柄。同时还有一个声音也紧随长剑而来“南海丁野在此,留下东西你们可以走了。”声音由远及近到最后一个“了”字时一白袍书生已然立在石桩之上。 王凌在庙内只看见一个背影,此人一身白袍背背一只剑鞘,显然就是刚才那柄洞穿石桩的宝剑的剑鞘。 就在此人长剑出现的那一瞬间铁猴子和铁罗汉同时停手,此时双双瞪着石桩上这人,却一句话都不敢说,人的名树的影此时南海丁野四个字在二人看来跟阎王的催命符没什么区别。 三人沉默了有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铁猴子长叹一声一伸手将腰上的一个布包解了下来,往地上一扔扭头就走。而铁罗汉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个布包,似是十分纠结,最后也是一跺脚,转身走了。 二铁走后丁野依旧站在那石桩上,双手抱胸仰望天空丝毫没有要去捡那包裹的意思。 王凌在庙里看的迷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丁野这人他听李灵儿说过,也听孙禄堂说过,据孙禄堂所说,此人乃是一个大侠,而且武艺高强,能在百步之外飞剑杀人,可以说是剑仙一流的高手了,此时却又做这种强盗行径,难道是孙禄堂说错了?又或者这人表面一副大侠模样,背地里也不过是个强盗土匪一般的人? 丁野究竟是怎样的人王凌看不清楚,但丁野看的却很清楚,就在破庙之中还有一人,他在等那人现身,可是他等了半天破庙中人还是毫无动静,不过丁野也不是那种在乎小节的人,既然人家不肯出来,那也无所谓。于是丁野脚下一用力只听得咔嚓一声,那石桩竟裂成两半,丁野一个翻身已将长剑取在手中,仓啷一声宝剑归鞘,顺脚将地上的布包勾了起来,转身朝庙内微微一笑,扭头也走了。 丁野没事这一笑可是将王凌惊得不轻,显然丁野已经知道自己在庙里了,但是他没有理自己还朝自己笑了一下,估计就是在说‘我知道你在里面,但是你不出来跟我抢东西,那么我也不会理你。’ 王凌心中虽然清楚,但是也不由得一阵后怕,别说自己现在身上有伤,就算是没有伤,自己也不上刚才二铁中任意一人对手,而二铁显然对这丁野很是害怕,若是丁野刚才没有拿东西直接走人,而是选择进庙里来杀人灭口的话,自己那还能有活路。 王凌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坐在柱子帮的稻草垛上呆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天亮,至尊宝也没回来,不知她究竟是去了哪,或者究竟去干吗了,经过这些天的接触,王凌觉得其实大欢喜女菩萨这群人真算不得什么穷凶极恶的坏人,或许行事风格的确有些过于自我,但是至少她们对自己还真没什么亏欠,而且大欢喜女菩萨本人还亲自指点了自己武功,而至尊宝除了最初见面时抓住自己带着自己一通乱跑之外,其他的也对自己做过什么,相反她还在自己受伤之后帮自己包扎了伤口,而且就算是第一次抓自己,也主要是因为自己嘴欠来着。现在至尊宝不见了,自己一个人还真不知道要去哪,在思量许久之后王凌最终决定继续按照大欢喜女菩萨制定的路线走,到时在落羽镇跟大欢喜女菩萨会和,如果顺利的话,路上或许还能遇见至尊宝,到时自己的安全多少还能有些保障,不过现在首要的是先去找个地方将自己衣服上的血迹清理一下,不然路上见到公差自己保准被抓。 一个时辰后,王凌在破庙后的一个破了一半的水缸中,用缸里接的雨水简单的清洗了一下上衣和外衫,看着衣服上的窟窿王凌不禁苦笑,看来到了镇子里得找个地方再买一身了,自己现在哪还有什么书生气质,根本就是一穷家帮弟子的样子。 破庙是健在一座小山的顶上,说是小山其实有些夸张,这顶多就是比一般的丘陵陡峭了那么一点,即使王凌现在受了伤,一路下山也只用了半个多时辰而已。 到了山下官道王凌略一辨认反向,便向着沧灵镇的方向行去,一路上没有至尊宝引人眼球,走的倒也清净。 行了差不多有十来里路远远地就看见一个小镇,此时已经快到中午了,王凌从昨晚开始就什么东西都没吃,此时已然是饿得厉害,是以加紧了步伐,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冲向了沧灵镇,连身上的伤都有些顾不得了。 疯僧 第十六章 沧灵镇本是一座平凡的小镇,不过这几日镇中却出了一件怪事。从前几日开始每晚镇上都会有一个青年男子失踪,第二天找到时就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尸,赤裸的干尸。 沧灵镇中有个卖烧饼的老头姓钱,大家都叫他钱老板,至于名字大家早就忘了。钱老板有一个儿子生的白白胖胖的,大家都叫他钱胖子。 钱老板这烙烧饼的手艺是祖上传下来的,到他这代也已经是第三代了,一般祖传的手艺都不会希望在自己这代失传,不过老钱却是打心眼里想让这手艺在自己手里就断了,因为他烙了一辈子烧饼,但是他却想让自己的儿子读书,做个文人。 可惜老钱的儿子实在是太争气了,无师自通,不但不用自己父亲教就会做烧饼,而且烙的还比他父亲还要好吃。 最后老钱无奈放弃了让儿子做个文人的想法,还是让钱胖子做了个烙人。 自从钱胖子在烧饼店里干活以来,这钱家烧饼是越卖越好,不单是镇上的人来买,就连周边村子里的人也有许多慕名而来买钱胖子做的烧饼。 老钱看着铺子生意一天好过一天,也就放心将铺子交给了钱胖子,自己跟老伴在家享起了清福。 这天夜里钱胖子做了一天的生意,卖完最后一个烧饼后关了店门,自己躺在铺子后屋的床上,拿起一本书来翻了两页,以前他父亲硬逼着他读书时他就是不读,专爱到处跑着去学人家怎么做烧饼,现在烙了烧饼了反而又喜欢起读书来了,他心理寻思着自己这烧饼烙的好,再读两本书人家是不是就得称自己是一儒商啊? 咚咚咚! 就在钱胖子读书读得昏昏欲睡的时候,就听得门外有人叠指弹窗(就是轻轻的敲门),钱胖子烙了一天的烧饼本就累了,此时又做了半天的学问(其实就是随便翻了两页书,也完全没有看进去)困得都不行了,眼看就要睡着时有人敲门,钱胖子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脾气“您来早了,烧饼还没烙呢,你晚点再来!”钱胖子吼了一声。 “哎呀,老板真是打扰了,只是奴家实在是饿了”就听得这一声说话,可谓是微风拂过杨柳枝,百灵春分跃树梢,只听得钱胖子一咕噜从床上爬了起来,连滚带爬一路去开了门,同时嘴中不忘喊道“姑娘稍等,我这正好还有最后一个烧饼!” 钱胖子这一开门就彻底傻了眼,这眼前的姑娘岂止是漂亮二字可以形容啊,在钱胖子看来这天下间就没有什么词可以形容这姑娘了。 钱胖子在门口傻站的不说话,嘴里一个劲的往下留着口水,门口站的姑娘见了他这呆样掩嘴一笑,只这一笑顿时又将钱胖子的三魂七魄尽数勾了过去,“这位老板您说还有一个烧饼?那可否卖给奴家呢?奴家实在是有些饿了。” 钱胖子听了这姑娘的话,嘴里那还能有半个不字,此时就算是让他去把自己老爹宰了,这钱胖子都不会皱下眉头。嘴里赶紧道“有的,有的,姑娘稍等,我这就去做。”说着话扭头又往屋里跑,生怕动作慢了饿着人家姑娘,可是却全然忘了自己开门是想让人家进屋等来着。 姑娘也不进屋,就看着钱胖子在屋里忙活,先是生火接着和面、揉面、抹油、撒芝麻,这一通忙活下来用了半口带面,外带半口袋芝麻,烙了一个十来斤重的大烧饼,捧着就跑过来了,一边跑还一边问“姑娘您看这饼够吃吗?” 那姑娘只是一个劲的掩嘴轻笑,钱胖子一看人家笑就又跟丢了魂似得在那站着发呆,直到那姑娘接过烧饼道“老板您这烧饼太重了,我自己拿不动。”时才回过神来,腰杆一挺“我送你!” 于是钱胖子就跟着姑娘向着镇外走去,走到了镇外一片小树林中,钱胖子就一直抱着烧饼在后面跟着,看着眼前的姑娘想说话可是又张不开嘴。姑娘也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待到了树林深处一座小木屋旁,才回头对钱胖子道“此处便是我家,不知这位老板可愿进去坐会?” 钱胖子脑袋点的都快从脖子上掉下来了,他现在是激动的都不会说话了。 进到屋里,只见这间小木屋外面看着虽小,其内却是五脏俱全,外屋一张小圆桌,周围摆着四把小圆木凳子,窗前一张书桌,桌上摆着笔墨纸砚,还点着一炉香,也不知道是什么香只是闻着就让人觉得精神愉悦,木屋中间用轻纱隔出了一间内室,隐约间可以看见一张大床。 钱胖子进屋之后将那张巨无霸级别的大饼往桌子上一放,桌子和饼一般大,接着就站在桌旁一个劲的傻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就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避免尴尬于是他就一个劲的笑。 姑娘见了钱胖子这副傻样也是一乐,轻轻一指窗外道“花前月下,明月高悬,不知公子可解风情?” 钱胖子一听乐的鼻涕泡都喷出来了,哈哈大笑着道“解!解着呢,咱们睡觉吧!” 那姑娘也是一笑,手指钱胖子身后道“你看那是什么?” 钱胖子一转身,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再次醒来时正被几人放在一张门板上,抬着往镇子里走呢,旁边还跟了个衣衫褴褛的读书人,看着他一个劲的乐,他有心问那个读书人,你乐什么呢?可是试着张了下嘴,竟然发现别说张嘴了,他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而且此时眼皮又似有千钧之重,无奈一闭眼又睡了过去。 王凌在进镇时见到四个人抬着一个门板,门板上躺着一个人,一个一丝不挂骨瘦如柴的人,待走到近处他才发现,这个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的家伙竟然还是个活人,而且这个活人还睁眼看了自己一眼,王凌见这情景实在是太好玩了,几个人用门板抬着一枯瘦老头出来luo奔,这样的场景可是千年难得一见啊,不由得就笑了出来,谁曾想那个睁着眼的枯瘦老头竟然还抬眼看了自己一眼,眼中还尽是迷惑,王凌不禁恶意揣摩这是不是一老头临死之前安排自己的儿子们能抬他出来luo奔一圈,算是满足他一生的心愿。 不过不管如何这都不管王凌的事,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吃些东西,然后再买身衣服换上,最好再找个客栈好好的休息一下。 王凌在镇子里转悠了半天,吃了顿饭又照着自己身上这身行头重新买了一套衣服,最后在日落之前找到了一家客栈,要了间上房并且吩咐小二给他送桶热水上去,然后就去休息了。 泡在木桶里王凌一边擦拭自己身上的伤口,一边按照基本吐纳中的方法进行吐纳呼吸,这些日子练下来,王凌发现这吐纳功虽然不像武侠小说中的那些神功秘籍一般有着诸多神奇的效果,但是对于调解精神状态还是很有帮助的,至少在疲惫之时按照书中的呼吸方法进行吐纳,多少还是能减轻一些身上的酸痛感觉的,当然也不排除是心理作用的成分在内。 泡完了澡王凌将自己身上的伤口又上了些药,然后包扎了起来,穿上衣服收拾利索后,本想招呼小二来把木桶抬走,谁想此时但听得自己客房门外咚咚咚连响三声,有人叠指弹窗。 王凌纳闷这小二是不是偷看自己洗澡来着,怎么自己刚收拾好就来敲门了?要是这个小二真有龙阳之好的话自己还是真得小心点了,心里想着手上就将自己的弯刀拿在了手中。 “这位公子,奴家有一事相求,不知公子是否能让奴家进去说话?”听得这一声说话,可谓是微风拂过杨柳枝,百灵春分跃树梢。 王凌不由得心头一荡,这几天竟跟大欢喜女菩萨和她那群胖徒弟打交道了,她们说话都透着一股油腻之极的感觉,让人难受。此时听着女人说话温婉动听又不失清脆,实在是难得的天籁之声啊,王凌觉得就算是现代的那些清纯歌星的声音也不及这声音的一半好听。 听那女子说要有事求自己,于是王凌也不耽搁抬手就要开门,不过低头一看自己手中还拿着刀呢,这万一要是吓着人家姑娘可咋整啊,王凌也不及多想,随手就将弯刀插在腰后,将门打开向外一看,王凌的口水就跟黄河决堤似得,止不住的往下流啊。 王凌以前在电视上、电脑上也见过不少美女,就算是他生活中也是有很多长得非常漂亮的小姑娘的,可是跟眼前这位一比实在是差的太远了。什么是倾国倾城,什么是红颜祸水,眼前这个就是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啊!此时王凌脑子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字“媚!”没错要让王凌来形容的话,眼前这个女子最大的特点就是媚,媚到骨子里的那种。她不需要做任何事只要往那一站,你就能明显感觉到那种在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魅惑。 “嘻嘻,公子可容奴家进去说话?”那女子掩嘴轻笑道。 疯僧 第十七章 “容!容!容!美人~啊不,是姑娘里面请~”王凌一时之间竟然手足无措,嘴里说着里面请,身子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嘻嘻”那姑娘也不着急只是在那继续笑。 王凌这才反应过来,一侧身让开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姑娘容貌美若天仙,还请姑娘述小生冒昧之罪。” 那姑娘微微一福,轻摇莲步走到屋内,同时口中道“公子说的哪里话,是奴家有事要求公子,奴家应该请公子述奴家叨扰之罪才是。” 王凌跟在那女子身后,轻掩房门却没有关严,待那女子走到桌边时赶忙过去帮忙拂了下椅子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道“姑娘请坐,小生王凌,不知姑娘芳名?” 那女子也不去坐而是又掩嘴轻笑道“公子客气了,奴家复姓欧阳单字名情,公子叫我情儿就好。” 王凌听这欧阳情说让自己叫他情儿,心中那叫一个沸腾啊!【情儿,这是不是暗示啊?暗示我可以使用昵称,不对这分明就是明示了呀!这个情儿一定是被自己的王霸之气所摄,前来投怀送抱了,哈哈哈哈!不过这样利用一个单纯女孩的追星心理去欺骗她的感情是不是太禽兽了一点呢?嗯!如果这样都不利用的话,那我就是禽兽不如了!实在是太为难人了,刚才我怎么就没把门给插上呢?】当然王凌的这些心理活动站在他对面的欧阳情是不会知道的,她只是见到王凌听完自己的话后就一个劲的在那流口水。 “公子?”欧阳情轻唤一声将王凌的魂给拉了回来,接着道“公子,奴家本是家住镇外不远的沧林村,今日来镇上想要买些女儿家的东西,无意间见到公子,奴家多少懂一些相面之事,依奴家算来公子应该是纯阳命格,奴家家中近日常有阴物作祟,让奴家夜夜不安,是以奴家斗胆想请公子到奴家家中一坐,冲一下奴家家中阴悔之气。不知公子可愿移步?” “愿意,愿意!”王凌此时已然决定,这不明摆着送上门来让自己吃吗?这要是说不愿意那岂不是辜负了这美人的一片好意?别说是去她家里,就算是让王凌现在跟她去刀山火海,王凌都不会说半个不字。 欧阳情见王凌答应的这么痛快,脸上神情更是高兴“那就请公子跟我走吧~”说着就轻摇莲步,开了房门当先朝客栈楼下走去。王凌也紧随身后,此时天色已晚,客栈里已然都打烊了,欧阳情领着王凌朝后门走去。 出了客栈行不多远就出了沧灵镇,又走了半个多时辰就到了镇子旁边的一片树林之中,王凌一看要进树林心中又开始胡思乱想,这一路上王凌一直在试图没话找话,可是无奈人家欧阳情只是在前引路,无论王凌说什么都只是笑笑,此时领着王凌进了树林王凌就开始琢磨【这姑娘好重的口味啊,放着好好的客栈不住,领我来这种地方,莫非是想跟我打野战?哎呀,以前可是从没试过这么刺激的地方啊,万一到时发挥失常可怎么办啊?万一要是提前缴枪了,会不会被人家笑话呀?】 正当王凌思绪万千之时,前面的欧阳情却突然停下脚步,指着面前的一栋木屋道“公子请看,这就是奴家的家了,公子请跟我来。” 王凌抬头一看眼前一座木屋,四周围着一圈篱笆,从外表上看去虽然简单却不简陋,而且屋内灯火通明。跟着欧阳情入得屋内,发现屋内摆设也算的上是淡雅精致,特别是窗前书桌上那个香炉,紫红色的香炉中飘起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之气,给人的感觉可谓是雅致之极。 “姑娘闺房当真雅致,此时若是有张瑶琴,弹奏一曲就是再好不过了。”王凌一边欣赏人家闺房,一边故作深沉的感叹。 “公子真是好雅兴,不过公子您看此时花前柳下,明月高悬,不知公子可解风情?”欧阳情说话间一只小手已然搭在了王凌的左肩。 “啊~”王凌轻呼一声,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接着满脸堆笑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姑娘风情我又如何不解呢?” “公子你看那是什么?”说着话欧阳情一指王凌身后道。 王凌回头一看,身后除了书桌之外空无一物,正自纳闷再回过头来就见欧阳情手中一根长针直向自己面门刺来,王凌见机的早,探右手一握将欧阳情手腕抓~住,接着发力一扭欧阳情手腕吃痛长针落在地上发出叮叮两声。 “你!”欧阳情万没想到,眼前这人竟然没有昏倒,此时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嘿~美人,你这是做什么啊?你不是说要我解风情么?怎么又玩起钢针来了?哦!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啊!哈哈哈哈!”此时王凌哪里还能想不明白,明摆着是这女人将自己骗到这来想要害自己,虽然不明白她的目的何在,为何要专挑自己(其实在他之前已然有好几个人遇害了,只是王凌不知道而已)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既然人家想要害自己,那自己又怎么能束手待毕呢? 王凌是一个有原则的人,首先王凌的第一原则就是不打女人,因为王凌觉得跟男人比女人总是弱势的方,打赢了不光彩,输了就更是丢人,最关键的是欺负弱者哪有欺负强者来的有成就感呀?所以王凌是不会杀了欧阳情的,哪怕她要杀自己,王凌也不会杀她,不过不杀归不杀,如果什么都不做就走的话又太过迂腐了,显然王凌不是一个迂腐的人,所以他决定要调戏一下这个欧阳情,作为想要害自己的惩罚。 “你怎么没有中毒?你是什么人?”欧阳情显然是没见过这种人,而且她的武功也非常之差,要不然也不会躲在这种小镇里引诱一些不会武功的普通人来杀了,她在练一种武功,确切的说是一门内功心法,需要采集男人的精血寿元来补充自己的内力,这种心法练成之后可以使人青春永驻,而且修炼这种心法还能提升个人气质,使人一言一行媚~态丛生,不过缺点就是这种心法在跟人动手时作用不大,顶多算一种驻容养颜之法。 “嘿嘿,美人这不还得多亏了你嘛,我本来都已经觉得脑子有些发昏了,可是美人这手往我肩头上一搭,我就立刻有精神了!”王凌嘿嘿淫~笑,其实事实是欧阳情刚才手搭在王凌肩膀上的时候刚好不小心碰到了王凌左肩上的伤口,伤口的疼痛感将王凌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 王凌一手扣住欧阳情手腕,反手一扭将欧阳情整个人反按在地上,接着随手一扯就将欧阳情的衣带扯了下来,接着一只手按住欧阳情的右手,另一只手将欧阳情的左手也扯到身后,将欧阳情反绑起来。在这个过程中欧阳情虽然略有挣扎,但是却并没有说任何话。 王凌看着趴在地上的欧阳情,心中不由得一荡,一个女人,一个如此美丽的女人,就被绑在自己身前,而且王凌百分之百肯定,现在不管自己做什么估计都不会有什么负罪感,毕竟那个女人刚才可是要害自己来着。 欧阳情被绑在地上,似乎也是任命了,在这种情况下,身为一个女人自己除了任命之外又能做什么呢?江湖上的事她本就早已看清楚了,或者说对于男人她早已看清楚了。此时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的,她只是默默的闭上了眼,似是在为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做着某种心理准备。 王凌能够感觉到欧阳情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也能感觉到欧阳情的心此时也随着她的身体在颤抖,王凌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兔子,他就这么盯着她,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忽然王凌的嘴角挂起了一丝邪邪的笑意,他蹲下~身子,手轻轻的在欧阳情的背部划过,经过欧阳情的纤腰、美~臀,慢慢的划到欧阳情的腿上。 欧阳情的身体此时抖的更厉害了,王凌还能隐隐听到欧阳情那努力压制在喉咙里的抽泣声。 “怎么?怕了?”王凌一边戏虐的问道,一边手下不停继续向下划动,直到摸到欧阳情的脚踝,他将欧阳情的一只脚慢慢抬了起来,见欧阳情依旧一声不吭王凌呵呵了两声道“害人者终为人所害,杀人者人恒杀之,你在将我带进这个屋子前难道就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吗?” 王凌一边戏虐的看着欧阳情一边轻轻的将欧阳情的一只鞋子脱掉,即使是隔着一层袜子,王凌也能感觉到里面那双小脚的柔嫩,他手下不停,接着又将欧阳情的另一只脚也抬了起来,同样将鞋子脱掉后猛地将欧阳情的双脚向前一弯,借着刚才捆欧阳情双手时剩余的衣带将欧阳情的双脚也捆了起来,这一下竟是将一个大美人给捆了个四马倒攒蹄。 王凌看着自己的杰作,不由得哈哈大笑“哈哈哈!我说欧阳姑娘,你觉得你现在这个状态有没有特别像是杀猪摊上那待宰的母猪啊?哈哈哈!”王凌笑的是前仰后合。 “哼~”从被王凌按倒之后就一声不吭的欧阳情终于是哼了一声,不过却是依旧没有说话。 “嘿嘿,欧阳姑娘你就在这好好感受下这种非一般的感觉吧!哈哈哈!我想你应该是从来都没感受过吧!哈哈哈!在下可是就要先告辞了!哈哈哈哈!”王凌一边大笑一边朝趴在地上的欧阳情象征性的拱了拱手,转身向门外走去。 “你!”欧阳情显然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是这样,眼前这个男人在制住自己以后只是将自己反绑起来,然后就要走了,这怎么可能?难道是自己对他来说没有魅力?“你就这么走了?你还是不是男人?”欧阳情大声的质问,已然完全没有了刚见面时的温柔。 疯僧 第十八章 王凌刚要踏出房门,被这么一声喊给吓了一跳,心道【这女人有病吧?听这意思是我不******她我就不是男人了?这不是犯~贱吗?】口中却道“哦?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才算个男人呢?”说着还回过头来看这欧阳情,嘴角还是挂着那一抹玩味的邪笑。 欧阳情被王凌这一反问,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总不能说你放着我这么漂亮的女人不用就不是男人吧?于是欧阳情只能继续趴在地上努力的抬着头看向王凌,眼神中有愤怒、有挣扎,还有那么一丝丝的迷惑。 王凌第一次发现被一个女人这样盯着,特别是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盯着原来也不是一件好事,那种感觉让你觉得心里毛毛的说不清楚的不舒服。 “哎~行了,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知道我很帅但是你这么看着我,我也会害羞的!”说着王凌轻抚了一下自己的文生公子帽,接着道“不是每个人都跟你想的似得那么龌龊,至少我这人还是比较有原则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谁没有个女儿妻子什么的,做人要是没有底线,跟坨屎有什么区别?”说着王凌摇摇头,一副说了你也不懂的样子就往外走,如果不是在跨过门口时被门槛搬了一跤的话,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至少在王凌自己心中觉得自己这番话说的实在是漂亮。 欧阳情趴在地上,呆呆的听完王凌的那番话,低头陷入了沉默,这世上竟真有这种君子人,一时间她看王凌时竟然生出了一种无地自容的羞愧感,不过这种感觉在看到王凌被门槛绊倒之后瞬间化为乌有,‘嗯~君子也只是个凡人’这是欧阳情对王凌做出的评价。 王凌走出欧阳情的木屋后长舒一口气,他刚才好几次都差点把持不住,这种感觉真是太TMD煎熬了,这就好比在一个饿了几天的人面前放一大堆美味佳肴,但是却就是不让他吃一样,那种冲动的煎熬才是最难受的。 饶是王凌意志坚定,在往外走时他的腿也在一个劲的发抖,要控制自己的欲望,实在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特别是一个正常男人的那方面欲望就更是难以控制了,要不然王凌也不会在出门时被门口的门槛绊倒了。 王凌这一晚是睡在树林中的,他最终还是没能回到客栈,回到他那张柔软的床上去睡觉。原因嘛,自然就是欧阳情木屋中的那炉迷香了,虽然王凌以前生活在一个空气中充满了PM2.5同时每顿饭里都添加了化学元素周期表的时代,抗毒能力那是杠杠的,但可惜迷香不是毒,而且他之所以当时没有昏倒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伤口的疼痛刺激,在伤口疼痛逐渐减轻之后,迷香的作用也就逐渐显现出来了,于是困极了的王凌顾不上其他,直接找了棵树靠着就睡着了。 清晨,王凌摸着饿得咕咕叫的肚子琢磨,自己当年怎么没多看两集贝爷的荒野求生呢?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在这荒郊野外饿肚子了,话说那些去掉头就能吃的蛋白质究竟是什么来着?还有那嘎嘣脆鸡肉味的东西又是什么?自己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呢? 王凌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朝着他记忆中沧灵镇的方向走去,直到他走了近一个时辰以后,他开始怀疑人生。很显然他又迷路了,而且这次还是饿着肚子迷路的,他现在非常后悔,后悔当初上学的时候逃课打游戏,后悔没有好好的学习地理知识,后悔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自己路痴这个隐藏属性呢?而且在自己的记忆中,自己应该不是路痴才对呀,自己走过一遍的路从来没有再走错过啊。 王凌虽然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不过他还是有办法的,他的办法就是既然按着一个方向走不行,那么就以S型路线前进,这样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扩大搜索范围,就算是之前因为视角太窄,不小心错过了出林子的路,那么在这样的搜索方式下也肯定能找到的! 不过当王凌在日上三竿之时,再一次走到欧阳情的木屋前时,王凌彻底放弃了。显然他花了一上午加半个晚上的时间在树林里绕了一个圈,现在他对自己的认路能力已然彻底放弃了,他决定先进去把欧阳情放了,让她把自己带出去,再怎么说自己昨晚也算是放了她一马,此时让她带个路应该没有问题吧~ 王凌走到欧阳情的木屋前一推门,发现屋里竟然没人,王凌纳闷她是怎么挣脱的自己那个四马倒攒蹄的捆绑的呀?难道是靠着大恒心大毅力自己滚到里屋床上去了?心理想着,王凌抬腿向屋里走去,可是在将这木屋里里外外反了一遍以后王凌放弃了寻找,因为他不认为一个被捆的那么结实的人可以考滚动的方式藏起来,或者是去屋外太远的地方。 王凌坐在木屋中的桌子旁,手里把玩着那个紫红色的香炉,他在刚才寻找欧阳情的时候发现了一些糕点,在尝了一口后觉得味道不错,于是就都吃了,此时已经有些撑得慌了。 香炉很别致,炉身是紫铜打造的,三个铜脚撑着一个圆圆的大肚子,上面还镂空雕刻着一些云纹,香炉的盖子也是紫铜的,不过盖子上有个翡翠做的小钮,被雕刻成一只形似狮子的小兽模样。 王凌知道这个是龙生九子中的金猊,传说龙之为物其性最淫,龙与蛇配生蛟,与驴配生特,与猪配生猪婆龙,与狮子配生的就是金猊。金猊生性好烟火,常趴在香炉或者寺庙的顶端吸食烟火之气,所以人们在做香炉时一般都会用金猊来做香炉顶盖的钮。 王凌拿着这个香炉不禁越看越喜欢,特别是哪个翡翠金猊,个头不大只有成人的拇指肚那么大,雕刻的玲珑剔透,轮廓清晰,实在是难得的佳品,王凌忍不住用手去来回摸索这只翡翠金猊,也不知是因为镶嵌时本就嵌的不紧,还是被王凌给按松了,此时的金猊啪的一声,竟从炉盖上掉了下来,正掉在王凌的脚边,王凌赶紧弯腰去捡,正看见自己坐的这把圆凳下面竟然还有一个脚印,脚印很轻,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所以刚才王凌也没有发现,此时离得近了,才看见有个脚印。 王凌顺着脚印的方向一路看过去,脚印竟是通向窗户,王凌心道【这脚印看大小不像是欧阳情的呀,反倒像是个男人的脚印,而且这人有门不走,却偏要走窗户,肯定不是好人。】 王凌心思电转,同时跟着脚印翻窗出去,就看见外面的土地上脚印果然变得清晰了不少,王凌心中推测莫非是有人在我走后又进到了房间里,然后将被我绑起来的欧阳情给劫走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样要是被那个家伙占了便宜,还不如我来呢!人就是这样,如果让一个人在君子群中当君子容易,但是要让一个人在一群小人中当个君子,却是太难了。(简单来说就是,我吃不着,也不想吃,但是别人要是来抢的话,那我一定不会让别人动哪怕一筷子的。) 王凌一路跟着脚印,走了有近半个时辰,便在一颗树旁发现了一只玉簪,这玉簪王凌昨日见过,就是别在欧阳情的脑袋上的,此时掉在这里,显然是印证了王凌的猜测,王凌也不待多想,加快了脚步向着脚印的方向追了上去。 “大哥你说咱们将这小娘们带回去交给咱们帮主,帮主会给咱们什么奖赏呢?”吴老二眯着眼睛色眯眯的盯着吴老大扛着的欧阳情道。 吴老大扛着欧阳情一副极为享受的样子道“嘿嘿,少说也得分给咱们兄弟一个堂的堂主当当不是,说不定老大一高兴,还会再分咱兄弟几船私盐,到时候咱兄弟也算是扬眉吐气了,至少那姓赵的就不能再对咱兄弟呼来喝去的了,想咱们兄弟俩在这海沙帮里武功也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了,不就是因为咱们出身不好没钱吗,就被那个姓赵的踩在头上,这次捡了这么漂亮一小娘们,帮主肯定不会亏了咱们的。”像欧阳情这样的美人就算是只能扛一下,对吴老大来说也是一件极为舒爽的事情了,他从没有动过想要占有这样的美人的念头,或者说与自己的前途比女人还要放在后面一些,毕竟有了钱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 吴家两兄弟一路商量着自己未来美好的前景,一路慢悠悠的走着,他们不怕后面有人会追上来,因为他们在那间木屋里只看到了欧阳情一个人,而且那间木屋也本就是欧阳情一个人在住,所以他们自然而然的没有多想,他们没有想过这样一个美人是为什么会被以哪样一种姿势反绑在房间里的,又是谁将她那样反绑住的,欧阳情也没说,不是她不想说而且她在看到这两个家伙时就被他们点了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王凌并不是什么追踪高手,他也不是侦探,不过好在树林里很少有人走动,所以脚印都比较清晰,他看的出绑架欧阳情的是两个人,一个人背着欧阳情,因为那个脚印比较深,另一个人的脚印则要浅很多。他追的不快,并不是不想快,而是因为要跟着脚印走,所以他没法追的太快。 疯僧 第十九章 王凌又追了足有一个多时辰才隐隐看到两个人的身影,之所以是两个人的身影,是因为欧阳情此时还在吴老大的肩上扛着呢,吴老大本就身材魁梧,加上欧阳情纤腰细腿的,扛在吴老大的肩上,离远了看就跟一个麻袋没什么区别。 王凌悄悄的跟在吴家两兄弟的身后,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出手的机会,在经历了海沙帮事件后王凌深刻的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在敌明我暗的情况下贸贸然跳到明处,那么就只能由敌人选择你,而如果在一个适当的时机突然出手,你至少还有选择先对谁出手的机会。 吴家两兄弟要去的地方显然不是沧灵镇,因为他们已经在这片林子里走了很长时间了,而沧灵镇距离欧阳情的小木屋并没有那么远。 王凌不知道他们要去哪,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不过这些对他都不重要,对他来说不重要的事情他从来不会多费心思去想,他现在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究竟应该在一个怎样的时机出手才最有把握救人,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就连这件事他也不用想了,因为他看到扛着人的那个大汉好像是对另一人说了些什么,接着就将欧阳情放在了地上,独自一人向一边的矮树丛走去。 时机永远是在战斗中最重要的因素之一,王凌现在就牢牢的把握住了这个时机,他已然悄悄的摸~到了站在欧阳情身边的那个汉子身后不足五米的距离,此时王凌的脚步很轻,轻道连他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脚步声,四米、三米,就在王凌慢慢挪动到那个汉子身后两米左右的一颗树后时,那个站在欧阳情身边的汉子好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猛的一回头,身后除了一棵棵大树外空无一物。 吴老二觉得自己是有些过于敏感了,也有可能是这个该死的树林实在是太大了,走了这么半天,感觉都有点变得神经质起来了。 吴老二自嘲的笑了笑,不过下一刻他突然将自己手中的长剑拔了出来,头也不回反手一刺,从剑上传来的感觉告诉他,他刺空了,不过吴老二依旧没有停下,他横剑朝着自己右侧一扫,接着向着自己的刚才扫过的方向斜着滚了出去,吴老二这套~动作极为连贯,他自信可以躲开任何偷袭,他感觉到了有人就在他身后,而且这个人是来杀他的,这感觉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练就的,也正是这种感觉救了他无数次,不过这次他的感觉去也没能救得了他,当他翻滚出去之后猛地一弹就要站起来时,一道匹练一样的刀光从他的面前洒下,他只来得及抬剑去挡,不过噹的一声响,他发现自己手中拿的竟然是一把断剑,而自己的胸口处却多了一道口子,从前胸一直到小腹,肠子咕噜咕噜的流了出来。 吴老二抬起头看清了眼前这人,一身青色长衫,外罩一件淡金色文生公子裳,手中握着一柄弯刀,在这昏暗的树林里那把弯刀却依旧散发着一种妖异的红光,吴老二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好刀”然后他就倒下了,不过他还没死,王凌一刀只是划破了他的胸膛和肚皮,里面的内脏还都是完好的,只要救治得及时,保住这条命还是没问题的。 吴老二之所以能留下一条命并不是因为王凌手下留情了,显然王凌的身手并没有高明到可以在有意的情况下,使人失去行动能力却不杀人,王凌只是在吴老二的头转回去的一瞬间冲了出来,同时一招抽刀断水斜撩吴老二的后背,这本来是十拿九稳的一刀,可谁想到,吴老二在王陵出刀的那一瞬间猛地向后刺出了一剑,这一剑刺的非常突然,若不是王凌及时将自己的肚子吸进去的话,恐怕此时被开膛的就是王凌了,紧接着吴老二一剑横扫,就地一滚看看躲开了王凌的第二刀,不过他以为自己身后那人会为躲开自己的剑而朝自己左边避让,谁知王凌只是站在那里吸了吸肚子就躲开了,之后的那剑横扫对王凌根本没有任何威胁,他就更没有躲了,在吴老二要起身的那一瞬间,王凌的第三刀到了,不出意料一刀将吴老二的长剑斩断,并且这一刀的余势还将吴老二来了个大开膛。不过弯刀刀身本就不长,划破吴老二肚皮的也只是刀尖而已。 出手三刀将吴老二砍伤,王凌并没有想要就势再补一刀,也没有管被扔在地上的欧阳情,而是脚下不停,直奔刚才吴老大的方向跑去,此时他已不需要再隐藏身形了,王凌相信吴老大绝对听见刚才的打斗声了。 果然,刚跑出两步吴老大迎面一剑已经刺来,江湖上用剑的人很多,用的非常好的人王凌却只见过一个,那就是孙禄堂。孙禄堂杀长风雷时的那一剑快若惊鸿,再配合他那迅疾如雷的轻功身法,当真是让人避无可避。而此时吴老大这一剑跟孙禄堂一比却慢的就像是乌龟在爬,面对这样的一剑王凌没有躲,他只是将刚刚归鞘的弯刀再次拔了出来,一招抽刀断水想要将吴老大的剑斩断。不过王凌不知道的是快剑只是剑法的一种,有些人的剑并不快,但是威力却绝不亚于那些绝顶的快剑。 吴老大在江湖上名号虽然不是十分响亮,但他的确算得上是一个一流的剑客了,他与弟弟自小家贫,本来是练不起武的,因为练武就需要请师父,需要买练武的用具,需要吃肉,需要花钱,而对于连一顿饱饭都吃不起的吴家来说,让孩子练武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啊,在他父母看来与其把时间和力气花在无意义的练武上,还不如多下地干点农活来的实在。 不过事情总有转折,吴老大在十岁那年救了一个快要饿死的老人,他将自己一天的口粮(一个窝头)给了这个老人,老人答应以后一定会报答他的救命之恩,然后就走了。老人这一走就是三年,吴老大本来没将老人说要报答的事放在心上,虽然为了救人他饿了一天,但是在他看来这也没什么。 三年后老人回来了,他给吴家送了一些钱,之后他还教授吴家两兄弟习武,吴老大的父母本来是不同意的,但是拿人家的手短,于是对于吴家两兄弟习武也就没有多加阻拦。 吴老大从十三岁起练剑,他的师傅也就是他十岁那年救起的老人,并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也不是什么隐居的高人,所以交给他的也只是最普通的剑法。不过他将这最普通的剑法练了整整二十年,二十年的时间即使是再普通的招式,如果坚持去练的话也会有不俗的威力。不信你可以买一把带鞘的太极剑,每天不需要练别的只练拔剑,也不需要练太多只要每天一个小时,我相信二十年后你绝对会练成非常厉害的拔剑术。 王凌的抽刀断水讲究的是奇诡快绝,先是以刀在鞘中迷惑敌人,利用瞬间高速拔刀攻击对敌人造成出其不意的打击,实际上算的上是一种偷袭战术,其实这招在《武备志》中就有提及,不过名字是叫做‘腰击式’,书中记载“腰击势者,即腰击也——法能横冲中杀,身步手剑疾若迅雷。此一击者,剑中之首击也。右脚右手斩蛇势,向前进步逆鳞”,这一招式被不涉及后续招式、套路,但王凌将之稍加改动,由横斩改为上撩,之后就可以再接一招驱夜断愁(即自上而下挥砍一刀)。 此时王凌一招抽到断水,预断吴老大手中之剑,不曾想吴老大那慢如龟速的一剑竟然猛地剑光暴涨,且长剑一震王凌面前竟然浮现出六道剑光,再一震六化十二、十二化二十四,只一晃神间竟已成漫天剑光,吴老大一柄长剑抖出漫天剑光,铺天盖地向王凌压来,王凌哪曾见过这种阵势,此时再想躲开已经是痴心妄想了,不得已王凌左手护住头脸,右手弯刀反握横向旋转身形,连人带刀一起冲入了漫天剑光,只听得一声脆响,漫天剑光散去,王凌手中弯刀依然是将吴老大的长剑斩断了,不过代价却是王凌身上又填了七八处剑伤。 吴老大显然不知道王凌手中弯刀厉害,并未在意弯刀与自己长剑的碰撞,此时手中长剑已断,腰间也被王凌一刀砍伤,鲜血咕噜咕噜的向外涌~出,吴老大左手连点自己几处穴~道,算是暂时止住了伤口流血,正要在挥断剑向王凌攻来,却听见身后自己弟弟一声呻~吟,猛然回头却见弟弟微微睁开眼睛,四是要说什么,此时吴老大已然顾不上王凌了,他一个箭步冲到弟弟跟前,微一查看,本来以为已经死了的弟弟竟然还活着,只是这种活着也只是比死人多一口气而已,吴老大不敢耽搁,丢下手中断剑,抱起自己弟弟就跑,他知道自己并不是胜不过眼前这个人,也不是怕了眼前这人手中的那把神兵利器,但是他现在有比杀了眼前这人跟重要的事,他要救自己的弟弟。 吴老大抱着弟弟跑的飞快,因为他知道要杀一个人很容易,只要有件武器,即使是几岁大的顽童都可以杀人,但是要救一个人却很难,所以他要争分夺秒。他全然不顾自己刚刚点穴止血的伤口又一次喷出~血来,为救自己的弟弟,即使赔上他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因为弟弟已经是这世上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疯僧 第二十章 王凌现在也不好受,他身上本就有伤,自从穿越以后他就没有一天好时候,身上的旧伤还没好,便又添了新伤。他有些恼怒,恼怒自己出门没看黄历,这两天的时间,身上已经填了十几道口子了,而且刚才有一剑还是从他的大~腿~根部划过的,差一点点就让他变了太监。 不过在王凌看清欧阳情的处境时才发现,自己还不算是现在最窘迫的,因为他发现欧阳情不能动了,不需要用绳子绑着,欧阳情就老老实实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甚至连说话都做不到。 “哈哈,哎呦~哈哈哈!美人,你怎么不动了呀?这回可是没人绑着你呀!你倒是说句话呀!哈哈哈哈!哎呦~”王凌一边疼的直哎哟,一边还要大笑着去嘲讽欧阳情,因为他觉得跟自己受点伤相比,眼前这个被人点了穴一动都不能动的欧阳情更惨一些。此时欧阳情正坐在地上,不过那坐姿实在是让人看着都觉得不舒服,她一只脚伸直了,另一只脚被自己压在屁~股底下,同时两只手把持着向前伸展的姿势,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 欧阳情就这么在地上坐着,用唯一能动的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王凌,王凌看得出来她的潜台词是‘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搞成这副样子?’不过王凌显然不会理会这些,他只是一屁~股坐在欧阳情的对面,嘿嘿笑道“嘿嘿,我说大美人,你这么看着我是几个意思啊?要不是本公子冒死救你,你现在可能都被人家卖到窑子里接客去了,虽然说你被人绑架多少跟我有一定的关系,可是你要知道那也是你先想要害我的呀!我现在是以德报怨,嘿嘿,就是不知道大美人你何以报道呀?” 欧阳情见王凌坐在地上开始和自己唠起了家常,也不理会王凌嘴里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在看着王凌,王凌调笑了一阵就觉得对着一个不能说话不能动的人耍嘴皮子,的确没什么意思,本来想闭嘴等欧阳情能说话时再继续嘲讽的,可是看到欧阳情这种眼神看自己,嘲讽之魂立刻又一次觉醒了“哎哎哎~我说小娘们(这回都不叫大美人了)你这个眼神又是什么意思啊!我告诉你,本公子能坐在这跟你说话那是你三生有幸,我就不说你那副车祸现场式的尊容了(说的太昧良心了)就说现在咱俩这地位,我虽然受了伤,好歹也能动弹,你一个挺尸通关的小白你好意思瞪我吗你?你要是再敢这么看我,我就把你扔这喂狼!”说到这王凌发现欧阳情的眼神已然不是在盯着自己看了,而是不停的向一旁游离,便以为是欧阳情真的被自己吓住了,于是接着道“哎!这就对了,你要是不瞪我呢,我还可以考虑在这陪你待一会,省的你一个大美人(这会有成大美人了)葬身狼腹,不过话说回来,我估计我这一走,还不等着狼来吃你,你就得被刚才那俩家伙再给抓走。”说着王凌伸手从地上捡起吴老大的断剑道“看见没有这把剑上写着呢‘海沙’,这是海沙帮的兵器,我以前见过,人家也是有组织的人,这会回去肯定得叫人,虽然说一个已经被我给砍了个半死,不过另一个可是还好好的,待会人家人一来····艹!” 王凌算是想明白为什么欧阳情会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自己了,自己还真T~M~D是个白~痴!这种时候哪能在这休息呀!同时王凌也明白为什么欧阳情刚才会眼神游离了,那是在提醒自己跑路呀!想到此处王凌一个翻身站了起来,之所以要翻身站起来,是因为现在浑身是伤,站起来这个动作会牵动伤口。 见王凌反应过来欧阳情心中松了口气,不过王凌下一步动作却又让她将刚放下的心提了起来,只见王凌站起身来,双手一伸将欧阳情抱在怀中,以标准的公主抱的姿势抱着欧阳情就跑,王凌跑不要紧,关键是他跑的方向正式吴老大逃走的方向。 不过好在刚才只是王凌一时没有分清方向,跑了没两步王凌就回过味来了,自己往这边跑不是自投罗网么,于是掉头朝着来时的方向跑。 半个时辰后王凌已经真的是筋疲力竭了,而欧阳情不知是一路颠簸解开了部分穴~道,还是点穴的作用时间过了,她现在已经可以说话了。 “我说王大公子,您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为什么不先给我解穴再跑呢?你是想趁机吃老娘豆腐是吧?”欧阳情现在即没了刚见面时的温婉可人,也不像昨晚被王凌制住时那样冷若冰霜,或许是王凌之前一通嘲讽将她隐藏起来的吐槽之魂也给点燃了,又或许现在的她才是真实的欧阳情,总之现在的欧阳情算是完全脱下伪装,显示出了她女汉子的一面。 王凌一边给自己擦汗,一边坐在地上呼呼的大喘气“废话,我要是会解穴我不早就给你解开了么?你以为我傻呀!你重的跟头猪似得,抱着你跑这么半天,差点把我给累死!” 本来看着王凌抱着自己跑了一路,一身的血汗(伤口流血,毛孔流汗)欧阳情心中那点感激之情,在王凌一句‘你重的跟头猪似得’下化为了泡影,欧阳情也不答话只是一个劲的小声嘀咕“我重我吃你家米了?我就是重,我压死你!压死你!” 又休息了一会,同时将身上的伤口又都重新包扎了一下,王凌将欧阳情背到背上继续跑。他知道现在还是在危险范围之内的,只有跑到沧灵镇,才能算是真正安全了,到时化化妆,换身衣服,自然就能躲过海沙帮的追踪了。 不过事与愿违,一个时辰以后,欧阳情身上的穴~道刚自动解开没一会,海沙帮的追兵就到了,唯一领王凌感到庆幸的是,那个吴老大并不在其中,他知道其实吴老大伤的并不重,只是皮肉伤,若是此时再对上那恐怖的剑光王凌觉得自己连反抗的必要都没有了,可以直接引颈受戮了。 海沙帮的追兵有十几人,将王凌和欧阳情围在中间,王凌的手紧握着弯刀,低声对欧阳情道“跟紧我,我尽量不让他们伤到你。”说罢看准了一个方向猛地冲了过去,同时一招抽刀断水直袭一个使刀的瘦高汉子,那瘦高汉子显然是没想到眼前这人在这种情况下,还敢主动冲上来送死,手中长刀一挥欲要一刀将王凌的脑袋斩下来,不过终是慢了几分。王凌弯刀划过那瘦高汉子的身侧将他使刀的那条胳膊齐肩斩断,接着一招驱夜断愁自上而下,直劈那汉子右边一人,右边那人反应也是慢了半拍,手中短枪刚一抬起来,王凌的刀已经到了,随着噗的一声,右边那人的一只手已被王凌消去了一半。 王凌一个冲锋冲出了海沙帮的包围回身要去拉欧阳情,就看见欧阳情一把钢针洒出,顿时就有三四个汉子被射中,最可怕的是,那些被射中的汉子的身体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瘪了下去。 王凌不曾想欧阳情竟然还有这种手段,在欧阳情又洒出一把钢针后,拉起欧阳情就跑。他看的清楚,有了第一次的教训欧阳情的第二把飞针几乎就没伤到人,有个把倒霉蛋,也只是擦破了一点皮。 王凌隐隐觉得欧阳情不简单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打脸,毕竟刚刚还说要保护人家,现在看来这欧阳情杀人的手段比自己不知道要高明多少。 “放开我你或许还能逃得掉”欧阳情现在穴~道刚解,此时走路都还有些不利索,被王凌拉着跑的跌跌撞撞。 “嘿,谁说我要逃了,我只是战略性的撤退。”王凌不但没有松开抓~住欧阳情的手,反而又握紧了几分。 欧阳情第一次听见有人会将逃跑说的这么好听,撤退?还战略性?欧阳情的脑子显然有些跟不上王凌的思路了,不过就在欧阳情想要问什么是战略性时,王凌手臂用力又将欧阳情向前甩出去老远,同时喊道“跑,别停!” 欧阳情被王凌这么一甩失去了重心,在地上一滚又向前冲出去几步,回头看时正见到王凌翻身拔刀一招抽刀断水,追的最近的一人一时收不住脚步竟然直直的撞上了王凌的刀锋,要不是那人在最后一刻微微侧了下~身子,恐怕就会被王凌一刀劈成两半了,不过即使是这样那人的半张脸和一只手也都一起被削了下来。 欧阳情隐隐有些明白战略性撤退是什么意思了,只不过还没有抓~住重点。就在她愣神之际王凌又追了上来,再次扯起欧阳情继续他的战略性撤退,同时口中道“看到了没,我用得着逃吗?”浑然不管现在他们还在跑动着的事实。 欧阳情只是附和着笑笑,一边跑一边看着王凌左手的弯刀“这刀不错,是什么刀?”。 疯僧 第二十一章 王凌不明白话题什么时候转移到自己的刀上去了,只是随口答道“弯刀!”同时心中呐喊【快点问我是怎么想到这么高明的战术的呀!怎么还不问我呀!】 欧阳情不是王凌肚子里的蛔虫,所以她也就不知道王凌心中在想些什么。她只问自己感兴趣的问题“弯刀也有名字吧?这应该不是一把无名之刀!“ 王凌郁闷,自己这么高明的战术就这么被忽略掉了么?不过他还是回答道“我只知道这是把魔刀,能摄人魂魄的”话还没说完,后面又有一人追了上来,王凌故技重施将欧阳情向前一甩同时接着说道“魔刀!”刀字出口王凌的手已然再次将弯刀拔了出来,不过这次追上来这人显然是学乖了,并没有直冲向王凌的弯刀,而是一个侧身滑步来到王凌左侧,同时一剑递出直刺王凌咽喉要害,王凌抽刀断水劈空,紧接着身形一转一招驱夜断愁跟上,那人也变招挥剑迎上王凌的弯刀,叮的一声剑断人伤,这次王凌没有再继续跑,而是弯刀归鞘迎着剩下的几人冲了上去。 海沙帮被派来追杀王凌的几人伸手不同,兵器也是各不相同,此时已然一字纵队排开,王凌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若人被人围住很难顾全周身,但此时追杀的几人已然拉开距离,也就是说王凌他同一时间只需要对付一人就行。 海沙帮的几人显然没有考虑到距离拉开后的后果,不但没有停下脚步等待同伴赶来协助,反而是直接冲了上来,王凌抽刀断水配合驱夜断愁,竟无一人能挡住他一刀之威。 转眼间海沙帮前来追杀的王凌二人的十几个人就已经被尽数砍伤,十几个人除了被欧阳情杀死的几人外,虽然都没死但却连一个囫囵个的都没有了。 王凌闲庭信步向前走着,欧阳情跟在王凌身后,她越发的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了,昨天夜里她以为他只是一个顽皮却又不失风度的书生,可是与掳走自己的吴家两兄弟交手时他又变成了一个隐现杀机、视死如归的死士,刚刚与追杀而来的那群人交手时他又像一个身经百战的刀~客,可是在他将那些人全部砍伤之后却又没有要了他们的性命,就这样走了,欧阳情实在是想不明白,对于想不明白的事欧阳情会去问“你为什么不杀他们?他们可都是来追杀你的!” “照你这么说,我第一个就该先把你给杀掉才是,昨晚你好像也要杀我来着!”王凌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不是累的,而是疼的,刚才他身上虽然没有填什么新伤,但是由于动作太大这几天来所有的伤口全都被扯开了,现在王凌感觉自己浑身都快要被撕开了似得。 欧阳情向前一步拦住王凌道“那你为什么不杀我?” 王凌微微一笑道“不为什么,我只为救人拔刀”不过身上伤口的疼痛让他这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你说你手中的刀是把魔刀?”欧阳情笑得像只小狐狸。 “魔刀也可以救人,关键在于谁去用它。”王凌虽然努力辩解,心中却也觉得这事荒唐,一把救人的魔刀? 看到王凌那局促的神情欧阳情笑得更开心了“江湖传闻魔刀摄魂,我看你用它的时候对手可是没站在那让你砍呀!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说着欧阳情一转身向前走去,留个王凌一个背影接着道“不过你也没必要骗我,那就是说你完全没有内力!”同时还歪着头对王凌眨了眨眼睛。 老底被人揭穿,王凌脸上却完全没有挂不住的样子,只是无所谓道“那又怎样,只要有这把魔刀在手,即使再厉害的高手也未必能够胜得过我!”在经过这几次与人交手后王凌的信心暴增,他甚至认为就算是现在对上大欢喜女菩萨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欧阳情一边走一边歪着头看着王凌笑道“嘻嘻!