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贞德大小姐的奇幻之旅》 第一章 瞎寻思的下场是不用寻思 绿皮,一种从出现就让人们感到非常蛋疼的东西。 无组织,无纪律,干事全凭随心所欲,专业搅屎棍无数年,比大不列颠还能搅屎棍。 因为他们大脑里总是能有各种奇特的思路来找麻烦,思路之新奇闻所未闻。 可能只是看了你一眼,觉得你长得够壮实,就会兴冲冲找把砍货来找你练练手。 又或者是跟其他绿皮吹牛逼,结果真把自己吹忽悠了,热血上头就敢去挑战老大,然后被种了蘑菇…… 而伴随着绿皮一起的,通常还有数量未知的地精和屁精。 他们在绿皮的社会充当着兽人们的宠物,跟班儿和出气筒,同时作为绿皮社会自循环中重要的一员,专职种蘑菇。 至于数量为什么是未知,嗯…… “丫的跑哪去了?呲溜一下就没影的小崽子,丫的是不是在这里?” 两个绿皮在垃圾堆中四处翻找着什么,其中一个趴在地上伸手进由杂物堆成的缝隙中摸索着。 另一个站在身后四下张望戒备着什么,但嘴上的功夫也没停过。 “丫的,鲁夫你到底行不行?不行让俺来。” “等一下,就差一点,我要够到他了。” 当感觉自己的手碰到什么东西时,鲁夫立刻兴奋的露出了那满嘴锋利的獠牙。 而听到同伴快要够到,放风的绿皮脸上也露出了喜色,焦急的催促道 “把他抓出来,鲁夫,拽出来,别跟虾米一样磨蹭半天!” 听着后面那个绿皮喋喋不休,趴在地上的鲁夫也有些火大,转头怒骂道: “古夫你丫的给俺闭嘴,俺就差一点……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两个绿皮怒骂声戛然而止。 当鲁夫把手伸出来的时候,右手手指头已经肿了半圈,痛得鲁夫捂着手指头不停的吹气。 “丫的,这小王八羔子咬我!” 怒气上头的鲁夫立刻站了起来,穿着铁皮靴的大脚丫子猛踹了几脚把盖在上面的杂物给踢开。 伴随着这几脚,一直躲藏在杂物中的存在终于暴露了出来。 一个瘦小的屁精,长相酷似传统故事中的哥布林,但身高甚至还不够一个人类的膝盖。 “求求你!别吃我!” 见能够避身之处已经被拆了个七零八落,瘦小屁精急忙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两个高大的绿皮。 “让俺来把他片了!” 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古夫挤到鲁夫旁边,看着跪在地上哀求的屁精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没有什么是比能一刀刚好切成两半的屁精更适合作为两个绿皮饭后甜点的。 舔了舔自已的嘴唇,还没等两个绿皮下手,一道更为高大的黑影便遮住了这两个绿皮。 几乎是瞬间,两个绿皮同时垮起了批脸,刚才的威风顿时无影无踪,脸上大写的两个怂。 敬畏的转过头去,只见一个身材快要有两个绿皮壮实的大绿皮站在身后,拿着把威武的大钳子扳着脸正盯着自己。 这身材,只用看一眼他们就知道来的是谁,这片地儿的奴隶主小子“独腿”。 至于为什么叫“独腿”,则是来原于右腿那节木头假肢,据说是在某次大waaaaaagh中被砍的。 本来以绿皮的再生能力,断条腿而已,过点日子就能再长出来,到时候又是一个龙精虎猛的绿皮。 但独腿偏偏给自己安了个假肢,还一脸坚信的说这腿再也长不出来了。 再加上老久也没再生的迹象,久而久之这片地的绿皮也就喊他独腿了。 低头看着眼前两个身高还不到自己一半的绿皮,独腿原本扳着的脸突然凶相大发,张开大嘴露出比手指还长的獠牙怒吼道: “你们两个瘪犊子想对俺最稀罕的屁精干啥!” 如此近距离的怒吼吓了两个绿皮一跳,就连手脚都有些发麻。 见到自己老大终于来了,跪在地上的屁精立刻连滚带爬越过两个绿皮抱住了独腿的那支木头假肢,大声哭诉道: “老大!他们要吃了我!” 听着绿皮的哭诉,独腿原本凶狠的表情也收了回来,露出一副思索的样子。 “这样啊……” “俺们只是……额” 被抓了个现行,两个绿皮低头戳着手指,支支吾吾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还没等俩绿皮想出个好点子,独腿眼中凶光毕露,沙包大的拳头落在站较前的鲁夫脸上,一拳就将其揍翻在地。 见到独腿突然出手将鲁夫揍得牙都掉了几个,古夫稍微愣了一下后心下一狠,举起短刀就往独腿砍去。 绿皮社会强者为尊,拳头大的说了算,一但打起来就必须有一方倒下,可能是受伤,也可能是死了。 倒也不是不可以认输,但以绿皮那脾气……除非一方威望高到能让另一方不战而降,要不然就得打到让对方认同你比他强。 很明显,独腿的威望还没高到那个程度,只不过威望低也不代表实力弱。 见古夫如此鲁莽,独腿面露不屑,壮实的身躯灵敏一侧身便避开了这一刀。 一刀砍空,还没等古夫转身再战,独腿手里那把大钳子便已轻松的夹住了古夫的脖子将其摔在了地上。 “少在那给俺胡逼寻思!” 独腿严声警告道,被钳子压在地上的古夫立刻怂了下来。 察觉到独腿的目光已经转回了自己,鲁夫急忙吐出嘴里几颗带血的烂牙,从心的举起了双手。 见鲁夫没有继续冲上来反而是认怂,独腿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抬头捂着脸叹了口气,老半天独腿才叹道:“完犊子了……太完犊子了。” 被鲁夫突然搞了这一出,独腿才刚提起来的血气都没了,更别提继续干架了。 “日他仙人板板,这样不行啊,这样一点都不waaaaaagh……” 松开古夫的脖子,独腿转身拄着大钳子在旁边找了个结实点的木头箱子一屁股坐下。 一手指把爬到自己肩上的屁精戳下去,独腿眼中满是失望的道: “你们搁这弄啥嘞?就跟这样的小玩意干仗,你俩新兵蛋子怎么能成事?” 古夫和鲁夫对视一眼,作为出手把他俩打败的存在,独腿现在是具有资格教训他俩的。 第二章 圣女贞德,但亚瑞克版 “牛逼的兽人就得有牛逼的对手,你们得练块,练得大只!” 说着,独腿炫耀的崛起了自己粗壮的手臂,稍一用力,大块大块的肌肉便膨胀了起来。 只是对比了一下,两个绿皮突然寻思独腿可能只用一只手就能把他们两个挂上去当风筝甩。 “看到了没有?俺们兽人就得靠揍最牛逼的才能长成大块!” 独腿说着说着脸突然拉了下来,指着站在旁边的屁精道:“而不是靠着干屁精!哪怕想干饭也不成!” 俺寻思你打得过我,所以俺寻思你说的肯定有道理。 抱着这种想法,两绿皮很快接受了独腿了教导,并且古夫还好奇的询问道:“那俺们应该找什么样的对手?老大。” 抬手挠着自己的下巴,鲁夫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急忙抬手从旁边捡起个破头盔套在自己头上,摆出一副左右摇晃的走姿。 “比如说虾米那些铁罐头?” “嗯……” 独腿脸色难看的几分,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不过还是否认道:“罐头的确很难打,但俺说的不是那些铁皮罐头。” “哦,那么长耳朵呢?” 似乎是被同样的思维感染了,古夫也扯起了自己耳朵模仿出一副脸尖耳朵长的样子,那模样差点让独腿一钳子上去。 “她们弱爆了,而且还在海那头,但她们小腿可能倒腾了,攘人也是一把好手。但俺要说的也不是她们。” 把手伸进腰间的破布条里,在两绿皮好奇的眼光中,独腿最后掏出了一卷泛黄的羊皮纸。 “你们想要点牛逼点的对手?就像伟大先知那样的对手?” “嗯嗯嗯!” 古夫和鲁夫疯狂点头,那可是伟大先知啊!所有绿皮的老大,能要有伟大先知那样的对手,光想就知道是一件多么waaaaaagh的事。 见到两个绿皮认真的样子,独腿莫名的感到兴奋了起来,站起来高举起手中的羊皮卷。 “听好了小崽子们,让俺们奴隶主小子好好唠唠!俺要给你们讲地狱咆哮的故事,俺要给你们讲……领旗者!” !!! 鲁夫和古夫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和兴奋,毕竟这两个名字可都是故事中最waaaaaagh的传奇人物。 “对头……就是这么回事,领旗者,最彪最尿性的兽人杀人!” 羊皮卷张开,浓重的色彩混和着绿皮粗犷式画风共同在上面描绘出了一副身穿盔甲手拿白色旗子的女性人类形象。 “就是她!” 见独腿的手坚定的指在上面,古夫和鲁夫都有些傻眼,能和地狱咆哮并名的传奇人物居然是…… “一个小虾米?!!” “不不不……那可不是一般的虾米! 贞德,领旗者,是大军阀维克托·鲍里索维奇·赫里斯坚科地狱咆哮的对手。 汝拉密林的野兽,巴黎、马赛、里昂等多处的征服者,伟大的先知,大绿潮,血斧氏族最强的绿皮,最能干仗,最能攘人,有史以来最牛逼,最硬茬的绿皮老大!并且那持续了好久好久! 只有当上像地狱咆哮那样牛逼的老大,你才能配得上领旗者那样牛逼的对手! 她有一只强壮的红色爪子,稍一用力就能把你撕成碎片! 她虽然看着像个罐头,但还拿着一杆又长又重的旗子,重到她自己才够格用,俺寻思你们根本举不起来。领旗者耍起来就跟玩似的。 她还骑着一只贼大,贼会喷火还能飞的大爬虫!即使是100只兽人大只佬都会被一口喷死!” 光是听着独腿的讲述,鲁夫古夫就已经把先前对于虾米的轻视给收起了,都不由自主感叹道:“牛逼啊!” “咳咳,先收收,这个等会再唠。” 把手中画着贞德的半皮卷卷起来收回去,独腿重新坐下从腰间拔出个长水筒猛灌了几口,感觉嗓子不那么干了才继续开口说话。 “瞧,即使没得那些玩意,她也十分凶悍。 那是第二次大waaaaaagh,地狱咆哮本来能攻下奥尔良那座堡垒的,可贞德硬生生拦住了他。 于是乎他派了手下最牛逼最能打最血性的老大去干爆那混蛋,也就是哈罗什,是锐齿部落最强最壮最硬茬的老大。 哈罗什带着锐齿部落的小子们爬上了城墙,冲开了那些虾米的防线,没有一个虾米能挡住他一招! 就在他杀的正欢的时候,他遇上了领旗者。她孤身一人站在所有小子面前,大声喊着要单挑哈罗什。 哈罗什接受了这个挑战,他冲了上去和领旗者厮杀在一起,甚至还一斧子斩断领旗者的右臂!” 绿皮小子们兴奋了起来,期盼着能听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只不过接着就被领旗者一刀砍下了他的头颅……” 绿皮小子士气-8,情绪失望。 说到这,独腿不由得有些唏嘘,能够和领旗者打成这样的功绩,要是自己的话能和其它小子吹一辈子! “听那些锐齿部落的小子们说,当时领旗者就站在哈罗什的尸体上,手里举着他的头。 领旗者大声喊着:以牙还牙!一臂换一命!你们这帮混蛋还有哪个人想要拿自己的命来交换的! 所有小子都被吓坏了,玩命的往回跑,虾米们又夺回了那座堡垒,地狱咆哮的第二次大waaaaaagh也就这么失败了。 大waaaaaagh结束后,领旗者那个狠茬子给自己安上了一只红色的爪子,和他骑着的那条大蜥蜴的爪子一模一样。 而地狱咆哮不甘心失败,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前来占领虾米们的堡垒。但领旗者每次都能把他们击退。 后来地狱咆哮也玩够了,便撒丫子走人了,想去别的地方发起waaaaaagh。” 黄昏的余晖照在三个绿皮上,连温度也开始变冷了起来,见独腿说着说着停下看着太阳,古夫鲁夫瞬间寻思懂了什么。 两个绿皮扑腾了大半天,总算收集到了足够的木头。 当火堆升起来的时候,在两个绿皮充满渴求的眼光中,独腿才终于继续开口讲着那令绿皮沉迷其中的传奇故事。 “领旗者可老不愿意了,于是他于广阔的大地上追逐着地狱咆哮,去到了被人类称为敦刻尔克的地方。 在那里领旗者以为自己将地狱咆哮瓮中捉鳖,然而小丑竟是她自己。 因为地狱咆哮的狡猾程度不亚于他的威猛程度,这是个陷阱!” 第三章 老逼登一点都不老 “地狱咆哮胜利了,他击败了虾米的军团,将领旗者困在了一处高地上,无数的小子们包围住了她,那是她第一次输得那么惨。 然而领旗者并不认怂,甚至只剩她一人时还继续向小子们发起冲锋!” 话到这,独腿突然停下,抬头凝视着黑夜那几颗闪亮的星辰,嘴上怀念的道:“法兰西永不沦陷,她经常这样说,包括那一次。” 古夫满不在乎道:“那又咋地?领旗者死了吗?” 相比于贞德经常说什么,两个绿皮更关心接下来的发展,是地狱咆哮终结了这个传奇,还是这个传奇会继续流传下去。 没想到独腿的语气突然激动了起来,张开大嘴向两个绿皮喷吐着自己的唾沫星子。 “死!死了?!领旗者吗?!!” 两个绿皮被独腿这变化吓了一跳,重新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了独腿。 “咋可能!那可是领旗者!想要干翻这老逼登,一次阴险的埋伏,一次失败,一顿痛打,一场战役哪够? 她还活得好好的呢! 在最热闹的时候,她的那条大爬虫终于飞到了战场,张开那个大嘴巴就开始喷火!烧死了一大片的小子们后又带着领旗者飞走了。” 说到这时,独腿的情绪又失落了下来。 在他看来,如果没有那条烦人的大爬虫,说不定地狱咆哮还会和领旗者来一场大军阀之间的决斗,光想一想就知道有多waaaaaagh了。 嗯,没看错,就是大军阀。 或许在其他人看来,贞德和地狱咆哮之间的战争是关系到法兰西生死存亡的人兽之战。 但在尊重强者的绿皮看来,无非就是一个不是那么绿的大军阀在和地狱咆哮在争夺谁才是最牛逼的大军阀而已。 就连生前贞德自己都不知道,由于在绿皮这边威望刷的太高,所以在绿皮眼中已经是和地狱咆哮一样伟大的大军阀了。 不过现在,贞德知道了。 站在昏暗的通道中,举着火把看着眼前那一整排高大的绿皮,贞德不停深呼吸以来压制住自己内心中那复杂的情绪。 这是一条自己从未想过的路,一条复仇之路,如果走下去走到最后会发生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 一步一步向前方的绿皮走去,每走一步,贞德的内心便逐渐坚定了一分。 当快要撞上前方的绿皮时,出乎意料的。为首的绿皮恭敬地低下了头颅,弯腰让开了一条通道。 “领旗者,俺们老大想要见你。” 紧接着,所有绿皮跟着他一起行动了起来,只是稍息间,聚集的绿皮便自动弯腰恭敬的站在了两边为贞德让开了一条路,直通前方长满铁锈的闸门。 这违和的行为就连和绿皮打了半辈子交道的贞德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不同于那些贵族和自己打招呼时恭敬外表下隐藏的虚伪,贞德能看得出眼前这些绿皮是发自内心尊重自己的,甚至还能从一些绿皮的眼中看到崇拜? 呵,要是让那家伙知道了绿皮对自己的态度,应该会直接勾结绿皮带人兵变让自己当国王? 不过想起来,那家伙自从敦刻尔克一战后就找不着影了。要是它还在的话,先被绑在火上烧,然后沉在水里淹死的估计就是查理七世了。 铁链转动碰撞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贞德混乱的思绪,抬起头来正视闸门的方向。 处在黑暗环境中久了,当久违的阳光从升起的闸门照耀在自己脸上时。 贞德感觉自己的眼睛居然有点刺痛,抬起手揉了几下才感觉恢复了正常。 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路,贞德一步踏出沐浴在阳光之下,手中的绣着红龙头和凤尾花的旗帜悍然插在地上。 “贞德!贞德!贞德!!贞德!!!” 当看到那个女人走出来站立于大地上时,高昂的欢呼声瞬间包围住这个活着的传奇。 数不尽的绿皮站在高处狂热的大喊着贞德的名字,有不少绿皮还举着自己俺寻思之力加持下仿照出来的旗帜努力挥舞着。 各色的旗帜迎风挥舞,人民夹道欢迎高呼着自己的名字。看着这些狂热的绿皮,贞德突然将其与脑海中胜利的记忆重叠了起来。 不过当贞德要继续回忆下去的时候,大脑突然变得一片空白,连同之前的记忆一起突然崩溃,握着旗帜的手也有点松软。 若不是清楚在绿皮面前绝对不能在气势上怂了,贞德此刻真想蹲下来好好敲一敲自己的脑子缓解一下头痛。 她清楚自己的记忆绝对出现了问题,却不知道出现在哪?为何会出现? 唔,看来要加紧时间找到那个混蛋了。 “所有小子们给俺看过来!” 欢呼声戛然而止,雷鸣般的怒吼在这类似于斗兽场的低谷中回荡。 顺着声音望去,对面的闸门也已经打开,从黑暗中走出一个身形较其它绿皮更为高壮的绿皮。 两把象牙一样粗的獠牙从口中探出弯曲朝上,就像两把匕首。 高塔一样的身躯,即使拥有兽人特有的驼背也保守有三米高。 绿皮肤手臂上的隆起的肱二头肌,比五个人类虾米的腰围加起来还粗。 满怀恶意的猩红之眼,骇人的巨大身形和遍布全身的伤疤,这个造形光是出现在战场上就足以令人吓破胆。 高举起手中的战斧,绿皮看着所有小子大声吼道:“今天!俺将证明谁才是这世界上最waaaaaagh的老大,告诉俺!是谁!” “地狱咆哮!地狱咆哮!!” “贞德!贞德!!” 一呼百应,所有绿皮的情绪更加高昂起来,大声呼喊着自己所支持的老大的名号。 这片土地上前所未有的两个大军阀之间的对决,光是想一下就让所有绿皮waaaaaagh了起来。 甚至因为意见不合,已经有一部分绿皮在台上直接打了起来,引起一阵骚乱。 无心关注周围绿皮们打得怎么样了,贞德的眼睛冷漠的盯着站在对面的地狱咆哮,心里思考着要如何对敌。 必须要速战速决,这是贞德确定的一点。 双方的爆发其实都差不多,甚至贞德还自觉更胜一筹。但在耐力上说夸张点,地狱咆哮能顶三个自己。 而且这是绿皮的大本营,waaaaaagh力场对地狱咆哮的增幅远胜于自己。一旦让战斗拖下去,地狱咆哮越打越凶,那就连一丝胜算都没有了。 第四章 龙焰! 察觉到贞德的目光,地狱咆哮重新将注意力从绿皮小子们移回到对手身上。 握紧自己的战斧,活动几下让身体热起来,当看到贞德重新拔起旗帜时,地狱咆哮怒吼一声便猛然向贞德冲去。 没有什么对战前双方要发表感言,也没有什么互道姓名的礼仪。 对于地狱咆哮来说,出手便是全力以赴才是对老对手最大的尊敬。 三米多高的巨人全速冲刺的场面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面对的,再加上震耳的怒吼和凶残的脸庞。就连台上的小子都有些胆寒。 旗帜平举枪尖对准,在地狱咆哮冲锋的同时贞德也迎着对方冲了上去。 在奔跑中,贞德能明显感觉到全身血液已经沸腾起来,尤其是自己的右臂,铠甲下的血肉已经明显变形膨胀了起来。 所有小子的兴奋的注视着中间的场地,期待着双方会像自己想的一样撞上去! 在双方即将对撞在一起的时候,贞德突然放手松开了手中旗帜用力投掷出去,同时弯身朝侧翼翻滚过去。 虽然贞德行动突然,但地狱咆哮也是久经沙场。 在看到贞德松手的时候,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本能就已经将战斧横于胸前挡下了这一击。 不过被这一挡也成功让地狱咆哮的冲锋被强行打断,失去了刚才那种无可阻挡的气势。 而在绿皮们的注视中,贞德的整条右臂铠甲突然崩裂。 露出来的是已经长满赤红色龙鳞的右手,就连手指尖也变成了锋利的爪子。如同一条真正的龙爪般在地狱咆哮腿上来了一爪。 几乎是瞬间,地狱咆哮就感觉自己身体一疼,然后有些一软的感觉,腿上直接被开了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然而流血激发的兽性让地狱咆哮更加兴奋,就是要这样!这样才配当自己的对手! 战斧回旋向后横扫而去逼退贞德,转身小腿发力就想来一个自己最拿手的跳劈终结对手。 “龙焰!” 但当听到贞德这一句话时,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地狱咆哮下意识打断自己的动作抬头向天空望去。 红色爬虫也下场了!? 天空依旧蔚蓝,几朵白云在其中悠悠的飘着。那遮天蔽日的庞大身躯并没有带着浓重的硫磺味一起出现。 只是抬头一眼地狱咆哮便明白自己被耍了,当即更加怒不可遏想要击败贞德。 不过延误的这点时间已经够贞德完成自己的计划了。 “见识一下我被憎恶所折磨的,发自灵魂的怒吼!咆哮,吾之愤怒!” 是对友军见死不救的愤怒,又或是对神明漠视一切的失望,还是对身后背刺的崩溃…… 就连贞德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在自己复活后出现在自己脑子里的所谓宝具到底是由什么组成的。 但当贞德第一次使用它时,这些自己负面情绪叠加起来让贞德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对方! 漆黑的火焰突然从地狱咆哮腿上的伤口出现,还没等反应过来,钻心的疼痛突然从脚底出现。 一根燃烧着黑焰的生锈长枪凭空从地上刺出贯穿了地狱咆哮的脚掌。 紧随其后的是更多的长枪从地下突起以各个角度刺穿了地狱咆哮的身体。 而在台上绿皮视角中,贞德只是抬了一下手,无数长枪就瞬间带着黑焰从地里钻出来将自己的老大穿成了个肉刺猬。 领旗者实力恐怖如斯! 血肉连同脏官一同被贯穿,剧烈的疼痛撕扯着自己的肉身。 虽然不知道贞德这从未见过的一招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强壮的体质还是支撑着地狱咆哮用尽全力向贞德扔出了手中的战斧。 只要能杀了施法者,那么这法术自然就会被破解了! 战斧上的暗红色纹路血光一闪,原本还有些偏移的角度在空中自动矫正起来,势大力沉的一击狠狠砍在贞德的胸口上。 身上的黑色铠甲被地狱咆哮轻松撕裂,地狱咆哮的全力一掷让战斧带着贞德向后飞去倒在地上,引起小子们的阵阵惊呼。 斧刃几乎完全没入贞德的体内,露出的伤口已经可以看见贞德的碎骨和内脏器官,大量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 传说武器+必中特效+狂暴+重击+要害攻击,仅仅是这一斧子便能看出地狱咆哮的实力到底有多离谱。 胸口受到的重创让贞德眼前一眼险些彻底昏死,如果是以前的贞德可能被这一斧子一下直接就带走了。 然而现在的她还是坚持了下来,龙鳞顺着手臂爬上脸庞,体内的龙血流动起来为其吊着最后一口气。 用最后的意志对地狱咆哮抬起了手,贞德用小到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颤抖道:“龙焰……” 原本已经停下的长枪如同疯了一般继续生长贯穿了地狱咆哮的大脑,甚至还分岔如荆棘长出尖刺死死抱着这个传奇军阀。 炙热的黑焰从地下直冲天空升起,如同旋转的龙卷吞噬了那至死仍然充满不甘的眼神。 从头到尾我都没说过这是一场荣耀的决斗啊…… 最后的念头闪过,手臂落在地上,贞德的意识终于坚持不住陷入了昏迷。 而这场战斗在台上的绿皮眼中,基本就是:老大和虾米对a了上去,虾米扔出了自己的砍货,老大挡下来了。 虾米召出了一堆火和黑刺把老大扎成了肉球,老大一斧子把虾米砍倒了,虾米又放火把老大烧没了。 由此可得出结论: “贞德老大最waaaaaagh!” 在场绝大部分绿皮已经没心没肺的欢呼了起来。 虽然战斗结束的有些快,但在绿皮们的眼中,坚持到最后击败了地狱咆哮的贞德现在已经正式是自己的老大了。 虽然这个老大是个虾米,但地狱咆哮很waaaaaagh,而能击败地狱咆哮的贞德自然就是更waaaaaagh了。 所以认贞德为老大在绿皮的思维里根本就没有毛病,还非常合情合理。 早已在旁边等候的绿皮萨满也迅速朝着贞德围上去抢救,不过那种头上绿油油发光跳大神的治疗方法……俺寻思有用就行了! 至于地狱咆哮,作为几秒前的军阀老大,已经烧得连灰都没还要绿皮们怎么办? 跳下台跑过去围观自己新老大的绿皮小子们在路过那块地时,绕一下路没踩上两脚就已经是最大的尊敬了。 第五章 真正的主角晚点出场属于正常 跑路的第一天,晴。 “我能感觉到自己对这片土地格外熟悉,应该是跑到了某个平行时间线的地球了,就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代了。” 跑路的第三天,晴。 “估计要继续跑了,经过几天研究,头顶那个白色的大光圈还真的是那家伙造出来的,跨平行世界搞,有够牛逼的。就是不知道他本体在不在这个地。” 跑路的第五天,晴。 “今早出门看见绿皮和背叛者军团打起来了,好死开香槟。这地儿估计是法国没错了,从时间点上看现在应该敦刻尔克之战后,老天保佑时间还够。” 跑路的第七天,晴。 “我还是晚了,去巴黎那边转了一圈,没想到巴黎居然已经被烧成白地了,成群的绿皮占领了那里。不过我在赛纳河底下找到了她的尸体,还是那样的好看……入土为安是我能最后帮她的了,见鬼的查理七世!” 跑路的第九天,还他娘晴。 “连续九天大晴天,这气候怕不是有问题?不过龙巢里居然被传送来了两女娃子?其中一个女娃子手里盾牌甚至还是加拉哈德的,这倒霉娃怕不是死了还被挖坟?…… 停下手头记录,克劳德切尔将日记合上放回墙壁上的书架,虽然四周一片漆黑,但对于一条拥有黑暗视觉的红龙来说完全没有问题。 法术灵光在指尖闪现,将视野切换回安插在龙巢各处角落内的侦查之眼,克劳德切尔饶有兴趣的观察着这一伙闯入自己龙巢的狂徒。 两个少女共同困在龙巢外层的迷宫中已经十几分钟了。期间紫发少女一直拿着盾牌以另一个红发少女为中心死死的保护着她。 自己放出去试探的几个怪物也被她轻松拍死,看来也不是个徒有其表的样子货。 至于那个红发少女,说是上司?也没过能和下属打打闹闹的领导,说是朋友?那个紫发女孩又对她相当尊敬,雇佣也不像。 再加上这破法术只能传递图画,不能传递声音。反正克劳德切尔是没看懂两人是什么关系? 至于两人为什么会来到这,克劳德切尔更倾向于传送法术失误传送错地方了。对于某些总想要大胆创新的法师来说,这完全属于正常情况。 不过看这现代化打扮……现代那个一发核弹下去都炸不出一个法师的破环境还有会群体位面传送术的法师? 爪子戳着自己的下巴面露犹豫之色,克劳德切尔有点不确定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和那俩人接触? 接触的话,有一定风险。克劳德切尔不确定对面身后到底有多大势力,要是对自己这身材料感兴趣就完了。 不接触的话,作死之心又按耐不住。而且对方手里那面盾牌自己还要搞清楚到底是不是去挖坟出来的。 要不然放着两个盗墓贼拿着加拉哈德的遗物到处乱跑,也蛮对不起那瓜娃子的。 见对方绕着绕着已经快走出迷宫,克劳德切尔考虑再三后还是摸出了一枚铜板抛了出去。 遇事不定交给老天爷,反正这么多年就是这么干的,没死就证明还是靠谱的。 然而这寄托着老天爷气运的铜板才刚被抛出去,克劳德切尔转身就跑去洞口堵那两人了。 很简单,抛铜板靠老天爷不过是心理暗示,单纯为自己的行为找个借口而已。 当想到反面不接触,心中产生了一丝后悔时,克劳德切尔就知道自己潜意识中更倾向于哪个选择了。 赤红的巨兽钻入地道朝外界爬去,只留下那一枚铜板在地上咕噜噜的转着。 “前辈!前面有亮光!” 当玛修兴奋的话传来时,原本因为一直在黑暗中里打转而有些无精打采的藤丸立香立刻也兴奋了起来。 “啊!终于找到出口了!医生一点也不靠谱,说好的是1431年的法国,结果把我们传到这破地洞联系都联系不上!” “呃……” 玛修现在也不好意思说未完整灵子转移技术出现一点小偏差完全是正常情况这种话。 很明显自己这个前辈是憋坏了,处于黑暗会让人感到压抑,当看到光亮时,轻松下来的心情自然会想去发泄那些压抑。 吐槽一下完全没问题的,真要是憋在心里压着,出了心理问题就不好了。 突然想到什么?玛修严肃起来,抓着盾牌提醒道:“不过前辈千万不要放松警惕,说不定之前的那些怪物会趁我们看到光亮放松时突然袭击我们。” “放心玛修,我肯定会小心的。” 把刚跨出去的步子缩了回来,藤丸立香不好意思的重新贴到马修身边。 说实话,就目测这点距离,要是没玛修提醒,藤丸立香还真想直接冲过去,周围一片黑漆漆的呆久了真的要把人逼疯。 不过很明显两人想多了,克劳德切尔本来就是避难跑路过来的,手下那帮杂鱼根本就没来得及带着一起跑。 就洞穴里那几个怪物还是靠怪物召唤术这种小法术拉出来的狗头人,一盾牌能拍死的货色,有多危险全靠两人想象力能有多丰富。 一路走到洞口平安无事,想象中的埋伏根本就没有,之前那种一直狗叫的蜥蜴人看都看不到了。 只不过当走出洞口看到高挂于天穹之上的那道白色光圈时,藤丸立香和玛修同时陷入了呆滞状态。 脑子的一瞬间里只有一个念头:确定这是1431年的法国?那天上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喂喂?立香你们听得见吗?之前你们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我们到现在才能联系得上你们?” “还有为什么你们都在看着天上,天上是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藤丸立香呆呆的说道:“医生,我们这天上有个……” 大脑突然卡壳,这已经难以用语言来描述的壮观景象让藤丸立香一时竟然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跟迦勒底说出头上那个光环到底有多令人感到震撼。 “医生,我把影像传送给你,那个到底是什么?” 当天空中光环的投影通过手上的装备传回到迦勒底众人眼前,就连见多识广的达芬奇在看到的时候都有些懵。 “罗玛尼,你看得出天上那个是什么吗?这绝对不是泛人类史会出现的东西?” 第六章 何人敢犯我大汉疆土 被称作罗玛尼的橙发男子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仔细端详传回来的影像后有些不太确定的道: “如果没错的话,这应该是在卫星轨道上展开的某种魔术术式?但不管怎么说这边太大了,搞不好和北美大陆一样……” “总之,这边没有任何记录表明1431年曾发生过这样的现象。这无疑就是未来消失的理由之一,那玩意只能靠我这边来分析了。” 达芬奇的脸重新挤过来占据投影主体:“你们只要专心现场调查就好了,先去把灵脉找出来,这边就交给我和罗玛尼了……” 啪嗒一声投影突然消失,很明显,这才刚连通的线路并不是那么靠谱。 察觉到藤丸立香的目光已经重新移回自己身上,玛修立刻赞同道: “前辈,医生说的没错,探索周围环境,与这个时代的人接触,召唤从者……” 还没等藤丸立香听玛修说完,就看到玛修突然脸色一变,提着盾牌冲到自己身后大声喊道:“那边那位先生,请出来。” 在玛修的视角中,只见一个人影凭空出现在藤丸立香身后的树林中。 虽然不知道是敌是友,但责任心还是让她第一时间站在了藤丸立香身前。 不过当人影从树后走出时,两人几乎是同时愣住了。不是因为太恐怖或者是什么,而是因为来者是一个两鬓班白的……老者? 身着一身辨识度极高的中式铠甲,左手摸着自己的长髯,右手压在腰间佩剑之上似欲拔剑。 老者虽然只是半眯着眼睛,可藤丸立香和玛修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从来的压迫感。 “皇甫嵩这回对不住你了,以后有机会回去一定多给你上几炷香。” 本体出来绝对不可能的,人类对于非同类存在警惕性到底有多高,克劳德切尔也是清楚的。 再加上故事童话里对巨龙的刻板形象,真要本体出来对面没跑都是够给你面子了。 心里跟当年的队友念了几句抱歉,克劳德切尔随即完美抛弃了顶着皇甫嵩名号出来搞事的心理负担。 要实在不行就免掉一部分皇甫嵩的债务,反正当年皇甫嵩打黄巾跟自己借的钱粮装备还没还呢。 “老人家,请问您是?” 见对方出来后就只是站在那里看着自己,被看得心里有些发毛的藤丸立香好奇的问道。 一个看着快入土的老年人突然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铠甲出现在这种地方,藤丸立香第一想法就是难道对方是圣杯召唤出来的英灵? 不止藤丸立香,就连玛修都是这么想的。 要不然一个东方的武将,怎么可能跑到这里来?总不能说对方带兵一路从东边杀到这里来?要真是这样那这特异点基本就没救了。 朝前跨一步,克劳德切尔大声道:“吾乃大汉骠骑,都乡侯皇甫嵩!雁门太守皇甫节之子、度辽将军皇甫规之侄,汝二人为何犯我大汉疆土!” 率先喊出了那一串名号试图震慑住对方,武庙七十二将之一的地位,克劳德切尔就不信对面没听过皇甫嵩的威名。 “……” “……” 虽然一开始确实被大汉骠骑,什么太守之侄之子一串听上去历害的名号给唬到了。 但听完之后,当历史太不好的玛修和藤丸立香对视一眼,就都从对方脸上的懵逼看出了对方的想法: 皇甫嵩是谁啊?很厉害吗?没听过怎么办?大汉疆土是什么情况? “这个……我叫藤丸立香……” 看着对面那个老人家一脸自傲,一副名声享誉中外的样子,藤丸立香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根本就没听说过对方是谁? 虽然对方是从者,但打击一个老人家什么的,藤丸立香还是自觉干不出这事。 “喂!立香你们这边还好吗?刚才线路出了点小问题,你们……等一下!那边那个疑似从者的家伙是什么情况?” 当医生那张脸在闪烁的投影中重新出现时,藤丸立香顿时松了一口气。 老天保佑,医生你出现得正是时候! 见那个红发女孩手上突然又出现了一个男性的投影,克劳德切尔故作好奇的问道: “吾乃大汉骠骑皇甫嵩,汝又是何人?又为何以此等道术与吾见面。” 虽然克劳德切尔自己认识投影科技这类东西,但皇甫嵩是不可能认识的。要是自己表露出认识的样子,那这身伪装就穿帮了。 面对克劳德切尔的询问,罗玛尼有些尴尬的抬手打了个招呼,同时示意迦勒底众人赶紧把皇甫嵩的资料搜索出来。 藤丸立香不知道皇甫嵩是谁,他自己也不知道啊!东方那边武将一抓一大把,每一个都认识那完全是不可能。 虽然迦勒底经历过一次大爆炸,但资料库还是保存相对完整的,在有确切姓名的情况下要查出一个人并不难。 仅仅过了几秒钟,达芬奇手中举着的屏幕便出现了迦勒底收集到的有关皇甫嵩的资料。 东汉末年汉室将领,曾经率部镇压过黄巾叛乱,王国叛乱…… 毫无疑问,作为一个东汉末年的将领是绝对不可能活到法兰西的,所以对方应该是从者了。 但不过只是看了几眼,罗玛尼便替藤丸立香感觉有点发凉,对克劳德切尔的印象分直接丢光。 一生中下令屠杀黄巾俘虏高达二十多万,仅是攻打曲阳就一次性屠杀黄巾十万余斩下人头筑成京观!后又平定王国叛乱,斩杀万余。 董卓被杀后,又亲自带兵诛灭董卓全族,连董卓的老母亲都不放过。 这种人光是看战绩都知道绝对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之辈。若不是对方现在看着没有敌意,罗玛尼都想让藤丸立香直接跑了。 “皇甫将军你好,我是罗玛尼阿其曼,我们是人理存续保障机构菲尼斯·迦勒底的成员。这也不是什么道术,是未来的造物而已。”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稳住对方之后再来确定是敌是友好。 “我想请问一下皇甫将军,您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据我们所知此处并不是您的大汉?” “呃……” 完蛋了,只想着万一翻车把锅甩给皇甫嵩,忘记编个理由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迦勒底是什么?从者是什么?自己完全不知道啊! 第七章 师出未捷先负债 克劳德切尔犹豫了一下,随后道摇头:“吾对此也不甚清楚,吾的记忆好像遗忘了些什么?根本就不记得是怎么来这里的了……” 问就是不知道,来历什么老子都不清楚。虽然这样会引起对方的怀疑,但也好过不懂装懂然后被揭穿的好。 见克劳德切尔这个样子,罗玛尼心中猜测道:“看样子皇甫嵩应该是圣杯自行召唤出来的英灵,只是因为什么意外所以遗失了一些记忆而已。” 这种事情虽然少见,但如果召唤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些意外,完全是有可能发生这种事的。 见对方还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克劳德切尔连忙指着藤丸立香刚才出来的洞口道:“不过吾觉得这事可以先放一边,诸位还且看这洞穴。” 自己对从者了解的不多,要是对面再问下去自己穿帮就不好玩了,必须拿回话题主导权。 含糊其辞应付过去,随后立刻转移话题,不给对方多加思考的时间,克劳德切尔这招也没少玩过。 “有什么问题吗?” 被克劳德切尔这一打岔,不仅罗玛尼,就连藤丸立香都被好奇的吸引过来一起看着克劳德切尔指的方向。 成了!克劳德切尔心中暗喜。 虽然之前自己修整过这里挖掘痕迹,但时间紧迫也没彻底掩盖,用心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一点爪痕的。 这时候只要自己再指点忽悠几下,很容易就能把这几个人思路带歪。这样自己就有足够的时间来了解对方完成伪装了。 只不过现实永远是个垃圾游戏,计划好的东西分分钟都能给你推翻拿去喂狗。 还没等克劳德切尔“发现”什么,一把生锈的长剑便突然贯穿罗玛尼的投影刺在地上。 “waaaaaagh!” 好,听这声音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民风淳朴的法国特产来了。 转身腰间佩剑拔出对准从灌木丛中杀出来的绿皮,克劳德切尔大声喊道:“跟吾跑!” 打?笑死,根本就没想过。 光是一眼看过去就大概有二十多只绿皮加地精若干,里面还混杂有几只绿皮大只佬。 基本人手都有把铁器,甚至有几只还混有套甲,也不知道是从哪支部队身上扒过来的? 要是平时爪击加扫尾就搞定,但现在自己的身份是皇甫嵩,大军团指挥又不是战将,冲过去纯属脑瘫行为。 再加上身边这两个家伙战斗力也不是那么顶事,为了不漏馅,跑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在跑的同时还一把抱住没反应过来的藤丸立香朝北边冲去。 那边如果没记错的话有支法军驻扎在那里,虽然不多,但几十号战卒应该是有的。 闹了十多年绿皮,在有贞德带头后还能反推回去,理论上现在还活着的法军基本都属于战斗力靠谱的军队,有组织顶住这点绿皮完全没问题。 而这边刚举起盾牌准备战斗的玛修明显愣住了。 在亲眼看到自己家前辈一脸懵逼的被人抱着跑了后,玛修才确定克劳德切尔喊的是“跟吾跑!”不是“跟吾杀!”。 老将军您的节操呢?这时候身为从者的您不应该大显神威把这些怪物给击败吗?直接就跑了!? “砰!” 一把大斧被扔过来砸在盾牌上,传来的震感让玛修都感觉手有点发麻。 再看一下对面两米多高的身材和凶残的样子。不得不承认对于从未见过的人来说,绿皮的威慑力是拉满的。 “又大,又黑,又硬!俺寻思虾米手上这个板板打起来一定很waaaaaagh!” 看着玛修手里的盾牌,几乎所有绿皮都露出了贪婪的神情。 尤其是那几只绿皮大只佬,玛修甚至怀疑这几个家伙刚才是不是眼睛在发光? 确认过眼神,是打不过的怪物。趁着对面还没追上来只能投掷武器,玛修果断选择从心跟上克劳德切尔。 这种玩意来一个就算了,还来一群,告辞! “前辈等等我啊!” 而克劳德切尔和手里抱着的藤丸立香几乎已经快被无视,所有绿皮眼中现在只有那个waaaaaagh的盾牌。 见玛修这个虾米也要跑,绿皮们当场就不干了。 “捉住那个虾米!那个waaaaaagh的东西是我的!” “日你仙人板板!那个是我的!” 除去两个因为嘴炮而直接在原地打起来的憨货,剩下的绿皮全都追了上去。 甚至还有几个手痒的直接抓起旁边一直鬼叫的地精就朝着前面扔了过去,也不管扔不扔得准?反正俺寻思这样做有用就对了。 运气好的扔出去后被挂在旁边的灌木丛里,运气不好的直接被玛修下意识举盾糊成了肉酱。 盾牌上那散发着恶臭的血肉让玛修对身后这帮野兽有了更新的认知。连队友都能这样扔,真要落到对面手里那肯定完蛋。 而对比被所有绿皮当做主要目标的玛修,被克劳德切尔带着跑在前面的藤丸立香也没好到哪去。 好好的没反应过来就被克劳德切尔单手夹在腰间直接带走,手上的护甲顶着自己的肚子又勒又颠,胃里一阵翻腾好险没吐出来。 得亏克劳德切尔也察觉到自己抱人力道有点大了,松了一下手,要不然藤丸立香感觉自己就不是好险了。 肚子刚感觉放松了一些,藤丸立香手上就被硬塞了把家伙事。定睛一瞧,嘿!这古董玩意不是一把弩吗??? “十发装连弩,上下拉动扳机就是一发,射不动就用手敲下机匣。瞄准点朝后面射,傻子都……” 话还没说完,克劳德切尔就看到藤丸立香手一松,这把老古董直接掉到地上发出一声呻吟。 身后紧紧跟着的玛修也没注意,更是一脚直接上去送这中平元年的老古董彻底归西。 “……” 这回是真的丢大脸了。 面子上挂不住,藤丸立香捂着脸嘀咕道:“老将军这东西太重了,再加上您一直跑,我也拿不稳啊!” 得,自己就不应该对一个现代女娃子的臂力抱有多大希望。 “一千五铢钱先给老夫记着,回头再找你们迦勒底要!” 黑着脸抱着藤丸立香加快了速度,手中汉剑不断挥舞斩开前面的障碍,硬生生在树枝灌木丛里斩出了一条小路。 洒落在林间的阳光逐渐增多,树木也越来越少,克劳德切尔都已经快能看到前面的平原了。 老天保佑这地驻军还没跑,要不然得跟这几个家伙交流的就不是汉将皇甫嵩,而是恶龙克劳德切尔普瑞斯托了。 第八章 盖棺定论贞德不可能揭棺而起 所幸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当三人拉着一帮绿皮冲出树林时,不远丘陵处一骑游骑也出现在三人视野中。 游骑遮蔽营地十里地,这时间点成建制的部队基本都还遵守着贞德的规定。只要这不是落单的溃兵或者逃兵,十里内必有法军营地。 手上的藤丸立香和身后的玛修一直在朝那游骑招手呼喊着,再加上怒吼着冲出来的绿皮,不是眼瞎都能发觉这边的情况。 只是还没等克劳德切尔松口气,就看到那游骑居然提枪催马向自己这边冲来。 卧槽!这斥候脑子有坑是!几十个绿皮在后头不去通报后面驻军,反而单枪匹马杀过来,什么智障操作? 逃兵和溃兵这两个选项直接就被排除了。 敢单骑冲成队绿皮的狠人要是都被打溃逃了,那这正面战场得打成什么样子?怕不是直接开始坑杀的节奏? 手上这个藤丸立香还更加坑爹,一直舞着手兴奋的在那喊救命,完全一副把对面当救星的样子。 要不是不忍心,克劳德切尔都想直接告诉她闭上眼了。游骑连人带马被绿皮一捧子打成肉酱的场面可不是那么好看到的。 嗯?想给未成年看这画面,莫名感觉自己像条恶龙是什么情况? 右臂发力紧握长枪,贞德猛夹马腹加速朝前冲去。 作为从者,在这附近游荡了几个小时后找不到御主应该干什么,她不知道。 但作为贞德,在看到那绿皮的一瞬,她知道应该怎么做。 杀!将这些野兽击溃然后放火烧尸,这才是自己应该做的,而不是四处游荡寻找那根本看不着影的御主。 对于骑兵来说,百步不过是几个念头的距离,还不等玛修几人和绿皮拉开多远,胯下战马便已嘶鸣冲至绿皮身前。 当一只绿皮大只佬咆哮着挥舞手中的战锤砸来时,贞德也不做闪避,只是抬枪握紧朝前用力一捅。 战锤未及马身,长枪便已贯穿这大只佬的胸口,冲锋的惯性带着这具尸体一同向前冲杀而去在地上拉出一条划痕。 贞德也不作留恋,在长枪顶住第二只绿皮时便将其抛下,从左侧腰间抽出自己的佩刀砍在另一个绿皮身上。 连半身都包不住的铁甲在贞德的砍击面前被轻松破开,鲜血横流从前胸划至小腹。 宝刀染血凶气更甚,绿皮同样,胸口被开了道口子后在剧痛下反而一把抱住了贞德的战马,将其掀翻在地的同时也被一刀诛首。 干净利落解决了三个威胁最大的绿皮大只佬,还不等其余的绿皮围杀上来,贞德翻身站起来伸刀将其中一只大只佬的头颅刺穿高举起来。 鲜血顺着死相狰狞的绿皮头滴落到脸上,贞德也不在意,反而抬手一把对着绿皮扯下了头盔,露出了那打卷的金发和熟悉的面孔。 “我是贞德让娜达尔克普瑞斯托,领旗者、破虏将军!还有哪个不怕死的混蛋尽管上来!” 人的名树的影,当听到贞德的话时,余下原本还想战斗的绿皮顿时一哄而散,连手中的兵器都直接丢弃。 绿皮们不怕死,但不想毫无意义的死去,把命留着才有以后waaaaaagh的日子。 而像虫子一样被领旗者轻松杀死那可一点也不waaaaaagh,还会被其它绿皮当笑话嘲笑不自量力。 贞德要的也是这样的效果,士气崩掉的绿皮和大waaaaaagh状态下的绿皮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极端。 前者自己能带着几十人追着上千绿皮砍,后者能打到快全军覆没也不崩,敦刻尔克之战自己就是这样败的。 “玛修,贞德是谁啊?” 而另一边藤丸立香看向贞德的眼神中满是亮光,虽然不知道贞德是谁,但是刚才对方的样子真的好帅啊! 单枪匹马冲敌阵,无人能挡,一声大喝敌人落荒而逃。说实话,要不是自己现在被人夹着,藤丸立香都想上去“师傅我想学这招了”。 还没等玛修回答,藤丸立香突然感觉抱在自己小腹的手被松开,下身一空。 没反应过来直接就面朝地摔在地上,就算是下意识闭上了嘴也还是和草场接触在了一起。 虽然把自己放下来是好事,但像这样直接扔掉是不是有点太不做人了? “老将军你……” 话还没说完便中断,只见原本已经收回的佩剑被克劳德切尔重新拔出向着前方走去。 步伐坚定,连头也不回,仿佛要去干什么大事一样。 克劳德切尔能以此生的荣誉发誓自己比谁都确定贞德死了。因为就在两天前,他亲自从赛纳河底下捞出了贞德的青铜棺材。 在开棺再三确定了里面躺着的真的是贞德后,还重新找了块风水宝地为其下葬。 贞德已经死了,这是盖棺定论。 而眼前这个混蛋却居然敢顶着贞德的名号出来招谣,还报出了普瑞斯托这个自己从父亲继承来视为荣耀的姓氏。 这种无限接近侮辱行为让克劳德切尔心中对其判了死刑……不,自己要亲自动刀将其凌迟处刑!一边冶疗一边下刀,刮到八百刀够! 挥刀再次将一只绿皮砍翻在地,不等其爬起来便一刀刺入颈椎向后一扯将头颅斩断。 贞德刚把染血的佩刀对向其它绿皮,自己在沙场磨砺出来的直觉突然出现朝自己疯狂预警着。 反身入眼的便是一把飞来的汉剑,来不及思考是谁袭击自己,身体已下意识抬刀将其斩落,两刃相击传击的力道甚至让贞德感觉虎口发麻。 “是谁……谁……” 袭击这两个字尚未说出口便被咽了下去,入眼是一头庞大的红龙,光是目视便最少不下80英尺,站在那里带来的压迫感绝非一般可言。 但最吸引人的是还是红龙那缺了一截的右角,不对称的龙角让其原本的威严出现了些许破绽。 而在贞德的记忆中,虽然体型大了些,但拥有这种不对称龙角的红龙只有一头,克劳德切尔普瑞斯托。 自己曾经最赖以信任的亲人,虽然这个家伙总想当自己的义父,还一直在忽悠自己养寇自重改朝换代谋权篡位。 但这并不影响两人的交情。 第九章 法兰西迎来了伟大的宣宗皇帝 在贞德转过身来的一瞬,原本满腔怒火的克劳德切尔突然就像被泼了盆冷水一样,骤然冷静下来。 名字衣装可以模仿,但容貌模仿到百分百像,在这个时间点可不是物理能做到的。 至于魔法道具或法术,克劳德切尔在其身上看不到半点法术灵光,侦测法术也甩过去了,不是亡灵。 所以说贞德真的揭棺而起,从坟墓里爬出来了!? 从跟着高祖皇帝起兵打天下活到现在,克劳德切尔一直觉得自己算是见多识广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然而现在这场面还真没见过。 克劳德切尔甚至想回到东边把淮阴侯的坟给挖了,也没别的意思,就想敲一敲棺材板问问大佬还活不? 要真活了自己立刻掏钱掏粮掏装备,找大佬练个百八十万靖灵卫出山。 区区盖提亚,拿巅峰靖灵卫这种头被砍了还能摸起来自己装上去,心不死人不灭的兵种堆都能堆死他。 “你真的是贞德?” 巨龙低下龙首盯着身前的小人儿,眼神中满是疑惑,想不懂都盖棺定论了,怎么人还能从棺材里爬起来? 听到克劳德切尔这话,原本有些搞不明白情况的贞德也迅速反应了过来。 现在可是1431年,是自己敦刻尔克兵败后被冠上国家罪人名头后在巴黎被淹死的年头。 以贞德对克劳德切尔的了解,这头红龙可能都已经把自己的棺材捞出来了。见到自己出现在这里以为是假贞德完全很正常。 “克劳德切尔你听我解释,我现在是以从者存在的,并非我原来的身体。” 只是克劳德切尔似乎理解错误了,沉思半响后反问道:“所以你什么时候瞒着我转修了巫妖?还给自己找了个身体备份?” 现不到啊!贞德你这整天来我这哭粮饷的小财迷居然能瞒着我搞出一套身体备份?这是抢了哪个教会才有的钱货。 “不不不!我还是个活人,不是你想的那样!” 见克劳德切尔思路已经有些跑歪了,贞德连连摆手,就连自己的佩刀都收了回去。 “从者是死后,升格为超越人的存在的英雄之魂被称为“英灵”。他们通过仪式被召唤到现世,成为可以被使役的存在,我现在的情况就是变成了从者。” 类似于奥丁的英灵殿,但又有些不同,只是还没想清楚红龙就注意到贞德话语中一个足以让其暴怒的关键词。 “使役!?” 周边气温骤然升高,贞德甚至能看到红龙旁边一具绿皮上面的铁甲已经在融化了,铁与血散发出烤肉的味道。 “说一下,那个使役你的人在哪儿?” 虽然听着好像很平静的样子,但贞德确定,要是自己现在随便指个人说是他使役的,红龙眨眼就能把那家伙撕了。 “也不是这样,我现在是自由的,没人使役我,具体……” 贞德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说了,脑子快速过着自己能够知道的东西,努力想办法给眼前这头红龙解释清楚自己目前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人理毁灭后要消除特异点拯救人理,然后这地儿有个圣杯,把我喊出来干这事,现在懂了?” 当这话被说出来时,连贞德都有些佩服自己。拯救人理这种复杂事能被自己精简到五十字以内,自己真是个天才! 红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后再凑近了一点道: “不懂。” “噗!” 大明宣宗宣德六年,西夷有一法夷为异兽所激,内气受创口吐鲜血,医者救而不起,当众暴毙。(划掉划掉) 贞德这边差点被史官记书,藤丸立香那边也好不到哪去。 “完蛋了……绝对完蛋了……我摔了他的东西……一千五铢钱啊……”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了根木棍,藤丸立香蹲在地上就一直在机械式的画着圆圈。 至少就玛修看到的,自己家前辈自从看到那个夹着她逃跑的老将年突然变成一条巨大的红龙后就一直这个样了。 嘴里一直叨念着“一千啊”“没钱啊”,连站起来跑都懒了,就跟魔怔了一样。 不是当事人没法理解那种的感受,藤丸立香现在心里慌的一批。 巨龙是什么德行她也不是没听过,尤其是红龙。 作为故事里最经常出现的大反派,藤丸立香对其了解基本就是烧杀劫掠淫贪,无恶不作还贼记仇。 而现在自己的情况是把人家东西摔了,要赔钱还没钱赔,五铢钱是什么?自己历史学的不好,不知道啊! 拿日元赔? 哪怕是对龙类了解全靠童话故事的藤丸立香都知道那与其说是钱,还不如说是纸。在红龙眼里一斤铜估计都比一斤日元值钱。 至于跑?回头看了一眼玛修,再抬头看了一眼爪子估计都比自己大的两圈的龙躯,这想法直接就被掐死了,能跑得过一条龙自己得是什么人? 还不等藤丸立香画完这个圈圈想出什么办法,就忽然感觉自己背上的衣服被扯了几下。 回头只见玛修手持盾牌望向自己的身后,语气满是焦急: “前辈快看那边!又有人来了!” ??? 这会还能有什么人? 顺着玛修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出现几骑甲骑正向这边冲来,只是距离有些远,看的有些不甚清楚。 等到再近些能看清时,原本已经被刷新了对特异点三观的藤丸立香突然感觉自己对这个特异点的认知好像还不够彻底。 三骑甲骑头戴笠铁盔,顶上有红缨盔枪,身穿深色镶片铁甲,内似穿一层红内衬,领头的那骑身后还插有几杆各色小三角旗,不知道是干什么。 这是法国应该出现的军队?为什么只是远远看着都感觉有一股浓厚的东方风格? “这……这身打扮是明军啊!可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这可是法国,不可能啊!” 医生的投影凭空再次出现把藤丸立香吓了一跳,虽然听不清后面说的是什么?但“明军”二字确是听得切切实实的。 明军?大明朝的军队?可他们不应该在东边吗?为什么会出现在相隔万里的法国? 不止藤丸立香和玛修一脸懵逼,事实上迦勒底的众人已经快要推算疯了。 第十章 特异点比起绿皮真不熟 一条本应在神代就灭绝了,不可能再现在出现的巨龙为什么要出来假冒成从者皇甫嵩接近藤丸立香这件事还没搞清楚。 又冒出来一个应该已经死了的贞德。这回倒好理解,贞德应该是作为从者降临的,作为圣女的她的确有这个资格。 就是贞德为什么好像会和那条龙认识一样?双方很明显就不是同一个时代的。 可现在杀出来的明军又是什么情况? 原本以为是特异点是大汉朝打到这边来造成的,现在看来怕不是大明朝打到这边来了!? 不过对方看样子不是冲着己方来的。 虽然对藤丸立香几人的打扮感到诧异,但经过时也只是多看了几眼,随后径直纵马朝着克劳德切尔所处的方向冲去。 “前辈,他们这是?” 放下盾牌解除警戒,玛修不解的望向那几骑甲骑的背影。 刚才近看才发现那队明军的深色铠甲上明显有着好几个凹凸不平的坑洞,暗红的血污附着于其上。 其中有一骑连头顶盔枪都折了,看上去颇有些狼狈,像是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不久一样。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们冲过去难道是要去屠龙?” 藤丸立香刚说出这个不切实际的可能,就立刻被罗玛尼的投影给否认了。 “不可能的,那可是传说中的龙啊。” 开玩笑呢?三骑甲骑就想屠龙,这又不是童话故事里骑士拿把刀往前冲就行了。 不止迦勒底,克劳德切尔和贞德都也注意到了那三骑甲骑。 装备明械的法军就克劳德切尔所知道的全法只有两支,分别是吉尔的亲卫军和贞德的直属军团。 前者在敦刻尔克之战中战损超四成后崩溃,后者除少数突围成功其余全都葬送在那场战役中。 虽然战损一个比一个大,看上去就是一帮废物,没什么了不起的。 但在法国,这些明械法军只要出现在战场上对于普通杂兵来说就是一个行走士气加成器,哪怕是站在那里都能鼓舞士气。 在法国,正常兵卒与绿皮的战损比通常是四比一,四个成年人换一个绿皮,有时可能还换不到。 但明械法军不一样,在为守护贞德而死战的情况下这群人能打出逆天的一比三。 一个明械法军能拉着三个绿皮去死,结阵对抗还能打出更加逆天一比四的战损比。 不过讲道理,如果打不出这种战损比,敦刻尔克之战之后法国就该没了。 因为正是这帮人拼着全军覆没的代价把绿皮也打了个半身不遂,这才有了法国惨败之后的喘息之机。 “估计是你手下突围后的溃兵,也不排除是吉尔的溃兵,但可能性较小,毕竟那帮兵卒是真的溃了,连装备武器都全扔了。” 在确定贞德只是以另一种形式存在而没有被使役后,克劳德切尔明显放松了许多,还有闲心去猜测来者是谁的兵卒。 当几骑接近克劳德切尔时,马匹明显躁动不安起来,不管骑者如何驱使都不肯向前,只敢在原地嘶鸣打转。 哪怕没有刻意释放出龙威,光是趴在那里的威压就足以让马匹充满恐惧不敢前犯,这种血脉深处的恐惧不是训练就能克服的。 骑者也早有预料,再驱了几下确定达到马匹的极限后才翻身下马向这边奔来。 克劳德切尔很能确定这些人原本是冲自己来的,因为这些人在看到坐在绿皮尸体上歇息的贞德时明显愣了半响。 尤其是领头的那个还揉了揉眼晴多看了几遍,甚至还抬手在队友脸上掐了一下。 很明显,这帮人和自己一样都以为贞德死了,现在都处于和自己刚才一样难以置信的情况。 倒是贞德此刻最为淡定,从确认这里是法国时心里就想过了要如何应对自己这帮昔日的手下。 至于克劳德切尔出现在纯粹是个意外。 “不必惊讶,我在危难之际得普瑞斯托公爵相求方能出现于此,现尔等有何事相报?” 这声音没错了!就是圣女贞德! 虽然对于贞德出现在这大感吃惊,但听到是克劳德切尔干的便瞬间感到理解,自行脑补出救场的画面。 在伟大的圣女贞德再一次陷入危难之际,身为巨龙的普瑞斯托公爵再一次像以往一样成功救出了圣女。 对于这帮溃兵来说,贞德被国王处死也只是听到的,他们又不曾在巴黎亲眼看到处刑场面。 此刻见到地方军中两位地位最高的家伙呆在一起,也只是心中暗骂那个传谣的人和自己的愚蠢,居然会相信圣女已死这种鬼话。 三人当即拱手行军礼,领头那甲骑恭声道:“属下温斯顿,现领敦刻尔克突围法军三人于此重新拜见圣女大人!” 一张典型西方人的脸行着东方的礼穿着东方的装备,就连说话也像是东方的风格。 这事儿而不管怎么看都诡异,但在贞德眼中却无比正常,或倒不如说这事还是贞德自己先开开头。 “不必多礼,只是……附近军士只有尔等三人吗?又或是尔等只是前哨斥候?” 贞德面露期盼之色,虽然当时的战局贞德的军阵已经被绿皮断成两截,但杀出去个几百人是完全没问题的。 只要把这几百号人重新聚集在一起为骨干军官,再去从克劳德切尔那里搞点粮械去乡镇招些辅兵练几下。 回头把这些人拉到战场上和绿皮打上几场,能活下来的就是一个合格的正卒了。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通过这三人把那些溃兵重要聚集起来,可如果已经散到聚不起的话…… 告辞,除非再给自己几年时间练兵,要不然这绿皮爱谁谁来打,反正自己干不到。 在贞德的简单思维中,正史把绿皮给干没了,好好的。现在是特异点,绿皮到处乱窜。 所以我懂了,把绿皮干死就能消除特异点了。至于圣杯,打完绿皮再来解决,反正那杯子就在那里又不会跑。 可惜温斯顿让贞德失望了,当即禀告道:“某等三人只是外出搜罗溃兵顺道收集粮草,后方十里地外尚有一营,营中有四十余名军卒,皆是突围的军中泽袍。” 第十一章 鲍勃只想回酒馆发牌 四十余人,听到这个数字时贞德明显露出了失望的神情,这个数字对比自己心中预估的太少了。 若是这个数字的老卒,要重新把队伍拉起来就难了,至少作为指导和骨干绝对不够。 不过吉尔那边应该还有不少人,也不知道能不能从那边捞几队老兵过来? 温斯顿也看到了贞德的失望神色,作为贞德虔诚的追随者,心中没来由产生了一种愧疚的感觉。 感觉是因为自己搜寻到的军中泽袍太少了才会让圣女失望,丝毫没有想到自己心中完美的圣女已经在想着挖别人老底了。 克劳德切尔就不一样了,在听到粮草二字的时候,心生不祥的红龙就直接闭上眼睛选择装死。 贞德那一整支军团四千多号人从创立到覆灭,装备粮草全是自己给的,养兵说是在烧钱完全不夸张。 而现在克劳德切尔能确定,这个叫温斯顿的混蛋刚才谈到粮草的时候眼睛绝对在看着自己。 很明显,这帮人最早过来绝对是看到自己后来像以前一样求粮的,会遇上贞德完全是意外。 克劳德切尔想装死,贞德可不这么想。在心中简单思考几下后当即从绿皮上重新站起来,对几人道:“尔等且听着。” “温斯顿你先领我与普瑞斯托公爵回营,粮草械备我自有办法处理。另外二人看见远方那二位平民没有。” 跟在温斯顿后面二人回头朝藤丸立香和玛修的方向望了一眼,虽然心中不觉得能够拿那种盾牌的人会是平民,但圣女说是那就是。 当即大声应道:“属下看到了!” 贞德也很高兴手下兵卒在惨败后仍能有这种大声应答的精神气,满意道:“汝等需要保护那二人回营,切记不可有半点闪失,知道了吗?” “属下领命!” 各自得了军令,三人迅速转身向自己的战马奔去。 见到贞德还活着,几人的精神气和刚才对比完全变了一副模样,只觉得又像以往一样浑身充满了干劲。 贞德站起身来正也想骑马跟上,转头却看到自己所乘的那匹战马已经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 以战马的体质,被绿皮撞翻一下完全不至于变成这样,顶多受些皮肉之痛,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吓出来的。 而真正的罪魁祸首正趴在那里闭目装死,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好似刚才猛扑过来把战马吓废的不是他一样。 “你干嘛呢?咋突然上我身上来了?” 本来克劳德切尔眯着眼睛都快进入半睡眠状态了,结果突然感觉被人踩了几脚,反应过来时身上就多了个挂件。 “你把我好好的一匹战马搞废了,我不骑你我骑什么?而且又不是第一次了。” 抓着龙鳞轻车熟路爬上克劳德切尔的龙头,贞德熟练的坐稳在龙角后面到背棘之间那片较光滑的龙鳞上。 铁靴蹬住辣刺中间的空隙卡在里面,双手伸长紧握住两根稍长的棘刺,确保自己不会在高空中掉下去。 在克劳德切尔站起来之前,贞德便已经以一种近半趴着的姿势骑在了红龙身上。 好在克劳德切尔也没像贞德担心的那样觉得失了面子,把自己抓下来后直接飞走,让自己靠着双腿跑一段再来处理。 “一匹马能值几个银子?大不了赔你就是,倒是你欠我那近百万两银子还没还呢。” 克劳德切尔不爽的嘀咕着,倒也对贞德的行为没什么不满,只是翻会陈年旧账吐槽一下。 时隔好几百年能再见到自己闺女,开心都来不及呢,最起码也要这几天新鲜劲过了才能干出把人家扔下来这种事。 重新站起来抖抖身子,克劳德切尔抬头看着那个叫温斯顿的混蛋已经骑上马开始向北方奔去才慢慢舒展开自己的身躯。 反正巨龙和马的速度简直天差地别,那点距离起飞都不用几息就能赶上,还不如给对面上个追踪术等对面停下来再飞省事呢。 作为一条龙,时间这种东西他有的是。 当然,时间对于人类来说就不一样了,尤其是现在远在的奥尔良的人们,他们比谁都需要时间。 “你们都给俺快点!俺寻思这次肯定能中!” 一门又一门高大的石炮被绿皮们推着上了前线,在技工小子们操纵下将一颗又一颗骑着几只傻绿皮的石弹向前方高大的城墙抛过去。 光从气势上看上去是够了。 可惜绝大多数石弹都在绿皮瞎寻思中扔了个空,砸中城墙的不过三分之一,砸中城墙后骑在上面的绿皮还能活着的更是渺渺无无。 就算偶尔有几个幸运儿能够这样飞上城墙,也会很快有守军赶到挺着长矛将其捅下城墙。 几颗沉重的石弹落在墙上砸出几个坑,碎砖和尘土四处飞扬砸在在其他人身上。 鲍勃抱着脑袋缩在剁口后面,飞溅的碎石砸在头上的铁盔哒哒作响,就算顶着铁盔也还是有点痛。 “呸!妈的,这帮混蛋也不知道消停一下。” 将不知道怎么跑进嘴巴里的尘土吐出来,鲍勃再缩了缩身子努力让自己贴紧墙上,好像这样就能更安全些。 “炮炸啦!” 凄惨的叫喊声突然传入耳中,还没等鲍勃反应过来,比石弹落在墙上还大声的闷响骤然响起。 就像上帝他老人家贴着耳边打雷一样,这声音震得鲍勃脑袋直发昏,就连心里都觉得屁股下的城墙有点不结实了。 半响脑子才从那种嗡嗡嗡的状态缓过来,鲍勃小心翼翼探出身子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十几步外的炮台还在那冒烟,周围躺着几个还在动的伤兵,有一个最惨的下半身直接给没了,肠子什么直接流了一地,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那门原先立在那里的火炮却是不见了踪影,只有漆黑的墙砖和地上还冒着烟的小半截废铁说明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不知道是炮兵操作失误还是炮的质量不行才发生了炸膛,但并不妨碍鲍勃继续吐槽这该死的炮。 “奶奶的,又炸了一门炮,这朝廷的玩意咋比圣女的还废,那帮狗日到底贪了多少钱?” 第十二章 为了圣女!为了西格玛! 要是放在以前一门炮炸了就炸了,反正奥尔良这地有五十多门炮,多一门少一门也没什么影响。 但现在情况不同,先前为了打敦刻尔克之战从各地抽调了太多火炮。 就算是奥尔良这种军事重镇也只剩下二十余门炮在顶着,均匀分布在各处重点地方都还差了几门。 每少一门炮都意味着守军压力要增加一些。 嘴上吐槽着新炮的不靠谱,鲍勃抬手摘下自己已经破了个洞的笠铁盔在地上敲了两下磕掉上面的尘土,再重新扣到头上。 虽然这玩意差不多可以扔了,但这也是那个混蛋哥哥给自己留的唯一念想了。 “啊啊啊!来人救一下我啊!” 终究不是铁石心肠,听着受伤战友的哀嚎惨叫鲍勃还是没能忍住,抄起一旁的刀小心低着身子朝炮台摸过去。 “圣女在上,保佑那几个倒霉蛋还有救。” 十几步的距离也不远,鲍勃就算低着身子也很快就要够到了第一个伤兵。 “waaaaaagh!” 还不等在那个伤兵哀求的眼神中伸手拉住他,一颗石弹便带着熟悉的声音狠狠砸在这个伤兵身上,还往前继续跑了几米滚出一条血路。 不仅是眼前这个倒霉鬼,就连其他两个还活着的士兵也一并惨死于在这颗石弹下,碎肉鲜血直接喷了鲍勃一脸。 “呕!” 仅仅是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满手的血腥味便让鲍勃抱着肚子差点当场吐了起来。 也顾不上尊重死者什么,鲍勃急忙从旁边尸体上扯下一块较干净点的麻布在脸上胡乱揉了两下才感觉那种反胃感淡了些。 “啊……” 低微的声音突然响起把鲍勃吓了一跳,右手下意识伸手握住刀柄看向了声音的方向。 只见那个被石弹送上来的绿皮此刻居然还没有死!? 尽管整个下半身都被压的血肉模糊,绿皮的手还是一直努力的朝着旁边的一把刀摸去,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听不懂的话。 一个绿皮人头能找圣女大人换二两赏银,足以让自己过几天有酒有肉的好生活,发家致富就趁现在! 钢刀拔出,鲍勃快速迈步上前,绿皮也看到了鲍勃,双手顿时使得更大的劲想要挣扎着够到那把刀。 但终究还是鲍勃速度更胜一筹,在绿皮的手摸刀到之前,鲍勃便已一刀砍其在头颅上连同颈椎骨一起斩断。 兴许是用力过大,绿皮的头颅顺着台阶一路滚到几米开外还在盯着鲍勃,令人有些胆寒。 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丢掉,不等鲍勃下去将其捡起,前方拐角后突然传出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光头手提战锤身披狮纹将甲带着几个小兵正向这边跑来。 只是当看到那能反光的光头时,鲍勃都立刻升起了转身跑路的想法。 曼光头,也叫疯狗,人如其名打起仗来就跟疯狗一样,是个敢拿着战锤跟绿皮站撸比命硬的狠人,还是个随军牧师…… 如果是这样的话鲍勃还不至于想跑,毕竟这人也是个大佬。重点是和这这家伙凑近点的人,就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 经常一个队的人出去,就剩他一个人回来。再拉一个队出去,再剩一个人回来。 鲍勃自觉还想多活两年好给哥哥多上几柱香,这种扫把星还是离远点好。 只是世事无常不如愿,还没等鲍勃有什么动作,曼光头便已注意到了鲍勃的……笠铁盔。 在现在这时间点,这东西早停供了,全法只有圣女的军队才用过这种头盔,还是最开始的那一批人才有。 活到现在能有这种装备的基本都属于追随过圣女的精锐老兵那一列,最少都是打过四五年仗的。 虽然不知道这个老兵为什么没跟着圣女去参加敦刻尔克之战,但这并不妨碍曼光头在看到鲍勃时感到高兴。 一个打了四五年仗的老兵,这种存在对于接下来自己要干的事简直就是人才啊! 伸手指着提刀的鲍勃,曼光头大声喊道:“你!现在过来跟本将一起!回头官升一级!” 周围没有其它人,不用想都知道曼光头是在喊自己。 听到这话鲍勃顿时面露苦色,官升一级是好事,就是自己有这个命升吗? 但当曼光头快接近自己时,鲍勃还是咬咬牙抓起旁边一把短矛跟了上去。 要是刚才没曼光头这话跑了就算了,但是现在发话自己还跑,那就叫违抗军令,曼光头当场把自己锤杀了都可以。 死在绿皮手里不窝囊,杀一个不亏,两个赚本,三个血赚。可要是以逃兵身份死在自己人手里? 鲍勃觉得自己不仅对不住那个一声令下就开往敦刻尔克的哥哥,更对不住那个让自己能亲手杀绿皮的圣女。 只是跟着跟着,鲍勃突然觉得这回好像事真的大发了。 才走了一段路而已,鲍勃就看到有不少兵卒被调集和他们混在一起,人数迅速变成了一支近三十人排成两列行军的小队。 他们并不是要去哪段城墙,而是在曼光头的带领下下了城墙以直线的路线冲过城区中心,直扑北边城门的方向。 要是说这样就算了,可是当鲍勃看到混乱的人群中带着十几个丢盔弃甲的逃兵朝这边奔来大喊:“城破了!”的时候。 鲍勃心中没来由的产生了慌乱,自打法国闹绿皮以来,奥尔良可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啊! 在最危险的时候也不过是被绿皮上了城墙,还被圣女带头推了回去。可现在,城破了!? 曼光头可不知道鲍勃现在心里想些什么,就算知道了会也不在乎。 对于他来说,自己这条命是以前圣女从绿皮手里抢来的,那么现在这条命就也就是圣女的了。 虽然自己只是个小将,但既然圣女走之前跟自己兄弟们说过要守好城,那自己拼了这条命也一定要守住! 加快几步将一名试图逃跑的兵卒锤翻在地,曼光头看着眼前其他被震慑住的逃兵举锤怒吼道: “逃者斩立决!现在回头者此战结束方可免罪,奋勇杀敌者另有赏赐!圣女在上,为了法兰西!” 要是以前,逃兵虽然不是说没有,但至少像眼前这样快一个队的人都逃了是不可能的。 一切皆因圣女领军北上时带走了绝大多数精锐老卒,空降过来的新守备官又招了些练没几天的新兵凑人头。 要不然守军军纪战力较平时再低,也不至于低成这样。 第十三章 力拔山兮气盖世 “waaaaaagh!” 绿皮的怒吼突然响起,在慌乱的人群中引发更一阵恐惧,有一些市民甚至慌不择路冲击起了军阵。 方才在曼光头威慑下好不容易停住的逃兵又想逃了起来。 而当一只绿皮大只佬挥舞着比人头还大的战锤将一个挡在身前的逃兵砸成肉酱时,即使是曼光头也无法阻止这些逃兵彻底崩溃了。 “跟我杀!” 见杀人已经无法约束逃兵的军纪,曼光头索性也不再试着去收拢那些逃兵,带着手下几十号人迎着正在屠杀的绿皮冲了上去。 曼光头拉出来的这队人也确切是老兵,在绿皮冲过来的时候便自动散作五人一队各自寻找自己的目标。 两员矛手持矛直刺绿皮的要害,后有一弓手持弓弩射击,另有二员刀盾手穿重甲持盾负责朝架住绿皮的攻击。 不求贪刀杀伤,只求保护队友才方能输出,必要时还能从背上拔出短矛用以投掷伤害。 也幸亏在平民冲击军阵时就有军卒立刻拔刀恐吓市民远离军阵,要不然真被冲散也不用打了。 大部分绿皮也没有对阵的经验,只顾一头杀近去后发现四面皆是敌。 想冲出去又撕不开两名刀盾手的盾牌,如同游戏里的boss一样被磨着血条,区别仅在于这个boss有要害可以被一刀斩杀。 而曼光头也大发神威,和对面的绿皮大只佬一样共同选择了对方作为自己的战斗目标。 战锤与战斧之间的碰撞摩擦出火花,体型更大的大只佬在力量上却仅与曼光头拼了个旗鼓相当。 “圣女在上!” 曼光头一声大喝,手上的战锤和胸前的十字架共同闪耀起了金光。在大只佬眼中,曼光头的眼睛甚至有火光在燃烧。 原本的势匀力敌被这一变化打破,战锤骤然发力压下了绿皮的战斧后顺着斧柄上使力一击重重砸在了大只佬的下巴上。 这一击直接让大只佬松开战斧连退了好几步才停住在那使劲摇头,脚步还一晃一晃的,看着随时都会倒下的样子。 乘胜追击,曼光头不带丝毫留情,一跃而起抬手又是一记重锤的砸在了大只佬头上彻底敲碎了它的头颅。 高大的身子一软,前膝跪下倒在了曼光头的身边被其踩在身下。 曼光头奋臂高呼:“士兵们!圣女在此庇佑于吾等!为了圣女!” 威武的壮汉高举战锤立于敌人尸首之上,耀眼的金光在光秃秃的头顶上亮起看上去无比神圣,鼓舞着士兵们的战斗意志。 光芒尚未熄灭,我们还在战斗!正如其所说的,圣女在此庇佑于吾等。 只不过圣女现在庇佑的“吾等”到底是指绿皮还是曼光头就不确定了。 “呜呜呜!” 牛角号的低响声在喧哗的环境中依旧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就连曼光头和士兵都下意识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那绝不是他们的军号,反倒像是一直活在普瑞斯托公爵口中的北虏的号角声。 倒是绿皮像是得了什么号令一样,虽然跃跃欲试还想继续冲上来试着撕开军阵,但犹豫了半响后还是压抑了本性退了回去。 面对如此局面,旁边有士卒端举长矛压低声音问道:“头儿,这是什么情况?绿皮们要撤军了?” “不可能的,哪有城破了还要退出去的道理。”曼光头摇头直接否定了他的说法,将手中的战锤握得更紧了。 “要我说,估计是有个老大之类的过来了。做好准备,能把那家伙换掉我们这条命就不亏了。” 走?曼光头已经没这个妄想了,城破了打到现在援军还没来,就不用指望有人来支援了。 这年头,一见敌人转进万里,友军有难不动如山才是常态。 事实也正如曼光头所料,一队身披铁甲的高大绿皮举着一杆大旗出现在众人眼中。 一眼过去数目保守不下二十余,全部都是由绿皮大只佬组成的精锐,旗帜上大写的“楚”字迎风招展。 绿皮身上的铁甲也是由其它各种破碎的铠甲熔炼铸造而成,上面残缺的纹路光曼光头认得出来的就有三种款式。 望着这队装备精良的绿皮大只佬,众人脸色明显难看了起来。 本来大只佬光肉体就够肉了,现在再套上这身王八壳,不开天赋这东西指不定比盾卫那种生存兵种还肉。 而能用这种绿皮当仪仗队开路的绿皮老大…… “头儿,现在自杀还来得及吗?听说地狱咆哮不留全尸?” 很明显,这阵仗怕不是地狱咆哮来了? 他们这点人要是就能换掉地狱咆哮,曼光头表示自己把城给夺回来还比这有可能。 曼光头可没这心思和手下兵卒开玩笑,厉声道:“别说废话了,做好准备那家伙要来了。” 正如曼光头所说的,绿皮在距离他们十余步时自动停下,从后排朝前逐渐向两翼散开,军纪有绪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霸王到!” 伴随着为首绿皮那句发音古怪的法语,那个被绿皮簇拥在中间的老大也终于被曼光头等人看了个清楚。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来者并非是绿皮,反而是个人类! 身穿龙纹乌金黑甲,一条红龙雕刻于其上张牙舞爪,肩铠作猛虎下山状,宽大的深黑披风让其看上去更添几分威严。 如果光从衣貌看上去,来者倒真有几分绿皮口中所说的“霸王”风采。 但当其抬头用冷漠的金色竖瞳扫视着众人时,一种没来由的荒谬感充斥着所有人的心间。 “哐当。” 望着那双金色竖瞳,不少人手软到刀都握不住了,兵器掉落在砖石上的声音在这种莫名的寂静中清晰无比。 作为历战老兵,他们一直觉得自己是无畏的,区区绿皮也不过如此。 但是在现在,这些人心中一直信仰的某些东西骤然破碎,如同堕入黑暗之中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 竖瞳不带丝毫怜悯的扫视着眼前这些自己昔日的兵卒,贞德莫名感觉有点可笑,就像看到以前的自己一样,但口中还是冷漠的道: “我给你们两个选择。放下武器投降于我,又或是死亡。”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分界线(整条线包括以下内容不占用原来字数,不用担心作者用这个来水文) 在这里,作者也想跟大家说一些东西。 有些人看到现在可能会觉得很乱,觉得这根本就不是fgo第一特异点的剧情,救国圣女贞德也不可能是这个样的。 嗯,首先恭喜您猜中了,这从头开始就根本不是第一特异点的剧情。 按照游戏剧情来作者根本就没想过,特异点最有趣的地方就在于其未知性与不可确定性。 你永远不知道这个特异点会发生些什么,可能是汉军打罗马,可能是黄巾起义造了大清的反,也有可能是现在这样绿皮打人类。 总之有无数种可能,真的按照游戏发生的情况来写,我还不如回去玩游戏,至少游戏肯定比我写的好。 其次是贞德的问题,救国圣女各种高大上的名头仿佛就像一个圣人一般,已经成为了贞德的固定印象。 但又有谁规定贞德就必须一定是这个样子的? 为什么一定就要像一个圣人一样呢?难道就不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抱着欲望呢? 本文的贞德就是要让你们抛弃这种固有印象,创造一个我自己想象的全新的贞德出来。 想坐上九五至尊的野心家?打破秩序的革命者?力挽狂澜的救国者?这些都可以! 但绝对不是那个刻板印象的如同圣人般的贞德。从和一条红龙搭上线收到影响开始,圣人贞德就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活身为人的贞德,有着贪婪,有着野心,也有着自己的信念,有着自己的良心,有着七情六欲,这才是真正活着的人! 好了,废话也不说了,准备肝通古斯活动去了,争取白贞拉十羁绊,期间更新稳定不会断更的(游戏老 日常求收藏,求推荐票,同时欢迎大家多多评论。 昨日新增推荐票四,现收藏53(希望今天能来点收藏推荐票) 测了一下,没羊,属实是好消息了(划重点,还是身体重要) 顺便推一下fate新书《fate吾之命运》写有点乱,但也是个新人作者勇敢的尝试,值得鼓励。 同时希望能够看到越来越多型月系列新人作者的出现,只要是24小时之内更新的新书,作者都会奶一口。 至于奶死了,还是奶活了,那就不关作者的事了,乳糖不耐受是存在的(奸笑) 见鬼,吐槽这一下800多字快九百才码了十多分钟,而平时一天就码1000多,这字和字差距咋这么大呢?(克劳德切尔:狗作者话唠的本质终于暴露出来了。) 第十四章 希望之死 事实上奥尔良的城防摆在那里,就算守军战斗力下降也不是能被绿皮一天内攻下的坚城。 破城真正的原因来源于贞德,她曾经一手建立了这座城市的防御,自然也知道这座坚城要如何攻破。 而且她甚至比这座城市的守备官还要了解他的守军。尤其是在贞德当着所有守军的面亲手死一个跟了她快四年的老兵后。 守军中那些信仰崩溃的老兵毫无疑问的溃逃了,只剩下那些连矛都端不住的新兵惨遭屠杀后跟着一起溃逃。 而现在曼光头等人已经那些溃兵差不多了,虽然身体还站在这里,但心中的战斗意志早已接近崩溃。 咬咬牙,曼光头再度举战锤大声道:“大家别信!真正的圣女现在还在敦刻尔克!眼前这家伙一定是假的!” 假的?说实话,曼光头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讲的这话。这面容,这声音,除了气质不同完全就是圣女降临。 但没办法,此刻如果还想继续战斗,那么这个圣女就必须是假的。 士气低落兵无战心,曼光头知道自己必须做些什么来把士气重新带起来,否则连希望都没了。 “为了法兰西!诛杀绿皮” 圣女在上已经不喊了,曼光头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握紧战锤冲向了站在身前的贞德。 熟悉的光芒并没有在曼光头身上亮起,仅仅闪烁了几秒便暗淡了下去。 “拒绝吗?” 低声喑叹一句,贞德顺手拔出腰间的长剑迎了上去。如果他们愿降,自己是真能接纳他们的。 可惜当曼光头宁可碎掉自己的天赋也放不下与绿皮之间的仇恨时,留给他的便只有一条死路。 兵戈相击,贞德手中长剑贴着战锤向后划去一闪而过便斩下了曼光头的人头。 一切都是显得那么顺畅自然,丝滑到如同贞德把剑架在那里后曼光头拿自己的头主动去撞一样。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无首的尸体便已经在肌肉本能的作用下越过贞德重重倒在地上。 曾经被视若珍宝的十字架也掉在地上满是污泥。 没去看地上那个死了都在盯着自己头颅,贞德长剑平举对准了剩余的兵卒,淡然道:“你们呢?” 有人张开口想说些什么,但当看到地上的尸体时又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是苟且偷生?又或是背水一战? 掉落地上的武器被兵卒重新捡起来握紧在手中,在沉默中重新围成了一个小圆阵。 “这是您曾经教过我们的,或许我们可能会一败涂地,但至少我们曾经为之一战过。” 自以为是的多此一举,这是贞德对自己行为的判断。 “三日不封刀,不留活口!屠城!” 