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带崽出狱后,偏执九皇叔他疯了》 ?简介: 【双强+双洁+双向奔赴+萌宝+沙雕甜文】 医武双绝的女杀手穿越了,可新婚夜险些被喂狗不说,还被偏执九皇叔送去坐牢。 直至五年后的某一天,三个小家伙站在九皇叔面前。 儒雅的大宝:“九皇叔你好,这是抚养赔偿清单。” 冰山的二宝:“伤我娘亲者,天诛地灭。” 可爱的三宝;“爹爹,您有一份弑父快递,请签收。” 看戏的云南月表示:“我虽然喝酒打架路痴又贪财,但我是个三观正好娘亲。” 偏执九皇叔VS腹黑三萌宝VS黑莲花作精王妃云南月。 全世界都知道夜北国九皇叔暴虐偏执,却偏偏爱惨了那个不讲武德的女人。 “云南月,你是本王一辈子无解的毒。” “老鼠药么?” 《王妃带崽出狱后,偏执九皇叔他疯了》?简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章 小哥哥乖乖的,姐姐不杀你呦! 夜北国,摄政王府。 冰冷的地面上,女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残破的衣衫遮盖不住她遍布满身的痕迹,以及那具冰冷的躯体,还有……弥漫在空气中浓烈的情欲味道。 “王爷,王妃死了。” 侍卫单膝跪地,禀告着女人已经断了气息。 “嗯。” 窗前,衣衫半敞着的男人嗯了一声,声音中并无任何多余的情感。 即便死去的女子是与他昨夜纠缠了一整晚的新婚王妃,可在男人深邃的眼眸中女人与蝼蚁无异,不过是为他解毒解欲的工具而已。 “喂狗吧,物尽其用。” 磁性低沉的声音好听到令人耳膜怀孕,但字字句句的冷漠让人心生恐惧。 “是。” 侍卫领命,准备处理掉女人的尸体。 正当侍卫准备拖拽着女尸离开之时……原本死去多时的女人忽然间睁眼。 那双灰暗一片的眼眸也变得腥红可怖,更是透着迫人的寒意。 说时迟,那时快! 死而复生的云南月纵身一跃,趁其不备一把夺过侍卫腰间的佩刀。 “云南月,你莫要伤害王爷!” 待到侍卫反应过来之际,锋利的刀刃已经抵在了夜君绝的颈间。 这一切,只发生在须臾间。 “小哥哥好狠的心,竟然舍得把我这么美的女人喂狗。” 空灵好听的声音又柔又魅,是那种……让人骨头都酥了的情不自禁。 看着眼前半裸着衣衫的绝色美男,以及四周破旧的陌生环境,云南月并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但这二人之间的对话,她刚才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想杀她,还想把她喂狗毁尸灭迹,笑话! “怎么办?小哥哥长得这么好看,害的姐姐动了恻隐之心呢。” 朱唇勾起一抹几许轻浮的调笑。 云南月一手持着长刀威胁着夜君绝的性命,一手轻轻地顺着他完美的侧颜向下滑落着。 从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颚,到健硕的胸前,从比例紧实的腹肌,到勾人的人鱼线,再到坚实的臀部,皆从她的指尖一一划过。 手感不错,是她喜欢的类型。 “乖,告诉姐姐你的目的,姐姐保证不杀你。” 嘴上仁慈,可抵在夜君绝脖子上的刀已经见了血,这一举动惹得男人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剑眉挑起。 夜君绝低垂着眼眸,淡薄的目光看着面前满身青痕且用刀威胁他的放**子,眸底深处闪过一抹疑色。 昨夜的她,还是在他身下颤抖不停苦苦哀求的软弱女子,今日的她,却似变了个人。 云家的女人,果然诡诈。 “敢用刀指着本王的人,爱妃是第一个。” 切冰碎玉的声音一字一句回荡在二人之间,明明那般冷冽威严,却逗得云南月笑出声来。 “姐姐可没时间和你玩角色扮演,若是三个数之后不说实话,姐姐可是会杀了你哦。” 可惜了这张在她审美点上的这张脸了,若不是有重要的任务在身,她一定好好地和美男聊聊人生。 “3。” “2。” “哎!可怜的小哥哥,下一世别遇见我。” 一声轻叹,似有万般不舍与哀愁,却一点也不影响云南月长刀挥下。 谁知…… 就在云南月手中长刀即将结束夜君绝性命之际,一阵剧烈的疼痛疯狂的涌上脑海。 只是瞬间,便疼的云南月失去了平衡,砰地一声!趔趄倒地。 “好疼!!!” 似无数根冰冷的银针生猛的戳着她的大脑,下一秒,又好像有数千吨的熔岩灌入她脑中。 极冷与极热的剧痛交替着,生不如死的滋味折磨着云南月痛苦的蜷缩在一起。 而脑海中,更是有一幕幕不属于她的陌生记忆疯狂的涌入。 不可言喻的嗡名声阵痛着她的每一寸神经…… “谁。” “是谁。” “是谁在我耳边说话,好疼!!!!” …… ………… ……………… 不知过了多久。 冷汗早已经浸湿了单薄残破的衣衫。 融合了全部记忆的云南月瘫在地面上,虚弱的望着四周。 原来。 身为杀手的她已经死在二十一世纪,为了救一个倒霉孩子,中弹身亡。 可能上天怜悯她死前做了一件好事,让她死后的灵魂穿越到了异时空古代。 一个胆小,懦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渣爹不亲的云相府嫡女,一个成婚当晚便被夫君‘弄’死了的可怜女子。 呵~ 这狗血的十八禁穿越! 转过头去,看着身边居高临下冷眼凝视着自己的男人。 意识逐渐涣散的云南月对视上夜君绝冷漠的目光,缓缓吐出一口气。 “爹,给个活下去的机会。” 作为二十一世纪顶尖杀手,云南月除了高超的暗杀技巧之外,她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屈能伸。 就比如,此刻。 明明虚弱的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某女人硬是挤出了无比灿烂的微笑,试图用美色来博取一条生路。 毕竟,活着才是王道。 原主的记忆中,眼前半裸衣衫的美男叫夜君绝,是夜北国的摄政王九皇叔,是天下人眼中暴虐成性杀人不眨眼的疯批男人,无人敢招惹。 终于,盯着云南月的夜君绝开了口,让人耳膜怀孕的低沉话语一句话便断了云南月活下去的后路。 “本王若是不想给爱妃这个的机会,爱妃要对本王说什么。” 呵~ 说什么? 她还能说恭喜发财么。 眼前的一切越发的模糊,再也抵抗不住昏沉的意识,云南月吃尽了力气抬起手,对着夜君绝竖起了中指。 “我,敲,尼,马!” 一声声国粹落下,云南月昏死过去。 昏迷之前,只听得耳边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冷的让人心窒息。 “相府嫡女云南月妄想盗取夜王府珍宝伺机行凶,即日起送入十八楼狱,没有本王命令,不得踏足都城半步。” “是,王爷。” 侍卫再次得令。 再三确认了云南月不会诈尸后,像拖行着死狗一样,拖拽着昏死的女人离开了摄政王府。 世人皆知,十八楼狱里关押着无数恶徒,修罗恶鬼遍布。 就算昨夜云南月为王爷解毒大难不死,可一旦踏入十八楼狱。 定十死无生。 …… 第二章 你们爹爹被喂了猪 五年后。 幽冥河畔水森森,十八楼狱万鬼嚎。 被湍急河水包围着的孤岛上,一座十八层的巨型高楼屹立在岛屿中央。 此地,便是恶罗遍布,汇集了天下间无数大奸大恶之人,生人莫进恶鬼难出的十八楼狱。 可此刻。 孤岛港口,恶人们欢聚桥头前,难掩泪水挥手告别。 人群中,有人拉着横幅,横幅行写着祝云南月,云炎,云夜,云星辰母子四人一路好走。 人群中,有吹着声音低沉的洞箫,本该哀伤别离的画面硬生生吹出了大喜日子的欢乐曲调,旁边的几个凶神恶煞的大叔应和着曲调,手舞足蹈。 人群中,更有人眼含热泪痛哭流涕,嘴里呢喃着不舍得道别话语。 “终于滚蛋了,他们母子四人就是恶魔,是混蛋,是畜生!” “是啊,五年来,咱们十八楼狱的老少爷们谁没遭过毒手,老天爷开眼,可特娘的走了。” 声声控诉,字字真情,可谓听者流泪,见者伤心。 十八楼狱的恶人们无一不对着上天祈祷,愿意用自己五十年寿命换云南月娘四个永远不要在踏足十八楼狱半步。 “再见,欧阳爷爷,白爷爷,江叔叔,我们和娘亲游玩山水后一定会回来哒!” 幽冥河上,一艘船缓缓行驶着。 站在船头,身穿小粉裙裙脑袋上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可爱女娃娃挥了挥小胖手,奶声奶气的与十八楼狱众人告别。 女娃娃胖嘟嘟的小脸上,两个浅浅的梨涡更是可爱到人心坎坎里。 “娘亲你看,欧阳爷爷他们哭的好惨,好不舍得咱们呢。” 看着自家女儿小小伤感的小表情,云南月走出船舱,伸出手轻轻地捏着女儿肉嘟嘟的小脸蛋。 “当然不舍了,小星星昨儿才把你欧阳爷爷珍藏十七年的酒喂鲨鱼,前天把你白爷爷的天缘宝典叠了飞机,大前天把你江叔叔的无双剑匣烧了火……。” 云南月一桩桩一件件数着自家女儿干的好事儿,当然,不止小星星一个人,还有家里的俩宝贝儿子。 自从三个孩子能走能跑之后,几乎把十八楼狱上上下下欺负了个遍,她这个当娘又是个帮亲不帮理的护短娘。 所以…… 十八楼狱的全体老少有一个算一个,纷纷慷慨解囊集资筹钱,求她们娘四个离开十八楼狱。 想想也是,总不能让孩子在那种环境下长大,是该学学孟母三迁了。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五年已过,从前孑然一身的她,如今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娘了。 “娘亲亲,我们是要去找爹爹么?江叔叔说爹爹是夜北国的一个王爷。” 小星星瞪大了乌黑的凤眸,眼中的光芒buli gbuli g的闪烁着。 船舱中坐着看书的云炎,闭目养神的云夜在听到妹妹提及爹爹两个字的时候,也纷纷抬起头睁开眼,目光看向云南月,似乎在期待着一个答案。 感受得到三个崽崽的目光,云南月片刻后,微微叹了一口气。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你们的爹爹被坏人追杀,一不小心扭到了脖子从山崖上掉落下来。” “掉下来之后,几百辆马车来来回回回回来来的在你们爹爹尸体上一遍遍的碾压,啧啧啧,那个惨!” “你们爹爹被碾压成片片后,几个路过的大爷大妈以为是死耗子,就把片片用粪叉子叉回家喂了猪。” “就这样,你们那可怜的爹爹连骨灰都没落下,娘亲可开心……可伤心了。” 云南月险些笑出了声。 第三章 云南月,本王等着你 五年前她被送入十八楼狱之后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身为孤儿的她最终决定将孩子生下来。 当三个孩子降生人世间的那一刻,她有了从未曾有过的牵挂,作为一个母亲的牵挂。 至于孩儿他爹是谁,就祝他英年早逝坟头草三丈高。 她可真是个善良的女银。 “娘亲亲,就告诉我们爹爹是谁好不好麻,娘亲亲mua~” 小星星揪着云南月的衣角,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巴着撒着娇卖着萌,央求着知道亲爹是谁。 而云南月的回答只有一个。 “等到了岸上,你们想要几个爹爹娘亲就给你们找几个爹爹。” 原主已经够悲惨的了,她可不想让崽崽和那个疯批有任何的联系。 “乖,娘亲给你们做饭去。” 云南月转身回到船舱的小厨房,着手准备孩子们做午饭。三个小家伙则凑在船舱里,兄妹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小表情相当的严肃。 “还是没问出来,我卖萌了也没用。” 云星辰摊开小手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每每涉及到爹爹的问题上,娘亲总是不告诉那个渣男的名字。 “夜北国有四个王爷,届时挨个问一遍便就是了。” 作为三个孩子中的兄长,大宝云炎放下手中的古书,深邃如玉的眼眸擎着看不穿的笑意目视着远方,眼底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而身着蓝衫二宝云夜怀着抱着一柄木剑,冷峻的小表情下,深邃如冰的眼眸藏着一抹迫人的寒意。 “找到后,我绝不会放过他。” 云炎和云夜长得甚是相似,性格却是天差地别,一个温润如玉,一个冷酷如冰。 而三个孩子里最小的女娃娃云星辰则像极了云南月,精灵古怪可可爱爱。 “好苦恼,咱们的渣爹爹到底是谁呐。” 小胖手拖着肉嘟嘟的脸蛋,小星星一脸苦恼状。 他们找爹爹可不是为了磕家团员,而是要给娘亲报仇。 江叔叔说爹爹是个大渣男,不仅伤害了娘亲,还将娘亲流放到十八楼狱自生自灭。 哼! 娘亲亲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凡是伤害娘亲亲的都是大坟蛋。 渣男爹爹也是。 三日后。 远在万里之外的夜北国夜王府。 书房中,单手扶额的夜君绝缓缓睁开眼。 双眼睁开的那一瞬间,眼中似无垠苍穹既让人仰望,又冷的淡漠着三界万事万物。 但此刻,深邃的眼眸深处却浮现出一丝的迷茫。 方才小睡,他在百花盛开的梦中见到了三个年幼的孩童欢乐的笑脸,十分安静温馨。 他的梦,从来都是厮杀的血腥与无休止的诡诈争斗,唯独刚刚那个梦,有着别样的感觉。 可是,当他想要接近孩童享受从未有过的平和温暖之时…… 咚咚咚! “王爷,卑职有要事禀报。” 门外响起侍卫的声音。 得到准许后,侍卫踏入房间单膝跪地。 “禀王爷,幽冥河十八楼狱发生暴动不少恶人趁机逃离,据探子来报,已经证实云南月踏入夜北国境内,怕是一个月后便会抵达京都……寻王爷报仇。” 侍卫说着消息,只是令他不解,十八楼狱那种恶罗遍地十死无生的地方,云南月是怎么活下来的。 但更令他不解的是,王爷在听到云南月要找他报仇的时候,为何唇角勾勒出一抹饶有兴趣的笑意? “卑职这就去处理了她。” “不需要。” 低沉的声音浅浅的响起。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那张神明都要妒忌的俊颜上。 夜君绝转过头,迎着散落的光芒,唇角的笑意更深一分。 “云南月,本王等着你。” 第四章 他,没等到她的复仇。 一个月后。 夜君绝没有等到云南月的复仇。 因为,他等的女人迷路了。 是夜,月朗星稀。 一条宽阔的马路上,哒哒的马蹄声伴随着奶声奶气的叹息声,回荡在夜色中。 “要不我们花钱找个车夫吧,娘亲亲又要照顾我们还要驾车赶路,我心疼的紧。” 胖乎乎的小手拖着肉嘟嘟的脸蛋,小星星蹲在云南月身边无奈的叹了一口小奶气。 算一算,他们离开十八楼狱也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本该到了夜北国都城吃香喝辣揍渣爹。 结果…… 从幽冥河到夜北国港口三天的船程,他们在幽冥河来来回回转悠了小半个月。 上岸后,娘亲又驾着马车带着他们兄妹三人在夜北国边境转了小半个月。 好不容易抵达了边境凤城,结果…… 当然,娘亲亲自然是顶好的娘亲亲,只是方向感太差,用娘亲亲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个路痴。 “我是真的心疼娘亲亲。” 小星星忽闪忽闪的眨巴着黑黝黝的大眼睛,小奶音糯糯的,企图卖了个萌改变云南月亲自驾车的想法。 看着女儿可爱的小肉脸,感受来自女儿真切的关心,云南月一颗老母亲的心被萌的不要不要的。 为母则刚! 这更加激起一个娘们儿最后的一丝倔强。 “只要有娘亲在,百事无忧万事不愁,出发!” 云南月信心满满,就算是路痴,她也可以带着儿女们游遍七国。 “娘亲,路走反了。” 马车里,大宝云炎扶额无奈道。 若是按照娘亲的走法,怕是十年八载都到不了夜北国都城了。 “咳咳……” 云南月尴尬的咳嗽着,掩饰着自己的失误。 “我们的旅途是星辰大海!” 再次喊起响亮的口号,云南月驾着马车调转方向出发。 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杀手云南月。 她的名字是杀手界中独一无二的神话,被盯上猎物无一存活。 她不出手则已,出手则惊天动地。 但鲜少有人知道,让人闻风丧胆医武双绝的她却是个路痴。 执行任务时,有高科技设备与她为伍,咔咔一顿乱杀。 但是。 这特么是在古代封建社会,木有卫星,木有导航,木有可爱的小天使跟你说前方一百米向左转。 即便她过目不忘,可一张不知上下不知东西南北的手绘版地图犹如天书。 额滴神啊! “哈哈哈哈,没想大名鼎鼎的陆家大公子会死在我们手中,上天对我们兄弟三人不薄!” 正当云南月驾马思考如何少走弯路游遍七国山山水水(除了夜北国)之时,不远处阵阵猥琐的笑声传来。 只见三个满脸横肉的魁梧大汉,将一个身形纤瘦的白衣男子堵在路中央,嘴里还嚷嚷着什么赏金。 “大哥,别和他废话了,剁了他的人头送去领赏,咱们后半辈子可就吃喝不愁了。” “大哥……等等,等一下!” 就在劫匪大汉即将动手了结白衣男子性命之时,三人中长相尖嘴猴腮的男人看向缓缓驶来的马车,呲着一口大黄牙笑的更是让人作呕。 “陆家大公子的性命不急着取,不如,咱们先劫个色爽爽如何?” 第五章 他说我是矮萝卜精,呜呜呜~~~ 原本明亮的月色不知何时被乌云遮盖。 俗话说得好,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作奸犯科时。 云南月的马车被三个魁梧大汉拦住了去路。 “这娘们长得可真漂亮,就跟天仙下凡似的,你瞧瞧那眼睛~真真是勾住了爷我心尖尖里去。” “大哥你先上,我和三弟帮你抓着她,等大哥爽完我们再来。” 三人中的高个子老二提议谁先谁后的顺序,可尖嘴老三却不干了。 “凭啥每一次都是大哥先来,是我先看上小娘们的当然是我第一个上她,我不管!我已经好几天没摸娘们了。” 说罢。 尖嘴猴腮的老三几步上前,伸出狗爪子就要拉扯云南月的衣服,准备扛起云南月去路边的小树林快活快活。 可下一秒,一道小小的蓝色身影冲出马车,木剑抽出落下的瞬间,稳准狠的击中在尖嘴老三的手腕上。 咔嚓一声脆响,木剑一招便击碎了大汉的手腕骨,疼得他发出杀猪般惨叫声。 “敢对我娘亲图谋不轨,诛!” 站在云南月身旁的小小孩童冷傲的抬起头,一身幽蓝色的长衫映着他双眼中深邃的冷意,那样的迫人心寒。 二宝云夜小手挥动,刻着花纹的木剑稳稳的落入剑鞘,一系列的举动行云流水帅气无敌。 看着平日里不苟言笑却护她如命的二宝,云南月这个暖心。 瞧瞧,这是她生的儿子。 帅气吧! 霸气吧! 羡慕吧! “臭小子敢伤我兄弟,你们找死不成。” 胖老大和高个儿老二见自家兄弟被一个小兔崽子打伤,眼中凶狠之意更浓。 高个老二上前,伸出熊掌向云南月云夜母子俩抓去,要将二人好好教训一顿。 “这位先生此言差矣,是你们行凶作恶在前,何必恶人先告状呢。” 说话间,一把玉骨扇从马车中飞出。 扇面扇骨皆是利器,若非执扇之人不想杀生,怕是此时高个儿老二已经人头落地了。 玉骨扇回旋一圈,在击退高个老二之后,重新回到了大宝云炎手中。 从马车走出来的另一个孩童身着一袭白衣,温文儒雅的俊颜半眯着深邃的眼眸,语气淡漠的与劫匪三人讲着道理。 一白一蓝双生子明明长得酷似,可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娘亲亲,他还活着,我们救救他好不好。” 此时,不知何时蹲在白衣男子身边的云星辰扭过头来,肉蛋蛋的小脸上,乌黑的眼眸写满了善良。 胖老大见状,转身几步走到云星辰身边,大手抓住小星星作为人质,要挟着云南月赶紧顺了他的意。 “臭娘们,想让你女儿活着,就把咱们哥几个伺候好了,要不然……” 要不然之后的话胖老大没说,懂的都懂。 但。 被抓住拎在半空中的小星星并没有作为人质该有的恐惧,反而扭动着小煤气罐罐的身体,转了个圈面向胖老大。 “胖叔叔你放开我好不好呀,我要救那个叔叔耶。” “救人?哈哈哈哈,也不瞧瞧你长得跟个矮萝卜成精似的,还救人,信不信我先把你宰了炖萝卜汤。” 矮? 矮萝卜成精??? 被骂矮萝卜精的小星星眼泪刷的一下子涌上来,豆大的泪珠滴落着,小嘴唇委委屈屈不断的抖动着。 “人家,人家明明是高高个儿,呜呜呜呜~~~你是坏人,我不喜欢你,你是个坏叔叔!” 一边哭着,云星辰的小手一边从身前小挎包里掏出一把一把五颜六色的毒药出来…… 第六章 她家三小宝都不是善茬 “人家才不是矮萝卜精,人家不要当矮萝卜精,人家是高高个儿,呜呜呜呜~~~” 被拎在半空中的云星辰哭的那叫一个委屈。 小胖手掏出小挎包里的药粉,不要钱似的朝着胖老大撒过去。 只瞧着那胖老大的脸一会红一会白一会青一会紫,反正就没有人该有的正常脸色。 砰地一声,被毒翻了的庞然大物倒地不起,更不知生死。 被挟持成人质的云星辰顺势砸在胖老大的胸口处。 只是…… 也不知是因为毒药的关系导致胖老大骨质突然间疏松,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总之,随着咔嚓嚓声响后,前一秒还就是九死一生的胖老大,此刻因为胸骨断裂彻底凉凉了。 一路走好,哈利路亚么么哒! “娘亲亲……他,他说我是矮萝卜。” “乖乖不哭,我们家小星星是天下间最可爱的女孩纸,又漂亮又可爱又是高高个儿,才不是什么矮萝卜成精煤气罐成精呢。” 云南月抱起自家女儿,顺带着习惯性的捏了捏云星辰都嘟嘟的脸颊。 咕叽咕叽~仿佛自带音效一般,手感超赞的耶! “你们哥三个也是闲的,找死也不必这么刻意送人头。” 看着躺在地上或是死去,或是吓的瘫坐不起,或是转身逃跑的劫匪三人,云南月眼底更多的是同情。 她们家三个宝贝儿别看只有五岁,可没一个善茬。 大宝云炎,师承十八楼狱温天道。 温天道便是闻名七国的文圣人,门徒数十万之多,更是自创独门绝学天道阵法决绝天下。 在老温头的教导下,大宝以超乎常龄的智商和心性继承了天道阵法,令人拍手叫绝。 二宝云夜,师承十八楼狱江林南。 江林南是剑神山庄江家嫡长子,是傲世奇才的天下第一剑客。 许是过于无敌,在击败自己亲爹之后,便看淡人生便去往十八楼狱遁世。 而二宝在江林南的教导下,剑法独步一绝。 江林南更是断言,二十年之后,能打败他的人剑客唯有云夜。 对此,二宝云夜伸出一根手指头酷酷的说,十年足矣。 三宝云星辰,师承十八楼狱白墨仙。 没人知道白墨仙来自于何处,只知他是天下第一用毒高手,挥挥手便让人死于不知不觉间。 小星星自小围着白墨仙转,习得了用毒的高超手法外,也成就了一幅百毒不侵的体制。 所以说。 三个崽崽,一个师承文圣,一个师承剑圣,一个师承毒圣。 而她,作为三个小小圣的娘亲,倍感骄傲,骄傲直冲天际! “娘亲亲。” 小星星轻轻地揪着云南月的衣角,泪水朦胧的大眼睛写满了善良。 “我们救救那个叔叔好不好麻,他真的好可怜。” “好,娘亲救他便是。” 看不得女儿眼底的失落,云南月应了下来,可暗自还是弱弱的叹了一口气。 大宝儒雅沉稳,平日里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却心思深沉……也可以用腹黑来形容。 二宝冷酷少言,除了她和大宝三宝外,与也不爱多说一句话,而且……是个标准型的动手派。 三宝灵动可爱,但爱心太过泛滥,什么小猫小狗小鳄鱼小老鼠通通捡回家,如今又是大活人…… “小星星,娘亲个你商量点事儿呗。” “娘亲亲说,我听着呐。” “出门在外不比十八楼狱,咱们别见什么捡什么,万一对方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怎么办?” “嗯……” 小星星思考了会,抬起头后,黑黝黝的眼眸看着云南月,认认真真的问道。 “娘亲亲,还有比十八楼狱更十恶不赦的人麻?” “这,这个……” 第七章 陆叔叔建议以身相许么 翌日。 夜北国边境城市,凌风城客栈。 “你们乖乖的待着不准乱跑,娘亲去买些日常用品就回来。” “知道了娘亲,我要吃糖葫芦!” 云星辰挥舞着小胖手目送着云南月离去。 云南月一走,三小只又开始了例行会议。 会议的主题是:《关于如何让娘亲顺理成章的前往夜北国都城这件事,第七版!》 “娘亲虽然是路痴,但刻意避开前往夜北国都城的路。” 云星辰故作深沉,小胖手十指交叉顶在下颚,半眯着眼眸说到。 云炎点着头,放下手中的书籍,很是赞同妹妹的说法。 “所以说,三妹昨晚上救了那个男人,目的便是让他代替娘亲驾车去往夜北国都城。” “聪明!但问题是……那个男人若是不同意怎么办?” 云星辰蹙着小眉头。 十八楼狱在夜北国境外的幽冥河,是一处四面环河的孤岛。 想要离开的彻底,唯有从夜北边境城市凌风城横穿,去往七国各地。 以娘亲的性格,定会在采买后毫不犹豫的离开夜北国,去凌南国也好,去龙西国也罢…… 总之一旦离开,他们将很难去都城找到渣爹。 小星星正说这话,此时,一道声响打断了三小宝的临时会议。 昨天晚上被三个魁梧汉子打劫的白衣男子从内室一步步走出,许是牵动了身上的伤口,苍白的俊颜上层层冷汗渗出。 即便如此,阳光打在他的身上的时候,那美人出浴才有的朦胧美感惊呼天人。 美人出浴? 小星星在脑子里疑问自己的这个成语用的正确与否。 哎呀,不管了! 反正这个叔叔长得超级超级超级帅就是了。 “多谢几位小友昨日相救,等到都城之后,陆某必定重谢。” 男人俯首行礼,表示感谢,并愿意重金酬谢救命之恩。 在听到都城两个字的时候,云炎,云夜和云星辰六目相对,最后齐齐看向白衣男子。 “站着说话腰疼叔叔您坐,方才听你说要去都城么?” 尊老爱幼关爱伤残人士的云星辰小盆友起身让座,搀扶着受重伤的陆泽谦坐下,并关心的询问着他的去处。 “是,在下夜北国陆家陆泽谦,此次行商遭人算计落了难,若非几位小友相救怕是早已尸骨无存了。” 陆泽谦就如他的名字一样,则润泽万物谦谦君子,温润的声音亦如泉水叮咚一般,将人心中的浮躁烦忧轻扫而去。 让人不禁感叹,世间怎么会有如此透彻的美男子。 最重要的是,陆泽谦没有因为对方是三个孩子而心生怀疑,仍旧以礼道谢。 这一点,在三小宝眼里多加了几分印象分。 《关于如何让娘亲顺理成章前往夜北国这件事情,第八版出炉!》 “真正救了你的是我娘亲亲,没有我娘亲亲彻夜守着陆叔叔,怕是早就发生不幸的事情了。” 云星辰扬起肉嘟嘟的小脸蛋,眨巴眨巴着黝黑的凤眸,十分认真的看着陆泽谦。 并问出了一个并不是问题,但又比问题还要问题的问题。 “所以陆叔叔您介不介意以身相许,做我们二爹爹?” 第八章 陆某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 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陆泽谦有些茫然。 “小友何意?” “是这样的,咳咳~” 清了清嗓子,云星辰奶声奶气的介绍着自家的情况。 “我娘亲云南月,人长得灰常漂亮,武功好厨艺高,是个能文能武能骂人且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奇女纸,但人无完人吗,娘亲唯一的缺点就是路痴。” “下面,这位穿白衣服的儒雅小美男是我大哥哥云炎,身穿蓝衣服的冷酷小大侠是我二哥哥云夜,而美丽温柔可爱的我叫云星辰,我们今年五岁啦。” 身穿粉色小裙裙,脑袋上扎着两个小揪揪,云星辰伸出五根手指头甜甜的笑着。 乌溜溜的大眼睛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眼睛里面藏着璀璨的星辰,让人看上一眼就打心底里喜爱着。 “娘亲亲说我们兄妹三人就是她的日月星辰,是世界上最帅气最酷最可爱的宝贝。” 扬起骄傲的肉嘟嘟小脸蛋,云星辰哎呀一声,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哎呀,我好笨!” 小胖手瞧着自己的脑瓜壳,小星星问着陆泽谦最重要的问题。 “二爹爹成家了么,我娘亲亲说过她这一生一世只一双人呦。” “陆某,至今一人未曾婚配。” “二爹爹还没成婚?太好了!” 说着,云星辰小手手从上衣兜兜里拿出了一锭小小的银元宝,将其放在了陆泽谦的手中。 “这是……” “聘礼呀,既然二爹爹要以身相许,我们女方当然要备下聘礼。” 看着小家伙认真的小表情,陆泽谦好看的眉头微微挑起,唇角也浮现出一抹笑意。 只不过…… 前一秒还在陆泽谦手中的聘礼,下一秒就被折返回来的云南月拿走。 “我才出去一会的时间,你们三个小崽崽就把亲娘卖了?” 小兔崽子。 好在她回来的及时,要不然被卖到深山老林都不知道。 “没有没有,我们没有把娘亲卖了,是给娘亲娶了一个二爹爹,是不是二爹爹。” 小星星扯着陆泽谦的衣袖,试图让当事人来解释说明。 听到身后的声音,陆泽谦站起身正面云南月,想要当面道谢。。 回身的那一瞬间,当一双如玉的墨眸倒映紫色长裙的的女子身影之时,陆泽谦入了神。 昨夜意识模糊的时候,他还以为是神明听到了他的恨,于是心生怜悯,派来了仙女让他起死回生。 当看到云南月的那一刻,他才明了,梦中的仙女真真实实的存在着。 “二爹爹,我娘亲是不是超级漂亮,嫁一赠三绝对不亏呦。” “云星辰!” 云南月一字一句叫着女儿的名字,佯装着生怒。 她又不是池塘里的鱼,还嫁一赠三。 “别以为你长得可爱老娘就不敢修理你,还有你们两个小帮凶,等一会在收拾你们。” 家里的三个小人精一定没安好心,想来面前病弱的美男定是被算计了什么。 “这位公子莫要见怪,童言无忌。” “在,在下陆泽谦,多谢云夫人救命之恩,陆某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不不!唯有重金相谢。” 一时忘神说错了话,陆泽谦病态苍白的俊荣羞红不已。 第九章 钱,钱,钱,贪财小星星! 陆泽谦。 夜北国首富陆家嫡长子,典型的美强惨。 家世好,长得俊美,但身世悲惨父母早亡,从小便在尔虞吾诈勾心斗角的富豪家族成长。 数月前行商途中,遭家族阴谋暗算,被信任的堂叔下毒废去一身武功打落悬崖。 大难不死后,又遭遇了劫匪三人。 万幸,将死之时让遇到了云南与母子四人。 “云夫人的救命之恩,陆某……。” 陆泽谦又一次起身行君子之礼,用行动表达着自己难以言语的谢意。 “该说不说,兄弟你挺惨的啊!” 云南月致以最深刻的同情。 又是被下毒,又是被废去武功,又是被打落悬崖,又是遭遇劫匪。 虐文小说里的男主也不禁这么糟践呦。 “二爹爹不怕,有娘亲亲在有我们在,明儿咱们就动身去夜北国都城,找那些害你的人报仇,打掉他们的大门牙!!” 挥舞着小拳头,云星辰信誓旦旦的说道,并且还补充说明了。 “虽然我娘亲路痴,但她可是打遍了十八楼狱的绝顶高手,哎呦~~娘亲亲你为什么打我呀。” 脑壳被敲了一击暴栗的小星星撅着嘴,她又没有说错麻。 云南月轻轻给了女儿一个脑瓜崩儿。 “第一,感谢云星辰小朋友再次提醒为娘是个路痴。” “第二,为娘怎么不知道你们何时时候多了个二爹爹。” “第三,老娘从未说过要去夜北国都城。” 一连三问,又双叒叕的否决了三小只去往夜北国的想法。 “娘亲亲~” 粉色小煤气罐罐跳下椅子,来到云南月身侧,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卖着萌。 “娘亲亲不是说过要尊老爱幼互相帮助么,再说咱家聘礼都下了,二爹爹还身受重伤,咱们自家人当然要帮二爹爹打大坏蛋了。” “而且娘亲亲说过,等上了岸,我们要几个爹爹都可以呀,我现在就想要个二爹爹。” 虽然需要二爹爹做工具人的行为是不道德的,她小小的心脏也很是愧疚。 但是。 为了能去夜北国都城找渣爹爹报仇,她要做一个凶狠毒辣的小盆友。 嗷呜嗷呜凶狠的辣种。 “娘亲。” 此时,一直看书的大宝云炎开了口。 “陆公子的事情暂且不提,儿子记得外公的六十大寿应该快到了,作为外孙,我们兄妹三人理当给外公准备寿礼尽孝。” 抬起头,深邃的眼眸擎着一丝淡漠的笑容。 不同于撒娇卖萌的云星辰,云炎不急不缓语字字句句说的明确。 抱着木剑闭目养神的酷帅二宝云夜也睁开了眼眸,简短的话语落下,如冰的眼眸浮现一抹寒意。 “娘亲,我们去夜北都城吧。” “哎……” 看了看一项沉稳的大宝二宝,云南月又低头看了看撒娇卖萌的三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罢了! 既然三个孩子执意要去夜北都城,他们便从夜北国开始游玩。 再说,五年的时间都过去了,夜君绝怕是早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谁。 到时候面纱一戴,谁也不爱,顺道去夜北云家拿原主娘亲的遗物。 “既然如此,陆公子便随我们一起去都城吧,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我这人热心肠。” “云夫人放心,等到了陆家,陆某定会重金感谢。” “二爹爹不是以身相许了吗?那陆家的钱钱就是娘亲的钱钱,娘亲的钱钱就是我们的钱钱啦。” 一提到钱,小星星眼睛里闪烁着buli gbuli g的光芒。 第十章 他们父母一定不是好玩意 今夜在凌风城客栈休整一晚上,明日出发前行夜北国都城。 是夜,月光洋洋洒洒照在大地上。 几道黑影藏于夜色中急速而过,他们的目的便是将陆泽谦斩杀于刀下。 吱嘎—— 泛着阴森寒光的大刀撬开了门栓,黑衣杀手奔着床走去,二话不说举起手中凶器,一刀一刀的朝着床砍去。 “陆泽谦呢?” 砍了好一会儿,黑衣杀手才发现他们砍的都是被褥棉花。 “不好,中埋伏了。” “才发觉?晚了。” 看了好一会猴戏,身形影藏在阴暗中的云南月一步步走出。 每走一步,一名人黑衣杀手被斩杀于唐横刀下。 得知中了圈套的黑衣杀手们既逃不出房间,又无法近云南月的身。 能做的,只有躺在地上化作一具死不瞑目的冰冷尸体。 房间中,当最后一名杀手到底之前,发出了来自灵魂的疑问。 “你究竟是谁。” 风,吹开了窗户,月光照射进来,照在云南月绝美的脸颊上。 低垂着眼眸,凤眸微扫着黑衣杀手,空灵好听的声音宛如死神勾魂的镰刀轻轻落下。 “额,是,神!” 杀手一共十三人,十一人被云南月解决。 另外两人守在门外望风。 “杀手叔叔,快看快看,我手里的东西会发光呦。” 云星辰颠颠的跑到杀手面前,捂着一双小手手,怕手里的东西飞走。 守在院落门外黑衣杀手不仅没有将小粉团子当成威胁,反而被萌的他心都化了。 心里还想着,等杀了陆泽谦后,就找个麻袋把小粉团子劫走,带回家去养着。 只可惜,黑衣杀手的愿望落空了,落的空空的。 扑通一声。 当云星辰张开小手的那一瞬间,一道粉色的烟尘飞起。 吸入粉色烟尘的黑衣杀手头一歪,倒在地上昏睡不起。 “小娃娃你做了什么?” 另一个看门的黑衣杀手见同伴倒地不醒,拔刀便要宰了云星辰。 可不等刀出刀鞘,便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身影击中。 低头看去,一把刻着花纹的木剑击中腹部,无法形容的剧痛窜遍全身。 云夜紧紧一招,便让黑衣杀手失去了行动能力。 “下次不准再鲁莽了。” 收木剑入剑鞘,云夜冰冷的语气更多的是担心。 “知道了二哥哥,下次人家会小心小心再小心。” 云星辰吐了吐舌头,甜甜的笑着,保证自己知错就改,改完再犯! “好在娘亲亲和大哥哥料事如神,猜到会有杀手来杀二爹爹,二哥哥也超级厉害,棒棒哒!” 小星星拍着彩虹屁,兄妹三人边说边踏入小院。 然而,云星辰给黑衣杀手下毒,云炎一招击败黑衣杀手,以及看似什么都没有做,实则准备随时出手的云炎三人的种种举动,都落入了他人眼中。 客栈小院对面是一幢三层私人小楼。 坐在三楼窗边饮茶的夜君绝将一切尽收眼底,虽然看不清那三个孩子的模样。 但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手段,到让人赞赏。 “王爷……这三孩子下手也忒利落了,一看他们的父母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好玩意。” 侍卫贺东断言到。 俗话说三岁看到老,将来那三孩子一定会成为一方祸害。 一定,他用脑袋保证。 第十一章 云南月,莫要让本王失望 夜君绝的目光随着云星辰兄妹三人而动。 不是错觉还是为何。 他一眼看去之时,便觉得那三个孩子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就像…… 就像一个月前梦到的那种感觉。 “王爷,这次咱们来凌风城捉拿叛军首领有功,圣上怕是又要给您赐婚了。” 自从云南月被送去十八楼狱后,五年的时间,圣上来来回回都赐婚十余次了。 但王爷总是以等王妃出狱为借口,拒绝赐婚。 可谁人都知道十八楼狱是个什么地方,进去的人哪有活着出来的道理。 就算是活着出来,怕也是死在半路上了。 要不然欲要找王爷寻仇的凤无心怎么又没有了音信。 闲话暂且不提。 如今外界传言,说夜北国的夜王是个断袖龙阳等等,真真让人气氛。 咕咕~ 咕咕~~ 咕咕咕~~ 此时,一只信鸽盘旋在窗前。 贺东伸出手抓住信鸽,拆开了绑在信鸽脚腕上的密函。 “您瞧卑职说什么来着,圣上这一次要给王爷赐婚的女子,可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何嫣然呢。” “退了。” “啊……啊?” 夜君绝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听的贺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退了什么? “告诉皇兄,本王心念王妃,其他女子胆敢踏入夜王府半步,杀之。” “是,卑职领命。” 贺东不敢有任何怠惰,虽然王爷退婚的借口反反复复用了多次,但……每一次都能吓退被赐婚女子。 月色银辉,透过窗照在夜君绝那张神明都要妒忌的侧颜上。 此时,不知何处吹来的风,掀起青丝墨发遮住了那双深邃的眼眸,使得他与小院中走出来的女人失之交错。 处理完黑衣杀手尸体的云南月困意连连,但还是拉着兄妹进了房间,准备好了热水,给崽崽们洗香香。 “娘亲,儿子已经长大了。” “儿也是。” 房间里,两个光腚小男孩表示他们已经是小男子汉了,自己可以洗澡。 “害羞什么嘛,你们是娘亲的崽崽,娘亲什么没见过。” “娘亲亲,我有一个问题。” 隔着浴帘的另一个小澡盆里,脑袋上顶着小毛巾泡澡的云星辰真诚的发问。 “大哥哥二哥哥和我是怎么来的呀?” 这是许多孩子都会问的一个问题。 大多数的父母回答得都是充话费送的,垃圾堆里捡来的,地里抛出来的,河里捞来的,观音菩萨送的,抽奖中的! 云南月不一样,她的回答则是。 “你们是为娘和黑山老妖血战数百个回合,从万恶的黑山老妖手中救下来的!” “哇哦~娘亲亲好棒,以后我们遇见黑山老妖也要狠狠地揍他,保护娘亲亲!” 挥动着小拳头,云星辰奶凶奶凶的说着要打到黑暗势力。 同一时刻,隔壁三层高楼雅间里,正喝茶的夜君绝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 “凌风城夜里寒,王爷要添衣么。” “无须。” 修长的指尖微抬,屏退了上前的贺东,夜君绝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小院的方向。 “明日启程回京都。” 或许。 那女人已经到了。 云南月,你莫要让本王失望。 第十二章 父女第一次见面 翌日,凌风城客栈。 云南月收拾完行礼,便给美强惨重新检查一下伤口,以防路上发生感染。 客栈小院里,云炎在晨读,云夜在练功。 唯有小星星一人闲得慌,跑出了小院放风筝。 “哇哦,飞得好高。” 孩童银铃般的笑声回荡着,可此时,一阵不适时宜的风吹来,将风筝吹落。 “我的风筝。” 眼见着风筝掉落到了院墙另一侧,小星星急了,找到一颗靠墙近的大树,双手双脚并用爬上了树干,从树干在爬上墙头。 “好高啊~~” 墙头到地面有那么高,晕晕的,跳下去很痛吧。 不管了,那是娘亲亲手做给她的风筝,一定要拿回来。 云星辰心底一横,闭上眼睛往下跳。 可奇怪的是。 跳下去的时候,她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反而像是被人抱在怀中的感觉一样暖暖的。 “小心。” 磁性低沉的声音响起。 夜君绝低头看着怀里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娃,眉宇间有着莫名的关切。 他原本要启程离开凌风城,在转身的那一眼,眸光被那一道爬上树干的粉色小身影吸引。 粉色小团子的身影越爬越高,又从树干爬上了墙头,肉嘟嘟的表情甚是丰富可爱。 可当在看到小粉团子张开双臂纵身一跃,他的心跟着一紧,脚步不自觉地便上前,接住了落下的小家伙。 “你是何人,为何要闯入夜宅。” 见怀抱中的小团子没有说话,夜君绝的声音柔和了些许。 云星辰睁开双眼的时候,看到了一张很帅气很帅气的脸出现在眼前。 可不知怎的,小心脏一揪一揪的难受着,随即,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的顺着眼角滴落下来。 止不住的流着。 “是伤到哪里了么?” 小家伙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掉,滚烫的泪滴一颗一颗落在夜君绝的手背上。 一向冰冷暴虐的夜北国夜王,此时心底却莫名的慌乱着,柔声的询问着云星辰哪里痛。 “不是伤到了,看到叔叔,我想爹爹了。” 小胖手摸着眼泪,可眼泪不断的流着,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乌黑的凤眸满眼都是泪水,云星辰撇着嘴巴,哭的委委屈屈,更是让夜君绝心疼不已。 虽然,他也不知自己这一份心疼的缘由。 “乖,不哭了,本王带你去找爹爹可好。” 夜君绝抱着云星辰坐在石椅上,自己则蹲下身来,修长的指尖轻轻拂去小星星脸上的泪珠儿,磁性温柔的声音像一个父亲般慈爱的哄着女儿。 坐在石椅伤的云星辰摇了摇头,脑袋上的两个啾啾也晃动的,又可怜又可爱。 “我没见过爹爹,在我们没有出生的时候,渣爹爹就抛弃了娘亲亲,是娘亲亲一个人带着我和哥哥们长大的。” 抽泣着小肩膀,云星辰带着哭腔叫着夜君绝叔叔。 “我虽然没有见过爹爹,但是看到叔叔,我就像见到了爹爹一样,所以才情不自禁的哭了。” 云星辰的话让夜君绝心底更是暖意流动,也有着莫名的父爱从心底冉冉升起。 “能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么。” “我叫云星辰,我娘叫云……” 第十三章 看到叔叔,想起爹爹 “小星星,我们要出发喽。” 还未等云星辰开口说出云南月三个字,墙的那一头响起云炎的声音。 “来了来了,大哥哥你等等我,我在捡风筝。” 跳下椅子,小粉团子颠颠的跑到风筝前,捡起了地上的风筝后,又跑回夜君绝面前。 云星辰胖乎乎的小手一抬摸去了脸上的泪水,再次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并从身前的小包包里拿出了一颗用蓝色的水晶小星星吊坠,戴在了夜君绝身上。 “谢谢叔叔救命之恩,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这是我最珍爱的小星星,送给叔叔。” 一颗很普通雕刻成星星的蓝色水晶,与任何名贵的珠宝相比都不值一提。 但在夜君绝眼底,这颗小星星异常的的温暖耀眼。 “本王会好好珍惜你送的礼物。” “叔叔……你能不能举高高把我放回到墙头上去呀,娘亲亲知道我乱跑的话,一定会责罚我一个月不准吃糖。” 要是吃不到好吃的糖糖,她的心情就会低落很低落。 云星辰看着高墙,小眉头拧在了一起犯了难,只好再次求助夜君绝帮忙。 “好,抓紧本王。” 宠溺的语气没有任何拒绝之意,夜君绝抱起云星辰,纵身一跃便来到了墙另一侧的客栈。 “叔叔再见。” 稳稳落地后,云星辰朝着夜君绝挥手告别,便拿着风筝颠颠的跑回了客栈小院。 目送小家伙离开,夜君绝转身要走之时,只听小院里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拦住了他的脚步。 空灵好听的语调佯装着怒意,似乎在教训着晚归家的孩子,处处都透着一个母亲的关切。 “小兔崽子,老娘给人换药的功夫你就跑没影了,也不怕被大灰狼抓了去。” “哇塞~娘亲亲生气起来都这么漂亮,我怎么会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娘亲亲哇。” “别来这一套,拍彩虹屁是没用的。” “木有木有,我的娘亲亲简直是天下一顶一的女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打得了流氓,当娘亲亲的女儿最幸福啦。” “哼!就你嘴甜,这次就饶了你,赶紧上车咱们出发了。” 站在原地未曾离去的夜君绝只觉得那女子的声音倍感熟悉。 眼前更是闪过五年前的一幕幕画面。 忽的。 一种不切实际的可能性涌上心头,夜君绝抬起脚步欲要走向客栈小院。 “王爷,王爷,王爷您在哪呀,卑职刚刚收到飞鸽传书,宫里来了信,让王爷您尽快赶回去。” 墙另一头响起了贺东的破锣声。 剑眉微微挑起,夜君绝的脚步又落了下来,终了还是转身回到了夜宅。 看着从墙另一头从天而降的王爷,贺东一脸懵逼。 “王爷您这是去哪里了?王爷您戴着的是什么?王爷……” “自领十军棍。” “啊?哦……” 贺东不知道自己哪里犯了错,惹得王爷不高兴了。 难道说,王爷是因为圣上次婚的事情不开心么? 可上次王爷拒婚,心情挺好的,这次为了点啥呢? 两辆马车分别从相邻客栈和夜宅出发。 一个去往夜北都城,一个还是去往夜北都城。 但……同样去往夜北都城的马车却背道相行。 直至走出了两里地外,陆泽谦拖着重伤的身躯缓缓开口虚弱地说道。 “云夫人,还是陆某来驾车吧。” “为何?看不起我啊,我也是驾车执照的女银。” 她云南月可是杀手界的神话,别说开车了,飞机她都开过。 “我们……走岔路了。” 第十四章 云家上门女婿陆泽谦 去往夜北国都城的官道上。 一辆马车慢悠悠的行进着,因为连日来的暴雨,地面有些坑洼,使得行程放慢了些许。 “二爹爹,京都是什么样子的?” 云星辰黝黑的眼眸里尽是好奇,作为夜北国的都城,想来一定是极其繁华的。 “京都车水马龙各色商品琳琅满目,等到了京都后,二爹爹给小星星买最好吃的糖果,给炎儿买各种绝版书籍,给夜儿买天麟剑匣,可喜欢?” “哇哇哇~~二爹爹太好了,超爱二爹爹。” 马车里,云炎和云夜在听到绝版书籍和天麟剑匣的时候,眼神也纷纷亮起。 唯有云南月一人,叹了一口气。 “陆泽谦,你能不能别太宠溺他们,这样显得我……很穷哎。” 半个月的相处,许是被云星辰一口一个二爹爹的叫着,陆泽谦早已经将自己带入了一个预备役二爹爹的角色。 再加之谦谦君子的儒雅,随和温柔的性格,博学的知识和对各家功法的独特见解,使得三个孩子对他的好印象直冲云霄。 可以说,陆泽谦对三个孩子的宠溺,比她这个当娘亲的还要宠的无脑。 “小星星既然叫我二爹爹,云家亦是下了聘礼,那作为南月的未婚夫,我宠溺自己的孩子何错之有呢。” 陆泽谦回过头,温柔墨玉的眼眸泛着暖暖的笑意。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即便穿了一件最简单的白衣,墨色长发用一根玉簪子束起,也遮盖不住陆泽谦身上自带的贵气俊美。 谦谦公子,绝世无双,陌上如玉,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童言无忌别当真,等把你送到了陆家,我们在京都待上几日终是要离开的。” 来夜北国京都,一是护送陆泽谦,二是去云家拿回原主母亲的东西。 最多十日。 十日他们就要离开京都,去往下一站,并永不再踏入夜北国半步。 哗— 哗哗哗—— 夜北国正直盛夏雨季,大雨说下就下。 云南月正说着话,倾盆大雨顷刻间模糊了前路。 好在,前方不远处有一家客栈。 雨势更大之前,陆泽谦拴好马车,撑开伞护着云南月母子四人进入客栈。 “两间上房。” 要了两间上房。 原本云南月和三个小宝住一间,陆泽谦自己住一间。 但为了方便下棋和切磋,云炎和云夜选择与陆泽谦住一间。 “为娘也会下棋啊。” 看着走入对面房间的俩儿子,云南月感觉自己被嫌弃了一样。 “娘亲棋艺高超,儿子自愧不如,便只能找陆叔叔决一高下。” 云炎如是说。 “大哥的意思,娘亲经常悔棋耍赖。” 云夜如是拆台。 “南月放心便是,我会照顾好炎儿和夜儿,若是夜里想吃什么就叫我。” 总是那么温柔的陆泽谦似乎真当自己是云家的上门女婿了。 云南月挑了挑眉,傲娇的关上了房门。 是夜。 倾盆的大雨变成了绵绵小雨。 推开窗,房间外有一片浅浅的竹林,配上淅沥沥的小雨,倒是别有一番意境。 “娘亲,这有一把琵琶哎,我想听娘亲亲弹琵琶。” 第十五章 夜君绝不高兴了 云星辰拖着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琵琶来到云南月面前。 她好久没有听娘亲亲弹小曲儿了。 “小星星想听娘亲弹什么?” “嗯~《象王行》《兰陵王入阵曲》《阳春白雪》《欢沁》我都听过了,看娘亲亲的心情,无论娘亲亲弹什么都是最好听的。” 闲来无事,也顺了女儿的意,云南月抱着琵琶入怀,调了调音准后,十指波动琵琶弦。 一声声琵琶音响起,回荡在房间里,弥漫在雨夜中。 小星星坐在椅子上小脚脚荡来荡去,双手托着腮,沉浸在乐声的世界中。 同样,也因为琵琶声声入耳,竹林对面的房间里,正处理密函的夜君绝寻着琵琶音起身,修长好看的手推开窗。 朦胧的夜雨中,透过稀疏的竹林,夜君绝看向对面同样开着窗的房间。 只见一个怀抱着琵琶的蓝衣女子背对而坐,及腰长的青丝随着清风而动。 也是奇怪。 向来不喜乐声的他,在听到耳畔的琵琶声时,竟压制住了心中的杀戮寒意,平和了不少。 只是。 正当夜君绝听曲儿听得入神,那琵琶声戛然而止。 对面房间中出现的白衣男子走上前,举止亲昵的为蓝衣女子披上了长衫,并关上了窗。 一瞬间,夜君绝眼底寒意再起,被琵琶音压制下去的杀戮再次升起。 “王爷,断桥已经修好了,明日便可出发。” 贺东推门而入,禀告着断桥一事。 自从离开凌风城后,一路上都在下雨,更是走到召城之时,通往京都的桥被猛增的雨水冲段。 这不,经历了五天五夜的抢修,断桥修好了。 只是让贺东不解的是,王爷为何盯着对面的房间,一脸……一脸要将对方九族全灭的阴沉表情。 话说,他去吃了个饭的功夫,又发生啥了? 咕噜~~~ 不自觉的吞咽着口水,贺东脚步僵持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另一边。 陆泽谦倚在门边也听了好一会,当听几声轻咳了后,推门而入,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披在了云南月的身上,并关上了敞开的窗子。 “虽是夏季,可雨夜寒冷,莫要染了风寒。” “谦啊,我没那么娇气。” 她们娘四个被陆泽谦照顾的无微不至,感觉四肢都要退化了似的。 哎! 明明那么俊美那么温柔那么优秀的男子,偏偏要让他经历世间种种悲痛。 云南月是真的替陆泽谦感到心疼。 等他回到陆家之后,怕是又要经历腥风血雨尔虞吾诈的生活了。 “嘘~小星星睡着了。” 听着小曲儿的云星辰不知何时睡了过去,两条小手臂枕着脑袋,还留着口水。 陆泽谦轻轻地抱起小星星,又轻轻地放在了床上掖好被子。 若是有外人看到,必定误以为他们二人是真正的父女。 “时间不早了,南月早早休息,明天雨停了还要赶路。” “等等……” 云南月扯住了陆泽谦的衣袖,站起身一步步上前,更是做出了让陆泽谦面红心跳的举动。 第十六章 我是一个已婚丧夫带三娃的小妙人儿 云南月抬起手,玉手轻轻地捂住了陆泽谦的嘴巴。 二人突然间近距离的接触,一股舒心的清香味道弥漫在陆泽谦的鼻尖,纵然是谦谦君子的他,心中也是慌乱了起来。 “南月……” “嘘,别出声,房顶上有人。”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屋檐上传来,脚步极轻,对方既是高手又来者不善。 “带着小星星去另一个房间,这里我来处理。” “小心。” 陆泽谦道了一句小心,抱着睡梦中还在吃糖葫芦的云星辰离开了屋子。 他明白,如今的自己武功尽失对云南月来说只能是累赘。 果然…… 陆泽谦前脚刚离开,黑衣杀手破窗而入,手中长刀不由分说的砍向云南月。 “狗贼,拿命来!” 黑衣杀手一刀刀砍去,并且伴随着一声声骂声。 “????” 身为目标的云南月强烈的谴责。 “想杀我就算了怎么还骂人,一点职业素质都木有,小心我投诉你给差评!” “去死吧,狗贼!” 又是一声狗贼骂出,杀手们势必要将对方碎尸万段才甘心。 与此同时。 云南月所在的房间对面,又一波黑衣杀手出现,欲要刺杀房间内的男人。 “哼!就算你有神明庇佑,今日也是你的死期,受死吧!” 忽明忽暗的烛火下,泛着阴森光芒的长刀袭来。 眼看着一把长刀利刃即将刺穿夜君绝的心脏。 一瞬间,迫人的威压骤然而起。 无法形容的强大气息似乎要将这天地间万事万物压制在脚下。 从未有过的恐惧弥漫在杀手心中,逼迫的他急忙收招后退数步,更是心生不解。 情报中不说明陆家大公子陆泽谦身中剧毒武功尽失么,为何还会这般强大,强大到令人窒息。 “何人派你们来刺杀本王。” 就连烛火也承受不住夜君绝周身的强大的气场而熄灭,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 黑暗中,唯有那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 一字一句明明好听入骨,却冷如冰霜长矛将心脏刺透。 “本王?等等……你不是陆泽谦。” 杀手察觉到任务目标可能出了差错,开口询问到对方姓甚名谁。 直至听到那比十八层炼狱的妖魔鬼怪还要恐怖的名字,搞错目标的黑衣杀手们连丝毫的求生欲望也消失得荡然无存。 “王爷,他们要杀的陆泽谦,是不是京都首富陆家的嫡长子?” 杀净最后一人,贺东将长剑从杀手的心脏拔出,还十分嫌弃的在杀手的衣服上蹭去剑刃上的血迹,这才收回剑鞘。 说来也是奇了怪了。 杀手的目标是陆泽谦,怎么会错将王爷当成了陆家的人。 “狗贼,你屠我唐家满门,毁我唐家百年基业,今天即便是我变成厉鬼,也要将你拉入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绵绵小雨不知何时变成了倾盆大雨。 雨夜中传来黑衣杀手愤怒的嘶吼声,犹如恶鬼咆哮,不甘与仇恨交织在一起。 同样也响起一个女子空灵好听的疑问和不解。 “达咩!杀手大哥你是不是搞错任务目标了,我是一个已婚丧夫带三个娃的倾国倾城小妙人儿,啥时候屠了你们唐家满门?????” 第十七章 我吃亏一点,我叫你哥,你叫我爹? 她何时屠了唐家满门? 原主就是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菜鸡,别说杀人了,碾死一只蚂蚁都要哭上好一会儿。 穿越而来的她更不可能做出屠人满门的丧心病狂事情来,五年来她可是一直在十八牢狱安稳的生活。 退一万步,就算是屠门也屠不到八竿子打不着的唐家,她要屠也是屠云家满门和那个谁啊。 “你不是狗贼的鹰爪?” 喊打喊杀的黑衣杀手也愣了,看了看云南月所在的房间。 “莫要骗我,我们已经得知狗贼就住在清月客栈天字一号房,你不是狗贼的狗还是什么。” “能文明点么能素质点么,除了狗贼你还会说别的字么?还有睁大你的喘气儿的窟窿眼听好了,这儿是清月客栈天字二号房,是二号房!” 云南月指着自己的房间,一再强调房间地址是天字二号房。 “就你这文化水平还当杀手,一和二你都分不清,你二到什么程度了,天字一号房在那边。” 玉手向右一指,指向浅竹林的另一头房间。 真的。 她觉得自己这个路痴能当杀手已经是杀手界的奇迹了。 没想到穿越到古代,竟然看到了白痴也能当杀手,奇迹再现啊。 但让云南月万万没有想到的事。 黑衣杀手不仅没有因为认错地址而道歉,反之,还扬言就算是杀错人,也要将她和狗王爷一起杀了。 “即便如此你也逃脱不了干系,和狗贼住得这么近,你一定是他的狗女人。” “吼~你酱紫很让人火大哦!哇嘎里共,人可以蠢但不能不讲道理。” 云南月为黑衣杀手编织出来必须杀她的理由感到万分可笑。 这是什么毫无逻辑强编硬造的因果关系啊! “那照你这个道理,我和你爹都是人,那我岂不是你的好大爹喽。” “狗女人,你在羞辱我!” “你看你,说话说的好好地又发脾气了,要不我吃点亏,我叫你杀手大哥,你叫我一声好大爹。” 扑哧—— 竹林对面的天字一号房,听着窗外传来的对话,贺东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虽然不知道那女人长什么模样,但这嘴……不是一般的损啊。 不过,从二人的对话他也猜到了个七七八八。 今晚上两批杀手闯入清月客栈。 想要杀王爷的那批唐家杀手误入到天字二号房。 而想要杀天字二号房陆泽谦的杀手误将王爷当成了他。 “不知廉耻狗女人,我先杀了你再杀狗贼!” 气势凶狠的唐家杀手执刀再一次冲上前,言语间更是骂着难听的话语。 只不过…… 冲上前去的唐家杀手被云南月一掌扣在脸上,将其整个人按在泥泞的地面摩擦。 “跟拓麻你说多少遍了,老娘的大冤种傻X相公死了多少年,骨灰都让人扬了个屁的。还拓麻的狗女人狗女人的叫着,真当老娘没脾气么!” 房间里,听着那道口吐芬芳的女声说到自己的相公悲惨的遭遇时,夜君绝低垂的眼眸微微抬起,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着心生几分不悦。 并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第十八章 丧夫八年带五岁娃 一个喷嚏是想。 两个喷嚏是骂。 谁这么胆大包天敢骂王爷?贺东拧着粗眉,脑海里罗列着王爷的死敌名单。 王爷的对头那么多,一时半刻他还真想不起来。 “看清楚天字一号房在对面,若是再来烦我,老娘弄死你个小智障!” 空灵好听的声音一字一句尽是冷冽。 云南月并未杀死唐家杀手也无心恋战,只想着结束眼前的闹剧,回到房间确保崽崽的安全。 “你叫什么名字。” 在她即将转身离去之时,雨夜里,竹林对面的房间响起一道男人声音。 磁性低沉的声音好听到令人耳膜怀孕,纵然隔着细雨,隔着窗,还是清清楚楚的传入云南月耳中。 但……也正是因为这一句话,生生的绊住了她的脚步。 一股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恐惧,徒然升起! 是她……出现了幻听么? 不然的话,怎么会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 五年前。 身为云相府嫡女被亲爹当做利益权衡的棋子送到了夜王府。 大婚当晚,可怜的少女便屈辱的死在了夜君绝股掌之间,成为了他解毒解欲的工具。 许是原主临死前的恐惧印记在了骨子里,直至现在,偶尔午夜梦回之时,男人无休止的疯狂索取以及冰冷刺骨疯魔话语,依旧如梦魇一般让人挥之不去。 “喂,小娘们,我们家爷问你话呢,你叫什么名字。” 见女人迟迟不回答,贺东推开窗户,看向雨夜竹林外的那道身影。 云南月转过身,凤眸同样透过竹林,仔细看向窗边模糊的身影。 她,想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子,来否定了心中的疑虑和慌乱。 因为下雨,又是黑夜,两间房屋的烛火也因为各种原因熄灭,使得双方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看不清楚彼此具体长相。 可看了好一会儿,也看不清楚对方是人是狗,云南月这才开口回道。 “第一,我不叫喂。第二,问别人的名字前最好报上自己的姓名,第三,我帮你们清除了麻烦,公子不表示感谢反而如此态度,不觉得很丧良心么?” 空灵好听的声音再起,云南月列举出一二三来回怼。 “哎你这小娘们还挺横,告诉你,我们家爷可是京都有名的大善人,说都来都怕吓死你,再说了~我们爷也帮你清楚了陆家的麻烦,咱们扯平了!” 喋喋不休的贺东并未道出夜君绝的真实身份,只是用了大善人三个字含糊了过去。 也正因为如此,在听到大善人三个字后,云南月紧绷着的一根弦儿瞬间松懈下来。 许多人许多事,往往会因为一个绰号,甚是之一个字得到宽慰得到解脱。 此时此刻的她,便是如此。 那男人是偏执疯批又暴虐,又怎会和大善人扯上丝毫的关系。 想来定是声音相似,勾起了她五年前不好的回忆,这才会误认为是夜君绝出现了。 还好,有惊无险。 想想也是,远在京都的狗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客栈里,自己吓自己。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云南月绝美的容颜上重新扬起了吊儿郎当的笑意。 “那行吧,看在我们互相帮助的份上,咱们之间扯平了。” 玉手轻挥,云南月转身离去。 “小娘们,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家里都有谁,父母是干什么的,家里几头牛几头猪,要不要来我们爷府上做小妾,保准你吃香喝辣穿银带银。” “承蒙大善人抬爱,夫君刚死八年,我一丧夫带着三个五岁娃娃的寡妇只想平淡度日,无缘不见。” 声音消散,人也随之消失在夜色中。 只留下贺东扒拉着手指头,一脸认真的计算着夫君死了八年孩子五岁的难题。 他咋就蒙蔽了呢? 房间里,夜君绝低垂的眼眸微挑,冰冷的眸光亦是透过窗看向竹林对面消失的那道轮廓,眼底生出一丝旁人不解的笑意。 当日凌风城客栈小院里的女子,小粉团子的娘亲,会是五年前的她么。 云南月。 若当真是你,五年的时间,你要如何弥补对本王的伤害。 黑夜中,只见夜君绝起身一步步走向门外,欲要前往天字二号房…… “王爷,大事不好了,圣上遇刺受伤,还请王爷速速回宫。” 第十九章 又是那个限制级的梦 是夜,墨色的黑弥漫在天地之间。 拥着小星星入睡的云南月又一次陷入梦魇之中。 梦里,她像粽子一样被捆绑在床上,身体里就像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的撕咬着她,一阵冷,一阵热,生不如死。 下一秒,只见眼眸猩红的夜君绝疯魔似的,一遍一遍不知饥渴的将她蚕食殆尽,耳边回荡着宛如地狱传来的冰冷嘶吼。 “淦!又特娘的是这个梦。” 抬手遮挡着窗外的阳光,醒来的云南月浅声骂了一句梦中所见。 又是那个限制级的梦,而且越往都城走,梦便越频繁,梦里所见的便越真切。 “该死的云年昌,该死的夜君绝。” 云年昌原主生父,夜北国的相爷,更是送云南月下地狱的罪魁祸首。 按照诸多穿越小说电视剧的套路,占据原主身体的穿越者们必定会为其讨回公道报仇雪恨,拳打渣爹脚踹白莲花,厮杀出一条爽文血路来。 同样身为穿越者的她,并不打算这样做。 一句老话说得好,王奶奶为什么活了九十九,因为她从不管闲事儿。 前世作为杀手,她更是秉承着人死债消的理念,获得了行内行外一致五星好评。 穿越的她,亦是秉承着如此心境享着崭新的自我,带着三小宝旅旅游玩遍七国不香么,何必去瞎基波掺和宫斗宅斗各种斗的剧情自找麻烦。 “娘亲亲,谁是夜君绝呀。” 刚刚睡醒的云星辰迷迷糊糊坐起身来,小奶音好奇的问着那个名字是谁。 “是一个小傻瓜,小星星知道他为什么变成小傻瓜了么?因为他吃了好多好多的糖,人呆呆傻傻不说,还掉了好几个牙齿,变得丑丑的,小星星想变成没有牙齿得小傻瓜么?” “不要不要,我不要变成没有牙齿的小傻瓜,呜呜呜呜·~~” 云星辰伸出小胖手,紧紧地捂着嘴巴,黑黝黝的眼眸瞬间爬上泪水,既害怕又可怜的小模样逗得云南月哈哈大笑。 走进房间的云炎云夜兄弟两个听到了娘亲和妹妹的对话,大宝云炎深沉的叹了一口气。 “娘亲,妹妹还小,但您不是三岁小孩纸了。” 长子的语气中多多少少有些无奈,又似乎已经习惯了。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云南月别过目光,上看下看就是不敢对视儿子的眼神儿。 每当大儿子用那样婶儿的眼光审视着她,当娘的云南月总感觉自己罪孽深重。 二宝云夜虽然没说话,可微微上挑的眼眸早也说明了一切,弄得云南月更是罪加一等。 吃完了早饭,收拾着行囊,一行人准备出发。 下楼的时候,云南月忘记戴上面纱,折返回房间去取面纱。 毕竟她是有人设在身的,蒙面美少女的人设不能崩。 “哥,你听到么。” 站在楼梯口处,云夜怀抱着木剑,冰冷的目光一抹寒意浮现。 “听到了。” 云炎挥动着手中的玉骨扇,温润的目光里看不透的笑意几许玩味。 他们听到了从娘亲口中说出的那个名字,是他们从未听过的名字。 夜君绝。 这名字……一听就让人十分讨厌。 “你们两个做什么呢,还不上车去。” 戴着白色面纱的云南月折返回来,就看到俩儿子站在楼梯口处。 一个半眯着笑眼标准一副要算计人的架势,一个眼藏锋利要刀了谁的表情。 哪个倒了八辈子血霉的人又惹到了自家的俩小祖宗了? 不想活了! 陆泽谦驾着马车离开了客栈,顺着预定的方向朝着都城行进。 “想什么呢,昨天晚上就见你心事重重。” 云南月瞧着陆泽谦有些心不在焉,递给他个香囊。 “戴身上,可以压制住你身体里的毒。” “南月,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修长好看却附着着伤疤的手接过香囊,陆泽谦小心翼翼的将香囊攥在手中,话说的几许自嘲。 “嗯,是挺麻烦的。” 点着头,云南月双手环抱着肩膀,懒散的靠在马车上。 “原本想着解了毒就好,但你家那群缺了大德的杂碎下了不一般的毒,想要解毒怕是要费一番功夫了。” 纵然她医武双绝,可想要从凌风城走到如今,也只驱除了陆泽谦体内五成的毒性。 想要完全根治,不仅需要耗费大量的珍奇药草,也需要足够安静环境和充裕的时间。 本想着在都城停留十日就走,现在看来,时间远远不够。 “二爹爹你放心,我娘亲医术超级厉害,你要相信我娘亲亲。” 说着,云星辰从身前的小挎包里拿出来一条绿色小星星的水晶吊坠,挂在了陆泽谦的脖子上。 “我把最爱的小星星送给二爹爹,它一定会保佑二爹爹长命百岁。” 第二十章 二爹爹也惧内 一个月后。 陆泽谦驾着马车,载着云南月母子四人终于到了夜北国都城。 本来麻,按照原定计划提早半个月就可以到陆家。 可半途陆泽谦毒性发作,服药后昏迷了几天,作为代驾的云南月便挑起了驾车的重任。 于是乎……在路痴的天赋点加持下,一行人又走错了方向。 要不是苍天有眼保佑陆泽谦提早一天醒来,两大三小五个人怕是…… 往事莫要再提。 “哇,好繁华,好多糖葫芦。” 趴在车窗伸出头看着,云星辰一眼就看到人群中十分扎眼的糖葫芦串串向她招手。 “娘亲亲,我想吃糖葫芦,要最大的那个。” “不行,你刚早晨吃的糖,不准吃糖葫芦了。” 为了女儿的牙齿健康,云南月果断拒绝。 “娘亲亲~~娘亲亲人家就吃一串,就真的只吃一串就好。” 百般撒娇,肉嘟嘟的小脸在云南月的脸颊上蹭啊蹭啊蹭,小家伙企图用萌政策来柔化娘亲的‘铁石心肠’。 但见娘亲稳如泰山一动不动,云星辰立刻转移目标,一个纵身飞跃,整个人挂在了陆泽谦的背上,小胖手搂着他的脖子。 “二爹爹,人家想吃糖葫芦,好想吃好想吃麻~” “好,二爹爹给你买,咱们吃最大最甜的糖葫芦。” “好耶,二爹爹最好了,超爱二爹爹。” 云星辰拍着小胖手,架着马车的陆泽谦准备下车买糖葫芦,却被云南月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你们敢!” 你们敢三个字中的你们,指的是要吃糖葫芦的云星辰和要买糖葫芦的陆泽谦。 一大一小两个人看了看彼此,陆泽谦坐了回来,云星辰也不再提糖葫芦,可忍不住还是流着哈喇子,并且小声的嘟囔着。 “二爹爹你不能怂,拿出你男人的本色,告诉我娘亲今儿这糖葫芦吃定了!” “不可,二爹爹也惧内。” 听到惧内俩字,云星辰一脸的小嫌弃。 “先停车,我去药铺瞧一瞧,你们四个乖乖等着我,尤其是你陆泽谦,不准给小星星买糖葫芦吃。” 陆家家大业大,当然有足够的药材,可谁敢保证陆家的药材干净呢。 “早去早回。” “知道了娘亲。” “嗯。” “放心吧娘亲亲,我绝对不会吃糖葫芦的,吸溜~~” 擦拭着口水,云星辰黝黑的双眼里切切期盼着娘亲赶紧去药铺,这样她就可以拉着二爹爹去买糖葫芦。 并且在娘亲给二爹爹买药回来之前,毁尸灭迹,嘿嘿嘿嘿! 奶凶奶凶的小表情要多么奸诈就有多么的奸诈,一切计划在那张肉嘟嘟的小脸上写了个明明白白。 云南月抬起手,一击暴栗轻轻地交在女儿的脑袋瓜子上。 “我很快就会出来,你别妄想了。” 即便如此。 小家伙也绝对不放弃这次,看到云南月踏入药铺的那一刻,抓住陆泽谦的手杀向糖葫芦大叔。 “小杂种,敢偷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此时,不远处响起一阵叫骂声,伴随着哭声回荡在众人耳畔。 围观的路人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手上前解围。 两个大汉正拳打脚踢围殴一个少年,少年身下则死死的护着小女孩儿。 “不要打我哥哥,呜呜呜呜~~包子还给你们,我不要了。” 小女孩哭成了泪人儿,将手里抓着的包子还给大汉,乞求着两人不要再打少年。 “滚你大爷的,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杂种,也不瞧瞧你们偷吃的是谁家的饭食。” 说着,大汉竟一把揪住小女孩的衣领子,将其从少年怀中拽出来提在半空中,抬手一巴掌打了下去,打的小女孩当场昏死过去。 可大汉还不觉得解气,更是抡圆了力气欲要小女孩扔到对面的河里淹死。 “不要啊!不要!!” 少年撕心裂肺的吼着,挣扎着起身,奈何被另一个大汉死死的踩着头,赤红着的双眼睁睁的看着妹妹被扔在半空中…… 围观的群众们也纷纷别过头去,不忍看眼前即将发生的悲惨一幕。 然而,有并未回头的好事者看到,本该被大汉扔到水里淹死的小女孩儿被一道飞跃半空的蓝色身影救了下来。 原以为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侠,定睛一看,就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冷面小公子。 与此同时,和蓝衣冷面小公子长得一模一样的白衣小公子缓步出现在众人面前。 “偷盗固然有罪,但罪不至死,两位又何必下此重手。” “你特娘的是谁家小娃娃,不滚回去喝奶管老子闲事儿,信不信老子把你们也扔河里喂鱼,噗——” 第二十一章 父子相见,正是本王 人群面前。 一蓝一白小小兄弟二人长相酷似,却有着天差地别的气息。 白衣小小公子儒雅俊美,天生的贵气让人不敢亵渎,想来定是哪个王侯将相家的小公子,才能培养出这般卓越的气质来。 蓝衣小小公子狂傲冰冷,眉宇间浑然一体的霸气令人心生敬畏,更是在大汉口出污言秽语之时,抽出腰间木剑一步上前。 紧紧一剑,蓝衣小小公子便将他身形数倍有余的大汉击倒在地。 万幸那是木剑,若是杀人的利器,怕是大汉此时已经身首异处成为一具尸体了。 同行的大汉见好友被一个臭小子打到,骂骂咧咧,抬起踩着少年头颅的脚朝着云夜大步走去。 “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鬼,竟然敢动云家的侍卫,老子现在就送你们上西天。” “云家?是云年昌的云家么?” “正是,这偌大的京都除了咱们相爷,谁特么敢姓云,怕了吧,晚了!” 听到大汉口中提及云家,云炎深邃的眼眸微微抬起,看似温和的笑意藏着温怒。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眼看着云家的大汉侍卫伸出熊抓走上前,众人心又是提得高高的。 就算偷东西有错,可也是另外一对兄妹干的事情,与那俩双生子有何干系。 可惜了两个瓷娃娃一般的小男孩,招惹了云家,除非是皇亲贵族,否则……怕是没有好下场了。 此时。 就在大汉即将动手的那一刻,哒哒的马蹄声响起,十几个人骑马而来。 由于前方被人群围堵,为首的男人勒住缰绳停了下来。 “夜王府马车,尔等速速退去。” 队伍中间,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彰显着车主人高贵的身份。 当听夜王府三个字,百姓们面色惊变,一个个扑通扑通的跪在地上,爬也要爬开一条出路。 不知为何,云家的侍卫大汉不等跪下,身后一阵疼痛传来,疼得他瞬间跳起,惊扰了面前走过的马匹。 “大胆,胆敢饶了夜王尊驾,找死!” “不是,夜王饶命,夜王饶命啊,是那两个小子使坏,我才冲撞了王爷的马车。” 啪的一声,夜王府的侍卫挥扬起马鞭,一鞭子抽下,便将大汉的一条手臂卸掉。 大汉疼的冷汗直流,却死咬着牙不敢叫出声来。 他心里明了后果,一旦招惹到了夜王不高兴,可就不是失去一条手臂那么简单了。 “夜王饶命,我是无辜的,是他们暗中出手伤人……他们,他们是刺客,对,他们是派来暗杀王爷的刺客。” 为求自保,大汉扯出云炎和云夜是刺客的说辞来。 可就算如此睁眼瞎的谎话,为保夜王安危,夜王府的的侍卫也将目光投去,看向一蓝一白两个小家伙。 毕竟从前也有骨骼惊奇的人冒充过孩童,欲要对王爷行刺。 只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们怎么觉得这俩小家伙长得很眼熟呢,越看越眼熟。 就像…… 就像…… 就像缩小版的王爷,一毛一样。 “贺东大哥,王爷在外面是不是有私生子啊?” 侍卫周岩问着身边的贺东,好一会也没得到回答。 回头一看,好家伙,贺东早就凑到兄弟二人面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着。 “像,真像,王爷你看。” 贺东伸出双手,想要一左一右抓住云炎云夜的衣领子,送到夜君绝眼前瞧个仔细。 可抓了个空不说,左右手腕一阵酥麻胀痛,疼痛更是在一瞬间遍布全身各大经络,疼得他险些没站稳瘫坐在地上。 “哎呦喂,这俩小家伙有趣儿啊!” 好一会儿才过劲儿,贺东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来,本想着再次上前抓俩兄弟给王爷看,谁知这二人主动走上前。 “你就是夜王,夜君绝?” 站在马车前,还没马腿高的云炎抬起头,深邃如玉的眼眸毫无俱意的看向马车里的男人,并且直呼夜君绝三个字。 站在一旁的云夜手中握紧木剑,深邃冰冷的眼底寒意途升,似乎只要马车里的男人应下自己是夜君绝,便会起剑刀了他。 “正是本王。” 第二十二章 下次见面,我定不会手下留情 云炎云夜兄弟二人与夜君绝之间只隔着一道竹帘。 从外面看不清楚里面,从里面却能清楚的看到外面。 深邃的眼眸微微扫过,夜君绝的视线停留在马车前的兄弟二人身上,心底又是生出了一种难以解释的感觉。 像极了当日在凌风城客栈见到的小粉团子一样的感觉。 莫名的,他想知道那一人眼中藏着诡诈,一人眼底藏着阴寒恨意的兄弟俩姓甚名谁。 “本王既然告诉了你们名字,礼尚往来,你们也需将名字告知本王才是。” 短暂的沉寂后,还是马车里的夜君绝先开了口。 “与你无关。” 云夜一步上前,手中木剑直指马车,深邃眼眸中的寒意赤果果的迸发着。 江叔叔说的王爷,必然是娘亲口中憎恨的那个名字,也是害的娘亲落入十八楼狱的罪魁祸首。 伤害娘亲的人,天诛地灭! 但是,在云夜执剑相对甚至要刀了夜君绝的那一瞬间。 只听咔嚓一声,一道惊雷从天而降,吓的众人一个激灵。 云层中,雷声更是如恶龙般咆哮翻涌着。 云炎抬起头,深邃温润的眼底几许猜不透的笑意。 不知是在嘲笑着苍天不公,还是笑着什么。 “我们只是无名小辈而已,不劳烦夜王挂念名字,后会有期。” 云炎手中的玉骨扇轻轻地压制着云夜的木剑。 想要为娘亲讨回公道,现在不是最佳时机。 娘亲所受的委屈,当儿子的,必定会一一讨要回来。 “哥,他……” “我们走,回去晚了娘亲会担心的。” 看了一眼马车里的人,云炎转身离去。 “再次相见,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稚嫩的狠话落下,云夜跟在云炎身后不甘心的离开,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百姓们一个个除了本能的恐惧外,就只剩满脑子的疑问。 话说。 那两个孩子是谁家的小祖宗,还是天上下凡来的小神仙? 竟然敢对夜王拔剑,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威胁夜王。 就算是圣上也不敢轻而易举的做出这些举动来。 不仅是百姓们不解,就连回过神来的夜王府侍卫也是一脸懵逼。 “咱们家王爷被俩小崽子给……” 贺东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看到的画面。 羞辱,威胁,骂了,还是啥。 反之,王爷不仅没当众宰了俩小王八犊子祭天,更是少见的耐心询问兄弟二人的名字。 不过该说不说。 像,真的像,简直是一毛一样。 俩小王八犊砸简直就是王爷的拓印缩小版,任谁看上一眼都会觉得他们是父子。 可话又双叒叕说回来了。 这五年来王爷过的比和尚还清心寡欲,除了五年前大婚那天被人下药,和云相府送来的棋子云南月疯狂了一晚外,就没有别的女子进过王爷的身。 奇怪,真是奇了怪了。 “本王就等着你们再次相见,杀了。” 被云炎云夜兄弟俩拒绝告知名字的夜君绝心生一丝烦闷,说话的声音也阴郁了一分。 贺东领命,提刀走上前,抬手落刀之间,恶人先告状的云家侍卫人头滚落在地,血柱喷涌的到处都是。 第二十三章 唉呀妈呀,诈尸了,闹鬼了! 云南月从药铺出来的时候,马车里一切正常。 陆泽谦驾着马车等着她,云炎安静的看着书,云夜抱着木剑闭着双眼一脸平静,云星辰也趴在马车上,小胖手托着下巴晃悠着小脑袋,看样子心情很是不错。 “你们几个……” 看似一切平常才是最不平常。 尤其是看到女儿嘴角挂着的糖芝麻渣渣,云南月转过头看向陆泽谦。 陆泽谦摇了摇头,脸上挂着的温柔笑意似乎在为自己和小星星求情,某女人最终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下不为例。” “听南月的,下不为例。” 陆家。 夜北国首富,在七国都占有举足轻重的位置。 就像电视剧里面演的一样,越是富商豪绅,家族里面的内斗便越是阴暗。 作为陆家嫡长子,从八岁开始从商的陆泽谦只是信错了一次堂叔,便落得身中剧毒武功尽失的下场。 若不是将死之际遇到了云南月,这世间便再无陆泽谦。 此时的陆家门前,一辆一辆马车绵延几条街。 来吊唁的人接踵而至。 陆府内外更是一片哀白,族人的哭声闻者流泪见者伤心。 “上前敬香,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家属答礼!” 灵堂中央,一口上好的棺材摆放在正中间,两边跪着穿孝服的族人。 “我可怜又苦命的侄儿啊,你怎么丢下我一个人走了呢,二叔舍不得你。” 中年男人哭的肝肠寸断,双手紧紧地把着棺木,任由旁人如何劝说也不曾松手。 “二爷您节哀,大公子已经走了,这个家就只能靠您撑着了,您若是哀伤过度……大公子在天之灵也会难过的。” “泽谦啊,二叔的好侄儿啊,你怎么忍心!你带着二叔一起走吧。” 陆家二爷陆远方惨痛的哭啼着,那模样恨不得真要和‘死去’的陆泽谦一起肩并肩上西天。 隐没在人群中看戏的云南月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陆家二爷的演技真心不错,看的她都跟着伤感起来,放在二十一世纪的话,奥斯卡金棕榈妥妥获奖者。 “大胆,竟敢在大公子的葬礼上笑,来人,将这无知的妇人拉下去乱棍打死。” “不可以打我娘亲亲?” 云星辰张开小手护在云南月身前,扬起肉嘟嘟的小脸蛋,一脸奶凶奶凶的表情。 “你才是无知妇人呢,我娘亲亲可是能文能武能打流氓的奇女子,还有,二爹爹你明明还活着,他们为什么要说你死了呀。” 二爹爹? 谁二爹爹? 灵堂中,人们顺着粉色小团子的视线看过去,去看她口中所为的二爹爹。 可看到人群中站着的白衣公子之时,众人的表情足足愣了十个喘息的功夫。 陆。 陆泽。 陆泽谦????? 他他他他他他不是死了么,他不应该在棺材里躺着么。 一瞬间。 当前来吊唁的宾客们回过神后,整个灵堂炸开了锅。 “唉呀妈呀,鬼啊!” “我滴个乖乖,诈尸了!” “救命啊,有鬼啊,诈尸啦!!!” 此时此刻,云南月只能用鸡飞狗跳四个字来形容眼前的画面。 “陆,陆泽谦?” 扶着棺木的陆二爷亦是惊愕的看着出现在灵堂是的陆泽谦。 他,不应该死在凌风城外么,为何会活着回来? 第二十四章 我知道,憋是小王八 “二叔,一定想不到我会活着回来吧。” 白衣似雪,气质出尘,墨发用一根木簪子固定在身后。 明明是最为简单的衣衫,最朴素的装扮,却在陆泽谦天生俊美的容颜衬托下,显得是那么奢华。 只要看上一眼,便会深深沦陷在他眼眸中的温柔里,被他眼底的春风笑意所捕获了心神。 怕是世界上最温柔的神明,也不过如是了。 “你,你在说什么胡话,你能回来二叔高兴还来不及呢。” “哼,你个坏蛋,你是个大坏蛋。” 云星辰小手指着陆家二爷,奶声奶气的叫着他大坏蛋。 “你趁着二爹爹行商在他身边安插了坏蛋,让坏蛋给二爹爹下毒,要不是我娘亲亲神医盖世,二爹爹早就化作白骨了。” 一字一句,小奶音字字句句的道出陆远方所做的恶行。 原本比菜市场还要热闹的灵堂忽然间静了下来,吃瓜群众竖起耳朵仔仔细细的听着小家伙说的话。 他们刚才是不是听到小粉球儿说陆家二爷下毒谋害陆家大公子来着。 “二爷是大公子的亲叔叔,才不会做出谋害大公子的事,你个小王八羔子别信口开河。” “我才不是小王八羔子,我是娘亲亲的宝贝女儿,我也没有信口开河。” 掐着腰,云星辰仰着肉嘟嘟的小脸,脑袋的两个小揪揪也跟着晃悠着,明明是在生气,可那可爱的小表情看得众人真想伸出手去 ua一 ua。 “娘亲亲,什么是信口开河?我只知道信口村儿的饸饹面,吸溜~~~” 提起吃,小家伙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这一的人们又是一阵萌意从心底而生,真想拿个粉色的麻袋把小家伙给套走了。 不过,此时此刻,他们最想知道的还是小女娃娃说的那一番话,究竟是真是假。 今日是陆家嫡长子的葬礼,可本应该躺在棺材里的陆泽谦死而复生站在众人面前。 难道说,真是传闻里说的那样,陆二爷为了彻底掌控陆家连同细作杀手土匪暗中下黑手,欲要除掉陆泽谦? “二叔那么心疼你,怎么会害你,定是这中间生了误会。” 陆二爷大步走向陆泽谦,双手紧紧地握着他的肩膀,大悲之后的喜极而泣让众人有些反应不及。 陆远方的态度,是不是变换的太快了一些。 “都怪那群下人误报了你的事情,害的二叔还以为你造了难这才为你办了丧事,回来就好!都撤了,哭什么哭,晦气死了!” “许是生了误会吧,还要多谢二叔心中挂念,泽谦心中甚是感动。” 陆远方高兴不高兴,陆泽谦感动不感动旁人不知道,但云南月却笃定一件事情。 陆泽谦没有继续揭穿陆远方做的好事儿,并不是因为他心地善良,而是要让陆远方的下场更加悲惨。 “大哥哥,明明是他下毒谋害二爹爹,二爹爹为什么还要感动呢?” 云星辰不是很懂大人之间的尔虞吾诈,嘟着嘴巴,小表情很是苦恼。 “陆叔打算请君入瓮,再瓮中捉鳖。” “鳖我知道,就是小王八。” 云星辰一脸恍然大明白的表情。 “原来二爹爹的叔叔是个小王八呀,二爹爹要把大坏蛋做成小王八汤。” 一旁的陆远方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的,脸上的假笑藏着恶狠狠的阴毒。 小兔崽子,到时候老子倒要看看谁先成王八汤。 第二十五章 《关于如何瞒过娘亲亲走向报复渣爹的正义之路》 陆家不愧是首富之家。 瞧瞧这高床软枕,瞧瞧这玲珑翠玉,瞧瞧这奢华到了极致的一切。 有钱,好,真特娘的好! “你们三个就在院子里玩别乱跑,娘亲去熬药。” 既然决定帮助陆泽谦去除毒素,停留都城十日的时间自然要延期。 要不是看在陆泽谦对三个孩子细心照顾的份上,她是真不打算留下来。 自从进入都城之后,她的心就乱糟糟的,尤其是买药出来之后,莫名的心慌起来。 虽说戴上了面纱示人,可心里还不踏实。 算了,不多想了。 宅在院子里少出门,出门也半夜再出去,必然不会和那人撞在一起。 再说夜北国都城这么大,陆家和夜王府一南一北相隔甚远,她何必提心吊胆的自己吓自己。 云南月母子四人住在陆府的听雨楼。 独门独栋各种设施配置完全,厨房,浴池应有尽有。 院落里小桥流水哗啦啦作响,各色的花花草草景色美不胜收。 “或许,我们找到了害娘亲的人。” 院落中小拱桥上,云炎轻轻挥动着手中的玉骨扇,为云星辰扇着凉风。 “什么时候的事情?叫什么名字,人在哪?” 抬起小脑袋瓜子,云星辰瞪圆了黑黝黝的眼眸,一连三问。 “下午娘亲买药的时候。” 云炎挑重点,重复着当时发生的事情。 “如果一切都如我们所想,夜君绝便是害娘亲入狱的罪魁祸首。” “大哥哥的意思是说,那个叫夜君绝的坏蛋就是咱们的渣爹爹?” 云炎点着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 云夜怀抱着木剑,拧起来的眉头也说明了心中的怒意。 “娘亲之所以一直推脱来夜北国都城,必然和夜君绝有干系,想来是不愿让夜君绝发现我们的存在,因而做出伤害我们兄妹三人的事情来。” 云炎分析着因由,分析着一个母亲的良苦用心。 “所以,我们既要帮娘亲报了仇,又不能让娘亲知晓咱们的计划心生担忧。” 与夜君绝的一个照面便让云炎明了,那个强大到让人恐惧的男人绝非善类,所要用到的法子也并非寻常之法才可。 即便如此,他们也定要为娘亲讨回公道,惩治渣爹。 “咱们的计划就叫《关于如何瞒过娘亲亲走向报复渣爹的正义之路,第一版。》” “你们几个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刚熬好药,从厨房走出来的云南月就看到自家三个崽崽站在小桥上,小表情一个比一个严肃。 “我们再说娘亲亲超级漂亮,我们怎么会一个既温柔又先惠还总给我吃糖糖的娘亲亲。” “打住,温柔贤惠我承认,后一个反对。我去买药的时候吃了几根糖葫芦?” “没,没有啊,人家才没有吃芝麻豆沙馅的糖葫芦呢,没有的!” 夜北国,夜王府。 夜君绝放下密函,单手扶额,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疼得他额头青筋暴起。 贺东见状,连忙走上前来,从瓷瓶中拿出十几颗黑色药丸来。 “王爷,您的毒又发作了么。” “无碍。” 直接吞下令人苦涩到头皮发麻的药碗,夜君绝挥了挥手,示意贺东退下。 “卑职告退。” 退出房间的贺东关上书房门,下一秒,又将其推开。 “王爷,那俩小孩儿卑职查到了些线索,和陆泽谦有关……” 第二十六章 又当爹又当妈,苦并快乐着 陆府与夜王府相隔甚远,但为了保险起见,即便是在陆家行走云南月也戴着白色的面纱遮脸。 一袭蓝色长裙衬托出她婀娜妖娆的身姿,尽管面纱遮住了下半张脸,可那双美目流盼中不经意的万般风情也美的让人心醉。 只瞧了一眼背影,陆家的下人们便笃定大公子带回来的女子是个倾城绝色的美人儿。 但是吧……大公子口味是不是太重了一些。 就算是有救命之恩,也不至于娶个带娃的美寡妇。 “你们听到那三个孩子叫大公子二爹爹了么,这都开口叫爹爹了,啧啧啧~” “啧啧个屁啊,你还不懂么,以后那女子就是咱们半个主子了,可得小心伺候着。” “主子什么主子,即便大公子活着回来,可以二爷的心狠手辣的劲儿,这以后陆家真正的主子是谁都不知道呢。” “嘘,你不要命了,这话要是传到了别人耳朵里,小心你脑袋。” 侍女家丁们交头接耳,说着陆家那些个糟心的污浊之事。 一路走来,云南月自然将侍女们的话听入耳中,却懒得反驳什么。 还是那句话,治好陆泽谦后,他们娘四个就走,不作任何停留。 从听雨楼走到望月轩,弯弯绕绕几个回廊几个院落,云南月拎着药总算是见到了正主儿。 “赶紧干了这碗药,我还要回去给崽崽们做饭。” 一回到陆家,陆泽谦便埋头处理着陆家繁重的工作,看到账目上的假账,向来温柔的眼底生出一抹寒意。 但在听到云南月的声音后,抬起头来的男人又恢复了以往的笑颜。 “本想着早些去听雨楼,没想到却被事情耽搁了,劳烦南月亲自送药。” “不劳烦,陆大公子花了大价钱请我治病,身为医师我定是要尽职尽责才是。” 空灵好听的话语多多少少透着冷嘲热讽。 她记得自己再三说明陆泽谦需要静养,不得太过劳神劳心。 结果,这货转头就忘脑后,脑袋恨不得扎进账本里面。 陆泽谦自然听出了云南月的弦外所指,乖乖的合上了账本,端起药碗来,也不顾汤药有多么的苦涩,将其一饮而尽。 “今日夜里都城有花会,不知南月可否赏脸,带着三个宝贝与在下游湖赏月。” 喝完药,陆泽谦邀请凤无心和三宝夜晚去花会游玩,还着重的说明,一切消费由他来买单。 “游湖的事情晚上再议,记住了,这一阶段除了我给的药和食物之外,外人所给得一切都不准沾一滴。” “我会牢牢记下,辛苦南月了。” “不辛苦,钱到位一切都好说麻。” 面纱之下,云南月脸上的贪财表情表现的淋漓尽致。 她也是要吃饭,也要养家糊口的好伐,云炎云夜长大了结婚要聘礼,小星星长大成婚送陪嫁,可不能寒酸了。 又当爹又当妈的她容易么,可不得精打细算过生活。 另一边,听雨楼小院里。 三个孩子在讨论者怎样施行《关于如何瞒过娘亲亲走向报复渣爹爹的正义之路》的计划,就见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他们身后。 第二十七章 小盆友,叔叔这里有糖果 早早地,云炎和云夜就察觉到了逐步靠近他们的身影。 动手派的二宝云夜本打算将陆家管家处决,大宝云炎摇了摇头。 他到想看看陆管家有何意图。 “你们娘亲不在么?” 陆管家一脸‘慈祥’的笑容走到三个孩子身边。 当听到云星辰说娘亲亲不在去给二爹爹送药的时候,某个管家眼底一闪而过的奸诈笑意。 那正好,就从他们三个小王八羔子下手查起。 “小朋友,叔叔这里有一些凌南国特供的糖果,特别的好吃,想不想吃。” 一听糖果,云星辰乌黑的大眼睛瞬间绽发出了buli gbuli g的光芒。 “想吃,我最喜欢吃糖果了,也从没吃过凌南国的糖果。” “那好,小可爱回答叔叔一个问题,叔叔就给你一颗糖果,好不好呀。” 陆管家蹲在云星辰面前,一脸大灰狼要猎杀小白兔的坏笑,等待着猎物往陷阱里跳。 果不其然,小东西上钩了。 ‘叔叔想问什么都可以,可我能不能先吃一颗糖果,尝一尝糖果是不是叔叔说的那么好吃。” 扬起肉嘟嘟的小脸蛋,云星辰眨巴着乌黑的眼眸,眼中可怜兮兮的小神情看的陆管家心底一颤,有被可爱到。 “好,叔叔先给一颗糖。” 陆管家把一颗糖放在云星辰手心中,云星辰扒开糖果放在嘴里,小表情瞬间漏出了幸福满满的笑意。 “好甜,好好吃。” “叔叔问你,你娘亲是怎么认识大公子的,大公子的毒解了么?” 陆管家来听雪楼的目的,便是从云南月口中套出关于陆泽谦活下来的经过。 就算她不说,他也有一百种办法让那女人开口。 可看到三个兔崽子后,陆管家改变了注意,打算直接从孩子口里套话。 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眼子,定会将陆泽谦的种种详细的告知。 待到套出信息后他便回去禀告二爷后,二爷做出应对之策再次将大公子抹杀,从而完完全全的掌控陆家。 “我吃完了……叔叔我能再吃一颗么,糖果超级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糖果。” 再次睁大着双眼卖萌,云星辰满眼星星看着陆管家,奶声奶气的央求着。 “好吧,第二颗糖果给你,你欠了我两个问题。” 陆管家又给了云星辰一颗糖果。 小星星熟练的拨开了糖果的外衣,将甜甜的夹杂着特殊花香的糖果放在嘴里,又是一阵幸福的笑容浮现在小脸蛋上。 “叔叔。” “又吃完了?” “叔叔,要不你把所有的糖果都给我吧,那样我就欠下你好多问题,叔叔可以问关于我娘亲亲和二爹爹的任何问题呦。” 云星辰脸上写满了小贪吃和小真诚的表情,陆管家皱了皱粗眉,缓缓开口问了一句。 “你不能骗我吧,骗人的小朋友是要被大灰狼吃掉的。” “不会呀,我这么可爱的小孩子怎么会骗人呢。” 大眼睛又是忽闪忽闪的眨巴着,云星辰漏出了八颗小奶牙的甜甜笑容。 第二十八章 娘四个内心扒开来都是黑的 思考了好一会儿后,陆管家才将兜里揣着的十几颗糖果都放在云星辰面前。 小家伙一颗糖果一颗糖果的吃着,软软的糖果越嚼花香味道越浓烈。 可就算在贪吃,云星辰还是将糖果分成了四份。 一份给娘亲亲,一份给大哥哥,一份给二哥哥,小星星则是吃着自己的那一份。 “哥哥不爱吃糖。” 将云星辰分到自己面前的糖果推回到妹妹面前,云炎满眼温柔的看着妹妹。 云夜没说什么,动作亦是如此,酷酷的小眼神里也有着宠溺。 看着小兔崽子一颗一颗的将糖果赛在嘴里,桌子上只剩下一堆糖皮儿,陆管家越发的不耐烦。 “现在可以回答叔叔的问题了。” “好,叔叔问吧。” 吧唧吧唧嘴,嘴里花香浓浓的。 好香好甜,糖果果然是天底下最最最最好次的东西。 “你娘亲怎么遇到大公子的,大公子身体里的毒解了没有?” 陆管家再次问到。 但,云星辰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呀。” “不知道?你刚才还不是说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么,骗人的孩子是要被大灰狼吃掉的。” 陆管家粗眉挑起,眼神里的怒火明显可见。 小粉团子双手摊开,道明自己没有骗人。 “叔叔只说问我问题,但我并没有和叔叔保证我知道问题的答案呀,所以不知道呢。” “小兔崽子敢耍我?” 察觉到被戏弄的陆管家大手一挥,准备拎起云星辰的衣领子问个清楚明白,若是再不说实话,他就不客气了。 可刚伸出朝着云星辰抓去,一阵剧烈的疼痛从下半身的某一个位置袭来,无法形容的难言之痛遍布全身,疼的陆管家蜷缩在地动弹不得。 云夜收回剑招,深邃的眼眸冷冷的看着陆管家。 一剑打到哪里,懂的都懂,不懂得瞧瞧陆管家捂着的地方也能明白个七七八八。 冷酷狂傲的云夜居高临下如看蝼蚁一般的蔑视着陆管家,如果不是听到了娘亲的声音,他绝对刀了威胁星辰的败类。 “呦,这不是陆管家么,怎么还躺地上了?” “娘亲亲,这个叔叔……听说您是神医,就想来找你瞧病,可然间捂着肚肚倒在地上,好可怜哦。” 云星辰并未告诉云南月,陆管家来听雨楼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是么,我来瞧瞧。” 云南月蹲在地上,给陆管家把着脉,摇了摇头。 “陆管家身体还算坚朗,只是因为积食导致了腹部不适,回去喝点消食的药草便可。” “多,多谢这位夫人。” 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陆管家夹着腿走路,额头上的冷汗蹭蹭的往下流,可见云夜那一剑的力度有多生猛。 好在是木剑,若是锋利的刀刃,估摸这一刻夜北国又要多一个太监了。 见陆管家转身要走,云南月叫住了她。 “还有事儿么?” 陆管家忍着疼,不解的问道。 “诊金啊,刚刚给你瞧病,诊金一千两。” “啥?” 不是陆管家没听清楚,只是一开口就是一千两的诊金,就摸摸脉而已,土匪也不敢这么抢钱啊。 “难道说陆管家看病不给钱?那本夫人只能去找大公子或者陆二爷说道说道了。” 一抹笑意浮现在云南月的唇角,那般的人畜无害,又那般的让人毛滚悚然。 陆管家算是明白了一回事儿,这母子四人看似人纯良,实则,扒开来内心都是黑的,黝黑黝黑的! 第二十九章 愿神明保佑永不再见狗币夜君绝 打眼一瞧,云南月就知道陆管家来听雨楼目的为何。 将手里一千两的银票放在衣袖中,某女人倾城绝色的面容上笑意逐渐奸诈。 一个管家都这么有钱,随随便便就是千两银票。 嘿嘿,是个不错的快速发财之道。 “娘亲亲……你的笑容好可怕哦~” 是夜。 陆泽谦来到听雨楼,一听要去逛花会,云星辰拍着小胖手高兴地不得了。 “先说好,不准乱跑,尤其是你小胖砸。” “娘亲亲~~人家是无敌的小可爱,才不是小胖砸呐。” 被叫成小胖砸的云星辰双手环抱着肩膀,嘟着嘴,肉嘟嘟的小脸上一脸的不开心。 “我现在生气呢,娘亲亲你哄哄我就开心,要不然,我会不理你五个数……不七个数的时间。” 云南月没有哄云星辰,反而优哉游哉的在石椅上,一手拄着下颚,就这么看着和自己赌气的小女儿。 而且在陆泽谦准备哄云星辰的时候,云南月拉住了他。 “多好玩,我老喜欢看我闺女生气了,简直可爱到爆炸。” 粉色的小团团气嘟嘟的,小脸蛋撅着嘴,真是萌到了人心里。 她怎么会生出来这么可爱的闺女。 “四,五,六,七,好啦,七个数的时间到了,娘亲亲我们去逛花会吧。” 生气七个数的时间,一秒不多一秒不少,云星辰呲着小奶牙牵着云南月的手,黑黝黝的眼眸满满都是期待着逛花会的兴奋。 跟在二人身后的云炎云夜兄弟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明显是已经习惯了云南月的这个恶趣味。 “陆叔习惯就好。” “嗯,习惯就好。” 今日是都城每个月一次的花会。 花会,顾名思义,百花集会。 各种各样的花呈现在人们的视野中,红的,绿的,粉的,白的,紫的,竞相开放。 除了岸上摆放着的鲜花,河里面也漂浮着各色的河灯,空中亦是冉冉升起写着各种祝福话语的花灯。 “哇哦,大哥哥二哥哥你们看,天上好大好大的一个花灯,娘亲我们去放花灯好不好,走嘛走嘛!” 云星辰拉着云南月来到了放花灯的地儿,母女二人拿着笔,分别在花灯上写下字,将花灯放飞。 “愿神明保佑娘亲亲,大哥哥二哥哥和二爹爹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保佑我有吃不完的糖果,保佑渣爹爹明天出门被仙人掌砸到。” 小家伙用最恶毒的语言来诅咒某个渣男倒霉。 相比云星辰,云南月的愿望就简单的多了。 一愿儿女身体康健开心快乐,二愿钱多钱多钱都多,三愿神明保佑永远不要遇见狗币夜君绝。 两个花灯升到半空中,可一阵不适宜的风吹来。 风吹灭了花灯里的明火,从半空落下的时候,正巧挂在了河岸凤西楼的三楼阳台的栏杆上。 “谁的花灯落在这儿了,咦?王爷,怎么还有你的名字呢。” 手欠的贺东将写有夜君绝三个字的花灯提起来,从第一个字开始念起。 “一愿儿女身体康健开心快乐,二愿钱多暴富暴富钱多,三愿神明保佑永远不要遇见狗币夜……。” 贺东急忙刹车,略过了君绝两个字。 “王爷,有人骂你。” 胆大包天,竟然敢骂王爷是狗币,让他查出来,非剁碎了他喂狗。 此时,坐在长椅上的男人起身走上窗前。 当月光与灯光交织在他身上,所有美好的词语交织在一起也形容不出他的俊美,连神明都要嫉妒。 深邃的眼眸如同黑暗中寻觅着猎物的雄鹰,直到稳稳的捕捉到了人群中那道熟悉的身影。 一抹浅笑勾勒在唇角。 “云南月,本王找到你了。” 第三十章 小星星受伤 放完花灯,河岸边,正要上船的凤无心停下脚步,不自觉的回头看去。 “娘亲亲,你在看什么呀?” 牵着云南月手的小星星也跟着回过头,可除了人还是人,娘亲亲在看谁? “没什么,上船吧。” 总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她不放。 那种感觉……就像蛰伏了许久的野狼,随时随地都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许是多心了,五年没有出现在都城又蒙着面纱的她,谁又会记得她认得她。 自嘲的笑着,云南月牵着女儿的手登上了游船。 今日是花会,不论是地面上还是船只上,都被花朵精心点缀一番。 “这是都城有名的云糕,南月尝尝。” 大船上,陆泽谦拿起筷子,加了一片雪白如云的糕点,喂到云南月嘴边。 摇了摇头,半倚在长椅上懒散模样的云南月拒绝了陆泽谦的好意。 “晚上吃得太多了。” 再者,心莫名的慌,吃不下。 “哇~~~好漂亮的烟花,娘亲亲你看,那么大那么大的烟花。” 云星辰指着夜空中绽放着的烟花,绚烂的光彩应在那如有星辰摧残的眼眸中,一张小脸更是灵动可爱。 云炎和云夜兄弟二人坐在一旁下着棋,好似这热闹与他们无关。 “小心一些,莫要落了水。” “娘亲亲放心,我已经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了。” 小家伙双手叉着腰,佯装着成熟的小表情可是逗得云南月这颗老母亲心泛滥着。 瞧瞧她生的儿子,瞧瞧她生的给女,又帅又酷又可爱。 她上一世做杀手的时候,一定是杀了不少大奸大恶之徒,所以穿越重生后才能得到三个宝贝儿女。 这辈子,知足了。 就在此时,对面一艘大船驶来。 开船的人也不顾船上有没有其他人,砰地一声,使得两艘船撞在了一起。 这一撞,直接将站船头看烟花的云星辰震出几米远,额头更是撞在木板上,流下了血来。 “哎呦~~~好痛。” “星辰。” “小星星。” “妹妹。” 云南月,陆泽谦,云炎云夜四人齐齐上前去。 先到一步的云南月抱着女儿,心疼的检查着女儿额头的伤势。 “泽谦哥哥,真的是你么泽谦哥哥。” 一道浅绿色的身影出现在对面的大船船头,在看到陆泽谦的那一瞬间,绿衣少女高兴地简直要哭出来。 “泽谦哥哥……我听他们说你出事儿了,还以为你死了,看到你活着真是太好了。” 来到陆泽谦身旁的少女红着双眼,一边流泪一边笑着一边说着心中的担忧。 可陆泽谦的目光都在受伤的云星辰身上,完全无视掉耳畔喋喋不休的少女。 “小星星……二爹爹去找医师。” 关心则乱,看到云星辰额头上流着的血,陆泽谦心疼的紧,起身就要去找医师。 “二爹爹别担心,我娘亲亲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医师呀。” 明明额头的伤口流出了血,也疼的小家伙眼眶红红的,可为了不让身边的人担忧,云星辰硬是牵扯出甜甜的笑容。 懂事的让人心疼。 第三十一章 泽谦哥哥,泽谦哥哥·~~~ “泽谦哥哥你看看我,我是凝心啊,你的凝心妹妹。” 上官凝心拉着陆泽谦的衣袖,想让他看一看自己,看看她是有多么的担心。 当听到陆泽谦死亡的消息,她比任何人都要难过。 但昨天听到了她的泽谦哥哥死而复活回到了陆家,她比任何人都要开心。 “我本想着要去陆家找泽谦哥哥,却被一些事情耽搁了,万幸,万幸在这儿看到了泽谦哥哥。” 上官凝心一口一个泽谦哥哥的叫着,可她的泽谦哥哥看都没看自己,只顾着那个让人讨厌的野孩子。 这让她心中不由得烦躁起来。 “泽谦哥哥,是不是因为这个野女人使用了狐媚之术迷惑了你的心神,你才没看到我的!” 玉手指着云南月,上官凝心将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在了云南月身上,一句话几乎是喊出声来,喊得方圆十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岸边也好,路过的行船也罢,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陆家大船。 那一身白衣长衫的俊美公子,不是死而复生的陆家大公子陆泽谦还会是谁。 那一身浅绿长裙的娇小姐,不是上官家的刁蛮大小姐上官凝心还会是谁。 那一身白色长裙蒙着白色面纱,正给小女娃娃上药的女子……是谁? 等等! 都说陆家大公子回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蒙面女子,女子带着三个小娃娃,而女娃娃则一口一个二爹爹叫着陆泽谦。 世人皆知,上官家的大小姐上官凝心喜欢陆家大公子陆泽谦,更是用了各种卑劣的手段将倾慕陆泽谦的女子全都弄死弄残,只为成为陆家大夫人。 如今,陆泽谦宁肯喜欢带着三个孩子的寡妇,也不愿意瞧上官凝心一眼。 啧啧啧,以上官大小姐的脾气,一会定会上演精彩万分的好戏。 再三确认云星辰无恙后,陆泽谦这才起身,一向温柔的眼眸生气怒意,不浓不淡的剑眉也拧在一起。 “你太过分了。” “泽谦哥哥……你,你竟然为了一个野狐狸精喊我,都怪你,要不是你使用妖术迷惑了泽谦哥哥,泽谦哥哥也不会对我这般态度。” 好一招移花接木。 上官凝心自身的问题偏偏要算在云南月的头上,一次又一次的辱骂云南月是野狐狸精,她的孩子是野孩子。 “云炎,带着弟弟妹妹进船舱。” “知道了娘亲。” 深邃的眼眸看了一眼一而再再而三作死的绿衣少女后,大宝云炎一手牵着妹妹的手,一手拽着欲要动手的云夜衣领子,兄妹三人进入了船舱。 就在船舱门关上的那一刻,一道白衣身影几乎是瞬间出现在上官凝心面前。 还不等上官凝心开口骂出什么,云南月一巴掌落下。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清清楚楚的回荡在众人耳畔。 但这一巴掌只是开始,反手又是一巴掌落下,云南月连续打了上官凝心十几个巴掌后,一脚将其踹下船。 只听扑通一声,绿衣少女落入水中。 月光下。 戴着面纱的白衣女子虽然看不清楚样貌,可那双凤眸中的寒意彻骨,冷的让人心生惧意。 第三十二章 何人扰了王爷尊驾 “你最好祈祷,祈祷我闺女平安无事,但凡她有任何不适,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一字一句,字字句句清清楚楚的回荡夜色之中。 空灵好听的声音魅的人骨头都要酥了,可入耳后才后知后觉,那是蚀人心魄的蛊毒。 即便如此,他们心甘情愿死在蛊毒之下,葬于堕落之中。 怪不得陆家大公子宁可要一个寡妇也不愿意瞧上官凝心一眼。 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还没见到面纱女子的阵容,上官凝心便已经输的一败涂地了。 “贱女人你敢打我,信不信我弄死你,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挫骨扬灰永不翻身。” 被下人就上来的上官凝心噌的一声拔出侍卫腰间的大刀,奔着云南月冲了过来,完全忘记了方才被打的毫无还手的事情。 在长刀即将刺入云南月心脏之时,陆泽谦一步上前,将云南月护在了身后。 “上官小姐自重,南月是我陆家的上宾,并非你口中的污秽之物。” “泽谦哥哥你让开,今天我必须杀了这个野狐狸精贱女人。” “上官小姐若是听不清楚,本公子再重复一边,南月是我陆家上宾谁也动不得一分,若有为之,我陆家将以举族之力将其从世间抹杀。” 温柔的声音在压制着怒意。 众人皆知,陆家大公子性情温柔又善良,真乃世间谦谦君子第一人。 可就是这样温柔的人,都被上官家的刁蛮大小姐惹怒了,可想而知身为女子的上官凝心有多么的糟糕。 “我不管,我就要杀了她!” 再次提刀上前,为了她的颜面,今天必须要杀了贱女人。 啪—— 又是一巴掌落下,直接打的上官凝心呆愣在原地。 这一次,云南月没有将人踹下河,而是当着众人面前,单手掐住了上官凝心的脖颈,将其举止半空中。 “陆泽谦,我若是杀了你的凝心妹妹,你可会心疼。” 空灵好听的声音再起,面纱之下,凤眸中杀意涌现。 对于云南月来说,上官凝心不过是一只随时可以掐死的蝼蚁,不足为惧。 “南月做什么都无妨,一切有我。” 言外之意,杀了上官凝心也无所谓,有他陆泽谦在,就算造反他也伴在左右。 “泽谦……泽谦哥哥……” 窒息感袭上心头,上官凝心意识渐渐模糊,却还是朝着陆泽谦伸出手来求救。 砰! 水花四溅,失去意识的上官凝心落入水中,侍卫们纷纷跳下水去救人。 凤眸冷冷的看着河水中扑腾的一群人,面纱之下,云南月缓缓开口。 “三日后,备五十万两送到陆府赔罪,过时不候。” 没人在意过时不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他们只听到了白衣面纱女子要上官家赔偿。 不是五千两,不是五万两,而是五十万两。 “你们欺人太甚!真当我上官家怕了你们不成,谋杀大小姐,又敲诈勒索,我要报官告你们。” “何事这般吵闹,敢惊扰了王爷尊驾。” 第三十三章 你叫本王什么? 一艘皇家大船缓缓行驶而来。 贺东腰挎大刀,拧着眉怒视着两艘船上所有人。 当人们看到皇家大船上的标志,无论是岸上的还是船上的人,一个个面露恐色纷纷跪地。 怎么会是夜王,这尊活阎王来这儿做什么。 “王爷啊,还请王爷给草民做主,他们陆家欺人太甚,伤了我们家大小姐不说,还要敲诈上官家,求王爷明鉴!” 上官家嬷嬷跪在地上哭天喊地,求着夜君绝秉持公道,给他们家小姐报仇。 “回王爷,是上官姑娘动手伤人在先,陆某出于自保不得为之。” 陆泽谦有意无意的挡在云南月身前,辩驳着上官家所说的伪证。 跪在地上的吃瓜看戏群众抬起头来,一个个抻长了脖子想要看个清楚百年难得一见的画面。 先不说夜王为啥会出现在这儿。 单单说夜王一旦管了这件事情,下场只有三种。 要么上官家遭殃,要么陆家遭殃,要么上官家和陆家一起遭殃。 “将人带上船。” 皇家大船的二楼船舱,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好听到让人耳膜怀孕。 月光和灯光交错中,身着玄色长衫的夜君绝出现在众人视野,惊为天人的俊颜上,一双深邃眼眸中蕴藏着淡然万事万物的冷漠和疏离。 此人,便是夜君绝,夜北国驰名偏执疯批王爷,暴虐成性嗜血阴冷,别看长得比神明还要俊美,手段却比妖邪魔还要无情残酷。 “王爷有令,你你你,抬着内个半死不活的人,都上船来。” 三个你,一个是上官家告状的嬷嬷,一个是陆泽谦,一个是被陆泽谦护在身后的云南月,半死不活的人指的则是还在昏迷中的上官凝心。 “王爷明鉴,我们家小姐心地善良,本要关心大公子的安危,谁知那野狐狸精心生妒忌欲要杀了我们大小姐。” 恶人先告状五个字用在嬷嬷身上在合适不过了,众人都瞧见是上官凝心先动的手,如今却倒打一耙颠倒是非,睁眼说瞎话就是这么来的吧。 “回夜王,此事与他人无关,是上官小姐与在下之间的恩怨。” 陆泽谦没有提及云南月的名字,仍旧将云南月护在身后,阻挡着某人的视线。 此时,二楼船舱的声音再次传来,夹杂着一丝戏谑的浅笑,目标明确的问道陆泽谦身后的女人。 “你呢,有什么话想说。” 低垂的眼眸微抬,夜君绝看向蒙着面纱的云南月。 一句问话在别人看来,是问与上官凝心之间的争执。 实则并非如此。 没有他的准许私自离开十八楼狱。 说他死了八年骨灰被扬了。 如今更是与旁的男人厮混在一起。 辱骂他是狗币。 云南月,本王倒要听听你如何解释。 “呼——吸——”。 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凤眸重新睁开之时,云南月已经调整好了心态。 她千算万算千防万防,可事实真应了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这句俗语。 没想到竟会在这样的环境下遇到夜君绝。 真特娘的孽缘! 白裙之下脚步微动,空灵好听又柔又魅的声音故意压低了几分,戴着面纱的云南月缓缓开口。 “回王爷……” “你叫本王什么?” 第三十四章 都杀了 清冷的月色中,从船舱二楼弥漫而来的声音微微上挑。 深邃冰冷的眼眸注视着云南月的一举一动,更是在看到那双凤眸中一闪而过的慌乱之时,一抹似有似乎的弧度勾勒在唇角。 “你的声音很合本王胃口,告诉本王你的名字。” 磁性低沉的声音再次回荡在云南月耳边。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她竟然察觉出夜君绝话语中潜藏着的笑意。 难道说,狗王爷认出了自己? 应该没这个可能性,五年未见她又蒙着面纱,别说夜君绝了,就算是原主渣爹云年昌那个老碧瞪,面对面看她一个时辰也认不出什么来。 “回王爷的话,民妇叫……南月。” 稳了稳心神,云南月去掉了姓氏,告诉夜君绝自己叫南月。 “曾闻北月思南月,可亦如人各一方,是个不错的名字。” 坐在船舱二楼的夜君绝并未戳穿云南月的真身,淡淡的呢喃了一首明月诗,唇角勾勒出的弧度更深了一分。 “听口音,你并非夜北国人。” “是,民妇是凌南国医师,此次来夜北国便是为大公子瞧病,谁知却被上官姑娘误会了什么。” 云南月并不想和夜君绝继续自己户口本的事情,只想尽快了解此事,便岔开了话题。 “王爷明鉴,是上官凝心伤了民妇的女儿在先,民妇这才迫不得已还手,而且在场许多人亲眼瞧见了。” “你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这个狐狸精贱女人伤了我家大小姐,怎么就变成你是受害者了!再者,瞧瞧你个骚狐狸样儿,带着三个不知是谁的野杂种,定不是什么好女人。” 上官家嬷嬷怒指云南月,更是污言秽语的羞辱一番,全然没有察觉到越来越森冷的寒意笼罩在天地之间。 “来人。” “王爷,卑职在。” 贺东等人单膝跪地。 “上官一族教女无方,伤害无辜,拖出去斩了。” 声音悠悠传来,与方才有着明显不同。 虽说都是磁性低沉好听到让人耳膜怀孕的声音,可此时此刻,那字字句句中的淡漠是真真正正的静如一汪没有波澜的死水,却充斥着让人心生无限恐惧的死亡之意。 “王爷……斩几个啊?” 贺东深知自家王爷的性子,所以还是问明白比较好。 要不然,不知哪一点惹得王爷不高兴又是要挨罚十几军棍了,那滋味可不好受。 是斩一个聒噪的嬷嬷,还是算上上官家的大小姐呢? 但……只是小小的片刻后,不等夜君绝开口,贺东心领神会。 “卑职明白!” 贺东起身,大手一挥,示意夜王府侍卫将上官家大船上的所有人都抓起来,全部斩首示众。 一时间,求饶声哭喊声连天作响,听的人毛骨悚然。 “不要杀,我不想死,我不想……” “夜君绝你滥杀无辜,不得好死!” 待到声音消散,众人只见被血染红了的河面上漂浮着一具又一具无头尸体,恐怖的画面令人头皮发麻,一阵阵强烈的不适从胃中翻涌而上。 第三十五章 你欠本王一个人情,记住! 我滴个乖乖啊! 不愧是七国远近驰名的偏执疯批王爷。 说杀就杀,眼睛都不眨一个。 二十八条人命啊! 就算是二十八只老母鸡也得杀一会儿,可夜王府那群魔鬼……一刀落下就将身首异处的尸体扔进了凤西河。 森白的月色下,血红血红的河面漂浮着一具具尸体,承受能力弱的人早就翻白眼昏死过去。 就算是胆子大的人,也双手紧紧地捂着嘴,强忍着呕出来。 即便是蒙着面纱的云南月,凤眸应着血红的河水之时,亦是蹙起了眉头。 她不是圣母,所以并不关心伤害了女儿的人是生是死。 只是没想到整条船上的人无一幸免,疯批果然是疯批,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衡量。 “南月。” 磁性好听的声音再次传来,男人薄唇轻撵南月两个字。 至始至终,居于高位的夜君绝都将云南月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眼神尽收眼底。 明明知道面纱之下的女人是谁,却没有揭开云南月的伪装。 因为。 他想看一看。 看一看云南月究竟是是云相府柔弱的嫡女,还是是拿着剑威胁他摸遍了他全身的放**子。 是小院里教训女儿的温柔娘亲,还是轻而易举击杀唐家刺客的绝世高手。 是来自凌南国的神医,还是假意接近陆泽谦实则是要向他复仇之人。 “本王与你清白,礼尚往来,你要如何报答本王。” “……” 话说,云南月有些猜不透夜君绝的为何会说出这番话来。 按照言情小说泡沫电视剧和狗血古代文的剧情。 不应该都是女主女配才能说出这种桥段上升的话来么? 若是对方长得尽如人意,就会说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若是长得抱歉来了一些,就会说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好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恩人。 哪有人主动开口求草的? “回王爷……” “罢了,本王乏了,这份恩情先欠着,以后本王自会讨要。” 云南月想了好一会儿说辞,但开口的那一刻,夜君绝又不想听了。 “我们家王爷乏了,大公子,南月夫人请下船。” 贺东直接下了逐客令,将二人驱赶回自己的船上,随后命令船工开船。 一艘皇家豪华巨轮驶向远方。 陆家大船上,云南月盯着夜君绝消失的方向,心底那不安的感觉更胜。 狗王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南月,你与夜王认识么。” 始终护在云南月身侧的陆泽谦问着,而云南月则是一口否定。 “怎么会,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而已,怎么会认识高高在上的夜王。” 挥了挥手,云南月打断了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上官家的事情。 “上官凝心的事情因我而起,明日我便搬离陆家。” “南月安心住在听雪楼便是,万事有我在。” 既然南月不想说,他也不便追问下去。 但不管是谁都伤不得南月半分,上官家如此,那个男人亦是如此。 “今夜花会本想让南月放松下心情,不成想会滋生出种种麻烦事,是我的疏忽。” “大公子言重了,若大公子实在过意不去……赔偿个几百几千了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云南月打趣地笑着,陆泽谦也跟着温和的笑了起来。 “在下早已以身相许,区区几百几千了又何妨呢。” “还记得这事儿呢?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小孩子不懂事儿随便说说的,童言无忌。” 童言无忌么? 可他早已经埋在心底了,又该如何是好。 第三十六章 他来了,他来了,他半夜三更闯来了 陆家大船的船舱中。 云炎,云夜,和额头上包扎着兔耳朵绷带的云星辰围绕着桌子坐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小表情相当的认真。 船舱的窗户虚掩着,方才外面发生的一切三小只都听得真真切切。 “夜王,夜君绝,渣爹爹大坟蛋!” 肉嘟嘟的小手握着拳头,云星辰奶凶奶凶的呲着奶牙,要不是哥哥们拦着,她非要出去好好教训教训大坟蛋,给娘亲出口恶气。 “哥哥,我好生气哦~他就在眼前,可是……可是……” 可是可是不出来个所以然,云星辰双手抱着肩膀,气的狠狠地咬了一口苹果泄愤。 云炎明白妹妹生气的因由,他也想让害了娘亲的渣人受到惩罚。 但是,娘亲不想让那个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江叔说,五年前娘亲生他们的时候,命悬一线,万幸上苍保佑,三人平安生了下来,娘亲也逢凶化吉。 五年的时间里,娘亲一个人辛辛苦苦的照顾着兄妹三人,所受的艰难他们都看在眼里,疼在心中。 而亲手送娘亲去十八楼狱的那个男人,没有出现过一次,任由他们母子四人自生自灭。 如今五年已过,若不是迫于治疗陆叔的毒,娘亲必然不会踏足夜北都城。 但既然回来了,自然是要避开夜君绝,更是不想让夜君绝晓得这世间还有与他血脉相连的三个子嗣存在。 当然,他们更是不想承认自己与渣男夜君绝有任何关系。 “做事万不可冲动,我们要顾忌着娘亲的感受,明白么。” 看着怀中宝剑挑着剑眉一脸杀意的弟弟云夜,和吃苹果泄愤一脸奶凶怒火的妹妹云星辰,作为长兄的云炎再三嘱咐道。 “嗯。” 云夜强行压制住波涛的恨意冷声应着。 “叽道了。” 满嘴苹果渣渣的云星辰亦是点着头,可还是好气哦~~~~ 回到陆府已经是半夜了。 陆泽谦左手抱着熟睡的云炎,右手抱着同样睡去的云夜,将二人轻轻地放在了床上,脱去了外衣和鞋子后,这才掖好被子。 “我留下陪着他们吧,夜里也好有个照应。” 让两个孩子睡一间房,陆泽谦心里有些担忧。 虽说云炎和云夜不是一般的小孩子,可陆家一些人尚未除去之前,某些人总会不安分的。 “不用,谁招惹他们谁倒霉。” 云南月早就在房间周围设下了禁制,但凡有不长眼睛的人闯入房间,下场非死则伤。 即便是幸运规避了危险,也不可能是自家俩崽崽的对手。 “你回去的路上也小心一些。” “南月……好吧。” 陆泽谦想留下来,奈何,现在他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身份和理由留下,若是强行留下,便会招惹来无端的闲话,毁了南月的清白。 再等等,等陆家的事情解决后,他自会向南月提亲。 送走陆泽谦,云南月抱着睡着了的女儿回到房间。 许是因为身上沾染了血腥的味道,云南月决定去听雪楼配置的浴房洗澡再睡。 此时,一道玄色的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院落中,修长好看的大手缓缓推开了房门。 第三十七章 难言之隐的夜君绝 是夜,闷热的雨季夜晚有些燥热,窗半开着。 月色透过窗,照在床上熟睡的小小身影上。 许是在梦中梦见了好吃的,云星辰甜甜的笑着,小嘴还吧唧吧唧着流出了口水,更是说着梦话。 “糖葫芦,糖果,糖人儿,好甜~~~~” 梦里的小星星一把一把的抱着糖葫芦糖果,笑的是合不拢嘴。 梦外,闯入房间的男人看着云星辰,唇角不自觉的跟着上扬起来。 原来,当日在凌风城客栈遇见那个捡风筝的小女娃娃,便是他的女儿。 怪不得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便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袭上心头,想来,定是父女之间才有的血脉相连之情。 非法闯入民宅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夜王夜君绝。 当日贺东禀告,陆泽谦死而复生回到陆家,并带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和三个孩子,两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皆是五岁的年纪。 面纱女子的踪迹起始与凌风城,孩子五岁,两个男孩子长相与他相似至极。 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亦或者是别的证据,都应征了一件事情。 三个孩子是他夜君绝的血脉,是他夜君绝的种。 “哇哦~~好大好大的糖果!” 正做梦的云星辰一句梦话将夜君绝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 看着那张肉嘟嘟的小脸浮现出的贪吃小表情,一项漠不关心人世间的男人露出了老父亲一般的慈爱温柔。 怎么办,有被女儿可爱到。 许是父女之间的心灵相通,又或许是被尿憋醒了。 熟睡中的云星辰缓缓坐起身来,双手揉了揉眼睛,待到睁开黝黑的眼眸之时,这才看清屋子里站着一个男人。 “你是谁呀?” 扬起肉嘟嘟的小脸,云星辰与夜君绝对视着彼此,奶声奶气的开口问道。 “本王……” 看女儿看的一时间入了神,夜君绝这才察觉到宝贝女儿醒了过来,并盯着自己。 某王爷的心一下子又慌又虚了起来,不知如何开口回答女儿的问题。 “我想起来了,你是帮我捡风筝的本王叔叔。” 云星辰记得清楚,当日在客栈的时候,是这个叔叔接住了她,要不然她就摔了一个大屁蹲了。 “本王叔叔你怎么会偷偷来我娘亲的房间呀?” 云星辰又问了让夜君绝社死的问题。 他总不能说,夜里辗转反侧出来散心,然后……走着走着就来到了陆府听雪楼诸如此类蹩脚的理由。 还有。 应该叫他爹爹,不是本王叔叔。 “本王有难言之隐,你放心,本王不会伤害你。” “难言之隐……难道说!” 云星辰睁圆了双眼,小胖手捂住了嘴巴,好一会儿后眼底的震惊和怜悯才消散。 随即,小家伙蹦下了床,光着小脚丫跑到衣架旁,从衣架上挂着的小包包里拿出了一张十两银票来。 折回到床边时,拉了拉夜君绝的衣袖,将银票暖心的放在了他手中。 “我娘亲亲说过,一文钱憋倒英雄汉,本王叔叔辣么温柔的人一定是被生活所迫才做小偷的,这些钱本王叔叔拿着,答应我,以后千万不要偷东西了好不好呀。” 望着女儿善良的大眼睛,看着手中女儿送来的银票,听着耳边女儿温暖的关切,夜君绝真想现在就把女儿偷回王府…… 第三十八章 下次见面,父王给你买好多糖果 “小星星,你在和谁说话?” 浴房里,正在洗澡的云南月听到了女儿的声音,开口问道。 “没有,我起来嘘嘘,娘亲亲听错了。” 房间里,云星辰手指头放在嘴边,示意让夜君绝不要发出声音来。 “本王叔叔不要快走吧,我娘亲亲要是知道你来偷东西,一定会把你打的屁股开花的。” “本王……叔叔?” 夜君绝方才就想问小粉团子,为何一直叫他本王叔叔。 难道说……是他一直以本王自称的关系,女儿才误认为他姓本名王么? “本王可否与你娘亲一样,叫你小星星。” 夜君绝等待着云星辰的回答,也期待着女儿的回答。 更是在看到小粉团子点头的时候,一抹真诚且真心的笑容由眼底延伸到了唇角。 “本王叔叔快走吧,我娘亲看到你的话,真的真的会生气气的。” 感受到女儿眼底的为他担忧的小神情,夜君绝点着头,好看的大手轻轻地拍在云星辰的头上,磁性的声音柔和的说着一个父亲的不舍。 “今日来的匆忙,等到下次见面,父王一定给你买好多好多的糖果。” 此时,房门吱嘎一声响起,被人从外面推开。 洗完澡的云南月走进卧房之时,先一步夺窗而出的夜君绝站在屋檐外。 只不过,某王爷并未离去。 黑夜中,深邃的眼眸透过半开的窗,眸中应着云南月和小星星母女二人,夜君绝剑眉微微挑起。 此时此刻的他,竟感觉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情渐渐占据内心。 “云南月,你到底还有什么在瞒着本王。” …… 翌日。听雪楼。 “你们三个乖乖听话,那里也不准去。” “娘亲亲,回来的时候给我买一串糖葫芦吧,好不好嘛~~~” 云星辰抱着云南月的大腿不松手,一边撒娇一边央求着吃糖葫芦。 “好,吃,吃大块儿滴。” 得到娘亲的准许,小家伙这才放开手来,肉嘟嘟的小脸扬起甜甜的笑意,朝着云南月挥手告别。 “娘亲路上小心。” “娘亲放心,儿子会好好的照顾弟弟妹妹。” 云南月要找一株药草,这种药草寻常的药铺中没有,陆家也没有,必须要最新鲜的植株入药,也是解开陆泽谦余毒的关键一味药草。 而且这株药草生长在寺庙旁边,记忆中,原主有一次去都城外的青云寺上香祈福,便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花花草草,正是她所需求的。 “不许给人添麻烦,知道么?” “南月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人伤了三宝儿的。” 陆泽谦心生愧疚。 若不是因为自己的关系,也不会让南月和三宝母子四人短暂分离。 “谦儿啊,那就麻烦你照顾三宝了。” 听陆泽谦的语气,云南月就知道他想错方向了。 她的意思是说,让家里的三个作妖小能手安定一些,莫要给陆泽谦添麻烦。 当娘的,怎么会不清楚自家崽崽是什么脾气秉性,人前一个个乖宝宝卖萌求抱抱,可三小只算计起人来那是一点也不含糊啊。 “不说了,我出发了,趁着天黑前赶回来。” 云南月骑白马从陆家出发,朝着郊外的青云寺驶去。 离去的云南月并未注意到,在她离开陆家的时候,身后一辆马车同样启动,似乎也是去往郊外的方向。 第三十九章 说人坏话,有时候也会让人听到的 哒哒哒…… 一辆马车缓缓行驶着。 驾车的贺东三五不时的回过头,想问什么吧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终了,憋不住的贺东还是开口问出了心中不解。 “王爷,陆大公子带回来的那个女人的三个孩子的双生子,为何与王爷长得如此想象,说是王爷的您的儿子卑职都信。” 真的是太像了,他是越琢磨越觉得像,一毛一样。 但问题是,陆泽谦从边境凌风城带回来的女人,她的孩子和王爷之间能有啥关系? 而且瞧着那三个孩子五岁的模样,总不能说蒙着面纱的女人就是五年前被送入十八楼狱的云南月。 而三个孩子,正是王爷与云南月疯狂了一整晚的成果。 等等!!! 贺东瞎捉摸出了一个让他脊背发凉的结论。 假设,叫南月的面纱女人当真是五年前的云南月,五年后逃离十八楼狱,带着王爷的三个血脉回来复仇…… “嘶~~~” 倒吸一口冷气,贺东瞪圆了的大眼珠子,恨不得飞出来。 “王爷,她要干你!” 马车里,低垂着眼眸看书的男人并未理会贺东的聒噪。 看着看着,书上的字迹渐渐模糊,眼前则是浮现出小星星一举一动的可爱,夜君绝不自觉的唇角上扬起来。 “王爷……您这是咋了?” 贺东一回头,更是惊愕万分。 他,他,他……他竟然看到王爷笑了,而且脸上的笑容还如老父亲一般慈祥温柔。 王爷这是冲到了什么么。 马车已经停在了青云寺山门前,夜君绝走下马车后,阻止了贺东的跟随,一人踏入了青云寺。 “为点啥呢?” 留在马车是的贺东始终紧皱着眉头。 在得知当日和上官家起冲突的南月就是云南月后,他敢用脑袋担保,云南月回都城的目的定是报复王爷。 若不然为何要隐姓埋名,一定是想着找机会杀了王爷,然后说出三个孩子的事情,给与王爷一记重击。 但是…… 王爷似乎压根不在意自己会不会遭遇刺杀,反而……还像一个奔赴幽会情窦初开的少年,心情大好。 不解,他饱读诗书绝顶聪明的脑瓜蛋子一点都不解。 青云寺,一座建在都城郊外青云山上的一座寺庙,依山得名。 大雄宝殿,佛像庄严,木鱼声声回荡。 采药前,云南月站在佛像前,心诚的为自家三个孩子祈福平安。 “来来啊,音音啊,我这个人没啥过分的要求,就希望你们两位大佬能保佑我三个崽崽平安快乐健康长寿,顺便保佑他们少作妖。” 双手合十,闭着眼睛的云南月并未察觉到站在门外的玄色身影,似乎想起来自己还有祈求的事儿,继续补充道。 “来来啊,音音啊~刚忘说了,等只好陆泽谦后,我们母子四人就远远离开都城,求两位大佬发发慈悲,别再让我遇见狗币夜君绝了,内货太拓麻疯批了,当年我就摸了他几下就把我扔十八楼狱去了,你说你不爽摸回来就是了……” 大雄宝殿内,云南月的吐槽着关于夜君绝的种种,一口一个狗币疯批的叫着。 隔着一道门的大雄宝殿外,夜君绝半倚在门边,将那一字一字优美的芬芳听入耳中。 第四十章 克妻夜君绝VS克夫云南月 戴着面纱祈求如来和观音保佑的云南月并未察觉到门外有人。 被一字一句骂个遍的夜君绝也并未走进大雄宝殿与某个女人对峙,也并未问问她什么叫狗币偏执疯批王爷说的是谁。 而是站在原地一动未动,似乎在等待着某女人自投罗网,等待着云南月见到他的时候,脸上既慌乱有震惊的表情。 只不过……守株待月的夜君绝没等来云南月,只等来了一个光头老和尚。 “夜王殿下……您怎么在这儿?” 老和尚是青云寺的主持,与夜君绝有过几面之缘。 看到倚在门边面色几许不善的夜君绝之时,锃光瓦亮的老和尚满心不解。 一来不解夜王为何会出现在青云寺,二来不解夜王眼底能拧出水来的阴沉原因为何。 难道说……人世间已经没有夜王的对手,他是要来找菩萨干架么? 阿弥陀佛!不可不可。 “山里风寒,不远处就是老衲的住处,夜王若是不嫌弃……” “本王再等爱妃上香。” 老和尚话没说完,夜君绝开了口。 低沉磁性的声音犹如一把冰刀,若不是老和尚修为高深定性足,怕是早就被夜君绝一句话吓的跪在地上。 “王爷是和王妃一起进香来了么?” 老和尚这才明了,原来一口一个芬芳骂着夜君绝的面纱女子就是夜王妃,他就说么,这世间那有人敢骂夜君绝,原来是他的王妃。 “可王妃早就从侧门走了,没有告知王爷么?” 指着大雄宝殿的侧门,老和尚告诉夜君绝,云南月背着竹篓去侧山周围采药了。 “……” 玄色身影闪过,老和尚只觉得自己身上的袈裟都被掀了起来。 看着那道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玄色身影,青云寺的老主持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一个偏执疯批克妻,一个口吐芬芳克夫,二人天生绝配。” …… 青云寺周围。 “我是一颗糖,一颗什么糖,一颗五彩缤纷的跳跳糖~~” 背着竹篓的云南月弯着腰,一边哼着歌儿一边四处寻找着记忆中的药草。 可找了好一会儿,也没看见一株龙鳞鸢尾花。 “都哪去了,以前记得明明有来着?” 咻—— 就在此时,从树叶间飞射而来一只弩箭,径直的朝着云南月袭来。 阳光下,弩箭的剪头泛着黑气,明显是淬了剧毒,若是沾染到了皮肤上,即便不死也要玩去一大片腐肉。 咻咻咻—— 当第一支剧毒弩箭被云南月闪躲开,第二三四支弩箭相继飞射而来。 “杀!” 躲藏在草丛中的黑衣人蜂拥而上,手中举起长刀奔向云南月。 为首的黑衣男人目光凶狠至极,直接一刀朝着云南月的脖颈砍下去。 “大小姐因你而死,你便下去陪她!放心,你那三个野种也会下去找你。” “……” 看着近身面前的黑衣人,以及那一把即将落下的长刀,站在原地的云南月只是蹙了蹙眉头,并未表现出恐慌等等神情。 反之……像看二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黑衣杀手。 “好好的远程刺客非要近身贴脸输出,白给。” 第四十一章 客户零差评,亲! 黑衣人杀手并不懂云南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在他们看来,此时此刻的云南月已经是刀下亡魂,即便再说什么也是遗言了。 无疑。 突然从草丛里跳出来的七名黑衣杀手是上官家派来,为上官凝心报仇的。 “去死吧,狐狸精!” 就在明晃晃的大刀即将落在云南月脖颈之时,隐藏在暗处的夜君绝准备出手英雄救美,谁知……美人先一步自救成功。 啪的一声,脆生生的巴掌声回荡在山林间。 云南月先发制人,一巴掌打的黑衣人眼冒金星懵逼在原地,脑壳都差点飞起。 “你们讲不讲道理?是我杀了上官凝心么,是夜君绝吓的命令,夜王府侍卫动的手,关我屁事儿?” 啪—— 反手又是一巴掌落下,云南月继续和黑衣杀手理清事情因果关系。 “怎么着,不敢去夜王府报仇就把怒火撒到我们孤儿寡母身上了?瞧瞧你们一个个怂瓜蛋的鸟样,有本事去干夜君绝,把他脑袋拧下来放上官凝心墓前,这才叫爷们。” 随着一声声巴掌声此起彼伏的响起,以及云南月口中所谓的冤有头债有主的眼里,不远处,背着双手将一切听在耳中的夜君绝剑眉挑起,面色又是沉了一分。 他救了她,她却恩将仇报,让上官家杀手来杀他? 可以,这很可以。 “杀,别和这女人废话连篇,给大小姐报仇,提着她的人头去领赏。” 见自家老大被云南月的巴掌扇的不知东南西北,其余的黑衣杀手再次一拥而上。 可奇怪的是,还不等他们走上两三步,身体不由控制的一软,几人齐齐倒在地上,像一只只蚯蚓只能在地上拱来拱去。 他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动弹不得了。 “哎!” 一声叹息,云南月拍了怕手,众人这才发现随着她拍手的动作,竟然有金色的粉末随风飞扬。 “去见阎王爷的时候,千万别告诉他你们是杀手,丢不起这个人。” “你……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黑衣杀手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整个人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死亡的恐惧感压制着他们的每一个神经细胞。 云南月摊开双手,示意自己刚才下了毒。 “云南月牌毒药,不须冷藏,不添加防腐剂,真乃居家旅行杀人必备之良药,客户零差评呦,亲!” 一句广告词念完,七名黑衣杀手也没了气息,果真是妥妥零差评。 “哼!有眼无珠,还想杀我这么好的一个绝世小妙人儿,哪个男人得到我宝贝还来不及,呵,tui!” 解决完不算麻烦的小麻烦,云南月继续背着竹篓寻找着龙鳞鸢尾花。 暗处,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夜君绝看着那道来来回回转悠的身影,蹙着的眉头更是拧紧一分。 “云南到,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 夜君绝盯着云南月的背影看了良久,看着她从南面走向北面,又从北面走回南面,再从南面走到了北面,这么来来回回八九次,且一脸苦恼的样子,深邃的眼眸生出一抹疑问之色。 这女人,不认识路么,为何会在原地转圈。 第四十二章 报复渣爹行动开始 夜君绝想的没错。 云南月就是在原地打转,可某女人却不自知,并且还在疑问从前明明见过龙鳞鸢尾花,怎么现在没有了呢。 而生长在东南方向的一颗紫色类似龙鳞形状的小花,正映着透过树叶的阳光,孤独的随风摇摆着。 若是某女人回头走百米,就能看到她要找的龙鳞鸢尾花。 说来也是奇怪,作为路痴的云南月竟独自一人骑马找到了青云寺。 想来是因为寻着脑海中原主残留的记忆,就像二十一世纪的3D导航图,再加上路上的景色未成改变,这才在万事俱备下来到了青云寺。 但寺庙的僧人经常处理周围的草木,使得环境发生的变化,让云南月脑子里的图像导航死机了。 “咦~~~怎么就没有呢!” 另一边,陆家,听雪楼。 云星辰打着哈欠,小手揉着眼睛,满眼困意的爬上了软乎乎的床。 “二爹爹午安。” 盖上小被子,云星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陆泽谦退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临走前轻声的说了一句。 “二爹爹就在院子里,若是醒了就叫二爹爹。” “好。” 困倦的小奶音喃喃的应了一声,云星辰便不在有任何回应。 等到房门关上后一盏茶的时间,软床上原本睡着了的小家伙突然间睁开双眼。 黑黝黝的大眼睛巡视着四周,确定无人之后,这才将枕头塞在了被子里,蹑手蹑脚的下了床,从半掩着的窗子爬到了房间外。 而云炎和云夜兄弟二人早已经等候多时,兄妹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三人分工合作,从院墙跳了成功逃出,来到了陆家大宅后巷。 “以娘亲路痴的程度,怕是没有三个时辰回不来。” 大宝云炎挥动着手中的玉骨扇,脑子里复盘着他们今日的计划。 “夜王府在北城,我们坐马车抵达北辰需要大半个时辰的时间,一来一回足够了。” “大哥哥,二哥哥,我们走!” 云星辰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前,一身小粉裙走路带风。 他们要去找渣爹报仇,让渣男爹爹知道知道他们兄妹三人的厉害。 “妹,走错路了。” 兄妹三人乘坐马车前往夜王府。 路上,驾马车的中年男子看三个孩子结伴而行,心中升起恶念。 三个小兔崽子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主儿,这要是绑架了换钱,他后半生岂不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么。 只是,车夫刚想要下手的时候,云星辰的一句话瞬间打消了他的举动。 “夜君绝虽然是咱们爹爹,但他对娘亲做的事情太过分了,我一定要打掉他的大门牙!” 小胖手捏着拳头,云星辰奶凶奶凶地说道。 “车夫叔叔,你怎么了?” 小星星一回头,就看到马车伸出来的打手停在了半空中,就像被冻僵了一样。 “没,没什么!” “没什么?” 云夜闭目养神,不代表他没有察觉到车夫的恶意。 眼底寒意途升,蓝色身影利落的拔剑出鞘,木剑稳准狠的击中在车夫的头顶心。 这一剑自然是要不了车夫的命,但足够让他涨涨教训。。 第四十三章 我可是很凶很凶的,嗷呜! “三位少侠,夜王府到了。” 车夫顶着满脑袋包,乖乖的将云炎云夜和云星辰三人送到了夜王府门前。 等三小只下车后,钱都没要,一骑绝尘驾着马车飞速逃离。 战场就在眼前,云星辰也顾不得车夫为啥逃命,吐出一口小奶气,似乎做足了要和渣爹爹夜君绝决一死战的心。 “为了给娘亲亲报仇,我们上!” 云炎持着玉骨扇在左,云夜持着木剑在右边,二人将云星辰护在中心,兄妹三人齐齐朝着夜王府进发。 “站住。” 守门的夜王府侍卫拦住了三小只去路。 “夜王府重地,闲人免进。” “我们要找夜王。” 掐着腰,云星辰气鼓鼓的表情瞪着守门侍卫。 “劳烦侍卫叔叔通报一下,我们找夜王有重要的事情商议。” 比起奶凶奶凶的云星辰,和一脸我要干死你和整个夜王府的云夜,云炎的态度算得上和善一些。 守门侍卫看了看面前的三小只,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怎么觉得自己见到了缩小版的王爷呢。 瞧瞧那眉眼,瞧瞧那高贵的气质,瞧瞧那俊朗的小脸,瞧瞧那宁负天下不负己的冷傲气质,越看越觉得和王爷相似至极。 “你们三个等一会。” 守门侍卫让三人等在门前。 不久之后,正主没出现反,反而一个又一个夜王府侍卫来到大门前,站在云炎云夜和云星辰面前,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敲个不停。 “周岩大哥,你说像不像,我看见他们就跟看见王爷似的。” “像,那天我就觉得眼熟,你说他们是王爷的种我都信。” 周岩一手环抱着肩膀,一手摸着下颚。 还是那句话,真的是像,一毛一样。 “小娃娃,告诉叔叔,你们是谁家的孩子,为什么来找王爷。” “哼,不告诉你们。” 云星辰掐着腰,高高的扬起肉嘟嘟的小脸蛋,脑袋上的两根小揪揪也跟着她抬头的动作晃动着。 周岩半眯着眼眸,似乎在强忍着什么,继续问道。 “你们来找王爷,又不告诉我们目的,那我们如何去禀告王爷呢?” “哼,就不告诉你。” 胖乎乎的小手指着周岩,云星辰黑黝黝的眼眸里写满了小恼怒,小奶音更是愤怒至极。 她,云星辰,今天就是来砸场子的! “扑哧——” 周岩终是忍不住,被云星辰的一举一动给萌的破防笑出声来。 天底下怎么能有这么可爱的小孩子,真想捏一捏她的小肉脸蛋。 “不许笑,不许笑,我森气了!” 她是来打架的,可这群大坟蛋竟然嘲笑她,可恶! “我可是很凶很凶的,嗷呜!!!” 装作凶狠的大老虎,云星辰张开小胖手嗷呜一声。 可是—— 某个自以为自己很凶的小盆友非但没有得到‘尊重’,反之更是萌的在场一众大老爷们的直男心受到一万点的萌化暴击。 “不行了,我被可爱到了!买糖,买糖,快去买糖买糕点!” 周群上前想要捏一捏云星辰的脸颊,就在他伸出狗爪子即将捏到小星星的脸蛋之时,蓝色身影纵身一跃,手中木剑稳稳的击中周群手腕,随即,一道冰冷的小声音响起。 “滚。” 第四十四章 你,不是我的对手! 一声稚嫩的戾呵,云夜一剑出招,击中在周岩的手腕上。 挡在云星辰面前的云夜半眯着深邃冰冷的眼眸,眸中的光芒如寒霜一般,让人心底一凉。 揉着胀痛的手腕,周岩并未生怒,反之更是笃定的点着头。 “这眼神,简直和王爷生气的时候一模一样。”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他们也认定了眼前的三个小家伙是王爷的种。 “小家伙打人挺疼的么,师从何门啊。” 护在妹妹身前的云夜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一群人,眼神中的神色仿佛在说,想知道小爷的名字,打败他再说。 “有趣儿,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趣的小孩子,练练招?” 夜王府侍卫周岩拔出剑,只不过,将拔出来的剑插在了地面上,反手握住了剑鞘作为武器。 “小家伙,别说叔叔欺负你,你能抵得过我三招,你要什么叔给你买什么。” “呵~” 一抹比眼神还要冷漠的笑意浮现在唇角。 云夜先发制人,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周岩。 周岩只是抱着玩乐的心态与一个五岁顽童的过过招,就像陪小孩子玩家家酒一样。 可谁知,当木剑与剑柄对接的那一刻,他握着剑柄的虎口竟被震得发麻。 紧随其后,云夜利用身形的优势踱步来到周岩身后,手中木剑再次击中成年男子的后心口处,疼的周岩呲牙咧嘴的嗷叫出声。 “嗷~~~疼疼疼疼,你这小崽子下死手啊。” “我手中若并非木剑,你早已命丧黄泉。” 清风拂过,执剑而立的云夜仰着头,那傲视群雄宁负天下人的姿态霸道且狂妄。 在此之前,没人想过这样的形容词会用在一个五岁的孩童身上。 “有意思,既然这样,叔叔我也要认真对待了。” 周岩终于发现面前的小男孩的不同寻常,收起了方才吊儿郎当的嬉皮笑脸,开始正色起来。 面对着又高又壮的夜王府侍卫,身着蓝衣的小小孩童清冷声音再次开口。 “你,不是我的对手。” “小盆友,话别说的太早。” 一声怒喝,两个人各自冲上前去。 大人打小孩,在旁人眼里无非就是一巴掌的事情,但事实并非如此。 看着眼前打来打去十几招还未分胜负的一大一小,夜王府侍卫们在惊叹于一个五六岁孩童就有如此深不可测的武功之时,手里也忙着拨开糖果外皮,一颗糖果一颗糖果的喂着云星辰。 “小可爱,你哥哥很猖狂呀。” “哼,我二哥哥超级厉害的,我要吃那个草莓莓的糖果。” 云星辰指着粉粉糖果纸的糖果,眼睛里buli gbuli g的光芒萌的侍卫们不要不要的,连忙扒开草莓味儿的糖果喂给云星辰,生怕晚了一刻招惹小祖宗不开心。 “还像吃什么口味的糖果,叔喂。” “一边去,来,看叔给你买了糖葫芦。” 周岩和云夜打的难舍难分,打得尘土飞扬,可夜王府的侍卫们压根就不关心周岩是死是活,全部化身为投喂员,又是糖果又是糖葫芦一一奉上。 第四十五章 某王爷正确的猜想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还在山林间转悠的云南月不知自家的三个孩子出现在夜王府,并且受到了怎样非一般的待遇。 跟在云南月身后的夜君绝自然也不知自家王府早已经被三个娃娃占领,向来神鬼莫近的夜王府,向来面冷心冷的王府侍卫,如今一个个都化身为爱心泛滥的投喂员叔叔,阴冷的王府也变得又温馨又温暖又萌。 “果然是迷路了。” 剑眉微挑,夜君绝笃定自己的想法。 倒也不是鄙夷,只是……能在这样的地方打转迷路,也是个中翘楚了。 思及至此,夜君绝似乎想通了一件事。 从十八楼狱离开的云南月迟迟没有出现夜北都城,也许,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她自身方向感极差,没有找到去往京都的路。 在遇见了陆泽谦后,这才顺利抵达京都。 “哎呀,可他妈的找到你了,老娘找你这个bi玩意都找一上午了,淦!” 一声优美的芬芳回荡在青葱的山林间,夜莺啼叫的声音也不及她万分之一。 听着那又空灵又柔又魅又污糟糟的话,一上午的时间里,夜君绝早已不记得自己皱眉了多少次。 “万幸找到了就好。” 将龙鳞鸢尾花放在小竹楼里,云南月转身便走。 一边走还一边哼着轻快的小曲儿。 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身影,夜君绝第N1次皱眉。 若是他没看错,这女人走的并非出路,反之,朝着山林更深处走去了。 事实就如某王爷想的一样。 云南月发现自己越走越偏僻,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来时从未见过的一处湖泊。 风一吹,湖面波光粼粼,阳光照下来,湖面更是如镜子一般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完特么犊子,又走错地儿了。” 一声哀嚎,云南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随后仰天长啸。 “老天爷,你玩我啊!想我肤白貌美大长腿,文能提笔控江山,武能马上定乾坤,进可欺身压正太,退可提臀应众基,你偏偏我给加了个路痴的人设,我尴尬啊!” 二十一世纪执行任务的时候有高科技导航,就算身处死亡沙漠也能绝处逢生。 可现在……难不成要等着陆泽谦发现她走丢了,找人来捞她。 丢人,丢人,太丢了。 “托马的,让别人知道了,一定不会觉得我是路痴,定会以为我是个脑子有毛病的白痴。” 云南月吐槽着自己,暗中观察的夜君绝点着头赞同。 咔嚓—— 一身惊雷响起。 万里无云的天不知何时乌云密布,看天色,不久之后会有一场大暴雨。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狂风开始呼啸,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万幸,在湖泊不远处的地方发现了一处洞穴,洞穴里还存放着干柴和食物,应该是猎人进山打猎临时休息的营地。 “老娘虽然路痴,但老娘幸运值满满!” 用火石点燃木柴,云南月起身脱下湿淋淋的外衣搭在杆子上烤火。 就在她解开内衣带子准备一同架在火堆旁烤干的时候,洞穴中出现了一道身影,正好与宽衣解带的云南月四目相对。 第四十六章 夜君绝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面纱还未来得及解下。 戴着面纱的云南月与出现在洞穴里的夜君绝四目相对。 深邃的眼眸应着那具如羊脂玉般白皙的躯体,目光定格在云南月脱下但并未脱完全的…… 噌的一下,云南月周身杀气大开,并未看清对方是人是鬼,也不理会对方是神是魔,极其具有进攻性的一掌祭出,直击夜君绝门面。 若是这一掌击中,就算是大罗金仙降世也无能为力。 许是五年前的前车之鉴,夜君绝本能的错闪一步,躲开了云南月的一记杀招。 可紧随其后,又是接二连三的招数袭来,每一招都奔着他的命门,要将他杀之而后快。 “南月夫人可知刺杀本王的下场。” 终了,夜君绝先行开口。 低沉清冷的声音透着彻骨的寒意,回荡在洞穴中。 骨节分明的双手钳住了云南月的手腕高举过她头顶,高大修长的身形更是将云南月牢牢笼罩在身下。 背部抵在冰冷的洞穴岩壁上,正要一记断子绝孙脚奉上之时,耳边响起那道那该死的熟悉声音,惊得云南月这才抬起头来,凤眸看着面前浑身湿漉漉的男人。 “夜君……王爷?” 眼底满是疑惑,亦藏着突然涌上来的慌乱。 云南月拧紧眉头,无论是眉间,眼底,还是脸上,都在疑问着同样一个问题。 夜君绝怎么会在这儿? 他不在夜王府过着奢靡的生活,出现在鸟不拉屎的深山老林中做什么? 谁能给她一个合情合理合法的解释? 满脑子疑问,凤无心就这么抬着头看着夜君绝,想要找出问题的答案。 “本王与你不仅无冤无仇,反而有恩在身,可南月夫人却要将本王置之死地。该当何罪。” 一字一句,字字句句清清楚楚的回荡在云南月耳畔,从夜君绝口中吐出的温热也拍打在她脸颊上。 尤其是该当何罪四个字,竟夹杂着意味不明的暧昧。 “我并未看清是夜王殿下,误以为是哪里闯进来的狗熊……王爷能不能放开手。” 云南月这才发现,二人的姿势相当的不正经,就像某个弹丸之地的爱情动作影片一样涩涩。 “放手?若本王放开手,南月夫人又想着灭了本王的口,该如何是好?” “我刚才误将王爷当成了狗熊才下了杀手,还请王爷放手。” 再次开口。 云南月不知夜君绝为何会出现,但现在,他们之间必须分开,如果让他察觉到了自己是谁…… 正当云南月思考着怎样才能从夜君绝手中脱离之时,牵制着她的双手忽然间松开。 只是,也不知某王爷是有心还是无意,松手的手,指间碰触到了云南月光洁的腰身。 那一瞬间的触碰,好似触动了什么开关一般,五年前的一幕幕画面无休止的蹦出在云南月的面前。 “南月夫人在想什么?” “没什么,王爷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看着云南月故作镇定的模样,夜君绝则是将某女人一丝一毫细微的表情变化都尽收眼底,唇角不自觉的勾勒出一抹弧度来。 第四十七章 女人,跟紧了本王 “打猎。” 简单的两个字出口。 磁性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洞穴内。 夜君绝脱下湿漉漉的衣衫,将其架在火堆旁烤干。 不到片刻,某王爷上身赤果,下身只着着一条白色长裤,坐在了云南月对面的石头上。 深邃的目光隔着火堆,也隔着层层衣服,看着那道模模糊糊的身影,唇角勾勒出来的弧度更深一分。 “王爷真是好兴致。” 话中有话,亦有着嘲讽,云南月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压制住要将夜君绝毁尸灭迹的冲动。 不能生事,家里还有三宝在,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做出不可估量的后果来。 拓麻的! 既然如此安慰自己,云南月心中还是暗骂一声。 上午刚祈求如来观音莫要让她遇见狗币王爷,好家伙,这才多久的时间俩人就在这种绝境下相遇。 以后出门可得看清楚黄历,千万不要像今日一样倒了十八辈子血霉。 “本王还不知南月夫人家在何处。” 纵然看不见层层衣物后那女人脸上的表情,夜君绝依旧笃定,这女人此时此刻心底定在痛骂他。 “民妇家在凌南国,是个医师,相公死了八年,娃三个,王爷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 夜君绝不是第一次听到云南月咒他死了八年之久,深邃的眼眸沉色一分,语调也变得低沉了许多。 “南月夫人的相公如何离世。” 莫名的,他想听一听自己在云南月口中里是如何个死法。 “打猎从山上摔下去了,又被车来来回回碾成片片,被粪叉子叉去喂猪了。” 当着夜君绝的面,云南月字字句句内涵着某王爷,每说一句,她心情就好了一些。 但同时,山洞内的温度也跟着逐次降低。 夜君绝当然听得出来某女人逐渐开怀的语调,深邃眼眸中积压着的阴云仿佛能拧出水来,但他依旧没有揭穿云南月的身份。 他想看看云南月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本王倒是有些同情南月夫人,以及南月夫人死去八年的相公。” 磁性低沉的话语里,那所谓的同情毫无一丝情感。 云南月冷笑着,她可不需要夜君绝同情。 “死就死了,就算他还活着,我们母子四人也不想看到他。” “为何?” “没有为何,孩子是我舍命生下来的,是我含辛茹苦养大的,是我教孩子们识文断字,是我岁岁年年守在崽崽们身边,他们那个毫无人性的渣爹不过是送了几颗种子而已。” 笑意更冷,字字句句回荡在洞穴内,云南月起身穿上了已经烤干的衣服,目光也看向夜君绝。 “倘若他们的爹爹活着,想要与我争抢我的孩子,作为母亲,即便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我也会保护自己的孩子无忧。” 洞穴外,倾盆大雨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穿好衣物后云南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独留夜君绝一人拧着眉,看着那道身影……来来回回回回来来的在洞穴外一遍一遍的走来走去。 “女人,跟紧了本王。” 第四十八章 王爷被寡妇给…… “不需要。”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云南月拒绝与夜君绝有任何的近距离接触。 至于山洞里的事情,就当做被狗咬了一口。 可某王爷的一句话,让转身的云南月停下了脚步。 “林中甚是危险,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三个孩子考虑。” “……劳烦王爷了。” 虽说不想和夜君绝同处在一个画面中,可再转悠下去又不知何时会下起雨,崽崽们久久不见她回来,定会担心。 来之前,她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不会迷路,并且重复再重复来往陆家和青云寺的线路图,陆泽谦这才没有亲自跟来。 而且……为陆泽煊解毒的龙鳞鸢尾花的药效越来越弱,她需要在采摘龙鳞鸢尾花的地方再拿一些新鲜的植株。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有时候夜君绝会放慢脚步,等待着身后的云南月采摘路过的药草。 就这样,大概小半个时辰后,二人走出了山林。 “本王送你回陆家。” “不劳烦王爷了,我自己开车来的。” 云南月再次拒绝夜君绝的‘好意’,转身之时,却发现本该拴在青云寺门前的马不见了踪影,就剩下了一根套马绳。 她马莎拉蒂呢? “看样子,南月夫人还是要劳烦本王了。” 一抹浅浅的笑意勾勒在唇角,夜君绝上了马车,深邃的目光看向站在车外的云南月。 “上车。” “……” “多谢王爷好意,我自己走回去。” 打死云南月都不会与夜君绝做一辆马车回陆家。 谁知,下一秒,一道人影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直接拽住云南月的手腕,霸道的将她拉上了马车。 “去陆府。” “是,王爷。” 驾车的贺东看似一脸正经的表情,实则内心早就炸开了锅。 啥情况,啥情况,啥情况? 难不成王爷真的看上了个寡妇? 王爷和南月两个人头发凌乱衣衫凌乱,一看就经历了比较热情似火的动作。 我的天啊! 贺东被自己脑海里翻涌而上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孤男寡女俩人不会那个那个了吧。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贺东好奇的悄咪咪的回过头去。 这一看不要紧,看到云南月正给自己做避子药的时候,更是确凿了俩人发生了男女之间该发生的事情。 实锤了,真的实锤了! 王爷被寡妇睡了,他们家王爷的清白没了!!! 马车里的云南月没闲空夫理会贺东眼里难过个什么劲儿,而是将竹篓里的植株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将花瓣一片一片摘下。 她做的药也不是什么乌七八糟避子药,而是解陆泽谦余毒的其中一味重要解药。 “南月夫人似乎很关心陆家公子。” 正坐在马车中央的夜君绝至始至终盯着云南月,看着她一举一动的小心翼翼皆是为了陆泽谦,眼底生出一丝不悦。 “嗯。” 简简单单的一个嗯字,便没了其他回应。 云南月这一生嗯字,惹得某王爷剑眉微微上挑,修长的大手去拿桌几上的茶杯之时,‘一不小心’碰触到了茶杯边缘,茶水洒落的到处都是。 自然,从茶杯中流淌出来的茶水也冲散了云南月刚刚捏好的龙鳞鸢尾花药丸。 “……” 第四十九章 本王手滑了 “本王手滑了。” 手滑了? 你怎么不说你脑子滑了。 狗币王爷的,她刚刚做好的龙鳞鸢尾花药丸废了,真想把你狗爪子给剁了喂狗。 淦! 云南月调整呼吸,避免自己因为一时冲动和狗币王爷打起来。 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等到某女人再次睁开凤眸之时,眼底已然一片清明。 终于,第二颗龙鳞鸢尾花药丸捏好了,云南月转过头翻找着装药的小瓷瓶,用来保存刚刚捏好的药丸。 但是,就这么一个回身的功夫,砰地一声,从夜君绝手中落下的一本书稳稳的砸在了药丸上。 厚重的一本蓝色封皮书几乎将三维球形的药丸拍扁成二维圆形的药渣渣,并且,某王爷脸上非但没有歉意,反之还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方才有只蚊子飞过,本王替你打死了饶人的蚊虫,不必言谢。” “那、还、真、感、谢、王、爷、的、大、恩、大、德!” 云南月抬起头,凤眸盯着夜君绝,咬牙切齿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一字一句。 “不,用,客,气。” 夜君绝低沉磁性的声音也一字一句的应答着云南月的‘感激’之情,十分欣赏某女人想要炸毛却极力隐忍的表情。 为了防止某人再次做坏,云南月再制作了第三枚药丸后,将其立即塞进了小瓷瓶里。 “南月是怎么认识陆泽谦的?” 夜君绝单手拄着下颚,看着防贼一样放着自己的女人,心底又是一丝不爽。 “就那么认识的呗。” 将装着药丸的小瓷瓶放在怀中,回了一句话后,云南月闭上双眼,心中默念着……别跟我说话我烦你,当我是透明人别和我说话,就当我死了! 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 驾车的贺东想自家王爷和云南月的事情想得出神,并未注意到前方一块凸起的石头,车轮在压过石头的那一瞬间,整个车身颠簸的悬在半空,而后重重的落下。 由于惯性,作用力与反作用力,以及量子力学的作用下,原本靠在马车上闭着眼的云南月也随着车厢腾空。 只是,在落下之时,却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夜君绝的怀中。 不仅如此,由于方才下了雨,道路上坑坑洼洼一片,山两旁的石头也被雨水冲刷到了路上。 以至于……车轮每碾压过一块石头,夜君绝怀中的云南月都会随之颠簸起身,温热的唇角更是隔着面纱一下又一下的吻在了夜君绝的脸颊上。 终于,路平坦了一下来。 面纱下,云南月小脸却是煞白…… 另一边。 夜北国的都城很大,郊外下了雨,但都城一直都是个艳阳天。 夜王府门前,云夜抬起冷酷的小脸,一抹胜利的笑意浮现在眼角。 “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 “小娃娃,叔可只用了三成的功力。” 周岩呲着牙扭了扭生疼的后背,臭小子下手够狠的,专打痛处。 “我只用了一成功力,所以,手下败将你输了。” 第五十章 下次,一定有机会报仇 话说的那般狂傲,那般无敌,好似天地间万事万物都被他踏在脚下,都要臣服于他。 越是看去,周岩就越发的肯定,面前这一脸干翻苍穹的小男孩铁定是王爷的血脉。 夜王府众侍卫也惊呼着,一个五岁小娃娃竟然能和周岩过上几十招,而且不落于下风。 此子将来的造化无穷啊! “王爷怎么还没回来?” “我也不知道啊,王爷一早就离开了。” “赶紧去派人找啊!” 侍卫们可不单单是被小星星萌住了那么简单,他们也是在拖延时间,让王爷赶紧回来认亲。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这三个孩子当真不是王爷的血脉,但认个干儿子干闺女的也是可以的。 侍卫说的话很是小声,但还是被云炎听入耳中。 小小的剑眉微微挑起,深邃的眼眸一抹冷光浮现。 “既然王爷不在,我们也不便叨扰了。” “夜君绝不在?” 云夜剑眉拧着,目光冷冷的看着周岩,似乎在问责夜君绝居然不在,为何不早一些言语。 周岩自然明了小家伙仇视他的目光是为啥,双手摊开,一脸的无奈。 “我也不知道王爷在没在呀。” 身为夜王府的侍卫不知道王爷在不在王府,骗小孩儿呢? “走吧。” 云炎话音落下,云夜将木剑收入剑鞘,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云星辰也起身,拍了拍粉裙裙上的灰尘,很是礼貌的朝着夜王府的侍卫们鞠了个躬。 “谢谢叔叔糖果。” 粉嘟嘟的小女娃娃弯着腰,两只小胖手翘在身后,脑袋上的小揪揪也跟着一动一动的,萌的一群大老爷们的心又是化成了渣渣。 “来,这些糖果都拿着,以后想吃糖果了就来咱们夜王府,吃多少叔叔们给你买多少。” “叔叔再见。” 在吃糖的方面,云星辰是从来不会客气的,拎着满满一兜子的糖果,颠颠的追上了两个哥哥,还不忘和夜王府侍卫们挥手告别。 “是咱们王爷的女儿该有多好,谁敢欺负小可爱,就算是神明,老子也要拼了命的弄死他!” 眼巴巴的看着三小只离去,侍卫们这个眼馋啊。 “大哥哥,渣男爹爹不在家耶,那我们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再去夜王府?” 云星辰黝黑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疑问。 这次是娘亲亲去郊外摘草药,他们才趁着午睡的借口逃走,那下次呢? “放心,一定有机会的。” 云炎安抚着妹妹,他相信,他们一定会为娘亲报仇雪恨。 一定。 同一时刻,回京都的马车上。 夜君绝低下头,深邃的眼眸看着云南月。 云南月抬起头,明亮的凤眸看着夜君绝。 二人四目相对,终了,一道磁性低沉的浅笑声回荡在云南月的耳边。 “你是在勾引本王么?” 耳畔的声音将某女人的思绪拉回了现实,随即连忙摇头否认。 “没有,王爷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我绝对没有勾引王爷的意思,哪怕一丢丢都没有。” 回过神……不,准确来说是惊吓之后的云南月一个大跳,从夜君绝的怀中跳出。 并且保证自己对夜君绝的心干净卫生有纯粹,绝对不参杂任何下作下流勾引等不正经的心里。 第五十一章 我愿意用我单身五十年……一百年发誓 “我向天发誓,方才的一切都是无意为之,若心生半点对王爷不敬之心,我愿意单身五十年……不,单身一百年。” 云南月赌咒发誓,表明自己真的真的真的只是不小心。 并且在夜君绝面色越发阴沉之前,背起竹篓从马车上一跃而下。 “回去的路我记得,多谢王爷的恩情,后会无期。” 马车已经驶入京都,跳下马车的云南月一溜烟的消失在人群中。 贺东看着早已经没了人影的女人,又转头看了看面色不善的王爷,咕噜一声咽着口水,开口承认错误。 “王爷,都是卑职的错,卑职见那匹马长得俊想骑一下,没成想那匹马竟然尥蹶子跑了,这才害的王爷和那女人同乘一车,卑职甘愿受罚。” 贺东以为,是因为他手欠要骑马的原因,才导致了接下来的一些列事故,更是因为那女人的种种行为,惹得王爷不开心了。 所以,罪魁祸首的他主动认错,不就是十几军棍的事儿么,又不是没挨过打。 “回去领赏。” “是,王爷,卑职领……啊,领赏??” 为。 为啥啊! …… 去采药的云南月回到了陆家听雪楼,虽说走错了几条街,但还是误打误撞的成功回来了。 对于一个路痴来说,相当之不易,掌声响起!!! 远远地便看到树荫下那如画卷一般的画面。 垂髫的青柳随风摇曳,陌上人如玉的公子坐在树下,透过树叶间的阳光在他身上泛着圣洁的光芒。 也许美不胜收四个字用来形容陆泽谦并不合适,可事实上,便是如此。 许是听到了脚步声,或许是熟悉的气息回荡在鼻尖,陆泽谦抬起头,温柔墨玉的眸子擎着春风般的笑意看向云南月。 “还想着派人去接你,累了吧。” 陆泽谦起身走上前,动作轻柔的将云南月背着的小竹楼卸下来,倚在了石桌旁。 “小看我?我可是云南月,你的小命还握在我手中,吃了。” 扔给陆泽谦一尊白色瓷瓶,瓷瓶里面正是今日去采摘的龙鳞鸢尾花制作成的药丸。 原本有三颗,却被狗币夜君绝糟蹋了两颗。 “为了我,南月辛苦了,路上可遇到了别的事情?” “没有呀,挺太平的。” 耸了耸肩,云南月没有将上官家派出杀手的实情告知陆泽谦,也没有将遇到夜君绝后的种种事情讲出来。 主要是没有这个必要,一旦陆泽谦的毒彻底解了,她们母子四人便离开夜北国。 告诉他的话,只会徒增麻烦,所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大不了她在离开夜北国之前,放一把火烧了夜王府,顺便把云家也一并烧了。 说起云家,她也是时候回去拿原主娘亲的遗物了。 云南月没有注意到,当她说起没有事情发生的时候,陆泽谦吃药的动作停顿了半刻,唇角浮现出一抹时有时无的苦笑。 “崽崽们呢?” 回来好一会了,也不见自家的三只小吞金兽出来迎接,平日里小胖墩早就跑出来嚷嚷着要吃糖葫芦了。 “南月走后不久炎儿夜儿小星星便睡了午觉,这个时辰应该醒来了。” “睡午觉?” 当娘的还不知自家儿女什么德行么,他们三个会乖乖睡午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心存怀疑,云南月一步步走向卧房。 第五十二章 想起来就闹心,拓麻的! 就在云南月推开房门的时候,云星辰赤着小脚出现她面前。 “娘亲亲。” 胖乎乎的小手揉着双眼,云星辰扬起肉嘟嘟的小脸,看向凤无心。 “娘亲亲,刚才我做了一个梦。” “我们家小可爱梦到了什么呀?” 蹲下身来,云南月双手轻轻地捧着女儿的小脸颊,满眼温柔和慈爱。 “我梦到了娘亲亲,大哥哥还有二哥哥……都给我好多好多的糖果吃,还有各种各样口味的冰糖葫芦。” 看着女儿馋溜溜的小表情,云南月捧着女儿脸颊的手变成了轻轻地捏着。 “梦境是美好滴,但现实是很残酷滴。” 不是不给女儿吃糖,毕竟她的人设是慈祥善良的老母亲,不是什么恶毒的白雪后妈。 但是,女儿对糖的喜欢已经到了偏爱的程度,为了孩子的健康成长,不受虫牙牙疼的困扰,她只能忍痛了! “去洗手吧,娘亲做饭去。” 晚饭四菜一汤,荤素搭配。陆泽谦也留在听雪楼吃饭。 “娘亲亲,你竟然没有迷路耶,好棒!” 云星辰举起大拇指,给云南月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娘亲,你当真没有走错路么?” 大宝云炎始终持怀疑的态度。 他清楚娘亲路痴的程度,熟悉的地方还好,若是陌生的地方,相隔三条街便无法辨别方向。 云夜也看着云南月,等待着她的答案。 “那是自然了,你们娘亲升级了,再也不是从前的路痴娘亲。” 云南月信誓旦旦说道。 但实际上则是,原主脑子里记忆就像是导航图,但凡走过都不会迷路,比如去往青云寺的路她都记得。 可一旦进入了迷雾模式,她就无能为力了,只能靠运气了。 “娘亲亲,你去山林里采药,都看到了什么好看的景色,和我们说说呗。” 端着饭碗,云星辰好奇地问着。 来的时候听路人说,京都风景美如画,若不是要去找渣男爹爹报仇,她定要和娘亲亲一起去采药。 “好,一边吃饭娘亲一边和你们说。” 云南月从满山的鲜花说到了参天的树木,从山林叫清脆的百鸟叫声,说到了如镜面一般的湖泊。 当然,她是绝对不会说天降大雨,将她和夜君绝困在洞穴之中,又是被夜君绝给强行送回了都城,还…… 拓麻的,想起来就闹心。 另一边,夜王府。 晚上方才回到夜王府的贺东停好马车,放下了小札凳。 夜王府的侍卫们见王爷归来,一个个想要开口但欲言又止。 最终,周岩周莽夫上前一步,单膝跪地。 “王爷,您的三个私生子……不对。”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周岩连忙改口,说着今日下午有三个小孩子来找夜君绝。 “其中两个男孩是那日与云家侍卫发生冲突的孩子,还有一个可萌可萌的小女孩,卑职用一兜子糖得知小可爱叫云星辰。” “继续说。” 正要迈步踏入夜王府的夜君绝停下脚步,低垂的眼眸扫向周群,饶是有耐心的等着下文。 “另外两个孩子不知道叫什么,但穿蓝衣服的小男孩把卑职给揍了。” 第五十三章 本王要登门去看女儿 周岩撩开上衣,青一片紫一片,都是云夜下的手。 这要是真刀真枪,怕是周某人已经碎成八段了。 “领赏去吧。” “啊?” 周岩和贺东的表情相当一致。 他们不是很理解这个领赏的原有是为啥。 是因为他把马放跑了,是因为他被小孩子揍了一顿? 话说,这都不是光彩的事儿,王爷不仅不罚他们,反而还让他们去领赏。 为点毛呢? 夜王府书房。 贺东端来食盒,将食盒里的菜肴一一放在书桌上。 “王爷,该用膳了。” “嗯。” 磁性清冷的声音淡淡的应着,夜君绝放下手中的书,骨节分明的大手拿着筷子,吃着并不出彩的晚膳。 吃着吃着,眼前浮现出白日来洞穴中的那一幕,马车里云南月慌乱的神情,以及脸颊所触及到的那一抹温热。 蓦地,某王爷唇角勾勒出一抹灰常明显的弧度,看的贺东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自打王爷和寡妇出了山林之后,心情就特别的好,难道说是因为王爷五年的守身如玉的生活被一个寡妇强占后,尝到了个中滋味? 以至于手里拿着的书倒了都没有察觉,一向食不言寝不语的王爷也开始走神儿了? 没想到,一个寡妇的魅力竟然能迷惑到王爷。 “贺东。” “卑职在。” 贺东单膝跪地。 “去买一些糖,要最好的。” “是……卑职斗胆问王爷,是送哪位大臣么?” “送本王的女儿。” 说到本王的女儿这几个字的时候,夜君绝冰冷的眼眸浮现出一抹父亲的慈爱。 女儿今天来看他,却让女儿扑了个空,作为父王,他自然要带着女儿最喜欢吃的糖果登门道歉。 “……” 贺东已经完全是懵逼状态了。 书拿反了,吃饭笑了,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多出一个小郡主,而且王爷脸上还散发着父爱的光辉。 谁能告诉他,这一切到底是咋了嘛!!! 虽是不解,但贺东还是买来了夜北国都城最好的糖果,一颗糖果就价值十两银子。 “不用跟着本王。” 屏退了侍卫,夜君绝拎着满满一兜子糖果去往陆家,亲自登门与女儿赔罪。 与此同时,陆家听雪楼。 云南月送走陆泽谦后,搂着女儿在床上入睡。 大宝云炎和二宝云夜都有早睡的习惯,且态度十分认真的和她这个当娘的说,男女有别,他们俩已经是男子汉了,娘亲照顾妹妹就好。 于是乎,她就被两个男子汉拒之门外。 “娘亲亲,我明天能不能吃一串糖葫芦,就一串。” 小星星不断的点着瞌睡头,可还是在睡前央求着云南月的同意。 “好,明天只需吃一串糖葫芦,乖乖睡吧。” “娘亲亲我爱你,最爱最爱你了……” 小奶音喃喃的落下,云星辰趴在云南月的怀中深深地睡了过去。 待到确认女儿和儿子睡着后,云南月换上了黑色的衣服,在房间周围布下禁制后,飞身一跃离开了听雪楼,朝着云家的方向奔去。 而此时,从墙外跳进来的夜君绝与云南月一个进一个出,二人完美错过。 第五十四章 当着面被骂,还不能说啥 吱嘎—— 推门而入之时,一支弩箭迎面而来。 夜君绝侧身闪躲,这才没有被淬了剧毒的弩箭射中门面。 更是在落下脚的瞬间,停下了动作,没有踏在极其细薄的丝线上触发第二道机关。 云南月是在防他? “本王叔叔?” 本已经睡去的云星辰揉了揉眼,看到站在门边的男人,肉嘟嘟的小脸瞬间涌现出高兴地表情来。 但下一秒,又担忧着。 “本王叔叔你别动,娘亲在周围设下了禁制。” 光着小脚丫,云星辰熟络的走到夜君绝身边,小小的手牵着夜君绝宽大修长的手掌。 夜君绝握着女儿软软的小胖手,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柔从掌心一直蔓延到心田深处。 “跟着我的脚步走,不要出错呦。” “好,本王跟着你。” 一步一步,夜君绝跟在云星辰身后,满眼尽是慈爱欢喜的笑容。 终于,一小一大两个人脱离了禁制的范围,云星辰转过头来,大大的眼睛映着窗外投进来的月光,看着再次闯入房间的男人。 “本王叔叔又来当小偷了么,可是我没有钱啦。” 云星辰误以为夜君绝是再次光顾的梁上君子,她最后的十两银票已经给了本王叔叔,真的一文钱都没有啦。 “不是,这一次,本王来给你送糖果。” “糖果?” “对,糖果。” 夜君绝拉开手里的袋子,满满一袋子的糖果呈现在云星辰的面前。 他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女儿眼里闪烁的光芒,是那么的明亮。 “小星星喜欢吗。” “喜欢,太喜欢啦,谢谢本王叔叔。” 云星辰伸手去拿糖果,只是,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又摇了摇头,一脸的为难。 “可是我不能拿,娘亲亲答应我明天买糖葫芦,所以我也答应娘亲亲不吃糖了。” 尽管嘴上说着不吃,可小家伙的眼神止不住的看着满满一兜子的糖果,嘴角的口水更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那一副做着思想斗争煎熬的笑脸表情相当丰富,看的夜君绝更是欢喜。 “你娘亲呢。” “娘亲去云家了,去找外婆的遗物了。” 小家伙其实什么都知道,所以乖乖的闭眼睛睡觉,让娘亲不要担心他们,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好。 “云家,云年昌?” “嗯,就是外公大坏蛋的家。” 说起外公两个字,云星辰奶凶奶凶的挥舞着小拳拳,一脸愤恨不平,恨不得亲自上场给云南月报仇。 “我外公超级超级的坏,江叔叔说,我外公当年把我娘亲嫁给夜君绝那个大坏蛋,还威胁我娘亲亲偷东西,更是给我娘亲亲下毒。” 越说越气,小家伙掐着腰,脑袋上的两根小揪揪也气的炸了起来。 “本王叔叔你是不知道,我娘亲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娘亲,可他们竟然为了利益让我娘亲亲嫁给一个不喜欢的夜君绝大坏蛋,害的我娘亲亲受尽苦楚,而且那个大坏蛋还把我娘亲亲扔到了十八楼狱自生自灭。” 云星辰念着云年昌的坏,念着夜君绝的坏,殊不知,被她一口一个大坏蛋叫着的男人正是蹲在她面前的本王叔叔。 第五十五章 原谅夜君绝是佛祖的事情,我们送他去见佛祖 “小星星怎么会知道这些?” 瞧着女儿气鼓鼓的表情,夜君绝很是心疼。 只是,他所调查的一切与女儿所说的有些出入。 五年前,云南月受云年昌所指,嫁入夜王府,并且以自身为毒让他失去理智,为的便是夺取夜王府的一件宝物。 只可惜,最后计划败露,云南月便想着刺杀他,最终被送入十八楼狱。 可也正是因为五年前的巨毒深入体内,导致他头痛剧烈,难以入眠,甚至…… “我当然知道啦呀,要不是因为夜君绝这个渣男爹爹大坏蛋,娘亲也不会再生我们的时候险些出事儿。” “渣男爹爹大坏蛋……” 听着女儿对自己的形容,夜君绝内心百般不是滋味。 如果真的想小星星所说,云南月是被云年昌胁迫下了毒,那当日她百般苦苦哀求也是情有可原。 可后来,当云南月再次醒来却以剑相对,下手决绝,又要如何解释。 如果云南月听到了夜君绝这话,一定会把他十八辈祖宗都骂个遍。 还如何解释,一晚上疯狂的肆虐,让原主魂归西天,她刚刚穿越来就要被喂狗,换你你也得自保吧。 还有逼脸说这样的话,夜君绝你良心都被狗吃了。 “对,夜君绝虽然是我们的爹爹,但他做出了伤害娘亲的事情,他便是天底下最大的大坏蛋,渣男大坏蛋,我们要给娘亲亲报仇。” “所以说,小星星今天去夜王府,便是要找本……爹爹算账么?” 夜君绝这才明了,原来今日儿子女儿找上门的真正目是寻仇来的。 “不是爹爹,是渣男爹爹。” 云星辰纠正着夜君绝对自己的有效称呼。 “小星星,本王想问你一件事情可好。” “本王叔叔你说。” 云星辰黑黝黝的大眼睛看着夜君绝,看的某王爷说出口的话有那么一丢丢的心虚。 “如果夜君绝也不知当年内情,无意间做出了伤害你娘亲亲的事情,但在得知一切的真相后选择弥补,那小星星会原谅他么?” 从女儿口中得知五年前的那一晚另有原因,看来,他得重新调查一下当年事情的起因经过,若当真其中有任何的误会…… 夜君绝看着云星辰,想要从小星星口中听到好的结局,毕竟他夜君绝的女儿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也必然是最善良的孩子。 但是。 有一句老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夜君绝和云南月的孩子又岂能是凡胎。 小星星眨巴着乌黑的凤眸,歪着小脑袋,萌萌的小奶音十分笃定的说道。 “原谅渣男爹爹是佛祖的事情,我们的目的就是送渣男爹爹去见佛祖。” “……” 看着眼前要送自己去见佛祖的女儿,夜君绝有被孝到。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潜入云家的云南月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心也莫名的感觉一慌。 这种突然升起的不安感从何而来? “爹爹放心,我一定会顺利嫁给夜王,并从夜王府拿到爹爹想要的东西,才不会像云南月那种又蠢又笨的女人一样被送到十八楼狱。” NMLGB,小绿茶婊你骂谁又蠢又笨呢! 第五十六章 这对渣爹渣妹渣父女 云家宗祠外,云年昌和云丝蕊父女二人并未发现隐藏在阴影中的云南月。 “早知道云南月什么也做成,还被丢进了十八楼狱丢咱们云家的脸,当年我下毒的时候分量就该重一些,让她死了一了百了。” 夜莺般好听的声音却说着最狠毒的话。 刚刚十五岁的云家二女儿云丝蕊满眼的嫌弃,一张好看的小脸也尽显恶毒。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云年昌叹了一口气,转身看了一眼已经长大成人的小女儿,语重心长的说道。 “爹爹现在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了。” “爹爹放心,我有信心让夜王爱上我,我也一定会从夜王手里拿到爹爹一直都想要的宝物。” 云丝蕊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至于父女二人口中所谓的宝物是什么,五年前的云南月并不知道,当然,现在的她也并不知晓。 不过,有一点她算是明白了。 合着五年前的事情是这对父女联合起来陷害她。 当年的原主虽然提防着云年昌,却丝毫没有提防一个十岁的妹妹。 没成想,反倒是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云丝蕊在甜水里下了药,害得原主发了疯似的与同样发疯的夜君绝打了一夜的架,最后打输了嗝屁了。 “爹爹,我听旁人说,说是十八楼狱有恶人逃了出来,云南月会不会也在其中,逃回了都城?” 云丝蕊问着云年昌,若是那个贱女人回来了,云家要如何是好? 一脸慈爱的云年昌回答的很是简单,大手轻轻地抚摸着云丝蕊的头,笑了笑。 “云南月已经死在了十八楼狱,我们云家只有蕊儿一个大小姐。” “知道了爹爹,女儿一定好好孝顺爹爹。” 应到云年昌的回答,云丝蕊一张白白净净的小脸上漏出灿烂的笑容。 曾几何时,原主也这般傻傻的相信云年昌充满父爱的话语,结果,就是她信任爱戴的父亲,联合最宠爱的妹妹一起将她推向了死亡的深渊。 一抹冷笑浮现在唇角,看着云年昌和云丝蕊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身形隐藏在阴暗中的云南月并未着急动手。 不急,等找到原主娘亲的遗物之时,老娘再送你们云家一份大礼。 云家宗祠里,摆放着已故云家人的牌位,云南月代替原主给已故的娘亲上了三炷香后,转身循着记忆回到了母女二人居住的宅院。 当年充满温馨笑语的院落如今杂草重生,推开老旧的房门,寻着脑子里的记忆,云南月在房梁上找到了一把已经蒙上厚厚灰尘的钥匙,一击一封泛黄的书信。 可就在云南月拿到钥匙的时候,一道红色身影出现在她身后。 “你是何人。” 红衣身影开口,沙哑的声音就如同冰冷的蛇在你身上爬行一般。 云南月一个回身踢去,红衣身影迅速闪躲开来,并以退为攻,化掌为刀直击云南月面门。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红衣男子伸出手之时,对视上云南月眼眸的那一瞬间,招式忽然间僵硬在了半空中。 “苏玥儿?不……你不是苏玥儿!!” 第五十七章 那个贱女人回来了 “你认识我娘亲?” 听着红衣男子沙哑的声音呢喃着原主母亲的名字,云南月微微蹙着眉头。 当云南月说起苏玥儿是她母亲之时,红衣男子再一次愣住了神,好一会才开口问道。 “你是南月?云南月?”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娘正是。” 在云南月自报家门后,红衣男子忽然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要不是云南月闪躲的及时,这一口老血就要喷她满身。 “至于么,我名字又这么吓人么。” “没想到你真的活着回来了,咳咳……” 一口一口的咳着鲜血,红衣男子紧紧地抓住云南月的手不放。 前一秒还要取她性命,下一秒就如见到死而复生的亲爹一样,两级反转的态度实在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别吐了,一会失血过多死了个球的,大哥您要不先顺顺气成么?” 云南月搀扶着红衣男子坐在破旧的木床上,临了还给他诊了诊脉。 月光透过男人惨白惨白,白的就跟死了三四天的那张脸上更是渗人,而且,男人的脉象亦是绵软无力,毫无生气可言。 “云南月,你是苏玥儿的女儿。” “昂,我知道啊,我不是我娘亲的女儿,我还是谁的女儿?” “我的意思是,苏玥儿她……咳咳……” 红衣男子激动地抓住云南月的衣袖,显然是有话要说的,而且事关苏玥儿,只是一句话没说完又是一阵猛咳。 看着猛咳不止险些背过气儿去的男人,云南月脸上的表情那样婶儿的纠结着,最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想给你施针,你安稳的睡上一觉,三日后我会再来。” 是好心么? 是悬壶济世么? 不,都不是,她就是想知道红衣男人要说些什么罢了,毕竟当年原主的母亲死的很是离奇。 施了针后,红衣男子抵不住困意安稳的睡了过去。 云南月将钥匙和书信放在怀中,离开了破旧的宅院,也离开了云家。 只不过,她说过会给云家一份搭理。 临走之前,某个女人十分好心的放了一把火。 不到片刻间,火势越来越大,一间房子接着一间房子的燃烧起来,直至将半个夜空都照得透亮。 “走水了,救火啊!” 已经是夜晚入睡的时间短,云府却是相当的热闹。 看着应天的火光熊熊燃烧,云南月脸上漏出一抹‘善良’的笑意。 “今天烧你们云家一半房子,三天后再来补齐另一半,回见。” 慌乱的人群下,唯有云南月迈着欢快的步调转身离开了云家。 而被侍女们围在身后的云丝蕊朝着云家正门的方向看去,一双秀眉紧紧地拧在一起。 “云……云南月。” “休要胡说。” 看着被大火吞噬的一座座厢房,云年昌没有时间理会云丝蕊的幻觉。 “爹爹,女儿真的没有胡说,确实是云南月,她真的回来了!” 云丝蕊指着正门的方向,她笃定自己刚才看到的就是消失了五年的云南月,不会错的。 那个贱女人,她真的回来了。 第五十八章 先打掉他门牙,再送他见佛祖 云南月换回了寻常时候穿的白衣,戴上了面纱,朝着陆家的方向行进。 但。 问题出现了。 她明明记得回去的街道是一条笔直的大道。 怎么面前会出现两条一左一右的分叉路呢? 要不是云南月知道自己因为路痴才迷了路,她绝对会认定自己得的是老年痴呆症。 左边的路和右边的路又十分相似,走哪条路才是回陆府的正确哪一条呢? “点点,点红点,红点绿,狗放屁!” 在不知哪条路才是正确的路后,云南月采取了十分科学的方式进行了概率化选择,将决定权交给了最后一个屁字。 “就你了。” 选择了左边的那条路后,某女人迈开步子,准备按照科学化抉择的道路回陆府。 而此时,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那声音中透着些许无奈和笑意,但更多的还是如沐春风的温柔。 “既不是左边,又不是右边,而是这里。” 出现在云南月身后的陆泽谦指了指另一条路,那才是回陆家的正确之路。 “谦儿?你怎么会在这儿?” 都这么晚了,陆泽谦为何会出现在大街上。 “来了几个朋友谈生意,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了南月一个人……” 陆泽谦本想说看到云南月一个人来来回回的晃悠着,若不知情的人定会以为她遭遇了鬼打墙的诡异事情,实则,只是单纯的迷了路。 “倒是南月,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出来?” “来祭拜个熟人,这不~出来就迷路了。” 云南月指了指左右两侧又宽又阔的马路,长得几乎一毛一样。 “雨季夜里凉,以后莫要在一个人出来了,很危险。” 陆泽谦没有去问云南月是祭拜何人,温柔的话语只是关切着她的安危,并且脱下连自己的衣衫披在了云南月的身上。 “上车,一起回陆府。” “好嘞,那就多些陆公子了。” 见云南月佯装着客客气气的娇羞模样,陆泽谦笑着摇了摇头。 “下次若是想出来寻我一声便是,南月方才要走的那条路通往夜王府。” 搀扶着云南月上了车,陆泽谦好心的提醒着云南月在两条街道做出的选择,并清楚地捕捉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异样。 另一边。 夜君绝坐在床边,大手轻轻地拍着云星辰身上盖着的小被子,哄着女儿睡觉。 “本王叔叔。” “怎么了?” “你说渣男爹爹为什么要伤害我娘亲亲?我娘亲亲是天下间最好的女子,虽然她喝酒后耍酒疯,打架从不讲武德,还总是迷路,但娘亲亲武功好,医术高,厨艺棒。” 从女儿口中听着夸赞云南月的话,夜君绝虽然没见过云南月喝醉酒后的样子,但不讲武德打唐家高手,在山林里转圈圈的场面他是亲眼见到过得。 “哼~等见到了夜君绝那个大渣男爹爹,我一定要打掉他的大门牙。” 云星辰奶凶奶凶的挥舞着小拳头,势必要干掉夜君绝的大门牙才甘心。 某王爷不自觉的摸了摸还健在的牙齿,无奈的笑着。 “小星星不是要送他去见佛祖么?怎么又要打他的门牙。” “那就先打掉大门牙,再送渣男爹爹见佛祖!” 第五十九章 急了急了,某王爷他急了 云星辰聊着聊着,困意逐渐袭来,小胖手拉着夜君绝的大手香甜的睡了过去。 “乖,父王一定会补偿你们。” 深邃的眼眸满满都是宠爱的慈祥,看着女儿那张睡梦中的小脸,夜君绝心中那一抹……对家的期待更是浓烈了一分。 此时,云南月的声音响起。 “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记住了,明早晨什么都不可以吃。” “好,麻烦南月了。” 陆泽谦话语隐藏不住的温柔,这让屋子里的某王爷眼中的神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像是一个丈夫抓到了妻子出轨证据一般,十分不悦。 下午才对他投怀送抱,更是连续亲了他十三次,这才多久,便对别的男人有说有笑,云南月你好大的本事。 “有什么麻烦的,陆大公子可是出了高价钱,我作为医师当然要亲自熬药送货上门。” 云南月摇着摇头,并且表示自己作为一个有德行的医师,是不会只拿钱不办正事的。 也正因为云南月的这一番无意的解释,某王爷眼底都快拧出水来的阴郁渐渐退去。 算你识相,没有背着本王与他人做不轨之事。 “南月也早一些休息,明日下午我们去百宝楼,听说那里会拍买一些珍奇的药材。” “成,我还真有点困了,明儿见,晚安。” 云南月打着哈欠挥了挥玉手,转身走向听雪楼的房间。 而站在听雪楼门前的陆泽谦直至看到云南月的背影消失,这才回身走向望月轩。 而房间里,某王爷在云南月踏入房门前的那一刻,熟练地顺窗户离去。 虽然说,夜君绝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一定要像做贼一样在云南月进房前离来。 古有梁上君子,今有墙头王爷。 夜色中,夜君绝负手而立,顺着窗户看向云南月脱衣的背影,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洞穴里得那一幕幕。 纵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却将她的美景一览无余,要比新婚夜那天磅礴了很多。 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勾勒在唇角,看样子某个狗王爷的心情很是不错。 是夜,更深。 陆家,望月轩三楼。 陆泽谦站在三楼的窗边,将听雪楼的一切一切尽收眼底,自然也包括黑暗中那一道离去的身影。 “夜君绝。” 看似温柔的话语却没有半分情感的念着夜君绝三个字,一抹寒意亦是浮现在陆泽谦眼底。 “调查的如何。” “回大公子,云南月便是五年前被夜王送入十八楼狱的夜王妃,亦是云相府的嫡女。” 黑衣人禀告着关于云南月的一切详细,从当年被云相爷嫁给夜君绝,到五年后云南月离开十八楼狱。 “按照时间推算,云炎云夜和云星辰便是夜君绝的血脉,只是属下有一件事情不懂。” 黑衣侍卫眼底生出一抹疑问。 “既然云南月为夜王生下了三个孩子,自然会母凭子贵,得到相应的名分地位。可云南月以却面纱示人……这是为何?” 为何? 云南月要是在场的话,只会回答黑衣侍卫一句话。 为了躲狗币夜君绝呗,还能为啥,喂狗! 第六十章 女人,算你识相。 翌日,百宝楼。 陆家马车停在百宝楼门前,陆泽谦率先下了马车。 “慢些,清晨刚下过雨,地滑。” 儒雅的气质,俊美的脸庞,温柔的话语,引得多少女子侧目来看,只是一眼就被陆泽谦深深地吸引。 更是在得知上官凝心被夜王斩了后,本就心悦陆泽谦的少女们重新点燃了希望。 几日来,连连制造偶遇,为的便是能和如意郎君对上眼,成为陆家大夫人。 只是没想到,就算是上官凝心死了,也有人捷足先登。 “听人说那个白衣面纱的女子就是大公子带回来的女人,还是一个有三个孩子的寡妇。” “啊?怎么可以,我们大公子一表人才,寡妇怎能配得上他。” “一定是那个寡妇用了特殊的狐媚手段才迷住了大公子的心。” 少女们七嘴八舌在背后嚼着舌根子,看着陆泽谦温柔向云南月伸出的手,心里那叫一个恨意满满。 她们招惹不起上官凝心,还不敢招惹一个寡妇么。 “姐妹们,咱们一定要把大公子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 正走向百宝楼的云南月停下脚步,扯了扯陆泽谦的衣袖,示意他低下头,她有话要说。 “你的粉丝团要把你从地狱中解救出来呢。” “能将我从地狱中解救出来的,唯有南月一人。” 陆泽谦也俯身上前,低头附在云南月的耳畔轻声说着。 正是因为二人如此近距离的举动,惹得少女粉丝团们更是气的火冒三丈,恨不得冲上前去把狐狸精云南月撕个稀巴烂。 巧了,二人互相说着悄悄话的画面也被早早来蹲点的某个王爷看在眼中。 瞬间,三楼雅间的温度骤降,冷的贺东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抱着肩膀取暖。 无端的,哪个不开眼的祖宗又招惹王爷不高兴了。 贺东踮起脚看了一眼窗外,这才明了,造成王爷不开心的原因是小寡妇和陆家公子走的太近了。 在贺东心里,小寡妇已经成了云南月的代名词。 也是奇怪了,夜北国的美女千千万。 沉鱼的,落雁的,闭月的,羞花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 是因为王爷过了五年的和尚清心寡欲生活,被一个小寡妇占了便宜后,就变得……有些不正常了么? 不是他当侍卫的吐槽自家主子。 在以前,王爷可没想一件事情想得出神,还美滋滋的笑着。除非要砍对方脑袋灭对方九族的时候,才浅笑几下表示尊重。 可这几日,王爷经常盯着一个地方,有时甚至会看到王爷眼里散发出父亲一般的慈爱光辉。 哎! 王爷的口味越来越刁了,不仅对一个小寡妇产生了异样的趣味,还想着给小寡妇的三个孩子当爹。 “王爷,要不要卑职把小寡妇……把南月夫人叫来陪您?” “聒噪。” 从云南月踏入百宝楼起,夜君绝的目光便随着她移动。 尤其是看到陆泽谦朝着云南月伸出去手的时候,眼底更是不悦,好在云南月拒绝了陆泽谦。 女人,算你识相。 若敢当着本王的面挽其他男人的手,本王定会将你重新扔去十八楼狱。 第六十一章 关于吃糖这件事情,超喜欢! 百宝楼。 顾名思义,都是珍宝。 百宝楼是夜北国都城,乃至整个夜北国最大的拍卖场。 一句话,只要你能出得起价钱,天下间任何珍奇的宝贝都可以买的到。 三楼其中的一间雅间,半开放的阳台可以将整个百宝楼一览无余。 落座的云南月本能的转过头去,目光盯着墙壁想看清楚什么一般。 “南月在看什么?” “没什么。” 面纱下,一抹笑意敷衍在唇角。 应该是她的错觉吧,否则怎么会感应到夜君绝的气息,定是自己想多了。 “小星星,不准在吃糖了。” 回过头,正看到一只小胖手摸索着茶点盘子里的糖果,云南月果断的制止了女儿的‘犯罪行为’。 来百宝楼的一路上,小家伙又是糖果又是糖葫芦吃个不停,在此下去,怕是牙齿又要疼了。 见自己的‘罪行’被发现,云星辰立马找来帮手。 “二爹爹,娘亲好凶凶哦,我就想吃一块糖果,就那么一块块,娘亲亲也不准许。” 纤长的睫毛眨巴眨巴着,黝黑的大眼睛里满满的写着可怜,看的陆泽谦又是心疼又被萌的当场投敌。 “好,二爹爹准了,咱们就吃一颗糖,最后一颗糖好不好。” “好耶,二爹爹对我最好了,我超喜欢二爹爹。” 云星辰开心的拍着小手,张大着嘴吧等待着陆泽谦投喂。 只是,在陆泽谦扒开糖果的糖衣之时,云南月一个眼神又让投敌的陆泽谦叛变。 “二爹爹想了想,你娘亲的话不无道理,吃多了糖对牙齿不好,咱们不吃了。” 眼看着到嘴的糖飞走了,云星辰小胖手抱着肩膀,气鼓鼓着肉嘟嘟的脸蛋子,一脸的不平。 “不蒸馒头争口气,二爹爹你是男子汉,不能怂了娘亲亲。” “哦?那云星辰小朋友你来告诉告诉为娘,你是打算怎么又蒸馒头又争气呢?” 凤眸微挑,云南月眼角十分‘核善’的笑容看向小女儿。 只见身穿粉色小裙裙,脑袋上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可爱小煤气罐罐上前一步,扬起肉嘟嘟的小脸,奶声奶气的开口到。 “当然是要……听我们倾国倾城能文能武,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打得了流氓的绝世小妙人儿娘亲亲的话,不让吃糖就不吃。爱娘亲亲,笔芯,发射biubiubiu~~~~” 笑话,她娘亲可是云南月,徒手干翻十八楼狱的奇女子。 试问十八楼狱从一楼到十八楼,哪一个老少爷们没有挨过娘亲的毒打,更别提只有五岁的她了。 人啊,该怂就得怂。 “娘亲亲,我去看大哥哥和二哥哥下棋啦。” 云星辰乖巧的转过身,背对着云南月坐在云炎和云夜身边,黑溜溜的大眼睛看似盯着棋盘,实则小胖手正从身前的包包里翻出一颗事先藏好的糖过放在嘴里。 好甜! 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好在昨儿把本王叔叔拿来的糖果藏在了床底下。 糖果啊,果然是天下间最好吃最好吃的东西,好幸湖,真的好幸湖啊~~~~~~ 第六十二章 两尊大佛给小宝撑腰 百宝楼三楼雅间。 云南月隔壁的房间,夜君绝阴沉着深邃的眼眸,一手拄着下颚,一手轻轻地敲击着桌案,发出咚咚的声响。 这一声一声的响声,敲得贺东心里毛燥燥的,想开口问吧,又不敢说话。 很显然,本就心情欠佳的王爷在听到女娃娃叫陆泽谦二爹爹的时候,心情更糟糕了一分。 当~~~~ 此时,一楼高台上,一袭红衣长裙的妖娆女子轻轻地敲着锣,引来了众人的目光。 “很荣幸诸位爷赏脸,今儿咱们百宝楼一共拍卖七件物品,还是老规矩,价高者得。” 红衣女子声音轻柔,每一个字都勾的人心酥酥的,再加上那走一步露一步的春光,更是引得人们随着她的步调看的入了神。 很长。 很白。 又长又白。 “诸位爷别光顾着看我。” 莞尔一笑,媚眼如丝,红衣女子玉手轻挥,扯下了盖在第一间拍卖品上的红色绸布。 “这便是百宝楼今日拍卖的第一件宝贝,骊山玉翠屏风,底价五百两。” 足足有一个成年人高的玉屏风,上面雕刻着山川河流,寓意着流水生财。 来之前,云南月从陆泽谦口中得知了一些关于百宝楼拍卖的规则。 与别的拍卖楼不同,百宝楼每次拍卖的价钱底价都是五百两,加价无限制,也没有上限。 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能拿的出足够的钱,别说拍卖的宝物,皇帝的宝座都是你的。 “三千两。” “五千两。” “一万两。” “七万两。” “老子出十五万两。” 屏风多见,玉屏风也不少,可整块的骊山玉碎屏风确实不得多。 但十五万两的价格远远超出了屏风本身的价值,最终,一个富得流油的商人以十五万两的高额价钱获得了百宝楼第一件拍卖品。 那商人拿骊山玉碎屏风的时候,还光明正大的摸着红衣女子的腰身,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猥琐。 “娘亲亲,那个叔叔对漂亮小姐姐做了很不好的事情耶。” 孩子看到了认知中的错误都会开口说出来,正义小使者云星辰趴在栏杆边缘,奶声奶气的阻止着商人的举动。 “那个胖胖的叔叔,你这么做是不对的呦,漂亮小姐姐一直在拒绝你,你就不要在做坏事啦。” “你谁家的小兔崽子?敢管老子的事情。” 商人李大海抬起头,看向三楼雅间的方向,可就是这么一眼当场怂的差点下跪。 粉衣服小女娃娃身后,陆家大公子笑眯眯着双眸看着他,虽说是笑,可眼底没有半分温度可言,冷的他背后嗖嗖冒着凉风。 但……隔壁男人的目光更是让李大海心死了一大半,他怎么会在这种地方遇见陆家大公子与……夜王两尊大佛。 “胖叔叔你做了坏事,就要给漂亮小姐姐道歉。” “我,我,我道歉。” 吞咽着口水,前一秒骂骂咧咧的商人李大海下一秒双膝硬生生的跪在地上,当着众人面前,朝着红衣女子砰砰的嗑着响头。 一下又一下,脑壳撞击在地面的声音清清楚楚的回荡在百宝楼内,听的人感同身受的头疼,也满脑子疑问。 李大海这是咋了,冲到了什么吗? 怎么怕的比三孙子还三孙子? 第六十三章 被女儿说成小笨蛋,委屈屈 最终,得到红衣女子原谅后,李大海连骊山玉碎屏风都不要了,连滚带爬的离开了百宝楼,更是头也不回的骑着马狂奔离开了夜北国京都。 虽不知夜王和那小女娃有什么关系,但他笃定,夜王必定是宠爱急了小女娃,再加上陆大公子再其身后…… 不行,夜北国不能待了,他这就举家迁移凌南国。 百宝楼内,红衣女子朝着云星辰俯身行礼,看着那可爱灵动的小丫头,女子心存感激。 “诸位爷,下面来拍卖今天的第二件宝贝,睦月紫石。” 整理好心情的红衣女子介绍着睦月紫石的来历,起拍价依旧五百两,加价随意无上限。 “南月可喜欢,我买给你。” 陆泽谦挥了挥手,一口加价三万两,现在的价格四万两。 “一块破石头你出价三万两?疯了吧!你钱多给我,我穷,我需要您这种大善人接济。” 云南月本要阻止陆泽谦拍下睦月紫石,陆家一开口,欲要加价的人纷纷退让。 笑话,跟陆家杠钱,他们没有这个资本,这睦月紫石注定是陆家所有物了。 可就在红衣女子就将落锤敲定之时,又有人加了价格,且翻了一倍,出价八万两买睦月紫石。 谁啊,这么牛,真敢和陆家比钱多,敬你是条汉子。 众人抬起头看向三楼的方向,只可惜,以他们这角度看去什么都看不见。 不过……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幻觉,他们怎么觉得有陆家隔壁的房间里,有一阵阵霸道且阴郁的冰冷气息在不断的翻涌着,周遭的温度也冷了几分。 “十万……” “陆泽谦,把睦月什么玩意的石头让给隔壁的冤大头,你敢出价试试。” 云南月再次阻止陆泽谦开口,一来她不喜欢睦月紫石,二来十万两买什么东西不好,买一个破石头? 是能招财还能进宝还是能长生不老。 “好,听南月的。” 陆泽谦放下手的同时,眼神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隔壁的方向,唇角的弧度藏着几分胜利的笑意。 最终,睦月紫石以八万两的价格落地。 但价值八万两的睦月紫石刚一道夜君绝手中,便被某王爷捏的粉碎,散落了一地。 看着满地紫色的晶石粉末,贺东拧着眉头咬着唇,一脸心痛到死的表情。 那可是八万两,就这么没了!!!! 王爷啊。 您和小寡妇生气吃醋,但是您不能糟蹋钱,那可是真金白银买来的宝贝啊! 隔壁的小寡妇你也是的,都睡了他们家王爷了,怎么还和陆家大公子不清不楚暧昧不明,不仅如此还说王爷是个冤大头,瞧把王爷给气的! “娘亲亲,什么是冤大头呀?” 不懂就问的云星辰眨巴着大眼睛,冤大头的头很大么? “冤大头就是说花了冤枉的钱去做去买不值当的事情和物品,枉费钱财的人。” “哦哦哦~~我知道了,就是小笨蛋。” 云星辰用自己理解的方式来定义冤大头。 隔壁的某王爷在听到自己女儿说他是小笨蛋的时候,一张阴郁的俊颜上竟浮现起一丝的委屈。 第六十四章 王爷委屈屈 2 百宝楼今日一共拍卖七件宝物。 陆陆续续,六件宝物已经出手,只剩下今日压轴拍卖品。 那便是传说中能够起死回生的阴阳草。 相传,阴阳草生长在冥界与人界的交汇处,每一百年开一次花,每一百年结一次果,每一百年冬眠,往复循环直至凋零。 若要取的完整的阴阳草,只有在阴阳草刚刚踏入冬眠之时将其采摘,才具有最佳功效。 即便将死之人,只需服下一片阴阳草的叶子,便可精神抖擞神威四方。 “肾,肾上腺素?” 三楼雅间,听着红衣女子讲述着阴阳草的由来和功效,云南月越发觉得这什么阴阳什么草的东西,堪比二十一世纪的肾上腺素。 “何为肾上腺素?” “一种特效药,屏蔽痛觉减少恐惧增加亢奋感,五感反应神速,这么跟你说吧!” 云南月想了想,用一个例子来给陆泽谦夸张一些的解释道肾上腺素的作用。 “可以让频死状态的人迅速活跃起来,顺便下去扇阎王一巴掌再回来,不过这个时代没有的。” “诸位客官,这一株阴阳草便是百宝楼拍卖的最后一件宝贝,底价依旧是五百两,无上限。” “一万两。” “十万两。” “二十万两。” 好家伙,前六件宝贝都是几千到几万的加价,到第七件宝物阴阳草,直接十万十万的加价。 啥面额的钱啊,天地银行? “五十万。” 陆泽谦起手拍价,云南月虽然心疼钱,但这玩意可以做解毒的催化剂,加快解毒进程。 “七十万。” 隔壁房间,贺东在夜君绝的示意下加价二十万两。 其实,某东想问一句,王爷您是不是钱多没地方花了。 咱们夜王府不是有阴阳草么,为啥还要花钱拍下阴阳草呢?卑职很是不理解呢。 “八十万。” 陆泽谦再次加价。 “一百万两。” 贺东紧随其后,又加了一个二十万两。 “一百二十万。” “一百四十万。” “一百六十万。” “两百万。” “两百……” 就在陆泽谦继续加价的时候,云南月一手捂着心脏,一手拦住了拉住了陆泽谦抬起的手。 “别加价了,阴阳草只是解了你余毒的催化剂而已,而非必需品。” “南月想要的东西,我自然要为你争取到,两百四十万。” 陆泽谦又双叒叕的将价格抬高到两百四十万白银。 “三,三百万两。” 隔壁房间的贺东也是和云南月一个表情。 这玩意虽好,可三百万两是不是虚高了价格,再说夜王府有阴阳草啊,王爷咱们虽然背负着贪官奸臣的骂名,可也不能这么奢侈啊。 “陆,泽,谦!” 云南月一字一字的叫着陆泽谦三个字,凤眸有着警告的意味,这才让某公子抬起的手落了下去。 “好,我听南月的。” 话语几许温柔的顺从着,陆泽谦的目光又一次看向隔壁房间,胜利的笑意再次浮现眼底。 最终,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某王爷以三百万两买下了本次拍卖会的压轴物品。 “娘亲亲,隔壁的冤大头叔叔好有钱啊!” 冤大头叔叔????又被女儿吐槽了的某王爷委屈屈2。 第六十五章 不守妇道的小寡妇,你看把王爷气的! 百宝楼拍卖会虽然结束了,但精彩的戏剧表演方才开始,这也是吸引诸多人并未离场的原因。 夜北国不仅军事实力强悍,是七国地表最强的军队没有之一,娱乐文化方面也十分丰富多彩。 卿玉班便是戏剧圈子里较为出名的一个剧团,所表演的戏剧《浮生三梦》更是受到了诸多戏迷的喜爱。 “话剧……卧槽,还自带特效么?” 看着一楼高台上升起的烟雾,戏剧演员们仿佛行走在云端,云南月不仅感叹着古代物美道具的厉害之处。 “南月,我一直想问,这卧槽是何意?” 身为豪门世家公子的陆泽谦虽生活在勾心斗角的陆家,但自身的文学修养不准许他了解民间国粹。 不等云南月开口解释着只是自己随口瞎说的感叹词语,小家伙云星辰颠颠跑上前来,奶声奶气给陆泽谦具体化的分析着卧槽的几个寒意。 “二爹爹,当我娘亲带着怒意说卧槽就要干掉对方。若是疑问的说卧槽就是表示不解,感叹的说卧槽就是表示惊奇惊讶,若是挑着眉说卧槽代表着不服挑衅鄙视等等的意思呢。” 小星星分析的面面俱到,当然这也只是十分之一,还有更多更多的延伸意思,就要等着二爹爹自己去切身体会了。 “五两银子解说费,谢谢二爹爹。” 伸出小胖手,掌心朝着陆泽谦,脸上挂着的甜甜笑容试问谁能拒绝。 摆明了,小家伙醉翁之意不在酒,在钱。 陆泽谦也不含糊,将一塌银票全都放在云星辰小手手上,惊讶的小家伙连连哇塞。 “二爹爹……二爹爹好人一生平安,我超爱二爹爹。” “喂。” 看着女儿手里捧着的银票票,云南月凤眸看向陆泽谦,同样伸出了手。 “陆大公子好人一生平安,恭喜發財。” 云南月醉翁之意在不在酒不知道,但她也想乞讨。 “怎么办,我今天带来的钱都给了小星星,若不然……把我给你,可喜欢。” 如沐春风的温柔在眼底散开,陆泽谦俯身上前,将下颚轻轻地抵在云南月的手掌心。 也是此时,隔壁房间传来砰地一声响动。 夜君绝深邃的眼眸半眯着,寒意蹭蹭的翻涌而出,整个雅间……不,确切说整个楼层都被一股无法形容的恶寒笼罩其中。 明明是些许闷热的雨季,为何众人却感受到了阵阵寒气逼近。 隔壁雅间,当听到陆泽谦那句把我给你的话语,某王爷面色一沉,一掌拍碎了桌子。 好在贺东提前将三百万的阴阳草抱在怀中,要不然也要和桌子一样碎成渣渣。 隔壁的小寡妇也是,都把他们家王爷给睡了,就老老实实得当夜王妃多好。 而且啊,别管那三个孩子是谁的种,以后都是夜王府的崽,量谁也不敢动一根手指头。 可小寡妇不仅不守妇道,还当着他们王爷的面前和陆家大公子眉来眼去说着羞死人的情话。 是个正常男人得知自己戴了绿帽子,都会生气的好伐,虽然他们王爷口味很特殊…… 第六十六章 一梦前世,二梦今朝,三梦未来,屁! 贺东在心底又双叒叕的吐槽着王爷喜欢一个寡妇的重口味爱好。 京都环肥燕瘦啥样的美女没有,就拿圣上赐婚的何家大小姐何嫣然来说。 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条有条,最主要的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更更主要的是,就算知道外界传闻王爷不近女色的种种流言蜚语,何嫣然还是要义无反顾的嫁入夜王府。 哎? 问题来了。 若是王爷想要娶小寡妇的话,那何嫣然要以什么身份嫁入夜王府呢? 正王妃,侧王妃,还是妾侍姨娘? 话说,王爷总不能让一个小寡妇当他们夜王府的当家主母吧。 “南月可知这《浮生三梦》讲的是什么故事?” 下颚抵在云南月的掌心中,特有的芬芳和温暖从掌心蔓延到心田。 陆泽谦近距离的看着云南月,每个眼神都是那么的温柔。 “不知道。” 收回了手,云南月回身拿起茶杯掩饰着些许的尴尬。 她不是什么不懂世事的单纯少女,陆泽谦几次示好她看在眼中,可她也明确的给与了否定的回答。 还是那句话,夜北国不是长久之地,她不会选择留在此处过完余生。 “浮生三梦,一梦前世求不得,二梦今生爱别离,三梦未来不可知。” 陆泽谦温柔的说着浮生三梦中的三梦为何,目光却将云南月每一个眼神的变化看在眼中,也知晓是因为隔壁男人的存在,才让南月心中仍旧坚定着离开夜北的想法。 “求不得,爱别离,不可知……人生八苦占了两苦,一听就是个又狗血又虐的戏剧。” “人生八苦?” “人生八苦啊,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炽盛。” 云南月简单的说着佛家八苦,此乃人生所必须要经历的种种。 “所以啊,人就要看得开,平平凡凡开开心心过一生多好,别总去惦记一些不切实际的虚妄。” “听君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南月言之有理。” 陆泽谦不是第一次发现,云南月总会说出一些让人惊奇的话语,这更加想让人去探索,去了解看似随意随性的女子到底有着如何神秘的过往。 可下一秒,刚刚还一脸世间一切如浮云的某女人转过头,嘿嘿一笑。 “话说,像这种大剧团写剧本很挣钱吧?” “南月方才不是说到无欲无求平淡一生方为真谛么,为何转念就变得这般市侩,判若两人。” 陆泽谦温柔的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云南月则是小认真的摇晃着食指,表示自己刚才那些话纯属吹牛X装文学。 “陆公子误会了,我是个庸俗的人,很庸很俗。” 她也是要吃饭,要挣钱养娃,要给娃攒聘礼嫁妆的。 所以,多一个副业就多挣一分钱,单身宝妈的辛苦都埋藏在心里。 干八逮,南月酱,你是最棒的! “好,南月若是喜欢写剧本的话,我正巧与卿玉班班主相识,便为南月问上一问。” “好呀,我什么都会写~像什么修仙飞升废材爽文,家庭婆媳伦理文,男女情感狗血文,智障小甜文,毕业论文我也手到擒来!” 她,二十一世纪杀手,稳如泰山的坐拥杀手界头把交椅的位置。 但也正因为路痴这个毛病,没有任务的时候,最喜欢的便是宅在家里看小说。 第六十七章 论,有一个社牛症的女儿 无论是网文还是传统文学,只要好看她都喜欢。 还记得一次追一本女频古言萌宝文,由于作者日更太少,惹得她看文不爽。 于是便让组织调查该作者的家庭住址,最后在她的‘鞭策’下,那作者似母猪一般高产日更三万到完结。 没想到啊! 前世自己的小爱好,竟然成为今生赚钱的财路之一。 “南月?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感动而已。” “娘亲亲,我想去嘘嘘。” 云星辰拧着小眉头。 吃糖吃多了嗓子粘粘的就想着喝水,可喝水喝多了小肚肚就涨涨的。 她要憋不住啦!! “走,我们去嘘嘘,云炎云夜你们去么?” “娘亲带着妹妹去就好,我和小夜就不劳烦娘亲了。” 云炎婉拒了和云南月一起上厕所的提议,他们已经是男子汉了,不能和女孩子一起上厕所。 “南月放心便是,炎儿和夜儿我会照顾好。” “那行,你们不需给陆叔捣乱。” 在百宝楼侍女的指引下,云南月抱着女儿去往一楼外的女士专用茅厕。 解决完人生三急的小星星长舒一口气,洗干净了小手手后,拉着云南月回到了百宝楼,准备折返三楼雅间继续看戏。 可走在一楼往二楼楼梯口处,不知何处飞来的一只小绣球稳稳的落在了云南月怀中。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云南月母子二人,其中更夹杂着嫉妒愤怒和不甘的神色。 “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欢迎两位幸运儿登台。” 原来,在云南月和云星辰母子两个去茅厕的这段时间,卿玉班惯例中场休息,并且举办幸运儿活动。 简单来说,谁接到了绣球,只要表演一个节目,就可以得到七国限量版的糖果套装,并且可以和卿玉班台柱子玉三郎近距离见面。 一听到七国限量版糖果套装,云星辰眼底瞬间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娘亲亲,我们上!” “等,等等,云星辰……” 眼见着粉色裙裙的小煤气罐罐一溜小跑跑向高台,更是在高台上毫不怯场的与众人挥手示意,看的云南月掩面无奈。 论家里有个社交牛c症的女儿的尴尬。 “大家好,我叫云星辰,这是我最漂亮的娘亲亲,接下来,我和我娘亲亲给大家表演一个节目,节目的名字叫《小毛鱼》” 万众瞩目的高台上,奶声奶气的小女娃娃可是把百宝楼所有人都萌的不要不要的。 更是听到小奶音唱着有些走调的歌曲,加上那可爱到不行不行的舞蹈动作之时,众人齐声惊呼! 天啊,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娃娃! “娘亲亲我们一起跳,我有一只小毛鱼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其他去赶集……” 小家伙唱着跳着,一众大老爷们也跟着站起来,学着云星辰的动作一起跳着。 高台上:我有一只小毛鱼。 高台下:我从来也不骑,嘿! 高台上: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 高台下: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嘿嘿。 合唱:不知怎么哗啦啦啦摔了一身泥,嘿嘿嘿! 好嘛,愣是把儿歌开成演唱会,不愧是她云南月的闺女,牛! 第六十八章 三郎啊,我的三郎啊啊啊啊啊!! 一首气氛嗨到顶点的儿歌唱完,云星辰很是乖巧的朝着众人行礼致谢,看的众人是萌心泛滥泛滥再泛滥。。 “这是谁家可爱的女娃娃,也不知道定没定亲,我家那个臭孙子能配得上人家么?” 人群中,有相当一部分人想着把自己儿子孙子介绍给小可爱,不行的话入赘也是可以的。 没有儿子孙子的另一部分人也会努力造人,一年,只要一年的时间就行。 卿玉班的班主徐老板走上前,将双份的糖果礼盒亲自送上。 “娃娃呀,爷爷家有个小孙儿长得那叫一个好看,你要是喜欢的话,爷爷拉来给你瞧瞧。” 近水楼台先得月,徐老板捷足先登极力的推销着自家的小孽障。 也不管面前的小女娃娃姓甚名谁,他看着就是喜欢,若是自家小孽障能和小女娃娃定下娃娃亲,就算对方要多少彩礼他都不会拒绝。 云星辰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看着徐老板,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疑问。 “爷爷为什么要把你的孙孙拉给我来瞧瞧?我不认识你的孙孙呀。” 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没有成年人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更是不懂徐老板的意图为何。 “不认识不要紧,见上一面就认识了,小娃娃要是喜欢爷爷的孙儿,爷爷把孙儿一并送给你可好?” 好家伙。 为了和第一次见面的小可爱定亲,竟然连自家孙子都舍得给出去,徐老板真是肯下血本啊。 “不要了,我已经有糖了,谢谢爷爷。” 云星辰拒绝了徐老板的好意,只是因为她要吃糖不吃人的这个单纯到极致的理由。 站在一旁的云南月憋不住笑,女儿长得太可爱了也是一种麻烦啊。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缓缓走向云南月,男人伸出手想要搭在云南月的肩膀上。 眼看着那只好看的手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的几乎要碰触到乌黑的发丝。 忽然间,砰地一声响起。 本能的条件反应促使下,云南月一把抓住身后男子伸来的大手,利落的一记过肩摔,将卿玉班台柱子玉三郎从高台摔落观众席上。 这一摔,摔得台下众人楞住了,摔得卿玉班徐老板愣住了,也摔得玉三郎楞住了。 “三,三,三郎,我的三郎啊!” “快,快去找医师。” “我的三郎受伤了!!” 一时间,百宝楼乱作一团。 躺在冰冷地上的玉三郎只觉的……只觉得有那么一瞬间自己飞在半空中。 就是那短短的几个喘息时间,他这一生所经历的画面就像走马灯一样,不断的浮现在眼前。 万幸,上天怜悯,没有让他死于非命。 玉三郎努力的抬起头,看向站在高台上戴着面纱的女人,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看,似乎要将她刻印在骨子里一样。 随后,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哇哦~娘亲亲你惹事了耶。” “……” 云南月发誓,自己觉不知道身后的人就是玉三郎。 再说了,要给惊喜正面给不行么,非要鬼鬼祟祟的从身后偷袭。 从背后‘偷袭’一个杀手,这不是上杆子找死么。 “走走走~~” 趁着人多场面乱成一团,云南月拉着云星辰先行开溜。 第六十九章 某王爷脑内理想很是丰富 回到三楼,云南月推开门准备进去的时候,被云星辰拉住了衣袖。 小小的人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娘亲亲,不是这间,是那间啦。” 两个雅间长得是很像啦,但是他们的房间是另外的那个雅间,娘亲亲要推开的房间门是冤大头叔叔的雅间。 “忘了忘了,长得太像了。” 云南月也没抬头看,收回脚调转了方向朝着陆泽谦所在的雅间走去。 若是她抬头去看上一眼,定能看到某王爷脸上莫名闪过的一丝慌张之意。 倒是云星辰,小家伙要关上房门的时候,黝黑的眼眸看到到那玄色长衫的男人,脸上瞬间绽放出了甜甜的笑容。 “本……” “嘘~~” 小星星即将开口叫着本王叔叔,夜君绝食指落在嘴角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云星辰立马明了其意,小胖手捂住了嘴巴。 一定是本王叔叔有重要的事情不想让别人发现,她懂的! 当小家伙转身离开之时,又停下了脚步。 粉嘟嘟的小身影颠颠的跑到了夜君绝身边,从兜兜里面拿出了几颗刚刚得到的限量版糖果放在夜君绝手心中,肉嘟嘟的小脸漏出八颗小奶牙的笑容,更甜的某王爷心里那叫一个父爱泛滥。 云星辰没有说话,即便如此,夜君绝也深深地明白掌心中的那颗糖果寓意为何。 女儿定是感谢他昨晚上带去了糖果,所以,在得到自己的糖果后,将她的糖果分给了他。 有女儿如此为,父甚是感动。 某王爷自我感动的心理活动很丰满,实则……云星辰的想法很简单。 昨晚上的糖果没吃完,她把本王叔叔送的糖果塞在了包包里偷偷吃。 可她又得奖得到了不少限量版糖果,两种糖果都放在包包里塞得满满的,一定会穿帮,这要是让娘亲亲发现她偷吃糖果一定会完蛋蛋的。 所以,糖果之神一定是听到了她的苦恼,让本王叔叔出现了。 “小星星,我们要回去喽,你又躲哪里去了?” 隔壁房间传来云南月的声音。 “来了来了,娘亲亲等等我。” 云星辰应了一声,朝着夜君绝挥了挥手,并且在临走的时候还顺手塞给贺东几颗糖果。 搞定,这样娘亲亲就不会发现多余的糖果了,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娘亲亲我来了。” 小煤气罐罐一蹦一跳的回到了隔壁房间,离开百宝楼之时,还不忘朝着夜君绝所在的雅间方向挥了挥手告别。 百宝楼三楼雅间,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陆家马车,贺东又是唐僧附体,开始念念碎个没完。 “小寡妇出手够狠的,卿玉班的台柱子被小寡妇一摔,怕是至少要躺个十天半个月。” “该说不说,小寡妇出手恶毒,可她女儿真真是可爱到没脾气,卑职就没见过这么又可爱又漂亮的小娃娃。” 