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仙坛之明珠》 楔子 德州之才,其有一表,贯号卧长风。 其人行踪鬼魅不定,见者多善其言,曰:“云兮!云兮!飄渺无定。行势如风,剑势如虹,冠临天下,谁敢不从!五绝之巅,当数之最也!” 冠绝之长鸿,渺渺之人烟。闻其词,别有一番风味。 那长风之行,所涉之地,自有去处。随风而驶,非凡人所能及也! 凡涉事江湖,固有一宝剑伴其左右。此剑宽而厚重,上刻有龙腾模样。取名为龙泉。 翌日,白云仙山之处,云海翻滚。自那浪潮山巅,唯一人独居其上。 此人一袭白衣长袍,仰与巨石之上,袍子随风激荡,发出阵阵颤响。纵使响声如雷,也难以撼其分毫。 姿势优雅,倒也不失一丝风趣。 只见天旋地转之间,竟踏入了幽黑而无尽的虚空。那虚空当中,竟映出缕缕残象~~~ 似繁华街道之中,唯一女子头戴一帷帽,黑色薄纱在清风的拂动之下,随风飘扬。若隐若现的脸旁勾勒出几分神秘之感。 只见其在茶棚前停顿少许后,便提剑向旁边摆摊算命的老者缓缓走了去。 “哐!”女子将宝剑放于桌面,坐于桌前,向眼前的算命老者说道:“先生可否为我算上一卦?” “天地初开,万物混沌。大道之机,自在其中。占天卜地,过去将来,不知姑娘要算何物?” “情!”女子取过毛笔,向白纸上写出一字,而后拿出随身携带的玉佩,一并交于老者,再次申明道:“世间之情!” 只见算命老者拿起桌面的玉佩,喃喃道:“情字除开,心置两侧。物之所隔,恐难出头之日,恐难真相大白之时啊!且这月虽无暇,确有圆缺,虽为贞洁,确冷似冰霜。且这月字当头,唯一人所挡,想要两情相悦,真相大白之时,恐非易事啊?” “先生何解?” “似王非王,似主非主,若不尽快除之,月将陷于无尽深渊,二者则难有相聚之日。” “先生可否解释的更详细一点。”女子有些好奇。 “哈哈哈~!”老者捋了捋胡子,不紧不慢的说道:“姑娘且看这玉!” 老者指着手中的玉佩,向女子讲解道:“这玉虽晶莹剔透,却无法参祥其心。有缘相赠,却无法彼此了解。倘若姑娘听我一言,便出头有望,真相自有大白之时。” “先生请讲!” “舍‘玉’诉衷肠,‘情’字皆可抛。唯心无一处,相聚两茫茫!”老者寓意深刻的说道。 见此,女子停顿少许,便收起玉佩,留下散银,手提宝剑,起身就走。只见老者将散银放于女子之手,指了指天,笑着说道:“卦象未露之日,老头儿我可是不敢收钱的。”又补充道:“此‘玉’非玉,此‘情’非情,还望姑娘日后珍重啊!” “多谢先生!”女子见此,只好抱拳感谢,随即而去。 看着远远离去的背影,老者感叹道:“此玉虽好,却也是害啊!” ~~~ “我自知这是命数,但我绝不后悔。”自那影像未消之时,周边传来一女子之声,正是那蓝灵儿。与此同时,周边寒气逼人,甚是有些诡异。 赵云熙看向那幽黑虚空向他踏步而来的蓝灵儿,甚是有些激动。 正当相逢之时,忽一寒风从身后而至。转身相望,那血盆大口的参天大蟒顿时向他袭面而来。 “噗呲~” 龙泉剑出,刺穿了那血盆大口,却未想这大蟒之躯竟化为一女子,是一头戴白玉面具的女子——落霜 而此时的龙泉剑早已贯穿了落霜的身体。 “呵!没想到,我终究还是要死在你的手上!”落霜有些自嘲,对着眼前的赵云熙说道:“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是谁吗!那我便告诉你,你且看看你的身后!”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惨哼之声,正是那蓝灵儿。那蓝灵儿流血之处,正是那落霜被龙泉所伤之位。而此时的落霜却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赵云熙扶起蓝灵儿,不敢相信的看向眼前的一切,又看了看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 “哈哈哈~~~!”幽黑虚空传来无尽的嘲笑。那笑意饱经沧桑,似无底深渊。 “魔尊!”赵云熙看向眼前那渐渐呈现的身影。 “蹉跎岁月!唯爱痴狂!身心俱疲!可笑!可笑!”那面具之下,竟是无尽的嘲讽。 只见魔尊冯西月双手背于身后,仰天长笑之下,向他漫步而来,道:“本尊一手造势,唯天下豪杰所不耻!而今你翻手为云,覆手亦雨!却也敌不过这世间冥冥定数!你说是人定兮胜天,还是斐然!” 说罢,那冯西月便一手向赵云熙的面门打去—— 起身做罢,却知方才皆为梦境。 “舍‘玉’诉衷肠,‘情’字皆可抛。唯心无一处,相聚两茫茫!”赵云熙随口一念,却也不禁笑了,笑的很是自然。 “梦醒何时,缘起缘落。即已初醒,看来也是该了结的时候了!”说罢,便提剑向云海一跃而去,消失在茫茫云海之中。 此处山地,四面环山,是个难得的好地方。但唯独一座土丘让人增添几处伤感。 石碑上那几个血红色大字让其心中难以言语。 “师姐,云熙来看你来了!”好久,赵云熙不知言往何处。心存愧疚,不知如何言语。 “非我所杀,却因我而死!云熙此生,最对不起的人便是师姐你。年少无知,意气用事,以致师姐身陷囹圄,造成今日之局面!此过非云熙所能挽回!”云熙长舒一口气,举起酒壶,一字排开,向地面泼洒起酒水。 不知不觉间,那坟头上的青草竟无故枯萎,紧接着,那些花草也相继死去。唯独那坟头之外的草木,一切却安然无恙。 见此,赵云熙心中大惊。不由的闻了闻壶口,一切正常。 “莫非是出在这坟头之中?”赵云熙看着眼前的坟堆,似乎下定了决心,看向石碑上那几个血红色大字,不由的说道:“为查清真相!还师姐在天之灵,云熙只能对不住了!” 屏息静气的同时,他运足内力,一掌向眼前的土堆挥出。 尘土四溅,猛然炸开,一副棺材显于眼前。 “咔——咔——”赵云熙跳下深坑,推开那厚重的棺盖。 雾气撩绕之间,伴随着一股药味儿,从棺口中飘出。 “怎么会……?”待那浓雾散去,棺中竟空空如也。 第一章:血溅残阳,屠龙刀下埋枯骨 寒风朔月,闪电伴随着雷鸣覆盖了整个天际。 然而,这个夜晚却注定不太平。 位居四大门派之首的明月派正上演着一场惨无人道的杀戮。那满地的尸骸竟堵得无一可踏足之地。 那屠戮之人竟是个个身披黑衣斗篷,头戴鬼脸面具之人。远远的望去,个个面目狰狞。他们手中那形似月牙的弯刀更是让人不寒而栗。那闺中的丫鬟和奴仆见了,吓得半死,还怎敢与其抗衡。门中弟子,尽数被这些杀手屠了个空。他们出刀迅速而敏捷,快而狠,无人能比。 当然,也有他们疏忽防范的地方。那便是池中的假山。 可是,这些可怕的杀手却并未放弃搜查。每个房间都被他们搞得七零八散,甚是有的还一把火点了上去。 虚弱的陆婉儿怎受得了如此重重压力。身负一刚诞生的小孩儿,还要面对这些凶残爆戾的恶徒,伺机寻找逃生的机会,这无疑是对她生与死的考验。 疲惫的身躯使她不由得做了一个举动,而这个举动却无意间将身旁的石头打翻在了湖中。因为这一举动,吸引了那些杀手的注意力,他们高举火把,手提鲜血淋漓的月牙刀,如饥饿已久的豺狼,向湖中的假山上寻觅而来。 他们的步子放的很是警惕。 好在假山后面无光所耀,是个藏身的好去处。 她索性拖起疲惫的身躯,带着小孩儿向假山后转移而去。满怀希望的她本想可以逃此一劫,哪料一道耀眼的火光将她心中的希望就此湮灭。 那手持月牙弯刀的鬼面杀手正赫然立于她上头,面目狰狞的看着她。 上天似乎跟她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 迎头看去,那狰狞的面孔在苍茫的月色下显得很是慎人。黑色的披风与幽黑的月色相融合,让人很难分辨。他那不可磨灭的气势早已盖过了他头顶,举起那已被鲜血浸染的弯刀,顺势向她劈来。 “叮” “噗嗤!” “扑通~” 两刀相抵,在夜间擦出一道亮丽的火花。只觉杀手发出一声惨哼,随着整个身躯掉进了湖里。周边的杀手闻声所动,都向此人扑杀而来。 只见的此人借假山之势,幽夜之冥,不到片刻,尽将这些杀手个个击毙。 “夫人!此地不宜久留,快快上马!”来人正是那赵月恒。 二人为防杀手赶到,策马便扬长而去。 庭院之中,火光四射。 只闻得一声惨叫。鲜血飞溅的同时,一支残断的手臂扬天而起。年龄正至二十有余的小伙手扶残断的左臂,跌跌撞撞的向门外而去。 “窟窿~!” 随着空中一声炸响,顿时,满天滂沱大雨倾泻而下。不到片刻,地表就已被润湿。 失去手臂的张辉早已疼的晕头转向,不知西东。满脸的雨水夹杂着汗珠,使他辨不清前行的道路,途中,数次被跌倒。 好在他还有些理智,为惜性命之忧,回头瞄了一眼。 随着火势的蔓延,两个身影渐渐地映射在他视线之中。时间的流逝使这二人的身影越加清楚。 张辉看明白了一切,这二人是奔他而来。只可惜的是,并非为救他,而是来取他的命。本失去手臂的他本就不太好,现如今又受到如此沉重的打击,心里难免有些钻心刺骨般的疼痛。 “谭阳老匹夫!枉我张辉瞎了狗眼,竟被你这贼人利用!我心不甘啊!早有朝一日,我要让你还回来!” 这一切让比死还难受的张辉,心彻底凉了一大截。未想自己一心帮魔门消灭了明月派,如今,谭阳却还要赶尽杀绝。此时的张辉哪里还想那么多,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张辉狠出一股劲儿,拼了命的往前冲。 不料,脚下打滑,竟从长满棘刺的悬崖边滚落了下去。 雨泄而不注,雷鸣而不停。这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注定不会太平。 狼烟滚滚,夹杂着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呈现在他们眼前的,赫然是一片已被烧毁的房屋。满地的残骸随处可见。 “没有想到,我们还是来迟了一步。”玉墟猛的跪在被雨水浸泡的地面,那渐起的水滴与泥土早已浸湿了他的双腿。 “掌门,一切都已成为定局,还是节哀顺变吧!”辰奉阴看了看眼前的残骸,不忍心的道。 “辰师兄说的没错,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看还有无生还者。”重阳子说道。 “昔日故友惨遭不幸,乃我玉墟之过。惜我豪门一派,却未伸援助之手,我心何安…” “世事无常,本无怨理可言。掌门又何须自责其疚呢!想那赵月恒身处明月派,为其尽职尽责乃是他的本份。若上天能知悯人心,一切还何需成为今天这个样子?”辰奉阴轻轻的说道。 “轰~!” 房屋的渐渐塌陷,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那是一个身影,在火海中迸射而出。 “谭洋!”重阳子未想到那身影定是谭洋,起身便向谭洋杀去。 冷,不知从何处而来。之所以冷,并不是满天渐淋的雨水,而是杀气。这可怕的杀气并不是出自于谭洋,而是那隐藏在那周边黑暗角落里的杀气。 “哗~哗~!”那是一把弧形的弯刀,出自于那黑暗的角落,浑撒着水滴,带着声声刺耳之鸣直奔重阳子的面门。那速度之快只让重阳子连闪身躲闭的机会都没有。 “噗~!”重阳子只能微斜着身子,但还是难免被这可怕的弯刀划伤。胸部被深深的划出了一道伤口。惨遭偷袭的重阳子摔落在地,好在被玉墟和辰奉阴扶了起来。 “没想到,你们这些所谓的明门正派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这可真是让我大失所望啊!”一个身穿奇服的人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你就是鞑靼骷髅王!”玉墟看着眼前的怪人,冷冷的问道。 鞑靼骷髅王,一个会使用毒术的人。身穿奇服,那脖子之上所挂的,乃是一串恐怖的骷髅头骨。那光秀的头顶在雷鸣交加电的夜晚下耀得闪闪发亮。只有那耳边一周还长着些许卷起的乌发,在众人之中是显得与众不同。 看着眼前的三人,鞑靼骷髅王轻笑道:“你们说的一点儿都没错,我就是鞑靼骷髅王。你们今天能见到我这个施毒高手,只能算你们倒霉,尤其是被我的残魂刀所伤过的人。” “你好卑鄙!竟在刀上下毒!”辰奉阴狠狠的道。 “我们魔门中人怎能与你们正门正派相比呢!就更不用以卑鄙来形容我们魔门中人了。若是不用此手段,那简直是有损我们魔门中人的威严。”鞑靼骷髅王将刀插回刀鞘之中,而后走到了谭洋身边。 “谭洋!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敢闯入中愿,难道就不怕我们中原人士将你魔门彻底的铲除掉吗!”辰奉阴说道。 谭洋瞄了一眼众人,不紧不慢的道:“再次闯入中原又如何。当年太峰山一战,实属是老夫失算,才会让那个叫胡啸天的年轻人得逞。你们虽残杀了我魔门中的不少死士,但那又如何。如今的明月派还不是被我们一夜间剿灭。所以,你们这些所谓的武林正派既使有多能打,最终还是要惨死在老夫手里。而如今的明月派,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所以说,还是清查一番你们门下的弟子,免得扑了明月派的后尘,或是比这还要更惨…咳!咳!” “没想到你伤的不轻吗?”玉墟笑啧啧的道。 谭洋并没有急着答话,只是一手放于身后,咳嗽了两下,轻轻的笑道:“能将老夫重伤的人,这世上不出三个。除了胡啸天与明月派掌门萧天,这第三个人恐怕是很难找的出来了。很可惜,你玉墟恐怕还不是这第三个人,因为在老夫的眼里,这第三个人还没有出生呢!老夫虽受了那萧天一掌,但是对付你一个小小的玉墟,那还是绰绰有余。” “谭洋,你不觉的自己实在是太高看了自己吗?你以为明月派就这么容易被打败吗?可别忘了,明月派就算被你所毁,但中原的武林人士,你永远也杀不完,那是因为我们中原的武林人士个个都想吃你的人,喝你的血,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断!”玉墟指着谭洋,狠狠的道。 “玉墟?”谭洋疑惑的眼神看向玉墟,两个小眼珠子不停的转了转,突然对眼前的玉墟讲道:“老夫差点忘了你的一个朋友,那个所谓的明月派大刀客赵月恒。如果老夫算的没错,他恐怕已经魂归西天了,可怜他那不到周岁的孩子,刚出生不久,又得跟着他的爹娘命归黄泉喽!” “谭洋!你好狠的心!竟连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也不放过,就不怕遭天谴吗!”玉墟指着谭洋狠狠的骂道。 “掌门!别听那谭洋老匹夫瞎说。他显然是在对我们使诡计。赵月恒如今不见,想必他一定还活着。更何况明月派掌门萧天怎会让赵月恒一同死守明月派。”一旁的辰奉阴看了看谭洋,向玉墟说道。 “没想到掌管炽晨堂的堂主辰奉阴还是挺懂我们尊主的吗?这玄真门的掌门之位不让于你来坐,却让一个毫无警惕之心的年轻人充当,就不怕他辱没了你玄真门的门风?”鞑靼骷髅王嘲笑道。 “我玄真门之事如何,自会由门中弟子乃掌门一同决定,还由不得你来掺和。若是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辰奉阴不客气!” “你们还是当心自己吧!再怎么说,你们还都太嫩了,不但不是我们尊主的对手,恐怕连我这一关也很难过。”鞑靼骷髅王毫不客气的说道。 这是一把剑,出自于辰奉阴之手。 “唰~~~!”带着声声刺耳之鸣,摔打着雨花,在辰奉阴的手中旋转个不停。 “咣~!”突然旋转的剑在辰奉阴的手中转换成另一种角度。忽闪的剑尖如同摆动的蛇尾。 那是一颗颗倾撒而下的雨滴,凡是那剑周边落下的雨滴都被这晃动的剑尖接了下来。而后,一颗颗如珍珠般的水珠从剑尖脱疑而出,直奔谭洋二人。 雨,依旧下个不停,随着狂风,眼前的一切都浸泡在朦朦细雨之中。冰冷的弦音似被人拉响了一般,那声响胜过咆哮的雷声,尖钻刺耳,那光芒耀眼夺目。像一个沉睡地下多年的恶魔,向谭洋二人袭击而去。 第二章:玉嘘疗伤,辰奉阴恶战谭洋 寒风凄厉的夜晚,对玉墟他们而言,是如此的紧迫,以致玉墟拼死都在为重阳子驱毒疗伤。 此时的他们已避无可避,不管是风雨无情的洗漱,还是谭洋等人的威胁。 “掌门尽管放心去战!我虽身受重伤,却无大碍!我足以应付得了!”重阳子拼足力气,隐约的说道。 “此乃掌门之责,无需多言!尽管用功疗伤便可!”玉墟的语气很是强硬,竟用一句话将其挡了回去。 而此时的辰奉阴两头吃紧。一边是鞑靼骷髅王不断的发起挑衅,而另一边,则防止谭洋对玉墟二人的偷袭。 紧急关头时,哪曾想数条毒蛇竟从鞑靼骷髅王的袖间奔射而出,似一张密制的网向辰奉阴盖了去。 “唰~唰~唰~” 只见的辰奉阴手起刀落,顷刻间,这张密制的毒网被挑成数块,向四周散落而去。伴随着残断肢体的渐落,一张无形的网向鞑靼骷髅王回击而去。 势头正急,哪容得他多想,闪身而退,跃到了别处。 只听的一声颤响,若干个树藤被切成了碎块,散落在地。那残断的碎块隐隐约约的还腾升着股股青烟。 这可怕的一击让二人为之震惊。他们的确没有想到,一个堂堂的炽晨堂堂主竟有如此可怕的武功。方才若闪躲不急,恐将早已被切成数块。 刚才的一招的确是可怕,但同时也损耗了辰奉阴的不少内力。此时的他已经不像刚才那般轻松自如,而是喘着粗气,手中的剑都似乎要脱离开他的手一般。可见他还是拼足了力气,紧抓着剑而不放。 他明白,此时的他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在谭洋的面前决不能露出自个儿的破绽,而这个破绽便是他已经无力使出像刚才那般可怕的一招试。故而,他拭目以待,静静的临听着周边的一切。随时准备着迎接新的挑战。 “这是什么招式?”谭洋看了一眼鞑靼骷髅王,而后向眼前的辰奉阴说道。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天决!”辰奉阴慢悠悠的说道。 “好一个天决!”谭洋笑了笑,开始向辰奉阴一步一步的走了去。他前进的同时,他继续道:“虽为天网,却还有疏漏之处。密尔不整,狂而不啸!劣而不严,滞而不动,乃死网也!老夫若是没猜错,此乃你独门之绝技。与贵门派的武功好像不搭嘎吧?真不明白,秘籍各有所好,武功各有所长。非本门秘籍而不入,却另攀新枝?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武林正派?那赵月恒如此,而你辰奉阴也是如此。难道在你们玄真门也有不寻常的宝物,才会让你炽晨堂堂主如此历害,还是宝物只属于你辰奉阴,而他人却毫不知情,包括你们如今的掌门人玉墟?” 这的确是一种威胁。谭洋的越渐靠近,使的辰奉阴开始担心。 “谭洋老匹夫!你休要猖狂!你欲霸明珠不成,无辜伤人性命,还在此装模作样,挑拨离间,你好歹毒的心啊!试问这天下还有哪般恶棍有你这般毒辣!”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小嘴。任你话语再多,也只能听从老夫旨意。”谭洋带着笑意,一手指向被运功疗伤的重阳子。 或许是风雨的渐响,让三人并未察觉到危险的存在。 那形似如火,烈而不燃的条状物竟是一条蜈蚣。它正悄无声息的向玉墟二人爬去。它那晃动的触角时不时发出摄人心魄的声音。伴随着雨水的敲打,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掌门当心!” 经辰奉阴的提醒,玉墟睁开了双眼。 “噗!” “噗!” 气血上涌,二人止耐不住,都同时嘴喷鲜血,浑身变得无力起来。而此时的重阳子则伤的更狠。二人之所以如此,一切都源于一条火蜈蚣的入侵。 这场可怕的游戏,自始至终都未停止过。自谭洋的那一笑就已经开始了。谭洋之所以向辰奉阴走去,那都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实则,是以火蜈蚣为暗,以不费吹灰之力,破其二人功力,已达其目的。 细雨依旧,此时的重阳子全身无力。他的伤口处,那浓烈的黑血集聚于伤口而不散,随着功力的化解,依然不见得好转。 更加糟糕的是,重阳子的身体开始越渐的发烫起来。就连为他运功疗伤的玉墟也为此而几乎废了双手,有幸被一时清醒的重阳子将他推了开。而这一切根本原因都是那条潜藏于重阳子身体内部时有时无的火蜈蚣。 随着毒液的漫延,重阳子的身体开始隐约的渗出些许热气。这使他恨不得想将自个塞进水里而来的痛快!不知不觉中,他的眼睛也开始变的发烫了起来。此时的雨水对他而言,可谓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我的眼睛…”重阳子不停的将脸浸泡在地面的水洼之处,以此来缓解眼睛的疼痛,但一切却显得于事无补。 “师弟!”辰奉阴看向眼前的谭洋,恨不得将其切成数块。 “哗!” 只见一道身影闪过,谭洋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隐身术!”辰奉阴没想到谭洋会隐身术,他不知道谭洋跟五行究竟有着何种关系。谭洋能将隐身术练的如此之好,可见他对当初太峰山一战是多么忌恨。 辰奉阴开始四周打探,却依旧不见谭洋的踪迹。 鞑靼骷髅王的确很得意,因为他的试验终于成功了。看了眼满地滚来滚去的重阳子,鞑靼骷髅王将嘲笑的眼神移向了正在运功疗伤的玉墟。他开始慢慢的向玉墟走了去。 此时的雨不停的随风飘洒,闪电也在众人的头顶稀里哗啦作响。 一切可怕的恶梦似乎才刚刚开始。 鞑靼骷髅王放慢了步子,他似乎察觉到了玉墟只是故弄玄虚。他猜想到了玉墟的可怕,自谭洋出现为止,玉墟都未使出真正的内力,而是一直为重阳子驱毒疗伤。不过,在他看来,玉墟方才的一番举动足以让他耗掉一些内力。此时看上去,他的面部依旧带着虚弱之像。 玉墟动了。面对而来的鞑靼骷髅王,玉墟眼中闪过一片寒光,整个人瞬间迸发出令人感到强烈杀意与深渊般绝望的恐怖气场。而此时的鞑靼骷髅王也被这恐怖的气场所惊,再也未敢向前一步。 玉墟睁开了双眼,起身看着瘫痪的重阳子,眼神中汇聚的杀气斜射到了鞑靼骷髅王身上。 “怎么?看到你的门人竟被我的毒物伤地如此惨败,是何感想啊?”鞑靼骷髅王轻轻的笑道。 “今日若不除你,将后患无穷!” 玉墟的话让鞑靼骷髅王顿时感觉到了不秒,这也是他初次感知到了死神的降临。 畏畏缩缩的他开始退了,因为他感觉到了眼前玉墟的可怕。 他是多么希望死神能够永远的沉睡下去,如那满地的残骸,永远都没有复苏之地。 谭洋并没有离去,这感觉是出自于辰奉阴。他感觉到了,感觉到了谭洋的存在。谭洋就在他周边。 雨,似乎很特别,尤其是他身后飘洒而下的雨。渐渐的,渐渐的,在他身后形成了一个人影。这个人影并不是别人,正是谭洋他自已。 “嘭!” 辰奉阴方一转身,便狠狠的遭其一掌。 “噗!” 受了谭洋一掌的辰奉阴刚从地面爬了起来,鲜血便从他嘴边滑落而下。 “好歹毒的老贼!竟用如此卑鄙的手段。”辰奉阴笑了笑,向眼前的谭洋道。 听见辰奉阴如此说自己,谭洋实属笑了,笑的让人不明所以。面对受伤的辰奉阴,他淡淡的说道:“想我魔门中人,何时当过正人君子。老夫阅历无数,平生之所见,要说正人君子者,无非于一人,那便是明月派掌门人萧天。可惜君子有道,命却短;小人无道,命却长。事实证明,老夫所言,不无道理。只可惜尔等顽固不化,冥顽不灵,老夫只能替天行道,除以后快!已绝天下之患!” 谭洋带着那不怀好意的笑意向他走了来。他那让人猜不透的笑意让此时的辰奉阴开始有些莫名的恐慌。为了不让自已的处境恶化,他现在唯一能做的那便是与眼前的谭洋时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老夫这一掌未能要掉你的性命,你可知道是为何吗?”谭洋莫测高深的说道。 “你谭洋老匹夫奸诈无比!谁能够摸透你的心思!成王败寇,大不了就是一死!要杀便杀!无需多言!”辰奉阴毫不犹豫的说道。 谭洋笑了,同时,他也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他仰天而笑,任那雨水冲洗着脸,道:“老夫乃是万物之主!世间之主!要想谁生,谁就得生!要想谁死,谁就得死!当年太峰山一战,实属是老夫失算,让那个叫胡啸天的臭小子捡了便宜。老夫好不容易等到了今日,既来到了中原,又怎能空手而归呢!” “你方才之所以留我性命,莫不是想利用我来得到江湖上传言的明珠?”辰奉阴说道。 “不!不!不是利用,而是交换,用你的性命来交换。”谭洋轻轻的说道。 辰奉阴只是轻轻的笑了笑,而后向眼前的谭洋狠狠的回道:“谭洋!你别妄想了!我辰奉阴一生做事光明磊落,绝不会受你这种奸邪小人的威逼!去做一些偷鸡摸狗,残害百姓之事!我劝你还是赶快消了这个念头吧!” “一命换一命,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怎能说是威逼呢?更何况事后,你我各得其宜,这不是两全其美之事,你又何乐而不为呢?” 第三章:谭洋败退,辰奉阴身受毒害 天地顿生,以空·灵·质为基(空:即物质所占用的空间;灵:无形之中,某种隐形的力量或通过物质而激发出不可见的力量,常为无形物;质:万物中最常见的实物,即有形。),造以万物。滋以相生相克为道,始而循环,逝而不绝也! 而世间之物,寿命之长短,多有不一。 故而以长寿为核心,适时皆出佼佼者。多辈皆有造诣,唯武最为突出。可同时能驾驭空·灵·质此三者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为此,世间以区分等级之高,故而定为三级。 一级,人之境;有形与无形皆无法相互转换,只能以有形造有形;即以质取质。通常,平常的人皆处于人之境。 二级,地之境;有形可转无形,但无形却无法转有形,超乎常规所不能及,更无法解释;即以质取灵或灵(质自身所带,如执念等。)操纵质而取灵。 三级,天之境;有形与无形皆可相互转换,且能驾于空之上;即为灵取质,也可以灵取灵,可周旋于空之间。 而每一等级各有强弱之分,皆都以弱向强而转化,故而以化为统称,分为以下三类:初化,无驾驭之能;中化,有驾驭之能,却时有时无;末化,驾驭之能娴熟,且能操控胜算,决定于千里。 而谭洋以身化影,以质(雨)为隐其身,却现其形,无法将身形隐没,可见他已达到地之境~灵初。而相对于辰奉阴来说,他可就弱了许多,此时的他还处于人之境~灵末。他哪能是谭洋的对手,故而节节败退,身受谭洋一掌。 谭洋自是得意,因为胜算皆在掌握之中。 “呸!”辰奉阴狠狠的向前吐了一口唾沫。毫不客气的说道:“我辰奉阴即使要活,也得活的光明磊落!岂能苟活一世!你谭洋就算今日不杀我,在我辰奉阴有生之年,我也定会杀了你!” 只见谭洋两手背后,轻轻的笑道:“而今你已成这般模样,你觉得还能杀的了老夫吗?” “尽吾志而不能至者,无悔矣!”辰奉阴坚决的说道。 “哈哈哈…!没有想到你辰奉阴还是挺有骨气的吗!可惜你命不久矣!”谭洋笑道。 “莫非你动了什么招数?” “没错!方才那一掌,老夫只不过在其中做了点手脚而已。想必你的身体在发生变化吧?”缓了缓,谭洋又继续说道:“你也该怀疑老夫的方才那一掌。若要杀你一个辰奉阴,老夫一掌足能要掉你的性命。但若是要留你性命,那一掌也绝不会像这天空飘洒的雨,轻而无力。想要逼你做出一件事情,那就得有逼你做出这件事情的前提条件。因为老夫知道你这个人可不像一般人那么好容易对付。所以那一掌并不是表面那一掌轻而无力。你若不按老夫之意行事,那你的身体可能会发生连老夫也意想不到的后果,直到最后变成一缕黄土深埋地下。不过,在你活着的这一段时间,这些折磨时时刻刻都会接连不断,你也别指望有人来救你了。” “好阴险的手段!”辰奉阴的确感觉到了不对。在他身上,好像有千万只虫子爬来爬去,甚至感觉到有人似是拿刀在一点一点的刺他身上的每一处。他尽管以气相逼,但这些感觉依然遍布他全身每一处。 谭洋的确很高兴,因为他从来都没有看见过一个人是如此的难受。但是,正在得意当中的他忽略了一个人的存在,那便是玉墟。 自谭洋凭空出现,玉墟一直都没有显露自己的身手。在别人看来,玉墟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这样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却为何能够当上玄真门的掌门,那就无人知晓了。也许,这一点正是玉墟的独特之处吧! “嘭!嘭!” 谭洋当感觉不对时,方一转身,便连受玉墟两掌,将他打出了几步之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来老夫又失算了。”谭洋看了眼玉墟,又看向四周,似乎在寻查什么人。 “你就不要看了,那个所谓的施毒高手已经被我打跑了,现在只剩你孤家寡人一个了!”玉墟笑道。 “没想到一个堂堂的名门正派玄真门掌门人玉墟也会像我们这般偷袭于人!倘若这天下武林人士知道你如此作为,又不知会作何感想呢?”谭洋没想到玉墟也会像他一样,让他防不胜防。 “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对付你这等阴险小人,就得用阴险手段。不然,又怎会让你这么容易受伤呢?” 谭洋看了一眼正运功疗伤的辰奉阴,而后看向眼前的玉嘘。 “噗!” 谭洋终究抵挡不住这两掌,也许是他之前受了萧天一掌,才会让他落的如此惨败。为了能够再次施行他的计划,谭洋带伤闪身消失在了玉墟面前。 “辰堂主!你感觉如何?身体可有异样?”谭洋消失,玉墟这才立既跑到辰奉阴身前,担心的问道。 “掌门,我师弟可否安好?”辰奉阴并没有急着回答,只是一直担心着重阳子的安危。 “你放心,他很好。我方才帮他驱散了一些毒性,现在他已经开始可以自已驱毒疗伤了。”玉墟说道。 “那就好。”辰奉阴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的玉墟,道:“掌门,我想求你一件事。” “辰堂主有什么话直说无妨,我定会量力而行。哪怕是拿我玉墟这条命来还你生机,我也绝不会推辞。” “掌门多虑了。我只是希望掌门从今以后,将我封锁于炽晨堂,以十八重铁链扣我手脚,无论何人,都绝不踏入炽晨堂半步,更不许接近我辰奉阴。” “辰堂主,你这又是何必呢?让我玉墟囚禁你一生,我是万万都不会答应的…” “掌门若不答应,死的人就会更多。我现在已是无药可救之人,凭我这点儿功力也支撑不了多久。到时候,一旦魔性爆发,有可能会伤害很多人。”辰奉阴打断玉墟的话,说道。 “你只不过受了他一掌,怎会…” “他打出的那一掌并不是表面那一掌。他在掌中含了魔门中能控制人性的百螟,使人为此物而所用,若违此物之意,便会百般受它折磨,直到油尽灯枯为止。”辰奉阴讲道。 “没有想到谭洋竟如此阴险狡诈,可惜我方才未能要掉他的性命!” “他已受萧天一掌,方才又连续受了掌门的两掌,且身中要害,我相信他谭洋也活不了多久的。不过,这也能使武林平安一段时日。但同时,我也不想因为我而使武林再次陷入血雨腥风之中。这也是我辰奉阴这一生唯一一个愿望,还望掌门能够成全,否则,我辰奉阴会死不瞑目的!”辰奉阴看着玉墟,再次啃求道。 “为保武林太平,你不忍狠心将自己囚禁于炽晨堂一生,我玉墟此生就算杀敌无数,恐怕也不及你啊!” “我们玄真门能入武林四大门派,已是很难得的了。我不想因我辰奉阴一人使四大门派受污,更不愿因我而使玄真门背上不应有的骂名。掌门一向做事恩怨分明。孰轻孰重,掌门自然知晓。我身为炽晨堂堂主,却已入魔三分,掌门要如何处罚,也应心知杜明。掌门且不可为了故交而放了我这个魔…”突然,辰奉阴的脸色变的极为难看。在他那脸部的皮肤下,似有一只虫子爬来爬去。玉墟可以很清楚的看见那虫子的形态。看那爬的趋势,似乎也挤开辰奉阴的皮肤蹦出来一般。 “这难道就是百螟!”玉墟看着長奉阴的脸,心中猜测道。 面对此时的自已,辰奉阴很是痛苦。他使劲控制住自己的意念,并同时伸出右手,准备向自己的额头打去。 但是,就与他额头相差几分时,他的手却停了下来。使他停手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别人。此人正是玉墟。 “你这是要干什么!”玉墟紧抓住他的手腕,带劲的说道,好像很不愿意让辰奉阴这样做。 “掌门不愿意,我也只能如此了!”此时,辰奉阴的手抖动的更为历害,好像随时都要爆发。 深深的看了辰奉阴一眼,玉墟沉重的道:“好!我答应你。” 此时,搜寻无果的众弟子也随即赶来。 “启禀掌门!我等方圆百里四处搜查,均无一生还者!” “好了,知道了。”玉墟看了看满地的尸体,很是无奈的道:“将他们都安葬了吧!” 而此时的辰奉阴也似乎不受控制。在他那痛苦的面容之下,嘴角微微一笑,便随着一掌向玉墟打了去。 这一掌来的突然,让身后的数名弟子为此捏了一把冷汗。但一时警惕的玉墟也并没有让辰奉阴的这一掌得逞。 “啪!” 两掌相抵,只将二人各自击退数步。 “快…快…将我封锁!”辰奉阴一手紧抓着另一支手腕,向眼前的玉墟恳求道。 “玄真门炽晨堂千金锁!”玉墟一声令下,只见十个人手拿铁链出现在辰奉阴周围。只将此时的辰奉阴围了起来。 千金锁,传说乃玄真门祖师集阴山(晦阴山)之石,采阎罗(阎罗河)之浆,收九九烈日之光,打造而成的铁链。十条铁链交错相织,无人能解,故命名为千金锁。 曾有传言,位居北方边陲的附近有一晦阴山。此山常年雾霾丛生,不见天日。山涧有一河,色黑而蒸腾,其温超乎常然!凡有物进入,皆灰飞烟灭,尸骨无存。阎罗河之名也便由此而来。而看着眼前的辰奉阴,十人的脸上露出纠结与无奈的神情。 “堂主,对不住了…” “啊!” 那些弟子话还未完,其中一人已被辰奉阴一掌打了出去。 “唰!唰!唰…!” 交错相织的铁链如腾蛇般瞬间将辰奉阴捆绑了起来。不过看那形势,似乎有些危险。所以,玉墟飞于他头顶,以头下脚上的姿势,一掌贴于辰奉阴头顶,众多气流贯穿其身。 “啪~!” 辰奉阴猛的双膝跪地。那地面都被这可怕的威力击出了一个大坑。不到片刻,辰奉阴便软弱无力,倒地不起。 第四章:枯木林里,红衣女戏说乾坤 百里山外的前尘道上竖立着一块石碑。此碑身形如流水,曲折不定。且身呈绿色,正背两面皆有较小的文字。有的形如古篆体文字;还有的形如数字及符号。碑的顶部被一些青苔所覆盖,而此碑正背两面却是清晰可见,流水曲般的字体密密麻麻的排布于碑的正反两侧。鲜血般艳丽的字体使得此碑更加的神秘而宝贵,而此山也因为有此碑的存在,变的有名起来。 对于此碑的种种由来,世人都是以传说为根据,并没有人实际考察过此碑的真正来历。对于此碑的出现也仅仅只是一个遥远的传说——盘古开天劈地。 传说远古时期,盘古持斧开天劈地之后,眼前一片蔚然。天地正茂,风水流年,万物生生不息。而盘古因此欣慰,泪与水的结晶也便从此而生,两者合为一体,吸取了天地正气,形成了一块形似于流水般曲直不定的石碑,深深的扎进土壤,映照着世间一切万物的生死及百万年的苍桑变化。盘古为此便将当初的一切都刻于此碑之上,以保世间太平,并将此碑命名为太保。 而此传说也不仅限于此,更有人谣传此碑含有灵气,而此碑身上的字符便是最好的证明,更有甚者还传言此碑上的字纹是藏宝地点的叙述,谁能得它,便能永享荣华富贵。不但如此,更有人将它当作武功秘籍来练,却不幸练死了人。各种传言以一传十,十传百的速度散布于武林各大门派,绿林各道之中。引的众江湖人士纷纷前来夺取这块稀世珍宝。 有人持斧凿其碑,却对此碑毫无影响;以血布印其字纹,却未想到一场空;以撅其根,却挖地三尺也不见根底;还有的人…… 对于太保的各种奇怪异象,人们都无法猜疑。太保的越渐神秘引的众江湖人士,绿林各道都为它而争斗不休。一场血腥屠杀上映于前尘道,这个曾有名的奇山也被这些人搞的乌烟瘴气,失去了生机。而在次次残杀途中,唯一幸存下来的也仅仅只是太保。太保的幸存终究冻结了人们对它邪恶的心灵,人们都为它而带来的可怕而深深地烙在心里,以戒昔日的残杀,人们再次将他命名为生死碑。 民间也为生死碑而流传着一首童谣: 生不息, 老不移; 空风谷, 无名欺; 生老空无夜叹息。 死辰岗, 小鬼郎; 莫失散, 夺锦囊; 死小莫夺亏心粮。 前尘道因人们的警觉,再次荒凉了起来。道路之上早已被杂草覆盖,而那块生死碑也淹没于野草之中,失去了踪影。 而此山也在人们的心目中渐渐的淡化,直至人们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忘的一干二净为止。这片山岭也再次回归了原始,也逐渐出现了曾经未有过的寂静。 然而,这一切却似乎只是一个假象。这里之所以假,是因为寂静的太过可怕了。 瑟瑟的风中,抖不出半点儿生命气息的味道。仅有的,也只是几声带有寒意的鸦鸣。那回旋于整片山谷的乌鸦,禁不住使人浑身只打颤儿,周边瞬间冷了大半儿。 “扑腾~!” “嘎~!” “嘎~!” 事情似乎变得更加的糟糕,就连这仅有的几只残鸦也未能保住性命,带着几声惨叫,离开了这个惨无人道的世间。在哀鸣依渐消逝的空中,唯有的,也只是几片被鲜血浸染的羽毛,是那几只残鸦的羽毛,缓缓的在空中飘荡。 这山谷似乎绝不能容忍一个带有生命气息的物种存在。 “嘎!嘎……!” 不,绝对不是。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插曲。这片山谷也并没有像刚才那么绝情,因为在远处的林子中,还有生命气息的味道存在。而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出自于一个女子之手。 绯红霓虹, 夜月难浓, 揽上清风柔荑, 娇自溶溶, 幽姿漫步缕长空, 绝世倾芳容。 睦盽凌峰, 狐眉桃茜, 须坠千丝万缕, 其乐融融, 喜上唇间斗长风, 万华终为空。 暗红的眼影增添了几分狐媚,如樱薄唇勾起一抹娆柔笑意。袅袅婷婷,着一袭红衣委地,她折纤腰行以数步,呈皓腕于轻色红纱。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 额边那几缕幽黑的青丝在两腮边随风飘荡不尽,构出了一副柔嫩之色。那嘴角还带有几丝血迹,不过,一时之间也被她的舌尖舔了回去。 那纤纤细手从空中划过,似乎在描绘着一幅意蕴而深长的画卷。其实,她并没有,她只是随手抓了支空中飘荡的羽毛而已。 玩弄之间,将羽毛从鼻尖轻轻划过,似在品味着羽毛之上的味道一般。 “现实终究是现实,虚幻终究是虚幻,现实和虚幻永远都是两个不同的界限。我今日倒是想要看看,你是否真能将现实和虚幻并存,如传说那般神乎其神。”说话之间,嘴角微微扬起,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搭落于两岸的桥梁似乎有些枯栏不堪,上面都布满了一些青苔。就连那夺命的狂风都对这座枯桥起了怜悯之心,不敢轻易将其吹落于深谷之中。那仅有的生命气息也只是苟延残喘于世,悬座于高空之中,准备在生命的终头再搭送于一人至桥的对岸。他那年老且经不住一时风雨的身躯还在这位来客的面前支撑着,似乎将这位来自远方的贵客搭送到对岸,他才肯安心的离去。 然而,面前的这位冷厉的女子并没有对他起到怜悯之心,更没有因外界的影响而对这座枯桥产生惧意。她只是很冷沥的扫了一眼,便抬起微扬的脚步,向前走去。 奇怪,枯桥并没有因女子的存在而断烈,只是待女子走到了对岸,这座枯桥才发出最后的颤响,才深深地掉落于谷底之中。 就在此时,这深不可测,到处充满危机的林中却是另一番景象。凌乱的枝条与藤蔓横错相间于头顶,些许藤枝从缝隙中垂落而下,构成了别具一格的景观。 粗大的枝杆横杈于树林之中,与白雾相间其中,都不知道它是出自于那一根树冠。 地面横草杂生,都无法看出哪里才是落足之处。只有待风声飘过,才可判定立足之地。不过,很可惜的是,这里很少有风的迹象,就算有,都被随风而动的白雾一时间掩埋了过去。 这是一处尸骨遍地的恐怖阎罗狱,让人心寒的骷髅头散落于地面的每一处。那无数枝藤蔓都快要织成一块密不透风的墙。不过,这并非一堵墙,而是一口成年老化的木棺。那顶盖四角各有一铜铃。在绪绪的风中,幽幽作响。 而这四周,都很少有草的迹象,因为这口木馆所在的地方是一处沼泽。那沼泽地也有几具被淹没的枯骨,不过这些枯骨一时之间都是很难被察觉到的,也许是草的缘故,才将这些黑暗的一面隐藏了起来。而这口成年老棺也被这些藤蔓横错相交的包裹着,似乎在有意掩盖着什么。 “哗~!” “咚~!” …… 情况似乎有些不同寻常,这些沼泽竞无缘无故的冒着气泡。不但如此,那沼泽也似乎含有不可估量的温度。那腾升的气雾如一条白色巨蟒环绕于空中,挥之不去。 “当~!” “当~!” …… 铜铃突然在此时摇摆不定,似乎在预测着一位贵客将要倒临。树枝招展,只听一个女子随口念道: 独闻暮夜谁雕残, 落叶终归惹人寒。 朱门依旧红睦里, 莫问他人街路瘫。 来者是一名女子,正是刚才的那位冷眉而多娇的红衣女子。如一枫叶,翩翩降落于一处树冠之上。 “多年不见,你也该显身一现了。”女子紧紧的盯着眼前这口被藤蔓所包裹的棺材,睦子中流露出让人不解的神色。 女子的话意并未引出那个神秘人的回答,而她所盯的这口木棺也未露出任何异样的迹象。 这未料一时失落的氛围倒让女子心生冷漠,嘴角微微扬起,一缕扯天红绫直奔那口被藤蔓所包裹的木棺。 “嗖~!” “嗖~!” “咕咚~!” 说来也快。刹那间,那藤蔓似人的手,瞬间向四周收缩而去,消失在女子视线内,眼前只剩下了一口乌黑色的木棺。那粗糙不堪而溃烂的木棺都在岁月的雕琢下,裂开了一道口子。只有那四角吊挂的铜铃还在风雨的侵蚀下,依旧保持着完美而不可抹去的天籁之音。 雾,在不经意间,从棺盖口的缝隙里脱逸而出。渐渐的,渐渐的,整个棺材都被白雾所包裹,消失在了这团诡异而神秘的白雾之中。 