后退一步,左手举起朝军阵的方一挥,身后早已经按耐不住战斗欲望的绿皮立刻欢呼着举起战斧一拥而上。 如同曼光头一样通过将信仰寄托在圣女身上所获得的力量崩溃后,战局一开始便沦为一场完全不对等的屠杀。 长剑用力斩在绿皮身上却连却铠甲都无法破开,而肆无忌惮的绿皮们抓起士兵一用力就能将其撕成两半。 士兵的哀嚎与绿皮的欢呼共同在贞德面前创造出了一曲名为希望之死的交响乐,而作曲者正是自己本人。 没有同情,没有仁慈。 杀人要诛心,斩草要除根,对敌人必须要残忍,心慈手软只会死亡。这句话还是那条红龙教给自己的。 正如其当年他跟自己讲霸王传时的那样。 “项羽有贵族的身份,勇敢的身体,最强大的军队,和最美丽的佳人,是活着的传奇。” 她还记得那条红龙跟自己谈起项羽时脸上那自己从未见过的惋惜与……向往。 以及红龙的下一句话。 “但他却忽略了别人的欲望!项羽心慈手软,放走了刘邦,丢了天下,盖世的英雄被逼在乌江自刎。肉体早已化为白骨,只剩下冰冷的盔甲。” 她想成为像红龙口中的项羽,得到红龙的认可,是对于自己一生功绩的认可而不是父亲对孩子的那种认可。 但她却又不想成为项羽,成为那个被逼在乌江自刎的盖世英雄,她想活着,活着再找到那条红龙。 “盖世的英雄被逼在乌江自刎,不败的军神被三尺白绫终结。” 贞德看着燃烧的火光,口中喃喃着自己一时兴起创造出来的下半句。 “救国的圣女被国家背叛而亡,虔诚的士兵被信仰之人屠杀,这世界可真的讽刺啊!” …… “秃子,你打算接下来要怎么办?” 林间一处临时搭建的营地外,两个头顶笠铁盔的士兵正靠在寨门上面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虽然已经远离主战场,但整个法国到处都是分散的绿皮,哪怕他们已经成了溃兵,也依旧按照以前的规矩安排警戒。 被称作秃子的士兵摇了摇头,“不知道,我现在连还要不要继续打下去都不知道。” 另一个士兵也深有感触,叹了口气道:“当年兄弟们为了这朝廷而战,可朝廷不仅没发过钱粮,还就像扔垃圾一样把我们扔在那修罗场上。” “现在不也一样?” 秃子冷笑几声: “现在兄弟们跟着圣女大人,本以为看到了盼头。结果她直接被那个狗日的国王淹死了,兄弟们还又一次被这朝廷给出卖了。呸!” 自从敦刻尔克之战后,这些老兵心中对国王和法国最后的一点尊敬和忠诚也被彻底粉碎。 只需要一个机会,这些曾经饱含热血为这个国家浴血搏杀的老兵就会如同明末的甘陕边军一样,从国家的守护者沦为毁灭者。 “圣女还活着!圣女还活着!” 就在二人聊往正欢的时候,这突如其来的欢呼和战马奔驰声重新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 圣女已经死了,营地里抓到的那个国王信使就是跟他们这么说的,哪怕是遭受酷刑而死也没有改过口。 一个会跪在地上求饶的信使不可能是什么意志坚定的死士,兄弟们在崩溃后花了好几天才相信这个事实。 可现在,他们听到了什么? 已经被确认淹死在巴黎的圣女现在居然还活着!? 连忙抓起旁边的刀枪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骑甲骑手里高举黄旗向这边飞奔局来。 他们认出了那是温斯顿,那个早上外出打食的汉子口中不停高呼着刚才所说那句话,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不似有伪。 第十五章 梵天有接班人了 策马奔腾近前时,温斯顿拉紧缰绳勒住了马首,迫使战马在简陋的寨门面前停下。 说是寨门,其实也就是一排木栅栏中间改了一个能较轻松推开的栅栏而已,战马速度若是够快,越过去都可以。 翻身下马刚站稳在地上,还不等温斯顿进寨宣告这个好消息,守寨门的二人便急切的迎了上来。 上前一步抓住了温斯顿的手,秃子着急的问道:“温疯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另一人虽然没秃子这样急迫,但也同样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温斯顿。 望着两个对面上喜色豪不加掩饰的泽袍,温斯顿重重的点了点头。 “老子没瞎说,就在外面十里地林边那里老子刚才碰见的圣女,就连公爵大人也在。” 狂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响起,温斯顿话音刚落,一道足以遮天蔽日的红色身影便划过了二人的头顶直冲云霄。 如果说只是听前半句话的时候还有些半信半疑,但当看到克劳德切尔出现在此时,二人震惊过后的便是狂喜。 连普瑞斯托公爵都出现了,温斯顿所言定然不会有假! 而伴随着红龙在上方划过,原本死气沉沉的营寨瞬间沸腾起来,还能行动的兵卒纷纷从庇身之所钻了出来看向天空。 “圣女还活着!和公爵大人一起来了!” 横在出入口的木栅栏被迅速搬开,这次不仅是温斯顿,就连秃子二人也一起加入了呐喊。 其余士兵们听到这话先是一愣,还不等脑筋转过来,震天的龙吼便伴随着落在旁边森林里的红色身影一同刻在了士兵们的脑中。 “还他娘愣着干嘛?!还能爬的能动的都赶紧跟老子走去见圣女!” 温斯顿的怒骂唤回了士兵们的意识,虽然不知道已经死了的圣女为什么此刻还活着,但当看到那个率先冲进林子的身影时。 身体已经迈步下意识的跟了上去,大脑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现在所有人的脑子里都只有两点,圣女还活着!和跟上! …… 降落地点周边树木皆被毁灭,某条红龙在找不到空地降落后,选择了一路推过去物理制造降落点,反正自然保护法又管不到这来。 倒是贞德就没那么幸运了,哪怕是趴在背上克劳德切尔背上,贞德身上也落了不少尘土。 尤其是露在盔甲外的丝绸内衬和脸上还粘上了不少树刺绿叶,一时显得狼狈不堪。 从龙刺上松开手胡乱拍打着自己的身体把树叶尘土弄下去,贞德努力恢复着自己的仪容免得在手下兵卒面前丢脸。 克劳德切尔倒是不在意这些,只是晃了晃脑袋便将视线投向营地所处的方向。 虽然只是从上方俯瞰了几眼,但那些被快速赶工建出来的简陋住宿还是被克劳德切尔注意到了。 有些建筑甚至简陋到直接把木头斜着靠在石头上铺上几层干草就行了,粮草辎重也被集中在几辆大车上方便转移。 看得出来这伙败兵也没有在这定居的打算,从形式上倒不如说更像是流贼,居无定所走到哪里好,哪是就是家。 要是贞德现在不来,等再过些日子可不就是败兵这么简单了。 拥有基础的军事训练还历经百战,军规还能管住的时候,这些人就是好兵。 可要是管不住,没了纪律组织崩溃,那这些人作起乱来可比一般山贼土匪造成的危害能多好几倍。 至少山贼土匪被官兵剿灭的时候基本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顶天多死点人而已。 而这伙败兵手上要是有把家伙事,同等数量情况下能把官兵给反围剿了还不损失超四成。 不过现在…… 看着林中朝这边奔来的人群,说是疯狂都行了,因为有些人甚至为了跑快点连身上甲械都扔了。 克劳德切尔可以确定最坏的情况并没有发生,至少贞德在他们心底还能保持着足够的威望,足以让他们再度为而之一战的威望。 “人来了,用不用来口龙息帮你助威?” 手持圣旗的圣女威风凛凛骑在喷吐着龙炎的巨龙背上,以神明般的威严居高临下开口说话。 当年不少士兵就是被这场景震撼到纳头就拜,跳槽也要来追随贞德的,气势逼格完全拉满了。 扶稳了自己从克劳德切尔那里要来的万历三十八年造六瓣明铁盔,贞德手持圣旗自信的道: “不用了,几十个败兵要是也用你来帮忙,我还打个毛的绿皮,还不如回栋雷米种黑麦,那样还能多还点欠债。” “那你随意,我就看你表演了。” 扭头看回林子里,此刻已经有不少士兵冲出来后直接跪倒在地上,如同魔怔了一样在那里向其它人大喊向着“真的!” “宗教迷信害人不浅啊……” 克劳德切尔的小声吐槽被贞德听入耳中,低下身子笑着道:“但它也很有用。” 贞德这点倒也没说错,只是…… 看着这帮士兵的反应,克劳德切尔突然开始怀疑起当年自己让人信仰贞德的想法到底有没有问题。 再这么玩下去,法国怕不是要学东边南亚?把贞德当作梵天然后通过信仰贞德来获得力量? 等等…… 看着那些士兵身上突然亮起的圣光,记忆力已经有点下降的克劳德切尔终于记了起来。 不用学了,自己当年就是抄南亚的作业这么搞的! 贞德可不知道克劳德切尔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身子重新坐直看向下方的士兵,大声命令道:“全都站起来!肃静!” 骑龙的圣女如同以往一样高高在上充满威严,敦刻尔克战败好像丝毫没有影响到圣女的斗志,依旧是那样的充满了自信。 而这种自信也感染了下方的士兵,往日的颓废被一扫而空,每个人都神情激愤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 长久以来的军事训练所产生的效果也在此刻表现了出来,只是一声贞德令下,这些老兵便立刻停下叫喊站了起来。 一队二十人,甚至不用贞德自己多说他们便自然的跟着各自的领队像以往一样排成了两列。 虽然队伍有些歪歪扭扭,还有些士兵在那跟个大号电灯泡一样发光。 但至少在贞德眼中,这伙败兵的组织力度已经够好了,虽然不如以前,可起码还能有最基本的建制。 第十六章 群贼安敢反也 “法兰西的将士们!” 停顿了一下,等感觉气势酝酿够的时候,贞德才继续道:“我想你们都知道,就在六天前我们在敦刻尔克战败了。” 战败的就是战败了,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连现实挫折都不敢直面的人是谈不了未来的。 “但是,告诉我!你们甘心吗!?甘心承受这样的屈辱然后堕落成为那些曾经被我们所看不起的逃兵懦夫甚至山贼土匪吗?” 佩刀从腰间抽出直指天上,贞德再一次大声问道:“想想那些战死的泽袍和我们曾经的荣耀,告诉我,你们甘心吗?!我们应该复仇吗?!” 回答贞德的是士卒狂热的呐喊: “不甘心!” “复仇!” 赏赐,画大饼……明明有其它的方法存在,但贞德还是如同当年那样选择了仇恨做为这辆战车的燃料。 为了复仇,他们要去杀死绿皮,而复仇会结下的仇恨会死更多的人,让更多的人想要复仇。 这是一个无解的循环,除非绿皮和人类之中某一方在这片名为法兰西的土地上消失,否则这辆战车就不会缺乏燃料。 同样的,当战车开始轰鸣时,它会毫无节制的碾压过一切挡在前方的对象。 就连贞德都无法让这辆战车停下来,只能尽可能的拘束它不要跑得太疯狂。 贞德知道这样会有什么下场,克劳德切尔也知道,就连站在败兵旁十余步的迦勒底几人都知道。 但此时就是没有人有想去趁着战车没开动之前让它停下来的想法。 而比起战车如何停下来,此刻的迦勒底几人更加关注这个特异点到底发生的是什么情况? 法军穿着明械还能勉强理解一下,但你一条龙身为神话种出现在这就不对劲了,这是你应该出现的时代? 而且更不对劲的是,贞德居然还能好好的骑在这条龙的头上!? 看着藤丸立香传回来的投影,达芬奇已经不好再说些什么了,只能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一旁端着咖啡杯的罗玛尼。 “罗玛尼,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 放下从刚才到现在都没喝完的咖啡,罗玛尼摸着自己的头发道:“啊,这个……达芬奇亲也别一直问我啊,好像你才是万能之人?” “万能之人又不是全知之人,两者差距很大的好。”达芬奇反驳了一下。 “而且一直从刚才立香她们被带上马看到现在,你别告诉我你什么都没看出来?” “好,虽然还有些不太了解,但也的确看出些门道了。” 操作系统调出刚才投影中看到的绿皮影像放大,罗玛尼指着上面那些从未见过的绿色野兽判断道: “现在看来,法国特异点的构成除了圣杯应该还和这些野兽有不小的关系。” 手指滑动一下,藤丸立香被克劳德切尔夹着跑和贞德冲杀绿皮的影像也被调出来播放着。 “从表现中我们可以看出,不止那条冒充从者的红龙和圣女贞德对他们很熟悉,就连那些穿着明朝装备的士兵都是如此。” 说到这,罗玛尼不禁在另一台设备上调出了贞德和英法百年战争的资料吐槽道: “我刚才已经把能找到的资料全找了,根本就没有哪本书说过百年战争末期法国是在和这些东西干仗的,而且圣女贞德会骑着龙?连那些野史都不敢这么写。” “还有那些法国士兵,没有任何资料记载过他们会穿着明朝士兵的装备去打仗,有时候他们连甲都没有。” “当年郑和下西洋都没有到达过法国,更别说民间商队了,这些装备的来源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未解之谜。” “最最最重点的是!立香,转一下头别一直看那条龙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看,对……等一下!不是左边是右边,也不是树上那只鸟而是那些士兵!” 藤丸立香很明显没有配合罗玛尼的打算,只是罗玛尼查会资料的功夫回头,藤丸立香便又将注意力放在了红龙身上……的贞德。 那可是龙骑士啊!骑着巨龙在空中飞翔接受着大家的欢呼,这是每一个中二病孩子在看童话故事时都幻想过的存在。 虽然长大后自然就会知道这只不过是自己的幻想,但在此刻的藤丸立香眼中,这完全是有可能的。 贞德是从者,自己是御主,从某种逻辑上说,只要自己能和贞德缔结契约,然后再求两下贞德,就说不定真的能骑龙了! 藤丸立香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罗玛尼毫不清楚。 就算知道了,也没打算要打消藤丸立香的积极性,毕竟有梦想是也好事。有时候想让驴跑起来就是差吊在前面的那根胡萝卜。 “达芬奇亲你觉得这是什么情况?” 指着藤丸立香转头时截下来的图,罗玛尼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吐槽了。 图上的是一个普通的法军士兵,站在四十多号人里面并不起眼,属于人群里一钻就认不出来的。 但离谱的是,根据迦勒底的系统检测,此人的魔力水平已经达到三流从者甚至更高一些的层次了。 这是正常情况? 要说是个例就算了,还能解释高手在民间,但你四十多号人都是这样那是什么情况? 到了这种情况,迦勒底已经在计算到底是这四十多号人才会这样?还是法国士兵平均情况是这样了? 前者还是小问题,后者…… 这怕不是神话版法国??? “这?圣杯……不,如果让所有人都拥有这样的实力的话,就算是圣杯做不到的。” 推测刚一说出就被达芬奇自己给否认了,毕竟这些人的魔力看上去极其稳定,不像是圣杯临时拔苗助长出来的。 罗玛尼和达芬奇在努力通过手头现有资料推测出有关特异点的情况,贞德则是继续在发表演讲。 只不过……克劳德切尔眼神微眯,发现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不对劲的感觉不是来源于迦勒底,而是背上的贞德。自从谈到国家这个词开始,克劳德切尔就开始感到有些熟悉了。 “你们觉得这个法国的主人是谁?” 这话绝对有问题!群贼安敢反也! 第十七章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贞德此话一出,底下兵卒皆是一愣,不知道圣女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过了半响,有一兵卒小心举手应道:“法国的主人是国王陛下。” 贞德点点头,但又摇了摇头,没有正面作答,反而继续问道:“那你们想拯救这个法国吗?把绿皮从这片土地上消灭然后拯救所有和你们一样的人吗?” 这回不一样了,底下兵卒齐声大喊:“愿意!” 他们当兵的动力是什么?除了吃上饱饭,更多的是被贞德曾经所描绘的未来所吸引。 拯救这个国家这片土地,让自己的子孙后代不用再经历自己这种日子,让他们可以自由的在草地上玩耍不用担心被绿皮抓去吃掉。 不用再躲在阴影处望着绿皮把自己的亲人屠杀而只能捂着嘴低声哭泣。 他们为之努力,并且在敦刻尔克之战之前看到了那份希望。虽然已经幻灭,但贞德的出现无疑再一次点燃了那仅存的希望。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贞德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令众人不明所以。 似乎是笑够了,贞德接近讽刺般的说道:“然后再一次被那个狗屎一般的国王背叛?看着所有人一起被出卖?”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贞德脸色又恢复了正常,冷声道:“我们所有人都错了。” “我们是救国!但救的不是国王的国!” ??? 这两个不都是一样的吗?众多兵卒面露疑惑。 少数几个机灵人却已经反应过来了,不可思议的盯着龙背上的圣女,想看看贞德还能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这片土地难道天生就是那些王公贵族们的吗?如同那些主教们所说的一样生来神圣的高高在上?生来便拥有一切?” “呸!让那些话和火焰一起下地狱去!” “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是人!就像当年的查理一样,国王会被绿皮吓到在泥潭里大小便失禁,如同一个胆小的乞丐一样!” 克劳德切尔已经知道贞德想干什么了。莫名其妙的,红龙突然也感觉想笑。 不是笑这些人,而是笑那些贵族,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背叛会让自己遭受怎么的灾难,一次足以让天下大乱的灾难。 “我们只想拯救这个国家,我们有什么错?可他们呢?以这个国家主人的名义又对这个国家做了什么?” “当民?绿皮抢完的村子他们能再抢一遍后放火,一年三百多天两百多天在她妈收税催税!当兵?这些年来,你们什么时候军饷不是我跟普瑞斯托公爵借钱来发的?” 贞德这些话明显已经憋了很久了,当彻底放下某些东西后,曾经对于这个朝廷的所有意见此刻全都被大声说了出来。 “不发粮饷就算了,有难每次都是我们顶在最前面,有功他们抢的比谁都快,出了事还一直怪我们不出力。我问你们?这样的朝廷你们还愿意为他继续战斗下去吗?” 句句戳心,贞德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发生在这些兵卒身上的事实。 有些人遭受的甚至还要更悲惨一些,亲朋好友被杀良冒功的都有。 而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只要不傻都知道贞德想要干什么,她想继承东方传承数千年之久的非物质文化精神遗产,弘扬优秀传统生存美德。 以上废话可简称为两个字:“造反。” 朝廷的威严早已在兵卒们心中荡然无存,仅存的一丝忠诚也在敦刻尔克之战后随那些战死的泽袍化为尘土。 造反,现在对于这些只剩一条命和一口刀的人来说并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当现在有人带头,还是那个给予过他们希望的人带头,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有兵卒站出来大喊一声: “不愿意!” “老子也不愿意!” 带头的作用是巨大的,当第一个兵卒喊出来之后紧随其后的便是第二个,第三个……直至所有人都一起在那里喊着。 “对,我们不愿意!” 军心可用,这是贞德的想法,底下人观神情不似作伪。 说实话贞德都做好要杀几个忠臣来祭天了,好在朝廷够给力,硬生生把自己搞出了四十多号人里拉不出一个忠臣的局面。 也不知道该是感谢呢,还是佩服呢? “法国不需要那些混蛋!我们也没必要去为他们流血牺牲,因为那样什么也没法改变。” 贞德振臂一呼,救国的圣女在此刻完成了由保皇党到造反派的脱变,高声喊出了自己最终的目的: “我们要推翻他们!建立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国家!一个能让子孙后代活下去的国家!” “灭法!” “灭法!” 兵卒们一同高喊着,再一次的,他们在圣女贞德的领导下找到了战斗的目标。 一个要比之前所有目标更加复杂但又是如此诱人的目标:属于自己的国家。 如此熟悉的场景,虽然人不同,口号也不同,但当贞德用尽力气喊出那声灭法时,克劳德切尔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当年。 那时候也是这样的,所有人聚集在大帐里一起尊敬的望着中央那一道雄壮的身影。 具体发生了什么已经记不清了,但那个男人喝醉后持盾舞刀喊的那句话克劳德切尔这辈子都不会忘。 “灭秦!” 他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这么喊的,而且他做到了,成了盖世的英雄。 而现在,时隔无数年,不同的土地,不同的人和天空。却又有人喊出了相似的口号。 巨龙原本半伏下去的身子再一次站了起来,突然其来的行动让贞德差点没坐稳从上面掉下去。 还不等贞德询问是什么情况,克劳德切尔低沉的咆哮便响彻了所有人的耳朵。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要反那些王公贵族,从古至今克劳德切尔没见过比这更合适的口号了。当年陈胜吴广的事,红龙现在感觉可以再来一次! 只不过克劳德切尔明显高估了底层士兵的文化程度,或者是说睡太久睡迷糊忘了。 在场兵卒几乎无一人能听得懂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有些愣住的看着发中二病的红龙,不知道克劳德切尔到底在说些什么。 气氛有点尴尬了起来,反应过来的克劳德切尔也重新趴下身子恨不得把头给埋土里,这回是真的丢脸了啊! 第十八章 连官职都记不住的贞德真是逊了 从古至今造反从来不是什么易事,小说里那种口号喊完就立刻所向披靡无人能敌,官兵腐朽不堪的场景全部都是放屁! 手上一共就四十来号人,克劳德切尔又是条乐子龙,只要自己不出事基本就在那划水打酱油,吐两口龙息就是最大的支持。 对于贞德来说,现在的首要目标就是找个地安稳下来然后想法子解决几个重要问题。 而不是跟傻子一样直接杀出去莽,那样不叫造反那叫送军功。 口号喊完确定要造反,已经上了贼船的兵卒们拥护着贞德回到了他们的临时营地。 说是营地,可在贞德眼里其实就是围绕着几间废弃的猎人小屋再加建了层栅栏而已。防御力聊胜于无,心理安慰比实际作用要大。 不过至少屋子够大,外面再随便建点东西破布条盖上也够四十多号人住,不用风吹露宿。 兵卒们还特意为收拾干净一间屋子作为主将住所,用以表示对贞德的尊敬,然后搬出去自己再建些简陋营帐。 这是赤裸裸的特权,但除了藤丸立香和玛修有些同情那些抱着破斧头又出去砍树的兵卒。 克劳德切尔和贞德包括那些兵卒在内都没感觉有什么不对。 不是因为冷漠,而是在他们的认知中这就是正常情况。这是属于跨时代之人的代沟,三言两语解释不通的。 未来的人权平等在现在这人命不如狗时时代根本玩不动。 想要喝酒吃肉?住大房子?拿刀,去杀绿皮搞军功升官你也能这样。 贪生怕死不想这么干也行,滚去那边抱着能砸死人的黑面包吹西北风过夜去,是死是活没人管你。 虽然差距极大,但也正是这样的差距才能激发起兵卒向上攀爬的欲望。 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没有人想看着身边人吃肉喝酒住大房子,然后自己在那喝西北风就黑面包,所以上阵自然卖力杀敌。 贞德就是再爱兵如子,也不会傻到去坏了这规则,那样不叫将领,那叫没人喜的圣母! 言归正传…… 进了屋子也不嫌脏,贞德从地上扶起一个柜子推到桌子旁就一屁股坐了上去,连灰尘都懒得拍两下。 自打落草为寇受招安从军这五六年来,比这还脏乱差的场面见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久了自然就习惯。 “迦勒底的二位也请。” 说着贞德还抬手示意有些不习惯的迦勒底二人组一起学自己这样,柜子、木头看顺眼的什么都能当椅子坐。 要是有本事学旁边这条红龙缩小身子直接趴在地上,贞德也不介意两人这么干。 不过到最后藤丸立香和玛修还是选择了站着,毕竟那些看上去附着着黄褐色不明物体还发霉了的东西,要坐上去总感觉心里怪怪的。 “对了!”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贞德再度站了起来靠近了窗边。 在伸手拉了几下确定这个木头窗户因为年久失修卡死之后,贞德索性用力直接把这破玩意给拆了下来折断扔出窗外。 “嗯!室内就是要保证通风才对嘛。” 感觉着窗外的风吹在脸上,贞德这才感觉屋内怪味消散一些,通风了不少。 就是动静太大还引得好几个兵卒好奇的过来瞧一下这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在确认没情况后,几人这才下手把那木头窗户顺走了。反正与其扔在那浪费,还不如拿回去当柴火还能烧两阵暖和的。 重新坐回柜子上,贞德这才开始认真观察迦勒底二人组。但说实话,这二人第一印象让贞德有点失望。 太年轻了,不是说年轻人就不行,年轻人里也有霍去病十七岁封候,二十一岁封狼居胥的这种变态。 可很显然,贞德眼中藤丸立香并不是霍去病这种神人,反倒像一个对一切未知抱着好奇胆子还贼大的普通人。 从刚才到现在藤丸立香就没安分过,跑到兵卒身边伸手摸两下铠甲,路过营帐会探头进去看里面是什么样子? 就跟一多动症一样,要不是那些兵卒摸不清藤丸立香和自己的关系,在手贱搞倒半座营帐时就被人以刺探军情的名义拖出去乱刀砍死了。 倒是玛修还有些对贞德的胃口。性格怎么样先不说,起码能扛着那看上去至少得有半吨重的铁盾牌跑一圈不带喘口气。 这种人在贞德眼里是什么人?可塑之才! 给全身套上重装铠甲,左手盾牌右手连枷,上了战场哪里人多哪里冲。 整一个就跟坦克没什么区别,一个人就能冲散一条防线还顶多受点轻伤,休息一下就能继续上。 要不是对面看着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贞德都想开始当面挖人了。别的不说,至少一天两顿肉顶饱加全饷没什么问题! 双手摆放于桌面上,贞德开口道:“咳咳,想必二位也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我就不多做介绍了,请问二位姓名?” “哎?” 看着贞德这副严肃的样子,藤丸立香立刻停下四处乱瞄的眼神,自我介绍道: “那个……你好,我叫藤丸立香,是迦勒底最后的御主,为……为拯救人理而来。” 藤丸立香自我介绍的样子明显还有些拘束,毕竟眼前这位可是人生中第一次看到的龙骑士。但当说到身边的玛修时顿时就来了劲。 “这位是我的后辈玛修,是我最亲密最信任的人,别小看了她,玛修可是很历害的!” “前辈……别这样说啊!还有手……” 贞德一脸茫然看着脸红的玛修,和介绍着介绍着手就摸到玛修身上的藤丸立香,连带着一边的红龙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公堂之上……呸!主将帐内二女子白日乱搞,这种情况军法要怎么办?你们正事还谈不谈了? 好在藤丸立香和玛修也是要脸的,至少在看到贞德眼神不对的时候会赶紧停下。 玛修赶紧道歉道:“贞德小姐抱歉……” 话还没说完,贞德便摆摆手打断道:“别叫我小姐,那样听着怪怪的,叫我……” 说到这贞德突然卡壳,转头伸手碰了一下红龙的头,问了一句在玛修和藤丸立香二人听来极度诡异的话。 “普瑞斯托,按照你那边的规矩,我现在是个什么官职来着?” 第十九章 我来法国只求三件事 “哈?这个……” 抬爪在下巴抓了几下,原本打算继续摸鱼的克劳德切尔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不论爵位,单谈官职权利,贞德好像已经爬的比自己还高了? 镇守一方边区,手握军事大权,只用对国王负责,身为地方最高军事长官,贞德这要是折算起来…… 犹豫了半响,克劳德切尔才悲痛的道:“现在是战时,隔壁是大明,按照明职,你应该是总兵,正二品的大官。” 克劳德切尔痛心啊!自己上一次有贞德这种权力时,大汉朝还没完蛋,张角还没出生呢! 倒是贞德没意识到总兵是个多大的官,听完克劳德切尔的话还反问道:“总兵很厉害吗?” “噗!” 克劳德切尔感觉自己脆弱的小心灵又被捅了一刀。要不是知道贞德其实对这些没什么了解,克劳德切尔都要怀疑贞德是故意炫耀了。 自己花了多少久?九边蹲了都有六七年,跟着杜松去参加萨尔浒之战时还就是只是个三品的参将而已啊! 打定主意要有空多教贞德点基本常识,克劳德切尔冷静下来道:“很厉害,隔壁大明亡的时候全国才就只有20多个总兵而已。” “20多个啊……” 听到有20多个一样的官职,贞德顿时又不感兴趣了,回头对迦勒底二人又改口道:“算了,你们还是叫我贞德小姐。” 20多个听着很多,但也得看一下大明有多大,法国有多大。贞德完全没有意识到双方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噗!” 看着贞德这一脸嫌弃的样子,克劳德切尔已经不想参与接下来的谈话,只想去一旁舔伤口。 至少对面那个叫罗玛尼的出来之前自己绝对不会再多嘴。 免得一开口就会提醒自己活了两千多年后现在官职居然比闺女还小这一悲哀事实。 把事情从跑歪的路上带回来,贞德再一次开始了对迦勒底的敲诈。 这是贞德自认为的,毕竟从目前来看是对方有求于自己,主动权掌握还在自己的手里,不敲一笔还是人? 虽然拯救人理这一目标是相同的,但中间的付出牺牲呢?手下兵卒的粮食军饷呢?这是现实,不是小说游戏,人命不是数字。 自己是从者不需要粮饷,手下的兵卒又不是,总不能让他们怀着理想,饿着肚子空着手去上战场?信不信分分钟就能反了? 自己已经穷的就剩这一身装备了,私库比脸干净,克劳德切尔是自己的亲人,迦勒底则是外人。 这粮食军饷要谁来出已经很明显了,这世上哪有花自己亲人的钱去帮外人的事?又不是有家庭矛盾。 寒暄了几句客套话,贞德在看到藤丸立香手上那个东西闪烁了几下出来那个男人的投影后便开始进入正题。 “咳咳,虽然有些冒犯,但我再确认一下,诸位是真心想要拯救人理是?” 虽然说是诸位,但贞德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一直盯着罗玛尼的投影,根据自己的判断这家伙应该才是能真正的做主的。 “是的,请问贞德小姐你是有什么事要谈吗?” 藤丸立香刚想开口说话便被罗玛尼抬手打断,示意接下来由自己来说。 能和一条龙相处甚好,鼓动手下兵卒造反灭法。 到了现在罗玛尼也看得出来,眼前的圣女贞德和历史……不,应该是书上记载的圣女贞德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毕竟书是由人写的,带点主观意识是正常情况,和真实的不一样也是可以理解的。 为了避免藤丸立香引发某些意外,罗玛尼觉得还是自己先来摸个底比较好。 至少也得搞清楚眼前的所谓圣女贞德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是一个真正的救国圣女,还是……一个想要利用迦勒底达到某些目的的野心家。 见罗玛尼没跟藤丸立香一样说那些有的没的无营养废话,而是直接上来开始谈正事,贞德评价就两字: 懂事! “很好,那废话我也不多说了,现在整个法兰西都是绿皮乱军土匪,单凭你我几人之力是救不了这个特异点的,这点想必你也是清楚的。” 见罗玛尼没说话,贞德就当对方是默认了自己的言论,不带丝毫犹豫的竖起三根手指对准了他。 “三千人!我只要招三千人的军队,一个月之内这个特异点给你修复完毕,圣杯摆到你面前。” 虽然敦刻尔克之战法军损失惨重,但绿皮的损失也不低。 哪怕是圣杯落到了地狱咆哮手里,贞德也自负三千人只要指挥不出错,一个月内从地狱咆哮那里抢个圣杯完全不是问题。 听到贞德的话,罗玛尼遗憾的摊开手道: “很抱歉,迦勒底在人员这一方面帮不了你,能够拥有灵子转移资质的人不多,藤丸立香和玛修已经是我们唯二能派出的人了。” 见罗玛尼像是误会了什么,贞德连忙否认道:“不不不,我不是想要你们出人,兵卒我自己能招来,我需要的只有三点。” 藤丸立香好奇插话道:“哪三点?” 瞄了一眼藤丸立香,贞德转头继续对罗玛尼道:“粮食、军饷、武械,我只要这三点。” “粮食?军饷?武械?” 罗玛尼不解的复诉着这三个词,想听贞德接下来会怎么说。 “对,就这三点。” 点了点头,贞德解释道:“可能你们还不知道,五年前法国就已经不再由领主自行征召人上战场的义务兵了。大家现在改制度了,是雇佣兵。” 要是行的话,王室也想不搞这个,毕竟实在太烧钱了,哪有义务兵不用钱来得香? 可问题是再好也架不住正面战场十次大仗七次输啊! 大家响应征召当义务兵就是为了去战场上搞点东西发财,结果你一直打输,绿皮不要俘虏,跑不掉没一个能活。 就算偶尔打赢了,征召起来的义务兵一摸绿皮尸体,嘿!你猜怎么着?这狗日的,比自己还穷!肉还没人吃。 大家当义务兵,难道就是为了给你送命还赔钱吗?去他娘的鬼才想当。 别说农奴了,到最后连贵族老爷都赔得不干了,领地再有钱有人也经不起这样赔本的造。 第二十章 我要你们迦勒底何用 在这种局面下,农奴见了来征召的骑士老爷比见到绿皮还可怕,无不望风而逃,义务兵制度成功崩溃。 转而继承的是雇佣兵制度,国王领主发饷召人,当兵吃军饷,入伍有还发有安家费。 不过等一个月之后才能拿,免得出现骗安家费的混子。 虽然也好不到那去,但至少这样拉来的兵战斗力要比那种强行抓来当义务兵的农奴强,逃兵率下降了不止一个点。 贞德也就是在这个时间点接受招安,带着百来号人投了朝廷谋了个官身,成功告别自己土匪的身份。 不过也就开头几个月有希望,到后头法国因为财政困难,开始学隔壁大明一样拖欠军饷,还分中央军和地方军两类欠不同的饷。 中央军还好,最多欠了一年多国王就给补上了,还不严重。 地方军那真就是娘不亲爹不养了,要是国王不发领主跑路,欠个三四年都是家常便饭。 就像贞德曾经带的军队一样,刚开始是只发一半军饷,贞德咬咬牙拉下面子找克劳德切尔借钱就把饷发下去了。 结果回头朝廷一看,哟!只发一半饷你都能打仗,那我再扣一半。二分之一,四分之一,八分之一…… 搞到最后,当贞德点齐兵马拿刀去找人催饷时,对面看着部队编制一脸无辜,手一抖空袋子,直接就四个字:“抱歉,没了。” 奶奶的!以前少发就算了,现在你是连发都不发了! 当时要不是手底下兄弟拉着自己哭喊道:“老大光天化日之下不可乱杀朝廷命官啊!要杀也等天黑,兄弟们找到乱坟岗埋人才容易啊!” 贞德能表示没当场送那个军需官去见上帝算自己输。回去又厚着脸皮找克劳德切尔才算把那个月的饷给发下去。 不过由于后来一直找克劳德切尔借钱发饷,底下兵卒几乎是只认贞德和克劳德切尔的命令,国王陛下的话都不如这二位好使。 毕竟谁给发饷就给谁卖命这个道理不用说大家也知道。 结果到后来朝廷觉得尾大不掉,想明升暗降剥夺贞德军权时才发现你贞德手下四千余人自己根本指挥不动,听调不听宣跟割据军阀一样。 没得说,消除危害法国的不稳定因素,必须搞它! 哪怕有勤王的功绩也得搞!拆!打散到其他部队去,拆分不掉?那就整个战场上送掉。 这也是贞德后来敦刻尔克之战会被中央军卖了的原因。 只可惜朝廷低估了绿皮的战力,一波不止送掉了贞德,还顺手把手头的中央军送没了…… 香槟刚拿出来开一半就摔了,这波操作成功导致了今天的局面,表演了什么作大死。 跑远了,跑远了,回到现实言归正传…… 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书也没读过几本,但借了这么多年钱贞德对于数字还是很敏感的,比着手算了几下就报出个数字。 “七千!算上军官的军饷,我只要七千两白银!你们能搞定不?对了,普瑞斯托借一两银子来,记在账本上。” 似乎是生怕迦勒底不知道银子是什么,贞德还跟克劳德切尔要了一两碎银子摆在桌子上给几人看。 藤丸立香还好奇的拿起来把玩观察一下。 但说实话,看着罗玛尼那严肃的神情,贞德心里是有点发虚的。 毕竟真实是只需要六千四百多两就行,多出来的那五百是自己想敲一笔去还钱的。 不过心里发虚归发虚,表面上贞德还是一口咬定了七千两不松口,这年头能捞钱的机会不多了,要学会把握。 “这……” 见罗玛尼开口欲言,贞德眼神一凝,心中知道接下来便是要开始扯皮了。不过这是无用的!银子一分都不能少! 只不过罗玛尼并不是要讨价还价,反而无奈的道:“很抱歉,现在迦勒底的技术已经无法传送任何东西过来了。” 七千两其实并不是很多,至少迦勒底凑一凑拿点东西抵债还是能拿出来的,但问题是银子又没有灵子转移资质,送不过来啊! 要不然不用陷入危险之中,光玩钱就能解决一个特异点,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好的? “哈!什么都没!?” 贞德脸上的神情听到这话后突然僵住,并在迦勒底几人面前表演了一出什么叫做翻脸快过翻书。 脸色先是一黑,随后立刻伸手从藤丸立香手夺回那一两银子转身朝门外大步走去。 临走之时还不忘回头招手朝克劳德切尔大声喊道:“普瑞斯托送客!送到哪里都行!” “砰!” 木门被用力重重的关上,门梁上的躲藏的灰尘纷纷掉落在地。 这一波突然其来的操作让在场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就连克劳德切尔都僵在了原地,刚站起来的半截身子不知道要跟上去好还是趴下好? 到底是什么东西把这女娃子教成这样的?欠自己的那几辈子也还不清的欠款吗? 直到那腐朽的木门摇晃着掉到地上,吸引了两个好奇的兵卒探头过来询问是出了什么情况时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还以为是双方谈崩了,有一兵卒警惕的右手握在刀柄上,出言试探道:“公爵大人这……” 似乎只要克劳德切尔一个点头,二人当即便会拔刀冲进来斩杀迦勒底几人。 摔杯为号,八百刀斧手冲进来把人砍成肉酱,他们还是听过这故事的,以前甚至还干过,不过人没八百那么多。 克劳德切尔摆摆爪子示意二人离开,“没什么事,与你们无关,先出去!” “好嘞!” 得了命令,二人松开兵刃恭敬的抱拳,后退几步消失在了几人的视野当中,重新退回原来的岗位继续干活。 “话说这是怎么了?” 说这话的是藤丸立香,对于现在发生的事她还有些迷茫。 明明大家谈得好好的,为什么贞德小姐突然就摔门走人了? 怎么了? 克劳德切尔也有点不知道要怎么说了,说几人太天真了? 思考了半响后,出于礼貌,克劳德切尔自觉委婉的道:“想法是好的,但没有物质基础什么也不行不通。” 可惜藤丸立香听不懂,还反问道:“什么意思?” 高估对方的理解能力了。 见藤丸立香听不懂,克劳德切尔也懒得再解释一遍,指着一旁若有所思的罗玛尼道: “你们找他去,这家伙现在明白了。” 第二十一章 兽人跳劈自带暴击是传统 “这是我们双方思维不同产生的误会。” 罗玛尼也是个明白人,听完克劳德切尔那句话就知道双方之间最大的问题出现在哪里了。 苦笑一声,罗玛尼道:“这里和东木不同,那时候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毁灭了的城市,我们不用考虑应对其他普通人,把圣杯回收就行了。” “而现在的情况不同。” 见克劳德切尔安稳的听着没有打断的意思,罗玛尼便继续道: “我们要面对的是一个还没有崩溃的王国,它有足足上百万的人口。对于他们来说,人理毁不毁灭还不如明天能不能吃饱这个问题重要。” 正如你跟一个快要饿死的人谈几年后世界就要毁灭了一样,连现在都活不下去,考虑到几年后又有什么用? “对!看这就是明白人。” 克劳德切尔满意的点头,就说吗,一个能够跨界穿越的组织怎么想都不可能连个明白人都没有。 要是没有的话…… 好,还不至于翻脸。既然加拉哈德承认了她们,看着那娃子的面上自己能的话就拉一把,也不会故意坑她们。 “而且你们口中那个圣杯现在还极有可能在地狱咆哮手里,就凭你们两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杀穿好几万绿皮见到他的。” 说到这,克劳德切尔像是想到什么,又补充道:“贞德也和我说过从者是什么了,虽然召唤出过去的英雄听上去很强,但也做不到。” 说实话,要是正常情况下,唐亡后依靠从者单体战力冲大军是可行的,但问题在于对手不是人,是绿皮。 下限逆天,上限同样逆天的玩意。waaaaaagh力场聚起来正中一发搞毛大脚,以巨龙的血条半条命也得搭进去。 这回不仅是藤丸立香和玛修,就连罗玛尼也面露疑惑之色。 绿皮他们刚才也见过,虽然比普通人强很多。但和从者比起来,贞德单人对绿皮的屠杀也展现出双方极大的差距。 至少在目前看来,如果是assass这一职阶的从者甚至可以做到潜入大军中盗取圣杯。 “这是为什么?人海战术吗?” 说实话,几人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快道出了真相,或者说只差一步。 “在说这个之前,我需要向各位解释一下什么叫做waaaaaagh力场。” 顺手从旁边的桌子卸了条木腿下来,克劳德切尔在地板戳了几个坑便开始讲起来。 莫名其妙的,克劳德切尔感觉自己成了老师,这两人一投影就是什么也不懂的新生,哪里不会问哪里。 “把绿皮比作一滴水就能比较好的理解,单一滴水不痛不痒。但当几千滴几万滴聚起来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每个绿皮与生俱来便有着一种力量。虽然微弱,可当他们聚起来的时候,便就如同我说的水滴一样。” 听着克劳德切尔的介绍,藤丸立香突然开口猜测道:“当他们聚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力量也会被聚在一起吗?” 瞄了一眼藤丸立香,克劳德切尔觉得这家伙还是有救的,至少现在一说就懂。 “对,就是这样,这些力量聚集在一起会形成一种名叫waaaaaagh力场的东西,能够增幅所有绿皮的力量和士气,裸甲就能扛刀枪。” “而且这东西还不是一般的玄忽,你说它强?贞德本部四千多人不带辅兵都能把这东西打碎。可你要说它弱?” 抬爪指一下自己,克劳德切尔有点蛋疼道:“我要单独一龙过去,一身魔力能全给卸掉,法术直接禁用,实力废了一半多,只能靠肉体肉搏。” 自己右角那截断角是怎么回事? 就是大意杀进去被waaaaaagh力场压制,然后让地狱咆哮跳劈砍了一斧子来的。 只能说兽人跳劈斧头必出暴击这个传统不止老家有。 “而从者要是被这种力场压制了……” 把爪中的桌腿当几人面折断,克劳德切尔叹息道: “一团魔力聚合体进入禁魔领域会发生什么不用我说你们也明白,所以你们依靠从者的战力是行不通的。” 从古至今的英雄听起来很牛逼,但没肉体怎么打绿皮? 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想进去开无双那不是放屁吗?挂也不是这么开的。 “那如果破开那个力场呢?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贞德带四千多人就能把这力场打碎。” 虽然听着无解,但罗玛尼注意到刚才克劳德切尔是说过可以打碎的,而且已经跑掉的贞德还做到过这一点。 只要有办法,那就不是无解的。不过罗玛尼需要搞清楚到底是把人聚起来就好了,还是需要其他什么条件。 “请注意我刚才说的,我虽然说过能打碎,但说的是贞德本部,不是外面那种随便拉来的壮丁。” 刚用看傻子一样眼神看向几人,克劳德切尔就想起来这帮人是来自于未来,有些不懂情有可原。 但这要怎么解释? 这玩意原理要认真说的话,皇甫嵩听了都得称病回去躺两年,什么时候你不谈这事病才好。 工作量太大,两千多岁老龄龙干不来。 思考了一下有什么速教的方法,在到被贞德摔烂的木门时克劳德切尔顿时眼前一亮。 有了! “跟我来一下,我找个人给你演示一下。” 指间抖动几下,克劳德切尔轻声吐出几个藤丸立香几人听不懂的古怪音节。 而在投影的另一头,都不用罗玛尼回头示意,只是一个手势达芬奇就明白了罗玛尼的意思。 抬手比了一个“ok”的姿势,达芬奇当即带着录音去对照克劳德切尔说的到底是哪一种语言。 对这条红龙了解得越清楚,对接下来的圣杯回收之旅的帮助就越多。 至少就目前来看,克劳德切尔要比摔门而走的贞德好说话多了。 只是还不等达芬奇查出个结果,在众目睽睽之下原本还在那里的克劳德切尔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什么情况?” 藤丸立香好奇的上前,伸手在克劳德切尔原先的位置上摸了几下后没有摸到任何实体。 这才确定克劳德切尔是真的没了,而不是隐身这一类欺骗视觉的法术。 刚回头用求知看向罗玛尼,就被身旁的玛修拍了一下肩膀示意藤丸立香朝门口处看去。 第二十二章 温斯顿:升官发财就在今日! 那扇腐朽的木门依旧躺在地上等待着自己的最终命运,而一只赤红的龙爪正压在其上令其发出哀嚎。 顺着龙爪朝上望去,克劳德切尔的龙头加半截脖颈已经伸了进来,正在好奇的看着自己。 虽然不理解藤丸立香为什么跟中了邪一样在那摸组成地板的发霉木板,但克劳德切尔还是出声提醒道: “都出来外面,里面太狭窄了,下手重点今天晚上你们都得去外面喝西北风。” 听到这话藤丸立香连忙从地上起来,还顺便给脚下的木板来了几下,装作自己是在捡查房屋质量,自欺欺人道: “这木板还挺硬的。” 见到藤丸立香这个样子,玛修不禁捂着脸吐槽道:“前辈这话你自己信吗?” 藤丸立香厚着脸皮点头道:“我信。” 说完还心虚往门口处瞄了一眼,却见克劳德切尔已经不在了,这才停止自欺欺人朝门外跑去,玛修提着盾牌紧随其后。 而克劳德切尔喊完二人,回身四处看了一圈,试图找个兵卒来演示一下。 此刻正值黄昏,周边的兵卒成群聚在一起正准备晚餐。砍柴的砍柴,烧火的烧火。 几个曾经当过厨师的还在那里大声指挥着其他人干活,时不时还笑骂着给偷懒的兵卒踢上两脚。 一切就跟从前差不多,看得出来这些兵卒在知道贞德还活着后,已经告别了几天前那种浑浑噩噩的感觉。 贞德倒是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是去干什么了,不过克劳德切尔也不担心贞德的安危。 毕竟就现在这时间点,能在周围兵卒眼皮底下悄无声息不引起骚乱的解决贞德几乎是不可能的。 正巧看到那个叫温斯顿的甲骑提着一只插着箭矢的飞鸟朝一个在烧水的铁锅走去。 看上去像是因为可以加餐的缘由,路过时和其他兵卒打招呼脸上都是带笑的。 “温斯顿!” 朝铁锅走去的脚步一顿,温斯顿感觉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回头顺着声音望去,竟看到是公爵大人在喊。 心中一愣,以为有军令吩咐,温斯顿连忙将禽鸟扔给同一伍的队友。 由于过于了解队友的鸟样,温斯顿还不忘补充道:“给老子留条腿!”生怕回来就剩汤了。 言毕,温斯顿抬手将笠铁盔扶正了便赶紧朝克劳德切尔的方向奔去。 同时心中大喜,普瑞斯托公爵这种大人物竟然记得自己一小卒的名字,自己这算什么?日后前程广大啊! 至身侧,温斯顿正巧见迦勒底二人从门内出来,空中还飘着个衣着古怪的蓝色透明人在身后。 温斯顿当即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鬼魂作祟要害人。 “怕诅咒就把下诅咒的人给杀了,怕鬼就把鬼给杀了,一刀砍不死就两刀,总之,世界上没啥是不死的!” 贞德曾经的教诲宛若在耳边响起,温斯顿下意识从背上解弓抽出箭矢就想来一发表演物理驱魔。 同时心里也存了在普瑞斯托公爵面前表现一番的想法。如果不能证明自己的能力,那么这个机会估计就把握不住了。 克劳德切尔刚转头看向藤丸立香几人想介绍一下温斯顿,结果身后骤然爆发出一阵熟悉的魔力波动,面前的二人也面露惊恐之色。 当着藤丸立香、克劳德切尔、玛修三者的面,一道金光从温斯顿长弓上脱离而出直奔罗玛尼而去。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嘣!” 箭矢穿透罗玛尼的一瞬间,外露的魔力成功将罗玛尼的影像扭曲变形并最终崩溃消失。 随后箭矢继续飞行,轰击在前方的树上。 没错,就是轰击,细长的箭矢直接落在几人合围的树木上爆发出如同火箭弹的威力将其拦腰炸断。 藤丸立香可以发誓,自己这辈子见过的所有人除从者之外,没有人能够把弓箭玩到这种程度。 这种人已经是超脱了弓箭手这种范围了。 而这一声巨响顿时引起整个营地骚乱,不少兵卒误以为有敌来袭,当即扔下饭碗抄起兵器就朝这边围了过来。 克劳德切尔甚至有些人杀出来的时候嘴里还叼着半张大饼,也不知道这人是舍不得大饼呢,还是要贴脸搏杀时把大饼吐对方脸上。 “他妈的!兄弟们小心……” 领头之人话刚喊一半就看到了克劳德切尔身边的温斯顿正举着弓,顿时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一切。 当即恭敬的朝着克劳德切尔行了一礼,转过身便骂骂咧咧喊道: “都散了,散了,回去吃饭!是温疯子那家伙又在搞事,都给老子回去!” “切……” “走了走了。” 不少已经把刀抽出来的兵卒听到这话顿时没了劲,本以为能捞军功了,结果是个误会白忙活一场。 而有人刚把刀收回去,脸色便骤然一黑,还不等队友询问是怎么情况便急忙转身朝后跑去。 边跑口中还边喊:“娘希匹!老子锅里还炖着鸟呢!” 这话就像提了个醒,这些原本慢悠悠往回走的兵卒顿时乱作一团朝自己的帐内跑去,生怕晚了一步饭菜就糊了。 糟蹋粮食,在这会下一批军粮还没到手的情况下可是天大的罪过。 周边兵卒轰的一下伴随着一声巨响聚集过来,又随着一声铁锅里面还炖着鸟呢轰的一下四散开来。 这短短的一来一回让藤丸立香都看傻了眼,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反倒是温斯顿还没反应过来,见那空中漂浮的鬼灵被自己一箭射杀,兴奋之余立刻朝克劳德切尔邀功道: “报告公爵大人,那恶鬼已被卑职所射杀。” 温斯顿这一出,直接给克劳德切尔搞沉默了。 给几人表演什么叫做贞德本部的目的是完成了,这点是可以确定的。 但你把人家明白人弄没了,自己接下来找谁谈?那两个一把年纪凑起来还没温斯顿大的女娃子? “喂喂喂!医生你还在吗?” 而另一边藤丸立香和玛修拼命折腾着手上那个装置,试图再次召唤出本命兽罗玛尼。 然而卵用都没有,不管怎么尝试,通讯装置都安安静静的,一点也看不出罗玛尼会诈尸的样子。 第二十三章 我部对朝廷忠心不二! 看了一眼那两个还在抢救通讯设备的女娃子,再看看低着头的温斯顿。 正当温斯顿心中疑惑怎么公爵大人还不发话的时候,克劳德切尔终于幽幽的开口道:“温斯顿,她们是来访的外国使者……” “哈!” 温斯顿抬头不可置信的望向了克劳德切尔,希望自己是听错了,擅杀他国使者这可是重罪啊! 克劳德切尔却没如温斯顿所愿说出“这只是开个玩笑”或“你听错了”这种话,只是让开身子让温斯顿能看到藤丸立香二人。 “医生,你走的好惨啊!” 二人已经明显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是不过不知道藤丸立香是感情太过丰富还是怎么着,居然在那哭喊了起来。 要不是清楚对面就只有个投影,克劳德切尔都要怀疑温斯顿刚才那一箭真的把罗玛尼送走了。 温斯顿见状却是心中大慌,手里抓着弓一时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克劳德切尔。 “大人,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温斯顿几乎都快哭出来了。 本来得到公爵大人赏识是多好的事,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可偏偏这个事情变成这个鬼样子,自己直接犯下重罪了。 杀就杀了,可还是当着公爵大人面前杀的,现在连逃都别想了。 克劳德切尔一捂脸,小声提醒道:“你还在这愣着?还不用脑子想一想以前是怎么干的?” 克劳德切尔本意是让温斯顿赶紧上去给人家道歉,毕竟这事干得是真不地道,自己理亏。 可谁知温斯顿却想歪了,一想以前贞德是怎么对待那些使臣的,顿时便误会了意思。 当即朝克劳德切尔一点头,举起弓箭就想继续补上两箭送剩下的两人一起去见上帝,然后挖坑埋尸,这事就了了。 以前朝廷派下来的监军大家就是这么搞的,大家列队欢迎一下,贞德拿点银子和善的递上去,然后说什么: “有劳监军大人了,我部一直对朝廷忠心不二,虚报部队编制,滥杀朝廷命官那种事是不可能的。” 监军看了看本子上贞德部两千余人的编制,再看了看外面站了一大圈明显就超额的持刀戈列队兵卒。 懂事的呢,就把银子收下,然后也笑嘻嘻的连营地都不进就赶紧滚回去了。 不懂事的,那帮忠心耿耿的臣子还要继续进去查的呢? 贞德就退后点距离,一声令下大家直接冲上去乱刀砍死那个监军。 马留下当战马,车当柴火烧了,监军大人挖个坑就给埋了,不留一点浪费。 然后回头往上面报自己没看到朝廷派下来的监军,估计是半路上被绿皮给弄死了,不信的话可以再派一个下来。 至于国家腹地怎么进的绿皮?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一定是其它部队防守不利,建议直接拆掉编制地方由我们来守。 这么多年大家对这个套路都熟悉了,此刻温斯顿也正是打算这么干。 只要把人给杀光了,那就没问题了。 这一下可把玛修吓得不轻,连忙举起盾牌就挡在了藤丸立香身前,大声喊道:“你要干什么!” 温斯顿冷笑一声:“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杀人灭……” 话还没说完,温斯顿整个人便被突然抓着衣领提了起来,长弓松手掉在地上,刚凝聚出来的光箭直接崩溃。 有些不解的看向把自己抓起来的克劳德切尔,在看到那对自己好像很失望的样子后连忙醒悟了过来。 不等克劳德切尔开口,温斯顿便连忙道:“大人,我知错了。” 克劳德切尔满意的点点头,果然这家伙还不至于傻这个地步,日后还可继续观察。 把温斯顿放下,克劳德切尔问道:“既然知错?那就说说你错在哪里?” 确认通讯设备抢救无效的藤丸立香和玛修也竖起耳朵,想听听温斯顿会说些什么? 结果下一句直接让所有人都没绷住。 “我应该拿刀的,弓箭造成的声响太大了,杀人灭口不利索。” 娘的!自己就不该做对这些只会杀人的底层兵卒有什么指望。 …… 另一边,时间倒退回十几分钟之前…… 就好像手里抓的是藤丸立香一样,贞德在走的时候顺手用力把门砸上发泄着内心的怒火。 贞德已经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去和他们谈了。 什么东西都送不过来,没有钱,没有粮,没有武器装备。自己拿什么去招兵?拿什么武装兵卒?我又要你们迦勒底有什么用? 知识技术支持能比一条活了两千年的红龙靠谱,值得信任?战斗力能比得上现在手下这帮百战老兵? 人家巅峰时刻百米突刺带残影,一刀斩出人马俱碎,没表演过就当是给你吹的? 一点作用都没有,拿来当炮灰还不行,你迦勒底就是来拖后腿的! 说实话,就现在贞德看来,自己随便找个贵族庄园放一把火后烧剩下的东西都比迦勒底能提供的帮助有用得多。 本来出来是想散散心,结果越想越气不过,贞德走着走着一拳直接砸在旁边的树上以泄愤。 好在贞德也没出力,这颗倒霉的树在受了一拳后尽管已经从受力点断裂开倾斜,但好歹还没有直接倒下。 只不过有兵卒注意到这边的声响,刚朝这边看过来便正好触了霉头,被狠狠瞪了一眼。 顺手指了个方向,贞德直接对其道:“玩忽职守,擅离岗位,今夜由你值班,罚你于营地外围跑三圈。” 见自家圣女大人这副生气的样子,那兵卒也不敢再多嘴,自认倒霉朝贞德行了一礼后便开始去罚跑。 反正也就是跑步而已,当年也练过不少,全当是再训练一次了。而且严格来说自己好像还真的是擅离岗位了。 目送着那兵卒朝营地跑回去,贞德这才感觉好了些,和这些兵卒呆在一起就是比和迦勒底谈话舒服。 刚继续迈开步,贞德突然感觉到危险降临,一种被锁定了的感觉笼罩着全身。 来不及抽出腰间雁翅刀格挡,只得抬起手臂以保护身体。 “哐当!哐当!” 两声金属碰撞声响起,贞德只觉右臂连续受力,所幸自身装备的臂铠装备足够精良,未知的攻击并未破开防御。 第二十四章 叶师傅带枪上台打擂 抬臂硬吃了这两击,趁着下一波攻击未到,贞德抓住机会另一只手迅速将腰间雁翅刀抽了出来架于身前。 侧臂一瞄,只见臂铠上插着两只长约六寸的暗器,色呈银白,型似鸟羽,造工精致。 不像是法国刺客用于刺杀的东西,更像会被贵族收藏的艺术品。 “敌人可能是assass职阶的从者,这下子麻烦了。” 仅凭这两柄暗器,贞德心中便对敌人身份有了猜测。 没有去望向暗器袭来的方向,那是无用之功,一击不成立即转移位置这是刺客基本常识。 紧握雁翅刀警惕四周动静,贞德更加注意头顶上茂密的树丛,对于一位刺客来说,这种密不透光的树丛简直就是天然的隐蔽场所。 四周寂静无声,这种躲在暗处,时不时来两下的家伙比正面对冲一队绿皮大只佬还能给贞德压力。 至少绿皮大只佬动作看得见,自己也熟悉,有经验。而assass,鬼知道这帮刺客会是什么套路?一切对自己全都是陌生的。 得去找普瑞斯托那个家伙帮忙。 打定主意,贞德小心朝后面退一步试探对面的反应。 对面似乎不能接受贞德离开,在贞德后退时又是三柄羽状暗器从头上树丛袭射而来。 敌人在头上! 雁翅刀高举挥舞挡下两柄,另一柄被臂铠挡住弹开,对面见一击不成又迅速离去隐藏起来。 尽管对方迅速转移,但这回还是被贞德看到了,在黑夜中那抹一闪而过的白色在贞德眼中是那样的显眼。 白衣?白甲?白毛? 心中满是疑惑,但贞德还是冲着树丛大喊道:“狗胆鼠辈为何畏畏缩缩?可是见不得人不敢下来露面!” “有何不敢?” 本来就是随口一喊的激将法,贞德也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敢出来。 当即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但见到的画面却让贞德的大脑一时没有转过弯来,甚至怀疑自己是看错了。 只见离自已七八米高的一根树枝上安安稳稳的站着一只洁白的大鸟,双翼以一种正常鸟类绝对不可能做出来的扭曲姿势重叠于胸前。 身着白色丝绸,头有黑纹羽冠,修长的尾羽优雅的向下垂落,末端还生长着几个像似眼睛的黑色圆圈。 整体看上去居然给了贞德一种莫名的感觉。 优雅,惊人的优雅。 一只未知名的鸟类居然能让自己产生这种感觉。 那种站在那里都能散发出来的气质不是暴发户能养出来的,那是真正有传承的贵族才能培养出来的。 若是这种感觉出现在一个人身上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出现在一只大鸟身上很不可思议了。 看着贞德那副三观重新刷新的震惊样子,大鸟似乎也很满意贞德反应,双翼张开朝贞德低了下头,用标准的法语流畅道: “如你所见,我乃凤凰城的沈王爷,以assass职阶出现,在此见过圣女阁下了。” 凤凰城沈王爷?贞德能发誓自己活着的时候绝对没听说过这地方和有一只鸟叫沈王爷,而且鸟还会说话? 但真正吸引了贞德的还是沈王爷的下半句话。 雁翅刀举起对准树上的沈王爷,贞德眼神微眯,警惕的询问道:“你认得我?” 沈王爷点了点头,彬彬有礼道出一句令贞德觉得自己是不是耳朵不好使了的话。 “那必然,我正是奉了你的命令才前来行刺于你。” 我命令assass来杀自己?这是什么见鬼的二重身笑话。 等等…… 心中还没吐槽完这话毒点太多,贞德突然想起来一个重要的东西,圣杯。 那个引发特异点的玩意既然能够把自己召唤出来,那是否有可能再召唤出来另一个自己? 但如果是这样,那她又为什么会让assass来杀自己?夺权?救国? 又或是…… 贞德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更危险的想法。那一个自己可能在造反了,不是像自己这种,而是已经举兵了。 沈王爷的反应也令贞德有点意想不到,见自己这副思考的样子不但没有偷袭,反倒是一点也不在乎消息泄露一样提醒道: “一山不容二虎,那个你也说对我说过,法国太小了,容不下第二个圣女。” 沈王爷这句话贞德判断得出来是真的。 法国大,大到能养活上百万人,但法国又太小,小到一片土地上不允许同时出现两个贞德在争夺这个国家的统治权。 和平共处? 除非有一个贞德愿意放弃自己的权力,而且只想看到最优秀继承人的克劳德切尔也不会抛弃她,否则那就是不可能的。 想明白这点,贞德倒也不再去纠结为什么另一个贞德要来杀自己,因为这样做没有意义。 拱手朝沈王爷行了一礼感谢对方愿意告诉自己这些消息,沈王爷也颇有风度的双翼朝贞德一恭。 对于沈王爷来说,虽然对方是自己的敌人,但既然对方如此有礼,那自己也要以礼相待。 沈王爷的骄傲令其做不出在敌人朝自己行礼时,趁机偷袭对方的龌龊举动。 “所以,让我们继续。” 话音落下,沈王爷原先的和气瞬间消失,左翼用一种贞德所无法理解的诡异方式握住了一把凭空出现的蛇形剑。 暗器对贞德身上的战甲无用是明显可以看出来的,但堂堂沈王爷不止会暗器。玩剑,他也是一把好手。 白孔雀从树上高高跃起滑翔向贞德,尾后长着黑圈的长羽也随风摆动起来混淆着贞德的视野,壮大自己身形。 蛇形剑挥舞着朝贞德刺去,然而迎接沈王爷的并不是贞德的雁翅刀,而是一个对准自己的漆黑洞口。 “砰!” 黑暗中火光乍现,鸟统在这片宁静的树林里第一次发出了自己的声音,火药燃烧产生的硝烟遮蔽了沈王爷的视角。 对于玩枪贞德并没有感到什么耻辱,这年头,叶问打拳带枪上台杀人不是正常?没拿挺机枪都是尊重擂台了。 而且别说是鸟统了,就连大明边军配置的那种三眼统贞德自己都玩过不少,十步之内指哪打哪。 说句夸张的,这营地里没人能在玩枪上比得上贞德,就连克劳德切尔都比不上。 毕竟那家伙只负责卖,不负责玩。还是一个固执的只相信长刀短剑才是一切的老顽固,属于旧时代的余烬。 第二十五章 论一条红龙信艾欧是否有问题 鸟铳放完便被贞德立刻抛下,虽然鸟铳威力大,但在这种距离已经没时间让自己再上药装膛了。 而没法开火的鸟铳还不如……好,还是比烧火棍强,至少鸟铳轮起来打人更疼。 克劳德切尔报四两多银子的价格属实造价昂贵,不过现在也没时间让贞德心疼那银子了。 火药燃烧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蛇刑剑转了个方向便继续杀来,贞德挥着雁翅刀重重砍在其上。 剑刃相击闪出几些火花却只是各自留下一个小豁口,蛇刑剑的质量让贞德不禁咋舌。 手握紧雁翅刀一侧压着蛇刑剑朝上斩去,这是贞德常用的招式。沈王爷也不退缩,反倒顺着势拉近了和贞德的距离。 “哗拉!” 一人一孔雀侧身而过相对而立,伤口喷涌出鲜血的却是贞德。 虽然贞德的刀更快,但战斗中却下意识的犯了一个错误,沈王爷用来握住蛇刑剑的是羽毛,不是血肉组成的手。 雁翅刀斩在沈王爷握剑的长羽时贞德便已反应了过来,却已经来不及收刀招架,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铠甲能够防往。 半截长羽掉落,对于沈王爷来说不痛不痒,过几天便能再度生长出来。 而包裹着钢铁的利爪却是实实在在的撕裂了铠甲在贞德的腰间留下三道长痕。 这一轮换伤是贞德败了。 鲜血在腰间流出,贞德咬着牙一手持刀对准沈王爷,另一只手抓住自己铠甲内的丝绸往下用力一扯塞在伤口上止血。 那大鸟的爪子也不知什么材质打造的,又或者是涂了毒,抓在自己身上的伤口明明不大,却令自己感到剧痛不堪。 见贞德这样,沈王爷改为右翼持剑,鸟喙以贞德所不能理解的方式上扬露出了一种像是微笑的表情,对贞德笑道: “这一轮我赢了。” 贞德不但没有丝毫气馁,反而朝着沈王爷也笑道:“但你也完了。” “杀贼!” 震天的喊杀声从营地传入两者耳中,沈王爷转头一看只见十余兵卒披甲持刀戈火把朝这边杀来。 贞德那一枪除了打断沈王爷几根尾羽,最大的作用自然是召唤援军。 大半夜一声枪响可比自己喊人更好使,那些兵卒打了半辈子仗,只要听到枪响就会下意识赶来准备作战。 “呵,不过几许凡……” 后面那个人还没说完,当感受到炙热和那股杀意时,沈王爷当即跃起朝林中深外逃去。 不可力敌,这是最直观的感受。 就在沈王爷刚逃离原地的时候,庞大的黑影自天空骤然落下当时将四周夷为平地。 树木倒塌,尘土飞扬,连后方的兵卒在这番面前都止步不前,明眼人都能看出克劳德切尔如此急切定然是发怒了。 贞德则更是倒霉,克劳德切尔跟炮弹一样直接落在身边激起的尘土全都洒在了身上,脸上被泼了一脸土,眼睛都差点睁不开。 尽管如此,贞德还在努力招手冲克劳德切尔喊着:“别过去!” 嘴里进沙子不可怕,可怕的是克劳德切尔追过去后见到了另一个自己,然后产生了对比。 贞德比谁都清楚这条红龙的本质,他对自己的所有爱护与支持都是建立在一个前提上,自己是他的唯一继承人。 若是平时自然无事,但现在的情况是有两个贞德同时存在于这片土地上,等于说克劳德切尔是有两个继承人。 那情况就不一样了,双方需求发生变化,克劳德切尔只需要一个继承人。 最好的结局是克劳德切尔犹豫后继续支持自己,但可能性不大。 中等的结局是克劳德切尔两不相帮,坐看二人斗出个胜负,这是最有可能的。 最坏的结局是克劳德切尔对比一下后发现另一个自己好像更好一点,然后直接跳反投了对面,那样就完了。 贞德不敢去赌那个最好的结局,自打上回赌出了个敦刻尔克之战后,逢赌必输这词贞德能记一辈子。 那一回贞德赌了一把国王的节操,所以现在贞德最不信节操。 虽然现在狠不得把那只孔雀抓回来熬成一锅肉分给所有人吃,但当克劳德切尔看到贞德腰间的伤口后还是强制冷静了下来。 比起那只孔雀,现在还是贞德更重要,鸟有机会可以再炖,贞德没了就没机会再找一个出来了。 伸爪轻轻将贞德握住举到自己面前,克劳德切尔心疼的看着自家闺女灰头土脸的样子,关心的问道:“神术还是药水?” 听起来有点扯蛋,但克劳德切尔还真的是个牧师,是个九面龙神艾欧曾经的虔诚信徒。 哪怕直到现在,克劳德切尔也随身携带着多彩的金属圆盘,那是曾经信仰的证明。 但自打一千多年前再也感知不到那位伟大存在后,克劳德切尔学习的神术也废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几个基础神术还能用。 不过最少治疗一下贞德还是行的。 “神术。” 药学虽然见效快,可制作时沉淀在里面的一些杂质也会影响身体。神术治疗效果慢一些,但胜在无副作用。 犹豫了一下,贞德还是选择了神术治疗。现在也已经脱离了战斗了,恢复得慢一点无所谓。 “至高至上的伟大龙神啊……” 几句晦涩难懂的龙语从克劳德切尔口吐出,听着便令贞德感到头疼。 哪怕体内流淌着红龙的血,那些龙语贞德还是有一部分听不懂,尤其是祷告词。 除了开头一两句能听得懂,剩下对于贞德来说就跟听天书一样。去教堂找本圣经背都没背祷告词那么难。 至少前一个你能安稳的背,后一个背着背就感觉自己被什么盯上了,好像继续背下去就会完蛋一样,根本就不敢继续。 但神术的作用也是显着的,伴随着克劳德切尔的祷告,多彩的光芒环绕在贞德腰间伤口处,治愈着贞德。 血肉重新生长产生的搔痒感让贞德总是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抓挠伤口,这也是贞德战斗时选择使用药水的重要原因。 要是在战斗中因为抓痒而分心被对面要了性命,抓痒将军这个名号能够伴随着自己一辈子将自己钉在耻辱柱上。 第二十六章 新时代草丛三人组 克劳德切尔在给贞德冶伤,其他兵卒也没敢闲着,集结起来就朝沈王爷的方向追过去。 追过去会不会抓得到沈王爷不确定。但留在这里,肯定会被暴怒的公爵大人指责保护不力。 趋利避害是人之本性,没人想留在这里面对一条红龙的怒火,除了别有用心之人外。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呸,口误,正是藏人的好时候。 不止那些兵卒,就连贞德和克劳德切尔都没有发现,旁边灌木丛里此刻正藏着三条大汉。 一员身穿布衣手持长剑,一员衣着华丽眉宇之间气度不凡,剩下一员身披破烂铠甲却散发着强烈的自信。 能让周边所有存在都注意不到他们三也是此人的功劳。 三个本来一看就应该知道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此刻竟却相同的一起蹲在草丛里看着贞德,而且称呼之间多有熟悉。 望着贞德身上那熟悉的大明产铠甲,毛文龙犹豫了一会后朝那布衣之人问道: “李兄,你能把那大爬虫给控了不?” 毛文龙,浙江杭州府钱塘县人,大明游击将军世袭百户,后升任辽东副总兵,加授平辽总兵官。乃是大明在辽东的一位大将。 而被毛文龙称为李兄的男子也不简单,就连毛文龙得知其身份时也被吓了一跳。 乃是上古三朝之人,李靖。 李靖这名字可是响当当的有名,托塔李天王谁人不知?虽然看上去不像小说那样厉害,但那一手绝技却让毛文龙无比佩服。 看了一眼红龙抓着贞德的爪子大小,李靖低头看着手中的剑犹豫了一下后才不确定的道: “应该能行,就是可能需要刘焉兄的配合。” 练了一辈子绝技都是对人,顶天多对点鱼虾蟹,现在对上这么大的爬虫,李靖心里也有点发虚啊。 说着二人一同转头看向刘焉试图得到个回答。 刘焉,乃是汉室宗亲,益州牧,阳城候。说出身可以是几人里面最高贵的,还是最神秘的,当然也是最诡异的。 至少李靖和毛文龙二人活了一辈子都没见到只能到念三句话的人,想说别的话都做不到。 “汉室衰微,朝纲祸乱,必图后福。” “废史立牧,可得一方安宁。” “米贼作乱,吾必为益州自保。” 除了点头摇头,就只能说这三句话,具体想说什么全靠两人结合当前环境猜。 要不是有汉室衰微,废史立牧加益州这几个特殊词,李靖和毛文龙两人猜一辈子到死都猜不出这是刘焉。 面对二人,刘焉依旧吐出了他那万年不变的台词:“废史立牧,可得一方安宁。” 说实话,要不是刘焉点头了,两人根本就听不懂刘焉在说什么。 但至少对方点头了,也就是说这回能干他一票! 至于为什么要干,这就归于三个人的约定了。 一个是商末将领,一个是明末将领,一个是汉末汉室宗亲。三个人的最大共同特点就是都奋斗于朝代末期,并且都试图拯救一些东西。 所以当三个历经苦难找不到御主的家伙凑在一起时,相见恨晚是共同的感受。 三人相见恨晚,彻夜长谈,除了只能无限重复的刘焉。毛文龙和李靖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才搞清楚刘焉的倒霉情况。 于是后来三人合力抓了个绿皮大只佬砍了头祭天,对着老天爷共同发誓: “只要找到人,不管出去看到的是哪家的朝廷,只要是个汉人王朝,我等就共同匡扶社稷,建功立业!(汉室衰微,朝纲祸乱,必图后福!)” 而现在看贞德身上那套东西已经很明显了,当前应该是大明朝。而且还是万历爷后的时间点,正好可以北上辽东打建奴。 但最起码也得搞清楚是万历爷往后多久才能干事。 万历年萨尔浒之战前,就北上想办法把杜松的西路军保下来。 在毛文龙看来这位爷的换家战术要是成了,萨尔浒就算再败也不会败的那么惨。 天启年,大明还没烂根,没得说,投靠朝廷招人北上杀建奴复辽东,正好能和另一个自己打配合,顺便告死袁崇焕(划重点,袁崇焕必须死)。 崇祯初年,就试着能不能投闯贼想办法把李自成给搞死了,然后再带人受朝廷招安北上杀奴。 崇祯十六年,不用想,孙师傅败局已定,直接南下就行。就那个时间点,不求灭了建奴闯贼,但求有生之年还能再回辽东就行。 在毛文龙眼里,只要把那个总兵救下来,顺着这条线搭上朝廷,可要比自己白手起家容易不知道多少。 哪怕只能当个小县令,可大明朝近三百年积威在百姓心里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消除的,有了正统名号做事就是方便。 至于贞德为什么在毛文龙眼中会是总兵就得怪身上那套将甲了。习惯是致命的,在看到的第一瞬间就下意识把贞德当总兵了。 “你先下来走两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克劳德切尔刚想把贞德放下来,谁知这个举动却被三人误认为是即将动手的征兆。 当即不再犹豫,在克劳德切尔和贞德惊愕的眼神中,李靖一马当先率先从毛文龙的游击光环里跳了出来出现在二者眼前。 握紧长剑,李靖立刻对准克劳德切尔隔空向下挥砍,使出了自己的独门绝学。 “孽障,吃我一记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 “什么鬼……卧槽!” 还没等克劳德切尔回过神来,对李靖这招式吐槽一番,一股未知的力量突然强行控制了克劳德切尔的身体。 不是邪能,不是奥术,也不是神术。那种强制性的力量更像是世界法则。 这一下令克劳德切尔大惊,收起了对李靖的小瞧。大量魔力从体内涌出疯狂对抗着这股力量,试图违背那种强制性。 然而一切无用,不管克劳德切尔怎么努力,最终还是被迫松开了抓着贞德的爪子。 伤口还未完全痊愈便被摔在地上,贞德扶着腰站了起来,右手重新抽出自己的雁翅刀。 “普瑞斯托……” 话未说完,贞德抬手看到了此生最为难忘的一幕。 第二十七章 废史立牧,可得一方安宁! 只见克劳德切尔庞大的身躯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跪了下来,前爪不自觉的对准了李靖剑的方向双手合十。 再结合李靖刚才的那句话,克劳德切尔此刻的表现真就像是在空手接白刃! 不过李靖的实际情况倒没有那么稳定,克劳德切尔能看到那家伙的手一直在发抖,对自己的压制力也时强时弱。 也对,要是这种强制性能力没有半点代价,老天爷都看不下去。 身子虽然动不了,但嘴巴受的影响不大,喷不了龙息,自己喷人还是没问题的。 “你他娘的有种放开老子,咱俩单挑!你个怂逼!乌龟王八蛋!生孩子怀胎三年的玩意!” 别的李靖可以无视,但那句生孩子怀胎三年真的是戳到内心深处绷不住了,差点真的拔剑上去单挑。 但看了一眼克劳德切尔那体形,李靖很快还是忍住了。 你当我傻啊!自己练了几十年的绝技都快压不住你十几秒,这要是放开,那人不是当场就没了? 用力下压再一次把开嘴炮干扰自己心智的克劳德切尔压下去,李靖咬牙大声喊道: “刘兄!毛兄快动手!我快压不住这孽畜了!” “来了!” 毛文龙跳出来提着一把雁翅刀冲向贞德,刘焉紧随其后,开口便是那句军八场阴间台词。 “废史立牧,可得一方安宁。” 话音刚落,一种砸地板的声音突然回荡在场所有人脑子里。 以刘焉为中心,一圈绿色的光环迅速向周围扩散而去,离刘焉最近的贞德也自然被这个范围所笼罩。 只是单一触碰,贞德便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迅速流失。但那些流失的不是自己原来的力量,而是这片土地对自己的加持。 作为法国从者,只要脚下这片土地是法国范围,贞德便能够从这片地区获得源源不断的本土加持,对自己是一种极大的增强。 但现在,贞德能够感觉到脚下的土地已经不再加持……不!更准确的来说,现在这片土地已经不是法国,而是益州! 而刘焉这招也吓得克劳德切尔还以为又是什么类似百分百空手被接白刃这类的阴间技能。 现在光一个就已经够阴间了,再来一个那岂不是双倍的阴间!? “大灾变!” 也不再隐藏什么,克劳德切尔用力终于挣脱了李靖的压制,前爪悍然砸在地上,双目充血变得通红,周边温度也迅速攀升。 在李毛刘新时代三人组震惊的眼神中,克劳德切尔原本身上赤红的龙鳞转而被一层未知金属打造而成的铠甲覆盖。 大量的岩浆顺着铠甲缝隙喷涌出来,胸口哪怕是隔着一层铠甲也都能看到那由于极致高温所产生的红光,就像胸口点了个大灯泡一样明亮。 力量!无穷无尽的力量! 这是克劳德切尔最直观的感受,但心中也清楚那不过是自己的误感,大灾变不可能真的让自己变得无敌。 自己的老爹就是被这种错觉误导了,然后现在坟头草……等一下,差点忘了,大漩涡不会长坟头草,那地连海草都不长。 不过现在,最少空手被接白刃这种阴间技能自己应该能扛住了。 露出了自己锋利的獠牙看向了李靖,此刻的克劳德切尔配上那副深黑铠甲和岩浆真如同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龙。 “你胆敢挑战死亡之翼的子嗣!” 而另一边毛文龙也感觉到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本来按照计划是来救人的,可当毛文龙看到贞德那张脸时才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大明的将领不是没有女的,四川忠贞侯秦良玉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但金发碧眼的洋夷女性将领? 大明朝没有!也绝对不可能会有!对面是个假的总兵! 两把雁翅刀相击,如同毛文龙猜想的那样,一方凭借自己的力量优势将另一方成功压制。 只不过猜想的压制对象从贞德变成了自己而已。 那怕是失去了本土加持,贞德的力量也不弱于毛文龙。更别提现在旁边还挂着个更大号的加持器。 红龙血脉在体内疯狂欢呼着响应克劳德切尔,贞德能感到自己右臂的温度也和红龙一并迅速攀升着,赋予自己更多的力量。 克劳德切尔对自己的加持都逆天了,这种情况下自己还能输!? 贞德每一刀砍下的力道都逐渐加大,毛文龙纵然使出自己所有招式也渐渐从互有来往变成单方面的招架。 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就像以前的明军和建奴打一样,萨尔浒之后几乎就是被动挨打,这种打法让毛文龙格外难受。 尤其是对面的画风已经变得更离谱了,要说刚才还是能理解的范畴,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一个女的刀刀挥下带烈火是什么鬼?好不容易抓住机会给你右臂来一刀,结果甲片底下全是龙鳞是什么情况? 人类是有极限的,所以你选择不做人了?我可去你大爷的! 毛文龙还没吐槽完毕,炙热的气息突然笼罩住自己,贞德和毛文龙二人几乎是同时压低了身子趴在地上。 披着重装铠甲的龙尾带着岩浆从两人头上甩过狠狠轰在旁边的树上,范围内凡是被击中的一切都被当场粉碎。 光看着那场面都能想的出来,要是自己刚才没趴下被那玩意给甩中一回,保证一条命直接可以回去见老天爷了。 不过这一下也给了毛文龙喘息的机会,让其摆脱了刚才的局面得以继续反击。 “汉室衰微,朝纲祸乱,必图后福!” “你他娘的能不能闭嘴!刘焉你这混蛋还有脸了是?!大汉朝亡了你责任也不小!” 另一边克劳德切尔也与刘焉李靖二人战作一团,剑鸣龙吼响彻静夜。 李靖还看不出来,可你刘焉翻来复去也就那三句台词,打到现在只要不是傻子的都能摸清楚刘焉的身份。 虽然刘焉是汉室宗亲,但这身份在克劳德切尔面前一点用都没有,反倒多拉了点仇恨。 论身份地位,自己是王爵,哪怕后来被夺了也是征西侯!跟着高祖皇帝打江山的那一辈! 老子被项羽摁在地上脸朝下大力摩擦的时候,你刘焉连毛都没生出来呢! 第二十八章 刘老板失去了他的丈八 汉室宗亲这个身份对自己虽然管用,那也得分是谁? 但凡现在是个其他汉室宗亲在这,看到刘邦的份上克劳德切尔都不会这么出力。 可刘焉就不一样了,提出废史立牧这个鬼主意,下发中央权力,使各州牧都快成跟贞德一样的草头王了。 集了快三百多年的中央集权,一声政令下去,大伙全都白干。 要是把让大汉朝衰落的人全都列在一份名单上,刘焉这家伙他娘的绝对在前十! “米贼作乱,吾必为益州自保。” “闭嘴会死!?” 