说话的同时,贺东还不忘把云星辰给的糖果往嘴里塞。 只是,一颗糖果刚刚进嘴,他就觉得脖子上像架了一把刀似的…… 第七十章 论,帝王的叨叨 云星辰一共给贺东五块糖果。 贺东吃了一块,还剩下四块,在某王爷目光的注视下,乖乖的将四块糖全部上交。 “王爷……这块糖卑职已经咽下去了……真的吐不出来了。” 夜君绝收回目光,并且把女儿给的所有糖都宝贝在手中。 “将阴阳草送去陆府。” “啊?” 贺东没懂,一字一字拆开来他都明白,合在一起就让人很费解。 花三百万真金白银从陆泽谦手中抢来的阴阳草,为什么还要送去陆家? “王,王爷……当真要送去陆家么?” 贺东斗胆再次开口确认到。 还有,要用什么身份送去? 是以看上小寡妇的夜王身份送阴阳草,还是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某个好心人呢? 他现在脑子好乱。 真怀疑小寡妇是狐狸精修炼成人,用魅惑的手段睡了王爷之后,害的王爷也变得不正常了。 要不,找个道士和尚什么的来王府做法驱邪? 另一边。 等到陆泽谦和云南月母子四人回到陆府听雪楼之时,第一眼就看到听雪楼院落中的那一株浅绿色的之物安放在石桌上。 “娘亲亲,是阴阳草唉?” 云星辰一路小跑来到石桌前,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确定无疑这颗小草就是百宝楼拍卖的价值三百万的阴阳草。 不是本王叔叔买走了么,为什么会出现在听雪楼呢? “怎么个情况?” 云南月也是一脸懵。 阴阳草怎么会……会在这儿? 云南月不明所以,不代表陆泽谦不清楚。 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潜藏在眼底,再看了一眼阴阳草后,陆泽谦转过身,目光看向夜王府所在的方向。 想让南月尽早的解开他身上的毒离开陆家么? 夜王,你的算盘注定要失算了。 …… 翌日。 皇宫,养心殿。 夜君绝闭着眼眸皱着眉,尽管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却还要忍耐着男人逼逼叨个不停。 而此时,躺在龙床上借口生病的男人坐起身,拉着夜君绝的手,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朕就只有你一个亲叔叔了,父皇去世的时候,朕答应他要让九皇叔您平安幸福多子多孙,您看人宁王,禹王,黎王……正妃侧妃不说,小妾都三五成群,再看看您!” “外界已经流言蜚语了,朕不可眼睁睁看着皇叔身陷囹囵,这样吧~何将军这门亲事你暂且应下,挡了断袖的风头再说,可好?” 自称朕男人正是夜北国的君主夜天宸。 同样有着俊美的面庞,却不似那般清冷淡漠,而是有着君王的霸气威严与仁爱贤明。 夜天宸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皇帝。 在他的治理下,夜北国百姓富足生活安康,所做下的功绩更是开创了一个崭新的太平盛世。 但是,尽管如此受万民爱戴的君主,也有着自己的痛处。 “您是朕的亲叔叔,朕怎么能害你,九皇叔~你就听朕这一回吧。” “圣上说完了么?” 睁开眼眸,深邃的眼底一抹烦躁浮现,夜君绝面色相当不善的看着夜天宸。 知道的自然明了夜王这是烦圣上的念叨,不知道的还以为夜王要刀了圣上自立为帝呢。 第七十一章 本王有妻一人,儿女双全 “你……你怎么可以吼朕,你是朕的亲叔叔啊!” 龙床上,身为北辰国万人之上的男人此时此刻表现的灰常伤心。 “朕兢兢业业,朕爱戴子民,朕不吃不喝批阅奏折,朕百忙之中解决你的人生大事,可朕的九皇叔……却是这般惨无人道的对待朕,咳咳……” 戏精十足的夜天宸干咳着,像是受到了多么严重的打击,心神俱疲的望向夜君绝,满眼的沧桑。 “父皇母后,朕答应你们的事情没有做到,朕百年之后无颜面对你们,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夜天宸。” 夜君绝的表情已经厌烦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若不是因为面前的男人是他一手扶持上皇位的侄子,他定会将其碎尸万段。 “你若是再这么作下去,本王保证,以后便再也不会踏足皇宫半步。” “九皇叔……您一点也不幽默。” 前一秒还病入膏肓的夜天宸在被‘威胁’后,渐渐恢复了一个君王本该有的威严气度。 “朕要是不装病您会进宫?” 走下龙床,夜天宸张开手臂,一边由着太监们伺候穿衣,一边和夜君绝继续讨论何家的问题。 “朕将何家千金赐婚给您,一方面是让九皇叔您把持住何家的兵权,一方面也是看您一个人孤单寂寞,您就不能学学另外三个王爷,多娶几房妾侍多生几个孩子?” 没说上两句话,话题说着说着又绕了回来,绕到了夜君绝后宅的问题上。 “而且何家千金是京都多少男儿郎追求不得的女子,你若是……” “何家兵权的问题本王会替你解决,娶妻生子这件事情用不着圣上担忧,本王有妻一人且儿女双全。” “若是娶了何家何嫣然……等等,九皇叔你刚才说什么?” 一声龙威回荡在养心殿,吓的太监宫女们纷纷跪在地上。 刚刚穿上龙袍的夜天宸回过头去,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夜君绝,开口确认着自己刚才听到的话并非幻觉。 “谁家的女儿,姓甚名谁,何时生的孩子?” “云相府嫡女云南月。” 磁性低沉的声音在念着云南月三个字的时候,一向清冷的语调升出几许波澜。 夜天宸剑眉微挑,他听得出来夜君绝提及云南月之时情绪上的异样。 只是—— “五年前要刺杀你的云家女子,她不是被你丢到十八楼狱了么。” “回来了,带着本王的子嗣回了京都。”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从十八楼狱活着出来?” 夜天宸满心疑问。 “皇叔,不是朕碎嘴子挑事儿,你确定从十八楼狱回来的是云南月么?” 十八楼狱是什么地方世人皆知,别说人了,就算一只鸟飞过也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可夜君绝口中所言,云南月不仅活着回来了,还笃定她带回来的三个孩子是夜家的血脉。 此事,万万马虎不得! 是夜,陆家。 一道一道黑衣身影潜入听雪楼,在为首的黑衣男子示意下,十几名黑衣人纷纷冲入房间…… 砰! 第七十二章 来单挑啊,你们骂谁小兔崽叽 数十黑影分为两组行动。 一组前往云南月和云星辰母女二人的方向,一组前往云炎和云夜兄弟二人的房间。 黑衣人熟练的撬开门栓,为了避免发生声响惊动陆家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事先燃放了迷香。 “一,二,三,四……!” 十个数后,待到迷香扩散到整个房间,为首的黑衣男子推开门,寻找目标。 “人呢?” 据可靠情报,云南月与她三个孩子居住在陆家听雪楼的东西厢房,可眼下房间找遍了房间也没有人的身影。 “仔细搜!” 圣上有命,务必将降云南月母子四人活着带回皇宫。 “是!” 可是。 就在黑衣人准备再次进行搜捕之时,突然间,一个个身形摇晃了几下,随即两条腿如软脚虾一样跪扑通扑通地上,全身无力,眼前更是头晕目眩恶心想吐。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闯入听雪楼。” 月光下。 两道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黑衣人的视线中,虚弱至极的黑衣人寻着声音费力的抬起头看去。 只见来者是两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一人穿着棕色小熊衣衫,一人穿着黑白花小奶牛衣衫,此时此刻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而黑衣人则是满眼满心的疑问。 一来,他们不明白自己是在什么时候中了毒。 二来,两个小毛孩子大半夜不躺床上睡觉瞎溜达什么玩意。 猛烈的毒性侵蚀着他们的神经,黑衣人挣扎着起身无果,目光再次看向小熊和小奶牛兄弟二人。 “你们两个黄口小儿在我们身上下了什么毒。” “黄口小儿?” 被叫做黄口小儿,身着娘亲牌黑白花小奶牛睡衣的云夜剑眉一挑,冰冷的小俊颜更是冷冽一分。 噌的一声! 某小孩儿拔剑出鞘,一剑击中多嘴男的脖颈上,只是一剑便让男人失去了意识,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二宝云夜不似大宝云炎有耐心问你姓甚名谁,小家伙是妥妥的行动派,能动手绝不多说一个字的废话。 好比,此刻! “既然不说,我便送你一程。” 月光下,云夜浅吸一口气。 剑由心生,剑随眼动,一招一式干净利落。 虽说木剑不似神兵铁器可瞬间要人性命,可天下第一剑圣江林南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即便是木剑也够中了毒的黑衣人喝一壶了。 一旁,身穿娘亲牌小熊睡衣的云炎甚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小夜,你太急躁了。” “他们不说。” 收剑入鞘,云夜双手抱住肩膀,深邃冰冷的小眼眸冷冷的看着昏死一地的黑衣人。 想伤害娘亲哥哥妹妹的人,都别活! “你也没给他们开口的机会。” 云炎又是叹息着,想问黑衣人从何而来已经是不可能了,只能从他们身上找一些有用的线索。 就在大宝云炎上前一步之时,只听砰地一声炸裂声响起,一道又一道浓烈的烟雾弥漫开来,模糊了视线。 “走!” 烟雾中,欲要绑架云南月和云星辰母子二人的黑衣人夺门而出,一个个口吐鲜血,却强忍着疼痛将昏死过去的同伴扛在肩上,逃离听雪楼。 待到烟雾消散后,四周哪还有什么黑衣人,只剩下一地的血迹证明有人来过。 “不准走,你们骂谁小兔崽叽萝卜精呢,来和我单挑呀!” 第七十三章 小星星的记仇小本本 月色下,穿着粉色小兔子睡衣的云星辰掐着腰,气鼓鼓的朝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奶声奶气的怒吼着。 “哼,哼,气死我了,好生气好生气!!” 气的直跺脚,睡衣上的两根兔耳朵也跟着蹦蹦哒哒的,又凶又可爱。 “伤到了吗?” 牵着小星星的手,云南月三步两步走到云炎云夜身旁,再确认到两个孩子平安无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孩子们都无无碍。 “娘亲放心,屋子周围有禁制,那些黑衣人踏入房间之时就中了毒,伤不了我们。” 云炎张开手臂轻轻地拥着云南月,用行动来让娘亲放下忧心。 云夜也走到云南月身旁,虽然没有拥抱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却伸出小手细心的整理着云南月额前散乱的长发。 …… 黑衣人的事情惊动了陆泽谦。 片刻后,得知消息的陆泽谦赶来了听雪楼,在看到母子四人皆是平安,提着的心安稳的落了下来。 “放心,我会追查黑衣人的下落。” “二爹爹我和你说哦,那些人太过分了,我这么可爱的小孩子……他们竟然…不行,这笔账一定要记下来。 说着,小家伙噔噔的跑回屋子里,从小背包中拿出小笨笨和一支笔,在小本本上记下了时间地点和事件经过。 “一个没有风有月亮的夜晚,在听雪楼,一群大坏蛋骂可爱的云星辰是小兔崽叽萝卜精……娘亲,萝卜精的精怎么写哇?” “这是?” 陆泽谦转过头来看向云南月,眼底的深情似乎疑问着小星星在做什么? “怕忘了,小本本记仇呢。” 云南月解释着女儿的举动。 每当小家伙生大气又怕忘的时候,就会把发生的仇啊怨啊什么的都记下来,到时候在翻旧账。 说到这儿,云南月凤眸半眯,眼底一抹寒光浮现。 “这群黑衣人不是冲着你来的。” 她笃定黑衣人的目的是她们娘四个。 可问题是,来京都之后她们大部分时间都留在陆家,嫌少与外人有所接触,除了上官凝心那件事情外,与旁人从未发生纠纷。 到底是谁要对他们下手,目的又是为何呢? 此时,皇宫。 被派去陆家绑架云南月母子四人的黑衣人单膝跪地,等待着责罚。 “卑职办事不利,甘愿受死。” 身体里的毒素已经挥散的七七八八。 黑衣人在复述完听雪楼发生的事情后,一个个心中万分憋屈。 他们堂堂七国四大护卫之首的黑羽卫,竟然被两个五岁大小的孩子给摆了一道,更是被一个娘们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要不是命大……怕是定要交代在了陆家。 当然,跪在地上等待责罚的一众黑羽卫除了不甘外也有着深深地恐惧。 没有完成任务,他们的结局注定尸骨无存了。 “下去吧,好好养伤。” 夜天宸大手轻挥,屏退了一众愣神的黑羽卫。 是夜。 阴森的月光透过窗子照在夜天宸的脸上,却照不进那双幽深的丹凤眸中。 “云南月,九皇叔的女人,有意思!” 第七十四章 夜君绝正宫VS陆泽谦小叁? 翌日。 “卑职不明白,是什么人想要动小寡妇和她的三个孩子呢?” 听雪楼遭遇黑衣人侵袭的消息刚刚传来,前往皇宫方向的马车调转方向去往了陆府。 驾车的贺东拧着蹙眉,百思不得其解。 小寡妇她们母子四人得罪谁了? 是情杀,仇杀,还是财杀? 正嘚吧嘚吧的贺东不经意间回头看去,好家伙,瞬间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王爷那脸阴沉的都能拧出水来,一双深邃的眼眸更是可怖渗人。 陆家到了。 心下牵挂的着母女四人的夜君绝踏入听雪楼之时,却并未见到云南月和三只小宝宝。 “不知九皇叔驾到,陆某有失远迎。” 不知何时。 一袭白衣华服的陆泽谦出现在听雪楼门前,温润墨玉的眼眸擎着没有丝毫温度的笑意,看向夜君绝。 听雪楼院落中,身着玄色蟒纹长衫的夜君绝并未回身,留给陆泽谦的只有一个冷漠孤傲的背影。 “人呢。” “何人?陆某不知九皇叔在说什么。” 陆泽谦挑眉,温和的话语几许疑问,似乎当真不知夜君绝问的是谁。 “陆泽谦。” 低沉清冷的声音泛着寒意,即便一个背影也迸发着无论与比的霸气和威压,夜君绝双手负在身后,冷冷的念着陆泽谦三个字。 相比夜君绝这种手握生杀大权让人恐惧的神,陆泽谦从始至终表现的淡然温柔,不卑不亢,没有因为对方是君王还是寻常百姓心生任何参差差别。 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话语,陆泽谦微微躬身行礼应答着。 “陆某在。” “云南月是本王的妃,看在南月为你医毒的份上,本王暂且不追究你庞杂的心思。” 一字一句,字字冷冽,句句杀机。 男人和男人的斗争,只需一句话一个眼神便知晓对方是什么意思。 此时,陆泽谦再次行礼。 “陆某斗胆,有一句话想问问九皇叔。” “五年前您将南月亲手送到十八楼狱,如今又悄无声息的接近,陆某不明,九皇叔是想再续前缘,还是要将南月母子四人重新打入十八楼狱。” 无论是前者还是候着,他定不会让南月再次跳入火坑之中。 “还请九皇叔恕罪,陆某是以南月挚友三个孩子二爹爹的身份想问上一问。” 当陆泽谦说到南月挚友和二爹爹这两个词的时候,双手负在身后,背对着陆泽谦的某王爷眼底寒意更是浓烈到无以复加。 只是,转过身来的那一刹那,夜君绝眼中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淡漠,以及,勾勒在唇角的一抹挑衅十足的清冷笑意。 “陆公子是否是南月的挚友本王并不在乎,但本王是云南月的相公,是三个孩子的父王,陆公子心里比谁都清楚,即便本王的女儿叫你一声二爹爹,你终究也只能是二爹爹。” 磁性清冷的话语落下,没有见到云南月母子四人的夜君绝错身绕开陆泽谦,离开了听雪楼。 跟在身后的贺东即震惊又是惊讶也有惊吓! 先不说小寡妇就是云南月,就王爷训斥陆泽谦这一画面,特别像正宫教训小三呢。 第七十五章 王爷他委屈屈 3 这边,贺东驾着马车离开陆府。 那边,陆家下人驾着马车载着云南月母子四人回来。 两者一进一出,再一次错过。 “小寡妇就是云南月?” 贺东还被这个消息震惊着,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小寡妇是云南月,云南月就是小寡妇,而且她还带着三个孩子回来了。 有点乱,捋一捋时间线。 五年前,云相爷把云南月塞进夜王府,准备在新婚夜刺杀王爷企图夺走宝物,但云南月先一步毒发,导致王爷被毒药所侵染,虽说解了欲毒,但也落下了头疼失眠的病根。 而明明已经死了但又活过来的云南月再次刺杀王爷,结果余毒未清昏死过去,被送到了十八楼狱自生自灭。 但是,就是洞房花烛夜的那一晚,云南月啪的一下就怀上了,不得不说他们家王爷哪哪都十分强悍。 然后,云南月在十八楼狱生下了三个孩子,便是情报中的云炎云夜和云星辰。 五年后,十八楼狱暴动,云南月带着孩子复仇归来,期间意外遇到了陆泽谦,与其一起回到了京都。 “王爷,陆小三既然知道云南月的身份,那上次百宝楼还有上上次上官凝心的事情……都是他故意的?” 贺东一口一个陆小三叫着陆泽谦。 瞧那架势,又是自称小王爷小郡主二爹爹,又是说什么南月挚友。 依他看,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呸! “一天之内,本王要知道黑衣人的信息。” “是,王爷您放心,敢动咱们夜王府的宝贝疙瘩们,弄不死他!” “二爹爹……” 马车里,夜君绝低垂的眼眸遍布寒霜。 脑海中每每想起小星星奶声奶气的叫着陆泽谦二爹爹,某王爷眼中的寒霜便更胜一分也越发的委屈。 女儿还从未叫过他一声爹爹,却让其他男人捷足先登叫了爹爹。 云南月,你竟然敢让他的女儿叫别人爹爹! …… 另一边,陆家听雪楼。 “二爹爹,你看我娘亲买的小铃铛好看麻。” 云星辰摇动着小脑袋,脑袋上的啾啾扎着的铃铛叮当作响,悦耳动听。 “好看,我们家小星星是天下最可爱的孩子,戴什么样的花花都好看。” “嘻嘻~~” 被夸赞的小煤气别提多高兴了。 “别傻笑了,大宝,带着弟弟妹妹去洗手,一会吃饭了。” “好。” 云炎牵着云星辰的手,云夜跟在二人身后去了踏入了房间梳洗。 此时,云南月从背包中拿出了一塌银票送还给陆泽谦。 这些钱是她带着三小只上街之前,陆泽谦悄悄塞在她背包中的巨款。 “我虽然贪财,但花的都是心安理得的钱。” 不仅仅是手里的这些钱,还有百宝楼陆泽谦给云星辰的那一塌银票,也一并还给了陆泽谦。 “南月,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正因为这样才更不能收你的钱。等我医治好你身体里的余毒,你给多少钱我都不会拒绝。” 云南月的用意陆泽谦当然明白,她不想欠他的,也是再一次决绝了他的示好。 孩子们嬉闹叫着二爹爹无所谓,但两个人之间只能是朋友,无法上升到更近一步的关系。 看着手中厚厚的一塌银票,陆泽谦苦笑着。 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夜君绝么! 第七十六章 女的话别轻信,还是我这么漂亮的女人 是夜。 云南月哄着孩子们入睡后,拜托陆泽谦照看三宝,她和药铺老板约定好了,晚上去拿几株药草。 “我派人去拿就是了,夜深了,你又记不得路。” “记得,放心放心,药铺和陆家我还是记得的。” 况且药草由陆家人接手她不放心。 云南月戴好面纱后,按照脑子里的记忆路线去了药铺。 当百草药堂四个大字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某女人眼底多多少少有些得意。 谁说路痴就找不到正确的地址,瞧!她找到百草药堂了。 实则,只要出了陆家,顺着街道一直往前走过四个街道口就是百草药堂。 就是是一只瞎猫,只要走直线就能到,何况是个人。 咚咚咚—— 轻叩门扉,云南月轻声叫着药铺掌柜。 听到熟悉的声音,百草药堂掌柜的打开门,在确定四周无人之后,这才将准备好的药草拿给云南月。 并且千叮咛万嘱咐,莫要告诉别人这些药草是在他手中买的。 若是被人发现了四株药草的存在,丹丹一颗龙蛇花都够他蹲十年大牢了。 倒不说是四株药草有多么的违禁,而是药用价值太大,药劲儿也大,用不好就会让人撒手人寰,所以京都禁止出售此类药草。 交了钱,云南月将药草放在背包中,准备折返回陆府。 可,就在云南月转身迈出百草药堂之时,十几道黑衣身影从阴暗中一一现身,将其团团围住。 看着一步一步毕竟的黑衣人,某女人双手紧紧地抓住衣襟,微微蹙着眉头。 “你们想干什么,阴天暗月下别逼我对你们劫财劫色,呸!不对,别逼我对你们动手动脚,也不是,别逼我对你们不怀好意……” 话说,劫财劫色,动手动脚和不怀好意差不多都是一个意思吧。 蒙着黑面巾的黑衣人看着蒙着白面纱的云南月,一个个拧着的眉头都快拧成毛线团了。 他们实在不解,眼前看起来有些不正常且弱不禁风的弱鸡娘们是怎么以一己之力,把他们黑羽卫七个兄弟打骨折的。 “绑起来。” 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奉命来抓云南月的黑羽卫第二小队队员。 昨夜第一小队几乎全军覆灭,便将这项任务交给他们第二小队。 他们的目标先抓云南月,再去陆府抓三个孩子。 “等等。” 云南月叫停黑衣人上前的动作。 “各位英雄好汉,请问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是谁要抓我?不要抓我好不好嘛~~~” 空灵好听得声音柔媚到人骨头都酥了,云南月凤眸挑起,看的身经百战的黑羽卫侍卫也是老脸一红。 “你没有必要知晓,等你……” 等你到了该去的地方,自然知道谁要抓你。 可…… 不等黑衣人话都没说完,突如其来的一记直拳正中男人门面,砰的一声!庞大的身体轰然地上不知生死。 一旁的拿着绳子要绑云南月的黑衣人也回过神来准备防御,但还是被某女人一记断子绝孙脚送上,裆下一阵剧痛直窜天灵盖。 “喂,教你们一个常识,千万轻易相信女人的话,尤其是一个像我这么漂亮女人的话。” 第七十七章 我从地狱而来,又何惧再下地狱 月色不知何时破开了云层,照在云南月的身上。 白衣如雪,应着月光,女人一步步走上前,每走一步脚下盛开了血红的莲花。 纵然黑羽卫十四人齐齐上前,还是败给了云南月一人,完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们既然主动送上门来,我便不客气了。” 走到一名黑衣男子面前,云南月徒手遏制住他的脖颈,将其举到了半空中。 面纱下,一抹弧度勾勒在唇角,伴随着空灵的声音,那阵阵寒意弥漫在黑夜中。 “小哥哥,告诉我幕后凶手是谁,我可以让你活。” “不,不知道。” “哦,不知道。” 咔嚓一声脆响,云南月利落的捏断了男人的脖颈,将刚刚断了气的尸体随意扔在地上,又走到下一个黑羽卫面前。 “他说他不知道幕后凶手是谁,小哥哥一定知道吧。” 蹲在男人身侧,云南月黝黑的凤眸无害的盯着黑羽卫,等待着他的回答。 “你……你要杀要剐随意,我是不会……” “好,我满足你的愿望。” 捡起地上的长刀,云南月将刀尖悬浮在半空中,好看的凤眸弯着笑眼,在她即将松手之时,身后响起一声咒骂。 “毒妇,不愧是夜君绝的女人,如你这般阴毒的女人死后定入阿鼻地狱!” 面对着无端的责骂,云南月缓缓回归头,听着诅咒着她恶毒,诅咒者她死后下地狱的男人,眉眼笑意更深一分。 “我从地狱而来,又何惧再下地狱。” 扑哧一声,刀没入了男人的心脏,大口大口的鲜血不断的从他口中涌出。 她狠毒么?随意啦。 她从没说过自己是好人,只是当了五年的母亲,三个孩子让她有了作为人的良知,良的都快让她忘了从前的自己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机器了。 “活着不好么,偏偏触及了我的逆鳞。那抱歉了,只能请你们去死了。” 一字一句,字字句句杀意腾升,云南月拔出插在男人心口处的长刀,准备将苟延残喘的黑衣人全部送入地狱。 咻—— 咻咻—— 咻咻咻—— 此时,一支弩箭从黑暗中飞射而出,紧随其后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那如雨点般密集的弩箭朝着云南月飞射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箭雨落下的前几秒钟,一匹骏马从黑夜中出现。 骑着马的男人一手拽住缰绳,一手拦住云南月的腰,将其抱在怀中策马飞奔而去。 “不用追了。” 小巷中,男人一声令下,黑衣侍卫瞬间放下手中的弩箭,停止了追逐的步伐。 半倚着冰冷的墙壁,男人将方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更是夜君绝出现救走云南月的时候,上扬着的丹凤眸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九皇叔,你曾说过,人一旦有了弱点便是他死期,朕好像发现了你的弱点。” 另一边。 抱着云南月的夜君绝一路狂奔,直到马停在了夜王府门前。 “你又欠了本王一个人情。” 低沉磁性的声音连同血腥味涌入云南月的脑海…… 第七十八章 我要杀了夜君绝 砰! 不等云南月开口说上一个字,身后的男人应声坠马。 回过头去,借着夜王府门前的灯火光,云南月这才看清楚两支弩箭深深的刺入夜君绝的后背,源源不断涌出的鲜血早已浸透了他衣衫。 “王爷,王爷您这么怎么了……” 听到马蹄声的贺东刚迈出王府大门,就看到地不起的王爷以及满地的鲜血。 “快,找医师。” 贺东搀扶起夜君绝向王府,当走到门前之时脚步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骑在马上的云南月,眼底寒意遍布。 “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王爷若是有任何闪失,夜王府与你不死不休。” 夜王府大门紧闭,不多时,医师拎着药箱急急忙忙的踏入夜王府。 门前,骑着马的云南月并未离去,凤眸盯着夜王府的方向,似乎要透过层层的建筑看着某人,眼底、眉间,倾城绝色的脸上都是写满了不解疑惑的神情。 夜君绝……为什么要救她? 是夜,夜王府内。 赶来的老医师手忙脚乱的处理着夜君绝背部的伤口,可……实在是无从下手。 “大人饶命,弩箭伤得太深,而且剪头上有倒刺,若是强行拔箭定会伤及内脏,小老儿医术浅薄不敢……无能为力。” “你再说一次!” 噌的一声,贺东拔出腰间长剑抵在老医师的脖颈处,威胁他尽快给王爷医治,要不然人头落地。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 满手鲜血的老医师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求饶。 此时,一道本该离去的白衣身影踏入房间中,无视掉贺东等人凶狠的目光,径直朝着血床走去。 “你做什么!” 架在老医师脖颈上的长剑指向云南月后心口,贺东只要再用力半分,便可刺穿云南月的心脏。 “老先生,麻烦您帮我打下手。” 没理会贺东的威胁,云南月卷起袖子,并叫着老医师帮自己扶起夜君绝。 “拿开你的脏手,敢动王爷一下试试。” 几名夜王府侍卫冲冲上前,一个个欲要将云南月拖出房间。 都是因为这个贱人王爷才受的伤,但凡王爷有任何闪失,他们定要将其碎尸万段为其陪葬! “想让夜君绝死的话,你们继续在这里嚎,不想让他死,所有人滚出房间。” 声音明明那么柔那么魅,却迸发出无法形容的强大威压。 凤眸流转,云南月目光所及之处更是一片寒霜,看的夜王府侍卫们不禁后退一步,心中也途升一股莫名的惧意。 “麻烦老先生了。” “姑娘当真有法子医治王爷?” 老医师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看了看门口凶神恶煞的夜王府侍卫,又看了看戴着面纱闯入的白衣女子,心底一横! 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倒不如搏一搏拼一丝活命的机会。 “姑娘,小老儿全听您的。” 老医师按照云南月的要求扶稳夜君绝,云南月起身之时,看了一眼贺东,缓缓伸出玉手。 “剑给我。” “做什么?” “杀了夜君绝。” “你敢……” 第七十九章 好人不长命,夜君绝活千年 听到云南月开口便是一句杀了夜君绝,夜王府的侍卫们再次蜂拥而上,一个个恨不得将云南月碎尸万段了才甘心。 “莽夫。” 莽夫两个字送给夜王府所有侍卫,云南月冷笑着,目光似看蠢猪一般看着众人,随即一掌击中贺东肩部,顺势夺过他手中的利刃。 “姑娘要怎么做,王爷所中的弩箭布满倒刺,若是强行拔出定会伤及五脏六腑,届时就算大罗神仙降世也无力回天了。” 老医师询问着,也是等待着确认自己从夜王府活着走出去的机会有多大。 云南月没回答老医师的话,在仔细检查了一番夜君绝的伤口之后,手起剑落之时,两支弩箭的箭羽齐刷刷被斩断。 老医师的目光随着云南月而动,再看到她斩断箭羽后,又从背包中拿出两株药草泡在水杯中。 只是,喂给夜君绝的药水迟迟送不下去。 “姑娘,王爷现在喝不下去任何药草……” 老医师善意的提醒着,他来的时候已经喂过药了,可全被王爷吐了出来。 可……下一瞬间。 云南月所做出的举动不仅惊得老医师一愣,也惊得夜王府上上下下侍卫呆愣在原地。 众人目光中,只见云南月撩开面纱,仰头将水杯中的药水含在嘴里,玉手捏住了他们家王爷的下颚,倾身上前,竟然……竟然……竟然嘴对嘴的将药水灌在王爷的嘴里。 更是令人诧异的是…… 方才喝什么药吐什么药的王爷不仅将云南月喂的药喝得一滴不剩,还奇迹般的睁开了双眼。 “扶稳了。” 药效已经开始发作,屏蔽了五感和痛觉。 就算夜君绝睁开眼也看不清楚她是谁。 老医师死死的扶着夜君绝,云南月并没有拔箭,反之更是将弩箭往夜君绝的身体里退去,直至整个箭头穿透了皮肤。 “云南月……你竟然伤了王爷……我杀了你。” 夜王府侍卫见状上前想要阻拦,却被贺东阻止了。 “东哥,这娘们要加害王爷!” “她在救王爷。” 贺东不懂医术,但明白云南月的举动为何。 就像老医师说的,若是强行拔出箭头上的倒刺,会伤害到王爷的五脏六腑,牵扯到内脏受伤更重。 反之,云南月的做法看似加重了伤口,实则是救治王爷的最佳办法,将伤害降至到最低。 “针,线!” 清除了伤口上的杂物,云南月从老医师手中接过烈酒消毒后的针线,着手为其缝合伤口。 缝合伤口的手法看的老医师是大呼高超。 “小老儿我行医半辈子从未见过姑娘这般行云流水的缝合针法,姑娘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医书造诣,小老儿佩服!” 老医师知道他今儿能活着离开夜王府了,恨不得跪在地上给云南月砰砰磕头,在摆上瓜果香烛好好供奉一番,以此来表达心中的万分感激之情。 “老先生严重了,是九皇叔吉人自有天相两支弩箭避开了要害,我的医术不敢再老先生您面前班门弄斧。” 云南月这一番话不仅是给老医师开脱,也是在告诉贺东这群莽夫,好人不长命夜君绝活千年。 第八十章 我什么时候睡了夜君绝? “夜君绝,你我之间恩怨以了,咱们谁也不欠谁了。” 洗干净染血的双手,云南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已无大碍的夜君绝,转身便要离开夜王府。 若是按照电影电视剧的剧情推进,她作为穿越后的云南月,定要手撕渣男渣爹为原主复仇才是。 但,抱歉。 她并不是那些正义感爆棚有着良好三观的大女主。 现在这具身体里的灵魂是二十一世纪的她,从前的云南月与夜君绝之间的孽缘也好,与云年昌之间的恩怨也罢,都与她无关。 最多也就是烧个云相府为女主鸣鸣不平而已,至于拳打渣渣男渣爹脚踏绿茶白莲华的桥段懒得去搞。 三个孩子才是她的全部,至于旁人的生死与,全凭她的心情。 “走?王爷因为你受的伤,你想走哪里去?” 贺东堵在门前拦住了云南月的去路,门外更是站着夜王府的侍卫,阻止云南月离开。 “我想走,你们拦得住?” 云南月凤眸微挑,看着拦住自己去路的贺东,蓦地,面纱下一抹笑意勾勒在唇角。 “你叫什么名字。” “贺……贺东。” 被问及到名字的贺东没来由的心中一颤,背后更是有一股寒意不断地往上翻涌着。 “你问我名字做啥!小寡妇我警告你,王爷因你受伤你理当照顾王爷无忧,别以为你把王爷睡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对我们吆五喝六,指手画脚……” 贺东依旧是小寡妇小寡妇的叫着云南月,至少在王爷准许之前,他是不会揭穿云南月的真实身份。 不过,贺东越说越怂,越说声音越小。 但是……那句你睡了家王爷的话,惊的夜王府侍卫们瞬间目瞪狗呆张大着嘴,表情说不出的惊愕惊吓甚至惊恐。 王爷,被小寡妇,睡了? 啥时候的事情? 哦~~~~~~ 他们明白了! 怪不得武功超然卓绝的王爷会因为小寡妇受伤,感情是因为王爷和小寡妇之间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可问题是,天下美女千千万,黄花闺女更是遍地走,王爷为什么偏偏喜欢一个有三个娃娃的寡妇呢? 更是以身为盾,不顾自身安危为她挡了两箭。 “我什么时候睡了夜君绝?” 同样察觉到话语中异样的云南月挑着眉,一步上前,眼底迫人的寒意直直的盯着贺东,看的某侍卫心脏更是慌得厉害。 “你什么时候睡了王爷你自己心里明白,别想着提起裤子就不认人,总之王爷因你受伤,于情于理于法你都的照顾王爷!” “来来来,你走近点,咱们俩好好唠唠。” 云南月都被气笑了,她提起裤子不认人? 五年前到底是哪个狗币王爷将原主生生折磨致死,还想着把云南月的尸体丢去喂狗,要不是她的灵魂及时依附在这具身体上,早就成狗粮了。 “我不,凭啥你让我走近点我就走近点,我是夜王府的侍卫又不是你的侍卫。” 归根究底还是贺东怂了,反正一句话,王爷不醒来云南月绝不可以踏出夜王府半步。 “姑娘,您要不先别吵了,还是来看看王爷吧,王爷他吐血了……” “你们几个都特妈的在这等着,谁也别走,一会说清楚!” 一句优美的芬芳响彻夜王府,云南月迈出房间的脚调转了方向,再次朝着夜君绝走去。 第八十一章 云南月不想和你说话,并且漱了漱口 是夜,更深。 重新给夜君绝检查了一番后,云南月熬了一碗药交给老医师,让老医师把药灌下去,她去找贺东这些狗算账。 污蔑她睡了夜君绝? 天底下那么多好看的男人不睡,谁夜君绝!她瞎么! “姑娘……灌不下去,恐怕还得你来。” 拿着药碗的老医师无奈的摊开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我来。” 从老医师手中接过药碗,云南月一手掐着夜君绝的脸颊,一手端着药碗准备强行灌药。 “别别别,姑娘您不能这么做,王爷会被呛死的。” 老医师拦住了云南月粗暴的举动,他刚从鬼门关走出来,可不想再进去了。 “姑娘,要不你还是嘴对嘴的渡药吧,你也看到外面那群侍卫铁了心不让你离开,只有王爷尽早醒来,你我二人才能离开夜王府。” 老医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希望云南月能耐心些采取柔和的态度喂药。 “老先生您也有嘴了,要不您来吧。” 这屋里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刚才迫于情急才选择了嘴唇的法子给夜君绝喂药,现在情况松缓了许多,为何还要她来喂? “使不得使不得,小老儿我年纪大了又是男人,还是姑娘您比较方便。” “我方便啥我方便????” 云南月被老医师的话说的不明所以,因为她是个女的才不方便好么,而且古代不最讲究男女有别之礼么? “姑娘……小老儿求您了。” 扑通一声,老医师给云南月跪下。 看着突然跪地的老医师,云南月放下药碗要搀扶他起来,可老医师摇着头道着心中的恐惧和哀愁以及祈求。 “小老儿这一生命运多舛,少时父母双亡,中年丧妻,老年丧子,如今只有一孙儿等候着小老儿回去……” 老医师说着自己悲惨的命运,求着凤无心医治好夜王,让他能平安归家与唯一的孙儿团聚。 “姑娘,小老儿求你了。” “老先生……好吧,您先起来。” 是圣母心泛滥么? 不尽然,她本身就不是什么有爱心的好玩意。 一方面是瞧着老医师年纪大,一方面也是因为夜君绝的关系,这货要是死了,她们娘四个就算离开夜北国,也会牵连陆府。 罢了,在她本就不多的良知里日行一善吧。 重新端起药碗,云南月将药汁含在嘴里,走到夜君绝身边捏着他的下颚,将口中的药汁嘴对嘴的喂过去,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只是…… 某女人转身的那一瞬间,一只手却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裙摆。 “趁本王昏睡,对本王行不轨之事,女人你要如何解释。” 磁性低沉透着几许虚弱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云南月回过身,对上夜君绝那双深邃,面纱下冷笑出声。 “王爷多虑了,我还没有饥渴到对您产生任何不好念头的龌龊想法,方才所做的一切只是被自愿喂药而已。” 被自愿这三个字相当形象,除了夜君绝之外,但凡房间里能揪出第三个活人,云南月都不会亲自上阵。 至于堵门的贺东以及一干夜王府侍卫,就好似原地爆炸升天似的消失不见。 说完话,云南月拿起茶杯饮了一口茶水……漱了漱口。 第八十二章 想和本王一笔勾销,绝无可能 “王爷平安无事,我也该告辞了。” 人既然醒了,云南月也没有必要在夜王府停留。 可欲要转身离开的某女人皱起眉头,凤眸中写满了不耐烦。 低下头,顺着那道力劲看去,抓住她裙摆的那只欠手不曾有任何松开的意思。 “王爷,我要回去了,劳烦王爷您松手。” “本王的伤因你所致,你得需照顾好本王,直至康复。” “劳烦王爷先放手,男女授受不亲。” 夜君绝抓着裙摆的手往下拽,任由云南月怎么说也不撒手。 明明刚被射中两箭,不说从鬼门关走一朝也该元气大伤,这货力气怎么还这般大。 云南月也抓住裙子往上提,一来二去,只听撕拉一声,好好的裙子硬生生撕裂了一个大口子。 “本王……” “王爷救了我,我救了王爷,咱们之间扯平了。” 面纱下,云南月冷着脸,目光对视上夜君绝的深邃眼眸,声音更是冰冷。 “不论从前与现在你我之间有什么恩恩怨怨,到此一笔勾销,我不想找王爷麻烦,王爷也别来烦我,咱们从此陌路再也不见。” 话音落下,云南月再次转身,这一次,没有任何人阻拦,也没有人能够阻拦。 看着那道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身影,躺在床上的夜君绝剑眉挑起,非但没有被云南月的冷漠拒绝所怒,反之,一抹绕是有深意的弧度勾勒在唇角,延伸到了眼底。 她,承认了。 “云南月,五年前你占了本王的身,五年后又带着本王种回到京都,想要一笔勾销从此陌路么。” 一字一句,低沉磁性的声音擎着笑意,弥漫在夜色深处…… “绝无可能。” 得知王爷醒来,贺东急急忙忙的跑向房间,准备禀告刺杀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没踏入房间就和迎面走出来的老医师撞了个正着。 “大,大人。” “慌什么,云南月呢?” 贺东扯脖子看了一眼房间,并没有云南月的影子,这女人偷偷溜走了? “回大人,王爷醒了后姑娘就要走,王爷不让走姑娘走姑娘偏要走,然后王爷就把姑娘的裙子扯坏了,那姑娘才气冲冲的走了。” 老医师说的似绕口令一般,但大致内容贺东听的明白。 “贺东。” 房间里传来夜君绝的声音,贺东跑进房间单膝跪地等待着命令。 “卑职在。” “本王病着,明日让她送饭菜来府上。” 闭着眼眸,夜君绝的低沉的声音中隐隐可察觉出一丝期待,也不知是在期待明日见到云南月吃到可口的饭菜,还是什么。 “王爷,刺杀小寡……云南月的黑衣人已经查明身份,是黑羽卫。” …… 此时,夜王府大门前。 一辆马车停在那似乎有些时候了,直至看到云南月从门中走出,站在马车前的陆泽谦才松出一口气。 “南月……” 刚要开口说什么,陆泽谦敏锐的看到云南月撕裂了的裙摆。 “夜里凉,我们回府。” 脱下身上的衣衫披在云南月的身上,陆泽谦扶着云南月上了马车,临走之时,目光看向夜王府的方向,向来温润的目光变得异常冰冷。 第八十三章 碎嘴子皇帝和稀泥 “累了吧,累了便睡一会,等到了府上我叫醒你。” 温柔的话语响起,陆泽谦没有问题云南月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有问她为何会出现在夜王府,只是柔声地关切着。 “睡不着,你怎么会来夜王府?” “担心你,看到你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陆泽谦没有说自己被夜王府的侍卫拒之门外,一直等了半夜才等到云南月。 “没什么大事,一群臭鱼烂虾耍下三滥的手段而已,夜王正巧路过帮我挡了一箭,出于人道主义我给他医伤。” 陆泽谦没问,但云南月将晚上发生的事情轻描淡写的说了一遍。 “只是可惜了我那几株药草喽,本是要给你解毒的,结果被夜君绝捷足先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好运气遇到。” 伸了伸懒腰,舒展舒展筋骨,云南月表现出的淡然让陆泽谦心疼也愧疚自责。 “若不是因为我这个废人,南月也不用半夜出门买药遭遇刺杀,更不会被扣押在夜王府。” 低着头的陆泽谦埋怨着自己的无能,明知云南月就在夜王府,可武功尽失的他却无能为力去做任何事情。 “年纪轻轻的小伙砸怎么总喜欢胡思乱想。” 啪的一声,云南月双手轻轻地拍在陆泽谦脸颊上,玉手掐着他的脸颊向上提。 “我记得陆家大公子可不是一个自艾自怜的人,即便再如何艰难困苦,那个儒雅又坚强的大公子都会昂首挺胸迎接风雨,笑一个嘛。” “南月……” 重新展现出笑颜,在云南月的鼓励下,陆泽谦又变成了处变不惊满眼温柔的谦谦公子。 云南月。 最绝望的时候,你如一抹耀眼的阳光冲破了黑暗,将我从深渊中救出。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守在你身边,直至踏入死亡。 翌日。 皇宫,御书房。 夜天宸批阅着奏折,只是批着批着落下笔,重重的长叹一口气。 “好好好,朕坦白,是朕干的。” 实在忍受不了夜君绝的死亡凝视,夜天宸将一切都交代。 “皇叔你先别瞪朕,朕可以狡辩。” “皇叔您也看到了,云相爷家的嫡女云南月本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可昨晚上她却大杀四方,十几个黑羽卫在她手中如同蚂蚁一样被轻松捏死。” 夜天宸说着自己的怀疑,并笃定现在的云南月根本不是云相府嫡女云南月。 “定是有人脸上贴了张人皮面具假扮成云南月,意图刺杀皇叔,朕绝不能让皇叔你受伤。” 夜天宸嘚吧嘚的说了半天,可夜君绝仍旧是一脸阴沉,眼眸中的寒意亦是冷的某皇帝乖乖闭上了嘴。 也不知多久,许是刹那间,又或许是一个百年那么长。 坐在太师椅上的夜君绝站起身,离开了御书房。 在走之前,磁性冰冷的话语留下一句话,回荡在御书房内,回荡在夜天宸耳畔。 “云南月是本王的唯一的妃,圣上无须再插手本王的事情。” 看着夜君绝远去的背影,夜天宸回到了龙椅上,翻开了其中一本奏折。 当看着何将军请奏将女儿嫁入夜王府的奏折之时,一抹玩味十足的笑意勾勒在唇角。 “朕,准奏。” 第八十四章 抱歉,手滑了,没打死你 翌日,陆府。 哐哐哐!!! 天还未亮,陆府的大门被人敲响。 敲门的人十分不耐烦,恨不得把大门敲碎了才甘心。 “你是谁?大早晨敲敲敲,找……” 陆家下人开了门,正不耐烦的开口骂回去,可看到男人身上挂着夜王府的腰牌之时,吓的当场跪地。 “把小寡妇叫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贺东。 贺东双手抱着肩膀,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瞪着陆家下人,态度恶劣至极。 要不是王爷有命不能吓到小王爷小郡主,他定要踏平听雪楼,拽着那娘们儿的头发拖行到夜王府,乖乖给王爷做饭。 “小,小寡妇是谁?” 跪在地上的陆家下人一脸不解,他们陆府也没有寡妇。 等等,难道说是大公子带回来的那个女人么? “还能是谁,听雪楼那个小寡妇呗。” 砰的一声! 正当贺东破锣嗓子嚷嚷着下人去找云南月之时,一只竹筐贴着陆家下人的脑壳飞过,稳稳的砸在贺东的脸上。 “抱歉,手滑了,没能打死你。” 空灵好听的声音又柔又魅,蒙着面纱的云南月一步步走出陆府,弯腰捡起自己扔出去的竹筐后,凤眸笑看着贺东。 只是这笑,笑的贺东背后又是一阵嗖嗖寒意途升。 “你……” 见到云南月,贺东本能的向后退一步做出防御姿态。 “小寡妇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用竹筐偷袭我。” “我不是偷袭你,我是要杀了你。” 重新背好竹筐的云南月十分平静的看了一眼贺东。 两者之间还是有区别的,如果她刚才扔过去的不是竹筐,而是别的利器,这货早就死挺了。 看着明目张胆要宰了自己且没有任何玩笑之意的女人,贺东没来由的感到恐惧。 就算昨晚上两个人发生了些许的争执,也不至于看到他就想将他碎尸万段了吧,俩人之间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喂,你要干什么去?” 见云南月起步走出了十几米远,回过神来的贺东追了上去,却碍于某女人无时无刻想要刀了他的眼神,始终不敢靠得太近。 “王爷因为你受的伤,你不仅要负责医治王爷,还要承包王爷一日三餐,直至王爷康复。” 一段话里句句不离夜君绝,贺东看云南月不搭理自己,壮着胆子几步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秀眉微蹙,凤眸半眯,每一种细微的表情都代表着云南月此时此了的心情不是很美丽。 “既然听到了你为何不回话。” “我不想。” 干脆利落的三个字怼的贺东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憋出有句话来。 “王爷因你受伤,你得需负责照顾王爷直至无恙,若不然……” “若不然如何?” 面纱下,云南月挑起一抹笑意,等待着贺东接下来的威胁。 谁知,令人闻风丧胆的夜王府侍卫,在世人眼中犹如地狱恶魔一般存在的男人竟然耍起了无赖。 “若不然,我就天天去陆府闹,让世人都清楚你一个小寡妇睡了我们家王爷始乱终弃的事情,让你的孩子们知道她们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八十五章 夜王府的侍卫也开始不要脸了 贺东清楚。 云南月是个软硬不吃的人,唯一能触动她的就只有小王爷小郡主。 但是,在王爷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之前,他要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将云南月当成小寡妇。 “瞧一瞧看一看,小寡妇占了王爷便宜后始乱终弃,我们家王爷还因为她受了伤,可她不仅不感恩,反而无情无义。” 贺东这一嚷嚷,周遭吃瓜看戏的百姓们迅速将二人围成一个圈,对着云南月指指点点,说什么败坏道德云云。 “啧啧啧,一个女子竞对夜王做出了这等下流龌龊之事,臊得慌!” “就是就是,身为女子不洁身自好,勾引夜王不说,更是恩将仇报害的夜王受伤,好无耻好绝情。” “这种女人就应该浸猪笼!” 面对着脑残智障的口口指责,云南月忍着将众人团灭的怒火,转头看向挑事儿的贺东。 “别看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贺东挺直腰杆子,仰着头回怼着云南月森冷的目光,继续说着。 “每天按时给王爷复诊,每天做上三顿……不一顿饭,照顾王爷康复。我们不仅不会找你麻烦,你还能得到足够的诊金。或者,我们夜王府的侍卫天天上门闹,选吧。” 贺东给云南月两个选择,要么按照他说的做,要么夜王府侍卫天天去陆府走一遭。 别想着离开夜北国,你若是走了,他们就找陆家的麻烦。 “贺东,你早晚会死在我手里。” 落下一句话,云南月背着竹筐狠狠地踩了贺东一脚,身影没入人群中。 “小寡妇,咱们中午见。” 没有反驳等同答应,贺东朝着云南月消失的方向挥了挥手。 别管用的方法多么恶劣,王爷交代下来的事情总算是完成了,回去不用挨军棍了,嘿嘿! “死娘们,踩得还挺疼。” 被踩一脚的贺东一瘸一拐的朝着夜王府方向走去。 …… 中午的时候,夜王府的马车停在陆府门前。 驾车的不是别人,依旧是贺东。 倒不是某侍卫主动请缨,他也想离云南月远一些。 一来,王爷说云南月路痴,找不到去夜王府的路。 二来……王爷说他抗揍,云南月三招内打不死他。 三来,王爷的命令不敢不从。 “还不出来。” 都等了半个时辰了,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 陆家,听雪楼。 “娘亲亲,你要干啥去呀。” 颠颠跑来的云星辰仰着头看着云南月,眼神里闪烁着的光芒好似期待着什么。 “娘亲要出去一趟,你们三个不准乱跑,不需给陆叔添麻烦,知道么?” 云南月揪着女儿脑袋上的小揪揪,郑重点名。 “尤其是你,鬼主意最多,要听哥哥们的话。” “娘亲亲放心,我一定听哥哥的话,娘亲亲回来的时候能不能给我买糖葫芦呀。” “好,要乖乖的。” 再陆家下人再一次催促下,云南月离开了听雪楼。 “南月,我陪你一起去。” 陆泽谦不放心云南月一个人去夜王府,放下了当下一切工作要与其同行。 “不用,复个诊喂个猪而已,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 “南月……” 陆泽谦想说,夜君绝知道你就是云南月,你这样去等同于自投罗网。 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南月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夜君绝则一直将南月蒙在鼓掌之中。 只要这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他仍旧有回旋的余地。 第八十六章 关于某个王爷吃辣椒哇哇流血这件事情 云南月上了马车,去往夜王府。 驾车的贺东也学乖了,一路上没有开口废话一个字。 直到马车停在夜王府门前,云南月下了车踏入王府大门之时,贺东方才开口。 “王爷不吃辣。” 云南月的脚步未曾停留,也不知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很显然,某女人故意没听到。 在给夜君绝检查完伤口后,云南月做了四菜一汤。 房间中,一桌,一椅,两个人。 与平日一身玄衣蟒袍不苟言笑的九皇叔有些不同,此时的夜君绝赤着的上身绑着渗血的白布,白布下端打着蝴蝶结,严肃中多少有些不合时宜的俏皮。 看到桌子上的四菜一汤,皆是红的发亮,夜君绝剑眉微微挑起,指着其中一道菜问道。 “此为何物?” “辣炒猪里脊,爆辣牛蛙,双倍辣四喜丸子,变态辣黄焖鸡,辣羊汤,主食辣椒蒸米饭。” 不等夜君绝开口问完,云南月先一步说出四菜一汤姓甚名谁。 不是不能吃辣么? 来,尝尝老娘神乎其神的厨艺,保证你吃上一口辣到蹿稀。 “不错,本王原以为南月是个分不清东南西北之人,也定分不清油盐酱醋。” 夜君绝拿起筷子,夹着辣炒猪里脊放在碗里,随即,就着辣椒蒸米饭一起送到口中,闭上眼细细的品味着个中滋味。 站在一旁的云南月蹙眉,眼看着夜君绝脸色由白转红,额头上汗渗出了层层汗水,更是因为隐忍着辣椒的辣,刚刚包扎好的白布瞬间被血侵染通红。 这孙子……不会把伤口崩裂开了吧? 夜君绝吞咽下第一口饭菜,睁开眼,准备夹第二口菜之时,云南月将他手里端着的辣椒蒸饭夺了过来,并且将四菜一汤尽数倒在了桶里。 “坐好。” “南月是在心疼本王么?” “王爷多虑了,民妇不知王爷不能食辣。” 一圈圈将包扎在伤口上的白布解开,看着源源不断流出血的伤口,云南月既有报复之后的快感,又为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事儿感到不爽。 还是那句话,为了不让夜王府的侍卫去陆家找事儿,她还是尽快医治好夜君绝为妙,也省的以后生出旁的事情来。 另一边,留在听雪楼的小家伙们也开始了行动。 “二爹爹,我们去睡觉了,好困困,哈~~~” 可可爱爱的打了个哈欠,云星辰小胖手揉了揉眼睛,与陆泽谦道了一声午安后,折返回房间爬上床睡了过去。 大宝云炎和二宝云夜也在下棋下到半途后,纷纷道了午安也折回房间谁中午觉。 陆泽谦不疑有他,坐在听雪楼凉亭中一边守着三个宝贝午休,一边处理着陆家的公务。 “大哥哥二哥哥,我们走,找渣爹爹报仇去!” 墙头上,一道粉色的小小身影撅着小腚翻过墙。 也是巧了。 刚出胡同口,三个小家伙又遇到了第一次送他们去夜王府的车夫。 “坏叔叔,我们又见面啦。” “还,还去夜王府么?” “嗯嗯,麻烦坏叔叔了!” “不敢不敢……” 第八十七章 抓蝴蝶,都去抓蝴蝶! 夜王府。 云南月再一次给夜君绝包扎了伤口后,重新折返回厨房做饭。 有了前车之鉴,也为了让某个狗王爷早日康复别找麻烦,云南月扫了一眼厨房里的食材,撸起袖子开始下厨。 此时,三个学乖了的小家伙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后院的墙翻了进来。 “别走散了,夜王府不比陆府。” 云炎牵着云星辰的手,云夜跟在二人身后,三人利用身高的优势潜入了夜王府内。 但,孩子终究是小孩子。 夜王府的侍卫虽然打不过云南月,可也都是万里挑一精英中的精英,自然察觉到了云炎云夜和云星辰三道小身影。 只不过,谁也没有开口,即便看到小可爱脑袋上晃悠着两个小揪揪,也权当没有发现。 “告诉你们,就当自己是个瞎子,王爷看到他们一定会心情大好。” 贺东警告着夜王府每一个人,别让三个崽崽以为他们被发现了,任由三小只在王府乱串便是。 “东哥,三个小家伙不像是来找王爷叙旧的啊?” 上一次便是,感觉云夜那个崽崽无时无刻不想刀了王爷,还有上上次在大街上遇到那一回。 “你懂个六,这三个可是咱们夜王府正牌小王爷小郡主,是万不可能做出伤害王爷的事情。” “啥?东哥你的意思是说……” “嘘~~~这件事情先别告诉别人,你知我知王爷知就行。” 贺东嘘声,示意侍卫保守秘密,殊不知,周围早就为了一圈儿侍卫,众人脸上的表情是既惊讶又兴奋。 怪不得! 怪不得他们在看到俩小男孩的那一瞬间,就觉得像见到了王爷似的。 敢情三个孩子还真是王爷的种,是他们夜王府的小王爷小郡主。 太棒了,他们夜王府有后了,王爷牛逼!!! “啥时候的事儿,东哥你给咱们说一说呗。” “这事儿……暂时不能说!” 贺东闭上嘴没有继续说下去,表示只有等王爷亲自捅破了窗户纸之后,才能细细讲明。 另一边,潜入王府的三小只却怎么也找不到夜君绝藏身之处。 “小星星,你藏在这里不许动,我和小夜去另一座庭院看看。” 云炎不知三兄妹自己身在何处,找了几间院落也没有发线夜君绝,大宝云炎又担心妹妹累着,便让云星辰蹲在屋檐的角落中休息。 “乖乖等我们。” “好,我会乖乖等着大哥哥二哥哥,大哥哥二哥哥小心。” 云星辰也是真的累了,席地坐下,小胖手敲敲腿揉了揉脖子,顺道吐槽着夜王府怎么这么大,渣男爹爹到底在哪里。 此时,一直蓝色的蝴蝶翩然飞舞着,飞到了云星辰面前。 “哇,好漂亮。” 些许荒凉的庭院中,云星辰起身追逐着蝴蝶。 可蝴蝶越飞越高,眼看着就要飞出庭院,追到门边的小星星却犹豫,最终还是收回了小jio。 她若是乱跑的话,大哥哥二哥哥找不到自己一定会急坏了。 想到此,云星辰放弃追逐蝴蝶,眼睁睁的看着蓝色的蝴蝶消失在远方。 趴在墙头的贺东等一干人瞧着自家小郡主那一脸不舍又委屈巴巴的表情,别提多么心疼了。 “抓蝴蝶,赶紧去抓蝴蝶。” 第八十八章 对,没错,云南月就是小寡妇 本是驰骋沙场骁勇善战的狼,此时此刻化身为扑风捉蝶的‘美娇娘’。 若是有人看到这一幕,定会以为夜王府侍卫脑子进水了。 终于! 夜王府侍卫的不断努力下,险些被抓绝户了的蝴蝶都被送到了荒凉的院落中。 当听到云星辰的笑声,看到那粉嘟嘟的小身影高兴地跑来跑去,与蝴蝶玩耍时露出的小脸。 侍卫们的心被萌的不要不要的。 “小郡主好可爱。” “废话,你也不看看是谁的种,咱王爷的闺女能不可爱么。” “哎?东哥,我有个问题。” 周岩被小星星可爱到的同时,脑子里也在思考着一个灰常灰常重要的问题。 小王爷和小郡主是小寡妇的孩子,王爷又是小郡主和小王爷的亲爹,可王爷是最近才被小寡妇占便宜的,就算是怀孕,孩子也不能一下子就生出来啊。 在此之前,王爷可是过了五年清心寡欲的和尚生活,只有五年前与云家嫡女云南月疯狂了一晚。 等等—— 五年前,小王爷小郡主也是五岁。 再者,他总觉得戴着面纱的小寡妇很是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如今将一切信息都串联起来…… “东哥,该不会……蒙面纱的小寡妇就是云南月吧。” 周岩瞪圆了双眼,惊愕的张大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贺东抬手一巴掌打在周岩的脑壳上,骂了一句。 “平时看你二了吧唧的,现在怎么这么聪明,没错,小寡妇就是五年前被王爷送入十八楼狱的云南月。” 既然都猜到了,他也不隐瞒下去了,面色十分严肃的看着周岩等人,说着事情的严重性。 “记住了,王爷让咱们知道的时候咱们才知道,王爷不让咱们知道的时候咱们什么都不知道。” 反正,他们现在就装作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还当云南月是一个相公死了八年带着三个五岁娃的小寡妇就行了。 “若是坏了事儿,你们一个个等着挨军棍去吧。” “明吧明白,咱们绝对守口如瓶”。 正当贺东等人爬墙头看可爱的小星星之时,在隔壁养伤的夜君绝听到了银铃般的笑声。 当某王爷起身来到了院落,看到那一道小小的粉色身影与蝴蝶嬉戏之时,深邃的眼眸一抹不解,可随即父爱的慈祥占据了满眼。 “小星星。” “本王叔叔???” 夜君绝不曾想到会在夜王府遇见女儿。 云星辰也没有想到会在夜王府遇见本王叔叔。 云炎和云夜更没有想到,他们要找的渣男王爷就在隔壁右手的院落,而不是他们所找去的左手院落。 可真应了那句造化弄人! “小星星怎么来了?” 蹲下身与女儿平行,夜君绝温柔的看着云星辰,他多想问一句,小星星是不是知道父王受伤了,所以偷偷离开了陆家来夜王府看父王。 “本王叔叔……你怎么受伤了?” 云星辰纤长的睫毛眨巴着,黝黑黝黑的大眼睛竟泛起了泪花,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 第八十九章 王爷您自己听听,这话您信么? 一颗一颗金豆子从云星辰的眼中滴落,落在了夜君绝的手背上,那样的滚烫,也那样的温暖着他的心。 “不哭,不疼,一点也不疼。” 夜君绝张开手臂,轻轻地拥着云星辰入怀,安慰着女儿。 被女儿关心着,某王爷眼中的笑意止不住的流露着。 趴在墙头的贺东等人也被这父女情深的一幕感动的一塌糊涂,有的大老爷们甚至偷偷抹着眼泪。 “今儿风好大,沙子都吹进眼睛里了。” “嗯,风挺大,沙子也好多。” 他们不知道有多久没见过王爷笑了,或许有记忆以来,王爷就不曾这般开怀过。 如今,王爷和小郡主相遇的一幕,真真的戳到了他们心窝窝里,真真的为王爷感到开心。 就是不解,小郡主不该叫王爷为父王么,为什么要叫本王叔叔? “一定是渣男爹爹伤了你,把你绑在这里,哼!渣男爹爹是个大坏蛋。” 握着小拳头,云星辰奶声奶气的凶悍模样可爱至极,但话多多少少扎了夜君绝心脏一刀。 “无关夜王之事,是我自己受的伤。” 夜君绝觉得自己有必要让女儿减少一下对他的仇恨,毕竟本王叔叔也好渣男爹爹也罢,都是他。 “本王叔叔你不用替渣男爹爹变白,渣男爹爹伤了我娘亲亲,又伤了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看着女儿更是气冲冲的模样,连脑袋上的两个小揪揪也炸了起来,夜君绝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开心的是,女儿愿意为了他生气鸣不平。 难过的是,女儿生气的原因也是因为他,有点纠结。 此时,云星辰握着拳头的小胖手缓缓松开,并且双手轻轻地抚摸着夜君绝受伤的肩部,奶声奶气的念念有词。 “不痛不痛,痛痛都飞走了,不痛不痛了,痛痛都飞走了。” 做完一系列举动,云星辰吐出一口气。 “每一次我肚肚疼的时候,娘亲亲都会念不痛不痛咒语,我的小肚肚就一点也不疼了。” “好神奇,我的伤口也不疼了,小星星真厉害,和你的娘亲亲一样厉害。” 夜君绝连云南月一起夸赞着,小家伙扬起肉嘟嘟的小脸,一脸的小骄傲。 “我娘亲亲天下第一厉害,我大哥哥和二哥哥天下第二厉害,我天下第三厉害。” 小家伙似乎想起什么事情来,还挂着泪水的大眼睛再次看向夜君绝。 “本王叔叔,你能告诉我渣男爹爹在什么地方么?我们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渣男爹爹,好不容易趁着娘亲亲不在来找渣男爹爹报仇,可是找不到埃。” 云星辰皱着小眉头,可爱的小脸表现出十分的苦恼的表情。 看着女儿愁眉不展的样子,夜君绝一颗慈祥的老父亲的心多多少少又被打击到。 原以为女儿翻山越岭是来看他,可真相却是……来刀他。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所认识的夜王倒是一个十分和蔼的男人,文韬武略儒雅俊美,学富五车年轻多金,是夜北国不可多得的温柔好男人,也必定是一个绝世好爹爹。” 夜君绝说着,而趴在墙头看戏的贺东等人整齐划一的皱着眉,他们只想说……王爷您自己听听,这话您信么? 第九十章 不愧是本王的崽 “本王叔叔……我虽然是小孩子,但我不是小傻子。” 仰着头,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质疑。 随即,云星辰摇了摇小脑袋,脑袋上的两个小揪揪也跟着一动一动的,可爱得紧,就是一句又一句奶声奶气的话如同沾了蜜的刀子,一刀刀的戳着夜君绝的心脏。 “渣男爹爹亲手送娘亲亲入了十八楼狱,江叔叔说,要不是当时娘亲咬着牙杀出一片血路来,早就被恶鬼生吞活剥了。” “江叔叔又是谁?” 为何又多出一个江叔叔来,看女儿的小表情,似乎和口中的江叔叔走得很近,比他还要亲近。 “江叔叔就是江叔叔呀,是二哥哥的师父,江叔叔的剑术可厉害可厉害了,当然啦,大哥哥的师父和我的师父也是超级厉害呢,但是,我娘亲亲才是十八楼狱第一厉害的。” 小家伙说着说着就跑了题,念叨着十八楼狱的家人们,说着云南月是如何将十八楼狱的老少爷们揍了个遍。 夜君绝蹲在云星辰身旁,听着女儿说着没有他的回忆,心中泛起阵阵愧疚。 “本王叔叔我跟你说,江叔叔说,当年我们还小的时候,十八楼狱的人都想娶我娘亲亲给我们当爹爹。但是没一个能打过我娘亲亲嘚。” 云星辰掐着腰,一脸骄傲替云南月骄傲的表情。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些开心的事情分享给本王叔叔听。 此时,一声哨声响起,小家伙的脸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我大哥哥二哥哥要回来啦,本王叔叔先回去吧,不要让我大哥哥二哥哥发现你,也不要让渣男爹爹发现你逃走了。” 大大的眼睛写满了担心,云星辰小小手推着夜君绝赶快离去。 大哥哥和二哥哥不知道本王叔叔的存在,一定会追问缘由,若是知道本王叔叔是个小偷的话还偷偷给她糖吃,一定会对叔叔不利的。 看着小家伙着急的小表情,夜君绝并不想就这么离开女儿,可为了长远打算,他也只能暂时忍痛了离去了。 “这次匆忙没能准备礼物,下次见面的时候,一定给你准备多多的糖果。” 大手轻轻地捧着女儿的脸颊,父爱满眼的夜君绝承诺下一次见面见的时候送上成堆成堆的糖,各种口味应有尽有。 “好,那我们拉钩钩不许骗人。” 伸出小手,云南月勾住了夜君绝的小手指,二人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无论是一百年还是一万年,都不会变。” “好啦好啦,快走快走,要是让我大哥哥二哥哥看到你,你就遭了。” 云星辰挥动着小胖手告别,夜君绝万般不舍的离开了宅院。 但…… 离开宅院不代表走了。 某王爷的身形隐藏在墙后面,目光看向从院落中走出来的三兄妹。 白衣小少年儒雅俊美,手持着玉骨扇风度翩翩。 蓝衣小少年面若寒霜,腰间藏着木剑冷傲霸气。 在两个小小少年的保护下,身着粉衣小裙裙的女孩灵动可爱。 双手负在身后,看着三个孩子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背影,夜君绝缓缓吐出一口紧张的气息。 “不愧是本王的血脉。” 第九十一章 两幅面孔的夜君绝 夜君绝藏在墙后面偷偷的看着儿女们离去,眼中的父爱不可遏制的迸发着,却又隐忍着。 而趴在墙头,看着王爷目送小郡主小王爷离去的夜王府侍卫一个个满眼不解。 “我不是很理解,小王爷小郡主明明是王爷的崽子,是咱们王府的宝儿,为啥王爷没有认下小主子们,反而……” 反而之后的话,周群琢磨勒好一会儿才找到了合适的形容词。 “东哥,我怎么觉得王爷有点紧张,甚至有点害怕呢?” 应该没可能吧。 王爷可是堂堂夜北国的夜王,别说人了,只要站在那里神魔都不敢上前招惹。 为啥会惧怕三个小孩子呢? 周群问出的问题也是众侍卫心中的疑问。 为点啥呢? 贺东白了众人一眼,一脸你们是不是傻的表情,嫌弃的很。 “你没看到三个小主子要刀了王爷复仇么。” 很显然,小郡主还不知道王爷的真实身份就是夜北国夜王。 在小王爷小郡主的认知里,是王爷害的云南月入狱受苦五年,他们要为云南月报仇雪恨。 王爷现在若是跳出来揭穿了云南月的伪装,和三个小主子说本王是你们爹爹,那样子的话,云南月定会带着三小主子远远的离开夜北国。 到时候王爷不就妻离子散人财两空了么。 是,他们可以找陆家麻烦牵制云南月,一时可以,那一世呢? 所以说,王爷一定是采取循序渐进的计划,采取迂回柔和的手段一点点的下手,取得小主子们的信任,从而将她们娘四个一网打尽。 “王爷这招高明啊!” “那是,你也不看看咱们王爷是谁。” 尽管贺东牛逼吹的哇哇的,但他也发现了王爷在面对三个小主子时候的紧张。 还有在面对云南月的时候…… 难道说,这几次的相处,王爷对云南月真的有了别样的感情么。 应该没这个可能。 贺东笃定着自己的想法。 即便王爷对云南月心中升起了异样的情感,也是因为五年前新婚夜,云南月以身下毒的关系。 那毒名为念相思,名字虽然好听,却是一种极其烈性的毒药。 男子一旦中了毒,便会控制不住心神的索取,直至双方任何一人死亡。 而活下来的人会思念已故之人,成为终生挥之不去的梦魇。 即便当年王爷清除了大部分毒素,仍有余毒残留在身体里,而这五年的时间,每每毒发便会头疼欲裂无法安眠。 直至遇到了重新踏入京都的云南月,余毒再起。 对,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 …… “吃饭。” 从厨房折返回院落的云南月拎着食盒,她并不知道自家三个崽崽已经在夜王府转悠了一圈。 凤眸挑起,云南月走上前,目光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脸色煞白的夜君绝。 这一幕,不仅让她回想起了五年前。 那时候的她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一脸死了几个爹表情的夜君绝则是低垂着眼眸看着她,那眼神宛如再看一条死狗没啥区别。 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 对,想起来了。 善恶到头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绕过谁! 第九十二章 狗见了都流泪 “王爷继续睡,还是起来吃饭?” “过来,扶本王一些。” 方才在女儿面前的夜君绝能倒拔垂杨柳。 现在云南月面前的某王爷柔弱的风一吹就到。 “男女授受不亲。” 云南月表示拒绝。 “本王是你的病人,你是本王的医师,何来男女之分。” 听夜君绝这一套说辞,面纱下云南月冷笑着。 怎么着,这么说还是她小肚鸡肠格局小了? 站在床边的云南月没有动,躺在床上的夜君绝也没有动,二人就这么看着彼此,似乎都在消耗对放的内心。 “本王吃完饭,南月便可以回去陆府照看孩子了。” 终了,还是某王爷略胜一筹,拿着暂且寄存在陆家的儿女们说事儿。 一步上前,冷着脸的云南月搀扶着夜君绝起身,下床,只是……某人像是没骨头似的压着她,就让人很烦。 “王爷。” “何事。” “你是肩膀受了伤,不是双腿截肢了。” “太疼了,本王忘记了。” 云南月严重怀疑狗王爷是故意的,尽管一再提醒,可从床到桌子的短短几米距离,夜君绝恨不得让她背着走。 “这是什么,闻着很清新。” 不同于方才红彤彤亮汪汪全是辣椒的菜,面前的四菜一汤加上一碗正常的白米饭散发着别样的香味儿。 夜君绝拿着筷子夹起一块似花朵的菜肴放在口中细细咀嚼,从未有过的芬芳在唇齿间绽放着,仿佛吃到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向来对食物形同嚼蜡的夜君绝竟然生出了饥饿感,夹着菜源源不断的送入口中,食欲大开。 云南月对自己的厨艺相当有自信,但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夜王,怎么跟没吃过东西一样。 “再添一碗米饭。” “还吃?” 虽然伤在肩膀不没有触及内脏,不需要吃流食,可这种吃法断然不可取。 “吃太多对伤口恢复有害无利,不准吃了。” 拿走夜君绝的碗筷,云南月将菜饭都收在了食盒里丢给贺东。 “扔了,或者喂狗喂猪随便。” “哦。” 贺东哦了一声,看了一眼夜君绝后,便拎着食盒离开了房间,准备把剩下的饭菜都扔了。 只不过…… 当食盒打开的那一瞬间,菜的香气瞬间占据了他的鼻腔。 “有那么好吃么?” 贺东想起王爷刚才吃饭的样子,心中存疑。 秉着万一菜里有毒的这个想法,某侍卫伸出爪子捏了一个红烧卤鸡蛋放在嘴里。 这一吃不要紧,味蕾炸裂的感觉直冲天灵盖! “也太他妈好吃了吧。” “啥玩意这么香?” “东哥你吃啥呢?” 四周的侍卫也纷纷凑上前来,你一爪子我一爪子的从食盒里抓着菜放在嘴里。 “我尼玛,这是什么神仙美味!” “比仙鹤楼的大掌勺做的还要好吃一万倍。卧槽!你啥时候拿来的馒头,给我一半,我蘸汤吃。” “我也要,分我一半馒头。” 原本要喂狗喂猪的剩菜剩饭就这么喂了夜王府侍卫,盘子都舔的油光锃亮,狗看了都流泪那种。 第九十三章 我,云南月,拒绝陪睡! 伤口也包扎,饭也做了,云南月也准备走了。 可转身之时,又被人给拉住了裙摆。 不用看也不用猜,云南月回身看去,对视着夜君绝那双深邃的眼眸。 不得不说,狗王爷长得惊为天人,是第一眼看上就会深深地陷入他美色之中的类型。 要不然自己刚穿越来的时候,也不至于兴起调戏夜君绝。 但,千万不要被狗王爷的美色欺骗,这货就是个又偏执又暴力又疯批的王爷。 “有事儿就说,还请王爷别这么拉拉扯扯,我没钱买裙子了。” “等本王入睡后再走。” 坐在椅子上的夜君绝没有松手的意思,微微抬起头,深邃的目光对视着云南月幽深的凤眸,看的那么入神。 他不是第一次察觉到,云南月的凤眸就像是无尽的汪洋大海,明明万事万物都在她眼里一一呈现,却从不曾留下痕迹。 直到,夜君绝看到云南月眼中升起一抹波涛的寒意。 “抱歉,本人拒绝陪睡。” 治病是看在恩怨扯平的份上,做饭是不想让夜王府侍卫不去陆府添麻烦,如今又要她陪睡? 当真以为她还是五年前的云家弱鸡大小姐么? “本王头疼症发作了,又十分的困乏。只是想让南月陪在本文身边说说话,待到本王入睡之后便可离去。” 夜君绝还特意添加了一项条款,她的诊金按照时间来算钱,每一刻钟白银万两,餐饮费另算。 半眯着眼眸的云南月衡量着利弊,但是吧……这人总不能和钱过不去,对吧! “上床,睡觉。” 云南月像搀扶过马路的老奶奶一样,硬生生的扶着夜君绝躺在床上掖好了被子,就差唱上一首摇篮曲儿了。 躺在床上的某王爷也不恼,目光看着搬椅子坐在床边云南月,低沉磁性的声音缓缓开口问道。 “本王也去过凌南国,凌南山美水美人更美,南月家中可还有旁人?” “除了三个孩子外,都死绝了。” 守在床边,云南月双手抱着肩膀坐在椅子上,两腿搭在床沿儿,随意的回答着夜君绝的问题。 “南月似乎很厌烦你的夫君。” “似乎?不是似乎,是非常厌烦,他死那天我尤其非常特别的高兴,犯法了么?” 余光扫了一眼夜君绝,云南月脑海中无数次幻想这货原地爆炸的画面。 在十八楼狱的这五年,每每做梦,大多数时候梦中都是夜君绝的身影。 每次从梦魇中醒来,她都会脑内模拟一场夜君绝奇葩死亡的方式,才能让她的内心稍稍平衡一些。 躺在床上的夜君绝怎能感受不到来自云南月眼底的怒火,五年之中,每每午夜梦回都是她的影子盘旋在眼前。 因为念相思的余毒也好,还是求他放过的那个可怜女子印在脑海中挥散不去也罢。 这一次…… “王爷,你睡着了么?” “本王已经有了困意。” 夜君绝缓缓瞌上眼眸,但……十个喘息的时间不到又问道云南月。 “南月为何会屡次迷路?” “我de 行么?” “何为de ?” “……” 尼玛! 第九十四章 你吃屁吧你! 夜君绝总算睡着了。 临睡之前,说着明日想吃的菜,都是云南月没有听过的菜名。 看了一眼睡过去的夜君绝,云南月关上了房门。 没有按照一般穿越剧情刀了渣男,你就谢天谢地吧,还有碧莲点菜? “吃屁去吧!” 在一众夜王府侍卫的目光下,云南月无视贺东等人,消失在了夜王府尽头。 但,不久之后,本该离去的云南月又饶回到了贺东等人面前。 “看什么看,送我回陆府。” 某女人坚决不承认自己在夜王府迷路的事情。 特麻的! 弄那么大的院子做什么,养猪啊! “我说啥来着,我就说这女人得迷路。” 贺东算准了云南月走不出夜王府。 “小寡妇,求人办事儿态度好一些。” 贺东臭屁的走上前,吆五喝六的要云南月对他客气点,可还不等某侍卫嘚瑟够,云南月一脚将其踹飞。 “你干啥?小寡妇我警告你,这里是夜王府!” “夜王府又怎么了?我不能打夜君绝,但打死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敢打我一个……哎卧去,你还真下手,当我们夜王府没人了是吧!” 云南月敢下手打贺东,但贺东不敢还手打云南月,只能被追的四处跑,偶尔还被踹上几脚,疼的吱哇乱叫。 看戏的夜王府侍卫一个个躲得远远的,毕竟……她是云南月,名义上还是王爷的妃子,又是小王爷小郡主的亲娘。 在不知道这几重身份之前,云南月在他们眼中就是个戴面纱的美艳小寡妇。 可知道了戴面纱的美艳小寡妇就是云南月后,他们……惹不起。 最终,鼻青脸肿的贺东送云南月回到了陆府,走之前满眼怨念的看着她,咬牙切齿的说着明儿中午还会来接人去给王爷做饭。 云南月也懒得理他,转身踏入陆府。 在回听雪楼之前,云南月被陆家的管家拦住了。 “有事儿?” 看着面前过于猥琐的中年男子,云南月等着他的下文。 “南月夫人,我们家二爷请您喝茶,还希望您赏个脸。” “你们家二爷,哪个二爷?” 哦! 想起来了,好像真有这么一号人物。 陆泽谦回来参加自己葬礼的那一天,他哭成泪人儿的二叔陆远方看见活着回来的陆泽谦是又恨又气。 “正好有些口渴,劳烦管家带路了。” “南月夫人这边请。” 云南月跟在陆管家身后,七绕八绕走过几条回廊,来到了一做装修极其豪华的院落,说是皇宫庭院也不为过。 早已经等候多时的陆远方见到云南月,恭敬的走上前行礼。 “不知南月夫人与夜王相识,陆某眼拙了,陆某备了一些小菜,还请南月夫人赏个脸。” 陆远方直截了当的谄媚倒也是个真真的小人。 云南月迈步踏入房屋,看着桌子上摆放着的珍馐百味,也着实一惊。 为了见她,陆远方震慑的下血本。 “陆二爷有心了,叫你的人都退下吧,别饶了我吃饭的兴致。” 屋子角落,院落外的树丛,至少藏了十八九个人,每一个人手中都握着利器。 第九十五章 我担心你 云南月举止优雅得体的吃着美味佳肴。 食材不错,可惜厨子的手艺不行,糟蹋了! 坐在一旁的陆远方笑的多多少少有些僵硬。 他今儿准备了两个方案,要么是和这女人何谈一起对付陆泽谦,要么就是将她除掉。 可还未等出手,就被她察觉到了端倪。 “陆二爷,你也知道我与夜王相识,那也应该明了夜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缓缓放下手中的象牙筷子,云南月抬起眼眸,凤眸一抹寒霜遍布。 她与夜君绝相识不相识是一回事儿,既然陆远方误会了,那便物尽其用好了。 “我作为夜王和大公子的医师,但凡我有任何不测,陆二爷都得提前想好自己埋哪里比较稳妥,当然了~” 话说到一半,面纱之下一抹笑意浮现,云南月眼神微微挑起,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寒霜。 “陆二爷也好,门外的那群杀手也罢,在我眼中如同蝼蚁,即便我现在灭了你们,也不会有任何人追究分毫。” 一字一句,字字句句回荡在陆远方的耳畔。 听起来不过是一句女人又柔又魅惑的声音,但那强大的威压和震慑力却生生的压制着陆远方,就好似一双无形的大手捏住了他的心脏,随时随地都能将其捏爆,送他下地狱。 云南月答应见陆远方,当然不是来和谈的,她是要告诉陆家二爷别耍花花心思,如若不然,下场就会和这张桌子一样。 砰地一声,盛放着珍馐百味的桌子突然间碎裂成渣渣,盘子也尽数落地,发出声声破碎的声响。 陆远方是陆泽谦的对手么? 当然不是,十个陆远方也不够一个陆泽谦玩的。 可几乎是孤家寡人的陆泽谦内心还是渴望着一份难得的亲情,这才会因为自己仅有的一次心慈手软着了陆远方的道。 大风大浪里都闯过来了,却在阴沟里翻了船,这句话形容陆泽谦的处境在合适不过。 好在,上天慈悲怜人,让她在仅有的良知中遇到了谦儿。 “南月!” 在听到云南月被陆管家拐走之时,陆泽谦不顾一切的奔向陆远方的宅院。 当看到完好无限的云南月,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你又跑了?” 看着陆泽谦脸色惨白,呼吸上气不接下气,云南月抓住他的手诊着脉。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的身体目前不适合剧烈运动,余毒未清之前你最好像小王八一样静养着。” “我担心你。”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温柔中带着坚定,陆泽谦明确的表达着自己心中的情感。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依旧是个废人,可事关云南月的安危,就算跑断了双腿耗尽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唉……” 叹了一口气,云南月伸出手来,指了指身后的陆远方等人。 “当年我连幽冥巨蟒都砍过,这群小瘪三能是我的对手?等等……” 脑海中突然灵光乍现,云南月兴奋的看着陆泽谦,凤眸中闪烁着的光芒如同火焰灼烧着某人的心。 “我想到了,可以用幽冥巨蟒的毒牙清楚你体内的余毒!” 第九十六章 十八楼狱欢乐多 她怎么忘了,可以利用幽冥巨蟒的毒牙以毒攻毒,所达到的效果远远超过龙蛇花。 而且副作用小,见效快,一口气上五楼都不是事儿! 正当云南月与陆泽谦回到听雪楼的时候,三小只也踏入各自房间中。 揉着眼睛,一副刚睡醒的小表情,云星辰仰起头,肉嘟嘟的小脸看向云南月。 “娘亲亲,我的糖葫芦呢?” “呀……回来的急,晚上集市娘亲亲再给买糖葫芦好不好呀?” 云南月有些抱歉,答应了崽崽的事情没有办到,小家伙怕是又要闹小脾气了。 “好吧,晚上我要吃两根糖葫芦呦。” 云星辰并没有生小脾气,反而还有点小心虚。 好险。 就差那么一丢丢被娘亲抓包了。 “小星星,把你包包里的幽冥巨蟒毒牙给娘亲亲,娘亲亲准备做成解药给陆泽谦解毒。” “好,我找一找。” 小胖手在身前的小包包里翻找了一下,翻出了一根手指粗的幽冥巨蟒毒牙。 “是不是这个呀。” 从女儿手中接过了幽冥巨蟒毒牙,云南月又敲了敲女儿背着的小挎包。 “睡午觉的时候要把小包包摘下来。” “啊……嗯嗯,我记住啦。” 云星辰又是心虚了一下,她回来的急,忘了把包包挂起来,还好娘亲没有多疑,要不然她的小屁屁又要挨打了。 云南月拿着幽冥巨蟒的毒牙转身离开,尽管路上陆泽谦问了一些关于自身毒素和幽冥巨蟒毒牙两者间的关系,却还是心存不解。 他当然相信云南月能解开自己身上的余毒,只是…… “幽冥巨蟒是传说中存在的妖物,南月是如何得到的?” 陆泽谦疑问着,此时,一只小手拽了拽他的衣角,云星辰肉嘟嘟的小脸露出八颗小奶牙,甜甜的笑着。 “我知道,二爹爹问我就好呀,就是……” 奶声奶气的话语故意停顿了下,云星辰大眼睛眨巴眨巴着,小表情上写明了小奸诈。 “我们小星星想要什么呢。” “宝清林的糖果。” “成交。” 云星辰告诉陆泽谦,提起幽冥巨蟒还要说起他们小时候。 “三岁那年大哥哥得了病,需要用到幽冥河的一种药石入药,但是药石有巨蟒守护着,可娘亲不忍心看大哥哥忍着剧痛的折磨,所以提剑跳入幽冥河。” “后来呢?” 陆泽谦能想象得到南月当时焦急担忧的心情,为母则刚,为了孩子什么样的危险她都敢只身去闯。 “后来呀,后来幽冥巨蟒就成了一道菜,十八楼狱的爷爷叔叔们都赞不绝口。更是为了能吃上娘亲亲做的一道菜,讲文明懂礼貌刻苦学习爱劳动,争做十八楼狱先进标兵。” 世人皆知,那是一个恶罗遍布之地,关押着七国罪恶滔天之人。 旁人提到十八楼狱四个字的时候,更是一脸恐慌满心惧怕。 可小家伙的表情……非但没有任何害怕,眼底更是泛起欢乐,满满的童年乐趣回忆。 仿佛十八楼狱是世外桃源,每一个人亦是慈祥的阿公阿婆。 第九十七章 贱人,你果然活着回来了 云南月用幽冥巨蟒的毒牙调配好了初步解药,放置在房间中静置杂物。 只要经过一天的沉淀后,过滤出积水,便可混杂手中的其他几位药草,配置出完整的解药,彻彻底底的解了陆泽谦身体里的余毒。 奈斯,胜利在望! 是夜。 吃完晚饭,哄睡了女儿后,云南月离开了听雪楼。 厢房中,正在下棋的云炎抬起头,看了一眼远处消失的背影,又收回了目光,将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上。 “娘亲应该是去了云家。” “我们一起去么。” 说着,云夜站起身来,便要跟着云南月的脚步一同去云家找坏人复仇。 “娘亲能解决这些杂事,我们只需要等到外公寿辰的时候,送给他一份大礼便可。” 云炎示意云夜坐下,继续下棋,然后洗漱睡觉。 娘亲自有娘亲的安排,他们不要给娘亲添麻烦。 另一边。 从陆府离开的云南月按照脑内路线图到了云家。 她虽然是个路痴,但脑子里已经反复记忆陆家和云家的线路,去云家也好,回陆家也罢,绝不会迷路。 只是,三日之约的时间,云南月并未在荒凉的后宅院内再见到红衣男子,唯有桌子上的一封信证明男人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 “好经典的开头。” 云南月拆开信,看着白纸黑字上所写的内容,开篇俗套的一句话,洋洋洒洒百余字没有点明主题,末尾一句话还故作神秘。 总之,信中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原主云南月的娘亲苏玥儿,是十大世家苏家的千金,因为这样那样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委身云年昌。 苏玥儿留下的钥匙可以开启宝藏,那宝藏是可以引得天下大乱的根源,切记莫要随意开启。 “宝你个鸡的藏啊!” 看到信的末尾,云南月忍不住骂出个脏话来。 一把钥匙而已,天底下那么多的锁,谁知道是开哪一把锁的钥匙。 真是的! 她是真的烦这种谜语人,说就说,不说就不说,非要故作神秘的讲一半留一半。 这种人,就应该先斩后奏再喂狗。 早知道就不来了。 不过。 来都来了,也不能白来一趟。 她这个人多多少少有点强迫症,上次点了云相府左侧的一排房间,这次就点右侧一排房间。 可能是火神也别钟爱云家的房屋花草,以极其迅猛的火势吞没了数间房屋。 “搞定,收工!” 云南月拍了拍手,准备离开云府回听雪楼睡觉。 此时,身后响起了一到夜莺般好听却攻击性十足的声音。 “我就知道是你,当初果然没有看错!你这个贱人没有死!” 云丝蕊玉手指着云南月,美眸中的得意与恶毒毫无保留的迸发着。 不知道的,还以为俩人之间有杀父之仇一般。 “你还有脸回云家,夜王把你丢入十八楼狱了,你怎敢逃离牢狱回来!” “贱人,你看什么看,还以为自己是云家嫡女是夜王的妃子?乖乖的跟我去夜王府上认罪,否则……” 第九十八章 把云年昌和云丝蕊父女踹入祸害 火光照耀着夜空透亮,除了那呼啦呼啦的火焰声外,便是云丝蕊一声声叫骂声最为刺耳。 “贱人,废物,你还有什么脸回云家来,这里不是你的家,滚出云家!” “聒噪。” 云南月很是好奇,原主的眼睛是有多么的瞎,才能将这种叽叽喳喳的小碧池当成宝宠着。 当初若不是云丝蕊在茶杯中下了毒,引诱云南月喝下去,原主的下场也不会那般的凄惨。 “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把你眼珠子给挖出来!” 云丝蕊骂的正欢,云南月也懒得开口和这种降智女配多说一句话,浪费唇舌的同时,也会拉低自己的智商。 “你做什么?” 看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云南月,云丝蕊心中莫名的慌乱着,本能的向后退去。 但,云南月并不打算给云丝蕊逃走的机会。 抬起手,像拎小鸡崽子一样抓住云丝蕊的衣领子,云南月玉手一挥,将满嘴喷粪的云丝蕊扔进了着火的房间里自生自灭。 她说过,她不走穿越套路剧情,她又不是弱鸡云南月,何必参与原主与云家的恩恩怨怨。 可云丝蕊这个小碧池骂的是现在的她,那抱歉了,老娘耳朵听不得脏。 “救命,爹爹救我,救命!!!” 被云南月扔到火房的云丝蕊扯着脖子拼命地呼喊着。 只见一道褐色身影冲入被火吞噬的房间,等再次出来的时候,云年昌怀中抱着已经昏死过去的云丝蕊。 火光的映衬下,云南月看不清楚云年昌是个什么表情,不过猜也能猜得出来。 她把他宝贝小女儿扔火堆里,当爹的一定不高兴。 但,云年昌开口第一句话不是责怪云南月的狠厉,而是关切的问了一句。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告诉爹爹。”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有着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想念。 云南月缓缓摘下了蒙在脸上的黑色面纱,唇角浮现出一抹似曾相识温柔的笑意。 “刚回来不久。” 亦如一个女儿对父亲的亲情,云南月目视着云年昌,眼眸中藏着说不完的思念。 “这五年过得如何……你怪不怪爹爹,爹爹也有说不得的苦衷。” “不怪。” 摇着头,云南月仍旧温柔的笑着,父女二人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父慈女孝的暖心一幕。 “乖女儿,让爹爹好好瞧一瞧。” 云南月一步步走上前,近距离看着云年昌,看着五年前将原主推入深渊的始作俑者。 “老碧瞪,放弃吧,你杀不了我的。” 唇角一抹讥讽的笑容,作为杀手的云南月当然看得清楚云年昌眼中藏着的杀意,以及他摸索腰间匕首的动作。 不等云年昌出手,云南月再次一脚踹出,将云年昌和云丝蕊父女二人送入身后的火房。 “云南月,你竟敢杀父弑妹!” 熊熊燃烧的大火中,传来云年昌愤怒至极的声音。 “纠正一下,我属于正当防卫,好困啊,哈~~~~” 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云南月头也不回的朝着被大火包围的云年昌挥手告别。 “活着再见,死了再也不见。” 又柔又魅惑的声音懒散的回荡在天地间,云南月的身影消失在夜色的尽头。 “九皇叔的女人真是个有趣的奇女子。” 第九十九章 爱NMLGB的爱! 云家的一处屋檐上,不知何时出现的夜天宸将云府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云南月啊云南月,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能从恶罗遍地的十八楼狱活着回到京都。 能毫无慈悲之心的将庶妹生父扔进火海。 能让夜北国无欲无求的九皇叔甘心为你负伤。 有趣,当真是有趣。 “圣上。” 黑羽卫单膝跪地,请求着夜天宸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这一次,堵上黑羽卫的尊严,他们定要让云南月死无葬身之地。 “卑职定会斩下云南月的头颅。” “你们不是她的对手。” 夜色中,夜天宸的目光看着已经远去的女人,上扬着的丹凤眼眸藏着让人看不清的笑意。 “云,南,月。” 翌日,中午。 鼻青脸肿还未消散的贺东准时准点的驾着马车出现,满眼怨念的盯着云南月,冷哼一声便转过头去不再理她。 马车启动,从陆家离开去往夜王府。 一路上,云南月半倚在马车内的桌几上看着话本。 古代的话本相当于现在二十一世纪的小说,有怪力乱神的奇闻异事,有神仙与凡人的缠绵爱情,有寒门学子逆袭为人上人的励志故事,也有少儿不宜的八十禁。 上次去百宝楼拍卖会的时候,本想着让谦儿和卿玉班的班主聊聊,让她写个剧本挣外快。 结果……错手打了卿玉班的台柱子玉三郎,写剧本的事情自然而然泡汤了。 剧本写不成,她可以写话本,脑子里存货多,就不信狗血爱情故事打动不了古代的男男女女。 “到了。” 马车停在夜王府门前,贺东下了马车,见云南月久久不下车,没好气儿的提醒车里的人地方到了,该给王爷做饭了。 要是饿着王爷,让王爷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们夜王府全体老少爷们一定和云南月拼命。 “看完的。” 故事还差最后一章,剧情正到紧张的阶段。 男主做了伤害女主的事情,不仅杀了女主全族,还让女主亲眼看到她所有的亲人死在面前。 临了,自以为做了几件感动的事情,就要女主原谅,说什么心里还爱着女主。 呵,爱NMLGB的爱! “令狐白菜……你要是敢写女主原谅了男主,来个大团圆美满结局,老娘绝对顺着网线弄死你!” 话本看到了最后一章,结局是男女主掉落悬崖,然后出现十二个大字。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分解。 “我说这个小寡妇怎么磨磨唧……” 啪! 贺东撩开马车帘子想叫云南月赶紧下车,谁知,迎面而来的一本书结结实实的拍在脸上,打的他鼻子一酸,两道血珠像泄闸洪水一样喷涌出来。 “小寡妇,你……” 双手捂着鼻子,可鼻血还是哇哇的流出,看的夜王府守卫纷纷皱起了粗眉。 小寡妇王妃下手真狠,惹不起惹不起! 看书看了一肚子气,云南月心情不爽,不理贺东想要将自己千刀万剐的眼神,跳下马车,抬脚踏入夜王府准备喂猪。 “是南月夫人么。” 此时,不远处响起一道超级温柔的声音。 停下脚步,循声看去,只见一道浅蓝色的身影缓缓走上前…… 第一百章 我们家小姐是夜王府当家主母 阳光下,身着浅蓝色长裙的少女盈盈一笑,双手扶在腰间,对着云南月行屈膝礼。 “南月夫人。” 见漂亮小妹妹对自己行礼,云南月也礼了回去。 “姑娘有什么事情么?” 显然,蓝衣小仙女是奔着她来的,但她笃定,原主和面前的小美眉从未见过,一次也没有见过。 “我们家姑娘是何将军家嫡女何嫣然。” 站在一旁的丫鬟走上前,目光上上下下扫视着云南月,眼神里透着敌意,赤果果的敌意。 大白天戴着面纱,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好女人。 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妇,不仅和陆家大公子暧昧不清,如今还要来勾引夜王,下三滥的胚子,呸! “我们家姑娘是圣上钦点赐婚给夜王的妃子,你应该明白,以后夜王府是我们家大小姐主家的。” 丫鬟小欢话语里字字句句透着高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何家大小姐,是赐婚给夜君绝的王妃。 “小欢,不可胡言乱语。” 何嫣然柔声怒斥,丫鬟这才退后一步,可依旧嘟囔着不满,为自家大小姐鸣不平。 本来就是这个寡妇有错在先,不守妇道勾引王爷,明明圣上已经下旨赐婚了,就是因为这个贱人,王爷才退婚的! “南月夫人见谅,我家小欢性子耿直,若说错了什么嫣然待她向南月夫人道歉了。” 说着,何嫣然又是俯身行了一礼,代替丫鬟赔罪。 看着主仆二人之间一答一合一文一武,云南月有点蒙。 话说,圣旨赐婚,将何嫣然赐给夜君绝做妻做妾和她有啥关系? 她就是来看伤做饭而已,说的好像她是故意破坏他人婚姻生活的小四小五小六一样,很不理解好伐? “大小姐……你和她道歉做什么,要不是因为她勾引王爷,王爷也不会被迷惑退了婚,害的您成为众人笑柄。” 小欢见自家大小姐对一个寡妇致歉,又气又急,恨不得替很嫣然上前来撕烂了云南月的脸。 不过,也正因何家小丫鬟的话,云南月瞬间明了,感情这二位是误会她和夜君绝有一腿,来找茬的。 “小姑凉,问你个问题。” 凤眸挑过,云南月看着小丫鬟。 “你说你们家小姐是圣上赐婚以后就是夜王府当家主母,可一会又说夜王退婚了,那……你们家小姐到底是赐婚还是被退婚?” “你……” 小欢被云南月一句话问的急了,开口想要怼回去,可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又被云南月抢险了话语权。 “还有,我是夜王的医师,并非你言语中的勾引种种,两位若是要找麻烦还请出门左拐,姐没时间和你们玩家家酒的游戏。” 误会她喜欢别人,误会她不喜欢人,误会她吃屎都行,但就不能误会她和夜君绝之间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她又不瞎!是人是狗她分不清么??? 站在不远处看好戏的贺东一边捂着鼻子一边阴森森的冷笑着。 云南月你完蛋了,你完死蛋了,这话让王爷听见,你等死吧! 第一百零一章 夜君绝,别逼我刀了你 不再理会何嫣然主仆二人,云南月转身进入了夜王府。 小欢想要追上云南月,却被夜王府守门侍卫拦在门外。 “闲杂人等不准踏入夜王府半步。” “那为什么那个狐狸精能进去。” 指着云南月,小欢一脸的不满不解不甘和不平! 侍卫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小丫头片子,也懒得解释什么,噌的一声抽出腰间的大刀。 为什么? 就因为小寡妇是王爷明媒正娶的妻,虽然被扔到十八楼狱五年。 就因为那女人是小王爷小郡主的亲娘,虽然小王爷和小郡主想要刀了王爷报仇。 就因为云南月是云南月。 “哼!” 小欢跺着脚,走到何嫣然身旁。 “大小姐您别气馁,有圣旨在,王爷一定会娶您为妃的。” 守卫的侍卫看了一眼何家主仆二人离去的背影,嗤笑出声。 “老齐,我跟你赌二两银子,小寡妇和何家大小姐之间,王爷看都懒得看一眼何嫣然。” “这特娘的还有赌的价值么?你惦记老子兜里的那几个子儿就直说。” “嘿嘿~~这不是又没钱喝酒了么。” 夜王府,厨房。 云南月扫视一圈,只挑了几样简单的食材。 和面,剁馅儿,准备包饺子。 “南月在做什么?” 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不用回头,云南月都知道夜君绝站在身后盯着她看。 “做饭。” 瞎啊,她不在做饭还能洗衣服么? 察觉到云南月话语中的不善,夜君绝坐在木椅上,看着她的些许纤弱的背影,低沉的声音再起,似乎在解释着什么。 “圣上赐婚,将何家嫡女何嫣然嫁与本王为妃,本王拒绝了。” “王爷和我解释这些做什么?” 云南月不明白夜君绝说这些屁话有啥用,她又不在乎何嫣然还是李嫣然嫁入夜王府。 她不悦的是被人误会,误会她勾引夜君绝。 拜托,天底下那么俊俏活好的小哥哥,她脑子进水了勾引一个偏执疯批? “本王只是想澄清与何家的关系,免得误会。” “王爷多心了,没有解释的必要。” 云南月将面板放在桌子上,又将面团拿了出来揪成一个个面剂子,用擀面杖将面剂子擀成饺子皮,馅料入皮包成一个个饺子。 行云流水的一番动作看的夜君绝微蹙着剑眉,随即也拿出了一个面剂子,学着凤无心的动作擀皮。 “王爷要是想吃饭的话,还请您圆润的离开厨房,安安静静的回房间躺着。” 要是不想吃饭的话,你特娘的继续作。 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一幕,面剂子散落一地,擀面杖也断裂成两截,云南月隐忍着把夜君绝下锅煮了的冲动,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仅如此,夜君绝肩膀的伤口也因为他过分用力擀皮的动作崩裂开来,那血……浸透了一层层白布滴落在白面里。 知道的是她包饺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搞阴间料理要召唤上古邪魔。 “本王……” “憋说话。” 云南月不想听到夜君绝开口再说一个字,她怕自己绷不住情绪,踏上为女主复仇的剧情,一刀砍了狗王爷。 第一百零二章 王爷和小寡妇在干啥???? “南月,和本王说说你夫君的事情。” 厨房中,夜君绝坐在长椅上,任由云南月一圈一圈的扯下身上沾了血的白布,尽管疼的钻心。 但…… 当一股馨香轻饶在鼻尖,那是专属于云南月特有的味道,亦如五年前的晚上的味道侵入脑海,伤口的疼痛竟然神奇般的减弱,甚至错觉一般感觉不到疼痛。 “一个死了八年的人没有什么好聊的,王爷若是想的他的话,晚上让他托梦给你便是了。” 云南月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聊下去,拿出医药箱中的消毒工具,专注着清理着夜君绝肩膀上的伤口。 “八年?南月的孩子方才五岁。” 夜君绝不介意自己在云南月口中死了多少年,低沉磁性的话语几许玩笑之意,追问着云南月为何他死了八年,他们的孩子才五岁的年纪。 “王爷这么喜欢聊别人家的八卦事情么?” 处理伤口的手加重了一份力道,耳边叨叨不断的声音让某女人心烦。 五年前这货不是惜字如金么,多说一个字都像折损几百年寿元一样。 如今这嘴逼逼叨个没完呢。 “别人家的事情与本王无关,本王只想知道南月的事情,比如……南月的夫君是做什么营生的。” 用最平静的语调问出最八卦的话,夜君绝故意没看到云南月眼底烦躁的眼神。 “我夫君卖炊饼的,有个当官的弟弟,后来落草为寇了,还有个好朋友叫西门大官人,王爷还想知道什么?” 消毒了伤口,云南月回身从医药箱中拿出白布准备进行包扎。 谁知,一脚不慎踩在了夜君绝弄断的擀面杖上。 “小心。” 夜君绝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云南月入怀。 在惯性的作用下,二人虽没倒地,也双双撞在了门框边。 听到厨房有声响,担心有外人趁着王爷受伤来行刺,在外巡逻的贺东周岩等人纷纷踏入厨房小院。 嗯…… 怎么说呢! 就是吧,他们觉得离挨军棍不远了。 贺东周岩等夜王府侍卫站在院落中,一个个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这让……让人羞涩的一幕。 云南月整个人脚下悬空着被王爷抱在怀中。 王爷一手揽着着云南月的腰,一手按着云南月的头压在胸膛上。 因为他们不知道的某些原因,本来是穿着衣服进入厨房的王爷为何会赤着上身,就很不理解。 而且,王爷和云南月俩人的姿势相当的暧昧。 不知道的还以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八十禁的羞羞事。 “哎呀,这天要下雨了,该收衣服了。” “是呀,收衣服,走走走回去收衣服。” 率先回过神来的贺东找了个蹩脚的借口离场,其余侍卫也跟着这样那样的乱说一通,纷纷离开了厨房小院,将空间留给王爷和小寡妇独处。 “南月的脸怎么红了?” 夜君绝低下头,深邃的眼眸凝望着云南月过于红润的脸庞,那双迷离的眸光,心脏的某一处似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着。 “王爷,你要是想弄死我,大可不必费尽周折。” 第一百零三章 五年来,本王从未抱过任何女子 云南月被夜君绝一手揽着腰,一手摁着头,骨头险些被勒断了不说,更是喘不过气息险些窒息。 结果,这货还有脸问她脸为什么这么红。 “生气了么。” 不舍的放开怀抱中的那一抹柔软,夜君绝自知做的理亏了一些。 “这五年来本王从未抱过任何女子,力度或许重了些,下次本王注意。” “???” 还特么有下次? 重获新生的云南月感觉刚才的自己就像是被迫挂在树上的猴儿,要不是她命大,早就凉凉了。 她果然和夜君绝犯冲。 用幽冥巨蟒毒牙制作出来的解药完成的差不多了,解了陆泽谦身体里的毒后,定要马不停蹄的远离夜北国。 “又看什么?” 感受着夜君绝赤果果的视线,云南月顺着他的眼神看去。 身上的衣服被血色染红了一大片,白色的长裙参杂着血红,有着别样的妖冶之美。 可……身上的这套衣服是她仅有的几套白衣,而且又贵又难洗,夜君绝淦你个大爷,你个Xxxx!!! “本王府上有一些女子服饰,不过都是一些五年前的样式,南月莫要嫌弃。” 夜君绝看得出云南月眼底的心疼,也看得出她定是在心里用各种词语骂着自己。 “坐下,包扎伤口,还有别和我说话!” 云南月指着椅子让夜君绝坐下,重新消毒伤口后拿出白布包扎,任由某王爷问什么也一个字不回答。 “本王饿了。” 腹部响起一声响动。 夜君绝目光盯着云南月,看着她隐忍着想要将自己碎尸万段的神情,心下不知怎的生出一丝温馨的暖意。 他察觉到自己很喜欢看到云南月炸毛又不能发作的表情,异常生动。 “呼——” 吐出浊气,云夜君绝包扎好伤口后,某女人压制住随时都能喷涌的怒火包了一盘子饺子。 “吃。” “南月这样回陆家的话,孩子们看到你身上的血迹也会担忧的。” 见云南月要走,夜君绝命令贺东带云南月去后宅换衣服。 虽说厌烦夜君绝,但他这话说的没错。 不再理会身后的目光,云南月跟着贺东去了夜王府后宅,在几个大箱子里挑着女人的衣服。 箱子有些许年头不曾打开过,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看着有些熟悉的衣服款式,云南月想起来了,这些衣服都是五年前原主嫁过来时候的嫁妆。 “看啥呢,只能拿一件,这些衣服可都是先王妃的东西。” “先王妃?” “对呗,云家的嫡女云南月,我们夜王府的女主人。” 靠在门边,贺东有意无意的提起五年前的云南月。 “当初云年昌用她女儿的身体下毒,害的我们王爷中了毒不说,她女儿毒也跟着毒发险些身亡,好再后来王爷仁慈把她送到十八楼狱休养。” 说话的时候,贺东余光再次瞟了一眼云南月,从这娘们脸上的冷笑不难看出,她一定是在骂王爷。 “送去十八楼狱休养?” 呵,是去休养,还是自生自灭? 第一百零四章 二爹爹我们看好你哦! 十八楼狱是什么地方,一步错便是深渊万丈。 若不是她的灵魂早已经占据了这身体,与十八楼狱的恶鬼厮杀出一片血路,如今早就成了一具无人在意的白骨。 不过,还是那句话,如今已经什么都不重要了。 是原主云南月以身下毒也好,还是疯批夜君绝将她折磨致死也罢。 她只是云南月,是三个孩子的母亲而已,而非夜王妃。 褪下了身上带血的白衣,云南月从衣服箱子里挑了一件淡绿色的长裙穿在身上,离开了后宅。 “五,四,三,二,一!” 当贺东倒数五个数后,离开的云南月折返回来,一脚揣在他身上。 “带路!” “小寡妇……你求人办事儿能不能和善一点?我也是堂堂夜王府的侍卫,你当我是什么!” “寻路狗。” “……” 被形象的比喻成寻路犬,贺东呲牙咧嘴恨不得当场咬死云南月算了。 这么凶狠恶毒的小寡妇,是怎么生出那么可爱帅气的小王爷小郡主来的。 一定是上天开眼,让三个孩子都随了王爷优点! 贺东心里骂骂咧咧驾着马车送云南月回陆府。 “喂!明天早点出来。” “滚。” 又被骂滚,看着云南月的背影,贺东终于发飙了,抡起拳头咆哮出声。 “臭娘们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打你是不是,我贺东可是夜王府一等一的侍卫,在战场上杀敌无数,你敢骂我滚?来啊,来单挑啊!” 当然,云南月早已经踏入陆府,贺东才敢对着她的身影发泄着怒火。 路过的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看着如疯狗一般的夜王府侍卫,一个个的表情那样婶儿的嫌弃。 …… 云南月回听雪楼的时候,三小只并不在家,问了下人才知道,陆泽谦带三个小宝上街了。 此时,仙鹤楼三楼雅间。 陆泽谦拿着筷子给云炎云夜和云星辰三小只布菜。 “谢谢二爹爹。” “谢谢陆叔。” “谢陆叔。” 一大三小,女娃可爱男娃帅气,身着白衣的陆泽谦又如神一般俊美温柔,谁人看上一眼都要赞一家四口父慈子孝让人羡慕云云。 “陆叔。” 云炎吃饱了,放下筷子,这才抬起头看向陆泽谦。 “你喜欢娘亲的话,便去追求。” “是呀是呀,二爹爹~你喜欢我娘亲亲就再大胆一些去追求呀。” 云夜没说什么,但也没表示反对。 只要对娘亲好,不让娘亲受伤,不让娘亲哭泣,即便是娘亲喜欢贩夫走卒他们都可以接受。 何况是夜北国第一富商陆泽谦。 只是……陆叔喜欢娘亲他们都看得出来,而娘亲却是三番五次拒绝了陆叔。 想来,陆叔今天请他们吃饭逛街,是想寻一个合适的突破口。 “二爹爹,我们云家可是收了你的聘礼,严格意义上来说,二爹爹也是半个云家人了。” 云星辰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拿着猪蹄,肉嘟嘟的小脸蛋上认真的小表情看得人忍俊不禁。 “虽说二爹爹被娘亲拒绝了几次,但人麻,胜不骄败不馁,二爹爹我看好你。” “陆叔,一旦你身上的毒解了我娘亲便会带着我们离开夜北国都城,到那时,陆叔您也再没机会向娘亲表明心意了。” 云炎如是说着,话语中浅浅的担忧看似是为了陆泽谦着想。 实则,三小宝也是有自己的打算。 第一百零五章 两个小王爷谁更像王爷? 三宝们没想到娘亲会这么快研制出解毒剂。 按照娘亲的性格,解了陆叔身上的毒后,便会离开京都,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踏入夜北国半步。 而他们会彻底失去报仇的机会,无法向渣爹讨回公道。 自从知道娘亲入十八楼狱真正的原因后,三个人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找渣爹爹报仇。 如今,几乎就在眼前,谁也不想前功尽弃。 虽说他们想利用陆叔拖延娘亲脚步的做法很是不道德,可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被三个小娃娃加油打气鼓励他追求南月,陆泽谦笑的有些无奈。 “人小鬼大,你们三个是怎么猜出来二爹爹心悦你们娘亲的?” “二爹爹……这件事情根本不需要去猜呀,每次你见到娘亲亲的时候,眼珠子恨不得掉在娘亲亲身上。” 云星辰还表示,他们虽然是小孩子,但不是小傻子,二爹爹对娘亲亲的好他们都看在眼中。 “而且,能让我大哥哥二哥哥一致认同成为娘亲亲追求者的,二爹爹你是第一个呦。” “……” 陆泽谦被三小宝说的些许尴尬。 他从未放弃过对南月的好,有了三个孩子的力挺后,更是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翌日。 贺东等在陆府门前,看到云南月的时候,冷呵一声。 他就知道这娘们会晚一个时辰才出来。 “先去菜市场。” “去菜市场做什么,我们夜王府什么都有。” “买菜。” “都说了夜王府什么都有,天上飞地上跑的水里游的。” “买菜,你聋还是瞎。” “……” 忍。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好男不和女斗。 不就是买菜么,买! 贺东驾着马车,载着云南月去了菜市场。 而此时,三小只也顺利的从听雪楼的后墙翻了出去。 “我们至少有两个时辰的时间。” “行动!” 前两次去夜王府都没有什么收获,这一次定要找到渣男爹爹所在地。 轻车熟路,三小宝坐上马车直奔夜王府,从后院的院墙翻入王府院内。 在云炎云夜和云星辰三人刚刚出现在后院胡同的时候,夜王府侍卫便发出信号。 “小王爷小郡主来了,全体装瞎装聋。” 虽说命令下达,但有些侍卫真真的瞧着云星辰太可爱,看着看着入了神。 “完蛋蛋,我是被发现了么?” 云星辰一个侧翻,极力的隐藏着自己,只是脑袋上的两个小揪揪早就暴露她的位置,看的侍卫们心萌的那叫一个飞起。 三小只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决定将门口的两个守院侍卫迷晕。 就在云夜即将抽出木剑准备一击制敌之时,一道道鼾声从侍卫口中传出。 “哇,大哥哥二哥哥你们看,好神奇耶,他们竟然睁着眼睛睡觉。” 云星辰小胖手不断的挥舞着,大眼睛里写满了好奇。 “睡着了?” 云炎挑眉,在试探几番后,确认两名夜王府侍卫站着且睁眼睛睡着了。 “走。” 三小宝离开了别院,又去了下一个继续寻找,而装睡的侍卫也恢复了正常。 看着三小只离去的背影,讨论起了两个小王爷谁更像王爷多一些。 第一百零六章 你为什么会有蓝色小星星 “云炎小王爷更像王爷,别看俊美儒雅,可和王爷一样,深邃的小眼眸里藏着腹黑。” “我倒觉得云夜小王爷更像王爷,冰冷傲骨,一言不合就刀了对方,咱俩刚才要不装睡……现在估计升天了。” “不过话说回来了,小王爷小郡主啥时候认祖归宗啊?” “你问我我哪知道,王爷都得配合三个小主子演戏,何况是咱们了。嘿嘿~刚才小郡主夸咱们睡觉睁眼睛神奇呢。” “对对对,我也听到了,小郡主太可爱了,天下间怎么会有小郡主这么可爱的孩子,好萌!!!” 明明是冷酷无情的夜王府侍卫,此时此刻却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娘炮似的。 “夜王府好大,渣男爹爹到底在哪里吗!” 