女子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待白雾消散,那口乌黑色的棺材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这样,片刻之间,在红衣女子的眼前失去了踪影。 “哼!故作神秘!”女子冷冷的扫视了周围一眼,不屑的道:“尊主有令!命你不惜一切代价,誓死找到明珠!保则……”女子话还未完,一个身影便出现在她身后。 “保则怎样?”只见此人微微转身,一副鬼脸面具直奔她的面门,吓得她一时间差点从树上跌落了下去。 “后果如何,我想你心中应该明白。”女子眯笑之间,扫过地面的枯骨,对着眼前的鬼脸面具之人可怜巴巴的道:“只是到时候,不要像这些人一样,死的太过可怜。若真那样,那可有失了当年尊主对你的悉心栽培啊!” 对于女子的话意,鬼脸面具之人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微微转身,一动不动的盯着远处被雾所覆盖的丛林。好久才道:“明珠现今何处?” “明月派清风坛坛主,也就是闻名于江湖的第一大刀侠客赵月恒之手。”女子很是浅淡的笑了笑,又道:“这赵月恒是何许人也!想必你对此人也应有所了解,就不必让我再多费可舌了吧?” “你究竟是何居心!”鬼脸面具之人停愣半晌,语气很是低沉的道。 “怎么?你是在怀疑我假传命令?” “区区一个赵月恒,何须让本神君动手。你们四大凶煞扬恶于江湖多年,对付一个赵月恒,难道就如此的不堪一击吗?” “我们四大凶煞如何,我无心理会。我只是奉尊主之令,向你传达命令而已。你若有意违抗,尊主可不会对你这个饱受多年魔难的心爱徒弟多加怜悯的。”女子很是自信的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背影,带着凝重的语气强调道:“这尊主能命你击败赵月恒,夺取其手中的明珠,可见尊主对你可是疼爱有嘉呀!尊主如此急着让你出山,一来是想看看你这多年来是否真正在砖心苦学武艺精道;二来,这赵月恒也不是很好对付的角色。他能扬名于江湖这么多年,可见他也绝非等闲之辈,此人绝不可小觑!尤其是他那个出神入化的刀!” “一个凡夫俗子,你们又何必将他形容的如此神勇?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身为魔门中人,只有魔才是天下无敌。你这样称赞于别人,究竟置自己于何地!置魔门于何地?本神君真为你刚才所说的话而感到羞愧呀!”鬼脸面具之人略带伤感的道。 “神君如此说,莫非这赵月恒还不入神君的法眼?那究竟是什么才能让神君有如此着高的见解呢?” “明…珠…”只见鬼脸面具之人意蕴深长的道,似乎在估摸着什么。 “闻江湖所言,得明珠者得天下。这句话足以证明此明珠乃是万物之尊。若非尊主当年机智,安插张辉于明月派,想必我们如今也无从知晓明珠究竟身居何方。尊主千方百计要得此明珠,可见此物的重要性,是你我不能顽枯懈怠的呀!”女子似乎知道了什么,道:“莫非神君是对此明珠……” 鬼脸面具之人微微转身,女子顿时停了下来,似乎很害怕这个冷面客因她一时所说的话而对她不利。便笑了笑,转换了语气,道:“神君如此机智,就算他十个赵月恒也不足为惧!得此明珠,定不在话下。” “你就不要再装了,说说你为何要独自前往此处请本神君出山?”鬼脸面具之人很有愚意的道。 “神君还是不信我?” “不是本神君不相信你,是因为你的眼睛出卖了自己。”鬼脸面具之人很直接的道。 女子见此,微微一笑,顿时向眼前的鬼脸面具之人单膝跪拜道:“神君所言丝毫不差,不过神君可能有所不知。小妹我虽是四煞之中的一员,但她们三人却曾不与小妹来往。如今小妺我落得个孤掌难鸣的局面,也只能向神君求助。俗话说的好!一拳难逢四手,何况小妹我只是一介女流之辈。若有神君相助,得此明珠,定是轻而易举之事,何况事后也免不了神君一些好处呀!” “什么好处?” “当然是助神君夺取天下,夺得武林之尊!”女子很是坚定的道。 鬼脸面具之人笑了,声音越渐越大,笑的很是狂妄。但那也只是片刻,看着眼前的女子,很是平静的道:“你想背叛尊主?” “神君何以见得?”女子抬头看着眼前的这张面具,脸上丝毫没有露出畏惧之色。 女子岂不知这其中涵义。她并未感到丝毫的惧意,在心中逐渐完善规划着那个杀人于无形的完美计划。 鬼脸面具之人见此,只是轻微一笑,道:“谅你也没这个胆儿。” “神君如此骁勇善战,想必定是一个完美无缺的男子。我也很想见识一番神君的庐山真面目,不知神君可否愿意让我一睹尊容呀?”女子起身后,故意挑开话题,说话间,不由得向鬼脸面具之人靠近了一步。 “哼!本神君劝你还是不要见到的好。否则的话,你会很后悔现在所做出的决定。到时候,就连一个安稳的觉,你也别想在踏踏实实的睡!”说话之间,很是冷厉的扫过女子双眼,似乎很反感别人看到自己的真容。 “噢?有这么可怕吗?”女子很是疑惑,步子又开始向前迈了一步。却不料,她的这一步竟让眼前的一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此时,眼前的一切竟让她目瞪口呆。她所走的方向,是一处悬崖。谷底被白雾所覆盖,那嗖嗖的风声使她向后退却了一步。一个散碎的石子被她的脚不经意间踩落,向谷底缓缓坠落而去,淹没于白雾之中,好久才发出哐堂声响。 这场景的确让她很难猜透究竟是真还是假。只是转身向身后看去,却发现身后依旧是一处寒风四溢的悬崖。感觉是如此的真切,以至于让她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做梦还是中了传说当中的幻术。 “怎么会这样?”女子心中不由的怀疑,脑子之中回放着刚才自己的一举一动。 那是一双眼睛,出自于那幅鬼脸面具之后的眼睛。如高不可攀的悬崖,又如深不可测的峡谷… 她回想起了刚才一刹那的变化,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宛如神话一般,那样让人参不透。正是因为那双眼睛,她才向前靠近了一步。 “砰~!” “砰~!” “砰~!” …… 突然,眼前的一切,竟在她那充满自信的笑容间,如玻璃一样,支离破碎开来。变成了无数碎块的残片,从空中滑落,逐渐消失于眼前。与此同时,那支离破碎的黑暗虚空又恢复了本该原有的容貌。 站在她眼前的,依旧是那个鬼脸面具之人。只不过在此时,鬼脸面具之人背对着她而站。 “不愧是四大凶煞之一呀!这么充满诱惑的地方,你也能走的出来。”鬼脸面具之人稍有称赞的道。 “让神君失望了吧?”女子笑了笑,很是自信的道:“神君可能有所不知,如此大的破绽,怎能困的住我。神君若刚开始就使用此幻术,也许我到现在还无法逃的出来。不过用此法来对付赵月恒,结果如何,那可就不为人知了。不过我敢断定,这个赵月恒可并非像神君心中所想的那么简单。我劝神君还是多多留意此人为好,以免落得不该应有的下场,那可就不太好了!” “此人既如此,何不将他归为已用,那也不是一件坏事呀!” “此人难以应对,还想将他归为己用?我劝神君还是不要做白日梦了。神君若真要那么做,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女子瞅了一眼鬼脸面具之人,毫无顾忌的说道。 女子的一番话并没有引的鬼脸面具之人一时发怒,只是微微转身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而后回头,仰天带着深不可测的笑声,道:“哈哈哈……!能在本神君面前如此嚣张的人,你鬼母可不失为第一人。当初能小看本神君的人,没有一个人能逃得出本神君的这张面具。不过今日,本神君可能要在你这里失例一次了。” 鬼母见此,只是淡淡一笑,道:“我鬼母能有现在,只是神君一时心慈手软罢了!若换作是别人,恐怕现在连尸骨也找不到哪一具是完整的。” 眼前的鬼母的确很会说话,尤其是每到关键时刻,都能说出让人心中甚是喜爱的话。她的察言观色,的确练到了一定的地步。只可惜,鬼母的城府实属太深,就连眼前的这位冷面客都被鬼母蒙在鼓里。 “不知神君可否已经想好了对付赵月恒的法子呢?”鬼母好奇的问道。 “怎么?莫非你鬼母还有比本神君更好的法子?”鬼脸面具之人不由得看了看鬼母,带有一丝蕴味的问道。 “我鬼母也只不过是一介女流,你们男人之间争夺的事情,我鬼母可不太在行。作为同门中的人,我鬼母也只能恭祝神君早日夺得真宝,为我魔门增添荣耀!”鬼母很是恭敬的拜道。 鬼母的一席话并未引起鬼脸面具之人的一丝高兴,也许是那张面具挡住了不该遮挡的,才会使鬼母一时间觉得冷落。正当鬼母去看那双眼睛时,眼前的这位冷面客却将脸转到了一边,两手背于身后。抬头仰望苍天,似乎一切都不在话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谅他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本神君的手掌心!”说话之间,鬼脸面具之人一手紧攥,拳头之中发出倾脆的声响。 第五章:乌棺枫佬,枯骨幻影吓路人 本是很宁静的山道却渐渐传来马蹄之声。飞扬的尘土被狂风卷起,使的此时的天空有些昏暗。然而,这并不是最可怕的。要说最可怕的,可能要数那天边划过来的乌云。 “嘎!嘎!嘎……!”不,这决不是普通的乌云。因为没有一片乌云能够带着鸟儿的叫声向人们飘来的。除非那不是云,而是一群鸟,一群全身乌黑的鸟——乌鸦。 事实就是如此,这的确是一群乌鸦。众人惊慌失错,一时之间被这些来路不明的乌鸦所吸引。更让他们感觉到奇怪的是,这群乌鸦竟然托着一副乌黑色的棺材从天而降,停落于他们身前不远处。 “天降异象?天降异象啊!这…这恐怕…不吉利呀?”一人吓得从马上跌落而下,连滚带爬的走到一匹枣红马身旁。看着马上的人,战战兢兢地道:“坛…坛主,我…我们可能凶多吉少了!这里可能会死人的,我…们赶紧撤吧!” “撤?”马上之人面无愠色的看了看前面的乌棺上散落而嘶叫的乌鸦,而后又回头望了一眼,对眼前之人面不改色的道:“蔡福,你可知道,我们之所以能逃得出来,全是因为掌门人,我们才得一幸存!如今,却因这一口棺材,你却畏畏缩缩不敢前进,还哪儿有男儿之气?如此行事,还不如一介女流!” “哐!哐!哐…!”不知为何,众人眼前的这副棺材之中却不由的传来无名的声响。那扣人的心弦顿时被蹦到了节骨眼儿上,就连那女子怀中的婴儿都在此时嚎啕大哭起来。 女子看了一眼马下的人,带着一些同情的眼神,道:“既然他想走,就让他走吧。现处危境,能逃得出一个是一个。” 赵月恒很是理解的看了看陆婉儿,对马下之人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口气,带着一丝希望,道:“一时之气,你也不要往心里去。好了!你走吧!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了。希望以后不要像我们这样整天过着提心吊担的生活。” “多谢夫人!多谢坛主!”棺材之中的声响使得蔡福更加的但惊受怕,猛得跃上马背便扬长而去。 “你们若有离去的,也尽管离去,没必要跟着我连累自己的无辜性命。” “坛主乃当世之英杰,能为坛主所用,是我等荣幸!我等誓死追随坛主!永不离去!”众人齐声铿锵有力,说不尽的豪情壮志尽在众人眼中流露而出。 “好!有你们陪伴,我赵月恒不枉此行!”赵月恒扫过众人脸颊,而后,将目光落在了陆婉儿怀中那不到周岁的婴儿赵正厢身上。 “夫人,好生陪伴于我们厢儿左右。此一去,恐多生祸患!你也要多保重啊!”赵月恒珍重的道。 “放心!厢儿在,我在,厢儿亡,我也…” “不!我不需要你发出毒誓。是去是留,我们也只能听天由命,但愿一切都能如人所愿,那就再好不过了…” “嘶~~!”就在众人还未注意,那马儿前蹄高昂,将蔡福从马上摔了下来。 “啊…!”蔡福双手捂着面门,发出声声惨叫,从地上踉跄的站了起来。看着那一时站立不稳而扭曲的背影,众人都为此捏着一把冷汗,不知道蔡福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待蔡福转身回头面对众人时,他的身上开始大股的白气蒸腾而出。不到片刻,蔡福便四肢僵硬,成了一具干尸,倒落在地。 那是一股带有暖流的冷风,向赵月恒的面门袭击而来。 却见赵月恒也不落下风。手中的剑划成一个弧度,只听“叮”的一声,那手指头般大小的石子被挡于身外,落在了一片草从之中。 “兹~”情况实属让人难以预料,那块草从瞬间枯黄,成为一滩灰烬。 “果然如此!”赵月恒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即向众人吩咐道:“所有人提高警惕,不得让磷石接触身体,一旦触碰,瞬间就会被吸的成为一具干尸!” 众人听后,立即加强戒备。 “是什么人?给我滚出来!”赵月恒看着眼前的木棺。 周围并没有人回答,应对赵月恒的问话,还是那棺材之中发出的哐哐声,以及停留在棺盖上声声嘶叫的乌鸦。 声音的渐大,使的这群乌鸦带着声声惨叫,纷飞而起,降落于周边的树枝之上。 “哐当~!”棺盖不知被谁掀翻在地。带着腥臭味儿的白气从棺内腾升而起,那倾斜的程度如同节日中的妇女们弯斜了的腰。 那稍有神秘而略带惊悚的乌棺并未引的众人前去观望。这些人也只是在马背上紧紧的观望着眼前的一幕。 这是铁打的事实,是无可颓废的事实…没有人能够抹灭眼前的一切,更没有人能够描绘出它的真实所在,因为发生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如此让人难以猜想的神话,或许这本不是神话,而是噩耗。 那是一支手。这支手并非常人所见那般白里透红,带着些许柔软。他只是一个失去肉身的真像,但也不失生前那般风态。 那支让人为之尖叫的手搭落于棺沿,带动着他的上半身坐了起来。 微风凛凛,似一座雕枯的丰碑从棺中崛地而起。银白的发丝随风张扬,那深凹的双眼,以及有些乌黑而不太完整的牙齿与他那头顶的银发显得很不是协条。直到整个身影走出那棺口,众人都为此惊呆了。 不可能!真的不可能!可是眼前的一切的确如此,他们不得不承认。 这是一具尸骨,一具如活人般那样行走自如的尸骨。虽是一具尸骨,但也能看的出这是一位老者。因为在他的左边还拄着一绣满图纹的拐杖。 天,也不知为何,在此时昏暗了下来。而眼前的这具凋零的枯骨成为了天地之间的一个焦点。所有的光,所有的气流,些许残物突然向这具尸骨上汇聚。 在刺眼的白光之下,众人都无法睁开双眼,只感觉周边的气流向眼前的这具枯骨身上汇聚。 片刻之间,一切都似乎静止了。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位临近八十多岁的老翁。 微眯的双眼中流露出一丝寒光,绝对让人瞧不出温度的所在。苍白的胡须都被微风悄悄得吹的偏离了原本的轨道,这猥琐的寒风都因突然出现的神秘老翁而不敢露出半点声响。周围的一切都似乎因突然出现的老翁而停止。然而,那枝头的乌鸦却不失当初风头,依嘶叫个不停。不但如此,那声音似乎叫的比之前还要悲促而哀鸣。 赵月恒等人都是面面相觑,不知刚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神秘的白骨怎会突然间在他们眼前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老翁。 “咳!咳!”老者轻轻的咳嗽了两声,慢悠悠的向前两步,微迷着双眼,带着桑哑的声音向众人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赵月恒见此,心中不解,向陆婉儿看了看,而后带着泛出一丝深笑,回答道:“老人家能一人独守群山,难道就不知道我们要去哪儿吗?” 老者听见赵月恒如此说话,抬起抖颤的手,指着眼前的众人,道:“你…你们这…真是太不像话了!” 陆婉儿似有一些不忍,但老者的突然出现,他们不得不妨。 “敢问老人家姓甚名谁,为何一人身居此山,难道老人家就再无其他亲人了吗?”赵月恒继续问道。 “老朽姓枫,人称枫佬…”枫佬突然停了下来,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指着眼前的赵月恒,气冲冲的道:“咳!咳!你…这年轻人…太不像话了!一点规矩都不懂!你…你这是不把老朽…当人看喽?” 赵月恒见此,只是轻轻一笑,道:“老人家想多了!我只是一时不解,谁这么没良心,把老人家一个人扔到这山道上。难道就不知道这山道上多有豺狼虎豹吗?万一老人家遭遇不测,那可不太好啊!” “好啊!好啊!这如今的年轻人可真会耍嘴皮子呀!”指着马上的赵月恒,命令般的指道:“你…你下来!身居高处,有你这样对待老人的吗?” 众人都将目光琐向赵月恒,眼前的枫佬的确值得让人怀疑。如今,又让赵月恒下马与他回答,这恐非表面这般简单。 “老人家,刚才我们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老人家原谅。现只求老人家让出一条道,让我们急行通过,我们也定不会为难于老人家。”陆婉儿提前一步向枫佬问道,以此避免赵月恒遭于不测。 陆婉儿的回答致使枫佬的目光并未锁向她,而是她怀中还不到周岁的婴儿赵正厢。 “这…孩子可否…让老朽看看。” 枫佬的问话致使众人都开始心生疑虑,开始怀疑。陆婉儿看着赵月恒,一阵犹豫。一旦这枫佬心生邪念,自己的孩子岂不是又落入危境。想想后果,心里一阵后怕。 “怎么?连孩子都…都不舍得…咳!咳!给…老朽看看?难道是怀疑…老朽对这孩子不利?” “老人家想多了,我们只是心急着赶路,一时不敢耽搁时间罢了。”赵月恒连忙解说道。 “既然如此,那还犹豫什么?” 为此,赵月恒也未敢犹豫,但心中还是一阵担忧。轻身跳下马背,看着马背上一丝不舍的陆婉儿,赵月恒也很是为难。但他终究还是亲自接过陆婉儿怀中那不到周岁的赵正厢,心中也只是默默地祈祷不要发生什么事。 “嘎!嘎!嘎!”枝头的乌鸦却在此时乱作一团,周旋于众人上空,似乎在告诫着人们将要发生一场灾难。 此时,赵月恒也似乎预测到了凶险正在向他们慢慢逼近,而这凶险也似乎指明了眼前这位叫枫佬的神秘老人。 “咚~!咚~!咚…!”众人都屏声息气,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幕,有的,也只是咚咚直跳的心声。 一步,一步…,赵月恒每一步都走的很是谨慎。看着怀中那洋溢出微笑的赵正厢,赵月恒的手似乎早已紧紧的和襁褓长在了一起,另一支手却紧紧的抓着剑,尽管手中布满了汗水。 这是带有危险的信号,乌鸦的嘶叫已使他心神不安。是好是坏,他也只能一赌。与上苍赌命,这是他头一遭。 第六章:四鬼拉棺,铜铃声响恶魔现 “咝~!”一道白光,却在众人看不到的方向向眼前的枫佬身上划去,这是一个死角,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死角之处怎会有死神的阴影。之所以,众人才会忽略,何况眼前的是一位老者。 枫佬死了,死的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在枫佬的背部,有一处深深的刀口。但让人不解的是,这深深的刀口处却并没有鲜血流出。 不过,一个突如其来的血滴却打破了这一切本该庆幸的场面。这颗血滴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它没有停留在别处,正好停留在怀中赵正厢的眉心处。如一道耀眼的白光,一闪既失。然而,此时的赵正厢并没有出现异样的状况。 赵月恒见此,心中隐隐觉得不对。立刻从怀中取出一颗红色蛋丸喂入赵正厢的嘴中。 “你给厢儿吃了什么?”陆婉儿觉察到了赵月恒的举动,心中甚是不解。 “护心丹。”赵月恒很直接的道。 “他刚才…” “是我的不对,一时间没有觉察到,让他中了敌人的暗算。暂时也只能以护心丹稳住他的心神。若要彻底消除他体内的魔性,也只能用明珠驱散,可明珠如今…唉!”赵月恒很是失望的道。 “难道厢儿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事已至此,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但愿这一切都只是虚幻。”赵月恒很是希望的道。 枫佬死的很直接,当然,也死的很是平和,那怕是多余的一个字也未说出口,就别说是一副多余的表情。看上去的样子,他似乎已经死了很久,绝不像刚刚才死去那般简单。 然而,更让大家意料不到的是,眼前这死去的枫佬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身躯以肉眼见不到的速度迅速开始肿胀,溃烂,腐化…,直至最后成为一具爬满蠕虫的枯骨。那恶臭的味道可以熏的让人发吐。与此同时,他们眼前的天与地也如镜子一样支离破碎开来,细碎的残片又迅速构成了另一副景象。 眼前的这片天与地似乎才是他们真正的天和地。不同的是,眼前不远处站有四个穿着黑衣斗篷的神秘人。也许是天色太过于昏暗,以至于众人无法看清眼前这四人的面部。因此,他们眼睛所看到的也只是一片黑洞。或许,这四人原本就是撑着四件黑衣斗篷的空气。可是,这在赵月恒他们看来,这是不可能的事,因为他们从不相信这些鬼神之类的传说。至少在他赵月恒看来,这四个不愿显露真身的神秘人也只是故弄玄虚,无需大惊小怪,对这些人产生惧意。 陆婉儿接过赵正厢,将其紧紧的抱于杯中。此时,赵月恒也已跃上马背,注意着眼前的一举一动。 “他们是什么人?”其中一人不由的道。 “能够动用如此邪术的人,绝非正道人士。”赵月恒看着眼前的四人,接着道:“除了魔门中人,中原可能再也无第二个人能动用如此巨大的幻境。” “幻境?”陆婉儿似乎想到了什么,道:“传言幻境能使人与原本的天地相离,进入到另一个虚幻的天地,并且与这虚幻之中的事物发生着原有的生存轨迹。幻境能将一个人活生生的困死,但这却只针对个人而。可江湖之中,我也很少听说幻境可以使许多人同时陷入幻境?除非这并不是幻境。” 看着陆婉儿如此肯定,赵月恒带着一丝微笑,道:“你说的很对,我们中的并不是幻术,而是能让许多人产生同一种幻境的迷药。”说完,赵月恒看了一眼停落在周边树枝上的乌鸦。 “如此说来,我们的厢儿也就平安无事了?”陆婉儿颇有一番希望的看向赵月恒。 赵月恒脸上虽带笑容,但心中还有一丝不解。但面对陆婉儿的问话,他未敢犹豫。带着一丝喜悦,点了点头。 眼前的四人以同样的速度开始向众人靠近。渐渐的,渐渐的,他们手中多了一条铁链,而四条铁链的另一端似乎掩埋在这块飘落了许多落叶的地下。 “哐~~~!”一阵山迸地裂般的炸响,一口破旧的乌黑色棺木被四人拉出了地面。 “当~当~”棺盖四角各挂一铜铃,清风徐来,幽幽作响。 而此时,这口棺木周边似乎多了一股让人心惊肉跳的邪风。之所以邪,是因为这股风夹杂着一股黑气,那棺木周边的树叶不断向赵月恒他们习卷而去。 在铜铃颤响的一刹那,一声声邪笑总是伴其左右,那不怀好意的邪笑可以深入到人的骨髓里,传入四肢百骸。可以感觉到脑部阵阵剌痛。眼前的一切都因头痛而变得晕眩。 “噗~!”一人朝天一口血沫,从马上跌落而下,再也不醒人世。 这是一个可怕的对手,绝对让人猜想不到他究竟有多么的残忍。 他们似乎没有预料到,这股邪风才是真正中毒之所在,而那幽幽作响的铜铃及那股时有时无的笑声只是一个隐瞒真相的幌子。 而赵月恒等人还在以气相逼,致使毒气不要被自己吸入体内。而陆婉儿怀中的赵正厢周边也布满了一层气罩。他们知道,这并不是长久之计。眼前的紧要关头,就是摆脱这片困境,以得到更好的调解和修养。可让人头痛的是,眼前的四个神秘人竟趁着他们身处下风,也开始向他们慢慢逼近。 风?不,这绝对不是风,因为没有风可以让人瞬间气绝身亡。准确的来讲,这神秘的邪风都只是这些魔鬼精心策划之下的骗局,是一场害死人不偿命的骗局。 强大的风力并不是每一个人能阻挡的了的。带动着空中的每一粒尘埃,向众人迎面而去,地面都似乎为此而颤抖。 赵月恒也不知为何,从马鞍上掉落而下,晕倒在地。紧接着,身后也有两人坚持不住,从马背上摔落了下来。也不知为何,只有陆婉儿及几位身壮的人坚持了下来。 “咔嚓!”这些人开始已经靠近,踩断的树枝瞬间传入陆婉儿的耳朵中。 一柄弯刀已开始从赵月恒身体上空开始猛烈下滑,似乎要穿过赵月恒的心藏。 “噗嗤!”不知何处而来的剑,猛然间刺穿了黑衣斗莲之人的咽喉。瞬间,这把剑脱离而出,又刺向了另外的二人。 这是一把流星剑,而剑的主人正是赵月恒自已。很显然,刚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在迷惑对手。 似一道耀眼的白光,刺破了黑暗的缝隙,划破了天地之间的一个漏洞。而这个残缺的身影却不知为何,只是站而不动,似乎在等待一个绝佳的时期。 可让人奇怪的是,这四个黑衣斗蓬之人被剑所刺,竟瞬间化成一团黑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整个天际都咆哮的雷电所包裹,地面很快便被雨水所浸湿。然而,这可怕的恶梦似乎才刚刚开始。 “当~当~!”那棺盖四角所挂的铜铃却在雨水的浸洗下,幽幽然发出声响,如同一缕清风,卷起一曲抹不掉的音符。那声音,很自然,绝没有一丝急躁之感。在电闪雷呜之中,铺出了一片属于它的天下。恬静中泛出浓厚的音律,淡静而幽雅,源源流长,很快,便胜过了九霄云外。 这片属于铃铛的天下,雨水都似乎少了很多。不,绝对不是,具体的来讲,是雨水很难浸透这片区域。对他们而言,这些雨就像消失了一般,显得很是神奇。不过,让他们更为惊奇的是这些停留在叶片上的水滴或是道路上的水潭都在极速减少,与此同时,众人眼前的这层落叶之下竟传来一阵让人惧意的嘶吼声,那让人为之惧怕的声音是接连不断的传人众人耳朵之中。 这些白色的气体如一缕炊烟,扭动着整个身躯从地面钻出,透过叶片,飘浮于半空,在众人眼前形成了三个似有似无的三具枯骨。 伴随着那可怕的叫声,如同在地底下钻出的幽灵。在这幽幽作响的风铃声中,都能嗅出死亡的味道。 “呜~!” …… 众人竟在不知不觉中,身体失去自主意识的控制,不听自己指挥,也只能在心灵操控。更可恶的就连呼吸也变的极为困难。 靠近,这可怕的恶魔正在向众人慢慢靠近。怕,也不知从何而来,为什么会让他们如此的惧怕,是那地下传出的嘶吼,还是飘浮于众人眼前的三个怪物,也许都是。怕,是出自他们心里,是出自每一块肌肤之下爆起的神经;是出自每一根血管之中血液的沸腾;是出自内心的呐喊。 在窒息中挣扎,尽管有多么的可怕,也依在一次次的呐喊。这是出自每一个人的本能反应,从无声到有声,直到整个身体全由自掌控时,这些可怕的怪物才在众人眼前,猛然间烟消云散。 待续......... 就因为刚才的一切,此时喘气,都开始变得急促,好像很久都未吸收到新鲜空气一般。 赵月恒却一脸担心的样儿看向陆婉儿,直到将目光移到那怀中的婴儿赵正厢,道:“厢儿可否安好?” 却见陆婉儿慢悠悠的将脸转向赵月恒,那眼角还残挂着泪水,道:“厢儿他…呜~!” “少主~!” …… 众人下马跪拜,哭声连连。 “厢儿,娘没有保护好你,可是你也不能离娘而去呀…!”陆婉儿一手扶摸着那娇嫩的小脸蛋,满含泪水的痛声道。 “把他给我。”赵月恒跳下马背,接过陆婉儿怀中的赵正厢,淡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赶紧用手去探鼻息。 “厢儿还有救!”赵月恒满怀息望的道,众人听后,更是放心了许多。 “坛主,请允许我们为少主驱毒疗伤吧!” “厢儿乃是我赵月恒的唯一希望,我身为他的父亲,绝不能袖手旁观,救他乃是父亲的职责。”赵月恒很是坚定的道。 “也让我为厢儿驱毒疗伤吧?”陆婉儿看向赵月恒,希望得到他的认可。 “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替我们监视周围的一切,以免歹人得手。至于救厢儿,只需三人便可。”赵月恒说完,便从众人中挑选出两名得力的随从,盘膝坐地,开始向赵正厢驱毒疗伤。 此时,林子之中一个人影也开始向众人走来。鲜红的血衣在幽黑的夜空下泛出阵阵刺鼻的味道。随着距离的逼近,很快便看出了对方的面孔。 淡淡的额眉是如此细长,牵动着眼角拉出一条冷艳而多娇的眉眼。白皙的脸部绝对没有一丝叠起的皱纹。那丰润的嘴唇红的好像刚刚才点上去的胭脂一般。带动着整个嘴唇,泛出一副让人不解的笑意。 那步子不紧不慢,倒与那鲜红血衣搭配的如此完美,构成了一副别具一格的景观。 第七章:血滴眉心,终难救赎报因果 “你是谁?”陆婉儿剑指眼前的女子,带着警告的语气向女子追问道。 女子停下了脚步,笑了笑,不紧不慢的道:“对于一个快要死的人,有必要讲出一切吗?” “如此行径作事,绝非善流之辈!”陆婉儿毫无客气的道。 “说!你究竟是什么人!”其中一人也向眼前女子呖声喝道。 “嗖~!”女子冷眼扫过,一条红绫瞬间闪出,紧紧的将其拉于身前,一口便向男子的脖颈处咬了去。速度之快,哪容众人多想。看着眼前的一切,陆婉儿都忍不住呕吐起来。陆婉儿也知道了眼前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鬼母起身,舔了舔嘴角余流的血迹,带着一丝冰冷的眼神,向陆婉儿等人道:“一个快要死的人,还敢跟我如此说话。” “你就是江湖之中传言的四大凶煞之二鬼母?”陆婉儿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怎能是传言呢?事实就是事实,总不能一切事情都是以传言而否定,那不是显得太过于苍白无力吗?只有打破现实,那才是神话中的神话。”鬼母说话之间,开始向陆婉儿等人逼近。 “站住!不然我杀了你!”陆婉儿语气很是强硬的说道。 “你觉的能杀的了我吗?”鬼母说话之间,眼睛中闪出三点耀眼的白光。 这三点白光看似虽小,却坚而有力,刺破虚空,很快,在空中成了三枚致命毒针,向陆婉儿的面门直奔而来。 “叮!叮!叮!”陆婉儿剑扫一个弧度,那三枚毒针在剑柄上擦出几道火花,散落在地。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明月派,也是高手如云呀!可惜明月派的气数已尽,剩下的也只是屠毛无力,成不了大事的丧家犬而已。” “嗖~!”如一道急风,带动着周边的气流向鬼母刺去。 此时的赵月恒也听见了打斗的声音,心中也开始着急起来,可是他也只能愿苍天保佑一切平安。 三人手中的气流汇聚于赵正厢上空,形成一个偌大的球体将赵正厢包裹在了其中。所有的气力都似乎从手上的每一根条纹里奔涌而出,将体内的水分都脱离而出。双手都开始变的麻木起来,可是眼前的赵正厢却依然不见好转。 众人见其形势不利,便又去了三人,以助其力。 那是一滴血,从赵正厢的额头处渐渐的渗出,那鲜红的血滴在气流之下,黑的如同一滴墨汁。在众人的再次努力之下,那血滴竟消散于额头之上,众人为之大惊。 “少主人他——” “看来一切已是命中注定!是福是祸,只能靠他自己了!但愿一切不是我想的那样糟糕!”看着那依然昏迷中的赵正厢,赵月恒向众人肯求道:“我儿危在旦夕!还需大家同心协力,将那魔障驱除体外,方可有望!即使无法驱除,但凡我儿醒过来,也是成功之关键!生死一念之间,我在此谢过各位了!” “少主有恙!我等定竭尽全力!以保少主平安无恙!”众人齐声同鸣。 经一番努力,众人最终取得成效。但唯一遗憾的是那方才的血滴已然与赵正厢体内之血融合,驱除无望了。 “哇~!”在众人耳中,终于传来婴儿的哭声,众人终于将赵正厢从危难之中解救了出来。 鲜血般般的红绫在幽黑的夜空下划出一条完美的弧度,宛如腾龙巨怪,嘶叫着,扭动着整个身躯在滴滴细雨之中绘出一个不可更改的神话。 “叮~!”陆婉儿剑尖一悬,从地面划起。那泛着点点星光的剑尖竟从地面拉出一条由落叶组成的曲线。那柔软而多姿的手腕拖动着利剑在细雨之中划出了几道柔美的图纹。如涛涛江水,翻打着,掀起一波海水般的浪潮,向鬼母习卷而去。 这叠起的屏障堵的无一缝隙,绝对看不出这屏障后还隐藏着怎样的杀机。那腾飞而起的红绫瞬间被眼前的浪潮所吞没。 鬼母几次驱动红绫,竟无既于事。恐慌意乱之下,那五指竟长出如残月般修长而幽亮的指甲,带动着些许寒风,在眼前的浪潮中划出五道深而幽长的痕迹。 “哗~!”所有的树叶竟在刹那间散落在地。 这道白光很是耀眼,使得鬼母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 只觉腹前一阵疼痛,一声惨哼,整个身体便不由的向后飞去,直到跌入到了一堆草丛中。 众人立即前去查看,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然而,那棺盖四角吊挂的铜铃在此时好被狂风所洗,颤动的声音更加的历害起来,好似一场狂风暴雨将要来临。 “哐~!”奇怪的是,棺盖竟在此时不停的跳动起来,那跳动的幅度越加的大了起来。更可怕的是,在那残破的棺木缝隙里,掉下来一层又一层的蠕虫,很快,地面便被这些蠕虫所占据,就连那乌棺也不例外。此时,这些蠕虫似乎在向赵月恒他们靠近。沙沙声响遍于整个林中,地面的树叶,也竟在不知不觉中被这些蠕虫吃的精光。 随着蠕虫的接近,众人惊慌失措,只知后退。赵月恒也知道,后退并非唯一办法,若不想出对策,后退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被这些蠕虫团团包围,直至被啃噬殆尽。 “坛主!对方身份已经很明确,使用如此邪术的只有魔门中人。眼下之急,我们得尽快想个万全之策啊!保则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其中一人向赵月恒急忙说道。 “我也正想此事,可是当前状况又有什么好的办法呢?对方招招都狠心辣手,很明显,就是想置我们于死地。”赵月恒看着眼前的一切,无可奈何的说道。 “既然是魔门中的人,那他们或许就是一个目的。”陆婉儿带着一份自信看向赵月恒,而后又将眼光停留在远处的乌棺之上。 陆婉儿的一席话倒让赵月恒有了一个更大胆的决策。他向众人悄悄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而后,满怀着自信的笑容,向周围大声的道:“我知道,你们千方百计来对付我们,也不就是为了一样东西吗?只要你们能就此罢手!我就告诉你们,明珠究竟在哪里。” 可是事情并不是那么顺利,眼看时间不多,距离已逼近,赵月恒顺口念道:“经亦有道,道亦有经;梵语皆腹,喈叹轮尘;…这些乃是驱动明珠的暗语,只要你们就此罢手,我就告诉你们明珠现今何处。” 然而,结果却并非像赵月恒心中所想的那么完美,这些蠕虫不但没有停下来,速度反而越加快了起来。 看着眼下的情形急剧恶化,陆婉儿向身后的人吩咐道:“坤羽!快取火药!” “嘶~!”事情似乎变得更加的糟糕,坤羽的马却不听使唤,转身向后跑去。 “嘶~!”为了挽救众人性命,坤羽一手紧抓住马缰,却见马儿前蹄高昻,愣是人扬马翻摔倒在地。 顿时,只听见周围发出唰唰唰声响。坤羽回头,只见他早已陷入绝境,他已经没有了生存的余地。 “坤羽…!” “坛主,我坤羽如今已无希望,只愿坛主勿要因我而弃他人性命于不顾呀!何况还有少主啊!”坤羽很是坚决的说道。 看了一眼陆婉儿怀中的赵正厢,赵月恒心中一阵冰凉。看着眼前与蠕虫相抗争的坤羽,赵月恒的手猛的抽搐了一下,最终没有动手。他的脸上只是多了一副愁苦的面容,接着,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可怕的魔鬼似乎要将他们斩尽杀绝,那扭动着身躯一个接着一个,都贴附于表皮之上,抛之不去。 “你们这群余孽!我不怕你们!来呀!” …… 坤羽持剑猛的向地面刺去,周而复始,但这些都似乎无济于事。却猛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叮~!”一手松落,那把剑,重重的跌落在地。没错,那是他自己丟弃的。与此同时,他的脸上也多出了任世欺凌的笑意。 他的腿部已经开始发烫,瘙痒,椎骨般的刺痛猛然间从他双腿处传来,神经也已经开始麻木,使他根本没有力气站立起来。 坤羽紧咬牙关,使得全身每一根神经开始暴起。他之所以这样做,全是为了一样东西。而最终目的,就是救别人于危难之中。 他从马鞍上的包裹中取出了一样厚重的东西。他凭借着最后一口气力在万虫肯噬的情况下站了起来,只见他手里紧抓着一样东西。那东西并不是太大,但却被一层纸厚厚的包裹着。 而他的腿部已经残缺的不能在残缺了,鲜血淋漓,血肉模糊。他知道,死亡是在所难免的事,依他现在的情况,随时都可能会倒下。所以,他强挤出一副豪笑,向赵月恒道:“不要留下遗憾!快快烧死它们!” “呼~”刺破虚空,带着最后一点希望,拼尽最后一口气力,沿着赵月恒的方向,向高空中抛去。 赵月恒深深的咽了一口气,一手运功,向高空中的纸物所包裹的东西打了去。 “嘭~!”黑色的粉末在高空中散落而下。其中一人立即拨出利剑。 “嗞~!”二人剑剑相交,在夜空中猛然滑落,擦出一道火花,射向了空中散落而下的黑色粉沫。 “噗呲~!” …… 高空中,点点星光亮起,如同烟花一样绚烂坠落。 “咣~咣~!” …… 地面好像被泼了焦油,顿时被燃起。股股臭味顿时向四周弥散开来。 火花四溅,只传出阵阵让人发麻的响声,那炸响的声音如同细小的水滴打落在了油锅里。 看着眼前为救众人而牺牲的坤羽,此时,早已被火所包裹,没有了一点生命迹象的存在。而在此时,他的心中已经多了一份怨恨。他要记住,记住这一切,他一定要找岀这个幕后操控的真正凶手。 赵月恒回头,冷冷的注视着火势后的那口吊挂有四个铜铃的乌棺。 在树林的不远处,一个身影早已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第八章:血蝠挡空,流星剑起棺木毁 那轻启的嘴角露出一副讥笑,好似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不够太满意。纤纤细指滑过腮前垂钓的乌发,似乎在等待着一个绝佳的时机。而眼前的一切只是她初步计划的开始,等待她的绝佳时机很快就会到来。 鲜红的血衣与夜色相吻合,很难被人发觉出来。而她现在只需做的,那就是等,等待最终的结果。 雨,在此时,没有人会在意,因为雨并非最终的焦点。可是因为雨的存在,地面上的火很快便被浇灭了。 谁也没有料到,此时的雨竟然会下的这么大。 “当~!”电闪雷鸣之下,那吊挂的铜铃也被滴滴雨水敲打着响了起来。 可是,让人奇怪的是,这些雨很快便停了下来。林中,除了众人的呼吸声外,一切都回归了宁静。就连那本是敲打着的铜铃也在此时停了下来。 众人心生疑惑,怎会发生这等怪事,的确不太寻常。周围很静,静的让人不敢以身试险。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似乎是一场梦,一场让人可怕的恶梦。 感觉,这是一种感觉。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出自同一样的感觉。是一双眼睛,他们的一切举动都被这双眼睛所容纳。他们每个人都不敢再动分毫。破绽,很可能就会引来对手的乘虚而入,最终成为致命的焦点。 而这双可怕的眼睛并非出自棺木,而是一个让人很难察觉到的地方,那就是在众人的头顶,树荫之后。 为此,赵月恒也只是轻轻一笑,道:“出来吧!我知道你在上面。你也是人,何必跟老鼠一样,躲躲藏藏呢?难道你一辈子只当一个缩头乌龟不成?” “呼~!”一道黑影,以及快的速度从众人头顶滑落而下。 白光一泄,夹杂着寒风向这道黑影刺去。说不上什么快,但一时抵住这道黑影那还是可以的。 这倒是一个让人想不到的,不是什么,只是一件黑色的披风。可是就在刚才,众人知道树荫之后是有人在,可这顷刻之间,此人究竟去了哪里,莫不成刚才并非是人,而是衣物。众人都为此心生疑惑,左右观望,却除了那口乌棺,再也无其他异样的东西引人注目了。 看着被扔在地上的黑色披风,赵月恒将目光紧紧的琐在了眼前的那口乌棺之上。 接下来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对方一直隐身于暗处,想走也是难上加难,也只有找出对手,方可定策。 “坛主!” “坛主!” …… 只听周边传来阵阵叫声,是在叫自己吗?赵月恒看着眼前的一切。 “咣~!”周边火依然烧的很旺,尤其是那口吊挂有四个铜铃的乌棺。 刚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是火被雨已经被雨浇灭了吗?怎么…怎么火还在……噢!他恍然大悟,刚才就是因看见那口乌棺,一切就在那里发生了变化。这口乌棺绝对不是寻常之物,尤其是那四个吊挂的铜铃。 “坛主,你刚才怎么呢?”众人寻问。 却见陆婉儿似乎看出了端倪,看了一眼乌棺,向赵月恒问道:“是那口乌棺的问题吗?” 赵月恒看了众人一眼,点了点头,向陆婉儿道:“快!赶快离开这里!带着我们的厢儿,越远越好!” “坛主,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众人不明,很想知道赵月恒为什么会如此惊慌。 “我走,可以。可是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如此怕他们。