听着刘焉这不断重复的话,克劳德切尔越想越来气,到最后干脆直接扔掉李靖,就专心逮着刘焉往死里咬。 四人一龙打作一团的动静在这大半夜的格外显眼,只要不是眼瞎耳聋都能看到那燃烧起来的大火和巨龙的咆哮。 如此动静,自然吸引了所有人。就在藤丸立香和玛修二人赶到的时候,周边的兵卒也聚集在了战场周边。 巨龙怒吼,鳞爪飞扬,拍打的龙翼在空中划过一片火舞,所见之处皆化为火海,一条战斗中的红龙是二人此生从未见过的。 抛弃了原先的优雅文明变得狂暴,身披重甲的克劳德切尔无所畏惧向着李靖刘焉二人不断发起攻击。 撕咬、爪击,扫尾,拍翼,这些野蛮的动作却让藤丸立香感受到了真正的力量,每一下都充满着另一种野性的美。 “哇哦!真的好帅啊!” 藤丸立香只是呆呆的看着,望着那喷涌着岩浆的红龙,感觉自己也像是在燃烧一样,身体逐渐燥热起来。 “前辈!别看了!你衣服着火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当玛修将注意从克劳德切尔身上移回到藤丸立香身上时。 这才发现藤丸立香的背部已经被飞溅的火星所点燃,已经燃起了火苗,而藤丸立香还跟中邪一样没感觉到。 吓得玛修赶紧一巴掌打在藤丸立香衣服着火的地方让藤丸立香回过神来,转头这才明白那不是自己的错觉。 自己真的是在燃烧! “啊!玛修快帮忙灭火啊!” 原本还像感觉不到一样的藤丸立香立刻跳了起来,使劲拍打着自己的背部,玛修也赶紧加入一起帮忙。 “那两个女妹子是不是有病啊?敢离生气的公爵那么近,兄弟们都不敢这么干。” 温斯顿和另外几人蹲在藤丸立香身后约二十余步的位置淡定看着两人灭火,丝毫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样子。 不仅如此,秃子还一脸猥琐的看着藤丸立香烧坏衣服后露出来的背部,小声道: “那女娃子的背是真的白,长的也是真好看,要是娶……” 秃子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打断。 “秃子你他娘就别惦记人家姑娘了,给老子管好你下面那个玩意。” 温斯顿一脑瓜崩把秃子从幻想敲回了现实,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克劳德切尔警告道: “也不看看人家是什么人物?你也想娶人家?信不信公爵大人要知道这事回头就能把你挂树上,也不撒泡尿看看你那揍性。” 娶了人家? 温斯顿也想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自古以来的道理,但也得看身份啊!做梦是好事,说出来就不对了。 “哈哈哈。” “就是,你听温疯子说的就是有道理!” 温斯顿这话旁边几个兵卒也一起嘲笑着秃子的幻想,引得秃子也不爽起来,抬起手肘捅了温斯顿一下。 “别笑老子了,你温疯子比老子还倒霉,我听说公爵大人让你保护人家,你咋不上呢?” 一听到这个,温斯顿当即脸色就黑了下来。 明明自己动手杀了人家一个使者,结果公爵大人还让自己去保护人家的安全,这什么理啊这? 当兵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看到杀人凶手要保护被害人的。 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温斯顿黑着脸对秃子问道:“你看老子是什么兵种?” 秃子还没意识到不对劲,下意识的回答道:“肯定是远距离爆破兵种啊,你们长水营出来的有谁不知道你们是啥?” “那老子有啥特点?” 特点? 脑子里转了一圈,秃子掰着手指头在那数着温斯顿到底有什么特点? “云爆箭、超高射速,精准性高,洗地速度快……还有皮薄?” 前面的词还让温斯顿满意,但秃子最后那皮薄两个字却就像一把刀一样捅在温斯顿心底。 可以的话,谁想皮薄肉脆?穿了甲也是被对面一刀的事。 有舍必有得,在他们获得远距离爆发能力后,舍弃的就是正面抗线能力,属于被对面贴脸基本就可以被摁着摩擦的兵种。 “那你张秃子又是个什么兵种?” 温斯顿已经正在活动手脚准备出手了,而秃子还浑然不知。 继续用手敲了敲背上的铁包皮橡木盾,秃子用一种询问你是不是眼瞎的眼神看着温斯顿,反问道: “你见过除了盾卫?咱还有人带着这玩意还全身穿着铁疙瘩的?” 温斯顿点点头,整个人已经挪到了秃子身后,伸手比量着藤丸立香的位置和自己距离有多远? “这不就对了嘛,那你他娘的……还不给老子滚上去!” 还不等秃子问温斯顿这又是在干嘛?温斯顿脚下突然发力一脚就把秃子朝藤丸立香的方向给踢了过去。 就这火烧大地岩浆流淌的情况,自己一个皮薄到所有人都知道的长水上去保人?那确定不是去送人头? 而你秃子这个血条厚的盾卫不上去扛住,你还要在后面打掩护啊! “温疯子我rn!” 猝不及防之下秃子直接就滚了出去,在所有兵卒的围观中滚到了离藤丸立香不到十步的距离,整个人直接栽进了火堆里。 “先生你!……” 藤丸立香和玛修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只是还不等话说完,便看到秃子已经跟个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 炙热的火焰刚爬上秃子身上便立刻被一种金色光芒熄灭,对二人来说会要人命的东西根本伤不了其分毫。 甚至那还燃烧着的木头能被秃子徒手轻松抓起,像是感觉不到半点温度一样,抓在手里和玩具差不多。 见此情景,二人也是傻眼了,这他妈还是正常的人类!? 第二十九章 温斯顿:兄弟就是拿来坑的 虽然猜到过温斯顿可能会干些什么,可秃子也没想到温斯顿敢直接一脚就把自己踹过来,还是对准火坑的! 汝此举可为人否? “温斯顿我日你大爷!” 顺手从身边捡起块燃烧的柴火,秃子对准温斯顿那张狗脸就想糊过去。 可就当秃子瞄准完毕即将扔出去的时候,耳中却清晰无比的听见了温斯顿的一句话。 “公爵大人说过了,保护好这两人官升百户。” 此话一出,温斯顿那张狗脸……啊呸!是帅脸,英俊潇洒的帅脸在秃子眼中突然是那样的和蔼可亲高大上。 什么叫一个村里出来当兵的好兄弟啊?这就是! 为了让兄弟升官发财,防止别人抢兄弟这份功劳,不惜冒着这被冤枉的风险也要帮助兄弟。 此等大恩大德,吾身表涕零!一定要当一辈子的好兄弟! 手里的柴火直接砸自己头上,秃子抓起盾牌护在藤丸立香身前对着那些蠢蠢欲动的其他兵卒大喝一声: “这里太危险了,你们别动!让我来!” 烈火焚身好一副悲壮的模样,再配上那台词不知道的还真以为秃子是要慷慨赴死,替大家跳这个火坑。 然而大家心里都知道,这家伙就是想抢军功,就是想升官发财。 一个百户身份对这帮人来说的诱惑力要比贵族爵位还大,毕竟前者是手底下能管百号兵,后者他们都弄死过不少了。 这年头刀在手,再带着一队人,说啥话都好使,太阳你说他是方的都可以。 而这时候温斯顿却已经缩到了其他人身后躲了起来。 有一点他没跟秃子说完,这个保护不是指今天晚上,而是直到这两人回去的全套行程。 也就是说,可能得一个半月秃子这个百户官才拿到手,而且还得保证中间不出问题,要不然就打水漂了。 不过好兄弟之间就别介意这种事情啦!说出来多破坏感情,还是等回头让秃子自己去问普瑞斯托公爵就好了。 做兄弟在心中,只要不说责任就不是我的。 …… 而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不止克劳德切尔这边,就连另一边也没能安稳下来。 绿皮大帐内,作为老大居住的地方,本来应该是防守最为严密的,然而此刻帐内却连一只绿皮都看不见。 自打新老大上台之后,绿皮不少规矩都改了。 就像现在,贞德的规矩就是我是你们里面最强的,所以这个大帐只有我才能在这里面,只有够强才能进来。 至于什么算是够强的标准?很简单,没被我打死的就是够强,被我打死了那就是垃圾,是丢人的绿皮。 绿皮们虽然觉得这新规矩有什么不对,但也没人能说出个因为所以来,以至于空旷的大帐内此刻竟只有贞德一人在其中。 只不过所有绿皮都没想到的是,他们眼中无比waaaaaagh的老大现在就跟没了骨头一样,软绵绵的躺在最中间的高座上。 金色竖瞳呆呆望着头顶的兽皮,一双穿着黑长袜的美腿随意的翘在扶手上,长筒靴也不知道被踢到哪里去了。 看上去一点都没有白天攻城掠地,上阵英勇杀敌的那种气势,反倒像是一条已经失去了理想的咸鱼。 随意踢了两下脚,贞德自言自语道:“普瑞斯托你在哪啊!好无聊啊!” 说实话,贞德现在已经有点不知道要干什么了。 复仇?国王被自己五马分尸了,得罪自己的人也被杀了,背叛自己的贵族联军也被打崩了,吉尔带领剩下的那点中央军也没啥打的意义。 建功立业?要说下午还有这个想法,想做出一番功绩,打下一片地盘给克劳德切尔看,证明一下自己。 可到了晚上,贞德就想起来了一个最大的问题,好像历史上自己死了之后,克劳德切尔那家伙就离开法国不知所踪了。 龙都找不到了,自己还干给谁看?而且指望这帮绿皮能够冶理地方?他们要真能做到,法国早灭不知道多少回了。 现在唯一能让贞德感兴趣的也就是圣杯召唤出来的另一个自己了。 但最近报上来的消息却声称那个自己还是孤身一人,根本就没法和现在的自己比。 自己现在坐拥两万多绿皮大军,高高在上,半个多法国都是自己的地盘,双方早已经不是同一个层次上的了。 去找人家单纯是大人欺负小孩,一点意思都没有。 而且比起另一个自己,贞德更想知道克劳德切尔去哪里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为此贞德发动了自己能够动用的所有力量,给所有绿皮开出了只要报告红龙消息就立刻发一把大砍货的奖励。 手底下的五个从者除了assass也已经全都派出去打探克劳德切尔的消息,有圣杯吊着,贞德也不怕他们不出力。 至于为什么圣杯召唤出来的七骑从者会只剩五骑,这个就单纯的是贞德的原因了。 本来贞德也不想杀从者的,可谁知ncer却长着根辫子,好奇一问得知的真名却叫努尔哈赤。 贞德还记得克劳德切尔是大明的参将,还是打过萨尔浒的,一定不会容忍努尔哈赤的存在。 所以为了不影响自己和克劳德切尔的感情,没得说,当众辫子剪了推出去杀了头。 而杀saber则简单多了,虽然不知道你名字,但你敢自称屠龙者?克劳德切尔是红龙,我是红龙之女。所以更加得杀了! 丧心病狂的逻辑,但也正是这样才让其他五名从者对贞德产生了敬畏。 毕竟这位爷真的是杀从者不眨眼,而且连最基本的逻辑都不用讲,基本就是看你不顺眼就杀了。圣杯在手你还反不了。 “普瑞斯托你在哪啊……嗯?” 话还没叨念完,贞德突然听到帐外传来绿皮的吵闹声,听声音似乎是因为有人想进来却被护卫拦下一样。 过了几秒帐外人影晃动,一只绿皮恭敬的站在帐外,隔着帐布朝里面喊道:“老大,有只大白长毛鸟想见你。” 这时间点还会有人来找自己?而且大白长毛鸟……难不成是assass? 自己不是派他去杀另一个自己吗,难道那边出了什么重要事情需要回来向自己禀报? 想到这儿,贞德当即来了兴趣,扶着扶手重新坐直身子,朝门外喊道:“放那大鸟进来!” 第三十章 贞德感觉今晚如此美好 得到了贞德的许可,帐门被拉开一条缝,沈王爷白色的身躯便顺着这缝钻了进来。 也不是绿皮们不想拉大,而是不敢这么做。 对曾经的战友贞德都能下达屠杀的命令,更别说对绿皮了。只要对其稍有不爽或者犯错误就是一个“杀”字。 像现在帐外长矛上那高悬的头颅,只是因为今晚往里面看了一眼,就被贞德残忍杀害。 血腥的恐怖几乎悬在每个绿皮头上,稍有不服便会被贞德挂在长矛上斩首示众。 但不得不说,这种行为也是很有用的,至少贞德已经三四天没有见过挑战者了,让其少了不少麻烦,多出来时间无聊了。 端坐于主位上,贞德饶有兴趣的盯着座下的白孔雀,在其断了一截的尾羽后面多留意了几眼。 火枪的烧痕,自己对这个熟悉得很,不过至于是什么统打出来的就认不出了,天下火器太多了。 “见我,有什么事?” 权利和杀戮所带来在气势上的加成是无可比拟的,只是单单坐在上面开口不用多做其他动作,所散发出来的气质便让沈王爷惧怕起来。 心知这位爷不喜那些繁琐的废话,在来的时候沈王爷心中就已想好要如何回答,在贞德开口后当即拱手行礼答道: “我按照您的吩咐前去剌杀,但未能成功,对方已经在东方成功聚拢起兵卒,目下不少于三十余人。” 话刚停顿,沈王爷准备继续说下去便被打断。 “如果只是因为这点事就来找我的话,那你也是够废物的,下一句要是说不出能让我感兴趣的事,你……死!” 红龙血脉在赋予贞德力量的同时也在潜移默化改变着贞德的性格,残暴鲁莽容易不耐烦都是变化。 而最明显的变化便是变得好杀了起来,就连贞德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开始享受起了杀戮。 鸟统被掏出对准沈王爷,一根手指按在扳机上,贞德看向沈王爷的眼神已满是不耐烦与冰冷。 指望沈王爷真的能够杀了另一个自己贞德就没想过,纯粹是派着玩的,反正无成本也不亏。 成了那就证明对方根本没有和自己相比的资格。不成也是正常情况,毕竟那可是另一个自己。,可以原谅。 但要是因为就多了三十多号人马这种事情就来打扰自己…… 我大半夜见你,可能不是为了在这听废话的。 这位爷比之前更急性子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心中暗叹一声不妙,沈王爷立刻开口道:“我见到了一头红龙,他现在和另一个您在一起!” “砰!” 鸟铳响了,枪口还在不停的往外冒硝烟,但却是对着天上而不是沈王爷开火的。 “老大……滚!” 帐外的绿皮听见声音刚想进来,却又被贞德一声怒斥给骂了回去。 不过这也让绿皮们安了心,连骂人都这么有气势,老大一定还好好的! 注意力转移回来,仿佛是怀疑自己听错了,贞德凝视着沈王爷一字一顿的道:“你再给我说一遍你看到了什么?” 哪怕已经开过火了,但当鸟铳漆黑的枪口对准自己时,沈王爷还是能够感受到来自死亡的压迫。 沈王爷敢打包票,要是这时候自己敢说一句是开玩笑的,眼前这位爷是真的会把自己拔毛下锅了。 “我所言皆为真!右角缺了一截绝对是您要的那头!那条红龙现正在保护着另一个您!” 迅速喊完自己想说的,沈王爷立即低下头等候贞德下话。 出乎意料的,在自己说完话后贞德确实没有表露出兴奋之类的情绪,安静到让沈王爷想抬头看一眼到底是什么情况? “出去。” 贞德语气依旧冷漠,像是没听到沈王爷刚才说的一样,脸上看不到任何一点表情变化。 “这……” 沈王爷还以为是没听清楚,刚想继续再讲一遍,谁知贞德的鸟统已经重新举了起来继续对准了自己。 “还用我再说一遍吗?沈王爷。” 最后“沈王爷”三个字贞德咬的特别重,这已经是在警告了 “不不不,在下这就告退。” 虽然摸不准贞德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留在这肯定要吃枪,沈王爷尾羽还没长出来呢,可不想再吃一枪。 白孔雀在绿皮们好奇的眼神中重新退出来,逐渐恢复安静的帐内重新只剩下贞德一人。 鸟铳直接被抛下,贞德重新恢复了原先的躺姿,只不过面上已不复刚才的冷漠。 在沈王爷离开后,贞德终于可以肆无忌惮表露出自己的兴奋。 “普瑞斯托你这个混蛋,我终于找到你了!” 今晚真是个美好的夜晚! 得到了克劳德切尔的准确消息,贞德腰也不痛,腿也不麻了。原先的无聊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干劲。 欢呼一声坐直起来,贞德连靴子也不穿,提着手边的油灯便跑向了一旁的桌子。 桌布掀开,摆在桌子上的图纸画满了各种简陋的线条和数字,还标注着各种各样的图案。 别看这只是一张跟鬼画符一样牛皮卷,但这可是巴黎之乱给自己带来最大的收获! 虽然简陋,但上面标注了整个法国中央还能控制得住的所有军事地区和城镇,连驻军驻扎在哪里都有标注,甚至详细到了驻扎了多少人数! 贞德也正是拿到这张图,看到了奥尔良的兵力虚实和驻防部队之后才能下定决心攻打奥尔良的。 而此刻地图上北至敦刻尔克,南至半岛一线,东至奥尔良,西至昂热地区几乎快半个法国已经全部被染上了自己喜欢的红色。 短短几周内创下如此宏伟的战绩,连下数座军事要塞,两日攻破奥尔良。这也是贞德一直想找克劳德切尔炫耀的。 此刻再度看着这张地图,联想到那个在保护着另一个自己的克劳德切尔。 贞德一瞬间感觉自己的所作所为又重新有了意义,原本已经冷却了的征服欲又冒了起来。 她比谁都更清楚自己,知道自己那圣洁外表下隐藏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而且从未显露出来的欲望。 第三十一章 查理七世:十万打五万优势在我! 那是由于童年时期经历所产生的心理创伤。 在时间的流逝中逐渐从渴望和克劳德切尔呆在一起获得安全感,扭曲成为对其的极致控制欲。 和那条红龙在一起的时候自然不会显露出来,因为自己对其的依赖感压过了那种欲望。 但当明明知道其位置却无法与其相处时,那种控制欲便会暴露出来,渴望与其继续呆在一起获得安全感。 她不允许克劳德切尔眼中因为有了另一个她而抛弃了自己,普瑞斯托只能有一个继承人,也必须只有一个! 手指顺着当前所处的位置向东过去,一个又一个的地名出现在贞德的思绪中。 根据中午的报告,另一个自己现在应该是在马恩河沙隆地区附近,而那个地方现在是三不管地带。 溃兵乱匪绿皮和零散贵族私兵与中央军,各路牛头鬼神都在那里扎堆,而且还以密林为主,一旦打起来不是一般的麻烦。 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驻我扰,敌疲我打。自己以前当土匪躲官兵的游击战术在这种地方玩起来拥有天然优势。 再加上绿皮的种族天性,两万多绿皮散进去这种密林里,还能跟着出来的估计不到五千,绝大多数跑着跑着就散了。 那帮野兽的认路能力比动物还差,稍微引诱一下就跑的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当然这不重要,呆在那地方成不了大器,贞德知道另一个自己绝不是守成之辈,是个不会安心呆在一个地方的人,所以她必然会离开沙隆。 而离开了,能去哪呢? 手指顺着沙隆附近画圈,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冒了出来。 西进是和自己正面交锋,另一个自己势单力薄不可能干出这种蠢事,可以优先排除。 东退没有任何前途,离开了法国,本土优势也荡然无存,人生地不熟的要拉起人马,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除非另一个自己是抱着逃命不和自己打的想法,要不然东退其实就是慢性自杀,所以也可以排除。 而接下来就只剩下两个可能,南下和北上。 皱着眉头,贞德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如何判断,因为另一个自己朝这两个方向走的可能性都太大了。 第戎往南现在还是各路老牌贵族的地盘,王权沦落到现在,那帮家伙就跟割据军阀一样,各个手握重兵,集合起来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另一个自己要是跑到那地方,只要付出的代价够大,让那帮老家伙拉她一把不是不可能。 而且一旦南下了自己想要抓回她也难,那帮家伙绝对不可能看着自己进入他们地盘抓人然后不管。 就算能够同意,那也是漫长的扯皮过程,而那个自己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等自己扯皮完成对方估计都重新拉出军队了。 至于北进,绝大多数中央军和地方军溃兵现在基本都在那里,打残的军官也正在努力恢复部队秩序。 另一个自己要是过去,从平时积累的威望,重新再将那些兵卒召唤起来的可能性非常大。 如果再得到了克劳德切尔的支持,手握充足的钱粮,奋臂一呼从者云集的场面就是现实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前中央军最高军事长官吉尔德雷已经逃到了那里,那是自己的死党,同样也是个罪犯。 至于为什么堂堂中央军最高军事长官会变成一个罪犯,这事就说来话长了。 本来二人交情挺好,都信得过对方,吉尔上位之前还跟过自己,上位后带着中央军跟自己齐心配合也打过几场胜仗。 而重点在于连续几仗都打的太顺利了,引起了怀疑。加上王室的那帮混蛋外战不行,内斗是一打一的好手。 所以没过多久,两人之间的交情便被查理七世知道了,当即把查理七世给吓得不轻。 单纯一个上司和曾经的下属交情好不是什么问题,可要是把两人身份再拿高呢? 中央军最高军事长官和地方军最高军事长官二人私交甚好,哪怕没有那份心,在国王眼里也是分分钟要反的份。 只要两人勾结起来,除了自己的宫廷禁卫和部分城防军,国王根本就指挥不了任何部队,而且战斗力也没法和两人部队比。 而那帮贵族又是见风倒的人,中央军和地方军齐心协力凑一块,由贞德带头,所有贵族私军拉出来都得被干碎。 更要命的是,刚好吉尔这时候提出了集结中央军、地方军、贵族联军所有主力三路大军一齐北上,一战彻底打碎绿皮的计划。 计划看着挺好,可能性也挺大,中央军和地方军都上了,贵族联军肯定也得跟着上,不能蹲在后面丢脸。 但结合手头的情报,在国王眼里,这他娘的就是感觉被发现后要反的节奏! 你中央军和地方军都凑一块,突袭贵族联军直接将其打残,然后南下回巴黎,沿途的部队哪个敢同时招惹这两家? 粮饷都不发齐,没当场要加入两人的军队算是尽忠职守,朝天发三箭都能是忠君爱国,要传颂千古的了。 死战不退?抱歉,他们字典里没这个词。 等到兵临城下后,这国王是谁就不一定了。 贵族也已经被打废无法支援自己,贞德和吉尔其中一人分分钟就可以坐上自己的位置,法国就可以改旗换帜了。 所以在敦刻尔克之战开始时,查理七世就站出来了。 我,你们尊敬的国王殿下!伟大的法兰西之主!正式在此宣布这场战役我来领导,相信在我的领导下,我们一定会赢得胜利! 说简单点呢,就是这个时间点跳出来争夺兵权了。 而当前局面是,十万法军对五万绿皮,优势在我! 嗯,不得不承认,查理七世话说的很好听,也挺几分道理。 前提是不考虑三万地方军加上贞德本部就九千多人能打硬仗,三万贵族联军抓农奴来凑数,主力还是那四万中央军的话。 而着急保住自己国王权利的查理在出征后就干了第一件脑残事,他找个莫须有的理由把吉尔给下了,换上了自己信得过的人。 临阵换将,向来乃是兵家大忌。 要是出征前就算了,你还来出征后大家要打仗的时候换将,兵书都读到茅坑里去了。 第三十二章 多年后贞德和杜松在英灵殿碰头 当时三路大军一起北上,贞德为左路军总统领,率领地方军三万。吉尔为中路军总统领,率领四万中央军。 右路军为各地贵族组成的联军,本来应该由贵族议会推选出一名统帅来。 结果到了最后却变成了由查理七世亲自统帅右路军,美名其曰御驾亲征。 你堂堂国王信不过你自己的中央军,跑去信那些贵族凑起来的军队? 再加上临阵换将,军中素有威名的吉尔将军被下狱剥夺军权,这两件事加在一起本来就很打击中央军士气了。 结果新上任的统帅还是个脑残,不但不想着安抚军队兵卒,将军队稳定下来以应敌阵。 反而直接开始清除异己,在各个职位上安插自己信得过的人,大量拥有战斗经验的将领被纷纷下狱,夸夸其谈之辈占据高位。 用当初贞德的话来形容:“这帮废物已经为了争权夺利而忘记他们到底打的是一场什么仗了!” 他们打的是一场能够决定整个法国命运的仗,是集结了法国所有能动员的兵力打的仗! 结果你们还来搞这一出,就跟巴不得打输一样,你们他娘的有考虑过输了会怎么样吗? 一时间中央军军心动荡,人人自危,原本士气高昂的中央军还未与敌一战,士气就泄了一半。 等到真正遇到绿皮的时候,那帮空降来的将领又尿了裤子直接带亲兵开始逃跑。 当将军的反过头来冲击士兵的军阵?千古来都没有这样打的仗! 中央军习惯的都是将领坐镇后方运筹帷幄,或者就是亲自上阵奋勇杀敌,你他娘的临阵脱逃的还是头一遭。 看着冲过来的将军,端着长矛的兵卒不知道是该刺呢,还是该散开呢? 搞到最后兵卒还是没有那种临阵杀主将的勇气,密集的长矛阵被主将给冲开了,后面的绿皮又趁势而入直接撕开了这道防线。 整支中央军部队当即乱作一团,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不,不是将不知兵,是将已经跑了。 士兵们提着刀剑不知道要去哪里,四周乱哄哄的全是人和惨叫声,只能跟着大部队到处乱跑。 “各位将军已经跑了!” “地狱咆哮带着十几万大军杀来了!” “我们败了!” 各种这类的言论又在这时候扰乱军心,收不到指挥的兵卒在纷乱之后选择了逃跑。 搞到最后,作为主力的中央军居然是第一个溃败的!甚至溃逃的时候连敌人到底有多少都不知道。 最离谱的是,根据后来的消息,当时冲击中央军的甚至不是地狱咆哮的主力部队,而是当地几个小部落,总人数凑起来不到两千! 贞德的左路军在后来接到战报的时候都差点没给气死。 那可是四万中央军啊!自吉尔上位后没吃空饷装备齐全实打实的四万中央军啊!你们她妈就是这样指挥的! 就算是四万头猪在那里到处跑,两千绿皮半个时辰内也抓不完,结果你们四万中央军半个时辰不到就全军覆没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离谱的是这样还没到最坏的局面,接下来还有更神奇的操作。 在收到中路军溃败的消息后,右路军直接逃了,嗯,逃了…… 三万多人一仗未打,连个绿皮影都没见着就那样原地解散各回各家逃了,还是查理七世带头逃的。 右路军可不管你什么实际情况,在他们眼里,四万多中央军不到半个时辰就打没了,三万左路军连消息都没。 那自己这三万多人还过去不是送死吗? 国王和贵族一商量,浩浩荡荡三万多军队就这样散了,逃回巴黎去了,跟出来春游一样。 整个局面彻底崩坏到了极致,十万大军兵分三路合围进攻的大好局面,直接变成贞德率领左路军三万人直面五万绿皮。 而且还是已经军心动荡的三万地方军,就连自己的本部战斗力都受到了影响。 这事不能还怪地方军心理素质差。 三路大军十万人两天不到就只打得剩自己三万人,这种鬼局面不管是谁看着都得慌。 只是贞德不知道的是,就在一百八十多年后,东边的大明有一位辽东总兵也遇到了这种见鬼的局面,人家还是四路大军十一万人。 李如柏:对对对,我知道你在说我,你他娘能给老子闭嘴吗!? 而当时那个时候就算贞德想跑都来不及了。 左路军已经突进得太深入了,按照计划打到对面后方去打算来个后路包抄,结果计划里其他两路大军毛都没有看着。 三万多疲惫的地方军打五万多严阵以待的绿皮,不用想都知道是一面倒的战斗,要不是克劳德切尔及时救场,贞德都得搭在里面。 好不容易带着几十残兵败将逃回巴黎,还没等部队编制补全就给抓了下狱。 三路大军十万人马几乎全军覆没,这事要谁负责? 国王英明神武保全右路军人马肯定是无罪的,而且还有大功!所以这黑锅只能吉尔和贞德两人挑一个出来背。 吉尔毕竟不是当时的中央军指挥,罪责不大。当然重点还是他有男爵的身份,是贵族阶级的人,保他的人多着。 而贞德亲自领兵却全军覆没,没有贵族的身份,除去官职就是白身,谁要背黑锅一目了然。 克劳德切尔那个时候又正好去了北边拉人过来帮忙,不见龙影。 毕竟养寇自重玩翻车了,绿皮养太多自己搞不定了,得赶紧去把北边那个闲的在影之国里写小说的巫妖王找过来帮忙,顺便拉拉关系。 结果查理七世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脑子,觉得克劳德切尔救下贞德后就不回来的举动,是在表示自己已经放弃了贞德。 也就是说,阻止自己杀贞德最大的障碍已经没有了。 就是在这种一系列离谱的操作下,贞德也迎来了她的落幕。 救国的圣女被冠以叛国罪,在烈火中燃烧不死后被加罪为魔女钉进青铜棺里活活淹死。 当然,那是正史的老黄历了。 现在的局面是贞德揭棺而起,弃暗投黑入了绿皮的队伍,还当上了绿皮老大,带着队伍把巴黎给推了。 至于倒霉的查理七世呢,投降不成后直接被贞德砍下头挂在城头风干,之后人头还被拿来当足球踢了几场绿皮世界杯。 第三十三章 抛硬币是祖传手段 查理七世感觉如何?不知道,但贞德踢起来还是挺过瘾的,连续三次大力射门全场欢呼。 至于吉尔,虽然之前交情很好,但贞德还是得杀了他。 在当队友的时候吉尔是个很靠谱的家伙,他极度仇视绿皮,恨不得亲手将这个世界上所有绿皮消灭干净。 对于吉尔这种斗志,贞德表示很满意,不用担心这种人打着打着怂了突然跑路。 但问题是现在自己是绿皮老大,自己没法抛弃这些帮自己复仇基本盘,吉尔也没法接受和一帮绿皮混在一起。 而良心这种东西?在贞德当上绿皮老大后就喂狗去了。 所以自然是先下手为强,早点弄死吉尔完事,只不过还是晚了一步。 那会自己刚当上绿皮老大没多久经验不太够,进城后一下子没管住那群家伙不小心屠了城,放了火。 整座城市当场一片混乱,想组织人手都难,更别说专门抓一个人了。 吉尔也不是傻子,会在牢里慢慢等情况恢复,看到局面当即就赶紧带着还能信得过的人跑出巴黎北上了。 等到贞德带人杀到大牢里的时候,吉尔那间牢房早就房门大开,人不知所踪了。 之后又因为需要赶紧趁着其他地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攻城掠地,贞德一时间也管不上吉尔的事,就抓着奥尔良往死里打。 结果现在好了,眼中钉奥尔良打下来了,贞德却突然发现吉尔这事难办了。 吉尔抓住自己没空管他的这点宝贵时间,在北方成功聚起了五千多号溃兵,随着时间流逝兵卒还在不断变多。 而这就得好好感谢一下英明神武的查理七世了,在收到中路军败了的消息后,连收留溃兵的想法都没就直接跑了。 就放任那些溃兵部队在那自生自灭,要不然吉尔也没法拉起这么多人了。 以至于现在一看到北方那片蓝色的区域,贞德就觉得头疼。 要是让另一个自己和吉尔兵合一处,势力就会顺利膨胀到能和自己掰两下手腕子了。 安稳南下寻求支持,或者冒险北上突破封锁线和吉尔兵合一处,换作自己两个选择都各有各的好处和难处,很难抉择。 南下是稳定,但得一直和那帮家伙扯皮,毕竟贵族才是维护地方稳定的基础,全杀了贞德也别想混下去了。 北上是冒险,收益大风险高。而且根据最新消息,吉尔已经在筹划着东进光复巴黎了,目前部队已经有调动的痕迹。 万一北上后两家就没遇到,那另一个自己就完蛋了。 视线不断在南北来回移动,就算另一个自己本质上也是自己,可贞德还是猜不出她会怎么做? 最了解自己的敌人就是自己,有可能自己以为猜中对方的预判时,自己也落入了对方的预判中,直接扑了个空。 分兵贞德就没这个打算,自打敦刻尔克之战后,现在谁跟贞德谈兵分几路,贞德第一个就砍了他的头。 “普瑞斯托帮我一把!” 想到最后贞德干脆也不想了,学着克劳德切尔一样掏出一枚铜币一样向上方抛去。 同时心中默念:正面,北上。反面,南下。 两万绿皮大军接下来所有战略方针就荒唐的被贞德寄托在这枚铜币上。 铜币在空中翻转,然后掉落在脚下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只是看了一眼,贞德便自言自语道:“兵行险道,背水一战?呵,真像是我会做出来的事啊……” 心中有了判断,先前所有的犹豫瞬间烟消云散,贞德又回到了以前行事果断的状态。 小心将布防图盖上,转身把被自己踢飞的长筒靴找回来穿上,一人重新戴好自己的将甲头盔。 站立于帐中,贞德抽出雁翅刀仔细端详了几下自己在刀刃上的倒影后才重新抽刀入鞘。 举起火把,贞德在所有绿皮尊敬的眼神中走出了大帐,站立在所有守卫帐门的绿皮面前。 不用多说什么动员士气的话,贞德只是用冷漠的目光扫视他们一圈,随后吐出令所有绿皮欢呼四个字: “聚兵!北伐!” “waaaaaagh!” 绿皮也没有让贞德失望,回应其的是绿皮们对于战争的狂热。 绵延数十里的火把照亮了夜空,大军抛弃了所有难以带走的大型辎重装备以最快的速度开始行进,方向只有一个,北方。 在这个不安分的夜晚里,法兰西现最为庞大的战争机械齿轮开始转动起来,再一次向世人发出了他的轰鸣声。 当然,现在所发生的这一切,另一个贞德对此全都一无所知。 从身边的兵卒手中接过火把凑近草丛三人组,贞德清了清喉咙发问道:“姓名,哪里人,是何出身?” 此刻草丛三人组已经被挂在树上,毛文龙李靖并肩绑在一起,刘焉则是被倒挂着吊在旁边,三人早已没了刚才的样子。 李靖和毛文龙还好些,只是毁了点衣服铠甲,刘焉就是真的惨了。 不仅是被倒吊着,还被克劳德切尔烧成了秃头,连眉毛都没了,活像个卤蛋。 不过活该,谁让他来来回回就那三句话,在克劳德切尔眼中就是在一直疯狂挑衅自己呢。 看着周围兵卒身上的那些甲械和贞德身后的克劳德切尔,毛文龙脸上努力挤出几分笑容道:“各位误会,这全都是误会啊。” 这身装备,大家有话好好说,咱们都是明军啊! 掂量掂量手中的刀,贞德问道:“你觉得我信吗?” 误会?你家误会先手上来就打架的?而且你身上这些家伙都不知道是从我手下哪个兵卒身上扒下来的。 听到贞德这话,毛文龙刚想点头,一把刀便贴着头皮砍在树上,冰冷的触感让其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姓名哪里人是何出身?这话我不想再多说一遍。” 毛文龙咽了口唾沫,现在形势比人强,对面不是建奴,所以现在还不是以身殉国的时候。 想定情况,毛文龙立刻道:“我乃大明左都督平辽总兵官毛文龙,浙江杭州府钱塘县人。” 听完这话,贞德面露惊讶之色:“大明!?” 平辽总兵官,游击将军这些什么她不知道,浙江杭州是哪里也不清楚,但大明? 嘿,这个熟悉! 自己现在官职对标就是大明的总兵,旁边现在还趴着个大明万历四十七年的参将呢。 第三十四章 悲惨年代 不用贞德招手,在听到毛文龙所言之时,克劳德切尔便了将头伸了过来。 毛文龙没听过是谁,但大明的平辽总兵官,这个是个大官啊!要是真的这回算是逮着条大鱼了。 虽然已经缩小到原先三米多长的体型,但给毛文龙的压迫感也不比先前大灾变的时候弱多少。 别说没胆,就刚才那情况换谁被一条浑身喷涌着岩浆的巨龙贴着头顶差点扫上一尾巴也会怂。 尤其对方明显可以自由变化体型,这一点令其更加显得此深不可测,万一刚才体长三十余米还不是人家的极限呢? 克劳德切尔靠近打量了一眼对方身上那身破烂装备,要知道从刚才开打前到现在,毛文龙这身玩意可是一直都是这样的。 虽然说自己打萨尔浒的时候工部发的的装备也没好到哪去。就像杜松那头盔一样,铁盔薄的跟纸差不多,骨箭都能射穿。 但最少那帮贪婪的家伙还懂得搞表面工程。总兵这种官职的铠甲防御力不一定会好,但外表一定给你搞得威武非凡。 而你毛文龙一个总兵,穿得居然比自己当年北上的时候还惨? 工部那帮家伙原来当年还没烂到极致吗? 心中再一次把工部从上到下黑了个遍,克劳德切尔这才开口试探道:“既然你自称为平辽总兵官,那我问你,野猪皮是骂谁?” “若是平原突遇一千建奴骑兵,你有步卒三千,百姓四千,身边百步内又有密林,又当如何应对?” “努尔哈赤!” 这两问题毛文龙会啊!老熟悉了!当即答道:“平原建奴骑兵势大步卒可不敌也,当以百姓阻敌,其余兵卒速入林中以求战机。” 只是话刚一说出口毛文龙就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连忙闭上嘴,脸上写满了两个字“完蛋”。 这话一出口,不止贞德,就连李靖和刘焉都以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毛文龙。 刚才的说法说好听点叫以百姓阻敌,兵卒入林求战机。 但大家心里都清楚,一群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你让他们拿什么去阻碍骑兵?除了血肉之躯,没有其它答案。 在遇见敌人的时候不思如何对敌?反而用四千百姓的牺牲换取自己三千兵卒逃到林子里。 而且从刚才熟练的语句来看,这种事肯定是做过的,你毛文龙这样干他妈的是个人! “毛贼!我羞于你为伍!” 李靖怒视毛文龙破口大骂,甚至直呼其为毛贼,只不过刚骂了一句就被人嘴里塞了团破布,但还是瞪大着眼睛怒视着毛文龙。 可别说李靖和刘焉了,就连贞德都差点没忍住想给眼前这家伙来一刀。 上前一步抓住毛文龙的衣领,贞德怒骂道:“那可是四千条人命啊,你连想都不用想的!他娘还是个人?!” “冷静冷静,当年这是正常情况。” 见情况不对,克劳德切尔连忙拉住贞德免得她真的一刀杀了毛文龙,但那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劝架的? “哈!?这是正常情况!” 贞德听到这话松开了手,就像死机了一样呆呆的望着克劳德切尔,满脑子都是刚才那句正常情况。 克劳德切尔面带苦涩道:“对,虽然很难相信,但这真的是正常情况。” 已经不用多试探了,能够这么快回答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毛文龙就算不是总兵,也一定是大明辽东的将领。 在万历四十七年后,这种操作克劳德切尔对其太熟悉了。 在那个年代,在那个辽东,百姓的生命连草芥都不如。 建奴攻击一个堡垒,特别是先要在附近搜罗所有的百姓,然后将他们驱赶,对那个堡寨进行攻击。 没有人指望这些百姓能够攻下敌人的堡寨,他们不过是消耗敌人守城器械的消耗品,这已经成了一种模式。 而明军在抵挡建奴的攻击时候,也四处收罗百姓,但不是为了救他们,而是作为某种活着的物品使用。 一来可以用百姓来阻挡敌人的马蹄,减慢建奴骑兵的冲击力度。 二来可以削减山寨里吃饭的闲人。 三也可以让有青壮的家庭看到自己亲人攻城死去后产生一种报仇的血性。 这次上去的是上次,或者更上次侥幸活下来的人,而这次又能侥幸活下来的,不过是下次的死亡去做等待而已。 没有人挣扎反抗,他们本来在这个人吃人的世道里没了活路,看淡了生死,活着就是种磨难,而死去却可能是种解脱。 人死光了不怕,这个世道里什么都缺,就是这样的流民不缺,去裹挟就是了。 听完克劳德切尔的解释,在场几人都陷入了沉默。 作为敌人的建奴要杀他们,本应该保护它们的朝廷也拿他们当炮灰,那么百姓还有活路吗? 过了半响,贞德张了张口刚要说些什么,克劳德切尔却已经早有预料,无奈的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明军打不过建奴这点的确是事实,或许萨尔浒之前是反过来的,但打那后,这就是事实。” 作为那场战役的亲身经历者,克劳德切尔深知那一战到底给大明朝带来了多大的危害,那绝不是单纯的战败了那么简单。 十一万由各地抽调而来的精兵几乎全部葬送,直接导致大明军队战斗力断崖式一般的下滑。 内地也缺少了应对各种突发情况的精锐兵力,间接导致地方逐渐发生动乱,而朝廷却无力将其镇压下去。 这也让天下人看清楚大明这个老大帝国到底已经有多虚弱了,虚弱到令他们都生长出了野心。 而且最重要的是彻底的扭转了辽东的局面,让双方心理上产生了极大的转变。 如果原先的明军对阵建奴可以说是狮子博兔,天然具有心理优势的话。那萨尔浒之后便是畏敌如虎,根本就不敢出城野战。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克劳德切尔会帮自己说话,但毛文龙也赶紧道:“是啊!不是兄弟们不想杀奴,是实在打不过啊!” “想当年我在辽东带的都是什么兵?将士饿得瘦骨嶙峋,天寒地冻连身衣裳都没,刀枪都拿不稳。好不容易缴获了几套铠甲,却没人敢穿,你们猜猜是为什么?” 不等有人回答,毛文龙便哭着道:“因为弟兄们饿啊!连穿着铠甲的气力都没,都担心自己会被那身东西压垮了!” 第三十五章 一朝有难转进万里,友军有难不动如山 “这……” 打了快半辈子的仗,贞德还是头一回听到有连铠甲都穿不动的军队。这种人组成的队伍真的能算得上是军队? 心中怀疑毛文龙话语中故意夸大了某些成分,贞德疑惑的转向了克劳德切尔,试图得到个准确点的情况。 正对上贞德的眼神,克劳德切尔回忆了一下当年的情况,颇有些蛋疼的道: “当年还不只缺衣少粮的问题,还有欠饷,山西大同,那地可是九边重镇,在法国的重要性相当于奥尔良,能理解有多重要吗?” 贞德点点头,结果克劳德切尔下一句话就差点让贞德没崩住。 “那地方欠饷,能欠十三年,欠到边军卖儿卖女,连刀弓剑甲都卖光了才能有口饭吃,不这么干的全饿死了,就这还没反。” “噗!” 别说贞德了,就连周围的兵卒都已经傻眼了,要知道奥尔良欠饷十三年是什么概念? 在法国,哪怕是所有其他军队的饷都不发,奥尔良这种军事重镇的军饷也一定不能拖欠,因为没人知道一旦拖欠会是什么下场? 而且当法国欠到三年饷的时候,各地就已经开始兵变闹饷了,就连贞德自己也闹过好几回。 而你现在跟我说有个地方欠饷欠了十三年,得卖儿卖女才能活下去,这种见鬼的地方边军居然还能容忍下去不反它!? 哪怕素未谋面,光听这欠饷战绩贞德都想竖起大拇指夸一声:“全都是忠心报国的汉子!” 除了一片赤胆忠心为报国,要不然贞德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能够让边军卖儿卖女欠饷十三年也要继续守在边关了。 “不止九边啊!我们皮岛也好不到哪去啊!” 似乎从谈到军队待遇开始,原本简单询问一下出身的事情便变成了诉苦大会。 克劳德切尔刚说完大同的,毛文龙又开始哭起了自己的情况。 “我率领三万余将士于皮岛为朝廷奋勇搏杀,全力牵制住建奴部分力量,为正面战场分忧。可结果呢?欠饷是常态,战死的将士没有得到一分抚恤。一年最多就发不到一万两银子,连抚恤金都不够发。” “兄弟们都惨到那种情况了,那帮狗日的文官还敢继续贪!遥想天启三年那会皇上加恩,念我战功卓着赏赐银子五十万,粮食五十万石,布帛五万……” 叮! 一听这话,贞德当即眼红了起来,不是眼睛生了什么病,而是穷的。 她活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物资是什么样的,结果人家皇帝一赏就是这么多,什么叫做狗大户啊? 要是现在这里不是特异点,贞德都想改旗换帜带大家投明军去了。 只不过毛文龙接下来话说完,贞德立刻就死了那份心。 “说的好听,可结果呢?银子到了兄弟们手里却只有九万多大小不一的杂色银子,兄弟们问等着接收的官员,结果你猜他怎么说的?” “皇上下来的五十万两银子,户部拨付到山东,漂没了三十万这是规矩,山东再漂没十万,就只能发十万,这也是规矩,中间再按正常运输等损耗就只剩九万了。” “就这还不止,布帛是一匹都没,而等到交接粮食的时候,五十万石就只剩七千石了,还都是霉变的毒粮!” “将士们要是吃了这些粮食,只怕还没等和建奴搏杀,就先被这些文官发下来的毒粮食给害死了!” 佩服!贞德见过贪的,没见过敢这么贪的,还他娘你贪多少,我贪多少的贪出规矩来了! 一瞬间,贞德突然理解明军为啥总打烂仗了。 官僚贪污成风,腐败无能,军队一朝遇敌转进万里,友军有难不动如山,歼敌无数全线溃败,老乡见面人头一借。 为朝廷浴血奋战到最后,却得被这样对待,还不到任何回报,这种狗屎情况换了神仙去也得打烂战。 刚想出言安抚一下毛文龙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这种朝廷,贞德突然感觉自己背后给人戳了一下,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转身却不见任何人,只有克劳德切尔修长的龙尾在自己身后甩来甩去,一点都不安分。 挪了挪身子和克劳德切尔贴紧在一起,贞德小声道:“普瑞斯托你干嘛?有什么事?” 克劳德切尔不会闲的蛋疼没事拿尾巴玩自己的,肯定是有什么事要提醒自己。 低下身子,克劳德切尔小心提醒道:“你是不是把正事忘了?咱可不是皇帝派来的监军,这地也不是大明,他毛文龙说的得一百八十多年往后了。” 正事……靠! 贞德一拍手掌瞬间回过神来,聊到这么多,全是屁话!他毛文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说的没一句有用,净他娘浪费时间。 伸手把李靖嘴里那块破布扯下来,贞德再指挥人把半死不活的刘焉吊过来一些距离,好让草丛三兄贵凑整齐点。 原本已经收起的雁翅刀再次拔出来吓了三兄贵一跳,贞德厉声道:“这回别再给我耍花招,我问啥你们回答啥,再给我扯远点的,我第一个剁了他子孙根!” 说着贞德还抬刀在刘焉身上比划了两下,把刘焉吓得疯狂蠕动拼死挣扎,好像真的要切自己子孙根一样。 对于男性英灵而言,哪怕是已经成了被挂在英灵座上的尸体,可子孙根的重要性同样不言而喻。 这关乎的是面子,是尊严,以后能不能在别的大老爷们面前抬起头的事情! 要是这么被眼前的女娃子轻轻一刀划了,回去以后他刘老板能被人笑话到英灵座毁灭,丈八到手军八场杀疯了都救不了的那种。 见三人一下子大气也不敢多喘,贞德自觉算是抓住这三个家伙一个要害了。 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把雁翅刀从刘焉身上收了回来插回腰间。 “我就问一个问题,你们三是来拯救人理的?” “对对对!” “没错!” “米贼作乱,吾必……” 排在最后的刘焉话还没说完便被克劳德切尔抓着头往树上招呼直接砸晕,然后拖走了。 “一整晚就他喵的三句话,生怕别人不知道大汉朝闹黄巾是?” 第三十六章 一尘不染的事情是没有的 另外两家伙另算,但克劳德切尔着实是忍不了刘焉这态度,都是这个鸟样了,说句别的话会死? 望着脸朝下被拖在地上远去的刘焉,贞德的拍手声让剩下的二人回过神来,注意到还有人在呢。 “第二个问题……” 贞德刚开口,毛文龙便插话道:“不是说好一个吗?怎么还有第二个?” 旁边的李靖也连连点头,他们虽然被绑着,可耳朵没有被塞上,听话还是听得清楚的。 贞德脸色一黑,觉得毛文龙是在挑衅自己,当即随便在旁边点了三个兵卒过来,指着毛文龙命令道: “你们三把这家伙给我带下去,给我往死里挠他痒,轮流值班,没我命令不许停。今晚我要是听见他少叫了一声,就扣你们军饷。” 卧艹! 李靖和毛文龙心中同寸一惊,挠痒痒挠整个晚上不能停,这种刑法他妈是人能想出来的!? “是!” 三人得了军令,当即起身狞笑着朝毛文龙走了过去。 即然圣女大人有令,那自然一定要好生对待,让对方笑口常开。要是做不到那不就是丢了圣女大人的脸吗? “不不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面对三个围过来的兵卒,毛文龙尽管努力求饶认错,却也依旧无法挽救自己的命运。 三人一人抓住毛文龙身体一部分,如同抬棺材一样,其惨状让李靖不忍直视,只能转头闭上双眼。 原先的草丛三兄贵瞬间只剩自己一人,望着身边空荡荡的两个位置,李靖难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同时心中暗自记住了多嘴的代价,面前这女娃子是真的讨厌多嘴的人,自己要是想好过点就别说废话。 解决了麻烦,贞德回头重新询问李靖道:“你们是打哪边过来的?沿途情况怎么样?” 虽然不知道三人浪多久了,但至少视野地图肯定要比连这片范围都没出过的自己大些。而贞德需要的正是几人的视野地图。 不求能搞清楚详细具体方位,只求能从几人的讲述中搞到点有价值的信息,地标建筑人物什么都行。要是有其他法军的方位坐标那就更好了 在贞德眼里,那些溃兵现在就跟散落一地的经验包一样,就等着自己。如此佳肴怎么能有不食的道理? 想了想来路,李靖凭感觉朝来时的方向伸了伸脖子,道: “大概就是那个方向来的。因为兄弟们担心在林子里迷路绕圈,所以一直都是直走的,没绕过啥路,还记得些。” “至于那些绿色大家伙,刚开始还是挺多的,就连那些特别难缠的绿色大家伙也有不少,不过后面自打往这边走开始就越来越少了。” 听完李靖的话,贞德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诺……打西边来的,可那边我记得是纯净区,绿皮都给杀干净了,难道北方打完之后绿皮又全体西进了?” “也对,南下硬骨头太多,绿皮现在也经不起什么攻城战,西进找点软柿子捏正常。” 现在的整个局面对于贞德来说就像一个沙盘,站在高处,纵观全局只有自己立足的一小块地区能看得清楚。 其他地区全被浓厚的战争迷雾所覆盖着,需要自己去努力才能将那些地方刷新出来。 而想要解锁这些地方就需要情报,最近时间的情报。身边这些兵卒消息来源太杂乱和晚了,最新消息都还是快一星期前的了。 确定了绿皮大概的行进方向,贞德再次询问道: “那你们来的时候有没有路过什么城镇之类的地方,距离大概有多远?白日行军大概几日路程。” 只要能够找到城镇,武器装备食物补给最新情报,这些东西全都能轻松搞到,而且还能顺手招点兵队伍拉起来。 李靖摇了摇头道:“没有,大家都是摸着林子赶路的,哪里知道有什么城镇?要是知道的话,早就留下了,根本就不用继续朝这边走。” 不过说到这,李靖倒是突然想起些什么,皱着眉头几秒钟后朝西面道: “不过朝这边走,大概快一日路程,有一个大型的哨岗,里面有座木楼和大约十几号兵卒。脾气挺爆的,兄弟们当时想进去歇个脚,对面直接就射箭警告。” 听到往西边走快一日路程还有座哨岗加十几号兵卒,贞德大喜过望,脸上这才重新挂起了笑容。 才一日路程而已,对方依托有利地型守往个哨岗坚持到自己去应该没问题。 至于脾气暴,那就更不是问题了。到时候身份一亮,何人敢对自己放箭? 转身对着围在周边的兵卒,贞德大声命令道: “都听到了没!?明天所有人装备辎重由普瑞斯托解决,其他人跟我一起轻装急行军!天黑之前,我要求所有人一个不差的抵达哨岗!” “都给我听清楚了吗!” 得知有了友军的动静,兵卒也高兴的齐呼:“清楚了!” “那还不赶紧滚去睡觉!?也不看看在几点了?” 贞德举刀作势,笑骂道:“现在不睡觉,明天天亮要是被我逮着哪个睡懒觉软了脚,我第一个先给他抽十鞭子!” “散喽!” 见贞德举刀,兵卒们也配合的在欢笑中一哄而散,不一会儿贞德身边便只剩下了李靖一人。 在不触犯军纪的时候,贞德对这些兵卒其实挺好的。 因为她知道到了最后还得靠这些兵卒去卖命,对他们好一点,就当是还他们的命了。 从起兵到现在,她一直都在削耗自己兵卒的生命,拿他们当做筹码去换取自己想要的一切。 这不叫残忍,这叫为了更远大的目标而牺牲,虽然是为自己的掩饰,可也好过那些坐视国家灭亡没心没肺的醉生梦死? 一尘不染的事情是没有的,人活着每分每秒都在吸进灰尘,可并不妨碍贞德想带他们做的更好一些。 “相信我,这是最后一次了……” 叹了口气,也不再去管还绑在树上的李靖,贞德从旁边举起火把朝着黑暗中一步一步走去。 现在,她也该去做和那些兵卒相同的事了,这个夜……有点太长了。 第三十七章 每一天都是新的麻烦 清晨,新一天的阳光透过窗户撒落在木屋内唤醒了贞德。 梦里的安宁已经过了,现在睁开双眼又要重新面对这个操蛋的世界,战争又成了主旋律。 揉了揉眼睛从铺在地上的干茅草上爬起来,贞德顺手给旁边躺着的玛修和藤丸立香一人补了一脚。 这两个女娃子半夜不知道怎么夜,睡到两个人转了180度换了个方向还紧紧抱在一起,盾牌都扔一旁了,是真的不防自己。 屋外已经可以听到逐渐纷乱的动静声,估计是兵卒已经在准备收拾东西了。 站直起来,伸了下腰子,贞德弯腰从旁边已经冷却的炉子里摸出块大小合适的木炭,放在嘴巴里用力滑动起来。 这年头可没有牙膏什么的东西,只能拿木炭应付。牙刷倒是有猪毛刷这种东西,但现在是战时也搞不到。 一边用木炭刷牙,一边把被补上的门重新拉开,克劳德切尔的身形赫然出现在眼前。 “早,你起得有点晚了,将士们东西都快准备完了,今天还是大晴天,昨天夜里无异常动静。” 就跟往常一样,克劳德切尔熟悉的跟贞德打着招呼,旁边摆着铜盆还有毛巾,看得出来克劳德切尔还是很关心自己的。 “今天晴天是好事,要是下雨了,又得耽误一天路程。” 抬头应了克劳德切尔一句,贞德拿起毛巾就开始洗脸漱口。不把嘴里剩下的那点木炭渣渣搞干净,接下来吃饭都带渣。 把水吐干净,贞德将毛巾重新扔回铜盆里,眼角的余光刚好看到刘焉三人又重新聚在了一起,李靖不知道是被谁放下来的。 贞德好奇的问道:“对了,那个刘焉又是什么情况?昨晚被你带走了我没问,他怎么样了?” “刘益州?那家伙活该倒霉。” 把一块白面包递给贞德,克劳德切尔带着某种快感嘲笑道:“这家伙不知道得罪谁了,给人下了咒只能不断重复三句话。” “我绑了他试了一晚上,对方下咒施法水平很高,刘焉他连写字都没法,任何表达文字的方式都会被直接禁止,我活了两千多年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咒。” 克劳德切尔也感觉挺新奇的,照道理能给刘焉下这种强度的咒,想要弄死刘焉那是分分钟的事。 可对方就单纯限制表达方式而已,除此以外这咒也没啥特点。所以克劳德切尔才说刘焉是得罪人了,要不然没人会费这么大功夫就为下一个不伤人的咒。 想到这,克劳德切尔跟贞德提醒道: “对方应该和刘焉是熟人,下这种咒估计也没想弄人家,更像是给个教训。你下手也轻点,别到时候把那家伙惹出来,给你下个什么咒就完了。” 别人中了能尽管嘲笑,但要是自己中了就笑不起来了。克劳德切尔不敢保证对方下给贞德的会不会就是要命的了。 白了克劳德切尔一眼,贞德嘴里咀嚼着面包嘟哝道:“尼看锅像是那种会去欺负银家的银妈?还友,拿谁来。” 克劳德切尔已经在憋笑了,这话说的,你不是那谁是? 取出一壶水递给贞德,贞德接过手立刻猛灌了两口,这才感觉东西算是咽下肚子里正在被消化。 第二口刚咬下,贞德便看见藤丸立香不知道从哪里又冒了出来,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手里的面包,嘴角隐约有口水流下。 贞德这才想起来,好像藤丸立香和玛修二人自打昨天到现在连半点东西都没吃着,估计这会是饿坏了。 犹豫了一下,贞德努力张大嘴再咬了一块下来,举着剩下的大半截面包朝藤丸立香晃了晃,示意给她了。 “这是给我们的吗?” 藤丸立香有些惊喜,手指指着自己有些不可思议。 嘴里咬着面包无法说话,贞德只能通过点头来催促藤丸立香快点来拿。 这年头,各种物资奇缺。克劳德切尔倒是存了不少米栗,可现在也吃不了,能搞到这么大块白面包属实麻烦人家了。 要不是看藤丸立香和玛修一副眼巴巴望着的样子可怜,贞德这块面包都想省着点好吃它个两三天呢。 连同水壶一块递了过去,藤丸立香和玛修连忙道谢,接到面包后立刻开始狼吞虎咽起来,那吃相就跟饿死鬼一样。 要是她们能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要啃那些黑面包的话,估计就不会吃的这么快了。 “走了走了,再看下去,我都饿了。” 拍拍克劳德切尔的身子,贞德冲那些已经收拾好东西的兵卒大喊一声:“全体立正!” 铠甲辎重这些重一些的东西早已收拾完毕交给克劳德切尔处理。此刻所有兵卒身上几乎都只剩下水壶干粮袋和一口挂在腰间的雁翅刀。 贞德一声令下,早有准备的兵卒立刻跟昨天一样排成两列等待贞德接下来的命令。 “右转!集体慢跑前进,注意掉队!” 望着已经开始行进的兵卒,手里还拿着没吃完面包的藤丸立香好奇的凑了过来,问道: “贞德小姐,你们一大早这是要干嘛呢?晨跑吗?” “不是,我们是要去一个远处的岗哨。” 翻身骑上克劳德切尔,贞德好心提醒道:“接下来去留由你们决定,没人能带你们,要想跟上就得靠自己努力了。” 克劳德切尔倒是有能力带她们,但他接受不了背上骑乘贞德以外的人,贞德也没必要强制要求克劳德切尔去带两个不熟悉的人。 说完,克劳德切尔便起身拍打翅膀低速盘旋在队伍上空,兵卒也高举着手向这位现在一心只有女儿的公爵打着招呼。 原地一瞬间只留下了藤丸立香和玛修二人,就连草丛三人组都选择了跑步跟了上去,也不知道是什么理由。 手里抓紧着盾牌,玛修伸出臂时碰了碰藤丸立香让其回过神来,询回道:“前辈,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你问我,我问谁? 低着头看了手头上的面包,藤丸立香咬咬牙道:“医生现在也指望不上了,玛修!我们跟上去!” 说完,藤丸立香把吃剩下的面包往玛修怀里一塞,也小跑着追了上去,屁股后面还跟着个后知后觉的玛修。 第三十八章 有时活着也是一种错误 行军路上枯燥乏味,再加上藤丸立香两个拖油瓶的。虽然嘴上没说路上,但兵卒们还是自发的放慢速度让那两个娃子能跟得上来。 贞德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反正只要天黑前队伍能到岗哨就行。 尤其是当看到玛修举着那比她还高的盾牌努力跟上队伍的时候,这帮老兵油子哪怕不说,也没一个不佩服的。 在军中,想要和他们拉近关系,除了酒和背靠背打一仗,没有什么比证明自己的能力更管用的。 不知不觉间,玛修已经靠自己的能力和那股死也要跟上的劲赢得了他们的尊重。 至于藤丸立香?还是那个样,除了喜欢作死的不知道哪家跑出来的大小姐,就多了个能吃点苦的标签而已。 “全都跟上,注意别掉队了!” 跑着跑着,就连贞德也一块加入了队伍。 克劳德切尔身子不是铁打的,哪怕是巨龙也是血肉之躯是会饿的,在带贞德一段路后便自行找食去了。 反正只是去找食填饱肚子而已,去一趟海边就立刻回来花不了多少时间,贞德身上也有定位人丢不了。 “贞德小姐,我能请问一下您是如何与一条红龙认识的吗?” 先前是顾虑克劳德切尔的存在,现在只剩下看上去好说话些的贞德。 抓住此机会,玛修凑到贞德身边好奇的问出了这个打见面就憋在心底没问出来的话题。 “哈,你谈这个?” 闲来无事,加上觉得这也不是什么重要机密,想了想会后,贞德反问道:“你确定真想听?” 玛修坚定的点点头:“嗯!” “那行,叫藤丸立香那家伙也跑快点,我看她也想听了。” 指了指落在身后三四步竖直耳朵观察前方动静的藤丸立香,贞德示意跑快点跟上,想听故事不用这样畏畏缩缩的。 别以为自己没看出来,玛修就是来试探自己的。 要是自己表现出不情愿或者不耐烦之类的情绪,藤丸立香立刻就会上来当和事佬说大家要一团和气这种屁话。 “嘿嘿嘿……” 傻笑两声,藤丸立香连忙加快步伐跟了上来,毕竟被人直接戳穿心里想法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看了下队伍的速度,贞德放慢了些脚步方便跟上队伍的节奏,这才开口道: “说起来你们可能有点不大信,我和普瑞斯托相见最早那会可不是什么好情况……” 说着说着,贞德思绪仿佛回到了当年小时候的日子,在遇到克劳德切尔之前,贞德过得也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每天早起晚睡帮家里干活,吃的比驴差干的比驴多,但那至少是一个家,一个在战乱年代能为自己提供庇护的家。 一切都是那样的重复,每天过着雷打不动的生活,包括和那些整天想着从每个人身上捞钱的税吏吵架,这也是日常。 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贞德也会像她的母亲一样,遇见一个像他父亲一样的农民,然后组建一个家庭结婚生子。 再目送儿子去当兵,留下女儿帮家里干活,直到某一天收到儿子的抚恤金和阵亡信,痛哭一阵后再度回归生活。 这一切他娘的就像是一个轮回,一个所有身在法国的正常人的轮回,一个家庭总要有那么一两个人战死的。 直到有那么一天,军队又吃了败仗演变成为大溃败,贞德他们这个本来处在后方的家庭一下子变成了前线。 一切都是那么突然,下午才刚收到这里可能要打仗的消息,傍晚时东西还没收拾好家当,绿皮就杀了过来。 父亲作为镇上为数不多的劳动力被民防官拉走了,贞德被母亲塞进一个地窖里藏了起来。 而她则是继续在外面拿着粪叉努力保护着家里仅存着一点家产,同时给自己的丈夫做着求心理安慰的祷告。 那会或许是贞德信仰最虔诚的时候,她躲在那个阴暗狭窄的角落里朝神父口中无所不能的主不停的祷告着。 幻想着传说中的天使能下凡来拯救她们,主能施展他那无穷无尽的伟力。 那一点平日令她无比憎恶的什一税现在反倒成了救命稻草,让贞德觉得这是主来救她们的买命钱。 天使下凡消化邪恶,这想象中的美好一幕或许可能发生,但绝不是这里。 绿皮在这座小村庄里尽情的狂欢,人类的铁器一向是他们钟爱的目标,一直到玩够抢够了才离开。 而这只是人们所遭受的第一重灾难而已。 当绿皮离开的时候,幸存的人们从藏身处走了出来收敛着亲人的尸首,在废墟中翻找着为数不多的家产。 他们虽然遭受了灾难,但心中残存的那一点对家的渴望,支撑着他们努力在这片废墟中活下去。 就在他们努力寻求着那一线希望时,一群前线的溃兵举着火把冲进了这里。 说他们还是人,已经玷污了人这个词了。 他们把对绿皮的恐惧转变为对难民的宣泄,把放火和杀人当做是娱乐,甚至比赛起了自己能杀多少人。 奸淫妇女抢劫财物杀人放火,溃兵们如同蚂蝗一样带走了这片村庄最后一点生机与希望。 当日出之时,发泄足够的溃兵们带着他们的战利品扬长而去,如同打了胜仗一般高唱着凯歌。 留下的只有一片被大火焚尽的废墟与无数的冤魂,还有一个从地窖里爬出来的小女孩。 贞德是幸运的,她因为恐惧而一直躲在地窖里不敢出来,还奇迹般的没有被搜查到,从而在溃兵的屠刀下幸免于难。 贞德也是不幸的,当她从那阴冷潮湿的地窖里爬出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母亲的尸首。 那个老妇人抱着粪叉侥幸从绿皮的狂欢中活了下来,却又因为溃兵们的宣泄被乱刀砍死,死在了自己女儿的头顶。 本应屠杀她们的绿皮因为她是一个妇女而放过了她,本应保护她们的军队却又因她是妇女而杀了她。 她犯了错,一个很大的错误,那错误便是出生在了这个世道。 这是一个吃人的世道,绿皮要吃你,溃兵土匪也要吃你。若是当不了吃人的,贞德的家庭便只是一个缩影,一个时代的悲哀产物而已。 第三十九章 上帝永远不会庇佑他的信徒 当然,现在一切道理贞德都不想明白。 从那个废墟中爬出来,贞德脑子里只有一件事:活着。因为只有活下去才能真正做一些什么事。 耗费了点时间和气力埋葬了母亲,同时也埋葬了过去的自己。 贞德带上了她能看见的一切,带走了所有对活着有帮助的东西。吃剩的黑面包,能装水的瓦罐,在装够了一个破袋子后朝林子里走去。 在大人的吓人故事里,那里住着最可怕的喷火恶魔,会诱骗人的灵魂让他们堕入地狱,所有人都有去无回。 那是往日里贞德最害怕的禁地之一,另一个是水井,因为她已经亲眼见识过水井吞噬自己一个朋友了。 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而这条性命做为一个脆弱的女孩子,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过几天就会暴尸荒野了。 要是运气好点,指不定还能有哪家捡她去做童养媳,过着家奴一般的生活苟且偷生,但那不是贞德想要的活着。 人迟早要死,但应该可以自己挑选一个死法,最少也要死得有价值。 贞德打算赌一把,她想去寻找那个恶魔和它做一笔交易,不管是自己的肉体还是灵魂总之什么都可以。 而她想要换取的只有一样:力量。 足够让自己复仇的力量,最起码她要带着那帮溃兵一起堕入地狱,他们不应该继续活在世上危害人间。 穿着明显大自己一个鞋号的长靴在泥潭里挣扎,在大雨中颤抖的缩在岩石下等着老天爷平静下来。 身上连件御寒的衣物都没有,嘴里啃着能砸死人的黑面包,天为被地为席。 在幽暗的丛林里不辨天时,贞德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只知道往更深处的地方走,那个所谓的恶魔是自己唯一的希望。 也不知道是第几天,贞德只记得那会自己已经彻底迷路,泡在水袋里的黑面包也吃完了。 在那个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贞德终于抵达了传说中有着恶魔的山洞。 不是贞德懂行还是什么的,想象中犹如地狱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就是单纯在一个山洞口看见了一个木牌子,上面写着“恶魔在此”。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滑稽可笑,犹如小孩子最拿手的恶作剧,但也正是这个恶作剧支撑着贞德最后努力到达了这里。 不管是不是恶作剧,但那未曾见面的恶魔已经是贞德心里唯一的安慰了。 “或许恶魔就喜欢看人们努力之后觉得一切很荒诞的样子。” 就像自欺欺人那样,贞德撕下了自己的衣服做了根简陋的火把,抱着最后的希望踏进了这个洞穴。 “然后呢,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真的有恶魔?” 藤丸立香和玛修已经被这个故事牢牢的吸引了,当贞德停下喝口水时便立刻着急的追问了起来。 “然后?” 贞德把水袋封好塞回腰间,张开双臂笑着道:“然后我还活着在你们面前跟你们讲这个故事。” 传说中的恶魔根本就没有看见,只有一条趴在洞穴深处里鼾声如雷的红龙。 那是贞德那时候见过最完美的生物,野蛮和优雅并存在于同一头巨兽身上,金币组成的海洋里随处可见各种尸骨。 现在看来就像疯了一样,贞德在那时做了最不令自己后悔的决定,她唤醒了那条龙。 贞德只是犹豫了一两秒便跪在地上,口中叨念着自己能想到的所有赞美词,甚至就连祷告词都拿来用了,只要把主改成了龙就行。 就像是上帝的报复,贞德只是刚唤醒克劳德切尔便因为饥饿和疾病而昏倒在地上发起了高烧。 但后来用克劳德切尔的话来说,那会自己就像是个自娱自乐的小丑。 因为克劳德切尔是被自己的台词吵醒的,那会贞德说了些什么都根本没心思去听。 要不是看到贞德跪在地上,克劳德切尔早就当贞德是那些贪婪的冒险者,一爪子就上去了。 本来作为打扰巨龙沉眠的代价,克劳德切尔能给贞德应该只会有死亡。 但贞德当时那副可怜的模样正好戳中了克劳德切尔的好奇心,他想要搞清楚是什么给了贞德唤醒一条巨龙的勇气。 直觉告诉克劳德切尔,贞德的故事可能会让自己感到有趣,为自己接下来的长眠增添一点色彩。 而想要了解到这个故事的前提是把贞德从死亡线上拉回来,这对一条红龙来说轻而易举。 只是饥饿和急病而已,一点炼金药水交换一个可能会不错的故事,在红龙眼里这是一个等价的交换。 当贞德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的面前摆着一桌盛宴和一个沙漏,而自己正手持刀叉坐在餐桌前。 还没等贞德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克劳德切尔庞大的身躯便再次出现在贞德眼前告诉其这一切都不是幻觉。 自己真的找到了传说中的恶魔,虽然这个恶魔是一头红龙,但他既然救了自己,就说明还有的谈。 沙漏被倒过来,克劳德切尔的声音打断了贞德纷乱的思绪。 “你现在可以尽情享用这里的美食了,但当沙子流尽后,我需要听到一个故事,一个有关于你的故事。” 克劳德切尔没说一旦贞德给不出故事会发生什么?但从那不怀好意的笑容来看,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事? 那是贞德吃过最难受的一顿饭。要是有选择,她宁可抱着黑面包去啃,最少那样能安心。 纵使面前摆着无数从未见过的美味,但当看到那个沙漏的时候,即使是再美味的烤肉在嘴里也味如嚼蜡。 惘然间,贞德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嘴里吃的不是什么美食,而是自己的生命。 而这也不是错觉,当沙漏里最后的沙子落下时,眼前的一切美好伴随着红龙的深呼吸而灰飞烟灭。 要不是肚子里的饱腹感告诉贞德吃下去的东西是真实存在的,刚才的那一切就如同海市蜃楼般一样虚幻。 “时候到了,有请。” 观众已经就位,接下来就是贞德决定自己生死的表演。 简单的语言成功描绘出一个悲惨的家庭,若是在街边乞讨一定能要到几枚妇人的同情与施舍钱。 但很遗憾,这个故事让克劳德切尔失望了,开始觉得这是一笔亏本的买卖。 第四十章 红龙不想看到悲剧故事 作为悲剧故事而言,贞德的遭遇是合格的,但克劳德切尔不喜欢悲剧。 活了这么长的岁数,克劳德切尔见识过太多的悲剧了,多到足以令其漠视世间发生的一切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 而且那会就连克劳德切尔本身都是作为一个悲剧存在的,暮年丧女血脉断绝彻底绝后的痛苦折磨着这条可怜的红龙。 他想听到点不一样的,能让龙高兴或者觉得有趣的。但很可惜,贞德的故事并不能让克劳德切尔满意。 所以克劳德切尔将乐子打到了贞德身上,戏弄人类恰巧是一条恶龙最应该掌握的基础。 他自以为已经了解了贞德,就像洞穴里的那些尸骨那样,人类对于财富有着天然的贪婪,贞德在对着那些财宝的时候理应心动了。 “你的故事令我感到满意,所以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可以平安带走一箱金子,而我不会向你收取任何报酬。” 说着克劳德切尔从金币堆里翻出一个木箱子,顺手从旁边抓了一把金银珠宝塞进去送到贞德面前。 摆在面前的是贞德从未想过的天文数字,甚至都不用一整箱,贞德怀疑只用伸手抓上一把,那些金银珍宝便够自己花上一辈子。 但贞德清楚这些东西自己就算拿了也不一定能活下来。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贞德还是明白的,而且这些东西也并不是贞德所追求的,她追求着能自己创造这些金银财宝的力量。 贞德都能明白的道理,克劳德切尔自然也明白,所以没等贞德开口,克劳德切尔便给出了第二个选择。 “第二,你将失去一切,参与我的游戏在决斗场赢得荣耀与胜利,如果你能在决斗里活下来的话。” 只是简单对比一下,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应该选第一个。 最起码前面一个可以带着金银珠宝安稳的离开,后面一个命都得搭上,却连能得到什么都不知道。 荣耀与胜利?那都是骗人的,骑士小说永远只存在于幻想,堂吉柯德才是生活的常态。 “我选择荣耀!” 贞德的回答就像扇了克劳德切尔一巴掌,原本打算等贞德选择金银之后就开始杀人的红龙直接被搞蒙圈了。 这年头还真有傻子? 答案是:没有。 贞德也不傻,前者全是陷阱死路一条,后者是赌命,两两相比贞德宁可去赌一把。 而且贞德相信一头巨龙的节操不至于低劣到会给一个小女孩安排一个无法战胜的对手,那样不叫决斗,那叫虐杀。 换位思考一下把自己当成克劳德切尔,什么样能让自己觉得眼前的女孩有趣,贞德就打算做什么选择。 惊讶于贞德的勇气,克劳德切尔高看一眼了眼前的女孩,原先觉得亏掉的买卖又开始值了回来。 或许除了故事,这个女孩还能给自己带来其他有趣的东西。 不过在那之前,自己需要为这个女孩找到符合她的决斗目标,故事里那伙儿溃兵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就连那帮溃兵都没想到,当他们在山林里当起土匪逍遥快活的时候,会剿灭他们的不是想象中的官兵,而是一条无聊的红龙。 想一想,溃兵们带着抢来的女人霸了山,吃着火锅还分着赃,眼看人生奔小康。 突然天空霹雳一声巨响,掉下条红龙,张口就是那憋了百八十年的老痰,稀里哗啦直接烧成灰了一大片。 这也不是电视剧,不会出现什么在紧要时刻弑君者端着骑枪骑着白马,就敢在火海中去冲一条巨龙的名场面。 溃兵们哪见过这阵势?连弓都没举起来就崩溃了,发现克劳德切尔听得懂人话后便稀里哗啦跪了一地。 有几个信上帝的更是直接当场开始忏悔自己的罪行,只不过还没忏悔完就被龙焰当场净化。 上帝?你信他?那你自己下去找那个都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混蛋忏悔去,老子信艾欧的!你半句屁话我都不想听。 克劳德切尔只需要一个人来做贞德的对手,其他全是多余的废物,死不足惜,养着还浪费粮食。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还是帮异端(我伟大龙神才是正统!)异端就该去死,只有死去的异端才是好异端! 只要不跟克劳德切尔谈信仰这个问题,克劳德切尔的阵营基本是绝对中立阵营,谈了那就是中立邪恶了。 当贞德在幽暗的地牢里得以重见光芒时,对手那副样子却令贞德一时有些呆愣。 克劳德切尔端坐于高位之上俯下头颅,那满口撩牙的笑容在贞德眼中突然变得和蔼可亲了起来。 “我的决斗士,杀死他,你故事里的仇人,向我证明你的残忍。” 一把匕首被扔到贞德脚下,而她的对手身无衣甲,手无寸铁。并且正因为极端的恐惧而颤抖蜷缩在角落里。 这是不对等的战斗,并不能称之为决斗,但贞德并不想提出抗议,因为在她眼里这是复仇。 “血债血偿的时候到了,角斗士。” 克劳德切尔的话语在耳边贴切的响起,如同恶魔的低语引诱着贞德滑落深渊。 贞德选择了接受。 心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好似断了一样,贞德抓起匕首如同一个疯子般狠狠的刺在了溃兵身上。 母亲的身影宛若在眼前浮现,贞德终究还是没能彻底埋葬掉自己过去。 鲜血和惨叫并没有让贞德胆怯起来,反而刺激得其更加疯狂,将大脑能想象到的所有酷刑都施加到溃兵身上。 抛弃了身为人最基础的人性,贞德在那一刻简直如同野兽一般残忍,残忍到连克劳德切尔都不经咋舌。 但毫无疑问的是,贞德让克劳德切尔满意了。 克劳德切尔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一个失去一切足够残忍疯狂想活下去的女孩。 诚实廉洁以守护他人为己任?为大义牺牲自己?够了!那种像是骑士王一般的圣人不是克劳德切尔想看到的。 他曾经如同傻子般亲自创造了一个这样完美的人出来,然后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后又失去了她,就因为她太过高尚完美了。 克劳德切尔发现自己并不需要一个圣人,自己需要的是一个继承人,一个能够活着的继承人。 濒死时能有个陪着自己的,死后能下去跟那帮老朋友说一声自己没有绝后,克劳德切尔的愿望一直很简单,仅此而已…… 第四十一章 如何在法国捡到一顶德式钢盔 当然,这些事贞德是不可能跟藤丸立香和玛修两人详细的说出来的。 两个孩子而已,没必要让他们了解太多,知道的太多反而影响成长。 后面发生的一切在贞德的话语里,这些全都被浓缩成了一句话:“我通过了试炼,得到了克劳德切尔的认可。” 溃兵的命?抱歉,在贞德眼里,哪怕是到了现在,那帮人渣也是依旧死不足惜。 故事讲完,玛修和藤丸立香面面相觑。 事实上,这个故事有点出乎她们意料了,玛修听过好几个版本的贞德起源,其中最出名的就是贞德得到了上帝的召唤。 但现在在当事人的口中,她们听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起源故事。一个没有上帝,全靠一位女孩自己拼搏的故事。 相反,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位基督教的圣女对上帝不但没有一丝尊重,反而带着几丝嫌弃,一点都没有历史上记载的样子。 察觉到玛修的心思,贞德笑道:“怎么?觉得我和历史上记载的不符合吗?” “嗯……” 犹豫了半响,玛修还是点了点头,毕竟这已经不是不符合了,而是几近全盘推翻重新塑造一位贞德出来。 “记住一件事,历史永远都是由胜者所写的,而主?他管不到人间!” 朝玛修几乎是喊着的道出下半句话,连同周围能听到的兵卒都一同哈哈大笑起来。 是啊!正如贞德所说的,主要是能看到世人的苦难?那为什么不出手灭了绿皮?大家杀牧师的时候主屁也不敢放一个,这就证明什么? 主他要不根本就管不到人间!要不他就是个怂货!连自己的牧师被杀了都不敢出来放个屁,信这种混蛋有什么用? 在贞德的长期熏陶之下,这帮老兵油子对于所谓的主根本就没有半点敬意。 在他们看来,有时间与其去信那个狗屁不灵的主,还不如去多磨会刀,战场上刀可比主有用多了。 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自己,正是这种观念让他们比较正常的军队更能打硬仗,这也是贞德一直想要让他们培养出来的价值观。 只是还没等他们快活多久,作为先锋撒出去的斥候便迅速出现在军队前方。 “你们等着,估计有事了小心点。” 撇下这一句话,贞德迅速打手势示意所有人就地停下注意警戒,同时独自迎上斥候跑来的方向。 现在还不是轮班时间,斥候提前回来定然有事,就是不知道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到贞德,斥候立刻大喜,喘着粗气报告道: “大……大人!前方发现一个警告牌,上面写的是什么兄弟们认不出,但土壤很新,估计刚埋下去没多久,已经留下一个兄弟在那盯着了。” 如果只是简单的警告牌还不至于,但当写字的颜料是鲜血,上面还插着个骷髅头的时候,只要不傻都能看清楚严重性。 贞德听完稍微犹豫了一下,转身对着身后的队伍点名道: “雷蒙德、兰尼斯特、瑞恩、克利里你们四个跟我来!其余人分散待命注意警戒!” 四人被点到名没有丝毫犹豫,军人本身就以服从为天职,在得令后便迅速脱离队伍朝贞德的位置靠拢。 其他未被点到的则按照贞德的命令散作几队警戒起来,甚至已经有几个手脚灵活的家伙开始上树了。 贞德了解绿皮,这种诡异的情况不像是绿皮能干得出来的。 绿皮们要是想要做一个警告牌,他们会直接就把一具尸体撕碎了挂在上面,根本就不会干出用血写字这种事情,那样太麻烦了。 会干出这种事情的,贞德更怀疑前方是不是某些邪教的地盘。 那些家伙残忍血腥,喜欢搞仪式感,重点还有文化,会写字。对上那帮疯子,贞德不亲自带队总有点不放心。 一想到这,贞德突然朝向了玛修的方向,伸手指着玛修的盾牌问道:“玛修,你敢跟上一起来吗?” “我……?” 玛修思维有点没转过来,当贞德点到自己名时还举着盾牌在那傻愣,搞不明白为什么贞德要带自己。 “对!我需要一个能扛伤的以防万一,藤丸立香的安全你可以放心的交给这些将士们。” 话音刚落便立刻有几名持刀兵卒朝藤丸立香围了过去,目光警惕的盯紧着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将藤丸立香死死的保护在中央。 “加油!玛修可是最棒的!” 玛修本身处于犹豫之中,可当藤丸立香的手搭在她的肩上,迎上那充满鼓励的眼神时。 我可绝对不能让前辈失望啊! “嗯!” 用力点头以示对藤丸立香期盼的回应,玛修提着盾牌脱离了藤丸立香身边的圈子,加入了贞德的临时小队。 “玛修和我在前方,温斯顿你眼神好跟在侧翼,其余三人随机应变,斥候带路。” 分配完任务准备行动的时候,贞德的手中下意识的握住了一枚龙牙,但稍作犹豫后还是重新塞了回去。 现在情况不明,没必要召唤克劳德切尔过来,等到解决不了再来召唤也不迟。 …… 警示牌距离队伍也不远,不过百余步的时间贞德便在斥候的带领下看到了那块破牌子。 似乎是为了方便所有人都能看到,那块牌子被直当当的立在一块林间空地中央最显眼的位置,顶端的人头上面还被扣着一顶钢盔。 见到贞德带人过来,留守的另一名斥候当即从附近隐藏的草丛中窜了出来。 “报告大人,四周除其之外目前暂无发现其他异常。” “知道了。” 点头以示回应,贞德在亲自确认周围视野内没有什么异常后才敢靠近那块牌子。 这年头,干啥事小心点总不会错。 不过当人头顶上的钢盔入手的一瞬间,贞德便立刻察觉到不对劲。 不仅是这种款式从未见过,质地过轻,而且钢盔上面所绘制的图案贞德也从未见过。 黑白红三色线斜画成的盾牌图案被绘制在钢盔侧面,上面还打有不知道作用的小孔。 贞德一时间想遍了自己看过的所有家族标识也想不出法国有哪个家族会用这种图案? 第四十二章 欢迎来到西线战场 想不明白就留着以后思考,贞德顺手就把钢盔颠了两下给扣到玛修头上去。 迎着玛修抱着钢盔疑惑不解的眼神,贞德自然的道:“头上多点东西顶着总不会错的,指不定哪天就保你一命了。” 