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人,气的云星辰直跺脚。 这一幕让趴在墙头的周群等人心疼得很,即便小主子们的目的是要刀了王爷,他们不忍心看小郡主难过。 “王爷有命,让咱们引到小主子去书房。” “咋引到?” “想办法啊!” 于是乎,夜王府的侍卫们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个合情合理的法子。 周岩和侍卫利川故意出现在三小宝面前,二人长叹一口气。 “王爷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书房,咱们王府有两个书房,哪一个书房?” “当然是南边的书房了,能看到山山水水和百花的书房。王爷是不是得病了?自从在大街上看到那两个孩子后就经常失神,你说,那俩孩子会不会是王爷的私生子?” 后面这句话是周岩临时加上去的,果然,草丛中隐藏着的小身影晃动了一下。 待到周岩和利川离开后,三小只的身影也随之消失,朝着夜王府的书房潜行。 书房的门和窗子敞开着,戴着面具的夜君绝坐在窗边,余光紧随着三道小小的身影而动,面具下温暖的笑意浮现。 堂堂夜北国夜王为何要带上面具,别问,问就是怂。 在没有正是介绍彼此身份之前,他既是小星星口中的渣男爹爹,又是她温柔相待的本王叔叔。 更是为了让三小宝不气馁,夜君绝戴上面具以夜王的身份和儿女第一次进行正式会面。 吱嘎一声,原本敞开的书房大门关合起来。 一道蓝色小小的身影纵身一跃,手中木剑快狠准的架在夜君绝的勃颈上。 “夜君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 被二儿子用剑威胁着生命,面具下,做爹的某王爷眼神微挑,眸中生出几分不悦之色。 “哎呀,哎呀,哎呀呀!!这该如何是好啊!!!” 搁着十几米远的距离,趴在墙外头看戏的夜王府侍卫心一揪一揪的。 不明真相的小王爷执剑相对,心存父爱的王爷伤心落泪,一出父子相残的年度催泪画面,虐的人心嗷嗷疼。 此时,晴朗的天空忽然阴云密布,云层中翻涌着的雷电如恶龙般咆哮着。 咔嚓一声,一道惊雷从天儿降! “你……为什么会有我送给叔叔的蓝色小星星?” 云星辰伸出小胖手,指着夜君绝脖颈上戴着的蓝色星星吊坠,她送给本王叔叔的吊坠,怎么出现在渣男爹爹的身上。 第一百零七章 不愧是他夜君绝的种 云星辰小胖手指着夜君绝脖子上的蓝色星星吊坠,黑黝黝的大眼睛盯着他,一向以冰冷无情著称的某王爷心下慌了起来。 一直将女儿送的蓝色星星吊坠挂在身上,竟忘了取下来…… “你们三个小家伙胆子不小,敢闯入夜王府刺杀……” 故意岔开蓝色星星吊坠的这个话题,夜君绝本就低沉的声音更是压低着嗓子,以免再次被女儿认出自己来。所以,话语末尾的本王也及时停顿到嘴边。 “有何不敢?” 云夜手中的木剑更紧一分,窗外的雷声也更是轰鸣作响,又是一道惊雷笔直的从天而降。 “你身上为什么会有我送给叔叔的小星星吊坠。” 站在一旁的云星辰又一次开口问道,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那颗闪烁着蓝色光芒的小星星,心里满满都是担忧。难道说本王叔叔已经遇害了么?想到此,泪水一下子涌上眼眶,红红的双眼看的夜君绝万分心疼。 知道女儿这般担心的他,某王爷相当开心,但是……他现在的身份是被三小宝们复仇的渣男王爷,不能揭开面具来安慰宝贝女儿自己没事儿,这让某王爷又十万分纠结。 当然,他不承认自己是渣男的这个人设。 “闯入夜王府行刺,你们可知该当何罪!” 故意别过头去不看云星辰眼底令人揪心的小表情,透过面具,夜君绝对视着要将自己刀了的二儿子冰冷眼眸,再次开口问道。 “能越过重重阻碍出现在书房,小子,你很不错,叫什么名字。” 不愧是他夜君绝的种,小小年纪便有如此了得的伸手,将来大有作为。 此时,一直未曾开口说话的云炎一步上前,半眯着深邃的眼眸,明明是那般儒雅俊美的小脸,所呈现出的笑容那样的冰冷。 “夜王不需要知道我们姓甚名谁,只需知道我们兄妹三人是向夜王你来讨债的。” “讨债?” 剑眉微微上扬,夜君绝看向大儿子。 才五岁就生的这般俊美,一举一动亦是透着高贵的王族气度,不亏是他夜君绝的血脉。 虽说这话某王爷已经说过一次了,但不碍事儿,即便全世界都否认,面前要将他杀之而后快的两个小小孩童都是他夜君绝和云南月所生,不同任何人质疑。 “对,讨债。” 云炎拿出一列清单,白纸黑字上记录着是云南月母子四人所耗费的花销。 从云炎决心来夜北国都城找夜君绝复仇之时,编辑下了他们母子四人吃穿用度的种种。 “这是王爷欠下我娘亲的债,一共是一千三百二十一两白银。” “……” 透过面具,夜君绝看向白纸黑字所写的内容,剑眉挑的更高。 长子云炎是要打算与他算清楚一切,断绝关系? “别乱动,即便是木剑,我也能至你于死地。” 云夜手中的木剑依旧架在夜君绝的脖颈上,伴随着窗外一道又一道惊雷落下,这场父慈子孝的画面更是朝着剑拔弩张的方向发展。 第一百零八章 千钧一发,父子四人的危急时刻! “你为啥会有叔叔的蓝色星星吊坠。” 云星辰第三次问道。 很明显,小家伙已经不耐烦了,攥个小拳头就要冲上去,向夜君绝问个明白。 趴在墙头看戏的夜王府侍卫这个揪心啊。 他们是真的想冲上去告诉小王爷和小郡主,你们眼前这位俊美多金英明神武顶天立地的男人不仅夜北国的夜王,也是你们的亲生父亲啊! 看,那层层的阴云。 听,那阵阵的雷声。 上天都在悲伤,不忍看你们如此无情的对待自己的父王。 周岩等人红着眼,揪着心,一个个别过头去,不忍心看到眼前这么虐的画面。 就在大宝讨要赔偿清单,二宝威胁夜君绝的性命,三宝想要问清楚蓝色吊坠的事情之时,院墙外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当声音传入三宝耳中的时候,云星辰一下子慌了起来。 “娘亲亲怎么来了!!!完蛋蛋了,娘亲亲要知道咱们在夜王府,小屁屁会被打的!” 听到云南月的声音,不仅仅是云星辰,云炎云夜乃至夜君绝眼底均是闪过一抹慌乱的色彩。 当然,除了屋子里的一大三小之外,趴在院墙是看戏的周岩等人更是乱成一锅粥。 云,云,云南月咋来了?? “你们干啥呢,撅个腚看什么玩意呢?” 贺东一脸你们脑子进水的表情看着夜王府众兄弟,咋一个个跟做贼似的。 跟在贺东身后,云南月扫了一眼慌慌张张的侍卫,懒得去猜他们看到自己为何会表现出这样一幅神情。 “夜王呢?” “书房呗,王爷有伤不能上朝,不在房间里躺着就只能在书房呗。” 还能在你被窝么? 贺东白了一眼云南月,最后一句在心里嘀咕着,没敢说出声来。 “我时间紧急,给夜王重新包扎再做饭便要赶回陆府。” “王爷在书房呢,跟我进来吧。” “别……” 见贺东领着云南月踏入书房小院,周岩等人想要出言阻止已经晚了。 完犊子了,王爷您自求多福吧。 还有东哥……明年的这个时候他们一定多烧一些纸,保证你在地下左拥右抱。 “王爷,小寡妇要扒您衣服……哎呀!” 云南月一脚踹趴下贺东,直接踩着他身上走向书房。 眼看着云南月双手即将推开书房大门,侍卫们的心提的高高的,他们想象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戴着面具的王爷,来报仇的小王爷和小郡主,戴着面纱的云南月。 三方都知道对方的身份,但三方都以为对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旦王爷,云南月和小王爷小郡主见面,彼此的身份就会毫无保留的展示在阳光下。 轰隆隆!!! 此时天空的阴云更加低沉,翻涌在云层中的雷电也更是咆哮嘶吼着,似乎在昭示着重大的事情要发生。 吱嘎—— 云南月伸出去的手还未触及的房门之时,站在门内侧的男人先一步打开木门。 而房间中本该存在的三个小家伙却不见踪影,这让众侍卫眼底除了不解就是不解。 人间,人间蒸发了? 第一百零九章 夜君绝,你就是个大冤种,纯的! 门开启的那瞬间。 阳光破开云层,照在夜君绝和云南月身上。 玄衣与白衣仿佛黑暗与光明两个极端,但……这两种极致的颜色却又那么的和谐。 就像二人本该如此。 除去面具的夜君绝低下头,深邃的眼眸微微低垂,对视着云南月如深海一般幽兰不见底的凤眸。 那是浩瀚无垠的夜空与的广阔无际的大海的碰撞,彼此的身影映在了对方的眼中。 “动心了么。” 低沉磁性的声音回荡在云南月的耳畔。 云南月回给夜君绝的,唯有一个你是不是de 的眼神。 毫无征兆的问她动心不动心? 她动个卵子的心。 “民妇是来给王爷换药的,还请王爷别浪费时间,民妇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背着医药箱的云南月想要进入书房给夜君绝换药。 谁知,刚上前走一步就被人墙挡住了去路,撞在了夜君绝健硕的胸膛上。 “书房里有三只可爱的小老鼠,不方便换药,我们去更大一些的房间。” 说着,夜君绝踏出书房,并且很自然的牵着云南月的手,结果么,自然是被云南月甩了开。 “男女有别,还请王爷自重。” “有别无别又何妨,南月是医师,何必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的规矩。” “呵~” 看着光天化日说骚话的夜君绝,云南月冷笑着。 “看来王爷的心情不错,定是因为伤情也恢复的不错,既然如此,明日起民妇便不再来夜王府了。” 云南月话音刚落,刚才还满嘴撩骚的某王爷脚下一软,说病就病,整个人更是朝着云南月压去。 “头晕,想吃南月亲手包的饺子。” 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云南月趔趄了一步,明知夜君绝是故意的,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他还在腰部的狗爪子。 “王爷……请您松开!” “不,除非南月答应包饺子。” “松开。” 尼玛,比猪都沉的重量压得她腰都快断了,这货脑子进水了么? 五年前的狗王爷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要人命灭人九族。 现在的夜君绝……是吃了过期食品吃坏了脑子么,暴虐疯批高冷人设呢,让狗吃了么! “答应本王包饺子,本王便松开手。” 一句低沉磁性的话语几乎是拍打在云南月的耳畔,夜君绝说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话语,在外人看来那一副男女相依的画面过于涩涩。 爬墙头看戏的周岩等人也好,被踩在地上还没起身的贺东也罢,一个个都表现出了很不理解的样子。 王爷是不是冲到了什么,还是说云南月当真是狐狸精变得,才迷得王爷这般……这般…… 众人这般这般也这般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是有句老话说过么,烈女怕郎缠,云南月是不是烈女他们不知道,但王爷绝对是缠人的郎……不对,应该是缠人的狼。 “包,我包!!”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某女人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夜君绝,你个大冤种,你特娘的就是个纯纯的大冤种!!! 第一百一十章 三小只的疑惑,大大的疑惑 云南月想宰了夜君绝。 但她不能走入女主复仇的剧本套路。 所以,她忍。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三个孩子在家里等着她。 不能以为一个狗王爷毁了前程。 呼——吸—— 调整好呼吸频率,云南月转身,再次踏着贺东的身体离开了书房小院。 夜君绝松了一口气,深邃的眼眸看向书房里,看着躲在屏风后面的三道小小身影。 还好没有被发现,他们父子四人平安度过一劫。 “是男人,下一次便从正门踏入夜王府。我夜君绝随时恭候。” “哼,这次算你命大,下次我定取了你性命。” 屏风后传来云夜冷酷的声。 云炎则是半眯着双眸,看着夜君绝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背影,皱起眉头,眼底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云星辰亦是拧着眉,双手端着肩膀,肉嘟嘟的小脸满满都是怒气。 “小星星,你想到了什么?” 云炎收回目光看向妹妹。 他们第一次见到夜君绝,虽然戴着面具看不清楚容貌。 但同样,夜君绝也应该是第一次见到他们,可是……所表现的一切一切却不像是初次见面。 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每当妹妹提起蓝色星星吊坠的时候,夜君绝总是顾左右而言他避开话题。 难道说,妹妹也察觉到了什么端倪么。 “渣男爹爹竟然让娘亲亲包饺子吃,我都三天没吃到饺子了,渣男爹爹好可恶!” “……” 果然,妹妹的注意点总是那么的特别。 兄妹三人离开了夜王府,而且是在众侍卫的目光下从正门离开。 “大哥哥,你在想什么?” 自从出了夜王府,就见大哥哥一脸的心事。 云星辰将糖葫芦送到云炎面前,扬起甜甜的笑颜。 “大哥哥不要不开心啦,糖葫芦给你吃。” “哥不吃,小星星还想吃什么,哥买给你吃。” “那……我想再吃一串糖葫芦。” 云炎又买了一串糖葫芦给云星辰,小家伙左手右手各一串糖葫芦,小脸上的笑容别提多灿烂,看的买糖葫芦的大爷有被可爱到,免费送了三串超级限量版糖葫芦。 “哥,你是不是在想娘亲为何会出现在夜王府。” 云夜不爱说话,往往一开口便直指问题关键所在。 云炎点着头,摇晃着手中的玉骨扇,小剑眉上扬着几许凝重。 “陆叔说娘亲给人去看病,如今出现在夜王府,定是夜君绝受了伤。不过娘亲蒙着面纱,想来身份不会轻易暴露。” 云炎思考着事情的种种可能性,设想着今天如果不是夜君绝将他们兄妹三人藏在屏风后,一旦被娘亲发现的后果会是什么样子。 “他为何要帮我们?” 云夜再问,又是一句话直戳问题核心。 “喂,你们是谁家的小孩子,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叔叔带你们找娘亲啊。” 正当兄弟二人分析问题之时,一道人影拦住了兄妹三人的去路。 云夜懒得废话,一剑击中男人的脖颈。 还不等男人开口说上第二句话,眼前一黑,砰地一声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夜君绝,我敲你大爷你造么! “谢谢叔叔,我们自己会找到回家的路。” 拿着糖葫芦的云星辰还很是礼貌的朝着昏死过去的男人鞠躬行礼。 而后,兄妹三人一个继续吃着糖葫芦,两个继续讨论问题,三道身影消失在人群尽头。 当然了,二宝云夜虽然出手利落,却不至于将人杀死。 但这不代表夜王府的侍卫就会放过男人。 护送小主子回家的周岩等人将昏迷的男人拖到了小巷,又是一顿毒打,他们才不管男人生或死。 “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德行的废物,还相对我们夜王府的小王爷小郡主动歪心思,去死吧!” 这边,周岩等人暴打坏叔叔。 那边,云南月给夜君绝换药后,踏入厨房包饺子。 为避免昨天的那种情况发生,某女人将门关的严严实实。 可门是关上了,窗户却堵不住夜君绝的脸。 半倚在窗边,某王爷一手拄着下颚,一手轻轻地敲击着窗沿,发出咚咚作响的声音,反的云南月真想把这货也剁吧剁吧活馅儿一起煮了。 “王爷在看什么。” “南月没有看本王,又怎知本王在看你。” “……” 夜君绝很确定,他喜欢看云南月炸毛不得的表情,十分生动。 看着眼前恨不得把自己碎尸万段的女人,五年前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眼前。 柔弱哀求也是她,拿着剑威胁做错浪荡行为的也是她。 如今,蒙着面纱带着孩子归来却不予自己相认的还是她。 云南月,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南月,你恨你的夫君么?” “为何这么问?” “这里就只有你与本王二人,聊聊家常。” “呵,家常有什么好聊的,您是高高在上的夜王,不会喜欢我们平民百姓间的凡尘俗世。” 云南月拒绝和夜君绝聊下去,继续包着饺子。 “南月的夫君是不是做了不好的事情,所以你才不愿提起他,才会对他心生恨意。” 磁性低沉的声音好听到让人耳膜怀孕。 还是如五年前一样,却又与五年前不一样,少了淡漠如水的冷意,少了置人于死地的狠绝。 像极了一个丈夫与妻子之间才有的平淡温馨。 温馨? 云南月蹙眉,嘲笑着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 “王爷为何非要知道我相公的事情?顺道友情提示一下,民妇在夜王府的每一刻都是收费的。” “想知道便是想知道,顺便回一句,本王有钱。” 夜君绝学着云南月的语气,一句本王有钱更是惹得某女人心中吐槽连连。 奸臣贪官狗王爷,你的钱还不是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 行,你舍得死老娘就舍得埋。 “我是被迫成婚,渣爹为了一些我记不得了的阴谋,把我当成礼物送人,后来……我相公就死了,死的老基波惨了。” “何为基波?” 夜君绝好奇地问着,他知道自己在云南月口中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又是坠落悬崖,又是被马车来来回回碾压,总之,她能说多过瘾自己在他的故事里就死的多么惨烈。 可,何为基波? “形……形容词,夸大的意思,很厉害,猴赛雷,六六六一个意思!” “比如,南月很基波美丽。” “……” 夜君绝。 我敲你大爷你造么,敲你大爷!!! 第一百一十二章 论,一个碎嘴子皇帝如何被打 云南月的解释,等同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想开口骂回去,又强行忍下来,把怒火都发泄在饺子上。 “南月还没说完,后来呢。” “没后来,人就挂了,被挫骨扬灰了,我们母子四人离开了伤心地。” 云南月说的轻巧,殊不知某王爷在心中又默默地添加上一笔挫骨扬灰的账。 “南月今年多大。” “四十五。” “正巧,本王与你大五岁,今年整五十。” “南月喜欢什么。” “钱。” “也巧了,本王钱多。” “南月还喜欢什么?” “我喜欢王爷……您闭上嘴,一个字都憋说,好嘛???” 耳边就跟飞了一群苍蝇似的,嗡嗡嗡嗡个不停。 她真的真的想揪着夜君绝衣领子问一嘴,你高冷人设去哪里。 当初你一言不合就宰人的冷傲喂了狗么? 能让她的耳膜安静一会么? 你特喵的是人人惧怕的夜北国夜王,连母鸡听了你名字都不敢下蛋的偏执疯批王爷。 不是三五聚堆儿聊八卦长舌大妈。 “你是在向本王表白么?虽然本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本王不介意……” “等等,我表了什么白???” 打断了夜君绝继续说下去的话,正煮饺子的云南月愣了,她啥时候和夜君绝表白了? “方才南月说喜欢本王。” “王爷,咱能把话听全么??我没说我喜欢你,我说我喜欢王爷您闭上嘴。” “看,你又说了。” “我没有。” “有。”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砰地一声! 云南月将锅里的饺子捞了出来,也不管饺子熟没熟,连盘子一起蹲在夜君绝面前。 并忍着已经抵达临界点的怒火夺门而出。 她发现,自从再遇夜君绝,身为杀手的冷静总会被他轻而易举的挑拨,几次就差那么一丢丢爆发。 狗币王爷!!!! 离开厨房的云南月径直走向夜王府大门。 而此时,从马车上下来的夜天宸也步入了夜王府。 二人一进一出,迎面相遇。 也是怪了某个皇帝碎嘴子手欠,见到云南月,啪的撑开手中的折扇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是谁家美丽的小娘子,莫不是是皇叔新纳的妾么?” 夜天宸自然知晓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就是云南月,也知道云南月出现在夜王府的目的。 但,夜天宸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某女人正压抑着无处宣泄的怒火,看谁都不顺眼。 “你,说,什,么?” 空灵好听的声音泛起一阵阵的寒意,云南月凤眸微转,看向挡住了自己去路的男人。 “你是皇叔新纳的妾?可为何戴着面纱,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说着,夜天宸执着长扇便要掀开云南月的面纱。 下一秒,不等夜天宸反应过来,也不等跟在他身边的暗卫反应过来,更确切来说,是谁都没想到云南月说动手就动手。 只见一袭暗红色锦衣华服的夜天宸被云南月一记过肩摔,狠狠地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霎时间,万籁俱寂,寂的比大半夜坟地都要静。 第一百一十三章 婶婶打侄子,无碍 夜北国,天启盛世五年春,圣德皇帝夜天宸于夜王府门口处被一白衣蒙面女子过肩摔,致右臂脱臼。 随即,白衣蒙面女子扬长而去,不得踪影。 负责记录皇帝日常事务的起居郎拿笔记录下眼前发生的一幕。 而躺在夜王府冰冷地面上的夜天宸凝视着湛蓝的天空,也看着渐渐走入视线内的夜君绝。 “九皇叔,朕被人打了。” 丹凤眼眸挂着泪痕,此时此刻的夜天宸就像打了败仗找对方家长告状的告状精。 反观夜君绝,深邃的眸光潜藏着一抹温和的笑意。 只是这笑不是夜天宸的,是给已经离开夜王府的某女人。 “婶婶教训侄子,不碍事。” 磁性低沉得声音那么好听,却如似水一般毫无波澜。 与面对三宝时候的满眼父爱,面对云南月之时的故意为之挑衅不同,此时的夜君绝又恢复成了人们口中的冷酷残虐的夜王。 …… 另一边,贺东送云南月回陆府,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云南月,欲言又止。 他要不要告诉云南月,方才夜王府门前被她揍了的男人是是王爷的侄子,也是夜北国万人之上的皇帝。 算了。 等明儿云南月去王府,王爷定会告诉她今儿被揍得人姓甚名谁,自己就别跟着瞎掺和了。 “娘亲亲亲亲亲~~~” 三小宝提前一步回到了听雪楼。 云星辰张开手臂,扑向云南月。 看着扑在怀中撒娇的女儿,云南月挑了挑眉。 “说吧,又要做什么,吃糖除外。” “嘿嘿~我想吃饺饺。” 糖果固然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但娘亲亲包的饺子也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怎么突然间要吃饺子了?” “就是想次了。” 渣男爹爹都有饺子吃,她也要吃饺子。 云星辰并没有问云南月为什么会出现在夜王府。 回来的路上,云炎告诉云夜和云星辰,今天的事情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如果让娘亲知道了他们去过夜王府,便再也无法去找夜君绝复仇了。 可是。 小家伙心里还是有个问题没有解开。 为什么渣男爹爹会戴着她送给本王叔叔的蓝色星星吊坠? 是夜,听雪楼。 “哇~~~娘亲亲做的饺子果然是世界上超级超级超级美味的饺子,好幸福!” 坐在餐桌前,云星辰吃着饺子,一脸开心到飞起的表情。 “别急,慢一些吃,饺子有些烫。” 陆泽谦夹了一个饺子放在盘子里,等饺子凉了些许后,才夹起饺子放在云星辰的碗中,俨然一副慈祥宠女儿的老父亲角色。 当然,陆泽谦也要给云炎和云夜凉饺子吃,被二人婉拒。 “多谢陆叔,我们自己来就好。” 看着陆泽谦如此宠溺女儿,云南月多多少少有些无奈。 “陆泽谦,别太惯着小星星她会得意忘形的。” “小星星叫我一声二爹爹,做爹爹的自然要宠着女儿才是。” “别介,您陆家大公子单身人设别因为我崩了。” 云南月的话让陆泽谦苦笑着,他知道自己又被拒绝了。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不服就干,干不过上炸弹 小星星也说过,胜不骄败不馁,他是不会放弃的。 “明晚卿玉班有一场演出,我们带着孩子一同去看看,也便于你观察一下,好为卿玉班写剧本。” “给卿玉班写剧本?” 正吃饺子的云南月抬起头,有些不解的看着陆泽谦。 她都把卿玉班台柱子玉三郎给打了,班主还会给她写剧本的机会? “南月放心,我与卿玉班的徐老板相识已久,徐老板不会因为你当日的无心之举错失了你的才华。” 陆泽谦看了一眼云南月小小惊愕的表情,便知她心中所想。 还是那句话,只要云南月想要的,他都会为其争取。 况且……能拖一时便是一时,留南月在京都一日,总会有办法让她改变心意。 “娘亲亲,要不……你就写卖炸弹的小女孩那个故事吧。” “何为卖炸弹的小女孩?” 陆泽谦虽不是通晓古今的文圣人,却也博览群书,但这卖炸弹的小女孩又是哪一部名著里的篇章。 “这个呀,是我娘亲亲给我们讲的睡前故事,《安屠生童话故事》,教育意义可深了。” 于是乎,云星辰将这个十分具有教育意义的故事讲给陆泽谦听。 “后来,可怜的小女孩一个炸弹都没有卖出去,她又冷又饿又想念慈祥的奶奶,便在寒冷的冬夜里点燃了一颗炸弹取暖,然后,砰地一声!全小镇的人都见到了她的奶奶。” 听到故事的结局,陆泽谦表情有那么一内内的僵硬。 “那小星星能不能告诉二爹爹,你从这个故事中学到了什么人生哲理呢?” “有呀,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服就要干,干不过就上炸弹。” “南月。” 抬起头,陆泽谦温润的目光看向别过头去的云南月,甚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孩子还小,以后还是莫要再讲这些故事了。” “我哪知道小煤气罐儿会悟出这些道理来。” 云南月嘟囔着,当时也是为了哄孩子睡觉才讲这些故事,谁知道崽崽们记到现在。 “京都有一间不错的小学堂,等过些日子平静了,我想送云炎云夜和星辰去读书,当然,一切我来操办。” 听到读书两个字,云炎的目光微微抬起,眼底似乎有着什么期待,可看了一眼云南月后又默默地低下来。 “多谢陆叔费心,但我们年纪还小,求学之事不急于一时。” 复仇后,他们不会在夜北国停留。 尽管想要和同龄的孩子一样去学堂上学读书,可一旦开口,便会给娘亲造成不必要的负担。 他是家中长子,万不可因为自己的喜好让娘亲为难。 “宝儿……跟着娘亲让你们受苦了。” 云南月怎么会看不出儿子眼底从期望到失落的转变,心中心疼儿子的懂事。 不急。 等解了陆泽谦的毒后,他们离开夜北国,去凌南国也好,去哪个国家也罢。 娘亲一定给你们找最好最好的学堂读书,让你们拥有正常孩子所拥有的一切。 “能陪在娘亲身边是儿子最大的幸福,又何来受苦。” “对呀,娘亲亲最棒了,做饭好吃医术厉害,打架更是天下无敌。” “娘亲是最好的娘亲。” 向来很少开口说肉麻话的云夜一句话出口,惊得云南月原地蹦起。 第一百一十五章 王爷,要卑职杀了吃三鲜馅儿饺子的陆泽谦么 比起儒雅温柔懂事的大宝云炎,和撒娇卖萌求抱抱的三宝云星辰,二宝云炎平日里最爱做的事情要么是练剑,要么就是闭目养神,脑子里模拟各种秘籍剑招。 能说出娘亲是最好的娘亲这句话,真真的把云南月感动到不要不要的。 “二宝,再说一遍让娘亲听听,娘亲刚才没听清楚!” 云南月抱着云夜入怀,语气近乎央求着二宝重复一次刚才说的话。 “再说一遍就好,一遍就好嘛。” 好感动。 被二儿子夸奖了,超开心耶! “我也要抱二哥哥。我也要!” 云南月开心小家伙就开心,云星辰跳下座椅,张开小胖手也抱着云夜的手臂,加入了劝说的阵营。 “二哥哥再夸夸娘亲亲吧,娘亲可高兴了。” 可无论云南月和云星辰一大一小如何撒娇,脸红的像熟透了螃蟹的云夜都是一副好话不说二遍英雄绝不开口的架势。 一旁,吃着饺子的云炎表情相当之淡定,还将身边的蒜汁碟推送到陆泽谦面前。 “陆叔,尝尝我娘亲包的三鲜馅儿饺子。” 面对眼前这一幕,他已经习惯了。 总之一句话,作为家中长子,任重而道远。 这边,听雪楼中气氛温馨美满。 那边,站在听雪楼墙头的某王爷却是酸涩的要命,眼眸中的阴沉更是能拧出几盆水来。 站在一旁的贺东摇头,添油加醋的砸吧着嘴。 “啧啧啧,吃的饺子还是三鲜馅儿的,给王爷您吃的就是个肉团子馅儿,如此天差地别对待王爷和陆泽谦两人……亏了王爷还未云南月摆平了殴打圣上的这件事情,谁料她转身就给别的男人包饺子,还三鲜馅儿的。” 首尾呼应绕回了三鲜馅儿饺子,贺东眼巴巴的看着,既为自家王爷感到不值得,也馋云南月包的饺子。 有一说一,小寡妇的厨艺真不是盖的,比仙鹤楼的人间美味还要强上百倍。 “王爷,不是卑职故意挑事儿,陆泽谦摆明了就是对云南月心存不轨。” 他相信陆泽谦一定知道云南月的身份,可明明知道小寡妇是夜王府的王妃,还不知礼数的凑上前,更过分的事……竟然让小郡主叫他二爹爹。 他们王爷都没有被叫过爹爹,反倒被陆家的臭小子抢先了一步,可恶! 贺东叭叭个不停,夜君绝双手负在身后,立于黑暗中,融入黑夜的眼眸盯着云南月。 “娘亲亲你怎么了?” 云星辰顺着云南月的方向看去,乌漆嘛黑的一片什么都没有,娘亲亲在看什么呀? “没什么,看错了。”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云南月回过头,不再盯着黑暗中某一个方向看去。 应该是错觉,夜君绝现在应该躺在夜王府,怎么会出现在听雪楼。 “云星辰,你已经吃了很多饺子了,不许在吃了。” “可是……可是我没有吃饱唉。” 可怜巴巴的抬起头,黑油的大眼睛看着云南月,云星辰肉嘟嘟的脸蛋上写满无辜可爱,想博取一盘三鲜饺子。 “妹,真的不能再吃了,你已经吃了一盘饺子了。” “大哥哥……你,难道你也被黑暗势力吞噬了了么,和娘亲联起手来要饿死我这个小可爱么?” 第一百一十六章 宁可这样这样,也不求本王么 云星辰一脸忧伤,仿佛是被迫害的善良小仙女儿,而云南月和云炎母子二人就是那无恶不作的黑恶势力,阻止着小家伙和小饺子相爱。 “妹,娘亲和我都是为了你好,吃得太多又要肚肚疼了。” 云炎温柔的劝说着云星辰少吃一些,一下子吃太多会生病的,又要让娘亲担心了。 云夜没说话,也点着头赞同兄长的话,他们担心小妹的身体,想吃的话娘亲随时都可以包饺子,不在于一时全都吃下去。 对比云炎云夜兄弟俩的柔性劝导,当娘亲的云南月就要直白的多了。 某女人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小戏精,朝着云星辰勾了勾手指。 “来,小可爱,为娘这个黑恶势力的头头想和你聊聊人生。” “对不起娘亲亲,我错了,我这就乖乖洗手刷牙睡觉觉,娘亲亲晚安。” 识时务为骏捷,该怂就要怂,她不能为了几个饺子把自己后半生都废了。 云星辰超级乖巧的行礼,而后转身去了浴房,又是乖乖的刷牙洗脸,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自己拍着自己睡觉。 “小星星还是个孩子而已。” 陆泽谦开口为云星辰开脱,什么黑暗势力不过是小孩子随口说说的玩笑话。 “你也给老娘乖乖的回望月睡觉去。” “南月晚安,明日我在来看你。” 陆泽谦温柔的笑着,道了声晚安后离开了听雪楼。 倒不是他怂,就是有些困乏了。 嗯,对,困乏了而已。 云炎云夜兄弟两个看了彼此一眼,与云南月也行了礼后去了浴房梳洗,而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小样,还说老娘是黑暗势力,老娘就是怎么啦,不服啊!” “服,娘亲亲最厉害了,天下第一超级厉害!” 房间里传出云星辰奶声奶气的彩虹屁。 “睡觉。” “我要抱着娘亲亲睡。” “我刷完碗的。” “好嘞,娘亲亲快快呦,我要摸奈奈。” 听雪楼院墙上,正要转身离去的某王爷听到女儿说的那句话,脚步微微一顿。 “王爷?要杀回去给陆泽谦一个警告?” 贺东以为王爷停下来是要派他做掉陆泽谦,实则,某王爷心里…… “明晚卿玉班演出,本王不希望有人打扰。” “卑职明白!” 他懂,他都懂。 王爷是想着和小寡妇私会。 至于陆家这边找点麻烦拖住陆泽谦的脚步,又不至于将他杀了,这样就可以给王爷和云南月制造出独处的空间。 说不准……王爷不仅能收获毒妇心,还能顺利拿下小王爷小郡主,两全其美。 翌日。 夜王府。 云南月垫着脚尖,拿着消毒棉沾着药水擦拭着夜君绝肩膀上的伤口。 夜君绝则是赤着身站直身子,双手负在身后,任由云南月在伤口上折腾。 云南月自认为在女人堆里身高算是出挑的,可和眼前电线杆子一比还是差了一截。。 而且,狗王爷故意挺直腰背,存心为难她。 哼!想让老娘开口求你?做你的春秋大梦。 一股不知莫名的胜负欲侵占心头,云南月搬来一把椅子踩了上去,继续拿着消毒棉擦拭着夜君绝的伤口。 “南月宁可搬来一把椅子,也不愿意求本王坐下么。” 第一百一十七章 本王对你负责,你对本王负责 一想到昨晚上听雪楼其乐融融的画面,夜君绝眼底的阴郁便多了一分。 面对陆泽谦之时笑逐颜开,面对亲相公的态度却如此冷漠。 他夜北国夜王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我若是让王爷坐下,王爷肯听么?” 见面就是一脸大冤种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媳妇儿给你戴绿帽子了。 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懒得搭理夜君绝不开心是为了什么。 “你不说,又何知本王不会去做。” “那王爷倒是坐下啊。” “本王坐下了,然后呢?” 夜君绝坐在椅子上,反倒让站在椅子上的云南月手足无措。 然后,然后啥? 然后处理伤口呗,还特么能上床么? 准备从椅子上跳下来给夜君绝包扎伤口,可脚下的椅子突然间倾斜,云南月刚要稳住身子,下一秒就被夜君绝抱在怀中。 “南月小心。” 扑通一声,二人双双倒地。 夜君绝在下,云南月再上。 冰冷的地板上,被某王爷抱在怀中的某女人抬起头,对视上那双深邃且满是担忧的眼眸,秀眉拧起,拧的高高的! “王爷,敢问一句我哪里得罪你了?有事儿直说便是,何必踹椅子呢?” 椅子为何会突然间倾斜,可不是什么爱情电影言情小说里面的必要桥段,她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夜君绝伸出了他的狗腿,踹在椅子上。 “本王没有。” “说谎是人会被大灰狼叼走的。” “放心,本王打得过畜生。” “那王爷可比畜生还要厉害,佩服!” 正当两个人倒在地上‘聊人生’的时候,贺东和几名夜王府的侍卫出现。 几人本想禀报边关之事,谁知却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 “王爷呢,你们看到王爷了么?” “没有啊,王爷去哪了?可能在书房,咱们去书房找找。” “同意,去书房找一找。” 贺东几人怎么进来的,怎么原路退出,即便夜君绝和云南月二人就在眼前几米开外的,几人也权当瞎子看不到。 直至门外一阵阵话语传来…… “不愧是咱们王爷,就算受伤也不影响战斗力。” “那是,你也不看看王爷是谁。上次青云寺知道吧,王爷和小寡妇好几个时辰才从青云寺出来,啧啧啧!” “东哥是说……小寡妇把咱们王爷睡了那次?” “对,就那次。我可是亲眼瞧见王爷和小寡妇衣衫不整一前一后的上了马车,而且在回来的路上小寡妇还亲了王爷呢,哎呦,说起来都臊得慌!” 一字一句传入耳中,也不管是贺东故意说的还是单纯扯犊子,云南月再次拧起眉头,凤眸怒视着夜君绝。 “他们再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睡了你?” 面对云南月的质问,躺在下首位置的某王爷缓缓开口回应着,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你亲了本王,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没问亲你的事情,我问的是我什么时候睡了你的事情?” “亲了本王十三次,夺了本王的清白,等同于睡了本王。” 我甘霖良啊!! 看着顾左右而言他非要乱扯一通的夜君绝,上首位置的云南月想要揪他衣领子好好问一问,这些屁话都是怎么来的。 可夜君绝赤着上身根本没有下手的地儿,某女人恨得直接抓着他的头发,欲要将其勒死才甘心。 “谁睡了你,鬼才愿意睡你呢,反倒是王爷你无端闯入洞穴看了我换衣服,要赔偿也是你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如今还反咬一口说我睡了……” “本王愿意负责。” 夜君绝一句愿意负责直接绝杀,杀的某女人即将出口的话瞬间堵在了嘴边。 “本王看了你的身子在先,你亲了本王再后,于情于理,本王都要对你负责才是。” 第一百一十八章 咱们王爷又被糟蹋了? “民妇不需要王爷负责。” 好不容易将那天的事情遗忘干净,结果,又被夜君绝一清二楚的提起来。 云南月抓着某王爷头发的手更是用力一分,恨不得当场勒死他,将那件‘肮脏’事情永永远远的埋葬在地底下。 “好。” 一个好字,答应的很是随意,夜君绝表示他可以不负责当日洞穴看光了云南月身体的事情。 但,另外一件事情他需要让云南月负责。 “本王清白之身被你毁了,此事该如何是好?” “我何时毁了王爷清白之身?” 何况,你什么时候有了清白之身? “自然是那日。” 那日,一语双关。 夜君绝口中的那日既是从青云寺折返回京都马车里,云南月亲了他十三次的日子。 又是五年前云南月以身入药,害得他失去了理智中毒的日子。 “当日是因为马车颠簸,民妇不小心才啃了王爷几下而已。” “十三次。” 某王爷纠正着云南月说出的数量词,不是几下,是十三次。 而且次次命中,若说不是故意为之,那便只能是上天安排的缘分了。 “行,就算是十三次。” 云南月忍着勒死夜君绝的冲动,继续辩白着。 “当日民妇不小心碰触了王爷十三下,是民妇的错,赔钱也好判我入狱也罢,至此之后这件事情就当从没发生过。” “本王拒绝。” 夜君绝果断的拒绝了云南月的要求。 他堂堂夜北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夜王,既不缺钱也不缺权。 “你毁了本王的清白是不争的事实,难道南月想让天下人都知道本王被你占了便宜却不负责么?”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回荡在二人之间,温热的话语拍打着云南月的脸颊。 话说的……就好似云南月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得主,夜君绝就是那被无情女魔头糟尽了的苦命人。 再加上二人一上一下的暧昧姿态,和云南月拒绝负责的种种言行,更是坐实了某女人是个渣女的身份。 躲在门外偷听偷看的夜王府侍卫皆是一脸震惊,虽说他们知道些事情,可是从王爷嘴里亲自说出这种话,多多少少有些…… 有些之后的词语夜王府侍卫们想不出来。 总之,世人口中嗜血无情冷酷暴力杀人不眨眼,人人敬畏如杀神般的男人,在面对小寡妇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情感完完全全是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样子。 更是撩的一手好骚,他们跟在王爷身边这么久,真真是见到王爷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耍无赖,相当之无赖。 “东哥,咱们王爷被糟蹋了,小寡妇不会真不负责吧?” “应该是王爷在上面,小寡妇在下面……俩人的姿势颠倒了呢?” “你不懂,王爷就喜欢这一口,你看小寡妇骑在王爷的身上还不忘给王爷整理头发。” 砰地一声! 云南月抄起一旁的椅子,朝着贺东一群长舌公扔了过去。 好在贺东等人闪躲及时,这才没有被椅子爆头,而是砸到了门边。 “呼~~” 云南月长吐一口气,从夜君绝的身上起身,调整好情绪。 第一百一十九章 你还欠本王十二个吻 “王爷的伤势恢复的七七八八,寻常医师就可以为王爷包扎伤口。” 云南月不是第一次发现,自从遇见夜君绝开始,情绪就很容易被他挑拨起来。 一向自以为傲的冷静,统统溃不成军。 正如现在,她竟然被夜君绝一步步牵着走,明知对方是在戏耍着自己,却还是掉入了不理智的陷阱中。 “王爷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夜王,我只是一个带着三个孩子过活的母亲,还请王爷莫要因为一时兴起让我为难。” 云南月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夜君绝,凤眸中浮现出一抹冷冷的笑意。 “南月认为本王在戏耍你?” 夜君绝蹙着眉,深邃的眼眸涌起一丝丝阴沉。 “难不成王爷心悦与我?” 说出这句话的是,云南月自己都笑出了声。 不是自嘲的笑,她可不需要谁的怜爱,她云南月一个人也可以带着三个孩子过上美好的生活。 她是在笑夜君绝会爱上她的可能性,等同于零。 “你怎知本王对你无意?” 夜君绝站起身,一步步上前,压迫感十足。 夜君绝每向前走一步,云南月便后退一步,直至被逼退到冰冷的门板,退无可退。 阳光下,高大霸道的身影将娇小倔强的女子笼罩在其中,二人彼此看着对方,一个低头垂目一个仰头冷笑。 终了,云南月开口,空灵好听的声音又柔又魅又多了几分凉薄。 “王爷意我什么?是你与我之间的悬殊身份带来的优越感,还是您一时兴起的新鲜感?是王爷觉得我与众不同,想用您庞大的权力将我禁锢在您编织的牢笼中,等王爷玩腻了再把我捏死?” 真的很好笑。 五年前亲手送她入十八楼狱,那时候他怎么没有丝毫的怜悯。 如今却说对她有意,当她是未经人事毛都不懂的无知少女? 那还真抱歉了,老娘已经过了一朵花就能骗走的年纪。 “我与王爷生来就不是一路人,以后各自安好。” 话已至此,她说的很明白了。 即便夜君绝是三个孩子的亲生父亲,可那又如何。 就当五年前发生的事情是二人之间的一夜荒唐。 她不走女主复仇路线灭了渣男渣爹,旁人也别想参与他的人生。 从此以后,形同陌路,再也不见。 话音落下,云南月抬起右手推开夜君绝拦住去路的手臂,准备转身离去,自此之后再也不会踏足夜王府半步。 可……刚刚转身的云南月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揽住腰身,随即而来……那霸道浓烈的吻袭来,攻城夺地肆意的掠夺。 夜君绝一手揽着云南月入怀,一手扣住了怀中女子的长发,吹开面纱,随即暴风骤雨般吻擒着那双柔软的芬芳。 “呜呜~~呜呜~~~” 任由云南月如何挣扎撕咬,夜君绝也不曾放手,二人的口腔中早已经被血腥气息灌满,血顺着唇角流淌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刹那,又或许是百年,直至夜君绝恋恋不舍的抬起头,舔食着唇角的血迹以及残留着的那一抹芳香。 “味道不错,南月还欠本王十二个吻。” 看着面纱再次落下遮住了那张红润的脸庞,夜君绝晓得邪魅。 第一百二十章 中什么毒你心里没点数么? “夜君绝,你……” 嘴里充斥着夜君绝的气息,云南月红着脸怒视着面前的男人。 不知是因为缺氧,还是因为被强吻的怒火,亦或者是别的原因,总之云南月是真的怒了。 五年前没杀他,不代表现在杀不了他。 就在云南月即将一掌祭出准备送夜君绝归西之时,面前的男人身影忽然间摇晃了几下,随即眼睛一闭整个人向前栽倒,重重的压在了云南月的身上。 “起来,咱们一对一单挑。” 云南月费力的想要推开身上挂着的男人,可夜君绝就和一滩烂泥似的怎么也推不动。 “我数三个数,再不起来我拧断你三条腿!” “一,二,三,四。” “别以为装死就能糊弄过去!” “夜君绝?” 被压在身下的云南月摸着夜君绝的颈动脉,瞬间眉头皱起。 “你们还看什么看,再不来帮忙,你们家王爷就真他妈死了!” “快!快把王爷抬上床,小寡妇你瞪我做什么,王爷余毒发作,赶快给王爷瞧病啊!” 贺东催促着云南月治病救人。 要不是因为五年前云南月在她自己身体里下毒,害得王爷也中了毒,好好的大活人会失眠头疼说晕过去就晕过去么。 看着给王爷治病的云南月,贺东气不打一处来。 “你也知道王爷有伤在身,就不能温柔一些?非要强上么。” “就是,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你们在多逼逼一个字,我先送他见阎王,再送你们陪葬。” 云南月眼眸半眯,凤眸一一扫过贺东周岩等夜王府侍卫。 她保证,这群嘴欠的乌鸦精再敢多说一个字出来,她绝对会送夜王府上上下下所有人,包括院子里看门狗一起上西天。 察觉到云南月眼中真真切切的杀意,贺东相当识趣儿的闭上了嘴。 毕竟……整个夜王府也就王爷能压制的云南月,他们等同白给。 “夜王中的什么毒?” 云南月不解,夜君绝身体里的余毒很是怪异,总觉得似曾相识,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觉。 贺东白了云南月一眼,那表情好似再说,我们王爷中的什么毒你不知道么,还是你亲身下的毒。 “念相思,五年前云家嫡女在新婚夜给王爷下的毒,虽然大半的毒都解了,但还是余毒在身,每每发作起来头疼欲裂无法入眠,还伴有昏厥的现象。” 以往余毒发作之前吃上些药丸便可止损,可自从云南月出现后,王爷便很少吃药,以至于今日再次毒发。 “念相思?” 重复着毒药的名字,云南月总算在记忆的一个角落中想起了当日原主成婚前的一幕幕。 渣爹和渣妹给她下的毒便是念相思,名字很好听,却是一种极致阴狠且猛烈的毒药。 “三日之后将诊金送到陆府,顺便拿药,可彻底解了夜君绝的念相思之毒。” 夜君绝已无大碍,休养些时辰就会醒来。 至于别的,她也没有必要在和此人再有任何牵连了。 “别走啊,王爷醒来若是看不到你……” 贺东想要拦住云南月的脚步,结果,被云南月一个眼神吓的收回了jio。 “明日,我不想在陆府门前看到你。”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迷路的云南月被拐了 云南月离开了夜王府,无人敢阻拦。 贺东看了看云南月远去的背影,甚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云南月,你惨了!你真的惨喽!” 离开了夜王府的云南月,如愿以偿的迷路了。 尽管记住了陆府和夜王府之间的路线图,但实际步行起来,脑子里还是乱七八糟一片。 “请问陆府怎么走?” 云南月问着路人,陆家那么有名,问一问行人总是能找到正确的方向。 “陆府啊,你跟老夫来,老夫正好要去陆府办事儿,一起走。” “多谢了,那便麻烦您了。” 云南月感谢着老者的好心,跟在老者身后走进了小巷子,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个陌生得街区。 虽说京都的大部分街区对她来说都陌生之际。 “姑娘您稍等一下,老夫去去就来。” 在一间宅院前,老者让云南月停下来等一等他,自己进入了宅院。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老者带领着四个大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们上上下下打量着云南月,像打量着商品一样看着她,眼神里充斥着猥琐的笑意。 “这个货质量好,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主儿。” “?” “瞧瞧这双眼眸,看上一眼就让老子心都酥了,咱们是先绑票还是直接卖窑子里去?” “??” “先绑票再卖窑子里去,上等货色可不多得,老二老三你们别伤着货。” 几人为首的男人挥了挥手,老二老三拿来了麻绳准备将云南月捆绑起来,站在一旁的老四则一直不怀好意的看着云南月,恨不得当场就拔了她的衣服过过瘾。 “老大爷,您不是带我去陆府么?” 目光微挑,云南月看向带路的老者。 原以为是个好心的老大爷,没想到是个心思恶毒的人贩。 “对啊,这就是陆府,他叫陆大,他叫陆二,他叫陆三,他叫陆四,老头子我可没有骗你。” 老者嘿嘿的笑着,从陆大手里接过了黑心钱,掂量了两下后,将钱袋子塞进了衣袖中。 “几位爷你们慢慢玩,老头子我先去喝酒了。” 老者对于蒙骗云南月没有丝毫的愧疚感,反之,还拿云南月换来的钱去喝酒。 眼见着陆二陆三拿着麻绳上前要捆绑住自己,云南月皱起眉头。 “你们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我就值这点碎银子?” 咔嚓—— 云南月玉手一挥,一把掐住陆三的脖子,一声脆响过后陆三倒在地上,全身抽搐了几下后死挺了过去。 “你干了什么?” 陆二原以为陆三是在装死,可蹲下摸了摸陆二的鼻息后,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你,你杀了陆二。” “如你所见,我杀了陆二,又如何?” 阳光下,云南月抬起头,凤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剩余的陆家三兄弟和老者,面纱下,一抹冰冷的笑意勾勒在唇角。 “我不清楚在之前有多少无辜的女子被你们几人祸害,但是遇见了我,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臭娘们……你以为会点功夫就了不得么?兄弟们抄家伙!!” 陆大一声怒吼,宅院里又是七八个人冲了出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怎么?哪条法律规定不准说八卦 一对十一,还是一个女子敌对十一个凶神恶煞的壮汉,是个正常人都会认为女子必败无疑。 可如果那女子是云南月,结局又是另一种说法。 十一个人,十个人倒在地上丧失了行动能力,至于是死是活就要看他们自身造化了。 剩下的那一个人疯了似的冲出小巷子,正巧与迎面而来的士兵们撞在一起。 贼遇到兵,一般都是能躲就躲能藏便藏,可如今,那男人却像是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紧紧地抓住士兵的衣角不放。 “大人,大人你抓我,我是坏人,我是人贩子。” “……” 巡逻的士兵们都蒙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贼人主动自首。 “那个女人要杀我,求你们帮帮我,我自首,我罪恶多端,你们把我抓起来扔牢狱离去,别让那个女人抓到我!” 男人指着步步走近的云南月。 熟料,当着士兵的面前,云南月径直走向男人,眼中的明媚和善的笑意更是让男人恐惧。 “我说过杀你便绝不会留你性命,若不然我还在江湖上混呢?” 砰地一声! 云南月利落的一脚踢出,将男人踢到半空中,随即又是一脚踹去,男人的身形就好似流星一般飞到最高点而后狠狠坠落到地面上。 “死,死了??” 围观的群众们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一个个惊叫出声。 “死人啦!” 噌噌噌!! 士兵们纷纷拔出长刀对准云南月。 “放下武器,举起手来,不可伤及无辜。” “我没有武器,我也没有伤及无辜,是他们要拐卖我。” 云南月解释着自己就是无辜,又何来伤及无辜一说。 显然,士兵们把惩恶扬善的她当成了坏人。 云南月也不做挣扎,任由士兵们押送她去往京都大理寺。 古代的大理寺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最高行政法院,是全国最高的法律机构。 但问题是。 有必要送她来大理寺审问么?? “哥们,借问一句,我就算是犯罪了也不至于把我送大理寺来问罪吧。” “你想多了,姑娘这种级别的罪犯还不够资格来大理寺。” 距离云南月最近的士兵告诉她,他们来大理寺是押送一名重刑犯,路上顺手‘捡’到了她而已。 “哦哦明了!那现在审问的老伯伯就是你口中的重刑犯呗,犯了啥罪,又是枷锁又是脚镣,和捆猪一样捆的严严实实。” 大理寺公堂外,云南月和押送她的士兵们等着交接犯人,正看到大理寺卿审问士兵口中的重刑犯,便闲聊了起来。 士兵也是健谈,不拿云南与当外人,便聊起了关于林墨延的事情。 重犯叫林墨延,十大氏族林家的三公子,因杀谋害林家长子未遂,逃离林家,路途屠杀了杏林村的村民七十三人,流亡五年的时间又残害了无数少女,最终在前几日林家主母葬礼上被抓。 “逃了五年,在他母亲的葬礼上被抓了?” “对,当时我还参与了抓捕,本以为是一场恶战,结果林墨延没有任何挣扎。” 士兵还细说了当时林墨延被抓的情形,更是悄悄摸的和云南月说出了自己得来的小道消息。 “我是见过林家三公子的,人又好又善良,根本不像能做出大奸大恶之事的样子。而且,我听旁人说这一切都是林家大公子的诡计。” “我的天啊,豪门恩怨兄弟相残,多么的狗血。” 云南月双手捂住唇角,一脸的震惊表情。 “是呗,林家大公子生性残暴奸诈,早就看三公子不顺眼了,更有传言其实三公子才是林家主母的孩子,大公子是抱养来的。” 士兵继续深挖着猛料,云南月也听八卦听的入神,根本没注意到早就安静下来的大理寺公堂。 “士兵小哥,咱就是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林家大公子是为了隐瞒身份的真相,欲要除掉林墨延,设计陷害自己暗杀自己家伙给善良的三公子。 而三公子逃跑的路上,杏花村的村民好心帮助,结果被恶毒大公子派去的人全都灭了口。而且这五年来大公子犯下的罪恶行当全都栽赃到了林墨延的头上。” 云南月的话清清楚楚的回荡在大理寺公堂上,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直至士兵小哥拽了拽云南月的衣袖,某女人这才发现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自己。 “都看我干啥,夜北国哪条法律规定不让说八卦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入狱了耶 夜北国,大理寺。 上至坐于高堂的大理寺卿裴正,下至围观着案件的百姓们,众人的目光皆是落在云南月的身上。 “堂下何人,竟敢妄自断言本案真相。” 啪的一声,裴正拍响惊堂木。 人堆里的云南月不知被谁推了一下,一个趔趄几步走到公堂上。 “谁推我,谁推我了!” 回过头去,却找不到始作俑者,云南月回身走向人堆儿之时被裴正叫住了。 “本官方才听你言之凿凿说林墨延有冤,可敢当着众人面前在重复一次。” “重复啥?哦!你是让我说林家的大公子故意设计陷害林墨延,什么屠杀杏花村人命祸害少女的事情,都是栽赃嫁祸的事情么?” “正是,你有何凭证证明林墨延是被人陷害。” 大理寺公堂上,坐在明镜高悬牌匾下的裴正问着云南月,问着她说的这种种言语可有足够的证据。 “回大人,我又不是督办此案的官差,我上哪去找证据证明林三公子是被陷害的?” 这话说的好笑,她就是嘴欠说了几句八卦猜想,咋还当真了呢。 云南月转过头,看了一眼身边枷锁脚镣于一身的男人,远看身材佝偻胡子邋遢像极了流浪的中年老伯。 近看之下……好家伙,这股浓郁的味道,辣眼睛。 “放肆!公堂之上岂容你胡言乱语,小小无知女子你可知扰乱公堂秩序是重罪。” “大人……我聊我的八卦,是您非要刨根问底问我啊,不信你问他们。” 云南月回身指着门口的围观群众,一脸的无辜表情。 “裴大人恕罪,这女子是我们来大理寺的路上抓到的犯人。” 另一名侍卫上前,与裴正说明云南月是他们抓的杀人犯。 云南月摇了摇头,纠正着自己和杀人犯之间的区别。 “我杀的是人贩子,是正义之举。” 两者之间可是有明显的区别。 前者,是犯罪。 后者,是正当防卫,而且是惩奸除恶的好人一枚。 “来人,将此女子压入天牢,择日问罪。” 不容云南月辩白,大理寺卿裴正命令侍卫将其送入牢狱。 “这就送我去监狱了?大人你不问问我原因吗?咱俩聊十块钱的啊!五块钱也行啊,三块……” 空灵好听又柔又魅的声音逐渐消失,众人看着被侍卫拽着离开的白衣面纱女子,一个个拧着眉头甚是不解。 他们怎么感觉这女子没有丝毫的恐惧,一点都不害怕不说,还有点小兴奋呢? 众人感觉得木有错。 被丢入大牢中的云南月打量着四周,摇了摇头叹息着。 “还以为京都大理寺的牢房多么奢华,也不咋地麻。” 和十八楼狱比起来差远了,地方不宽松,味道还难闻的要命。 还有还有,关押在大理寺监牢里面的犯人一个个都慈眉善目的。 “喂,小娘子,你犯了什么罪,是不是偷了谁家汉子被当家主母报复了?” 隔壁牢房的男人打量着云南月,眼底几分好奇。 “才没有,谁偷那玩意去啊!” 第一百二十四章 在狱中也同样来去自由呢 云南月对自己的颜值相当之心。 不是她吹牛X,自己只要勾一勾手,多少人上门当舔狗。 只不过她仅有的良心不准许自己这么作罢了,更何况三个崽崽就是她的全部,哪有心思搞那逼玩意,又累心又累身。 “我杀了几个人贩子进来的,他们要拐卖我。” “就你?” 隔壁牢房里,半倚着铁栏杆的粗犷汉子上上下下看着云南月,目光里深深地怀疑她说的话。 “小细胳膊小细腿儿的,你大白腿都没有老子手腕粗,还杀人,杀鸡怕是都会吓的嗷嗷叫吧。” 粗犷汉子一句话说出,临近几个牢房的犯人们也跟着哈哈大笑,符合着说着云南月是吹牛皮云云。 “质疑我?” 云南月看几人不信,从手上摘下了一枚戒指掰直,轻轻松松的撬开了牢房的铁锁后,走到隔壁粗犷汉子的牢房门前,同样轻松的打开锁走了进去。 砰地一声! 汉子还没回过身来,就被云南月一招撂倒,脊背接触地面疼得他嗷嗷直叫。 “这回信了吧,不要小看人,我也是获得过X北市X北县X北村儿银葫芦杯村少儿业余格斗组大赛一等奖的天才哩。” 说完,云南月离开了粗狂汉子的牢房,还不忘锁上了锁头,又当着狱卒面自顾自得到了一碗茶,喝了个底朝天后,这才回到了自己牢房单间。 话说,云南月一系列的举动,看的狱卒呆呆的愣在原地,等回过身后这才三步并作两步跑,仔仔细细的检查着牢房的锁。 再三确认锁没有坏后,狱卒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云南月。 “看我干啥,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又没有越狱。” “……” 狱卒都不知道说啥,三步一回头看着云南月,确认她不会再开锁后,这才心有余悸的坐在椅子上。 要知道这些牢房里面关押着的可都是恶贯满盈的重犯,若是有人越狱,定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小娘子……你这一手开锁的本领哪里学来的,教教我呗。” 被一招撂倒在地的大汉眼神‘十分诚恳’的看着云南月,虚心求学。 “是啊!小娘子也教教我们呗,等我们出去之后,你要啥我们买啥。” “不教,一看你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这个人最是善恶分明。” 云南月表示拒绝。 隔壁的汉子呲着牙笑着,恳求着云南月救他出去,他还有事儿没办呢。 “小娘子,咱们也算是同一个牢狱的狱友,你就把锁给咱们打开吧,这样~十万两如何?” 汉子开着价,云南月思考了片刻,答应了汉子放他们出牢房。 咔——咔——咔—— 只见大理寺监牢中,云南月打开了牢房的锁头,不再被禁锢的犯人们疯了一样冲出牢房,狱卒们吓的脸色都变了。 “兄弟们,杀出去!” 粗犷汉子抢过狱卒手中的长刀,说着便要看下去。 但在汉子手中的长刀即将落在狱卒脖颈上的那一瞬间,一只玉手拈住了汉子的手腕。 “等等,你还没有给钱呢。” 一个人十万两,数了数大概是三十个人,也就是三百万两。 谁知,粗狂汉子当场反悔,大手一挥推开了云南月。 “老子说话就没算话的时候,傻娘们!”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这个人没啥良心,你们忍着 傻娘们? 听着汉子骂她的话,云南月拧眉小小的不爽。 “你,把门锁上。” 众人面前,云南月指挥狱卒把大理寺牢房的门锁死了。 “啊?” “啊什么啊,你想死的话留下好了。” 不再理会面色惨白的狱卒,云南月揉了揉手腕发出清脆的关节响动声。 凤眸淡淡的扫过三十余人,目光所及之处寒霜阵阵。 “做人么,诚信为本。我愿意相信你们并非我善良,主要是因为我太无聊了,还有……” 给她指路的人贩子老大爷也好,还是眼前这群恶贯满盈的重刑犯也罢,在她眼里都是一样的生物。 而她选择相信老大爷带路,选择打开牢房门锁,并不是因为她心里有多么的真善美,去相信什么用真心感动世界。 抱歉,她可不是感动夜北国十大杰出好青年。 面纱下,一抹笑意浮现。 “我这个人啊,唯利是图不分善恶也没什么良知,你们在我眼里只是有价值的蝼蚁和无价值的尸体。” 空灵的声音回荡在阴暗潮湿的大理寺监牢内,明明那么好听的,柔的众人骨头都软了魅的人们心都酥了。 偏偏,藏在柔媚之中的杀意寒冷无比,似一把又一把的利刃在不知不觉中刺入他们的心脏。 三十余人高矮胖瘦各不同,衬托着那身材娇小的白衣女子那样的薄弱无助。 “两个选择。” 站在众人前面挡住去路的云南月给出了两个选择。 “一,回牢房,二,挺尸。” “臭娘们,凭你一人还想阻拦我们冲出去?谁给你的自信,真当自己是……” 砰! 还不等粗犷汉子说完话,云南月纵身一跃,五指扣住汉子的脸颊将其狠狠地按在地上摩擦,四周扬起一片尘埃。 片刻后,待到众人视线清晰了些许,他们这才看清那如小山一般魁梧的汉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所以,诸位是回牢房安静的坐下,还是陪着他一起下地狱呢?” 云南月缓缓站起身来,再一次给出了两个选择。 “我们……我们回牢房。” 虽然面前只有一个女人。 可从她身上迸发出来的压迫感令人恐惧万分,那是血脉压制的恐惧。 如果大理寺监牢中的犯人是一群十恶不赦的恶鬼,那众人眼前身着白衣戴着面纱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人,就是凌驾于他们之上的主宰鬼王。 看了一眼断了气息的粗犷汉子,犯人们贴着墙壁回到了自己所属的牢房,还十分‘善解人意’的锁上了各自牢房的锁头。 除了地上多了一具尸体,牢房少了一个人外,一切与方才没有任何的区别。 不久之后,监牢锁死的大门敞开,数十名大理寺衙役提刀冲了进来,欲要制止暴动的犯人,可面对的却只有安静到诡异的牢房,以及无辜脸的云南月。 “看我干啥,我又不是当真要把他们放出去,无聊活动活动四肢麻。” 她是无良,又不是无脑,看把这群人吓的! 另一边,大理寺公堂内。 大理寺卿裴正审问林墨延,手中惊堂木即将落下一锤定案之时,门外衙役跑上前,一个不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大大大人,夜王与陆家大公子来了,他们说要来找一个身着白衣蒙着面纱的女人。”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本王妻子,与你何干 大理寺门外。 两辆马车停相向而停。 陆泽谦俯首行礼。 “见过夜王殿下。” 一袭鸦青色长衫的陆泽谦儒雅谦逊。 那举手投足间仿若古画中下凡而来的谪仙,引得多少人心生爱慕,似乎只要看上一眼都会增福增寿好运连连。 而身着玄色蟒袍的夜君绝却是那种…… 那种神明看上一眼都会陷入其中,都会妒忌到发狂的俊美。 他眼底的疏离清冷,仿佛尘世间的一切喜怒哀乐都无法污浊了他的眼眸,拒人于九霄云外。 “夜王……陆某有事情想和夜王说一说,事关南月。” “何事。” 听到南月二字,夜君绝脚步微停,等着陆泽谦说出下文。 站在一旁的贺东满眼不耐烦的看着陆泽谦,怎么这些个读书人就喜欢咬文嚼字,有啥话不能一句两句直接说完么。 王爷醒来没多久就听到云南月被抓的消息,垂死病中惊坐起直接杀来大理寺。 你个心机小三男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特娘耽误王爷和小寡妇见面,他还想看后续剧情呢。 “王爷应该清楚,自从踏入京都后,南月一直都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当看到夜君绝并未站在原地未动之时,陆泽谦又是上前一步。 “陆某也知晓南月的身份,但五年前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这是不争的事实,王爷也同样隐瞒,怕是担心南月和孩子们会离开京都。” 云南月就是五年前被夜君绝送去十八楼狱的夜王妃。 五年后,云南月带着三宝离开十八楼狱,因缘际会之下遇见了他,而后回到了都城。 虽然他不知晓夜君绝是如何遇到云南月,但……南月隐瞒自己的身份为的就是让她和孩子们远离夜君绝。 夜君绝也清楚这一点,才没有戳破二人之间薄弱的面纱。 也好,这也正是他想要的。 “你想说什么。” 磁性低沉地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一字一句那么清冷,冷的人心底寒意途升。 贺东吞咽着口水,他还是有些不太理解。 王爷面对云南月的时候,各种撩人的本事一套接着一套,简直把无师自通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面对小王爷小郡主的时候,满眼慈祥的父爱,恨不得把天上的日月星辰摘下来给三个小祖宗。 除此之外,他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从未见过王爷对旁人有过多余的一个关切眼神。 哪怕是被王爷一手扶持上皇位的当今圣上,亦是存在着冷冰冰的君臣之别。 要说小郡主小王爷可爱,王爷心生欢喜他能理解。 至于云南月么……大概是因为念相思的关系,等到了余毒清除之后,王爷也不会对云南月有任何留恋了。 对,一定是这样! “既然王爷担心南月带着孩子离去,陆某有一法子可暂且留住南月,当然,陆某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 陆泽谦明白,待到身体里的余毒解了,云南月必定会离开。 所以,他要和夜君绝合作一次,现将人留在京都。 “本王妻子是走是留,与你何干。” 第一百二十七章 很疼,南月下次轻一些可好 冰冷磁性的声音落下。 夜君绝不再看陆泽谦一眼,转身踏入大理寺内。 站在原地的陆泽谦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玄色身影,眼底一抹自嘲的笑意浮现。 这是他最不想听到的一句话,如今夜君绝当着他的一字一句的说清道明。 即便他不想承认,可云南月是夜君绝的妻三宝是夜君绝的孩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情。 宽袖下,陆泽谦紧握着双拳,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但片刻之后,当陆泽谦再次抬起头之时,温润的眼眸重新附上笑颜。 就算南月是夜王妃又如何,五年的时间会让许多事情发生改变。 他不放弃。 大理寺监牢。 粗犷大汉的尸体已经被抬走,狱卒紧紧的盯着云南月,生怕这女人在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把人放出来吧。” “放谁?” 狱卒不明上司说要放谁出来,这里面关押的可都是罪无可恕的重犯,有的明日就要问斩了,让他把谁放出来。 “还能有谁,今天来的那女人,有人保释她出狱。” “什么来头?” 除非皇帝亲临,否则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无法从大理寺监牢提走人。 等等……还有一人可以。 狱卒拧着眉头,眼底除了疑问还是疑问,这女人到底是谁,竟然能惊动了那位神魔都要惧怕的男人亲自出场。 “你可以走了。” “?” “你可以走了,有人保释你出狱。” “??” 有人保释她? 陆泽谦么,一定是小谦儿知道她被抓的消息赶来了。 “你们要努力改造洗心革面,争取下辈子投胎做个好人,姐先出去了,勿念!” 云南月与众犯人挥手告别。 重刑犯们一个个扒着铁栏杆,瞪圆了眼珠子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白衣女子,眼里写满了……惊奇,惊讶,不解,疑问等等等等神情。 “凭啥她就可以走,我们就得死?” “同样是犯人,你们这是区别对待,我就算死了也要到阎王告状。” 听着耳边嗡嗡不停的抗议声,狱卒冷笑着。 “保她的人是夜王殿下。” 狱卒一句话,成功让犯人们闭上了嘴,并且脊背蹭蹭的冒着冷汗,心中深感后怕! 原来如此,那娘们和夜王有干系,怪不得恐怖的雅痞。 大理寺天牢大门敞开。 被释放的云南月迈着欢快的小步子迎接着出狱后的新生活。 尽管她入狱还不到两个时辰。 黄昏的光芒些许刺眼。 云南月没有在第一时间看清楚眼前是谁,玉手一挥,一巴掌轻轻地搭在男人的肩膀上。 “谦儿,就知道你会来救爹,为父甚是感动啊!” “本王的父皇仙逝多年,而且,本王也不是你口中的陆泽谦。” “……” 多么熟悉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云南月脑袋歪了一个角度,调整了一下被阳光致盲的视觉后,夜君绝一张脸瞬间清晰的出现在她面前。 “夜,夜,夜,夜……” 夜不出个所以然来,云南月瞪圆了双眸,满眼不可置信的表情盯着面前的男人。 狗王爷不是毒发昏迷不醒么,怎么会出现在这? “本王听闻南月受了委屈,便忍着伤痛的身体来救人,没想到南月竟然将本王误认为了他人。” 夜君绝笑着,又不完全是在笑,深邃眼眸中的神情让云南月背后发毛。 卧槽,狗王爷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大理寺的。 天杀的,要怎么逃走! 等等? 为啥要逃走,她又没做错什么事情,逃个屁! 强行压制着莫名的慌乱,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慌乱的原因是不是将夜君绝认成了陆泽谦的关系。 总之,挺直腰板绝不屈服恶势力。 只是……抬头之际,云南月一眼就看到夜君绝唇角的伤痕,这让某女人眼前再次浮现出十分不友好的画面来。 “很疼,南月下次轻一些可好。” “??????” 第一百二十八章 男人VS男人VS怂了的云南月 疼啥? 你哪里疼? 你特么掀开面纱啃老娘,老娘都没告你X骚扰权当被狗啃了一口,现在……你一脸无辜可怜样喊疼? 夜君绝,你丧良心么? 搞得好像她把你怎样怎样了似的。 “南月。” 此时,温柔谦和的声音响起,陆泽谦一步步走到云南月身旁,满眼关切。 “放心,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那些人贩子罪有应得,南月不会因此事再受牵连。” 陆泽谦故意没有看到夜君绝,在说了一通关心的话语后,这才转过身发现了站在原地面色阴沉的男人。 “夜王殿下?陆某见过夜王。” 俯身行礼后,陆泽谦又是开口说道。 “想必王爷也是为了南月的事情而来,陆某代南月多谢王爷关心。” “你有何资格代替南月谢过本王。” 一字一句,就连呼吸都是那样的冰冷。 夜君绝低垂着眼眸,深邃眸光中的寒意如看死人一般,看向与自己挑衅的陆泽谦。 而陆泽谦始终温柔的笑着,态度不卑不亢,即便面对的是夜北国的夜王,一个随时随地都能了结他性命的男人,态度如一。 “回夜王,南月是陆某的医师,也是陆家的上宾,身负重伤的王爷专门为了南月赶来大理寺,陆某自然是要谢过的。” 话说的有理有据,陆泽谦再次朝着夜君绝行礼。 “时间不早了,陆某和南月也要回家,家中还有三个孩子等着南月,等改日陆某定会登门感谢王爷的恩情。” 话音落下,陆泽谦转身,他本想牵着云南月的手一起离开,但伸出去的手还是收了回来。 “南月,我们走吧。” “呀!小星星还嚷嚷着要我糖葫芦回去呢,走走走,赶紧回去!” 也不管夜君绝的面色有多么的阴沉,总算是找到借口的云南月跟在陆泽谦身后大步离开大理寺监牢。 但! “南月,你还欠下本王十二个……” 吻还未出口。 大步流星离去的云南月瞬间转回身,三步并作两步跑疾步跑到夜君绝身边,垫着脚尖伸出手来紧紧地捂住了狗王爷的嘴。 “我知道,你闭嘴成么。” 被捂着嘴巴的夜君绝笑看着云南月,从指间传来的特有气息萦绕在鼻尖,虽不及某女人的芬芳甜美,却也是专属于她的味道。 舌尖轻轻地舔食着云南月的掌心,某王爷眸中退去寒冷,取而代之的则是暧昧不明的邪魅。 “……” 感受到掌心一抹温热潮湿感,云南月眼睑直抽,全身鸡皮疙瘩泛起。 真的,她是真的想撕烂了夜君绝那张欠嘴。 当初要把她喂狗的劲儿去哪里了,你个死变态!!!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了。” “来了,马上来。” 陆泽谦声音再次响起,云南月试探性的放下手,凤眸盯着夜君绝,确认他不会再次开口后,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明日本王还要吃饺子,三鲜馅儿的饺子。” 身后响起夜君绝的声音,还特意告诉云南月他要吃的馅儿是三鲜馅儿,而不是单纯的肉团子。 “南月,夜王说的十二是何意?” 第一百二十九章 您是不知道缺德的云南月把人祸害成什么样子 一辆离开大理寺的马车上,陆泽谦问及云南月她欠了夜王十二什么。 若是十二万两银子,他可替南月一次性还清,这样就不用再受制于人。 “没什么,他瞎说的罢了。” 云南月不想在回忆那个画面,好不容易选择性遗忘,结果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着实的晦气。 话说回来了,陆泽谦来保释她出狱情有可原,夜君绝来是什么鬼? 让人看到还以为她和夜王有一腿似的。 已经离去的云南月并没有看到夜君绝眼底意味深长的笑意。 “王爷,陆家的小三儿又来做啥?” 贺东刚才去监牢里看了看,并没有听到陆泽谦与云南月与自家王爷之间的对话。 刚从监牢出来,就只看到了陆泽谦和云南月远去的身影。 怎么哪哪都有陆家小三儿,明明知道小寡妇是王爷的妻子,却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插足其中,一点男德都没有,鄙视! 不提他了,先和王爷说自己发现的事儿。 “王爷,您是猜不到云南月把大理寺监牢祸害成啥样。” 他随机采访了一名狱卒,狱卒把自己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事情和他完完整整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好家伙,当听到云南月把防守严密的大理寺监牢当成自己家,以及干的那些缺德事儿后,差点没笑喷。 试问,谁家正常的女人能像赶鸭子一样把重刑犯当圈养的鸭子溜着玩。 是,她是没放走任何一个重刑犯,可那种种举动都把大理寺的狱卒衙役险些吓出心脏病来好么。 “临了,云南月还来了一句自己无聊,王爷……您就说说这女人都损到什么程度了。” 贺东叭叭的说个不停,不知何时,吐槽任务列表中赫然多了云南月的名字。 “卑职发自内心的觉得,如云南月一般的女子,唯有王爷您才能压制得了这种祸害。” 通过短暂的几日接触,贺东总结了云南月如下几个特点。 第一,武功极高,但从不讲武德,从被杀的十几个人贩子和被祸害的大理寺重刑犯的事情是就看得出来在,她打架完全看心情,且毫无道德可言。 第二,路痴,痴到什么程度呢,夜王府和陆府之间的剧情走上三次,就算是瞎子也能摸清楚路线,这女人偏偏就是不认路,可从被人贩子拐走的这件事情考证。 第三,她平日里随心随性万事万物皆随缘而来,可一遇到王爷铁定炸毛,当然了,王爷遇到云南月也从沉默寡言的冷面阎罗变成了开口就撩的男银,看来有戏。 还有第四第五第六就不说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句话。 天下间能降服得了云南月这种妖孽的人,世间唯有王爷一人。 “事情办的如何。” 低沉磁的声音响起,声音中夹杂着些许的期待,看起来某王爷心情很是不错。 还在走神的贺东被拉回了现实,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王爷说的这件事情具体是指哪件事。 忽然间,脑瓜灵光一闪,贺东开口应道。 “回王爷,卑职已经处理好,陆泽谦是不会扰了您和云南月私会……幽会的雅兴。” 第一百三十章 被儿子嫌弃了呢 是夜。 经历了白天种种糟心事儿的纷扰,云南月决定去卿玉楼看戏来缓解缓解心情。 陆泽谦先行让人送云南月母子四人去卿玉楼,等他处理完手上的工作再去也不迟。 卿玉班有自己的戏楼,平日里便一票难求,每逢大演的时候,票价更是珍贵的很。 三楼雅间,看戏的绝佳位置。 云炎和云夜二人下着棋对弈,云南月和云星辰母子二人一边吃着送来的免费小零食,一边看着戏台上演出的戏剧。 “大宝二宝,你们也来看看啊,正精彩着呢。” 云南月招呼着两个儿子也来看戏放松放松心情,不要一天到晚除了背书看书就是练剑看剑谱。 终究是五岁的孩子,要有孩子的生活才是。 正落下黑自的大宝云炎抬起头,只是扫了一眼戏台上咿咿呀呀念台词的戏子,便没了兴趣。 “娘亲和妹妹看戏就好,儿子不喜欢看男男女女之间俗套的爱情故事。” “儿子也是。” 二宝云炎也点着头,落下手中白子。 棋盘上,两人正厮杀的激烈。 黑子藏锋,白子绝杀,二人互不相让又奈何不了对方,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棋艺实属了得。 而看戏的三宝云星辰却被台上的演员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娘亲亲,他们好可怜,明明那么想要成为一家人,天上的坏蛋神仙却要将两个人分开,每年才能见一次。” 小家伙红着双眼,感叹着命运的不公。 “哎呀不哭不哭,瞧把我们小宝感动的。” 云南月抬起手轻轻地擦拭着女儿肉嘟嘟小脸上落下的泪珠儿,同时心里也嘀咕着卿玉楼的剧本。 这么俗套的剧情还有这么多上座率,要是她来操刀,准保票价座次曾几何倍数增长。 那时候,钱不增增的往腰包里面飞进来么。 “三郎,三郎,三郎!!” 忽然间,卿玉楼响起一声声尖叫。 女人们男人们的声音高呼着玉三郎的名字,更是有粉丝在见到玉三郎之时,激动地晕了过去。 “三郎!!!为你疯为你狂为你哐哐撞大墙,三郎看这里!!” 玉三郎的粉丝……好可怕。 哎? 她好像看到了一个不熟但又见过面的身影。 云南月趴在栏杆伸着脖子,看着一楼大厅与高台之间,第一排座位上正拼了老命扯脖子高呼玉三郎名字的蓝衣妙龄少女。 这人……不是前几日在夜王府大门前,宣布是下一任夜王府当家主母的何家嫡女,何……。 一般不重要的人物她都不会记名字,究竟叫何什么来着?? 云南月想不起来她的名字,但确定她就是当日的蓝衣小碧池。 “首先,感谢各位的关心,感受到了你们的爱,三郎我已经伤势痊愈。再次,今天演出结束后,我们卿玉楼会举办感恩活动,到时候各位都有机会上台领取专属奖励。” 说完,玉三郎一记飞吻,又是惹得台下众人一波又一波的尖叫着。 “娘亲亲,二爹爹怎么还没有来呀?” 云星辰小脚丫荡来荡去,有些心不在焉。 二爹爹答应她会买好多好多各种口味的糖葫芦,可是戏剧都演到了中场休息却还不见二爹爹的影子。 好想次糖葫芦! 陆泽谦也想尽快赶去卿玉楼,奈何…… 第一百三十一章 本王抓到你了,宝贝 此时,陆家。 一群黑衣人举着长刀将陆泽谦团团围在中间。 为首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陆家二爷陆远方。 “陆泽谦,今天没有那臭娘们护着你,我倒要看看你还如何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二叔,你还是要动手了,是么。” 一句是么并非问句,而是陆泽谦自我给的答案。 他早知陆远方不会安分,会想方设法的除掉自己,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别怪二叔心狠手辣,这么多年二叔兢兢业业为了陆家,可那遭老头子却将陆家家住的位置传给了你。” 陆远方恨陆泽谦,他想不明白也不服,为何老爷子死心眼的定要让一个小孩子执掌陆家大权。 “看来,二叔还是不明白爷爷的良苦用心。” “屁的良苦用心,老子为陆家出身入死的时候你还躲在被窝里呼呼大睡,凭什么好事儿都落在你头上?” 陆远方不想再继续废话下去,他要让陆泽谦永永远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上次没杀死你,这一次,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唉!” 一声轻叹,陆泽谦缓缓低下头,等再次抬头之时,眼中温润的目光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满眼寒霜。 “二叔,我本想估计叔侄情面不与你追究,岂知你却死不悔改,既然如此也怨不得侄儿了。” 大手一挥,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蒙面黑衣人涌现,以狠辣决绝的手段将陆远方带来的人一刀毙命。 只是几个喘息的功夫,来杀陆泽谦的人十不存一,将战局扭转。 看着身旁成堆的尸体,看着流淌到脚下的血河,陆远方吓得摊坐在地上。 “你……你早有预谋想杀了我。” “若不是你先动了杀心,侄儿又何须做到这一步。” 不与以往的温柔儒雅,此时的陆泽谦冷的判若两人,身上的邪气大盛。 陆远方自知今日必死无疑,原本瘫坐在地的他站起身来,对视着陆泽谦冰冷的眼眸。 “成王败寇,要杀要怪随便你,但陆泽明是无辜的,你不可动他半分。” 陆远方企图用自己的死来换取妻儿的安全,谁知,陆泽谦却再次下令。 “将今晚参与刺杀人员的亲眷全部处决。” “陆泽谦你混蛋,你不能对你婶婶和弟弟下杀手,他们是无辜的……若是敢动他们一分,我陆远方就算是下地狱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听着耳边不断的咆哮嘶吼声,陆泽谦好看的剑眉微微挑起,唇角泛起好看亦无情的笑意。 “那侄儿便等着你来讨债。” 话音落下,陆泽谦转身踏入书房,任由黑衣侍卫处决陆远方以及他们的亲眷。 而蹲在墙头看戏的夜王府侍卫你看我我看你,一脸的疑问。 “还下去么?” 吉川问周岩,他们今天是来陆府找麻烦的,让陆泽谦去不了卿玉楼。 只是有人捷足先登一步,这场面似乎用不着他们下场。 “还去个屁,没见那些黑衣人都不是活人么。” 周岩指着被陆泽谦驱使的黑衣人,若是没看错,他们应该是傀儡行尸。 “啥玩意?傀儡行尸,那东西不是至阴至邪的邪祟么,怎么会出现在陆府。” “不知道,赶紧回去禀告王爷。” 同一时刻,卿玉楼。 三宝要吃甜甜的草莓冰沙,看女儿渴求的小眼神,当娘亲的某女人心软了。 “你们三个乖乖的,娘亲亲去给你们买冰沙,不准乱跑。” 千叮咛万嘱咐,再得到孩子们的回应后,云南月这才起身离开了房间。 雅间在三楼,卖冰沙的商贩已在二楼。 云南月走在三楼回廊准备下楼去买冰沙之时,身侧的雅间房门开启,突然间伸出来的一双手将她带入房间,更是牢牢地禁锢在怀中。 “又抓到你了。” 低沉的声音磁性异常,好听到让人耳膜都要怀孕了。 被夜君绝一手揽着腰一手壁咚在门板上的云南月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凤眸里写满了厌烦,是真的烦。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云南月,别骗本王,会死! “王爷,我中午给你包扎伤口,下午在大理寺监牢前再次见到你,晚上在这儿又遇见了,你烦不,你不烦我烦,真的烦的嗷嗷的!” 云南月特意加了个嗷嗷的语气词,来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心境。 热恋期的情侣一天见三回也会相看两厌好么,更何况他们俩本就八字不合,大晚上在卿玉楼拉拉扯扯……被人看见会误会的。 再者,看久了夜君绝她也会审美疲劳的好么,现在看别的男人都是一般二般不过如此,能不能饶了她! “本王不烦,每次见到南月心中都会涌现出万千异样的感觉,不信南月摸一摸。” 夜君绝抓住云南月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还特么是伸进衣服去摸着他的胸膛。 这一骚操作直接惊得云南月瞪圆了双眸。 她这算被自愿的X骚扰么? 但是……有一说一,夜君绝的身材真不是盖的,每次包扎伤口她虽然表面上淡定自若,但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小激动。 要不然,五年前她刚刚穿越而来的时候,怎么会有心情调戏疯批呢。 “可感受到了本王的真心。” 夜君绝俯身贴近一分,隔着面纱,呼吸拍打在云南月的脸颊上。 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俊容,与那呼吸中的过度温热,云南月一脸的嫌弃。 “真心没感觉到,我只感觉到了王爷您正发烧中。” 夜君绝的体温出奇的热,一看就是伤口发炎导致的高烧不退。 生病了不在家里好好养着,还特么出来瞎基波浪,真觉得自己是在世妖孽活得长久呗。 “王爷,我奉劝您还是回家吃两幅退烧药休息去……” 不等某女人说完话,夜君绝眼睛一闭,整个人的中心压倒了云南月的身上。 又是中午那一幕熟悉的场景,又是熟悉的姿势和熟悉的人。 被夜君绝压在身下的云南月咬牙切齿的想要推开某王爷,嘴厉害埋怨不停骂骂咧咧。 “又晕,又晕,你特麻的以后别叫夜君绝了,改名叫扶风弱柳夜黛玉算了。” “本王只是疲累小憩而已,听得见。” 头抵在云南月肩膀上的夜君绝缓缓开口,提醒着某女人他将方才那些话一字一句都听入耳中。 “哦~要不我杀人灭口吧,这样王爷也不会找我麻烦。” “……” 云南月终了还是没下杀手灭了夜君绝。 是爱么,是对前夫的不舍么。 不,都不是。 寻常人还好,夜君绝的话……尸体处理起来很麻烦,想想不合算,还是饶他一回狗命吧。 费劲巴力的将夜君绝推开,云南月起身准备离开房间,却被某王爷一把抓住了手腕。 “留下来陪本王。” “我不走鬼去给你买药?闭眼睛睡吧,我等一会回来。” 云南月挣脱开夜君绝的手离开了房间,这一次,夜君绝没有拽着她不放。 靠着门坐在地上的男人静静地看着离去的云南月,长发遮挡着半边阴沉的俊颜。 “云南月,别骗本王。”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一盏茶,一柱香,半个时辰,夜君绝都未等到云南月的归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你,终于还是来了 “云南月,你可知欺骗本王的后果。” 深邃的眼眸阴沉至极,夜君绝一直盯着房门的方向,眸光深处似乎还有着隐隐期待,期待着云南月的出现。 可随着体温越来越高,他意识也渐渐的模糊着…… 直至。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彻而耳畔,又柔又魅的夹杂着嫌弃,怨念,和骂骂咧咧。 “多大个人了,明知道自己发烧还坐地上,脑子有坑灌满水了么。” 云南月费劲巴力的搀扶着夜君绝坐在长椅上,动作粗暴的掰开他的下颚,将各种各样花花绿绿的药碗塞进他嘴里。 那举动……和喂牲口没啥区别。 “喝水。” “本王要你喂,像前几次喂药一样嘴对嘴喂给本王。” “惯的你毛病。” 显然,云南月没有那个耐心。 继粗暴喂药后,动作更是粗暴的捏着夜君绝的下颚,将一茶杯的冷水吨吨吨的灌了下去。 若有人看到这一幕的话,定会惊愕的目瞪狗呆。 那可是夜王,是人人惧怕的疯批暴虐的王爷,不是谁家猪圈里面的驴啊! “本王嘴里苦的很。” 夜君绝拽着云南月的衣袖不松手,由于发烧的关系,俊颜上爬满了绯红,别有一番风情。 云南月承认自己是视觉动物,很吃夜君绝的颜。 但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狗命要紧。 “吃了吧,缓解缓解。” 云南月指着桌子上的一碗沙冰,拽了拽衣服想要从夜君绝手中扯过衣角,谁知这货力道极紧,除非把衣服剪开或者脱了衣服才能摆脱束缚。 “能松手么?” “你回来的好晚,本王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坐在椅子上的夜君绝不仅没有松手,反而一把搂着云南月的腰,整个人向前一顷,将云南月当抱枕一样抱着。 “南月身上好香。” “夜君绝,男女授受不亲,松开!” “本王要吃沙冰。” 总之,云南月说什么某王爷权当没听到,并且自顾自的提着他的要求。 “放开手!” 真的,她引以为傲的冷静随时随地都能折在夜君绝手里。 云南月怎么用力也推不开狗王爷,反之还被抱得更紧。 就在此时,门外一道小小的身影寻着声音走进房间。 穿着粉色小裙裙的云星辰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娘亲亲,你们在做什么呀?” 稚嫩的声音满满都是好奇。 听到女儿声音的那一瞬间,云南月瞳孔皱缩。 “娘亲……娘亲再给病人看病。” 声音中隐藏不住的慌乱,云南月再次用力推开夜君绝,这一次,夜君绝很配合的松开手。 “怎么跟来了,不是让你在屋子里等娘亲么。” 云南月手有些无措的摸着夜君绝的手腕,佯装着看病诊脉。 虽然她确实是在给夜君绝瞧病,可过程…… “哦,大哥哥和二哥哥在下棋,人家觉得无聊麻,就跟着娘亲亲来了。” 小家伙端着一杯沙冰爬上椅子,想要陪着云南月一起给病人看病。 当她看到娘亲口中的病人之时,刚塞进嘴里的沙冰一口喷出,喷了夜君绝满脸。 第一百三十四章 小孩子小,夜君绝你也小么? 脸上尽是女儿过于惊愕吐出来的冰渣渣,夜君绝微微摇摇头,示意女儿不要声张,就当两个人不认识。 许是父女心连心,云星辰准确的接受到了来自夜君绝发出的信号,小脑袋点了点头。 “对不起叔叔,因为你长得太帅了,一下子就震惊了我!” 云星辰如是的说着。 “没关系,你谁家的小娃娃,简直是世界上最可爱最漂亮的小女孩。” 夜君绝如是的回答着。 父女二人一答一合多多少少有些僵硬,但现在的云南月满心只想着如何隐藏闺女的身份,不让夜君绝有所察觉,全然没注意到一大一小两个人的眼神互动。 “我是我娘亲亲的宝贝,我叫云星辰,叔叔叫什么名字呀。” “我是你娘亲的病人,也是你娘亲的追求者,所以小可爱你觉得叫我什么好呢?” 夜君绝多么想告诉女儿,本王是你至亲爹爹,但现在这种情况还需循序渐进。 云南月眼底的慌乱他看的一清二楚,也深知其意,看着妻女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某王爷内心煎熬无比。 “那我叫你帅叔叔好不好呀。” “好,小可爱喜欢就好。” 其实,父王更喜欢听你叫爹爹。 某王爷压制住父女相认的冲动,俊颜上老父亲一般的慈爱看的云南月直皱眉。 她怎么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好似夜君绝和女儿早就相识一样。 应该没这种可能! 五年未见,自己一直戴着面纱,即便被强吻的时候面纱也不曾掉落…… 而且,狗王爷从未见过三个宝贝,哪里会知道三小只和他有血缘关系,定是自己多心了。 “娘亲亲,原来你多买的一杯沙冰是给帅叔叔的呀。” 云星辰的目光看着桌子上多出来的一杯沙冰,这才明了这杯沙冰是娘亲亲买给生病的本王叔叔。 “沙冰超好吃的,帅叔叔你尝尝看。” 小胖手将承装着沙冰的琉璃杯推到夜君绝面前,云星辰双手拖着肉嘟嘟的脸蛋,黝黑黝黑的大眼睛满满都是期待。 “好。” 一个好字,温柔至极。 在此之前,夜君绝是绝不会吃一口这样的食物,但现在,女儿让他吃,即便是世间最毒的毒药他也会笑着咽下去。 “很甜。” “对呀对呀,甜甜的凉凉的,但是!娘亲亲做的沙冰才是最好吃的,还有还有,娘亲亲做的炸鸡,羊肉串,烤羊腿,卷饼烤鸭,酸菜炖大骨头……吸溜~” 说着说着,云星辰馋的直流口水,眼眸很是认真的看着夜君绝,邀请他来听雪楼吃饭。 “我娘亲亲做的饭天下一绝,帅叔叔你要不要来尝尝我娘亲的厨艺,我美丽的娘亲亲会做好多菜,只要吃上一口保证帅叔叔沉浸在我娘亲的温柔乡里。” “即便不吃,叔叔也沉醉在你娘亲的温柔乡中情难自拔。” “????” 听着女儿和夜君绝不恰当的用词,云南月起手两击暴栗敲击在二人的脑壳上。 “什么温柔乡,你个小崽崽在哪里学的词语。还有小孩子不会用词,你这么大的人也不会么?” 第一百三十五章 小寡妇和王爷破镜重圆了? 云南月当然不会下狠手敲自家女儿,但绝对下狠手敲了夜君绝。 云星辰双手捂着脑壳,肉嘟嘟的小脸写满了无辜和小委屈。 “方才戏文里不是提到了醉倒温柔乡,人家还以为是赞美的意思嘛。” 夜君绝抬起手学着女儿的样子,深邃的眼眸也附上一层委屈,看的云南月真想给装嫩的某王爷一个大逼斗。 “大哥,能不能别整出一脸不值钱的样?” 凤眸白了一眼夜君绝,云南月朝着女儿伸出手。 “你吃了药安静修养便好,小星星我们走。” “哦。” 一声哦多多少少有些不舍。 云星辰跳下椅子,小胖手牵住了云南月的伸过来的手,边走边回头,另一只手朝着夜君绝告别。 “帅叔叔再见,明天记得来吃饭。” “吃什么饭吃饭,别什么人都往家里邀,说不准某某人是个绝世大混蛋呢。” 对于女儿喜欢捡东西回家这个毛病,当娘的云南月甚是头疼。 心是好心,可捡来的人不一定是好人。 云南月牵着云星辰的手离开了雅间,临走之时还不忘骂上某王爷一句解解气。 目送母女二人离开的夜君绝浅笑着,深邃眼眸中的冰冷已经消失得荡然无存,唯有对家的向往之情回荡在眼底。 方才那短短的相处,便让他内心无比的安逸。 云南月,云炎,云夜和云星辰,这是他夜君绝的妻子儿女,是上天给他的恩赐。 无论过往发生过什么,这一次,他要牢牢地握紧失而复得的幸福。 “王爷?” 刚进门的贺东就瞧见自家王爷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笑容。 幸福,笑容……他没眼花吧。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啥,能让王爷这般高兴???? 贺东看了一眼角落中隐藏着的夜王府暗卫,决定回到夜王府后,一定要深度挖掘一下八卦。 “王爷,卑职刚刚收到信息,陆泽谦血洗了陆远方一脉,无论老幼。” 贺东着重说明,有关陆远方的一切人等全被斩杀扔到了乱葬岗,自此之后,陆家为陆泽谦一方独大。 而且,陆家擅自养了一批傀儡行尸。 “周岩他们亲眼所见,听令于陆泽谦的黑衣怪物是一群傀儡行尸。” 傀儡行尸已经消失多年,七国律法禁止制作饲养以及运用傀儡行尸,违者,轻则流放重则诛灭九族。 陆泽谦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王爷,还有一件事情,卑职不知该不该说。” 贺东抬头,看着王爷一口一口吃着沙冰,心情似乎相当不错,便再次开口说着来时所见。 “卑职见到云相爷将云家小女儿送入马车中,马车的方向应该是皇宫。” 云年昌不是想故技重施将云家小女儿云丝蕊送入夜王府么,怎么临了改主意了。 难道是被云南月放的两场大火吓到了? 该说不说,从十八楼狱回来的云南月是真的狠,先后把自己妹妹和亲爹都踹近了火海中。 要不是云家下人发现的及时,估计这俩人早就烧成焦炭了。 “明天准备四份大礼,本王要去听雪楼赴约。” “啊???” 贺东一愣,脑子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中心思想。 赴约,赴啥约? 难道小寡妇知道王爷知道了她的身份,二人破镜重圆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云南月觉得自己离瘫痪只差智障了! 卿玉楼,三楼雅间。 云南月云星辰母女二人回到房间之时,陆泽谦已经来了,正坐在云炎云夜身边观棋。 “炎儿和夜儿的棋艺远超同龄人,甚至不输棋艺高手。” 陆泽谦侧过头来,温润如玉的眼眸看着归来的云南月,并没有问她去了何处。 “唉,我家俩儿子聪明是聪明,可……” 云南月看着俩宝贝儿子,她只想让云炎云夜有正常的童年。 踢踢蹴鞠,玩玩泥巴,抓抓青蛙,爬爬大树什么的,和寻常人家的小孩子一样嬉闹,和她撒撒娇。 但大宝云炎二宝云夜自从懂事起,就和小大人一样,贴心的照顾着她们母女俩。 让她这个当娘的……觉得自己和瘫痪只差了一个智障。 “宝贝炎儿,宝贝夜儿,不要下棋了好不好,陪着娘亲看一会戏,要不我们活泥巴也可以。” 云南月走到棋盘前,左手搂着云炎,右手搂着云夜,亲昵的和儿子贴贴脸,撒娇着让俩儿子放松身心回归童年该有的生活。 “娘亲,儿子不喜欢看戏,您和妹妹去看就好。” 云炎温和的笑着,言词却是不容置疑的拒绝云南月的陪玩请求。 “娘亲,下完棋儿子要练功课。” 面无表情的云夜亦是拒绝。 被双重拒绝了的云南月凤眸一挑,看来不使杀手锏是不行了。 只见已经厮杀到关键处的棋盘被一道黑影覆盖,云南月整个人趴在棋盘上,耍起了无赖。 云星辰见状也撸起胳膊挽起袖子,纵身一跃,压在了云南月的身上,试图用自己的重量来帮助娘亲捣乱。 “娘亲亲说得对,你们要陪我们看戏,不准再跟个小老头似的下棋了。” “闺女……给为娘留一口气可好。” 被泰山压顶的云南月险些吐出一口老血来。 倒不是云星辰真的有多么重,可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制而来,棋盘的一角顶着她的胃了。 “唉……” 云炎叹了一口气,抬眼看了看云夜,云夜也表示无可奈何。 家里就这俩女人,除了宠着还有什么办法。 “好吧,儿子们看戏便是。” 棋盘上的棋局他已经复刻在脑子里,待到回去之后将其复盘,便可继续厮杀。 卿玉楼演的大戏已经到了收尾。 男女主隔山相望,思念断肠,看得人亦是声泪俱下。 最终,男女主真诚的爱情敢动了上苍,一家三口大团圆,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参演大戏的卿玉楼戏子们逐一上场,一一俯身行礼致谢前来观看演出的观中们。 演完戏,又到了选取幸运儿的环节。 卿玉楼的每一个座位都有自己的号码,无论是雅间还是寻常的座位。 但凡被选取中的号码都会得到卿玉楼限量奖品一份,至于限量奖品是什么便无人得知。 “恭喜,恭喜我们今天的幸运儿,三楼雅间一号房!” “娘亲亲,是我们唉~~~~我的座位就是一号!” 南月一手拄着下颚,看着女儿高兴的一蹦一跳,脑袋上扎着的两个小揪揪特跟着乱颤,可爱的紧。 女儿除了爱捡东西之外,还有一个天赋加持,那就是幸运值拉满。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三郎啊,三郎啊啊啊!!! 幸运儿奖品是卿玉楼特殊戏票。 凭借着此戏票,可免费在卿玉楼看戏一年。 此外,还有一份特殊的奖励,一个一人多高的木质盒子。 当卿玉楼的工作人员推着木盒子来到三楼雅间之时,云星辰仰着头一脸好奇的奶声奶气的问着。 “娘亲亲,他们为啥要送咱们棺材啊?” “……小可爱,这可不是棺材呦,是咱们卿玉楼的特殊礼物,你只要拉开盒子的绳索,就会变出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工作人员解释着木盒子是惊喜,不是棺材,他们卿玉楼才不会找晦气送客人棺材板子呢。 “有惊喜哇?” 云星辰大眼睛眨巴眨巴,仰着头看着所谓的惊喜后,上前走了几步,小手拉开了系在木盒子外面的绳索。 忽然间,在云星辰即将解开绳索之时,一人多高的木盒子猛地动了一下,发出砰地一声响声,吓的小家伙脑袋上的两个小揪揪瞬间炸起。 看到宝贝女儿受惊吓,云南月护着云星辰护在怀,回身一脚将木盒子从三楼踹落。 “不要!!脚下留情!!” “天啊!!!” 两名工作人员回过神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二人满眼惊慌恐惧的看着那藏着玉三郎的大木盒子被面纱女子一脚踹飞,从三楼高的地儿直直的摔落在一楼。 砰地一声,一人多高的木板一片片落地,藏在其中的玉三郎趁着还有一口气的机会抬起头,目光看向三楼栏杆边的白衣面纱女子。 “敢问姑娘,我玉三郎和你有仇么?” 上次摔他的手臂,这次踹他下楼,下次是不是要将他直接扔到乱葬岗才甘心。 一句话说完,玉三郎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三郎!” “我的三郎!” “我最亲爱的三郎啊啊啊啊啊!!!” “……” 看着乱作一团的一楼,云南月表情相当尴尬。 她哪里会知道一个大活人藏在盒子里面,还以为盒子里有畜生要伤害女儿。 她……她属于正当防卫。 “娘亲亲,要不……我们撤吧。” “走走走!!” 闯了祸的母女二人趁着人多事乱,鸟悄的离开了卿玉楼。 等卿玉楼的老板来找人的时候,罪魁祸首早就消失不见,唯有善后的陆泽谦和云炎云夜兄弟二人等在三楼雅间。 一袭白衣长衫的云炎手持玉骨扇,双手抱拳,对着卿玉楼老板行着礼,表达着歉意。 “玉公子的事情在下代替娘亲和妹妹与徐老板您赔罪,但娘亲亦是为了保护小妹,情急之下才做出不得已的举动,并不算大错一方。” 稚嫩的声音条理分明的分析着玉三郎受伤的原委。 字字句句表达着他们道歉,可双方都有责任。 站在云炎身旁的云夜怀中抱着木剑,深邃冷漠的眼神看着徐老板。 虽然一个没说,但想要说的话都表达在了眼神里。 “陆大公子,这两位是?” “陆某的干儿子。” 陆泽谦温柔的眼眸满是骄傲,即便炎儿和夜儿不是他亲生子,方才所表达的话语,所展现出的态度,也让他甚是满意。 第一百三十八章 娘亲亲,要不咱们还是赔礼道歉吧 “炎儿夜儿,叫徐爷。” “徐爷。” 云炎撑开手中的玉骨扇轻摇着,接收到陆泽谦延伸的明示后,放下了眼底的戒备。 云夜看了一眼徐老板,怀中抱着的木剑也归于腰间。 不知为何,方才有那么一瞬间,徐老板只觉得脖颈嗖嗖发凉,现在才好一些。 难不成……这俩孩崽子想刀他??? 应该是自己想多了,两个五六岁的孩子而已,还能真动刀动枪宰了自己不成。 另一边,离开了卿玉楼的母子二人坐在马车上,等着云炎云夜和陆泽谦。 小家伙双手托着腮,肉嘟嘟小脸上的表情多多少少有些过意不去。 “娘亲亲,要不我们明天提点水果看看那个叔叔吧。” 她知道娘亲亲是为了保护自己,但一连糟了两次毒手……也是可怜。 “也好,明儿咱娘俩上门道个歉。” 云南月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就按照女儿说的办,明天来卿玉楼看看病人……就不知道,经过自己这两次无心之举,玉三郎会不会打击报复,不让她给卿玉楼写剧本。 “呜呜呜呜,你们要做什么!” 正当云南月和云星辰母女二人讨论着明儿应该带啥水果去看玉三郎的时候,女人呜呜哭泣声回荡在耳畔。 “娘亲亲,你听,有人在哭唉。” 云星辰睁着大眼睛,仔细认真的听着黑夜中传出的声音。 “呜呜呜,真的没有了,我是偷偷溜出来看戏的,真的没有带太多的钱。” “嘿嘿~小娘子,没带钱不要紧,用你的身子来弥补大爷的损失。” “不要,求求你,我回去给你拿钱,只要你能放了我。” 女人苦苦哀求着,丝毫没有换来男人的同情。 撕拉一声,衣服被撕碎的声音,紧随而来便是女人更加惊恐的尖叫和哀求。 “你叫吧,叫吧,就算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你!” 咚! 正当壮汉要对无辜女子施行兽性之时,一块石头稳稳的砸在大汉脑壳上。 咚咚!! 随着第一块石头落下,第二块第三块石头砸在了相同位置上。 “谁,谁特娘的用石头砸老子。” 被扰了兴趣的壮汉站起身来,这才看清楚用小石头砸自己的人是一对母女。 小巷尽头,微弱的灯火下,女人蒙着面纱看不清楚模样,只能看到那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材。 女人身边的小娃娃则是一脸怒气冲冲的表情。 “坏人,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小姐姐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我和我娘亲亲要代表正义惩罚你!” “宝儿,现在是黑天。” 云南月有友情的提示女儿用词不准确。 “那就是黑天阴月之下,你个大坏蛋竟然对小姐姐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我和我娘亲亲代表正义,代表月亮消灭你。” 壮汉皱着眉头,看着眼前一只手就能捏死的母女二人,吐了一口口水。 “臭小鬼,扰了爷的兴致,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娘亲亲,他竟然随地吐痰,好脏啊!” 眼见着大汉疾步走进,抬起砂锅一样大的拳头朝着云南月母女二人抡来。 第一百三十九章 二哥哥好帅,二宝好帅! 说时迟那时快。 壮汉抡起拳头即将命中云南月面门之时,一道小小的蓝色身影出现。 云夜拔出腰间木剑,稳准狠的壮汉手腕关节出,随即凌空一脚飞踹,正中壮汉下颚。 砰地一声! 方才还一脸凶狠骂骂咧咧的壮汉应声倒地,怕是每几个时辰根本醒不过来。 “二哥哥好棒!” “二宝好棒!” 云南月和云星辰母女二人满眼崇拜的看着云夜。 真真是帅呆了,酷毙了,简直无法比喻了。 “娘亲,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了。” 大宝云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左手牵着云南月右手牵着云星辰上了马车,云夜也跟在身后跳上那个马车。 “陆泽谦呢?” 云南月没看到陆泽谦。 “陆叔和徐爷还要聊一些事情。” “哦~那有没有说让娘亲赔偿多少钱?” 云南月凑上前问着大宝云炎,关于她把玉三郎再一次打伤后要给的赔偿款。 “陆叔说这件事情他处理就好,让娘亲不用担心。” “谦儿仗义!” 有陆泽谦这一句话她就放心了。 她承认,这件事情是她冲动行事,但……一想起玉三郎看她的眼神,某女人就心虚的很。 “娘亲亲,那个小姐姐应该安全了吧。” 云星辰还在想着巷子里发生的事情。 “坏人都被你二哥哥打晕了,放心,小姐姐会平安回到家的。” “嗯嗯,哈~~~好困困。” 前一秒还精神头十足的小家伙打起了哈欠,困倦之意爬上小脸,不多时,便趴在云南月的怀中睡了过去。 这边,母子四人乘坐着马车消失在街道尽头。 而从小巷中走出来的女子看着黑夜中马车消失的方向,杏花双眸满眼不解。 “云南月,你为何要救我?” 何嫣然皱着眉,似乎想要看清楚什么。 …… 马车回到了陆家,云炎和云夜洗漱了一番后,回到房间中……拿出棋盘复盘棋局,继续厮杀。 云南月抱着闺女放在床上,轻轻地摘下小家伙身上的挎包。 “怎么会有这么多糖果?” 即便是三个孩子最亲的人,她也不会去乱翻乱动孩子们的东西,但女儿挎包里的糖果不少反多,难不成陆泽谦又背着她给小家伙偷偷买糖? “糖果,哇哦!好甜的糖果,谢谢叔叔mua~” 梦里,云星辰开心的流着口水,畅游在本王叔叔给她买的糖果海洋中,超幸福耶! 梦外,云南月蹙着眉。 女儿认识的人她都认识,小家伙口中的叔叔显然不是陆泽谦,那又会是谁? 咳! 咳咳!! 此时,门外的某个地方响起一声声咳嗽声。 云南月起身离开了房间,借着月光,凤眸扫视着听雪楼的每一个角落。 最终,寻着微弱的喘息声,在墙角的假山后发现了一个全身是血的男人。 “你是……陆府的管家?” 云南月记得他,上次想要从儿子女儿口中套话,结果被反杀的男人。 只是他这个模样,身上至少有七八个血窟窿,怪吓人的。 “云南月,我这个模样全都拜陆泽谦所赐!” 第一百四十章 陆泽谦就是一个嗜血的恶魔 陆管家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血源源不断的从伤口流出来。 “你以为陆泽谦是个好人?呵,他把陆家二爷杀了,凡是与二爷有关的人皆是无一幸免,就连他的婶婶和弟弟也一并杀了。” 陆管家告诉云南月,就在一个半时辰前,陆远方一脉被血洗无一生还。 而这一切都是陆泽谦所为,看似温润谦逊的陆泽谦就是一个恶魔,嗜血的恶魔。 说话间,一道人影出现在假山旁,鸦青色的男人背对着月色,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来,却能感受到他隐忍着的慌张。 “南月……我……” 陆泽谦没有想到,陆管家竟然会苟延残喘的活下来。 他想开口解释,若非是陆远方先一步刺杀,他也不会将事情做绝。 可话刚出口,便看到云南月一步步离他远去。 “陆泽谦。” 月光下,空灵好听的声音回荡在夜色中。 走到陆管家身边的云南月蹲下身,玉手轻挥,咔嚓一声捏断了陆管家的脖颈。 “下次做事处理干净,莫要再让人抓到把柄了。” “南月,我……你不厌弃我对血脉亲族下手么。” 陆泽谦心中慌乱的原因,是怕云南月知道真实的他有多么的坏,为了家族利益,杀了亲叔叔婶婶弟弟……乃至更多的人。 “为何厌弃?物竞天择强者生存。” 云南月接过陆泽谦递过来的卷帕擦拭着玉手。 “我还担心你对陆远方下不去手,想着离开夜北国之前替你处理了陆家二爷,现在看来不用担心了。” “哈~~” 打了个哈欠,不等陆泽谦开口在说什么,云南月挥了挥手朝着浴房走去。 看着那道离去的背影,陆泽谦温润的眉眼中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 他认识的云南月,总是这么洒脱随性,让人心中更是喜欢。 翌日。 早早地,云南月制定了接下来三天的行程。 早晨,吃完早饭后,带着云星辰去卿玉楼探望病人。 中午,做孩子们爱吃的炸鸡火锅串串小零食。 下午,睡完午觉后带着三宝逛街,买一些离开夜北国所需要的物资。 晚上,给陆泽谦解毒,幽冥巨蟒提炼的纯净药汁加上阴阳草可彻底结了他身体里的余毒。 