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父朱高煦》 第一章 千古奇冤徐野驴 朱瞻壑做了一个很古怪的梦,梦中他竟然变成了一个大明朝的纨绔子弟,身边跟着一帮狗腿子,每日里走马斗鸡、喝酒听曲,呼朋唤友好不快活。 然而就在某一天,朱瞻壑与一帮狐朋狗友出城打猎,为了一只中箭的狐狸,他甩开众人,一人一马追了上去,结果在狂奔之中马失前蹄。 当是时,上好的大宛良驹在地面上翻滚,朱瞻壑打着旋儿在空中飞舞,眼睁睁看到前面有一棵两人粗的大树,最后他可怜的小脑袋狠狠的扎在了树干上。 “啊~” 朱瞻壑一声惨叫,浑身冷汗的从梦中醒来。 “幸好是个梦!” 朱瞻壑心有余悸的自语道,这时他感觉自己胸口“砰砰”直响,梦中最后撞在树上的那一刹那,他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 眼前一片漆黑,朱瞻壑做了几次深呼吸,这才习惯性的伸出右手,去摸放在床头的手机,打算看看几点了,顺便起床放放水。 然而手机没有摸到,反而摸到一面有些粗糙的木板。 “床头哪来的木板?” 朱瞻壑一愣,感觉情况有点不对劲。 他又伸出左手,结果在左边也摸到一面木板,紧接着他发现头顶同样是一面木板,虽然看不到,但他脑子中已经勾画出一个箱子的形状。 随着朱瞻壑的摸索,他发现箱子的头部空间大,脚部的空间小,这让他脑海中的箱子再次变形,终于勾勒出一个熟悉的形状。 “棺材!” 这个发现让朱瞻壑大为恐慌,他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死的? “等等!刚才那个梦……” 朱瞻壑马上又想起梦中最后的那种濒死感,难道说刚才并不是梦,他真的死了? “不可能,梦中死的那个是汉王朱高煦的儿子朱瞻壑,早知道睡前就不应该看乱七八糟的明穿小说。” 朱瞻壑强自安慰自己道。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现在最重要的是从棺材里出去,万一棺材已经钉死了,那他说不定就要被活埋了。 想到这里,朱瞻壑也大为恐慌,急忙用力的推上面的盖子。 不幸中的万幸,棺材盖子虽然很重,但并没有钉死,只是朱瞻壑才刚醒来,手脚有些无力,一时间竟然推不开。 就在这时,朱瞻壑忽然发现棺材在移动,速度并不快,但因地面不平,所以棺材一震一震的。 “怎么回事,棺材还没钉死呢,这就要下葬了?” 这显然不合乎常理。 没等一头雾水的朱瞻壑想明白,他忽然又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嘈杂声,只是隔着厚厚的棺材板,听的并不真切。 于是朱瞻壑把耳朵贴在棺材上,仔细倾听外面的动静。 最先听到的是一阵阵沉闷的鼓声,紧接着又传来马匹的嘶鸣声、铁器的撞击声,以及人群的叫嚷声。 刚开始还听不清外面人叫嚷着什么,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叫嚷声越来越整齐,声音也越来越大,最终嘈杂声汇聚成为一句十分清楚的话语: “为汉王世子报仇!” ………… 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 自从朱元璋定都金陵,这个千年古都终于焕发出第二春,城建再次扩张,人口直逼百万,在这个时代,绝对可以称之为天下第一城。 然而往日里繁华似锦,人流如织的金陵城,今天却忽然全城戒严。 一队队铁甲武士手持刀弓,沿着大街小巷快速前行,甲叶与武器的撞击声连成一片,最终军队如同流水一般,汇聚向宽阔的正阳门大街。 街道上早已经见不到半个百姓,连往日无处不在的乞丐,也似乎全都消失了,偶尔会有一些胆大的,从门缝、墙头偷偷向外张望,一双双眼睛中写满了忐忑与不安。 整个金陵城都弥漫着一种紧迫的气氛,不少年长的人,想到了十几年前,还是燕王的朱棣率兵靖难,杀入金陵城的情景。 更有一些老人,想到了当初太祖皇帝刚起兵时,三次攻打金陵城,最终入主金陵,定鼎天下。 难道说今天的金陵城还要再次易主? 正阳门外中和桥,桥下就是大名鼎鼎的秦淮河。 然而往日里“古韵凌波十里欢,风摇画舫雨含烟”秦淮河,今日的河面上却是空荡荡一片,别说画舫了,连条渔船都见不到。 河面上虽然没人,但桥上却站满了人,从城中各处赶来的军队,全都汇聚到中和桥两侧,双方以桥中心为界,刀枪箭锋都指向对方。 两侧的将士全都是一样的铠甲武器,只不过桥南的将士在头盔上绑了一条白布,从上面看宛若一片白色的海洋,军阵之中杀气腾腾,随时准备进攻。 相比之下,桥北的将士却显得畏畏缩缩,排头兵树起高大的盾牌,做足了防守的姿态。 “滴踏~滴踏……” 桥南的军阵之中,传出一阵清晰的马踏石板的声音,紧接着军阵向两侧分开,一员大将手执长枪,一人一马缓步来到桥头。 只见这员大将身材魁伟,四方脸、络腮胡,铜铃大眼中布满血丝,身上穿着特制的山文甲,外面却罩着一层斩衰服。 所谓斩衰,是五服中最重的丧服,一般只有父母去世,子女才会穿上,但有一种特殊情况,那就是嫡长子去世,父母也会穿上斩衰服,比如当初太子朱标去世,朱元璋就穿着斩衰服上朝议事。 “本王要入宫,谁敢阻拦!” 中年男子声音低沉,似乎在压抑着巨大的痛苦。 这个中年男子正是大名鼎鼎的汉王朱高煦,大明皇帝朱棣的次子。 当初靖难之时,朱高煦屡立奇功,特别是东昌之战,大将张玉战死,朱棣被围,是朱高煦率领骑兵杀入重围,将他救了出来,可以说若没有朱高煦,朱棣说不定早就死在靖难的路上了。 桥北的明军显然都认识朱高煦,当看到这位号称有霸王之勇的汉王殿下时,不少将士都纷纷后退。 最终领兵的大将硬着头皮拍马上前,只见这人身材也颇为魁梧,只是与朱高煦一比,却明显小了一号,长着一张奇长的大脸,相貌十分清奇。 “兵马指挥使徐野驴,拜见汉王殿下,不知道王爷所为何来?” 徐野驴这个名字配上他那张大长脸,在这种严肃的场合下竟然颇具喜感。 不过朱高煦闻言却是横眉倒竖,手中长枪一指身后怒吼道:“本王的嫡长子不明不白的死了,你说我来干什么?” 随着朱高煦的怒吼,只见军阵中缓缓驶来一辆马车,车上载着一口厚重的棺木,里面正是朱高煦的嫡长子朱瞻壑的遗体。 “王爷息怒,太子正在派人调查世子身故之事,还请王爷宽……” “查个屁,我看他是在忙着毁灭证据!” 没等徐野驴把话说完,就被朱高煦厉声打断道。 整个大明都知道,朱高煦一直觊觎着太子朱高炽的位子,去年因为迎驾迟缓之事,导致黄淮、杨溥、金问等一众太子党被下诏狱,朱高炽几乎成了光杆司令。 今年朱棣又去草原上宰蒙古人玩了,虽然还是让朱高炽监国,但朝中文武都清楚,朱高炽的太子之位已经摇摇欲坠。 甚至许多人都在传言,说是这次朱棣北伐回来后,就要废掉朱高炽,改立朱高煦为太子。 眼看着朱棣就要回来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朱高煦的嫡长子朱瞻壑忽然不明不白的死了,所以朱高煦第一个就怀疑是他大哥朱高炽下的黑手。 “王爷慎言,事情虽然还没有查清,但世子很可能只是出了意外,绝非人为……” “住口,我的儿子不可能死于意外!” 没等徐野驴解释完,就再次被朱高煦厉声打断。 “我现在就要入宫,你让是不让?” 朱高煦红着眼睛向徐野驴质问道。 “职责所在,末将不能让!” 徐野驴咬着牙道。 他身后是正阳门,门后便是皇城,看眼前的情形,若是不让,朱高煦肯定要杀他,若是让,日后朱棣回来更要杀他,索性都是死,还不如尽忠职守,也好为儿孙留条活路。 “不让,那就去死!” 朱高煦说完挺枪跃马,对着徐野驴就下了死手。 虽然徐野驴身后有不少弓箭手,但却无一人敢将弓箭对准朱高煦,毕竟这可是皇帝的儿子,谁敢伤他? 徐野驴抬枪格挡,却根本不敢还手,他的武力本来就不及朱高煦,现在束手束脚之下,更是左支右拙,短短几个回合就已经狼狈不堪。 “杀!” 随着朱高煦的一声怒吼,手中长枪如同毒龙出海,徐野驴躲闪不及,被一枪刺入左肋,痛的他惨叫一声,全身再也用不上半点力气。 朱高煦本来就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现在一招得手,当即再次大吼一声,手按枪尾猛一用力,竟然将徐野驴挑在半空。 看到朱高煦如此神勇,秦淮河两岸的将士们,一时间也因震惊张大嘴巴,数万大军竟然变得鸦雀无声。 然而就在这时,朱高煦身后不远处的马车上,那副盛放着朱瞻壑遗体的棺材盖子猛然一震,随即向右侧一歪,“轰隆”一声掉了下来。 棺材盖掉落的声音,一下子将两军将士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汉王这边才刚挑了徐野驴,怎么世子的棺材板子就压不住了? 朱瞻壑被外面剧烈的阳光晃的睁不开眼,他揉着眼睛坐起来,好让自己的眼睛快一点适应外面的阳光。 好不容易等到朱瞻壑终于看清楚外面的的情况,却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千军万马的包围之中,这些军士一个个目光呆滞的盯着自己,有人连武器都拿不稳,“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这什么情况,难道是我打开棺材的方式不对?” 就在朱瞻壑纠结着是不是把棺材盖子捡回来重新盖上,然后再打开一次时,他终于看到了一个猛人双手持枪,将另一个武将挑在空中的场景。 只不过无论是挑人的还是被挑的,现在都瞪大双眼,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最终还是那个被挑在半空中的武将有了反应,只见他一脸悲愤的伸手指着朱瞻壑,用尽全身力气恨声道:“你……我……” 没等徐野驴把话说完,忽然一口老血喷出,为碧蓝的天空染上一抹血红。 第二章 大明“李世民” 汉王府面积广阔,四周高墙林立,府墙的规格与城墙一样,墙头可以跑马行车,常年有精兵驻守。 朱瞻壑登上府墙的谯楼,手扶栏杆极目远眺。 只见金陵城尽在脚下,一排排民居如鱼鳞般铺陈开来,直到天际尽头。 曲曲折折的秦淮河从城中穿过,将金陵城一分为二,河堤上杨柳依依,河面上画舫点点,不时微风吹过,隐隐传来丝竹与吟唱声。 金陵城繁华念旧,似乎已经没有人记得,三天前发生在秦淮河岸的那场对峙了。 但这只是表面上的平静,不少人都十分清楚,那天若是任由事态发展下去,绝对会演变成一场惨烈的流血冲突。 甚至更严重一些,很可能会导致大明的一场内乱,到时因此而死的人恐怕就要数以万计、甚至是十万计。 最终这场对峙因为朱瞻壑的死而复生告终,并没有造成什么伤亡,当然那个倒霉的徐野驴除外。 “徐野驴倒霉,我也不比他强多少,你说穿越的时候为什么不偏一点,做朱高炽的儿子,甚至是赵王朱高遂的儿子也行啊,哪怕名声臭一点,但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朱瞻壑一脸懊恼,手掌把栏杆拍的“砰砰”直响。 对于朱高煦这个人,朱瞻壑实在太熟悉了,当初朱高煦跟随朱棣起兵靖难,的确立下不少的功劳,甚至还救过朱棣的命。 比如浦子口之战时,朱棣陷入苦战,眼看着盛庸的大军就要将他重重包围,而朱棣的大军已经筋疲力尽,甚至连朱棣自己都无力再战。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朱高煦率领着手下铁骑杀到,不过他的骑兵人数不多,面对盛庸的大军并没有多少胜算。 于是朱棣出了绝招,拍着朱高煦的肩膀说:“上,皮卡丘……不对,是上,儿子,你大哥体弱多病!” 这种近乎明示的话,激的朱高煦眼睛都红了,立马开了无双,神挡杀佛,佛挡杀神。 最终朱高煦以少量骑兵将盛庸的大军杀的大败,从而夺得长江以北最后一道防线,为朱棣渡江夺取金陵扫平了障碍。 可以说从那时起,朱高煦就一直觉得太子之位应该是自己的,可最终朱棣食言,登基后只封朱高煦为汉王,立长子朱高炽做了太子。 这也导致朱高煦的心里极度不平衡,从而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朱高炽争夺太子之位。朱棣可能是心中有愧,因此对朱高煦也一再纵容。 等到朱高煦的侄子朱瞻基登基后,朱高煦终于还是按捺不住造反了,但等到朱瞻基的大军一到,他又投降了,这脑回路也是没谁了。 本来朱瞻基没打算杀朱高煦,甚至还亲自去探望被囚禁的他,结果朱高煦倒好,竟然故意伸脚把朱瞻基绊了一个大跟头。 这下终于把朱瞻基惹怒了,命人用一个铜缸将朱高煦盖上,但朱高煦力气大,差点把缸顶翻,于是朱瞻基干脆把铜缸周围点上火,直接将朱高煦做成了烤鸭。 可以说在作死这方面,朱高煦自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想到朱高煦的命运,朱瞻壑也是长叹一声,更倒霉的是,他偏偏是朱高煦的嫡长子,朱棣亲自册封的汉王世子。 换句话说,朱瞻壑和朱高煦爷俩的命运,已经被死死的捆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日后朱高煦造反被杀,朱瞻壑肯定也难逃那一刀。 事实上也是如此,历史上朱高煦造反被杀,他的儿子也全都被处死,一个没留,在这一点上,朱瞻基比朱棣都要狠,好歹朱棣并没有对朱允炆的儿子斩尽杀绝。 “该怎么评价这个朱高煦这个便宜老爹呢?史上第一作死小能手?大明第一熟人?顶缸少年?” 朱瞻壑再次低声自语,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对朱高煦都没什么好评价,可他偏偏成了对方的儿子。 当然朱瞻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做为汉王世子,以前的朱瞻壑也是嚣张跋扈、横行霸道,在京城里只要提到朱瞻壑的名字,几乎人人畏之如虎。 如果说朱高煦的名声是顶风臭八百里的话,朱瞻壑也就顶风臭个七百九十九里,爷俩可以说是半斤八两,彼此彼此。 唯一让朱瞻壑感到欣慰的是,现在是永乐十三年,正是朱高煦人生中的高光时刻。 特别是去年因为迎驾迟缓,一众太子党被下诏狱,朱高炽成了光杆司令,太子之位也是岌岌可危,朱高煦就等着朱棣回来,改立他为太子。 但朱瞻壑却知道,等到他那位便宜爷爷回来后,就会将朱高煦抓起来问罪,到时别说太子之位了,连本来的兵权都会被剥夺。 改变朱高煦的命运,甚至是帮他登上太子之位? 这个问题朱瞻壑不是没想过,但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他穿越的太晚了,朱高煦又太作死,把该干的不该干的全都干完了。 甚至直到现在,朱高煦还四处宣扬,把自己比做唐太宗李世民,太子朱高炽当然就是李建成了。 从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朱高煦没脑子,他倒是想做李世民,可朱棣并不想做李渊,更不想被儿子软禁在宫里天天造小人玩! “算了,离他造反死全家还有十年出头,就算改变不了他的命运,我自己应该也能想到脱身的办法,实在不行跟着郑和下西洋去,多抢点女人,老子在海外创造一个民族出来!” 最后朱瞻壑发狠道。 “世子爷,该吃药了!” 只见一个年轻的下人快步上楼,双手将托盘中的药送到朱瞻壑面前。 看着这碗散发着怪味的药汤,朱瞻壑也是眉头一皱,不过还是接了过来。 做为一个穿越者,朱瞻壑醒来后,对身边的环境两眼一摸黑,于是只能装失忆,为此朱高煦遍请名医,这段时间他几乎是药不离口。 “马安,最近城中可有什么新鲜事?” 朱瞻壑一边喝药一边向年轻下人问道。 马安是朱高煦刚调到他身边的亲随,以前他身边的人因为办事不力,导致朱瞻壑出意外,因此全都被朱高煦换了一遍。 “要说新鲜事,肯定还是世子您有神人保佑,在关键时刻醒来,从而阻止了城中的一场大浩劫,现在城中百姓无不对世子感恩戴德,家家户户为世子立长生牌位,听说金陵城的木价都涨了几成……” “你小子嘴里能不能有句实话?” 朱瞻壑不耐烦的打断马安,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说话太没谱,只挑好听的说,就像昏君身边的佞臣一样,哪怕快亡国了,他也能把昏君吹成千古一帝。 “这个……嘿嘿,小人的话虽然有点夸大,但世子您救世人于水火这件事却是真的,要不是您,满城上下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马安脸皮厚如城墙,被朱瞻壑当面拆穿,脸皮都不带红一下,甚至还能接着吹。 “行了,我要听实话,再拿这种屁话来敷衍,我扒了你的皮!” 朱瞻壑无奈只能拿出汉王世子的架子道。 “是是是,小人该死!” 马安倒也机灵,认错之后犹豫了一下,这才终于开口道。 “世子福大命大,许多大夫都说世子您之前是假死,所以才让王爷闹出那么大的误会,但也有不少人在背后阴阳怪气,他们说……说……” “说什么了?” 看马安吞吞吐吐的样子,朱瞻壑无奈的再次追问。 “说世子您死而复生,又什么都不记得了,说不定是……是撞邪了。” 马安说到最后声音变得很轻,头也垂的更低了。 “撞邪?哪个蠢蛋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言?呵呵~” 朱瞻壑嘴硬道,但脸上的笑容却显得有点心虚。 穿越说难听一点,不就是后世的孤魂野鬼附身到一具死尸身上重新活了过来,人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所以还真算是某种程度的撞邪。 “是是是,小人已经够蠢了,对这种鬼话也是半点不信,天下间肯定没有比小人更蠢的人了!” 马安做为一个合格的狗腿子,这时拍着胸脯赌咒发誓道。 然而就在马安的话音刚落,只见朱高煦“咚咚咚”的快步上楼,冲着朱瞻壑高叫道:“儿子!走走走,为父带你去天界寺一趟!” 第三章 少师姚广孝 天界寺位于城南凤山之上,原名大龙翔集庆寺,这个名字放在后世肯定会红极一时,可惜被朱元璋改了,没能流传于世,简直是世人的一大损失。 大明设立僧录司,管理天下僧寺,而僧录司就位于天界寺内,因此天界寺也被称为天下第一寺。 “爹,您不会也相信我撞邪了?” 朱瞻壑一脸无奈的看着朱高煦,两人的身前不远,立着一座高大的寺门,上书“天界寺”三个大字,门后是一片连绵不断的殿堂楼阁,几乎铺满了整个凤山。 “怎么可能,你爹我这辈子杀人无数,向来不信什么鬼神!” 朱高煦一脸不在乎的摆手道。 “那您为何带我来这里?” 朱瞻壑指了指天界寺的寺门。 “我带你来当然是为了见少师,你的病一直没好,少师学究天人,对医术也十分精通,他肯定有办法为你治病!” 朱高煦说完拉着朱瞻壑就进了寺门,沿着山道拾阶而上。 朱瞻壑听到“少师”这两个字,心中却是一震。 大明朝最有名的和尚,当然是半路还俗,起兵造反建立大明朝的朱元璋。 但除了老朱外,还有一个和尚也十分有名,那就是身在空门,却野心勃勃,一个劲鼓动朱棣造反的道衍和尚姚广孝。 历史上以亲王的身份造反,而且还成功的只有朱棣一个,这其中姚广孝出力极多,朱棣登基后,对姚广孝也极为看重,任命他为太子少师,因此少师也成为了姚广孝的代称。 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姚广孝,朱瞻壑心中有些忐忑,传闻中这个和尚多智近妖,他又不是真正的朱瞻壑,真怕对方看出点什么。 知客僧引路,父子二人穿过重重殿堂,来到半山腰的位置,这里是一片面积不大的竹林,穿着弯弯曲曲的石子小道,最后来到一座精舍前。 这里就是姚广孝的住处,当初靖难功成,朱棣命姚广孝蓄发还俗,并赏赐给他府邸宫女,但都被他拒绝了,平时就住在天界寺内,主管着僧录司的事务。 朱高煦来到精舍前,却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看着精舍的大门,脸上罕有的露出几分纠结之色。 “爹,您和少师的关系怎么样?” 朱瞻壑好奇的问道。 “以前关系很好,少师还曾经教我们兄弟读书,我小时候特别皮,气的你皇爷爷老是动手教训我,经常都是少师替我求情,但……后来他做了太子少师。” 朱高煦语气中带着几分怀念,但说到最后一句时,却刻意加重了“太子”两字的语气,神情也变得有些不快。 朱瞻壑立刻明白了,看来在立储这件事上,姚广孝也是支持他大伯朱高炽,难怪朱高煦会不高兴。 紧接着朱瞻壑又有些感动,为了自己的“病”,朱高煦竟然可以放下面子,前来求见自己的政敌,这份沉甸甸的父爱,让他对这个时代也有了几分归属感。 朱高煦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只见他挥手让知客僧退下,随后迈步走向精舍,朱瞻壑也急忙跟上。 精舍正堂是一间佛堂,上面立着佛祖的金身,佛堂前一个老僧盘膝坐在蒲团上,手敲木鱼口诵佛经。 “少师,本王来看你了,最近身体可好?” 朱高煦大大咧咧的进到佛堂,对着老僧高声行礼道。 老僧缓缓的睁开眼睛,目光平淡的看了朱高煦一眼道:“不太好,最近晚上老是睡不着。” “咦?这是为何?” 朱高煦也不见外,直接上前坐到姚广孝面前问道。 朱瞻壑跟在朱高煦后面,同时也在悄悄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黑衣宰相”。 只见姚广孝一身黑色僧衣,身形枯瘦、满脸皱纹,颌下三缕白须,面目慈善,但一双三角眼却让他整个人的气质变得有些不和谐,多了几分阴郁之气。 “几天前有人在城中乱敲军鼓,这几日依旧余音未绝,老讷被吵的当然睡不着。” 姚广孝目光深遂的盯着朱高煦再次道。 “这个……嘿嘿,本王一时冲动,少师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计较这些了!” 难得朱高煦竟然会向人认错,说完他一把将身后的朱瞻壑拉到身前道:“瞻壑前几天摔伤了头,什么都不记得了,少师您帮忙看一下!” “朱瞻壑拜见少师!” 朱瞻壑急忙向姚广孝行礼道。 姚广孝本来神情淡然,但是当看到朱瞻壑时,却忽然神情一怔,随即招手道:“世子上前来,我帮你把把脉!” 朱瞻壑依言上前,盘腿坐到姚广孝面前,然后伸出一只手递到对方面前。 朱高煦也紧张的上前,站在一边满脸关切。 只见姚广孝伸出枯瘦的右手,一下子扣住了朱瞻壑的脉门。 朱瞻壑疼的直咧嘴,别看这老和尚瘦,手上的力气却不小,同时他也心中疑惑,老和尚把脉都用这么大的力气吗? 只见姚广孝的一双三角眼猛然圆睁,犀利的目光如同两把利箭,直视着朱瞻壑的双眼。 “少……少师,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朱瞻壑被姚广孝看的浑身不自在,在对方锐利的目光下,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似乎所有秘密都暴露了出来? “呵呵,医术讲究望闻问切,贫僧老眼昏花,当然要看仔细一些!” 只见姚广孝沉默片刻,这才缓缓露出一个笑脸道,说话时手上的力气终于放松了。 “少师,我儿子的身体怎么样,能不能治好?” 旁边的朱高煦等不及问道。 姚广孝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再次把了会脉,这才收回手道:“世子脉相强劲,身体康健,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身体没问题?那他为何想不起以前的事?” 朱高煦皱眉问道。 “世子是落马之后得了失魂之症,对于这种病的病因,医家也是众说纷纭,没有一个定论,更别说医治了。” 姚广孝叹息道。 一旁的朱瞻壑闻言暗自点头,失忆这种病症,连后世都没有什么太好的治疗方法,更何况他根本不是失忆。 “那怎么办,瞻壑的病真的没办法治了?” 朱高煦立刻焦急的问道。 “那倒也不一定,刚巧我最近闲来无事,不如就让世子在寺中留宿几日,我再帮他看看,说不定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姚广孝笑呵呵的回答道。 “住在这?” 朱瞻壑一脸的不情愿,他才刚熟悉汉王府的环境,自然不愿意再住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好,就这么说定了!” 朱高煦却是兴奋的一拍大腿,当即拍板道。 做为朱棣的儿子,没有人比朱高煦更清楚姚广孝在父亲心中的位置,虽然他自认为太子之位已入囊中,但他还是想得到姚广孝的支持。 现在姚广孝要留下朱瞻壑,这在朱高煦看来,就是姚广孝在向自己示好,他当然不会拒绝。 “爹,我……” 朱瞻壑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下,却被朱高煦挥手打断道:“不必多说,瞻壑你好好跟在少师身边,一切听从少师的吩咐!” “是!” 朱瞻壑一脸委屈的道,面对这个霸道的爹,他不敢不答应。 朱高煦心情大好,与姚广孝又闲聊了好一会儿,这才告辞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叮嘱朱瞻壑,让他老实跟在姚广孝身边,没有对方的同意不准离开。 目送兴高采烈的朱高煦离开,佛堂中只剩下姚广孝和朱瞻壑。 “请少师吩咐!” 朱瞻壑很有礼貌的向姚广孝再次行礼道。 “不必客气,你只需坐下听我诵经即可!” 姚广孝指了指旁边的蒲团,随后就闭上眼睛,再次开始敲着木鱼诵经。 朱瞻壑老实的坐到蒲团上,百无聊赖的打量了一遍整个佛堂,但整个佛堂十分简朴,除了佛像实在没什么可看的。 姚广孝的诵经声不断传来,朱瞻壑不懂经文,也不知道他诵的是金刚经还是法华经,反正不可能是道德经。 刚开始朱瞻壑还能强打精神,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感觉姚广孝的诵经声如同魔音入耳,眼皮也越来越重,最后干脆打起了瞌睡。 不过就在这时,忽然只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少师!时辰到了!” 朱瞻壑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只见姚广孝这时已经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朱瞻壑道:“你随我一起走一趟!” “去哪?” 朱瞻壑一脸迷茫的问道,他现在还没有完全清醒。 “不必多问,到了便知!” 姚广孝说完也不等朱瞻壑回答,迈步就往门外走去。 朱瞻壑无奈,只得站起来跟上。 只见门外立着一个年轻的僧人,见到姚广孝再次行礼,随后在前面引路,穿着前山的重重建筑,最后竟然来到了偏僻的后山。 第四章 高僧与舍利 相比于香火繁盛的前山,天界寺的后山就比较僻静了。 朱瞻壑跟着姚广孝来到一处园子,这里石塔林立,竟然是天界寺的墓园,当然这里安葬的都是比较有名望的高僧,一般的僧人根本没资格进到这里。 塔林的最深处,则是一处不大的断崖,这里已经聚集了十几个僧人。 更让朱瞻壑没想到的是,断崖上修有一个石台,台上堆着九层的木柴,一个头上烫着十二枚戒疤的老和尚平躺在柴堆上,苍白的皮肤带着几分青黑,看样子应该已经去世了。 “这是……要火化?” 朱瞻壑惊疑不定的问道。 后世两个人初相识,若聊的投机,跑去搓一顿烧烤十分寻常,姚广孝倒好,第一次见面就带自己烧人玩! “不错,台上是广善师兄,他一生为善,去年安庆府水灾之后又遇大疫,广善师兄四处奔走,筹粮筹药送到灾区,自己也亲自进入疫区救人,活人无数,他却因劳累过度身染恶疾,苦撑一年却还是圆寂了。” 姚广孝说到最后叹了口气,神情也颇为悲伤,看得出来,他与这位广善大师颇有交情。 朱瞻壑闻言也是肃然起敬,本来他对佛门并没有什么好感,因为他知道太多借助佛门势力为恶的败类。 当然有恶就有善,佛门中肯定也有一些悲天悯人的有德高僧,眼前这位广善大师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道衍师兄!” 早到的十几个僧人这时上前向姚广孝行礼道。 “不必多礼,都准备好了吗?” 姚广孝语气沉重的问道。 “都准备好了!” 为首的中年僧人神情十分悲痛。 姚广孝点头,这才对朱瞻壑道:“世子,这位是广智大师,天界寺的住持,同时也是广善师兄的师弟。” “朱瞻壑见过广智大师!” 朱瞻壑也十分礼貌的上前行礼道。 只是让人没想到,“朱瞻壑”这三个字一出,广智与身后的十几个僧人却齐齐后退一步,他们虽然身在空门,但对汉王世子的恶名也早有耳闻。 不过广智很快反应过来,他生怕朱瞻壑生气,尴尬一笑硬着头皮上前行礼道:“世子乃万金之躯,今日驾临小寺,实在是贫僧等人的荣幸!” “大师您还真会说话!” 朱瞻壑无语道,自己前身的名声到底有多差,竟然连和尚都怕他? “好了,现在开始,不要误了时辰!” 姚广孝打断众人道。 严格来说,姚广孝并不是天界寺的僧人,而是在寺中挂单,但谁让他的身份太特殊,所以整个天界寺都以他为首。 “道衍师兄说的是,师兄一生苦修菩萨戒,摄诸善功德无数,生前更是得佛祖点化,留下遗言,圆寂后会凝结七彩舍利,万不可误了时辰!” 广智竟然越说越兴奋,微胖的脸上泛起几分兴奋的潮红。 天界寺虽然号称天下第一寺,但其实建寺的时间很短,还不到百年,洪武年间又被烧了一次,现在的天界寺是朱元璋下令重建的,算起来还不到三十年。 因此与那些动辄几百上千年的名寺古刹相比,天界寺明显的底蕴不足,但如果能烧出传说中的舍利子,那天界寺在佛门中就算真正的挺直腰杆了。 “广善大师说过要留下舍利子,这种事也能预见?” 朱瞻壑听到广智的话,忍不住向姚广孝问道。 “不错,广善师兄在圆寂前几天,梦到佛祖以七彩舍利投入其胸口,因此才会留下这样的遗言。” 姚广孝十分郑重的回答道。 身为广善的好友,姚广孝深知对方佛法精湛,一生行善积德无数,若他都结不出舍利,那天下就没有人能结出舍利了! “可是……这样恐怕烧不出舍利子!” 朱瞻壑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道,至于所谓的佛祖送舍利,说不定是广善大师在最后病糊涂了,从而出现的幻觉。 结果他的话一出品,立刻引来广智等人怒目而视,要不是惧于朱瞻壑的身份,他们定要让对方知道,佛祖身上的袈裟为什么那样红? “世子慎言!” 姚广孝也颇为不悦的看了朱瞻壑一眼,不过他身为长辈,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朱瞻壑暗自撇嘴,明明自己说的是实话,无奈这些人都不听,那他只好闭上嘴了。 时辰已到,广善大师的火化并没有什么繁杂的仪式,广智带人围着石台坐成一个圈,然后众人齐声诵经。 接着一个年轻的僧人点燃了石台上的木柴,雄雄的烈火燃起,将广善大师的遗体包围。 九层木柴看起来很厚,但木头这东西并不怎么耐烧,大概半个时辰后,木柴已经烧的差不多了,里面的遗体也化为焦炭。 朱瞻壑和姚广孝站在上风口,倒也没闻到什么异味。 广智和尚心急,这时也不等火里的灰烬完全熄灭,亲自上到石台,用一根铁杖扒开灰烬,想要从中找到舍利子。 等到广智将灰烬扒了一遍,眼睛瞪的都快掉出来了,却还是没找到传说中的七彩舍利,只有一些没有烧尽的遗骨。 虽然佛门也有人用遗骨充当舍利,但毕竟不如真正的舍利子更有说服力。 “没有!怎么会没有?” 广智不甘心的再次扒了一遍,面如死灰的喃喃道。 其它的僧人也都是面面相觑,正所谓希望多大,失望就有多大,甚至更严重一些,若是找不到舍利,可能让他们心中的某些信仰发生动摇。 “怎么可能?” 台下的姚广孝这时也一脸的不敢相信,不过紧接着他猛然转身,目光如炬盯着朱瞻壑质问道:“你为何知道烧不出舍利子?” “少师是想听我解释,还是想看到真正的舍利子?” 朱瞻壑却是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随后笑着向姚广孝反问道。 “什么意思,现在人都烧没了,怎么可能还有舍利子?” 姚广孝一愣,随即再次问道。 “这个您别管,反正我有办法烧出舍利子,您听还是不听?” 朱瞻壑偏心满满的再次问道。 “听!” 姚广孝不愧是朱棣身边的第一谋士,当即做出了决断。 朱瞻壑早就猜到对方会同意,当即迈步上前,伏在姚广孝耳边低语了几句。 “这么简单?” 姚广孝听后一脸的不可置信。 “就是这么简单!” 朱瞻壑微微一笑。 “好!来人!去香积厨运几车木炭来!” 姚广孝一咬牙,当即高声吩咐道。 之前带他们前来的年轻僧人立刻答应一声,小跑着离开了。 不一会的功夫,几车木炭就推到了断崖这里,然后在广智等人惊愕的目光下,全都倒在了石台上。 石台上的余烬并没有完全熄灭,木炭又十分易燃,因此很快就再次烧了起来,火红的木炭堆积在一起,像是一座燃烧起来的坟茔。 “还不够,让人拿着扇子死命的煽!” 朱瞻壑再次对姚广孝道。 姚广孝点头,他现在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只能完全相信朱瞻壑了。 随着姚广孝的吩咐,几个膀大腰圆的僧人站在上风口,拿着大扇子拼命的往火堆煽风,木炭的火焰也由红转白,最后甚至开始发蓝。 “少师您这是做什么?” 广智等人这时终于醒悟过来,当即跑来向姚广孝问道。 “你们不必多问!” 姚广孝大手一挥并不想解释,当然他想解释也解释不清。 木炭燃烧的更快,朱瞻壑生怕不保险,中间又让人运了十几车木炭,继续往火堆里加。 煽风的僧人换了几轮,一个个累的吐着舌头直喘粗气,再这么煽下去,他们就要跟着广善大师一起去往西天极乐世界了。 最后有人把厨房烧火的风箱运过来,这才替换掉煽风的僧人。 就这么一直烧了将近两个时辰,直到天快黑了,火堆才慢慢的熄灭。 “你确定可以烧出舍利?” 姚广孝看着渐熄的火焰,再次不放心的向朱瞻壑问道。 “应该……可以。” 朱瞻壑摸着下巴回答道。 “应该?你自己也没有把握?” 姚广孝听到这里,气的三角眼都瞪成正圆形了。 “理论上说是没问题,但烧舍利这种事我也是第一次,当然不敢打包票,不过您放心,只要让我多烧几次,总结好经验后,日后肯定一烧一个准!” “混帐,舍利乃是佛门至宝,非至德高僧不可有,哪是随便就能烧出来的?” 姚广孝的涵养再好,这时也被气的大骂一声,随即又暗呼“罪过”,可怜他持戒几十年,今天却被朱瞻壑气的破戒骂人了! “少师您先别骂,要是您喜欢舍利的话,日后要多少我给您烧多少。” 朱瞻壑也不生气,说完从旁边的广智手中拿过铁杖,迈步上到石台。 姚广孝也想知道到底有没有烧出舍利,于是紧随其后上了石台,广智等人相互看了看,也都纷纷跟上。 这时朱瞻壑才发现,坚固的石台都已经被烧裂了,这让他心中也有了几分底气。 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铁杖,朱瞻壑用铁杖将火堆中的灰烬扒开,露出下面几乎快要烧化的石头,而在石头上的灰烬中,赫然有几粒小小的珠子闪烁着七彩的光芒。 第五章 相士 “舍利!真的是舍利!” “七彩舍利!传说中的七彩舍利!” “佛祖垂怜,我佛慈悲,我天界寺终于有舍利了!” …… 石台上的广智等僧人看到灰烬中的舍利,一个个大喊大叫、状若疯癫。 “明明是我烧出来的舍利,关佛祖他老人家什么事?” 只有朱瞻壑不满的嘟囔一声。 姚广孝看到舍利也很激动,但当他看到身边一脸淡然的朱瞻壑时,却忽然激动不起来了。 “这舍利到底是怎么回事,该不会你用了什么邪法?” 姚广孝目光怀疑的盯着朱瞻壑问道。 “您真要我现在就说?” 朱瞻壑说话时看了看广智等人,这些人现在满脑子都是舍利,也不顾炭灰还很烫,竟然用双手在里面扒拉着寻找舍利。 姚广孝看着状若疯癫的广智等人,犹豫了一下这才点头道:“走,咱们回去再聊!” 姚广孝说完带着朱瞻壑离开了塔林,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回到精舍,姚广孝与朱瞻壑相对而座,这才开口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道理很简单。” 朱瞻壑自顾自的倒了杯茶,一饮而尽这才继续道。 “少师肯定知道炼铁,铁矿石放在火里,如果火势太小,石头依然还是石头,只有达到极高的温度,才能将石头里的铁炼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火势够大,温度够高,就可以烧出舍利?” 姚广孝闻言一脸的不可思议,刚才在路上他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答案竟然如此简单。 “没错,所谓舍利,其实就是人体内的一些东西,这些东西不光人身上有,动物身上也有,比如您把一条狗扔到炼铁的炉子里,照样能烧出舍利!” 朱瞻壑十分肯定的道。 舍利的成因在后世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甚至后世某位高僧去世前,直接言明不会留下舍利,就是怕惹人笑话。 朱瞻壑在b站看过一个视频,有人把刚拔下来的智齿用焊枪烧,最后烧出一颗白色的珠子,竟然还十分的漂亮,多做几颗完全可以串成手链送给女朋友,当然要是真这么做了,肯定很快就没女朋友了。 姚广孝听到这里,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快崩塌了。 舍利一向被佛门视为至宝,哪怕四大皆空的高僧,也希望自己圆寂后能烧出舍利。 结果现在朱瞻壑告诉他,只要温度够高,猪狗都能烤出舍利,这话要是传出去,恐怕整个佛门都会因此发疯。 “这些话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就算你是汉王世子,也会给自己招来麻烦!” 姚广孝毕竟非比寻常,只见他深吸口气,平息了一下心情这才向朱瞻壑叮嘱道。 “少师您是我父亲的长辈,我一见少师就倍感亲切,因此才会如实相告,否则换一个人,打死我也不会多说半个字!” 朱瞻壑笑嘻嘻的一记马屁奉上道。 既然来到这个时代,就要好好的融入这个时代,特别是汉王府还有朱高煦这个定时炸弹,而眼前的姚广孝显然是个值得拉拢的对象。 对于朱瞻壑的马屁,姚广孝毫无反应,只是仔细端详了他好一会儿道:“你身上的变化好大!” “呃……这个……” 朱瞻壑正想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类的话搪塞过去,却见姚广孝一挥手再次道:“好了,我有些累了,你去休息,我已经让人给你准备了住处。” “这……是!” 朱瞻壑感觉姚广孝的态度变化有点快,但也不好多问,于是只能站起来告辞,外面有知客的僧人会安排他的住宿。 目送着朱瞻壑离开佛堂,姚广孝又叫一个心腹僧人,吩咐几句让对方离开,这才闭上眼睛,但并没有诵经,而是默默的思考着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年轻僧人在门外禀报道:“少师,您请的人到了!” “请进来!” 姚广孝说着竟然站了起来,并且走到门口迎接,由此可知这个客人的身份绝非寻常。 只见门外的竹林小径上,一个清瘦的中年人踏着月色而来。 中年人身材颀长,长方脸,细长的眉眼,颌下三缕长须,虽然身着凡服,却有仙风道骨之姿。 “拜见少师,不知少师深夜邀我前来,所为何事?”中年人迈步来到门前,向姚广孝深施一礼道。 “我遇到一件匪夷所思之事,想请静思你替我参详一下!” 姚广孝神情凝重,说完拉着这个名叫静思的中年人进到佛堂。 两人分宾主坐下,姚广孝亲自为对方倒下茶水道:“汉王世子的事你可听闻?” “自然,这件事最近闹的满城风雨,汉王差点因此大开杀戒,幸好世子只是假死,并且及时醒来,也算是功德无量。” 中年人手抚胡须笑道。 “知道就好,世子醒来后对之前的事却一无所知,甚至连汉王都不认识了。” “这很正常,听闻世子是坠马受伤,伤到头颅很容易得失魂之症。” 中年人接口道。 “我也以为是失魂症,可今日汉王将世子带到我这里,请我为他医治,但我却发现……” 姚广孝说到这里忽然一皱眉,神情也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沉声道。 “我发现他的面相大变!” “面相大变?” 中年人露出惊讶之色,思忖片刻这才皱眉道:“汉王世子我曾经见过,虽然没有特意为他相面,但也能看出他是个短寿无子的面相,绝无更改的可能。” 中年人姓袁,名忠彻,静思是他的字,他父亲就是大名鼎鼎的明初第一相士袁洪。 据说袁洪曾经为上百名士大夫相面,无一出错,其中最有名的,就是他为姚广孝相面,一眼看出姚广孝形如病虎,日后必定像元朝的刘秉忠一样出将入相。 “当年我得你父亲相赠相书,这些年在相术上也花费了不少心血,虽然不及你们父子,却也能看出朱瞻壑的短寿无子之相,但今日一见,他的面相却……却十分矛盾。” 姚广孝说到最后时,眉头皱的更紧了,两条灰白的眉毛几乎拧在一起。 “面相怎么会矛盾?” 袁忠彻闻言更加不解,身为袁洪的儿子,袁忠彻的相术不在其父之下,但他做了半辈子相士,却还是第一次听说一个人的面相会矛盾的。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朱瞻壑本来是短寿无子之相,但今日一见,他即有短寿之相,又有长寿之相,即有无子绝后之相,又有多子多福之相,实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姚广孝说话时眉头已经皱成一个疙瘩,他活了大半辈子,哪怕当初劝朱棣造反,都没有像现在这么纠结过。 “这不可能啊,所谓面相,其实就是此人命运的表露,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两种截然相反的命运,这完全说不通!” 袁忠彻说到这里也大皱其眉。 他并不怀疑姚广孝的相术,要知道姚广孝与他父亲袁洪是至交,父亲更是将相术倾囊相授,天下间能胜过姚广孝的人,在他父亲死后,也只剩下他自己了。 “当时我也不敢相信,但我很快又想到城中的一些传言,说世子死而复生,醒来后性情大变,很可能是撞邪所致。” “撞邪?少师你也信这种鬼神之事?” 袁忠彻闻言却哑然失笑道。 “你一个相士,问我这个和尚信不信鬼神?” 姚广孝听出对方话中的调侃之意,当即没好气的回敬道。 “别的和尚肯定信,但您可就不一定了!” 袁忠彻哈哈一笑再次道。 从他父亲那里算,他是姚广孝的晚辈,但他与姚广孝性情相投,两人也算是忘年之交,因此在说话时也很随意。 “不开玩笑了,当时我真的怀疑朱瞻壑是不是被什么鬼怪附身了,刚好寺中的广善师兄火化,于是我就把他带了过去,想着就算是有什么妖魔鬼怪,在大德高僧的金身面前,也要显露出原型。” “广善大师?他生前不是说会留下七采舍利吗,不知可烧出来了?” 袁忠彻听到广善大师的名字,当即也十分感兴趣的问道。 “这个……” 姚广孝低下头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抬头苦笑道。 “本来没烧出舍利,但因朱瞻壑的提醒,最终真的烧出七彩舍利,可是我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姚广孝说着,就把朱瞻壑讲解的舍利成因讲了一遍。 本来这件事关系到佛门的颜面,他并不想告诉任何人,但现在他需要袁忠彻帮自己解惑,只能如实相告,而且他相信袁忠彻知道轻重,肯定不会乱说。 袁忠彻仔细听完后,却是沉思不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向姚广孝问道:“少师相信世子说的这些话吗?” “半信半疑,但想验证也不难,我已经吩咐人找了些牛羊的骨头去烧,很快就会有结果。” 姚广孝的话音刚落,就见之前派出去的人快步走了进来,然后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并且双手送上一个铁盒子。 只见姚广孝听后颓然呆坐,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对袁忠彻苦笑道:“结果出来了,就在这个盒子里!” 袁忠彻从姚广孝的表情已经猜到了答案,但他还是拿过铁盒子,轻轻打开后,只见里面铺着一层流光溢彩的舍利子。 袁忠彻伸手摸了一下这些舍利,发现上面还带有余温,最终他猛然抬头道:“我要亲自见一见这位世子殿下!” 第六章 脸长之人比较长寿 朱瞻壑被安排到精舍后面的厢房,不过他这一晚睡的并不好,主要是他这个人择床,之前才刚适应王府那边的床,现在又要重新适应。 折腾到半夜,朱瞻壑才勉强睡着,早上醒来脑子还有些昏沉沉的,简单洗漱了一下才感觉好一些。 “咚咚咚~” 外面有人敲门,朱瞻壑把门打开,一个年轻的僧人手提食盒站在门外。 “早饭已经好了,少师吩咐,说请您吃过早饭后过去一趟。” 年轻僧人向朱瞻壑施礼道,他叫慧海,平时负责照顾姚广孝的饮食起居,昨天也是他给朱瞻壑安排的住宿。 “有劳了!” 朱瞻壑打了个哈欠请对方进来。 慧海将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早饭很简单,一碗厚粥,一盘青菜加一盘豆腐。 “又吃这些?” 朱瞻壑看到没一点油水的早饭也不禁皱眉道,他记得昨晚吃的就是这些。 “少师特意吩咐过,您的三餐照着他的标准来,所以少师吃什么,您就吃什么。” 慧海赔笑道。 “你们就给少师吃这个,难怪他那么瘦!” 朱瞻壑不满的嘟囔一声,这几天他在王府里天天山珍海味,吃饭的时候身前有八个美貌侍女伺候着,根本不需要他动手,只需要动嘴就行了,甚至只要他愿意,连嘴都不用自己动。 当然了,做为一个有思想、有文化、有道德、有纪律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朱瞻壑最看不惯这种封建贵族腐朽的生活方式。 不过想要战胜敌人,就要先了解敌人,因此朱瞻壑决定带着批判的心态深入体会一下。这样等到下辈子再穿越回去,就能更加深刻的向世人揭露封建贵族的丑恶嘴脸。 ………… 精舍佛堂,姚广孝提起火炉上的沸水,注入到茶杯之中,杯中成团的茶叶在沸水中慢慢的舒展开来,氤氲的蒸汽中带着淡淡的茶香。 茶桌对面的袁忠彻却低头沉思,昨天他想见朱瞻壑,但当时太晚了,于是就在这里留宿了一晚。 “少师,我越想越疑惑,世子既然得了失魂症,那他又是怎么知道舍利是由高温烧制而成?” 袁忠彻忽然抬起头看向姚广孝问道。 “我也想不明白,另外我发现他前后的性格变化极大,如果不是长着同一长脸,恐怕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换了一个人了。” 姚广孝摇了摇头。 “这就奇了,难不成真是撞邪?” 袁忠彻手抚胡须疑惑的自语道。 “我昨晚仔细的考虑了一下,发现是否撞邪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朱瞻壑性情大变后,会对眼下的局势造成什么影响?” 姚广孝将一杯茶送到袁忠彻面前,自己也拿起一杯抿了一口道。 “汉王世子的身份的确很特殊,汉王也很宠爱他这个儿子,但他才十五岁,就算变化再大,恐怕也不会对局势产生太大的影响?” 袁忠彻想了想这才回答道。 “以前的汉王世子只是个纨绔子弟,不值一提,但现在的世子却聪敏明辩、博学多才,甚至我感觉不比圣孙差!” 姚广孝说到最后也露出凝重之色。 所谓“圣孙”,指的是太子朱高炽的儿子朱瞻基,也就是后来的明宣宗。 当初朱棣还在犹豫是否要造反时,忽然有一天梦到父亲朱元璋,将一个大圭送给他,结果第二天朱瞻基就出生了,这下终于坚定了朱棣造反的决心。 朱瞻基从小就聪明好学,更是深得朱棣的喜爱,将他带到身边亲自抚养,无论是巡视北京还是出兵漠北,朱瞻基都跟随在他左右。 甚至朱高炽能被立为太子,就是因为解缙的一句“好圣孙”,才让朱棣下定决心,当然解缙也因为这句话得罪了朱高煦,最后惨死在诏狱之中。 “仅仅只是烧出舍利,并不能说世子博学多才,也许他是在无意中得知了此事。” 袁忠彻并不赞同姚广孝的判断。 “不,昨天我一直在观察世子的言行举止,虽然时间不长,但我可以感觉到,舍利的秘密对他来说,好像根本不值一提,他身上肯定还有更多的秘密……” 没等姚广孝把话说完,忽然一个僧人快步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只见姚广孝脸色一变,当即吩咐道:“快抬进来!” 僧人答应一声,立刻快步出去。 袁忠彻心中好奇,但他知道姚广孝政务繁多,有些事情不方便让外人知道,于是他也正想起身回避一下。 不过姚广孝却叫住袁忠彻道:“静思你不必回避,等下还需要你帮忙!” 袁忠彻闻言也再次坐下,心中也更加好奇。 很快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几个军士抬着一个软轿进来,轿上躺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长着一张奇长的大脸,相貌十分清奇。 袁忠彻看到来人时,也惊讶的瞪大眼睛道:“徐指挥使!他竟然没死?” 来人正是徐野驴,前几日两军对峙,引发满城风雨,所有人都知道徐野驴被朱高煦一枪挑了,所以袁忠彻以为他早就已经死了。 “没死,但估计离死不远了!” 姚广孝叹息一声接口道,说着迈步上前,亲自为徐野驴把脉。 这时袁忠彻才发现,徐野驴脸色潮红,嘴唇发白,呼吸十分粗重,似乎发着高烧,双眼紧闭陷入昏迷,身上带着股浓重的药味和血腥味。 姚广孝给徐野驴号了号脉,这才掀开他身上的毯子,一股药味中带着几分腐臭的味道立刻散发出来。 袁忠彻这才看到,徐野驴腋下有一道狰狞的伤口,伤口上虽然敷了药,但伤口四周却已经发黑,不时有黑紫的脓血流出。 “伤口肿疡,九死一生!” 袁忠彻看到徐野驴的伤情也是叹息道。 所谓疡,其实就是后世的伤口感染,这个时代没有消炎药,卫生条件又差,因此伤口感染的死亡率极高,比如一场仗下来,大多数士卒并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受伤后的感染。 “说起来还是世子救了他一命,否则那天他就已经死在汉王的手上了。” 姚广孝仔细查看了一下伤口,这才皱眉道。 “为何这么说?” 袁忠彻不解。 “汉王有个习惯,长枪只要刺中敌人,就会将枪旋上一圈,这样轻伤变重伤,重伤当场就死了,而徐指挥的伤口并没有转动的痕迹,想来应该是世子醒来,汉王没来得及旋枪。” 姚广孝指着伤口讲解道,他是看着朱高煦长大的,对他的习惯当然十分了解。 “但就算是这样,徐指挥还是重伤垂危。” 袁忠彻再次叹息道,他和徐野驴虽然没什么交情,但都是燕王府的老人,彼此十分熟悉,没想到徐野驴没死在靖难的战场上,却死在汉王手下。 “是啊,太子派了最好的御医为徐指挥诊治,用药也没有问题,可依然伤口肿疡,高烧不退,太子这才将人送到寺中,但我对此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姚广孝这时也摇了摇头,命人取来银刀,然后将徐野驴的伤口切开,放出里面的脓血,并剜出里面的腐肉。 剔肉导致的剧痛,使得徐野驴呻吟几声,竟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少师、袁……袁司丞,我还活着?” 徐野驴无神的双眼打量了半天,这才认出了姚广孝两人。 “放心,我已经为你清理干净伤口,只要再敷上药,过不了多久就会恢复过来。” 姚广孝微笑着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听到姚广孝的回答,徐野驴神情一振,眼睛中都多了几分光亮。 随后徐野驴又看向旁边的袁忠彻,缓了几口气这才再次道:“袁司丞,我听说脸长的人比较长寿,是……是不是真的?” 袁忠彻心中无语,要是脸长就长寿的话,驴和马岂不是万寿无疆了? 当然眼下这种情况,袁忠彻只能违背自己的职业素养道:“这话很有道理,脸长人中就长,自然也就更长寿,而且我观徐指挥你绝非短寿之人,只要熬过此次大难,必有后福!” 听到连袁忠彻也如此说,徐野驴的眼睛也更亮了,本已生出必死之念的心中,也多了几分求生之念。 很快姚广孝就清理干净伤口,徐野驴痛的全身冒汗,伤药敷上后,徐野驴终于暂时解脱,再次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贫僧已经尽力,接下来就要看老天的意思了。” 姚广孝擦了把汗,说完又看向袁忠彻,似是在征询他的意见。 只见袁忠彻却是叹了口气道:“当初我父亲曾经给燕王府旧将相面,绝大部分都是死于刀兵之下,徐指挥也不例外,说实话,他能活过靖难,我父亲都感到惊讶。” 袁忠彻说到这里又看了昏迷的徐野驴一眼,这才继续道:“不过这次徐指挥恐怕在劫难逃了,脸上死气弥漫,生机全无,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恐怕也是无能为力!” “汉王太冲动了,徐指挥是陛下的心腹,统领京城兵马,护卫皇城安全,现在他一死,陛下定会震怒,这几年汉王又得罪太多的人,到时墙倒众人推,恐怕……” 姚广孝说到最后忽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只见朱瞻壑从外面走了进来。 第七章 大蒜加酒(上) 朱瞻壑走进佛堂,当看到病床上的的徐野驴时,他也是一愣,随后神情疑惑的道:“这个人怎么有点眼熟?” 朱瞻壑说到这里猛然一拍脑门道:“我想起来了,他不是那个倒霉的徐野驴吗,竟然还活着?” “是活着,但比死人也强不了多少。” 姚广孝看着朱瞻壑目光复杂的道,徐野驴落到现在这种下场,可以说全都拜他所赐。 朱瞻壑读懂了姚广孝眼神中的意思,心中大呼冤枉,这都是上个朱瞻壑留下的烂摊子,关自己什么事? “咳,徐指挥伤的很重吗?” 朱瞻壑迈步上前问道,既然继承了汉王世子的身份,有些烂摊子注定是甩不掉的。 “伤口肿疡,高烧不退,大部分时候都昏迷不醒,再加上混乱的脉相,恐怕凶多吉少。” 姚广孝似乎感觉刚才的话有些重了,于是收敛了一下情绪再次回答道。 “我来看看!” 朱瞻壑说着掀开徐野驴身上的毯子,当看到被剜出一个大窟窿的伤口时,也吓了一跳。 “谁上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药,把伤口都感染成这个样子了?” 朱瞻壑看到伤口上敷着大量的药粉,把伤口都给糊住了,立刻皱眉道。 “这是我刚给他上的药!” 姚广孝没好气的回道。 “啊,原来是少师的药,我说徐指挥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还面色红润?肯定是少师的药在起作用!” “那是烧的!” 姚广孝气的一甩袖子,要不是他年纪大了,他真想狠狠的揍这小子一顿。 “额……这个……” 朱瞻壑有点词穷,一时想不出该怎么把话圆回来? “少师息怒,世子也是关心徐指挥的伤势!” 正在这时,一旁的袁忠彻终于上前开口道。 “对对对,本世子的确是一片好心!” 朱瞻壑看到有人替自己说话,当即顺坡下驴,不过他紧接着又疑惑的看向袁忠彻问道:“你是……” “下官尚宝司丞袁忠彻,拜见世子殿下!” 袁忠彻正式向朱瞻壑行礼道。 “原来是袁司丞,你是陪同徐指挥一起来的?” 朱瞻壑对袁忠彻也颇有好感,于是笑着再次问道。 “那倒不是,我是前来拜访少师,刚巧遇到徐指挥前来求医,想当初我们也是旧识,却没想到他恐怕要先走一步了。” 袁忠彻说到最后叹了口气,目光也再次看向昏迷不醒的徐野驴。 “那倒未必,徐指挥伤的虽重,但并非无药可医。” 朱瞻壑却笑着摇头道。 “什么意思,你有办法治他的伤?” 没等袁忠彻回答,旁边的姚广孝就忍不住抢先问道。 “办法倒是就,就是您这里没有我需要的药。” 朱瞻壑胸有成竹的再次道。 “我这里什么药都有,朝鲜的人参、云南的三七、藏地的红花等等,只要你说出名字,我就能拿得出来。” 姚广孝十分自信,他擅长医术,平时又喜欢收集药材,以他的身份,只要有名字的药材,几乎全都有收集。 “这些药材对我没用,我需要的药材只有两味,一味是烈酒,一味是大蒜!” 朱瞻壑笑嘻嘻的回道。 姚广孝听后也是瞠目结舌,烈酒不用说了,至于大蒜,同样是三荤之一,整个天界寺都不可能有。 “你为人治伤,要烈酒和大蒜做什么?” 刚说出去的话就被打脸,任姚广孝的养气功夫再好,这时也有些恼羞成怒。 “少师难道忘了舍利之事?” 朱瞻壑也不解释,而是笑着反问道。 姚广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前就是因为无条件的相信朱瞻壑,才能烧出舍利,现在要救徐野驴,同样也要无条件的相信他。 “来人,去寺外采购烈酒和大蒜!” 姚广孝再次果断的吩咐道,他倒是要看看,朱瞻壑是否能再次创造奇迹? “要最烈的酒,越烈越好,至于大蒜先来二十斤!” 朱瞻壑在后面补充道。 执事的僧人答应一声,立刻飞奔而去。 烈酒和大蒜本就是寻常之物,因此大概半个时辰后,僧人就送了过来。 一坛酒,朱瞻壑打开酒封,一股辛辣的酒气直冲出来。 “不错,是蒸馏出来的烈酒。” 朱瞻壑满意的点点头,蒸馏酒出现的年代不详,有说是宋朝,有说是元朝,但无论如何,明朝的蒸馏酒已经很常见了。 “你要怎么用,该不会把这坛烈酒灌到徐指挥的肚子里?” 姚广孝再次质疑道。 之前的舍利倒也罢了,医术却是姚广孝看家本领之一,连他都对徐野驴的伤束手无策,因此他不相信年纪轻轻的朱瞻壑会有办法。 “有捣药的石臼没有,拿一个最大的过来!” 朱瞻壑也不解释,直接对执事的僧人吩咐道。 执事僧人看了看姚广孝,得到对方的同意后,这才飞奔而去,很快搬来一个一抱粗的石臼。 朱瞻壑将大蒜全都倒进去,也不扒皮,直接就用石杵捣了起来。 很快整个佛堂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大蒜味,姚广孝暗自连呼“罪过”,在佛堂里捣蒜,和在佛祖面前吃肉有什么区别? 不一会的功夫,大蒜被捣成了蒜泥,朱瞻壑让执事的僧人帮忙,将蒜泥倒都倒进了酒坛里,然后又让两个僧人抬着,剧烈的摇晃了好一会儿。 “行了,把酒坛放下!” 最后朱瞻壑让僧人把酒坛放下,静置了好一会儿,这才取出一杯子烈酒,酒里带着股浓烈的大蒜味,闻一闻提神醒脑,喝一口三尸暴跳。 朱瞻壑拿着大蒜酒来到徐野驴床前,刚想用酒给对方冲洗伤口,却忽然又停了下来。 “你!你!你……” 朱瞻壑伸手连指四个膀大腰圆的军士,他们都是宫中的禁卫,之前奉命把徐野驴送来。 “你们几个按住徐指挥,千万不要让他乱动。” 按照朱瞻壑的吩咐,四个禁卫抱胳膊按大腿,将徐野驴死死的固定在床上。 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朱瞻壑才将杯子凑到徐野驴的伤口上,然后缓缓的倒了下去。 “啊~” 随着大蒜酒倒到伤口上,本来昏迷的徐野驴惨叫一声,全身紧绷差点蹦了起来。 幸好四个壮硕的禁卫将他死死按住,朱瞻壑也没有停手,反而一边倒酒,一边用之前剜肉的小刀将伤口的药泥刮下去。 其实这玩意本来是不宜直接涂抹伤口的,但谁让这个时代没有更好的替代品,所以只能先将就用了。 烈酒和大蒜的刺激,再加上刀子在伤口嫩肉上的刮蹭,哪怕是个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 徐野驴虽然被人按住,但依然痛的剧烈挣扎,脖子上的青筋冒起来老高,一张脸涨的血红,两只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你这是要杀人还是要救人?” 姚广孝看到徐野驴的惨状,忍不住再次问道,就连袁忠彻也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朱瞻壑。 “少师放心,这只是很正常的反应,等下就不疼了!” 朱瞻壑头也不抬的回道。 “这么神奇,竟然只疼一会就不疼了?” 袁忠彻也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的意思是说,等他疼的昏迷过去,就感觉不到疼了。” 朱瞻壑说话时发现伤口深处还有些药泥没洗干净,于是用小刀往里面挑了两下。 只听徐野驴发出一阵野兽般的嚎叫,身上上的疼痛终于超过了大脑感知的极限,大脑的保护机制自动开启,整个人再次昏迷过去。 但朱瞻壑依然没有放过徐野驴,等到清洗干净伤口后,他又倒了一杯子大蒜酒,直接给徐野驴灌了进去。 旁边的姚广孝和袁忠彻眼睛都看直了,这真的是在救人吗? 第八章 大蒜加酒(下) 香炉中散发着几缕青烟,佛堂正中的佛祖目光下垂,神情中带着无尽的慈悲。 朱瞻壑坐在姚广孝、袁忠彻的对面,神情悠闲的品着香茶,而在他的身后,徐野驴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依然还没有醒来。 “你确定只用烈酒和大蒜就能治好肿疡?” 姚广孝忍了许久,终于还是没忍住问道。 “少师可知导致肿疡的原因是什么?” 朱瞻壑早知道对方会这么问,但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肿疡者,邪气入体也,有内外之分,寒热之属,但无论哪种情况,都极为棘手!” 姚广孝随口答道。 朱瞻壑闻言不置可否,而是再次问道:“我曾听闻一个故事,佛祖看到一杯水,说水里有八万多虫子,不知是否为真?” “你说的‘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若不持此咒,如食众生肉。’” 姚广孝纠正道。 “原来如此,一钵水中有八万四千虫子,想来这些虫子定然极小,而且我们平时饮水做饭,以水洗漱,所以我们身上肯定沾染了这些虫子。” 朱瞻壑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姚广孝二人这才继续道:“不知二位想过没有,若是这些虫子钻到人的伤口里,会产生什么后果?” “世子,这个故事应该只是佛祖教导弟子,事事心怀慈悲,并不是说这些虫子真的存在?” 吴忠彻质疑道。 “不,佛祖神通广大,能见常人不可见之物,他敢说这样的话,定然是亲眼见到了,少师您觉得呢?” 朱瞻壑先是捧了佛祖一把,随后又把球踢到姚广孝这里。 “这个……世子说的有道理。” 姚广孝毕竟是个和尚,总不能说佛祖没这样的神通? “这些虫子平时倒没什么危害,但若是人受伤,虫子进入体内,就会引发各种症状,比如高烧、咳嗽、昏迷等等,而想要治伤或治病,也要从这些看不见的虫子入手。” 朱瞻壑尽量用这个时代能听懂的语言解释了一下后世医学,无论是细菌还是病毒,一律将它们视为虫子就是了。 “你的意思是说,若要治伤病,就要消灭这些进入人体内的虫子?” 姚广孝虽然年纪大了,但他的思想却很开放,很快就接受了这些新知识。 这也和姚广孝的经历有关,他少时为僧,却跟随道士席应真学习阴阳术数,后来又读书学儒、学医、学法,身兼百家之长,对各种学术观点都十分包容。 “正是,这些虫子的种类很多,引发的症状也不尽相同,比如徐将军的肿疡,我更愿意称其为伤口感染,这是一种名叫细菌的小虫子在捣乱,而大蒜和烈酒都可以杀死这种细菌!” 其实朱瞻壑用的主要是大蒜素,但这东西有个缺点,就是不稳定,遇热就分解,在水中的融解度也不高,但它易融于酒精,而且还能保持稳定,所以他才用了烈酒。 当然这些细节上的东西,朱瞻壑就没必要解释了。 听完朱瞻壑的解释,姚广孝与袁忠彻彼此对视一眼。 朱瞻壑讲的这些倒是可以自圆其说,但并没能打消两人心中的怀疑,毕竟这只是他的一家之言,至于正确与否,还要看一下真正的效果。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只听身后照顾徐野驴的僧人惊喜的叫道:“少师,徐将军开始发汗了!” 姚广孝闻言豁然起身,迈步来到徐野驴面前,只见对方的额头上全是汗水,对于高烧的人来说,发汗显然是个好现象,代表着他的体温要降了。 姚广孝立刻亲自为徐野驴检查了一遍,很快欣喜的道:“高烧开始退了,呼吸有力,脉相也平稳了许多。” 说到这里,姚广孝扭头看向朱瞻壑,语气中依然带着几分不可思议道:“你的药竟然真的有效!” “区区一个伤口感染而已,大蒜加酒专治这种病,以徐将军的身体情况,用不了多久就能痊愈!” 朱瞻壑十分轻松的回道。 其实除了大蒜素的杀菌效果好外,徐野驴的身体条件也十分重要,人如其名,他真的壮的像头驴,所以朱瞻壑才敢那么折腾。 “等等,这种大蒜酒对所有肿疡之症都有效吗?” 姚广孝忽然变得十分激动,几步冲到朱瞻壑面前,抓住他的手臂问道。 “当然了,只要是伤口感染,都可以用大蒜酒医治,只是它有一个缺点。” 朱瞻壑被激动的姚广孝吓了一跳,但还是回答道。 “什么缺点?” 姚广孝一下子紧张起来。 “大蒜酒对伤口感染有奇效,但有个前提,就是必须现制,如果放置太久,则会失效。” 朱瞻壑提醒道。 大蒜素做为一个抗生素,之所以不如青霉素那么普遍,就是因为稳定性差,遇高温就分解,哪怕在常温下,也会缓慢氧化。 “原来如此,这并不算什么大的缺点!” 姚广孝松了口气,相比于大蒜酒的效果,这个缺点根本不值一提。 又过了好一会儿,徐野驴的烧彻底的褪了,整个人的呼吸平稳,脸色恢复了正常。 这让姚广孝对大蒜酒的药效再无任何怀疑,看徐野驴的样子,应该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 “少师,慧海说你有事找我,不知所为何事?” 朱瞻壑终于想到自己来见姚广孝的目的,于是开口问道。 姚广孝闻言看了看旁边的袁忠彻,只见对方冲着微微点头,于是他立刻道:“今日我这里有客人,你就在寺中四处转一转,有事明日再说!” “额……这个……好!” 朱瞻壑不明白对方为何忽然赶自己走,但转念一想,他也不想再听姚广孝念经,于是转身就走。 “如何,世子的面相是不是很矛盾?” 目送着朱瞻壑离开,姚广孝立刻挥退其它人,向袁忠彻问道。 “的确很矛盾,就像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面相糅合到一起,看起来十分怪异。” 袁忠彻先是点头,随后又接着道。 “但最让我感到奇怪的,并不是世子的面相!” “还有什么比他的面相更奇怪的?” 姚广孝讶然问道。 “少师你还是先来看一看徐指挥的面相!” 袁忠彻忽然叹了口气,随即一指身后病床上睡的正香的徐野驴道。 姚广孝这才猛然想起来,刚才袁忠彻可是说过,徐野驴一脸死相,绝无生还的可能,可是现在他的伤势好转,这显然十分矛盾。 于是姚广孝快步上前,仔细端详了一下徐野驴的面相。 “这不可能,前后还不到一个时辰,他的面相怎么完全变了?” 姚广孝惊呼一声,以他的相术来看,徐野驴本来是刀兵加身的横死之相,可是现在死相尽去,接下来的命运多了无穷的变化,以他的相术竟然看不出深浅。 “少师也发现了,徐指挥的面相大变,虽无横死之相,但前路未卜,竟然连我也看不出他日后的命运。” 袁忠彻说到这里,也再次看向门外朱瞻壑离去的方向。 “他竟然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姚广孝也同样看向门外喃喃的道。 “少师,上次汉王前来,你可留意过他的面相?” 袁忠彻忽然问道。 “没有,当时我被世子的面相吸引,根本没注意汉王。” 姚广孝摇了摇头。 “若世子真的能影响到别人的命运,汉王肯定受到的影响最大,我得想办法见一见汉王!” 袁忠彻提到朱高煦时,也不禁与姚广孝对视一眼,两人都曾经偷偷给朱高煦相过面,知道对方虽贵为皇子,却和徐野驴一样,都是横死之相,现在朱瞻壑改变了徐野驴的命运,那么汉王的命运也很可能受到影响。 “也好,若你那边有了结果,务必通知我!” 姚广孝再次点头道,他倒是要看看,朱瞻壑能影响到多少人的命运? 袁忠彻告辞离开,姚广孝亲自送他出门。 随后姚广孝回到佛堂另一侧的书房,拿起毛笔斟酌片刻,这才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记录下来,特别是关于大蒜酒的疗效,更是反复强调了多遍。 最后姚广孝将信纸放到一个信封里,然后提笔在信封上写下“陛下亲启”四个大字。 “啪啪!” 姚广孝拍了拍手,片刻之后,一个灰衣僧人快步进到佛堂。 “将这封信交给锦衣卫,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北方,务必亲自交到陛下手中,同时警告他们,这封信关系到千万将士的性命,绝不可有失!” 姚广孝严厉的吩咐道。 “是!” 灰衣僧人答应一声,接过书信放到一个密封的铁匣中,这才快步离开。 第九章 相逢即是有缘 太阳很大,朱瞻壑蹲在树荫里,看着树下的蚂蚁万军齐发,将一只大青虫团团围住。 虽然青虫在体积上占据着绝对优势,但面对悍不畏死的蚁群,最终含恨而终,被蚂蚁抬回了洞里。 眼看着青虫一点点消失在蚂蚁洞中,朱瞻壑仰头吐出口气道:“人生真是无聊啊!” 这几天朱瞻壑的生活十分规律,上午去佛堂听姚广孝念经,下午则是自由活动,只要不出寺,去哪都行。 刚开始朱瞻壑还四处转转,但很快就失去了新鲜感,今天更是无聊到看蚂蚁打架了。 “世子吃饭了!” 正在这时,负责照顾朱瞻壑饮食起居的慧海走了进来,手中提着食盒。 “有什么可吃的,无非就是青菜豆腐,实在倒人胃口!” 朱瞻壑白了对方一眼,姚广孝守诫,他也跟着倒霉,每天除了青菜就是豆腐。 “少师说了,五色使人目盲,五味令人口爽,青菜豆腐虽然平淡,却能让人心平静,如此才能一心修佛。” 慧海和朱瞻壑混熟了,知道这位世子虽然恶名在外,但其实为人随和,因此话也多了起来。 “我又不是和尚,修的哪门子佛?” 朱瞻壑嘟囔一声,但还是坐到了树下的石桌前。 慧海将午饭拿出来,果然是青菜、豆腐加米饭这老三样。 看着清汤寡水的饭菜,朱瞻壑是毫无食欲,拿起筷子在青菜豆腐里挑挑捡捡,最后也没吃几口。 不是朱瞻壑娇气,其实他前世也是穷孩子出身,别说肉了,连鸡蛋都只有生日时才能吃到,每年过年时,他最期待的事,就是白菜猪肉馅的饺子可以吃到撑。 正是因为小时候太缺肉,所以后来朱瞻壑工作后,在吃上从来不亏待自己,每顿饭必须有肉,油水越重越好,恨不得把之前缺的肉全都补回来。 当然这也导致他的体重一度飙升,体重值几乎与身高值相等,后来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减下去。 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对于吃惯了肉的朱瞻壑来说,现在让他天天吃素,简直比杀了他都难受。 “吃饱了,我去外面转转!” 最后朱瞻壑胡乱扒了几口白饭,丢下碗筷站起来就走,既然没胃口,就不要勉强自己。 马上就要入秋了,但太阳依然很毒,幸好天界寺中植被茂盛,朱瞻壑只挑树荫走,山风吹来,倒也十分凉爽。 天界寺占地广阔,前面是寺庙的几重大殿,后面则是一些僧舍别院,有些香客礼佛,有时会在寺中住上十天半月。 朱瞻壑穿过一片竹林,忽然听到前方传来溪流的声音。 他正想去溪边洗把脸,却忽然停下脚步,仰起头抽动了几下鼻子:“好香啊!这个味道……” 朱瞻壑说到这里眼睛一亮,他竟然闻到熟悉的肉香味,一下子将他的馋虫全都勾引了上来。 于是他寻着味快步上前,转过一丛竹子,前面赫然出现一条小溪,在溪边的凉亭里,一个大白胖子坐在石桌前,桌子上摆了满满一桌子菜。 