这句话贞德还真没骗人,以后战场混乱流矢乱飞,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箭矢朝头上飞过来,顶着顶钢盔总不会错的。 将注意移到下方的血字上,很显然也是刚写的,贞德还能闻到那熟悉的血腥味。 “pass auf tir auf” 作为从者降临后脑子里多了不少杂七杂八的知识,外语也包括在内,贞德只是看了一眼便认出这是德语。 “小心老虎?” 有些疑惑不解的翻译出上面的话,贞德更迷糊了。 用血字挂人头,结果只是在这里写一句“小心老虎”,可别说法国了,整个欧洲什么时候有过老虎? 而在两百余步的密林外,一头钢铁创造的猛虎此刻正不怀好意的盯着贞德的位置。 侧翼装甲上的涂鸦着象征归属的“卐”字图案,厚重的正面装甲上印着清晰的铁十字。 而在炮塔上,一道又一道的划痕是这头猛虎往日荣光的证明,每一道都象征着一个敌人的陨落。 88毫米口径坦克主炮漆黑的洞口正安静的对准警告牌的方向,56吨的体重在外层伪装隐藏下与周围环境巧妙的融为一体。 从一开始,这里存在的便是一头所有人都不可能想象到的猛虎。 “hochexplosionsdung ist abschlossen(高爆弹专填完毕)” 装填手的声音响起,警告牌从一开始便是一个陷阱,这个由虎式坦克自主召唤出来的随机车组早已做好了战斗准备。 是的,不是车组召唤了虎式,而是虎式召唤了车组。而且严格点来说,这辆虎式现在已经是作为从者而存在的。 至于车组人员,在虎式的影响下,他们会像曾经那样操纵坦克那样继续操纵这辆虎式,至到死去他们都会以为自己是在为国而战。 此刻,这位二战中诞生的传奇berserker再度于这片土地上继续着它曾经未完成的战斗。 炮塔轻微的转动着,这辆坦克在做着最后的校准。 “firestarter(开火)!” “轰!” 火光乍现,坦克车体为之一震,周围的尘土还有落叶都被一股强大的气流卷向天空,一发炮弹直接对准贞德的位置轰了过去。 一切都是那样的突然,贞德甚至只来得及听到声音炮弹便落在了身旁炸开来。 疼痛,剧烈的疼痛,像是一瞬间身体被无数刀子划过一样怀疑自己被撕裂了,脑子一片混沌充满混乱。 爆炸产生的冲击力几乎将整个人掀飞出去,身上的铠甲被飞溅的弹片撕烂。 贞德耳朵如同进了蜂窝一样不断嗡嗡的响着,除此之外什么都听不到了,就连眼中的世界都在不停的晃动着。 幸运的是,由于玛修当时正和贞德蹲在一起,那一人大的盾牌起到了最好的保护作用隔绝了一半以上的伤害。 但即便如此,当贞德翻过身子时仍然感觉胸口像压了块石头一样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肋骨也好像断了几根。 四周一片狼藉,草地上如同长了块疤。一眼望去周边全是挣扎着的,不知道还能不能站起来,贞德努力张开嘴嘶吼着: “炮!” 虽然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听得到,但贞德最少得让他们知道自己还活着,和现在面对的是什么? 龙牙摸出来立即捏碎,将刀插在地上支撑着自己半跪起来,贞德手脚并用爬向了当时离爆炸更近的玛修。 玛修比贞德还惨一点,整个人被压在了盾牌下只在外面露出了一只手,生死不知连挣扎的动静都没有了。 “我不允许你死在这里!” 用力将压在玛修身上的盾牌掀开,露出来的几乎快是人炭了。 头上顶着的钢盔不知道飞到哪去了,原本一头秀丽的紫色短发已经快烧秃了。 爆炸的高温炙烤着这个女孩暴露在外的皮肤令其整个人血肉模糊,人肉的气味让贞德险些作呕。 要不是当指尖伸到玛修鼻子下还能感受到有呼吸时,贞德都快觉得玛修已经死了。 万幸,人还活着。 一只手举起玛修的盾牌,另一只手拖着玛修的手臂努力朝树林方向移动着。 贞德已经看到远方炮火产生的硝烟了,林子中那是她无法理解的钢铁怪物,她不知道火炮为什么还能长成这样。 但习惯性让贞德下意识的寻找着能够隐蔽的地方,在这种空地直面那钢铁怪物是死路一条,必须要找个地方躲避。 见到几个活着的幸运儿还挣扎着朝自己的方向爬来,贞德气得一个劲的朝他们喊道: “都散开!别聚在一起!” 或许他们早晚有一天会死在战场上,但绝对不应该是现在! 贞德不想看到他们被那辆钢铁怪物毫无抵抗的杀死,那种死亡没有任何意义。 而坦克车组可不会给贞德这么多的时间。 将探出去观察的半截身子缩回车身,指挥官把头顶的舱门重新盖上套住,朝炮手嘲笑道: “阿希尔,你这家伙是昨晚在女人身上狂欢结果软了手脚吗?居然连这都能打歪?” “还有哈罗德,你也别笑了,赶紧装填炮弹,这回高爆弹换燃烧弹,我们来给那帮法国佬来一次全套的德式夏日烧烤!” 虽然不知道那些法国士兵的装备为什么看上去会古老到像上个世纪从墓地里挖出来的一样,但这并不影响自己继续下令对他们开炮。 战争不是过家家,同情敌人只会为自己召来灭亡,你死我活才是日常。 涂成红色的炮弹被装填手塞进炮膛里,虎式坦克的主炮重新调整着自己的角度较准着玛修的盾牌。 毕竟在那片空地上,没有什么比一个一人高的盾牌更适合瞄准的了。 至于会不会被防住?上帝啊!你是在对着一门88毫米口径的坦克炮质疑它的威力吗? 做完最后的准备,指挥官犹如刚才那样再一次对自己的炮手下达了命令。 “开火!” 林中的猛虎再一次对准敌人发出了自己的咆哮,而这一回不仅是贞德,就连远处的队伍都为这未来之声所吸引。 第四十三章 起来啊!我们能赢! “轰!” 就像被一双大手用力拽了一下,贞德手里的盾牌再也抓不住飞了出去落在几步外。 炽热的火光充斥了视野,原本还能勉强站起来的身躯再一次被击倒了下去。 炮弹爆炸飞溅出来的不再是弹片,而是更能折磨人的火油。 不同于刚才那种被撕裂的感觉,贞德这一回只觉得身上黏糊糊的,火焰附着在身上不停的烧灼着,不管怎么都拍不掉。 “啊!” 惨叫声响起,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刚才趴在自己不远处的兵卒已经全身冒火不停的翻滚着,烧的连是谁都认不起来了。 大约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贞德便亲眼看到那人倒在地上没了生息。 若是正常人此刻应该已经完了,但贞德的感觉…… 这一发的威力真心还不如上一发,火焰燃烧什么的,这种伤害程度甚至还比不上呆在克劳德切尔身边。 在红龙血脉的影响下,贞德对这些火焰连热都感觉不到,不管其怎么燃烧都伤不了贞德分亳。 努力晃了晃自己脑袋让头脑清醒一点,不再去管身上燃烧的火油,贞德重新把目光投向玛修。 不知道是什么运气,玛修身上几乎没有沾上任何火油,如果不是人还跟个煤炭一样躺在地上就更好了。 伸手想要去拉玛修,快要碰到的时候,贞德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况要是去拉那只会把火油溅到玛修身上。 还不等贞德想出要怎么把玛修带走,远处的林子忽然人影闪烁,贞德几乎下意识的以为是还有其他敌人。 “大业未成,吾命休……” 话还没说完贞德就发现来的人好像有点眼熟,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自己手下那帮兵卒正朝这边冲过来。 刚松了口气,打消掉趴在原地装尸体的念头,贞德便想起身后那钢铁怪物还在虎视耽耽。 也不知是哪来的气力?贞德在看到那帮家伙接近疯狂的朝这边冲过来的时候居然站了起来,高举着自己的手呐喊道: “散开!避炮!” 这一幕同样落在了车组的眼中,但再补一发炮弹又太浪费了,所以…… “拉斐尔,给那个法国士兵补两枪。” 新的命令由指挥官下达,沉寂已久的车载机枪缓缓移动对准了贞德的方向。 “收到。” 伴随着机枪手的回答,枪口闪烁着火光,一连串的能要人命的子弹被朝着贞德的方向喷吐出去。 万幸的是,由于双方距离较远,弹道偏移较大,尽管机枪手已经做了大概的瞄准,但绝大多数子弹还是打空了,阴差阳错下反而起到了火力压制的作用。 不幸的是,在机枪手几近覆盖的扫射中,贞德还是中弹了。 感觉就像腿上突然给人来了一锤子一样,原本还能勉强站起来的腿突然就没了力气,整个人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子弹打在贞德大腿上破开已经接近于无作用的铠甲贯穿了出去,冲击力一瞬间让贞德跪倒了下去。 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鲜血从肺里咳出落在地上,贞德看着那帮家伙听命散开后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而这一幕落在那帮兵卒眼中却如同贞德阵亡了一样,这几乎令他们疯狂。 他们不知道贞德已经是从者之躯,还以为贞德是从敦刻尔克活着杀出来找到他们的。 但他们知道,是谁从在当年那些死人堆里把他们一个个捡出来,脸上带着笑容扯着衣服告诉他们:“起来啊!我们能赢!” 又是谁在昨天下午再度给了他们一个值得为之而战的梦想?他们知道,并打算将这条烂命再度交给她手里! 而现在,她就那样倒在了他们面前,甚至在倒下的前一刻还在为他们着想着,警告着他们面对的是什么。 “救人!” 温斯顿的话就像一个点火索,这群败兵骤然间像疯了那样从藏身处窜了出来不停的跑着。 救人,至少要把贞德的尸体抢回来! 这个念头就像生了根一样出现在所有人心中,令他们迈开腿向贞德的位置拼命跑着。 他们眼中只有那一具倒在地上烈火焚身的躯体,对未知的恐惧已不能让他们止步,纵使面前是枪林弹火也万死不辞。 车载机枪和主炮一同怒吼着,这些身无寸甲的兵卒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虎式已经火力全开完全放弃了隐藏。 金色的灵光闪烁在他们身上,若是正常情况下,哪怕裸甲,结队成阵的他们也能做到顶着炮火前进。 但在从者状态加持下的虎式坦克面前,就连那些平常皮糙肉厚的盾卫也不过是能多扛几枪而已。 他们知道这样是在送死,可当看到贞德时,就算是送死他们也是那样的心甘情愿。 当温斯顿的手碰到贞德时,那些粘稠的火油迅速附着在他的手上,对贞德无害的火焰落在他身上却如同催命的倒计时。 手掌一下子血肉模糊,炙热的高温和疼痛让温斯顿甚至一瞬间松开了手,不过又随后用力抓了下去。 他知道回头自己这双手算是废了,被火焰炙烤过双手回头别说拉几石强弓了,能握住东西就不错了。 但此刻他还是顶着疼痛抱住贞德努力的往回拖,哪怕是火焰已经蔓延烧到了他的身上也没想过松开手。 他手上现在拖着的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而是自己的信仰,寄托了他们所有胜利希望的信仰。 战死泽袍的灵魂还在天上看着自己,他绝对不允许自己松开手。 就像贞德曾经对他们做的那样,把人从死人堆里拖出来救活,然后告诉他们还有希望。 他们现在也不过是在重复这个过程,只不过角色发生了颠倒而已,倒在死人堆里的人变成了贞德。 一双又一双的手抓住了贞德往回拉,中间不断有人倒下又有新的人加入进来,他们在用血肉之躯顶住,一直到那句话响起。 “孽障!吃我一招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虎式坦克内整个车组的人在声音响起后不管在做什么,都被强制打断做出了空手接白刃的动作。 关节强制扭动的行为令他们痛苦不堪,机枪手的手指更是狠狠的顶在机枪上几近骨折。 草丛三人组终于及时赶到,李靖单手握剑下压的姿势在败兵眼中此刻竟是如此的靠谱。 第四十四章 战场的少女 “米贼作乱,吾必为益州自保!” 李靖压制住了对面,刘焉也大手一挥,光环自脚下扩散开来笼罩住所有人,为范围内的人套上一层虚幻的铠甲。 虽不能起到治愈伤势的作用,但却强行将火焰熄灭了下去,让更多的人得以幸存,让他们免遭了那份痛苦。 毛文龙也没闲着,虽然这种场合他发挥不了作用,可依旧穿着他那身破旧的铠甲在战场各处游走,见着还有人活着就扛起来往回跑。 堂堂大明的总兵官在这一刻愣是心甘情愿的把自己干成了医护兵。 如果先前三人还说因为贞德昨晚对他们的举动而心有怨言的话。 当他们看到贞德被那些败兵顶着烈火拼死抢回来的那一刻时,心中所有对贞德的不满也顿时灰飞烟灭。 他们见过将领,但没见过能让兵卒如此牺牲只为了保其一命的将领。 烈火加身而毫无怨言,身无寸甲仍然前仆后继替那个人挡着子弹,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生命保护着贞德的生命。 你可以说她不是一个好人,但绝对不能说她不是一个好将领,因为兵卒会自发的拥护着她。 眼前的这一幕令他们感到震撼,他们知道自己很难成为这样的人,但并不妨碍他们去救这样的一个人。 压力骤然减轻,营救的速度也快了不少,当扛着贞德冲过李靖身边时,突然有人开口道: “兄弟谢了。” 被烈火炙烤过的手掌拍在李靖肩上,身后冲过去的人一个个有样学样在李靖肩上拍了一下。 面带笑容点头致敬,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向李靖表示着自己的感激,在这一刻他们真心将李靖当成了同生共死的战友而不是陌生的敌人。 血污印华丽的丝绸上留下难以抹去的污渍,若是平时的李靖指不定会暴跳如雷,可现在。 “不必言谢,带她快走!” 持剑的右臂下压力道大了许些,尽自己全力压制着那头怪物不再喷吐着火焰。那份沉重的信任,李靖确实感受到了。 在自己支撑不住前,以自己陈塘关守将李靖之名,他不会允许再出现任何一个人倒下! 只不过……望着远方疾驰而来的巨兽,李靖觉得似乎现在不用自己继续坚持了。 身在高空对下方一览无余,克劳德切尔在看到那辆虎式坦克的同时也看到了被兵卒们抬到树旁放下的贞德。 那副惨不忍睹的样子唤醒了大脑深处中最想忘掉的记忆,贞德惨死的景象仿佛就在眼前。 双瞳充血通红,红龙身上重新燃起了火焰如同流星一般明亮炙热,怒吼着朝虎式的方向俯冲过去。 下方每一个看到这一幕的人几乎都能够清楚的感受红龙现在到底有多愤怒。 那份重逢的喜悦才得到了不到一天,克劳德切尔绝不会允许有人再度把贞德从自己身边夺走。 作为昨晚亲身经历被逮着往死里打的倒霉人,刘焉看着这一幕干脆连加护都停了。 游戏已经结束,不用看都知道对面铁定完蛋,没必要继续了。 有这时间看烟花,还不如多跟毛文龙去抬几个人,指不定有这点时间就救活了。 鳞甲血肉与钢铁之躯发生碰撞,毫无疑问的,不管是吨位还是防御力虎式都远逊于克劳德切尔。 车身几乎重量被压垮,炮管被折断,克劳德切尔在残存车组人员惊恐的眼神把整个炮塔给咬了下来吐到一旁。 足达一百毫米厚的前侧装甲在利爪面前被轻易撕裂,克劳德切尔像疯了一样用尽一切办法撕碎着这个该死的混蛋。 短短十几秒内,克劳德切尔给所有还在看着的人上演了如何暴力拆碎一辆坦克,连一块大点的碎片都不留的那种。 伴随着龙爪在坦克后身最后一下摧残,弹药库带着坦克一同闪耀出人生最后的光芒原地爆炸,在烟尘中化为点点光芒消失。 berserker,虎式坦克遗憾败退。 …… “唔,我又死了?” 脑海中迷迷糊糊闪过这个想法,贞德下意识的朝着眼前伸出手去。 砰。 如同泡沫发生爆裂一般,在贞贞德伸手的那一瞬间四周景象骤然变化,如同天翻地覆一般令贞德瞬间清醒。 原本虚无的脚下踏到了实地,眼前的世界重新清晰起来,以贞德为中心,一个全新的世界出现在其眼前。 “这是……” 这是一幕自己该怎么描写的场景? 数不尽人类与未知生物的尸体随意堆积在一起,大地被染红,邪能和血液混杂在一起在战场低处中形成了一条流淌的绿色小溪。 成群的乌鸦在天上盘旋鸣叫,时不时停留在几棵枯树上歇息,如同在演奏一曲为庆祝得到血肉晚餐的的欢乐颂。 最后的夕阳落在地上,为这处即将被夜间黑暗所吞噬的战场增添了几分悲凉。 此刻尸山血河这个夸张用词在这里成了确切的形容词,那怕从敦克尔克爬出来的贞德也感受到了震撼。 而在战场的最中央,也是那座由最多尸体堆成的地方,一名金发少女孤身一人坐在上面。 残破的银色盔甲沾满了血肉残渣,露出里面被撕裂的白色衬衣,垂落在脑后的长发被血液粘在一起,让少女且得狼狈不堪。 在这种环境中,哪怕只是远远看着贞德都能感受到一种孤独寂寞的氛围笼罩着少女。 这里是哪里?她是谁?我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不是在特异点吗? 一个又一个的念头从脑海中冒出来,到了最后共同汇聚成一个想法:去问问她。 迈开腿,贞德刚想朝那人走去却惊奇的发现自己突然就动不了,身体在这一瞬间不再由自己控制。 明明自己能看到,能呼吸,手脚也能活动。 可当自己脑中出现靠近她的念头时身体便会被强制性的停下,像是有什么在阻止自己靠近她一样。 未知的战场与少女,自己身体诡异的情况,种种的一切一时间内竟让贞德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而脑中一切的思绪在那个少女转过头来时也都化为了彻底的停滞。 纵使脸上带着血污,可当她转过头与自己对视的时候,第一时间的,贞德发现了最令她惊愕的一点。 那个金发少女长的和自己一模一样!!! 第四十五章 你就溺死在坑里吧! 就像是大脑死机了一样,在看到少女容貌时贞德几乎放弃了思考,眼中只剩下了那张脸。 但很快,贞德便反应了过来,对面虽然长得与自己一模一样,可她绝对不是自己! 不简单的只是衣着不同,更重要的是气质,对方只是坐在那都能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望向自己的双瞳也满是冰冷。 而且还有对方手里的剑也是如此。 金色的纹路与璀璨的宝石共同镶嵌在其上,那把武器第一眼给人看上去的感觉在华丽高贵外就是格外的古怪。 简单点说就像是一把剑和另一片小些的剑刃拼凑而成的。 明明没有任何连接,但那一片小的剑刃却总能保持一指宽的距离紧密连接在剑上,就好像中间有什么隐形的东西固定住了它一样。 说句难听点的,贞德觉得自己也就是个拿制式雁翅刀的命,像那种宝剑就不像是自己这种百万负翁能拿的。 “你是谁……唔!” 询问的话还没说完,贞德亲眼看见对方只是手在虚空做出一个合上的动作,自己说话的能力便被瞬间剥夺。 一切不合理之处在这一刻仿佛都有了解释,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是由对方掌控的。 朝腰间伸去试图握刀的手自动停下,因为如果一切真如自己猜测的那样,那就算握住了刀也没用。 将手收回,贞德开始与对方那双金色竖瞳对视了起来,她在等待对方接下来的举动以作应对。 贞德就不信了,对方把自己拉到这来,难不成就是为了看自己一动不动站着? 要真是这样,那对方可有够无聊的,属于有心理疾病了估计。 似乎是觉得玩够了,贞德看见对方在歪了歪头后终于道出了到现在的第一句话: “怪不得那家伙会选择你?” 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个家伙又是指谁? 贞德满脸疑惑,想开口却被继续强制闭嘴,只能抱着自己的问题听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对方也好像根本就没有想跟贞德交流的打算,只是在那看着贞德然后低声自言自语,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 贞德就算努力去听也什么都听不出来,除了乌鸦的叫声。 过了十几秒,对方像是放开了一点限制,贞德终于能听到对方说的到底是什么。 “接下来,在我回来之前就拜托你替我照顾普瑞斯托那个大笨蛋了。” 凝视着贞德,从开始到现在,对方像是没有感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整个人的气质也被这个笑容所改变,贞德甚至觉得这家伙一下变得很顺眼起来。 不过心中刚对对方起了几丝好感,贞德便迅速反应过来自己是中魅惑了。 这他娘的!对面那家伙魅力属性到底有多高?连自己都中招了。 摇了摇头恢复自己对那家伙冷血女的第一印象,贞德突然间发现自己好像能说话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再次禁言,贞德急忙朝着对方大声喊道:“等等!你到底是谁!?” 对方很明显和普瑞斯托那家伙认识,关系也应该很亲密,要不然也不会说出大笨蛋那种词了。 而且对方口中的“那家伙”难道也是指普瑞斯托?可说普瑞斯托又选了我是什么意思? 贞德突然发现,自己下来打工这一回好像掉坑里了,而且坑里的水还能够把自己溺死。 笑容收回,对方脸上重新恢复了那副冰冷的样子,就像是猜到贞德会说什么一样。 对方那种一切都在掌控中的样子让贞德格外难受,太憋屈了。 “那不重要,以后有机会说不定你我还能再见。” 说完对方抬手指了指天上,道:“但在那之前你要先活下去,那家伙已经等不及了。” “什么……” 话未说完,还没等贞德理解对方到底说的是些什么,眼前的一切景像连同那个少女一同崩溃。 整个世界在倾刻间湮灭,贞德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眼前一黑,整个人完全失去了控制。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可能是几秒,也可能是几分钟,在这一片黑暗中根本就没有时间这种观念。 一直到头顶那片亮光出现,贞德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身体却下意识的朝着它靠近,想要去碰到它。 在周围这一片混沌中没有丝毫立足点,贞德只是徒劳的活动着自己的手脚,也感知不到疲倦,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靠近它。 直到自己肩上突然被搭上了一只手。 “去,不要让我失望。” 那个冷血女的声音再次响起,贞德甚至都来不及回头看一眼,一股力量突然从身后把自己朝那个亮光用力推去。 双方之间距离飞速缩短,贞德努力高举着手,这一切直到自己手指终于碰到了那个亮光才结束。 “我又活了?” 身体要比眼睛更快接触到这个新世界,还没等贞德睁开双眼便能感觉到大量的水从耳朵鼻子里灌了进来,全身都暖洋洋像是浸泡在热水里。 下意识的,手胡乱在四周抓着试图捞到一根救命稻草,坑里水太深只是个形容词,贞德可不想真的溺死。 还没等抓到什么,一只爪子便先一步抓到了自己,克劳德切尔那惊喜的声音也在离开水的那一刻传入到了贞德耳中。 “艾欧在上!” 克劳德切尔这时候都快高兴疯了,虽然自己以前就试过这偏方。 挖个坑,倒热水,再扔一瓶万年老太婆给的药水,只要不死往水里面扔人都能活。 可当看到其他人都从池子里爬出来感谢自己,而贞德还继续在水里泡着的时候,克劳德切尔心里还是慌的要死。 时而抱着个破瓶子在那翻来复去的看,生怕是自己放错了,时而又疑神疑鬼觉得是自己放少了。 用那些败兵的话来说,贞德要再这么下去,公爵大人非得焦虑症不可。 万幸的是,在克劳德切尔快忍不住打算带人北上求医的时候,贞德总算是活了过来。 抬手抹了一下湿淋淋的头发,贞德还有些迷茫的睁开双眼环顾四周。 抓着自己的红龙,那班正在欢呼的败兵,还有拿着盾牌继续守在藤丸立香身边的玛修…… 诶?玛修你不是烧秃了吗?怎么又长出来头发来了?还变成长发美女了? 还有你们这帮老兵油子,脸上是抹了霜还是咋的?咋一个个看着脸白洁了那么多了? 第四十六章 我欠着南天门上一千多座坟呢 虽然看上去有点怪怪的,但至少自己现在应该是回来了,那个冷血女不在真是个好消息。 贞德活了一辈子就是最烦这种人,话也不说完,整天在那跟你打谜,好像啥事都在计算中,打起交道来头疼得要死。 等等…… 突然想起了什么,贞德连忙伸手在自己身上到处摸索着,令她感到惊奇的是,身上的伤口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先前怀疑已经被打穿了的肺部不再有疼痛感,就连肋骨那里的伤也好了。 再看一眼那帮老兵油子,一个个虽然穿的跟个乞丐一样,但已经看不到有人身上带点伤什么的,手脚利索的很。 就跟单纯换了身衣服一样,一点都看不出像刚才打过仗的样子。 什么情况这是?还有我下面这一池子红红的水是什么时候来的?我刚才就泡在那里面? 理智的选择放弃思考,贞德把求助的眼神转向了克劳德切尔。 “普瑞斯托,能说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我现在头有点晕。” 把人放下来顺嘴吹了口气把贞德身上的水烘干,克劳德切尔敲着下巴道:“这个呢……” 这事其实也没什么太复杂的,克劳德切尔撕完虎式后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 喊了半天,还能站着的几十号人里没一个会治人的,刘焉的增幅也治疗不了人。 兵卒里面倒是有个家伙以前是兽医,可从行三四年别说人了连头羊都没救活过,被人嘲讽后一怒之下才变卖家产投了军。 就他那技术,在场的人是心得有多大才敢让他来?人又不是猫,能有九条命去浪。 搞到最后克劳德切尔是又救场又救人,连带着那帮老兵油子也一起享了福。 这些活一辈子见都没见到多少钱的汉子,破天荒的头一回享受到了一滴都比自己命值钱的药浴是什么体验。 泡下去的时候除了吐槽公爵大人真是个狗大户有钱外,满脑子就只剩舒服和这老子辈子值了。 不止是外伤,就连以前战斗时留下的暗伤克劳德切尔这回都给一并包了,有钱就是这样玩的。 要不是贞德还昏迷着,克劳德切尔当即就去给他们搞酒肉了。 不说别的,就冲他们今天救了贞德,不让他们吃顿好的享受下克劳德切尔都觉得对不起自己良心。 贞德倒是没克劳德切尔那样高兴,在听到这帮老兵油子为自己做的一切后就呆坐在地上看着他们。 冷血女的事情已经被抛到一边去了,贞德只是看着他们,心里总感觉得很痛,很痛。 就像是有什么颠倒了一样,带着这帮家伙活到现在,贞德还是头一回被他们从死人里抢回来。 “全体集结!” 突然喊了那么一声,听到贞德的命令,那帮老兵油子快速集合列队站到了贞德面前,看着贞德的脸上还带着笑容。 声音还是那样响亮有气势,看来圣女大人一定没问题了。 看着明显少了一部分的老兵们,贞德尽管张口想说些什么,可到了最后还是变成了那句: “泰兰,向我报告伤亡人数。” 不得不说贞德真是个破坏氛围感的高手,只是一句话便瞬间让他们的喜悦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泽袍战死的悲伤。 而泰兰,那是这帮大老粗是唯一一个看过几本书,会识字的家伙,也是贞德的传令兵。 喊了两声才有人站出来,但那人也不是泰兰,是温斯顿。 “报告大人,总共死了十三个,泰兰那家伙也包括在内。。” 说着,温斯顿神情低落的抬手朝林间那边一指,道: “战死的弟兄们都我们给埋了,就在那边,泰兰那个话唠还是我给埋的。” 温斯顿埋的不止泰兰,还有他唯一还活着的同乡秃子。 他到现在都能记得秃子昨天晚上幻想着自己能当上百户官的那个兴奋劲。 秃子打小就是个官迷,总想着当大官。 好不容易看见有希望了,大半夜的跟腄够了一样凊醒,不去睡觉,就拉着自己道谢,然后在那里做白日梦。 一番高谈阔论,知道的清楚他是个话唠,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有才。那副样子昨晚温斯顿都差点忍不住一脚上去。 可现在呢?阴阳两隔,自己就算想继续听他在那扯淡都没办法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贞德才发问道:“都埋在哪了。” 自己这条命这回是欠他们的,贞德还不至于没良心到连去看他们一眼都不干。 而不得不说这帮老兵油子入伍前真的是多才多艺,就这几十号人里还能找得出个以前专门给人下葬会看风水的。 找的墓地面树背山头有光,就连贞德这不懂行的到了那一瞧都看得出来是个好地方。 十三个土包整齐的排在一起,每一个下面都是一条人命,生前的武器装备全被从克劳德切尔那里讨过来和他们埋在了一起。 用活着的人来说,他们不过是提前下去在下面等着贞德而已,早晚有一天贞德还会下去带着他们继续战斗。 到那时候要是身上没了装备,手里没了家伙,那在下面岂不是羞死人?大半夜都得爬上来吓他们几下才能解气。 虽然总感觉在下面等着自己这话有点不对劲,可贞德一时半会也没想出是在哪里不对。 在这种时候,贞德的所有注意力都被这十三座连名字都没的坟所吸引着,脑子里全是这十三条人命。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大意,低估了可能存在的敌人,说不定这十三条人命根本就不用牺牲,还能继续跟着自己。 “个个都是爹生娘养的啊。” 克劳德切尔在身后的感慨就像触发了什么一样,贞德无端联想到了更多的人,腿一软,在所有人震惊的眼神中朝那十三座坟跪了下去。 “大人!” “闺女!” 老兵们和克劳德切尔看着这一幕当即慌了神,还以为又是刚才的腿伤没治好复发了,急切的上前想把贞德给拉起来。 “我没事,不用扶我!” 头也不回,眼睛全神贯注盯着前方,贞德只是摆出手势制止所有人把自己拉起来。 短短十余天的时间,三万多条人命在敦刻尔克死得只剩下现在身后跟着自己的这二十多个。 眼前的这十三个人还能带着遗物入土为安,可另外那三万多人呢? 他们死了连座坟都没,只能在那里慢慢腐烂任由鸟兽啄食,衣甲也被扒光,血肉还有可能会被绿皮拿去当零嘴。 他们的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即像是说给所有人听,也好像是自言自语。 贞德只是跪在那里,喃喃道:“我欠着敦刻尔克那地方三万多座坟呢。” 第四十七章 你觉得大明朝气数已尽了吗 与虎式坦克的战斗严格来说只是行军路上的插曲,在跪完那一出后贞德便开始继续带队开始行军。 不过与刚出发时相比,整只队伍上方仿佛都笼罩着一种悲伤的情绪感染着所有人。 正如贞德那一跪时所说的,他们记起来了,他们还欠着敦刻尔克那地方三万多座坟呢。 那么多人,要挖多久时间坟才够他们安息的?要烧多少纸钱才够他们在下面花的? 只是一想,那个数字便像一座大山一样死死的压上所有人心上,令人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当初可是说好的,那一仗打完带所有人一起回家…… 就连藤丸立香这种脑子里缺根筋的家伙在这种时候都选择了闭嘴安静陪着玛修,不再像出发时那样到处找人聊天。 人可以作死,可也得分情况作死,这种时候要作死那结果就是真死了。 这种压抑的情况一直伴随着所有人,持续到临近中午时才逐渐转为正常。 毕竟人总是要向前看的,若是一直沉浸于过去的伤痛那必然是没有未来可言的。 带着战友们的希望与期盼努力活下去,这才是他们现在应该做的。 赶了半天路中间还打了一仗,除克劳德切尔外所有人都饥肠辘辘,老兵们犹豫过后放弃了硬邦邦的干粮烧起柴火煮起了野菜腊肉粥。 若是正常情况,炊烟会暴露他们的方位吸引来敌人,吃干粮就凉水才是常态。 可现在有条红龙在这里趴着,只要不是上千绿皮成建制的军队,基本不慌任何敌人。 再加上炊烟就像个信号,若是周围还有其他溃兵还能吸引他们,所以到最后一帮人还是把锅架了起来,反正东西是红龙请。 去锅里也舀了几勺粥,贞德端着自己那个破木碗凑到了克劳德切尔旁边。 有点事贞德想跟克劳德切尔谈一下,关于那个冷血女的。贞德到现在都搞不清楚自己当时看到的到底是幻想还是现实。 伸手在龙鳞上面敲了两下,贞德道:“普瑞斯托,我有点事想问你一下。” “嗯?什么事?” 从地上抬起头看着贞德,克劳德切尔有点好奇这个时间点贞德能跟自己谈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很重要的,就是……” 明明普瑞斯托就躺在自己旁边,要怎么说也想好了,可当话到临头的时候,贞德却突然犹豫了。 “接下来,在我回来之前就拜托你替我照顾普瑞斯托那个大笨蛋了。” 又忆起这句话,对方既然敢这样说,那必然是有足够把握会出现的。 而且从她谈到克劳德切尔的语气来看,贞德严重怀疑克劳德切尔会不会在自己这里得知消息后便立刻动身去她。 如果到时候克劳德切尔去找人,那自己是阻止还是不阻止? 争夺圣杯现在还需要克劳德切尔帮忙,以贞德对其的了解,人理毁灭与否在红龙眼中都与自己无相关联。 用他的话来说,估计会是:老子家都不在这边,要完蛋提桶跑路就行,干嘛得费那劲去救?老朋友?那帮家伙跑的更快! 想到最后,当问题从贞德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神使鬼差的变成了:“你觉得这个国家气数已尽了吗?” “你谈这个?” 一时间有点惊讶于贞德居然会问这种问题,克劳德切尔下意识的误以为是贞德想到未来心虚了。 跟农民军里总有几个算命的狗头军师一个道理,造一个统治了祖上好几辈子的朝廷的反,心里总归是有些发虚的。 朝廷在百姓心里积威已久,这种伴随时间而产生的心理畏惧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消除的。 就像是有人在面前谈到了自己的专长,克劳德切尔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活了这么久都不知道送走多少个朝廷了,这年头还能有人比自己更清楚这的? “黄帝内经有云,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历朝历代,始兴终衰,皆是重驭世之术,轻经世之道,法朝积弊已久,非一味猛药可以治愈。” 明明克劳德切尔每个字自己都听得懂,可连起来就跟听天书一样,完全听不懂说的到底什么意思? 贞德沉默半响后下定决心,以后有空绝对要多读点书,文盲的日子真他娘痛苦。 “我读书少,普瑞斯托你说详细点行不?” “呃……” 装逼失败纯属意外,克劳德切尔发现自己居然把贞德是个文盲给忘了。 想了一下,克劳德切尔直接精简道:“没救了。” 如果接下来的剧情不会出来个光武皇帝附体的查理八世,那么法国肯定没救了。 正面战场十打九输被绿皮摁土里摩擦,国都沦陷王权失威,各地表面顺从,实际跟割据军阀差不多了,税都不交。 好不容易攒了波中央军出来,收归中央集权削潘是可行的,结果上手就削到最大军阀贞德头上把自己削没了。 说实话,克劳德切尔觉得这局面比东汉末年还见鬼。 至少那会儿忠于汉室之辈大有人在,杨彪那老头子还敢喊出“国祚尚为汉,天子尚姓刘,岂有妄为之理?”这种话。 而且不管大家再怎么搞,就身份一看大家都还是大汉朝的官员,举的还是汉室大旗,勉强算是官员间闹矛盾。 而对标法国,别说挺身而出试图力挽狂澜的忠臣了,连个敢喊这种口号的都没。各家扯各家的旗帜,就是没人鸟王室。 或许先前还有一个想救国于水火的忠臣,但现在? 侧目看了一眼贞德,嗯,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恭谦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估计那帮割据军阀也没想到,他们眼中忠心耿耿的朝廷忠臣,现在成了最大的造反头子。 “说实话,到现在也有点难相信啊……” 把饭碗收好,贞德整个人靠在克劳德切尔身上伸手在那比划着说出自己的感想。 “那么大一个国家啊,从小到现在我都没走出过它,结果就这么完蛋了,这要是放以前,我肯定不会相信。” 克劳德切尔倒是没贞德那种感想,趴在那吐槽道: “这种事情多着,说远的,你以前上山当土匪的时候还不相信自己会被招安呢。说近的,我也不相信现在还能和你在一块。” 第四十八章 限时抢人活动开启 不得不说闲聊真的是恢复情绪的好方法,和克劳德切尔的饭后聊天让贞德的心情平静了许多。 看着那帮把锅舔干净后便躺在地上歇息的老兵,和相互依偎着靠在树下的藤丸立香与玛修。 贞德突然间觉得要是有一个世界不用打仗,每个人都能好好活着,有珍爱的东西,那样的世界该多好啊。 呵,不过那种世界怎可能存在啊…… 摇了摇头把那种充满幻想的念头丢掉,贞德刚坐起来的身子又躺了下去重新望着天空。 或许幻想不可能实现,但现在自己可以让那些老兵油子们放松一下。如果李靖没说假话的话,就算是歇会,今天晚上前也能到地方。 眼睛闭上打算眯一小会,还没等腄过去便听到好像有了什么动静。 这动静一瞬间又把贞德给重新惊醒了,右手下意识的握在了新换的雁翅刀上,转着头四下张望。 不见敌人,倒是毛文龙他们三个家伙的身影又从林子里窜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在贞德重新出发安排斥候的时候,这三人突然跳出来表示自己也能行,让他们干斥候。 衡量了一下这三个小强凑在一起的生存力,再加上先前出手相助的情况,贞德到最后还是信了他们仨。 三个从者组成的斥候队伍,贞德打这辈都没想过战斗力这么强的斥候,摸人基本是稳稳的,不存在被反摸的可能。 只不过三人现在面色急迫,像是有什么要紧事一样,让贞德怀疑他们怕不是也碰见了英灵组成的斥候队? 快步冲到贞德面前,那速度让贞德严重怀疑这几个家伙是不是屁股后面追着一大票人要杀他们。 喘了口气,李靖率先道:“东边四里地外有支队伍正在行军。” 随后便是毛文龙:“装备杂乱看着像杂牌军,但少说也有两百来号人。” 说完,二人一同看向了刘焉,迎着那委屈的眼神时,两人才回过神来,刘老板说不了话,玩不了配合。 “正在朝北边进军!” “等等等等!慢点说!” 贞德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搞得有点脑袋发懵。 自己走了这么久路上都没碰到过其他人,想收拢溃兵都做不到,结果你现在告诉我几里地外就有几百来号人? 看向领头的毛文龙,贞德疑惑的询问道:“你来说一下,你确定那两百来号人是正在北上进军?而且的确是军队?” 想了想自己刚才看到的,毛文龙用力的点点头,道: “没错,两百来号人分三四人并行,排成一整条长队行进。我带过队伍,打散的溃兵可没这种纪律,而且方向的确是北。” 话音刚落,草丛三人组便见贞德跟打了鸡血一样把那些还没趁这时间穿戴好装备的家伙一个个踢了起来。 就连原本互相抱着都快睡着的藤丸立香也给贞德补了一脚物理叫醒了。 只要不是眼瞎,这会都能看到贞德脸上溢于言表的兴奋。 “都起来!家伙事带上跟我走!我们去拉人!” 两百来号兵啊!在贞德眼里,这些人现在比什么都值钱,不赶紧去抢人过来,还在这坐着干嘛? 虽然吞并友军好像有什么不对的,但管他呢,这年头也没人能管,只要不闹出人命来谁也没办法说自己。 而且严格来说是你自己没本事吸引不了兵,让人家跑了,那是你的责任。我比你优秀有错吗?没有! 整理衣甲扣好笠铁盔,贞德努力让所有人看上去威风些。 人靠衣装马靠鞍,第一眼印象是很重要的,要是穿的跟个叫花子一样连点当兵的样都没哪能招得到人? “跟我走!” 拔出刀高挥手,贞德大喊一声所有人便跟着贞德一同朝毛文龙刚才指的方向跑过去。 就像饿死鬼得知哪里有吃的后一样急切,贞德现在最想要的就是把自己空荡荡的编制给拉全了。 没有兵的军团长,算个鬼的军团长? 四里地说远远,说近也近,贞德带着二十多号人在林间狂奔了一会儿便瞅见了毛文龙嘴中那只杂牌军到底是个什么样? 说实话,贞德生平还从未见过如此成分杂乱的军队。 只是蹲在草丛里朝那一瞅,队伍虽然有个样儿,可人却杂的很。 光是看着他们走过去的那一部分,贞德都认出了一大堆平日里凑不到一块的派系。 中央军,地方军,民兵队……贞德甚至还能瞅见一两个不知道是怎么和他们混在一起的贵族私兵。那身行头上的花纹就是他们归属家族的图案。 与其说他们是一支军队,倒不如像是一锅由天南地北的食材凑一块熬成的大杂烩。 可就是这么一锅大杂烩,偏偏却这么安然无恙的凑在了一起。 他们身上带着战场留下来的污血,装备破烂,从脚步看得出来很是疲惫,可面上却没有其他溃兵失去目标后那种迷茫的样子。 相反,他们笑着,面上带着胜利的喜悦,这是贞德之前从其他队伍上未曾看到的。 不管怎么样,最少在他们心里,他们现在所作所为不是在溃逃,用转进一词来形容更为合适,贞德如此觉着。 已经重新缩小体型的克劳德切尔挂在树上,看着这一幕垂下头来靠近贞德道: “我知道你想的什么,但挖人是别想了,能把这种杂乱的队伍拼在一起并让他们重新有个人样,他们的长官能力不比你差。” 伸手把红龙往下拉了点,贞德倒是来了兴趣,望着那队伍跟克劳德切尔道:“普瑞斯托,你说我有没有可能把他们头儿给挖了?” 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自己挖不了人,可说不定能把领头给挖了啊!对面长官都跟自己了,那些兵卒肯定也要跟自己走。 虽未曾见面,但贞德已经起了爱才之心。 有点惊奇于贞德的想法,克劳德切尔思考后还发现真有几分可能。 “好像可行,你一会看情况可以去试试。” 就在两人唠叨的这会,队伍已经快走进去了,然而不管贞德怎么找却始终找不到任何一个作将领模样的打扮的人。 没有将领组织的队伍不可能有这种纪律的,法军又不是丹阳兵那种谁上手都能玩的万金油层次精锐。 要真有那种不用将领还能自行维持纪律战斗的本事,法军早就平推回去了。 第四十九章 我叫死啦死啦!是你们团长! 就在贞德正纳闷的时候,突然听见有叫喊声从队伍最后面传来。 “路都给走齐点,万一要是散了迷了路,指不定就给那些个绿家伙抓去当婆娘喽!”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套着身破烂千总铠甲的家伙正在队伍后头把那些落伍的兵卒一个个给拉回来,防止他们掉队或者是散了。 看样子分辨不出活了多少岁,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的岁数要比自己大上不少。 如其说肮脏不如说一身硝烟,他的衣服上溅着血迹,如其说疲倦不如说有些厌倦,与这种厌倦相背的是他的眼睛很亮,脸上也挂着笑容。 但这种笑容并不见得让人舒服,因为贞德觉得他是把笑容叼在嘴上的,就是说那并不是笑而是一种态度。 而最奇怪的还是他背着的的那把武器。 第一眼看过去你会觉得像是一杆鸟铳,可仔细一瞧你又会发现那种精细程度是这个时代不应该有的。 贞德玩过铳,但做工精细到长成那样的铳还是头一回见着。 倒是克劳德切尔眼神逐渐古怪了起来,似乎是真的觉得自己没看错记忆对得上,过了半响,克劳德切尔低声跟贞德道: “李-恩菲尔德。” 知识面的缺乏让贞德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以为克劳德切尔是在说某个人,歪着头反问道“什么玩意?你说谁?” “不是人,是铳的名字。” 一边目不转睛盯着那个千总,克劳德切尔一边解释道: “他背着那杆铳用你们人类的年历说应该是1896年诞生的,最少提前了四百六十多年出现在这里,你觉得这是正常情况?” 跨越四百多年的历史,不用再多说贞德便已知晓那个家伙绝对也是一名从者,根本就不是哪一家派系出来的千总官。 只不过对比一下草丛三人组,眼前的这个家伙干的反倒令贞德更感兴趣。 一个从者能混在一群乱兵里团结他们,还成了领头的,这本事可不小。 衡量了一下风险,贞德安排道:“毛文龙你们三人和藤丸立香玛修先守在这里,其余的人跟我走,我们去会会那个假千总!” 刚想叫一下克劳德切尔,转头却见红龙已经变化成人形穿了身百户甲蹲在自己旁边。 经历了那辆虎式坦克的事后,红龙现在不管贞德干什么都要跟着,就算变成人形会感觉受到束缚很不舒服也忍了下来。 一时的舒不服舒服比起闺女的命来根本就不重要。克劳德切尔已经承受不了再失去一次的代价了。 …… 我叫什么?关于这个问题,我已经快忘了,在长达数年和绵延大半个国家的溃败中,和我一起逃亡的那些溃兵都亲切的喊我“喷子”。 来源大概是由于我常在他们面前卖弄那些从破书本上学来的无用知识,和一讲起来就唾沫星子到处喷停不下来的原因。 反正对我来说这也不重要,而且不管怎么说,喷子这种外号也比瘦狗、独腿鹅这种听起来好多了。 我自觉认得几个字,读过几本书,所以和那帮大老粗不一样,我是个文化人。 因为我是个文化人听得懂命令看得懂文书,所以才能在军队里混了个不大不小的伍长。 一个手底下兵全打光,穿着一身破烂衣裳跟一帮溃兵一起为了活着而到处讨口饭的伍长。 但现在也正因为我是个文化人,所以我反被撤了职成了传令兵,还多了个新的外号。 “烦啦!三米之内!赶紧到我一巴掌能扇的到的地方!” 那令人烦躁的声音再度响起,连同那些听到我新外号的人也笑了起来,他们发现烦啦要比喷子好听多了。 而喊我的那家伙有个奇怪的名叫龙文章,不过我更喜欢叫他死啦死啦,因为我觉得他就是个疯子,继续跟着他早晚有一天会死。 孤身一人在这场全线的大溃败中端着一杆奇怪的统到处跑,把像我们这样的人收拢起来,不想着活路反而要带着我们打回去。 而且更疯的是,我们居然还真的跟着那个疯子去和绿皮打了几仗,这让我险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也疯了? 不过后来我觉得,大抵是因为我做了他的传令兵,所以我也跟着他疯了起来,疯是一种病,是会传染的。 “传令兵!三米之内!我现在就想抽你一耳光子!” 那仿佛要命的催促声再次响起,这令我不得不加快脚步赶了上去。 虽然捡到我们的时候,死啦死啦自称是我们的千总,但我根本就不信他的鬼话。 他的那身装备是中央军的款式,而我们呢?则是一帮已经连部队编号和名字都已没人记得的地方杂牌军。 如果没有意外,我们大概会像苍蝇那样默默无闻的死去,连史书都不会在我们身上浪费一滴笔墨。 快步跟上死啦死啦,他那张脸好像就从来没有变换过表情一样,一直是笑着的。 我对这种笑容很反感,死啦死啦就不像是一个将领,将领没有谁像这样的整天笑嘻嘻的,他大约是真的疯了。 死啦死啦还是背着他那把铳,在我凑近的一瞬便揽住了我的肩膀把我往他身边拉。 正是这一亲近的举动,让我更加确信了他绝对不是一个正常将领。 死啦死啦道:“烦啦,别一天到晚都一副死人脸的样子,我们可是打了胜仗,要高兴!” 说着,死啦死啦朝那些旁边的人喊道:“兄弟们!我们刚打了大胜仗!你们高兴吗?” 就像训狗那样,在这几天里死啦死啦成功拉出了一票紧紧围绕在他身边的死党,唯他的命令马首是瞻。 他们是那些热血还没消磨完的人,壮志在怀雄心勃发,坚信着这个一直不知道从哪突然冒出来的的疯子能带着他们打胜仗。 就连眼下因为守不住城镇才发生的撤退,由于死啦死啦没说清楚,在他们眼中都变成了他们一直梦寐以求的主动进攻。 哪怕到了现在,他们还以为自己是要去捅绿皮的屁股,去袭击那散作一团的杂乱绿皮。 死啦死啦只是一发问,那些家伙便立刻欢呼着喊道:“高兴!” 说实话,我一点都看不出就在几天前,他们还是和我一样人生失去目标只想苟延残喘活着的溃兵。 我忽然又庆幸起我是个文化人起来,因为脑子里那点贫乏的知识让我不会被死啦死啦轻易忽悠。 我想在这个世道活着,就是这么简单。 或许我也曾经热血过,但现在已经凉了,在这里走着的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英灵人物卡:死啦死啦 光绪三十四年人,自称祖上是招魂的,自己也会招魂,而且眼睛还能看见鬼魂,但从没有人信。 死啦死啦就是一个骗子,他什么都没有,衣服是偷的,军衔是偷的,连名字都是偷的。 当年江南某城一个城防团的副官叫龙文章,死啦死啦路过时,觉得这人名字很好听所以偷过来,身上唯一不是偷来的东西就是爹妈给的骨肉。 他对战争有着独特的敏锐嗅觉,明白有战争就有牺牲的道理。却又不能真正面对因自己的命令而失去的生命。 因此在后来,他与炮灰团的人接触后开始转变自己的初衷,把全部的战争热情转变为让这些炮灰活下去。 在中缅战争中,死啦死啦白手起家,对溃兵自称是川军团团长,一路收编溃兵带他们走回去,带着一千多溃兵走回国。 但在就要渡过怒江之际,为了保住江对岸人修筑防线,为了让老弱病残退往对岸,他带着那些溃兵阻击日军为撤退争取时间。 一天一夜,一千多号人打退了日军十七次进攻,但最终因寡不敌众,当死啦死啦他们终于渡冮回去的时候,只剩下了二十二号人。 而死啦死啦也因此上了军事法庭,因为死啦死啦活回来了,而且死啦死啦并不是真正的团长,他只不过是一个假冒团长的中尉而已。 万幸死啦死啦最终活了下来,并且成了真正的川军团团长,带着一群炮灰重新让他们找回了自个的魂。 他为了让部队有战斗力,软磨硬泡到处求装备,借钱买东西贿赂军需官,甚至跪下求别人希望他们教炮灰团如何活下去。 在南天门之战炮灰团几乎打光后,虞啸卿让死啦死啦带一只精锐的团北上参加内战,但是死啦死啦却拒绝了。 死啦死啦道:“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当跑的路我已经跑尽了,所信的道我已经守住了。” 死啦死啦打下了南天门,堆满了三千座坟,但是在颁奖仪式上虞啸卿让死啦死啦那已经摇摇欲坠的信仰终于崩塌了。 虞啸卿想让死啦死啦重整川军团北上,这是死啦死啦最不想看到的。 在最后解散炮灰团,让他们回家的请求被拒绝后,死啦死啦最终只能选择用极端的方式,来让炮灰团剩余的人明白他的用意。 临行刑前死啦死啦和虞啸卿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师座,西进(抗日),别北上(内战)。” 说完,死啦死啦便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用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那颗臭弹自尽了。 炮灰团失去了把他们聚在一起的理由,也因此分崩离析。 跟着死啦死啦自杀的有,归隐的也有,继续打仗的也有……但至少最后,有人能背负着死啦死啦的寄托继续活着。 由于其丰功伟绩,当炮灰团所有人的希望与信仰都寄托在死啦死啦后,死啦死啦获得了成为英灵的资格。 一一一一一一一 从者资料:archer死啦死啦 筋力:d 耐久:b 敏捷:d 魔力:e 幸运:b 宝具:a+ 技能: 不屈意志ex 来源于南天门之战时死啦死啦他带着炮灰团攻上了南天门,命令只是让他们坚守两天,但是他们却坚守了三十八天。这份意志让死啦死啦永远不会受到精神异常影响。 领导力:a+ 提着一挺机枪从一场大溃败中拉起了一千多号人马,跨越重重密林并在冮岸坚守一天一夜,重炮和毒气也未能使他们崩溃。 这种领导力让死啦死啦在团战中占据极大优势,只要死啦死啦没有逃跑,他的军队就能一直打下去。 枪术:b 死啦死啦过去很可能在教导总队呆过,德械师。长期的战争让他的枪术无比精准,可以说是指哪打哪。 第一宝具:李-恩菲尔德:d 一把子弹打不完的高伤害步枪,是死啦死啦生前常用的步枪。 第二宝具:我的团长我的团:a+ 炮灰团所有人永远都会和他们的团长在一起,永远…… 第五十章 天才与疯子 不过也不知是看死啦死啦这样子不爽还是抱着其他怎样的想法,神使鬼差的,我对着他说道: “对,我的千总大人!你是赢了几场,你很会打仗,搞不好是个天才,没人想吃败仗,所以那帮兵油子见你像苍蝇见了屎。可你想想,打城镇我们是三百,后来又在城里搜罗了四百,现在我们还剩两百,死剩不到一半了。没一个有怨言。你想想!” 我可以确定这是我这辈子一口气所能说的最多话,在说完后便当即大喘气了起来望着死啦死啦。 我想看到他对那五百多条人命有一点愧疚或者悲伤的样子,可死啦死啦让我失望了,笑容还挂在他的脸上。 他眼中的那点亮光我本来以为可能是眼泪,但我最后还是确信了那是他眼睛里的闪亮。 我瞪着他,就在我以为死啦死啦大概不会有反应的时候,死啦死啦突然对我道: “要是那会我们能事先熟悉城镇布防情况,说不定我们只会死两百多人。” 我对死啦死啦能否带着我们活下去彻底绝望了,他就是个打仗疯子一心杀戳,敬重死者却渺视生人,在他眼里我们虽不叫炮灰,但也是祭品。 他死不死无所谓,但我不想死,而且我也不想看着那帮和我一起相互扶持着活到现在的兄弟们也跟着他一起去死。 正当我打算骂他几句无情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些骚动,死啦死啦立刻就跟猴子一样撒开我往前边冲。 他关心他的这些祭品胜于目前我看到的一切,所以我大约可以有一些时间来想接下来要怎么让那些大老粗不被死啦死啦带上绝路了。 “传令兵!三米之内!” 望着那回头看过来的笑容,我越发的想学他那样拿把铳一枪把他崩了,死啦死啦总是能这样气死人,偏偏你又不能拿他怎么样。 咬咬牙在旁人的唏嘘声中拖着疲惫的身躯跟上,我发誓以后要是还能活着当大官,我也要像死啦死啦使唤我一样使唤他。 如同看到什么稀罕东西一样,人群聚在一起。当我挤开了几个人才凑到死啦死啦旁边时,我终于得以知道引起队伍骚乱的原因。 一队大概二十余人的兵卒从林子里走了出来,光是看一眼武器装备便比我们好了不知道多少,那身上闪亮的甲片让我怀疑自己的刀砍上去会不会断掉。 对方是精锐,和我们这种苟延残喘有一天过一天的垃圾不同,对面那副样子才像是真正的军人。 低头看着自己这身不知道多久没洗过的肮脏得如同垃圾堆里捡出来的破衣服,只是稍一对比我便觉得有些惭愧,恨不得找个缝钻起来。 而如果仅此是这样还不至于引起骚扰,重点在于他们领头的是个女娃子,看样子很年轻,比我还小。 而且还长的很漂亮,我打这辈子还是头一回看到如此美丽的女生,就像是梦里走出来的一般。 那副量身定做的铠甲穿在她身上非但没有产生别扭感,反而更加显得英姿飒爽,有一种格外吸引人的魅力。 我敢打赌,要不是我眼力好认出跟在那个女孩身后像个保镖一样的人是个百户官。说不定我也会像那些眼睛都看直了的大老粗一样喜欢上这个女孩子。 就在我暗自猜测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历的时候,死啦死啦再一次让我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厚脸皮。 依旧是那副雷打不动的笑脸,死啦死啦张开双臂主动朝对方迎了上去,那架势让我怀疑死啦死啦是不是也起了色心想去抱一下对方。 所幸死啦死啦还是有点分寸,当快要靠近那个女孩的时候,死啦死啦又及时摆出了一副请的姿势,大声的喊道: “几位好汉和姑娘往这边走!对!就是这样迈开你们的大腿跟我们一起走,我们可是打过仗的,一路打着胜仗过来的!” 吹牛不打草稿,正当我想吐槽死啦死啦两句的时候,我忽然又忆起如果对比我们以前的情况,好像我们真的是一路打胜仗过来的。 百来号人整齐的队形和保留着的武器,再加上死啦死啦那像是商人卖货一样的吆喝声。 这一套组合起来对那些迷茫的溃兵来说很好使,我们便是这样沿途收拢溃兵,好让那些一个个迷茫的孤魂野鬼加入我们。 可平时百试百灵的三板斧在这会却突然失了效,因为对方并不是我们这种史书永不会记载的孤魂野鬼。 我清楚的看到那个女孩在见识到死啦死啦的厚颜无耻后愣了一下,随后便捂着嘴低笑了起来。 难得能看到死啦死啦吃瘪,于是乎我也跟着笑了起来,但很快我便被死啦死啦后退了几步一脚踹翻在地,笑不出来了。 心胸狭窄,斤斤计较,我又多了两个对他的形容词。 …… 贞德实在是没有绷住,越发的觉得眼前这个看上去不正经的家伙格外有趣。 我还想收编你呢,你倒反过来要收编我了?谁先开口谁赢是? 收回笑容,贞德指了指自己铠甲上面的红龙纹路反问道:“认得这是什么不?” 死啦死啦已经意识到了不对,也不再继续推销着自己的货物,伸手又把刚被踹翻的烦啦给拽了起来,凑近他耳边小声问道: “烦啦,那家伙身上的东东是什么意思?对面来头挺大?” 愤恨的瞪了死啦死啦一眼,烦啦已经不用再确定了。 死啦死啦这家伙就是个假的千总,假得不能再假的千总,那身千总铠也绝对是从哪个死人身上扒来的。 但这也没用,只要那帮大老粗还继续壮志在怀雄心勃发想打胜仗,死啦死啦在他们心里就是个真的千总。 死啦死啦是真的靠着自己的人格魅力征服了他们,让他们心甘情愿跟着这样一个战争疯子一起去送死。 掏空了自己脑袋里那点贫瘠的知识,烦啦总算把那已经快忘光了的将领辨认法给记了起来,压低声音道: “伍长头盔有红缨……” 死啦死啦下意识抬眼看了烦啦头顶一眼。 烦啦骂道:“滚!我那破头盔早就不知道丢哪去了,我头上又没有宝也不是秃顶,别看了。” 第五十一章 活人就该有动静,就该有个人样! 烦啦忽然又恨起了死啦死啦,但不是因为戳到了自己的痛处,而是在恨当初自己的长官为什么不是死啦死啦。 若是他的话,说不定自己现在还能有个人样。当然,也有很大可能会死得更早,但至少那会儿自己心中的热血还没磨灭。 似乎是把死啦死啦惊到了,他连忙道:“好好好,我不看了,我的传令兵你继续有请。” 看着死啦死啦这样子,烦啦突然感觉自己像终于赢了他一样,心情莫名的爽快了不少,于是接着道: “往上是百户铠甲纹花,接着是千户铠甲纹鸟雀,然后是指挥使铠甲纹禽兽……” 不知道是戳中了死啦死啦什么笑点,当听到禽兽的时候,只见他突然一拍手笑道:“哈!好一帮衣冠禽兽!” 烦啦只是看着也不说话,几天下来烦啦也对死啦死啦有些了解,他就像现在一样有时候会突然发癫,只要你不去理他,他就会好了。 果不其然,见烦啦不理自己,死啦死啦也老实下来继续问道:“再往上呢,还有没有?” “在往上那便是军团长了,身上纹龙,手下好几万人马,咱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到……” 烦啦的话突然止住,眼睛死死的盯着贞德身上那套铠甲,嘴里不停咽着唾沫,身子止不住的哆嗦。 死啦死啦也注意到烦啦的异常,顺着视线往那一瞅,贞德的铠甲上清晰的纹着一条红龙,张牙舞爪好不威风。 脑子一片混乱,烦啦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有机会离一个军团长这么近。 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她会不会和死啦死啦一样是个假的,但对方站在那的气质可不是演一演就能出来的。 最重要的是,法国恰好有一个女性军团长!传说中的圣女贞德! 看着这帮在底下窃窃私语的兵卒,贞德朝前迈出一步,手中出现的凤尾花圣旗虚影逐渐凝实用力插在地上。 这一手明显镇住了这帮家伙,毕竟虚空造物这种东西对他们来说实在太魔幻了。 死啦死啦眼神瞬间不对劲起来,伸手把还在打哆嗦的烦啦拉站直了,小声问道:“烦啦,你认得那家伙?她还活着?” 烦啦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眠神看着死啦死啦,就在那么一瞬间,烦啦险些以为死啦死啦是真的被压力逼疯了。 “圣女贞德,那可是名声响当当的大人物,活着还是死了你自己不会看眼瞎呢?” 刚想伸手摸摸死啦死啦的额头是不是烧到快能烤肉了就被他一巴掌打下来。 死啦死啦狠狠瞪了烦啦一眼,随后便继续端着他那长铳朝贞德的位置凑过去了。 “我是贞德让娜达尔克普瑞斯托!南部军事防区军团长,想必你们也知道我,你们现在让我很高兴!” “为什么呢?因为我这一路走过来看见中央军在逃,地方军也在逃,他们都是孬种王八蛋!而你们是我看到的唯一还敢继续北上的军队,你们每个人都是好样的!” 听见贞德这番话,这帮根本就不会隐藏情绪的兵卒腰挺得老直,几乎就快把骄傲写在脸上了。 没有兵卒会不喜欢长官的表扬,尤其是来自一个活着的传奇军团长的表扬与认可,这令他们满心欢喜。 顺手把旁边一个兵卒拉过来,贞德拍着他身上的铠甲大声宣扬道: “所以,以吾之荣耀起誓,在场愿意跟随我的人月饷二两银子绝不拖欠,每人都能领一套这样的铠甲和一口好刀,一日两顿每周三天有肉吃!” 一位传奇的亲自招募再加上如此丰厚的条件着实令他们眼红,若是平时已经一呼百应,可现在他们却犹豫了。 他们知道是谁把他们从一群来自天南地北的溃兵,改造成现在这副活得还有人样的人。 所有人都望着死啦死啦,这个现在仿佛已经成了他们魂的家伙再一次端着他那永不离身的长铳站在了他们身前。 死啦死啦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在那里盯着贞德,贞德也不甘示弱,用相同的眼神回敬死啦死啦。 在烦啦眼中,虽然两人的行为像是小孩子置气那般可笑,可不管怎样自己却笑不出来。 包括自己在内的两百多人,他们的未来现在都寄托在死啦死啦身上,他的选择将会改变这里所有人的命运。 在这场无声的对峙中,死啦死啦最终先沉不住气开口败下阵来。 “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能够实现你说的一切?” 圣女贞德的名气对于死啦死啦一点作用都没有,他有着他那一套判断和做事的道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贞德也见过不少这样的人,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别跟他说那些无用的废话,这样只会召得他们厌烦。 用事实摆在他们脸上,证明自己,这样才是最高效的沟通办法。 “我可以证明给你们看。” 贞德一拍手掌,一口口饱满的袋子立刻出现在脚下,冒着油光的腊肉就那样直接摆在上面。让那些不知道多久没沾过荤腥的兵卒流起了口水。 死啦死啦也看到了那些肉,但仍没有放下心来,大概是以前被骗痛了,他四下看了一圈随便点了两个人。 “我的人可以看一下?” 贞德点点头后退几步,反正这些东西都是真的,而且自己想要的效果也达成了,就算现场吃都无所谓。 见贞德同意,二人连忙冲上去抽出自己的刀子,各自提起腊肉就削了一小片扔进嘴里用力嚼了起来。 久违的油脂和肉味让二人瞬间露出了享受的样子,引得其他人更加的嘴馋。让他们记起除了野菜草根,他们好像也是能吃肉的。 紧接着是麻袋,把绳子解掉扯开口子一瞧,白花花的大米瞬间迷了他们的眼。 也不管还没煮熟就用手抓起一把往嘴里塞,虽是生米咬着硬邦邦的,但在此刻却无比美味。因为那不是草根树皮,而是米。 看着这一幕,就连贞德都悄悄戳了一下克劳德切尔,压低声音问道:“普瑞斯托,你哪搞来的这么多精米?你钱难道真成大风刮来了?” 本来中午吃完那顿后还打算省着点,可现在看来,这么多年不见,你克劳德切尔成了粮食大户,还是土豪是? 平日里花钱都搞不到这种质量的精米,你现在一扔就是十几袋不带心疼的。 第五十二章 公鸡上树变凤凰 从头到尾这些东西都是克劳德切尔扔的,贞德可没有储藏空间也没有这么豪气。 开局一把刀,装备全靠捡,拉人靠刷脸,资源凭认爹。这句话用来形容贞德再适合不过了。 “想多了。” 只是克劳德切尔倒没有像贞德想象的那样心疼,反倒是一脸不在乎的道: “你要能再往后头活五百多年,精粮什么根本就不难搞,卖的也不贵,拿些破纸就能换到一大仓库,我现在囤的粮食干死匈奴都还能吃剩大一半。” 老古董的典型思想,粮食越多越好这个理念早已经深深镶嵌进克劳德切尔的脑子里相伴一生。 以至于在贞德不知道的未来,克劳德切尔活着最大的乐趣除了拿那些自己眼中的废纸换闪亮亮的黄金,就是往自己的小空间里囤粮食。 一条整天抱着成堆粮食傻乐的红龙,或许这种异种到现在还是开天辟地的头一条。 虽然不知道克劳德切尔到底囤了多少,干死匈奴又是个什么奇怪量词。 但很明显,自己是不用带刀带人去像以前那样找贵族们“借”粮了,毕竟那样可是会死人的。 粮食检查完毕,不用死啦死啦开口问,光看他们撤下来时还扯着麻袋依依不舍的样子都能知道这些粮食绝对货真价实,没有掺假。 由于动静闹得太大,就连那些走在前头的排头兵都折返了回来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贞德淡然道:“我已经展现了自己的能力,现在该你了。” 贞德相信死啦死啦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在场的目光一下子又从贞德转移到了死啦死啦身上,他们都在等着死啦死啦做出抉择。 只不过死啦死啦也没愧于他的外号,当确定贞德真的能带他们吃上饭时。便当即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了什么叫做厚颜无耻,连脸都不要了。 手里端着的长铳被收回背在肩上,死啦死啦脸上再次露出了他的招牌式的笑容。 随后死啦死啦便站到了贞德旁边的位置,举起双手大声喊道:“弟兄们,我们终于找到组织了!来!都跟我高喊,感谢军团长大人!” 一帮大老粗顿时惊讶于死啦死啦的厚颜无耻,站在原地傻愣着还没反应过来。 而烦啦已经对死啦死啦佩服的五体投地,他总算清楚死啦死啦为什么能带着他们走到这里了。 就凭不要脸!见风使舵什么招都使得出来,面子这种东西对于他来说就跟没有一样,说扔就扔。 看着这帮家伙傻愣的样子,死啦死啦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又再度跑过去贴着他们大喊道: “都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喊!?军团长大人这是收编咱给咱发物资来了!从今天起,咱就是主力军,不再是别人的眼中的溃兵了,咱这是公鸡上树变凤凰了!” 看着死啦死啦那厚颜无耻的样子,克劳德切尔从心的对贞德道:“那家伙是个人才。” 贞德认可的点点头,也感慨道:“是啊,好一个破局之策。” 原本两人之间的兵权争夺被死啦死啦这么一搞忽然就戏剧起来了,因为双方已经失去了火拼的理由。 不是贞德夺走了死啦死啦的军队,而是死啦死啦主动带人加入了贞德,被贞德收编了。 他最大限度的满足了兵卒想吃饱的愿望,并且没有损伤到他在军队中的威严,他还是那个兵卒心里的千总。 兵卒也终于回过神,大声的在那欢呼着:“军团长大人万岁!” 十几个壮硕点的汉子被迅速选举出来,在众人的期盼中扛起了那些带着他们希望的粮袋,干净些的布也被拼凑出来包腊肉。 每个人都是那么高兴,有了负责的长官和吃的粮食,自己也终于得到官方认可摆脱了逃兵的身份,还被收编成了主力军。 这一切曾经不敢奢望的,对他们来说就如同梦一样美好。 他们感激贞德,但也更感激那个正在大声指挥的死啦死啦,因为正是他给了所有人这个机会。 给正在偷吃的家伙补上一脚,死啦死啦笑着道:“都特么别吃了!你们今晚的口粮都在这呢。谁再偷吃我让他今晚端着饭碗旁边看别人吃去!” 看着眼前这副热闹的样子,贞德双手交叉放在背后悄悄打着手势。 身后二十余人立刻会意,纷纷凑上去帮忙套近乎打听死啦死啦的事情,不一会儿便和他们混在了一起。 而不得不说死啦死啦真的是在他们之中有着极高的威望。 只是一跟他们提起死啦死啦,他们就会立刻像打开话匣子一样唠叨个不停,讲述死啦死啦到底有多厉害。 瞄了一眼那些昔日和自己一样的苍蝇,烦啦凑近死啦死啦低声道:“我的千总大人,圣女的那些兵已经在打听您的消息了,您就不带慌的吗?” 大约以前也是混过吃了这顿没下顿的日子,烦啦亲眼看到死啦死啦悄悄往自己兜里揣了块腊肉才转过身一脸无所谓的道: “慌什么?我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喊别人不要吃然后自己偷拿的死啦死啦真是脸都不要了。 伸手戳了戳死啦死啦身上那副千总铠,烦啦提醒道: “您就是个冒牌货,而人家是货真价实的圣女,假冒将领这可是重罪,你就不怕人家借着这个名头把你给杀了?我都能看出来的东西我就不信她看不出来。” 人就是贱的,以前自己朝夕不保的时候总想着要怎么才能不被死啦死啦带着去死。 可现在一好起来,烦啦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替死啦死啦操心起来了。不管再怎么说,自己也是死啦死啦救的,这是恩,得还。 “那又怎么了?” 死啦死啦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着像对随时可能被拿下这个问题没有一丝担忧。 拍了拍背上那杆长铳,死啦死啦自信道: “想要我这条命的人多了去了,当年虞啸卿想让我带人死在怒江对岸当个榜样,南天门上的小东洋也个个巴不得一枪毙了我。” “可你猜怎么着?就像郝兽医当初说的那样,我属四脚蛇的,命里犯硬!只要我不想,没人能要了我这条命!没人!” 第五十三章 你们掉回头,炮灰团担任主攻! 烦啦愣住了,因为这一刻死啦死啦展现出来的那种自信与气质像极了昨天下午,原先那种贱兮兮的气息也被一扫而空。 而昨天下午那会是烦啦记得的死啦死啦最高光的时刻。 三百来只连刀都做不到人手一把的苍蝇跟着死啦死啦冲进了一座快失陷的城镇里,就为了抢一口吃的。 “要不冲进去抢一把吃香喝辣!要不所有人都在这饿死!” 这是死啦死啦的原话,周围的草根树皮已经养活不了三百只苍蝇了,没人想活活饿死,所以苍蝇们为那口吃的生出了勇气。 乱哄哄的苍蝇们跟着死啦死啦乱哄哄的跑,然后在城门口撞上了同样乱哄哄的苍蝇。 他们是试图逃跑的败兵,是曾经的自己,所以苍蝇们下意识的让开了道想让他们冲出去,能活一个是一个。 而死啦死啦却不愿意了,他在那大声朝苍蝇们喊道:“散开!把城门口给堵了!谁想冲过去直接杀了他!” 苍蝇们立刻沉默了,没有一个人去听从他的号令。 死啦死啦抓住这个机会就像想唤起苍蝇的魂一样,继续喝道: “一个就能卷走十个,十个就能卷走一百个!你们都知道为什么总打败仗!到最后那些王八蛋还要指着你们的尸体说:这是沙子堆出来的队伍!” 苍蝇们沉默了。 他们太清楚了,因为通常他们就跑在他要他们以刀相向的对面,对面不过是翻版的自己。 死啦死啦大叫道:“都散开!把门堵上!” 那番话终究还是起了作用,唤回了所有苍蝇的一点魂。 他们散开了,他们把门堵上,但手里的刀却就像有千斤重一下砍不下去。逃兵们似乎也知道,仍在他们中间用力的挤着,试图挤出一条生路来。 “砰!” 一声铳响,死啦死啦那对准天空还冒着烟的枪管终于让他们有所畏惧散开了来,不再试图冲过去。 “我是你们千总!你们现在掉回头反攻!我亲自担任主攻!” 此话一出,不止是逃兵,就连苍蝇们也震惊的转过头看着死啦死啦。 反攻?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词由于太久没听过,以至于所有人都快要将其遗忘在脑子里了。 半响,那边终于有话回了过来:“日尼玛!我们千总早死了!想送死……”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声铳响,回话的那个人直挺挺的倒下摔在地上,头上还留着花生米大小的弹孔在冒着血。 所有人都看着那具尸体,似乎是想确定他真的死了。 过了几秒,苍蝇们终于回过神来齐声大声喊道:“都他妈掉头啊!我们千总真的杀人啊!” 逃兵们惊得往后退,再也无人敢去试探死啦死啦敢不敢继续开第二枪。 死啦死啦对逃兵们说道:“你们千总指挥不力,死不足惜!可你们这样乱哄哄的没了编制是想去山里饿死吗?你们掉回头,我带人死顶,你们看我们打的怎么样再决定上与不上。” “是像只苍蝇一样可怜的惨死,还是跟着我一块上去把那些王八蛋打退当个英雄!接下来你们自己选择!” 话终于说完了,死啦死啦不再浪费他的口舌,端着他那上了刺刀的长铳朝城内冲了进去,所经之处众人皆避。 而那些话就像是一把火一样点燃了所有心中尚且还有热血的人,几十个大老粗提着一把刀跟他冲了上去。 他们成了英雄,而不是烂在臭水沟里等死的苍蝇。 随后是其余的两百多只苍蝇,他们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冲,可身子却比脑袋诚实,还没思考出为什么来便已迈开了腿。 最后是那些逃兵们,在终于敞开了的城门口面前,有不少人选择了继续逃,但更多的人像死啦死啦那样掉回了头。 一个就能卷走十个,十个就能卷走一百个,死啦死啦所说的话再一次变成了现实。 但这一回他们不再是沙子,而是石头,被捡起来用力能砸死人的石头。 所有人都跟着死啦死啦往回冲了回去,木棍砸,大刀砍,长枪捅,甚至还有人真的抱着块石头就朝那些比自己高了两个头的绿皮冲过去。 他们已经完全忘记自己当初跟死啦死啦只是为了抢口吃的了。 仗一打起来,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每个人都像疯了一样发泄着自己一直憋着的那口气,脑子里只剩下杀死对方这个念头。 烦啦其实已经忘记昨天他们到底是怎么赢了的,因为他们从头到尾都好像不过是在重复一个举动:冲锋。 把手里的武器握紧,然后跟着死啦死啦就行了。 七百多败兵就那样没有依赖任何城防重武器,只是靠着一口气血气和简陋的装备把三百多绿皮强行打出了城,打出了比主力还猛的战绩。 哪怕现在回想起来,烦啦都觉得自己还能活着在这真是个奇迹。 而现在死啦死啦的样子就和那会一样,全身上下都充满着我能赢的自信,这让烦啦下意识的紧张了起来。 只不过这种紧张只是一瞬间,因为死啦死啦很快便又给烦啦表演什么叫翻脸比翻书快。 “都过来领装备了!” 一声大喝从克劳德切尔那里传来,死啦死啦听到的一瞬便立刻又换回了那副贱兮兮的笑容。 转身抱着他那长铳就跑过去人群里挤,没有一点儿身为千总的自觉,刚才展现出来的那种自信也不知道被丢哪去了。 于是烦啦又确定了一件事,死啦死啦这家伙大概是两个人拼出来的,要不然这转变速度根本没法解释。 “秩序!秩序呢?你们现在都是主力军就都给老子有点主力军的样子,老老实实排队!” 抡着枪托努力把挤作一团的兵卒打出一条看上去有点秩序的队伍来,死啦死啦在那大喊着: “抢抢抢!人家军团长大人都说了人人都有,你们抢个毛线!也不看看东西合不合身,就不怕上了战场,还得捂裤裆?” “哈哈哈!” 最后的荤笑话把兵卒都给逗乐了,在笑声中老老实实的排出了一整齐点的个队伍,不再像刚才那样杂乱。 然后他们惊愕的发现,死啦死啦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插队排到了队伍第一个去了。 第五十四章 我来给你教点大道理 搞半天,原来你他娘就是光明正大的想插队! 死啦死啦的厚颜无耻让他们甘拜下风,但也没人想再乱作一团,毕竟发装备的人还在上面盯着呢。 朝他们得意的一笑,死啦死啦耀武扬威的转过身去重新露出一副讨好的样子,从衣袋里摸出什么东西塞到克劳德切尔手里。 虽然自己这身甲是千总,对面不过是个百户,讲道理自己要比他大一级,可人家是军需官啊! 自己干嘛以前一直要找迷龙借钱去买香皂丝袜,不就是为了讨好军需官从那捞点好东西吗? 虽然给你发东西那是他们的任务,可这发下来的东西也分三六九等,要给你什么货色全看人家心情如何。 就像以前最早自己没讨好那帮军需官的时候,同样是装备,人家主力团发的打起来嘎嘎响,一看就知道是好货色。 自己那个炮灰团呢?发下来那挺马克沁机枪生锈到迷龙都说黑市不是收废铜烂铁的地方,别说想炸膛了,打都打不动。 后来自己懂了,香皂丝袜好烟各种东西借钱轮着送,好话也没少过。装备质量一下子就好起来了,快报废的小山炮都能拉来一门。 死啦死啦笑着道:“一点用不上的东西而已,兄弟拿回去以后喝两个酒,还有劳看在友军的份上日后多多照应。” 贿赂人什么的,这些都是以前青天白日旗的老习惯了。要早几年还难说,可现在死啦死啦根本就没啥心理压力。 有点懵逼看着手里那几枚金币,克劳德切尔打穿越混到现在,还是头一回有人给自己贿赂。 不过有钱不拿王八蛋,克劳德切尔立刻收下那几枚金币,看向死啦死啦的眼神也更加欣赏。 上道,这就叫做上道,法国现在就是要你这种人才! 克劳德切尔的态度又好了几分,问道:“你这说得什么话,军中可是禁酒的……算了,不谈那些,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 又多了几分把握了,死啦死啦见状心中一喜,小心翼翼的问道:“兄弟,不知道军中可否有好点的武器装备,类似枪这种的。” 枪?克劳德切尔明白了,想了想自己的库存,反问道:“枪倒是有,不过是那种打起来突突突的家伙,你要不要。” 死啦死啦已经狂喜了,那脸上的兴奋劲不是眼瞎都能看得出。 能连着突突突的枪那是什么?机枪啊! 虽然年代有点不对,但管他是捷克式、加拿大造还是歪把子,再古董一点都行,只要是把机枪,子弹给够,死啦死啦现在就敢去打巴黎。 死啦死啦连忙道:“要要要!” 只不过克劳德切尔这时却面露犹豫之色,在那里道:“可这东西是军中禁物,没有批准……” 死啦死啦也是在青天白日旗下混快半辈子的,一听克劳德切尔这话顿时就明白了是自己钱没给够,人家没吃饱。 再是几枚金币过去,死啦死啦离城的时候找了点钱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有用得到的地方。 “数量稀缺呀,其他军队也在等着呢,恐怕……” 又是几枚金币过去。 “唉,闺女尚在挨饿,我心不安啊……” 你他娘要钱还能不能找点好点的理由!?你闺女他娘的在这!! 死啦死啦已经一头黑线了,就这捞钱的样子,放青天白日旗那会少说也得是个旅长大小的官。 再掏了掏衣袋,那点小钱已经彻底花光了,一狠心,死啦死啦把刚才揣的那块腊肉给交了出去。 看着愣住的克劳德切尔,死啦死啦提醒道:“兄弟,看在友军的份上,做人要厚道啊。” 见此情景,克劳德切尔也清楚死啦死啦是真的没钱了,便不好意思的把肉推了回去。 这回自己真的是见钱眼开,贪过头坏了规矩了。 “你等着,我现在就给你拿下装备,弹药也放心。” 死啦死啦也终于松了口气,虽然这家伙贪,但好歹还是能办事的,这就行了。 …… “下一个,下一个!会玩弓的记得说一声额外领一把长弓和箭矢,然后站到右边去。” 看着远处正在分配装备的克劳德切尔,死啦死啦再看了看手里发下来的家伙事陷入了沉思。 一个人为什么能够不要脸这种程度?而且自己为什么要相信这年代的人能搞来机枪这种东西?再捡着一条命,不但没有学聪明,反而变傻了? 十几枚金币就换来一把万历年三眼铳和一袋黑火药和弹丸,先不说这他娘的什么亏本买卖,你倒是起码给我把我会玩的啊! “死啦死啦你以后干脆改名叫傻啦傻啦,笑死我了!” 烦啦则是在旁边已经快笑到肚子痛了,看到死啦死啦吃这么大亏,自己还是头一回。 铳在这个年代就是自杀率居高不下的玩意,死啦死啦一直拿着的那把不好说,但他现在手头这把? 一枪运气尚可,两枪狗运不错,三枪神仙保佑,四枪?没有第四枪了,你铳必炸! 烦啦敢把自己刚领的刀和弩赌上去,在火药用完之前,死啦死啦这玩意绝对会炸膛。 看了眼烦啦冷笑一声,死啦死啦颠了颠手里三眼铳的重量,道:“烦啦,来,凑过来点,我教你个大道理。” 烦啦没反应过来,还傻乎乎的凑了过去嘲笑道:“我的伪千总,您还能有什么道理?被骗的道理?” …… “啊!” 而另一边,正在探讨接下来要怎么办的藤丸立香和贞德也被这惨叫声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队伍遭到了偷袭,贞德把刀都给抽出来了。 “烦啦!我教你个道理!做人不要太猖狂啊,容易遭报应啊!” “死啦死啦你个死王八蛋!你他娘不怕那东西炸了啊!” 所有人顺着声音望去,却见远处死啦死啦手里的三眼铳都快给抡出残影来了。追着烦啦到处乱窜,所到之处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看着这一幕,旁边的藤丸立香脑袋上已经冒出个大大的问号来了。 诺大一个法国,从者难道就没一个正常的吗? 倒是旁边的兵卒已经习惯了,在看到是死啦死啦和烦啦互掐后便重新干回自己的事去。 两个喜欢损人的家伙凑到一起斗起来,在他们眼中,这几乎快成日常了。 第五十五章 前路何从 而且死啦死啦下手极有分寸,怎么着也不可能把烦啦打死。 再说了,烦啦那家伙逃跑能力也是一绝,要没这本事,怎么可能逃了大半个法国还能好好活着。 有时间与其去管那两个命属四脚蛇的,还不如抱着自己新领的装备好好亲两口。 铠甲长刀长戟短刀头盔臂铠样样不少,敲几下就知道肯定是上好的货色,属于挨一刀都只留一个痕的。 最重点的是,这回居然富裕到人手配了一把弩和十发箭矢!除了远程火力压制,这一下子当即给他们想出了一堆玩法。 比如双方冲锋准备贴脸的时候掏出这玩意给对面来一下,又或者是所有弩都集中起来齐射直接撕开对面长枪阵…… 打了一辈子仗,这些兵卒还是头一次发到这么好的装备,拿到手里顿时就跟传家宝贝一样,舍不得松手就抱着在那傻乐。 