明天一大早,去配置狗王爷念相思的余毒解药,然后收齐陆泽谦和夜君绝的诊金。 明天中午,收拾行李,准备第三天出发离开夜北国京都。 完美! “小星星,收拾好了没,准备出发喽。” “来了来了。” 穿着一身淡绿色小裙裙的云星辰蹦蹦跶跶的跑了出来,脑袋上砸了两个可可爱爱的丸子头,跑起来肉嘟嘟的小脸也跟着上上下下抖动着,可爱极了。 “娘亲,我们也与你一同去吧。” 云炎始终不放心。 娘亲是个路痴,妹妹又是个贪吃的主,还是他们一同跟去为好。 “别介,不是娘亲不想带着大宝二宝,娘亲和小星星是去道歉看病人的,不是上门挑衅打架去的!” 设想一下,如果带着大宝二宝去了卿玉楼,但凡玉三郎言辞哪怕过激一丢丢,卿玉楼的台柱子都很有可能…… 第一百四十一章 亲家母,三千万加卿玉楼如何? 卿玉楼。 云南月拎着一花篮的水果,云星辰也拎着两根香蕉,母女二人半眯着同一型号的凤眸,笑看着卿玉楼的徐老板。 面纱下,云南月笑的些许僵硬,但……是自己动手在先,也不好让陆泽谦总给自己善后。 “徐爷爷对不起,我错了,娘亲亲是为了保护我,才会误打了玉三郎叔叔。” 身着浅绿色小裙裙的云星辰抬起头,肉嘟嘟可爱小脸睁着水汪汪黑黝黝的大眼睛,正可怜吧唧的看着徐老板。 一瞬间,徐老板的心脏被狠狠地萌到了。 “不怪不怪,大公子已经处理妥当了,这件事情便过去了。” 若说先前徐老板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埋怨,现在已经化作虚无了。 毕竟,他可是超级超级超级稀罕眼前的小丫头,并且十分十分十分希望小丫头成为他们徐家的长孙媳妇儿。 “亲家母……不是~” 察觉到自己太心急了,徐老板连忙纠正过来自己的话语。 “大公子昨晚上和徐某说了一下南月夫人要写剧本的事情,若是南月夫人有时间的话,聊聊可否。” “好人一生平安,徐老板请。” 本以为打了玉三郎,写剧本的事情就泡汤了,木有想到啊! 卿玉楼大厅,云南月和徐老板说着自己剧本的雏形,随口一个简短的故事概括都惊讶的徐老板连连赞赏。 “话说,五百年前孙悟空大闹天空被如来压在了五行山下……” 三国知道吧,红楼知道吧,水浒知道吧,西游知道吧。 没读过四大名著,每年暑假看电视也会耳濡目染的说上个几章几回。 除此之外,回村的诱惑,婆媳大战这些乡土气息十足的剧本她也能说上几个版本来。 还有霸道总裁看上我,霸道王爷爱上我等等等等。 智慧,脑子里装着的都是金钱和智慧。 徐老板越听越是正襟危坐,生怕打断了云南月说下去的兴致,如获至宝一样就差跪着听完。 另一边,坐在椅子上的云星辰两只小jio来来回回的荡悠着,一边吃着卿玉楼小哥哥小姐姐争先恐后投喂的食物,一边等着娘亲。 “怎么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又不是菜市场,都散开散开!。” 此时,一道甚是嚣张的的声音响起。 卿玉楼徐老板的孙子走上前,一把推开了挡路的男人。 围在云星辰身旁的人们在看到小少年的时候,眼神中不自觉的流露出厌烦和恐惧,一个个纷纷散开。 他们可是怕极了这个混世小恶魔。 “喂,说你呢,看见本少爷来你怎么还敢坐着。” 身着锦衣华服的小少年走到云星辰身后,抬起手就要将云星辰推下椅子。 听到声音的小家伙回过头来,黑黝黝的凤眸看着朝着自己伸出手来的男孩子,奶声奶气的问道。 “小哥哥你是在说我嘛。” “……” 当看徐玄之看到那张肉嘟嘟可爱爱的小脸,听到软软糯糯的声音叫着自己小哥哥的时候。 本是伸出去要将云星辰推下椅子的手,竟不自觉的轻轻捏小可爱的脸蛋蛋。 第一百四十二章 小小少年一见钟情啦 咕叽咕叽~ 无法形容的感觉从指间蔓延到整条手臂,然后是心脏。 “小哥哥,你为什么要捏我的脸蛋蛋?” 云星辰歪着头看着徐玄之,眼神里满满都是不解。 若说云星辰回过头来的瞬间,一杀了小少年的心。 那小家伙的歪头萌,直接将小小少年的绝杀在此地。 “我,我,我……” 徐玄之我我我个不出来,红着脸家说话磕磕巴巴,方才进门之时的小恶霸气场消失得荡然无存,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害羞的小男孩。 “小哥哥你长得好好看,是我大哥哥二哥哥之外,我见到最最好看的小哥哥。” “是,是吗!你长得,你长得也好可爱。” 被夸赞好看的徐玄之小朋友脸更红,挠着头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我叫云星辰,小哥哥叫什么名字呀?” 云星辰从椅子上跳下来,朝着徐玄之友好的伸出手。 徐玄之看了看伸到面前的小小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又看了看面前白白嫩嫩的小小手。 这么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这才抿着嘴红着脸伸出手握着云星辰的手。 “我,我叫徐玄之,今年八岁,家住夜北国京都西城郊徐府,父母健在,家里就我一个孩子,我家还有两条狗和一个爷爷。” “……” 在不远处偷看的徐老板真想狠狠的踹小孙子一脚。 他就知道自家孙子只要看上云家小可爱一眼,便会心生喜欢。 可徐玄之你个臭小子,不能在自我介绍的时候把两条狗放在你爷爷面前,看回家怎么收拾你。 “小哥哥今年八岁,我今年五岁,八减去五等于一,二,三……” 松开徐玄之的手,云星辰数着手指头算着两个人的岁数差。 看着那认认真真数数的小模样,某个徐家小小少年又是萌的心一阵阵的剧烈跳动着。 “那我叫你玄之哥哥好不好。” “你……你喜欢就好。” “玄之哥哥。” 一声玄之哥哥,更是让徐玄之的心聚跳脸像煮熟了螃蟹一样。 “我叫你星辰妹妹,可,可以么?” “不好听。” 云星辰摇着头拒绝道,被拒绝的小少年脸上明显可见的失落。 “娘亲亲哥哥们都叫我小星星,玄之哥哥要是喜欢的话,也叫我小星星好啦。” “……” 从失落到欢喜,百公里提速一秒都不到。 徐玄之瞬间变脸的速度那叫一个迅雷不及掩耳响叮当之势。 “小星星。” 像是如获至宝一般,徐玄之笑的那叫一个灿烂无比,看的卿玉楼上上下下一众工作人员齐齐皱眉。 按照以往小恶霸的操行,每次来卿玉楼不是打砸欺负人,就是和徐老板对着干,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小恶霸这么温柔待人。 “亲家母,咱们剧本这个事儿就敲定了,你写多少老夫收多少。” 徐老板也不遮掩什么了,直接叫着云南月是亲家母。 自家亲戚写剧本还叫事儿么? 当然不是事儿,就算云南月写的和狗屎一样,他卿玉楼照单全收。 “这个……孩子还太小,徐老板还是别叫这么早。” “不早不早,你看我家小孙子对你家小可爱是一见钟情,亲家母你尽管开口,想要多少聘礼,五百万够么?一千万……不,三千万加整个卿玉楼,如何?” 第一百四十三章 有危险时娘亲在,娘亲在时很危险 云南月有被徐老板过分热情吓到。 她今天是来‘负荆请罪’,不是来给卖女儿的。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了。过几日剧本就会送到徐老板手中。” 云南月牵着云星辰的手,母女二人在徐老板和徐玄之爷孙俩切切期盼的目光中离开了卿玉楼。 “玄之哥哥再见。” “小星星……一定要来哦,我等着你。” 徐玄之不舍的挥手告别,看着小可爱渐渐消失的身影,转过头,目光笃定的看着身旁的老者。 “爷爷,小星星说喜欢又聪明武功又高的男子汉,明天起我会好好读书好好学武。” “……” 听着孙儿说的话,徐老板像是听天方夜谭一般看着徐玄之,在长叹一口气后,重重的拍在孙子的肩膀上。 “孙儿,咱老徐家祖坟终于冒青烟了!” 另一边,离开卿玉楼的母女二人在大街上闲逛。 这一趟来,虽然没见到玉三郎,但写剧本的事情尘埃落定了。 “娘亲亲。” 云星辰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满眼星辰的看着云南月,小胖手指着不远处的卖糖葫芦的摊位,口水直流。 “人家想吃糖葫芦。” “好吧,但是只准吃一根,不许多吃。” “好!” 云星辰答应的利落爽快,蹦蹦跶跶来到糖葫芦摊位前,指着山楂,草莓,地瓜,山药,香蕉糖葫芦。 “一样一根。” “崽崽,你当为娘的话是耳旁风么?” 云南月半眯着笑眼,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自家小可爱。 她说的是只准吃一根,不是一样口味吃一根。 “娘亲亲……可是它们都很好吃呀,我不吃山楂糖葫芦,草莓地瓜山药和香蕉糖葫芦都会伤心的。所以~女儿才要雨露均沾麻。” “哇~好好吃,娘亲亲你也尝一尝,超甜超美味耶。” 云星辰拿着一串草莓糖葫芦喂到云南月嘴边,见娘亲一动不动,便开始撒娇。 “娘亲吃一口嘛,真的很好吃。” 看着女儿小手费力的握着好几根糖葫芦,云南月叹了一口气。 “你吃吧,娘亲不爱吃甜的,娘亲帮你拿着。” 云南月帮女儿拿过其他的几串糖葫芦,母女二人坐在不远处的台阶上休息。 看着女儿幸福的小表情,当娘的自然是开心的,一抹慈祥的笑容从眼底延伸到了唇角。 “宝儿,你知道从前有三只小猪也爱吃糖葫芦么,最终吃的又胖又圆,大灰狼就把三只小猪抓回去,一个炖酸菜,一个做红烧肉,还有一个烤来吃。” “……” 听到三只小猪可怜的下场,云星辰眼底泛起泪花。 “小居居那么可爱,大飞狼为什么要吃小猪猪。” “因为小猪爱吃糖葫芦啊,小星星也爱吃糖葫芦,那小星星像小猪猪那么胖的时候,会不会也被大灰狼抓回去?” 不是云南月要吓唬小星星,实在是自家女儿太可爱了,某女人又忍不住恶趣味的逗着女儿。 若是云炎云夜兄弟俩在场,定会无奈的叹气并正义言词的‘教育’云南月莫要欺负妹妹。 用兄弟俩的话来说,有危险的时候,娘亲就是他们兄妹三人们最强的保护伞,没危险的时候……最危险的就是娘亲。 第一百四十四章 昨天才亲过抱过,今天就成别人了 “人家才不是小居居,人家是超级无敌可爱的小仙女儿,娘亲欺负人家!” “哈哈哈哈哈,我们家宝好可爱,娘亲好喜欢。” 台阶上,云南月逗女儿,画面好不温馨。 对面的客栈雅间,将一切看在眼底的夜君绝亦是跟着笑了起来。 客栈二楼的雅间。 夜北国十几名官员们站起身,举着酒杯想要敬酒,可夜王全程看向窗外,将他们当死人一般不予理会。 他们也是实在没辙了,不知江南水患的事情要如何处理,这才冒着险壮着胆子寻求夜王帮忙。 当然,这忙不会白帮,他们早已经准备好了丰厚的谢礼。 只要夜王这一次能帮他们一次。 “王爷……” 官员中有官员试探性的开口叫着王爷。 谁知,夜君绝忽然间站起身来,从二楼阳台纵身跳下,径直朝着对面坐在台阶上的母女二人走去。 “帅叔叔。” 云星辰看到夜君绝之时,手里的糖葫芦都顾不得再咬上一口,满心欢喜的起身跑去。 “又见面了,小家伙。” “是呀,帅叔叔我们又见面了。” 云星辰跑到夜君绝面前,举起手中的糖葫芦。 “帅叔叔你吃不吃糖葫芦,娘亲亲给我买的糖葫芦,超甜的!” “小星星,回来。” 看到女儿和夜君绝这般自来熟,某女人皱着眉。 “别人什么没吃过,不喜欢吃糖葫芦。” 夜君绝听到自己成了云南月口中的别人,好看的剑眉微微挑起。 昨日他们才激烈的拥吻着,晚上又在一起抱过,今日就成了别人。 南月,你倒是薄凉。 “既然是小星星的好意,我又怎能拒绝。” 夜君绝蹲下身来,一口咬下一颗裹着糖浆的草莓入口咀嚼着。 “很甜。” 女儿亲手喂着的糖葫芦更甜。 “是吧,超级甜。” 莫名的得意的小家伙灿烂的笑着,每次看到本王叔叔就觉得好喜欢好喜欢,就像和爹爹在一起一样的喜欢。 “叔叔中午要记得去听雪楼吃饭饭,我娘亲亲中午做炸鸡和火锅串串。” 小家伙还不忘请夜君绝吃饭的事儿,云南月眼角一抽,几步上前,当着夜君绝的面前扛起了云星辰。 “童言无忌别放在心上,您自己慢慢玩,我们告辞了。” 在女儿面前,云南月连王爷两个字都没叫出口,总之,能撇清关系便撇清关系。 “叔叔,记得来吃饭!” “吃什么饭吃饭,老娘又不会做饭。” “娘亲亲可是天下第一神厨,厨艺超棒的!” “闭上你的小狗牙,再说就没收糖葫芦了。” “糖葫芦是无辜的,娘亲亲为什么要没收糖葫芦呀?” 客栈对面的台阶旁,还没说上两句话的夜君绝看着远去的妻女,表情是多多少少有些不悦。 某王爷并不是恼云南月隐瞒彼此身份,不让他和女儿相认,也不是不悦某女人不想让他去听雪楼吃饭。 而是恼怒他片刻之后便要进宫议事,若是因此错过了一家团聚的机会…… “王爷,圣上有旨……请您速速进宫。” 贺东当然看得出自家王爷眼底的神情,但饭什么时候都能吃,圣上那边急召,而且事关艰难水患与边关战事。 “告诉夜天宸,本王身体抱恙告假十日。” “王爷……” 第一百四十五章 某王爷的心情很不好 陆家,听雪楼。 云星辰蹲在门前,等着盼着夜君绝出现,可中午饭都吃完了,还不见人影。 “娘亲亲,叔叔怎么还不来?” 她都想好了怎么和大哥哥二哥哥介绍叔叔,可是……为什么还不见叔叔的影子。 “宝儿,别什么人都往家里邀请,你又不知道对方是好人是坏人。” 见女儿切切期盼着的小眼神,云南月原想着说夜君绝是世上最坏的大坏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但开口的话,还是换了别的词语。 即便夜君绝来了,她也绝对不会让狗王爷踏入听雪楼半步,更不会让他接近孩子们。 “洗干净手,睡午觉去……宝儿,你抱着炸鸡做什么?” “给叔叔留的。” 黑黝黝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失落的神情,小家伙一步三回头看着听雪楼门外,最终,她等的那个人还是没有出现。 与此同时,皇宫御书房。 皇帝夜天宸高坐龙椅之上,下首第一位坐在太师椅上则是夜君绝,其余十几名官员均是跪在大殿中央,一个个谁也不敢抬头。 “这件事情全权交由九皇叔。” 夜天宸将江南水患贪赃赈灾款一事交给夜君绝处理,听到这话,十几名大臣长舒一口气。 中午他们才请了九皇叔吃饭,而且九皇叔心情看是不错,应该是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殊不知,此时此刻,夜君绝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没别的原因,只是因为某王爷没能赴女儿的约。 “拉出午门斩首,没收贪赃枉法官员全部财产,族内无论男女流放极寒之地做苦役。” “九皇叔,咱们先前不是这么说的。” “饶命啊,九皇叔!下官再也不敢了,下官知错了。” 任由官员们如何喊救命说自己无辜云云,也阻止不了他们要被砍头的命运。 御书房清净了下来。 龙椅上,夜天宸偷偷瞄了一眼夜君绝,仿佛看到源源不断的阴沉黑气从九皇叔身上往外迸发。 “咳咳,今天天气很好。” 夜天宸以天气为由,找着共同话题。 换来的,只有夜君绝周身更低沉的气压。 “九皇叔,朕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关于何将军嫡女何嫣然的事儿……” 果不其然,当夜天宸提到何嫣然三个字的时候,夜君绝目光转过,深邃的眼眸附满了阴沉之意,仿佛在警告着某皇帝若再说赐婚的事情,他就要弑君了。 “您先别急着生气,先听朕把话说完。” “圣上,您先喝口茶压压惊。” 一旁的李公公心疼的很。 是。 不可否认,当初皇宫发生政变,是九皇叔厮杀一条血路,以一敌百护圣上突出重围,也是在九皇叔的扶持之下圣上登上皇位的。 可是,圣上已经长大了,身为一国之君的圣上总是要面子的,您不能一不高兴就恐吓圣上。 “李公公,你去准备几个小菜,朕要和九皇叔边吃边聊。” “不需要,直接说,本王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做。” 夜君绝心中惦念着女儿的邀约,即便过了时间,他也要去听雪楼赴约。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大型社死现场 “唉!” 龙椅上,夜天宸长叹一口气,开口便是认错。 “上两次我是担心云南月对皇叔另有企图,想要报复皇叔,所以才会派去黑云骑……是朕的不对。” 尽管解释了一次,夜天宸觉得还有必要再着重解释一下自己的初衷。 况且,他又不会真的杀了云南月,那可是皇叔心尖尖上的宝贝。 “说重点。” 眉眼微挑,夜君绝不想再听某皇帝废话下去。 “是这样,过几日便是皇宫秋季狩猎大会,皇叔可以邀请云南月一起参加,届时朕将功补过,给皇叔和皇婶创造独处的机会。” 计划一般般,但夜天宸那一句皇婶让某王爷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磁性低沉得声音应了一个简单的嗯字,夜君绝起身离开了御书房。 李公公趴在御书房门边,直至夜君绝消失不见,这才松出一口气,踩着小碎步折返回夜天宸身旁。 “圣上,云美人已经等候多时了,是否要去云香宫。” “不去了,让云美人儿自己在云香宫待着吧,一直待到死好了。” 夜天宸的话说的那样淡,并不在意新进宫的云美人是是不云相爷家的二女儿,他现在只期待秋季狩猎大会到来。 “李福,你说秋季狩猎那天,九皇叔和云南月会经历怎样的一个难忘之夜?” 一抹笑意从眼角延伸到了唇边,只是这笑毫无温度。 已是下午,听雪楼只有云南月一人。 三小宝睡醒后,陆泽谦提议带着母子四人去游湖。 云南月婉拒同行,她要在计划日内解药调配好,这样也好放心离开。 用幽冥巨蟒提炼出来的纯净药汁加上阴阳草,效果拔群,而且一药双解,既可用于陆泽谦的余毒,也可解了夜君绝的念相思。 “搞定!” 解药调制好了,陆泽谦和三小宝还没回来,某女人便想着趁着这个时间写写剧本。 毕竟徐老板可是开了相当高的价钱,并且同意她即便身在凌南国,也可以采用邮寄的方式将剧本送来夜北都城。 “写什么好呢?” 既要有浓厚的宅斗元素,又要有爱恨情仇,还要逆袭接地气。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写。 文思泉涌,云南月提笔在纸上写下书名。 《霸道王爷爱上我之后宅甄珠传》。 全神贯注写《霸道王爷》的云南月已经进入了忘我的状态,并未发现站在她身边的夜君绝。 “你无情你无意你无理取闹。” “不,是你无情你无意你无理取闹。” “我再怎么无情再怎么无意再怎么无理取闹,也没有你无情没有你无意没有你无理取闹。” “我怎么无情怎么无意怎么无理取闹,倒是你先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一双修长好看的大手拿着写满剧情的纸张,低沉磁性好听的声音读着白纸黑字所写的废话肉麻文学,夜君绝笑着。 “本王一直以为南月是个爱憎分明的女子,不曾想到,南月也喜欢这般柔情似水的爱恋。” “……” 听到熟悉的声音响彻在耳畔,畅游在玛丽苏剧情中的云南月回头看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本王若说不小心,南月可信? 多么俊俏的一张脸,连神明都会偏爱。 多么磁性低沉的声音,听了耳膜都会怀孕。 多么社死的瞬间,她真想杀了夜君绝抛尸乱葬岗呢。 “南月为何这般看这本王。” 夜君绝明知故问,低着头目视着要将自己碎尸万段了的女子,深邃清冷的眉眼舒展开一抹笑意。 “这个字错了应当这么写,本王来教你。” 俯身弯下腰,夜君绝握着云南月的手,牵动着她手中的毛笔,将错别字修改正确。 “夜君绝,你喜欢什么样的棺材。” 云南月决定了。 今天她绝不会让夜君绝活着走出听雪楼大门。 绝不! “无论什么样的棺材,只要能和南月生同床死同穴,便是本王心之所喜。” 依旧俯身弯腰且手中握着云南月玉手的夜君绝笑着,眉眼间的笑容那般真切。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天地之间,二人眼底映着彼此,男人说着这世间最动听的情话,气氛恰到微妙好处。 可下一秒,砰地一声! 云南月一击头槌,以自己的脑门狠狠地敲在了夜君绝的脑门上,生生的破坏了这一幕美好的画面。 蹲在听雪楼墙头看戏的贺东紧紧地皱着眉头,距离这么远,他都听得到两个脑壳撞在一起的声音。 云南月这娘们也太狠了,王爷不就是看了她写的剧本,有什么可尴尬的,除非看到了少儿不宜的剧情。 就算是如此,也不必要鱼死网破,刚才那一撞,险些脑浆子都要撞出来了,可怜他们家王爷的脑壳啊! “你和我,只能有一个活着离开听雪楼!” 云南月不知夜君绝看到了哪里,是不是已经看到她正在写的强吻剧情。 “本王只看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剧情,相信本王。” 夜君绝辩解着,眼见着云南月又一击头槌袭来,某王爷抬起手轻抚着某女人的前额,阻止她‘自杀式’的攻击。 “不信的话,南月可以问贺东。” 夜君绝一记眼神杀,蹲在墙头好戏的贺东连连点头。 “是滴是滴,王爷和我刚刚踏入听雪楼,就看到你在写什么东西,王爷刚刚拿起一张纸,你就回头给了王爷一头槌。” 贺东不走心的替自家王爷作伪证。 写剧本不就是给人看的么。 也就是小寡妇吧,换做是别人,王爷早就把她都个拧下来了。 “当真?” “千真万确。” “你来做什么。” “赴约小星星的约,来听雪楼吃饭。” “松开手。” 云南月这才发现,自己又一次被夜君绝一手揽在怀中,一手还捂着她脑壳,而且……俩人之间的距离几乎是贴在一起。 “本王怕你再做傻事。” “放、开、你、的、手。” 凤眸半眯,面纱下,云南月一字一句咬着后槽牙蹦出。 “好,本王松手。” 夜君绝松开了手,但也并没有完全松手。 而是捂着云南额头的手下移,移到了某女人后背腰部以下的位置。 “夜君绝,你今天是真不打算离开听雪楼了,好,我送你一程。” “本王若说不小心,南月可信?” 第一百四十八章 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奈何桥 信,或者不相信,已经没什么实质性的意义了。 来时风采依旧的夜北国九皇叔,此时一双眼眶青肿起来,额头也红了一片。 熊猫眼是被云南月拳出来的痕迹,脑袋上的红是被云南月头槌出来的下场。 当然,初中课本上学过,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所以,某女人的额头也红的匀称,不知道的还以为俩人买了情侣款红抹额飘带。 听雪楼院落中,坐在石椅上的云南月端着肩膀,一脸看大冤种表情似的看着吃着炸鸡的夜君绝,将一包药扔在他面前。 “念相思的解药。” 蹲在墙头馋的哈喇子都流出来的贺东听到念相思的解药之时,神情一愣。 本以为这女人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真的配置出来了解药,真的假的! 倒是夜君绝,并未在意所谓的解药不解药,正全心全意的吃着女儿特意留给他的炸鸡,心中除了懊悔自责没准时赴约之外,便是满满的温暖和敢动。 “诊金加上药钱一共是七万八三千二百两白银,四舍五入凑个整再给您抹个零,就算王爷八万两白银好了。” 云南月不知从何处拿出来的算盘,噼噼啪啪一顿神操作后,得出了一个八万两的数字。 惊的贺东直拍手叫好,惊呼着云南月的凑整方式神乎其神。 别人抹个零是往少了抹,您倒好,不去做山贼土匪真真是白瞎了你这个人才啊! “本王给你八十万两。” “不需要,无功不受禄,我只要我八万两诊金。” 无事献殷勤,非那啥即那啥。 “银货两讫,从此以后我走我的阳关道,您走您的奈何桥,我与王爷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她做人没良知,但是有原则。 “南月先听本王说完在决定拒绝与否。” “王爷不用说,我拒绝,还有……你已经吃完了一整只炸鸡可以走了。” 时间不早了,怕是陆泽谦也要带着三宝回来了。 女儿不知道夜君绝真实身份不要紧,但绝对不能让云炎和云夜与夜君绝相见。 儿子那么聪明,定会从各种蛛丝马迹中追查到夜君绝就是他们的亲生父亲,到时候…… 云南月不敢想,催促着夜君绝赶紧离开听雪楼。 说来也是巧了,上苍似乎听到云南月心中的担忧,偏要安排戏剧性的一幕发生。 听雪楼外,响起陆泽谦和云炎的谈话声,以及云星辰银铃般的笑声。 糟糕! 从正门走已经来不及了。 云南月抓住夜君绝的衣领子,半拖半拽着人来到了听雪楼后院墙边。 “从这里走。” “不走,今日本王是来赴约的。” 某王爷腰板挺直,双手负在身后,低垂着眼眸看着面色焦急的云南月,既欣赏她慌乱的小表情,又心生不悦。 不悦,是因为云南月驱赶他离开听雪楼,阻止父女父子相见。 “除非你答应本王的要求,亲本王一下。” “夜君绝,你别太过分了。” “那好,本王不走了。” 叭叽…… 拽着夜君绝衣领子的手向下一拉,云南月一口亲了上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 娘亲,妹妹还小,你莫要欺负她 叭叽一口,像蜻蜓点水一样,隔着面纱,云南月亲在夜君绝的脸颊上。 “可以走了么?” 听着宝儿娘亲亲娘亲亲的叫着,云南月恨不得将夜君绝勒死抛尸。 “两日之后本王来接你。” 说完话,夜君绝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看着眼前那双欲要将他碎尸万段的凤眸,俯身上前,隔着面纱擒住了云南月的唇角。 “娘亲亲你在哪里呀,小可爱给你带好吃吃回来喽。” 云星辰的声音越来越近,云南月双手使劲儿的推开夜君绝,可那吻着她的混蛋越发过分。 “娘亲亲!” 一道浅蓝色的小小身影跑向云南月,并未注意一闪而过的玄色身影。 “娘亲亲你在看什么呀?” 大大的眼睛满满都是不解,云星辰寻着云南月所看的方向看去,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没什么,一只很大的臭老鼠。” “很大的臭老鼠有多大?” “和你留炸鸡的那个叔叔一样大,一样让人讨厌。” 云南月知道夜君绝一定在墙的对面偷听,更是大声地骂着他是臭老鼠。 “娘亲不气气,我给娘亲亲买了好多好多爱吃的糖果,有草莓的,菠萝的,香蕉的……” 看着女儿那张小肉脸蛋,十分认真的给她介绍着各种糖果的味道,云南月蹲下身,双手捧着小家伙的脸颊。 “既然是你给娘亲买的糖果,那娘亲就不客气了。” 被女儿的‘真情’感动着,云南月的坏心情一扫而光,并十分‘善解人意’的将一兜子糖果照单全收。 “谢谢宝贝买的糖果,娘亲很喜欢。” “娘亲亲……可是,可是吃多了糖果,牙牙会疼的。” 小家伙眼珠子都快长在糖果袋子上,眼巴巴的看着云南月手里攥着的糖果袋,把不舍明明白白的写在了脸上。 “女儿给买的,疼在牙上但暖在心里,娘亲不怕。” 说着,云南月扒开一颗糖果放在嘴里,草莓味的糖果甜到齁儿。 “好吃。” “娘亲亲,有没有可能,就是说这些糖果太多了,然后娘亲亲吃不了,小可爱帮你吃一些呢?” 云星辰睁着大大的眼睛,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眨巴着,那表情萌的不要不要的。 “不多不多,这些糖果娘亲一会儿就吃的完。” 看着女儿馋馋的小表情,那哈喇子都留在地上拉了丝,云南月憋着笑心,又是一颗糖果入口。 “南月。” “娘亲。” “……” 不知何时,陆泽谦,云炎,和云夜三人也来到了后院,许是将云南月‘欺负’云星辰的画面都看在眼中,陆泽谦无奈的笑着。 而云炎和云夜兄弟俩的目光则是让当娘亲的某女人心虚的很。 “娘亲,妹妹还小,儿子知道娘亲是爱着妹妹的,可妹妹终究还是个小孩子。” 云夜没说话,但素……眼底的神色所要表达的意思和云炎相同。 某女人别过头去向陆泽谦。 “你想说啥!” 她不敢反驳俩儿子,还不敢转移怒火到陆泽谦身上么。 “我给你买了炸肉糕,趁热吃。” 第一百五十章 祖宗啊,谁特么让你对瓶吹! 夏季末的风拂过,那样轻柔。 陆泽谦拎着在街边买的零食,温暖儒雅的话语贴心的让云南月吃炸肉糕,冷了就腻了,会影响口感。 听雪楼院落中,桌子上还放置着炸鸡骨头。 “娘亲,听雪楼来人了么?” 小小的剑眉微微挑起,云炎目光扫过石桌上的鸡骨头,又看落在一旁的食盒,应该是妹妹给那个叔叔留的饭菜。 “没,没来人,娘亲饿了,吃了些炸鸡垫垫肚子。” 糟糕,怎么忘记把狗王爷吃剩下的炸鸡一并扔了。 “娘亲亲,你的脑门怎么红红的呀?” 刚才在后院有树荫挡着没看见,阳光下,这才看到娘亲亲额头的正中心一片红,像是撞击到墙上一样的红。 “哦,去拿炸鸡的时候没看清楚脚下,一个不稳撞门框上了。” 云南月找了个一个蹩脚的借口,感受着一大三小的目光都盯着自己看,某女人挥了挥手讪笑着。 “真的没事儿,一点都不疼的。” 不疼个屁啊! 夜君绝的脑门是石头做的么,开始没觉得怎么疼,现在疼的脑瓜仁都嗡嗡的。 察觉到了异样的云炎没继续问下去,但他确定,娘亲一定有事情瞒着他们。 是夜。 三宝洗漱后睡了过去。 云南月将一个白色瓷瓶交给了陆泽谦。 “喝了它,你身体里的毒便可以完全解了,武功也会慢慢恢复,不过……” 话说半段留半段,云南月叹了一口气,目光对上陆泽谦温柔的眼眸。 “解毒的过程会持续一个时辰,而且这一个时辰里,你会疼,很疼,但没有旁的法子,只能忍着。” “南月,你会陪在我身边么。” 一语双问,陆泽谦轻握着白色瓷瓶,直视着云南月的眼眸,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面纱下,云南月牵扯一抹笑意,点着头。 “当然,我是你的医师,自然要时时关注关注你的状况。” 听到答案,陆泽谦眼底的光芒淡了些许,随手拧开了瓷瓶的红色盖子,仰头将苦涩的药汁尽数倒入喉咙。 “祖宗啊!我特么是让你兑水喝的,谁让你对瓶吹了!” 解药已经入喉,来不及在考虑其他,云南月直接提起一壶水往陆泽谦嘴里灌。 “喝水,能喝多少喝多少,要不然解药会灼伤你的食道。” “两日之后与我去秋季猎场可好。” 用自身的性命威胁也好还是其他原因,陆泽谦别过头去,拒绝喝水,只等着云南月的回答。 “去去去,张嘴喝水。” 得到确定回答后,陆泽谦这才回过头来,喝着云南月亲手喂到嘴边的水。 他知道自己卑鄙,也许……也只有这样,才会将南月暂且留在身边。 好在及时饮水,没有让浓度极高的解药灼烧食道,可自药效发挥那一刻起,陆泽谦全身青筋紧紧的绷着,咬着的牙更是发出吱吱的声音。 “我、想、想……听你唱小曲,南月……” 疼痛已经完全占据了每一寸神经,即便清风吹过皮肤,也疼的陆泽谦生不如死肝肠寸断。 第一百五十一章 云南月,你是本王的解药 倒在地上的陆泽谦蜷缩在一起,冷汗浸透了长发衣衫,与往日高雅的贵公子判若两人。 云南月些许心疼的看着陆泽谦,屈膝席地而坐,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像安抚着婴儿一般,口中轻轻哼唱着不知名的曲调。 “南月。” “嗯?” “我爱着你。” “我知道。” “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好么。” 虚弱的声音表明着自己的爱意,疼痛让陆泽谦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梦境中还是在现实。 直至那道空灵好听的声音回荡在耳畔。 “陆泽谦,你是山间的白雪,而我则是深渊中的恶鬼,你我之间可师可友可敌,唯不可情。” 陆泽谦只看到她向阳的那一面,真实的她,则是在尸横片野的山谷中存活下来的修罗恶鬼。 仅有的良知告诉她,陆泽谦应该活在光明之中,活在众星捧月的光辉之下,而不是与她一起活在深渊中。 “南月,你可曾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山不向我走来,我便朝着山走去,你说我是山间白雪,那我便融化成水流入深渊之中。” 昏迷之前,陆泽谦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抬起头,将那双凤眸印在了心中。 他爱着云南月,从第一次见她起,便爱上了。 是无暇的白雪也好,还是泥沼中的腐尸也罢,他都要爱着她,至死不渝的爱着。 此时,另一边的夜王府。 贺东将解药端上前。 “王爷,喝药吧,喝了药您身体里的念相思余毒就可解开了。” 自此之后,就再也不会被头疼,失眠,晕倒……更不会被小寡妇迷惑了心智,重新踏入正常人的生活。 “解药么?” 夜君绝剑眉微微挑起,端起药碗,竟将碗中的药汁洒在了窗前的盆栽中。 “本王不需要解毒。” “王爷。您只要解了念相思,便不会……” 贺东壮着胆子上前想要阻止,却被夜君绝一个眼神呵退,单膝跪地。 “明日去陆府,告诉她,就说本王喝了药身子不适。” “是。” 贺东领命,起身离开了书房。 五年的时间王爷被念相思余毒折磨,明明喝了药就能解毒,为何王爷要将解药扔掉。 某侍卫眼底满是不解。 月色透过窗子照射进来,银辉的光芒落在夜君绝绝美的俊颜上。 深邃的眼眸浮现出听雪楼的一幕幕,回味着脸颊和唇角专属于云南月的气息之时,蓦地,一抹弧度勾勒在唇角。 夜君绝清楚,他真真正正的解药并非是一碗苦涩的的药汁,而是云南月本人。 “云南月,你还欠下本王十个吻。” …… 后半夜,陆家家丁抬着昏迷过去的陆泽谦回到了望月轩。 云南月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回到房间睡觉。 只是,睡梦中又一次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晚上。 耳边,男人不断的低声喘息着,如同凶恶的猛兽将她撕裂,无尽的绝望蔓延在心田。 可下一秒,画面一转,场景瞬间变换。 云南月出现在一片草原之上,不远处,身着玄衣长袍的夜君绝正一步步走来。 不仅如此,口中还呼喊着三个人的名字,夜炎,夜夜,夜星辰。 “我的崽崽才不叫夜炎夜夜夜星辰,他们叫云炎云夜云星辰!” 第一百五十二章 刀爹到上瘾了? “娘亲亲,你做噩梦了么,不怕不怕,我在你身边。” 云星辰睁开模糊的双眼,小胖手轻轻地安抚着云南月激动的情绪。 感觉到脸颊上的温度,从梦中醒来的云南月看到女儿担忧的小表情,这才发现自己方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梦。 额头阵阵冷汗,云南月一把将女儿抱在怀中。 “吓死娘亲亲了,我还以为你们不要娘亲亲了。” 被抱在怀中的小家伙吧唧一口亲在云南月的脸颊上,肉嘟嘟的小脸漏出了八颗小奶牙的灿烂笑容。 “娘亲亲是天下最好的娘亲亲,我最爱娘亲亲了,吧唧!” 说着,又是第二口亲了上去。 “娘亲亲,谁是夜炎夜夜和夜星辰,和我们的名字好像哦!” 亲昵过后,又到了不懂就问的环节。 云南月等待着回答,云南月尴了个尬,一通乱解释着自己做梦罢了,梦里的事情都是虚幻不能当真。 某女人顺口胡诌的话骗过了小家伙,可回想起梦中所见,心底还是慌乱起来。 尤其是夜君绝对待女儿的态度,总让她感到不安。 此时,陆府门前,贺东和周岩执行完任务,顺便来陆府告知云南月去夜王府,为王爷检查身体。 只是,陆府的下人去了好半天也不见回。 “东哥,你看,那两个小孩子是不是小王爷。” 周岩指着朝着他们走来的云炎云夜。 今日的云炎穿了一身藏蓝色的长衫,云夜穿了一件月牙白的干练长衫,一人手持玉骨扇,一人腰间憋着木剑。 虽说兄弟二人是双生子长得一摸一样,也换了平日一身装扮,但周岩和贺东还是一眼就瞧出了俩人谁是谁。 一个儒雅,一个冰冷,一个笑里藏刀,一个藏都不藏,直接想刀了他俩。 “干,干啥,别以为你们是……” 周岩原本想说,别以为你们是小王爷就可以取我们狗命,好在话到嘴边及时收了回来。 “你们两个还想打架不成?这一次卑……我可不会输的呦!” 尴尬咳嗽了几声,周岩仰起头看着二人,可越看越觉得自己见到了王爷,虽然是两个缩小版的王爷,但还是想跪! 此时,云夜小手一挥,贺东和周岩还以为小王爷要拔刀揍他们,本能的缩着身子向后一躲。 “打人不打脸!” 云夜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二人,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丢到贺东怀中。 一旁的云炎挥动着手中的玉骨扇,半眯着深邃的眼眸,稚嫩的声音缓缓开口说道。 “四日之后,东郊桃花林,我兄妹三人与夜君绝再战,届时不见不散。” “啊?” 回过神来的贺东看着怀中的信封,原来是战书。 啥,啥意思? 合着上次没打过瘾呗。 刀自己亲爹还刀上瘾了???? “小……云炎公子,这样不好吧,我们家王爷很忙的。” 噌的一声,云夜手中木剑出鞘,抵在贺东面前,即便不说一个字,贺东也能读懂小王爷眼里的威胁。 “行行行,我们回去禀报。” 谁让你们是咱们王府的祖宗呢! 第一百五十三章 人前夜君绝人后夜黛玉 陆府门外。 云炎轻轻地挥动着手中的玉骨扇,若不仔细看去,并不会看到随着扇面的挥动漂浮在半空中的紫色细小粉尘。 “我们兄妹三人与夜王下挑战书的事情,两位切不可告诉我娘亲。” “哦?我们说了又如何?” 贺东故意言之,想要看到云炎着急的表情。 但心思缜密的云炎既然决定让二人将战书送到夜君绝手中,又怎么准许他们坏了计划。 “若是娘亲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们兄弟两个最多是被训斥而已,而两位若是没及时解毒的话,便是毒发身亡。” “毒发身亡?我们什么时候中的毒?” 贺东这才注意到云炎玉骨扇里藏着的端倪。 竟然能在无形之间威胁到比他们自身强大数倍的敌人,不愧王爷的种,是他们夜王府认定的小王爷。 “两位放心,只要你们守口如瓶,明日我自然会将解药奉上。” “大宝二宝,去照顾妹妹,娘亲离开一下。” 云南月阴沉着眼色,她很反感夜王府的人与孩子们接触,任何一个人都讨厌。 “娘亲早去早回,儿子先回听雪楼了。” 云炎云夜转身踏入陆府。 云南月半眯着凤眸,眼中厌烦之色毫不保留的送给贺东和周岩。 “你们与我儿子说了什么?” “能说啥,夸俩孩子长得好看呗,一点都不随你。” 要不是他们王爷长得俊美,哪能生出如此俊雅冷傲的小王爷们和可爱的小郡主。 已经踏入陆府的云家兄弟二人在听到身后那人的话语,彼此对视一眼,这才放心的离去。 “夜君绝死了?” “小寡妇,你能祝王爷点好么,还不是吃了你的解药,现在人都躺床上了。” 贺东扯着慌,别管是啥,先把云南月骗到夜王府再说,剩下的王爷自己能解决。 “丑话说在前头。但凡我们家王爷有个病有个灾儿的,我们夜王府上上下下全体老少爷们都和你没完,不屠的陆府鸡犬不留,刚下的鸡蛋不给他摇散黄了,我们都不是爹娘……哎呦我去!!” 不等贺东叭叭完,云南月纵身一跃,一个回旋踢将人踹下马车。 “去夜王府。” “好,好嘞,您坐稳。” 为了防止自己也被踹下马,周岩一个字的废话也不敢说出口,拽着马缰出发夜王府。 “我的老腰!!!小寡妇……要不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我非要和你决一死战,哎呦~~~” 被踹下马车的贺东从地上爬了起来,扶着腰,发着狠的咬着后槽牙嘀咕着云南月的不是。 死女人,也就仗着王爷宠溺,等你哪天失宠的,前仇旧恨一起算! 另一边,从陆府离开的马车抵达了夜王府。 “王爷没在卧房在书房,王爷还说想吃饺子,要三鲜……” 不等周岩说完夜君绝想吃三鲜馅儿的饺子,一道白色身影跳下马车直奔夜王府走去。 那身姿……走路带风,恨不得把夜王府都给拆了。 书房中,正在看折子的夜君绝听到侍卫特意提醒咳嗽声,前一秒还能倒拔垂杨柳的某王爷下一秒化身夜黛玉。 第一百五十四章 做侍卫的,有今生没来世 书房中有一张可供休息的贵妃榻。 此时此刻,身着白衣长衫还半敞着胸襟的夜君绝便侧身躺在上面。 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他那张俊美的面容上,墨发随风散落着,硬生生的凹出几分破碎美感来,与平日里杀人不眨眼的冷面疯批九皇叔判若两人。 许是察觉到有人靠近,佯装着小憩的夜君绝睁开眼,低垂着的深邃眼眸缓缓抬起,朦胧亦睡意迷离的眸光看向来者。 “南月。” “闭嘴。” 云南月不想听夜君绝开口说一个字。 她来,不是心疼夜君绝如何如何,是想查清楚狗王爷吃了药为何会起反作用。 对自己的医术,她有着绝对的自信。 “伸手。” “还疼么。” 云南月让夜君绝伸出手,是要给他诊脉。 狗王爷伸出去的手直接轻抚着云南月的额头。 “本王的头也还疼着,眼睛也疼着。” 磁性低沉的华语一字一句的倒着委屈,夜君绝指着自己的额头和眼睛,提及今日上朝之时,他被人取笑了。 将抚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拽了下来,云南月依旧不理会某王爷的逼逼赖赖,给他诊脉。 奇怪! 脉象时而正常时而异样,与解毒之前无异。 “夜君绝,你没吃解药?” 秀眉皱起。 云南月断定夜君绝没服解药。 夜君绝也不隐瞒,大大方方承认自己没服解药。 原因则是因为…… “昨日贺东熬药的时候不小心将药打翻了。” “你猜我信么?” 骗幼儿园三岁孩童么。 也是巧了。 被某女人踹下马车的贺东回到夜王府,刚走到书房门前就听到了王爷把锅扔到了自己身上。 哎! 贺东叹了一口气。 做侍卫么,有今生没来世,自家主子的锅得背着! “昨儿卑职一不小心打翻了药碗,怕王爷责罚也怕南月夫人生气,这才去了陆府扯了谎,说王爷服了药身体抱恙。” “打翻了南月亲自为本王调配的药,你可知罪,自领三十军棍。” 书房里传来夜君绝的声音。 单膝跪在书房外的贺东领命受罚。 “是,卑职甘愿受罚。” 贺东看了周岩和吴涛一眼,眼神示意二人做戏做全套。 “东哥,真打三十军棍啊,你会没命的!” 周岩担心三十军棍下去,贺东不仅下半身废了,下半生也废了,以后生活不能自理怎么办。 “你脑子里是不是缺根弦?” 贺东看二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周岩,他不仅一次怀疑,以周岩的智商是怎么进入夜王府当差的。 “啊?那打还是不打?” “你敢打一下,老子把你脑袋插粪坑去。” 书房内,云南月双手环抱着肩膀,居高临下的看着夜君绝,唇角擎着一抹赤果果的讥笑。 “九皇叔既然这么喜欢演戏,不如去卿玉楼报个名,不出一年,以您睁眼说瞎话的演技一定能混个头牌。” “本王是真的病了,相思病。” 被发现装病的夜君绝一边狡辩一边从贵妃榻上站起身,半敞着的衣襟松松垮垮的挂在肩膀上。 此时,一阵不适宜的风吹了进来,吹落了某王爷肩膀上挂着的那一层白衣落地。 “流氓!” 第一百五十五章 怀了,又坏了,王爷厉害! 在夜君绝衣衫半落到腰间之时,云南月转过身去,不想看到让自己长针眼的脏东西,并且附赠了一句流氓。 “没想到本王在南月眼中竟是流氓,那本王若不流氓一些,岂不让南月失望了。” 二人身前立着书架,夜君绝突然间一步上前,将背对着他的云南月压制在书架上,双手更是如镣铐紧紧地将云南月的手握紧在掌心间。 “这样,喜欢么?” 磁性低沉的华语夹杂着浓烈的雄性气息拍打在云南月的耳畔。 某女人目光猛地一缩,眼前不知觉得浮现出五年前一幕幕画面,胃部……更是一阵翻涌。 “松开,我想吐。” 也不知是昨晚上睡觉没盖被子,还是因为吃错了什么,亦或者是被突然蹿涌出来的记忆刺激到生理性反胃。 当夜君绝松开手的那一瞬间,云南月几乎是箭步冲出书房,扶着树将胃里的东西倾吐而出。 “呕~~~” “喝些水漱漱口,怎么会难受想吐了。” 夜君绝收起了方才的戏谑恶趣味,看着大吐特吐的云南月,心下担忧的问其原因。 几乎把胃里的酸水都要吐光了的云南月回过头,盯着夜君绝的目光满满都是怨念。 就差把你特娘还好意思开口问这句话说出来。 “呕~~” “好好好,本王不说话便是。” 夜君绝一手端着茶杯,一手轻轻地拍着云南月的脊背,静静地站在一旁照顾着。 趴在墙头上看戏的贺东周岩等人看到这一幕,一个个眉头挑的高高的。 他们家王爷……赤着上半身,下面穿着一条白色绸缎裤,脚上他这一双云纹鞋。 云南月的衣衫也稍许的凌乱,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她吐了。 “东哥,我听说一般只有女人家害喜的时候,才会吐得这么烈害。” 周岩虽然缺根筋,但有时候说话总能抓住重点。 这也是贺东所想的。 难道说,青云寺那一次,小寡妇睡了王爷后又怀上了? 不愧是王爷,一发入魂生了三个,这一次怕又是个三胞胎。 云南月吐得难受,哪里有心情搭理贺东几个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乱七八糟事情。 “躺一会,困了便睡一觉,本王守在你身边。” 夜君绝抱着云南月轻轻的放在贵妃榻上,并且十分贴心的为她盖上了被子。 云南月也没力气和他吵架,莫名的困意袭来,闭上了双眼睡了过去。 不知为何,五年来睡梦中大多都是噩梦缠身,睡的并不安稳。 可这一梦,梦中鸟语花香。 一片田园花海中,三个宝贝坐在身边嬉笑玩耍,画面温馨的很,即便身边坐着一个她看不清容貌的男人。 “娘亲亲,他是我们的爹爹麻?” 梦里的云星辰指着脸上打了马赛克的男人问着。 云南月摇了摇头,将女儿抱在怀中,柔声的告诉着女儿。 “你们有娘亲亲一个就好,若是知道了他是你们爹爹,那个人就会把你们抢走,娘亲亲一个人会好孤单好孤单。” 梦中所见同样折射到了现实世界中,躺在贵妃榻深深睡去的云南月亦是呢喃着相同的话语。 第一百五十六章 九皇叔,你以前是炼丹的吧? 守在云南月身旁,夜君绝抬起手,修长好看的指间轻轻地勾勒着她的脸颊。 “这便是你一直不肯让本王与孩子们相见的原因么。” 磁性低沉的华语中多了几许温柔。 夜君绝明白,当年他所做的事情伤害到了云南月,更是在她心中立下了一个恶魔的影子。 南月,给本王一次机会,本王会好好的待你和孩子。 看着眼前熟睡的脸庞,夜君绝倾身上前,想要吻着云南月的唇角。 谁知,迎来的却是pa gpa g两拳。 “南月,下次别打眼睛。” “好啊,下次我直接废了九皇叔的小九皇叔。” “……” 无视夜君绝,云南月伸了伸懒腰,这一觉睡的倒是蛮舒服,除了胃有些疼痛外。 “胃疼么?” 察觉到云南月表现出来的不适,夜君绝猜想着可能是吐出太多东西的关系。 “等上片刻,本王给你熬粥。” 夜君绝将坐起身的云南月强行按回贵妃榻上,三令五申要云南月等着他。 他记得民间有句俗话,想要留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 为了消除两人之间的鸿沟,某王爷决定给孩他娘做一碗爱心米粥,从最简单的小事做起,渐渐感动云南月。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 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 在准点的两刻钟之时,书房的门被人敲响。 贺东顶着一脑袋鸡窝头看着云南月,那眼神一点新仇旧恨的怨念都没有,有的只是祈求救世主救人于水火的急迫心情。 “小寡妇,求你了,如今能制止王爷的人,只有你了!” “?” 夜王府,厨房。 还未踏入厨房范围,就看到浓浓的黑烟如恶龙一般咆哮着直冲天际。 耳边更是响起一阵阵不可名状的嘈杂声音。 厨房周围聚集的侍卫们更是像被炮轰了似的,要么脸色灰黑,要么头发炸起,不知道的还以为夜王府买来了昆仑奴。 此时,自那黑烟之中,一道到立于天地之间的人影信步而来,伟岸而从容。 他,赤着健硕的上身,有着完美的胸肌,腹肌,马甲线,人鱼线。 他,俊美到神明都妒忌的脸上擎着自信且温柔的笑意。 他,端着一只碗。。 “本王给你熬了白米粥,趁热尝尝看。” “……” 云南月抬起头,凤眸挑起,目光在夜君绝和他手中的玉碗之间来回徘徊。 怎么形容呢。 她觉得自己就是太上老君炼丹炉里面的内只猴儿,只要吃了夜君绝熬的粥,一定能炼成火眼金睛。 “九皇叔,我猜你主业是王爷,副业应该是个老练的炼丹术士吧。” 白米粥? 恕她眼拙,她完完全全看不出来玉碗里面装着的市白米粥。 一颗颗黑亮分明米粒儿冒着炭火的红光,风一吹,火星子自碗底往上直窜。 这要是一口闷下去,有九条命的九尾狐都要死的透透的。 人才。 做一碗粥能把自家厨房祭天,还顺便炼个丹的人,真真是人间绝世大奇才。 “南月,这是本王第一次熬粥,你不吃本王会伤心的。” “王爷伤去吧,我不想死。” 第一百五十七章 本王想吃你包的三鲜馅儿饺子 “南月,就尝一口。” 任由夜君绝如何好话说尽,云南月也绝对不会吃上一口毒药。 一旁,或是顶着鸡窝头的贺东,或是如昆仑奴的周岩,夜王府侍卫们靠在墙根搭着肩膀看着好戏。 “东哥,你觉不觉得王爷和小寡妇之间的感觉,没有之前那么剑拔弩张了。” 周岩开口必是精品,众人点着头,一个缺根弦的人都能看得出来的差别,他们岂会看不出? 除去五年前的新婚夜,他们记得云南月第一次来夜王府的时候,恨不得把全府上下的人都宰了才甘心。 渐渐地,小寡妇的态度和善了一点点,尽管只有一丢丢一捏捏,对王爷来说也是极其重要的转变。 如今的云南月也会和王爷开起了玩笑,是一个不错的好兆头。 “夜君绝,记住,这是世间最后一瓶解念相思的解药,容不得某人再次手抖。” 究竟是不是贺东手抖摔了药她也不去追究了,云南月将一瓶药扔到夜君绝手里。 “放心,本王定会妥妥当当的保管。” 收下解药不代表会喝下解药。 念相思的解药只有一个,便是云南月。 作为夜北国的九皇叔,他征战沙场从无败绩,唯有遇到她。 “南月,本王想吃你包的三鲜馅儿饺子。” 五脏庙作响,夜君提议想吃饺子,而且要吃三鲜馅儿饺子。 “厨房没了,敢问王爷我要怎么包饺子煮饺子?” 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三鲜馅儿饺子,堂堂夜北国的夜王没吃过好东西? 某女人不清楚,夜君绝执着的并非是任何馅料的饺子,而是那一份独特。 每每想起陆泽谦吃过三鲜馅儿的饺子,而他吃的只是肉丸馅儿的单一饺子,某王爷心里极其不平衡。 “九皇叔,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说,本王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夜君绝好奇,如此正色的云南月会问出何种问题。 会是情感方便的问题,还是什么? 若是情感问题,尽可以不必担心,圣旨赐婚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夜王府主母的位置只能是云南月。 “王爷和云星辰在什么地方相识?” “卿玉楼,南月为什么问这个?” 夜君绝明知故问且睁眼睛说瞎话。 “当真?” “本王骗你做什么,南月的女儿甚是可爱,本王见第一面便喜欢的很,不如认小家伙做干女儿可好。”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叫小星星女儿了。 先从干爹慢慢叫起,等到时机成熟之后,再告诉女儿自己是他亲生父亲。 “大可不必,我们家闺女没这个福分。” 一听夜君绝要认小星星做干女儿,云南月给某王爷一个做你春秋大梦的眼神。 还好没有被察觉,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该说的也说了,该问的也问了,云南月眼神瞟向鸡窝头贺东。 “你,送我回陆府。” “蠢啊,这么久了还不认路?你是路痴还是白痴?” 贺东本想在心里吐槽,可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后果可想而知。 在被云南月爆揍了一顿后,一瘸一拐的某侍卫跟在身后朝着夜王府大门走去。 说来,也是巧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九皇叔,你会失去你唯一的亲侄子 云南月走到夜王府正门处。 迎面而来的夜天宸也正入夜王府。 二人又一次相遇。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某皇帝本能的向一旁退去半步,整个人都贴在了门上,生怕又被云南月过肩摔。 走过的云南月也注意到了身旁人一惊一乍的表现,扭过头看了贴门而站的男人一眼,凤眸中的神色就像看二傻子一样。 “有病?” 不理会夜天宸姓甚名谁是做什么的,云南月上了马车,被揍成猪头的贺东驾着马车离开了夜王府。 正门处,像壁虎一样趴着门的夜天宸看了看消失在视线中的马车,回过头又看向夜君绝。 “九皇叔……她骂朕有病。” 上次被打,这次被骂。 他是夜北国万人之上的君主,竟然连续被同一个女人给羞辱了,简直岂有此理。 “婶婶教训侄子,无碍。” 双手负在身后,赤着上身的夜君绝又恢复成平日里淡然冷漠的厌世脸。 “……” 夜天宸拧着眉头,眼里的神色既委屈又想笑。 委屈是因为被云南月打了骂了还不能还手,当皇帝的很没面子好么。 想笑则是……看到九皇叔的眼眶又青肿了一个色度。 要是没猜错,定是云南月二次杰作。 这么想来,他心里稍稍平衡了些许。 “噗……” 终究,夜天宸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笑声逐渐夸张。 “很好笑?” 冷锋剑眉挑起,化了烟熏妆一般的深邃眼眸藏着更是冷冽的寒霜,冻得某皇帝连连摇头,只是,那止不住抖动的肩膀出卖了他。 “李公公。” 夜君绝目光绕过夜天宸,磁性的声音压抑着阴沉的语调,站在夜天宸身后的李公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等候着九皇叔发令。 “奴才在。” “本王身体不适不能帮助圣上分忧,周岩,带着李公公去本王书房将全部奏折搬去御书房。” 磁性清冷的声音着重强调了全部两个字。 话音落下,夜君绝不在理会面如死灰的某皇帝,转身离去。 “九皇叔……您不能公报私仇啊,让朕处理那么多奏折,朕会累死的,你会失去你唯一的亲侄儿啊!!” 任由夜天宸如何呼喊,也不见夜君绝回头看他一眼。 “李公公,这边请。” 周岩看了一眼作死不止的碎嘴子皇帝,暗道一声活该。 大约一个多时辰后。 贺东折回了夜王府,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夜君绝面前,将一封书信放在桌几上。 “王爷,这是小王爷和小郡主给您下的战书,哎呦!” 一个扭身用错了力道,腰吱的一下,疼的贺东脸一抽。 “小王爷说,四日之后东郊桃花林与王爷你不见不散。” “字不错,不愧是本王的崽。” 夜君绝拆开信,赞扬着云炎写得一手好字。 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苍劲的笔锋,远超诸多书法大家。 信上的内容无非就是说一些约架地点时辰和方式。 或许是出于职业习惯,夜君绝提笔在信纸上写到。 父王,应战! 想起上一次在书房和儿子女儿见面见面。 大儿子所表现出的沉着冷静,二儿子所展现出的冷傲决绝,和女儿天真的可爱灵动,某王爷脸上满满都是老父亲的慈祥温柔。 “领赏去吧,本王准你三日伤假。” “啊?” 揉着老腰的贺东一时间没回过神来,片刻后这才明白王爷说的是啥意思。 “卑职身为夜王府的侍卫,自当为王爷出生入死。” 日子再苦,就当自己是二百五,为了王爷和小王爷小郡主团聚,他被云南月揍死也值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你们三个是不是憋着坏呢? 陆府,听雪楼。 刚回到路府的云南月被小家伙牵着手,央求着去东郊桃花林看风景,实则,兄妹三人要去踩点,以应对四日之后的大决战。 “怎么想起要去东郊桃花林看风景了?” “去嘛去嘛,听说东郊桃林有一个许愿石,只要诚心诚意的许下愿望,神仙姐姐就会帮助善良的人实现愿望。” 云星辰双手抱着云拿月的大腿,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巴着卖萌。 “娘亲亲,人家想去当桃花小仙女。” “娘亲,儿子也想去看看桃花美景。” 云炎虽然没卖萌,也不会去卖萌,但很是真诚地眼神看着云南月。 云夜没说话,亦是盯着云南月看着。 “你们三个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娘亲?” 她再清楚不过孩子的脾气秉性,一旦三个小崽子共同要做一件事情,百分之九十憋着坏! “哪有,人家超爱娘亲亲,怎么会瞒着娘亲亲呢,没有没有!” 摇晃着小帮手,云星辰再三解释着他们真的是要去看桃花林的风景,而且二爹爹也会一起去。 “陆泽谦没时间,尤其是你,不要总去叨扰他。” 云南月指间点着女儿的小鼻子,此时,身后响起陆泽谦温柔的声音。 “莫要听你们娘亲的,二爹爹十分欢迎你们随时随地来叨扰。” “二爹爹!” 见到陆泽谦,云星辰张开手臂,纵身一跃飞扑上前。 陆泽谦很自然的接住了云星辰,将其高高的抱起,抛在半空中。 “好高哈哈哈,二爹爹再高一些。” “好,我们再飞高高。” 陆泽谦将云星辰抛掷半空中再稳稳的接住,来来回回,二人玩的不亦乐乎。 若是旁人看上一眼,定会认为他们才是亲生的父女,她云南月就是个恶毒的后娘。 “炎儿夜儿,来,二爹爹也抛高高。” 陆泽谦不会冷落任何一个孩子,伸出手要举高云炎之时,兄弟二人齐齐后退。 “陆叔和妹妹玩儿的开心就好,不用在意我们。。” 云炎云夜婉拒了陆泽谦的宠爱,他们才不要玩三四岁孩子玩的幼稚游戏。 “二爹爹,我们去桃花林呀。” 云星辰眨眨眼睛给陆泽谦使着眼色,陆泽谦回了一个接受到求救信号的表情,示意这件事交给他。 “南月,一起去看桃花吧,虽说初秋不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却也别有一番美意。” “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 瞧着一大三小四人的眼神儿,云南月秀眉挑起。 最终,某女人还是在孩子们的一再卖萌下答应去桃花林看桃花。 东郊桃花林,十里桃花争相开放。 坐在盛开着桃花的树下,喝着用桃子酿的酒,吃着用桃花做成的糕点,看着三三两两或是幽会的男女,或是吟诗作对的文人雅士,倒也是安逸。 “桃花不是三四月份开放么,现在都八月底了,怎么还开的如此灿烂?” “南月有所不知,这些花并非是真正的桃花,而是与桃花相近的一种植株,因为形似桃花开花期又长,便被栽培在了此处供人观赏。” 陆泽谦一说,云南月摘下了一片叶子看了看,还真不是桃花,若不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 “真美。” 陆泽谦折下一支桃枝,将其插在云南月发间,温润的眼眸写满了贪恋和喜爱。 第一百六十章 桀桀桀桀,同归于尽玉石俱焚吧! 云南月也同样折下一支桃枝,将其插在了陆泽谦发间。 面冠如玉的翩翩公子配上明艳的桃花朵朵,比的多少女儿家都要美丽动人。 “好看,美的雌雄莫辨,不像我丑的人畜不分。” 云南月真心夸赞着陆泽谦的颜值。同样也开着玩笑只朝着自己。 “南月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子,谁敢说南月丑,我陆某人第一个不同意。” 正当二人聊着美丑问题之时,不远处响起一声琴瑟之声,伴随着佳人才子们诵出的诗词,配合着着满天映红的桃花,别有一番世外桃源之态。 清风拂过,桃花飘零。 云南月抬起玉手,接住了落下的片片花瓣。 “在想什么?” 陆泽谦看云南月目光盯着落下的花瓣,凤眸之中似有话要说却压抑在心中不曾开口。 “去年今日此门中,映日桃花别样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花是不是桃花不要紧,重要的是,云南月脑海最深处突然间记忆起五年前的一个破碎画面。 那还是在原主成婚之前,在此处见到了一个男人。 男人姓甚名谁长什么模样她记不起来,耳边却回响起了那人口中的承诺。 只是,再见之时,原主换来的唯有一句珍重永不相见的绝情之词。 呵~ 没想到原来的云南月还有这么一段被渣男伤害的过往。 她这是阴差阳错间触发了隐藏成就么? “南月?” 陆泽谦挥着手,将云南月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 “怎么了愣了神,糕点不和胃口么?” “不是,糕点挺好吃的,想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已。” 摇了摇头,云南月将剩余的糕点一口塞进嘴里。 “三个崽崽呢?” 云南月四处看去,到处都没有孩子们的影子。 “云炎,云夜,云星辰!” “别急,三个小家伙不会走丢的,陆家的护卫照看着不会有事儿。” 此时,东郊桃林深处,云炎,云夜和云星辰站在三个特定的位置上。 云炎手中玉骨扇祭出,藏在玉骨扇中的丝线将一整颗树干缠绕其中。 随即,云夜抽出腰间木剑,利用身形的优势在丝线下快突进经,所过之处,皆被木剑斩断。 轮到云星辰出手了,小家伙大喝一声,从腰间挎包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粉状物,将树干当成目标,一股脑的将粉粉儿全部撒出去。 兄妹三人配合的恰当好处,若树干是人的话,即便不死,下场也会惨不忍睹。 站在暗处负责保护三小只的陆家侍卫吞咽着口水。 五岁的孩子不应该是撒尿活泥巴的年纪么,可眼前这三个孩子…… 侍卫不知该用什么话语来形容现在的心情,小孩子的世界已经内卷到如此严重了么? “桀桀桀桀~” 云星辰漏出八颗小奶牙,故作阴森狡诈的笑出声来。 “渣男爹爹,四日之后,东郊桃林,不是我死就是你活,桀桀桀桀桀~~” “妹,说反了。” “咳咳!” 小家伙尴尬的咳嗽着,又是摆出了一个帅气的姿势,重新放狠话。 “渣男爹爹,四日之后,咱们同归于尽,玉石俱焚!” 云夜看着妹妹发狠的可爱小表情,转过头眼中几许无奈的目光看向云炎。 “哥,要不你还是辅导一下妹妹文化知识吧。” “为兄也正有此意。” 第一百六十一章 唯有一计,可留住娘亲,拼了! 翌日,陆府。 “怎么办,娘亲亲已经在收拾包袱了,二爹爹一定能留住娘亲吧!” 房间里,云南月一边收拾着包裹一边和陆泽谦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云南月看向二人的身影,将希望寄托在陆泽谦身上。 二爹爹对娘亲亲那么好,娘亲亲一定会在看二爹爹的面子上再逗留几日……的吧。 “没用,陆叔挽留过,没有任何效果。” 云炎深知娘亲说一不二的性格,若是决定了的事情,便绝不会拖延。 “除非……” 小小的剑眉挑起。 除非事关他们三人,否则绝无可能撼动娘亲心中离开京都的想法。 此时,云夜站起身来,小小的身形在阳光的照耀下,身影无比的伟岸。 “二哥哥,你做什么去?” 云星辰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二哥哥为什么要去厨房? 等云夜从厨房回到庭院之时,手里握着一把红色小辣椒。 看到红辣椒的时候,云炎和云星辰皆是一脸震惊的表情。 “二哥哥……你是认真的么?” “别无他法了。” 这是唯一一个能暂且留下娘亲的法子。 “可是你吃了辣椒会胃疼闹肚肚,还会蹿稀呀!” 大哥哥和二哥哥都吃不了辣,每次吃辣的东西都会不舒服。 娘亲做火锅串串就只有她和娘亲两个人吃。 上次就是,满满一锅的红油火锅串串有豆腐,香菇,青菜,小酥肉,藕片,海带……还是肉好吃,下次一定让娘亲亲多准备些后切羊肉,美炸了! 云星辰想着想着脑子里串了频道。 “弟,还是我来吧。” 身为家中长子,他是不会看着弟弟受苦受难。 即便只有这一种法子,也是要他这个当哥哥的来受。 但云夜却先一步将辣椒放在嘴里,爆辣的感觉顺着口腔沿着食道滑落在胃中。 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灼烧感不断刺激着每一寸神经。 “水,漱口,不能让娘亲察觉到端倪。” 强忍着不适,云夜接过茶水,漱干净嘴里的辣椒残渣。 “哥,妹,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云夜不善言辞,知道自己既没有兄长超乎绝伦的智商,也没有妹妹撒娇卖萌的可爱,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实际行动来实施计划。 只要再拖延几日就好,让他们为娘亲报了仇,一家人便可以永久的离开夜北国,从此再也不踏足这片让娘亲伤心的地方。 “二哥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受了罪!” 云星辰扭过头的瞬间,眼底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小腿紧捯饬,朝着云南月跑去。 “娘亲亲不好了,二哥哥脸色涨红涨红的,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看着女儿泪流满面的小脸儿,云南月扔下手中整理的行礼,跑出了门外。 “二宝,让娘亲看看。” 摸着儿子的额头,看着那张发红的小脸,云南月心疼的很。 “对不起,让娘亲担心了。” 忍着疼痛的声音满满都是自责和愧疚。 云夜知道这样的方法不对,害的娘亲为他担忧。 但……为多留几日,儿子不孝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吨吨吨吨~~ 云南月取消了离开的计划,留在听雪楼照顾孩子。 “好好的睡一觉。” 为儿子掖好被子,云南月坐在床边轻轻地握着云夜的小手。 许是药效发挥了作用,云夜在临睡之前,呢喃了一声对不起。 “小笨蛋,娘亲永远爱你们,每一分每一秒。” 片刻后,云夜进入了梦乡。 云南月起身,倒了两碗药分别放在云炎和云星辰面前。 “娘亲亲……二哥哥生病了,我们没有生病呀?” 小家伙皱着眉,闻着苦涩到让人抽筋儿的药,别过头去不敢看上一眼。 “防患未然,喝了吧,增强提抗力。” “好,儿子现在便喝。。” 云炎端起药碗,一口饮下苦涩的药汁,苦的他舌根子发麻。 云炎如此,一项讨厌喝药的云星辰更是接受不了苦到让人炸毛的药。 “娘亲亲,我体抗力超好的,不信你看看我健硕的肉肉。” 说着,云星辰撩开衣服,露出白白嫩嫩的三层小肚腩。 甜是她一生最好的朋友。 苦则是她一生最大的敌人。 她云星辰嫉恶如仇,又怎么会和敌人握手言和呢! “乖,喝了,喝完娘亲去给你买糖葫芦。” “妹,喝吧。” 既然他们骗了娘亲在先,种因得果,便要自食恶果。 云炎给云星辰一个乖乖喝药的眼神,为了不让娘亲发现二弟生病的原因,顺着娘亲的意愿喝了吧。 “娘亲,大哥哥……” 黝黑的眼眸眨巴着,小家伙每一个毛孔都在抗拒着喝药。 但为了二哥哥舍身取义吃辣椒,这碗药她云星辰干了!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吨吨吨吨吨~~~~~” 一碗苦涩到难以形容的药汁下肚,云星辰发出了绝望的呐喊。 “好苦啊!!!!!!” 云炎早就准备好了糖果,放在云星辰的嘴里。 可如此,一时间也无法综合小家伙嘴巴里的苦味道。 “乖乖的去睡一觉,娘亲去把行礼折腾出来。” 短时间内是走不开了,得需等到儿子病情痊愈之后在走。 也罢,不差三四天的时间。 云南月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间,给孩子们抓完药的陆泽谦也正巧回到了听雪楼。 “夜儿怎么样?” “好了很多,已经睡下了,你手里拿人参做什么?” 又是人参,又是灵芝,各种各样名贵的草药串成串,进货去了还是抢劫去了? “我不懂医术,一时心急就把所有能想到的药草都拿来了。” “这些药够么?不够我再去拿。” 陆泽谦眼中写满了心疼,他是真心实意的将三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照顾,尽管被三个崽崽的娘亲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 “别介,小孩子肠胃不适,这些大补大热的药都吃不到,那个……” 云南月回头看了一眼房间里熟睡的宝子们,开口说道。 “我估计还要在听雪楼住几日,麻烦谦儿了。” “麻烦?南月说这样的话就不怕我伤心,你安心住下便是,想住多久住多久。” 最好一直留在听雪楼,留在陆家,成为陆家主母。 第一百六十三章 九皇叔是谁,夜王是谁,渣男爹爹是谁? 是夜。 陆泽谦在书房与云南月算着诊金详细。 云南月表示给多少都可以,二人之间不必算的那么透彻。 陆泽谦则以一个信誉商人的准则,要将每一个账目都算的清清楚楚。 主要还是想和云南月独处的更多一些时间。 另一边,听雪楼。 孩子们都睡下了,一道身影轻车熟路的摸进房间。 在宫中忙了一天,刚从宫中回来的夜君绝并没有回夜王府,第一是时间来了陆府听雪楼,想见一见一天未见的女人,吃她亲手下厨做的饭菜。 “本王叔叔?” 原本睡着了的云星辰察觉到熟悉的气息,睁开眼就看到了夜君绝。 “打扰到小可爱睡觉了。” 蹲在床边,夜君绝宠爱的看着女儿,怎么看都看不够。 “你娘亲呢?” “娘亲亲应该和二爹爹在一起吧。” 云星辰没有察觉到自己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某王爷眼底阴郁的神色异常的冰冷,要不是小家伙再次开口解释着因由,怕是夜君绝现在就会去灭了陆泽谦。 “二爹爹说要清算一下娘亲亲给二爹爹治病的诊金,本王叔叔怎么来啦。” 打着哈欠,云星辰惺忪睡眼看着夜君绝,好奇地问着。 “想你们了,本王刚刚忙完手上的事情,便马不停蹄得来看你们。” 什么叫变脸。 前一秒还因为陆泽谦和云南月在一起一句话面色沉冷,当得知是诊金的因由之后,夜君绝眼底的冰冷瞬间划开。 “哦,那本王叔叔差一丢丢就见不到我们啦,今天娘亲亲本想着带着我们离开呢。” 说到这儿,云星辰悄默默的凑上前,明明只有两个人,却还是小声的告诉夜君绝她们做的坏事儿。 “要还是二哥哥故意吃了辣椒胃疼小肚肚难受,拖延了娘亲亲的脚步,本王叔叔就再也看不到我啦。” “云南月要离开?” “嗯,原本娘亲本就不打算来夜北国,是为了给二爹爹治余毒才跟来的……” 云星辰叭叭的说着前因后果,又说到他们兄妹三人为何要骗娘亲亲。 “三天之后东郊桃花林我们和渣男爹爹约架了,本王叔叔要不要来看打架?我大哥哥和二哥哥超级厉害,一定能打的渣男爹爹屁滚尿流,对了!” 似乎想起什么,云星辰手脚并同爬上前,小手在夜君绝的脖子上翻找着什么,当找到蓝色星星吊坠的时候,肉嘟嘟的小脸长呼一口气,可又瞬间布满了疑问。 “我送给本王叔叔的吊坠为什么会出现在渣男爹爹的身上?” 想起那日夜王府与渣男爹爹对峙的画面,云星辰更是疑惑的很。 她明明看到渣男爹爹脖子上带着蓝色星星吊坠?为啥呢?? 夜君绝一时间也蒙住了,看着女儿等待解答的小表情,某王爷大脑飞速旋转,终于编造出了一个合理合法的理由来。 “当日本王叔叔被你渣男爹爹胁迫抢走了吊坠,后来本王叔叔又抢了回来,小星星放心,以后本王叔叔一定还好保管你送的吊坠。” “我就说嘛,渣男爹爹那么讨厌的一个人怎么会是本王叔叔那。” 当天在夜王府的时候,有那么一刹那她误将渣男爹爹认成了本王叔叔。 还好不是! 第一百六十四章 反客为主,某王爷计策甚是高明! 看着女儿万幸的小表情,夜君绝的内心多多少少有些受伤。 “小可爱,其实九皇叔人还不错,你若是多接触接触一定会喜欢上他的。” “九皇叔是谁?” 云星辰眨巴着大眼睛,她不认识九皇叔呀。 “九皇叔就是夜王,夜君绝,你的渣男爹爹。” “渣男爹爹不是夜王吗?怎么又是九皇叔内?” 眼睛里写满了求知的疑问,九皇叔和夜王为什么都是渣男爹爹呢? 夜君绝觉得有必要给女儿粗鲁的讲解一下族谱了。 “你的父王是当今圣上的九皇叔,也是夜北国的夜王,叫九皇叔是对夜王的尊称,所以你父王既是九皇叔又是人们口中的夜王殿下。” “哦~~~~” 小家伙一脸明了,随后问出了一句来自灵魂的疑问。 “那会影响到我们找渣男爹爹报仇么?” “……” 面对着女儿一本正经的小表情,夜君绝心中委屈屈再加一分。 想要打消儿女弑父的想法,任重道远啊! 父女俩人聊着聊着,小家伙趴在床上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为女儿掖好被子,夜君绝便转身离开了房间,可刚出房门几步远,便听到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响起,莫名的,某王爷心底一慌。 即便他专门为了云南月而来,也似做贼一般乱了阵法。 现在想从正门离开是不可能了,若是被云南月抓到的话,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好感必然会消散的干干净净,反之还会让二人的关系回到最初之时如履薄冰状态。 察觉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某王爷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另一边,抱着珠宝箱子回来的云南月察觉到了有人闯入听雪楼,刚要开口,只见一道身影从阴暗中走出。 月色下,阴影渐渐逼近,看清楚人影那张脸,云南月秀眉皱起。 “夜半三更九皇叔擅闯听雪楼,不怕遭人非议么。” “不怕。” 磁性清冷地声音缓缓响起。 夜君绝一步步压制而来,将云南月娇小的身影笼罩在他身影之中。 可下一秒,某王爷身子一倾,整个人像失去了骨头似的压制在云南月的身上。 “本王一整天在宫中议事滴水未进,好饿,想吃南月亲手下厨做得饭菜。” “男女授受不亲,还请九皇叔自重。” 又是熟悉的套路熟悉的招数,除了这招不会别的? 云南月双手用力推着夜君绝,可无论怎么用力,摆明了耍无赖不起身的某王爷比死猪还压得沉。 “本王真的饿了,而且本王一天都心绪不宁满脑子都是你的身影。” 一字一句,低沉的话语回荡在云南月耳畔。 夜君绝更深深的埋在云南月的发间,贪婪地吸取着她身上独有的馨香。 吱嘎—— 此时,关合房门被一双小胖手推开。 穿着小兔子睡衣的云星辰揉着眼睛,奶声奶气的叫着娘亲亲。 “娘亲亲,我想嘘嘘。” 听到女儿的声音,无论是抱着云南月的夜君绝,还是被夜君绝抱着的云南月,二人电光火石班一个松手一个后退。 “来了,娘亲来了。” 云南月错身绕开夜君绝的时候,发了狠地踹了他一脚。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夜君绝,你吃冤家呢? 哄睡女儿后,云南月也准备洗漱睡觉,可刚开门,一道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了月光堵在门前。 “南月,本王真的饿了。” “……” 云南月本以为夜君绝饿是玩笑之意,是赖在听雪楼不走的借口。 直到某王爷吃了一盘子的炒饭,两碗鸡蛋汤,四个茶叶蛋,六个红糖糍粑。 “夜王府穷的揭不开锅了?” 至于么,和吃冤家一样。 “本王还想吃炒饭。” 口中回味着最家常却最温馨的味道,夜君绝把炒饭盘子推到云南月面前。 微蹙着眉头,某女人看了看夜君绝,又看了看面前反射着月光的盘子。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这盘子盛了冒尖儿一盘炒饭,足够她们娘四个吃上一顿的量。 饿死鬼托生的?? “南……” “别说话!” 不想再听夜君绝开口说上一个字,云南月将碗筷等证据都送回厨房,以防自家大宝心中生疑。 “南月,本王明日去猎场便不来接你了,等晚上的时候,本王再来吃你做的炒饭,双倍!” 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一个字都听不到。 从厨房离开的云南月无视夜君绝说的每一个字,可某王爷就跟膏药似的粘在身边。 “明日本王依旧半夜来听雪楼和你私会。” 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眼不见心不烦。 见云南月不理会自己也不看自己,夜君绝伸出手一把将某女人揽在怀中,俯身上前,一记快如风的吻隔着面纱落下。 不等云南月回过神来,唇角的力度消失,只留下唇角该死的气息,以及那道该死的背影。 “夜君绝你个温大灾的!!!!” 偷香成功的夜君绝心情大好,一天来的坏心情消失得干干净净。 明知身后等着他的女人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才甘心,奈何云南月的吻太甜太诱人,让他自以为傲的冷静抛掷九霄云外。 “云南月,你还欠本王十……七个吻。” 翌日。 秋季狩猎大会,夜北国各方英才悉数到场。 夜北国君主夜天宸亲临狩猎大会主持赛事,规则很简单,在规定的时间内谁猎杀最多的猎物便是本次赛事的胜利者,可得到丰厚的嘉奖。 比赛从正午开始,一直到黄昏日暮为终。 “九皇叔,怎么没见皇婶??” 夜天宸左看右看也没见到云南月,以及云南月的三个孩子。 今儿不是说好带云南月来狩猎大会么,他连剧本都酝酿好了,女主角竟然没出现? “本王的孩子病着,王妃在家中照看孩子。” 夜君绝直接称云南月为王妃。 人们心生好奇,不解夜君绝口中的王妃指的是何人,可见夜王的表情,似乎很担心那个王妃以及凭空出现的夜王子嗣。 话说,夜王妃到底是谁? 究竟是谁家女子这么倒霉,竟然被夜王给瞧上了,这前世得做了多么缺大德的事情今生才能嫁给夜君绝。 也是可怜啊! 另一边,陆府。 “阿嚏!” 无缘无故的打了个喷嚏,云南月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换季的天最容易感冒,一会回来也熬一碗药草,防患于未然。 “你们三个乖乖在家里待着,娘亲去买一些东西。” 小腹一阵疼痛,云南月嘱咐三个孩子留在听雪楼不可乱跑,她去去就回。 第一百六十六章 父慈子孝绝情阵 骑着马,云南月离开了陆家。 生理期一向正常这次却提前了,不用想,一定是因为夜君绝的关系。 一遇到夜君绝她五脏六腑都在淤积怒气,气的她大姨妈都紊乱了。 看来这七天都走不了了。 陆家,三小宝又坐在石桌旁召开作战会议。 “二爹爹去参加秋季狩猎,娘亲亲去买药,咱们有多少自由活动的时间?” 云星辰双手交叉抵在肉嘟嘟的下巴上,可爱的小脸故作深沉。 “按照娘亲平均迷路的时长来算,我们至少有两个时辰可随意调配。” 云炎拿出一张图,图上绘制着东郊桃林的路线。 图虽不是百分之百的完善,但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只走一次路就能在脑子里记下大概,这世间九成九的成年人也做不到如此。 “弟,你可以么?” “嗯。” 已经完全恢复的云夜点着头。 “好,那我们继续怜练习。” 他们的对手是夜君绝,是夜北国的夜王,不是寻常之人。 所以,三人需要配合到完美无瑕方可将对手置于死地。 听雪楼中,兄妹三人练习父慈子孝绝情阵。 去往药铺买药的云南月并不知道听雪楼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又走到了哪里。 按照记忆,从陆府离开之后简直走,过几个街口就是一家药铺,就是上次她被黑衣人刺杀,夜君绝替她挡箭的地方。 但……此间药铺被封了,原因是出售违禁药品。 某女人猜想,也许,可能,大概是因为自己和药铺老板买的那几株药草关系吧! 总之,对不起! 云南月深深地鞠了一躬,表达着歉意。 唯一一家熟悉的药铺停业了,某女人便在路人的指引下想要找一间新的药铺,买自己所需的生理用品。 “向东走,然后再向北走。” “药铺啊,向南走三条街,再向左拐,然后朝着西面走,看见小巷子走过去,再向西走上半盏茶的时间就到了。” “……” 和一个路痴说东南西北,就相当于和学渣探讨量子纠缠。 云南月骑着马,在一众好心人的指路下,最终出了城。 看着眼前一片绿油油的山林,姓云的某位女子会心一笑,空灵好听的声音骂了一句优美的国粹。 “很好,又特娘的走错路了呢!” 俗话说得好,上天给你关上了一扇窗,一定会把门也锁死。 原本晴朗无云的天不知何时乌云密布,看这天儿,阴沉沉的云恨不得把人压死,估摸着是暴风雷阵雨。 骑在马上的云南月四处看去,在不远处的一座山巅上看到间寺庙,当下也只有去寺庙躲雨了。 哗哗哗—— 不多时,倾盆大雨落下,雷鸣电闪。 在雨下前一秒,云南月踏入寺庙。 寺庙看样子有些年头了,四周破旧不堪。 某女人坐在门槛上,一边看着下冒烟儿的大雨,一边吐槽着今天的遭遇。 “我觉得女娲捏我的时候,可能是妒忌我太完美了,非要把我捏成个路痴。” 妒忌,妥妥的妒忌! 第一百六十七章 被当成人质了耶! “凭啥,就因为我是一个如此完美的绝世小妙人儿么?” “我?云南月哎,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耍得了流氓骂得过徐昂。”(徐昂,十八楼狱一级抬杠选手,遇到云南月之前骂人从无败绩,遇到云南月之后,被怼到自闭。) “前世也好,今生也罢,两世的我都是个路痴,买点女性生理期用的药罢了,结果一路买到了城外……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云南月是个白痴呢!” “来来啊,音音啊,我平日里面也没少给你们佛界上香,可你俩也不行事儿啊!” “您两位可是佛教大拿,能不能歘歘歘一挥手,把我这个路痴的缺点给变没了?” 正当云南月叨逼叨埋怨佛家俩大BOSS的时候,身后不远处响起一道极其不耐烦的声音。 那声音毫不遮掩的烦躁,摆明了是反感某女人磨磨唧唧个没完。 “女人,这里是道观不是佛家寺庙,你求错人了。” 道观而不是寺庙中,被干草遮挡住身形的男人坐起身来,拧着眉,纠正着云南月话语中的用词。 男人下半张脸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眼睛。 坐在门槛上的云南月回过头看着男人的打扮,一身黑衣,腰间挎着黑刀,眼中目录凶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佛家寺庙又如何,道家道观又如何,到时候君君给来来带个话不就成了。” “君君,来来?” 面具男猜测着云南月口中的来来和音音应该是如来和观音,那按照这个思路推断下去,君君很有可能就是太上老君了。 “搜,道观外面拴着马,想来刺杀圣上的杀手就在道观中,不能让人跑了!” 面具男本想着说什么,大雨中响起嘈杂的声音让他眼色瞬间一寒! “少卿大人,人找到了,刺杀圣上的杀手就在道观中!” 侍卫发现面具男人的身影,提刀冲上前,可单枪匹马的他并非面具男的对手,被一脚踹飞。 可紧随其后的侍卫已经将道观围的严严实实,为首英武不凡的男人更是迈着浑厚的步伐,从雨中一步步走向道观。 “杀手罗晨,还不乖乖伏法认罪。” “认罪?就凭你们这群酒囊饭袋也想抓住我?” 黑夜面具杀手罗晨冷笑着,尽管道观四周已经被侍卫围堵的严严实实,眼底也不见一丝慌张的神色。 不错,这才是一个杀手应该有的心理素质,不像前几次那些吊车尾的黑衣杀手,丢死个银了。 坐在门槛云南月看着热闹,左手边是官兵,右手边是贼,接下来的事态会发展成什么样呢? 究竟是官兵捉到了贼,还是贼戏耍官兵成功出逃,战地记者云南月实时报道。 噌的一声! 众侍卫面前,罗晨一步上前抓住云南月,另一手持刀,锋利的刀刃抵在某女人脖颈间。 “退后,要不然我就杀了她。” “……” 被当成人质的云南月有那么一刻是懵逼的。 从来都是她挟持别人,如今她也落到了别人手中。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第一百六十八章 你,为什么活着回来了? “呵!” 男人一声冷笑,抬起头,眼底的神色并不在乎罗成会不会杀了云南月。 “动手好了,她人的性命与本官无关。” “姜绝,身为大理寺少卿你够冷血的呀。” 罗晨手下用力一分,云南月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脖颈上的冷意。 “你恶贯满盈杀人无数,本官抓了你是替天行道,她若是死了,也死得其所。” “不,我死的不所,我也不想死,我有话说!!!” 身为人质,她有发言权。 “大锅,刀剑无眼,你别真伤了我,我怕疼。” 云南月伸出手,轻轻地推开了抵在脖颈上的刀,尽管只有一寸也足矣。 罗晨也任由着凤无心叨叨,他发现,被自己威胁性命的女人一点怕意都没有,倒是有趣。 “内个谁,你叫姜绝是吧,看你浓眉大眼一身正气,可不能不顾我的生死啊!” “还有我身后的这个大哥,我家里还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娃娃,你也不能对我下杀手,会天打雷劈啊!” 云南月话音落下,只听咔嚓一声,从天而降的一道惊雷距离三人几米之遥落下。 “你看你看你看,我说啥来着,伤了我是要遭雷劈的!” “女人,你确定老天爷不是因为你叨叨才降下惩罚的么?” 换作旁人,估计早就吓得腿软起不来,还有谁能和这个女人一样喋喋不休的据理力争。 “杀!” 姜绝大手一挥,命令侍卫动手,并不顾云南月的死活。 反倒是罗晨,猛地一推,将云南月推开,以一人之身冲出侍卫包围。 “女人,下次别再迷路了,会死的。” 一句话落,罗晨的身影消失在大雨的山林之中。 “追!” 姜绝下令,数十名侍卫朝着山林西方追去。 此时道观前,只剩下云南月和姜绝二人。 大雨浸透了衣衫,面纱紧紧的贴合在脸上,好在雨势减小,估摸着一会就停雨了。 啊!!! 身上粘乎乎的,好难受啊。 “你,竟然活着回来了。” 姜绝看着云南月,眉头高高挑起,更是上前一步抓住云南月的手腕,眼神中有着千百种问题要脱口而出,最终却说出了你竟然活着回来了这句话。 被人突然抓住,云南月抬起头对视着男人的目光。 “?” 她不是很懂这句话的意思,她不活着回来,还能死着回来么? “既然活下来,为何要回来。” “????” 男人一句话说的云南月更是懵逼加二。 “少卿大人,我们认识么?” 从姜绝手中挣脱束缚,云南月后退一步保持二人之间的安全距离。 “你……” 姜绝开口还要说什么,不远处一对人马出现,为首骑马的男人在看清白衣女子是云南月之时,策马奔来! “南月?” 听到熟悉的声音,云南月回过头去,看着侧身下马越走越近的玄衣男人,秀眉都拧成了毛线团。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所有倒霉的事情都聚在了一起?” “南月是来寻本王么,本王甚是感动。” “不,你不感动!一切一切的原因都要从我迷路开始说起……” 第一百六十九章 我没有想你,真的没有,王爷想多了 云南月用自己纯洁且善良的人品来发誓,她是真的因为迷路才倒霉催的遇见了夜君绝。 但某王爷始终相信自己亲眼所见,任由云南月怎么解释,也是半眯着深邃的眸光,满眼温馨。 就像……就像在外务农的相公看到妻子来送午饭一样。 “九皇叔,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愿用单身一辈子来赌咒发誓。” 被夜君绝目光盯的背后发毛,云南月再一次着重的解释着自己站在这里的原因。 “我出门买药,药铺被封了,于是我就在好心路人的指引下寻找另外一家药铺,可您也知道我是个路痴分不清楚东南西北,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山脚下。” 云南月转过身指着山脚下的位置,继续说着因为下雨的关系,她来到道观躲雨。 “然后我就遇到了少卿大人和面具黑衣杀手扭打在一起,再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乱七八糟经过后,啪的一声,九皇叔你就出现了。”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并不是她想念夜君绝,不顾一切千里送来秋季狩猎大会看他。 没有,真的没有,想都不要想。 “身上都湿透了,若是染了风寒怎么办。” 众人面前,夜君绝解下穿着的玄色蟒袍披在云南月身上,磁性低沉的话语少了平日的清冷淡漠,多了几分专属于某女人的温柔。 跟随着的夜王府侍卫早已经司空见惯了。 王爷知道戴着面纱的小寡妇就是云南月,但云南月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王爷看破了,在王爷面前扮演着丧夫带仨娃的励志娘亲角色。 王爷也就随了云南月的愿,佯装着自己不知道云南月就是云南月,而是另外的一个叫南月的女人。 “雨天路滑,以后若是想本王了就让侍卫带个话。” “我没有,我是真的迷路了。” 长叹一口气,云南月感觉自己已经解释了一百八十遍了,奈何某个王爷脑子塞了马桶搋子,重要的话一字不听,听的都是那些没营养的词。 脱下披在身上的外衣,云南月将蟒袍还给夜君绝。 “王爷的衣服不比我的干多少,还是自己穿着吧,民妇告退。” 夜君绝披在她身上的衣服又沉又重,和绑了几斤沙袋一样。 再者,人话说不通,她也没啥解释下去的必要了。 云南月俯身行礼准备离去,谁知下一秒,腰一紧,整个人悬在半空中。 “下雨山路难走,等一会本王送你回家。” 夜君绝揽着云南月的腰上马,二人共乘着一匹马。 “男女授受不亲,请九皇叔松开,我自己能回去。” 任由云南月挣扎,腰间的手臂都没有半分松开的架势。 “乖,本王回去禀明圣上刺客的事情,你记不得路,若是再迷路了该如何是好,驾!” 不给云南月下马的机会,夜君绝一手抱着她入怀,一手抓紧马缰驶向远方。 夜王府侍卫不着急跟上,毕竟王爷可不喜欢被人打扰。 “东哥,这算不算是缘分?” “孽缘,妥妥的孽缘。” 第一百七十章 论大姨妈和狗币王爷之间的关系 要是别人的话,他们定不会相信什么迷路迷到秋季猎场一说。 定会认为此女别有用心,想趁着这个机会迷惑王爷,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云南月说的话,他们信。 从夜王府到陆府,来来回回走了多少次,这女人一出门就转向,还被人贩子给骗过。 呵,要不是看过云南月雷厉风行的手段,他们真真会觉得王爷爱上的不是路痴,是个白痴。 “她是谁。” 一直旁观不语的姜绝走上前,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二人,口中的问句更多是想得到一个答案。 贺东这才注意到大理寺少卿姜绝的存在。 “贺侍卫,那个女人和九皇叔是什么关系?” 姜绝再次问着。 “自然是王爷喜爱的女子,有何不妥之处么?” 贺东不解的看着姜绝,大理寺少卿问云南月是几个意思。 “没什么。” “少卿大人若是没有别的事情要问,卑职等人先走一步了。” 贺东周岩等人行礼告辞。 站在道观外的姜绝却迟迟没有离开。 手掌中残留的温度早已经消失,耳畔却久久不散的回响着熟悉的声音。 他可以笃定,那蒙着白色面纱的女人就是云南月。 即便五年不见,他也听的出来。 不曾想到,他们再见之时,却是如此的画面。 而云南月看着他陌生的目光,是真的忘却了他的存在,还是心中恼怒五年前他的离去故作不识。 “五年了,若是不死,你为何还要回来。” 是疑问,是不解。 可没有一个人能给姜绝一个答案。 另一边,被迫和夜君绝同乘一匹马的云南月腹部疼的更是厉害。 果然,大姨妈提前加痛经和狗币王爷之间存在着必然的联系。 “你松开手放我下去成么?我肚子疼的厉害。” 对于软硬不吃的夜君绝来说,云南月是真的败给他了。 一路上怎么说这货都不松手,她已经明显的感觉到身下出现血崩的势态! 得! 崩了! “本王给你揉揉就不疼了。” 夜君绝以为这是云南月借故下马的借口,可伸出手之时,看到了云南月裙上的一片血红之色。 “谁伤了你!”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在一瞬间迸发无比阴寒的杀意,也有着明显可见的慌乱。 “别怕,有本王在你绝对不会有事儿,本王带你去找御医。” “祖宗,咱别作了行么。” 侧身坐在马背上的云南月苍白着脸,凤眸目视着夜君绝阴沉的能拧出水来的俊颜。 怎么着,还嫌弃她丢人不够,想让她从民间丢人上升到官方丢人呗。 她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少缺德的事情,这辈子才会遇到夜君绝啊! 眼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夜君绝策马狂奔铁了心要将她送到御医面前,云南月攥着拳头,pa gpa g就是两拳锤在他胸口。 “我特麻的都说了出来买药,我是来了月事,流血是因为月事血崩了,夜君绝你脑子里是不是缺根弦,脑子不用扔了种土豆去!” 气的云南月一口一个国粹,恨不得把夜君绝的脑袋拧下来,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垃圾玩意。 “月事……” 关心则乱。 夜君绝这才注意到怀中女子伤口流血的位置较为奇特。 “本王,本王不知……”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大冤种的狗币王爷 夜君绝冰冷的面容瞬间瓦解,尴尬之意爬上俊颜。 “本王,本王……” 本王本王个不出来,夜君绝大手一挥,撕扯开身上的衣衫,盖在了云南月的腰部,遮挡住了一片血色。 事先因为下雨的关系,某王爷已经过脱了一件衣服给云南月披在身上,结果被云南月还回来后,夜君绝直接将衣服扔到了贺东手中。 如今又脱了一件衣服给云南月遮挡尴尬,某王爷再次赤着上身。 众人视线中,上身一丝不挂的九皇叔抱着一个蒙面的女子,二人同乘一匹马渐渐出现,这画面不要太让人想入非非。 “夜君绝。” 肚子疼得厉害,云南月苍白着脸看着将自己抱在怀中的男人,态度十分认真且诚恳的问了一个发自灵魂的问题。 “你看上我哪里了,我改还不行么。” 夜君绝低下头,对视上云南月的凤眸,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当着数以千计万计参加秋季狩猎大会的人面前吻了下去。 吻了下去。 了下去。 下去。 去。 “吓!” 看到这一幕,众人是瞪圆了双眼,一个个愣在原地忘了自己要做什么,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拥吻的两个人……不,准确来说是强吻。 九皇叔强吻蒙面女侠。 要不要这么刺激,光天化日之下做此等不嫌害臊的羞羞事,好没眼看啊! 九皇叔都急不可耐的把衣服脱了,是要现场表演一段马上爱情武术么? 准备好小本本,记下来,好好学习学习! “咳咳……” 正喝茶的夜天宸也被着这一幕吓到着了,一口还未来得及咽下去的茶水呛的他咳嗽不断。 玩的够大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说亲就亲,他现在很好奇,接下来两个人要怎么收场? “看什么,本王与王妃谈情说爱,你们有异议?” 这就是夜君绝收场的方式。 一吻落下。 夜君绝将云南月紧紧地保护在怀中,再次抬起头之时,深邃冰冷的眼眸扫视着众人,那绝对强权霸道的话语压制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 人们纷纷低下头不敢忤逆夜君绝,生怕这个疯批一个不高兴送他们下地狱。 可话说回来了。 夜君绝哪来的王妃? 倒是五年前有一个明媒正娶的王妃,好像是云相府嫡女叫什么云南月。 可新婚第二天,九皇叔就把自己新婚妻子送去了十八楼狱,因由什么的他们早忘脑后了。 不过去了十八楼狱,定是十死无生的结局。 既然云南月死在了十八楼狱,夜君绝的王妃又会是谁? 圣上倒是下旨赐婚,将何家大小姐何嫣然赐婚给夜王,可后来也没个动静。 哎呀!脑子好乱,到底夜王妃是何许人也。 “别咬,本王知道错了,以后绝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吻你了可好?南月……咬吧咬吧,你出了气便是。” 夜君绝吃痛的挑着眉,可见云南月下嘴力道有多狠。 狗币夜君绝,老娘今天非要咬死你个大冤种不可,啊!!!!!!!!! 第一百七十二章 你觉得本王一直在戏耍你,是么? 要问云南月是怎么离开秋季猎场的。 别问,问就是不知道。 淋雨,痛经,加尴尬癌,云南月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夜王府了。 与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夜君绝。 “换洗的衣服放在床边,浴桶里的水不烫了,红糖水在桌子上,陆泽谦已经回陆府你不用担心三个孩子,洗完澡困了的话便睡一觉,本王在门外守着你。” 门外响起夜君绝的声音,磁性低话语一一说着心中的担忧。 云南月并未理会夜君绝,摘下面纱放在桌上,一口喝干了些许烫口的红糖水,脱下衣服开始清晰身子上的血迹。 “南月,好些了么?” 夜君绝的声音再次响起。 “托九皇叔的福,暂且死不了。” 云南月的声音随着流水声传来,夜君绝又怎么会听不出云南月话语中的怒意。 “本王知道,南月心中定是在恼怒本王强吻了你,若是有重新来过的机会,本王还会如此。” 别人犯错,知错就改。 某王爷犯错,以耻为荣,知错就改,改完再犯。 云南月已经懒得去辩解什么了。 冲完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重新戴上面纱,推开房门准备离去。 “让开。” 看着挡在眼前的高大身影,云南月冷冷的开口。 “九皇叔,你觉得这样有意思么?” 抬起头,凤眸对视着夜君绝深邃不见底的眸子,话语又是冷冽了几分。 “我只三个孩子的母亲,我要的是平静平安的生活,你是高高在上的九皇叔,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掌权者,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有些话她已经说过了,本以为夜君绝能听懂人话,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她面前,上演一出出霸道王爷霸道总裁的戏码。 “您是夜北国九皇叔,是人人惧怕的夜王,真不必为了一时新鲜感取悦我,我受不起,我也不想和王爷您之间有任何干系。” “你……认为本王是在与你取乐,是随便玩玩而已?” 云南月字字句句入耳,夜君绝剑眉挑起,他真心的对待竟被当成了随意敷衍的玩笑。 “不然呢?九皇叔爱我什么?” 一抹笑意勾勒在唇角,云南月上前一步,指尖抵在夜君绝的心脏一字一句的问着。 “九皇叔倒是说说,你爱我什么?你是爱我忤逆你的新鲜感,还是爱我会下厨做饭是个免费厨娘,亦或是其他的原因?” “夜君绝,我不是十五六岁天真烂漫的少女,我说过,你我之间前尘也好往事也罢,早就烟消云散化作虚无。” 五年前的云南月已经死了,所谓的仇恨也随着原主的离去划上终结。 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云南月,只是三个孩子的母亲。 “前尘往事烟消云散?” 夜君绝大步上前将云南月逼退几步,随即大手一挥,房间敞开的木门砰地一声关合。 “本王若说拒绝,南月又当如何。” 高大欣长的身影一步步上前,如泰山之势迫人,云南月步步后退,而身后已是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第一百七十三章 云南月,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么 “南月,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奈何不了你?本王若是采取强硬的手段胁迫你,你和三个孩子还会安稳的留在陆家么?” “仗着本王对你的宠爱就可以肆无忌惮?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你若即若离引本王上钩的手段?” 一步步逼近,双手抵在冰冷的墙壁上,夜君绝低头看着被禁锢在臂弯中的云南月。 他容许她的小心思,对她的小计谋视若无睹,更放下身份扮去一点点的接近她。 到头来,这女人竟然糟践他的感情,将他视作下三流的浪子。 “九皇叔,请问,我为什么要勾引你?” 被壁咚着的云南也抬起头,凤眸中的不解更多是对夜君绝此话的讽刺。 疯了么,主动勾引夜君绝,她求神拜佛躲闪都来不及。 “没有勾引本王?” 磁性清冷的话音上挑,夜君绝一只手捏住云南月的下颚,对视着那双让人火大的凤眸,二话不说,一记强吻入暴风骤雨般落下。 这一次,夜君绝撕扯掉了云南月蒙在脸上的面纱,没有任何阻碍,霸道的吻着那双芬芳,任由怀中的女人挣扎,任由口中被血腥灌满也不曾放手。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夜君绝恋恋不舍的放开云南月的唇角。 “云南月,从你回到夜北国的那一天起本王就知道是你,你身上的味道缠绕本王五年之久,熟悉到让人疯狂。” 一字一句,字字句句回荡在云南月耳畔。 “你听清楚了,从前本王有愧于你,本王会偿还,会弥补所犯下的一切。如今,本王真心的心悦与你。” “回来,回到本王身边。” 突然间。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脑海向全身各处游走。 念相思发作,越是对云南月动情,便要承受越剧烈的疼痛。 夜君绝抓住云南月的手暴起青筋,因余毒发作的关系,整个人视线也摸不了起来,意识也变得浑浊不清。 “给本王一个解释的机会,也给本王一个偿还你们母子四人的机会。” 夜君绝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说。 他想要告诉云南月,五年前一切种种都是有原因的,他可以解释。 “不需要解释,因为我不是云南月。” 云南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夜君绝已经昏迷过去,整个人重重的压了过来。 不同于前几次。 这一次,某王爷是当真因为毒发昏迷不醒。 “不想你们王爷死,念相思的解药拿来。” 云南月费力的搀扶着夜君绝躺在床上,凤眸瞥了一眼趴在门外看戏的贺东等人。 不多时,贺东拿着念相思的解药来到云南月身边。 将解药给云南月之前,动作停顿了一下。 “云南月,王爷上次没有服了解药,很大原因是因为你和三个孩子。” 一旦服了念相思的解药,可以解毒,但解了念相思的同时也忘记与云南月有关的一切。 “我自小就跟在王爷身边,除了你之外,我从未见过王爷对任何一个女子如此用心。” “种因得果,事情因我而起,便要因我而灭。” 第一百七十四章 云南月,你真的没对王爷动过心么 五年前,原主云南月被当成棋子,自身化为毒源让夜君绝中了毒,因此殒命。 五年后,她带着三个孩子回到夜北国,再次遇到夜君绝,经历了这一幕幕糟心的事情。 这一切,非善因,也非善果,不如就此了结。 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云南月拿过贺东手中的瓷瓶,打开盖子,一手捏着夜君绝的下颚,将一整瓶解药灌在他嘴里。 “你们也不希望夜王府有我这样的当家主母,所以,等夜君绝醒来之后,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也不用我提醒你们。” 云南月站起身,捡起被夜君绝扔在地上的面纱重新戴在脸上,转身离去之时,被贺东叫住了脚步。 “云南月,你当真没有对王爷动过心么?王爷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事情。” 豁出性命保护她,又为了她违抗圣上,这女人就真的一点心也没有,感受不到王爷的好么? 看着云南月的背影,贺东质问着那无情无义的女人心中到底是何想法。 同时,更为自家王爷感到不值。 世人都说王爷性情薄冷,在他看来,云南月才是真真正正的冷清,她就不是个人。 渣女,妥妥的大渣女! “九皇叔醒了之后多喂一些温水,七天之内不能沾酒,会伤身。” 没有回答贺东的问题,云南月留下了一句嘱咐后,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动心? 她承认,自己或许对夜君绝动了心。 若不然,一向冷静的自己为何在遇到他的时候,总会被三言两语挑拨的失去了冷静。 明知道他有意无赖,却还是会在半夜做炒饭给他吃。 如果是二十一世纪的她,怕是早就一枪崩了夜君绝,送他去下地狱吧。 但是,动心与否有关系么? 没有关系。 说她无情也好没有心也罢,为了三个孩子,夜君绝这种人不能碰。 夜王府门外,陆家的马车等候了多时,在看到云南月出来后,下人恭敬的上前。 “南月夫人,家主命我在此等候。” “有心了,多谢。” 云南月上了马车离开了夜王府。 陆家,听雪楼。 远远地,就听到云星辰的笑声,这让云南月压抑的心情换缓和了许多。 “娘亲亲,你回来啦。” 云星辰张开手臂,朝着云南月飞扑过来。 “娘亲亲,娘亲亲,你看~二爹爹送给我的礼物,是不是超级漂亮。” 小家伙摇晃着手中的小铃铛,叮当作响甚是悦耳。 “好看,我们家宝怎么样都好看。” “娘亲亲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脸色好难看?” 云星辰察觉到了云南月的异样,小身子靠前,用自己的额头贴着云南月的头,量着体温。 “没事儿,娘亲亲这么健康,哪里会生病。” 半眯着凤眸牵扯出一抹笑意,云南月指尖轻轻地剐蹭着女儿的小鼻子。 “娘亲……” 云炎看着云南月,盯着那双眼睛看着,看的某女人心有些虚。 “怎么了?为娘哪里不对劲儿么。” “没有,是儿子多心了。” 云炎笃定,在娘亲去买药的这段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夜王要成婚了,和谁? 云南月回来后不久,便睡了过去。 院落中,三小宝坐在石椅上再次开会,这一次,还多了陆泽谦。 准确来说,陆泽谦是被迫参加会议。 “陆叔,娘亲怎么了。” 云炎问着陆泽谦。 从陆叔的关切的目光中不难猜测出,他一定知道在娘亲身上发生了什么。 “二爹爹你就说嘛,娘亲到底怎么了啦。” “我也知道一些而已,这事儿关乎到九皇叔。” 陆泽谦将秋季猎场发生的事情简要的说明了一下。 当然,期间少儿不宜的画面没有说开,以及夜君绝带着云南月进入夜王府之后的事情也不曾知晓。 “又是他!” 云夜半眯着眼眸,眼底寒霜涌现。 “大坏蛋,大坏蛋,超级大坏蛋!” 云星辰握着小拳头,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夜王府问清楚渣男爹爹,究竟对娘亲亲做了什么。 等东郊桃花林决战的那一天,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房间里,云南月陷入梦境中。 只是这个梦与以往的梦有所不同。 梦境里,一个***在树下,双手负在身后,背影是那么的孤独苍凉。 不自觉的,云南月的脚步一步步走到男人身侧。 此时的男人也回过身来,低下头看着他。 “云南月,若是本王真的忘记了你,怎么办……” 一阵风吹过,竟然将夜君绝的身影吹散,飘向远方。 云南月本能的伸出手想要去抓住破碎的人影,但夜君绝最后的身影也如细沙一般,从指间滑落,最终随风消失在了天际,似乎从未出现过一样。 夜君绝…… 翌日。 卿玉楼来了信,剧本过审了,让云南月去一趟卿玉楼拿稿费。 这才几日的功夫剧本就过了,还有稿费可拿,可想而知定是和陆泽谦有着莫大的关系。 当然。 云南月有足够的信心相信她写的剧本质量过硬且足够狗血,但……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走后门的虚。 徐老板将一袋子黄金奉上,满满一袋子的黄金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看的云南月凤眸也跟着闪烁着金光。 此时,一道身影走上前,少了平日来的小恶魔乖张,恭敬地朝着云南月抱拳行礼。 “岳母大人在上,小胥徐玄之见过岳母大人。” “崽儿,别这么客气,叫姐就行了。” 看着眼前八岁的俊美小少年叫着自己岳母,云南月很是不习惯。 她们家小囡囡才五岁,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年纪,急不得急不得! “岳母大人,怎么未见小星星?” 当徐玄之得知云南月会来,猜想着未来媳妇儿也会一起来,所以特意早早起床梳洗打扮一番。 可在卿玉楼等了许久,只等来了岳母,没看到小星星的身影,徐玄之的心情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小星星在家学习功课。” 又被叫着岳母,云南月并未忍心拒绝一个小孩子懵懂的少年心。 毕竟他们家崽崽可爱,喜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就是可怜徐家的小子了,过几日他们就要走了。 “你们听说了么,夜王府要办喜事了。” “喜事儿?也没听说九皇叔要娶谁家姑娘啊?” 第一百七十六章 从此以后,各自安好 卿玉楼里,负责端茶倒水的小厮聚在一起,聊着听来的消息。 “我记得夜王还是五年前取过一个女子,后来怎么找来着?” 小厮甲努力地回想着,可想不起来那女人的结局如何。 总之,时隔五年九皇叔再娶亲,谁家姑娘这么倒霉竟然被九皇叔给看上了。 “听说喜事儿定在了七日之后,到底是谁家姑娘?” “不知道,可能是圣旨赐婚的何家大小姐吧,那可是咱们夜北国京都第一美人,谁看上一眼都会魂牵梦绕呢。” “干活干活,九皇叔成婚和咱们这群平民百姓有啥关系,有这时间多挣俩钱。” “南月夫人,你觉得这些条件如何,若是可以咱们便签了合同。” “啊?抱歉,刚才走神了。” 从小厮们的对话中回过神来,云南月歉意一笑,看了一眼摆在面前的契约合同。 纸张上写着今后的剧本他们卿玉楼全要了,盈利的分成云云。 昨日才服下了念相思的解药,不久后便要置办喜事儿。 够速度,不愧是夜君绝。 “南月夫人若是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尽可以提,这样吧,徐某在加一点分红。” 徐老板见云南月的脸色不是很好,以为是对契约合同上的分成比例不满,主动调高一个点的分红。 “还不行?那徐某在送南月夫人一间宅院,还有我这个小孙子。” “……” 看着被推倒面前的小少年,回过神来的云南月将徐玄之送回到徐老板身旁。 “徐老板给出的价码已经很优越了,合作愉快。” 从卿玉楼离开,坐上陆府的马车准备折返回陆府。 走到半途的时候,听到街边又吆喝买糖葫芦的声音,云南月叫停车夫,跳下马车准备给三宝买一些糖葫芦吃。 