我就佩服你这幅死不要脸的样子”。 “谁死不要脸了?要知道神兵利器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使用神兵也是要讲天赋的,要是我把这把刀给你,你会使吗?”王凌开始强词夺理。 日落时分王凌和欧阳情已经在沧灵镇上的一间酒楼里了,有了欧阳情带路非常顺利的就出了树林,王凌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去那该死的树林里了。 路过欧阳情小屋时,欧阳情换了一身衣服,王凌发现女人这种生物果然是这一种非常神奇的存在,只要换一身衣服,再稍稍变化下打扮,立刻就变成了完全不同的另一种气质,甚至连相貌都有了很大的改变,虽然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眼前这人依旧是欧阳情,不过此时无论是谁也不会将她跟那个风情万种的美娇~娘联系起来,眼前的这个欧阳情看起来就像是个英姿飒爽的女侠客。 欧阳情被王凌盯得浑身不舒服,不由得敲了敲桌子道“看够了没有?你都看了一路了,是不是还想让本姑娘脱~光了给你看啊?” 王凌嘿嘿一笑道“那多不好意思啊,待会再说吧!” 欧阳情眼睛一瞪就要还嘴,不过又想到刚才在医馆里看到王凌那一身的伤口,也就全然没了脾气,毕竟那些伤有一半是为自己受的,而且很显然在去救自己之前,王凌就已经受了不轻的伤了。此时她也是完全相信了之前王凌说的那句‘我只为救人拔刀’,他的确做到了。 王凌本来还等着欧阳情还嘴,好继续斗嘴解闷来着,可是看欧阳情只是瞪了自己一眼接着就低头吃菜,也不理会自己了,只当自己讨了个没趣也低头吃饭。 这一晚王凌终于是睡上了柔软的客床,要是再像前两天那样露宿街头自己这百来斤就非得交代了不可。 这一晚王凌做了个梦,梦里自己被人一路追杀,只追到一个山涧旁,自己正要与追杀自己的那人做最后一搏,这时脚下一滑跌入山涧中去了,那一瞬间的失重感让王凌猛地一个激灵从床上滚了下来,碰的一声摔倒了地上。“艹这么快就梦想成真了!”王凌嘀嘀咕咕的又爬上床,他实在是太累了很快又睡着了,这次王凌梦见自己浑身是血的走在一条大路上,路上的人很多,但是他一个都不认识,这些人都朝着一个方向在走,王凌纳闷这帮人是要去哪啊?不过他可从来都不是一个随大溜的人,别人都朝着一个方向走,王凌偏不,他偏要逆着人流走。也不知走了多久,王凌看到了一道光线,那道光线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让人心生向往,王凌加快了脚步向着那道光线冲去,就在他距离那光线越来越近的时候忽然旁边闪出一个人来,王凌还未看清来人就感觉脚下一震,身体又一次往下落去,不过这次有一只手将他抓在了半空,王凌抬头去望竟然是欧阳情! 王凌猛地一惊又一次坐了起来,不过映入眼帘的竟然真的是欧阳情!“艹,怎么又TMD梦想成真了?” 欧阳情本来看着王凌满头大汗,在床上来回打滚心中焦急,此时见到王凌醒来一脸的喜悦,不过在听到王凌的话后喜悦立刻又变成了愤怒,“让你一睁眼就看见本姑娘还真是对不住了哈!”欧阳情气哼哼的道。 王凌没有接欧阳情的话茬而是反问道“你是怎么进我房间的?还有你想干嘛?”说着话还紧了紧腰间的被子,要知道王凌睡觉时都是不穿衣服的。 欧阳情也被他这动作给逗笑了,道“你自己没有插门就睡觉了,我可是敲过门的,而且就你这幅样子,本姑娘可看不上你。”说着还给了王凌一个鄙视的眼神。 “切~看不上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王凌刚醒脑子还有些转不过弯来,于是顺嘴秃噜,说完才觉得有些不对,“不对,应该是看的上本公子的人多了,你根本就排不上号!”说着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你~~~你先出去一下,我穿下衣服。” 欧阳情在王凌第一句话时就已经笑的合不拢嘴了,此时又见到王凌尴尬的表情笑得就更开心了,“哈哈哈,你这人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我也知道看不上你的人多了,哈哈哈哈!我去楼下等你!哈哈~”欧阳情一边笑着出了门,顺手还帮王凌把门给带上了。 “切~本公子貌若潘安,只是你不懂得欣赏罢了!”王凌一边嘀咕一边把衣服穿上,然后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也下楼去了。 王凌本想在这沧灵镇多呆两天,好好养下伤,不过欧阳情说这沧灵镇地处偏僻,海沙帮随时都有可能追来,要休息的话还是到北关城再休息不迟,北关城有衙门兵丁,海沙帮在那做事也会顾忌一些,所以需要尽快赶到北关城。 王凌一想也对,万一现在再被海沙帮的人追上,少不了又是一番恶战,自己这身体可实在是吃不消了。于是同意了欧阳情的提议,本来想要雇辆马车,不过这沧灵镇中的马车都是些拉货的板车,王凌倒是无所谓,欧阳情却是坐不来这种车,而王凌又不会骑马,于是二人只好继续步行去北关城了。 疯僧 第二十二章 沧灵镇距离北关城其实也不算太远,走路的话差不多三天就到,不过王凌身上有伤走的本就不快,欧阳情又是一个女子长时间赶路她也吃不消。于是二人走走停停用了三天的时间才走了一半,路上每遇到一间茶铺都要休息一会,唯一让王凌觉得舒心的事就是这三天每晚都有个驿站或者客栈什么的让他们有地方睡觉,不至于再次露宿街头。 这三天里海沙帮的人却也没有追了,王凌觉得应该是之前那一战已经将海沙帮的人给打怕了,所以现在已经安全了,他们是不敢追来的,另外就是这几天王凌身上的伤口都是欧阳情帮他换的药,他终于了解了什么是最毒妇人心了,这三天里欧阳情在给他换药时两次‘不小心’将他的伤口弄破,疼的王凌直咬牙。 第四天刚到中午天上就下起了雨,而且是那种倾盆大雨,王凌和欧阳情二人只带了一把伞,在王凌的一再谦让下最后还是欧阳情自己打了把伞,而王凌则去树下避雨,(不是雷雨天气的话去树下避雨也是很安全的)雨下了有半个时辰候开始慢慢变小,不过官道却变得泥泞不堪,(官道一般都是黄土垫道)在欧阳情的提议下王凌还是跟着欧阳情走起了山路,虽然也有些泥泞,但是比起满是黄汤的官道还是要好些的。 二人行得不远,就听见有人在前面吟诗“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这时已走得近了,于是王凌接道“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那吟诗之人一愣接着道“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 王凌道“山头斜照却相迎。”此时山边的太阳也刚好非常给面子的从乌云后漏了出来。 那吟诗之人再道“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 王凌接道“也无风雨也无晴” 二人对诗之时王凌和欧阳情已经走到了那人身边,王凌看那人虽是一身布衣,却有这一份特殊的气质,狂放、洒脱、更有一股豪气。那人也上下打量王凌,见王凌一副书生打扮,显然也是一个读书人,于是那人道“小友好文采,这几句诗对起来当真是相得益彰。” 王凌无奈,这已经是来到这个世界第二次因为吟诵别人的诗被夸文采好了,他正要解释这是北宋诗人苏轼的诗时,忽然一愣他想到此时正是北宋,而且刚才这人说的是对起来相得益彰。王凌的心在颤抖,手也在颤抖,即使是面对长风雷那样的高手他的手也没有颤抖哪怕分毫,即使是面对海沙帮十余人的追杀王凌的心也没有丝毫的颤抖,但此时王凌却已经抖的说不出话来了。 欧阳情也在一旁看着,她跟王凌虽然接触不久,但是她清楚这个人绝不是一个遇事大惊小怪的人,但她现在能明显感觉到王凌的情绪已经十分激动了,即使是王凌立刻昏倒在她面前她也不会觉得奇怪,她只是不明白王凌为何会这么激动。 “你···你是··苏瞻、苏子轼?”王凌说这几句话似是已经用尽了全力,在往出这句话后王凌才感到身体一松,差点当时就昏死过去。 那人也察觉到了王凌的情绪波动,不过他似是已经习以为常一般,只是淡淡一笑道“不错,余正式苏子瞻。”语气谦然,丝毫没有因为眼前这人的语无伦次而将其看轻的意思。 王凌也是意识到自己刚才实在有些失态了,连忙一揖到地道“晚生失礼了,望先生海涵,只因晚生生平最爱先生诗词,此时一见之下不能自已,还望先生恕罪、恕罪。” 苏轼只是淡淡一笑,弯腰将王凌扶起温声道“小友错爱,余又岂能怪罪,更何况小友年纪轻轻文思才气已是过人。” 欧阳情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两人,她忽然发现眼前这两人是那么的有趣,特别是那个以致不惑的中年男人,除了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洒脱的气质之外,还有一种让王凌这种从来都自我感觉良好之人变得谦卑的神奇魔力。 欧阳情就那么看着、听着,听着那些她以前从未关心过的诗词歌赋,听二人聊那些名家大作。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听着这绝美的诗句,欧阳情有些明白了,为何王凌会如此的激动,寥寥几个字却似在人眼前展开了一副画卷,明月高悬、琼楼玉阁、美人起舞、泪满青衫,但愿然长久,千里共婵娟。念及此处欧阳情发现自己的眼眶已经湿~了,她轻轻擦了擦眼角那还未滑落的泪珠,稳了稳心神见二人不知何时已然一边聊着一边又向前赶路了,也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了上去。 得胜楼是北关城内最好的酒楼,说它好并不是因为它有多么的富丽堂皇,也不是它有多么的雅致清幽,只因为得胜楼有北关城内最好的酒,有这方圆百里最好的厨子。 得胜楼平日里来的都是些个江湖豪客,这些江湖豪客们最不在乎的就是银子,最喜欢的就是美酒,所以得胜楼里的酒从来都是最好的,而好酒就要赔好菜,所以得胜楼里的菜也是最好的。不过今天与往常不同,今天在一群高谈阔论的江湖豪客之中还坐了两个书生和一个美人,他们谈论的不是那些刀头舔血的勾当,而是轻风细雨润桑田的诗词风雅。 王凌本不是一个爱喝酒的人,但是今天他却喝了整整一坛子的酒,只因陪他喝酒的人叫苏子瞻。这两天王凌每天都会喝的大醉,苏轼也是一样,这二人喝醉了也不睡觉,只是一个劲的作诗。欧阳情一直以为王凌只是一个做书生打扮的江湖人,或许有时会附庸风雅,或许他会因见到一代文豪而激动的不能自已,但她从来都没想过王凌也会作诗,而且作诗的速度方面丝毫不逊于那个被称作一代文豪的苏轼,当然也只是速度不逊而已,才情意境都还相差甚远。 夜雨风寒几多愁,千情万事磊心头。 叹无菩提智慧剑,六根未净若烦忧。 微风沽月净,清灯罩纱明。 铜炉青烟起,古砚墨香生。 问君何所泣,相思红豆情。 欧阳情发现这两个男人有很多相同之处,他们都是一样的洒脱,却都有着自己的故事,无法抛却的故事。而且二人都选择将这些故事埋在心中、写在诗里,而挂在脸上的则永远都是那份豪情与欢乐,只有醉了之后才会显出那份被埋藏起来的寂寞与落拓。 就在欧阳情沉浸在王凌与苏轼二人的聊天中时,酒楼里忽然响起了一阵鼓噪喧哗。王凌和苏轼也放下酒杯朝那个方向看去,就看见一个年过七旬的老者正悠哉的抽着烟,老者虽已是满头白发,脸上也布满了皱纹,但他的气色却是极好的。他旁边站着一个年轻的大姑娘,梳着两条大辫子,一双大眼睛又黑又亮,眼波一转,就仿佛可以后去男人的魂魄。跟欧阳情不同的是欧阳情美在气质,她的气质多变,无论是妩媚、娇柔还是轻灵、英气她都可以驾驭的得心应手。而这位鞭子姑娘却是另外一种美,她的美清纯、可爱让人忍不住要去怜惜要去保护,无论是谁也不愿意看到这种纯真之美别破坏。 刚才应该是那老人在讲着什么故事,现在讲完了周围的江湖汉子们显然还没听够,此时又在鼓噪这要老人多说一些。苏轼本就对这些江湖勾当不感兴趣,他来这的原因只是因为这北关城内只有这里的酒最好。王凌则是这些日子几乎每天都在江湖中搏杀,所以对于那些大侠豪客的故事一时半会也提不起兴趣来。不过王凌虽然不想听那老者说江湖上的勾当,但是他却也忍不住凑了个热闹喊道“那位姑娘,你可会唱曲吗?若是会的话不如唱上一曲如何?” 周围的汉子们本事鼓噪让老人再讲段故事,此时听王凌提议让姑娘唱曲他们自然更是乐意,纷纷附和。 大辫子姑娘眼睛一转,盯着王凌眨眨眼睛道“我不会唱曲,我只会说故事。”声音清脆,如出谷黄莺。 王凌也是喝的有些多了,听到大辫子姑娘说不会,却也没接着去问,反而自己敲着桌子唱了起来“秋色残凋,金乌萧条。寿亭侯挂印封金,辞曹操,出许昌。吩咐一声众军校:来呀,皇嫂的车辇要慢慢的摇。” 大辫子姑娘本是要等王凌搭腔再让自己的爷爷继续说故事,没想到这人非但没顺着自己的话去问,反而还自己唱了起来,这不是抢行市么?不过待王凌唱到“屯土山降操约了三誓,所因为皇嫂无处住着。斩颜良,诛文丑,我是立功报效,亭侯印挂中梁封金辞曹丞相的恩德,云长全记,改日里狭路相逢,我再把你来饶~~。”时却也是听得入了迷。 王凌一曲《灞桥挑袍》唱罢,周围人都只觉血气上涌,恨不得自己就是关云长,可以过五关斩六将,义薄云天豪气干云。 大辫子姑娘等王凌唱完才缓过神来,立刻说话生怕王凌再抢他行市“这位公子唱的真好,只是这毕竟是古人的故事,我爷爷讲的都是当今江湖中的故事。” 王凌一曲唱罢,猛灌了两碗酒,听这姑娘说是当今江湖中的故事也来了兴趣,道“哦?那你不妨说说,当今江湖上有哪些故事?” “这得问我爷爷”那大辫子姑娘有眨了眨眼睛道。 疯僧 第二十三章 此时欧阳情似是听出了什么别的意思,于是问那抽烟的老人道“老人家,最近江湖上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那老人也似是怕王凌再去唱上一曲似得,不再作态道“最近江湖上大事颇多,最大的两件事便是凤凰翎现世,天下群雄齐聚于此只为争夺凤凰翎。”说到这顿了一下,抬眼看了眼王凌接着道“另一件就是最近江湖上又出现了一个刀~客,此人武艺非凡先是刀伤了飞鹏堡的飞天银鹏·银楚狂,接着又将海沙帮的精英堂一十六人全部砍伤,最值得一提的是此人刀下从不杀人,但却也几乎都是重伤。不过此人武功虽高但人力有穷时,海沙帮已经重金聘请了江湖上第一号杀手组织天网出手进行刺杀,就是不知此人还能再活几天。”说着还有意的朝着王凌看了一眼。 王凌显然也是听见了老人的话,心道“难怪这几日都不见海沙帮再派人来,原来是请了专业人士啊。” 苏轼听到了那老人的话,却也没放在心上。他本就不是江湖中人,对江湖上的事既不清楚,也不关心。欧阳情也听到了老人的话,她知道老人口中的刀~客就是王凌,但她的武功连王凌都不如,即使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办法。而王凌则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好似全然没有将天网的追杀放在心上。 于是三人继续喝酒,继续听老人讲那些江湖上的故事,那个大辫子的姑娘时不时会朝这边看两眼,欧阳情看到的话都会微笑示意,算是隐晦的表达对这组孙二人的谢意,王凌和苏轼则是继续谈论他们的诗词文章。 此时外面下起了雨,刚刚明明还艳阳高照,转眼间已是大雨倾盆。下雨天留客天,得胜楼中喝酒的大多本就不是这北关城中的人,此时看这倾盆的大雨一时半会也不会停于是纷纷问店里的小二要了客房,准备要在这住下来。王凌和苏轼都不着急,继续在哪喝着酒,这已经是第三坛酒了,他们既不怕喝醉也不怕没有住的地方,因为欧阳情会帮他们办好,这一路上也都是欧阳情在打点住店歇脚这一类的事情。 王凌欣赏着外面的大雨,喝着碗中的美酒,说不出的惬意,他现在自信心爆棚,他是真不在乎那所谓的天网追杀,因为只要手中的这把魔刀还在,他就不会怕任何人。在他看来所谓的天网杀手最多也就是会比那些所谓的精英堂的人强上一些而已,跟之前那个吴老大差不多,或者说在他眼中江湖上所谓的高手应该大多都是跟吴老大、孙禄堂差不多的身手。 不过很快他的想法就变了,因为门外站了一个人,一个一身黑衣的人。 没有谁喜欢淋雨,因为大雨会给人带来寒冷和疾病,更何况今天这样的倾盆大雨。 但是那个黑衣人却是站在雨中,任由雨点击打在他的脸上、他的身上,大雨已经将他全身都淋湿~了,但他依旧站在门外一动不动,好似一尊石像。 王凌看见了那个黑衣人,黑衣人也看见了王凌,或者说他本就是冲着王凌来的。 二人一个在酒楼里,一个在酒楼外,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对方,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动,周围的人也注意到了一里一外的二人,他们也似是被这种气氛感染了,也这样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一场厮杀。 就这样僵持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王凌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苦笑道“我这人就是有病,即便是明知道有人要杀我,我依然会对杀我的人感到好奇。”这句话声音不大,显然是对与他同桌的这二人说的。 欧阳情看了看王凌,又看了看门外站的黑衣人问道“你既然知道他是要来杀你的,你又在好奇什么?” 王凌左手缓缓将腰上挂着的魔刀解了下来道“好奇的事情很多,不过我最好奇的就是他究竟能不能杀的了我?”说道后面半句话时王凌已然站了起来,向着屋外走去,不过却在接近得胜楼的大门时停住了脚步。 “你可以试试。”黑衣人的声音干涩而沉闷,像是一面破了许多小~洞的大鼓。 王凌上下打量着这个黑衣人,他一身的黑衣,头上戴着一顶~破烂的斗笠,这样的斗笠即遮挡不了雨水也遮挡不住他的面容,这是一张消瘦的脸,瘦的几乎皮包着骨头,眼窝凹陷的很厉害,两边的腮帮子也有些凹陷,乍一看上去倒像是一个骷髅。唯一能被斗笠遮住的只有他的眼睛,王凌看不到他的眼睛,也并不想看他的眼睛,因为他看清了那个骷髅人的手,那是一双干枯到近乎风化的手,即使是经过了倾盆大雨的灌溉,那双手依旧是那么的干枯蜡黄,不过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这双手的主人手中握着一柄钩。 其实王凌也说不好那究竟是不是钩,因为它既不像刀,也不像剑,前锋虽然弯曲如钩,却又不是钩,这就是一把形式怪异的四不像,不过王凌还是愿意相信这是一柄钩的。 王凌没有立刻回答骷髅人的那句话,而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半晌,展颜一笑道“我的确想试试,可是我又担心弄~湿~了自己的衣服,所以不如你进来如何?” 那骷髅人显然对王凌的提议并不在意,他只是冷冷道“死人是不需要在乎衣服究竟是湿还是干的。” 王凌看着已经被淋成落汤鸡的骷髅人眨眨眼睛道“这么说来你是一个死人喽?不过我却不是,你看我不还活的好好的么?” 骷髅人并不在乎王凌的挑衅,只是淡淡道“你很快就会是一个死人了。”那语气平淡似乎是在陈述一个已经发生了的事实。 王凌嘿嘿一笑道“嘿嘿,至少我现在还是一个活人,既然我还活着就应该活的在意些。” 骷髅人依旧没有移动半步,他只是抬起空着的一只手指着屋里的欧阳情和苏轼道“他们是你的朋友?” 王凌听到这话脸上嬉皮笑脸的神色忽然一收,冷着脸答道“不错” 骷髅人道“如果我是你就绝对不会在他们面前与人决斗,因为如果我死了,他们一定会为自己的朋友报仇,而他们显然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王凌又笑了,他笑得非常开心,一边笑一边已经走入了雨中“哈哈哈哈,你说的不错,不过我却不会输,也不会死。” 骷髅人看着走到雨中的王凌道“你必须死,因为你我之间今日必须有一个人死,而这个人不会是我。” 王凌耸耸肩,无所谓道“既然不是你,难道还能是我不成?” 骷髅人没有回答王凌的话只是道“我可以让你选择一个地方作为你的归宿。” 王凌笑道“我看着就挺好,要动手就要快点,待会我还要回去继续喝酒呢!” 骷髅的人没有再说话,他只是缓缓的拔~出了那柄铁钩。 王凌此时终于看清了那骷髅人的眼睛,那双眼睛中充满了坚定、执着,王凌甚至还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牵挂,王凌不知道那丝牵挂究竟是什么,是对生的渴望,还是这凡尘的不舍,又或者是对在某处的某一个人的眷恋。 王凌并没有急着拔刀,他的刀本来就是要在刀鞘之中才最危险,他只是微笑着道“若我今日不死,或许可以交个朋友。” 骷髅人道“好” 骷髅人一个好字出口已然冲了上来,他那柄铁钩横扫,目标正是王凌的脖子。 王凌身形不动,他只是手按刀柄,在骷髅人的铁钩快要接近王凌的那一瞬间猛然踏前半步,手中弯刀出鞘一招抽刀断水。 雨依旧在下,丝毫没有变小的意思。雨中依旧站了一个人,不过这个人却变成了王凌。 王凌静静的站在雨中,他目送骷髅人离去,最终二人都没有死,王凌的脚边有一只手,一只干枯蜡黄几乎快要风化了的手,这是骷髅人的手。 王凌走回了得胜楼,这座楼的名字起得果然很吉利,只要在这座楼里喝过酒,那么与人比斗便会得胜而归。 欧阳情笑嘻嘻的为王凌满上了酒,苏轼则愣愣的看着王凌,他想不通之前一直与自己谈诗论赋的书生,怎么就忽然变成了一个刀头舔血的江湖人了呢? 欧阳情等王凌喝完一碗酒,又给他倒满之后道“你可知刚才那人是谁?” 王凌摇头道“不知” 欧阳情道“那你可知道刚才那人手里拿的究竟是什么兵器?” 这回王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我只知道那是一柄铁钩,不过看来它应该有一个名字,我虽不知道这件兵器的名字,但我知道它不管叫什么名字它都只是一把铁钩而已。” 欧阳情没有想到王凌会有这样的回答,她略微思索了一下接着便笑了,笑得像只小狐狸,眼睛里都泛着那种得意的光“哼,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听好了,这件兵器的名字是‘离别钩’” 疯僧 第二十四章 钩是一种武器,十八般兵器中排名第七。离别钩也是钩,既然是钩为什么要叫离别呢?只因为这柄钩,无论钩住了什么都会造成离别。如果它勾住了你的手,那么你的手就要和你的腕离别了,如果它勾住了你的脚,那么你的脚就要和你的腿离别了,如果它勾住了你的咽喉,那么你就要和整个世界离别了。 骷髅人名叫杨铮,他的武器就是这把离别钩,他是一个杀手,或者说他现在是一个杀手。曾经的他不过是一个小县城里的小捕头,每月拿着那点微不足道的俸禄,却每天累得像条狗。但至少那时的他有着一个爱他的妻子,和一个可爱的女儿,生活虽不富裕但也算幸福。 但是一切都在七年前这一切改变了。 七年前他因为一件案子得罪了当朝世袭一等侯狄青麟,狄青麟除了是家世显赫外,自己的武功也是极为高强。他仗着自己的家世与武功欲将杨铮除掉,杨铮无奈为了不与自己的娇妻爱~女分离,他拿起了那把离别钩。 杨铮拿起离别钩的目的是相聚,与自己妻子女儿长久的相聚,最终他杀死了狄青麟,但是因杀死的是当朝一等侯,加之狄青麟家族之力,杨铮在这世上竟已没了立足之地。这时天网找到了他,并给他开出条件,由天网负责保护他的妻小,而他杨铮则要为天网效力,于是杨铮成为了天网的一命杀手。 这七年间死在他那柄离别钩下的江湖高手足有数十人,被他杀死的人身上总有些什么东西是和自己的身体分离的。 但今天他败了,而且他的手也与他的腕分离了。离别钩终究还是造成了他的离别,不过他并不在意,至少他还活着,至少他还能再次和自己的妻女相聚,对他来说这就足够了。 王凌的武功本来是不如杨铮的,如果二人凭借武功比斗的话,王凌最多能够在杨铮手下走上三招。但他依旧赢了,只因为他看到了杨铮眼中的那一丝牵挂,所以他在第一招就采取以命换命的打法。他在赌,赌杨铮不想死,如果杨铮不收手的话,那么他的脑袋就会被杨铮的离别钩给钩住,不过杨铮的脑袋也会被王凌的弯刀给劈成两半。 最后王凌赌赢了,杨铮变招想用离别钩去钩住王凌的弯刀,不过他的离别钩还没碰到王凌的弯刀,他的手就离别了他自己的手腕。 王凌本就不是一个弑杀的人,他的这把弯刀下还从来没有杀过人,而且他从一开始就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人,他会因为不愿伤及无辜在雨中等自己出去,从这一点来说王凌就觉得这人不错,所以王凌在斩掉了他的手腕之后并没有再出刀。 杨铮也并没有再与王凌纠缠,他只是弯下腰默默的捡起了跌落在地上的离别钩,然后默默的转身,在经过王凌身旁时小声的跟王凌说了一句话,然后就这么默默的走了,消失在了这倾盆的大雨之中。 夜是清冷的,夜里的雨更是让人觉得寒冷,此时的雨虽不如之前那么大了,但却依然在稀稀拉拉的下着,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王凌是一个习惯了享受的人,他本不愿意在这雨中赶路的,不过他还在走了,独自一人。并不是因为他不想待在北关城中的温暖的客房中,也不是因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事实上现在的王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去哪。 他手中撑着一把油纸伞,这把伞是他走时问得胜楼的掌柜的要的。伞是新伞,但是却挡不住这刺骨的寒风。王凌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他并没有带着换洗的衣服,所以身上穿着的还是那身被雨淋透了的衣服。冷风和细雨并没有让他放慢脚步,相反他走的更快了。人说腊月的花子快如马,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走的快些还能暖和一点。王凌没有内力,无法凭借内力驱赶体内的寒气,所以他只能加快脚步先前走,一是能活动起来让自己不至于那么冷,二是如果前面有家客栈或者破庙什么的也可以借着片瓦遮头阻阻风寒。 此时已是四月份了,但天气依旧那么冷,就在王凌以为自己今晚就会冻死在这官道之上时,竟然发现道边不远处有一个茶棚。 其实在管道上这种类似的茶棚十分常见,几乎每隔十几里路便会有一个茶棚。虽然叫茶棚但却也并不是只卖茶,什么烧酒、小菜、牛肉面,这里都是有卖的。 王凌快步走向那家小茶棚,他知道那家茶棚还在营业,因为那里还亮着灯。其实就算是这茶棚已经关张了他也不在乎,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了,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和一壶热腾腾的烧酒。他是在是太冷了,寒冷会使人饿得更快,现在的王凌觉得自己都能吃得下一头牛。 不过王凌在走到茶棚边上的时候却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已经看清了里面的情形。 茶棚不大,有五张桌子,每张桌子旁都有四张凳子,凳子不长,一张凳子上只能坐一个人,若是坐上两人就会有些挤了,桌子也不大,每张桌子也只能坐四个人,若是再加上一人就会让人觉得不方便了。 此时茶棚里刚好坐了十七个人,四张桌子已经坐满了,唯有一张桌子上只坐了一个人,王凌不进去的原因不是坐不下,因为至少还有三个人的坐位,他又怎么会坐不下呢?他不进去的原因是因为,此时已是深夜,而茶棚里的这些人却完全没有一丝疲惫的样子,每个人都坐的笔直,好似是有人在他们的背后帮了一把直尺似得。而且这些人的桌子上都是空的,既没有酒也没有菜,甚至连碗茶都没有。 王凌抬头看了看天,天上依旧在下着濛濛细雨,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那双平日里一尘不染的淡金色鞋子此时已然沾满了泥泞。 王凌叹了口气,缓缓的收齐了手中的油纸伞,走到那唯一一个单独坐一桌的人的对面坐下,道“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 那人穿着一身红袍,大红色的红袍,就像是被血染红的,他的手边放了一把刀,一把没有刀鞘的刀。刀形极为古朴,刀身上刻着四个篆字,王凌认得的篆字不多,这四个字他刚好都认识‘大夏龙雀’,这正是传说中的古之利器大夏龙雀刀。 红袍人的手放在那把大夏龙雀刀上,既没有握紧刀柄也没有按住刀身,就只是这么放着让人看起来非常自然,就好似他的手本就应该放在那似得,他听到王凌的话后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淡淡道“是不早了” 王凌道“看来诸位是在等人?” 红袍人道“人已经到了。” 王凌道“我一个无名小卒却劳动如此多的天网高手在此处等我,在下还真是受宠若惊啊。” 红袍人道“这里没有高手,有的只是杀手。” 王凌道“杀手只杀人?” 红袍人道“不错” 王凌道“杀手是不是也有杀手的规矩?” 红袍人道“不错” 王凌道“死刑犯在上刑场前都会吃一碗断头饭,杀手在杀人前是不是也可以请被杀之人吃一碗断头饭呢?” 红袍人道“可以” 王凌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这红袍人好像在说‘那我的饭呢?’ 红袍人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对旁边的一个桌子上的人道“去吧后面的厨子叫起来,给他做饭。” 旁边一人站起来,也不答话只是走到后厨。不一会便从后厨端出来了一碗阳春面。 王凌实在是太饿了,他也顾不得烫嘴,接过面来就吸溜吸溜的吃了起来。 红袍人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人,这人明明就快要死了,他非但不担心,却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坐在这吃阳春面,而且他也不怕被人下毒。 等王凌将一碗面吃完,红袍人笑道“你就不怕我在这面里下毒?” 王凌打了个饱嗝,摸着肚子道“你有这么多人,还用下毒?只是可惜我没吃饱。” 红袍人自动无视了王凌最后一句话,只是问道“你还有什么其他想说的么?” 王凌眼睛一转问道“你是谁?” 红袍人道“天网·贪狼” 贪狼的狼字刚出口王凌的弯刀已经拔~出,一招抽刀断水直袭旁边与自己坐的最近的一人,他知道自己绝不是这个贪狼的对手,若是对他出手下一刻自己就会是一个死人了,可是现这种高手一般都不屑于与他人一同围攻一人,所以王凌选择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出手,就是为了不让贪狼有出手的机会。 不过王凌却完全没有考虑过贪狼是一个杀手,而且还带了这么多人来,自然不会是为了要撑场面的。 王凌借着贪狼与贪狼对话稍稍分散了周围人的注意力,出手一招就将那个靠他最近的倒霉蛋砍倒在地,此时他眼角的余光瞄到贪狼已经握住了那把大夏龙雀刀,王凌不敢怠慢脚下一登身子往后一躺,借势向后滚了出去,不待周围人起身一脚踢在一个天网杀手坐的凳子上,再次向后划出半米同时腰部用力一个挺身站了起来。 王凌还未站定一柄长剑已到了近前,王凌不及躲闪只得抬手一格,用左手的刀鞘挡开了那正刺面门的一剑,接着反手上撩弯刀划破了眼前这人的胸膛,不过由于出手仓促那人也只是擦破了点皮。 此时贪狼已到,王凌立刻大喝一声,手中弯刀自上而下一招驱夜断愁,直袭贪狼面门。 疯僧 第二十五章 贪狼只是微微一侧身形,便轻松躲过了这一刀,口中笑道“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同时一刀横斩,欲将王玲拦腰斩断。 王凌避无可避,只得一弯刀迎上,但听得噹的一声,王凌被这一刀击飞四五米远。 王凌此时只感到虎口发麻,整条右臂都在哆嗦,心中感叹此人好大的力气,嘴上却不服输道“看来贪狼也不过如此”同时收刀入鞘,强装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贪狼一击不中足下轻点,又是一道劈来,这一刀却有力劈华山之势,王凌不敢怠慢,眼睛紧盯着贪狼的大刀,就在那大夏龙雀几乎快要劈到王凌的脑门上的那一瞬间,王凌一招抽刀断水全力用出,势要将贪狼劈成两半。 贪狼此时招式已然用老,想要变招已然来不及了,若是就这样发展下去他这一刀自是能将王凌一分为二,但是王凌的抽到的断水定然也能在下一刻让他步上王凌的后尘。不过贪狼自是不愿与这必死之人同归于尽,于是他身在半空猛的一扭~腰,身子微微侧了一下,但听得又是噗的一声,王凌一刀自贪狼右侧划过,险险的带出一丝血花,而贪狼因为半空中硬是扭~腰避过了这致命一刀,但他自己手中的大刀也失了准头,一刀劈在地上。 二人擦身而过,王凌一击得手不敢停留,挥出一刀逼退了冲上来的三个杀手后,再使一招驱夜断愁,猛地向着贪狼劈来。但见贪狼一个反身手中大夏龙雀再次与王凌的魔刀相撞,又是噹的一声,这次王凌有了准备只是向后退了一步,同时听到身后又有一道破风声,接着就赶到自己肩头一痛。王凌也不及回头,手中弯刀自自己的腋下向上一撩,手中传来的感觉好像是砍到了什么东西,接着自己肩头一疼,看来那人已将剑拔~出,王凌借这个机会猛然转身,又是当头一刀,不曾想那天网杀手此时正向后躺倒,于是这一刀又劈在了他的胸口上,随着一阵骨头断裂的声音,那个天网杀手也被王凌一刀劈飞了出去。 就在王凌劈飞那天网杀手的那一瞬间,就感觉自己身后一亮。此时正是夜间这里又没有灯泡,王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便回头一看,一看之下一时大惊失色,此时的贪狼手中长刀发出一圈极亮的金光,接着就听见贪狼大喝一招‘贪狼啸日’自王凌身后袭来。 这一刻王凌已感觉到了扑面拍而来的刀气,带着一股死亡的气息向自己袭来,王凌只来得及转过身,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这一刀的气势之盛简直就像是夜空中的一轮红日,贪狼啸日名副其实。 一吸过后,王凌睁开眼睛预期的死亡并没有降临,贪狼半跪在地上左手捂着胸口,而站在贪狼身边的竟是孙禄堂。 “追风剑客果然名不虚传”贪狼缓缓站起身来,此时那还能动的一十三个天网杀手都已聚集在了贪狼周围。 王凌有些摸不着头脑,孙禄堂怎么来了?“孙兄你这是?” 孙禄堂不等王凌将话说完便低声道“王兄快走,待会还有一个厉害角色要来,一会我出剑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你我二人分头跑。” 孙禄堂一句话说完,也不等王凌反应,足下一点便已飞出手中长剑连刺,一十三名天网杀手立刻到下四人,这时王凌也一起跟上抽刀断水、驱夜断愁,连出两刀又砍到一人,孙禄堂借机一剑直袭贪狼,贪狼也不示弱刚才虽然被孙禄堂偷袭刺伤,但是伤的并不是很重,此时手中大夏龙雀一扬又是一轮红日升起直奔孙禄堂,王凌此时正是一头撞进一个天网杀手怀中,单手提了那杀手向着孙禄堂与贪狼二人之间一扔,但见那人瞬间被那金光包裹,下一刻已然变成了一顿碎肉飞溅而出。 王凌与孙禄堂等的便是现在,二人一左一右分头冲出,转眼间消失在了黑暗中。 清晨,官道边的一个树洞中,王凌静静的包扎好身上的伤口,昨晚一番搏斗不但又添了几处新伤,而且有几个旧伤口也都崩裂开了,他刚才心血来~潮数了数,自从穿越当晚那第一处伤口算起,他身上竟然已有不下三十处伤口了,他觉得自己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一个奇迹。若不是他本就体魄强~健,再加上之前毒菩萨的那一颗疗伤丹药帮他回复了许多旧伤的话,他此时恐怕坟头草都要老高了。 王凌倚在树洞中,心里正胡思乱想着,忽然瞥见官道上疾驰而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之所以说是疾驰,是因为那人身法是在太快,而王凌之所以能够在一撇之下看出来,也是因为那人体型实在太大,大到可以装下三个王凌,至尊宝? 王凌心中高兴,在大欢喜女菩萨身边虽然是与虎谋皮,但至少也可以让她帮自己当下大部分追杀,总比送了小命要强。想到此时王凌立刻起身,向着刚才自尊宝跑出去的方向追去,本来王凌以为要追上好大一会,甚至有可能还追不上,毕竟至尊宝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可是当王凌追出去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在官道旁的树林边缘看到了至尊宝,此时至尊宝手中正提着一个人,王凌躲在暗处一看不禁苦笑,这人他也认识,正是苏轼·苏子瞻。 此时至尊宝正提着苏轼与面前的一个女子对峙着,她显然是拿手中苏轼的性命相要挟,目的应该就是让她面前那女子放弃追杀她。 王凌摇头苦笑,起身从暗处走了出来,待到近前他才看清,与至尊宝对峙这女子长得实在是倾国倾城,有句话叫回眸一笑百媚生,三千粉黛无颜色。而这女子不需要笑,她只需要冷着脸站在那里,那美色就足以让三千粉黛无颜色了。 这女子无论是相貌、身材还是气质,都是那么的无可挑剔,即使是再刻薄的人,也挑不出半点毛病,唯一遗憾的就是她那张冰冷的面容,若是再有几分笑意,王凌此时恐怕会被迷得连站起来的都做不到了。 “至尊宝,苏兄别来无恙啊?”王凌一边微笑向二人招手,一边信步走来。 苏轼此时显然吓得不轻,虽未露出什么不堪的神情,但是却也说不出话来了,而至尊宝看到王凌却是一喜正要说话,王凌却是一摆手道“这位姑娘不知是何人?可否与我引见引见?” 那女子见王凌从暗处出来,与眼前这两人都打了招呼,一时之间也不知是敌是友,只是冷冷道“忘情冰宫,瑶池” 王凌一听这女子说出自己的姓名瞬间就对眼前这局势了然于胸了,于是道“忘情冰宫、冰宫忘情、瑶池仙子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冷若冰霜却又美若仙子,不负冰宫瑶池之名啊。哈哈哈哈!” 至尊宝一听王凌夸瑶池漂亮,以为他已被瑶池迷住,心中瞬间对王凌就以不抱希望。立时也不理会王凌只是对瑶池道“此时你若放我走,回头我就放了这人,你若一味要致我于死地,我随杀不了你,但我手中之人却是休想活命。”此时至尊宝心中畏惧瑶池,说话时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们忘情冰宫不是一直以名门正派自居吗?对这无辜之人见死不救难道是你们名门正派当为之事?” 瑶池自是不会受至尊宝威胁,只是冷冷道“你若敢伤及无辜,我掌中这冰心剑自是不会饶你。” 瑶池说这话的时候王凌才留意到,瑶池手中的这把剑竟然不是一把铁剑,甚至说不是一把正常意义上的剑,这把剑乃是用一整块的冰种翡翠雕刻而成,剑长三尺、通体透明,这把剑已然不能算是剑了,而更像是一间工艺品,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单从玉器的角度来讲,其价值甚至超过了当年的和氏璧。 至尊宝此时已然是真急了她扯着苏轼的一条胳膊道“哼,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就先弄断他一条胳膊。”说着就要将苏轼的胳膊扯下来。 王凌在旁大惊,这二人俱是江湖中人,本就不是太把寻常百姓当回事,至于什么名门正派,恐怕也只有至尊宝那种脑子里全是脂肪的家伙会信,此时她若是撤下苏轼的一条胳膊,估计人家瑶池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王凌只得大喝道“住手,快快放了苏兄,我互你走。” 至尊宝手下一顿但却并没有放手,只是道“我若放了他,今日我还哪有命在,你帮我拖住这个贱人,我逃远了就放他。” 王凌自是也不会相信至尊宝的话,“你快先放了苏兄,他有功名在身,你若是伤了他朝廷也不会放过你的。” 王凌本想用朝廷功名去吓唬吓唬至尊宝,谁知这至尊宝本就是苗疆之人,对朝廷功名从不放在心上,此时王凌拿这些东西非但吓不到她,反而还激起了他的凶性,只听得至尊宝大喝一声“那就一起死吧。”说着就要撕苏轼的胳膊。 王凌不敢怠慢一招抽刀断水急出,直袭至尊宝的手腕。至尊宝并没想到王凌会对她出手,一时不察险些被王凌一刀将手腕砍去,亏得她及时收手才躲过一劫。不过王凌出手的同时瑶池的长剑也跟了上来,长剑之中猛然间吐出一道剑气,直刺至尊宝眉心,至尊宝顾不得别的将手中苏轼向前一抛,借着苏轼挡住剑气的那一刹那,扭头就跑。 瑶池也不愧是一派掌门,剑气收发自如,见苏轼冲来长剑一收剑气自散,若是再晚半秒苏轼就变成糖葫芦了。 疯僧 第二十六章 此时见苏轼刚一得救,瑶池又要去追至尊宝,王凌立刻挥出一刀驱夜断愁阻住瑶池去路,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即以答应了要帮她阻住你,自然要帮她阻住你。” 瑶池见王凌挡路,也不着急只是冷冷道“你可知她是大欢喜女菩萨的弟子,今日若是放了她,将来又不知有多少人要被杀。” 王凌苦笑道“这我如何不知,不过我王凌一言九鼎,更何况她们师徒本就对我有恩,我王凌虽不能点水之恩涌~泉相报,但是至少不会知恩不报,仙子若是执意要再去追杀的话,在下也只好以死相搏了。” 此时苏轼也已缓过神来,听王凌如此说却也放下刚才差点被至尊宝生撕了的事情,与王凌并肩拱手道“不错,我辈读书人本就应该恩怨分明,余也妄请这位仙子高抬贵手,放那人一次。” 瑶池只觉这二人实在是迂腐之极,但对王凌这种一诺千金,且知恩图报的君子之风也极为欣赏,她实在不想因此事将这样的君子杀了,于是道“好,今日我就放她一马。”说罢转身朝着至尊宝逃跑的反方向走去。 王凌苦笑,这几日他总是苦笑,只因除了苦笑王凌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如何。 苏轼也在苦笑,他本就是一个聪明人,见一叶而知秋,昨日那场比斗之时他已明白了很多事,此时见到王凌一身泥泞,更是对王凌此时处境了然于胸。但即便如此他苏子瞻却也无能为力,只因他本就不是江湖中人,对与这个江湖来说他只是一个过客。 “苏···”王凌张嘴想要说话却又咽了下去,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说。 苏轼只是微一摆手道“王贤弟无需多言,你之境遇愚兄知已,唯叹愚兄不过一书生,待贤弟此间事了可去京城,到时愚兄定当扫塔相迎,贤弟救命之恩,受愚兄一拜。”说着便是一揖到地。 王凌连忙将苏轼扶起道“蒙兄长不弃,愿与凌相交实为凌此生之幸矣,你我既然兄弟相称就莫要再提谢字,”王凌顿了一下笑道“若是日后兄长肯为我写个谢字,我却是定然不会拒绝的,哈哈哈” 王凌一番话却也冲淡些许离别之情,苏轼摇头笑道“待贤弟此间事了去的京城,为兄定然为贤弟写一个大大的谢字。” 王凌听了也是哈哈大笑道“一言为定,待此间事了,若凌还有命在,定然去京城寻兄长讨碗酒喝!” 苏轼走了,王凌也走了,空荡荡的林子里却又走出如一人,“哎~~~~天网之下,你又能逃得几回?”那人长叹一声,也走了,不过却是向着王凌离开的方向走的。 黄昏,淡金色的夕阳洒在大地之上。人常说夕阳红胜火,莫道近黄昏。夕阳本应是红色的,但不知为何今日的夕阳却是淡金色的,在这淡金色的夕阳映照下,所有的事物都被披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外衣,就连远处的那匹白马也变成了金马。 马是一匹好马,玉兰白龙驹,也被称为天马。马的左耳朵里边有一块记,就象一朵玉兰花一样,其实这不是记,是角,犄角。马肚子一边有四个旋儿,其实这不是旋儿,是鳞。头上长角,肚下生鳞,那便不是马,是龙,起码是龙种。 剑是一柄利剑,殷商照胆剑,此剑乃是殷武丁所铸,剑长三尺乃是一把连鞘的青铜宝剑。《列子·汤问》中曾言“其触物也,骜然而过,随过随合,觉疾而不血刃焉”,时过千年此剑即使是在剑鞘之中依然能散发出森然剑气。 人是一个狠人,楚钰狂,七岁杀人,一十六岁灭金刀、百战、八极三门,自此闻名江湖。但江湖中却极少有人知道,他之所以单人独剑灭此三门,只不过是因为三门少主长街赛马时不小心踏伤了一个买混沌的老太太。 楚钰狂牵着马,手中握着他那柄照胆剑,他在等人。楚钰狂很少会去等一个人,因为他本就生性张狂,能值得他等得只有死人,即便是现在还没死,但是被他等到的话,早晚也会变成一个死人。 王凌走在官道上,此时他的步伐依然变得非常慢了,他现在很累,非常累,累到只要一闭眼睛他就能立刻睡过去,即使这是在荒郊野外。王凌的身体一向不错,若只是赶路就算走个三天三夜对与王凌来说也不算什么,但不论是谁若是在一天之内连战十二名杀手,他都会很累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王凌也不例外。 王凌拖着他那疲惫的步伐,在官道上慢慢走着,他远远的就看到了那个站在官道上牵着马的人,而且王凌在第一眼看到那人时便知道,他也是天网派来的杀手。并不是因为王凌感到了什么所谓的杀气,只不过是这一路走了,这样的人他已遇见了一十二个了,而这个人便是第十三个。 楚钰狂没有动,他并不着急。他并不怕自己的猎物会逃跑,因为他相信即使是这世上最好的轻功也跑不过自己的这匹玉兰白龙驹。楚钰狂不急,王凌自然也不着急,没有谁会在自己精疲力竭之际,还急吼吼的冲向自己的对手,除非他是个疯子。 王凌并不是疯子,所以他走的很慢,但即使是再慢路也有走完的时候。王凌从没有想过要跑,并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两条腿跑不过那匹四条腿的家伙,要甩脱一匹马王凌有的是办法。他只是认为自己没必要跑,接连几日的大战加上今天这一路上的搏杀,已经让王凌的武艺有了质的飞跃,他有自信只要自己手中这把魔刀还在,他就能战胜任何人,他自己还活着就是最好的佐证。 王凌走到楚钰狂身前两米的时候才停下脚步,这是他自己总结出的最适合自己出招的一个距离。楚钰狂也是任由王凌走到近前,他并没有拔剑,也没有移动,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盯着眼前这个人。 良久楚钰狂道“我本不该在这等你” 王凌听后一笑问道“哦?为何?” 楚钰狂依旧冷着脸,他并没有回答王凌的话而是自顾自道“前面不远有个驿站,你可以去那休息一晚,明日我去找你。”说完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王凌一愣,旋即明白过了,人家这是不想占自己便宜啊。王凌望着楚钰狂纵马离去的背影大笑道“天底下还有你这样的杀手,哈哈哈哈,天下间还有这样的人,哈哈哈哈”笑着笑着竟笑出泪来。是呀,天下间竟还有这样的人,可惜这样的人偏偏是敌非友。 驿站本是官府之间用来传递书信、公文、军情、奏报等官府文书,同时还可以为过往官吏提供住宿、补给。驿站这一场所先秦便已有之,在汉朝得以完善。唐时诗人杜牧曾作诗“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便是在嘲讽唐玄宗为博杨贵妃欢心,动用沿途驿站以八百里加急,不惜血本从南方运送荔枝到长安。而到了宋朝,驿站已然并非只有官府可以使用了,有些行商巨贾或是名门望族子弟,只要肯花钱也是可以在驿站歇脚住宿的。 王凌此时便悠闲的坐在一张八仙桌前,面前摆满了各种山珍海味。并不是王凌喜欢这些大鱼大肉的,只不过若是王凌不摆摆排场点这些山珍海味的话,只凭他那一身沾满泥点的破烂衣服人家小二就能把他扔出去,当然了点菜的时候王凌还扔给了小二一锭五十两的银子。 风卷残云般将眼前这顿丰盛的晚餐扫荡干净之后,王凌坐在驿站门口的一张凳子上,喝着一壶上等的铁观音,吹着柔和的晚风。他现在又不想睡觉了,因为他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驿站门口此时已站了七八个人了,而且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再有一个人过来,加入那些站岗的人的队伍中。这本没什么,但有趣的是这些人身上都挂了彩,有的甚至是受了不轻的伤,所有人的伤都是剑伤,都是被一柄极其锋利的剑刺伤的,而且每个人只有一处伤,有些运气好的是伤在手臂或者手腕,有些运气不好的则是伤在胸口、腹部,甚至还有一个家伙的眉心处被人用剑划了一道极长的血痕,从眉心一直到鼻尖。 王凌看得出这些人都是天网的杀手,此时他们来这的目的肯定都是来杀自己的,可是这些人还没见到自己却都已经受了伤,而且这些人看王凌的眼神都完全没有那种杀手应有的感觉,反而是一种期待的目光,他们在期待什么?难道是期待自己给他们报仇? 王凌在等那站队的人数增加到了二十人时摇了摇头,小声嘀咕了句“还真执着,有意思的家伙。”然后就自顾自的上楼睡觉去了,他知道自己今晚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王凌在最初还以为是天网在集结人手准备再次围杀自己,不过在看到那些人身上的伤时就已经明白了,这是那个骑马的家伙把所有被派来杀自己的杀手全部给刺伤了,目的显然是想要与自己公平一战。 疯僧 第二十七章 清晨,楚钰狂如约而至,并且与王凌一同吃了早饭。这顿早饭是王凌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吃的最压抑的一顿早饭了,楚钰狂这个人全程冷着个脸,无论你说什么他都不去理会,王凌觉得这家伙应该就是那种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人,他认为应该做的事,不管是对是错、是善是恶他都要去做,而且也不会为此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因为在他看来本就应该如此。 吃过早饭后楚钰狂对王凌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跟我走”然后扭头就走了,没有给王凌丝毫反驳的余地。在出门时王凌特意数了数,三十二个人,看来昨晚自己睡后楚钰狂又增加了几次战绩。走在后面的王凌发现,站在外面的人全部都用一种恨恨的眼神盯着楚钰狂,而楚钰狂则是像没事人一样若无其事的从哪些人中间走过,连瞟都没瞟那群手下败将一眼。 楚钰狂在前面走着,王凌就在后面跟着。王凌知道楚钰狂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要与他公平一战,可是他却想不明白,楚钰狂明明是个杀手,却为何非要什么公平呢?王凌现在对天网这个组织越来越有兴趣了,之前的杨铮,现在的楚钰狂,这些人都不像是一个杀手。杨铮像是一个浪子,为情所累、为情所困,如果当时杨铮心中没有牵绊的话现在的王凌或许就是一具无头的尸体了。楚钰狂则更像是一名剑客,为剑而生、为剑而狂,如果不是他为了追求公平一战为王凌阻住了那三十二命杀手的话,即使王凌之前没有受伤也会被前赴后继的杀手们拖垮。 王凌与楚钰狂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最终在一片桑树林旁停了下来,这里是楚钰狂为王凌选择的墓地。王凌在看到桑树林边上的那个大坑时就笑了,这很显然是楚钰狂昨晚刚挖的,他竟然在阻截那些杀手之余还挖了这样大的一个坑,对于这种行为王凌也只能说这人的中二病实在是不轻呀! 楚钰狂在他昨晚挖出的坑边站定道“这是我为你选的,还满意吗?” 王凌满脸的戏虐笑道“这地方太荒凉了,不适合我,你要不再找找?看看有啥山清水秀的地方没,再帮我挖一个~”说着王凌还伸手指了指楚钰狂脚边的大坑。 楚钰狂被王凌说的一愣,他显然没有想到王凌会有这样的回答,一时之间竟是接不上话来,只得强自道“不行” 王凌笑道“为何不行?我看你这坑刨的挺专业的。” 楚钰狂又是一噎,道“今日无论如何你必须得躺进去。”他是在表决心,表示他今日一定要杀王凌的决心。 楚钰狂显然并不了解王凌,王凌这人还是很随和的,在听到楚钰狂的话后,王凌只是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看在你帮我处理了那么多阿猫阿狗的份上,我躺一下也没什么。”同时耸了耸肩,一脸无奈的躺倒了楚钰狂挖好的大坑里,还闭上了眼睛。 楚钰狂有些想要吐血,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自己的意思明明是要杀了他,然后再将他埋在这,可是这个人却自己躺进去了,而且还表现出一副哄小孩的样子,最关键的是楚钰狂在前思后想之后发现,眼前这个人的确是按自己所说的做的,此时若是再说什么就真的显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了。 