以前说主力军是亲娘养的,杂牌军是狗娘养的,总觉得夸张了。现在看来还真不是假话,好在他们现在也成了亲娘养的。 所有人都高高兴兴,除了克劳德切尔,因为东西都是他掏的,两百多人的装备只有死啦死啦那杆三眼铳拿得到钱。 “我的钱啊……” 发完装备凑回到贞德身边,克劳德切尔就像失了魂一样躺在地上仰望天空。 知道的是清楚克劳德切尔抠门习惯了,不知道的怕还以为克劳德切尔为这一出家财散尽了。 捂着头看着克劳德切尔这丢人样子,贞德只能无奈的低下身子贴到克劳德切尔耳边喊道:“父亲……” “诶!” 克劳德切尔瞬间原地满血复活坐直了起来,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跟打了兴奋剂一样。 有了这一声爹,克劳德切尔瞬间觉得不心疼那些装备了。反正没人跟自己买,放着在那也是生锈,还不如拿出来听两声爹快活快活。 无药可救的女儿奴,这是周围坐着的一群人共同的判断。 而刘焉已经捂着脸转到一边去了,汉室虽亡,可还是丢不起这个脸。只能说活的太久,或多或少都有点心理疾病。 伴随着克劳德切尔正常起来,贞德、草丛三人组和迦勒底二人转总算能正经开会了。 本来贞德想把死啦死啦一块喊上,但看了一眼死啦死啦抡起三眼铳当烧火棍追杀烦啦的样子,贞德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打扰人家好了。 随便找了根木棍在地上画了张简陋版地图,拿几个小石头当做城镇,贞德开口询问道:“接下来我们的目标是,我们到底去哪里?” “我们现在有两百多号人,哨岗已经可以不用去了,所以我们需要一个新的地点。” 把两个小石头连在一起,贞德继续道:“而根据那些兵卒的消息,他们是从特鲁瓦撤退北上的,计算他们行军的路程和时间,我们应该是在沙隆偏北这个位置。” 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对自己的答案做出异议后,贞德道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所以我的想法是,西进巴黎!” 一个疯狂的想法,贞德打算依靠克劳德切尔的帮助直接挟天子以令诸侯,利用国王剩余的价值最快再召集还能调动的军队。 然后接下来就是鸿门宴,请客,斩首,收下当狗。直接抢别人军队可要比自己慢慢拉来的快不知道多少倍。 藤丸立香倒是没反应过来,听到巴黎还在那里傻乎乎的问:“巴黎!就是传说中的艺术之都吗?” “艺术之都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巴黎河底风景还不错,水深刚好合适淹死人。” 又是贞德的地狱冷笑话,效果也格外显着,藤丸立香当即闭上了自己的嘴不再多问些废话。 草丛三人组人生地不熟,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决定不提出意见。也没啥可提的,毕竟他们连巴黎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巴黎,我觉得还是不用去了。” 而出乎贞德意料的,提出反对的不是其他人,而是一直支持自己的克劳德切尔。 不过很快贞德便反应了过来,克劳德切尔这时候唱反调一定有他的原因,天上飞的怎么也比自己这个地上跑的知道的多。 迎着贞德询问的眼神,克劳德切尔回想了一下自己几天前看到的场景,思考半响后道: “巴黎几天前我还去过……” 贞德疑惑道:“等等!你去巴黎干吗?” “去捞你的尸体重新找个地方埋了,你放心,已经埋好了。” 气氛突然又死寂下来,贞德发现自己似乎就不适合提到巴黎,只要一提到巴黎,全是他娘是自己的地狱冷笑话。 见贞德沉默不语,克劳德切尔也意识到了不对,不好意思继续道: “巴黎就跟被我喷了几口一样,那里已经被彻底烧成白地了,城防建筑全部损毁,人影都看不到一个。” 嗯?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伸手掏了掏自己耳朵,贞德侧着耳不可置信的问道:“普瑞斯托,你的意思是说,巴黎没了???” 本来以为巴黎是又发生了什么政治事件或欠饷闹兵变,最多可能就是刺王杀驾,结果你告诉我那么大一座城市直接就给烧没了? 由于过于荒诞,贞德一时间甚至怀疑克劳德切尔是又拿自己找乐子了。 不用怀疑克劳德切尔的节操,贞德相信这种事情红龙是干得出的。 “对,就是没了。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有人在那纵火把整座城市烧光了,除了绿皮,我没看到有任何活着的玩意。” 说到这里,克劳德切尔还好心补充了一下时间:“根据痕迹,大概是五六天前开始的纵火,而且还有大队绿皮进行暴力拆迁,能搬走的都给搬走了。” 贞德直接就给干沉默了,本来以为现在的局面就够烂了,没想到还能再烂一点? 巴黎沦陷,法国北部可以说是快无险可守了,而且这还是五天前的消息,现在整个北部地区估计已经完全完蛋了。 而且这五天内,以地狱咆哮那个王八蛋的性子肯定不会好好呆着。 人类这边可不会有人闲的蛋疼去通知绿皮自己死了。按照自己的了解,地狱咆哮现在绝对又在搞他的大waaaaaagh,至于原因? 绿皮想找另一个同样waaaaaagh的家伙欢乐一下需要理由吗? 第五十六章 现实羁绊刷满并不会掉礼装 双方往死里打了这么久,自然连对方底裤什么颜色都……呸呸呸!这个不知道。 以绿皮思维的简单公式,既然贞德总会在去危险的时候被扔出来救场,那自己只需要营造一个很危险的情况,不就可以找到贞德了? 操蛋的绿皮思维,但贞德还偏偏说不出哪里错了,毕竟现实真的就是这样。 绿皮只要想找自己玩就绝对会到处搞事,搞到听到自己发兵的时候就庆祝一下,然后再挑个地点和自己打。 那些家伙不是不怕死,他们就是单纯的在享受和自己的战争,就好像能和自己打仗是无上光荣一样。 而巴黎打下来了,自己还没去鸟他,不用脑袋想都能知道地狱咆哮肯定会继续打下去找自己。 而巴黎再往南下刚好就有个地方很适合地狱咆哮用来召唤自己。 握着树枝画一条线连到巴黎下面那颗小石头,贞德在小石头旁边写下了一个地方的名字。 “奥尔良。” 那是自己和绿皮的羁绊之地,双方羁绊之深,深到给的不是羁绊礼装,而是让自己换了只手臂。 但凡绿皮一闹起来,奥尔良永远是挨打名单上排前几的,理由就一个,贞德的防区就在那。 其他人的防区绿皮也去开过大waaaaaagh派对,不过玩到最后还是跟贞德玩最嗨了,所以绿皮常年去奥尔良串门走亲戚。 至于贞德的情绪? 绿皮们快乐起来还需要要考虑这个?不是疯就行吗? 贞德头疼的看着自己的防区,五天时间,以绿皮的急行军速度和恢复能力最多两天就在攻城了。 要是以前那会,贞德根本就不带慌的。别说三天了,就算一个月奥尔良都守得住,永不陷落之城这个外号可是实打实打出来的。 可现在,能打的老兵基本给自己抽空北上了,剩下的基本都是新兵蛋子,装备粮草也缺了不少,就连火炮都给调走了。 就这种情况,别说守一个月,现在奥尔良城墙上插着的还是凤尾花旗帜就该是地狱咆哮手下留情在等自己过去了。 对这见鬼的局面越想越气,想到最后贞德都想把自己手里的这根树枝捅进查理的脑袋里了。 举国之力,十万大军,精兵强将,一朝尽覆。还留这么个破烂摊子给我,我又不是专门擦屁股的。 不过想归想,骂归骂,到了最后贞德还是得抱着脑袋想接下来要去哪里? 巴黎已经完了,奥尔良也救不动了,去了也是白送人头,难不成要自己现在带人南下?那更他妈见鬼,直接就成《权力的游戏》了。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烦恼也一样,想到最后贞德干脆直接把问题给扔了出来给所有人一起烦恼。 藤丸立香和玛修没打过仗,不敢乱提意见,就坐在那里听着。 克劳德切尔开始装死,老年龙记忆衰退,活得越久越不想动脑子,只要贞德活着,其它管他去死。 刘老板闭口不谈,摆正了自己团战增幅器的态度,反正也没有人指望他个连字都写不了的哑巴能说话。 李靖则是在闭目养神,守了一辈子陈塘关,你让李靖守城没问题。可要以弱击强还主动出击,李靖表示自己办不到。 “我或许可以有一计,但有几个问题得先问一下。” 就在贞德打算去拉死啦死啦过来的时候,出乎意料的,一直在装空气的毛文龙却在这时提出了意见。 作为一个活到崇祯年才死的总兵,毛文龙也是有几分本事的。贞德眼中见鬼了的局面,在毛文龙看来,好像还没有辽东战局烂。 至少没有人在后面拼死拖你后腿,吃饱没事干就告你一下,捅你一刀。兵卒也没有惧敌心理,没有绿皮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这种屁话。 不管怎么说,贞德这情况都比自己当初带那帮叫花子骚扰打游击时好不知道多少倍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毛文龙身上。 贞德当即来了兴趣,请教道:“不知前辈有何计策,有疑虑之处大可问出,晚辈定当为其解惑。” 毛文龙看着贞德这样子一脸尴尬,昨晚还一口一个毛贼,现在就前辈了,亏你还有脸说死啦死啦不要脸呢。 理了理思绪,毛文龙问道:“第一个问题,我们是要面对的大概是多少敌人?” 有多少? 伸出手指比划了两下,贞德给出了个估量数字:“大概是两万绿皮左右,绿皮就算再能长,五六天时间里也长不出新的一茬来。” 毛文龙松了口气,两万左右,还有点希望。 “第二个问题,巴黎周围还有什么重要的地方吗?能坚守的地方。” “有!” 转头望向克劳德切尔,贞德开口道:“瑞文戴尔,凡尔赛,埃夫里,楠泰尔,克雷泰伊,离巴黎最远的是北边的瑞文戴尔。” 这五个地方距离巴黎较近,巴黎沦陷了肯定也会受到波及,贞德无法哪些已经沦陷哪些还在抵抗,所以得靠克劳德切尔的记忆。 克劳德切尔摇了摇头:“只剩下瑞文戴尔城防较为完整,其它已经守不住了,你刚才叨念的那几座城市里面守军现在基本已经都转移进了瑞文戴尔,虽然我没详细了解过,但三四千人应该有。” 得到自己想要的所有信息,毛文龙深吸一口气,坚定的道:“我支持你最早的想法,西进!” 贞德顿时大吃一惊:“毛文龙你疯了……” “不!我没疯。” 抬手打断贞德的话,毛文龙脸上已经不复刚才的平静,充满着一种对战争的狂热。 “国都沦丧至今还无新君,各地现在必定散乱一团,各自为战。我们大可直扑瑞文戴尔集合当地守军另立旗帜号召天下各地军队!” “趁着敌人主力南下的时间间隙,我们尽可能收拢溃兵征召军队巩固城防,我们要在那打一仗!让天下人知道,绿皮还没有赢!还有一支军队在战斗!” 毛文龙其实就是疯了,因为他在赌,赌有人看到这个还在战斗的榜样之后会各地义军云集,赌贞德的名望足以号召他们。 或许稳打稳进可能会更好些,但现在已经没时间稳了。 毛文龙赌过,赌赢赌出了个林畔七捷,在建奴的追杀下成功逃到了朝鲜境内划地盘后继续跟建奴比划两下。 所以现在,毛文龙想再赌一把。 第五十七章 虚假的希望也是希望 听完毛文龙的计划,连贞德都觉得毛文龙是疯了,但更疯狂的是,自己内心居然在认可这个计划。 法国已经拖不起了,虽然敦刻尔克之战后现在是法国最虚弱的时间点,但同样也是绿皮最虚弱的时候,双方都处于虚弱期。 拼的就是谁先能喘过气起来,或是在对方喘过气之前把对方打死。 “这就是个绝户计。” 一片沉默中终于有人说话了,但却不是坐着的,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旁边来的死啦死啦。 此刻他正端着他的步枪站在旁边,身后跟着一脸震惊的烦啦,那杆三眼铳已经不知道被死啦死啦丢哪去了。 没有人提出异议,因为死啦死啦说的没错,这个计划就是绝户计。 赢了,他们将在那里打一场决定未来的战役。输了,瑞文戴尔就是他们和那里三四千守军的棺材。 而眼前这几个家伙想把他们现在这两百多人也拖进那个棺材去赌! 傻掉的烦啦终于反应过来,也不管面前坐的都是多大的官,张口在那怒骂道:“你们都他妈疯……” 谁知烦啦话还没说完,便被死啦死啦一把捂住嘴巴强行打断,想说的话全给咽进了肚子里。 死啦死啦大声喝道:“烦啦你闭嘴!他们说的对!” 这一声让烦啦愣住了,同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但还是在那倔强的盯着死啦死啦。 他心里早就得想明白了,跟着死啦死啦就是死路一条。他就不应该还抱着救下那些苍蝇的想法继续跟着死啦死啦! 两人对视,死啦死啦松开了手,烦啦的腿也像挨了一棍子一样软下来跪在地上。 没有再多做些什么,烦啦只是恭恭敬敬朝死啦死啦磕了三个响头,那是藤丸立香从未见过的礼仪,用力之大甚至在头上磕出了血。 “我欠着你一条命。” 说完这句话,烦啦在额头上一抹,连刚发的装备都不拿了,就那样一瘸一拐像个瘸子一样摇晃朝其他兵卒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你们就这样让他走了吗?” 周围的人都只是看着,没有人想去拦他,这让毛文龙疑惑不解,问道:“你们就不担心他回去散播谣言,祸乱军心吗?” “不用担心,烦啦他和孟烦了一样,都是文化人,聪明人,聪明人自然会干聪明人该干的事。” 把一直留在烦啦背后的目光收回来,死啦死啦脸上一瞬间露出了怀念的神色,但又很快被隐藏了下去。 不管再怎么像,这个烦啦也终究不是南天门那个烦啦啊…… 回到正题,死啦死啦对着毛文龙道:“虽然不知道你叫什么,但你说的很对,我们现在的确需要去赌一把。” 环顾一周,确认周围的人都在看着自己,死啦死啦指着那些兵卒们道: “他们输太久,输到习惯了。你们知道吗?我刚遇到他们的时候,五十多号人跟老鼠一样到处逃窜,就因为三个绿家伙在屁股后面跟着。” 说到这,连死啦死啦都笑了,伸出手指比了个三,嘲笑道: “五十多号人,有刀有弓有甲,只要他们掉头,他们分分钟就可以把那三个绿家伙弄死。可他们没有人掉回头,所有人都在那里玩命的跑,甚至连手里的家伙都扔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我想到心痛才明白!” 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再用力把自己的胸膛拍得啪啪作响,死啦死啦道: “因为他们逃太久了!逃到连他们的魂都丢了!他们想着,既然不管怎么样都会输,那我们逃就行了,为什么要战斗呢?” 藤丸立香突然插话道:“那我们把他们的魂找回来不就好了吗?” 即然丢了,那就去找回来,多么简单的道理,连藤丸立香都能明白。 “说得好!可我们要怎么做呢?”死啦死啦反问道: “魂那是虚无的,我用了三四天时间,一场又一场的战斗和五百多条人命才换回来了这两百多号人的魂,可这有用吗?” 一拍手,死啦死啦大声道:“没用!” “你想想这个国家有多少人?如果每个人都需要这样做的话,死到最后还有人吗?” 死啦死啦此刻就像一个明星一样,他脚下这方寸土地就是他的演讲台。 所有人都看着他,看着他尽情发挥自己的才华,表示着自己的意见,没有任何人想去打扰他。 “一场大规模的溃败,一个天文数字般的人命,他们所有人的魂就这样丢了个干净!”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要用同样的方式来找回他们的魂!” 高举起手中的步枪,死啦死啦终于喊出了他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句话。 “我们要打一个大胜仗!打出天文数字一样的斩获,我们要给他们胜利的希望!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把自己的魂给找回来,想起自己不是一只苍蝇,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长官看着纸面文书不考虑实际情况就下了命令,友军把你扔到地方就不再管你,留下兵卒们穿着一条裤衩在那被屠杀。 死啦死啦打过很多仗,而且很多都是这种稀里糊涂的烂仗,那些精锐就是被这种烂仗给耗光的。 所以死啦死啦不同于其他人,他的目标从来就不是那些精锐,而是那些别人正眼瞧不上,当做炮灰的苍蝇。 苍蝇烂,但苍蝇也有他们的优点,他们懂得怎样在这种烂仗才能活下来,而且为了下一次的活着会加倍吸取教训。 他们不是不能打,他们只是失了魂而已,而且他们会比别人更加渴望胜利的希望,只因为他们从来没看到过那种东西。 只要给他们这个希望,哪怕它是虚假的,他们也会前仆后继的去让那个虚假的希望延续的久一点。 当时自己带着的那一千多想回家想疯了的溃兵,为什么能够在南天门坚持那么久?重炮毒气还能不崩溃? 就是因为他们有了希望,只需要一次反攻,两个日军小队的尸体,自己骗就得让他们有了胜利的奢望。 明知道不该有,还天天去想,他们想打胜仗。明知会输,明知会死,可他们还想打胜仗! 第五十八章 贪生怕死乃人之常态 死啦死啦话说完就地坐下看着所有人,接下来如果没人再提出意见的话,就是这样做了。 六个人,已经有两人明确赞同这个疯狂的绝户计,藤丸立香和玛修的意见几乎被所有人共同忽视。 没有打过仗的人在这时候都没有发言权,不管藤丸立香再怎么觉得那两百多条人命不可以就这样被拿去赌,也没人去理她。 过了半会,贞德终于举手表态了。 “兵者当行以奇险之策也,有时候这种疯狂才能有着出人意料的效果,我赞同了。” 有克劳德切尔在身边,绝户计而已,贞德有什么不敢的赌的,大不了自己这回跟着那帮家伙一起陪葬。 死啦死啦说的没错,他们现在真的太需要一场胜仗来鼓舞整个法国所有兵卒的士气了。 要是再这么烂下去,这个国家就彻底完蛋了。 “我跟闺女。” 克劳德切尔见贞德举手也立刻紧跟着,反正绝不绝户无所谓,就算死再多的人,只要贞德不死,自己都不在乎。 虽然东西全得自己掏,但管他呢,自己终于不绝后了,这事比啥都重要。顶天一场战役的损耗而已,毛毛雨了。 四比二,只剩下李靖和刘焉,不过他们的意见现在也不重要了。 主要执行人已经齐了,就算二人反对也没啥卵用,该干的还是得干,所以李靖和刘焉也迅速举起了手。 “我同意。” “汉室衰微……” 刘焉迎着克劳德切尔的眼神老老实实闭上了自己的嘴,继续当起了自己的小透明。 摊上了个论辈分比自己大一大截的开国老前辈,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了,而且还总看自己不顺眼。 刘焉忽然觉得自己这回下来打工就是个折磨,好想回去啊! 六人一致同意,不再抱有反对意见,死啦死啦立刻抱起他的步枪重新朝那些兵卒们走去,不过礼貌的落后于贞德半个身位。 谁是现在的头儿?死啦死啦还是很认得清楚的,贞德可以无所谓,但那些兵卒呢? 自己要是走在贞德前头,在他们眼里那就是现在自己最大了。 都要打绝户计了,谁最大再争下去也没用,反正贞德能力不比自己差,场面大可以放心交给她。 高举起手里的步枪拉了一下枪栓,这个简单的动作在这几天里已经被死啦死啦训练成镶嵌在兵卒头脑里的记忆。 “全体集合!” 只是一看到这一动作,便立刻有人高呼或拍打着周围的战友提醒他们死啦死啦新的命令。 所有人当即扔下手中的活儿穿戴好装备,原本散落作一团的人群在死啦死啦拉动枪栓后迅速找好自己的位置排列整齐。 就连贞德那二十来个不知道情况的兵卒在这时也被他们拉着排进个队伍里,乍一看,好像已经彻底混成了一团。 把步枪放下,死啦死啦大声喊道:“诸位,现在有请我们的军团长大人讲话!” 说着,死啦死啦再退后一步,让贞德完全站在自己前边,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看着底下这兴奋的两百多号人,贞德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决定直接说实话。 或许用欺骗的方法可以更加稳定,可当谎言被揭穿的时候,反抗也是最为强烈的,兵变都有可能。 还不如现在就把一切直接坦白,想走的走,想留下的留下。虽然会少些人,但至少不用再担心内部矛盾。 “法兰西的将士们,在这里我有些话要跟你们讲一下。” 下定决心,贞德继续对着两百多号人道: “我知道你们或许会很抗拒,但如果想要赢,单靠我们这两百多人是扛不住的,我们要靠的是更多的两百,两千,甚至两万!” “所以我们需要唤醒他们的魂,我们要让他们知道,整个法国还有一支军队在战斗着!我们还没有输!” 只能说不愧是当过圣女的,哪怕没有演讲稿全靠临时兴起,这通话也令毛文龙几人无比佩服。 什么叫做煽动情绪啊?一下子就让这些士兵肩上好像背负了整个国家的生死存亡一样,但凡还有点血气听了都感觉热血沸腾。 “因此我们必须东进!我们要去瑞文戴尔和那里的守军配合打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仗!” 贞德的情绪也上来了,讲着讲着越来越兴奋,到最后干脆还挥舞起了自己的手臂,像是有多激动一样。 “我们要在那里打一仗给全法国所有人看!让他们看看你们的勇气的热血,以此来唤醒这个国家所有人的魂!”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赢!才能够让子孙后代再也不用饱受战争之苦,让所有人都能过上平平安安的日子!” 话音一转,刚才那种激昂的神态忽然又转变成庄重的样子,贞德道: “但是你们应该也知道,这么做可能会死很多人,所以我不勉强各位,想走的就走,我绝不阻拦。想要留下的就向后转,我数三声后东进,我们去拯救这个国家!” 闲的无聊,克劳德切尔伸手碰了碰李靖,道:“李兄,要不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回过神来,李靖疑惑道:“龙兄?这种时候有什么可以赌的?” 克劳德切尔称李靖为兄是因为李靖乃是上古三朝之人,比自己早了不知道多久。 而李靖也称克劳德切尔为兄,则是因为克劳德切尔活得比自己久。两个家伙倒是都把对方当成前辈了。 指了指那两百多号人,克劳德切尔饶有兴趣道:“我赌那两百多号人顶天就烦啦一个人走,其他都会跟着我闺女。” 出乎意料的,李靖只是看了一眼便拒绝道:“龙兄抱歉,李某向来不赌无胜之局。” 克劳德切尔听这话也来了兴致:“哦?李兄何来无胜之说?” “贪生怕死乃人之常态,但舍生取义亦是。” 李靖感慨道:“法夷虽弱,但仍有报国之志,不失血气之勇,舍命之下仍可一战。” “你闺女是个将才,他知道这些人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但她没有直接选择给他们希望,而是将他们变成了希望。” 指了指正在倒数的贞德,李靖道:“她赋予了他们责任感,让他们有了将这份希望传递下去的责任。” “而责任感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它能够让懦夫变成勇士,让他们敢于去挑战一切艰险。” “只要是有点血气的汉子,现在都不会走,因为走了不光是别人瞧不起他,可能连他都会瞧不起自己。” 第五十九章 飞天阿福不敌抱腿绿皮 “李兄所想不错,某也正是如此想法。” 心中暗叹一声没办法趁着这个赌局把李靖那招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骗到手,不过克劳德切尔还是挺高兴的。 女儿被别人夸赞有大将之才,自己个当爹的也脸上有光。没有哪个父母会嫌弃别人对自己孩子的赞同。 心中小开心了一下,克劳德切尔重新把注意力转到贞德身上。 贞德此刻已经数完了三个数,正如李靖所说的,两百余人没有一个离队,所有的人整齐的朝身后转去。 比起过去,他们似乎又有了一个更高尚的目标。他们要将现在所拥有的这份希望传递给其他人,让这份胜利的希望延续下去。 当然,也不排除是有人拉不下脸大白天的不想走,打算等到晚上人再走。至少克劳德切尔是这么看烦啦的。 说实话,有时候克劳德切尔也挺讨厌聪明人的。 因为聪明人总是能够计算出某些事情的得失,从而精准的判断出自己应该怎么做。 而算到最后呢?对于他们来说,天地万物之大没有什么是比他们的命更重要的。 所以有时候,经常会因为他们的聪明拖了整个队伍的后腿,严重点甚至把整个队伍都带歪。 好在目前看来没有这种情况,贞德把军权抓的死死的,也没有敢跳出来反对的家伙,省了自己杀鸡敬猴的时间。 只是一声令下,这些雄心勃发,壮志在怀的家伙便一头跟着贞德踏上了不归路。 “救国不救法,今个我们也来唱一出项王破釜沉舟!” 开玩笑般朝其他几人招呼一声,克劳德切尔紧随其后赶紧追到队头去跟着贞德。 当然,破釜沉舟还不至于,项王那时候是真的没有退路了,要不打死对面,要不被对面打死,就两个结局没有别的选项。 现在这会自己要是一心带着贞德想跑,克劳德切尔自负没人能拦得住一头发疯的古红龙。 当然,要是遇见一队全员传奇打底的屠龙队,或者老太婆那种比自己活的还久的巨佬那另说,不过自己应该不至于这么倒霉。 …… 双手靠着将台的栏杆,贞德alter一边看着台下的绿皮众生相,一边用力嚼着嘴里的烟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贞德alter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种嚼起来刺激的味道。 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嚼着贼提神,尤其是在每天和一帮绿皮打交道的情况下,这种玩意贼有用。 输出全靠吼,理解全靠揍,基本就是绿皮的情况。 关键还不能揍太欢了,要不然就变成大混操,所有绿皮直接狂欢起来,不把他们全都打趴下别想停。 每当贞德alter觉得脑细胞死一大堆的时候,来几片这玩意总能够放松一下精神,提醒自己还有剩余的脑细胞可以死。 “乌鸦坐飞机!” “乌鸦坐飞机!” “错了!武功要更有气势一点!再跟我喊一遍!” 呸! 听着这声音,把嘴里嚼到快没味的烟草吐到一边去,贞德alter发现这东西也不能挽救自己的脑细胞了。 看着台下那个全身只剩一条裤衩和一件黑夹克的红发男子,贞德alter现在内心中只有一万句妈卖皮要讲。 你他娘练武,我不管你。武功招式名字骚一点,只要没有恶心到我,我也可以装作听不见不管你。 可你他妈现在带着一帮绿皮练武他妈是什么情况?!练就练了,你这骚气名字就能不改一下吗?会死? 乌鸦坐飞机,龙卷风摧毁停车场,我成了瘸腿鹅……这些名字一个听着比一个操蛋,重点这家伙还能连打几十招不重复名字的。 贞德alter觉得,要是自己语文创词能力有这家伙一半,自己写本字典都够了。 一想到未来自己手下两万多绿皮在这混蛋的影响下,一个个打架动不动就“乌鸦坐飞机”的场景,贞德alter顿时打了个寒颤。 这他妈是什么封建迷信邪教场景啊!这种混蛋玩意就不应该出现在世上啊! 似乎是被未来这种诡异的场景吓到了,都不用犹豫的,贞德alter果断掏出了自己的长铳对天放了一枪。 而台下那个名为黑虎阿福的男人的武功教授也被贞德alter这一枪成功打断。 见绿皮的眼光朝自己看齐来,贞德alter大喊一声:“我宣布大waaaaaagh现在开始!赢了的那个家伙,我给他一把最waaaaaagh的砍货!” “waaaaaagh!” 一听到如此丰厚的奖赏,一群绿皮当即欢呼起来,还没等他们开始打起来,贞德alter继续指着黑虎阿福道: “谁把他头发拔了,我给他两把!” 斩草要除根,我先把你毛拔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带着这两万多绿皮乌鸦坐飞机!秃顶鸟你飞个屁! !(警觉) 双倍的奖赏,此话一出,原本打算随便挑个就近目标打的绿皮们瞬间将眼神盯死在黑虎阿福的身上。 那种眼神,让堂堂八十万禁军教头……呸! 是二万绿皮团练教头的阿福顿时感觉四周暗藏杀机,一瞬间伤佛置身于成龙和老爹小玉三人组的夹击之间。 要不是贞德alter为了让自己手下几个从者别破误伤,一直把那几个萨满挂在竹竿上吸收waaaaaagh能量,阿褔这会怕是已经灰飞烟灭了。 不过…… 转头看了一眼那帮已经七窍出血的萨满,贞德alter突然开始怀疑他们还能不能继续工作了?或者严格点来说,还有多久才会炸掉? 按照绿皮的生命力,一个鲜活的绿皮大概能容忍多少waaaaaagh能量来着?设绿皮为未知数x…… 脑子里刚冒出这个想法便被贞德alter瞬间毙掉,有这个时间干啥不好非得算数学题折磨自己。 反正再过一两天就当waaaaaagh炸弹扔出去了,这两天内没死就行了,管他能活多久,反正现在还能说话,就证明没问题。 贞德alter大军阀心善,见不得这些萨满受苦,所以选择不看萨满,去看阿福被追的到处乱窜。 “天飞……!” 只见阿福一脚把一个靠近自己的绿皮踹开,刚做出一个想要原地起跳的动作便有绿皮冲上来一把把住阿福的大腿将其拽住。 紧接着,又有一个绿皮踩着这个抱着大腿的绿皮身体一跃而起,张开手就朝那一头耀眼的红发抓去。 幸好阿福及时弯腰低头,那绿皮一手抓了个空,直接摔飞出去和其他几个绿皮滚作一团,当即打了起来。 第六十章 乌鸦坐飞机! 见自己已经无处可逃,阿福索性狠下心来,一脚踢开脚下的绿皮,转身对其它绿皮摆出了武术架势。 我,黑虎阿福,赌上自己练武多年的荣耀,今天不是你们趴下就是我趴下! “乌鸦坐飞机!” 听到绿皮这句话,阿福终于撑不住了,刚才的雄心壮志瞬间灰飞烟灭,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你们他娘学习效率能不能不要这么夸张啊!?我才刚教你们就用这招来对付我,要点脸! 看着眨眼间便被成堆绿皮用“乌鸦坐飞机”围攻的阿福,贞德alter险些笑出了声来。 好死,开香槟喽!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教这帮家伙喊这种玩意? 兴致起来了,贞德alter甚至继续连烟草也不继续嚼了,就在那里大喊着:“都他妈揍大力一点没吃饭呢!对,就这样!把他头发给拔了!” 不过还没等贞德alter笑多久,她便笑不出来了。 打红眼的绿皮已经忘了命令,在waaaaaagh能量的影响下彻底放飞自我欢乐起来,到处找着顺手的家伙事往别人头上招呼。 而贞德alter站着的将台在绿皮眼中就是个很不错的目标。 一根根木头被绿皮们抽出来当做武器使唤,让这个原本就简陋的将台摇摇欲坠,连贞德alter都感觉脚下在晃。 头儿的威严在这种大混操下什么都不是,大家彼此身份都是敌人,只能有一个人站到最后,赢得荣耀。 而贞德alter甚至已经能看到有个独腿绿皮从别的绿皮手里抢过来一根木头就朝自己这边杀过来。 如果不是冲到一半就被其他绿皮一棒子轮在脸上晕倒的话,贞德alter说不定还会高看他几眼,毕竟那只独腿绿皮太显眼了。 要是没记错的话,那条腿还是自己砍断的。 见场面已经彻底失去控制嗨了起来,贞德alter思考了半响,随后在将台即将倒下的前一刻纵身跃了下去。 想控制肯定是控制不了的,今个要不把这帮家伙全部打趴下,就别想恢复纪律。 反正离巴黎也就差不多一天多路程了,自己下场一起晦也不会影响什么战略要局,毕竟现在没有人能和自己比了,不是吗? 两万绿皮在手,何须惧谁! 一跃下去把几个绿皮撞倒在地,贞德alter踩在他们身上让自己变得显眼,高举起手大声喊道:“waaaaaagh!” 老大的亲自下场无疑为这场大混操带来了最极致的高潮,所有绿皮学着贞德alter的样子举起手臂大呼:“waaaaaagh” 伴随着这一下高潮,可怜的绿皮萨满在这一刻已经不是七窍流血了,而是只剩下一口气在那吊着了。 海量的waaaaaagh能量被灌输进他们体内,贞德alter的疯狂想法:绿皮炸弹,正在逐渐成功,如果不是很不稳定的话。 不过现在也没人去管萨满他们,红龙之血中隐藏的暴力因子,让贞德alter对这种环境更为兴奋。 面对咆哮而来的绿皮,贞德alter连武器都不拿了,右臂铠甲直接撕扯下来露出赤红的龙爪与对方展开搏斗。 锋利的龙鳞划过对方身体留下一道道血迹,拳拳到肉的快感更是让贞德alter沉醉于其中,只想继续打下去。 此刻的贞德alter就像一条人形红龙般在这场大混操中肆无忌惮展现着自己的力量。 只要不是大只佬这种的,几乎所有绿皮挨了右臂一拳后基本就爬不起来了。 所幸绿皮也有绿皮的规则,虽然简陋,但在大混操中只要倒下就视为失败了,将不会有其他绿皮再去找这个家伙战斗。 这种简陋的规则成功降低了不少绿皮的死亡率,以绿皮的生命力,只要现在没被打死。 就算只剩一口气,扔在阳光下晒它个四五天的,就又是一个活蹦乱跳能打仗的绿皮。 当然,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总有几个倒霉的不小心被别人踩了几脚,运气好的身上多添点伤,运气不好,头都给踩断。 而至于一开始的仇恨王阿福同志,贞德alter朝记忆里的方向看了几眼,却又差点绷不住笑了。 只见阿福被四五个绿皮强行抱住四肢压在地上,头上还骑着一个正在用力拔头发,拔不动就用牙咬。 只是一会儿,阿福的头发就变得跟个陨石坑差不多。 可怜的阿福,不管怎么用力都挣脱不开这绿皮版强人锁男,脸上大写的写满了屈辱两个字。 那副惨不忍睹的模样,简直是听者想笑,闻者也想笑。 原本还算有点秩序的绿皮大营已经完全崩坏,所有绿皮都狂欢了起来,就连那些平日里畏畏缩缩的屁精也敢出来疯狂。 不过那短小身材提着根小树枝刚挥舞几下,就被没注意脚下的绿皮一脚踩死的场景比起战斗,更像是喜剧。 绿皮已经失去纪律打作一团,没有任何人做侦察警戒,waaaaaagh能量也被贞德alter挂上十几个萨满吸收着。 要是贞德现在能看到这一幕,不用多,给她五百甲骑,贞德敢带着他们直接杀穿绿皮大营掉头再杀一圈。 可惜贞德现在看不到这一幕,而且她也没有五百甲骑,她有的只有两百多步卒,和刚撞上的一百多溃兵。 一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拖慢了贞德的行军速度,此刻在林中凑起来有近四百余的双方混战乱作一团。 茂密的树林成了绿皮的天然掩护,他们咆哮着从各处地方杀向眼前的法军,甚至连树上都能跳下来几个。 贞德不仅要努力让兵卒们在密林中保持战阵不要散乱,还要阻止那慌不择路的一百多号溃兵冲击战阵。 “弓弩兵自由选择目标射击,不必珍惜箭矢!如果有溃兵冲击战阵就地斩杀!” 丢掉那把卡在绿皮铠甲缝隙中的雁翅刀,下达完命令的贞德顺手抄起旁边的一把长戟就朝玛修扔了过去。 两米多长的长戟如同标枪一样精准刺穿一个打算偷袭玛修的绿皮将其钉在地上,要不是有小枝阻碍着,估计都能贯穿。 李靖依旧是目前队伍中最强控制,如果不是一下子能控一个的话,毛文龙和刘焉合作割人头会割的更快乐。 死啦死啦则举着步枪在那里时不时吓唬溃兵,似乎就像跟溃兵较上劲了一样,他天生就应该跟溃兵呆在一起。 在其他人奋力杀敌的时候,只有死啦死啦在努力让那些溃兵掉头保持秩序,不知道的,还以为死啦死啦是个督战队。 第六十一章 开局送走我方友军。 至于克劳德切尔,作为队伍中唯一一个非人形生物,在出场的一瞬间便享受了被集火的待遇。 当然别想多了,绿皮可没有这种本事,集火克劳德切尔的是身后的友军。 在克劳德切尔现出原形的一瞬间,原本就因为遭到突然袭击而神经紧绷着的兵卒直接下意识就将目标对准了克劳德切尔。 才刚发下去的箭矢在绕了一圈后就又回被射到了自己身上,让克劳德切尔感觉龙生格外操蛋。 要是没有这个意外,本来按照贞德的计算,对面看样子也就七八十号绿皮,人手一把弩的情况下一轮齐射能带走差不多了。 接下来就是轻松的上前补刀环节,然后聚拢溃兵把他们打散编入队伍,由有经验的老兵带着,过段时间就有战斗力了。 当然,现在这些全都没有发生,由于克劳德切尔搞这个意外,绿皮抓住装填的时间直接拉近距离展开近身肉搏。 一百来号溃兵,两百来号步卒和七十多号绿皮三方直接撞在一起混战,兵卒不仅得打绿皮,还得防着别让溃兵给冲撞了。 就像在发泄怒火一样,克劳德切尔抓起一个绿皮直接扔到天上咬成两半,那副生吃绿皮的残忍模样,连兵卒看着都有点胆寒。 “waaaaa……” 顺手一锤子直接糊在绿皮脸上将其砸翻在地,贞德对其怒吼道:“喊你大爷啊!万年不变,除了这话,还能换个词吗?!” 甩了甩手上这把不知道从哪摸来的锤子上的血,贞德看着已经明显偏向自己优势的战局大声喊道: “毛文龙!点几个家伙带盾牌把难免的缺口补上!不要放跑一个!” 贞德打算打一场围歼战,直接在野战情况下把对面这伙绿皮给屠光,没有什么能比这更振奋军心的了。 本来想喊自己那几个手下的,结果扫了一眼都看不到死哪去,不知道是阵亡了还是什么,只能临时喊个肯定不会死的来执行任务。 “得……” 毛文龙刚听到声音,还没来得及回完话。就只见一道红色的身影从空中落下,在地上如同扒地一样拉出一道长痕精准的补在了最后一道缺口上。 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克劳德切尔直接张开巨口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绿皮吞了下去以此来证明自己补完最后的缺漏了。 一条红龙,哪怕是躺着起到的防御作用都能比几个带了盾牌的兵卒更好,更别说现在还是一条想要发泄怒火的红龙。 要不是担心误伤到周围所有人和直接点燃林子引发大火,以克劳德切尔的习惯早就在空中地毯式龙息覆盖了。 不得不说,有组织有战斗意识的兵卒和散乱的溃兵在战斗力上真的有天差地别的区别。 仅仅是遭遇战斗不到五六分钟,哪怕开始就放空一轮箭矢都在贞德的带领下迅速清理掉零散绿皮,把剩余的十几个绿皮围在盾阵中央。 盾卫在前,身后两重持戟力士架起来围成个铁刺猬,弓弩手重新装填瞄准只等待发令即可将其射杀。 在克劳德切尔看来,要是左右两翼再来队骑兵,戟士换成三重长矛兵就更好了,不过那样就是段颎屠西羌的阵容了。 相比一下,那些溃兵现在才安分下来,七十多号人被死啦死啦在一旁指着高举双手,没一个敢动的,丢了魂的样子尽显无余。 除了恐惧和劫后余生的喜悦,在他们眼里更多的是震撼与不可思议。 自从敦刻尔克之后,现在居然还有敢主动和绿皮打野战的军队?还有那条巨龙又是什么不应该出现的玩意? 原本熟悉的世界对于他们来说,在此刻忽然又陌生了起来。 不再去管和盾阵相对峙的绿皮群,贞德拿着把刀走到死啦死啦身边,一脚用力将一个浑身发抖的溃兵踹倒在地。 “说,你们是哪支部队的?” 将刀插在这个溃兵面前,这副连爬起来都不敢的胆怯样子让贞德格外瞧不起他。 只是这点时间,贞德大概就能猜出这家伙如果不是演技逆天,那么就是被临时抓壮丁凑数来的,可能连只大点的动物都没杀过。 就像吓傻了一样,这个溃兵只知道倒在地上瑟瑟发抖,鼻涕眼泪抹作一团糊在脸上,看上去恶心至极。 “长官,这个家伙叫呆瓜,头上以前打仗给人拿锤子来过一下,运气好保住一条命,不过成了傻子。” 见溃兵这个样子,人群中终于有人抬头发话给出解释,令贞德意外的是,这家伙真是个傻子。 “额……不好意思了。” 贞德连忙将这个叫呆瓜的家伙扶起来重新坐下,扯下身上一块布给他擦干净脸。 这种情况属于是战斗负伤,不是胆小贪生怕死,自己是冤枉了人家了。 死啦死啦倒是没去管这个傻子,只见他举起步枪指了指那个刚才发话解释的家伙,喊道:“你小子,叫什么名字?” 四下看了几圈,似乎是有点不敢相信死啦死啦是在叫自己,那家伙愣了半响才小声道:“我叫……” 死啦死啦大声打断道:“站起来说话大声点,你是个活生生的人!” 像是被死啦死啦这话触动了,这家伙终于想起面前的好像是友军,而自己也是一个好好的人,这才犹豫不决的站了起来。 “我叫艾姆森,家在南边的穆兰,一等兵。我们是中央军第二师的,归千总戈登·麦卡勒姆管,负责埃里夫西墙的防守。” 说到这,艾姆森还特地补充道:“千总戈登还是个男爵大人,但他在守城时战死了,我们是遵从他的命令突围的。” “哈!突围?” 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死啦死啦指了指艾姆森身上破烂的样子,笑道: “七十多号人身上连刀都凑不出双手之数,你们这叫突围?这叫丢盔弃甲!就是一帮逃兵!” 转身指向身后在克劳德切尔示意下已经清理完绿皮在打扫战场的兵卒,死啦死啦对着艾姆森道: “看清楚了,他们这样的才叫突围出来的!” 第六十二章 逃兵绝不死于军事哗变 死啦死啦专业拉溃兵起家的,突围出来的兵卒和逃兵有什么区别死啦死啦一眼就能看出来,在场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这个。 这群人要是真的是突围出来的话,结阵列队那七十多号绿皮完全做不到追杀他们。 以绿皮的性子,僵峙一阵战斗欲望冷却下来后,见捞不到便宜估计就得走了。怎么可能做到像刚才那样玩命的追击。 被死啦死啦这么一戳穿,艾姆森顿时吓白了脸,原本还能直起来的腿当即又打起了哆嗦。事实如此,他们的确是逃兵。 根据军法,战争中长官抓到逃兵有权当场斩杀。刚才那么说,不过是为了避免死啦死啦和贞德真的把他们军法处置了。 不用艾姆森先干什么,那些原本还蹲在地上的逃兵率先跪了一地,哭着哀嚎道:“大人,求您饶我们一命,我们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六岁小孩啊!” 要不是贞德清楚就法国这屁情况根本没有老人能活到八十岁,那哭声之悲切都要令自己动容了。 贞德重新站起来一脚把死啦死啦踹到一边去,手里的刀指着这帮家伙道:“全都给我安静下来,要不然……” 话还没说完,离贞德最远的一个逃兵似乎是觉得有逃走的希望,趁着贞德没注意自己,起身转头就朝林子里玩命的奔跑。 这一出惊得其他的逃兵也坐立不安起来,将原本还蹲得整齐的队伍又打乱了,那个逃兵奔跑的方向在他们眼里就像是生存的路。 一场由逃兵主导的军事哗变似乎就即将发现在眼前。 只是还没等那个逃兵跑出多远,一根箭矢便精准的洞穿了他的胸口带着整个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逐渐染红着他那身破烂的衣裳。 将视线顺着箭矢射出的方向转移回到贞德身上,只见贞德手里正端着一把空弦的弩机。 不要以为贞德对兵卒好就不会杀逃兵,真要是杀起来,她比谁都不留情面。 那个逃兵的死亡像是也带走了他们逃生的希望,所有人立刻安安静静蹲在一起重新双手抱头,等候贞德发落。 冷笑一声,把手里的弩扔还给死啦死啦,在贞德眼里,这群逃兵真的就是一帮怂货,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 要是刚才一哄而散,不在那观望,只要克劳德切尔不出手,逃掉几个完全没问题。现在那些打扫完战场的兵卒已经围过来,想逃也没机会了。 “我刚想说全都给我安静下来,要不然我直接送他去死,没想到还真有不怕死的。亏你们还是中央军,吉尔要是知道了,死了也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旁边围过来的兵卒听到贞德这话顿时哈哈大笑,那些非中央军派系的更是在那里嘲笑道: “哈哈哈,瓜娃子!” “逃啊,不是很能逃吗?!” “就是!一帮孬种!” 而那些中央军出身的对他们也没好到哪去,眼睛死死的盯着这帮人逃兵,就像是想剁了这帮给自己中央军身份丢脸的玩意一样。 “都别笑了!” 贞德一发话,这帮家伙立刻就安稳下来,一个个都把嘴闭严实了,好像刚才在那笑的不是他们一样。 指着这群溃兵,贞德大声喊道:“若是按照军法,你们现在都应该杀头,但现在是战争时期,所以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第一个是一个老兵负责带一个逃兵,你们一人挑一个跟着,等你们什么时候杀够了三个绿皮,我就赦免他无罪,要回家也可以!” 逃兵们一听到这个苛刻的要求当即傻了眼,三个绿皮,他们要是有这本事,还至于当逃兵?早就建功立业去了! 底下有人弱弱发问道:“大人,第二个选择是什么?做牛做马我们也能接受的。” 在死啦死啦郁闷的眼神中重新把弩抢过来上弦装箭,贞德直接瞄准了那个发问的家伙大声道: “把头伸出来点,我正好给你表演一下第二个选择来个痛快的要不要?” 见状,那人立刻把头重新埋下去跟鸵鸟一样,那边的那具尸体已经证明了这位长官是会杀人的,自己可不想再证明一下。 命是金贵的,自己的命贵,别人的也一样,不是用来给这样浪费的。 要不跟着自己去打仗,要不直接弄死,贞德的选择给了就跟没有的一样,想多活点日子就必须得选第一个。 然后想多活几年,而不是多活几天那就得选个好点的目标,能带自己的大佬。 一想通这事,逃兵们立刻不蹲着了,各自朝最近的兵卒扑了过去求抱大腿,祈求对方带自己。 这些兵卒这辈子还是头一回被人这么求过,而且是个男的,扑过来的一瞬间下意识的就一脚踹了过去。 百来号人乱作一团,那些长得壮的兵卒身上更是粘了好几号人,直到把刀举起来才让逃兵稍微后退一点。 贞德已经没脸看了,见这帮家伙在一开始的混乱后逐渐找到秩序时便已经转身离开。 区区七十多号逃兵,还有死啦死啦在那盯着,就算自己不管也掀不起什么浪花来的。 “大人!” 嗯? 刚想去找克劳德切尔再先要些简单点的装备武装那些逃兵,贞德却突然听见有人像是在大喊自己。 抬头一看,只见温斯顿这个刚才不知道死去哪里,让自己误以为他阵亡的家伙现在正在朝自己跑来。 临近身前,温斯顿先是报抱拳行了个军礼,随后禀报道:“大人,本次战斗伤亡统计结果已经出来了。” 听到这话贞德先是身体一僵,在看到温斯顿面有喜色的时候才放下心来,看来伤亡应该不会太高。 “说。” “是!”温斯顿高兴的道:“我军轻伤五十六人,都可继续战斗。重伤者十七人,但已经抢救过来了,至于阵亡人员除去那些逃兵仅有二十一人。” 若是贞德本部打出这种情况,那么估计要全体受罚做检讨了,但这可是死啦死啦那些兵打出来的战绩! 要知道,在几天前他们可还是被绿皮追着屁股咬的一帮溃兵。 可现在呢?算上重伤员,这帮家伙却和绿皮打出了将近一比二的战绩!这可是已经快接近贞德当年的本部了。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脱胎换骨了,用死啦死啦的话说,公鸡真的成凤凰了! 第六十三章 二狗子永远比敌人更可恨 有这种战绩摆在眼前不只是温斯顿,就连贞德听完都高兴了起来,当即就决定发点赏赐用以鼓励兵卒。 不过装备他们现在不缺,金钱别说自己没有,就算发了,他们现在也用不上,还会让他们心里有了挂念影响战斗力。 所以当温斯顿跑去朝其他兵卒传令的时候,贞德的赏赐便变成了: “圣女大人有令!今夜所有参加战斗的人米粥不限量!且都有牛肉可食!奋勇杀敌有斩首者可多加肉食,另赐蛋三个!” 民以食为天,古代当兵除了吃饷最重要的是什么,肯定是吃饭啊。 听到这赏赐,所有兵卒当即欢呼了起来,高呼圣女万岁。 在这年头,能够尽情吃饱饭还有肉,甚至连鸡蛋都有,对于这帮苦哈哈来说比什么赏赐都有用。 虽然没听到有酒可饮令他们有点遗憾,但一想到现在是战争时期,军中也有禁酒令在,便也无所谓了。 至于要掏物资的克劳德切尔,贞德已经打定主意今天晚上不用睡觉了,就跟克劳德切尔唠叨陈年旧事就行。 没有什么是比陪伴更能够对付孤寡老年龙的了,贞德贼了解这个。 “闺女过来一下!” 好了,不用等到今晚了,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贞德收回刚迈出的脚步转向了那条正在绿皮尸体堆上翻找这些什么的红龙。 只见克劳德切尔正在准备集中起来焚烧的绿皮尸堆上小心扒着那些绿皮身上的简陋装备,就像是什么值钱货一样。 这一出操作让贞德严重怀疑克劳德切尔是不是想把这些东西给融了,然后重新回收锻造成铠甲再卖给别人。 不用怀疑,克劳德切尔干得出这种事。 转头见贞德已经靠近自己了,克劳德切尔顺爪从身下扒拉出一套较为完整的绿皮铠甲扔到贞德脚下。 “情况不对,我刚才看了一下,这些铠甲全都不对劲。” 见克劳德切尔如此严肃的样子,贞德也意识到可能真的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严重事情。 当即把玩闹的心态收了起来,蹲在地上小心仔细的翻看那件被扔到自己脚旁的铠甲,试图找到克劳德切尔口中的不对劲。 一如既往的由各处搜罗来的破烂拼凑而成,再加以配合上绿皮独特的艺术画风,和那全靠俺寻思的粗糙锻造手法…… 等等! 双手仔细在铠甲衔接处抚摸着,平日里那种由于锻造手法过于粗犷而产生的缺口和凹凸自己竟没有感受到。 以绿皮他们的锻造手法,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的! 不用克劳德切尔再多提醒,贞德主动上前把克劳德切尔堆在一起的铠甲一件件扒下来仔细查看。 虽然数量不多只有六七件,但这越看越是触目惊心,在贞德眼里,绿皮的锻造水平就跟一下子跨越了好几个台阶一样。 提着手里的这件铠甲,贞德不可思议的问道:“这是……” “你们人类工匠的手法,矮人的更粗犷一点,长耳朵绝对上面有雕刻各种看不懂的纹路,不用想多。” 说到这克劳德切尔明显已经想到了什么,但没直接说出来,反问道: “倒一杯血,吼一嗓子再来一锤子,绿皮好几百年雷打不动就是这么搞的,你说怎么这几天突然就转性了呢?” 有些事情由自己说出来不合适,还是得靠贞德自己想清楚。 琢磨着克劳德切尔话里的意思,贞德突然反应过来,大惊失色道:“有人通敌!” 通敌,做出这种行为的人可以统称叛徒、卖国贼,这帮人属于抓到一个打死一个都不带冤枉的。 由于贞德一时间没注意到自己的音量,这话把一旁的毛文龙给吸引了过来。 在场绝对没有人比他更懂通敌了……呸呸呸!不是说自己通敌,是自己被袁崇焕砍头时的罪名里面就有个私通建奴。 那他娘是天大的冤枉!纯粹是底下那帮商人的责任,一个个天天专找小路跑去跟建奴做生意。 自己就算抓到了,背景也比自己大,根本就动不了。 要是禁商,自己守着的那破地方田也种不了,朝廷那班整天想弄死自己的家伙更指望不上,一旦禁商第一个扑街的就是自己。 所以到头来通敌这个罪名算是给自己扣的严实了,此刻一听到贞德说通敌,毛文龙第一个反应就是: 天下乌鸦一般黑,又他娘那帮狗日的奸商卖国贼在搞事是? 凑近贞德旁边看到地上那堆装备时,毛文龙压低声音问道:“商人倒卖军械?” “还要更严重,是有人在为绿皮定制军械!” 恶狠狠的点点头,贞德用力握紧着手里的拳头像是要把那个卖军械的家伙活活掐死一样。 倒卖和定制完全是两个区别,前者商人都能做到,后者就不一样了,没有足够的资本和手下根本干不成。 如果单纯倒卖军械的话,说不定还只是某些利欲熏心的商人干的。 可当上升到定制的时候,那就不一样了,那意味着起码得是一个封地拥有生产能力的高爵贵族才能干出来的事。 而现在这种人却在最危急的时候干出通敌的事,甚至是连铠甲这种违禁品中的违禁品都敢交给绿皮,这怎么能令贞德不愤怒。 合着老娘带着一大票人在前线浴血搏杀,为这个国家流血又流泪的,你们倒是在后面捅我刀子挣钱是?! 好好做人不好吗?非得犯贱去当那什么二狗子! 克劳德切尔估算结果也出来了:“从着甲比例上来看,你应该庆幸通敌的贵族不多,估计就一两家顶天了,要不然全甲今天最少也得死一半。” 一成左右的着甲率,这让克劳德切尔也松了口气。要是两万绿皮全部披甲再开个力场,放以前估计李傕那种层次的家伙才能正面撕烂他们 贞德可不管这些,二狗子永远比敌人更加可恨这是个所有人都清楚的道理,直接就问道:“能干掉他们吗?” 克劳德切尔遗憾的摇头道:“有这种能力的贵族太多了,第戎往南几乎都有这种能力,根本就查不出来。” “而且我要是没抓到能够明确证明他们通敌的证据,说不定他们还会误会成你要对他们下手,把他们逼得直接投了绿皮,那样更严重。” 第六十四章 我主在北,不可使我面南而死 说实话,克劳德切尔其实是有一个好主意的。 自己离开一两天,直接去把整个南边全部烧成白地,不管通不通敌全部弄死就行,简单粗暴,啥事都能解决。 典型的红龙行事风格,充满了暴力与无脑,所以在冒出来的一瞬间便立刻被掐灭。 先不谈效率,光是这个无辜人员死亡数量就能够贞德跟自己翻脸。 贞德能把兵卒当成一个数字来消耗那是因为他们是兵。 当兵打仗早晚有一天都得死,无非是死得亏不亏而已,安安稳稳是没可能的。 可平民百姓就不一样了,贞德最早拉队伍那时就是打着守护平民百姓的旗号去拉人的。 要是平民百姓都死光了,贞德立下的誓言往哪里放?以后还有谁会信贞德? “这帮狗日的混蛋!” 久违的爆了句不符合身份的粗口,贞德只能以此来发泄对那些卖国贼的无可奈何。 要是让他们现在站在自己面前,自己绝对一刀给他们来个透心凉,心飞扬。 可惜这是做不到的,贞德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赶紧把绿皮踹死,拿到圣杯修正这个特异点。 “所有人迅速掩埋战死泽袍后继续行军!天黑之前所有人一定要到达马恩河畔,尸体交给普瑞斯托公爵焚烧!” 靠着双腿跑明显不现实,贞德一开始的想法就是顺着马恩河抵达巴黎附近后再北上瑞文戴尔,水路怎么说也比陆路方便。 现在所有一切都是围绕着“时间”两个字进行,他们必须在敌军主力反应过来之前抵达瑞文戴尔巩固城防,如此方有一线生机。 要不是清楚夜间行军风险太高容易掉队产生队伍混动,贞德现在连晚上都不想歇的。 新的军令下达,克劳德切尔也不再执着于能不能从铠甲上面翻找出是哪个家族干的,直接就将其和尸体全堆在一起。 高昂起头,如蛇般的长颈膨胀起一个冒着红光的鼓包,让原本看上去威风凛凛的巨龙看上去格外异样。 下一瞬炙热的龙炎喷涌而出,鼓包以融化般的速度缩小,身下的尸体在高温中迅速湮灭,绝无再重新生长出一批绿皮的可能。 焚烧尸体的举动就像是一个信号一样,所有人开始重新排列起队伍,就连那些逃兵在死亡的威胁下也老老实实服从起命令。 虽然不知道这支队伍要带他们去哪里,但多活一天总好过现在就死。 绝大多数逃兵就是这样的,他们只能看得到眼前的活路,却从来没有想到过以后会是怎么样的? 更没有想过这条活路会不会其实也是一条死路,一条通往修罗场绝无回头可能的死路…… 大明宣德六年四月十七日,法夷逆军北上,至沙尔特,遣信使至城内劝降之,如此入城方可不掠。 当地守将自称汉将审配,拒降,斩杀信使砍其头颅悬于城门以明决死之志。 曰:“吾乃堂堂汉家男儿,岂有向一蛮夷之众屈膝投降之理?” 遂招募壮丁,整顿军械,立“汉”字大旗,率百余精锐汉军亲登城头,号召众人誓与城池共存亡之。 逆军首逆闻之大怒,曰:“区区偏师,不过一无名之辈也敢挡我!” 命逆军围城攻之,不可留城中一人生还。 两军云梯石炮,滚石檑木,互有来往,战况之激烈以至逆首亲率军攻之,奈何守军拼死搏杀,逆军久攻不下。 至夜深,守军久无增援,滚石檑木耗尽,死伤惨重,西城被石炮击塌之,逆军趁此时机攻入城中。 城中守将见大势已去,自己已无回天之力,遂令残余守军举火焚城,自己则亲登最高之处,面朝东叩首三拜后拔剑自刎。 死前遗曰:“我主在东,不可使我面西而死。” 至此,沙尔特破之,逆军至巴黎已再无可阻挡之处。——《特异点通史》 夜间,马恩河旁。 贞德站在高地顺着河流眺望远方,看到的一切如同死一样寂静,没有火光,没有人烟,看不出有人的痕迹。 仿佛这片土地上除了自己身后这些正在准备休息的兵卒外就没有任何活着的东西一样。 但贞德不知道,就在远方,正有人与贞德alter的主力做着实力悬殊的拼死搏杀,为自己争取了至关重要的时间。 此刻贞德心中既有喜又有忧,心情极度复杂。 喜的是自己一行人急行军提前赶到了马恩河旁。 而且在克劳德切尔的帮助下,于入夜前时候造足了船只,只要天一亮便可走水路行进。 忧的是克劳德切尔的消息已经是好几天前了,现在瑞文戴尔三四千守军情况到底如何自己无从得知。 让克劳德切尔再飞一回?先不说克劳德切尔愿不愿意,就贞德自己都不敢让他这样干。 除了地狱咆哮,那个到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的另一个自己也让贞德无比头疼。 要是让克劳德切尔出去遇上了,那十有八九是做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自己的队伍失去装备粮食供给也算彻底完蛋了。 都不用再打仗,直接原地解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就行,留着也是浪费时间。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熟悉的声音响起。听着这话,贞德直接收回了投向远方的目光,转身吐槽道:“你不觉得这种时候读反诗有点破坏意境吗?” 克劳德切尔趴在地上无聊的道:“不觉得,而且你都造反了,我就算再怎么读反诗也没你干的严重。” 别人高兴到了马恩河那是别人的事,克劳德切尔现在就想找个岩浆池泡着,夜间河边产生的湿气对红龙来说就跟雾霾没啥区别。 要不是贞德在这里得守着,克劳德切尔早就缩回林子里去,离河边有多远有多远了。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克劳德切尔问道:“对了,你要喝酒不?你以前酒瘾挺大的,最近怎么戒了?” 在贞德眼中,克劳德切尔身上的龙鳞就和他的胃一样,什么都能装得下。 每当克劳德切尔需要的时候就往身上一掏,就跟现在一样,一罐酒又被不知道从哪块龙鳞里掏出来放到自己旁边。 虽然是密封在一个瓦罐里闻不到味,但能被克劳德切尔拿出来给自己的,不用想也知道是好东西。 贞德承认,被红龙搞这一出,自己原本来快忘记的酒瘾又冒出来了。 第六十五章 我们不是劈柴,我们和你一样! 喝?还是不喝? 面对克劳德切尔的诱惑,贞德犹豫半响后还是坚持道:“军中不可饮酒,这是军令。” 如果不是那副努力别过头不去看酒的样子,克劳德切尔说不定真的会信了贞德这通鬼话。 克劳德切尔继续诱惑道:“我能帮你开个力场,你喝酒的时候味道不会飘到那边过去,毛文龙他们我也打发出去当斥候了,绝对没人会发现你在这喝酒。” 贞德眼神开始往回瞄,手也开始不太老实了,但好歹还能控制住不动碰那罐酒。 都这么久没碰过了还好好的,忍一忍就过去了,解决不良诱惑从我做起,下来这回就当戒酒了。 “身为法国军团长的贞德禁酒,但你现在是我的女儿,身为父亲,想和女儿喝点酒,没问题?” 还是忍不住了,听完克劳德切尔这话,贞德直接伸手把酒抱了过去,狠狠的盯着克劳德切尔道: “作为女儿可以,但你今晚得包我喝够!” 破戒就破戒了!反正过几天指不定就死在瑞文戴尔了,还不如死前爽一把,怀念一下以前的日子。 把封口揭开,久违的酒香让贞德更生喜悦,不顾平时的礼仪直接就开始灌了起来。 看着贞德这抱着酒不肯放手的样子,克劳德切尔也没有打扰的想法,只是趴在旁边安安静静的看着而已。 时不时在贞德满脸通红伸手的时候再递上新的酒,以旁人所无法理解的方式享受着这安宁的一刻。 正如克劳德切尔说的,现在没有什么高高在上的军团长,只有一位父亲和他的女儿。 说实话,克劳德切尔现在真的有点感谢创造头上那个大光圈的家伙了。 要不是他,说不定自己还会继续在巢穴里宅着沉浸于往日的回忆中,安静的等候着自己的寿命抵达尽头后下去陪那些老家伙。 当然,如果那家伙没有把自己的龙巢给炸了的话,克劳德切尔现在就已经提着礼物上门感谢对方祖上十八代了。 至于人理毁灭什么的,抱歉,我和你很熟吗? 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也?大不了随便找个世界继续等死就行,一条古红龙在任何非善良阵营都混得开。 不过克劳德切尔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忘了什么,当然,就算现在想起来也肯定不在乎了。 对于克劳德切尔来说,世间万物没有什么是比贞德的命更重要了。 同样的道理,现在对于烦啦来说,也没有什么事比自己这条命更金贵的了。 今天发下来的战刀和弓弩,一小袋够自己吃上好几顿的生米和半挂腊肉,还有一小瓶可以用来引火的木炭与火绒。 至于铠甲,虽然铠甲防御性好,但太过笨重,携带会对自己的体力产生较大消耗,严重影响行进的速度。 所以在心中衡量片刻之后,烦啦还是舍弃了铠甲。反正自己以前也没穿过这东西,就当没发过了。 清点完自己逃亡所需要的东西没有缺漏,烦啦带上这些家当趁着周围人已经熟睡,小心翼翼朝着林间摸去。 为了不惊醒其他人,烦啦甚至连火把都没有打,光着脚靠着月光就这样朝南边的方向移动。 一切都是那样的顺利,沿途没有发生任何意外,顺利到令烦啦怀疑自己的逃亡是否从一开始便是被人设计好的。 “咔嚓!” 没有任何脚步声或者类似能够提醒人的预兆,当那熟悉无比的枪拴拉动声响起时,一根圆柱体便已经捅在了自己腰间顶着自己。 那是死啦死啦的铳,烦啦对此清楚的很。 伸手摸向腰间,那是自己挂着战刀的地方,但不是为了战斗,烦啦只是为了把它扔掉证明自己没有威胁,仅此而已。 举手示意自己已经没有了武器,烦啦慢悠悠的转过身来,在月光照耀下看到了那身再也不能熟悉的千总铠甲。 一切正如最早自己和死啦死啦相遇那样,死啦死啦的统抬起对准着自己的脑袋,好像下一刻就会崩掉自己一样。 而区别仅在于,这一次死啦死啦为了他那该死的绝户计真的可能会开枪。 在亲眼确定自己没有抓错人后,死啦死啦笑了,笑得很开心。 但那不是高兴,在烦啦眼里,那是对自己行动最为赤裸裸的嘲讽。 枪口轻轻上抬挑掉了烦啦背着的那些东西,死啦死啦终于收回了自己的笑容,脸上变得严肃起来。 死啦死啦道:“烦啦,我要是你,就找根棍子从喉咙里捅进去,一直捅到屁股里出来,看看你肚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读过书,那些东西于国于民都用得上,可你就是宁愿抱着它们跟着你一起发霉腐烂,也不肯真真正正干点事。” 烦啦对此不以为然,如果这些话就能够让自己改变的话,那自己就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而且…… “可就算他们发霉腐烂,那也好过跟着你去死啊?!” 伴随着这句话,烦啦一直积压着的怒火也爆发了出来,也不在乎会不会吵醒别人,对着死啦死啦大声道: “你知道吗!就在下午那个他妈的见鬼的林子里,我最后一个认识的人也死了!十一个人啊!都是一起从战场上侥幸捡到一条命活下来,在同一个锅里吃过饭的兄弟啊!我现在睁眼闭眼都看着他们在围着我!” 反正逃是逃不掉了,既然被捉一定会被军法处置,那为什么不死前爽一下呢? 抱着这种想法,烦啦越说越激动,也不再去管死啦死啦会不会真的开枪,指着死啦死啦继续骂道: “而这一切都他妈是拜你所赐!你骗得那帮傻子有了奢望,明知不该有还天天去想!他们一直想胜仗,明知会输,明知会死,还想胜仗!” “我头眼就看出你来了,你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你妄想拖得我们也玩儿完!我管你想什么呢?可你拿我们当劈柴烧!你看我们长得像劈柴吗?我们都跟你一样两只眼睛一张嘴巴!” “你这种人我明白得很,你们狂妄,你们有信仰,根本不在乎军功和出人头地,跟在你后边我们也别想有军功和出人头地,只有像苍蝇一样死掉,你把我们救出来就是为了让我们这样死掉。你根本不会内疚,因为你知道,不管做第一个还是最后一个,你一定也会这样死掉!” 到现在的一点话 写到现在也快15万字了,有点感慨啊,当初自己写的时候就单纯有个想法而已,然后就到现在这个情况了。 死啦死啦有句话说的很不错:“有时候一些事情不在于你知不知道要怎么做?而是在于你做不做。” 说实话,我一直把死啦死啦当作成长的目标。 他没文化,没涵养,却比绝大多数人都知道要怎么做人。他永远不会讲什么复杂的大道理,他只会用最简单的例子跟你证明。 脑子里有想法是好的,但如果不把它写出来,那它永远也只能存在于你脑子里,伴随着你的遗忘入了土。 我也一样,如果没有接触到死啦死啦,可能这本书早就作为一个闪而过灵感而消失了。 哪里还能让我写到现在,还把下个罗马特异点都留了几张存稿,打算继续写下去。 每个人都能成为作者,我相信很多人都在看到故事的时候,对其发展有着自己各种各样的遗憾,有着自己的想法。 其实有这就够了,那便是灵感。 当你将其当做目标写出来的时候,不管你写的再烂还是再怎么样,你都永远比那个只能在脑子里幻想的你强。 做事,哪怕不知道要怎么做,可只要做了,那就永远比不做强。 我写这些也没啥子,就是单纯抽风了,但我还是希望能看到有更多的fgo同人新人作者出现。 不管你写的再怎么样,总会有人因为你这个想法而去帮你一把,正如我当初有人支持我,然后我又去支持其他人。 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看完这后也选择来当个作者,有的话那是惊喜,没有的话也是正常情况,毕竟月球衰微大家都知道。 如果有的话,可以加群q群,大家都会拉你一把的。 从者面板或者一些设定大家基本都有,可以问问,卡文也没关系,群里总有几个扑街在线,等他们军八场被别人摩擦就会回来了。 言已至此,祝大家心里曾经那个一闪而过的灵感不会消失,而是能够被更多人所知道。 完…… 哈!那是不可能的! 再见了各位!等我军八场回来再言码字,反正更新我还是稳的。 第六十六章 我只想事情是他应该有的样子 说到这儿烦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几近哭喊道: “我这辈子没有过什么远大理想,我不像你们,整天抱着救国的白日梦!我只想和我那帮兄弟在这个见鬼的世道好好活下来而已,这有什么错的?” 是啊,到底有什么错?烦啦打一开始就只是想带着那十一条人命活下来而已,其他什么根本就没多想过。 可结果到了现在呢?他们不是苍蝇了,他们当了人,可他们死了!这他妈又有什么用?人命不是这样用来浪费的。 面对烦啦的怒火,死啦死啦恍然之间仿佛又回到了在南天门上坚守的那个时候。 在那个时候,孟烦了也是这样跟自己说着差不多的话的,区别仅在于这儿不是南天门,烦啦也不是孟烦了。 沉默了半晌,就在烦啦觉得死啦死啦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听进去的时候,死啦死啦终于开口了。 “你们别太瞧得起我,我其实以前也你们一样。” 就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一样,烦啦不可思议的抬起头,连眼泪都不擦就那样问道:“你说什么?” 死啦死啦没再理烦啦,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手里的枪,像是中邪了一样自言自语道: “我民国二十五年从军,二十六年开始打仗,我们死了很多很多人,很多很多,一直看着,心里很痛,一直很痛……” 这句别人听起来不知其所然的话却被烦啦轻松的理解了。 死啦死啦并不像是他展现出来的那样是个短兵相接的天才,他的一切战斗经验都来自于一场又一场的败仗。 烦啦笑了,因为他突然发现死啦死啦其实和自己一样,都是一直打败仗的人。 但烦啦很快便笑不出来了,因为死啦死啦已经在努力打胜仗了,而自己呢?却又在为了活着而逃亡。 “我和你们一样,都是败兵,而且比你们还更惨。南阳、襄阳、赊旗店、长台关、正阳关、颖水、汝水、巢湖洪泽湖、镇江、南京、怀宁……” 一个又一个的地方名字就像报菜单一样,烦啦想阻止死啦死啦继续说下去,却不知道如何打断。 “上海、淮阴、苏州、杭州、黄埔江、太湖、南通、屯溪、六安、九江、武昌、汉口、修水、宜昌……” 像是终于把菜单报完了一样,死啦死啦脸上露出苦笑停了下来。但烦啦清楚,死啦死啦绝对没有说完整。 “我说的连十分之一都不到,这么多地方,比法国还大好几倍,结果呢?全都没了。” “不拉屎会憋死我们,不吃饭活七八天,不喝水活五六天,不睡觉活四五天,琐事养我们也要我们的命。家国沦丧,我们倒已经活了好几年,我不懂——我只想让事情是它本来该有的那个样子。” 烦啦下意识的问道:“那什么才是事情他本来该有的样子?” 死啦死啦摇摇头:“我不知道。” 烦啦盯着死啦死啦道:“你难道不觉得你说的话很自相矛盾吗?” 一个假千总一个逃兵,此刻双方已不复刚才最早的剑拔弩张,双方就这样面对面站在一起,挖掘着另一方的过去。 烦啦突然发现,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死啦死啦。 他不知道白天那个一直笑着脸的死啦死啦是真的,还是现在一脸愁苦的死啦死啦是真的,或者其实两个都是真的。 死啦死啦道:“不觉得,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事情他本来应该有的样子,但我知道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天天打仗死人,没有哪里能够安生,到处都有饿死人的情况,家破人亡是再常见不过的场景。 烦啦说不准这个样子怎么样,但他也知道,这绝对不是正常人应该活的样子。 烦啦短暂沉默了一下后道:“你是绝对做不到的。” “可那也好过什么都不做,只是在那看着说着,不是吗?” 死啦死啦忽然又笑了起来:“烦啦你要知道,有时候一些事情不在于你知不知道要怎么做?而是在于你做不做。” 光说不练是没有用的,空谈误国,死啦死啦从很久以前就用人命从那些大人物身上明白了这个道理。 所以死啦死啦的目标一直很简单:“做事”,不管做的是什么事,可只要做了,那就一定要比不做好。 烦啦再一次沉默了,若是死啦死啦说的尽是些假话,烦啦现在早已经继续破口大骂起死啦死啦。 可烦啦没有,因为烦啦发现死啦死啦虽然说得听起来有些令人迷糊,但每一句都是真真实实的。 没有什么升官发财或者之类的愿望,自己眼前这个被称作死啦死啦的家伙只是单纯的想做事,仅此而已。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烦啦不再回答,死啦死啦也不再继续说话时。 两个人就那样靠着树坐下,抬头看着月亮,好像月亮有多么的吸引人一样。 而这一切都在死啦死啦从怀里掏出一张发黄的纸张,朝烦啦递过去时被重新结束。 “烦啦,你拿着。” 烦啦像是开玩笑一样道:“怎么,时候到了要枪毙我了?好心让我死前写完遗书?” 话虽这样说着,烦啦还是老老实实伸手接过了那张纸,那上面密密麻麻像是蚂蚁爬一样的字让烦啦格外好奇。 至少要死前,我也得看一眼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但当眼睛看清楚那上面的写的到底是什么时,烦啦愣住了。 “康纳·格兰特,奥尔良波西顿村人。” “罗尼·马科斯,第戎阿希尔村人。” “安德列·贝内利,欧尼亚克人。” …… 一个又一个的人名和地名拼凑出了这张纸的全部内容,烦啦甚至在上面还看到了自己那几个死去兄弟的信息。 烦啦的手开始抖了起来,这张轻飘飘的纸此刻在他手里竟是犹如铠甲一般沉重,重到烦啦必须得双手一起才能拿住。 近三百多个人名,每一个都是死啦死啦亲自询问出来的,就连那些新加入的逃兵都没有落下,全都被记在了上面。 烦啦原先以为死啦死啦不过是走个流程,可他却没想到,死啦死啦原来一直都记着这些在他们眼中毫不重要的东西。 笫六十七章 人活着总是要做点事的。 看见烦啦这副样子,死啦死啦笑着问道:“烦啦,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叫你这个名字吗?” 还没等烦啦问道为什么,死啦死啦便自言自语了起来。 “因为我一直觉得这个名字是希望的代名词,而你是为了活着而生的妖孽,要说我们这些人谁能活到最后,我赌那个人一定是你。” 当然,死啦死啦这个范围说的是人,克劳德切尔那种非人类玩意打一开始就是被直接排除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死啦死啦此话一出,加上刚才把手上这张死亡名单交给自己的举动,烦啦脑子里一瞬间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 或许死啦死啦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阻止自己逃跑。 “我干什么?” 死啦死啦重新抬起头看着天空,眼神中满是怀念,自嘲道:“我要带着这几百号人去死,去真真正正做些能改变这个样子的事情。” “能不能做到我也不知道,毕竟人这一辈子就是一个个未竟之志堆起来的,可也好过继续就这样跟着苍蝇一样迷茫的活下去?” 说到这儿,死啦死啦终于不再一直抬头看着他的天上,而是面向烦啦用一种几乎像是交代遗言一般的语气道: “烦啦,带着这份名单活下去,你要让人知道,曾经有这样的一群人,会为了做事而就这么献出自己的生命。” 烦啦已经无法评价死啦死啦了,但他知道,眼前这个一直说要做事的家伙现在恐怕已经心存死志。 这种人不管你怎么用语言试图动摇他,他都不会改变自己的道路,而且只会使他走的更坚定,因为这是他自己选的路。 “嗯。” 不再说些什么,把那张死亡名单小心翼翼折叠好放进自己怀里,烦啦站起来把自己刚才掉的东西重新捡起来背在自己身上。 正如他最早的想法一样,对于烦啦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活着。 但是现在,烦啦不再是为了自己而活着了。 死啦死啦给他的那份死亡名单就像一种责任,让烦啦知道他现在是为了这两百多条人命而活着的,他也必须得活着。 脚步刚迈出,烦啦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转过身朝着死啦死啦认真的问道: “我的千总大人,你到底是什么来历?别想打哈哈,我看得出来,你根本就不是法国人。” 这个问题打碰到死啦死啦的第一天起就困扰着烦啦到现在。烦啦不是瞎,死啦死啦很多异于常人的问题他早就注意到了。 之前没说只是因为那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但现在烦啦想知道这些。 至少眼前这个一直被自己戏称为死啦死啦的家伙,不应该为了他所选的道路而死后,却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可供人敬仰。 死啦死啦一愣,有点没想到烦啦居然会问这种问题,一时间没有立刻回答出来。 “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跟人说鬼话,跟鬼说人话,但现在算我求你,你对人说一回人话!” 看着烦啦这几近哀求的样子,死啦死啦犹豫了一下后还是道:“我叫龙文章,只是一个在大溃败中还没有丢盔弃甲的中国兵。” “假的,我知道你根本就不叫龙文章。” 一如既往的对人说鬼话,还是半真半假那种最难以分辨的鬼话。 但跟死啦死啦打了这么久交道,烦啦也有了最基础的判断力。 “真的假的这很重要吗?” 死啦死啦脸上又挂出了他那招牌式的笑容,抱着自己的步枪道: “真亦假时假亦真,我一辈子活得最快活的时间点就是我叫龙文章的那个时候,所以我现在就是龙文章。” 关于这个问题,迷龙知道,孟烦了知道,当年炮灰团很多人都知道死啦死啦根本就不叫龙文章,他只是个假货。 可有人会在意吗?没有。 他们只知道这个叫龙文章的家伙能够带他们回家,能够放心的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他,不用担心自己被他变成街边的马粪去浪费。 至于名字是真的还是假的?这在炮灰们的眼里其实早就无所谓了。 而烦啦也笑了,因为他发现有一个骗子,一个衣服是偷来的,名字也是偷来的骗子,居然好像偷到把自己原本的名字给忘了。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笑着,做着这种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像傻了一样的举动,丝毫不担心会不会引任何人过来。 当笑声渐息时,烦啦开口道:“我还欠着你这一条命,以后一定会还给你。” 有仇就要报,有恩就要还,而烦啦一向很认同这个道理。 就像是将刚才的笑容当做最后的告别一样,烦啦说完这句话再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转身朝着林子里晃晃悠悠的走去。 身后,唯一为烦啦送行的只有死啦死啦的目光。 和死啦死啦相遇的几天对于烦啦来说如同一场梦,一场从苍蝇蜕变到人的梦,但现在梦也该结束了。 作为梦结束的代价,烦啦孤身一人在林子里走着,再有没有人会拍着肩膀喊他的外号,或者询问他今天我们应该怎么办? 他们全都变成了一个个名字,写在纸上,揣在自己怀里,让烦啦只能用力的捂紧些,生怕一旦掉落之后就再也没有人会知道他们。 烦啦只能喃喃自语着:“走啊,我带你们回家……” 沙尔特 这座曾经的大城此刻已然沦为一片地狱,冲天的火光至城中盘旋而起焚烧着整座城市,几近照亮整个夜空。 不用进去探查,只需站在远处感受着那炽热的气浪便能知道这座一开始便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城池现在已经是物理意义上的死城了。 没有任何正常生物会在此刻想靠近沙尔特,就连绿皮这种以神经粗出名的家伙都下意识的远离了这位城池,站在安全位置远远的观望着。 除了某个根本就不怕火的家伙。 当然,不怕火不代表就喜欢被火烧和高温。那是红龙,不是贞德alter,所以贞德alter所处的位置其实也就比绿皮更靠近一点而已。 烈火焚城的景象固然壮观,但贞德alter毕竟已经是焚过一次城的人了,见过大场面。 真正吸引贞德alter的是地上那根缴获的旗帜,不是制成它的昂贵丝绸,而是上面那个令人难以忘却的黑色大字。 “汉” ———————————— (作者小故事不占用字数,后期可能也会更新。) 作者今天中午做了一个非常邪门的梦,有多邪门,具体在这说一下。 我梦见黑贞拉着我要去找黑呆搞点乐子玩,然后我禁不住作死的想法就跟着一块了。 作死期间黑贞疯狂输出,不停嘲笑黑呆是对a,成功把黑呆惹炸毛了,然后直接提着剑到处追杀我们。 逼得我得和黑贞在小巷子里到处逃窜,才能躲避黑呆的追杀,但是当跑到一条夹缝的时候,嗯,黑贞卡住了。 原因很生草,黑贞的太大直接卡住动不了,不管怎么用力都挤不动,我连拉都拉不出来了。 正好在这时黑呆提着剑从后面追杀了过来,看到我们这样,我清楚的从黑呆的表情上看到了什么叫从愤怒转变为变态。 黑呆直接就把我堵在那里,紧接着就是各位熟悉的ntr剧情,黑呆当着黑贞的面ntr了黑贞,还期间疯狂挑衅。 最后我还是没能扛得住堕落了,毕竟黑呆太会了,这让我选择放弃抵抗老实享受。 然后我亲眼看到黑贞的表情从悲伤到崩溃再到麻木,好像从某种地方上失败了一样。 在场唯一的声音就是黑呆嘲笑黑贞大又有什么用?到最后赢的还是对a,简直是杀人诛心。 这就跟我现实抽卡一样,我抽黑贞快一年半了没抽出来,结果反倒是打算今年自选的黑呆被抽了出来,赢的还是黑呆。 所以我这梦到的到底是什么魔鬼玩意?过于迫害黑贞了…… 第六十八章 神圣大法兰西帝国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让贞德alter感觉无比蛋疼,深刻确定剩下的这一万多绿皮也无法保障自己的安全了。 以现在这个情况,贞德alter有自信整个欧洲没人能够把自己铲了,但出了欧洲看看隔壁亚洲。 尤其是东亚那边,那地方自古以来就是个专门拿来炼蛊的怪物房,从来就没有简单的货色过。 一天到晚一堆神仙就算了,还总能跳出来个大boss,直接把那些神仙全踹死,然后吸收他们的营养进化成大大boss。 尤其是上一个叫大元的家伙,靠着学大宋和大金的科技改进,几乎叫亚欧大陆全给跪了个遍,表演了如何让人集体高唱征服。 要打那种练蛊练出来的大怪物,除非自己也能把欧洲给统一了,要不然贞德alter估计人家只需稍微一发力自己就跪了。 甚至人家都不用发力,自己就跪了。 