某女人前脚刚下马车,回身之时便看到迎面而来的夜君绝。 宽阔的街道上,身着玄色蟒袍的夜君绝骑着高头骏马,阳光之下,人神共愤的俊朗面容令人心生倾慕,可眉宇之间致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清冷又让人不敢亵渎。 神的圣洁和魔的邪恶,怕是七国唯有夜君绝方能将两种极致的反差融合的如此完美。 此时,夜君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深邃的眼眸微微转过看到了人群中的云南月,但也仅仅是看了一眼,并无过多的回应,就像……与其从不相识一般,直至远去,那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 “喂。” 远去的贺东折返回来,吊着眼梢看向云南月。 “王爷念相思的毒已经彻底解了,你也看到了,王爷已经不记得关于你的一切一切,还请南月夫人自重,以后莫要在出现王爷面前。” 贺东说这话的时候,就差得意地大声笑出来。 “当然,另外祝九皇叔新婚快乐。” 云南月说着,贺东则是回了一个嘚瑟的表情。 “必须快乐啊!谁结婚谁不快乐啊,也祝南月夫人快乐,对了~诊金已经送到了陆府,我们夜王府也不欠你什么了,以后就此别过吧。” 话音落下,贺东拽着马缰扬长而去。 第一百七十七章 二爹爹又帅又有钱,娘亲亲为什么不喜欢呢 陆家,听雪楼。 满院子的金银珠宝在阳光下闪晕了人眼。 云南月转过头看着陆泽谦。 “我记得陆家有钱庄吧。” “南月是想将这些诊金存入钱庄么?” 陆泽谦问着,语气却是肯定的,而且心情极好,眼底的笑也更胜温柔。 云南月点着头,指着一箱子一箱子沉甸甸的物件,说着自己带着走的话十分不便。 与其如此,不如存到钱庄吃利息,一直存到三小宝长大。 若是想开店了,拿出一小部分足矣。 “开店么,南月想开医馆还是客栈?我这就去找一间最好的铺子。” “别,我没打算在夜北国扎根。” 她还是要走的。 “南月……九皇叔七日之后另娶新欢,你也不必在意夜王妃的身份了。” 陆泽谦知道夜君绝喝了念相思的解药忘记了云南月的存在。 既然如此,为何不能留在夜北国好好地生活,就以南月的身份活着。 云南月对陆泽谦知道自己的一切并不惊奇。 她不说,他也不问。 但不问不代表不知情,毕竟身为陆家家主,不可能这点智商都没有。 “他娶他的新妻,我离我的夜北国,两者之间没有必然的关系。” “你可以为我留下么,即便给我一丝丝的希望也好。” 温柔的话语伴随着秋风入耳。 陆泽谦笑着,想从云南月眼中看到他所期盼的。 “留下可好。” “谦儿,我……” “家主,飞鸽传书。” 正当云南月开口之际,陆家暗卫出现打断了她继续说下去的话。 陆泽谦接过书信,当看到信纸上所写的内容,眉头紧锁。 “怎么了?” “临城出了事情,陆家分支受重创,我得立即临城亲自处理。” 说着,陆泽谦上前一步将云南月抱在怀中,力道那么的紧,或许是出于本身的紧张,险些将云南月勒的背过气去。 “等我,不论你是走是留,等我从临城回来之后再议。” 不给云南月开口反驳的机会,陆泽谦转身离开了听雪楼,消失在陆府尽头。 “娘亲亲。” 全程看戏的云星辰走上前,大眼睛了十分不解。 “二爹爹对你好,对哥哥们好,对我也好,而且二爹爹又帅又有钱,娘亲亲为什么不喜欢二爹爹呢?” “正因为陆泽谦什么都好,娘亲才更不能去祸害他。” 陆泽谦是山巅的皑皑白雪,与她这种从深渊中长大的淤泥不同。 就算她表现的再如何纯良,在如何心善,骨子里也是一个性情薄凉的恶人。 如果不是三个孩子的存在提醒她要保持一个做人该有的良知,以她的性格……怕是早就带领着十八楼狱恶鬼开山立派,将这七国的乱世搅成一锅粥了。 “才不是呢,我的娘亲亲是天底下最好的娘亲亲,最最善良漂亮的娘亲亲。” 云星辰扬起笑脸,肉嘟嘟的小脸上写满了自豪骄傲。 “我的宝儿,来,娘亲亲嘴儿一个……” 云南月捧着女儿的脸蛋正要亲下去,却看到小家伙满嘴糖葫芦,就像个囤货小仓鼠似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 决战之日,桃花之巅,鹿死谁手! 翌日。 桃花林决战之日,陆府。 “怎么办,二爹爹去了临城。” 三宝们原本的计划,是让陆泽谦带着娘亲去游湖,别管哪个湖,给他们离开两个时辰的机会就好。 可计划没有变化快,陆叔去了临城,一时半刻回不来,他们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离开,眼看着和夜君绝约定的决战时辰快到了…… 就在这时,一个不认识的人出现在陆府,找娘亲去什么茶馆聊事情。 虽然那个男人他们从没见过,而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品种,可眼下顾不得什么了。 三道小小的身影轻车熟路的从听雪楼后院墙跳出去,上了马车前往东郊桃花林。 “大哥哥,那个男是谁呀?我听娘亲说什么卿不卿的。” 云星辰没有听明白,而且看娘亲的表情也是一脸疑问。 “大理寺少卿。” 云炎手中挥动着玉骨扇,小脑瓜子不断的转动着,却无法分析出娘亲和大理寺少卿之间有什么联系。 “到了。” 云夜率先跳下了马车,在观察四周安全之后,牵着云星辰的手下了车。 “别的事情先不要去想,那个男人不是娘亲的对手。” 现如今最重要的是对付夜君绝,只能胜不能败。 “打到渣男爹爹,为娘亲亲报仇!” 握着小拳头,云星辰奶凶奶凶的呲着牙。 恼人的秋风吹过,一片一片花瓣飘落在眼前。 决战之地,三道小小身影出现。 “来了来了来了!” 蹲在树上看戏的夜王府一众侍卫看着出场的小王爷小郡主,两只眼睛闪烁着光芒。 一袭白衣俊美儒雅,手持玉骨扇的云炎那叫一个风度翩翩。 一袭蓝衣冷傲绝尘,腰间挎着木刀的云夜那叫一个狂霸拽。 一袭粉色小裙裙的云星辰可爱灵动,小拳头叉着腰,每走一步路脑袋上扎着的包子头也跟着颠颠着,萌的众人那叫一个满眼星星。 “九皇叔既然来赴战,必然是看了我们所写的战书。” 半眯着深邃的小眼眸,云炎啪的一声合上折扇,看着站在五米之外气场强大的男人。 “本王看了,如何?” 戴着面具的夜君绝同样看着面前三个想要刀了他的儿女,磁性低沉的声音回着大儿子的问题。 “看了最好,也省的我们解释什么了!” 从来都是行动派的云夜抽出腰间木刀,冷酷深邃眼眸凝视着夜君绝的一举一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出刀将目标一击必杀。 三宝在信中写下他们决战的原因。 大致的内容就是,五年前他们的娘亲被夜君绝所残害,他们三个回到京都的目的便是报仇雪恨。 今日一战,既分高下也分生死。 “冲啊,打到夜君绝这个渣男爹爹!!!” 三宝占到了各自的位置上,他们已经练习了好几日父慈子孝绝情阵,今日必要将渣男爹爹斩杀与阵法之中。 “慢着。” “凡是决战总要有输赢才是,本王输了随你们处置,本王若是赢了你们只需答应本王三个条件即可。” “为了安全起见,本王与你们拉钩钩。” 第一百七十九章 嗯……一生要强的老父亲 三宝没想到堂堂夜北国的九皇叔竟然会做出这般幼稚的举动。 “好,拉钩钩就拉钩钩。” 云星辰上前,小手指头勾住了夜君绝的小手指头,奶声奶气佯装着凶狠的模样开口说道。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要变了就是小狗。” 誓约成立。 下面就到了紧张的决战环节。 到底是三宝弑父队胜利。 还是势单力薄的九皇叔赢。 躲在树上看戏的夜王府侍卫们纷纷押注。 “这是我这个月全部的俸禄钱,我压小王爷小郡主胜利。” 吉川先一步押赌注。 王爷这般宠爱着小王爷小郡主,一定会故意输了比赛,然后和小王爷小郡主套套近乎。 “周岩,想什么呢?” 贺东见周岩紧锁着眉头,催促着他赶紧下注,就差他了。 “是押注王爷还是押注小王爷小郡主,赶紧的,磨磨唧唧的和街口老娘们似的。” “东哥,我不明白。” 周岩又表现出了一副我很不理解的表情。 “又啥事儿不明白了?” “王爷明明喝了念相思的解药,忘记了小寡妇,可为啥没有忘记小王爷小郡主呢?” 打从今日王爷赴约起,他就没想明白过这个问题。 按照正常的发展来说,小寡妇就是云南月,小王爷小郡主是小寡妇的儿子女儿,当然也是王爷的儿子女儿。 那王爷喝下了念相思的解药忘记了关于云南月的一切,也应该忘记云南月的三个孩子。 可为啥会出现这一幕呢? 听着周岩头头是道的分析着他的问题和过程,贺东伸出手搭在了周岩的肩膀上。 “因为王爷压根就没失忆,王爷是故意的装作失忆。” “装作失忆?为何?” “……” 贺东还想解释,开口的时候又将话给咽了回去。 “算了,以你的智商理解不了,你只要记得王爷吩咐什么你就做什么就行了,下注吧。” 懒得去解释因由,贺东伸出手来,要周岩下注。 王府侍卫全都是押云炎云夜和云星辰三个小主子赢,毕竟只有让小主子们心情好,王爷才有机会做下一步计划。 “我押王爷赢,这些可是我最后的钱了。” 周岩将所有的钱都押在了夜君绝的身上,没有为啥,因为他是夜王府的侍卫。 “行,买定离手。” 下完注的夜王府众侍卫们顶着大眼睛看着即将要发生的一幕。 但接下来的画面,完全超出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夜王侍卫的想象。 三小宝完美配合,一个飞出玉骨扇,一个矮着身子借助扇子攻击飞身向前,一个一把一把撒着五颜六色的药粉。 就算只有五岁的年纪,可大多数……不,很大多数的人也会栽在云炎云夜云星辰兄妹三人完美无间的手段之中。 但是,这很大多数人之中绝不包括夜北国九皇叔。 一拽,一拎,一夹。 夜君绝左手云夜,右手云炎,手臂间夹着云星辰。 “你们输了。” 看到这一幕,王府的侍卫们瞠目结舌好半天,贺东才憋出来一句话。 “一生要强的老父亲!” 第一百八十章 某王爷心情不是太好,嗯! 拉过勾勾,立过誓约。 夜君绝放开三小宝,云炎一步上前,将云夜云星辰护在身后。 “我们愿赌服输,九皇叔若是要责罚便罚我一人,这件事情皆是因我一人而起,与弟弟妹妹无关。” 云炎话音落下,云夜也一步上前,将云炎云星辰护在身后。 “有什么恶毒的手段冲我来,与我兄长妹妹无关。” 云星辰掐着腰,黑黝黝的大眼睛瞪着夜君绝,也将一切的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 “是我出的主意,你害了我们娘亲亲,是我要找你报仇的,和我大哥哥二哥哥没有一丢丢的关系。” 看着三小宝相互保护着彼此,夜君绝甚是满意,不愧是他的种,有担当。 “你们应该记得誓约,本王若是赢了,你们三个就要答应本王的三个条件。” 面具下,夜君绝唇角勾勒着笑意。 既然从云南月那个犟种女人难下手,他何不改变路数从孩子们身上慢慢推进。 “本王的第一个条件,从今以后无论什么场合,只要见到本王,你们三个必须叫爹爹。” “?” “??” “???” “??????” 云炎皱眉。 云夜挑眉。 云星辰歪头。 夜王府众侍卫们险些从树上掉下来。 王爷,真的要这么直白么? 还以为您会采取怀柔政策,结果……结果直接三杀。 “怎么,不从?想让世人都知道云南月与本王的孩子是说话不算话的小骗子?” “你才是小骗子呢,我们是世界上最聪明最诚实的好孩子。” 云星辰撅着嘴,反驳着夜君绝他们兄妹三人才不是骗子。 “不就是叫爹爹么,爹爹。” 云星辰率先开口,奶声奶气的一声爹爹可是让夜君绝暖到了心田。 “你们呢。” 要不是碍于自身的人设,夜君绝真想把女儿抱在怀里。 不行,得忍着! 即便女儿再可爱,可为了能将他们母女四人一网打尽,他必须忍着! “叠。” “地。” “父王没听清楚你们再说什么。” “爹。” “爹!” 云夜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叫着爹这个字。 他们不明白,三人之间的配合几乎完美无缺,即便是三人的师父也要中招投降。 为何,为何这夜君绝一招破了他们的阵法。 云夜不懂,也不解,小小的自尊心备受打击。 “九皇叔,第一件事情我们已经做了,第二件事情是什么。” 云炎紧握着玉骨扇,为自己的失算,为自己轻敌而心生怒火。 “你叫父王什么?” “爹爹。” 俊美儒雅的小脸浮现出一丝看不见温度的笑意,云炎心中虽然恼怒,但并不在意口中的爹是什么意思。 就算夜君绝是他们亲生父亲,可想得到他们的承认,做梦! “第二件事情,今日之事不准告诉云南月,君子之约定要信守承诺。” “爹爹放心,我们也不想让娘亲知晓今日之事。” 唇角的笑意更深一分,云炎继续开口说到。 “毕竟,娘亲至始至终都不曾告诉我们亲生父亲是何许人也。” “……” 被大儿子怼了,被二儿子眼神刀着,被小女儿气鼓鼓的瞪着,某王爷心情有些小糟糕。 第一百八十一章 普信男,PUA?P你老母! 东郊桃花林战役已经落幕。 西苑茶庄旧事正在上演中。 茶庄二楼,云南月一手拄着下颚,一手把玩着茶杯,看着眼前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表情不悲不喜。 “所以呢?” “能在十八楼狱活着为何还要回到夜北国来,你以为凭一己之力能在京都泛起什么浪花来,夜王府也好大理寺也罢,你想太多了。” 姜绝的表情似乎笃定了云南月回来的原因是要复仇。 无论复仇对象是他,还是九皇叔,凭借云南月一个人的力量简直痴心妄想。 “呵~” 冷笑出声。 云南月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眼前的普信男,也完完全全记起来脑海深处的那些支离破碎画面。 上次在东郊桃花林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片段,一个面目模糊不看的男人甩了云家嫡女,那男人正是眼前正主。 也是原主的前男友。 准确来说,是一个不择手段企图利用云相爷女儿身份爬上高位,结果发现本尊啥用都没有,便快刀斩乱麻甩了原主的又一个渣男。 也是可怜。 前男友渣,渣爹渣,渣妹渣,嫁了人狗王爷还是个渣。 这云家嫡女妥妥的一个吸渣体制。 “云南月,别怪本官没有警告你,带着你的孩子远远离开京都,总比丢了性命强。” 姜绝再次说道。 全程,云南月只是一脸淡漠的看着他,端起茶杯清浅一口香茗后,朱唇轻启。 “一来,腿脚长在我自己的身上,我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二来,敢问少卿大人,夜北国哪一条法律规定了不准我踏入京都呢?” 云南月不在乎姜绝是怎么知道她的存在,现在的她身心清明。 夜君绝忘了她的一切,没有人再能对她的孩子产生任何威胁,所以,眼前是人是狗都与她无关。 “你不打算离开?” 姜绝拧着剑眉,眉眼中皆是温怒。 “离开与否是我自己的选择,不劳烦少卿大人操心。” 该说的话也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云南月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和这种下头的普信男再聊下去了。 见云南月起身要走,姜绝一把揪住了她的手腕,那力道发狠,恨不得要将云南月的手腕捏碎。 “本官不管你回夜北要做什么,但你若敢做出伤害京都百姓的事情,本官绝对将你斩杀与刀下。” “少卿大人可真是夜北国的衣食父母官,就是不知道又是谁家小姐被你当踏脚石利用了,啧啧,惨啊!” 玉手轻挥,化解了姜绝的蛮力。 云南月冷眸淡淡的扫过姜绝些许僵硬的面容,唇角划过一抹讥笑,转身离开了西苑茶庄。 还当她是从前那个软弱的小哭包么? 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品种的狗,还想pua,P你老母! 云南月从西苑茶庄回到听雪楼的时候,三小宝也正好从后院翻墙归来,兄弟二人坐在石桌上下棋,小星星丢着沙包。 “娘亲亲怎么才回来呀?我小肚肚都饿的咕咕叫了。” 云星辰指着自己的五花三层小肚腩,说着她的小肚肚想吃红烧肉,想吃大螃蟹,还想吃四喜丸子,醋溜里脊…… “好好好,娘亲这就去做饭。” 云南月不疑有他,轻轻地捏着女儿的小脸蛋后,转身奔入厨房。 兄妹三人紧着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 好险! 第一百八十二章 王爷霸气,王爷大度,王爷威武! “大哥哥,渣男爹爹要咱们做的第三件事情是什么?” 云星辰努力想着,第一件事是要他们叫爹爹。 第二件事情是不准娘亲知道今日的桃花林大决战。 第三件事情是什么?她怎么给忘记了。 “他并未说第三件事情。” 云炎拿起手中的黑子落在棋盘上,眼眸深处一抹寒意闪过。 啪! 云夜手中白子狠狠落在棋盘一角,眼中亦是不甘浮现。 直至现在他都没想明白,他们三人的招数为何会被夜君绝一招制敌绝杀,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 “下一次我绝不会输!” “对,下次我们一定不会输!打倒大混蛋渣男爹爹!!” 是夜,听雪楼。 云南月靠在窗边给云星辰讲着睡前故事。 讲着讲着,母女二人都睡了过去,并未注意到窗户外站着的夜君绝。 隔着窗,站在墙头上的男人双手立于身后,深邃的眼眸盯着云南月。 他真想冲进去,按着这女人的头狠狠地吻到她投降为止。 “你怎能如此狠心薄凉。” 事实证明,他对云南月的感觉始于念相思,却不终止在念相思。 即便服用了解药,也不曾忘却这段时间发生的点点滴滴,不曾忘记云南月这狠心的女人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情,以及那让人无法忘却为之发狂的吻。 “王爷,您要是真喜欢直接抢回去吧。咱们夜王府上上下下就算是拼了老命也不会让云南月离开王府半步的。” 他们打不打的过云南月先不说,作为夜王府的侍卫,就要为了王爷的幸福万死不辞。 贺东原以为王爷服用了念相思的解药,便会忘却关于云南月的一切。 谁曾想……王爷对云南月的感情早已经超出了他们想象的范围,是一种比念相思更毒的毒,而且无解。 真不知道云南月到底有什么好的,比她温柔的女子不是比比皆是,王爷为啥就对她情有独钟呢。 “陆泽谦呢。” “回王爷,陆泽谦去了临城,临城陆家分支被重创,几乎被灭了门。” 贺东禀报着关于临城的种种,并且还提了一句大理寺少卿姜绝,表情不要太八卦。 “卑职今儿还听说小寡……王妃和姜绝在西苑茶庄见了一面,聊了得有一个多时辰,还点了西苑茶庄最贵的茶点。” 菜市场门口聊天的八婆什么样子,贺东此时就是什么损样儿。 恨不得把云南月描述成一个夜半私会小四儿的不良女子,要是再嗑上一把瓜子,就更应情应景了。 “王爷,卑职可不是爱说瞎话的人,如今狼多肉少,姜绝又是王妃嫁入王府前的情郎,为避免旧情复燃,要不要卑职去处理了少卿大人?” “不需要,一个唯利是图的人怎么会入了南月的眼。” 夜君绝有相当的自信。 毕竟,连他堂堂夜北国九皇叔一时半刻都入不了云南月的眼,又怎么会瞧上一个靠手段上位的大理寺少卿。 “王爷大度!” 贺东佩服自家王爷心胸之宽阔,不愧是云南月的正宫夫君,不是外面那些莺莺燕燕能比得了的! 第一百八十三章 恶趣味的下场就是写检讨书 翌日。 陆泽谦来了信,信中告诉云南月他需要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回来。 这段时间陆府大大小小的事情全权交由她来负责。 陆府换了新的官家。 官家恭敬地朝着云南月行礼。 毕竟眼前的女人很有可能是他们陆府未来的当家主母,得需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家主有令,让我等都听南月夫人的差遣。” “陆泽谦还真会给我找事儿做,行吧,把陆府财库所有的钱都搬上车吧。” “啊……” 官家一脸懵逼。 “逗你的,瞧你吓出冷汗了。” 云南月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是在开玩笑。 就算她在爱财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明抢不是。 “娘亲亲,二爹爹去干啥了?” 云星辰抱着云南月的腿,仰着头,大眼睛眨巴眨巴的问着。 “去临城出差了。” “要去多久呀?” 小家伙当然知道陆泽谦去临城,时间勒,要多久? “少说半个月吧。” “啊???要那么久么????” 胖嘟嘟的小脸写满了绝望。 云星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噩耗。 半个月,就是十五天,那这么说……十五天的时间里她都不能吃到二爹爹偷偷买给她的糖果了。 “小臭宝,这段时间你吃不到糖糖喽,好苦恼呀。” 云南月还不知道自家崽崽那一脸天塌下来的表情是为个啥。 玉手轻轻地捏着虐的脸颊,某女人无良的笑出声来。 “草莓味的糖果,香蕉味的琉璃糖,小糖人儿,小糖球,哎呀呀,某个小盆友要和糖果告别了。” “娘亲亲,吸溜……你不要再说啦。” 一听到美味的糖果,云星辰哈喇子都流了出来,可一想起未来十五天都吃不到好吃的糖果,心下一委屈,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 “哎呀,我们小宝哭的好委屈,不哭不哭,什么草莓糖,香教糖,拉丝糖,果汁糖咱们不吃了哈。” “哇~~~~” 云星辰哭的更大声,某女人还十分恶趣味的伸出手来,在女儿嘴上来回轻轻地拍着,发出十分滑稽的声音来。 也是巧了。 云炎云夜兄弟俩路过,就看到娘亲又在日常逗妹妹。 是,他们知道娘亲比任何人都要爱着妹妹。 可还是那句话,有危险的时候,娘亲是他们最强大的护盾,没危险的时候……娘亲就是最大的危险。 “娘亲。” 甚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身为家中长子,云炎要肩负起长男的责任。 一边是含辛茹苦养大他们的娘亲,一边是他们宠着的妹妹,手心手背都是肉说谁都不合适。 “娘亲您今年二十有余,妹妹才五岁的年纪,您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恶趣味去逗妹妹哭……” “是是是,你说得对,为娘下次不再犯错了。” 在儿子长达一刻钟的耐心教育下,某女人深刻认知到了自己的不足,保证不会犯相同的错误,并且会写一份检讨。 当然,既然手心手背都是肉,就不能厚此薄彼。 “妹,你也要和娘亲一样写一份检讨,保证自己以后绝不会乱吃糖果。” “能不能不写。” 第一百八十四章 宝儿,借娘亲抄一下检讨书 答案,不能。 听雪楼内,云炎在下盲棋,云夜在刻苦的练习剑招。 云南月和云星辰母女二人则写着检讨。 “臭宝,写完了么?借娘亲抄一下。” 云南月抻着脖子一看,女儿的检讨书比自己的检讨书还要干净。 “娘亲亲。” 嘟着嘴,肉脸蛋蛋上满满都是委委屈屈的表情。 “大哥哥最听你的话了,要不你和大哥哥说一说麻,检讨书就不要写啦。” “我不敢,你大哥哥那脾气你还不知道么,咱娘俩要是不写完检讨书认知到自己的错误,他能教育咱俩一天不带重样的。” 回想起上一次犯错还是上一次。 忘记因为啥了,总之她和女儿是犯了错,结果被大儿子好一番教育,就连白老头老温头上阵劝说都木得效用。 最后还是俩人乖乖写完检讨,这事儿才作罢。 “娘亲亲,可是我肚子好饿呀,要不我们越狱吧。” 蓦地,一抹笑意浮现在脸上,云星辰凤眸弯起,脸上的小表情要多么奸诈就有多么的奸诈。 “好主意。” 娘俩一拍即合,云南月抱着云星辰翻过窗,从后院院墙跳了出去。 二人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早就被院子里的兄弟二人察觉到了。 “娘亲带着妹妹从院墙逃了。” 练剑的云夜轻描淡写的说着自己所看到的逃逸画面。 正下着盲棋的云炎好看的小脸笑了,但并未说什么。 大街上,繁华的很。 离开陆府的母女俩直奔京都小吃一条街。 云星辰捧着一根比自己脸都要大上一圈的大棒骨,张口一口咬下去,满嘴的肉肉在嘴里上下的跳动着,香炸了! 云南月端着一大碗面条,一边吃着一边看着不远处的杂耍一边听着路人说着关于夜王府婚礼的种种。 轰! 忽然间,一阵巨响雷动云霄。 众人本能的望天上看,心想着是不是打雷要下雨了。 可随后又是一声巨响,紧接着,不远处的街道升腾起一股浓烟,伴随着人们的惊叫声夹杂着撕心裂肺哭喊声,众人这才察觉到那声音并不是什么天雷,而是有人引爆了雷火弹。 轰! 轰轰! 轰轰轰! 一声又一声巨响震耳欲聋,黑烟直窜天际,化身为恶龙要将天地间万事万物吞入腹中。 “有雷火弹,跑啊!” 人群中也不知谁高呼一声,瞬间,人们惊坐鸟兽四散胡乱的跑着,街道变得拥堵不堪,更是发生了踩踏事故。 可眼下已经顾不得脚下踩着的是人是狗,唯有逃命二字涌现心头。 在爆炸发生的那一刻,云南月并未离开,而是抱着云星辰躲在了对面客栈的三层高楼屋檐上。 “娘亲亲,我们不走么?” 还抱着大棒骨的云星辰不解。 “这种情况下是逃不出去的。” 四面八方的路已经被逃命的人群堵得严严实实,剧烈的轰鸣声还未停止,三道街区之外更是被浓烟覆盖,好在她们所在的高度和地理位置相对安全。 “所有人听令,不计一切代价将南燕十三军余孽抓住!云南月,你怎么会在这?” “真TM的晦气……” “娘亲,你骂人了耶,让大哥哥听到又要写检讨书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神似二狗的姜绝 云南月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儿遇到姜绝。 开口一句国粹表达着着此时此刻的心情。 蹲在一旁的云星辰摆了摆小手,告诉云南月骂人是不对的,让大哥哥听到又要写检讨书了,还是不能少于千字的检讨书。 “娘亲这叫情难自控,看见厌烦的人不自觉的就表达出了芬芳赞美之词。” “娘亲亲和那个大眼睛叔叔认识么?” 云星辰抬起头,又看了一眼姜绝后低下了小脑袋,凑到云南月身边悄声的说道。 “娘亲亲,这个叔叔眼珠子瞪得好圆,就跟……就跟二狗的眼睛一样。” 二狗是十八楼狱的一只沙皮狗,后来因为勇斗幽冥河的大王八败下阵来,最后郁郁而终死噶了。 “还真别说,是挺像,越看越像二狗死前的模样。” 云南月将姜绝看做是沙皮二狗,到真有那么几分神似。 许是想起和二狗相处的欢快时光,云星辰记得二狗最喜欢吃的就是大骨头,于是,便将手里捧着的还没吃完的大骨头习惯性的扔到了姜绝面前。 “二狗叔叔,给你。” “……” 姜绝眉峰高高的挑起。 看着落在脚底下还带着牙齿痕迹的大棒骨,他肯定,云南月母女二人眼中的他绝非人类。 咻—— 咻咻——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姜绝开口想要警告云南月滚远点之时,几道弩箭飞射而来,紧随其后,七名蒙面黑衣人或是手持弓弩或是肩上扛着大刀出现。 七人身上的杀气凛然,绝非善类。 与此同时,大理寺侍卫也一一出现在姜绝身后。 而云南月云星辰母女俩则蹲在中间,显得灰常格格不入。 不过,无论是南燕十三军余孽七人党,还是以姜绝为首的大理寺一派,双方势力压根就不在乎母女俩。 “呵~” 一声冷笑,南燕十三军为首的黑衣男子肩上扛着大刀,森冷的目光看向姜绝,以及一众大理寺侍卫。 “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狠人,能将我们南燕十三军逼迫到这般境地。” 尽管南燕十三军余孽只有七人,面对着十几人的大理寺侍卫却丝毫不慌,轻松的话语中更是有着几分敬佩。 “姜绝,你说你当个大理寺少卿一年才能赚多少辛苦钱,来加入我们南燕十三军不比你现在的挣的钱多上数倍,何苦给你们狗皇帝出生入死还不得好。” “放肆,毁京都又侮辱圣上,罪加一等!” 话不投机半句多,姜绝纵身一马当先冲上前,身后大理寺侍卫纷纷跟上,与南燕十三军七人拼杀在一起。 刀光剑影,血花乱溅。 打斗的过程相当之精彩,就跟看武侠电影似的,何况还是IMAX全景体验。 当然,为了女儿的身心健康着想,一旦上演血腥十八禁的画面,云南月都会伸出手捂着女儿的眼睛,以防小家伙的心灵被恶心到。 “娘亲亲,我云星辰什么场面没见过?这些小儿科的画面洒洒水啦。” 娘亲亲总当她是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在十八楼狱每天都会上演打架斗殴的画面,她早就习惯了啦。 何况,她已经五岁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看戏不嫌事儿大的母女二人 “娘亲不是怕脏了你的眼吗。” 云南月一记爆粟轻轻地敲击在女儿的小脑瓜上,她还抱怨起来了。 因为突如其来的爆炸,下方街道依旧是混乱不堪,人们拥挤着逃离,恨不得多长出几只手脚来。 客栈三楼屋檐上,南燕十三军和大理寺也打的难舍难分,战况好不火热,看得人屏气凝神紧张十足。 到底是搅乱了京都秩序的贼胜,还是维护只需的官胜,一时间难分上下。 “娘亲亲,吃糖,我这儿还有瓜子。” 除了两方势力外,还有一对母女蹲在三楼屋檐边缘,一边看着双方打斗拍手叫好,一边嗑着瓜子吃着糖评头论足。 “闺女,你猜猜谁胜谁负。” 云南月吐出瓜子皮,问着女儿是看好南燕十三军,还是看好大理寺。 云星辰扒开糖果放在嘴里,肉嘟嘟的小脸思考了一会儿后,理性的做出了分析。 “七个黑衣蒙面人叔叔虽然少,但个顶个的武功精湛,一看就是个中好手。” 奶声奶气的话语回荡在空气中,自然,也流入了南燕十三军七人耳朵里。 先不说这母女二人为何还站在原地看戏,就说被小奶团子夸赞着,七个人就跟加了攻击buff似的,嗷嗷猛的冲上前去。 就差开口问小家伙一句,叔叔们威猛不!厉害不!嘎嘎乱杀! “二狗叔叔他们虽说人多,武功也平平无奇,但胜在团结协作,也是棒棒哒!” 大理寺一方在听到小粉团子说他们武功一般的时候,自信心有被打击到。 不过,小粉团子下一句话让军心有些涣散的大理寺侍卫们重振旗鼓,提起长刀和南燕十三军继续拼在一起。 此时,大理寺一名侍卫绕后,准备从身后趁其不备将南燕十三军的一人抹脖子。 云星辰见状,开口提醒那人注意身后,这才让南燕十三军的余孽夺过致命一击。 “黑衣蒙面叔叔,小心脖子。” “小团子,叔欠你个人情,谢了!” 男人比划了个动作,大致上是在表示感谢。 此时,南燕十三军的一人提刀上前,也要绕后一刀从大理寺侍卫后心口捅去。 “大理寺叔叔,小心后背。“ “谢了,赶明儿叔请你吃糖。” 躲过一劫的大理寺侍卫同样致谢。 “我要吃草莓糖,菠萝糖,还有果汁糖,还有还有小糖人儿。” “你还真惦记上了?人就是和你客气客气。” 云南月看着天真烂漫的女儿,无奈的笑着。 终究还是小孩子,不懂成年人的变数。 “云南月你还不走,等死么!” 姜绝怒视着母女二人,催促着俩人赶紧离开别在这里添乱。 云南月还给他一个和你有毛关系的眼神。 她也想离开,能离开么? 下面街道上寸步难行,时不时还有爆炸响起,将下方建筑物炸的乱七八糟。 屋檐上你们两方势力打的难舍难分,前有狼后有虎,她能走去哪里。 除非街道上人走光了,或者南燕十三军和大理寺侍卫灭一方,亦或者她将南燕十三军与大理寺都灭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让人下头的渣渣 云南月觉得以后自己出门一定要看黄历。 小吉中吉都不行,一定要大吉才能出门。 轰! 此时,天空中升起一阵红光,似信号弹一样昭示着什么。 “撤!任务完成无须恋战。” 看到红光后,南燕十三军为首的男人大手一挥,与大理寺侍卫纠缠的余下六人纷纷后退。 “姜绝,南燕十三军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杀,一个不留!” 姜绝欲要率领大理寺侍卫们抓住南燕十三军,奈何南燕十三军每一个人都是武功好手,大理寺侍卫打不过不说,也没能追上人影。 “十好几个人被七个人群殴,啧啧啧!” 云南月砸吧着嘴,一脸的嫌弃。 满心怒火的姜绝没能抓住南燕十三军,转过头看着嘲讽着自己的云南月,自然而然的将怒意转移到了她身上。 “若不会顾及着你,本官又怎会抓不住那群余孽。” “哎呦,那可真要多谢大理寺少卿的关心了。不过我一没拦着少卿大人抓人,二没阻碍大理寺办案,少卿大人抓不住贼人是不是因为我,你我心知肚明。” 自己技不如人,如今到将一切的关系牵扯到她头上,姜绝果然是一个让人下头的渣渣,这么一对比夜君绝稍稍顺眼了一些。 云南月神色微微一愣,甩了甩头,和夜君绝有个屁的关系。 “宝儿,我们回家。” 下方的街道稍稍畅通了一些。 不再理会姜绝是个什么怨种表情,云南月抱着女儿离开了客栈三楼屋檐,走在满目疮痍的街道上。 “救命!救救我!!!” “娘亲亲,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救命。” 从云南月怀抱中跳下来的云星辰仔细的听着,寻着声音来源向前走了几米,果然,在一块石板下发现了一个满身是血的少年。 少年的手臂被石块压着,整个人动弹不得,凭借着求生的本能呼喊着救命。 “小哥哥你别怕。” 被压在石板下的少年许是听到了有人回应自己,艰难的睁开双眼,在一片血红色的黑暗中看到那一道应在阳光下的脸庞。 “娘亲亲,这里有个小哥哥被压在石板下了。” 云星辰小手想要抬起石板,可小小的力气根本动不得石板分毫。 “唉,为娘来吧。” 云南月叹了一口气,知道女儿又爱心泛滥。 不过,她虽然没有心,却不能扭曲女儿正常的三观。 对眼前的一幕幕麻木的很,比眼前破败的景象惨烈一百倍的画面她都见过。 可看到女儿可怜吧唧的小眼神,云南月最终走上前扳开了石板,将少年从废墟下救了出来。 “小哥哥你不用害怕,我娘亲亲是天底做饭最好吃的医师。” 小粉团团蹲下身,温暖的小胖手轻轻地擦拭着少年的脸颊。 躺在石板上满身是血的少年努力的让自己清醒,眼眸看着蹲在自己身旁的小仙女,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开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云星辰,云是云星辰的云,星是云星辰的星,辰是云星辰的辰。” 第一百八十八章 宝儿,别怪爹爹,爹爹也心痛痛 听着云星辰介绍完自己,少年再也抵不住涣散的意识昏死过去。 “娘亲亲……小哥哥他死了么?” “你在质疑老娘的医术?” 手臂外伤加失血过多而已,没到死噶的程度。 包扎一下伤口,回去补点生血的药,躺个十天半个月就可恢复了。 正当云南月给少年处理完伤口,一队人马呼啸而来。 当看清楚骑着高头骏马的玄衣蟒袍男子之时,云南月的眉头不自觉皱起。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九皇叔夜君绝。 “……” 在不解云南月和女儿为何会出现在爆炸现场之时,某王爷也将云南月脸上每一丝表情变化都看在眼中。 “帅叔叔。” 云星辰在看到夜君绝的时候,满心欢喜的站起身来,颠颠的跑了过去。 还没有马腿儿高的小家伙睁着一双萌萌的大眼睛,黑黝黝的眼眸写满了见到夜君绝特有的开心。 “帅叔叔,我们又见面啦。” “你是谁家的小孩儿。” 侧身下马。 夜君绝居高临下的看着云星辰,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既冷漠又陌生。 “我是小星星呀!” 他们前几天还见过面啦,为啥本王叔叔像不认得她了一样。 “小星星?你认识本王么。” “当然……” 云星辰正要开口说着二人认识,云南月几步上前,将女儿抱在怀中。 “小女与九皇叔并不相识,是她看错人了。” “娘亲亲……我认得帅叔叔啊,你还给帅叔叔治过病,他还抱着你那。” 云星辰很是笃定的说着自己记得的一切,但为什么帅叔叔不记得她,娘亲也要说谎话呢? “童言无忌,民妇家里还有事儿。” 不给云星辰再次开口的机会,云南月抱着女儿随着不再拥堵的人群离开。 直至母女二人彻底消失在夜君绝的视线中,砰地一声!某王爷忽然祭出的一掌直接击碎了厚重的门板,吓的众人直接跪地不起。 “云南月!!!” 磁性低沉得声音一字字的叫着云南月。 从夜君绝紧握着的双拳不难看出,他极力隐忍着对女儿的喜爱,为的就是不让云南月察觉出端倪。 毕竟他现在的人设是吃了念相思的解药,忘记了关于云南月的一切。 云南月,你个没心肝的女人! 宝儿,为了追到你大冤种娘亲,爹爹只好忍痛与你认作不相识。 等爹爹将你犟种娘亲娶回家门,再好好补偿今日的亏欠。 宝儿,你不要怪爹爹。 “王爷,小太子虽然重伤昏迷但已无性命之忧。” 贺东禀报着太子夜锦华的伤势,不得不承认,云南月人虽然路痴且缺德但医术绝对是没得挑。 话说,在看到云南月的时候他一直有个疑问。 就是说…… 王爷过几日成亲的消息已经流传到京都大街小巷每一个旮旯胡同。 但是呢,王爷要娶的人必定只有云南月。 又但是呢,云南月认为王爷忘了她的种种,另娶新欢,就算王爷没有假装忘记,依云南月德行也不可能嫁入夜王府。 问题来了,王爷要在怎样的情况下将云南月娶到手呢? 距离七日成婚大礼仅仅剩下四五天了,留给王爷的时间不多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姜·普信·渣·唯利是图·绝 京都的爆炸案出自南燕十三军之手。 据说南燕十三军是前朝欲孽,目的便是将七国覆灭,重新建立燕岳国。 云南月并不关心哪个国家复仇种种,只要三个孩子安全无恙平安快乐就好。 是夜,听雪楼。 云南月一边吃着陆泽谦派人快马加鞭送来的临城特产水果,一边读着他写的信。 信的内容大概说了一些临城的事情,还说她既然不喜欢京都,等事情解决之后,便带着她们母子四人去别的城市定居。 “唉!” 叹了一口气,云南月合上信。 她要怎么说才能让谦儿放弃念头呢。 “娘亲亲,我不理解耶。” 一整晚的时间,云星辰都在思考着夜君绝叔为什么不认识她的因由。 她,云星辰哎,世界上最可爱的小仙女,这才几天的时间本王叔叔就当她是陌生人一样,还问她是谁家的小孩。 “你又不理解什么了?” 瞧着女儿思考的小表情,云南月摘下一粒葡萄塞进小家伙的嘴里。 “帅叔叔为啥不认识我啦?明明那天在卿玉楼的时候娘亲亲给帅叔叔治病,帅叔叔还夸我了呢。” 云星辰很是认真的看着云南月,希望得到一个满意的回答。 捏着女儿肉嘟嘟的小脸蛋,看着女儿眼底的神色,当娘亲的云南月给出了一个很合情合理的解释。 “他脑子被驴踢了忘记了一切,不认识娘亲也不认识你了。” “啊?帅叔叔的脑子被驴踢了,是踢傻了么?” “是,很傻很傻。臭宝乖,咱们以后不和傻子玩了。” 云南月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云星辰显然是相信了这个理由,一脸的同情。 正当云南月和云星辰母女二人讨论着夜君绝被驴踢了的事情,云炎拿着两张纸走了过来。 两张纸分别说云南月的检讨书和云星辰的检讨书。 二人见状不好,互相看了彼此一眼,云星辰一个纵身跳入云南月怀中。 某对母女撒丫子逃回房间,任由云炎在外面怎么敲门也不开。 面对着紧闭的房门,小小的人儿长叹一口气,这才转身离开。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云南月和云星辰拍了拍胸口,也是松了一口气。 “娘亲亲,你大儿子好可怕呦。” “臭宝儿,你大哥哥也好可怕。” 翌日。 咚咚咚—— 管家敲响听雪楼院落的大门。 云南月努力的睁开惺忪睡眼看着陆管家,更是哈欠连连。 “陆管家,这么早有啥事儿啊?” “南月夫人,门口有人找您。” “找我?” 听到有人找自己,云南月精神了些许,眼底一抹不解之色浮现。 夜君绝忘记了关于他的一切,夜王府的侍卫自然不会再来陆府。 云老登和她女儿不知生死,更不会来陆府寻她。 除此之外,还会有谁? 直至云南月来到陆府门前,看到眼前一身大理寺官服的男人。 “姜普信??”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大大理寺少卿,姜·普信·渣·唯利是图·绝。 “本少卿名姜绝。” 还是那句话。 姜普信是谁他不清楚,但姜绝笃定云南月说出的话绝非善言。 “哦。” 慵懒的哦了一声,靠在陆府大门边,云南月又是一个大大的哈欠。 “身为女子站无站像坐无坐相,成何体统。” 第一百九十章 五年前是我负了你,但我没错 “?” 正打哈欠的云南月停下了打哈欠的动作,张着嘴看着姜绝。 这人掉粪坑了? “少卿大人要不刷刷牙,掉粪坑喝多了粪水说话也臭烘烘的,讨人嫌。” 她怎么这么烦姜绝。 长得像个人,就是不说人话。 道貌岸然,装腔作势,人模狗样,狗里狗气。 “云南月,你再说一次!” 姜绝怒视着面前白衣女子。 脸还是从前那张脸,可如今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从前的云南月见到他总是低着头默默不语,即便叫上一声姜绝哥哥也会面红耳赤,何时这般出口成脏。 “再说一次?呵呵~我说十次都没问题,就看少卿大人喜欢不喜欢听了。” 双手端着肩膀,云南月仰着头,凤眸中冷光冷笑,毫不惧姜绝瞪圆了的眼珠子。 好像就特么你有眼珠子老娘没似的。 “十八楼狱果然是个腌臜之地,五年的时间而已,没想到你也变得如此不堪。” 姜绝一句话,说的云南月更是笑了出声。 “哎呦,堂堂少卿大人说不过一介女子就开始人身攻击了?真是给大理寺长脸。” “至于十八楼狱是不是腌臜之地也用不着少卿大人来多嘴,至少少卿大人认为的腌臜之人比起你来说,可是要光明磊落的多呢。” 云南月话中所指,姜绝当然明白。 五年之前的事情是他负了她在先,但当时原因颇多,他不可能为了一个云南月放弃大好前程。 “本官知晓你对五年前的事情怀恨在心,本……” “打住。” 姜绝开口想旧事重提说起五年前的前因后果,云南月急忙伸出手打断了渣前任要说的话。 “别和我叨叨没哔用的过往,我懒得听这些糟心事儿,你也容易挨揍。” 云南月是真的不明白,原主是怎么看上眼前自大又脑子生锈德的普信渣男。 “你……” “你什么你,到底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赶紧从我面前消失行么,我看见你这张脸就不想吃早饭。” 见姜绝还站在原地瞪着自己,云南月转身回到了陆家,吩咐陆管家把门关上。 并且特意嘱咐在关门之前,用水好好清洗一遍门前,省的沾染了外来的晦气。 这个晦气是指谁,自然不用多言。 就在陆管家即将关上陆府大门之时,门外再次传来姜绝压制着怒火的声音。 “爆炸之时你救治太子殿下有功,圣上有旨,让你明日进宫面圣。” “???” 云南月停下脚步,回身看去之时,门前已经没有了姜绝的身影,只留下那句明日进宫面圣的余音。 万万没想到,昨儿救的那个孩子竟然是夜北国的太子。 也太扯了吧。 不过。 进宫面圣的这件事情某女人转身就给忘了。 与其说忘了,倒不如说是完全不关心。 翌日。 “娘亲亲,我很不理解。” “崽,你又不理解什么???” 一大早晨起来,就看着云星辰望天,小表情好似又双叒叕的思考着决策历史性的重要问题。 “人被驴踢了,真的会失忆吗?” 第一百九十一章 这娘们不会又迷路了吧 “……” 当娘的心里苦,但她不说。 看来只能拿出杀手锏了。 “娘亲要上街买点药,你们要吃什么口味的糖葫芦?” 果不其然,当糖葫芦三个字出口,云星辰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吃上。 “我都要,我都要,各种口味的糖葫芦我都要!” “好嘞,大宝二宝呢?” 做娘亲的不能厚此薄彼偏心,云南月询问着云炎云夜吃什么。 但两位小公子摇了摇头,一个看书一个练剑。 在兄弟二人的认知中,糖葫芦是三四岁小盆友吃的,不是他们这种五岁小男子汉该吃的食物。 “为娘看着买。” 甚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云南月觉得她这辈子怕是很难再看到俩儿子和自己撒娇了。 “南月夫人,要不要派马夫送您?” “不用,我认得。” 说着,云南月甩了甩手中的京都舆图。 上面绘制着京都纵横交错的每一条街道。 她这一次有信心找到药铺,结对不会再迷路了。 迈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步伐,云南月拿着京都舆图离开了陆府。 然而,陆管家的意思是让马夫驾车送云南月去皇宫,昨儿少卿大人传了圣旨,让南月夫人前往皇宫领赏。 但,某女人已经自信的走远了。 “再过三个街口,向左转。” 云南月走过了三个街口,朝着自己左边的街道走到了尽头。 “再走两个街口,向右转。” 看了一眼舆图,云南月又收起图往前走了数十米后朝右转。 “再前走五个街口……咦?周围有点熟悉呢?” 看了看四周,云南月总觉得周围的建筑物眼熟得很。 不过古代的建筑物都差不多,像是很正常了。 “接下来,过三个街口左转。” 此时,街口的一辆马车上,驾车的贺东皱着眉咧着嘴,看二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转圈圈的云南月,发出了一句来自灵魂的疑问。 “不会是又迷路了吧?” 他都在这儿看两刻钟了,这女人足足绕着三四圈,明知道自己是个路痴还瞎晃悠,这是打算绕到过年么。 “王爷,怎么办?” 贺东回头,看向马车中一脸欣赏神色的男人。 “叫她过来。” “是,卑职现在就去……好像被人捷足先登了!” 贺东刚下马车,就看到骑马而来的姜绝勒住马缰停在了云南月身侧。 更是伸出手来拉扯着云南月,那样子好像要将她拽上马。 “哎呦我去,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家……” 贺东原本想说强抢良家妇女,可转念一想,良家妇女四个字儿云南月也就和妇女搭个边儿,良家两个字一撇一捺都挨不上。 “这大理寺少卿打算用强么?” 看到二人更是拉拉扯扯,感受到阵阵寒意的贺东挑起眉头,回过头又是看了一眼马车自家王爷那双阴沉的能拧出水来的双眼,,不由得吞咽着口水。 完蛋喽,云南月你完犊子喽! 敢当着王爷面前和前男友暧昧不清,这一次,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喽。 “松开。” “本官没时间和你废话,上马!” “我说,松开。” 第一百九十二章 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和 高头骏马之上,姜绝一手抓着马缰一手抓着云南月的手臂。 云南月半眯着凤眸,目光扫了一眼姜绝抓着自己手臂的狗爪子,不等马上的男人再要开口说什么,一记过肩摔直接将其狠狠地摔倒在地。 砰地一声! 姜绝倒地之时,四周扬起一片尘埃。 “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所以,少卿大人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 云南月居高临下的目光冷漠而又蔑视,即便是大理寺少卿,在她眼中也如蝼蚁一般。 “云南月,你想抗旨不尊么!” 见云南月转神离开,倒地的姜绝站起身,又一次伸出手拽住了她的手臂,可迎来的却是一击狠厉掌风。 不过,那致命一击再距离他心脉半寸之遥时停了下来。 险些当场身死的姜绝低下头,看着胸口悬停着的那一掌,剑眉拧起,开口质问着想要杀了他的云南月。 “你想杀本官?” “抗旨不尊,什么意思?” 没回答姜绝的问题,反倒是问出了何为抗旨不尊。 云南月习惯将自己不在意的事情格式化处理,就好比昨儿姜绝去陆家,告诉云南月今天进宫面圣的事情。 看到云南月一脸茫然的表情,显然是忘记今日要做什么,姜绝咬牙切齿的重复着圣旨。 “啊——。” 她给忘了,忘得干干净净! “云南月,你不仅抗旨还要当街杀了本官?” 姜绝站在宫门前等了许久也不见云南月的影子,眼见进宫面圣的时间已到,为了不连累自己,他只好亲自骑马去陆府找人。 没想到却在大街上看到闲逛的云南月,这女人还企图灭了他。 好,很好,云南月你够狠! “谁说我抗旨了,我这不是正要去么。再说了,少卿大人你可别冤枉人,我一介柔弱不堪的女流之辈又怎能杀得了你呢。” 论胡扯,云南月当第二没人敢当第一。 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可是真真的瞧见云南月把大理寺少卿从马上扯下来,然后一个过肩摔,少卿大人倒在地上,随后又是一击震心掌祭出。 这一掌要是再次打中,大理寺少卿绝壁心脉尽断。 “姑娘,你就和少卿大人赔个不是吧。” “是啊姑娘,你看你都把少卿大人欺负成什么熊样了。” “就是,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和,你就和少卿大人说说好话撒个娇,夫妻俩还不是恩恩爱爱和和美美的过下去。” “????” “?????” 云南月和姜绝二人解释一脸问号。 敢问这位大婶儿,你哪里看得出来他们是夫妻,她/他是有多瞎才会看上对方。 “大婶儿,我看您年轻貌美,大理寺少卿就让给您做夫婿了。” 云南月将姜绝踹到大婶儿面前,那大婶儿看了一眼俊美英气的姜绝,一瞬间红了脸。 “老身已经五十有余了,哪里还能配得上少卿大人,今生怕是无缘了。” “婶子您别害羞,您风华正茂闭月羞花,少卿大人能和您结成连理那可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来不及废话,上马。” 见凤无心还要和老妇人老下去,姜绝心生烦躁,又双叒的拉扯着凤无心上马。 此时,马蹄声声响起,一辆马车缓缓走入人群中。 “不劳烦少卿大人,我们王爷也正要进宫,南月夫人请上车。” 第一百九十三章 死女人,竟然装作不认识本王 左边是姜绝,右边是夜君绝。 一个是渣男前任,五年前为了前途抛弃原主云南月。 一个会渣男现任,之所以叫现任,是因为她和夜君绝还没有办理合离手续,法律意义上来说还是夫妻,但她拒绝承认。 “上车。” 此时,马车中传来夜君绝故意压低的声音。 磁性冰冷的两个字没有任何波澜起伏,就像五年前刚穿越来的时候,那冷得让人心生寒意。 马车里,夜君绝盯着姜绝拉扯着云南月衣袖的手,深邃眼眸中阴沉至极,若不是顾忌着失忆的人设,他定会砍断姜绝的手臂。 贺东见云南月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心里吐槽着介娘们一点也不懂事儿。 没看他们王爷满脸写着不高兴么,咋,还想当着王爷的面前和你前任旧情复合呗? 奇了怪了,明明是一个脾气臭性格恶劣的女人,怎么陆泽谦也好,姜绝也罢,一个个都往上贴。 这娘们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果断杀伐的王爷都心甘情愿用阳谋阴谋的计策来夺之。 “看啥,还不上车,王爷可没时间等你太久。” 贺东出言提醒云南月赶紧上车进宫。 明知道自己是个路痴还瞎转悠什么。 “那……便劳烦九皇叔了。” 俯身行礼,云南月上了马车。 并不是她在姜绝和夜君绝之间选择了后着,主要只有两个选择。 选姜绝,她怕自己半路杀性大发,一不小心就把夜北国大理寺少卿给宰了。 所以,两害取其轻。 马车缓缓启动,朝着皇宫方向进发。 驾车的贺东回头看了一眼姜绝,唇角的笑意挑衅意味十足。 小样儿。 还想和他们王爷抢小寡妇,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马蹄声声回荡在耳畔。 云南月坐在马车的边边角角,尽可能的距离夜君绝远一些。 正坐于马车正中央,夜君绝修长好看的大手半握着古书,深邃的眼眸随着一行行文字转动,看似在聚精会神的读书,实则…… 该死的女人! 亲都亲过了,看也看过了,竟然装作不认识本王。 一路上,云南月都在闭目养神,并未开口和夜君绝说上一句话,自然也没有看到某王爷那双眼眸中转动着的含义为何。 “吁~~~~” 此时,马车突然间停下。 惯性的作用使得夜君绝身子向前一倾,很是不小心的倒在云南月身前。 而倒在角落中的云南月睁开双眼,眼前应着夜君绝的脸,近的都能清楚的感应到对方脸颊上的温度。 “王爷,前方道路拥堵,卑职换一条路可以么。” 贺东的声音传来,夜君绝冷声回了一声嗯,马车再次启动。 马车里,二人仍旧保护着某王爷上某女人下的姿势。 “本王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双手支撑着马车壁,夜君绝看着身下的女人,眼神中话语里充满了疑问。 那一副失忆之人隐隐约约记得相似画面的表情,一五一十的表现在他脸上。 “自然见过,前几日爆炸之后王爷见过民妇。” 第一百九十四章 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夜君绝! “以前,更久远之前。” 二人仍旧保持着一上一下的姿势。 夜君绝扮演着一个失忆者的角色,询问着云南月他们二人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为何本王看到你的眼睛,总觉得如此熟悉。” 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地沿着云南月的脸颊摩挲着,夜君绝努力地思考着,似乎想要冲破记忆的枷锁响起来什么。 “好疼。” 紧握双拳,某王爷整个人顺势趴在了云南月怀中。 为了让自己表现出来的效果能让云南月这种猴精的女人相信,夜君绝双拳几乎爆出了青筋来。 “本王的头好疼!!!” “九皇叔您还是别想了,我们真的不认识,或许你认识的某个人与我相似罢了。” 云南月想要推开夜君绝,可看到他被头疼折磨的双眼赤红,一时间还是心软了。 “你先坐好了,我来给你按按穴位减轻一下头疼的症状。” “你会医术?” 忍着疼痛的声音变得沙哑些许,夜君绝故意不知云南月会医术的事情开口问道。 “一点点而已,治疗头疼脑热还是可以的。” “好。” 夜君绝知道自己急不得,尽管云南月身上的芳香让他疯狂的想将其吞入腹中,却还强行忍住了冲动坐起身,由着云南月玉手握着他的手按压着虎口穴。 “可好一些了?” “嗯。” 闭着眼眸,夜君绝点着头应了一声,随后睁开双眼,目视着面前的女人。 “为何本王见到你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方才想要响起更多之时,脑子里就像……” “当真从未相识,九皇叔您是夜北国高高在上的王爷,民妇只是一个带着三个孩子死了夫君的女子,你我二人并未有任何交集。” 云南月再一次认认真真的重复着自己和夜君绝之间的关系,那就是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货好不容易脱离了他们母子四人的生活圈,可千万别想起什么。 “九皇叔为何这么看着我?” 直视着夜君绝的眼眸,云南月微微挑眉。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看到夜君绝眼底的温怒。 温怒? 呵! 某王爷现在恨不得把云南月扛回夜王府,然后将这个无情无义无心的女人牢牢地锁在笼子里,让她生生世世离不开他身边。 当着他面的面儿说他死了,云南月你好样的! 尽管心里已经气得炸了天,夜君绝表面上却依旧要表现出波澜不惊的平静脸。 “姜绝为何纠缠你。” 为了不给自己添堵被云南月气死,夜君绝岔开话题。 “他脑子有问题。” “这点本王赞同,本王也觉得大理寺少卿脑子有问题。” 云南月说着,夜君绝附和着,在黑姜绝这点上二人出奇的一致。 “本王见少卿与你关系不一般,你是要嫁给他做续弦?” “别,我可没这个福分,我是有多么的想不开才会嫁给一个渣男前任当续弦。续弦?” 注意到夜君绝话语中的用词,云南月口中续弦二字带着疑问。 “少卿的夫人不是什么国公家嫡女么。” “五年前姜绝成为靖国公上门女婿,但去年三月初四靖国公嫡女难产一尸两命。” “妈耶!白瞎了靖国公嫡女了,怎么瞎了眼睛看上姜绝,还要给那种渣货生孩子!” 第一百九十五章 我焯! “靖国公就没说什么么?我记得靖国公就一个女儿。” 云南月八卦的问着,夜君绝摇了摇头。 “上门女婿半个儿,姜绝即便是再娶,所生的子女也只能随靖国公姓氏,本王原以为你和姜绝之间有些关系……” “没这个可能,谁能看上那种又狗又渣的男人。” 摆了摆手,云南月就没想过要和前任复合的这个问题。 还嫁给姜绝做续弦,她不杀了姜绝就已经算仁慈了。 如果按照一般小说剧情的套路,渣男前任已经死挺了。 云南月并没注意到,某王爷看着她八卦的小表情眼尾挑起,异常的温柔。 驾着马车的贺东也暗自吐出一口气。 这也就是云南月吧,换个人早就成为了乱葬岗的一具无头尸体。 王爷的追妻路,好辛苦,他代表夜王府全体侍卫心疼王爷一会儿。 贺东故意放缓了行程,等到了皇宫已经是大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云南月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硕大的皇宫城门,还真和电视剧里面演的一毛一样。 夜君绝下车走到云南月身侧。 “跟紧了本王,皇宫不比外面。” “多谢九皇叔,麻烦了。” “何来麻烦,方才若不是南月夫人为本王止了头疼,本王怕是要多痛些时候。” 俊彦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夜君绝淡漠的态度中多了几分柔和。 “就当本王回礼了,走吧。” 转过身,玄色蟒袍的夜君绝走在前,径直朝着皇宫走去。 在短暂的思考了几秒后,云南月起步跟在了夜君绝身后。 夜北国的皇宫极致的庄严奢华,凡是能想象得到的奢华,应有尽有。 夜君绝和云南月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二人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即便如此,还是引来了不少宫女太监们交头接耳的议论声,一个个都在猜测着跟在九皇叔身后女子是什么人,竟能得到九皇叔的照拂和青睐。 皇宫,天元殿。 “你在这里等一会,得了召见再进去。” 夜君绝嘱咐了一句,先行踏入天元殿内。 不知是不是云南月的错觉,在夜君绝进入天元殿的一瞬间,大殿中的温度瞬间骤降,站在殿外的她都能感受得到文武百官们紧张气息。 大殿内正议论着政事,似乎是关于贡品被南燕十三军拦截,再加上前几日爆炸之事,要推选出一个人抓捕南燕十三军。 倚在大殿外的柱子旁,云南月端着肩膀冷笑着。 不是她看不起夜北国这群草包,从上次南燕十三军与大理寺侍卫对战的结果来看,若不是一发信号弹引走了七人,大理寺铁定是要被团灭的。 如果有人能灭了南燕十三军的话,夜北国也就夜君绝有这个本事了。 “宣,南月夫人觐见。” 太监礼唱着云南月的名字,在小太监的指引下,云南月一步步踏入天元殿内。 一瞬间,数十百道目光歘歘歘飞射而来,一个个好奇的打量着缓缓走来的白衣蒙面女子。 这女人,有点小眼熟啊! 无视众人的视线,走到大殿中央的云南月学着古代女子的行礼方式,双手扶在腰间行着礼。 “民妇参见圣上……卧槽!” 当云南月抬起头看清楚龙冠之下的那张脸,一声卧槽脱口而出。 第一百九十六章 瞧瞧你自己说的是人话 这人。 好熟悉。 不是她在夜王府过肩摔了的那个男人么。 应该……应该只是长得相似吧。 越看越像,二者之间唯一的差别便是眼前的皇帝威严端正,那日的碎嘴子叨叨逼逼。 坐在皇位上的夜天宸将云南月眼中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都看在眼中。 怎么样。 在看到朕之后是不是傻了,当初摔朕摔的不是很嘎嘣脆么,来啊,有本事你上来继续给朕一个过肩摔啊! “圣上不是要说太子之事么。” 不知何时站在云南月身边的夜君绝冷眸冷面眼底冷光扫过夜天宸。 眼中的神情再清楚不过的警告着某皇帝别乱来,若是惹着你皇婶婶不高兴了,本王也会不高兴的。 “咳咳!” 夜天宸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回应着夜君绝自己知道,绝对不会搅乱了皇叔您的计划。 “爆炸一事你救治太子有功,你想要什么赏赐。” 云南月挑眉,她可以肯定龙椅上的碎嘴子认出了她,可为何没有当堂打击报复,反而还要给她赏赐。 事出反常必有妖,其中必定有诈。 “民妇什么也不要,身为夜北国百姓,路遇不平当然会出手相救,人心本善亦是如此。” 空灵好听的声音回荡在天元殿,本是一句句感人肺腑之言,在夜天宸耳朵里却比玩笑还可乐。 他是真想问问云南月,你自己听听,这些话你是怎么有脸说出口的。 人心本善? 人心本善你还把你老爹和妹子扔进火海里自生自灭,你回头看看身后的云年昌,脸都成了猪肝色了,就差被你气的当场吐血身亡。 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绪,端坐在龙椅上的夜天宸心里吐槽归吐槽,但还是要保持一个皇帝该有的威严,继续说下去。 “南月夫人救治太子有功,朕定是要赏赐,更是要让世人知晓人心向善便会有福报,来人!” 大手一挥,宫女们鱼贯而入,手中托盘上分别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名贵金银珠宝,每一颗都价值连城。 “赏金银珠宝十匣,云锦绸缎百匹,良田百亩,赐府邸一座。” 前面的都是可以带走的东西,但良田百亩和府邸就不一样了。 夜君绝给夜天宸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受到夸赞的某皇帝也回了夜君绝一个九皇叔你放心的眼神,侄儿定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 那府邸就在夜王府对门儿,也省的您总半夜抛弃听雪楼。 “谢圣上。” 云南月再次行礼谢恩,脑子里思考着要如何将良田宅邸变卖换成钱。 赏赐结束后,云南月跟着小太监离开了天元殿。 只是走到半途之时,前方出现一群人挡住了去路。 坐在轿撵上的云丝蕊扬起下颚,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小脸恶狠狠地看着云南月。 “云南月,当夜本宫险些葬送在你手中,你可曾想到今日会在这儿遇到本宫。” 看着轿撵上的女人,云南月秀眉微蹙。 这表情,这语气,这架势,是要和演一出宫斗大戏么? 甄嬛,如懿还是金枝欲孽? 抱歉,她不是四大爷,也不是渣渣龙。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一群垃圾 “大胆民妇,见到蕊贵人还不下跪。” 云丝蕊身旁的小太监翘着兰花指,怒指着云南月让她跪下。 若是旁人,也就跪了。 云南月只是凤眸微挑,淡淡扫了一眼堵在面前的一群垃圾,而后当着云丝蕊以及一众宫人面前走过。 她还以为云年昌和云丝蕊父女二人葬身火海了,没想到上天不长眼,没收了二人。 再见之时,云家的淑女成为了皇帝的妃子,这皇帝长得倒是挺俊美,可惜是个眼光不怎么样的碎嘴子。 “云南月,你敢无视本宫,来人啊!,把她给本宫抓起掌嘴!” 云丝蕊指使着身边的宫女将云南月抓住,并是以掌嘴的惩罚。 三个宫女走上前,准备一左一右抓住云南月,另一个人掌嘴。 但是,想象是美好的,结局是残酷的。 啪—— 啪—— 啪—— 啪—— 三个宫女近身之时,云南月正手反手一个快动作,反手正手快动作重播,四个巴掌打的三人险些原地去世。 也是可怜中间的那名宫女,其他两名宫女只挨了一巴掌,她则是连续挨了两巴掌,头晕目眩不知今夕是何夕。 “云丝蕊,既然进了宫就好好当你的贵人,别找我麻烦,我自然也不会找你麻烦。” 她又不是原来的云南月,原主前仇旧恨那些事情随风消散好了,最多就是烧一烧云相府而已。 当然,若是云丝蕊想死的话,她也不介意送蠢货一程,有段时间没释放嗜血的天性,手痒了。 “来人,来人!!给本宫把这个贱人乱刀砍死。” 云丝蕊美眸恶狠狠的瞪着云南月。 她想不明白,十八楼狱百鬼遍布,云南月这种一无是处的草包是怎么活下来的。 但如今的她是皇帝的女人高高在上,当日之仇必报,定不会让云南月活着离开皇宫。 云丝蕊再一次命令侍卫上前砍死云南月,她重重有赏。 可就在侍卫拔刀准备砍下之时,一道青涩的声音阻止了侍卫们的暴行。 “南月夫人是本宫的恩人,如此对待本宫的恩人,就不怕父皇治你等不敬之罪么!” 来者是一个八岁少年。 少年身穿明黄色的长衫,气宇轩昂,眉宇间有着超乎于常龄人的威严。 云丝蕊见状连忙下了轿撵,屈膝恭敬的行礼。 “太子殿下。” “南月夫人可有受伤?” 夜锦华无视行礼的云丝蕊,径直走向云南月。 “并无,一群垃圾伤不了我。” 云南月从始至终就没将云丝蕊当盘菜。 也就是外人出现的及时,若不然,她也许一高兴会送云丝蕊这群人早登极乐。 “本宫多谢南月夫人当日救命之恩。” 说着,夜锦华双手握拳,以文人礼节行礼,表达着自己心中的谢意。 “若不是南月夫人和小仙女出手相助,本宫怕是被掩埋在废墟之下永无天日。” “太子殿下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何况圣上已经赏赐了我诸多金银。” 看着眼前举止得体的少年,云南月的印象很是不错。 明明贵为一国太子,但对人对事心态平和,懂得感恩。姓夜的男人没几个好鸟,眼前的小少年算是难得的好麻雀。 只是,这孩子眼神找啥呢? 第一百九十八章 对小太子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呢 “南月夫人是要出宫么,本宫送你。” 再确认只有云南月一人后,夜锦华眼底多多少少有些小失落。 还以为能见到那天的小仙女。 夜锦华走在前,云南月走在后,一群宫女太监侍卫跟在最后。 “听闻南月夫人是凌南国人?本宫也曾听闻过凌南国山美水美。” “还好,夜北国的山山水水也是美不胜收。” 从边境一路走到京都,看过了日月星辰山川大河,不得不说夜北国风景美轮美奂,是个长期居住的好地方。 但为了孩子们健康成长,她还是得学孟母三迁,迁到凌南国寻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定居。 “南月夫人如此善良,想来孩子们亦是继承了夫人您美好的品德。” 夜锦华的一句话说的云南月老脸一红,对眼前俊美的小少年好印象再加九十八分。 哪个当娘亲的不喜欢被人夸赞孩子优异,还是随了娘亲的优异,云南月亦是如此。 “当日是我家小崽崽听到太子殿下呼救的声音。” 当娘亲的总不能把所有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毕竟是女儿先听到了声音,她才出手救治的。 “若有机会的话,本宫想要当面和令爱道谢。” 他想亲自说一声谢谢,更想在看看她。 那日血红色的黑暗中,唯有那张可爱的小脸散发着圣洁的光芒,在眼前一遍一遍的出现。 “再聊什么。” 一道清冷磁性的声音响起,下朝而来的夜君绝走上前,高大的身形遮挡着阳光,也将云南月笼罩在身影之下。 “皇爷爷。” 夜锦华绷直着身子行礼,方才随和的神态健谈的举止瞬间拘谨起来。 不难看出,夜锦华对夜君绝又敬又畏,可能是畏更多一些。 “嗯。” 冷声应着,夜君绝看都没看夜锦华一眼,目光至始至终都落在云南月身上。 “本王要回府,一起么。” “多谢九皇叔,民妇一个人回去就好了。” 云南月拒绝了和夜君绝同行。 她手中有京都舆图,再不济叫一个古代滴滴马车回陆府就好。 夜君绝也并没有强行扛着云南月上马车,只是看了她片刻后,便离开了皇宫,坐上马车消失在尽头。 云南月离开了皇宫,手里拿着京都舆图,寻找着陆府的位置。 但是吧,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术业有专攻。 杀人她强项,对于一个路痴来说,地图这玩意有等于无,她真的看不懂。 “奇怪了!” 蹙着眉,云南月站在街道边等了好久,也不见一辆马车出现。 平日里不少流动马车会来来回回折返,跟公交车似的十分钟出一趟,她都等了小半个时辰了也不见马车的影子。 某女人并不知,马车之所以没有来,全都归功于某王爷和某王府的侍卫们。 街道尽头,贺东将一锭银子扔在车夫手里,半威胁半利诱。 “这些钱足够你一个月不用干活儿,告诉你们同行车夫,领了钱回家休息睡大觉去,要是敢出现坏了王爷的好事儿,小心你们全家老小的性命。” 第一百九十九章 对的时间遇见对的心机九皇叔 哒哒哒! 此时,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大街上。 马车里的男人透过车窗看着站在街边等车的女人,唇角勾勒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南月夫人?” 故作不解。 夜君绝透过竹帘看着云南月,问道她为何会在这儿。 “……刚去买了些东西。” 云南月尴尬的笑着,至于为何尴尬……她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不想让失忆的夜君绝知道自己是个路痴,而且没有等来车。 不知是站的时间有些久了,本来就在姨妈期的云南月肚子疼了起来,腿也酸涩的很。 而且,眼见着这天要下雨了,三宝还在听雪楼等着她,一定会担心的。 “再见即是有缘,上车吧,本王既然将你带进皇宫,自然也要将你送到家。” 马车里,夜君绝看着云南月那双犹豫不决的眼眸,心里笃定她会上车同行。 “那便劳烦九皇叔了。” 云南月走到马车前,看了一眼驾车的男人并非是贺东,心里也不疑有他。 上了马车,坐在来时的位置上,云南月再次开口道了一声谢。 “多谢九皇叔。” “举手之劳。” 磁性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夜君绝低垂着眼眸继续看着手中半握着的古书。 虽说某王爷表面上稳如老狗,实际上内心早已经翻腾雀跃。 他能感受得到二人之间的气氛不再像以前一样剑拔弩张。 很好,就这样继续保持下去,而后一鼓作气将其拿下! “南月夫人家住何处。” “啊?……民妇暂居陆家。” 云南月正想着的碎嘴子皇帝赏赐的钱该怎么理财,夜君绝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 “去陆家。” “是,王爷。” 驾车的侍卫得令,挥舞着手中的马鞭,驱使马车转弯。 只不过,马车在去往陆家之时,夜王府的侍卫出现,禀告着西城出现了特大命案,更有传言是鬼怪所为。 为了第一时间尽快赶往现场,原本要去陆家的马车再次调转方向。 云南月也只能跟着夜君绝去了命案现场。 一座大宅院。 宅院里的人被杀了七七八八,即便存活下来的人也是疯疯癫癫,一个个都被绳索困得严严实实。 “有鬼,有鬼,那么老长的舌头,吸人脑浆子!” “不要,不要杀我,我没有杀你,你不要找我报仇。” “都要死,都得死,厉鬼报仇,谁也别想活下来!” 宅院中回想着一道又一道疯魔的声音,有的人更是躺在地上将身体弯曲成常人根本做不出来的形态,其状恐怖至极。 “林府上上下下七十三人,死了三十四人,疯了二十多个,出门采买的老管家和在外读书的三公子以及告假的一些仆人幸免于难。” 夜王府侍卫整理着幸存者名单,此时,大理寺的人也赶了过来,为首的正是大理寺少卿姜绝。 “九皇叔。” 二人上午因为云南月发生了些许的不愉快,可一天中第二次见面之时,姜绝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对着夜君绝抱拳行礼。 “嗯。” 夜君绝依旧是冷漠淡然的态度,一个嗯字回应了一切。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夹杂着特殊的馨香之气弥漫在整个林府。 靠在墙边看戏的云南月微蹙着眉头,凤眸挑过,看向地上的三十余具尸体。 第二百章 从未 “你怎么会在这儿?” 一天内两次见面的不仅仅是大理寺少卿和九皇叔,还有云南月。 姜绝拧着眉怒视着云南月,不解她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京都你家开的?我愿意在哪里就在那里,和你有一文钱关系?” 还是摔得轻,她当时就应该在用力,把这货的脑浆子甩出来,也省的再见姜绝心烦。 “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一介妇人胡闹。” “我怎么就见不得你这种狗眼看人低的架势。” 一介妇人又如何,你还不是被一介妇人摔的毫无还手之力。 清风拂过,掀起云南月的长发,以及脸上的面纱,使得那夹杂在风中的特殊性味道更是涌入鼻腔。 “云南月……你敢羞辱朝廷命官?” “我羞辱少卿大人什么了?狗?您还是别侮辱狗了。” 抬起头,凤眸对视着姜绝的大眼珠子。 每次一遇到姜绝,这货总是谁欠了他几十万两白银的死爹脸。 “少卿大人有时间在这里逼逼,还不如去从尸体里找一下线索为好,等风小了,你想找证据也找不到了。” 夜君绝并未站在云南月身边,而是站在距离她几米远的树下,但不妨碍他将二人说的话一字一句听入耳中。 听到云南月毫不留情的怼了姜绝,某王爷甚是开怀。 小小大理寺少卿还妄想与他的女人攀谈,即便本王不杀你,本王孩儿他娘也不会让你好过。 “啊!!” 此时,一个被绑的林府下人站起身,径直冲到了云南月面前,一双猩红的血眸盯着她看着。 “你是恶鬼,。” “你是来自地狱的修罗恶鬼,你会把我们都杀了。” 话音落下,林府下人纵身一跃跳入水井中,大理寺侍卫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人拉了上来,可惜,那人已经咽了气儿。 “莫要介意,疯癫之人的胡言乱语。” 夜君绝宽慰着云南月的情绪,但……云南月一点坏情绪都没有。 她就是从炼狱踏着累累尸骨活下来的恶,恶人也好恶鬼也罢,林家下人说的没错,有眼光。 哗啦啦—— 此时,阴沉的天下起了雨。 雨水打落了树上的落叶,将证据淹。 大理寺侍卫一时间没查出个所以然来,迫于雨势越来越大,暂停查案。 回陆府的马车上,云南月捂着泛疼的腹部,脸色有些难看。 这都生理期第几天了,肚子还疼的紧。 “不舒服么?” “还好。” 云南月敷衍的回应着,却感觉到一丝温暖附着在身上,抬头一看,夜君绝脱下身上的玄衣蟒袍披在她身上。 “别看本王,本王也不知为何要这么做,但脑海里有个声音,他在告诉本王要让你暖和起来。” 迎上云南月的眸光,夜君绝坦然的解释着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是被内心所支配,仅此而已。 “南月夫人,你与本王当真不曾不相识么?” 磁性的声音多了几许柔和,夜君绝深邃的眼眸似乎要从云南月眼底看出什么来,可听到的还是那两个坚定的字。 “从未。” 第二百零一章 云南月,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从未两个字清晰地回荡在耳畔,听着云南月如此坚定的语气,夜君绝并未开口再回应什么。 世人都说他无情冷血,与云南月一比,小巫见大巫。 夜王府的马车停在了陆府门前,云南月下了马车,在行了礼后转身踏入了陆府。 透过车窗,夜君绝看着云南月的背影消失在眼中,那女人决绝的离去没有回过一次头。 “云南月,本王真想看看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驾车的侍卫也看了一眼云南月,心里默默地回应着夜君绝说出的问题。 云南月的心应该是千年寒冰的做的,再不济也是坚硬的磐石做的,反正不是人心肉长的。 王爷对小寡妇这么好,又是以身为盾护其周全,又是珠宝首饰一箱一箱的送。 是,五年前是王爷有错在先,但那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王爷也在尽力的弥补。 真想不通,这云南月心里究竟怎么想的。 “回府。” “是,王爷。” 侍卫驾着马车离开了陆府。 在夜王府马车离开陆府不久,又是一辆马车停在陆府门前。 陆管家看到来者,不由得皱起眉头。 “云相爷。” “叫云南月出来,本相有话和她说。” 云年昌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陆管家得令去往听雪楼找云南月。 在得知云年昌找她的时候,云南月的表情满满都是疑问。 “他找我做什么?” 陆管家摇头,可想来不是什么好事儿。 他是知道云南月的身份,家主在走之前也吩咐了要照看好南月夫人母子四人,可如今相爷亲自来陆府…… “南月夫人,要不我去回了相爷,就说您病着见不了客。” “不用,我去就是了。” 她才从皇宫天元殿离开没多久,借口病了自己都不信,何况还是云年昌。 不过,云年昌亲自上门找她,倒是有趣。 “你们三个不要乱跑,娘亲去去就回。” 椅子还没坐热乎,云南月再次起身离开了听雪楼,前往陆府门前。 三小宝你看我我看你,云星辰先开了口,奶声奶气的话语里满满都是奸诈。 “是咱们的外公耶。” 在十八楼狱的时候,江叔叔不仅仅告了他们三人的渣爹爹做了伤害娘亲的事情,也说了他们外公的种种恶行。 要不是可恶的外公将娘亲亲送到了夜王府,也不会让渣男爹爹得逞伤害娘亲亲。 “哥,我想见一见素未蒙面的好外公。” 云夜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的回荡在空气中,尤其是好外公三个字,冷的彻人心扉。 “好,我们一起。” 云炎,云夜和云星辰兄妹三人离开了听雪楼,全然无视陆管家的阻拦。 “炎小公子,夜小公子,星辰小姐……” 看着视线中的渐渐远去的三个小身影,陆管开口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此时,陆家门前,云南月端着肩膀靠在门边,凤眸慵懒的看着马车的方向。 马车上的云年昌似乎在等着云南月主动开口。 奈何,某女人懒得开口。 第二百零二章 云年昌这老登的目的是什么? 一般电视剧小说里面,女主穿越都会继承原主所有的记忆。 她不一样,原主似乎要故意遗忘从前种种不愉快的事情,以至于她所继承的记忆也是残破不堪。 就比如姜绝。 若非那日东郊桃花林触发了隐藏成就,姜绝姓甚名谁是哪家狗她完全不记得,就算对方说明了,她也会没有任何共情之处。 “南月,过一日是为父的六十寿辰,届时带着你的三个孩子来为为父贺寿吧。” 云年昌的语句是陈述加肯定并且带着命令的语气,看似温吞不急不缓,实则没有给人留一丝回旋的余地。 靠在门旁的云南月打着还欠,用手指头都能想到云老登的目的绝不单纯。 当日自己将他和他宝贝二女儿踹进火海,以云年昌阴险狡诈的性格,必定在算计着什么。 “好啊,既然云相爷邀请,我当然要到场才是。” 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意浮现在唇角,云南月凤眸微微挑起,透过车窗看着云年昌眼底闪过的狠戾。 说实话,她有些不理解。 都说虎毒不食子,云年昌却毫不怜惜的在自己女儿身上下药,用极致卑劣的手段达到眸中不可告人的目的。 父女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让一个父亲不择手段的利用女儿,甚至不在乎女儿的生死。 原主没有将这部分记忆留给她,只留下了一些零零碎碎被人欺负的画面。 “原来他就是坏蛋外公啊。” 趴在墙角的云星辰睁大了眼睛,好似要将云年昌的脸狠狠地印记在眼底。 “不可妄动。” 云炎压制住了想要上前刀了云年昌的云夜。 “你也听到了,过一日有机会动手,不差这一时半刻。” “好。” 强行压下眼底的寒意,云夜虽说收回木刀,可目光紧紧地盯着马车的方向。 “嘿嘿~~~” 云星辰嘿嘿一笑,可可爱爱的小脸上奸诈的小表情浮现出来。 “我一定会让坏蛋外公的寿宴大放异彩,让坏蛋外公终身难忘!” “有进步,成语用对了。” 云炎赞许着云星辰学习进步了,不再像以前一样卵用成语。 “那是,我可是灰常认真的在学习哦。” 被夸赞的小家伙鼻子恨不得翘到天上去,为了显示自己的文化知识积累足够丰富,特意多显摆了两个成语。 “像外公这种人面兽心,老奸巨猾,滑了一跟头卡掉俩大门牙的坏蛋,一定会遭报应的!” 云相府的马车离开了陆府,云南月背着双手看着爬墙头的三个小崽崽。 不用想,看小崽崽们的表情,一定是在计划着两日后云年昌的寿宴要如何作妖。 “你们不用谋划了,一日之后娘亲一人单刀赴会。” “娘亲亲……你就带着我们去呗。” “不行。” 云南月果断拒绝。 为了孩子们的安全,她是绝不会带着三宝去参加云年昌的寿宴。 那老登一定想着怎么报复她,她自然不会让孩子们跟着涉险。 “娘亲亲,娘亲亲我们绝对不……” 小家伙还想说什么,云炎扯了扯云星辰的衣袖,并且向云南月表示到时候他一定安安稳稳的留在听雪楼。 第二百零三章 那天,夜君绝知道我们做的一切 时间一晃,一天过去了。 距离云年昌的寿宴还有一天的时间。 三小宝召开紧急会议。 会议的主体是《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在混蛋外公的寿宴中下黑手》。 “嘿嘿~~” 云星辰肉嘟嘟的小脸上表现出一抹故作的凶狠,随即,从身前的小包包中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粉粉来。 “可以用这个,临走之前我从师父父宝匣中哪来的。” “这是何种毒药?” 云炎小小的剑眉微微挑起,他始终不同意妹妹拜师白墨仙,可不知何时,妹妹竟然学了白墨仙的一身本领,更是练就了百毒不侵之体。 云星辰摆了摆小胖手。 “人家是小仙女,小仙女怎么会用毒药呢?不符合人家仙女的人设啦。” 小家伙很是善良的告诉云炎云夜,她手里的粉粉是师父父特别调制的药剂,有着很神奇很神奇的效用,但是绝对吃不死人呦。 云星辰还在炫耀五颜六色粉粉的妙用,一旁的云夜却道出了关键。 “问题是,娘亲并不打算带我们去。” 即便是云年昌过寿,相府也不可能让人随意进出。 “夜王府我们都进的去,何况是相府了,二哥哥你放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哒。” “妹,我们之所以进的去夜王府,是那人想让我们进去。” 云炎一语道破。 从这两次踏入夜王府的种种细节,他推测出了一个结果。 那是人人都惧怕的阎罗之地,即便是一只蚊子也无法飞进去,可他们兄妹三人却轻松的翻墙而入。 是夜王府的侍卫都是白痴么? 并不,是因为夜君绝下令,不准夜王府的侍卫看到他们。 上次睁着眼睛睡觉的夜王府侍卫,恰巧出现在他们面前指引的二人,皆是如此。 “啊?大哥哥的意思是说渣男爹爹早就知道我们要刀了他么?” “嗯。” 云炎点着头,一旁的云夜再次握紧手中的木剑,提起夜君绝,便让他想起那日东郊桃花林一战,心中满满的不甘油然而生。 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打败夜君绝,一定! “崽崽们在聊什么呀?” 从厨房中走出来的云南月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包子,将笼屉放在石桌上。 “哇,是大肉包耶,娘亲亲包的包子最美味了。” “吃饭之前要做什么?” 见女儿伸出手就要抓肉包,云南月轻轻地拍了一下小家伙胖乎乎的小爪爪。 云星辰吐了吐舌头,乖巧的从石椅上跳下来,去水盆了洗手手。 “饭前洗手手,吃饭更香香,大肉包我来了嗷呜!!!” 是夜,夜王府。 贺东拎着食盒,将一盘又一盘精致的菜肴放在桌几上。 “王爷,您吃一口吧,虽然府上的厨子没有云南月做的饭好吃。” 该死的小寡妇,做饭那么好吃干什么,这才多久就把王爷的胃口给养刁了,连仙鹤楼大厨的厨艺在王爷口中也如同嚼蜡。 “王爷,您做什么去,先吃饭吧,晚上您还没有吃饭呢。” 贺东还想要说什么,可那道玄色蟒袍身影早就消失不见,看着方向……怕不是又去听雪楼了吧。 第二百零四章 男人看了流泪,野狗听了心碎 没错,夜君绝来了听雪楼。 而且,堂堂夜北国九皇叔竟然在听雪楼厨房偷吃。 云南月晚上蒸的包子,一笼屉蘑菇鲜肉馅儿,一笼屉排骨玉米馅儿,和一笼屉红烧酱肉馅儿,外加做了一汤盅的木耳鸡蛋汤。 母子四人就算在能吃,每样包子也剩下了一个,以及半汤盅的蛋汤。 夜君绝咬了一口鲜肉蘑菇的大肉包,喝了一口已经凉了的鸡蛋汤,别样的鲜美滋味弥漫在口中,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舒心。 就算是最寻常不过的包子和蛋汤,也比得上珍馐百味让他满足。 跟着来的贺东站在阴暗的角落中,看着厨房中一口包子一口汤的王爷,心里酸酸的,鼻子也跟着一酸,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那可是夜北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皇叔,如今被云南月欺负的……竟然沦落到来听雪楼偷东西来吃。 云南月,你这个狠心没良心的女人,你会遭报应的!!!! 翌日。 云南月起床后准备给孩子们做早饭。 昨儿剩下的包子用油煎一下,熬一些小米粥,煮上两个鸡蛋,早饭轻轻松松解决。 谁知,踏入厨房的云南月左找右找翻遍了厨房也不见笼屉里剩下的六个大包子,就连汤盅里面剩下的半盅鸡蛋汤也没了? 进贼了??? 谁家贼偷包子偷鸡蛋汤喝。 难道说是野狗。 野狗有可能偷包子吃,可汤怎么喝的?狗会用勺子喝汤???? 无论怎么想,云南月也找不到偷包贼的蛛丝马迹来。 但孩子们的早餐不能耽误,云南月重新为三崽崽们做了热乎乎营养好吃的汤面。 “娘亲亲,昨儿不是还剩下包子了嘛?” “被狗叼走了。” “好坏的狗狗,吸溜~~~~~” 吃完早饭。 云南月嘱托陆管家帮忙照看三个孩子,今天是云年昌的忌日……不对,是寿日,她去参加寿宴。 “南月夫人,我觉得我……” “麻烦陆管家了,我快去快回。” 不等陆管家说完话,云南月骑着马离开了陆府。 原主脑子里有云相府的记忆,她又两次点了相爷府,所以从陆家去往云府的路她大致记得。 看着骑着马消失在视线中的云南月,陆管家伸出手来想说什么也已经晚了。 可怜的陆管家想说,他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和实力来看管云炎小公子云夜小公子和星辰小姐。 果不其然,站在陆管家身后的三个小家伙排排站,云星辰走上前,胖乎乎的小手揪着陆管家的衣角,抬起头来,黑黝黝的凤眸眨巴眨巴,看得人心都萌化了。 “陆管家,你不用看着我们哒,我们会很听话很听话,绝对不会乱跑呦。” 说着,云星辰打了个哈欠,表示自己很困很困,要去睡觉觉了。 但在睡觉觉之前,小家伙告诉陆管家,娘亲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在房屋的四周下了禁制,要是有人不下心触发了禁制就会死翘翘了。 是威胁么? 不,小仙女才不会威胁人呢。 兄妹三人回到了听雪楼睡觉,不多时,一阵开窗的声音响起。 陆管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阴暗中的陆府暗卫。 “你们跟在三个小祖宗身后,务必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第二百零五章 六十大寿,阴谋即将上演 今日是云相爷云年昌六十大寿的日子,各路宾客纷纷来到云相府贺寿。 其实云南月一直有一个疑问。 这具身体二十岁,当爹的却已经六十高龄,父女二人之间相差了四十岁的年纪,别说当爹了,当爷爷都有人信。 还有太子和皇帝。 一个八岁,一个看起来也就二十二三的年纪。 年轻的爹是真年轻,老的爹是真老,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旱的旱死涝得涝死。 戴着面纱的云南月走入相爷府,云相府的账房先生会一一将宾客送的礼物记录在礼册上。 什么珊瑚玛瑙金银翡翠古董字画,这些礼物对常人来说珍贵不凡的礼物在今日如秋风落叶一样不足为奇。 “御史大人送白玉翡翠一对,玲珑如意一柄。” “张大人送名家晏河元字画一副,纯金观音一尊。” 相府账房先生每每记录一样礼物,都会高声的礼唱出来,一来显示宾客的财力,二来显示相府的颜面。 云南月将一块木头放在云家账房先生面前。 任凭账房先生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位小姐,请问您这是何处宝物,我当如何记下。” “就写街边捡来的烂木头。” “好嘞,街边捡来……烂木头?” 账房先生一愣,抬头之时云南月早已经踏入人堆消失不见。 云年昌六十大寿,邀请了不少达官贵人各界名流,宴席更是摆满了了整个偌大的庭院。 “祝云相爷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祝云相爷增福增禄增长寿,寿山寿水寿长生。” 人们说着这样那样祝福的话语,云丝蕊更是上前,将一件用金丝缝制珠宝点缀的华服送上前。 “爹爹,这是女儿送您的礼物,女儿祝福爹爹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云丝蕊是宫中蕊贵人,云年昌既是相爷又是国丈。 可想而知,云年昌在京都之中地位仅次于圣上和夜王。 来贺寿的人们各种阿谀奉承,若是可以的话,他们绝对会跪在地上给云年昌磕几个响头,叫上一声亲爱的老父亲。 “云南月。” 站在云年昌身旁的云丝蕊转过头,目光稳稳的看向席位上的面纱女子,眼底的恶毒之意表露无遗。 “今天是爹爹的六十大寿,你就不想说些什么么?” 云丝蕊看云南月的每一帧眼神里都写着今日本宫就要弄死你的神色。 和电视剧小说里面的反派女主即将作死的表情一毛一样。 众宾客也随着云丝蕊的目光看向云南月,起初还没有回过神来这三个字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直至人群中不知谁开口提醒夜王妃三个字,瞬间,前来贺寿的宾客炸开了锅。 “谁?” “云南月?那个云南月?” “是夜王府的那个夜王妃么?” 众人眼底种种疑问堆叠在一起,想要求一个答案。 “没错,诸位口中的云南月正是五年前嫁入夜王府的云家嫡女,也是被夜王扫地出门扔到十八楼狱自生自灭的下堂妇。” 第二百零六章 你的三个孩子就是野种 云丝蕊一字一句说着,着重的介绍云南月的悲惨身份。 众人的表情那样婶儿的惊讶,看着云南月的目光那样婶儿的好奇。 他们就想问一问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夜王竟然将自己新婚妻子扫地出门扔到了十八楼狱那样恐怖的地方。 但接下来云丝蕊说的话,更是让在场宾客们竟瞠目结舌。 “本宫还应该叫你一声长姐的同时,也要给你一个劝告。既然从恶罗遍地的十八楼狱回来,带着你的三个孩子安安稳稳的活着,莫要妄想得到夜王的怜悯,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三个孩子是谁的种,免得惹祸上身。” 啥意思? 云南月生了三个孩子,但蕊贵人的意思是说三个孩子不是夜王的血脉,那……她所生的三个孩子岂不是十八楼狱随便一人的种? 也是。 一个一无是处软弱可欺的女人想要在十八楼狱活下来,只有出卖身体找个靠山,若不然早就被恶鬼分食的骨肉渣子都不剩了。 “云丝蕊。” 空灵好听的声音缓缓出口。 云南月放下手中酒杯,凤眸微抬,目光斜晲的看着不可一世的华贵女人。 “说我,不行,我会不开心。说我宝贝,更不行,我会更不开心。” 白衣飘动,云南月一步步走向云丝蕊,每走一步宛若脚下绽放盛开出一朵莲花,圣洁无比。 只是面纱之上,那双绝美的凤眸寒霜遍布,冷得让人心生恐惧。 “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 看着逐渐靠近的云南月,云丝蕊不退反进,仰着下颚更是嘲讽。 “难道被本宫说对了,你那三个孩子是和十八楼狱哪个野男人生的野种?不知检点的女人,你休想用那三个野种混淆皇族血脉。” 啪! 一道利落的巴掌声,异常的清脆响亮。 众宾客们从来没听到过如此清亮的巴掌声,还怪好听的。 “云南月你敢打本宫。” 啪! 又是一道清脆的巴掌声落在云丝蕊的脸上。 众人一个个半眯着眼眸,一边看着姐妹相残的戏码,一边嫌弃的看着蕊贵人嘴角流的血,不知道的还以为蕊贵人咬舌自尽了呢,可见云南月下手不是一般的狠啊。 “你……” “我这个人纵有千般恶,可唯有一点点的善良都给了三个孩子,所以,我这人最是护短了,听不得从别人口中说我孩子们一丢丢的不是。” 云南月平静的说着,平静之下的杀意冷的人背后森森发冷。 被当众打了两巴掌的云丝蕊气急败坏的抄起一旁的酒壶,朝着云南月砸了下去。 只是—— 酒壶即将落下之时,便被云南月一掌击碎,那碎裂的酒壶瓷片溅的到处都是,但大部分都很是巧合的刺入云丝蕊的脸上。 “啊!!!!本宫的脸,好疼!!” “我的天!” “我的地!” “我的娘!” 看到这一幕,在场众人纷纷倒一口冷气,一方面是被云南月徒手干碎酒壶惊的,一方面是被云丝蕊满脸鲜血吓的。 今儿……真特娘的来值了。 第二百零七章 你过你的寿辰,我杀我的人,有关系么 打架,他们爱看。 女人打架,他们更爱看。 云相府的大小姐是夜王府下堂妃,二小姐是皇宫蕊贵人,俩个身份天差地别的女人打架,他们更更爱看。 只是怎么看,这架都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云南月下手忒狠了,她就不怕伤了皇帝的女人被诛九族么。 “好了,打也打了,今儿爹爹六十寿辰不宜闹得太过。” 始终不曾开口说话的云年昌看了一眼被毁容的云丝蕊,招了招手,示意丫鬟搀扶二小姐下去,顺便找个医师看看脸。 脸上的伤若是能治好就送回皇宫去,若是治不好就送到尼姑庵了此残生去吧。 “爹爹,这个贱人伤了我你要给我女儿报仇。” 满脸是血的云丝蕊挣挣脱开丫鬟的搀扶,几步跑道云年昌身边,指着云南月破口大骂。 “云南月,你个贱人我当初就该把你毒死,你毁了我的脸,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 听着云丝蕊恶毒的诅咒,云南月秀眉微微挑起,凤眸中的清冷蔑视和看一个二傻子没有任何区别。 “既然你想去做鬼,我满足你这个愿望。” 一把电视剧小说里面的恶毒女配要么有手腕,要么有智慧,像云丝蕊这种强行降智角色……当真是以一己之力拉到了反派们的平均智商。 正当云南月准备动手了结云丝蕊之时,云年昌一步上前挡在了二人之间。 “怎么,云相爷想跟着她一起做鬼,做一对父慈子孝的鬼父女?” “今日是为父六十大寿,不宜杀生。” 横在云丝蕊面前的云年昌给了一个云南月不能杀人的理由,众人听到这个理由的时候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云南月亦是冷笑着,一抹淡淡的弧度勾勒在唇角。 “你过你的寿辰,我杀我的人,有关系么?” 没有关系。 云南月不再理会云年昌的阻止,欲要当众解决了云丝蕊。 可就在此时,原本敞开的大门被人关得严严实实。 一名又一名黑衣人出现,不到顷刻间便将整个云相府包围。 黑衣人手中长刀在阳光下泛着阴森的寒光,眼中的凶狠身上的戾气更说明了这群亡命之徒不是一般人。 “南,南南……燕十三军!!” 人群中,也不知谁高呼了一声南燕十三军,下一秒,男人便被黑衣人一刀结果,人头滚落,脖颈上的道口源源不断泵出鲜血,散落的到处都是。 “各位别怕,咱们南燕十三军又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恶人,你们只要乖乖听话便不会死。” 听着南燕十三军头领的话,众人心中直骂娘。 一刀一个人头,不特么是杀人不眨眼还是什么。 真特娘的倒了十八辈子血霉,他们就是来参加个寿宴而已,没想到遇到了如此南燕十三军这群恶魔。 “所有人,男的站左边,女的站右边,不男不女的站中间。” 为了保命,宾客们自动分成两排。 不过人群中没有云南月的身影,在黑衣人出现之时她已经先行一步躲入房中。 “屋子里面还有个女人,他叫云南月,是夜王府的王妃。” 第二百零八章 只要我没道德,你就绑架不了我 满脸鲜血的云丝蕊指着房屋的方向,向南燕十三军告发云南月的所在。 “咦~~你怎么长得这德行。” 南燕十三军首领嫌恶的看了一眼云丝蕊,指使着两个侍卫去屋子里寻人。 可走着进入房间的两个人被踹飞出门外,又进去两个人仍旧是如此下场。 “屋子里的女人听着,给你十个喘息的功夫乖乖的走出来,要不然老子可要大开杀戒了。” 说完话,男人从十开始倒数。 “十,九……三,二,一?” 男人数到一还不见屋子里的女人出来,便随手抓住其中一个男人,高举起手里的大刀作势砍下去。 “再不出来我就杀了他。” “云南月你赶紧出来,只要你出来袁大人就不会死了,你快点出来啊!” “云南月你出来啊,别因为你一个人把我们这群人的性命都送进去。” “我不想死,云南月你赶紧出来,你有没有同情心,我们这么多条人命可都握在你手里。”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喊着,嚷嚷着屋子里的云南月听南燕十三军的话滚出来,莫要因为她一个人连累了他们一群人。 此时,屋子里响起一道空灵好听又柔又魅的声音,听得人骨头都要酥了,可那声音中夹杂更多的则是冷漠的淡然。 好似……好似被南燕十三军挟持性命的他们不过是一群没有价值的阿猫阿狗。 “随你们高兴,想杀便杀,无须过问我的意见。” 想道德绑架她? 抱歉,她没有道德,不接受绑架。 “……” “……” 不仅仅是来给云年昌贺寿的宾客们愣在原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就连南燕十三军亦是没见过如此冷漠无情的女人。 这娘们,够狠。 不过声音听起来隐隐的熟悉,好像那日客栈屋檐上看戏的女人,大理寺少卿好像叫她什么南月来着。 “女人,我再给你十个喘息的功夫,你这一次要是还不出来,我就一个个把他们全都宰了。我说的是真的哦!” “云南月你个杀千刀的,赶紧滚出来啊,你特妈的滚出来!老子但凡有点皮肉伤都会把你和你的孩子杀了喂狗。” 被南燕十三军挟持的男人大喊大叫大骂着云南月和三宝儿。 吱嘎一声,房门开启。 一身白衣蒙着面纱的云南月走出房门,无视南燕十三军的目光,走到男人面前,玉手轻挥。 只见横在男人脖颈上得到随着云南月挥手的力道,扑哧一声陷入血肉中,源源不断的血沿着长刀滴落在地上。 “杀个人还磨磨唧唧的,别做杀手了,改行种土豆吧。” “呦,还真是你。” 被云南月贬低着的南燕十三军的头领也没生气,再确认了面前蒙面的白衣女子就是当日屋檐上带娃看热闹的女人后,反倒是笑了出声来。 “咱们还真是有缘啊!” “你谁?” “坏人,和你一样坏的坏人。” 黑衣蒙面男人放下刀,半眯着笑眼看着云南月。 上次情况急没来得及看清楚,如今细看之下,身段玲珑凹凸有致,虽然蒙着白纱却不难看出此女子是个标准的美人儿。 第二百零九章 有车有房有钞票么?老娘有。 “小娘子,摘下面纱让哥瞧瞧呗,要是瞧入了眼,咱俩两个坏蛋一起搭伙过日子如何?” 看着凑上前的南燕十三军头领,云南月凤眸微挑,朱唇轻启缓缓开口说道。 “有钱么?” “没多少。” “有房么?” “没有。” “有汗血宝马么?” “也没有,但哥可以抢。” 云南月问上一个问题,男人便摇头回答一个问题。 “我有钱有房有车还有三个孩子,以你的条件,你觉得我会看上你么?” “妹儿,你这话说的有点太伤人了。” 男人有被打击到,他是没钱没房没车,但是他有一张帅气的脸。 “你瞧瞧哥这张脸,是不是非常的俊美,不比车子票子房子值钱啊!” 男人摘下了蒙在脸上的黑色面巾,一张比女人还要美的脸出现在云南月面前。 怎么形容呢,即便是大部分女子也不如男人长得美,那是真正意义上的雌雄莫辨男女不分。 只要男人不开口粗着嗓子说话,世人只会觉得他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绝世美女。 “是不是被哥这张俊美的脸给迷住了,哥可是……” “我不养面首,你死了这条心吧。” 不等男人开口说完话,云南月直接拒绝。 “噗……” 一旁的黑衣南燕十三军侍卫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想到首领向来自以为傲的撩妹儿手段今儿碰壁了,还被当成上杆子寻门路求包养的面首,哈哈哈哈哈哈! “首领,夜王府侍卫和大理寺正朝着云相府快马赶来了。” “消息够灵通的,小娘子我先办正事一会再来找你呦。” 男人重新戴上黑面巾,绕过云南月走到云年昌面前,手中的长刀再次亮出。 “说,苏家的钥匙在哪里。” 刀刃抵在云年昌的脖颈上,血源源不断的顺着伤口滴落在地上。 云年昌抬起手指向男人身后的云南月。 “苏玥儿是她娘亲,只有她知道钥匙在何处。” “……” 南燕十三军首领顺着云年昌所指的方向看去,歪着头几分好奇与不解看向云南月。 “小娘子,他说的话是真的么?” “五年前钥匙确实在我手中,后来他们父女二人在我身上下毒,将我嫁入夜王府,钥匙便不翼而飞了。” 云南月态度淡然的回答着男人的问题,让人看不出来是真是假。 此时,云丝蕊站起身来,被酒壶碎片扎着的脸更是恐怖血腥,指着云南月告诉黑衣人她在说谎。 “五年前我只下了毒,没有从她手里拿过钥匙,苏家的宝藏钥匙一定还在这个贱人手中。” 云丝蕊说出这番话的本意是要撇清关系,这群黑衣人的目的是苏家的宝藏钥匙,只要和钥匙无关就没有性命之忧。 但也正因为这话,众人看云相爷和云丝蕊的眼神儿变得那样婶儿……可笑。 且不说苏家宝藏钥匙是做什么用的,当爹当妹妹的给自己亲闺女亲姐姐下毒,这种事儿他们只在戏文里听过,没想到今儿真真的瞧见了。 一个官拜丞相百官之首,一个入宫为妃,呵呵~~ 第二百一十章 钥匙究竟是个啥东西? 南燕十三军首领看了一眼云南月,比女人还要勾魂夺魄的眼眸多了几分同情。 “小娘子是够惨的,亲爹亲妹妹都要杀了你。不过没关系~既然小爷想和你搭伙过日子,他们父女二人便也是小爷的仇人了。” 首领男人手中长刀还架在云年昌的勃颈上,血顺着刀锋滴落流了一地,就算不被砍死,云年昌也会因为失血过多死噶。 “小娘子,你想让小爷割了他们的头颅,还是让他们俩被碎尸万段呢?” “慢着!“ 眼见着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满脸酒壶渣渣的云丝蕊又一次开口。 “你们不能杀我,钥匙就在云南月身上,我敢赌咒发誓,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云丝蕊三指朝天,发誓自己若有半句谎言如何如何。 “当初苏玥儿那个贱人死的时候只见了云南月一个人,定是把苏家的钥匙交给了她,你们要杀杀她好了。” “小娘子,你妹妹说钥匙在你手里。” 首领男人转过头看向云南月,这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姐妹二人谁在说谎。 至始至终,云南月抱着肩膀一副淡然的模样,唯有那双微微挑起的秀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们一直说的钥匙有何用?” 她手里还真有一把多余出来的钥匙,当初在云家后宅遇到了的红衣男子也并未解释什么。 再加上这段时间发生了种种事情,便将钥匙和那封信遗忘在了脑后。 “小娘子当真不知?” “知道还问你么。” 被怼了回来的首领男人也不恼怒,反倒是耐心的解释着关于苏家钥匙的原委。 这片大陆一共有七个国家。 七个国家在建立之前,曾经有一个强大的燕岳国。 但繁盛至极的燕岳国最终也走向了灭亡的命运,最后一任燕岳国君主便将所有的财富宝藏都埋在了一个凶险的藏宝地。 并且将藏宝地的十把钥匙分别交给了最为衷心的属下保管,等到有朝一日时机成熟,拿着数之不尽的宝藏复国燕岳。 手中握有宝藏钥匙的十个人隐居世界各地。 而苏家这一把钥匙,便是燕岳国镇北大将军苏铭长所有,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苏家被灭门,唯一的活口苏玥儿拿着钥匙流亡到了夜北国,嫁给了云年昌为妻。 “小娘子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有。” 云南月凤眸微挑,看向脸色惨白的云年昌。 “我风华正茂的娘是怎么看上他的?” 按照南燕十三军首领的话推测一番。 当时原主的娘亲也就十七八岁,好歹也是名门苏家嫡女,为啥会嫁给大她二十多岁毫无人性的老碧瞪呢? 是爱么,是情么,是心动么? 搞不懂! “我没有钥匙,不信的话你可以杀了她,我不介意。” 摊开双手,云南月给了黑衣男人一个你愿意宰了云丝蕊就宰的眼神,云丝蕊是死是活和她没有一文钱的关系。 “云南月……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贱人。” 就在云丝蕊开口骂出各种难听的脏话之时,云相府的大门被人从外破开,大理寺侍卫和夜王府侍卫冲了进来。 第二百一十一章 这种反派,喂猪都没资格 以夜君绝为首的夜王府众人,与以姜绝为首的大理寺势力在短时间内冲入云相府。 当看到被南燕十三军挟持的人质数量之时,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尤其是看到云南月之际。夜君绝淡漠的俊荣浮现一丝明显的担忧。 “怎么又是你?你这女人一天不找麻烦能死么。” 姜绝先一步开口,看到被挟持的云南月,眼眸中满满都是厌烦。 “小娘子,他认识你?” 南燕十三军首领站在云南月身边,目光好奇的在姜绝和云南月二人之间徘徊。 云南月没有回答首领男人的话,自打夜君绝进入云相府开始,某女人心底就有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 至于为何不安。 可能是害怕这群人中有嘴欠的,提起她和夜君绝从前的关系。 狗王爷好不容易忘记了关于自己的一切…… “本王在,你莫怕。” 低沉磁性的声音回荡在众人耳畔。 蹲在地上的众人看了看夜君绝,可夜君绝的目光只盯着云南月一人看。 他们只想说一句,要不夜王殿下您看看我们呗,我们现在也挺害怕的。 “夜王救命,云南月她与南燕十三军狼狈为奸,想要将我们全都杀了。” 云丝蕊突然间喊出来的话语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亲爹云年昌。 “夜王殿下,少卿大人,本宫从宫中归来给爹爹过寿,可这女人却勾结南燕十三军想要将我等所有人杀了灭口,还请夜王殿下少卿大人将此女捉拿归案。” 云丝蕊认定了有夜君绝和姜绝二人在场,不仅可以击退南燕十三军,更能让云南月葬身当场,如此一石二鸟的计策想想就觉得开心。 可无论是姜绝还是南燕十三军的首领,亦或者是亲爹云年昌,众人表情都是那样婶儿的……就和看傻子一样没区别。 看着一脸血糊糊的女人,要不是听到熟悉的声音知道对方姓甚名谁,姜绝真想开口问一句,你是何方妖孽! 云年昌一个劲儿得给云丝蕊使眼色,让她安静下来,显然,云丝蕊会意错了,不仅没安安稳稳的闭上嘴,反而更是污蔑云南月别有用心。 “此等恶行昭昭的女子毁了本宫容貌在先,又勾结南燕十三军在后,人人得而诛之。” 听着耳边叭叭不停地噪音,云南月眼底一抹烦躁浮现。 “喂,南燕十三军的那个黑衣人,这种恶人先告状的脑残反派,你们那要么?” 云南月口中所指的脑残反派是谁,首领男人心知肚明,果断的摇了摇头拒绝云南月的‘好意’。 “我们南燕十三军虽然是坏人,但我们素质高文化高水准高,像蕊贵人这种没脑子又恶毒的女人,在我们那喂猪都不配,不过嘛!” 话说一半留一半,长得比女人还要美的首领男人收回长刀,一步步在走向云南月,眼里全都是欣赏。 “像你这种武功高智商高长得也一定好看的心狠手辣小美人儿,在我们那可是严重缺货,跟小爷回去,咱俩一年生三,三年生九个如何?” 说着,首领男人抬起手朝着云南月的脸颊摸去,瞬间,一道强大的力道扑面而来,只听砰地一声! 第二百一十二章 某王爷手滑了一下 霸道的掌风一掌便将首领男人击飞十米远开外。 前一秒还调戏云南月的黑衣男人此时此刻pia在了墙上,像一幅后现代主义挂画一样,散发着诡异的美感。 “不怕,有本王在,任何人伤不得你。” 夜君绝脱下身上的玄色蟒袍披在了云南月的身上,将其紧紧地保护在怀中。 向来磁性冷冽的声音也多了几分柔和。 男人低下头,对视着怀中女子的凤眸,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来,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地挑起云南月额前北风吹乱的长发。 看到这一幕,前来参加寿宴的宾客们一个个眼底充斥着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五年前将新婚妻子流放到十八楼狱的夜王,如今视若珍宝一般将五年后重聚的云南月抱在怀中,温柔的附上一句不怕有本王在。 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这个桥段他们熟悉,好多破镜重圆的戏码都是这般狗血的走向。 对了! 云丝蕊好像还说过云南月在十八楼狱生了三个孩子,这三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夜王的血脉。 如果是,自然皆大欢喜,如果不是,以夜王残暴的手段会……会不会将那三个可怜的孩纸给抹杀。 那接下来的剧情会怎么发展? 失去孩子的云南月心生恨意,一刀刺入夜王心脏,大声喊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孩子,你不是人! 被刺了一刀的夜王走向云南月,将发了疯的女人紧紧抱在怀中。 女人,本王要你生的孩子只能是本王的种。 啧啧啧,好一出狗血虐恋大戏,这要是搬上卿玉楼演出,准保场场观众饱满。 成为南燕十三军人质的宾客们脑补着八卦剧情,现实世界中,被抱在怀中的云南月抬起头,凤眸看着夜君绝,朱唇轻启缓缓开口。 “王爷,你是要勒死我,还是想要闷死我?” 秋初不冷,甚至还有些燥热,被一层带着夜君绝气息的衣服包裹着,还被死死的抱着,云南月只觉自己像极了五花大绑的粽子。 “本王担心你。” 在数以百道的目光之中,在夜王府侍卫,大理寺侍卫,南燕十三军,以及前来贺寿的众人面前,夜君绝拥着云南月的手微微下移,从腰间‘不经意’的滑落在臀上,并且还抓了两把。 看来这段时间这女人吃的不错,很是丰润。 “?” 云南月对视着夜君绝的深邃眼眸,秀眉一挑。 狗王爷当众吃她豆腐??? “手感如何。” “本王手滑了一下,南月若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本王的臀也让你摸。” 