楚钰狂在坑边死死的盯着王凌,说不出一句话来,或者说他已经无话可说了。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楚钰狂快要被憋得吐血的时候,王凌动了一下,然后就站起来了。楚钰狂心中一松,这人总算没有不要脸到一直在那躺着装死。楚钰狂如此想着手中的剑也不禁握紧了几分,时刻防备着王凌偷袭,根据之前与他交过手的人说,王凌出手的第一刀非常之快,不过若是能躲过这出手一刀,第二刀基本就没什么了,只要不被他斩断了兵刃就行。当然那些这么说的人都是侥幸躲过或者是抗住了第一刀的人,而且这些人也都无一例外的被斩断了兵器或者手脚。 在楚钰狂看来只要躲过了王凌的第一刀,那么自己就是必胜之局了,他相信自己的殷商照胆剑绝不亚于那把魔刀。不过楚钰狂显然是把王凌想的太简单了,王凌站起来后只用了一句话就将楚钰狂彻底打败了。只见王凌站起身来,拍了拍身后粘上的泥土,仰着头对楚钰狂道“这地方太凉了,你能给我弄床棉被去不?最好是厚一点的哈!” 楚钰狂听王凌这句话当时就被憋出了内伤,他从没见过这种人,他竟然还要棉被,楚钰狂感觉自己现在不是欲狂,而是抓狂,发自内心的抓狂。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拔~出剑来一剑杀了眼前这个王八蛋,没错就是这个王八蛋,杀了他不就是自己要做的事情么? 楚钰狂拔剑,自大坑边上一跃而下,同时手中照胆剑猛力刺出,这一剑包含了愤怒、抓狂、决绝和一种发泄时的激动。 王凌站在坑底,看到楚钰狂这一剑他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这是一种奸计得逞的微笑,是一种看到事情如遇见的一般时的得意的微笑。 楚钰狂看到了王凌的笑,那种微笑、自信的微笑、得意的微笑、奸计得逞的微笑。他心中一惊,刚才所有的愤怒、抓狂、决绝与发泄,在看到那微笑的那一瞬间全部都转化成了疑惑,接着又转化成了心惊,他此时才发现自己的心已经乱了。 抽刀断水,这是王凌目前用的最多的一招,也是真正算是招式的一招,所谓招式不只是简单的一刀挥出或是拔刀时的偷袭,那都不能算是武功招式,就好比驱夜断愁,所谓的驱夜断愁也不过就是从各种角度的劈砍而已,王凌并没有将其理解演化,之所以起这样一个招式名字,也不过是为了好听或者说是为了娱乐而已。而抽刀断水不同,这一招是步法、手臂、姿势动作等诸多方面配合最终达到一击必杀的目的,当然由于王凌自身的训练不足和他本身并无杀心的原因,这招抽刀断水从来就没有实现过一击必杀。 此时楚钰狂的一剑已经刺出,想要收招一是万万不能了,而他却又忽然感到自己这一剑早就在王凌的计算之内,心中大乱,心一旦乱了,剑又如何能稳呢?王凌也在此时看准了时机,一招抽刀断水自下而上直斩楚钰狂的手腕。楚钰狂招式虽乱但毕竟是一流高手,此时身在半空无处借力只得猛压剑身,用照胆剑硬碰魔刀。 金铁相击但听得噹的一声脆响,楚钰狂借力猛地向上一窜已然回到坑边,不过此时他已是顾不上其他只是低头去看手中长剑,他虽是对照胆剑颇有信心,但这几日间断于魔刀之下的宝剑亦是不在少数,此时楚钰狂心中已然是非常紧张,不过一看之下发现自己的照胆剑竟毫发无伤,楚钰狂心下一定。抬眼再看王凌,却见到王凌右手握刀,弯刀尚未出鞘,刚才那一剑竟是斩在了刀鞘上。 楚钰狂此时心中思绪繁杂,面上却是冰冷异常道“你为何不拔刀?” 王凌微笑道“楚兄待我以诚,我又如何能欺之以心呢?”言罢便慢悠悠的从坑底爬了出来,接着道“我这把魔刀削铁如泥,楚兄的长剑虽利却未必能胜得过我这把魔刀。” “哼”楚钰狂冷哼一声道“你我尚未比过谁胜谁负尤未可知。” 王凌继续微笑道“既然如此,楚兄请。”说着刀交左手右手握住刀柄,双~腿微微分开,已然是摆好了架势。 楚钰狂照胆剑斜指地面,身子站的笔直,却没有丝毫要出手的样子,只是静静的盯着王凌。 二人虽是对峙心中却都在打鼓,方才王凌见到楚钰狂含怒一剑,当真是气势如虹,若不是出剑之时心中以乱只那一剑便足以要了王凌性命。而楚钰狂也在回味之前王凌那一招抽刀断水,方才是王凌有意放水,若此时再与之对决不知自己是否真能躲开? 二人在这对峙有一个人却是看不下去了,只听得树上一人道“你们到底打不打?要打就快打,不打就别在这捣乱,我还得跟我的小炼聊天呢!” 楚钰狂和王凌同时抬头去看,那五六米高的大树上竟还坐着一个人,那人衣衫破烂头上戴着定满是油腻的破僧帽,不是疯僧又能是谁。此时疯僧手中正抱着一盆花坐在树杈之上,按照他的说法,他正跟他自己手中这盆花聊天呢。 王凌抬头看见疯僧就一阵头大,这人武功深不可测,而且行~事诡异让人摸不着头脑,似疯似癫的实在是不知如何应对是好。 楚钰狂则只是稍稍瞄了一眼疯僧,等他看清疯僧手中那盆花时不禁亡魂大冒,冲着王凌大喝道“炼魂妖花,快跑!”说完也不待王凌反应扭头就跑。 王凌一愣,什么炼魂腰花?吃的? 疯僧 第二十八章 王凌并不认识什么炼魂妖花,此时一见楚钰狂这等汉子都只是逃命,他本就不傻若还不明白这疯僧手的那盆花有问题,那他不如找块豆腐一头撞死来的合适。 王凌不认识这炼魂妖花,但楚钰狂认识。此花分为雌雄两种,乃是产自西域,若不事先服用解药,只要进入此花五米范围之内,必定中毒。这种西域炼魂妖花雌花的作用为【散功】,无论你内力多强,只要闻见这雌花的香气一个时辰内便无法调动真气,若是强行调动真气便会爆体而亡。而西域炼魂花的雄花据说可以单凭其香气杀人,只要在这朵花的香气覆盖范围***力越强死的越快,只因这种毒便是随着体内真气运行,高手内力雄厚且运行速度也是极快的,所以楚钰狂在见到这朵妖花之后立刻就跑,没有半点迟疑。 王凌却是在看到楚钰狂逃跑后跟着做出反应,本能的以为这花有什么危险,殊不知这花对他来说也不过就是一朵比较漂亮的花而已,与普通的花朵别无二致,因为王凌本就没有什么内力,即使是种了雄花之毒也不会有什么大碍,顶多就是拉一天肚子而已。 楚钰狂逃得飞快,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王凌跑的也不慢,虽然他不会轻功,但是一个人如果被追杀了那么多次的话无论是谁跑步的速度也不会太慢。 一直跑了半个多时辰王凌才慢慢停下,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又跑到山林里来了。在花了十多分钟的时间辨认方向之后,王凌不禁仰天长叹“曾经有一个实用的教程放在我的面前,但我没有珍惜,当我失去之后我才追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会说三个字,我要看!如果你问我要看的是什么的话,我会告诉你四个字,荒野求生!” 王凌对自己的野外方向辨别能力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万幸的是他在这片林子里溜达了一圈之后发现了不少好东西,比如葛根、野山参、黄精以及一只倒霉的老虎。没错就是老虎,它本来是在山林中游荡觅食的,在追逐一只野兔的过程中不幸遇见了王凌,而王凌出于人类的本能在看见老货接近的那一瞬间就挥出了一刀,抽刀断水终于是开了杀戒,魔刀的锋利加上因为惊恐而全力出手的一招抽刀断水,成功的将那只倒霉的老虎的脑袋给劈成了两半。 王凌身上有备着火镰和火石,点火自然没有问题,而魔刀的锋利也让剥皮和清理割肉变得更加的简单,王凌就这样用虎肉加上许多中药做了一顿药膳,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盐和调料,不然味道还会更好。 有人说美食是灵感的源泉,王凌觉得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在美美的包餐一顿之后,王凌想到自己完全可以爬到高处,在高处看清了方向之后再按着一个方向走绝对能走的出去。不过在连续爬上了三颗大树之后王凌决定放弃这种没有科学依据的想法,因为这些树的树冠实在是太细了,不会轻功根本站不上去,而不上到树冠上的话就会被树叶树枝阻挡视线,根本看不远。 不过爬的高了还是有一定的好处的,那就是王凌发现在不远处有座山,于是王凌决定朝山那边走,虽然山上未必有座庙,庙里也未必有个老和尚在讲故事,但是至少站到山上应该就没有什么再阻挡自己的视线了吧。 站在山脚下王凌算是充分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望山跑死马,他在树上看到这座山的时候还不到晌午,此时却已经是黄昏了,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空,王凌摇了摇头还是决定今晚爬山,虽然知道就算是今晚爬上去也看不到什么,不过反正都要爬,今晚上山的话或许明早还能看个日出什么的。 冷风、寒夜,王凌独自一个人在山林中穿行,虽然王凌在野外辨别方向这种事情上并不擅长,但是爬山的话还是不会迷路的,只要一直往高处爬就好了嘛。当然这是王凌自己的想法,事实证明即使是爬山也要讲求方法,特别是对一个不会轻功的人来讲,就更需要一套合理的登山方案了,不然的话就会像现在的王凌一样。 王凌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峭壁,这种九十度角直上直下的峭壁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是无论如何也上不去的,至少王凌上不去。在否定了用树枝编绳子以及用弯刀固定身形这两套方案后,王凌选择了最有效也是最笨的方法,绕开悬崖。 经过了整整一夜的努力,王凌终于在日出之前登上了这个小山,而且在快要到山顶的时候王凌还发现了一条砖石铺成的小路,而且根据观察可以发现,这条路经常有人走,也就是说顺着这条山道就可以找到出林子的路,不过都快到山顶了,王凌最终还是选择上山,半途而废可不是他的风格,不过他显然是忘记了为什么要上山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在天边升起,迎着那一道朝霞,呼吸着山顶清新的空气,王凌不由得盘腿坐下,自然而然的开始练起了吐纳。要说起来这吐纳之术,王凌也练了有一个月了,之前丝毫感觉都没有,今天见到如此景致,王凌似是有感而发,又似是水到渠成,在吐纳了一个时辰以后竟然逐渐地有了气感,这种感觉极为玄妙,似是有一股力量在体内游走,王凌不会点穴之类的功夫,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操控着这一股属于他自己的力量行进。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王凌此时心中默念本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正气歌》似是有感而发,又似是心随意动。他那第一股内息逐步的就形成了一种自己的走向,不需王凌有意识的推动,自己便能在周身流转。 “很美吧?”就在王凌将心思都沉浸在这第一缕内息之上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王凌没有回头,只是继续自顾自的打坐,他已经听出,说话的这人正是欧阳情,所以他并不紧张。待那道内息在他体内流转了十余圈之后王凌才悠然道“人都说最美不过夕阳红,依我看这朝霞虽然没有夕阳的绚丽,却是更加的发人深省,还能使人头脑清明。” 欧阳情学着王凌的样子盘腿坐下,歪着头看着王凌道“看样子这一道日出朝霞却是让你受益匪浅啊?” 王凌微笑道“还好,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而已。” 欧阳情听王凌这么说也是来了兴趣,问道“哦?那你倒说说看,你都想明白了什么?” 王凌道“也不多,其一那楚钰狂为何再见到疯僧之后便是要逃,他其实未必就怕了那个疯僧手中的那盆妖花炼魂。他怕的应该是疯僧才对,至于为什么我就不好说了。” 欧阳情笑笑道“楚钰狂此人生平从未怕过谁,他本就是一个狂傲之人,至于那疯和尚,楚钰狂更是绝迹不会怕的了,他之所以要逃则是另有原因。” 王凌歪了下脑袋,斜瞟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欧阳情道“哦?什么原因?” 欧阳情也瞟了一眼王凌,这一眼到有万种的风情,王凌被这一眼瞟的一阵口干舌燥,不过还好欧阳情只是瞟了这么一眼便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王凌猛地咽了下唾沫,勉强道“好~~好啊!” 三十多年前江湖中~出现了一柄神剑,名曰龙影剑,据说乃是龙凤之战时龙影映寒潭所化,江湖传言此剑中封有一丝真龙残魂,得此剑者可为剑中之神。如此江湖中人为夺宝剑展开了一场场厮杀,一时间江湖大乱,不知多少人卷入了这场是非之中。 便是在此时西川楚家出了一位楚垄殃,楚垄殃初出江湖便连败76位江湖中的用剑高手,之后又与当时的天下第一剑客无双剑客叶元风决战与泰山之巅,以此来决定龙影剑的归属。叶元风当时已经成名多年,剑法精妙且内功深厚可谓是当世无双。而楚垄殃虽是初出江湖但却是天资高绝,与叶元风交手之初十招之内以呈败相,但再过十招依然能勉力支撑,之后又过百招非但挽回败势更是隐隐与叶元风成势均力敌之态。如此这般二人战了一天一夜,叶元风可谓是招法尽出,然楚垄殃却越战越强,最终以半招险胜叶元风。 自此无双剑客封剑归隐,而楚垄殃自然便成了天下第一剑客,更兼夺得龙影剑。西川楚家更是自此从一个江湖中众多世家家族之一,一跃成为了武林第一世家。之后又执掌武林之牛耳近十年,即便是少林、丐帮这样的武林大派也不敢掠其锋芒。 不过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这十年中楚家人仰仗着楚垄殃的威名在江湖上横行无忌,不曾想楚垄殃天资绝代却因参悟龙影剑中那一丝龙魂而走火入魔,最终爆体而亡。 西川楚家在江湖上的名誉地位皆依仗楚垄殃一人之威,如今楚垄殃一死,楚家一时间竟没有一个拿得上台面的家主人选。江湖中人企窥龙影剑久已,如今楚垄殃已死楚家又没有其他什么能够威震江湖的人物,大家的心也就开始活动了起来。 疯僧 第二十九章 最初有些个鼠窃狗偷的毛贼先是按耐不住,欲要潜入楚家庄窃取龙影剑,只是这些毛贼却没想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楚家即使再是后继无人却也非是他们这些阿猫阿狗可以随便欺负的。这些人都被楚家人斩杀,将人头悬挂于楚家庄门前以震慑江湖上心存不轨之人,更是对侥幸逃走之人发下江湖通缉令,誓要追杀到底。 如此一番行为的确是起了一些作用,一时间江湖中人似是收了对龙影剑的心思。只是好景不长,在楚垄殃下葬之后不到三个月时,便有一些江湖豪客陆续以悼叩为名前去楚家庄,之后更是有人提出比武观剑,便是楚家人与这些江湖豪客比武,若是这些江湖豪客有一人赢了,楚家之人便要将龙影剑拿出来予得胜之人一观。 傻~子也知道这龙影剑只要离开楚家人之手,就再也回不去了,不要说一观,就是被旁人碰一下楚家人都是不敢答应的。只是江湖豪客尽皆聚首,此时又无人能压服群豪,未免激怒这些人来客杀人夺剑,只得无奈答应下来。 初时几个侥幸得胜之人倒也老实,只是单独去密室之中观剑一夜便即出来。只是随着得胜之人越来越多,这些江湖中人对楚家庄的人手武功,以及那被传得神乎其技的楚家剑法都是了如指掌。 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群豪一起动手屠了楚家庄,庄内二百七十余人上至楚家长老、家主,下至厨子、杂役无一人生还,其中楚垄殃的唯一幼子,年仅六岁的楚玉祥更是被人打断了整条脊柱变成了废人。之后群豪对楚家庄进行了彻底的搜查,在楚家密室及暗道宝库之中找到珍宝无数,更有许多灵丹妙药和天才地宝。唯独龙影剑不知所终,后来有人想起楚家还有一个六岁孩童未死,虽然脊柱尽碎但仍旧有一口气在,不如想法给他续命之后再去问他。其他人等也都是同意,只是等众人再去寻找那个被打碎脊柱的六岁孩子时,这个孩子竟然也不见了。最终无奈之下群豪放了一把火将盛极一时的楚家庄付之一炬。 一年以后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年仅七岁的杀手楚钰狂,江湖上的人虽然也对这个孩子的身份有所怀疑,但想到那个楚家少主脊柱尽碎,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一年的时间内便即复原,更兼能够成为杀手,是以也倒是无人再去过问。直到楚钰狂一十六岁单人独剑灭了金刀、百战、八极三门后,才又有人传言说楚钰狂便是当年的楚玉祥,只因得了那一丝龙魂才得以在一年之内脊柱复原的。 只是此时江湖上以少有人是楚钰狂的对手了,而且楚钰狂用的是殷商照胆剑,而非龙影神剑,江湖中人见不到利益自然不会有人再对他出手了。而楚钰狂在出道之后成名之前这九年中曾败过一十三次,而这一十三次之中又有三次为必死之局,于是他便给这饶过他性命的三人每人一块黑木牌,并立誓日后见到黑木牌立即退避三舍,并且凡有人持黑木牌来找他,便可帮那人做一件事,即便是要他的命都可以。而且成名之后楚钰狂更是立下规矩,若听闻有人抢夺黑木牌,则黑木牌无效而且他还会追杀抢夺之人,至死方休。 王凌听欧阳情讲起这等江湖轶事听得入神,直到欧阳情讲完王凌还又回味了半晌,然后道“你讲了这么半天就是为了说他楚钰狂并不是见到疯僧才逃的,而是因为见到了黑木牌所以才退避三舍?” 欧阳情笑而不语。 王凌看欧阳情不说话,脑子里又开始琢磨,稍一晃神的功夫王凌恍然道“哦!原来如此,那疯僧的黑木牌并非是他的,但又不是他偷抢而来,否则楚钰狂定然不认。而从楚钰狂见到疯僧之后并未与他多话,而是提醒自己那疯子手中拿的是炼魂妖花这点来看,他与那疯僧并不认识,他自然也就没有机会将黑木牌送给疯僧了。如此说来到最后还是那个疯和尚又帮了我一次!”王凌摊摊手做无奈状。在他看来不管是楚钰狂因为怕疯僧而逃走,还是楚钰狂遵守约定,见到疯僧的黑木牌退避三舍,两者都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因为都是他欠了那个疯子一个人情,虽然那个疯和尚未必会在意,或者说人家未必就是要救你,但楚钰狂是因为疯僧才走的这终究是事实。 不过王凌也不觉的这是什么救命之恩,不管是最初来到这个世界时与石不同交手也好,还是后来这个楚钰狂也罢,他都有自信能够战而胜之,只是面对石不同时他手无寸铁,若是没有疯僧在旁偷袭,那定然是一番苦战。而这次面对楚钰狂若非疯僧出面吓退楚钰狂,以他的剑法来说,估计最好的情况下也就是两败俱伤,若是运气差点同归于尽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但生死对决从来都不单是以剑法武功而定的,这里面会有很多各种各样的因素影响,简单来说王凌在与楚钰狂一同来到树林之后,便开始装呆卖傻,以此来挑动楚钰狂心中怒气,在楚钰狂怒气达到顶峰含怒出剑之时再以反常的微笑使其疑心,最终造成王凌只是用带鞘的弯刀随便一划便将楚钰狂迫退至坑边的结果。而类似的方法王凌还有很多,所以王凌有自信可以战而胜之。 王凌说完他的分析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欧阳情,欧阳情却是翻了个白眼,那神态简直就是在说‘我被你的白~痴给打败了’的样子。把王凌给看的那叫一个心动,刚才是妩媚动人,这会一个白眼又给人一种邻家小妹的可爱顽皮的感觉。不过王凌脸上还是强做镇定道“哪··哪你这故事是想要说啥?”说着王凌顿了一下,脸上爬起一层坏笑接着道“该不会就单纯的想要多跟本公子说说话吧?” “你难道就没想到···唉·唉!”欧阳情话刚说到一般就被王凌一把拉住然后转身就往山下跑去,欧阳情手上用力甩了两下没有甩脱王凌的大手,只得喊道“你放开我,你想干吗?” 王凌当时差点就回头说句“想!”,不过还好理智最终还是占了上风,王凌只是紧了紧抓着欧阳情的手腕的手道“你是从哪上来的?” 欧阳情不明白王凌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只是老实答道“走台阶啊!这里有条山路直接就能上来哎呀!”由于跑的太急,欧阳情一步没站稳差点就滚下山去,万幸王凌一直拉着欧阳情,感到欧阳情将要摔倒,王凌猛地一搂将欧阳情抱在怀里,不过他自己也是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凌赶忙又挣扎着把欧阳情给扶起来,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灰尘了,只是问道“没事吧你?”欧阳情慢慢站起来稍一活动又是哎呀一声,身子一歪又向王凌靠来。这回王凌已有准备伸手一架将欧阳情扶住。欧阳情一脸痛苦道“好像是脚崴了。” 王凌此时一脸担心也放下一些,道“还好还好,我背你下去,刚才我瞟见有几个笨蛋爬山过来了,估计是天网的杀手,看阵势人还不少。”说着王凌就将欧阳情背了起来,接着往山下小道就跑。欧阳情听王凌说那些爬山的人是傻蛋,不由想到自己在山下发现的那些攀爬的痕迹,显然那就是眼前这个叫王凌的傻蛋留下的,想到这欧阳情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王凌可不知道欧阳情在想什么,听欧阳情突然笑了不由得脚下一滑差点又摔倒一次,稳了稳身形王凌边往下跑边问“你笑什么?该不会是真的看上本公子了吧?我给你说哈,劫色可以但也得等咱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啊!”欧阳情本是笑王凌连自己也骂进去了,此时却听他在这占嘴上便宜,心中微嗔伸手一推王凌后背道“去你的!再胡说··”谁想到王凌背的本就不稳当,此时一推差点又把自己给推掉下去,是以欧阳情刚说一半又被憋回去了。 欧阳情往后一仰王凌本能的将抱着欧阳情大~腿的手紧了紧,同时欧阳情也是本能的一把搂住了王凌的脖子。王凌只感觉一团柔软贴在自己背上,顿时脚下又是一软啪的一声又坐在地上了,还连续滑下去好几个台阶。 欧阳情看着王凌又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将自己背起来,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感动道“你这人行不行啊?走个台阶都走不利索!” 王凌也是毫不相让道“你行你来啊!我这跑着的时候不许勾引我!” 欧阳情道“谁勾引你了,是你自己心里不干净,你不是说快上来了嘛,快跑啊!” 王凌无奈只得继续低头往下跑。 山脚下离着下山的石阶不远处又有一个茶棚,茶棚这种建筑可以说是随处可见,王凌一路背着欧阳情玩命的跑,等跑到山下茶棚前时以然是渴的不行了,也不抬头看就直接背着欧阳情就往茶棚跑去。 疯僧 第三十章 王凌没有抬头去看,可不代表欧阳情不看。欧阳情看见茶棚之中端坐着十余人皆是一身黑衣,唯独一人一身大红显得分外扎眼。欧阳情发现王凌只是背着自己就往茶棚去,赶紧使劲在王凌肋下一拧,同时趴在王凌耳边道“你疯了,没看见茶棚里那么多人等着你呢么?” 王凌先是赶到肋下一疼,欧阳情这一下比刀砍剑刺还要疼上几分,接着欧阳情又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王凌心中不由一荡,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点头道“好的好的,不去不去,咱找个人少的地方去!”不过脚下却也没继续往茶棚跑,而是往官道转去。 他这一转显然也是被茶棚中的人看在眼中,此时先是红衣人一声长啸运起轻功飞扑而来,接着那些黑衣人也紧随其后。 王凌自是也听到了那声音,回头一看暗道一声苦也,怎么是他呀!此时王凌身上背着一人,加之贪狼轻功本就要比王凌略胜一筹,那日若非是雨夜掩护王凌断然是逃不掉的。此时贪狼展开身形,转眼间就到了王凌前面,将去路挡住。而那些黑衣人也紧随其后堵住了王凌的退路。 王凌一看避无可避,只得哈哈一笑抢先道“这不是贪狼兄吗?怎么?上回我走的急忘记付你一碗面钱,你都追到这来了?” 贪狼完全不理会王凌讥讽,只是道“上次让你逃了,今日你却是插翅难逃。” 王凌左右看了看,无所谓的耸耸肩道“你们一群男人总不至于为难一个不懂武功的女子吧?不如让我把她放下,咱们再打,反正我这不也是插翅难逃了么?” 贪狼只是冷冷一笑道“哼,贪狼一出尸骨无存,莫说是一个活人,即便是你身上的一根寒毛今天也别想留下。” 王凌神色微变,小声对欧阳情道“抱紧我,这人不好对付。” 欧阳情则紧了紧搂住王凌脖子的手,同时对王凌低声耳语几句。 王凌嘴角上扬,冷笑一声“贪狼受死!”同时脚下点地猛地向贪狼冲去。 王凌身后黑衣人一看王凌有所动作,不待贪狼指示直接各出兵器紧随王凌身后,而贪狼也是哈哈一笑,贪狼刀一式力劈华山向着王凌面门而来。这前后夹击之势,竟是要在一击之间将王凌与欧阳情同时毙命的节奏。 王凌待冲到近处,手中弯刀一扬,一招抽刀断水迎上贪狼的力劈华山。贪狼冷笑,手中大刀一偏避过王凌弯刀,向着王凌肩膀劈下。正在此时贪狼只觉眼前一亮,似是有道阳光照到自己的眼睛,一时间竟睁不开眼睛了。待到亮光闪过,手中贪狼刀已然劈空,而王凌则是刚好和他擦身而过,同时手中弯刀一击驱夜断愁斜劈而下,二人之间距离太近,贪狼刀长不及回援,只得退身避过。王凌的第一刀厉害,而第二刀就不行了,这本就是现在江湖上或者说天网中人尽皆知的事情了,贪狼之前又与王凌有过交手,此时避的到也从容。 王凌一刀劈空也不追击,只是站在那里微微一笑。此时贪狼与他一众手下已然是聚在一处了,贪狼见王凌身后已经没有自己人了,也就不再避讳抬手举刀,便要使出那招贪狼啸日。 就在贪狼将刀举起,刚要出招之时却是一愣,他看见了一样东西。确切的说是看见了王凌背着的欧阳情拿着一样东西,一个圆筒状的东西,江湖上认识这件东西的人不多,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而贪狼刚好就是其中之一。 这件东西虽然很多人都不认识,但提到它的名字江湖上去没有人是不知道的,因为它叫【孔雀翎】。 孔雀是一种美丽的生物,据说他是凤凰得阴阳之气,孕育而出的,它有着媲美凤凰的魅力与傲视众生的瑰丽。孔雀翎也一样,一样的美丽、一样的缤纷、一样可以让它的持有者傲视众生。它不同于传说中的神器凤凰翎,凤凰翎是一件神器之所以说它是神器,是因为凤凰翎中有着凤凰涅槃的一丝波动。就像龙影剑一般,所谓神器强大的从来都不是它们本身,虽然这些神器本身也是一件非常厉害的武器,但它们更大的意义在于可以通过它们内部的力量源头,领悟到更高深更强大的力量或者是招式。而孔雀翎却不是神器,它是一件暗器,天下第一的暗器,一件即使是在一个完全不懂武功的人手中也能发挥出百分之百威力的暗器。 除了孔雀山庄的人之外,江湖上虽然有认识孔雀翎的人,但是真正见识过孔雀翎威力的人却是一个都没有,因为见识过的人都已经死了。孔雀翎究竟有多厉害?当年黑道上武功最高的三十六位高手结成血盟,要铲平孔雀山庄,结果却全都丧命在孔雀翎下。据说这些暗器发出来时,美丽得就像孔雀开屏一样,辉煌灿烂,然而,就在你被这种惊人的生灵感动得目瞪神迷时,它已经要了你的性命。 王凌在笑、欧阳情也在笑,贪狼也想笑笑但他已经笑不出来了。 欧阳情轻轻的按动了那个圆筒上的一个小小的按钮,接下来王凌与欧阳情看到了这世上最美丽的辉煌,与最动人的灿烂。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那种灿烂与辉煌却以深深的烙在了两人的脑子里,使两人沉醉其中。 半晌王凌首先回过神来,此时才发现眼前那十余人全都倒了毫无声息的倒了,包括贪狼。一身红衣的贪狼也倒在地上,他身上压了一个人,显然他是想用这个手下当做挡箭牌的,不过可惜他最终还是低估了孔雀翎的威力,那种绚烂与辉煌又怎么是一个人肉盾牌就能挡得住的呢。 王凌背着欧阳情走了,他们走的依旧很快,因为天网的杀手并不只有贪狼,而孔雀翎却只有一个。 王凌认识孔雀翎,也知道这是孔雀山庄的东西,但他不明白这孔雀山庄的孔雀翎是怎么到了欧阳情的手中的?他最然不明白却也没有去问,因为有些事情可以问,有些事情不能问,这一点王凌还是懂得的。至少对于那些对自己有恩的人,王凌绝不会去问一些让人尴尬的问题的。 欧阳情也没说,她刚才只是在王凌耳边说“让那个人和他手下站到一起去,我有办法一次解决掉。”于是王凌就照办了,他在与贪狼对刀不成之后,利用阳光折射,晃了下贪狼的眼睛,趁机避过了贪狼的一刀,接着在与贪狼擦身而过的瞬间,借助距离优势将贪狼逼退到他手下身边,于是就有了上面那一幕。 此时的欧阳情依旧在笑,笑得像一只刚吃了块糖果的小狐狸。她现在真的很开心,不是因为她将贪狼杀了,也不是是因为他们现在安全了,确切的说现在依旧很不安全,后面的追兵虽是都有可能会追上来,而孔雀翎除非是到孔雀山庄,找秋家人去再次装填,否则它现在与一个普通的圆筒没有什么区别。但欧阳情依旧很开心,因为她终于见到了孔雀翎使用时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要知道她得到孔雀翎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作为一个女人欧阳情有着与其它女人一样的好奇心,而且也有着和其它女人一样热爱美丽事物的爱美之心,明明知道孔雀翎发射的瞬间,是这世上最美丽的瞬间,但却一直要藏着掖着不能拿出来看,这种百爪闹心的感觉已经折磨了欧阳情很久了,这次将它用了,欧阳情非但没觉得心疼反而感觉好像放下了一件心事。 当然这并不是她开心的全部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平日里一直只将她当做需要被保护的对象的王凌,自从见到了孔雀翎的威力之后,跟她说话时都已经开始用敬语了,比方说刚才路过一个官道旁的驿站时王凌就问“欧阳小姐,您看咱们是不是在这休息一下呢?”欧阳情的回答也很简单“快走,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到下个驿站。”王凌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继续跑,欧阳情则是趴在王凌背上继续笑。 山脚下官道上,一帮人呼呼的喘着粗气从山上下来,正看见躺在官道上的那十余人,这些人也是天网的杀手,确切的说这些人都是贪狼手下的杀手,贪狼让一批人从山后爬上去,以此来逼王凌下山,而他则在山脚下的茶棚以逸待劳。这本是一条好计,如果没有欧阳情的话,或者说如果没有孔雀翎的话,那么此时躺在这的应该就是王凌了。但偏偏王凌背了个欧阳情,而这个欧阳情偏偏还有一个孔雀翎。 黑衣杀手们看见了躺在地上的同伴,大家都围了上去,这时杀手们又看见了那个被人压在下面的贪狼,众杀手将贪狼给翻了出来,他们本来是要将自己头的尸体带回去向老大汇报的,不过此时却有人发现贪狼还活着,虽然只有一口气在了,但他依旧还活着。贪狼或许就是孔雀翎问世以来,第一个能在正面见到孔雀翎后还不死的人。 杀手们走了,抬着贪狼走的,其他的那些尸体只是被简单的掩埋了起来,本来他们吃的就是这碗饭,生死早就看淡了,贪狼是头但若是他死了,也是将他运回去给上面的人看看而已,接下来与那些尸体的处理方式没有什么两样。不过此时他还活着,对于一个杀手只要还活着,那就还有用,不管他受了多重的伤,都要带回去,天网有最好的医生,和最好的药。或许过不了多久他又可以带着人出来杀人了。 疯僧 第三十一章 夜已深了,王凌独自一人走在官道上,在刚入夜时王凌与欧阳情找到了一个客栈,美美的吃了一顿大餐之后王凌要了两个客房,不过在将欧阳情安顿妥当之后王凌又把自己那间给退掉了。他并不是不困也不是不累,相反他已经两天没有睡过觉了,现在的王凌感觉即便是子夜的冷风也无法将自己的大脑唤醒,虽然还在走着但是大脑却依旧昏昏沉沉的。 王凌知道他必须走,必须尽快远离欧阳情,如果说之前欧阳情还有孔雀翎这张底牌的话,现在的欧阳情已经没有任何底牌了,而王凌则是从来都没有什么底牌。不止这样,现在的王凌已经被麻烦包裹住了,他要时刻警惕着随时可能会发生的刺杀、决斗与围攻,虽然王凌对自己的弯刀非常的自信,但他也清楚自己并不是天下无敌,至少在面对贪狼啸日之时自己连动一下的能力都没有。所以他要将危险带走,趁自己还能走时将危险带的离欧阳情远一些。 有人说月光代表着孤独与寂寞,但这句话显然并不是对谁都适用,至少王凌觉得官道边上那群围着篝火说笑的人就一点都不寂寞。 篝火边坐着六个人有男有女,他们一边说笑着一边吃着那架在篝火上烤的冒油的野兔。王凌就这样走着,默默地走着,既没有故意远离那堆篝火,也没有要靠近的意思。他对这些人并不关心,当然不关心的前提是人家也不关心你。如果人家一旦开始关心起你来,你想不关心也不行了。 此时便有一个女子站在了王凌的面前,这个女子是坐在篝火旁的那六个人之一,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王凌并没有动,或者说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因为他现在的大脑已经迟钝了,他不知道这个女子为什么要挡在自己面前,他也不知道挡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要做什么,他也不想知道,他实在是想不动了。 那女子看着王凌,看了好大一会忽然笑了“呵呵呵~公子可还认得奴家?” 王凌也看着那女子盯着脸看,看了半天摇摇头表示不认得。其实就算是现在王凌的脑子清醒也未必能认出来,毕竟他不可能谁都记得,不过像大欢喜女菩萨那群人到是能记得非常清楚,因为她们都长得太有特点了,她们最大的特点就是胖。而眼前这个女子虽然还算漂亮,但却说不上有什么特点,王凌记不住倒也正常。 那女子见王凌摇头笑得更甜了“呵呵呵~公子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不如你看看这个?”说着那女子从怀中掏出了一件东西,扔给了王凌。 王凌伸手接过,还没来的及看便觉得入手冰冷,而且非常僵硬,到是有些像是一块蜡像。心中疑惑王凌低头去看时先是一笑,不过马上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就像他手中的那件东西一样僵硬。 王凌接到的是一只手,最初王凌还以为是一只用蜜蜡做成的假手,可是仔细一看,却发现这只手的手背上有一个纹身,纹身王凌见过很多,纹在手上的也有不少,但这只手上的纹身王凌可以肯定,他生平只亲眼见过一次。 人面桃花蜂,天下第一凶。 王凌的眼睛缓缓的从那只断手上离开,慢慢的移向那女子的左手,本来应该是手掌的地方变成了一柄短剑,极为秀气极为精致的短剑,剑身上还雕刻着花纹,让人一眼看到就能相信这绝对是一件艺术品,而不是一件杀人的凶器。 女子冷笑“怎样,这位公子想起来了么?”随着女子的问话火堆前剩下的五个人也都围了过来,分别是四男一女。 王凌微笑着随手将那只断手扔回给了桃花蜂,同时笑道“既然当日已经丢了一只手了,今天这是要将另外一只手也留下吗?” 桃花蜂接过自己的断手又郑重其事的将其放回怀中,道“公子可真爱说笑,这里只有七个人,你一人又如何能胜得过我们六个呢?说不得公子今日就要留下点什么了。呵呵呵~”说完用她剩下的那只手掩嘴笑了起来。 王凌没有再说什么,他现在太累的实在是不想跟这群人耍嘴皮子,所以他用做的。 抽刀断水天网的人都知道的一招,也是王凌出手的第一招,更是王凌最强的一招。有人说只要躲过了抽刀断水,王凌便只是一个不入流的混混了,因为无论是哪个刀~客,只要他用的是刀,劈砍的速度与力度便绝对会超过王凌。但这招抽刀断水真的有那么好躲么? 贪狼躲过了因为他的刀够长,即使是他站着不动如果王凌想要砍到他的话也必须先做好被他砍中的准备。 吴老大躲过了因为他用了二十年的时间用来去练习最简单最基本的剑法,同时还练习了许多最简单最基础的步法、身法,所以他的武功并不比贪狼差,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要胜过贪狼许多,并不是说他比贪狼更会杀人,而是说他的武学境界其实比贪狼要高出许多。 桃花蜂一起的这五个人中显然没有人有吴老大一般的身手,也没有人有贪狼的那柄长刀。所以他们这五个人中也没有谁能躲得过抽刀断水。 刀光一闪即逝,王凌的弯刀已经握在手中了,而那四个男的中的一个的胳膊也已经永远的和他分开了。 没有谁看清了这一刀是怎么砍的,包括桃花蜂在内,他们只是看到王凌缓缓的将手放在了刀柄上,然后下一刻到光一闪,弯刀已经握在了王凌的手中,而自己同伴的胳膊也已经掉了下来。一种被称之为恐惧的气氛在几人中蔓延开来,桃花蜂也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招惹这个家伙,其实算起来他跟自己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啊,斩下自己一只手来的是雷奇峰啊。 此时断手的那人才感觉到钻心的疼痛,啊!的大吼了一声,然后昏死过去。 王凌淡淡的在这几人中的另一个女子的身上擦了擦手中的弯刀,缓缓的将弯刀归鞘,然后道“好了,抬上这个家伙滚吧。” 桃花蜂虽凶,但是却也并不是真的不知进退,此时人家既然发话了让他们滚,显然是要饶他们一命啊,于是一言不发,只是对另外两个男的使了个眼色,另外二人立刻心领神会,抬起受伤的人扭头就走了,连句狠话都没有留下。桃花蜂也紧随其后走了,望着桃花蜂的背影,王凌一声叹息“不过是个不成熟的孩子而已,哎~~~” 桃花蜂并没有听见王凌的话,不过即便是听到了她也不会多做解释,比起一两句无聊的感叹,桃花蜂更相信成王败寇这条江湖铁律。今天她败了,带个干脆、利落,人家只是一刀便将他们的胆都吓破了,但只要她还活着终究还是会有希望,总有一天她会将这个用刀的人、雷奇峰还有所有与她为敌的人,全部都踩在脚下,所有人。 桃花蜂走了,王凌却留了下来,因为篝火还没有熄灭,因为篝火上的那只野兔还在飘着香气。这一切都像是在为王凌特意准备的,他累了、困了、不想走了,所以他坐了下来,静静的烤着火,撕下一块兔肉慢慢的咀嚼着。 门岭是一个不小的山岭,据传说这里在大堂贞观年间封印了一只生于盘古开天之前的混度世界的魔物巨虫,这只虫子的名字便是门,是为通往另一个世界之门的意思。传说中这只虫子可以吞吃一切包括时间和空间,于大唐贞观年间被唐朝大将李靖发现时还吞吃了李靖上万士卒,为保大唐天下太平大将军李靖请当时一位得道真人做法,将那只名为门的巨虫封印在了这门岭之下,自此门岭一代便有了各种各样的古怪传闻,比如山精、树怪、狐鬼妖邪。更有一些游方道人慕名前来,欲要捉妖炼丹但最后却又不知所踪,有人说这些人是捉到了妖精练成了仙丹自此得道登仙了,还有人说这些人都是被这山中的大妖给吃了是以才会不见踪影。 涪陵村便是建在这门岭地界的一个村子,说是村子但其规模却是不小,村中有千余口人,赶得上一个小县城了。这门岭多怪事,是以门岭当地人都很少会分散居住,村庄自然也就大些。 涪陵村里有位皮乘安皮大老爷,这位皮爷年轻的时候在绿林道上混过一段时间,有个外号叫皮吞山说的就是他皮乘安胃口大连山都吞的下,江湖上各路镖局不论大小皮乘安是一律通吃,虽然是发了财了但江湖上却结下了不少仇家,后来金盆洗手之后就躲到了这门岭涪陵村中希望能安度晚年。 皮乘安年轻的时候虽然是个出了名的绿林大盗,但自从来到这涪陵村后却是开始做起了善人。村中山路难行要想出山需要至少走两天的山路,皮乘安便出钱找人修路为村中铺了一条宽阔的石板路。山林中时常有野兽出没,村外的木墙又年久失修时常会有小孩被野兽叼走的事情发生,皮乘安又为村子修了一圈石制得围墙。并且还时常会接济村里的穷人,听说谁家吃不上饭了,二话不说立刻就给送去粮食,谁家里有人生病看不起大夫了,立刻便派人去请大夫给那家人看病,而且医药费全出。在这涪陵村中皮乘安便是这里的活菩萨,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疯僧 第三十二章 或许是皮乘安这些年改邪归正好事做得多了,又或许是村里人感谢他的大恩为他烧香祈福起了作用,年过半百的皮乘安家里又添了一个儿子。皮乘安也算是老来得子,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对他是百般的疼爱。家里光奶妈就请了三十多人,生怕自己跟孩子饿着。 一晃眼三年过去了,这皮乘安家的这位小公子也有三岁了。这年春天,皮乘安带着自己的儿子和家眷一起出门踏青,全家上下连带着家丁奴仆共计六七十人全体出动,那阵仗不可谓不壮观啊,家中也只留下一个门房老头看家。 皮乘安家本来就住在这门岭之中,出门踏青自然也是比较方便,出了村子不远便有一个小小的湖泊,这山中之湖也不知水流源自何处,只知道这琥珀清澈异常绝非死水。皮乘安绿林出身,游玩时也自然也就不会去吟诗作对,而是打打猎、野野炊什么的。 皮乘安弓马娴熟,只用了半天时间便猎回来了不少野味,其中还有一只白毛狐狸,这只白毛狐狸通体~毛色雪白连一个杂毛都没有,更兼其眼睛竟然是罕见的绿色。传说这种绿色眼睛的白狐狸有一名称叫做碧眼银狐,乃是狐中极品,据说用它身上的毛做成毛笔执此笔作画便可落笔生花,更有传说这种碧眼银狐的毛做的毛笔还有一种神奇的能力,可以将画出来的东西变为现实。不过皮乘安并不知道,从这只碧眼银狐的死状便可看出,任何人若是知道了这银狐毛皮的珍贵,都会不像皮乘安这样去射杀它的,这只碧眼银狐身上足足插了五只箭,这是皮乘安的绝技连珠箭,被他用在了这只倒霉的银狐身上了。 皮乘安令下人将猎物都收拾干净,然后便和自己的妻子们还在自己唯一的一个宝贝儿子一起美美的吃了顿野味烧烤。下午他又有些闲的难受,便又领着几个家丁去了山里准备再打些猎物回来。一直到傍晚皮乘安才回来,这次不光带回来了许多猎物,还带回来一个和尚,这大和尚宝相庄严,似是一位得道的高僧。 大和尚说自己是在这山中迷路了,皮乘安见到他时他躲在一颗树上与树下的一只猛虎在探讨佛法。皮乘安一箭将老虎射死,这大和尚才从树上下来,下来后这大和尚非但没有感谢皮乘安的救命之恩,还职责皮乘安说他妄做杀孽。皮乘安这些年一心向善,听了大和尚的话竟然没不生气,而且还将大和尚奉为上宾,皮乘安觉得像这样的得道高人,脾气有些古怪也很正常。 大和尚法号普善,乃是一个四方云游的行脚僧人,大宋朝重道轻佛,佛家寺庙即没有道观那么多,也都不是很大,和尚僧人自然也就少了,而且很多僧人没有寺庙挂单自然也就只能四方云游,化缘修行了。 皮乘安将普善带回自己家人休息之处,并且将普善介绍给家人认识,同时还领着自己三岁的儿子给普善看,普善一见了皮乘安的儿子立刻说此子不凡,将来必是封阁拜相。皮乘安一听也是大喜,对普善更是礼遇有加。回程的时候皮乘安更是邀请普善到他家中住上几日,普善大和尚也是欣然应允,与皮乘安一同回了涪陵村。 这一路上普善也没闲着,跟皮乘安讲了一路的佛法,同时还为皮乘安测算了三世缘法,更是一口道出皮乘安早年间做过绿林勾当。皮乘安一听自是无比信服,对这位普善大师更是敬若神人一般。在回到家后皮乘安安排家人大排筵席款待普善高僧,同时还宣布皮家上下自今日起要斋戒七七四十九日,以示对普善大师的尊敬。 不过这七七四十九日的斋戒最终还是没能完成,就在皮乘安将普善带回家去的当晚,皮家上下一干人等全部都消失了,就好像突然间人间蒸发了一般,唯独那个之前被留下来看门的老卜还在。涪陵村的人在听说了这事之后纷纷组织起来寻找皮乘安及其家人,不过在寻找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之后却依然没有半点线索。人们纷纷传说皮老爷领回来的不是什么得道高僧,而是那山林中的精怪所化,一时间皮家偌大的院子竟变成了一个鬼屋,唯独那个老仆人一直守着皮家的宅院不肯离开,他要等皮老爷回来。 王凌这几日又遇到了十几次天网杀手的刺杀,有暗地出手下毒的,也有在官道上挡路决斗的,更有躲在远处用弩箭飞刀想要远程狙杀他的。若不是王凌警觉这几日内恐怕王凌便要死上十几次了,最终为了躲避那无穷无尽的追杀,王凌还是无奈选择了进山,至少山林中有树木遮挡,几乎不可能再被人躲在远处暗算了。 王凌在野外的认路能力一向不好,这次进山也是在走了一段路之后便迷路了。不过这次运气好在误打误撞之下竟然被他找到了一个村镇,从村口的石碑可以知道,这里便是涪陵村。 王凌来到村内的时候已是快到午夜时分了,明月高高的挂在天上,将这个整个涪陵村都镀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光芒。涪陵村周围都有石墙挡着,但这种墙挡得了野兽的冲击,却对人没什么作用,王凌只是找了块石头垫在脚下,然后助跑几步一脚踏在那块石头上,纵身一跃已然进到了村里。 王凌独自走在清冷的街道上,忽然有些后悔了,若是在荒郊野外虽然有些危险,但若是自己找个树洞或者在树下刨个坑的话,睡起觉来至少还能暖和一些,可现如今这大半夜的家家都关门闭户了,而且山村之中虽是有些富裕人口也不少,不过终归是个村庄,平日里来的人也少,主要就是一些游方的货郎来着卖货。不过人家货郎都是白天来,来了之后先找好住处然后才会挑着整理好的货物开始走街串巷的兜售。 村里没有客栈,大半夜的也没有什么人家能够暂住,无奈之下王凌便在大街上闲逛,现在虽然是以4月份的天气了,但依然还是有些微冷。王凌正哆哆嗦嗦的在路上走着,看着周围那一个个紧闭门户的人家,他也不愿去敲门打扰了人家的清梦,走着走着便看见一座大宅,宅院似是已经荒废了,门口的屋檐下还挂着很多蜘蛛网。好在这宅院虽是荒废了,但大门还是开着的,而且那里至少也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这阵阵的冷风怎么也不会吹到屋里去的。如是想着王凌便以举步上前,慢慢推开了那两扇三米多高的大门。 王凌一直想不明白那些高门大户为什么非要将自家的大门修的那么高,难道这些人家个个都是巨人? 推开门进去后王凌借着月光仔细观瞧,大门后面是一个极大的石制屏风,屏风上有一副画,画中是一副桃园深处的景色,虽然已是半夜但借着那银白色的月光,王凌却也能看的十分清楚。 转过屏风王凌来到院内,院内十分荒凉地上长满了野草,几颗杏树也没人修剪枝杈也都长得极为杂乱。过了前院便是客厅,这客厅内家具到是齐全但也都布满了灰尘,显然是很久没有人打扫了。 王凌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发现这里虽然没人打扫,但无论是桌椅板凳,周围的花瓶摆件都非常整齐,看来在这家人走了之后这里就再也没人来过了。而且这家人的人缘还不错,不然的话即使是有人看守也保不齐有人会闯空门偷东西,可从这客厅的状况来看,这里明明就是一个人都没有却一件东西都没少,这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王凌出了客厅轻轻的带上门便要绕到后院,比起这些无聊的分析他现在更需要的是一张大床,他已经太累了不管是精神上的还是身体上的,他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一阵微风吹过,客厅的门吱呀一声又慢慢打开了,本来空无一人的客厅内不知何时已然多了一个灰色的影子,这道影子在屋内晃了几晃似是要检查一下这里的状况,在围着屋子绕了一圈以后灰影又在客厅内下手末位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但即使是坐着不动也已然看不清他的样貌,若此时情景被王凌看到的话也就不会再天真的认为这里是一座普通的荒园了。 王凌在这座宅子里绕了好久才找到一件有床的房间,他也不知道这里是客房还是主卧,反正在他看来都是一样的,只要有个能躺下的地王凌也就知足了。 王凌一边抖着被褥上那厚厚的灰尘一边心里暗自嘀咕“这宅子可够大的呀,刚才差不多得走了有六个院子,后面应该还有一个花园,这样算来这就得是一个七进的大宅子呀!这家人家还真是有钱啊,放着这么大的宅子就在这扔着,连个看房子的都不找,也不怕别人给他占了。” 疯僧 第三十三章 王凌就这样一边嘀咕一边收拾,忽然手好似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王凌伸手在床~上摸了摸,不过这黑灯瞎火的窗外虽有月光却也照不到床~上来。王凌身上也没有火折子,窗边的桌子上倒是有个烛台却没有蜡烛。就这样摸索了一会什么也没有,王凌也就放弃了毕竟有张床就不错了,就算是床~上有根针啊什么的,等再扎着自己的时候再把它扔了就是了,这么想着王凌也就躺到了床~上。 王凌是有裸~睡的习惯的,不过那也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这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了,王凌只是将鞋子脱了下来便合着衣服睡了过去。 睡不一会王凌迷迷糊糊的感到身子一沉,手脚便都不能动了,就连眼皮也似有千钧之重,无论如何都睁不开。而且这种感觉还在逐渐的加重,慢慢的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随着这种慢慢加重的窒息感,王凌的大脑也恢复了意识。此时王凌便以意识到自己这是被鬼压床了,当然作为一个有着丰富科学知识的现代人,王凌对所谓鬼压床的原因和原理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自己这几天的疲惫加上精神上的紧张,此时一旦放松下来出现这种睡梦中大脑无法控制身体的情况倒也正常。不过理解、清楚不代表懂得如何解决啊,王凌向来自视甚高对神鬼之说也从不放在心上,或许有时候不知在哪听了那么一鳞半爪,但却也都是当做故事去听,真到了用的时候却又想不起来了。 其实按理说一般情况下的鬼压床并不可怕,这种情况对人体造不成任何伤害,最多会在精神上让人感到恐惧和害怕而已。王凌自然是不会害怕的,且不说这种完全可以用科学的角度解释的事情,即便是真的撞见鬼了王凌也敢跟它斗上一斗。 若只是单纯的无法动弹王凌最多就是感叹一下‘嘿!鬼压床了!’然后继续睡觉。不过此时的情况却有些特殊,因为现在已经不是动不动的了的问题了,现在的问题是这种压迫感已经使得王凌无法正常呼吸了,若是放任不管按照现在这种压力逐步加强的情况来看,王凌最多还能再坚持半个时辰,如果半个时辰内想不到解决的办法的话,他就得被憋死。 王凌向来都以聪明人自居,不过此时却也想不到什么解决的办法。他有想过咬破舌尖,通过疼痛的刺激使得自己能够彻底清醒过来,不过尝试了一下发现虽然能咬到舌尖,但是嘴巴完全没有力气,不要说咬破了,就算是咬疼一下都做不到。王凌还知道被鬼压床可以通过用筷子夹中指来唤醒,可是他连动都动不了,更不要说自己用筷子夹自己的中指了,要是能夹的话那也就不算鬼压床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逐步加强的窒息感带来的绝望也慢慢爬上了王凌的心头。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囚犯被告知一会就要执行枪决,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所以在很有些国家很多死刑犯都是自杀的。王凌现在就像是一个被宣判了死刑的死囚犯,那种等待死亡时的无助和绝望使得王凌几乎快要崩溃了。而且慢慢的王凌的脑中开始闪过很多回忆的碎片,有温馨、有激动、有浪漫、有喜悦、有悲伤、有痛苦,一件件事情、一段段回忆。 慢慢的王凌停止了呼吸,他的样子很安详,完全没有窒息而死的人应有的狰狞与骇然。 “咯咯咯!” 就在这时一阵鸡鸣传入了王凌的耳朵,随着这阵鸡鸣报晓的声音响起,那种被东西压着的感觉也似潮水一般退去。 王凌刚一回复行动立刻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同时王凌的目光也向窗外望去,他想找找看是谁家的公鸡啊叫的那么及时,王凌几乎可以确认要是没有那阵鸡鸣,自己今天恐怕就要交代在这了。 此时天刚蒙蒙亮,王凌活动了一下筋骨从床~上下来,他现在一点睡觉的心思都没有了。到不是王凌怕再来一次,主要是刚才的窒息感让他的大脑一直处于半缺氧状态,在这种痛苦感觉的刺激下王凌也是要比平时还清醒一些。 站在窗前王凌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感受着那带着泥土芬芳的气体流入自己肺部的舒畅,自从上次在山顶吐纳之后王凌便喜欢上了这种清晨吐纳时的感觉,即使是没有条件吐纳时王凌也会多做几次深呼吸,以此来体会这种芬芳与舒畅。 