好在一个在欧洲一个在东亚,双方天南地北,正常情况井水不犯河水,有后勤线拖着我就当你看不见我,我也装作看不到你。 结果现在呢?贞德alter发现自己踢到铁板了,还是东亚怪物房里跑出来的那几个最变态的家伙之一:汉室。 作为一个哪怕运输途中物资损耗会达到九成,还要把东西送到前线去打仗的帝国,汉室成功的用匈奴的坟头草证明了自己的强大。 区区后勤压力大?去他大爷的,这是问题吗?只要我想弄你,就算东西运到前线只剩不到一成了,我也要打死你。 “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这句话霸气是霸气,但那是对于汉室来说。 而对于贞德alter来说,这句话其实就一个意思:“了解一下我很记仇的,只要你敢惹我,你再远我都得弄死你。” 恐吓!这他娘就是国际武力恐吓!赤裸裸的帝国行为!偏偏自己还无能为力。 别他娘谈汉室已经扑了,现在是大明这回事,自己都还能再捞着一条命复活呢,你怎么就知道人家没法再来一出光武中兴? 而且眼下汉军都打到这边来了,那个叫审配的汉将身边那最精锐的百人队明显就是克劳德切尔说过的汉军。 至于怎么看出来的? 贞德alter自认眼睛还不瞎,先不说那杆高举的汉字旗,就那种我自横扫天下,所向无敌的气质很明显就不可能法军会有的。 法军是什么鸟样贞德alter还不清楚吗? 要是一个百人长戟队就有能从下午打到夜间,直到全军战死还无一人转身溃逃的素质。现在都可以叫神圣大法兰西帝国了,地跨亚非欧都不是没有可能。 别说打赢绿皮,以武力一统欧洲重现罗马帝国的荣光都绝对不是做梦。 两万绿皮啊,和汉军打了一场攻城仗,直接只剩一万五了。 虽然有因为敌将指挥得力,守城方早已做好准备以逸待劳,和最后破釜沉舟焚城同归于尽再带走三千多这些原因。 但贞德alter还是得承认,哪怕是五打一,自己可能都得被这种汉军摁在地上摩擦,汉军玩起命是真的狠,一汉抵五胡不是吹出来的。 至于城里的法军?还有法军这种东西吗?那他娘不是抱着汉军大腿跟在后头才有战斗力的杂鱼辅兵吗? 当然,走夜路走太久遇到鬼踢到铁板也是有好处的。 至少对于现在已经达到某个程度的贞德alter来说,审配的大戟士虽然难啃,但人数对于贞德alter来说恰好像是一块磨刀石。 当打到最激烈的那一刻,多年以来的积累就像突破某种障碍一样,贞德alter一下子从一个层次跨越到了另一个层次。 当然说简单点,放到一千多年前贞德alter现在已经具备从正卒脱成精锐的资格了,虽然在大佬眼里还是杂鱼。 而这种变化就连贞德alter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根据刚才的印象,贞德alter记得好像是当万能的waaaaaagh力场被对方头上那墨色云气反压制,手下的绿皮被汉军成队列屠杀时。 一股没来由的怒火突然涌生自己心头,让自己只想拼掉对面那只汉军,不管需要付出多大代价。 然后一股不知道来头的力量突然就被自己放了出来,绿皮一下子变得比大waaaaaagh状态下还要猛,抓住机会就反推了回去。 再然后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贞德alter正在把玩着地上的汉军旗,努力想要找回刚才的感觉。 汉军的突然出现在就像是悬挂贞德alter在头上的刀一样,贞德alter一下子发现居然有人能把自己平推了。 虽然这回出现的汉军只是一支百人长戟队,可如果其他地方还有更多汉军呢?人数达到成千上万呢? 如果到时候双方还是现在这个样子没变化,贞德alter十分确信自己会毫无疑问的被记仇的汉军给铲了。 这种可能得再死一回的危机感让贞德alter现在迫切需要刚才那种力量,那种能够在短时间内和汉军正面对抗的力量。 可不管贞德alter再怎么努力,甚至是拿着汉军旗挥舞了起来,那种玄之又的力量都没有出现,就好像它的生命只有那一刹那一样。 而这唯一起到的作用就是让身后的绿皮欢呼起来,在他们眼里,贞德alter就像是在展现自己的实力一般,炫耀着自己的战利品。 作为今日头一个登上城墙斩杀汉军的存在,贞德alter现在在绿皮的声望中又刷高了一个层次。 自打上位当上老大后,贞德alter连战连胜的战绩对于所有绿皮士气的加持已经是一个相当恐怖的程度。 只要贞德alter不败的战绩没有被打破,他们就能不畏任何敌人,斗志高昂的坚信自己一定能取得胜利。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贞德alter现在已经把绿皮最大的士气问题给解决了。 当然这在贞德alter眼里并没有卵用,毕竟俗话说的好: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有了战绩恐怖的汉军做对比,这些原本被贞德alter觉得无敌的绿皮现在也就那回事。 开waaaaaagh力场都还能被一百汉军顶住,要不是自己及时亲自压上去指不定还得被反推,你们还能再废一点? 头上绿油油的有个屁用!要学就学学人家汉军,人家头顶那个墨色云气那才叫牛逼。 你们咋就这么废呢?连头顶染个墨色都做不到。 第六十九章 汉军旗终将飘扬在法国境上 等等! 望着前方那座在大火中绽放着自己最后余晖的城池,贞德alter脑子一瞬间就像通了电一样灵光一闪。 既然自己刚才是打疯了才感受到那种力量,那只要自己再找个硬骨头打一仗不就能够再感受到一次了吗? 不需要有多么强大,敌军只需要有刚才那支汉军百人队一样的强度就行。 普通的战争现在对于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提升了,自己需要的是一个更大的战场。 一个足以支撑上万人混战的大战场,那才是自己真正从一个将领突破到大军团指挥的契机! 正如克劳德切尔曾经所说的,个人的勇武有极限的,但大军团指挥这一条路没有,当凡人的军团达到一定程度时未必不可以屠神。 一条上千年前的道路,现在就这么摆在自己眼前,只要自己敢走。 想到这里,贞德alter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迫不及待想要去找个硬骨头啃一下。 就算得再啃一口汉军也无所谓了,只要自己能够跨出那一步,死再多绿皮也值得,反正孢子植物的命就是这么不值钱。 起身将汉军旗用力插在地上,贞德alter摘下自己的头盔摆在其旁边朝其恭敬的行了一礼。 这不仅是对其给自己带来一条全新道路的感激,更是对于敌人最大的尊重。 就算所属不同,但汉军仅此一战的表现就已经让贞德alter彻底认可了。 现在的贞德alter还不至于沦落到要去贬低对手以来抬高自己这种地步,对于英勇战死的敌人,贞德alter一向不会吝啬自己的尊重。 汉将审配吗?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为了一座非汉室之地的城池而死战不退,但如果有下一次,我真想与你继续交手。 抱着这种想法,贞德alter转身正欲朝自己的大军走去,就在这时,原本因为焚城而产生的燥热突然被一阵清风所抚平。 而这阵清风却又连带着那杆原本如同破布般垂落的汉军旗再度迎风飘扬起来,引起绿皮们的阵阵惊呼。 回头看着这一幕,贞德alter恍然间仿佛再一次看到了汉军带着他们的旗帜战至最后一人宁死不屈的场景。 随后贞德alter笑了,在贞德alter看来,这是汉军也认可了自己的表现,在用同样的方式向自己表达敬意。 望着汉军旗,贞德alter眼中斗志高昂,对其大声道:“如有机会,吾定要与汝等再大战一场!” 贞德alter听克劳德切尔说过,汉帝国人死了讲究一个魂归故土,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这杆汉军旗可能就是他们回归的故土了。 虽然汉军旗周围除了自己的头盔之外什么都没有,但贞德alter相信那些战死的汉军现在正团聚在他们的军旗旁边看着自己。 无关任何能看到鬼的玄学,只是贞德alter自己的直觉而已。 汉帝国的荣光啊,虽然强大,但总有一天自己也能触摸到那个边缘,拥有挑战汉帝国的能力! 握紧拳头,贞德alter为自己定下了一个新的目标,转身面向绿皮们抽出自己雁翅刀高举向天空。 雁翅刀上同样绽放出赤红的火焰,配合身后的汉军旗迎风招展,不用贞德alter再说些什么,所有绿皮便已将视线转移到其身上。 绿皮期待着,期待着这个带他们创造了不败神话的传奇老大接下来又会带他们去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万众一心,士气如虹,说的就是现在的绿皮们。 就算现在面前出现一支与刚才一样精锐的汉军,只要贞德alter还在战斗中身先士卒,他们就能做到誓死相随,绝不溃逃。 而这正是成为名将的最基础因素之一,名将哪怕只是站在那里,对于兵卒的士气都是极大增幅。 因为他们相信不管战斗怎么样惨烈,最后那个人一定能够带领他们获得胜利,为战死的泽袍复仇。 可以说贞德alter现在只是缺乏一块刚好合适的磨刀石。 一旦当贞德alter完成那一步蜕变,她便真正拥有了向名将这个位置发起挑战的资格。 贞德alter看着这些现在已经成为自己狂热追随者的绿皮,心中对其原有的一点抱怨也烟消云散。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自己的军队啊。 深吸一口气,贞德alter用尽自己最大的声音喊道:“战!!!” 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却将贞德alter接下来要干什么事完全表达了出来。 无需犹豫,无需畏惧,尽管追随于我放手一战!我等自信前方已无敌手! 而作为对贞德alter呼唤的回应,所有绿皮皆学着贞德alter的样子举起自己的武器,一同高呼着:“战!” 上万绿皮亢奋的吼声并没有让贞德alter感到难受,反而更令其兴奋,张开双臂像是沉浸般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一刻。 普瑞斯托你能看到吗?我可是从未辜负过你的期待啊! …… 大明宣德六年四月十八日,贞德alter率领大军急行再复攻巴黎。 巴黎城防缺漏破损严重,已无可守地,当地新至驻军听闻军势之大不战自溃,一箭未发便弃城而逃,自称为“转进” 柱香时间未到,巴黎再一次被贞德alter从法军手中夺得,迎来了它至高无上的圣女大人。 然贞德alter与众绿皮不满于此战绩,于城中稍作休整后便挥师北进,目标转向北方最后一座还掌握在法军手中的军事要塞:瑞文戴尔。 上万绿皮浩浩荡荡的军势,沿途所经之处法军皆不敢战之,纷纷抛弃自己的驻地只为逃亡。 一时间,贞德alter军威更甚,法军士气再度遭受严重打击,将不敢击,兵不敢战。 法国要彻底完蛋了,这几乎是所有看到贞德alter大军之人的共识,对这个国家的未来,绝大多数人都是抱着悲观的态度。 南方各地守军则联合以行自保之策。 对于贞德alter的进军均以坐井上观的态度来应对,放任贞德alter对于北方残存法国势力的疯狂大扫荡。 只要你没打到我这里来,我就一直装鸵鸟,不管你怎么搞我都不管。 而还有一些野心家早已做好改旗立帜的准备,只等贞德alter大军平推到他们的地盘便立刻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在他们看来,虽然绿皮还是那帮绿皮,但有了贞德alter带领,那就是能够谈判的了。 跟绿皮谈,他们不会。但跟一个人类军阀头子谈,这还不简单? 第七十章 尽数屠之,不留活口! 而这其中,甚至有一些胆大的家族已经在挑选族内优秀子弟出来了打算玩联姻的老手段了。 贞德alter女性的身份给他们带来了这种不切实际的妄想,在他们看来,不管贞德alter再怎么强大,一个女人终究是要婚配生子的。 正如国王需要一位王后生下子嗣来继承王位,贞德alter成为新的国王后也一定需要一位异性配偶,要不然那就是一世而亡绝后了。 一旦把握住这个机会,将来把贞德alter手下的军队掌握到自己手中都不是不可能,到那时候自己家族就将是新的统治者。 要让这些家伙和贞德alter正面开战那肯定是被摁在地上摩擦的命,顶天还两下手。 但你要是让他们去玩继承人之争这种权利的游戏,他们能把贞德alter玩成傻子,政治斗争扯皮他们是专业的。 得亏贞德alter不知道他们现在报的是什么想法,要不然贞德alter现在就敢直接掉头回去,先把南边给铲平了带回来彻底收拾北方。 结婚?老娘还没满十八呢!我剑未尝不利也!信不信我爹直接把你们全部给挫骨扬灰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贞德也利用水路优势沿河北上,天未亮便已全军乘木筏出发。 虽途中偶尔遇到零散绿皮偷袭骚扰,但所幸并无大碍,仅是数人轻伤,对行军速度造不成太大影响。 并且在克劳德切尔的帮助下,贞德成功于中午时分抵达北岸,率领众人一路直奔瑞文戴尔而去。 相比于此时正因为绿皮数量过多,而不得不努力凑齐搭建过河浮桥材料的贞德alter。 人数稀少且轻装行进的贞德,在速度上获得了先行优势。 虽然只不过最多快了几个时辰,但在现在,时间就是生命,每一分钟对于贞德来说都不可以用来浪费。 甚至为了增快速度,当贞德行进路上再度遇到溃逃兵卒时,都不再去试图收拢他们,只是朝他们喊几声便继续行军。 瑞文戴尔,此刻贞德的眼中只有它。 倒是死啦死啦还跟在队伍后头争取努力拉来更多的溃兵,他仿佛天生就是专门干这行的,做起来轻车熟路。 那像是卖货一样的吆喝声把一个又一个的溃兵迷迷糊糊骗入了队伍,跟着这只乱七八糟的军队就这样北上。 在人多好安全些的从众心理作用下,没过多长时间,贞德的队伍人数便迅速膨胀到了五百余人。 用死啦死啦的话来说,这才差不多半天时间啊,居然都快拉出一个营来了。 但很快,随着人数的逐渐增多,一件军队中最为严重的事情在一个溃兵看到贞德的脸时终于爆发了。 这些溃兵虽然来自法国各地,但其中绝大多数人都认得贞德,因为正是那个女人亲自带绿皮屠了奥尔良和巴黎,并且击溃了他们。 尤其是那些原先的巴黎驻军,他们永远也忘记不了那城内惨遭屠杀的数万居民和到底是谁攻破了他们的城市。 于是乎,在贞德alter对他们造成的恐惧之下,溃兵哗变了。 没有任何征兆的,当那个看到贞德脸的溃兵大声喊出:“是魔女贞德!”时,一切局面瞬间崩溃,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滑落。 那些原先被死啦死啦拉进来迷迷糊糊的溃兵一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全都充满紧张的朝着溃兵的方向看去。 贞德此刻脸上还带着许些迷茫,有点不知道这个溃兵大白天是发什么疯,还是吃错药,又或者是战场综合症犯了。 大白天喊自己魔女是什么情况? 还没等搞贞德清楚是什么情况,其余那些新编进来的溃兵一下子就仿佛跟看到鬼一样吓得四散奔跑,整支队伍一下子混乱不堪,直接陷入瘫痪。 这出意外带得连原先的兵卒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举戟持刀一时间不知所措。 但先前战斗养成的习惯也让他们在混乱开始的第一时间便下意识组成盾阵围绕在贞德的周围,小心着任何可能出现的敌人。 “全都他妈安静下来!” 死啦死啦端着枪努力想让这些人冷静下来,但现在这个局面,死啦死啦也不敢真的开枪。 现在只是混乱而已,连是什么原因都没有搞清楚。一旦自己开了枪死了人,恐惧会让他们直接放弃思考,内战顷刻间就会爆发。 贞德和其他人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当克劳德切尔打算暴力解决问题的时候,贞德第一个就按住了克劳德切尔。 瑞文戴尔就在不远处了,一旦内战爆发,光是这些人起码得死五十来号才能安定下来。而这些从一开始都是没有必要的牺牲。 而且贞德也想搞清楚,为什么刚才那个溃兵会称呼自己为魔女? 莫名其妙的,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贞德心头。直觉告诉贞德,这情况十有八九是那另一个自己干了什么坏事才会导致的。 “老天爷保佑,千万不要是什么太坏的事。” 嗯,不过溃兵都直呼自己为魔女了,贞德其实也没抱多大希望就是,单纯图个心理安慰。 不多一会儿,哔变在贞德带人努力之下逐渐停息,但不是安稳了,而是在林中直接变成了两军对峙的场景。 一方是由恐惧而聚在一起的散乱溃兵,另一方是由死啦死啦带头站在最前方的手下精锐。 两军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望向彼此的眼神中都透露着满满的疑惑,皆是不理解对方为何要这么做,气氛一时陷入僵着状态。 用力拉住某条想要直接暴力解决叛乱的红龙,贞德瞪了克劳德切尔一眼后才在周边兵卒自动让开的道路中走到盾阵的最前方。 伴随着贞德的再一次出现,这些溃兵对其的恐惧也再上升了一个层次,一时间无暇去思考贞德身边为什么不是绿皮。 他们眼睛只是死死的盯着贞德,生怕这个已经屠了好几座城的魔女再一次喊出那句:“尽数屠之,不留活口!” 贞德看着这些害怕到颤抖的溃兵,已经不再对另一个自己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光是看到自己都能把他们吓成这个样子,另一个自己到底得是干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才能有这种效果? 第七十一章 法国队长3:内战 不过在搞清楚到底另一个自己干了些什么之前,贞德必须阻止这场随时可能爆发的内战。 “我是法兰西第一最高军事指挥官贞德让娜,你们……” 还没等贞德话说完,溃兵那边便有人开始往地上吐口水,破口大骂道: “你就是个只会带着绿皮屠城魔女!奥尔良和巴黎加起来好几万人啊,全他妈给你屠光了!” 此话一出,贞德周围的兵卒顿时一片哗然,举起手中弓弩就当即想将这一群诽谤他们圣女的混蛋给射死。 他们可以用性命担保,站在自己身前的那位圣女绝对不会干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 因为那便是将她所有的努力全盘推翻付之一炬,等于否认了她曾经的功绩。 就连克劳德切尔听到这话都想把这帮诬陷自己闺女的溃兵给团灭了,别人可能不清楚,他还不知道吗? 贞德要真的有这种敢屠杀己方城池的行为,那她怎么可能得到兵卒的拥护? 而且贞德和绿皮都打这么久了双方手上都沾满了彼此的血,你还让贞德去带绿皮?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而唯一知道有另一个自己存在的贞德现在心态已经要崩溃了。 贞德想过很多那个自己会做什么,造反勤王当匪这些都可以。,可唯独没想到另一个自己居然会和绿皮混到一起去。 而且更他妈离谱的是,居然还干出了屠城这种事情!? 要是现在有个机会,贞德真的想一刀把对另一个自己的脑袋横着切开。好好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玩意,怎么变成跟个疯子一样? 见局面已经有从对峙演变到内战的征兆,贞德连忙抬手把周边兵卒举起来的弓弩压下去,示意不要对准溃兵,同时大声的喊道: “全都给我放下!弓弩不是用来给你们对准自己人的,说出去也不怕被别人笑话!” 一旦有人手抖放箭出去,那些已经神经紧绷的溃兵一定会放手一搏拼死战斗的,到那时一切再也无法挽回。 所幸这些兵卒虽然愤怒,但也还保留有最基础的理智,在贞德的命令下很快便放下了弓弩,但还是用一种愤怒的眼光盯着对面。 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这些溃兵保证现在没一个还能站着。 安抚住自己手下的情绪,贞德转过身面朝那些溃兵,扔下刀刃张开双臂以示自己并无威胁,大声道: “一切都是误会!如果你们不信,来!你们说说我怎么是你们口中那个连屠两城的魔女?!” 若是贞德直接下令攻击或者是继续像刚才那样用弓弩对准他们,这些溃兵不会带有丝毫犹豫,直接就会进行反抗。 可现在看着贞德这副坦荡不做防的样子,溃兵们内心中又犹豫了起来,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认错人了? 先不说那个屠城的魔女眼前现在这个贞德在气质上有什么差别,光是这份面对他们的态度就完全像是两个人。 除了样貌,两个人好像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 但是光这样也不能让这些溃兵安心,毕竟兵不厌诈是自古以来的道理,就算没听说过也明白。 所以在一番小声交头接耳后,溃兵们联合起来推出了一个能代表他们整个集体的代表。 从头盔和装备样式来看,贞德认出眼前这个代表大概是一个伍长大小的家伙。 若不是因为他在这些溃兵里衣装最有个人样,恐怕代表这个位置根本就轮不到他来当。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恐惧,这个溃兵出声道: “就在南边,有一个女人现在正带着上万绿皮北上,而且就在今天早上又把巴黎从我们手中夺走了,而那个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身后还有其他人叫喊道:“不止巴黎,奥尔良也被那个自称霸王的你给打下来了!” “对!她还放火把巴黎给烧了!说这是她的复仇。” 就像开了个头一样,所有溃兵一项项开始列出贞德alter到底做了什么事,听得贞德内心直发寒。 光听这说的最少已经五六万条人命了没了,那个自己难道真的疯了吗? 一个人说某件事发生可能是假的,但当两百多个人一起说而且还找不出有什么漏洞的时侯。 如果他们不是提前演练串通好,那么这件事基本就是真的了。 狠了下心,贞德不再犹豫,在周围兵卒看向自己的眼神还没有产生怀疑的时候打断了所有溃兵的发言,道出一句令全场哗然的话。 “我已经死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除去了解贞德现在是从者身份的人外,其余皆不可思议的望向贞德,无法理解贞德说的到底是什么疯话? “大人您这?” 身旁的温斯顿刚想问些什么便被贞德抬手打断。 在温斯顿眼中,那张仿佛永远充满希望的脸现在难得出现了几分对现实的无可奈何。 以现在这个局面,任何谎言都是没有用的,只会如同纸老虎般被人轻易戳破暴露更大的问题。 所以贞德干脆不再继续试图对兵卒们隐瞒,就站在那里大大方方的道: “就像我刚才所说的,我已经死了,早在不知道几天前便死在了巴黎那场行刑中。” “但是我却又没完全死去,有一个恶魔夺走了我的身躯以复仇之名践踏着这片土地和我们所深爱的人。” “我现在还能出现在这里也正是这个原因,我从冥界归来,只为修正这个错误。正如我曾经做的那样,再一次拯救这片土地!” 面对这种情况,贞德直接选择切割了自己,先把屎盆子给那另一个自己扣上去再说。 首先得把那个贞德并不是真正的自己,而是恶魔坐实了。不管自己信不信,重点得让下面这些人信了。 要不然很容易让他们联想到如果另一个自己能够这么丧心病狂,那么自己会不会也变得和她一样?这样一来就动摇军心了。 有了这副比较合理的说辞,再配合上贞德那大义凛然的样子。一时间,这些打小听习惯恶魔与天使故事的溃兵已经信了七八成。 只不过在贞德身后的盾阵中,克劳德切尔望向贞德的眼神倒是逐渐不对劲了起来。 ———————— 作者小故事又回来了,但这回悲剧。 昨天情人节,想必大家都知道的,作者有个兄弟打算跟他对象表白。 然后叫兄弟们几个撑场子,兄弟几个答应了,每个人都是历史粉,就糊了套纸板s成明军站在兄弟后面给他撑场子。 他也很满意,大家伙摆好架势,他把手机打开,单膝跪在地上拿着花打算跟他女朋友视频表白,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 不过接下来的剧情就很操蛋了,甚至可以说所有人都没想到。 他整个人看到这一幕直接崩溃了,就只想砸东西,万幸在兄弟们的阻止下没有彻底丧失理智把手机砸了。 所以再次告诉各位,异地恋千万要小心。 第七十二章 段颎开启了一键清怪 相比于那些见识少容易被忽悠的溃兵,克劳德切尔比谁都清楚深渊联通这个世界的通道早就给某个圣骑带人同归于尽了。 恶魔?你在开什么玩笑?北边那个老太婆眼睛还没瞎呢,要是真的有恶魔出现,她绝对第一时间跑来抓实验品。 那家伙自从把自己在冰冠堡垒捡来的统御之盔骗走后,就一直躲在影之国里想再打造一把完美的霜之哀伤出来。 也不知道这样做是想s一把巫妖王还是发什么神经,又或者是想当死人了。 只要不是跑了个传奇过来,她绝对第一时间将其打死,尸体拉去铸剑,灵魂凝成宝石,渣都不浪费的。 而且贞德的尸体还是自己捞出来重新下葬的,先不说没有被占用过的痕迹,从时间顺序上根本就不存在被占用这种可能。 所以对于贞德的话克劳德切尔只信了一半,但这一半这也是以让克劳德切尔欣喜若狂。 两个贞德是什么概念?苍天有眼啊,普瑞斯托家再也不用担心一脉单传了!黄泉路上能有人给自己烧香了! 至于屠城杀了好几万人什么的,在克劳德切尔眼里这都不算事,就这杀得还没段颎一半多。 想当年西羌乱人家段颎怎么搞的?直接带着自己亲手搓出来的初版锐士屠了整个西羌,硬生生从单天赋杀到晋升禁卫军层次。 管你有没有叛乱,本将带锐士直接平推过去,只要你是个羌人还被本将看到了,那你就一定得死。 一波下去,羌人几乎被屠到看见汉军旗就闻风而逃,段颎之名在羌人中直接达成了能夜止小孩啼哭的成就。 “你再不听话,段颎就来了!” 此话一出,比什么都能更快让羌人小孩安静下来,就连大人都会下意识的不敢搞出动静来。 至于羌人的意见,你是觉得段某手下锐士刀不够快,不能斩你那颗头吗?居然还敢提意见,信不信我钱粮到手再屠一回? 大汉朝堂诸公的意见呢?没有,除了说几句杀性过重外就没了,该赏的该表扬的还是照旧。 要不是后来王甫事发把段颎拉下水逼得必须得死,就这功绩,段颎下半辈子当大汉的米虫天天摆烂都没人会说他。 南蛮北狄东夷西戎,天下之大除汉室户籍之人外其余皆不是人,克劳德切尔难得在这一点完美的和大汉朝堂诸公保持了惊人的一致。 所以同样的道理,法国人除了贞德和那几十号本部外,其余的能算人吗?克劳德切尔直接给打了个大大的叉号上去。 不过关于那个贞德是怎么诈尸活起来还和绿皮混在一起,克劳德切尔对于这点还是很好奇的。 总不能直接把自己变成巫妖了?可贞德根本就和施法者职业搭不上半点关系啊。 就在克劳德切尔在猜测那另一个贞德是什么来头的时候?贞德这边也基本完成了她的忽悠。 要是说骗那些读书人就算了,但忽悠一帮字都不识还极度迷信的大头兵,贞德敢拍着胸膛打赌道她能干的比神父还好。 贞德本身在普通的兵卒中就有足够的威望,再加上旁边兵卒支持和自己有足够证明那并不是自己的证据。 只是克劳德切尔寻思这一会儿,贞德便已经让那些溃兵基本相信了自己所说的话,而且还忽悠出了几个宗教傻子。 “以主之名!铲除奸邪!” 能喊出这种话的人就是典型被宗教玩傻的了,居然开始觉得这是那个狗屁上帝给他们的试练。 只要消灭了那个占据贞德身体的恶魔,他们就能够得到主的恩赐升上天堂永远享福。 并且还把贞德当成了所谓主的使者,一下子就完成了自我攻略变成了忠诚的卫道士。 大有一副“要杀贞德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的这种样子。 其离谱程度不仅让周围所有人为之侧目,更是让贞德深感什么叫做宗教疯子和宗教这种东西一旦玩翻车了有多大风险。 好在目前,自己不是要去顶风险的,而是吃宗教福利的那个,运气好点能吃到死。 下定决心以后有空趁早把宗教这种风险极大的双刃剑给铲了,贞德开始打散这些溃兵将他们安插到各支队伍里来。 现在都只是五百多号人而已,队伍就已经容易混乱起来,增加了自己指挥的难度。 要是再不整编的话,到时候一打起来乱哄哄的,将不知兵,兵不知将。那就完蛋了,中央军怎么跪的贞德还没忘。 “我当过团长我行!” 一听到要整编队伍,立刻就有人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往向自己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对物资和兵员的渴望。 在某个当过团长的死啦死啦自告奋勇下,贞德充分的参考了意见,然后一脚将其踹到一旁有多远滚多远,再也不想看到死啦死啦。 大哥,现在是1431,不是民国二十九年!你那套军队编制根本就不顶用好! 先不说咱们这有没有一个团的兵力,光是全新的这些营、连、排、班就能让那帮大字不识一个的大头兵晕头转向了。 要是真按你说的来,估计整编完天黑都到不了瑞文戴尔。 所以搞到最后,贞德还是直接选用老办法来整编。分成十人一队,三队一伍,三伍一百户。总共五个百户。 然后就没了,总共这就五百来号人,不管你再怎么整编都搞不出一个千户出来。 贞德做不到凭空再变五百人来凑数,那连神仙都做不到。 不过贞德还是有点良心的,给了死啦死啦一个百户官的编制,让他带一个百人队。 虽然从千户甲变成百户甲好像是被降职了,但死啦死啦一点都不难过。 这回他再也不是烦啦口中那个假千户了,而是个货真价实的百户官,手下还有百来号人可以给自己霍霍。 对于死啦死啦这种家伙来说,人才是最重要的,当什么官的无所谓,只要有兵就好。 之前有两个小队他就已经敢主动出击找绿皮麻烦了,要是给他个千人队,贞德估计这家伙敢去打巴黎。 乱七八糟的整编完了,就在贞德打算继续整军北上的时候,贞德突然发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普瑞斯托,那条古红龙不见了。 第七十三章 我大宋自比法军硬气! “注意保持秩序小心掉队!周边有摔倒的弟兄记得拉他一把。” 口上喊着注意掉队的口号,贞德的眼睛却不断在那些从自己身边经过的兵卒身上扫视着,像是在筛查一样。 说实话,贞德从未如此希望克劳德切尔只是混在兵卒里跟自己开一个捉迷藏的玩笑而已。 但事实显然不是这样,当贞德的视线扫过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克劳德切尔那熟悉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在贞德眼中。 一瞬间,贞德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完蛋了。 不用去多想些什么,贞德便已经猜测到克劳德切尔会去哪里了。 对于一条从物理上失去生肓能力并已经绝后的古红龙来说,现在任何后代的出现都能够令其欣喜若狂。 自己那套说辞可以欺骗普通人,但绝对欺骗不了克劳德切尔。只因他活的太久了,在这种涉及到神秘的话题上比在场谁都了解。 贞德敢打包票,克劳德切尔现在绝对是顺着刚才那些溃兵说的方向沿路去找另一个自己了。 至于回来的可能性,贞德觉得很悬。 就以克劳德切尔的价值观,那个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说不定还会被他觉得这才是红龙应该有的表现。 残暴可以被当做勇猛,贪婪也可以被看做目标远大。 只要克劳德切尔和她看对眼了,不管那个自己做出再怎么出格的事情,克劳德切尔都能够用他那独特的角度去理解。 其实单纯失去一个顶尖战斗力其实问题不是很严重,毕竟目前也没有什么需要克劳德切尔去啃的骨头。 严重的是万一克劳德切尔不回来了,自己的后勤怎么办? 五百号兵卒人吃马嚼所需要的粮食数量可不是一个小数字,贞德现在只能祈祷瑞文戴尔有足够的粮食了和克劳德切尔能回来了。 至于劫掠周围?贞德就算真有这种想法也根本不敢搞。 西凉铁骑是怎么堕落的贞德还没忘记,一旦放纵手下兵卒抢起来,那他们就是匪,再也成为不了原来的兵了。 而且就现在这破情况,周围还有没有活人能够供自己劫掠还是一回事儿。 就绿皮那个破习惯,一路过去那是杀光,抢光,吃光,烧光。四大光荣政策世人谁不知? 这么多天过去了,周围能跑的活人除了当兵的估计全跑光了。 留下不跑的,要不已经变成尸体滋润大地回报国家,要不就是连跑都没意义的苦哈哈。 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待在原地给绿皮来一刀个痛快的还好过逃荒活活饿死,要是临死前能带走个绿皮那也能有点脸去列祖列宗了。 虽然局面一下子更加艰难起来,不过昨夜的余粮还是让贞德暂且松了口气。 感谢普瑞斯托那家伙财大气粗给多了,如果按照正常口粮减去三分之一的话,还能再顶两天。 至于两天之后怎么办?那就得等自己抵达瑞文戴尔再来说了…… 而此刻,克劳德切尔虽然没找到贞德alter,但也成功找到了正在强渡的绿皮主力。 爪尖轻松晃动几下完成施法动作,法术灵光在身上一闪而过,克劳德切尔给自己套了个简单的云雾术和悬浮术就在天上看了起来。 法军估计已经彻底废了,在看了差不多五分多钟后,这就是克劳德切尔唯一得出来的结论。 这五分钟内,他亲眼看着绿皮们是怎么毫无防备的搭建浮桥,并且成功渡过马恩河,其中间最大的阻碍居然还是绿皮自己粗手粗脚? 说实在话,哪怕有一支法军现在以马恩河北岸为阵地固防,并摆出随时准备战斗的架势绿皮都不至于轻松到这样不做任何防备。 河岸固防法军都不用主动出击,只需用弓弩骚扰搭建浮桥的绿皮便可,还完全不用担心遭到反击。 克劳德切尔了解绿皮,那些神经粗的家伙从来就不会用弓箭这种在他们眼里看上去就是娘们一样的武器。 要是有人用的话,那一定会被其他绿皮笑话是个懦弱的废物,只有waaaaaagh的大砍货才是他们眼里的正统。 所以绿皮的远程火力一般都交给投石机和地精那还不到膝盖高的小短弓箭来负责,顶天再有两架从城墙上拆下来的床弩。 地精那种程度的火力,先不谈能不能射得中了,就算身上套的是层皮甲都能够扛得住。 唯一有危险的也就是上面的毒了,但那也是一套锁链甲就能顶得住的事儿。 至于投石机和床弩,克劳德切尔看到现在不过十余之数,只要不是脸太黑就基本不会给这种用来攻城的大型武器打中。 按照这种情况,把四五个百户扔在这里给足弓弩,拖延个两三天为身后固防争取更多时间完全不是问题。 但问题是别说百户了,克劳德切尔就连个法军都没看到,整条天然的马恩河防线直接被抛弃,仗打的比当年面对金军的大宋还窝囊。 “啧啧啧,打成这个鸟样了,这法国不亡还没道理了。” 感慨了两声,还没等克劳德切尔想出贞德这回要怎么才能扛过去这一波劫难,随意望到的一幕确定可令其瞪大了竖瞳。 只见在绿皮大军最中央那个原本空荡荡的将台,忽然有人登了上去。 将台,将台,顾名思义那是只有在大军中地位最高的将领才可以上去的地方,居高临下发号施令统领大军。 换作绿皮的说法,那就是拳头最大,最waaaaaagh的老大才配上去。 然而就是这种地方,现在登上去的那个家伙却不是地狱咆哮那个混蛋,而是一个长着白头发的贞德!? 克劳德切尔一下子觉得自己快眼瞎了,看了老半天都不敢相信那个正在发号施令,让所有绿皮都老老实实尊命的家伙真的是贞德。 至于地狱咆哮?从贞德站在将台上到现在都几分钟了还没有出现,那他不是成了怂逼龟孙那就是死了。 以克劳德切尔对绿皮的了解,克劳德切尔更倾向于地狱咆哮已经扑街了这个结局,运气好点说不定还有个全尸。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贞德篡了地狱咆哮的鸟位?然后还成功征服了这帮绿皮成为了他们的老大?这他妈什么鬼情况? ———————— 作者小故事时间(由于今天日常没啥操蛋事情,所以现在是地狱笑话时间) 某五星宾馆于昨夜有人跳楼自杀,甚至还有一人猝死于房中,被怀疑闹鬼。 后来翻看监控,有个人喝醉了到处敲宾馆门,边敲边喊:“开门! 几分钟后,那人开始上楼,一边上一边喊 第七十四章 西凉铁骑式领导 克劳德切尔一时间觉得这波肯定哪里不对劲?可也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只觉得格外熟悉。 至于原因,打个比方就像当年池阳侯他们带着西凉铁骑把羌人继段颎之后又给摩擦了一遍,大力脸朝下那种。 而羌人被摩擦之后不想着怎么报仇,反倒一看到西凉铁骑居然在招辅兵,而且连非汉人的都不拒绝后。 羌人立刻就把仇恨给忘干了,屁颠屁颠就跑上去自带干粮武器抱大腿。 归根到底就是西凉铁骑把羌人打服了,直接在他们心里立下了无敌的样子,打心底里畏惧西凉铁骑。 当然并不是说段颎没把羌人打服了,段颎带给羌人们更多的是那种地毯式屠杀的恐惧,不管打不打服全都屠了,简单粗暴至极。 而西凉铁骑毕竟不是锐士那种为了高速屠杀而搓出来的兵种,也不像段颎那样非汉人的全屠了,还开放了羌人也能投汉军的通道。 在被打服之后还活着的羌人眼中,这就是大佬的仁慈啊!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想着去报仇? 同理,克劳德切尔寻思着把贞德alter代入西凉铁骑,把绿皮代入羌人,原本还有点想不通的情况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虽然还不清楚下面那个白头发贞德到底是怎么办到这一点的? 但很明显,她手底下那帮绿皮估计是彻底对其服气了,要不然想要让绿皮听话难度堪比让贵族同心合力起来。 想到这,克劳德切尔突然意识到其实现在这个局面好像是在养蛊。 两个不同的贞德就是这蛊盆里的两条蛊彼此争斗着,直到一方胜出踩着另一方突破成为至强。 要是让克劳德切尔在其中选一个压注谁能赢得最后的胜利?克劳德切尔绝对会压下方这个白发贞德。 虽然法国的体量对比绿皮要大很多,但战争这事从来就不是单纯比休量就行的,更多的还是能使得出多少力? 要真是只比体量,体量比野猪皮大好几倍的大明早就把野猪皮弄死几十回了,哪还轮得到他后面继续祸害大明。 法国的体量大,但是各种势力太复杂,各家有各自的心思,力量散作一团握不成一个拳头打不出去。 贞德alter现在带着的绿皮体量虽然小,甚至可以说只有这一波,一旦失败就得不知道多久才能缓过气来。 但贞德alter能把他们团聚在一起,形成一个拳头朝一个方向使力,将那些分散的法国势力一个个打碎,逐个击破。 只要法国没法团结起来也握成个拳头,这样下去赢的早晚都是贞德alter,左右不过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至于另一个贞德,克劳德切尔寻思只要贞德alter不是傻或者是同情心泛滥,怎么都不会给贞德那么多时间继续发育下去。 有了两个贞德,克劳德切尔心态一下子就不紧张了起来。 克劳德切尔打算就这样把法国当做戏台子看戏,只要贞德和那个扛着盾牌的女娃子不死就行,其他凡人与我无关管他死活。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看着将台上豪气万丈,大有鲸吞天下之意的贞德alter,将台下听得清清楚楚的沈王爷真的想跟贞德alter这个文盲解释清楚。 这句是人家岳武穆创的,而且你也不是什么收复失地的王师,你虽然北代,你其实更像是你刚才说的那首词里面的胡虏。 但再看了看贞德alter腰间挂着的那一把雁翅刀,沈王爷但觉得自己还是不说清楚好。 言多必败,话多惹祸,沈王爷还不想戳穿后被恼羞成怒的贞德alter直接抓上去祭旗,那真的是贞德alter能干出来的事儿。 沈王爷心里嘀咕着什么贞德alter一点都不了解,也懒得去了解。 此刻的贞德alter看着这浩浩荡荡的大军,一时间只觉得此等雄兵再手,谁可挡我?法国必为我所拥有。 区区瑞文戴尔,待我大兵压境之时,定为破城之日! 至于已经没了消息的那个另一个自己,贞德alter现在对其已经不在乎了。 自从和汉军打了一场,贞德alter眼界一下子就放开了,只觉得之前自己和那另一个贞德计较的行为毫无气度可言。 击败一个自己并不值得骄傲,也不足以向克劳德切尔证明自己的功绩,自己要干的是真正建功立业的大事! 比如征服整个法国,贞德alter现在就觉得这么做挺有意思的。 一旦自己真的征服了自己脚下这片土地,克劳德切尔一定会为自己高兴的,到时候就是克劳德切尔来找自己了。 只不过还没等贞德alter这种状态维持多久,手底下的绿皮便冲了上了强行将其打断,大声喊道: “老大!俺们和技公小子们寻思那个大木头车和技工虾米的玩意没办法开过去,你说俺们要怎么搞?” 得亏贞德alter和这群绿皮混到现在,也能听得懂他们说的是什么玩意了。 要不然光听这两个名字,正常人根本就没法把他们和投石车床弩联想到一起。 抬手捂住脸,贞德alter再一次深感绿皮的操蛋程度。 上前几步一脚将这个绿皮踹翻在地,贞德alter扯着他的耳朵大声吼道: “谁他妈让你们整辆推过去的!?不会拆成零件运到河对面之后再重新拼装?” 吼完松开手,贞德alter刚后退几步,那个绿皮便爬起来继续挠着耳朵追问道: “可是老大,虾米们的玩意俺寻思俺们拆了之后没法再让它打起来啊?” 深吸一口气,但不是缺氧,而是贞德alter正在努力抑制双手想要拔刀一招砍死眼前这个绿皮的想法。 见过傻的,没见过这么傻的,连人话都理解不了,那些技工小子是瞎了眼才会叫这家伙回来传话的吗? 再度上前双手用力把这个绿皮举了起来,贞德alter怒道:“那就给老娘扔河里!你们拿去劈柴火了也好把他留给你们说的那些虾米。” 说实话,要不是还得让这家伙去跟那些技工小子传话,贞德alter现在就想把他从将台上扔下去,争取这辈子不要再看见这个王八蛋! 第七十五章 父女相见先跳楼 有了红龙血脉加持才勉强长到一米七高的贞德alter,用力举着一个差不多两米三的绿皮。 这种体型上的差距一对比起来令人莫名的感到滑稽,让仗着法术优势摸到贞德alter身边的克劳德切尔已经在憋笑了。 一样的文盲,一样的年纪轻轻就喜欢自称老娘,虽然脾气爆了点,但这就是个货真价实的贞德,自己绝对不会认错。 扔下这个绿皮,贞德alter抽出自己的雁翅刀,看着他吓得连滚带爬下了将台,这才感觉心情好了点。 绿皮什么都好,身体素质极佳,稳定有个士气值,还不用军粮吃,但唯独在沟通这一点。 贞德alter寻思着要是再这么下去,自己起码得折寿个十年,运气不好,哪天心脑血管出问题当场暴毙都不是没有可能。 刚想把雁翅刀收回去,贞德alter身子突然一僵,连带着收刀的姿势也为之一顿,刀锋收入刀鞘中后便不再有动作。 那与生俱来的直觉此刻疯狂提醒着自己周围有什么东西,而且离自己很近。 刺客又或者是什么? 现在想要自己这条命的人太多了,贞德alter也保不准是哪方势力来的人,是敌是友。 而若是现在停下手上的动作定会被其察觉到异样,所以贞德alter仅顿了几秒便装作没有发现一样继续把刀收回刀鞘中。 冷静,现在一定要冷静。 小心试探往前走几步见其没有反应,贞德alter握住将台边沿假装是在观察自己的大军,然而双手已暗暗使劲。 贞德alter心中早已计算过了,脚下这个简易的将台大概有六米多高,以自己现在的体质要是摔下去肯定不会有事。 兵者,当行以奇险之策也! 若是按照正常情况离开,必定在对方计算之中,危险极大。 所以唯有用这种出乎正常人预料的方式才能迅速拉开距离,打对方个措手不及,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正当克劳德切尔刚想上去打个招呼的时候,贞德alter却突然在这时用力抓住栅栏翻身朝前一跃。 没有丝毫犹豫,贞德alter就这么在克劳德切尔懵逼的眼神中直接从将台上跳了下去,同时大声喊道:“敌袭!” 甚至还不忘掏出手弩回头对着自己预估的大致方向盲射一箭,以期起到退敌作用。 这一切都在贞德alter计算中,除了克劳德切尔并不是刺客这最为重要的一点…… 军中将营内。 闲杂之人等早已被驱赶一空,留在营内的只有一脸幽怨的贞德alter和被盯着的克劳德切尔。 说实话,贞德alter完全不知道今天应该说是喜还是悲呢? 你说悲,自己老爹找上门来了,自己以后这片地儿更能横着走了。 可你又说喜,一大早就给手下气了个半死,还自作聪明被自己老爹逼的当众跳了将台。 不止脸丢光了,跳下去的时候还一个不小心把脚给崴了,现在还上了药草缠着丝绸,最起码也得个十几分钟才能好。 也不知是什么心理,当看到克劳德切尔这不敢与自己对视的样子时,贞德alter幽怨的道: “父亲大人,你下回出来能注意一下吗?人吓人都能吓死人,更别提你一条龙了。” 听到这话,克劳德切尔连忙打着哈哈应付道:“这次意外,意外……” 说实话,克劳德切尔原本也打算突然出现吓一下贞德alter的。可没想到自己还没吓呢,贞德alter就跳将台了。 这下好了,这主意必须烂死在自己心里,绝对不能被贞德alter所知。 “你觉得我信吗?” 见克劳德切尔这副打死不承认的样子,贞德alter也懒得继续追究了,脸皮厚就是这么拿他没办法。 正当打算问克劳德切尔干嘛之前不来找自己的时候,贞德alter才忽然想起来,克劳德切尔不是跟着另一个自己吗? “好了,不谈这个,话说父亲大人你来找我干嘛?明明之前那么久都看不到你影子。” 说到这里,贞德alter心里抱着暗搓搓的邪恶想法,要是那个自己真让普瑞斯托厌恶她了,自己的地位岂不就是稳了? “没,就单纯听到风声说你在这边就过来瞧瞧,看看我的宝贝闺女发展的怎么样了。” 说实话,两者在某些事情上几乎都有共同的默契。 克劳德切尔装作不知道贞德的存在,贞德alter也装作贞德不存在,两个家伙都不打算提她。 一个担心让贞德alter觉得不受自己重视,一个是担心克劳德切尔又跑了。 虽说目的不同,但也做到了共同忽略那个试图力挽狂澜的贞德,也不知道贞德知道后会高兴呢还是悲哀。 说着,克劳德切尔抬起身子凑近贞德alter仔细打量,在贞德alter因为羞涩而伸手把龙头推回去前及时缩了回去,满意的道: “现在看来,你也快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将领了,要是汉室尚在,我怎么也得让你那个杂号破虏将军的职位往上升一升,最起码保你个四镇将军还是没问题的。” “额……这个……那个……” 克劳德切尔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到这个,贞德alter便又立刻想起了被自己围歼的汉军。 之前那是打仗打疯上头了,再加上克劳德切尔不在和那个名号也没什么用,贞德alter早就给忘了。 现在克劳德切尔回来这么一提,贞德alter这才想起来自己可是汉室列候亲封的破虏将军,而且官印还在啊! 也就是说,自己明明亮出身份就可以兵不血刃轻松拿下沙尔特,也许还能和汉军成为队友一起平推法国。 结果呢?却因为自己这破记性硬生生给自己搞成了惨烈的攻防战,白白折了五千多不用去死的绿皮进去,贞德alter现在那叫一个悔啊! 当然,最重要的是。贞德alter现在面前的克劳德切尔除去自己老爹的这一层身份,还有一个先汉的列侯在呢。 所以自己不但打了友军,还把自己老爹混的势力也一起打了,达成了一个人死光了解不开的那种误会。 见贞德alter一听到自己谈起汉室便语无伦次和紧张的那副样子。 向来了解贞德alter的克劳德切尔哪里还能不知道,贞德alter一定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又给搞出事来了。 而且看这情况,怕不是把汉室也拉下水了!? 第七十六章 汉室尚存于人心之中 伴随着提到汉室,原本父女重逢的欢快场面立即被压抑所取代,贞德alter甚至觉得都快有几分喘不过气来了。 心里快速把自己列侯身份都压不下来的事给过了一遍,克劳德切尔盯着严肃的问道:“说,你又给我惹什么事了?” 要是正常情况下,贞德alter现在绝对得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毕竟这回事闹大发了。 但看着克劳德切尔这样子,贞德alter一瞬间感觉就像自己小时候惹了事后被教训的样子。 说实话至多是挨骂,不说实话,那就是得挨骂加挨揍了。 心虚加上习惯,让贞德alter下意思低着头小声嘀咕道:“昨天晚上我把汉军给打了,死了一百多号人,但我真不是故意的。” 听到是攻击了汉军,原本还以为天要塌了的克劳德切尔顿时松了一口气。 亏自己以为是什么事儿啊,误攻友军而已,抚恤给够自降官职,再发动些关系完全能压下去…… 等等!? 克劳德切尔突然反应过来,汉室都亡一千多年了,这破地方哪来的汉军? 匡扶汉室这口号难道都喊到欧洲了,而且还有人去信他? 还没等克劳德切尔想清楚这地儿怎么会出现汉军,贞德alter便继续补充道:“对面主将也死了,但这个不是我干的,他是兵败自杀的。” 嗯,关于这一点,贞德alter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一口咬定对方是自杀的。 毕竟对方真的是拔剑自刎死的,和自己完全没关系,要是克劳德切尔没搞清楚情况给自己来个欲加之罪就完蛋了。 如果说死了百来号兵还能压得住,但连主将都死了,这一出直接就给克劳德切尔干沉默了。 你把人家逼自杀了,难道就不是你杀的?你没有责任? 就凭这罪,除非把自己爵位拿出去顶了,要不然贞德alter绝对扛不住,放在以前都能拉去砍了。 纵使汉室气数已尽,克劳德切尔还是一向严格遵守汉律来要求自己。 哪怕现在已经没人能管自己了,只要确定贞德alter干的事只有自己爵位才能顶罪,克劳德切尔也会自己剥夺自己的爵位。 要是连自己这个汉室列候都光明正大违背汉律了,日后若是有机会再匡扶汉室,他人怎可服气? 虽然在正常人看来这是属于愚忠之举,但在克劳德切尔眼中,这是对那个伴随着自己四百多年王朝最后怀念。 冷静下来后,克劳德切尔详细询问道:“对面主将是谁?什么兵种?具体什么情况?” 至于为什么会有汉军出现在这里,有了上了个贞德说的消息,克劳德切尔现在其实已经猜出对方应该是从者了。 两汉人才辈出,足以史上留名者之多克劳德切尔心里有点数,被召唤下来了一两个也是正常情况。 但也得搞清楚下来的到底是谁?有些人克劳德切尔觉得死了完全不需要拿自己的爵位去顶。 例如董卓,何进这种坑汉之辈。要是被贞德alter逼得自杀的是他们,那就不算是有罪了,相反,还是对汉室有大功。 要有这份功在,克劳德切尔现在就保贞德alter升个四镇将军,另多加赏赐。 贞德alter可不懂克劳德切尔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玩意?犹豫了一下后还是道: “对面叫审配,手下只有一个百人长戟队,但是战斗力猛得很,堵在关口那里严防死守,我打到晚上才灭了他们。” 说实话,哪怕现在想到那长戟队贞德alter都会流口水,要是这种精兵能给自己带着,那该多好。 “审正南?” 对于审配,克劳德切尔当年也有所耳闻,在守城这方面绝对称得上是将才,为人风骨也不错。 可惜虽然其人一向忠心耿耿,但毕竟他忠的是袁家,而不是汉室。 所以克劳德切尔一听到是审配,便也懒得继续跟贞德alter追究这回事了。反正袁家当年有图谋不轨之心,审配和自己也不熟。 不过克劳德切尔记得当年审配不是带的重装弩兵吗?天赋全点远程高杀伤,怎么这回变成长戟兵了? “怎么样?情况不是很严重?” 见克劳德切尔明显露出这副思索的样子,贞德alter也逐渐安下心来。看样子,对方应该不是什么大人物,和克劳德切尔也不认识。 “不是很严重,但我有个问题,你确定审正南带的真的是长戟兵,而不是拿了长戟的重装弩兵?” 面对克劳德切尔的疑问,贞德alter想了想昨夜的场景,确信道: “没错,就是长戟兵,而且不仅跑的慢特别肉,还有一种古怪的攻击方式,只要碰到他们脑子就特别痛,目前就我一个人能顶住。” 如果说原来还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绿皮会像中邪那样碰到他们就死,当贞德alter亲自顶上去后才知道。 你大爷的!原来你们还带直击大脑那种攻击的,一想到那种像被砸了一铁锤的头痛感,贞德alter现在还想打寒颤。 得亏对方那种能力好像是有极限的,用完一段时间后就不能再用。要不然自己现在都绕道走了,哪还能打得下沙尔特? 嘿!这就有趣了,审正南带了自己队友的兵。 听完贞德alter说的话,克劳德切尔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减速增防和意志攻击,还更有可能是意志攻防转换,加上长戟兵,不用贞德alter再多说克劳德切尔都能猜到他们是什么来历了。 这绝对是袁本初手下的大戟士,是高览那版而不是二崔的。看样子应该还是标准的双天赋状态。 要不然三天赋大戟士?克劳德切尔觉得要是那种怪物,贞德alter现在能不能好好跟自己在这说话都不知道呢。 而更令克劳德切尔感兴趣的是,贞德alter居然着一帮绿皮全歼了他们。 哪怕他们只有一个百人队,可那也是摆在那里的标准双天赋兵种,放在这个年代,那可以真的说是横着走了。 “你是怎么打过他们的?你和那些绿皮难道也晋升成了天赋军团?” 克劳德切尔此刻犹如一个好奇宝宝一样,上下仔细打量着贞德alter。 可不管克劳德切尔怎么看,都看不出贞德alter像是晋升成为天赋军团的样子,刚才那些绿皮也是如此。 第七十七章 贞德大小姐奋发图强 和贞德本部那种以前靠着人多把云气聚集出来或者吸收后,再自己摸索出来的粗糙使用方法不同。 军团天赋一旦练出来可以说是镶嵌在所有士兵们的脑海中,关于如何使用几乎一种本能的存在。 只要心神一动就能用出来,根本就不需要像贞德一样得先把人聚起来。 而贞德的本部,除了少数像温斯顿那种把云气玩到熟练至极的家伙,其他人基本使用也就一两下就废了,只能勉强说是伪天赋。 要是一支见过血的单天赋军团和贞德本部打起来,除去将领,大家人数一样武器一样。 只要不是丹阳兵那种第一天赋永远诞生的是纪律天赋的玩意,基本单天赋军团都能打赢,无非是战损多少的问题而已。 至于贞德本部以前为什么看起来打得那么猛,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贞德的原因。 主将亲自带头冲锋,兵卒自当誓死相随,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再把绿皮阵形给凿穿基本就赢一半。 一听到又是自己搞不懂的,贞德alter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军团天赋,反正打的最激烈那会好像感觉自己是突破了什么。然后就折了一千多人才灭了他们,但现在……” 说到这贞德alter突然一愣,听克劳德切尔这个样子,难不成自己要走的那条路就是军团天赋? 要真是这样,那自己还摸索个锤子,克劳德切尔明显就懂这个,直接问不就好了。是抱大腿不香?还是怎么着才得折磨自己? 克劳德切尔倒是不知道贞德alter现在在想什么,结合一下刚才所说的话,克劳德切尔便判断道: “那种感觉就是你晋升了,你突破了自己的限制,成功给自己打出来了一个天赋,但你没有及时固定它,导致它又崩了。” 说实话,克劳德切尔对于贞德alter那个天赋到底是什么还是很好奇的。 能够在爆发后直接拼掉一队双天赋的大戟士,这种天赋绝对不简单。虽然有人多的原因,但这已经属于那种越阶强杀了。 要是能当场拼掉大半个满编大戟士军团,克劳德切尔觉得贞德alter带着剩下活着的那些绿皮强行晋升双天赋都不是没有可能了。 天赋晋升这种东西,你说难也难,简单也简单。 最简单也是最难的方法就是直接越阶强杀,只要干掉比自己强的军团还没被打死,那就能够晋升了。 当年罗马的第二图拉真军团就是这么搞的。 双天赋逆战覆灭安息帕提亚神圣军团后,直接当场跨越禁卫军和三天赋这两道极限完成奇迹化,还把安息的帝国意志给敲碎了。 就算后来跌了回去,但人家也是个实打实的三天赋在那保底着,打双天赋就跟儿子一样。 “那我要怎么才能把那个天赋打出来?而且这种东西要怎么固定?” 听到原来当时跌出那种状态,是自己没有及时固定的原因,贞德alter现在那叫一个悔呀! 搞了半天,原来丢掉那种力量是自己的责任。 不过古人云: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当即贞德alter便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着克劳德切尔,试图从自己老爹这里寻找到能够补救的办法。 不求那个天赋有多强,是什么效果?单天赋好过零天赋,有的总比没有强。 “呃……” 看着贞德alter这副期盼的样子,克劳德切尔犹豫过后还是打算直接摊牌。 “神代已经过去了,作为被世界限制的玩意,军团天赋早就没办法固定了。” 说实话,如果是放在神代那会,天赋诞生完之后根本就不用去锁定,它自动便会固化在整个军团中。 可当神代过去之后,一切就开始发生变化了。 一开始只是会跌落回原先的状态,情况并不严重,无非是增加了晋升的难度而已。 然而随着世界对这种能力的压制越演越烈,到了大唐亡了之后那会,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能够晋升为单天赋军团了。 基本都是一出来就会被压制崩掉,而且诞生的难度还贼大,甚至连云气都聚不起来了。 再加上后来火器的发展,除了几个老不死的,世界上都没几个人还记得什么叫做军团天赋了。 “这……” 贞德alter已经懵了。好不容易老娘走出一条自己的路来了,结果你告诉我这条路不知道几百年前就给锁死了,根本就没法走? 这他娘的不是扯淡吗? “真的没办法?那父亲大人你说的那些大戟士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就没崩掉?” 贞德alter仍然不死心,她性格被红龙血脉影响后就一直是不撞南山不回头的那种。 至少如果连再试一次自己所走之路的勇气都没有,那还有何颜面去面对自己的目标? “大戟士那是神代结束前便诞生了的双天赋兵种,军团天赋早就被固化了,只要他们不想,根本就崩不掉。” 不过看到贞德alter这样子,克劳德切尔犹豫一下后还是道:“无法固定也只是我的推测,你可以再试一下,我会尽力而为。” 反正这里不是真正的人类史,世界的限制也不知道还在不在,至少贞德alter能诞生第一天赋就说明压制没那么离谱了。 重点是贞德alter现在带的是绿皮,在这种万能的俺寻思之力生物面前,克劳德切尔觉得或许真有可能完成晋升。 事成则天下无敌,不成也可为自己提供实验数据,怎么搞都不亏。 不过要在世界压制下完成一万五绿皮由杂兵到单天赋军团的晋升,单靠自己的魔力是不够的,毕竟这也不是上千年前时代了。 “我需要一个稳定的魔力提供源来才能够保证……” 稳定的魔力提供源? 正当克劳德切尔起身想去找北边那个老太婆借点东西的时候。 听完这话的贞德alter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直接就把手伸进自己衣服里在胸前掏出了个金色杯子…… 克劳德切尔觉得自己眼睛还没瞎,不至于老眼昏花到这个地步。 但事实正是如此,明明贞德alter胸前还是一样大,可就是给自己掏了个金色杯子出来,好像那破杯子和贞德alter融为一体了一样。 第七十八章 圣杯是什么垃圾玩意 把胸前的板甲合上,在自己衣服上顺手擦了几下,贞德alter举起那个金色杯子向克劳德切尔好奇的问道: “父亲大人,你看看这叫圣杯的破杯子能不能用?这里面装的魔力也挺多的。” 虽然手里这个杯子已经没法再召唤新的从者出来,但其价值有多宝贵,贞德alter看那些从者望着它时充满贪婪的眼神就知道。 而且贞德alter也能感受到,这里面肯定还装了不少魔力,只是自己搞不懂要怎么用才一直藏着而已。 所以当克劳德切尔刚才提到需要一个稳定的大型魔力来源时,贞德alter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身上不就有一个现在的吗? 至于风险,贞德alter相信克劳德切尔怎么搞都不会害自己的,顶天有些坑而已,独生女的优势摆在这。 反正自己也不会用,还不如拿出来直接交给克劳德切尔赌一把,搓出自己的军团天赋可比这破杯子重要多了。 “我先看一下。” 克劳德切尔也是认货的,只是接手看了几下便了解这玩意就是迦勒底那群人苦苦追寻的圣杯,拯救人理的东西。 只要把手头这东西交给他们,自己就算间接拯救人理,他们全都欠着自己一份人情,回头也能说我为了人理卖过命了。 但这个念头只是在克劳德切尔脑海里出现一瞬间便被立刻掐死。 我和他们很熟吗?人理没了我难道跑不掉吗?你是觉得一条古红龙润不动? 在拯救人理和帮自己闺女晋升单天赋这两个选择面前,克劳德切尔果断的选择了后者。 人理虽然只有一个,但死了与自己无关。闺女虽然有两个,但却比什么都重要。 除非它人理也能给自己生个孩子,要不然克劳德切尔永远坚定站在自家闺女这边,断子绝孙的滋味他绝对不想再尝一遍。 “可以用,但你需要再打一场硬战,由杂兵晋升到天赋军团是需要见血的。” 现在可不是当年大汉那个吃饱喝足训练两下都能成为单天赋的年代,当今要不战场上晋升,要不就卡死一辈子,没有别的选择。 “那就全仰仗父亲大人了!” 一听到克劳德切尔能行,贞德alter原本紧张的情绪荡然无存,拍着胸口脸上挂着仿佛已经胜利的微笑。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一场硬仗对于现在的贞德alter来说那算什么问题?顺手把北边的瑞文戴尔打了就行。 要是他们投降,那就南下或者去寻找吉尔。总之法国这么大,贞德alter就不相信没有哪里打不出一场硬仗。 解决了最大的问题,贞德alter心情自然好了起来,连腿也不痛了,当即站起来走到帐外,朝守候的亲卫命令道: “吾要备宴请吾父,你们都赶紧给我去准备一大堆肉过来!” 说到这贞德alter刚想回头,却又想到了什么,连忙垫起脚尖扯着一个亲卫的耳朵警告道: “你们都他妈都记着啊,谁敢拿虾米的肉来给我,我第一个剁了他来当下酒菜!然后拿他头当尿壶!” 一直到这个亲卫连声道“不敢”,贞德alter这才松开了手。 至于这么做的原因?一想起当初自己肚子饿的时候,叫他们去找点吃的。 这群混蛋却去给自己抓了个法军烧熟剁碎送了过来的场景,贞德alter就深深打了个寒颤。 还好当时那会自己发现不对劲,从烤肉里翻出了几片人类指甲,再加上味道也怪怪的,要不然那会真的就吃上人肉了。 尽管自己放大火,搞屠杀,丧心病狂。但贞德alter始终做不到吃人肉,这无关合不合口味,纯粹是道德底线的原因。 一但得做出吃自己同类这种行为,贞德alter觉得自己还不如自杀的好,至少不会背上食人魔这种名称。 吩咐完毕,见这群家伙赶紧跑去干活,贞德alter这才放心的转过身重新进回帐内。 难得克劳德切尔自投罗网了,她今天要是没办法把克劳德切尔绑死在自己身上,回头就去把姓给改了。 怀着小兴奋暗暗搓了下手,贞德alter脸上重新露出笑容,热情的道: “父亲大人,今天这顿是你女儿请你的!这叫行孝,你可不能跑了啊。” 见贞德alter设宴如此热情招待自己,克劳德切尔表面上还是那种原来的样子,心里却格外高兴。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相比另一个一心操劳军务,连昨晚喝酒喝一半就醒酒跑去关心受伤兵卒的贞德。 眼前这个贞德alter不仅挂念着自己,还一口一个父亲大人叫得克劳德切尔心情格外舒畅,比捡到金子还快活。 要是说克劳德切尔心里有一杆秤,在平衡自己倾向于站哪一个贞德的话。 与贞德alter刚接触到现在这些时间,就已经让克劳德切尔心中那杆秤开始偏向于贞德alter了。 反正左右两个都是自己闺女,干吗不站一个对自己孝顺一点的?死了也能多烧点纸钱。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克劳德切尔的底线真的很低,低到完全不在乎世界就要完蛋了什么。 当然,克劳德切尔现在是完全不在乎这些的。 桌子椅子摆上,掏出瓷碗和自己珍藏的好酒,纵使贞德alter连连推脱说自己这顿她请,克劳德切尔也固执的给贞德alter上了一碗。 “来!” “这怎么可以呢,父亲大人,我可是说了我请的。” 贞德alter明面做推辞,实则心中也暗喜不已。 看克劳德切尔这个样子明显就没防着自己,把他套牢在自己身边变成只属于自己一人的计划正在逐渐成功! 打见着克劳德切尔第一面起,贞德alter就没打算让他再回去找另外一个自己。肉包子打狗,哪还有回去的道理? “你就别推脱了,光吃肉没有酒怎能痛快?” 把酒碗直接端起来递向贞德alter,克劳德切尔大有一副你不喝就是看不起我的样子。 这说的什么玩笑话呢,你请吃肉,我请吃酒有问题?好酒不拿来请自己最重要的人喝,难道还要继续囤着啊? “父亲大人此言言之有理,那我就干了!” 见推托不过,贞德alter也担心再让下去适得其反,便伸手接过酒碗仰起头饮了起来。 如果不是一碗酒在身上倒掉了最少半碗,把胸前一整片衣服全弄湿了,那样子还真有几分豪气。 第七十九章 我大清天下无敌的原因是什么 不用再担心被汉军摩擦,未来的方向也直接明确了,还有自己老爹也跑到这边来找自己。 今日一连碰见这三件喜事,虽然肉食还没有端上来无法下酒,但贞德alter也是喝的格外尽兴。 这可比以往自己一个人守在这大帐里喝闷酒舒坦了不知道多少。 只是不一会儿,贞德alter便和克劳德切尔对干了三大碗,一龙一人有说有笑,好一副父慈女孝的场面。 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趁着酒兴,贞德alter突然放下酒碗,抬手打断克劳德切尔继续倒酒的动作开口道: “父亲大人,我这边最近还有一件麻烦事情不知道要怎么办?你一向见多识广,能不能帮忙出个主意?” 这是贞德alter的一个小试探,只要克劳德切尔答应了,那便是证明他站到自己这一边来了。 同时还能放出这些消息,在另外一个自己心里埋下一根刺儿,虽然可能没大用,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奇效了。 听到这话,克劳德切尔当即满不在乎的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为父一定帮你的忙。” 在当前得到孝顺女儿的欢喜下,克劳德切尔一时间也没往那个方向想去,只是当贞德alter跟以前一样向自己求教而已。 不过要是让他知道贞德alter其实是在计算自己,就现在这个状况可能也不会多说什么。 在第一印象的加持下,克劳德切尔说不定还会觉得这是长脑子的证明。以后不用担心贞德alter被别人骗了,得值得高兴才对。 见克劳德切尔一口答应下来,贞德alter心中暗喜,连忙问道:“父亲大人,现在这个情况我要怎么样才能让那些普通人替我卖命?” 自己能有现在这个地位,贞德alter清楚全靠的是手底下现存一万多声望刷够了的绿皮,一旦拼光就没了。 所以贞德alter打算接下来除了晋升之外就不拿他们继续去拼了,毕竟家底太薄了。 而是改为跟以前一样,招点辅兵上去打仗,自己后面压阵,打得差不多才上去,最大可能减少伤亡。 但问题在于,自己屠了快大半个北部和中部,贞德alter觉得要这还没把自己声望刷到负的话,那这个世界还真他娘的离谱。 死了好几万人,自己凭什么让那些人继续给自己卖命?就算给钱他们也不敢啊。 “你这个简单啊,我还以为是什么难事,原来就这?” 出乎贞德alter意料的是,当克劳德切尔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就跟到1+1等于多少一样? 大有一副这连傻子能行的样子,几乎是把自信写在了脸上,让贞德alter一下子坐端正起来,虚心请教道: “孩儿愚钝,还请父亲大人多多指点,如此方能开窍。” 张口闭口就是父亲大人,贞德alter现在比谁都能清楚这个对克劳德切尔专属特攻到底有多好用,吃软不吃硬说的就是他。 至于面子?有用就行了,更别说喊自己爹根本就不丢人。 “来!我这就教你。” 把爪里的酒放下,克劳德切尔此刻看向贞德alter心中颇有些得意。 什么叫做活得久的好处啊? 有些事情你之前搞不懂,但你看人家上手实操一遍就能明白个七七八八,历史不就是这个时候拿来抄作业的吗? 回想一下之前自己看到过的操作,克劳德切尔道: “你要是想要速度,我教你个最快的办法,首先一点,你得别继续这样杀下去了,你得给他们留点活命的幻想。” “嗯嗯!” 贞德alter连连点头,这句话她是认同的。说实话,自己最近的确已经在少造杀戮了。 什么?你不信?还拿昨天晚上的沙尔特来说事?那城可是人家审配烧的,跟自己有个半毛钱关系,我劝你别乱扣黑锅。 不过克劳德切尔接下来的话,贞德alter倒是有些搞不懂了。 “你可以大规模把那些溃兵收拢起来,或者以投降不杀这种口号在战场上让他们投降,总之能俘虏就最好别屠杀。” 贞德alter疑惑不解道:“父亲大人你这是要干什么?那些溃兵可不会为我出力。” 贞德alter以前也试过战场上抓投降的兵卒来当辅兵。 可结果不仅增加了自己的后勤,还拖累了队伍,毕竟人总不能靠吃草和光合作用。 要是这就算了,只要能打仗贞德alter直接就能忍住,但最严重的问题是…… 他们只要一上战场还没打就立刻四散逃命,手里有武器的,说不定还会临阵反扑,搞到最后贞德alter干脆直接不留俘虏了。 反正留了也没用,还不如杀了免得放虎归山。 克劳德切尔摆摆爪子道:“不不不,这就是你不会了,你可以二抽一留,担心人太少还可以三抽一。” 贞德alter一下子更迷糊了,连忙追问道:“二抽一?那又是什么意思?” 二抽一,顾名思义就是两个里面抽一个。 举个例子,比如贞德alter现在抓到了一千个俘虏,她可以选择把他们的装备全都扒光,让他们赤身果体。 然后分成十人一组,一组扔五把刀,只有拿到一个人头的人才能活下来。逼迫他们自相残杀,为了生存展现出自己心中的恶。 如果所有人拒绝,那就将整组人抓起来吊在旗帜上,用最残忍最好无人道的方法当众折磨他们,要让所有人光看着都感觉到恐惧。 人无完人,一个俘虏硬气正常,可总不能所有俘虏都硬气?那这样怎么可能被俘虏? 贪生怕死之辈肯定是有的,只要他们想活着,就会抓起地上的刀向昔日的泽袍砍去,赌贞德alter会讲信用。 一个带着十个,十个带着百个。有人开头就会带着所有人跟着。一轮下来,活着的人手上将全都沾满了泽袍的鲜血。 如果想让节目效果更好点,还可以让绿皮用长枪将他们围起来,彻底绝了他们其他奢望的心,只能将活路寄托在贞德alter身上。 再多叫几组俘虏来围观,看看他们前面的人是怎么做的,看着他们曾经的泽袍是怎么为了苟且偷生而向身边战友痛下杀手的。 当他们看到麻木的那一刻,他们就不会再试图反抗,而是跟前面的人一样去抢那把刀,去杀自己的战友。 第八十章 养了一帮忠心耿耿的绿营兵 畜生行为。 听着克劳德切尔这番说明,贞德alter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个词。 虽然贞德alter清楚用这种词形容自己的父亲过于大逆不道,都能说是不孝了。 但一向不行的语文让贞德alter短时间内,竟想不出还有什么词能够用来更好的形容克劳德切尔这种操作。 贞德alter以前带的就是法军,她了解法军是什么鸟样,十个人里挑不出一个硬骨头。 基本就是只能打顺风仗,逆风仗除了少数几支部队之外其它根本就打不动,就跟游戏里只会抱大佬的萌新一样。 要真是按照克劳德切尔所说的办法把那些俘虏来执行二抽一法,贞德alter估计只要杀几个人,其他根本就不会反抗。 死其他人好过死自己,这几乎是绝大多数人的共性。 只要他们真的为活命杀了自己的战友,那就是一辈子的黑料和把柄了。 不过贞德alter还有些不理解,向克劳德切尔询问道: “可是要是他们串通好都不说出去,就当没发生过,那该怎么办?我主动说出去肯定会被其他人当笑话的,根本就没人信。” “你想简单了,这只是这个计划的第一步而已,让他们抛弃底线,还有接下来的两个步骤。” 见贞德alter还没完全理解,克劳德切尔摇摇头继续讲述着他的畜生计划。 “这第二步就是让他们变成畜生,让他们连自己的人性都抛弃。” 把人变成畜生说着很难,但其实做起来很简单,克劳德切尔对这一点深有体会。 继续刚才的例子,只要把那剩下的五百多人重新聚集起来,分发给他们武器,然后就可以命令他们去做贞德alter最熟悉的事了。 屠杀。 一个正常大小的村庄就是个非常合适的目标,贞德alter要做的就是把这个村庄围起来,然后命令这五百人进去屠杀。 对于杀死过战友的他们来说,再杀死无辜的百姓根本不是什么难事,谁死谁活他们还是很分得清楚的。 他们可以尽情的对这个村庄发泄自己的怒火,不管犯下怎样的恶行贞德alter都不会多加阻碍,反而会大力支持。 把野兽变成人需要好几万年的进化,但把人退化成野兽只需要一场屠杀。 当屠刀举起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无法控制住这场屠杀了,只会把自己内心最肮脏的欲望引导出来。 不再有曾经法律的束缚,可以把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们拖下来当做狗一样玩耍,那些曾经在心中出现的恶都可以做出来。 抛弃自己的底线,抛弃自己的人性,然后他们会发现这些如此的快乐……以及再也回不了头了。 可以说在这时候,贞德alter便已经得到了五百条恶狗了,接下来只需要给它们套上锁链,驯服他们就成功了。 至于如何驯服它们,克劳德切尔也一并做出了解释:奴隶制。 不管是给它们留辫子还是剃光它们的头发什么,总之第一个就是要先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和其他人不同了。 紧接着就是践踏他们的尊严,对贞德alter必须称呼为主人或者主子,称呼自己必须是奴才,做不到的便杀了。 若是之前他们可能会拒绝,但在现在呢? 抛弃了底线,抛弃了人性,现在只需再抛弃尊严便可以为所欲为,去抢,去杀,去烧,去掠。 甚至还能得到封赏,把自己也变成主人,让其他人成为自己的奴隶,高高在上。 得到这么多,需要付出的却只有自己那已经毫无用处的尊严,这是一笔不对等的交换。 以他们犯下的累累恶行,任何还想要点声望的人都不会收留他们,还会试图杀死他们博取声望。 只要把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这一点告诉他们。再问一句,是选择死,还是成为自己的奴隶继续享受更好的一切? 当选择结束的时候,贞德alter就已经得到了五百条彻底被驯服的狗了,贞德alter想让他们去咬谁都可以。 别问克劳德切尔怎么懂的,问就是以史为鉴,全是学东边建奴的。 当年建奴这波骚操作也是差点惊掉了克劳德切尔的三观,让克劳德切尔了解到人原来还能这么畜生。 而且更离谱的是,人家还偏偏把这套玩成功了,呼啦啦一大片奴才,自己当成了主子。 有人开了个头,而且还没有把问题玩出来。虽然有点不道德,但克劳德切尔还是选择抄起了作业来给贞德alter用。 反正这一回受罪的是法国人,怎么死都跟自己没关系,阎王爷说过杀外国人不扣功德。 贞德alter听完已经不知道要如何评价了,只觉得自己好像以前从未了解过自己这个父亲,或者说了解的只是表面。 如果说之前还担心自己搞大屠杀会让克劳德切尔给自己留下不好印象的话,现在的贞德alter则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杀得太少了? 想到这,贞德alter突然好奇起在抚养自己前,克劳德切尔到底干过什么事儿?要不然是怎么想出这么畜生的主意的? 贞德alter几乎可以断言,要是真按照克劳德切尔这样说的来办,在法国这片土地上绝对能大获成功,养出一大片奴才为自己卖命。 若是以前的自己在这儿,说不定已经尴尬得不知道要干什么了,但现在? 心中打定主意晋升完就照克劳德切尔这样说的去搞一大帮奴才来当炮灰,贞德alter站身起来行礼笑道: “多谢父亲大人教诲,为表谢意,我最近收集了一些礼物想献于父亲大人,不知可否赏脸一睹?” 一听到贞德alter居然还给自己准备了礼物,而不是又来求物资。克劳德切尔一时间对其更是满意,同样笑道: “闺女你也有心了,为父甚是欣慰呀!” 虽然不知道贞德alter想拿什么给自己,但只要有这份心意在,克劳德切尔便也满足了。 在克劳德切尔好奇的眼光中,贞德alter走去大帐差不多几分钟后便脸带笑意折返了回来,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提着大箱子的绿皮。 从绿皮抬箱子的样子来看,克劳德切尔推断里面大概是什么不另碎的重物,可以优先排除瓷器艺术品和丝绸这两种东西。 贞德alter的这几口箱子成功引起了克劳德切尔的好奇心,令其想去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放的是什么东西? 第八十一章 吾欲效仿灵帝卖官鬻爵 “全放这边,对!就是这样。” 指挥着那几个绿皮将大箱子平稳放在地上后,贞德alter直接翻脸不认人抽出了雁翅刀。 “看看看!看什么看!?全都给我滚出去!” 要是平时就算了,现在可是自己跟克劳德切尔的私人时间,留你们这帮听不懂人话的混蛋过来给老娘添堵吗? 见贞德alter这副凶狠的样子,原本还打算多看两眼的绿皮被踹了两脚后立刻老老实实滚了出去。 哪怕他们现在全副武装,身高比贞德alter还高好几个头。但在贞德alter不败神话被打破之前,他们没人敢去冒犯老大的尊严。 挑战老大是需要代价的,而这一代价通常是自己的生命。 驱逐完毕,确认帐内只有自己和克劳德切尔二人,贞德alter满意的把刀收了回去,走到箱子旁脸上充满着自豪道:“父亲大人请看。” 说完,贞德alter弯腰将箱子打开。可令克劳德切尔没想到的是,出现在其眼前的是足以令龙疯狂的璀璨光芒:黄金。 克劳德切尔想过很多礼物,可从来没想过贞德alter会这么懂自己,直接搞一箱黄金就过来。 直接拿金子砸人,这种送礼方式俗气是俗气,但架不住他管用啊!视金钱如粪土说的好听,可世间又有真正几人能做到? 尤其是对于一条龙来说,贪婪更是其深根在血脉中无法去除的本性,世界上没有哪条龙不爱财的。 要是有的话也就卷册龙那种混蛋,整天把自己埋在图书馆里,把知识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要。 但克劳德切尔又不是卷册龙,虽然是被自己老爹在实验室里创造出来的,可也是正儿八经的红龙。 正如贞德alter所料的一样,当克劳德切尔看到这些黄金时竖瞳当场就直了。 像是生了根一样死死的停留在那些黄金上,那高兴的样子不是眼瞎都能看得出来。 “父亲大人,这还有呢。” 继续把另外两口箱子打开,里面虽然不是黄金,但也装满了贞德alter各种收罗来的银子和各种珠宝。 只是看箱子的大小能装多少?克劳德切尔便大概估算出面前这三口大箱子差不多能顶贞德alter以前快一年多的军饷了。 但克劳德切尔不知道的是,这么多钱其实还不到贞德alter现在财产的四分之一。现在给出来的只是一部分用来拉拢他的而已。 至于这么多钱哪来的?巴黎的富人老爷们能给出答案,贞德alter可没有富到可以把那么大一笔财富扔在那里和大火一起消失。 要不是之前为了打敦克尔克之战,国王给军队补发欠了好几年的军饷导致国库空虚。贞德alter现在的财富还可以再翻上好几倍。 当然,即便如此,抢劫了巴黎的贞德alter现在用“富的流油”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接着!” 就在贞德alter为此而沾沾自喜的时候,克劳德切尔一声突然又将其唤回了魂。 