夜君绝脸部红心不跳的解释着自己并非故意为之,要是不爽,你就像五年前一样摸回来就是了。 “好呀。” 一抹弧度勾勒在唇角,云南月伸出手,双手轻抚在夜君绝的腰间,随即狠狠一用力,抡圆了拧着某王爷的腰间肉。 “王爷感觉如何?” “甚好。” “那这样呢?” 云南月手下的力度更重一分。 夜君绝仍旧面色不为所动。 “更是甚好。” 也就是夜君绝有这个耐力,换做是旁人,早就嚎出声来。 站在不远处的贺东呲牙咧嘴的拧着眉,不用想也知道小寡妇下手力道多狠。 第二百一十三章 我,云星辰,离挨揍不远了 大庭广众面前。 男女依偎在一起。 男人俊美霸道,女人娇羞可人,一玄一白,二人深情款款互相凝视着彼此,仿佛世界唯有他们两人。 男人在女人耳边低语着爱恋,女人在男人面前柔情似水。 这一幕,羡煞多少旁人。 但实际上,夜君绝和云南月之间的互动,比暧昧多了几分暴力,比爱恋多了几分疼痛。 “娘亲亲在做什么呀?抱着娘亲亲的男人是谁?为什么那个男人要抱着娘亲亲?” 一连三个问句。 躲在树上隐藏着小小身形的云星辰很是不解的看着不远处的一幕,由于树叶遮挡的原因,看不清楚大概,只能看到娘亲被人抱着。 “大理寺侍卫,夜王府侍卫?这些人来云相府做什么?” 云炎蹙眉。 三兄妹方才到了云相府。 本应该早到些时间,但路上发生了些预料之外的事情,便耽搁了行程。 “还有另一批。” 云夜深邃冰冷的眼眸注意到另外的黑衣人,除了夜王府侍卫,大理寺侍卫,和一些来贺寿的人之外,还有一群拿着刀的黑衣男子。 “管他呢,敢欺负娘亲亲,一个都不放过,风来了!!” 感知到风的方向正好吹向庭院,云星辰小手从身前的包包里抓出一把一把五颜六色的粉粉,使其随风飘扬。 十八楼狱毒圣白墨仙的药可是出了名的快。 当粉状物随风散开落在人身上,随着喘息进入人体不到片刻的功夫,药效发挥。 吸入五颜六色粉粉的人扑通扑通倒在地上,身体就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全身无力起不得身。 “这是什么?” 本躲在背风地儿的周岩看到阳光下闪烁着光芒的尘埃,好奇心驱使下伸出手,让粉粉落在了手心中,只是还不等他仔细看个明白,整个人瘫在地上。 “有……毒!” 一时间,院落中的人七七八八倒地不起。 有大理寺的人,有夜王府的人,有南燕十三军的人,又是祝寿又是被当成人质的宾客们更是全军覆没。 这是怎么了? 怎么动弹不得了? 他们是要死了么?? 糟心呦! 就是来祝个寿而已。 要是知道今天会发生这种倒霉事儿,他们宁可烂在家里也绝对不会凑热闹。 “你们这群大坏蛋,欺负我娘亲亲的大坏蛋终究是要受到惩罚的,我云星辰代表正义来制裁你们!” 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 众人费尽力气的抬起头寻着声音看去,只见角落中的一棵大树上,三道小小的身影映入眼帘。 一袭白衣长衫的小男孩俊美儒雅,手中玉骨扇轻挥,好一个绝世小公子。 一袭蓝色长衫的小男孩冷傲帅气,单手握着腰间木刀,酷炫狂霸拽。 一袭粉色小裙裙的小女娃可爱灵动,肉嘟嘟的笑脸大大的眼睛,脑袋在扎着两个花丸子头,萌的人心都化了。 被夜君绝抱在怀中的云南月歪着头,目光看向自家的三个小崽崽,面纱下,唇角浮现出一抹‘慈祥’的笑意。 “云炎,云夜,云星辰……” “啊哦!完蛋啦!” 大多数时候,云南月都是用宝贝儿,崽崽,小可爱来代替儿女们的名字。 一旦叫儿女的大名,三个崽离挨揍不远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一家五口在干嘛? “娘亲亲,你的宝贝贝们担心你会被人欺负,谁要是敢欺负我们的娘亲亲就是天下最大的坏人,我们兄妹三人与坏蛋不共戴天。” 身着粉色小裙裙的云星辰先是用小胖手云炎云炎和自己,又指向云南月,最后指着四周倒了一地的大坏蛋们,表明了他们兄妹三人是绝对不会让云南月被何人的欺负。 “哦,那为娘真是要谢谢宝贝们的关心呢。” 依旧是笑意满面,云南月看着出现在云相府的三个崽,笑容逐渐‘核善’。 她不想让孩子们与这群肮脏的人有任何接触,等到陆泽谦回到陆府之后,她便带着三个孩子远远的离开夜北国。 不理会云家种种,不理会夜君绝是否要另娶她人。 可如今,三个小家伙自己找到了云相府,出现在众人面前,出现在夜君绝的身后…… “娘亲亲,这个叔叔是谁呀,为什么抱着你?” 云星辰歪着头,想要看清楚抱着娘亲亲的男人长什么模样,还有,为啥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娘亲亲哇。 来自女儿的灵魂问题让云南月心下又是一沉,不知要如何开口解释现在的情况。 不仅仅是女儿,云炎云夜的目光也盯着她看,要得到一个合情合理合他们智商的满意答案。 “坏…坏人,是大坏蛋。” 云南月急中生智,将身上披着的玄色蟒袍一翻,直接套在了夜君绝脑袋上,更是一套连招直接锁喉某王爷。 “娘亲亲制服了大坏蛋,有木有很厉害。” ‘被’制服的夜君绝脑袋上套着自己的蟒袍,还被云南月一手抓住擒拿住手臂,一手锁住喉咙,身高一米八九的某王爷更是半蹲下身姿,配合着自己大坏蛋的身份。 实则,慌的不仅仅是云南月,夜君绝也慌了。 四人之间第一条约定见面叫爹爹,若是儿女开口叫爹,那他苦心谋划的失忆人设便尽数作废了。 于是乎,某女人装作捉拿坏人,某王爷便配合着扮演坏人,合起伙来蒙骗儿女。 只是……中招倒地的人们虽然动弹不得,但他们脑子是好使的。 眼前这一幕怎么就让人懵逼了呢。 被云南月挟持的人是九皇叔夜君绝,刚才来人还你侬我侬恩恩爱爱。 还有,两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娃铁定是云南月崽了,若是不出意外的话,那三个孩子就是九皇叔的血脉。 但云南月为何慌忙间改变了态度一招锁了九皇叔的喉,九皇叔还十分配合的被云南月擒着? 一家五口人到底在干啥? “娘亲亲……可我明明看到他这样抱着你了呀,就像你抱着我们一样,抱的可紧了呢。” 云星辰大眼睛眨巴眨巴,眼底的疑问并没有随着夜君绝大坏蛋的身份减少,反之更多。 “不许再问,小孩子哪来那么多的为什么。” 就在此时,几道黑影从暗中窜用而出。 并未中招的南燕十三军疾步上前,三人分别抱着云炎云夜和云星辰消失在远方。 “走!” “放开我的孩子!”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等到众人回过神来之时,院落中哪还有三个孩子的身影,同样也不见云南月和夜君绝二人。 第二百一十五章 千钧一发的危险时刻 南燕十三军首领几人骑着马,一手拽着马缰一手抱着三宝。 “哎呦!” 吃痛的叫了一声,抱着云星辰的首领男人被狠狠地咬了一口,而且那一口小奶牙依旧死咬着不放。 “小家伙属狗的么?” “哼!放开我,我发起火来超凶的!” 说完话,云星辰又是一口咬了上去。 要不是刚才把包包里面的药粉粉全都撒干净了,这群黑衣大坏蛋早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们三个可是重要的人质,叔叔怎么会轻而易举的放了你们呢。” 另外的两个人一人抱着云炎,一人抱着云夜,成年人的力量禁锢着二人,让两宝儿无法使用玉骨扇拔出木剑自救。 南燕十三军几人挟持着三宝狂奔在前,身后,夜君绝和云南月紧追不舍,二人周身双双迸发出冻彻骨髓的寒冷杀意。 终于,南燕十三军等人被逼迫到了断崖边,一座破败不堪的吊桥随风飘荡在众人面前。 “下马!” 首领男人弃马前行,抱着云星辰率先度过断桥,其余侍卫逐一跟上。 可下一秒,一击狠厉的掌风袭来,狠狠地击中在一名南燕十三军侍卫的后心口。 “尔等蝼蚁竟然敢对本王的孩子下手,找死!” 夜君绝一掌几乎要了南燕十三军侍卫半条命,若不是顾忌着云夜在那人手中,定会一掌结束侍卫的生命,将其打落断桥。 南燕十三军被击中一掌,口吐鲜血,抱着云夜的力度也弱了许多。 见此机会,云夜挣脱出身,抽出腰间木剑,一剑刺向侍卫的命门。 死到是不能死,但会让其瞬间剧痛失去战斗力。 “小心!” 断桥本来就残破不堪,再加上几个成年人的重量,在风中更是摇摆的不停,仿佛下一秒就会分崩离析。 啪的一声脆响!怕什么来什么。 断桥的木板突然间碎裂,连接着两端的绳索也呈现出断裂的趋势。 而此时,南燕十三军侍卫高举起的刀本要砍向夜君绝,却因为脚下木板脱落,身形一个不稳,一刀落下砍断了断桥左侧的绳索。 瞬间,失去了牵引力量的断桥就像倒塌的多米诺骨牌一样,以极快的速度向下坠落。 “娘亲亲……” 从南燕十三军首领怀中脱离的云星辰大头朝下坠落。 千钧一发之际,云南月抓住女儿的衣角将其抱在怀中。 “不怕,乖乖,娘亲亲在,娘亲亲抓住你了。” 一手抓住断桥的绳索一手抓住女儿,云南月边安抚着女儿的情绪,一边焦急的寻找着儿子身影。 “大宝,二宝!!!” “放心,炎儿夜儿在本王怀中。” 断桥的末尾处传来夜君绝的声音,同样一手抓住绳索,一手抱着云炎云夜兄弟俩,而下方十几米处便是湍急的河流。 听到孩子们安好的被夜君绝护着,抱着云南月长吐一口气。 但。 经历了多年风霜的绳索已经无法承受得了一个成年人的重量,更何况还是两个成年人和三个小孩子的重量,挂在断崖边缘的绳索再次逐渐呈现出断裂的趋势…… 第二百一十六章 南月,放手吧,活下去! 夜君绝也察觉到了绳索的异样,剑眉拧起,看着怀中的一双儿子。 “作为男人,我们父子三人应当护着妻子女儿和妹妹。” “自然。” 云炎明白夜君绝是什么意思,云夜没有开口,但眼神中的身上已经说明了一切。 绳子根本承受不住他们五个人的重量,与其娘亲和妹妹跟着他们一起坠入十几米高的河流,他们愿意放弃生的机会。 “南月,绳索快断了,我们父子三个已经商量好了会松开手。” “放屁!” 听到夜君绝说的话,云南月慌乱的骂出一句脏话。 “你们敢松手试一试!” “没时间了,听我说,本王会好好护着炎儿夜儿,你要做的便是带着女儿安全离开,本王向你保证会用自己的性命保护孩子们的安全。” 说话间,绳索又是崩开了半寸。 “深吸一口气,抓住父王的衣襟决不可松手。” 不能再耽搁时间了,否则五个人全都会坠落断崖。 “南月,相信本王。” 长吸一口气后夜君绝松开手,以身体作为护盾将云炎云夜护在怀中,直直的跌落十几米高的水面。 “云炎,云夜,夜君绝!” “大哥哥,二哥哥,爹爹!” “先上来,绳索要断了!” 站在断桥边缘未曾离去的南燕十三军首领,在绳索断裂之际一把抓住了云南月,将母女二人拽了上来。 “小娘子……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想拿三个孩子做人质离开京都,一旦离开就会放了他们。” 首领男人也不曾想到会发生这种预料之外的事情,他也折损了好多兄弟。 “你叫什名字。” 云南月抱着云星辰,凤眸布满了冷冽寒霜,询问着黑衣首领姓甚名谁。 “呼延烈。” “呼延烈,你最好祈祷云炎云夜和夜君绝长命百岁,否则,我定会将南燕十三军所有人屠杀殆尽!” 银牙咬碎,凤眸杀意迸发着,但云南月并未在第一时间杀了呼延烈。 现下最重要的是寻找孩子和夜君绝。 转身离去,不再理会呼延烈眼中是何神情,云南月抱着云星辰顺着山路下山。 在山下正巧与到了赶来的夜王府侍卫。 “王爷呢?” 贺东左看右看也不见自家王爷的身影,只瞧见一脸阴沉恐怖的云南月和满眼泪水的小郡主。 “星星,跟着他们回夜王府等娘亲。” “娘亲亲……” 云星辰惊恐未定的看着云南月,小手牵着她的手,颤抖的声音确实十分笃定的相信着夜君绝云炎云夜不会发生意外。 “这是我的蛊铃……有爹爹在,大哥哥二哥哥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乖乖等着娘亲回来。” 将女儿的蛊铃握在手中,云南月骑上马顺着水流的方向朝着下游走去,沿途寻找着父子三人的身影。 兄妹三人自出生起便带着蛊铃,蛊铃之间相互感应。 若是兄妹三人任何一个人出了事情,另外的两个蛊铃都会叮铃响个不停。 可一路走来,蛊铃没有任何声响,这让云南月的心更是惶恐不安。 不会的! 两个孩子福大命大。 而且夜君绝和她保证过,会保护好儿子们的安危。 一定不会发生意外,一定不会! 第二百一十七章 死的真冤 断崖脚下,云星辰没有离开,而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等着。 从白天等到了黑夜,任由贺东等人劝说也不肯离开半步。 “小郡主你放心,夜王府的侍卫已经展开了地毯式搜索,一定能找到王爷和小王爷们。” 看着不吃不喝的云星辰,贺东心疼不已,可无论他说什么,小家伙就是一动不动紧握着双拳,目视云南月离开的方向一直等着。 夜王府侍卫,大理寺侍卫,宫中金吾卫已经在山林中搜索了一下午。 不仅没有王爷和两位小王爷的任何消息,就连去找王爷的云南月也好似人间蒸发一般。 此时,断崖脚下的山林中,一处凹陷下去的山谷里升起了篝火。 火光的映衬下,一大两小三个爷们围坐在篝火堆旁,火堆架子上烤着河里抓来的鱼。 “什么味道?” 云炎蹙着小小眉头,闻着空气中飘来的烧焦味,目光锁定在架子上的烤鱼。 “火大了些许,尝尝看,味道还是不错的。” 夜君绝起身将烤鱼拿了下来,一人一条分给云炎云夜。 “尝尝看父王的手艺。” 尽管云炎云夜兄弟二人并不想吃,奈何五脏庙饿的叽里咕噜作响。 云炎张嘴咬了一口烤鱼,可小小的牙齿就像咬在石头上,疼得他皱起了眉头。 云夜特意翻过烧焦了的烤鱼,亦是一口咬下去,可下一秒吐了出来。 “鱼死的真冤。” 不开口则已,一开口直击灵魂,云夜十分嫌弃的扔掉手里的烤鱼,起身走向河边,随着手中木剑挥动,三条鱼挂木剑上。 重新烤鱼,由五岁的云夜掌厨。 虽然没有各种调料,但烤出来的鱼火候刚刚好,比起某王爷的厨艺……只能用天上地下四个字来形容两者之间的差别。 “哥,吃烤鱼。嗯,吃烤鱼。” “嗯是谁?。” 被儿子投喂的夜君绝纠正着云夜对他的正确称呼,见二儿子不打理自己,某王爷十分傲娇的将烤鱼推到一旁,随即大手捂着后背,剑眉拧起,一脸吃痛的样子。 “父王救你们的时候撞在了水中暗石上,好疼!咳咳……万幸你们平安无事,父王若是有任何意外,你们定要照顾好娘亲和妹妹,若不然……咳咳!” 夜君绝应情应景的咳嗽了两声,明明俊美到让神明都要妒忌的脸上偏偏表现出一副不值钱的虚弱样。 “炎儿夜儿,父王也不知能不能亲眼看到你们成家立业了,咳咳……” “爹爹,吃鱼。” 云夜明知眼前的滔滔不绝夫人男人是故意为之,可又不得不顺着他的意开口叫爹爹。 虽然,他们对夜君绝仍旧喜欢不起来,但他救了娘亲和妹妹,更是在落入水中之时用身体护住了他们兄弟二人,即便被卷入湍急的涡流中也不曾放手。 他欠夜君绝一个人情。 听着儿子叫爹爹,得逞的夜君绝脸上的笑容明显可见。 “不错,夜儿的厨艺随了你娘亲,味道很是鲜美。” “那是自然,我的厨艺是娘亲教出来的,不像兄长,一手糟糕的厨艺总算是找到了源头……我不是那个意思,别多想。” 第二百一十八章 你为什么喜欢我娘 自断崖而下,端急的河流中有一出涡流。 夜君绝将云炎云夜护在怀中,一大两小三人被卷入涡流中,顺水漂流到了林中得出低洼山谷里。 山谷夜晚的风吹得有些冷,夜君绝守着夜,看着篝火不灭,将贴身的中衣改在云炎云夜身上。 俩个孩子稚嫩的脸庞映衬着火光,自从云南月带着孩子们入京后,他从未想现在一样静静地看着孩子们的脸。 “不愧是本王的种。” 两个缩小版的他。 一个看似儒雅实则腹黑,一个外表冷傲内心细腻,他夜君绝的儿子怎么看怎么喜欢。 此时,原本熟睡的云炎睁开眼,同型号的深邃眼眸看向夜君绝,父子二人对视着彼此。 “想问什么尽管问,父王知无不言。” 看着那双纠结着种种神色的眼眸,夜君绝先开口环节了尴尬。 其实也不算是尴尬,在这样的情况下反而能让他们父子好好谈谈心。 就算无法打消孩子们想要挖了他坟的心,也能减少一些模糊不清的隔膜。 “我想知道五年前发生的事情。” 云炎直白的开口问着心中的问题。 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面前的男人送他们娘亲去往十八楼狱那种地方。 若不是娘亲,但凡换做别人,早就已经成十八楼狱中的一具枯骨。 他想知道。 “想知道?” “想。” “叫爹爹。” “……爹爹。” 云炎眉头一挑,最终开始开了口叫了一声爹爹,乐的夜君绝开心的险些原地飞起。 因为他听得出来大儿子的这一声爹爹要比从前多了几分情感,是个好现象。 “这一切还要从苏家的钥匙说起。” 夜君绝将调查的前因后果明明白白的说出。 云南月的娘亲苏玥儿临死之前,曾经将一个木盒子送到了夜王府,盒子里面装的是一些十大家族的信息,并不是开启宝藏的十把钥匙之一。 但云年昌笃定的认为盒子里面装的正是宝藏钥匙之一的苏家钥匙。 云南月十五岁那年,云年昌安排云南月嫁入夜王府,并且在她身上下了念相思。 念相思这种毒可以诱发出男人和女人之间最原始的冲动,不仅如此,在毒发过程中,稍有不慎便会让两人死于非命。 “当时父王并不知道你娘亲是被陷害,只当她是云年昌安插夜王府欲要杀了本王拿走盒子的恶毒女子。” “所以你就将我娘亲送到了十八楼狱?” 了解到前因后果,云炎秀眉更是拧着。 “以九皇叔的能力……” “叫父王什么?” 夜君绝再一次纠正着儿子对自己的称呼,云炎无奈,只好将九皇叔换成了爹爹。 “以爹爹的实力,完全可以拒绝娶娘亲,为何还任由云年昌将中了毒的娘亲嫁入夜王府。” 若是当年夜君绝拒绝了云年昌嫁女的请求,或许娘亲也不会遭此大罪。 “说起这一点,又要提到苏玥儿死前赠与本王的盒子。” 当时他们正在调查十大家族的一些肮脏交易,苏玥儿出现,将藏有十大家族秘密的盒子交给她,而唯一的目的便是保护云南月。 第二百一十九章 她来了她来了,她拎着棍子走来了 “父王当时想着,若是你们娘亲嫁入夜王府也算是应了苏玥儿的要求。” 只是没想到云年昌竟然心狠到利用自己女儿下毒,导致他们夫妻二人分别五年之久。 “五年前的事情父王也有错在先,当时中了毒神志不清,何况你们娘亲醒来之后对父王上下其手,又要杀了父王,所以……” “九皇……爹爹这些话当真。” “即便父王欺瞒世间所有人,也不会欺骗你们。” 某王爷面色严肃的回答着云炎的话。 在他得知当年事情真相后,心中有着对云南月的愧疚,更是在随后的相处中……这一份愧疚变成了真真正正的爱,无关念相思,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最原始的情感。 “爹爹当真喜欢我娘亲,为何?” 云炎盯着夜君绝的眼睛,不放过男人眼中一丝一毫得情感变化。 他虽然只有五岁的年纪,不懂大人之间的情情爱爱,但是他能看得出来一个人是否说谎。 “为何?” 被儿子的问题问的有些突然。 夜君绝思考了片刻,摇了摇头,唇角更是弯出一抹向上的弧度。 “一时半刻也不知该如何去说,父王喜欢你娘亲的一切,她的冷静,她的从容,她的奸诈,她的懒散……太多太多了!” 若是细数云南约的优点缺点,当真是有太多的话说不完。 “等你们长大了就会明白,爱上一个人会接受她的一切,无论是她的好还是她的坏,都会在你眼里闪光。” 传授着儿子恋爱经验,虽然某王爷一次正经有质量的恋爱也没谈过,但他那种发自内心的感觉是绝对不会有错的。 云炎没说话,也听不大懂何为闪光。 但有一点他明白,夜君绝对娘亲造成的伤害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弥补的。 闭上眼,不再理会耳边叨叨不停的话语,云炎转过身背对着某王爷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话。 翌日中午。 正啃着烤鸡的父子三人被一群野鸡围住了。 因为某王爷抓来的野鸡是鸡群老大的女银,爷三个把人家媳妇儿吃了,做鸡相公的可不得带着全家族来报仇。 一时间,鸡飞人跳,鸡飞蛋打,全鸡升天,叽叽复叽叽,到处都是野鸡羽毛。 最终,父子三人VS群野鸡大战,以夜君绝云炎和云夜胜利告终。 可三人头发身上就连嘴里都是鸡的羽毛。 “吐~~” 云夜吐出嘴里的羽毛,一脚踢开脚下晕过去的野鸡。 云炎更是紧握着拳头阴沉着小脸,三下五除二的脱下了身上的衣服跳入河水中,一遍又一遍的清洗着身上怪异的味道。 小家伙有洁癖,见不得衣服脏也闻不得身上又异样的味道。 “走,一起洗,咱们爷三个总不能满脑袋鸡毛见人。” 夜君绝拎着云夜也跟着走向山谷内的小河,任由云夜挣扎也无果。 篝火已经熄灭,滚滚白烟升上天际。 夜君绝,云炎和云夜在小河里洗澡,而此时,一道人影出现在山谷的入口处,一眼就看到小河里洗澡的三人。 第二百二十章 云南月拿棍儿做啥? 山谷入口处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找了三人一整晚的云南月,本要离开的她看到白烟追到了山谷中。 当看到孩子们和夜君绝安然无恙之时,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可下一秒,某女人四处寻找着什么,直至从不远处的大树上掰下来一根合手的树杈,大概有戒尺那么长。 一棵树杈在云南月手中愣是拿出了尚方宝剑的架势,径直朝着小河里正在比赛游泳的父子三人走去。 “炎儿,夜儿,以对面河岸最为终点看谁先到,若是你们赢了,父王答应你们任何条件,若是父王赢了,你们二人叫父王十声爹爹。” 励志于让儿子叫爹的某王爷血不要脸的和俩五岁孩子比游泳。 一声令下,夜君绝一骑绝尘,不到片刻便将云炎云夜远远地甩在身后,更是以第一名的好成绩率先抵达对岸。 但是。 当某王爷从河中浮出水面之时,看到了站的一双jio,往上看去是一袭白衣,在望山看去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盘。 阳光下,夜君绝半个身子潜在河中,仰着头,湿漉漉的头发紧紧贴合着完美健硕的身体,纤长的睫毛挂着水珠儿,好一副出水芙蓉的绝世美男图。 站在岸边的云南月凤眸挑起,面纱不知何时落在了林中,以至于一张绝美的容颜挂着冷冷的笑意赫然出现在爷三面前。 “九皇叔,你觉得是我该叫你爹爹呢,还是你应该叫我爹呢?” “南……南月……” 不知为何,夜君绝心慌了起来。 战场被困,面对数万敌军包围的他都没有现在这样慌过。 “娘亲,是儿子让您担心了。” “儿子让您担心了,娘亲。” 云炎云夜从河中走上岸边,俩小小孩童光着腚站在云南月面前,先行开口认错。 母子连心,他们能感受得到娘亲的心情。 本以为娘亲会留在陆府或者夜王府等他们回去,可看娘亲憔悴担忧的面容,定是寻找了他们一夜未曾合眼过。 “南月,你要怪就怪本王,不干炎儿和夜儿的事情。” “穿衣服,回府再说。” 云南月举起手中的尚方宝棍儿,语气嗔怒的命令夜君绝滚上岸穿衣服。 …… 云南月在山林里寻找了一夜父子三人。 云星辰也在原地等着消息,时不时地点着头泛着瞌睡,可头刚刚底下又猛地惊醒,小胖手拍打着肉嘟嘟的小脸颊。 “不能睡不能睡,还没见到娘亲哥哥和渣男爹爹,绝对不能睡。” “小郡主,睡一会就一会,等王爷小王爷和云南月回来后我一定叫醒你。” 贺东心疼,可疼可疼了。 五岁的小奶娃娃一晚上不睡等着四人的消息,那画面看的他们鼻子一酸,转身偷偷抹着眼泪。 可一夜了,夜王府,大理寺和金吾卫都没有任何消息。 “回来了,王爷,云南月和两位小王爷回来了。” 夜王府侍卫一声高喊,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朝着山林边缘看去。 只见王爷和两位小王爷并排走在前,云南月则是跟在三人身后,手里还拿着一棍儿。 拿棍儿干啥???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夜君绝……谢谢你 谁也不知道云南月拿棍儿干啥。 可接下来,众人算是明白那根棍儿是做什么的。 “上车。” 啪的一声,云南月手中的木儿打在马车上。 夜君绝,云炎和云夜父子三人先后默默上车,一个个犯了滔天大罪似的不敢说半个字。 云南月抱着云星辰也上了马车,驾着马车的贺东只是回头瞟了一眼云南月,都被她阴森可怖的目光吓的心肝胆颤。 好可怕,还是闭嘴的好,要不然准死在这女人手里。 离开了断崖,马车一路回到了夜王府。 一晚上没有睡的云星辰小手抓住云南月的衣襟,深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了夜王府,云南月将云星辰轻轻放在软床上掖好被子,这才折返回院落中。 院子里,夜君绝,云炎,云夜一字排开。 云南月走到云夜身边,从医药箱中拿出药棉轻轻地擦拭着儿子脸上的碎石划过留下的伤口。 “娘亲,是儿子鲁莽了,儿子不应该怂恿兄长和妹妹去云相府报仇。” 云夜再次承认着错误,并且将所有的事情扛在自己身上。 “是儿子的错,儿子身为兄长没有照看好弟弟妹妹,让娘亲担心了是儿子不孝。” 云炎也争先认错。 这次意外皆是因为他考虑欠缺,没能将预料之外的危险因素算在其中,险些让兄妹三人落入贼人之手。 更是发生了断桥坠河的凶险一幕,害的娘亲担忧她们整晚不能心安。 “一会去好好的睡一觉,乖。” 压抑着情绪,云南月给云炎云夜处理好伤口后,让贺东带着孩子们去休息。 贺东看了一眼云南月,又看了看夜君绝,便牵着云炎云夜离开了院落。 “衣服脱了,我看下伤口。” “好。” 夜君绝后背布满了新伤旧伤,纵横交错。 云南月清理着夜君绝背部伤口中的碎石,敷上药,用处理过的细布一层一层的包裹上。 “本王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也知晓你的恐惧,但有本王在绝不会让你和孩子们受伤。” “夜君绝。” 云南月的声音些许沙哑。 “南月……你怎么了。” 察觉到身后女人的异样,夜君绝想要转身,却被云南月双手抵在背部。 “别转过来。” 如果夜君绝转过身来,她要说的话会凝噎在嘴边。 “好,本王不转过去,你说,本王听着。” “谢谢你。” 云南月真心的道谢着。 她虽然恼,虽然怒,可心中明了。 断桥之下若是没有夜君绝以身护着云炎云夜,两个孩子绝不会只受一些轻伤。 “孩子是我的命,若是孩子们真的出事了,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一字一句,字字句句透着一个母亲最为真心的担忧。 云南月不敢想象失去孩子们的后果。 夜君绝还是转过了身,轻轻地拥着云南月入怀,磁性温柔的声音如同催眠曲一样,萦绕在耳畔。 “有本王在,即便这天地塌了,本王也为你和孩子们顶着,好好睡一觉。” “夜君绝……” “乖,睡吧。” 第二百二十二章 你是本王生命中的光彩,缺你不可 云南月做了一个梦。 梦中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微风徐徐吹过,夹杂着百花的馨香。 梦里的她靠着树干看着追逐蝴蝶的云星辰,云炎云夜兄弟二人在一旁下棋。 不过,俩兄弟并非在对弈,而是齐心协力对战一个男人。 男人身穿玄色蟒袍,不急不慢的放下手中黑棋,俊美的面容上尽是得意之色。 此时,正在下棋的夜君绝抬起头,深邃的眼眸看向云南月,磁性温柔的声音缓缓开口。 “南月,留下来好么,留在本王身边。” 梦中的夜君绝挽留着云南月。 现实中的夜君绝同样守在云南月床边,看着那张睡梦中安逸的面容,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指尖轻轻地触摸着云南月的脸庞。 “无论五年前出于什么原因,皆是本王的错。” “南月,本王爱着你并非是因为念相思,即便念相思的毒解了会忘记所有,但是本王就是记得你,记得你的一切。” “若是你没有出现,或许本王会入行尸走肉一般继续活下去,可你偏偏出现了,在本王毫无光彩的世界里增添了无法抹去的色彩,比致命的毒药还要令人沉沦。” 一字一句,夜君绝用最平静也是最真诚的话语和睡着了的云南月说着心中所想。 “世人都说本王无情,施虐暴虐杀人如麻,本王想证明给你看……本王会做一个好相公好父亲,只愿你给本王一次机会,一次就好。” 夜君绝的话回响在房屋中,站在门外的众人也听的清楚。 贺东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朝着云炎云夜和云星辰三宝单膝跪地,这一举动让三宝纷纷拧起了小眉头,不解的看着面前突然间跪下的男人。 “小王爷小郡主,王爷舍身救你们真的是发自内心,五年前王爷即便有错这一次次以命相护,就算是块冰也会被融化了,卑职求您们劝劝云南月留下来可好。” “小王爷小郡主,卑职们也求您了。” 随着贺东单膝跪地,周岩唐川等人也纷纷单膝跪下。 云南月这个犟种女人谁的话也不听,唯一在乎的只有小王爷小郡主,他们求不得云南月,但是他们可以求小王爷小郡主。 云星辰和云夜目光看向云炎,作为家中长子,兄妹二人想听一听兄长的意见。 云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等娘亲醒了再说。 许是真的太累了。 云南月睡到第二天上午才醒来。 “这一觉睡得……真累。” 伸了伸懒腰,云南月推开门,当看到眼前一幕之时,秀眉微微挑起,满眼的不解。 “这么多人给我守孝呢?我又没死。” 房屋外的院落中,夜君绝,云炎,云夜,云星辰,以及夜王府的一干侍卫皆是举起再此。 那场面多多少少有些诡异,不明白情况的还以为她大限将至,这群人准备给她发丧呢。 “娘亲,儿子有些话想说。” 云炎上前一步,在看了夜君绝一眼之后,开口说道。 “等一会再说,开会!” 第二百二十三章 你们王府所有人加两条狗只有一票 开会。 小型家庭会议。 参加会议的人员有,户主云南月,长子云炎,次子云夜以及幺女云星辰。 旁听人员有,夜君绝,夜王府侍卫甲乙丙丁。 本次会议的主要内容如下。 一,三宝擅自离开陆府,不听劝告前往云相府,以至于糟贼人掳走的自我检讨。 二,针对孩子不听话伤了娘的心,以此为中心思想写一篇八百字的悔过书,并且处罚没收云炎云夜云星辰一个月的零花钱。 三,以是否要留在夜北国为论点,展开讨论,准许旁听人员发表意见,采纳与否全看户主云南月的心情。 “娘亲亲我们错了,我们不应该不听您的话,害的您担心。” 云星辰纤长的睫毛眨巴眨巴,满眼都是可怜委屈的表情,并且表示以后绝不会擅自行动。 “作为兄长,是我没有照看好弟弟妹妹们,儿子心甘情愿受罚。” 云炎将所有错误拦在身上,愿意代替云夜云星辰接受所有的处罚。 “你们三个每个人八百字检讨,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许少。” 当娘亲的自然要公平对待才是,有福一起享,有错一起扛,一个都不能少。 家庭会议第一点第二点已经结束了,下面进行第三点。 “九皇叔。” 在开会开到第三点之前,云南月看向夜君绝叫了一句九皇叔。 “您是以夜北国九皇叔的身份旁听,还是以夜君绝的身份旁听会议。” 两者之间有本质上的差别,所以她需要问个清楚明白。 “后者。” “好,那就开始进行会议第三项,是否要留在夜北国,凡是参加此次会议人员和旁听人员都可以投票。” 云南月话音刚刚落下,就看到夜王府上上下下全体老少爷们就连两条恶犬也都在夜君绝的带领下举起手。 “本王同意。” “卑职同意。” “卑职同意加一。” “汪!” 夜王府众人心想,以他们人多势众的优势,还留不下云南月这个犟种么。 但是—— “你们夜王府所有人包括两条狗只算一票。” “为啥,这不公平!” 贺东开口反驳,得到云南月的一个白眼。 “怎么,一票都不想要?” 不知理会贺东,云南月转过头看向三宝。 “夜君绝救了你们,你们心生感激是正常的,娘亲这个人最是人性了,要走要留投票选择,娘亲这一票弃权。” 云南月一句自己最是人性的这话逗得贺东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是嘲笑的笑。 哎呀妈耶,她要有人性,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女土匪都是大家闺秀了,可别糟蹋人性这俩字了,怎么写的她估计都不会。 “儿子虽然想在京都向学,但儿子知道娘亲的不喜欢京都,所以这一票儿子也弃权。” 云炎没有反对也没有支持,和云南月一样弃权。 轮到云夜了。 云夜看了一眼夜君绝紧握着的双拳,最终也投了弃权票。 “娘亲的心愿便是儿子的心愿,这一票儿子同样弃权。” 五票中三票弃权一票赞成,剩下就看云星辰这一票了。 无论是云星辰反对还是依旧弃票,云南月都不会在意唯一的一票赞成,带着孩子们离开京都…… 第二百二十四章 人性?人性两个字一会写么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云星辰的身上。 贺东更是找来纸笔,白纸黑字上写下糖葫芦小笼包等等的字样。 被万众瞩目着,云星辰的目光在夜君绝和云南月身上不断徘徊,最终落在夜君绝脖子上戴着的蓝色形形吊坠上。 原来本王叔叔就是渣男爹爹。 小小的人儿可可爱爱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爹爹骗了我。” 云星辰一句话,让夜君绝以及夜王府所有人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难道,王爷真的留不住云南月和小王爷小郡主么。 不行! 王爷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女,就算拼尽了夜王府最后一个人,他们也要强行将犟种母子四人留下来。 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贺东周岩等人已经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但是爹爹给我买了好多好多糖果,我便原谅你了,何况京都好多好多美食我都没有吃过,所以……娘亲亲我们能留下来么?” 云星辰呲着小奶牙笑着,肉嘟嘟的小脸上笑的别提多么的灿烂了。 小家伙明白,哥哥们对爹爹的厌恶正在慢慢减少。 而且娘亲之所以投了弃权票,正是因为要让他们三兄妹做选择。 既然如此,那便留下来。 “小郡主……小郡主你太好了,卑职给您磕头了。” 周岩激动的跪在地上砰砰磕着响头,眼泪哗哗的流着。 夜王府的侍卫们也在听到云星辰投了赞成票后,相互依偎着抱在一起,激动地庆祝着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他们夜王府有后了!!! 夜君绝起身走到云南月身旁,堂堂夜北国的九皇叔此刻却显得有些慌张,伸出手去抱云南月也不是,想要抱三个孩子也不是,僵直在半空中的手不上不下。 云南月蹙着眉头,轻轻地点了点头。 既然孩子们选择留下,她也不再反对什么了。 “好吧,娘亲遵从民意,咱们便暂且留在夜北国,至于过后是走是留再商议也不迟。” 云南月回过身,从一旁的地上捡起了一根树棍儿,这树棍儿看起来有些眼熟…… 哦~~~~ 想起来了,这不就是云南月从断崖森林出来的时候握在手里的那根棍儿么,又举起来做什么? “上一个会议结束了,咱们进行下一个会议。” “哇哦~~我有一种很不好很不好的预感耶。” 知母莫若儿女,云星辰看了看云炎和云夜,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一顿没有挨上的揍可能要来了呢。 “夜君绝,云炎,云夜,云星辰,老娘给你们四人一盏茶的时间考虑清楚,将你们犯的错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记住了,坦白从严抗拒更严!” 啪的一声,云南月手中树棍儿一摔,直接将院落中的一棵大树劈成两半。 别管是怎么做到的,威慑力杠杠的! “这是家事儿,其余人三个喘息的功夫滚出我的视线。” “好嘞,王爷王妃小王爷小郡主你们聊~卑职们这撤退。” 第二百二十五章 爷四个 堂堂夜王府的侍卫,他们怕过谁。 战场上生里来死里去的他们是嗷嗷叫的野狼猛虎。 可再猛的虎狼遇见更猛的母老虎,他们也怂啊! 没辙,谁让对方是云南月呢。 离开院落并没有走而是趴在墙头上的夜王府侍卫伸出脑袋,满眼同情的目光看着被云南月威胁的四个人,心里只能默默的祈祷上苍保佑。 “东哥,小寡妇刚才说家事儿,那意思就是留在咱们夜王府了呗,那以后咱们是不是要改口叫王妃了?” 周岩还是那个周岩,脑子好不好使不说,说话总能说到重点。 贺东点着头,随即长叹一口气来。 “东哥你为啥叹气啊?” “还能为啥,以后夜王妃是谁当家做主还不一定呢!” “啊?为啥呀???” 贺东没有回答周岩的问题,目光幽怨的看向拿着小棍儿的云南月,还能为啥。 院落中,云炎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他们作案的过程。 从第一次来夜王府偷袭,到第二次和某王爷在书房相遇,到第三次东郊桃林决战,一一的说明。 云星辰也交代她和夜君绝相遇的时间线。 二人第一次见面是在边境城市的客栈,捡风筝遇到了本王叔叔,当时并不知道本王叔叔就是渣男爹爹。 之后渣男爹爹便化身本王叔叔在夜里偷偷摸摸去听雪楼,给了她好多好多糖果。 “娘亲亲,当时我说我不吃,爹爹非要让我吃,我说我不要,我是一个听娘亲亲话的好小孩儿。” “对对对,不是女儿的错,是我这个当爹爹的强行将糖果塞在女儿手中。” 夜君绝开心的认着错,并且心甘情愿的将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你闭嘴,一会再问你。” 云南月给了夜君绝一记白眼,回头看向自家的三个崽子。 三个小崽子竟然利用她迷路的时间差来搞事儿。 她还想着避免三崽和夜君绝见面,结果自己却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爷四个早就知道彼此的存在。 “一千字的检查,扣光半年的零花钱。” “娘亲亲~~~不要嘛,人家家知错错了麻,零花钱可以扣,检查就要写了好不好呀。” 云星辰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巴,企图用可爱无敌萌萌眼来柔化云南月的心,免去写检讨的这份处罚。 “孩子们固然有错,但都是因为本王有错在先,你就不要在责罚孩子们了。” “呵~” 夜君绝不劝还好。 握着小木棍的云南月转过头看着元凶。 “我怎么记得九皇叔您喝了念相思的解药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还打算明日娶亲呢?” “本王是装的,但本王有话要反驳。” 夜君绝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忘掉一切都是人设使然,是为了让云南月放下对他的戒备。 但是,他这一辈子除了云南月之外,根本瞧不上另外的女人,娶亲娶的人自然是云南月。 “是吗?” “千真万确,本王不敢也不会在欺瞒南月了,南月让本王往西本王绝对不会往东。” “好啊,那王爷就陪着三个崽崽一起写检讨!一个字不准少!” 第二百二十六章 本王能吃满满一碗饭,冒尖儿的那种! 云南月母子四人留在了京都,但常驻与否暂定。 是被夜君绝的真情真意所感动想要给他一个机会,还是单纯因为孩子们想要留在京都暂且不表。 总之,娘儿四个是留下来了。 不过,留在京都不代表会住进夜王府。 云南月选择住在皇帝赐给她的宅院,某王爷表示这路他熟悉,就在夜王府对门。 “????” 出了夜王府大门,街对面就是新宅子,云南月回过头看了一眼夜君绝以及送他们到门口的一干夜王府侍卫。 “你早有预谋?” “本王也是事后才知道圣上的决意。” 夜君绝连忙甩锅给碎嘴子皇帝夜天宸,身后的夜王府侍卫也连连点头。 “小寡……王妃您是知道的,我们王爷为了你和小王爷小郡主敢跳崖,这份深情厚谊又怎么会预谋你呢。” 贺东险些习惯性的叫出小寡妇,好在急忙止住了嘴。 该说不说,还是小寡妇比较顺口。 “娘亲亲,这就是我们以后的家了嘛!” 云星辰看了一眼偌大的宅院,满眼都是兴奋。 “哇哇哇,娘亲亲这里有小桥小池塘,池塘里面还有小王八耶。” 跑进宅院的云星辰蹲在池塘边,各种惊呼。 宅子很大,装修的也很是豪华,可没什么人住,难免会沾染了灰尘。 但这些都不是问题。 只见夜王府的侍卫化身成为清洁工,或是拿着扫帚,或是拿着抹布水盆,一个个从夜王府走入对门的宅院,撸起胳膊挽起袖子开始轻扫起卫生。 要是别人家,他们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但这是小王爷小郡主的家,他们得需仔仔细细的轻扫。 一下午的时间,偌大的宅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地板拖得都反光。 眼看就到了晚饭时间。 云南月做了四菜一汤,清炒笋片,蒜蓉排骨,椒盐大虾,鱼香肉丝,以及海带瘦肉汤。 都是一些家常菜,可味道却是香的夜君绝直咽口水。 “真是好巧,在吃晚饭么?” 话问的多多少少有些刻意。 云南月回头看了一眼夜君绝。 “这个点不吃晚饭,难道是吃早饭么?” “爹爹吃晚饭了嘛,要不要一起?” 云星辰伸出小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热情的招呼着夜君绝一起来吃晚饭。 “好,爹爹这就来。” 不等云南月开口说话,夜君绝三步两步坐在了云南月和云星辰之间的空位上,拿起面前的空碗双手递给云南月。 “本王能吃冒尖一碗饭。” 某王爷表示饭能盛多少就盛多少,他能吃的完。 一旁的云炎看了看云夜,眼底的神色好似再说他赌对了。 吃饭之前,兄弟两个打了个赌,就赌夜君绝会不会来蹭饭。 结果显而易见。 云南月给夜君绝盛了满满一碗饭,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饭桌上的夜君绝感觉很是拘束。 云南月感觉的没错,毕竟和妻儿第一次吃饭,从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的某王爷担心自己会因为一个举动惹得妻子女儿不开心,所以一开始吃饭的时候难免会有些不自在。 但……这种不自在只存在了一盏茶都不到的时间。 第二百二十八章 某个女人酸了 九皇叔要娶的人是云家嫡女云南月。 得知这个消息后,除了知情的寥寥数人外,几乎整个夜北国都陷入震惊之中。 “云南月不是早就嫁给九皇叔了么?” 他们明明记得五年前的一个冬天,云相爷将云南月嫁入夜王府,就只是一天的时间后,云南月就被扔到了十八楼狱自生自灭。 可五年之后的今天,九皇叔广发请帖,要娶的人既不是京都第一美女何嫣然,又不是别的女人,而是消失了五年之久一回来就带三个娃出现的云南月。 “贵圈真乱,真会玩。” 对此,来参加夜君绝和云南月二婚宴的吃瓜群众们只能佩服到无话可说。 “话说这都大中午了,新娘子呢?” “我哪知道,九皇叔也没出现啊,哎呦~~我肚子还是不舒服,你呢?” 说话的男人是户部侍郎高大人。 高大人捂着肚子脸色还是惨白惨白的,吃了好几服药也没缓过来。 “我也是,都拉了一天了,自从参加云相爷的六十寿辰宴后……我是吃什么拉什么。” 坐在高大人旁边的是礼部尚书于大人。 “你们也拉稀?我也是,拉的我都虚脱了,今儿强打着精神来参加九皇叔的二婚宴。” 又说话的男人是兵部尚书钱大人,钱大人虽然是习武之人,但煞白的脸色也没好哪去。 这一切都要追究到云年昌的六十大寿宴席上来。 他们去参加寿宴,结果被南燕十三军的人威胁做了人质,然后莫名其妙的就中了毒。 这种毒虽然不致命,可药效相当之恐怖,要是在这么拉下去……他们要么是死在拉肚子上,要么就死在去拉稀的路上。 殊不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猪蹄儿。 夜王府的一桌席位上,云南月一边吃着还算可口的菜,一边听着参加她和夜君绝二婚礼的宾客们说的八卦。 无非是一些关于二人陈年旧事的那些破事儿。 “闺女你瞧,爹爹给你准备了好多猪蹄儿。” 夜君绝献宝一般端上来一盘子猪蹄儿放在云星辰面前,看的小家伙眼睛直放光。 “多谢爹爹。” “一盘子猪蹄就把你收买了?云星辰你能不能鉴定一下立场。” 云南月夹了一粒花生米扔在嘴里,小家伙们前几天还背着她对夜君绝喊打喊杀,今天就爹爹的叫不停。 “瞧瞧你无话三层的小肚囊,再吃就真变成小萝卜精了。” 酸了酸了,某女人算了。 从前女儿眼里只有自己,现在多了一个和她争宠的夜君绝,心不爽! “娘亲亲人家不胖,才不是小萝卜精呢,爹爹你说我是小萝卜精么?” 捧着猪蹄儿的云星辰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夜君绝,嘴角还挂着猪蹄儿的油渍,萌的夜君绝心都要化了。 “不胖,小星星是天下间最最可爱最最漂亮的小仙女儿,小仙女儿怎么会胖呢。” “嘿嘿~娘亲亲你听到啦,爹爹夸我是小仙女。” 又是一口猪蹄儿下肚,云星辰可可爱爱呲着小奶牙笑着。 第二百二十九章 从今以后本王是你的,夜王府也是你的 夜君绝给女儿准备了猪蹄儿,自然不会厚此薄彼的冷落了儿子们。 “炎儿,夜儿,这是爹爹送你们的礼物。” 一把比玉骨扇还要轻薄的扇子,一柄比木剑还要帅气且未开刃的宝剑。 从断崖坠落之时,云炎的玉骨扇被湍急的河水冲走,不知去向。 小家伙没有说,但不代表做爹的没有发现细节。 “这一把扇子名曰流年,所用到的材质质地轻盈且千年不腐。这一柄宝剑名为惊鸿,虽不是神兵利器却也出自名家之手,炎儿夜儿可喜欢?” 夜君绝笃定了儿子们会喜欢自己送的礼物。 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是对的。 从云炎和云夜的表情不难看出,流年和惊鸿深的二人的喜欢。 “谢谢……爹爹。” “谢爹爹。” 兄弟二人对于爹爹这两个字多多少少还有些生疏,不是很习惯在大众场合下开口。 “你我父子何须言谢,爹爹哪还有各种绝版孤本,也有传世的武林绝学,炎儿夜儿喜欢的话随时来爹爹的书房,想看什么随意翻看便是。” 绝世孤本,传世武林绝学? 两者一个是云炎的喜爱,一个是云夜的痴狂,兄弟二人连连点头。 “呦,你俩也倒戈相向了呗?” 云南月万万木有想到,俩儿子也中了夜君绝的计。 狗王爷竟然用投其所好这一招先后诏安了三个孩子,果然最毒妇男心。 “南月。” 在攻略女儿和一双儿子后,夜君绝准备攻略地狱难度的云南月。 “干啥?” 又是一粒儿花生米入口,云南月等着夜君绝开口,她倒要看看这货还能耍什么花招。 众人面前,只见夜君绝从怀中拿出一枚钥匙。 钥匙? 来参加二婚宴的宾客们满眼不解,九皇叔掏出钥匙来做什么? “南月,这一枚钥匙交给你保管。” “给我钥匙做什么?” 对啊,给钥匙做什么? 云南月的问话也是众人心中要问的问题。 我的天! 难不成这没钥匙是……是九皇叔卧房的钥匙,暗指云南月什么时候想睡他了,只要用钥匙打开卧房大门就可以与之一夜那啥那啥。 “这是夜王府金库的钥匙,从此以后便交给你保管。” 吓—— 原来是夜王府金库钥匙,他们还以为是那啥那啥的那个啥呢。 等等?? 什么钥匙??? 再三确认他们没有听错后,所有人的表情都是那样婶儿的不可思议。 九皇叔咋了,脑袋让驴踢了,还是让门缝夹了?怎么还把代表着夜王府财力的钥匙送给云南月,不怕这娘们心生报复卷款携逃么? 云南月也是一愣,看着手心中一把黄铜钥匙,又抬起头来,凤眸满是不解的看着夜君绝。 “你喝多了?” “从今以后,本王是你的,夜王府是你的。” 磁性温柔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就连呼吸停顿众人也听的明明白白。 “哇哦~~娘亲亲,爹爹再和你表白耶,好羞羞!” 万籁俱寂之下,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 第二百三十章 你是本王唯一的妻子,是夜王府的女主人 表白不表白的暂且不说,在场一众宾客们就想问一句。 今儿是你们两个人的二婚典礼,可身为新娘新郎不仅没有穿着代表红色的喜庆衣服,更没有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啥情况? 他们怎么有一种不像是来参加结婚典礼的感觉。 众人不解,但没人敢开口说一句话。 他们敢用项上人头保证,但凡谁开口打断了九皇叔表白现场,下场一定比五马分尸还要惨。 “南月,再多的话也不能代表本王此时此刻的心情,本王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你,云南月是本王的唯一的妻子,是这夜王府的女主人。” 一字一句,字字句句清清楚楚的回荡在众人耳畔,没有人怀疑夜君绝的话。 世间能有女子被丈夫如此宠爱着,简直不要太幸福。 但对方一个是夜北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疯批暴虐九皇叔夜君绝,一人是从十八楼狱归来的云家嫡女云南月。 这万一哪天九皇叔再一个不高兴,又把云南月扔十八楼狱去了,然后云南月又又从十八楼狱回来要复仇,再然后俩人又又又举办三婚典礼,这不玩呢么? 云南月看着夜君绝以及代表着夜王府的金库钥匙,不等开口说什么,一旁的云星辰伸出小胖手将钥匙握在手中。 “这把钥匙能买好多好多的糖果吧,谢谢爹爹。” 呲着小奶牙,甜甜的笑容浮现在唇角,肉嘟嘟的小脸蛋上灿烂可爱的笑意看得人也跟着咧着嘴笑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贺东周岩等人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好在小郡主出面拿了钥匙,要不然那犟种迟迟不伸手,王爷得多尴尬啊。 真想不明白,王爷对云南月这么好,她究竟在迟疑什么玩意。 “恭喜皇叔抱得美人归。” 穿着常服的夜天宸缓步走来,上扬着的丹凤眼眸满满都是笑意,边走一边说着祝福二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话。 在夜天宸身边还跟着一个唇红齿白的俊美小少年,正是太子夜锦华。 父子二人走到云南月面前,夜天宸上下打量着云南月,再次开口。 “这是朕精心准备的礼物,希望皇叔皇婶儿你们能喜欢。” 大手一挥,身边的两个太监走上前,手中高举的托盘里盛放着名贵的宝石。 夜天宸说话期间,夜锦华的目光一直盯着捧着猪蹄儿的云星辰,眼中是藏不住的喜欢。 小星星也注意到了有人在看自己,油花花的小脸向左看去,对视上夜锦华的眼眸。 “小哥哥,你为什麻盯着我看呀?” 云星辰看着夜锦华,这个小哥哥有些眼熟,但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呢。 不等夜锦华开口回话,夜君绝将云星辰抱在怀中,介绍着二人之间长辈小辈的关系。 “锦华是太子,比你要小上一个辈分,当叫你一声小姑姑。” “我是小哥哥的小姑姑么?” 云星辰小脑袋瓜转不明白,为什么比自己大的小哥哥要叫自己小姑姑呢? 想不明白,不过爹爹既然这么说了,那她就是小姑姑啦。 第二百三十一章 你再敢进来,我打折你腿 夜锦华双手交叉平放在身前,对着众人行礼。 明明贵为一国太子,却是家中辈分最小的那一刻。 “锦华见过皇爷爷,见过皇奶奶,见过两位小皇叔,见过小姑姑。” 谈吐得体长得又斯文帅气,为人还谦逊懂礼貌,不得不说夜家男人的基因真是没的说,至少在颜值这方面都是个顶个的优秀。 就是被叫皇奶奶,云南月有些不太适应。 “锦华祝皇爷爷皇奶奶永结同心白头偕老,也要感谢小姑姑当日的救命之恩。” 当得知皇爷爷要和皇奶奶成婚之时,他自告奋勇要和父皇来夜王府,只是想要看一看救了自己的小仙女儿。 人群中,他一眼就看到了捧着猪蹄儿的小可爱,她的一举一动都不舍得遗漏,皆是看在眼中。 方才若不是父皇制止,在云星辰出现夜王府的那一刻起,他便迫不及待的上前。 “哦~~~我想起来了,怪不得看小哥哥好眼熟,眼来是那天的小哥哥呀。” 被夜君绝抱在怀中的云星辰一脸恍然大明白的表情。 “小哥哥你的伤好了嘛。” “多谢小姑姑关心,侄儿的伤已经好多了。” “嘿嘿,我娘亲亲是天下间第一厉害的医师,有我娘亲亲在,小哥哥你一定不会,嗝儿~~嗝儿~~嗝儿~~” 许是猪蹄儿吃多了的事儿,云星辰连连打着饱嗝儿。 “嗝儿~~嗝儿~~嗝儿!!” 见女儿嗝儿打个没完,从没经历过这场面的夜君绝慌了起来,更是在看到女儿难受的模样之时心疼坏了某王爷。 “去给本王叫御医,传御医。” “传个屁的御医。” 云南月真想一脚把夜君绝踹南天门去,伸手从他怀中抱回女儿,轻轻地拍着云星辰的脊背。 “老的老的无脑投喂,小的小的胡吃海塞,有本事你弄一个养猪场来,你吃一个养猪场的猪蹄儿。” “南月……本王知错了。” “娘亲亲,嗝儿~我也知错了,嗝儿!” 当着众人面前被数落的某皇叔表面上委屈巴巴,内心里可是高兴得很。 他夜君绝也是有家室的人了,有埋怨她的妻子,有可爱的女儿,有聪明腹黑冷傲拽的儿子们。 真好。 婚礼结束了,众人终于明白为啥感觉不对了,因为这特娘的就不是婚礼…… 就是一个打着婚礼幌子的家宴,变相榨取她们微薄的俸禄! 不愧是九皇叔,这种敛财的手段都能想得出来。 奸臣,妥妥的大奸臣! 是夜,夜王府……对门的宅院。 站在门前敲门的夜君绝已经是第七次被赶了出来。 “南月,今天是咱们大喜日子,拜天地拜高堂可以省了,可入洞房这个环节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你再敢踏入我房间半步,我打折你三条腿。” 门后响起云南月的声音。 她真的是太低估了夜君绝厚脸皮的能力。 别管是婚礼还是葬礼,她出现在夜王府只是为了还夜君绝救了儿子的人情债。 结果刚睡下就感觉到异样,睁眼一看……好家伙,夜君绝站在窗外直勾勾的盯着她。 第二百三十二章 王爷,洗洗睡吧,没戏! 一次,两次,三次…… 她把夜君绝撵走,等不上三分钟又在窗前看到了某人的身影。 大半夜的,要不是知道对方姓甚名谁,她还以为新宅子闹鬼呢。 “南月,本王保证只是抱着你睡觉而已,不会做别的事情。” 任由夜君绝敲门,云南月也不理会半分。 蹲在夜王府墙头上看戏的侍卫们啧啧的砸吧着嘴,纷纷把手里的钱扔到周岩手里。 “还真让你小子给猜对了,七次。” 他们在赌。 赌王爷能不能睡了王妃。 结果赌输了。 他们又赌。 赌王爷被王妃赶出来几次。 结果,又赌输了。 两次赌局,唯有周岩一人赢的盆满钵满,这或许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东哥,你说王妃到底喜不喜欢王爷?” 拿着一兜子钱的周岩拧着眉问到。 要是喜欢的话,为啥不和王爷睡在一起,俩人本就是夫妻。 若是不喜欢的话,为啥会出现在今日的大婚典礼上? 好难懂,这么复杂的问题果然不是他能想明白的。 “怎么说呢。” 蹲在墙头上的贺东思考了一番,用周岩能听懂的话和他解释着王爷和云南月之间的情感关系。 “一开始,王爷确实是因为念相思不忘云南月的存在,但在后来的接触中冲破了念相思的束缚,发自内心最原始的冲动爱上了她,你们也知道,王爷这性格一旦认定了谁,这辈子不会在松手了。” “而云南月……犟种,绝世大犟种,她对王爷有爱么?有也没有。这女人目前只为小王爷小郡主而活,留下来的更多是处于对王爷救了小王爷的感激,但是……” 话锋一转,贺东敢用项上人头作保证。 “但是啥?” 众人好奇地问着,等着贺东接下来的话。 “一旦云南月爱上了王爷,那将会是彻彻底底的一发不可收拾,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拆散不了他们。” “哦~~虽然不懂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周岩众人一脸佩服的表情,此时,一旁的侍卫问出了一个问题。 “咱们王爷可是夜北国的九皇叔,万一要娶了几个小妾的话,王妃会同意么?” “圣旨赐婚王爷都拒绝,更不可能娶小妾了。” 贺东白了一眼问出这种蠢问题的侍卫。 “而且我敢断言,云南月是绝对不会让王爷娶小妾,以她的性格……要是王爷敢娶妾的话,咱们夜王府所有人包裹两条狗的脑袋都会被拧下来。” 咕噜~~ 贺东说着,周岩等人吞咽着口水,不自觉的伸出手摸了摸脖子上的脑壳还在不在。 太特么吓人了,为了夜王府上上下下老少爷们的安全,他们必须将这种潜在的危险绞杀在摇篮之中。 谁家女人敢向王爷抛个媚眼,直接乱刀砍死。 “南月,就让本王进去吧,本王真的只是单纯抱着你睡觉,不会做别的流氓举动。” 夜君绝的声音回荡在夜色中,侍卫们心里明镜儿,王爷这是没戏了。 王爷,要不咱们还是洗洗睡吧,明儿还要上朝呢。 第二百三十三章 你们两个给老娘滚回来 翌日,天刚蒙蒙亮,宅院的大门被人敲响。 而一项习惯睡懒觉的云星辰一听到敲门声,瞬间从床上蹦了起来,自己穿好了衣服,头发随意揪了揪便要下地穿鞋往外跑。 “干什么去?” 云南月打着哈欠,满眼不解的看着往门外跑去的女儿。 尿急了? “上朝去。” “????” 上朝,上什么朝? “爹爹~~~~” “爹爹的宝贝闺女。” 云星辰伸出小胖手朝着夜君绝跑去,跳墙进来的某王爷张开手臂抱着小家伙入怀。 “爹爹,我们是要去上朝么。” “当然了,爹爹昨儿答应你的事情自然要说到做到。” 夜君绝宠溺的看着女儿,深邃的眼眸里满满的父爱比太阳还要耀眼。 “你们两个昨儿背着我说什么了?” 半倚在门边,云南月皱着眉看着父女二人神神秘秘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是亲的,自己才是那个后妈。 “醒了,昨晚上睡得可好。” 抱着云星辰的夜君绝走上前,伸出手来,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的抚着云南月的脸颊,那动作温柔至极。 “王爷有脸问?” 昨晚上睡得好不好这货不知道么? 谁特么大半你站在你窗前直勾勾的盯着你能睡得安稳。 即便精神力如此强大的她,睡着后还做了梦,噩梦。 “你们两个要干什么去?” 云南月拍开夜君绝伸过来的爪子,问着父女两个要去做什么。 “上朝呀,昨天爹爹答应了我要带着我去上朝,人家高兴地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一晚上没睡着,那我身边睡的呼呼的小猪是谁?” 白了一眼罪魁祸首夜君绝,云南月欲要伸出手来把云南月抱过来。 可谁知,下一秒,某王爷抱着某小孩儿转身就跑,等云南月回过神来的时候,夜君绝已经抱着云星辰上了马车,临走之前父女二人还特意留了一句话。 “娘亲,中午回来我想吃烤大鹅。” “南月,中午回来本王也想吃烤大鹅。” “你们两个给老娘滚回来!!!!” 云南月追到门前,可惜马车已经走远了。 “……” “王妃,大鹅。” 周岩左手拎着一只该该叫的大鹅,右手还是拎着一只该该叫的大鹅走上前。 别问大鹅是从哪里来的,只要王爷和小王爷小郡主想吃的东西,就算是天上飞的凤凰他们也给弄下来。 另一边,马车行进了一段时间后抵达了皇宫。 “来,爹爹抱。” “爹爹身上还有伤,我可以自己走哒。” 云星辰摇了摇头,自己趴在马车上一点点的往后退,等到小脚脚触及到地面后,这才松开手下了马车。 夜君绝被女儿的懂事暖的心里别提多热乎,鼻子不由得一酸。 “来,牵着爹爹的手,我们上朝去。” “嗯嗯,我们走。” 小小的手牵着大大的手,父女二人朝着皇宫走去。 这一幕任谁看了都会伸出大拇指,如此有爱和谐的父女二人真乃夜北国典范。 但问题是,九皇叔带着女儿进宫做啥?? 第二百三十四章 关于某王爷第一次给女儿梳头这件事情 夜君绝牵着云星辰的手,父女二人走在宫道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上朝的官员也好,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也罢,总之,在看到九皇叔脸上温柔宠溺的笑容之时,一个个的表情惊讶到无法用言语来描述此时此刻的心情。 那可是九皇叔,夜北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长得比神还要俊美可性子比恶魔还要恐怖,看上一眼都要担心被砍掉脑袋。 话说,跟在九皇叔身边的小女孩儿是谁? 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肉嘟嘟的小脸,好想伸出手去挼一挼,好可爱啊~~~~ “爹爹,这就是皇宫啊,真的好大好有钱的样子。” “小星星要是喜欢的话,爹爹带着你们来宫里住可好。” “不要。” 摇着头,脑袋上的小揪揪也跟着晃来晃去,云星辰表示还是住在家里最舒服。 当然,小家伙指的家不是听雪楼,不是新宅子,也不是夜王府,而是十八楼狱。 “十八楼狱的爷爷伯伯叔叔们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里面的。” 一路走到皇宫正阳殿,云星辰从师父父白墨仙说起,说着十八楼狱的每一个人对他们三兄妹的好。 正阳殿门前,夜君绝蹲了下来,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女儿的脸颊,深邃的眼眸满眼都是心疼和自责。 “都是爹爹的错,让你们受苦了。” “嗯~爹爹虽然有错在先,但爹爹救了娘亲亲也救了哥哥们,所以身为小仙女的我原谅爹爹啦。” 呲着小奶牙,灿烂的笑容浮现在脸颊上,云星辰暖意十足的笑容更是让夜君绝一棵老父亲的心巨感动。 某王爷心里不止一次发誓,定要用尽今生今世全部的爱来守护妻子女儿,若是谁敢对她们娘四个下手,即便踏碎山河也要让对方付出灭族的代价。 夜君绝的心情可以理解,但这话要是让旁人知道了,只会呵呵冷笑一声。 像人话么?自己品品说的是人话么? 且不说您身为九皇叔我们招惹不起,就说云南月她们娘四个,大的大的不敢惹,小的小的贼腹黑,他们是不想活了么? “爹爹,你帮我扎头发好不好呀,我的包包头散下来啦。” 云星辰晃悠着脑袋上已经松了的小丸子啾啾,平常都是娘亲给她梳头,今儿起得早便没有麻烦娘亲,自己随意揪了揪。 可她也不会梳头发,这不,啾啾就散了。 “好,爹爹给你梳头头,来~~” 夜君绝坐在正阳殿前的台阶上,云星辰站在夜君绝面前,小胖手将另一只丸子啾啾也散落开来。 可是。 骑马挽弓,打仗杀人屠城这事儿夜君绝手到擒来,给女儿梳头发却生疏的很。 只见某王爷一脸凝重的表情,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握着云星辰的长发,一会儿揪在一起,一会儿揉在一起,刚扎好的头发哗啦一下又散了。 正阳殿内,一杆大臣们都等了小半个时辰了,眼巴巴的看着殿外给女儿梳头的男人。 第二百三十五章 这才是我要你死你就得死的九皇叔 一生要强的夜君绝第一次给女儿梳头,定要让女儿满意欢喜才可。 但小家伙脖子都酸了,头顶上还是乱糟糟一片。 “爹爹您还是去上朝吧,我在这儿等爹爹。” 盯着鸡窝头的云星辰牵着夜君绝的手走到了正阳殿门前。 “小星星……爹爹很快就出来了,要乖乖的等着爹爹。” 感受着女儿眼底的小无奈,夜君绝有些抱歉的轻轻地拍了拍女儿的头,转身踏入正阳殿……但不到两个喘息的功夫便折返回来。 “要是饿了渴了就和他们说,爹爹今天出来的匆忙没有带小零食,等回去的时候想吃什么爹爹给你买什么。” “嗯嗯,爹爹放心,我会乖乖哒。” 点着头,云星辰背着小手乖巧的应答着。 见女儿这般乖巧,夜君绝又是伸出手来轻轻地摸了摸女儿的小脑瓜,慈祥的老父爱泛滥着。 “等下朝后,爹爹偷偷给你买好多好多糖果,咱们偷偷吃不让娘亲知道。” “好哇,我要吃上次那个超好次的糖果。” 一听到糖果,云星辰眼神buli gbuli g的闪烁着光芒,那萌萌的小表情直接给了老父亲会心一击。 他的女儿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但是爹爹你应该去上朝了,那些爷爷伯伯都在看着你呀。” “好,爹爹这就去。” 夜君绝回过身,前一刻还满面笑意慈祥老父亲,摇身一变恢复成让人恐惧的冰山脸。 深邃的眼眸擎着傲视三界的冷意,淡漠的目光更是如死水一般毫无波澜。 对吗。 这才是九皇叔该有的样子,方才那一脸温柔宠溺满目笑颜的男人绝对是他们眼花出现了幻觉。 对,一定是的。 正阳殿内,高坐龙椅上的夜天宸多多少少也感到惊讶。 看来皇叔是真心对云南月母子四人好,不是做做样子,倒是有意思呢。 “圣上,老臣有事请奏。” “徐阁老所奏何事?” 大殿中央,一身官服的老者走上前,准备开口拽一些文绉绉的华语,抛砖引玉出要说的事情。 “本王限你五十个之内说完一切。” 还不等徐阁老再次开口,夜君绝冷眸斜晲,清冷磁性的声音回响在众人耳畔。 是威胁么? 是不是威胁有必要么? 没有必要。 反正他们笃定,今儿的早朝将会是夜北国建国以来用时最短的一次朝会。 徐阁老抬起袖子,擦拭着额前流下来的冷汗,脑子里飞速的组织着语言,想着要如何将官员结党营私的事情用在五十个字之内完整地表述出来。 有了! “启禀圣上,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互相勾结,老臣不仅能证明二人结党营私,更有证据证明二人通敌叛国。” 原本洋洋洒洒数千字的唇枪舌战变成了四十二个字的结论罪证。 被指犯下种种罪行的兵部尚书户部尚书两位大人都蒙了。 一点缓冲的余地都不留么?让他们给自己狡辩一下也好。 “圣上,徐阁老诬陷微臣,微臣绝对没有……” “四个字说完。” 夜君绝冷眸挑过,看的兵部尚书心中一颤。 “微臣冤枉。” 第二百三十六章 太子哥哥?你会扎头发么! 按照以往上朝的惯例,一旦有点破逼事儿,文臣武将们定会争论不休个把时辰,若是俩文官吵起来,直接加倍四个二带俩王。 更何况是朝廷重臣通敌叛国的大罪,没半天的时间根本争论不完。 但是,今儿不一样。 九皇叔一心只想着带闺女买糖吃,没心情听满朝文武唧唧歪歪。 于是乎,一项磨磨唧唧文文绉绉的文官摒弃了华丽的词藻,也不之乎者也有辱斯文,直接开撕。 武将们更直接,要不是朝堂上不能动手,他们直接撸起袖子开干了。 正阳殿门前。 云星辰坐在台阶上,小胖手拖着肉嘟嘟的下巴,听着身后大殿里传来各种各样她听不懂的话语,打起了哈欠来。 “小姑姑?” 正当小家伙要睡着了的时候,一道声音响起。 寻着声音抬起头,云星辰看着面前的小小少年,小脸蛋上的困倦瞬间消散。 “太子哥哥。” “小姑姑怎么会在这儿?” “咕噜~~~~~” 没等云星辰回答,肚子先一步叫出声来。 “太子哥哥有没有吃的呀,我肚肚饿了。” “有,我这便差人去拿。” 夜锦华使了个眼神,身边的小太监心领神会的离开了,不多时,拎着一个食盒走了回来。 “好香哇~~我可以吃吗?” “当然啦,等一下。” 夜锦华从宫人手中拿过卷帕,轻轻地擦拭着云星辰的小手,而后才从食盒里面拿过糕点放在了小家伙手中。 “都是你的,慢些吃。” “谢谢太子哥哥。” 云星辰拿着一块糕点咬下一口,香甜软糯的外皮在嘴里融化开,包裹着特有花香的馅料在舌头上跳来跳去。 哇~~~~超软超好次! 看着云星辰吃的欢乐,夜锦华也跟着开心。 “小姑姑喜欢吃的话,经常来宫里,我命人做糕点给你吃,各种各样甜甜的糕点。” “好呀好呀!” 点着可爱的小头,云星辰大眼睛里满满都是笑意,可下一秒小表情严肃起来。 夜锦华微微蹙着剑眉,不解小可爱怎么突然间变了个表情,是糕点不好吃么? “太子哥哥千万不要告诉我娘亲亲呦,娘亲亲不准许我甜甜的糕点,会打我小屁屁的!” “小姑姑放心,我不会告诉皇奶奶。” 听到夜锦华的保证,云星辰又像一个小仓鼠似的开始吃起糕点。 只是,吃了几个糕点后,小家伙没有再吃下去,而是将剩下的几个小糕点一个个揣进了兜兜里。 夜锦华也没再问下去,想来是小可爱给皇奶奶和小皇叔们留着吃的。 “太子哥哥你会扎头发么?” 云星辰甩了甩脑袋上的小鸡窝头,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夜锦华。 真不应该让爹爹来扎头发,有几绺头发都打结了,爹爹好笨耨。 “会,我来给小姑姑梳头。” 身为太子,夜锦华每天睁开眼便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哪里会给人梳头发,要么对方是比他身份还要高贵的人,要么就是对方想死了。 而云星辰不同,夜锦华是发自内心的想要给他的小姑姑梳发。 第二百三十七章 又双叒叕被女儿给暖到了的某王爷,流泪 拿着宫人送来的玉制的梳子,夜锦华一下一下轻轻地梳通云星辰的长发。 他虽然第一次给别人梳头,但耳濡目染,学着宫人们给他挽发的样子将云星辰的秀发握在手中。 脑子里想象着第一次见到小仙女儿时候的画面,她扎着两个可爱的丸子头,头上还系着小铃铛甚是可爱。 “小姑姑可还满意?” 宫人送上铜镜,云星辰左看看又看看上看看来下看看,这才开口奶声奶气地说道。 “镜子里是谁家的小仙女,怎么长得如此可爱,真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哇塞的很呀。” 某小孩儿脑子里的成语容量有限,为了压个韵哇塞的很都搞出来了。 夜锦华按照记忆给云星辰熟了初见之时的小丸子头,毕竟是第一次伺候人,两个小丸子左右不对称发量也不均匀,但总比夜君绝的手艺强的太多了。 “礼尚往来,这个送给你,太子哥哥一定要保管好呦。” 云星辰从挎着的小包包里拿出了一粒药丸放在夜锦华手中。 “小姑姑,这是什么?” 夜锦华接过散发着清香的药丸些许好奇地问着,也不担心这药丸有没有毒,会不会对他造成伤害。 “这个呀,这个是我从我师父父哪里拿来的,可神奇了呢。” 小家伙说着药丸的神奇之处。 虽说不能长生不老,但重病之人只要还剩一口气,吃了这个丹药就可以起死回生呢。 “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 “太子哥哥又是请我吃好吃的,又是给我梳头,这个丹药是我的谢意,要是太子哥哥不收下的话,我会很伤心很伤心的。” 说着,云星辰还一本正经的告诉夜锦华,小辈儿就应该听长辈的话。 “我是太子哥哥的小姑姑,小姑姑给你的东西不能不要呦。” “那……便多谢小姑姑。” “这才乖吗。” 云星辰笑的更甜,笑的夜锦华小心脏也跟着扑通扑通的乱跳着。 可下一秒,一道阴影袭来,将夜锦华严严实实的笼罩在巍峨的身影之中。 那瞬间压制而来的恐怖气息让夜锦华如堕地狱。 “爹爹~~~你下朝啦。” 扭过头看去,云星辰肉嘟嘟的小脸扬起满满的可爱笑容,看的夜君绝心情瞬间乌云转晴,也不再计较夜锦华这个小鬼为何会坐在女儿身侧。 “想爹爹了么,来,爹爹抱,咱们回家吃你娘亲做的烤大鹅。” “好耶,娘亲做的烤大鹅超级超级好吃。” 被抱在怀中的云星辰似乎想起什么来,小胖手从衣兜兜里拿出糕点,拿起一块糕点喂到夜君绝嘴边。 “爹爹吃,太子哥哥刚才请我吃了好多糕点,我想着爹爹也没有吃早饭,便给爹爹留了几块。” 奶声奶气的声音里透着关切,直击某王爷灵魂的关切。 “真甜,比糖还要甜。” 别管糕点哪来的,女儿的举动又双叒叕的温暖了夜君绝的心。 就算糕点里面藏着剧毒,他也照吃不误,绝无半点悔意。 “爹爹我们回家吧。” “嗯,回家。”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下次别打脸,可好 夜君绝抱着女儿离开了皇宫,回到了夜王府对门的宅院。 只不过,父女两个前脚刚下马车,便被早已经蹲守在王府门前的周岩拦了下来。 “王爷,有危险,别进去。” 里面内娘们已经磨好了刀。 他可是亲眼瞧见云南月手起刀落剁了大白鹅,那杀气浓郁的……一定是要宰了王爷。 “别瞎说,王爷回自己家能又什么危险。” 贺东觉得周岩是多心了,就算云南月再如何心狠手辣,也不可能当着小郡主的面前对王爷如何。 所以说,什么危险不危险的,完全没有这回事儿。 “爹爹……。” 云星辰小小的眉头皱了起来,隔着一道大门,她能感觉到一股很是不舒服的气息弥漫在开来。 可还不等小家伙说完话,宅院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下一刻,一张倾城绝世的绝美脸庞出现在众人面前,只不过,某女人在到夜君绝抱着云星辰撒风回来的时候,唇角泛起的森森的笑意。 “哇!好美,这是我漂亮温柔美丽又多才多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娘亲亲吗。” 见事态不对,云星辰睁大着眼睛卖了个萌,奶声奶气的全方位立体化夸赞着云南月,并且伸出小手主动求抱抱。 “娘亲亲,抱抱。” 见女儿撒娇卖萌,同样察觉到云南月心情不爽的某王爷也咧着嘴,对旁人冷漠到灭九族的冷眸此时此刻满满都是温柔,满满都是爱意。 “哇,好美,这是本王漂亮温柔美丽又多才多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好王妃吗。” 说着,夜君绝也张开双臂求抱抱,却被云南月一击直拳打在眼眶上。 前几日刚从青转为正常颜色的眼眶在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后,怕是又要青黑个三五日才能消下去。 “南月……下次不要打脸可好。” “哼。” 冷哼一声,准备抱着云星辰回宅院吃饭的云南月停下脚步,嗅了嗅女儿身上超甜的糖果味道,秀眉一挑。 “臭宝,吃了多少块糖?” “没有啊,没有吃糖啊,人家家才没有吃奶香奶香的糖果呢,没有的,人家是个乖小孩。” 挥舞着小胖手,云星辰表示自己没有吃糖,一颗都没有哦。 “九皇叔。” 凤眸转过,云南月目光扫射向夜君绝。 “云星辰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吃太多糖对牙齿不好,也对身体不好。如果有下次,我会让九皇叔右眼也也挂彩。” “本王知道了,本王绝对不会再你未准许的情况下给女儿买糖吃。” “爹爹……你出卖我?我们的友谊呐!” 小家伙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夜君绝,回来的时候明明都说好了,不管娘亲怎么问都打死不从,为啥爹爹转眼就把她给卖了。 夜君绝哪能看不到女儿眼底的小表情,可他没有办法啊! 你娘亲她威胁爹爹,爹爹也害怕。 院落中,正在下棋的云炎和云夜看了一眼门口的三人,兄弟二人甚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们敢保证,下一次出去回来后,某皇叔仍旧是这套说辞,屡教不改! 第二百三十九章 男人必备三件事,敢不敢? 午饭吃的烤大鹅。 两只肥肥的烤鹅散发着诱人无比的香气。 云星辰两只小胖手捧着一只烤鹅腿儿,一口咬了下去,所有的烦恼瞬间烟消云散。 “好好次,爹爹你快尝尝看,娘亲做的烤鹅超级棒!” “闻着就香,南月的手艺天下间无人能及。” 夜君绝吃着女儿放在他碗里的鹅肉,独有的味道弥漫在口齿之间。 “贺东,去将本王珍藏的酒拿来。” “是,卑职……吸溜~~卑职这就去。” 闻着味儿就馋的鄂东口水直流,要是给他一块肉,他能吃七碗大米饭。 不多时,贺东拿来了一壶酒,为夜君绝和云南月斟满酒杯。 “南月,这是苍雪国进宫的雪酿,来尝尝。” “苍雪国?” 苍雪国这三个字多多少少有点耳熟。 想起来了,十八楼狱的盲僧大师不就是从苍雪国来的么。 以前就听盲僧大师说他们苍雪国的酒如何如何的好,更是千金都难买一壶。 云南月端起酒杯浅浅的尝了一口,确实如盲秃驴说的一样,此酒乃佳酿中的极品。 “娘亲亲,是什么味道?焦焦的,好像有什么东西烧糊了耶。” 拿着烤鹅腿儿啃得正欢的云星辰嗅到了一丝一样的气味,云南月暗道一声糟糕,放下酒杯起身奔向厨房。 “我的汤!” 好在挽救的及时,没有坏了整锅汤。 厨房里,云南月松了一口气,这可是她辛辛苦苦煲了一上午的汤。 另一边,饭桌上的喝酒的夜君绝注意到儿子的视线,伸出手,将酒杯递到云夜面前。 “喝过酒么?” 云夜摇头。 “想尝尝么?” 云夜还是摇头。 “夜儿,可知男人这一生中必须要做的三件事情是什么吗?” 夜君绝传授给儿子世间道理,不仅仅说给云夜听,也同样说给云炎来听。 “宠最爱的女人,打最酣畅淋漓的架,喝最烈的酒,你们还小前两件事情不急着做,来,咱们父子三人喝一个。!” 说着,某王爷给俩儿子分别倒了半杯酒。 “爹爹我也要喝。” 云星辰指了指自己,哥哥们要喝酒,她也要喝。 “好,那我们小宝只喝一点点。” 夜君绝给云星辰倒了小半杯,小家伙端起酒杯一口酒下肚。 “味道……超好喝,爹爹再给我倒一杯好不好,甜甜的,好像雪在嘴巴里面融化一样的感觉。” 云星辰将空酒杯推到夜君绝面前,嚷嚷着自己还要喝一杯。 云炎云夜见妹妹都喝了,二人也不在意什么,端起酒杯亦是一杯豪饮下去。 可瞬间,辛辣的感觉从口腔蔓延到咽喉,一直到胃里,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感觉直窜天灵盖。 “咳咳——” 被辣的直咳嗽,云炎云夜兄弟二人的小脸那叫一个红扑扑。 “大哥哥二哥哥,你们怎么啦?” 看着变了一个颜色的俩哥哥,云星辰拧着小眉头,眼里满满都是不解。 “爹爹,大哥哥二哥哥怎么了,病了么?” 若不然怎么和刚煮出来的螃蟹一样,脸辣么红辣么红。 第二百四十章 夜君绝,你在逗我??? “夜君绝,我要和你决斗。” 忽然间,坐在椅子上的云夜站起身来,噌的一声拔出腰间的未开刃的宝剑,怒吼一声。 “叫爹。” 看着拿剑对准自己的二儿子,以及那张红透了的脸庞,某王爷剑眉一挑,这是喝多了? 转过头一看,果然!同样喝多了的云夜额头盯着桌边睡着了。 “爹,我要和你决斗,我不服!!!!” 东郊桃林一战,他一招就被轻松制服,毫无还手之力,严重打击了他的自信心。 这几日来勤学苦练,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报当日支耻。 “好,父王就与你决斗一番。” 院落中,父子二人相隔五米的距离。 夜君绝双手背在身后,仰着头,那傲视群雄天下舍我其谁的霸气威压十足。 云夜手握惊鸿宝剑,一记拔剑式狂炫酷霸拽。 “剑一式,风起!” 云夜师承剑圣江林南,小小年纪就将剑招融会贯通,假以时日,必定成为享誉七国的新一代剑圣。 贺东心中给与云夜极其肯定的评价,别人家五岁孩子正是尿尿活泥巴的年纪,但他们家小王爷……真帅! “剑二式,雨落。” “剑三式,惊雷!” 云夜一招一招的出剑,夜君绝始终背着双手轻松躲闪,时而点头赞许时而指点剑招之中的不足之处。 “剑十三,万剑归宗!” 当云夜使出剑十三式万剑归宗之时,似是幻影一般,两道剑影浮现在半空中,看的贺东是目瞪狗呆。 传说中剑圣江南林的独门绝学剑十三式,最后一招万剑归宗更是天下间神乎其神的绝迹。 相传,许久以前,有人曾亲眼看到过江林南使出剑十三式的绝招,悬浮在半空中数以万计的剑恐怖至极,只消一招,任由对方是如何强大的敌人都会死的凄惨。 我的老天鹅啊! 没想到他们家小王爷竟然真的继承了剑圣的衣钵,小小年纪就能发挥剑十三万剑归宗的高深功法,这以后可还了得! “不错,夜儿骨骼惊奇乃学武奇才,那父王便接了你这一剑万剑归宗。” 夜君绝毫不吝啬的赞赏着儿子的天赋,并再一次徒毫不留情的打碎了儿子的‘报复’。 修长好看的双指稳稳的接住了迎面而来的惊鸿宝剑,夜君绝一招便破了云夜的剑招。 是云夜太弱了么? 不,身为五岁的小孩子,云夜能吊打太多成年人,自然不弱。 那原因在哪里? 在某个一生要强的九皇叔太强的关系。 “你们俩在做什么?” 端着汤从厨房走出来的云南月看到了这一幕,云夜举剑劈像夜君绝,夜君绝双指化解云夜的招数,而且,二宝脸色通红脚步还摇摇晃晃像喝多了似的? “宝儿,你身上怎么有一股酒味儿?” 走上前的云南月咻着云夜身上的酒味儿,是雪酿的味道。 “娘亲亲,爹爹给我们倒酒喝了,超好喝超好喝的。” 蹲在门槛上吃瓜看戏的云星辰晃悠着手中的酒杯,抬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那样子豪爽的简直不能再豪爽了。 “夜君绝,特么得给孩子喝酒?????” “别,本王错了,别打脸……” 第二百四十一章 本王便遂了你的愿,来吧,尽情的来吧! “南月……本王也是吃了没有育儿经验的亏,本王保证下次一定不喂孩子们喝酒了。” “闭嘴。” 回过头,云南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贴墙根儿站着的夜君绝。 “我就不应该心软放你进来吃饭,那么小的孩子你竟然敢喂他们喝酒,你怎么不喂鹤顶红。” “炎儿夜儿和小星星都是本王的心肝宝贝,本王怎么会喂三宝们吃鹤顶红,南月放心,本王没那么缺心眼的。” 知道自己做错事情的夜君绝小声的回应着云南月,结果被云南月丢来的一本书拍在脸上。 “你还敢还嘴!” 某女人眼神一横,某王爷乖乖的闭上嘴巴。 一旁同样被发展的贺东满眼的怨念和不解。 他就想问一问云南月,是王爷做错的事情凭啥也要罚他站墙根儿? 再说了,王爷也不知道小王爷是第一次喝酒,你看人小郡主一杯一杯的喝酒不是也啥事儿没有么,为啥都是一个娘生的,两位小王爷一杯就倒。 云南月给俩儿子为了解酒药,云炎和云夜这才安稳的睡了过去。 “你,不准再喝了。” 从云星辰手中夺过酒杯,云南月一击暴栗轻轻地敲击在女儿的脑瓜上,严声厉色的警告着小家伙不准在碰酒,一丢丢都不行。 “可是这个酒超好喝的耶。” 砸吧砸吧嘴,云星辰形容着酒水的味道。 入口的时候是有那么一丢丢的辣,可辣的感觉消散后,嘴巴里面清香的很,凉凉的,像是吃了雪花一样慢慢在融化,超级舒服的耶。 被罚站墙根儿的夜君绝连连给云南月使着眼色,现在要顺着娘亲,这才咱们父子四人才能平平安安。 接收到信号的云星辰点了点头,像云南月保证自己下次不会在喝酒了。 “娘亲亲放心心,人家下次保证会听娘亲亲的话。” “这才是娘亲的小宝贝。” 是夜,星辰漫天,璀璨无比。 云南月哄睡着了云星辰,刚刚走出放我就被一道人影吓了一跳。 “你怎么还在这儿?” “女儿睡了么。” “睡着了,有啥事儿?” 云南月抬起头,凤眸看着堵在面前的夜君绝,大晚上不回夜王府睡觉,想挨揍不成? “本王饿了,想吃你……” 说着,夜君绝向前一步,低下头,俊颜几乎贴合着云南月的脸颊,贪婪地吸取着那一抹独有的芬芳气息。 感受着浓烈的男性气息逼近,云南月脸色咻的一红,心脏也瞬间猛烈地跳动着。 “你敢。” “为何不敢?” 更是靠近,近的夜君绝没说一个字都能浅唱到云南月唇角的味道。 正当某女人准备动手送夜君绝千里之外时,耳畔再次响起那道磁性低沉透着几分戏谑笑意的声音。 “本王想吃南月做的炒饭,何来敢于不敢,还是说,南月认为本王饿了这四个字另有其意么?” “……” 真的。 云南月真想把夜君绝这个大冤种剁碎了喂狗。 “如果南月认为本王刚才说的话还有别的意思,那……本王便遂了你的愿,如何?” 第二百四十二章 你是本王独有的阿月 嘴欠的下场就是挨揍。 夜君绝顶着青黑的两个眼眶吃着炒饭。 满满一盘子炒饭外加一个煎蛋,不过是这世间最平常的食物,身为夜北国的九皇叔吃的却是那样津津有味。 “很香。” “夜王府这么穷?怎么觉得九皇叔吃什么都香。” 坐在一旁的云南月叠着白天抽时间洗的衣服,抬起头看了一眼吃着蛋炒饭的男人。 一碗蛋炒饭而已。 “因为是南月特意为本王一个人炒的饭,吃起来当然香,不仅香同样也暖心。” “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南月。” 夜君绝目光看向云南月,眼眸中,脸上,唇角都泛起温馨的笑意。 云南月被夜君绝突然勾起来的笑容吓的皱起眉头。 “大半夜的,咱能不能别阴森森的笑,晚上会做噩梦的。” 这家伙中邪了还是抽风了,突然间笑起来很渗人的好么。 “南月,本王从不敢奢想的画面如今成为了现实,真真切切的出现在眼前。” 吃着妻子做得饭菜,心爱的女人一边叠着孩子们的衣物一边和他聊着家常。 他以为这种不切实际的画面只会存在梦中。 被夜君绝炙热的目光盯着浑身不自在,云南月抱起衣物准备离开,却被某王爷紧紧地拉住了衣角。 “咋,还想挨揍么?” “以后本王叫你月儿,月儿叫本王阿绝可好。” 从初见之时的南月夫人,到后来的南月,直到现在的月儿。 称呼上的变化代表着夜君绝想要与云南月更进一步,不管是哪方面更进一步,总之叫月儿显得更是亲昵。 磁性温柔得声音念着月儿两个字,冷的云南月身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月儿……” “别介,我生理心里都接受不了。” 叫她月儿,会让她想起二十一世纪某个不是人的畜生,听着就想打人。 “可本王想叫你月儿,也想听月儿叫本王阿绝。” 拽着云南月的衣角不松手,夜君绝铁了心要在今晚上将两个人的称呼盖棺定论。 “别叫我月儿,除了这两个字你叫我什么都行。” “为何?” “没有为何,就是不行。” 她怕夜君绝叫她月儿的时候,自己会条件发射的无差别杀了夜君绝。 二十一世纪的事情对她来说已经是上辈子了,上辈子的仇恨已经结束,不想与这个世界的新生有任何的牵连,即便是一个名字也不想。 夜君绝没有再问下去,他能看得到云南月在听到月儿两个字的时候,眼底浮现出的复杂神色。 “既然如此,本王叫你阿月。” 某王爷原本想叫云南月夫人,但夫人这个词汇天底下太多人叫出口,虽显得亲切却大众普遍。 而阿月只是属于他夜君绝一个人的称呼。 “随你高兴。” 不叫月儿叫她妈都行,只要夜君绝能拉下这个脸,她完全不在意多一个逆子。 “本王叫你阿月了,阿月是不是也要还礼叫本王阿绝。” 就像小孩子讨价还价一样,夜君绝深邃的眼眸凝视着云南月,等待着那一声阿绝。 第二百四十三章 这是阿月亲自为本王准备的早饭么,阿月! 云南月深知以夜君绝的个性,若是这一声阿绝不叫出口,他能跟自己在这儿耗到天明。 狗王爷愿意怎么耗着无所谓,明儿她要去给孩子们办理上学的事宜。 “阿……” 叫不出口。 虽然就是个称呼,可一旦开了口叫阿绝,这货绝陆陆续续还会有更多的要求。 可不叫,自己明儿还要去办事儿,没时间和他继续拉拉扯扯下去。 “阿绝。” “本王还想听。” “阿绝。” “还想听。” “是不是又想挨揍了?” 面对着一而再再而三要求自己叫阿绝的夜君绝,云南月眉峰微微挑起,某王爷瞬间get到了他的阿月没耐心了,乖乖转过身继续吃蛋炒饭。 “吃晚饭把盘子送厨房里洗干净了。” 抱着衣物回房间之前,云南月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夜君绝,开口说道。 “明儿上朝之前来一趟。” “好。” 夜君绝不知何事,阿月叫他来,就算是前路刀山火海他也会风雨无阻的到达。 “王爷,王妃明天要做啥?” 贺东不解。 云南月这娘们大早晨的叫王爷来绝对不是做羞羞的事情。 除了这件事情,还会有别的啥事儿? 翌日。 早早地,宅院大门还锁着。 某王爷轻车熟路的跳进了院落,刚要伸手敲门,厨房里的云南月伸出头来。 “崽崽们在睡觉别打扰他们,洗手吃饭。” “……” 夜君绝走到厨房,一碗粥瘦肉,一屉包子,几样简单的家常小咸菜摆在饭桌上,云南月递来一双筷子和一根勺子。 “洗手了么?” “这些都是阿月起早特以为本王准备的么?” 磁性温柔的话语感动中透着喜悦,夜君绝一手拿着包子一手拿着筷子,一口包子一口小咸菜放在嘴里咀嚼着。 至于那碗瘦肉粥也用不到勺子,包子三口下肚后,直接端碗一干二净。 “慢一些吃,又没有人跟你抢。” 云南月坐在夜君绝对面,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嫌弃的看着狼吞虎咽的男人。 她再次严重怀疑夜王府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夜君绝给她的钥匙就是个摆设。 “阿月,本王还想喝一碗粥。” 夜君绝将空碗递到云南月面前,粥碗干净得很,那一副没吃过好东西的架势多多少少可怜的让人心酸。 好好一个九皇叔,瘦肉粥都没吃过,也是惨啊! 云南月也不吝啬,直接将一小砂锅的瘦肉粥端上桌。 “喝,敞开了喝,喝吐了为止。” 喝吐是不可能喝吐的。 某王爷早餐吃了一砂锅瘦肉粥,一屉半包子,桌子上摆放着的几碟小咸菜一根不剩。 终了,云南月强拉硬拽将夜君绝推出门,如若不然,厨房里的大白菜生土豆会不会被某王爷啃了都难说。 马车离开之前,云南月叫住了夜君绝。 “我今儿去书院给孩子们办理入学手续,中午回来的可能晚一些,你下朝归来的时候买些萝卜和羊排。” “阿月叫本王什么?” 马车上,夜君绝俊颜上的表情写明了一句话。 叫本王阿绝就买,不叫阿绝就不买。 “阿绝……赶紧滚蛋!” 第二百四十四章 王爷,她骂你? “王爷,她骂你?” 贺东当然知道云南月口中的阿绝是谁。 昨晚上王爷和云南月俩人一人一口一个阿月一口一个阿绝的画面,他可是真真的瞧在眼里。 那场面,可腻歪可腻歪了呢。 可问题是。 就算是王爷再如何宠爱云南月,云南月也不能骂王爷滚蛋啊,有失礼数。 可转念一想,云南月是个懂礼数的女人么?她估计连礼数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此时,马车里传来夜君绝的声音,离开了云南月母子四人的范围,某人又变成那个不可直视的冷漠九皇叔。 “差人去夜北书院,学院上下不可有任何怠慢之处。” “是,卑职这就命人去办。” 夜北书院是夜北国,乃至七国最顶尖的学府。 下至五岁蒙学的幼童,上至各个氏族大家的青年才俊,都聚集于此。 能进入夜北书院读书的孩子,要么有过分聪慧的头脑,要么有显赫的家世。 可以说,夜北书院代表着七国顶尖家族后代的聚集地,从王族贵胄到世家子弟。 当然,也不乏品学兼优的寒门学子,但是,总有一些缺德的熊孩子自以为身份高高在上,各种欺辱贫困百姓家比他们聪明百倍的夜北学员。 云南月让三小宝跟着夜北书院的徐夫子熟悉熟悉学院的环境,自己则和院长聊一聊夜君绝侍卫威胁老头的问题。 “这里就是咱们夜北书院的食堂,每天早中晚三餐免费供应。” “哇~~好大好大的饭堂呀,都是免费吃的吗?” 云星辰瞪大了双眼,黝黑黝黑的眼眸盯着餐盘上的鸡腿,哈喇子在嘴边徘徊着,马上就要流下来了。 “来三个鸡腿,要最大的那种。” 徐夫子哪里忍心看着小家伙被馋,拿来三个鸡腿准备分给云炎云夜和云星辰,两兄弟摇了摇头,示意徐夫子将鸡腿给妹妹就好。 “徐夫子,听闻夜北学院有七国学府最大的藏书馆,书馆中更是藏了不少绝世孤本。” 云炎并不在意食物多么好吃,他在意的是书馆里面的藏本。 夜北书院建校几百年,应该收藏了诸多市面上难以看到的名家著作。 “武场在什么地方?” 云星辰在意的是食堂,云炎在意的是书馆,云夜则在意的是夜北书院的武场。 “不急,夫子这就带你们去书馆和武场。” 徐夫子正要带着兄妹三人去下一个打卡地之时,砰地一声,只见不远处一个清秀少年被人绊倒在地,手中的餐盘同样摔在地上,食物散落得到处都是,引得周围的学生们哈哈大笑。 倒地的清秀少年站起身来,将地上的食物捧回餐盘后,也不看看将他绊倒的人,转身离开了食堂。 “徐夫子,那个小哥哥为什么要故意绊倒另外一个小哥哥呢?” 啃着鸡腿,手里还握着俩鸡腿的云星辰不解的问着,徐夫子只是笑了笑并未回答什么,便带着三兄妹朝着藏书馆走去。 但在离开食堂后不久,云星辰看到了清秀少年坐在台阶上吃着脏了的饭菜。 “大哥哥二哥哥徐夫子等我一下下。” 第二百四十五章 别人欺负三宝?想多了 身穿着蓝色小裙裙的云星辰颠颠的跑到了清秀少年身前,将手里还没啃的俩鸡腿放在了少年手中。 “小哥哥你吃,很干净的,我的小手手也很干净。” 为了证明她抓过鸡腿腿的手是干净的,小家伙一口咬到两只鸡腿中的其中一只鸡腿上。 不远处,徐夫子看着云星辰的举动,赞赏着小小年纪就这般心善,又可爱又心善。 云炎云夜兄弟二人看了一眼徐夫子,妹妹确实可爱也心地善良,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是娘亲和他们最为头疼的一件事情。 妹妹还小,分不清善恶是非,除非对方说出了伤了妹妹小自尊的言语,否则,对谁都是毫无戒备之心的善意对待。 如若不然又怎么会被策反,无形中早早地落入了某个爹爹的圈套中。 “妹妹,该走了。” “来喽,小哥哥我先走了,再见。” 挥了挥手,云星辰转身跑回了云炎云夜身旁。 “以后不准与陌生人随意攀谈,若是坏人如何是好,娘亲又要担心了。” 云炎语气温柔,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卷帕为云星辰擦拭着手上的油渍。 “小哥哥长得那么好看,一定不会是坏人哒,我笃定。” “好,妹妹说什么都是对的,我们该去书馆了,你二哥还要去看武场呢。” “嗯嗯,我们走吧,徐夫子~食堂的鸡腿不限量供应麻?” 云星辰还是比较关心鸡腿儿的问题,大眼睛再次看向徐夫子,被萌的会心一击的徐夫子点着头,保证小家伙随时想吃随时都能吃到。 就算是没了,现杀鸡也要煮出小可爱满意的鸡腿来。 徐夫子带着云炎云夜云星辰兄弟二人离开食堂后,去了书馆和武场。 校长室内,云南月则是端着肩膀,训三孙子一样训着夜王府侍卫唐川。 “王妃,王爷也是为了小王爷小郡主着想,这才命卑职前来打点一切。” “你确定是打点,不是要打灭了夜北学院?” 她来的时候,正看到夜王府侍卫冷脸冷傲冷言冷语,要求着夜北学院的院长章之余像供祖宗一样对待三宝,如若不然夜北书院全体师生将承受不可承受之痛。 “来来来,你跟我详详细细的说一遍,你想让夜北书院师生承受什么样的痛,我想听。” 她就是来给孩子们办理个上学手续,好家伙,夜君绝是想干啥。 是,她理解某人当爹的心情,生怕三个孩子在学校被人欺负。 可那是别人,她不仅不担心三个崽被人欺负,反而担心别人被三个崽坑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王妃……卑职知错了,卑职甘愿受罚。” “回去告诉夜君绝,书院的事情不用他操心,再敢横加干预以后别想吃饭。” “是,卑职这就去回王爷。” 一旁端着茶杯的老头清浅了一口香茗,看着刚才恐吓威胁自己的夜王府侍卫反被云南月教训,心理别提多么的舒坦了。 虽然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以前那个懦弱胆小的学生如今变得这般蛮悍,竟然连夜王府的人都敢骂。 第二百四十六章 怎么感觉砸手里了??? “院长见谅,夜君绝性子是差了一些,也是为了孩子好。” 云南月为夜君绝的鲁莽道歉。 端着茶杯的章之余慈祥的笑着,表示自己不会在意。 而且他也不敢。 “夜王妃放心便是,本院一视同仁,既不会暴露小王爷小郡主的身份,也不会因为三人的特殊身份而区别对待。” 夜北学院门前,章之余送别云南月母子四人。 明日便可以正式上学,先从黄字班开始念起。 目送夜王府的马车离去,夜北学院院长章之余大手一挥,示意徐夫子将最好的一切都准备好,准备明日迎接三兄妹。 “院长,您不是说一视同仁么?” “屁,一视同仁你也要看对象是谁,那可是夜王的孩子,老夫可不想脑袋搬家。” 另一边,夜王府侍卫驾着马车,载着云南月母子四人折返回夜王府对门的宅院。 “宝儿,你们对夜北学院的印象如何?” “食堂很大,菜很多。” “书馆的藏书不错。” “武场练武设施完善。” “……” 听着三宝的反馈,云南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娘亲是送你们去学习文化知识,不是送你们去干饭,看书外加练武的。” “嘿嘿,没区别啦,娘亲亲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是吗?确定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是好好吃饭天天增长?” 看着女儿可可爱爱的小表情,云南月伸出手轻轻地捏着女儿的脸颊。 罢了,既然孩子们选择了夜北学院,就暂且先这样好了。 云南月回到宅院不久,夜君绝也下朝回来了。 与某王爷一同回来的还有一车车五颜六色的萝卜,一只只咩咩叫个不停的羊儿。 “?????” 耳边回荡着羊叫声,看着夜君绝一脸等待被夸赞的表情,云南月缓缓开口,空灵好听又柔又魅的声音问了一句。 “你这是要卸甲归田养羊种菜了?” “阿月为何这般问?” “你这一车车的萝卜,十五六只羊是要干啥?您是打算放养种萝卜发家致富么。” “自然是阿月让本王带回来的萝卜和羊排,有何不妥么?” 夜君绝很是认真的问了一句有何不妥。 云南月被某王爷这副表情逗笑了。 “怪我,怪我没有和王爷……” “叫本王阿绝。” 夜君绝纠正着云南月对自己亲昵的称呼,应该叫他阿绝,而不是王爷。 “没问题,来,阿绝。” 云南月拽着夜君绝的衣袖,趁此机会,夜君绝反手将那只温暖的玉手握在手中,脸上止不住的笑了出来,跟在云南月身后走到一车又一车萝卜前。 “这个是用来做凉菜的萝卜,这个是用来腌制咸菜的萝卜,这个才是用来炖汤的白萝卜。” “阿月好厉害,能认得这么多萝卜的用途。” “这是厉害不厉害的事情么?我就要一根萝卜而已,你买了好几车萝卜怎么吃?还有,我要的是羊排,不是咩咩叫的大活羊。” 云南月算是发现了,夜君绝不仅在厨艺上没有天赋,在日常生活上也是个糟心的主,她怎么有一种砸手里的感觉! 第二百四十七章 因为书房没有阿月 萝卜买的多了,又不能退回去。 夜王府的侍卫为了不让王爷继续挨骂,他们表示以后几天就吃萝卜了,直到把萝卜全部吃完。 羊这玩意能养活,就当提前储备羊肉了。 再说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王爷是做大事的男人,日常生活的琐碎事情不知道又如何。 你云南月不也是个路痴么,就不准王爷犯一两次错误么。 中午吃的羊排炖萝卜。 吃完饭后,夜君绝直接让贺东将要处理的折子搬来宅院。 “夜王府不是有书房么?” 正在写剧本的云南月挑了挑眉,看着坐在身侧的夜君绝,凤眸几分不解。 “夜王府的书房没有阿月。” 一抹笑意从深邃的眼眸延伸到了唇角。 见云南月要起身离去,夜君绝轻轻地扯住了她的手腕。 “本王会静静地看折子,不会打扰你写剧本,阿月陪着本王可好。” “不好。” 想起上次被偷看剧本的尴尬画面,云南月拒绝,她不想在写到嗨的时候,有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本王保证不会偷看,那这样可好,阿月坐在这儿,本王坐在对面。” 夜君绝拽着云南月手腕的手没有松开,深邃的眼眸温柔宠溺的目光再配上那一声声磁性低沉的话语,像是蛊毒一样从手腕满眼开来,惹得云南月的心砰砰的剧烈跳动着。 该死的,但凡长得丑一点她都开口拒绝,即便一对熊猫眼赫然在脸上,也帅的惊天动地。 “你要是敢偷看,我会把你眼珠子抠出来踩碎。” 云南月坐了下来,夜君绝也松开了手,站在门外视察敌情的贺东在看到安全隐患解除之后,这才捧着折子走进来,将一摞折子放在书桌上。 “王爷,暗卫来报,云相爷私下与凌南国皇子见面,意图合谋争夺苏家钥匙。” 说话间,贺东的目光再一次看向云南月。 事关苏家宝藏钥匙,可这女人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是真不知道钥匙的存在,还是如何? “下去吧,莫要扰了阿月。” “是,卑职告退。” 贺东退下。 书房里,一张书桌两边都坐着人。 里面坐着的云南月一会闭上双眼,一会点头肯定,一会摇头否决,一会暗自贼笑,看来是进入了所写的剧情之中。 外侧坐着的夜君绝则全无心思看折子,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云南月的身上,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小的眼神皆是看在眼中。 “搞定!” 终于写完了一章剧情,云南月满意的将稿纸整理好,抬头便撞上了夜君绝那双深邃且深情的眼眸。 “看啥?” “在看阿月。” “我有什么好看的。” “阿月什么都好看。” 一字一句,字字句句情深意切真心真意。 “油嘴滑舌,看你的折子去吧。” 云南月站起身,伸了伸懒腰。 虽然进入了秋季,但天气依然燥热,煮点梨汤喝喝。 “喂,要不要喝梨汤。” “阿月煮的本王自然要喝,辛苦了阿月了。” “别这么说,您老人家少气我两回比什么都强。” 第二百四十八章 你便是本王无尽的宝藏,没有之一 梨汤清热,一口梨汤下肚,心情也好了不少。 “喝吧。” 盛了一碗梨汤放在夜君绝身侧,云南月端着自己的碗坐回书桌对面。 “阿月的厨艺真真是天下一绝,最简单的梨汤也做的如此美味。” “打住,没话说别硬凹,很尴尬的。” 云南月打断了夜君绝的赞美,她知道自己厨艺很好,但不用吃一口赞一句,显得很刻意。 还有,阿月阿月的叫她,太肉麻了!! “本王的赞美之词皆是发自内心,绝不半分虚假。” “呵,喝你的汤看你的折子吧。” 云南月一口喝干了梨汤,再一次整理该剧本后,起身走到书架,将剧本放置在书架第三层。 回身之时,不小心刮落了书架上的一本书,夹在书中的心和钥匙掉落在地上。 这钥匙……想起来。 她第一次去云家的时候找到的钥匙,红衣男子告诉她这是苏玥儿的东西。 “夜君绝。” “阿绝。” 正在看折子的夜君绝再一次纠正着云南月对他的称呼,下一秒,只见一把钥匙落入自己面前。 “这个钥匙是我从苏家后宅拿回来的,你瞧瞧,是不是南燕十三军要找的苏家宝藏钥匙。” 云南月毫不在意钥匙是否是开启什么无尽宝藏的十把钥匙之一,随意的放在夜君绝面前,自己则拿着苏玥儿留下却一直没来得及看得信坐在对面。 “还真是。” 没等夜君绝开口回答,看到信上所写的内容,云南月明了了一二。 信上内容就像诸多电视电影里面的情节一样,原主娘亲也就是苏玥儿多么多么的辛苦,苏家灭族之后,流亡夜北国嫁给云年昌明哲保身。 又为了她能安然无恙的活着,便将十大家族的一些信息放置在盒子中给了夜君绝,让夜君绝保原主一命。 而苏玥儿则是将遗言和钥匙留在了屋檐不起眼的地方。 “所以说,你没有拒绝云年昌将我嫁给你,是因为苏……我娘亲当初的和你的交易?” “嗯。” 点着头,夜君绝并未隐瞒什么。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答应娶了云南月也算是还了人情债,即便不喜欢,扔在王府里也可以保住她一命。 没想到后来发生的事情偏离了预设的轨道。 “苏家的钥匙究竟是什么东西?” 云南月再问。 “阿月可知道燕岳国。” “不清楚。” “很久以前,久到七国建立之前曾经有一个强大繁盛的国家,便是燕岳国。” 夜君绝说着燕岳国的兴衰,说着燕岳国最后一任君主将宝藏埋在无人可知的地方,并将开启宝藏大门的十把钥匙交给十名心腹手下。 这十个人至此隐姓埋名,从此销声匿迹。 但人心是贪婪的,那富可敌国的宝藏有着无限的诱惑力,每当有任何宝藏的风头,都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懂,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阿月放心,有本王在,绝不会让你和孩子们受到任何威胁。” 夜君绝把钥匙重新放回云南月手中,这一举动让云南月多少有些意外。 “你不想要?这可是开启无尽宝藏的十把钥匙之一。” “阿月才是本王无尽的宝藏,没有之一。” 第二百四十九章 神明也怕疯批 夜君绝的话,让云南月的心脏微微停顿了刹那。 凤眸对视着那双深邃的眼眸,眸光中也有着一闪而过的悸动。 “即便天下与你为敌,本王也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你身边与天下人厮杀,护着你与孩子们无忧。” 夜君绝正说着动听的情话,门外一道小身影淡然的走进书房,与某王爷同一型号的深邃小眼眸看了一眼二人,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后转身离去。 不过,走到门前之时,云炎的脚步停了下来。 “身为人夫身为人父,爹爹要说到做到才是,莫要辜负了娘亲一番心意。” 话音落下,拿着书本的云炎离开书房,只留下一个背影印在云南月夜君绝的视线中。 “阿月,本王定不会辜负你的心意。” “我啥心意????” 看着夜君绝一脸本王都懂的表情,云南月蒙了。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心意? 是夜。 乌云遮盖着圆月,天下起了小雨。 “阿绝先生,折子也看完了,晚饭也吃完了,你也该会夜王府了吧。” “不急,天下着雨,王府离得又远,本王怕淋了雨生病,到时候又要麻烦阿月了。” 书房中,夜君绝瞧了一眼窗外的细雨,向来不信神明的他如今也祈求着未知的神明,希望雨神保佑下一场大雨。 也不知是上天的偏爱,还是神明也怕疯批,雨越下越大。 “看来本王今日只能睡在此处了。” “难道饱读诗书的九皇叔不知道世间有一种叫做伞的东西么?” 云南月指了挂在墙上的油纸伞,一脸老娘看你还有什么说辞赖在这儿不走的表情看着夜君绝。 只见夜君绝眼色一挑,工具人贺东出现,拿着伞冲到雨中。 “卑职借伞一用,后半夜才回来。” “阿月,伞没了,本王又是这样的娇弱淋不得雨。” “娇弱?敢问一句娇弱这俩字哪个字你沾边儿了?” 云南月也是服了,睁眼说瞎话最高境界也不过如此了。 正当云南月要再次开口之时,雨夜中一道异样的声音响起,引起了二人的警觉。 “有人!” 二人飞身疾步冲入雨中。 只见闯入宅院的黑衣蒙面人翻窗而出,在看了云南月一眼后,快速转身离去。 房间的门是关着的,窗户却被打开。 此时,云星辰正坐在床上,一脸懵懵的小表情也是迷糊的很。 “娘亲亲,爹爹,好多糖果耶。” 一整床的糖果,各种各样的口味应有尽有。 不仅仅是云星辰的床上,云炎和云夜的床上也是堆满了各种书籍和珍奇的宝剑暗器。 “那个蒙面叔叔说……说什么来着?” 云星辰还沉浸在糖果带来的惊喜中,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蒙面叔叔说他是特意来赔礼道歉的。” “南燕十三军。” 云南月笃定自己看到的黑衣人背影就是当日南燕十三军的首领,那个长得比女人还要美的孽畜。 “娘亲……这些书,我可以留下么?” 穿着奶牛小睡衣的云炎征求着云南月的同意。 穿着小熊睡衣的云夜亦是如此,更别提已经吃起糖果的云星辰了。 第二百五十章 瞧瞧人家王爷,瞧瞧自己家王爷,唉! 翌日。 早早地,夜君绝翻墙进来吃早饭。 等在宅院外的贺东看的都心疼。 好歹王爷也是夜北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皇叔,比起其他三位王爷那是尊贵到无可比拟。 可别人家王爷早晨有王妃伺候穿衣吃饭,晚上更是使劲了浑身解数和手段留住王爷身心。 他们王爷……早晨自己爬墙去吃早饭,中午早早回来吃午饭,晚上吃完晚饭还要被赶出宅院。 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九皇叔的威严于何地,让夜王府又有和颜面面对世人。 真不知明白王爷为什么偏偏喜欢云南月这个类型的女人。 嗨! 啥时候是个头啊。 “阿月,过几日是皇宫宴会。” 夜君绝吃着顺滑可口的粥,每一口都直接暖入心田。 云南月忙着将食材放在汤盅里,准备着孩子们上学前的早餐,等待着夜君绝的下文。 “咱们一家子去参加宫宴可好,本王想让天下人都知道阿月是世上最好的妻子,本王也有三个天下最聪明可爱的孩子。” 夜君绝抬起头,深邃的眸光看着云南月忙碌的背影。 他知道阿月不喜欢那样复杂的场合。 但他想要告诉全世界,自己有美丽的妻子有三个可爱的孩子,并不是众人口中暴怒杀人不眨眼的孤寡王爷。 “什么时候?” 盖上汤盅的盖子,云南月回身坐在夜君绝面前,一句什么时候让某王爷瞬间笑逐颜开。 “阿月……” 本以为要费一番唇舌,没想到阿月竟然爽快地答应下来。 起身上前,夜君绝张卡双臂将坐着的云南月抱在怀中。 “你想勒死我就直说。” “本王哪里舍得勒死你,本王爱你还来不及。” 宫宴在三日之后召开。 宫宴宫宴,自然是在皇宫中举办的宴席,到时候文武百官们都会领着自己的家眷入席。 那这么说,到时候还会遇到云年昌和云丝蕊父子二人。 也是忘了问了,自从南燕十三军在云年昌生日宴上劫持了所有人当人质之后,也不知父女二人是死是活。 此时,远在京都另一侧的云相府。 正要上朝的云年昌还未开门,便看到一个全身罩在黑色长袍中的男人出现。 不等云年昌开口询问黑衣人姓甚名谁,黑袍男子压低着嗓子先行开口,阴冷低沉的话语令人没来由的感到恐惧。 “云年昌,你若是想要苏家宝藏钥匙便要听从我的命令行事,凌南国的太子不过是摄政王的掌中玩物,他没有任何价值。” “你什么意思,本官不知你在说什么。” 云年昌面色一怔,眼前的黑衣人究竟是什么来历,怎么知道他和凌南国太子的事情。 “不知?” 冷笑着,黑袍男子长袍一挥,将一封信扔到云年昌面前。 “九皇叔已经掌握了你通敌叛国的罪证,若你还想安安稳稳的坐夜北国的丞相拿到苏家的宝藏钥匙,就只能为我所用,否则……” 否则之后的事情黑袍男人没继续说下去,云年昌拆开信件,看到信上所写的内容吓的倒退三步。 “怎么可能!你竟然是……”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东哥,对不起了,明年我会给你上香 云家发生了什么云南月并不关心,也不想去知道。 对待云年昌和云丝蕊父女二人的态度便是五个字,早死早超生。 睡了个回笼觉,云南月起床给三宝准备早饭。 吃了早饭后,夜王府侍卫送母子去夜北书院。 “娘亲亲再见,记得想我呦。” “娘亲放心,我会照看好弟弟妹妹。” 云星辰挥舞着小胖手,转身跟着徐夫子进入了夜北学院。 云南月像诸多第一次送孩子去幼儿园的家长一样,就算是三宝已经走远了,还是会眼巴巴的望着。 三个孩子是她精心呵护长大的,每天娘四个都在一起不曾分离。 如今送孩子们上学,三宝倒是没表现出不舍,她这个当娘亲的却心里空落落的。 蓝瘦,香菇!! “你先回去吧,我去买点菜。” “王妃,还是卑职送您去菜场吧。” 侍卫周岩可是牢牢记得王爷的吩咐,千万不能让王妃一个人溜达。 东哥也说了,王妃是个标准的路痴,不认得路。 这万一买着买着菜走丢了,王爷不得把他剁碎了喂狗。 一想到自己成为狗粮的下场,周岩一根筋的执拗劲又上来了,非要跟在云南月身边,不管去哪里都跟着。 “我还能跑了不成?买个菜而已。” 云南月不想让周岩跟在身边的原因很简单,这货一身夜王府侍卫的衣服,谁看了一眼都会像遇见瘟神一样退避三舍。 可见夜王府在京都百姓眼中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东哥说您是路痴,一条街都能迷路三四次,为了不让人贩子再把您骗走让我时时刻刻跟着王妃身侧。” “贺东还说什么?” 云南月问着周岩,从周岩口中套出贺东对她的种种不满。 “王妃……我不能出卖东哥。” 周岩摇头拒绝,他们夜王府的侍卫最是重义气,一个个都是过命的交情,是不可能出卖彼此的。 “哦,那行吧,那等夜君绝下朝回来我就和他说,将你掉到乡下去喂猪。” “卑职不想去乡下喂猪,卑职想要留在夜王府当差。” 