你是明月派清风坛坛主,也是被人称赞的第一侠客,以前,你从来没有这样怕过别人,为何今曰却……”陆婉儿不敢相信的看着赵月恒,希望他一时间能够回到当初。 “我之所以怕,并非因他们而所致。我只是因为你,以及我们的厢儿。刚才我中了幻术,若非你们,我不知道后果会怎样?我只是希望你们能替我多活一段时间,不想留有遗憾,就这么简单。”赵月恒真心讲道。 陆婉儿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双眼泪下,看着怀中的赵正厢,一丝不舍得样儿。 “咣~!” 情况似乎不太对劲,那口乌棺不但没有被火烧尽,反而保持的完好无损。与此同时,铜铃也在不停的抖动着,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铜铃抖动的越加历害起来。 “坛主,快看!”一人手指着高空,向赵月恒说道。 没有人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出现在他们头顶的,并非一只,而是很多,很多,多的不敢让人相信,叽叽喳喳的嘶叫个不停,停落在众人头顶的树荫之后。 如一片天,压的整个上空的树枝开始莎莎作响。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众人惊慌失措之下,都忘了潜逃。不过,现实是终究不会给予他们任何一个人机会的,就好像现在的天,一时间是不会亮的。 生死无法逆于天,世事无法逆于命。命运就是如此的卑微,现实是如此的残酷。谁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麻烦在等待着他们呢?他们做的,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赵月恒几次都有抱死的心,可当他每次看见陆婉儿怀中的婴儿赵正厢,赵月恒心中都是无比的难受。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谭洋随时都可能会出现,没有什么比眼前的一切更加严峻了。 火,并没有熄灭,也没有像赵月恒幻境中的那样被雨水浇灭。不过,这树荫之后却暗藏着另外一层杀机。 “当~!” …… 那吊挂于棺盖四角的铜铃依在残残星火的耀照下,给幽黑的夜空增添了几分寒意。那悠远的曲调似乎在告诫着人们危险随时都会到来。 仔细思考一下,自这口乌棺出现,危险就接连不断。眼前的这口乌棺的确不同寻常,尤其是那四个铜铃,好似招唤怪物的神气。 赵月恒可不想希望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必须要阻止这一切。 “保护好夫人,我去去就来。”赵月恒很珍重的看了陆婉儿一眼,而后转身向那口乌棺走去。 众人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同时,也将目光放于赵月恒的身上。 随着赵月恒步子的逼近,那焚火都开始拉出长长的火啸,那全是因为风所致。轻快的步子急转加速,如虎豹,又如狂风海潇,一个飞转跳跃,一道白光直射那口乌棺。 也不知为何,这乌棺竟然避开了这道锋芒,退于一边。 这缕白光,如一支利箭,直奔地面。 “呛~!”只击起地面如潮的一层树叶。在风声未尽的夜空之下,只有仅存于地面的剑身在残辉之下,左右晃动,摇摆个不尽。 “哗~!” …… 停留在树叶上空的怪物,猛的穿过树荫,卷起狂风般的浪潮,席卷而下。 “啧~!” …… 这是一群红色蝙蝠,在凄黑的夜色之下,显得有点儿幽黑。个个吊挂于众人周边的树枝上,叽叽喳喳的嘶叫个不停。当然,赵月恒眼前的那棺沿上也不例外。 “吱~!”呲牙咧嘴,那尖利的牙齿上还残留着丝丝血迹。甚至,在火光的耀照之下,那惨白的牙齿上还流着些许黏状液体,这绝不是因火的存在而造成的。风吹而过,一股刺鼻的味道顿时进入了赵月恒的鼻孔中,几乎被这难闻的味道一时间给呛住了。血红而又细小的双眼是如此的惊悚,如吸血鬼一样,倒是对赵月恒构成了一种威胁。 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剑,赵月恒也不敢太过于放肆,也只能微微举起右手去拿。这可怕的魔鬼随时都会向他袭来,何况眼前的这些魔鬼是如此的近。 风铃,似乎是招换死神来临的唯一之物。而这群吸血鬼,便是死神的一部。这些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而产生的威慑力足以征服每个人的心,甚至让每个人停止呼吸。 “看来坛主是有危险了!” “我去救坛主!”那人拔出利剑,从马背上飞跃而起。 “不要动!”赵月恒希望能够挽回一条性命,可是谁也想不到,这些吸血鬼根本就不会留给他们思考的余地,赵月恒感觉这已经晚了。 “嗖~!” …… 所有的蝙蝠如飞旋的利箭,从赵月恒眼前一跃而过。如一片彩雾,将其围于其中,惨叫之声接连不断,满天血雾也骤然而起,残碎的肉丝扔的满地都是。就连那赵月恒的那把流星剑上也溅满了颗颗鲜红的血色珍珠。 欲哭无泪,他也不想说什么,只是抖颤着嘴唇,将目光转移在了眼前的这口乌棺之上,他只想尽快的结束眼前的这场屠杀。 “呛~!”他以最快的速度拔出那把插于地面的流星剑,手中的经脉猛然爆起,一股热流从丹田绘出,流经他的四肢百骸,汇聚于手掌,一股气流顿时从手指尖渗出,流于那把流星剑。只觉剑把向前一挥。 “噌~!”声音脆而幽远,鸣而嘹亮。如蹭云岳鹤,又如飞踹急流,猛然划向了眼前的乌棺。 “嘭~嘭~!” 因剑气而所创,这口乌棺顿时翻滚在地,那扇棺盖也扬翻于赵月恒眼前。 这群魔鬼觉察到了什么,声声嘶叫着向赵月恒袭来。 赵月恒一脚踩着棺盖,持起流星剑向两边划了去。 “叮~!叮~!” 四个铜铃终于被赵月恒斩落在地。 这可怕的魔鬼此时正对他的面门,却顷刻间,化成了一团烟灰散落在地,剩下的不是化成烟灰,便就四散飞去,很快,周围便处于一片静寂之中。 也许是夜色的原因,只觉棺内一片漆黑,根本就不知道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玄机。 赵月恒退回了那支踩于棺盖之上的脚,只是慢慢的向后退去。 危险,依然存在,而存在的危险,或许就是眼前的这口乌棺。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不敢轻意。 现实,证明了一切,眼前的确如他所料,这口乌棺的确不是普通的乌棺。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这决不是风的原因,因为现在根本就没有风。可奇怪的是,这棺盖竟在左右晃动着。 “哐~!”这棺盖竟晃动片刻之后,猛的盖住了棺口,又正立于眼前。 “快走!” “坛主!” …… 陆婉儿等人都预感到了危险的存在,都不想离赵月恒而去。 第九章:鬼面神君,紫竹林里破真身 “呼~!呼~!”半空之中,散乱的树叶突然被一阵狂风呼吹而下,满天落叶不断浮现众人眼前,飘飘然降落于地面。 过道上映现而出的是一片死寂,所有的生命都似乎被搅进了眼前的这个黑色漩涡中。静,死寂般般的沉静,静的只能听见咚咚直跳的心声。众人手中的剑也随着这静谧的氛围而变的无比凝重。眼神中透出的是疑惑和恐惧,疑惑这是有人恶作剧还是命该如此,恐惧的是眼前一切是否如传说中那般可怕。 残叶随风飘荡不尽,使得这口棺材更为阴森恐怖,无人敢接近。 没有人知道眼前的这口棺材之中究竟是什么。好奇心依旧被恐怖的心所占据,没有人因自己的好奇心而前去查探。或许他们已经知道眼前的这口棺材是专为他们而来。 风依然没有停,反而吹得更猛。掉落在地的树叶也再次被这强大的风力卷入空中,与这暗淡下来的天色溶为一起,勾勒出一幅紧张的画面。 “哐~哐~哐~”那是棺盖,一直跳动个不停。在棺盖跳动的同时,一个可怕而又奇怪的笑声时不时在四周传来。 此时的马儿也开始惶恐不安起来,原地徘徊不定。 “小小的传言尽让他们变的如此丧心病狂!我只恨当年我们中原武林没有将这些魔门余孽铲除掉!”赵月恒残笑的看了一眼陆婉儿怀中那不到周岁的赵正厢,带着一丝决心向陆婉儿淡淡的道:“快走,带着我们的厢儿赶紧离开这里,他是我们明月派的唯一希望,我不想看着他惨遭歹人之手,我也更不想让你有任何伤害。为了我们的孩子,更为了天下的百姓,你和他都必须安然无恙的活下去。” “厢儿年纪尚幼,可是也…” “你就不要在犹豫了。”赵月恒从怀中取出绣有黄色金龙的手帕,慎重的道:“这是唯一能证明他身份的物件。除此之外,这也是关系天下苍生的唯一命脉。所以,他的性命也与天下苍生系于一起,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危,一定要让他好好的活着。” 陆婉儿将其塞于自已怀中,而后看了一眼远处抖动不停的棺材,陆婉儿含泪忍痛看了一眼怀中的赵正厢,迟迟都不肯离去。 “你们敢快护送夫人离开此地!我去将他引开。”陆婉儿的犹豫使赵月恒更加焦急起来,他派遣两名随从赶紧护送陆婉儿离开。 任陆婉儿如何,她也只能离去,因为她不想让刚出生的孩子成为无人眷养的孤儿。 “那你自已一定要小心,我和厢儿等着你回来。”陆婉儿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赵月恒,忍痛骑马离去。 此时的棺盖跳的更加历害,整个棺材好似将要爆开一般。 危险,正在逐步击发,距离也越来越近。 “夫人小心!”一人剑还未拔出,已被卷入了棺材之中。 被纳入一活人的棺材,在他们眼前抖动的更加历害。紧盖的棺材中几丝惨叫过后,好似被撕裂的声音又传了开来。 “你们快走!”赵月恒看了一眼陆婉儿等人,瞬间拔出利剑向眼前的棺材刺了去。 赵月恒的出击,使得陆婉儿等人有了逃跑的机会。其中两名随从护送陆婉儿从旁边一刹而过,从未丝毫停留过。 “嗞~!”棺材如同长了眼睛一般,赵月恒的利剑使的棺材向后退去了几步之遥。 “哼!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哗!哗!哗…”跳身正要飞上棺盖之时,却见棺盖翻转到空中,直接向他压了下来。他哪还敢停留,看那样子好似要将他困于棺材之中。 还好棺盖之上无人,赵月恒双脚齐并,两手合剑,如同飞旋的利箭,瞬间飞出了这个可怕的牢笼。 “啪!”棺盖如一巨石重重的砸在棺椁之上,两者又合在了一起。 “哐~!哐~!哐~!”棺盖还在不停的跳动,如一个磨牙吮血的恶魔,停在赵月恒眼前不远处,紧紧凝视着赵月恒的一举一动。 风,吹得更加的历害。周围的气氛随着这狂大的风力也越加变得紧张起来。二人并未放松警惕,他们手中的剑也变得无比的凝重。 “哗~!”不知道是何原因,那口棺材如同利箭向赵月恒飞来。地面也被划出了道道深沟,伴随着满天飞舞的残叶向赵月恒袭击而来。 退,对他来说,似乎没有可能。这是一个可怕的杀手,怎会留有他任何逃脱的余地呢? “啪!”赵月恒以掌相迎,狠狠的打向棺材的一边。 “叮!”另一人突然从棺材的侧面袭击而去。 这是一个吃人的恶魔,或许这一切本是他自己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误,才会遭此恶魔的毒手。那人剑还未到,只听一声惨叫传来,那口棺椁早已将他倒扣在地。 一幕幕惨景在他眼前不停的上演,这使得赵月恒心如烈火般燃烧。 那是青色的游龙,出自赵月恒手中的那把流星剑之上。一条模糊的青龙不停的在剑身上游动,在那青龙不停游动的同时,那把剑也在发出嘶嘶声响。 “哗!”此时,那口棺椁如人一般站立在赵月恒眼前,准备对赵月恒再次发起攻击。 “噼啪!”一声爆响,那口棺椁正要转动的一刹那,被赵月恒劈成了无数碎块。 就他再次挥剑的时候,他却停了下来。使他能停止的是一个人,一个让他不忍出手伤害的人,而此人正是刚才最后被卷入其中的那名明月派弟子。不,这一切还不能太确定,那是因为此人的面目已被散乱的乌发所挡,只是身穿衣物与刚才的那名弟子相符。 他不知道站在眼前的究竟是谁,只能模糊的感觉到被乌发所挡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为了一探究竟,所以,他向前走了去。或许,在这身影的背部,才是他想看到的真相。他本不想如此,可是他却没有办法,他知道这样被杀的机率超过了他所想的一切,但他却害怕错杀无辜的性命。 此时的一切都很静,静的不敢以眼相视,以身犯险;静的只能听见脚踩树叶的声响。时间也似乎为此而凝固,成为一个不可挥去的阴影。 一种异样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那是因为眼前这个生死不明的人动了。 这一次,他看见了此人的面目,正是刚才的那名弟子。面容虽看见了,但同时,也几乎要了他的命。 这个可怕的面目突然向正在向他走来的赵月恒抬起了头,乌发自然而然的滑落两边。与此同时,口中迅速飞出三枚锈花针,射向赵月恒。 “叮!叮!叮!”还好赵月恒时刻都保持着警惕,持剑如扇,瞬间挡住了这三枚要命的毒针。为以防不测,他又以剑向前猛的挥了去。 “哗~”一道剑光从剑尖迸出,顿时射穿了这个可怕的身影。就在此时,一道身影从眼前之人的背部脱颖而出,向林中窜去,消失的无影无踪。留在他眼前的,只有那死去的明月派弟子。 “哈哈哈…”就在此时,可怕的笑声又突然从四周传来。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而这个预感是出自于眼前的这个死去的明月派弟子。 事实证明了一切,他的预感并没有错,不但没有错,而且还很让人害怕。 不知为何,这名死去的弟子瞬间在他眼前化为一滩血水,散落于地。让人看去,不禁有一种呕吐的感觉。 这个杀手所使得手段实属残忍,他恨不得将此人瞬间解决,可是,他却错了,他低诂了此人的实力。赵月恒手拿流星剑,向那个黑衣人紧追而去。任凭周围笑声不断,他依旧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这是一片竹林,风声也在这片竹林中消失匿迹。也许,是他走到了竹林深处,才会如此吧! 他望着四周,不知道那个黑衣人藏到了哪里。正当他转身离去之时,风声又开始大作,伴随一起的,又是那个可怕又怪异的笑声。 “你究竟是什么人!给我滚出来!”赵月恒看向四周摆动的竹尖,向那个可怕的笑声呵道。 他本想此人会出现,可是,他却想错了。笑声虽停止,但带给他的,又是另一个可怕的杀机。 “嗖!嗖!嗖…”不知有多少片竹叶,如飞镖一般,从四面八方向他夹击而来。 没想到赵月恒的怒火再次引来了杀潮。 “咣!咣!咣…”赵月恒旋身半空,他飞快的身影如同一片彩雾。在他的利剑之下,所有的竹叶都被挡射身外,分别扦插于东西南北四方位的四个竹子之上。 等一切都静止,他这才停了下来。他看向了四周,可是,他的这一看,却让他大吃一惊。他刚才所挡的竹叶,不但扦插于四方位的竹子之上,而且,每一根竹子之上形成了七个字。 他知道,这是一首诗。而这首诗中,就藏有可能是黑衣人的身份。所以,他从东面的七个字开始看起: 鬼魅桥东泪沾襟, 面玉焚身未消魂。 神童心悸终不解, 君昔朦胧拜乾坤。 赵月恒看完四句,他反复的念道。但很快,他找出了答案。 “鬼…面…神…君”没想到,此人的名字竟是每句的首字连接而成。 赵月恒笑了笑,看向四周,大声道:“没想到,你鬼面神君为了贪图荣华富贵,还不惜为那谭洋老魔头当走狗!早知如此,当年太峰山一战,胡啸天就不该给那谭洋留生路,以免被你们这些走狗乘虚而入,将我明月派毁之一旦!” “哈哈哈…!赵月恒!你就不要惺惺作态了。明月派一夜之间化为乌有,那是你们明月派的气数已尽,早就该如此了。本神君今日前来,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明珠。劝你还是乖乖的交出明珠!否则,日落西山,那可就是你的死期了!到时候,可别怪本神君不给你面子。”四周传来,声音之大,似要震穿赵月恒的耳朵一般。 “明珠?哈哈哈…”赵月恒似乎觉得很可笑,继续向这可怕的声音回复道:“不知你鬼面神君是从何处得知明珠在本人身上呢?更不知晓明珠对你鬼面神君而言,有这么重要吗?” “江湖武林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明月派的法宝并非《明月卷》,而是明珠。更何况明珠之事,在江湖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你赵月恒装作不知,是想将本神君当傻子吗?所谓得明珠者,得天下。再说明珠乃龙之物,得到明珠不但号令天下,还可雄震八方。此言之状,江湖皆知,你还是乖乖的为本神君逞上来吧!” “龙乃传说而已,岂可当真!”看向四周,赵月恒狠狠的骂道:“你们这群魔门余孽,不为天下苍生而着想,竟为一谣言毁坏武林,至天下百姓于水火。拥有一身臭皮囊,只知自饱自足,与其畜牲又有何意!” “哈哈哈…”赵月恒的谩骂使得这可怕的笑声又竭然而起。 “叭!叭!叭!叭!”伴随着笑声,那扦插有竹叶的四根竹子瞬间爆成无数碎块。紧接而来的是一个身影,一个面带红色鬼脸面具的身影,伴随着那诡异的笑声从天而降。 “我以为你始终都只是一个藏头藏尾的窝囊鼠辈,不敢以真身显身于世人,只会背着人搞一些阴谋手段加害别人,可没想到你还是现身了。不过,你还是很让人失望,因为你始终都戴着这副面具。你之所以戴这副面具,我想目的很明确,那就是掩盖你这副面具之后的丑陋面孔,以防世人揭穿你的一切!”赵月恒看着眼前的鬼面神君,脸上露出一副嘲笑之意。 “没想到闻名于天下的第一大刀侠客赵月恒也能说出如此妇人之语,这可真让本神君大失所望啊!这昔日的侠者风范莫非只是空吹而出,徒有虚名吧!”鬼面神君两手背于身后,显得很是自在,只将眼前的赵月恒视如空气。前行两步,轻轻的说道:“行了!本神君也懒得跟你费话!只要你能够乖乖的交出明珠,本神君或许还可放你一条生路。否则,本神君今日就将你挫骨扬灰,连鬼也做不成!” “大奸大恶之人,一向都是狂妄自大,这就是你必败的原因!”赵月恒一剑向前刺去,直奔那副面具。 不知何处而来的电流,并伴随着些许白雾将赵月恒手中的剑笼罩其中。 “砰!”不一会儿,赵月恒手中的剑便爆成了无数碎块。接着,赵月恒也被突如其来的气力所攻,将他击退数步,撞于竹子之上。 “如今你手无寸铁,还能拿什么来跟本神君作对。” 鬼面神君向着赵月恒慢悠悠的走去,一边继续说道:“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天下开始动荡不安,为济天下,你赵月恒难道就未想过?本神君刚才之所以不杀你,那是因为本神君念你乃难得的人才,才会如此。只要你能够与本神君合作,日后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这天下之大,你要什么就有什么,又何止是名利二字?以小换大,这何尝不是一件美事?又何必抱着名利二字跟本神君处处作对呢?这样你只会白白的送死,因为你赵月恒始终都不是本神君的对手。” “我说过,你永远都会败,因为你太高诂自己了。”赵月恒说话的同时,手中己运足了大量的内力,瞬间向眼前的鬼面神君劈去。 “啪!”一道刀光突然从天而降,鬼面神君还未来得及闪躲,已被这把巨大的刀光压于刀身之下。 鬼面神君很后悔,后悔自己太轻敌了。此时的他才知道,赵月恒从始至终都未使出过刀,此时的他知道眼前之人为何那么容易让他打败,那是在诱敌深入,直到对手气尽粮绝,或毫无警惕之时,瞬间将对手置于绝命的边缘。 “啪~!”气力所逼,鬼面神君所戴的那副面具瞬间被击成无数碎块。一声惨哼出于鬼面神君之口,突然,大股的血流从他嘴角缓缓流出。 鬼面神君缓缓抬头,一副可怕让人见之呕吐的面孔出现于眼前。两只硕大无比的双眼,凹凸不平的面容只将嘴和鼻子都塌陷于面颊中,只露出那让人寒碜的牙齿。如同那正在腐化的骷髅。 赵月恒这一看,也吓得他一时冒了一身冷汗。 “你所使得刀法叫什么名字?”鬼面神君看着眼前的赵月恒,好久才问道。 “此刀法无名,是因为太普通不过了。刀名叫与不叫又有何区别呢!”看着眼前的鬼面神君,赵月恒慢悠悠的道。 “无名的刀法?”鬼面神君不由的惨笑而出,道:“我终于知道你之前为什么没有使出此刀,那是因为你不想生灵涂炭。此刀一出,恐怕连神仙也很难躲避。我所用的鬼熳绝气也不及你的三分之一,我真是为自已而感到悲哀。” “你错了!你该感到悲哀的是自己不为天下苍生而着想,却与那谭洋老魔头同流合污,助纣为虐,这是你一生中最不该犯的错误。所谓邪不胜正,你永远都会败,是因为你选了不该选的路。”赵月恒带着一丝痛恨,向鬼面神君说道。 “选了不该选的路?”鬼面神君带着疑问的眼神,向眼前的赵月恒说道:“我若是选了正道,我的面容还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吗?我之所以变成这样,一切都源于我的母亲,是我的母亲将我变成了这副模样!” “你的母亲?”赵月恒有点不敢相信,但看那鬼面神君的眼神,似乎并没有骗他。 “我本名叫卢傲天,从小生得一面好皮囊,有着百毒不侵之功效,且遇伤便会瞬间恢复,自小就被人称为玉面神童。可是好景不长,父亲卢元洁自我十岁那年便失去音信,母亲帝莲为讨我欢心,便骗我到鬼魅桥去寻父亲。”随着卢傲天的回忆,一幅清晰的画面浮现在他脑海,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年代。 第十章:晦阴山谷,弃子投河哭断肠 这是一处险峰屹立的山谷。在这幽深的山谷中,一条凹凸不平的石路弯弯曲曲的旋进那被白雾所笼罩的山谷间,在这静寂的山谷中只能隐隐约约的听见叮咚的流水声。 就在这杳无人迹的深谷中,一对母子正沿着这条石路向谷中缓缓行去。 “娘!爹会在那边等我们吗?”男孩摇着母亲的手,两眼泪花的看着那毫无表情的脸旁。 “傲天不要哭,你爹不是在那边等我们吗?应该高兴才对,怎么会哭呢?别人都说我家傲天是一个相貌堂堂的公子哥儿,这万一被人看见了,会笑话你的。”帝莲轻轻躬腰,双手拭去卢傲天满脸的泪水,微笑道:“傲天都这么大了,应该像个男儿一样,怎么会轻易就哭呢?你是爹娘的榜样,就应该坚强一点儿。何况现在咱们是去见你爹,可千万不能在你爹面前耍这种小孩子的脾气。要做一个爹娘心中的小英雄,就得学会不哭,这才是爹娘的好傲天,好儿子,知道吗?” “娘!我知道了,我决不会让爹失望,更不会让娘失望,我要做爹娘心中的小英雄!”卢傲天含泪带笑的竖起了小拳头,放于胸前,表示自己的决心。 “嗯!这才是爹娘的好儿子。”帝莲轻轻摸了摸卢傲天的小脑袋,欢笑道:“走!咱们去见你爹!” 母子二人又继续向前方走去,但帝莲的脸上却映出了难以形容的凄愁。 鬼魅桥,一个石拱长桥横跨在阎罗河上方,连接着河两边的中途要道。而桥下的阎罗河时刻都在沸腾当中,乌黑的河水缓缓前流,如一条黑色巨蟒穿插于山谷间。鬼魅桥上己是烟雾缭绕,一片朦胧。 看见被雾所掩盖的鬼魅桥,帝莲停止了前进,静静的站在桥头,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帝莲的脸上映出了无法形容的纠结与无奈。 滚动的河水如同饥饿已久的豺狼,发出声声嚎叫,那让人为之发止的声音时不时透过雾霭传入卢傲天的耳朵中。卢傲天紧抓住帝莲的手,摇晃道:“娘!这里是什么?我怕!我好害怕!” 正在犹豫之中的帝莲被卢傲天所惊,轻轻将其拉拢身旁,带着让人不解的愁苦笑容,道:“傲天不要怕,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石桥,这声音只是桥下流动的河水罢了。有娘在,你不用害怕的。” “娘!爹在桥的那边吗?”卢傲天抬头一脸期望的看着帝莲那满含萧瑟的脸旁。 卢傲天的纯真与善良使帝莲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她知道这样做是错误的选择,可是她别无办法,她只能忍痛默默的接受。帝莲蹲下身子,用手轻轻的触摸着那柔软光滑及可爱的小脸蛋,强挤出一副微笑,道:“你说的对,你爹就在桥的那边。” “娘!你怎么哭了?”卢傲天看见被泪水所浸湿的双眼,用小手轻轻为自己的母亲擦试着眼泪。 “娘怎么会哭呢?娘是高兴,高兴我们一家三口终于要团聚了。”帝莲很是高兴,因为她有一个好儿子,可她如今却骗了自己的孩子。她抓住卢傲天的双手,轻轻的问道:“傲天!如果娘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娘吗?” 天真无邪的卢傲天并不知母亲所说何意,只见他高兴的说道:“不管娘做错什么,傲天永远都不会怪娘,因为在傲天的心里,娘永远都是世界上最好的娘。如果没有娘,傲天就永远也不知道爹在哪里,是娘带我找到了爹。” 卢傲天的善良与乖巧,使的帝莲再次陷入了痛苦中。紧紧地将卢傲天抱于怀中,痛哭久久不停。 “娘!我们去找爹,好吗?” 帝莲本想避开卢傲天,可是卢傲天的坚持让她不敢有其他想法。无奈之下,帝莲便应道:“好!咱们去找你爹。” 一个身穿道袍,手拿桃木剑的白须老者在桥头的圆形平台上正摇摇摆摆的晃来晃去。偶尔走走跳跳,偶尔拿剑向四周晃晃,嘴中并时时刻刻的抖动着,不知道究竟在说些什么。在台阶下站有三个中年人,看其着装,似是老者的下手,而围绕在台阶不远处的则是一群百姓。 见母子二人的到来,所有人都将目光转移到了这一对母子身上。那正做法的白须老道也停了下来,将目光停留在卢傲天身上。 帝莲将卢傲天带上了台阶,面对着眼前的卢傲天,白须老道将手轻轻放于卢傲天的头顶,紧闭双眼,似乎在感触着什么。过了好久,那老者才睁开双眼,神秘兮兮的道:“族中大劫,果然是他在作怪。” 不解的卢傲天看向旁边的母亲帝莲,不明的问道:“娘!他们是一些什么人?他刚才说的是什么?爹呢?爹在哪儿?” “傲天听话,他们是爹的朋友,他们说一会儿就能见到你爹了。”为了让卢傲天安心,在台下众人的眼光下,帝莲迫于无奈,再次向卢傲天撒了谎。 此时,那台下观望的群众个个都如豺狼虎豹,凶残的眼神似要将眼前的卢傲天撕成碎片。其中一部分妇人还指着卢傲天骂道:“真是一个扫把星!这帝莲生什么不好,非得生这么一个妖怪!真是晦气!” “就是呀!我家孩子跟这小东西出去玩,三天都还没回来,可他却是安然无恙,还说遇到了什么妖怪,竞把我儿子给吃了?你说这妖怪也专会挑人,不去吃这小东西,却吃了我的宝贝儿子,你说这妖怪不是他还是谁!还口口声声的说他也受了伤,这全身查来查去,竞一个伤口都没有!你说这骗人也就罢了,还得害死我的宝贝儿子,我的儿子究竟犯了什么错呀!” “说什么妖怪,他简直就是一个扫把星,在他身上划一刀,几个时辰后都能恢复原样。不久后,村子中又失去了人,你说他不是扫把星还能是什么!” “就是!你看这次连他自己的父亲都无故失踪,想必定是被这个小扫把星给害死了!我看不久,恐怕连他母亲都被这个小扫把星给害死的!” …… 看着台下的众人,那白须老道向众人大声道:“各位请放心,今日有本道护法,谅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在本道面前胡作非为!此妖孽乃是阎罗河的河神所化,只要将他打入原形,投回此河。从此以后,你们族中便会转危为安,不再会有人无故失踪。” 众人听后,都跪身而拜,向那阎罗河跪拜而去,就连帝莲也不例外。此时的卢傲天如同鹤立鸡群,显得很是耀眼。他静静的看着母亲,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与其他人一样,都要对眼前的河流而拜。 待一切行完礼仪之后,白须老道抬头向天一声大喊,道:“苍天在上,我族人因受妖孽之蛊惑,死伤无数。今日,本道护法抓此妖孽,以乘天功之过!愿苍天保佑我族人从此世世安康,不受邪灵侵扰,我族定奉苍天为公,世世不变!” 随既便有一人将卢傲天强压在地。看见卢傲天被人强压,如同对待囚犯一般。帝莲前去阻止,却被另外两人拦了下来。无奈之中的帝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人强压在地。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爹!你们都是我爹的朋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把爹还给我!”卢傲天使出了浑身解数,但依旧被人强压在地。他只能向自己的母亲求救,向远处的母亲喊道:“娘!救我!快救我!我要去找我爹!我要我爹!娘…!” 任帝莲如何,也只能远远的观望,痛声道:“傲天!娘对不起你!是娘害了你…” “孽畜!今日本道在此,你还敢狂妄不羁,在此蛊惑人心!看本道今日如何将你这孽畜打回原形!”白须老道剑指被压在脚前的卢傲天大声呵道,而后又抬头,向天道:“祭!” 被压在地面的卢傲天再次被人强抓起来,捆绑在了桥中央一根石桥的桥栏上。 “放开我儿子!放开我儿子!我儿子是无辜的!”帝莲挣开两人的束缚,向桥上被绑的卢傲天跑去,道:“傲天!傲天!你不要怕!娘来救你!” 那白须老道听见帝莲要救自己的儿子,那还了得,立即向众人道:“快!快!快拦住她!千万不能让她施放了这个妖孽!一旦妖孽横行,那天下可就大乱了!” 众人听后,都将帝莲强拉在桥头。被人按捺住的帝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卢傲天被人捆绑在桥栏。 “娘!救我!娘答应过我爹在这里等着我们一家团聚!爹呢?爹在哪儿?娘!我爹究竟在哪儿?他为什么不来救傲天?是傲天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爹的朋友要把傲天绑在这里…”卢傲天一边向远处的母亲呼喊,一边仔细察看着每一个面孔,希望能够找到自己的父亲。 白须老道收起桃木剑,走到桥栏旁,望着那桥下滚滚沸腾当中的黑色阎罗河。而后收回目光向后退了三步,向众人道:“此时已入法祭之时,决不能有人打扰!一旦触怒天公,我们这里的人都要跟着陪葬!切记不可喧哗!你等可听的明白?” 众人听后都屏声息气,周围只能隐隐约约的传出哭泣之,而此声正发自于帝莲。 白须老道手拿桃木剑,向空中左右划了两下,而后又手拿一碗被盛满的酒水走到卢傲天身前,向卢傲天的脸泼了去。 “天堂路殇,马步轻扬,起!”白须老道一手抬起,只见二人解开卢傲天,将其紧紧的顶于二人头顶。看那站姿,似要一声令下,就会将其投入河中。 幽黑沸腾不止的河水此时尽显卢傲天眼前,使他更加的害怕起来。卢傲天拼足了力气,但依旧被二人紧紧的抓住顶于头顶,那缓缓腾升的热气似要将他吞掉一般,都缠绕在他身上,挥之不去。他怕,他很怕,所以他向自己的母亲拼命的喊道:“娘!救我!快救我!我怕!我好害怕!我要娘抱我!娘…!” “傲天!傲天!我的好儿子,是娘对不住你!”帝莲声声哀嚎,却依旧被人紧紧的困于身后,只能远远相望,为了还能够再见卢傲天一眼,帝莲沉重的向眼前众人跪了下来,道:“我求求你们,就让我再见傲天一眼,哪怕是最后一眼。他还小,做娘的我却骗了他,就让娘代替儿子承受这一切……” 白须老道听见帝莲的哭喊,速度更是快了一些。 “地狱淌水,世世安康,落!”一手划下,二人立刻将其迅速投入桥下,只听扑通一声,所有的一切都随着这最后一滴落下的水花沉浸于静谧之中。 残风寂败,谁又能理解这其中的缘由呢?寒酸的泪水都快要浸透了她的整个肺腑,没有人像她这样多次撕心裂肺的哭晕,又在恐怖的恶梦中惊醒。看着滚滚沸腾且流淌于整个山谷的幽黑色阎罗河,帝莲都有寻死的心,但都被村民冒死阻拦了下来。 “唉!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们同是失去孩子的母亲,哪一个心里不难受。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不能再忍受的呢?”一妇女搀扶着帝莲,看着满脸都是泪水的帝莲,心里一阵抽搐。 尽管有人去搀扶,但帝莲仍跪坐在地时时不起。额头都在桥梁上磕出了一道鲜红的血印。泪水从未停息过,眼圈已经红的都肿胀了起来。看着眼前的面孔,帝莲道:“我对不住大家,害的大家和我一同遭罪。若不是我那不争气的孩子,你们也不会…” “你这是哪里话?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还提他干什么。我们做母亲的哪一个不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呢?可谁知事情会成这样?” “说的是呀!如今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就不要再提它了。” 看着众人都如此劝说帝莲,白须老道一手摸着胡须,两眼含着精光思索了一会儿,撅起嘴笑了笑,对着身后的三人道:“去!将这孩子的母亲扶起来。” 其中二人走到人群中,将帝莲扶了起来。白须老道也漫步向她走了去,众人见此,都为他闪出了一条道。 白须老道并没有急着说什么,只是一手抹着胡须,上下打量了一番帝莲,而后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道:“贫道也是为民除害,迫不得已而为之呀!还请你不要记恨于贫道啊!” 帝莲转身看了桥下一眼,而后向白须老道点了点头,道:“尊驾也是为我们才会这样,我又有何怨言呢?” “俗话说,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便吧!” 帝莲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看着桥下的阎罗河,默默地思痛。 看着其余的众人,白须老道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带着凝重的语气,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也该回去了。” 如此口气,众人心里怎不明白,也只是看了一眼帝莲,都摇了摇头,哀声叹气的散去了。 白须老道再也没说什么,只是回头看了帝莲一眼,也随既带着三人而去。 那阵阵寒风在耳边嗡嗡作响,凌乱的发丝被风吹的早已覆盖了整个面颊,看不清她究竟是谁。只是那停留在桥下的目光一刻都未停息过。突然,却一阵寒酸的笑声猛然响彻整个山谷,潦倒的身躯带着塞酸的笑声离开了鬼魅桥,奔着一条石路向来回的方向走了去。 看着谷底那消失的身影,白须老道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那湛蓝的没有一点白云的青天,向一片树林走了去。 “你们做的很好,尊主不会亏待于你们的。可是你们却忽略了一点,留了不该留的。”一个身穿红衣的年轻少女背着身影,向身后的人道。 “圣母所言,难道是那孩子的母亲?”白须老道想了想,向眼前的背影道:“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能对我们构成什么威胁?何况那孩子的母亲已经伤心过度,成了疯子。对一个疯子,又何必赶尽杀绝呢?”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难道连这道理也不懂吗?” “请圣母放心!这孩子的母亲我已经算过,她已经活不了几个月了。我们根本就没必要多此一举。”白须老道很是坚定的道。 “多此一举?”红衣少女继续问道:“依我看,你是在包庇她们吧?” “圣母明察!俗话说,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所言句句是真,圣母可不要妄加推测呀!”白须老道跪拜于地,希望眼前的少女能够对他们网开一面。 “你既然算的那么准,那你可算到你自己的末日是在何时呀?” “哐!”一个满是鲜血且带有一丝恶臭的骷髅头突然砸落于众人身前的草叶之中。那让人不敢直视的骷髅头上还带有一些肉质残渣。很显然,这是被什么啃噬过的。可谁会这么残忍且有些变态的做法,实为人神共愤啊!这让他们四人不停的呕吐起来。与此同时,他们不由的将视线转移到了眼前的少女身上。 众人感觉到了死神的阴影已经开始向他们漫步逼近。 很快,林子中传出了几声惨叫,惊的一群燕雀猛然间蹿飞而出,划过了树林,也不知降落在了何方。 第十一章:还魂再世,鬼哭狼嚎恨终生 这是一处空无人烟的山谷,很少有阳光铺照此处。稀草漫涎的河岸旁停落着一具尸体。不!那还不算尸体,因为他还活着。不过被那破烂的衣服所包裹的是让人赛碜的身体。在他身体的每一处,都能清晰的瞧见骨头的影子。除此之外,他的每一处肌肤都是凹凸不平,血肉相间,似被什么猎物啃食了一般,就连他的那面容都变得奇丑无比。两只硕大的眼睛和一张已没有嘴唇而裸露的牙齿显得最为亮丽。些许阳光透过草枝照耀在他脸上,使他有点发烫的感觉,不由的疼痛,使他不得不移动身体,避开这个让他望而丧胆的光芒。 就在此时,过道之上却跌跌撞撞地行来两名伤者。 “没想到我谭洋四十年的功力竟被这个胡啸天不攻而破!今日此战已败,我恐立足于中原。”谭洋手捂着胸口,脸上一副愁苦的面容,显得很是难受。而旁边的一人,手搀扶着谭洋,而自己的身上却也有几处深深的刀口。看其年龄也在二十岁左右。 此人名叫王阴九,乃江湖武林公认的凶煞之首。他随身携带的天罡迸雷棍可以让人瞬间爆成碎块,实为残忍之极。 “尊主不必担心,只要在我们离开中原时,只要在武林门派中安插一个人手,让此人随时都向尊主通报中原时刻所发生的一切,待时机成熟,让此人挑起武林争端,互相残杀之际,尊主便可借此时机再次侵入中原,将中原武林统一于麾下。”王阴九渗然一笑,轻轻的说道。 而此时卢傲天的疼痛让二人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二人走至身旁,见卢傲天还尚有气息,不由的心中猜测。 为了将其据为已用,二人便未对卢傲天下毒手,将其移至于一个山洞当中。 “你叫什么名字?”谭洋看着卢傲天那双目无神的眼睛,轻声道。 “卢…傲…天”满身伤痕累累的卢傲天只疼的喊不出话来,只见嘴一张一合的说道。 “卢傲天?”谭洋带着疑惑的眼神再次打量了卢傲天那满身的伤痕,最后又将目光琐定在了那已面目全非的脸上。 “尊主,这卢傲天不是被人称作的玉面神童吗?他怎么会成为这个样子?”旁边的王阴九瞅了一眼躺着的卢傲天,向谭洋问道。 只见谭洋转身看向桥下那冒着滚滚热气的阎罗河,轻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阎罗河乃是火山周边的岩浆所化,经气流而至,流至晦阴山谷,吸取了这谷中之气,流到此处才形成现在的阎罗河。可谓是毒气相逼,寒气相增,乃是最毒之物。而这卢傲天却身居其中不死,只是伤及皮肤,可见他绝非一般孩童。” “那尊主今日岂不是得了一个宝贝!” “看来是上天眷我,不想让我谭洋早死。”谭洋满脸欣喜的转身看向卢傲天,道:“今日你能遇到我谭洋,是你命不该绝,知道为什么吗?” 卢傲天两眼傻傻的看着谭洋,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是因为上天眷恋你,还不想让你早死,所以上天才派我前来救你。” “救我?” “不错,救你。上天不忍你受屈辱,所以让我来帮你主持公道,杀掉所有该杀的人,包括骗你的人,尤其是那个想置你于死地的人。”谭洋映出微笑向卢傲天说道。 “骗我的人?”在卢傲天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了母亲那详和的面容。 “不错!骗你的人,也就是骗你到此处寻父,将你投进阎罗河的人。” “她为什么要骗我?呜…”卢傲天回想自己的母亲为何这般对待自已,止不住的伤心起来。 “你母亲之所以这样做,那是因为不想让你知道真相,害怕你知道真相后会害了她,所以她便骗你到此,都指认你才是杀害自己父亲的真正凶手。” “不会的!我娘不会骗我的!她更不会和别人来害我!”卢傲天满含泪水向眼前的谭洋指道:“是你!是你们!一定是你们在骗我!” “你既然这样相信你娘,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见你娘来找你呢?还亲眼看着你沉入阎罗河,也不舍得救你,那是因为他们恨你。他们为了不让你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所以就编造了一个玉面神童的话来哄你高兴。” “那…那我爹呢?” “你爹?”谭洋转了转两个小眼珠子,对眼前的卢傲天道:“你爹当然是被你娘所害,那是我亲眼所见,你爹也同你一样,是被你娘亲手推入阎罗河的。所以你娘就将所有的坏事指向了你,说你是他们的祸星,只有你死了,他们才会安全。” “我既然是祸星,那你们为何还要救我?” “你难道忘了刚才我对你所说的话吗?那是因为上天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所以特派我二人前来救你,让你好好的活下去,将那些痛恨你的人全都杀掉,更要为你死去的父亲报仇,你知道吗?” “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卢傲天再次看向二人,问道。 “当然是真的,若是假的,你还会活的好好的?”一旁的王阴九看了一眼谭洋,走向卢傲天身旁,温和的说道。 “那…你们能救我吗?” “当然可以。我们不担能救你,还能让你像常人那样活蹦乱跳,还能在天上飞呢?”旁边的王阴九笑眯眯的说道。 卢傲天听后,心中甚是欢喜,不久,他的伤势便好转起来。 几个月已经过去,傲天已经如常人一样可以行动自如了。 “这是你以后行走于江湖佩戴的面具。有了它,你将不会再怕别人嘲笑,更不会怕别人来杀你,而是别人怕你,甚至有的会景仰你,尊你为上。与你为敌者,都会通通死在这副面具之下。你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吗?”谭洋将一副面具递于卢傲天手中,神秘兮兮的说道。 “傲天不知,还请师傅明示!” “那是因为它叫鬼面神君。” “鬼面神君?” “嗯!就是鬼面神君。只要你戴上它,你也就成了鬼面神君。”谭洋轻轻拍了拍卢傲天的肩膀,继续道:“在此我要送你一首诗,此诗也是你的化名。‘鬼魅桥东泪沾襟,面玉焚身未消魂。神童心悸终不解,君昔朦胧拜乾坤。’” 听完卢傲天所讲,赵月恒只能声声叹息,卢傲天却不知道他究竟是为何而叹息。却见卢傲天接着道:“待我伤好之后,我要让那个杀我的母亲知道,我还没有死,我要让她告诉我,当年为什么要将我骗到鬼魅桥,甚至将我投入阎罗河而不顾!可是我没有想到,就把我投入阎罗河的那天起,还未到一个月,她就死了,可真是上天悯我,让她死的这么早!” 卢傲天很高兴,因为他恨的人终于死了。可是他的表现却让赵月恒感到痛恨和惋惜。 “你以为这样就很高兴了吗?其实你错了!我对你只能是可悲。恨你不知人间真情,处处被人利用,杀了自己最恨的人,却不知道爱在何处。惜你一身好皮囊,却不得好报,更不知爱究竟在哪里?我可以对你很明确的说,害你的人才是真正爱你的人,而爱你的人才是真正害你的人。” “你究竟在说些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什么爱与不爱,真与不真的!” “你不理解可以,我可以慢慢的讲给你听。你可知道谭洋为何要送你这一首诗吗?”赵月恒问道。 卢傲天被赵月恒的问话所惊,一时愣住,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谭洋为何要送他这一首诗。这是他十年来一直都未猜透的谜。 “那是因为谭洋要告诉世人,他能将死者复活,而且还能让死去的人心甘情愿尊他为上,做他的杀手锏,而你则是他施行的第一个例子。他告诉世人,当年的玉面神童还未死,不担没死,还稀里糊涂的拜了他为师傅,可惜玉面神童永远也不知道杀人凶手究竟是谁!就这样成了一个杀人武器!” “你胡说!不是这样的,他是我师傅,他怎能让世人嘲笑自己的徒儿呢?” “你既然不相信,那你可知诗中最后一句当中的君与乾坤是指何意吗?” 卢傲天不敢相信,或许他本就不敢知道,只见他一再的摇头。 “其实那个君,指的就是你鬼面神君卢傲天,而那个乾坤则喻指谭洋他自已。他将自己比喻成天地万物之主,而你则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赵月恒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你母亲之所以那样做,是因为她当时相信了众人口中的谣言说你是一个祸星,这就如同现在的你已被明珠的谣言冲昏了头脑。她当初若真对你无情,又何必为你在众人面前下跪求情呢?当初是在众人的逼迫下,她没有办法,她也只能默默的忍受这份痛苦。而你母亲不出一个月便逝世,我想只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卢傲天静静地看着赵月恒。 “你母亲身体本就很好,也未得什么病,怎么就不出一个月会逝世呢?我想她定是因为你的惨死让她心怀内疚,无法原谅自己,导致日夜心疾衰竭而死。” “这些都只不过是你一时凭空猜测而已,我怎么能相信你!就算你刚才所说是真,那我爹呢?师傅亲口告诉我是他亲眼看见是娘将我爹推入阎罗河的,难道这些也都是假的吗?” “不错!这些都是假的!谭洋所说的这些都只不过是让你相信他,信任他而已。他如果不这么说,又拿什么让你相信他,又有什么能助他威害武林,夺取明珠呢?如果我猜的没错,你爹定是被他所害。你如果不信,那可以看看他当时是什么心态。”赵月恒紧接着念道:“鬼魅桥东泪沾襟,面玉焚身未消魂。神童心悸终不解,君昔朦胧拜乾坤。这首诗的大意是说在鬼魅桥上,你被投入阎罗河,你母亲因你而痛哭不已,可是未想到的是,小小的玉面儿郎却未死,阎罗河虽毁去了他当初的容貌,可是他还永远的活着。可惜当初神童为寻父亲,却不知父亲被谁所害,恐怕这一生都不会再知道,最可惜的是他还稀里糊涂的拜了谭洋为师傅。从他写的这首诗中,足以看的出他当时是什么心态,这些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 “不!不会的!不会的!我…我究竟该相信谁?究竟他们谁是真的?我…我做的难道都是错的?”卢傲天听完赵月恒的讲述之后,开始有点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赵月恒所讲也的确符合诗意,难道谭洋真的在利用他。他抬起双手,看着当年被阎罗河所侵蚀的双手,与小时候相比,己是千娆之别。 “我当初未对你下手,只是希望能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的用意。可是你却深深陷入了魔道,永远也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理。”赵月恒说完,便悄然离去。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卢傲天向离去的背影大声喊道。 “我之所以不杀你,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多活一段时间,为自己,更为你失去的双亲,我想那并不是一件什么坏事。” 赵月恒的大胆离去足以让卢傲天知道了真相是什么。 “难道我真的错了?”卢傲天抬头看向苍天,道:“爹!娘!傲天对不住你们!是傲天该死!” “噗!”一道鲜艳的彩虹扯天而起,而后一个硕大的头颅坠落在地。失去头颅的卢傲天倒落在地,地面上早已被鲜血染红了一片。 周围的一切都因为卢傲天的死而安静了许多。除了地面上被风所划过的竹叶,一切都似乎为此而静止,赵月恒也不例外。 赵月恒没有回过身,他显得很是平常,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但是,他的眼睛却显露的很不平常。不平常,是因为卢傲天的死太过于突然了,这绝对的突然,突然的没有一点防备。 这是一种感觉,是什么感觉呢?当然是被人盯着的感觉。感觉自己已经身陷虎口,而自己充当了一个不该充当的角色——猎物。 他笑了,是出自心中的笑。当然,他的表情决定了他心中的一切。渐渐的,渐渐的,他的脸上也露出了一副笑容,笑的有些不应该,笑自己竟然毫无防备。 赵月恒微微转身,便瞧见了鬼面神君卢傲天那惨死的模样。 眼前的一切决定了他所猜的没错,鬼面神君卢傲天的确是被人所杀,而杀他的这个人是一个女子,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第十二章:噬血鬼母,巧生妙计各逃生 赵月恒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听出了卢傲天心中的不平。卢傲天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看了一眼死去的卢傲天,鬼母拉起被鲜血染红的红色绫带,用舌头轻轻的划过上面的血迹,一脸得意的笑容看向眼前的赵月恒,轻轻的笑道:“这传说果然非假,就连这鲜血也是有滋有味。赵大侠要不来尝尝?” “你是…鬼母!”赵月恒转身却见一红衣女子站立在不远处。他显然知晓,卢傲天是被鬼母手中的红绫勒断了脖子。 “不错,正是我。”鬼母漫步而前,轻轻的道:“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也难得有人认出我。昔日死在我手上的那些孤魂野鬼,连他们到死的一刹那都不知道我是谁。就算认得出,那些都只不过是过眼云烟,不值得一提。若能得赵大侠一番赏识,那才算是真本事。” “其实你明知不可以,但心存贪念,还是踏入了这步险棋。我知道鬼面神君卢傲天是被你鬼母扔出来的一个探路石,目的就是想得到明珠。倘若我真被鬼面神君卢傲天所杀,那他卢傲天也会好不到哪儿去,那时候你可谓是渔翁得利,得到明珠那是轻而易举之事。倘若我没有被鬼面神君卢傲天所杀,可鬼面神君卢傲天当然也不会伤的很轻,那他还是要死,因为他卢傲天是办事不利,扫清障碍那就成了你唯一的借口。总之而言,两者对我来说,那都是大大的不利,因为这两种情况我都是身受重伤,而你鬼母那就不一样了,我说的没错吧!”赵月恒看了一眼死长的卢傲天,向鬼母轻轻的说道。 “其实这都不太重要,因为这些都不是最终的结果。而我鬼母一向在乎的那就是最后的赢家究竟身落何方。”鬼母轻轻的笑了笑,说道。 “他与你同门,你都能下如此毒手!可见你这个女人的心要胜过蛇蝎心肠!”赵月恒没有想到卢傲天终难逃一死,不但被鬼母所杀,就连鲜血也要被鬼母所噬。 “我鬼母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未听有人对我如此称赞,多谢赵大侠夸奖!”鬼母收起笑脸,走向卢傲天尸体旁,冷冷的道:“为尊主办事,就该有模有样。而这个废物却怀疑我假传尊主之令,如此行事,实属该杀!何况他这样的废物,尊主早就不想要他了!今日被我杀死,也免得日后劳烦尊主动手。” “谭洋就只派了你一人前来?” “怎么?想打探情报?”看了一眼赵月恒,轻轻笑了笑,继续说道:“你放心便是,就算有人前来,那也得需要一段时间。何况现在只有你我二人,大可不必担心。” “其实他这个人也挺可怜的,你不应该就此对他痛下杀手。”赵月恒带有一丝怜悯的眼神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卢傲天,向鬼母说道。 “可怜人自有可怜之处。你难道就没有看出来他这个人太自以为是了吗?如此自以为是的人,也难免被尊主怀疑,所以尊主就派我前来监督他的一切举动。我本想他可以在你不留意之时杀了你,可是他的一切举动实属让我太失望了!所以我以只能按照尊主的命令取而代之,来完成他未完成的心愿喽!”鬼母轻轻的说道。 “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没有想到他谭洋一个堂堂的魔门尊主也能怀疑自己的手下,还不知道他手下还有多少能背他而行的,他怎么就不怀疑你鬼母呢?”赵月恒轻蘼的笑道。 “尊主不怀疑我,那是因为我鬼母从不会戴面具,更不会欺骗别人,尊主自然是信我喽!”鬼母捡起那残破的鬼脸面具,用手轻轻的划过,似在擦试着上面的尘埃。 “你这么久,就难道不知道那谭洋也戴着一副面具。这也难怪!因为人家戴着面具,做为属下的你,又怎敢去怀疑自己的尊主呢?那你也自然就在他的玩弄之中喽!”赵月恒笑了笑,说道。 “嗖~!”几丈长的红绫如一条巨蟒向赵月恒腾空而来。 “啪!啪!啪!”还好赵月恒闪身躲的快,不然就像眼前的那三根竹子被那红绫勒成数块。 “红布巾,流血腥,断头烂尸锁人心;布中女,无人听,近观绝世死不瞑。我若没有猜错的话,这讲的就是你鬼母吧!”赵月恒轻轻将视线转移到卢傲天的尸体上,而后又将目光移到了那正在得意中的鬼母。 “没有想到我鬼母的名气还挺不小吗!”鬼母笑道。 “如果我今天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的确不敢相信。你这么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却竟然是一个杀人魔,这可真是应了别人的那句话,红颜祸水啊!我真恨当初在林子中没有一掌打死你!”赵月恒冷冷的说道。 “论武功,我鬼母自然不是你赵月恒的对手,可是论心计,那可就不见的了!赵月恒!别以为你有几番本事,就可以在此蛮横无理,你可知道我鬼母可并不只是表面这点儿本事。有时候看似太平,却并非太平,你难道连这一点也没有想到吗?”鬼母的笑意顿时让赵月恒知道了自己刚才疏忽大意。 “噗!”胸口疼痛,紧接着便吐出了一口鲜血。抬头看着向他走来的鬼母,赵月恒狠狠的骂道:“卑鄙!” 只见鬼母笑道:“为达目的,不则手段,这是我们魔门中人的一向作风,你难道就不知道吗?就当我开始第一个动作时,你就该怀疑我了,可是你却毫然不知。” “原来你用舌头舔那红绫上的血滴,表面虽看是在噬血,其实是在施放毒气?” “你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可是你现在虽知道,却也已经晚了。待我出手之前,你本就该逃跑的,可是你却没有逃跑,这也只能怨你太相信自己的眼神了。如今你身中我的荷花菊,没有纯厚的功力,一时半会儿是恢复不起来的。”鬼母轻蔑的笑了笑,又道:“就算你有浑厚的功力,在你恢复之前,那可就不知道我鬼母会下如何毒手喽?” “果然要胜过卢傲天,做事就是这么绝,不留一点痕迹。看来我赵月恒这一次是真的要败在你鬼母的手上了。”赵月恒盘腿坐地,开始以气相逼,想要将体内的毒气逼出。 “说吧!明珠究竟在哪儿?”鬼母收起笑脸,向赵月恒严肃的问道。 赵月恒并未急着回答,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那幽黑而宁静的夜空,而后缓了一口气,轻轻的道:“如果我告诉你,明珠不在我这儿呢?” “如果没有,我就杀了你!”鬼母狠狠的道。 “哈哈哈…!”没想到鬼母的回答竟让他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鬼母不知道赵月恒为何如此发笑,这让她心中不由得怒了起来。 “我笑你鬼母实在是太愚蠢了!你虽比卢傲天狡猾,可是你永远也比不了你们的尊主谭洋。所以你跟卢傲天一样,还是被谭洋玩弄在手中的一颗棋子,所以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你们的尊主想的是什么,只是被他挥来挥去罢了!”赵月恒神秘兮兮的笑道。 赵月恒的话意让鬼母不知所措,道:“你什么意思?” “你们尊主是何等的聪明,就连卢傲天的一生都为他所用,就连你鬼母也不例外。你这个聪明人都能被他呼来唤去,就更不用说在明月派找到一颗屈指可数的明珠了。”赵月恒毫不犹豫的说道。 “这些你怎么知道?” “他谭洋是怎样的人,你鬼母不知道,我赵月恒难道还不知道吗?”赵月恒看了一眼鬼母,又继续讲道:“当年太峰山一战,胡啸天大败谭洋,自此谭洋便应允承诺,不再踏入中原一步。可是凭谭洋的脾气,他怎么会这样就轻易就犯呢?所以他为了再次侵入中原,便安插内奸张辉在我明月派十几年,可见这张辉的演技也实属高超,竞瞒过了我们明月派众人的耳目。就连养育了他十几年的师傅张豪也被他蒙在鼓里。可惜他终究还是谭洋的一颗棋子,如今张辉已是一颗无用的棋子,而这颗棋子就连养育了他十几年的师傅都敢杀,他谭洋就不怕这个张辉有朝一日也会背他而行?所以他当然是要痛下杀手喽!而至于寻找明珠的地点,我想他也知道是在何处。而此宝物却唯有一颗,又传说此乃世间神物。你们若是看见,那还不动心?为了避免事情发生突然,他也只能支开你们,自己独吞明珠喽!” 听完赵月恒的讲述,鬼母楞住了。但很快她又转换了眼色,看着眼前的赵月恒道:“你赵月恒不但武艺超群,就连口语才技也是不一般吗?” “你是在怀疑我对你所说是假,其目的是扰乱你的心智?”赵月恒不加思索道。 “你总算是说了句实话。”鬼母接着道。 鬼母的回答让赵月恒再次笑了开来。 “死到临头!你居然还能笑的出来!”赵月恒的笑再次激怒了鬼母,就在鬼母动手的一刹那,她又停住了。因为她看见了赵月恒眼中的笑意并不只是表面那般简单。 “你说的一点儿也没错,但我说的也并非全错。”赵月恒再次看了看天,似乎在寻查着什么。而后又将眼光移到了鬼母身上,接着说道:“我刚才所说都是事实,并非在欺骗你。但我刚才的一席话却也转移了你的注意力,这一段时间足够能让我怀复一些功力。所以你现在对付我,恐怕要付出一些代价了。” “我鬼母本想自己很聪明,可人算不如天算,终究还是被你赵月恒耍了一回。”鬼母怎么也没有想到赵月恒会来这一招。 “这就叫做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你虽行走江湖多年,但你依旧很年轻,没有什么丰富的经验。这次被我骗,那也是再之不过的喽!”赵月恒站了起来,脸上洋溢出笑容,显得很是自在。 鬼母开始退了,她缓缓的向后退了两三步,突然又停了下来。她在怀疑,怀疑赵月恒为何不出手。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赵月恒,鬼母心中道:“如今他已恢复功力,凭他的本事足够能杀的了我。可是他却为何迟迟不肯动手,难道他只是虚张声势?” “怎么?是在怀疑我为何还不动手,是吗?”赵月恒笑了笑,很直接的问道。 “你不要告诉我,是因为你的伤才不敢动手。”鬼母很是疑惑,她想问个明白。以此,她也想拖延时机,等待绝佳的机会。 “你说的没错,我之所以没敢动手,是因为我的伤。可是有伤在身,我依然可以动。当然,也可以杀了你。我说了这么多,你信吗?”赵月恒面带喜色,很是直接的道。 情况却没有像她心中所想的那样,赵月恒面部的表情很是意外,使得鬼母对刚才的一切都作出了假设。她现在才知道,眼前的这个赵月恒有时异于常人,不按常理出牌,这让鬼母很难判断赵月恒所说是真还是假。当然,这个回答足以表明赵月恒是下了必死之心。在平常情况下,能将自己的把抦告诉敌人,这是需要一个很大的勇气,更是需要一个很清的头脑,这对敌人而言,那是绝对的好处。可是,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发生这样的事,除非这个人是真正的想死。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鬼母依然没有动,她只是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问的很好!但我也只能告诉你一句话,有时候问题太多,只会让大脑更加的乱,话语太多,也未必是个好结果。”赵月恒说话之间,语气更加的冷厉而强硬,周边的气势绝对非比寻常。 他剩下的时间的确不多了,自己的伤势如何,心中很了解。可是,刚才他却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就看鬼母是否像他心中所料那样,因他这一句话而心生猜忌,不敢轻易动手。若不是,那他也只能拼死一搏了。 紧密的氛围如同海水般一波接着一波,将二人的距离再次燃烧了起来。如同那神秘的清风从二人间划过,掀起一波如海水般的竹叶。 情况似乎有些恶化,赵月恒的伤又开始发作了,而且,还有些严重。这绝对是一个不好的讯息。危险,正在向他悄悄降临。 第十三章:鬼母得救,赵月恒险遭毒手 二人的气息随着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更加慎重小心,哪怕是一点点儿的呼吸声,二人都不敢发出半点儿。因为有时候,一个小小的举动,就很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有时候还有可能会付出自己的生命。 等待时间的消逝,的确是一种煎熬,尤其是对待此时的赵月恒而言。他本想可以再拖延几分钟,但是鬼母的一时察觉使他不得不放弃。虽说在短短的时间段他恢复了些许功力,那也只不过是为了能给自己一段时间提升功力,不让鬼母靠近而已。 但是,现在的局势开始变得有点恶化。鬼母的确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赵月恒就如同被她抓着的猎物,紧紧咬着牙不放。 时间已经过去大半,而此时的赵月恒脸上却早已被汗水浸湿了双眼。 残留的竹叶再次被这狂风卷起,带动着那无人聆听的喧音开始四周漫延。 不知道为何,赵月恒的胸部又开始疼痛起来。这不得不让他做出不应该犯的错误。胸部的疼痛让他动了一下,但就因为这轻微的一小动作,便让眼前的鬼母再次向他杀来。 手无寸铁的他也只能以闪躲为主,他可不想就这样轻易而死,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但眼前的鬼母并非一个弱者,那几丈长的索命红绫如同一条挥之不去的奈皮蛇,死缠着他不放。 “这样决不是办法,我若出刀,就得耗尽我此时功力,到时候恐怕只是伤他分毫,而自已却已命丧黄泉。”赵月恒思来想起,终究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他也只能用这最后一点气力来与鬼母堵上一把。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为了更清楚的知道陆婉儿与赵正厢是否生还,他也只能与死神赌上一把。 任胸部疼痛不止,但他依旧提升着内力。直到一个模糊的刀影出现在他手头之时,他才挥手向眼前的鬼母划去。 “嘭!嘭!嘭…!”不知道有多少声响,只叫周围的一切都被笼罩在这漫无边际的尘土之中。就在这腾起的漫天灰尘中,传来一声惨哼,是一个女子所发出的声音。足以看的出,这浑厚的气力也将鬼母震伤了几分。 但此时的赵月恒因在中毒欺间使出了刀中极限,也身受重创。全身软榻在地,如同被挑断了筋骨一般,只能微微的移动着身躯。他要尽快将自己藏起来,因为他不知道鬼母还是否再次对他下出毒手。所以赶在鬼母出现之前,他要尽可能将自己隐藏。 不知为何,周围变得很静。的确!哪怕是一点儿风声都不曾有半点儿。待那飞尘消散后,周围竟无一个人影。鬼母不知去向了何处,就连赵月恒也不知所踪。但唯独能看得清楚的除了卢傲天的尸体之外,就只有一条长长的血迹。而这条血迹若隐若现的通向了竹林外。 在这杳无人烟的过道上却传来一阵马蹄声。这是一匹马,但却唯独不见马的主人。不!决对不是!马的主人还在,只是此时的他如同一个死去已久的人,软弱无力的爬在马背之上,任由马儿将他驼向远方。赵月恒并未死去,那是他的意志让他坚持了下来,但他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坚持多久。为了找到陆婉儿与赵正厢,他必须坚持,哪怕是最后一点余力,他也要坚持下去。 在这叮咚的流水山泉不远处,一个头披散发的红衣女子跌跌撞撞地向河岸移去。看那行走的身影,显得很是潦倒,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载倒在地。 “赵月恒!没想到你临死之际还能伤我这么狠,我鬼母真是小看你了。”鬼母一下猛扑到河边,两手只管将水向自己的脸上泼洒。但很快,她又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鬼母仔细的看着倒映在河水中的自已,缓缓的抬起双手摸向自己的脸。 “不!不可能!我怎么又回到了原样?”鬼母看着河中倒映的自已,那当初花容月貌的自已在此时却是满脸皱纹的老太婆,就连那乌发在此时己变得花白。 “难道…难道我的功力又减弱了?不可能,这决对不可能!我不能让自己变成一个丑八怪,决对不能!”只见鬼母将面部浸泡在河水中,希望能够快速恢复成那个花容月貌的她。 “姑娘,你怎么呢?姑娘?”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樵夫,一手轻拍着鬼母的肩膀,问道。 这似乎是一个不好的迅息,樵夫并不知道厄运就要向他降临。他看见一半面容浸泡在河水中的鬼母,他害怕会闹出人命,便决心将鬼母拉离开河岸。 就在他准备用手去拉扯时,只见鬼母挣开河水的浸泡,看向身边的樵夫。 “鬼!鬼!鬼啊!”这一看,只惊得樵夫没被吓死。他还哪敢再看,扔下柴火,转身撒腿就跑。可惜他终究逃不过恶魔的毒爪。 “嗖~!”如一条红色巨蟒,从鬼母的袖间奔射而出,紧缠樵夫的腰间,猛的将其拉倒在鬼母身前。 那樵夫两眼傻傻的看着鬼母,身体不停的只打哆嗦。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这可不能怨我鬼母,要怨只能怨你自己命不好。”鬼母说着便将其拉于身前,一口向脖子处咬了下去。只听一声惨叫,那人便四肢僵硬,再无生机。 本是清澈的河水,但在此时却已被鲜血染红了大半。那是一个停留在河岸边的尸体,而这具尸体正是那个死去的樵夫。 鬼母用舌头舔了舔嘴角的鲜血,满载而归的道:“没想到这普通人的鲜血也是这么好喝。” 两手轻轻划过挂落在耳边的发丝,洋溢着笑容,摇摇摆摆的走向河岸边,看着水中的自已,高兴的道:“女为悦己者容。这美,就是好看。若时常都能保持这样,又何愁没有鲜血喝呢?” 鬼母看着河中的自己,又开始为自己梳妆打扮起来。 “哗~!” 是什么?速度闪得是如此的快。行如闪电,急跃而过,绝对让人瞧不出这是个什么怪物。只觉一条身影从周边闪跃而过。 鬼母看着眼前,可是眼前的河对岸并没有什么。也许,这个夜太过于漆黑,使她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 莫名的恐慌,她心中一阵担忧。这使的她不得不左右观望一番。然而,周边并没有什么,除了那叮咚的流水声,一切,都是显得那么平静,好似从未发生过一般。 两手缕着左肩搭落于胸前的幽幽乌发, “鸣~!” 夜半悬空,声声嘶鸣响彻于整个夜空。这是一只秃鹫,在漆黑的夜空之中,没有人会感觉到它的存在。 在这里,很少有秃鹫出现,何况是一个漆黑的夜晚。除非这只秃鹫是为人所用,而目的则是监视敌人的去处。 一条身影竟不知在何时出现于鬼母身后,就连鬼母也未察觉到身后有异样的变动。这条身影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 鬼母,也不知道是否听得见,哪怕是动,也未动分毫。或许,她已经知道,只需等待这位神秘的人自己出现了。 不!不对!这条身影绝非因鬼母而来,而是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才来到了这里。浸泡于河水中的尸体已然让这些神秘的怪物欲取姑予。它们似乎是奔着这具尸体而来,林子之中偶尔会发出一丝声响。 这绝对是一个不好的消息,尤其是这条来去无踪无影的神秘生物。 河道的水并不是太深,可是,却在鬼母的眼前发生着离奇的变化。那停留在河岸边的尸体竟在不知不觉间,开始向河中移去。眼前的一切发生的的确太过诡异了,就连鬼母在心底也阵阵开始后怕起来。 “嗖~!” 一条身影猛的冲向了河岸,是奔着那具尸体去的。 “哗~!” “哗~!” …… 不到片刻,林子中也猛的蹿出了几条身影,也是奔着那具尸体去的。不过,林子中又传出了几片声响,这可怕的怪物似乎越来越多。而最糟糕的就是这些可怕的怪物似乎是冲着她而来。夜色漆黑,这些怪物又身居林子之中,根本就不知道是些什么。 河中也不知道究竟藏了什么怪物,竟和这群怪物争夺着这具尸体。 “咕咚~!” “咕咚~!” …… 河水的表面竟冒起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气泡,紧接着,整个河面开始露出了一条崎岖而庞大的身影。 “哗——” 水花四溅,粗大的身躯带动着一个硕大的头颅将这些身影四分五散的摔散开来。 “咕——” …… 三四匹狼被摔的四分五裂,口吐血沫,不久便昏死了过去。而这条庞大的身影此时才让鬼母看清了一切。 这是一条全身乌黑色的巨蟒,难怪在方才,鬼母没有察觉到它的存在。若不是这狼群引得此蟒出面,恐怕鬼母很难发现自己已身临险境。不过,现在已经证明,鬼母已经寸步难行了。 动?笑话!若动半毫,恐怕死的更快。这双犀利的眼神绝不会给活物留下一息尚存的余地,除非那是一具死尸。锋利的獠牙早已正对着她的面门,那距离近在咫尺,她不敢有半丝的闪动,哪怕是一点微小的呼吸声也不敢有半点儿。 “孽畜!找死!”一个身影空中跃过。 巨蟒顿时转头向这个身影吞了去。 “嗖~!” 那是一条铁棍,瞬间被此人打入到了巨蟒口中。 “嘭~!” …… 几声炸响,那巨蟒的头颅及整个长而曲折的躯体很快爆成了满天的血雾及残碎的肉丝。 王阴九一手抓住空中落下的天罡迸雷棍,向鬼母走了去。 鬼母没有料到王阴九会在此时出现,倒给她来了个措不及防。刚才的一切让鬼母的心跳动的跟打鼓似的,到现在,额头都渗出了些许汗水。她赶紧让自己的情绪能够恢复正常,因为她也需要面子。不管如何,她可绝不能让王阴九察觉到她此时的畏惧之色,更不希望让王阴九拿她刚才被吓的惨样儿做笑柄。所以,最好的办法那就是背对着王阴九,语气更要冷而且要坚决果断,决不拖泥带水。 对于别人而言,面子或许不太重要。可是,对于鬼母而言,面子极其重要。因为她是四大凶煞中的一员,也是江湖中的重要角色,而面子,在江湖中也起了一个相关重用的作用。 王阴九也出现的太是时候了,这让鬼母不得不心中起疑,对他加强戒备。 “大哥为何深夜造次?莫不是也是为了明珠而来?”鬼母很是不屑的看了王阴九一眼,不太乐意的说道。 “怎么?听这口气,二妹是不希望大哥前来喽?”王阴九看着眼前的背影,问道。 “小妹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大哥也不必往心里去,所谓各司其职,也有迫不得已的时候吗?”鬼母笑了笑,说道。 “二妹不必担心,大哥只是奉尊主之令,来助二妹一臂之力。”王阴九看了看四周,而后将目光移到了鬼母身上,又上下打量了鬼母一眼,心中已有了大概,向鬼母略带几丝感慨的道:“这赵月恒果然不一般,竟能将二妹伤的如此重,就算大哥前去,也恐非他的对手啊!” “大哥既不是他赵月恒的对手,又为何前来助小妺我一臂之力?何况小妹我如今身受重伤,不宜动武,看来这次行动是非大哥莫属了呀!”鬼母没有料到王阴九不到片刻便知道自己身受重伤,而且还是被赵月恒所伤。 鬼母的一席话倒让王阴九听出了几分用意,不过,这让王阴九看来算不了什么。斗斗嘴皮子,也只有女人才会去做,可是若要斗心计,没有人可以斗得过他,就别说眼前这个被他称呼二妹的鬼母。她知道,鬼母之所以要这样说话,目的不止是为了看他的笑话那么简单。若中了她的计,恐怕他就是第二个惨死的鬼面神君卢傲天了。 王阴九笑了,笑的很开,道:“二妹哪里话!不管怎么说,这个赵月恒也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他那个出神入化的刀法在江湖中,能达到他那个境界的,恐怕都是寥寥无几啊!不过二妹能与他大战一场,足见的二妹也绝非寻常之人,就算他不死,恐怕他与二妹也一样,伤的不轻吧?” “大哥好一番说辞呀!说的如此有条有序,这叫小妺我如何敢当呀?” “事实该怎样,那就怎样,二妹不必过谦,何况是在大哥我的面前。一些事,一些物,该是二妹的,终究是二妺的,二妹不必在大哥面前这样凶巴巴的吗!何况火大烧身啊!现在应是同舟共济之时,二妹不应该闹得大家如此不愉快呀!”王阴九微眯着双眼,脸上一副笑意,但心中却是恨的牙痒痒。 王阴九,这的确是一个不好对付的角色,人如其名,没有人可以能钻他的空子。鬼母嘴上一个大哥,但心里却对这个王阴九没什么好感。总的来说,只要是男的,都难免被她鬼母所算计。这个埋藏在心底的故事是扎在她心窝上的一颗刺,而这颗刺时常提醒着她,男的,没有一个是好的。 当然,鬼母也不会那么傻,傻到自己去自寻死路。斗不过的人,她有的是时间,徒以利用,无用之时,便可借用他人之手除之,那也是一件好事啊!深知自己绝非王阴九的对手,鬼母便喜笑一番,对王阴九说道:“大哥说的是,小妹我刚才因伤而怒,不料与大哥发生一时冲突,还望大哥可不要记恨小妹呀?” 看鬼母如此向自己赔礼道歉,王阴九嘿嘿一笑,道:“二妹也太过于认真了,大哥可不是那种胸襟狭小之人。不必太在乎于这些繁文缛节。” “不知大哥可有更好的方法解决掉此人?”鬼母转身向王阴九问道。 “二妹不用着急,所谓欲速则不达,在急也没用,我们有的是时间跟赵月恒他们周旋。既是二妹的敌人,当然也是大哥的敌人。大哥既不费一兵一卒,也能让他们死无藏身之地!”王阴九说话之间,睦子中流露出一股杀气。 “大哥可不要忘了,明珠还在这赵月恒的手上呢!” “二妹,你也太天真了。你以为赵月恒会傻到将明珠带在自己身上吗?他可不会。若明珠真在他身上,尊主也不会派你我前来夺取,那赵月恒更不会傻到自投罗网,被你们所暗算。更何况明珠在手,他也绝不是那么好容易对付的。” “大哥如此肯定?” “天下之大,就没有大哥我不知道的。他既无用,也只能杀了他们!”王阴九说完,随即朝天一口哨,只见那只翱飞于高空中的秃鹫向他飞了来。 鬼母没有想到,这秃鹫竟是大哥王阴九所养,如此说来,刚才王阴九竟是在这附近,可不知这王阴九究竟意欲何为,为何不早点出来,难道只是要给她鬼母一个教训。恐怕没这么简单。 “扑腾~” 那只秃鹫停落于王阴九的肩膀之上,静静的等待着王阴九的差遣。 第十四章:秃鹫探信,栖山道上遇狼群 “主人养了你这么久,现在也该给主人效效力了!可不要让主人失望啊!”王阴九摸了摸秃鹫的脑袋,带着一股严肃的语气,向自己的秃鹫说道。 那秃鹫倒也很懂人性,向王阴九鸣叫了两声,而后便展翅于高空,向远处飞去。 “一只秃鹫也能成气候?大哥可不是在跟小妹我开玩笑吧?”鬼母看着远处消失于高空中的秃鹫,向王阴九笑道。 “二妹可不要小瞧了它。有时候,人办不到的事情,它却可以办的到。”王阴九很是自信的说道。 “得得得…”一阵急快的马蹄之声使得本是很宁静的山道变的不在宁静,反而有些急迫起来。 这个夜晚注定并不孤独,但也绝非人人所想的那样宁和。夜。似乎永远都停在了这一刻,等待天明,在他们心里却成了一个笑话,一个极其可笑的笑话。不过,天明天暗,对他们而言,都已无意义。他们只希望,一切都能尽快好起来。 “嘶——!” 马儿愣是停了下来,陆婉儿只觉眼前一片昏暗,脑子刹那间一片空白,无力的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夫人?” “夫人,你怎么呢?” 二人立即下马,将陆婉儿扶了起来。 “哇--” 怀中的婴儿赵正厢因受到惊吓,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因这一片哭声,陆婉儿无力的看向怀中的赵正厢,带着不舍得眼神,伤感的道:“厢儿,娘陪你恐怕走不了多远了。” “夫人,你究竟怎么呢?” “夫人恐怕是气力不足,还是歇息片刻吧!”瘦汉看了看陆婉儿的脸色,说道。 陆婉儿没有说什么,只是待二人将她扶于路边的大石边,坐了下来,她才不由的将脸向来回的路上望了一眼。 空荡荡的道路上,除了一片漆黑,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静的让人有点心酸。这的确不应该,不应该是这么宁静,宁静的让人有点心痛。她多么希望过道上能够岀现赵月恒他们的影子,可怜的是,一片声音都没有。除了身边那马儿喷打的鼻腔声,一切都显得那么让人不安。 看着幽黑的夜空,陆婉儿的睦子中流露出一股失望的神色。她似乎已经预感到赵月恒他们已经凶多吉少了。来不急得到真相的她,心里焦急起来,蹙眉沉思片刻,还是静静的接受了现实。 “哇——” 怀中的赵正厢依然啼哭个不停,这使得陆婉儿从失望的深谷中有了求生的欲望。 二人紧紧巡视着周围的一切变故,以防发生异变。 在幽黑的夜空之中,没有人能察觉到空中的异样。是那只秃鹫,的确是那只秃鹫,回旋于高空之中,好久,才飞走。这的确没有可怪的地方,要怨,只能怨这只秃鹫太过于狡猾,在高空之中那么久,竟没有鸣叫一声,也许这就是王阴九为何会派这只秃鹫前来探寻的原因。 “啾~!”回旋于高空中的秃鹫向王阴九发出了暗号,王阴九察觉,转身向身后走了去。 “唰…” 周边的树哨晃动了一番,随着王阴九的一声狼嚎,林子之中也发出声声嚎叫。随既,整个林子中蹿出多条身影向远处奔去。 鬼母看的并不详细,但王阴九刚才一声及林子中发出的声声嚎叫,足见的这是一群狼,是一群带着死神阴影的狼群。 在死亡阴影还未揭开之前,没有人敢无视它们的存在,就连鬼母也不例外。鬼母此时才预测到眼前的这个大哥王阴九是多么的可怕。不费一兵一卒,既可让畜牲能听从于他的号令,并且是如此的忠于王阴九,可见这王阴九绝非寻常之人。以后与他相斗,不掂量一番,恐怕落不到什么好结果。 想到此处,鬼母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却不知眼前的王阴九究竟想要做什么,难道是一直在利用自己。不管结局如何,她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在没必要的情况下,她可不想惹出那么多麻烦,由其是眼前的这个王阴九。 “大哥这是想让他们死无藏身之地呀!”鬼母道。 “看来大哥想的什么,永远也逃脱不了二妹的这双慧眼啊!”王阴九笑了笑,很有蕴味的说道。 “大哥难道就不想留活口,也许从他们的口中还能翘出明珠的下落也不一定呢!”鬼母带有一丝希望的说道。 “他们若真愿说出明珠下落,也不会等到现在。何况这些人之中知道的,恐怕只有赵月恒一人了。可是他这个人却狡诈多变,有时候说出的话,也不一定是真的。对付这样的人,话太多,终究是个麻烦。所以最好的办法,那就是乘他还未说出第一个字之前,就把他给杀了,是再好不过的了。”王阴九很是干脆的说道。 二人说着,便顺着狼群的足迹跟了去。 天,在此时开始变的越加黑暗起来。山道随着天色渐黑,也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喔~!”山顶阵阵传来狼嚎之声。 宁静而幽黑的夜空被这突如其来的狼嚎而撕的粉碎,剩下的,也只是流露在空气中的恶臭味儿和一股血腥味儿。整个夜空都因为这接连不断的狼嚎之声而变的摇摇欲坠,就连马儿都似乎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空气之中来回飞蹿的气流也开始变的无比沉重,使得众人连呼吸都开始变的有点急促。潜在的危机撑服已久,绝不是等待而那么简单。狼的到来,决定了这个夜是满载狂风暴雨的夜。 本想这一切会过去!但是可怕的恶梦才刚刚开始上演。很快,周围的树丛中也渐渐传出了许多的狼嚎之声。 “嘶~!”陆婉儿紧抓住了马缰,紧紧的看着周围的树丛中那闪动的身影。她之所以看,是因为林中有无数双可怕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三人。 这可怕的眼神一刻都未停息过。动了,那可怕的身影好像在向他们三人靠近。随着身影与三人距离的缩短,可怕的气息也开始向空气中漫延,直到遍布于三人周围。 此时,马儿的呼吸声也开始变的急促起来。只见吹打着鼻孔,同时,前蹄还不停的踩踏着地面,都将那脚下本是平整的地面都踩踏着成了一滩粉沫,那气场变的非常不镇定。陆婉儿紧抓着缰绳,那马儿微微抬头,左右晃了晃,试图能挣脱主人的束缚。也许,那马儿知道了自己绝非可能,晃了没几下,便乖乖的低下了头,静静的,睁着两硕大的双眼,眨了眨眼皮,观望着眼前的一切。 在林子周围,蹿出了很多条身影。杀气腾腾杀气顿时习卷了整个夜空。那氛围的气势很是浩大,绝没有一丝急促之样。头顶着寒风,犀利的眼神抹杀了周围的一切,好似在残破的夜空之下,划破了一道口子。 第十五章:啸声四野,奸恶小人葬狼腹 那两条高大的身影走的很是一致。在他们眼前不远处的巨石之上,这两条身影分别半蹲于巨石之上的两边,显得很有准则。而后仰天一声长啸,似乎在向众人宣告,将有一位新主来临。 不到片刻,两条身影所走过的树梢后动了动,一条全身雪白的身影从树梢中钻了出来。停留在那两条高大的身影之间,观望了众人一眼,从那巨石之上跳了下来。身后那两条高大的身影也紧随其后,向众人缓缓走了来。 事实总是让人很难预料,就如现在这般。 他们停止了前行,此时的一切都似乎被静止了一般。没有人敢继续向前,他们唯一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出击的一刹那。 面对三人的并不是人,而是三匹狼,三匹让他们为之震撼的狼。锋利的牙齿透出股股血腥味,随风飘向了三人的鼻孔中。那冷厉的双眼显得与众不同,似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的干干净净。只见它们停留在众人眼前。带头的,是那只白狼,那洁白的皮毛如同飞雪般银亮。只见那三匹狼前头俯地,两眼冷冷的瞪着三人,一刻都未曾移动半步。看那样子,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将他们撕成碎片。 “这…这难道是…魔门中的食人王——血狼狱青?”