白胖子也是刚拿起筷子,正准备大快朵颐,没想到有人忽然闯了进来,这让他也一下子愣住了,两人大眼对小眼,一时相顾无言。 “这位大叔,佛门清静地,你却在这里吃独食,是不是不太好啊?” 朱瞻壑迈步来到凉亭中,一脸义正言辞的质问道。 面对朱瞻壑的质问,白胖子明显愣了一下,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古怪。 不过白胖子很快就哈哈一笑道:“小兄弟说的是,相遇即是有缘,不如小兄弟坐下陪我喝上一杯如何?” “这怎么好意思?” 朱瞻壑嘴上客气,屁股却已经坐到了石凳上。 “不知大叔怎么称呼?” 朱瞻壑说话时也在打量对方,只见这位胖大叔三四十岁的模样,和他爹朱高煦的年纪差不多,脸上肉太多,把五官都挤到一起了,一笑眼睛都没了,看起来和蔼可亲的模样。 “在下姓黄名泰,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胖大叔笑眯眯的问道。 “小子王世,大叔既然姓黄,那我就叫你黄叔!” 朱瞻壑随口应道,他是王世子,于是就取前两个字做了个假名字。 “原来是王小弟,这寺中清苦,想来小兄弟也吃了不少苦,来来来,不要客气!” 黄泰笑着递给朱瞻壑一双筷子,并且招呼道。 朱瞻壑也馋的厉害,假意客气了几句,立刻抄起筷子塞了几块羊肉,一口咬下去满嘴的肉香,爽的他差点飞起来。 “好吃,这羊肉应该是塞北羊!” 朱瞻壑边吃边夸赞道。 “咦?小兄弟在吃食一道上也有研究,竟然一下子就尝出这是塞北的羊?” 黄泰十分惊讶的看着朱瞻壑问道。 “其实也很好分辨,南边的羊膻味太大,多瘦少肥,不像北边的羊肉细嫩多汁。” 朱瞻壑再次笑道,好歹前世他也是个吃货,再加上后世发达的物流,因此天南海北的美食他几乎都品尝过。 “这倒也是,各地水土不同,物产自然也不同,比如北方的羊好吃,但金陵这边的鸭子却是一绝,小兄弟快尝尝!” 黄泰也来了兴致,说到最后一指桌子上的烤鸭。 朱瞻壑早就盯着桌子上的烤鸭,毕竟这可是金陵的招牌菜,他穿越的时间太短,还没来得及品尝。 于是朱瞻壑夹起一块鸭肉放到嘴里,嚼了几下这才微微点头道:“味道还行。” “还行?这可是京城十里楼的大师傅亲手烤制出来的鸭子,当初太祖皇帝品尝过后都赞不绝口,经常派人去十楼里采买。” 黄泰对朱瞻壑的评价有些不满,因为这道烤鸭也是他的最爱,是他每天的必吃菜。 “黄叔不要生气,这道烤鸭味道的确不错,外皮焦脆、肥而不腻,但它有个缺点。” 朱瞻壑不慌不忙的道。 “什么缺点?” 黄泰一愣,他吃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觉得这道菜还有什么缺点? “您不觉得这烤鸭的肉太老了吗?烤鸭的最高境界,是外脆里嫩,但这道烤鸭里面的肉太干太硬,从而失了口感。” 朱瞻壑十分挑剔的道。 “烤鸭是放在火炉里烤的,难免会让鸭肉变干,小兄弟你这简直就是鸡蛋里挑骨头啊!” 黄泰摇了摇头,并不赞同朱瞻壑的看法。 “那可未必,烹饪之法千变万化,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我有一法,可以让这烤鸭变得外脆里嫩。” 两个陌生人第一次吃饭,肯定不能干吃,而聊美食显然可以最快的拉近两人的距离。 “什么办法?” 黄泰立刻追问道,看他的体型也能猜到,他这辈子最难戒的就是口腹之欲。 “很简单,烤鸭的时候往鸭肚子里灌上水,再缝紧后放到火炉里,外面烤里面煮,自然是外脆里嫩!” 朱瞻壑哈哈一笑道。 这是后世北京烤鸭的做法,而北京烤鸭其实就是从金陵烤鸭演变过来的。 “妙啊!” 黄泰兴奋的一拍桌子,这么简单的办法,他竟然从来没想过。 吃人家的嘴短,朱瞻壑看到对方这么喜欢听美食上的逸事,索性就多说了一些。 黄泰听的是两眼放光,最后看着朱瞻壑竟然生出几分知己之感,美食是他的挚爱,但却从来没有人像朱瞻壑这样,能和他聊的这么投机。 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最后朱瞻壑起身告辞。 不过这时黄泰却叫住朱瞻壑道:“王小兄弟,难得咱们聊的这么投机,不如明日我在此地设宴,到时咱们再继续把酒言欢如何?” “好啊,那咱们明日再见!” 朱瞻壑毫不犹豫的答应道,说完哼着小曲离开了。 第十章 多好的孩子 无聊的日子终于多了些乐趣,朱瞻壑每天上午听姚广孝诵经,中午就偷溜出去与黄泰胡吃海塞。 说起来黄泰也是个妙人,只要朱瞻壑说过的菜式,第二天他就能让人做出来,然后两人一起品评。 聊到美食,就难免聊到各地的风土人情,这让朱瞻壑再次发现,黄泰虽然胖,却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两人是越聊赵投机,颇有几分忘年之交的感觉。 这天中午,朱瞻壑再次来到溪边凉亭,只是让他意外的是黄泰竟然不在。 “没来,难道被我吃怕了?” 朱瞻壑心中嘀咕,但以他所见,黄泰应该不是缺钱的人,更不会在乎几顿酒菜。 就在这时,只见黄泰带着两个下人,从竹林小道上急匆匆赶来,他身形肥大,天气又热,因此一边走一边擦汗,看起来十分狼狈。 “小……小兄弟恕罪,让你久等了。” 黄泰气喘迂迂的来到凉亭赔礼道,就这么几步路,他整个人已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黄叔客气了,我也是刚来。” 朱瞻壑笑着请对方坐下,两个仆人将带来的饭菜摆放到桌子上,也退到了凉亭外面。 “今日有些杂事耽误了时间,我先自罚三杯!” 黄泰说着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端起来就要喝。 不过朱瞻壑却忽然伸手拦住对方道:“黄叔,听我一句劝,咱们菜可以吃,但酒就不要喝了!” “这是为何?” 黄泰一愣,这几日他们主要品评美食,酒只是附带的,而且他喝的也并不多。 “黄叔您有所不知,酒这东西喝到肚子里,主要靠肝脏化解,但人一胖,肝脏肯定会出问题,因此您能不喝就最好不喝!” 朱瞻壑十分郑重的叮嘱道。 黄泰目测应该不低于三百斤,胖成这样,至少也是个重试脂肪肝,心血管肯定也有问题,像他这种情况,早就该戒酒了。 “没想到你不但懂美食,竟然还懂医术!” 黄泰闻言十分惊讶的问道。 “算不上懂,只是胡乱看了几本杂书,有些了解罢了。” 朱瞻壑撒了小谎,他曾经胖过,对这方面的确懂一些。 听到朱瞻壑的这些话,黄泰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奇怪,只见他盯着朱瞻壑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忽然叹了口气,却什么也没说。 “怎么了,黄叔你有心事?” 朱瞻壑好奇的问道。 “也不算什么心事,只是看到你,我想到了自己的儿子,他要是像你这么知冷知热就好了。” 黄泰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苦笑着开口道。 “黄叔您的儿子是不是不懂事,惹您生气了?” 朱瞻壑再次好奇的问道。 “他倒不是不懂事,而是太懂事了,懂事到让我十分的苦恼。” 黄泰再次苦笑道。 “您这话说的,儿子懂事,您不应该更高兴吗?” 朱瞻壑也有些糊涂了,怎么懂事还懂出问题来了? “懂事是好,我儿子从小聪明好学,我父亲也十分喜欢他,对他这个孙子比对我这个儿子亲多了,干什么事都带着他,甚至许多人都说,父亲之所以选我接管家业,就是因为看中我儿子更出色,相比之下,我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过渡!” 黄泰说到最后,脸上满是悲愤之色,端起酒杯就要喝,但酒到嘴边又想到朱瞻壑的忠告,于是又重重的放下,狠狠的塞了几大块红烧肉嚼了起来。 “我明白了,原来黄叔你是在嫉妒自己的儿子!” 朱瞻壑哈哈一笑道。 “嫉妒倒谈不上,只不过我本来就是嫡长子,那份家业也应该由我继承,可是现在说来说去,全都变成我儿子的功劳,反倒我这些年的努力竟然没人看见!” 黄泰再次愤愤不平的为自己叫屈道。 “黄叔,您就知足,有一个懂事的儿子,总比我有一个不懂事的爹强!” 朱瞻壑也被勾动了心思,这时禁不住吐槽道。 “哦?令尊怎么不懂事了?” 黄泰听到朱瞻壑的话立刻来了兴趣,当即把自己儿子的事抛之脑后。 “这个……子不言父过,我还是不说了!” 朱瞻壑忽然又反悔了,这个时代一个“孝”字大过天,所以有时候也要注意一下。 “别啊,烦心事老是憋在心里,肯定会把自己憋坏的,咱们虽然投缘,但也只是萍水相逢,出了天界寺,说不定再也没有相见之日,所以你有什么烦心事尽管说就是了!” 黄泰似乎对朱瞻壑的家事十分感兴趣,这时一个劲的撺掇。 朱瞻壑一琢磨,似乎也有道理。 “好,这些话我的确憋了很久,一直找不到人倾诉!” 朱瞻壑终于一拍桌子,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我家里的情况其实很老套,我爹是老二,他一直想和我大伯抢家业,仗着我爷爷比较宠他,平时没少做出格的事。” “你爷爷既然那么宠你爹,说不定真的会把家业让你爹继承呢?” 没想到黄泰忽然插嘴道,神情中竟然带着几分幽怨。 “屁!我爹这个人好勇斗狠,做事冲动,就算他要夺家业,至少也要会拉拢人心,可他到好,平时横行霸道,把里里外外的人得罪个遍,我爷爷又不傻,怎么可能把家业交给他!” 朱瞻壑越说越气,这么简单的事,偏偏朱高煦却看不明白。 “你就这么不看好你爹?” 黄泰似乎十分惊讶,一张白胖的大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不是我不看好我爹,而是事实如此,现在我最担心的,是我爷爷对我爹的宠爱也快到头了,到时我们一家恐怕都要倒霉。” 朱瞻壑说到最后再次叹了口气,朱棣马上就要班师回朝了,到时朱高煦不但会被剥夺兵权,还会被贬到山东去。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好好的劝劝你爹?” 黄泰探过身子轻声道。 “我倒是想劝,可我爹那个火爆脾气,您信不信,我要是敢劝一句,他能把我打出屎来!” 朱瞻壑一脸苦相,摊上朱高煦这种爹,任他是穿越者也没咒念。 黄泰听到朱瞻壑的诉苦,似乎是深有体会的点了点头。 “算了,不说这些了,免得坏了兴致!” 朱瞻壑忽然摇了摇头,又把话题拉到了美食上。 黄泰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但也不好再追问。 饭吃完了,朱瞻壑告辞离开。 黄泰目送着朱瞻壑的背影消失在竹林深处,最后幽幽长叹道:“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就摊上老二那种爹?” 第十一章 阴沟里翻了船 漠南鸡鸣山下,一座座营房连绵不绝,营门处飘荡着大明的旗号。 “废物!一群废物!” 帅帐之中,大明皇帝朱棣正在大发雷霆,下面跪着一群医官,一个个体若筛糠、面无人色。 只见朱棣身材魁梧,圆脸黑面,扫帚眉下一双大眼,狮鼻阔口,颌下长须垂腹,看起来十分威武。 “陛下息……息怒,是臣无能,才会被秃罗部偷袭,请陛下降罪!” 正在这时,一个苍老且虚弱的声音传来。 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形容枯槁的老者躺在软榻上,胸口包着纱布,上面透着一抹刺目的殷红。 “金忠你不要动,这次都怪朕太大意了,没想到秃罗部这帮狼子野心竟然假意投降,这才导致你们身陷险境!” 朱棣快步上前,握住老者的手安慰道。 这位老者名叫金忠,曾经是燕王府的长史,相当于王府的大管家,里里外外的事情都归他管,可以说是朱棣的左膀右臂。 靖难时,金忠跟随着朱棣立下不少的汗马功劳,官至兵部尚书兼东宫首臣,即辅佐朱棣,又要教导朱高炽这个太子,由此可知他在朱棣心中的地位,满朝文武也只有姚广孝才能与他相比。 去年朱棣再次出塞亲征瓦剌,忽兰忽失温之战,大破瓦剌联军,并借此一战震慑鞑靼。 不过大胜之后,朱棣并没有立刻退兵,而是率领着手下大将,将瓦剌的势力范围扫荡一遍,降者生、抗者死,无数瓦剌部落因此灭族。 其中有个名叫秃罗部的大部落,部众有数万人,他们之前假意投降大明,却在近日忽然起兵叛乱,围攻大明的一处驻军,里面存放着大量的粮草物资。 偏偏当时金忠巡视到那里,也落入到包围之中。 当朱棣亲自率领援军赶到时,几千驻军已经战死近半,活着的也人人带伤,粮草物资被点燃,连金忠这样的重臣也中箭受伤,由此可知此战之惨烈。 本来瓦剌的大局已定,却在秃罗部这条小阴沟里翻了船。虽然事后朱棣派兵追杀秃罗部上百里,将整个秃罗部几近灭族,却已经无法挽回这次的损失了。 “陛下,臣已年过花甲,现在伤口发疡,命当该绝于此,与其让医官在臣身上浪费时间,还不如让他们去救治其它的将士!” 这时金忠强打着精神,再次对朱棣劝说道。 他在乱军之中被流矢所伤,因为天气炎热,伤口很快发黑流脓,身体高烧不退,如果是年轻人,身强体壮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但以金忠的年纪,几乎宣判了他的死刑。 “金忠你……” 朱棣闻言也为之哽咽,金忠是他最依重的大臣,当初靖难之时,他在前面冲杀,金忠在后方统筹军务、运筹帷幄,历经十四战从无懈怠。 “陛下不必为老臣悲伤,想我金忠前半生庸庸碌碌,直到四十岁进入王府,才总算是一展生平所学,现今位极人臣,臣早已经死而无憾了!” 金忠紧紧握住朱棣的手,嘴角含笑再次道。 但这些安慰的话语,听到朱棣的耳中却如同刀割一般,痛的他虎目含泪。 对于朱棣来说,金忠与姚广孝一样,不仅仅是他的臣子,更是他的朋友,想他身为天子,却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朋友逝去,这让他即悲痛又无力。 就在这时,只见帐篷门帘被撩开,一个身披铠甲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祖父,秃罗部头领矢知毕,以及他的三个儿子全部伏诛!” 年轻人向朱棣行礼道,他正是大名鼎鼎的“好圣孙”朱瞻基,也就是朱瞻壑的堂兄。 朱瞻基看起来十七八岁,长相与朱棣有三分相似,但皮肤很白,五官也不像朱棣那么粗犷,身上穿着山文甲,更衬托得他英气逼人。 “传首瓦剌各部,告诉他们这就是反叛大明的下场!” 朱棣咬牙吩咐道。 “是!” 朱瞻基答应一声,但并没有立刻去办,而是伸长脖子看了病床上的金忠一眼,这才关切的问道:“金尚书的伤势可好转了?” “咳咳~,有……有劳太孙挂念,伤兵营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金忠虽然虚弱的厉害,却还记挂着军中的事务。 “不太好,此次被秃罗部偷袭,受伤者甚众,而且大部分都是烧伤,再加上天气炎热,许多人都……” 朱瞻基说到这里时,发现朱棣瞪了自己一眼,他立刻会意,没有再说下去。 “金忠,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这些军中的杂务就交给别人去操心!” 朱棣接口道,他实在不忍心看着垂死的金忠还在为军务操心。 “习惯了,臣这些年跟着陛下东征西讨,每天一睁眼,就是在计算着钱粮军马、铠甲武器,一日也不得闲……” 金忠似乎陷入到回忆之中,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只是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内容也越来越乱,最后几乎变成了梦中呓语。 朱棣伸手摸了一下金忠的额头,长叹一声道:“又烧迷糊了!” “祖父,御医也没有办法吗?” 朱瞻基再次关切的问道。 他与金忠的关系非比寻常,因为金忠是坚定的太子党,当初丘福等勋贵建议立朱高煦为太子,是金忠坚持嫡长之议不可废。 后来金忠更是做过朱瞻基的老师,亲自教导他多年,甚至连朱瞻基身边的亲卫,都是金忠亲自挑选训练的。 “药开了一堆,屁用都没有!” 朱棣冷哼一声,要不是现在军中缺医官,他真想把那些庸医全都宰了。 “报~” 就在这时,忽然只见一个近卫飞奔而来,双手举着一个铁盒大声道:“锦衣卫急报,少师亲笔书信,说是此信关系到万千将士的生死!” 听到是姚广孝的书信,朱瞻基立刻上前接过来,然后双手呈交给朱棣。 “你念给我听!” 朱棣因金忠的事心烦气躁,根本没心情看信,于是吩咐朱瞻基道。 朱瞻基立刻打开书信,习惯性的大概看了一下,结果脸色却变得十分古怪。 “祖父,这封书信您还是亲自看一看!” 最终朱瞻基再次将书信呈交给朱棣道,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读信上的内容? 朱棣一愣,不过还是接过书信,低头一目十行看了下去,结果看到一半,他却忽然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这是真的吗?” 朱棣豁然抬头,目光如炬的盯着朱瞻基问道。 “信是少师亲笔所写,按说应该不会有假,只是……瞻壑什么时候有这种本事了?” 朱瞻基同样一脸怀疑,对于自己这个堂弟,他简直太了解了,甚至以前因为立场不同,两人没少发生冲突,当然他可从来没吃过亏,也从来没把朱瞻壑放在眼里。 只见朱棣沉思片刻,随即做出决断,当即大声吩咐道:“是真是假,让人一试便知,来人,准备大蒜和烈酒!” 第十二章 下西洋之议 “好大的龙虾啊,哪来的?” 朱瞻壑来到凉亭,一眼就看到石桌上一尺来长的大龙虾,当即也惊喜的大叫一声。 “家里有些门路,今天早上刚送来的,你快来尝尝!” 黄泰笑呵呵的递上一双筷子,金陵离大海并不近,海货运输不易,十只龙虾运过来,可能只有一只存活,因此一般人根本享受不到这种美味。 朱瞻壑接过筷子,刚准备动口,不过他却忽然停了下来,抬头好奇的问道:“太祖皇帝不是颁布过海禁令,甚至不许百姓下海捕捞吗,您这龙虾是怎么来的?” “海禁的确有这一条,但沿海的百姓要生活,依然有不少人偷偷下海,海禁令之所以多次重申,就是因为民间私自下海的人太多了,再加上这些年郑和不断下西洋,民间私自下海者就更多了。” 黄泰解释道。 “原来如此,听说郑和又下西洋了,这应该是他第四次下西洋?” 朱瞻壑品尝着美味的龙虾,随口把话题扯到郑和身上。 “没错,第四次了,听说也快回来了,到时朝堂上肯定又会是一番争吵。” 黄泰说到这里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件事颇有看法。 “下西洋宣扬我大明国威,让海外小国臣服,这么有面子的事有什么可吵的?” 朱瞻壑随口问道。 “扬我大明国威的确是真的,但每次下西洋耗费巨大,一次两次还行,可是次数多了,哪怕我大明国力强大也顶不住,因此许多大臣都在反对这件事。” 黄泰最后也叹了口气,看样子他似乎也不怎么赞同下西洋。 “那就更不对了,我听说每次下西洋,郑和的船队都能带回来无数的奇珍异宝,黄金白银更是数之不尽,相比之下,出海的那点成本算什么?” 朱瞻壑这时也停下筷子再次问道。 “船队的确带回不少的金银财宝,可是这些东西又没有给朝廷,因此对于朝廷来说,下西洋是亏本的买卖,官员们当然不肯干。” “什么意思,船队带来的金银财宝没给朝廷去了哪里?” 朱瞻壑更加不解,他穿越的时间太短,还没来得及了解这些东西。 “这个……” 黄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压低声音开口道。 “陛下亲征漠北你知道?” “知道啊,陛下去年刚打败瓦剌人,现在还没回来呢。” 朱瞻壑再次点头。 “我大明每次北征,动辄数十万大军一齐出动,消耗的物资钱财无数,你觉得这些钱都是哪来的?” 黄泰提醒道。 “我明白了,原来下西洋带来的钱都用在北征上了!” 朱瞻壑一拍桌子,朱棣北征时花钱如流水,也只有下西洋带来的巨额利润才能支撑得起这种消耗。 “明白了,朝廷出钱下西洋,结果收益全都被陛下用于北征上,国库没有落一文钱的好处,如果我是官员,肯定也会反对。” 黄泰摇了摇头,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我倒是觉得,有些官员反对下西洋的原因没那么简单!” 没想到朱瞻壑忽然神秘一笑道。 “什么意思?” 黄泰愣了一下这才问道。 “就像黄叔您刚才说的,海禁令并不能禁止民间私自下海,而据我所知,我大明的货物在海外十分受欢迎,因为海禁,大明与海外的贸易断绝,走私的利润肯定会翻上几倍,所以在下西洋之前,肯定有不少沿海的商人靠着走私牟取暴利。” 朱瞻壑说到这里吃了口菜,这才慢条斯理的接着道。 “可是现在朝廷组织船队下西洋,必须会挤占这些走私海商的利益,要知道这些走私商人家底丰厚,培养族人读书做官,或是暗中收买一些官员为他们发声,都并非什么难事。” “这……这不可能?” 黄泰闻言大惊,他还从来没有从这个方向考虑过问题。 “怎么不可能,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其实只要查一查那些反对下西洋的官员背后是什么来路,与哪些人来往密切,就可以验证一下我的猜测是否正确了。” 朱瞻壑冷笑道。 其实这并不是他无根据的胡乱猜测,而是在后世看过一些这方面的历史资料,下西洋后来被废,甚至连航海资料都找不到了,与这些人有不小的关系。 黄泰眉头紧急,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哈哈,黄叔您就别操心这些了,像这种国家大事,咱们两个小人物也根本左右不了,只能在闲聊时发几句牢骚罢了。” 朱瞻壑看黄泰的样子也不禁大笑道。 在他看来,别说黄泰了,就连他这个汉王世子,对下西洋这种事也只能远远的看着,根本插不上半句话。 “说的是,这种国家大事,还是交给满朝公卿去头疼!” 黄泰闻言也反应过来,当即咧嘴一笑道,只这个笑容看起来却有点别扭。 吃过午饭,朱瞻壑告辞离开,有仆人上前将碗筷收拾干净,并且送上一壶热茶。 “他是不是认出我了?” 黄泰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忽然开口道。 “不可能,世子失忆的很彻底,以前的人和事完全不记得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只见姚广孝从凉亭后走了出来,然后坐到了黄泰的对面。 “那也就是说,刚才的话只是他临时想出来的,并不是有什么算计。” 黄泰松了口气,坐在他这个位置,事事都要留几个心眼。 朱瞻壑之前化名王世,后面少了一个“子”字,而黄泰这个名字后面同样少了个“子”,没错,他正是大明的皇太子朱高炽。 不得不说两人不愧是亲伯侄,在化名这方面都这么会偷懒,唯一的区别是朱高炽早就知道朱瞻壑的身份,反而是朱瞻壑一直被蒙在鼓里。 “世子的变化很大,这段时间我之所以一直不放他离开,就是想多了解一下他,可是越看却觉得看不透他!” 姚广孝叹了口气,关于朱瞻壑的变化,他在私下里已经告诉过朱高炽了,当然能说的说了,不能说的他则隐瞒了下来。 “之前我还不相信瞻壑他真的失忆了,因此故意安排在这里与他偶遇,却没想到他开口就叫我大叔,看来是真忘了以前的事情了。” 朱高炽说到这里也是莞尔一笑,想起这段时间与朱瞻壑的相处,自从他做了太子后,好久没有遇到像朱瞻壑这么有趣的人了,相比以前的朱瞻壑,还是现在这个侄子更讨人喜欢。 “太子好像并不在乎世子的变化?” 姚广孝看到朱高炽的表情也不禁一皱眉。 “再怎么变,他也是老二的儿子,既然老二都没说什么,我这个做大伯又能说什么?” 朱高炽洒脱的一笑道,相比于朱瞻壑,他更在乎朱高煦。 “这倒也是,说到汉王,前段时间他闹的满城风雨,事情虽然过去了,但汉王总该有个交待才行!” 姚广孝忽然说道。 之前朱高煦带兵冲击皇城,要不是朱瞻壑及时醒来,后果不堪设想,而事后朱高煦并没有做任何解释,甚至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这肯定不行。 “我明白少师您的意思,派人请老二了吗?” 朱高炽闻言知意,立刻听出姚广孝这是要从中说和,让他们兄弟坐下来好好聊聊。 虽然朱高炽与朱高煦之间的矛盾已经无法调和,但至少在表面上要维持一个和平的局势,避免因他们的冲突导致大明内部的分裂。 “已经请了,应该快到了!” 姚广孝点头,他之所以更喜欢朱高炽,就是因为和聪明人说话很轻松,反观朱高煦,唯一能和他沟通的,只有朱棣的拳头和棍棒。 就在姚广孝的话音刚落,竹林小道上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紧接着就见身材魁伟的朱高煦迈步走了过来。 第十三章 朱高煦“骂死”太子 朱高煦进到凉亭,将手中的酒坛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又从怀里摸出三只大碗,一字排开,端起酒坛倒了三碗酒。 然后只见朱高煦端起酒对朱高炽道:“老大,之前是我太冲动了,错怪了你,瞻壑落马是意外,我罚酒三碗向你赔罪!” 朱高煦说着端起洒碗,一口喝干,随即又拿起第二碗、第三碗。 对于朱高煦这种近乎儿戏的举动,姚广孝和朱高炽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他们一个是看着朱高煦长大的,一个是陪着他长大的,对他的性子再了解不过了。 朱高煦把三碗酒喝完,然后又再次倒满,端起第一碗正准备敬姚广孝,结果发现老和尚狠狠的瞪着他。 “嘿嘿,忘了少师不喝酒了,这碗我替您。” 朱高煦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收回洒碗,然后将第二碗酒送到朱高炽面前,自己也举起一碗酒道。 “老大我敬你,把这碗酒喝了,咱们之前的误会就算是解除了!” “这碗酒我不能喝!” 没想到朱高炽却摇了摇头拒绝道,这下连旁边的姚广孝都十分意外的看向了他。 “咋了,你这是不给我面子了?” 朱高煦把洒碗重重一顿,两只铜铃大眼瞪的溜圆,一副随时都会发飙的模样。 “二弟你误会了,我之所以不喝酒,是因为有个年轻人劝诫我,让我不要饮酒。” “哪个小王b蛋胡说八道!” 朱高煦一拍桌子怒骂道。 “你儿子!” 朱高炽回答后两眼望天,想笑又不敢笑。 “我……” 朱高煦憋的满脸通红,想发火发不出来,想骂也骂不出口,别提多难受了。 “你见过瞻壑了?” 过了好一会儿,朱高煦这才把这口气憋了回去问道。 “见过了,我们聊的很投机,另外你还要多谢谢瞻壑,要不是他治好了徐野驴,父皇回来肯定饶不了你!” “徐野驴不是少师治好的吗?” 朱高煦一愣,随即看向旁边的姚广孝。 他听说徐野驴被送到天界寺,现在已经醒了,只是还不能下床。 “的确是世子治好的徐指挥!” 姚广孝确认道。 “怎么可能,瞻壑什么时候懂医术了?” 朱高煦一脸震惊,随即一拍巴掌对姚广孝兴奋的道。 “我知道了,肯定是少师你将医术传授给瞻壑,又让瞻壑治好的徐野驴对不对?” 朱高煦说到这里也是两眼放光,看向姚广孝的眼神中满是感激,在他看来,这是姚广孝在帮自己善后,他伤了徐野驴,他儿子却治好了对方,这下就算是他爹朱棣回来,也挑不出理去。 “你想多了,世子的医术远在我之上,我想教恐怕也教不了!” 姚广孝说着叹了口气,他对朱瞻壑了解的越多,反而越是看不透对方了。 “不是您教的?” 朱高煦闻言一愣,接着喃喃自语道。 “没听说瞻壑跟着谁学过医术啊,难不成是我们老朱家的种好,所以他才无师自通?” “呸,我儿子也是老朱家的种,怎么没一个无师自通的?” 朱高炽翻了个白眼道,有时候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都是一个娘生的,怎么老二的脑子就是如此与众不同? “那是你的种太差,也不看看你自己胖成什么样了,走几步就喘的要命,爹选你做太子,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失误!” 朱高煦丝毫不给朱高炽面子,他性子就是这么直,有错就认,有屁就放,有气就骂,从来不会拐弯抹角,当然最后他也死到这上面。 “老二你……你会不会说话?” 朱高炽被气的肝疼,想骂回去,又觉得有辱斯文,不骂又怕憋出病了。 “咋了,我说的不对?咱们老朱家的皇帝,就应该选个身强体壮的来当,你看太祖皇帝,个头比我还高,年轻时也是胳膊上跑马的好汉,可惜后来老糊涂,选了建文那个小瘦鸡做皇帝,结果怎么样,没几年就被咱爹抢了皇位!” 朱高煦说到这里瞥了朱高炽一眼,随即讥笑一声。 “你再看看你,甚至还不如建文呢,当初要不是解缙那帮腐儒在咱爹耳边吹风,太子之位早应该是我的了!” “你……你说我不如建文?” 朱高炽气的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一张胖脸满是悲愤,他好歹也被满朝文武称颂贤明,结果到了朱高煦嘴里,却连建文那个四年丢了江山的无能之辈都不如了。 “建文虽然无能,但人家至少身体没病,你再看看你,哪点比得上建文?” 朱高煦继续嘲讽道。 “做皇帝需要的是脑子,光身体好有屁用?” 朱高炽终于气炸了,拍着桌子对朱高煦怒吼道。 “谁说身体好没用?咱爹今年才五十五,太祖皇帝活了七十一,也就是说,你还要做将近二十年的太子,你拍着胸脯问一下自己,能活到那时候吗?” 朱高煦说到最后一脸得意。 对面的姚广孝也惊讶的抬头,他一直觉得朱高煦太笨,可没想到笨人也有聪明的时候。 若是朱高炽真的死在朱棣之前,就算朱棣再怎么宠爱朱瞻基,但有朱允炆这个反面榜样在前,朱棣很可能不敢让朱瞻基接班,到时改立朱高煦为太子也就顺理成章了。 “你……你……” 朱高炽气的脸色涨红,一肚子火气发不出来,枉他一向自诩聪明,却没想到竟然被蠢笨的朱高煦怼的哑口无言,偏偏对方说的还在情在理,一下子将他最大的骄傲都打掉了。 想到这里,朱高炽忽然有种心灰意冷之感,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虽然他才三十多,但身体情况真的比不上年过五十的朱棣,万一他走在父亲前面,那他现在的努力可就全都成空了。 人活一口气,朱高炽现在就感觉支撑自己的那股气泄掉了,整个人身子发软,紧接着他感觉天在转,地也在转,最后“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太子!” 姚广孝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想将朱高炽拉起来,无奈对方实在太重,他又是个老头子,根本拉不动。 朱高煦也吓了一跳,他的确想要朱高炽的太子之位,但并不想要对方的命,毕竟再怎么说,对方也是自己的大哥。 于是朱高煦一步跳过去,伸手就把朱高炽抱了起来,却只见对方脸色灰白,气若游丝,姚广孝急忙为他把脉,却惊恐的发现,好像连脉都摸不到了。 “汉王,你是不是故意的,好气死太子夺他之位?” 姚广孝愤怒的向朱高煦质问道。 “我没想气死他啊!”朱高煦一脸委屈,“您还是别骂我了,先救老大要紧!” “救个屁,老夫可没这个本事!” 姚广孝也气的再次破诫骂人,不过紧接着他忽然又想到什么,当即眼睛一亮。 “快!快去把你儿子带来,也许太子还有一线生机!” 第十四章 死马当做活马医 朱瞻壑叼着根狗尾巴草,躺在树荫下的青石上,翘着二郎腿一颠一颠的,看起来颇为悠闲。 “来天界寺多少天了?” 朱瞻壑自语一声,然后算了算日子,结果越算越糊涂。 这也不怪朱瞻壑,后世谁还算日子?拿个手机一看就知道日期了,再加上寺中的生活实在单调,每天几乎都是重复前一天,所以他自己都过乱了。 “老和尚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啊,他不会想让我在这里出家?” 朱瞻壑再次自语道。 天天呆在寺里,他什么也做不了,当然现在也没什么可做的,他爹朱高煦把该做不该做的全都做了,就等着朱棣回来问罪了。 “其实反过来想,被贬出京也并非都是坏事,至少可以让那个冲动的爹冷静一下,反思以前犯下的错误,到时我再劝一劝,说不定可以让他改变想法!” 朱瞻壑想到这里忽然有些兴奋。 当然他也知道,朱高煦一心想争那个皇位,但在他看来,做皇帝实在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比如你要是做昏君,看起来可以肆意妄为,但却要担心国家生变,万一出个黄巢、李自成那种反贼,恐怕睡觉都难以安稳。 如果你有点追求,想要做一个明君,那更完蛋了,一个国家方方面面的事情都需要你去操心,而且手下的大臣还不一定和你齐心,每天和身边的人斗智斗勇,光是想想都能累死人。 “真是想不通啊,做个无忧无虑的安乐王爷不行吗,非得去争那个操心的皇位干什么?” 朱瞻壑长出口气叹道。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还没等朱瞻壑扭头查看,对方就已经跑到他身前,一伸手将他夹在腋下,撒腿就往回跑。 朱瞻壑吓了一跳,以为是有人要绑架他,刚想挣扎,却忽然发现夹着自己的竟然是满脸焦急的朱高煦。 “爹?你这是干什么?” 朱瞻壑高声叫道。 “没空解释,到了你就知道了!” 朱高煦说着甩开两条大长腿,势若奔马的向前狂奔,带着一个人竟然跑出百米冲刺的速度。 朱瞻壑只感觉两只耳朵里灌满了风,就算现在有人冲着他耳朵喊,恐怕他也听不见。 眨眼之间,朱高煦带着朱瞻壑来到溪边的凉亭,只见外面已经围满了侍卫,姚广孝正在全力为朱高炽救治。 “快!救救你大伯!” 朱高煦放开朱瞻壑,顺手将他推到朱高炽面前。 朱瞻壑看到躺在地上的黄泰时,也震惊的大叫一声:“他是我大伯?” “别问那么多了,太子的呼吸全无,你有没有救治的办法?” 旁边的姚广孝也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冲着朱瞻壑大声问道。 “我不是大夫,更不是神仙!” 朱瞻壑也急了,他的确懂一些医学常识,可遇到这种生死攸关的情况,他也只能抓瞎。 “那也得想办法,谁让你爹把太子气成这样!” 姚广孝再次怒吼一声。 朱瞻壑一愣,扭头看向旁边的朱高煦。 只见朱高煦一张黑脸涨的通红,眼神躲躲闪闪的低声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朱瞻壑听到这里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这个爹,然后再拍死自己。 要是朱高炽今天真死了,那朱高煦可就真成李世民了,不对,李世民可没他这么二,他顶多也就是个低配版杨广,因为人家杨广长的比他帅,还比他有才! “大伯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朱瞻壑最终还是冷静下来,再次向姚广孝问道。 “呼吸、心跳若有若无,老讷已经尽力了!” 姚广孝将最后一根银针插入朱高炽的头顶,对方脑袋上已经被扎成一个刺猬了,两只耳朵也被割破,正在向外放血。 “死马当活马医,赌一把!” 朱瞻壑一咬牙,现在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说完朱瞻壑甩下外衣,团成一团垫在朱高炽的脖子下面,然后跪在朱高炽旁边,双手合在一起,用力按压对方的胸骨。 如果换成别人,朱瞻壑可能还要担心用力太大把骨头压断,但朱高炽胖的厉害,胸脯比女人都大,要不是他年轻力壮,恐怕根本按不动。 一连按了几十下,朱高炽还是毫无反应,但朱瞻壑并没有放弃,而是对站在一旁发愣的朱高煦吩咐道:“爹,您捏住大伯的鼻子,往他嘴里吹气!” “噢!” 朱高煦早就六神无主,这时听到儿子的话,本能的照着做。 不过朱高煦刚要伸手捏朱高炽的鼻子,忽然又醒悟过来,抬头一脸疑惑的向朱瞻壑问道:“为什么要我向大哥嘴里吹气?” “您身体好,火力壮,阳气足,现在大伯就差一口阳气,只有您能救他!” 朱瞻壑没空详细解释,只能信口胡诌。 “有道理!” 朱高煦眼睛一亮,说完猛吸一口气,捏住朱高炽的鼻子就吹了下去。 不得不说朱高煦的肺活量相当惊人,朱高炽那么胖,竟然被他吹的胸脯鼓了起来。 朱瞻壑让朱高煦吹了两次,然后自己接着按压,父子二人配合还算默契,就这么一连做了两套。 但朱高炽却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旁边的姚广孝已经绝望,双手合什开始念起了《往生咒》。 不过就在这时,忽然只听平躺着的朱高炽剧烈的咳嗽几声,随后发出一连串的呻吟声。 “醒了,老大醒了!” 朱高煦兴奋的一拍巴掌,伸手就要把朱高炽抱起来。 “您先别抱,让大伯缓口气再说!” 朱瞻壑急忙制止道。 “不能抱?” 朱高煦满腔的兴奋发泄不出来,随即他看到旁边的姚广孝,于是跳起来抱着姚广孝转了几圈。 姚广孝正震惊于朱高炽竟然真的醒了,结果被朱高煦转的晕头转向,气的他大骂几句,好不容易才挣脱对方的魔掌。 “有脉了,就是有点乱,但总比没有强!” 姚广孝第一时间再次给朱高炽把脉,随即激动的热泪盈眶道。 “唔~胸口好痛!” 这时只听朱高炽再次呻吟一声,随后竟然缓缓的睁开了眼,第一眼就看到跪坐在身边的朱瞻壑和姚广孝,以及两人身后,咧着大嘴傻笑的朱高煦。 第十五章 朱高煦的弱点 精舍的佛堂之中,朱高炽半依在病榻上闭目养神,这张床徐野驴也曾经躺过。 姚广孝在窗边的火炉上亲自为朱高炽煎药,朱瞻壑帮着煽火。 “嘿,老大你刚才不知道,要不是我往你嘴里吹了口仙气,你现在说不定已经去见咱娘了!” 朱高煦咧着大嘴吹嘘着自己的功劳。 “你不是一直惦记我的位子吗,我要是死了,不刚好顺了你的心意吗?” 朱高炽瞥了朱高煦一眼,声音带着几分虚弱的质问道。 “你这是什么话?我是想要你的位子,不是想要你的命,你要是自己病死了,当然和我无关,但你要是被我气死了,那我活着没脸见咱爹,死了没脸见咱娘!” “你……我……” 朱高炽一时间哭笑不得,内心深处却不知为何,竟然感觉有种古怪的温暖。 “汉王,太子才刚转危为安,你就别和他说太多话了!” 这时姚广孝忽然开口道。 他真是怕了朱高煦这张嘴了,之前把活人说死,然后又把死人吹活,现在万一再说出点什么意外,别说朱高炽了,他这个糟老头子都要承受不起了。 “不说就不说。” 朱高煦不情愿的双手抱胸,找了张椅子重重坐下。 药煎好了,朱瞻壑倒进碗里,亲自端到朱高炽面前,笑眯眯的道:“大伯,吃药了!” “太烫了,等下再吃!” 朱高炽看着面前冒着蒸汽的药汤道。 “烫吗?那我帮您吹吹!” 朱瞻壑说着十分敷衍的吹了两下,再次将药递到朱高炽面前道:“不烫了,您快喝了!” “真不烫了?” 朱高炽有些怀疑。 “真不烫了!” 朱瞻壑说着直接把药怼到他嘴边。 这下朱高炽不得不张开嘴,“咕咚咕咚”几口喝完,随即一张脸挤成一团道:“烫!” “烫点好,免得您再胡乱打听!” 朱瞻壑语气幽幽的道,之前朱高炽化名黄泰耍着他玩,这个账他还没和对方算呢! “你小子是不是想杀人灭口?” 朱高炽吸了几口凉气,随后这才压低声音道。 “不瞒您说,刚才救您的时候,的确有这个想法。” 朱瞻壑呵呵一笑,心中的气稍微散了点。 “臭小子和你爹一个德行,都巴不得我早点死!” 朱高炽瞪了朱瞻壑一眼道。 “嘿嘿,大伯您是太子,说句不客气的话,巴不得您早死的人多了去了,不差我们父子两个。” 虽然知道对方是自己大伯,但朱瞻壑还是习惯性的将对方当成黄泰,说话也十分随意。 “这倒是句实话,不过我敢打赌,希望你爹死的人肯定比我更多,这么一想我也就平衡了!” 朱高炽呵呵笑道。 “我爹命硬,当年千军万马都拿他没办法,倒是您这身体,真该注意一下了!” 朱瞻壑说话间看了看朱高炽身上的肥肉,这块头,刚才朱高煦背他回来都有点费劲。 “对了,堂兄他还在北边吗,什么时候回来?” 朱瞻壑忽然想到朱瞻基,于是再次问道。 “瞻基会和你皇爷爷一起回来,听说已经动身了,你怎么忽然问起他了?” 朱高炽说着看了朱瞻壑一眼,他记得以前两人就不对付,没少发生矛盾,当然吃亏的都是朱瞻壑,难道说他失忆了都记得他堂兄欺负他的事? “弄死他,免得日后他弄死我爹!” 朱瞻壑心中暗道,当然嘴上只是冠冕堂皇的敷衍几句,说要与堂兄亲近亲近之类的。 “唔唔~,儿砸……吾……吾的准……好麻……” 这时朱高煦忽然用一种含糊不清的声调开口道。 朱瞻壑三人闻声看去,当看到朱高煦的样子时,也都是吓了一跳。 只见刚才还好好的朱高煦,嘴巴竟然肿的老高,两片嘴唇像是挂着两根香肠似的。 “爹您这是怎么了?” 朱瞻壑快步上前查看,却发现朱高煦除了嘴巴肿之外,似乎并没有其它的问题。 “老二你是不是来之前吃了什么东西?” 病床上的朱高炽这时也着急的问道,他怀疑朱高煦是不是中毒了。 姚广孝立刻上前给朱高煦号了号脉,随即一脸疑惑的道:“这脉相也不像是中毒啊?” “您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朱瞻壑再次问道。 “没有,就是嘴麻!” 朱高煦这时也有些慌了。 “等等,您这嘴巴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朱瞻壑忽然一拍脑门,仔细打量了一下朱高煦的嘴巴再次问道。 “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麻的?” 朱高煦想了想,忽然惊恐的指着朱高炽道:“给他吹气之后,该不会是他的病转到我身上了?” “不会,我这病还会传染?” 朱高炽也愣住了,真要是因为自己导致朱高煦生病,他心中也会不安。 “爹,您平时吃不吃海鲜,比如龙虾之类的?” 朱瞻壑再次问道。 “我从来不吃带壳的东西!” 朱高煦立刻摇头。 破案了!朱瞻壑松了口气,朱高煦明显是海鲜过敏,至于过敏源,他帮朱高炽做过人工呼吸,而朱高炽之前刚和自己吃过龙虾。 “瞻壑,老二怎么样,是不是被我传染了?” 朱高炽强撑着身子坐起来,脸色关切的问道。 朱瞻壑刚想告诉他们实情,不过话到嘴边却忽然换了个说法。 “没什么大事,只是之前救大伯时,被您体内的邪气冲了一下,很快就能恢复。” “没事就好!” 朱高炽松了口气,然后再次躺了回去。 天色不早了,朱高炽卧病在床,朱高煦嘴也肿了,兄弟两人这次见面可谓是伤亡惨重。 最后朱高煦起身告辞,姚广孝也不好再留朱瞻壑,于是就让他回去照看朱高煦,免得有什么意外。 等到父子二人出了佛堂,朱高煦立刻低声向朱瞻壑问道:“儿子,你和我说实话,我的嘴真的没事?” “真没事,您就是对海鲜过敏,记住了,别人吃海鲜可以,你千万不要吃,会死人的!” 朱瞻壑低声叮嘱道。 刚才他之所以不说实情,就是不想让外人知道朱高煦的这个弱点,特别是朱高炽与他们父子还存在利益冲突,千万不要低估利益对人性的考验! 佛堂之中,朱高炽目送着朱高煦父子二人离开,沉思片刻之后,只见忽然开口道:“来人!” 一个护卫头子立刻快步进来行礼道:“请太子吩咐!” “对所有人下封口令,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半个字,你们自己去诏狱领罪!” 朱高炽冷声道,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差点被朱高煦气死,更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 第十六章 好弟弟(上) 朱瞻壑四仰八叉的躺在自己数丈宽的超大床上,享受着想怎么滚就怎么滚的乐趣,没错,世子爷的床就是这么任性。 据说朱瞻壑从小睡觉不老实,像个磨盘似的四处翻滚,经常会掉下床。 如果换一般人,肯定会在床四周加上护栏,但朱高煦的脑回路与众不同,直接让人打制了这张超大的床,唯一的缺点是朱瞻壑小时候被尿憋醒,没等跑下床就已经解决了。 “终于回来了,还是自己的床睡着舒服!” 朱瞻壑眯着眼睛,盘算着今晚好好吃一顿,庆祝自己脱离苦海。 至于朱高煦,他的过敏来的快去的也快,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 “咚咚咚~” 就在这时,房间的窗子忽然传来敲击声。 紧接着窗子被打开,一个大眼睛男孩从窗外探出头来。 “大哥,听说你之前受伤了?” 男孩见到朱瞻壑十分高兴,小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你是我弟弟?” 朱瞻壑有些惊讶,他知道自己有弟弟,但王府实在太大了,许多人都还没见过。 “大哥你不是去过少师那里了吗,难道少师也没能治好你的病?” 男孩一双大眼睛瞪的溜圆,一脸震惊的再次问道。 “这个……你进来说话!” 朱瞻壑犹豫了一下这才向对方招手道。 反正闲着也是无聊,还不如找人聊聊天。 男孩答应一声,也不走门,直接从窗户跳了进来。 朱瞻壑打量了一下对方,只见男孩大概十二三岁,长相十分俊秀,脸上也一直带着无害的笑容,让人一见心生好感。 “你叫什么名字?” 朱瞻壑主动问道。 “大哥你真不记得了?我是你二弟朱瞻圻啊!” 朱瞻圻上前坐到朱瞻壑的身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在上下打量着他。 “瞻圻?你是我二弟,我们以前的关系应该很好?” 朱瞻壑也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问道。 “大哥以前对我最好了,去年我生日时,你送给我一份重礼,这辈子我都不会忘!” 朱瞻圻眨着明亮的大眼睛再次回答道。 “你喜欢就好!” 朱瞻壑闻言也终于欣慰的一笑,对自己的前身有了一点改观,虽然这家伙以前名声很臭,但至少对兄弟还算不错。 “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能不能和我说一下以前的一些事情?” 朱瞻壑再次笑着开口道。 “当然没问题,大哥你对我的恩情我当然要报答,对了,大哥你还记得自己以前经常对我说的话吗?” 朱瞻圻忽然再次问道。 “什么话?” 朱瞻壑当然不可能记得。 “大哥你以前经常和我说,自己的身体不好,担心无法承担汉王世子的重任,所以要把世子的位子让给我,我虽然百般推辞,但你却以死相逼,最后我只好答应了!” 朱瞻圻说话时眨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一张小脸上满是诚恳。 “老子还没死呢,就已经人开始惦记我的位子了,这它娘的还有没有人管了?” 朱瞻壑无语的看着面前的朱瞻圻,这小子表面看起来一副天真无害的样子,但其实却是个腹黑正太,汉王府上下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我真的说过这种话?” 朱瞻壑表面不动声色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要是有半句假话,让我出门就被雷劈!” 朱瞻圻把自己的小胸脯拍的“砰砰”作响,并且赌咒发誓道。 朱瞻壑这下真算是大开眼界了,这小子年纪不大,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简直登峰造极,脸皮都不带红一下。 “嗯……” 朱瞻壑故意沉思了片刻,这才低声自语道。 “仔细一想,我现在失去记忆,连家里人也不认识,若让人知道堂堂汉王世子成了这种模样,父王也会跟着丢脸。” “对啊对啊,父王最要面子了,前几天那个徐野驴就是不肯给父王面子,才被他一枪挑了。” 朱瞻圻的小脑瓜点的像是磕头虫似的。 “可是我又实在不记得,说要把世子让给你,这……” 朱瞻壑这时忽然话锋一转,故意做出苦恼的表情再次道。 朱瞻圻听到这里,也第一次露出着急的神色,以他的年纪,还没有喜怒不形于色的城府。 “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 朱瞻壑忽然一拍巴掌,似乎想到了什么? “什么办法?” 朱瞻圻闻言也是眼睛放光,十分急切的追问道。 “等我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到时再遵守约定,把世子的位子让给你!” 朱瞻壑一拍巴掌再次道。 “呃?这个……” 结果朱瞻圻听后眨了眨大眼睛,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对? “咦?不对,如果我记忆恢复了,那也意味着我的病好了,既然我身体没问题了,那是不是可以继续担任世子之位呢?” 朱瞻壑看到这个腹黑弟弟的表情差点笑出声来,随即又给了对方重重一击。 朱瞻圻终于反应过来了,敢情无论朱瞻壑是否恢复记忆,世子的位子都和自己无关! “大哥考虑的还真是周全啊!” 最后朱瞻圻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 “我是大哥,当然要替你考虑周全!” 朱瞻壑故意一脸宠溺,说着更是伸手揉捏着朱瞻圻的小脑瓜。 面对朱瞻壑这种亲密的举动,朱瞻圻本能的想要挣脱。 不过最终朱瞻圻竟然忍住了,反而眯着眼睛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大哥你对我实在太好了,刚好我也有件礼物要送给你!” “哦?什么礼物?” 朱瞻壑再次露出感兴趣的神色问道,他倒要看看这小混蛋还有什么花招? “得知大哥生病,我也是心急如焚,幸好我之前认识一位张仙师,他炼的仙丹万金难求,我好不容易才托人寻到一颗!” 朱瞻圻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五色锦盒,轻轻打开后,只见里面放着一枚青色药丸。 “这仙丹真能治病?” 朱瞻壑低下头打量着这枚所谓的仙丹,只见它青中透黑、黑中带紫,甚至靠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腥气,怎么看都和“仙丹”二字沾不上半点关系。 “大哥不必怀疑,张仙师说了,这仙丹有病治病,无病强身,不管是什么疑难杂症,一枚仙丹下去立刻见效!” 朱瞻圻再次把小胸脯拍的“砰砰”作响。 “那这个仙丹该怎么吃啊?” 朱瞻壑似乎有些心动,说着更是伸手将药丸捏了起来。 “直接吃就行了!” 朱瞻圻看到朱瞻壑拿起“仙丹”,眉眼再次露出掩饰不住的兴奋。 “你的意思是,就这么张大嘴巴,直接吃就行了?” 朱瞻壑再次问道,神情中似乎又有些犹豫。 “没错,张大嘴巴,直接把药放进嘴里咽下去!” 朱瞻圻怕朱瞻壑反悔,神情也有些急切。 “张多大的嘴巴,这么大行不行?” 朱瞻壑却在纠结着嘴巴的问题,说到最后又半张嘴巴,向朱瞻圻示意道。 “不够,再大点,像这样!” 朱瞻圻眼看着朱瞻壑就要吃药,这时也更加兴奋,甚至亲自向对方示范,极力的张大自己的嘴巴。 也就在这时,朱瞻壑手快如电,直接将所谓的“仙丹”丢到了朱瞻圻大张的嘴巴里,随手在他下巴上轻轻一托,十分“好心”的帮他把他嘴巴合上。 第十七章 好弟弟(下) 朱瞻圻本以为胜利在望,眼看着朱瞻壑就要把自己送的仙丹放到嘴里,却没想到转眼间仙丹就扔进了自己嘴里。 特别是朱瞻壑一托他的下巴,让朱瞻圻下意识的做出吞咽的动作。 只听“咕咚”一声,“仙丹”就这么被朱瞻圻吞进了肚子里。 感觉到凉凉的“仙丹”入腹,朱瞻圻一脸的呆滞,兄弟两人大眼瞪小眼,偏偏朱瞻壑还一脸的无辜。 很快,反应过来的朱瞻圻一下子跳起来,伸手插进嘴里,拼命的扣自己的嗓子,然后干呕个不停,可是药丸已经进肚,他呕了半天什么也没能吐出来。 “朱瞻壑你做什么!” 朱瞻圻跳起来气急败坏的怒吼道。 “这么好的东西,我哪舍得吃,还是留给弟弟你补身体,毕竟你现在正是长个子的时候!” 朱瞻壑笑呵呵的回道。 “你……你……” 朱瞻圻气的全身发抖,不过就在这时,只听他肚子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这让他立刻脸色大变。 “咦?这仙丹还真有效,吃下去腹中气如鼓鸣,该不会要打通你的任督二脉,让你成为万中无一的武林高手?” 朱瞻壑幸灾乐祸的说起了风凉话。 “朱瞻壑你……你等……” 朱瞻圻本想按照惯例放下狠话,可是话说到一半,肚子里的叫声却越来越响,他的小脸也变得煞白,当即也顾不得再说话,转身就要往外跑。 朱瞻壑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只见他竟然一把抓住朱瞻圻的手臂笑道:“二弟你这么急着走干嘛,咱们兄弟好不容易见一面,我还有许多话没说呢。” “你放……放手!” 朱瞻圻用力挣扎,无奈人小力微,根本挣脱不开朱瞻壑的魔爪。 “放手干什么,二弟你要去哪里,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可是不会放手的噢。” 朱瞻壑故意慢吞吞的啰嗦道。 “我……我要去茅房!” 朱瞻圻这时已经汗如雨下,小脸白的像一张纸似的。 “去茅房?你认识我路吗,要不要我带你去?” 朱瞻壑再次假惺惺的关切问道。 “我认识路,你放手就行!” 朱瞻圻这时都快急哭了,他感觉自己的肚子像是有一头横冲直撞的疯牛,随时都会喷涌而出。 “认识路就好,不过我还是要叮嘱你两句,因为我这边的茅房有些不同,有些茅房的门是向里开的,有些是向外开的,我院子里的茅房即不是向里开,也不是向外开,哈哈~,它是个推拉门……” 朱瞻壑发挥出唐僧的本事,啰啰嗦嗦说个没完。 朱瞻圻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由白转青、由青转紫,额头上满是冷汗,肚子里的响声连成一片,让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忽然只见亲随马安小跑着进来,当看到朱瞻圻也在这里,顿时愣了一下。 朱瞻壑也觉得差不多了,于是这才放开手。 只见朱瞻圻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冲出房门,经过这次的教训后,估计日后他见到朱瞻壑都会躲着走。 “世子,二公子这是怎么了?” 马安等到朱瞻圻冲出去后,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事,乱吃东西吃坏了肚子。” 朱瞻壑笑呵呵的回答道。 “世子,您还是要小心一下,二公子对王爷心怀恨意,连带着对世子您也恨上了。” 马安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道,朱瞻壑是他主子,所以他也不想朱瞻壑再出事。 “咦?他恨我我能理解,但他怎么对我爹也会心怀恨意?我爹不就是他爹吗?” 朱瞻壑闻言十分不解的问道。 “这个……” 只见马安再次犹豫了一下,随后又四处看了一下,确定没人这才继续道。 “世子您有所不知,二公子的娘是王爷的妾室,几年前被王爷亲手杀了,所以他才会恨上王爷!” “什么!”朱瞻壑闻言也终于露出震惊之色,随即一把抓住马安问道:“我爹为什么要杀他娘?” “这小人可不知道,之前府里有人议论这件事,结果全都被王爷亲手宰了,如果不是世子您失忆,打死小人我也不敢提这件事。” 马安急忙解释道。 朱瞻壑一想也是,这种关于朱高煦的家事,恐怕没几个人敢乱说。 “很好,以后要是有什么我不记得的事,马安你记得提醒我!” 朱瞻壑伸手拍了拍马安的肩膀再次道。 “小人明白!世子爷您英明神武,其实就算不用小人提醒,也定然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马安得到朱瞻壑的夸奖,立刻原形毕露,再次一记马屁奉上。 马安的人生格言就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哪怕对方不喜欢听,但只的坚持的拍、持续的拍,迟早会让对方习惯的。 “对了,你这么急匆匆跑来干什么呢?” 朱瞻壑再次问道。 “您看小人这记性,赵王殿下来探望您了,还带来不少的礼物,王爷请您去大殿一趟。” 马安一拍脑门,这才想起自己是来报信的。 “赵王?我三叔?” 朱瞻壑摸着下巴陷入到沉思。 虽然之前朱瞻壑曾经懊悔,为什么没能穿越成为赵王朱高燧的儿子,但说实话,真要是穿越成朱高燧的儿子,恐怕并不比现在强多少。 对于朱高炽的太子之位,如果说朱高煦是光明正大的抢,那么朱高燧就是鸡鸣狗盗的偷。 相比于鲁莽冲动的朱高煦,朱高燧可就阴险多了,他明面上支持朱高煦,撺掇着朱高煦与朱高炽发生冲突,自己在背后得利,想尽办法讨好朱棣。 朱高煦把自己比做李世民,完全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但如果把朱高燧比做李元吉的话,恐怕李元吉都会从棺材里跳出来骂娘。 毕竟李元吉再怎么混蛋,也没想过给自己的亲爹下毒。朱高燧不但想了,而且还这么干了。 永乐二十一年,朱高燧勾结宫里的内侍伪造遗诏,打算毒死晚年的朱棣,自立为帝,结果被人告发。 朱棣和他爹老朱一样,都对自己的儿子心软,哪怕知道儿子要给自己下毒,他也不忍心杀自己的儿子,再加上朱高炽求情,最终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从那之后,朱高燧才彻底的老实下来。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之前我受伤没见他探望,现在忽然来了,肯定没安好心!” 朱瞻壑暗自嘀咕。 “不行,我得去盯着点,免得我爹再被他当枪使!” 第十八章 “没安好心”朱高燧 “二哥,前几天你可真是太解气了,那个徐野驴仗着咱爹的信任,一直不把咱们兄弟放在眼里,这次你把他挑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和咱们做对!” 大殿之中,朱高燧一脸兴奋的向坐在对面的朱高煦道。 朱高燧比朱高煦小三岁,长脸短须,深眼窝、鹰勾鼻,两片薄薄的嘴唇,不大的眼睛中满是精明。 “别提了,之前是我误会了老大,事后瞻壑告诉我,他是意外落马,今天我还跑去向老大认了错!” 朱高煦却兴致不高的道,他的嘴已经消肿了,但想到今天差点把朱高炽气死,他也有点后怕。 “二哥你糊涂啊,怎么能轻易的向大哥认错呢,这要是让人知道了,你还要不要面子了?” 朱高燧立刻皱眉道。 “话不能这么说,错了就是错了,而且他是老大,我认个错有什么?” 朱高煦却有自己的一套原则。 “二哥你还是老样子,那老大怎么说?” 朱高燧挑拨不成,于是转移了目标。 “老大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只要认个错,他肯定不会再追究了,毕竟又没有死人。” 朱高煦满不在乎的一挥手,其实就算徐野驴真死了,他也不会在意,大不了等老爹回来再认个错就是了。 朱高燧这下也没话说了,于是只好转好正题,露出一副严肃的表情道。 “二哥,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有件事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 “什么事?” 朱高煦终于抬头看向朱高燧问道。 “据可靠消息,有人借着这次的事,暗中向父皇上书告你的状,说你率兵围攻皇城,意图不轨!” 朱高燧盯着朱高煦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告老子的状?” 朱高煦闻言拍案而起大怒道。 “皇城是我爹的家,当然也是我的家,老子带人回自己家,他们告什么状?” “说的是啊,咱们都是一个娘生出来的,可是现在老大住在皇城里,咱们两个只能搬出来住,好像只有老大才有资格住皇城似的!” 朱高燧撇着嘴,再次煽风点火道。 “不行,我也得写信向咱爹告状,不能让他被那帮大臣给蒙蔽了!” 朱高煦说着站起来就要往书房走。 “二哥你糊涂啊!” 没想到朱高燧却痛心疾首的拉住朱高煦。 “你和那帮文臣玩笔杆子,咱哥俩加在一块,也玩不过人家啊!” “对啊,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咱爹面前告我的状?” 朱高煦十分不甘心。 “当然不是,他们文臣有文臣的玩法,二哥你是武将,武将也有武将的玩法!” “什么意思?” 朱高煦瞪着一双铜铃大眼满脸迷茫。 “文官上书告您的状,无非就是想阻止咱爹回来改立二哥你为太子,这背后说不定就是老大指使的。” 朱高燧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到朱高煦眉头一皱,心中暗喜的再次道。 “但无论他们怎么告,二哥您的功劳却是实打实的,咱爹最重军功,哪怕做了皇帝,还几次三番北征,二哥你要想表现的话,也要从军功上想办法!” “我倒是想表现,可咱爹十几年不让我上战场了,每次北征我都提出要去,他就是不同意,你让我去哪找军功?” 朱高煦越说越气,最后把桌子拍的“砰砰”作响。 “二哥你没有,但别人有啊,咱们可以借用一下!” 朱高燧眨着一双小眼睛兴奋的道。 “借用?借谁的?” 朱高煦还是不明白弟弟的意思。 “咱们大明两边用兵,北边是咱爹亲自领兵,你肯定借不到,但南方的交趾那里,却是张辅领兵,他和你是发小,又是战场上过命的交情,只要你开口,他肯定愿意帮忙!” 朱高燧嘿嘿一笑道。 张辅是河间王张玉的长子,当初东昌之战,张玉为救朱棣战死,张辅接替父亲从军效力,同样是战功赫赫,特别是交趾,几乎是张辅一手打下来的,因此受封为英国公。 “等等,交趾是张辅打下来的,我又没去交趾,这功劳怎么借?” 朱高煦皱着眉头再次问道。 “不是真让张辅把功劳让给你,而是让他在报功时夸赞二哥几句,要知道现在张辅可以称得上是武将之首,只要他站在二哥你这边,太子之位不就手到擒来了吗?” 朱高燧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这个……” 朱高煦却露出犹豫的神色,他和张辅从小一起习武、学习兵法,靖难时更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但他真没想过利用感情让张辅站在自己这边。 “二哥你还犹豫什么,当初丘福在的时候,你在军中是何等的威望,等他一死,连徐野驴这种家奴都敢跟你瞪眼了!” 朱高燧看到朱高煦犹豫不决,干脆用出了激将法,而且特意提到了战死的丘福。 果然,朱高煦听到“丘福”的名字,右手的拳头猛然攥紧,全身紧绷的瞪着前方,宛若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 当初张玉站死,靖难功勋之中,丘福位列第一,而丘福与朱高煦交好,多次表明态度支持朱高煦,再加上朱高煦的军功,因此当时他在军中的威望极高,几乎可以说是一呼百应。 但等到丘福战死塞外,王爵被夺,朱高煦在军中的威望也大受打击,虽然还有不少武将支持他,但远不及文臣们齐心协力支持朱高炽。 过了好一会儿,朱高煦紧绷的身子才慢慢的放松下来,只见他闭上眼睛长出口气,这才缓缓的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张辅那边,我会……” “呦,三叔您来了,侄儿给您行礼了!” 没等朱高煦把话说完,却只见朱瞻壑笑呵呵的从内殿走了过来,随后向朱高燧行礼道。 “哈哈~,大侄子你可算来了,身体怎么样,听说你受伤后谁也不认识了?” 朱高燧上前一把抱住朱瞻壑,十分亲热的问道。 “您这话说的,不认识谁也不能不认识三叔您啊!” 朱瞻壑也假意十分亲热的道。 “这话我爱听,听说你之前骑的大宛马也摔死了,怎么样,还敢骑马吗?” “敢啊,咱是将门虎子,哪有不敢骑马的道理?” 朱瞻壑拍着胸膛吹嘘道。 “好!不愧是我二哥的儿子,我那里好马多的是,等下我让人挑几匹给你送来,就算是给你压惊的礼物了!” 朱高燧十分豪爽的道,只是他这礼物若往深处去想,却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朱高煦平时粗枝大叶,根本不会注意到这种细枝末节。 但朱瞻壑却早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纨绔子弟,这时听到朱高燧的话却是心中冷笑,自己才刚差点坠马摔死,朱高燧却又给自己送来几匹马,这怕不是想让自己再摔几次? 叔侄二人都是演戏的高手,虚情假意的寒暄起来没完,最后朱高煦在府中设宴款待朱高燧,这才总算是堵住了他们叔侄的嘴。 酒宴过后,朱高燧告辞离开,朱高煦与朱瞻壑亲自送他出了府门。 等到朱高燧带着护卫消失在街角,朱瞻壑立刻收起脸上的假笑,一脸严肃的向朱高煦道:“爹,三叔要您给英国公写信,恐怕没安好心!” 第十九章 张辅有不轨之心 “你偷听我们之前的谈话?” 朱高煦听到朱瞻壑的话,却是脸色一沉问道。 他并不喜欢家里人插手自己的事,哪怕朱瞻壑也不行,因为在他看来,朱瞻壑还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您先别生气,英国公现在已经是自身难保了,您若是再让他站在您这边,恐怕你们两个都要倒霉!” 朱瞻壑再次郑重的劝诫道。 “张辅自身难保?什么意思?” 朱高煦愣了一下,随即急切的追问道。 “爹,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再谈!” 朱瞻壑指了指人来人往的大街,他们刚送走朱高燧,大门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 朱高煦点头,立刻带着朱瞻壑回到府中,但没去大殿,而是去了他的书房。 不过当进到书房时,朱瞻壑却暗自撇嘴,只见书房的架子上摆放着寥寥几本兵书,其它地方全都摆放着各式武器,光是弓箭就挂了满满一墙。 其中最显眼的,当属摆放在右墙下面的九副铠甲,这些铠甲样式陈旧,甲叶上布满了刀砍斧凿的伤痕,最中间一副铠甲的护心镜都裂成了几块,整个铠甲近乎散架。 这哪是书房?根本就是兵器库! “爹,这些铠甲都是您曾经穿过的?” 朱瞻壑好奇的上前,打量着正中间的铠甲问道。 “不错,这些都是当初靖难时我穿过的铠甲,中间那副是白沟河之时穿的,那是我生平最为凶险的一战,瞿能父子都是神箭手,光是我身上就中了十几箭,幸好都被这副铠甲挡了下来。” 朱高煦上前抚摸着这副残破的铠甲,脸上也露出回忆之色。 “那这胸口的护心镜怎么碎的?” 朱瞻壑再次好奇的问道。 护心镜是用一整块镔铁打制而成,最为坚固,用于保护心脏要害,一般来说,就算是铠甲碎了,护心镜也不会有事。 “那一战我阵斩瞿能父子,但他们父子三人都以勇武着称,特别是瞿能的次子瞿陶,身高过丈、力大无穷,擅用一柄金瓜锤,在战场上几乎无人能敌,当时我拼着胸口挨了他一锤,这才将他斩杀,但我也因此吐血三升,休养了好长时间才康复!” 朱高煦说到自己在战场上的经历,两只眼睛也爆发出无穷的光彩,他和朱棣一样,都是战争狂人,只有在战场上,才能感受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朱瞻壑听到这里也倒吸一口凉气,虽然没有亲眼看到那一战,但从眼前这块碎裂的护心镜上,也能感受到朱高煦当时的凶险。 “好了,不说这些旧事了,你为何说张辅现在自身难保?” 朱高煦再次转入正题问道。 “爹,卫公李靖您肯定知道?” 朱瞻壑没有直接问题,而是再次问道。 不是朱瞻壑喜欢绕弯子,而是朱高煦脑筋顽固,想要说服他并不是一件易事,所以必须讲究方法策略。 “当然知道,李靖用兵如神,一生未尝一败,卫公兵法也是我最喜欢的兵书!” 朱高煦点头。 “没错,李靖号称大唐军神,南平萧铣、北灭突厥,他最后一次用兵,两个月就灭掉了吐谷浑,但从此之后,大唐再有战事,唐太宗却再也没有让他领兵,这是为何?” 朱瞻壑看着朱高煦循循诱导道。 “这谁不知道,李世民怕李靖功高震主,所以才不敢再用他!” 朱高煦想也不想的回答道,他一直将自己比做李世民,对李世民的生平事迹也做过一些了解。 “正是这个道理,也多亏了当时的皇帝是李世民,否则换一个人,恐怕李靖都难以得善终。” 朱瞻壑赞叹道。 “等等,你不是要说张辅的事吗,怎么扯到李靖和李世民了?” 朱高煦不解的问道,显然他还是没反应过来。 “英国公的功劳虽然比不上李靖,但两人的处境却有点相似,他四征交趾,今年终于将交趾平定,而交趾远在东南,他手中又握有重兵,若您是皇爷爷,会不会对张辅心怀警惕?” 朱瞻壑终于讲出张辅现在的处境。 “不会,你爷爷应该没那么小心眼!” 朱高煦摇头否定,但语气间却有些犹疑。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皇爷爷可能刚开始没有这种想法,但现在有人向他密报,说英国公在安南心怀不轨,甚至可能自立为王,您说皇爷爷会不会产生猜忌?” “谁这么大胆,敢在背后诽谤朝廷重臣?” 朱高煦狠狠一拍桌子怒道。 “采办使马琪!” 朱瞻壑不再绕弯子,直接将告密的人讲了出来。 这个马琪是宦官,被朱棣派到交趾担任采办使一职,说是采办,其实和监军差不多,主要是监视张辅这些在外面领兵的人,以免他们有不轨之心。 而就在张辅刚刚平定交趾的叛乱,马琪就向朱棣告密,说张辅招募交趾当地的土人入伍。 要知道领兵的将领一般只有指挥之权,却无招兵之权,若是擅自招兵,很可能会被怀疑在暗自培植自己的势力,因此算是军中大忌之一。 原来历史上,正是因为马琪的告密,张辅被召回,结果交趾接下来又是叛乱不断,最终导致大明将好不容易打下来的交趾再次放弃。 因此后世许多人都在遗憾,若是大明能让张辅镇守交趾,说不定交趾早就并入中原的领土了。 “又是这帮阉人!” 朱高煦闻言气的拍案而起,以他对张辅的了解,对方绝不可能背叛大明,更别说什么不轨之心了! “等等,这么机密的事,我都没有听到任何风声,你是怎么知道的?” 朱高煦忽然反应过来问道。 “我……我无意中从少师那里听到了。” 朱瞻壑急中生智,直接将姚广孝搬出来挡箭,反正这种机密事,朱高煦应该不可能跑去向姚广孝求证。 “原来如此,少师掌军情,马琪这个混帐想要上报,就必须经少师的手。” 朱高煦再无怀疑,想到老朋友被诬陷,怒火中烧的他在书房中来回走动了几趟,最后猛然一停。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张辅被人诬陷!” 朱高煦说完迈步就要往外走,朱瞻壑急忙一把拉住他问道:“爹您去干啥?” “去找你三叔商量一下,他主意多,肯定能想到办法!” 朱高煦一脸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您怎么还不明白,三叔他肯定早就知道张辅被人告密的事了,他让您给张辅写信,就是想一石二鸟,即加重张辅的罪名,又能把您拉下水!” 朱瞻壑苦口婆心的解释道。 “不可能,你也说这是机密了,老三肯定不知道,他刚才劝我拉拢张辅也是好心,并不像你想像的那么龌龊!” 朱高煦却十分固执,根本不相信朱高燧会坑自己。 朱瞻壑也是暗自苦笑,看来自己低估了朱高煦对朱高燧的信任了。 