王凌在窗前发了一会呆,无意间一低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右手食指处竟然变成了黑色的了,这可不是摸~到灰尘的那种黑色,而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变黑。王凌不敢怠慢立刻抽~出腰间佩刀将手指划开一条小口,现在的王凌即使睡觉也要抱刀而眠,不单是为了应付随时可能要面对的厮杀,更多的则是一种心理安慰,至少手中有刀即便有些突发事件心中也不会慌乱。 一股黑血顺着王凌划出的那道伤口流出,黑血中还带这些许腥臭味,最开始的那一部分甚至都不能算是血了,那部分黑血已经完全没有了血液应有的那种粘~稠感,更像是一股黑水,等慢慢的黑水流尽了,才慢慢的由稀转绸颜色也逐步的由黑变红。直到流出来的血全变成了鲜红的颜色,王凌才在房间里找了块干净的布条进行了简单的包扎止血。 做完这一切王凌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也没碰过什么特殊的东西啊?可是看刚才的情形明显是中毒了,不过好在这毒的毒性并不猛烈,而且也只是集中在自己的食指上,想到这王凌忽然意识到自己昨晚在收拾床铺的时候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当时扎到的便是自己的食指。 王凌来到床前此时天以大亮,再去仔细查看了一遍昨晚自己盖在身上的被子,发现这被子上有一些黑色的丝线漏在外面。王凌心中不由吐槽‘这古人原来也用黑心棉啊!’看来我这是被黑心棉里藏着的东西给扎到的了。心里想着王凌随手抓起被子一撕,随着呲啦一声响被子里的东西也显露出来。 看着眼前的景象即使是大白天的王凌也忍不住起了一层的白毛汗,这被子里哪里是什么黑心棉啊,这分明就是一张张人皮,完整的人皮。 王凌看着这一张张人皮再想到昨晚自己就是盖着这些东西睡的觉,胸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恶心感。强忍着吐意王凌数了一下,整整七张人皮,而且这七张人皮都是完好无损的,甚至连一条伤口都没有。这七张人皮分别是四男三女,从人皮的样子可以看出,这些人在被剥皮前应该是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但令王凌想不明白的是,这样完整的人皮究竟是怎么剥下来的呢? 王凌以前看过一些史书以及一些古代的刑典,其中就有记录着一些剥皮的方法,比如将人埋在土里,要求是埋人的土一定要超过受刑者的胸口,之后再将那人的脑袋上划出一个圆形的大洞,再之后再往里撒上盐,在这种窒息与盐粒的刺激下,被埋得人便会一下子从土里跳出来,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些受刑者的皮都会留在土里,于是便算是制作成了一张比较完整的人皮了。 但王凌这几个却有不同,这几人的人皮保存完好的都有些不像话了,不要说天灵盖了就算是身上也是完全没有受伤的痕迹,就像是从嘴里被生拉出来似得。撕完床单王凌又将床~上铺的褥子也给撕开,好在褥子里放的到是正经的棉花,既没有出现头发也没有人皮。不过王凌又想到了床边的衣柜,刚才找止血的布条时也看见里面也有几床被褥,于是王凌又将衣柜里的被褥也都尽数撕开,不过这些被褥里也都只是普通棉花而已。 做完这些王凌找了张椅子在桌旁坐下,盯着桌子上的茶杯愣愣的出神,自己这是得有多背啊?这么多被褥都是正常的,怎么昨晚就盖了那床人皮被了呢?想着想着王凌又想到,为什么这间房子里会有一床人皮被呢?是这里的风俗如此,还是说是这个房间的主人的个人爱好?又或者这间屋子本就是准备拿来害人的,这家主人想要害谁就让这人来这屋里住一晚?昨晚的鬼压床很明显跟那床被子有关,或许是那床人皮被中的人皮阴魂不散,也或许是因为人皮经过处理其中的毒素影响,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昨晚被人皮被里的头发刺破了手指中毒了。 根据鸡鸣之后压迫感和窒息感都瞬间退去这点来看,人皮阴魂不散的可能性比较大,不过也不排除有一种专门在夜间起作用的毒素的可能。不管是哪种可能,至少王凌目前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这些手段绝不是专门为自己所准备的,因为这间宅子很明显已经空置很久了,而这间房间也是自己挑的。在排除了诸多可能之后,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便是,这家主人为了害人专门准备了这么一床人皮被,想要害谁就让他在这屋里睡一晚。 当然了,这种推断还需要一些证据来证明它的正确性,虽然这事本身跟王凌是没什么关系的,不过好奇心驱使下王凌还是选择将事情弄明白。 疯僧 第三十四章 王凌又去了周围的几个房间,分别将这些房间里的被褥全都弄破,得出的结果令王凌震惊,在这些房间中竟然有整整十床被子中藏有人皮,而且每床都是七张,唯一不同的是这些被子中虽然都有人皮但人皮的性别比例却不相同,有些事六男一女、有些是三男四女、还有些根本就全是男的或者全是女的。 这个结果绝对出乎王凌的预料,之前考虑的这家主人准备以此物害人的想法显然就有些牵强了,毕竟谁也不会在家里摆满了人皮的填充的被子,目的就是为了要随时准备着害人吧?更何况这十床被子全都是被铺在床上的,而且有些被子还没有叠起来,这说明在这家人家离开之前还有人用过这些客房,或者说这些被子在此之前还有人盖过,而且那个人还活着,原因很简单,没有谁死了以后还能自己掀被子的,而且从翻开的角度来讲的话,绝对是一个躺在被子里的人掀开的。 王凌按照他自己的思路推理下来,结果越推理越乱。最终得道的结果更是让人难以置信,这里的人或者说这一家人家都有盖人皮被子的习惯或者说习俗,而且他们不会受到这种被褥的影响。这个结果虽然让人难以置信却也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了,而且这个结果令王凌想到一个人,或者说一个族群更为合适,苗疆养蛊人! 蛊之为物乃是远古之时所传神秘巫术,一般只在湘西苗族女子之中有所流传,世循传女不传男的习俗,其他民族不曾有之,纵有类似之物,也远不能与其相比。早为三苗先民用于情誓,两只为对,亦称情蛊。如遇背叛,一方自尽,蛊从其体内飞出,引动另一情蛊破体飞出,使其巨痛七日之后方气绝而亡。后来有汉族男子进入苗疆,见苗女多情,便居住下来,待二三月后,借口离开,许久不回,苗女自尽,汉人蛊飞人亡,导致谈蛊色变。许多文人学士交相传述,笔之翰籍,一部分医生大夫也根据自己的经验以及对病症的了解设想了许多治疗之法,但所记之法多不可取。 蛊的种类有很多,依据选材不同、方法不同得出的蛊也有所不同,流传比较广的蛊便有一十三种之多,分别为螭蛊、蛇蛊、金蚕蛊、篾片蛊、石头蛊、泥鳅蛊、中害神、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生蛇蛊、三尸蛊,此外还有许多不为外人所知的稀奇蛊类更是不计其数。 王凌对蛊的了解并不多,其实在大部分人看来,蛊都是一件非常神秘的事物,养蛊术与湘西赶尸术、太过降头术并称东南亚三大奇术,自然也不是浪得虚名。 现在王凌所担心的便是之前自己手指变黑到底是中毒,还是中蛊。若是中毒到还好说,刚才放出毒血应该也就没什么问题了,不过若是中蛊的话可就不好办了。根据王凌对蛊术有限的了解来看,预防中蛊还是比较简单的,比如可以在吃东西或者喝水之前问上一句‘莫非这里下蛊了?’一经点破也就不会中蛊。又或者带头大蒜,时不时的吃上一口,特别是在吃饭或者喝水前吃,若是饭菜或者水里有蛊的话,一旦入口就会被吐出来。所以说预防中蛊还是非常简单的,不过若是已然中蛊再去破解的话就非常困难了,至少王凌不知道究竟有什么方法可以解除蛊术。 王凌思前想后不禁苦笑,天网众多杀手剑客没能杀死自己,最后却栽在了一群已经不知去向的苗疆养蛊人的手里,说出去的确会让人笑掉大牙的呀。现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村中探探,若是村里人都是苗疆养蛊之人的话,那么或许能找到破解的方法。王凌到不担心这些人不配合或者不帮忙,必要时王凌还是有些手段让人屈服的,不过他担心的是这里只有这一家是苗疆人,那么他也就只能是悲剧了。 王凌想到此处也不再耽搁,立刻起身出了荒园。走出大门时王凌抬头看了一眼,门上有块匾上书‘皮府’二字,从这家人的姓氏来看好似不是苗疆人,不过王凌也不敢大意毕竟关系到自己的小命,而且其实他也不知道苗疆到底有没有姓皮的。 王凌从皮府出来,此时已近中午,今天这一早上光忙着这人皮被的事情了,王凌也没顾得上吃早饭,虽然现在生死难测,不过饭还是要吃的,毕竟就算是不吃也解决不了问题呀。找了个二荤铺坐下,所谓二荤铺便是一些地方不大,有个一两间房甚至更小,灶台一般时在门口或者外面街上,而客人是坐在里面的,卖的也都是些个家常菜,主要是物美价廉比较容易让平民所接受。 王凌平时吃饭也没什么讲究,虽然有条件的时候可以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但在没有条件的时候比如说之前一直被人追杀的时候,即使是草根生肉王凌也是吃得下的。此时来到这二荤小铺便让老板看着掂对了两个小菜,又要了一碗阳春面就这么吃了起来。 说来也巧二荤铺的老板兼厨子也姓王,这王老板是个热心肠,但凡有人请他帮忙不管认不认识,只要是能力所及他也从不说一个不字。因此他这小铺子这些年也亏了不少钱,主要是时常会有些个身文分文的乞丐来乞讨要饭,王老板也从不拒绝,若是这两天挣得多了便弄个青菜再给个馒头什么的,若是这两日没什么生意他也会下碗面给乞丐充饥。 此时这王老板见王凌吃的酣畅,再加上王凌一身衣服最然不是粗布麻衣,但这几日与人交手多少也留下许多口子,更兼几天没有洗澡换衣服了,身上还是满脏的。是以王老板以为这是个落难的书生,等王凌吃得差不多了,便坐在一旁与王凌攀谈起来,还主动表示可以免了王凌这顿饭钱。 王凌倒也不是什么爱占便宜的人,他向来是奉行善者赏恶者罚的行事原则,在了解到这位同姓老板的意图后更是不肯少付钱了,在怀里掏出一锭十两左右的银子来,硬是塞给了这位本家,说这是对他善意的感谢,搞得王老板还很不好意思。 如此一番,王老板对王凌便更是热情了许多,对于王凌的问题也是有问必答,言无不尽。王凌也是借此打听了一下目前比较关心的,关于皮府的事情。王老板便将皮府之事详细的跟王凌讲了一遍,不过听完这位本家讲述后王凌又一次迷糊了,这事情又跟自己的猜想背道而驰了。 据王老板说“这皮大善人虽不知是哪里人,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整个村子包括皮府上下都没有一个苗疆人。”而且攀谈之中王老板还透露出很多关于皮家老小失踪时的细节问题,比如在所有人都忙着找寻失踪的皮乘安一家时,那位忠心耿耿的老仆人却只是每日待在皮府后院,说是要等老爷回来。这等人哪有在后院等得呀?另外就在皮府上下失踪后的第三天夜里,这涪陵村中不知怎的竟然出现了一大群狐狸,这些狐狸全部都聚集在皮府大门前,对着那大门跪拜嚎叫,折腾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清晨便有神秘消失了,连根狐狸了毛都没留下。 王凌听这本家老板越说越玄,都快赶上鬼故事了,心中自是不信。不过却也对这件异事来了兴趣,一时间几乎忘记了自己现在也是麻烦缠身。 王凌又与那本家老板攀谈了一阵便起身告辞了,现在已经不用再担心中蛊之事了,而且据那王老板所说,皮乘安一家是去了一趟门岭之中的一个湖泊踏青,回来之后便全家都失踪了,虽然这件事距离现在也已经过去了三年了,不过王凌还是决定去看看,到底那能让七十余人于一夜之间全部失踪的湖泊究竟长什么样子。 王凌在二荤铺里便以问明了道路,有道路的话自然也就不用担心迷路。王凌便独自出了涪陵村,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便来到了那个传说中的湖泊旁。 湖泊是在一个群山环绕的洼地中,湖水清澈虽然因为太深一眼望不到底,不过却也能看出这并不是一个死水湖,估计是有地下暗河流通。此时正好也是春暖花开之时,湖面上飘着几片不知从哪吹来的花瓣,王凌看着这等景象,一时间也是痴了。 嘻嘻嘻~ 就在王凌陶醉于这湖光山色之中的时候,不知从哪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打断了王凌那已经飞到爪洼国去的思绪。王凌左右观瞧,发现四周空无一人,心中便已加了点小心,同时凝神静听,发现除了笑声外还有女子说话的声音。 待分辨出声音传来的方向后,王凌蹑手蹑脚的向着那个方向摸了过去。转过一块湖边的巨石之后,王凌发现原来这大湖旁边还有一个小水塘,水塘边有几个女子正在浣洗衣物。 这些女子一个个都是一身轻纱绸缎,全然不像山中村妇,即便说这些女子都是大户千金也不为过,不过王凌却没听说过那家的千金小姐会去自己洗衣服的,更何况还是组团来洗衣服。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些大户人家一个个的都得病到什么程度啊? 王凌一时间看不明白情况,于是便打算上前问问,反正不过是一群女子。王凌轻咳一声,便从巨石后面缓步走了出来。他这一声咳一是为了打个招呼,说这里有人我要过来了,免得惊到那群女子,二也是请下嗓子。不成想王凌刚一现身,那群女子便纷纷惊呼,也不管地上的衣物了起身就跑。 疯僧 第三十五章 王凌见这些女子要跑,便快步上前同时嘴里道“诸位姑娘莫慌,我不是什么好人。”这话一出那群姑娘跑得更快了,王凌也意识到自己是说错话了,立刻便改口道“不对,我是好人,不是什么坏人。诸位姑娘,哎!姑娘?”王凌一边喊着一边追,可是却越追越远,看这些女子步伐也不大,走的也没有多快,但却总是一晃神间便已出去了数丈,再一晃神这些女子竟都没了踪影。 王凌一看这是一群神仙啊,这些日子他也见识了一些所谓的轻功,总体来说就跟那些跑酷的差不太多,最多也就是在速度和纵跳高度上要强了一些。像这种神乎其技的轻功步法王凌还是第一次见到,之前见过的人里孙禄堂和至尊宝算是轻功最好的两个人了,但是跟这些女子一比虽然速度上差不多,却少了一份飘逸以及那种举重若轻、自然而然的感觉。 见到女子们消失在眼前王凌也是无奈,追是追不上了,毕竟人家会轻功嘛,不过王凌也不是一般咖,只是眼睛一转便以计上心来。接着王凌转身又回到水塘边,将被随意丢弃在地上的衣物以及那些洗衣用的盆子什么的全都归拢起来,坐在那静静的等。他在等那些洗衣服的姑娘们回来,毕竟她们的衣服还在这呢不是。 等了差不多有一炷香的时间,王凌远远看到在一棵树后悄悄的探出一个头来,虽然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但王凌心中明白,那必然是刚才那群女子之一,此时定是回来拿衣物了,王凌就在那坐着,他本以为那女子过一会看自己没走的意思定然会来跟自己协商或者直接索要衣物,谁知又等了有一炷香的时间,那边之前探出头的那个女子依然没有过来,看着这是打算就这么耗着了。 王凌等得心焦,于是便捡了几件他看着比较好看,用料相对更为考究的衣服,拿在手里朝着刚才女子们逃走的方向走了过去。王凌清楚在人受到惊吓的时候逃跑,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绝大多数人是会选择直线向自己的目的地逃跑。而这些女子的目的地很显然就是她们住的地方,毕竟这荒山野岭的,王凌就不信这还有什么官府衙门什么的方。 顺着那个方向一直走,王凌这一路上再也没有看到那群女子的身影。走过一片树林映入王凌眼帘的是一座高峰,峰高几入云端,有一条蜿蜒的山道直通峰顶。王凌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并没有什么岔路,那么那些女子也就只能是上了山顶了。王凌见此情景不知怎的忽然想到了以前看过的一部木偶剧动画《崂山道士》动画中讲的是一个书生,一心想要求仙得道,于是去崂山寻仙,而且还真给他寻到了一位仙人。不过他凡人眼拙,看不出来仙人试探他,而且他也吃不了苦。即使是仙人以法术暗示他,他依然不是成材的料,最终仙人教授的一招穿墙术,他回家去稍微一卖弄,就不灵验了,以失败告终。 此时看这山道便有些像是那崂山仙人所住的仙府山道一般,而且王凌虽没有亲眼见到但却也能断定,那些女子必然是住在上面的,思及此处王凌便举步上了台阶。 人常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在沿着山道走了半个时辰以后王凌却是觉得这上山也不容易啊,在后世王凌也登过山,不管是走台阶也好,还是攀岩登山也好,至少在后世这些要么是有工具辅助,要么便是修整的比较平整的山道石台。不过眼前这条山道却是崎岖难行,而且即使走了这么远了都还没看到峰顶在哪。 又咬牙行了足足有近两个时辰,王凌才隐约看到山顶上的一间庙宇。王凌心中奇怪,本以为这山顶上应该是什么仙宫豪宅,或者是民居成群,但此时却只看到一个小庙。王凌纳闷这些女子难道都是庙里代发的尼姑?可是看穿着打扮却又不像,王凌一时也说不上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都走了这么久了,而且此时天色也在逐渐的变暗,想要现在下山去已是不可能了,是以王凌还是咬咬牙坚持往上爬,只盼着山上不是那种不收男客的姑子庙吧。那样的话自己今晚还能有个落脚的地方。 待王凌气喘吁吁的来到庙门前,发现这小庙极为破旧,而且轻扣庙门,半晌过后才听见有脚步声音,慢慢悠悠挪到门后问了声“谁啊?”听声音苍老异常得有七八十岁的样子。 王凌等了半天气也喘匀了,听那声音知道是个男的,于是便道“大师,我是游学的士子,今日游历到此见此峰高绝故而登峰览胜,现如今天色已晚想在此借宿一晚,还望大师行个方便。”也就是王凌脑子转的快,一听是个和尚,自然也就不能跟人家说自己是追一群姑娘上的山,这要是这么一说‘我追一群姑娘上来的’人家和尚还不得给他推下去啊。这里是出家之人修行的清净之地,虽然刚才或许真有一群姑娘上来了,毕竟现在还没看见呢,怎么着也得进去看看再说吧。 那老僧听王凌说是游学的士子也没有多想,吱呀呀一声将庙门打开,道了声“阿弥陀佛!施主里面请~”。 庙门一打开王凌搭眼观瞧,这小庙外面看虽极是破败,但里面却别有洞天。王凌还礼道了声多谢,便跟着老僧迈步向庙里走去,此时天色虽然已经暗下来了,但这室内景物却依旧能不借助灯烛便可看清。 老僧领着王凌进来也不急着带去客房,而是领着他在寺院之内浏览,攀谈之下王凌知道这老僧原本也不是本寺僧侣,同样是云游至此,落脚休息。二人在前殿看了看,四周摆着十八罗汉像,正当**着的不是如来佛祖,而是一尊高大佛陀立像,旁边还趴着一头形似狮子的巨兽。王凌对佛教研究的并不深,虽然多少有些了解,也片面的紧。老僧介绍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地藏王菩萨,这座庙也是座地藏王菩萨庙。 王凌在老僧的指引下拜了拜,之后便随着老僧绕到后殿。刚一进后殿王凌提鼻子一闻便觉不对,这后殿虽然看那这样子与前殿无异,但却飘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这种香气绝不是寺庙里面的檀香或者香火之气,也不是花香、饭香,而是一种女人香。 女人香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后天施以脂粉或以香汤沐浴这种的香气一般称为胭脂香。另一种便是先天自有香气,自己身体内便可分泌~出一股香气,洗之不掉。这种香女自古有之,最出名的两个一个便是西施,西施因模样俊俏,身有香气,便被越王勾践送给了吴王夫差,夫差特意为西施修了香水溪、采香径等,每天在芬芳馥郁的气氛中与西施寻欢作乐,最终被卧薪尝胆的勾践以三千越甲灭了吴国。另一个便是杨贵妃,关于这位贵妃有文献记载,当年唐玄宗行幸温泉宫,遇一美姬,香气袭人,玄宗为之倾倒,占为己有,封为贵妃,此女就是杨玉环。与夫差得到西施时一样,唐玄宗也为杨玉环修建了一座沉香亭,让杨玉环在有花园的时候有地方休息一下,沉一沉香汗。 此时王凌闻见的这股女人香便是第二种香气,乃是女子体~香而非脂粉之味。而且从刚才起王凌就在想一个问题,一般寺庙主神像都是在后殿,比如北京城有座卧佛寺,寺中前殿是十八罗汉和观音像,中殿是如来佛祖像,后殿才是卧佛弥勒像,所以这个寺就叫做卧佛寺。如果现在这个寺庙真的是叫地藏王菩萨庙的话,那地藏王应该在后殿才对,这寺庙虽然规模小只有前后两殿,但也不可能会有例外啊。此时又在后殿闻见一股处子体~香,王凌不由得心念急转,含笑吟道“一进禅堂脂粉香,此处必定有娇~娘。”说完还斜眼看着那老和尚。 那老和尚听完也看了眼王凌,微微一笑道“风花雪月君独占,老僧一个又何妨。” 老和尚说完这句话与王凌对视半晌,二人同时大笑。王凌道“大师当真好体魄!”老和尚只是微微摇头,手指一面墙壁道“你看那是什么?” 王凌顺着老和尚的手指观瞧,见墙上壁画中是一座仙宫,周围是云遮雾绕,仙宫之上还盘旋着许多散花的天女。 王凌初时还未觉得,待细一看不由惊叹这画壁画之人的画工精湛,不但是这画中仙女栩栩如生,就连这仙宫四周的云彩也似是在流动一般,让人忍不住便想一跃而入。 就在王凌沉浸在这壁画中的神仙气象之时,猛然发现这画中有一个仙子看着十分的眼熟,隐约间觉得好似是在水塘边洗衣服的女子之一。因为当时离得远王凌看的也不清晰,一时之间不敢确定,于是便又盯着那个女子多看了两眼。 疯僧 第三十六章 王凌盯着那壁画中的女子看的出神,恍惚间就觉得那女子也在看自己,而且还跟自己眨眼睛。王凌也是心大之人不在乎这个,见那女子跟自己眨眼睛,王凌也对那女子挑了挑眉毛,算是回应那女子了。 王凌不挑眉毛不要紧,这一挑眉毛那画中女子竟然笑了,紧接着壁画之中便伸出一只玉手,一把就将王凌的手腕攥~住了,往画里一拉王凌便觉得自己全身轻飘飘的,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竟然在云端飞。 王凌号称浑身是胆,即便是面对千万人王凌而也未必会怕,不过只要是人他就有弱点、他就有怕的东西,王凌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高! 王凌发现自己身在半空登时怕的不行了,感觉有人抓~住自己的手腕,立时觉得这就是一颗救命稻草啊,反手一抓死死攥~住那条玉腕,同时死死闭住眼睛。 直到感到身体一沉,脚下也踏到了地面王凌才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座仙宫庭院,碧沉沉琉璃造就,明晃晃宝顶妆成,楼台殿阁雕梁画栋,好一派仙家景象! 王凌这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即便是在后世他也没见过如此景象。王凌正站在这发呆呢,就听耳旁边嘻嘻嘻一阵轻笑。王凌回头一看,正是那壁画中的美貌天女。这近处一看当真是美貌无双啊,王凌一时间已是张口结舌,一个字都说不住来了。 王凌说不出话来,那女子却先开口了,“嘻嘻嘻,这位公子手劲好大呀,捏的奴家手腕都肿了。”王凌低头一看,可不当刚才起就一直死死攥着人家手腕呢,这段时间里连续受到各种冲击,先是仙家庭院接着又是美貌天女,一时间都忘了自己还抓着人家手腕呢。 王凌赶紧松开那天女手腕道“仙子莫怪,只因仙子美貌无双更胜四大美人,小生一时看的痴了,仙子莫怪、仙子莫怪。” 女人都爱听好听的,天女也是女的,所以她也爱听这种话,不过这天女显然也是学问不高,不知道所为四大美人是谁,于是便问“呵呵~不知公子所说的四大美人都是哪四大美人呢?” 王凌见到这天女一笑魂都飞了,张嘴便道“这四大美女分别是夏之妹喜、商之妲己、周之褒姒、汉之飞燕。” 天女虽然没听过四大美女,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文化,一听这个可就不乐意了冷脸道“奴家虽不知何为四大美人,但却知公子方才所言四女皆为败亡祸国之女,奴家不知公子何意?” 王凌嘴角一扬笑道“败亡与否与女子何干,而且四女之美有诗为证:有施妺喜,眉目清兮。妆霓彩衣,袅娜飞兮。晶莹雨露,人之怜兮。你说这妹喜美是不美?” 天女听完王凌前半句话脸色多少有些缓和,听完后半句冷意嫣然全消,点头答道“美”顿了一下又想刁难一下王凌便即问道“那另外三女呢?” 王凌笑道“莫急!咱们再说说着殷商妲己,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聘媚妆。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说道取回长乐侍君王时王凌不由得盯着那天女又是一阵打量,看的天女都有些发毛,寻思这家伙不会非礼我吧? 王凌冲着天女打量一阵,不等天女再问便即又道“天生丽质本情长,因遇痴迷转作殃。不笑只缘忧世道,无辜偏选入宫墙。声传缯帛原臣佞,烽举骊山乃帝狂。继后几经移国祚,倾危岂尽属红妆。幽王之祸何源?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王凌一口气连吟两首诗,算是凑齐了四首美人诗了。 天女听完王凌这四首诗也很是开心,毕竟王凌之前就说了,她比这四位美人还要美,不过这天女眼珠一转道“好吧,那就算你说的没错了,不过这四大美人都有诗词夸耀,不知公子可愿为奴家作诗一首呢?” 王凌一听这要求心道‘坏了’王凌倒也不是不会作诗,不过他这诗随性子来,他这种属于说没才华但有天赋,所以呢灵感到了能做两首打油诗,灵感没到硬憋,你就是憋死他他也做不出来啊。此时王凌就是一点灵感都没有,他现在脑子里全是这美人仙子,刚才能背出这四首诗来就已经很不错了,现在再让他写诗,那是想都别想啊。 不过王凌也有办法,他把头轻轻凑到那天女耳~垂边,柔声道“美酒佳人共诗篇,此处虽有佳人相伴,但却缺了美酒,又怎能做出与仙子相配的诗词来呢?” 那天女也是单纯,听听就信了,嫣然一笑道“那公子请跟我来,奴家住处便有佳酿。” 王凌一听说要去姑娘闺房,顿时就激动了,心情也跟着就荡漾了,走路都同手同脚了。好在天女在前带路王凌在后面跟着,也没人看见,不然这人就丢大了。 王凌跟着天女转了半天,路上二人也有聊天,这个天女叫做青鸾,是这天宫仙境里的一个下仙。这天宫仙境虽是仙家之地但却也等级森严,她这种下仙只能在天宫外围活动,而且要负责天宫杂务,之前就是她与几位姐妹出天宫仙境去洗衣服去了,被王凌看见了,于是王凌才一路追了上来。 青鸾带着王凌在绕过几座仙宫之后到了一处庭院,青鸾开门王凌也就跟着进来了。刚一进门就闻见一股沁人芬芳,顺着这股香气都不用青鸾帮忙便拿出了一个紫色的小坛子,青鸾也不阻止只是在一旁含笑看着。 王凌将小坛子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青鸾仙子长袖一挥,桌上已摆满了一桌菜肴,王凌与青鸾仙子对面而坐,推杯换盏,只字不提作诗之事。青鸾仙子也好似是忘了,只是与王凌喝酒。 二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不知不觉天就黑了,王凌平时是不喝酒的,所以酒量也就不是很好,此时更是酩酊大醉。有句话叫做酒壮英雄胆,还有句话叫做色胆大如天。王凌借着酒胆就往青鸾身边靠,他本来就是想占点小~便宜,不成想这青鸾仙子也是开放的很,直接就倒在了王凌怀里,这送上嘴的肉又哪有不吃的道理,毕竟王凌也是凡人。 二人是春风一度,共赴巫山。 次日清晨,王凌醒来一看青鸾坐在床边的一个书桌旁写写画画,王凌起身走到近前发现青鸾正练字,心中不由觉得一阵羞愧,自己平时也号称是读书人,可这字是从来都没练过,毛笔字也会写,就是写的跟狗~爬似得。再看人家一个姑娘家,都知道读书练字,多不容易啊,虽然她这练字的写出来的字还没有自己这不练的写出来的好看呢,但这份心意在这呢嘛。 王凌在后面轻轻搂住青鸾仙子,在耳边轻声道“娘子起得好早,不如再去休息一会去吧?” 青鸾仙子脸色微红,轻啐了声道“呿,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一会我便要与姐妹们一起去做早课去了,相公一定要待在屋里不可乱抛,若是被仙兵发现来就不得了了。” 王凌看青鸾说的郑重其事不似有假,于是便点头答应下来,只是这独自在屋中待着未免有些无聊,青鸾仙子便有给他找来一些书籍给他打发时间。便即出去了,这一出去就是一整天,中午的时候也回来过一趟,放下了一些酒肉便匆匆忙忙的走了。 王凌翻了翻这些书,全都是些个道藏、仙经什么的,还有一些炼丹之法。王凌研究了整整一天,终于是把所有书的书名给认全了。亡灵心说这不叫事啊,我这看一天才把书名认全,要是想看完这些书得等到我下辈子。 当晚青鸾回来王凌把这个情况一说,说我今天一天经研究你给我留的这几本书来着,青鸾说“好啊你这么研究下去我相信你很快就会成功的”。 王凌说“不是,我研究了一天,一个字都没研究明白,你要说把这些书里的字单摘出来,我能认识个七八成,你把它们都连一块,我是一点都看不明白啊。娘子,咱这天宫仙境就没有点别的娱乐活动么?” 青鸾说“有啊!咱们睡觉吧!” 王凌想了想说“好!” 二人巫山云雨是颠~鸾~倒~凤。 一晚上很快就过去了,次日清晨青鸾又是去早课,同时交代王凌说“你这些道藏典籍研究不明白也没有关系,今天呢你就先在这练练字,你看见我那字了么,你就拿那个当字帖,你比着练,中我回来的时候我给你带点你能看得懂的书回来。” 王凌说“那行吧,你先去早课,早上时间也紧张一些,不过有一条,你的那字还不如我的字呢,我怕拿你的字当字帖回头越练字越瞎。” 青鸾白了王凌一眼,没接这话茬,一转身走了。 王凌一个人在屋里也没事,干嘛呢?练字他不喜欢,画画吧他也不老会的。琢磨来琢磨去猛然间脑子里蹦出一个想法来,青鸾这个小屋的后窗那是一个小院,里面种着些个花花草草,看样子都是些个仙根灵物。王凌跑到后院给它们玩嫁接去了,把这棵花上削下一段枝子,那颗花上也削下一段枝子,两段枝子一对掉再接上,玩的不亦乐乎。 疯僧 第三十七章 在后院玩了一会嫁接之后也腻了,毕竟这玩意不是立刻就能见成效的,王凌一回头发现这墙角这丢着把铲子,王凌想了一下,我做陷阱玩吧!想做就做,王凌在青鸾小屋后面靠窗的那挖了一个陷阱,没有紧贴着墙面,离墙有个二十公分的距离,挖得也不是很深娱乐嘛,找些个枯枝杂草盖了一层,然后把铲子一扔,反身从窗户又进了屋里去了。 王凌这一折腾就到了中午了,中午青鸾回来给王凌带回来一本图册。王凌接过图册没等打开呢,就先问“这是什么啊?你们这也有写~真集?” 青鸾虽然不明白什么是写~真集,不过从王凌的神态语气上已经知道这所谓的写~真集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轻啐一声道“你之前不是见过我与几个姐妹们逃离水塘边么?” 王凌说“是啊!看着不快,一眨眼就没了,这个很神奇,很神奇。当时我还以为是轻功呢,不过自从见了你会飞以后我就否定了当时的想法了。” 青鸾道“其实你想的也不算错,天宫仙境中只要掌握方法,不需要修炼就连你都可以飞,但是在凡间我们也不能使用仙法,之前我们逃开的时候用的是一套步法,唤作浮光掠影可缩地成寸,在方寸之地可以任意变换身形。” 王凌听完恍然大悟“哦~~~~怪不得我觉得你们走的不快啊,感觉上就跟自带闪现似得,原来是缩地成寸那。那之后上山呢?不会也是一路闪现上来吧?万一要是踩空了那可就~~” 青鸾噗呲一笑“你想的倒也周到,不过你既然能想到这点,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上山呢?”说完笑盈盈的看着王凌。 王凌看了看自己手中侧册子,微一沉吟道“既然有浮光掠影这样的步法,那自然应该也有相应的轻功或者身法吧?” 青鸾笑说“不错,这本图册共分为三册,分别是浮光掠影、百转千回、逍遥游,对应的便是步法、身法、轻功,你自己若是没事便可到后院去练习,不过~~~”青鸾说道这顿了一下,看着王凌眼睛弯成了小月牙接着道“不过这最后的轻功逍遥游在仙境之外也能做到乘风而行,在这仙境之内嘛,只要内息不绝便不会坠地。” 王凌一开始听说可以乘风而行,觉得这轻功很好啊,太轻了都能乘风而行,不过青鸾的笑容加上那句内息不绝便不会坠地,让王凌意识到,这是一个可以飞的轻功啊!那要是一飞好几米高那还不得把自己吓死?不过美人面前输人不输阵,王凌也是强装着不在乎道“那很好啊,娘子你就先去忙着吧,我自己没事就在后院练练,不跑远了,你去吧去吧~” 青鸾又含笑看了王凌一眼,便又出去了。 王凌自己就翻开图册,跟着图册上的步法加上旁边注释的心诀要点在后院练起了这三部轻功,前两种浮光掠影和百转千回是练学带练,最后的这个逍遥游王凌也就是看了看,算是记下来了,只学不练。他也不敢练,这要是一个弄不好自己飞天上去,先不说害不害怕,万一要是在半空中一口气用尽了,自己再摔下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王凌一直练到黄昏时分,青鸾才回来。青鸾回来后又是和前几日一样,准备了些酒菜与王凌一起用过了晚饭,这几日王凌算是又一次破了酒戒了,不过这仙家美酒更多的是一股清甜之气,算是琼浆玉~液,不管喝多少当时即便是喝醉了也不会觉得头疼难受。 王凌就这样白天练习身法、步法,晚上与青鸾仙子把酒聊天,一晃就过了半年多,这半年时间里王凌除了把这浮光掠影和百转千回练得炉火纯青之外抽刀断水也是更上一层楼,已然真正做到了出刀无影。王凌有自信即便是再次碰见贪狼和楚钰狂在不借助任何外力的情况下,也有自信能轻易将其击伤或者直接斩于刀下。 这一日王凌还是和往常一样在后院练功,忽听一阵梵音大作,四周空间都有些扭曲的感觉了,王凌迅速回到屋中,不一会青鸾也匆忙进屋对王凌道“这是天宫仙境之中的神兵巡查,你千万不要出去,在屋中待着等天兵走了你再出来,切记不要让天兵发现了你。” 王凌点头答应,青鸾便急忙忙出去了。王凌沏了一壶茶独自沉吟,心中隐隐有些不祥之感。 王凌刚到上第一杯茶,端起杯了还未来的及喝,忽听外面梵音中透出一股嘈杂。王凌并未起身只是端坐保持一手拿着茶杯的姿势侧耳倾听,只听得一个有一粗重的声音道“全到了没有?”接着一群女声道“全到了。”那粗重的声音又道“若有藏匿下界凡人的,你们要立即告发,不要自己找罪受!” 王凌心中一惊,这是发现我了呀?再接着听下去,便听得一众女声道“自是不敢,这里并未藏匿下界凡人。”王凌心下稍松,他这半年一直都在这小屋和后院里活动,并未与人接触,想来她们也未必知道自己的存在。 王凌正琢磨着忽然听到猛烈的皮靴走路的铿铿声,并伴随着绳锁哗哗啦啦的声响,紧接着砰一声响小屋的大门被猛的推开,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铁甲的神人,黑脸如漆,手握绳锁,提着大槌。王凌淡淡的叹了口气,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道“万般皆有数,半点不由人啊~” 那铁甲神人也看见王凌了,大喝一声“呔!”手中锁链一挥直向王凌砸来,王凌坐在凳子上未动分毫,好似是吓傻了一般,神人身后女子都是一阵惊呼,青鸾也在其中而且正被旁边一个女子死死抱住,若非旁边那女子阻拦估计这回青鸾已经冲上来挡在王凌前面了。 就在那铁甲神人锁链将要接触到王凌的那一瞬间,锁链竟然从中断开两截,半截铁链落地,另外半截还在那铁甲神人手中握着,而此时王凌手中也多了一把已经出鞘的弯刀。包括铁甲神人以及他身后的众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可不是什么神仙法术,这很明显就是王凌一刀斩断了那铁甲神人的锁链,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看见王凌是如何出刀的,刀出现在王凌手中的那一刻便已经将锁链斩断了。 王凌缓缓起身,弯刀也插回刀鞘中,微笑看着那不知所措的铁甲神人道“你我本就没有什么仇怨,我放你走,你也不要说出去好么?” 那铁甲神人显然是没想到,区区一个凡人却敢跟自己这么说话,而且这个凡人还能斩断自己的锁链,这种震惊与震撼使得那铁甲神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不过他身后传来的窃窃私语声却也立刻帮他做了决定,他是神将,而对面不过是个凡人,现在凡人说要放了神将,何其可笑。 铁甲神人闷哼一声,也不答话手中大槌举起猛的朝王凌面门砸下,这一下要是砸实了那王凌的脑袋就得跟爆开的西瓜似得。 不过此时王凌弯刀早已归鞘,一招抽刀断水再出,这次众人都盯着王凌的手在看呢,众人只见王凌手按刀柄,下一刻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铁甲神人的大槌自半空中砰地一声砸在地上,而他本人也仰面倒地,一条血线自他胸前一直到他的面门,殷虹的鲜血顺着血线流出,这个神将竟然死了。 王凌自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杀的第一个人竟是一个神将。 众女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大叫这四下逃窜,青鸾也趁乱拜托了她旁边那女子,冲到王凌身边一把拉住王凌道“快跑,你杀了神将,这天宫中的神仙不会罢休的,快随我走。” 王凌虽是第一次杀人,但之前也算的上是身经百战,非但没有半点不适心中还有些不以为意,觉得这所谓神将不过如此,比之贪狼、楚钰狂这些人还要差上许多,最多也就是和至尊宝一个级别的,此时青鸾让他逃走,王凌自是有些不乐意,只是道“逃什么呀?依我看这神仙兵将也不过如此,我现在就给他来一出大闹天宫,把他们打怕了自然也就不会再来找咱们麻烦了,到时你练早课都不用去了,多好。” 青鸾却不听他说,拉着王凌向外就走,这时忽听午后一声响动,好似是什么东西掉到坑里去的动静,王凌想起半年前自己闲的无聊挖过一个陷阱,此时不知是谁掉进去了,一手反抓了青鸾手腕走到窗前开窗一看,一个铜甲天兵正在坑里往上爬呢,王凌大喝一声“呔!”那铜甲天兵吓了一跳,手一滑咚的一声又摔回去了。王凌看了哈哈大笑,回头对青鸾说“你看看这就是你说的天兵天将,胆小如鼠,你就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说着话便将青鸾强按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反身出门直朝天宫而去。 王凌大步出门,青鸾却在屋中垂泪,拿起茶杯一边轻抚茶杯一边低声道“这是天数,此时缘分已尽,你明知天数不可违却为何还要如此呢?” 疯僧 第三十八章 王凌走出不远便展开身法,他虽然没练过逍遥游,但是浮光掠影却是练得精深,每一步踏出都有七八丈远,不一会便到了他最初来时的那个天宫广场之上。 此时广场之上已有数百名天兵天将整装待命,王凌见此情景哈哈一笑朗声道“区区尔等何敢拦我去路?” 广场之上众天兵也不答话,大喝一声“风~”声震云霄。王凌一个人,对面足有数百人,刚才来时那一往无前的气势在这数百人一声大喝中便以被消去了一半。 人的情绪是最难把控的了,有些人一旦害怕了就选择躲避,有些人一旦害怕了就选择疯狂,不过还有一些人越是怕的厉害笑的就越开心,王凌就是最后一种。 只见数百天兵一声爆喝之后都摆出一副进攻的姿态来,王凌则是一人独挡数百天兵,站在那哈哈大笑,越笑越癫狂,笑得数百天兵都有些发毛了,天兵们心说这是一疯子啊?要不就别跟他打了吧,据说这疯子杀人可是不犯法。 王凌先是一阵狂笑,笑着笑着心中的恐惧感也就逐渐的被弱化了,逐渐的收住了笑声之后,王凌手指众天兵道“尔等土鸡瓦狗,还不快快过来受死,老子我三天没杀人了!”完全没记得他自己刚把一个神将给杀了。 众天兵见王凌如此猖狂,也是一阵大怒,纷纷抄起兵器一拥而上,就要将王凌给乱刃分尸。 王凌一看天兵们都冲上来了,毫不犹豫扭头就跑。 天兵们都看傻眼了,刚才还那么嚣张,自己这一冲上来直接就被吓跑了,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人都有一种吐血的冲动,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刚刚撂了狠话,要是一般人就算是再害怕也得硬着头皮冲上来啊,就算是被吓得不弄动弹了,最少也不会跑啊。这货完全是没有任何原则,也不顾及任何的面子,说逃就逃,还真是干脆利落的紧啊。 王凌在前面跑,一众天兵在后面追,王凌算是把浮光掠影发挥到了极致,几乎就是不停的在闪烁。王凌跑得起劲后面天兵们追的更起劲,而且这天宫广场旁边也是有很多的建筑的,王凌就在这些建筑中穿梭,不一会后面就有俩天兵追了上来,王凌二话没说猛地一转身,魔刀出鞘一招抽刀断水,直接就断两个人的性命。 最近王凌发现随着自己的逐步的掌握了运气的法门后,王凌感觉自己除了出刀比以前要快了不少之外,而且自己的杀心也越来越盛,在以前这种情况,自己最多就砍胳膊或腿,能让对方失去战斗力就可以了,今天这已经杀了仨了。王凌心里清楚,要是再这么杀下去早晚得入魔道,不过现如今也没有办法,人家好几百人,而且还是天兵天将,自己就一个人,虽然说这些所谓的天兵天将多少都有些名不副实,那些天将最多就是跟大欢喜女菩萨座下至尊宝差不多的水平,以自己现在的实力,一对一秒杀没商量,当然如果秒不了接下来谁输谁赢就有待商量了,自己这半年来除了练习浮光掠影和百转千回之外,就只练抽刀断水,现在的抽刀断水面对贪狼、楚钰狂这个级别的高手王凌也有信心将其一刀斩杀,即便是大欢喜女菩萨这种的大肉盾王凌也能将其击伤,但是除了这一招之外王凌就真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招式了。 王凌这一逃用的就是当时与海沙帮众精英对战时的伎俩,通过每个人不同的移动速度,将他们各自拉开距离,借助地形与速度形成一对一的局面,因为王凌的抽刀断水虽然也能横斩使出,但最多也就能做到一刀三杀,而且收刀也需要时间的,所以这个小伎俩可以在最大程度上扬长避短。 据说在日本有一种招式叫做拔刀术,也是演变自中国的‘腰击式’,不过日本人太过一根筋,一味的发展这一招,更衍生出了一个流派,这个只有一招的流派就叫做拔刀流。不过既然只有一招在完成拔刀后自然也就没有其他后续招式了,所以那些一根筋的日本人就在练习拔刀的同时又练习起了收刀,怎么能最快的将拔出的刀收回刀鞘,这就成了拔刀流最大的课题了,不过最终他们也没有找到一个很好的办法,到是衍生出了一种自杀的方法,叫做剖腹自尽。 王凌的收刀速度不快,而且他的抽刀断水也讲究是每一刀都倾尽全力不留后路,所以现在的抽刀断水是没有办法再接一招驱夜断愁了,而且每一刀之间都最少要有三到五秒的缓冲时间,在平时三五秒钟不叫事,但与人生死相搏之时就算是零点一秒也是极为关键的,这也就导致王凌无法将所有人引到一个狭窄的地方进行击杀,只能是一路逃窜利用速度去打时间差。 其实这个方法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在一对多的时候是非常行之有效的,所以在最初的一段时间里王凌利用这个伎俩连续斩杀了十余天兵以及一个天将。不过天宫中的神仙们虽然不善征战,但也不是傻子,他们很快就看出了问题所在,于是开始尝试改变策略,大家同意速度集体行动。 在所有天兵集合之后王凌也就没有办法下手了,不过人的天赋不同神仙也是一样,有些天兵速度快,有些天兵速度慢,各不相同。这样集体行动虽然让王凌无从下手击杀,但也追不上王凌了。 于是神仙们又开始想招,五人一组小组人马,在不影响移动的情况下追上王凌。 王凌在刚才发现所有天兵集结之后就开始专心逃跑,在天宫的四处逃窜跑得正欢,而且是专找那些比较狭窄的地方跑。天兵阵势一变又有五人追了上来,王凌回头一看只有五人,而且都是天兵,于是便放慢了脚步,待五人追上来猛的回头,又是一招抽刀断水,直斩身后靠得最近的两人面门。王凌刀快两个天兵连看到看不见,自然也就无从躲避,王凌刀出两个天兵的脑袋立时被削为两截,后面三个天兵却也在此时跟上,三个天兵都是手握长枪,此时三枪齐出直挑王凌上中下三路,王凌一刀已出收刀之前自是用不出抽刀断水,此时三枪已至王凌身体一旋躲开三枪同时收刀回鞘,王凌脚尖刚一着地,又是三枪连刺,这回三枪先后刺出,王凌避无可避脚下一点凌空一个翻身从三位天兵头顶略过,同时再出一招抽刀断水斩断紧随身后的一杆长枪,落地时又补了一刀驱夜断愁自上而下直劈最后面一个天兵的脑袋。 王凌抽刀断水快如闪电,但这驱夜断愁却要慢上很多,此时一刀劈下,那天兵好似背后长眼微一偏头已然躲过要害,若王凌手中换一把普通弯刀,这一刀劈在那天兵的肩甲上最多留下一道白印,好在王凌手中的是把削铁如泥的魔刀,一刀劈下天兵一条左臂应声而落。 王凌再一旋身,剩下的两名天兵的长枪又刺了个空,借着天兵收枪的空档王凌再次收刀归鞘,不待两名天兵再次攻来,王凌一招抽刀断水横斩而出,两颗人头落地天兵的无头尸体也随之倒下。 这一切说来复杂,但实际上只用了不到二十秒,王凌借助百转千回斩杀了五名天兵却也不敢停歇,足下一踏浮光掠影再次全开呼吸之间已然跑出好远。而此时又有一队天兵追上,王凌也不接战,带着五名天兵跑出去一段路,确定短时间内没有增援了,王凌才反身再战。 如此往复,王凌用了半柱香的时间,竟又斩杀了六十余人,天宫仙境中的众神仙皆是惊怒交加,这改变策略之后非但没能将这个凡人捉住,反而让他杀得更顺畅了。无奈之下天宫众仙想出一个办法,拆!所有天兵圈成圆形,向内收缩,所遇无论是天庭宫殿还是盘龙仙柱一律全拆,一定要将这个凡人生擒活捉,才能挽回丢掉的颜面。 王凌又跑了一阵,发现身后追兵再次不见了,心中不由的也再次提起十二分的小心,防备被人堵截夹击。其实在王凌看来这些神仙可能是修炼的时间久了,脑子都秀逗了,若是换自己来指挥,早就将自己给抓住了,可这些神仙除了能想到抱团集结外,其他的方法就是在给自己送人头。不过鄙视归鄙视,王凌可不认为他们会一直傻下去,人嘛都是从斗争中成长的,自己不也是在一次次的决斗和暗杀中变强的么,若是刚来这个世界的自己遇上这样的阵仗,那就可以直接躺着等死了。 在绕过两个屋子之后,王凌一看左右依旧没人,便找了个比较矮的房子,脚下发力猛地一跃便跳上了屋顶,再从这个房子上一跃上了一个比较高点的房顶,说是比较高实际上也就四五米高,王凌恐高这已经是他能接受的极限了,再高的话他就不敢睁眼了。 王凌左右一看,五米左右的房顶已经足以让他对周围的形势有个大概的认识了,这一众天兵围成一圈正一路平推而来,而且有一侧的天兵已经快要推到自己这了。 王凌心中鄙视之情更胜“这帮人脑子是让门给挤了还是让驴给踢了?为了抓个人还带拆房子的,这要是在北京,光赔钱就得赔死他们了,主要是北京的房价太贵了。” 疯僧 第三十九章 心中鄙视,王凌自然不会坐等他们将自己给围了,反身从房顶慢慢爬下来,王凌是不敢直接跳下来了,虽然以他现在的身手就算再高几米也摔不着他,不过恐高这种事是不会因为身手好就能无视的。 下了房顶,王凌找准方向便向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一面冲去,这些人围成一圈一路平推看似严禁,实则如果在他们完成合围之前突围,最多同时面对三个人,只要在第一时间斩杀一个并把旁边俩人逼退,王凌便可以直接突围了,这种事情实在是不需要有什么技术含量。 王凌一口气冲到包围圈边,借着一面墙体做掩护,趁墙面挡住一个天兵视线的功夫,王凌猛地冲出,一招抽刀断水直接将一个天兵放到,足下发力直接就冲出了包围,回头一看众天兵也不追赶,只是发了个信号便又开始慢悠悠的向自己这个方向推进,王凌看的直捂脑袋“这帮天兵傻的可以啊,说他们傻都是抬举他们了,根本就是智障啊。” 其实王凌也是不太了解,在这天宫仙境之中等级森严、制度严明,在上级不下命令之前这些天兵就只能按照之前的指示行事,这时候如果众天兵直接追上来,那就属于僭越,在天宫之内属于重罪了。 王凌一看天兵再次平推而来,追的并不很急,便即扬长而去。他虽然在这天宫仙境中待了半年了,但是一直都在青鸾的小院附近,对这个天宫仙境并不熟悉,虽然有心擒贼先擒王,但是苦于找不到,也就只能靠乱晃碰运气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王凌又进行了两次突围,不过他很快就发现突围的难度一次高过一次,第一次突围时只出了一刀,杀了一个天兵便成功逃走了。第二次突围时发现天兵们站位更加紧密了一些,于是便一刀横斩,杀了两个天兵。到了第三次突围,王凌发现天兵竟然开始重叠站位了,也就是说他需要同时面对四个人了,不过依仗魔刀锋利王凌还是勉强突围了,虽然身上也留下了一处枪伤,这算是王凌这半年来第一次受伤,之前的那些伤在进入仙境之时便自动都好了。 王凌第三次突围后专找房屋建筑比较多的方向跑,之前他上房顶看过几次,天兵的数量一直没有增加,应该是因为这个仙境不大,只有几百天兵。王凌想着自己往房舍多的方向躲藏,增加了他们的推进难度,应该是多少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的。不过当他第四次迎面遇上平推而来的天兵时却傻了眼,这次竟是三层天兵一起推进。 王凌想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自己突出重围之后天兵的数量都会增加,而且自己在高处观察的那几次都是仔细看过的,天兵整体的数量并没有变多。其实这也很简单,只要知道天宫仙境中还有几处可以定向传送的阵法便能明白了,在第一次合围之时天兵只是确认了下王凌的大体位置,之后第二次再次定位,每次都将众天兵传送到距离王凌最近的几个点上,如此反复,几次过后王凌就会被自动圈定起来。可惜王凌并不知道在这仙境之中还有这种传送阵法,于是他便糊里糊涂的被抓住了,而且为了防止他再次逃跑,还将他的手脚筋全部挑断,更锁了锁骨。 当王凌被像拖死狗一样拖上斩仙台时还不知道,自己一直在取笑这些神仙的智商,但却最终输在了这么一个小细节上。若是王凌知道了传送之事,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不过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什么如果。 王凌像一滩烂泥一般被扔在斩仙台上,对面一座高台之上坐着一众仙家,王凌没有抬头去看,他也没法抬头,在被锁了锁骨之后王凌只要稍一动弹便会痛昏过去。斩仙台周围沾满了天兵天将,虽然刚才被王凌杀了足有百余人,但现在依然可以将整个斩仙台围的密不透风。 王凌耳边隐约间听到对面高台上的神仙好似是说了些什么,不过手脚筋被挑断加上锁骨被刺穿的痛苦使他的大脑变得毫无思考能力,现在的王凌只想快些结束这种痛苦。 就在王凌以为自己会被这样活活疼死的之时,忽然王凌面前一阵人影晃动,接着便是一阵凉意袭遍全身,随着这阵凉意在身上游走王凌的疼痛感也减轻了不少,王凌勉强抬起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青鸾的身影。 此时的青鸾不再是之前的青纱宫女的打扮,换成了一身银白色的长袍,比之之前的青鸾少了几分俏丽,却又多了几分雍容华贵,让人不敢靠近。 王凌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只是淡淡一笑道“果然还是不行啊,我最终还是输了,送我走吧。”王凌这话在旁人听来莫名其妙,但青鸾却只是一声叹息道“我之前便以劝过你,你却一意孤行,要知道天意不可违,当时你若是听我的一走了之从此与这天宫仙境便再无瓜葛了,但你却·····哎~~”说到最后青鸾长叹一声,默默地转过身去。 王凌听完这话眼中先是疑惑,慢慢的由疑惑转为惊惧,之后由逐渐的由惊惧转为暗淡,也是长叹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青鸾虽未转身却也对王凌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刚才那一系列神情变化她自然也是了然于心。青鸾自然也明白王凌心中所想,不过她也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便即对一旁的天兵道“待我走后即刻行刑吧。”说完便飘然而去。 王凌趴在地上沉默无语,等青鸾走的远了才微微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旁边准备行刑的那名天兵。天兵此时手握一柄大刀,刀身长约五尺寒光瑟瑟,称得上是肩宽背厚刃飞薄杀人不见血光毫,当真是一把好刀。 