那肥胖之人被眼前的这匹狼吓的两手发抖,好像一不小心,就会从马上摔下来。 “刚才那丛林中可怕的身影该不会是它招引的狼群吧?”瘦汉看向周围,却见再无其它身影。 “它并不是什么血狼狱青,真正的血狼狱青是不可能就这样轻易出现的。血狼狱青身出魔门,脾性当然也跟魔门中人一样非常狡猾。只有危急之时,它才有可能现身。我还听说血狼狱青之所以叫血狼,是因为它有一双血一般深红的双眼。只要它一出现,所有的狼群都要为之俯首称臣。”陆婉儿向二人讲道。 “没有想到血狼狱青竟这么可怕,那我们岂不是更危险了!”瘦汉道。 陆婉儿用手摸了赵正厢那通红的脸蛋,伤心的道:“可怜厢儿刚出生不久,就要随我们遭此厄运。” 她望向苍天,只愿苍天保佑她的厢儿平安无事。 “夫人,现在血狼狱青还未到,此狼就由我二人对付。公子乃是明月派唯一希望,决不能让明月派无后,还望夫人快快离去啊!”瘦汉向陆婉儿劝道。 “我若离去,你们岂不是更危险了?” “明月派决不能后继无人,而公子乃夫人唯一血脉,也是后继明月派第一人,难道夫人要陪我等在此白白牺牲性命吗?”瘦汉说道。 “这…” “狼…狼群到了…”肥胖之人指着远出的山岭,焦急的向二人说道。 “狼群已到,夫人赶快离去!若晚了!就没时间了!”瘦汉急忙说道。 怀中的赵正厢并不知道危险,还处在含笑之中。为了使赵正厢活下来,她也只能如此。 “那你们要多加小心。”转身向远方离去。 可事情似乎并不是太顺利。白狼怎会让一个活生生的猎物在自己眼前偷偷溜走呢?所以,白狼动了,向陆婉儿袭击而去。 “夫人小心!”利剑从那瘦汉手中脱离,如利箭一般,向跳在空中的白狼刺了去。 鲜血四溅,夹杂着一声惨叫,向地面落去。 “嘭!”厚重的身体只将树叶砸的四散飞去。此时,陆婉儿早已消失在了远方,原地只剩二人。 “呜…”此时,狼群早已将二人围了起来。周围无任何空隙。不过有两三匹狼走向了那匹白狼,其中有一匹是血红双眼的大灰狼。 白狼并没有死,它还活着。血狼狱青走向旁边,不停的用舌头黏着那白狼身上的伤口。与此同时,血狼狱青还时不时发出声声哀号,似乎在哭泣爱人将要离它远去一般。 声声嘶鸣,却永远也唤不醒沉睡着的白狼。白狼死了,血狼狱青停止了嘶鸣。用鼻梁轻轻的顶动着白狼,希望再次唤醒白狼。可是血狼狱青的这一切举动都无济于事。血狼狱青停了下来,转身看着眼前的二人,朝天一声吼叫,所有的狼群都纷纷而至。不一会儿的时间,二人已被狼群重重包围了起来。 看着眼前向他们逼近的狼群,胖汉看了一眼手无利刃的瘦汗,心中已开始策划逃跑的机会。 “嘭!”瘦汗还未注意,已被那肥胖之人一脚踩落马下。 “丰庸!没想到你竟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卑鄙小人!”掉落于马下的瘦汉指着丰庸,狠狠的骂道。 “师弟!可别怪我这个当师哥的无情。如今你我身临险境之地,可你却手无寸铁,我可不想因你而害了我自己。为了能够活下来,现在也只能委屈你一下。你若真到了阴草地府,师兄我也不会亏待于你,会烧一些钱给你的。”丰庸嘴角略起一丝得意的笑,看了一眼瘦汉,而后转身骑马向前而去。 “丰庸!你个卑鄙小人!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啊~!”只听一声惨叫,那瘦汗已淹没于狼群之中。只是在空气中多出了几股血腥味儿。 丰庸很是高兴,但很快,他脸上的那笑容便僵硬了下来。那支紧抓马缰的手也开始变的抖擞起来。 挡住丰庸前行的不是人,而是一匹狼,一匹让他看到死亡之渊的狼,那就是血狼狱青。 丰庸睁大了双眼,这轻微的一小动绝不是因气流而致,而是因血狼狱青的存在变得让他一时似乎断了气。正当他转身逃跑之时,那血狼狱青横飞而来。 待那血狼狱青落回地面时,一切都落于了平静。丰庸依然骑于马背之上。但很快,他的头开始脱离了肢体,滚落于马蹄之下。 “噗~!”那失去头颅的脖颈上鲜血冲天而起。很快,那失去头颅的身体也跌落于马下。不久,连那马儿也发出两声短促的悲鸣淹没于狼群之中。 而此时的血狼狱青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白狼,朝天一声吼叫,而后转身向陆婉儿离去的方向追了去。 跶跶的马蹄声直奔前方,陆婉儿希望一切都能够缓解。此时怀中的赵正厢已嚎啕大哭起来。 “厢儿不要怕,我们很快就到家了。” “嘶~!”陆婉儿还未在意,马儿已被绊马绳绊倒在地。沉重的跌落,使得怀中的赵正厢更是大哭了起来。为了躲避,陆婉儿抱着赵正厢起身连忙向林中跑去。 此时,两个戴有白色鬼脸面具之人出现在了陆婉儿被摔倒的地方。 二人手持利刀向四周看了看,而后跳身又向林中追去。 由于天色暗淡,此时林中如同黑夜一般,只能模糊的看出树的影子。 陆婉儿抱着赵正厢不停的向四周打探,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出路。可是周围的一片漆黑使她只能在原地排徊。她不由得静了下来,仔细聆听着周围的一切。此时的赵正厢也似乎很懂事,好像很理解陆婉儿。 静!在这寂静的黑暗中,除了静,那就是死亡的气息。沉淀在黑暗中的树林不知何时才落于平静,不定时的等待让陆婉儿开始害怕起来。因为她知道,在这黑暗的树林中,随时都有野兽出没。 “刷~!刷~!刷~!”那是出自几步之遥的声响,听这声音似乎是从地底冒出的生物。陆婉儿屏住了呼吸,仔细聆听着周围发出的声音。与此同时,她手中的剑随着周围不明生物的靠近也变得凝重起来。 她看见了,那并不是什么怪物,而是人,是三个戴有白色鬼脸面具的黑衣人。虽是人,但陆婉儿却很害怕,因为这些人并非常人。换句话说,这些人都是杀不死的人。因为他们是地底迸出,如同深埋在地下的死人一般。陆婉儿知道了刚才声响正是出自于三人,因树叶比较多,他们从地面出现难免发出一丝声响。 这些人都是魔门中的死士。在江湖中,很少有人见到他们的踪迹。因为这些人都是来无影,去无踪。只有在非常重要的任务下,他们才会现身。 风轻轻吹过耳畔,赵月恒不由得睁开双眼,一股血腥味儿让他不觉的看向四周。 残断的肢体四处都是。那鲜血早已将道路染的通红。除了两具死去的马,在那靠近路的中央还有两具凌乱的人骨。那残留在肢体上的衣物虽被鲜血侵染,但赵月恒还能认的出,那正是护送陆婉儿的二人。 赵月恒的双手都不由得打颤,好久才道:“婉儿?婉儿和厢儿呢?”赵月恒仔细打量着周围的每一具尸体。哪怕是残断的肢体他也要看很长一段时间,直到那不是他寻找的目标时,他才肯罢手。不知道寻察了多久,他才满怀希望的向远处追去。 第十六章:母子被困,死士眈眈狼炎现 这是一个不敢言语的传说,可就在这天昏地暗之时,这可怕的传说接踵而来。 幽黑的树林中没有人能看清他们的面孔,或许他们本就是一群可怕的魔鬼。在那冰冷刺骨的面具之下,没有人能逃过一劫。 在那清风越过的一刹那,黪黪得刀声飘响而来。残叶都似乎为之而惧憾,都纷纷离开了这个可怕的魔障。只留下孤零零的陆婉儿与赵正厢。 母子二人如同被待捕的羔羊。陆婉儿手中的剑随着三人的靠近,也越加变得凝重起来。静的出奇,静的可怕,静的只能听见危险的号角。 死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眼前并非死神,而是传说。但传说终究不一定会真。所以,她更不能坐以待毙。留给她的,唯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决战。虽然有时候,大胆的决择不能够决定胜利的希望,但还能为自己的下意识做出明确的准则。唯有知彼知己,方可一现深机,做出最精准的选择。 但此时的她还不知道,除此三人之外,是否还会有同样的三人。为了不让事情变得恶劣化,她也只能尽所有力量铲除眼前三人。 “哧!”陆婉儿从身上撕下布带,以最快的速度将赵正厢绑于背部。 “叮~!”其中一人注意到了声响,以最快最标准的速度向陆婉儿袭击而来,但终究被陆婉儿以剑将这可怕的一击阻隔于身外。陆婉儿虽挡住了这可怕的一击,但这声响却招引来了其他两个恶魔的追捕。 陆婉儿跳身跃过三人的包围,站于他们身后。 “唰~!”一道剑光瞬间横扫三人腰间,三人顿时停止了一切,如一颓废的城墙,倒于一地。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陆婉儿不敢相信眼前三人竟这么容易被打败。但很快,现实告诉了她真相,这些人真如传说中的那么可怕。 “哗~”三人以同样的速度又站立于陆婉儿眼前。 这可怕的传说的确不同寻常,使得此时的陆婉儿不知道如何应对。所以,她开始退,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同时,她也在注意着身后的一切变化。 眼前的三人继续向陆婉儿紧逼而来。那手中的刀刃时不时发出丝丝声响,也许是清风吹过的原因吧! “你们究竟是一些什么人!”陆婉儿虽知道这一句话是费话,但他还是不由得说出了口。她知道这些人乃魔门中的死士,表面上看起来如同常人一般,只是多了些冷如血的性格。但对于话语方面,他们如同杀人机器,从不与人搭话,只知道执行主人对他们下达的命令。 三人并未回答,而是继续向陆婉儿紧逼而去。此时的境况变得更加的危急,因为陆婉儿知道在这周围随时都很有可能再出现同样的三人。若到那时,想逃跑恐怕都晚了。所以,她以最快的速度向后退去,准备逃出这个可怕的魔域。 但是,此时的境况变得更加的不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那紧贴地面的大片树叶又开始哗哗作响。正如同刚才脑海中所想的那般,那原本无人的地方又开始从树叶下闪现出了三人,他们依旧带着白色鬼脸面具。 此时的陆婉儿早已被这六个死士堵住了去路。 夜,依旧很黑。她抬头看去,天空依旧灰蒙蒙一片。她脸上露出了惨笑,斜着脸对背上的赵正厢道:“厢儿,可惜你出生不久就要与娘一起身临绝境。都是娘不好,没有保护好你。若有来生,你便投个好人家,娘也就死而无憾了。” “哇——” “哇——” 不知道为何,此时的赵正厢突然大哭起来。陆婉儿将其解下含泪道:“看你如此知母心意,做母亲的我又怎能忍心害你呢?” 陆婉儿看向六人与她尚有一段距离,她恋恋不舍的看了眼怀中的赵正厢,道:“等着娘。”而后飞身将赵正厢放于高高的树叉之上。 时间紧迫,于其坐以待毙,不如撒手奋力一搏。悠悠众生,生死何患无辞。 赵月恒一手握着胸口,但感觉还是那么难受。 胸口,闷的慌,偶尔,都似乎要断气了一般。出一口舒适的气,是那么的难。尽管周边的空气是如此新鲜,如此的让人陶醉,那也只能图作欣赏罢了,没有人像他这样难受过。 这个天下,是可悲的,人,更是可悲的。奔走于生命的极端,没有人能够把握住生命当中的结点,而是被这浩浩荡荡的江湖一次次的冲刷,或被翻滚的激流而淹没。这绝非出自于偶然,但也巧于偶然,是人都会认为这是不应该存在的,可是,事实却正好相反,一切都是那么的现实,又是那么的残忍。 赵月恒还没有完全昏迷,此时的他也处于半醒半眯状态。整个身体都软弱无力的贴附于马背之上,除了能听出周边一切动静的耳朵外,那微眯的双眼还勉强能瞧的清眼前的一切吧! 此时的他虽全身无力,但也没有全然失去意识。心中只是虔诚的祈祷,祈祷陆婉儿及自己的孩子赵正厢能够平安无事。 也许是路途上的颠簸,赵月恒竟在重伤的情况下,从马背上昂然坐了起来,脸上的神情很是淡定,淡定的让人无法形容。 在一片林子外,停留着一匹马。不错,正是陆婉儿的那匹马。赵月恒似有希望的将眼神移向了眼前的这片林子之中。然而,他并没有急着进入树林,而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片无声无息的树林,许久,他才缓过神来。 他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差一点跌倒在地,但他一时还是稳住了脚跟,慢慢的走向一旁,坐了下来。无论怎样,他必须要提升当前的功力,保则,他很难踏进这片树林。刚才在林子当中的一切,他已经有所察觉。 不知过了多久,林子之中传来狼嚎。 “是血狼狱青!” 赵月恒因这一声长啸而睁开了双眼,鼻子一阵酸痛,吸收点空气也是那么的难受。 他轻轻揉了揉鼻梁,希望能挽回当初的那份舒服过,然而,却毫无一点作用。此时的他或许才知道,这是出自心底的酸痛。他牵着马儿,向眼前的树林中走了去。 林子之中,除了一片凄黑,什么也看不见。这对赵月恒而言,一切都只能靠自己的耳朵来辨别周边环境所发生的变化。 “噌——” 一轻脆的声响带动着整片气流从赵月恒的身边迸地而出。如飞旋而起的陀螺,猛而快,溅飞起一片片残落的树叶,刺向高空。 然而,这个可怕的杀手并没有放弃。一个调头,像一根刺,在赵月恒的头顶猛攻而下。赵月恒急步后退,只听“呛”的一声,眼前的地面顿时出现一个大坑。 这把剑,在这个黑衣人的手上,幽幽露着寒光。这把剑之所以这么冷,是因为这把剑身之上流露着一股让人难以猜透的谜。这把剑在每次颤动之时,剑身之上都会散发出一股剌鼻的味道。而这把剑的主人更是一个非比寻常的家伙,每招每式都是狠而绝,似乎不给赵月恒留有任何的生存余地。 “哗~” “嗡~” 剑身翻转,如一群嘈杂的蜜蜂,再次向赵月恒习卷而来。那速度倒也说不上什么快,可是那回旋于剑身周边的气流却是无比的凝重。 赵月恒翻身一个跳跃,从黑衣人的头顶跨越而过。在落地的一刹那,赵月恒猛的抓了一大把树叶。 “唰——!” 黑衣人刚转身,满天落叶顿时挡住了他所有的视线。 “嘭!” 那是很沉重的两拳,猛的轰向了黑衣人的腹部。 “叮当——!” 手中的剑瞬间脱离了黑衣人的手,坠落在地,而黑衣人也被赵月恒狠狠的砸倒在了地上。 “哗——!” 然而,这个黑衣人似乎跟没这回事儿似的,不受一点伤害,如一扶起的稻草人,又直勾勾的站立在了原地。那毫无色泽的双眼之中,绝对瞧不出他与常人究竟有何区别。像是一个谜,一个永久未揭开的谜。这一切,也许只有等待赵月恒慢慢的揭开这些神秘面纱。 预感,绝对不会错。这些人是杀不死的,但也不一定所有的人都杀不死,这其中必有蹊跷。而眼前的这把剑,也绝非寻常之物。所谓万物相生相克,终会有解决的办法。赵月恒猛然抓起掉落在地的那把剑,以最快的速度向眼前的黑衣人刺了去。 “噗呲——!” 似一道闪电,急速而过,猛的穿透了黑衣人的胸膛。 “嘭——嘭——嘭——” 几片爆响之后,眼前的黑衣人顿时断成了两截,倒落在地。 “噗——” 赵月恒依然没有挺住,胸部疼痛,紧接着便吐出了一口鲜血,差一点攒到在地。他看了看马,又深深的望了一眼林中,而后将那具尸体放于马背之上,用手拍打了一下马儿,那马儿便驼着尸体向林子中跑了去。 紧悬于高空树叉上的赵正厢仍在嚎啕大哭。却不知他的声音却引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那就是血狼狱青。正处于决战之中的陆婉儿并不知道血狼狱青因赵正厢的哭喊已到了此处。 那血狼狱青蹲身于一旁,抬头看了一眼紧悬于高空树叉上的襁褓,而后又看向正决斗中的陆婉儿,最终将目光琐定在了那树叉之上的赵正厢。也许是赵正厢的啼哭不停,才会引起血狼狱青的再次待捕。 看着那粗壮的槐树,血狼狱青却开始一步步的向后退。看那姿势,好像要准备一场猛烈的冲刺。果然,那血狼狱青如一条腾蛇,唰的腾飞而起,缠扶在树的中央。但是,要与它达到的目标还要很高一段距离。也许这棵树本就很高,如今的血狼狱青只是爬到了树的中央。那锋利的前爪刺进了树皮,身体紧紧的贴附于树表,如那缠附在树表的松鼠一般。但是,血狼狱青终究是一匹狼,任它如何在攀爬,它那笨重的身体使它无法在支撑下去。所以,血狼狱青只能放弃。 落回地面的血狼狱青依旧不肯罢休,那是因为它是一匹狼。不,具体而言,应该是狼的本性。因为它是狼,是大自然的一部。 除那锋利的牙齿外,长长的舌头上还冒着些许热气,似乎要准备觅食一顿可口的美餐。蹲身于树下,继续盯着树上的猎物,准备再次发起攻击。 情况变得很糟糕,对于此时的陆婉儿而言。血狼狱青的出现使得她不得不去顾及赵正厢的安危。不过还好,此时的赵正厢还并未从树上落下来,只是他的哭声倒是大了许多。 “咝~” 那是出自陆婉儿手中的剑。那剑身之上游动的白光时不时发出声响。此时,所有的风声都为之而动。不知为何,空中更落下了点点滴滴的雨珠。 “风雨无悔!”是《明月卷》剑法中卷之一。《明月卷》分前中后三卷,而前中后三卷则各分十层绝学。前卷则以剑为主,中卷则以内功心法为主,而后卷则以前两卷为主合二为一的最高绝学气境。此三卷之学借于阴寒之气,有弧月,中月,满月之著称。所以,三卷也以弧、中、满而为序,故而以《明月卷》而为名。而明月派之中,除教主萧天之外,再无人达到满月之称的气境。就连身处明月派的赵月恒也只到以内功心法为主的中月。而赵月恒为达气境却不晓以刀为剑,而创出了另一门绝学刀剑无影,这也是他为何会打败鬼面神君卢傲天的原因。也因为他偶然创出的刀剑无影出没于江湖,故而被号称为明月派第一大刀客。 眼前的不死之士能使陆婉儿使出中月当中的风雨无悔,足以见得眼前的六名不死之士是多么的可怕。 那腾闪的白光如同闪电,随着雨滴的渐落,一团白光从她的剑身暴射而出。只听一声爆响,那六人被击出几步之遥。其中一名却不晓被这白光击退,撞于一棵不该撞到的树上。 随着赵正厢的迭落,一条身影腾空而出,那是血狼狱青。它久久等待的猎物终于归它所有,血狼狱青向空中迭落下的赵正厢腾空而去。可是,一条横跨而来的灰白相间的狩猎犬将血狼狱青撞翻在地。 掉落而下的襁褓却不晓落入一个身材魁梧,身穿虎皮衣,肩背弓箭的猎户怀中。他看了看远处打斗中的身影,对着怀中的赵正厢道:“还好你今日遇到我王翼!不然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不过这也有你的功劳,你的声音若不这么大,我又怎么肯来这里呢?”王翼带着一副微笑用手指轻轻摸了摸赵正厢的小脸蛋。说来也奇怪,那王翼只是与他初次见面。但王翼的那一抖,倒让那小赵正厢便瞬间笑了起来,对眼前的人显得很是亲近。 “看来你我还真是有缘,初次见面便对我如此喜笑颜开,你还真是一个会识之人。”王翼看着怀中的赵正厢,喜笑道。 眼前的六人并未死去,他们还活着。他们正如传说中的恶魔一样,是一个杀不死的怪物。那睡倒在地的几人又再次站立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六人,陆婉儿不知再如何应对,只是听身后略有马啼声传来。她转身向后看了去。 那是一匹马,马上之人软弱无力的爬于马背之上。可就在他与陆婉儿相距不远处,地面又蹦出二人。 只听一声惨嘶,那马儿与其背上的身影瞬间被眼前的两名死士劈成了碎块。陆婉儿还认得这匹马,那是赵月恒的坐骑,可就在她眼前,这一切都变成了悲剧。任陆婉儿含泪痛哭,那都已经成为不能更改的事实。 “不会的!”陆婉儿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却不知道此时她却成了六人的靶手。 “姑娘小心!”王翼说话的同时便瞬间放出三支利箭。利箭虽射伤了三人,但陆婉儿背部终究还是挨了一刀。不过,那三支箭并没有夺掉他们的性命,只是将他们前行的速度阻隔了半晌而已。 第十七章:二狼大战,陆婉儿痛留血书 狼炎,一只普通的狗,只是身形与狼有几分相似。面对着眼前的血狼狱青,狼炎摆出了同样的姿势。不出片刻,二者又撕咬于一起。 背靠着一棵树,躺坐在地。看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再也不能将他的身体支撑起来。赵月恒并未死,那骑在马背上的人也并非赵月恒,只是一个死人,一个被他亲手杀死的人。原来,在赵月恒得知赵正厢的哭声后,他便向林中赶来。就当他刚进林中时,便听见地面有唰唰声响起。那时,他便知道这定是魔门中的死士。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在其还未现出地面时,便将其杀死。 而此时的他因刚才的决斗,现在已渐渐步入了死亡之渊。那微微动弹的双手不久便停止了一切。 “姑娘!姑娘…”王翼将陆婉儿扶了起来。 陆婉儿强忍着疼痛,在王翼的搀扶之下,她站立了起来。二人向后微微移动着步子,那是因为眼前的六人。 “火药!”显露在她脚下的,那是一个竹简,也是刚才那匹马背上所带的唯一一件重物。火药的出现,让陆婉儿再次对眼前的死士展开了生死决斗之心。 “厢儿,娘再也不能陪你了。不是娘不爱你,而是娘身不由已。为了你,娘死一回算不了什么,只是娘从今以后却再也看不见你笑,听不见你哭了。为了将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娘的死才算是值得的,知道吗?”陆婉儿用手轻轻揉捏着赵正厢的小脸蛋,那滑落的泪水早已浸湿了襁褓的一部。 怀中的赵正厢并未哭,也并未笑,只是两眼呆呆的看着陆婉儿。他将自己的那小手指头放到嘴边,试着用自己的牙去咬那轻嫩的小手指头,显得很是可爱。 “姑娘,你该不会是在跟孩子开玩笑吧?”王翼看向陆婉儿,认真的道。 “如今已身临绝境,我做娘的又怎敢跟自已的孩子开玩笑呢?”陆婉儿惨笑的看了一眼赵正厢,而后从怀中取出黄色的金龙手帕及一件折叠的信封,向眼前的王翼道:“大哥,厢儿今后的路就交付于你了。” “姑娘,你这是…”王翼未想到陆婉儿会突然跪于他眼前。 “大哥若不答应收养厢儿,我就长跪不起!”陆婉儿坚决的道。 “如今还未到绝境,你这又何必呢?更何况…” “我知道大哥是出于农户之家,怕害了厢儿。但我家厢儿今日能与大哥相遇,也算是有缘。可如今之势,他爹已离他而去,而眼前的这些人也绝非一般。为了厢儿,做娘的也只能像他爹一样,与这些人拼死一搏。我若不这样做,我们都会死在这里。为了让大哥带着厢儿离开,我也只能这样。”陆婉儿说着便把脖子上的吊坠取了下来,道:“这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白玉凤鸾,以此就当谢过大哥了!” 陆婉儿的一再坚持,让王翼实属难耐,也只好答应了陆婉儿。 看着苍天,陆婉儿任由泪水浸湿自己的双眼。心中渐渐的泛出一股恨意,恨苍天无道,恨世态炎凉,当然,她也恨这个为己私利而不择手段的魔门。可是恨,那又如何呢!谁又能摆脱上苍的不公?谁又能挣脱命运的束缚?她的心,似被这个血雨腥风的夜晚浇的粉碎,再也没有了愈合的趋势。她抬起沉重的双手,从襁褓中取出了一层折起的白布。静静的犹豫了片刻,但还是有些不忍心打了开来。 她咬了咬牙,鼓起一股狠劲,咬破了一根手指。不到片刻,指头上已被鲜血所覆盖。看着王翼怀中所抱的赵正厢,陆婉儿含痛默默的在白布上写了起来: 此痛之恨!伤及肺腑, 沧然泪下,欲修无止。 恐伤万般无奈,痛伤之志, 只因天下不公!逢人无道! 欲望之所惑,皆因明珠而累。 或求而不爽,或生而不达。 望眼天下,生死何忧。 慷慨即辞!无奈哀哉! 今与天下之敌,魔鬼之役, 然无退矣!痛苦万分! 望儿远虑江湖,勿管闲言。 只求生心养性,滋养肺腑。 益于平而不贱之终。 切勿为娘之逝而所痛! 吾儿谨记! ——娘亲陆婉儿之绝笔 而后将其折叠起来塞进了襁褓之中。 “此书万不得已,不要交于他看,因为我不想让他身陷江湖,我也更不想破坏了一个美满而温馨的家。待他成人之后,若他不思进取,便将此书递于他手,反之,则将它烧毁。” 王翼听后,点了点头,道:“你放心,从此以后,我会好生照看于他。”王翼似乎要说什么,无助的眼光看了一眼陆婉儿,而后闷闷的低下了头。 “厢儿,让娘临走之际记住你的面容,也许到了那个地方,娘在也不会孤单。有你的倍伴,娘到哪里都高兴。只是娘以后再也不能陪你笑,给你讲故事。不过看着你能好好的活下去,娘这辈子也就无憾了。也不要因爹娘的死而将你一生埋没,这是爹娘最不想看到的,知道吗?你能好好的活着,若真像你爹所说那般为了天下百姓,爹娘也不知道有多高兴。只是江湖险恶,这也是娘不想让你流落于江湖的原因。娘唯独只有一个愿望,替爹娘好好的活着。”话语刚落,伴随着泪水的滴落,陆婉儿再次在赵正厢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深深的看了一眼,而后转身离去。 眼前的几名死士再次围堵住了陆婉儿,但是陆婉儿的脸上却是笑的很开,是凄惨的笑,笑的是那么的痛苦。 怀中的赵正厢因母亲陆婉儿的离开,此时也大哭了起来。 “没有想到,你刚出生不久,就要成为孤儿,真是上天无眼啊!”王翼看了一眼怀中的赵正厢,不由得朝天怨道。 “嘭~!”一声爆响伴随着火光,满天尘土残叶向四周爆散而开。那庞大的冲击力只将怀抱赵正厢的王翼冲翻在地。 待一切都静了下来,王翼才起身向爆炸的地方走去。 周围掩盖不住的是死寂斑斑的静,唯有那萧瑟的寒风让王翼看到了一样东西。那是几块残破的衣角,已烧的焦黑,再也分不清那是什么颜色。 看着周围的一切,王翼重重的跪了下来。看着眼前的一切,向天道:“放心,你们的厢儿我一定会扶养成人,更不会让他为你们而报仇,我会让他好好的活着,为了你们。” 赵正厢比起刚才,此时的他哭的更加得历害。只见王翼面带微笑,从怀中取出了那个白玉凤鸾在赵正厢眼前晃悠来,晃悠去。 赵正厢似乎很喜欢眼前的白玉凤鸾,顿时便喜笑而开,用小手试着去抓眼前的这个又白又好看的鸟儿。 “既然你喜欢,它以后就是你的了。”王翼将白玉凤鸾挂到了赵正厢的脖子上,起身向林子外走去。 血狼狱青,静静的蹲坐在地。在它的背部多出了几处伤口,鲜血还在不停的往外渗流。与此同时,它吐露出长长的舌头,喘着粗气,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狼炎。 爬于地面的狼炎并没有死,它之所以静止不动,只是欺骗身前面不远处的血狼狱青。刚才的激战,可见狼炎也受了很重的伤。血狼狱青乃魔门中的奇兽之一,凶残无比。而狼炎一个狩猎犬却能使血狼狱青受到如此重创,足以见得狼炎也并非一般狩猎犬。狼炎因常时间随王翼山中狩猎,也随着猎物的频繁出现,狼炎也学到了一些猎物的本性。 狼炎的一条前腿也受到了重创,使得狼炎只能呆呆的装死。不过,这永远也瞒不了眼前的血狼狱青。狼终究是狼,在它们的身上只会有传奇,没有什么可以亵渎它们的一切;它也是魔门之中的一员,当然魔门中人的性格决定了血狼狱青的一切。所以,血狼狱青再次施行了杀机,准备再次伏击狼炎。 命运,的确很难让人捉摸。对于此时只能会哭会笑的赵正厢而言,无不是一种沉重的打击。也许,他能记住的或许只有一张笑脸,那就是他的母亲陆婉儿。上苍总是喜欢跟人开玩笑,尤其是赵正厢。在他出生不久,上苍已经开始与他们玩起了生死游戏。 幽黑的树林总算是落于了平静,林子之中也越加变的明亮起来。此时的天终于乌消云散,恢复了海一般的蓝。 “狼炎!”在树林的不远处,王翼看见了一条身影。 狼炎并未死,它还活着。看见王翼急忙向它跑来,那狼炎抬头看着向它跑来的主人,向王翼发出咕咕的叫声。看那接连不断的嘶鸣,似乎要告诉王翼什么。但是,王翼并没有在乎。也许他知道,但这永远也让他放弃不了狼炎的生命。王翼只是抱着赵正厢,不顾一切的向眼前狼炎跑去。 血狼狱青不知去了哪里,而狼炎也并未死去,也不知道刚才的一切发生了什么,王翼并不知道。可是随着王翼的越加靠近,那狼炎就叫的越加凄惨,越加历害。王翼也开始变的害怕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已经步入了敌人的圈套,这个圈套让他再也无法有挽回的余地。 这是一个为他专心设计的死亡游戏,而为他精心策划这场死亡游戏的对手就是血狼狱青。 不用说,这的确是一个可怕的对手,至少对现在的他而言。他自开始,就招惹了这个可怕的家伙。但是在王翼的心中,他并没有感到后悔,反而,他很高兴。因为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让他知道了命有多么的可贵,更让他知道了爱,有时候也能挽救一个人的生命。不过,他更高兴的是,找到了一个让他喜笑颜开的人,那就是他怀中不到周岁的婴儿赵正厢。 血狼狱青似乎消失了一般,在他眼下并没有见到血狼狱青的影子,但这并不代表周围并没有血狼狱青,也许是他没有看到而已。不过,这也证明了一个问题,血狼狱青的确是太狡猾了,让王翼根本就瞧不见它藏身何处,只是感觉这股可怕的气息正在向他逐步逼近。 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像往常一样安静下来了。怀中的赵正厢在此时又开始大哭起来,似乎是因这股可怕的力量而哭。这让王翼又不得不分心照顾怀中的赵正厢,忽略了危险的存在。 身后似乎有动静,给他的感觉就是,紧站身后的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他之所以有这种感觉,完全是出自猎人的防护意识。不过很可惜,此时的他及怀中的赵正厢正充当着猎物的形象,随时都准备着任人宰割。而血狼狱青则是一个猎者,这是它身为一匹狼值得很荣幸地地方。 想要扭转局势,将自己变成真正的猎人,那就得有一个很好的思想准备,那是因为死神从不会与人开玩笑。一旦开起了玩笑,那就证明了一个问题,你已经离死不远了。 所以,此时的王翼静如钟,随时都准备着与身后的对手开战。而最让他头疼的一件事就是他怀中还抱着赵正厢。不管他现在是战还是静立,他都处于被动的趋势。一旦开战,那输的可能就会是他,所以,他必须得尽快想出一个好的方法。 可是,血狼狱青并没有给他留有遐想的机会。血狼狱青那凶残的眼神带着一声声猛哼从王翼身后捕来。 “哗~!”王翼虽躲过了这可怕的一击,但是,怀中的赵正厢却不晓被他无意间掉落在地。可王翼他若不闪断,此时的他恐怕早已被血狼狱青咬断了喉咙。 掉落在地的赵正厢哭的越加的历害,这让眼前的血狼狱青又开始了另一个计划,那就是眼前的赵正厢。血狼狱青看了一眼那哭哭啼啼的赵正厢,而后又将目光移到了王翼的身上。 血狼狱青移动着位置,时不时呲牙咧嘴,那凶残可怕的眼神似在向眼前的王翼发出挑衅之意。好像稍不留神,血狼狱青就会铺上去将他撕成碎片。不过随着血狼狱青位置的移动,王翼也随着它的变化而变化。 王翼的防御动作让眼前的血狼狱青不得不改变另一项计划,那就是招引狼群。 “嘭~!”就在血狼狱青呼叫的一刹那,王翼如一只饥饿已久的老虎开始向它猛捕而来。王翼知道这一危险的动作很是重要,一旦失手,那他就会害了自己及赵正厢。他这一招若是不出,那他们将会葬身狼腹。 尽管那锋利的前爪在他胸前划出了几道血沟,但王翼还是死死紧抓着那血狼狱青的脖子。他使出了全身之力,狠狠的掐着血狼狱青的脖子,但这脖子的确是很僵硬,就连那血狼狱青的蛮劲也与他有得一拼。不过一样东西让他有了对付血狼狱青的办法。 那是箭,散乱于一地的羽箭。这些散乱在地面的箭支是他刚才向血狼狱青猛捕时从壶中撒出来的。 “噗哧!”他迅速用另一支手捡起羽箭狠狠的插进了血狼狱青的身体。 “嘭!”紧接着又是猛的一拳,向血狼狱青的头部狠狠的砸了去。被连伤两次重创的血狼狱青开始变的有点颤抖,也许是它本身就有的伤疤所创吧!王翼并没有停手,继续重复着刚才的动作。不出一会儿,那血狼狱青便失去了生的气息。只见它身上插满了几支羽箭,鲜血还在不停的流淌,那血狼狱青的头部早已被王翼砸了个稀巴烂,就连那合着的嘴巴也被王翼的拳头砸的裂了开来。 看了眼死去的血狼狱青,王翼怀抱赵正厢,领着狼炎向林子外走了去。 漫长的一夜总算是迎来了黎明。此时的林子中也开始渐渐的明朗起来,不是太明朗,倒还可以看清个大概。 “哇——!” 不知为何,怀中的赵正厢竟在此时却大哭起来,这让王翼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无奈之下,王翼也只好拉了拉自己的嘴,装出一副鬼样,这才惹的怀中的赵正厢大笑起来。 林子不远处,却走进来了两个身影。 不知不觉之间,王翼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这一步退的让他不知所以然,难道是因为这两个向他走来的身影。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只是将目光移向了眼前这两个看得不太清晰的面孔。冥冥之中,他手背上的汗毛毅然直立,就连那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崩的很紧,似要掉下来一般。 不寻常,这绝对的不寻常,因为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什么事情呢?当然是一个人散发出来的煞气。在他很小的时候,他也只听说过一个杀人魔的故事,说这个杀人魔能远隔千里,就能使人全身上下汗毛直立,闻到血腥味,原因是因为被这杀人魔所斩杀的人的灵魂所致。无辜残死的人将怨气激发出来,寄托于灵魂之上,怨气越大,死的人就会越多。可是这怎么说也只是一个故事,王翼怎会不知真假,何况,他也不信鬼神这一说。可是今日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使的他不得不相信。 随着这两个身影的一步步接近,王翼看清了个大概。左边是一个将近三十初头的男子,双眼之中流露出一股阴险狡诈的气息,嘴唇之上,幽黑的胡须显露出一股霸气。而右边的则是一个身穿血色长风的红衣女子。那狐媚般的双眼流露着狡黠之色,微启的嘴唇显的有几分得意。那幽长而乌黑的发丝在两腮边随风而动,显露几分娇嫩。没错,出现在他眼前的是王阴九和鬼母。 王翼恐生疑惑,抬起沉重的脚,开始向前走去,希望不要发生什么事。 一步,两步,三步,此时,双方只差一步之遥。他们相视看了一眼,王阴九二人一闪既失,又扫视了王翼怀中的赵正厢一眼,便怱忙走过。 “哇—!” 突然,刚走过,还没走两步,王翼怀中的赵正厢又开始大哭起来。 等等!这个哭声很是熟悉,那怀中的襁褓怎会那么眼熟。又仔细想了想刚才此人全身上下的伤口。鬼母停了下来。 “二妹,怎么不走了?”王阴九不知道鬼母为何停下来,向她寻问道。 “大哥难道就不觉得有古怪吗?”鬼母说话之间,向王阴九暗视了一眼身后。 王阴九向身后看了一眼,便知道了鬼母所说何意,向王翼冷冷的喊道:“等等!” 第十八章:二煞归来,险遭不测终得归 王阴九叫住了王翼,二人慢悠悠的向他走去。王翼隐隐觉的不对,感觉到危险似在降临,但他也没有做出多余的举动,只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了原地,而身边的狼炎也半蹲在地,身上缠了几条被血所侵湿的布带。 二人来至身前,果然,鬼母的眼神此时睁的雪亮。那怀中的孩子不就是赵月恒之子赵正厢吗?鬼母略感奇怪,便悄悄的在王阴九耳边嘀咕了一会儿。王阴九听后,双眼死死的盯着王翼怀中的赵正厢,好久,他才将目光移向了眼前王翼的脸上。只见王翼抬头瞄了一眼眼前的二人,而后又低下了头。 王阴九见此,只是轻轻一笑,装出一副很亲切的样子,向眼前的王翼道:“不要怕,我们没有别的,只是一时间觉得这个孩子挺让人喜爱,才过来看看。” 看了一眼怀中的赵正厢,王阴九道:“这是你的孩子吗?” 却见王翼点了点头,道:“是的。” “可以让我抱抱他吗?”王阴九希望能够得到王翼的同意。 果然不出他所料,王翼犹豫片刻,还是向他接了来。 王阴九抱着孩子,又看向王翼问道:“不知道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王翼低着头,有点胆怯,却又鼓了鼓气,壮了壮胆,道:“他叫王羽,还不到周岁。”王翼只顾低着头说话,却不知道此时一支手已伸进了襁褓之中,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而此时,鬼母也泛出丝丝精锐的目光从王翼身后扫视了一圈, “真是好名子啊!看来,这孩子日后竟能光耀门楣,为祖添光啊!”王阴九没有想到,这襁褓之中竟然什么都没有,这让他不得不怀疑鬼母所言究竟是真还是假。 王阴九满怀笑容的将赵正厢递于王翼的怀中。便闪出一条道,让王翼离开了。 看着远处消失的背影,鬼母不知道为何,向王阴九询问道:“不知大哥为何要放他走?” “二妹,你想的太多了,所谓无巧不成书,那陆婉儿一个女流之辈能逃得出群狼之口吗?那二人都身藏狼腹,何况是她一个女人,你就不要多虑了,刚才大哥也仔细查过,那襁褓之中什么都没有,而此人身上也就那么点东西,能藏有什么?这只是一个巧合,我看二妹还是不要太在意了。” “难道真是巧合?”鬼母摇了摇头,与王阴九继续向林中走了去。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了赵月恒的身前,此二人正是王阴九与鬼母。 只见此时的赵月恒躺坐在一棵大树根旁。双眼紧闭,嘴唇发紫,十指僵硬,很明显,这是中毒而死。 “赵月恒,没有想到你终究还是死在了我鬼母的手里,真是可惜了你那所谓天下第一大刀侠客的称号啊!”鬼母蹲身于赵月恒眼前,用粉嫩的手指捏着赵月恒的下额。说完就准备向他喉间咬去。 “咦!二妹,难道你连一个死人也不能放过吗?”王阴九将鬼母阻止了下来,继续向鬼母说道:“再怎么说,这赵月恒也是叱咤风云般的人物,如此死法,让他在九泉之下如何安身啊?你已经杀了他,为何还要在他尸体上补上一刀呢?再怎么说,我们四大凶煞也是有度量的。何不为他网开一面,留一个全尸呢?” “大哥如此说,莫非大哥另有所图?”鬼母起身,很疑惑的看向王阴九。 “哈哈哈…,二妹,你也想的太多了。大哥我只会在活人身上打交道,但从不会在一个死人身上有所图。我看二妹还是给这个赵月恒留下一些仁慈吧!免得人家在阎王爷那里告你的状,说人家死了你还要在他身上补上一刀,那阎王爷可不太好惹呀!”王阴九说着,便大笑而去。 看着离去的背影,鬼母的睦子中散射着寒光,不耐烦的瞅了一眼死去的赵月恒,而后转身离去。 显现在二人眼前的,是一块已被烧的没有一点生命迹象的场地,周边的几棵树也被燃起的火焰烧的残缺不全,此时,还冒着缕缕的白烟。地面上,除了一个塞满炭灰的土坑外,剩下的,是几块焦黑的残片。风吹而过,一股焦臭味儿顿时钻入鼻孔,刺激的整个神经开始萎缩,无法呼吸,呛的让人无法呼吸。 鬼母捂着鼻孔,从地上捡起了一块残片,在鼻尖轻轻划过。焦臭的气流之中夹杂着一股清香味儿,这种香味儿也只有女人身上才有,而死去的这些人之中,也只有陆婉儿才会拥有这些特征。看来,此人定是陆婉儿没错。鬼母的脸上顿时映出一副笑容。 “看来二妹已经知道了此人是谁,不知二妹可否相告。”看见鬼母那坚定的笑容,王阴九心中已有了大概。 “大哥一向聪明绝顶,难道还未猜出此人是谁吗?”鬼母丢掉了手中的残片,向王阴九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去。 人人都说女人心小细如针,这可一点儿都没错。眼前的鬼母还因刚才阻止了她的残暴,此时心存怨恨,想给眼前的王阴九一个难堪。然而,王阴九却并非像鬼母心中所料那样向她发怒,反而是一声莫名其妙的笑,让鬼母心中多出一股质疑,这使得鬼母很难琢磨不透王阴九究竟是个怎样的一个人。 事实正如他们所料,赵月怛等人终难逃一死。然而,就在他们喜上眉梢的时候,一个意外地发现却让王阴九的心顿时坠入了层层迷雾之中,一时失去平衡的他再也无法挽回那份心头之悦。 眼前的血狼狱青已经死了,整个躯体如同一个刺猬,全身上下无一不是被羽箭所刺穿,整个头颅都倒在血泊之中,那本是很完整的面孔竟被人砸的稀巴烂。那死去的时间并不太久,因为血狼狱青的身上还残留着一丝余温。 “这究竟是谁!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我的血狼狱青痛下杀手?”王阴九从血狼狱青的身体上拔出来了一支箭,看着手中的箭,睦子之中渗出一股杀气。 “不就是死了一只畜牲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鬼母瞄了一眼死去的血狼狱青,很不耐烦的说道。 “二妹说的也是!一只畜牲,大哥我没必要为此发怒。”王阴九看了一眼鬼母,带着疑惑的眼神,道:“可是在这林子之中,谁又能下如此狠手呢?” 赵月恒,身中奇毒荷花菊,远离此处,背靠一颗大树,已死去多时,定然不是。而陆婉儿残死一处,彼此的距离已经成为矛盾,就别说是血狼狱青身上的羽箭了… “等等,羽箭…”王阴九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脑海之中想起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是刚刚离开树林,怀抱婴儿的猎户。而眼前的这些羽箭,便是那猎户背上的箭壶之中的羽箭。 “没想到我王阴九身为四大凶煞之首,竟然被一个小小的猎户所骗,这真是奇耻大辱呀!”王阴九说话之间,手中的羽箭已然被他捏的粉碎。 “没想到大哥最终还是怀疑到了他。”鬼母似乎有些意外,笑眯眯的看着王阴九,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难道二妹早就知道了凶手是谁?”王阴九不由的将脸转向身边的鬼母。 “当然!”鬼母看了一眼死去的血狼狱青,向王阴九很是自信的道:“我不但知道凶手是他,而且还知道他怀中所抱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孩子,名字也不叫王羽,而是赵月恒之子赵正厢。” “二妹如此肯定?” “大哥不用质疑小妹所言究竟是真还是假,小妹也只想问问大哥,当时为何没有搜出证据?” 