不过想想也正常,他们兄弟一母同胞,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肯定十分深厚,绝非自己三言两语就能瓦解的。 想到这里,朱瞻壑立刻改口道:“好,可能是我想多了,但爹您不必去找三叔,我自己就有办法!” 第二十章 以毒攻毒(新书求推荐收藏) “你有办法?” 朱高煦终于停下脚步,但还是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朱瞻壑。 朱瞻壑将朱高煦按到椅子上,这才开口道:“您先别急,咱们先来分析一下这件事,只要把事情分析透了,解决办法自然也就有了!” 朱瞻壑说完左右看了看,接着再次问道:“您这里有没有交趾那边的地图?” “应该有,我找一下!” 朱高煦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说完在旁边的画缸里翻找了一下,最后拿出一幅卷轴,打开之后正是交趾以及周边的地图。 朱瞻壑仔细的看了一下地图,虽然与后世的有些出入,但大体上还是没问题的。 “爹,您想一想,皇爷爷怀疑英国公后,最终会怎么处置这件事?” 朱瞻壑抬头向朱高煦再次问道。 “还能怎么处置?张辅毕竟是靖难旧臣,他爹张玉要是没死,靖难第一功臣肯定是他的,所以别说张辅是被人诬陷的,就算真有什么越轨之举,你皇爷爷也顶多是把人召回来,根本不可能治罪。” 朱高煦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道。 “说的就是,马琪能做到采办使,肯定也是个聪明人,他应该知道只凭几句莫须有的罪名,根本无法扳倒英国公,但他偏偏还是选择了告密,这其中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儿子,咱有话能不能直说,你爹我实在听不懂啊!” 朱高煦实在忍不住叫道,他本来就是个不爱动脑子的人,现在听着朱瞻壑说话云里雾里,心情也有些烦躁。 “好,简单来说,马琪告密的目的并不是要扳倒英国公,而是要将他从交趾赶走,而英国公一走,那么最大的受益人就是……” “我明白了!” 朱高煦听到这里猛然一拍巴掌。 “张辅一走,交趾也只剩下沐晟这个老货,但他要镇守云南,不能在交趾久留,最终军政大权还是要落到马琪这个阉人手中!” 交趾与云南紧邻,因此张辅每次出征交趾,都是与云南的沐晟共同出兵,沐晟是黔宁王沐英的儿子,世袭西平侯,常年镇守在云南。 “爹,我可是听说这位西平侯是我三叔的岳父?” 朱瞻壑再次笑呵呵的开口道。 “你怎么又扯到你三叔了?” 朱高煦有些不高兴,但他说话时眉头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其实您刚才说错了,表面上看,英国公被调出交趾,最大的受益人是马琪,但真正的受益人却是这位西平侯!” 朱瞻壑忽然收起笑容,语出惊人的再次道。 “什么!” 朱高煦大吃一惊,他从来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还和沐晟扯上关系。 “父亲请看!” 朱瞻壑不等朱高煦发问,直接伸手一指交趾的地图道。 “交趾与云南紧邻,甚至许多云南的土人,与交趾人本就是一族,当初太祖皇帝之所以派沐家镇守云南,就是因为云南太过偏远,当地的土人又不时作乱,必须有一个信得过的大将镇守,而身为太祖义子的沐英,显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朱瞻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沐家这些年也的确没让太祖皇帝失望,有他们在,云南就算偶有叛乱,也不足为虑,从这一点上来看,沐家是有大功的!” “沐家当然有功,当初你祖父登基时,沐家也做出表率,因此你祖父对沐家赏赐颇重,沐家对我大明更是忠心耿耿,他们怎么会和马琪这种人勾结在一起?” 朱高煦说到最后还是一脸怀疑,他根本不相信沐家会和马琪勾结一起陷害张辅。 “您往深处想,交趾是被英国公打下来的,据说朝中有人建议,让英国公像沐家那镇守云南那样,常年镇守在交趾,而您再看看地图!” 朱瞻壑说着伸手点了点交趾,然后又移动手指,点了点旁边的云南,两者相距不远,可以说互为呼应,也可以说互为牵制! 朱高煦读书不成,但对兵法却极为精通,这时看到朱瞻壑的指点,当即反应了过来。 “原来如此,张辅若是镇守交趾,对于沐家所在的云南来说,就相当于身边有了一个巨大的威胁,若是云南有乱,张辅立刻就可以挥兵入境平乱。” “不仅仅是这些,云南经过沐家这些年的治理,大部分地方都已经安定下来,唯有东南与交趾接壤的部分时有叛乱发生,现在交趾平定,云南的东南部也会逐渐安定,到时沐家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朱瞻壑说到这里也暗叹一声。 沐家忠于大明是真的,哪怕大明灭亡,沐家也没有停止反抗,十分让人佩服。但沐家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利益,交趾平定对大明是一件好事,对沐家来说却未必。 “难怪沐家的军队在云南所向无敌,但一到了交趾,却是败绩连连,原来是沐晟这个家伙出工不出力!” 朱高煦猛然醒悟,瞪着大眼恨声道。 当初张辅第一次打下交趾,自己回京复命,留下沐晟镇守,结果张辅刚一走,交趾就乱成一团,后来沐晟与交趾的乱军交战,也是败多胜少,只有张辅去了,才能扭转战绩。 “父亲您别忘了,沐晟还是三叔的岳父,因此我怀疑三叔早就知道马琪告密的事,从而利用这件事拉您下水。” 朱瞻壑再次提到沐晟和朱高燧的关系。 “这都是你的猜测,也许你三叔和我一样,也都被蒙在鼓里!” 朱高煦却还是不愿意怀疑自己的兄弟。 朱瞻壑还想再说什么,但却被朱高煦挥手打断道:“好了,既然我们知道马琪可能与沐晟有勾结,那又该如何破局?” “破局的办法很简单,咱们可以来个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 “您现在就给英国公写信,让他上书弹劾马琪和沐晟,说他们两人来往过密,私下里常有不轨之语!” 朱瞻壑嘿嘿一笑道。 “这能行吗?先不说这事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张辅手里又没有证据,只凭空口白牙的几句话,你爷爷肯定不会相信!” 朱高煦再次怀疑的道。 “有没有证据并不重要,甚至皇爷爷是否相信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他老人家心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就行了!” 朱瞻壑一脸得意的道。 告黑状谁不会?只要朱棣怀疑马琪和沐晟暗中勾结,以云南和交趾偏远的位置,恐怕他睡觉都不安稳,到时肯定不敢把张辅调回来! 朱高煦闻言也终于露出沉思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看着朱瞻壑道:“你这些都是从哪学来的,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种本事?” “这些都是简单的逻辑分析和基础心理学,少师没教过您吗?” 朱瞻壑故作惊讶的反问道,再次把黑锅推到姚广孝身上。 “这个……” 只见朱高煦的一张黑脸涨成了猪肝色,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尴尬笑道:“学过……学过!只是我年纪大了,一时没想起来。” 朱高煦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恨不得回到过去,把正在读书的自己抓过来狠狠的抽一顿。 当初姚广孝给他们三兄弟上课,朱高煦要么逃课,要么在课堂上发呆,盯着姚广孝光亮的脑袋,数他头上的戒疤打发时间。 等等!少师头上有多少个戒疤来着? 六个? 九个? 十二个? 这是个十分深奥的问题,朱高煦再次陷入到沉思之中! 第二十一章 世子上街 朱高燧倒是没有食言,答应送给朱瞻壑的好马,第二天就送到了汉王府上,而且一送就是三匹。 “好马!真是好马!” 朱瞻壑看着面前的三匹骏马,连点头赞叹道。 其实他对相马一窍不通,但他知道在这个时代,一匹好马就相当于后世的超极跑车,实不实用倒是其次,主要是用来体现人的身份和地位。 “它们有名字吗?” 朱瞻壑装模作样的赞叹过后,这才向送马的赵王府管事问道。 三匹马一白一黑一红,皮毛十分艳丽,身形也高大神骏,看起来就颇为不凡。 “启禀世子,这三匹都是北地刚送来的骏马,王爷还没有给他们命名,不如就由世子您来赐名如何?” 送马的赵王府管事十分机灵的回道。 “本世子正有此意!” 朱瞻壑似乎很有兴致,只见他围着马转了一圈,这才开口道。 “取名字是很有讲究的,好听倒是其次,关键是要有寓意,比如乌锥这个名字虽然好听,但却是项羽的坐骑,最后陪同主人赴死,这就显得太不吉利了!” “世子高见,从一个小小的名字上,就能看出世子您博学多才,取出的名字定然即悦耳,又古雅!” 这位赵王府的管事天天和马混在一起,拍马屁的功夫也属一流。 “有了!” 朱瞻壑忽然一拍巴掌,伸手指着三匹马道。 “我看不如就叫小白、小黑、小红!” 赵王府的管事本来已经做好的吹捧的准备,但当听到小黑小白和小红这三个名字时,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吹捧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朱瞻壑却对这三个名字十分满意,他迈步来到小黑面前,伸手拍了拍对方健壮的马背,忽然有种想要骑上去的冲动。 不过马背上光秃秃的,并没有装上马鞍,于是朱瞻壑大声问道:“马鞍呢?” “小人在!” 只见马安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一脸殷勤的道。 刚才赵王府的管事拍朱瞻壑的马屁,马安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挑衅,现在总算找到表现的机会了。 “不是叫你,是可以骑的马鞍!” 朱瞻壑不耐烦的解释道。 “小人也可以骑!” 马安兴奋的转过身撅起屁股,与旁边的马臀一大一小相映成趣。 “滚!” 朱瞻壑忍无可忍的一脚踹了上去,身为天字号大直男,他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挑衅。 马安被踹的差点摔倒,随后揉着屁股一脸委屈,以前世子明明很喜欢把人当马骑,王爷之所以派自己做世子的亲随,就是因为他姓马。 马鞍很快被送上来,等到固定好之后,朱瞻壑脚踩马蹬,一个翻身坐到马背上。 以前朱瞻壑倒是骑过马,是去内蒙古旅游的时候,当然骑马是其次,拍照发朋友圈才是关键。 幸好这三匹马都十分温驯,因此朱瞻壑骑上倒也没什么问题,沿着马场转了几圈后,他也很快适应,甚至有种得心应手的感觉,也许是这具身体的记忆被触发了。 “走,出门转转去!” 朱瞻壑来了兴致,调转马头就往府门外走,马安急忙叫上一些护卫跟着一起出了府门。 说起来这还是朱瞻壑来到这个时代后,第一次单独出门。 只见大街上车水马龙,两侧的店铺林立,到处都是伙计招揽生意,客人来往如织,尽显金陵城的繁华气象。 唯一不和谐的是,当街道上的百姓看到骑着马出来的朱瞻壑时,纷纷惊恐的向外散去,最后以朱瞻壑的马为中心,前面五十步,后面五十步,竟然空无一人,几乎达到了净街的效果。 “世子您天生威严,百姓们纷纷避退,也只有咱们汉王府,才有如此威风!” 马安不愧是个敬业的狗腿子,什么时候他都不忘拍自家主人的马屁。 “话不能这么说,百姓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身为上位者,更不能脱离群众,要时刻与群众们打成一片才行!” 朱瞻壑学着后世的某些官员打着官腔道,以前只能过干瘾,现在总算是可以实践一把了,不得不说,这种感觉还真不错。 “打成一片?” 马安眨了眨自己精明的小眼睛,忽然一拍巴掌道:“小人明白了!” 马安说着转身就走,朱瞻壑立刻叫住他道:“你干什么去?” “小人去抓几个百姓过来,世子您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马安挺直胸膛一脸骄傲的道。 “我……” 朱瞻壑气的还想踹他,但身在马上,腿不够长,最终只能怒骂道。 “滚一边去!” “是!” 马安十分委屈的答应一声,不敢再乱说话。 耳朵终于有了片刻的清静,朱瞻壑打量了一下远远躲着自己的百姓,心里也十分别扭,甚至连一些小孩子看到他都露出恐惧之色。 “要不……买点果子点心?” 朱瞻壑暗自嘀咕,脑海中出现一幅画面,自己拿着点心冲着远处的小女孩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道:“小妹妹过来哟,过来给你点心吃!” 我操,太t猥琐了! 朱瞻壑猛然摇头,将脑海中的画面甩了出去。 不过就在这时,忽然只见前方的人群一分,一个身材魁梧,长相凶恶的大汉直奔朱瞻壑冲来。 朱瞻壑看到这人也吓了一跳,第一眼只感觉到凶,第二眼感觉到丑,再看一眼,我操,这是哪个山头的山大王进城来了? 朱瞻壑跨下的宝马小黑估计也和他有同样的想法,当看到一个又高又凶的两脚兽向自己冲来,这匹马也因此受惊,当即“嘶聿聿~”一声,前面两蹄腾空人立而起。 朱瞻壑只感觉身子后仰,眼看着就要从马背上掉下来。 却没想到凶恶大汉一手拉住缰绳,一手按住马脖子,竟然直接把马按了下去,小黑几次挣扎,大汉的双手却是纹丝不动。 就在朱瞻壑惊恐之时,却只见这个凶恶壮汉咧嘴一笑道:“世子别来无恙,不知可还认得常某吗?” 听这话的意思还是个熟人,这让朱瞻壑也终于放下心来,难怪身边的护卫没有上前保护自己。 不过还没等朱瞻壑开口,旁边的马安护主心切,这时冲上前冲着凶恶大汉怒道:“常威你这个破落户,刚才差点吓到我家世子,要是世子摔了,把你家满门抄斩都赔不起!” “常威?” 朱瞻壑听到这个名字忽然间感觉有点好笑,这家伙会不会武功他不知道,但从他单手控马的表现来看,天生神力肯定是真的。 第二十二章 促织 名叫常威的壮汉身材魁伟,豹头环眼、狮子鼻、大海口,一脸的横肉,长相凶恶之极,一般人见到肯定都会躲着走,更别说招惹了。 但马安却对他大声呵斥,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就连马上的朱瞻壑都暗自为他捏着一把汗。 却没想到常威被呵斥后,竟然连连后退,一张凶恶的脸上也满是尴尬。 “世子恕罪,刚才是常某唐突了!” 常威双手抱拳赔礼道歉,一张大脸涨的通红。 “这个……常兄不必多礼,想必你也听说我受伤的事,以前的人和事都不记得了。” 朱瞻壑摸不清楚对方的来历,于是十分客气的道。 听到“常兄”这个称呼,常威竟然猛然抬头,两只大鼻孔忽闪着喘着粗气,看起来似乎十分激动。 “世子,这个常威是开平王的孙子,不过常家……嘿嘿!” 马安十分知机的向朱瞻壑介绍道,只是提到常家时,语气中却带着几分不屑。 常威听到马安的话,眼睛中闪过几分羞怒之色,但随即又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开平王?” 朱瞻壑听到这个称呼感觉有点耳熟,紧接着这才反应过来:我操,这不就是大名鼎鼎的常遇春吗? 小时候朱瞻壑听单田芳先生的大明英烈,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在困龙山枪挑铁滑车的常遇春,另外他还有个儿子常茂,比常遇春还要厉害。 可惜后来朱瞻壑长大了,知道小说与历史有着巨大的差距,比如常茂虽有其人,却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为此朱瞻壑还失落过好一阵子。 “原来常兄是将门之后,今日在此巧遇,不如就由我做东,咱们喝上两杯如何?” 朱瞻壑甩鞍下马,十分亲热的上前邀请道,这时他才发现,这个常威的个头似乎比他爹朱高煦还要猛上几分。 其实朱瞻壑知道,常家只显赫了两代,常遇春的女儿是朱标的太子妃,也就是朱允炆的嫡母。 靖难时常家又站错了队,因此朱棣登基后,常家彻底的没落下来了,就连爵位都没了,所以马安这个奴才都敢呵斥常威。 但谁让常遇春是朱瞻壑的童年偶像,连带着他对常威也多了几分好感。 看到朱瞻壑如此客气,常威一张丑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但随即又行礼道:“多谢世子的好意,不过我今日来是……是想请世子把我的东西还我。” “还东西?我拿了你什么东西?” 朱瞻壑一愣,说着看向旁边的马安,但马安也同样不知道,因为他是朱瞻壑受伤后才调到他身边的。 “世子出城打猎受伤那天,我们在一起赏玩促织,我养的“大将军”被评为第一,世子就借过去赏玩,结果后来……” 常威说到最后一脸的不好意思,但“大将军”是他的心爱之物,实在无法割舍,这段时间他经常来王府附近转悠,终于让他见到朱瞻壑了。 “促织?没想到常兄你还有这种爱好。” 朱瞻壑感觉有点好笑,看常威这长相体型,说他喜欢杀人剥人皮,都比斗蛐蛐更加可信。 “这个……嘿嘿~” 常威再次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实话,这还是朱瞻壑第一次这么和颜悦色和他说话。 “马安,我受伤时身上可有促织?” 朱瞻壑当即向马安问道。 “世子您受伤后,府里乱成一团,事后我亲自清点过您的随身物品,并没有发现促织。” 马安立刻回答道。 “怎么会没有呢,那天世子从我这里借走,很多人都亲眼看到的。” 常威顿时急了,大将军不仅仅是他的心爱之物,对他来说还有更重要的意义。 “常兄不必着急,不就是促织吗,我让人买上一只,赔给你就是了!” 朱瞻壑浑不在意的道,想他堂堂汉王世子,总不至于连一只蛐蛐都赔不起? “世子有所不知,现在秋兴大赛在即,上好的促织有价无市,而我的大将军是最上品的寿星头,更是万金难求,可是现在……” “等等,什么叫秋兴大赛?” 朱瞻壑打断对方不解的问道。 “世子,秋兴就是斗促织,因为只在秋天进行,才因此得名,至于秋兴大赛,则是京城的王孙公子们凑在一起,拿自己搜集来的促织比斗,每赢一场都有不小的彩头。” 马安低声向朱瞻壑解释道。 斗促织始于唐,盛于宋,而在明朝同样十分流行,比如朱瞻壑的那位堂兄朱瞻基,在做了皇帝后,更是下旨在全国搜集促织送入宫中,因此还被人冠之以“促织天子”的称号。 后世蒲松龄的《聊斋志异》有一篇故事叫促织,写的那位皇帝就是朱瞻基。 “那我之前有没有准备促织?” 朱瞻壑想了想再次问题,如果有的话就赔给对方是了。 “世子要是有,就不会抢……呸!是‘要’他的促织了!” 马安差点说漏嘴,轻轻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这下朱瞻壑终于明白过来了,刚才常威说是借给自己,估计是顾忌自己的面子,以之前朱瞻壑的性格,强抢这种事简直再平常不过了。 想到这里,朱瞻壑抬头打量了一下常威,这个比自己高出大半头的魁梧汉子,这时却佝偻着身子,凶恶的脸上硬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看着都有点心酸。 另外朱瞻壑还发现,常威身上的衣服料子虽然不错,但领子和袖口已经洗的发白,腰间倒是悬着一块古玉,细看却缺了一角。 从这些也能看出,在常家没落之后,常威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常兄,实在不好意思,现在我手里没有促织可以赔给你……” “世子你……” 常威闻言急的满头大汗,想发火又不敢,一张脸憋的通红。 “你先别急,你的促织我肯定不会赖账!” 朱瞻壑说着将常威拉到路边,这才再次问道。 “现在离秋兴大赛还有多长时间?” “一个多月。” 常威得到朱瞻壑的保证也总算冷静了几分。 “时间足够了!” 朱瞻壑轻松一笑,接着又问道。 “我听说促织的产地不同,质量也不尽相同,是不是这样?” “的确是这样,从地域上划分的话,促织可以分为北虫和南虫,其中北虫体型小一些,却凶猛好斗,南虫体型健美,但在斗性上却差一些。” 常威点头道。 “那就是了,我刚巧知道一个地方,那里盛产的促织兼具北虫与南虫的优点,出产的都是一顶一的好虫,到时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朱瞻壑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随后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继续道。 “不过这件事关系重大,今日我还有其它事情,这样,明日你来我府上,到时咱们再详谈!” 第二十三章 常家兄妹 常威看着朱瞻壑远去的背影,几次张口欲言,但最终还是没能开口。 “唉~” 等到朱瞻壑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常威长叹一声蹲下身子,双手抱头一脸的懊恼。 刚才朱瞻壑告诉常威,他知道有一个地方的促织,兼具北虫和南虫的优点,对于这种说法,常威根本不相信,甚至怀疑对方在忽悠自己。 朱瞻壑说完并没有过多解释,约好明天再见就走了,常威几次想要叫住对方,可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开口。 随着朱瞻壑的离开,街道上的百姓也终于多了起来,常威蜷缩着身子淹没在人群里,如果不是身上的衣服还算不错,恐怕会被人当成一个落魄的乞丐。 也不知过了多久,常威垂头丧气的站起来,晃晃悠悠的回到家中。 当初靖难之时,常威的父亲常升率军阻拦朱棣的大军,最后在浦子口战死,而朱棣登基后,剥夺了常家的爵位,家产也被没收。 当时常威还小,却已经家破人亡,只能与更加年幼的妹妹寄居在姑母家里。 常威的姑母嫁给了航海侯张荣,而张荣的父亲张赫,位列淮西二十四将之一,因清剿倭寇和开辟辽东海运航线有功,才得了航海侯的世袭爵位。 常威并没有住在侯府里,而是住在侯府旁的一个小院里,也没什么下人伺候,只是每日三餐会有侯府的人送来。 推开房门,常威迈着沉重的脚步进到房内,他住的院子不大,房间也很小,进门就是客厅兼书房,旁边还有一个小房间做卧室。 客厅左侧是一排书架,上面摆放着不少的兵书,右侧是一排兵器架,刀枪剑戟十八般武器十分齐全。 不过无论是兵书还是兵器,上面都落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倒是正中的书案上十分干净,但却摆放着十几个促织笼子,里面的促织发出欢快的叫声。 常威一屁股坐到书案前,听着促织清脆的叫声,他的心情却愈发烦躁。 案头的这些促织虽然叫的好听,其实都是些虚虫子,根本不擅长打斗。 不过就在这时,忽然只见房门被打开,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带着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快来试试我给你新做的衣服!” 高挑少女看到常威也一脸欣喜的道。 “小妹你怎么又给我做新衣服了?” 常威看到少女也急忙站起来,这个少女正是他相依为命的妹妹常思宁。 “现在已经入秋了,随时都会变天,刚巧姑母给姑丈做衣服剩了些好料子,我便讨来给大哥你也做了件新衣服!” 常思宁说着从丫鬟手里拿起一件厚重的秋装,示意常威穿上去试一试。 常威无法拒绝小妹的好意,于是只能接过衣服,然后到旁边的卧室试穿。 常思宁看上去大概十五六岁,鹅蛋脸,眉目如画,肤色白皙如玉,漆黑的长发用一根玉簪挽起,虽然五官中还带着几分少女的稚气,但依然显得十分端庄大气。 不过常思宁最让人关注的还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的身高,刚才她站在常威面前,竟然也只矮半头,如果朱瞻壑在这里,肯定会惊叹这姑娘真是个打排球的好苗子! 常威很快换好衣服出来,一边走一边赞叹道:“还是小妹你的手巧,这衣服简直太合身了!” 常思宁看着常威身上的衣服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又道:“合身就好,我那里还有些料子,应该还能给大哥做件单衣,你刚才那身衣服都旧了。” “小妹你别只顾着给我做衣服,你今年又长个子了,身上的衣裙都显小了,所以还是先给你自己做几件衣服!” 常威闻言急忙摆手道,说着还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妹妹的衣裙。 常思宁的裙子的确显得有点小了,裙子下面露出一双没有裹脚的天足,以她的个子,这双脚当然也不会太小。 要知道大户人家的女子,一向都不会以脚示人,长长的裙子把脚盖的严严实实,外人很难看到。 “我平时又不出门,不像大哥你需要经常出门交际,没有几身好衣裳可不行。” 常思宁说到这里又打量了一下常威,这才再次问道。 “大哥你眉心不展,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没什么事,你就别为我担心了!” 常威立刻摆手道,他不想让妹妹知道自己在外面的事。 “大哥,咱们兄妹父母早亡,彼此间相依为命,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的?” 常思宁板着一张小脸,神情间有些生气的问道。 “这……” 常威最疼妹妹,看到她生气,一时间也慌了手脚,最后只好解释道。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汉王世子向我借了件东西,他说肯定会还,但手里又没有,只说明天约我去王府详谈,我担心他这只是托词,怕他赖账。” “汉王世子?可是前段时间闹的满城风雨的那个?” 常思宁再次问道。 “就是他,之前都在传他受伤失忆,我本来还不信,没想到今天他一见我,就称我为‘常兄’,客气的都让我怀疑认错人了。” 常威提到朱瞻壑对自己的称呼时,禁不住再次激动起来,虽然他努力想要融入朱瞻壑等人的圈子,但以他的出身,在这个圈子里并不怎么受人待见。 看到兄长因别人的一个称呼而如此激动,常思宁却心中酸楚,自从家道中落后,她一个女子倒还罢了,可身为家中唯一的男丁,大哥实在受过太多委屈了。 “我觉得大哥你想多了,以汉王世子的身份,若真不想还你,又何必说这些托词?” 常思宁十分聪慧,一语道破其中的关键。 “对啊,以朱瞻壑的身份,他就算是明抢,我也拿他没办法,根本用不着拿这些话哄骗我!” 常威终于转过弯来,当即向妹妹道谢道:“还是小妹你聪明,大哥我实在太笨了!” “大哥只是当局者迷罢了,不过汉王世子的名声并不好,大哥你与他来往,还是要小心为是!” 常思宁最后再次叮嘱道。 “小妹放心,大哥我省得!” 常威拍着胸脯保证道。 常思宁点头,随后又叮嘱了常威几句,这才起身离开。 看着妹妹离去的背影,常威也是心生感动,虽然父母不在了,但至少还有一个贴心的妹妹时刻惦记着自己。 不过当看到常思宁出门时,头上的发髻差点撞到门框,以及裙下时隐时现的那双大脚时。 常威也不由得叹了口气自语道:“还是得想办法多给小妹攒点嫁妆,否则想找个好人家恐怕都不容易!” 第二十四章 宁津促织 “驾!” 朱瞻壑在自家的马场上策马狂奔,虽然前身就是坠马死的,但身处这个时代,又是猛将朱高煦的儿子,他不会骑马可不行。 所以从昨天朱高燧送来马之后,朱瞻壑就一直熟悉着马匹的操控,说句不好听的,会骑马后,逃命的时候都比别人多四条腿。 在马场上跑了几圈,朱瞻壑这才勒住缰绳,随后甩鞍下马,马安立刻贴心的送上一条湿毛巾。 朱瞻壑胡乱擦了把脸,又拉过马安递上来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后长出了口气,感觉全身上下说不出的舒坦。 “世子,那个常威来了,您要不要见一下?” 马安这时才开口禀报道。 “请他去我的书房,客气一点!” 朱瞻壑吩咐道。 “世子,常威只是个破落户,京城的王孙公子都不待见他,以前您对他向来没什么好脸色,现在也犯不上和他客气。” 马安小心翼翼的提醒道,他以前虽不在朱瞻壑身边伺候,但毕竟是王府的管事,对朱瞻壑这个圈子里的事也十分了解。 “你懂什么,他对我有大用!” 朱瞻壑说完也不解释,扔下茶杯就往书房走去。 “小人糊涂,世子您目光长远,一言一行皆有深意,是小人太浅薄了!” 马安当即认错,再次一记马屁道,说完这才转身去请常威。 朱瞻壑刚回到书房,就见马安引着常威走了进来,他立刻伸手一指面前的椅子道:“常兄请坐!” “谢世子!” 常威有些紧张的打量了一下周围,这才小心翼翼的坐下,他虽然认识朱瞻壑很久了,却是第一次被对方请到王府里。 “常兄,昨天听你话中的意思,那些上好的促织应该很贵?” 朱瞻壑开门见山的问道。 “的确很贵,比如我的大将军,就是最上品的寿星头,说它价值千金肯定有点夸张,但之前有人拿一匹上好的战马想和我换,我都没舍得。” 常威说到最后再次露出心疼之色。 那只大将军是他亲手寻到的良种,花费无数心血精心喂养,好不容易才长成,本以为可以在促织大赛上一鸣惊人,到时也能为妹妹赢一笔丰厚的嫁妆,结果现在全没了。 朱瞻壑闻言则在心里算了笔账,现在大明一直对外用兵,导致马匹的价格飞涨,哪怕最普通的驽马,也要几十贯,而上好的战马,更是几百贯甚至是上千贯。 一只促织能换一匹好马,若是捉上几百上千只,恐怕都能换来一只骑兵了。 当然生意不是这么做的,如果突然有大量的上品促织出现在市面上,肯定会让促织的价格下跌,但对于朱瞻壑来说,无论跌多少都是赚的。 “好!这生意能做!” 朱瞻壑一拍桌子兴奋的道。 “生意?什么生意?” 对面的常威吓了一跳,接着不解的问道。 “昨天不是说了吗,我知道有一个地方盛产上品促织,兼具南虫的健壮和北虫的凶悍,你想一想,若是我们将这个地方的促织捉来贩卖,岂不是发财了吗?” 朱瞻壑目露精光的解释道。 别以为世子就不缺钱,朱瞻壑最近盘查了一下自己的财务情况,结果发现惨不忍睹,主要是之前朱瞻壑吃喝玩乐花销太大,所以他不但没什么存款,反而欠了不少的外债,否则之前也不至于抢常威的促织。 “这世上真有这种地方?” 常威还是不敢相信,但看朱瞻壑的样子,似乎又不像是开玩笑。 “常兄,我就直说了,我需要一个懂促织的人帮我去辨别促织的好坏,而你就是我选中的人,若你相信我,那就听我的安排,你干不干?” 朱瞻壑也不再绕弯子,直接将自己的打算讲了出来。 “这……” 常威犹豫了,理智上他还是怀疑朱瞻壑的话,但他又不愿意放弃这个能够拉近两人关系的机会。 “对了,事成之后,你若是想要促织,我可以任你挑选十只,若是你想要钱,那卖促织获利之后,我分你一成!” 朱瞻壑十分大方的道。 其实以朱瞻壑的身份,想要找一个懂得辨认促织好坏的人并不困难,只是看在常遇春的面子上,他想帮常威一把。 当然了,若是常威不相信自己,放弃这个机会的话,那只能怪他自己没眼光了。 常威这时也是犹豫不决,多年来的遭遇,让他习惯性的瞻前顾后,久久没有言语。 就在朱瞻壑马上就要失望之时,常威忽然神情坚定的抬头道:“我要钱!” “哈哈哈哈~,好,就这么说定了!” 朱瞻壑兴奋的大笑一声,穿越以来闲了这么久,他总算要做点正事了! 常威也擦了把额头的汗水,刚才他犹豫不决之时,忽然想到小妹几乎和门框平齐的个头,以及裙子下面的那双天足。 为了小妹的嫁妆,常威终于下定决心,哪怕最终朱瞻壑只是耍着自己玩,他也认了! “世子,您说的那个地方到底在哪啊?” 常威忍不住问道。 “山东有个宁津县,那里的促织最为勇猛善战!” 朱瞻壑也不隐瞒,直接将自己所知的信息讲了出来,以他的身份,也不怕常威反悔。 朱瞻壑之所以知道宁津县盛产促织,还要托朱瞻基这位堂兄的福。 因为正是朱瞻基登基后,命人全国各地寻找上好的促织,最后寻到了宁津,从那时起,宁津促织就做为贡品送往宫中,从而名扬天下。 据说后世各地组织促织大赛,也几乎都是宁津的促织夺冠。 “山东宁津!” 常威熟读兵法,精通地理,自然知道宁津的位置。 “好,我马上就动身!” 常威说着站起身道。 “先不要急!” 朱瞻壑却叫住常威,随即对外面喊道。 “马安你进来一下!” 随即就见马安快步从门外走了进来,并且行礼道:“世子有何吩咐?” “我与常兄商量好了,要送他去山东一趟,你带几个忠心的下人,跟着他走一趟,路上一切都要听从常兄的安排!” 朱瞻壑吩咐道,不是他不信任常威,而是促织这东西十分娇贵,一两只还行,如果带的多了,肯定需要人帮忙照顾。 “小人也要去?可是小人实在不舍得……” 马安一脸不情愿,不过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被朱瞻壑挥手打断道:“行了,这次的事十分重要,若是办好了,等你回来后重重有赏,若是办砸了,以后也别跟在我身边了,去马棚养一辈子马!” “是!” 马安委屈巴巴的答应道。 “常兄,你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朱瞻壑扭头再次向常威问道。 “现在就可以,不过我想走之前回家一趟,免得家里人担心。” 常威立刻抱拳行礼道。 “这是应该的!” 朱瞻壑点头,随即再次对马安吩咐道。 “你去把我的小红牵过来,暂时借给常兄代步!” “这可使不得,我哪能骑世子的马?” 常威闻言急忙摆手道,他怕把马骑坏了,到时赔不起。 “区区一匹马而已,现在距离秋兴大赛只剩下一个多月,你们快去快回,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那促织可就不值钱了。” 朱瞻壑说着上前拍了拍常威的肩膀。 朱瞻壑的个头遗传了朱高煦,虽然还没长成,但已经很高了,可现在却要仰着头看常威,让他也有点不适应。 “我明白了,那常某就不客气了!” 常威闻言也不再拒绝,当即再次抱拳行礼,随后就告辞离开。 第二十五章 交趾乱局的根源 泥罐之中,两只促织正在捉对厮杀。 其中一虫色泽青黑,圆头金牙,看起来威风凛凛。 另一虫通体黄铜,头如宝石,摇头摆尾杀气腾腾。 只见金牙一个跳起,扑到宝石头身上张口就咬。 宝石头却身子一晃,甩脱金牙的利口,随即一个猛冲,将金牙撞的连连后退。 但金牙并不甘心,期间几次反扑厮咬,却都被宝石头躲开,双方你来我往,杀的难解难分,虽是两只小虫,却如同战场上的猛将一般,让人看的热血沸腾。 “杀!杀啊!” 朱瞻基瞪着眼睛,咬紧牙关为罐子中的促织加油鼓劲,就好像自己化身为虫,成为打斗中的一方似的。 最终宝石头仗着头大劲猛,将金牙顶的沿着罐子转圈,终是不敢再战。 “太孙,这两只本地寻来的促织您可还满意?” 看到罐中的促织已经分出胜负,立在一旁的太监刘宁一脸谄媚的向朱瞻基行礼道。 “满意,非常满意,这河间府的促织果然凶悍!” 朱瞻基满脸兴奋的点头道。 前段时间朱棣从草原收兵,之后又在北京休整了几天,这才再次启程回应天府。 朱瞻基喜欢促织,因此每到一地,都会派人搜集当地的促织,今天来到河间府,结果发现这里的促织个大凶猛,远比他以前玩的要强得多。 “那奴婢要不要再多寻一些回来?” 刘宁再次问道,他是朱瞻基的心腹,平时许多事情都是他替朱瞻基去办。 “多寻一些,一定要多寻一些!” 朱瞻基显得十分兴奋。 “秋兴大赛在即,有了这些河间促织,我定能横扫京城,夺得头筹,一扫去年的耻辱!” 朱瞻基身为太孙,喜欢斗促织几乎人尽皆知,之前秋兴大赛,也都是他的促织夺冠,但去年却大意失荆州,被别人夺了头筹,因此他今年也憋着一股劲。 只是朱瞻基并不知道,如果离了河间再往南走不远,就会到一个名叫宁津的地方,那里的促织更是天下无双。 收好了促织,朱瞻基心情舒畅的哼着小曲,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朱棣的帅帐。 “又去玩了?” 书案后的朱棣听到朱瞻基的脚步声,头也不抬的问道。 “皇爷爷明鉴,什么都瞒不过您,孙儿只是觉得太过憋闷,所以才放松了一下。” 朱瞻基不敢撒谎,实说实说道。 “放松可以,但不要玩物丧志!” 朱棣教训道,在他看来,自己这个长孙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过贪玩,不过年轻人贪玩似乎也不是什么大的缺点。 “来来来,你看看这两封书信!” 朱棣忽然向朱瞻基招手道。 朱瞻基立刻上前,只见朱棣面前摆放着两封书信,他先拿起第一封看了一下。 结果发现这是太监马琪举报张辅,私自在交趾招募土人入伍,这种事可大可小,如何处理全都要看朱棣的心思了。 随后朱瞻基又拿起第二封信,看完之后也不禁露出惊讶之色。 这竟然是张辅举报马琪的书信,说他与西平侯沐晟来往密切,甚至私下里有不臣之语。 “这可真是奇了,他们两人相互举报对方,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 朱瞻基感叹道。 “有可能两个都是真的,也有可能两个都是假的,锦衣卫那边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应该也快了,到时真假一看便知!” 朱棣冷笑道,身为一个帝王,他最无法容忍的就是臣子有二心。 “那要不要立刻把他们都调回京城,让他们当面对质?” 朱瞻基想了想这才提议道。 “不可,交趾的叛乱刚刚平定,需要有人镇守,而张辅他们双方互相牵制,使得局势达到一个平衡,若是贸然将他们调回,不但交趾必乱,甚至还会生出其它的变故!” 朱棣摇头道。 “还是皇爷爷想的周到,孙儿太鲁莽了!” 朱瞻基立刻认错。 “你就是太年轻,不过没关系,你有得是时间慢慢学,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肯定比我做的还要出色!” 朱棣说着拍了拍朱瞻基的肩膀,对于这个长孙,他寄托了很大的希望。 祖孙二人闲聊了几句,最后朱棣站起来道:“走,陪我去探望一下金忠!” 朱瞻基答应一声,当即跟着朱棣出了帅帐,转个弯来到旁边不远处的一个帐篷。 朱棣亲自撩开帐篷,只见金忠躺在一张软榻上正在看书,当看到朱棣进来时,也急忙撑起身子想要行礼。 “金忠你躺着别动!” 朱棣快步上前按住金忠。 “你的伤口才刚愈合,御医说要小心休养,万不可再扯动伤口。” “有劳陛下费心了,臣本以为此次必死,却没想到竟然被汉王世子救了一命,等回去后,我定要备一份厚礼登门拜谢!” 金忠笑呵呵的说道,他的脸色虽然还带着几分苍白,但精神已经大好了,伤口也开始愈合,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那是,朕的孙儿不但救了你一命,更救了无数军中将士的命,朕也想着回去要重重的赏赐于他!” 朱棣提到朱瞻壑也同样十分高兴的道。 对于朱瞻壑这个孙子,朱棣以前并不喜欢,毕竟这小子实在太会闯祸了,结果没想到对方竟然给了自己一个大惊喜,到现在朱棣都有点不敢相信。 朱瞻基将祖父和金忠两人的对话听在耳中,心中忽然涌上一股不怎么舒服的感觉。 “对了,臣听说交趾那边出了问题,不知现在如何了?” 金忠忽然关切的问道,他是兵部尚书,出兵交趾本就是他的份内之事,所以交趾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也十分关心。 “这个……” 朱棣犹豫了一下,他本不想让金忠操心,但看他现在的精神不错,终于还是将张辅与马琪互相举报的事讲了一遍。 金忠听后沉思了片刻,随后抬起头道:“陛下,其它的事我不清楚,但张辅招募土人为兵之事,我却能猜到个大概!” “哦?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朱棣露出惊讶之色。 “陛下有所不知,自从打下交趾之后,张辅就多次上书,言说交趾霍乱横行,军中将士多有染病,有时严重时,甚至一营将士都无法再用,所以张辅进入交趾,经常面临着兵力不足的困局。” 金忠面色凝重的解释道。 “原来如此,难怪他要招募交趾当地的土人入伍!” 朱棣恍然道,他虽是皇帝,但大明国土辽阔,上上下下的事务繁杂无比,他不可能每一件事都知道。 “我觉得张辅的用意不仅如此,他很可能是想以蛮治蛮,加强朝廷对交趾的管控!” 金忠却再次发表意见道。 交趾从打下来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叛乱不断,主要原因就是大明对交趾的管控不力,只能重点驻兵几个大城,而其它地方,就只能任由交趾当地的豪族把持。 所以金忠猜测,张辅招募土人入伍,其实就是想扶持这些土人,让他们成为对抗交趾豪族的力量,甚至利用他们消灭交趾的豪强大族。 “有道理,以蛮治蛮才是最有效的,当初沐家在云南就是这么做的,现在张辅有样学样,只需要一代人的时间,交趾就能彻底的归附!” 朱棣一拍巴掌兴奋的道。 要不怎么说金忠是他的左膀右臂呢,这些他想不到的事情,金忠都能帮他分析的明明白白。 “沐家在云南,张辅在交趾,双方互为接应,又互为牵制,只有这样,方能保我大明边境无忧啊!” 金忠再次隐晦的提醒道。 朱棣立刻领会了金忠的意思,沐家在云南的权力的确有点太大了,有张辅在交趾牵制,的确可以让他睡觉时更加安稳一些。 “皇爷爷,我觉得此事不妥!” 没想到就在这时,朱瞻基忽然开口道。 “哦?你觉得哪里不妥?” 朱棣意外的扭头看了朱瞻基一眼问道。 “英国公的大军是因为霍乱横行,才不得不招募当地土人入伍,但这治标不治本,若是日后军中土人太多,说不定他们就要率先作乱了!” 朱瞻基提出自己的想法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 朱棣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沐家在云南能以蛮治蛮,主要是沐家手中有支能打的军队,足以镇压土人,而张辅却兵力不足,如果土人入伍太多,恐怕张辅也弹压不住。 “想要彻底的解决交趾缺兵的问题,根子还是在霍乱上,可是这病……” 朱棣说到这里又转头看向金忠,他应该更了解情况。 只见金忠苦笑一声:“启禀陛下,对于交趾的霍乱,臣也早就请太医院想办法防治了,可惜收效甚微。” “太医院都没办法,这可就难办了!” 朱棣眉头紧皱道。 “皇爷爷,太医们拿霍乱没有办法,但别人未必没有办法!” 朱瞻基忽然再次提醒道,说话时还特意看了看金忠伤口的位置。 “你是说……瞻壑?” 朱棣猛然醒悟,朱瞻壑既然连伤口肿疡都能治,说不定真的对霍乱有办法。 第二十六章 过劳肥 金陵皇城,朱瞻壑骑着马,晃晃悠悠的进了城门,穿过前面的六部和宗人府,最后来到了文华殿,这里是太子读书以及处理公务的地方。 朱瞻壑下了马,立刻有太监上前迎接,然后引着他来到文华殿。 进到大殿之后,只见朱高炽坐在书案后,前面堆放着高高的奏本,几乎将他胖大的身躯都遮挡住了。 “大伯您还真是辛苦,怎么有这么多的奏本?” 朱瞻壑笑呵呵的上前行礼道。 “没办法,你皇爷爷把詹事府的官员都抓到诏狱里,就剩下我一个人,当然要辛苦一些。” 朱高炽说完这才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毛笔,揉了揉脖子再次道。 “你怎么有空来了,不会是你爹派你来的?” “您还真猜对了,我爹担心您的身体,他又不好意思来,所以派我来探望您。” 朱瞻壑再次笑着回道。 “他少气我几次,我就知足了!” 朱高炽说着向朱瞻壑招了招,并且指了指旁边的位子道。 “你来的刚好,我也有点饿了,咱们边吃边聊!” “现在?” 朱瞻壑一愣,他是吃过午饭来的,现在距离晚饭还早,这半晌不夜的吃什么饭? 随着朱高炽的一声吩咐,立刻有内侍送上一桌丰盛的菜肴,不过并没有酒,看样子朱高炽还记得朱瞻壑之前的叮嘱。 朱瞻壑看着这一桌子的菜,其中东坡肉和扣肉最为显眼,另外烤鸭、烧鹅,以及各式甜点应有尽有,这简直就是一桌子肥胖和心血管疾病套餐。 “来,动筷子,今天怎么和我客气起来了?” 朱高炽说话时抄起筷子,一连往嘴里塞了几大块东坡肉。 “大伯你是因为太忙,所以还没来得及吃午饭?” 朱瞻壑拿起筷子试探着问道,之前他就发现了,朱高炽尤其喜欢吃肥肉。 “午饭早吃过了,只是我这个人容易饿,一天最少吃五顿才行。” 朱高炽一边埋头造饭一边回答道。 “唉~” 朱瞻壑闻言忽然叹了口气,又把手中的筷子放了下来。 “怎么,你有心事?” 朱高炽终于注意到朱瞻壑的异常,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这才开口问道。 “大伯您照这样吃下去,恐怕日后还会像上次那样发病,到时就算我在场,也不敢保证再把您救过来。” 朱瞻壑实话实说道。 “你说这些话,就不怕你爹知道了抽你?” 朱高炽似笑非笑的看着朱瞻壑问道。 “我刚才是以王世的身份,劝我的朋友黄泰保重身体,关他人什么事?” 朱瞻壑面色郑重的回答道,他穿越之后,认识了不少人,但真正被他当做朋友的,也只有那个天天请他吃饭的黄泰。 另外就算朱高炽不减肥,历史上他依然做了皇帝,虽然只做了不到一年就病死了。 如果朱高炽多活几年,就能让朱瞻基晚几年做皇帝,这样也许就能改变朱高煦的命运了。 朱高炽闻言大笑一声,随后伸手拍了拍朱瞻壑的肩膀,这时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眼角微微发红。 “瞻壑,其实你不是第一个这么劝我的人,之前太子妃劝过我,你堂兄也劝过我,甚至连太医也劝我节制饮食,但……” 朱高炽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紧接着长叹一声这才继续道。 “你皇爷爷虽然立我为太子,但其实我知道,他更宠你爹和老三,时不时就借他们两个敲打我,而你爹和老三也一心想抢我的太子之位。我还有个好儿子,人人都夸他‘好圣孙’,说我的太子之位全靠他才坐得稳,你若是我,你会怎么做?” “这个……” 朱瞻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就直说,我不想被人看扁,所以只能拼命的证明自己,想要让世人知道,我靠自己的能力就能坐稳太子之位!” 朱高炽说到最后心情激动,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但他并没有停下,因为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将心中的话一吐为快。 “我每天卯时起床,亥时才能休息,每天只睡两三个时辰,只要睡醒就要为忙于政务,一刻也不得闲,也只有在吃东西的时候,才能让自己放松下来,而且越忙吃的越多,我自己根本控制不住我自己!” 朱高炽说到最后重重的一捶桌子,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 朱瞻壑听到这里也彻底的明白了,朱高炽这是压力性暴食,俗称过劳肥,后世不少上班族都有这样的通病。 而且相比上班的压力,朱高炽可是太子,不但要防老爹、防兄弟,甚至连儿子都要防,再加上繁重的政务,他要是不胖简直没天理了。 想到这里,朱瞻壑抬头看了看朱高炽的头发,结果发现对方的头发也有些稀疏,这让他不禁暗叹一声,看样子朱高炽不但英年早肥,日后很可能还会英年早秃。 朱高炽将胸中的闷气一吐为快,这时也慢慢冷静下来,只见他忽然抓住朱瞻壑的手臂再次问道:“瞻壑你有起死回生之术,有没有办法帮我把身上的肥肉减下来?” “减肥无非就两点,第一是管住嘴,第二是迈开腿,您这……” 朱瞻壑面露难色的打量着朱高炽道。 “管住嘴是不可能了,除非我现在就放弃太子之位,至于迈开腿……” 朱高炽说到这里低头看了看自己如同房柱子似的两条腿,他感觉自己可以拼一把。 “您可悠着点,以您的体重,绝大部分运动都不适合!” 朱瞻壑急忙劝道,朱高炽如果真要去跑步的话,估计没等人瘦下来,两条腿就先废了。 “我管不住嘴,你又不让我迈开腿,那不是我根本减不下身上的肥肉了?” 朱高炽有点灰心丧气的问道。 “您这种情况,倒是可以试着游泳,就在宫里挖个大池子,每天游半个时辰,应该会有一点效果。” 朱瞻壑想了想这才回答道。 “就一点?” 朱高炽不满。 “有一点效果就不错了,减肥这种事,控制饮食占八分,运动只占两分,您若是管不住嘴,再怎么运动,也不过变成一个灵活的胖子。” 朱瞻壑如实回答。 “好,有一点总比没有强,我尽量试一试。” 朱高炽叹了口气点头道。 最近杨士奇从诏狱中放了出来,另外金忠也随同朱棣在回来的路上,到时他身上的压力就小多了,也能挤出一些时间活动一下身体。 就在这时,忽然只见一个宫女踩着小碎步进到大殿,向朱高炽行了个福礼:“启禀太子殿下,太子妃听闻汉王世子进宫,想请他过去一趟!” “伯娘见我做什么?” 朱瞻壑闻言一愣,虽说太子妃是他的长辈,但男女有别,他又成年了,更不宜见宫中女眷。 “我知道,上次你救我的事,我回来后告诉你伯娘了,她一直说要亲自向你道谢,顺便还想帮你说门亲事。” 朱高炽哈哈一笑道。 朱瞻壑闻言眼睛一亮:“伯娘有心了,不过女方漂亮吗,不漂亮我可不答应!” 朱瞻壑没心没肺的一句话,惹得朱高炽直翻白眼,皇家子弟婚配,哪有只关注女方容貌的? 不光是朱高炽,就连报信的小宫女听到朱瞻壑的话,也禁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奴婢失礼,请太子责罚!” 小宫女急忙跪下认错道,宫中规矩森严,一言一行都不能有任何逾矩。 朱瞻壑的目光也被小宫女吸引过去,这时他才发现,这个小宫女眉若轻烟,杏眸流光,挺翘的琼鼻下樱唇点点,竟然是个绝色的小美女。 汉王府中也有不少美貌的侍女,但与这个小宫女相比,却一下子变成了庸脂俗粉。 “大伯好福气,宫中随便一个小宫女,竟然都如此美貌!” 朱瞻壑看着美貌的小宫女,也不禁赞叹道。 “别胡说,她是你伯娘身边的女官,可不是我的妃嫔!” 朱高炽脸色一板纠正道,这个小宫女身份特殊,他可不想让别人误会。 小宫女也听到朱瞻壑的话,一下子羞的耳朵通红,眼睛盯着地面不敢抬头。 “起来,念你初犯,这次就先记下,以后若再失礼,自己去太子妃那里领罚!” 朱高炽是个宽厚的人,倒没有因此责罚小宫女。 “谢太子殿下!” 小宫女松了口气站起来,不过小脸还是红扑扑的。 “行了,瞻壑你也快去,别让你伯娘等急了!” 朱高炽拍了拍朱瞻壑的手臂再次道。 朱瞻壑当即告辞,然后跟着小宫女离开了大殿。 第二十七章 朱祁镇他娘 美貌的小宫女在前面引路,朱瞻壑在后面跟着。 路上闲着无聊,朱瞻壑打量了一下小宫女主动搭讪道:“美女你叫什么名字?” 小宫女的脸上本来就红晕未消,现在听到朱瞻壑的一句“美女”,再次羞的通红,耳朵红的都快滴出血来了。 虽然小宫女自幼进宫,很少与外界男子接触,但还是觉得朱瞻壑的话实在太轻浮了,因此她强忍着羞意,低下头不理会他,只是加快了脚步,希望早点见到太子妃。 “咦?你不回答我可就不去了!” 朱瞻壑说着作势就要停下脚步。 这下小宫女也害怕了,只得小声回答道:“奴婢姓孙。” 女子的姓名不能轻易告知外人,因此她只说自己姓什么,名字却无论如何也不肯说。 “原来是孙姑娘,不知你家住哪里,芳龄几何?” 朱瞻壑笑嘻嘻的再次问道。 其实他并没有什么其它心思,只是路上无聊,索性就逗一下这个小美女解闷。 “我……” 小宫女本不想说,但看到朱瞻壑似乎又要停下来,无奈只得开口道。 “我今年十六岁,祖籍山东。” “山东?姓孙?太子妃身边的女官?” 朱瞻壑愣了一下,将这三条线索连接起来,忽然让他联想到一个人。 想到这里,朱瞻壑也收起笑嘻嘻的浮浪子表情,声音也变得有些凝重的道:“我听说宫中的女官一般都是官宦人家出身,不知孙姑娘你家中是否有人为官?” “家父的确在县中担任主薄。” 小宫女再次回答。 “哪个县?” 朱瞻壑追问道。 “永城。” 小宫女也听出了朱瞻壑的语气变化,神情不安的看了他一眼这才回答。 “果然是她!” 朱瞻壑心中暗骂一声,这个小宫女应该就是朱瞻基的第二任皇后,不过这位皇后并没有在史书上留下名字,只知道她姓孙,是永城县主薄孙忠之女,自幼被朱瞻基的母亲养在宫中。 朱瞻壑之所以记得这位孙皇后,并不是因为朱瞻基,而是因为朱瞻基的好儿子,也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叫门天子”朱祁镇,孙皇后就是朱祁镇的亲生母亲。 想到朱祁镇这个混帐东西,朱瞻壑就气不打一处来,土木堡之变,大明几十万精锐尽丧,武将勋贵被一网打尽,连张辅这样威名赫赫的老将都战死了,朱祁镇自己也做了俘虏。 可以说从这一战起,大明对北方草原彻底的失去了军事上的优势。 至于朱祁镇夺门之后复辟,重新登上皇位杀功臣于谦,诛范广,为也先立庙等恶行,更让无数后世人唾骂。 甚至有人列举史上三位最差的皇帝,虽然回答不一,但朱祁镇往往是其中之一。 未来的孙皇后,现在的孙小宫女发现朱瞻壑好长时间没有说话,不禁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却发现朱瞻壑脸色变幻,时而咬牙切齿,时而杀气腾腾,这把小姑娘吓了一跳,再次加快了脚步。 “世子,太子妃就在殿内等候!” 最后朱瞻壑被带到一处宫殿外,小宫女这才松了口气道。 “嗯。” 朱瞻壑这才清醒过来,随后目光复杂的看了孙小宫女一眼,这才迈步进到殿中。 只见殿中坐着一位雍容的中年女子,这时正笑眯眯的看着进来的朱瞻壑。 “侄儿朱瞻壑,拜见伯娘!” 朱瞻壑快步上前行礼道。 “快快请起,,上次你大伯发病,多亏有你救治,事后我都快吓死了!” 太子妃十分亲热的站起来,说到最后拍着胸口,一脸心有余悸的道。 “这些都是侄儿应该做的。” 朱瞻壑十分谦虚的回答,说话时他也在暗自打量这位太子妃。 太子妃姓张,是朱瞻基的生母,历史上朱瞻基英年早逝,张氏做为太皇太后,亲政过一段时间,史书上对她的评价也颇高。 张氏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又询问了一下朱瞻壑父母的身体情况,这才转入正题。 “瞻壑你也成年了,听说现在也没有婚配,刚好我有一个侄女,今年才十五岁,与你年貌相当,不如我来给你们做媒如何?” 张氏说话眉飞色舞,她这个年纪的女人,似乎对做媒这种事十分感兴趣。 “年龄相当倒是真的,不过伯娘您真的确定她和我容貌相当?” 朱瞻壑眨了眨眼,却开口反问道。 “这话怎么讲?” 张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您看侄儿这相貌,谁见都夸我英武俊美,不输古之潘安、宋玉,若女方与我容貌相当,那至少也得是西施、杨贵妃那种美女?” 朱瞻壑挺直胸膛一脸自信的道。 张氏愣了一下,随即指着朱瞻壑大笑道:“你这小子还是老样子,油嘴滑舌没个正经,咱们皇家娶妻,哪有只看相貌的?” “伯娘您这话就不对了,我根本不认识女方,女方的性格是否温婉,是否知书达理,这些又没写在脸上,短时间根本看不出来,所以除了相貌外,我还能看什么?” 朱瞻壑故意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反问道。 “你的歪理还真是一套一套的,伯娘可说不过你!” 张氏倒没有生气,接着再次笑道。 “不过你可以放心,我家侄女长得温婉可人,不敢说和西施、杨贵妃比,但绝对不比任何女子差!” “真的吗?有多漂亮?” 朱瞻壑眼睛一亮,说到这里忽然一指带他来的孙小宫女再次道:“比她如何?” 孙小宫女没想到朱瞻壑把火烧到自己身上,当即吓的连退几步,垂下头恨不得把脸埋在胸口,脸上一阵阵发烫。 张氏看到朱瞻壑指向孙小宫女,脸色忽然一变,但随即就恢复如常,笑呵呵的回道:“怎么,你觉得这个小女官长的很漂亮?” “如果我说她漂亮,伯娘会将她送给我吗?” 朱瞻壑笑嘻嘻反问道。 “想得美,她可是我从小养在身边的,平时知冷知热的,我可离不开她!” 张氏再次笑呵呵的道。 只是不知为何,这时她的笑容看起来似乎有点假,说完她忽然端起茶杯品了一口,竟然没再提给朱瞻壑说媒的事。 朱瞻壑也十分知趣,看到对方端茶送客,当即起身告辞,只是走的时候,他特意扭头看了一眼孙小宫女,吓得对方都快躲到柱子后面去了。 等到朱瞻壑离开后,张氏脸上的笑容也立刻收敛起来,只见她淡淡的看了一眼孙小宫女,这才开口问道:“刚才你带他来时,神情中带着几分慌乱,可是路上发生了什么事?” 孙小宫女急忙上前,行了个万福礼道:“启禀太子妃,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世子问我的姓名,以及家住哪里,年龄几何。” “哼!果然还是那个浪荡好色之徒,连太子都被他给骗了!” 张氏说到这里时,忽然转怒为喜自语道。 “不过这样也好,本来还担心他转了性子,会对瞻基造成威胁,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与此同时,出了大殿的朱瞻壑却在心中暗自盘算:还没见到朱祁镇他爹,却先见到朱祁镇他娘了,能不能想个办法,阻止朱祁镇这个混账东西出生呢? 第二十八章 狐朋狗友 朱瞻壑骑在马上,一边走一边想着今天的事。 之前他曾经考虑过,要把朱瞻基给弄死,免得日后他杀自己全家。 但之后又觉得这个想法太冒险,朱瞻基可是皇太孙,朱棣最宠爱的长子长孙,上次朱瞻壑死了,朱高煦就差点率兵围攻皇城。 若是朱瞻基死了,朱棣和朱高炽恐怕也得发疯,万一真查到自己头上,恐怕朱高煦也保不住他。 朱瞻基暂时还动不了,但朱瞻壑又不想让朱祁镇这个混账出生,所以办法只有一个。 “我动不了你爹,还动不了你娘吗?” 朱瞻壑低语一声,当然他不是要杀人,只要想办法阻止她成为朱瞻基的妃子就行了。 “朱瞻壑!” 这时忽然有人叫他的名字,声音中还满含着怒气。 朱瞻壑也吓了一跳,刚一抬头,就见一个五短身材的青年男子气冲冲向他走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 “你是……” 朱瞻壑看到这个怒气冲冲的矮个男子也一脸疑惑的问道。 这个男子虽然个头不高,但却极为健壮,手臂几乎和大腿一样粗,站在那里如同一堵矮墙似的。 “怎么?你在别人面前装失忆就算了,在老子面前也装失忆?” 矮壮男子伸手一指朱瞻壑再次怒道,看样子他也是朱瞻壑的老熟人。 “这位兄台,我是真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不知你尊姓大名?” 朱瞻壑无奈的解释道,这时他忽然有点想念马安了,之前有他在时,都是他帮着自己解释的。 “呦,我们的小壑壑真的变了,说话都这么有礼貌了!” 没想到就在这时,那个跟在矮壮男子身后的女子,这时扭着水蛇腰上前,捂着嘴笑道。 朱瞻壑一愣,这个女子虽然穿着男装,但皮肤白皙眉目如画,竟然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这位姐姐你……” 没想到朱瞻壑的话一出口,对面的女子立刻像踩了电门似的,张牙舞爪的跳起来叫道:“叫谁姐姐呢,老娘是纯纯的爷们!” “呃?” 这下把朱瞻壑也给整不会了,分不清眼前这位到底是老娘还是爷们? “瞻壑你真失忆了,连张兄都不认识了?” 矮壮男子听到朱瞻壑的话也忘了生气,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之前他一直以为朱瞻壑是装失忆。 “张兄?他真是男的?” 朱瞻壑说话时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位“美女”,从外表看,对方绝对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女,但仔细观察却能发现对方胸脯平坦,细长的脖颈似乎还能看出一点喉结, “看什么看,老娘小时候和你一个池子里洗澡,一张床上睡觉,要是还没看够,老娘现在就脱下裤子让你看个够!” 这位名叫张兄的美貌男子感觉受到了冒犯,指着朱瞻壑再次怒道。 他一口一个“老娘”,又男生女相,想让人不误会也不行啊! 得知对方竟然是自己的发小,朱瞻壑也放松下来,当即哈哈一笑道:“这也不能怪我啊,之前受伤什么都不记得了,两位不如介绍一下自己,咱们就当是重新认识一下如何?” 看到朱瞻壑真不记得自己了,矮壮男子与张兄对视一眼,这才各自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原来矮壮男子姓朱名勇,他父亲是成国公朱能,朱能在出征交趾时病逝,因此朱勇也早早的承袭了成国公的爵位。 至于美貌男子,他名叫张忠,是英国公张辅的长子,也是朱瞻壑的发小,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以前几乎天天混在一起。 “原来中张兄和朱兄,失敬失敬!” 朱瞻壑得知两人的身份,也十分客气的拱手道。 “朱瞻壑,别说这些废话了,赶紧还钱!” 没想到朱勇这时的火气又上来了,直接伸手催债道。 “我欠朱兄你多少钱?” 朱瞻壑倒是不意外,因为他早知道自己的前身在外面欠了不少钱。 “你前前后后向我借了十几次,具体数目我没算过,但绝不会低于五百贯!” 朱勇再次怒气冲冲的道。 “五百贯我暂时拿不出来,不过朱兄不必担心,不出一个月,我定会把钱还上。” 朱瞻壑拍着胸脯保证道,常威和马安去了宁津,只要带回促织,肯定能让他大发一笔。 “这么说你现在还不了钱了?” 朱勇说着抬起双手,将左手的拳头拧的咯咯作响,狞笑一声再次道。 “不还钱也没关系,你下来让我打一顿,我可以再宽限你几天!” “朱兄,咱们君子动口不动手!” 朱瞻壑闻言也有点慌了,做为一个现代人,打架他肯定不在行,虽然身后有护卫,但做为勋贵子弟,打架一般不会让护卫上,除非双方彻底撕破脸皮。 “动口好啊,我也不喜欢动手,不如你就让我咬几口算了!” 张忠摇晃着水蛇腰,顺便向朱瞻壑抛了个媚眼道。 朱瞻壑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宁可让朱勇打一顿,也不想被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咬一口。 “两位兄长,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犯得着为这点钱动手吗?” 朱瞻壑干笑一声再次道。 “钱的确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被你爹打了一顿,父债子还,所以我今天必须打你一顿!” 朱勇说着再次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把朱瞻壑从马上拉下来。 “等等!我爹啥时候打的你?” 朱瞻壑瞪大眼睛有点不敢相信,朱高煦再怎么浑,至少也是个长辈,应该不会和朱勇这个晚辈动手? “还不是那天你落马假死,汉王赶到后迁怒我们这些和你一起打猎的人,勇哥腿短跑不快,第一个被抓住,差点被你爹打死!” 张忠抢先道,想到那天朱高煦发疯的场景,他也不禁拍了拍胸口,脸上一副怕怕的表情。 “就是,你看我的眼圈,现在都还没消肿呢!” 朱勇咬着后槽牙指着自己的眼睛恨声道。 朱瞻壑这才发现,朱勇的眼圈微微发青,嘴角还破了一块,过去这么多天伤还没好,可见之前朱高煦下手之狠。 “张兄你也挨打了?” 朱瞻壑扭头看向体态妖娆的张忠问道,实在想像不出朱高煦辣手摧花的场景。 “汉王倒是没打我,但比打我更过份!” 没想到张忠提到那天的事再次炸毛,翘着兰花指怒道。 “怎么过分了?” 朱瞻壑不解。 “哼,那天他抓住我,结果十分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说……说……” “说什么啊?” 朱瞻壑着急的催问。 “他说他不打女人,然后就把我扔一边去了,老娘好歹认识你们父子十几年了,以前天天去王府转悠,他竟然不记得老娘是男人!” 张忠说到最后气的眼圈发红,泫然欲泣的模样惹人怜爱。 朱瞻壑打了个寒战,决定日后离张忠远一点,免得影响到自己的取向。 “张兄息怒,我爹本就是个粗枝大叶的人,他和少师认识几十年了,到现在还不知道少师头上有几个戒疤。” 朱瞻壑定了定神安慰对方道。 “别说这么多废话!” 没等张忠开口,旁边的朱勇再次等不及的叫道。 “反正我们两个在你爹那里受了委屈,今天你要么父债子偿,让我们哥俩打一顿出气,日后咱们还是好兄弟,否则就……就……” 朱勇说到这里本用“割席断交”这个成语,奈何自己肚子里的墨水有限,四个字只记得一个“断”字,结果脑子一抽,接着大声道:“我想起来了,否则咱们今天就分桃断袖!” “滚一边去,你才分桃断袖,你们一家都分桃断袖!” 旁边的张忠忍无可忍,一脚踹在朱勇的屁股上怒骂道。 张忠因为这副长相,经常受到一些断袖癖的骚扰,因此他对这种行为最为痛恨。 “你踢我干什么?” 朱勇委屈的问道,显然还没认识到自己吃了没文化的亏。 “两位兄长,之前是我爹做的不对,让你们受委屈了,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愿意将两只上品的促织送给二位,还请两位兄长消消气!” “促织!” 张忠和朱勇听到这里也都露出惊讶之色,只见他们彼此对视一眼,这才向朱瞻壑再次问道:“你手里有上品的促织?” “当然,现在促织大赛在即,两位兄长就不想在大赛上力压群雄,扬眉吐气吗?” 朱瞻壑看到促织有了效果,再次加把劲诱惑道。 “等等,上品的促织可遇而不可求,我记得之前你也没寻到,现在怎么会有促织给我们?” 张忠忽然一脸怀疑的问道。 “不瞒两位兄长,我知道一个地方盛产上品促织,兼有南虫的健美,以及北虫的凶悍,现在已经派人去了!” 朱瞻壑实话实说道。 “不对啊,你不是失忆了吗,连我们两个都不认得了,怎么会知道哪里有上品的促织?” 张忠却不是那么好糊弄,当即再次质疑道。 “对啊,你不会是忽悠我们两个,想要躲过今天这顿打?” 朱勇终于也回过味来,当即一瞪眼怒道。 “好,两位兄长果然细察入微,那我就说实话,其实不是我找到的地方,而是常威找到的,我是与他合作,现在他已经亲自去捉促织了,很快就会回来。” 朱瞻壑无奈,说实话别人不信,只好编个谎话了。 “原来是常威,这小子虽然不招人待见,但养促织却很有一手,今年他就养了一只上品的寿星头。” 张忠一拍巴掌,总算打消了心中的怀疑。 “怎么办,还打不打?” 朱勇明显动摇了,于是低声征求张忠的意见。 “打什么打,咱们哥仨本就亲如兄弟,刚才咱们只是和瞻壑开玩笑的!” 张忠义正言辞的大声道,说完只见他对马上的朱瞻壑娇媚一笑,张开手臂十分热情的道。 “小壑壑快点下来,这么长时间不见,可想死我了,快让哥哥抱抱!” 朱瞻壑看着笑颜如花的张忠,两只眼睛眨了眨,忽然觉得挨顿打好像也不算什么! 第二十九章 养成系+青梅竹马 秦淮河上细雨蒙蒙,秋风中夹杂着水汽,已经带上了几分寒意。 画舫之中炭炉烧的正旺,旁边一个歌伎素手轻摇,拨弄着案上的瑶琴,“叮叮咚咚”的琴声伴着细雨,随着秋风不知吹向何处? 朱瞻壑与张忠、朱勇三人相对而座,把酒言欢。 “瞻壑,你受伤之后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朱勇给自己灌了一杯美酒,带着几分醉意的向朱瞻壑问道。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不光你们这么说,连少师见到我都啧啧称奇,把我留在天界寺好一阵子,我也跟着少师学了不少东西。” 朱瞻壑发现姚广孝这块招牌还真好用,无论什么场合都能挡上几箭。 “我早就说过,我们家小壑壑非同一般,毕竟和老娘我一块尿床长大的家伙,怎么可能差得了?” 张忠翘着兰花指吃吃笑道,他喝了酒后,脸上也泛起两团酡红,看起来比旁边的歌伎都要娇艳。 “张兄,你能不能别再叫我小壑壑了,我爹娘现在都不这么叫我了!” 朱瞻壑苦笑道,每次听张忠这么叫他,他鸡皮疙瘩都掉一地。 “就是,张忠你别老这么肉麻,即不喜欢别人把你当成女人,又整天‘老娘老娘’的叫着,别人不误会才怪呢!” 朱勇也跟着帮腔道。 “老娘就是喜欢,你再敢多说半句,信不信老娘今晚钻你被窝,让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没想到张忠反应激烈,指着朱勇怒骂道。 听到对方要钻自己的被窝,朱勇吓得脸都白了,急忙低下头一个劲往嘴里塞菜,以免再祸从口出。 朱瞻壑看到气氛有点僵,于是急忙转移话题:“张兄,有件事我想向你请教一下!” “什么事?” 张忠似乎也觉得有些失态,这时借喝酒掩饰了一下问道。 “宫中的女官,是不是一辈子都在呆在宫里?” 朱瞻壑低声问道,从见到那位未来的孙皇后,他就一直在考虑着该怎么拆散她和朱瞻基? “这个我知道!” 没想到朱勇这时抢先答道。 “女官和宫女如果没有得到陛下的宠幸,一般到了年纪就可以出宫嫁人。” “朱兄说的不错,不过你问这些做什么,难道……” 张忠先是点头,随即又疑惑的看了朱瞻壑一眼,这才猛然一拍巴掌,指着朱瞻壑惊奇的道:“难道你看上了宫中的某个女官?” “不会?” 朱勇闻言也瞪大眼睛看向朱瞻壑。 “我没……” 朱瞻壑刚想否认,但转念一想,这倒是个不错的理由,于是立即改口道。 “果然瞒不过两位兄长的眼睛,今天我去宫中拜访大伯和伯娘,见到伯娘身边的一个女官,简直太漂亮了!” “等一下,你说的是太子妃身边的漂亮女官?” 没想到张忠听到这里竟然收起八卦的表情,反而露出一种凝重之色。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朱瞻壑从对方的表情变化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个心,太子妃身边的确养了几个漂亮的女官,但她们都是你堂兄的童养媳!” 张忠说着给朱瞻壑倒了杯酒,脸上露出一种同情之色。 “皇家也要童养媳?” 朱瞻壑皱起眉头。 “瞻壑你失忆的还真彻底,当初太祖皇帝立下规矩,皇家子弟挑选婚配的女子,一般喜欢从小门小户挑选,这样可以避免宫中女子勾结外戚干政。” 张忠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继续道。 “但小门小户的女子又缺少规矩,因此太子妃就让人挑选了一些家世清白,长相清秀的女童入宫亲自教导,为的就是日后有个知根知底的儿媳妇。” “原来如此!” 朱瞻壑闻言恍然大悟,难怪孙小宫女日后成了孙皇后,原来她早就注定是朱瞻基的女人。 “不光如此,之前太孙出宫时,身边经常有一两个女扮男装的女官,听说就是太子妃授意的,让她们与太孙多接触,从而培养感情。” 朱勇这时也开口补充道。 “还是宫里会玩,这又是养成系,又是青梅竹马,想拆散他们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朱瞻壑摸着下巴暗自思量道。 “瞻壑你就别想了,这天下间的美女何其多,宫里的女人其实也没什么好,一板一眼看着就心烦,哪有这秦淮河上的美女知情知趣?” 张忠看朱瞻壑沉默不语,于是再次劝道。 “就是,瞻壑以你的身份,什么样的美女找不到,又何必在一颗树上吊死?” 朱勇也跟着劝道,说完两人强拉着朱瞻壑饮酒作乐,最终三人都是大醉而归。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张忠和朱勇几乎天天来找朱瞻壑,带他重新熟悉京城纨绔圈的生活,整日里走马斗鸡、喝酒赌钱,以他们三个的身份,几乎可以在整个金陵城横着走。 刚开始朱瞻壑对这种腐败的日子还感觉有点新鲜,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却慢慢的感觉无聊,甚至有点空虚寂寞冷。 幸好随着秋兴大赛临近,许多人将自己珍藏已久的促织拿出来,虽然还没到大赛的日子,但零星的小规模比斗却时有发生。 偶尔出现一只凶猛上品的促织,都会引圈子里的一股热潮,整个金陵城似乎都陷入到一种对促织的狂热追捧之中。 “瞻壑,你说的促织什么时候到啊?” 这天上午,张忠与朱勇找到朱瞻壑,刚见面就直接问道。 “这个……算算日子,他们也应该快回来了?” 朱瞻壑有点不确定的道。 虽然常威他们是骑马去的,但朱瞻壑对这个时代的交通情况并不了解,也不知道他们能否按时回来? “这眼看着秋兴大赛就在开始了,我听说你堂兄陪同陛下也在回来的路上了,马上就要到京城了,他在外这么久,肯定寻到不少上品促织!” 朱勇是个急性子,说话时也烦躁的走来走去。 “看来今年的秋兴大赛,太孙要一雪去年之耻,重新夺冠了。” 张忠也叹了口气道,就算朱瞻壑的促织到了,他也不相信能赢过朱瞻基,不是朱瞻基厉害,而是朱瞻基的身份厉害,能够动用更多的人力物力寻找上品的促织。 不过就在这时,忽然有下人飞奔而来禀报道:“世子,马管事他们回来了!” 第三十章 一车促织 “世子~,小人想死您了!” 马安飞奔着跑进来,看到朱瞻壑一个滑跪,在地面上溜出去数米,刚好停在朱瞻壑面前,随即抱住他的双腿痛哭流涕! “起来,别给我丢人现眼!” 朱瞻壑不耐烦的道,本来他还有点想念马安这个贴心的下人,但现在却恨不得一脚把他再踢回山东去! 紧接着就见身材高大的常威兴冲冲的快步进来,抱拳向朱瞻壑行礼道:“世子真是博学,在下佩服之至!” “怎么样,促织带回来了吗?” 朱瞻壑顾不上客气,十分急切的问道,毕竟他身后还有两个债主跟着呢。 “幸不辱命!” 常威再次兴奋的回道,说着他向后一招手,一辆马车驶了进来,车上的蛐蛐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这么多促织!” 张忠震惊的走到车边,虽然还没打开车厢,但光听这些促织的叫声就知道里面肯定不少。 “常威,你小子不会是随便捉了一些下品促织来糊弄瞻壑?” 朱勇这时一脸猜疑的看着常威问道,他和张忠都认识常威,以前也不怎么待见对方。 “成国公说笑了,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糊弄世子啊,而且地方还是世子……” “好了,是不是糊弄,咱们打开一看便知!” 朱瞻壑没等常威把话说,就笑着上前打断道,说完伸手亲自打开了车厢。 只见宽大的车厢里,被一层层的木板隔开,每一层的木板上都摆放着不少促织笼子,笼子之间还用稻草隔开,即能减震又能保暖。 张忠伸手从架子上拿出一个笼子,笼子是用竹蔑子编的,透过竹蔑间的小孔,可以看到里面是一只色泽青黑,圆头钢牙的长须促织。 这只促织体型健壮,叫声嘹亮,只要有点经验的人都能看出来,这绝对是一只上品促织。 “这只促织我要了!” 张忠仅仅看了一眼,立刻拍板道,像这种上品的促织,现在几乎是有价无市。 “你这也太草率了,再怎么心急也要多挑几只啊!” 朱勇吐槽道,说着他也拿了一只。 结果震惊的发现,这竟然是一只黑色横纹铁门闩,促织打斗主要用牙,因此牙型十分重要,而铁门闩这种牙型只要出现,就代表着这只促织是上上品。 “这只是我的,谁也别和我抢!” 朱勇说着直接把促织笼子塞在怀里,一副谁要敢抢他就和谁拼命的架式。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还有脸说我?” 张忠看到朱勇的样子反唇相讥道。 “你们两个这就选好了,确定不换了?” 朱瞻壑笑呵呵的走上前问道。 “不换了,打死也不换了!” 朱勇十分坚决的表态,张忠虽有些犹豫,但看到朱勇都表态了,他也不好意思再挑,于是跟着点了点头。 “那好,常威你来帮我介绍一下这些促织!” 朱瞻壑向常威招手道。 常威整个人显得十分亢奋,大步来到车前,伸手一指最上层的笼子道:“世子请看,上层有促织十七只,全都是我最喜欢的上品促织寿星头,每一只都不比我之前养的差……” 常威对促织极有研究,每一只促织他都能从头型、头色、斗丝、牙口等特征,分析出这只促织的优劣,让朱瞻壑有种大开眼界之感。 常威拿出的每一只促织几乎都是上品,就算偶有中品的促织,身上也有一些让人无法忽视的特征。 要知道促织的外表虽然能看出一些优劣,但真正的实力还要在实战中比一比才知道。 比如去年的秋兴大赛,那些被评为上品的促织,却纷纷被一只看似普通的中品促织斩于马下,连朱瞻基从北京运来,精心喂养的“定北王”都败了,爆了一个大冷门。 一下子见到这么多上品的促织,张忠与朱勇的眼睛都看直了。 虽然他们手里拿的也是上品促织,但车上的这些促织几乎都不比他们手里的差,有一些还明显更强一些,这让他们也是暗自后悔,早知道就应该多挑几个。 “世子,这一车共有促织一百二十只,刚才张兄与朱兄拿走两只,还剩下一百一十八只。” 最后常威总结道。 “乖乖!一百多只上品促织,瞻壑你这是要横扫秋兴大赛啊!” 朱勇咋舌道,往年就算整个金陵城的王孙公子加在一块,也凑不出这么多上品促织来。 “我一个人哪用得着这么多,而且促织的寿命也很短,天一冷就会死掉大半,所以还不如现在就将它们卖掉。” 朱瞻壑笑了笑说道。 “卖掉?你就不怕别人买了你的促织,反而打败你夺得秋兴大赛的头名?” 张忠无法理解朱瞻壑的想法,这时也禁不住问道。 “那我就更高兴了,我这里卖出去的促织夺冠,等到明年时,岂不是会有更多的人,愿意花高价来我这里买促织?” 朱瞻壑哈哈一笑再次道,他对斗促织的兴趣并不大,这些促织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些应季的商品罢了。 “对了,有件事还想麻烦一下两位兄长!” 朱瞻壑忽然再次向张忠和朱勇道。 “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 朱勇和张忠拍着胸脯道,他们刚得了好处,只要力所能及的事,肯定不会拒绝。 “这几天城中到处都在斗促织,两位兄长又新得了促织,肯定会与人比斗,若是你们赢了的话,能否在有意无意中提一下,告诉他们促织是从我这里买的。” 朱瞻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再次笑道。 “当然我也不会让两位兄长白帮忙,你们可以再挑选一只促织,就当是帮我忙的谢礼了!” “还能再挑一只!” 朱勇和张忠闻言也是大喜过望,当即一口答应下来。 “世子,您身份尊贵,这种买东卖西的低贱事,实在不宜您亲自出面啊!” 没想到就在这时,马安忽然上前一步严肃的劝诫道,他平时马屁归马屁,但正经事却从不敢怠慢。 “有道理,瞻壑你可别亲自买卖促织,传出去落了你们汉王府的名声!” 张忠这时也一拍巴掌醒悟道。 “那怎么办?” 朱瞻壑一愣,他竟然忘了这个时代的商人地位低下的事了。 “这也好办,许多商铺都喜欢找权贵人家挂靠,咱们汉王府名下也有不少,秦淮河边有座得胜楼,就是王府名下的产业,平时经常有一些王公贵族去得胜楼宴请,不如就把促织放在那里代卖。” 马安立刻想到解决的办法道。 “这个办法好,得胜楼我也经常去,那里名气大,一提名字都知道在哪!” 朱勇当即赞同道。 “好,那就麻烦两位兄长了!” 朱瞻壑也点头同意道。 张忠和朱勇再次拍着胸膛保证,随后各自挑选了一只满意的促织,这才欢天喜地的离去。 朱瞻壑这时忽然向马安招了招手,吩咐道:“你去把得胜楼的掌柜叫来,我有一些事情要叮嘱他!” 第三十一章 拍卖(新书求推荐收藏) “上!上啊!” “咬!咬它!” “……” 一座酒肆之中,一群衣着光鲜的富家子弟围在一张桌子前,脸红脖子粗的对着桌子上的罐子大喊大叫。 罐子中的两只促织正在拼命厮杀,这本是雄性促织为了争夺配偶权从而保留下来的习性,却被人当做赌斗赏玩的游戏。 朱勇也在人群之中,罐子中的那只铁门闩正是他从朱瞻壑那里得来的。 铁门闩的对手是一只大圆头,个头比铁门闩大一号,却不及铁门闩灵活,几次冲撞都无功而返。 最后大圆头力量消耗,身形越发笨拙,这时铁门闩一个飞跳,来到大圆头身后,一口咬断了对方的一条大腿。 “赢了!” 朱勇兴奋的大叫一声,身边的人也跟着起哄! “朱勇你小子行啊,哪找来这么极品的促织?” 对面的输家是个阴沉沉的瘦子,一双三角眼紧盯着朱勇问道。 “你管我从哪弄来的,反正老子就是赢了!” 朱勇说着伸手将桌子上一叠厚厚的宝钞抓起来,就要往怀里塞。。 “等等!” 没想到三角眼忽然伸手,一把抓住朱勇的手道。 “姓王的,你想耍赖不成?” 朱勇眼睛一瞪,另一支手已经捏紧了拳头。 这个三角眼名叫王理,是武城侯王聪的次子,他和朱勇向来不对付,以前没少发生冲突。 “别急着走啊,我记得前几天你还没有这么极品的促织,怎么今天忽然就有了?” 没想到王理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问道。 “关你什么事?” 朱勇却狠狠一甩胳膊挣脱了王理的手,随即对身边的狗腿子大笑一声道。 “走,今天我请客了,咱们不醉不归!” “公爷威武!” 狗腿子们再次轰然,纷纷拍着马屁跟着朱勇离开了。 看着朱勇离去的背影,王理却是冷笑一声,伸手拿起罐子中缺了一条腿的促织,手指用力直接将它捏死,随手扔到了一边。 “来人,上酒菜!” 王理再次吩咐一声,立刻有伙计上前招呼一声,片刻之后送上了一桌子酒菜。 王理自斟自饮,过了大半有一个时辰,只见一个闲汉打扮的人快步跑了进来行礼道:“二公子,消息已经打听到了!” “说!” 王理头也不回的道。 “刚才成国公说漏了嘴,那只促织很可能和得胜楼有关!” 闲汉再次说道,他也是刚才跟着朱勇一起离开的狗腿子之一,但他其实是王理的人。 “办得不错!” 王理闻言霍然起身,扔下一张宝钞道:“赏你了!” 王理说完迈步就离开了酒肆,那个闲汉看着一桌几乎没怎么动的酒菜,当即哼着小曲坐下来,端起酒壶“滋~”的一口,随后抄起筷子大吃起来。 王理离了酒肆,骑上马直奔得胜楼,这座酒楼位于秦淮河畔,以前他曾经来过这里吃酒。 得胜楼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伙计在店外招揽生意,客人进进出出,离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酒菜的香味。 王理纵马来到门前,下马抓过一个伙计问道:“听说你们这里有促织?” 伙计看了看王理的身后的马匹,又看了看他身上的锦服,这才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脸道:“客人的消息真灵通,若想要促织,您直接上二楼就是了!” 王理将马缰绳塞到伙计手里,迈步进到酒楼,“咚咚咚”的踩着楼梯上到二楼。 相比热闹的一楼,二楼却颇为安静,王理上来后发现这里已经坐了七八桌人,大部分他都认识。 “呦,王二你也来了,快来陪我喝上几杯!” 其中有个身材微胖的年轻男子向王理招呼道。 王理迈步来到微胖男子面前坐下,直接开门见山问道:“李兄你也是冲着促织来的?” 这个微胖男子名叫李安,是安平侯李远的儿子,当初丘福北征,王理的父亲王聪与李远一同战死,两家同时披孝,平时也经常有些来往。 “不错,我好不容易才养成的‘红将军’,今早上竟然败给了张忠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听说他的促织就是从这里买的!” 李安点头道,说话时还扫视了一下楼里的其它人,这些人也几乎和他一样,都是通过各种渠道得到的消息。 “难怪,朱勇和张忠经常混在一起,前几天他们还是我的手下败将,今天忽然就威风起来了!” 王理也点头道。 就在这时,忽然只见一个账房先生打扮中年男子走上前,冲着几桌客人作了个罗圈揖,这才高声道:“各位贵客,今日小店有几只上品促织拍卖,多谢各位的捧场!” “等等,什么叫拍卖?” 这时角落里的一个客人高声问道。 王理认识这个人,对方名叫徐显义,中山王徐达的曾孙,徐家可是后族,太子和汉王等人都是徐皇后所生,哪怕徐皇后不在了,陛下也一直没有立新皇后。 可以说在大明朝,除了皇族之位,就数徐家最为显赫。 “启禀这位客官,所谓拍卖,其实就是我们拿出促织,立一个底价,各位客官可以随意加价,最后价高者得!” 账房先生笑呵呵的解释道。 “咦?这个办法倒是颇为新奇!” 徐显义闻言一挑眉毛,似乎颇感兴趣。 “好了,现在有请第一只拍卖的促织!” 账房先生也不废话,说着一挥手,立刻有个伙计端着一个竹笼子走上来,然后依次送到各个客人面前,让他们亲手查验促织的品色。 等到所有人都查验过一遍,账房先生再次高声道:“想必各位都对促织颇有研究,也能看出这是一只上品的大圆头,色呈青金、油亮的黄板牙,绝对上上品之选,现在底价一百贯,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贯!” “一百五十贯!” 账房先生话音刚落,立刻有人叫价道,这种品色的促织,在金陵城几乎是有价无市,别说一百贯了,就算是五百贯也买不到。 “两百贯!” “两百八十贯!” “三百五十贯!” “……” 随着各方叫价,价格很快达到了惊人的五百贯,要知道几百文就够一个普通百姓生活一个月了,估计他们根本无法想像会有人拿几百贯去买一只虫子。 “五百五十贯!” 王理这时眼睛也红了,刚才他几次叫价,都被人超过了。 不过就在这时,坐在旁边的李安忽然拉了一下王理的袖子,轻声道:“你可要想好了,叫了价就必须付钱,到时拿不出钱可就麻烦了!” “怎么,要是我拿不出钱来,他们还敢去找侯府去要?” 王理面带不屑的反问道,说实话,他心里真有赖账的打算。 “呵呵,你要想赖账我也不劝你,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这里可是汉王府的产业!” 李安轻笑一声再次道,说完就坐直身子不再开口。 王理听到“汉王”这两个字,吓的全身一哆嗦,右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朱瞻壑落马假死那天,王理也在现场,结果被赶到的朱高煦一脚踹在胸口,肋骨当场断了两根,到现在都还没完全好,每当阴天下雨时,肋骨都隐隐作痛。 现在金陵城的勋贵圈子,暗地里流传着一句话,叫“宁见阎王,莫惹汉王”,因为谁也不知道朱高煦这个二百五会做出什么事? 想到这里,王理叫价也变得谨慎起来,他宁可欠太子甚至是皇帝的钱,也不敢欠汉王府的钱。 最终这只促织被徐显义叫价到七百五十贯,其它人才纷纷放弃。 “咚!” 账房先生拿起一个木锤在桌子上重重一敲,这才一指徐显义道:“成交!第一只促织就由这位公子拍下。” 随着第一只促织被拍出,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促织,也陆续的送到台上拍卖,再次掀起一浪又一浪的高潮。 第三十二章 朱瞻基回来了 二楼的拍卖十分火热,拍卖台子后面的雅间里,朱瞻壑满脸笑容的听着外面的叫价声,心中十分得意,旁边的马安瞪大眼睛,眼球几乎都要掉出来了。 另一边的常威激动的双拳紧握,一张丑脸激动的通红,嘴里念叨个不停:“一只促织六七百贯,一百多只促织,那不得好几万贯!” “账不能这么算,现在是第一次拍卖,溢价自然比较高,等日后他们冷静下来,上市的促织也越来越多,价格肯定会降下来。” 朱瞻壑笑呵呵的纠正常威道。 “世子大才,老朽经商几十年,本以为经商有道,现在与世子一比,简直连给您提鞋都不配!” 这时房间中一个胖老头也激动的向朱瞻壑行礼道,他姓罗,是这家得胜楼的掌柜。 “罗掌柜客气了,今日拍卖所得,有一成是常兄的,以后每次拍卖都按这个比例分成!” 朱瞻壑心情愉悦,但也并没有忘记之前的约定。 “世子,这……这是不是太多了,我……我不能收!” 常威听到朱瞻壑要给自己分成,当即红着脸摆手道,一副想要又不敢要的模样。 虽然之前朱瞻壑答应要给他一成分红,但常威做梦也没想到,一只促织能卖到这么多钱,因此他有点不敢拿了。 “常兄不必客气,这段时间你辛苦了,促织也是你一只只亲手捕捉挑选的,因此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你总不能让我食言?” 朱瞻壑笑呵呵反问道。 “这……好,那常某就愧领了!” 常威心情激动,两眼微微泛红,其实他刚才就做好朱瞻壑食言的心理准备了,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信守承诺,这让他也感受到一种久违的温暖。 “哈哈~,这才对嘛,剩下的促织你先帮忙养着,每天拿只送到罗掌柜这里,一定要在秋兴大赛前卖完,否则就砸手里了!” 朱瞻壑上前,垫起脚拍了拍常威的肩膀道。 促织的饲养十分麻烦,山东的促织送到金陵,还要考虑它们水土不服的问题,需要常威让它们慢慢适应当地的环境与饮食,这些可都是学问。 “世子放心,常某一定不负所托!” 常威把胸口拍的“砰砰”作响保证道。 接下来的几天里,得胜楼每天都会拍卖三到五只促织,而且每只都是上品之选。 这也很快引发了金陵城的轰动,只要是喜欢促织的人,几乎一窝蜂似的涌向得胜楼,哪怕没钱买,也想见见世面。 对此得胜楼不得不限制客人的数量,甚至要求客人提前准备押金,但就算是这样,得胜楼依然每天爆满。 ………… “唧唧~唧唧~” 书案上的促织发出嘹亮的叫声,朱瞻壑用一只小木勺子,将一粒粟子肉送到笼中,看着对方一边振翅一边进食。 这是常威特意给朱瞻壑留的一只促织,据他说是这批宁津促织中的绝品,叫什么铜铡刀,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异虫,绝非寻常促织可比。 朱瞻壑对斗促织并不怎么感兴趣,但感觉这只虫子叫的还挺好听,于是就摆放在书案上,时不时的逗逗它,倒也颇为有趣。 “惨啊!太惨了!简直惨不忍睹……” 没想到就在这时,只见张忠哭嚎着冲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抹着眼泪,两只眼睛肿的像两颗烂桃似的。 “怎么了这是,你家里出事了?” 朱瞻壑看到张忠的模样也吓了一跳,立刻想到张辅还在交趾,难道交趾那边又叛乱了? “是出事了,我……我的青铜头……死了~” 张忠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边说边抹眼泪,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我……” 朱瞻壑无语,青铜头就是自己送给张忠的促织,因头色青黑,如同青铜,因此才被张忠起名为青铜头。 “不就是一只促织,犯得着这么伤心吗?” 朱瞻壑无奈的劝道。 “你不懂,这段时间青铜头陪我征战四方,从无败绩,可是今日却惨死于敌人之手,我……我心里难受啊!” 张忠说到最后又要嚎啕大哭,不过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当即指着朱瞻壑怒道:“都怪你!” “怎么又怪我了?” 朱瞻壑一头雾水,这家伙不但长的像女人,性格也和女人差不多,反复无常让人摸不透。 “怎么不怪你,要不是你把促织卖的到处都是,我的青铜头怎么会死?” 张忠怒斥道,他的促织就是死在朱瞻壑卖出去的促织之手。 没等朱瞻壑回答,就见朱勇唉声叹气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坐到椅子上也不说话,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朱瞻壑,让人心里发毛。 “怎么了,你的促织也死了?” 朱瞻壑强笑一声问道。 “死倒是没死,就是惨胜一场,王理那小子花重金买的促织,还是败在我的铁门闩手下,但对方的促织咬死不败,最后把铁门闩的大腿咬下一条,从今以后,铁门闩算是废了。” 朱勇说到最后眼睛发红,似乎不是在说一只虫子,而是自己最亲密的战友一般。 “两位兄长,正所谓将军难免阵上亡,你们将促织拿出去比斗之时,就应该想到这种后果,而且你们不还有一只促织吗?” 朱瞻壑耐心的劝解道,之前他可是送给他们每人两只促织。 “有我也不敢拿出去比了,最近金陵城的促织比斗实在太惨了,以前称王称霸的上品促织,现在动不动就战死战残,我还是留着等到秋兴大赛再拿出来!” 张忠听到朱勇的促织也残了,似乎心理平衡了一些,这时也冷静下来道。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秋兴大赛之前我是不敢再和人比了。” 朱勇也跟着点头道。 “现在的比斗很激烈吗?” 朱瞻壑闻言也露出感兴趣的表情问道,他也想知道自己卖出去的那些促织表现如何? “何止是激烈,简直是惨烈,特别是你卖出去的促织,几乎横扫无敌,也只有同样在你这里买的促织才能分出个上下高低!” 朱勇说着想到自己战残的铁门闩,又是一阵心疼。 “这就是降维打击啊!” 朱瞻壑心中暗自感慨道。 宁津的促织体魄魁伟、勇猛好战,以前困在宁津这个小地方显不出本事,现在被朱瞻壑带到金陵城,对上其它地方的促织,完全就是碾压。 这就像朱瞻壑这个穿越者一样,熟知历史走向的他,面对古人不能说碾压,但有些时候的确占了许多优势。 “世子!” 就在这时,忽然只见马安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王……王爷让您赶快准备,随同他出城迎接陛下!” “陛下回来了!” 张忠和朱勇闻言也都震惊的站了起来,虽然他们早知道朱棣要回来的事,但事先却没有接到任何风声,这也太突然了。 “别在这发愣了,赶紧回去换衣服准备迎接!” 朱瞻壑向张忠两人提醒道,他们身为勋贵,肯定也要一起去迎接。 张忠和朱勇闻言也醒悟过来,急匆匆的离开了王府。 与此同时,朱瞻基骑在马上,陪同在朱棣身侧,身后是连绵不绝的北征大军。 当看到远处的金陵城墙时,朱瞻基也不禁伸手摸了摸怀里的促织笼子,脸上露出踌躇满志之色,他在路上收集了那么多上品促织,这次回来定要大杀四方! 第三十三章 头上没毛,嘴巴不牢 朱棣北征大胜归来,自然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文武百官汇聚到城门外准备迎接。 朱高炽身为太子,率领文官在左。 朱高煦为武将之首,率领武将勋贵在右。 朱高燧不文不武,按说应该站在中间,但估计他怕朱棣的马踩到他,于是老老实实的跟在朱高煦身后,混在武将里充数。 朱瞻壑穿着红色团龙服,头戴翼善冠,脚踏祥云靴,站在朱高煦身后扭来扭去。 主要是这身世子服看着好看,但其实穿在身上很不舒服,如果不是正式场合,根本没有人喜欢穿。 “大侄子,听说你最近卖促织狠狠的赚了一笔啊?” 朱高燧这时忽然撞了一下朱瞻壑的肩膀,挤出一个笑容问道。 “三叔您哪来的消息,买卖促织这种商贾之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朱瞻壑撇了朱高燧一眼否认道。 “嘴还挺严。” 朱高燧并没有生气,而是再次低声道。 “大侄子,咱们都是一家人,你有发财的路子,不如拿出来咱们两个合作如何?” “合作?怎么个合作法?” 朱瞻壑看了朱高燧一眼,露出几分感兴趣的神色,并没有再否认促织是自己的生意。 “很简单,我出人出力出钱,你只需要把产促织的地方告诉我,日后赚的钱咱们对半分!” 朱高燧拍着胸膛道。 “可是现在都秋天了,促织也蹦跶不了几天了,这还怎么赚钱?” 朱瞻壑摸着下巴考虑了片刻,随后故意问道。 “今年不行还有明年啊,只要咱们把产促织的地方抓在手里,日后每年都能大赚一笔!” 朱高燧说到这里龇牙一笑,拍着朱瞻壑的肩膀继续道。 “大侄子,目光要放长远一点!” 朱瞻壑却是心中冷笑,朱高燧这话简直把他当成三岁小孩哄,今天把地方告诉他,明天他就会把自己踹了单干。 “三叔说的是,倒是我目光短浅了!” 朱瞻壑呵呵一笑,随后又沉思了片刻这才继续道。 “不过这么大的事情,我得慎重考虑一下,日后再给三叔您答复如何?” 朱瞻壑虽然心中厌恶朱高燧,但没必要现在就撕破脸皮,因此打了个太极。 朱高燧本来还想再说什么,但这时朱棣的队伍已经出现在官道上,朱高燧也只好闭上了嘴。 朱高炽与朱高煦整了整衣服,率领文武百官上前迎接。 不过兄弟二人这时却表情各异,其中朱高炽满脸忐忑,去年他就因为迎接朱棣去晚了,结果整个詹事府的官员被一锅端,全送到诏狱里蹲小黑屋了,现在也只放出来一个杨士奇。 相比之下,朱高煦却咧着大嘴乐个不停,直到现在他都还坚信,朱棣这次回来就要改立他为太子,因此满脑子都在做着自己的太子美梦。 朱瞻壑看了看忐忑的朱高炽,又看了看自己的傻爹,羞愧的想要捂脸。 不知道傻爹知道自己要被收回兵权,贬出京城后,会是什么反应? 迎接的队伍上前,凯旋的大军之中,黑面长须、身披铁甲的朱棣跃马而出,一人一马迈步来到两个儿子面前。 “儿臣率领文武百官,恭迎父皇凯旋而归!” 朱高炽迈步上前行礼道,朱高煦也巴巴的跟随在后。 “嗯。” 朱棣居高临下的看了看两个儿子,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他们身后的人群。 “瞻壑何在?” 朱棣终于开口道。 人群中的朱瞻壑也是一愣,他并不知道姚广孝把大蒜素献给朱棣的事,因此做梦都没想到,朱棣会在回来的第一时间叫自己的名字。 “愣什么,快上去啊!” 朱高燧推了朱瞻壑一把道,他倒不是出于好心,而是想看看老爹叫朱瞻壑干什么? “孙儿在!” 朱瞻壑醒悟过来,当即快步上前道。 “上马!跟在你堂兄身边,咱们爷仨一块进城!” 朱棣看到朱瞻壑难得露出几分微笑道。 立刻有人给朱瞻壑牵来一匹战马,朱瞻壑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翻身上马,然后与朱瞻基并排而立。 朱高煦看到老爹让自己的儿子陪他入城,更加坚信太子之位在望。 于是朱高煦激动的叫道:“爹,儿子也上马陪您一块进城!” 没想到朱棣却看都没看朱高煦,直接双腿一夹马肋,催马走向城门,后面的朱瞻基等人也纷纷跟上,留下了一脸呆滞的朱高煦。 朱瞻壑回头看了看呆立的老爹,随后在马上一声长叹。 “二弟,年余未见,你的变化真是让为兄感到吃惊啊!” 没想到就在这时,一旁的朱瞻基忽然笑着开口道。 朱瞻基是长子长孙,朱瞻壑比他小两岁,在同辈中排行第二,因此他才以“二弟”相称。 朱瞻壑扭头打量了一下这位传说中的堂兄,只见朱瞻基大概十七八岁,白面方脸,一双丹凤眼,两道长长剑眉,看起来英气逼人。 “大哥说笑了,我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不过是个子长高了,人也更英俊了而已。” 朱瞻壑打了个哈哈道。 “我说的不是这些,而是你怎么忽然懂得医术了?” 朱瞻基并没有放弃,依然紧盯着朱瞻壑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懂医术?” 朱瞻壑一愣,对方才刚回来,连城都没进,应该不知道自己救了朱高炽一命的事才对啊? “你用大蒜酒治好了徐野驴的肿疡,这件事已经被少师禀报给皇爷爷,而皇爷爷也在军中使用了这个办法,救活了不少将士。” 朱瞻基笑呵呵的再次道。 朱瞻壑闻言眨了眨眼,随即叹了口气道:“头上没毛,嘴巴不牢,古人诚不欺我也!” 朱瞻基听到朱瞻壑的胡说八道,差点从马上掉下来,气得他指着朱瞻壑问道:“哪个古人会说这种混帐话?” “我啊,几百年后,我就是古人!” 朱瞻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回道。 这下把朱瞻基噎的无话可说,一张白净的面皮隐隐泛青,好长时间都没有再说话。 朱瞻壑也乐得清净,他和朱瞻基的立场不同,天生就犯冲,因此也必要刻意讨好对方。 大军沿着正阳门大街前行,穿过中和桥就是正阳门,之前朱高煦就是在这里枪挑了徐野驴。 朱棣骑着马走上中和桥时,还特意停留了片刻,依然是一言不发,最后这才穿过正阳门进到皇城。 大军不能进城,于是就驻扎在皇城外的军营中。 而朱棣则带着朱瞻基和朱瞻壑,以及文武百官,穿过洪武门和承天门,先去了太庙献俘祭祀,一排几十个人头全都是瓦剌的贵族。 不过在朱瞻壑看来,朱棣祭祀太庙,其实就是在向老爹朱元璋显摆,告诉老朱就算自己抢了侄子的皇位,但依然做的十分出色。 祭祀过后,本来朱棣应该到奉天殿,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贺,顺便与大臣们商议一下朝中的政务,毕竟他出征一年有余,许多事情都需要他处理。 但朱棣却在祭祀后遣散了文武百官,带着朱瞻壑和朱瞻基来到了武英殿,这里是朱棣平时处理政务的地方,非亲近之人不得入内。 朱棣来到武英殿后,一屁股坐到龙椅上,脸色也十分阴沉,整个大殿中的气氛变得十分压抑。 朱瞻基与朱瞻壑束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又过了一会,只见朱高炽、朱高煦与朱高燧哥仨在殿外探头探脑的不敢进来。 “都给老子滚进来!” 朱棣一拍桌子怒吼道。 朱瞻壑吓的一个激灵,随即又暗叹一声:该来的,总归要来的! 第三十四章 老子打儿子 武英殿内,朱棣背着双手不停的来回走动,脸上满是愤怒之色。 朱高炽一脸惶恐,低头不敢说话。 朱高煦面带茫然,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老爹为什么这么生气? 朱高燧两只眼睛乱转,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哥仨一字排开,旁边是朱瞻壑和朱瞻基,两人都是低头束立,安静如鸡,恨不得变身成大殿里的柱子。 最后朱棣猛然一停,指着朱高煦怒吼道:“老二你可知罪?” “啊?啥罪?” 朱高煦惊讶的抬头,铜铃大眼里写满了无辜。 “你个混帐东西,之前带兵围攻皇城,差点杀死朕的爱将,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我这个父皇……” 朱棣气的直跳脚,指着朱高煦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也不怪朱棣这么生气,当初他在前线打仗,忽然听到家里朱高煦围攻皇城的消息,他当时真以为朱高煦要造反了,甚至都做好了再次靖难……不对,应该是带兵平乱,诛杀逆子的准备。 朱高煦却一脸的委屈,好不容易等到朱棣骂完,他这才一抹脸上被喷的口水道:“爹,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我都向大哥敬酒赔罪了!” “敬酒?赔罪?” 朱高煦不说话还好,现在话一出口,朱棣刚落下去的火气,“噌”的一下再次冒了出来,只见他左右看了一下,似乎是想找件趁手的东西。 结果朱棣一下子看到了自己的腰刀,当即伸手抓住刀柄,“仓亮~”一声抽了出来。 看到朱棣动刀子了,朱瞻壑也不敢再装柱子了,当即跳出来大声劝道:“皇爷爷息怒,我爹他可是您亲儿子啊!” 朱棣正在气头上,闻言以刀尖指着朱高煦怒吼道:“他不是我儿子,我没他这样的儿子!” 朱高煦也是个火爆的性子,听到亲爹这么说自己,当即悲愤的叫道:“好啊,我就知道,在你眼里,只有老大才是你亲儿子,我和老三都是后爹养的!” 旁边的朱高燧眨了眨眼:关我啥事? 朱高煦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朱棣气的全身直哆嗦,举起腰刀就要砍朱高煦。 朱高炽看到这里也吓坏了,扑上前抱住朱棣的腰大叫道:“爹您息怒,老二就是这种性子,您何必和他一般见识?” “给老子放手!” 朱棣被朱高炽如同肉山般的身躯挡住,一时还真挣脱不开,只能大声命令道。 “儿臣不放,我娘一共就生了我们哥仨,您若是伤了老二,娘泉下有知,肯定也会心疼的!” 朱高炽再次悲声叫道。 果然,朱棣听到儿子提到妻子,魁梧的身子猛然一僵,举起的腰刀也定在半空。 朱棣与妻子感情极深,当初靖难之时,徐皇后在坐镇北平,李景隆趁朱棣出兵大宁时,率兵围攻北平,是徐皇后披上铠甲,亲自登上城头督战,终于支撑到朱棣的大军回援。 可以说朱棣与徐皇后真正做到了同患难、共富贵,可惜徐皇后在永乐五年去世,直到现在皇后之位一直空悬。 想到亡妻,朱棣终于冷静了几分,最后一声长叹,举刀的手一松,只听“哐当”一声,腰刀跌落到地上。 “放手!” 朱棣再次命令道。 “哎。” 朱高炽轻声答应,松手之后又以极快的速度将地上的腰刀捡起来,然后抱着刀躲到了一边,生怕朱棣再把刀抢过去。 不过刀虽然松手了,但朱棣的火气并没有消,只见他恶狠狠的瞪着朱高煦,最后猛然转身道:“你跟我来一趟!” 朱棣说完迈步去了后殿。 “去就去!” 朱高煦也是个愣头青,说完迈步就跟着去了后殿,朱瞻壑想叫都没叫住。 “大伯,我爹不会有事?” 朱瞻壑忐忑不安的向朱高炽问道。 “放心,刀在我这呢,肯定不会有事!” 朱高炽拍了拍手中的刀柄安慰道。 不过就在朱高炽的话音刚落,就听后殿传来“啪~”的一声,似乎是某件瓷器被摔碎了。 “你爷爷正在气头上,摔几件东西很正常!” 朱高炽不以为然的解释道。 然而话音刚落,只听后殿又传来“喀嚓~”一声,似乎是某件木器折断的声音。 “你看,我就说摔东西很正常!” 朱高炽一脸理所当然的再次道。 结果紧接着后殿就传来“砰砰砰~”的撞击声,听起来像是有人在打沙包,又像是有人抡着沙包往地上砸,当然武英殿里肯定不会有沙包。 “小场面,这些都是小场面,你爹肯定不会有事的!” 朱高炽脸上终于有点挂不住了,但还是嘴硬的说道。 “这还是小场面?那什么才是大场面?” 朱瞻壑无语的问道。 没想到这时朱高燧忽然凑了过来,皮笑肉不笑的道:“大侄子,你大伯说的对,这都是小场面,永乐二年,你大伯被册封为太子时,那才是真正的大场面!” 朱高燧说着看了朱高炽一眼,怎么看都有股幸灾乐祸的意味。 “老三你怎么又提那件事?” 朱高炽不满的瞪了朱高燧一眼,脸色有些发窘。 朱瞻壑虽然不知道朱高炽册封为太子时发生了什么,但想想朱高煦的性子,那天他肯定闹的天翻地覆,朱高炽应该也被殃及。 后殿的之中叮咣乱响,朱瞻壑忍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再次向朱高炽道:“大伯,皇爷爷他们已经进去这么久了,您要不要进去劝一劝?” “我可不敢!” 朱高炽连连摆手,当年的教训已经够深刻了,他可不想再来一次。 “我觉得大侄子说的对!” 朱高燧这个搅屎棍再次凑了过来,义正言辞的对朱高炽道。 “老大你可是大哥,正所谓长兄如父,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二哥在里面受苦?” “我……” 朱高炽词穷,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反驳。 “话不能这么说!皇爷爷可一向最宠三叔您,要劝也应该您去劝才对!” 一直没开口的朱瞻基看到父亲吃亏,终于也忍不住插嘴道。 “我可不行!” 朱高燧立刻摆手,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 “你看三叔都瘦成这样了,根本吃不住你皇爷爷一巴掌,还是你爹身上肉多,挨上几拳一点事都没有!” “我长这么多肉又不是为了挨打!” 朱高炽终于爆发,一脸悲愤的冲着朱高燧叫道。 就在朱高炽四人为了劝架吵闹之时,后殿忽然安静了下来,这让四人也立刻住嘴,按原来的位置站好。 片刻之后,只见朱棣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旁边有太监急忙上前搀扶,却被他一把推开,随后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紧接着肿的像个猪头似的朱高煦走了过来,鼻子下面还挂着两条鼻血,但他却不以为意,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这到底是谁打谁啊?” 朱瞻壑看到这种情形也糊涂了。 “老二你还手了?” 朱高炽一把拉住朱高煦严肃的问道,旁边的朱高燧等人也都露出关切的神色。 这个时代爹打儿子是应该的,但儿子打爹可就大逆不道了。 “没有,咱爹踢我时崴到脚了!” 朱高煦一脸骄傲的回答。 朱瞻壑闻言也松了口气,随即十分无语,也不知道自己这傻爹骄傲个什么劲? 朱棣喘了几口粗气,这才眯着眼睛盯着朱高煦道:“行啊老二,再过几年我就打不动你了!” 脑子正常的人听到朱棣这么说,肯定会感到惶恐,毕竟连皇帝都打不动你了,下一步你岂不是要造反? 但脑回路与众不同的朱高煦却站直身子挺起胸膛,看起来像个骄傲的大公鸡似的。 旁边的朱瞻壑一捂脸,他这个傻爹真的没救了! 看着桀骜不驯的儿子,朱棣冷笑一声吩咐道:“拟旨,削去汉王两卫兵马!” 听到要削去自己的兵权,朱高煦立刻傻眼了,随即大叫道:“我不服!凭什么削去我的两卫人马?” “凭我是你爹!”朱棣说着再次冷笑一声,“你不是能打吗,光靠你自己就行了,要那么多人马做什么?” “我能打是我自己的事,爹您不能不讲道理!” 朱高煦真的有点害怕了,竟然和朱棣讲起道理来了。 “我不讲道理?” 朱棣闻言再次火气,一拍桌子指着朱高煦再次怒道。 “私自招募王府卫士,藏匿军马器械,率兵围攻皇城,重伤朝廷大臣,随便哪一条,朕都应该将你抓起来问罪!” 朱棣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旁边的朱瞻壑,这才喘了口气继续道。 “幸好你有一个好儿子,瞻壑你上前来!” “孙儿朱瞻壑,拜见皇爷爷!” 朱瞻壑急忙上前行礼道。 “瞻壑你献上大蒜酒,救治将士无数,于国有大功,你父亲太过鲁莽,现削其两卫兵马,暂交由你来统领!” 朱棣缓缓的说道。 朱瞻壑闻言也大吃一惊,把老爹的兵马削掉交给儿子掌管,这是个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朱瞻壑扭头看向朱高煦,结果朱高煦也刚巧看向他,父子二人大眼瞪小眼,一时相顾无言。 第三十五章 斩爹宝刀 从朱瞻壑穿越时起,历史就已经在悄然转向。 原来的历史上,朱棣回来后,朱高煦会被收回兵权,囚禁一段时间后贬到山东。 但现在徐野驴被朱瞻壑救活,他又献上大蒜素,解决了军中因伤口感染而导致的巨大伤亡率,可以说是奇功一件。 因此朱高煦只是被夺了兵权,却没有其它的处罚,甚至连兵权都只是转交给朱瞻壑,相当于左手转右手,这种处罚完全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老二,愣着干什么,赶快谢恩啊!” 朱高炽看到朱高煦父子二人相顾无言,拽了一下他的袖子提醒道。 “儿臣……谢恩!” 朱高煦不情不愿的道,兵权给了自己的儿子,算是肉烂在锅里,因此他也不好再耍性子。 “滚回去给我闭门思过一个月,日后再敢惹事,两罪并罚!” 朱棣气呼呼的道。 之前朱棣真的想过把朱高煦贬出京城,到时眼不见心不烦,但围攻皇城毕竟没死人,而且朱瞻壑又立了大功,所以他最终还是放过了朱高煦。 “是!” 朱高煦答应一声,当场告辞离开,朱高燧也跟着告辞。 朱瞻壑本来也想跟着一块走的,但朱棣忽然叫住他道:“瞻壑你留一下,我有件事要问你!” “呃?是!” 朱瞻壑只得停下脚步,朱高煦闻言扭头与朱瞻壑对视一眼,对他点了点头这才离去。 等到朱高煦与朱高燧离开后,朱棣却转向朱高炽问道:“交趾那边有没有什么新消息?” “有!” 朱高炽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道。 “张辅招募土人入伍确有其事,但他也有苦衷,交趾疫病横行,其中以霍乱最为严重,导致他手中近半的将士都不堪大用,逼不得已才招募土人。” 朱棣闻言点了点头,这与金忠之前的分析一致,接着又追问道:“那马琪呢?” “至于马琪与西平侯来往甚密之事,暂时还没有查到什么证据,但却查到之前西平侯镇守交趾时,因为担心感染疫病,不敢管理当地的政务,导致交趾叛乱四起!” 朱高炽再次回答道。 “哼,我看沐晟是老糊涂了!” 朱棣重重的一拍桌子,但怒归怒,沐家镇守云南,暂时还不是动他们的时候。 “父亲,儿臣以为交趾多次叛乱,每次都是由英国公平定,不如就让他暂时镇守在交趾,免得再生变故!” 朱高炽听出了朱棣话中的意思,当即仗着胆子将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 “这件事可议,你与金忠他们商讨一下,把事情定下来,另外让人拟旨,采办使马琪办事不力,鱼肉当地百姓,赐死!” 朱棣十分果断的吩咐道。 沐晟这种大臣手握实权,处理起来很麻烦,但马琪只是个太监,皇帝的家奴,生死全都是朱棣一句话的事。 另外借着马琪的死,也可以敲打一下沐晟。 “儿臣明白!” 朱高炽闻言松了口气。 这几年朝廷两头用兵,北边他管不了,但现在南边有张辅镇守,日后应该不会再出大问题,朝廷也节省了一大笔军费开支。 “瞻壑,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可知我为何留下你?” 朱棣终于转向朱瞻壑,和颜悦色的向他问道。 “刚才听大伯提到交趾霍乱横行,难道皇爷爷留下我与此事有关?” 朱瞻壑的反应也不慢,立刻猜到了朱棣留下自己的原因。 “哈哈~,你大难不死,果然比以前聪明多了!” 朱棣大笑一声,这才点头道。 “少师在信中夸赞你的医术无双,现在太医院对霍乱束手无策,不知你可有医治此病的方法?” “霍乱的治疗方法……我没有!” 朱瞻壑十分果决的摇头,霍乱主要的症状是上吐下泄,严重脱水,电解质流失等,这些症状在这个时代,就算有对症的治疗方法,他也不知道。 朱棣本来满怀希望,但当看到朱瞻壑摇头,不禁失望的叹了口气。 不过朱瞻壑却紧接着再次道:“治疗的方法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预防霍乱的方法!” “真的,你懂得预防霍乱的方法?” 朱棣激动一下子站了起来,两只眼睛直冒精光。 “正是,其实无论哪种疫症,最重要的不是如何去治,而是如何去防,等到发病后再去治疗的话,其实已经晚了。” 朱瞻壑偏心十足的再次道。 后世一场席卷全球的大疫病,其实染病的症状大多不严重,治疗起来也不复杂,但怕的就是发病人数太多,导致医疗资源挤兑。 大明这个时代的医疗资源更加匮乏,一旦发生疫病,那点医疗资源几近于无,一切都只能靠人自身的抵抗力,因此预防就显得更加重要了。 “瞻壑你快说说,霍乱该如何预防?” 旁边的朱高炽这时也忍不住问道。 霍乱不光在交趾一带流行,在大明的南方各省,同样时有发生,若是有预防之法,那将是天下人的大幸! 唯有朱瞻基目光复杂的看了朱瞻壑一眼,当初他提醒朱棣找朱瞻壑想办法,目的并不怎么单纯,却没想到自己这个堂弟竟然真懂得预防霍乱的方法。 “想要预防霍乱,就要知道霍乱是怎么传染的,而据我所知,霍乱主要有三种传染方式……” “哪三种?” 朱棣等不及问道。 “第一,不干净的水,第二,不干净的食物,这两种都是病从口入,至于第三种,则是蚊虫的叮咬。” 朱瞻壑依次伸出三根手指道。 “蚊虫倒可以预防,军中的水和食物想要干净,恐怕有点困难!” 朱瞻基这时抢先道。 他从小跟在朱棣身边,对军中的情况十分了解,打仗时能吃饱就不错了,至于干净与否并不重要,有时一顿饭里挑出几颗石子,或是几条虫子也十分正常。 “大哥误会了,大夫眼中的干净,与普通人眼中的干净并不相同,比如我说干净的水,其实就是烧开的水,哪怕水里有泥沙,但只要烧开了,就是干净的水,同理食物也是一样。” 朱瞻壑笑着解释道。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要让军中的将士喝烧开的水,吃煮熟的食物!” 朱棣恍然道。 “皇爷爷英明,孙儿正是此意,只要喝开水、吃煮熟的食物,再用药物驱赶蚊虫,做到了这三条,就可以将霍乱的传染阻隔大半,到时就算偶有病人,只需要就地隔离,减少外人与病人的接触,就能禁绝此病的传播!” 朱瞻壑十分肯定的道。 喝开水绝对是后世中国健康史上的一大创举,杜绝了相当一部分传染病,解放后人均寿命大幅度增加,与喝开水也有很大的关系。 “好,你回去写个详细的预防策略出来,到时交由张辅实行,若真有用,瞻壑你又是大功一件!” 朱棣大笑一声拍板道,今天总算是让他遇到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了。 “是!” 朱瞻壑也笑吟吟的答应一声,朱高炽这时拍着他的肩膀连声夸赞。 看到朱瞻壑不但得到祖父的赞赏,甚至连父亲也对他如此亲密,站在一旁的朱瞻基忽然感觉心中有点不是滋味。 这时朱棣迈步来到朱瞻壑面前,颇为感慨的再次对他道:“你爹是个浑人,做事不计后果,幸好有你这个儿子,以后他要是再做傻事,你帮忙拦着点!” “我拦我爹?” 朱瞻壑面露难色,虽说朱高煦很宠他这个儿子,但以他二百五的性格,脾气上来了不管不顾,朱瞻壑可不想去触霉头。 朱棣也看出了朱瞻壑的心思,于是拍着他的肩膀再次道:“放心,他要是敢打你,你就来找我告状,看我打不死他!” “您……还打啊?” 朱瞻壑说着看了看朱棣还有点瘸的脚。 “怎么,你觉得爷爷年纪大了,快要打不动你爹了?” 朱棣被朱瞻壑的目光刺痛,怒目圆睁再次问道:“去把你爹叫来,信不信我还能再揍他一顿!” “皇爷爷龙精虎猛、龙马精神,打我爹就像玩似的,这点孙儿毫不怀疑!” 朱瞻壑急忙举手发誓道。 朱棣这个年纪的人,最忌讳别人说他老。 “知道就好!” 朱棣还是气鼓鼓的道,不过脚脖子的刺痛却在提醒着他,他的确不再年轻了。 想到这里,朱棣伸手将自己的腰刀从朱高炽手里拿了过来,还刀入鞘递给朱瞻壑道:“这柄刀赐给你了!” “给我?” 朱瞻壑不明所以,自己又不喜欢打仗,要这腰刀做什么? “你爹以后若再做错事,你尽管去劝,他若是敢打你,你就用这把刀砍他,放心,砍死了算我的!” 朱棣说着把刀塞到朱瞻壑怀里,根本不容他拒绝。 朱瞻壑抱着这柄御赐宝刀,感觉有点哭笑不得,戏文里经常有皇帝御赐尚方宝剑,上斩昏君、下斩佞臣。 结果朱棣倒好,赐给朱瞻壑的宝刀只有一个功能,那就是斩他爹朱高煦。 如果给这柄宝刀取个名字的话,那只有两个字——斩爹! 想到这里,一首大气磅礴的四言古诗在朱瞻壑的脑海中逐字打出: 斩爹宝刀、号令群雄! 坑儿不出、谁与争锋? 第三十六章 有反贼 天色已晚,月上柳梢。 金陵城的宵禁早就已经开始了,大街上空无一人。 朱瞻壑骑马出了皇城,一边走一边打量着手中的这柄斩爹宝刀。 只见宝刀并不华丽,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刀柄与刀鞘上还能看到不少的划痕,从这里可以看出,这柄刀应该跟随朱棣很长时间了。 “呛~” 朱瞻壑轻轻的抽出半截刀身,只见刀身在月光的照耀下,如同一汪清泉,闪烁着一抹寒光。 “好刀!” 朱瞻壑赞叹一声。 看着这柄宝刀,朱瞻壑不由得联想到另一个人的武器,那就是托塔天王李靖的宝塔。 传说哪吒削肉还母、削骨还父,以莲藕为身复活后,四处追杀他的父亲李靖,最后燃灯道人将七宝琉璃塔送给李靖,专门用来收服哪吒,因此宝塔可以称之为“收儿子塔”。 试想李靖与人对战之时,扔出宝塔大喊一声:“看我收儿子塔!”。 若是敌人被收进塔里,不但身体受到攻击,精神更会受到爆击,伤害直接加倍。 相比之下,朱瞻壑的斩爹宝刀就太坑了,若只用它来砍朱高煦,倒还算物尽其用。 但若朱瞻壑用它砍别人的话,每砍别人一刀,就相当于骂自己一句。 正所谓“砍在你身,痛在我心”,朱瞻壑心眼小,担心没把敌人砍死,倒先把自己疼死了。 “恭喜世子,陛下刚一回京,就将随身宝刀赏赐给您,这份殊荣,恐怕连太孙都不曾有!” 旁边的马安看朱瞻壑一直低头看着宝刀,于是十分敬业的拍马屁道。 “此兵器不详,伤敌亦伤己!” 朱瞻壑轻叹一声,说完抬头四十五度望月,一副高冷装逼的世外高人模样。 这柄宝刀跟随朱棣多年,杀人无数,因此朱瞻壑在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要将这柄嗜血的杀戮之刀、绝望之刀,改造成一柄善良之刀、仁义之刀! 想到这里,朱瞻壑“呛”的一声将宝刀合上,随后拍了拍刀鞘低声道:“你就跟在我身边安心养老,绝不会再让你出鞘了!” 不过就在这时,只听街边黑暗中传来“哗啦~”一声响,在这安静的夜里极为刺耳。 “有刺客!保护世子!” 马安大叫一声,第一个挡在朱瞻壑马前,周围的护卫飞扑上前,将朱瞻壑团团护住。 同时十几个弓箭手数箭齐发,向发出异响的黑暗中乱射。 结果只听黑暗中惨叫一声,紧接着就传来一阵“呜呜~”的声音,怎么听都不像是人声。 于是有护卫打着火把上前,却发现一条干瘦的野狗被射成了刺猬,钉在地上不停的呜咽,眼看是不活了,旁边还有一堆倒塌的砖头。 “启禀世子,是一条野狗弄倒了砖头,并没有刺客!” 护卫立刻跑回来禀报道。 马上的朱瞻壑这时正看着手上出鞘的宝刀,闪亮的刀身上倒映着他尴尬的脸。 “本能!都怪该死的本能!” 朱瞻壑安慰着自己,随后再次把刀插回刀鞘,暗中说服自己宝刀的养老计划,从这一刻才开始。 接着朱瞻壑看到被射成刺猬的野狗,眼睛中也闪过不忍之色。 “马安!你小子能不能看清点再叫,这次幸好是条野狗,下次万一是人怎么办?” 朱瞻壑冲马安发火道。 “世子恕罪,但这也不怪小人,而是锦衣卫特意通知王府,说最近不太平,让府中上下都小心些!” 马安一边认错一边叫屈道。 “不太平,难道还有强人想要抢劫王府不成?” 朱瞻壑感觉有点好笑。 这里可是金陵城,他还是汉王世子,再怎么不太平也轮不到他头上。 “世子有所不知,锦衣卫说可能有反贼潜入城中,意图对皇族不轨,皇宫戒备森严,他们肯定没有机会,所以他们的目标很可能是咱们和赵王府。” 马安再次解释道。 身为朱瞻壑身边的亲随,马安可不光只会拍马屁,事实上他更像是朱瞻壑的大管家,里里外外的事情都要靠他操心。 “什么反贼这么大胆?” 朱瞻壑一惊,要知道谋刺皇族,那可是诛九族的重罪。 “这个小人可就不知道了。” 马安摇了摇头,这种机密之事,想要知道就只能去问锦衣卫了。 不过朱瞻壑这时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既然是反贼,肯定是反对朱棣做皇帝,那么对方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要知道当初靖难之时,朱棣可杀了不少的人。 “这帮欺软怕硬的反贼,老大家才是长子长孙,找老二和老三家报仇算怎么回事?” 朱瞻壑低声嘟囔一声,这才调转马头继续回府。 刚回到王府,立刻有下人请朱瞻壑去书房一趟,朱高煦一直在等着他。 于是朱瞻壑迈步来到书房,刚一进门,就见朱高煦快步上前问道:“你皇爷爷留下你做什么?” “交趾那边的事,英国公手下的将士感染霍乱,所以皇爷爷问我有没有办法?” 朱瞻壑说着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讲了一遍。 “原来如此,你懂得预防之法那太好了,若是真的有用,张辅在交趾可就轻松多了!” 朱高煦听后也为张辅感到高兴。 就在这时,朱高煦终于注意到朱瞻壑手中的宝刀,这让他立刻惊讶的上前,一把抢过来问道:“这不是你皇爷爷的佩刀吗,怎么在你手里?” “我这不是立功了吗,皇爷爷一高兴,就把这把刀赏给我了。” 朱瞻壑撒了个谎,他可不敢说这把刀是专门用来砍朱高煦的。 “你皇爷爷还真是大方,这可是他最喜欢的佩刀,从靖难时就跟着他,当初我向他要了几次,他都没舍得给,没想到竟然给你了。” 朱高煦说着“仓啷~”一声抽出宝刀。 朱瞻壑想拦没拦住,只能在心中默念:别人抽出的不算! 看着如同一泓秋水的刀身,朱高煦也不禁赞叹一声:“真是好刀,都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是如此锋利!” 朱高煦说着习惯性的抬起手,用大拇指试一下刀刃。 但他还是低估了这柄宝刀的锋利,手指仅仅轻轻一碰刀刃,就被锋利的刀锋割破了手指,一抹鲜血沾了刀刃上。 旁边的朱瞻壑看的目瞪口呆:这刀还真邪性,自己才刚带回家,就拿了朱高煦的一血! 第三十七章 全军覆没的五虎上将 “上!上啊!咬!咬它……” 朱瞻基瞪大双眼,眼睛中满是血丝,眨也不眨的紧盯着罐子中的两只促织。 只见罐子中的促织厮杀正酣,其中一条通体金黄,灵活非常,另一条通体黝黑,个大劲猛。 两条促织在罐子中你来我往,杀的难解难分。 最终那条黑色促织仗着头大劲猛,将金黄色的促织撞的晕头转向,然后一个飞扑死死的咬住金黄促织的脖子,完成了一记漂亮的绝杀。 “吱吱~吱吱~” 黑色促织咬死了对方,这时在罐子中转着圈振翅而鸣,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不可能!我的黄金甲怎么可能输!” 朱瞻基气的一拍桌子怒道。 这只金黄色的促织是他在河间收来的异虫,虽然个头小一些,但却凶悍无比,回来的路上他与人比斗,从来没有输过。 “太孙莫气,输赢本是兵家常事,所以我就不客气了!” 只见对面一个胖乎乎的年轻人笑道,说着就将桌子上的一叠宝钞全都收到怀里。 这个胖乎乎的年轻人姓徐,名叫徐显义,当初得胜楼第一次拍卖促织时,他就是客人之一。 最近徐显义靠着买来的促织,在京城的纨绔圈子里大杀四方,今天连朱瞻基也败在他手里了。 徐显义收好钱就准备走,没想到朱瞻基忽然叫道:“等等,我还要再比一场!” “还比?你都连输四场了!” 徐显义有点不耐烦的道。 别人怕朱瞻基,他可不怕,不仅仅是因为他姓徐,最重要的还是他和朱瞻基从小一块长大,感情相当深厚。 “别废话,我不信我的五虎上将会全都败给你!” 朱瞻基红着眼睛再次道。 他在路上收集了不少上品促织,其中最顶尖的五只被他称为五虎上将。 本来朱瞻基以为回京之后,可以凭五虎上将横扫京城,却没想到第一次约朱显义,就连败四场。 “行啊,有人白送钱我当然不会拒绝,不过你还有钱吗?” 徐显义有些怀疑的看了朱瞻基一眼,刚才第四次比斗时,朱瞻基已经拿出了身上所有的宝钞。 “钱我没有了,但我可以拿这个做彩头!” 朱瞻基说着将腰上的玉佩拽下来拍在桌子上。 看到朱瞻基把腰上的玉佩拿来做赌注,跟随在他身后的一个小宫女忍不住低声劝道:“世子,这可是太子妃送给你的束发之礼,若是让太子妃知道……” “闭嘴,男人的事你少管!” 没等小宫女把话说完,就被朱瞻基不耐烦的打断道。 “是!” 小宫女委屈的低头后退一步,若是朱瞻壑在这里的话,就能认出这个小宫女,正是上次见过的孙小宫女,她现在身穿男装,但依然难掩天生丽质的绝色。 第五只促织被送到桌子上,这也是朱瞻基最后的底牌,如果连它也输了话,那他可就真的一败涂地了。 徐显义也让人换了只促织,他在得胜楼可不止买了一只。 朱瞻基的促织黑头白额,体型健硕,名叫黑头虎。 徐显义的促织红头金牙,体型比黑头虎小一点,名叫血屠夫。 两只促织刚一入罐,根本不用草棍撩拨,见面就掐了起来。 黑头虎仗着体型优势,几次主动进攻,将血屠夫杀的连连后退。 但很快血屠杀的凶性上来,仗着自己动作灵活,几次扑到黑头虎身上撕咬,虽然都是小伤,却让黑头虎变得更加笨拙。 看到自己的促织受伤,朱瞻基急的满头大汗,两只拳头攥的紧紧的,高喊着给黑头虎鼓劲。 然而实力上的差距是客观存在的。 血屠夫利用黑头虎行动笨拙的机会,一个起跳来到黑头虎的后侧,两片金色的大牙如铡刀一般,一口将黑头虎的一条后腿咬掉。 但这只是开始,血屠夫咬掉了黑虎头的后腿,紧接着一个飞扑,又一口咬住对方的脖子死死不放。 最终黑虎头剧烈的挣扎几下,随即就单腿一蹬战死沙场。 血屠夫之所以叫屠夫,就是因为它的杀性太大,从来不会留下活口。 “怎么可能?我的五虎上将!” 朱瞻基满脸悲愤,同时又有些失落茫然,他本以为可以靠五虎上将横扫京城,却没想到这才第一场,五虎上将就全军覆没,这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太孙你想开点,不是你的五虎上将不勇猛,而是得胜楼的促织太厉害了!” 徐显义收起桌上的玉佩,这才拍着朱瞻基的肩膀安慰道。 “得胜楼?你说的是秦淮河边的得胜楼?” 朱瞻基闻言一愣,得胜楼和促织有什么关系? “你才刚回来,不知道得胜楼也正常……” 徐显义倒没有隐瞒,当下将得胜楼卖出的上品促织,几乎横扫京城的事详细的讲了一遍。 “说起来你还真是来巧了,我刚接到消息,明天是得胜楼最后一次拍卖促织,据说会有压轴的虫王,你要不要一起去?” 徐显义最后笑呵呵的再次道。 本来他也很想要那只虫王,但无奈他最近拍下的促织太多,导致手里的钱几乎花光了,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朱瞻基。 “虫王?好大的口气!” 朱瞻基很不服气,但想到自己的五虎上将全都死在得胜楼卖出的促织手下,他也不得不认清现实。 于是朱瞻基冲着徐显义点头道:“明天咱们一起去,我倒是要见见识一下所谓的虫王到底是什么样?” ………… 汉王府,朱瞻壑的书房之中。 “世子,现在促织越来越火爆,客人也越来越多,但咱们拍出去的价钱却越来越低了!” 罗掌柜拿着账本,苦着脸向朱瞻壑禀报道。 “为何?” 朱瞻壑眉头一皱,钱这东西没有人嫌多,哪怕皇帝也照样缺钱。 “世子您不知道,去拍卖的客人非富即贵,尤其是那些国公、侯爷的公子,更是无人敢惹,这些人若是叫价,一般人根本不敢加价,比如前几天魏国公家的那位公子,几乎是以底价拍走了一只上品促织。” 罗掌柜解释道。 “这倒是个问题!” 朱瞻壑闻言摸了摸下巴道。 “除此之外,有些客人也学精了,他们暗中串连在一起,你拍这个我拍那个,彼此间不再竞价,这也是导致拍卖价格上不去的原因之一。” 罗掌柜再次说道。 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商业模式,只要时间一久,肯定会被人找出漏洞。 “有办法了!” 朱瞻壑忽然一拍巴掌,随后伏在罗掌柜耳边低语了几句。 罗掌柜听后也大为赞叹,随后欢天喜地的离去了。 “还是世子有办法,罗掌柜为这件事愁的几天几夜睡不着,结果一到世子这就迎刃而解了!” 这时旁边常威笑着向朱瞻壑道,他一边说话,一边给朱瞻壑书案上的促织喂食。 常威是被罗掌柜拉来的,否则罗掌柜一个商人,根本连王府的门都进不来,相比之下,常家再怎么败落,那也是开平王之后。 “明天就是今年最后一场拍卖了,你那边怎么样?” 朱瞻壑伸了个懒腰,这才向常威问道。 “世子放心,剩下的几只促织都被我精心喂养着,绝不会出任何问题。” 常威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就好,听说压轴的是一只虫王。” 朱瞻壑说着指了指书案上,常威送给自己的那只促织再次问道:“比它如何?” “肯定不如您这只,之前我刚捉到它们时,曾经让它们比斗了一场,您这只铜铡刀是绝品,要不是我及时将它们分开,那只虫王早就被咬死了。” 常威毫不思索的回道。 “我这只这么厉害!要不……也拿去卖了?” 相比于促织,朱瞻壑显然更喜欢钱。 “别啊,这种绝品的促织就该自己留着,而且您知道吗,去年秋兴大赛上,接连几年夺冠的太孙,就是败给了一只铜铡刀!” 常威急忙劝道,虽然促织不是他的,但做为一个喜爱促织的人,他实在不舍得将这只绝品的铜铡刀卖出去。 “不对啊,我怎么听说去年秋兴爆了一个冷门,是一只看似普通的促织夺了冠?” 朱瞻壑疑惑的问道。 “世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常威嘿嘿一笑,这才开口解释道。 “去年夺冠的那只促织看似普通,但等到这只促织在冬天死后,有人买下它的尸体研究,发现这只促织的牙品奇特,一牙大一牙小,其中小牙固定,大牙正常开合,如同铡刀一般,于是才将这种牙品命名为铜铡刀。” 常威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继续道:“铜铡刀是牙品中的极品,可以说万中无一,我跑遍宁津,才在一个名叫赵铁锅村的地方寻到这么一只,而且比去年的那只铜铡刀更加健壮、凶悍。” “原来如此,正是去年那只促织夺冠,才有了铜铡刀之名。” 朱瞻壑缓缓点头道,连朱瞻基的促织都败给铜铡刀,难怪常威对这只虫子如此珍惜。 就在这时,马安忽然快步跑进来道:“世子,王爷让您去校场,说是要交接两卫兵马给您。” “左手交右手的事,还搞什么交接啊?” 朱瞻壑撇了撇嘴,相比于军事方面的事,他宁可呆在房间里喂蛐蛐玩。 “话是这么说,但这毕竟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所以明面上无论如何也不能怠慢了。” 马安耐心的劝解道。 “行,那我就勉为其难走一趟!” 朱瞻壑无奈,只得站起身,随即他又扭头向旁边的常威问道:“常兄,有没有兴趣见识一下我汉王府的护卫?” “求之不得!” 没想到常威一下子跳了起来,满脸狂喜之色,表现的比朱瞻壑还要兴奋。 第三十八章 木秀于林 朱高煦把汉王府修建的像个小城堡似的,分为外城与内城,内城住人,外城则驻扎着王府的护卫。 朱瞻壑与常威来到外城的校场上,只见两支骑兵分列两侧,旌旗招展、刀枪林立。 朱高煦一身铁甲站在校场上,身后两个千户按刀而立,一股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父亲!” 朱瞻壑快步上前向朱高煦行礼道。 “嗯。” 朱高煦点点头,随后就注意到比他还要猛上几分的常威。 “你是常家的那个小子?” 朱高煦打量了一下常威,竟然主动问道。 “启禀王爷,在下正是常威!” 常威也激动的上前行礼道。 “不错,长得倒是一副兵样子!” 朱高煦点了点头,随后这才伸手将两枚令牌取出来,递给朱瞻壑道:“拿着,这是调动两兵卫兵马的令牌,以后他们就归你管了!” “爹,我又不知兵,拿这令牌也没用,不如还是由您代为保管!” 朱瞻壑十分真诚的道,他对军事这方面真的没什么兴趣。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哪那么废话?” 朱高煦却将令牌直接塞到朱瞻壑手里,他现在心情很不好,毕竟这三卫兵马都是他精心挑选,亲自操练的,哪怕只是交给儿子,他也十分不舍。 接着朱高煦又将身后的两个千户介绍给朱瞻壑,其中一个叫周成,另一个叫许烈,他们都是朱高煦的心腹,靖难时跟着朱高煦出生入死,可以说是百战的老将。 朱瞻壑对两位千户也十分客气,也难怪朱高煦愿意交出令牌,两支护卫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有没有令牌其实区别不大。 交接过后,按照军中的规矩,周成与许烈各率自己手下的将士,直接开始演武。 朱瞻壑的护卫全都是骑兵,因此演练也以骑战为主,同时穿插着马术、箭法等表演。 校场上战鼓轰鸣、将士们喊杀声震天,虽是演练,但依然有一股凛冽的杀气扑面而来。 哪怕像朱瞻壑这种对军事不感兴趣的人,这时也感觉胸中的热血开始沸腾起来。 等到将士们演练完毕,朱高煦忽然扭头向常威问道:“可学过武艺?” “学过!” 常威早就激动的脸色通红,这时听到朱高煦的问话,立刻十分激动的大声回答。 “好,有没有兴趣下去演练一番?” 朱高煦指了指校场问道。 “在下遵命!” 常威也不客气,直接迈着大步下场。 有人牵来战马,但常威并没有立刻上马,而是重重一拍马肋,激的战马向前飞奔。 直到这时,常威这才迈步飞奔,几步追上战马,随即一个飞身上马,稳稳的坐在马背上。 紧接着常威取下弓箭,距离箭靶百步开外,直接张弓搭箭。 只听“嗖”的一声,一支长箭如闪电一般,“砰”的一声正中靶心! 这还只是个开始,接着常威在马上表演了侧射、仰射等高难度动作,但每一箭都正中靶心。 周围的将士看到如此神技,也都是轰然叫好,甚至连朱高煦也微微点头。 等到一筒箭射完,常威伸手从一个骑兵手中抢过一柄长枪,又在马上演练了一套枪法,一杆长枪被他舞的“呼呼”作响,只见枪影不见枪身。 最后常威舞的兴起,身子猛然一翻,竟然从高速奔跑的战马上跳了下来。 但常威却没有受伤,而是落地后一个打滚,紧接着“鹞子翻身”跳了起来,又接着演练了一套步战枪法,长枪被他舞的风雨不透,威势十分惊人。 “常兄真是好武艺,我竟然不知道他还有这种本事!” 朱瞻壑看的兴起,这时也不禁连声赞叹道。 这时常威终于演练完毕,抛下长枪快步来到朱高煦面前行礼道:“常威一心从军报国,愿在王爷帐下效力,还请王爷收留!” 朱瞻壑闻言也是一愣,他没想到常威竟然想投靠父亲,如果自己没有穿越,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想到这里,朱瞻壑也扭头看向朱高煦,在他看来,常威如此出色的实力,应该会得到父亲的青睐。 结果万万没想到的是,朱高煦竟然冷淡的摇了摇头道:“当年太祖皇帝与你祖父开平王平辈论交,算起来你我也是平辈,所以效力什么的就不必提了!” 朱高煦说完也不等常威再说什么,十分果断的转身就走,丝毫不给对方机会。 “这……” 朱瞻壑看着朱高煦离去的背影也一头雾水:难道常威身上有毒吗,这么优秀的将才都不要? 主动投靠被拒绝,常威一张脸也涨的通红,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定,最后化为一声长叹,本来挺拔的身躯也一下子佝偻下去。 “世子勿怪,是在下唐突了!” 常威垂头丧气的向朱瞻壑行了一礼,随后转身离开,孤单的背影看上去无比落寞。 朱瞻壑想叫住对方,但几次想要张口却又没能出声,因为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世子想不通王爷为何不收下这个常威?” 就在这时,马安这个狗腿子忽然凑到朱瞻壑身边低声问道。 “你知道原因?” 朱瞻壑看着走远的常威一眼,这才向马安问道。 “小人的确知道一些。” “哦?那你说说!” 朱瞻壑双手抱胸站直身子道。 “其实原因并不复杂,常家当初站错了队,常威的父亲常升,死在靖难的战场上,在王爷看来,常家是战场上的敌人,您想王爷怎么会用敌人之子呢?” 马安再次轻声解释道。 “等等,你之前说过常威在我们这个圈子的名声不好,张忠和朱勇也都不喜欢他,应该也是这个原因?” 朱瞻壑猛然醒悟过来问道。 “世子爷英明,正是如此,无论是英国公还是成国公,或是其它的勋贵们,那都是跟随万岁爷靖难起兵,从北京打到金陵来的,常家不识时务,妄图阻拦天兵,最终落得家破人亡,要不是万岁爷念在开平王的功绩上,恐怕常家早就被满门抄斩了!” 常威的事在勋贵圈本就人尽皆知,只是朱瞻壑不记得以前的事,所以才需要马安提醒。 “原来如此,不过常威武艺精湛,性子也十分沉稳,只需要稍加锻炼就能成为一个不错的将才,弃之不用未免太可惜了。” 朱瞻壑先是点头,随后又一脸惋惜的道。 “世子说的是,常威天生神力,又从小读书习武,从十五岁起,他就四处寻找入伍的门路,如果他是平庸之人,收了也就收了,反正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但常威的表现太过扎眼,谁知道他会不会为父报仇?别人都担心养出一个狼崽子,所以没人肯收他。” 马安嘿嘿一笑又补充道。 大明的勋贵有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跟随朱元璋的开国元勋,但这批人被老朱杀了大半,靖难时又被朱棣灭了一部分。 朱家爷俩就像是约好了似的,将开国勋贵们几乎一网打尽,就算有些开国功臣还保留着爵位,也大都被边缘化了,没什么实权。 因此现在大明的勋贵,主要是跟随朱棣的靖难功臣,这些人把持着军中的大权,只要他们不松口,常威根本没有机会进入军中建功立业。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朱瞻壑感慨道。 如果常威的表现不是那么优秀,那些勋贵可能也不会在意,但现在常威越是表现,反而越加重别人的戒心,就连朱高煦都不愿意用他。 第三十九章 中计了 朱瞻壑早早的来到得胜楼,今天是促织的最后一场拍卖,所以他当然要到场。 不过在这里并没有见到常威,问过罗掌柜才知道,常威今天送来促织后,就立刻走了,整个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估计还没从昨天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朱瞻壑对常威倒是挺同情的,今天本想见面了劝解几句,没想到他竟然走了。 就在这时,只见一阵“咚咚咚”的上楼声,紧接着就见张忠与朱勇来到二楼。 “瞻壑,拍卖什么时候开始?” 张忠见到站在窗前的朱瞻壑也立刻问道。 “等客人到齐了就开始,怎么你们也对今天的虫王感兴趣?” 朱瞻壑笑呵呵的问道。 “兴趣当然有,但钱早就被你给掏光了,我现在全身上下都凑不出十文钱来!” 朱勇拍了拍自己空空的钱袋道。 上次他的促织残了,不甘心的他又自己掏钱在得胜楼拍了两只,几乎将他的零花钱全都用光了。 “不对啊,朱兄你已经袭爵了,整个成国公府你说了算,不至于就那点零花钱?” 朱瞻壑不相信的问道。 “我爹是没了,但我娘还在啊,她管我比管我爹还狠,一个月都给不了几个零花钱!” 提到自己那位老娘,朱勇就一脸幽怨,与其说他是成国公,还不如说他娘是成国公。 “我也没钱了,上次买促织,还是芸娘给我贴了些私房钱,否则我可买不起你家的促织。” 张忠这时冲朱瞻壑翻了个白眼道,朱勇买了促织,他当然也坐不住。 至于芸娘,本是秦淮河上的一位名妓,前不久被张忠赎身,养在城外一座小院里,这种事在勋贵子弟中简直太平常不过了。 没想到朱勇听到芸娘的名字立刻兴奋的道:“说起芸娘,我还真应该感谢她,以前我与张兄交好,一直被人说闲话,现在总算是还我清白了!” “咋了,你还觉得老娘配不上你?” 张忠闻言再次炸毛,他对这方面的问题极为敏感。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配不上你!” 朱勇反应极快,当即改口道。 “好啊,你竟然还真想配我?” 张忠拿出无理搅三分的看家本事,把朱勇给彻底整无语了。 “张兄息怒,我对那个芸娘也挺好奇的,不知你什么时候带我们去见见她?” 朱瞻壑急忙劝架道。 “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张忠随口推脱了一句,显然没什么诚意。 朱瞻壑和朱勇对视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参加拍卖的客人也陆续赶到,忽然朱勇一指窗外惊讶的道:“你们快看!” 朱瞻壑和张忠闻声看去,只见酒楼前的大街上,两个年轻人骑着高头大马,身边跟着不少的随从,正向酒楼这边走来。 