王凌看着这把马上就要砍了自己脑袋的宝刀,嘴角竟然露出一丝笑意,不过那笑意一闪即逝,旁边将要行刑的天兵也并未发现,只是看的青鸾去的远了,便一伸脚将王凌踏住,手中宝刀一抬,这刀一抬人命还在,这刀一落王凌这颗脑袋就得搬家,此时王凌也顾不得锁骨上传来的一阵阵的疼痛了,使劲扭过脖子来,死死地盯着那把刀。但见得刀光一闪,王凌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还有几抹红光划过。 等王凌再以此睁开眼,不由得长出一口气,此时的他依旧站在那峰顶的破庙前,手依旧在那抬着,就连天上那即将下山的太阳也是依旧那么有气无力的在那挂着。 王凌嘴角的笑意不由得慢慢展开,“呵呵~~~嘿嘿~~~哈哈哈哈·····”王凌的声音越笑越大,越笑越是癫狂,最后笑得他都快站不住了。 其实就连王凌自己也不清楚,这究竟是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是恐惧过后的癫狂,又或者是看透事情的嘲讽。总之王凌就这样一直笑了好半天才直起腰来,盯着那庙门看了许久,最后深施一礼一转身扬长而去。 其实王凌在那声梵音响起之时便已明悟,这里并不是什么天宫仙境,那所谓的仙境不过是庙中的一副画而已。清朝蒲松龄曾在聊斋之中写过一个故事,故事的名字便是《画壁》,这个故事王凌也曾看过,讲的便是一个书生去一座寺庙,见到一幅壁画,他看的出神不觉便被那壁画中的仙子拉入其中,先是听得老僧讲经,之后又与画中仙子做了回露水夫妻,之后也同样遇到了神人查问,只是他选择了躲避,最后便被老僧将他从画中拉了回来。 这个故事与王凌所经历的事情几乎一致,不同的只是王凌在这画中仙境里并未见到什么讲经的老僧,而且还学了两式轻功,最后王凌更是与画中神将天兵悍然开战,斩杀了百余人。 王凌在听到那声梵音之时便以明白,此间之事亦幻亦真,而且在见到那铁甲神人和那一众仙女之后更是肯定了心中所想,只因为这些人除了与自己朝夕相处的青鸾之外,其他人等虽然各有喜怒,但却表情木讷、神态多少有些僵硬,这些细节若不是有心观察,最多也就是觉得他们神情有些怪异而已,但王凌心中已有计较,自然便可从中看出一些端倪,包括最后青鸾在斩仙台的那番话,王凌也只是故意配合而已,青鸾见到王凌神情数变,以为王凌已经信以为真,此间目的已经达到,便即飘然离去。她却不知王凌早在最初便已经看穿了这里的真相,此时只是配合她而已。 不过要说起来,王凌也没有完全猜中,他心中所想此间一切亦幻亦真,不过是画中一游,这里的一切也都是自己心中所想而已。不过却没想到自己其实连那僧庙大门都没有进,这一切虽是幻觉却并非是画中之物,而是他的黄粱一梦。 王凌俯首一拜一是拜谢这僧庙之中高人传授轻功,他自己清楚自己学到的轻功以及那被他修炼的炉火纯青快如闪电抽刀断水具是真的,现如今只要他心念一动便可行出数丈距离,只不过并不似在仙境中时可以无限使用,原因是仙境中自己的体力几乎是无穷无尽的,而现实中自己绝不可能有无穷无尽的体力,不过即使这样王凌现在的轻功在短距离内也绝对是江湖最快了。再加上那一套百转千回的闪避身法,王凌这一拜当真是拜得理所当然。 除了拜谢庙中中高人指点外,王凌这一拜还在表示已经明白庙中高人意思,拜谢高人点播之意。 王凌一边顺着台阶往山下走,一边口中念到“暮上青峰揽明月,却到山寺僧庙前。黄粱一梦巫山事,未过经年已成空。单刀赴会千军破,张狂矫妄骋一时。世间烦恼心生念,俯首一拜庙中僧。” 疯僧 第四十章 金山竹影几千秋,云锁高飞水自流。 万里长江漂玉带,一轮银月滚金球。 远自湖北三千里,近到江南十六州。 美景一时观不尽,天缘有份画中游。 乾隆皇帝一首画中游说的虽是画中美景,却也取自江南风光,江南水乡花香水美、景色宜人,不过这里除了观不尽的美景和游不完的胭脂画舫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的江湖门派、帮派。 海沙帮总舵便在这江南之地,海沙帮建帮距今已有数十年了,换了三任帮主,最初的海沙帮不过是一群在长江垛口帮人卸货搬运的苦力,自己为了争地盘卸货赚钱组织的一个小帮派,充其量算是一群流氓混混组织。第一任帮主也不过是街面上比较狠一点的一个混混而已,后来被一个姓沈的盐商看中便花钱将整个海沙帮连带着那个第一任帮主一起收买了过来,沈姓盐商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了第二任帮主。 沈姓盐商接管了海沙帮之后,海沙帮便不再经营那些个下力气的活计了,改为了贩运私盐。这贩运私盐的营生一做就是二十年,后来也是越做越大,就连地方官府也要忌惮他们三分。 人都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海沙帮在江南一带凭借着钱多人多,一时间可谓是呼风唤雨,隐隐有与江湖上那些个百年大派平起平坐之势。不过他们虽然有的是人,却都是一些个地痞无赖流氓混混,要说是高手却是一个都没有。沈姓盐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生意人,对官场上的事情多少还有些了解和在意,上下打点买通关系之下,官场上的人对海沙帮也就视而不见了。可是江湖上却有许多人对海沙帮极为看不过,一是因为这海沙帮都是流氓恶霸,平日里做的自然都是些个欺男霸女的勾当,以前小打小闹没人知道也就算了,现在已是江南第一大帮了再这么干那些个名门正派自然看不过眼了。二是因为这海沙帮实在是太有钱了,据说海沙帮有个银库,库里的银子堆积如山,金子也是满坑满谷。这么有钱但却没有什么镇得住脚的高手,那些个黑道门派自然也会盯上他了。 最终黑白两道一起出手,一日之间便将海沙帮打了个四分五裂,而沈姓盐商也被人灭了满门。 就在海沙帮群龙无首分崩离析之时,不知从哪又冒出了一个金掌柜,这个金掌柜手段非凡,先是与黑道大帮结交许诺每年进贡黄金千两,并且花钱请了许多江湖上的高手作为自己的保镖护院,之后又登门拜访那些个名门正派,并表示会严格约束海沙帮帮众,同时也许出供奉。自此海沙帮与江湖上黑白两道的对立关系才算是解除了,而这位金掌柜自然也就成了海沙帮第三任帮主。 这位海沙帮的金掌柜要说起来也的确是个人物,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对江湖上个帮派的关系维护,都要比之前的沈姓盐商强上不少。不过人总有缺点,这位金掌柜也不例外,虽然他为人还算不错而且很讲义气,不过却对门户身份极为看重,凡是海沙帮弟子不论能力高低,想要做堂主就必须得有一个足够的身份或者身家背景,否则能力再强、武功再高,在帮内也不过是个高级打手而已。 吴老大称得上是海沙帮第一高手了,虽然他学的只是比较一般的武功,资质也是平凡无奇,就连用的兵器也不过是一把海沙帮的制式长剑而已,但他却十分的勤奋,别人每天用一个时辰练剑,他用四个时辰,别人一招剑法练一百遍,他却要练一万遍,正是凭借着这种别人百倍以上的努力,他花了整整二十年的时间终于有了现在的身手和武功。不过他依旧只是一个打手,海沙帮第一打手。他本来对现在的身份很是不满,他明明那么努力那么勤奋,而且对帮里的事物都是非常积极,却依旧只是个打手而已。不过现在的他已经不在乎了,因为前几日金掌柜听说他弟弟受伤危在旦夕的时候派人给他送来了一样东西,九转大还丹,少林寺的镇派丹药,不管受了多重的伤只要一颗便都能救活,而且跟九转大还丹一起到的还有江南第一神医赛华佗。 对于吴老大来说没有什么能比得上自己弟弟的命更重要的了,以前在帮里受的气、以前不受重用的那种委屈,在弟弟性命面前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更何况在那之后金掌柜还出重金请天网杀手帮自己报仇,这对于贫苦出身的吴老大来说每一条都足够他誓死效忠来报恩的了,现在不要说是当个海沙帮的打手,即便是金掌柜说让他当海沙帮的一条狗,给他金掌柜看大门,他也是会非常乐意的,只因为金掌柜对他有恩,大恩。 这几日吴老大在外面听到了一个消息,之前海沙帮出重金悬赏人头的那个叫王凌的人,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几日之后又一次出现了,而且比之消失之前更厉害了许多,据说他在三日之内连败七十二名天网杀手,而且扬言要来江南灭了海沙帮。这个消息令吴老大很愤怒,一是怒天网明明收了那么多钱,却迟迟不能将王凌杀掉,他是知道的天网有天网的规矩,只要能在天网手下逃过三个月,那么天网便不会再去追杀了,而对雇主也会十倍赔偿其所附的所有的钱,不过海沙帮缺钱么?不要说帮主金掌柜,就是随便一个堂口的堂主那都是家财万贯的主。二是怒这王凌伤了自己亲弟弟,而且现在还要来灭他的海沙帮,现在一切对海沙帮、对金掌柜不利的人,都是他吴老大的仇人,对仇人只有一个字,杀! 吴老大将弟弟安顿好之后便动身了,他要去亲自解决这个家伙,这个伤了自己弟弟而且还要对自己恩人不利的家伙。 王凌这几日其实并不好过,在下了门岭天峰之后王凌本想继续追查皮员外一家被杀之事,不过没想到他刚一下了天峰便被随之而来的天网杀手装个正着,要不是他在天峰之上有那段奇遇,此时被这群杀手堵住,即便是插翅也难逃了。 这次一共有一十二名杀手,王凌只出了四刀便将他们全部重伤,之后便扬长而去。 接下来的几日里天网的杀手又陆续赶到,王凌每天都要面对十几人的追杀,而且这些杀手也都学精了,每次都是几人一组,而且绝不同时出手,王凌若不是仗着百转千回闪避迅速,根本就连一波杀手都抗不下来。 在连续击败了七十多名来杀王凌的杀手之后王凌也终于遇上了他应付不了人。 韩棠,一个真正的杀手,他既没有杨铮的牵挂,也不像楚钰狂一样狂妄执拗,他是一个真正的杀手,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人,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可以。如果说要杀一个人需要他先砍掉自己一只手,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手砍下来。这就是韩棠只要能完成任务,任何事他都可以做得出来的韩棠。 韩棠的剑很快,快到即便是百转千回也无法完全躲避他的进攻,而且韩棠也很聪明,他不单是一个只知道用剑杀人的杀手,他还是一个非常高明的谋士。 韩棠其实早就到了,但是却没有立刻出手,他在等等一个可以杀死王凌的时机,这个机会也终于被他给等到了。 王凌这几日本来都在涪陵村待着的,每日除了应对那些杀手什么事也做不了,不过当他连续击败了七十余名杀手之后终于没人再来了。王凌以为天网已经放弃了,在等了两天之后发现依旧没有新的杀手来追杀自己后王凌也算是彻底放心了,在他想来现在只需要防备别人下毒就可以了,于是便又想起了皮乘安的事,这家人神秘失踪,的确是非常稀奇。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王凌又一次进了门岭山中。 从涪陵村到那个神秘湖泊路程并不远,不过却需要经过一个山涧,而韩棠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韩棠一共带了七个人,这七个人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引出王凌的弯刀,而韩棠选的伏击地点便是那山涧旁边。 王凌站在山涧旁的小道上,山路并不宽敞,勉强能让两人并肩而过。现在他的前后各有四个人,四个就差在自己脑门上写上杀手二字的人。类似的情况王凌这几日也遇到了不少,眼前只有八个人,之前那即便是十几人王凌也是不惧的。 王凌站在那一手握着刀鞘,一手按在刀柄上,目光紧盯着眼前的四个人,同时耳朵时刻注意着身后的动静,嘴中却毫不在意的轻笑着道“天网的杀手还真多啊,这几日我都解决掉这么多了,怎么还有人往外派啊?真不怕被我给杀干净了么?” 八个杀手都没有答话,他们不需要答话毕竟他们是来杀人的,而不是来跟王凌聊天斗嘴的。 王凌身后的四个杀手先动了,四人都是用剑的,四剑齐出两人在前两人在后,前面的两个攻王凌的下三路,后面的两个攻王凌的上三路,王凌听得身后风声响起,也不转身足下轻点一个凌空后翻避过先到的两剑,同时半空中身子一旋后面的两剑也与王凌擦身而过,不等双脚落地,王凌凌空拔刀一招抽刀断水直斩后面二人的后背,刀出人伤。 疯僧 第四十一章 王凌凌空一刀砍伤二人,脚刚一着地接着又是一点双脚齐出将受伤的二人踢飞出去,正压在之前二人身上,不过此时还未来的及收刀,一柄快剑便以攻到王凌面前,长剑之快王凌几乎无法闪避,只得挺身一迎拿自己的左肩膀硬挨一剑。 王凌硬挨一剑之后双脚刚一着地百年立刻使出浮光流影,身形向后爆退数丈,韩棠长剑却也立刻杀到,王凌使出百转千回一个旋身准备避过这一剑,同时将自己的弯刀入鞘,不过韩棠有备而来,王凌刚一旋身韩棠改刺为斩,一剑横斩王凌咽喉。王凌转到一半便已发现,立刻再用浮光掠影后退,这一退又是数丈,可是韩棠的长剑却又一次如形随影。此处本就是山间小路,一旁又是山涧悬崖王凌连退两次已然是退无可退,无奈只得挥刀去挡,韩棠比他更快,长剑一震一化三、三化九、九化十八,一时间王凌眼中满是剑影,竟已是无从抵挡,只得随便一挥,算是碰碰运气。不过运气这玩意好像并不是很待见王凌,他这一挥却是斩了个空,韩棠长剑直刺入王凌右胸。 王凌挨这一剑脚下踉跄险些掉下山涧,心中一惊立刻脚下点地跃至半空,同时猛地挥出三刀,意在阻一阻韩棠快剑。不曾想韩棠不但剑快身法也是极快,脚下轻点向后一退继续保持让王凌用后背对着悬崖的姿态。 王凌一见韩棠后退觉得机会来了,立刻收刀回式,要将弯刀归鞘,只要折弯刀归了鞘,王凌有自信一刀将这个韩棠击败。韩棠也清楚,自己刚才看见了,王凌出手一刀实在太快,自己根本躲不开也挡不住。 韩棠见王凌要将弯刀归鞘,不敢怠慢跟身进步手中长剑递出,剑尖一抖凤鸣乱颤直刺王凌周身大穴。韩棠这一退一进恰到好处,王凌避之不及只得挥刀去挡,王凌这一挡本待既能挡开刺来的这把长剑又能凭借宝刀锋利将长剑斩断一举两得。不想就在刀剑相撞之时韩棠手腕一转,韩棠手中这把长剑就到了王凌弯刀后面去了,接着使劲一挥正击在王凌弯刀刀背上,剑有双刃,刀可是只有一边有刃,这一击借力打力王凌手腕一震接着就觉得掌心一麻,弯刀脱手飞出。 王凌纵横江湖对阵这些个高手,凭的一是他的智慧心计,一般人算计不了他。二一个就是他这把削铁如泥的魔刀,抽刀断水快如闪电,但这招只是很快,却并没有多强的威力。因为王凌毕竟他不是从小习武,他没有内力,若是换一把普通的弯刀,早好几天王凌就死没影了,这会坟头草都得有一尺高了。 此时王凌弯刀脱手,几乎是败局已定。而且对方不但武功高强,更兼心性狠辣,王凌心知完了,今日必死无疑。 人有很多种,有些人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死之前大彻大悟发慈悲之心、许普渡之愿。很多死前说捐献器官的,多半都是这样,他们在生死之间得到了明悟,虽然自己死了,但是依然想为他人做最后一点贡献,于是选择器官捐赠,以此在自己能力范围内达到普渡慈悲。 还有些人临死之前心生怨念,或者是心生怒意,这些不管是怨念也好怒意也罢,都是源于对死亡对未知的恐惧,这种人一般都是横死。比如说一个人趟医院里给他来一针安乐死,舒舒服服这人就死了,或者是一老头躺床上睡一觉就死了寿终正寝,他心中是不会有什么怨念或者恨意的,因为这种人在死之前都有一种明悟的过程,有可能是年轻时的回忆,也有可能是勘破世情的顿悟。非得是俩人打架或者是两军阵前生死相搏,这时候身受重伤,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有些人他就会有死也得拉个垫背的这样的想法,或者是想着杀一个不赔杀俩我还赚一个,黄泉路上也有个做伴的。 人的善恶本就不可能分的那么清楚,皮乘安一辈子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上至九十九下至刚会走就没有他不杀的,算是恶人中的恶人。可是他一朝顿悟金盆洗手,归隐之后净做好事了,修桥补路、扶老携幼、开粥放赈,对于涪陵村的百姓来说皮乘安皮大老爷真如活菩萨一般。 王凌自入江湖以来从未杀过一人,处处都给别人留下一线生机,大小数十战下来,江湖上已经有他的名号了,人人都称王凌是位仁侠,江湖上都知道这人心慈面软不忍造杀孽,即使是你去杀他,他最多也就是废你一只手或者是砍你一刀,让你没有战斗力了这就算完了。可是今时今日,王凌弯刀脱手心知自己命在顷刻,今日是必死无疑。对于死亡的恐惧逐步的就转化成了愤怒,人一愤怒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王凌也是他要杀人了。 有刀在手的时候王凌是刀下留情未杀一人,现如今赤手空拳王凌却要杀人。他也是豁出去了,杀一个不赔杀俩赚一个,而且首当其冲就是面前这个使剑的杀手韩棠,而且来说王凌还存了一个心思,若是杀了韩棠今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则就是转瞬之间,王凌弯刀脱手韩棠再转手腕一剑直指王凌咽喉要害,王凌的百转千回最善腾挪转折,凌空一个旋身将将躲开这一剑,探手一抓将韩棠的长剑给握住了。 韩棠见王凌赤手空拳握住了自己长剑,也不惊慌手腕一翻向后一扯,就要将长剑从王凌手中抽出来。不成想王凌也是发了狠了,命都要没了要这手又有何用,手中发力死死的攥住这把剑,用自己手指的骨节将这把剑就死死的扣在手中。 韩棠抽剑不回这一停顿,王凌看见机会了,握住长剑的左手发力猛的一掰将一把铁剑硬生生折成两段,同时右手一伸一把抓住了韩棠前胸衣襟,再一较劲单手就将韩棠给提在半空,奋力一挥竟将韩棠整个人给扔了出去,正朝着山涧悬崖扔的。 别看王凌现在是一身书生打扮,而且出手不伤人命,人都说是一个仁侠,在穿越之前王凌就是一个混混,有膀子力气在街头与人斗狠打架的事也长干,此时凶性大发提起韩棠就给扔到悬崖下去了。可是韩棠还带着几个人呢,刚才韩棠与王凌斗得激烈他们插不上手来,此时韩棠被王凌扔下悬崖,那几位立刻挺剑杀到。 之前王凌一刀砍伤二人,现在能动弹的还有五人,这五人二前三后长剑一起就像王凌刺了过来。王凌的百转千回本身就只一种闪避身法,作用就是通过转折回旋躲避攻击,而且最擅长在空中使用,一般的身法都是在地面上好使,一到了半空就不太灵了,王凌这百转千回无论是在地上还是在空中都可以用,而且在空中因为没有地面的限制,闪转腾挪之间比在平地上还要灵活许多。别看这招躲不过韩棠的剑,那是因为韩棠剑法太快了,而且韩棠本人的移动速度也是极快,是以在韩棠面前百转千回显得非常的无力,可是这五个杀手可就没有韩棠这么好的身手了。 王凌足尖点地,不退反进,凌空飞扑五名杀手,五把长剑先后递出,王凌在空中连续三个反身避过四剑,之后探右手一把又将第五把长剑抓住,同时借着下落之势左手半把断剑狠狠的往下一插,正插在第五把长剑主人的天灵盖上,那名杀手当时就死尸倒地。 这时四剑又到王凌浮光掠影向后一退避过四剑,他这两只手可是没松开,右手夺过那柄长剑手腕一转,已经将剑柄握在手中了,左手还是死死的攥着那半截断剑,刚才一退断剑从那死了的杀手天灵盖上拔出来,连血带脑浆子喷的到处都是。王凌到不是不想撒手,也不是想看这人体烟花,主要是这柄短剑卡在王凌的左手骨节之间他自己也松不开了。 王凌此时手握长剑而且此时他已在山边靠墙的一侧了,剩下的四名杀手都在靠着山涧的一侧,王凌此时算是占了个地利的优势了。王凌挺剑向前长剑急刺而出,半途中长剑一抖一化二、二化四,四剑直指四人。 那说王凌会用剑么?答案是:不会! 王凌虽不会用剑,也没练过剑,不过江湖上用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与王凌交手的这些杀手中也多是用剑的,江湖上这么多人用剑,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剑法好学,说了归齐剑法招式不过就是那么七八招,稍微聪明点的看几眼就会了,王凌也是很聪明一人,所以他见过这么多剑法,此时手中握剑这一刺还真是声势惊人。不过这剑法易学难精,用剑谁都会用,真正能用好了的不多,江湖上剑客数不胜数,真正能叫得上名字的不过也就是十几二十个人。王凌这一剑刺出分袭四人,看似很是高明,实则只是一个花架子,要是换了韩棠这一剑刺出四个人是同时毙命,可王凌这个就算是真刺中了最终也只会有一个人受伤。 王凌一剑刺出,四名杀手不闪不避同样也是一剑刺出,竟是要与王凌以命换命。若将这四名杀手换做是韩棠的话,王凌二话不说当即就得换了,因为王凌实在没有把握能胜他,甚至说从他剑下逃个活命的把握都没有,所以不如以命换命同归于尽,此时这四人不过是四个喽啰,王凌要杀他们易如反掌又怎么肯与他们换命呢? 疯僧 第四十二章 四名杀手四剑齐出要与王凌换命,王凌自是不肯,五剑相交王凌故技重施又是翻身一跃已然来到四名杀手身后,左手断剑一挥一名杀手人头随之落地。 就是在王凌以为只要如此再来两次就能将这些人杀个干净的时候,忽听得背后风声响动,王凌不及回身向侧面一倒来了个懒驴打滚,再一起身发现自己左边肋下竟已多了一道二尺多长深可见骨的伤口。 王凌定睛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韩棠。韩棠不像王凌一身本事大多都是多年来摸爬滚打,加上这段时间几番大战的经验积累而来,如果没有门岭天峰之上的一段奇遇,王凌那就是地地道道的一个流氓精英,根本谈不上什么武功。门岭天峰之上学了两招步法身法,算是摸着了武功的门槛了。韩棠不同,他是自小习武,勤学苦练而且天资聪慧,非常的有天赋,一身的武功根底非常的扎实。刚才在掉落悬崖之时,韩棠也并不慌乱,最开始被王凌一把抓住提起来的时候,是不曾想到这人还有这么一手,一时惊讶才被王凌扔下悬崖,飞在半空韩棠的心就已经安定下来了,下坠之时看准了一块稍稍突出的石头,韩棠凌空身子一拧,要不较劲就离崖壁近了一些,探手一抓那块岩石稍稍缓了下身形,接着用断剑猛插在崖壁上,借势一代身形猛地向上窜去,如此蹿了两窜也就上来了。而且正好看见王凌背对着他,韩棠也不客气猛挥断剑对着王凌就是一斩。 万幸王凌躲得及时,否则韩棠一剑下去王凌就得被拦腰截断。王凌见韩棠竟然没有摔死而且还又上来了很是惊讶,不过此时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刚才能把这人扔下悬崖实属侥幸,如今他又回来了,而且自己还受了重伤,再打可就没有那样的机会了。王凌思及此处一咬牙一跺脚,狠了狠心道“死就死吧”扭头反身就像这山涧悬崖冲去。 王凌这一冲韩棠看的一愣,不明白他这是要干嘛,不过自己是来杀他的,不管他要干嘛都不能让他得逞,本着这个想法韩棠也是足下一点跟着王凌就冲了过去。 王凌不管身后韩棠只是一个浮光掠影冲到崖边,猛吸一口气奋力一跃整个人直接就从悬崖上飞出去了,王凌这是飞出去了韩棠可就苦了,他是紧跟着王凌来着,看着王凌冲到崖边了余势不减,他自己也没多想就跟着冲了过去,谁曾想王凌直接深吸口气跳出去了。韩棠可也刹不住了,他的速度也是极快不等他自己反应过来唔得一声,韩棠也跟着王凌一块飞出去了。可是人家王凌好歹还深吸了口气呢,有这口丹田气在王凌还有回旋的余地,韩棠可是毫无准备,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的,都是一点没有。 而且来说刚才被王凌扔出去时,里的悬崖崖壁比较近,王凌终究只是个流氓,力气大点也是在正常范围内,他没有什么内功内力的给他增幅,勉强将韩棠扔出悬崖已然是尽力了,此时韩棠自己冲出去可是用着轻功呢,那一步出去不比王凌的浮光掠影慢多少,这一冲唔~~的一声直接就飞出二十多米去,再想回来门都没有。 韩棠这一冲出去心说“干了,我今天这是难逃摔死的命啊!刚才被人扔下来没摔着我,这回我又自己跳下来了”想到此处左右看看悬崖还挺高,叹了口气闭目等死,随着地面越来越近韩棠就觉着这速度是越来越快,冲击力也越来越大,随着噗的一声,韩棠掉到一棵树上了。 很多电视剧里都演过,一个人从悬崖上掉下来,掉到一棵树上,结果被树杈接住了没摔死,之后又被人救了如何如何。但是列位这都是假的,树杈能接住人么?能!但是得看多高,要是三五米高那没问题,这要没伤着要害被树杈这么一拦这人也就算是活了。可要是从好几十米上百米的地方掉下来,别说是树杈了,你就是掉到水里那都跟掉水泥地上没啥区别,冲击力太大了。 那么说这门岭山涧的悬崖有多高呢?换算成现在用的米来计算的还差不多有二百多米将近三百米高。 韩棠掉在树杈上,这脆弱的树杈在这么高的冲击力和自由落体的加速度之下,比长枪利剑还要锋利。噗的一声,一下子就将韩棠给刺了个透心凉,韩棠卒!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韩棠落下悬崖没被摔死先被树枝给刺死了这事不提,单说王凌。 王凌为什么敢跳崖呀?他也是学过物理的,知道什么是自由落体,也知道什么是重力加速度,而且来说他也从没报着说自己是主角不死定律之类的想法,他之所以敢跳只是因为一段口诀心法。 王凌在门岭天峰之上黄粱一梦进入了天宫仙境,在那里住了半年多,除了练习抽刀断水就是练习浮光掠影和百转千回,这两门轻功实际上算不上是什么轻功,只不过是步法和身法而已,在仙境之中王凌还得了一部真正的轻功叫做逍遥游,据说练成之后可以御风飞行,王凌恐高所以就从没练过。不过他虽然没有练习过这逍遥游,但是他却看过秘籍,而且还将心法口诀牢记于心。 此时被逼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他也是没有办法了自己身上带伤,而且兵器也不趁手,再打下去死路一条,同样是死若是自己飞身出去运起逍遥游轻功心法还有一线生机,因此王凌才舍身一跃,飞出了山涧悬崖。 世间的事情往往都是这样,因为怕死做事畏首畏尾,到最后穷途末路难逃一死。拼死一搏孤注一掷只求一线生机之时,往往能够激发你自身的潜力,最终得以求生。 王凌深吸口气一跃出了悬崖,心中暗颂逍遥游心法口诀,调动自己当日在山顶日出之时修成的那丁点内力,按照逍遥游口诀运行,当真就飞起来了。飞归飞王凌可不敢睁眼,他恐高啊。 王凌虽是不敢睁眼,但是心里清楚自己内力微弱,逍遥游撑不了一分半秒的,闭着眼睛就在半空一边施展逍遥游轻功,一边用百转千回身法调整身形尽量的往下飞,让自己离地面近点,省的待会掉下去。在他想来能直接飞到地上去就最好了,大不了到时候来个狗啃泥,也比从天上落下来摔成馅饼强不是。 王凌想的还是非常周到的,不过还欠缺了两点。第一他是闭着眼睛的,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往哪飞的,上下他分的清但是前面有啥他可看不见。第二这里不是单纯的悬崖峭壁,这里是个山涧,所谓山涧的意思就是下面是瀑布,瀑布下面不是大湖就是河流,而且王凌还不会水。 他这一头扎下去,飞着飞着忽然间身体一沉接着猛然间就觉得自己的移动速度变快了,紧跟着就是水流的冰冷和溺水的窒息感,王凌这时才睁开眼睛一看,自己掉到河里来了。王凌是一头闯死的心都有啊,刚从杀手手里逃了,这就要被淹死,现在要有块豆腐王凌立马就得一脑袋撞上去。 人掉到水里去了一般会有这么几种情况,第一是尝试游泳,游泳是人的本能,只要是进了水谁都会扑腾两下,管不管用另说。第二就是呼救,喊救命、挣扎,因为没人想死,想要求生就得呼救因为你不会游泳,那可不就得喊救命嘛。 王凌也想喊,可是借着湍急水流这么一浮一沉的功夫王凌左右看了下,发现这附近别说是人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啊,这喊给谁听去啊。得了自己憋口气能多活一会是一会吧,万一要是能给自己冲到岸上去就最好不过了。 于是这门岭下的这条小溪里出现了一幅奇景,一个人随波逐流时不时地扑腾两下,看样子是想要往岸边靠,但是不会游泳,可是又死死的闭着嘴,一言不发,也不喊救命是也不咋呼,就这么漂着。 王凌顺流而下,在飘出去有个十五分钟左右的时候王凌没把握好换气的时机呛了口水,直接就给呛昏过去了。这么漂出去了好远,王凌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哪了,看看天色应该是清晨,自己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 强挣扎想要站起来却有趴下了,身上到处是伤,不单是与韩棠打斗时留下的,还有一部分应该是在水里漂流的时候被水里的石头什么的划的或者撞的。好在他身体一直保持一种紧张的状态,肌肉一直紧绷着,所以才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不过虽然没死但是却也是离死不远了,他现在不要说站起来,爬他都爬不动了,半只脚都踩到棺材里去了。 躺在地上王凌仰面望天,脑子里各种念头纷纷而至,伸手往怀里一掏,掏出来一把碎纸片,不由得苦笑一声,这可是整整三千两银票啊,放到现代那就三十万人民币啊!这就没了。好在刚才还摸着了几块银锭子,差不多有三四十两,等自己能动了,找个地方治伤是够了。 王凌歇了有个一个多时辰,身体慢慢的也能动弹了,强挣扎站起来,他自己也清楚,必须得走。在这躺着躺到死也恢复不了,必须得有个大夫给好生治疗一番,然后再休整些时日自己这伤才能好。 步路蹒跚的往前走,王凌也不知道应该往哪去,只是朝着一个方向走,若是能碰见一个人自己就能得救。心里这么想着,王凌就强撑着向前走,手里的长剑和那半截断剑早就不知道丢到哪去了,在地上捡了个比较粗的树枝做拐杖,走了大概有半个时辰,王凌只觉得脚下发软,正想要歇上移歇,猛然间一抬头发现前方不远有个人影,看那意思不似在闲逛,倒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王凌心中大喜,不禁大喊了一声“哎!!!在这呢!”其实王凌也不知道人家要找什么,他就是看着人家在树丛里到处翻,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他就这么一喊,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可不知道这人要找的还真就是他! 疯僧 第四十三章 王凌正要休息,看见一人在前面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就随口喊了句“哎~~~在这呢!” 不成想那人也抬头一看,正看见王凌,先是一愣接着脚下一点,猛地就冲了过来。 王凌一看这人伸手可是不赖,几十米的距离转瞬及至,转念又一想,心中咯噔一下子,糟了!自己哪有什么江湖朋友啊,自己能谈得上交情的就一个孙禄堂,而且现在还不知道在哪,眼前这人看身手武功可不错,十有八九是天网杀手啊! 王凌正抖搂手呢,那人已到了近前了,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了八八六十四眼,差点给王凌看毛了。就在他把王凌看的浑身都不自在想要出声说话的时候他先开口了“你是王凌?” 王凌心里点点头,这是天网的人没跑了,可是此时又不能不说话,只得硬着头皮答道“可以是” 那人又看了一会才道“你就是王凌!” 王凌心中长叹一声道“你是谁?” 那人一看王凌这是默认了,于是好似松了口气一般展颜一笑道“我叫叶翔,树叶的叶,飞翔的翔” 王凌看他笑得开心,心中暗道“难道是自己错怪人家了?他并不是天网杀手?”于是开口道“我看你在找什么东西,你是在找什么?” 叶翔笑得更开心了道“找你!” 王凌有些懵“找我干嘛?” 叶翔笑道“杀你啊~” 王凌有些吐血,这是他第一次被别人给气着,这人怎么这样啊,这不是玩人么?王凌盯着叶翔的眼睛道“你是天网的?” 叶翔笑笑道“不是,但叶子是,她被指派来杀你,不过我知道她是杀不了你的,所以我就来了,等我把你给杀了,再把你的人头交给叶子,她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王凌脑子有点乱,不过握着树枝的手却紧了紧,同时问道“叶子是谁?” 叶翔一提起叶子脸上的笑容更显幸福道“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无论谁见了都会喜欢的那种。” 王凌摇摇头苦笑道“其实你该让她来,因为你也看到了,现在就算是个三岁孩子也能杀死我。” 叶翔又看了看王凌,最后眼睛落在王凌握着树枝的那只手上,道“你伤的很重,但是依然能杀人,不是么?” 王凌看见叶翔盯着自己的手,于是也把目光落在自己那只握着树枝的手上道“我的确能杀人,不过我却从不杀女人,也从不跟女人动武,所以你该让她来,这样你就不会死了” 王凌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叶翔却一脸正色的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道“我想试试。” 叶翔腰间别着一把短剑,之所以说是短剑是因为这把剑只有一尺半左右,比三尺长剑短了足有一倍,但却有比那些长不足一尺的匕首要长出许多。叶翔的试字刚出口便已将短剑握在了手中,长剑用刺,短剑用挥。 叶翔一剑挥出,似劈似砍直袭王凌的脑门,王凌身体摇摇欲坠手却特别的稳定,弯刀已经不知去向,他也没有什么兵器,唯一能用的就是这节树枝,王凌也学着叶翔的样子随手一挥手中树枝,树枝长约四尺,刚好能做拐棍用,比叶翔的短剑长出了一倍还多,此时王凌便是借着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以长打短,欺负叶翔剑短。 常言道一寸短一寸险,叶翔既然用的是短剑自然也清楚短剑的利弊,见王凌随手应招也不惊慌,身形一晃竟画了个圈来到王凌身后。王凌只觉眼前一花不见了叶翔身影,心知不妙百转千回使出,身形一转堪堪躲开了叶翔从背后刺来的一剑,同时手中树枝猛的挥出,一招驱夜断愁,被他用树枝使出来,王凌这一招本就用的不是太好,此时又是用的树枝,自然谈不上什么威力,叶翔短剑一挥就将王凌树枝削成两段,接着再次一闪身形,又一次到了王凌身后,故技重施又是一剑,这次出剑竟比上次还快,王凌一时不查以为还如上次一般于是便又用百转千回去躲,不成想后心一痛,竟被一剑刺中。 王凌虽被刺中了后心,不过他也在同时使出了百转千回,算是伤的不深,感觉到身后鲜血流出王凌不敢再有怠慢,眼睛死死盯着叶翔,叶翔一击已中立刻追击,身体前突短剑当胸刺来,王凌右手树枝再次抬起猛然间向下一落,又是一招驱夜断愁。叶翔却也在王凌出招的同时身形又是一闪来到了王凌身后,不过这次叶翔的短剑却未刺出。 叶翔呆呆的看着手中的断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人竟然用树枝将自己的短剑斩断了,江湖上不是说他的武功全在那把刀上么? 王凌慢慢的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叶翔道“你知道最近的镇子怎么去么?” 叶翔呆呆的抬起头,半晌才指一个方向道“那边” 王凌点了点头,然后一边从自己身上撕下一节衣服给自己包扎伤口,一边拖着沉重的脚步朝着叶翔指路的方向走去。 叶翔看着王凌的背影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看王凌快要走远了于是才大声问道“你不杀我?” 王凌没有回头,只是有气无力的说了句“回去好好照顾你的叶子吧,杀手这行不适合你。” 叶翔又笑了,这次笑得却并不开心,他低着头喃喃念道“照顾叶子?不杀你我怎么才能再见到她呢?”不过叶翔最终还是没动,刚被人绕了一命接着再去杀人家,这种事叶翔做不到。 不过他还是抬起头来盯着已经走远了的王凌大声喊道“你刚才那招叫什么名字?” 王凌听见了,但他却实在是没有力气喊话了,他只是操着他那有气无力的声音道“生休幻灭”至于叶翔听不听的见他就不知道了。 那说这王凌不就会两招么?一招抽刀断水、一招驱夜断愁,而且来说抽刀断水必须刀在鞘中才行,驱夜断愁则是有名无实就是拿刀往下砍,这招给狗块骨头狗都能行! 再一个说了,这王凌他要是能拿着个木棍就把短剑给变成断剑,他之前还会怕韩棠么?他就是因为打不过韩棠被逼无奈才冒险用逍遥游跳山涧逃跑的呀! 其实王凌在跳山涧之前他的确只会两招,甚至说在他被水呛了一口昏倒之前也是只会两招。这招生休幻灭是他在昏迷之后濒死之时才领悟的,因为他现在半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了,所以他现在对生死的感悟要超过常人。人在临死之前都会有一种回光返照,王凌现在的状态就是回光返照,身体各方面机能正在逐渐的消亡,在这种似生死休的状态下王凌对自己的身体有了一种全新的感悟,对自己的这招驱夜断愁也有了新的了解,所以他的这一招才能斩断叶翔的短剑。 而且来说,王凌这招生休幻灭之所以能有这么大的威力,用树枝就斩断了铁剑,更多的是与他现在的状态有关,说白了就是只有快死的人才能使出这种招式来,王凌现在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生死只在幻灭之间,所以才能使出这招驱夜断愁的升级版生休幻灭。如果说到最后他好了死不了了,那么他一样也使不出这招来,因为这本就不应该是人间应有的招式。 叶翔为了他自己心爱的女子叶子来杀王凌,被王凌一招斩断了短剑,心知自己不是王凌对手。但他也有他的苦衷,他必须要杀王凌,他必须要拿着王凌的人头才能再见到自己的叶子。 那么说是不是天网将叶子关押起来威胁叶翔呢?不是。 这里我们先讲一下天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天网确切来说不是一个专业的杀手组织,他更像是一个雇佣兵团,或者说是一个雇佣兵团市场。天网只负责向外发布任务,比如说你想杀一个人,那么好了你去找到天网将钱付给天网,天网保证三个月之内将这人杀死。之后天网再在他们自己内部发出任务,谁来杀死这个人谁就能得到相应的好处,如果你要钱那么好的,天网给你钱,但是这钱一定不会超过买凶的主人给的钱。或者你不缺钱你想要其他的回报也可以,一样你要求回报的价值不能超过买凶之人付的钱。 叶翔不缺钱,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钱,他的目的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那么说叶子怎么了?枯了?黄了?当然不是哈! 叶子受伤了,她本就是天网组织里的杀手,在上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受了伤,伤及五脏非常严重,叶翔想尽一切办法都没治好叶子的伤,最后夜入少林寺偷来了一颗小还丹,勉强吊住了叶子的命,但是大还丹不但防卫严密叶翔拿不到,而且就算是整个少林寺也没有几颗大还丹。不过好在叶翔也有朋友,他的一个朋友给他说天网头目有一颗大还丹,而且现在在追杀一个高手,据说拿着这个高手的人头可以在天网那换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包括这颗大还丹,所以叶翔才来杀王凌,他是为了拿着王凌的人头回去换大还丹来的。 疯僧 第四十四章 书分两头,叶翔拿不到人头再去想辙救叶子这事不提,单说王凌。 王凌本就已经快要死的人了,若是他一路无事慢慢挨到县城里找一大夫给他治下伤再休养几日,或许他还能活。可刚才与叶翔一阵打斗最后还受了伤,而且王凌还使出了那招生休幻灭,身上那点生机几乎全被他用来挥出那不属于人间的一刀来了,现如今王凌已经算是油尽灯枯了。 踉踉跄跄往县城的方向走,支持王凌走下去的基本上就只剩了求生的欲望和一丁点执念了。越走王凌就觉着越轻松,身上的伤逐渐的都不觉得疼了,而且身体也觉着越来越轻,等走到官道之上,王凌已经感觉自己好像是痊愈了一般健步如飞,走了有两步忽然觉得不对,自己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怎么好了呢?而且不光感觉伤好了,还觉得自己现在浑身充满了力量,恨不能使使劲就飞起来了。 王凌心中想着也就这么做了,脚一点地猛地向前一挣,呼的一下就出去了好远。王凌心中高兴,自己现在算是行了,应该是刚才自己领悟了那神奇的刀法,所以无意间打通了任督二脉,自己的伤也不药而愈了。 王凌这么想着,忍不住就回头看了一眼,本来他是想看看自己这一下飞出去了多远。可是这一回头,王凌看见官道之上趴着一人。 刚才打着过没看见有人啊?也不知道是谁? 王凌远远的仔细打量,这人看着还有几分眼熟,恍惚间好像在哪见过,这穿着打扮自己也很熟悉,不过这人趴着看不见脸。王凌好奇心重,不知道是谁那就看看呗。迈步走过去伸手要将这人翻过来,看看到底是谁?就这么一伸手,王凌的手直接就从这人的身体上穿过去了。 王凌心中咯噔一下子,这不会是碰见鬼了吧?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怎么会碰见鬼了呢? 王凌抬起头来,左右瞧了瞧,周围没人。这个点本身不是太早了,按现在钟点说上午十一点来钟,不过这条官道上平日里人本就不多,此时更是一个人都没有。王凌向来胆大,此时虽是有些紧张但还不至于失去理智,既然手碰不到那就用别的方法试试。王凌以前上学的时候学过一篇课文,说的就是有个人碰见一个鬼,吐了那个鬼一口唾沫,然后鬼就变成羊了。这个故事虽没有什么依据但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能试上一试了。 王凌张嘴噗的一吐,什么都没吐出来,感觉了一下嘴里不是很干啊?心中纳闷,再试着吐了两口还是什么都没有。不由得心中一紧,再仔细看地上这具死尸,上身青色长衫,外罩一件淡金色文生公子裳,下身是一条青色长裤,脚上一双淡金色文生流云靴,头上没戴帽子可以看见头发不长,明显不是宋人发型,倒像是一个刚还俗不久的和尚。 王凌恍惚间就觉着很熟悉,仔细想来这人与自己的这身打扮一般无二。 这不是别人,正是他王凌的尸体。 王凌刚一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尸身,就感觉天旋地转自己周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了个精光。长出一口气王凌已然明白,此时自己已是一个死人了,这地上的尸体正是自己的,之所以自己碰不到,只是因为阴阳两隔,自己是鬼所以才碰不到阳间之物。王凌看着自己的身体不断的变淡,忽然有一种解脱之感,这段时间的紧张与疲惫袭上心头,哈哈一笑便即失去了最后一点意识,王凌卒! 王凌死了,死在了官道之上。远处摇摇晃晃走来一人,穿着一件破旧的僧衣,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脚下的僧鞋趿拉着,手里拿着一把弯刀。待他走刀近前看了眼王凌的尸体,摇摇头嘿嘿笑了两声,操着那沙哑的破嗓子道了句“你终于死了!”说完话将弯刀往王凌后腰一别,站起身来扭头又走了。 过了不一会,官道另外一边也来了一人,这人驾着马车一路走来,到了王凌尸体旁边低头看了看,即不惊慌是也不害怕,盯着王凌的尸体看了好一会,才翻身从车上下来。一伸手将王凌拉了起来,一步步的硬将王凌拖到了马车里面,说了声“驾!”听声音是一女子,声音非常的清脆。 女子将王凌放到马车上,便将其拉走了。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清水镇不过是江南的一个小镇,镇子不算富裕也不算贫瘠,整个小镇的常住人口不过几千人。就是这样的一个在地图上连找都找不到的小镇,却是武林中人人仰慕的圣地,不为别的只因为这区区小镇周围坐落着三家武林大派。 清水镇的西边有号称武林第一堡的飞鹏堡,北边有以为江湖侠客著书立传而闻名的红叶山庄,南边则是江湖上少有的几个只收女弟子的门派之一冰宫。 三派之中又以冰宫最为神秘,只因冰宫之中皆是女弟子,平时是绝对不许男子进入的,而且若非冰宫弟子即便是女子也很难进去。不过这两日冰宫之内却住进来一个男的,冰宫弟子大多是几任公主在外收养的失亲女子,更有些入冰宫之时还不过一两岁,这些弟子们平日里只在冰宫之中待着,对于外面的世界基本上也就只是在那些出去过的师姐师叔们口中了解个一鳞半爪,至于男子自打她们记事起就是没有见过的。 现如今冰宫之内来了一个男子,这些个不通世事的小姑娘们自然是充满了好奇,都争着抢着要来看看,这男人究竟长得什么样?究竟和我们女子有什么不同? 一帮小姑娘闹闹哄哄的来到专门安排那个男子的房间前,却被守门的师姐给挡回去了,理由是“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都回去练功去。”小姑娘们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回去老老实实的练功去了。 瑶池的卧房在冰宫的最北边,房间很大家具却不多,整个房间显得格外的空旷,不过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这些零散摆放的家具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就拿瑶池面前的这个茶桌来说,第一眼看过去会以为不过是一个漆黑的石桌而已,但这个漆黑如墨的石桌却是用整块的麒麟墨玉雕刻而成,即便是在皇宫大内也找不到如此的宝贝。而像这样的宝贝在这个房间里却随处可见,沉香木的椅子、紫檀木的大床、血珊瑚的灯台,就连照明用的也不是蜡烛而是一颗斗大的夜明珠。 瑶池就在坐她那价值连城的茶桌旁,面前放着一个茶壶两个茶杯,壶是传世的紫砂茶壶,茶是最好的明前龙井,就连泡茶的水都是百里之外奇峰之上的山泉水。 瑶池缓缓拿起茶壶到了两杯茶,茶香立刻便散了出来,单闻着香气便已是沁人心脾。瑶池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又将茶杯放下才缓缓开口道“你让我救他,你可知道救他的代价是什么么?” 瑶池这话自然是对坐在她对面之人说的,坐在瑶池对面的也是一个女人,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瑶池已经算是天下少有的美人了,可若不是她那清冷的气质,单从容貌来讲却还要比这个女人逊色几分。 坐在瑶池对面的正是欧阳情,欧阳情也缓缓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然后闭上眼睛似是在品味又似是在回忆,良久才开口道“已经许久没有喝过冰宫的茶了,记得上次与你一同喝茶你还是个孩子。”她这话答非所问。 瑶池却也陷入了回忆,道“是啊,若非是那件事情···”说到这瑶池却停住了,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欧阳情微微一笑道“各人自有缘法,对于当初的事我也从未后悔过。”欧阳情笑得淡然笑得洒脱,无论谁见到这个笑容都会从心中升起一股近亲之意。 瑶池只是摇摇头不置可否,却又转回话题道“冰宫有入室弟子七十二名,记名弟子一百六十八名,更有三名长老,若要救他也绝非我一人可以决定的。” 欧阳情又品了口茶才将茶杯放下,缓缓道“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血涅石并非冰宫独有,现存于世为人所知的便有三颗,但凤凰翎只有一个。” 听到凤凰翎三个字瑶池那平静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精光,语带疑惑道“你要用凤凰翎来换他的命?” 欧阳情又是淡淡一笑道“不是我换,而是他换,他用凤凰翎来换他自己的命。” 瑶池听后更是疑惑,道“他有凤凰翎?” 欧阳情道“现在没有,不过等他活了,便自然会有。” 瑶池一时没能明白欧阳情话中之意,思索道“这凤凰翎在落羽镇现世之后不久便失去了音讯,与之同时现世的还有一枚血涅石,之后江湖中人起居落羽镇,将那镇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凤凰翎,到是那血涅石听说最后被点苍派管三白得去了,他又怎么会有凤凰翎呢?” 欧阳情道“不错,这凤凰翎的确是现世不久便被人藏了起来,而且我也知道是谁将他藏起来的,不过即便是知道了,以你目前的功力也拿不到那凤凰翎。” 瑶池听欧阳情说知道是谁拿走了凤凰翎先是一喜,之后又听说以自己的功力拿不到凤凰翎却又不信,问道“那你倒说说究竟是谁得了这凤凰翎?” 欧阳情道“你猜~” 疯僧 第四十五章 瑶池听闻欧阳情知道凤凰翎的下落十分欣喜,欧阳情却又道瑶池功力太弱,即便知道了也抢不过人家,心中不服便问究竟是谁得了这凤凰翎。 欧阳情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同时缓缓道“南海丁野~” 瑶池听到南海丁野四个字不禁一愣,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南海丁野这四个字在江湖上那真是大大的有名。当今江湖之上用剑的高手无计其数,其中百步之外可取人首级的也并非没有,但能够使出御剑飞仙的神仙手段的却只有南海丁野一人而已。 瑶池一听这凤凰翎落到丁野手中,心中不由一暗,南海丁野本就是天下间少有的高手,此时再得了凤凰翎,以自己目前的修为不要说胜过他了,就算是要在他手下走过十招都难啊。 欧阳情显然是看出瑶池心中所想,便开口道“方今天下能胜过丁野之人本就不多,而且皆为隐世高人,区区凤凰翎自是不看在眼里,剩下的又皆不是他对手,是以现如今能胜丁野却又肯去夺凤凰翎的只有一人。” 瑶池摇头道“你不必骗我,我曾见过此人,以他的武功修为败他我也只需一招。” 欧阳情道“但他现在已是一个死人了,听闻被血涅石复活之人会凭空增长一甲子内力,若是他得了这一甲子内力,你还能胜他么?” 瑶池沉默无言。 见瑶池如此反应欧阳情又道“我知你心中所想,但你要知道这血涅石并非人人能用,非得是命格经络皆能与其契合之人方可,若非如此吸收了血涅石中之力只会被烈火焚身而亡,但死人却不会有碍,而且天下皆知王凌出手一刀无人能挡,以他现如今的身手再加上一甲子内力为辅,足可以胜过丁野许多。” 瑶池目光游移,牙齿轻咬嘴唇,沉默半晌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开口问道“我如何能信他会在得到凤凰翎后还能再送到冰宫来?” 欧阳情听她如此问话,又观察她的神态举止,知道瑶池已经动心便微笑道“此人虽多少有些玩世不恭,却也是一个君子之人,一诺千金自不必说,若是你不放心便以我之性命担保如何?” 瑶池听欧阳情都说道这份上了也由不得她不信了,而且来说实际上血涅石在她手里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只不过是因为这是一件天材地宝所以比较重视,但若是能用一枚血涅石换一个凤凰翎那可就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了,而且有这个做引头说服三个长老自然是没问题的。 思前想后瑶池一点头道“非是妹妹我信不过姐姐,只不过现如今这王凌是个死人,他自己也无法保证什么,是以只能由姐姐作保,保证他活过来之后帮我冰宫去拿到凤凰翎,如此我才能向三位长老交代。” 欧阳情点头微笑道“那是自然,你且拿笔墨来。” 瑶池起身从旁边的书桌上取来笔墨纸砚,欧阳情提起笔来刷刷点点,写了一份保书。以此证明我确实是替王凌作保,若是冰宫救得王凌性命则王凌去帮冰宫去寻凤凰翎,并且交到瑶池手中,空口无凭立字为证。 保书写完了,瑶池看了看点点头心说这就齐了,扭过头来对欧阳情道“我先安排人带姐姐去休息,动用血涅石还需一些准备,而且这血涅石救人也需要些时间,这几天我就开始闭关救人,7日之后我带他来见你。” 这些情况其实欧阳情也清楚,点了点头道“一切单凭妹妹安排。”便有弟子进来带着欧阳情去客房休息。 瑶池送走了欧阳情自己在房中盘桓一会,组织了一下说辞,便去找三位长老将事情说了一遍。三位长老听说欧阳情作保,用凤凰翎换血涅石自然是一百个愿意。 瑶池挣得三位长老同意之后,又安排闭关之时的一切事宜,将一切安排妥当,这才令人带着王凌尸首道她的房间里来,开始闭关救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瑶池这边闭关救人,与此同时清水镇内也出了一件大事。 这清水镇有江湖上三大门派环绕,虽说冰宫神秘向来少与外界交往,但另外两大门派却是广收门徒,清水镇中除了土生土长的生民百姓之外,住的基本上都是这两派的外门弟子。 飞鹏堡门人众多声势浩大,红叶山庄弟子则是文武兼备内外兼修,可谓是各有千秋,再加上许多慕名而来的江湖豪客,这小小的清水镇内当真是鱼龙混杂。 