这令其下意识的朝克劳德切尔扔过来的那个不明物体伸出了手。先是感觉手中一沉,随后便稳稳当当的接住了它。 低头松开手,出现在贞德alter手中的是一个类似于雕塑的玩意,四四方方通体金黄,明显是在制作过程中掺入了黄金。 除此之外,在这上面还雕刻着一只活灵活现的乌龟,就连壳上的纹路都是那样清晰,看上去甚是可爱。 还没等贞德alter搞清楚克劳德切尔扔给自己个乌龟雕塑是想要干什么?克劳德切尔就出声提醒道:“翻过来看背面。” 背面? 疑惑不解的将手上的雕塑翻过来,就在以为后面是有什么机关的时候,贞德alter清楚的看见了这个雕塑底座上写了四个端正的大字: “平西将军” 四平将军大印! 贞德alter看着手里这东西猛的瞪大了双眼,手一抖险些没拿住,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和克劳德切尔混这么久了,贞德alter对于汉室的官职也不是没有了解。 就像自己现在这个破虏将军,听着是威风凛凛,实际上就是个五品杂号将军,严格来说还是个不入流的玩意。 而四平将军那可是三品的大官!在往上便是四镇,四征将军这种二品大官了。 可现在呢?自己手里现在就拿着个四平将军大印,一步登天直接从五品杂号将军跨越到三品将军,官职连升两级! “父亲大人,这真是给我的!?” 抬起头直视已经在收钱的克劳德切尔,贞德alter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成了个三品将军,只觉得这无比荒谬。 这东西你要是说他贵重的话,汉室早就已经完蛋快上千年了,就是个虚名。 可你要是说它不贵重的话,只要把这东西拿出来,那就是个天大的面子。 以后只要碰到汉室的英灵,有四平将军印在,看在同为汉室官员的份上基本是不会对自己出手的。 要是碰到官职比自己小的,从法理上对方还得听自己的命令,归自己调遣。 而且关键时候还是能拿来扯虎皮吓唬人,表示自己头上是有个帝国在罩着的,你是想挑战汉帝国的威严? “嗯,就是给你的。” 克劳德切尔对于区区一个四平将军的官职根本就不在乎。以自己的资历和身份,最高到四镇这个水平自己都能做主。 而且说实话,这个官职克劳德切尔本来就打算给贞德alter了。这一箱黄金两箱银子不过是个催化剂而已。 这世道,只要有钱,办什么事情都快,也什么事都能办。 就在贞德alter和克劳德切尔干着卖官鬻爵的勾当时,不了解情况的贞德还在和其他人继续试图救国。 在沿途没有任何阻挠的情况下,贞德顺利带着自己的五个百户队抵达,并且进入了瑞文戴尔。 和贞德所想象的不同,瑞文戴尔并没有因为其他城池的沦陷而全面戒严,反而在城防上格外松懈。 至于松懈到什么程度呢?城墙上没有多少人驻守和了望塔烽火台也没人,城门大开这些就先不说。 就说个进城,正常情况下五百来号全副武装的兵卒不管去什么地方都得严格审查,报告部队番号,说明想入城原因。 尤其是战争时期,对于来历不明的部队更是要小心警惕,没有验明身份之前绝对不允许放入城中。 第八十二章 夺城 可结果呢?就当贞德想好借口,带队靠近城门打算接受盘查的时候。 守在门口那几个快打瞌睡的驻军竟然只是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连过来问一下都没有,便继续在那里打起了瞌睡。 这反应,让贞德当场便开始怀疑起来自己到底带的是五百多号兵卒?还是几个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一直到队伍进城的时候,贞德还频频回头想看看那几个家伙会不会追过来问一下,尽自己的责任。 而结果也没让贞德不失望。别说过来问了,当自己带人走到他们面前经过的时候。 甚至都不用自己说话,他们便自觉的就把路给让开,然后站到一旁干他们的事去了。根本就看不出有任何一点战争状态下的戒备。 这种情况说好听点叫防御松懈。说难听点叫做兵无战心,卒无斗志,能混过一天是一天。 假设现在有一只绿皮军队出现在远方杀过来的话,这帮家伙估计连城门都不会去关,而是直接就跑了。 面对这种情况,贞德已经彻底麻了。 要是城内剩下的部队都跟门口这几个驻军一个鸟样,那自己过来就不叫绝户计,而是把自己关进棺材里送人头了。 不求你们战斗力有多强,可最起码也得有战斗的意志啊,你们这样都直接摆烂了。 死啦死啦倒是没有贞德这种悲观态度。 打刚才起,他那招牌式的笑容从来就没有消失过,好像不管什么遇见情况,都能保持积极向上的乐观态度一样。 想当年他靠着一身团长军服,赤手空拳还能在缅甸拉出一个溃兵组成的团来。 现在他有兵有将有后勤,不过就是从缅甸变成法国而已,怎么就没法让这些败兵去打仗了? 只是刚一进城,死啦死啦便率先脱离队伍朝几个站在路旁观望他们的兵卒凑了过去。 金钱开路,几枚银币塞到手里,那些原本还警惕看着死啦死啦动静的兵卒一下子态度变好了起来。 只是没过一会儿,死啦死啦便开始和他们谈笑风生,套起了近乎。 尤其是说的居然还是他们那边的话,这更是进一步拉近了双方的距离,一下子就混成了老乡。 死啦死啦就好像一个天生的方言天才一样。跟川人讲川话,粤人讲白话,世界语言之多仿佛就没有他不会的。 贞德倒是没死啦死啦那种本事,此刻的她只是观察着城内的情况,想要以自己的能力大致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只不过越看,贞德为了防止他人看到容貌的面甲下便越是眉头眉头紧皱。 混乱不堪,这就是贞德的第一印象。 中央军地方军卫所兵乱哄哄的一片,单单是一眼过去能看到的兵卒来源就混乱到了极点。 要是只有这点问题就算了,可这些兵还毫无纪律可言。 军队最基础的编制已经崩坏到了极点,兵卒们成群没有目的性四处游荡干着自己的事。 时不时还因为一些口角互相殴打起来,如同街头的小混混一般,引得周围的其他兵卒围过去看戏拍手叫好。 本应该维持军队纪律的军官也没有出现。如果不是全死光了,那就这个情况统统抓起来毙掉也绝对不冤枉。 如果之前贞德觉得瑞文戴尔没沦陷是因为兵卒浴血奋战,英勇杀敌。 那现在,贞德觉得这分明就是当初那个自己没有攻城的想法,再加上还得绕路,这帮驻军才能活到现在。 该防守的地方根本没有见到人防守,能够负责这里的长官连影都没有见着。 出于对于身后随时可能出现的敌军考虑,贞德也不先去管这些乱兵,转身对着还聚集在自己身后的兵卒大声命令道: “毛文龙,温斯顿,刘焉!你三人各带队登城巩固城防,随时做好点燃烽火台准备,如有抗拒者可就地斩杀!” “死啦死啦!你人带兵先行夺取城门关闭,如有抗拒者同样可以就地斩杀!” “是!”x2 “废史立牧……”x1 毛文龙三人率先发难,各自带领着自己的队伍朝城内的城墙阶梯扑了过去。 有几个蹲在那里的兵卒眼见突然上百来号人全副武装,凶神恶煞的朝自己这边冲过来,吓得顿时一哄而散。 连一点想阻拦的意思都没有,轻而易举的就让毛文龙通过阶梯上了城墙。 短短几分钟内,毛文龙带人几乎是兵不血刃的就夺下了瑞文戴尔的北城墙,接受了几处重要的防守地方。 尤其是那几门摆在城墙上的火炮更是毛文龙的重点关注目标,也不管还能不能用就先留了两个小队看守。 其整个过程顺利到让原本准备动刀子杀人立威的毛文龙都不太相信这是当地守军能干出来的事,素质居然比烂根的明军还不如。 有了军令,死啦死啦也直接抛弃了那几个所谓的“老乡”,带着自己的百人队掉回头兴冲冲的就朝城门奔去。 面对门口那几个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的守军,死啦死啦也没有看上友军上留什么情面。 直接一脚上去就将这几个玩忽职守的家伙踹翻在地,大声招呼着自己手下的兵卒赶紧把城门关上。 “都他妈赶紧把门关上,多出点力气,你们几个赶紧去找木头或者其他什么东西过来卡住!记得找粗点的免得断了!” 在城中其他乱兵惊愕的眼神中,贞德迅速完成了自己对整个北墙的占领,甚至还有继续扩大的征兆。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五百多号人虽然和他们一样都是法军,同样穿着乱七八糟各种军装。 但他们却根本就不是溃逃过来的败兵,严格来说应该是还具有战斗力和意志的正规军,跟自己完全不是一个物种。 眼见贞德还带兵朝他们靠近,这些早已没了胆的乱兵立刻吓得如同炸营一般到处乱窜,还大声乱喊道: “敌袭!不是绿皮!是有叛军杀来了!” 看样子,他们明显是把贞德当作巴黎沦陷后因为拖欠军饷而造反的叛军了。 巴黎沦陷,国王驾崩,法国中央威严扫地已无力再掌控各地军队,有野心家领兵反叛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说难听点,汉献帝手里的权利都比现在的法国中央大不知道多少倍。 第八十三章 狭路相逢谁先下手 面对眼前如狼似虎疑似叛军的队伍,这些早已没了战意的乱兵当场就吓破了胆,掉过头便乱哄哄挤做一团朝城里面跑去。 在场数百乱兵不仅无一人敢拔刀相向于贞德,或是号召众人别跑,组织防御做反击。 相反,甚至还有不少人见自己可能逃不掉后,直接丢下武器就跪在贞德面前哭泣求饶道: “求大人饶了小的一命啊!小的愿意为大人鞍前马后,做牛做马!” “是是是!我等愿意加入大人的队伍,替大人冲锋陷阵!” 反正投的又不是绿皮,法国看现在这样也是完了,投起降来他们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跟谁吃饭不是吃饭?这个世道只要能混口吃的保住条命,别说是叛军,投土匪都行! “哈!不愧是当兵的,可真威风!” 看着这群跪在自己面前毫无军人模样的乱兵,贞德一时间怒极反笑,举着刀朝前走几步一脚将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家伙踹翻在地。 那家伙还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让贞德看不顺眼的事,才会遭此不幸。 抬头刚看见握紧在贞德手里的刀,就吓得刚爬起来便要再次跪下,口中满是哀求。 “大人!大人!” 用力把这个家伙提起来,贞德朝其怒骂道: “去你妈的,瞪大你的狗眼看看我们到底是谁!” 嗯??? 听到这话,原本看着那贴到自己眼前来只露出几个孔的面甲,都快吓到手脚发软的乱兵当即一愣。 其他几个跪在旁边的乱兵也意识到情况可能有些不对,抬起头小心朝四周一瞧。 只见那些凶神恶煞的大兵虽然占据了他们的驻地,但却并没有动手杀人。 反而放任他们到处乱跑,转身就去守卫那些重点地方,一点都不像攻城进来的样子。 就算遇到拦路的,他们也只是踹倒而已,并无更多伤害人的动作,和那些杀人如麻的叛军根本就不一样。 所以说?难道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叛军? 还没等他们想清楚,贞德就将手里这个家伙扔下不再去管他,举着刀大声呐喊道: “都他娘的别跑!我们是打南边来的援军!” 就在贞德为这帮乱兵而头疼的时候,瑞文戴尔也迟缓的对贞德抢夺城门的行为做出了反应。 一队披甲长枪兵从拐角处出现朝城门扑来,那副全副武装的样子让所有乱兵都明白他们也是不好惹的。 于是都下意识的都绕过了他们,朝别的地方跑去,尽自己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把面前所有乱兵驱逐开,长枪兵在看到贞德队伍的一刻便迅速散开列阵。 五十多人皆以枪尖伸长对准贞德的方向,末端刺进土里用以固定抵御冲击。另有一队盾卫持盾蹲在最前面,眼神死死的盯着贞德。 发挥地形的优势,他们用最简单枪阵将整条街道堵塞起来,死死的拦住了贞德继续前进的道路。 “全都停下!” 见此情景,贞德连忙抬手示意所有人不要再继续推进,免得刺激到了对面真的开战。 就这种情况,自己没有一时半分也啃不穿这个枪阵,地形越狭窄对于对方有利。而且自己也根本没有打的必要。 望着眼前这些严阵以待的精兵,贞德原本已经快消失的希望当即又重新燃烧了起来。面甲下的脸也重新出现了笑容。 如果说之前还是给自己找了个大一点的石头棺材,那现在绝户计便真的有成功的可能了。 像对面这种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精兵,只要有个两千人。依靠城墙防守个几天完全没问题,甚至一旦抓住机会还有突围的可能。 雁翅刀收回刀鞘,贞德朝前一步大声喊道:“误会,这都是误会!我们并不是叛军,而是普瑞斯托公爵抽调北上来支援这里的部队!” 说着,贞德还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令牌举起来向他们晃了晃,继续道:“今有普瑞斯托公爵令牌在此为证,如若不信,可派人过来验!” 有了贞德alter丧心病狂的搞事情,贞德也清楚自己的身份现在算是彻底臭了,拿出来绝对会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 与其用自己的名号,还不如拿克劳德切尔的来顶住。至少就现在这个情况,普瑞斯托公爵能起到的作用要好很多。 听到这番话,长枪兵们也是一愣,你看我,我看你。不过依旧保持着严密的枪阵以防守。 虽然看贞德进城之后也没有杀人,不像是叛军的样子,但他们对于贞德的话还是半信半疑。 就现在这个情况,那个早已失踪了的普瑞斯托公爵居然还会抽调兵马来支援他们?而且你们要真是援军,那干嘛要夺取城防? 就在双方僵持着的这一会儿,瑞文戴尔真正的守军也终于从各个地方源源不断的赶了过来。 一时间到处都是赶来的援军,将贞德的一百来人包围了起来,还差点把北城墙和城门的四百来人也赶了回去。 仅仅是看了一会,贞德便大致估算出城中最少也得有上千来号守军,光是出现在自己周围的就已经比自己人多了。 不过令贞德疑惑不解的是,既然城中有如此规模的守军,那为什么北城却是如此松懈的这番样子? 难道他们根本就没打算守城吗?但如果不守的话,他们又要干什么? 就在贞德思考的时候,随着守军的逐渐增多,一个身着千总甲疑是这里最高指挥官的家伙也在守军自觉让开的路里面走了出来。 旁边立刻有兵卒凑到其旁边小声耳语,不用猜都能知道是在告诉他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我知道了。” 轻轻推开旁边传话的兵卒,仔细打量了一下贞德队伍的样子,那个千总这才大声喊道: “我乃中央第三集团军千总哈尔,你们既然自称是公爵大人的援军,那公爵大人的令牌可敢交于我等一观?” 似乎是为了打消贞德的顾虑,哈尔还紧接着道: “不用担心,我早年前也跟过普瑞斯托公爵,对于公爵大人令牌的真假我还是能认得的。” 第八十四章 扯着虎皮当神棍 听到对面曾经跟过自己老爹,犹豫了一下后,贞德向后抬手示意手下不要跟上来,自己拿着令牌径直走向了哈尔。 就这种情况带多人对面不敢让自己靠近,带少了对面要真想下手也没什么卵用。 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坦坦荡荡的,说不定还能博些好感,争取和他们合作成功的概率。 虽然克劳德切尔平日里像是根本就没管什么事儿的样子,但要比起人脉来绝对不比任何一个人差。 尤其是在军队这种暴力机构中,普瑞斯托受欢迎程度有时候甚至还比贞德高一丢丢。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相对于那些抽调客军过来还要命令其自带干粮军饷补给的贵族老爷,克劳德切尔无疑在他们眼里就是大圣人。 不仅后勤军饷粮食装备全都一手承包,质量绝对保证从不克扣,隔个两三天还能有肉吃,打赢了另有赏赐。 克劳德切尔对于他们这些被抽调过来的客军也有应有的尊重,从来就不会拿他们当炮灰去拼命,战死还有包抚恤金。 虽然这些在克劳德切尔看来不过是正常的事,但放在当下这个他们都快被骂成臭当兵的年代,这怎能令他们不感激? 恰好现在瑞文戴尔的这支守军其实也是从西面抽调过来的客军,曾经也承过克劳德切尔的恩情。 一听到贞德说自己也是普瑞斯托公爵抽调过来的,再加上其孤身一人就敢走过来的勇气。 虽然还没看到贞德手中令牌的确切模样,但哈尔心里其实也信了个五六分。 扭头眨了下眼睛暗示自己手下可以先把弓弩撤下,免得哪个手贱或者神经紧张的误伤了人家,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身后的兵卒也纷纷会意,立即做出了回应,枪阵依然严密,不过弓弩手已经低下弓弩向后退了一个身位。 随着气氛的缓解,哈尔转身朝贞德郑重的伸出了手,向贞德索取那块令牌观看。 自己的诚意已经表达了,接下来就是贞德表达她的诚意了。 贞德也明白这个道理,因此没有犹豫便将手中的令牌放在哈尔手中,交给了他。 反正手里这个绝对是真货,贞德对此毫无任何怀疑,克劳德切尔再坑也不至于在这种情况上坑自己。 令牌接过手,哈尔看着上面精致的红龙纹路用大拇指划了两下,确定没有划痕后便信了贞德所说的来历。 造假?哈尔觉得就现在法国的技术没人做得出这玩意。而且造它的价值也不大,属于得不偿失,没这个必要。 “对面是友军!” 大声招呼手下兵卒不必再像刚才那样警戒,哈尔没有留恋的就把令牌还给了贞德,颇有些不解的问道: “既然你们是被公爵大人抽调过来固守的,那为什么要武力夺取城门呢?搞得我们还以为叛军真的杀来了,刚撤到一半就又跑回来。” “我建城池防御松懈,担心有敌突袭便打算……” 话刚说到一半,贞德突然就卡壳了。 不是因为自己说不出理由,而是贞德突然注意到了刚才对方所说的“撤到一半”。 “等等,你们刚才难道是打算撤离这里吗?” 哈尔倒是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严重的事,反倒是蛮不在乎的道: “是啊,现在这个情况,北方已经彻底是守不住了,我们打算回西边,看后续情况再来决定接下来要怎么……” 说难听点,法国这艘船现在已经沉了,哈尔寻思了一下后发现自己已经没必要继续守在北边,为已经进了棺材的法国尽忠。 反正船都沉了,尽忠又有个毛用?给自己加点屁用没有的荣誉?早点找条新的船跳过去才是正道。 以自己手下的兵马,哈尔觉得在西边拥有一席之地也不是什么问题。 待价而沽,远离中央主战场才是现在应该干的,反正中央这个烂摊子谁要跳谁去,哈尔绝对不跳。 从天堂跳到地狱,再从地狱跳到天堂,再跳回地狱,这就是贞德现在内心的波动。 好不容易城里终于有一帮人能打的了,结果还没谈多久,你就告诉我你想跑?那我还来干嘛? “现在千万不可撤离瑞文戴尔!” 还没等哈尔说完自己的话,贞德这一声大喊顿时又将其吓了一跳,皱着眉头看着贞德道:“何出此言?” 你想在这死,我可还不想。 如此失态,要不是眼前这个家伙现在身上穿着套千总甲和自己是一样大的官,外加上有公爵大人的令牌。 说句实话,就贞德刚才那样子,哈尔现在都想走了,哪还能在这问为什么? “不好意思,抱歉。” 贞德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快速道歉后连忙道:“但你听我说,现在这个局面真的不能走,一旦走了就是全军覆没!” “你凭什么这么说?” 哈尔眉头明显皱的更深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他现在很烦贞德。 不过换做谁站在这个位置,现在都得烦贞德。毕竟撤退是自己决定的,现在说不能撤,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吗? 再说了,结合现在这个情况,哈尔更多的是觉得这眼前这个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家伙是在危言耸听。 只不过下一句话,哈尔就不觉得贞德这是在危言耸听了。 “就在南边现在有一万多绿皮正在朝我们这边过来!而且已经跨过了马恩河,最多三四个时辰内就能抵达我们脚下这座城池!” 哈尔也不是傻子,不用贞德再多说都能想到,一但贞德说的是真的,那自己真的不能跑。 三四个时辰而己,就算现在自己带着军队逃命,以绿皮的速度也能轻松追上,到时候对阵疲惫的法军就是一场屠杀。 平原跑过绿皮,这根本就不可能。 而不跑,选择坚守? 周边现在就属瑞文戴尔是城防最好的地方,其他地方要不无险可守,要不根本就没法赶到。 可是一万五绿皮,哈尔打心底里发虚。 至于抛弃大部队自己带着亲卫队逃跑? 哈尔承认,这个诱人的念头的确在他的脑海里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甚至在求生意志下,自己差点就答应了。 第八十五章 我对法国忠心耿耿啊! 但一想到落切实处,哈尔却又只能抛弃这个想法。 先不说手底下这两千多人会不会允许自己抛弃他们逃跑?单单抛下他们这点,哈尔就根本舍不得。 不是说哈尔重情重义,而是哈尔清楚自己的权利到底来源于什么地方?其正是来源于手下这些兵卒。 一但自己没了兵权,那就跟一头猛虎没了牙齿和爪子一样,不管架子再怎么大,别人把刀拿起来自己就成了花猫。 只要回到西边,他瞬间就得被架空成为一个傀儡。那些仇人也会在最虚弱的这个时候对自己动手,等于是换个晚点的凄凉死法。 一时间,哈尔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走进了死胡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左右都是个完蛋的结局。 至于贞德在骗自己?其实根本就没这个必要,毕竟只要自己想查就太容易戳穿了,对方不至于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就在哈尔着急为自己想个退路的时候,抬头突然又看到了贞德。 一瞬间,哈尔脑子里就像抓住了什么灵感一样,朝贞德焦急询问道: “这位将军,我记得你刚才说过你奉普瑞斯托公爵的命令抽调过来增援这里的?既然如此,那公爵大人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指示?” 既然在这个时候普瑞斯托公爵还会调兵来这里。如果不是昏了头,那一定有他的计划,说不定自己的生路就在这里面。 贞德见此倒是一愣,说实话,她原本还计划得费一些时间来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结果对方居然都不做怀疑就信了。 不过这也是好事,至少不用浪费时间了。 哈尔还以为是自己刚才惹恼了人家,连忙对着身后的兵卒怒斥道:“全都把家伙收起来,你们怎么能拿刀枪对着友军呢?” 听到这话,兵卒们一时间面面相觑,对面的家伙可还拿着刀枪的呢,咱们放下了那要是有个万一该怎么办? 这年头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绝对不可以没有。 贞德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同样转身命令道:“全部同样都把刀枪放下!毛文龙你们下来将城防交给友军!” “这……” 听到贞德的话,毛文龙举刀看着旁边的火炮,心里如同滴血一样一万个舍不得。 但军令如山,毛文龙还没忘记自己当年是怎么混到没人愿意拉自己一把的? 所以犹豫过后,毛文龙还是带人沿着来时的阶梯退下了城墙。 见毛文龙这么干了,温斯顿和刘焉也老实退了下去,将刚抢占的城防拱手让给了哈尔的队伍。 不过贞德在此留了个心眼,没让死啦死啦让出城门,以防危险之际连个能逃命的路都没。 当兵打仗那么多年,死啦死啦也清楚贞德是什么意思。 死啦死啦表面上让人是收起了刀枪,但背地里却趁着乱把刚堵上的木条卸下了几根,让城门变成虚掩着着的状态。 只要贞德能拖个十几秒,他就有十足的把握让城门开出一道可以让人逃跑的缝隙。 刀枪放下,双方兵卒原本之间剑拔弩张的情况顿时缓和了很多,哈尔也赶紧问道:“公爵大人有没有什么指示?” “呃……” 看着眼前这个满是求生欲的千总,贞德突然有点想告诉他:你的公爵大人已经跑了,还有九成以上几率投敌了。 不过这到底也只是想法,贞德可不敢在这种时候开玩笑,思索了一下,贞德迅速编造道: “公爵大人交给我们的命令是坚守住这里三天,只要三天就行,三天后公爵大人就将带着援兵回来解救我们。” 克劳德切尔有这种命令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 但并不妨碍贞德扯着虎皮忽悠人,毕竟现在也只有克劳德切尔的名望能镇住他们了。 而三天,刚好是贞德估算下来他们心里能承受的极限。三天不会太长也不会太短,既能让他们看到了希望还能让他们做好准备。 至于三天后如果没有援兵的话那怎么办? 贞德直接就先将这个问题给抛弃了,现在这局面能打一天是一天,三天后哈尔能不能活着都是个未知问题。 事实也的确如此,在听到只用三天后哈尔便当即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原本的心里预估是五天,但三天也没什么不好的,哈尔到也乐得能够少两天,免得多死些人。 同时,哈尔也从贞德的话里自以为推断出了一些东西,小心试探道: “这位将军,公爵大人如此命令,难道是要让我们当饵来打一场大型围歼,一口吞下这一万多绿皮吗?” 除了这个原因,要不然不管是从政治还是军事上,瑞文戴尔其实都没有要坚守的必要。 不过想想,哈尔也对那位公爵大人的胃口挺佩服的。 就现在这情况有魄力与气量执行这种大规模的围歼战计划,除了他和那位已故的圣女估计也没有其他人敢了。 毕竟那可是一万多绿皮呀,但凡有个失误,满口牙都得全崩掉。 “对,事成之后,公爵大人愿意以伯爵之位加千金以赐,只要将军能守住三天,那就是最大的功臣了!” 管他对面怎么想的,反正现在先忽悠住再来说。甚至为了担心哈尔怂了,贞德甚至还画出了一个伯爵之位的大饼来忽悠。 封侯拜相,好男儿当马上博取功名。这世道能爬到千总之位又有哪几个是没有野心的? 而现在只要坚持三天,一步登天的机会就被握到手中了。 贞德就不信了,这么大一张大饼仿佛触手可及的样子,你哈尔还能没有野心?不想再往上爬? 要真是这样,贞德说不定还会高看他几眼。 事实证明了,哈尔的野心其实也不小,至少不是一个区区千总就能满足的。 甚至当自己说出伯爵之位的时候,贞德都能感觉到哈尔的呼吸已经急促了起来。那明显是心动的证明。 伯爵之位和千金无疑是压倒哈尔心中天平的最后一样东西,咬咬牙再无犹豫,哈尔看着贞德坚定的道: “男子汉大丈夫为国尽忠,纵使一死,亦无憾也!我虽不才,但公爵大人之令,就算我舍了这条贱命也要做到!” 第八十六章 壮丁也是兵 其态度之诚恳,言词之激昂,情绪之饱满差点就让贞德真信哈尔是个法国忠臣了。 有这说好话的能力,怪不得哈尔看着不过二三十岁的样子就能当上个千总。 有时候能做事是没有用的,还得会跟领导说好话才能把这功劳真正落实到你头上。 很明显,在现在哈尔的眼中,拥有令牌的贞德无疑是克劳德切尔的重要亲腹,从地位上来说是比自己高一点的。 所以哈尔现在的态度也是隐隐以贞德为首,表示从愿意听从贞德命令的意思。 只要不直接夺了自己的兵权和阻止自己升迁,哈尔也不介意将指挥权交给贞德。 而且这样做说不定还能让贞德高兴,回头替自己在克劳德切尔面前美言几句,也算是间接讨好克劳德切尔了。 反正从刚才的表现来看,作为克劳德切尔心腹的贞德在能力上其实并不比自己差不少,哈尔也敢放心。 贞德也明白哈尔是在暂时让出自己的指挥权,不是什么试探自己野心之类的。 所以三辞三让这种刘焉常见的表面文章并没有出现,兵贵神速,贞德和哈尔迅速完成了交接军事上兵马的指挥权。 可以说从贞德接过哈尔的兵符开始,现在她就已经成为这支合并共两千五百余精兵队伍的最高军事长官了。 当然,想要以两千五百人就守住瑞文戴尔三天还是很艰难的。 就算按照攻守双方五比一的情况计算,对面还多了好几千。而且绿皮还比人类强上一大截,真实估计得按照二比一来算。 所以,为了成功守住瑞文戴尔,贞德开始计划起了扩军。 而想要扩军,首先就得有钱粮。 正好哈尔现在手上也有充足的钱粮,两个各怀着自己打算的家伙便直接凑在了一起。 在贞德答应克劳德切尔会加还哈尔两成钱粮的空头支票后,两人成功各达所需。 哈尔成功通过借款把自己和贞德绑得更深,自以为增加了搭上克劳德切尔这条大船的几率,保证了自己的退路。 贞德也到手了想要的钱粮,可以干自己想干的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个人可以算是双赢的局面。 而钱粮到手,贞德也终于可以开始她的扩军计划了。 至于兵源来源,贞德直接把目标锁死在了城里那些乱兵身上。 正所谓壮丁也是兵,更别说原本就是职业兵的乱兵了。在拉不到平民的情况下,他们就是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 于是乎,那些原本被哈尔所抛弃打算令其自生自灭的乱兵遭殃了。 两千五百精兵,贞德直接从里面抽调出了一千多人在瑞文戴尔内地毯式搜索找出那些乱兵。 乱兵也是有脑子的,清楚当下明显是要打硬仗了,被抓到十有八九就是个死,想活命就得赶紧躲起来。 于是乎,在贞德的征兵计划面前,这些乱兵纷纷表现出了自己能活到现在的本领。 挖地洞,装尸体,卡烟囱,各种五花八门的招数全被用了出来。 一时间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整个瑞文戴尔内乱成了一锅粥。 根据手下报告回来的消息,贞德甚至还了解到有几个拿管子躲在粪坑内的家伙。这波操作属实是为了命什么都能不要。 面对这种局面,贞德先是深感自己的残暴和丧心病狂,谴责了一下自己的行为,随后便加大了搜查的力度。 笑死,你们想活老娘也想活!反正城破大家都得死,还不如赌一回把城守住了,这样还能多活点人。 反正在这个年代,军队铁拳下去什么都能搞定。在贞德更加大力度的搜索下,贞德成功于一个时辰内将乱兵全都抓了起来。 这不抓不知道,一抓吓一跳。贞德清点完人数发现除了几个跳粪坑溺死的,自己足足抓了快两千余乱兵!? 两千多人这他娘的是什么概念? 等于贞德将他们打散精兵乱兵一带一后,能指挥的兵力就几乎快拥有了一个军团了! 不用多说,贞德直接上手就是拆,一个老兵盯着一个乱兵,总之就不能让你们这些乱兵再聚在一起有逃命的机会。 同时贞德还在瑞文戴尔三面城门各安插了自己信得过的亲信,只要没有自己签发手令的人一律不准出城。 也得亏瑞文戴尔本来就是为了作战而准备的,城中并无多少百姓,要不然贞德这一套下去怕不是已经民怨滔天了。 就在贞德努力将乱兵拆分重整恢复战斗力的时候,其他人也没闲着,各自干着自己擅长的事。 而在其中,又以死啦死啦这个缅甸败兵最为努力。 作为曾经带着突击队强登南天门打下树堡坚守三十八天的狠人,死啦死啦在防守这方面上有他独特的经验。 城防图到手,死啦死啦却只是看了一遍就挑了几个识字的家伙,重新带着自己的百人队去绘制新的城防图。 此战事关身家性命,战役成败,由不得死啦死啦不谨慎行事。 不仅是常规的外城和内城,以及一些重要的火力点和薄弱区域。 为了安全,死啦死啦甚至亲自带人跳进用来排污的排水口,而身上唯一的安全设施就只是一根麻绳而已。 在并肩深的污水中摸索,强忍着令人反胃的恶臭,死啦死啦一路摸索着就只是为了确认这个排水口能否通往城外。 至于为什么不让别人来?死啦死啦根本就不放心他们能够尽忠职守彻底探查一遍。 毕竟懒惰也是人的天性,换做谁被人扔进污水里面泡个快小半时辰都会想办法赶紧出来,哪还能更加仔细观察? 而排水口也没让死啦死啦多高兴。 虽然并不是毫无防御便直接通往城外,但死啦死啦并不觉得那两层生锈的铁栅栏能防得住什么。 在污水中费力往上一划,死啦死啦发现自己居然还得抬手才能够得到顶面的砖石。 也就是说,一旦有绿皮真的打算通过排水口进来的话。只要拆掉那两层铁栅栏那便是顺畅无阻的了。 所以当死啦死啦全身散发着恶臭爬上岸时,他连脸都没抹一下就赶紧命令手下赶紧把这个排水口给彻底堵死。 第八十七章 雄兵百万有何惧哉 打了快半辈子的仗,死啦死啦看一眼都能知道这玩意的风险有多高。 要是让死啦死啦来进攻的话,绝对会在打得最激烈,没人能注意到的时候抽调一支精锐来突袭这里。 要知道,这儿其实离城门满打满算不过五十步距离,见外夹击之下说不定还能拿下城门。 就算拿不下也没关系,现在这四千多守军大部分都还是只能防守的家伙,打野战根本就不行。 只要冲出来,那对于守军士气就是一个严重的打击,顿时就会明白城墙根本就保护不了自己。 这么一搞,轻则守军动乱,重则能够带着整条防线全面崩溃,甚至连城都能给丢了。 得亏自己有来亲自探查,要不然别说守三天了,守半天都够悬。 所以堵上!这他娘的必须得堵上!城里恶臭熏天总好过把命丢了。 得到军令,那些掐着鼻子的兵卒却没有立刻动手。反而是你看我,我看你,过了个十几秒才有人敢走上前来道: “长官,咱们现在拿什么去堵?滚石擂木全给那拿去守城了,咱们连块人头大小的石头都找不着啊。” 听着这话,要不是现在累的爬不起来只能在地上坐着歇一会,死啦死啦都想直接给他来上一脚了。 “你们是不是傻啊?谁让你们去拿那些了,你们不会把房子什么已经没用的建筑物拆了然后拿材料堵上去啊?!” 听见死啦死啦这话,那些兵卒也终于反应过来,连忙就找起了锤子什么这些东西玩暴力拆迁去了。 望着手底下乱哄哄成一团的兵,死啦死啦突然又怀念起自己在禅达的那个炮灰团了。 要是炮灰团还在的话,根本不用自己多说,他们就能立刻给自己把事情解决了。 运气好点的话,他们还能给自己搞点东西,迷龙也会把他那不像样的小黑市开起来。然后继续催促自己这个没钱的团长赶紧把欠他的债给还了。 想到这,死啦死啦干脆在周围其他人诧异的眼光中直接躺在了地上,看着头顶的天空自笑起来。 用孟烦了的话来说,这样算是为了离死去的弟兄们更近一点…… 就在所有人为了坚守而努力准备的时候,贞德突然收到报告,自告奋勇带人当斥候出去的毛文龙终于回来了。 但见手下报告时一副焦急的样子时,贞德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妙。看这样子,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消息。 贞德连忙追问道:“快说是什么消息?” “属下不知,毛大人还尚在城下,但仅剩三人回了来。” 一听到出发十二人就剩下三个回来了,如此惨烈的伤亡惊得贞德连忙丢下自己手上的活就赶紧带人朝城墙上冲去。 他奶奶的一两个还能说是意外,可折了九个人你要说毛文龙没和绿皮交上手,傻逼才信。 而毛文龙才被自己派出去多久?大概半个时辰居然就回来了,顺便折算一下来回的时间也没有多久。 这说明最少绿皮大军的先锋已经快兵临城下,比自己估计的时间还要快了整整一个时辰! 就在贞德带人登上城墙的时候,毛文龙和另外两人也终于被吊篮给吊了起来被众人看清楚是什么样。 精致的铠甲已经被砍击得破烂,混杂着绿皮和人类共同血液的血污附着于其上散发着令人厌恶的腥臭味。 单单看着他们这副狼狈的样子,在场所有人便就都能想象出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才会死伤如此惨烈。 同时兵卒心里也莫名感到一种悲凉的感觉,就算之前就做过了战争的准备,可当真实发生时还是很难接受这种死亡。 但不管他们能不能接受,战争已经开始了这是事实。 只是刚一上到城墙,另外二人便一头栽倒在墙砖上面生死不知,只剩下毛文龙还能靠着墙壁大口喘着气道: “大约半……半柱香内敌军……就到了……” 半柱香,这种在东边长习惯用的时间估量词对于贞德来说完全就是个新鲜的名词,用来指多长时间根本就不知道。 还没等贞德发问半柱香时间是多少,远方地皮线上涌现的绿潮和了望塔上尖锐的哨声便强行打断了贞德的思绪。 在古代,当军队人数达到上万的时候你就已经难以分辨对方到底有多少人了。 因为当你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你的脑海中只会有一个词:无穷无尽。 这并不是夸张,而是事实。 就跟现在的守军一样,在这种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大军面前,几乎所有人都有了一种无力感。总觉得脚下的城墙已经不能给自己带来任何安全了。 如同大旱之年的蝗灾一样,在这股绿皮组成的绿潮面前,仿佛一切都会被吞噬殆尽,化为它的养分壮大着它。 双手撑着剁口望着那些正朝瑞文戴尔蠕动而来的绿潮,贞德作为外表伪装的面甲下也是冷汗直流。 虽然自己曾经和这种数量的绿皮也打过一仗,但现在自己的兵卒只有四千五百多。而对面呢?整整两万! 尤其是当贞德看到云梯和投石炮那些攻城武器的时候,心中更是没了几分底气,露出了苦笑。 同为贞德,对面那另一个自己想传递给自己的消息贞德已经了解的很清楚了:这瑞文戴尔她要定了! 既然没有缓和的余地,那便只有战了,自己虽弱,但也绝不是可以随意揉捏的面团。 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己的心态,贞德重新恢复原来的样子大声命令朝周围道: “快!医疗兵赶紧把人抬下去!其余人各自做好防备,从右手边开始传过去告诉他们现在进入战争状态!” “后备队开始调动做好补充的准备,一旦哪里打出需要增援的旗号,就迅速给我填上去!滚石擂木全都给我运上城头!弓弩手没我命令禁止放箭!” 要不是时间不够,没法熬制足够多的金汁,贞德现在还真想给他们来一出什么叫做屎到临头。 “还有……!” 用力把刚要去传递命令的传令兵一把拉住,贞德严肃的对其道:“传我命令,把烽火台给我点了!烟雾有多高就给我烧多高!” 第八十八章 汉室虽亡,宗亲乃在! 这是在挑衅绿皮,也是一种宣告:从现在起,那个赌上四千多条命的绝户计开始了。 虽然心里也清楚这么做相当于一个作死的行为,但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说面前现在是最大的官。 看着那黑洞洞瞧不见内中任何东西的头盔,传令兵咬咬牙之后还是带着命令迅速朝烽火台的方向跑去。 俗话说将是兵的胆。见贞德站在城头眺望敌军一副镇定自若,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 虽然同样还是有些骚乱,但兵卒的心逐渐稳定了下来,滚石擂木也被推上了城头开始为即将到来的惨烈攻防战做准备。 毕竟这回当官的还没跑,而且看着还挺勇的,他们就算想跑也得等当官的跑了或者死了才能这么干。 伴随着贞德一道道命令有条不紊的传递下去,瑞文戴尔这座古老的战争机器也开始重新运转起来。 一队队守军的调动如同为其添加了生命的燃油,让其得以重新发出自己的轰鸣再一次向世人证明自己。 虽然它已经年久失修,甚至是开始生锈损坏,每一次运转都是对其沉重的负担随时都有可能会崩溃。 但现在,这台战争机器在贞德的运转下仍然继续着自己这次最后的任务,直到崩溃前它都不会再度停下。 与此同时,城外的绿皮也在一种从未有过的秩序下缓缓朝瑞文戴尔压了过来。 虽然没有以前那种一大群绿皮直接冲过来那种势不可挡的气势,但正是这种缓慢却更能够给守军带来心理上的压力。 杂兵和精锐最容易的分辨就是军阵,这种东西说起来简单,但放在古代,对于军队之间的协调和将领能力都是一种极高的考验。 尤其是人越多,就越容易因为一些错误而导致整个军阵崩溃,变成像杂兵那样的乱哄哄的一群。 而像眼前这种步迈整齐全副武装的大军,几乎是明摆着就把精锐这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旗帜如森,长枪如林,士气如虹,鼓声如雷! 这一支绿皮大军每朝瑞文戴尔踏出一步,都如同绿色的死神更加靠近了一般。 让不少守军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尚未开战在气势上便已落入了下风。 毫无疑问,这是赤裸裸的阳谋。贞德alter直接将自己的大军摆了出来在贞德面前炫耀,就差直接说你打不过老娘了。 而偏偏贞德又对这种情况没办法应对。 弓箭在这个距离够不到敌军。床弩火炮倒是可以一试,但如果现在开火反倒是暴露了火力点得不偿失。 至于出城野战,夺旗斩将挫其锐气更是痴心妄想,先不说现在的守军有没有这种战斗力?就对面那阵容自己杀出去完全就是白给。 因此现在,苦逼的贞德只能守在城头最显眼的位置来以此让士气不至于跌落到谷底。 只不过看了一眼旁边?目切齿大喊着“汉室衰微!”,提着佩剑大有一副不死不休模样的刘焉。 贞德突然觉得自己还不是最苦逼的一个,至少有人反应比自己更激烈,而且都快要将吃人这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至于刘焉为何抛弃了自己汉室宗亲身份应该有的礼仪,表现得如此疯狂? 原因也很简单,就在贞德alter打出来的旗号上。 先前离得远还没看得出来,现在凑近了,刘焉第一个发现贞德alter大军打出来的旗号居然是“汉”! 在那个为了模仿项羽而打出来不伦不类的“楚”字大旗被克劳德切尔抱着肚子疯狂嘲笑后。 恼羞成怒的贞德alter索性直接就把自己的旗号改成“汉”了,领了官印以大汉平西将军自称。 反正贞德alter现在的官职是汉室四平将军,打出来这个旗号也没什么问题,拥有充足的合法性。 至于绿皮的问题,克劳德切尔索性直接就将他们当成和当年的鲜卑羌人乌丸一样,都是汉室仆从军了。 但刘焉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儿。 在刘焉看来,汉帝国和汉室宗亲是荣辱与共的,维护汉帝国尊严和统治几乎是每个汉室宗亲应尽的义务。 而贞德alter这种行为就是不将他这个汉室宗亲放在眼里,是对汉帝国尊严赤裸裸的挑衅! 汉室虽亡,但宗亲乃在!“汉”之名又岂是一法国蛮夷之辈可以使用的,这是大逆不道的行为! 心里一千句一万句“汉贼!”想要说出口,可到了嘴边却又变成千篇一律的:“汉室衰微,朝纲祸乱,必图后福。” 这种语言和精神上的双重屈辱,让刘焉现在只想提剑去跟对面那个领头的玩命,把那个混蛋弄死! 他刘焉要让人知道!汉帝国的尊严绝对不容许他人轻易挑衅! 当然,这么干卵用都没有,死啦死啦直接毫无节操的就一把抱了上去,求自家唯一的团战增幅器不要就这么去送了。 你要送可以,但也得看情况啊!自家现在就你一个人能套光环的,你没了,那大家拿什么去打? 丝毫不知道现在自己已经彻底把一个汉室宗亲给惹炸毛,想跟自己拼命。 贞德alter现在骑在一匹披甲高头大马上,看着远方严阵以待,不敢出来与自己交锋的守军,心中满是对自己取得成就的得意。 打重新捡着一条命开始,靠着身上那点破烂白手起家到如今君临法兰西,坐拥上万大军声威浩荡,无人可挡。 换做正常人,在两个星期内取得这种成就,说不定能起飞得比贞德alter还飘。 不过在被双天赋大戟士教育了一出什么叫做人外有人之后,贞德alter直接就被一巴掌打醒了。 虽然现在还是得意洋洋,但至少不会出现那种自以为天下无敌,优势在我,然后把自己浪死的情况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贞德alter其实还得感谢一下审配和他的大戟士。 “停下!停下!” 在距离城墙大概两百余步距离的时候,贞德alter终于通过旗号和呐喊让这支因为即将面对战争而狂热的军队停了下来。 虽然绿皮们好奇老大为什么突然不继续往前进,把虾米们的大房子直接拆了? 但在贞德alter的威压之下,他们还是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等待贞德alter的下一步命令。 第八十九章 十八路诸侯讨董2.0法国版本 绿皮突然停下的反常行为也引起了守军的警戒,一时间原本快举起来的弓弩又被重新放下。 所有人都摸不准绿皮到底想干什么?难道就只是为了炫耀一下自己的武力吗? 而事实上,他们还真猜对了……贞德alter就是为了装逼一下的。 从绿皮让开的通道中骑马至军阵最前方,贞德alter大大方方,不加丝毫掩饰的就将自己人类的身份展现给了所有人看。 当然,考虑到另一个自己,贞德alter还贴心的带上了面甲,免得让另一个自己难看。 要是因为看到自己的脸而导致城内直接崩溃投降的话,贞德alter还得再跑一圈找个地方才能晋升。 不过,尽管如此。当城内守军看到这无边无际绿色海洋的领主居然是个人类的时候,还是齐刷刷被刷新三观了。 贞德带着那些兵还好说,甚至他们还知道下面那个其实就是自家的圣女大人,除了私底下骂几句之外也没啥激烈的反应。 但哈尔他们这些西边调来的乡下苦哈哈就不知道了,对于这种情况,他们直接就被震撼到了。 我本来以为是为了人类的生死存亡而战,结果搞到最后还是人类内战是? 同为吃面包长大的,为什么你就能混到如此逆天?难不成你吃面包多放盐还是没放糖了? 一时间城内守军情绪躁动,仿佛都化身为吃瓜群众一样凑到城头想看看是什么人才能带着绿皮这么玩? 眼见气氛酝酿的差不多了,贞德alter清了清嗓子,然后在万众瞩目之下拿出了自己的演讲稿。 低头先仔细确认了一遍演讲稿没啥大问题不会装逼翻车,贞德alter这才开始大声道: “法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藤丸立香,剩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我等恐社稷沦丧,联寇平乱,共赴国难!” “凡我同盟,齐心合力,以志臣节,必无二志。有谕此盟,天诛地灭!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 死啦死啦和毛文龙已经不知道是现在什么情况了,只觉得现实无比的魔幻,开始怀疑自己现在到底是不是在现实? 这两家伙,一个敢光明正大把三国写进军队所需补给物资。一个对手兵法全靠读三国学习。 这么多年下来,两人早已把三国读得滚瓜烂熟,几乎是光听几段就知道这唱的是哪一回了。 而现在,贞德alter的演讲稿在二人听来分明却是十八路诸侯讨董发誓的片段,虽然有点改动,但整体上就是。 在法国突然出现这种玩意儿,其离谱程度让毛文龙下意识的想了一下脚下这个地方是不是叫汜水关?对面是不是叫袁绍? 而且我们不是正派吗?怎么被你这么一说,搞得好像我们才是乱臣贼子一样? 这到底谁才是要拯救人理的一边啊? 抬起枪托轻轻给旁边呆愣着的藤丸立香来了一下,死啦死啦好奇的凑到旁边发问道: “孩子,交个底呗,你家祖上是不是姓董的,汉末那会是不是还有个叫董卓的祖先?就是乱政的那个。” “我……我哪知道啊?” 作为划水划了快六十多章,存在感比玛修还低的透明人,藤丸立香整个人都是处于一种懵逼的状态。 本来都打算继续就这么摸鱼了,结果你他娘的突然这么大一个屎盆子就往我头上扣过来? 祸加至尊,虐流百姓。这是我一个小平民能干得出来的事儿?我要是有这本事,存在感还至于这么低? 事实上,贞德alter原本打算骂的是贞德,但在开始的时候却突然想到自己其实好像也是贞德。 等于说自己要是骂了贞德,那其实也是骂了自己。所以贞德alter灵机一动,直接就改成藤丸立香了。 毕竟对面那阵容,除了贞德和藤丸立香,贞德alter根本就不知道对面其他人叫什么名,总不能直接说xxx? 至于藤丸立香的情绪,贞德alter下意识的就将其忽略了。 反正咱俩现在是敌对方的,我骂你还需要理由了?谁拳头大,谁才能说话懂不懂? 还没等贞德搞清楚那另一个自己是在玩什么飞机?贞德alter便又开始自顾自玩了起来。 一个身披重甲的高大绿皮被贞德alter推到前线,还没反应过来自家老大这是要干什么事,手上就被塞了一条长刀。 用力把这个绿皮往前再推了几步,贞德alter站在其身后继续大喊道:“我有冀州上将潘凤!城中狗胆鼠辈谁敢出城来战!” 虽然在喊完之后贞德alter才想起来好像应该是凉州华雄才对,但管他呢。绿皮不都一个鸟样,后面改个名字,谁认得出? “这……” 看着那个被称作冀州上将潘凤的绿皮在城下耀武扬威的样子,贞德下意识的朝周边的人望了过去。 很明显,对面那个自己明显是在玩斗将这种不知道都几百年前的玩法了。如果就这么一声不堪,等于是又给守军士气来了一刀。 死啦死啦和毛文龙倒是对这情况熟悉的很,他娘的,这不就是温酒斩华雄的剧情吗? 如同戏精附体一般,死啦死啦忽然又在这一刻发起了他的神经,拱手大声对贞德道: “报告大人,我部悍将毛文龙可出城一战!三招之内定取那潘凤狗头回来痛饮庆功酒!” 你他妈的,这是要我去死啊! 死啦死啦只是习惯性开玩笑,毛文龙却瞪着死啦死啦对其怒目圆睁,那样子像是看见了袁崇焕一般。 我都伤成这个鸟样了,身上污血才刚干,捡了一条命逃回来就是为了再被送掉是? 好在贞德也没有打算真的找个人去和对面玩斗将,毕竟这边战斗力是什么样?贞德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在毛文龙身上停留几眼后,贞德便将目标转移至不远处的床弩上。 这种需要十几人才能玩得动的东西,只要制作过程没有遭到什么克扣,射个两三百步是绝对没问题的。 脸上露出坏笑,贞德侧身看了一眼确定那个所谓的冀州上将潘凤还继续在那里,随后便带人朝床弩的方向奔去。 这年头谁还跟你玩堂堂正正的?出门没几个坏心眼早就给人玩死了。 第九十章 见证世间最后的军团攻击吧! 指挥这个十人床弩小队完成对这台战争机器的上弦,贞德在他们瞄准城下那个绿皮后直接就从发射手那里夺过了撞击锤。 床弩这种东西放射时,用人手的力量是扳不动扳机的,要由专管发射的弩手高举起一柄大锤,以全身力气锤击板机才能放射。 “装填!” 伴随着贞德的命令,近两米的箭矢被人抱起装填在其上,只是看着这支箭矢都能想象到这种战争机器到底能爆发出怎样的杀伤力来。 索盘绞紧,在周边所有人的注视下,贞德抡起撞击锤右臂发力狠狠的砸在了扳机上。 伴随着这一击,原本被拉紧到极致的弓弦崩的一下将箭矢发射出去,弹射产生的力甚至让这台床弩产生了些轻微的摇晃。 两百步,这个对于正常弓箭手来说接近绝望的距离在床弩面前简直轻而易举。 在床弩瞬间爆发出来的强劲弹射力下,那个绿皮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就直接连人带甲被贯钉在原地。 在贞德alter懵逼的眼神中,绿皮胸口炸开了一个脸盆大小的口子不停的往外流着血,看上去格外凄惨。 就算绿皮的命再硬,在床弩这种战争机器面前也还是无能为力,甚至连挣扎都没有就直接断了气,当场去见了搞哥毛哥。 说实话,在那一瞬间贞德是真想调准方向给贞德alter来上一发的。 只要贞德alter死了,基本就没有人能够再管得住这些绿皮。以绿皮散乱的纪律估计不用攻城都能先内斗起来。 但想了想成功率和这么做的代价,贞德还是果断掐死了这个想法。 先不说贞德alter有没有什么能用来保命的底牌?这一下就等于和克劳德切尔彻底决裂了。 到时候绿皮不攻城,上场的就是一条暴怒的红龙直接引爆地脉岩浆灌城,暴力将整个瑞文戴尔全都扬了。 在场有一个算一个,除了自己其他全都别想活,都得挫骨扬灰去跟贞德alter陪葬。 而贞德alter也没想到另一个自己居然会这么不要脸,上来就不按正常套路玩,直接就是床弩狙杀。 原本还打算趁着克劳德切尔有事出去的这会,先和另一个自己玩一下再开打的。 可现在被这么搞一出,贞德alter当场兴致全无,就想给对面也来一下狠的,教育教育什么叫做不守规矩的代价? 不再去看地上那个已经凉透了的尸体,贞德alter望着城墙上另一个自己抬手愤怒的道:“全体军团攻击做准备!” 贞德在城里征兵的那会,贞德alter可不是什么都没干,就盯着克劳德切尔软磨硬泡忽悠出点招数来。 人心都是肉长的,龙也一样。虽然一开始还有些犹豫教贞德alter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但禁不住贞德alter表现的特别孝顺,一口一个“父亲大人”叫得克劳德切尔心花怒放,到最后还是心软给贞德alter教了一招。 军团攻击,顾名思义简单粗暴,通过抽调整个军团的云气聚集在一起爆发出来形成一种强大的攻击。 放在后面那个情况,就是类似于一群人聚在一起能直接当场合力搓出一个导弹,然后还能发射出去轰死对面。 听着很厉害,不过放在当年几乎每个天赋军团人手都会,防御的招式也是五花八门,都到了简称有手就能防的地步。 而且这玩意抽调的云气数量过大,普通军团来个几发就萎了。没伤着对面,那就是纯粹浪费云气,除了装逼屁用没有。 当然,像当年刘益州刘璋手下那个连发二十道军团攻击还不带喘气的双天赋军团就是那种例外。 那会儿不管克劳德切尔怎么寻思都没搞明白,一群没见过血的建筑兵是怎么靠着修路把自己炼得那么变态的? 直到后来,克劳德切尔亲眼见识到原来那帮混蛋是靠着军团攻击来修路的…… 行!你刘璋牛逼!我走!这益州我待不下去我回凉州还不行? 反正当时克劳德切尔估计就算自己教了,贞德alter也现在学不会,毕竟贞德alter连云气都还没搞懂。 不过贞德alter哪怕是死了一次,智商也还是以前的水准,并没有出现什么降智的情况。 在走云气这条路扑街后,贞德alter习惯性的就把目标转移到了万能的waaaaaagh力场上。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遇事不定,寻思之力! 总之,在把原本准备用来攻城的萨满人肉炸弹耗尽,马恩河边留下八九个导弹坑后,贞德alter终于学会了这一招。 原本散乱的waaaaaagh能量被贞德alter集中在一起,再通过克劳德切尔给自己的辅助用品勉强获得了调动他们的资格。 当然,以一人之力调动上万绿皮的waaaaaagh能量就算有辅助物品还是需要代价的。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下,贞德alter直接一口血吐在了地上,抓住缰绳的手也差点因为无力松了开来。 不过尽管如此,贞德alter的脸上仍然带着那种自信的笑容,毕竟这可是自己第一次将这张底牌用在战场上啊! 虽然要是克劳德切尔在这儿看到了估计得嘲笑贞德alter这招漏洞百出,蓄力太久,威力过少,就是个样子货。 但在毫不知情的守军眼中,他们只看到了一个场景:天绿了。 这不是夸张,而是事实。 从贞德alter抬起手的那一刻,waaaaaagh力场便以贞德alter为中心迅速扩张起来,逐渐吞噬着瑞文戴尔上方昏黄的天空。 如同希望被吞噬一般,在这种几近神明伟力般的攻击面前,似乎一切反抗都是徒劳之举。 也不是没有人尝试通过攻击贞德alter来强行打断这一发军团攻击,但当承载着所有人希望的床弩再一次发射时,箭矢断了。 不是因为箭矢质量问题,而是贞德alter周边过多聚集的能量几乎已经产生了空间的扭曲,产生了一种类似于力能龙力场天赋的效果。 可以说只要不把这个力场搞掉,任何远程攻击在靠近贞德alter的一瞬间都会所到重力场上的挤压和空间的变化。根本就不存在命中的可能。 将手中的撞击锤扔掉,贞德只能看着那笑得无比猖狂的另一个自己,展现出自己因无可奈何产生的愤怒。 这他娘的,开挂也开合理点!你上手直接把桌子掀了,我们怎么玩? 第九十一章 今诸州纷乱,当立牧以定! 内心迅速估量了一下外城墙能不能扛住这一击,贞德转头看了一眼那些已经明显慌乱起来的兵卒大喊道:“转进内城!” 虽然特效不能用来准确估量伤害,但伤害越高特效越离谱同样是成立的,看这架势贞德拿头去防它? 要不赶紧趁着对面明显还在蓄力撒丫子跑路,留在这肯定得被那一招玩意弄死。 虽然在克劳德切尔看来这东西属于有手就能防的玩意,但正常情况下很多人是连手都没有。 至于要是退到内城之后,对面再来一发这玩意儿怎么办? 贞德评论就一个字:寄! 只不过贞德才刚发完命令,就看到原本被拉住之后的刘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城头上面,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当场摔死。 “益州牧你还不赶紧跑啊!” 虽然刘焉战斗力在队伍里面算是倒数有名的,可好歹也是个高配的团战增幅器,怎么也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故而贞德还是好心大喊了一句,并且赶紧冲过去试着把刘焉拉下来。免得刘焉真的脚滑了下去摔死,那就真的笑死人了。 只不过还没等贞德靠近刘焉,刘焉身上便突然展现出了在场众人所不能理解的变化。 就像游戏常见的一键换皮肤一样,此刻的刘焉就是类似于这种情况。 原本虚握住什么的手上逐渐凝聚出一根口叼宝珠的龙头拐杖并且化为实体。身上那身原本偏暗淡的华贵服饰也如同上了蜡一样发亮起来。 如果说刘焉先前给人的印象看上去像是偏向阴沉,总像一直在心里计算着什么事一样。 那现在,刘焉所展现出来的气质才真正配得上他汉室宗亲和益州牧的双重身份。 贞德终于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一件事。 能在汉末那个错综复杂的环境中雄踞益州,冠以裂土之宗名称的刘焉,又怎么可能会是昏庸无能之辈? 握紧手中的龙头拐杖,刘焉深吸一口气悍然将其砸在城砖上。坚硬的城砖如同沙子般被轻松碎裂。 龙头拐杖深入其中,金色的光泽以刘焉为圆点向周围扩散而去将waaaaaagh力场强行撕碎,把整个瑞文戴尔包裹在其中。 而这奇异的一幕也引得所有人纷纷回头观望,他们都在看着,看着那个被誉为益州牧的男人能否力挽狂澜? 而这其中又以李靖和毛文龙触感最深,想不到当初一起蹲草丛的队友居然是个大佬,当初你咋没这么强呢? 等等! 想到了什么,毛文龙突然转头看向旁边的李靖,一脸懵逼的问道: “李兄,我记得你不是能够百分百空手被接白剑吗?怎么刚才不出来给城下那个家伙来一下?把对面给控了?” 我们这边不是还有个顶级辅助吗?刚才跑哪装死去了? 一听到这话,李靖顿时捂着脸羞愧的道:“刚才维护士兵纪律秩序的时候,我忘了。” 这一句话直接就给毛文龙干沉默了,我们这边都是什么牛马队友?这种要命的时间点都能忘了? 短暂停顿了一两秒,毛文龙这才道:“李兄?你下辈子投胎是不是投了一户姓熊的人家?还改了个名叫熊廷弼?” 李靖:???? 很明显,毛文龙越活越像死啦死啦了,烦啦那句疯是一种传染病成了真的。 而另一边,感受着熟悉的力量,脚下这片土地的欢呼,刘焉再次举起手中龙头拐杖看向了已经懵逼了贞德alter。 军团攻击而已,我刘焉那么多年来大风大浪什么没见过?就算再强,你们有三河五校强吗?有西园八校强吗? 没有的话,那你还装逼个屁呀!当年张角百万黄巾拽成那个样子都被打死了,你算个老几? 要是那种帝国精锐禁卫军级别全力放出来的军团攻击就算了,就算温候吕布见着都得先暂避锋芒,不想硬接一招。 可你们不过是一帮连单天赋军团都不是的杂兵而已,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显露军团攻击? 旁人眼中强大无比的军团攻击在刘焉眼中不过是个银样蜡枪头罢了,用一句错漏百出来形容再也合适不过。 “以你这个能年龄能施展出这种手段,的确称得上是人才,但是军团攻击顾名思义最重要的地方可是在于军团啊!” “像这般将所有能量灌注于一人身上,不过只是单纯的浪费罢了,怎能是真正的军团攻击呢?” 心中想说的话一闪而过,龙头拐杖重重砸下去,城砖再一次因为不堪重负掉落在地上。 而与此同时,刘焉也说话了。 不再是之前那种只能在三句话中不断重复的台词,而是在场几人都从未听过的全新话语。 “今诸州纷乱,当立牧以定!” 话音落下,刘焉终于在此刻完成了他的行动,从整个法国上剥离了这座城市。 不是地理上的那种,而是从概念上完全的剥离,哪怕它现在还在法国的领土上,可在概念上来说,现在它只有一个名字: 益州! 废史立牧,这是刘焉之前一直挂在嘴边却从未完整施展过出来的能力,也是刘焉作为依仗的最大底牌。 如果只是单纯更改概念就算了,可刘焉还肩负着最重要的一个身份:益州牧。 拥有了这层权柄的加持,从现在开始,这里就将是刘焉的领域,一切都由他说了算,包括这座城内所有可以抽调用来防御的云气! 贞德alter也意识到自己好像是顺风浪翻车了,对面似乎是真的有手段能够防住自己这一招。 但这又怎么样?我等可是自信前方再无敌手! 贞德alter当即直接强行打断蓄力,将自身所有能调动的waaaaaagh能量朝瑞文戴尔全砸了过去。 原本铺天盖地的绿色瞬间消失,但却不是因为刘焉的原因。 而是贞德alter强行将它们收拢在一起,再以自身为载体将它们凝聚成了一道更为强大的waaaaaagh能量斩击。 而作为打断的代价,贞德alter身体也同时进行了超负荷运转。 尽管表面上看上去没什么,但实际上双腿已经快要连马都夹不住了,只要有人一推估计就会掉下来。 在贞德alter的努力下,足有瑞文戴尔半截城墙长度的半月型的绿色斩击狠狠的轰击在了刘焉笼罩全城的金色壁垒上。 第九十二章 氪命比氪金还爽 璀璨到耀眼的金色与代表着死亡的绿色。 这两种颜色相撞在一起形成的强烈色差感成功吸引了所有能看到这一幕之人的目光。 尤其是瑞文戴尔的守军,在场几乎没有谁能比他们这些肉体凡胎的普通人更紧张了。 他们不是没打过仗,但像现在这种双方见面就开大的鬼情况却从来没有见过,只是单单看着都知道这绝对不是自己能抵挡的伟力。 就算他们此前与刘焉之间除了从属关系并无半分交情。但现在却都共同的望着那个站在城头的男人,寄希望于刘焉能够顶住。 而刘焉也没有让所有人失望。 在当前脚下这片土地连概念都被更改为益州的情况下,拥有益州牧这一权柄的刘焉无疑是最接近神明的状态。 纵使贞德alter全力一击在能量数值上已经快接近了真正军团攻击的水平,差距仅仅在于如何更好发挥出来而已。 但当刘焉调动自己权柄的力量时,军团攻击却根本无法对其造成丝毫伤害。 绿色的半月型斩击仅仅只是刚落在金色壁垒上面便分崩离析,连令其产生裂痕都无法做到。 正如刘焉心中所想的,不过一群连单天赋都不是的杂兵而已。没有三河五校那种层次,你跟我嚣张个锤子啊! 光芒散去,刘焉依旧握着龙头拐杖傲然站立于城头之上,看向贞德alter的眼神中充满着蔑视。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又像什么都说了一样:就这? 见局势开始逐渐又朝自己这边转了回来,刚才还打算转进打巷战的死啦死啦脑子一转想出个主意来。 “万胜!” 不知道是谁开头喊了这句话,人群嘈杂谁也分辨不出,但这句话却莫名的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 有了刘焉的表现,守军们的士气又涨了回来,毕竟自家这个大佬看上去也很牛逼的样子,咱们好像完全不虚对面。 而有人开头,自然有人跟着,不一会儿守军们便一起高呼着刚才那句:“万胜!” 一时间,守军士气如虹,原本被丢弃的战意又被捡了回来。只要刘焉不倒,就算对面强攻他们也能给打下去。 贞德连忙抓住这次机会重新稳住了城防,将原本已经撤下去的守军又被调了上来。 而这一声声的欢呼也像一个个巴掌一样打在贞德alter脸上,仿佛是在嘲笑贞德alter多么无能一般。 看着前方傲立在墙头的刘焉,贞德alter脸色变得格外难看。除了清楚拿眼前这个东西没办法之外,更多的是自己身体虚的。 强行运转这等能量对身体除去肉身的损伤之外,对于其精神力也是个不小的损耗。 要不是为了保证自己在绿皮面前的形象和军队士气,贞德alter现在真想直接从马背上倒下去躺在地上歇一会。 “后撤扎营,明日再战!” 尽自己最大声音喊出这么一句话,贞德alter抬手抹去嘴边的血渍,强打起精神骑着战马缓缓退回军阵中。 总之现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自己的虚弱,要不然自己一倒绿皮一乱,对面那个自己绝对敢出来捅自己一刀。 大家都是走兵形势这条路的,对方怎么样都是门儿清,要是连这点以弱击强的胆量都没有,就别玩兵形势了。 军令如山,虽然贞德alter这回翻车了,但只能说是手滑出了意外没有一波带走对面,并不能说是被贞德打败了。 至少目前贞德alter还稳定拥有对这一万五绿皮的掌控权,老大的地位不可动摇。 就算绿皮再想上去打破那个堡垒,但也没人敢去光明正太违抗贞德alter的命令。 所以在这双方第一次出手试探后,绿皮们依旧保持完整的军阵退了回去,顺便打消了贞德想出城给绿皮来一下的想法。 说实话,要是刚才贞德alter顶不住直接倒下去了,贞德现在就敢直接带着精锐队伍冲出去来个反攻,能把贞德alter绑回来最好。 至于杀是不可能的,谁要直面一条上古红龙的怒火谁去干,反正贞德不干。 但是看现在这情况,对面那个自己明显还有充足的精力,自己带人杀出去那就是纯纯白给了。 只不过还没等贞德遗憾多久,刘焉的声音便清晰的传到了贞德的耳中: “赶紧过来拉一把,我快跪了!” 妈耶! 如果说贞德alter没倒下只是遗憾的话,那刘焉倒下贞德可就当场慌乱了。 就现在的局面,要是刘焉倒了。先不说后面要怎么挡住下一发军团攻击,就现在的士气又得全崩掉变回原来的样子。 听到这话,贞德顿时打了一激灵连忙朝刘焉的方向看去。 只见刘焉就像刚才的那样傲立于城头之上,看不出半点像是有事要倒的样子。 就在贞德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的时候,刘焉的声音却再一次响起。 “别看了就是我。赶紧扶我一下,我快顶不住了!” 这一回绝对不是幻听,因为贞德甚至都看到刘焉正朝自己这边暗中眨眼了。 刘焉翻车了,这是一个毫无疑问的事实。但至于原因,主要还是这个时代的锅。 当刘焉发动废史立牧的时候,由于已经转变成了益州,所以刘焉在防御的时候也是按照当年在益州的方式来玩的。 而问题就在这儿,虽然瑞文戴尔在在概念上变成益州了。但就云气水平却不是当年益州那个层次,还是原来的样子。 所以当刘焉开始抽调云气的时候,原本记忆中益州应该充沛的云气却只有那一丢丢可怜的量。 用刘焉当时的心里想法来说大概就是:快五千人产生的云气连我益州兵几十人的云气都比不上,我去你大爷的! 逼已经装了,话已经说了,贞德alter那个弱化版军团攻击也快糊到脸上,刘焉当时想跑都跑不掉。 所以到了最后,刘焉直接选择了氪命,用秘术将自己的寿命转化成为云气来当挡住这一击。 反正不氪当场就得暴毙在城头,还不如直接氪了多活几天,免得现在就死了。 而氪命的时候有多爽,氪完结算的时候就有多惨。 别看现在好好的,但刘焉心里明得跟镜一样了解自己情况,要是再没人来扶的话,自己腿都快软到站不直了。 第九十三章 斯卡哈.斯卡蒂 刘焉可以倒下,但绝对不可以是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倒下。这是贞德最确信的一点。 当即扔下自己想干的事,贞德迅速朝刘焉的方向跑了过去,其步迈之快让毛文龙和死啦死啦这种从修罗场里爬出来的人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架势,怕不是老刘要跪了? 一想到这,两人也当即慌了神。毕竟活到现在,他们其实也都是过命的交情啊。 毛文龙率先跟了上去,留下死啦死啦安抚兵卒,免得刘焉一旦真的倒下后出现某些控制不住的反应。 “我命都要没了!” 在刘焉再一次灵识传音下,贞德终于及时赶到靠近了刘焉身边,做出伸手想要扶他的动作。 只不过刚一出手用力,贞德便震惊的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已经穿进了刘焉身体里! “益州牧你!” 贞德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看着刘焉,下意识的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手上那虚幻的感觉却告诉贞德这是真的。 刘焉的身体真的变成透明的了! 刘焉倒是没有表现的像贞德那样震惊,反倒是一脸无所谓的道: “小问题而已,这点种事我堂堂益州牧能自己解决。现在赶紧扶我找个地方恢复一下才是最重要的,我站都快站不直了。” 反正从拿命去氪云气的时候刘焉就已经做好这种消失觉悟了,毕竟都死过一次了,能活到现在都算值了。 好在目前身体如果还能保持住,没到最坏的情况。给刘焉一点时间把地脉抽了,他又是那个生龙活虎的益州牧。 贞德听着这话露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很明显是在怀疑刘焉到底能不能好起来? 不过就算怀疑也没有用,现在赶紧带着刘焉找地方休息才是真的。 恰好毛文龙也在此时赶了过来,一男一女两人一合力成功把刘焉架了下来,带着就往下城的阶梯走。 其它兵卒虽然好奇刘焉这是怎么了,但看在刘焉面上依旧像刚才那样充满自信的和死啦死啦影响份上。 兵卒们就权当是刘焉发力过度累了而已,根本就没人往刘焉已经快躺了的方向去想。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刘焉在演技,至少是面部表情管理这一方面还是很不错的。 毕竟能当上益州牧这种官职,除去汉室宗亲身份加持之外,要没一点本事是不可能的。 就在贞德成功挺过了这个黄昏,争取到最少几个小时的休战时间时,先前不知所踪的克劳德切尔却正在喝茶…… 不是跟贞德alter,而是跟某个活的比自己还久的老太婆。 斯卡哈(斯卡蒂),当前也是后来已知活得最久的类人型生物,凭借命长命硬成功赢得了“老太婆”这种尊称。 当然,老太婆这词克劳德切尔只敢藏在心里,不敢拿出来直接光明正大的说。 毕竟对于女人来说,年龄永远是个未知之谜,尤其是当对面活得比自己还久还一直自称十八岁美少女的情况下。 克劳德切尔寻思了一下自己鳞片的防御力后,还是选择了顺从关于一个千年老太婆是十八岁美少女这一点。 要是有选择的话,克劳德切尔是真的不想来找她。毕竟眼前这位从精神状态上来说,绝对是个彻底的精神病。 不是说斯卡哈思维有毛病这种常见的精神疾病,而是她直接拥有了两个人格,而且还能自由切换。 至于原因纯粹是自己作的,不知道是闲的蛋疼还是出于什么思想,斯卡哈成功的把另一个平行世界的她融入了自己体内。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由于一些意外斯卡哈没有处理完毕两人的融合,导致那个叫斯卡蒂的她也拥有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而且更离谱的是,双方还都能上传自己的记忆去覆盖另一个斯卡哈(斯卡蒂),以此来做到让对方误认为掌控身体的其实还是自己。 简单点说呢,就克劳德切尔现在眼前这个斯卡哈其实有可能是斯卡哈覆盖之后的产物,也有可能是斯卡蒂的。 只要一受刺激就会立刻变回上一个覆盖者的状态,然后继续覆盖自己新的记忆上去,以此叠加到现在都不知道覆盖了多少份记忆了。 要是让克劳德切尔直接发表意见的话,对于这种行为只有两个字评价:脑残。 但没办法,自己需要现在找人家借点东西办帮贞德alter更稳一点,所以就算再不情愿还是得找上门来。 好在克劳德切尔也是有一套自己分辨现在谁在覆盖记忆的方法,虽然废了一点,但管点用。 当然这也没复杂到哪里去,毕竟两人自从开始覆盖之后就完全彼此相反了,不止性格就连爱好也一样。 举个比喻就像斯卡哈喜欢喝热饮,那斯卡蒂就一定喜欢喝冷饮。斯卡哈喜欢单枪匹马出重围,那斯卡蒂就喜欢当法术炮台平推。 只要你喜欢哪一种,那我就一定要选你的对立面,纯纯是为了恶心对方。 克劳德切尔也曾经好奇过要是斯卡哈喜欢多穿衣服,那斯卡蒂得穿多薄?或者说干脆不穿这种鬼畜问题。 但好在二人随后的一通毒打便让克劳德切尔意识到两人虽然绝大多数事情相反,但还不至于连节操都没了。 而现在眼前这个斯卡哈(斯卡蒂)居然请自己喝热茶,那基本可以确定现在覆盖这具身体记忆的存在是斯卡哈了。 小饮一口示作对这位n千份记忆覆盖版本斯卡哈的尊重,克劳德切尔不聊那些有的没有的,赶紧开口道: “师匠啊,我想找你借点东西,不是什么贵重的玩意,就是一个类似锚定器的那个玩意儿行不?我知道你这东西挺多的,用不着跟我说没有之类的。” 不是克劳德切尔不想讲客气话,而是他冷啊! 斯卡哈会不会享受周围这种大冰川克劳德切尔管不着,但对于一条红龙来说,这种地方纯纯的就是地狱啊! 只是在这地方趴窝一会儿,克劳德切尔都感觉身体要冻僵一样,能发挥出来的战斗力起码被削掉四分之一以上。 要是再跟以前一样聊聊家长,套套近乎,克劳德切尔估摸着自己可能真的得冻僵在这种地方,要不就干脆涂个银漆当条银龙算了? 第九十四章 白马哼!定叫他有来无回! 一听到克劳德切尔的请求,斯卡哈顿时面露疑色,放下手里吹了半天的茶杯好奇的问道:“嗯?你要搞这种东西干吗?” 虽然对于克劳德切尔来找这大冰川肯定有求于自己,但斯卡哈最早还以为是这条疯红龙又是想来坑自己的。 举个印象深刻点的例子,千年前这家伙大半夜跑来找自己说在东边给自己搞了支世间少有的精锐骑兵,叫白马义从。 全都是分钟内就能从地平线一头跑到地平线另一头的好货色,就是收货地址在界桥,需要自己过去亲自过去拿趟货。 斯卡哈信了,然后就在去拿货的那个晚上成功的碰到了那个彪悍的男人和一个跨向巅峰的决战兵种。 “白马?哼!定叫他有来无回!” 斯卡哈至今仍然不知道为什么鞠义和先登死士会把自己当做白马公孙瓒往死里追杀,明明自己连马都没有。 他娘你一个堂堂决战兵种,都快把自己命爆掉才换来的那一刻你去拿追那些白马啊,你来追我有个毛用啊! “即来之!休走之!” 要不是后来克劳德切尔给自己补了支渔阳突骑过来安抚一下受伤的小心灵,斯卡哈那会是真想把克劳德切尔下锅煮了。 至于找自己喝茶,顺便拉拉交情刷一下好感值那种借口傻子才信。 毕竟一条红龙往大冰川这种天寒地冻的地方跑,只要这条红龙不是刷了油漆的白龙,那不是有急事就是脑残。 面对斯卡哈的询问,克劳德切尔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直接说实话后还是道: “我闺女想晋升天赋军团,但我手头上现在没有能够精准把魔力导到所需要地方的玩意,所以才来找你借一个。” “原来是这个,我还以为你说什么玩意儿……!” 刚喝下去的茶险些一口气喷出来,斯卡哈瞪着克劳德切尔不可思议的道:“你他娘在发什么疯?” 刚才上传记忆完覆盖这具身体没反应过来,现在反应过来了,这现在可是一四三一啊! 要知道上一回世界上明确记载出现天赋军团的还是大唐李嗣业的队伍,打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天赋军团出现过。 而现在,你来跟我谈你那个叫贞德的闺女能够晋升?莫不是在拿我开玩笑呢? “普瑞斯托你还以为这还是千年前啊?别说晋升了,要是现在还能稳固的话,你觉得我手底下那把真空枪玩到极致的三天赋渔阳突骑是怎么崩的?” 难道不是因为你想要学皇甫嵩手动修改天赋,把真空枪天赋洗掉之后自己没本事又捏不出个新的来才崩了吗? 心里默默吐槽了一下斯卡哈当年的不靠谱操作,克劳德切尔面上还是得解释道:“这个事情说来是这样的……”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看起来挺简单,但解释起来却格外麻烦。 尤其是关于晋升天赋军团的事情,克劳德切尔将绝大多部分口水都浪费在了这上面。 追问到最后,克劳德切尔甚至看见斯卡哈光明正大的就把《渔阳突骑训练手册》拿了出来,一边听一边记载。 看得出来,斯卡哈对于渔阳突骑其这个兵种有着谜一般的执念,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年被先登追杀完之后留下的后遗症。 对此克劳德切尔表示不做任何评价,也没有什么胆子去评价。毕竟能被巅峰先登全力追杀下来还活着就已经证明斯卡哈的实力了。 至少就在当年先登以袁绍之名起誓之后的那个界桥之夜,把克劳德切尔扔在那九成八概率以上得被打死。 当然,克劳德切尔也不是大嘴巴什么都说。在有关贞德诈尸而且还出现了两个的事情上,克劳德切尔只字不提。 不是说斯卡哈知道后会直接找世界意识举报有人诈尸这种事情,而是这种事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所以你是想让你闺女把跟着她的绿皮晋升成为天赋军团?” 谈到最后,斯卡哈有些诧异的问道:“据你所说,那可是一万五绿皮啊,你就不担心人类直接被他们给祸祸一大片了?” 一万五单天赋绿皮,这种规模要是放一千年前都不用罗马帝国鹰旗军团出手,丢几个蛮子军团过去就能把他们解决了。 但放在现在?对于那些人类王国来说几乎就是毁灭性的灾难了,非半个欧洲团结起来对抗都可能挺不过去。 好在克劳德切尔也并非像斯卡哈所想的那样真有着祸害全欧洲的想法,在斯卡哈询问后便迅速解释道: “不不不,那样规模太大难以控制,我的计划是只留三到四千,其余全部都……” 红龙的爪子在虚空中做出用力一握的动作,同时嘴角也露出了锋利的獠牙表现出一副狰狞的样子。 “毕竟他们的数量有点太多了,我觉得三四千才是个合适的范围内。” 对于人类克劳德切尔都能毫无顾虑的屠杀,更别说比人类还更无价值的绿皮了。清理起来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道德心理负担。 至于贞德alter的问题则完全不用担心,只要绿皮数量没被清除一个程度,瑞文戴尔就永远不会沦陷。 光明正大出手虽然不行,但在提供装备武器和物资这方面上,就连皇甫嵩那个骑墙派都必须得承认自己的能力。 “那你随便,只要你能控制住就好,毕竟养寇自重然后把自己玩到赔进去的家伙太常见了。” 见克劳德切尔明显有这个把握,斯卡哈提醒一句之后便也不再这方面上多说些什么。 反正自己和欧洲现在那些人打八竿子都找不出什么关系,全死光了也就影之国人流量会大些,出现转世拥堵这种情况。 但这个问题也很好解决,去隔壁东边阴曹地府找几个黑白无常或牛头马面过来帮忙就行了,反正当阴差的到哪里不是捞政绩? 只要编制还是阴曹地府的,那就可以大胆的捞。 “还有这个也给你了。” 把克劳德切尔需要的东西递了过去,刚接过手还没等克劳德切尔说句谢谢然后就迅速跑路。 斯卡哈便已经一手拉住了克劳德切尔的龙角凑到自己旁边来。 “来,你的问题解决了,我的还没呢,赶紧说说,渔阳突骑这个兵种接下来还能怎么走?” 第九十五章 兵贵神速,吾当连夜连突袭! 克劳德切尔:…… 如果有可以选择的话,克劳德切尔绝对要回到当年把自己亲手掐死。 他妈的好端端给个简单粗暴的锐士不好,非得去找人搞队渔阳突骑出来给人家?还把进阶材料只给一半。 结果这下彻底完蛋了,双方专业对口都是玩枪的直接勾搭在一起了,虽然真空枪这天赋有点不对劲,但那名义上也是枪。 “这个……我……” 还没等克劳德切尔把刚想好的借口说出来。身上便突然感觉就像被什么东西锁定一样,一时间亡魂大冒好像要死了般。 “没事,你慢慢说。” 望着斯卡哈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朱红色长枪,尤其是如同真空枪天赋压缩在上面不断旋转的强劲气流。 克劳德切尔直接把想说的话重新吞了回去。 但凡自己现在敢跑,这发真空枪绝对会毫不留情往自己身上打过来。 哪怕一直被不断的记忆覆盖,但关于斯卡哈(斯卡蒂)的实力,克劳德切尔一直都是非常认可的,这发下来自己绝对得炸鳞。 望着斯卡哈那一副“你觉得我会信吗?”的样子,克劳德切尔厚着脸皮道:“刚才是意外,我只是想去找口水喝而已。” 反正就现在这一时半会的,两个贞德也绝对做不到搞死对方,顶天感觉麻烦而已,就再苦一苦贞德了。 “啊嚏!” 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贞德在城头的身子往火把的方向挪了一下,让风暂时吹不到自己。 