这两个年轻人朱瞻壑他们都认识,其中一个是徐显义,另一个赫然就是刚刚回京的朱瞻基。 “他怎么也来了?” 朱瞻壑看到这位堂兄也惊讶的自语一声。 “这个我倒是听说了!” 没想到张忠捂嘴一笑,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 “你快说啊!” 朱勇是个急脾气,当即催道。 张忠冲他翻了个白眼,这才笑意盈盈的道:“咱们这位太孙在路上收集了不少上品促织,回来后就迫不及待的找徐显义比斗,结果他精心挑选出来的五虎上将,全都是非死即残,估计今天他也是冲着那只虫王来的。” “五虎上将?这名字还真够中二的!” 朱瞻壑暗自笑道。 “这可麻烦了,以太孙的身份,如果他开口叫价,恐怕根本没人敢和他争!” 朱勇忽然一拍巴掌道。 “放心,如果他昨天来,可能还有这个问题,但今天就不一样了。” 朱瞻壑呵呵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与此同时,朱瞻基与徐显义说说笑笑,两人一起迈步进到得胜楼。 没想到刚一进门,朱瞻基就是一愣,因为进门的位置被人用黑布隔成一个小间,里面有一个伙计笑盈盈的拦住他们。 “两位贵客,请穿上罩袍戴上面具,然后才能进去!” 伙计笑着将两件黑色的袍子,以及两个面具递给两人道。 “什么时候有这种规矩了?” 徐显义一愣,他昨天来的时候还没有这种规矩。 “今天的拍卖会十分重要,因此鄙店新立了规矩,还望两位贵客海涵!” 这个伙计明显读过书,说话斯斯文文的让人生不出恶感。 “这倒是挺新奇的,咱们就客随主便!” 朱瞻基倒也没有多想,说着伸手接过罩袍和面具,穿戴好后,伙计又给了他们每人一个号牌,这才请他们进到酒楼。 只见得胜楼的一楼大厅已经坐了不少人,每个人都像他们一样,穿着黑袍头戴面具,根本分辨不出彼此的身份。 朱瞻基发现每张桌子都有不同的号码,他看了一下自己的号码牌,这才找到对应的桌子坐下。 大厅周围的窗子都被蒙上了黑布,虽然点着蜡烛,但光线还是有点暗。 来的人虽然不少,但因为戴着面具,几乎没有人说话。 朱瞻基第一次参加拍卖,又戴着面具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反而感觉十分的新奇。 又等了片刻,人终于来齐了,随后一个账房先生模样的中年男人上场,拍卖正式开始。 因为是最后一次促织拍卖,这次拍卖的促织数量也最多,一共有十二只。 当第一只促织送上台时,朱瞻壑立刻坐不住了,因为这只促织与徐显义的血屠夫一模一样,他五虎上将中最厉害的黑虎头就是死在血屠夫嘴下。 于是拍卖刚一开始,朱瞻基立刻跟着叫价,很快这只促织的价格就涨到了五百贯以上。 要知道除了第一次的拍卖,后面拍卖促织时,已经很少能拍到这么高的价格了。 “糟糕,咱们中了这帮奸商的计了!” 没想到这时旁边的徐显义忽然一拍桌子,压低声音对朱瞻基道。 “中什么计了?” 朱瞻基不解。 “你不知道,之前我拍卖时,只要叫出价格,一般就不会有人敢和我抢了,可是现在咱们戴上面具,谁也不认识谁,别人叫价就再无顾忌了!” 徐显义恨声道,他也是刚刚反应过来。 “哎呀!还真是如此!” 朱瞻基一拍脑门也反应了过来,不过随即他又十分感兴趣的问道。 “这座酒楼是谁家的?胆子不小啊,竟然连咱们都敢算计。” “你二叔家的!” 徐显义声音幽怨的回答。 “呃……这个……咱们还是老老实实拍卖,无非就是多花点钱罢了!” 朱瞻基想到朱高煦也有点发怵,连他皇爷爷都拿对方没办法,更别说他了。 与此同时,楼上的朱瞻壑正在透过雅间的窗户,偷偷向下观察着朱瞻基,之前他已经从伙计那里,知道了朱瞻基和徐显义的位子。 朱瞻基这次显然是有备而来,第一拍卖就显得十分强势,最终以六百五十贯的高价,拍下了第一只促织。 不过接下来的拍卖朱瞻基也没闲着,时不时的出价,但更多的是哄抬价格,相当于给朱瞻壑打工了。 直到第九次拍卖时,朱瞻基再次出手,又拍下了一只促织。 “哟呵~,看来我这位堂兄还真是个有钱人啊!” 朱瞻壑看到这里不禁赞叹道,要知道最后一只可是虫王,朱瞻基应该不会放过。 “你堂兄肯定不缺钱,别的不说,光是前几年他在促织大赛上赢的钱,就足够他买下十只虫王了!” 旁边的张忠这时酸溜溜的道,朱瞻基赢的那些钱中,他也贡献了不少。 很快拍卖进入到高潮部分,被拍卖的虫王送上台,这只促织不但格外健壮,头色、牙型、斗丝等特征也都是上上品,若没有朱瞻壑书案上的那只铜铡刀,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虫王”。 朱瞻基也是识货的人,当看到这只促织眼睛都红了,开始拍卖后也是连连举牌,最终以惊人的一千贯天价,直接将其它竞拍者踢出局,拿下了这只虫王的归属权。 随着虫王拍出,拍卖会也终于结束,朱瞻基他们被带到后台,毕竟还要结账拿货,所以一时半会还不能走。 朱瞻壑不打算和朱瞻基见面,于是趁着这空档下了楼,准备先行离开, 不过就在朱瞻壑刚出酒楼的大门,却在门口看到一个熟人。 这让朱瞻壑立刻停下脚步,脸上露出几分不怀好意的笑容:宫中一别,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又见到了,看来自己和她还真是有缘! 第四十章 打个招呼 得胜楼地方有限,因此拍卖时只允许主家进去,至于他们带的随从下人等,全都只能呆在外面。 朱瞻壑本来要走,却在无意间目光一扫,看到在外面等候的人中,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虽然对方穿着男装,但眉若轻烟,目似秋水,鹅蛋小脸上带着几焦急,时不时向酒楼门口张望,正是朱瞻壑之前在宫里见过的孙小宫女,也就是未来的孙皇后。 之前朱瞻壑在楼上看到朱瞻基时,注意力全都在他身上,根本没注意到随从中的孙小宫女。 女人对男人的目光格外敏感,孙小宫女也很快看到了朱瞻壑,这让她吓了一跳。 而朱瞻壑这时笑吟吟的盯着孙小宫女不放,羞得她小脸通红,想躲又没处躲,只能低下头不敢与朱瞻壑对视。 “瞻壑你看什么呢?” 一同出来的张忠与朱勇发现朱瞻壑停下脚步,于是也转过身来,随即就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孙小宫女。 “咦?那边不是太孙带来的人吗,那个小女官……” 张忠说到这里看了看朱瞻壑,又看了看羞的像只小鹌鹑似的孙小宫女,当即一拍脑门道。 “等等,她不会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太子妃身边的美貌宫女?” “就是她!” 朱瞻壑笑着回道,目光依然紧盯着孙小宫女。 “你还别说,瞻壑你的眼光真好,我终于见到一个比张忠还要漂亮的女人了,这下总算让我对女人恢复信心了!” 朱勇这时也赞赏着接口道。 “说什么呢,老娘哪点比不上她?” 张忠再次火气,掐着腰对朱勇质问道。 “我错了,你比她漂亮多了!” 朱勇惹不起张忠,当即主动认错。 “好啊,你竟然觉得我一个男人更漂亮,还敢说自己不喜欢男人?” 朱勇:“……” 朱瞻壑早就对两人的吵吵闹闹习惯了,也懒得理会他们,迈步走向孙小宫女。 看到朱瞻壑向自己走过来,孙小宫女也吓的手足无措,这里可不是皇宫,她真怕这个臭名昭着的汉王世子强抢民女。 “这么巧,你是和我堂兄一起来的?” 朱瞻壑来到孙小宫女面前,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问道。 “是……是!” 孙小宫女两眼盯着自己的脚尖,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说话时她的眼睛还一直往酒楼的门口瞄,似乎希望朱瞻基早点出来。 “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你这么害怕干什么?” 朱瞻壑看着面前瑟瑟发抖的孙小宫女,也不禁有点无语,感觉自己好像是头大灰狼要吃小女孩似的。 “奴……奴婢没……没有!” 孙小宫女虽强装镇定,但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 其实也不怪她这么害怕,主要是上次见到朱瞻壑后,太子妃说了不少朱瞻壑的坏话,当然有不少也是事实。 因此在孙小宫女心目中,朱瞻壑简直就是个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大坏蛋。 幸好就在这时,朱瞻基提着三个促织笼子,兴高采烈的从得胜楼走出来。 当看到朱瞻壑在“调戏”自己带来的小女官时,朱瞻基也立刻冲上前,一脸不悦的向朱瞻壑质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与孙姑娘是熟人,看到她就来打个招呼。” 朱瞻壑微笑着回答。 “不可能,你怎么会认识她?” 朱瞻基嘴上不信,但看向孙小宫女的目光中却带上几分怀疑。 “太孙殿下不要误会,上次太子妃派我去请世子过去,所以才在太子那里见了一面。” 孙小宫女急忙解释道,生怕朱瞻基误会自己和朱瞻壑的关系。 “原来是这样!” 朱瞻基明显松了口气,随即低声向她问道:“刚才他没把你怎么样?” “没!” 孙小宫女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下朱瞻基也终于放下心来。 “喂,大哥你们说话能不能避着我点,我耳朵又没聋?” 朱瞻壑十分无语的道,两人这话说的,好像把他当成绝世大y魔似的,见到个女人就会扑上去。 “咳,二弟你也是来买促织的,刚才怎么没听你叫价?” 朱瞻基对朱瞻壑的话就当做没听见,十分生硬的转移话题道。 “我可不像大哥你这么有钱。” 朱瞻壑翻了白眼回道。 “二弟你客气了,我听说整个得胜楼都是你家的产业,怎么会没钱?” 朱瞻基笑着尬聊道。 “得胜楼只是挂靠在王府里,和我有什么关系?” 朱瞻壑并不想让朱瞻基知道促织生意背后是自己,因此撒了个谎。 所谓挂靠,其实就是商家投靠在某一家权贵门下,受对方的庇护,每年需要缴纳一笔分红给权贵,权贵一般也不会干预商家的生意。 朱瞻基也知道上面这些,所以对朱瞻壑的话也并没有怀疑,更没想到自己买促织的钱大部分都进到对方的口袋里。 话不投机,朱瞻壑当即告辞,朱瞻基也没有挽留。 “瞻壑,上次不是劝过你吗,天下女子那么多,又何必和你堂兄争女人?” 张忠一边走一边对朱瞻壑劝道。 “说的是啊,就算瞻壑你看上了那个小宫女,可也得避着你堂兄啊,被当场抓住多尴尬!”朱勇也跟着说道。 “你们不懂!” 朱瞻壑摇了摇头,这件事他根本没办法向任何人解释。 “算了,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应该有自己的主意,咱们喝酒去!” 张忠似乎是怕朱瞻壑心情不好,说完与朱勇一起,拉着他就去秦淮河上喝酒听曲,说是他们请客,但他们两个现在穷的厉害,最后还是朱瞻壑付账。 朱瞻壑骑着马回到王府,他并没有喝多少酒,主要是他不太喜欢酒的味道,因此平时都是浅尝辄止。 这时天色将晚,夕阳将天空染成了一片血红。 刚进府门,就听到前面的大殿那边传来朱高煦的一阵阵咆哮声,把朱瞻壑吓了一跳。 “去!打听一下怎么回事?” 朱瞻壑向马安招手吩咐道。 马安答应一声,小跑着飞奔而去。 不一会的功夫,就见马安笑着跑回来道:“世子,没什么大事,是二公子惹王爷不高兴,正在前殿挨打呢。” “瞻圻这个小混蛋也有挨打的时候?那我得去看看热闹!” 朱瞻壑精神一震,跳下马就往大殿跑去。 对于自己那个腹黑的弟弟,朱瞻壑可没有任何好印象,上次教训过他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大殿前面的歪脖树上,一根绳子从树干垂下,下面绑着年仅十二岁的朱瞻圻。 朱高煦手提着马鞭,一边抽一边骂,每抽一鞭朱瞻圻都是全身一哆嗦。 朱瞻圻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衣服已经被鞭子抽破,露出一道道狰狞的伤口。 但朱瞻圻却十分倔强,哪怕疼的小脸煞白,但依然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好小子,骨头还挺硬,今天老子要是抽不死你,我就叫你爹!” 朱高煦看到朱瞻圻非但不求饶,反而咬着牙对他露出仇恨的目光,更激起了他胸中的怒火,当即抽的更狠了。 朱瞻壑本来是想看热闹的,但来到殿外看到这一幕时,也吓了一跳:这是打儿子还是杀儿子? 朱瞻圻再怎么腹黑,也不过才十二岁,放后世连小学都还没毕业呢。 想到这里,朱瞻壑快步上前,双手扶住怒火万丈的朱高煦,明知故问道:“爹您怎么发这么大的火,老二他又做错事了?” 朱高煦被朱瞻壑挡住,一时抽不到朱瞻圻,终于停下来喘了口气道:“你自己问问他,这小子越来越欠揍了!” “二弟,你又做了什么惹咱爹生气的事,还不快认个错?” 朱瞻壑转过身,故意挡在朱瞻圻面前问道,说话时还向对方使个眼色,希望朱瞻圻认个错,这样他也好从中劝解。 没想到朱瞻圻却冷哼一声,竟然将头扭向一边,根本不理会朱瞻壑的好意。 “你大哥问你话呢,你耳朵聋了!” 朱高煦看到这里再次火起,绕过朱瞻壑对着朱瞻圻“啪啪”又是两鞭。 朱瞻圻痛的闷哼一声,额头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了下来。 “爹,他到底犯了什么错啊?” 朱瞻壑急忙再次问道。 “这个混帐东西不但到我的书房偷东西,而且还故意毁坏我珍藏的铠甲,你说他该不该死?” 朱高煦说着又想抽朱瞻圻,没想到朱瞻壑突然爆发,指着朱瞻圻大骂道:“你这个混帐东西,难道不知道那些铠甲是咱爹的心爱之物?你是不是存心气咱爹?我要是咱爹,我也要抽死你!” “说得对,这小子就是存心气我,今天我不打死他,迟早也要被他气死!” 朱高煦说话时目露凶光,似乎真动了杀心。 “爹,不用您亲自动手,正所谓家有事,长子代其劳,我来替您打!” 朱瞻壑说着撸起袖子,伸手就向朱高煦要鞭子。 “好,你替我狠狠的打,打死了算我的!” 朱高煦难得找到有人与自己同仇敌忾,当即将鞭子塞到朱瞻壑手中。 “您放心,我肯定打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他一辈子都记得这次的教训!” 朱瞻壑说着把袖子撸的更高了,狞笑着就要动手。 不过就在这时,朱瞻壑忽然扭过头对朱高煦问道:“爹,您还没吃饭?” “呃?没呢,气都被这小子气饱了,哪还有心思吃饭?” 朱高煦愣了一下这才回答。 “那可不行,饿着肚子生气最伤身体,您快去吃饭,这里有我就行了!” 朱瞻壑说着上前推朱高煦回去吃饭,嘴上一再保证自己肯定会狠狠的教训朱瞻圻。 朱高煦不好意思拒绝儿子的好意,最后半推半就的离开了。 等到朱高煦离开后,朱瞻壑这才提着鞭子来到朱瞻圻面前,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哼!” 朱瞻圻小脸一绷,咬牙闭眼把脸拧到一边,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但让朱瞻圻没想到的是,他闭着眼睛等了好久,却迟迟没有等到鞭子落到自己身上。 第四十一章 小倔驴 朱瞻圻闭上眼睛等着挨鞭子,却迟迟没有鞭子落下,这让他疑惑的睁开眼睛。 只见朱瞻壑双手抱在胸前,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不过在朱瞻圻看来,朱瞻壑的笑容更像是在嘲笑自己,这让他的自尊心也大受伤害,当即冷笑道:“打啊!你怎么不打,难道你也没吃饭,连打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嘿~,你这臭小子嘴怎么这么欠,信不信我真的抽你?” 朱瞻壑似乎被惹怒了,当即用鞭子指着朱瞻圻怒道。 “你又不是没打过,难道还要我教你怎么打?” 朱瞻圻感觉自己的话刺痛了朱瞻壑,神情亢奋的叫嚣道,至于挨不挨打,他根本不在乎。 “好!这可是你说的。马安!” 朱瞻壑说到最后忽然大喊一声。 “请世子吩咐!” 之前一直躲在一边的马安立刻小跑着过来。 “去!把我的宝刀拿来!” 朱瞻壑吩咐道。 “拿刀!世子您要刀干什么?” 马安吓了一跳,说话时也看了看遍体鳞伤的朱瞻圻一眼。 “让你拿就拿,哪那么多废话!” 朱瞻壑怒斥一声,这下马安也不敢再说什么,当即飞奔而去。 不一会的功夫,就见马安将朱棣赏赐给朱瞻壑的宝刀送了过来。 只见朱瞻壑接过宝刀,伸手将刀抽了出来。 朱瞻壑已经想明白了,刀就是个工具,不用它反而是种浪费。 “你……你要做什么?” 朱瞻圻虽然不怕挨打,但并不意味着不怕死,当看到雪亮的刀锋在自己面前闪烁时,他也有点慌了神。 “嘿嘿,你不是骨头硬吗,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刀子硬?” 朱瞻壑一脸狞笑的上前,说着举起宝刀就砍。 朱瞻圻毕竟才十二岁,生死攸关之际,也不禁吓的大叫一声,本能的紧闭上双眼。 结果让朱瞻圻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只感觉双手一松,身子立刻下坠,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这时朱瞻圻才猛然睁开眼睛,只见吊着自己的绳子被砍断,这让他有些茫然的抬头看向朱瞻壑。 朱瞻壑伸手弹了一下雪亮的刀身,这才夸赞一声:“好刀!” 随后他才向朱瞻圻微微一笑道:“不必谢我,要谢就谢我这把刀,它可是仁义之刀、善良之刀,只会救人,不会杀人!” 朱瞻壑说话时也对自己佩服无比,感觉自己手中这把刀的定义再次得到了升华,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彻底的清洗掉它身上的杀戮之气。 “谁要谢你!” 朱瞻圻猛然跳了起来,冲着朱瞻壑怒吼一声转身就要走。 不过朱瞻圻全身是伤,又被吊了这么久,刚走一步就差点摔倒,但他却极为倔强,哪怕走的十分艰难,依然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朱瞻壑看着朱瞻圻倔强的背影,感觉这小子真是可怜,于是好人做到底高声问道:“喂,你伤的这么重,要不要我给你送点伤药?” “不用你装好人!” 朱瞻圻头也不回的怒吼一声,他似乎已经适应了身上的伤,这时走的更快了。 “真是头小倔驴!” 朱瞻壑讨了个没趣,把宝刀入鞘又扔给了旁边的马安。 “二公子太不识好歹了,相比之下,世子您简直是仁义无双,长兄之典范!” 马安借题发挥,时刻不忘自己的本职。 “我以前是不是做过什么事,所以才让老二这么恨我?” 朱瞻壑没理会马安的马屁,而是好奇的问道。 “这个……” 马安竟然露出为难之色,似乎不好回答这个问题。 “忘了我之前说的话了吗,你尽管说,说错了也没关系!” 朱瞻壑眉头一皱再次道。 “是是!小人该死!” 马安急忙认错,想了想这才开口道。 “世子和二公子之间的确有些矛盾,比如去年二公子生日之时……” “等等,我听老二说过,他去年生日时,我送了他一份重礼,他还说他很喜欢。” 朱瞻壑猛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朱瞻圻时,两人说过的话。 “礼物倒不重,其实还挺轻的,而且我觉得二公子应该不会喜欢。” 马安干笑一声纠正道。 “那我到底送了什么?” 朱瞻壑好奇的追问。 “这个……您其实也是好心。” 马安吞吞吐吐,但最终还是一咬牙道。 “二公子的母亲不是已经不在了吗,世子您可能是担心二公子想母亲,于是就让人用纸糊了个女子送给二公子,说是……让他想他娘时,就抱着那个纸人睡。” “我操!” 朱瞻壑听到这里都惊呆了,以前他只知道自己的前身臭名昭着,却还是低估了这个家伙的下限,要知道纸人一般是送给死人。 最重要的是,朱瞻圻的母亲被朱高煦亲手杀了,朱瞻壑糊纸人当朱瞻圻的母亲,这已经不是往伤口上撒盐了,而是撒完盐,又用烧红的刀子往伤口里反复的捅,恐怕是个人都得发疯。 “那后来呢?” 朱瞻壑震惊过后再次追问道。 “后来……后来二公子就发疯似的冲上去厮打世子,然后被世子爆打一顿,王爷知道后,又罚他关了一个月禁闭。” 马安声音越来越小,说话时还偷偷看了朱瞻壑一眼,虽然他是下人,但这时也很想抽朱瞻壑一顿。 “太欺负人了!” 朱瞻壑为朱瞻圻鸣不平道,若自己是朱瞻圻,恐怕杀人的心都有了,难怪他那么恨自己和朱高煦。 “马安,你老实告诉我,以前我是不是做了很多禽兽不如的事?” 朱瞻壑忽然目光如炬的盯着马安问道。 “世子英明神武,一言一行皆有深意,岂是凡夫俗子所能理……” 马安本想用一连串马屁糊弄过去,但在朱瞻壑咄咄的目光下,最后他也吹不下去了。 “我想听实话!” 朱瞻壑一字一句的再次重复自己的要求。 “这个……其实……也许……似乎……好像有那么一点。” 马安的表情十分纠结,但最终还是说出了实话。 “好啊,你小子竟然敢说我禽兽不如?” 没想到朱瞻壑这时勃然大怒道。 “不是……世子是您让我说的!” 马安吓的亡魂大冒,急的满头汗为自己辩解道,生怕朱瞻壑因此怪罪自己。 “哈哈~,逗你玩呢!” 结果朱瞻壑再次变脸,大笑一声拍了拍马安的肩膀。 其实不光是马安,朱瞻壑自己都觉得前身实在太禽兽了,难怪以前的名声那么差。这么一想的话,自己穿越还真是为民除害,实在是功德无量! 第四十二章 秋兴大赛 “瞻壑,你不知道促织大赛多热闹,还是跟我们一起去!” 张忠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没兴趣。” 朱瞻壑神情冷淡的摇了摇头,他对斗促织真的没兴趣,因此也不打算去参加什么促织大赛。 “你要是没兴趣,那不如把你桌子上的这只铜铡刀借给我,我带着它肯定能横扫千军!” 朱勇蹲在书桌前,目不转睛的盯着笼子里的促织道。 他对这只铜铡刀简直太喜欢了,要不是汉王府戒备森严,说不定他已经下手硬抢了。 “不行,参赛的促织都是从我这里买的,若是让人知道我把最好的留着,卖的都是差一些的,那明年人家还会来我这里买促织吗?” 朱瞻壑想也不想就拒绝道,他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不会拿这只铜铡刀参赛。 “就算你不参加大赛,也可以陪我们一起去看热闹啊。” 张忠再次劝道。 “大赛上要么是人,要么是虫子,对我来说都十分无趣,所以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朱瞻壑再次摇头,拒绝的十分干脆。 “你确定不去?” 张忠不甘心的再次问道。 “不去!” 朱瞻壑再次坚定的拒绝。 “你不去算了,反正太孙肯定去,以他的习惯,每次出行都会带几个宫女和内侍随行。” 张忠抬头,语气幽幽的道。 “我想起来了,促织是从我这里卖出去的,售后工作一定要做好,我得亲临现场看看它们的表现才行,走,咱们哥仨一块去!” 朱瞻壑霍然起身,一本正经的道。 “重色轻友!” 对于朱瞻壑前后判若两人的表现,朱勇也不禁撇了撇嘴道。 朱瞻壑却横了朱勇一眼,别人可以这么说他,但唯独朱勇这小子不能这么说他,因为历史上朱勇就是死于土木堡之战。 自己这么努力,连脸都不要了,不就是为了阻止朱祁镇这个混账出生,从而拯救那些枉死的将士,拯救大明的江山社稷? 英雄,注定是孤独的! 不过就算前路上布满荆棘,也无法阻止自己泡……呸!是拯救天下苍生! 这么一想的话,朱瞻壑立刻感觉自己的形象高大起来了,走起路都是虎虎生风。 秋兴园。 是的,这里就是以斗促织为名而建的园子,园子的主人是中军都督佥事徐膺绪。 中山王徐达有四个儿子,其中一个儿子早卒,还剩下三个。 长子徐辉祖,靖难时支持朱允炆,曾经率兵阻拦朱棣的大军,哪怕朱棣杀入京城,他依然不肯去见朱棣,要是换做别人,恐怕早就被朱棣一刀砍了。 但谁让徐辉祖是朱棣的大舅子,所以他最后只是被削爵软禁,永乐五年去世,魏国公的爵位由他的儿子继承。 相比徐辉祖,徐达最小的儿子徐增寿却支持朱棣,靖难时还暗中给朱棣通风报信,结果被朱允炆诛杀。 朱棣登基后追封徐增寿为定国公,徐家一门两国公,再加上朱棣的妻子徐皇后,可以说是风光无限。 徐膺绪就是徐达现在唯一还活着的儿子,虽然没有爵位,但朱高炽哥仨见到对方,都得叫一声舅舅。 徐膺绪没什么大的志向,唯独好玩,走马斗鸡无一不精,促织当然更不在话下,京城每年的秋兴大赛,都是他出面组织的,为此还兴建了这座秋兴园。 朱瞻壑与张忠、朱勇来到秋兴园时,只见这里已经人满为患,有不少人朱瞻壑都在拍卖会上见过。 不过这些人见到朱瞻壑时,却都纷纷躲避,与他上街时那些百姓们的反应一模一样。 “他们为什么都躲着我?” 朱瞻壑不解,百姓们怕他这个恶少也就罢了,可这些人大都是王孙公子,个个身份不凡,怎么也会怕他? “还不是你上次落马假死,你爹发疯把一同去的人都暴打一顿,现在你在咱们这个圈子里可是臭名远扬。” 提到上次的事,张忠的语气也带上几分幽怨。 “难怪最近只有你们两个找我出去玩!” 朱瞻壑闻言也有些哭笑不得。 朱高煦的行为的确太恶劣了,就像是后世某个小朋友在学校受伤,结果小朋友他爹跑过去,把班级所有孩子都打了一顿,这个小朋友日后肯定会受人排斥。 遇到朱高煦这种爹,朱瞻壑也只能自认倒霉,同时也认识到,张忠与朱勇真是自己的好兄弟! “二哥!” 没想到就在这时,忽然有个十三四岁的锦衣少年快步上前,一脸欣喜的向朱瞻壑道。 “你是……三叔家的瞻坺?” 朱瞻壑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实在是这个小子与朱高燧长的太像了,深眼窝、鹰勾鼻,简直就是个少年版的朱高燧。 “三哥你果然还记得我,好久不见,我都快想死你了!” 朱瞻坺十分热情的上前,一把抱住朱瞻壑,亲热的不得了。 朱瞻壑也似乎十分高兴,拉着对方聊了好一会儿,最后朱瞻坺遇到其它朋友,这才告辞离开。 等到朱瞻坺离开后,朱瞻壑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起来。 “哎!你觉得你这个堂弟是个什么样的人?” 旁边的张忠用肩膀顶了一下朱瞻壑,笑的不怀好意问道。 “这小子不光长得我和三叔像,连这份虚伪的性格,也和我三叔一模一样!” 朱瞻壑双手抱在胸前评价道。 “你从哪看出来的?” 朱勇不解的向朱瞻壑问道。 “他嘴上说想死我了,但这段时间根本没露过面,连上次我三叔去探望我,他都没跟着一起去,这不是虚伪是什么?” 朱瞻壑好歹两世为人,肯定不会被一个十三四岁的毛头小子骗过。 当然了,朱瞻坺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城府,朱瞻壑家里的那头小倔驴和他一比,简直弱爆了。 “你还真说对了,朱瞻坺这小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以前在你面前说太孙的不好,在太孙面前又骂你不好,两面挑拨、两面讨好,深得赵王殿下的真传!” 张忠笑嘻嘻的低声道,这些话可不方便被外人听到。 “太孙来了!” 朱勇忽然一指园子的入口。 只见朱瞻基一身便服,与徐显义并肩从外面走了进来。 相比朱瞻壑,朱瞻基却十分受欢迎,所到之处人人恭迎,所有人都想和朱瞻基搭上话。 就连朱瞻坺这小子也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悄咪咪的和朱瞻基聊了好一会儿。 不过朱瞻壑的注意全都放在朱瞻基身后的随从上,他一眼就看到了孙小宫女,她旁边还有另一个美貌的宫女,但却被朱瞻壑直接忽略了。 孙小宫女紧紧的跟随在朱瞻基身后,估计平时也很少见到这么热闹的场景,因此一双大眼睛时不时向四周偷瞄几眼,结果很快就与朱瞻壑的目光对上了。 当看到朱瞻壑也在看着自己时,孙小宫女立刻像只受惊的小鹌鹑似的,直接躲到朱瞻基身后,借助朱瞻基的身形挡住了朱瞻壑的目光。 朱瞻壑来这里可不仅仅为了看孙小宫女几眼,而是一直盘算着该怎么拆散对方和朱瞻基? 第一次见面,确认了孙小宫女的身份。 第二次见面,发现朱瞻基对孙小宫女也十分紧张,显然他很在乎自己这个童养媳,也难怪日后朱瞻基废掉了原配的胡皇后,改立孙小宫女为皇后。 现在第三次见面,朱瞻壑却还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总不能上去硬抢? 这时朱瞻基也看到了自带清场光环的朱瞻壑,于是主动上前打招呼道:“二弟你也来参加秋兴大赛,不知准备了几只促织?” “我对促织没什么兴趣,就是来凑个热闹,听说大哥去年输了一次,今年肯定有备而来?” 朱瞻壑明知故问道。 “那是当然,今年我必定一雪前耻!” 朱瞻基再次踌躇满志的道,一如之前,他带着各地搜集的促织回到金陵城时。 “那就预祝大哥旗开得胜了!” 朱瞻壑笑呵呵的再次道。 话音刚落,就见门外又人走了进来,整个园子的人“呼啦”一声,也全都围了上去,原来是园子的主人徐膺绪到了,这也意味着秋兴大赛要正式开始了。 第四十三章 变故突起 “走,咱们一起去向舅公行个礼!” 朱瞻基向朱瞻壑招呼道。 朱瞻壑点点头,于是两人一起迈步上前,来见徐膺绪。 徐膺绪四十多岁,身材胖大,几乎与朱高炽不相上下,只是他皮肤较黑,一脸的大胡子,哪怕脸上笑意盈盈,但看着还是有点凶。 徐膺绪被两个健壮的下人搀扶着,一边走一边与周围的人打招呼。 “拜见舅公!” 朱瞻基与朱瞻壑来到徐膺绪面前行礼道。 “哎呦!太孙、世子,你们两个可是我这里的常客,怎么样,今年都准备了什么样的促织?” 徐膺绪看到两人也十分亲热的上前,拉住两人的手问道。 “我倒是准备了几只促织,定能一雪去年之耻!” 朱瞻基十分自信的回答。 “我之前受伤还没完全好,所以今年就不参加了。” 朱瞻壑跟着回答道。 “世子受伤的事我也听说了,一切身体为重,年轻人嘛,以后有得是大把时间!” 徐膺绪安慰了朱瞻壑几句,又和朱瞻基闲聊了一下,这才继续招呼其它人。 最后徐膺绪来到园子中的一座阁楼中,这才宣布今年的秋兴大赛正式开始。 出乎朱瞻壑预料的是,秋兴虽然只是斗促织,但比赛的方式还是挺正式的。 第一项就是报名,然后抽签,以此来分组,一共分为八组,每组的人数差不多,每人携带的促织数量不限。 因为初赛为组内混战,最后每组评出一只最强的促织,所以哪怕一个人报名带了一百只促织,最后还是只能有一只促织出线。 每组的第一名晋级八强,再抽签两两对战,八进四、四进二,最终是两只最强的促织决战。 这种赛制虽然不及后世的比赛严谨,但也算不错了。 另外因为促织的体力有限,每天只能进行一到两场比斗,因此整个秋兴大赛需要花费十几天,甚至是更长时间才能进入到决赛。 “花费十几天时间,就为了看虫子打架,真够无聊的!” 朱瞻壑低声嘟囔一声。 再厉害的虫子也是虫子,如果有一只公鸡参赛的话,它肯定会无比鄙夷的说:“我不是针对谁,在座的各位在我这双鸡眼里,都是垃圾!” 报名过后,各个组内的比赛也正式开始,主要也以抽签为主,当然若是两人看不对眼,也可以直接约战。 张忠和朱勇都报了名,抽到不同的组,现在也都带着自己的促织跑去与人比斗了。 朱瞻壑孤身一人,又不想去凑热闹,于是正准备回去。 没想到就在这时,神出鬼没的朱瞻坺忽然钻了出来,笑嘻嘻的叫住他道:“二哥,我找你好久了!” “三弟你怎么没去比赛?” 朱瞻壑看到对方立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演戏而已,谁也不比谁差。 “我对促织不感兴趣,就是来凑热闹的!” 没想到朱瞻坺这点倒与朱瞻壑一样。 “对了,刚才我看二哥一直在看大哥身边的宫女,是不是对她们感兴趣?” 朱瞻坺忽然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再次道。 “三弟这是哪里话,我可是堂堂正人君子,怎么会对大哥身边的女子感兴趣?” 朱瞻壑一挺胸膛,大义凛然的道。 “二哥你就别装了,咱俩谁还不知道谁啊?” 没想到朱瞻坺一拍朱瞻壑的肩膀,说完拉着他就走。 朱瞻壑不明所以,但也没有拒绝,反正闲着也是无聊,他也想看看这个一肚子坏水的朱瞻坺到底想做什么? 秋兴园依水而建,园内亭台楼阁密布,假山流水随处可见。 朱瞻坺拉着朱瞻壑来到一处小湖边,只见一条曲曲折折的长廊修建在水面上。 长廊中有两个女子依在栏杆上,一边小声说话一边打量着水面上的美景,这两个女子正是朱瞻基带来的孙小宫女和另一个宫女。 “她们怎么在这?” 朱瞻壑看到孙小宫女也有些惊讶的问道。 “大哥只顾着斗促织,与一帮人挤在一起,她们两个女子肯定不方便跟着,所以就来到这里欣赏风景。” 朱瞻坺嘿嘿一笑,搓了搓手对朱瞻壑挑眉示意,样子说不出的猥琐。 “干嘛?我可是正人君子!” 朱瞻壑一脸不屑的道,他只是想拆散朱瞻基和孙小宫女,并不是想做流氓。 “我又没让你干嘛,她们可是大哥带来的,咱们上去和她们说说话总行!” 朱瞻坺一脸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不去!光说话有什么意思?” 朱瞻壑白了朱瞻坺一眼,总感觉这小子的目的不那么单纯。 “二哥你真变了,这么好的机会你真的不去?” 朱瞻坺瞪大眼睛再次问道。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朱瞻壑一摆手,他活了两辈子,就没做过这么猥琐的事。 “那行,你帮我放风,我自己去总行?” 没想到朱瞻坺眼珠一转,忽然提议道。 朱瞻壑脑子中灵光一闪,猛然间猜到了朱瞻坺的用意,这让他也在心中大骂声,这小子果然不安好心。 “行啊,三弟你想去就去,我就在这里帮你放风!” 朱瞻壑别有用心的一笑道。 “那我可不客气了!” 朱瞻坺说完转身就往长廊上走去。 看着朱瞻坺的背影,朱瞻壑却是暗自冷笑,这小子和他爹朱高燧一样,都是挑拨离间的高手。 他让朱瞻壑去调戏孙小宫女,用意就不用说了。 不过朱瞻壑没有上当,但他却另生一计,名义上朱瞻壑放风,但事后他完全可以反咬一口,告诉朱瞻基自己年纪小,是受了朱瞻壑的蛊惑,到时依然能达到离间的效果。 “臭小子和我玩离间计,那我就给你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朱瞻壑嘿嘿一笑自语道。 他已经打定主意,等下朱瞻坺出言调戏孙小宫女两人,自己就跑出去英雄救美,即能让朱瞻坺吃瘪,又顺便刷了一波好感度,简直一举两得! 想到得意处,朱瞻壑笑的比刚才的朱瞻坺还要猥琐。 朱瞻壑躲在一棵树后面,目送着朱瞻坺踏上长廊。 长廊上的孙小宫女看到有人来了,两人也立刻露出不安之色,低着头转身就要离开。 不过朱瞻坺这时却伸开手臂,看样子是想拦住她们。 然而就在这时,变故突起,长廊下的湖水中,忽然有一道人影从水中飞身而出,手中一柄雪亮的长刀照着朱瞻坺就砍了过去! 第四十四章 假英雄变真英雄 “啊~” 孙小宫女与同伴突然看到有刺客杀出,吓的尖叫一声连连后退,结果两人忘了身后是栏杆,竟然一下子从长廊上翻了下去,“砰”的一声落到水中。 朱瞻坺本来毫无准备,等他反应过来时,刀锋已经横着劈向了他的脖子,如果他躲不开的话,接下来就是人头飞起。 如果换做是朱瞻壑,这一刀肯定躲不开,只能闭上眼睛等死。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朱瞻坺竟然猛然后仰,做出一个标准的铁板桥,刀子几乎是贴着他的衣服砍了过去。 紧接着朱瞻坺就地一滚,一下子让自己远离刺客,随即跳起来扭头就跑。 刺客一刀落空,拼命在后面追。 不得不说朱瞻坺这小子跑的真快,刺客一时间竟然追之不上。 “有刺客!救人!” 远处的朱瞻壑这时才反应过来,当即冲着身后大吼一声。 像朱瞻壑这种身份,无论走到哪都有护卫随行。 因此立刻有十几个护卫冲出,前去救援被刺客追杀的朱瞻坺。 马安更是第一个跑上前,死死的护在朱瞻壑身前。 “救……救命!” 就在这时,湖中传来惊慌失措的求救声。 朱瞻壑立刻跑到湖边,这才发现刚才落水的孙小宫女与同伴都不会水,这时正在水里胡乱扑腾,眼看着就要沉下去了。 “操!看来这次要假戏真做了!” 朱瞻壑说着甩掉外袍,就要跳水救人。 “世子不可,等护卫回来再救人也不迟!” 马安急忙拦住朱瞻壑道。 刚才情势危急,朱瞻壑身边的护卫全都跑过去捉拿刺客了,其它人还没有赶来,现在湖边只有他们主仆两人。 “等他们回来,人都已经喂鱼了!” 朱瞻壑却等不及。 “那小人替您下水!” 马安犹豫了一下这才咬牙道。 “你会水吗?” “不会,但小人可以学!” “滚一边去!” 朱瞻壑一把推开马安,“扑通”一声跳下水。 朱瞻壑的水性不错,很快游到孙小宫女的同伴身边,主要是她离岸边最近,所以只能先救她。 这丫头完全不通水性,只顾着手脚乱刨。 朱瞻壑可不敢让落水的人抓住自己,于是游到对方的后面,一只手臂拖住对方,这才游了回去,马安在岸边伸手,帮着将这个宫女拉上岸。 随后朱瞻壑再次游了回去,只见孙小宫女这时在水面上浮浮沉沉,随时都可能有没顶之灾。 幸好朱瞻壑在最后一刻赶到,再次拖着对方游回岸边。 马安帮着将两人拉上岸,朱瞻壑这时也累的不轻,上岸后感觉手脚都有些发软。 “世子,这个小宫女好像没知觉了?” 马安这时忽然指着孙小宫女喊道。 朱瞻壑这才发现,孙小宫女被拖上岸后,就平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相比之下,她的那个同伴只是蹲在一边不停的发抖,神智还是清醒的。 “糟糕!” 朱瞻壑暗叫一声,立刻抢上前查看孙小宫女的情况。 呼吸没了,脉搏若有若无,翻开眼皮,瞳孔对光线还有些反应。 “看来又得用老办法了!” 朱瞻壑暗道一声,伸手掰开孙小宫女的嘴巴看了一下,发现没有异物后,这才为她做起了心肺复苏。 估计孙小宫女落水的时间短,所以朱瞻壑刚在她胸口按压几下,俯下身子正准备为她做人工呼吸。 结果这时孙小宫女小嘴一张,一股污水喷出。 天可怜见,朱瞻壑刚巧张嘴,就是这么寸,一下子被污水喷进嘴里。 朱瞻壑只感觉嘴里又腥又苦,恶心的他转过身干呕不停。 旁边的孙小宫女这时也趴在地上往外呕吐脏水,两人就像是比赛似的,呕吐声此起彼伏,旁边的马安听着都感觉胃里的酸水上涌。 好不容易朱瞻壑止住恶心,这才又看了一下孙小宫女的情况,只见对方吐了一地的脏水,这时正睁着茫然的大眼睛,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打击中清醒过来。 “世子,快把外袍披上,别冻坏了!” 马安急忙把朱瞻壑的外袍捡起来,准备给朱瞻壑披上,毕竟现在都秋天了,朱瞻壑衣服又都湿透了,万一受了风寒可就糟糕了。 朱瞻壑接过衣服,扭头又看了看瑟瑟发抖的两个小宫女,当即将她们拉了起来,然后将自己的外袍给两人披上。 他个子高、骨架大,一件衣服足以将两个娇小的女子罩住。 孙小宫女这时也终于清醒过来,看着面前替自己披上衣服的朱瞻壑,她竟然感觉有些迷茫,眼前的人似乎与她印象中的人完全对不上。 “谢……谢谢世子殿下!” 这时另一个宫女终于反应过来,哆嗦着向朱瞻壑道谢。 “不必客气,你叫什么名字?” 没想到朱瞻壑竟然问起这个宫女的名字,这让旁边的孙小宫女一愣,想到当初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对方也这么问过她。 “奴……奴婢叫吴惠。” 小宫女虽然惊魂未定,但还是羞羞答答的回答道。 “原来是吴姑娘,刚才刺客潜在水中,你们可事先知道?” 朱瞻壑忽然神情严肃的问道。 “世子明察,奴婢真不知道水中藏有刺客,否则也不会被吓的落水了。” 吴惠十分聪明,立刻为自己洗脱了嫌疑。 “不错,我也觉得你们与此事无关,等下若有人询问,你们就说我也在场,让他们来问我好了。” 朱瞻壑再次严肃的叮嘱道。 秋兴园中藏有刺客,差点将朱瞻坺一刀断头,要知道朱瞻坺可是朱高燧的长子,赵王府的世子,与朱瞻壑身份不相上下。 因此今天的事肯定会惊动朱棣,到时会变成惊天大案,所有涉案的人都会被严查。 “谢谢世子,世子的大恩大德,奴婢永世难忘!” 吴惠也领会了朱瞻壑的意思,当即喜极而泣道,有朱瞻壑在前面挡着,她们至少不会受到牵连。 “世子,谢谢你!” 孙小宫女这时也低声道谢,说话时她满心的愧疚,感觉自己之前误会朱瞻壑了,这位世子殿下明明是个难得的好人。 就在这时,只见朱瞻基带着一群人急匆匆赶来,当看到朱瞻壑和自己带来的两个女官都在这里时,他也愣了一下。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刺客呢?” 朱瞻基快步上前,皱着眉头向朱瞻壑问道,说话时眼睛也看向孙小宫女身上的衣服。 “刚才刺客潜在水中,瞻坺差点被刺,幸好我在旁边,护卫们已经去追刺客了。” 朱瞻壑说到这里指了指孙小宫女两人,这才继续道。 “至于她们两个,完全是殃及池鱼,被刺客吓的掉进湖里,被我给救了。” “你们没事?” 朱瞻基急忙向两人问道,目光却主要盯着孙小宫女。 “多亏了世子相救,我们才能转危为安。” 吴惠抢先道,孙小宫女也跟着点了点头。 朱瞻基闻言松了口气,然后又向朱瞻壑道谢。 就在这时,派出去追杀刺客的护卫终于回来了,但却只带回刺客的尸体。 “属下无能,刺客被我们围住后,自杀身亡了!” 护卫头子上前请罪道,刺客要抓住活口才有价值。 “不怪你们,这种刺客肯定是死士,根本不可能抓到活口。” 朱瞻壑挥了挥道,这时只见朱瞻坺被两个护卫搀扶着也走了过来。 “三弟你受伤了?” 朱瞻基看到朱瞻坺的样子也立刻关切的上前问道。 “没事,刚才跑的时候大意了,没有闪开,被对方划了一刀。” 朱瞻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回答道。 这时不少人都看到,朱瞻坺屁股的位置被划了一刀,渗出不少鲜血。 “糟糕!” 没想到朱瞻壑这时忽然大叫一声,一脸焦急的来到朱瞻坺面前。 “什么糟糕了?” 朱瞻基急切的追问道。 “那个刺客是死士,怀着必杀之心,万一他在刀上涂毒怎么办?” 朱瞻壑再次焦急的道。 “有毒!” 朱瞻坺闻言小脸都吓白了。 “快,快把他放地上,我来检查一下!” 朱瞻壑说着挽起袖子。 “二哥你懂医术吗?” 朱瞻坺却怀疑的看着朱瞻壑。 “三弟放心,你二哥医术高明,连少师都对他赞不绝口,你快趴好让你二哥检查一下!” 朱瞻基这时也出言道。 这下朱瞻坺再无怀疑,在护卫的帮助下趴在地上。 朱瞻壑上去撩起他的袍子,抓住他的裤子往下一拉。 孙小宫女这些女子早就躲到一边了,至于其它人,则饶有兴趣的盯着朱瞻坺一半雪白,一半鲜红的屁股看个不停。 虽然这个时代还没有“社死”这个词,但朱瞻坺却实实在在的体会到“社死”的感觉,他把脸深深的埋在手臂里,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脸见人了。 朱瞻壑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伤口,这才神情凝重的来到朱瞻坺面前,长叹一声不停的摇头。 “二……二哥,我……我真的中毒了?” 朱瞻坺看到朱瞻壑的表情,吓的都快尿裤子了,他还年轻,还有王位要继承,无论如何也不想这么早死。 “三弟,你的伤口鲜血颜色正常,并没有中毒的迹象!” 朱瞻壑声音低沉的回答道。 “没中毒你摇个屁头!” 朱瞻坺心中暗骂一声,但随即又被劫后余生的喜悦冲散了怒火。 “没中毒就好!” 旁边的朱瞻基也长出了口气,随即他又脸色一板,杀气腾腾的吩咐道:“传我的命令,封锁整个秋兴园,任何人不得离开!” 第四十五章 锦衣卫接手 惊天大案。 朱瞻坺被刺受伤,朱瞻壑也在现场,朱瞻基同样距离不远,要是三人都出事的话,绝对会动摇大明的江山社稷。 像这种案子,别说县衙和府衙了,就连大理寺都没有资格插手,唯一有资格的也只有锦衣卫。 因此朱瞻基下令封锁秋兴园后,很快就有锦衣卫赶到接手,随后他们哥仨也被火速召进宫中。 武英殿内,朱棣沉着脸坐在龙椅上,大殿中的气氛极为压抑。 受伤的朱瞻坺趴在一张软榻上,旁边站着朱瞻基和朱瞻壑。 另外朱高炽、朱高煦和朱高燧哥仨也全都赶到了,难得他们哥仨个站在同一战线上,这时也是一副同仇敌忾的表情。 “父亲,这次刺客明显是针对瞻坺的,请您为他做主啊!” 朱高燧看着受伤的儿子,眼角含泪的向朱棣高声请求道。 “瞻坺,你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讲一遍!” 朱棣没理会朱高燧,而是向软榻上的朱瞻坺问道。 “是!” 朱瞻坺答应一声,先是看了朱瞻壑一眼,这才开口讲道。 “秋兴大赛开始,我与二哥对促织不感兴趣,所以就在园子里随意走走,刚好路过那座小湖,我看湖上风景不错,就走上长廊,结果刺客突然从水中窜出……” 朱瞻坺倒机灵,把他鼓动朱瞻壑去调戏孙小宫女的事给隐瞒了。 旁边的朱瞻壑瞥了他一眼,也懒得拆穿他。 最后朱瞻坺讲到自己被刺客砍伤,幸好被朱瞻壑的护卫赶到救下这才结束。 “瞻壑,你可有什么补充的?” 朱棣听完后沉思了片刻,这才向朱瞻壑问道。 “启禀皇爷爷,事情正如三弟所说,事后我看他受伤,还亲自为他验伤,幸好没有中毒。” 朱瞻壑立刻回答道。 “锦衣卫都是干什么吃的,前段时间他们不是已经知道有人要谋刺皇族吗,怎么还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朱高煦这时气呼呼的道。 “对啊,纪纲那个混账东西呢,要是瞻坺有个好歹,老子劈了他!” 朱高燧听到二哥的话,立刻找到一个发泄愤怒的目标。 “锦衣卫最近越来越懈怠了,连几个小小的反贼都抓不住!” 朱高炽这时也跟着附和道。 看得出来,他们哥仨对锦衣卫似乎都不怎么喜欢。 “行了,纪纲已经亲自去查案了,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 朱棣打断了三个儿子的吵闹,不过对于这次的事,他也觉得锦衣卫有不少责任。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身材精瘦,长脸短须的中年男子快步进入大殿,一脸惶恐的行礼道:“臣纪纲办事不力,请陛下降罪!” “降罪的事日后再说,你们都查到了什么?” 朱棣冷哼一声直接问道。 “秋兴园是中军都督佥事徐膺绪所建,当时正在举行秋兴大赛,园中非富即贵,因此防卫的也极为严密,按理说应该不可能有刺客混入才对……” “这是什么屁话,现在刺客就是出现了,而且我儿子还差点被人砍掉脑袋,你们锦衣卫都是干什么吃的?” 没等纪纲说完,朱高燧就跳出来指着他大骂道。 “赵王息怒,我的人将秋兴园内外都翻了个遍,结果发现刺客潜伏的那个湖,下面有水道与外面的河流相连,本来水道中有铁栅栏隔断,但现在铁栅栏却被人锯断……” “你的意思是说,刺客是由水道潜入园中行刺?” 朱棣打断纪纲问道。 “正是,而且臣觉得刺客的目标未必是赵王世子。” 纪纲说着看了朱高燧父子一眼。 “你什么意思,我儿子都伤成这样了,刺客的目标还不是他?” 朱高燧再次气的跳脚。 “三叔,我倒是觉得纪指挥说的有道理,我和三弟在园子里随意走动,事先谁也不知道我们会去湖上的长廊,刺客怎么会提前埋伏在那呢?” 朱瞻壑忽然插嘴道。 其实这个问题他也一直想不明白,刺客怎么会知道他和朱瞻坺会去哪里? “世子说的极是,刺客的目标很可能不是某一人,而是太孙和两位世子中的任何一个,他应该提前见过你们三人,或是见过画像,然后在湖中守候,只要你们任何一个去了,他就立刻出水行刺!” 纪纲感激的看了朱瞻壑一眼再次道。 “等等,要是一整天他们三人都没去,那刺客岂不是白等了?” 朱高煦不解的问道。 “汉王有所不知,秋兴大赛要举行十几天,就算第一天没有收获,他完全可以按原路返回,第二天继续回来守候,那湖上长廊风景秀丽,距离比赛的地方又不远,半个月下来,很可能会等到太孙三人之一。” 纪纲再次解释道。 “有道理!” 朱高炽听完后也连连点头,若目标是孙瞻基他们三个,再加上十几天时间,那么对方行刺成功的机会就很大了。 只是朱瞻坺倒霉,第一天就走上长廊,差点让刺客得手。 “行刺方式知道了,那刺客的身份可查到了?” 朱棣再次问道,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 纪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一咬牙道。 “刺客身上很干净,没有任何的线索,我已经让人将刺客的画像发布全城,若他在京城呆过一段时间,肯定可以查出他以往的踪迹。” “查,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他的身份给我查清楚!” 朱棣重重的一拍桌子怒道,行刺的目标是他最重要的三个孙子,对方这是要断他的根,毁掉大明的江山社稷,这让他如何能忍? “臣遵旨!” 纪纲答应一声,当即告退而去,这种天大的案子,他肯定要亲自主持。 朱棣又发了好一通火,这才让儿孙们散去。 回去的路上,朱高煦歪过头对朱瞻壑叮嘱道:“儿啊,最近尽量减少外出,就算外出,也要多带一些人马,千万不可大意!” “我最近就打算呆在家里了,爹您也要注意安全。” 朱瞻壑点头,同时也对朱高煦道。 “我的安全你不用担心,我倒希望那些刺客的目标是我!” 朱高煦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腰刀,脸上也闪过几分嗜血之色。 “不对,你最近还是要出去一趟!” 没想到朱高煦这时忽然一拍脑门,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 朱瞻壑急忙问道。 “少师病了,你之前受少师照顾,于情于理都要去探望一下。” 朱高煦解释道。 “少师什么时候病的?” 朱瞻壑闻言也有些惊讶,上次见到姚广孝,对方明明还好好的。 “听说病了好一阵子了,上次你皇爷爷凯旋而归,少师都没去迎接,据说就是因为生病。” 朱高煦也是听别人说的,具体情况并不清楚。 “好,明天我就去天界寺!” 朱瞻壑点头,姚广孝是他穿越以来,接触最多的人之一,两人的关系很微妙,现在对方生病,他的确应该去探望一下。 回到家中,椅子还没坐热呢,就见张忠和朱勇兴高采烈的走了进来。 “瞻壑,今天我们两个首战靠捷,杀得对方是屁滚尿流!” 张忠提着促织笼子,见到朱瞻壑就高声叫道。 “什么?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秋兴大赛竟然还在继续?” 朱瞻壑惊讶的瞪大眼睛,他以为今天的事发生后,秋兴大赛肯定举行不下去了。 “不过是个小小的刺客而已,又没有死人,秋兴大赛一年才一次,当然不可能轻易停下。” 张忠再次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道。 朱瞻壑无语,他还是低估了这帮纨绔子弟,看他们的样子,别说刺客了,就算是大军压境,估计也不影响他们玩乐。 “不光我们,太孙也没有退赛,刚才我们走的时候,还看到他正在与人比斗,只是身边的护卫增加了一倍。” 朱勇这时也补充道。 “他也在?倒是不奇怪!” 朱瞻壑暗自摇头,历史上的朱瞻基就是以好玩着称,在政治和军事上非但没有大的作为,反倒放弃了交趾,坐视北方的瓦剌统合草原各部。 大明的武备也是从朱瞻基时期开始松弛,这些都为他儿子的土木堡之败埋下了祸根。 可以说朱瞻基完全辜负了朱棣对他的期望,当初解缙夸他为“好圣孙”,更是瞎了眼。 “玩物丧志,无过于此!” 最后朱瞻壑在心中给朱瞻基做出一个中肯的评价。 谁能想到现在英武过人的朱瞻基,日后并不是一个出色的帝王,政绩没被人记住,反而因为喜欢玩促织,被人冠上“促织天子”的雅号? 第四十六章 杀一人而利天下 天界寺,时隔月余,朱瞻壑再次来到这里。 穿过竹林,依然还是原来的那座精舍。 朱瞻壑迈步进到佛堂,只见姚广孝病恹恹的躺在一张软榻上,眼睛看向窗外露出沉思之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拜见少师!” 朱瞻壑迈步上前向姚广孝行礼道。 “世子不必客气!” 姚广孝扭过头看了朱瞻壑一眼,对他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 “听说你昨天遇到刺客了?” 姚广孝再次问道。 “确切的说是我和瞻坺一起遇到了刺客,只是他比较倒霉,走在前面成为刺客的目标……” 朱瞻壑说着把昨天秋兴园的事大概讲了一遍,接着这才关切的问道。 “少师你得了什么病,严重吗?” “偶感风寒而已,不妨事!” 姚广孝说着坐直身子,看样子想要下床。 朱瞻壑急忙上前搀扶着,这时他发现姚广孝瘦的厉害,手臂上几乎全都是骨头。 姚广孝吃力的站起来,来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庭院,庭院中种着一株银杏,因为天气冷了,银杏的叶子满树金黄,昨夜又被雨水打了一地,绚烂中带着几分凄凉。 “叶荣叶枯,又是一岁将去!” 姚广孝指着外面的银杏忽然感慨道。 “少师有心事?” 朱瞻壑十分敏感,感觉姚广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也不算什么心事,只是前些日老家来信,我的一位老友去世了。” 姚广孝神情失落的回答。 “少师的朋友,那他肯定也是个了不起的人?” 朱瞻壑闻言也十分惊讶,姚广孝助朱棣夺位后,一向深居简出,平时很少与人来往,更没听说他有什么朋友。 “我那位老友名叫王宾,他家与我家一样,都是世代行医,年少时我们就十分交好,可以说无话不谈,但后来……” 姚广孝说到这里闭上眼睛,长叹一声接着道。 “后来我辅佐陛下登基为帝,有一次去苏州赈灾,我借此机会去拜访于他,却被他三次拒绝,只是让人给我带了一句话。” “什么话?” 朱瞻壑好奇的追问。 “和尚误矣!” 姚广孝说到这里睁开眼睛,扭过头看向朱瞻壑问道:“世子,抛开你的身份,你觉得我辅佐陛下靖难起兵是大错特错吗?” 朱瞻壑这时也总算明白姚广孝的意思了,姚广孝辅佐朱棣起兵,夺了建文的皇位,这在正统儒家看来是谋逆,因此姚广孝也受到许多儒生的非议。 甚至连姚广孝以前的一些朋友,包括他的亲姐姐,都与他断绝了往来,这对姚广孝造成了很大的打击。 想到上面这些,朱瞻壑忽然轻笑一声道:“少师,其实别人觉得您是对是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您自己怎么看待自己?” “我自己?” 姚广孝眉头微皱,对于这个问题,他也没有答案。 “民间传闻,说少师第一次见到我皇爷爷时,就认定他是天下之主,因此多年来一直鼓动还是燕王的皇爷爷造反,不知是真是假?” 朱瞻壑忽然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假的,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一开始就认定你皇爷爷会夺位成功?” 姚广孝哭笑不得的摇头道。 也许是生病的原因,姚广孝身上少了一种上位者的凌厉,现在更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普通老人。 “那您是什么时候想要劝皇爷爷起兵造反呢?” 朱瞻壑再次追问道,这可是历史上的一大谜团,也只有当事人才能解答。 “你还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 姚广孝倒是没有拒绝回答,而是回想了一下这才继续道。 “那还是洪武二十五年,懿文太子朱标去世,太祖皇帝悲痛过后,立朱允炆为皇太孙,从那时起,我才有了劝你皇爷爷起兵的想法。” “为何?” 朱瞻壑继续追问。 “当时朱允炆身为太孙,聪敏而好学,朝中许多大臣都对他赞不绝口,但在我看来,朱允炆性格轻浮、冲动,遇大事又容易犹豫不决,身边的黄子澄等人更是一群腐儒,这种人若是为帝,必将祸乱天下!” 姚广孝提到朱允炆时,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少师所言极是,太祖皇帝去世,但北方的边患未除,皇爷爷刚登基时,派丘福出兵草原,结果全军覆没,最后不得已几次御驾亲征,这才将鞑靼与瓦剌打压下去,却依然未能彻底消除边患。” 朱瞻壑说到这里猛然一顿,眼睛直盯着姚广孝问道。 “面对北方的威胁,我皇爷爷尚且要亲自披挂上阵,您觉得若是换朱允炆在位,他能做到这些吗?” “不可能!” 姚广孝猛然站直身子,目露凶光。 “朱允炆若在位,恐怕只会坐视北方的鞑靼和瓦剌统合草原诸部,到时他们挥兵南下,朱允炆定然无法抵挡,说不定我大明的江山社稷,就要彻底毁在他的手里!” “正是如此,朱允炆刚登基就急不可耐的削藩,九大塞王是北方的屏障,肯定毁于他手,若草原人南下,定然长趋直入,到时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苦守长江一线,长江以北的地区,就要再次落入胡人之手了!”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姚广孝忽然振作起精神,眼睛似乎再次燃起一股不屈的火焰,只见他双拳紧握大声道:“建文无道,我为天下苍生劝陛下起兵,何错之有?” “没错,世人多短视,唯独像少师和我这样的人,才能看清楚这天下大势的走向,从而防范于未然!” 朱瞻壑说着拍了拍姚广孝的肩膀,一副“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的孤傲之色。 姚广孝长笑一声,心病尽去,其实这些道理他不是想不明白,只是身在局中,又受旧友感情羁绊,所以才钻进了牛角尖。 朱瞻壑扶姚广孝坐下,然后给对方倒了杯热茶。 姚广孝端起茶一饮而尽,虽然病还没好,但精神却恢复过来了。 “多谢世子了,你帮我解开了一大心结!” 姚广孝这时十分诚恳的向朱瞻壑道谢。 “少师客气了,不过我帮您一次,您能不能也帮我一次?” 朱瞻壑忽然笑嘻嘻的开口道。 “世子也遇到难事了?” 姚广孝讶然,自从朱瞻壑失忆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在姚广孝印象中,好像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他。 “我有个类似的问题想要向少师请教。” “什么问题?” “若是有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日后肯定会祸乱天下,无数人因他丧命,少师您会怎么做?” 朱瞻壑诚心请教道。 “当然是一刀杀了,杀一人而利天下,哪怕背负无尽的骂名,老夫也认了!” 姚广孝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如果婴儿还没有出生呢?” 朱瞻壑再问。 “那就杀了他父母,如此反倒更容易下手了。” 姚广孝再次面不改色的道。 朱瞻壑暗自咋舌,难怪当初袁珙称姚广孝为“病虎”,老虎再怎么生病,那也是老虎,这杀性够大的! “难道就不能想办法将婴儿的父母拆散,从而阻止婴儿出生吗?” 朱瞻壑将自己的想法讲出来道。 “不可,拆散后依然有复合的可能,与其留下后患,不如斩草除根!” 姚广孝解开心结,终于显露出一代枭雄的狠辣本色,难怪他能成为朱棣身边的第一谋臣。 第四十七章 计划顺利 书房之中,朱瞻壑坐在书桌前,面前摊开一张大纸。 朱瞻壑拿起毛笔,在砚台中蘸了一下墨水,在右边工工整整的写下一个“孙”字,代表孙小宫女,然后又在左边画了个猪头。 在大明朝,好白菜都被猪拱了,是一句十分写实的陈述。 如果朱瞻壑是姚广孝,最优的选择就是杀掉孙小宫女,这样就可以彻底杜绝朱祁镇的出生。 其实在秋兴园那天,朱瞻壑救孙小宫女时,也不是没有动过这种念头,当时只要他动作慢一点,就可以彻底的消除这个隐患。 但最终朱瞻壑还是把人救了,因为他很清楚,有些东西一旦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姚广孝是个了不起的人,为达目的可以抛去一切,功成后也不贪恋权势,一辈子绝情绝性、无儿无女。 朱瞻壑不想学姚广孝,更不愿意像他那样过一辈子。 想到这里,朱瞻壑终于再次动笔,在“孙”字和猪头之间,画上一只促织,刚好将它们隔开。 “世子,好消息,锦衣卫那边终于有进展了!” 就在这时,只见马安一脸喜色的跑进书房叫道。 “刺客的同伙抓住了?” 朱瞻壑放下毛笔,抬头问道。 自从上次去探望过姚广孝后,朱瞻壑就一直将自己关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不是朱瞻壑胆小,而是他想到在原来的历史上,朱瞻壑死的很早,就算他不穿越,朱瞻壑也没几年好活了。 另外还有那天遇刺的朱瞻坺,历史上的他也同样早丧,死的比朱瞻壑还要早。 一个汉王世子,一个赵王世子,两人竟然都是早亡,而且史书上对他们的死因也没有详细记载,这绝不是一句巧合可以解释的。 结合现在出现的刺客,朱瞻壑推断,历史上的朱瞻壑和朱瞻坺,很可能是遭人暗杀,史官顾忌皇家的颜面,因此才写的模糊不清。 “抓住了,那个刺客之前在城西租了一个院子,平时与一些人来往密切,锦衣卫顺着这条线索,一下子抓住几个同伙,现在全都在诏狱里审问了。” 马安欣喜的回答道,这段时间朱瞻壑不出门,他也快憋坏了。 “有没有朝廷的官员牵涉其中?” 朱瞻壑再次问道。 “这倒没有,不过朝廷的官员怎么会与这种反贼来往?” 马安一愣,随后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 “那个刺客认识我们兄弟三人,哪怕只是见过画像,也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他还知道我们的喜好,平时会去哪里,所以在这背后,肯定有一个幕后黑手策划这一切,这个人不抓住,只抓几只小鱼小虾根本没什么用。” 朱瞻壑失望摇了摇头。 “世子思维缜密,小人拍马都赶不上!” 马安闻言再次拍起了马屁。 “这方面的消息你多留意一下,有什么新消息再来通知我。” 朱瞻壑挥手道,马安答应一声这才退了出去。 结果就在马安刚走,就听外面再次快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见张忠和朱勇闯了进来。 不过这两人却是表情各异,其中张忠神采飞扬,骄傲的像只下蛋的小母鸡,而朱勇却是垂头丧气,像是一只斗败的矮公鸡。 “朱兄这是怎么了,你又欺负他了?” 朱瞻壑好奇的向张忠问道。 “什么叫又?明明是他技不如人,最后一只促织也战败了,这次秋兴大赛是彻底无望了。” 张忠兴灾乐祸的看了朱勇一眼道。 “那张兄你这么高兴,肯定是赢了?” 朱瞻壑笑呵呵的再次问道,这几天两人经常往他这里跑,每次都会带来一些秋兴大赛的消息。 “没错,我的一字眉不但赢了,而且还被评为组内第一,明天就是八强之争,决出前四!” 张忠再次眉飞色舞的道。 “那是你运气好,没和太孙分到一组,否则你和我一样,肯定也被淘汰了!” 朱勇这时忍不住吐槽道。 他和朱瞻基分到一组,今天是组内决赛,结果他输的很彻底。 “运气好也是实力,如果明天和后天我都没有遇到太孙的虫王,那说不定可以进入到决赛!” 张忠说到最后兴奋的直拍桌子,这可是他有生以来最好的成绩了。 “进入决赛好啊!” 旁边的朱瞻壑眼睛一亮,如果张忠能进到决赛,那自己的计划就更方便实施了。 “咦?瞻壑你这么兴奋干嘛,你不是对秋兴大赛不感兴趣吗?” 朱勇看到朱瞻壑的表情惊讶的问道。 “你们两个天天在我耳朵边说秋兴大赛的事,我想不感兴趣也不行啊。” 朱瞻壑随口敷衍道,说完又主动询问了一下朱瞻基在大赛上的表现。 相比于朱瞻壑的足不出户,朱瞻基却天天厮混在秋兴大赛上,他买下的虫王也的确厉害,几乎是以碾压般的优势击败所有对手,与张忠的一字眉一样,成为大赛的八强之一。 ………… 接下来的两天里,秋兴大赛分别进行了八强赛和四强赛,最终有两只最强的促织杀入决赛。 其中一只毫无疑问是朱瞻基的虫王,而另一只则是走了狗屎运的张忠。 张忠今年的运气爆棚,竟然真的像他希望的那样,在决赛之前完美的避开了朱瞻基。 当然张忠的一字眉也颇为不凡,这只促织是当初朱瞻壑送给他的第二只促织,当时还是常威帮他挑的,因头上的斗丝如眉,因此取名为一字眉。 决赛的日子到了,朱瞻壑一反常态,在前一天就约好张忠与朱勇,三人结伴再次来到秋兴园。 本来因为上次刺客的事,秋兴园被锦衣卫封锁了一段时间,但因为案情的进展,这座园子也没什么好查的,锦衣卫也撤走了。 “快来看一看了,虫王大战一字眉,想押注的快点来啊!” 朱瞻壑他们刚进园子,就听门口传来一声高喊。 扭头看去,只见有人在园子里开档口,虫王的赔率是十赔一,而张忠的一字眉则是一赔五,赔率越高,显然在庄家的眼里胜算越小。 “这帮混蛋,就这么不看好我的一字眉!” 张忠看到赔率气的脸色铁青。 “就是,这帮人狗眼看人低,张兄你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朱勇拍着张忠的肩膀安慰道,说完迈步来到档口,掏出一叠宝钞道:“押虫王!” “没义气的家伙,张兄我支持你!” 朱瞻壑说着也掏出一叠宝钞,秋兴大赛本来就是一场赌博,所以他准备入乡随俗。 “朱兄你准备押我赢?” 张忠眨着一双桃花眼,颇为惊喜的向朱瞻壑问道。 “虫王是我卖出去的,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支持一下,不过你放心,我会在精神上支持你!” 朱瞻壑大义凛然的拍着张忠的肩膀道。 “呸!口不应心!” 张忠翻了白眼,接着自己也掏出一叠宝钞塞给朱瞻壑低声道:“帮我也押虫王!” 朱瞻壑无语,连张忠都不看好他自己,那还比个屁啊? 秋兴园中有座将军楼,决赛就是在这里举行。 朱瞻壑三人来到楼中,只见大厅中搭了一座台子,台子四周已经挤满了人,只有参赛双方才能登上台。 徐膺绪做为主人,也早就到了,看到朱瞻壑他们三人进来,立刻拖着胖大的身躯上前迎接,随后将他们三人迎上台。 台下众人看到张忠三人时,也都是议论纷纷,朱瞻壑仔细听了一下,发现他们和自己一样,也都不怎么看好张忠的一字眉。 又等了片刻,朱瞻基也终于到了,对于他的到来,台下观众们的反响强烈,不少人都纷纷挤上前,争抢着与朱瞻基打招呼。 朱瞻基也对周围的人微笑致意,最后在徐膺绪的迎接下,也登上了台子。 朱瞻壑只看了朱瞻基一眼,随后就被他身后的孙小宫女吸引了目光,看来自己这位堂兄还真喜欢孙小宫女,几乎每次出宫都带着她。 孙小宫女也注意到朱瞻壑的目光,这次她没有再躲闪,而是感激的向朱瞻壑微微一笑,经过上次的救命之恩,她对朱瞻壑的印象也终于大为改观。 看到孙小宫女,朱瞻壑暗自松了口气,随后他凑到张忠身边,低声在他耳边叮嘱了几句。 张忠听到朱瞻壑的话先是一愣,犹豫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这下朱瞻壑也终于放下心来:计划一切顺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朱瞻基应该会上钩! 第四十八章 翻盘 小小的泥罐之中,两只促织正在拼命厮杀。 右侧的朱瞻基一脸轻松,胜券在握。 左侧的张忠紧握双拳,为自己的一字眉加油鼓劲,但他也看得出来,一字眉已经难以招架。 最后眼看着一字眉已经多处受伤,张忠叹了口气举手道:“我认输!” 看到张忠认输,台下的观众也是嘘声一片,不过这也并没有出乎太多人的预料,朱瞻基的虫王之前太强势了,所以绝大部分人都不看好一字眉。 身为评判的徐膺绪急忙将两只促织分开,然后才宣布道:“一字眉认输,今年秋兴大赛获胜者为太孙的虫王!” 随着徐膺绪的正式宣布,下面也是一片欢腾,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押虫王胜,虽然赔率有点低,但总比输了强。 身为赢家的朱瞻基也很高兴,但同时又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有点不尽兴。 主要是虫王赢的太轻松了,几乎没怎么用力,张忠就主动认输,反而让朱瞻基有种一拳打到空处的感觉。 没想到就在这时,对面的张忠忽然对朱瞻基一抱拳,似乎十分不服气的道:“太孙,你虽然赢了我,但我在我看来,你的虫王再怎么厉害,也不及瞻壑手中的铜铡刀!” “铜铡刀”这个名字一出,一下子让场上安静下来了,就连徐膺绪也露出惊讶之色,要知道去年之所以爆了一个大冷门,就是因为夺冠的是只第一次出现的铜铡刀。 “瞻壑手中有铜铡刀?” 朱瞻基闻言一下子站直身子,目光如炬的看向旁边的朱瞻壑。 去年朱瞻基的促织输给铜铡刀,那也是他唯一一次输掉了秋兴大赛,直到现在都不甘心。 “大哥不要听张忠胡说,我哪有什么铜铡刀?” 没想到朱瞻壑这时却连连摆手道。 “怎么没有,你书案上的那只铜铡刀我眼馋了好久,要不是你不肯带来参赛,怎么会轮到虫王夺冠?” 张忠这时竟然不依不饶的再次道。 “没错,瞻壑是有一只铜铡刀,我劝了他多少次了,他就是不肯带来参赛。” 这时朱勇也站出来证实道。 “二弟,既然你有铜铡刀,为何不早点拿出来参赛?” 朱瞻基再无怀疑,不过他对朱瞻壑的做法却倍感不解。 “好,我的确有一只铜铡刀,不过我对促织没什么兴趣,所以那只促织留在我那,只是为了听个响而已。” 朱瞻壑双手一摊,终于承认道。 “哗~” 下面的众人听到朱瞻壑把价值连城的铜铡刀,拿去当做听响的虚虫子,一下子炸开了锅,无数人都在心中暗骂朱瞻壑败家。 “太好了,既然二弟有如此绝品的促织,不如拿过来与我的虫王比斗一番如何?” 朱瞻基当即提议道,刚才打一字眉实在太轻松了,现在他想要来一场更加惊心动魄的比斗。 “这就不必了,大哥你已经夺冠,我那只铜铡刀从来没有与人比斗过,肯定不是你的对手!” 朱瞻壑却想也不想的摇头道。 朱瞻基却不甘心放弃,又是几次劝说,但朱瞻壑就是不同意。 最后朱瞻基也急了,猛然一拍桌子道:“二弟,只要你同意比斗,条件随你开!” 朱瞻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只见他忽然轻笑一声问道:“大哥你说话算数,条件真的随我开?” “当然,当着舅公和所有人的面,我既然敢说出此言,就绝不反悔!” 朱瞻基热血上头,当众宣布道。 “好!大哥果然豪爽!” 朱瞻壑看到对方中计,当即伸手一指朱瞻基身后的孙小宫女道:“我要她做为赌注!” 朱瞻壑的话一出口,全场炸锅,旁边的张忠和朱勇扑上来想捂朱瞻壑的嘴,却被他一把推开。 “你……你说什么?” 朱瞻基怒目圆睁,愤怒中又带着几分迷茫,他做梦也没想到,朱瞻壑会提出这样一个条件。 至于被指着的孙小宫女,这时更是张大嘴巴,她更没想到朱瞻壑会把自己拉到赌桌上。 “怎么,大哥你反悔了?” 朱瞻壑慢条斯理的反问一声,故意用一种轻视的眼神看着朱瞻基。 这时台下围观的人群也开始“嗡嗡”作响,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 这些人在震惊过后,也全都打起精神,这可是太孙与世子争女人的好戏,几百年也难得遇到一次,这么大的八卦绝不能错过! 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以及朱瞻壑那抹轻视的眼神,这让朱瞻基也是骑虎难下,眼看着他猛一咬牙,就要答应下来时。 