却见王阴九一脸疑惑,道:“难道二妹知道在何处?” “一个小小的猎户都能让大哥信以为真,可见这个猎户也不会傻到将东西送于大哥手中吧?若那样,他不是自寻死路吗?”鬼母很自信的说道。 “原来如此!”王阴九听过鬼母的阐述后,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身影,而这个身影却是他二人疏忽的重点,也是一般人根本就不会去在乎的。 “大哥知道了在何处?”鬼母倒是有种一时想要知道的冲动。 “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也是给我王阴九的一个教训呀?”王阴九的回答倒让鬼母一时失望,并没有直接说出目标的所在。 “大哥既已知道,何不杀了他,找到明珠的下落,也好对尊主有个交待呀!何况这赵正厢乃是赵月恒之子,不杀了他,在尊主面前怎么交代。大哥该好好的想想才是。”鬼母带有一些威胁的语气,向王阴九不紧不慢的说道。 “哈哈哈…!”鬼母话意倒让王阴九一时笑了起来,没想到鬼母也会威胁他,可惜他却不是那个一时被蒙在鼓里的鬼面神君卢傲天。他是四大凶煞之首,在他的眼里,只有他威胁别人的份,从来没有人敢威胁他。所以,他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挫伤一番鬼母的锐气,让眼前的二妹鬼母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王阴九向着鬼母说道:“你不告密,谁还能知道这一切。何况眼前除了死去的赵月恒,剩下的只是一处被火烧干了的死尸,何况这葬身于火场中的人,二妹已知晓,你说这一个不到周岁的孩子还能跑到哪儿去?莫不是这孩子长了翅膀飞了不成?” 王阴九微眯着双眼,带着些警告的语气向鬼母道:“我看二妹还是不要自找难堪了。何况大哥我知道的事情可不止于眼前这些,就连这身边的一些事,大哥我也了如指掌,就像发生在二妹身上的一些事一样。只要大哥我不告诉尊主,谁还知道这一切。二妹也应该知道,欺瞒尊主者是什么下场,想必二妹心里是清楚不过了。万一哪天漏了风,被尊主听了见,不但你要受刑,就连你的至亲也要被你连累至死,不要以为大哥不知道二妹的事情,二妹该知道大哥指的是谁吧!” 鬼母一时愣住了,她知道王阴九指的是谁,她和紫罗兰的关系只有她们二人知道,没有人知道她与紫罗兰是亲生姐妹,就别说当今的尊主谭洋了。可是王阴九却如何知道这事情的呢?王阴九至今没有说,难道就是为了胁迫她得取到明珠?难道他在尊主谭洋面前只是假作戏?想到此处,鬼母的心头顿时凉了大半儿,四大凶煞之首王阴九果然城府颇深,人如其名,一点儿也没错。还好王阴九没有向谭洋告知她的一切,否则,她与自己的妹妹紫罗兰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她们姐妹二人名列四大凶煞之中,是完全出乎别人意料之外的,可以很精确的说,在江湖之中,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四大凶煞之中,竟然藏着一对亲生姐妹,而且还在谭洋的眼皮子底下。王阴九如此说,当然是让她明白自己根本就无法与他王阴九相抗衡,若想活命,也只能乖乖的听从王阴九的安排。鬼母自知对男人没什么好感,这是由于当年的一件事,让她彻底改变了对男人的概念。她心虽狠,但对自己的亲生妺妹却胜于一切,没有人能破坏她们姐妹二人之间的感情。可如今,她为了不让妹妹受到伤害,她也必须要明智自己的举动。 第十九章:蓝玥被迫,神秘人现终得解 鬼母并没有多出几份愤怒,而是带着好奇的眼光,向王阴九道:“大哥所言极是!小妹方才一时糊涂,不是大哥一时点拔,恐怕又要捅下漏子了。不知大哥接下来该如何回禀尊主?” “此人不可杀,赵月恒之子赵正厢更不可杀。此乃上天注定,不能就此将他们杀害,那对我们寻找明珠造成了唯一障碍,我们须得留着他,待他成人之后,我相信明珠定会重现江湖。我要以此人定当棋局之首,让这个棋子促使天下成为一盘生死定赢的棋局,让天下的武林之士都要为他而死,没有人知道操控这盘江湖棋局的幕后真身会是我们四大凶煞。”王阴九寓意深刻的说道。 “连尊主也不例外?”鬼母问道。 “二妹可总算是开窍了。”看着眼前一切,王阴九继续说道:“如今我们敢踏出第一步,那就说明这个路我们是退不了了,但也绝不能允许其他的东西挡着我们的去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二妹可否明白?” “大哥之意,小妹心里当然明白,所谓先下手为强,此事若不早点儿解决,大哥与小妹我恐怕就要遭遇不测了。” “瞒的了初一,瞒不过十五。倒不如将这个老匹夫……”说着,王阴九向鬼母在脖子处暗示了一番,接着道:“这样,不是一了百了了吗!即为你姐妹二人扫清了障碍,又为我们四大凶煞以后的生涯铺平了道路,更为天下的人除了一大祸患吗?这可胜过两全其美的法子呀!” “可是大哥不要忘了,这谭洋老匹夫可不是那么好容易对付的!当年太峰山顶与胡啸天大战,都只是震伤了他而已,却未杀的了他。如此一个顶尖人物都杀他不得,就凭大哥与小妹我们二人之力去杀他,那不是自寻死路吗?还望大哥要慎重才行,此棋过于凶险,应另寻出路才是啊!” “这么说,二妹还有其他的法子?”听鬼母如此讲述,王阴九心中泛起了一丝好奇。 “谭洋老匹夫如今已年过花甲,何不等他驾鹤西去,再行果断也不迟啊!” “这个老匹夫一向生性多疑,我怕迟走被人走漏了风声,那可不太好啊!如今这个老匹夫已经对我们产生了怀疑,若不早点儿解决了他,恐怕到他死的时候,也要拉上我们垫背呀!” “难道谭洋这老匹夫是真在利用我们?”王阴九的话倒让鬼母一时想起了赵月恒对她所说过的话。 “二妹虽看见了一切,可二妹却不知道当年太峰山上的真相,二妹还需细心谨听才是啊!”王阴九意味深长的出了一口气,向鬼母仔细的讲了起来。 原来,当年胡啸天之所以没杀了谭洋,原因是因为胡啸天身中奇毒,而此毒正是谭洋所练的《焚灵绝》所致。身中此毒后,五脏俱废,无法使出内力还击别人,不久后,就会全身上下似被万虫所噬,直至最后只剩下一副空皮囊。难怪至今江湖中,很少听到胡啸天的消息,也许他早就不在人世了。可是谁也不会想到,天下除了明珠能解此毒外,还有一样东西也能解除此奇毒,而这个东西便是负灵针。此针说无形,也有形,只因它在不同温度下会呈现出不同的形状,如粉沫,水,绣石等。此针一旦触碰到皮肤,便可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到身体内,练有《焚灵绝》的人便会被此针相仰制,直至被消耗怠尽,活活的被烧死。 “杀人的方法,多如牛毛,就看你如何选择了!”运筹帷幄的他只等鬼母开口了,因为此法还需鬼母的协助。 “二妹,大战在即,可愿帮大哥一同除去这个祸患?”王阴九那审视的双眼看向鬼母。鬼母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要答应,因为自己的把柄还被王阴九攥在手中,她岂能有不答应的道理。 鬼母也算识相,深知自己别无他法,便向王阴九很直接的道:“大哥既已如此,二妹我也照听就是,大哥要如何,二妹就如何,一切就只听大哥的安排。” “好!”王阴九看了看四周,而后靠近鬼母耳边,不知道究竟说了些什么,随后,二人便转身离去。 看着消失于林子外的两个背影,王翼抱着那涵涵入睡的赵正厢,领着狼炎,向已死去的赵月恒走去。 “你们放心,东西没有让他们拿走。我虽不懂什么叫做江湖,但我却知道什么叫做防人之心不可无。”原来,在王翼察觉到两个身影后,他便将那份血书藏在了狼炎的腹部底下,而狼炎的腹部被全身绑着的血带所堵,没有人会在意这血带之下还藏有东西。只见王翼将其取了出来,而后将藏于箭壶之中的黄色锦布拿了出来,两者放于一起,将其塞进了自己的怀中。 这是一处山坡,荒芜一片,一堆新土却掩盖了一场不该应有的悲剧。 “也许是上天不忍心看到你们分开,才让我王翼将你们好生安葬于一起。”看着怀中的赵正厢,王翼看着墓碑上的两行字,欢笑道:“为了不让他卷入江湖风波,我王翼也只好改了他的名字,我给他取名叫王羽,普通虽普通,只要他过的好,那就可以了。我一个粗人,也不太懂什么江湖规矩,更不会说什么文绉绉的话,但我却懂得人与人之间,还是有差别的。现在这孩子跟我们倒是挺投的来,只可惜了你们…!唉!这也许就是天意吧!孩子我定会把他当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你们就安心的走吧!” 高高的山顶之上,溜烟滚滚,一切都是那么死气沉沉。四大门派之首明月派已是一片焦土,昔日的辉煌已是过眼云烟,没有人会去在意这个已经消失的明月派。 在一处宽阔的山道上,围满了一些人,他们争先恐后,探头张望,目的就是瞻仰一番这曾名列四大门派之首的明月派而今的残骸。有的都是江湖小厮,山野村民,江湖侠客…… 对于眼前的一切,有人指指点点,有人哀声叹气,当然也有人痛声大哭的,只不过都是个别人而已。明月派的消失,似乎在给江湖中的人一些警告,死亡随时都会到来。 而有一个人,却似乎例外。这个人身披一黑色的风衣,头戴一竹笠,两手交错于怀中,且抱着一个木制的剑。只见他微微低着头,竹笠的边沿掩去了他的上半部面容,让人很难看穿他的真容。静静的观望着眼前的一切,好久才转身离开。 虽临至秋末,但距冬至还要一些时日。这周边的景色先不说如何,就凭这一滩秋水,足以慰醉风尘。湛蓝的湖底让人迷醉其中,都让人很难判断出这究竟是天作美,还是湖显贵。 风吹而过,湖面荡起一圈圈叠起的秋波。 然而,在这湖中央却有一座青竹茅屋。屋室简陋而优雅,清新而可观。一条青竹砌成的小径弯弯曲曲的连接在对面的陆地上。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拎着一个三岁的小女孩儿从屋内走了出来,沿着竹道,向对面的陆地上走去。 “咕咚—” “咕咚一” …… 在湖底,一连串细小的气泡涌出水面,伴随着几条模糊的身影向老者与小女孩儿的方向游去。 “扑通一” …… 几条身影突然蹿出水面,随着周边落下的水滴,一前一后的堵住了二人的去路。 只见这五人身穿黑衣斗蓬,脸戴白色鬼脸面具,手持一把弧形弯刀,气势凶凶的堵住了二人的去路。 “蓝玥!尊主几次请你出山,你都不肯前去,如今又想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溜走,难道就不怕我们杀了你吗?” “你说错了,我们不是逃,而是想出去吸收吸收新鲜空气,二来,你们也不敢杀我,因为杀了我,你们的尊主就无人可医,你们也坏了他的好事,定必死无疑。”蓝玥一手护着小女孩儿,一边带着僵硬的语气,向眼前之人说道。 “人称你鬼谷神医蓝玥能解奇毒,能破万相,这传说果真如此!如果神医能跟我们走一趟,治好了尊主,尊主是决不会亏待于你们的,还请神医好好的想想才是啊!”白色鬼脸面具之人说道。 “救与不救,对你们尊主而言,都已经不重要了。昨天夜晚,我夜观星象,发现天降四异,煞星为首,可见得你们尊主谭洋是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我还是劝你们赶紧回去,免得你们尊主死于非命。”蓝玥抹着苍白的胡须,向眼前之人意味深长的说道。 “哈哈哈…!蓝玥!刚才夸你一番,你还倒是长了脸了!我们尊主那是不死之身,没有人能杀的了他。你以为三言两语就能哄骗的了我们吗?你也太自信了。”白色鬼脸面具之人说话之间,迅速将小女孩儿从蓝玥身边抢了去。 “你们这群畜牲!快快放了这孩子!一切的事情与这孩子又有何关系!”蓝玥恨自己一时疏忽大意,竟被这些人抓了他的把柄。 “蓝玥,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孩子是你的孙女儿吧!当然,也是你唯一的孙女儿吧?除了她,这个世上可能再也没有你的子嗣后代了吧?”白色鬼脸面具之人知道蓝玥定不会随他而走,所以,他也只能以此威胁。 “你们这群畜牲究竟想干什么!快快放了她!有什么就冲我来!何必要搭上这一个无辜的性名!”蓝玥只恨自己太无能,不能一时救出孙女。 “我们要怎样?你心里应该清楚!是去是留,你还是好好的想想。不过,有一点就是我们魔门中人一向做事都不讲公道,为达目的,不则手段!你该不会连这也不知道吧?” 蓝玥心中明白,他若不答应,自己的孙女定必死无疑,可若答应,他岂不是害了天下之人。如此恶魔,理应遭此死劫,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谁知此恶魔竟让他摊平眼前的这一切。 “好!只要你们能放了她,我就去。”蓝玥为救自己的孙女,他也只能答应。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白色鬼脸面具之人终究将小女孩儿送到了蓝玥身边。几人转身沿着竹筏小径向地面上走去。 这是一个人。头戴一竹笠,帽子边沿隐去了他的上半部面容,只能清晰的瞧见那微起的嘴角。在他怀里,抱着的是一把木剑,是一把由桦木而打造成的宝剑。身披一件黑色风衣,微风而过,那风衣如倾斜的火焰,带着噼里啪啦的声响,张扬了起来。只见他静静的站在原地,堵住了众人的去路。 周围的一切,都因这个人的突然出现,而变得有些死气沉沉,就连那湖中游摆的鱼儿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很明显,这一切都是眼前此人身上所散发出的杀气。距离虽远,但那种感觉足以让人不寒而栗。那嗖嗖的气流,甚至可以擦破人的脸皮,就别说他们脸上所戴的那副面具。 “咔—咔一” …… 众人还未察觉,他们脸上的面具便支离破碎开来,全都掉落在了脚下。然而,那蓝玥与自己的孙女儿却是安然无恙。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那魔门头领转身看了一眼蓝玥二人,而后回头看着眼前的神秘人,气势凶凶的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人并没有急着回答,只是轻轻的笑了笑,道:“送你们上路的人。” “送我们上路?”那头领脑子一闪,这不是要送他们上黄泉路吗?想到此处,怒火重升,准备向眼前之人杀去。然而,他们的脚竟不听指挥,站立原地而不动。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会这样。只见此人开始慢悠悠的向前第一步踏去。那动作很是自然,但自然之中,却蕴藏了无尽的秘密。因为这一步,他们的双腿后部猛的一阵刺痛,便不情愿的跪了下来。这绝非出自他们的本意,头领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是这一股神秘而无穷的气力在他们后腿处猛的一击,迫使他们完全跪了下来。而神秘人刚刚踏出的第一步也正好落地。这使得那魔门头领不得不怀疑这个神秘人的脚下暗藏的玄机。 正当此时,眼前的神秘人也开始慢悠悠的踏出了第二步。这一步仍然是那么让人难以猜透。这一步,又究竟带给他们怎样的危机呢?众人不得不凝视着眼前的这神秘的一步。 第二十章:太峰之战,胡啸天首弃龙泉 一切,都出乎他们的意料。这一步,并没有像他们心中所想的那么可怕。反而,是很自然,很轻快的一步。 蓝玥为报答谢之恩,拖着小孙女儿的手,走到了神秘人的面前,双膝跪了下来。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是此事甚大,蓝玥不想连累他人,还请恩公快快离去,不要牵连此事的好,免的遭奸人暗算啊!”蓝玥真诚的道。 炯炯有神的双眼,因为瞧身前所跪的蓝玥,竟在此时微迷成了一条细线。他掀起了头上的竹笠,微微曲腰,将眼前的二人扶了起来。 “盟主!”蓝玥刚一抬头,便见胡啸天那苍桑的面容。只不过,如今的胡啸天已不在昔日那般阳光四溢。在岁月的雕琢之下,他已被拉入了黄昏阶段。那富有弹性而深刻的曲线已覆盖了他的整个面颊,在他的面部定格成了一道永恒,是一道被历史长河践踏的永恒。最可悲的是,没有人能够摆脱这道天地定格的生死符,在世间留下的,也只是那些毫无根据,而且还带着一些滑稽可笑的说法—长生不老。 “我已退出江湖数十载,如今只是一阙闲云野鹤,不再是什么武林盟主,还请先生以我真名为好。”胡啸天一声长叹,好似偿尽了人间的酸甜苦辣一般。 “想当初,距今也有几十年,这短短几十年如白驹过隙,恍如一泄。岁月不饶人,如今的你已经苍老了许多呀!”蓝玥没有想到,如今的胡啸天比起当年,已是苍老了许多。 二人的谈话倒让身后所跪的魔门首领听了见。不过,这并不是太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知道了眼前神秘人究竟是谁。 “你…你是胡啸天?”魔门首领一丝惊讶的眼神看着胡啸天。 “怎么?你认识我?” “当年太峰山一战,传遍了整个武林,谁人不知你胡啸天的威名,就连那街头的乞丐也能一五一十的讲出那一战的经过。”魔门头领停顿了一会儿,看着眼前的胡啸天,问道:“我只是想知道,你本中了我们尊主一掌,为何至今却安然无恙的活着?” “你以为当年你们尊主那一掌,我就必死无疑了吗?”胡啸天笑了笑,继续说道:“错了。你们尊主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切事情的发展却没有他想像的那么顺利,反而是出乎他的意料。” 胡啸天说着,一切都似乎回到了从前。虽数隔几十年,但这份记忆优新,晃如现实一般。随着他的记忆,一切都回归到了当初。 …… “呼~!” “呼~!” …… 风,夹杂着数点雨滴,在高空之中,倾斜而小。雨,并不太大,促足以浸湿整个地表。如一道细而精致的天网,覆盖于整片大地,包括这些甘愿被雨水侵湿,也不甘心离开的一群人。 他们并不是自愿站于此处被从天而降的雨水浇湿,而是为了看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也可以说,是武林之中的最高层次的战役。这一战,代表了天下苍生,代表了万物生灵,也决定了江湖之中,武林门派的立足之处,更关系着天下的百姓是否能够逃过恶魔的摧残。这一战,是必然的,也是应该的。 而决定这一战胜负的,是众人眼前相对而站的两人。 一人身穿黑衣,在天地之间,日光的耀照之下,浓眉恰似一把锋利的砍刀,斜挎于眼眶之上。深邃的双目之中流露着一股死亡的味道。那满天倾斜而下的雨滴都开始消失匿迹,似乎是因他的杀气才远远离去。在这种眼神之下,足可以让有生命的物种彻底的消失。全身上下散发着无穷无尽的黑气,挤的周边的气流都开始向远处流窜而去。决不因这团黑气的存在,在身边多停留几刻钟。 而另一人,身后背有一柄剑。此剑宽大而厚重,精制而幽美。剑鞘之上,一条威龙跨越其中,张牙无爪,向天而怒,形势好似威猛,绝凡人所能敌。 “你为何不说话?”谭洋很不明白,胡啸天既是为武林而战,理应动手才是,可胡啸天却静而不语,既不说话,也不动手,这倒是让谭洋有些急不可耐。如此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定输赢。 “我在等。”胡啸天笑了笑,很是幽然的答道。 “等?”谭洋甚是不解,胡啸天口中所说的等,究竟在等什么?他不由的摇了摇头,再次向胡啸天问道:“你在等什么?” 然而,谭洋的再次问话,并没有使胡啸天开口。只见的胡啸天泛起一副高深莫测的笑意,而后,抬头向天看去。 众人也不由的被胡啸天的这一目光引向了天空,谭洋也是如此。 “莫非这胡啸天口中所说的等,是在等天黑?天黑之后,他又能怎样呢?对于双方而言,天黑都不利,除非这胡啸天有异于常人的本事。”谭洋绞尽脑汁的细想,凭他的了解,胡啸天怎会有这等本事。 这一等,倒让观战的武林侠士,江湖小厮们个个急红了眼。都一时耐不住心烦,纷纷离了去。不过,也有极少部分的人留了下来。不过,这些人都是在江湖之中年老一辈的人。 雨,都似乎耐不住心烦,消失的无影无踪,在广阔的天际边,只留下了那几朵碎散的白羊。在时间的打磨下,这几朵散碎的白云也渐渐地失去了踪影,直至到最后,烈日当头,霞光万丈。 地表,在烈日的炙烤之下,也渐渐的有了余温。可是,这让观看的众人不得不找一块凉阴之处,以解决被烈日炎烤的问题。这对他们而言,并不是什么坏事,可是,这对场中的两个关键人物却造成了严重的问题。 谭洋,在胡啸天的面前,左右来回的走着,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胡啸天,生怕一时疏忽,就会被眼前的胡啸天钻了空子。额头之上,汗水都不知流了多少,只见的谭洋是一遍又一遍的擦着额头,吐着冷气,心底暗暗咒骂着眼前的这个胡啸天究竟在搞什么鬼。更可恶的是,这老天不下雨,竟开始了曝晒。他不明白,眼前的胡啸天竟然能耐得住心烦。自从胡啸天站到了那里,至今都没有移动过半步,就连那额头都很少有汗水流出,这使得谭洋不得不对眼前的胡啸天另眼相看。按理来说,在烈日炎炎之下,是人都该流岀汗水,躲避烈日的焦烤才是。可是眼前的胡啸天竟异于常人,做到了别人不可能做到的。 “这么一直耗着,你心里难道就一点也不急吗?”谭洋终于忍不住,向胡啸天开了口。 “则不可耐,你急什么?”没有想到,胡啸天竟然这么容易的回了他一句。 “为什么你一点儿都不觉得热?” “心静自然凉,你难道连这道理也不懂吗?”胡啸天轻轻一笑,很自然的说道。 谭洋听后,只是冷哼一声,道:“俗人之见!怎可听信!” 任谭洋如何讽笑,胡啸天终没有为之而动,静静的,继续等待着。 来回观看的人群都不知道走了几波,但唯一不变的是,观看二人决战的人群从未间断过。在这场还未开始的决战之中,没有人能够明白胡啸天为何静静的站着,而不出手,甚至眼前的谭洋也很难琢磨透胡啸天的心。在这场盛宴之中,也唯有胡啸天能清楚的了解自己眼前所做的一切。 他在等,等什么呢?当然是在等谭洋的心乱成一团。当一个人心乱的时侯,他的意志也会凌乱开来,大脑一时处于发热状态,得不到一时冷静的调整,出手便会毫无分寸,胡乱出手。这可以促使对方一时抓住他的缺点,所谓乱中求胜,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黄昏已经将至。然而,众人眼中的两人还在这样静止不动的对抗着。 时间过的很快,夜幕已经开始降临,一天的炙烤,总算是结束了。这对观战的人来说,不但是一件好事,对于决定战绩成败的人物因素谭洋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谭洋倒想要看看,眼前的胡啸天究竟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怎…怎么可能?”也许是夜色之下,缺少光的原因,在胡啸天周边,竟然笼罩着一层白色而透明的气罩。若不是谭洋一时察觉,恐怕他一直都被眼前的胡啸天蒙在鼓里。不过也好,胡啸天若如此下去,气力不足时,那正好是他下手的好机会。然而,一个意外的举动,全然打乱了谭洋脑子里所有的思绪。这本该庆幸的一件好事,竟在这一轻微的举动,否定了谭洋原有的想法。 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能,这个不可能似乎成了一个亘古不变的神话。 胡啸天笑的很是自然,随着满脸笑容的映现,胡啸天也踏出了第一步。这一步,是他今日决战起始的第一步,也是决战胜负的最后一步。他的笑,使得谭洋心中甚是不解。他的这一步是那么自然,绝没有一丝慌张的样子。停留在他周边的白色透明气罩,似乎是唯一支撑他整个功力飞升的唯一法宝,这使得谭洋不得不开始怀疑。 “嗡—” 胡啸天的这一步刚刚踏出,他背上的剑已经开始嗡嗡作响,抖动了起来,好似在提醒他什么一样。 “呛~!” “嗷——” 一道耀眼的白光突然散射出无数的刺芒,耀的众人无法睁开双眼,都开始以手遮挡,就连眼前的谭洋也不利外。与此同时,也伴随着一声咆哮,直冲九天,响彻整片天地,使得整座山上爆炸声四起,炸开的石子,满天砸落而下,飞扬的尘土都挤得整座山上弥烟四起,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 很显然,这是一把剑。在这个世间,能发出此威力的剑,绝非凡品。 在这满天烟尘挡道的气流之中,一股气息亘古不衰,伫立于天地之间,其威势力足以撂倒一群人。 “龙泉剑!”谭洋看岀了这把久藏于胡啸天身后的这把剑。 当这把剑出鞘之时,谭洋能清晰的感觉到,在这剑身之上,有一条威龙藏匿于剑身之中,那时有时无的呼吸声定能清晰的传入他耳朵之中。 刺眼的白光很快向他飞射而来。只见谭洋双脚蹦地,似雄鹰展翅,直冲上空,停立于半空之中,虎视眈眈的俯视着地面的一切。与此同时,他整个周身的黑色气流将他包裹其中,并且这些气流使得他整个身形成了一只飞翔于高空之中的鹞鹰。 地上的胡啸天手持龙泉剑,飞快的身影旋转的如一个陀螺,横击而过。然而,胡啸天的这一击使他知道自己刚才错失了良机。剑尖直指谭洋所在的地方,剑尾随胡啸天的微微摆动,一声长啸直冲而起,似一道斜眼的白光,直奔谭洋。 “哗~” 却见谭洋的双手向下一合,整个鹞鹰迅速鼓动着双翅,随着他的这一双手。一道黑色的气流突然从翅膀脱颖而出,直击向上划来的白光。 “咣~!” 在二人之间,两者相撞,喷出一道火花,眨眼之间熄灭,一圈又一圈的白雾如叠起在水面的波纹,向着天际四周,划散而去。 地上的人群开始东蹦西蹿,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刚才之战甚是激烈,不少人都被满天乱飞的石子不易炸伤。有的人为了更容易观看二人的决战,更为了不被误伤,都开始抢夺至高点。人满为患,的确是个问题,三言不合,便开始打了起来。本是很小的一块地方,你争我夺,双方互不退让,由于夜色漆黑,偶尔还会从山坡上滚落下一具具尸体。观战的人,的确很多,由其是这会儿开始。有的门派几乎全部到此,不过,也有各别的门派,只是来了一些核心人物。无论人多人少,他们只在乎的,是眼前的一切。这是一场武林之中,前所未有的决战。这一战,决定了中原武林是否能摆脱魔门对整个中原局势掌控的命运。 胜败在此一举,众人都屏声息气,静静的观望着眼前的一切,害怕惊醒了这场美梦,这场由血肉筑成的梦。 在众人没有意料到的情况下,也在谭洋不解之中,胡啸天当着众人的面,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这个决定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让所有人防不胜防。他们下意识的迷惑不解的道:“这个胡啸天究竟想干什么?他这样做,岂不是找死吗?” “呛~!” 胡啸天手中一个旋转,龙泉剑瞬间被他插入剑鞘之中。而后站立原地,仰天看向停留在半空中的谭洋。 谭洋闻此,便飞回地面,站立在胡啸天身前不远处。 “你为何将龙泉剑收了起来?”谭洋想知道胡啸天为何会这样做,莫非他是另有所求,还是…… “只因伤了人。”胡啸天很是干脆的道。 谭洋的确没有想到,胡啸天给他的竟是这么一个有些让人心酸的回答,不过,也不失君子之风。 第二十一章:谭洋身败,游虹刀下显真雄 “天下之大,什么事儿没发生过,区区几条性命,胡盟主不必自责。何况战乱之中,难免伤亡,方才死了几个人,那是在所难免的。”只见谭洋带着讥讽的笑,看向眼前的胡啸天。 “如此魔性未泄的剑,与你又有何区别,挥之不如收之,这样,也好对武林有个交代。”胡啸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很是不情愿的说道。 “收了龙泉剑,你如何打的过我?”谭洋颇有一丝得意,带着些挑衅的语气,微眯着双眼,向胡啸天说道。 “天下自有战你之法!没了龙泉剑,胡啸天终是胡啸天!照样可以打得过你谭洋!”胡啸天一身劲气,周边的气流都开始向他而去。 “井底之蛙,夜郎自大!我倒是想瞧瞧,你这个所谓的武林盟主究竟有何本事能伤的了我!”说话之间,谭洋便一手向前打去。那黑色的气流竟在他的手掌前形成了一个巨形而肥胖的手掌,向着胡啸天的面门,直击而去。 双手合十,渐渐的,渐渐的,在手掌之间,形成了一个偌大无比的气圈。伴随着双手的脱离,一个极大的太极八卦图向着这手掌直接而去。 “嗞~” 胡啸天被这可怕的一掌击的连连倒退,就连地面都被双脚划出了一道道深谙的沟壑。 看来,就凭胡啸天他这一掌,很难定出输赢。所以,他举起了另一支手,蕴藏着无穷的力量,向眼前打去。 “咣——” 只听发出一声轻响,二人之间的所有气体竟在瞬间一闪而逝,消失的无影无踪。紧接着,胡啸天的双手似如两条游龙摆尾的毒蛇,带着咝咝声,向谭洋咽喉索去。谭洋一声冷喝,双手向前挥打,但都是打了空,眼看距离逼近,他可不想这么等死。眼前的这两条身影直逼的他四处躲蹿,还哪容的他多想一刻。他必须得想到办法,尽快离开。 身影一晃,谭洋的身影竟在胡啸天眼前凭空消失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呢?谭洋的突然消失给了胡啸天一个大胆的推测。难道这谭洋还会消失已久的武林绝学隐身术不成。在看的众人都为之而惊愕,这谭洋究竟还隐藏了什么,为什么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顺利。不过,胡啸天还能感觉的到,谭洋并没有走,就在他身边。 这是一理性的战场,一场生与死的较量。是以人性理伦为基础的武林之中正邪两派的尖峰之作,更是横跨整个宇宙,定格人类生死的定律。 拂尘岁月,无人变迁,流蹿于整个空中的气流都为之而鼓动。小到微形的原子颗粒,大到宇宙之瀚海,开始噼里啪啦的炸响开来。如同嚼碎的冰渣,冷的让人为之而栗。那振动的音律恰似浪潮击岸,雷霆万钧,无人可敌。 在他有生以来,从来都没有在心底如此畏怯过一个人,他不怕死,可是如今面对这无形之中的煞气,他宁可选择死,因为这是一种比死还要更可怕的感觉。滑翔于整个天地之间的气流都开始蜂拥而动,似一场飘渺的白雾,覆盖了整个天地之间本是很清晰的场面。 眼睛,并不是决定所有事物存在的唯一因素。感觉,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觉,凭着大脑深处敏锐的判断力,通过肢体而做出的反应,往往都是极为准确的。 所以,胡啸天并没有恐慌,而是冷静分析之后,静静的站力原地,紧闭双眼,包裹在他身上的透明气罩开始向周围扩散开来。这种气罩有着人身上无法估量的触觉感。这种气罩,能够感知到人类在现实生活中无法触摸到的事物。在事物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能清晰准确的判断出事物所在的地理位置。 武林之中,能练到如火如纯的气境心法,乃是武林之中极为罕见的。而谭洋可以使周边的气流聚而不散,并且形成一只极大的鹞鹰,足见的,他的功力已经突破了武学,超越了传统。如此的顶尖武林高手会聚于此,决一雄雌,怎能不惹人注目。何况,这是关系到整个天下苍生是否逃过恶魔毒杀的唯一命脉。 随着胡啸天身上的气罩开始不停的向四周扩散,渐渐的,渐渐的,胡啸天感觉到了温度的所在。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谭洋就在身前不远处。不过,他并没有动手,而是出乎眼前谭洋的意料,他竟然转身,对刚才的一切无动于衷。这迫使谭洋不得不做出错误的判断,怀疑胡啸天竟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诱使谭洋开始走向了惨败的途径。胡啸天知道,谭洋此人一向多疑,更是一个心高自傲之人,他这样做,并不太完美,还缺少一些动作,让谭洋彻底取消对他此时的怀疑。所以,他开始向前走了一步。向着四周大声叫骂道:“谭洋!没想到你也就这么点儿本事!跟耗子一样,躲躲藏藏,还整天打着称霸中原的旗号,真是恬不知耻!一个窝囊鼠辈!还想带着耗子群称霸整个中原!白日做梦!就凭三岁小孩,也可以将你这只耗子活活的踩死,哪怕是撒泡尿,也照样可以将你活活的淹死,就更不用说一个耗子群了。小心将你一窝端…” 胡啸天的如此大骂,惹的观战的人们都开始哈哈大笑起来。想想这一直消失不见的谭洋,真与耗子有的一比,这不得不让在听的人笑破了肚皮。 众人的讥讽嘲笑促使谭洋成了怒火中烧的唯一良药,他不得不怒。这可恶的胡啸天竟然将他们魔门叫成耗子群,更可恶的,还当着天下人的面,将他骂的如此狗血淋头,一个三岁小孩儿也能活活踩死他这只耗子,这显然是这个胡啸天不把他谭洋放在眼里,留着这样一个人,那岂不是对他最大的污辱。既然胡啸天没察觉,那也怪不得他谭洋当着众江湖人的面,卑鄙一次,谁让眼前的胡啸天如此谩骂自己,这可怨不得他。何况他是一个魔门尊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是他魔门中人一向惯用的技量。然而,他却不知道,他的做法,正中了胡啸天的激将法。谭洋一时恼羞成怒,整个脑子里都是一个目的,除掉胡啸天,为自己出口恶气。他还怎会有其他思考的余地,如一发泄的狂牛,横冲直撞,直奔胡啸天背部而去。 谭洋果然中计了,这正是他胡啸天反攻的好机会。只要心乱,他的整个思绪也就会跟着混乱,躯体失去大脑无意识的控制,就会随意出招,这样致使对手很容易发现自己的缺点,从而被对手打的一败涂地。 划过黑夜,刺破虚空,一条身影便从空气中脱颖而出,穿越气罩。此时的胡啸天只感觉到一股死亡的味道夹杂着些许寒气,向他背部袭击而来。 “哗——” 两掌相抵,两掌之间的气流顿时被挤出掌外。从二人手掌间相对的缝隙里开始扩散,似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二人划分到了两个不同的天地。胡啸天屏声息气,股股气流从丹田绘出,传入四肢百骸,整个身体都似乎有用之不尽的气力。面对眼前的谭洋,好似一个巨人对质着三四岁的小孩一样。只见胡啸天向前猛的一推,谭洋瞬间被推出几里之遥。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谭洋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胡啸天,脑子里一片空白。 “谭洋,你没有想到吧!你也是一个有心机的人,常善于算计别人。今天被我暗算,滋味儿如何呀?”胡啸天满脸自信的笑容,笑的让谭洋很是恼火。 “没想到我谭洋一时失算,被你胡啸天这个臭小子玩弄了一番,真是辱我魔门之威…咕—!”话还未完,喉咙之中已鲜血上涌,猛然吐落于地。 见谭洋如此惨败,人群之中走出来了一个年近四十多岁的男子,手持一柄马刀,气势凶凶的向谭洋走了来。瞧那凌厉的双眼,似要吞噬了整个宇宙一般。在幽黑的夜晚,明月的凄照之下,腾腾杀气从刀尖叠然而起。像一个死亡之神,徒步向谭洋走来。周边的氛围竟被这个来厉不明的人压的如此静,谭洋都差点被这可怕的杀气压的喘不过气来。但他并没有因这可怕的杀气而移动分毫,也许,他早就忘了逃跑。 一步,两步,三步…步子越来越近,走的是如此的稳,如此的匀称,如此的让人不解其意…… “呛——!”就在谭洋身前不远处,那寒光四射的刀刃竟在半空中猛然滑落,狠狠的斩落在地。笨重的刀身竟砸的地面多出了一条深深的沟壑。 此人怒目圆睁,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谭洋,一手指着谭洋,痛骂道:“谭洋!你这个魔门余障!为已私利,竟残害武林正道人士,摧残百姓之躯,实为人神共愤!天地所不容!如此恶贼!岂能不除!他人不忍杀你!我来!” 谭洋依然没有退,而是睦子之中流露出一股杀气。喉中因有血迹残留,而在此时变的有些瘙痒难耐,谭洋便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向眼前之人冷冷的道:“武林盟主在此,你也敢放肆!你难道当你们尊主是一片空气吗?” 那人听后,只是笑声连连,片刻之后,道:“盟主可不是你这样的心胸狭小之人,所以,你还是乖乖的受死吧!今天,我要血溅这把跟随了我三十多年的游虹刀,也好让你偿偿被你所残害的那些人生离死别的滋味儿。” 众人纷纷势气大涨,道:“杀了他!为残害的武林同道报仇!” “不杀恶魔!天下永无宁日!杀了他!” “为拯救苍生!一定要杀了此恶魔!” …… 谭洋左右看了看,心里想了想,也不过如此吗?带着不可侵犯的眼神,向眼前之人道:“就凭你一个人?能杀的了我吗?” 第二十二章:诛算乾坤,巧生妙计入虎穴 “你错了!除了我,当然还有我手中的这把游虹刀。”那人扫了一眼手中的游虹刀,而后向眼前的谭洋说道。 “一把破刀,也能杀我,你当自己是关公吗?既是关公在世,他也耐何不了我。”谭洋很是不屑的道。 可是,众人的举动迫使谭洋不得不向后退一步。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众人向他逼近了一步,势气当然压于他此时的一切。不过,武林盟主胡啸天在此,众人也不敢太过于放肆。胡啸天的举止为人是众多江湖侠士心中的偶像,很是钦佩,当然,也是为了留足面子。 此时的胡啸天开始向二人走来。周围一切都因胡啸天的这一举动而落于了平静。所有前来观战的武林侠士们都将目光投向这个至今以内心钦佩的英雄偶像人物胡啸天。当然,那手持游虹刀的人也退到一边。他们像一个个列对的战士,庄严的看向自己的上司头领。 “你退下吧。”胡啸天向手持游虹刀的人命令到。 看着离去的人,而后又看向四周诸多的目光,最终将眼神放在了眼前的胡啸天身上。他感觉到有些奇怪,刚才的一切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好像这只是在他眼前演了一出戏。而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只是让他知道,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会放过他。 “看到了吗?你在中原的威望已尽失,就算称霸了整个中原,也只是声望在此而已,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狼狈逃窜,到那时,你就知道,中原,根本就不是你的容身之处!”胡啸天扫过众多目光,向谭洋道:“如今你身受重伤,杀你,易如反掌。但我们都是武林正道人士,绝不趁人之危!我平生很少好战,但今此一战,关系着天下苍生,百姓的安危。你谭洋虽杀戮太重,但也算得了是一时的萧雄。为了决定胜负,咱们来一场公平决战如何?” “怎样才能算得上是公平?”谭洋问道。 “当然是等你的伤完全恢复后。”胡啸天很直接的道。 “你有龙泉宝剑在手,这还能叫公平?”看着胡啸天身后所背的龙泉宝剑,谭洋心中一阵犹豫。 “我说过,此剑魔性未除,我是不会用它的。”胡啸天很是坚决的道。 胡啸天的回答并没有使谭洋完全的放下戒心。他必须要让胡啸天彻底的放弃这把龙泉剑,而后,他便可以打败胡啸天,率领群雄,夺取中原武林至高点,棋指南下,统四海,收八方。 “你让我怎样才能彻底取消对你的怀疑呢?有龙泉剑在,我看你与我相战之时,就要力不从心,而且四周都是你的人,我不得不提高警惕。万一被你这臭小子暗算,那可叫我如何是好。”谭洋故意将话放的这么明确,他倒是想看看这个胡啸天究竟该如何处决这把龙泉剑。 胡啸天怎能不知,不过,他话已说出,已不能收回。何况四周武林人士这么多,还怕他谭洋会耍什么阴谋诡计不成?让谭洋相信,那他就必须得做出果断的决定,彻底解除对他的怀疑。只见他取下龙泉宝剑,看着剑鞘之上的龙图腾,笑了笑,看向左边那布满些许青苔的石壁。 “锵—!” 声音清脆悦耳,铿锵有力。整个龙泉剑,连同剑鞘一起,被胡啸天深深的钉入到了石壁当中。 谭洋有一点不敢相信,可是眼前的胡啸天却亲自当着他的面,将龙泉剑及剑鞘一同被钉入到了石壁当中。就凭胡啸天的这份功力,足以震倒一群人,何况他谭洋现在只是孤家寡人一个。那被深深扦插于石壁当中的龙泉剑,没有胡啸天那般层次的功力,一般人根本就无法将它从里面取出来,就算是眼前的谭洋,恐怕也要费些功力。如此一个做法,就别说是在场的武林人士,就是谭洋,也不得不对此时的胡啸天另眼相看。 “不过,在决战之前,你我都必须答应一个条件。”胡啸天向谭洋说道。 “什么条件?” “此战,我若败,那我胡啸天就会退出武林盟主的位置,不再执问世道。反之,你将要答应我,在你有生之年,绝不能踏入中原武林半步,否则…”胡啸天看了看谭洋,转身当多目光,大声的呵道:“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看着眼前的胡啸天,他现在已是骑虎难下,他也只能答应。那声势浩荡,如潮水冲涮着河岸,久而不衰。 谭洋深深的凝视了一眼众人的目光,看了看那把被胡啸天打入石壁之中的龙泉剑,将目光移向眼前的胡啸天,道:“好!我答应你。我若战败,定退出中原,有生之年,决不会踏入你们中原半步!” “好!明日午时,便是我们决战之时。”胡啸天说完,便转身离了去。 看着远去的背影,谭洋终究无法忍耐时间的折磨,便向胡啸天大声道:“不用明日午时,现在就可以。” 