死啦死啦也好奇的凑了过来跟贞德蹲在一起,问道:“有人在骂你?” “不知道,不过比较可能是吹到风着凉了。”摇了摇头否认了死啦死啦的说法,贞德继续着和死啦死啦刚才的话题。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你想要带人出城袭击对方大营?” 贞德在此时忽然有点理解为什么死啦死啦带出来的那些人都喜欢喊他“死啦死啦”了。 要说别人都是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死啦死啦这家伙干脆是直接拿脑袋当足球踢,还踢得格外开心。 就现在这屁情况,不赶紧想着怎么好好挺过这几天?居然还敢来找自己说什么要亲自带队出城的事? 这种明摆着就是自杀的事,贞德却在死啦死啦脸上看不到任何一点畏惧,有的只是跃跃欲试的激情而已。 他大约是真的不怕死,说不定还在渴求去死。这是贞德下的判断。 “对,我觉得这事的成功性非常大!” 见贞德没有立刻表态反对,死啦死啦立刻就确定贞德内心深处其实也不是特别抗拒这件事,连忙继续道: “就现在这个情况,连你都没想过要出城袭营,更别提那个同为你的家伙了,她肯定也想不到。” “而且我以前也试过了,那帮绿皮到了晚上绝大多数都是瞎子,五步啥也看不见,也就那鼻子能灵一点,但我们往身上抹泥巴就能行。” “到时候我带一百好手,不穿衣服身上抹完泥巴就带上引火物朝那边摸过去。而且那边绝大多数也都是布和木头搭建的,我问过那些兵了,最近都已经快一个多月没下过雨了,木材什么的绝对一点就着。” 看得出来,死啦死啦绝对不是脑子灵光一闪。然后双手拍板就做出来这个疯狂的计划,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为了让贞德同意自己的计划,死啦死啦甚至直接拉着贞德站了起来,双手不断的在黑夜中比划着。 说一旦到了某些地方要怎么走啊?哪个地方趴下去能藏人啊?哪里有个坑洞之类的? 要是现在有人跟贞德说死啦死啦是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贞德冲这种对地形的熟悉程度就绝对不会怀疑他。 看着越说越兴奋的死啦死啦,贞德终于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计划很好,可你哪来的人去跟你执行?” 要是真按照死啦死啦的安排来,贞德觉得那个疯狂的计划还是有七八成成功率的,可以一赌。 但是要落到实践的话,第一个问题就是没有人。 不是说没有人可以抽调出去给死啦死啦指挥,而是根本就没人会愿意跟着死啦死啦。 大家不是傻子,就算你袭营成功,可成功之后呢?我们又该怎么跑出来? 就那种情况,袭营小队几乎都得全搭进里面去,根本就没几个能活着出来的,跟自杀没什么区别。 而人都是怕死的,他们现在服从贞德的命令是因为觉得贞德能坚守三天带着他们活下去。 可你要是直接让他们就这么去送死,不听调令都是轻的了,严重点他们甚至敢直接闹兵变。 但出手贞德意料的是,面对这个最关键也是最难的问题,死啦死啦居然直接点头的道: “有,有人能够跟着我这么去干?” 贞德当即?异道:“什么人?难不成咱们这还有第二第三个你吗?” 这无限于接近开玩笑的一句话却换来了死啦死啦的严肃:“不是我,而是我带出来的那个炮灰连,现在的一百多条人命。” 事实上,就算贞德真的能够让那些人跟着自己,甚至把全军所有精锐集合起来供自己挑选,死啦死啦都还会继续选择他的炮灰连。 精锐很好,很了不起。但他们不会听死啦死啦的话。 军令如山,这句从不知道多少年前开始流传到现在的话说着很好听,但这可是打仗。 人进了那种九死一生的修罗场,那命令还管用?那是擦屁股好不好?没人能帮忙擦屁股,只好用自己的手。 听到这话,贞德愣了一下道:“你确定?” 死啦死啦坚定的点头道:“我确定,因为他们是我捡出来的,不是什么吃皇粮的精锐。他们相信我,他们愿意把那条命交到我手上。” 一切就跟当年在禅达一样,死啦死啦从来就不相信虞师那些所谓特务营、主力团、搜索连、警卫连的精锐。 他自始自终相信的永远只有一支队伍,他的炮灰团。 跟现在的炮灰连一样,虽然他们都是别人眼里唾弃的逃兵,但能逃了好几年十几场仗还活着的,也绝对是最精锐的老兵。 而现在,没有什么能比一队久经沙场的历战老兵更适合完成这场任务了。 第九十六章 士为知己者死 如果是烦啦在这的话,他一定会竭尽所能阻止死啦死啦的,因为这是拿命去当作一场赌博,一场没法回头的豪赌。 但他不在,他揣着他那张死亡名单在昨天晚上就被死啦死啦给打发走了,抱着他那没人了解的想法不知道跑到哪里流浪。 面对死啦死啦的疯狂,贞德清楚他已经决心拿自己的命去做他想做的那些事,自己是绝对不可能拦住他的。 在一片沉默之中,贞德转过身迈着她的步子在今晚第一次踏上了那能够离开这面城墙的阶梯。 见此情景,死啦死啦焦急的道:“师座……”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喊贞德师座。 或许是觉得那一瞬间贞德像极了虞啸卿,又或许是一时间想不出除了“您”和“你”之外能有什么合适的称呼词? 但不管怎么样,在听到那声“师座”时,贞德还是停了下来,转身对死啦死啦道: “你去准备,我去给你们准备需要的火油和吃的,至少我不能让你们做个饿死鬼下去见那些泽袍。” 铠甲武器什么只会拖累他们的行动,除了引火物他们什么甚至什么都带不了。 让他们死前吃一顿好的,饱的。让他们死了也不至于做个饿死鬼,这是贞德为数不多能为他们做到的。 “还有……”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贞德继续道:“你把你那个炮灰连集结起来之后给我一份名单,城南那边我能给他们留一块墓地立个衣冠坟。” 人死如灯灭,活着的时候回不了家在外面漂泊。可总不能让这些人连死了都没个地方能回,继续当孤魂野鬼流浪? 就像没油的汽车被注入上好的汽油一样,贞德的许可让死啦死啦这辆车重新能够再发出自己的轰鸣。 肉眼可见的欢喜迅速取代了原先脸上的焦虑,那面具一样的笑容又被挂了起来,死啦死啦大声道: “得令了!师座大人!” 他甚至并不在意贞德所说的想让他们当个饱死鬼,他在意的只有一件事:他能去做事了。 死啦死啦就是个天生安分不下来的命。他讨厌安逸,因为这会让人开始发烂,他想动起来,让自己不是烂死的。 他也是这么做的。 在贞德的注视下,死啦死啦直接越过了自己的位置,举着他那杆步枪用炮灰连才听得懂的号令去试着把他们重新聚集起来。 死啦死啦的背影逐渐消失,贞德继续跟他下了城墙,然后朝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去通知那些炊事兵重新起来活动。 豪华大餐是指望不上,也是不现实的。但死啦死啦集合他队伍的这点时间里,贞德帮忙搞口热的应该是可以的。 伴随着两人的行动,原本已经快寂静下来的瑞文戴尔重新热闹了起来。 在被围困且暂时孤立无援的情况下,聊天八卦几乎是最多用来缓解自己紧张情绪的方法。 也不知是谁通知的消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有一个叫死啦死啦这种古怪名字的家伙要带人出城袭营。 最开始大家当做一个笑话,所有人都在嘲笑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觉得这不过又是一个想要喧哗取宠的小丑罢了。 这是在自寻死路,我们可是聪明人,怎么可能真的会像傻子一样去跟那家伙送死。 但当他们看到身旁那些被补充到自己队伍来的战友,在面对那个人的招呼却站起来的时候,他们意识到这家伙是玩真的。 他真的要去送死,而且是要带着更多的人一起去死,重点是还有傻子愿意跟他去死。 一个又一个炮灰连的兵卒被死啦死啦抡着枪托找了出来,更多的却是主动找上了死啦死啦,表达想继续跟着他。 尽管从特鲁瓦集合出来的八百人打到现在只剩一百多人,但他们依旧愿意去相信那个带着他们喊“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的家伙。 士为知已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他们虽然不是士也不是女,只是一群在几天前如同苍蝇一样乱哄哄的逃兵,可他们也同样遵守着这句话。 看着死啦死啦的队伍从孤身一人发展到一条长龙,所有人对死啦死啦的情绪也从嘲讽变为沉默,再从沉默变为尊重。 正因为他们害怕,他们不想去死。所以他们才能最明白想要跟在死啦死啦的身后到底需要怎么样的勇气。 他们做不到这样,但他们可以对做出这种事情的人表达自己的尊重。或许这样,也能够让他们在看到对方时不自觉羞愧。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死啦死啦带着他的炮灰连如同游行一样终于抵达了瑞文戴尔的南城门处。 在那里,贞德早已摆好了吃食。还有所有人都渴望却不敢真去碰的东西:酒。 这是为炮灰连准备的送行酒,只要喝了它便再也无回头之路,唯死而已。 看着在自己面前停下的炮灰连,贞德面带羞愧的道:“时间仓促,饭食尚未准备完毕,只得以干粮赐食之,还望众位谅解一下。” 虽然有死啦死啦速度过快的原因。但在贞德看来,自己连让他们在死前最后吃上口热乎饭的本事都没有,这无疑是自己的严重失职。 因此,贞德率先举起手中的酒碗倒满,然后对向了面前所有的人。 在一碗碗酒和干饼被分发到在场炮灰连所有人手中后,贞德庄重的道: “现在,让我先敬你们这些愿意为国捐躯之人一杯!祝各位旗开得胜!能凯旋归来!” 一碗酒下肚,但却没有人跟着。因为按照规矩,这一碗是贞德为了认错而自罚的。 贞德也知道这回事,因此在饮尽碗中酒后便自觉让开自己的位置,示意死啦死啦上来接替自己。 至少在今晚,死啦死啦才应该是这场战争中真正的主角。 死啦死啦也没做谦让什么,举着他的碗便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直接站在了贞德原先的位置上。 “咳咳……” 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仿佛这样让他感觉更威严一样,但配合着他脸上的笑容却让炮灰连的所有人哈哈大笑起来。 在场没有人跟着他们一起笑,因为他们知道,这或许是这一百多人死前最后的笑容了。 第九十七章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死啦死啦也清楚这么做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威严上的加成,所以咳了两声后便迅速恢复了正常。 当然也不排除他就是想搞一下的可能,毕竟没有多少人能真正看懂这个脸上一直带着笑容的家伙。 “好了,我也不说些什么文人雅士的屁话了,毕竟没卵用。我们要去放火,去给那些王八蛋来一出烤肉宴,这点大家都知道的。”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去送死,但死啦死啦还是尽可能将其称呼为“烤肉宴”,像是这样说之后就真的有人能活着回来一样。 举起酒碗,也不知他现在到底脑子里又在想些什么玩意?在愣了半响后,死啦死啦才开口大声道: “上敬战死的英灵,下敬涂炭的生灵,中间这个,敬给人世间的良心!” 死啦死啦不太会喝酒,因为这玩意会麻痹人的神经让人发烂,但不代表他就没有办法喝酒了。 所有人呆愣的看着他把那足有人脸大的酒碗往天上泼一半,地上浇一半,中间再把剩的个碗底挥霍了一半。 最后就剩了点不到一口的意思帐。 然后拿了个天大的架子一饮而尽,就这么还被呛得龇着嘴呵了半半,最后还亮出个点滴不剩的空碗摆给所有人看。 “喝!” 炮灰连的人这才反应了过来,端起自己的碗就往嘴边送。毕竟很多人都不知道多久没尝到过酒味了,上回尝到酒是什么时候都快忘了。 死啦死啦不喝酒不代表他们不喝,更别提这可能是自己死前最后能尝到的酒了,每个人对其都是格外珍惜。 那副样子说不上是多么优雅,但也没有人想在这时候说这种大煞风景的话,也没有人敢。 饮完了酒,其他人刚递上食物却被他们伸手直接推开了。不仅如此,他们还将手上的干粮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之时,有人开口笑道: “我们都是要死的人了,吃了也没什么用,还不如留给其他兄弟吃了多生些气力,多杀几个绿皮也算给我们报仇了。” 在他们的观念里,给死人吃饭完全就是浪费粮食。瑞文戴尔现在缺粮他们也是知道的,与其给自己这几个死人,还不如留给活人。 就在他们拒绝的时候,死啦死啦却又凑到了贞德身边,在贞德疑惑的眼神中伸手不断在他那件破军装里摸索的什么。 还不等贞德发问,死啦死啦脸上一喜,摸索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出现在贞德眼前的是一块很小的东西。 死啦死啦把那东西抽了出来,像是拿着什么极其宝贵的东西一样,摆在手上小心翼翼把它展了开来。 一块焦黑的破布,上边画着一个古拙的无头之人,向天空挥舞着手上的长戈。 贞德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死啦死啦却对此再也清楚不过。 那来自至今已经不知道覆灭过多少次的川军团,来自一个已经为那场战争捐尽家财的老头捐出的最后一块寿布。 最后看了一眼手上的破布,死啦死啦眼晴中分明的流露出了一丝不舍,在此之前他从未对某些东西表现过这种情绪。 但在这种情绪也只是一瞬而已,重新抬起头时死啦死啦便已重新恢复了正常。 “交给你了,如果能的话,请把它带着回去禅达,南天门那里上面有一棵古树,帮我把它插在最上面风吹得到的地方。” 贞德从没见过死啦死啦会表现的如此庄重,平日里那种笑嘻嘻的气质被一扫而光,仿佛手上交给自己的是什么绝世珍宝一样。 虽然不知道这块破布到底代表着什么,禅达南天门又是哪些地方? 但当死啦死啦将其托付给自己的时候,贞德还是伸出双手稳稳的接住了它。并在得到死啦死啦许可后才小心将心折叠好放进自己怀中。 一个来自将死之人的愿望,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拒绝这种愿望。 心中最后的挂念得到了安放,死啦死啦长出一口气,转身面向那些正站在一起注视着自己的炮灰连兵卒。 他们已经准备完毕,所需要的只是死啦死啦的一声命令便可奔赴战场。 虽然不是当年的炮灰团,但他们也不赖,不是吗? 手臂举起,那杆陪伴了死啦死啦不知道多少年的李-恩菲尔德步枪重新出现在死啦死啦手中。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一把扯下身上的衣服,死啦死啦在所有人让开的道路中第一个冲向那些已经准备好了点燃物将其绑在自己身上。 所古以来,所谓身先士卒莫过于此。 有了死啦死啦亲自带头,他们终于不再有任何的犹豫,一起学着死啦死啦的样子扯掉自己的衣服拿起引燃物就往身上绑起来。 兵贵神速,当连夜突袭,不可过多拖延免生事端。 城内火光逐渐熄灭,伴随着城墙上斥候提醒安全的声音,在一片黑暗中南城门终于打开了一道仅供一人通行的口子。 一百多条赤果果的汉子背着引燃物排着队一个个慢慢出了城门,在城墙上贞德的注视下弯着腰,贴着城墙小心翼翼朝北边移动。 说实话,贞德其实并不理解为什么他们要把衣服扯了,毕竟这样能起到的用处其实并不多。 但不理解就不理解,既然是死啦死啦带头做的,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自己需要的只是静静的看着,同时心中为他们做祷告,保佑死啦死啦真的能够实现那个疯狂的计划。 “他是条汉子。” 望着远方那连绵数十里的营地,刘焉的声音突然从自己身后传来,引得贞德不禁回头望去。 躺了大半个晚上,虽然还没恢复到全盛时期,但现在的刘焉也不是黄昏那会半死不活的样子了,至少起来走两圈是没问题的。 贞德纠正道:“不,应该是他们全都是汉子。” “我说的是另一个意思。” 刘焉继续道:“明明这不是他的国家,不是他的同胞,甚至连这场战争都不是他的,但他仍然愿意拿那条命去做事。” 刘焉有点不理解死啦死啦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如果说自己舍命是为了心中那个不可侵犯的大汉帝国的话,那死啦死啦又是为了什么? 第九十八章 百骑劫魏营,功震天下英 刘焉不理解,贞德其实也不太理解,毕竟从认识到现在也不过几天时间,怎么可能做到彻底看清楚一个人? 哪怕是到了现在,贞德看向死啦死啦也感觉他周围像是蒙了一层浓雾一般,不过是现在浅淡一些罢了。 “但这很重要吗?他做了,这就是事实。” 死啦死啦和炮灰连已经消失在贞德的视野中,天和地似乎是连成一片的灰蒙蒙,除了绿皮大营之外没有别的亮光。 一切归于寂静,贞德继续如同旗杆一样站在原来的位置看向远方。 她看不见死啦死啦在哪,但直觉告诉她那个家伙还在继续前进着,甚至可能翻到了哪个不知名的沟里同样在看着远方。 刘焉已经下了城墙,毕竟他伤还没好,估计还得继续躺个两三天左右的时间才能继续变成益州牧形态刘焉。 不过在某些信基督教的兵卒口中,刘焉还多了个闪光大天使的称号,如果能添上两只鸡翅膀就更完美了。 毛文龙正在组织人帮炮灰连立衣冠坟,他们拆掉了一小片无用的建筑用以安葬那些被扯下来的衣服。 死啦死啦的坟尤为独特。 毛文龙亲自提笔在“死啦死啦”四个荒唐的大字旁边写上了另外三个字“大明兵”,并且把自己的笠铁盔也一起葬了下去。 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搞来的颜料,但至少他让城里所有人都知道了死啦死啦是来自东边,那个传说中神秘又富饶的帝国。 尽管死啦死啦并不来自于大明。 李靖自己找了个地方呆了起来,用他的话来说他要准备个大杀招,但得先躺几天才能用,中间还不能被打断。 贞德也好奇过是什么大杀招,但李靖还没说就已经闭关了,搞得贞德只能将其用视一张暂时用不了的底牌放着。 藤丸立香倒是和玛修被贞德拆分开,给藤丸立香安排了个安全点的地方,然后直接就把玛修征走了。 时局危险之刻,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要不是藤丸立香身份不合适,贞德都想拉壮丁上去守城了。 像玛修这种天生的重步兵人才直接被贞德安排进了盾卫,作为装备最精良的救火队随时投入各处战场。 一群一米八打底的盾卫混进了一个一米六都不到的,虽然看着格外碍眼,但在战时也没多少人管。 毕竟能拿着那种规模的盾牌到处跑,就已经是实力的证明了,就算你是女的,大家都能装作没看到。 夜色昏暗,贞德默默估算了一下时间。从死啦死啦带队出去到现在已经过了快小半个时辰了,对面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如果按照最坏的情况来,死啦死啦恐怕现在已经变成死了死了,运气不好被分尸都有可能。 不死心的再观望了一下,然而对面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就像死啦死啦甚至可能还没摸到营地边就被灭了一样。 大约死啦死啦真变成他的名字了。 心里最后替死啦死啦和他的炮灰连默哀几秒,贞德伸手摸了摸自己怀里安放妥当的破布后转身朝阶梯走去。 毕竟大战在即,城里诸多事物还等着自己安排呢。 然而就在这时,远方却突然响起了潦亮的牛角号声,那响声急促而短切,根本没有平时那种一口气吹到底的气势。 直觉告诉所有人,对方绝对出事了。 这一声号声让贞德瞬间回过神来,心中对死啦死啦的希望重新燃起,当即不管什么仪态就转身扑在了剁口上。 不止贞德如此失态,事实上,当号角声响起的时候,北城墙上的所有守军便都挤在一起一齐观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如同夜间的萤火虫一般,火光在敌营只是闪现了一瞬间便骤然熄灭,明显是被敌军及时压制住了。 但还未等众人失望,一点又一点的火光便又在黑夜中重新出现散落做一团,并且以最快的速度不断向外扩散着。 一处放火是没有多大用的,很快便能被反应过来的大军隔绝出来,然后集中扑灭,牺牲和收入完全不成正比。 所以死啦死啦直接拼着更多的牺牲给贞德alter来了一出潜伏突击,四面开花。 让贞德alter救了一处还有一处,连着火的范围到底包括哪里都搞不清楚,一时只觉得四周全是熊熊燃烧的大火。 绵延数十里的营地烧起来的这一幕无疑是当下最壮观的事,几乎将大部分人都吸引到了北城墙的位置。 作为第一个见证者,贞德亲眼看着那些点点火星如何变成火花,再演变为一条张牙舞爪的火龙,到最后几近照亮半边夜空的。 这种规模的大火,以对方营帐的密集程度造成的伤害绝对不会小,最少也得搭进上千绿皮进去。 望着这一幕,贞德用力抓紧城砖下意识的嚷嚷道:“他成了?他成了!” 一个疯狂的计划,一百条人命,一件被视为是送死的事。死啦死啦成了,尽管不知道他是怎么干的,但毫无疑问的他做到了。 百骑劫魏营,功震天下英! 如果有人能告诉外人今晚发生的一切,那么死啦死啦这个听着无比荒诞的名字,将会永远的停留在法国军事史上。 他们所有人共同见证了一个军事神话的诞生! 但很快,那种急促短切的号角声就被那种熟悉的雄壮声音所重新取代。 提示危险的警告已经过去,现在的更像是一种集结号,起到主心骨的作用告诉着所有绿皮他们要去哪里。 能够迅速从这种规模的慌乱中清醒过来并引导绿皮恢复秩序,那另一个自己绝对已经在开始行动了。 还不等贞德思考完下一步要怎么办,借着火焰燃烧的亮光,贞德便清楚的在冲出营地的绿皮中看到了贞德alter的身影。 尽管只是个大致的轮廓,连面容都看不清。但直觉告诉贞德,贞德alter现在的目光中绝对充满了仇恨,说句想杀了自己都不为过。 也不管对面能不能看得到,贞德直接面露微笑,然后对其竖起了一个标准的国际通用手势。 简称为:竖中指。 我知道你现在很想弄死我,你来呀!你有本事就来呀!你现在你拿什么来跟我打! 第九十九章 背水亦可一战 只不过还没等笑多久,贞德的笑容便直接凝固变得难看起来,甚至想呼自己一巴掌干嘛犯贱? 在号角声的呼唤声下,尽管大部分绿皮还是乱哄哄的,但还是终究有了个大致的方向,一窝蜂的朝着声音的方向跑过去。 要是这就算了,但号角的声音却和贞德alter一起朝自己越来越近,甚至是连汉军旗都已经重新扛了起来。 这不是混乱,这是一次进攻! …… 这种情况整队已经整不起来了。 当贞德alter冲出大帐看到那些四处干活的疯子和陷入混乱的绿皮时,贞德alter自然得出了这个结论。 要是现在有本日历的话,那贞德alter绝对得记上忌战争这一点。 白天翻车就算了,就当做被阴了一手,可大半夜他妈哪来的这么一帮疯子?! 身上半点武器装备都不带,全他妈带着引燃物,把自己点成个火人然后就看到哪里绿皮多久往哪里冲。 在贞德alter眼中,那些人无疑就是真实的疯子,活到现在还没见过像这种命都不要,就为了烧你一下的家伙。 若是正常人类军队的话,现在主将估计已经在招呼亲兵逃离了,毕竟上万军队的营地燃烧起来足以崩溃掉任何一支军队。 但这是绿皮,是自己用一场又一场的胜仗堆积起来的军队,贞德alter比谁都对他拥有信心。 当然,贞德alter也不会傻到真的去收拢那些已经乱做一团的绿皮,毕竟那样只是白费功夫,起不了多大作用。 绿皮真正混乱的原因除了大火,更多的是因为他们找不到自己的老大了。 大火吞噬着他们的生命,也误扰着他们的认知,让不少绿皮以为贞德alter已经葬身火海,战斗意志直接崩到了极点。 贞德alter以前喜欢玩兵形势的原因就是这样的,只要把对面老大斩首了,就算是好几万绿皮也得当场崩成一盘散沙。 紧接着便是轻松的追击,屠杀,军功能够拿到手软。贞德alter对此再清楚不过了。 所以贞德alter干脆直接抢过军号,深吸一口气一边朝着瑞文戴尔大致方向跑去,一边用力吹着军号。 虽然有时候经常岔气导致断断续续还得停下来喘气之类的,但贞德alter至少成功的完成了她的目标。 号声就像开地图炮一样广播着:你们的老大还活着!赶紧全都跟俺过来! 在贞德alter的训练下,但凡是听见这号角声的绿皮都明白内中的含义,除了那些已经被火毒烧昏头无药可救的。 老大没有倒下,老大还活着,老大甚至还在输出! 只要老大还能打下去,绿皮们的士气基本就不会崩掉,不管遭受怎样的打击都能迅速团聚起来继续跟着老大战斗。 一时间,所有绿皮皆穿越火海朝着贞德alter的方向狂奔而去,面上的惊恐也早已被沸腾的战意所取代。 而贞德alter的方向,正是瑞文戴尔。 就连贞德都没有想到贞德alter居然能用出这一招来反转对自己不利的局势。 直接放弃救火全面进攻,力求将火攻造成的伤害减到最小。 数不清的绿皮从火海中冲出,虽然在这过程中倒下了不少,活出来的绿皮也个个身上挂了彩。 但当它们看到那杆在火海燃烧产生的亮光中,显得格外显眼的汉军旗时。 身上的那点疼痛带来的是更多的兴奋,刺激着它们的情绪继续狂热起来,热血上头直接随便抓了个东西就追了上去。 老大都带头冲锋了,自己怎么能有不跟着冲锋的道理?要是不上,那不就变成了虾米吗? “所有人集体战斗准备!弓弩手放近到四十步再发箭,床弩负责那些着甲绿皮,火炮负责可能出现的大型目标!” 面对另一个自己的逆境反扑,贞德根本不敢有丝毫大意,就算是他们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像样的攻城武器也一样。 兵形势这玩意讲究的就是一个势,只要是势上来了,不管再怎么离谱的操作都能做到。 而贞德alter现在明显已经把势打出来了,要是再小看对面那是在找死了。 伴随着传令兵不断的奔波,贞德的命令也迅速被传到各部那里。 整个瑞文戴尔瞬间又变回了下午的紧张状态,兵卒不断调动着防守各处薄弱环节。尤其是即将直面冲击的北城更是聚集了最多的守军。 但和下午最大的不同是,此刻的守军们在死啦死啦的英勇牺牲之下士气高涨。 虽然在心底对这种如同潮水般涌来的绿皮仍然拥有着不少恐惧,但他们却敢于向其亮出刀枪殊死一博了。 在这种战场中,四十步的距离几乎是转瞬即逝。 伴随着那几台准备已久的床弩的狙杀,守军中最精锐的三百弓弩手也终于登场向绿皮倾泻着自己的箭雨。 以绿皮这种密集的程度,弓弩手根本就不需要刻意去瞄准。只要拉弓松手不管再怎么偏都能射中一个绿皮。 他们需要的是尽快的在自己手臂撑不住之前打光身上这一壶箭,然后退后修整,毕竟射箭对于体力来说是一种极大消耗的活动。 而面对这种居高临下的压制,贞德alter干脆连管都不管,顺手从地上抓起个头盔用来阻挡箭矢就继续带人往城门的方向冲。 反正绿皮皮糙肉厚,只要不是倒霉到被直接射中脑袋基本都是皮肉伤,痛一下之后还能嗷嗷叫继续战斗。 至于冲到城门下之后要怎么破开城门?有些时候高端的操作只需要朴素的东西。 作为贞德alter手下装备最精良也是最值得信赖的绿皮,亲兵们在此刻也承担的最为重要的任务:破城。 齐腰粗的木头被他们举起来就往前冲,精锐的装备让他们能够在箭矢下安然无恙,强壮的体魄让他们所向披靡势不可挡。 而像他们这样的目标也是火炮和床弩的重点针对目标,石弹与大型箭矢对他们的攻击从没停过。 尽管这种大型的武器能够直接摧毁亲兵身上的重甲甚至将他们轰成肉泥。 但只要那根圆木没有被摧毁,下一刻就会有更多的绿皮补了上去,扛起他们的简易攻城锤继续就往前面冲。 第一百章 终于百章了 不过这场表面上气势凶凶的攻城战其实对于贞德alter来说也是一场灾难。 没有掩护,没有压制,没有物资,没有装备。甚至连唯一的攻坚武器都只是那几根圆木而已。 从一开始这场单纯只有血气之勇的攻城战便注定了一个结局: 失败。 城墙上的守军惊奇的发现防守从未如此轻松过。 面对这些没有云梯的敌人,他们甚至可以直接空出大块大快的防守区域,然后将最精锐的部队调到城门的方向。 高耸的九十度城墙注定了绿皮们就算多长了两只胳膊也爬不上来。 它们只能在城墙下面徒劳的仰望着上面的敌人,随后换来滚石擂木的攻击或者是弓弩手那要命的精准箭矢。 绿皮们唯一的希望只有城门,可守军自然也不会给它们这个机会。 当火炮在繁琐的装填程序完重新开火后,那仅存的希望也和那圆木一样被轰得粉碎。 单凭手里的武器是砸不开那扇包了铁的城门的。除非现在有霸王转世的那种狠人出现才能做到,但绿皮们没有。 乱哄哄的进攻,乱哄哄的结束。 当贞德alter的汉军旗向后移动,扔下城门处几百具绿皮尸体的时候,这场在夜间做出的反击也彻底宣告了失败。 但当这场战争成功把那些如同苍蝇一样乱哄哄四处乱跑的绿皮吸引过来时,贞德alter的目的就已经圆满完成了。 几百条绿皮的性命换来将剩下的近万绿皮重新被自己聚集在一起,从某种程度上这是一笔很值得的交易。 毕竟如果没这一场仗来做到吸引绿皮的话,可能连手头这近万绿皮都将不复存在。 不过至少在云梯这些东西被重新准备完成之前,贞德alter是不会再继续进攻了,因为那根本就没有意义。 而且贞德alter现在的伤亡真的有点过大,需要赶紧重新安排整顿一下了。 一万五绿皮,经过死啦死啦那不要命的自杀式打法过后,根据贞德alter的估算最少得折了四千多绿皮进去。 这四千多里面绝大部分是在燃然产生的烟雾中被活活毒死的,少部分是因为混乱跑没的。真正被烧死的不过数百而已。 经此一战,贞德alter可谓是真的伤筋动骨,手上现有的军事力量直接崩没了近三分之一,声势骤减。 不仅如此,贞德alter在此战还白白折了不少亲兵进去。 相比拿着根木棍就往前冲的普通绿皮,那些着甲大只佬才是绿皮真正的精华,以一敌十绝对不是问题。 然而正是这些精锐亲兵,却没有战死在需要他们的战场上。反而在火场里无助的被活活毒死,这令贞德alter感到无比的心痛。 当然,就算贞德alter折了这么多兵马,对于贞德来说仍然是一个强大的敌人,不是自己能够轻易击败的。 二比一的兵卒数量比摆在那里,而且贞德alter还活得好好的。除非人数比能反过来,要不然贞德打死都不会出这瑞文戴尔。 别看他们晚上守城时打得挺猛的,可真要到了出城和贞德alter打野战,战损一成才开始溃逃都算贞德高看他们了。 一方暂时无力攻城,一方无力出城野战。 在这种情况下,当第二天的阳光重新升起时,贞德alter和贞德都表现了足够的克制,没有人试图重新开始战争。 但战争的阴云并未散去,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愈加浓厚,压得人们有些喘不过气来。 站在城头眺望远方那些正在不断忙碌的绿皮技工小子,贞德心里清楚,当工程武器重新准备完毕的那天,就是决战的开始。 尽管很想像昨晚一样一把火烧掉那些东西,但贞德alter吃了一次大亏后明显长了不少记性,在这方面的戒备增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在这大白天的情况下得是个什么品种的兵卒才能摸过去?光影折射早就失传了。 在看了一圈也找不到什么机会后,贞德也只能被迫放弃这个想法,转而继续安排起城内的防守工作来。 同时贞德心中也有不小的担忧。现在守军能支持住除了两次胜利外更多的是自己给的那个三天保证。 他们抱有希望,觉得克劳德切尔肯定会来救自己,但贞德最清楚这是不可能的,克劳德切尔没加入攻城就不错了。 要是贞德alter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围而不攻,守军们等到后天下午还没有看援军的话,内乱就差不多快要爆发了。 到是那时候贞德alter再一压,一方兵无战意,一方准备充足,瑞文戴尔分分钟就会沦陷于敌手。 好在贞德alter也没有这种困死对方的想法,毕竟她是为了打硬仗才过来的,不是为了攻城掠地。 要是对面不战自溃,那自己岂不是还要再跑一趟? 就在双方这么僵持到下午,所有人都觉得今天估计是不会再打起来的时候,克劳德切尔终于回来了。 面对已经准备着一洗昨夜之耻的贞德alter,克劳德切尔并没有什么阻止的打算,反而拱火道: “一切准备完成,你可以开始了。” 对于一直苦苦等待的贞德alter来说,这才是她想要的,真正的开战信号。 只不过等贞德alter刚拔出雁翅刀想要冲出大帐的时候,克劳德切尔下一句话就像泼了盆冷水一样把贞德alter浇了回来。 “但这是范围性的,所以你注意别翻车了。” “什么意思?” 望着面无表情的克劳德切尔,贞德alter感觉有点懵逼,虽然听不懂准确意思,但直感告诉贞德alter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一个技术问题,我没法做到把魔力精准输出到每个绿皮身上,就算再努力缩小了,以圣杯能影响到的范围还是包括了整个瑞文戴尔。” 克劳德切尔这话半真半假,没法精准输出是真的,但在范围上是故意把贞德所在的瑞文戴尔也包了进去。 这样做既能够更好的削减绿皮数量,还能保证自己对两个贞德的较平等对待,至少不会被说刻意偏心某一方。 而且在这种情况下,也能看出两个贞德到底谁才更有这一方面的天赋,算是对两个贞德的小试练了。 第一百零一章 今日之内定下此城! “也就是说,瑞文戴尔里面另一个我在血战中也同样拥有晋升的可能?” 事到如今,贞德alter也没想过能瞒着克劳德切尔不知道另一个自己存在了。 毕竟都到现在了,要说克劳德切尔还不知道,那贞德alter第一个表示不信。 虽然内心中有想过克劳德切尔这么做是不是故意帮一下对面的。但出于对克劳德切尔的情感,贞德alter还是选择不说出来的好。 见此,克劳德切尔开玩笑道:“对,怎么?我的宝贝闺女怂了?” 不过虽然是开玩笑,但要是贞德alter真的敢在这种情况退让怂了,克劳德切尔立刻就提桶跑路回去找另一个贞德。 自己带了十多年的闺女要连这种一较高下的勇气都没有,那还是趁早埋了的好,绝对是个假货。 贞德alter也没可能怂,一听到克劳德切尔这话,那股不服输的劲头上来,当即雁翅刀直指瑞文戴尔的方向自信道: “不可能的!我向父亲大人您发誓,今日之内定下此城!” 其实还有半句话贞德alter没敢说出来。 那就是贞德alter心中还想踩着对方晋升,亲手敲碎另一个自己最后的那一点希望。 然后以此来向克劳德切尔证明,自己才是最优秀的,那另一个贞德根本就比不上自己。 不过也就这样了,把贞德搞死这种想法早就被贞德alter掐灭了。子嗣相残,自己还犯不上承受这个骂名带来的影响。 克劳德切尔准备完了,自己话也放出去了,在拿刀子确定那些技工小子真有给自己造出云梯之后。贞德alter直接选择兵发瑞文戴尔。 军鼓擂起,号角长鸣。 战争的喧哗打破了双方之间的宁静,短暂的和平才刚开始便被贞德alter当着瑞文戴尔守军的面撕了个粉碎。 刚下了城墙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下,贞德一听到这声音当即就得反身再重新冲上城墙。 “快快快!全体做好投入作战准备!” 边跑边拍着他们的头命令守军赶紧顶上自己的防御位置,贞德现在在焦急中甚至还有几分喜悦。 虽然这样又得开始死人,但至少现在士气还在,要是贞德alter真打算就这样困着的话,那才叫真正的完蛋。 顺路给旁边一个还没爬起来的家伙来了一脚,贞德急匆匆地扑到剁口上眺望着这一次的攻击到底是什么规模? 当看到贞德alter几乎是全军压上的时候,贞德瞬间明白这不是那种骚扰性的佯攻,而是对面真的要玩大的了。 残余的一万多绿皮被贞德alter尽可能武装起来后全投了进来,绿潮夹杂着零零散散八九台云梯缓缓的朝瑞文戴尔压近。 虽然不复刚来时候那种数量,赶工出来的云梯摇摇晃晃的样子也看着不是那么靠谱,甚至让人觉得多好两下就会坍塌。 但好歹也是标准的大型攻城武器,云梯的出现意味着恐怕城墙上接下来还会有一场血战。 “通知火炮准备!目标全都给我对精准那些云梯!” 刚吩咐完自己手下的传令兵,回头贞德就发现了异样。 虽然是全军出击,但在靠近的过程中,贞德alter麾下的绿皮却和往常不一样逐渐分裂成四支不同的队伍分别朝自己的侧翼移去。 一大三小,绿皮数量最多的那支,也是贞德alter所在的军队在这场战争中明显承担着主力的角色,没有任何转向直扑北城墙而来。 而另外三支看一眼转向的方向,也能大致清楚是绕到了自己的侧翼或者后方。 围三缺一,这种攻城战中常用的方式虽然好用,但还是直接被扔掉。 毕竟那是为了方便敌人溃跑的,尽可能减少伤亡夺取城池的,并不符合贞德alter现在的需求。 她需要的是一场绞肉机一样的血战,有死无退的那种,要是让你跑了,我玩什么? 由于云梯这类专业攻城武器的缺乏,所以贞德alter最后的计划是主攻北城墙。另外三面各抽调一千围而不攻。 不过只要别让贞德带人跑了,那三千绿皮就算再怎么疯,贞德alter其实也不太会去管它们的。 握紧雁翅刀举起走在军队最前方,贞德alter的眼神不断在城墙上那两处火炮阵地移动着。 敢身先士卒如此大摇大摆踏进火炮的射程范围,除了为了鼓舞士气和自己胆大外,更多是贞德alter早就有了应对的方法。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自己在昨夜乱战中准备的手段已经差不多了。 深呼吸几下调整状态,当连云梯进入射程后火炮还没开火时,贞德alter便知道自己成了。 “waaaaaagh!” 长刀平举带头冲锋,当贞德alter大声喊出那句口号时,所有绿皮的士气就像被点燃一样进入到的一种可怕的狂热状态。 “大waaaaaagh!” 绿皮们不仅也开始跟贞德alter一样大喊起来,甚至在冲锋之后还逐渐将大军的头上染上了绿色,那里waaaaaagh力场在重新出现。 至于贞德,现在说实话,当传令兵慌乱的跑回来报告消息时,她杀人的心都有了。 一门你还能说是意外,可两门同时出事那就绝对是有问题了。 当两门火炮都传来因为故障而哑火的消息时,贞德瞬间就意识到了城内有敌人在搞破坏。 但知道了又怎么样?贞德可不觉得自己有现在就找出敌人并抓到的本事。故虽然想开始全城搜查,但也得先顶这一轮才有后话。 “火油!准备焚烧云梯!” 屋漏偏逢连夜雨,贞德刚喊出这句话,旁边那个传令兵立刻愁眉苦脸的道:“大人,咱们火油昨晚全部用光了。” 我尼玛! 抽调所有火油给死啦死啦这个命令是自己下的,贞德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忍了! 好在床弩和那三百弓弩手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在贞德的命令下,这些已经休息了半天养精蓄锐完毕的弓弩手重新登上舞台拉开了弓弩。 当绿皮进入四十步距离时,他们都同昨夜一样松开了弓弦,向敌人倾泄着自己的箭矢。 尽管这第一轮集射便轻松带走了数十绿皮的性命,但很快便会有更多的绿皮踩着他们的尸体继续发起冲锋。 当将这点伤亡放入到近万绿皮的庞大基数中时,其对于绿皮们来说连毛毛雨的影响都算不上。 第一百零二章 玛修:见过重装步兵吗 昨晚的憋屈像是要在今天全部都发泄出来一样,在贞德alter的带领下,所有绿皮皆悍不畏死的大吼着朝城墙冲过去。 尤其是那些摇摇欲坠的云梯,在场几乎没有人能够理解这些庞大的玩意是怎么冲得比绿皮们还快的。 要知道,这些云梯现在用的轮子甚至还是技工小子们拿斧头劈出来的,连个圆都不规整,说是方的都不为过。 当然技工小子们可不管这些,在他们朴素的观念中,只要我装了轮子上去,那么这个玩意就能跑的比所有人都快。 缺乏火炮和火油,贞德根本无法解决那些载满绿皮就朝自己冲过来的云梯。 还没等弓弩手将半壶箭射出去,便就已经有云梯在绿皮的欢呼下整架撞到了城墙上,发出轰隆的巨响。 云梯前那几根还没来得及处理的的多余木料甚至还充当了冲击锤的作用,将几个倒霉鬼直接撞翻在地,生死不知。 见此情景,贞德大声喊道:“全体准备近战厮杀!不要珍惜滚石擂木!” 顺手抓起旁边的一杆投枪朝云梯方向扔去,枪头包了铁的投枪在贞德的力道加持下精准洞穿了一个刚准备跳下去的绿皮。 连喊都没有,那个绿皮只是身子一僵,随后便直勾勾的倒了下去,但很快便有新的绿皮踩着他的尸体跳下来。 在云梯上面挂满绿皮撞过来,这种丧心病狂的方式贞德从来就没想过,因为这样更多的是送死,可绿皮偏偏就是这么干了。 在老大的加持下,绿皮们可能什么都缺,但这种作死的勇气是绝对不会缺的。 重斧挥舞起来将眼前一个守军的脑袋敲成了浆糊糊,这副血腥场面明显震慑住了周围的守军,一时间就连冲上去的脚步都停顿了下来。 抓住这个机会,其它绿皮欢呼着从云梯上面跳了下来,握着自己的武器就冲上前与守军战作一团。 作为先锋,它们的任务就是迅速在城墙上站稳脚跟,然后让身后的绿皮能够顺利通过云梯攀爬上来。 虽然它们的死亡率将会是最高的,但只要能在大waaaaaagh中一展身手,哪怕是死了也值得。 这架云梯还只是个开始,当贞德看到第二,第三以至于更多云梯撞过来的时候,战争开始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数不尽的绿皮落上城墙,用着自己能找到的一切武器向守军展现着自己的勇猛。 长刀短枪重斧,甚至还有直接拼着负伤抓住守军的腿当做流星锤来抡的!? 尽管那个丧心病狂的绿皮很快便被支长枪捅在胸口顶了下去,但那个跟它下去的可怜守军估计也是活不成了。 不过在这种混乱的战局中,也根本就没有人会在意他,毕竟现在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了。 绿的和黑的混杂在一起让整个战局乱了套,瑞文戴尔现在就像受伤了一样源源不断的流出自己血液。 尽管守军已经在拼死搏杀了,但还是有好几个点让绿皮站住了脚跟,让城下的绿皮得以源源不断继续涌上来。 面对这种危险的局面,贞德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直接就将自己手头上最精锐的重装步兵压了上去。 而作为装备最精良,兵员素质也是最好的重装步兵,他们也没有让贞德失望。 “让开!” 伴随着一声女生的娇喝,尽管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但守军们还是下意识的为声音的主人让开了道路。 还没等绿皮们反应过来眼前的虾米怎么突然闪开了?举起武器刚想要继续追杀。 它们便迅速看到了一面足有绿皮高的黑色盾牌如同装甲车一样,直接就朝自己撞了过来。 如果你现在问绿皮被这种盾牌撞上是什么感觉?绿皮们估计也说不上来,毕竟被撞上的那一刻整个大脑就瞬间空白了。 在玛修手里轻飘飘的盾牌对于绿皮来说可不是如此,只要是被这东西正面糊了一下,基本上就是个非死即伤的结局。 此刻的玛修如同开发了什么奇妙的技能一样,一边大喊着叫守军让开,一边举起自己的盾牌就这么一路直接冲了过去。 玛修所经之处人仰马翻乱成一片。只要是玛修冲锋路上的东西,不论死活,不分敌我,玛修全给用盾牌招呼一下。 就算有绿皮没被当场撞死也会立刻有人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上前补刀,方便玛修全心全意当她的重装坦克。 在法兰西这兵荒马乱的特异点过了这么些日子,玛修也不再是开始那种一窍不通的战场小白了。 尽管玛修仍然抗拒亲手拿刀杀死绿皮,因为那样会给玛修一种杀死类人生物的罪恶感,但用盾牌砸起来时那是绝对没有半点留情。 只要我不看,不去想,抱着盾牌往前冲,其他全部当做撞到空气就好了。 虽然这样做消耗体力巨大,但每当玛修感觉到疲惫的时候。身上就会立刻亮起一道金光洗刷掉那种疲惫的感觉,让玛修全身都充满了干劲。 而这金光的来源正是来自于不远处和毛文龙并肩作战的刘焉。 刘焉只是没法变成益州牧形态而已,又不是彻底跪了,抽空给玛修上个buff其实算不上是什么麻烦问题。 “老刘你别忘了我啊!” 毛文龙熟悉的叫声从身旁传来。刘焉看都不带看一眼,抬手就是一道金光精准落在毛文龙身上,将支离破碎的金色铠甲重新修补完毕。 同时另一只手单臂握住长矛一招直刺,将一个才刚爬上来的绿皮直接就给捅了下去,连带着砸翻了下面的好几个绿皮。 虽然这普通的长矛手感用起来远远比不上自己的军八场专武丈八蛇矛,但好歹也是长矛,聊胜于无。 就在这时,一股危机感瞬间从刘焉心底涌了上来,长矛瞬间反举招架住一个绿皮从身后的砍击,不过也被其直接砍成两截。 还没等刘焉退后抓起旁边的长刀,一把沾满了血污的雁翅刀便突然出现直接贯穿了那个绿皮的心脏。用力搅动两下彻底断绝了绿皮的生机。 第一百零三章 汉贼不两立 “老刘,你给我注意一点啊!” 一脚将尸体踹倒在地,毛文龙大笑着把刀重新拔出来,在身上随便刮了几下血污就转身重新投入战场。 现在的毛文龙感觉自己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杀起绿皮来就如同当年在辽东杀建奴一般痛快。尤其是这会儿甚至不用担心被队友坑死。 想当年他跟的是什么队友啊?出卖友军跟喝水一样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活下来了甚至还得被告状,把锅全背了。 虽然这回对面比建奴还难啃,可至少队友靠谱啊! 雁翅刀斩出,面对同样迎面砍过来的大刀,有了刘焉辅助的毛文龙直接不作任何闪躲硬吃了这一刀,随后将眼前懵逼的绿皮一刀诛首。 相比各自单打独斗,刘焉和毛文龙在一起的组合对于双方的战斗力都有所提升,两人一起合力便直接压制住了一处云梯。 尽管一开始绿皮们通过不要命的打法成功压制住了城墙上的守军,甚至一度冲杀到了下城墙的阶梯处。 但毕竟守军已连胜两场,士气正旺,再加上贞德亲自带人顶上去与绿皮作近战博杀,打出了守军的胆魄。 故尔在守军逐渐组成战阵相互配合拿人命堆后,原本被绿皮攻占的地方又有几处被重新夺了回来,局势也从逆风开始往回走。 至于学不会配合的?还是那句话:战场永远是兵卒最好的老师,学不会的已经被老师直接淘汰了。 这个老师什么都好,只不过学费收的是学生的命而已,凉州人对此深有体会。 不过尽管如此,以贞德的估计,他们现在和绿皮的人员交换比大约在三比一左右,绿皮一,他们三。 虽然在将绿皮逼下城墙后这个比例应该会缩小到一比一左右,但绿皮有一万多,自个所有兵马加起来也就四千多啊! 要再这么打下去,等伤亡到总量三四成 只不过还没等贞德想出要怎么办,她的注意力便在随意扫到一道一闪而过的白色身影时被夺走了。 几乎是瞬间,贞德的大脑就从自已近些日子见过的东西里找到了最有可能是那抹白色的存在。 沈王爷,那只见鬼的会说话的白毛孔雀! 火炮的意外一下子有了答案,没有什么能比这头白孔雀更能悄无声息搞破坏了,它几乎是是天生的刺客。 当看到沈王爷移动的方向好像是城门时,贞德顿时心中亡魂大冒,也不再去管那些残余的绿皮。 “跟我增援城门!” 当即一声大喝,贞德握紧长刀带着几个手下连忙以最快的速度朝城门的方向奔去。 城墙丢了还能夺回来,可要是城门丢了,所有绿皮一下子哗啦啦的就能全涌进来,到时候瑞文戴尔也就真的破了。 贞德的声音也传到了毛文龙和刘焉声中,作为久经沙场的老将,他们也自然清楚城门的重要性。 “这边我能顶得住,文龙你赶紧去看一下!我感觉要坏了。” 一边用长矛将一个爬上来的绿皮重新捅了下去。刘焉一边转头连忙让毛文龙跑过去贞德那边搭把手,免得真的发生了那种最坏的情况。 “行!” 举着刀犹豫了几下,尽管担心刘焉独木难支,但在刘焉的催促下毛文龙还是咬牙朝贞德的方向追了过去。 只不过毛文龙前脚刚走,刘焉的灵感便惊?感觉到了周围开始变得和刚才不一样了。 虽然整体上看还是和现在一样混乱没区别。 但当刘焉用心去感受的时候,仍然能够精准的感觉到空气中已经多出了一些东西,连呼吸都有许些压抑。 尽管现在还很微弱,但刘焉百分百确定那玩意就是云气,身为益州牧,刘焉这些东西再熟悉不过了。 自己现在这帮队友绝对是没可能自主诞生云气,要是他们真有这个本事,那肯定也不至于拖到现在。 排除了这个可能,刘焉立刻猜测出一定是有人在开启某种大型秘术,通过自己不知晓的手段在改造这里的环境。 贞德和那帮绿皮是不可能拥有这种技术的,所以在场绝对来有其他不知名的第三方外力在干扰。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刘焉想不明白,但比起搞清楚原因,那些绿皮可能发生的异变要更为重要。 伴随着云气的逐渐诞生,刘焉甚至能够观察到那些绿皮的力场结构已经发生了变化,正在被云气一点点的侵蚀。 虽然不知道这种侵蚀会有什么影响,但只要想到眼前这群绿皮要是能通过云气晋升的话,那后果绝对是灾难性的。 要是有机会的话,刘焉现在绝对得掐死那个开这种大秘术的混蛋,你大爷的这么干是觉得还不够混乱是? 只是还没等刘焉想出如何破局,一把突如其来的雁翅刀便直接打断了刘焉的思考。 长矛如枪挥出抵挡住这一击,来袭者的身影也出现在刘焉视野中。 就算还带着头盔,可刘焉还是一眼就能认出眼前之人正是贞德,不过是带着绿皮的那个贞德alter罢了。 抬手示意身后的绿皮去别的地方,贞德alter收回雁翅刀笑着道:“益州牧你好,看你刚才那个样子,想必也知道了些什么?” 虽然是敌人,但对于刘焉汉室宗亲的身份,贞德alter觉得自己还是需要给予一些应有的尊重。 比如说被自己在战斗中亲自杀死,如此也不算辱没了刘焉的身份了。 “哼,吾乃一州之牧,又岂能不知。反倒是你,身为征西候之裔,竟然沦落到与这些野兽为伍!还敢擅立汉旗,实真汉贼也!” 刘焉对贞德alter也没什么客气的。 虽然之前对贞德alter是克劳德切尔女儿这一层身份有所顾虑,但既然贞德alter擅立汉旗克劳德切尔也不出来管。 那么从法理上,他刘焉便有了替克劳德切尔清理门户的权利,下手不必再多留情。 “汉贼!纳命来!” 长矛刺出,刘焉不顾礼仪率先发起了攻击,目标直奔贞德alter的下盘而去。 武功招势阴不阴间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要赶紧托住贞德alter,不能让贞德alter继续冲杀下去。 以当前毛文龙走了,贞德去城门,李靖装死中,玛修不知道撞哪去的情况。除了自己估计没人能和贞德alter交手上几回。 第一百零四章 孔雀羽落 与一个先汉时代的州牧厮杀,贞德alter从来就不敢轻视这种活得比自个久的对手,毕竟寿命和战力是成正比的。 因此在刘焉率先发难之时,早有准备的贞德alter立刻出刀架住了这一击,锋锐的矛尖侧着贞德alter的大腿直接擦了过去刺了个空。 刘焉倒是武艺也不差,在刺空的瞬间便迅速右手发力让长矛躲过了贞德alter的斩击。 同时矛尾如同木棍一样向贞德alter猛抽了过去,逼得贞德alter不得又再一次举刀进行招张。拉开了和贞德alter之间的距离。 一寸长一寸强,凭借着手中的长矛,刘焉竟一时逼得贞德alter难以近身,短暂的压制住了贞德alter。 不过现在毕竟是大军团混战,个人的勇武在这种地方能起到的作用被无限放到了最小,贞德alter被压制了不代表绿皮也被压制了。 当云气笼罩这片土地后,在局势上原本已经偏向了贞德的天平又被绿皮们硬生生掰了回来。 相比于从来没感受过云气的人类,长期使用waaaaaagh力场的绿皮对这种新奇玩意拥有更强的适应性。 当守军还没感受到云气对自己的影响时,不少的绿皮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脱变,而其中最明显的影响便是变得更高更壮。 在守军懵逼的眼神中,他们甚至看到了一个绿皮如何在瞬间再长高了一个头的身高,将自己身上的那身皮甲直接撑裂。 尽管枪打出头鸟,那个发生变化最大的绿皮被赏了一发床弩的狙击直接贯穿心脏将地钉在城砖上,死得不能再死。 但这种变化还是不可避免的让守军产生了慌乱,毕竟不是谁看着对面越打越牛逼都能一直稳住心态的。 而贞德此刻却对此一无所知,毕竟城门内侧现在除了守军和眼前这只白毛孔雀外,是看不到外面的绿皮的。 当然贞德巴不得不要看到,要是在这种地方看到绿皮的话,那绝对是城门已经被攻破,可以放弃外城退入内城了。 望着沈王爷,贞德长刀一指大声喊道:“给我把那只鸟杀了!它是敌人!” 沈王爷的出现虽然吸引了城门处不少守军的注意,但那也只是对沈王爷的羽色和体型感到惊奇而已。 习惯误导着他们,这些农村出来的苦哈哈这辈子都没想过这只罕见的白毛大鸟是敌人,只当时不知道哪里飞来的野鸟而已。 甚至当贞德带人赶到的时候,沈王爷已经快光明正大靠近城门了都没人去管他。 毕竟只是一只鸟而已,哪怕长得再好看再大它也是鸟,有谁会去小心提防一只鸟呢? 好在贞德终于及时赶到,让城门的守军终于回过神来,提起刀枪就朝沈王爷杀去,不再让沈王爷得以靠近城门半步。 虽然不知道这只白毛大鸟为什么会是敌人,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只要长官发话了,那就必须得执行。 见此情景,原本打算求稳的沈王爷心中顿时暗骂一声,几柄飞刀瞬间出现在翅膀中朝围来的守军掷去,收走了几条粗心大意的性命。 同时沈王爷双翼一拍原地起跳试图离开这里,继续潜伏重新等待更好的机会。 “这大鸟有古怪!” 有了地上被精准刺穿喉咙的战友尸体,原本还有些轻视沈王爷不过是只鸟的守军立刻压低身子认真了起来。 尼玛的,这他娘的什么世道?城外那些绿皮是个人类带着就算了,现在则是连只鸟都敢杀人了。 贞德可不管他们想的是什么,一把抢过身边手下的手弩,稍微瞄准点直接扣动了扳机,阴差阳错之下居然还真将沈王爷逼了下来。 落地的凤凰不如鸡,更别提孔雀了。 当沈王爷落地的一瞬,早已严阵以待的守军立刻就是乱枪疯捅,坚决不让沈王爷有再飞起来的机会。 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更别提杀伤力更大的乱枪了。 虽然守军们没怎么感觉到,但云气对于守军的实力也是有着可观的加持的,至少对于灵体这一类的东西可以说是有特攻了。 而恰巧,英灵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不过是名气大一些的灵体罢了。 在这种情况下,守军的每一枪都带给沈王爷一种会死的危机感,逼得只得不断后退招架,试图另寻机会逃离。 要是平时沈王爷指不定还真的有机会逃走,但现在有贞德在这,沈王爷刚突出去,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道逼人的刀光。 还想跑?老娘这一刀从前天晚上到现在忍你很久了!这是你欠老娘的,必须得还上! “纳命来!” 雁翅刀斩击的方向恰巧遇上沈王爷在空中已经无法完成闪避,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沈王爷就如同自己跳过去撞贞德的刀一样。 而这一回贞德的雁翅刀也不是那种粗糙烂制的玩意,是真正的精品。 雁翅刀斩在沈王爷身上就像切果冻般轻松,在沈王爷的悲鸣中完完整整的将沈王爷的小半身子斩了下来。 剧烈的疼痛瞬间笼罩了沈王爷,失去翅膀的孔雀一头坠落在地上,抱着自己濒死的身躯看着贞德。 哪怕是英灵,也没有什么能够再失去半边身子后还能活着的。 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沈王爷鸟喙张开似乎是想说什么最后的遗言,然而回应他的只有贞德的雁翅刀。 不过在那个雁翅刀落下的瞬间,沈王爷的眼前突然又出现了一片幻像。 在幻像中,沈王爷看到了自己最熟悉的凤凰城,它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大宏伟,美轮美奂。 然而最吸引人目光的,还是城头上一只被父母抱在怀里依偎着的白孔雀,就像……沈王爷一样…… 孔雀头被雁翅刀直接斩断滚落在地上,可不知道为什么,贞德在那一瞬间好像感觉沈王爷好像达成了什么心愿一般。 这个样子?这家伙是死无遗憾了? 在围观守军的惊呼中,沈王爷的身躯化为点点金光飘散在空中,引得好几人伸手去抓了一把。 然而当他们张开手时却什么都没有,就好像自己刚才抓的是一把空气一样,只有空中残存的金光告诉他们这是真的。 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会有能够杀人,而且死了会变成金光的大鸟。 第一百零五章 绿皮声正统,流寇守国门 与此同时,毛文龙才终于姗姗来迟,拿着他的雁翅刀赶到了现场。 说实话,要不是路上临时赶去救了下场,毛文龙觉得自己的速度还能再快上一半。 只不过看到这眼前一副好像是打完了的场景,毛文龙先是愣了半晌,随后才发问道:“你们都打完了?” 低头看了一眼死得连渣都没了的沈王爷,贞德点点头道:“如果你说的是那只白毛鸟的话,它已经被我剁死了。” 听到这话,毛文龙险些一口气没缓过来。 大爷的,早知道你们这么轻松解决我还来个锤子哦!老刘那边独木难支还在等着我去支援呢。 “那我先走了,告辞!” 对着贞德一拱手,毛文龙当即又转身火急火燎的朝来时的路赶了回去,还顺手靠着自己的身份拉了几个兵丁跟在自己屁股后头。 多个人也多点炮灰,就算战斗力算战五渣,只要能帮刘焉那边减轻一下负担,哪怕扛一下刀也是能行的。 只不过还没等毛文龙跑多远,城墙上突然响了如浪潮般凶涌的欢呼,其声势之大让毛文龙差点还以为是城破了。 只不过下一刻,那传入声中的呼声就让毛文龙愣住了,面上明显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如果自个不是耳朵出问题了的话,墙城上那些守军刚才喊的怎么听起来像是援军来了呢? 事实上不止毛文龙,就连贞德在听到有援军来了的时候都是一脸懵逼的。 就法国北边被贞德alter摧残之后的破烂状态,现在居然还能有援军来支援这里,我怕不是活在几十年前? 什么时候法军终于不是友军有难不动如山了? “走!” 想不明白就去看看,贞德当即伸手拍了身边几个守军的肩膀示意跟上自己,一起去城墙上瞧瞧这所谓的援军到底是什么样。 不过相比他人,此时抢先一步的毛文龙早已冲上了城墙,抬头看到了远处令所有守军为此之欢呼的援军。 一支大约千余人的队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绿皮大军的侧翼。先锋数十骑已经在挥舞着自己从没见过的旗帜朝那些绿皮发起冲锋。 乍一看是强有力的援军,但凭借着英灵超乎正常人许多的视力,毛文龙成功的看到了那装备精良的数十骑身后的……流寇…… 毛文龙本来是想说老百姓的,但考虑到那些家伙身上好歹还有点装备,所以毛文龙还是为那些人定性为流寇。 绝大多数人身上穿着不合身的皮甲,除去领头数十骑之外只有少部分人能有一套简易的链甲,但看着质量也好不到哪去。 至于武器那更是五花八门,镰刀锤子叉子,毛文龙甚至还能在里面看见了削尖了的木棍,也不知道那玩意能不能捅死绿皮? 说实话,上一次见到比这种还拉军队的时候,在毛文龙的记忆中还是在辽东吃空饷的大明边军…… 呸呸呸!这是碰都不能碰的话题! 很明显,这群家伙根本就不是什么正规的中央军或者地方军,倒更像是一群被征召后武装起来的地方百姓。 而事实上也正如毛文龙所猜测的那样,这千余人还真的是被自家领主征召过来的领民。 奥尔良沦陷,巴黎被焚,中央军被贞德alter一波直接打得半身不遂,地方军精锐则快完全团灭 这种情况下,几乎各地领主都是抱以坐井上观的态度,只要你不来打老子,那你干什么都随意。 然而人口基数多了总会生出几个奇葩,就在这种时候,却跳出了个敢干事的人。 这个人就是法国西边雷恩领的埃里克·尚蒂,一个骑士小说深度中毒,而且刚从战死父亲手中接过伯爵之位的年轻人。 本来年轻人血气方刚一点是没什么的,遭受几顿社会的毒打就会立刻认清楚现状老老实实的。 但一旦这个年轻人有了想要追逐的目标和可以实现目标的资本,那么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做为骑士小说中毒患者,埃里克这辈这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小说中英勇的骑士,消灭邪恶绿皮迎娶美丽公主。 至于为什么不是消灭恶龙?嗯咳,故事总得参考现实的,不能太脱离现实。 有克劳德切尔这条活生生的巨龙存在,给那些作者十个胆子都不敢写这种作死的剧情。 生怕大半夜睡得好好的就被克劳德切尔一口龙息烤成焦炭,还没人敢帮你收拾尸体。 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埃里克一直为之而努力,更是在父亲与绿皮战死后彻底失去了唯一的阻碍,没人能够阻止他了。 尤其是在收到巴黎被绿皮攻占的消息后,埃里克一下子国仇家恨梦想全都齐了,不上还没道理了。 当即就号召自己那群同样骑士小说中毒的小伙伴们一起带人西进,立志要勤王保驾,挽救这个国家。 得益于平日里对待治下还不错,再加上老伯爵的威望也挺高,重点是手里有钱有粮。 故尔在一番瞎鸡儿折腾后,埃里克还真和他那帮小伙伴拉出了这千余人的队伍。 虽然为了供养这千余人,埃里克几乎是丧尽家财,把老伯爵留下的遗产全花了个精光。 但毕竟崽卖爷田不心痛,老伯爵也躺棺材里没办法爬起来打死埃里克,所以埃里克丝毫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问题。 所谓年轻人的血气方刚也正是如此,毕竟换做一个老头子在那位置上,就算是用屁股来思考也不可能这样干。 他们已经习惯通过各种手段来完成利益交换,热血上头对于他们来说基本是不存在的。 怀着国仇家恨和自己的梦想,埃里克花了好几天时间才终于带着这千余人一路从雷恩西进跑到了这边来。 一路上的绿皮和挫折不仅没有让这个小伙子感到畏惧退缩,反倒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你看,这成长路上的挫折和骑士小说里面写的一模一样,那我一定就是主角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中二病患者发作时有时候也是无可救药的,毕竟他们真的会敢去为了自己的中二大胆搏一搏。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总有一种我是主角的迷之自信,也不知道这种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是梁静茹给你的勇气吗?没人知道。 第一百零六章 趁敌乱而击之 当然,光靠着骑士小说和中二病是绝对没法带着这一千多号人跑到这里的。 能完成这一步,埃里克全都得感谢那个已经进了棺材里的老爹教得好。 虽然才闹了十几年绿皮,但他们却成功的让法国不少家族从原来那副政治阴谋的样子走上了另外的一条路。 放到东边,这条路叫做军事贵族。 以前那种标准的礼仪文学艺术已经被逐渐抛弃,取而代之的是马术剑术弓术这种常规军事技能。 活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大多数贵族对于子嗣的要求其实就只有一个,能打。 埃里克就是他老爹这种半军事贵族鼓捣出来的产物,你让他写诗作画,他能摸着脑袋给你说不会,或者露一手鬼画图。 但你要让他上战场干架,埃里克绝对敢拍着胸膛打先锋。 军事贵族可能别的都有问题,但在打仗这一方面绝对是一顶一的好手,干起仗来绝不含糊。 和零散绿皮的交手其实对于埃里克来说也是一种磨励,不少以前兵书上听不懂的上手实操一下后就悟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贞德其实也是归属在这个范畴里的,会实操,但是不会理论。 不过说句实话,要是再让这帮已经成半军事贵族的家伙发展下去,法国中央其实离变成周天子也不远了。 毕竟军事贵族这种东西一旦尝到甜头,除非有个更牛逼的人能把所有人压着,要不然基本不会安生的。 自己拿刀把所有人砍死,然后一个人吃蛋糕多好,为啥就得坐下来好好谈跟别人分蛋糕呢? 不过现在,法国中央还是要比周天子那种单纯的吉祥物要好多了,至少埃里克他们是真想尽忠报国。 望着前方密密麻麻的绿皮,埃里克他们这群中二病发作的年轻人非但没怂,反而在绕到绿皮侧翼后直接率领全军展开了突袭。 “诸位随我杀啊!” 骑枪平举对准敌阵,埃里克身先士卒纵马冲杀在前,身边团聚的全是他的小伙伴。 作为装备最精良的几十人,他们的任务就是充担整个队伍的锋头。 凭靠自己骑兵的优势以最快速度冲开敌阵,让身后的人得以更好的发挥自己的战斗力,击其敌乱而自溃也。 而身后的上千人虽然对这种场面感到害怕,但毕竟自家新的伯爵大人已经上了,且只要打完之后家里就不用交税了。 所以在稍微犹豫过后,这上千人也一起握紧自己的武器跟着埃里克朝敌阵杀了过去。 自己的命和家里的税比起来,他们觉得还是免税更重要。 人多力量大,就算一开始是怂的,但在周边其他人的感染下,他们也逐渐勇了起来,大喊着朝绿皮冲了过去。 不过在瑞文戴尔中的毛文龙看来,他们这样做比起冲锋倒更像是自杀。就跟自己当年的复辽军与建奴厮杀一样,完全是以弱击强。 “这个国家还是有不少愿意为他去死的人的。” 刘焉疲惫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毛文龙刚转头看了一眼,面上便立刻露出惊诧的表情。 和刚开始那副威风凛凛的样子比起来,刘焉的状态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不仅一身衣服被撕裂开来染上了不少血污,身上也是伤痕累累,连走路的样子都有些不太稳,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一样。 而比这更残酷的是,刘焉的半条袖子此刻正空荡荡的在空中晃着。 察觉到了毛文龙的目光,刘焉还配合的把袖子甩了两下。毫无疑问,刘焉现在已经成了独臂霸王了。 苦笑几声,刘焉自嘲道:“我技不如人,低估了对手。征西候的闺女没堕了他的名声,至少在武力上绝对没有。” 被招出来到现在,刘焉还没见到有第二个人敢跟贞德alter一样疯的打法。 刚开始还好,双方有来有回,可打到后面贞德alter就完全放弃了防御,用上以伤换伤的战术。 自己被砍一刀没关系,只要能砍回去一刀就不亏,两刀那血赚。 要不是后面在看到后军被突袭的时候,贞德alter就迅速下了城墙去指挥绿皮做应对的反应。 刘焉估计自己失去的就不止是一条手臂了,再打下去十有八九命都得交待在贞德alter手中。 毛文龙一脸担忧的看着刘焉,虽然他总觉得刘焉现在还是赶紧下去休息比较好。 但刘焉那倔强的样子又让毛文龙还没说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要是需要休息的话,刘焉早就躺了,哪里还用等到现在?看这样子刘焉明显还能顶得住。 “别看我,现在我没啥好看的,你还不如看看那边。” 用仅存的右手拄着半截断矛靠在城墙上,刘焉目不转晴盯着那一千多正在行走的死人,感慨道: “趁敌乱而击之,以锋头突击防守薄弱的侧翼试图直接凿敌军,这一招不错。至少他们拥有普通人没有的胆量。” “但是没有用。” 毛文龙接过话,伸手指着已经在重新指挥绿皮的贞德alter道: “只要那个女的没死,这些家伙的士气基本就崩不掉,顶天乱几下就又能恢复过来,要是他们再不跑的话……” 毛文龙没说下去,但刘焉心里也明白,一千普通兵卒硬刚近万绿皮,不跑绝对是个死。 就在二人交谈的时候,埃里克率领队伍也已经被夺回指挥权的贞德alter压了下去。 他们仅仅只是突进了一百多步而已,距离凿穿还有不少的距离。但在贞德alter的指挥下已经失去了继续突刺的能力。 如果有人能把阵局放成全面地图投影的话,现在所有人就能够清楚了解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表面上看着像是埃里克带人凿进了敌阵,但细看就能发现埃里克的队伍混在绿皮中被拉得越来越长。 埃里克几手每往前冲进一步都会被裹携着拉走一部分兵力,让原本像是箭锋的队伍逐渐变成一字长蛇阵失去了自己的突破性。 不仅如此,贞德alter甚至还挥舞军旗调动了一部分兵力从后面开始往前压制。其想要干什么在毛文龙和刘焉看来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第一百零七章 极致丹阳的第一步 这个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愣头青绝对死定了。 在空中俯瞰过整个战局后,克劳德切尔直接就给埃里克那一千多人下了决论,等着看他们团灭了。 虽然克劳德切尔不是什么兵家大佬,活了上千年还比不上那些几十岁就死了的人类,甚至到现在还觉得自己连皇甫嵩都比不上。 但从秦末活到现在,克劳德切尔在这方面也能算是有半个大军团指挥的水准,看清这个局面不成问题。 眼下的贞德alter明显是在走兵阴阳这条道路,而且不是积小利为大利,而是直接上来大就大利以势压人的那种。 兵力多,实力强,士气强,这些都是贞德alter最明显的优势。 凭靠着这几点,贞德alter直接大胆的选择放埃里克突击进来,以中军作为控制对方速度的阀门,后军做压制。 通过指挥中后军让这一千多人逐渐深入敌围,队伍越拉越长,越拉越散。 拉到像现在这样连突击的方向都被贞德alter所控制,只能照着她想要的方向冲,走向自己的死亡。 只要现在贞德alter想要,她现在就可以直接挥指中军将这个一字长蛇阵切成蛇肉碎,砍成一截一截的将其完整吃下去。 这不是单纯的御敌,而是一个全歼这支队伍的计策,绝不留下一丝余地,也很符合贞德alter的习惯。 斩草要除根,不可对敌人留有半点的仁慈。 毕竟现在这一千多人是真的把贞德alter给惹毛了,见过作死的,可没见过这么作死的。 贞德alter刚才和刘焉玩命的时候,那种之前战审配感觉都出来了,只要把刘焉砍死然后攻下那段城墙就绝对能晋升。 结果这一千多号人一波偷袭偷了后军,害得贞德alter转移了下注意力后又从那种状态掉了下来。 现在感觉除了全军整体素质稍微增强了一点外什么天赋都没,不把对面全扬了,贞德alter这口气咽不下! 爬下城墙从旗手手中夺过大旗,贞德alter随便找了一处高地站在上面打着旗号努力操控着这支庞大的军队。 前军虽然是攻城的主力,但在刚才的战斗中折了好几百进去,冲上去的那些被守军清理得差不多了,一时半会也打不上去。 所以贞德alter干脆将前军调了下来就地固防以做休整,等待自己干碎这支军队再进行补员重新进攻。 同时通过手中蓝绿双色旗指挥中后军做好围歼准备,打算当着另一个自己的面直接将这支援军打碎吃下去。 按照正常情况,绿皮这种玩意出了往前冲,往后撤之外,基本是没有其他指挥的。但贞德alter偏偏就做到了。 旗帜在贞德alter手中不断挥舞着,绿皮们只是看一眼便能迅速做出相应的调动,纪律性好到完全不是一般的军队。 伴随着指挥,贞德alter也从原本的生涩到现在逐渐得心应手,至少在大方向上绝对不会出现严重的偏差。 放开正线,诱敌深入,围堵后军。这种往常绿皮根本就玩不出来的战术居然真的被贞德alter所实现了。 不过表面上看上去贞德alter的指挥能力是变强了,但在克劳德切尔看来,其实贞德alter原本的计划也完蛋了。 其他人可能看不出来,自个还能看不出来吗?贞德alter在不知不觉间其实已经开始手动更改自己那个还没成型的军团天赋了。 如果说原本的天赋可能是类似于增强气势或者攻击力的玩意,但现在几乎锁的只剩下一条路了:丹阳兵。 稳定的纪律,战斗时的默契,只要是个将领上手都能够稳定指挥不出差错,听着是很不错,但贞德alter不想走这条路啊! 能通过正常加强训练和战斗搞出来的东西,转变为天赋虽然省事儿了,可路也直接被锁死了。 目睹了贞德alter如何在丹阳兵这条路上一路狂奔不回头,克劳德切尔只能自我安慰道:“没事没事,说不定还有希望成为丹阳精锐呢。” 不过看着这样子,克劳德切尔感觉希望不大,毕竟先不说这个协力这个常见的没出来,丹阳精锐还有个顶尖天赋是背水。 背水顾名思义就是背水一战,敌方大军气势强过我方的时候,随着敌方气势的提升我方也会逐渐增强,属于逆风神天赋。 当年李陵带丹阳精锐要没这天赋早就被北匈奴禁卫揍翻了,这是丹阳精锐真正保命的能力。 五千战八万,其中还有单于亲卫这个军魂军团,除了背水这个逆风神天赋,当时几乎没什么天赋能够顶住这种大逆风局势。 但问题是,就贞德alter现在这个情况,想打出背水这个天赋…… 先不说那是个顶尖天赋,光现在指望贞德出背水的概率都要比贞德alter高了不知道几百倍。 想出背水怕不是还活在梦里呢? 就在克劳德切尔盘算着接下来要让贞德alter怎么走下去的时候? 埃里克那一千多人至今还没感觉出来什么不对劲,还以为是自己实力够强。越杀越起劲,直接就往最中心突了进去。 也正是这个时候,贞德alter直接下手了。 代表中军的蓝旗狠狠挥下,整条战线瞬间受到绿皮的切割,全面反击不计损失,埃里克的队伍在倾刻间朝着地狱滑去。 整个过程甚至快到连埃里克都没有反应过来,一千多人的长蛇阵就直接被打断肢解,分散成一截又一截。 尽管埃里克还掌握着军队,并且在明白自己的局面后还试图继续指挥,但军队已经明显开始了断线。 兵不识将,将不知兵的情况不断地发生,所谓中短程压制,这个时候所能看到的也只有一片混乱的指挥线。 骤然间,埃里克可悲的发现自己还能指挥到的居然只有身边的一百多人了。 挥舞着战斧的绿皮狞笑着一拥而上,凭借着力量上的优势甚至直接就将人给砸成了肉酱。 领头数十骑兵引以为傲的冲击也在乱阵中也失去了冲击速度,沦落为高贵的有马步兵。 已经晋升为天赋军团的绿皮现在无疑拥有了更强悍的实力。就算只是丹阳兵对于这一千多人来说也是彻底的碾压。 第一百零八章 突围 “这支援军完蛋了,指挥线全都崩了,接下来咱们要打的还变成了丹阳兵那种东西,这城是铁定守不住了。” 站在城墙之上眺望埃里克从冲入敌阵,到指挥线被完全切断陷入彻底的混乱的完整过程。 刘焉已经在思考接下来要怎么打这个单天赋军团了,或者说是怎么死的好看一些?比如英勇战死之类。 至于打?手头三千多守军逆战眼前这一个半军团的丹阳兵绿皮,你当守军是丹阳精锐还是御林卫啊? 要是皇甫义真或者朱公伟能在这说不定还真有守住的希望,可刘焉看了圈自己的队友,得了。 别说有皇甫义真和朱公伟那种水平,就连一个有他俩一半水平的都没有。 征西侯那个闺女说不定还有那种潜质,但是现在也没时间给她成长了,而潜质没法变现那就是垃圾。 毛文龙也明白这个情况,而且还继续补刀道: “下一个就是咱们了,你看现在那些兵,哪一个还有刚才那种兴奋状态的?” 和刚才看到援军之后一片欢呼兴奋的样子对比,现在守军的脸上就跟死了家人一样难看,那点兴奋劲早已荡然无存。 当距离希望越近时,距离绝望也越近。 对于他们来说,到现在唯一支持他们继续战斗下去的主要动力就是贞德口中的援军。 他们坚信着只要援军到来,局面就一定能转危为安,他们也能够赢得胜利,从这个见鬼的战场上活下去。 可结果呢? 贞德没骗人,援军是来了,但是光速白给了。 他们就这样在城墙上看着来救自己的友军战线直接撕裂,全军陷入包围的混乱中。 就连那杆代表着希望的军旗都已经折断,整支军队距离团灭也就一步之遥了。 望着这一幕,一种悲观绝望的情绪开始蔓延在守军中,几乎所有人都生出了一种颓废的无力感,刚才的激情早已不知道抛到哪去。 对面越打越强,我们越打越少,连唯一的援军都已经被击溃,这座城市还有什么坚守的必要呢? 贞德也能够理解守军的情绪,但现在就连贞德都没法阻止这种悲观的情绪。 毕竟口头上喊的再响亮,未来再怎么美好,都比不上眼前这幕援军被团灭的场景来得真实。 说实话,贞德现在甚至还得感谢另一个自己已经把城围起来,还拥有屠城这种光荣事迹,给了守军一种全无生路的错觉。 要不然就现在这个情况? 贞德看了一眼自己那百来号人的督战队,再对比一下人数。贞德alter要是接受投降,督战队是绝对控制不住这群家伙的。 到时候尴尬一点,说不准督战队还投降得最快。 尽管贞德多次张口想要说些什么鼓励士气,但到了最后还是化为了一句:“继续准备坚守。” 瑞文戴尔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的牢笼,除了战死在这里与城共存亡,他们几乎没有其他选择。 然而就在这时,贞德却看见了毛文龙带着严肃的神情朝自己走来,那副样子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就跟死啦死啦昨天晚上一模一样。 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为什么?贞德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来。 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从脑子里甩掉,贞德还以为毛文龙是来要补充兵员的,毕竟他一个百人队到现在就剩几个了。 在毛文龙刚靠近时,贞德便迅速摆手道:“毛总兵,我现在也没有多少人了,最多只能再给你那个百户补四个伍,再多就没有了。” 贞德alter的前军在刚才都搭进去几百绿皮了,更别提贞德这边了,光想一下就知道绝对是更惨。 趁着刚才的时间找温斯顿统计一下后,得出的数字让贞德感到无比心痛。 只是才开打这半个多时辰,包括失去战斗能力的兵卒人数就已经折了七百多人进去,堪称损失惨重。 再加上其它队伍也需要修整和补员,贞德现在能给毛文龙抽出四个伍的人已经是很对得起毛文龙了。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趁着毛文龙还反应过来没说什么话,贞德伸手直接指向蹲在墙角休息的玛修道: “你要的话,玛修也可以给你指挥,她现在是个合格的盾卫,足够你应对突发情况了。” 毛文龙倒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清楚贞德明显是误会自己意思了,连忙道:“不不不,我不是想要补员。” “那你要干什么?” 贞德疑惑不解的问道:“先说好,投降是不存在的,我宁可当个断头将军,也不愿当个降将军。” 虽然知道有克劳德切尔在,自己就算投降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反而会享受到不错的待遇。 但贞德的尊严拒绝着这种事,毕竟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死不过是回英灵座上罢了,犯不上背上投降将军的外号。 就在贞德猜想毛文龙可能会说什么话的时候,毛文龙却道出了一个自己没想过的主意。 “贞德总兵,我军突围!” 毛文龙如此严肃的说着,然而换来的是贞德想都没仔细想过的拒绝: “不可能!” 这不是贞德懦弱没有勇气的原因,而是贞德清楚这么做根本就没有成功的可能。 首先瑞文戴尔周边基本都是平原,人类的奔跑速度再怎么说都不可能比得上那些已经进化为畜生的绿皮。 自己要是突出去,不到半柱香时间就绝对会被咬住,失去城防优势直接全军覆没。 而且要突围还需要垫后的队伍,能够为主力部队争取时间,负责阻拦那些第一时间追上来的敌人。 虽然说着简单,但所有人都清楚垫后就是去送死,不可能有任何活下来的可能,属于炮灰兵。 而人都是自私的,你让他们为别人去送死,十个有八九个都会拒绝。 明明大家都是当兵的,吃的是一碗饭,守的也是同一座城。 凭什么你就可以跑?而我就得连命都不要去拖给你拖时间?你怎么不为我去死呢?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多烧两炷香。 而且这还是最简单的人性问题,甚至还没有更严重的军队派系问题,比方说中央军地方军,或谁的部队这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