却没想到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喊道:“二哥你这也太无耻了,设下圈套让大哥往里跳!” 朱瞻壑心中一惊,立刻扭头看去,只见朱瞻坺竟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迈步上台来到朱瞻基身边,显然他的伤已经好了。 “三弟你说什么圈套?” 朱瞻基这时也愣住了,片刻后才向朱瞻坺问道。 “嘿嘿,这个您就要问一下二哥他自己了!” 朱瞻坺看着朱瞻壑咧嘴一笑道。 “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对大哥设圈套?” 朱瞻壑表面冷静,但心中却暗叫糟糕。 虽然他不知道朱瞻坺为何会知道自己给朱瞻基下套?但他这时也只能嘴硬到底。 “呵呵,得胜楼所卖的促织,本就是二哥派人寻来的,换句话说,大哥你们手里的促织,都是从二哥手里买下的,你怎么可能赢得了他?” 朱瞻坺再次轻笑一声道。 “什么?得胜楼的促织生意竟然全都是世子的?” 下面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再次炸锅,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少,得胜楼那边又被朱瞻壑下了封口令,因此几乎没有外人知道。 朱瞻壑这时脸色阴沉,因为他忽然想到,之前在城门迎接朱棣进城时,朱高燧就知道促织生意是自己的,还要和他合作,所以朱瞻坺知道这个消息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让朱瞻壑想不通的是,朱瞻坺为何忽然跳出来坏自己的好事? “瞻壑,你真是好算计啊!” 朱瞻基这时也终于明白过来,当即冷笑一声看向朱瞻壑。 他一向自负聪明,却万万没想到,竟然落入朱瞻壑的圈套,差一点就要被对方得逞了。 朱瞻壑这时的脸色也十分难看,周围所有人都在盯着他议论纷纷,甚至不少人露出鄙夷之色。 若今日朱瞻壑无法破局,他不但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甚至名声会变得比他爹朱高煦还要臭。 在万众瞩目中,只见朱瞻壑深吸口气,忽然向旁边的徐膺绪道:“舅公,可否借笔墨一用?” “拿笔墨来!” 徐膺绪虽不知道朱瞻壑要做什么,但还是立刻吩咐道。 很快有人送上笔墨,朱瞻壑拿起纸笔,背对众人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折好后这才转过身。 “大哥,我准备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开始比斗促织?” 朱瞻壑对朱瞻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问道。 “朱瞻壑你是不是糊涂了,我的促织都是从你那里买的,你觉得我还会傻到和你比吗?” 朱瞻基神情奇怪的看着朱瞻壑,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气坏了脑子? “不错,大哥你的虫王的确是我卖出去的!” 没想到朱瞻壑竟然直接点头承认,然后又扫视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再次道。 “包括你们在得胜楼买的促织,也都是我卖出去的,而且我也不怕告诉你们,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的促织兼有南虫的健壮,以及北虫的凶悍,我只派人去了不到一个月,就带回一百多只上品促织,卖了四五万贯!” 朱瞻壑说到这里,猛然将手中折成方块的纸举起来,再次高声道:“我已经将盛产促织的地方写在这张纸上,任何人拿到它,都可以寻到那个地方!” “轰~” 朱瞻壑的话就像是引爆了一颗核弹,所有人都一脸狂热的看向他手中的纸片,如果视线有温度的话,这张纸片恐怕会立刻烧成灰烬! 朱瞻壑只用了不到一个月就赚了四五万贯,若是时间充足,一年最少也得十万贯,京城一些有名的富商,全部身家也不过才这个数。 朱瞻壑举着纸片转了一圈,这才再次来到朱瞻基面前,将这枚价值连城的纸片放在对方面前道:“大哥,我以这个地方做赌注,你可满意?” 朱瞻基看着桌子上的纸片,眼睛中也闪过一抹狂热,做为一个痴迷促织的人,这显然是个无法拒绝的诱惑。 不过朱瞻基却最终摇头冷笑道:“这本是你必赢之局,赌注再重又有什么用?” “大哥你误会了,我以这个地方做赌注,你赢了,这张纸你拿走,你输了,这张纸还是你的,但……” 朱瞻壑说到这里再次一指孙小宫女:“她必须跟我走!” “瞻壑你疯了!” 旁边的张忠和朱勇闻言大叫一声,恨不得立刻把朱瞻壑拦下。 一个盛产上品促织的地方,不但满足人们对促织的喜爱,同时更能带来巨额的利润,一年几万甚至十几万贯,买一个后宫都足够了! 朱瞻基听到朱瞻壑的话也大为震惊,也就是说,只要他愿意比,无论输赢,这个盛产上品促织的地方就是自己的了,而代价不过是自己身边的一个女官。 想到这里,朱瞻基也不禁扭头看一眼旁边的孙小宫女。 虽然朱瞻基挺喜欢这个小女官的,但他身边又不止一个女官,所以对于他来说,孙小宫女是可以替代的。 相比之下,一个盛产上品促织的地方却无可替代,即能满足他对促织的狂热,同时也能为自己带来巨额的收益。 只见朱瞻基脸上神情变幻,最后终于缓缓伸手,将桌子上的纸片抓在手中。 只是朱瞻基并不知道,盛产促织的宁津,本就是十几年后他派人找到的,朱瞻壑相当于拿他的东西,换走了他未来的皇后。 第四十九章 还有没有一点契约精神了 “我答应了!” 朱瞻基紧紧攥着写有促织产地的纸片,喘着粗气盯着朱瞻壑道。 虽明知这是朱瞻壑的圈套,但朱瞻基还是无法拒绝这种诱惑。 另外朱瞻基觉得自己的虫王的实力超群,就算是对方有铜铡刀,他也未必会输。 在场的其它人看到朱瞻基答应,不少人都露出羡慕之色,暗恨为何这种好事落不到自己头上? “大哥爽快!” 朱瞻壑轻笑一声,心中也松了口气。 “你的虫王已经比斗了一场,要不要休息一天,明日再比?” 朱瞻壑再次提议道。 “不必!刚才虫王没消耗什么体力,只算是热身罢了,现在就可以比!” 朱瞻基摇头,他的虫王本来就以个大劲猛,体力强劲着名,一天斗两场丝毫不受影响。 “好,拿我的铜铡刀来!” 朱瞻壑一招手,马安立刻小跑上台,双手将装有铜铡刀的笼子交到他手中,显然他是有备而来。 “绝品铜铡刀对上百战百胜的虫王,这必将是一场龙争虎头,老夫有眼福了!” 徐膺绪抚着胡须笑眯眯的道。 徐膺绪的话让下面发愣的众人也终于清醒过来,一个个都露出狂热之色。 盛产促织的地方他们是得不到了,但眼前这一场大战却不容错过。 到底是朱瞻壑抱得美人归? 还是朱瞻基一文不花,平白得到一个取之不尽的宝藏呢? 两只促织分别放入泥罐,等它们熟悉了一下环境后,中间的挡板被抽掉,两只促织也终于会面。 朱瞻壑这时也有些紧张,虽然常威说过铜铡刀比虫王厉害,但铜铡刀被他养在笼子里,这段时间从来没有打斗过。 相比之下,虫王却四处比斗,厮杀的经验肯定十分丰富,因此朱瞻壑心中也没底。 两只促织似乎也感觉到对方不好惹,见面后都没有主动进攻,而是围着罐子饶圈子。 直到转了几圈后,虫王率先发动进攻,一个飞扑咬向铜铡刀。 铜铡刀非但不避,反而跳起来迎头撞上,两只虫子牙对牙、脚对脚,在罐子中扭成一团,外面的朱瞻壑甚至都能听到虫牙撞击时的“咔咔”声。 虫王个头比铜铡刀大一点,但面对铜铡刀这种异虫,它却被撞的连连后退。 特别是铜铡刀一大一小,如同铡刀般的大牙,更是锋利无比,眨眼间就已经在虫王身上咬出数个伤口。 看到虫王情形不妙,朱瞻基急的满头大汗,恨不得自己跳进去帮忙。 然而已经晚了,只见铜铡刀忽然咬住虫王的一只獠牙,忽然一甩脑袋,结果竟然将这只獠牙齐根咬断。 紧接着铜铡刀再次扑过去,一口咬断了虫王的脖子,随即猛然一甩,竟然将虫王的尸体从罐子中甩了出去,“啪”的一声落在桌子上,干净利落的赢得了比赛。 “我……我输了!” 朱瞻基失魂落魄的看着桌子上的虫王尸体,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最后一分希望破灭时,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朱瞻基身后的孙小宫女这时也脸色煞白,虽然朱瞻壑曾经救过她,但她并不想成为对方的玩物。 朱瞻壑一点也不客气,伸手抓住孙小宫女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朱瞻基本欲阻拦,但面对众人的目光,他伸出的手却又收了回去。 “大哥,愿赌服输,纸上写的地址,你尽可以派人去查证!” 朱瞻壑向朱瞻基一拱手,说完拉着孙小宫女就离开了将军楼。 “世子!我……我不能跟你走!” 没想到刚出将军楼,被朱瞻壑拉着的孙小宫女忽然挣扎着开口道。 “这可由不得你!” 朱瞻壑扭头,故意对她露出一个邪恶的微笑。 没想到孙小宫女却丝毫不惧,再次开口劝道:“我知道世子是好人,但身为太子妃身边的女官,按照宫中的规矩,除非太子妃开口,否则谁也不能让我们离宫,因此还请世子放过小女子!” “宫中的规矩是给你们立的,又不是给我和朱瞻基立的,所以你不必担心这些!” 朱瞻壑却毫不在意的道,说完也不管孙小宫女再说什么,拉着她就出了秋兴园。 刚出门口,就见张忠与朱勇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瞻壑你跑那么快,促织都不要了吗?” 张忠抱着两个促织笼子,刚才朱瞻壑急着走,连促织都扔在桌子上不管了,所以他和朱勇收拾完才追了上来。 “我知道,瞻壑是怕太孙反悔,所以急着回去把生米做成熟饭!” 朱勇一拍巴掌,露出一个你懂我懂的笑容道。 孙小宫女闻言又羞又怕,用力想要挣脱朱瞻壑的魔掌,但她的那点力气对于朱瞻壑来说,几乎和一只兔子没什么区别。 “我怕大哥反悔倒是真的,至于生米煮成熟饭……” 朱瞻壑说到这里扭头看了不停挣扎的孙小宫女一眼,嘿嘿一笑继续道。 “看情况,如果她再不听话,我不介意立刻把米煮熟了! 听到朱瞻壑的话,孙小宫女吓得立刻停止挣扎,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行了,看你们两个把人家姑娘给吓的!” 张忠对朱瞻壑两人翻了个白眼,随后这才再次对朱瞻壑道。 “不过瞻壑你可真够大方的,一年十几万贯的生意,就这么说给就给了?” “一说这个我就来气,朱瞻坺那个小混蛋在哪,要不是他坏我的好事,我哪用得着把促织的生意让出去?” 朱瞻壑气的一跺脚,一年十几万贯,十年就是一百多万贯,大明一年的财政收入也不过才几千万贯,光是想想都感觉肉疼。 “你还有脸说,上次朱瞻坺走在前面,替你挡了刺客,结果你却当着许多人的面,扒下他的裤子戏弄他,他不恨你恨谁?” 张忠却捂嘴笑道。 “屁,根本就是他鼓动我去调戏良家女子在先,我戏弄他在后,至于刺客,那也只是他自作自受罢了!” 朱瞻壑再次气呼呼的道,今天他和朱瞻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以后迟早要这小子好看! 正在这时,园子里的人也散了,当看到门口的朱瞻壑时,这些人也纷纷驻足,对着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朱瞻壑可不想被人当猴看,于是与张忠和朱勇告辞,这时马安也让人赶了一辆马车过来。 “怎么改乘马车了,我的马呢?” 朱瞻壑看到马车也是一愣。 “世子,可不敢骑马啊,您身边这位姑娘可是几十上百万贯换来的,就算拿上好的白玉雕成真人,也没有这么贵,所以千万不能磕着碰着了!” 马安哭丧着脸回答道。 宁津县的促织是马安和常威亲自去捉的,结果现在被朱瞻壑甩手送人了,他嘴上不敢说,但心里已经把朱瞻壑认定为天字第一号的败家子了。 “没见识,这点钱就让你心疼了,那以后有你心疼的时候!” 朱瞻壑骂了一句,拉着孙小宫女上了马车。 车门关上,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汉王府。 当回到自己的住处时,朱瞻壑总算松开了手,这一路上他生怕孙小宫女跑了,因此一直紧握着她的手腕。 “好了,总算到家了,你只要不出这个院子,可以随意活动!” 朱瞻壑来到房间坐下,心中的一块大石落地,这才指了指外面的院子对孙小宫女吩咐道。 孙小宫女刚才一直暗自流泪,现在似乎认命了,低头默默站在一边,对朱瞻壑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你就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朱瞻壑忽然感觉有点好笑,于是对孙小宫女问道。 果然,听到“救命恩人”这四个字,孙小宫女终于有了反应,只见她抬起头,露出一双哭红的大眼睛问道:“世子明明是好人,上次不惜冒险救我们的性命,为何现在又要为难我一个小女子?” “好人?这是你第二次给我发好人卡了!” 朱瞻壑吐槽一声,灵机一动又道。 “说起好人,我倒是认识一个和尚,他佛法精深,一辈子吃素行善,真正做到了‘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逢年过节,他还会搭棚施粥,赈济穷苦百姓,你觉得他是好人吗?” “这样的有德高僧,当然是好人!” 孙小宫女点头道。 “呵呵,但也正是这个和尚,为了天下苍生,可以毫不手软的杀死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甚至鼓动别人发动战争,导致无数将士战死,百姓流离失所!” 朱瞻壑说到这里紧盯着孙小宫女,一字一句的再次问道:“现在,你还觉得他是好人吗?” 孙小宫女为之语塞。 朱瞻壑拿这么深奥的问题来问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根本就是为难人家。 就在这时,只见马安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叫道:“世子,大事不好,太子妃来了!” “伯娘?她不会是来……” 朱瞻壑反应极快,说着看了看身边的孙小宫女。 “没错,太子妃应该是接到消息,所以来要人了,王妃已经去迎接了,估计马上就会来这里。” 马安再次急切的道。 “我擦,人是她儿子输给我的,我还送给他那么大一条财路,她竟然想把人要回去,还有没有一点契约精神了?” 朱瞻壑一拍桌子怒道。 当然话是这么说,太子妃毕竟是长辈,又是个妇道人家,如果对方不顾脸面硬要,朱瞻壑还真拿她没办法。 第五十章 打我 “世子咱们该怎么办啊?” 马安不安的向朱瞻壑问道,说话时还不停的看向旁边的孙小宫女。 在马安眼中,这位孙小宫女就是个真人比例的黄金雕像,是朱瞻壑这个败家子用真金白银换回来的,绝不能轻易交出去。 “有办法了!” 朱瞻壑忽然一拍大腿,当即指着马安吩咐道。 “你快去拦着我娘和太子妃,尽量拖延时间!” “我?小人哪敢拦王妃和太子妃啊?” 马安都快吓尿了,这两位一个是王府的女主人,另一个是未来大明的女主人,他一下小小的随从,何德何能敢去拦她们? “拦不住也得拦,另外她们若是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就说我早回来了!” 朱瞻壑发怒道,他必须要为自己争取一点准备的时间。 “是,小人遵命!” 马安看到朱瞻壑发怒,只得苦着脸答应一声,然后迈着杀身成仁的步伐离去了。 朱瞻壑“砰”的一声关上门,然后又把房间的窗子关好。 孙小宫女这时正满心的喜悦,认为太子妃出面,肯定能把自己接回宫中,却没想到朱瞻壑把门窗都给关上,这让她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快!脱衣服!” 朱瞻壑忽然对孙小宫女命令道。 孙小宫女一愣,紧接着惶恐的双手抱胸大叫“不要”,眼泪也再一次涌出来。 看到对方不肯,朱瞻壑也不客气,迈步上前一把将孙小宫女抓过来,按在自己数丈宽的大床上,三下五除二将她身上的衣服扒光。 这期间孙小宫女吓的尖叫连连,但在汉王府里,真正的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管。 朱瞻壑并没有那么禽兽,他把光着身子的孙小宫女塞到被窝里,然后将孙小宫女的衣服四处乱丢,特别是贴身的肚兜和亵衣,更是扔在十分显眼的位置。 孙小宫女本以为自己清白不保,却没想到朱瞻壑只是扒下她的衣服,然后四处乱丢,对她反倒没有什么兴趣。 就在这时,院子中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似乎很多人正向这边走来。 朱瞻壑几下扒下自己的衣服,同样是四处乱扔,身上只穿了一件贴身的小衣。 做完这些后,朱瞻壑打量了下四周,总感觉似乎还缺点什么。 虽然朱瞻壑只和太子妃见过一面,但他能感觉得出来,对方是个很精明的女人,如果不做的专业一点,恐怕骗不过她的眼睛。 “细节决定成败!” 朱瞻壑脑子中闪过后世的一句名言,于是他快步来到床前,再次对孙小宫女命令道:“打我!” “啊?” 孙小宫女双手紧紧的抱着被子,瞪大眼睛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傻愣着干什么,快打我的脸!” 朱瞻壑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语气也急迫起来。 “为……为什么要打你?” 孙小宫女彻底懵了,宫里嬷嬷给她们上课的时候,好像没提过有这个步骤? “少废话,你要是不打我,我现在就把你先奸后杀!” 朱瞻壑恶狠狠的威胁道。 “啊!” 孙小宫女吓的尖叫一声,一巴掌打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朱瞻壑脸上出现一个清晰的五指山。 “嘶~,小娘皮下手还真狠!” 朱瞻壑痛捂住了脸,随后又跑到铜镜前看了一下脸上的掌印,感觉十分的完美。 “咚咚咚!” 这时房门终于被人敲响。 “谁啊?” 朱瞻壑酝酿了一下情绪这才高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七分不耐烦和三分疲惫。 “瞻壑开门,是我!” 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正是汉王妃。 “娘您等一下啊!” 朱瞻壑再次装出一种惊慌的声音,随后又是拍床又踢凳子,制造出各种声响,就是不去开门。 床上抱着被子的孙小宫女都看呆了,心想这位世子殿下是不是有病? 与此同时,门外的汉王妃听到里面的响动,捂着嘴咯咯一笑对旁边的太子妃道:“大嫂你听,瞻壑这孩子从小就毛手毛脚的。” 汉王妃个子高挑,小圆脸,细眉杏眼,相貌秀丽,虽年过三十,但因保养得当,看上去比同龄的太子妃要年轻许多。 “他的确毛手毛脚的,否则怎么会把我身边的女官带走?” 相比于一脸轻松的汉王妃,太子妃则是脸色发青,神情十分难看。 “大嫂这话我就不明白了,为何你身边的女官,会和瞻壑一起回我们汉王府?” 汉王妃神情不变,但话中暗藏锋芒。 汉王妃其实也是一头雾水,自己这位大嫂忽然登门,开口就找自己要人,说她的女官被朱瞻壑带回来了,到现在汉王妃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孩子不懂事,因几句玩笑话,就将一个大活人送来送去,这成何体统?” 太子妃不愧是高手,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把朱瞻基输给朱瞻壑的事给揭过去了。 “是吗?” 汉王妃一脸怀疑,随即对旁边道:“马安,你来说一下是怎么回事?” “是!” 后面的马安站出来答应道,只见他脸上多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这是刚才他卖力阻拦汉王妃两人时,被一个管家婆打的。 “启禀王妃,今日世子与太孙在秋兴园比斗促织,太孙答应以身边的女官为赌注,最后世子赢了,所以才将对方带了回来。” 马安不敢废话,十分简洁的将事情大概的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如此,这么说那个女官是我家瞻壑赢来的了?” 汉王妃恍然,随即又有些得意。 以前朱瞻壑可没少受朱瞻基的欺负,身为母亲,汉王妃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今天儿子总算是争气了一把,把场面找回来了,这让她如何不高兴? 看到妯娌脸上的得意,太子妃心中更加恼火,但她也不好当场发作,只得语气冷淡的道:“女官的户籍都在宫中登记造册,哪有随便几句话就送人的?” 汉王妃冷哼一声,刚想绵里藏针的讽刺自己这位大嫂几句,不过就在这时,房间中终于传来朱瞻壑的脚步声。 紧接着只见右边的那扇门打开一条缝,朱瞻壑从中伸出脑袋,对汉王妃嘿嘿一笑道:“娘,您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朱瞻壑其实很不想和这位汉王妃接触,主要是他刚穿越时,汉王妃见到死而复生的儿子,激动的一把抱住,“心啊、肝啊”又哭又亲,甚至高兴的几度昏厥。 虽然是亲母子,但朱瞻壑的身体里却有一个来自后世的灵魂,他对此感觉很不适应,平时都故意躲着汉王妃。 “瞻壑,我身边的女官呢?” 没等汉王妃开口,旁边的太子妃就抢先问道。 “咦?伯娘您怎么也来了?” 朱瞻壑好像才看到太子妃,一脸惊讶的问道。 “瞻壑,您伯娘大老远跑来要人,你要是真的带回她的女官,不妨就还给她,免得让人以为咱们汉王府缺下人!” 汉王妃笑呵呵的插嘴道,她根本不在乎一个小小的女官。 对于汉王妃来说,朱瞻壑赢了朱瞻基,儿子脸上有面子,太子妃不顾脸面跑来要人,自己再把人还回去,说出去她也能落一个宽宏大度的美名,一下子就把斤斤计较的太子妃比下去了,这样母子二人都赢了一次,这就叫双赢! 面对妯娌的奚落,太子妃虽然气的脸色铁青,但她理亏在先,因此只好把这口气硬咽了下去。 “女官?什么女官?” 朱瞻壑却故意装糊涂,似乎打算咬死了不承认。 “你把门打开!” 太子妃懒得和朱瞻壑废话,直接命令道,她感觉孙小宫女就在房间里。 “伯娘,我都这么大了,您进我房间是不是不妥?” 朱瞻壑却扭扭捏捏的反问道,就是不愿意打开房门。 “瞻壑,听你伯娘的话,把门打开,咱们汉王府光明磊落,没什么不能见人的!” 汉王妃得理不饶人,说的话更是句句带刺。 “这个……” 朱瞻壑还在犹豫,却没想到太子妃直接伸手,一把将房门推开。 门后的朱瞻壑被推的后退两步,房门彻底大开,房间中的一切也终于显露在所有人面前。 “瞻壑你脸上怎么了?” 汉王妃这时忽然指着儿子的脸问道,只见朱瞻壑的右脸上,赫然有一个纤细的巴掌印。 刚才朱瞻壑侧着脸从门缝伸出头,右侧脸被挡住,所以汉王妃一直没有看到。 太子妃看到屋内的情形也是目瞪口呆,只见满地的狼藉,男人和女人的衣服扔的到处都是,床头甚至还挂着女子的肚兜和亵衣。 床上的被窝中,一个女子全身埋在被子里,只露出几缕青丝,这时根本不敢抬头见人。 再看朱瞻壑,身上只穿着贴身的小衣,上衣敞开,露出少年白净的胸膛,脸上那个纤细的巴掌印更是十分刺眼。 看着这些,太子妃几乎可以脑补出,朱瞻壑化身禽兽,小女官虽百般反抗,甚至怒打他一巴掌,但依然无法逃脱朱瞻壑的摧残的场景。 “这个……大嫂,好像我们来晚了一步。” 同为女人,汉王妃这时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太子妃道,说话时还瞪了朱瞻壑一眼,区区一个小女官,你也太心急了! 第五十一章 好人没好报 看着衣物满地,床铺凌乱的“爱”发现场,太子妃气的全身发抖,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朱瞻壑早就被她杀了千百遍了。 但事情已经发生,现在再说什么都晚了。 “大嫂,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您也消消气,等下我一定狠狠的教训一下瞻壑!” 汉王妃口不应心,所谓的教训,估计也就是骂几句而已。 “弟妹你真是养的好儿子!” 太子妃气的一跺脚,对着汉王妃怒道。 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她没必要再忍了。 “大嫂这话说的,这姑娘是我们家瞻壑赢来的,他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另外还请大嫂帮忙,将她的户籍从宫里转过来!” 汉王妃也不是那么好惹的,针锋相对回敬道。 听到汉王妃拿自己刚才的话呛自己,太子妃气的冷哼一声,一甩袖子转身就走,既然人都已经是朱瞻壑的了,她也不可能再要了。 “大嫂慢走~” 汉王妃轻飘飘的道,高昂的脸上露出属于胜利者的笑容。 旁边的朱瞻壑暗自松了口气,总算是把人给糊弄过去了。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就在太子妃刚走到门口,却忽然停了下来。 只见太子妃缓缓转身,脸上的怒火神奇的消失不见,反而弯起嘴角笑道:“弟妹真是豪气,一年十几万贯的生意,就这么说舍就舍了!” “什么十几万贯的生意?” 汉王妃一愣,刚才马安讲的太简略,她并不知道秋兴大赛上的详细经过。 朱瞻壑暗叫糟糕:这太子妃要疯,自己也要跟着倒霉了! “弟妹不知道吗?” 太子妃婊里婊气的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看了看旁边一脸惊慌的朱瞻壑这才再次道。 “瞻壑与瞻基比斗,甩手就拿出一年十几万贯的促织生意做赌注,无论输赢都送给瞻基,为的就是要瞻基身边的小宫女。” 汉王妃听到这里已经笑不出来了,但她还是强自镇定道:“大嫂说笑了,什么促织生意一年能赚十几万贯?” 汉王妃说到这里也扭头看向朱瞻壑,结果发现他目光闪烁,根本不敢和她对视,这让她心中再次一沉。 “呵呵,看来弟妹是真不知道,瞻壑在得胜楼卖促织,听说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赚了四五万贯,这要是时间充足的话,一年十几万贯都是少的,十年可就是一百多万贯啊!” 太子妃说着目光转向朱瞻壑,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微笑再次道。 “本来这么大的生意,我是想让瞻基还回去的,但想到这是瞻壑的一片孝心,我这个伯娘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太子妃说完这才再次转身,迈步出了房门,就在她刚走出十几步,就听背后的房间中传出汉王妃的尖利的怒吼:“朱瞻壑!你干的好事!” 紧接着房间里一阵鸡飞狗跳。 听到背后房间里的声响,太子妃嘴角弯出一个得意的弧度:“老娘的人岂是那么好拿的?” …… “疼疼疼!娘您轻点!” 房间里的朱瞻壑弯着腰连声求饶,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要掉了。 “你还有脸叫疼,一年十几万贯啊,你竟然就这么送给了别人!” 只见汉王妃额头青筋暴跳,一手拧着朱瞻壑的耳朵,一手指着他怒骂道。 “没那么多,今年是第一年,再加上物以稀为贵,所以才卖了几万贯,明年说不定还卖不到这个价。” 朱瞻壑强忍着耳朵的巨痛解释道。 宁津可是一个县,朱瞻基拿到地方后,肯定有不少人盯着他,只要他派人去宁津,肯定会泄露消息,到时宁津促织曝光,抢生意的人一多,估计促织的价格会一落千丈。 “几万贯也不少了,你知不知道,娘为了养你,不舍得吃不舍得喝,一年到头也攒不了几个钱,你倒好,这么大的生意转手就送人了,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汉王妃越说越气,最后竟然抹起了眼泪。 朱瞻壑却暗自翻了个白眼:拜托您可是王妃,编瞎话也要讲究逻辑好不好,别的不说,光您手上的一只玉镯子,就足够普通人吃喝一辈子了。 当然面对一个暴怒的女人,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老娘时,根本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于是朱瞻壑只能连声求饶,勇于认错,死不悔改! 毕竟是亲儿子,汉王妃骂了几句后,心中的火气也渐渐的消了,手上的劲了松了,朱瞻壑的耳朵总算保住了。 不过汉王妃这时却忽然转身,看向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孙小宫女。 “金山银山换来一个丫头,我倒要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汉王妃说着迈步来到床前。 做为王妃,她对儿子身边出现的任何女子都保持巨大的戒心,更何况因为这个女子,竟然让她损失一座金山银山,因此她对这个女子也充满了怨气。 想到这里,汉王妃满含怒气的伸手抓住被子,用力往下一拉。 只见被窝里露出一张泫然欲泣、倾城倾国的小脸,汉王妃看到后也是神情一呆。 “好漂亮的小丫头,真是我见犹怜,瞻壑还真是有眼光!” 汉王妃说着拍了拍孙小宫女的小脸,胸中的怒火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旁边的朱瞻壑也终于松了口气。 记得后世某乎上有人提出一个问题,叫“女生长得漂亮有什么用”,现在朱瞻壑可以用亲身经历告诉你们,长得漂亮,被男方母亲抓奸时,都可以免于挨打。 汉王妃没有为难孙小宫女,转头又对朱瞻壑怒斥道:“穿好你的衣服,自己去佛堂跪着,好好反思一下!” “啊?” 朱瞻壑一脸委屈,自己为了天下苍生,钱不要了,脸也不要了,结果最后没落到半点好处,还要被罚跪反思,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啊什么啊,信不信老娘拿鞭子抽你?” 汉王妃发飙,损失了那么大一笔钱,虽然那是朱瞻壑的钱,但儿子的钱就是老娘的钱,因此她现在也是满肚子的火气。 朱瞻壑想到那天朱瞻圻挨鞭子的情形,吓的全身一哆嗦,再也不敢触霉头,只能老老实实的答应一声,捡起衣服穿好,这才迈步来到王府的佛堂。 佛堂里没什么人,朱瞻壑找了个蒲团盘腿坐下,无聊的与佛祖玩不眨眼游戏,结果每次都是他输。 “世子,小人终于找到您了,您没事?” 没想到就在这时,马安偷偷摸摸的进到佛堂,压低声音问道。 朱瞻壑一回头,与马安四目相对,两人都是一愣。 马安看着朱瞻壑脸上纤细的手掌印,朱瞻壑看着马安脸上粗壮的巴掌印,主仆二人一时间相顾无言。 “你脸上……” 朱瞻壑与马安几乎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随后又是同时长叹一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等等!” 朱瞻壑忽然一拍大腿,目光逼视马安质问道。 “刚才我挨打的时候你跑哪去了?” 朱瞻壑明明记得,当他打开门时,马安就站在门外,等到汉王妃发怒,他却不见了,直到现在才出现。 “小人看到王妃发怒,所以跑去给您搬救兵了!” 马安急忙解释道。 “搬什么救兵?” “王爷啊。” “我爹人呢?” “小人没找到。” 朱瞻壑气的又想踹人,没找到你说什么? “世子息怒,小人这里还有一个坏消息要禀报!” 马安说着退后两步,一副随时打算跑路的姿势。 “什么坏消息?” 朱瞻壑有气无力的问道,今天的坏消息实在太多了,他都快麻木了。 “小人回去的时候发现……发现世子您的床板被翻开了。” 马安吞吞吐吐的说道。 “床板!” 朱瞻壑闻言像是屁股下面安了弹簧似的,一下子跳起来老高,一把抓住逃跑不及的马安质问道:“床下的东西呢?” 朱瞻壑平时攒的私房钱,包括卖促织赚的几万贯,全都被他藏在床板下的箱子里。 “没了,听下人说,王妃让人把箱子都抬走了。” 马安惊惶失措的回答,他就知道朱瞻壑会有这种反应。 “完了,全都完了!” 朱瞻壑失魂落魄的道,要知道那可是他的全部积蓄啊。 “等等,我娘怎么知道我把私房钱藏在床板下面?” 朱瞻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也是无意间发现自己的超级大床下面有暗格,刚好可以用来藏东西。 “世子您从小就喜欢在床下面藏东西,整个王府都知道,更别说王妃了。” 马安苦笑着解释道。 “知子莫若母,我的私房钱啊!” 朱瞻壑闻言气的直捶大腿,努力了那么久,一朝回到了解放前,这种打击谁能受得了? “咦?不对,我好像也没怎么努力,更没花多少时间?” 朱瞻壑忽然想到,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很生气。 想到这里,朱瞻壑抬头,看到对他垂目微笑的佛祖。 “看什么看,今天礼拜天吗,你们今天都不上班啊?不对,礼拜天也是上帝那老小子休息,关你们什么事,总不会你和三清都被他拉去打麻将了?” 朱瞻壑满腹怨气的嘟囔道。 明明为了天下苍生,结果他却好人没好报,这以后还让不让人做好事了? 第五十二章 你想要什么 秋夜、寒风、细雨。 佛堂前一盏烛火,烛光下的蒲团上,朱瞻壑蜷缩着身子侧躺着,双手笼在袖子里,紧紧的抱住自己,却依然感觉孤单、寂寞、冷。 佛堂外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门被推开,一个身穿绿裙的少女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 朱瞻壑看到对方也惊讶的坐起来问道,对方正是孙小宫女,只是身上的衣服换了,因为她之前的衣服被朱瞻壑撕成条了。 “王妃让我来给世子送晚饭。” 孙小宫女说着将手中的食盒放到旁边的矮桌上,然后将里面的饭菜一样样拿出来。 “我娘?她身边没人了吗,怎么让你来送饭?” 朱瞻壑不解的问道。 “王妃说了,让我暂时跟在她身边伺候。” 孙小宫女轻声回答道。 “得,钱没了,人也没了!” 朱瞻壑端起碗拿起筷子,他都懒得生气了,当下扒了一口饭再次道。 “你回去告诉我娘,就说我现在四大皆空,以后就住在这里,青灯古佛长伴一生。” 话音刚落,朱瞻壑扒拉了一下盘子里的菜,当即不满的再次道:“肉呢,怎么全都是素菜?” “扑哧~”一声,孙小宫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刚才朱瞻壑还青灯古佛,结果转眼就要肉吃,这哪像要修佛的样子? “笑什么,没听说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吗?” 朱瞻壑白了孙小宫女一眼反问道。 “世子恕罪,这里是佛堂,当然不能送酒肉进来。” 孙小宫女解释道。 “算了,就当是忆苦思甜了。” 朱瞻壑也真饿了,而且王府的素菜比天界寺的好吃多了,因此他一口气连扒了两碗饭,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孙小宫女等朱瞻壑吃完了,这才开始收拾碗筷。 这时朱瞻壑忽然开口问道:“认识你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孙小宫女犹豫了一下,终于回答道:“小女子双名若微。” (ps:孙皇后本来没留下名字,但大明风华太深入人心,所以就用这个名字。) “孙若微?好名字,比我的名字强多了!” 朱瞻壑称赞道。 “世子客气了,小女子的名字哪能与您相比?” 孙若微摇头道。 “怎么不能比,我叫朱瞻壑,瞻是往前看,壑就是大坑,连在一起,就是‘姓朱的,你看前面有个大坑’,你说这种破名字,我这辈子迟早都得掉坑里。” 朱瞻壑吐槽道。 当然最坑的还不是朱瞻壑,而是朱瞻基,套进上面的句子简直不忍直视。 孙若微听到朱瞻壑的解释再次笑出声来,她突然发现朱瞻壑不但是个好人,而且还很会逗人发笑。 朱瞻壑看着笑颜如花的孙若微,忽然凑近身子道:“你笑的这么好看,现在佛堂孤男寡女,就不怕我继续今天白天的事?” 听到朱瞻壑提到白天的事,孙若微的小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但她还是强自镇定道:“我知道世子是好人,白天那样做,只是不想让太子妃带走我罢了。” “那可不一定,白天是时间不够,否则我不介意多做点什么。” 朱瞻壑再次凑近嘿嘿笑道。 “咳~” 没想到就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女子的咳嗽声,紧接着汉王妃走了进来,看了他们一眼道:“你们聊的还挺热闹啊!” 孙若微没想到汉王妃在外面,还听到他们的谈话,这时羞的不敢抬头。 朱瞻壑脸皮厚,当即爬起来嘿嘿一笑道:“娘,我知错了,您就饶了我这一回!” “真知道错了?” 汉王妃这时气消的差不多了,也不舍得真的处罚儿子。 “真知道错了!儿子在此立誓,以后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朱瞻壑举手发誓道。 他现在就算是想犯也犯不了了,因为他全身上下连一文钱都没有,更别说豪掷千金了。 “好,今天的事就算了,你的那些私房钱,我先替你存着,等以后你真正长大了再给你。” 汉王妃终于点头道。 对于汉王妃关于私房钱的话,但凡上过幼儿园大班,估计都不会相信。 但朱瞻壑嘴上只能说:“是是是!我的钱就是娘的钱,您想怎么处置都可以!” 看到朱瞻壑认错的态度良好,汉王妃也终于消气了。 “对了,若微名义上做我的侍女,但实际上还是负责你的饮食起居,你不要再欺负她了!” 汉王妃忽然看了看孙若微说道。 “母亲放心,儿子刚才都只是开玩笑的!” 朱瞻壑急忙解释,孙若微虽然漂亮,但也太小了,他对这种没长开的黄毛丫头根本没啥兴趣。 当然这话说出去,别人肯定不信,一句“没兴趣你还花那么多钱把人家换回来?”,就能把朱瞻壑堵死。 “行了,回去休息,这几天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别再给我惹事!” 汉王妃再次吩咐道。 朱瞻壑当然是连声应是,这才带着孙若微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刚巧他也缺一个贴身侍女,就由孙若微充任了。 第二天朱瞻壑起床,孙若微服侍他穿衣、梳头、洗漱、早饭等,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的确比以前强多了。 本来今天朱瞻壑是想听汉王妃的话,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的,却没想到宫里忽然来人,朱棣召他入宫。 于是朱瞻壑只好骑上马,带着马安等一帮下人护卫出了门。 一路上朱瞻壑也在心里暗自嘀咕,该不会是昨天秋兴大赛上的事,连朱棣都惊动了? 不过转念一想,朱棣身为皇帝,应该没精力理会儿孙间这些狗屁倒灶的小事? 怀着忐忑的心情,朱瞻壑来到皇城,最后进到武英殿。 “孙儿朱瞻壑,拜见皇爷爷!” 朱瞻壑上前行礼道。 “瞻壑不必多礼,快来看看这个!” 朱棣看到朱瞻壑也十分高兴,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份奏本递过去道。 朱瞻壑心中一松,看样子应该不是昨天的事。 于是朱瞻壑迈步上前,接过奏本打开看了一遍。 这竟然是远在交趾的张辅送过来的报喜文书,原来上次朱瞻壑献上的预防霍乱的方法,已经被张辅在军中推广,效果十分喜人。 据张辅在文书上所说,现在霍乱的传染势头已经被遏制住,军中的情况更是大为好转,八成以上的军队都恢复了战斗力,再也不需要依靠当地招募的土人了。 “恭喜皇爷爷,霍乱平息,再加上英国公坐镇,估计用不了多久,交趾就能像云南一样,彻底划入我大明的疆域了!” 朱瞻壑当即向朱棣道喜。 “哈哈~,说的不错,交趾平定,朕也去了一块心病,此事你当属首功!” 朱棣大笑一声,说到这里又看向朱瞻壑郑重道:“瞻壑,你说你想要什么,只要你开口,皇爷爷我绝不拒绝!” “想要什么?” 朱瞻壑闻言眨了眨眼,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第五十三章 情种与冤种 朱瞻壑接二连三立下奇功,朱棣一高兴,直接问他想要什么,这反而把他给难住了。 要什么呢? 要官?他已经是世子了,以后还会是亲王,再进一步就只能是皇帝了。 要权?亲王的权力本来就不小,再要也只能要皇帝的玉玺了。 要人?如果朱瞻壑开口要十万精兵,估计朱棣会当场大义灭亲,要这么多兵除了造反还能干什么? 除此之外好像也没啥可要的了。 看到朱瞻壑露出为难之色,朱棣忽然一笑道:“瞻壑,听说你昨天花重金,换回你大哥身边的一个女官?” “这个……” 朱瞻壑闻言大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少年慕艾,本是人之常情,你若是喜欢,不如我赏赐给你几个美貌的侍女如何?” 朱棣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询问道。 女人对于皇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大事,相反,朱棣更希望儿孙们多多开枝散叶,增加他们这一脉的人口。 “多谢皇爷爷的好意,因为昨天的事,我娘罚我去佛堂跪到半夜,所以我可不敢再要什么美女了!” 朱瞻壑急忙拒绝。 经过昨天的事后,他身上“好色”的标签肯定是抹不掉了。 “哈哈哈~” 朱棣闻言大笑一声,这才再次道。 “你娘也是为你好,你还年轻,正所谓少年戒之在色,你身体还未长成,万不可沉迷于女色!” “谢皇爷爷的教诲,不过您这么一说,倒是提醒孙儿,我知道我想要什么了!” 朱瞻壑忽然一拍巴掌,神情兴奋的道。 “你想要什么?” 朱棣身子前倾,也十分感兴趣的问道。 “嘿嘿,我……这个……” 朱瞻壑竟然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神色。 “我想向皇爷爷要点零花钱!” 朱瞻壑终于将自己的要求讲了出来。 “什么?你……你向我要钱?” 朱棣也愣住了,他做了皇帝之后,有人向他封地,有人向他要官职,甚至还有人向他要兵权,但头一次遇到有人向他要钱的,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亲孙子。 “是零花钱,不用太多,够花就行了!” 朱瞻壑故意哭丧着脸再次道。 他当然知道向皇帝要钱十分荒唐,但他表面上是要钱,其实真正要的却是亲情。 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孙子缺钱了,向爷爷要点零花很正常,甚至孙子不要,爷爷也会硬塞,因为这是爷孙间交流感情的方式之一。 但对于皇家来说,根本不可能发生这种事,一是皇家子孙一般不缺钱,二来缺钱也不敢向皇帝要,所以朱棣应该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祖孙间交流感情的方式。 现在朱瞻壑就是要让朱棣补上这一课,加深两人间的感情。 朱瞻基为什么那么受宠?除了他是长子长孙外,最重要的就是他从小跟在朱棣身边,祖孙间培养起深厚的感情,只要这种亲情还在,他的太孙之位就牢不可破。 看着孙子向自己哭穷,朱棣体会到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即想笑又很温暖,孙子越过他的父母向自己求助,这让朱棣有一种被需要的满足感。 “你怎么会缺钱,你爹娘不给你零花钱?” 朱棣对朱瞻壑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问道。 “您不知道,昨天我娘说我乱花钱,所以把我的私房钱一锅端了,我现在兜里比脸还干净,大街上的乞丐可能都比我有钱。” 朱瞻壑说着把身上钱袋拿出来,头朝下抖了抖,表示自己没有说谎。 “活该!让你乱花钱。” 朱棣笑骂道,他就知道朱瞻壑缺钱肯定是有原因的。 “朕的孙子,出门的确不能太寒酸了,说,你想要多少零花?” 朱棣十分大方的答应道,说话时也感觉对这个孙子更加亲近了。 “一千……” 朱瞻壑刚一张口,就见朱棣脸色一沉,于是立刻改口道:“一百贯。” “这还差不多,一贯钱就够五口之家用度一个月,一百贯足够你花一阵子了!” 朱棣这才满意的点头道。 他倒不是扣门,只是和汉王妃一样,不希望朱瞻壑拿太多的钱,免得他再大手大脚。 朱瞻壑听到朱棣的话却哭笑不得,一贯钱是不少,但要说够五口人用上一个月,这都不知道是哪一年的老黄历了? 因为朱棣登基后禁止金银和铜钱流通,只允许使用宝钞,但大明的宝钞超量发行,朝廷又不回收,这就导致宝钞贬值的厉害,一贯宝钞要是换成金银或铜钱,最少先砍一半。 朱棣很快命人拿来一百贯宝钞,还十分贴心的全都是最小面值的一百文,估计是想让朱瞻壑花着更方便。 一千张宝钞摞在一起,足有两个新华字典那么厚,再加上宝钞的纸张比较大,拿在手里份量十足,毫不夸张的说,朱瞻壑拿着这些宝钞真能砸死人。 “谢皇爷爷!” 朱瞻壑接过宝钞,好不容易把它们揣到胸口,感觉胸前像是塞了两块板砖似的。 “去,花完了再来找我要!” 朱棣十分大方的一挥手道,做足了一个慈爱祖父的姿态。 朱瞻壑告辞离开,等出了洪武门见到等候的马安,立刻把胸前的两块砖头塞到他怀里。 “世子哪来的宝钞?” 马安捧着这么厚厚一摞宝钞也惊讶的问道。 “皇爷爷赏的零花钱。” 朱瞻壑翻身上马道。 “原来是御赐之物,那可得收好了!” 马安闻言立刻露出慎重之色,说着将厚厚宝钞一分为二,一边胸口塞了一摞,这让他的胸肌顿时伟岸起来,看起来像个变态似的。 朱瞻壑回到王府,这才得知张忠和朱勇已经等他好一会儿。 于是朱瞻壑来到客厅,张忠和朱勇看到他立刻跳起来叫道:“瞻壑,你现在可真的名动京城了!” “早就猜到了,肯定不是什么好名声!” 朱瞻壑无所谓的坐下来,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那你可错了,现在许多人给你取了个响亮的绰号!” “哦,叫什么?” 朱瞻壑有些好奇的问道。 “现在京城都在传,说你昨天豪掷百万贯,就为了从太孙手中换一个女子,因此现在许多人都称你为大明第一情种!” 朱勇表情夸张的讲述道。 “等等,我什么时候花了百万贯?” 朱瞻壑虽知传言不靠谱,但这也太夸张了? “怎么没有百万,你算一下,一个女子再怎么天姿国色,最多也就美个十年,而你的促织生意一年最少赚十万贯,十年不就是百万贯吗,这还是往少了算呢。” 张忠立刻补充道。 “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 朱瞻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情种就情种,虽然不是夸奖,但也不算贬低。” 朱瞻壑说着长出口气,这已经比他预想的情况要好多了。 “瞻壑你别高兴了太早了,除了情种外,还有些人在背后嫉妒你,叫你……” 没想到张忠忽然再次开口,说到一半又不说了。 “叫我什么?” 朱瞻壑追问道。 “叫你大明第一冤种。” 朱勇接口道。 秦淮河上美女如云,有些名妓希望能够赎身,顶天了也不会超过一千贯,一般都是几十几百贯,像朱瞻壑这种拿一百万贯换一个女子,不是冤种是什么? “今天我刚一出门,就被一群无耻之徒围住,争抢着说他们身边也有美貌的侍女,想请我帮忙问问你感不感兴趣?” 张忠再次补充道,旁边的朱勇也狂点头,显然他也遇到同样的情况。 “切~,一群鼠目寸光之辈!区区一百万贯而已,他们觉得我是冤种,我反而觉得自己赚了!” 朱瞻壑却轻蔑一笑道。 一百万贯看似不少,但若是能换回土木堡之战损失的那几十万大明精锐,以及大明丢掉的国运,反而是大赚特赚。 “咣当~” 没想到就在朱瞻壑的话音刚落,客厅的屏风后忽然传出一声剧响,像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 “谁在后面?” 朱瞻壑眉头一皱问道。 只见孙若微抱着一个茶盘,双目垂泪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显然刚才三人的对话她都听到了。 孙若微快步上前,竟然对朱瞻壑跪下行礼道:“秋兴园中,世子对奴婢先有救命之恩,后有一掷千金之情,如此恩情,奴婢实在无以为报!” “哎~不是……” 朱瞻壑急的抓耳挠腮,这真让人没办法解释了! “瞻壑,别人叫你情种我还不信,总觉得你别有用心,现在看你毫不后悔,这下我真的相信了,你就是我大明第一情种!” 张忠拍着朱瞻壑的肩膀,一脸佩服的道。 “俺也一样!” 朱勇也跟着凑热闹。 “算了,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朱瞻壑最后无力的坐回椅子,这次他彻底认命了。 第五十四章 新的财路 深秋已至,天气渐冷。 汉王府的城门楼里,朱瞻壑与张忠、朱勇三人围桌而坐,桌上的铜火锅“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水,旁边摆放着羊肉等材料。 朱瞻壑夹了片羊肉在锅里涮了一下,蘸上蒜蓉放入口中,一股鲜美辛辣的感觉充溢着口腔,味蕾无比的满足。 “喂,你们两个最近怎么老是来我这里,一呆就是一天,不出去玩了?” 朱瞻壑把羊肉咽下去这才向张忠和朱勇问道。 虽然张忠和朱勇经常来找他,但像这几天这么频繁绝不正常。 “还能是啥,没钱呗!” 朱勇夹了一筷子羊肉狠狠的塞到嘴里道。 “不对啊,秋兴大赛上你不是赢了不少钱吗?” 朱瞻壑不解的问道。 朱勇虽然输给朱瞻基,但他的促织之前表现不错,帮他赢了一大笔钱。 “别提了,最近我手痒,去赌场玩了几把全都输了,都怪这只该死的手!” 朱勇说着抬起左手,狠狠的抽了自己右手一巴掌。 “你呢?” 朱瞻壑又看向张忠,他记得张忠在秋兴大赛上赢的更多。 “我不光手痒,还养了个外室,所以现在比他还穷呢。” 张忠垂头丧气的回答。 “咱们仨穷鬼还真是凑一块了!” 朱瞻壑闻言也叹了口气。 他也好不到哪去,朱棣给的一百贯,现在只剩下一半多点,像他这种身份,出门花钱就像流水一样,哪怕呆在家里,时不时也得打赏个下人,那点钱根本不经花。 “瞻壑,你上次玩促织,随随便便就搞了几万贯,能不能再想个发财的路子,顺便拉我们兄弟一把?” 张忠忽然向朱瞻壑提议道。 “赚钱的路子哪那么随随便便就能找到?” 朱瞻壑苦笑一声。 其实他不是没有赚钱的路子,只是有些前期投入大,有些不适合现在拿出来,所以暂时也没想好该用哪一个? “我倒是有一条发财的路子!” 没想到就在这时,朱勇忽然神神秘秘的低声道。 “你?” 张忠一脸怀疑,他认识朱勇这么多年,只见过对方花钱,就没见过对方能挣钱的,当然赌博不算。 “你别看不起人,我不但有路子,而且还带来了证据!” 朱勇说着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啪”的一声甩在桌子上。 朱瞻壑和张忠定晴一看,这竟然是一本书,不对,应该叫小册子,用的纸张也比较粗糙,封面上印着《秦淮春》三个大字。 “这个小册子就是你的财路?” 张忠说着伸手拿起这本小册子翻了一下,结果看到里面的内容后,却是脸色铁青,最后将册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怒道:“朱勇,你就让我们看这东西?” 朱瞻壑不解,伸手拿过小册子看了一下。 明朝小说十分兴盛,四大名着中有三个都出自明朝。 当然小说有正经小说,也有不正经的小说,比如朱瞻壑手里的这本《秦淮春》,就十分的不正经,里面主要描写秦淮河上一群名妓们的风流韵事,有些情节写的十分露骨。 朱瞻壑津津有味的看了几页,忽然发现张忠脸色不善的盯着自己,立刻脸色一板对朱勇道:“朱兄,我好歹也是个王世子,你不会让我去卖这种风月小说?” “你们误会了,我不是让你们看里面的内容,而是让你们看它的印刷!” 朱勇终于开口解释道。 “印刷?” 朱瞻壑随手又翻了一下册子,发现这本书的印刷比较粗糙,经常有漏墨和缺墨的地方,显然是某些小印刷作坊搞出来的东西。 “这印刷差成这样,有什么可看的?” 朱瞻壑再次不解的抬头问道。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 朱勇嘿嘿一笑,显得十分得意。 “现在市面上的印刷,一般都是雕板印刷,但雕刻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更需要手艺精湛的木匠,因此雕板印刷的成本并不低……” “等等,你不会是想说,我手里的这本是活字印刷出来的?” 朱瞻壑打断朱勇,一脸惊讶的问道。 虽然活字印刷早在宋代就发明了,但一直没有得到重视,也没有大规模应用,发展更是十分缓慢,现在好像还是以木活字为主。 “咦?没想到瞻壑你连活字印刷都知道!” 朱勇十分惊讶,他要不是为了挣钱,也不会去了解什么雕板和活字。 “这个小册子真的是活字印刷出来的?” 朱瞻壑这时再次翻了一下这本册子,虽然印刷粗糙,但字迹还是很清晰的,这说明这种活字印刷的技术已经很成熟了。 “当然了,我亲自去看这家作坊看过,作坊主是个福建人,年纪大了想回家养老,所以准备把作坊卖了。” 朱勇说到这里压低声音再次道。 “我已经打听过了,这家作坊用的活字印刷成本低,印刷出来的书本十分畅销,你们有没有兴趣?” “废话,这种不正经的书,能不畅销吗?” 张忠却翻了个白眼道。 “这你就不懂了,人家印的有不正经的,但也有正经的,我只是随便挑了一本做样子。” 朱勇说着把小册子拿回来,小心的放在怀里收好,他还没来得及仔细品读呢。 “朱兄,那你知不知道这家作坊用的是木活字,还是金属活字?” 朱瞻壑十分感兴趣的问道。 “啊?活字还分木头和金属?” 朱勇一愣,他只记得作坊里的活字都是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出什么材质。 “那作坊里的工匠几何,是否都是熟练的老手,另外印刷用的油墨配比怎么样?” 朱瞻壑又问出几个关键问题。 朱勇闻言眨着一双无知的大眼睛,显然他除了知道作坊赚钱外,其它的一无所知。 “敢情你啥也不知道,估计被人卖了都还帮着人家数钱呢!” 张忠嗤之以鼻,对这桩生意十分不看好。 “朱兄,要不然咱们吃过饭再去看一下,我倒是觉得这个作坊挺有意思的。” 朱瞻壑却摸着下巴道。 现在的印刷还是以雕板印刷为主,但活字印刷才是未来的发展趋势。 “瞻壑你也觉得这桩生意能成?” 张忠听到朱瞻壑的话惊讶的问道。 “这么说,如果这桩生意做成了,那以前的促织生意根本就是小打小闹!” 朱瞻壑十分肯定的道,印刷业的利润,可不是促织这种小众行业可比的,真要搞大了,绝对可以日进斗金。 “看!我就说我有眼光,咱们快吃,吃完我就带你们去!” 得到朱瞻壑的肯定,朱勇也兴奋的一拍桌子,满脸得意之色。 “切~,你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罢了!” 张忠嘴硬道,但也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吃过火锅,三人骑马出了王府。 朱勇指路,最后带着他们来到金陵城东南。 金陵城的人口主要集中在西边,东南这边地广人稀,地租便宜,因此有不少作坊都开设在这里。 朱瞻壑三人最后来到一条凌乱的小巷,穿过巷子,旁边就是一家印刷作坊,离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呛人的油墨味。 朱勇让人进作坊通报,很快就见一个身材矮小,一脸精明的老者跑了出来。 “哎呦,朱公子您又来了,考虑的怎么样,只要您盘下老朽的这间作坊,保您两月就能回本,三月就能赚钱!” “吴掌柜,我这两个朋友也对你家的作坊很感兴趣,所以我带他们来看看。” 朱勇没接对方的话,而是指了指朱瞻壑和张忠道。 “两位公子不知如何称呼?” 吴掌柜十分殷勤的上前招呼道。 “我叫王世,他叫张忠。” 朱瞻壑在外习惯用化名,随后又指了指张忠介绍。、 “原来是王公子和张公子,快快请进,老朽这作坊开了几十年了,一向是稳赚不赔,只可惜老朽年纪大了,家里儿孙又不愿意接手,否则老朽真的不舍得卖掉……” 吴掌柜一边请朱瞻壑他们进作坊,一边啰啰嗦嗦的讲起自己卖掉作坊的原因。 印刷作坊是个大院子,里面建有数座工棚,每个工棚都有工匠在忙碌,有人在裁切,有人在装订,也有人在调制油墨。 朱瞻壑最关心的当然是活字,于是让吴掌柜带自己来到排字间,这里是印刷作坊的核心,因此不再是简陋的工棚,而是砖石建造的房屋。 迈步进到排字间,只见地上立着几个巨大的轮盘,几个排字工匠转动轮盘,从上面挑选需要的活字,然后在一张铁盘里排列成需要的文字。 朱瞻壑知道这种轮盘叫转轮排字盘,是元朝王桢发明的,上面的字按照音韵排好,大大提高了工匠的排字效率。 朱瞻壑迈步来到排字盘前,伸手拿起一个活字。 结果惊讶的发现,活字入手颇沉,竟然是金属制成,只是上面一层黑色的墨泥,看不出是什么金属。 朱瞻壑用指甲刮掉墨泥,却失望的发现,并不是铜活字,而是锡活字,这种活字在元朝就已经有人应用了。 吴掌柜察言观色,看到朱瞻壑的动作,立刻知道这个人不好糊涂,于是急忙上前道:“这位公子,您也看到了,我这里的活字都是金属做的,比寻常用的木活字经久耐用,而且还不会变形,印刷出来的字更加工整。” “金属活字的确比木活字多了一些优点,但造价也高,你这里的锡活字还算精致,应该出自高手匠人之手?” 朱瞻壑把活字放回原处,这才笑呵呵的向吴掌柜问道。 虽然还不太确定,但朱瞻壑已经隐约能猜到,这个吴掌柜为何急着把作坊卖出去了。 第五十五章 三人凑成二百五 听到朱瞻壑一口道出自己用的是锡活字,吴掌柜脸上的笑容一僵,但很快恢复如常。 “公子好见识,我作坊里有专门的锡匠,负责这些活字的修复和重制。” 吴掌柜再次笑着介绍道。 “哦,那不知我们能不能见一见这些锡匠?” 朱瞻壑再次笑着问道。 刚才吴掌柜脸上的表情变化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这让朱瞻壑也更加认定,这家作坊肯定有猫腻。 “呃……这个……没问题,三位稍等,我这就去把人叫来!” 吴掌柜笑的有些不太自然,但最后还是答应一声,转身亲自去叫人了。 “瞻壑,咱们不是来买作坊的吗,见锡匠做什么?” 朱勇不明所以的问道。 “知道什么是锡吗?” 朱瞻壑淡淡的问道。 “当然知道,锡不就是用来造铜钱的吗?” 朱勇理所当然的道。 铜钱并不是纯铜,而是需要加入一定的锡,虽然大明禁止铜钱流通,但还是铸造了不少铜钱,主要用于对外贸易,以及赏赐附属国之用。 “那你知不知道,锡在寒冷的天气下,会变得很脆,可能一碰就碎?” 朱瞻壑横了朱勇一眼,幸亏他今天来了,否则朱勇被人坑了都不知道怎么坑的。 “我明白了,眼看就冬天了,这个作坊的锡活字马上就不能用了!” 张忠猛然一拍巴掌道。 “没那么严重,用还是可以用的,毕竟金陵这边的冬天还不算太冷,只是锡活字会变得很脆,十分容易损坏,需要一个高明的锡匠及时修补重制。” 朱瞻壑再次解释道。 在零下十三四度时,锡会变得十分松散,就像是煤灰似的,被称之为锡病。 当然金陵这边的冬天,一般不会达到零下十三四度,但锡还是会受到影响,导致锡器的损坏率大增。 “原来如此,所以这个作坊最重要的不是这些锡活字,而且背后的那个锡匠!” 张忠总算明白朱瞻壑为何要见锡匠了。 朱勇听的一头雾水,但他知道听朱瞻壑的肯定没错。 片刻之后,吴掌柜带着一个清瘦的青年人走了过来。 “王公子,这位许春就是我们这里的锡匠!” “这么年轻?” 朱瞻壑打量了一下这个许春,明显露出怀疑之色。 “王公子您别看他年轻,但技艺精湛,我这作坊里的活字,都是他一手做出来的!” 吴掌柜拍着胸脯保证道。 “不对,刚才你明明说这个作坊开了几十年,几十年前,这位许工匠应该还没出生?” 朱瞻壑冷笑一声反问道,这个吴掌柜精明过了头,说谎话都不知道打好草稿。 “这个……” 吴掌柜被朱瞻壑拆穿谎言,一时间也成了手脚。 “姓吴的,你是不是看老子好欺负,今天你要再敢说半句谎话,信不信老子让你走不出这金陵城?” 朱勇这时气的大吼一声,他好歹也是国公,没想到竟然差点被一个奸商骗了。 随着朱勇的怒吼,朱瞻壑带来的护卫也一下子闯了进来,这把吴掌柜吓的全身一软,知道眼前这几位公子肯定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于是吴掌柜竹桶倒豆子,把作坊的虚实全都交待了。 原来作坊有个老锡匠,也就是许春的父亲,作坊里的活字都是他一手制作的。 但老许头今年开春去世了,许春的手艺远不及他父亲,现在马上就要冬天了,锡活字极易损坏,只靠许春一人,根本不可能保证锡活字的使用。 再加上作坊的租期也快到了,可以说整个作坊最值钱的,只有那十几个熟练的工人。 “都怪小老儿贪心,三位公子大人大量,就饶了小人,我这作坊不卖了,就算砸到手里,我也绝不敢再坑人了!” 吴掌柜最后连连求饶。 本来吴掌柜打算的很好,想要借别人不了解情况,坑上一笔钱就跑路,到时就算被坑的人报官,也别想找到他,却没想到碰上朱瞻壑这种懂行的人了。 “开个价!” 朱瞻壑没理会吴掌柜的哭求,而是十分冷静的再次道。 “开价?” 吴掌柜一愣,随即又惊喜的问道。 “王公子您还要买?” “不错,但你别再给我玩什么花活,直接给个实价!” 朱瞻壑冷声道,人老成奸,特别是吴掌柜这种老奸商,更是奸上加奸。 “好!王公子果然痛快!” 吴掌柜喜形于色,略一思量就伸出一根手指道:“一千……” “嗯?” 朱瞻壑闻言一瞪眼,吴掌柜立刻改一为五道:“五百贯!” “三百贯,爱要不要,你这作坊早就是个空壳子了。” 朱瞻壑可不是吃亏的人,直接砍到了底价。 “这……好!” 吴掌柜虽然肉痛,但还是咬牙答应。 马上就要冬天了,再不出手,作坊真要砸到他手里了,到时可就真的一文不值了。 价格谈好,接下来就是立文书,双方签字画押,只要等到朱瞻壑他们把钱一给,这个印刷作坊就是他们的了。 朱瞻壑与张忠、朱勇分别回家凑钱。 朱瞻壑把床板翻开,找了半天凑出五十七贯钱。 朱勇和张忠比他强点,一个一百出头,一个还不到一百贯,最后三人刚好凑成一个二百五。 “咋办,还差五十?” 张忠感觉十分悲哀。 他们一个王世子,一个国公,一个国公家的嫡长子,结果就凑出个二百五。 “马安,拿五十贯出来!” 朱瞻壑忽然向马安吩咐道。 “小人哪有钱啊?” 马安立刻哭穷。 “别废话,上次促织你出了力,我赏了你好几百贯,你现在拿五十贯出来,这桩生意算你半成股,日后这桩生意也挂在你名下。” 朱瞻壑当即吩咐道,他们三个都不能做生意,因此让马安这个心腹出面最稳妥。 “哎呦,小人想起来了,今天出门的时候刚巧捡了五十贯!” 马安说着飞奔而去,很快就取来一叠厚厚的宝钞。 钱凑齐了,朱瞻壑让马安去找吴掌柜,把剩下的手续办好,顺便接收清点一下作坊。 等到马安办妥了这些事情后,朱瞻壑这才对张忠和朱勇道:“印刷作坊买下来了,咱们亲兄弟明算账,我占作坊的四成半,你们两个一人两成半,剩下的半成给马安。” “等等,马安的半成我没意见,后面还需要他出面,但瞻壑你出钱最少,为何占最多的份子?” 朱勇不解的问道。 “你们有办法让印刷作坊起死回生吗?” 朱瞻壑呵呵一笑反问道。 朱勇立刻摇头。 “那就行了,我有办法,所以我这是技术入股,本来就应该占大头!” 朱瞻壑把话挑明,省得兄弟间生出间隙。 “我赞成,反正我不懂印刷,就等着跟瞻壑发财了。” 张忠表态道,朱勇也表示没有异议。 分成谈好了,朱勇再次忍不住问道:“瞻壑,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印刷作坊起死回生?” “作坊用的锡活字缺点太多,所以我准备让人铸造一套铜活字。” 朱瞻壑眉毛一挑得意的道,铜活字虽然造价高一些,但耐磨耐用,不易损坏,比锡活字强太多了。 “用铜造活字?” 张忠闻言却一皱眉道:“瞻壑,咱们哥仨可是一文钱都没有了,哪还有钱去买铜料找工匠?” “铜料好办,咱们现在就去各家的库房里找一找,就算没有铜料,也能找到一些黄铜做的器具,三个人凑一凑,造一副活字应该问题不大。” 朱瞻壑小声提醒道。 “好办法,我书房里立着一个关公的纯铜像,回去我就搬回来融了!” 朱勇闻言一拍大腿道。 “我家里应该也有,铜料的问题解决了,那工匠呢?” 张忠先是点头,随即再次问道。 “工匠的确是个问题,最好的铜匠在哪找?” 朱瞻壑摸着下巴沉思道,铜活字要求很高,又需要刻字,一般的工匠恐怕做不了。 “我知道!” 朱勇忽然一拍桌子,兴奋的道:“最好的铜匠肯定在宝泉局!” “废话!” 张忠骂了一句,宝泉司就是朝廷铸造铜钱的机构,肯定集中了天下最好的铜匠。 “有办法了,看来我得再舍下脸,去白嫖几个铜匠了!” 朱瞻壑一拍巴掌自语道。 ………… 当夜,金陵城忽然刮起大风,黑云压城天欲雨。 “轰隆~” 雷霆伴随着闪电,将整个乾清宫照的一片通明。 刚刚入睡的朱棣,也被这天地间的轰鸣震醒,年纪大的人睡眠本来就不好,醒来就再也没有半分睡意。 朱棣从龙床上坐起来,本想让人煎一服安神的汤药,以助自己能够再次入睡。 没想到就在这时,司礼监太监黄俨一脸惊惶的跑进来禀报道:“陛下大事不好了,天雷击中宫殿一角,引发宫中大火!” “哪里着火了?” 朱棣闻言一皱眉,金陵这边多雨,皇城中的宫殿太高,几乎每年都会被天雷击中,从而引发火灾,他都习惯了。 “文……文渊阁!” 黄俨偷看了一下朱棣的脸色,这才吞吞吐吐的回答。 “什么?” 朱棣闻言一下子跳了起来,文渊阁倒没什么特殊的,但他花费数年,动用几千人编纂而成的《永乐大典》,就藏在文渊阁中。 第五十六章 差点被毁的永乐大典 次日,天还未亮,姚广孝就匆匆忙忙赶到宫中。 昨晚天雷击中文渊阁引发大火,姚广孝得知这个消息也是一夜未睡。 因为整个《永乐大典》就只有一部,而这唯一的一部,就藏在文渊阁中。 姚广孝是永乐大典的监修之一,另外一个则是大名鼎鼎的解缙,不过解缙在今年初已经死在诏狱之中了。 因此若是永乐大典被毁,想要重修恐怕都找不齐当初的人了。 穿过内五龙门,东边不远就是文渊阁,姚广孝直接来到火灾现场。 文渊阁本来就是用来珍藏和编修书籍的地方,分为东阁和西阁,而永乐大典就收藏在东阁之中,占了满满一层。 当姚广孝来到文渊阁,看到被烧毁的西阁时,心中的一块大石也终于落了下来。 还好还好,东阁没事,永乐大典还在! 不过姚广孝还是不放心,迈步进到东阁的二楼,只见这里摆放着一排又一排的书架,书架上密密麻麻的平放着一摞又一摞的书籍。 这些书籍分门别类,包括经、史、子、集,涉及天文地理、阴阳医术、占卜、释藏道经、戏剧、工艺、农艺等等,可以说华夏几千来的智慧结晶,几乎全都在这里了。 这些所有书加在一起,也就是唯一一部《永乐大典》。 “少师你也来了!” 就在这时,朱棣忽然从另一角走了出来,他来的更早,刚才亲自去查看了一下永乐大典才放下心。 “陛下,西阁里的书籍损失几何?” 姚广孝上前行礼问道。 “损失惨重,昨晚雷打的震天响,却没下多少雨,西阁的火势巨大,里面的书籍十不存一!” 朱棣痛心疾首的回答道。 皇城的宫殿一般都是以巨木建造,最怕烈火,其中天雷引发的火灾,更是皇城火灾的主要原因之一。 “至少永乐大典没事,其它的藏书还有副本,但永乐大典却只一部啊!” 姚广孝安慰朱棣道。 永乐大典的编纂花费数年,动用了三千多人,最后成书有两万多卷,将近四亿字,据说定稿后光是抄写,就抄了整整一年。 因为这部书太过浩大,因此也只抄写了一部。 后来嘉靖皇帝在位时,选拔出一百多人重录永乐大典,最后花了整整五年时间,才抄录出一部副本。 “是啊,朕的大典没事,这部书可是太祖皇帝的心愿,朕继承父志,好不容易才编纂成书,绝不可有失!” 朱棣点头道。 当初朱元璋在位时,就想编纂出一部囊括“经历百家”的《类要》,但没能编成,朱棣登基后刚坐稳江山,就立刻下旨编了永乐大典。 其实就是朱棣得位不正,心里太虚,因此事事都想证明自己比父亲朱元璋更强,永乐大典只是其中之一。 “走,咱们去武英殿坐坐!” 朱棣说着拉着姚广孝的手臂,一如以前那般并肩而行,两人与其说是君臣,其实更像是老友。 来到武英殿,朱棣让人送上茶水,君臣二人相对而座。 “陛下,这次永乐大典逃过一劫,但下次未必就会如此幸运了,所以还是要早做打算啊!” 姚广孝劝诫道。 “这个朕已经想过了,要么治标,要么治本,但都不容易啊!”、 朱棣端起茶水一饮而尽道。 “治标只能加强对永乐大典的保护,但像这种天灾,根本防不胜防,至于治本……” 姚广孝说到最后也苦笑一声。 治本的方法也很简单,只要把永乐大典多抄几部,分别收藏在各处,就不怕这部大典失传了。 但永乐大典的内容实在太浩大了,当初几百人抄了一年,也才抄出一部。 而且不要以为抄书是件很简单的事,后世有种游戏,就是商家让人从1写到500,中间不能出错,如果写完了可以得到礼物,但真正能一字不错写完的人少之又少。 抄书更加复杂,不但有文字,而且还有图画,对抄书人的要求极高,一般人根本无法胜任,如果强行抄写,最后也只会错误百出。 至于把永乐大典拿去印刷,就更不可能了,光是雕刻需要的木材,都够修建好几座紫禁城了。 “实在不行,就把永乐大典分开存放,这样就算其中一部分毁了,剩下的还能保存下来。” 姚广孝最后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 “不行,永乐大典必须完整的传下去,若是剩下一些残本,那我宁可它全都毁了!” 朱棣却大手一挥拒绝道。 如果朱瞻壑在这里,一定会吐槽朱棣是个完美主义者。 就在姚广孝进宫的同时,朱瞻壑也来到皇城,但他并没有来见朱棣,而是来到了文华殿见朱高炽。 刚进文华殿,朱高炽竟然站起来大笑道:“哎呦,我们家的散财童子来了,你看我这里的宫女怎么样,我也不多要,十万贯随便你挑!” “大伯你也取笑我?” 朱瞻壑一脸无奈,他这个大明第一情种兼冤种的绰号,看样子是无论如何也甩不掉了。 “我哪是取笑你?那天你第一次见到那个孙女官,就直接夸人家漂亮,可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你竟然花费那么大的代价把她换回去。” 朱高炽再次哈哈笑道。 “大伯您对这件事就一点也不生气?” 朱瞻壑迈步上前,在朱高炽面前一屁股坐下问道。 “我生什么气,你伯娘身边养着七个还是八个女官?都和那个孙女官一样,给你还是给你大哥不都是一样?” 朱高炽胖手一挥道,听他这话里的意思,是真把朱瞻壑当儿子看了。 “谢谢大伯,不过伯娘好像挺生气的,您帮我劝劝。” 朱瞻壑嘿嘿一笑道。 上次太子妃跑去王府要人,虽然最后摆了朱瞻壑一道,但心里估计还是不舒服。 “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你大哥送出去的人,她还跑过去要,实在太不像话,我都懒得说她!” 朱高炽半躺在椅子上,一脸嫌弃的吐槽道。 当然朱高炽嘴上这么说,其实他和太子妃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 不过夫妻嘛,平时免不了拌嘴吵架,朱高炽已经达到了婚后男人的最高境界:只要老婆做的不太过分,他就当做没看见。 聊了几句家常,朱瞻壑这才步入正题。 “大伯,我今天来是想求您个事!” 朱瞻壑有点不好意思的道。 “什么事?” 朱高炽关切的问道。 “这不是因为我乱花钱吗,我娘把我攒的零花钱全都拿走了,所以我现在穷的厉害……” “等等,你不会是找我借钱?” 朱高炽打断朱瞻壑问道。 “不用,我已经找皇爷爷要了点零花钱!” 朱瞻壑随口回答道。 “你……你找你皇爷爷要零花钱?” 朱高炽瞪大一双肉缝眼,感觉荒唐又有点好笑。 “对啊,孙子没钱了,找爷爷要点零花不很正常吗?” 朱瞻壑理所当然的反问道。 “这……好像也没毛病。” 朱高炽一愣,随后低声自语,但又总感觉不太对劲。 “当然了,我也不好意思老是找皇爷爷要钱,所以最近我找了条财路,需要几个工匠,大伯您能不能帮忙给我调几个人?” 朱瞻壑终于讲出今天来的目的。 “嗨,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不就是几个工匠吗,你想要什么工匠?” 朱高炽十分豪爽的道。 “我想要铜匠,最好是宝泉局手艺最精湛的铜匠。” 朱瞻壑嘿嘿一笑再次道。 调工匠的确是件小事,朱瞻壑不想去麻烦朱棣,而且这件事虽小,却属于挖大明的墙角,所以他宁愿跑来找朱高炽帮忙。 “宝泉局?” 朱高炽先是一愣,紧接着大惊失色道:“等等,你不会是想私铸铜钱?我可告诉你,再缺钱也不能这么干,让你皇爷爷知道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朱棣登基后禁止铜钱流通,对于私铸铜钱者,一经发现立刻处死,哪怕皇族也不例外。 “大伯您想哪去了,我就是想做一些开作坊用的铜器,这些铜器要求很高,只有宝泉局的铜匠才能做成。” 朱瞻壑急忙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朱高炽闻言这才放下心,随后点头道:“行,那我等下让人去宝泉局打个招呼,派几个手艺好的铜匠去王府找你。” “太好了,谢谢大伯!” 朱瞻壑兴奋一拍巴掌,有朱高炽这句话,他的铜活字就算成功了一大半。 事情办妥了,朱瞻壑正准备告辞离开。 不过朱高炽忽然叫住他道:“瞻壑,自从秋兴园那天后,你大哥回来就有点不对劲,这件事因你而起,所以你能不能帮我去劝一劝他?” “大哥怎么了,哪里不对劲?” 朱瞻壑惊讶的问道。 “三两句话我也说不清楚,你去了就知道了!” 朱高炽说到这里眉头微皱,看样子也十分担心朱瞻基的情况。 “这个……好!” 朱瞻壑犹豫了一下也终于点头,毕竟人家才帮了自己一个忙,他也不好意思拒绝。 第五十七章 连锁反应 春和殿,这里是太子和太孙的寝宫,朱瞻壑上次见太子妃时,曾经来过一次。 宦官刘宁在前面引路,一边走一边低声道:“自从太孙那日从秋兴园回来后,前两天还挺高兴的,后来却不知为何,忽然变得沉默起来,甚至无缘无故发脾气……” 刘宁是朱瞻基的心腹,对他的情况最了解不过,因此朱高炽才让刘宁给朱瞻壑带路,顺便介绍一下朱瞻基的情况。 据刘宁所说,朱瞻基最近的脾气变得有些反复无常,整个人也十分烦躁,宫里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小心伺候着。 “这两天太孙忽然安静下来了,人也变得十分平静,时而看书,时而抚琴,就是不说话,奴婢看在眼里都感觉心里发毛,昨天……” 刘宁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脸上也露出犹豫之色。 “昨天怎么了?” 朱瞻壑追问道。 “昨天太孙也不知为何,竟然把自己养的促织全都放了。” 刘宁一张脸皱成一团,做为朱瞻基的身边人,他可是深知朱瞻基对促织的痴迷,每年都花费无数时间和精力,为的就是把促织养过冬天。 “放了!” 朱瞻壑闻言也惊讶的停下脚步。 这时他们也来到了朱瞻基住的院子外面,忽然朱瞻壑抽动了几下鼻子,眉头一皱道:“怎么这么大的烟火气,难道哪里着火了?” “昨晚宫里的确失火了,但是在文渊阁那边,离这边远着呢。” 刘宁也有些疑惑,因为他也闻到了烟熏火燎的味道。 朱瞻壑感觉味道是从朱瞻基住的院子里传来,于是快步进到院子。 只见整个院子颇大,四周种满了花草,哪怕已经深秋,草木依然长的郁郁葱葱。 花园中立有假山,山下修有一座鱼池,池中有几条火红的鲤鱼游动,而在鱼池边上,一个火盆烧的正旺。 朱瞻基一袭白袍,披头散发站在火盆旁,怀里抱着一堆促织笼子。 这些促织笼子有竹编的,也有木雕的,一个个精美绝伦,放在市面上绝对价值不菲,但却被朱瞻基毫不在乎的丢到火盆里,在“噼噼啪啪”的燃烧中化为灰烬。 看到朱瞻基如此不正常,朱瞻壑感觉心中发毛,于是向旁边的刘宁努了努嘴,示意他上前试探一下,万一朱瞻基真的发疯了,他也好逃命。 但刘宁也不傻,缩着脖子连连摇头,开玩笑,他可是宫里最有前途的宦官,日后还有大把的好日子要享受,当然不肯轻易冒险。 “滚!” 朱瞻壑气的怒骂一声,刘宁如蒙大赦,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这也终于惊动了朱瞻基,只见他扭头看到朱瞻壑时,竟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二弟来了,快过来!” 朱瞻基说着,把怀里剩下的促织笼子全都扔到火盆里,使得火头一下子冒出来老高。 朱瞻壑心中忐忑,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尽量让自己火盆远一点,这才开口问道:“大哥怎么把这些促织笼子都烧了?” “以后用不着了,留着也是占地方,索性一把火烧了干净。” 朱瞻基笑呵呵的回答,言谈举止十分正常,丝毫没有发疯的迹象。 朱瞻壑暗自松了口气,这才上前一步再次问道:“刚才听刘宁说,大哥昨天把养的促织都放了,现在又烧了笼子,难道你以后不玩促织了?” “不玩了,往事如梦,今日我才终于大梦初醒!” 朱瞻基摇头一笑,笑容中带着说不尽的洒脱。 “这……” 朱瞻壑都有点凌乱了,促织天子不玩促织了,你让后世的历史爱好者咋给你起外号? 朱瞻基却心情很好,一把抓住朱瞻壑的手腕,拉着他进到鱼池旁的暖阁,并且吩咐人送上一桌酒菜。 “二弟,咱们好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相对而座聊天喝酒了,来,我敬你一杯!” 朱瞻基说着亲手给朱瞻壑倒上一杯酒,自己也倒满,然后举杯敬酒道。 朱瞻壑只得端起酒杯,与朱瞻基碰了一下,放到嘴边做了个样子,他可没敢喝,怕酒里有毒。 “大哥你怎么……” “是不是觉得我身上的变化很大?” 没等朱瞻壑问完,朱瞻基就主动开口道。 “是很大,感觉你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朱瞻壑说到这里心中一惊,朱瞻基不会也被人穿越了? 只见朱瞻基再次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道:“说起来我还要多谢二弟!” “谢我?” 朱瞻壑一头雾水。 “那天你用写有山东宁津的字条,换走了我身边的孙女官,刚开始我的确十分高兴,感觉自己大赚特赚,如果不是天气冷了,我早就派人去宁津了!” 朱瞻基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这才再次道。 “但是在最初的兴奋过后,我却感觉有些无聊,有些烦躁,最终我静下心来,开始反思自己以前的所做所为……” “大哥反思到了什么?” 朱瞻壑感觉有点不妙,禁不住出言问道。 “我发现自己身为太孙,却在不知何时,竟忘了自己身上的责任,皇爷爷日渐衰老,父亲的身体又不好,而我不思为他们分忧,却整日与人嬉戏玩乐,即不忠,又不仁,更加不孝!” 朱瞻基说到最后目光坚定,整个人如同出鞘的利剑一般,闪烁着绝世的锋芒。 “所以从今日起,我决定积极的参与到政务之中,为皇爷爷和父亲分担一些压力,现在我大明看起来繁花似锦,但其实四周危机未除,若我稍有懈怠,恐怕我大明就将陷入到危机之中!” 朱瞻基一拍桌子,当着朱瞻壑的面表达了自己的志向。 朱瞻壑听完感觉心里很慌,自己只不过从朱瞻基手里换走一个孙皇后,怎么引发这么大的连锁反应? “大哥真是好志向!” 朱瞻壑干笑一声,他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瞻壑!” 没想到朱瞻基忽然抓住朱瞻壑的一只手,再次激动的道。 “我听父亲说过,你并不支持二叔与父亲争位,而我也知道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日后我为君,你为臣,咱们兄弟联手,到时我大明依然无敌于天下!” 朱瞻壑闻言恍然,朱瞻基不光要励精图治,而且还要拉拢自己,以及自己背后的汉王府,让自己为他所用,这的确是一位帝王才有的胸襟和气度。 朱瞻壑这时也收起玩笑的心态,只见他沉默了片刻,这才抬头问道:“大哥,在你看来,天下是什么?” “天下?” 朱瞻基愣了一下,随后一脸理所当然的回答道:“天下不就是大明吗?” “是啊,在大哥眼里,天下就是大明,顶多再加上北方的草原人,以及朝鲜等藩属,再远一些的倭国、琉球等海外诸国。” 朱瞻壑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但在我眼里,大明以及大明周边,只是天下的一小部分,这个世界远比大哥你想像的还要广阔!” “大明只是天下的一小部分?二弟你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 朱瞻基十分震惊的追问道。 “这个问题,还是大哥你自己去寻找答案!” 朱瞻壑并没有回答,不过他紧接着又好心的提醒一句。 “听说郑和下西洋的船队又要回来了,大哥到时若有时间,可以找他多聊聊!” 朱瞻壑说完站起来告辞,毕竟朱瞻基并没有事,反而脱胎换骨,朱高炽显然是白担心了。 不过就在朱瞻壑转身要走时,朱瞻基忽然叫住他,犹豫一下问道:“她还好吗?” “怎么,大哥你后悔了?” 朱瞻壑转过身,目光直视着朱瞻基问道。 “你太小看我了!” 朱瞻基却再次洒脱一笑道:“替我好好照顾她!” “我会的!” 朱瞻壑微微点头,这才再次转身离开。 出了春和殿,朱瞻壑忽然头疼起来。 朱瞻基对孙若微应该是有感情的,而自己设计抢走了朱若微,导致朱瞻基受到刺激。 要知道朱瞻基被称为好圣孙,本身就聪慧过人,哪怕仅仅只是一点感情上的刺激,就让他整个人开悟了,从而性格大变,开始奋发图强起来。 可以预见,历史上的叫门天子、大明战神朱祁镇没有了,却多一个不玩促织、励精图治的朱瞻基。 “看起来这对大明应该是一件好事,可是对于我们父子……” 朱瞻壑自语道,忽然感觉有点不妙,若朱高煦依然像历史上那样,等到朱瞻基登基后造反,恐怕会败的更快,死的更惨。 “历史上就已经被做成闷炉烤鸭了,再惨还能怎么惨?” 朱瞻壑再次自语一声,脑海间恍惚出现一个画面:朱高煦被朱瞻基按在案板上,用刀子细细的切成臊子,加入葱姜末和白菜,最后做成皮薄馅大十八个褶的人肉大包子。 想到这里,朱瞻壑猛然打了个寒颤,感觉自己很不孝,很对不起朱高煦! 第五十八章 拿去融了 见过朱瞻基后,朱瞻壑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早上醒来,破天荒的想吃点素的。 孙若微带着四个侍女,帮着朱瞻壑穿衣梳洗。 看着面前洗脸用的盆子,朱瞻壑忽然伸手敲了敲,扭头对孙若微道:“这盆是铜的?” “是啊,世子问这个做什么?” 孙若微拿着梳子,帮着朱瞻壑梳头,男人留了长头发后,并不比女人好打理。 “以后换成木盆,这个盆拿去融了!” 朱瞻壑欣喜的吩咐道。 铜活字需要用大量的铜,昨天他去仓库转了转,倒是找到一些铜料,但还远远不够,于是只能把主意打到这些铜器上了。 “是!” 孙若微听朱瞻壑说过铜活字的事,倒也不意外。 这时头发梳好了,孙若微捧起桌子上的镜子,让朱瞻壑看一下是否满意? 不过朱瞻壑看到她手中的铜镜却眼睛一亮:“这个也是铜的,拿去融了!” “镜子没了,您以后还怎么梳洗?” 孙若微不满的问道。 “你们看着梳洗就行了,我又不是张忠,天天照什么镜子?” 朱瞻壑满不在乎的道。 张忠爱美,随身带着一个小铜镜,时不时就会拿出来照一照,经常沉浸在自己的美貌中无法自拔。 “好。” 孙若微不情不愿的答应道,说完低头帮朱瞻壑整理衣服。 这时朱瞻壑又看到孙若微头上插的簪子,再次惊喜的叫道:“你这个簪子也是铜的?” “奴婢也是铜做的,要不要也拿去融了?” 孙若微终于生气道,她头上的簪子可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 “这个……嘿嘿,我就是随便问问。” 朱瞻壑尴尬一笑,感觉自己的确有点走火入魔。 “今天早上吃什么?” 朱瞻壑转移话题问道。 “今天早上厨房准备了香米粥,以及羊肉馅的包子……” “等等,我不吃包子!” 没等孙若微说完,就被朱瞻壑着急的打断道,昨晚的噩梦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世子以前不是挺喜欢吃包子的吗?” 孙若微惊讶的问道。 “我换口味了,不光今天,最近几天都别给我做任何包子!” 朱瞻壑再次吩咐道。 “这……好,我去通知厨房!” 孙若微点头,说完转身就去厨房。 “饺子和馄饨也不行!” 朱瞻壑对着孙若微的背影高声补充道。 早饭以素菜为主,但朱瞻壑还是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些就让撤下去了。 朱高炽昨天答应的铜匠,今天应该会来府上报到,所以朱瞻壑也没打算出门。 “会下棋吗?” 闲着无聊,朱瞻壑向孙若微问道。 “会,世子想下围棋还是象棋?” 孙若微点头,太子妃对她们这些女子的教育很上心,琴棋书画都有专门的人教。 “围棋和象棋都太费脑子了,咱们玩点不费脑子的!” 朱瞻壑说着,让孙若微拿出围棋,然后教她下五子棋。 刚开始孙若微不熟悉五子棋的规则,被朱瞻壑连赢三局。 但等到第四局时,孙若微已经总结出经验,棋风一下子变得十分凌厉,竟然连赢九局,朱瞻壑已经输到怀疑人生,怀疑自己穿越的意义了。 就在第十局下到一半,眼看着朱瞻壑又要输时,忽然外面传来张忠的声音:“瞻壑,我把铜料送来了!” “张兄来了,不玩了!” 朱瞻壑一下子跳起来,挥手把棋盘上的棋子抹成一团,这才冲了出去。 孙若微气的直跺脚,但随即又“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看了一眼跑出去的朱瞻壑,她这才哼着小曲,将棋盘上的棋子一一捡到棋罐里。 朱瞻壑冲出房门,只见张忠站在院子里,身后跟着两辆马车,车上全都是各种铜器。 “你这是要打仗去啊?” 朱瞻壑快步上前,看到车上的铜器也有些发懵。 只见第一辆车上,摆放着不少的兵器,其中有两柄黄铜锤、一条熟铜棍,甚至还有一把青铜剑,也不知道从哪挖出来的古董? “第一辆车上主要是我爹收藏的兵器,另外还有一些器具,只要带铜的我都带过来了,第二辆车上是铜料。” 张忠指了指马车介绍道。 话音刚落,又听院门外传来马车声,紧接着只见朱勇带着三辆马车走了进来。 朱勇的马车更加显眼,只见在第一辆马车上,一个真人大小的关公神像,手持青龙偃月刀傲然而立。 对于关公的崇拜很早就有了,唐朝关公就成为佛教的护法神,后来又与道教扯上关系,甚至连儒家的读书人也喜欢拜他。 “张兄,你才两辆,我可比你多一辆!” 朱勇看到张忠身后的两辆马车,立刻咧嘴笑道。 “关老爷的神像你也敢拉来,就不怕他老人家怪罪?” 张忠撇了一下朱勇身后的关公神像讽刺道。 “你知道什么,关老爷可是武财神,咱们把财神做成活字,让他帮咱们干活,日后想不发财都难!” 朱勇振振有词的道。 敢把财神当成苦力,还要让人家保佑发财的,估计也就朱勇一个了。 朱瞻壑这时也来到朱勇的马车边,当看到车上的一件东西时,不禁抚额苦笑道:“朱兄,别的东西也就罢了,这东西就不必了?” 朱瞻壑说着伸手一指,只见车上的铜器之中,有几个肚大口小,并且口子向上的铜器,正是起夜用的夜壶。 “这可都是纯铜的,我已经让人洗干净了,不信你闻闻!” 朱勇说着伸手拿起一把夜壶,自己闻了一下还要递给朱瞻壑。 吓的朱瞻壑后退几步,连摆双手道:“不必,我相信你,放车上就行了!” 看到朱瞻壑嫌弃的样子,朱勇只得悻悻的放下夜壶。 朱瞻壑也是无语,用夜壶做成活字,印出来的书估计都带着骚气,不过用来印不正经的小说倒是挺合适的。 这时马安来报,宝泉局的铜匠已经到了,于是朱瞻壑叫马安将他们带来。 不一会的功夫,就见一行五个铜匠畏畏缩缩的走了进来。 为首是个约有五十岁左右老者,须发带着点点斑白,见到朱瞻壑立刻跪下行礼道:“宝泉局铜匠周七,拜见世子老爷!” 其它四人也都跟着跪了一地。 “周铜匠快快请起!” 朱瞻壑急忙道,看着几个比自己大好几轮的人跪在面前,他感觉不太舒服。 周铜匠五人依言起身,只见他们衣着粗陋,脸上带着常年烟熏火燎之色,手掌与五指格外粗壮,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干活的人。 “周铜匠,你们在宝泉局干了多少年了?” 朱瞻壑再次问道。 “启禀世子,小人都是世袭的匠户,从出生就在宝泉局,成年后就顶了父亲的班。” 周七立刻回答道。 匠户和军户一样,只要入了户籍,就要生生世世为军为匠,这种制度在明初时起到一定的稳定作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严重影响到大明社会的发展。 “周铜匠,我想打造一套铜器,样式倒是挺简单,就是每件铜器上都需要刻字。” 朱瞻壑说着向马安示意一下,对方立刻从怀里拿出几枚锡活字,然后交给周七五人。 “就是这种印章样子的活字,可能需要造几千几万枚,不知你们有没有办法打造?” 周七等人将手中的锡活字看了几眼,低声商量了几句,周七当即点头道:“启禀世子,打造这种活字的难度不大,就是需要的铜料可能不是个小数目。” “铜料我来负责,你们看车上,这些如果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 朱瞻壑指了指几辆马车,随后又吩咐马安从厢房里搬出不少的铜料和铜器。 看着这些五花八门的铜器,周七等人也是眼睛发直,他们做铜匠的,自然一眼能看出这些铜器造型精美,价值肯定不低。 “世子,这些铜器都要融了做成活字?” 周七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毕竟这些铜器可比普通的铜料值钱多了。 “你们先用铜料,铜料不够就融这些铜器,如果还不够,我再想办法!” 朱瞻壑也不知道一套铜活字需要多少铜料,但肯定不能让这些铜匠倒贴钱。 “够了够了,这里铜器有些掺杂了杂质,并不适合重铸,但就算是这样也足够了!” 周七急忙解释道,他可不敢在这种事上糊弄朱瞻壑。 “够了就好,你们还有什么要求没有,什么时候可以开铸?” 朱瞻壑再次问道。 “世子,铸铜器需要专门的工具,所以小人认为,最好是把这些铜料拉到宝泉局,借用局里的工具铸造,这样明天就能出几枚样品,如果世子不满意我们再修改。” 一说到自己的专业,周七立刻变得大胆起来。 “行,马安你负责与周铜匠他们交接,有什么问题及时回来禀报!” 朱瞻壑一指马安道,印刷作坊挂在他名字,当然需要他去跑这些事情。 马安也立刻拍着胸脯保证,毕竟他也在作坊占有份子,给自己挣钱当然无比积极。 第二天一早,马安就带着三枚做好的活字样品回来了。 不得不说周七等人的手艺真好,铜活字比原来的锡活字精美数倍,朱瞻壑也挑不出半点毛病。 其实这也很正常,永乐通宝是历史上最为精美的铜钱之一,在一枚小小的铜钱上,就要铸刻数个文字,所以周七他们做起活字来,也是得心应手。 样品没问题,于是朱瞻壑一声令下,让周七他们全力铸造活字,争取早点将铜活字完工。 到时印刷作坊就可以开工了,印刷出来的书籍质量就算比不上雕板,估计也差不了多少。 第五十九章 重录永乐大典 “一派胡言!” 朱棣将一份奏章狠狠的甩到地上,气呼呼的又上去踩了几脚,这才感觉消了点气。 奏章上说前几日天雷击中文渊阁,是上天对朱棣的警示,因此这个上奏章的大臣希望朱棣多修仁德,以免触怒上天等等。 对于这种混账大臣,朱棣恨不得把对方一刀砍了。 但身为皇帝,他又不能这么做,因为上奏本的是个御史,本就有风闻奏事之权,哪怕说得不对,朱棣也不能随意处置。 就在这时,朱高炽带着朱瞻基进到武英殿,迈步上前一同行礼。 “你们父子两个怎么一块来了?” 朱棣看到朱高炽和朱瞻基也有些惊讶的问道。 朱瞻基从小跟着朱棣一起长大,与朱高炽不能说不亲近,但也很少一块出现。 “启禀父皇,瞻基懂事了,说要帮我分担一些政务,因此我就将一些事情交给他打理。” 朱高炽笑呵呵的回答。 自从上次他让朱瞻壑去探望了一下儿子,次日朱瞻基就跑来找他要活干,这让朱高炽也高兴坏了,感觉还是自己的侄子有本事。 “行啊,瞻基你竟然也懂得为父分忧了,你爹都把什么事情交给你了?” 朱棣也颇为欣慰的问道。 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孙子了,对方什么都好,就是太贪玩,平时能偷懒就偷懒,从来不会主动找事干,现在总算懂事了。 “启禀皇爷爷,孙儿现在负责永乐大典的重录一事!” 朱瞻基上前回答道。 “你爹把这件事交给你了?” 朱棣一愣,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朱高炽。 永乐大典差点被毁,朱棣在与姚广孝商量过后,决定还是用治本之法,重录永乐大典,而且还要多抄写几份分别存放,保证万无一失。 朱棣把这件事交给朱高炽去做,却没想到他又转交给了朱瞻基。 “父皇,永乐大典重录一事关系重大,而且需要从中调度,十分锻炼人,因此儿臣就将此事交给瞻基,就算做不成,也能锻炼一下他的能力。” 朱高炽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做不成?这么说你还是觉得重录永乐大典不可行了?” 朱棣面色一冷质问道。 之前他将这件事交待给朱高炽时,朱高炽就明确反对过,最后还是他强压着才让对方点头。 “这个……” 朱高炽露出犹豫之色,说实话,他的确不赞成重录永乐大典。 “皇爷爷,孙儿也觉得重录永乐大典不可行!” 没想到就在这时,朱瞻基忽然替父亲解围道。 “什么?” 朱棣长眉一皱,他没想到这个被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子,竟然也会反对他的决定。 “皇爷爷,孙儿这几天去了翰林院,也去了国子监,与各位学士、编修、博士、助教等人商谈,甚至还与一些监生交谈,但除了极少数人外,绝大部分人都不赞成这件事。” 朱瞻基感受到祖父快要发怒了,于是急忙解释道。 若是重录永乐大典,那么抄录的人肯定要从翰林院和国子监挑选,因此朱瞻基才会去这两个地方。 “为何?” 朱棣眉头皱的更紧了。 不要以为皇帝要做什么事,只需要下一道圣旨就行了,就比如重录永乐大典,若下面办事的人不配合,到时消极怠工,甚至故意拖延时间,朱棣也拿他们没办法,毕竟这本来就是一件极其消耗时间和精力的事。 “这个……皇爷爷可还记得,当初编纂永乐大殿时,有一位崔翰林,以及国子监的一位赵博士吗?” 朱瞻基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当初编纂时用了将近三千人,我哪记得他们?” 朱棣冷漠的摇头,他只记得监修是姚广孝和解缙,至于其它参与的人,根本没有任何印象。 “崔翰林是永乐初年的进士,学识渊博,负责校正永乐大典的一部分内容,但因为需要校正的书籍太多,他感觉苦不堪言,于是每日借酒浇愁,最后因饮酒过量而死。” 朱瞻基说到这里看了朱棣一眼,发现对方没什么反应,这才继续道。 “至于赵博士,他负责后期的抄写,但因为任务繁重,朝廷规定的期限又短,结果他竟然在抄写时发疯,差点将抄写的书籍一把火烧了。” “朕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博士,差点毁了朕的大典!” 朱棣闻言一拍桌子怒道。 “皇爷爷息怒,当初只是抄写一部永乐大典,就逼死了一位翰林,逼疯了一位博士,他们两人当初都是年轻博学之辈,本应前途无量,却因一部永乐大典毁了自己,因此……” “朕明白了,就因为这两人,所以翰林院和国子监的官员都不愿意再重录永乐大典!” 朱棣须发皆张,他是皇帝,让臣子做这么一点小事,他们竟然还敢推三阻四? “皇爷爷,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两人,翰林院和国子监的官员中,有一半以上都参与过当初的永乐大典,他们对重录永乐大典也都十分反对,甚至有几个年纪大的,当场提出要告老还乡,还请皇爷爷体谅!” 朱瞻基再次大声禀报道。 那可是两万多卷书啊,哪怕几百人一起抄写,一个人也要分到上百卷,而且还不能出错,一两天还好,若是成年累月的抄,是个人都得被逼疯。 “哼,朕不管那些官员怎么想,朕只要结果!” 朱棣却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不过面对最宠爱的孙子,朱棣最后还是缓了口气再次道。 “瞻基,你既然接下了这件事,那就想办法去做好,至于别人的想法根本不重要!” “我……” 朱瞻基本来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父亲朱高炽在向自己使眼色,于是只好垂头丧气的道:“孙儿遵旨!” 父子离开武英殿,刚一出殿门,朱瞻基立刻向父亲问道:“父亲为何不让我把话说完?” “有用吗?你从小跟在你皇爷爷身边长大,还不了解他的脾气?” 朱高炽笑呵呵的反问一句。 “就算没用,我也得让皇爷爷知道官员们的态度。” 朱瞻基再次执拗的道。 “你刚才没看到啊,你皇爷爷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态度,甚至是别人的死活,他只要结果!” 朱高炽苦口婆心的再次道。 “那……那总不能为虎作伥,拿刀逼着那些官员去重录永乐大典?” 朱瞻基急的满脸通红道。 “会不会说话,什么叫为虎作伥?那叫为君分忧,你啊,要学的东西多着呢!” 朱高炽急忙将儿子拉到一边,这才低声叮嘱道。 “反正我是没办法了,这件事要是换做您,您会怎么做?” 朱瞻壑最后双手一摊,只能向父亲求助了。 “嘿嘿,儿子,今天我就教你一招!” 只见朱高炽笑的十分鸡贼,扭头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后,这才再次道。 “我这招叫做拖字决,你皇爷爷不是逼着你找人重录吗,那你找几个人,装模作样的慢慢录,反正这也不是十天半月就能完成的,你就这么慢慢的拖,拖到你皇爷爷烦躁,拖到他不安,拖到他自己都想放弃,甚至拖到他把这件事直接忘了,到时也就算解决了!” “这……这不是糊弄皇爷爷吗?” 朱瞻基目瞪口呆的问道,他没想到一向忠厚的父亲,竟然会教自己这种损招? “什么叫糊弄,这叫智慧懂不懂,当初你皇爷爷就是用这招对付我们哥仨,他登基后不立太子,整整拖了我们一年多,直到你二叔和三叔忍不住了,最后跳的太高惹怒了你皇爷爷,太子之位才落到我的头上!” 朱高炽一脸得意的再次道。 做为长子,朱高炽一向奉行“不争而争”,无论朱高煦和朱高燧再怎么跳,他只需要做好一个大哥的本份就行了。 “不行,这是我第一个主动揽下的差事,绝不能这么糊弄过去!” 朱瞻基却十分不甘的摇头道。 “行,你们年轻人心气高,我也不劝你了,到时你在外面多碰几次壁,自然知道为父都是为你好!” 朱高炽说着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这才转身离去。 第六十章 惯偷朱瞻圻 排字盘“吱呀吱呀”的转动,排字工双手如电,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将需要的活字从盘上取在手中,随后排在一块铜盘上。 不一会的功夫,一块铜盘已经排好,随后软木插入活字的空隙,使之在盘上固定。 立刻有油墨工将调好的油墨刷在活字上,最后一步才是真正的印刷。 当第一张印满了文字的纸张揭下来时,马安立刻送到了朱瞻壑面前。 张忠和朱勇也立刻凑了过来,今天是铜活字制成后,第一次试印,他们大清早就全都跑来了。 “不错不错,字迹清晰,感觉不比雕板印刷的差!” 朱瞻壑看着纸上墨迹未干的文字,脸上也满是喜悦。 相比以前的锡活字,这铜活字印刷出来的效果大为提升。 倒不是因为材料不同,而是因为周七他们这些铜匠的手艺精湛,铜活字的工艺远超原来的锡活字,因此才能达到这种印刷效果。 张忠这时从怀里掏出一本书,这是他今天跑到书肆买的,为的就做一个对比。 张忠将书页打开,朱瞻壑将手中的纸与书上的内容对比了一下,发现其实还是有一点差别的。 “主要还是墨的问题,咱们印刷出来的文字有点浸纸。” 朱瞻壑很快发现了问题的原因。 金属活字不容易着墨,之前锡活字使用的是粘稠的油墨,但油墨的配方并不是最佳,因此印刷出来的效果比雕板差一些。 “这点差别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而且咱们成本低,质量差一点也不会有人在意。” 张忠笑呵呵的道,他对这种效果已经很满意了。 “话是这么说,但技术这东西就讲究精益求精。” 朱瞻壑说着向马安吩咐道:“在作坊里悬赏,谁能改进油墨的配方,赏钱五十贯!” “啊?又要花钱?” 马安本来欣喜的脸立刻变成了苦瓜。 朱瞻壑他们买下作坊就没钱了,铜活字都是靠三人偷拿家里的铜器,白嫖宝泉局的铜匠才做好。 可作坊的运营更需要花钱,比如工匠们的工钱,纸张、油墨等原料的采购等,这些都是马安拿出自己的私房钱在顶着。 “我知道你往作坊里投了不少钱,不过咱们作坊马上就要赚钱了,到时双倍补偿给你!” 朱瞻壑再次给马安画饼道。 “这……好!” 马安只好同意,反正之前已经往作坊投了那么多了,也不差这点钱。 “对了,书籍的销路你都搞定了吗?” 朱瞻壑再次向马安问道,光有技术是不行的,销路才是一个作坊活下去的保证。 “这个没问题,我已经和京城各家书肆谈妥了,只要多让一点利,咱们的书籍可以拿到他们的店铺代销,到时只要销路好,自然会有书商找上门来!” 马安当即一拍胸脯保证道。 “那就好,刚开始可以多让点利,价钱也订的低一点,反正咱们成本低,只要打开了销路,到时就等着数钱!” 朱瞻壑哈哈一笑,在见到铜活字的印刷效果后,他对作坊的前途更加有信心了。 “想要等着数钱也得诚心啊,来来来,每人一柱香!” 这时朱勇拿着一把线香走了过来,每人发了一支。 作坊院子里立着一座关老爷的铜像,正是朱勇之前从家里拉出来准备融成活字的,但因为铜像是青铜,有太多的杂质,根本不能用,于是就被他拉到作坊里了。 朱瞻壑与张忠接过线香,哈哈一笑来到关老爷面前点上香,恭恭敬敬的插到香炉里。 虽然朱瞻壑不信这个,但讨个好彩头也不错。 作坊里的油墨味并不好闻,朱瞻壑看到作坊运转正常,也就放下了心,最后与张忠、朱勇各自离开了作坊。 回到王府,天色也不早了,但离天黑还有一点时间。 朱瞻壑来到自己的住的院子,还没进院门,就听到里面一阵吵闹。 “二公子你不能离开!” 孙若微焦急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 “让开!” 紧接着里面竟然传出朱瞻圻这个小倔驴的声音。 这让朱瞻壑感觉奇怪,快步进到院子,看到里面的情形也是一愣。 只见孙若微带着几个侍女,手中拿着各种工具,将朱瞻圻团团围住。 朱瞻圻涨红着一张小脸,几次想要冲出包围,但他个子小,力气也不大,每次都被挡了回去。 “怎么了这是,你们在打仗啊?” 朱瞻壑感觉有点好笑,迈步上前问道。 “世子您可算回来了!” 孙若微看到朱瞻壑立刻松了口气,快步上前低声禀报道:“二公子他……他偷东西!” “什么?” 朱瞻壑一皱眉,扭头向朱瞻圻问道:“你怎么又偷东西了?” 上次朱高煦之所以把朱瞻圻吊起来打,起因就是他偷东西。 “谁……谁偷东西了?” 朱瞻坺脖子一梗,嘴强牙硬道,但说话时的眼神已经开始躲闪起来。 “他偷了什么?” 朱瞻壑没理朱瞻圻,再次向孙若微问道。 “世子的促织一直在书案上放着,二公子今日来找世子,结果他去了趟书房,促织就不见了。” 孙若微再次低声禀报道。 “什么促织?我根本没拿,如果是我拿的,让我天打雷劈!” 朱瞻圻听到孙若微的话,高叫着赌咒发誓道。 “吱吱~吱吱~” 朱瞻圻话音刚落,他怀里就传来一阵清脆的鸣叫声,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拿出来!” 朱瞻壑走上前伸手道,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他养的那只铜铡刀。 “拿就拿,谁稀罕?” 朱瞻圻红着脸,伸手从怀里掏出促织笼子塞到朱瞻壑手中,只是眼神中还是十分的不舍。 朱瞻壑拿起笼子看了看,里面的铜铡刀依然活力十足。 秋兴大赛虽然结束了,但促织的热潮还没有完全褪去,街头巷尾也能经常见到斗促织的身影,不过再怎么勇猛的促织,最后也难逃寒冬的浸袭,只能相继逝去。 “你喜欢这只铜铡刀?” 朱瞻壑忽然低头向朱瞻圻问道。 “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 朱瞻圻昂着倔强的小脸,一副死不认错的模样。 “你若是喜欢的话,我可以送给你。” 朱瞻壑呵呵一笑,声音柔和的再次问道:“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你喜欢这只铜铡刀吗?” 听到朱瞻壑要把这只在秋兴大赛上,咬死虫王的铜铡刀送给自己,朱瞻圻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看向促织笼子的目光也变得十分炽热。 朱瞻圻毕竟是个孩子,最终还是欲望占了上风,小声的说道:“喜……喜欢。” “大声点,我听不到!” 朱瞻壑猛然道。 “喜欢!” 朱瞻圻似乎破罐破摔,闭着眼睛大声吼道。 话音未落,朱瞻圻就感觉手里多了个东西,当睁开眼睛时,促织笼子已经被塞到自己手里了。 “拿着,以后你若想要什么东西,直接来告诉我,不许再偷了!” 朱瞻壑拍了拍朱瞻圻的肩膀,说完带着孙若微她们回到了房间。 朱瞻圻看了看手里的促织,又看了看朱瞻壑离去的背影,小脸上竟然变得有些迷茫。 第六十一章 死奸商 秋风萧瑟,陆平裹紧了身上有些单薄的儒衫,脚步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陆平现在很烦躁,明年又是科举之年,他之前连续两次落榜,若是今年再考不中,那真的没脸去见江东父老了。 “破题破题,为何老是感觉不太对呢?” 陆平一边走一边自语,他对自己的文章很不满意,特别是在八股的破题上,上次科举他之所以落榜,就是在这个步骤出了问题。 “公子留步!” 没想到就在这时,忽然街角冲出一人,一下子拦住了陆平。 陆平吓了一跳,刚想开口呵斥,对方却抢先笑道:“公子,我观您额头饱满,鼻梁丰起,眼大而有神,一看就是富贵之相,明年定能高中榜首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对方开口就夸自己要高中,正戳到陆平的痒处,他也不好再生气,清咳一声问道:“你是何人,有何事?” 只见拦路这样三四十岁,长的尖嘴猴腮一脸精明,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袍,显得十分臃肿。 “小人汪四,平时以赎买书籍为生,看公子生的富贵,定是明年榜上之人,因此想问一下公子,是否需要买点书籍?” 汪四说着一掀身上的棉袍,只见两边的袍子里全都是暗兜,里面装着各色书籍,难怪看着那么臃肿。 “不必了,我可是正经人,你这些书还是卖给别人!” 陆平立刻摆手道,这种小贩他见多了,路上拦个人就问“要书吗?”,卖的一般都不是什么正经书。 更可恨的是,有人拿正经书充当不正经书卖,陆平以前没少上当。 “公子误会了,我这里也都是正经书,您看这边是四书,这边是五经,而且还十分便宜,一卷只要一百六十文!” 汪四急忙解释道。 他以前的确卖不正经的书,但现在科举临近,满京城都是举子,因此科举的书籍十分畅销,他现在也改行卖四书五经了。 “一卷才一百六十文!这么便宜?” 陆平闻言也露出惊讶之色,要知道平时去书肆买书,一卷最低也要两百文。 “等等,你这书的质量肯定有问题?” 陆平猛然反应过来,立刻质疑道,除非书籍的印刷质量有问题,否则不可能这么便宜。 “公子您这可冤枉小人了,不信你可以随便拿一本看看,要是有问题,我送给您!” 汪四十分诚恳的再次道。 陆平看对方不像撒谎,心中更加好奇,于是伸手从对方袍子里随便抽了一本《尚书》。 “咦?印刷竟然真的不错!” 陆平看到书页上的文字工整,几乎不比书肆里卖的书籍差,这让他也大为赞叹。 “公子是识货的,这是新上市的书籍,质量好又便宜,你要不要买上几本?” 汪四看到陆平心动,当即加了把劲道。 “四书五经我早就背的滚瓜烂熟了,要这些也没用啊。” 陆平将书还回去道,他来京城除了盘缠衣物,就背了这些四书五经,因此根本不缺。 “四书五经您不缺,但您肯定缺这个!” 汪四说着从袍子后面抽出一本册子,十分宝贝的双手送到陆平面前。 “八股集锦?” 陆平看到书名也来了兴趣。 “公子,这可是咱们大明朝开国以来,历代状元参加科举时所写的文章,虽然每年题目不同,但八股的精髓都是一样的,您要不要买回去参考一下?” 汪四再次殷勤的道。 陆平打开书看了一下,感觉里面的文章的确不错,于是开口问道:“这书怎么卖?” “都是一个价,一卷一百六,这书共有上下两卷,共三百二十文。” 汪四十分利索的回答。 “好,我买了!” 陆平终于点头,说着从怀里拿出宝钞。 汪四也高兴的拿出另一卷下册,将两本书交给陆平。 陆平给了汪四一张三百文的新宝钞,然后又拿出一张缺角烂边的一百文旧钞交给对方道:“给,刚好三百二十文!” 后世的纸币无论再怎么破,只要大体完整,面值一般不会变的。 但大明的宝钞是个奇葩,因为大明朝廷发行宝钞时,就没想过回收,导致市面上有许多面临作废的旧钞。 这些旧钞许多人不愿意收,想要流通只能折价,比如八成新的一百文宝钞折成八十文,五成新的宝钞折成五十文,依此类推。 当然每个人对新旧的定义不同,这也导致旧钞的折价混乱,普通人一不小心就会被坑。 汪四接过旧钞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儿,这才收下旧钞拱手道:“多谢客官!” 买了两本有用的书,陆平的脚步也轻快起来。 不过在路过一家书肆时,陆平忽然又停下脚步,因为他忽然想起来,上次买的一刀纸已经快用完了。 于是陆平扭头进了书肆,伙计立刻上前招呼道:“客官想买点什么?” “来一刀竹纸!” 陆平开口道,竹纸便宜,当然质量也不太好,但他只是用来练习文章,也用不着太好的纸。 伙计答应一声,立刻拿来一刀纸。 陆平结账后正准备离开,无意间眼睛一扫,却忽然看到书肆的架子上摆放着一卷熟悉的书籍,封面上赫然写着“八股集锦”四个大字。 陆平摸了摸怀里的书,这才好奇的向伙计打听道:“这卷八股集锦怎么卖?” “客官好眼力,这卷八股集锦是刚送来的,每卷一百五十文!” 伙计笑呵呵的回答道。 “什么?才一百五十文!” 陆平惊叫一声。 “对啊,才一百五十文,比以前便宜多了,客官要不要来上一卷?” 伙计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在十分殷勤的推荐道。 “死奸商!” 陆平终于反应过来,气的怒骂一声。 “哎?这位客官你不买就算了,怎么还骂人呢?” 伙计立刻不高兴了,虽然自家店铺的确挺奸的,但也没必要当面这么骂? “不是骂你,我在街角被人骗了,一卷八股集锦卖我一百六十文,上下两卷就要了三百二,一文都没便宜!” 陆平气呼呼的解释道。 “不对啊!” 伙计闻言却十分疑惑的再次道:“八股集锦只有一卷,从来没听说还有下卷啊?” “什么!” 陆平听到伙计的话再次一惊,急忙将两卷八股集锦打开。 这时陆平才发现,两卷八股集锦里的内容一模一样,刚才他只看了第一本,再加上觉得书便宜,所以根本没有细看第二本。 “这个死奸商,陆某若是高中,定要将你们这些奸商一网打尽!” 陆平怒火万丈,从今之后,他与这些奸商世不两立! 第六十二章 初版三国 吃过晚饭,离睡觉还有一段时间。 每到这种时候,朱瞻壑都感觉十分痛苦。 前世消磨时间的方式太多了,看看电影、动漫,或是打上一盘游戏,刷会手机,好像才一眨眼,就到下半夜了。 但在这个时代,朱瞻壑根本没有其它的选择,要么拉着孙若微下几盘棋,要么在对方的陪伴下写几行字。 所谓的“被看添香夜读书”,听起来很美,但三次元的美女哪有二次元的小姐姐可爱? 幸好,今天晚上马安回来了,朱瞻壑终于不用那么无聊了。 “世子大喜啊!” 马安一见到朱瞻壑立刻夸张的大叫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朱瞻壑怀孕了呢。 “好好说话,这段时间你天天泡在作坊里,生意是不是很好?” 朱瞻壑训斥了一句,这才笑着问道。 “不止是好,而是大好特好,今天还有一个书商找上门,开口就要印五千册的论语。” 马安眉飞色舞的回答道。 “要这么多论语?京城有这么多读书人吗?” 朱瞻壑一惊,这个时代的识字率低的惊人,读书人绝对可以说是千里挑一。 “世子有所不知,像这种书商,一般都是批量买入后,运输到外地贩卖的,以前印刷书籍主要集中在福建一带,直到咱们大明立国后,大批福建的印刷商才来到京城办作坊。” 马安显然是下了功夫,对印刷业的发展变迁都有所了解。 “难怪,我记得原来的那个吴掌柜就是福建人。” 朱瞻壑点头道,他也听人说过,明初时福建的印刷业十分兴盛,是全国的印刷中心。 “说到那位吴掌柜,小人在作坊的书库里发现一样好东西,特意送来给世子解闷。” 马安说着像是献宝似的,将手里提的一摞书送到朱瞻壑的桌子上。 “哎呦,不愧是印刷作坊的掌柜,送礼都只会送书了?” 朱瞻壑看到面前的这摞书也不禁调笑道,说着他伸手拿起一本,只见封面上写着《三国志通俗演义》。 “这不会是……” 朱瞻壑看到书名也吓了一跳,急忙打开书翻了翻,虽然与后世的内容有许多出入,但他可以确定,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三国演义》。 “真的是它!真的是它!” 朱瞻壑喜形于色,高兴的都快要跳起来。 历史上的三国演义成书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得到重视,存世的最早版本还是嘉靖年间的,可能之前有人印刷过,但没能保存下来。 “世子看过这本书?” 马安看到朱瞻壑兴奋的样子,也不由得好奇问道。 “看过,当然看过,不过我看的不是这个版本的!” 朱瞻壑兴奋的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了两趟,随即这才向马安问道:“你说这书是在作坊的书库里找到的?” “是啊,只要作坊印刷过的书,都会存几部样本放进书库,我雇了几个落第秀才清点书库,他们发现两部这个《三国志通俗演义》,说这部书很有意思,小人也是看了个开头就迷上了,于是就拿来给世子解闷。” 马安立刻将发现书的经过讲了一遍。 “这部书的印刷记录有没有,是谁让人印刷的,之前一共印刷了多少?” 朱瞻壑急忙再次问道,罗贯中似乎是在洪武年间去世的,算一算也没多少年,这很可能是初版的三国演义。 “没有记录,我问过作坊里的老人,他们说当初吴掌柜从福建来京城办作坊时,也带了不少样书,这两部书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很可能就是吴掌柜从福建带过来的。” 马安再次回答道。 “等等,福建!” 朱瞻壑这时猛然想起,罗贯中晚年时,想要将自己的着作印刷成书,于是就去了印刷业发达的福建,但好像没等印刷成书,他就去世了,他的着作就落入到他的亲戚和朋友手中。 “我明白了,这些书也许是他的亲戚或朋友印刷的,其中有两部落到吴掌柜手中,又被他辗转带到了京城。” 朱瞻壑将两部书的来龙去脉理了出来。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事实如何?就要问那个吴掌柜了,可惜对方早就回福建老家了。 但不管这书的来历如何,现在它都是朱瞻壑的了。 朱瞻壑数了一下,发现这部书共有十册,纸张都发黄了,看起来的确有些年头了,幸好保存的还不错。 至于这些书的印刷质量,就相当的一般了,有些地方甚至还能见到错别字,这让朱瞻壑也是连连摇头。 “马安,你说这本书有两部?” 朱瞻壑再次抬头向马安问道。 “是啊,另一部在作坊里,小人打算以它为样书,将这本书重印,就是不知道日后的销路怎么样?” 马安说到最后也心里没底。 “印!一定要印!至于销路你不用担心,哪怕赔了都不怕!” 朱瞻壑当即拍板道。 开玩笑,这可是四大名着之一,后世到处都是三国迷,为此衍生出的电视、电影、游戏数不胜数。 “有世子这句话,小人就放手去做了!” 马安也十分欣喜的道,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朱瞻壑也极为信服,除了对方太败家这一点。 “去,去,别影响我看书!” 朱瞻壑也急不可耐的道。 好久没看过三国了,虽然与后世的版本不同,但对他依然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马安立刻退下,朱瞻壑坐在灯下,认真的看起这本最初版本的三国。 “嗯?开头少了那首临江仙!” 朱瞻壑看到三国的开篇自语一声。 《临江仙》是杨慎所写,号称明朝三大才子之首,离他出生还早着呢,而这首词也是清朝时才加到三国上的。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少了这个,开篇就少了气势。” 朱瞻壑再次自语道,随即就吩咐孙若微研墨。 只见朱瞻壑拿起毛笔,蘸了一下墨水后,在三国的开篇的空白处,写下了这首杨慎的《临江仙》,同时打定主意,作坊重印三国时,必须把这首词加上。 旁边的孙若微看到朱瞻壑一气呵成,写下一首气势磅礴、慷慨悲壮的词,也震惊的瞪大眼睛:这还是那个没脸没皮,和自己下五子棋都要作弊耍赖的世子殿下吗? 第六十三章 老三想出头 一个大木桶正在快速的旋转,里面发出“哗哗哗~”的声音,旁边一个学徒卖力的蹬着踏板,以链条带动木桶的转动。 “行了,倒出来!” 周七这时走过来吩咐道。 满头大汗的学徒如蒙大赦,停下来大口的喘着粗气。 另外有几个学徒上前,将木桶一侧的盖子打开。 只听“哗啦”一声,里面倒出一堆的细沙,而在沙子之中,一枚枚黄铜制成的活字,闪烁着如同金子般的光芒。 铜活字铸造出来后,会有一些毛刺,需要打磨一下才更加精美。 周七拿起一枚打磨好的活字看了一下,这才满意的点头道:“不错,打磨的恰到好处,等下挑捡出来装到箱子里,明天世子殿下会派人来取!” 几个学徒答应一声,开始从沙子里挑捡活字。 看着这些活字,周七也松了口气。 上一套铜活字已经交付了,但最近那位世子又加购了两套,另外还要增加一些比较生僻的字,因此周七等人也再次忙碌起来。 正在这时,工棚外一个黑瘦的中年人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看到周七等人也立刻上前打招呼道:“周大哥又有私活干了?” “这哪是私活?我也是听上头的吩咐,帮着一位官老爷铸造这些东西。” 周七看到这个黑瘦的中年人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道。 黑瘦的中年人名叫张大郎,也是宝泉局的匠户,他和周七是邻居,从小一块长大,关系也不错,经常凑在一块喝酒。 “哪位官老爷这么大的脸,能把手伸到咱们宝泉局里?” 张大郎闻言好奇的问道。 宝泉局负责铸造铜钱,关系重大,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动用宝泉局的工匠。 “这个我就不好说了,但不管哪位贵人,咱们这些小工匠都惹不起!” 周七没敢说朱瞻壑的身份,倒不是为了保密,而是他深知祸从口出,所以有些事情能不说就不说。 “周大哥说的是,那些达官贵人,可不会把咱们的小命放在眼里。” 张大郎似乎大为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又上前搂着周七的肩膀道:“周大哥,今天有人送了我一壶上好的烈火烧,我让婆娘准备了两个小菜,咱们好好的喝上一杯如何?” 周七是个好酒之人,听到有好酒喝,馋虫也立刻勾了上来,当即点头答应,跟着张大郎来到他家,张大郎的婆娘果然准备好了酒菜。 酒是好酒,菜也不错,因此周七最后喝的昏天暗地,稀里糊涂也不知道都说了哪些醉话? 张大郎亲自将喝酒的周七送回家,但他却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沿着一条小巷,七拐八拐又来到一处大街上,街角那里有一辆马车在等着他。 张大郎迈步来到车前,只听车子中传出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都打听清楚了吗?” “打听清楚了,那批东西名叫活字,是给汉王家的世子打造的,之前已经打造了一批,现在又增加了几批。” 张大郎声音恭敬的回答道。 “办得不错,赏!” 说话间一个钱袋从车子里扔了出来,张大郎双手接住,喜笑言开的再次道:“谢谢老爷,以后您还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里面的人没有出声,马夫一声鞭响,赶着车子飞奔而去。 这辆没有任何标识的车子穿过一条条街道,最后从赵王府的后门进去,然后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从车里下来,快步来到朱高燧的书房,进去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书房之中,朱高燧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打着节拍,神情中有着说不出的得意。 与朱高燧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朱瞻坺,这时也凑过来低声道:“爹,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是大伯批的条子,动用宝泉局的工匠给朱瞻壑干私活,你说他们两个怎么会走到一起呢?”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那个大侄子死而复生后,就变得让人琢磨不透。” 朱高燧这时抬起眼,撇了儿子一眼再次道。 “上次你办的不错,谁能想到,一个皇太孙,一个汉王世子,竟然会去争夺一个女人?” “谢父亲夸奖,但这次朱瞻壑和大伯走这么近,万一他和朱瞻基再和好怎么办,毕竟一个女人而已,皇家最不缺这个。” 朱瞻坺说着露出担忧之色。 “嘿嘿,咱们如果不知道这件事也就罢了,可现在都打听清楚了,难道还能让他们如愿吗?” 朱高燧说着冷笑一声。 做为家里的老三,唯有上面的两个哥哥斗的天昏地暗,他才有机会出头。 就比如历史上的那位唐高宗李治,如果不是他的两个哥哥斗的你死我活,怎么轮也轮不到他登上皇位! “那父亲打算怎么办?” 朱瞻坺好奇的问道。 他虽然年纪小,但从小就开始跟着朱高燧做事,心机之深远超常人,以前朱瞻壑一直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却没想到对方忽然变得如此聪明了。 “好办,咱们之前养的那几个言官,就是为这个时候准备的,是时候放他们出去咬人了!” 朱高燧呵呵一笑道。 “父亲的意思是,把这件事捅到皇爷爷那里去?” 朱瞻坺眼睛一亮问道。 “不错,动用宝泉局的工匠干私活,而且还是一个太子、一个世子,这件事看似不大,但只要几个言官把事情闹大了,你皇爷爷肯定会暴怒,到时咱们就等着看好戏!” 朱高燧再次得意的笑道。 “父亲英明!” 朱瞻坺一记马屁奉上,但随即他又皱了皱眉开口道:“父亲,我有点好奇,朱瞻壑动用宝泉局的铜匠,做那些名叫活字的东西干什么?” “无关紧要,不管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的,反正他们动用工匠干私活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最终都会受到处罚!” 朱高燧却摆了摆手,一副浑不在意的表情道。 “这个……” 朱瞻坺还是比较谨慎的,本想劝父亲查清楚再说,但看父亲不在意的表情,他最终也明智的没有开口,免得惹父亲不开心。 第六十四章 朱棣有召 “东汉末年分三国,烽火连天不休……” 朱瞻壑哼着后世的小曲,手里提着马安送给他的三国演义,晃晃悠悠的来到文华殿。 自从拿到三国演义后,朱瞻壑花了几天时间,把整部书看了三遍,虽然有许多内容与后世的版本不一样,但大体上还保持着三国的味道。 朱高炽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座肉山一般,矗立于书案之后,前面是一成不变,永远也处理不完的公文奏本。 看着埋首在公文奏本间的朱高炽,朱瞻壑忽然有点可怜自己这位大伯了。 上头有个强硬任性的老爹,下面两个想要抢自己位子的弟弟,儿子太优秀,把自己的风头盖住了,偏偏朱高炽又不愿意躺平,赌上了自己的健康和生命。 最后他成功了,但也失败了,满打满算只做了十个月皇帝。 想到这里,朱瞻壑摇了摇头,又看了看手中提着的三国演义。 之前在天界寺时,朱瞻壑与朱高炽谈天说地,知道对方喜欢读书,更喜欢收藏书,文华殿的侧殿全都是他的藏书,其中尤以史书类居多。 上次朱高炽帮他找了宝泉局的铜匠,朱瞻壑也不能没有表示。 这部最初版的三国演义,虽然印刷质量不怎么样,但对于朱高炽来说,反而是一件不错的礼物。 “在外面探头探脑干什么呢?” 没想到殿内的朱高炽竟然看到了朱瞻壑,当即抬头冲着殿外高声道。 “大伯真是天赋异禀,每天对着这么多公文奏本,竟然还有这么好的眼力!” 朱瞻壑笑嘻嘻夸赞一声,这才迈步进到大殿。 “你小子就不能正经一点?” 朱高炽笑骂一声,放下手中的毛笔伸了个懒腰,他挺喜欢朱瞻壑来自己这里,因为每次和他聊天,都能让他格外的放松。 “我今天可是很正经的,您看,我还给您带来了谢礼!” 朱瞻壑走上前,将手中的三国演义放到满是奏本的书案上。 “行啊,都知道给人送礼了,下一步是不是要请客吃饭?” 朱高炽哈哈一笑,说着还好奇的拿起一本三国演义。 “三国志通俗演义?” 朱高炽看到书名却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你就给我送几本演义小说啊?” “大伯有所不知,这可不是普通的小说,您看过之后,就会明白侄儿的良苦用心了!” 朱瞻壑意味深长的回答道。 一部三国,写尽了英雄情义,道尽了世间人心,影响了后世无数人,希望朱高炽看后能有所感悟,不要再拿老命去拼了。 听到朱瞻壑这么说,朱高炽也产生几分好奇,当即翻开书页,一眼就看到了开篇朱瞻壑所写的那首《临江仙》。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朱高炽不由自主的将这首词诵读出声,猛然拍案叫绝道:“好!好词!” “词好,书里面的内容更好!” 朱瞻壑哈哈一笑,他就知道加上这首临江仙后,肯定会有这种效果。 “光凭这一首词,你这部书就已经价值千金了!” 朱高炽再次赞叹一声,接着又好奇的问道:“瞻壑,这首词是何人所作?” “呃?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得到这本书时,就已经有了。” 朱瞻壑撒了个谎,若是承认词是自己写的,万一朱高炽高兴,拉着他谈论诗词歌赋,那他岂不是要当场露馅了吗? “看这墨迹还新,这词应该是近日所写,真想结识一下这位大才子,就是字丑了点。” 朱高炽颇为遗憾的道,完全没注意到朱瞻壑脸色一黑。 朱高炽说完继续往下看,刚看了个开头,立刻就被吸引住了,开篇就将东汉末年的形势交待清楚,接着就是刘关张桃园结义。 朱高炽看到三人开始整军备马,眼看着就要率兵清剿黄巾贼,结果朱瞻壑却伸手把书抽走了。 “哎,快给我,后面我还没看呢!” 朱高炽急忙伸手去抢,但却被朱瞻壑劝住道:“大伯,看书也不差这一会,您等我走了以后再看也不迟。” “这倒也是!” 朱高炽尴尬一笑,自己刚才太入迷,都忘了朱瞻壑还在。 “对了,我都差点忘了!” 朱高炽这时忽然一拍脑门,随后扶着桌子站起来,在朱瞻壑面前走了两步,一脸得意的问道:“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 “大伯你这……走路有什么可看的?” 朱瞻壑一头雾水,实在不知道朱高炽让自己看什么? “你没看出来吗?我走路不用人搀扶了,甚至我都感觉自己瘦了一些了!” 朱高炽再次兴奋的道。 “还真是啊,大伯你开始减肥了?” 朱瞻壑闻言也眼睛一亮问道,之前朱高炽走路时,都需要有人扶着,走快一点就会累的喘气。 “你忘了?上次还是你教我的法子,让我在宫里挖个池子游泳,最近我都按你说的,每天游半个时辰左右,效果还真不错,感觉手脚都有劲了!” 朱高炽说着还跳了两下来证明。 看着朱高炽身上的肥肉乱颤,朱瞻壑也有点不忍直视,于是好心的再次道:“效果的确不错,如果大伯您再减少一两顿加餐的话,效果肯定会更好。” “这个……我尽量……尽量!” 朱高炽干笑一声,显然对节食没什么信心。 聊了几句闲话,朱瞻壑忽然想到那天励精图治的朱瞻基,于是好奇的问道:“大哥最近在干嘛呢?” “说起这件事我还得谢谢你,那天你去找过他后,第二天他就跑来找我要事做,于是我就让他去忙永乐大典的事了。” 朱高炽再次笑道,自己身体好转,儿子也更懂事了,简直双喜临门。 “永乐大典?这书不是早就编好了吗?” 朱瞻壑一愣,接着不解的问道。 “是编好了,这不是前段时间天雷击中文渊阁,差点把永乐大典烧了,所以你皇爷爷想将大典多录几份……” 朱高炽简单的将永乐大典的事讲了一遍。 朱瞻壑闻言也惊讶的眨了眨眼,不会这么巧,自己才造好铜活字,朱棣就要重录永乐大典? 没等朱瞻壑从惊讶中反应过来,这时忽然只见一个宦官飞奔进来禀报道:“启禀太子,陛下召您去武英殿!” “噢,我马上就去!” 朱高炽闻言也不在意,以为父亲要找自己商议什么政务。 朱瞻壑闻言也急忙告辞,然而没想到宦官再次开口道:“世子殿下,陛下说让您也跟着太子一块过去!” ………… 汉王府的校场之中,两支骑兵正在拼命的厮杀,人对人、马对马,战鼓在轰鸣,喊杀声震动天地。 “杀~” 朱高煦手持一柄长枪,将敌军一个个挑落下马,身后的将士也是人人争先,终于将敌人的队伍截断,随后再次穿插,将敌军杀的落花流水。 “胜负已分,汉王胜!” 这时旁边有将士高喊道,正在激战的双方也立刻分开。 朱高煦哈哈一笑,将手中的长枪扔给身后的护卫,他们用的武器都没有枪头,只是用白布包着石灰,用以计算伤害。 只见朱高煦身上只有淡淡的几个白点,而他手下以及对面的“敌军”身上,却已经像是从面口袋里钻出来似的,到处都是白灰。 “二哥勇武不减当年,咱爹要是带你去北征草原,什么鞑靼瓦剌早就被平了!” 这时只见朱高燧笑嘻嘻的上前,将手里的一块湿毛巾递给朱高煦道。 朱高煦接过毛巾胡乱抹了把脸,语气中带着分牢骚的道:“也不知道咱爹是怎么想的?老是让我留在京城,说后方不能没有大将坐镇,就是不让我去战场!” “我估计咱爹是不放心大哥一个人坐镇后方,所以让你留在后面牵制一下大哥,毕竟你要一走,光靠我一个人可斗不过大哥。” 朱高燧嘿嘿一笑道,话中包藏祸心,但偏偏朱高煦就是听不出来。 “不过也快了,咱爹年纪大了,上次他打我,我都能感觉到他拳脚无力,等他连刀都提不动了,就该轮到我上战场了!” 朱高煦嘿嘿一笑,神情中满是自己率领大军,纵横草原的憧憬。 如果朱瞻壑在这里,肯定会心里暗骂自己的傻爹,朱棣不让朱高煦上战场,就是不想让他再立战功,否则朱高煦功高盖父,到时可就真成李世民第二了。 说话之间,忽然只见一个宦官飞奔而来,看到朱高煦立刻高声道:“陛下有旨,召汉王殿下入宫!” “叫我?该不会北方又乱了,终于要让我上战场了?” 朱高煦说到最后也露出狂喜之色,这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 “二哥别高兴太早了!” 朱高燧这时却提醒一声,随后向宦官问道:“我爹叫我二哥去的时候,心情怎么样?” “这个……” 宦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道:“陛下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心情不好!” 朱高煦闻言心中一虚,该不会老爹心情不好,又要打自己出气? “二哥,要不你这身铠甲也别脱了。” 朱高燧指了指朱高煦身上的铠甲,看似好心的提醒道。 “有道理,我就穿着这身铠甲去,看他怎么打!” 朱高煦眼睛一亮,觉得还是三弟对自己好。 “汉王殿下不可,宫中除禁卫外,是不允许外人着甲的!” 宦官急忙劝道。 “有什么不可的,我爹他不是经常穿着铠甲在宫里四处晃荡,爹穿得,儿子就穿不得?” 朱高煦牛眼一瞪,吓的宦官连退几步,再也不敢说半个字。 第六十五章 大惊喜 朱高煦与朱高燧一块来到武英殿,却在殿门口看到朱高炽和朱瞻壑也在。 “瞻壑你怎么也在这?” 朱高煦看到儿子惊讶的问道。 “爹您怎么穿着铠甲来了?” 朱瞻壑看到朱高煦顶盔贯甲的模样眉头一皱。 “我正在练兵,接到你皇爷爷召见来不及换衣服就赶来了。” 朱高煦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没错,我证明二哥说的是实话。” 朱高燧跳出来道。 “老三,父皇也召见你了?” 朱高炽向朱高燧问道,一次召见他们哥仨,那肯定不是小事。 “没有,我是跟着二哥来看看情况。” 朱高燧立刻摇头道。 “你们怎么不进去?” 朱高煦向朱高炽和朱瞻壑问道。 “父皇说让我们在这里等你,然后一块进去。” 朱高炽说话时露出担忧之色,从这点他就能感受到,父亲今天的心情应该很不好。 “爹,您不会又做什么事,惹皇爷爷不高兴了?” 朱瞻壑慎重的向父亲问道,他刚才和朱高炽交换了一下意见,一致觉得是朱高煦又闯祸了。 “没有,我最近都呆在王府里,老老实实的练兵,也没惹什么事啊?” 朱高煦嘴上这么说,但其实也在怀疑自己,毕竟每次朱棣不高兴,一般都是因为他。 旁边的朱高燧心中暗笑,四人中只有他知道是怎么回事,肯定是他让人把宝泉局的事捅上去后起作用了。 “要不……咱们进去看看?” 朱高炽提议道,但说话时腿却长在地上,一动不动。 “进去,你是老大,你先进!” 朱高煦立刻提议,这次他倒是机灵了。 “你穿着铠甲呢,还是你先进!” 朱高炽也不傻,谁先进去,谁就可能先承受父亲的怒火。 “你肉厚,你先进!” “你个高,还是你先进!” 哥俩谦让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一起进,朱高燧和朱瞻壑老老实实的躲在两人身后,安全感十足。 武英殿内,书案上摆放着十几份奏本,朱棣面沉似水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朱高炽和朱高煦磨磨蹭蹭的进到大殿,上前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皇!” 朱棣抬眼看了一下几人,随即目光就集中到朱高煦身上,冷哼一声道:“穿着铠甲来见朕,你是想逼宫吗?” 看到父亲向自己发火,朱高煦暗道不妙,果然是自己又惹事了,当即上前一步道:“儿臣认错!” “你认什么错?” 朱棣明显愣了一下。 “儿臣也不知道什么错,反正父皇您是打是骂,儿臣都认了!” 朱高煦倒是十分光棍,从小都是这么长大的,他都习惯了。 “滚一边去,这次的事和你无关!” 朱棣终于反应过来,狠狠瞪了朱高煦一眼,该认错的时候不认,不该认的时候又瞎认,简直就是故意捣乱。 “和我无关!” 朱高煦惊喜的叫道,长这么大,总算扬眉吐气一次了。 “和你无关,但和你的好儿子有关,朱瞻壑!出来!” 没想到朱棣冷哼一声,对躲在后面的朱瞻壑怒道, “啊?” 朱瞻壑惊愕的抬起头,怎么和自己扯上关系了? “父皇,是不是搞错了,瞻壑最近很懂事啊?” 脸上笑容还没来得收敛的朱高煦,同样一脸惊愕的问道,自己没事,结果自己儿子摊上事了。 “孙儿认错!” 朱瞻壑反应过来后,上前直接认错,儿子跟爹学肯定没错。 “你的确该认错!” 朱棣冷哼一声,随即一指朱高炽怒道:“还有你!” “啊?儿臣也有错?” 朱高炽也愣住了,自己最近好像没做什么错事啊? “自己看看!” 朱棣将面前的十几份奏本甩到朱高炽的脚下。 朱高炽捡起一本看了一下,随即眉头紧皱,并且看了旁边的朱瞻壑一眼。 朱瞻壑也心生奇怪,于是也捡起一本看了一下,这才发现竟然是有言官将他私自使用宝泉局工匠的事捅了出来,顺便还弹劾了朱高炽。 “他年纪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朱棣指着朱高炽怒骂道。 虽然只是几个铜匠,但往大了说,这是公器私用,身为太子,朱高炽对这方面更要谨慎才对。 “儿臣知错,此事责任主要在儿臣,瞻壑只是年纪小不懂得轻重,还望父皇不要责罚他!” 朱高炽倒是挺讲义气,直接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旁边的朱高燧暗自冷笑,朱高煦则是一头雾水,搞不明白自己儿子怎么和老大扯上关系了? “大伯说的不错,此事的责任主要在他!” 没想到就在这时,朱瞻壑忽然站出来,指着朱高炽向朱棣道。 朱高炽一脸惊愕,心想你小子也太白眼狼了,明明是你来找我帮忙的好不好? “哦?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都是你大伯教唆你的?” 朱棣听到朱瞻壑的话神情一变,接着眯起眼睛问道。 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朱高炽又主动承担下来,朱棣本打算骂几句就算了,但朱瞻壑却忽然跳出来主动指责朱高炽,这让朱棣心生反感,感觉自己这个孙子的本性难移,还是和以前一个样。 “不错,我本来是想早点禀报皇爷爷的,但大伯却想给皇爷爷一个惊喜,没想到却闹出这么大一个误会。” 朱瞻壑说到最后故意干笑一声,似乎显得有些尴尬。 “惊喜?什么惊喜?” 朱棣听到这里也糊涂了。 其实不光朱棣,朱高炽也同样糊涂了,自己什么时候要给老爹惊喜了? “皇爷爷有所不知,大伯得知永乐大典差点被毁后,一直想为皇爷爷分忧,刚好我知道一种活字印刷,在印刷大量书籍时,可以极大的节省成本,于是我们就让人制作了一种铜活字,这才用到宝泉局的工匠!” 朱瞻壑说到这里,伸手捅了一下朱高炽,故意问道:“是大伯?” “呃……对对对,儿臣的确是想为父皇分忧,所以才私下里做了那个铜活字!” 朱高炽如梦初醒,立刻也顺着朱瞻壑的话道。 虽然他不知道什么叫铜活字,但他相信朱瞻壑应该不会坑自己。 “什么铜活字,它可以印刷永乐大典?” 朱棣露出怀疑之色,他遗传了朱元璋的疑心病,本能的对所有人报有一种不信任感,哪怕儿孙也一样。 “所谓活字,其实就和皇爷爷您手边的印章一样,上面刻着一个反体字,多个活字按照书中的顺序排列,就可以印刷成书……” 朱瞻壑以印章为例,简单给朱棣讲解了一下活字印刷的原理。 朱棣一听就明白了,这种活字印刷可以重复使用,印一两本可能还不算什么,但若是大量印刷,的确可以节省大量的成本。 “你说的这种铜活字真的可行?” 朱棣这时也转怒为喜,急切的向朱瞻壑问道。 “绝对可行,孙儿已经试验完工,并且印刷了一些书籍,质量比之雕板印刷并不差多少,最关键是成本低廉!” 朱瞻壑十分自信的回答。 “好好好!瞻壑不愧是朕的好孙儿,若此事可行,你当属首功!” 朱棣兴奋的来回走动几趟,随即指着朱瞻壑夸赞道。 “皇爷爷,此事并非孙儿一人之功,若非大伯帮忙,我也找不到铜匠做活字。” 朱瞻壑有些羞赧的一笑,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于是接着又道。 “另外还有孙儿的两位好友,成国公朱勇和英国公的长子张忠,他们也帮了大忙!” “那两个小子也知道干正经事了?” 朱棣露出惊讶之色,朱勇和张忠他当然知道,成天只知道闯祸,以前没少人被人告到朝堂上。 “正是,铸造铜活字需要大量的铜料,皇爷爷您也知道孙儿最近比较穷,我把自己洗脸的铜盆都融了,却还不够,张忠将英国公收藏的兵器,朱勇将家中的神像,都拉出来融掉,这才凑够了铜料!” 朱瞻壑话九真一假,这么大的功劳,绝不能忘了兄弟,反正朱棣不可能为这点小事查证。 “不错不错,朱勇与张忠不愧是我大明的勋贵,年纪轻轻就懂得为国分忧了!” 朱棣畅快的一笑,感觉自己当初分封勋贵,终于得到了回报。 后面的朱高燧看着笑意盈盈的朱棣,以及神采飞扬的朱瞻壑,气的直咬牙,心中暗恨自己棋差一招,竟然忘了搞清楚活字的作用,让朱瞻壑一下子翻了盘! ………… 与此同时,在外奔波忙碌了许久的朱瞻基,终于风尘仆仆的赶回宫中。 这段时间他几乎天天泡在翰林院和国子监,费尽心思游说那些翰林和博士们,希望他们可以出面,组织人手进行永乐大典的重录。 这些翰林和博士大都参与过当年大典的编纂和抄录,许多人回想起当年的日子,简直是苦不堪言,因此一开始也都十分的抵触。 但朱瞻基也不是轻易放弃的人,这段时间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总算是说动了一部分人,有这些人帮忙,他就可以着手开始永乐大典的重录了。 想到这里,朱瞻基的脚步也不由得轻快起来,很快来到了武英殿外。 朱瞻基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昂头挺胸的迈步进到大殿,他要给皇爷爷一个大大的惊喜! 第六十六章 兄弟齐心 朱瞻基嘴角带笑,迈着轻快的步伐进到武英殿。 当看到父亲和两位叔叔,以及朱瞻壑竟然都在殿中时,朱瞻基明显的愣了一下。 “瞻基你来的正好,朕正打算派人找你呢!” 朱棣这时心情大好,看到朱瞻基也哈哈笑道,有了活字印刷,重录永乐大典的事,也就不用国子监和翰林院了,只需要动用一些工匠就行了。 “孙儿也正有一件喜事要禀报皇爷爷!” 