特别是那些江湖豪客,来这的目的各不相同,有的人是为了拜师学艺,有些人则是来攀附交情,还有些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一心想要一战成名,清水镇自然也就成了他们挑战之旅的必经之路。 如此多的江湖人又各怀心思,发生口角甚至是刀剑相向、当街杀人,在这也是司空见惯之事。清水镇虽是小镇却也有些个地保里正这类的小官,按理说这些人官职虽小还不入品,但是走在街上也是要高出百姓一头。不过在这,这些人却是只能夹起尾巴做人了,随便在街上拎出一个来,不是两大门派的外门弟子就是那些个刀头舔血的江湖豪客,反正没有一个是他们惹得起得。 那么说这些个地保里正里就没有一个会武功的么?那倒也不是,这些人中就有一个地保叫做柳长街,这个柳长街武艺非凡,据说其父亲是当年无双剑客叶元风的弟子,后来叶元风退隐山林他的父亲也跟随其师傅一起归隐。而柳长街则是尽得其父真传,虽不敢说横压一世,但在这小小的清水镇内却也没遇见过对手。 自古以来便有一句话叫做:学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帝王不识货货卖予识家,天下无识家,仗剑走天涯。柳长街也是如此,自小习文练武有一身的功夫,就想要报效朝廷,可惜其父不过是个江湖人,在江湖武林中或许还有些名气,不过这种名气在庙堂之上却是半点用也没有,而他自己又性情耿直经常得罪人,是以到最后报国无门,不得已当了个小镇的地保,也算是为国家效力了。 本来在他管辖的这几条街上是没人敢闹事的,大家都知道这位柳长街武功卓绝、剑法高超,一般人不是对手,就连飞鹏堡的大当家和红叶山庄的庄主也要给他柳长街几分面子。可是这几日却连续出了几件大事,先是有一家酒楼失火而且还牵连周围两家买卖店面受损,接着又有一伙神秘人纵马过街撞伤十余名百姓,今日里又有人报案说是本地大户苟富贵苟员外一家上下50多人尽数被杀,合夜之间家门被灭。 柳长街这几日也是疲于奔命了,前几日酒楼失火之时上司衙门就来人了,说是让他尽快弄明白事情缘由。按理说破案这事本不归他管,地保里正这些人只是负责平时维护下街面上的秩序的工作,不过清水镇情况特殊,县衙里的班头捕头都不敢管清水镇的事,是以查案的差事就落在了柳长街的身上。 今日里听人报案说苟员外一家被灭了门了,柳长街心说“干了,之前两个案子还没查明白呢,这又来一个而且还是灭门惨案,这要是上司衙门怪罪下来,虽然他们不敢把我这地保给换了,但是一顿责罚是免不了的,而且弄不好还得吃顿板子,你说这都什么事啊?”没办法查呗。 以前查案的方法手段比较单一,没有现在的什么DNA提取比对啊,什么指纹检测啊什么的。靠的就是一双肉眼观察现场,再加上走访问询,运气好的能找到些蛛丝马迹,然后顺藤摸瓜案子也就能破。可今天这个案子柳长街是直抖搂手啊,苟员外被灭门这事,甭问就知道准是那些个江湖中人干的,一般人也干不出这事来呀。可是常住这的这些个江湖中人哪个不知道他柳长街啊?本来靠他的威名保这一条街的安宁那是绰绰有余的,可是谁曾想这一条街上接二连三除了三个案子,而且来说从表面上来看那都不挨着。 柳长街就在心里嘀咕“这是谁在我这老虎的脑袋上撒泼呀?这是老寿星喝砒霜嫌命长了吧!~”现如今柳长街能推断出的就只有一条,那就是这些事肯定都不是左右这些人干的,因为他们都怕我呀,那么只能是从外地来的江湖人士干的。 想明白这点,柳长街一边安排人手去镇子口那值班,对每个出城的或者是进城的进行严密的盘查个审核。一边就亲自去往苟员外家,他需要好好看一看这个凶案现场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话间柳长街就来到苟员外家了,这位苟员外家住哪呢?离着柳长街值班的小院不远,有一个骨头胡同,苟员外就住那。这事它讲道理,狗嘛可不就爱住在个有骨头的地方么。 来到这一瞧苟员外家门口都围满了,老百姓都爱看热闹,更何况是一家子五十多口人被灭门,这得是多大的热闹啊。一街两巷这些个什么三姑六婆八大奶奶都来了,围着这看热闹。 疯僧 第四十六章 柳长街一到这都挤不进去了,扯着嗓子喊“都让开,都让开,闪开点来办案了。”一边喊一边往里挤,好不容易挤进去了,又往外挤。怎么呢?刚才一不留神鞋挤掉了一只,这再找着鞋,推推搡搡好不容易又挤进去了。 道门前一看,还不错没人进去,门口有这么两个地面上的里正在帮着维护秩序,在这挡着不让人进门。柳长街迈步走上前去,跟俩人打个招呼“两位辛苦辛苦,哈哈哈,里面没进去过人吧?”这是规矩先问问现场进去过人没有,如果有人进去了,这人动没动里面的东西。 俩里正在那站着看见柳长街到,心里石头算是落下了,这回有做主的了,听柳长街问话赶紧抱拳拱手答道“跟柳爷您回,除了发现现场的那个卖枣的就我们哥俩进去过,卖枣的那个现在在门房呢有兄弟们看着,里面的东西一样没动。” 柳长街点点头,说“那就好,那就好。”说完一转身对着周围围观的这些百姓抱拳拱手,朗声道“诸位,诸位,此地出了人命,一家上下五十余口尽皆被杀,诸位有哪个与此事有关的留下,与此事无关的就都散了吧。” 站那看门的那俩里正听柳长街这话一说都是暗挑大指,这话说的太高明了,跟这事有关的留下,没关系的都散了吧,那就是说留下的就都跟这五十多条人命有关啊。这谁还敢留下呀,柳长街此话一出,门口那些看热闹的唔的一声走了个干干净净。 俩里正凑上来跟柳长街拱拱手道“还得说是您柳爷,一句话这些个老百姓就都走了,这我们刚才为了拦着他们可是费了老劲了,要不是我们哥俩身子骨结实,非得给我们踩死不可。” 柳长街笑着摆摆手道“哎~~这都不叫事,这样李大哥你在这看着,张大哥跟我一起进去瞧瞧去吧。”这两个里正一个姓李一个姓张,都有个三十多岁快四十了,柳长街三十出头管他们叫一声大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这样这位李大哥呢就留在门口了,姓张的这个里正陪着柳长街一起进去勘查情况。 二人推门进了院里,柳长街左右瞧瞧,院里非常的干净,完全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而且打鼻子一闻,空气之中也没有鲜血的味道。柳长街心中纳闷这按理说要是一个院里死了五十多人,就算是没有打斗的痕迹空气中也会有血腥味,可是这里却什么特别的味道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啊? 心里琢磨着跟着这位张大哥可就进来了,张大哥引着柳长街来在了正厅门前,往正厅一指道“柳爷,当初最早发现死人的地方就这了。”柳长街应了一声,伸手刚要推门却又被这位李大哥给拦住了。李大哥伸手一拦柳长街,神色犹豫道“柳爷,我多句嘴,待会您进去得有个思想准备。” 柳长街纳闷我开门我要什么思想准备啊?又不是没见过死人,我跑江湖那会杀得都比这多的多了。心里这么想着可不能这么说,柳长街表面上点点头道“哦~行,咱们进去吧。”说着话伸手就把正厅的大门给推开了。 柳长街本来以为这正厅之内,肯定是尸横遍野,到处溅满了鲜血,所以这个李姓里正才让子有个心理准备,谁知道推门一看,屋里面干净无比。别说鲜血尸首了,就连只苍蝇都没有啊,这也太出乎意料了。 柳长街不明所以,迈步就要往屋里走,那位李大哥又是赶紧拦着“柳爷,您慢点落脚,留神脚下。” 柳长街低头一看“啊!”正在这门边完完整整的摆着一张人皮,那姿势就像是一张人皮要往门外爬一般。柳长街也不由得一惊,这是什么手段啊?能把人的衣衫血肉连带着骨头一起化的一干二净,却又能留下这么完整的一张人皮,这是什么武功啊?难道是毒药?猛然间柳长街心中闪过一个想法,难不成这是妖术? 柳长街心中惊骇非常,转头问李姓里正“李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李姓里正摇头苦笑道“柳爷您问我我问谁去呀?您再去里面看看去吧,还有呢,都是这般模样。”说着话迈步往里走。 柳长街跟着李姓里正往里走,到了屋里李姓里正拿手一指道“你来看!”柳长街顺着他这手指一看,正厅一侧的地上横七竖八的摆着七八张人皮。而且全都跟趴在门口那位一样,周身上下一丝不挂,人皮之内血肉全无,就连骨头都没有。 柳长街强压心中思绪,俯身仔细查看一番,发现这些人皮当真是十分的奇怪,除了人的七窍孔洞之外身上竟然没有一处伤痕,难道说这些人都是被脱光了衣服,然后从七窍之内将筋骨血肉尽数抽走的不成? 柳长街心中疑惑,站起身来看了看李姓的里正,又看了看地上的人皮沉吟半晌,最后盯着那李姓的里正问道“你怎么就知道这里的这些人皮是苟员外一家呢?”他问的这话对呀,筋骨皮肉全没了,连衣服都没有了,根本看不出来这是谁啊。你怎么就知道这是苟员外一家的呀? 那李姓的里正赶紧摆手道“不不不不,不是我说这是苟员外一家的,是那个报案之人说是苟员外一家都被灭门了,就剩下一堆人皮,所以我才让给您送信的伙计说是苟员外一家都被灭门了的。” 柳长街点点头道“哦~~嗯!原来如此,行啊咱们先简单的清点下人数吧,这事太大,咱们还是得上报上司衙门,让他们派人来解决此事。” 二人在正厅里点了下人数,连上门口趴着那位这间屋里一共有八张人皮。点完了正厅又将其他的房间挨个去了一遍,最终清点了一下,这苟员外府内一共发现了五十六这张人皮。 二人清点完毕也不再多做勘察,因为这件事情要尽快报给上司衙门,具体怎么处理怎么勘察可以等到上司衙门的人来了再行去做。现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先写一封文书通报与上司衙门。 二人出来苟府大门与张姓里正会和,三人商量一阵之后决定多派些人手在苟府周围把守,另外再派俩人去向知县汇报这里的情况,请知县调派人手前来帮助破案。 柳长街这边怎么安排不提,单说这告急文书到了知县衙门,知县老爷拿起来一看,“啊?”老爷惊呼一声,接着转头将文书递给师爷道“你来看!”师爷点点头逐字逐字的看,而且还念出声来。为什么要念出声来呢,主要是这位县太老爷不老认识字的,他这官是买来的,自己大字不识一个,平日里全靠他这位师爷去给他念,然后还是由师爷代笔批改文书。 师爷念完之后,看看老爷道“老爷,您看这可怎么办啊?现如今怎么着地面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五十六条人命啊。若是不能尽早破案恐怕到时上司衙门怪罪下来,咱这买官的钱就算是白花了!” 老爷听完就急了,为买这官他可花了不少钱了,现如今一分钱都还没挣回来呢,这要是乌沙帽一摘这不就赔大了么。老爷扭头问师爷“这可怎么弄哎,师爷你有什么主意没有啊?” 师爷摇摇头道“老爷您先别着急,这事也是祸福相依,这么大的案子要是破了,您准能加官进爵禄位高升,要是破不了咱这钱就真白花了,依我看得尽快安排人手全力侦破此案。” 老爷听完点点头“没错没错,那还等什么呀?赶紧去吧!”说着话老爷就站起来准备安排人了。 师爷在旁边拦着“哎~~老爷我这话还没说完呢,咱们是得安排人手破案,但有一节这清水镇不似旁处,别的地方咱们派些个三班六房的衙役去查,没人敢拦着也没人赶不配合。可这清水镇中尽是些个以武犯禁的侠客,这查不查的出来不说,哪怕是真查出个蛛丝马迹找到了凶手,那谁去抓人呢?” 老爷一听直抖搂手“对呀!上次我去视察工作的时候就差点让人用砖头砸死,到现在那人还没找着呢!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师爷略一思索“依我看咱们正常派人,快壮皂三班衙役都去,不过这领头的人不能是咱们这的这些个差人衙役捕快捕头,他们都不顶事,我推荐一人由此人全权指挥这些个人,派去的人全都给他听用,这样才有十成的把握。” 老爷一听有人选了“谁啊?” 师爷看看老爷“当地地保他叫柳长街,此人武艺高强,清水镇这些年太平无事全是因为由此人坐镇,派去的这些个衙役差人都交给此人指挥,定能破的此案。” 老爷说“让一地保指挥衙门里头三班六房的班头?这不合规矩吧,再一个了他也未必指挥得动啊!” 师爷道“哎~~~老爷您这是怎么了,这个时候了还讲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呀?要知道破了此案您禄位高升,破不了此案您就得乌纱不保啊!再说了,您上命所差让那些个捕快班头听谁的,他们不就得听谁的么。” 老爷一琢磨也是,自己破了案就能升官发财,破不了案买官的钱可就白花了,一点头传下令去“传令快壮皂三班衙役再加上仵作书吏,速去清水镇到时一切听从柳长街安排,由柳长街全权侦破此案。” 疯僧 第四十七章 县太爷安排人手去往清水镇,给柳长街听用。柳长街也没闲着先去提审了那个卖枣的,之后又跟这些个街坊四邻了解情况。 赶等着三班六房的这些个差人来了,把事情跟柳长街一说,说“我们老爷说了,来到这一切听您指挥,此案由你来全权接手。” 柳长街一听那行吧,我接手就我接手呗。然后又跟行房书吏把这事一说,包括之前提审卖枣的,以及街坊四里拿扫听出来的资料都汇总了一下,然后开始商量破案之法。 那么柳长街都问出来些什么呢? 事情还得倒回来几天,几天前这位苟员外受了点伤,在院里赏花的时候一不小心被一截树枝把手给划破了,伤口不大流了不丁点的血,按理说这根本就不叫事,总共流了那么几滴血,可是这在这位娇生惯养的苟员外这可就坏了事喽。打小就没流过一丁点的血,这回算是失血过多,那怎么办呢?请大夫呗。 有打县城里面请了一位最好的大夫给看,大夫一看这点小伤,而且大夫来的时候都恢复的差不多了,基本连伤口都看不见了,就划破点皮的事。人家大夫就不太爱搭理他了,扭头要走。这位苟员外可是害了怕了,大夫连药都不给开了,这是绝症啊! 赶紧拦着说“大夫您怎么不给开药呢?我是不是要死了呀?” 大夫也挺生气,擦破点皮你至于的么?还要死了?但是来说作为一个大夫也不能乱说话,万一他要是一说“对!没错,你要死了,你马上就死了!”这位苟大爷一听再给吓死这算谁的呀?于是就拿出笔来给他开了个方子,说“没事,按方子吃药马上就能好,一点事没有。”说完可就走了。 大夫走了,这位苟员外拿起方子来看了看,方子上只有一味药材,大枣! 苟员外一琢磨,对呀,都说这大枣补血,我失血过多正好补补,于是便差人出去买大枣去。而且大夫刚才开药的时候也没在意,毕竟就是破了点皮,在这药方之上只写了大枣二字,没有写分量。苟员外心想这是不是就是让我多多益善啊?差人出去说“多买大枣,有多少买多少,别心疼钱。” 买枣的那位也实在,大爷吩咐了有多少买多少别心疼钱,好嘞买吧。整个清水镇上上下下只要是大枣全给买回家去了,后院都堆满了。买着买着到了最后一家,身上带的钱不够了,于是伙计就说“我先把枣拿走,过几天你去府上领钱,反正我们这个也跑不了,咱们这清水镇第一大户苟员外家,家大业大也不会差呼你这点钱。” 卖枣的那位一听,也对!人家有的是钱能短我这点钱么,心里想着点头也就答应了。 这一日卖枣的是去收账去的,来在门前拍门也没人答应,手一推这大门就开了。卖枣的也纳闷‘咦?怎么开了呢?’心里想着迈步就进来了,喊了两嗓子没人搭茬,卖枣的就直奔正厅去了,心说正厅那肯定有人。来在正厅推门一看嚯!!!一屋子人皮,这才去找地保里正报的案。 把这些都跟书吏捕头他们讲完了,柳长街说“现如今您看着案子该怎么查?” 书吏、捕头一听“那我们怎么知道怎么办去啊?我们来这是听您柳爷的指挥的,我们就是跑腿的小兵卒而已,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柳长街赶紧跟这客气“二位都是上司衙门的,常年在六扇门中办案,经得多见得广,我就是一练武的粗人,您要说在这地面上抓个贼平个事我行,查案我哪会去呀~还得仰仗二位了。”说点客气话,虽然说柳长街性子直爽,对于看不过眼的事他都爱管,但是他也不是傻子,基本的迎合面子话他也不是不会说。 这位书吏和这个捕头一听也都很高兴,老爷差他们来的时候说来到清水镇之后一切由柳长街做主,你们就是去辅助柳长街破案,这话说的时候这书吏和这捕头俩人就很不高兴,我们破案破了多少年了,让我们听一地保使唤,凭什么呀?可是呢上命所差盖不由己,老爷这么说了也就只能听着,来到这之后还挺不乐意的。现如今柳长街这么一捧,这二人才算是稍稍舒服了一点。 书吏赶紧一摆手笑着说“哎~~我们这不过是六扇门里的小兵小卒,哪比得上柳爷您武艺高强啊,这清水镇中要是没有您柳爷在这镇着,谁又能管得了如此多的江湖豪客呀?更何况这次案子非同小可,五十多条人命在内,非得是有柳爷您这般身手才能降得住凶犯啊。”俩人在这互相的捧呗。 捕头在旁边一个劲的点头“对对对!”他也说不出别的话来,这捕头才是一个正经的粗人。您别看柳长街是江湖出身但是多少也念过几年书,这位捕头当捕快以前就是一杀猪卖肉的,后来有点钱了才找人运动运动,当了这么一个捕快班头。 几人客气了好一阵,最后柳长街说“咱们也别计较谁听谁指挥了,相互扶持相互帮衬吧,现在当务之急是把案子破了,到时候功劳平分,谁也不亏了谁。” 书吏跟捕头实际上等得就是这句话,谁听谁的都无所谓,将来破了案子功劳归谁,这个比较重要。因为在那时候衙役差人的工资实际上并不高,要是平时不去勒索百姓做些个坏事的话,那么就得指着老爷赏赐了,所以说破案之后功劳归谁,谁就能多拿些赏赐,多拿些奖金。 几人一商量,还是得快些破案。案子怎么破呢?衙门口里有办法,第一是要撒下人去,到处去问,四处打听看看有没有有用的线索。第二就是勘察现场,在现场中去找寻线索。 三人商量完了,最后决定兵分两路。书吏和柳长街一起带着仵作去苟员外那个宅子,去勘查现场。之前柳长街也去过但那不过是粗略的观察了一番,并没有仔细勘查,而且那时候也没有仵作,对于很多东西都没法闹清楚。所以现在要再去一趟,好好地再查看一番。 第二路就是捕头带着一些个衙役加上清水镇本地的地保里正,去四下寻访看看能不能找出线索。 捕头这边出去怎么问暂且不表,单说柳长街带着仵作、书吏这些人赶奔苟宅。 到了苟宅之后先安排仵作前去验尸,去之前先跟仵作说好了“待会你进去啊,首先会看到一张人皮,不过你可别害怕。” 仵作说“这您放心,我们这个死人见得多了,一张人皮有什么可怕的呀?慢说是一张人皮,你就是一个屋里边给我摆上九张人皮我都不带害怕的。” 柳长街说“咦?你怎么知道的?没错这一个屋里的确是有九张人皮,而且呀别的屋里也有,他这全家上下五十六口人,全都是只剩人皮了。” 仵作听了腿肚子直转筋,“啊?他们家这是全都让人剥了皮了呀?” 柳长街说“也不是剥皮,反正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技术,就是只剩一张人皮,其他的什么血肉骨头都一概没有,而且连衣服都不见了。” 仵作说“好家伙这回验尸可够我费劲的了”得了去吧,再费劲也得去呀,你就是指这个吃的呀。 仵作推开房门,迈步进去就开始验尸,每一具尸体都验的非常的仔细,不过验了有这么两三具尸体之后仵作就站起来了。 柳长街从旁边看着,书吏在门外看着,见仵作停下手头的事情站起来了,都问“怎么了?验出什么来了么?怎么不接着往下验了呀?” 仵作说“不用验了,这些个尸体都一样,所有人的死状跟死因都是一样的,而且都是同一人作为。死了有个一两天了,都是被人抽走了血肉筋骨而死,至于这衣服嘛。”说着话仵作伸手递给柳长街一样东西,一块比小拇指指甲盖还要小一圈的一块布。 柳长街接过来,左一瞧右一瞧没看明白,回头又递给书吏“您看看吧~这是什么东西?” 书吏接过来看半天也没看明白,抬头问仵作“你···”刚说一你字猛然间就反应过来了,低头再一看这布片“这是衣服!” 仵作点点头“您圣明,这就是衣服,在这几具尸体上多多少少都有这么几片碎布片,而且这些布片都被黏在人皮上,从碎布片周围的破口来看,这不是被撕碎的,有点像是被烧的。”说到这仵作又摇摇头“不是火烧的,应该是被某种剧毒的毒药给化了。” 柳长街以前在江湖上走动过,对于毒药他还是知道一些的“能把衣服炼化的毒药我倒也知道一些,像化尸散、化骨水这些毒药都可以做到,但是能化掉衣服却不伤皮肉的毒我是真没听过,不知您··”他这话是对着仵作说的,意思就是你知道有什么毒能化衣不伤肉的么? 仵作摇摇头“我就能看出这是被毒药炼化的,其他的我是真看不出来,而且也没听说过有这么一路毒药啊,最关键的是这毒药不光能化掉衣服,还能化掉血肉骨骼,唯独留下皮囊不损,天下之大也没听说有这一路毒药啊。” 几人正在这研究着呢,旁边一个负责查验记录的差人过来了“给两位爷回,我们在苟府的被褥中又发现了许多人皮。” 疯僧 第四十八章 柳长街正和仵作跟这位书吏一起研究苟员外一家是怎么死的呢,就这会功夫负责查验记录的一位差人过来回报说又在被褥中发现了许多人皮。 柳长街一听“啊?还有人皮?这一家子到底有多少人啊?” 书吏也纳闷,“不是说这一家上下算上奴仆下人一共就五十来人么?怎么还有人皮啊,哪来的呢?” 实际上书吏这个职位应该是负责记录查案经过的,派他来也是为这事来的,不过书吏手下都有几个跟班学徒,来报信的这个差人就是其中之一,平时工作什么的都挺细心的,今天也这个学徒在查验过程中发现了异样。 这小学徒叫孙签在衙门口待了有个一两年,平时就负责替他这师傅写写记记什么的,录个口供啊什么的他也跟着。今天是第一回自己负责查验现场,干活干的喯仔细。从里到外就这么翻腾,犄角旮旯也不放过。一般差人办案没有说特别仔细的,大致上看看了解个大概,就跟仵作似得查验了三具尸首就停下了,觉得也就差不多了,其他的不需要再查了。可这位不一样,第一次自己挑大梁查验犯罪现场,一心想有点发现好露一脸,别说还真给他发现了线索了。 他这左右查看都没什么发现,恨不得把墙角老鼠洞都给扒开了,也没有什么新的线索,找来找去有些累了,就坐在床边想要歇一歇再找。正坐着呢手无意间摸了下床上的被子,这一摸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扎了一下。孙签感觉手一疼就赶紧把手放到眼前去看,有一小眼,跟被木刺扎了一下似得有点流血,他就拿嘴去吸这个血,谁想到一吸出来噗的一声吐在地上,低头这么一看“啊!”孙签惊了,地上一口黑血。 一般人都知道,黑血表示中毒了,他又是在衙门口待的,这些个毒杀药杀他见得多了。一看吐出来一口黑血知道自己中毒了,不敢怠慢立刻又使劲吸了两口,吐出来一看还是黑的。孙签就把自己包里裁纸的小刀拿出来了,拿这个在手上一划,划出一道口子使劲再吸,直到吸出来的血变成红色的才停。之后又找人拿来一坛子酒,拿酒漱口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想起来我怎么就中毒了呢? 反过头来在看这床被子,刚才就是被这被子上不知道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才中毒的,再拿手去摸他是不敢了,就拿手里的小刀一划,噌一声把被子划开了,一挑划破的那道口子往里一看,是一张人皮。 孙签一看嘿!皇天不负苦心人啊,这想吃冰下雹子,这可是一大线索。又一琢磨既然这条被子里有人皮,那保不准其他被子里就也有呢。得所有的被子褥子他都撕了一遍,就这些房间连他自己撕的,待他交给其他差人让他们撕的,挣得就都跟那什么现场似得了。不过这一撕也真有发现,除了孙签最开始发现的那张人皮之外,又发现了十几张人皮。 柳长街一听又发现了人皮了,那咱看看去吧,反正这玩意这几天是见的多了。三人就跟着这孙签一起来在了后院,被子里这些个人皮都被规整在后院了,柳长街带这书吏和仵作一看,十几张人皮有男有女。 柳长街说“咱这就算是人皮大丰收了哈,这再加上屋里的那些个人皮这不得有七八十个了么?” 旁边孙签答话“跟柳爷您回,目前算上之前发现的五十六张人皮和这一十六张,一共是七十二张人皮。” 柳长街一听直挠脑袋,七十二张人皮,这就是七十二条人命啊。旁边仵作很专业,看见人皮之后没说话,直接先过去检查了一番,这时候抬头道“这人皮不新鲜啊,应该死了有段日子了,少说死了也得有一两年了。” 柳长街听完一愣“啊?难道说传言是真的么?”说了这么一句话。 旁边书吏可是听见了,听见了但是没明白就问柳长街“柳爷,什么传言啊?” 柳长街略一沉吟道“我记得那时我初出江湖,正好赶上一位绿林道上的魁首金盆洗手,我就去观摩了一番。闻听旁边一起喝酒的人说,这位魁首十分了得,不单是杀人越货更是喜欢将被他杀害之人的皮囊做成被褥,每夜盖着这人皮被入睡。” 书吏一听打一哆嗦,“这听着怎么这么瘆得慌啊?他每天盖着人皮被入睡,而且这些人皮还都是死他手里的,他就不怕死鬼报仇么?” 柳长街点点头“我最初也很纳闷,不过据那人说盖着这人皮被入睡,非但不会有冤魂复仇,而且还能保家宅平安。具体如何那人说的也不是十分详细,我一时间也是真想不起来了。” 书吏说“那照你这么说这一家就是当年的那个绿林魁首了呗。” 柳长街道“不是,我与那魁首见过一面,苟员外一家我也认识,绝非当年金盆洗手的绿林魁首,不过我想应该多少有些联系才对。” 这么一同分析下来,这案子算是有些眉目了,剩下的就是顺藤摸瓜继续追查了。 不过那绿林魁首归隐多年,而这人皮被至多不过两三年的东西,时间上对不上号,而且苟员外一个乡绅地主,跟绿林魁首也没什么交集,想要顺着这条线查,十分的困难,不过一时也没有什么别的线索,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柳长街撒下人去四处巡查,自己也是到处打听当年绿林道上那位魁首有关的各种信息,这么一查就是十来天。 顶到第十二天的头上,终于是有眉目了。有一个当地的里正在跟朋友喝酒的时候听说了一事,就在就楼失火的前一天,也就是十六七天前,这位里正的朋友出去耍钱去,耍了一整天到最后赢了钱了,准备去吃喝玩乐一番。先去的酒楼到那去点了一桌子菜,正吃着呢就看见苟员外和一大和尚一块进了酒楼了。 苟员外算是清水镇第一富户大家也都认识,旁边那个大和尚可是面生的紧,不过一眼看上去宝相庄严,身上袈裟啊僧帽啊虽不是非常华贵但也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两只耳垂特别的长都快垂到肩膀上去了,大圆脸大肚子满面的慈悲。最引人注意的是这和尚吃鸡蛋,按理说和尚都吃素的,可是这位和尚他吃鸡蛋,而且跟正常人吃鸡蛋不一样,他是囫囵个的吞下去的,嚼都不嚼。 里正的这位朋友也是自己吃饭有些闷的慌,就竖起耳朵听旁边大和尚和苟员外聊天,听说这大和尚会多少神通,懂多少方术,而且言语之中这位大和尚和苟员外还是老相识。几年前苟员外就是凭借的这位大和尚的方术发的家,这里正的朋友听到这精神一振,刚才是闲的无聊,时不时听一耳朵,这回一听说有方术能让人发家致富,那就更仔细听了。 不过他这一仔细听啊人家就不聊这个了,大和尚又开始给苟员外倒苦水了,说自己这些年多么不容易,而且自己还有一心上人。这位美人可了不得冰清玉洁、天姿国色,就没有这么好的了,不过这两天有一男的去了她家了,平时她家里从来不让男人进去,这回进去一男的,她们肯定有事。要不是那男的是坐车进去的,没看见长啥样,一定做个法把那男的弄死。 里正这朋友心说“这和尚怎么这样啊?吃鸡蛋就不说了,他还动了凡心了,喜欢人家姑娘。结果人家姑娘家去了一男的,这和尚还憋着要给那男的弄死,这都什么和尚啊?” 里正这朋友正琢磨着呢,就听见旁边苟员外那桌吵起来了,刚才想心事一晃神的功夫,没听清旁边说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为啥吵起来,俩人说话都不太利索,基本就是在喊,细节上自然也就不知道了,不过隐约间经听说好像是谁害人终害己什么的。 消息报到柳长街和捕头、书吏这来三人一合计,这事十有八九跟那个大和尚有关,就算这案子不是他做的估计也知道些内情,所谓害人终害己估计就是说苟员外用人皮做被子,最后自己全家也得变成人皮。 仨人都觉得这个想法不错,那也就没什么了,找大和尚呗。这大和尚长得有这么有特点,找起来也不困难。一个上午的功夫就有差人来报说找着了,这会正在正阳楼吃饭呢。 柳长街就和捕头一块过去了,捕头姓刘刘捕头,也练过几年武艺,也就是些个长拳短打的粗浅功夫,抓人主要还是得看柳长街的。书吏就待在柳长街办公的小院里了,这事他也掺和不上。 柳长街和刘捕头来再了正阳楼,一看大和尚真在这吃饭呢。怀里抱着一个大盆子,盆子里全是鸡蛋,就看着这大和尚一口一个囫囵个的往下吞,吃的那叫一个开心啊。一会的功夫一盆子鸡蛋就吃干净了,又要了一盆继续吃,桌子上还摆了四个空盆,估计之前装的都是鸡蛋,这一盆子里面得有二三十个鸡蛋,这么算下来这货一顿能吃一百多个鸡蛋啊。 柳长街和刘捕头一对眼“这和尚了不起,就冲着饭量就不是一般人。” 刘捕头说“是啊,凡夫俗子哪能吃的了一百多鸡蛋啊!” 柳长街说“不管他是不是凡人咱也都得上去查问查问去啊。” 刘捕头说“那你去呗,你武艺高强,这要是一言不和动起手来,您也不吃亏啊。” 柳长街点点头说“行吧,我就去就我去呗。”迈步就来到和尚跟前了,站在旁边一拍和尚肩膀说“嘿!大和尚你认识一个姓苟的人么?” 大和尚扭过头来看了柳长街一眼说“你猜!” 疯僧 第四十九章 柳长街和刘捕头在正阳楼找到大和尚,见证了一个吃鸡蛋的新纪录之后柳长街上前去问大和尚说“你认识一个姓苟的人么?” 大和尚回头看看他,柳长街平日里是一身侠客劲装的打扮,不过这两日公门办案他都是做捕头打扮。大和尚一看是衙门口的,也不理会扭过头来继续吃他的鸡蛋,不过嘴里呜呜喽喽的说了句“那事我早就知道。” 柳长街一听早就知道,厉害!提前就知道这手高了呀!再结合之前听说大和尚和苟员外吵架的事情这么一琢磨,这准是大和尚跟苟员外说他盖这人皮被不好,苟员外不听所以大和尚才说了那句“害人终害己”来提醒苟员外,不过他没听才落得全家被人灭门的下场。 柳长街想到这一拱手道“大师傅,您既然知道不妨跟我们讲讲,求大师给我们指点一下迷经。” 大和尚一听就乐了,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拿手一指头上这顶僧帽“哈哈哈,你看见我这僧帽了么?你若能摘得了我顶上僧帽,我就把这事告诉你,你要是摘不到我跟你说了也没用。” 柳长街一听这个容易,伸手就要抓大和尚的僧帽。大和尚微一侧身柳长街一把就抓空了,再想继续抓大和尚站起来了。大和尚身高得有一米八左右膀大腰圆,肚子也挺大圆鼓伦顿的。柳长街也就一米七左右的个子,不算矮也不算高,他要摘这帽子就得抬着头伸手垫脚摘,到不是身高不够主要是和尚这大肚子在这顶着呢。 柳长街刚才两把没抓住,这次第三次伸手,刚一伸手大和尚砰一下子就把柳长街这腕子给叼住了,柳长街想往回撤这手,扯不动。您想他那姿势啊,垫着脚脚尖着地探着腰伸手抅人家这帽子去,被人家一把抓住腕子就差没给他提起来了,想往回使劲也使不上了啊。 大和尚一叼柳长街这腕子往旁边一甩,唔的一声柳长街就出去了,啪的一声摔在大街上去了,柳长街扑街! 大和尚这一下子倒是也没使多大劲,就随手一扔。柳长街从地上爬起来打抹打抹身上的土也没受伤,但是再进去就不好意思了,刚才让人家给扔出来了,要是这会再进去就有些没羞没臊了。 刘捕头也赶紧跟出来了,一边扶着这柳长街一边帮么拍打尘土“哎呦好么,您怎么就给扔出来了,这是怎么了这是?” 柳长街说“我也没闹明白,我够他这帽子,我一伸手他怎么就叼住我腕子了呢?大和尚这身手高了呀。”没办法刚才说好了是拿着帽子大和尚把这事告诉他,现如今给扔出来了大和尚肯定不说了,那怎么办呢? 刘捕头说“要不咱们再试一次去?” 柳长街说“要去你去,我要是这会进去说:我不服,咱再来一次,那就显得我太不要脸了。” 刘捕头说“柳爷您都不行,我去了哪还够人家扔的呀,得了咱先回去再想办法吧。” 俩人高高兴兴来,低着脑袋就往回走了,太丢人了。尤其是柳长街平日里在这一街两巷谁不知道柳长街当年无双剑的传人啊,今天让一和尚随手就给扔出来了,说出去太不好听了。 俩人正低头走着呢,就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群人围着闹闹哄哄的,听动静好像是有人打起来了。柳长街和刘捕头对望了一眼,心说这会正是这清水镇人手最多的时候,衙门口的差人们基本都在这呢,谁敢专挑这时候闹事啊? 俩人迈步就过去了,心说瞧瞧去吧这谁呀?特别是柳长街虽说刚才没受伤,但是丢了面子了,大街上好些人都看见他被人从正阳楼给扔出来了,现在心里还窝着火呢。 老百姓围着的是一个金银首饰铺,门脸不大就这么一间房子,后面有个小院也不是用来做生意的。这种金银首饰铺不像首饰楼什么的进去一趟没有个千八百两银子那就出不来,这里的都是些个小东西,有个几十两银子就能跟这买好些样东西,算是平民百姓消费得起的那种平民首饰铺。 柳长街和刘铺头挤进人群往铺子里一看,里面俩人正矫情着呢。一边是铺子里的掌柜的,一边是一男的,看穿着打扮是以文生公子,一身水绿色的衣服裤子,连鞋子都是水绿的,上衣这绣着一枝子粉红色的桃花,这叫万绿丛中一点红,以前读书人爱这个,就说我读书读得好,这些个秀才举子都是陪衬,我就是万绿丛中一点红。 这个公子就是穿着这么一身衣服,柳长街心说“要绿的真匀实,就差一顶绿帽子了。”他心里想着就听见里面书生喊“你这是要死啊你,你信不信我直接弄死你?”实际上书生这是吓唬店铺掌柜的,不过呢店铺掌柜的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一听这个算是的乐意了。手扒着柜台就冲外面喊“不得了了,读书人要杀人了!这还有没有王法啦!杀人啦!” 俩人话赶话就呛到这了,店铺掌柜的以为面前就是一普通读书人呢,一般读书人要是别人这么一咋呼他们就先慌了,这算是失了读书人的身份了。可是眼前这位一听他这么喊,眉毛就拧起来了,右手扶着柜台,左手就放到腰后去了。 掌柜的隔着柜台看不见,柳长街在门外看的可清楚,这位可不是什么读书人,他腰后边别着一把弯刀。 那么说这人是谁呢,听到一把弯刀相信各位也都猜到了,咱这书里到现在为止唯一一个用弯刀的,就是王凌。王凌作为主角已经有好几章都没出场了,现在出现在这首饰铺里还要动刀子,这是怎么回事呢,咱还得往回倒几天。 之前讲到王凌被欧阳情送到冰宫,宫主瑶池为了能让王凌去帮她拿到凤凰翎所以不惜血本,用血涅石复活王凌。要知道起死回生可不是件容易事,血涅石是凤凰之血所化,凤凰能够涅槃重生,被世人视为不死神鸟。凤凰血自然也会有类似的神奇效果,这血涅石最初的时候是被当做内力增幅器用的,因为里面有凤凰精血,吸收了凤凰精血的话能够凭空增加一甲子的内力。 要说起来一甲子也就是六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凡夫俗子能活够六十年的人就不多,更何况练六十年的内功呢。而且内功和内功还有区别,就拿王凌来说,要是他练他那个基础吐纳功,练一千年跟血涅石这六十年的效果差不许多。 人都喜欢不劳而获,练武之人也是一样,所以大家都去寻找血涅石希望能凭空提升一甲子的内力,不过凡事有利就有弊,血涅石也是如此。 最开始的时候血涅石并不稀少,江湖上有血涅石的人没有一百人也有个七八十。可是这些人在吸收了血涅石里的精血内力之后全都承受不住其强横霸道的威力,一个个的爆体而亡。自此也就很少有人再敢去尝试了,毕竟跟一甲子内力比起来自己的小命还是要重要些的。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当年就有一人名叫萧天龙,天纵之姿啊。雪金肌玉白骨,有先天灵根在身。这七八十个吸收了凤凰精血的高手只有他一个活了下来,而且一夜之间内力暴增,在当时来说那就是天下无敌了。最关键的是这人不但内力暴增而且寿命也有所延长,当年他吸收凤凰精血的时候已经是五十多岁了,在古代五十多岁的年纪就不小了,很多人也就活到六十来岁。这萧天龙在吸收了凤凰精血之后竟然返老还童,整整又活了一百多年,最后据说是白日飞升肉身成仙了。 虽然成不成仙这事不好说,但是血涅石能增加功力增加寿命这事却是在江湖上传遍了,不过有那七八十个自爆的人体炸弹做榜样,谁也不敢轻易尝试。 后来有一游方道人得了一块血涅石,他也不敢用,就一直留着。一直到他游遍了天下名山大川,回到家中一看两位高堂早已不在人世了。他自己思及自己只顾自身修炼,却未尽半分孝心心中十分的难过,想来想去就决定把那块血涅石放入父母棺中,算作陪葬也是自己做儿子的一点孝心。 于是便择良辰选吉日动土开棺,起出棺材来开棺一看家人以作枯骨,哭了一抱最后又将血涅石放入棺中,然后将棺木封好。按照规矩来说棺材起出来不能立刻下葬,需要运回家中在家中停棺七日,之后才能再次下葬。 道人将棺材运回家中之后停棺七日,七天之内安然无事。到了第七天的头上准备要下葬的时候,就听见棺材里咯吱吱咯吱吱的一通乱响,隐约间还有人的呼救之声。要是一般人就得给吓死,不过他毕竟是个道士,而且修炼这么多年了,有些道行。对于妖魔邪祟他自是不怕,便请周围几个帮忙的一起开棺,要看一看是什么东西搅扰了自己双亲安宁。 周围人见有道人坐镇也是大着胆子帮忙,就这一开棺··· 疯僧 第五十章 周围百姓见有游方道人坐镇,心中稍定于是便一起帮忙开棺,要看一看棺中是什么妖邪作祟。谁曾想棺材盖一开开,道人的双亲竟然活了。周围围观的百姓都十分惊惧,四散而逃。唯独这道人还有些镇定,先是上来探查双亲鼻息脉搏,确定是活人之后才将双亲从棺中扶起来,搀回家中奉养。 这二位老人又活了整整六十年,游方道人驾鹤西归之后,两位老人家便不知去向,有人说他们死了,也有人说两位老人见儿子已死,便归隐山林了。种种说法不一而足,但唯有一点那便是这血涅石除了能够增加内功修为之外,还有一个功能又被发现了,那就是能活死人肉白骨。 王凌这会也是这样,瑶池将王凌带到密室之中,用古法将血涅石送入王凌腹中,并且每日以内力刺激血涅石,七日之后王凌起死回生。 在王凌感觉上来说就是一闭眼一睁眼的事,就跟睡了一觉似得。左右看看也比知道自己在哪,一看旁边瑶池在呢,赶紧过去见礼,在他印象里瑶池那可是惹不起的人物。 瑶池见王凌醒了,就跟王凌把事情一说,又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去问欧阳情,之后又安排人把欧阳情带来。欧阳情又把自己怎么遇见王凌的死尸,又怎么把他带到冰宫,之后又以让王凌去为冰宫夺得凤凰翎为条件劝说瑶池救活王凌,这些事情都给王凌说了一遍。 王凌听完之后愣了半天,好半天缓过劲来才道“大恩不言谢,更何况是救命之恩,我也是无以为报,不要说凤凰翎不管是什么只要你开口我都会去给你夺过来,不过你刚才说凤凰翎在南海丁野手中,丁野这人我也见过,武功高深莫测,估计我不是他对手啊,到时候我去了跟人家一动手,人家就把我给弄死了,你这不就白救我了么~” 欧阳情一听嘻嘻一笑道“我救了你又怎么会让你去送死呢”说着就把王凌那把弯刀递过去了,“你自己试试,现如今的你和之前有什么区别?” 王凌接过弯刀心说试试就试试呗,对着冰宫密室的一面墙就是一招抽刀断水。他站的可是很近,因为这招本身就是一招近身搏斗的招式,可是他这一招使出,连王凌自己都反应不过来了。以前是别人看不清他这一刀是怎么出来的,这回连王凌自己都没明白这一招抽刀断水是怎么使出来的了。而且刀光一闪一阵蓬勃的刀气破墙而出,密室的墙有一丈多厚,刀气穿墙而出去势不绝,有斩断了十多米外的一颗三人合抱的古树才算是停了。 王凌是真没想到啊,自己这一死一生怎么就变得这么厉害了呢? 欧阳情又把血涅石的功效给王凌讲了一遍,王凌这才明白现如今自己不单是起死回生,而且体内还有凤凰精血和一甲子的内力,不过这内力并非是自己的,一旦用完了也就不会再回来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体内真力炼化,把它变成自己的东西。 欧阳情把这些事情给王凌解释完了也就回去了,王凌自己留在密室之中着手炼化凤凰真力,炼了有个两三天的时间,王凌就不行了。怎么呢,王凌从来都没有系统的学习过内外功夫,他会的内功心法就是一个基本吐纳,用基本吐纳来炼化凤凰真力就跟用豆腐去磨石头是一个道理的,根本行不通啊。 王凌在密室中闭关了两三天就烦了,这根本没有什么效果啊,以自己的武功修为想要炼化凤凰真力那是门都没有啊。最后一生气不练了,一开门就出去关了,这也是创造了有史以来闭关时间最短的记录了。 出关之后王凌把这事跟瑶池和欧阳情一说,说“我不是不想好好修炼,不过我没什么修炼的方法,我也不会练。而且我这两日适应了一下,感觉以我现在的状态,胜过丁野也不过是易如反掌之事,我就不去闭关了吧,也挺闷得慌的。” 瑶池当然是没意见了,只要是王凌能把凤凰翎拿回来,她是一点意见没有。欧阳情就多少有些担心了,这才一两天的时间,这一身内力不要说炼化,就是适应也需要一段时间的沉淀啊。于是最后决定不需要王凌继续闭关了,不过也不能立刻去找丁野夺宝,就先留在冰宫修养几日,过段时间再去。 王凌也就住下了,不过住下归住下,他可不能住在冰宫里面,因为里面都是女子,也不方便。之前王凌闭关那是没有办法,现如今他既然不需要闭关修炼了,那么就得搬到后山去住去。就这样王凌就搬到了冰宫后山一个小竹屋去住了,而且说好了不许他进入冰宫,有事的话需要先通报瑶池,瑶池批准了才能进来。 王凌一个人在后山就更无聊了,之前闭关的时候好歹每天还有个送饭的小姑娘,每天来给王凌送饭,乘这时候王凌还能跟她聊聊天。这一搬到后山瑶池直接给他把一应应用之物都准备齐了,也就不派人每天给他送饭了。闲着没事王凌也就只能出来逛逛,三逛两不逛就逛到清水镇上来了。 这会就是在镇中发现一个首饰铺子,进来想给欧阳情买件礼物,一是表示下对于救命之恩的感谢。二一个呢就是王凌觉得这欧阳情几次三番就自己的命,而且这会还为了他来求冰宫瑶池,这是不是就说明欧阳情喜欢自己啊?那要是自己再送点小礼物,自己跟欧阳情这点事是不是就成了呀?他是这么琢磨着,正好看见有家首饰铺于是就进来瞧瞧有什么好看的首饰,买来好去送给欧阳情。 王凌进了首饰铺之后,当先看见的不是什么金银首饰,第一眼就被一把小刀吸引住了。就是一把书生文人平时用来裁纸的小刀,小刀不大全长也就七寸左右,刀柄就有四寸左右,刀身长约三寸,而且刀身极窄跟人的一根手指相仿。做工极是精美,银质的小刀上浮刻着朵朵梅花,在刀身上也是用浮刻的手法刻着两个字‘胭脂’,取得是红袖添香胭脂裁纸之意。 王凌一见到这把小刀就喜欢上了,一问之下这把小刀要纹银二十两。按理说这么一把小刀最多也就是值十两银子,不过人就是这样,你要是喜欢一件东西,不管多少钱都觉得值。王凌也是如此,一听说二十两银子,觉得这太便宜了,值!也没还价就掏银子买下来了。 王凌买胭脂刀,掌柜的还送了一个皮质的刀鞘,可以绑在手臂上,用的时候从袖子里抽出来用,很是方便。王凌收拾完转身要走,才想起来自己进来不是为了给自己买东西的,来是要给欧阳情买礼物的。 回过头来又开始挑首饰,把首饰店里所有的首饰都看了一遍,最后看中了一个玉镯子,觉得样式质地都很好。决定要买一问价,掌柜的说“这玉镯子可是咱们镇店的宝贝,最少您得出五百两银子。”其实这掌柜的就是坑人,刚才看王凌买一裁纸刀就花了二十两银子,也没还价。觉得刚才那笔买卖宰的轻了,这回再有一机会那还不得狠狠的宰上一笔。 王凌一听说要五百两银子,别说他现在没有五百两银子,有他也不能给啊,这是明摆着坑人啊!这么一个玉镯子顶天值个五十两银子,要价要个一百两那就了不得了,这张嘴就要五百两这是拿他王凌当冤大头这么宰呀! 这里说一下,在宋朝按照当时的购买力来讲,一两银子相当于现在的一千块钱,这还是物价,要是按照房价来讲,宋朝的一两银子相当于现在的四千到五千块钱。五百两银子就是五十万啊,一个玉镯子要五十万,这是要疯啊! 王凌当时就不愿意了,你这是明摆着坑我呢,一个玉镯子你要我五十万,你这是觉得我傻呀还是你自己傻呀?这就跟掌柜的矫情起来了。 俩人越吵声音越大,周围这些个老百姓一听这有吵架的都来看热闹,人也就越聚越多。实际上要没这些人也没事,三两句话掌柜的陪个不是,说“我说错啦~不是五百两,是五十两。”这事也就过去了,可是偏偏人们都聚在这看呢。这时候掌柜的要是一说,我说错了这东西不值这个钱,五十两卖你得了,那之前被坑的那些人还不都得找来了。 首饰店掌柜的这里是骑虎难下,王凌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你要是跟他好商好量的什么事都好说,你越是跟他来硬的他就越硬。 这会俩人三吵吵两不吵吵,王凌一生气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啊!我告诉你我三天没杀人!” 掌柜的也撒泼“你要弄死我你也得跟我陪葬,我就不信你敢杀人!” 王凌说“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说着话这手就摸到腰后那把弯刀上去了! 这一幕正好让柳长街撞见,他身为清水镇的地保地面上的安宁他得管啊,一见王凌要动刀子,柳长街赶紧上前拦着“别别别,有话好好说,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给我说说。” 疯僧 第五十一章 这事要不是有柳长街拦着的及时,今天这位首饰铺的掌柜的就得交代在这,王凌是不爱杀人,可不代表他不敢杀人啊。这话赶话呛到这了,他就必须得杀人了。还好有柳长街和这位刘捕头一起上来拦着,“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谁给我说说” 首饰铺掌柜的认得柳长街,都是这一街两巷的,当地的地保柳长街谁不认识啊。一见柳长街这算是见到亲人了,哇的就哭出来了,一边哭一边说“这不么这人来买东西,挑了一个遍他都不喜欢,我说我这还有件镇店之宝,就是我这玉镯子,这玉镯子呀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我就是拿给他看看,他就非要买,我说要买也行,至少要给五百两银子,他一听买不起就要杀人夺宝啊!柳爷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哟!”这一说一哭那叫一个伤心啊! 柳长街听完,看看掌柜的手里那个镯子,打眼一瞧就瞧出来了,这明显就是新作的,老物件和新玩意它不一样,虽然说做工质地都还不错,但是这个东西最多也就是买个五十两银子,说什么祖传宝贝、五百两银子那都是胡沁。不过这个掌柜的那句杀人夺宝,到是不假。自己要是再晚上一步这掌柜的就得死在这! 柳长街听完掌柜的说的话扭过头来看着王凌“你是干嘛的?叫什么名字?”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都很不好,你想啊刚才他可是看见眼前这位要动刀杀人了,他又是地保就相当于派出所所长,看见一拿着刀的土匪要抢劫,那神态语气能好的了么? 王凌一听就不高兴了,你们这是官商勾结啊,我这买东西挨坑了你作为捕快,不管那个坑人的商人,反倒对我耍起横来了,这难不成跟青岛大虾是一回事啊?心中生气王凌这手就一直没离开后腰的刀鞘,“不干嘛的,逛街买东西也犯法么?我王凌还真没听过大宋朝还有这路规矩啊!”他心里想着是我这么一说,你只要一跟我犟嘴,我就拔刀杀了你,然后再把后面那个奸商一块宰了,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王凌想的挺好,可是柳长街一听说眼前这人是王凌,心中一个激灵,上上下下的打量。“您是王凌?”柳长街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态度语气就明显的转变了,旁边刘捕头听这话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他到不知道谁是王凌,不过柳长街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呢,这会说话都用上敬语了还您,这是怎么了? 有道是举拳难打笑脸人,王凌本来憋着劲想要宰了这几个人呢,可是柳长街一句您是王凌?这时候要是再动手就有点说不过去了,王凌点点头“啊!是我呀,行不跟名坐不改姓,我就是王凌!” 柳长街一听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哎呀呀!三爷恕罪,三爷恕罪啊!小弟我是有眼不识泰山啊!”怎么说三爷呢?这跟古代的规矩有关,王爷是朝廷的官职,非得是皇上御赐亲封才能称王爷。那么像姓王的这些人怎么办呢?人家一见面“柳爷您好啊!”这不能回说“小王你好!”这是不尊重了,而没有皇帝封赏又不能叫王爷,那么好了把王字去掉一竖,改叫三爷,这是为君王讳。 今天柳长街也是“三爷恕罪,小弟我有眼不识泰山,三爷恕罪。” 王凌一看人家这都道歉了还能怎么样啊,不过他还真没想到有人会认识自己,平时认识自己的都是那些个天网杀手,今天蹦出一公门中人来还认识自己的确没有想到。“哦~不敢不敢,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柳长街赶紧抱拳拱手“小弟柳长街,是此地地保。今日之事我也看得分明,以三爷您仁义大侠之名又怎会做杀人夺宝的勾当呢,分明是这奸商掌柜胡搅蛮缠,今天我定会给三爷一个说法。”柳长街这番话说的漂亮,人家都说你是仁义大侠了,你要是再动手杀人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而且最后又说要给你一个说法,这算是给足了面子了。 首饰铺掌柜的一听这话腿都软了,这都哪的事去?本来以为都是当地的,会互相维护,结果人家一报名字,立刻就软了。掌柜的心理骂娘,嘴上可不敢说,赶紧陪笑道“哈哈!哎呀呀!柳爷您说的这是哪里话呀,小人不认识三爷也是有眼不识泰山,小人该死小人该死,不用您要我自己也得给三爷一个说法不是。”说着就把那个玉镯子递过来了,“也没别的,三爷要是喜欢这个玩意您就收下,权当小的给您赔不是了” 王凌一看,也闹不起来了,从上到下都这么客气,再闹就显得自己不是东西了。伸手接过玉镯子来“你也别给我来这套,是多少钱我给你,你别再想着坑人就行。”王凌心说我要是就这么拿了不就也成了那仗势欺人的人了么。 掌柜的一听这话伸手就要打自己脸“三爷您这是怎么了,这点小玩意值什么钱呀,您要是给钱就是打我的脸啊!”说着话还真给了自己一嘴巴。 刘捕头也是一明白人,平时也常圆和个事,一看这样了赶紧站住来“诸位诸位,听我说一句,三爷您看着掌柜的也是一片心意,您那就收下这个小玩意,以后呢多照顾照顾生意不就得了么您说呢?” 王凌一听那好吧,“行吧,那我就收下了,以后有机会我再给你补上。” 掌柜的一听乐的跟要咬人似得“哎呦,您看您说的,什么补不补的呀,您收下就是小的的光荣了” 柳长街在一边也说“三爷您还在乎这点小东西么,能来这算是您贵足踏贱地,这样吧我们一直都只听说您的大名,今天算是见着真人了,咱们去正阳楼我做东,算是尽一尽地主之谊。”旁边刘捕头也帮着让。 王凌推辞了一阵也推脱不过,就跟着柳长街和刘捕头二人去了正阳楼,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一看,没热闹看了也就都散了。 那么说怎么柳长街一听说是王凌这态度就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凡事都有原因。王凌自从被海沙帮悬赏之后,天网前前后后派了得有一百多人了,这一百多人中除了韩棠一伙人之外,王凌是百战百胜,而且从不取人性命。在江湖上早就传开了,说这江湖上出了一位大侠,刀法称神出手一刀见者必伤,而且仁义无双,对待要杀自己杀手也是只伤不杀。天网自出江湖以来,在其追杀下能逃得活命的统共也不过七八个人而已,而且这七八个每一个都是江湖上一顶一的高手。王凌的声名也就随着天网的追杀令在江湖上传开了,可谓是威名赫赫啊! 最关键的是天网追杀令的期限是三个月,现如今三个月还没到,现在江湖上有跟王凌同名的都把名字给改了,生怕受到牵连,所以说也绝不会有人冒名顶替。 所以说今天柳长街一听是王凌,态度立刻来了个大转弯。人的名树的影,出手一刀见者必伤,这话谁敢不信啊,他王凌能活到现在那就已经可以证明这话的可信度了! 当然了,柳长街那是不知道其实王凌这算是死过一次了,这是刚起死回生没几天。但是不管怎么说今天首饰店掌柜的算是捡回一条命来。 放下这边不提,单说王凌和柳长街刘捕头三人。 正阳楼离着不远,几步路三人就到了,而且柳长街是刚从里面出来,再一看见正阳楼多少有点臊眉耷眼的。刘捕头也清楚是怎么回事,当先进去要了个包间,三人一起进去也不管周围这些人就直接进了包间了。 三人落座点菜,正阳楼也是大买卖家,上菜也快。不一会的功夫酒菜上齐了,三人就开始推杯换盏。三个人坐在一块吃菜喝酒,也没什么可聊的,就互相对着捧呗。尤其是王凌自出江湖以来大小近百战,什么离别钩呀,什么泰山四虎啊,什么长白六剑啊这些江湖上叫得上名字的人物,败在王凌手里可是不少,这些都是很好的聊天素材啊! 三个人就聊呗,聊着聊着就聊到二人的身份了,王凌就说“二位哥哥也是有一身的本事,怎么就当了公门内的一个差人了呢?”刚才聊天的时候一报年龄,数王凌年纪最小于是就管俩人叫声哥哥。 柳长街一声长叹“哎~~现如今奸臣当道我们也是报国无门啊,没办法才入了公门,不过这即在公门内必定好修行,多少的也算是给这大宋江山百姓尽份力吧。” 刘捕头也在一旁感叹“是啊,现如今朝廷重文轻武,像我们这种练武之人,若是没有银子开道也就只能在这公门内混着了。” 王凌看二人一阵感叹也是紧着安慰,说些个宽心的话。