一听自己将药去做喂猪匠,周岩也顾不得什么兄弟情义,一股脑的将贺东吐槽云南月的那些话全都和盘托出。 什么大路痴,黑心肝,介娘们不是个好人诸如此类的话语已经不算什么了。 听着周岩口中各种贺东用来形容她的词汇,咔嚓一声,云南月直接捏碎了面前的生土豆。 而此时,守在宫门外等着九皇叔下朝的贺东正在靠着马车睡觉,忽然间,一股冷意从脚底心直窜天灵盖,冷的他瞬间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有杀气!” 一股很浓烈的杀气,强大到无法形容。 可贺东四面八方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危险存在于何处,但他确确实实感受到了凛冽的杀意。 为毛呢? 中午,夜君绝下朝,回家之前买了一份甜点,献宝似的送到云南月面前。 “听说最近的京都女子都喜欢吃这种甜点,本王也给阿月买了一份,尝尝看。”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三宝出事儿了???? 初秋天气燥热,吃上一口凉凉糯糯的小甜点再合适不过了。 “甜不甜。” 云南月吃着,夜君绝就看着云南月吃,每一个咀嚼的动作都看在眼中,在他眼里都美如画。 “是不是甜进了心里。” “是挺甜,但是~大哥你能不能别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放下盛装着甜点的木碗,云南月甚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能不盯着她看么,很尴尬的! 此时,只见夜君绝伸出手,骨节分明的大手朝着云南月的唇角抚去,指尖轻轻地抹去了挂在她嘴角的一点点红豆沙。 夜君绝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轻柔,那样的宠溺,旁人要是看到这一幕定会为某皇叔颁一个最佳宠妻奖。 可偏偏,总有些突然出现的人打破这份温馨。 咚咚咚—— 陌生的男人敲响们,看到院落中坐着的一对男女,恭敬的走上前去。 “草民见过夜王见过夜王妃,草民是夜北书院的杂役,奉院长命令请夜王妃去书院一下。” “三宝怎么了?” 听到来者是夜北书院的杂役,云南月的心咯噔一下,一个不好的想法涌上心头。 “夜王妃放心,小王爷小郡主无恙。” 别人就难说了。 这话杂役没说,他就是来传话的。 “阿月别慌,本王与你一起去夜北书院。” 贺东驾着马车离开夜王府,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夜北书院进发。 等到了书院之时,院长章之余早已经等候再外,在看到夜君绝的时候,恭敬地俯身行礼。 “老朽见过夜王,见过夜王妃。” “院长,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路来的焦灼不安,云南月是真真的担心三宝出事儿。 孩子是第一次离开她身边,就算三宝有着超乎同龄人的智商,可毕竟三个孩子才五岁。 “阿月别急,先听院长说。” 夜君绝轻拥着云南月入怀,柔声安抚着怀中女子的情绪。 “夜王夜王妃莫要着急,并非是小王爷和小郡主出了意外,而是另外二十三个孩子被打了。” “?” “??” “???” 云南月,夜君绝,就连驾车的贺东也是一脸问号。 “啥意思?” 云南月没太理解院长章之余这句话的意思具体指什么。 一个字一个字她都明白,但连词成句就很让人费解。 什么叫做三宝没事儿,另外二十三个孩子被打了,谁打的,和三宝有啥关系? “王爷王妃请随老朽来。” 章之余觉得他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还不如让二人见一见现场发生的画面来的实际。 夜君绝云南月跟在章之余的身后,来到了校长室,站在窗外看着一屋子的孩子。 孩子们有大有小,大一点的孩子十岁左右,小一点的孩子五岁,也是他们家的三个小崽崽。 此时,二十三个孩子排成排,一个个脸或是青肿或是流着鼻血,有的甚至还掉了一颗牙。 而站在二十三个孩子面前的云星辰背着双手,胖嘟嘟的小脸蛋露出一一副相当认真的小表情。 “打人是不对的,我娘亲亲说过,做错了事情勇于承认错误就是好孩子,不乖的孩子是要被打屁屁的。” 一派小夫子的模样,云星辰给众人讲着做好孩子做个乖孩子的道理。 第二百五十三章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安息吧! 校长室里。 云星辰讲着大道理。 云炎坐在一旁看着书。 云夜则闭着双目养神,时不时睁开深邃的眼眸,眼底一抹寒光吓的那二十三个孩子想哭又不敢哭出声来。 “这是?” 云南月现在是彻彻底底放下心来,但随即,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想来被欺负的是那二十三个孩子,并非自己家的三个孩子,章之余叫她来也是碍于三宝的身份,不好也不敢去说什么,便让他们自行处理。 “事情的起因是那个穿黄衣服的孩子,黄大熊。” 章之余说着前因后果。 黄衣服的孩子也是二十三个孩子里面年龄最大家世最好的一个,仗着自家底子厚在学院里经常欺负别的孩子,尤其是喜爱欺负一些寒门学子。 正午吃饭的时候,那孩子照常欺负于长安,抬手间一个没注意便将云星辰刚刚打来的饭全部掀翻了。 小家伙看着满地的鸡腿心疼不已,拉扯着熊孩子道歉。 不等熊孩子开口,见不得妹妹委屈的云夜直接出手一个利落的回旋踢踹飞熊孩子。 向来作威作福的黄大熊哪里会善罢甘休,就在饭后集结了二十二个人来班级找兄妹三人算账。 结果,二十三人被云夜一个人团灭。 当时看到这幅不可思议的画面之际,夜北学院上上下下全体师生惊愕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一个五岁的孩子追着二十三个比他年长一半的孩子满操跑,这画面……夜北学院建校一来还是第一次看到。 “这不,这些孩子身上的伤都是出自云夜之手。” 说着,章之余指了指二人身后,正气势汹汹走来的一帮家长。 “老朽也通知了其他孩子们的家长,王爷王妃您两位是打算私聊还是如何,老朽绝不参与。” 话外之意,要杀要剐是死是活全凭夜王的心情,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院校小老头,再干几年就退休了,不想掺和到这种事情中。 “是谁,谁特娘的胆子肥了敢伤了我黄霸天的儿子。” 一脸横肉的男人边走边骂,他身后跟着的家长们亦是如此,什么话狠说什么,完全不在意接下来他们是否还能活着走出夜北学院。 “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打听打听我黄霸天是谁,今儿若不给一个满意的交代,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离开!” “呵,我樊家堡的小少主也是一些杂碎敢动的!” “章院长,老子花钱送孩子上学可不是受罪来的,到底是哪个缺德找死的玩意敢动我儿子。” 一声高过一声的污言秽语此起彼伏的响起,二十三名家长带着各自的侍卫仆人家丁尽数到场,那劲头……不把对方打死此时绝不善终。 章之余咳嗽着,想以此来打断家长们的谩骂,谁知这些人越骂越凶。 唉!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诸位家长稍安勿躁,老夫叫诸位来是解决事情的,并非是来闹事儿呢。” “闹事儿?老子今天就要闹事。老东西,你今儿要不给老子一个合情合理的说法,信不信老子把你夜北学院都拆了。” “本王到想看看你要如何拆了夜北学院。” 第二百五十四章 儿子随爹,死随! 一声磁性好听却冷意十足的话回荡在众人耳边。 前一秒还气势汹汹要将对方打死的黄霸天在看清楚眼前的男人之时,扑通一声,动作十分利落的跪在地上,头低低的压着,整个人恨不得爬在地。 “九九九九九,九,草草草草民见过九皇皇叔。” 跟在黄霸天身后的家长们也是纷纷跪在地上,方才喊打喊杀的架势消失的荡然无存,一个个瑟瑟发抖,甚至有的还尿了裤子。 看到学生家长们再见到夜君绝的时候吓成这个送样,云南月转过头看了一眼夜君绝。 “怎么了,阿月为何这么看本王?” “小伙长得挺精神,为啥这么招人烦呢?” 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各方面都长在了她审美点上。 可旁人见到了夜君绝就跟见到了阎王似的,生怕下一秒就被勾魂逮到十八层炼狱去。 “别人的意见对本王来说无关痛痒,只要阿月喜欢就好。” 夜君绝看向云南月的时候,眼底的冷意瞬间消散,唯有宠溺和温柔。 两种极致的目光在某王爷眼中切换的那叫一个自由飞翔,站在一旁的小老头花白的眉头拧在一起,一来不解为何世人皆是惧怕的九皇叔对云南月这般好,二来猜不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毕竟招惹过九皇叔的人都死了,而且死的都凄惨至极。 此时,校长室里传来一到奶声奶气的声音,回荡在众人耳畔。 “跟着我念,我是一个乖孩子,以后不会欺负小朋友。” 云星辰话音落下,二十三名大孩子异口同声齐刷刷的重复着。 “我是一个乖孩子,以后不会欺负小朋友。” “真乖。” 甜甜的声音透着笑意,云星辰背着双手甚是满意自己的教学成果,殊不知,二十三人心甘情愿站成一片聆听圣训的主要原因在于小家伙身后的云夜。 闭目养神的云夜睁开双眼,看了一眼目光始终粘在书上的云炎。 “哥。” “知道了。” 云炎不舍得放下书,温润的眼眸缓缓看向二十三名小少年,声音不急不缓的说道。 “这次的事情便如此作罢,我妹妹心地善良不予诸位计较,可如有再犯,你们应该清楚我二弟的手段。” 声音中分明还带着孩童的稚嫩,只是一字一句说出来后,赤果果的威胁意味笼罩在整间校长室。 云炎将看到一半的书本合上,起身走上前。 “诸位都是宽厚有爱的师兄,定不会与我们三个五岁的孩童计较。若是诸位师兄的家长问起你们的伤……” 说话间,云炎的声音故意停顿了片刻,二十三个小少年瞬间明了的点着头。 “是我自己摔得。” “是我自己撞在石头上的。” “是我吃核桃蹦了牙,和三位师弟师妹没有丝毫的关系,都是我们自己犯下的错误。” “师兄们下次小心一些,免得又要伤身了。” “是是是,我们明白。” 听着教室里传出来的话语,云南月抬头看了一眼夜君绝。 事到如今,她不承认也得承认,云炎死随了夜君绝腹黑的性子。 第二百五十五章 我们都不是好东西,但孩子得走正道! 别管是双方谁有错在先,就以现在这样的场面,云南月唯一能做的就是代替三宝向二十三名家长致歉。 “抱歉了,诸位小朋友的医药费我和夜君绝会全部承担。” “阿绝。” 夜君绝又双叒叕的纠正着云南月对自己的爱称。 况且三宝没做错,并不需要道歉。 “饶命啊,是我们家孩子有错在先,草民定会奉上让您满意的各种费用,还请九皇叔饶了草民儿子一命。” 黄霸天以及一干家长们仍及匍匐在地上,别说起身了,就连大气都不敢喘。 天知道对方熊孩子的家长是夜君绝,若是上天能给他们重活一次的机会,他黄霸天绝对不会嘴欠。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他现在只能奢求上天怜悯,看在他资助了不少穷苦又做了不少善事的份上,保全他黄家一条血脉吧。 “啊?” 什么情况? “王妃,我们老黄家就这一根独苗苗了难免会宠溺一些,孩子做的事情有错在先冲撞了小王爷小郡主,我做爹的甘愿代替孩子出了这条命,还请您大人有大量绕过孩子吧。” “???” 越说越懵逼。 云南月扭头一看,夜君绝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冷冷的看着众人。 怪不得! 黄霸天一定误会了,误会夜君绝要宰了他全家。 “别摆着一张臭脸。” “炎儿夜儿和小星星又没做错,阿月不需要向他们道歉。” 世间强者生存,物竞天择。 二十三个十余岁的少年仗势欺人便是错,打不过他三个五岁的孩子更是错上加错。 三宝何错之有。 “是是是,九皇叔说得对,小王爷小郡主一点错都没有,是我们家孩子有错在先。” 砰砰的磕着头,黄霸天已经全无来时的气焰,只是一个为自己孩子求生还机会的父亲而已。 “夜君绝,我云南月虽然没什么三观,但我要培养自己的孩子有一个正确的三观观念。三宝是拔刀相助救了他人,也为了保护彼此勇斗恶势力。” “但三个孩子在第一次击退了二十三个小少年的时候就应该适可而止,而不是对其穷追不舍伤其筋骨见血,这样做和欺负他人的人有什么区别?” 她担心三宝被人欺负,同样也担心才五岁的三个孩子控制不住超越了他们这个年龄段该有的力量。 从此出生起,孩子们便与十八楼狱形形色色的恶人接触,这就是她为何要在孩子们的三观形成之前离开十八楼狱的原因,让孩子们与寻常人家的孩子一样求学,融入正常人的生活。 “阿月……本王道歉便是了,你莫要生气。” 夜君绝体会到了云南月的良苦之心,好看的大手轻轻地扯着她的衣袖,向来冷峻威严的脸上多多少少有些委屈。 “阿月。” 磁性温柔得声音一声声的叫着阿月,就和寻常人家的相公招惹了妻子生气,不留余力的去讨好妻子开心。 “你和我本身就不是什么好玩意,我不想让孩子们也如此。” 见云南月的态度软了下来,夜君绝点头附和着,但否定了一些话语。 “本王是世间恶人,阿月和孩子们是善良的人,以后阿月说什么本王都听。” 第二百五十六章 本王道歉,你们说没关系,懂? “那还不道歉?” 云南月并未生气。 只是想要告诉夜君绝一些道理。 站在他们这个位置的人,并不会去将心比心的考虑问题。 黄霸天等人的性命在夜君绝眼中更是如蝼蚁一般毫无价值。 当然,她也绝非圣母,只是单纯地想让孩子们树立一个良好的三观,做个正常且幸福的孩子健健康康的长大。 不要成为她这样的冷清之人,也不要成为夜君绝这种疯批。 “本王代炎儿夜儿和小星星道歉,你们可愿原谅本王。” 清冷的话语一字一句的回荡在黄霸天等人的耳中,匍匐在地的众人只觉得耳畔一阵阵刺骨冰冷的寒风吹来,又好似有一把一把锋利的大刀架在脖子上,随时随地都能要了他们的狗命。 众人大脑飞速的旋转,可无论他们怎么想都揣测不明白九皇叔是啥意思。 这是要送他们全族上西天么? 想到此,黄霸天险些嚎嚎大哭出声来。 娘啊! 霸天对不起你,连咱们老黄家最后一根独苗苗都保不住,死后又有何颜面见你,见老黄家的列祖列宗啊! 娘啊!!!!! “阿月,他们没回答……” “大哥,咱能表现得真诚一些么?” 真诚? 某王爷分析着真诚两个字,随即再次开口。 “难道还需本王跪下来真诚的求尔等道歉吗?” “不不不,草民不敢,草草草草民原,原谅九皇叔。” 黄霸天等人吓得结结巴巴,嘴跟不上脑子的说出原谅了夜君绝的话语。 “阿月你看,他们原谅本王了。” “呵~” 冷笑出声,云南月都不好意思戳破。 那特么是原谅么?那特么分明是被吓蒙了的本能反应好么? 云家三兄妹和二十三豪杰打架的事情,最终的处理权交给夜北学院院长章之余。 处理的方式是双方停课三天回家反省,并且双方记大过一次,若是再发生此次事情,劝退。 一辆马车,一家五口离开夜北学院。 马车里的气压有些低。 驾着马车的贺东回头看了一眼,好家伙,云南月那张脸就跟刷了黑油似的。 “太过分了,开学第一天就招惹你们娘亲生气,下次不许了。” 不等云南月开口,夜君绝佯装着温怒,言语间责备着云炎云夜云星辰兄妹三人的行为。 “阿月你也莫生气了,本王已经狠狠地教训过孩子们了,三宝也深刻的认知到了自己得错误,并且保证绝对没有下次。” “娘亲亲,我知道错了。” 整个人藏在夜君绝身后的云星辰缓缓探出头来,萌萌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在偷偷看着云南月,奶声奶气的小声说道。 “娘亲,儿子知错了。” “儿子知错了。” “给本王个面子,你看孩子们都知道错误了……” 正当某王爷想要用自己的薄面来为三宝求情之时,端着肩膀全程黑脸的某女人开了口。 “你们四个人抄一遍三字经外,每个人写五百字检查。” “阿月……本王为何也要写检查?” “养不教,父之过,懂?” “懂。” 第二百五十七章 我让你教孩子们做人,不是让你叫孩子们摇人 上学第一天就打架,还被停课三天回家反省。 云南月是真真的佩服三个崽子。 下午,宅院书房。 夜君绝,云炎,云炎和云星辰父子分别坐在书桌的四个角落奋笔疾书写检讨。 检讨的主要内容有,不该逞无用之勇,不该打无德之架,不该伤弱小之人,不该乱了理智。 “爹爹,娘亲亲一定还生我们的气吧。” 写着写着,云星辰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可怜吧唧的小表情看得夜君绝心疼不已。 “爹爹给你写,宝儿去吃糖。” “谢谢爹爹,但是娘亲亲要知道爹爹替我写检讨书一定会不高兴的,我不想让娘亲亲不高兴。” 云星辰拒绝夜君绝代笔,继续拿起毛笔写着自己的错误和觉悟。 “炎儿,夜儿,小星星听爹爹说,其实你们娘亲并不是真的生气,没有人比阿月更担心你们。” “可你们还小,娘亲想让你们有一个正常的童年生活,想让你们像天下间的小孩子一样欢声笑语平安健康的长大。” “听到你们出了事情,从家里到学院的一路上,爹爹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你们娘亲的不安。” 夜君绝说着云南月的心境变化,说着她的良苦用心,也说着她为孩子们着想的任何小小细节。 “你们是有卓越的武功,有着十分巧妙地用毒手段,也有着聪慧的头脑。但是,如果你们今天遇到的不是小孩子,而是真真正正的武林高手又如何?” “用师父教我们的手段合理击败他。大哥哥师承文圣,二哥哥师承武圣,我师承毒圣,我们绝对不会给师父父们丢人哒。” 看着女儿自信的小表情,夜君绝摇了摇头。 “这便是你们娘亲真正担心的地方,也是阿月最怕的一点。” “你们在阿月的心中比她性命还要重要,一旦遇到这样的情况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回来找爹爹,爹爹带着夜王府侍卫给你们报仇去,灭了他九族!” 啪的一声! 正以一个父亲的身份传授儿女遇人做事的道理夜君绝被一本书正中后脑勺。 站在窗外听了许久的云南月还在感动夜君绝说的字字句句,谁知,转眼画风突变。 “我让你教孩子们做人,不是让你叫孩子们摇人,所有人检讨再加两百个字。” “啊????娘亲亲不要哇,是爹爹自己说的,你罚爹爹一个人就好了嘛!” 云星辰哀求着已经走远了的云南月,声音中充满了奶里奶气的小小绝望。 云炎云夜兄弟二人没有说什么,但想要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咳咳……写吧,咱们早写完早吃晚饭。” 是夜。 晚饭六菜一汤。 正吃饭的时候,门外想起敲门声。 来人是陆府的管家。 “九皇叔,夜王妃。” 陆管家恭敬地行礼,将一封信奉上。 “家主知道王妃搬了新家,便为王妃置办了一些家具。” 说话间,杂役搬着家具鱼贯而入,每一样家具都可以用价值连城来形容。 “管家爷爷,二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哇,我都想二爹爹了。” 二……爹爹? 第二百五十八章 某王爷吃醋了,贼醋! “宝贝闺女。” 听到女儿叫别人二爹爹,身为正牌爹爹的夜君绝心中醋意十足。 蹲下身,看着世界上最最可爱的女儿,某王爷磁性的声音温柔的说道。 “爹爹对你好不好。” “自然是极好啦。” 点着头,云星辰大眼睛眨巴着,不懂爹爹为什么这么问。 “小星星喜不喜欢爹爹。” “喜欢呀。。” 云星辰再次回答。 “那除了娘亲,炎儿夜儿外,宝贝女儿最喜欢的是谁?” “当然是爹爹啦。” 云星辰的回答让夜君绝得意至极,深邃的眼眸有意无意见瞥向陆管家,声音渐冷的开口。 “这世间并非是个人就可以做小星星的父亲,本王的儿女身份尊贵,回去告诉你们陆家主安分守己的待着,莫要妄想不切实际的事情。” 就因为云星辰说了一声二爹爹,让某王爷心中吃味儿起来,虽未见人,但也要透过陆管家警告陆泽谦一番。 “九皇叔多心了,我们家主只是担心夜王妃搬离听听雪楼住不习惯,便命小人将听雪楼的物件搬来,并且置办了一些新的器具。” 陆管家也是个老人精了,左右说话都不得罪人。 他自然是看得明白里面的门门道道,家主喜欢云南月,并且决定从外省归来之后便向云南月求亲。 只是,从始至终云南月都一再拒绝家主,如今更是做实了夜王妃的身份,即便家主在心悦云南月也不能乱来。 “陆管家你别搭理他,他犯病呢。” 云南月瞥了一眼夜君绝,一个称呼而已,至于追根究底威胁人全族么。 怪不得世人口中的夜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疯批,动不动就拿人九族说事儿,谁不怕! “夜王宠爱王妃,此情让人羡慕,小人替家主送上祝福。” “哼,本王晾他也不敢说什么。” 一介商人还想对他夜君绝的妻子动歪心思。 “哦~~~~爹爹,你是不是吃醋啦?” 云星辰大大的眼睛看着夜君绝,小脑瓜这才反应过来。 难道说二爹爹对娘亲亲的喜欢,让爹爹感到不爽,这就是大人口中说的吃醋吗? 小家伙胖乎乎的小手捧着夜君绝的脸颊,奶声奶气的开口说道。 “二爹爹是喜欢娘亲亲,但是娘亲亲只当二爹爹是好哥们,但是对爹爹就很特别了。” “哦?给爹爹说说,你娘亲对爹爹有什么特别之处?” 夜君绝蹲下身,耳朵贴近女儿,想要仔仔细细听个清清楚楚。 “嗯~~我想想哈,想到啦!” 云星辰小手一拍,说着她所理解的特别。 “娘亲在爹爹怀里哭的时候,那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娘亲亲落泪呢,所以娘亲亲对爹爹是特别的,只有在爹爹怀里哭。” 云星辰指的是那次夜君绝护着云炎云夜兄弟二人坠崖后,折返回夜王府在院落中发生的一幕。 “????” 云南月挑眉,她分明记得那时候小家伙睡着了。 “我没有,我那是沙子进眼睛里。” 某女人否认着自己在夜君绝怀里哭泣的事实,绝对没有。 第二百五十九章 偷香成功的某王爷开心的像个两百来斤的孩子 陆管家送来的家具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云南月并未收下,这个人情她受不起。 “谦儿什么时候回来?” “回夜王妃的话,大概还有三四天的时间便会回到京都。” 陆管家朝着云南月行礼,而后带着一众杂役离开。 “阿月。” 云南月一回身,就看到某王爷一张大脸怼在面前。 “干啥?” “你都不经常叫本王阿绝,却叫那个人谦儿,本王才是你的相公。” 总之一句话。 他不喜欢妻子过分亲昵的叫着别人的名字。 “一个名字而已。” “阿月……” 夜君绝拉着云南月的手腕,力道很轻却是那种叫人挣脱不开的执拗。 明明是一米八九的霸道男子,明明是世人口中冷虐嗜血的疯批九皇叔,此时此刻却化身成为吃醋小相公,拽着妻子的手便是不松开,深邃清冷的眼眸更是布满了醋意的委屈。 “好啦好啦,怕你了,阿绝。” “再叫一声。” “阿绝。” “本王还想听。” “阿绝。” 随着云南月一声一声的叫着阿绝,某王爷唇角勾勒出的弧度也越发的浓烈起来。 可下一秒,砰地一声,宅院的大门关合起来,又双叒叕被拒之门外的夜君绝扣着门扉。 “阿月,你让本王进去吧,本王保证只抱着你不会乱来的。” “王爷,时间不早了明儿还要上朝……” 咱们就别在这儿浪费。 贺东善意的提醒着。 云南月选择带着孩子留下来已经是不可能中的意外了美事儿了,至于王爷您想睡媳妇这件事情,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也只能说从长计议慢慢来,真的急不得! 翌日。 上朝之前,夜君绝仍旧是翻墙而入。 今天的早餐是肉馅饼和蛋花汤。 一顿简简单单朴实无华的早产吃的某王爷身心解释暖洋洋的。 “阿月,本王要带什么菜回来?” “不需要,并且停止你这种危险的想法。” 云南月及时叫停。 让夜君绝带萝卜和羊排回来,结果这老先生买了好几车萝卜十几只活羊。 这才一天不到的时间,夜王府侍卫吃萝卜吃的脸都是萝卜色。 “你安心去上你的朝,买菜的事情不劳您操心。” “阿月……好吧,记得想本王。” 趁云南月不注意,夜君绝倾身上前吻在了她的额头上。 偷香成功的某王爷开心的像个得到糖的三岁孩童,背影里都透着高兴的劲儿。 “幼稚鬼。” 额头上还残留着某人的余温,云南月看着夜君绝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身影,唇角也弯起一抹弧度。 上午的时候,云南月留三宝在家,并且千叮咛万嘱咐三个小崽子不准乱跑,她要去买菜。 “娘亲,您真的可以么?儿子陪您一起去吧。” “宝儿,你看不起为娘?” “并不,儿子只是担心娘亲再次迷路而已。” 云炎说着自己的担忧,云夜和云星辰亦是跟着点头。 娘亲什么都好,就是爱迷路,有时候一条街道都能来回走三四次。 孩子们的眼神激起了某女人的胜负欲,她绝不会让崽崽们看扁的。 第二百六十章 我是真TM的谢谢你全家 云南月挎着菜篮子出去买菜了,而且是一个人出去买菜了。 孩子就交给夜王府侍卫照看,但凡出一点事儿,她会将夜王府上上下下毒打一遍,一个不留! 周群看了看读书练剑的两个小王爷,看了看和唐川玩翻花绳的小郡主,他现在更担心的是云南月。 另一边,挎着篮子出来买菜的云南月刚走过三个街口后……成功迷路了。 “分明过三个街口就客栈,往左边转三个街口就是菜市场的啊!” 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和记忆力的地标严重不符,云南月猜测着自己可能又迷路了。 其实。 某女人迷路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在她的记忆里,三个街口后就是客栈确实没有错。 但问题是,去往菜市场的路是出门左转的三个街口,云南月则是出门右转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三个街口。 “云南月?” 哒哒哒马蹄声响起。 骑着高头骏马的姜绝走上前,一脸狐疑的目光看着她。 “真是你,你出现在这儿做什么。” 看着一身蓝色长裙挎着菜篮子的女人,姜绝不解云南月目的为何。 “买菜不行么?夜北国哪条法律规定不让出来买菜。” “买菜?” 姜绝看了看四周,这里是京都住宅区,这女人来这儿买菜? “少卿大人,牧家人没了,我们几个兄弟在和对方交手的时候……也死了一个。” 从身后院门跑出来的大理寺侍卫身上挂了彩,与姜绝禀报着双方战损情况。 黑衣人武功极高,大理寺侍卫伤了七人死了一人,牧家十三人则全部毙命黑衣人之手。 “啧啧啧!!” 云南月砸吧着嘴。 “好嘛,一个贼人没抓住,还折损一员大将,断送了十三个人质的性命,你们这一届大理寺够刑的啊!” “闭嘴,官府办案容不得外人参与。” 姜绝一声冷呵,更是惹的云南月腐朽轻笑出声。 “哎妈呀,办事儿不行还不准人发表意见了,咋地~少卿大人还想灭了的口呗。” 一口纯正大碴子味儿一句话,云南月凤眸中写满了鄙夷。 看见姜绝就想怼。 没辙!原主直到死前都在期望着情郎能将她救出水火,可她的情郎早已经转投了别人的温柔乡。 渣男。 普信渣男。 一个应该拖出去砍叽叽的普信渣男。 “你……” “我啥我?” 就在此时,咻的一声,一支暗箭从远方飞射而来。 察觉到飞来的弩箭,云南月准备错身闪开之时,谁知下一秒,一只大手却紧紧地抓住她的肩膀,随后一掌将她推开! “小心。” 姜绝一掌推开云南月的瞬间,淬了毒的弩箭从二人之间穿过,笔直的刺入墙壁中。 可想而知,这只毒箭若是刺中人的身体,怕是当场死噶了。 “少卿大人。” 勉强站稳身形的云南月抬起头来,目视着马背上的男人,眼中有着说不出的法克鱿玛德! “不必谢我,本少卿救你一命并不是因为你夜王府的身份,即便你是阿猫阿狗亦会如此。” 姜绝越说,云南月的眉头越是拧紧。 “我是真TM的谢谢你全家。” 第二百六十二章 宝儿,我们回家 云南月并未生气,只是不解缺牙老头是如何在它面前斗转星移调换了药草。 “有趣。” 一抹笑意浮现在唇角,将一包萝卜干送给身旁的大娘后,云南月拿着那根赠送的紫色竹棍离开了摊位,继续逛街买菜。 菜市场很大,好似没有尽头一般。 云南月挎着的菜篮子早已经满满登登,眼看着已经快到中午了,得赶紧回家做饭才是。 但…… “王爷,王妃她不会又迷路了吧。” 菜市场外停着一辆马车,驾车的贺东语气相当之肯定。 虽然他才到菜市场没多久,可云南月来来回回已经绕着菜市场走了两圈儿,不用想……一定是找不到回家路了。 明知道自己是个路痴还出来瞎溜达,切。 “你先回府。” 一道玄色身影从马车上走下来。 重重人海中,深邃温柔的目光牢牢地落在云南月身上,在她迷茫之时出现在身侧。 “阿月。” 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云南月回过身,果然瞧见了夜君绝。 “你怎么在这儿?” “本王想着将功补过,不想让阿月觉得本王是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人。” 下朝后,夜君绝特意来菜市场买菜,并且有十足十的自信心不会出现昨日的情况。 他要成为阿月眼中无所不能之人,即便一个小小的买菜亦是如此。 “这话让你说的,我从没说过你是个智障啊?” 她啥时候说过这种话? 不过夜君绝来的正好…… 仰着头,绝美的面色些许的尴尬,云南月清了清嗓子。 “我也刚刚买完菜,要不……顺路一起回去?” “好。” 一个温柔的好字落下,夜君绝拎过云南月挎着的菜篮子,另一只手牵着云南月的手握在掌心中。 “我们走回家。” 周围跪在地上的路人完全成了背景板,直到夜君绝牵着云南月的手消失在街道尽头,人们这才抬起头呼出一口气。 “夜王牵着的是谁?” “傻啊,夜王妃啊。” “哪个夜王妃?” “笨啊,还有哪个夜王妃,云相府嫡女云南月啊。” “云南月不是被送去十八楼狱了么?” “蠢啊,去十八楼狱还不能回来么。” “话说,九皇叔的眼睛是咋回事儿,被谁打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这二人的八卦,而此时,隐藏在人群中的一抹黑影恶狠狠地看着云南月消失的方向,恨不得冲上前去将匕首刺入她的心脏中。 “云南月!!” 披着黑衣长袍的云丝蕊被毁容的面部扭曲至极,比十八层炼狱的恶鬼还要恐怖万分。 “恨么?” 此时,另一名身披长袍的男人出现在云丝蕊身后,压低的声音似蛊毒一般侵蚀着云丝蕊的心智。 “我会赐给你无穷的力量,只要你心甘情愿的臣服于我,你想拥有的一切我都会满足你。” “我要杀了云南月,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紧握着的双拳,指甲深深陷入肉中,云丝蕊咬碎银牙满眼恨意。 另一边。 夜君绝牵着云南月的手,二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这里向右转,走过三个街口便是我们的家。” 第二百六十三章 谁家纸扎人成精了??? “阿月。” “嗯?” “迷路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你嘲笑我?” 云南月眼眸微挑,仰着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多的男人。 阳光照在他的侧颜上,仿若渡了一层圣洁的光芒,好看的让人心脏猛烈的跳动着。 该死的男人,长得这么好看做什么。 转过头,夜君绝对视着凤无心的目光,深邃眼眸中的神色柔和异常。 “并无,阿月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在青云寺见面的事情么?” “记得,怎么了?” “其实本王一直都跟在阿月身后,听到你在佛像面前的各种祈祷,跟着你在后山来来回回的转悠着,当时本王在想……这女子究竟在做什么。” 夜君绝说着二人在青云寺的种种,越说着,某女人的眉头越是拧紧。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就是云南月的?” 她觉得自己的伪装挺合格的,究竟是啥时候漏出了马脚? “这一切……源自于一个梦。” 回想起当日的梦,原来当初梦中所指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边境客栈听到了小院里熟悉的声音也好,雨夜刺客错将彼此当成对方也罢,再到船上的‘偶遇’。 一桩桩一件件事情看似杂错无章,都是那个梦的在真实世界中的延续。 “本王向来不信神明,此时此刻却感激上苍,将你和孩子们送还到本王身边。” 夜君绝握着云南月的手不自觉的用力一分,生怕手中的幸福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阿月,本王一定会学着做一个好相公做一个好父亲。” 磁性低沉的声音温柔无比,男人的承诺如泰山一样稳重,让人心中安全感十足。 云南月伸出手,指间顺着夜君绝的脸庞摸索着……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 “所以说你一直都知道,船上故意吓唬我,山洞故意看我出糗,还装失忆演我?” “疼疼疼,阿月饶命,本王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 云南月揪着夜君绝的耳朵,夜君绝弯着腰配合着云南月‘家暴’,嘴上喊着疼脸上却是满满的幸福感。 俩人回到了家。 只不过,刚一推门便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闹,闹鬼了么?” 院落中,周岩等一干夜王府侍卫排排坐,一个个脸上涂着胭脂比红屁股还要红,黑黑的眼影粗粗的眉,血盆大口别提多么渗人。 “王爷王妃,您们可算是回来了。” 再不回来,他们都要被小郡主给玩死了。 “你这是……不想当侍卫要去纸扎店当小纸人儿么?” 好家伙,要不是确定这儿是自己家,对门是夜王府,她还以为又迷路误入哪片坟圈子呢。 “不要动,马上画好了。” 云星辰搬过周岩的正脸面对着自己,手中拿着胭脂涂在了他脸上。 “扑哧……” 趴在墙根儿上的贺东笑出声来,他一回来就见事态不好,十分聪明的决定在外蹲着。 要不然,此时此刻的他也是纸扎小人中的一员了。 但也正因为这一声笑,贺东成功的把自己搭进去了。 云星辰仰起头,呲着小奶牙甜甜的笑着。 “贺东叔叔!” “完犊子。” 第二百六十四章 姜绝是不是还喜欢王妃? 院落中,云南月包着饺子,夜君绝坐在一旁一边陪着云炎下棋,一边指导云夜练剑,一边看着云南月包饺子。 云星辰则是给贺东画着精致的妆容,早已经被荼毒的周岩唐川等人笑的眼泪都彪了出来。 轰! 轰轰! 轰轰轰! 此时,一道道剧烈的爆炸声突然响起。 不远处的住宅区响起炸雷般的声响,强烈的爆炸余波袭来,夜君绝第一时间将妻子儿女护在身下。 黑色的烟尘直冲云霄,宛如恶龙一般咆哮在天际。 “这声音……南燕十三军么?” 云南月看向黑烟升起的方向,爆炸的声响与上次集市上的声音相识,应该是出自同一个火药师之手。 “追。” “是。” 贺东周岩等人得令,一个个纵身离开小院儿,朝着爆炸的源头追去。 “别怕,有爹爹在。” 夜君绝大手轻抚着儿女的头,安慰着孩子们不用害怕。 被护在怀中的云炎和云夜彼此看了对方一眼,二人眼底浮现出一抹赞许,似乎对某王爷的好印象再加一分。 另一边。 贺东周岩等人来到了事发地点,整间房子都被炸的凌乱四散。 看爆炸的规模,房屋里的人已经没救了。 夜王府侍卫众人到了不久后,在附近办案的大理寺少卿姜绝等人也出现。 “少卿大人。” 贺东抱拳行礼,简单的阐述一下经过。 当贺东抬起头来的那一刻,姜绝以及一干大理寺的人纷纷吓的后退一步。 “贺侍卫……夜王府有人过世了么?” 别怪姜绝问出这话来,谁看了一眼贺东周岩等人不得说一句纸扎人成精了,谁家坟头炸了蹦出来了几个鬼东西等等的话语。 煞白的脸,红红脸蛋黑黑的眼,血盆大口,头上还带着一朵一朵花,要多么渗人就多么的渗人。 好在是大白天,要是晚上,非得吓死几个人不可。 “少卿大人放心,我们王爷活得好好的,必定比少卿大人长寿。” 贺东冷眼看着姜绝。 本身对眼前不择手段上位的大理寺少卿反感,在得知他还是王妃渣男前任后,更更讨厌到屋无以复加。 “既然大理寺的人来了,卑职先走一步,还请少卿大人尽快给王爷一个答复。” 贺东转身离去,不再废话一句。 “东哥,姜绝他是不是对王妃还有意思?” 回去的路上,周岩也不知怎么想的问出了这样问题来了。 “为啥这么说?” 贺东挑着粗眉,不解的看着周岩。 “那次秋季猎场遇见王妃的时候,王妃不是和少卿大人站在山巅么,王爷带走王妃的时候我就瞧着姜绝那样婶儿的看着王妃。” 周岩还特意学了一下姜绝当时的眼神儿,疑问中透着旧情的不甘,可具体是不是他所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没想到你个榆木脑袋观察的挺仔细麻,姜绝要是敢对王妃有任何不轨之心,呵呵~” 冷笑出声,贺东可以想象得到姜绝惨死的下场。 “东哥,你能不这么笑么,瘆得慌!” “滚蛋,你也没好哪去,回去赶紧把脸洗了,跟鬼似的!” 第二百六十六章 某王爷觉得,这是一个自取其辱的问题 看到饺子,父子四人一个个眼神闪亮闪亮的。 “好香,娘亲亲包的饺子是天下第二好吃的美味。” 第一自然是超甜甜的糖果。 云星辰拿起筷子。 “娘亲亲一个,我一个。” “大哥哥一个,我一个。” “二哥哥一个,我一个。” “爹爹一个,我一个。” 听着自己排在最后一位,夜君绝并没有不开森,能让女儿惦记着他高兴都来不及。 也不知怎么着,某王爷心中蓦地升出一个问题来。 如果家中多了一条狗,那他是排在狗前面,还是地位不如狗? 转瞬间,夜君绝将这个不切实际的问题抛之脑后,他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还看啊?少卿大人没看够么。” 贺东站在姜绝身后,事情都说完了还不舍的走,看谁呢,看云南月呢? 还真让周岩给蒙对了,姜绝看云南月的眼神一点都不正经。 “少卿大人。” 正当姜绝骑马准备离去之时,贺东叫住了他。 “有些话卑职不应该说,不过为了少卿大人好,还希望少卿大人您记在心中。” 一抹没有任何温度的笑意裂在嘴角,贺东指了指埋怨着自家王爷的云南月,再次开口。 “王妃是夜王府当家主母,你是国公的女婿,五年前你既然做出了选择就别想着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卑职说这些话也是为了整个国公府考虑,毕竟少卿大人你也是知道的,我们王爷只对云南月母子四人有耐心,至于其他人么……” 话说半段留半段,至于后半段是什么意思,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想的明白。 “贺侍卫多心了,本官只是好奇,好奇一个毫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身后为何会变得如此狠绝毒辣。” 说到这儿,姜绝也卖弄神秘的停顿了片刻,方才开口。 “还希望贺侍卫多留个心眼,莫要让闲杂人等混入其中伤害了王爷。” 话音落下,姜绝骑马离去。 “东哥,他是不是骂你缺心眼呢?” 周岩走到贺东身边,解读着姜绝说的那一番话的意思。 “边待着去。” 白了一眼周岩。 他现在十分笃定,这孙贼不仅心里对云南月还有旧情,更是见不得王爷好。 宅院中。 吃完晚饭后的某皇叔自告奋勇帮云南月收拾碗筷,并承包洗碗的工作。 “能行?” 云南月挑眉,她不是很相信夜君绝。 “交给本王,阿月放心。” “好吧,那就麻烦王爷……” “阿绝!” 云南月叫一次王爷,夜君绝提醒纠正一次。 “好好好,那就麻烦阿绝了。” 她还有些衣服要洗。 一个人做饭不行买菜不行,洗碗这么简单的活儿要是再不行的话,可以收拾收拾死去了。 只是……某女人刚把衣服放在盆里,就听到高厨房传来锅碗瓢盆落在地上的声音,甚至还有什么东西摔碎的响动。 “完蛋喽,爹爹这下惨喽!” 云星辰摇着小脑袋,这回怕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爹爹了。 云炎云夜兄弟二人一是对视一眼,尤其是云夜,深邃冷傲的眼眸中多多少少浮现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夜君绝!!!!” 第二百六十七章 昨日重现,爹爹你还是去避避风头吧 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闯祸倒是第一名。 夜君绝又双叒叕被赶出了宅院。 咚咚咚! 紧闭的大门外,堂堂夜北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皇叔敲着门,极致的温柔话语回荡在夜色中。 “阿月。” “本王错了。” “让本王进去可好。” “阿月~~~” 此时,大门缓缓开启一条缝隙,一张肉嘟嘟的小脸探出头来。 再确认没有敌情之后,小家伙这才将身后的食盒费力的拎到夜君绝面前。 “宝贝女儿,还是你心疼爹爹。” 夜君绝万分感动,一把将女儿抱在怀中。 “爹爹,您出去避避风头吧,这些是路上吃的干粮。” 云星辰很是认真的说着。 “爹爹把厨房里的东西能砸的都砸碎了,娘亲亲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小仙女儿,你要相信爹爹不是故意的。” 某皇叔是真的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帮助妻子,谁知道一挥手灶台上的锅不小心落地,为了接住锅具又不慎推开了盘子……然后整个厨房就没了! “我当然相信爹爹是好心帮忙。” 小家伙点了点头,肉嘟嘟的小脸蛋也跟着上上下下抖动着。 “我也相信娘亲亲现在想灭了爹爹。爹爹,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奶声奶气的话音落下,云星辰关上了门。 “王爷……” 贺东站在身后,想开口劝说啥,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看着自家王爷又被赶出家门的熟悉一幕,万般话语化成一口无奈的叹息。 在外人,王爷一个眼神便可震慑八方,谁看了一眼不吓的匍匐跪地。 可在家里,云南月一个眼神便让天神般的王爷坠落凡间,化身成为宠妻狂魔。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万般皆是命啊! 翌日。 夜君绝日常翻墙进来吃早饭。 厨房里所有能摔坏的都离开了美好的人世间。 于是乎,一铁盆直接怼在某皇叔面前。 “吃吧。” 一盆烩面,满满一盆。 任谁都看了都会问一句,你搁这儿喂猪呢? “看啥,能摔得都让你摔了,能找到个盆就不错了。” “阿月……” 磁性温柔的话语中多了几分委屈,夜君绝想解释自己昨晚上做的事情只是想分担一些家务而已…… “夜君绝。” “本王在呢,阿月有何吩咐。” 放下筷子坐姿乖巧,夜君绝等待着领导发言。 “从今以后,你要是敢踏入厨房半步,我就把你三条腿全都剁下来。” 以前,她觉得做饭这种事情有手就行,直到遇到了夜君绝。 她觉得买菜这种社交活动有嘴就行,直到遇到了夜君绝。 她觉得刷完这种不需要智商的活儿有脑壳就行,直到遇到了夜君绝。 她能理解一个高高在上的九皇叔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更不需要做饭,不需要买菜,不需要刷碗等等。 可是,能同时解锁做饭烧着厨房,买菜买了成车萝卜成群羊,刷碗砸了整个厨房成就的人,夜君绝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之的第一猛人。 “再敢踏入厨房一步,我先剁了你第三条腿!” 第二百六十八章 炒一本,对你没听错,炒一本! “王爷,王妃她……” 太过分了。 不就是一个厨房么,烧了就烧了砸了就砸了,他们夜王府就是钱多,压根不在乎好么。 还动不动就威胁王爷的人身安全,真当有着王爷的宠爱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么! “本王要成为阿月心中完美无缺的相公。” 马车里,低沉磁性的声音笃定着说道。 “去找厨师,本王要学习厨艺。” “啊??” 贺东楞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王爷,您日理万机,晚上还要受王妃的欺负……” 就不要去学习厨艺了。 云南月虽然说的话是过分了些,但她说的不无道理。 王爷您在做菜这方面当真是一丢丢天赋也没有,还是不要勉强自己了吧。 “不需要了。” 贺东还在内心吐槽某皇叔的厨艺,听到不需要了四个字的时候,放下心来。 但,夜君绝决定了的事情除了云南月,世间还有几人能撼动。 “本王可以向宫中御厨讨教一二。” “……” 贺东没敢说,就算是说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已经能想象得到御厨们跪地求饶的场面,也是惨呦! 另一边。 云南月睡个回笼觉后起床去菜市场买菜。 说来也是奇怪,昨儿夜君绝带着她走过的路竟然清晰地印记在脑海中。 就和安装了导航一样,各种显著的地标一一浮现。 出门左拐走三条街口,右拐再走三个街到达目的地。 难道说,她的路痴症在不经意间……好了??? “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想到此,云南月心情大好,买了一揽子的瓜果蔬菜和新鲜的羊肉,准备中午弄个清汤火锅吃一吃。 “云南月。” 正当云南月挑选适合炖汤的老鸡之时,一道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叫着她的名字。 回身寻着声音的来源穿过人群看去,云南月不由得秀眉挑起。 怎么会是他? 距离菜市场不远处的***,二楼靠窗雅间。 云南月看了看菜单,点了四道菜。 “这个这个这个和这个都不要,剩下的炒一本。” “啊?” 小二哥都懵了。 “啊什么,炒一本,云相爷有都是钱。” “好嘞,那小人这就去通知厨房备菜。” ***的小二哥看了看云年昌和云南月父女二人后,转身离去。 “今儿是吹了什么妖风,云相爷竟然想起来请我吃饭了。” 说到这儿,云南月看着云年昌。 “话说~你可是百官之首的丞相,不去上朝出现在这儿,咋了?被人辞退了。” “为父身体抱恙告假一天。” “相府什么时候举办葬礼?” “……” 云年昌拧着粗眉,眼神里压制着要将云南月碎尸万段的怒火,却还是耐着性子倒了杯茶,试图用茶水浇灭心中的火气。 “南月,为父想问你一件事情。” “苏家钥匙的事情就算了吧,就算我手里有,你觉得以我们俩的关系,我会平白无故的送给你么?” 当她是那个小傻爱么? “还有,我劝相爷您也安分守己一些,莫要像从前一样耍阴谋诡计害人害己。而且我不是从前的云南月,这云家的生死覆灭与我无关,必要的时候我可能会添一把火呦。 第二百六十九章 长得像个人,净放狗屁 老生常谈也好,俗话说也罢。 她不是受人欺负的云南月,穿越之后也懒得走复仇的剧情。 可若是某些人不长眼睛惹到她,那不好意思,统统去死好了。 “南月,宝藏的水太深苏家的钥匙你把控不住,不如交给为父保管,也省的你免去不少麻烦。” 云年昌并不死心,仍旧要从云南月手中套取关于钥匙的点点滴滴。 虽然不清楚五年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一个懦弱的人变成了另外一个陌生人。 但他笃定,钥匙一定在云南月手中。 “噗嗤……” 云南月笑出声来。 她可不相信云年昌所谓的好心保管,若不然,当年也不会将喂了毒的原主推向绝望的深渊。 “你笑什么?” “我笑相爷您关心的情真意切,我啊,着实的感动呢。” 知道对方的目的,云南月也不想在这件事情浪费唇舌下去。 钥匙即便喂狗也不会给云年昌。 站起身,玉手拎着手边的菜篮子准备离去,在走之前某女人回身看了一眼满眼怒火的老碧瞪。 “若是云相爷还不相信,大可以去夜王府问问九皇叔。” 只要你有这个胆儿。 “王妃……这些菜怎么办?” ***小二端着菜准备上桌,见云南月要离开,便开口问了一句。 “就说云相爷善心大发,给他们改善改善伙食。” 云南月挥了挥手,示意将菜施舍给街道边乞讨的乞丐们,等小二哥的视线从窗外回过头来的时候,人早已消失不见。 “云南月!!” 云年昌半眯着眼,眼底的森冷与怒意毫无保留的盯着云南月消失的背影。 且让你猖狂几日,待到钥匙到手,老夫定要亲手送你下地狱见苏玥儿。 离开***后,拎着菜篮子的云南月站在十字街口,看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不由得感慨一句。 “又特娘的迷路了。” 果然,她只记得夜君绝带她回家的那条特定路线,一旦偏离了航线,脑子里的路线图瞬间格式化。 此时,就在某女人感慨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之际,一辆马车飞驰而来,好在一个人及时出现拽住了云南月的菜篮子将她扯开,否则,不说车毁人亡也得人仰马翻。 “你想死?那么宽的路不走非要去路中间,寻死也要找个没人的地方。” 令人讨厌的声音回响在耳畔。 云南月转过头,看着一脸责备神色的男人,秀眉瞬间挑了起来。 “长得像个人,怎么净放狗屁呢?” 比毒舌,姜绝还是嫩了一些,云南月一句话直接怼的姜绝眼底怒气涌现。 “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早知道本官就该让车撞死你。” “姜绝。” 空灵好听的声音缓缓从唇齿间流出,那一瞬间,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撞击着姜绝的心脏。 五年前的那一天,她也是这般看着自己,口中叫着他的名字。 他以为以云家的地位,云南月会嫁入好人家享福一生,却不曾想到云年昌将她嫁入了夜王府,结局更是被送入了十八楼狱。 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个冬天,衣着破败不堪的云南月像畜生一样被丢进马车离开京都…… 第二百七十章 阿月,有你真好 思绪回到现实,姜绝的视线也逐渐清晰,重新对视着云南月那双幽深的凤眸,等待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是不是……早晨巴豆吃多了,脑子都拉出去了?” 好好得个人非得说狗话。 “去看看医师吧,没脑子可是大病。” 话音落下,也不管姜绝再放什么屁,挎着菜篮子的云南月横穿马路消失在了对面。 倒霉催的,连续几天都遇到姜绝,这货最近出场次数是不是太频繁了些,莫不是被潜规则了? “麻烦问一下,去夜王府的路怎么走。” 某女人一边问路一边吐槽着姜绝和云年昌,也不知道原主是个什么神仙体质,身边围绕的都是一些渣渣。 还有原主母亲苏玥儿,明知道自己女儿是个没主见的软蛋,还非要给她留下这么大的隐患。 这不是摆明了告诉一群群野狼猛虎,此处有弱鸡一枚且手握宝藏钥匙,赶快过来吃。 “这是……”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当云南月抬起头看着眼前宏伟的宫门城墙之时,千言万语汇集成一句话。 “法克油马迪,怎么来皇宫了。” 吱嘎—— 皇宫大门开启。 下朝的官员们一个个低着头离开皇宫,大气也不敢喘,生怕发出一点点的声音惹来杀身之祸。 此时,成群的官员们自动退让到两边,将头压得更低,一身玄色蟒袍的夜君绝面色冷冽的缓步出现,周身迸发出的气场强大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而且,脸上写满了本王现在很生气近身者诛九族一行大字。 大冤种咋了,让人嘎腰子了? 许是拎着菜篮子的云南月长得太美太过吸引眼球,又或许是她与低气压的场面格格不入,又又又或许是因为夜君绝眼中除了云南月没旁人。 前一秒还神鬼莫近的冷漠九皇叔在看到云南月之时,深邃眼眸中的冰冷瞬间消散无踪,温柔与宠溺彻底霸占了眼底的每一寸领土。 “阿月。” 一声阿月,回荡在众官员耳畔,低沉磁性的声音毫不遮掩着心中的欢喜。 “阿月怎么来了,是想本王了么。” 抬起手,好看的大手动作轻柔的挑起云南月额前散落的长发,将其拢到而后。 被夜君绝炙热的目光看着,云南月想了片刻才回答他的问题。 “某种意义上来说……不是。” 摇了摇头,某女人告诉某皇叔,她就是单纯的迷路了。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力量拥在怀中。 “阿月。” “干啥?” “有你在身边真好。” 双手紧拥着云南月入怀,夜君绝贪婪地吸取着她身上的馨香气味,那是独有的属于他一个人的气息。 “阿月。” “又干啥?” “中午吃什么,本王好饿。” “炎儿要吃蒸排骨,夜儿想吃凉拌藕片,小臭胖要吃拔丝地瓜。” 云南月一一说着孩子们想吃的食物。 “本王想吃阿月包的饺子。” “……” 不提饺子还好,夜君绝一提饺子,就让云南月想起残破不堪的厨房。 噌的一声,某女人从菜篮子里拔出一捆芹菜,杀气瞬间翻涌而上。 第二百七十一章 夜君绝,你真的想多了,真的! 号外号外! 夜北国九皇叔被一女子在皇宫门前殴打,文武百官们亲眼所见! “什么?九皇叔被打了?” “天啊,谁敢打九皇叔,不要命了!” “怎么了?九皇叔被刺杀了?刺客还是个女的?” “我的老天鹅啊,九皇叔啥时候死了!” 仅仅是一个正午的时间,云南月用芹菜打夜君绝的事情在京都传开,传言越演越烈…… “我出来买菜的时候遇见了云年昌,他在***请我吃饭,饭没吃成不说我还迷路了。迷路咱就开口问呗,问着问着我就来皇宫了。” 云南月解释着自己真不是来接夜君绝下朝的,她没这么闲。 真的是单纯的迷路,不参杂任何谎言。 但是。 某皇叔坚定且坚决的认为云南月就是想他,每分每秒都想看到他。 “阿月的心本王感受得到。” “不,你想多了。” 夜君绝一手拎着菜篮子一手牵着云南月,二人顺着皇宫的路走着回家。 一来是方便认路。 二来是他想和妻子有足够多的独处时间,当然,绝不是因为三个孩子会影响他什么,是想补足两个人从前缺少的那种特殊的……男女之间应该有的甜蜜。 “阿月,本王已经为你和孩子们定制好了华服,等回家后穿穿看,若是不喜欢的话本王让绣娘改一改。” “好好地定制华服做什么?” 正在想着中午做什么菜的云南月抬起头来,看着夜君绝满眼温馨的笑意,忽然间想起了今晚上要参加宫宴的事情。 “夜君绝,宫宴……” “阿绝。” 云南月总是忘记,或是不习惯叫阿绝两个字,夜君绝也总是会温柔的纠正着她对自己的称呼。 阿月和阿绝,这是不属于他人,独属于两个人的温馨。 “阿绝,行了吧。” 白了夜君绝一眼,云南月继续说道。 “宫宴上万一有人找茬的话,咱们是走一下程序,还是直接干她。” 老话长谈,按照电视剧小说的套路。 宫宴是一个剧情的分支,必定会有人作妖。 比如云丝蕊这种毫无智商的反派女配,比如云年昌这种老狐狸,或者是别的什么潜在的这样那样危险。 所以,她得需和夜君绝事先说好了。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受不得委屈。” “阿月是本王的妻子,本王又怎会让你受委屈。” 光天化日的大街上,夜君绝低下头轻吻着云南月的脸颊,宠溺温柔甜的要死。 突如其来的话语与动作也让云南月又嫌弃又无奈! “流氓。” 空灵好听的声音嗔怪着,仅仅两个字就让某皇叔心神乱起,更是压低着头附在云南月耳边轻声说道。 “本王还会更流氓的事情,阿月要不要看一下。” “……” 云南月凤眸看着夜君绝,那表情很是……怎么说呢。 “我以前觉得你就是个闷骚的腹黑男。” “那现在阿月觉得本王是什么?” “你听过一句话么?明骚易躲暗贱难防,就是你这种。” “本王只对阿月一人……” 第二百七十二章 被儿子烦透的某皇叔,很烦! 夜君绝再次附在云南月耳边说着话。 至于后半部分的内容实在是太和谐了,和谐的只有听和说的两个人知道。 就连身体里是二十一世纪灵魂的云南月听了也是红了老脸,是真真正正的羞红。 夜王府……对门的宅院。 “爹爹……你还活着,真好!” 云星辰看到夜君绝第一眼后,眼里的担忧一下子消散不见,颠颠的朝着夜君绝跑了过去,伸出小手求抱抱。 “我还以为爹爹会被娘亲亲打死。” “宝贝闺女放心,你娘亲这么爱着爹爹,又怎么舍得打死爹爹呢。” 面对着女儿的担忧和孝心,作为父亲的夜君绝甚是感动。 云南月瞥了一眼父女二人,拎着围裙去了厨房。 “阿月,本王来帮你。” “你敢踏入厨房半步试一试。” 厨房中传来云南月的声音,威慑无比,也成功止住了某皇叔的脚步。 “爹爹你不想活啦。” 云星辰小手揪着夜君绝的衣领子,很是认真的说着。 爹爹砸了娘亲的厨房没有被打死,已经证明了娘亲亲是爱着爹爹的。 可爹爹也不能玩命呀。 正在下棋的云炎抬起头看了一眼夜君绝,虽然没开口说什么,眼神里却是表达了诸多层意思。 比如,真正的莽夫从不惧怕生死。 “在下棋么。” 夜君绝抱着云星辰走向云炎云夜,看着棋盘上生死厮杀,指点着云炎下棋太过柔性,云夜下棋太过猛烈,皆是弊端。 “爹爹可曾听闻观棋不语真君子这句话。” 显然,大宝云炎不喜欢旁人指手画脚,即便这个旁人是他爹。 云夜则干脆起身,抄起一旁的木剑开始练剑,理都不理夜君绝一眼。 不难看出,某皇叔的叨叨招惹了两个儿子的反感。 但夜君绝不仅不自知,反而坐在椅子上拿起黑子与云炎继续下棋。 紧紧一招,便将云炎占据优势的棋局搬回平局之势。 “敢不敢和爹爹赌一局。” “赌什么。” 云炎执着白子,在思考了片刻后,将白子落下。 “无论谁输了,都要答应对方一件事情。” 啪的一声,一手抱着云星辰的夜君绝再次落子。 “赌局成立。” 云炎白子亦是落下。 一局棋盘,黑白方寸之间,你争我夺,汹涌迭起。 “东哥,王爷和小王爷在干啥呢,小王爷拧着眉头这么认真?” “下棋呢啊,你瞎了?” “下棋么?” 周岩垫着脚看着正在下棋的一大一小俩人,虽说是在下棋,可感觉又不像。 “别看了,你以你的智商看不懂这玩意。” 贺东拉扯着周岩离开小院,生怕周岩多思考一秒都会魔障。 “东哥我还是不懂……别人家下棋不都是你来我往的么?” 为啥王爷和小王爷下棋,小王爷要思考那么半天才落子呢? “这么跟你说吧,王爷和小王爷加起来八千多个心眼儿,所下的棋自然是咱们这群凡人看不懂的,明白了吧!” “哦~原来如此。” 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 “东哥,那咱们晚上吃啥?” “还能吃啥,啃萝卜。” 王府后院一车萝卜还没啃完呢! 第二百七十三章 关于我们小仙女从来不打架这件事情 中午吃的是烤羊排。 将羊排骨抽出后放在烙饼里,加上一些调好的酱汁和蔬菜卷在一起。 一口下去,肉香饼香和蔬菜的清爽混合着,美炸了! “娘亲亲是我最爱最爱的人,我好爱娘亲亲,超爱!” 云星辰捧着羊肉卷饼,吃的那叫一个满足。 “你们三个小家伙听好了,明天就是你们重新上学的日子,别给老娘惹事儿知道么?” “娘亲放心,作为家中长子,儿子定会好看弟弟妹妹。” 云炎保证绝不会出现上次的错误,他们定会安稳上学安心求学,非必要情况下绝不出手。 “你呢?” 云南月看向二儿子。 云夜点着头,也保证自己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但前提是…… “只要他们不伤害兄长和妹妹。” 大儿子和二儿子都保证过了,接下来就剩下最让人头疼的小丫崽子。 “那你呢,云星辰小朋友。” “窝终莫辣。” 满嘴鼓鼓囊囊都是羊肉饼的小家伙抬起头,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云南月一脸的茫然。 专注干饭的云星辰一门心思都在羊肉卷饼上,并未听到旁的话语。 看着女儿像小仓鼠一样的脸蛋子,云南月真的是又爱又无奈。 “老娘问你明儿去学校还打架不打架了。” 听着娘亲问的问题,云星辰将嘴里咬着的食物咽了下去,许是吃得过于着急噎住了。 “水,水……” “喝水,不急,先喝水。” 可是心疼坏了夜君绝,倒了一杯温水喂着云星辰,一张俊彦上的担忧紧跟着小家伙的表情同步而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被噎死了似的。 终于,喝了一口水的云星辰顺过气儿来。 “大哥哥二哥哥和我去学院是为了读书,可不是去打架的。打架什么的好暴力好血腥,我们小仙女从来不打架的!” 云星辰说着,作为娘亲的云南月心里吐槽着。 是,你是不打架,你一句话你内俩哥哥嗷嗷往前冲,你内便宜爹爹更是要灭了对方九族,连对方十八代祖坟都给他挖了。 “爹爹的宝贝闺女真乖,咱们要做一个不让娘亲亲担心小仙女。” “嗯嗯,爹爹吃饼,娘亲亲做的羊肉卷饼可好吃了。” 云星辰将饼伸到夜君绝嘴边,画面那叫一个父慈女孝。 云南月无声叹了一口气,随即笑了出来。 这么平静温馨的日子也不错。 吃完饭后,夜君绝命人送来华服。 那是真真正正意义上的华服。 金丝银秀,华美至极。 “一件没个三五千两下不来吧?” 触摸着华服丝滑冰凉的手感,云南月估算着价钱。 贺东指了指其中的一件衣服的一个袖子。 “王妃是说这只袖子的价钱么?” “……” 一只袖子就三五千两,一件衣服还的了? 果然应了那句话,外国的奢侈品咬咬牙就买了,华夏的奢侈品咬碎了牙都买不起。 “王妃放心,这些衣服都是天依阁孝敬王爷所送,并没有花王府一文钱。” 贺东一句话,云南月拧着的眉头微微松缓下来。 呵~ 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夜幕之时。 一辆马车缓缓驶入皇宫。 今日是宫宴,文武百官皆可携带家眷如潮参加宴席。 说白了,这次宫宴就是一场大型的相亲宴会。 至于给谁相亲,云南月懒得管,她就是来走走过场,帮夜君绝个忙而已。 此时,大殿门外,太监高声礼唱。 “夜王,夜王妃到。” 随着太监礼唱声落下,大殿上数以千百到的目光齐刷刷的转过,无一不在看着夜君绝和他身边的女人,以及跟在二人身边的三个小孩子。 夜君绝,云炎和云炎父子三人穿的都是限定款,除了大小不一,以及衣服上的蟒纹之外,颜色款式相差无几。 “夜王身后跟了两个小夜王?” 只是一眼,所有关于夜王和他三个孩子的流言蜚语瞬间打破。 什么云南月在十八楼狱遭人非礼,生下来三个孽种云云都特么是扯淡。 瞧瞧双生子的长相,几乎就是复刻缩小的孩童版夜君绝。 可奇怪的是,明明兄弟二人身着一样的玄色长衫,但兄弟俩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 一个谦谦如玉文雅高贵,一个天下莫负我的狂拽冷傲。 在看看另一边,云南月母子二人穿着同样颜色的牡丹粉长裙。 女子绝美的脸庞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不及其姿色三分,美目流盼之间,凤眸中的慵懒神色仿佛是一双勾魂夺魄的手,撩拨着人们的心弦。 他们也不是没见过云南月,以前的她美则美矣,更多的像是个木头人似的,让人看两眼就厌了。 如今的云南月每一个眼神都风情万种,美得不可方物,想要更多去看上一眼又被她眼中的冷漠所拒。 这种求而不得的欲念更是将她的美推向了极致! 站在云南月身旁的小女娃娃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四周,纤长的睫毛眨巴眨巴着,肉嘟嘟的小脸上写满了好奇。 这,这,这…… 天下间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娃娃,好萌,好像 ua一 ua。 “娘亲亲,他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们呀?” 云星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穿着的衣服,很漂亮呀。 又抬起小胖手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小揪揪,娘亲给她梳的包子头也很好看呀,为了给爹爹长脸,她还特意戴上了好看的小铃铛呢。 一晃悠脑袋,小铃铛叮当作响可好听了。 云星辰摇晃了小脑袋,包子头上的铃铛响起清脆的声音,脸上的笑容更是可爱到爆。 “是不是超好听。” 小家伙摇头的这个举动萌的众人跟着一起摇了摇头,心里更是欢喜着。 小女娃娃要是自家女儿孙女儿该有多好,他们一定会天天宠着,要什么给什么,天上的星星都给摘下来。 想到此,不少人低头看了一眼身旁只会要这个要那个的调皮臭小子。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早知道添堵就不带这么个玩意来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来了来了来了,女配剧情终于来了! 身为夜北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夜君绝在宫宴上的位置……除了龙椅做不得之外,大殿里想坐哪里就坐那里。 “哇哇哇,好大的肘子,娘亲亲你看它比我的脸还要大!嗷呜!!” 一口咬下去,幸福感满满。 “还想吃什么,爹爹给你夹菜。” “那个茄子,那个肉丸子,还有那个雕刻着花花的胡萝卜。” 云星辰每指向一道菜,夜君绝都会一一将其夹入小家伙的碗里。 当然,做爹的不能厚此薄彼,某王爷也给云炎云夜兄弟二人夹菜,结果却被婉拒。 “父子之间何须客套。” 任凭俩小帅锅婉拒也没用,一人一个大肘子摆在面前,这是来自一个老父亲满满登登的爱。 “……” “……” 正在干饭的小家伙察觉到人群中的一道目光,抬起头,云星辰对视着夜锦华投来的目光,挥动着油花花的小胖手。 看到那张可爱小脸上的笑容,夜锦华笑弯弯着眼眸,满眼都是粉色的小身影。 就在众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之时,大殿中央升起一阵宛如特效般的烟雾。 当烟雾散尽后,只见几个身着异域风情的舞娘出现在众人面前。 伴随着欢快的节奏声声响起,舞娘们踩着鼓点跳着令人赏心悦目的舞蹈。 舞娘的舞蹈只是开胃菜。 随着乐声从急促到缓慢,烟雾再次升起。 一个身穿大漠服饰的绝美女子缓步走出,金发碧眼,像极了森林中迷路了的精灵落入了凡尘之中。 众人眼前,只见金发碧眼的异域女子旋转着舞步,随着乐声从缓慢到急促,旋转的速度也越发的快了几分。 “娘亲亲……那个大姐姐她不晕么?” 云星辰放下了手里的大肘子,她都要被转晕了,再看下去就要吐出来了。 此时,乐声戛然而止,女子停下舞步朝着夜北国君主夜天宸行大漠的礼仪。 “阿丽亚见过圣上,愿天神赐予夜北和大漠两国万年友好。” 操着一口并不流利的夜北国话语,名叫阿丽亚的大漠公主再得到准许后站起身来。 “阿丽亚公主不惜万里之遥来夜北国送礼,足以见证夜北国与大漠的友谊。” 夜天宸和阿丽亚你一句我一句说着场面话。 云南月端着酒杯,转头看了眼忙着喂孩子的夜君绝,不由得挑起眉头。 “今儿不是宫宴么?” 怎么还有番邦公主来献舞。 而且这个叫阿丽亚的公主在跳舞的时候,眼神一个劲儿的往夜君绝身上飘。 呵~ 喝了一口小酒,云南月又是看了一眼夜君绝,心底浮现出一抹不爽。 大老爷们长得这么帅干啥,就知道招蜂引蝶。 “圣上,本公主愿意嫁给夜王做妃,但夜王只能独宠本公主一人。” 一道音调不准却铿锵有力的声音回响在大殿之中,一瞬间,成百上千人的宫殿上万籁俱寂,惊得连彼此的呼吸都听得到。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云南月放下手中的酒杯,一脸如我所料的表情。 第二百七十六章 本王的妻子,只有阿月一人 大殿内。 数以千百计目光在大漠公主阿丽亚,夜王妃云南月和九皇叔夜君绝三人身上来来回回的徘徊着。 是。 九皇叔长得是惊为天人的帅,可除了帅之外全是骇人听闻的缺点。 阿丽亚公主你不能因为一时的眼瞎,导致整个后半生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这样会影响两国邦交啊! 云南月就是你的前车之鉴,刚结婚就被扔去了十八楼狱,虽然不知道九皇叔和云南月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二人和好如此,可事情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 咋了,大漠皇宫不好玩,也想去十八楼狱溜达溜达? 再说了,阿丽亚公主你咋想的? 当着夜王妃的面前要当夜王妃,没看到九皇叔现在独宠云南月,都宠得无法无天了,你这一脚估摸着不仅插不上,还得被砰砰打脸。 “阿丽亚公主,此事万不可行。” 夜天宸也没想到阿丽亚会说出这样的话,身为君王本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都为之震惊……准确来说是惊吓。 你不想活了,朕还想多活一段时间呢。 早知道大漠会派来这样一个缺心眼的公主,他绝对会一纸文书拒绝大漠使节团入境。 “圣上,按照我们大漠的规矩,只要有实力便可将喜欢的人抢来。” 阿丽亚的目光至始至终都看着夜君绝。 她以为自己的哥哥是天下间最俊美的男子,但在看到九皇叔之后,她才人知道原来这世间还有比神明俊美的男人存在。 “所以,本公主要挑战夜王妃。” “喂,花痴少女,你要挑战我至少看着我,别总盯着我家阿绝流口水。” 云南月打了个响指,这货是不是真当她是个死人。 “阿月,来,尝一口宫中做的甜点。” 阿丽亚全程盯着夜君绝,夜君绝连看都没看阿丽亚半眼,满心满眼只有云南月一人。 更是在听到我家阿绝四个字的时候,俊容上那一抹不值钱的笑容要多么温柔就有多么的温柔。 “我哪有心情吃东西,她要做夜王妃,你答应呗?” “本王的妻子只有阿月一人。” 说话间,夜君绝终于转过头看了阿丽亚一眼,但也仅仅是这一眼,比冰霜还要寒冷的目光恐怖万分。 “若有人胆敢挑拨本王与阿月之间的关系,诛!” 没有人不相信夜君绝的话,但凡阿丽亚在说出半个字来,估摸着下场不是被五马分尸就是被乱刀砍死。 显然,阿丽亚被夜君绝的气场吓到了。 但就在下一秒,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回荡在众人耳畔,萌的众人心都化了,也逗得众人捧腹大笑。 “我爹爹和我娘亲亲是非常非常恩爱的,要不我和阿亚亚大姐姐比一比。我要是输了,阿亚亚大姐姐就是我娘亲亲爹爹的女儿,阿亚亚大姐姐要是输了……嗯~~~” 云星辰努力地思考着,忽然间灵光乍现。 “我要是赢了的话,阿亚亚大姐姐就给我买好多好多好多的糖果,我们就比唱歌跳舞!”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下面,由本小仙女儿给大家唱一首歌 小可爱口中的阿亚亚,应该就是阿丽亚公主。 众人看着那道粉嘟嘟的小身影走到大殿中央,并且乖巧的朝着他们行了礼,脑袋上的两个小揪揪一上一下的更是萌的可爱。 不等阿丽亚公主说话,站在大殿中央的云星辰再次开口。 “接下来,我要为大家带来一首好听的歌曲。” 说着,云星辰一手掐着腰,伸出了另一只小胖手,奶声奶气的唱起了经典儿歌。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咕嘎咕嘎真呀真多呀,数不清到底多少呀!” 本应该是一首欢快的儿歌,愣是在小家伙的带领下变成了现场演唱会。。 云星辰唱着上句,众人合唱下句。 “门前大桥下。” “游过一群鸭,嘿!” “快来快来数一数。” “二四六七八,嘿嘿!” “咕嘎咕嘎真呀真多呀,数不清到底多少呀,数不清到底……” “多少呀,嘿嘿嘿!” 这场面似曾相识。 想起来了,卿玉楼拍卖会的时候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那时候合唱的是小毛驴,现在合唱的是数鸭子。 “你干啥?” 云南月看着站起身挥动着双手给云星辰应援的老父亲,一脸的嫌弃。 “小星星真棒,爹爹永远支持你。” “你给老娘坐下!!” 云南月揪着夜君绝的衣服坐了下来,恨不得堵住他的嘴。 小的小的人来疯,大的大的丢人。 女配都上门挑事儿了,这爷俩没一个按照常规爽文打脸剧情套路走下去的。 一旁坐着的云炎和云夜兄弟俩也是掩面低头。 要是可以重新选择,他们宁可在家里写检讨,也绝不会来宫宴丢人。 “谢谢,谢谢各位叔叔伯伯婶婶阿姨捧场,接下来,我再给大家唱一首两只老虎。” “你给老娘回来,你也给我坐好了!” 两个你,一个指的是云星辰,一个指的是夜君绝。 “知道了娘亲亲。” 很是不舍的回到了座位,云星辰坐在云南月和夜君绝中间的椅子上,父女二人相互击掌。 “爹爹,我唱歌是不是很好听。” “宝贝女儿简直就是天籁之音,爹爹很喜欢。” “你爷俩是不是没完了?云星辰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武林高手,敢随随便便的挑战别人?万一对方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账玩意怎么办?” 说到这儿,云南月抬起头看向阿丽亚公主。 “没说你,你别多心,我给孩子举个例子而已。” 说着,操碎了老母亲心的云南月目光又落在夜君绝身上。 “你个当爹的是不是也觉得心里特美,我告诉你,要是再任由小崽子胡闹下去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把你埋土里种土豆。” 当着众人面前,云南月训斥着夜君绝和云星辰父女。 “娘亲亲,人家错了嘛,你不要生气了。” “阿月,本王也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了。” 一个是可可爱爱萌化人心的小仙女儿,一个是夜北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皇叔,此时此刻却双双承认着错误。 “哼!” “娘亲亲笑一个嘛。” “阿月,笑一个嘛,你笑起来的时候特别美,美的本王心神荡漾。” 心,心神荡漾???? 第二百七十八章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好屎难抵饿死的狗。 听着四个并不合适的字组成了一个并不合适的成语。 文武百官们也不知道九皇叔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大庭广众这么荡漾,真的好么? 大殿上,一家五口其乐融融,显得阿丽亚公主尤为的尴尬。 一道又一道视线来回徘徊着,看了看九皇叔一家子,再看看无人理会的大漠公主阿丽亚。 谁能告诉他们,接下来的剧情应该怎么发展? “云南月,本公主听闻你被九皇叔休过,在十八楼狱……” “阿丽亚公主长途跋涉也累了,来人,送公主回驿站休息。” 不等阿丽亚开口说完要说的话,夜天宸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言语,大臣们也是面色一紧。 那表情……和看白痴一样。 吓—— 请问尊贵的阿丽亚公主,你们大漠人的脑子都是想啥说啥么,说话之前能看看场合么?? 人一家五口温馨甜蜜夫妻二人恩恩爱爱,你还要当众揭人短,要不是圣上急忙拦住,你今儿就是一具尸体了。 大臣们心中吐槽着阿丽亚没眼力见,就这种娇生惯养的公主真要被送到了夜王府,别说做夜王妃了,估计不到半个时辰就被送十八楼狱去。 但是。 有句老话说得好。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好屎难抵饿死的狗。 “多谢圣上关心本公主并不觉得累,本公主只想告诉在场所有人,她云南月根本没有资格做夜王妃,只有像本公主这样身份高贵的女子才有资格站在九皇叔身旁。” 一句话说完,阿丽亚并未停止,而是继续说着云南月这五年来一直都生活在恶罗遍布的十八楼狱。 那样恐怖诡谲之地,一个女子又怎能保持清白之身。 “本公主有铁证,足以证明三个孩子根本不是九皇叔的血脉。” 阿丽亚拍了三次手,大漠侍女走上前,三个侍女每人手中端着木质的托盘。 托盘之上盛放着一封血书,一块宝石和一个玉佩。 “圣上,九皇叔,诸位夜北国大臣们请瞧仔细,第一张血书是当年在十八楼狱给云南月接生的产婆所写,里面字字句句写明了云南月在十八楼狱种种情况。” “第二块宝石和第三枚玉佩则是三个孽种的生父信物,产婆说只要拿着两样物件便可去凌南国认祖归宗。” 众人看着托盘上所谓的物证,看来阿丽亚是有备前来,势必要成为夜王妃。 可是……尊贵的大漠公主阿丽亚殿下,他们想再次诚恳的问一句,你们大漠是不是觉得在七国存在的时间太久了,想找点刺激,比如灭国? 此时,席位中,一道小小的玄色身影走了出来。 明明只有五岁的年纪,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股子难以忤逆的威严,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眸,看似温文儒雅,实则迸发着迫人的气息。 瞧瞧,瞧瞧这张脸,瞧瞧这浑然天成的气场,只要眼睛不瞎就算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云炎是九皇叔的血脉长子。 云炎走到大漠侍女身旁,眼眸淡淡的扫过托盘上盛放的证据。 第二百七十九章 你家儿子能处理妥当 “不需要,你家儿子能处理妥当。” 云南月端着酒杯清浅一口淡酒,摇头示意夜君绝不用上场。 像阿丽亚这类型的无脑降智反派根本用不到她和夜君绝出手,装X成功了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娘亲亲,那个阿亚亚大姐姐为什么要撒谎?师父父说当年是您自己生的我们呀,没有产婆的。” 云星辰大眼睛眨巴眨巴着,不理解大人们为什么要说谎话骗人呢。 “乖,看戏就好。” 云南月轻抚着女儿的小脑瓜,她也好奇阿丽亚拿出这些毫无作用的伪证目的是什么,只是单纯地想要羞辱她,让夜君绝嫌弃她,从而坐上夜王妃的宝座么? 直觉告诉云南月,事情远远不止她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众人面前,大宝云炎拿起产婆写的血书,读完后将其归于原位,又从拿起了宝石和玉佩端详着。 “小东西你看什么?本公主难能诬陷了你们娘亲不成。” “阿丽亚公主方才说血书是产婆所写,玉佩和宝石是凌南国所产的信物,可对?” 云炎抬起头,目光直视着阿丽亚。 被一个五岁的小娃娃目光震慑到的阿丽亚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那道目光看是温和,实则犀利的像一把弯刀,下一刻便要破开了她的心脏将她置于死地。 “请问阿丽亚公主,你确定这凌南国的玉佩和宝石?” 声音虽然稚嫩,却没有半分儿童嬉闹的意味,云炎再一次问着两件物品是否出自凌南国。 “是。” 阿丽亚亦是笃定的回答着。 她倒要看看一个半大点儿的孩子能说出什么可笑之谈来。 云炎双手背在身后,仰着自信俊美的小脸,目光在看向阿丽亚的时候,多多少少透着一些……蔑视。 对,就是蔑视。 “既然如此,那我想问一句阿丽亚公主,明明是出自雪国落雪神殿的玄冰石和出自瀚海无尽阁的海蓝佩,为何你却要说成凌南国所有?” “谁说是……” “公主殿下,贸贸然打断他人说话是不礼貌的行为,听我说完。” 云炎不给阿丽亚开口的机会,小小的个子却迸发着一米八的气场直接将其绝杀。 “以凌南国的气候条件不足以产出千年玄冰石,也找不到一枚海蓝佩,至于那一封血书更是滑稽,在下虽然年纪尚幼,但人血和鹿血还是分得清的。” “贵为一国公主却满口谎言,凭空捏造伪证诬陷我娘亲,更是费尽心思想要坐上夜王妃之位,请问公主殿下醉翁之意不在酒究竟在何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在场文武百官们揣测着云炎这番话中深层的含义。 难道说…… 难道说阿丽亚公主的目的根本不是夜王妃,而是九皇叔手中的兵权,或是找机会刺杀九皇叔…… “你休要胡言乱语。” 阿丽亚见官员们交头接耳,更是胡诌起她要刺杀夜君绝的话语,瞬间急了。 “本公主才没有想夺什么兵权,更不会杀九皇叔,就算千年玄冰石和海蓝佩不是凌南国所有,你又如何能证明这两样东西不是你娘亲的情夫所留。” 第二百八十章 意料之外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对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咄咄逼人,更是用上了情夫二字,朝臣们对阿丽亚公主的好印象一下子降低了许多。 就这?还是尊贵的大漠公主? 比市井泼妇没文雅到哪里去,在孩子面前说话如此不知检点,大漠的皇家礼仪都教到狗身上去了么。 “哦。” 此时,小小的人儿煞有其事的哦了一声。 “你哦什么?” 阿丽亚不解的看着云炎。 “我方才看错了,两物件并不是雪国落雪神殿的千年玄冰,也不是什么瀚海无尽阁的海蓝佩,就是凌南国所产的普普通通宝石玉佩而已。” “你……你戏耍本公主?” 任由阿丽亚再蠢,也知道自己被云炎摆了一道。 “是公主殿下您自己蠢笨,怨不得别人。” 俊美的小表情嘲讽的笑意更是浓烈了一分。 不用再多说一句话,场上的情势便已明了。 “娘亲亲,那个阿亚亚好笨哦~~还想诬陷你给爹爹戴了绿帽子,结果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嘻嘻~~” 云星辰捂着小嘴笑着。 坐在一旁的云南月缓缓伸出手来,一记爆粟敲在了小家伙的脑门上。 “谁教你的?” 戴绿帽子? 她可从未教过三个孩子这些话,三宝和谁学的? “痛痛痛,爹爹,娘亲亲敲我脑壳。” 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云星辰转过头,大眼睛里满满都是无辜的神情朝着夜君绝求助。 “爹爹给揉揉,宝贝闺女乖!以后这些不好的话咱们不要再说了。” 夜君绝心疼的揉着女儿的小脑瓜,除此之外……立马和云南月澄清女儿学的这些话与自己完全没有关系。 “本王从不曾教女儿说这些,本王保证。” 众人面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皇叔连保证这个词都用上了,他们是真真的好奇,云南月到底是怎么把疯批暴虐杀人不眨眼的九皇叔训练得如此温柔。 就在此时,三名侍女其中的一人纵身一跃,从托盘下面抽出藏好的匕首,笔直的朝着云炎冲去。 事情发生的突然,人们的注意力都聚集在云南月和夜君绝的身上,等发现侍女掏出匕首冲向云炎之时,刀距离小家伙只有三寸之遥。 看到这一幕,不少人纷纷别过脸去,不忍心看到即将发生的血腥一幕。 可怜聪明又俊美的孩子了,这么小就要葬送在刺客手中。 谁知,侍女手中的匕首却悬停在半空中……不,是匕首被一条条看不见的丝线缠住了。 云炎手持改良过的折扇,折扇中极其细小的丝线抵挡了匕首的突袭。 砰地一声! 夜君绝一掌将大漠侍女击飞,当场毙命。 “娘亲,儿子无碍,您别担心。” 云炎收回折扇,第一时间宽慰着云南月的情绪。 每当看到娘亲阴沉的面色浮现出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意,代表娘亲是真的怒了。 “阿丽亚。” 回过身,云南月冰冷的凤眸看向大漠公主阿丽亚,空灵好听的声音缓缓开口,如同死神宣判着她的结局。 “杀我,可以,只要您有这个本事,无论结局如何我不与你追究对错,但你错就错在动我的孩子。” 第二百八十一章 你……是卖我假药的那个老碧瞪? 孩子是她的逆鳞,是她为数不多的良知,是她在黑暗中的救赎。 这天下任何一人敢动她的孩子,死! “本公主没有,本公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被吓得连连后退,阿丽亚摇着头否认着自己和这件事情有关。 侍女所做的一切她根本不知情。 “你,你不能杀本公主,本公主是大漠的明珠,你若是敢动我,我父皇定会与夜北国发起战争!” 阿丽亚拿两国邦交来威胁云南月。 但她赌错了。 若是别人或许还会顾忌于此,云南月压根不在乎。 阿丽亚退无可退,眼见着云南月已经逼近身前,死亡的恐怖气息压制着她无法喘息,全身抖如筛糠,更是一摊黄汤流了一地。 “与我何干?” 见云南月当真要在大殿上,当着文武百官面前杀了阿丽亚,龙椅上一直看戏的夜天宸开了口。 “夜王妃手下留情,此事蹊跷得很,待朕查明之后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只是…… 云南月根本不理会夜天宸的话,单手将阿丽亚举在半空中,众人眼瞧着阿丽亚的脸成为由白转红再转紫,相信用不了几个喘息的功夫,便会是在云南月手中。 夜天宸明白,跟云南月说话等同对牛弹琴,只好绕过云南月看向夜君绝。 “九皇叔,两天之内朕定会给您和夜王妃一个答复,到时候是杀是剐,阿丽亚公主随你们处置。 “圣上仁慈,但有心人欲要在大殿上行刺,本王又如何坐视不管。” 一字一句,清冷磁性的话语字字句句回档在众人耳畔。 简而言之,此话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阿丽亚死定了! 就在所有人都笃定的认为阿丽亚会被云南月给杀死之时,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 众人目光中,一个身着蟒袍的老者缓步走进,在阿丽亚就差那么一丢丢见阎罗王的时候,将人从云南月手中救了下来。 “年纪轻轻的这么大火气可不好,有啥事儿大家坐下来理清楚,这样~九小子你卖老夫个面子如何?” 砰地一声,将阿丽亚从云南月手中救下来的老者,又将人扔到了远处,就和倒垃圾一样随意。 众人瞧着老者,忽然间倒吸一口冷气。 竟然是…… 整个夜北国乃至整个七国,敢叫九皇叔是九小子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夜北国资历最老的王爷岳王夜江岳。 “三皇叔。” 夜君绝颔首行礼,叫了一声三皇叔。 “还行,还知道叫老夫一声三皇叔。” 夜江岳笑着点着头。 “咱爷俩都几年没见了,有十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一眨眼你们都这么大了,老夫也老了许多。” 正当老岳王感叹时光匆匆岁月不饶人之时,只觉得一道目光盯着自己看,看得他都有些难为情。 “你就是九小子的王妃,长得挺标志,哈,哈哈,哈哈哈~~” “你……” 云南月微微蹙眉,越是看着眼前的老者越是觉得有些眼熟。 “你是那个卖我假药的老碧瞪?” “不是,不是,不是!你看错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我要感谢这老登 夜江岳否认一键三连。 他不是,他没有,他没干过卖假药的缺德事。 “我记得你,你卖给我三百两的萝卜干充当珍贵的药草。” 云南月笃定自己看到的老者就是当日在菜市场集市上卖给她假药的老登。 虽然她记不得路是个路痴,但并不会认错人。 “没有,怎么可能,老夫不是。” 夜江岳心虚的背过身去,朝着云南月挥手否认着自己是她口中的老碧瞪。 “阿月,三皇叔当真是骗了你钱的那人?” 这件事情夜君绝是知道的。 他还命令贺东找人。 可夜王府的侍卫都找不到一个老者,原本还以为有何通天的本领,原来竟是三皇叔。 “嗯,当日我在菜市场买菜遇到老碧瞪卖药,白布上本是各种珍奇的药草,可经这个老碧瞪的手后就变成了萝卜干。” “喂喂喂,九小子他媳妇儿你能不能礼貌点,别一口一个老碧瞪老碧瞪,按照辈分来说你还得叫老夫一声三皇叔。” 被称呼老碧瞪的夜江岳又转过身来。 再说了,他堂堂夜北国资历最老的王爷,还是看着九小子长大的长辈,夜君绝当然会相信他了。 但下一秒,夜江岳便被残酷的现实狠狠打了脸。 “阿月是晚辈,三皇叔还钱吧。” “??????不是,九小子……老夫可是你亲皇叔,你不信老夫?” 面对着要自己还钱的夜君绝,夜江岳一脸的震惊表情。 “三皇叔固然是本王的亲皇叔,但阿月更是本王的妻子。” “好你个夜君绝,你宁可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老夫,嘤嘤嘤嘤,老夫真的好伤心真的好难过。” 红着眼眶,夜江岳颤抖的手指着夜君绝,那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像是夜君绝对他做了什么深恶痛绝的恶事来。 大殿中央文武百官们看这戏。 忘了多少年前了,太上先皇还在世的时候,岳王爷就在大殿上哭的泪花带泪指着太上先皇是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结果,就是被罚守边境二十年。 等到二十年后太上先皇殁了,至此,岳老王爷便不再理会朝堂的事情,直到今日再次出现。 “阿月不是外人,是本王的妻。” “老夫管你什么阿月不阿月妻不妻的,老夫才是卖假药的老碧瞪,你别造谣,否则老夫告你夫妻二人诽谤,圣上!!!他们俩诽谤老夫!” 岳老王爷见耍无赖无果,直接扭头看向龙椅上坐着看戏的夜天宸。 而夜天宸表示,这都是你们长辈之间的事情,和朕这个晚辈无关。 一个是他皇爷爷,一个是他皇叔,他还是继续安静看戏比较好,只要阿丽亚不被云南月当众宰了,什么都好说。 思及至此,夜天宸的目光看向一旁昏死过去的阿丽亚,上扬着的丹凤眼眸闪过一抹沉色。 “老王爷误会了,你虽然骗了我三百两,但今日能遇见你我只是想说一句谢谢。” “为啥?” 云南月一句话说的夜江岳蒙了,他还准备了一肚子耍无赖的话,结果这丫头倒要谢谢他。 第二百八十三章 结论是,不能招惹云南月母子四人 “老王爷可还记得你卖给我假药的同时也赠送一根紫色的竹棍?那竹棍可是神仙之物,若是磨成粉末入药能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真的假的,老夫怎么不知道紫竹还有这么烈害的功效,早知道就不给你了……” 夜江岳一句话成功暴露了他就是云南月口中卖假药的老碧瞪。 “岳老王爷不必紧张,虽说您老骗了我三百两,但那紫竹所值得价钱少说也有三百万两。” “多,多少钱?” “三百万两。” 云南月着重的重复着金钱的价格,是三百万两,比三百两足足多了一个万字。 “紫竹还给老夫,老夫卖给你假药还你三百两就是了。当初是你从老夫手里抢走的紫竹,现在理应当还回来。” 在得知紫竹昂贵的价值后,夜江岳更是将无赖的精神发扬到了极致,从怀中拿出一塌银票放在云南月手中,示意二人银货两讫,紫竹还给他。 云南月粗略的数了数手中的银票,价格没有上万也有几千,下一秒,唇角一抹狡黠的笑意缓缓勾勒而出。 “哎呀,要怎么办才好?” 云南月故作大惊失色的表情,玉手捂着唇角再次开口。 “我怎么给忘记了,那紫竹已经被我当成烧火的木柴了呢!阿绝,岳老王爷不会怪我吧?” “无须担心,阿月想要多少紫竹本王便被阿月寻来,至于三皇叔有错在先自然不会怪罪阿月。。” “阿绝,你真好。” 依偎在夜君绝怀中,云南月满脸的笑意气的夜江岳炸毛,指着云南月说她是个狐狸精。 “狐狸精,狐狸精,狐狸精!” “骗人精,骗人精,骗人精!” 云南月也不示弱,直接怼了回去。 “狐狸精狐狸精,九小子你会被这个狐狸精榨干的。” “本王心甘情愿被阿月榨干。” 轻拥着云南月入怀,夜君绝毫不避讳的说着自己心中的愿望。 谁能懂他的苦,心爱之人就在眼前,可每晚都被扫地出门。 不急,他要忍,忍到阿月彻彻底底的放下所有的隔阂接受他,到那时,他会将这五年来所有的空白全都补上。 “你你你没救了!!老夫……老夫不跟你们玩了,哼!” 哼了一声,说来就来的夜江岳转身说走就走的离开大殿。 刚才的一切似一场闹剧一般荒唐,谁也不知道岳老王爷出场短短一刻钟是什么意思,但下一幕怎么演? “来人,将阿丽亚公主扔入天牢,问出幕后之人。” 夜天宸大手一挥,宫中侍卫将阿丽亚拖了出去,这场闹剧也算是画上了休止符。 …… 今天这一场宴会,可以说让文武百官以及携带的家眷们大饱眼福。 同时也得出了一个重要的结论。 千万不要招惹云南月和她三个孩子。 大的大的狠,在皇宫大殿上敢徒手杀阿丽亚公主,虽然因为别的因素没杀成,但不妨碍某个女人身上迸发出来的杀气让人心寒胆颤。 小的小的贼,就那么点个小人儿,却长着一千多个心眼儿,将成年的阿丽亚公主耍的团团转,更是在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淡定自若。 再瞧瞧自家身边的窝囊废,也不知道现在塞回娘肚子里还能不能挽救一下。 第二百八十四章 阿丽亚就是个炮灰 是夜,一辆马车从皇宫方向离去。 走之前,夜锦华送别一家五口,尤其是一家五口中的云星辰。 “小姑姑。” “怎么啦太子哥哥?” 坐在马车上的云星辰趴在窗口,看着站在车外的夜锦华……手里拎着的袋子。 “这是侄儿给小姑姑特意准备的糖果,宴会上没来得及送给小姑姑。” 夜锦华将装了满满一袋子的糖果举到云星辰面前,奈何八岁的孩子身高也就那么高,最终还是经由贺东的手转交给了小家伙。 “哇~~好多好多糖果,谢谢太子哥哥。” 看着满满一兜兜的糖果,各种口味的都有,小家伙别提多么的兴奋了。 “太子哥哥送我糖果,娘亲亲说过要礼尚往来,嗯~~~有啦。” 云星辰脚踩着马车内的座椅,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将小包包中存放着的白色星星吊坠挂在了夜锦华的脖子上。 “这个是特有的白色星星吊坠哦,现在送给太子哥哥。” “多谢小姑姑,我一定会好好戴在身上。” 马车缓缓启动,站在原地的夜锦华目送马车消失在夜幕中也不曾离去。 “太子殿下,夜深风有些寒,奴才陪您回宫吧。” 跟在夜锦华身边的太监怎会看不出小主子对白色星星吊坠的喜爱,那眼中的笑容真切的流露着,除了圣上之外,鲜少有人能让太子殿下露出这样的神情来。 可是…… 哒哒哒,马车朝着夜王府行进。 云星辰一颗一颗扒开糖果,先喂给云南月,再给了云炎,云夜,然后是夜君绝。 倒不是故意将夜君绝排在最后,只是因为距离比较远一些。 “东叔叔,给你吃糖。” 云星辰还不忘给驾车的贺东也扒了一块糖喂到嘴边,可把贺东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小郡主~~~糖真甜!” 某狗侍卫说话都带颤音,要不是人多定会哭出声来。 “阿月放心,本王绝不会让阿丽亚活着走出天牢。” “不需要,她只是个炮灰而已。” 她看得出来一个人是不是在撒谎,从阿丽亚恐惧的目光中不难看出,这个傻可爱从始至终都是被人利用的,并不知晓其中具体的细节。 “而且你三皇叔也出面了,我总不能将事情做得太绝让你难堪。” “阿月……本王有你夫复何求。” 夜君绝一把将云南月抱在怀中,中间还隔了云炎云夜兄弟俩。 被挤着的兄弟二人甚是无奈,想要推开,可那道力量紧紧地束缚着三个人挣脱不得。 “我也要抱抱。” 见娘亲亲爹爹大哥哥二哥哥如此和谐,小家伙也要参与其中,一个泰山压顶崩了上去。 “妹,不要!” 云炎说话之时已经晚了,肉嘟嘟的云星辰已经飞身而上。 是夜,夜王府。 云南月哄睡了孩子后,来到厨房做了两碗清汤热面,一碗放在夜君绝面前,还拿了一叠腌制的小咸菜。 “好香。” 一口清汤面下肚,朴实无华却温馨异常的口感流向四肢百骸。 面有些烫,但某皇叔以极快的速度吃完面条后,直奔书房。 第二百八十五章 人型海豹美男子夜君绝 云南月不知夜君绝要做什么。 吃完自己面前的热汤面后,起身去往书房一看,只见夜君绝躺在贵妃榻上,看样子又要赖在这儿不走了。 “阿绝,你的房间在对门夜王府。” “本王今日乏累的很,来,阿月。” 躺在贵妃榻上的夜君绝向后退了一个人的位置,修长好看的大手不断的拍打着空出来的单人位,示意不要太明显。 “你是海豹么?” “来,阿月,躺本王身边。” 看着形同一只人形海豹的夜君绝拍打着身边的床榻,云南月阴沉着来,后退一步指了指夜王府。 “夜君绝。” 每当云南月开口叫人全名的时候,就代表她的耐心已经用光了。 深切体会这一点的某皇叔不舍的站起身来,在走到云南月身边之时,俊美无双的表情委委屈屈。 “阿月。” “干什么?” “你什么时候睡本王,本王身强体健随时随地准备着。” “滚。” 夜君绝又双叒叕被赶出了夜王府。 当守在宅院门外的贺东看到自家王爷之时,并不感到任何意外。 王爷,别放弃,持之以恒。 终有一天您会如愿以偿的睡了云南月,或者被云南月睡了! “贺东,去天牢。” “是,卑职这就备车。” 一辆马车离开夜王府,朝着皇宫天牢的方向行进。 而此时,黑夜中两道身影出现在街道尽头,隐藏在黑衣之中的云丝蕊紧握着双拳,口中谩骂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阿丽亚。 “天时地利人和聚在,阿丽亚这个蠢货竟然还是败了!!” 云丝蕊不甘心,更是后悔选择了阿丽亚,同时心中更是憎恨云南月,为什么总有人出面帮她。 他们的计划是利用阿丽亚挑拨离间,即便成功不了,藏在其中的杀手也会见机行事刺杀云南月母子四人中的任何一个。 不管谁受伤身死,夜君绝都会杀了阿丽亚,到时候夜北国与大漠发生战争,其他势力便可趁虚而入。 可这一切为何没有按照原定的轨道行进,而是让那女人又一次脱离了险境。 “云丝蕊,你知道自己为何会败给云南月么。” “奴……奴不知。” 站在云丝蕊身后的黑衣男子冷冷的开口,低沉沙哑的声音像是一条大蛇在她身上盘绕,越勒越紧,仿佛下一秒便能将她连骨头带肉碾碎。 “因为你被仇恨懵逼了双眼,在不了解对手的情况下轻视了敌人,也高估了自己。” “奴知错了,还请主人再给奴一次机会。” 云丝蕊跪在地上,赌咒发誓这一次定会让云南月死无葬身之地。 “而且奴已经有了计划。” 云丝蕊说着自己已经在黑市发布了悬赏,夜王妃的头衔确实会庇护她,可耐不住人心贪婪。 她在悬赏云南月母子四人的人头之时,也将苏家宝藏钥匙就在云南月身上的消息一并公布。 到时候,就算夜君绝有只手遮天的能力也保不住云南月! “奴保证一定会带回钥匙送到主人手中。” 到时候,她也会亲手斩下云南月的人头,以解心头之恨! 第二百八十六章 无情的夜君绝 是夜,危险与腐朽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皇宫天牢内,绑着双手的阿丽亚被掉在半空中,毫无血色的小脸已经失去了所谓的高贵,虚弱的声音苦苦哀求着,哀求着面前冷情的男人放开她。 “进宫,进宫前一天晚上,有人和我说能搬到云南月,让我成为夜王……夜王妃。”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连不成句,阿丽亚如实交代着事情的经过。 她并不知道那人是谁,对方只说将这三样宝物进宫,按照她所说的去做定会将云南月赶下去。 “九皇叔,我当真不知有人要刺杀你,求你,求求你放了我,你想要什么都行。” 阿丽亚想哭,用泪水来唤起一个男人的怜悯之心。 可酷刑之后的她连流出的眼泪滴落到伤口是都疼得生不如死。 “阿丽亚公主。” 磁性清冷的声音响起,平静的如同一汪死水毫无感情。 夜君绝的目光始终看着手中的茶杯,连一个眼神也不曾给过阿丽亚。 即便这件事情的幕后真凶与她无关。 可那又如何? “这世间,本王最在乎的便是阿月和三个孩子,可因为你的蠢险些酿成大错。” 一字一句,没有温度的字字句句回荡在天牢中,宛如一把冰霜利刃将阿丽亚全身的血肉生生剥离。 “我错了,九皇叔我真的错了,看在大漠与夜北友好的份上,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可好,等我回到大漠一定会奉上让您满意的歉礼。” “你在威胁本王么。” 话音微微一挑,夜君绝站起身,玄色蟒袍随之掀动,在火光的照耀下,衣着上的龙蟒好似活过来一般要将人生吞活剥。 “也好,本王一直想找个借口灭了大漠。” “……” 任由阿丽亚撕心裂肺的叫喊着什么也无果,夜君绝早已经离开了天牢。 另一边,夜王府对门的宅院。 云南月刚刚躺下不久,门外响起一道敲门声。 “小娘子,是我,你最亲爱的小磊磊。” 站在门外的南燕十三军首领南燕磊并未闯入房间,而是乖巧的敲着门。 因为…… 上一次贸然闯入房间送糖果书籍秘籍的时候中了招,吃了好多珍贵的药草才回过劲儿来,差一丢丢就喂狗了。 推开门,云南月看着站在面前的蒙面男人,突然间一掌奉上,直接将南燕磊打的退后十几步远。 “小娘子……” 南燕磊扶着石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胸口火辣的疼痛感流向四肢百骸。 见云南月又是一掌拍来,南燕磊急忙叫停。 “别别别,小娘子你先别动手,我有话和你说!事关苏家宝藏钥匙,有人在黑市高价悬赏你们母子四人。” 好在南燕磊语速够快,云南月的掌心距离他的天灵盖只有零点零一公分。 “你说什么?” 空灵好听的声音一下子就让南燕磊的心脏啾啾了起来,也不顾吐出来的血,对视着云南月凤眸,某个作大死的缺心眼吧唧一口亲在了她的指尖。 南燕磊用自己的性命发誓,他绝对没有任何不轨的意图,就是一个下意识的举动而已。 结果…… 第二百八十七章 你多多少少有个大病 “小娘子,你说你打人就打人为什么一定要照着脸打呢?小爷一张帅气的脸庞毁容了怎么办?” “长得那么漂亮,下手如此狠毒,小爷还靠着这张脸吸引小娘们么,被你打坏了你负责?” “我不就是亲手手一下么,你不爽亲回来就是了,哎呦~~” 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南燕磊蹲在地上,全身上下哪都疼,尤其是脸最疼。 “南燕磊。” “干啥?” 被点这名字,南燕磊扬起猪头脸看着坐在石椅上翘着二郎腿悠哉喝茶的云南月。 要不是余毒未清,再加上懒得和女人动手,他会让一个娘们打成这个惨样? 再说了,问世间能有几个娘们能和云南月一样往死了打人。 也就是他血厚,换作旁人,怕是早就死翘翘了。 云南月清浅一口香茗,指着院门。 “看见那道门了么。” “看见了。” 南燕磊顺着云南月所指的方向看去,让他看院门做啥子。 “我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只给你十个喘息的时间说清楚事情来龙去脉,要不然,你会成为一具尸体被我从这道门扔出去。” “……” 是威胁么? 不,已经不重要了。 南燕磊是见识过云南月的手段,他在痊愈的情况下俩人五五开,可现在他虚得很。 “十,九,八,七……” 随着云南月空灵好听的声音一一倒数,留给南燕磊的时间所剩无几。 “有人在黑市出高价悬赏你和三个小崽子的人头,更是笃定你手中有苏家钥匙,现在已经有不少杀手埋伏在暗中伺机而动。” “你呢。” 作为南燕十三军的首领,云南月问着他想不想要苏家宝藏钥匙。 “想。” 南燕磊点着头,毫不避讳着自己的贪婪之心。 但是,他贪的有品位,不像那群不入流的臭鱼烂虾一样。 “云南月。” 南燕磊顶着一张猪头脸十分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当日之事小爷有错在先,小爷和你赔个不是,咱们南燕十三军烧杀抢夺无恶不作但绝不伤害无辜妇孺,小爷先给你磕一个。” 说话间,蹲着的南燕磊跪在云南月面前,连续磕了三个响头。 看着突然间朝着自己砰砰砰磕头的男人,云南月的表情那样婶儿的嫌弃。 “你……多多少少有个大病。” 头也磕了,错也认了,接下来便要说正事儿了。 南燕磊站起身,双手端着肩膀,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椅子上喝茶的云南月,再次开口。 “小爷垂涎你的美色……先别动手,听小爷把话说完。” 见云南月抬起手,南燕磊条件反射的向后退了一步,可某女人只是放下茶杯而已。 “咳咳,你别做太多动作,怪吓人的!” 轻咳了几声掩饰着些许的尴尬。 南燕磊假模假样的整理着衣衫,继续说着。 “你手里有没有钥匙都不重要,现在黑白两道笃定了苏家的钥匙就在你手中,就算夜君绝能护得了你一世,谁也不敢保证会有会有小人暗中偷袭,比如大殿上大漠侍女未果的刺杀!” 第二百八十八章 阿月相信本王,本王相信阿月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南燕磊相信云南月是个聪明的女人,懂得这个道理。 “所以你今晚上来的目的除了挨揍,还想说什么事情?” 云南月挑眉看着南燕磊,她想知道眼前这个比女人还要美丽的男人究竟要做什么。 “合作。” “哦?倒是好奇了,我身上有什么价值能让南燕十三军的首领瞧上。” “你是苏玥儿唯一的女儿,也是苏家唯一尚存于世的血脉,我要利用你的身份来清除南燕十三军内部的细作。” 南燕磊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告诉凤无心他此次前来找揍……合作的因由。 “我,拒绝。” “你先别急着拒绝,听小爷把话说完。” 南燕磊自然知道云南月是怕牵扯到三个孩子的安全。 但也正因为如此,双方才更要合作。 “我们南燕十三军有十三股势力,分别为上三军,中三军,下三军,以及暗三军和一支神秘的影军。” 南燕磊说着关于南燕十三军的种种。 他们是燕岳国的后裔,生生世世都在为复国而战,可就在最近百年的时间南燕十三军内部出现了分化,更是频生细作,想要从内部瓦解南燕十三军的势力。 “打住,我不想听你们南燕十三军又臭又长的历史故事,三十个字以内说完。” 三十个字? 看着逐渐失去耐心的云南月和她下的最后通牒,南燕磊拧着剑眉,认认真真的计算着自己要说的话如何涵盖在三十个字以内。 “我要用你做一次假饵,引出潜藏的细作,将其一举击溃。诶嘿?还剩下八个字呢。” 南燕磊掰着手指头查了一查自己的话,二十二个字,比三十个字少了八个,聪明如他。 “用我做假饵诱敌深入,想的很美,不过你觉得我会答应么?” “会。” 南燕磊十分笃定云南月会答应他与之合作。 “届时会在百宝楼开启一次拍卖会,我们会借给你一枚真的宝藏钥匙以示众人,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清除南燕十三绝内鬼,更能让你从苏家宝藏钥匙中的危机解脱出来。” 一举两得,稳赚不赔的买卖。 “小娘子,小爷是真心想与你合作,不管是出于上次险些害了咱们儿子的亏欠还是其他原因,小爷希望你能应下来。” 南燕磊盯着沉默不语的云南月,再次开口想要劝说之时,空灵好听的声音回荡在耳畔。 “时间定在何时。” “越快越好。” “明日夜间百宝楼见。” “小娘子……” 听到云南月答应与他合作,南燕磊激动地上前一把要抱住她,以此来表达心中无法表述的情感。 结局么,某个黑道大拿以圆润的方式滚出了院门。 “小娘子,你怎么又打脸!” …… …… …… 翌日,上朝之前的清晨。 云南月端来一碗面放在夜君绝面前,与此同时,也将苏家宝藏钥匙交给了他。 “帮我个忙。” “好。” “你也不问问是什么忙?” 按照正常剧情,这货不应该问一问因由么? “阿月相信本王,本王相信阿月。” 第二百八十九章 本王不仅有时间,身体也非常健硕 低沉磁性的声音异常的温柔,触动着云南月内心最柔软的那片田地。 “多给你加个蛋。” 从手中凭空变出一枚剥开皮的茶叶蛋,云南月将蛋放在了夜君绝面碗里。 “晚上有时间没?” “有,本王不仅有时间,身体也非常健硕。” 深邃的眼眸瞬间抬起,某皇叔眼中的神情异常的耀眼。 想都不用想,云南月抬起手一记爆粟敲在了夜君绝满是乌七八糟的脑壳上。 “我晚上要去一趟百宝楼,孩子就交给你照顾了。” 满脑子就知道睡她。 她虽然选择留在京都,可还没准备好和夜君绝过上如胶似漆的生活。 或许。 或许再等一段时间,她有足够的心理建设,然后顺其自然…… …… 是夜,百宝楼三楼雅间,整个百宝楼最佳的地理位置,可纵观全景。 南燕磊躲在暗处,低声告诉云南月四周隐藏的杀手已经被解决,她完全不用担心个人安危。 “你手里拿着的是程家宝藏钥匙。” “程家?” “有何不妥?” 南燕磊不懂云南月为何疑问。 “没什么,只是同情一个因为一把钥匙而被灭族的家族而已。” 如苏家一样,凡是拥有宝藏钥匙的人或者家族都会成为众矢之的。 南燕磊怎么会不懂云南月这话指的是什么。 “小娘子你真的误会了,我们南燕十三军虽然坏事儿做尽了,但程家灭门和我们无关,程家的钥匙是他们狗刁来的。” 当日他们赶到的时候,程家已经血流成河无人生还,唯有一条老狗走到他们面前,将程家宝藏钥匙吐了出来。 这事儿是挺扯淡的,可事实如此。 “哎???小娘子,你看那人是不是夜君绝,他身后跟着的是不是你家三个崽儿???” 南燕磊说话之时,目光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楼下。 只是一眼就看到了万人瞩目的夜君绝,以及他身后跟着的三个小娃娃。 “……” 云南月顺着南燕磊所指的方向看去,那一身玄色蟒袍俊美到神明都要妒忌的男人不是夜君绝还会是谁。 不愧是夜君绝,出场自带霸气光环。 原本因为苏家宝藏钥匙吵闹不止的百宝楼瞬间安静下来,静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暗中准备伺机而动的杀手们更是退后数十步,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夜君绝这尊活阎王发现丢了性命。 话说,夜君绝怎么来了! “你怎么来了?还带着他们?” 云南月替众人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阿月是本王唯一的妻,本王可要小心的保护在心尖上,容不得任何人伤害半分。” 磁性的话语异常的温柔。 夜君绝这句话是说给云南月听的,但更是说给在场每一个人听的。 只是,分明是一句话,旁人听到的就是另外一层意思。 “有本王在,阿月放心拍卖苏家钥匙便是。” “对呀,娘亲亲放心就是啦,爹爹哥哥们和我都会保护好娘亲亲的,若是谁敢对娘亲亲不利,我一定敲他满脑袋包!” 云星辰掐着腰,奶声奶气的声音回荡在百宝楼中,回荡在众人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