谭洋的话致使胡啸天一时思索不定,这谭洋竟带着伤与他决战,这其中该不会有什么蹊跷吧?想必他谭洋恢复的也没这么快呀!不过,谭洋也是与他相战时,被他所伤,现在与他相战,那也是理所应当。还没等胡啸天思索个头绪,谭洋已向他杀了来。 这次的决战非比寻常,原因是因为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不可能了。 随着谭洋的这一出击,竟在胡啸天周边出现了同一样的身影—谭洋。与此同时,本是黑夜交加的夜晚,竟瞬间变成了烈日当头,而四周都是茫茫沙漠,除此之外,这几个身形一模一样的谭洋也正向他一步步逼近。看着向他杀来的这些谭洋,胡啸天一声厉喝,顿时,这些身影被这浩大的声波所撞,竟成了满天的飞沙,散落在地。 “呼——” 满天的飞沙走石,竟吹的胡啸天不敢睁开双眼。百里外无人烟,他怎会来到了这里。莫非这一切是谭洋搞的鬼,难道他使出了自己的洪荒之力,目的就是要打败他胡啸天吗?看来谭洋此人依旧死心未敢,他若不及时转换战机,那他的形势就很不利了。他必须要阻止谭洋,不但要阻止,还要彻底打消他要称霸中原的念头。 这层气罩,在他身上,向着四面八方,再次的扩散开来。迈过风沙,穿透地表,等等!这是什么?胡啸天再次用气罩感觉,却发现此物竟向地底钻去。在他感知的区域之内,也唯有此物最为神秘。不过,一时之间,竟然向地下逃了去。没的办法,他也只能再次使出功力,探取谭洋的所在。 “唰——!” 在胡啸天一时还未察觉之时,一个神秘物种竟破土而出,扬的飞沙满天飞散,使得谭洋根本就没法看清眼前的一切,只听喳喳声四起,感觉一个庞然大物向他袭击而来。 这绝对的不寻常,因为在他胡啸天的感知内,他感觉到了这条怪物是极为残酷而冷厉的杀手。唰唰声依然响个不停,好似千万片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 此身影足够有七八丈长,站立于胡啸天身前。周身两边有着数不定的细毛,不!这是腿,是形似于镰刀一样短小而锋利的腿,如波浪一样,有规律的摆动着。在那硕大的头颅之上还长有两个顶天细角。两只深红的双眼如挂在高空之中的红灯笼。那鼻孔之下,便是两只鼓动的钳夹,好似两把相对的砍刀,瞬间可以将人撕成碎片。一身乌黑,是如此的邪气,这绝对不是眼睛所能看见的。 谭洋!没错,的确是谭洋,停留于这条身影的腹部之处。扇动着鳞甲,直奔胡啸天。 风沙吹的并不太紧,但带着微形颗粒的风尘足以让人睁不开双眼,来目睹眼前的一切。而此时的胡啸天只能以臂遮挡,以免风沙钻入他的眼中。 太峰山顶,两个发着白色光芒的球体耀的在场的众人根本就没办法看清眼前的一切。这两个发着白色光芒的球体猛然相撞,在天地之间,高空之中擦出一道道五彩缤纷的火花向四周溅飞而出,在高空之中滑落而下,宛如绚烂坠落的烟花般灿烂。这道亮丽的风景点燃了整个夜空,打破了所有的寂静。寒风抖擞的夜晚也因这一道风景线而变的灼热起来,好似刚刚跳进了火炉中一样。众人额头滚落而下的汗水并不是因这一场战争紧张所致,而是因这一时爆起的温度。只见众人来回擦着脸上的汗水,好像这汗水流不尽似的。不少人也为此而苦恼,甚至有的怨声咒骂起来,这往日也没见的像今日这般难受,这可真是急煞了人心。 在众人的眼中,他们根本就瞧不清决斗之中二人的身影。简单的讲,他们所看见的,也只不过是两个会动的球体罢了。 而在另一边,二人苦战连连,也未分出个高低。情况似乎有点悬殊,这并不是众人所希望看到的。 白光消散,而后两个身影在高空之中翩然降落。 二人双目紧紧相对,好似各自要看透对方的心。 滚烫的血液似乎在血管之中急剧的沸腾,那灼灼火焰烧的他整个肺腑都快要化掉了一般。谭洋的双目都被这团隐藏于深处的烈火而烧的有些发红而肿胀,甚至还多出了几条显明的血丝。不知不觉间,他的左手食指间已挂满了颗颗珍珠般鲜红的血珠,地面也为此而挂了彩。这不是别人的血,而是他自己的。 谭洋没有想到,他自己竟然会败在胡啸天的手上。江湖数十载,如今会败在眼前这个不太起眼的臭小子身上,真是辱没了他的名声,骤然心中痛骂,但他此时却已无力还击。为此而难过的他,心中不免有了疑问,难道自己真的老了? 也许谭洋不知道,此时的胡啸天也好不到哪儿去,只是外在看来,却没有像谭洋那般显的狼狈不堪。他只是为了让中原落于平静,为了不让谭洋再次残害生灵,胡啸天紧闭双唇,脸色毫不退逊,将喉中咕出的鲜血在众人未察觉的情况下,又咽了回去。 “你如今已败!还有何话可说。”胡啸天向前两步,向谭洋道。 “身中我一掌,还不知自己生命危矣!竟还如此强逞英雄,真是愚蠢之极!也罢!身中《焚灵绝》奇毒,你也活不了多久,看你还能支撑到几时。”谭洋心中嘀咕了半天,对于胡啸天的问话,他依然没有回答,只是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胡啸天。 睦子之中流露出的杀意,胡啸天岂能不知。看来眼前的谭洋是要等着看他临死的模样。若是让他死心的离开中原,也唯有龙泉剑了。可是,此时自己也身受内伤,取出龙泉剑,恐非易事。 所以,胡啸天向谭洋走了去,并且洋溢出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向谭洋道:“你以为那一掌就可以要了我的命吗?你也太自信了。” 说话之间,胡啸天举起右手,对着钳插于石壁当中的龙泉剑,一股气流顿时钻出胡啸天的手心,直奔那把龙泉剑。 在众人目光紧紧注视之下,那气流竟覆盖在了龙泉剑身上,与龙泉剑本身含有的气流相碰撞,直至两种气流融合。不到片刻,这些气流竟然烟消云散,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把寒光四射的龙泉宝剑。 “哐—哐—哐—!” 龙泉剑竟在不停的颤动,好似欲要迸出的火山岩浆似的。那整个石壁都开始摇摇欲坠的感觉,地面都为此而开始变的躁动不安,偶尔,还有些许散碎的石子开始从石壁上方掉落。 显而易见,谭洋被胡啸天的这一举动而惊的目瞪口呆,他不知道胡啸天与他大战之后,还有如此深厚的内力,看来他的确是小瞧了眼前的胡啸天。无龙泉剑,他都如此可怕,有了龙泉剑,那还了得。 胡啸天也不知怎的,他的身体也开始变的轻巧起来,不像刚才那般难受,难道是因为眼前的龙泉剑。 “哐—!” 胡啸天紧抓龙泉剑,冥冥之中,感觉眼前的这把龙泉剑比之前轻巧了许多,不但如此,剑鞘之中似乎还蕴藏着一份正能量。 看着手持龙泉剑的胡啸天,谭洋不由的因龙泉剑而捏了一把冷汗。 “现实终败,吾欲何言。我答应你的,也绝不反悔。”而后,谭洋转身向远处而去。 望着离去的背影,胡啸天不由的将视线转移到了手中的这把龙泉剑身上,冥冥之中的神秘感觉迫使他巴不得想抽出龙泉剑,看个究竟。然而,他没有摆脱的了这股冲动,慢悠悠的拔出了龙泉宝剑。 光,这是一道清新剑气的白光,很自然,很普通,不像决战之前那般耀眼。没有了那道凛冽的白光,胡啸天一时间倒觉得有点儿失落,就好像久在他身边的恋人突然间离他远去了一般。不过此时所见的这道光都只不过是缝隙之隔,关于剑身如何,他还有待参考。 随着他一手紧抓的剑鞘,慢慢的,脱离了剑身。 好似一把刚开刃的利剑,那剑身足以当成一面镜子,是那般的剔莹透亮。洁白的剑身之上,绝对没有一点儿瑕疵。 切莫从身,莫不是那龙泉宝剑魔性未除,胡啸天又怎会将它当着众人的面打入石壁之中。 听完胡啸天的讲述,众人都是面惊失色,露出不敢相信的眼光。未想到,眼前的胡啸天竟被龙泉剑所救。 不过,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眼前的胡啸天并没有拿着龙泉宝剑,而是一把木制的剑。虽是一把木剑,也没有人敢小瞧眼前的胡啸天。众人之所以不敢轻敌,决不是因为龙泉剑,而是因为此人的武功绝非他们这些小小之辈所能抵挡的。现在留给他们眼前的路只有两条,要么是生,要么就是死。低抗,那就不用说了,那只是徒劳无力。逃跑,或许才是唯一出路。 似一道飘渺的白雾,又如一匹驰骋沙场的战马,又胜似一个来去无影的鬼魅。给他们的感觉就只是一道寒风,就这样,众人的肢体竟在刹那间失去了自己大脑主意识的控制,身体被定格在了原地,一动不动。除了能说话,唯一能动的,那就是大脑还能思考。 “胡…胡大侠,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若不照做,我们都会没命的。还请胡大侠网开一面,放我们生路吧?”因胡啸天那不可侵犯的眼神,白色鬼脸面具之人说话都开始有些结巴。 胡啸天并没有急着回答,只是停愣半晌,看了一眼蓝玥及他的孙女,似乎在用眼神来对视着话语。 扫了一眼众人,蓝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似要断定一个天大的决定一般。坚定的眼神似乎在向胡啸天诉说着什么。 不到片刻,蓝玥便朝着这些魔门中人笑了笑,意味深长的道:“我说过,你们尊主此劫乃是凶中之大凶,避天道,庶人伦,就算他有三头六臂,此劫他也无所避免。昨夜我曾夜观星象,发现北雀东禺之眼,乃是主星之居,却被四个异小之星所占据。主星之光渐泯,而四星为煞,光之巨亮,足见得这是天劫。所谓天劫,就是超越凡身,脱尘天地之气,颠覆日月之华,是千年难遇的降世奇才所能遭遇的。而你们的尊主谭洋便是其一,此星象便是他的最终结点。若想让你们尊主活命,那你们就只能乖乖的回答我们所问的问题。” 想了想,众人自知蓝玥说的有道理,又为了不让自己受到绝境,便都答应了。 此处山道显得有点儿死气沉沉,除了众人前进的脚步声,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虽有青山绿水,万壑争流,但也掩盖不了这个诡异而多变的气流。 这些人正是魔门中的武士,而他们还押解着一人,此人正是蓝玥。可让人不解的是,在蓝玥身边的孙女儿及胡啸天却不知所踪,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里。这些魔门中的武士好似没发生过一般,押解着蓝玥向这片烟雾丛中走去。 第二十三章:天劫再现,负灵针下谭洋死 谭洋几经周折,好不容易逃出虎口,却不料伤势开始恶化起来,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开始运功疗伤。 此处,险峰屹立,断崖峭壁耸入云霄。而谷底,则是那条流淌着的黑色阎罗河。也不知历经了多少个春夏秋冬,这条阎罗河并没有因时光的践踏而干涸,反而保持着原状,向世人狂妄的炫耀着他的一切。 河流之上,气雾腾升,与山间的白雾相间其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美丽。这种美,可谓是鬼斧神工之造诣。 瞧!那湍急的河流还咕咚咕咚冒着气泡哩!一个接着一个,个个儿都黑的如同墨汁一般。那湛似腾升的气流足以让人酸痛而死。 谭洋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那就是将这些气流汇聚于一处,成为他的杀手锏。所以,他开始极力吸取这些散步在白雾之间的气流,做到以毒攻毒的效果。 这个人来的很是突然,不知在何时,就悄悄的站在了谭洋身后。他,就像是一个影子,谭洋走到哪儿,他就会跟到哪儿。这让谭洋不得不对眼前的这个神秘人提高几分警惕。 “跟了老夫这么久,你也该摘下面具了。也好让老夫瞧瞧,你这个不愿露出真实身份的神秘人是何模样,总不能一辈子都戴着这个面具吧?”谭详转身看向眼前的神秘人,他此时的嘴皮也干燥的起了夹皮。说话之间,都有点儿张不开嘴,好似一个临近高旬,即将要逝世的老头子。 神秘人并没有反对,而是很直接的摘掉面具,面对着眼前的谭洋。 “胡…啸…天!”谭洋仔细揣摩了一番眼前的这张面孔,好久才被这炯炯有神的双眼逼出了三个惊世骇俗的字。 “你…怎么会在这里?”谭洋本意识的想要问个清楚,却因一时紧迫,而转换了话题。 “我当年执意要留你性命,可如今看来,我错了!我犯了武林之中不可触犯的大忌!如今悔之晚矣!”胡啸天不由的哀声叹道。 因胡啸天的这几句话,而惹得谭洋一时有点儿得意起来,但他一时也不敢放肆到哪儿去。那笑声在片刻之间,便落于了平静。只见邹起双眉,狠着劲儿的向胡啸天说道:“大道之行,天下为公!你们这些不足轻重的世间乡佣也只会为着这几个字而走。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究竟得到了什么,除了虚名,一切都显的那么微不足道!老夫真为你们而感到惋惜呀!” “谭洋!不要逞一时的口舌之力,你的死期将至,已经活不了多久了!”蓝玥的突然出现,让谭洋有点儿憧憧欲动起来。 此时,不但蓝玥出现在他眼前,就连王阴九与鬼母二人都与这群人撞到了一起。 从王阴九与鬼母二人的眼神中,谭洋看到了自己的绝望,这些人是有备而来。想要命令此二人来对付胡啸天,恐怕是难上加难,尤其是眼前的王阴九。此人生性狡猾,阴险狠辣,能排四大凶煞之首,绝非徒有虚名。反而,此人噬性,人如其名,没有什么能够比这更夸张的形容他了。 “胡啸天!”王阴九惊呼出声,旁边的鬼母顺着王阴九的眼神,觉察到了这个陌生面孔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这股气息与她之前所感觉到的是一模一样。 鬼母也稳稳的站住了脚跟,向王阴九一样,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三人,似乎在等待着一个绝佳的时机。 “我活不了,全是因为他二人吗?”谭洋指着王阴九二人,向蓝玥问道:“人称你鬼谷神医不但能悬壶济世,还能占卜星象,洞察天机。今日不防显露一番,也好让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开开眼界,也算是送给他们临终前的一份礼吧!” “谭洋老匹夫!没想到我们如此效忠于你,却不料换来了一身污垢!真是扫了兴!现在连杀你的心思都被搅的没了。”王阴九一阵冷笑,只等着看一出好戏。 “你们这两个畜牲,也配与老夫讨价还价?也不看看如今谁是这主,岂能让你这两头畜牲扫了老夫的雅兴!” “看来我们所做的,一点儿也没错!这大头的馇儿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拿着自家兄弟的性命当饭吃,可算的上是吃饭不吐骨头啊!”鬼母抹着肩上滑落的幽发,笑了笑,道:“莫不是大哥一时察觉,恐怕我们也会落得个跟张辉一样的下场。那因时避祸而所潜逃的张辉可是前车之鉴呀!可惜呀!可惜!明珠没找到,还让这个张辉钻了空子,骗的我们这可爱的尊主差点丢了性命,可真是笑破了肚皮呀!” “哈哈哈…!”捂着半张脸,嘀嘀娇笑的鬼母倒惹的王阴九也一时大笑起来。 鬼母的大胆嘲笑的确出乎谭洋的意料。这个平时看起来对他毕恭毕敬的娇小女子,竟然也能隐藏的如此之深,不露一点儿锋芒,这与他平时所见的的确是判若两人。然而,鬼母的这些嘲笑并未引的谭洋一时发怒,而是也同他们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这诡异的笑声传遍了整个山谷,惊的众人全身的肌肉都紧缩到了一起,这绝对不是一种好受的滋味儿。 “你这个武林盟主也要杀老夫吗?”谭洋似乎已经做好了受死的准备,只等胡啸天他们动手了。 谭洋有点儿喜出望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胡啸天只字未提,也没有动手,而是与蓝玥退到了一旁。似乎今天的一切,只是他们魔门之中,三人之间的纠葛而已。 千钧一发之际,整个峡谷都传出轰隆隆的声音,地面也为之而颤动起来。没有人知道,在这幽深的谷底,湍急的阎罗河正在发生着诡异地变化。河中的水柱不停的喷嚏,好似有岩浆要破土出裂一般。但是,这并没有岩浆,变的,只有那气流,是阎罗河当中散发出来的气流,不但如此,这些气流好像还在急剧递增,甚至,比这之前还要略胜一筹。 随着谭洋的两支胳膊缓缓张开,所有的气流都开始绘聚于他的手掌之间,直至整个人腾升而起,停落于半空之中。 谭洋的伤势开始有所好转,不但如此,邪功也似乎精进了不少。这对王阴九他们而言,无不是霆天霹雳,这还了得。此时,他们已是骑虎难下,也只有跟眼前的这个恶魔拼了。王阴九手持天罡迸雷棍,向眼前的谭洋杀去。 一手挥过,王阴九闪躲不及,只觉一股滚烫的气流袭于他的胸部,紧接着,整个身子都不听自己指挥,向后倒飞而出,撞在了一棵树上,整个人都开始迷糊了起来。与此同时,鬼母的身体也开始向谭洋移动,这并不是鬼母的大脑主观意识所控制,而是来自于谭洋那张开的手掌。这股气力非比寻常,可以很明确的讲,在被这股气力所吸引时,整个人都失去知觉,开始变的麻木不堪,根本就使不出多少力道。所以,鬼母的身体也开始虚弱,她的整张脸也开始发生着诡异的变化,满脸的肉皮开始紧缩起来,皱纹也急剧增多,甚至,满头的乌发也开始变的花白起来,直至最后成为满头的白发。 “女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尤其是像你这样的,顶多也只是一个祸水!”谭洋一手掐着鬼母的咽喉,很是恼怒的道。 眼前的一幕让在看的胡啸天无法忍受,他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可是王阴九的举动让他有了一时的迟疑。这是负灵针,看了一眼有气无力的王阴九,胡啸天知道了用意,便接过手帕之中的负灵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负灵针打入了谭洋的身体中。 被打入负灵针的谭洋,双眼之中,血丝开始暴满,身体表面的血管开始扩张,好似要蹭破他的肉表奔溃而出,脸上那血丝脉络也是清晰可见。鬼母也因此而逃出了谭洋的魔掌。 那血液急剧扩张,终于蹭破了肉表,开始喷涌而出。更让人感到诡异的是,本是晴天当空,此时竟风云翻滚,遮天闭日。流淌于谷底的阎罗河开始蒸腾而出大股的气流形成一道气柱钻入谭洋的身体中。同时,一道光柱突然从烈日所在的地方滑泄而下,穿过乌云,直钻入谭洋的身体。谭洋整个人都被这道强烈的白光及环绕在周边的白雾所包裹。不到片刻,只见一道烟花爆炸开来,一切都落于了平静。 情况,的确安静了许多。可是,面临着的第二场风暴却又开始向胡萧天他们习卷而来。 鬼母的情况变的很不乐观,身体好似被掏空了一样,就连站立起来,也是一件很难的事。而王阴九的伤势却并没有像胡啸天刚才所见的那样严重,反而很是轻巧,这只能证明一个问题,王阴九刚才只是逢场作戏罢了,他的最终目的并不是谭洋,而是眼前的胡萧天。既能利用他杀死谭洋,也可以借此时机捕获胡啸天。他的如意算盘打的可真谓叫准,只可惜的是,一切并没有像王阴九所想的那样,胡啸天依然平安无事。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胡啸天,却低估了另一个对手,那就是蓝玥。他的这一切早已被蓝玥预料到了,为了演的足够逼真,胡啸天便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儿。王阴九自知被耍,也没有多留一刻,马上带着鬼母离开了。对于狼狈逃窜的二人,胡啸天并没有斩尽杀绝,那样做,绝不是他自己。 一处树荫之下,小女孩儿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远方。那是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就那样在她的眼前晃悠着。可是,她只是扫了两眼,而后又看着远方,对眼前的苹果视而不见。 小男孩的胳膊都快要晃断了,但小女孩儿依然不管不问。他终于忍不住,收回苹果,向小女孩儿问道:“你在等谁?为了等,苹果都可以不吃吗?” 小女孩儿回头看了一眼男孩,又看了看他手中的苹果,而后回头目视着远方,憋着嘴,好似受到了责骂,支支吾吾的道:“我在等爷爷。” 小男孩儿看见小女孩儿的表情,灵光一闪,顿时一手指按着自己的鼻子,扮出一副猪相,抖的小女孩儿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小男孩儿好奇的问道。 却见小女孩儿愣了一会儿,才道:“我叫灵儿,你呢?” 灵儿将目光移向了小男孩儿的脸。 “我…”小男孩儿一时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你没有名字吗?” “我有。”小男孩儿很竖定的道。 “那你为什么不说。”灵儿问道。 “这是秘密。”小男孩儿突然向灵儿道。 “名字也算是秘密吗?” “当然!” “可是爷爷说了,当别人问我什么,我回答后,别人也要回答,这叫互不相欠,也是两个人之间彼此的信任。”灵儿认真的道。 “总之这是秘密,以后,我自然会告诉你的。”小男孩儿显得有些固执。 第二十四章:两小无猜,盟主收徒教真艺 “以后?”灵儿思来想去,还是不能理解,直接很干脆的向小男孩儿问道:“以后是什么时候?” 灵儿好奇的目光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小男孩儿,盯的小男孩儿有点过意不去,好似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一样,想了想,而后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玉雕刻的令箭。向灵儿道:“给!这算是我对你的承诺。到时候,你可以拿着它来找我,我自然会告诉你。只是现在,师傅他老人家却…” 灵儿接过令箭,却见上面还系有一条红绳。只见的这令箭正面刻有三个红色篆体文字,而背部却像是一刻有山岭的图腾。 看着小男孩儿眼眶中停留的泪花,灵儿心中有些不忍。 灵儿怕是惹了大祸,生怕自己的爷爷会找她麻烦,起身规劝小男孩儿,摇曳着他的胳膊,娇滴滴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不问了还不行吗?” 小男孩儿听见灵儿低声劝说,顿时停了下来,一手抹过脸上的泪珠,笑着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灵儿撇着嘴,嘴上没说,心里却道:“话都说出去了,还能是假的吗?” 但为了让小男孩儿安心,灵儿还有些情不自愿的道:“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小男孩儿终于被灵儿给劝了住,一时间,哭声也倒消停了点儿。可是小男孩儿的身份又让灵儿产生了疑问,经刚才这么一闹,再可疑的问题,灵儿都不得不堵回去。所以,她一直撇着嘴,直到小男孩儿离她远去,她这才感觉到自己又丢了一个玩伴儿。她只能看看小男孩儿给她的令箭。瞧一瞧令箭,就好像看见了她的玩伴儿一样。 灵儿似乎看出了端倪,小男孩儿的身份绝对是一个大大的人物,至于大多少,她并没有仔细揣测过。因为灵儿看到小男孩儿身后还紧随着两个高大的身影,这俩身影都戴着白色的鬼脸面具。紧随小男孩儿身后,很快便消失在了灵儿的视线内。 等待了许久,爷爷终于在灵儿的眼界边儿出现了,在爷爷的身边,依然是那个手持桦木剑的高个子伯伯。 见到爷爷到来,灵儿就好像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覆的靠山。跑着,跳着,嚷嚷着,小小孩儿笑着,向自己的爷爷跑了去,大声的道:“爷爷!爷爷!” 看到自己的孙女儿跑来,蓝玥那叫一个高兴。随着灵儿的扑来,蓝玥张开双臂,好似一只老鹰在急力拥护着幼崽,将灵儿抱了起来。 小灵儿搂着爷爷的脖子,只见自己的爷爷轻轻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靥靥的道:“呦!还是灵儿乖!走!咱们回家!” 也许,走的太过匆忙,灵儿手中的令箭滑落而下,掉在了地上,却被身后的胡啸天所捡到。 “冯…西…月!”胡啸天一时迟疑,听起来,好像是一个人的名字。 就在这时,灵儿终于忍耐不住,希望自己的爷爷能帮她解开答案。 “爷爷,当别人问我的名字,我不回答可以吗?”灵儿闪着水旺旺的双眼,向身边的爷爷问道。 “灵儿,爷爷不是告诉过你吗?不回答别人的问題,那是不礼貌的。怎么这会儿向爷爷问起这个了,是不是刚才有人问你了?”爷爷带着质问的眼神,向灵儿问道。 为了不让自己的爷爷生气,灵儿想拿出那令箭,一来,可以消消爷爷的气,二来,也可以让爷爷帮他解开这个谜。可是,她搜来搜去,这个令箭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不由的向来回的路上看去。 “灵儿,是不是找这个?”胡啸天逗了逗灵儿的小脸蛋儿,喜笑的说道。 令箭的出现,让蓝玥有点儿喜出望外,接过令箭,蓝玥用袖边儿使劲擦了擦,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眼神,向自己的小孙女儿问道:“灵儿,这是怎么来的?” “是我的一个好朋友送我的,他说现在还不能告诉我名字,让我以后拿这个去找他,他自然会告诉我。”灵儿很直接的回答道。 蓝玥蹲下身子,笑嘻嘻的拿起令箭,向灵儿道:“其实呢!他已经告诉了你名字,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 灵儿傻傻的看着自己的爷爷,又看了看令箭,心中不由的怀疑道:“难道是那三个很难看懂的字?” 在灵儿的记忆里,她认识的字并不多。而眼前的这三个陌生的字迹,她曾未见过。她只是睁大了双眼,想看个明白。见自己的孙女儿如此好奇,蓝玥将名字很直接的告诉了灵儿。手中的令箭让蓝玥心中隐隐不安,这三个字孔让他感到莫生的寒冷。 看着自己的孙女儿,蓝玥挂着笑眯眯眼神儿,道:“灵儿,他身边是不是还跟了俩人,脸上还戴着这个?” 说话间,蓝玥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白色的鬼脸面具,向自个儿的脸上盖了去。 这熟悉的面具不就是那些要杀爷爷和自己的大坏人吗?刚才因离的太远,灵儿并没有特别的在意。现在,自个儿的爷爷拿出这玩意儿,她立马害怕了起来,两胳膊紧抱着爷爷的腿,将自个儿所看见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爷爷。 灵儿哭丧着脸,望着眼前苍老的面容,道:“爷爷,他们是不是坏人?灵儿怕!灵儿很怕!” 爷爷强挤出一脸慈和的笑容,将灵儿抱的更紧了,一边还不停的说道:“灵儿不怕!灵儿不怕!爷爷在呢!呃!何况还有个高个子伯伯时刻都保护着你呢!不用怕的。” 胡啸天看出了蓝玥心中的苦闷,引的他如此忧心重重的,除了这令箭上的三个字,恐怕再无其他东西让他如此难受了。换句很明确的话来说,是这个叫冯西月的小孩子。在蓝玥的心里,这个叫冯西月的,现在虽是孩子,恐怕以后都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物,他似乎已经预测到了十多年后,恐怕还无法避免得发生一场大战。 经灵儿刚才的叙说,蓝玥隐隐觉得这个叫冯西月的小男孩儿,他的师傅定是谭洋没错。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他的师傅是谁。莫不是我们杀了谭洋,或许,现在也不会……”胡啸天似乎有些后悔。 “谭洋此人本就疑心很重,他早就选好了魔门的新任尊主。只可惜,小小孩童,本是天真无邪,幽姿聪慧,却被谭洋拉入了邪道,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二十年后,恐怕难免大战啊!”蓝玥在说话之间,眉间多出了一丝愁容,仿佛整个天都快要塌下来了一般。 “这样说来,二十年后,天下又要因魔门而生灵涂炭?” “这是我们无法可以阻挡的了的。除非二十年后,能够出现像你当初那样英勇的少年,可是,这世间之事,谁又能说的准呢?我只是担心啊!如今的这个少年,二十年后,论计谋和武功,恐怕还不逊于如今的谭洋。到那时候,你我想管,恐怕都已无力去管喽!”蓝玥斩钉截铁的道。“看来!二十年后,这一担重任,还得落在这一代年轻人的身上啊!” “所以,二十年后,唯拥有明珠的人,恐怕才能解救此灾难。除此之外,有只有深入魔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蓝玥看着自己的孙女灵儿,心中不免一丝难过。 灵儿,是蓝玥这后半生唯一的一个牵挂。如今自己年事已高,灵儿怕是要孤苦伶仃,一个人过了。可是,他怎能放的下。灵儿还这么小,哪理的清这个世间的形形色色,物是人非呢?除非,她有一颗明智的心,以及有一身好武艺。最起码,逃生时可以用的上吗!” 为了不让自个的孙女灵儿受到伤害,蓝玥只愿灵儿懂事后,胡啸天能够教她一些招式。另外,他也想将自己的毕生精力传授于孙女灵儿,希望日后能够救助世人,更能解救自己于水火,到时候,也算是给了她爹娘最好的一个交代,告慰灵儿她爹娘的在天之灵。 教灵儿武功,胡啸天并没有拒绝,而是很爽快的答应了。时间定在了两年后,也就是灵儿五岁的时候。胡啸天深知自已无法摆脱死亡命运的束缚,也就希望早点儿能够传授灵儿武艺,以防年事过高,悔之晚矣! 灵儿听到自己要学武,而且,还是这个高个子伯伯亲手教她,那高兴的,合不拢嘴,一个劲儿的抱着胡啸天的腿,让眼前的这个高个子伯伯立刻就教她。胡啸天哪儿肯,还是蓝玥哄着说要自己教他武艺,灵儿这才松了手。一时间,胡啸天也总算可以歇歇气儿了。 说来也快,一晃眼,十二年都已经过去了大半儿。 世人,都很少有归隐山林的,除了那些厌倦官场,理清人世的官员,剩下的就只有那些贫困基层的平民百姓了。眼前的山岭,郁郁葱葱。丛林之中,鸟鸣之音,遍布于整个山岭。 草丛的确丰盛,高高的草尖儿足以使幼小的躯体遮挡在内。白色的皮毛胜如冬天飘雪,似那月中玉兔相媲美。 但一切,并不是那么安全。临近生死的号角总是搭于一线之间。危险已向兔子降临,而它却没有发现。这算是一个可悲的结局吧! 一支箭早已对准了它,搭在弦上的手未曾动过,嘴角微微翘起,显得有点儿得意,似乎猎物早已到了他的手边儿。 只听嗖的一声,整个兔子便被利箭刺穿了身体。得瑟的样儿很快覆盖了整个脸颊。 一手将兔子提了起来,玩弄着嘴皮子,笑呵呵的道:“今天又有的吃了。” 说完,便一个转身,翘起较小的步子,向自己的爹爹跑了去。 第二十五章:喜逢孝子,二人寻医终无果 “爹!爹!你看,我终于打到了一只!”说着便提起兔子让自己的爹爹看。 “你打的?羽儿,我看你还是老实的交待,是不是拿了你三叔的猎物,来让你爹高兴啊?”王翼两眼打量着王羽,像打量着怪物一般。 “你不相信?你看这箭也是我的!”王羽很是坚定,说着便将兔子身上的利箭拔了下来让爹看。 “想不到你这小鬼头还可以呀!将爹的本领也学会了。”王翼并没有仔细看,只是装了个样子,看了眼儿,便一手摸着王羽的小脑袋瓜子,笑眯眯儿的双眼儿都快流出了水儿,道:“嘿嘿嘿…!走,回去给你娘炖肉去。” 说完,王翼便挑着柴火,牵着王羽那幼嫩的小手儿,向山下走了去。 也不知怎的,院子很静,的确,几座茅屋门都还紧闭着。 “吱~吖~” 院子的栏门被走在前面的王羽打了开。推开房门,母亲田月听到声音连忙坐起身。王羽将兔子藏在身后,向躺在床上的母亲田月高兴的走去。 “娘!娘!您猜我今天打的是什么?”小王羽调皮的看着母亲田月,脸上都乐开了花儿。 “难不成还是兔子呀?”母亲田月嘻笑的说道。 “娘!你怎么知道我打的是兔子呀?难不成是爹告诉你的,也不对啊?”小王羽用手挠着头,显得有点儿不高兴了。 本想娘亲猜不着,却没想自个儿竟碰了墙。 “羽儿,你就不要逗你娘了。你娘难道就不知道后山兔子是最多的吗?我看你啊!还是赶紧给你娘炖肉去吧!”王翼嘻笑道。 王羽年龄虽小,但却跟着自己的爹爹学了一番好手艺,那就是炖兔子肉儿。平常闲了没事,他就跟着爹爹学起了这个。 “娘,那你就尝尝我今天的手艺吧!”王羽说完便转身提着兔子向厨房跑了去。 “你个小鬼…”田月嘻笑道。 他娘,怎么不趟着,又起来了?”王翼说着走到床边坐下,拉了拉被子,为田月盖在了身上。 “看见你们回来,我这心里不高兴吗!坐一会儿也好打发打发时间,就这样儿直溜溜的躺着,也不是回事儿呀!”田月望着厨房,向王翼道:“你还是去帮帮孩子吧!他一个小孩儿,是忙不过来的!” 王翼起身看着田月,好像有大堆话要说,却没有说出口。 面部的表情让田月瞧了见,向王翼开口道:“怎么?还有事儿吗?” “我听说在婴儿山那边有一个神医,各种杂难疾病样样精通。我已经托付给隔壁的王川和二牛去请。就看他们了,只不过这个神医有点古怪,听人家说此人有一种怪脾气,那就是无钱不医,无心不救。但有时,有心也不救,人称病医。我还听说他最不喜欢听别人说鬼,因为他怕鬼。”王翼看了眼窗外,道:“这次我托他们去请,也不知能否成功。” “他爹,真是苦了你了。这样的神医,想必当初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这么难请,你也要费尽心思帮我找。”说话间,早已热泪盈眶,田月拭着用袖边去擦,但感觉却像擦不完,反而还多了起来。 自从三年前,她被摔伤之后,都是王翼悉心照料着家中大大小小的杂事儿,一边四处寻医,还要呵护着羽儿。时而上山打打猎,要不就是四处打探有没有什么神医,能够治好羽儿她娘的腿。一来,家中贫穷,也没请的什么有名的大夫;二来,这穷山僻壤的,有哪个大夫会为了这么点儿钱来跑腿呢?就是进城,那也得要上些时日。这一来一去,身上的盘缠早就用完了,还哪来的那么多钱去请神医呢?不过,也有个别菩萨心肠的大夫会不远万里,自愿随王翼前来救治田月的腿伤。但结果却很遗憾,都是无功而返。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田月的病情也耽搁了下来。直到现在,还是这样整天干躺着。 “好了,你先安心的养伤。我去帮着羽儿,他一个小孩儿也挺累的。”田月点了点头,看着王翼的背影,在眼际边儿打转的泪水,很快,从眼边渗了出来,顺着脸颊,似一颗初露,滑落了下来。 不一会儿,桌子上已摆满了丰盛的晚餐。香味儿扑鼻而来,荡满了整个屋子。被这味儿给陶醉的,嘴边直流呼拉子儿。王羽将桌子上的碗筷整理好时,王翼已端着一盆热腾腾的兔子肉放到了桌上。 “羽儿,给你娘赶紧盛饭。”王翼向小王羽喊道。 “知道了,爹。” 王羽将饭盛好后,王翼接过说道:“让我来。” 端着饭菜走到田月床边。 “他爹,你赶紧吃饭,我自己可以。”田月看着王翼劝道。 “没事,我来喂你。” 小王羽已经放好饭碗,将桌子移了过来,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娘亲。 田月瞧了见,便说道:“羽儿,赶紧吃饭,在不吃,就冷了。” “等娘吃完了,我在吃。”小王羽爬在桌上,两手顶着下额,露出雪白的牙齿,傻笑着,看着母亲田月。 “羽儿,别逗你娘了,赶紧吃!”王翼很是严厉的向小王羽命令道。 “嗯!娘!你多吃点儿!”王羽生怕父亲责骂,便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好!羽儿也多吃点儿!”田月还是没有忍住,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泪水好像永远也流不完。她承认,承认什么呢?当然是母子之间的亲情和温暖,一个家的温暖,这一切,早已滋润了她的心灵。 “羽儿,你看又把你娘逗哭了。”王翼大着眼笑道。 “羽儿只是尽他的本分吗!何必较真啊?”田月说道。 “就是呀!爹,我只是尽一下做儿子的孝心吗!” “真有你的,啥时候也能够对我这样呀?”王翼一边给田月喂着饭,一边说道。 “我今天这一大展神威不就是吗?”小王羽调皮道。 “你可真会说话,赶紧吃。”屋子里顿时一片笑声。 初晨绿林,鸟鸣声妾,雨过枝头,清新的泥土味散遍了整个山岭。这天,可谓是一个好天气。在山道上有两个人,一个身穿褐色衣服,脸庞大,长有胳腮胡子,挺着个大肚子,走起路来摇摇摆摆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抬着菠萝鼓儿呢!此人正是王翼托人去请神医的人手二牛。而他旁边的那个,则是王川了。身穿灰衣,一脸黝黑,长相虽丑,但此人不简单。当年在烈日焰焰之下,此处缺水,大多数人都已无力在上山。缺水造成了田间大量麦子干死,王川当时下定了决心,叫了几个能扛得住的汉子将山沟里的溪水引到了田间。并且一次又一次的挑水,将近两三个时辰没有休息。最终,村里人一一被解救。之后,村中人就称他为“水生”,因那时的他貌似年轻,长得一副书生样儿,而后因水救了所有人,因此被称为水生。 “二牛哥!这神医我就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们俩这么苦口婆心,他就是一个字儿听不进去,说的嘴皮子都快烂了!可他还是……,唉!真是想不通!”王川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只是一个劲儿的出长气。 “我常听人说,他就这几样毛病。无钱不医,无心不救,既使有心,也不一定能救。”二牛道。 “此人真是个神经病!” “你倒说对了,此人也被人称为病医。”二牛笑呵呵的道。 “不会吧?我这么有才?”王川一脸惊讶的道。院子里,一声又一声的劈柴声,只见王羽双手持斧,旁边已砍了一大堆的柴火。这对于王羽而言好似一种磨炼,满脸兴致勃勃的样子。这时,一声轻快的脚步声从大门外传来,只见村中的王通来到,打断了劈柴声。 “二叔,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吗?”小王羽问道。 “羽儿,赶紧去叫你爹,就说二牛和王川回来了。”王通对着王羽吩咐道。 “哦!知道了,二叔。”王羽说完,就朝自家后山跑了去。一会儿,只见王羽和自己的父亲王翼来到了院中,见院中的王通坐在一个木蹲上,一副焦急的样儿,看见王翼回来,急忙起身。 “你可总算回来了!”王通急切道。 “咱们先进屋在说。”王翼道。 这天,真是个暖和。就连那鸟儿都不忍的时间白白浪费,落在了枝头,叽叽喳喳的。偶尔,还展着翅膀,似要将全身上下晒个遍。 “你说二牛他们再劝也未成?”王翼略显一丝失望,没想到又碰了空。 “不错。他们说未完成你所交代的事,所以无脸前来告知于你。所以托我来告诉你一声,看还有什么法子没。”王通道。 “哪里话,就回去告诉他们,没成功,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俗话说的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吗!改日我请他们来吃肉。至于这个病医吗,我想咱们还是从其他方面着手吧!”王翼想了想,说道。 “哦!何不说来听听?”王通急道。 第二十六章:听谈座讲,范老儿终陷尸洞 据王翼所讲,此人颇有一番本事,与江湖中传言的鬼谷神医的医术有的一比。可此人唯独有一点不好的是,他生性怕鬼,就连夜里,他都不敢独自出门。 其实,他连自己都不知道姓甚名谁?任由着别人乱叫,给他胡乱取名。时间久了,名字也听的起茧了,他干脆给别人回了句,自己就叫范老儿。 至于他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没有人去过多的在意。也许是他的性格异于常人,久而久之,人们也就这样被他的脾性所麻醉了,根本就不会去在意他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了。 他的名字,就随着他古怪的性格,伴随着他那未解的身世之谜,就这样被人传开了。 因为他古怪而异于常人的秉性,而且超越平人的医术,常有人将他当成了江湖中,能医能算的鬼谷神医。可最终,现实让这些人改了口。不过,范老儿的身世,的确是一个谜。就连江湖之中,能掐会算,又能医治病人的鬼谷神医蓝玥,都很少有人认得他的面孔。何况,自谭洋死后,鬼谷神医蓝玥就在江湖中失去了踪迹,就连胡啸天也自那日起,江湖中也没有了他的音迅。二人就好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是一个人人常论的话题。当然,这个话题也是范老儿最忌讳别人提起的。因为世人常拿此事来取笑于他,常把他当作话柄来取乐儿。也不知当初是谁跑漏了嘴儿,将这个事儿传到了山里山外,都知道了底儿。这算是他最倒霉的一件事儿了。时间久了,当时的气儿也消了,他这才觉察到,当时只是个恶作剧,定是别人搞的鬼! 谁也没料到,这事儿就是发生在他喝醉酒的那天。他喝的晕头转向,不醒人世。可谁知一阵冷风定将他从醉梦中惊醒。提着胆儿,奋力的摇了摇身子,希望能够带出点劲儿。 醉意熏天的双眼,半睁半眯着。晃悠悠的身子骨儿别看只瘦的皮包骨头了,可是那劲儿还是有的。几次跌跌撞撞,都没有被摔倒。 更令人咋舌的是,他是行走在黑夜里。荒山野岭的,没有一处人家。就更不要说借宿的事儿了,这一切都是空谈。妄想不被狼吃掉,那几率几乎为零。没有人能够在这种情况下静下心来的,何况范老儿酒气熏气,还哪有这种理念。