什么英雄不问出处啊,什么是金子总会发光啊,包括当年唐朝大将秦琼秦叔宝,最开始的时候也是公门内的一个差人衙役啊!说着说着就说道“说起来这清水镇别看镇子不大,竟然还配有班头捕快,真是别具一格啊” 王凌说者无心柳长街和刘铺头可是听者有意,二人一对眼柳长街又是一声叹息“哎~哪里是配有班头捕快啊,只因为近日里接连出了几个大案,这才调刘捕头前来调查的。” 王凌也是好奇心重“什么大案啊?” 柳长街就把这三起案子跟王凌一说,说到人皮被的时候王凌突然啊的一声一拍桌子站起来了“啊?你说的是被子里藏着人皮,的那种人皮被么?” 柳长街说“是啊!就是那种人皮被,被扎一下还会中毒,你见过么?” 王凌说“我何止见过呀,我还盖过呢!” 疯僧 第五十二章 三人在正阳楼喝酒,越聊越投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苟员外家的案子上来了,柳长街一说人皮被,王凌说“我何止见过呀,我还盖过呢!” 柳长街眼睛一亮“啊?贤弟你快快说来,我这两天为这事都快愁死了!” 王凌就把他在门岭涪陵村夜入皮宅,被鬼压床之后早上一看被子里竟藏有人皮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不过后来上门岭天峰遇见画中仙的事就没提,只说是后来自己多方查看无果,最后又因为被天网追杀所以这事一直没弄清楚。 王凌把自己知道的说完又问“你们这边查的怎么样啊?” 柳长街说“我们这边查到的东西到是比贤弟多些,现如今也有些眉目了”说到这顿了一下,咬了咬牙道“也不怕贤弟笑话,哥哥我虽然是查到些眉目不过现在又断了。” 王凌说“哥哥咱们弟兄之间哪有什么笑话不笑话的呀,哥哥您但讲无妨!怎么回事?怎么又断了呢?” 柳长街低着头喝了口酒道“这不么我们有人查到说苟员外在出事前跟一个和尚见过一次面,而且二人后来还吵起来了。于是我们就找那和尚,功夫不负苦心人,还真让我们给找着了,时方才我们就是在这酒楼之内见到了那和尚,而且那个和尚说自己知道一些事情,只要我能拿到他的僧帽,他自会说与我听,只可惜哥哥我武功不行,被那和尚给从这正阳楼给扔出去了,这才撞见贤弟你和首饰店掌柜的争吵。” 王凌一听“哦~~原来是这样啊,这个好说不就是一顶僧帽么,他现在在哪呢?我去给你拿来。” 刘捕头说“就咱们上来那会坐楼梯口那吃鸡蛋的那个就是” 王凌点点头站起身来往外就走“两位哥哥稍待片刻,我去去就回。” 柳长街伸手想要拉他说这和尚太厉害你得小心,刚张嘴王凌就出去了,柳长街也跟着往外走想提醒下王凌。 还没出门呢王凌又回来了,“哥哥,你们没攥我吧,楼梯口哪有人啊?” 刘捕头说“怎么会呢,我上来的时候还在那呢呀!” 说着三人就出来了,一看楼梯口真没人,叫过伙计来一问说“刚才坐那吃鸡蛋的那大和尚哪去了?” 伙计说“走了呀!吃完就走了!” 王凌说“哦!那他常来么?” 伙计说“常来!哎呦您是不知道啊,这和尚每天中午都来,别的也不要,就吃鸡蛋。一顿吃一百多个鸡蛋,这两天清水镇上的鸡蛋都快给他吃干净了!” 王凌点点头“哦~每天中午都来,就爱吃鸡蛋~好嘞,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说着话就拿出一块散碎银子来颠了颠差不多有一两重,“这个给你,明天我还来到时候你帮我个忙。” 伙计接过银子来满面堆欢,“谢谢爷赏,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王凌挥挥手“现在没事,明天再麻烦你” 伙计拿着银子高高兴兴就走了。 转过头来王凌对柳长街和刘捕头说“二位哥哥,这人明天还来,咱们也别费劲找去了,明天中午二位哥哥到这来,我把僧帽给您摘来” 柳长街说“贤弟不是哥哥不相信你,只是那大和尚厉害的很,愚兄我的武功虽不如贤弟厉害,但算说的过去,在他手里却走不了一招。” 王凌摆摆手道“哎~~哥哥您这是怎么了,区区一个僧帽还用得着武功么,明天你们来,到时候我不但要摘他的僧帽,我还得为哥哥好好地出口气。” 刘捕头在一边“贤弟,这大庭广众的你可别动刀啊,哥哥我也不好交代不是。” 王凌笑笑道“两位哥哥你们就请好吧,我非但不用武功摘他的僧帽,而且我还要打他一顿,打完他之后我还得让他说谢谢!” 柳长街和刘捕头俩人都没听明白,打完人家人家还得跟你说谢谢,大和尚疯啦?但是又不好说什么,你要说不信待会王凌一生气先把他们打一顿,这谁受得了去,得了明天再说吧。 柳长街和刘捕头二人点头答应明天在这等王凌,王凌跟俩人道了声告辞就回去了。 一夜无话,转过天来王凌早早的起床,洗漱完了吃了点东西,又喝了会茶。眼看着快到午饭时间了这才出门,往清水镇走。 王凌脚程本就不慢,现如今又有了一甲子的内力垫底,走起来那叫一个快啊,别人走路两个小时的路王凌半个小时就到了。 来到正阳楼一看,柳长街和刘捕头正在门口等着他呢。俩人也不是在正门口,就在正阳楼外稍一拐弯的墙角那,柳长街靠在墙上刘铺头在那来回走柳。一看见王凌来了,二人立刻就迎上去“哎呀,三爷您可来了,我们都等了好半天了。” 王凌也不着急对着二人拱了拱手道“两位哥哥急什么呀,那大和尚来了么?” 柳长街一手拉着王凌的腕子走到正阳楼门外向内一指,“你看那个就是” 旁边刘捕头也跟着说“对对对,就是那个,你是不知道啊,这一会功夫他都吃了三盆子鸡蛋了,我们是真怕他吃饱走了呀!” 王凌顺着柳长街手指看去,好一个宝相庄严的大和尚啊,就是这吃相有点寒碜。 这会大和尚正在那俩手交替,玩了命的往嘴里塞鸡蛋呢。吃的那叫一个快啊,也不用嚼,放进一个去咕噔就咽了,再放一个咕噔又咽了,一盆子二三十个鸡蛋一转眼就没了。 王凌看的都直咽口水,这家伙也不怕噎死,扭过头来对刘柳二人道“哈哈,两位哥哥就在这看着,今天我不光要摘他的僧帽,而且还得替柳兄出一出昨天那口恶气。” 柳长街摇摇手道“哎~~兄弟,出不出气的不要紧,说起来昨天那事也没什么,主要是僧帽,这个案子的关键可就在那僧帽上了。” 王凌点点头“哥哥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待会啊,有好瞧的!”说着话迈步就进去了。 正阳楼的伙计打刚才就看见王凌和柳长街刘捕头三人在外面站着了,不过看三人好像是在说话也就没敢过去打扰,这会看见王凌走进来了赶紧迎上前去,“哟~爷您来了,你今个是楼上雅间啊?还是··” 王凌摆摆手,掏出一两银子来塞到伙计手里,低低的声音在伙计耳边吩咐了一阵,伙计攥着银子一个劲的点头“哎!好!好嘞!行!哎!您请好吧!”答应了一阵转身奔后厨。 王凌就在一旁靠着柜台抱着膀子看着和尚吃鸡蛋,后面掌柜的想搭茬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在那低头串柜。 不一会伙计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大盆子,这盆子得比和尚吃鸡蛋用的那个盆子大两号,里面码着二十来个蛋。不过这个蛋和之前和尚吃的那个有些不一样,和尚吃的是鸡蛋,个头不大一口一个正好。这里面的是鹅蛋,别说一口一个了,正常人两三口都未必能吃的下去一个,这要是囫囵个的吞,准得噎死。 伙计端着这盆子鹅蛋就奔大和尚那桌过去了,走到跟前正好大和尚吃完一盆子鸡蛋,抬头一看又送来了,也没看大小个抓起一个来就塞嘴里了。也得亏是这大和尚嘴大,要换一嘴小的都塞不进去。 王凌在柜台边抱着膀子就看,大和尚抓起一个鹅蛋来往嘴里一塞,直接就往下咽。那还有不卡住的么,咽到一半大和尚就咽不进去了,一个劲的呴喽呴喽的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带最后噎的都翻白眼了。伙计也在一边看着,这会也害怕了这要是真噎死一位他这伙计也别想干了,闹不好还得吃官司。伙计一个劲的往王凌那看,那意思您看怎么着啊? 王凌在一边看差不多了,这才迈步过去,一伸手把和尚那僧帽摘下来了,抬手一拍大和尚的天灵盖,这一掌力道时机拿捏得分毫不差,一巴掌下去大和尚嗓子里的鹅蛋咕喽就进肚子里去了。 大和尚这才算缓过劲来,一回头“哎!你··” 大和尚刚要说话王凌低头问和尚“这个什么味啊?” 大和尚吧唧吧唧嘴“没吃出来!” 王凌乐了,你这个吃法这辈子也吃不出来啊,嘴上却说“你再尝一个。” 大和尚也真听话,又拿起一个鹅蛋来,这回还端详了一下,一张嘴又塞进去了,然后一扬脖子往下咽。 王凌在一边看着乐的都不行了,这货是记吃不记打呀,刚才刚被噎着,现在还敢咽。 囫囵个的吞鹅蛋,没有不噎着的。大和尚又是咽到一半就被卡住了,王凌一伸手又对着大和尚天灵盖来了这么一下,咕喽一声鹅蛋又下去了。 王凌低头问大和尚“怎么样啊?这回尝出来了么?” 大和尚眼神略带迷茫“没有!”说着话还拿起一鹅蛋翻着个的看,看了一会可能是觉得看是看不出味道来的,扭头又看王凌“我再来一个?” 王凌含笑点头“来!别客气!” 大和尚又是一口吞下,然后又被卡住,王凌再拍大和尚天灵盖帮他顺下去。就这么着大和尚连吞二十多个鹅蛋,王凌就连续拍了大和尚二十多下。 外面看热闹的柳长街和刘捕头笑得都快岔气了,太可乐了这大和尚是真缺心眼啊,被噎一次不改,被噎了二十多次了还不改,最关键的是王凌这一巴掌比一巴掌响啊。到最后整个正阳楼里的人都停下了,也不吃饭了、也不喝酒了、也不聊天了,就看着王凌一巴掌一巴掌的打这大和尚,大和尚也配合,顶着被拍的通红的大脑袋在那还一个劲的吞鹅蛋。 不一会二十多个鹅蛋下肚了,王凌在旁边问“怎么样了?吃出什么味来了没有啊?” 大和尚一摇头“没有~要不我再来一盆试试?” 王凌手都拍疼了,也玩腻了“你这哪能吃出味来啊,你看这是什么?” 疯僧 第五十三章 王凌打那大和尚的脑门打的手都疼了,大和尚都没明白过味来,周围那些个食客一个个都捂着嘴,笑得最厉害的都钻桌子底下去了。 大和尚还在那说“要不我再来一盆试试?” 王凌心说我不跟你闹了,太没意思了。一伸手打怀里掏出一个咸鸭蛋来“你看这是什么?” 大和尚估计也没见过什么世面“鸡蛋!” 王凌当时就想把鸭蛋拍到和尚脸上去“那你刚才吃的呢?” 大和尚琢磨了一下“大个的鸡蛋!” 王凌心说:行吧,你也就认识个鸡蛋了“这是咸鸭蛋,知道么?”说着话就把这鸭蛋在和尚脑门上磕了几下,然后剥开一个小口,拿筷子挑出一点来。 大和尚可能是刚才被王凌拍脑门拍的习惯了,这会壳鸭蛋也没什么反应,就一个劲的盯着王凌手里的咸鸭蛋。 王凌把挑着蛋黄的筷子递给大和尚道“来,你尝尝这个” 大和尚结果筷子放嘴里一呡“嗯~~这太好吃了这!”说着话使劲一咗差点把筷子给吸到肚子里去。 王凌一伸手把咸鸭蛋递给大和尚“这回知道什么味了吧?” 大和尚也顾不上别的了,一边点头一边挑咸鸭蛋吃。 王凌一看行了也玩差不多了,说了声“那你就继续吃吧啊!记住了,这叫咸鸭蛋!”说完一扭头就走了。 大和尚百忙之中抬起头来说了句“谢谢啊!”低头继续吃他的咸鸭蛋。 王凌出得门来,把僧帽往柳长街手里一递“怎么样哥哥,这回看着痛快不?” 柳长街接过僧帽脸上都乐开了花了“痛快!太痛快了!不过兄弟你也是真够可以的呀!连这法都想得出来,你是怎么琢磨的呢?” 王凌摆摆手道“嗨~~这都不叫事,比这更损的招我这还有的是呢,你先看看这僧帽有什么线索,改天我再给你试试我那些招。” 柳长街赶紧摇头“不不不,好兄弟咱们自己人不打自己人,你那些招留着回头给别人试试去就行了,哥哥我就不试了。”一边说着话,柳长街一边将僧帽左右的观瞧,看了半天道“这僧帽也没什么特别的呀?就是这和尚脑袋上油比较大,你们闻闻都臭了。” 刘捕头结果僧帽看了看又闻了闻“嗯!是都臭了!” 王凌抬起右手来也闻了闻自己的手心,“这孙子得多长时间不洗头了呀?”一边说着一边就把手往刘捕头的衣服上抹。 刘捕头赶紧躲着“哎哎哎~你往哪抹呢?” 王凌一斗楼自己的外衫“我这衣服新的~” 刘捕头“我这也不是旧的呀!” 王凌“我没媳妇给洗!” 刘捕头“我回家连媳妇带孩子的衣服都得一块洗!” 王凌点点头“哦哦哦!那还是你比较可怜。”说着话又往自己身上抹了抹。 柳长街站的远远的,“咱就别矫情衣服了二位,我琢磨着昨天那大和尚的意思应该是咱们拿到僧帽之后他就告诉咱们事情真~相,不是说这僧帽里有什么线索吧?” 王凌往柳长街身边靠了靠,趁柳长街不注意又在柳长街身上抹了把手道“你早说啊,这不拿着了么,咱进去问问去不就知道了么。” 仨人刚才聊天的时候是在正阳楼拐角的那边,这会说要再问问去,一转弯进了正阳楼一看,大和尚不见了。 王凌看着刚才大和尚坐的地“呵,这怎么话说的呢?一转脸的功夫怎么就没了呢?” 柳长街也纳闷“哎?是呀,怎么没了呢?” 这时候还得说刘捕头老成一些,一招手叫过伙计来问“刚才差点噎死那大和尚呢?” 伙计说“嗨,别提了,刚才他问我们买咸鸭蛋,我们这哪有啊?他一听说没有咸鸭蛋,扭头抓起筷子来就唑啊,您瞧瞧给这筷子唑的跟牙签似得的了,这才出去,说是去找咸鸭蛋去了。” 王凌在旁边后悔啊“嘿,你说我好么殃的我给他吃什么咸鸭蛋啊,得了找去呗。” 柳长街在一边“那还能怎么着啊,找呗。”说着就要走。 刘捕头赶紧拉住王凌和柳长街道“二位二位,你们准备去哪找啊?” 王凌说“去镇南头啊!我就在那买的咸鸭蛋。” 刘捕头“嘿~您知道您是在哪买的咸鸭蛋,那和尚知道么?” 王凌沉吟了一下“额~~理论上来说,应该是不知道!” 刘捕头“那不就得了么,咱先回去我安排弟兄们出去找去,找着了再来通知咱们,一群人找总比咱哥仨瞎碰要强吧。” 柳长街这会也明白过来了“对对对,刘兄说的对啊,咱们先回去,顺便在在这捎点酒菜回去,咱们边吃边等。” 三人从正阳楼买了些个酒肉青菜就去了柳长街的小院了,刘铺头安排三班衙役去寻找大和尚。 三人在柳长街的院里喝酒吃菜,一直等了又一个多时辰这才有个衙役火急火燎的跑进来,“柳爷,刘头找~找着了,在~~在镇子南边呢!打··”这衙役也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了,连比划带说。 王凌一抖搂手“你看,看见了么,你们要早听我的去镇子南头等着,这会都问完了!” 王凌张嘴还想再说点便宜话,那衙役接着道“打起来了,那个和尚会法术,有几个弟兄都受伤了~~” 刘捕头一听说有弟兄受伤了,单手猛地一拍桌子,木制的桌子砰的一声直接就碎了“啊?他敢拒捕!”站起来就走。 柳长街听完也是一愣,见刘捕头是真生气了,赶紧一拉王凌“走,咱们也快去看看!”拽着就走。 王凌还低头在那擦刚才溅到身上的菜汤呢,被柳长街一拉差点没躺地上,跌跌撞撞就被柳长街给拉着出去了。 柳长街的院子距离清水镇南不远,再加上清水镇本就不大,三人走得又快不一会就到了镇南。清水镇南边有片小树林,过了小树林是一条小河,再过了小河便是冰宫,因为不在官道上平日里这里除了本地的住户外几乎没什么人来。 王凌三人走的太急,前来报信的那个衙役又哪能跟得上呢,结果到了镇南才发现竟然不知道那大和尚具体在哪。 “我说刘大哥,你说你跑那么快干··”王凌刚要抱怨两句,柳长街便一挥手将王凌的话打断道“你听”三人侧耳倾听,隐约间似乎有打斗的声音传来。 刘捕头大手一挥道“在那!”说着便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去,王凌和柳长街也紧随其后。 三人刚一进树林便看到一个大和尚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旁边几个衙役正被一堆石块围攻呢,大和尚还时不时的大声叫好“嘿!好!那边那个快护住头啊!嘿,你不听我的受伤了吧~”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刘捕头见此情景哪还能不知道是那大和尚施的法呀,大喝一声想要拔刀,一摸腰间佩刀竟然落在柳长街的院里忘记带来了。刘捕头手中无刀却也不含糊,举拳就上。 王凌看的分明,那些个捕快衙役武功都是差得很,被漫天飞舞的石块打得是头破血流,此时见刘捕头出手自是不能闲着,脚下浮光掠影忽的一闪,已然越过刘捕头直奔大和尚而去。 大和尚此时也发现了三人,哈哈大笑道“又来三个,哈哈好玩好玩”说着话一挥手地上又飞起来无数石子石块直袭王凌三人。 刘捕头武功本就是三人中最差的,此时又未带武器,见石块飞来只得双手交叉护住头脸,柳长街在江湖上早就养成了剑不离身的的习惯,此时仓啷啷宝剑出鞘抢步上前护在刘捕头身前,长剑一转只听的铛铛之声不绝于耳,竟然一剑之间便将袭来的石子石块尽数击碎了。 王凌冲的最为靠前,本应是首当其冲,不过他的百转千回本就是一门躲避身法,此时脚下一旋避开当先几枚再一点底,竟横移出数米之远,接着又往前一冲瞬间便来到了大和尚身前。 大和尚也是一惊,万没想到此人轻功如此高明,脚下用力一蹬便要再次与王凌拉开距离。此时王凌还没完全掌握自身内力,自是不敢乱用抽刀断水,生怕一刀将那大和尚撕成两半。见大和尚想要退走,二话不说抬起右手抡圆了就是一巴掌。 王凌力气本就不小,此时更有一甲子的内力作为增幅器,一巴掌下去大和尚原地转三圈,等站稳了还问“你打的是我呀?”直接被打懵了。 大和尚挨了这一巴掌,心神涣散,周围包括飞向刘捕头那边的以及衙役周围的石子砖块也是瞬间落地。 大和尚晃了晃脑袋算是稍微清醒一点,张嘴就骂“你敢打本座,今天本座就让你试试什么叫五雷焚身!”说着掐诀念咒这就要引天雷来劈王凌。 王凌哪能等他念什么咒语啊,抬手又一巴掌,刚才是右手往左边扇,此时再一抬手又从左边往右边扇去,大和尚又是转了三圈,这回停下来后都差点没站稳当,王凌眼疾手快见大和尚要倒,右手抡圆了又是一巴掌,接着就是左右开弓,打了有个半柱香的时间,就给大和尚打的跟打翻了几瓶酱油似得了。 大和尚平日里跟旁人动手,对方要么是得道的真人,要么是精怪妖魔,最次也是江湖上的游侠剑客什么的,人家那都是插招换势,你一个掌心雷我一个五雷法的。他可没见过流氓打架,这大耳帖子抡的就跟不要钱的似得。此时王凌对着大和尚一顿狂~抽,打的大和尚那脑袋就跟拨浪鼓似得摇的那叫一个开心啊!好不容易抽了半天王凌也累了,这才停下手来。只见那大和尚“噗噗噗噗”满地啐牙。 这回换旁边刚才被砖头石子砸的够呛的那些位衙役们一边看叫好了,“好!嘿!打死这孙子!” 疯僧 第五十四章 王凌逮到机会猛扇大和尚耳光,一旁衙役也看的起劲,刘捕头见到王凌给他的弟兄们出气自然也不会拦着,唯有柳长街着急这要是吧大和尚打死了,线索不就断了么。之前是见王凌打的兴起怕贸然上去拦着会伤及无辜,此时王凌刚一停手柳长街也适时的上来拉住王凌道“兄弟,兄弟可以了,他那还有重要线索呢,咱别给打死了。” 王凌也打过瘾了,也打累了,见柳长街拦着也就借坡下驴道“行啊,今天就饶他一命,再让我看见,见一次打一次!” 大和尚听完这话扭头就跑,兔子都是他孙子。 柳长街见状赶紧喊“拦住他,咱还得问话呢!” 王凌也想起了,对呀,这是来问话的。不待众衙役反应身形一晃,脚下浮光掠影直接闪到大和尚面前。 大和尚一见王凌拦住自己也是自觉,不等王凌说话双手一抱头直接蹲地上了,嘴里还呜呜喽喽不知在说些什么。 柳长街与刘捕头一众人也是一拥而上将大和尚团团围住,柳长街上前一步拿手点指“大和尚关于苟员外的案子,你究竟知道多少从实招来。” 王凌也在一旁帮腔“对啊!快说,慢了小心我大巴掌抽你!”说着还抬手比划了一下。 本来大和尚蹲地上眼皮往上翻看着王凌几人呢,此时一见王凌一抬手,瞬间腿肚子转筋一屁股坐到地上,跟打摆子似得一个劲的哆嗦,而且一边哆嗦还一边嘴里呜呜喽喽。 周围人都听不懂他说什么,唯有王凌听大和尚呜喽两声便一脚踹了过去,“呵!你还敢骂我!” 旁边刘捕头都看傻了“兄弟,你怎么知道他在骂你呢?” 王凌“我不知道啊,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嘴里话不清,不是骂人就是病,你看他刚才说话多清楚啊,这不就明显是在骂我么~” 听王凌一解释,周围一圈人都替大和尚冤得慌,这不是你刚把人家牙都打碎了么,这那还能说得清话呀。 大和尚躺地上嘴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我没有骂你,我是说我都招了。” 刘捕头一听哦都招了,招了好啊,但是招可不能在这招,得押回去有书吏或者刀笔使在旁边,你这一边说他那一边记,完事之后再一划押这才算齐活。那么现在什么都没有招了也没法画押,回头到公堂之上你再翻供就没有证据了。刘捕头在公门之中待了多年深明此中道理,当下连同周围的衙役差人将大和尚绳捆索绑就押回了清水镇。 回到柳长街的小院把书吏请来,大家各自坐好了,因为在公事来讲这件案子是由柳长街全权负责的,所以此时柳长街便坐在正当中代替县太爷审案。两傍边王凌站在左边,刘捕头站在右边,柳长街一身九品官服穿戴整齐坐在正当中,一眼看去却是好大的威风。 一行人安排好了位置,柳长街一拍惊堂木喝到“带和尚!”两旁边衙役拿手中的水火无情棍在地面上一磕,齐声大喝“带和尚!”有差人推推搡搡就把大和尚给带上来了,其中一个差人拿脚一踹大和尚腿弯这,大和尚腿一软咕噔就跪那了。 柳长街面沉似水看着大和尚问道“堂下何人?” 大和尚虽然跪着却还是一扬脑袋道“本座··”他这刚说俩字,王凌站堂上一瞪眼睛“嗯?”,大和尚正好瞧见,看见王凌手一抬,赶紧又把脑袋底下了道“贫僧法号印舍,在门岭天峰地藏王菩萨庙中修行,我师父法号宣慈,我师弟···”这就跟竹筒倒豆子似得,恨不得把自己祖宗八辈都给交代出来。 柳长街一听赶紧打住,问道“你之前说你知道这清水镇骨头胡同苟员外一家灭门之事缘由,现如今在这堂上还不如实招来。” 印舍低着头道“是我知道,他可不是什么安善良民,他之前是做山贼的,后来这不金盆洗手之后才隐居在这清水镇中的。” 柳长街跟王凌和刘捕头都分别对视了一眼,点点头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我问你,你是如何知道他以前做过山贼的?” 印舍道“最初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听说这里有位苟大善人,我寻思着过来找他化点缘弄些个银钱花花,谁知道我去了之后漏了几手神通,他就不让我走了,非说是早年间杀人害命的事做的多了,想让我给他化解化解,还说自己睡觉老是做梦梦见仇人前来索命,这我才知道他以前是做山贼响马出身的。” 柳长街点点头刚要继续问话,王凌在一旁搭茬问道“那你后来怎么走的呢?” 印舍现在是最怕王凌,柳长街问话的时候他也只是低着头回答,王凌一问话印舍赶紧一脑袋杵地上答道“给大爷回,我就是给他出了一主意,让他找些个人皮塞到被子里给家人去盖,那些个孤魂怨鬼自然就不敢再找上门来了。” 柳长街一瞧,感情这王凌问话比我问的管用多了,心说要不是有这么些人在这看着,真该让他来审这和尚。心中想归想做却不能这么做,说了归齐最终审案子的还得是他柳长街。 柳长街拿手一指印舍道“那日你在正阳楼中说什么‘害人终害己’究竟所为何事?” 一听柳长街问这话,印舍一下子就来精神了,抬起头来俩眼睛一瞪“对啊,那天我在冰宫门口待着,就看见一辆马车从清水镇那边过来了,我就躲在一边看着,结果就看见冰宫里出来几个姑娘,把马车上一男的给抬进去了。你说这冰宫里的人怎么能这样呢?我去了好些次了,跟她们说我想见见他们宫主,她们死活不让我进去,我要闯进去她们还拿剑要杀我,这回竟然往里抬男人,她们怎么不抬我呢?” 柳长街一听这都哪跟哪啊?“这与害人终害己何干啊?” 印舍接着道“有关系啊,我跟姓苟的打听了,那个冰宫里有规矩,男人活着不让进。这肯定是她们那全是女的阴盛阳衰,想找个男人去充充阳气,而且还不能带活的进去,结果就找一死的给抬进去了,你说这不就是害人终害己么,定这么个破规矩,要是没这规矩,那我这一进去她们那还缺什么阳气啊。” 柳长街一听这都是和尚说的话么,这个话就是街头上的流氓地赖也说不出来啊。赶紧打断印舍道“那么说这跟苟员外一家灭门并无关系?” 印舍道“没关系啊~” 王凌打刚才听印舍说话的时候脸上就变颜变色的,一阵青一阵红一阵黄的,差点就要被气得现了原形。王凌心说我怎么就不能充阳气了,老子阳气旺盛着呢,再一个老子进去之后也没有谁跟自己说什么阴盛阳衰的事啊,要是我真占了便宜了行,你这是冤枉了占便宜可不行。此时一听印舍胡说八道还那么理直气壮,当时便大喝一声“没关系你说个屁啊!” 印舍刚才说冰宫的事的时候刚抬起头来,这会一听王凌一声大喝,吓得他砰的一声把脑袋就磕在地上了,哆哆嗦嗦的道“我跟苟员外一家被灭门的事没关系啊,我们俩关系特别好,他还跟我一块放火来着,我是真没有杀他全家啊!” 柳长街一听,闹了半天火是你们俩放的?一拍惊堂木喝问道“为何放火还不从实招来!” 印舍刚才说完就后悔了,我没事说什么放火啊?这会柳长街问话赶紧矢口否认“不是放火,老爷您听错了,是放烟火,烟火!” 柳长街一听你这是欺负我好脾气呢?哦王凌一问你就说,我再问就成了放烟花了!手中惊堂木一拍大喝道“好你个印舍公堂之上白纸黑字,你还敢狡辩,左右给打!” 说了声打两旁边上来两个差役,其中一个一脚将印舍踹在地上,抬手一举水火无情棍这就要打。可这印舍也不是什么安善良民啊,刚才是冷不防被一脚踹在地上,刚一着地立刻双手一撑这就要站起来。王凌打刚才就一直盯着他呢,见印舍还要起来,脚下浮光掠影一个闪身便已来到印舍头前,抬脚一踏,将印舍牢牢踩在脚下,接着冲旁边俩衙役一努嘴道“打!” 两个衙役刚好是之前被印舍用法术操控石子砸的那批人,此时得着机会哪还有不报仇的。二人抡圆了棍子使出吃奶的劲来,嘡~嘡~嘡~连打了三棍子,印舍的屁股就见了血了。 印舍被王凌踩在地上疼的是嗷嗷直叫,“哎哟!哎吆~我招!我招!嗷~~~” 柳长街在堂上点点头道“人是苦虫不打不行,人是木雕不打不招,好你说吧,怎么回事?” 那俩差人趁着柳长街说话的功夫又多打了两棍子这才停手,两条无情棍左右一叉印舍,让他又跪在地上,这才回去站好,王凌也是一闪身有回到柳长街身旁。 大和尚印舍跪在地上,俩手捂着屁股道“大老爷我招,这不我前两天刚来的时候啊,我就去找苟员外去了,他说给我接风洗尘,就带我去了正德楼吃饭,结果正德楼里有一对卖唱的父女,我那女子长得漂亮,我就说让她晚上陪我,谁知道他父亲一直拦着,到最后正德楼掌柜的也过来帮忙拦着,这事就没成。”说到这印舍又换了个跪姿接着道“后来我和苟员外回去之后又喝了点酒,这事越想越变扭,我就说要去烧了那个正德楼,苟员外就跟我一块去了,到那我就放了把火,然后我们就走了,这事它不赖我啊!” 疯僧 第五十五章 印舍因强抢民女不成,恼羞成怒在半夜去正德楼放火,将正德楼连带周围铺面民房一起烧了好多家,而且还死不认错,说这事不赖他! 柳长街一听就急了,“好你妖僧,强抢民女不成竟然放火泄愤,烧伤十余条人命,还说这不赖你!好好好!那你倒说说这事赖谁?” 印舍先是偷眼看了眼王凌,见王凌闭目不语以为是其并不在意这种事情,这才大着胆子道“赖那个掌柜的呗,本来苟员外都说了,只要那女子陪好了我,就给那女子二十两银子,要不是那个正德楼掌柜的多事,这事就成了。” 柳长街在一旁是把牙咬得咯吱吱的响啊,“二十两银子就要买一个大姑娘的清白,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柳长街在那生气旁边刘捕头更是生气,他是为人父的人了,而且膝下刚好有一女儿,此时听大和尚如此说话,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大喝一声“来呀,给我把他按住了!”说着话便从旁边差人手中接过一个老虎钳子来,有差人上前一把将印舍按在地上,接着四五个人一起将他死死压住。 刘捕头大步上前抬脚踩住印舍手腕,印舍手腕一疼五指张开,刘捕头看准时机一钳子下去,正夹在印舍的指甲上,用力一拉噗的一下,印舍的指甲就被撤了下来。要知道十指连心啊,印舍嗷唠一嗓子就昏过去了。 柳长街在一旁看的过瘾,吩咐人凉水泼醒。有人拿上一盆凉水,往印舍脑门子上一泼,印舍这才呻~吟着慢慢转醒。 他这刚一醒,刘捕头又是一钳子夹住他另一个指甲,往外一扯。这回印舍很坚强没有昏过去,只是嘴里一个劲的大叫“哎哟疼死我了,饶命啊!饶命啊!”身上也是一个劲的哆嗦啊。 刘捕头哪管他那个去,一连拔下他五根指甲这才罢休。 印舍趴在公堂之上,都不用人按着了,疼的他都哆嗦成一个了。 柳长街一看刘捕头也过完瘾了,这才又开始审案“我来问你,你既然说你与苟家灭门一事无关,那你倒说说,苟家被人灭门之前你在何处?” 印舍哆哆嗦嗦答道“这事真与我无关啊,那苟员外虽是山贼强盗出身,但是其娇生惯养从未受过什么伤,那日赏花之时被树枝划破了手指,便请了一个郎中来给他看伤,郎中临走之时给他开了一味药,他一看是大枣,而且也没写多少,于是便派人四处收购大枣。之后更是每天以大枣为食,没过两天便鼻血直流,我就跟他说他流这么多鼻血肯定会气血两亏,于是便问他要了一千两银子去给他寻千年人参进补去了。至于后来如何我就真是一概不知了!” 柳长街听他说完忍不住一个劲的摇头,心说“这苟员外作的一手好死啊!这不死都瞎了呀!”又问印舍道“那你可曾买到千年人参?” 印舍说“我本来是准备弄根胡萝卜糊弄他来着,结果他不是就全家都死了么,我也就没再买。” 柳长街听他这么说到没觉得什么,刘捕头却是在公门之中混了多年的老油子了,见那印舍说话之时眼睛提溜溜乱转,一会看看王凌一会又看看自己,便已心知他这话不尽不实,当即给柳长街使了个眼色,并且耳语几句。 柳长街听后先是一怒,接着又转怒为喜,转头对印舍道“大和尚你也不必隐瞒,实话告诉你,你火烧正德楼之时便已犯下十余条人命,横竖是个死也不差这苟家七十余口了不是。” 印舍一听就急了“明明是五十六口,多出来的都是他姓苟的杀的!” 王凌在一旁暗挑大指,刘捕头真是高了,这官断十条路其中的打和诈真是让他用的出神入化呀! 柳长街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哦~~是五十六口,那你就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杀的这五十六口人啊?” 印舍刚说完就反应过来了,自己情急之下被诈出了实话,再想翻供那也晚了,不由得长叹一声“哎~~~也罢,既然被你们给诈出来了,我也就不瞒着了,今时今日我就跟几位老爷实话实说吧”说着话整个人往地上一歪就子而坐在那了,方正快要死的人了也不在乎说什么礼数不礼数的了。这事说来话长啊~~ 这话得从十年前说起,在十年以前印舍还不是个人,他其实是条修炼了千年的银蛇巨蟒,要么怎么说他吃鸡蛋的时候都是囫囵个的往下吞呢。在渡雷劫的时候这条银蛇没扛过去身受重伤,万幸它将渡劫之处选在了一座孔庙当中,凭借着最后一点灵智幻化了身形,盘在了孔圣人的牌位上面。 这妖精所渡的雷劫均是雷部正神所降,雷部正神再厉害他也不敢劈孔圣人的牌位啊,是以算是躲过了一劫,不过又因为伤势太重,雷劫过后又没有及时治疗,最后伤重而死。 若是死在雷劫之中那自然是魂飞魄散,于这世间再无半点因果瓜葛,但它偏偏是熬过了雷劫之后才死的,肉身虽死真灵却是不灭。就这点真灵在阳间盘桓多日,趁着地府之中尚未有人来抓它之前便找了个和尚附了体了。只因它本体是条银蛇怪蟒是以给自己起了个法号便叫印舍,后来又在门岭天峰之上拜了一个师傅,他这师傅也不是凡人,乃是一个修炼了数千年的碧眼银狐成精,给自己起了个法号叫做玄慈。 这印舍在天峰之上修炼了整整三年,三年艺成之后便下得山来入世修炼。修炼一途都是讲究要入世渡人,不管是神仙佛祖还是山精树怪都是如此,不过渡人也有很多种方法,大致上分为善渡和恶渡。 所谓善渡就是做好事呗,没事治病救人、惩恶扬善、扬正气促和谐,或者是扶老太太过马路什么的,当然了现如今扶老太太过马路这种渡人方式已经不太流行了,主要是成本太高,容易被讹上。 另一种便是恶渡,恶渡就更简单了,吸人精血、夺人阳寿、杀生害命这都属于恶渡,说白了就是害人呗。像有些个狐狸精啊,黄鼠狼精啊什么的,去找那些个读书人与之欢好,为的便是吸其精血阳寿,好来修炼渡人。 善渡虽难要经历九世轮回,最终却可成仙得道。恶渡虽易不用受轮回之苦,最终却也不过是成就魔修妖修之道。但不管怎么说都是要来这人间世界走上一遭。 印舍也是,三年艺成之后下得山来,要入世修炼。刚一下山便碰见一位员外爷,这员外爷姓皮叫皮乘安。攀谈之下得知其也是一个心慈面善之人,最开始的时候呢这位印舍在门岭天峰之上修炼的也是善渡之法,所以二人是一见如故啊。 印舍便跟着这位皮员外回了家,二人谈论佛法经意。可谁曾想当天夜里他师傅用秘法传来法旨,说着为皮员外射杀了他的后辈儿孙,而且以前又造下太多杀孽,他这些个家奴院工包括他的妻子都是他当年手下的土匪响马,包括他的儿子在前一世也是一个大奸大恶之徒,现如今报应来了而且就应在你我师徒二人的身上。你去把他们全家杀了,而且要求是剥皮而亡。 印舍一听要杀皮员外全家,心中最开始也是不忍,不过师命难违而且这都是天意,命中注定的事他也是无奈,最后为了让自己朋友这一家人家死的痛快点,他放了一阵瘴气。这瘴气专门化人血肉骨骼,而且连衣服也能一块炼化了,唯独这身人皮可以被留下来。完事之后印舍又将所有人皮缝到被褥之中,免得被人发现了,这皮家上下算是全完了,唯独留下一个看门的老大爷,这个人与皮家那些个人都不一样,他本就是本地人士并非是山贼土匪,是以留他一条性命。 本来要是按照印舍师傅法旨所说,让皮乘安一家被剥皮而死的话,恩怨两清这一家人再去转世投胎,而印舍也是顺应天命这一遭作为也不计因果。可是偏偏这印舍一时心软,用了当年自己修炼的蛇毒瘴气,将这一家上下化为血气吸入了体内,这一家老小虽是恩怨两清了而且死的也是毫无痛苦,但这印舍却在此一事中得了好处沾了因果。 印舍因吸入了这数百人的血肉骨骼所化血气,平白增进了百年道行,但这一沾因果便算是入了恶渡之列了,自此再也不能回头。 印舍自己也是得了便宜,觉得之前自己修炼的善渡之法实在是不怎么样,修炼起来进度太慢,需要九世轮回才能成仙,而这恶毒之法只需吸人血气便能增加道行,于是也就开始自甘堕落沦入魔道。 后来在世间游历之时又遇见了这位苟员外,当时那苟员外还是个山贼土匪,二人一个图财一个图命,二人是一拍即合,二人合作之下也是害了不少人命。后来苟员外金盆洗手到这清水镇来隐居,印舍也时不常的来这串门。 有一次印舍来了之后苟员外便与印舍说他遇见冤魂索命了,求印舍帮忙解救。可是印舍修的是害人的恶渡之法,哪里会救人啊,左右一想便教了苟员外一个方法,就是将人皮用蛇毒瘴气浸染之后放入被中,便可震慑那些孤魂野鬼。 苟员外一听之下自是大喜过望,安排人手杀人剥皮之后又请印舍用瘴气将其浸染一遍,最后将浸染瘴气的人皮做成了人皮被子。 印舍将这一切的过往全都交代了一遍,王凌和柳长街以及刘捕头都是豁然开朗,很多淤积在心中的疑团此时都得以解开了。 柳长街左右看看王刘二人,三人眼神交换都觉得印舍此言不假,柳长街又转过头来问印舍道“你这一番言语虽是离奇之极,却也在情理之中。那我问你,你又为何要杀苟员外一家呢?” 印舍哈哈一笑道··· 疯僧 第五十六章 柳长街和王凌、刘捕头交换意见后都觉得这印舍所言虽是离奇却又都在情理之中,应当不是假话而且来说很多事情相互印证之下也都吻合,就连一些解释不通的地方也都对上了,当下不疑有他继续问道“你所言过往之事倒也不假,但你既然与苟员外相交莫逆又为何要害他全家呢?” 印舍哈哈大笑道“要怪就怪他口风不严整日胡言乱语,那日我与他一起火烧正德楼后,便去他家中休息。第二日他家中却来了一群番僧,他好死不死非要将我的神通讲出来炫耀,引得那群番僧起疑我是妖精所化,欲杀我去丹。我一人战他们不过便即逃走,那群番僧紧追不舍,最后将我打成重伤,对我一番检查之后确信我是人非妖这才留我一条性命。我虽留了一条性命却也是修为大损,无奈之下我才将他一家老小尽数化为血气来补充受损的修为。” 听到这里柳长街也是长长的舒了口气,这个案子拖了这么久终于是水落石出了,而且连那日有人纵马伤人的案子也清楚了,不用问定是那群番僧所为,如何抓捕那群番僧暂且不提,现如今当务之急便是要将这印舍押到县衙大牢,听候县太爷审问,而且这么大的案子到时县太爷也要上报上司衙门。 柳长街和刘捕头都觉得一天云彩散,案子算是结了就在这商量押解印舍的事情,唯有王凌打刚才就在琢磨,这事太不对劲了。按照印舍的说法,他好赖也是一个会法术的大妖才对,就算是不敌那一众番僧,但是对付一群捕快衙役那也应该是手到擒来啊。可是他却只是用石子砸人,而且自从上了公堂之后更是没有显露出丝毫法力,虽然他那手控制石子的法术确实新奇,但他最拿手的不应该是那化了无数血肉的蛇毒瘴气么? 柳长街与刘捕头商量到最后决定事不宜迟,今天连夜将这和尚押往县衙,明日一早便可开堂审案。计较已定刘捕头便下去安排人手,柳长街也过来跟王凌聊天“贤弟啊,这会也是多亏了你了,要不是贤弟出手我们也不知道要再拖多久,而且这妖僧法术高强,若非贤弟我与刘捕头也未必能抓的住他。” 王凌也跟着客气“哎~~~柳兄说的哪里话啊,这都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不过我有一事不明,想要跟柳兄商量一下。”说着便将柳长街拉到一边道“这妖僧言语之中多次提到那要命的蛇毒瘴气,可是无论是咱们抓他的时候,还是在这公堂之上,他可都没用过这一招啊,即便是刘捕头拔他指甲的时候疼痛难忍,却也没有喷毒自保,若他真是蛇精魂魄附体借尸还魂的话,那出于动物本能他应该喷毒自保才对啊!” 柳长街听完这话冷汗可就下来了,他虽只是一个小小的地保但对公门之中的规矩他还是很了解的,这么大的案子前前后后牵扯到了数百条人命,而且还有妖魔之事牵扯其中,最起码也得是要发往巡抚衙门,到时巡抚衙门三堂会审才能定罪结案。弄不好还很有可能会惊动圣驾,就算是来个金殿御审也不是没有可能啊。那到时候这妖僧在金殿之上一吐蛇毒,文武百官连带着皇上一块可就都变成一张人皮了,那这罪过可就大了,不是简单地抄家灭族就能算完的! 柳长街与王凌商量一阵也是不得要领,这大和尚印舍究竟目的何在呢?或者说他为什么到现在也不吐毒呢?二人商量无果便去找刘捕头看看他有什么想法,刘捕头一听之下也是一身的冷汗,库腿脚都湿了,这是给吓尿了。 刘捕头换过裤子这才跟王柳二人说“之前确是疏忽了,如此破绽我竟未察觉,按这么说只有两种可能,一他话中还有不实之处,二他心存歹念所图不小。” 王凌也是一边点头道“不错,不过据我观察他话里作假的可能性不大,此人并非多智之辈,若是话中有假必有错漏,可前后印证之下毫无破绽,如此说来只有一种可能。” 柳长街接道“此人欲图··”说着手里比划了一个杀头的动作。王凌与刘捕头也都一同点头,表示大家想法一致。 王凌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不如先将它杀了以除后患。” 柳仓街犹豫道“如此虽是干净,却只怕到时上司衙门问询起来,回落个死无对证啊~” 刘捕头哈哈一笑道“哈哈~不必担心,有这满堂的衙役作证,而且他也已经在供状之上签字画押,可谓是证据确凿,我们只需如这般这般如此,到时候便与我等再无关系了” 王凌与柳长街听完刘捕头的计划,一同点头道“好!就按刘兄的主意办!” 当天夜里天气还算不错,正是月黑风高大风吹得呼呼的。印舍并没有被押解去县城大牢,而是被关在柳长街院里的柴房之中。 要说这柴房也是极为老旧的了,这个院子毕竟只是柳长街与一众地保里正平日里办公的地方,也不住人。平日里用得着的也就是那么几间房,这个柴房基本上也就算是一直荒废着,就连柴房的门都是今天现那铁丝给绑上的,窗户也是用两根木头棍子一锭就算是封上了,不过任谁都能轻松的将那木棒掰断。 印舍现如今便被关在这个破的都不行了的柴房中,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周围围了些个干草枯柴就算张床了。印舍坐在柴堆中看着手里的那个硬的都能砸死人的馒头发呆,他本是一个蛇精附体,平日里吃东西都是直接吞,不论吃什么最多就是撕碎了再吞,他哪里吃过这种硬的跟石头似得的馒头啊。有心一口吞下去吧,可是中午才刚被鹅蛋噎的够呛,这馒头的个比鹅蛋大多了,他自是不敢再吞了。 印舍正这发呆呢,一阵微风吹过,柴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印舍觉得好纳闷啊,记得之前把我关进来时是上了锁的呀?琢磨了一会不得要领便起身准备过去看看。 印舍被关进来的时候只是戴了副手铐,脚镣却并没有带上,也不知是负责关押他的那个差役不够专业,还是这次这些差役们都没带脚镣,总之他现在只需要轻轻的将手铐的链子捧起来,走路时便不会发出丝毫的声音。 印舍来到门边向外探头左右观瞧,发现竟无人看守,心中不明所以,迈步出来站在院中。这间柴房是在后院,印舍站在院中往前院瞧,就见前院隐隐有火光闪动,而且还时不时的有人大声呼喊,走水啦~快来人啊! 印舍看了一阵见火势好似是越来越大,一扭头便又要回到柴房中去。这时柴房的屋顶之上忽然有人爆喝一声“大胆妖僧,竟然敢趁月黑风高便在这里放火欲意趁乱逃走!” 印舍一听赶紧喊冤道“冤枉啊!我就是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这就要回去来着!” 柳长街冷笑一声从房顶之上一跃而下,正立在印舍面前,挡住了印舍回拆房的路道“哼!妖僧,你还敢狡辩,分明是你趁夜黑风高放火越狱,被我发现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印舍听柳长街这么说也是急了,伸手就要推开柳长街。 柳长街冷笑一声仓啷啷宝剑出鞘,一剑直刺印舍咽喉,这一剑来得极快,二人距离又近,印舍不急闪避只好单手改推为抓,一把握住柳长街剑身,用力一拧只听得咔咔咔三声脆响,柳长街手中的青龙剑竟然断成三截。 柳长街暗道大意,左手剑鞘急忙一划直袭印舍三处大穴,印舍也不含糊向后微退半步,同时左手一抬挡住剑鞘,嘴巴一张就要吐毒。 柳长街一见印舍张嘴心中大叫“我命休矣~”正在此时印舍突然停住不动了,眼睛瞪的溜圆死死盯着柳长街,口中的毒却是没有吐出来。 柳长街与印舍对立半晌,见印舍依旧未动,便轻轻一推剑鞘,就这微微一用力,印舍头顶上竟缓缓流出血来。柳长街再试着用力一抽将剑鞘抽回,那印舍竟也随着这一抽之力,自身体中间一分为二,一前一后栽倒在地,鲜血也在此时喷洒而出。 柳长街这才长舒一口气,扭头看王凌缓步从一旁走来,左手握着刀鞘,鞘中的魔刀也是依旧安静的待在刀鞘之中。不过柳长街清楚,刚才救自己一命的必定是这把在鞘中的弯刀。 柳长街“哈哈,仁义神刀的确名不虚传,抽刀断水更是非人力可敌啊!” 王凌嘿嘿一笑道“雕虫小技,我也就是这偷袭的第一刀比较厉害而已。” 柳长街笑道“贤弟这是说的哪里话,若非是贤弟的抽刀断水,此时愚兄我也早已成了一张人皮而已了。” 二人相互吹捧咱先不提,单说这刘捕头出的主意,其实也很简单,那便是将印舍关于柴房之内,若是他逃的话咱们再将它追回来便是。若他不逃,自然也就证明他心中另有所图。 这方法说起来到算是简单粗暴了,不过胜在有效,之后王凌与柳长街二人便按照刘捕头吩咐,一明一暗将印舍击杀,到时直接报个越狱被杀即可。 印舍一死,这件人皮案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柳长街与刘捕头二人自是带着印舍的口供以及尸体和内脏一起送往县城衙门,上报给县太爷领赏。王凌见此事已了便与刘柳二人道别,二人本想和王凌一起去县城的,不过王凌推脱说还有要事在身,也已耽搁了许久了,此次算是了解了一桩心事,解了之前心头诸多谜团,倒也不枉费一番功夫。 第二天清晨三人用过早餐便各奔东西了。 这正是:红尘波浪两茫茫,忍辱柔和是妙方。 从来硬弩弦先断,自古钢刀口易伤。 人为贪财身先死,鸟为夺食命早亡。 任你奸猾多取巧,难免荒郊土内藏。 疯僧 第五十七章 作得文章千古事,留待青楼薄幸名。 在大宋朝来讲青楼茶馆、花街柳巷都是才子佳人吟诗答对的地方,也流传下了许多千古佳话,流传最广的便是宋徽宗密道幽会李师师了。 京师之内虽是繁华但要说到这佳人荟萃、群芳云集之处,却不得不说苏杭二州了,而二州之中杭州又因有西湖美情景作为依托成为了香船画舫的聚集地。 说道这杭州美景也有一首太平歌词为证“杭州美景盖世无双,西湖岸奇花异草怎么那个芬芳。这春游苏堤桃红柳绿,夏赏荷花就映满了池塘,这秋观明月如同碧水,冬看瑞雪就落满了山岗。” 就在这美景盖世的杭州城内西湖水畔,这两日却也开始不太平了。只因为这西湖水上的第一画舫‘幽兰舫’中来了一个人,这人二十来岁的年纪按现在来讲身高差不多在一米七五左右中等身材,一身白衣而且面白如玉,细看之下可谓是眉似含剑目若朗星英俊到了极点,不过这些都不足以搅乱这西湖水畔的安宁,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的名字叫做丁野,丁是甲乙丙丁的丁,野是野草闲花的野。 丁野的名字其实并没有什么特点,不过如果在这个名字前面加上南海二字那可就是大大的不一样了,御剑飞仙南海丁野可是近年来江湖上叫的最响的几位剑客之一。 天下修仙剑派本是有两家,一为华山纯阳宫,乃是纯阳道祖吕洞宾所创,传至今天也不过才第三代而已,现如今的掌门便是天地剑仙李忘生。另一派便是蜀山派,乃是老子门徒所创,不过在传到长眉真人一代之后便随了老子的老路,一气化三清,偌大的一个蜀山派一分为三,分别是南海派、昆仑派和冰宫。 三派之中冰宫清冷幽闭而且只收女弟子,平日里也不在江湖上行走是以被江湖中人视为最神秘的门派之一。而昆仑派虽是弟子众多不过却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高手,在江湖中也是名声不显。唯独这南海一派,每代都会派出一个年轻高手在江湖中历练一番,而且所派出的人均是二十岁左右年纪,武功却都能跻身超一流高手之境,距离绝顶高手也不过是半步而已,是以南海派在江湖中的地位自然也就不凡。 丁野便是这一代南海派出来历练的年轻高手,虽然才入江湖不足两年,丁野却凭借着一手飞剑杀人的本事闯出了一个御剑飞仙的名号,而且现如今又得了天下第一重宝凤凰翎,隐隐已有成为江湖第一高手之势。 凤凰翎据说乃是凤凰落羽所化,威力无穷,兼之其内藏有凤凰涅槃之法名为涅槃神功,谁若能练成此涅槃功便可长生不死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 丁野来到杭州本是想找一处清净之处参悟这凤凰翎中功法,不过却不知是谁早早的便散布出去消息,说南海丁野得了凤凰翎,而且此时正在杭州。消息一出天下震动,各路武林人士以及江湖上的奇人异士纷纷不辞劳苦赶往杭州,这消息自然也瞒不过丁野本人,他倒也光棍,知道自己得了凤凰翎的消息走漏了,料想无论躲在何处也是无法躲开江湖上的纠缠,索性在这西湖水畔包下了有着第一画舫之称的‘幽兰舫’,每日饮酒听琴纵笑于这西湖之上,若有人前来便与其在这画舫之上比斗,短短十余日光景前来赌斗的高手便已不下四十位了。 而这件事中最高兴的莫过于画舫的老鸨子了,每次前来与丁野赌斗的江湖中人,所拿出的筹码无非就是一些金银宝器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丁野自是看不上的,是以到最后都是是随手丢给老鸨子处理,这短短十余日所得的财务算下来都够将他这艘雕龙画凤的西湖第一画舫买下十几回来的了。 杭州城中最不缺的便是雨水,今日也是如此,细雨烟波之中更是给这个美景如画的西湖增添了一抹梦幻之色,身处其中仿若仙境一般。 丁野一如既往的在天将正午的时候才起,有侍女丫鬟服侍他洗漱更衣。画舫中的花名叫做一秤金,也有人叫她金妈,金妈早早的便在丁野房间外候着了,手中捧着今日安排挑战的名单,这些日子以来每日都是如此,丁野只管比斗其他的一切都交给了这位金妈负责。按理说每艘画舫上都会有一位压船的头牌姑娘,这幽兰舫也是如此,这里压船的头牌花魁名叫玉兰香,幽兰舫也是以她为名。不过这些日子这位色艺双绝的头牌花魁却只是被当成了一个抚琴的丫头使唤,平日里除了那位丁大公子休息睡觉的时候之外,其他时间几乎都是在和画舫中的一位琴师轮流抚琴,以至于她现在的琴技可谓是突飞猛进,不过这种枯燥乏味的流水线作业却也使她看见琴就想吐了。 烟雨朦胧中画舫的甲板上站这七个人,这七人便是今天要挑战丁野的人。细雨之中七人既没有打伞也没有躲到画舫中避雨,只是一字横列的站着,七人的武器各不相同,有刀、有剑、有枪、有钩、有叉、有锏、有鞭,七个人七种兵器却都是站的笔直,像剑一样直。按照规矩还有半个时辰比斗才会开始,七个人都只是安静的等着,最初有人想要不守规矩,不过现在那些人都已经去西湖底下喂鱼了,没有人会觉得在单挑的情况下能够胜得过丁野,不过只要你守规矩那么你只需要在丁野的剑下挺过十招便算你赢了。这正是丁野的聪明之处,他给出一个机会,一个可以独得所有好处的机会,所以大家都会守规矩,如果有人不守规矩那么其他守规矩的人便会群起而攻之,这样表面上是丁野给了所有江湖人一个机会,实际上却也避免了丁野一人被整个江湖围攻的局面发生。 丁野慢慢的享用完他的早餐,微微瞟了眼那张被金妈捧在手中的挑战名单,其实对他来说看与不看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丁野自信不管是谁在一对一的情况下都不可能在他手下坚持十招,在自己得到凤凰翎以前或许江湖上还有那么几个可以和自己平分秋色的对手,不过现如今即使是自己还没有完全领悟涅槃神功,但只是一点点最基础的东西已经足够让自己拥有横扫江湖的实力了,有时丁野甚至会在脑中模拟与纯阳掌门李忘生交手时的情景,这在得到凤凰翎之前丁野是完全不敢的,那样做只会把自己的心魔给勾出来而已。 丁野掀开画舫的珠帘,缓步走到甲板上,身后的侍女为他撑着伞,跟之前金妈手里的挑战书上写的不同,今天甲板上只站着一个人,一个一身青衣的人,那人手里撑着一把油脂伞,人看起来的确平凡无奇,不过是一个寻常的书生而已,不过那把油纸伞却极为吸引人的目光,并不是因为那把伞有多么的华美金贵,刚好相反那只是一把最普通不过的白色油纸伞而已,引人瞩目的是那把伞上的两行字“八爷守信溺亡,七爷亦不独生。”这看似极不吉利的两行字却代表了一个人,一个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人,追魂剑燕七。 没有人知道燕七是哪里来的,也没有人知道燕七的师父是谁,大家只知道他的剑很快,快到你根本来不及反应,而且燕七剑下从来只杀一种人,恶人!这也是他四处树敌却能活到今天的原因,只不过究竟谁是好人,谁又是坏人呢? 丁野看着燕七眼中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是微笑道“他们都死了?” 燕七眼神冷漠只是盯着丁野身背后的那把剑,口中冷冷道“他们只是看见我来了,然后就都走了。”燕七的声音很怪异,感觉所有的语言都好像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一样。 丁野却毫不在乎那怪异的声音,只是微笑道“那么说今天我只需要与你一人交手就可以了,是么?” 燕七依然盯着那把剑,道“今天你不需要跟他们交手,也不需要跟我交手,你只需要跟我走一趟就好。” 丁野好奇道“哦?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我想你应该知道规矩。” 燕七的眼睛慢慢的从丁野的那把剑上移开,落在了丁野的脸上盯着丁野的眼睛,缓缓道“我知道,所以我本就没打算活着离开,不过你即使是杀了我也依然要去那个地方。” 丁野更加好奇了“哦?为什么?” 燕七道“因为你不去就会死人,不是死一个人而是死一船人。” 丁野笑道“哈哈哈!你倒是说说,死的究竟是哪一船人?” 燕七道“就是你这一船人。”他说的非常平静,就像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丁野道“我想知道究竟是谁能够请动追魂剑?” 燕七道“我如果不来,也会有人死。” 丁野道“天下闻名的追魂剑也会有怕死的时候?” 燕七道“我若不来便会死一城人。” 丁野道“哦?哪一城?” 燕七道“杭州城” 丁野道“他是谁?” 燕七这回却没有说话,只是冷漠的注视着丁野的眼睛。 丁野摇头叹息一声道“也罢今日我便破例走上一遭。” 燕七道“好!” 疯僧 第五十八章 烟雨亭是西湖岸边的一个小亭子,之所以叫烟雨亭是因为每逢烟雨纷纷之时,这座亭子周围便会升起一层雾气,透过这层雾气便能见到这西子湖畔最美的景色。 平日里若逢烟雨纷飞之时,这亭子中总会有许多有人士子谈天说地,欣赏这天下第一的美景,不过今日这座烟雨亭却是格外的冷清,只因为亭中坐着一个人,鹰七。 十二连环坞号称是绿林道外第一水寨,有精兵强将无数,即使是朝廷也奈何不了这伙水贼,而就是这么一伙目空一切的水贼却被一个人管的服服帖帖的,那个人便是鹰七,鹰七从七岁开始便在水上做些个无本的买卖,到现在已有近四十年的光景了,在这个江湖上无论是谁见了他都要叫一声七爷,就连有着修仙剑派第一人之称的李忘生也不例外,武功高是一部分,但更重要的是他在接管十二连环坞之后定下的那一系列的规矩,凡十二连环坞帮众结应以劫富济贫为本,凡劫杀渔农苦劳者杀!凡凌弱妇孺者杀!凡残害同门者杀!凡逼良为娼者杀!正是这四道杀令使得整个十二连环坞为之一清,同时也让这位鹰七爷在江湖中的人望为之一振。 鹰七并非是什么善良之辈,之所以定下这四道杀令,不乏有邀买人心之意,不过更多的则是因为这些事情非但没什么利益可图而且还容易引起江湖众怒,四道杀令一出既得了名声,又立了规矩,同时还没有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呢?不过若是有人因为这四道杀令就认为鹰七爷是个什么正直侠士的话,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其实鹰七要杀人从来都不需要什么理由,而他要不杀人的话,只是因为他认为这个人不值一杀而已。 现如今鹰七便坐在这座烟雨亭中,看着西湖的美景品着面前的玉液琼浆。 亭子外面站着四个人,一个是燕七,他的使命便是把丁野请来,现在任务完成了,他本应该走,不过他想看看究竟是横霸江湖多年的鹰七厉害,还是这位江湖新锐丁野更强,人嘛总是有好奇心的。 另一个便是丁野,与他同行的还有那个之前为他撑伞的侍女,丁野就这么静静的站在烟雨亭外,既没有要进去也没有要说话,他只是这儿么静静的站着,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最后一个人叫魏通,黑蛟帮帮主魏通,黑蛟帮虽然明面上是一个独立的帮派,不过实际上这个魏通却是鹰七唯一的徒弟,而他能够一手建立黑蛟帮依靠的也是自己师傅的支持与十二连环坞的势力网络。 四个人两把伞,就这么静静的在雨中站着,似是在等待着什么,鹰七则静静的喝着酒,也好似在等待这什么。 雨越下雨大了,逐渐的由朦胧细雨向着倾盆大雨演变着。就在这雨声愈来愈大时,由远处又走来一人,那人也是一身的青衣打扮,不过与燕七不同的是,这个人的外衫上自前胸至左肩头处绣着一枝粉红的桃花。 燕七回头看了那人一眼,眼神依旧冷漠,只是微微一扫便又转了回去。侍女也被燕七的眼神所吸引,回头向来人看去,一副平凡的五官,配上一身平凡的青衣,再加上一把画着点点桃花的平凡油纸伞,无论怎么看这个人都是平凡到了极点的一个路人而已,所以侍女也只是微微瞄了一眼变又将目光转回到了自家公子的身上。丁野没有回头,但是却微微皱起了眉头,即使是在见到鹰七时也是一副淡然模样的丁野第一次皱起了眉头。 魏通也没有回头看,他直接转过身大步的走到了来人的身前,一言不发只是用行动证明,此路不通。 来人看着眼前这个手持大戟的巨汉,微微一笑道“你是魏通?” 魏通身材魁梧高大,来人虽不算爱按现在身高来讲的话应该在一米七七左右的样子,看起来比丁野还要高出一些来,而且虽是一身书生打扮,却也掩盖不住那书生袍下罩着的肌肉。不过跟魏通一比来人只能算是个弱不禁风的小矮子了,魏通身高差不多在两米以上,一身黑色侠客装紧紧地包裹着他那一身几乎要爆出来的巨大肌肉块,再加上那杆但是用眼睛看就知道不轻快的大戟,简直就是活脱脱一位天神降临的样子。 魏通低着头看和眼前这人道“十二连环坞七爷在此,闲人快滚远点。” 来人却笑了笑道“我虽不忙,却也不是很闲,我是为丁野而来,不过如果你不愿意让路的话,我不介意先把你给清理了。” 魏通低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家伙,脸上由衷的泛起一丝笑意,也不说话只是单手举起那杆大戟,直直的指向那青衣人。 青衣人看了看那杆大戟,又看了看魏通笑着问道“我想知道你这把家伙有多重?” 魏通得意的仰起头道“一百二十七斤” 青衣人听后哈哈大笑“哈哈哈,你拿这么重的家伙,要是我不跟你交手,只是这么对峙个一两个时辰,那你还不得累死?”说着还歪头打量了一下魏通的手臂,接着道“你要是现在放下会不会觉得太没面子了呢?” 魏通平日里最得意的便是自己那无敌的神力,不过即便如此若是真的就这样对峙个一两个时辰,想想就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太可能,而且眼前这人摆明了就是在戏弄自己。魏通两眼一瞪道“我戟下不杀无名之鬼,你且报上名来!” 青衣人嘿嘿一笑道“嘿嘿,我偏不说,看你怎么杀我~” 魏通被眼前这人一番戏弄真是急了,加之他平日里便是火爆脾气,此时大喝一声单手一挥大戟直奔青衣人面门而来,一丈左右的距离转瞬即至。谁想这青衣人比他更快,只是一晃身便已来到了魏通的身后,转过身来微笑的看着魏通,那表情就好似在说“你真笨,有本事你来打我呀~” 魏通一戟劈空,接着回身横扫,不过青衣人刚才一下闪出去了足有两丈远,此时魏通这一挥看起来就显得无比的滑稽了。就在魏通第二戟再次挥空之时,青衣人微笑着将手中的油纸伞一转,伞旋转着便向魏通飞来。魏通不敢怠慢手腕一翻将大戟自身后抡了起来,由上而下直劈青衣人。 青衣人在扔出油纸伞后便猛地向前一冲,伞未到人先至。同时左手不知何时已然握着一柄连鞘的弯刀,右手也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眼看魏通的大戟就在砸在青衣人的脑袋上时,青衣人突然拔刀,魏通还没来得及看见那把弯刀是如何离开刀鞘的,便感觉到自己手中一轻,再一看时发现自己的大戟已被人削成了两段。 那青衣人看着盯着自己的断戟发呆的魏通笑了笑道“我叫王凌,我想你应该知道我。” 魏通猛然将目光射向王凌咬牙道“是你?”接着看了看王凌缓缓归鞘的弯刀道“我早该猜到。” 王凌此时正好接住旋转着飞过来的油纸伞,微笑道“黄泉路上一轮顺风~”说完一转身便来到了刚才魏通站的位置,眼睛在烟雨亭内外这四人身上来回打量一圈,最后落在燕七身上。 王凌对燕七一笑,见燕七没有看自己,便迈步走到燕七面前道“姑娘长得还真别致,不知怎么称呼啊?” 燕七听王凌说话,先是一惊口中说了个你字“你···”不过最终却还是没有什么,只是将头扭到一旁不再与王凌对视。 王凌见讨了个没趣也不觉的有什么尴尬,只是嘿嘿一笑,接着便转身进了亭子,将油纸伞收起来后往亭中央的石桌上一放,一屁股坐在了鹰七的对面,拿起鹰七面前的那壶酒晃了晃,然后打开盖子闻了闻,摇摇头又将酒壶放了回去道“可惜了,可惜了,这么好的酒却只有一个酒杯。” 王凌这一番作为引得燕七又不由自主的将头转了过来,盯着他看!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人敢这么大胆,难道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鹰七么?不过很快令燕七惊掉下巴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鹰七缓缓的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然后又将酒壶放到了王凌面前微笑道“你可以整壶喝!” 王凌却撇撇嘴道“一壶太多了,我本就不爱喝酒,这一壶酒下去,就该耽误正事了!” 燕七感觉整个世界都疯了,这是怎么了?横霸江湖数十年的鹰七将自己的酒让给别人喝,而被让的那人竟然还敢不领情。就在燕七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幻觉了的时候,忽然身后哧的一声响,燕七回头一看号称一戟开山的翻天蛟魏通竟然像两个方向倒了下去。没错,是向两个方向倒了下去,从中间被一分为二,两半身体各自向两个方向倒下的。 燕七感觉自己的后背有些发凉,刚才那人一刀斩断魏通的铁戟她是知道的,虽然那人出刀很快,快到自己都看不到他是如何出刀的,不过他的刀距离魏通至少也要有一米以上的距离啊,除了刀气之外不可能再有其他的方法可以将魏通劈成两半了,江湖上能将刀气外放一米以上的人也不是没有,不过能够这样悄无声息的将人一分为二,之后这人还能说话,并且还站了这么久,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人的刀太快了! 燕七缓缓的转回头,她现在的感觉是后怕,若是刚才那人也给自己一刀的话,自己现在恐怕也会和魏通一样被一分为二吧?她现在已经隐隐明白为什么鹰七爷会给那个叫王凌的人让酒了,或许这里没有一个人能是他的对手吧? 看到刚才那一幕的不止有燕七一人,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丁野的那个侍女在看到一个大活人突然就被一分二的那一瞬间,便直接昏了过去,连惊叫都没能发出来。若不是丁野及时抱住她的话,此时她已经倒在地上了。丁野则是一手抱着那个侍女,一手打着伞,表情依旧平静,好似一切都很正常,事情本就应该如此一般。 至于鹰七爷··· 疯僧 第五十九章 鹰七也看见了魏通的尸体一分为二的情景,王凌发现在魏通倒下的那一瞬间,鹰七的手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而且在那一瞬间鹰七体内的杀气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目标自然是坐在他对面的王凌,只是那股杀气只是出现了一瞬间,连一秒钟都不到,若不是王凌特意留心观察,几乎不可能有任何发现。 王凌嘿嘿一笑对鹰七道“听说七爷您武功盖世,我想就凭南海丁野这个毛头小子,想要在十招之内胜你恐怕是办不到吧,不过他又定下了规矩,说不论是谁只要能在他剑下坚持十招,那么他便会将凤凰翎双手奉上,不如就劳烦七爷您活动一下去接他十招如何呀?”王凌话中完全是一副将丁野当成个孩子的架势,这话若是鹰七去说到还合适,不过王凌满打满算也就比丁野大出去不到十岁。 鹰七也不在意王凌言语只是微微一笑道“小友说的哪里话,以小友的身手接下十招不也是易如反掌之事么,又何必老夫出手。” 王凌扭头看了看丁野,丁野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听着两人谈话,却也没有丝毫动作,便又回过头来盯着鹰七的手,犹豫了一会才道“有七爷在此,我又如何敢打凤凰翎的注意呢?” 鹰七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区区凤凰翎老夫又岂会看在眼里,若是小友喜欢自管去来便是,这酒也喝的差不多了,老夫便先告辞了。”说着话鹰七长身而起,大踏步的走入雨中,神奇的一幕便发生了,漫天的大雨却不能淋到鹰七分毫,所有的雨珠都在将要靠近鹰七的身体时被弹了出去,就好似鹰七的周身都罩了一个透明的罩子一般。 无论是王凌还是丁野或者是燕七,都是一言不发看着鹰七爷走出凉亭,走入雨中。鹰七在路过魏通尸首旁时微微顿了下脚步朗声道“今日之事王小友切莫忘了,日后若有闲暇老夫还想再和小友畅谈一番。”说完再也不看魏通尸首一眼,径直走了。 丁野也走了,临走之前只是对王凌微微一笑,一句话也没说。 王凌看着石桌上的酒壶发呆,燕七迈步走进凉亭,也将她那把独一无二的油纸伞收了起来,放在了石桌上。燕七并没有坐下的意思,她就站在王凌对面冷冷的看着王凌道“你是如何看出我是女子来的?”燕七此时的声音已经变得十分的清脆了,好似一阵银铃一般。 王凌没有抬头,只是抬了下眼皮瞥了一眼燕七,接着目光又移向了酒壶,“我没看出来啊。”那神态、那语气实在是让人有一种要冲上去给他一剑的冲动。 燕七也是人,所以她也有这种冲的,不过她还是强压了下心中的怒火,问道“那你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王凌咬了咬牙似是下定了决心,一伸手拿起酒壶道“我是真没看出来,不过之前路上认识了一个朋友,姓郭他在找自己的媳妇,而且他媳妇刚好也叫燕七,所以我就随便说说喽。”说话同时王凌还摇晃了一下酒壶好似在确认里面究竟还有多少酒。 燕七在听到王凌是从一个姓郭的朋友口中知道燕七是女子的时候眼中瞬间充满了柔情,不过嘴上却冷哼一声道“他找自己媳妇关你什么事?天下间叫燕七的多了!” 王凌一仰头猛地灌了口酒,接着长出一口气道“但是拿着一把黑白无常伞的燕七,天下间却只有一个!”说完还抿了抿嘴似乎是在回忆酒的味道如何。 燕七见王凌竟然将酒喝了,先是一愣接着问道“你难道就不怕这酒里有毒?” 王凌抬起头用一种看傻~瓜的眼神看着燕七道“鹰七要杀我还用的着下毒么?”说完还摇摇头叹息一声道“头发长见识短,这话还真是没错。” 燕七的手已经按在了伞柄上,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控制不住要宰了眼前这个家伙的冲动了。不过最后燕七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忍了下来,然后盯着王凌道“鹰七他不是被你的抽刀断水给惊走的么?” 王凌有些玩味的看着燕七道“哟~你还知道抽刀断水?看来我在江湖上还是有些名头的呀~” 燕七道“仁义大侠的大名江湖上又有谁会不知道呢~” 王凌嘿嘿一笑道“嘿嘿,我的名声还还真不错嘛,看来不杀那些家伙还是很有用的。” 燕七冷笑一声道“王大侠还真是挺在意自己的名声的呀!” 王凌笑道“嗨~人活一辈子到最后留下来的,不就是一个名字么?” 燕七道“那你为何又要杀魏通?” 王凌道“我只是不为自己杀人,又不是不杀人,我又不是和尚~” 燕七道“那你是为谁来杀魏通的呢?” 王凌道“就是之前在这烟雨亭中的一十二名游人士子呗,魏通杀他们,我杀魏通合情合理,这事说得过去,没毛病~” 燕七又道“那你为何不连鹰七一起杀了?要知道魏通不过是一个办事之人而已。” 王凌仰头又灌了一口酒,苦笑道“我哪能杀的了他呀,他杀我还比较容易些~” 燕七疑惑道“那他为何不杀你?” 王凌有些无奈的看着燕七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燕七道“你问!” 王凌道“郭大路为什么要找你呢?我觉得没有你的话应该会清净很多。” 燕七的手又一次按在了伞柄上,王凌见燕七忍不住要动手杀人赶紧转移话题“鹰七要杀我们中任何一人都是易如反掌,即便是我们三人中任意二人联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是以我便假意用言语引诱他去与丁野交手,鹰七怕是咱们三人串通好了要联手对敌,所以才匆忙退走的。” 燕七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略一思索问道“我们来时他似是在等人,难道不是等你么?” 王凌微笑道“是在等我呀,不过是因为我在一个时辰前连伤了他数十名手下,又故意让他那些手下放出了飞鸽传书,所以他怕与你们交手的时候我会趁机偷袭,这才要在这等我,他要看看我究竟有没有可能能够对他构成威胁。” 燕七这才恍然点头,接着又皎洁一笑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跟鹰七一伙的呢?” 说到这王凌似乎有些郁闷,撇撇嘴道“今天一早我一本家来找过我,跟我说了些事儿~” 燕七道“王动?” 王凌郁闷的点点头,接着一伸手道“他走时拿了我三十两银子,说是让你来还。” 燕七笑了,笑得很开心,她知道王动绝不会借钱,也不会偷钱,更不会抢钱,他只会赌钱,“愿赌服输”简单的四个字算是点破了王凌郁闷的原因了。 “切~”王凌撇撇嘴切了一声道“我那是让他的,要是我用全力的话他连灰都吃不着~”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就是用了全力的呢?”王凌话音刚落身背后就传来了一个慵懒的声音。 王凌没有回头他只是死死的攥~住手里的酒壶道“酒可以给你,但是这壶得给我,我有用!” 王动一闪身已来到桌旁,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一个酒杯来,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道“满上!” 王凌乖乖的给王动倒满了酒,又瞄了一眼王动另一只手里的包袱问“这是什么?” 王动将包袱放在石桌上,同时另一只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长出一口气道“好酒,真是好酒!来,再满上!” 王凌这回没去理他,而是将酒壶往桌子上一放,伸手去解包袱皮。 王动也不计较,拿起酒壶开始自斟自饮。 王凌解开包袱一看里面是一颗人头,左右端详了半晌,甚至还将那颗人头的死人眼扒~开,研究了半天才问“这是谁的头啊?不认识啊!” 王动一边喝酒一边道“十二连环坞冯霸江的,他想上幽兰舫被我给撞见了,就顺手摘了他的脑袋拿回来了。” 王凌点点头问道“那他们两个呢?” 王动道“在城外山神庙,我就是来带你们去的。” 燕七扭头就要走嘴里道“我不去,要去你们去吧!” 王凌见王动一会的功夫已经将酒壶里的酒喝光了,急忙伸手抢过酒壶,同时道“不去也好,省的看见伤心,只是可惜了郭大个快死的人了,却连自己媳妇最后一眼也瞧不见喽~” 燕七刚要迈出烟雨亭的脚突然停在了半空,接着一个转身冲到王凌身边,一把抓~住王凌的衣领问道“你说谁快死了?怎么回事?” 王凌挺大的个子竟被燕七如同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王凌见燕七的眼睛都红了,也不敢反抗只得道“打伤郭大个的是鹰七,又不是我,你抓着我~干嘛呀,你还是赶紧去见见的好,晚了可就见不到了~” 燕七一听这话立刻把王凌往旁边一甩,冲着王动吼道“还不快点带路!” 王动被燕七吼的一愣,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燕七,不过他也就是愣了一下而已,接着便起身道“那咱们就走吧~”说着迈步就走。 王凌整了整刚在被燕七抓过的衣服道“你们先走,我找得到地方,不过我现在还有事要办,晚点再去会和。” 王动点点头,同时再一个燕七看不见的位置跟王凌眨了眨眼睛,接着道“那好,我们先走你也快点。”说完与燕七一同冲入雨中,二人几个起落便消失了。 王凌看着桌子上的那把油纸伞轻轻摇了摇头,一伸手将油纸伞拿在手里,噌的一声将伞柄中的长剑拔了出来。剑身很细很薄,拿在手里几乎感觉不到重量,王凌心中暗暗感叹‘真是一把好剑啊,不过这剑也就能用刺的,太脆了~’。王凌随手又将长剑插回剑鞘,把油纸伞往身后一系,又拿起自己的伞和桌子上的酒壶,也迈步走入雨中。 疯僧 第六十章 盛源当铺是杭州城最大的一家当铺了,无论是店面的装修还是店内的摆设,全部都是杭州城内最好的,就连这里的柜台都是整个杭州城最高的了! 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当铺的规矩就有很多,其中就有一条是无论什么样的宝贝,在当铺这都是破烂,你给他一颗夜明珠,他就给你说这是褪色无光百年死鱼眼一颗。就凭这一规矩很多来当当的人就会产生暴揍那头柜先生的想法,为了使这样的想法不被付诸行动,当铺的柜台一般都很高,一般人都要抬着脸跟头柜先生说话。这样做一是可以防止挨打,二也是讲究要压人一头,不能让前来当当的人压了气势。 不过今天这位盛源当铺的头柜先生却是半点气势都没有了,原因无他只因为现在这位头柜先生的脑袋被卡在了柜台上的栅栏中了。 这事要从一炷香以前开始说,一炷香以前头柜先生正在和两个学徒的伙计坐在柜台后面喝茶讲古,正聊得高兴的时候听见有人砰砰的砸柜台。当铺有当铺的规矩,来当东西的人都得求着当铺的人多给点钱,所以不敢大声说话更不敢大声喊人,所以有时候若是头柜先生偷个懒什么的也就只能等着,若是不想等的话柜台边上有个小铃铛,来当东西的人晃下铃铛也就算是告诉当铺的伙计来人了,不过一般若是碰上头柜先生心情不好,晃一下铃铛就给你减一成的钱,你要是晃个十下八下的,本来能当十两银子的东西,他都能给你减到一两罐铜钱,你爱当不当。 今天进来这主显然是不懂规矩,来了一看没人砰砰的砸柜台,一边砸一边嘴里还吆喝“有人没有了?出来个喘气的!” 头柜先生一听就烦了,这是哪来的棒槌啊?站起身来踩着垫脚的台子往外一看,来人是一青衣书生,手里拿着一把伞背上还背着一把伞,先生一见他这行头便道“当伞啊?拿过来我看看~” 王凌把伞往柜台上一拍却没撒手“你没长眼睛啊?没看见外面还下着雨呢?把伞当了我淋着走吗?”他打一开始进当铺的门就想好了,今儿个就要装一把恶人,讹他个百八十两银子花花。 头柜先生也是第一次见到来了当铺还那么横的主,这当铺虽不比公堂有三班六房的衙役,却也养了很多打手伙计为的就是怕人来捣乱。头柜先生一边打量眼前这个青衣书生,一边暗中跟身后两个学徒的伙计摆了摆手,那意思就是说你们快去叫人,今儿这个恐怕是来捣乱的。 头柜先生一示意后面两个伙计就转身叫人去了,先生则是换了一副笑脸乐呵呵的道“哈哈哈,那不知这位公子是要当什么东西啊?” 王凌一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酒壶来,啪一声放在了柜台上道“今儿个就让你开开眼,看见没?宝贝!” 头柜先生拿过酒壶来一看就乐了,这哪里是什么宝贝啊,就是一个普通的锡制酒壶而已,要说有什么好的最多就是酒壶上的花纹还算比较精致,但是就这样的酒壶放到锡器店里最多也就能卖一两银子,那就是顶了天了。“哈哈哈,公子这是玩笑了,这不过是个普通酒壶而已”说着沉吟了一下接着道“嗯~~这样吧您要是死当的话最多我给您两吊钱,您看怎么样?” 王凌听完眼睛一瞪大声喝道“两吊钱?你怎么不把你姥姥当了?我这宝贝价值千金!” 头柜先生一听,心说这人是疯了吧?就冲他这嘴一文钱都不能给他呀!还价值千金?待会就让你赔一千金!头柜先生心中转着小心思,嘴上却赔笑道“哈哈哈,公子玩笑、玩笑,哈哈哈,您这就是一个普通的锡壶而已,又何来千金之说~” 王凌冷哼一声道“呸!谁告诉你这是一个普通锡壶了?这个壶可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当年三国战乱之时曹操刘备煮酒论英雄,用的就是我这把宝壶,要不是大爷我急着用钱,别说千金便是给我一座城我也不换啊!” 头柜先生嘿嘿一笑,知道他这是胡沁,还东汉三国之时?还什么煮酒论英雄?这把壶从做出来到现在,满打满算顶天也就是三两年的光景。头柜先生心知这人定是来闹事的了,于是口中便应付道“哎呀呀,老朽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了呀,想不到这是如此的宝贝啊,看来这壶的确是价值千金啊,公子稍等老朽这就给公子拿钱去,稍等~~稍等~~”说着话便要往后退。谁想到王凌见他要走,一伸手一把抓住头柜先生衣领,往外一拉,这头柜先生长得本来就瘦,加之王凌力气又大,被他这一拉,头柜先生的那袋直接就从柜台前的栅栏中穿了出啦,这出来好出再想收回去却是不行了,于是头柜先生的脑袋就被卡在了栅栏里了。 头柜先生没想到眼前这个书生模样的家伙还有这么一手,被卡住脑袋脚下却又有些挨不着地了,踮着脚尖头柜先生就跟杀猪似得大叫啊“来人啊!打人了!咳咳咳,快来人,来闹事的了!咳咳咳··”因为卡的太死,头柜先生是一边喊一边咳嗽。 王凌也不在意只是哈哈笑道“你这老头忒不厚道,别说千两黄金,就是一百两金子你一个头柜先生也做不得主啊!还想骗我的宝贝,你当我不知道?你就是想黑我的宝贝!” 头柜先生还没喊两句就见门外一阵嘈杂,一伙壮汉堵在当铺门外,领头的是那两个学徒的伙计和一个刀疤脸的大汉。刀疤脸大汉和俩伙计一眼就看见头柜先生跟挂腊肠似得被挂在了栅栏上,赶忙上前救人。王凌见三人救人也不拦着,往旁边一让就在那看戏,三人连掰栅栏带推脑袋,弄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才将头柜先生的脑袋给推回去,头柜先生刚一站稳抬手就去摸自己的耳朵,一摸之下两只手上全都是血,吓得头柜先生抱着自己脑袋大叫“我耳朵掉了!快帮我找耳朵!我耳朵掉了!我听不见了!” 俩学徒的伙计见师父被吓着了,赶紧扒着柜台喊“师父,师父,你耳朵还在呢!就是破了,师父~”头柜先生听伙计这么说,这才稍稍冷静下来,再仔细一模耳朵果然还在,只是被活生生的挤下一层皮来。 那疤脸汉子此时见头柜没事了,这才转过身来怒视王凌道“哪来的毛贼,敢在爷爷这里闹事,你是活腻味了吗?”说话间上前一步,一伸手就要拎王凌的衣领。 王凌又哪能让他拎了呀,见疤脸汉子伸手抓来,王凌一抬手啪的一声给了那疤脸汉子一个耳光,直打的疤脸汉子原地转了三圈,等疤脸汉子站住了还瞪着王凌道“你打的是我呀?”直接给打懵了! 王凌也不答话,又一抬手就要再打一巴掌,那疤脸汉子一见王凌抬手吓得赶紧向后退了一步,大喝一声“弟兄们上!”身后一帮壮汉一拥而上就要把王凌给生撕了! 王凌哈哈哈一笑道“来得好!”说着向前一冲迎上那群汉子,只听得砰砰之声不绝于耳,转眼间的功夫十余条大汉都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能站着的除了王凌之外,就只剩下那个疤脸汉子和远远躲在角落里的那俩学徒的伙计了。王凌这才面带微笑的来到疤脸汉子身旁,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么?” 疤脸汉子万没想到眼前这人如此厉害,转瞬间就把自己一众手下全给打趴下了,此时见那人笑着走到自己身前,疤脸汉子已是吓得两腿打掺了,他也到光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小的知道,小的知道,还望爷爷饶命啊!” 王凌嘿嘿一笑道“哦?那你说说,我是为什么打你啊?” 疤脸汉子赶紧答道“小的今天吃了屎了,嘴里不干净得罪了爷爷,还望爷爷饶命啊!” 王凌“呸~大爷我能跟你一般见识么?打你是因为你刚才把我的宝贝壶碰地上摔了,你知道么,大爷我这个壶是当年曹操刘备煮酒论英雄那时候用的壶,要是摔破了一个角把你切碎卖了也赔不起!” 刀疤脸斜眼一瞄,地上还真有一壶,估计是刚才救头柜先生的时候给碰掉的,此时赶紧磕头“谢爷爷饶命,谢爷爷饶命,小的知错了,小的这就去把爷爷的宝贝捡起来。”说着话就要往锡壶那爬。 王凌一抬腿一脚把刀疤脸踩住了道“谁说饶你了?也罢我也不打你也不骂你,你赔给我五百两银子这事算拉倒,另外我再把这宝贝壶送给你!” 刀疤脸听完一哆嗦,心说赔给你五百两?你把我卖了也不值五百两啊!赶紧又磕头求饶“爷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哪有五百两银子啊,小的也就是给主人家卖卖力气的一个下人,实在是拿不出五百两银子来呀!” 王凌说“那没关系啊,我这壶价值连城,你拿去当了去,你不就有钱赔给我了么?” 刀疤脸听完心里直骂娘啊,心说要是这东西真的价值连城你能送给我么?这就是一个锡器店里的普通酒壶而已啊。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只得是满口答应道“行嘞爷爷,小的谢爷爷赏了,小的这就当了去。”一边说刀疤脸一边就爬了过去,伸手拿起锡壶来,起身喊头柜先生“先生来来来,快拿五百两银子去!” 头柜先生刚才光顾着捂耳朵了,此时听说让拿五百两银子,一时没明白过来,站在垫脚的台子上往外一看,好嘛十几条壮汉全躺地上了。头柜先生直抖搂手,这要是真拿出五百两银子来,算你的是算我的呀?正为难的,一个学徒的小伙结这时已从前面绕了回来,趴在头柜耳边耳语了几句,头柜点点头,这倒是个办法。一伸手又将那锡壶接到手中,对旁边候着的小伙计道“去快拿五百两银子去!” 小伙计点头退下,一会的功夫拿来了一堆五十两重的元宝。王凌一看钱来了,而且比自己之前预想的还要多,不由得一阵高兴,接过银子来拿包袱皮一包,背在肩上道“你们还别人为不值,你们看看壶底再说吧!”迈步就离开了当铺。 疯僧 第六十一章 头柜先生听的莫名其妙,怎么就看看壶底就值这些钱呢?难道说这个壶是名家之作?心里琢磨就把这酒壶翻过来底朝上看上面的字,谁知这个壶底上没有字,只有一个奇怪的图形。 刀疤脸见头柜先生看完壶底之后脸上变颜变色的,不知道是咋回事,便一把夺过酒壶来仔细一看,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来,“哎~~万幸,咱们刚才给他钱了,这回就当是破财免灾吧。” 头柜先生听了莫名其妙,便问道“怎么回事?这符号什么意思?” 刀疤脸道“这是连环印,是十二连环坞的独门标记,天下没人敢乱印的,要是真得罪了那帮杀神,咱们这两条小命就算是交代了,金老板也不会为咱们出头的~” 头柜先生一听也顾不上他的耳朵了,脑袋贴到柜台的栅栏旁问“那咱这壶是留着还是怎么着?”由于贴的太近头柜的耳朵又有些出血,不过这次头柜先生却浑然不觉,跟自己的小命比起来出这点血也不算什么了~ 刀疤脸咬咬牙道“留着,必须得留着,一会存到库里去,要是上头问起来也好有个交代。”其实他还有句话没说,这壶不光是对上面的交代,而且在关键时刻或许还能成为他的一道护身符。不过认疤脸汉子再精他也绝不会想到,这个壶虽是十二连环坞的东西,不过当壶的人却不是十二连环坞的人。 头柜先生听疤脸汉子这么说,也是跟着一个劲的点头,毕竟今天可是出去了五百两银子,这要是上头问起来没个交代的话贴钱的还得是他。 不理会盛源当铺的俩人如何收藏“宝壶”,单说王凌。 王凌出了盛源当铺就直奔钱庄去了,毕竟五百两银子可是整整五十斤的分量啊,要是整天扛着五十斤银子到处跑也不方便不是。王凌在钱庄里将银子兑换了银票和一些散碎银两,又让钱庄的伙计给他跑腿买了个小貂皮口袋,上次几千两银子就是因为银票被水给泡碎了,这才让王凌从土豪一夜爆穷的,这次王凌长了个心眼,买个貂皮口袋,专门装银票。 怀里揣着银票王凌心里那叫一个美啊,这可是平白得的,而且败坏的还是十二连环坞的名声,要说起来王凌与十二连环坞本没啥仇,可是谁让他认识了郭大路来着,朋友的仇人就是自己的仇人,王凌权当是帮朋友报仇了,助人为快乐之本这话一点不假,王凌现在就很快乐。 王凌哼着小曲晃晃悠悠的朝杭州城外走,路上他又买了些酒肉,这一番折腾下来,天色也逐渐的暗了下来,好在现在是夏天,天还比较长,王凌算计着天黑之前应该能赶回去。 出了杭州城拐几个弯就到了山神庙了,王凌打着伞慢悠悠的走着从刚才开始,雨就逐渐的小了,又变成了牛毛细雨。在城门口的道边上,立着一个纸人,就是那种发丧时烧的那种。王凌路过纸人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纸人做的可谓是惟妙惟肖,几乎跟真人差不多了。不过引起王凌注意的并不是纸人精湛的做工,而是这雨都下了一整天了,特别是之前那阵雨大的就跟泼水一般,可这纸人却完好无损。 王凌盯着纸人端详了半天,越看越觉得怪异,忍不住就用手摸了摸纸人的脸蛋。一摸之下发现这纸人不只是用什么材料做的,虽是淋在雨中却异常的干燥,就像是打了一层防水蜡一般。王凌的手顺着纸人的脸蛋一路划向纸人的下巴口中轻佻道“嘿,这小娘子还真是漂亮,不知道其他地方怎么样。”说着还围着纸人转了一圈,而且在绕到纸人身后时还手欠拍了下纸人的屁股。 王凌对纸人一番调戏,之后也没将这事往心里去,大踏步的就走了。王凌前脚刚走,那纸人的眼睛竟然活了,瞟了眼王凌的背影之后又恢复到了刚才的样子。 一路无话,王凌来到山神庙前,这座庙从外表来看就非常破旧,从墙头草的高度来看,荒废了最多也就半年左右,不过像这种小庙在大宋朝有数万个,遇见废庙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王凌见庙门虚掩着,随手一推就进了小庙。这山神庙虽小却还有个院子,王凌穿过院子直奔正堂,随手敲了两下门便喊道“郭大个,林太平开门,我买酒回来了。” 随着王凌最后一个了字出口,正殿的大门吱呀一声就开了,不过出现在王凌面前的既不是郭大路,也不是林太平,而是一把闪着寒芒的长剑。 王凌但见一点寒芒直刺自己面门,心中不急多想一个旋身躲开同时向后一退,本以为已经退出剑光的笼罩范围了,不曾想这剑光如影随形,一闪之下又指向了王凌的面门。 王凌无奈只得再退,王凌每退一步,剑光也跟着向前一分。王凌再一转身堪堪躲过追击而来的剑光,同时一个浮光掠影爆退数步。谁曾想那道剑光突然暴涨数寸,而且紧接着剑光一闪之后更是划出漫天的剑影朝着自己袭来。 王凌不敢怠慢,剑光每进一步他便后退一分。其实这剑光之下王凌也并非不能还击,只是他心里清楚这里除了燕七也没有谁会上来就给自己一剑。莫说王凌从不打女人,就算不是女人王凌心中有愧也不会还手。 其实这事还要从半个月前说起,那时王凌刚辞别欧阳情不久,一人只身赶往杭州成,要来夺凤凰翎。路上为求脚程便选择坐船,不曾想客船行至半路却遇上了有人拦路抽税,按理说这本是平常之事,国家养兵、官员俸禄、每年岁贡皆从税银中来。 不过等船停下,上来收税之人既不是公差也不是官兵,而是两个江湖人,王凌还从未听说过官府安排江湖人协助抽税之说,一问之下那两个江湖人竟然哈哈哈大笑道“官府?哈哈哈~谁说这税银只有官府能抽?老子是海沙帮的,要想从这过就得给老子们交银子,每人三钱银子。” 这俩江湖人话音刚落,王凌还没说话就听得船尾一个大个汉子道“小小水贼还敢学官府抽税,当真是不知好歹,真当这大宋朝没有王法了不成?”那汉子声如洪钟,此话一出整条船上都是一片沉默。 那俩江湖人见有人敢冒头驳他们面子,当下一人大步走到船尾抬脚就要踹那大个汉子,口中还道“王法?老子就是王法!”那大个盘腿坐在船尾见江湖人一脚踹来也不闪避,抬手一拳砰的一声正打在那江湖人的足底涌泉穴上,这一拳看似平淡无奇,却直接将那个江湖人打的向后飞出,噗通一声落入水中。 另一个江湖人见自己人被打落水中自是不肯罢休,仓啷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刀就要冲过去,谁想此时王凌长身而起一伸手,抓住另一个江湖人的后领往回一拉,同时另一只手一探托住其后腰,双臂较劲直接那持刀的江湖人给举了起来,接着用力一扔,随着水花飞溅另一个江湖人也掉进了江中。 船老大看见这一幕直吓得腿一软坐倒在地,他到不是怕王凌与那大哥汉子,他怕的是旁边还有两艘十二连环坞的小船,每艘船上至少也有十余人,这会见自家兄弟被人扔下水中,纷纷抽刀在手准备冲上船来。 王凌见状大喝一声“一人一艘如何?” 大个汉子哈哈一笑道“甚好!”纵身一跃直扑一艘小船。 王凌见那汉子跃至船上左冲右突与那帮水贼斗在一处,不由的摇了摇头感叹一声“哎~~会轻功真好啊!我虽然也会,但是我恐高啊~”这时另一条穿上的江湖汉子也是持刀在手,见王凌喊得挺响却没冲过来,以为王凌不过是嘴皮子功夫,一个个飞身而起便要跃上王凌这艘客船。王凌站在船首也不拔刀,见哪个上船便是一拳,那些江湖汉子竟没有一个是其一合之敌,跟下饺子似得扑通扑通之声不绝于耳。 转眼间王凌和那大个都收拾完了各自这边,大个又跃回船尾,二人相视一笑又都各自坐下了,王凌吩咐船老大开船,此时的船老大真是把这两位当活神仙一般,这好几十人转眼间就都给打到江里去了这得多大能耐啊,是以对王凌的话自然是无有不从。 船至杭州一路上到是再没出什么岔子,上岸之后大家也都各自离开。 王凌上岸之后先是进城打听丁野行踪,得知丁野包了一艘画舫在西湖之中与人比武夺宝,便也不再着急。见天色已晚于是就找了家客栈住下,本想着第二日再去看看哪位御剑飞仙的丁野究竟有多厉害,虽然之前见过一面,但那时的王凌江湖经验尚浅,而且自身武功低微自然也就看不出什么门道来。 第二天王凌洗漱整理一番,直到日上三竿才出门去西湖画舫,半路途中看见一群人四散奔逃,王凌这人好奇心是最重的了,虽没有到面前放一坨屎都要尝尝是咸是淡的程度,但也差不多了。见人群四散奔逃王凌自是要去看看的,逆着人流走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就见到前面有俩人在长街之上打架,其中就有一个是之前船上的那个大个,另一个四十多岁年纪,生的也是十分高大威猛,腰间别着两把大刀。 二人在大街之上插招换势,看得出来那个四十多岁的人有意戏弄大个,王凌不知缘由只好在一旁看着。 二人又打了有三十来招,那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似是有些厌了,骤然提速一拳挥出砰的一声打在那大个胸口,大个连退数步一直撞到身后门面的墙上才算停下。中年人趁势追击,双手在腰间一模两把大刀在手,王凌看的清楚这两把大刀少说一把也要有个三十斤重,在那中年人手中却是迅疾无匹。中年人连挥数刀刀气纵横,就要取大个性命,大个见状就地一滚堪堪躲开中年人的刀网,即便如此其身背后也是被划了一道口子。 中年人看准时机,又是一阵刀网跟上,此时大个身旁有一老头,老头腿脚不灵便刚才二人开打便被吓得走不动了,此时刀网一致这老头定是要命赴黄泉,大个向着老头一冲将老头扑倒,同时就地一滚将老头贴着地面扔出去好远,不过这一扑一扔之间身上却也又多了几道口子。 王凌见状脚下浮光掠影极闪而至,一手拉起大个就跑,几个闪烁便跑的没了踪影。 疯僧 第六十二章 王凌救下大个,二人一直跑出去好远才敢停下。王凌还好,本身内力雄厚虽是拉着一人跑了半晌,却也是面不改色,气不长出。大个可就惨了,本身身上就有伤,又跑了这么一段,二人刚一停下大个便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王凌见大个身上流血不止,一伸手从大个身上撕下几块布条来就开始帮大个包扎,同时问大个缘由。原来那中年人就是十二连环坞的鹰七,今日刚到杭州路上便遇见了大个,大个名叫郭大路,人如其名本来就是一个比较大路的人,也就是做事比较拉赫不仔细的意思,这回与鹰七一同进城的刚巧有一个是之前郭大路扔到水里的那些人中的一员,郭大路并没有认出那人,直到那人给鹰七耳语几句,鹰七揽住她的去路还说要教训教训他时,郭大路才想起那个家伙正是昨日被自己扔下水的人之一。 王凌好奇道“按说鹰七这个年纪的人了怎么会跟个孩子似得,自己小弟被欺负了就要出手教训教训别人?” 郭大路挠挠脑袋道“嘿嘿,他说了一大通,我基本没记住,大体上就是这个意思呗~” 王凌摇摇头,这人还真是人如其名,够大路的。 一番包扎之后郭大路身上的伤口基本上都不流血了,其实郭大路身上的伤并不很重,基本上都是皮肉伤,最严重的也就是他腿上的两道伤口,两道伤口本就很深再跑了这么久,算是伤上加伤,没有个一两个月郭大路是没法走路了。 王凌去附近雇了辆车,拉着郭大路在附近找了家小客栈算是暂时安顿下来,之后又找来大夫给郭大路上了下药,其实王凌并不是那种很爱交朋友的人,不过跟郭大路聊了几句觉得这人还不错,而且之前又一起打了十二连环坞的那帮喽啰,自然不能见死不救了。 小客栈不大王凌二人去的时候就只有一间房了,好在房间里有两张床,不然的话王凌就只能打地铺了,总不能让伤员睡地上吧。 二人晚上一起吃了顿饭,郭大路有伤在身不能喝酒,王凌又不爱喝酒,于是俩人便以茶代酒边吃边聊。后来就聊到郭大路此次来杭州的目的了,竟然是来找离家出走的媳妇的。王凌听了哈哈大笑“你一个大闲人连个媳妇都看不住,那你整天都在干嘛呀?” 郭大路苦笑道“哎~~王兄你是不知道啊,我那几日来了几个朋友,说是感谢我当年的不杀之恩,前来拜访的。我一想这有朋自远方来得好好招待啊,可是这富贵山庄里能当的都拿出去当了,剩下的那些个东西也都不值什么钱,所以我一咬牙就把我媳妇的金簪子偷出来当了,我本来是要回头再去赎出来的,谁知我请那几个朋友一块喝酒的功夫就被媳妇发现了,她就一声不吭的离家出走了,你说她怎么能这么快就发现了呢?” 王凌翻个白眼道“要是我家全是一堆破烂就一件值钱的东西的话,我一定会一天三遍的看,看看丢没丢、看看坏没坏,就算是明知道没丢没坏,过过眼瘾也是好的。”说到这王凌又上下打量了郭大路一番道“话说你家都连件整家具都没有了,还叫什么富贵山庄啊?” 郭大路叹口气道“哎~这富贵山庄也不是我的,是我一个朋友的,他叫王动跟你还是本家。他家里本来还是很有钱的,不过自从他父母都死了,这山庄也就一天天的落败了,剩下的也就只有这个名字了。” 王凌听得直摇头“这就一典型的二世祖啊,而且还是个败家能力很强的二世祖,单凭富贵山庄这四个字来看这山庄本来应该不是一般的富贵那么简单,可是那个王动父母一死连一辈都没传出去,这家业就落破了,这份本事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得。” 郭大路刚张嘴要说话,王凌一摆手接着道“你也是够厉害的,不但没钱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却还能娶到媳妇,这份本事不比那个王动差呀!” 郭大路这会没有搭茬,只是一个劲的嘿嘿直笑,算是默认了。 二人又聊了会天,便各自睡了。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王凌醒来时发现在屋里的桌子旁坐着一个人,这人一身书生打扮,青色长衫配淡蓝色的外衫看上去温文儒雅,不过往脸上一看却让人觉得这应该是个女子,他的眼睛很细很长,鼻子很挺,嘴巴很小用樱桃小口来形容也不为过。 那人独自一人坐在桌边喝着酒,王凌在看到这人的第一眼时不由得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了起来,并不是因为这人的长相秀气,而是因为王凌竟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到屋里的,而且从他安静喝酒的样子来看,估计来了有一会了。 王凌左手向身后一摸弯刀还在,心中微微松了口气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那人慢悠悠的给自己斟满一杯酒,然后不紧不慢的答道“我叫林太平,是走门进来的,看你们睡得正香就吵醒你们。”说着又给另一个酒杯也倒满酒道“要不要过来喝一杯?上等的女儿红~” 王凌摇摇头道“我从不在早上喝酒”他此时也想明白了,若是这个林太平想要杀他,刚才在他睡着的时候就会动手,完全没必要在这喝酒等他,而且王凌从刚才林太平的几句话的声音中便听出来了,这个林太平或许轻功的确不错,不过其内力跟自己一比还是要差的很远,面对这样的对手王凌有十足的把握在一招之内取他性命。 林太平听后微微一笑道“其实早上喝酒和晚上喝酒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把酒送到肚子里而已。” 王凌道“我晚上也不喝酒。” 林太平有些好奇的扭过头来看着王凌道“那你什么时候喝酒?” 王凌这时一个闪身,忽然出现在林太平的面前,盯着林太平的眼睛微微一笑道“我只跟朋友和女人喝酒。” 林太平被王凌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挪了挪屁股道“那我们不算朋友?” 王凌道“不算~” 林太平道“那就可惜了,因为我也不是女人”说着他还有意伸了伸脖子,好让王凌看到他的喉结。 王凌依旧面带微笑道“你认识一个叫燕七的人么?” 林太平道“认识,我跟她也是朋友。” 王凌道“哦?那你还跟谁是朋友?” 林太平道“郭大路和王动” 王凌面色不变,端起座子上的酒道“郭大路还在睡觉,而王动又不在这,你当然说什么都行了,不过据我所知,要想女扮男装最好的方法就是给自己带个假喉结了,你说对么?” 林太平苦笑“我的确是男的,而且王动就在你身后呢,不信你可以问他” 王凌笑得更开心了“其实郭大路也在你身后呢,我完全可以问他。” 林太平先是一惊,接着回头一看身后空无一物,于是又回过头来不解的看着王凌。王凌看着林太平回头刚想要笑,忽然间却是面色一沉,一股蓬勃的杀气自他体内喷涌而出,王凌的杀气与他人不同,一般别人的杀气都是杀人多了慢慢累积出来的,王凌的杀气却是靠着体内真力强行激发出来的。二者最大的区别就是,杀人养成的杀气犹如利刃,喷涌而出之时刺人心神令人不由自主的感到恐惧。而内力激发出的杀气却像是惊涛拍岸,让人在无形之中感觉压力倍增。 王凌之所以激发杀气,一是要通知郭大路这里有情况,以郭大路的身手应该能立刻感应到这股杀气传递的信息,二是因为从林太平刚才的反应来看自己身背后应该是真有人,若他存心撒谎的话也不会本能的去看身后。 王凌杀气一出郭大路果然醒了,躺在床上看了这边一眼道“你们怎么来了?家里不就没人了么?” 只听王凌身后那人道“你出来也有些日子了,我有些不放心,而且你轻功本来就差,就算是看见燕七你也追不上她。” 王凌一听郭大路真的和眼前这两人认识,而且坐着喝酒的那个也真不是燕七,心中的惊惧之意才慢慢放下,杀气也缓缓散去了。此时王凌才回头打量身后的王动,王动靠在窗台边像是随时都要睡着了一样,一身脏兮兮的衣服跟坐着的林太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林太平的衣服用料并不考究,而且还有些旧了,不过却是洗的干干净净,压得整整齐齐的,而王动的衣服则是完全看不出是什么料子的来了,因为它实在是太脏了,脏到只是看一眼就能想象出它的酸味来。 若说是王凌在看见林太平时还不相信他是郭大路的朋友的话,那么王凌在看见王动第一眼就相信这一定是郭大路的朋友了,到不是因为他脏,而是因为他那副懒散和不在意的样子,跟郭大路昨晚吃饭时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王凌都不知道这到底是郭大路传染的王动,还是王动传染的郭大路。 在相互介绍了一下之后,郭大路就将这几天的事情又说了一遍,包括他是怎么受的伤。林太平听到是十二连环坞的鹰七伤的郭大路的时候立刻拍案而起,要去给郭大路报仇。被王凌和王动一起给拦下来了,鹰七的武功实在太可怕了,他之前跟郭大路交手时最多用了三成功力,除非四人同去还能有三分胜算,否则不管是四人中的谁单独遇见鹰七也只有送死的份。 疯僧 第六十三章 最后几人决定等郭大路伤好以后再去找回场子,当然那得是到时候还想的起来的话,郭大路几人本就豁达,与人交手受伤什么的,只要是不出人命他们也未必会往心里去,说要报仇也只是一时激动而已。 吃完午饭后几人各自安排了一下,林太平负责照顾郭大路,王凌和王动负责帮郭大路找媳妇。另外王凌也说了下他来杭州的目的,夺得凤凰翎。郭大路几人本就与世无争,对这些个神兵利器也不关心,只是在知道王凌是为了还人救命之恩是以才要夺宝之后也都纷纷拍着胸脯答应一起帮忙,王凌看着几人大包大揽的保证帮他夺凤凰翎时,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流,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也不短了,满打满算称得上是朋友的人也不超过十个,而其中能像这样明知道要与天下闻名的高手对敌,却毫不犹豫的拍胸脯帮忙的朋友,王凌也只有两个而已,一个是当年救过他两次的孙禄堂,另一个就是红颜知己欧阳情了。 王凌和王动当天下午便各自分头打探消息,王动虽不爱动,但遇到朋友的事情他动的比谁都快。王凌更是如此,即便是毫不相识的人,遇到麻烦王凌也会伸把手帮一下,跟何况这回是朋友的老婆丢了,那更得加倍认真的帮忙了。 二人这一找就是十来天,最后还是王动找到了线索,二人顺藤摸瓜,一路找来于是便发生了之前烟雨亭王凌遇燕七的事情,其实他本来就是冲着燕七去的,若是当时燕七也随着丁野一同走了,王凌多半还是会跟上去的,不过好在燕七被王凌几句话给托住了,才等到王动会和,之后燕七又不愿去见郭大路,王凌就编了个谎话骗燕七去了山神庙。 至于为什么从客栈搬到山神庙?原因很简单,四个人都没钱了。 此时是燕七生气王凌骗她,便夺了林太平的长剑要教训下王凌这个骗子,好在王凌有百转千回的身法,再加上燕七此时用的不是她惯用的细剑出手速度略慢,否则第一剑王凌就得挂彩。 王凌一阵躲闪逐渐的便适应了燕七的攻势,闪避之间还有功夫说话“我说嫂子,我是为你们夫妻团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也不至于拿剑来感谢我吧?你看我这还拿着东西呢,要不您先让我把东西放下怎么样?” 燕七本就没有要伤王凌的意思,只是她听说郭大路命在旦夕,心情激动之下一看到郭大路就扑上去一通大哭,在得知郭大路受的只是皮外伤之后感觉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本来离家出走的是她,此时见到郭大路又是一通大哭,面子上自然有些挂不住了。不过燕七也并非是小肚鸡肠的女子,此时剑刺王凌更多的就是要吓唬吓唬他而已,见王凌非但不认错求饶,反而还在那调笑邀功,心中不由得更是生气,手底下又加了几分速度。 王凌在院中被被逼的左躲右闪,毫无喘息的间隙,此时燕七一生气剑法更加凌厉,王凌闪避之间逐渐开始些吃力了,口中连忙求饶道“嫂子,嫂子,有话好好说,我错了还不行么?” 燕七道“哦?你哪里错了?你不是劳苦功高么?” 王凌道“没有没有,我错了,真错了,我不该为了郭大个来骗嫂子。”说着话王凌一扬脖子对着在庙内看笑话的几人大声喊道“你们还不帮忙劝劝,再这样下去我可就要坚持不住了!姓郭的你有没有点良心了,你还在那笑!” 郭大路坐在山神庙的门楷上,嘿嘿笑着道“我若是不劝一会你就没事了。” 王凌一个转身又闪过一剑,同时口中喊道“那你要是劝了呢?” 郭大路道“我若是劝了,连我也会遭殃的!” 王动与林太平在一旁听得也是哈哈哈大笑,燕七也听见了,气得直接将剑扔在地上,一闪身来到郭大路身边,伸手拧住郭大路的耳朵道“我有这么凶么?” 王凌见危险解除,当即长舒一口气,又听燕七问话,不假思索的喊了句“有!”话一出口王凌就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不过现在他两只手都没闲着,也就只好放弃了。 燕七回头瞪了王凌一眼,看样子好像是在说待会在收拾你!王凌缩缩脖子,老实的拎了酒肉往房檐底下一站,看起了热闹。 郭大路被燕七拧的耳朵都快掉下来了,却也只能陪着笑说“没有没有,夫人哪里凶了,绝对没有!” 燕七这才哼了一声,放开郭大路的耳朵道“哼,这还差不多。” 王凌还是第一次看见郭大路认怂,想笑又不敢笑,只得使劲抿着嘴一个劲的哼哼。 几人闹腾了一番也都饿了,见王凌拎回了酒菜,便将庙里收拾出一块空地出来,几人席地而坐,围在一起吃喝起来。 吃到一半郭大路突然抬头看着王凌,手里的肉也放了回去,“你哪来的钱买的这些东西?该不会是抢来的吧?” 王凌一边往嘴里塞肉,一边呜呜喽喽的说“我还用得着抢?再说了我要抢也要抢个大的回来好不好,最少也得是金万两银万两什么的吧!” 王动、林太平和燕七此时也停下吃饭,一起看着王凌,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这些日子对王凌几人也是有些了解的,要说他会去抢些个小摊上的酒肉,他们谁都不信。不过要说他去抢了个钱庄当铺什么的,这几个人绝对会信的。 王凌见大家都看着他,不禁摇摇头道“哎~你们真是对我太没信心了,抢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事,是我能做的么?” 郭大路考虑了一下道“是!” 王凌差点忍不住一块肉拍死他,要不是当时自己舍身冲出来救了他,这会这个郭大路就得变成郭死路了!“我这是拿东西当了,换的银子。” 王动道“谁的东西?”他立刻就抓住了重点。 王凌一脸无辜道“就是那个酒壶呗~十二连环坞的名头就是好使,我本来就想当个一两吊钱应应急来着,谁知道那个掌柜的一见酒壶底下的那个记号,立刻就要塞给我一千两银子,我是好一番推脱,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勉强收了五百两银子。” 王凌这一番话说的煞有其事,而且十二连环坞的名声几人也是知道,便信以为真了。 酒足饭饱之后天也已经黑了,本来打算今晚回客栈去住来着,反正有了钱了。谁想到这会雨又大了起来,随着哗哗的暴雨落下,天空中还响起了阵阵的雷声。 五人围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主要是聊燕七这段时间的经历,和郭大路是如何一路寻妻的事。聊了一阵雨非但没小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王凌听着外面阵阵的雷声,忽然灵光一闪在地上摸起几根蜡烛来,点出了四根来一一将其点燃,然后每个人的面前放了一根蜡烛。 见众人不明其意,王凌嘿嘿笑道“现在咱们每人身前都有一根蜡烛,咱们这样,每个人轮流讲一个鬼故事,谁讲完了就把自己面前的那根蜡烛吹灭,等五根蜡烛全都被吹灭了,真鬼就来了嘿”王凌说着忘了下周围几人,道“怎么样?这主意打发时间不错吧?” 几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王凌,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你是专门为了作死来的么? 王凌嘿嘿一笑道“嘿嘿,这都是真的,不信咱们试试~” 郭大路看王凌主意已定,他自己也无所谓,本来他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此时听着新鲜不由的也点了点头。 王凌又看看其他人,其他人都没什么反应,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王凌轻轻咳嗦了一声,算是清了清嗓子道“那这个就先从我开始吧!你们不说话我就当你们是同意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