他现在就只想找一处安全的地方睡下来。 不过,在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想要找一处安身之所,那就得找山洞。 山洞?嘿!恐怕山洞也不是那么好找的。既是找到了,那也得防着点儿。黑灯瞎火的,谁知道里面藏了什么怪物。 总的来说吧!可没有人像他这样倒霉过。山洞倒是找着了,也没什么可怕的怪物。说来也蹊跷,寄居之所可算是有着落了,外面的雨也齐刷刷的下了起来。是人,唯一盼着点儿的,那就是希望这个洞不要太糟糕。否则,就要成落汤鸡了。 洞里,他看的并不太清楚。进洞的时候,洞里是一片凄黑。而且,这个洞冷的有点儿瘆人。除此之外,空气中还流动着一股腥臭味儿。这味儿,是绝对的不寻常。不寻常在何处,连他自己也很难解释的清楚。 黑压压一片,连地上长的啥样都瞧不清楚,他全是靠着自己的双脚摸索而前进的。无意识的向前摸索着,全凭着幸运,躲过了一关是一关吧! 可是,这倒霉的霉运到哪里,都能够砸着他的头。 这一次,他可摔的够呛的!不过,也把他的醉意彻底的摔醒了,让他感觉到了这并不是梦,而是现实。 他记的很清楚,刚才是从上面摔下来的。身上还沾着一些尘土,以及残碎而破旧的衣衫,就是闻起来有点儿刺鼻。 也不知是谁这么没良心,暗地里掏窝来害人。不过,这被他一脚踩踏的口子并不大。但活埋一个人,那还是不成问题的。 等等,他似乎踩到了什么。 哐!哐!”他再次用脚踩了踩,原来是块木板。待他用手去摸这块木板时,却让他大吃一惊。这根本就不是一块普通的木板,而是一陈年老化的棺盖。 他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儿,这么让他提心吊担儿的。莫不是他踏进了坟地? 这可真是撞了邪了,这山洞哪来的这些鬼玩意儿,而且还留着这么一个倒霉的坑。这坑也不知道留了几个,还是赶紧的想办法离开这里吧! 他可不想瞧见那非人非怪的大玩意儿。想想那全身不留一点肉渣的玩意儿,也蛮吓人的,何况还是这么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里。 嗨!这是啥玩意儿?这身子骨,还算是硬朗着呢!他一手搭着坑沿儿,后脚踩着棺盖向前一蹬,整个人便跃了出去。落地的刹那,竟与这恐怖的玩意儿踫了个头。 他倒是没事儿,可是这玩意儿却在洞里哐啷哐啷的响了起来。原想这玩意儿被他撞的遇到了下坡路,定是沿着这陡峭的下坡路滚了下去。可是呢!这事情恐怕不是他想的那样,那声音咋还在响,而且还是那么响亮。这底儿究竟有多深啊?响了就响吧!他也没太在意。两手摸着四周,脚也跟着向前踏了去。 说真的!这洞可真够黑的,黑的蛮怪吓人的。这踏出去的脚都开始有点抖动了起来,说他人老了吧!也的确是老了。可这刚才还带着劲儿呢!咋就这么一会儿,人就有点不行了呢?他承认,这定是刚才被吓的,何况他还是一个上了年龄的人。 对面扑来了一阵寒风,这下可好!整个人都开始颤巍巍的不敢前进了。这次,他可的确被这股冷风吹的不敢呼出半点儿声音,就别说在原地打转了。 他可真是后悔了,后悔进了这个洞。这下可好!没被狼吃了,却要被鬼给吃了。 这一大老爷们儿的!啥时候成孙子了?竟还哭了起来,丢人死了。 这还好是他一个,旁儿要是有人,说出去了,那还不得笑死他。也不知道他脑门子抽了哪根筋,竟然向前走了去。 还好没遇到什么惊悚的玩意儿,否则,定将他给活拔了。这刚才的风,吹的甚是邪乎,都渗到了骨头里,牵动着身上的每一根神经,身上的汗毛都无缘无故地竖了起来。 这莫名其妙而来的风也太诡异了吧?竟让他有这么大的反应。他就还不信这邪了!反正自己都已是年老之人,还怕这个?他豁出去了,想要看看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于是,他勾起了腰,睁大了双眼,鼓着劲儿的向前移动着。一直向前摸索着,两手在身前扰动着,像个飞轮儿似的。只是他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手软罢了。 “哐—!” 他的脚不小心触到了一样东西,感觉这东西还挺笨重结实的。啥也没想,他干脆用手去摸,也比较详细点儿。 “哐—啷—” 完了!这下完了!怕是要捅出什么漏子了!一个不小心,他竟将棺盖给撞翻在地了。 他本该想到的,可谁知会这样儿。 “吱—吖—” 好像是开门儿的声音,又像是谁坐着摇椅晃来晃去。 可是,这洞里哪来的这些玩意儿呢?只觉眼前一亮,瞧见了不该瞧的。 完了!彻底的完蛋了!这是诈尸呀!分明就是诈尸吗! “嘭!” 后脑一阵疼痛,整个人便晕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范老儿醒来,他已经在一座破庙里了。这庙里供的神像乃是本地的一个山神。往日都是香火鼎盛,可是现在却是被人丢弃的一座荒庙,成了过路人和一些乞讨之人的寄居之所。 自从这件事儿后,范老儿就开始有了心病,每当出行,都会结伴而起。 一个人,他根本就不敢出门半步。其实他也奇了怪了,他一个人在山洞里遇到了那玩意儿,就被狠狠的在后脑勺敲了一棒,这下手也真够狠的,难道就不知道他是个老人吗?下手也不能轻点儿。 不过,还算是有良心,没吃自己,竟把自己送到了庙里。听完王翼的讲述之后,王通却是笑的前仰后合,好久才缓过神来。 “太有趣了!真有意思!”笑的王通合不拢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想办法的事儿,一时半会儿,也不是那么好容易想的呀!”王翼失落道。 “爹,我有办法。”小王羽的两小眼珠子绕了眼圈一周,向自己的爹爹说道。 “你?” 王翼笑看着王羽说道:“你有什么办法?一个小孩子家,尽是放大话。” “羽儿是我们村儿最机灵的,就让他说说看。搞不好,他还真有一个呢!”王通看了小王羽一眼,插嘴说道。 “那你就说说看。”王翼道。 “天机不可泄漏。”没想到小王羽当着两长辈的面,跟个算命先生似的,来了这么一句,这气的王翼牙咬咬,真想举起巴掌抽他两下。却不想小王羽又冒出了一句,道:“我知道爹爹想打我,可是也得等娘亲的病好了,打我也不迟呀!现只求爹爹宽恕几日,娘亲的病好了,我自当奉上。” 这下可好,王翼被他这么一闹。本是很高兴的人,都被他气炸了。本想着让儿子说两句,却不想这儿子跟个达官贵人似的,在他这两个长辈前面卖弄了起来。 第二十七章:痛思过往,盗尸不成反被擒 王通见事不妙,敢紧起身将王翼的手拦了下来,一边向王翼劝解,一边向小王羽使了个眼神儿,道:“羽儿,怎么跟你爹说话呢!还不敢紧给你爹赔礼道歉?” 经王通这么一说,小王羽赶紧抵下了头,毕恭毕敬的向爹爹一个拜,嘟着嘴,一副不小心的道:“爹爹!羽儿错了!羽儿再也不惹爹爹生气了,还求爹爹饶过羽儿吧!” 王翼看了看王通,眼神直勺勺的盯着王羽,只盯的王羽低下头,不敢抬起半分。见的如此,王羽这才安然的坐了下来,说道:“也罢!我今天就看在你二叔的面子上,饶了你!否则,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也不知咋的,王翼看王通的时候,也不由自主的将视线转移到了小鬼头王羽身上。小王羽却向自己的爹爹王翼扮了个鬼脸,还没等自己的爹爹起身,小王羽早就已经消失在了门外。 看到这一幕的王通,却是满脸的欣慰,向眼前的王翼笑着说道:“你们父子二人可真是一对冤家呀!” “嗨!都是被惯的!”王翼深深的岀了一口气,很是无奈的道。 “这羽儿虽是顽皮了点,但我能看的出来,你对这个儿子还是挺疼爱的。” “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他是个好苗子!就算是你的命,那都值了。别人,还没有你这么好的命呢!” “只是我不知道,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王翼似乎有点儿迷茫。 “对,如何?错,又如何?一切都还不是好好的吗?也没见得怎么样啊!我看你啊!就不要多想了,一切都没事儿的。”王通安慰道。 “我就是怕呀!怕他会迟早都知道真相。知道我们不是他的亲生爹娘,他恐怕接受不了现实。”王翼强忍住了泪水,继续说道:“再怎么说,这么多年,也是他娘最疼他的了。他们母子二人虽没有血缘关系,可是,这里边儿的情,却浓于血啊!” “既然害怕知道真相,就别让他知道。过去的,就让它成为一个谜。你们没人告诉他,谁还会知道这些。”王通很是坚定的说道。 “可是,当年的一切,你是不知道啊!当初的他还不到周岁,他爹娘就……”王翼终于忍不住,留下了眼泪,哽咽道:“每每想起,那个时候,我抱着不到周岁的他,就差一点葬身一处。这一切都图了什么,不就是图了个良心吗?他的亲生爹娘能将他托付于我,就只为了让他好好的活着。我虽有了孩子,可是他们呢?他们不仅失去了孩子,就连自己的身家性命也搭了进去。我,也是幸运的了。” “这事儿,也只有我们三人知道,但我们三个人也得闭紧了嘴巴。正如他爹娘所说的一样,就这样平淡的活着,这也算是对他九泉之下的亲生爹娘一个交代吧!”王通道。 这个石窟很怪,怪的有点儿离谱。之所以怪,是因为这个石窟的名字。石壁上刻有三个字——藏尸洞。这洞的名字起的倒挺怪的,不但字体被染的通红,就连洞门两边儿都画着道符。看着眼前的大概地形和山势,王羽很是自信的道:“没错!就是这里。” “小羽,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干嘛带我们来这里啊?这四周……蛮吓人的。”胖胖的身材挤了挤夹在中间的王羽,看了看四周,打着颤儿,整个身子缩成了一团。 “三胖儿,闭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王羽看了这一眼怂货,很厌烦的道。 王三听见王羽这样对他说话,只是向旁边的王羽翻了个白眼儿,很无耐的道。 “阿翔哥,你对这里边儿的情形……熟悉吗?”王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话都开始有点儿结巴了。 “你是说这里边儿的……”阿翔说话间,将目光停留在了眼前的王羽脸上。 王羽点了点头。可是,这让阿翔吃了一惊。这里边儿的全是死人,他一个小屁孩儿,怎么会对死人熟悉呢?他干脆来了句,说:“不知道。” “你不是熟悉里边儿的情况吗?还说这里边儿有个守尸人。咋这会儿就全都不知道了呢?”王羽一些责怪的眼神看向阿翔。 很显然,阿翔刚才是听错了王羽话中的意思。他这才领悟道:“嗨!我还以为你说什么呢!那里边儿谁守着,我当然知道。” “就一个人吗?” “当然就他一个。”阿翔肯定的道。 “他肯定是不答应了,咱们必须先把这家伙撂倒在说。”王羽坚决的说道。 “可是,就他这一个人,我们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啊!”阿翔很无奈的道。 “怎么?难不成他还会法术?”王羽睁大着双眼,向眼前的阿翔问道。 “会不会法术,我不知道。可是,他是一个道士呀!” “道士?” 王羽想了想,向旁边的王三道:“三胖,袋子呢?” “袋子?” 王三傻了,不知道王羽要干什么,回复道:“你没说让我拿袋子呀!” 王羽这下可算是被气着了,向王三冷冷的回复道:“那就用你的衣服!” 被王羽这么一说,他愣住了,衣服又要弄脏了,他还穿啥呀! 洞里,摆满了一整排的棺材。棺盖紧闭,唯独第一口木棺却是被敞开的。而且,棺前还摆放着供奉的香炉,纸钱。盘子里还摆放着大大小小,形色各异的水果。而香炉前,跪着一个人,一个身穿道袍的人,年龄在三十岁左右。就那样的跪着,两手合十,嘴皮子不停的抖动着。 他的耳朵倒是很机灵,抖动的瞬间,他并没有回头,而是装作无事的样子,继续坐在那儿,念着咒语。因为眼前的这三个小身影子,那道士倒显得有几分得意,嘴角都扬了起来,露出来了一对雪白的牙齿。他倒是要看看,光天化日之下,谁敢这么大胆,无声无息的闯进这藏尸洞,给他招呼也不打。 “请问,你是这里的洞主吗?” 道士被这一声惊的莫名其妙,好久才反应过来。道:“你怎么说话呢!什么洞主?你个小兔崽子!说话也不只眼儿!” 起身,看着眼前的三小孩儿,大大咧咧的道:“听好了!本道不是什么洞主。” 而后转身,低声道:“我呸!还洞主呢?我可不想当什么死人洞的洞主。就算当,那也得是个死人……呸!呸!呸!我这臭嘴,倒了十八辈子霉了,竟被这群小王八羔子扰了心神,竞会说出这些话!” “当然是你的衣服!快!快给我扔过来。” 王羽一时逼的紧,王三也不敢耽搁,虽不愿意,他还是将外衣脱了下来,扔给了王羽。王羽一手接过,紧捏着鼻孔,瞄了一眼那残破的头颅,简直是太吓人了。他敢紧将王三脱下来的外衣把那头颅给裹了起来。三人抬着尸首,向着洞外走了去。迷糊的双眼,总算是睁了开。怎么那么不自在。还好!这些臭小子却不知道绑他的绳索乃是用来捆绑尸体的。 “一群臭小子!竟敢暗算本道,看我不逮着你们,让你们瞧瞧本道也不是什么好惹的碴儿!” 因为绳索用的太久,已经不牢固了,道士总算是挣了开。起身后,向着棺椁走了去。 “哎哟!我的小祖宗们!这可使不得呀!”死尸没了,这还了得,这群熊孩子们究竟想干什么呀! “望求多多见谅!我这就给你们找回来。”道士立即向众棺椁行了行礼,而后转身向洞外走了去。说罢!这死尸还真够重的。不但重,更糟糕的是,这死尸开始有点儿发浓,所经过的地方,都流着恶心又难闻的黑色液体。三人也猜了个大概,或许是因为外界的温度有所不同,而造成的吧! 这下倒好,死尸还没被运走,人就被抓了。 道士死死的堵住了他们的去路,怒目而视,如一匹饥肠辘辘的豺狼,紧紧的盯着他们三个,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 王羽他们仨被绑了,就那样的被人绑了。看着被绑的三人,道士总算是安心了。忙了好大一会儿,才将尸体放入棺椁中。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眼前的王羽他们白了一眼,狠狠的道:“三个小兔崽子!还以为本道收拾不了你们,是吗?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本道的眼皮子底下盗尸!看本道如何惩治你们这些盗尸贼!” 只听噌的一声,王羽三人傻眼了。这臭道士看来是要杀人呀!这还了得。 看似一把匕首,但却被这道士擦的雪亮。他还解下了腰间悬挂着的酒葫芦,打开盖子,猛的喝了一口。 “噗!” 他将所有的酒水都喷洒在了匕首上。手中的匕首都被他的这一滩酒水喷的寒意浓浓,宛如坠入了冰天雪地。 “你……你要干什么?”三人尽管向后缩着身体移动着,但都是徒劳。 “我想要干什么?你们这话问的好奇怪呀?”大拇指在刀刃上刮一刮,而后又轻轻的吹了一口,发出噌亮的声音,给人的感觉很是锋利。 第二十八章:停尸洞里,三郎被缚斗羽衣 迈着幽闲的脚步,向三人走了去。一路上还带着邪笑,向三人道:“我也说过了,让你们离开这里,不然,本道就拿你们的血来祭奠亡灵。可没想到,你们这三个兔崽子是得寸进尺!不但暗算本道,还在光天化日之下盗窃老人家尸体!实为不敬!大大的不敬!老人家说了!要拿你们的血来祭奠他,而后就将你们这几个矛头小子送于官府,让他们来处置!” “嘿!臭道士!我左看右看,你咋也不像是个学道的?倒像是个拐卖我们这些小孩儿,盗窃这些尸首的贼人。何况,这道家也是以慈悲为怀,可你……”说到此处,王羽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又接着道:“再说了!这荒山野林的,哪来的官府。就算有官府,进去的也不一定是我们呀!你藏了这么多尸首,就不怕他们找到会做何感想吗?” “牙尖嘴利!就拿你开刀!”说着,道士便举起了匕首,向着王羽走了去。 “别!别!别!他是我小弟,要开刀,你也得拿我这个大哥开刀呀!”阿翔出口劝阻,让道士愣住了,不知道该拿谁开刀。 想来想去,他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开刀的。 “那好!本道就拿你这肥头大耳的先开刀。长的这么肥,也该减减肉了!”他当然是选好了王三,只是此时的王三却被吓的屁股尿流,哭爹喊娘,愣是没用。 “你个臭道士!敢动手我就把你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全天下所有的人。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根本就不是什么道士,而是……”这可恶的道士听王羽如此说自己,愣是把匕手又驾到了王羽的脖子上,使得王羽有话也不敢说了。 “说吧!是什么?”疑问的话句中带着不怀好意的语气,似要将眼前的王羽千刀万刮。 此时的王羽却是骨子里一股正气,而面部却是对道士毕恭毕敬的样子。 可怜王羽又得装半天的鳖孙子了,还要喜笑迎面的对道士下半天的苦话,道:“当然是一个堂堂正正的道士了,不但……” 可谁知道士将王羽的话拦了下来,停止了笑,很是正紧的说道:“看你油嘴滑舌的!说的也不一定全是真的。” 收起了匕首,如一个审视犯人的官吏,问道:“我知道!你们这样做是有原因的。说吧!究竟是为何要盗取尸体?莫不是为了钱财?” 只见的王羽三人都没有回答,各自看着对方的脸,不知道眼前的道士为何会变的如此冷静。 “怎么?没人说?”道士这次可急红了眼,正要取出匕首,王羽就急忙开了口。 “我说!我说!”王羽左右看了一眼,咽了咽口水,鼓着劲儿,呵出道:“是为了我娘!” “你娘?”道士愣住了,看着眼前的三人,最终将目光落在了王羽的脸上,道:“你脑子没烧坏吧?这与你娘有何关系?” “因为我娘腿染重疾,也只有神医相救,可神医却坚决不来,所以……” “无知!”道士如变了个人儿似的,向眼前的王羽教训道:“你以为这样他就可以来了吗?何况,他如今已年过花甲,还经受地住你们这番戏弄?” “可是…可是你当初也不是吓过他吗?而且还在他后脑勺送了一棒呢!”王羽好似有讨价还价的语气。 “谁告诉你们的?” “我自己猜的。”王羽很是干脆的道。 “其实呢!当初我也不知道。深更半夜的,还以为闹鬼了,所以……。唉!想想我也挺后悔的。因为这么一闹,他整个人都变了。”道士开始有点儿自责了起来。又猛然间向三人责问道:“可是你们也不能……” “我很希望我娘像以前那样行动自如,也不用像现在那样躺着,整天愁眉苦脸的,我多么希望她能够好起来。” “他说的全都是真的?”道士不由的将视线转到其余二人身上。 只见阿翔与王三都向道士点了点头。 “可是你们也不能用如此方法请他老人家出山呀!” “难道你有办法?”王羽三人带有希望的看向眼前的道士。 但道士却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现在,本道可以放了你们。不过,你们却不能打他们的主意,否则……”道士指着身后摆放的棺椁,向三人警告道。 “不行!”王羽很是坚决的道。 “为什么?” “因为…只有他才能让神医恢复理智。”王羽很是肯定的说道。 “这些死尸?”道士不解的看向王羽,呵道:“你这是想送他老人家归西吗?” “他医术高明,不会死的!”王羽很是坚决的说道。 “你这个臭小孩儿。你凭什么相信他不会被吓死!”道士语气很是坚决的道。 “我若害死了他,我的命…仼由你宰割!”王羽忍耐万分,还是痛苦的说出了口。 “哼!你一条小命,能抵的了他?人家救济天下病人,你呢!除了吃喝拉撒,整天都不干点好事儿!”道士如一个临近身前的父亲,教训起来。 这一句话惹的道士都开始骂起自己来了,立即转身,向三个小孩儿呵道:“快走!离开这里!不要打扰本道做法!惹老了本道,本道就拿你三人的血来祭奠亡灵!” “别!别!别!我只是问问吗!何必要动怒呢?” 王羽低声劝解,只希望能够留下,继续道:“听说你是道士,只想请你看看我朋友手上的是什么东西。” 王羽这么一说,道士便一时间放松了警惕,只是待阿翔伸出手掌,看个明白。 “噗!” 阿翔伸开手掌,向着道士的面门猛的一吹。 “咳!咳!咳!” 道士的面门如同沾了面粉,两手扰了没几下,便晕了过去。 “看看!我祖传的秘方怎么样?”阿翔向着二人很是自豪的说道。 三人顿时笑的合不拢嘴了。 “阿翔哥!是这个吗?”看了眼棺中的尸体,王羽赶紧捂着鼻子和嘴,马上退到一边。指着棺内的尸体,向阿翔问道。 二人刚好将道士绑了起来,也没有好的绳索,他们即随便找了根。听到王羽询问,起身便向前走了去。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么多,难道……”说话间,阿翔的脸便皱的跟个啥似的。 眼前这数不清的木棺,让王羽也头痛万分。 “行了!不管了!就这个吧!” 王羽扫了眼儿王三,命令般的道:“三胖儿!赶紧的!” “什么呀?”王三不知道王羽在说什么,一脸的疑惑。 “不管怎样,我只求娘亲好起来,我不想让娘整天扮着那副笑脸,只求让她真心的笑一次,和爹一样。可现在,因为娘,爹也……”王羽语气低沉,慢悠悠的低下了头。 “其实小羽说的是真的,看到他们一家那样,我们也很难受。可请了那么多大夫,都无济于事,也许只有神医才能相救。求求你,救救他们一家人吧?”阿翔看向道士,希望道士能够如他们所愿。 看眼前哭丧着脸的三个小孩儿,道士终于忍耐不住,道:“好!我帮你们。不过!只此一次!” 王羽三人听见,很快便答应了。 牡丹花开得很鲜艳,在这儿,不止还有牡丹一种,还有其他各种颜色的花儿。蝶飞蜂舞,鸟澈山谷,山间溪水似一条白布飞流直下,滴落在下面的水潭上。一缕青烟缓缓上升,消失在迷漫的天空当中。一座茅草屋耸立在花的怀抱中,形成了一个世外仙境,任谁也难以施舍这人间仙境。 夕阳未落,也不会停留太久,对于这儿,老天似乎并未丟弃。外面已一片凄黑,蛐蛐声叫个不停。在一间放满草药的屋子里,一个长有花白胡子的老儿正不停的研磨草药,嘴里还不停的在念人参,胡根,柴胡等各种不知名的草药。一双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屋中摆得整整齐齐的草药柜子,好像在寻找什么。 屋子里显得很静,禁不住让人对眼前的一切都产生了怀疑。 “喵……” 是一只花白的猫,跳到了老者的怀里。惊醒了老儿。 “哐!哐!哐!” 门外传来的,是一阵敲门声。老儿立即起身,走到门口,拉开了门扇。 “呼——” 风有点儿大,吹的老者无法呼吸。 为此,他用袖边儿挡着了双眼。 不知不觉中,老者感觉到了一股难闻的异味,这倒让他差点呕了起来。 这残破的衣角还残缺的挂着,好像是刚从泥潭中走出来的一样,还滴滴的流着黑色的液体。脚?不!哪有这样的脚。瘦的都只剩皮包骨头了。而两边的衣袖只剩下若干条残破的丝带了。这手和胳膊上的骨头是如此的清晰可见。几根花白的发丝就那样随风张扬着,只是这牙齿显得有些难看。偶尔,会有而三只虫子爬来爬去。 如此诡异而无常的事情如霆天霹雳,愣是翻了白眼儿,向后倒了去。 时间,总是这么一点点儿的从指缝间溜走。而老者身前的四人早已等的急不可耐,甚至,有的已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十九章:蓝玥唤醒,提笔画像露真迹 “完了!这回可能要出事儿了!”刚睡醒的王三揉了揉眼,见老者还未醒,便随口说道。 “闭好你的乌鸦嘴!”三人都向王三白了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老者才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懵然不知的看向眼前的一切,而后又看向四人。 “你们是什么人?”老者看着眼前的四人,将目光停留在了道士的身上。 道士正要开口,而旁边的王羽猛然向老者跪了下来。 “我承认,这一切都是我指使他们做的。但我真心的祈求您…能够发发慈悲!救救我娘。呜呜呜……!”泪流满面的王羽哽咽的说话都有点儿结巴。 剩下的三人也二话没说,都向老者跪了下来。这一跪,跪的老者都眼花缭乱,不知该扶哪个了。 “老人家!请您发发慈悲,救救这孩子的母亲吧!”道士向老者真心的恳求道。阿翔与王三二人也开始向老者恳求道,希望老者能如他们所愿。 老者万般无奈,也只好答应了王羽。随后,连夜随着王羽等人向庄子里走了去。而另一边。王羽等人的家属未见孩子回来,便举着火把,赶赴后山,开始四处寻找。整片山谷,都散播着王羽等三人的名字。 躺着的田月被这后山传来的回音惊的躁动不安,开始挣扎着,口中还呼喊着羽儿的名字。 一个不小心,她便滚落在地。但是,她依旧用两只健全的胳膊拖动着躯体向前一点点儿的移动着。地上,都被那长满肿瘤的双腿染出了两条血红色的路。 “娘!娘!娘……呜!”刚踏进门的王羽见娘如此,立即扶起娘亲,痛哭了起来。 经道士等人的搭手,娘亲田月总算是躺了上去。 老者仔细检查了田月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后抹着胡须,深深的道:“此乃火瘤,是世间少有的肌瘤之病,轻则伤及皮肤,重则毁肝消肺,甚至送命!而此瘤属前者的后峰。后峰一过,死亡便随时都有可能降临。” “能治吗?”田月带有一丝希望的看向老者。 “在我所见的病状之中,还没见过从来就治不好的病。”老者笑眯眯的从怀中取出来了一个不是太大的锦盒。而后吩咐众人除王羽之外都退出门外,不许观看。 打开锦盒,只见五光璀璨,万般耀眼,一条白色的小蛇盘于盒中。 吐着蛇杏子,从锦盒内爬了出来。在旁观看的王羽吓得差点儿尖叫出了声。那蛇被老者放到了双腿上。此时的田月被这突如其来的温度惊的出了一声冷汗。那蛇久居于双腿之上,肿瘤也在冒着热气,开始急剧消散。与此同时,那白蛇也在发生着变化,正在急剧性的发育长大,直到如人的手腕般大小。 腿上的肿瘤的确是消散了,而那条肥粗的白蛇不到片刻,也恢复了原样,回到了盒子当中。 “干什么?”老者将锦盒递给了王羽,而王羽却不知道老者为何要将此物送于他。 “这个可是救你娘性命的法宝,你难道不要吗?” 经老者这么一说,王羽立刻将锦盒接了回去。 “记住,每当这个时辰,要为你娘疗伤一次。经过七七四十九天,便可痊愈,你可听明白了?”老者摸着王羽的小脑袋,问道。 却见王羽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而老者也因此而喜笑开来。此时,王羽等人也推门而入,走了进来。而老者却在无意之中看到了一幅画像。此画像挂于中堂之上,而图像之中的画像却显得有几分奇怪。看其身影恰似一女子,只是她的面部却是一片空白。 蓝玥瞧了一眼,这身影恰是熟悉,好像在十几年前哪里见过一面,只是身影有点儿模糊了。 “这女子未何没有面部?”蓝玥见此甚是奇怪,便向王翼问了一句。 “我请了数人,他们都不敢画出此女子的面孔,甚至有的见我,便躲的远远的。原因何在,我也不太清楚。”王翼讲道。 “她叫什么名字?” “我常听旁人说她姓陆,名婉儿。” “陆婉儿!”蓝玥不由的惊呼出了声,难怪他对这个身影有点儿熟悉。可是,他却怀疑陆婉儿的画像为何会出现这么一个贫困的农户家里。所以,他向王翼问了起来,道:“她与你王家是何关系?” 王翼并没有急着回答,只是扫过身后一双双眼睛,将儿子王羽,及其他村民送出了门外,而后紧关房门,向蓝玥深深的说道:“她是我们王家的恩人。” 蓝玥听到了这句话,好像一切的头绪都理清了。他掐指一算,却大笑而出,惊的王翼有点儿迟疑了起来。 “难道你们的羽儿就是……”蓝玥并没有完全说出口,而王翼也听出了大概。 在王翼的眼里,眼前的这位老者并不像心怀鬼胎的恶人,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王翼看在眼里。所以,王翼很直接的点了点头。 蓝玥发出一声感慨后,让王翼取出了笔墨,决意画出女子容貌。 经一番折腾,蓝玥总算是画完了。 身穿一青色蝴蝶裙,手持一柄剑,眉心之处,勾勒出淡淡的花心。双眼绘神,坚而有力,丽而动心,温文柔雅,恰似动人。宛如一活人,身临其中。 其次,在旁注明了十六字:“日日清风,狠心挽手。逢子无异,正气尚存。” 而此时,在旁观看的王翼露出了惊奇的目光。 “像!实在是太像了!”王翼激动的说道。 看着眼前的画像,蓝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道:“今日能在此处见到你,这也许就是天意吧!” 蓝玥看向王翼,慎重的说道:“此子必须要走正道!否则,天下就可能因他而大乱了。” “请神医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管教好他,绝不让他惹出半点儿幺蛾子!” “那就好!”蓝玥掐指一算,眼中却露出一丝惊讶,道:“看来这一切都是无可避免的了!” 蓝玥的表情让王翼有点儿心神不安。使得王翼急忙问道:“怎么呢?” “以后他若想拜师,就让他前去亭台山玄真门,拜于掌门人玉墟名下。此人曾与明月派赵月恒交情很深,乃江湖之中有名的生死之交。他若知道此子未死,必定会以身家性命相护,视其如子,亲手教他武艺。只是此事必需隐密,不得对外伸张,否则会有后顾之优!切记!”蓝玥很是慎重的道。 “可是这玉墟掌门他又怎会相信羽儿是……” “放心!”蓝玥看向王翼,指着眼前之画,道:“到时候,你只需将此物亲自交于掌门玉墟之手,一切就都明白了。” “好!我一定会记的。”王翼心中不解,不知道眼前的这位神医究竟是何身份,为什么他会知道的这么多。 蓝玥有所察觉,自知王翼对他的身份有疑问,便哈哈大笑起来。而后,抹着胡须,看向王翼,道:“曾在二十几年前,我也见识过他们所做之事,让我甚为感动。只是江湖太大,自那一次,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可谁知,天不悯人,竟将他母子二人活活的拆散。” “可是…我今天所见,神医似乎与以前……”王翼看着眼前的蓝玥,总觉的蓝玥跟常人所说的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原来,蓝玥带着孙女灵儿及胡啸天离开后不久,又遭遇四大凶煞老三紫罗兰和老四鞑靼骷髅王的围堵。魔门死士也听命于四大凶煞。将持不下,敌众我寡,胡啸天因保护二人,三人都被冲散。而蓝玥假装疯癫,才此逃过一劫。而他暗中却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孙女儿,却一直毫无音迅,就连胡啸天也不知所踪。他只记得自己曾在灵儿怀里藏了一本医书,希望自己的孙女灵儿能逃过此劫。 离去的蓝玥并没有详细的告诉自己的身份,但蓝玥的这番话却让王翼感到有点儿心神不安,究竟在哪儿,他却说不出口。 “羽儿,你过来。”站在画像前的王翼,两手背于身后,气势凶凶的叫到。 “你想去哪儿!”预测到不祥的王羽想偷偷溜走,却被王翼叫了住。 “爹爹有何吩咐?”王羽深知不好,乖乖的走到王翼身前,紧紧的低着头,不敢抬起半分。 “说!你今儿一整天干什么去了?”看着堂上所挂的画象,王翼深深的鞠了一躬,而后点了一支香。 “爹爹都不是已经看到了吗!”王羽很是干脆的道。 “一整天的时间,你就只请神医?还请到了现在?”王翼怒了,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也学会了撒谎,还当着他的面。 “嗯!”王羽依然没有改口,而是坚持着自己的回答。 “别以为你今天干了什么!我就不知道!”王翼转身看着一直低头不认的王羽,严厉的喝道:“拿着人家王三的衣服惹事生非,还带着他们二人去盗人家尸骨。死者尚未安息,岂容你们这几个毛头小子去糟蹋!更可恶的是,还胁迫守尸的道士帮你们三更半夜去吓一个年龄高悬的老人!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今日不严惩!日后恐怕还会惹出更大的漏子!” “对着眼前的画像给我跪下!” 第三十章:跪拜神像,王羽偷拿血布书 “我跪就跪,可为什么偏偏让我跪一个死神像!”王羽瞄了一眼图像,也不就是多了一张脸吗?有什么了不起! “啪!”看了一眼画像,王翼忍无可忍,当着画中陆婉儿的面,愣是将王羽狠狠的扇了一耳光。 “也不就是多了双眼睛吗?我也没见得以前这样逼着让我给她下跪?可却为何今日……” “那是因为她是…是我们王家的救命恩人!”王翼差点说漏了嘴,还好一时收的快。不然,又不知道该发生什么事了。 “恩人?”王羽一脸疑惑,这画像啥时候成了他们王家的救命恩人了,道:“我以前也不曾听说,怎么今日却是了?” “以前是有以前的原因!”王翼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挡了回去,而后继续道:“身为王家的后人,你却勾结他人去盗尸!我们王家世世代代的守山猎人,难道要在你这里成为盗尸贼吗?” “啪——”一细小的柳枝苆成的藤条抽在了王羽的肩膀上。钻心刺骨般的疼痛马上从王羽的肩膀处遍布开来。 “这一切都是为了娘!我有什么错!”王羽哭丧着脸,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为了你娘也不能去盗尸!若是传了出去,我王家还有何颜面!”王翼缓了缓气,继续呵道:“光天化日之下,竟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盗取尸骨!还口口声声打着借的名号要借尸!世上岂有这种说法?真是可笑之极!” “我全都是为了娘!我没什么可认的!” “啪——!” 王翼再次狠狠的抽了下去,绯红的双眼都布满了血丝,可算是气到了头。呵道:“照你这样说!难不成还是你娘惹的祸!真是……” “羽儿……!孩子他爹,你就不要再打了。羽儿还小,怎会懂得这些?我们就这样一个孩子,你怎忍的下手!羽儿都是为了我,都是我的错。要打,你就打我这做娘的不够尽责!是我害了他……!”母亲田月哭丧着脸,向王翼劝说道。 “娘……!”王羽起身,向自己的娘亲田月跑了去。 看着母子二人相拥一起,痛哭流涕,王翼心里很不是滋味儿。看了一眼手中紧攥着的藤条,心中一痛,随着眼窝泪水的涌出,猛然松了手,藤条掉在了地上。他将目光移向画像,紧紧的注视着画中的陆婉儿,想要出口诉说,却知羽儿在旁,只是嘴巴抽动了两下,没有说出口。心中却对眼前的画像说道:“你也看见了。如今羽儿做出如此之事,是我们教育无方,没有管教好他!可是…可是我也不能当着你的面狠心打他呀!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亲生儿子。我们养了他十几年,感情却是如此的深。我们尚且如此,何况你这个亲生母亲呢!” 回头扫了母子二人一眼,无奈的道:“罢了!罢了!看来我这个做父亲的太过于无能,以至于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倘若真有那么一天,老天来找我麻烦我也认了。” “娘!那画中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连爹爹都要拜她?”王羽看着画中的女子,向自己的母亲田月问道。 “傻孩子!她可是我们王家的救命恩人。没有她,我们王家恐怕也不会有今日。你爹拜她,那是合乎情理的事,无需大惊小怪的。”母亲田月很自然的道。 “那我可以拜她吗?”王羽问道。 “你去拜她,指不定她还很高兴呢!” “真的?”王羽很激动的问道。 母亲田月却是点了点头。王羽以为可以得到神灵指示了,立即向那画中的女子跪拜了起来。 这日,王翼出门打猎,尚不在家。留的王羽在家照看母亲。 闲来无事,王羽便擦起了桌凳。看着庭堂的画像,心想这画像也有些灰尘,取下便擦洗。 却不料这画像背面的墙壁上似有一物,只是被土盖过去了。心下好奇的王羽将其拔了开,只见的墙壁上有一暗台,暗台上放一锦盒,而锦合旁放一被粗布所折叠起来的物件。 王羽并未取出锦盒,见的四下无人后,取出了那个被粗布所折叠的东西,将其塞入了自己怀中。而后将墙壁恢复了原貌。 见的父亲尚未回来,母亲还在熟睡,于是,他将那粗布打了开来。 只见的一残布之上血迹斑斑,仔细瞧去,却是密密麻麻的血字,年少的王羽并不认得几个。于是,为了了解血布当中的信息,他开始盘算了起来。 “神仙姐姐!神仙姐姐,救救羽儿吧!羽儿不想再被爹爹打了,还望神仙姐姐赶紧给羽儿指条明路!羽儿定万分感谢!”嘀咕了两句,左右看了看,以防自己的爹爹听他坏话。然而,除了母亲田月对着他笑,自己的爹爹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当然了,他也不能无视母亲对他那温暖的一笑。嘴角一呲,带着笑声,露出两排紧密而有序的白牙。再次回头去看神仙姐姐,却见她手中多了一把耀眼的利剑。他刚才没仔细看,现在察觉到,她的这个神仙姐姐定是一个很利害的角色。 就在此时,他多了一个愿望,什么愿望呢?那就是像他眼前的这位神仙姐姐一样,做一个行侠仗义,救人于水火的英雄。 好在王羽曾听说不远处的亭台山有一门派——玄真门,而此时正是招收弟子的大好时机。于是乎,他琐定了目标。 可是,他的愿望有点儿太不切合实际了。面对现实,他要现实一点儿,更要勇敢一点儿。因为现实太过于残酷了,他总不能整天泡在虚幻的梦影之中,那对他而言,是一种伤害,一种极大的伤害。 所以,他得有一个准备,一个面对挑战的准备。这个挑战可能是他一生之中唯一一个可以跳出极限的挑战。可是,这个问题让他心里有点儿矛盾,该给爹爹说?还是给娘亲说呢?他们会答应吗?爹爹会因为此事而打他吗? 他必须要做好心理准备,他开始向自己的娘亲说了起来。 王羽道:“娘!我想拜师学艺。” “拜师干什么?在家不好好的呆着,却学什么艺!” “我只是想学武吗…” “不行!”听见王羽学武,王翼立刻打断了他的话,怒眼相视道:“无论如何,爹决不答应!你再敢说拜师学武,我王翼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也不知道自己的爹爹啥时候在身后的,吓了王羽一跳。见爹如此讨厌他习武,还因此跟他发如此大的火,王羽也只能屏息作气,就当刚才什么都没有说一般,只是眼边却流出了哗哗的泪水。 夜很静,静的像沉睡在梦中的人一般。但还有人没睡,那就是王翼和他妻子田月。 “没想到,十几年后,羽儿还是印证了当年他娘所说的那番话,难道这真是命运弄人吗?”王翼苦着脸,摇了摇头。 “拜师学武?”田月看了眼睡着的王羽,向王翼道:“难道当年的事,他已经知道了?” “他还没有。今天他向我提出拜师学艺,我便以断绝父子关系让他好消了念头,可是看他那样儿,恐怕不答应也不行啊!”王翼苦愁着脸说道。 “既然羽儿想学武,那就让他去吧。再说我的腿也快好了,也不能老让他整天山上打猎,过这样的日子呀!是男儿,就该出去磨练一番,将来对他的前途也有所帮助啊!”田月看着王羽说道。 “可是当年他娘万般嘱咐我,让我好好的将他扶养成人。如今他年龄还小,不太懂事,万一出了差错,那我岂不是愧对了他的家人?” “可他终究是孩子,这样对他难免让他心灵受创,做出不该有的举动呢?再说了,这事儿瞒得了他一时,但也瞒不了他一世呀!” “你就放心好了!待他长大明事之后,我自然会将一切事情告诉他的,包括他的身世。只是他现在还小,外面又乱,为了他的安全,我也不得不这么做。” “他虽不是我们的孩子,可是这么多年都已经过去了,我们都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看他如今这么有孝心,我们怎就不能给他一个好的机会呢?这事儿他迟早也会知道,如果到时候他没文没武的去跟人家拼,就不怕他会有危险?让他从小习武,在外多长长见识。到时候就算知道真相,他也不敢莽撞行事的。再怎么说,他还要顾及你我的安危,怎么敢去跟人家打呀!”田月小声的说道。 “说的也是,那就让他出去磨练一番,也好长长见识,也好知道什么叫做江湖险恶。” “不知道他拜谁为师,学什么武艺啊?”田月看着王翼。 “我听说是要拜亭台山玉墟为师,至于学什么武艺,那我就不清楚了。”王翼道。 “希望他这次去有所收获。”田月看着王羽说道。 时间一转,已过三个月,田月已经可以走路了。在王羽的院子里挤满了许许多多的人。 “羽儿!此去一定要万加小心。一人在外,有的事就得慎重而行。我这个当爹的也没什么本事,也给不了你什么想要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我这个当爹的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本来我不想让你去拜师的,可是你的一再执着让你娘心疼,为了你们母子俩儿,我也只能答应。”王翼两手搭在王羽的肩膀上,满脸不舍之意。 “羽儿!过来让娘抱抱。”田月将王羽搂在怀里,接着道:“此去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见面,你一定要记得长时间给家里写信啊!” “娘!你们放心好了!你们的话我会记在心里的。你们一定要注意好身体!若有时间,我会回来探望你们的。爹!娘!我走了!”王羽转过身子朝院外走了去。 “羽儿!一定要记住爹娘给你说过的话,常回家看看。”田月抹着泪水,虽有不舍,也只能以泪送别。 “爹!娘!保重!”王羽向大门旁的两人招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