朱瞻基上前行礼道。 “朕也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不过还是你先说!” 朱棣哈哈一笑,心情格外的好。 “孙儿已经协调了国子监和翰林院的人,马上就可以开始永乐大典的重录!” 朱瞻基大声禀报道,说完就等着朱棣的夸奖。 然而出乎朱瞻基意料的是,夸奖没有来,反而等来一阵沉默。 他疑惑的扭头看了看,发现父亲等人正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他,抬头看朱棣时,发现他的神情也不太对。 “这个……” 朱棣满心的尴尬,毕竟自己这个长孙费尽心思做成了一件事,结果全都白费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和朱瞻基解释? “瞻壑,你来告诉你大哥!” 朱棣倒是会使唤人,伸手一指朱瞻壑吩咐道。 朱瞻壑十分无语,没办法,谁让他在这里辈份最小? 于是朱瞻壑只能尴尬的上前对朱瞻基道:“大哥,永乐大典不用人抄写了,用活字印刷就可以了,而且一次能印刷许多份。” “活字印刷?那是什么?” 朱瞻基对这方面没有任何概念,于是朱瞻壑只得把活字印刷的原理又重新讲了一遍。 “瞻基,这可是瞻壑想出来的办法,而且还和你父亲商量好了,要给你皇爷爷一个惊喜!” 这时朱高燧冒出来,对着朱瞻基呵呵一笑道,他时刻都不忘自己挑拨离间的本职工作。 “父亲你早就知道?” 朱瞻基闻言都快气哭了,这段时间自己这么辛苦,若是父亲早知道活字印刷,为什么不早点告诉自己,把自己当猴耍吗? “这件事说来复杂,等下有时间了再给你细说!” 朱高炽知道儿子在想什么,于是低声劝道,说着还背对朱棣向朱瞻基使了个眼色。 朱瞻基感觉到父亲似乎有难言之隐,终于没有再追问。 “瞻壑,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印刷永乐大典?” 朱棣这时再次急不可待的问道。 “启禀皇爷爷,我建了一座作坊试用铜活字,但作坊规模比较小,人也是从民间招募的,怕他们粗手粗脚损坏永乐大典,因此我觉得可以让印书局派人去作坊学习一下,我将活字印刷之法教给印书局,到时由他们印刷永乐大典。” 朱瞻壑解释道。 作坊是他用来挣钱的,可不是给朱棣印刷永乐大典的,两万多卷书,那得印得什么时候? 幸好皇家有专门的印书局,以前主要用于印刷一些皇家需要的书籍,以及朝廷的邸报等,现在刚好可以用上。 “儿臣也是这么打算的,永乐大典关系重大,还是交给印书局更放心一些。” 朱高炽也跟着帮腔。 “也好,既然瞻基之前负责永乐大典的事,那现在就由你暂时掌管印书局,派工匠去学习瞻壑的活字印刷之法,瞻壑你尽量协助你大哥做好这件事!” 朱棣大手一挥做出决定道。 朱瞻基之前忙了那么久,也不能让他白忙了,所以朱棣还是把永乐大典的事交给他。 “孙臣接旨!” 朱瞻基与朱瞻壑同时应道。 一场大臣对朱高炽的弹劾,最终被朱瞻壑化解,所有人都很高兴,当然朱高燧除外。 最高兴的当属朱高煦,儿子出息了,竟然都懂得为国分忧了,甚至朱棣最后还破天荒的夸了他几句,说他养了个好儿子,搞得他晕呼呼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武英殿? 朱瞻壑借口和要朱瞻基商量印刷的事,于是先送朱高煦离开,朱高燧也没理由留下,只能跟着朱高煦一起走了。 “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瞻基终于将憋了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大哥,是这么回事,我最近手头缺钱,朱勇找了个印刷作坊……” 朱瞻壑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讲了一遍,包括刚才自己为了自保,才将活字印刷扯到永乐大典的头上。 “原来是这样。” 朱瞻基先是点头,随后又有些怀疑的看向朱瞻壑问道:“你事先真的不知道永乐大典的事?” “我上哪知道去?刚才我还是问了大伯,才知道永乐大典差点被毁的事。” 朱瞻壑翻了个白眼,他们老朱家祖传的疑心病,朱瞻基显然在怀疑自己故意抢他的功劳。 “没错,这件事瞻壑事先的确不知道,我之前也不知道什么叫活字,当初他找我要铜匠时,我还以为他穷疯了,要私铸铜钱呢。” 旁边的朱高炽这时也插科打诨道。 “那活字印刷真的能印刷那么多卷永乐大典吗?” 朱瞻基忽然又怀疑起活字印刷的效果了。 “这个你不必怀疑,印刷肯定没问题,我建议最好印它个一百部,免得后世失传了!” 朱瞻壑提议道。 历史上永乐大典几经遭劫,火灾、战乱,甚至还被人偷走不少,到清朝时,那位十全老人为了修四库全书,将剩余的永乐大典连删带减,造成了更大的破坏。 直到后世时,两万多卷的永乐大典,却只余八百多卷存世,简直是中华文明史上最大的损失。 现在有这个机会,朱瞻壑当然希望,能够将这部记录中华文明史的伟大着作流传下去。 “一百部是不是多了点?” 朱瞻基听到朱瞻壑狮子大开口,也吓了一跳,他之前跑前跑后,其实也只想重录一部而已,结果朱瞻壑开口就翻了一百倍。 “一点也不多,印刷这东西,印一部和印一百部消耗的时间差别不大,反而印的越多,成本越低。” 朱瞻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继续道。 “你们也不用担心没地方存,国子监、翰林院,都可以存上一部供人翻阅,另外若是哪家藩王表现好了,也可以拿出去赏赐,即有面子又有里子,这么一算的话,一百部还不够呢!” “我赞成瞻壑这个想法,至于消耗的纸张和油墨,这些都是小问题!” 朱高炽当即表态道,他本就喜欢收藏书,如果可以的话,他都想私人收藏一部永乐大典。 “好,印刷多少我再请示一下皇爷爷,现在当务之急,是派印书局去你那里学习活字印刷。” 朱瞻基也跟着点头道。 “那咱们分头行动,你去接管印书局,我去作坊让人做好准备!” 朱瞻壑再次提议道。 “没问题!” 朱瞻基点头,说完两人就要向朱高炽告辞。 不过这时两人却同时发现,朱高炽这时神情激动,两只眼睛也微微发红,像是快哭了似的? “爹您这是怎么了?” 朱瞻基吓了一跳,急忙上前问道,朱瞻壑也同样露出关切的神色。 “没……没事,只是看到你们兄弟齐心、配合无间时,我心甚慰,这才是兄弟该有的样子!” 朱高炽说到最后竟然抹起了眼泪,他也有兄弟,可一个明着想抢他的位子,一个暗着想抢他的位子,有这种兄弟还不如没有呢! “大伯想要亲密无间的兄弟,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朱瞻壑上前拍着朱高炽的手臂安慰道。 “真的,你有办法劝你爹放弃和我争位的想法?” 朱高炽眼睛一亮,一把抓住朱瞻壑的手臂急切的问道。 “我爹和三叔您就别指望了,唯一有指望的是我皇爷爷,让他再给您生个弟弟,到时您亲自来教,当然要是再教出一个我爹或三叔那样的兄弟,可就怪不得别人了!” 朱瞻壑话刚说完,就见朱高炽气的伸手要打,却被他笑嘻嘻的躲开了。 “臭小子编排我也就罢了,连你皇爷爷都敢编排,信不信我让你皇爷爷好好教训教训你!” 朱高炽气的骂道。 “我信,大伯高抬贵手,我开玩笑的!” 朱瞻壑笑哈哈的说着跑开了。 看着朱瞻壑跑远了,朱高炽忽然挠了挠下巴,若有所思的自语道:“还真别说,这小子脑子转的真快,这是唯一能让我有个亲密无间兄弟的办法了。” “爹,您可得三思,有二叔和三叔就够您受得了,万一再来个四叔……” 朱瞻基说到这里忽然一顿,扭头看了看左右这才低声道:“皇爷爷可就排行第四,我身为皇太孙,可不想自己有个四叔!” “滚,你怎么也跟着他学,编排起你皇爷爷来了!” 朱高炽气的怒斥一声,结果朱瞻基也笑哈哈的跑远了,他最近的确受朱瞻壑的影响有点大。 第六十七章 爹娘吵架 华灯初上,王府中一片通明。 书房之中,孙若微拈着一块松墨,纤手轻摇,石砚中的清水慢慢的化为墨汁。 朱瞻壑手执一杆狼毫大笔,盯着桌子上铺开的一张大纸,凝神静气许久,这才终于蘸下墨汁,提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大大的“愁”字。 孙若微看朱瞻壑憋了半天,才憋出一个愁字,也不禁哑然失笑道:“人家都说少年不识愁滋味,世子你身份尊贵,有什么可愁的?” “男人发愁,九成九都是因为没钱!” 朱瞻壑叹了口气,身边有个能说话的人其实也挺不错。 “世子的印刷作坊不是生意很好吗,怎么会没钱?” 孙若微颇感意外的问道。 “你不懂,生意好和没钱并不冲突。” 朱瞻壑再次叹了口气,后世许多公司看起来生意兴隆,但真查账时,却发现不但没钱,甚至可能还会欠钱。 印刷作坊生意好,也的确挣钱了,但这些钱全都被投入到作坊的扩张上了,这段时间马安吃住都在作坊里,天天忙着招工、扩建等事。 本来朱瞻壑并没有打算扩张这么快,甚至还计划着靠着作坊赚的钱,在年底拿到一笔分红,足够下一年的开支了。 但永乐大典的事却打乱了朱瞻壑的计划。 铜活字印刷的技术已经交给印书局了,他倒不怕印书局抢生意,毕竟光是永乐大典,就足够印书局忙上一年半载了,而且印书局只负责皇家和朝廷印书,不会参与商业上的事。 可是在印书局那种地方,铜活字印刷的秘密肯定守不了多久,这年头又没有专利法,谁学会了就是谁的。 在这种情况下,朱瞻壑不得不让印刷作坊加快扩张,争取在别人也拿到铜活字印刷技术之前,抢占一部分印刷市场,这就叫先发优势。 “光靠赚的钱扩张,速度还是太慢啊!” 朱瞻壑低声自语道,后世一个公司想要快速扩张,最好的办法就是拿到投资,但他们三个大股东都是穷鬼,不拿作坊的钱就已经不错了,更别说再投钱了。 就在这时,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门被推开,汉王妃带着两个侍女走了进来。 “母亲您怎么来了?” 朱瞻壑颇为惊讶,急忙上前行礼道。 “闲着无聊,就来看看你睡了没?” 汉王妃说着来到书桌前,看到字上写的“愁”字时,也不禁哑然失笑道:“看看你这手破字,从七八岁之后,就没有一点长进!” “母亲教训的是,所以孩儿连觉都不睡了,就为了练习写字!” 朱瞻壑嘿嘿笑道。 “听说你最近在忙一个什么印刷作坊,而且还挺挣钱的?” 没想到汉王妃话锋一转,忽然饶有兴趣的问道。 朱瞻壑看了旁边的孙若微一眼,不用问,肯定是这丫头说的,当初汉王妃收她为侍女,却派她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另一个目的就是盯着自己。 “娘,作坊可不是我一个人,张忠和朱勇也都占着份子呢!” 朱瞻壑怕汉王妃再抢自己的作坊,当即挑明道。 “小气劲,娘还能抢你的东西不成?” 汉王妃气的瞪了朱瞻壑一眼,随后忽然又有些欣慰的道:“知道你干了些正事,娘高兴还来不及呢。” 汉王妃说着向外面招了招手,立刻有两个健妇抬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 “咦?这个箱子好眼熟啊!” 朱瞻壑说着猛然想了起来,这不就是自己之前存钱的箱子吗,后来被汉王妃连箱子带钱全都一锅端了。 “你的钱还给你,娘知道开作坊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处处都需要用钱,这些钱就还给你了,别再给我乱花!” 汉王妃说着又扯了一下朱瞻壑的耳朵,生怕他忘了上次的教训。 “太好了,娘您就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 朱瞻壑兴奋的一把将母亲抱起来转了个圈,随即跑过去抱着钱箱就不肯撒手。 汉王妃吓了一跳,好不容易双脚落地,惊魂未定的她看到儿子没出息的样子,也不禁气恼的道:“臭小子,见到钱比见到娘都亲,没良心!” 晚上,朱瞻壑躺在床上,床板下是装着几万贯的钱箱,感觉无比的安心,入睡都比平常快上许多。 不过就在朱瞻壑睡的迷迷糊糊时,忽然被人摇醒。 “世子快醒醒!” 孙若微面色焦急的低声道,她平时睡在外间,方便有什么事情通传。 “怎么了,天这么快就亮了?” 朱瞻壑揉了揉眼睛,感觉自己才刚睡一会。 “不是,王妃身边的侍女来报信,说王妃和王爷吵起来了!” 孙若微再次焦急的道。 “嗨~,我还当什么事呢,夫妻间拌几句嘴不是很正常吗?” 朱瞻壑不以为意的道,说着又要蒙上头继续睡。 但孙若微却拉下他的被子再次道:“这次不一样,听说王妃都哭了,所以侍女才跑来请您过去。” “我娘哭了!” 朱瞻壑闻言一下子蹦了起来,感觉事情可能比自己想的要严重。 “快!帮我穿衣服!” 朱瞻壑急忙跳下床,孙若微叫来两个侍女,三人七手八脚的帮朱瞻壑穿好衣服。 朱瞻壑也顾不上梳头,就这么披散着头发来到内宅。 刚来到朱高煦与汉王妃的寝宫,立刻感觉这里的气氛不对,宦官和侍女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越过一道屏风,进到里面卧室,只见朱高煦脸色铁青的坐在椅子上,地上还有一个摔碎的花瓶。 汉王妃坐在一旁的床榻边,一边小声抽泣一边抹着眼泪。 “爹,娘,你们这是怎么了?” 朱瞻壑硬着头皮上前问道。 家务事最麻烦,更何况这还是爹娘吵架,当儿子的夹在中间更不好处理。 “瞻壑你来的正好,好好劝劝你娘,我去书房睡!” 没想到朱高煦连解释都没有,说完迈步就走。 “睡睡睡,抱着你那堆铠甲武器睡去!” 没想到汉王妃闻言再次暴发,冲着朱高煦再次怒道。 但朱高煦却头也不回,径直出了寝宫离开了。 “没良心的,看到我哭连哄都不哄,这日子没法过了!” 汉王妃发挥女人的特长,抱着被子哭天抹泪、没完没了。 “娘,我爹都不在这了,您哭的再厉害他也看不见啊!” 朱瞻壑无奈的上前劝道。 “谁让他看了,我哭给我自己看不行吗?” 汉王妃一拍床板,眼看着就要把怒火转移到朱瞻壑身上。 “行行行,但您能不能先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吵什么架啊?” 朱瞻壑上前问道,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么远他至少得搞清楚两人吵架的原因? “哼,都怪你爹,天天在校场上和一群兵汉舞枪弄棒,搞的一身青紫,我见到后说了他两句,结果他倒先急了!” 汉王妃这时也不哭了,一抹眼泪向儿子告状道。 “就……就因为这个你们吵的这么厉害?” 朱瞻壑哭笑不得,他还以为什么大事呢,没想到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你觉得这是小事?” 没想到汉王妃眼睛一瞪质道。 “我爹是武将,他又喜欢带兵,平时对将士的操练肯定不能放松,受点小伤不是很正常吗?” 朱瞻壑耐心的解释道。 汉王妃听到儿子的话却忽然站了起来,随即对房间里的侍女挥手道:“你们都退下!” 侍女们答应一声,依次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 “儿子,你爹的心思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现在咱们大明强盛,根本用不着他一个亲王再带兵打仗了,但他还是天天练兵,你觉得他这是想干什么?” 汉王妃一脸严肃的向朱瞻壑问道。 “不会,我爹应该没这个胆子……?” 朱瞻壑说这话都有点心虚,因为历史上朱高煦的确造反了。 “怎么不会,我告诉你,当初我刚嫁给你爹时,你爷爷还是燕王,那时也是天天在王府里操练将士,和你爹现在一模一样!” 汉王妃却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道。 “这个……” 朱瞻壑无从反驳,朱棣的确给儿子做了一个坏榜样。 “儿啊,当初你爷爷刚起兵时,你还没有出生,记得那年建文大军军围困北京,你爹和你爷爷又不在城中,当时是你奶奶披上战甲,亲自登上城头督战,她虽是将门虎女,但毕竟是个妇道人家,又是第一次上战场,下城后吐的天昏地暗,几天都没吃下饭。” 汉王妃说到这里再次抹起了眼泪。 “当时我和你伯娘、三婶,妯娌三人都准备好了毒药,睡觉的时候都攥在手里,就是怕南军万一杀进城中,我们也好服毒殉节,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为娘我实在不想再来一次了!” 别看汉王妃上次和太子妃斗来斗去的,但其实她并没有太大的野心,也不希望丈夫走上公公的老路。 “这段时间我经常做噩梦,每次都梦到你爹满身是血,你和你的弟弟们也都倒在血泊里,我抱着你怎么叫都叫不醒,吓醒后枕头上都湿透了。” 汉王妃最后再次哭诉道。 朱瞻壑听后沉默不语,原来的历史上,朱高煦造反失败,不但所有儿子被处死,汉王妃这些女眷也同样被杀。 但这能怪朱瞻基吗?政治清洗本来就残酷无比,就算换做是朱瞻壑,恐怕也不会比他强多少。 只是苦了汉王妃,死之前她面对噩梦成真,不知道会有多绝望? 想到这里,朱瞻壑长吸了口气,神情坚定的握住母亲的手道:“娘,您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爹走上那条路的!” 第六十八章 借个“太子”玩玩 印书局位于皇城东城墙边上,距离之前被烧毁的文渊阁不算太远。 以前印书局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衙门,几乎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 但自从太孙朱瞻基接管印书局,并且要在这里印刷永乐大典后,印书局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今天朱棣更是亲自来到印书局参观。 “皇爷爷请看,这就是活字,排字工将需要的活字挑选出来后,排列在这个字盘上,固定之后就可以印刷了。” 朱瞻壑指着转轮排字盘里的活字,然后又介绍了一下排字工的工作。 这里虽是朱瞻基的地盘,但铜活字是朱瞻壑搞出来的,因此他也被叫来,亲自给朱棣讲解。 甚至这些铜活字,都是朱瞻壑暂时借给朱瞻基的,因为他之前又多铸造了几套铜活字,打算存在作坊里备用,现在印书局急用,所以就先借给他们一套,宝泉局的周七那边,也在紧急铸造。 朱棣对这小小的活字也很感兴趣,伸手捏起一个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才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这活字虽小,却心思巧妙,实在让朕叹为观止!” “瞻基,这次就先印刷两百部,你这边没问题?” 朱棣扭头向旁边的朱瞻基问道。 朱瞻壑之前提议印一百部,但朱棣的野心更大,直接又翻了一倍。 “皇爷爷,印刷两百部倒是没问题,就是这个花费……” 朱瞻基有点为难,活字印刷虽然节省了人工,但纸张和油墨也需要花钱啊,两百部永乐大典,估计京城的纸价都要上涨不少。 “花费的问题你不必担心,一切都从朕的内帑来出,反正郑和也要回来了,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 朱棣十分豪爽的一挥手道。 朱棣有两大财源,一是超发的宝钞,二是郑和下西洋的船队,这也为他几次北征提供了强大的财力支持。 “若花费没问题,孙儿这边自然也没问题!” 朱瞻基当即保证道,对于活字印刷来说,印的越多反而越省钱。 “好好,你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朕的永乐大典定可流传于后世,让无数人记住朕的功绩!” 朱棣老怀大慰,再次夸赞道。 随后朱棣又兴致勃勃的看了一下印刷的流程,以及书籍的裁切与装订等,最后这才离开了印书局。 朱瞻基走不开,于是就由朱瞻壑送朱棣回到了武英殿。 扶着朱棣坐下,朱瞻壑又接过宦官送来的茶水,又让其它人退下,这才亲自送到他面前殷勤的道:“皇爷爷请喝茶!” “瞻壑啊,这次活字印刷你又立了大功,朕都不知道该赏你什么了?” 朱棣接过茶水,随后又有点头疼的道。 “皇爷爷言重了,孙儿为您分忧,本就是份内之事,赏不赏的并不重要。” 朱瞻壑十分谦虚的道。 “那可不行,有错必罚,有功必赏,我带兵靠的就是这两条,所以这次必须要重赏,否则我心里过意不去!” 朱瞻壑越是谦虚,朱棣却越是要赏,而且还要大赏特赏。 “您要觉得过意不去,孙儿还真有件事想求您!” 朱瞻壑忽然有点不好意思的一笑道。 “你不会又想要零花钱?” 朱棣感觉眼前的情景有点似曾相识,当即笑着问道。 “不是,我娘把钱还给我了,我现在不缺钱花了。” 朱瞻壑很老实的回答。 “那你尽管开口,只要不是让皇爷爷把皇位让给你,其它的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朱棣心情格外舒畅,竟然和孙子开起了玩笑。 “皇爷爷说笑了,您就是把皇位给我,我也不敢要!” 朱瞻壑连连摆手,说着他又嘿嘿一笑继续道:“不过您能不能把太子之位暂时借给我爹?” 朱棣一口茶水喷出去一丈多远,胡子、胸前全都湿了。 随即朱棣猛然抬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朱瞻壑高声叫道:“你说什么?” “皇爷爷别激动,我不是替我爹要太子之位,而是借,一个月就行!” 朱瞻壑急忙解释道。 “借?你当太子之位是件东西吗,随随便便就能借走玩两天?” 朱棣一张黑脸隐隐有发怒的迹象,就算朱瞻壑屡立大功,但这个要求也太胡闹了。 “皇爷爷您先听我说,我这么做其实全都是为了我娘,也为了整个汉王府的安宁……” “怎么,是你娘让你这么说的?还是没了太子之位,你们汉王府就不得安宁?” 没等朱瞻壑把话说完,就被朱棣冷笑一声打断道。 “皇爷爷您误会了,我爹的心思您肯定知道,但我娘并不赞同他,甚至前几天还因为这事,两人在半夜吵了起来,到现在他们还都谁也不理谁。” 朱瞻壑说以这里犹豫了一下,接着再次道。 “那天我娘和我我爹吵过架后,哭着向我说起当初靖难的事,说到奶奶亲自登上城墙督战,回来后吐的天昏地暗,一连几天没有吃饭,说到她和我伯娘等女眷,事先都准备好了毒药,时刻准备殉节,孙儿听在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听到孙子提到亡妻,朱棣也神情震动,这些事情他当然都知道,这也是他对妻子儿女格外宽厚的原因,因此他总觉得自己对家人亏欠的太多了。 “你娘和你说这些做什么?” 朱棣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这才问道。 “我说实话,皇爷爷您可不要生气。” 朱瞻壑神情忐忑的道。 那天晚上,他和母亲聊过之后,苦思冥想许久,觉得与其任由朱高煦这么胡闹下去,还不如趁早解决这个隐患,打消他对太子之位的执念,于是才有了“借太子之位”的想法。 “说,我不生气!” 朱棣再次冷静的道。 “是!我娘说她最近老是做噩梦,担心……担心我爹跟着您学。” 朱瞻壑心中一横,犹豫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道。 他不是没想过巧妙的办法,或者委婉一些的说辞,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实话更有效果,反正自己年纪小,又立下那么多功劳,大不了被朱棣臭骂一顿,或者挨顿打他也认了。 “砰!这个不肖子,他还真打算要造反不成!” 朱棣闻言果然暴怒,狠狠的一拍桌子,一双扫帚眉都快立起来了。 朱瞻壑这时也豁出去了,当即凑上前低声道:“您在我爹肯定不敢,但说句不好听的,万一您不在了,恐怕……” 朱瞻壑一句话,立刻让朱棣冷静下来。 别看他平时对朱高煦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但对朱高煦以前的功劳,朱棣记得清清楚楚。 当初在靖难的战场上,朱棣和朱高煦可是真正的上阵父子兵,他可以怀疑任何人,但绝不会怀疑自己的儿子。 而朱高煦也从来没让他失望过,多次亲率铁骑扭转战局,几次救下朱棣的命。 没有父亲就不会有儿子,但没有朱高煦这个儿子,朱棣也早就死在靖难的战场上了。 因此朱棣对朱高煦也格外容忍,哪怕明知道这些年朱高煦嚣张跋扈,做了不少的错事,但他都当做没看见。 “皇爷爷,我爹和大伯一样,都是您的亲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伤了谁您心里都不好受,与其一直把这个隐患藏起来,当做看不见,还不如拿出来解决掉,这样对大家都好。” 朱瞻壑双手一摊,十分坦然的再次道。 “解决?怎么解决,太子只有一个,总不能像你说的那样,借给你爹玩两天再还回去?” 朱棣冷哼一声道。 他又何尝不想解决,可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只能当做看不见。 “孙儿前日在大街上,见到一位父亲带着两个儿子,街上有卖糖的,于是父亲给两个儿子都买了块糖。” 朱瞻壑没有直接回答,却忽然讲起了故事。 “大儿子拿着糖很满足,但小儿子却觉得自己的糖不如大儿子的甜,吵着要哥哥手里的糖,最后父亲被吵的没办法,就把两个儿子手里的糖互换了一下,结果您猜怎么着?” 朱瞻壑说到这里笑嘻嘻的看向朱棣。 “有话快说!” 朱棣可没心情和他打哑谜。 “嘿嘿,小儿子拿到哥哥的糖后,刚开始欢天喜地的舔了两口,但很快又觉得还是自己原来的糖更甜,于是把好不容易才抢回来的糖一扔,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你爹又不是小……” 朱棣话说到一半,却又收了回去,知子莫若父,仔细想想,朱高煦的任性妄为的性格,其实和小孩子没什么两样。 “我爹的性格您最清楚,他就不是做太子的料,但您越是不给,他就越是想要,现在几乎成为他心里的一个执念了,等到他真的拿到时,恐怕他又不稀罕了。” 朱瞻壑再次加了把劲道。 朱高煦之所以想当太子,根源还在于当初朱棣为了鼓励朱高煦,说出“世子多疾”这句话,让朱高煦误以为朱棣将太子之位许诺给他,结果事后朱棣又没兑现,更加重了朱高煦心中的怨气。 历史上朱高煦造反,更是如同儿戏一般,先是设立五军,然后大封手下为太师、都督、尚书等官职。 但等到朝廷的大军一到,朱高煦这个战场上的无敌悍将,竟然连打都没打就投降了,似乎就是为了过一把做皇帝的瘾。 如果当时是朱棣或朱高炽在位,估计会把朱高煦造反当成胡闹,可惜他遇到了朱瞻基,自己把自己玩死了。 所以朱瞻壑一直认为,朱高煦争的并不是太子之位,而是争的一口恶气。 “那也不行,一国太子,岂是说废就废,说立就立的?” 朱棣摇头道,但能感觉得出来,他的态度已经有所松动。 “不用真的封我爹做太子,只要您随便找大伯个错,暂时夺了他的太子之权,然后将大伯平时的政务,全都扔给我爹,以他的性子,要是他能坐得住,孙儿把名字倒着写!” 朱瞻壑最后信誓旦旦的再次道。 朱棣听后终于露出沉思之色,说实话,这个计划虽然荒唐,但还真有几分道理,万一真的解决了两个儿子间的矛盾,他也能少一大块心病。 “可是你大伯心眼也不大,无缘无故的夺了他的太子之权,我担心他会想不开。” 朱棣的态度终于有所改变。 “这个您不用担心,等下我去说服大伯!” 朱瞻壑拍着胸脯保证道。 “好,你要是能说服你大伯,那我就陪你胡闹一回!” 朱棣终于点头道。 第六十九章 朱高煦的圆梦之旅 文华殿,大明太子的办公之所。 朱瞻壑每次来文华殿见朱高炽,对方的姿势几乎没怎么变过,不是看奏章就是批公文。 书案上的公文奏章来了一批又一批,似乎永远都批阅不完,书案后面的人却只有一个。 朱瞻壑迈步进到大殿,朱高炽看到他也十分高兴,当即放下手中的奏章问道:“你不是陪你皇爷爷去印书局了吗,怎么样,你皇爷爷满意吗?” “满意,皇爷爷一高兴,说要印两百部,花费都从宫中的内努出!” 朱瞻壑笑呵呵的坐到朱高炽的对面道。 “那可太好了,内努出钱,我也就不用头疼去和户部扯皮了。” 朱高炽闻言哈哈一笑,只要钱的问题解决了,那就解决了一大半的问题。 “大伯,上次送您的三国,您看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感悟?” 朱瞻壑再次问道。 “还没看完呢,现在才看了一半。” 朱高炽颇为遗憾的道。 “这么久了都还没看完?” 朱瞻壑有点不敢相信,上次他只用了几天就看了三遍。 “我也想看啊,可实在没时间,这么多公文奏章等着处理,我总不能丢下不管?” 朱高炽说到这里忽然又得意的一笑,接着又道。 “不过最近我想到一个好办法,每天我去游泳时,就让人在旁边读给我听,一心两用,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能看完了。” 朱瞻壑听后一阵无语,以前只听说过把时间掰成两半用,今天总算见到活的了。 “大伯,您知不知道极西之地有个名叫大秦的国家?” 朱瞻壑忽然转移话题问道。 “知道,后汉书上曾经提到过,说大秦派使节抵达洛阳,还送上不少礼物。” 朱高炽点头,他熟读史书,对一些奇闻异事也十分感兴趣。 “大秦真正的国名应该叫罗马,而在罗马之前,还有一个名叫希腊的古国,这个国家有许多有趣的神话故事,大伯想不想听?” 朱瞻壑忽然再次问道。 “你从哪知道的这些?” 朱高炽十分意外。 “一个番邦商人那里听来的,大伯您听不听?” 朱瞻壑再次问道。 “听!难得你有心情讲故事。” 朱高炽终于点头。 “在古希腊神话中,有一个名叫西西弗斯的人,他本是一个国王,因为触怒了众神,于是众神罚他将一块巨石推到山顶,但巨石太重了,每次未到山顶,巨石就滚下去了,于是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推着石头上山,再一次又一次的看着石头滚落,永远重复这无止境的惩罚。” 朱瞻壑说到最后,伸手拍了拍朱高炽面前的公文和奏章。 在他看来,这些就是朱高炽每天要推的巨石。 “我明白了,这是在取笑我啊!” 朱高炽猛然醒悟,当即无奈的看着朱瞻壑道。 “我可不敢取笑大伯,不过您面前这么多公文奏章,我看着都感觉累,您就不觉得累吗?” 朱瞻壑说到这里也露出佩服之色,反正要是他的话,肯定坚持不了几天就得发疯。 “累啊,怎么不累,但再累也得坚持,谁让我是太子,这本就是我职责!” 朱高炽说到最后叹了口气。 大明第一位太子是朱高炽的大伯朱标,没熬到继位就去世了。 第二位太子是朱允炆的儿子朱文奎,他不用说,更没能继承皇位。 朱高炽是第三位太子,因此他也经常担心,自己会不会也像前面两位太子一样,没熬到继位就死了? “就算是职责,也没必要拿命去拼,毕竟身体才是根本。” 朱瞻壑再次劝道。 “其实现在已经好多了,特别是你大哥懂事了,知道为我分担一些事务了。” 朱高炽说到这里,看着朱瞻壑忽然眼睛一亮道:“要不你也来帮我分担一些事务?” “我可不行!” 朱瞻壑连连摆手。 “你就别谦虚了,你要不行就没人行了!” 朱高炽却十分看好朱瞻壑,之前他没想到,若是让朱瞻基和朱瞻壑一起帮他,那他可就轻松多了。 “别,我不行,但我觉得我爹行!” 朱瞻壑急忙推出朱高煦这个挡箭牌。 “别开玩笑了,先不说你爹能不能坐得住,就算他能坐得住,又怎么会愿意帮我?” 朱高炽说到最后自嘲一笑,朱高煦可是盼着他早点死的人,唯一的底线是不会自己动手。 “我没说让我爹帮您,而是让您把太子的权力让给他!” 朱瞻壑终于说出来找朱高炽的目的。 “啊!” 朱高炽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才不敢置信的再次道:“你再说一遍!” “我想让您把太子的权力让给我爹,不过您放心,只是暂时的!” 朱瞻壑就知道朱高炽会是这种反应,于是再次解释道。 “好啊,我明白了,原来你是你爹派来的卧底,最终还是为了帮你爹争我的位子!” 朱高炽却根本没听进去,直接一拍桌子怒道。 枉他那么喜欢朱瞻壑,甚至把他当成亲儿子看待,却没想到他接近自己根本就是别有用心。 “大伯您冷静点,就算我想帮我爹争位子,也没必要直接找您要?” 朱瞻壑哭笑不得的解释道。 “谁知道你们父子打的什么算盘?” 朱高炽气呼呼的再次道。 “您是和我爹一块长大了,应该最了解他的性子,刚才您自己也说了,我爹就是个坐不住的人,您真觉得让他坐在您这个位子,就能立刻胜任太子之位了?” 朱瞻壑最后反问道。 这下还真把朱高炽问住了,虽然他还在生气,但理智也在慢慢恢复。 只见朱高炽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抬头问道:“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我直接和您说,在来见您之前,我已经去见过皇爷爷了,和他聊了一下我爹和您的情况……” 朱瞻壑看朱高炽终于冷静下来了,这才将自己去见朱棣的经过,以及自己家中父母吵架的原因详细的讲了一遍。 “皇爷爷已经同意了,只要大伯您点头,就能让我爹有个圆梦之旅,不过在我看来,这个梦最后只会变成他的噩梦。” 朱瞻壑说到最后十分坦白,反正他就这点心思,同不同意就看朱高炽的一句话了。 朱高炽听后也是沉思不语,最后皱着眉头道:“万一你爹把这个梦做成美梦怎么办?” “这话您自己信吗?” 朱瞻壑直接反问。 朱高炽也不信,以前他们兄弟一块读书,朱高煦要是能安静的坐上一刻钟,所有人都会以为他生病了。 教他们读书的先生,不知道被朱高煦气走了多少,有几个年轻的甚至被当场气哭。 最后姚广孝亲自教他们,可朱高煦还是屡教不改,别人可能没见过姚广孝骂娘,但朱高炽见过,还不止一次。 想到朱高煦老老实实坐在自己这个位置,一天又一天的批阅奏章和公文,朱高炽忽然有点想笑,这场景他做梦都想像不出来。 “还真别说,光是想一想,我竟然还有些期待!” 朱高炽伸手抚摸着胡须自语道。 “期待就对了,我比您还要期待,要不这件事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朱瞻壑欣喜若狂,拍案而起道。 “等一下,万一你爹做不来,最后又不肯交权怎么办?” 朱高炽忽然又露出担心的表情问道,事关手中的权力,他不得不谨慎。 “您才是正牌的太子,我爹只是暂时顶替您一段时间,名不正言不顺的,到时要收回他手中的权力,也就是我皇爷爷一句话的事。” 朱瞻壑说到这里,忽然凑到朱高炽面前十分真诚的道。 “刚好您也能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的休息一下,顺便调养一下身体,如果能减掉一些肥肉就更好了。” 朱高炽闻言也再次心动,说实话,他有时候真的感觉身心交瘁,很想抛开一切,躺下来什么都不干,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摆在眼前。 但想到要交出手中的权力,朱高炽又有些犹豫,万一朱高煦表现的比自己优秀怎么办?虽然这种可能性几近于无,但凡事都怕有个万一。 看到朱高炽犹豫不决,朱瞻壑决定再加把劲,于是又开口道:“大伯,您不是一直希望兄友弟恭,兄弟间互相扶持、亲密无间吗?” “什么意思,你又想劝你皇爷爷给我生个弟弟?” 朱高炽脑子里都在权衡利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我爹要是醒悟了,知道自己不是当太子的那块料,那你们之间的冲突也就消失了,我爹虽然脾气臭,但至少比我三叔那阴险的性子强多了。” 朱瞻壑嘿嘿一笑,如果朱高炽与朱高煦联合到一起,不知道朱高燧会是什么反应? 上面的话终于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见朱高炽猛一咬牙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第七十章 悲喜交加的日子 大明的建立者朱元璋是个工作狂,规定每天都要朝会。 朱棣登基后处处学习老爹,每天朝会的惯例也依然保存着。 今天的朝会本来没什么特别的,朱棣主要与大臣们商议了一下迁都北京的事。 当初朱棣刚登基,就改北平为北京,永乐四年开始重新营建北京城,去年更是开凿了清江浦,使大运河重新贯通。 种种迹象都表明,朱棣早就在迁都北京做准备了,一些大臣也是心中有数。 但今天朝会之时,太子朱高炽忽然站出来,力陈迁都北京的种种弊端,被朱棣呵斥之后依然不肯退让。 最后朱棣暴怒之下,下旨夺去朱高炽的参政之权,命其在春和宫禁足一月,政务暂由汉王代为处理! 这道旨意一出,立刻引发群臣的反对,尤其以兵部尚书金忠反对的最为激烈,毕竟他本来就是坚定的太子党。 但朱棣这次却一意孤行,无论谁反对都没用,最后甚至因为金忠反对的太过激烈,被他以“殿前失仪”之罪,命锦衣卫将金忠下到诏狱之中。 金忠被抓,百官为之胆寒,谁也不敢再多说半句。 要知道金忠可是燕王府的长史,与朱棣即是君臣,亦是好友,连他都被抓了,谁还敢触这个霉头? “父皇~!您终于看到儿臣的努力了!” 武英殿内,朱高煦抱着朱棣的大腿嚎啕大哭,眼泪鼻涕糊了朱棣一腿,旁边的朱瞻壑都没眼看了。 “起来,堂堂一个亲王,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 朱棣也嫌弃得要命,一脚把儿子踹开怒道。 朱高煦一个骨碌站了起来,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这才破涕为笑道:“父皇教训的是,儿臣今日是喜极而泣,日后再也不哭了!” “行了,你不是一直觉得我偏心你大哥吗,这次我给你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朱棣呵呵一笑道。 “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朱高煦再次大声保证道。 “别把话说的太满,你就暂时在文华殿处理公务,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问问你大哥。” 朱棣看着儿子满怀信心的模样,忽然心中一软,最后出言提醒道。 “不用,儿臣会让您知道,大哥和我一比,完全不值一提!” 朱高煦再次自信心爆棚的道。 朱棣实在听不下去了,当即挥手道:“行行行,你有信心就好,快去文华殿,别在这耽误时间了!” “儿臣告退!” 朱高煦双手抱拳,随后转身迈步,雄赳赳、气昂昂的大步离开武英殿。 “谢谢皇爷爷,孙儿告退!” 朱瞻壑不放心自己的傻爹,当即向朱棣道谢后,也急忙跟了上去。 文华殿,朱高炽与朱瞻基父子正在指挥着宦官收拾东西。 “爹,迁都本就是皇爷爷早就定下的事,您又何必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反对,这不是让皇爷爷下不来台吗?” 朱瞻基一边卷起一幅字画,一边向朱高炽抱怨道。 “我当时也是脑子一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而且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就别抱怨了!” 朱高炽将自己的私印收到袋子里,然后小心的收好回答道。 让朱高煦圆梦这件事,只有朱棣、朱高炽和朱瞻壑三人知道,连朱瞻基都被蒙在鼓里。 “您这脑子一抽,可是让我二叔捡了一个大便宜。” 朱瞻基还是忍不住道,虽然皇爷爷没有正式废掉父亲的太子之位,但夺走了父亲参政的权力,相当于朱高炽的太子有名无实,被彻底架空了。 反观朱高煦,这些年上窜下跳,为了争位想尽了办法,甚至一度将詹事府的官员全都送到了诏狱里,但依然没能如愿。 结果今天朱高煦啥也没干,就这么白得了太子之权,估计下一步就要为他正名,让他成为名副其实的太子了。 “老二愿意捡就去捡,刚好我也能趁着这段时间休息一下,好好把身体调理调理。” 朱高炽再次笑呵呵的回道。 “咦?父亲您什么时候这么有心胸了,竟然一点也不着急?” 朱瞻基终于感觉有点不对劲了,以他对父亲的了解,对方现在应该是唉声叹气,甚至是哭天抹哭才对啊? 朱高炽暗叫不好,没想到被儿子看出破绽来了,刚想编个理由解释,却忽然听到殿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紧接着就见大殿的光线一暗,如同房柱子似的朱高煦就迈步进到文华殿。 “呦,大哥还没走呢?” 朱高煦背着双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上前,脸上满是胜利者的笑容。 争了这么多年,朱高煦终于如愿了,这让他面对朱高炽时,也有种扬眉吐气之感。 “二弟你来的正好,我特意留在这里,就是想等你来了,有些未完成的政务,需要和你交接一下。” 朱高炽心平气和的道,反正就是演一场戏,以朱高煦的脑子,他也不怕对方像朱瞻基那样看出破绽。 “不用,区区一点政务而已,我自己来就行了!” 没想到朱高煦却是大手一挥,现在的他,自信心几乎膨胀到没边了。 “行,反正重要的事我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你看着办!” 朱高炽也没坚持,说着指挥手下的宦官加快收拾。 朱高煦这时环顾了一下四周,伸出胡萝卜粗细的手指吩咐道:“把那些墙上的字画,以及窗边的花花草草全都给我扔出去!” “别啊!” 朱高炽闻言却一下子急了,上前两步开口劝道。 “老二,这些可都是陶冶情操之物,等你批阅奏章累了,欣赏一下字画,或修剪一下花草,能很快恢复精神。” “不用,我长这么大,就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累,在战场上我能杀上一整天!” 朱高煦再次一挥手道。 后面跟着的朱瞻壑听着老爹吹牛,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还杀上一整天?那要不要送你一个“大明队长”的称号? “可……可你把这些东西扔出去了,空落落的也不好看啊!” 朱高炽急的直冒汗,这些字画和花草都是他的心爱之物,本来想着就离开一个月,所以不打算带走了,结果朱高煦进来就要把这些东西都扔出去。 “谁说不好看,我打算从家里搬一些收藏的兵器进来,到时摆放在这里,那看着才叫一个赏心悦目呢!” 朱高煦眼睛一瞪,从今天起,文华殿就是他的了,他想怎么摆就怎么摆。 “对了!” 朱高煦这时忽然一拍脑门,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再次开口道。 “我记得侧殿好像全都堆放着你的那些破书,现在也让人快点搬出去,我收藏的兵器有点多,正殿这里摆不下!” “这里叫文华殿,你全都摆上兵器算怎么回事?” 朱高炽也终于有些恼火的道。 “咱爹那里还叫武英殿呢,不照样摆着许多的书,我在文华殿摆放点兵器怎么了?” 朱高煦振振有词道,他这张无理搅三分的嘴,朱高炽还真说不过他。 朱瞻壑看到气氛不对,急忙跑上前打圆场道:“大伯、爹,今天是大喜的日子……” “什么?” 朱高炽听着别扭,自己失势了,怎么就成大喜的日子了? “不对,口误,今天是个让人悲痛的日子……” 朱瞻壑急忙改口,结果又看到朱高煦一瞪眼,吓的他急忙再次改口道:“今天是个悲喜交加的日子……” 朱瞻壑说到这里再次停下来,感觉自己都快凌乱了,怎么说都不对! “算了,别管今天是什么日子,您二位也没必要吵架!” 朱瞻壑说着将朱高煦拉到一边,伏在他耳边低声道:“爹,您马上就要做太子了,日后治理天下,还需要依靠那些文臣,所以哪怕是做个样子,也要让那些文臣知道,您不光能上马治军,下马也能治民!” “有道理啊!” 朱高煦闻言伸手挠了挠了自己的短须,随即就再次吩咐道:“好,殿里的东西就暂时先留着,大不了我让人少搬点兵器就是了!” 看到自己的的东西总算保住了,朱高炽也松了口气,这时他也将桌子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只剩下一叠没有处理完的奏章。 “二弟,这些就留给你了!” 朱高炽指了指桌子上的奏章再次交待道。 “才这么点?” 朱高煦看到桌子这十几份奏章也不禁轻蔑一笑,他以为做太子有多忙呢? “这是我昨天没处理完的,今天的奏章还没送上来呢!” 朱高炽看到朱高煦脸上的神情冷冷一笑,随后向外面招了招手。 只见十几名宦官鱼贯而入,每人手里都抱着厚厚的公文奏章,然后依次放到书案上,将宽大的书案塞的满满当当,朱高煦眼睛都看直了。 第七十一章 詹事府开在诏狱吗 朱高炽带着朱瞻基走了,大殿里留下朱高煦和朱瞻壑大眼瞪小眼,旁边是一桌子半人高的奏章和公文,父子二人半天谁都没有说话。 “儿子,你大伯是不是故意的,他以前也要处理这么多公文吗?” 朱高煦最后终于忍不住问道。 “呃?差不多,反正我每次来见他,桌子上的公文奏章都能把他的身躯挡住。” 朱瞻壑十分诚实的回答道。 其实这也要怪朱元璋这个工作狂,他把历史上最后一个宰相胡惟庸给砍了,然后取消了宰相之职,把皇权与相权集于一身。 朱元璋精力过人,没有宰相也不影响他治国,但他的儿孙可没他那么变态的精力。 朱棣登基后,几次御驾亲征,政务只能交给朱高炽这个太子,这就导致朱高炽身上的担子极重。 虽然已经有了内阁,但现在内阁只有议政之权,没有决策权,因此大部分事情都要朱高炽处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朱高炽其实是承担了宰相的职责。 也正是在这种沉重的压力下,朱高炽才会患上压力性暴食,吃成了三四百斤的大胖子。 “老大能行,我也能行!” 朱高煦说着一咬牙,一屁股坐到桌子后面,拿起一副奏章就认真的看了起来。 看着书案后神情严肃的朱高煦,朱瞻壑忽然发现,朱高煦认真起来,与朱棣还真是十分神似。 朱高煦看着奏章上的内容,眉头忽然越皱越紧,似乎上面的事十分棘手,他也在苦思着对策。 这让朱瞻壑连连点头,虽然自己这个老爹有时候脑子缺根弦,但真要认真的时候,表现的还是挺不错的。 没想到就在这时,朱高煦猛然抬头,一脸茫然的向朱瞻壑道:“儿子你过来,帮我看看这个字念啥?” 朱瞻壑只感觉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连字都认不全,还做个屁的太子? 当然这是亲爹,朱瞻壑肯定不能这么说,于是只能老实上前,看到朱高煦胡萝卜粗的手指指着的一个字。 “这个字……嗯……” 字有点生僻,朱瞻壑也不认识。 这下可就有点尴尬了! “等等,我记得詹事府的官员是辅佐太子的,现在父亲您暂代太子之权,为何不把詹事府的官员叫来,协助您一同处理政务?” 朱瞻壑忽然一拍巴掌提议道,顺便转移了自己不认识字的尴尬。 “对啊,我怎么把詹事府那帮人给忘了?” 朱高煦闻言也是眼睛一亮,身为准太子,总不能事事都让自己亲自操心? 想到这里,朱高煦当即吩咐道:“去,把詹事府的官员全都叫过来!” 宦官答应一声,立刻飞奔而去。 “儿子,还是你脑子转的快!” 朱高煦再次兴奋的向朱瞻壑夸赞道。 “父亲只是刚来还不适应,否则就算儿子不说,您肯定也能想到。” 朱瞻壑笑呵呵的谦虚道,随后父子二人就满怀希望的看着殿外。 片刻之后,詹事府的官员终于到了,只见一个身材清瘦的中年官员迈步走进大殿,向朱高煦行礼道:“詹事府谕德杨士奇,拜见汉王殿下!” “杨士奇?” 朱瞻壑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也惊讶的打量了对方几眼,只见这位未来的内阁首辅大约四五十岁,个子不高,国字脸、长胡须,眼睛炯炯有神,透着一股子干练。 “怎么就你一个谕德了,詹事府的詹事哪去了?” 朱高煦眉头一皱,十分不高兴的问道。 “启禀殿下,太子詹事由兵部尚书金忠兼任,今天朝会时,因殿前失仪被陛下关到诏狱了。” 杨士奇如实回答道。 朱高煦闻言一拍脑门,他都忘了金忠被关起来的事了。 “那詹事府的其它官员呢?” 朱高煦再次不悦的问道,詹事府好歹是太子的幕僚机构,不可能只有一个杨士奇。 “詹事府还有黄淮、杨溥、金问等人,但去年就被关到诏狱里了。” 杨士奇昂起头回答道。 “你们詹事府是开在诏狱里的吗?” 朱高煦闻言也不禁吐槽道。 旁边的朱瞻壑拉了拉朱高煦的袖子低声道:“爹,您怎么忘了,去年因为迎驾迟缓一事,您带头上书参奏詹事府的官员办事不力,所以黄淮等人才被关了起来!”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朱高煦猛然醒悟,难怪刚才他觉得黄淮等人的名字有点耳熟。 “不对啊,别人都被关起来了,你怎么没进去?” 朱高煦忽然向杨士奇反问道。 “臣之前也被关进去了,但后来陛下觉得臣无关紧要,就又把臣放出来了。” 杨士奇十分平静的回答道。 “原来你是因为太没用才被放了出来。” 朱高煦若有所思的自语道。 旁边的朱瞻壑也是满脸无语,眼前这位可是未来的内阁首辅,他要是没用的话,那别人就更没用了。 “殿下,太子之前命下官参议明年科举的章程,这是臣针对之前科举弊病所写的条陈,还请殿下代为批阅!” 只见杨士奇从袖子里拿出一份奏章,然后双手呈上道。 朱高煦脸色一黑,他叫杨士奇来是想让对方帮自己处理政务的,结果他倒好,竟然又给自己上了一本。 “行了,奏章放下,你回去!” 朱高煦十分嫌弃的挥手道,既然是个无用之人,留下来也帮不上他。 “谢殿下!” 杨士奇放下奏章,脚步奇快的出了文华殿,朱瞻壑想叫住他都没来得及开口。 看着杨士奇逃也似的背影,朱高煦重重的冷哼一声,坐在那里生闷气。 朱瞻壑只好再次提议道:“父亲,要不要去求一下皇爷爷,让他把詹事府的人暂时放出来,帮着您先熟悉一下政务?” “不行,没了詹事府的人,你大伯照样干了一年,我若是求你皇爷爷放人帮我,岂不是承认我不如你大伯吗?” 朱高煦却十分固执,说完他恶狠狠的盯着面前小山般的奏章,狠声道:“老子和它们拼了,今天不是它们死,就是老子死!” 朱高煦说完,伸手抓过一副奏章,咬牙切齿的看了起来。 看着发狠的朱高煦,朱瞻壑担心他的精神状况,所以也没敢走,就坐在一旁陪着。 期间朱瞻壑也想帮朱高煦,于是挑了个奏章看了一下,随即就绝望的放下,他对大明的政治结构、权力运作几乎没什么了解,根本看不懂这些奏章,只能爱莫能助了。 无聊的时候很容易犯困,朱瞻壑更是如此。 就在他迷迷糊糊打着瞌睡时,忽然听到“嘎吱嘎吱~”的奇怪声音。 朱瞻壑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环视四周这才找到声音的来源。 只见朱高煦眉头紧皱,一手拿着奏章,一手拿着毛笔,笔头被他咬在嘴里,牙齿与坚硬的笔杆较劲,这才发出那种奇怪的声响。 看着朱高煦咬笔头的模样,朱瞻壑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的考场上,一群学渣遇到不会做的题目时,要么咬笔头要么啃指甲,与眼前的朱高煦一模一样。 “嘎嘣~”一声,这杆上好紫竹制成的毛笔终于不堪重负,被朱高煦一下子咬成两截。 “呸!什么破毛笔,这么不经用!” 朱高煦把嘴里笔头吐出来,一脸不悦的道,说完伸手又拿起一杆新的毛笔,然后继续咬。 第七十二章 蹲监狱就不用干活了 一整天下来,朱高煦只把桌子上的奏章处理了三分之一,毛笔倒是咬断了十来根。 最后天都黑了,朱瞻壑劝朱高煦先回王府休息,明天再处理也不迟。 但朱高煦那股战场上的狠劲上来了,说什么也不肯走,打算连夜批阅奏章。 最后朱瞻壑劝不动,只好由着他去了,自己先回了王府。 刚进王府的大门,朱瞻壑立刻就被汉王妃叫了过去。 朱高煦成为准太子,整个汉王府上下,都带着一股欢欣鼓舞的气氛。 毕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若是朱高煦真的成为太子,汉王府的所有人都会跟着沾光。 朱瞻壑来到王府的内宅,却发现汉王妃这里已经有客人了。 “姐姐,今天可是咱们王府的大喜日子,等下王爷回来了,咱们可得好好庆祝一下!” 一个二十多岁的贵妇满脸喜色,坐在汉王妃的身侧兴高采烈的说道。 “妹妹说的是,但王爷才刚代替太子参政,若是太张扬了,恐怕会被人说三道四,到时给王爷惹来麻烦就不好了。” 汉王妃笑吟吟的回道。 “还是姐姐想的周到,倒是妹妹我得意忘形了!” 贵妇当即点头,一双桃花眼都快乐开花了。 朱瞻壑认识这个贵妇,对方是朱高煦的侧妃郭氏,是武定侯郭英的孙女,她还有一个姐姐,嫁给了朱高炽做庶妃,也就是日后的郭贵妃。 “母亲,姨娘!” 朱瞻壑迈步上前,向汉王妃和郭氏分别行礼道。 “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王爷呢?” 郭氏等不及的问道。 “因为政务太多,我爹今晚就不回来了。” 朱瞻壑如实相告。 “王爷也真是的,不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给他准备些喜欢的饭菜,不知道宫里的饭菜他是否吃的习惯?” 郭氏闻言十分失望的道。 “妹妹就不要担心王爷了,他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忙起来吃什么都一个味!” 汉王妃呵呵笑道。 “这倒也是,那我回去准备几件厚衣服送到宫里,现在一天比一天冷,别让王爷着凉了。” 郭氏说完起身告辞。 “妹妹慢走!” 汉王妃也起身相送。 等到郭氏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内,汉王妃却忽然翻了个白眼低声骂道:“小狐狸精!” “娘,您这刚才还姐姐妹妹的,怎么转眼就骂上姨娘了?” 朱瞻壑看到母亲的变脸戏法,一时间也哭笑不得的问道。 “我就是想骂,怎么着?” 汉王妃瞪着一双凤眼,一副老娘就是不讲道理的模样。 “行行行,您是王府的女主人,想怎么骂就怎么骂!” 朱瞻壑可不敢和老娘顶杠,当即服软道。 其实他也知道,汉王妃是怕郭氏威胁到她的位置。 汉王妃姓韦,出身不算低,父亲是指挥使,当初她嫁给朱高煦时,朱高煦还只是郡王,倒还算般配。 但后来朱高煦成为亲王,朱棣想着儿子的身份不同了,又将武定侯的孙女嫁给他做侧妃,郭氏年轻漂亮,出身又高,自然会让汉王妃倍感威胁。 值得一提的是,郭氏的姐姐郭贵妃,也是同样的情况,历史上朱高炽宠爱郭贵妃,朱瞻壑的那位伯娘嫉妒郭贵妃,于是在朱高炽死后,强逼郭贵妃殉葬。 要知道郭贵妃不但出身高贵,而且还生了三个儿子,与她出身相似,却一个儿子都没有张敬妃都没有殉葬,按规矩无论如何也轮不到郭贵妃。 “你爹在宫里怎么样,还适应吗?” 汉王妃终于问起成朱高煦的情况。 “不太适应,那么多奏章和公文,我看着都头疼。” 朱瞻壑没敢说的太具体,怕母亲担心。 “一国太子,当然会很忙,慢慢就会适应了!” 汉王妃倒挺想得开,随即她又凑近低声问道:“儿子,你觉得这次你爹能不能把你大伯挤下去?” “您不是不喜欢我爹去争皇位吗?” 朱瞻壑不解的问道,上次她还因为这事,和朱高煦在半夜大吵了一架。 “我是不希望他去造反,并不是不想他做太子,如果你皇爷爷点头,我当然也不介意坐一坐太子妃的位子!” 汉王妃说着小圆脸一仰,都是朱家的儿媳妇,她可不觉得自己比太子妃差多少。 “这我可说不准,谁知道皇爷爷心里是怎么想的?” 朱瞻壑撒了个谎。 他本来想劝母亲对这件事别报太大的希望,但转念一想,与其现在就浇冷水,还不如让家里人做几天美梦,反正也没什么危害。 第二天一早,朱瞻壑再次入宫。 当他来到文华殿,还没进门时,就听到大殿中传来如同打雷般的呼噜声。 朱瞻壑站在殿门外,向里面勾头看了一下,只见朱高煦躺在一张软榻上,身上盖着被子睡的正熟。 前面的书案上,奏章已经不多了,书案旁边扔了一地没有笔头的毛笔。 朱瞻壑向殿内招了招手,一个中年宦官轻手轻脚的跑了出来。 “我爹什么时候睡的?” 朱瞻壑向中年宦官问道,这个宦官叫高广,是朱高煦身边的心腹,平时负责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才刚睡不到一个时辰,王爷几乎熬了一夜批阅这些奏章,就这还是没能批阅完。” 高广指了指书案上最后一摞奏章低声回答道。 “我爹还真是拼了老命啊!” 朱瞻壑咋舌,他自问都没有这种毅力。 “谁说不是啊,我从小伺候王爷,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拼命,这一晚上写的批阅,估计比他前半辈子写的字都多。” 高广说到最后露出心疼之色。 “对了,今天是不是又有一堆奏章?” 朱瞻壑再次问道。 “是啊,比昨天还多,我暂时把奏章挡下来了,至少也要等王爷睡醒了再说。” 高广说着也替朱高煦发愁,恨不得自己替他批阅,可惜他不识字。 “让我爹睡,我去皇爷爷那里转转!” 朱瞻壑点了点头道。 这才刚过去一天,朱高煦就已经吃到苦头了,希望接下来他还能撑得住。 武英殿与文华殿距离很近,中间只隔着文楼和武楼,因此朱瞻壑转了个弯,很快就来到武英殿。 朱棣正在喝茶休息,看到朱瞻壑进来直接问道:“你爹睡醒了吗?” “没呢,听高广说才睡了不到一个时辰。” 朱瞻壑上前回答道。 “我知道他熬了一夜,所以今天早朝都没叫他。” 朱棣叹了口气道。 让朱高煦顶替朱高炽,本来就是让他吃苦头的,但现在看到儿子吃苦,朱棣反而又有些心疼了。 “我爹不想让皇爷爷您失望,更不想让您觉得他不如大伯,所以真是拼了老命在努力。” 朱瞻壑也跟着夸起朱高煦,毕竟他们父子高度捆绑,爹好儿子才好。 “努力是真的,但效果……呵呵~” 朱棣说着招了招手,立刻有两个宦官抬着一个书案上前,书案上是一摞又一摞的奏章。 “这些奏章……” 朱瞻壑感觉很眼熟。 只见朱棣随手拿起一本,打开看了一眼递给朱瞻壑道:“这就是你爹昨天批阅的,你可以看看!” 朱瞻壑接过奏章打开,这是苏州府送上的奏章,说今年夏天苏州遇到旱情,导致作物减产,可朝廷摊派的税收过重,导致民间怨言鼎沸,甚至有人暗中串连,抵制朝廷的税收。 因此苏州府请求,希望朝廷能够适当的减免一些税收,安抚一下当地的百姓,毕竟苏州的税收本来就比较重。 奏章后面有朱高煦的批示,朱瞻壑看后也不禁大摇其头,因为朱高煦非但没有同意,反而要调动当地的驻军,协同官府向百姓收税。 不过这也符合朱高煦粗暴跋扈的性格,在他眼里,拳头大才是硬道理,至于民间百姓的死活,根本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朱棣忽然向朱瞻壑问道。 “我?” 朱瞻壑沉思了片刻,随后这才回答道。 “若我来办,第一要派人核查此事,如果消息属实,可以适当的减免一些税收,毕竟对于朝廷来说,地方稳定比其它事情都要重要。” “不错不错,你爹要是有你一半的脑子,当初就没你大伯什么事了!” 朱棣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朱瞻壑的肩膀,他对自己这个孙子是越来越满意了。 “那这些奏章……” 朱瞻壑忽然有些担心,如果这些奏章都是按照朱高煦的意思去办的话,大明恐怕会多出不少的乱子。 “放心,等下这些奏章都会送到金忠那里去,让他重新批阅一遍。” 朱棣看出了朱瞻壑的想法,当即呵呵一笑道。 “金尚书不是被关在诏狱里吗?” 朱瞻壑不解的问道。 “诏狱怎么了,别以为蹲监狱就不用干活了!” 朱棣却一脸理所应当的道。 朱瞻壑愕然,不过紧接着又想到朱元璋在位时,因为抓的官员太多,导致许多公务无人处理,于是干脆把犯罪的官员戴上镣铐,让他们白天去衙门上班,晚上再关到监狱里。 朱棣不愧是老朱的亲儿子,其它方面先不说,人尽其用这方面真是学了个十成十。 第七十三章 诏狱 锦衣卫诏狱,京城之中人人闻之变色。 金忠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被关到这里。 甚至今天早上醒来时,金忠看着潮湿发霉的墙壁,摸着身下的稻草,以及墙角尿桶传来的刺鼻味道,都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身处于一个噩梦之中? 不过在冷静下来后,金忠却感觉有点不对劲。 太子朱高炽不是个莽撞的人,昨天朝会怎么会忽然反对迁都?就算他不同意,明明有更好的处理办法,根本没必要与陛下硬碰硬。 另外金忠更想不明白,自己只是反对朱棣将太子禁足,结果就被他随便找了个理由关到诏狱里,这完全不符合金忠对朱棣的了解。 “该不会这其中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金忠将所有事情详细的梳理一遍,最后低声自语道。 不过就在这时,只见牢门被打开,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金尚书,昨天多有得罪,希望您不要介意!” 只见纪纲十分客气的向金忠拱手道。 “纪指挥使客气了,是陛下派你来放我出去的?” 金忠手抚胡须微笑道。 看到纪纲进来的那一刻,金忠就感觉自己可以出去了,毕竟他又没犯什么大罪,朱棣不可能一直把他关着。 “那倒不是,不过陛下派人送来一些东西。” 纪纲说着一招手,立刻有四个锦衣卫抬着两个大箱子走了进来,然后重重的放到地上。 金忠疑惑,上前把箱子打开,只见里面竟然是满满的奏章和公文。 “这是……” 金忠更加疑惑,不明白朱棣这是搞的什么鬼? “陛下口谕,让您暂时在诏狱里安心呆着,顺便帮忙把这些奏本都重新批阅一遍。” 纪纲笑呵呵的再次道。 “在诏狱里批阅这些?” 金忠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睡醒,否则怎么会遇到这么离谱的事? “当然了,陛下知道金尚书年纪大了,一个人肯定批阅不完,所以就让我给您找了几个帮手!” 纪纲说着再次招手,随后三个犯人被带了进来。 “金尚书!您怎么也在这里?” 为首的犯人看到金忠也吃惊的大叫一声,其它两人也同样露出不敢相信之色。 “黄淮,杨溥,金问!” 金忠看到三人也颇为惊喜,这三人全都是他的老部下,去年因为迎驾迟缓,全都被关到诏狱之中,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见到他们。 “金尚书,你们想要叙旧没有问题,但咱们能不能先把正事办了?” 纪纲这时笑呵呵的再次问道。 锦衣卫虽然权势滔天,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敢招惹的,比如汉王和赵王,以及姚广孝和金忠都在锦衣卫不敢招惹的名单之中。 “既然是陛下的旨意,老朽自当遵从。” 金忠先是点头,随后又环顾了一下昏暗的牢房,这才开口问道:“纪指挥使不会是想让我们在这里批阅这些奏章?” “哎呦,您看我这脑子,是我疏忽了,我这就带你们去个能写字的地方。” 纪纲说着亲自带路,引着金忠他们出了牢房。 最后纪纲将他们带到诏狱后面一个单独的小院里,这里有三间正房,里面有书桌与纸墨,勉强可以用于处理公务。 “金尚书,你们四位就在这里安心处理公务,有什么需要,尽管可以和我提!” 纪纲最后再次交待一声,然后就带人离开了。 “金尚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怎么会被关到这里,这两个箱子里的奏章又是哪来的?” 黄淮是个急性子,一下子问出一连串的问题,他们被关在诏狱里,对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 “这件事还要从昨日朝会说起,太子……” 金忠先是将昨天朝会,以及朱高炽被禁足,朱高煦暂代太子之权的事讲了一遍。 “什么!太子殿下被架空了,现在大权尽落于汉王之手!” 黄淮听后一脸的震惊,他们身为朱高炽的心腹,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这个消息。 “这不可能,太子不是那么冒失的人,怎么会公然顶撞陛下?” 金问连连摇头,一脸的不敢置信。 只有杨溥沉默不语,只是眉头也皱了起来。 “可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我因反对陛下禁足太子,所以也被下到诏狱之中。” 金忠苦笑一声无奈的道。 “金尚书,那些奏章是怎么回事?” 一直没有开口的杨溥指着两个箱子终于问道。 “我也不知道,陛下让纪纲给我带了口谕,说让我呆在诏狱里帮着处理这些奏章,你们几个就是我的助手。” 金忠再次回答。 “奇怪,这件事从头到尾,怎么都透着几分诡异呢?” 杨溥皱起眉头自语道。 “先别想这些了,咱们还是看看这些奏章是怎么回事?” 金忠这时提议道,说着伸手拿起一份奏章看了一遍。 “咦,竟然已经批阅过了?” 金忠看到最后,也不禁惊讶的道。 黄淮三人闻言也立刻围了上来,果然看到后面已经有了批阅。 “这个字……怎么这么眼熟……” 金忠看着批阅的字皱紧眉头,最后猛然一拍桌子道:“我想起来了,这是汉王的手书!” 金忠是燕王府长史,对朱高煦兄弟三人的字迹都十分熟悉,因此一眼就认了出来。 “我明白了,陛下让汉王暂代太子之权,这些奏章本应是太子批阅,现在改由汉王来批阅。” 黄淮这时也反应过来,一脸悲愤的说道。 “可陛下又为何送到诏狱,让我们再重新批阅一遍?” 金忠还是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杀人诛心,陛下这是要杀人诛心啊,我等身为太子心腹,岂能为汉王效力?” 金问一拍桌子,红着眼睛愤恨道。 “金兄,我觉得你可能想多了。” 没想到杨溥这时翻看了几份奏章,随后笑呵呵的将奏章递给他们几人。 三人接过奏章看了一下,金忠看后连连摇头,黄淮气的直跺脚,金问更是把奏章重重合上怒道:“糊涂!一塌糊涂,这是嫌我大明还不够乱吗?” “汉王接手政务,但他的能力却不及太子,因此陛下才将他批阅过的奏章让我们重新批阅一遍。” 杨溥这时再次补充道。 “那我们不是变相为汉王效力了吗?” 金问第一个不赞同,他们可都是朱高炽的心腹,哪怕入狱,他们也不愿改换门庭。 “金问,你这话就说错了,咱们非是为汉王效力,而是为陛下效力!” 金忠却开口纠正道。 “金尚书说的不错,这些奏章若是真按照汉王的批阅执行,受苦的还是天下人,因此我等重新批阅,也是为了天下人,非是为汉王一人!” 杨溥也跟着赞同道。 听到金忠和杨溥都这么说,黄淮与金问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于是四人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埋头批阅这些奏章。 最后忙了半天,四人这才将所有奏章重新批阅了一遍。 这时纪纲再次出现,拿走批阅好的奏章,并且送来被褥,请他们四人暂时住在这里。 午饭也是纪纲特意送来的,不但十分有酒有肉,而且还有京城十里楼的烤鸭,这可是金陵一绝,黄淮与杨溥三人被关了一年,见到烤鸭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纪指挥使,这些酒菜也是陛下吩咐的?” 金忠好奇的向纪纲问道,这饭菜未免有些太丰盛了,甚至还有一坛好酒,这可不像是朱棣的手笔。 “那倒不是,这是有人特意给金尚书您送来的。” 纪纲摇头笑道。 “谁给我送的?” 金忠一愣,诏狱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更别说送东西了,这个人能把酒菜送来,显然身份不一般。 “这个您就别问了,对方不让我说,我可不敢泄露。” 纪纲嘿嘿一笑再次道。 这下金忠也更加好奇了,连纪纲都惹不起,那恐怕只有皇家那几个有限的人了。 “不是陛下,太子被禁足了,赵王与我们又素无来往,总不会是汉王为了感谢我们帮他纠正批阅的奏章?” 金忠在心中暗自猜测。 与此同时,朱瞻壑看了看身后阴森恐怖的诏狱,也不禁摇了摇头。 这世上有没有地狱他不知道,但诏狱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人间地狱,如果有可能的话,朱瞻壑这辈子都不想再来这里。 第七十四章 内阁之议 一连七天,朱高煦呆在文华殿里几乎没有挪过地方,饿了就随便吃一点,困了就眯一会,只要眼睛还能睁开,手里的奏章就没有断过。 朱瞻壑每天都来探望,亲眼看着朱高煦整整瘦了三圈,脸上的胡子没时间修理,长得像乱草似的,眼睛里也布满血丝。 因为睡眠不足和饮食不规律,朱高煦整个人也变得愈发烦躁,一点小事就可能惹得他大发雷霆,宦官高广等人都得小心伺候着。 当然也有好的方面,比如朱高煦的牙口越来越好了,不管什么象牙笔、玉石笔,到他嘴里那叫一个嘎嘣脆,没有一个能坚持半个时辰,现在只能换成黄铜笔了,虽然咬的满是牙印,但至少不容易断。 朱瞻壑看到这种情况,即担心又没有办法,不让朱高煦吃够苦头,他根本不会醒悟。 另外朱高煦看似努力,但他批阅的奏章,最后都被金忠他们重新批阅,据他们禀报,朱高煦批阅的奏章中,十本里都挑不出一本能用的,相当于做的全都是无用功。 这天朱瞻壑再次去探望了一下朱高煦,看到愈发消瘦的父亲,他也只能劝对方注意身体,但朱高煦明显没听进去。 告别父亲后,朱瞻壑习惯性的来到武英殿,这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会来朱棣这里坐坐,陪他聊聊天顺便培养一下感情。 没想到刚进武英殿,正在批阅奏章的朱棣忽然开口问道:“听纪纲说,你现在每天给金忠他们送去丰盛的酒菜?” “呃……是的。” 朱瞻壑犹豫了一下点头道,这件事本来就瞒不过朱棣。 “为何?” 朱棣头也不抬的再次问道。 “为了能让父亲圆梦,您和大伯陪着他演戏,但金尚书却十分无辜的被卷入其中,现在不但下了诏狱,还要帮父亲擦屁股,因此孙儿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朱瞻壑老实回答道。 朱瞻壑没有见过金忠,却和金忠颇有瓜葛,之前金忠受伤,就是被朱瞻壑的大蒜素所救。 金忠回京后,还托人送给朱瞻壑一份厚礼,他之所以没有亲自登门,一是当时伤还没完全好,二是他与朱高煦立场不同,实在不方便去汉王府。 “你这孩子,倒是挺好心的!” 朱棣这时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将批阅过的奏章放到一边。 相比朱高煦那边,朱棣需要处理的奏章也不在少数,有时遇到一些为难的政务,还要召集一些大臣商议过后才能决定。 “孙儿做事,只求心安。” 朱瞻壑低头回答道。 “你爹那边怎么样了,还能撑多久?” 朱棣终于问起朱高煦的情况。 “我爹整个人瘦了好几圈,也变得十分烦躁,有时候我想劝他放弃,但又不敢开口。” 朱瞻壑苦笑道。 “还不到时候,烦躁不安,说明他还没有认清现实,等到什么时候他彻底撑不住了,自然就会放弃了。” 朱棣倒是挺沉得住气。 “皇爷爷,通过对父亲这段时间的观察,我也考虑了很多,有一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瞻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道。 “不知当讲不当讲?那你还是想讲,想说什么就说,说错了皇爷爷也不怪你!” 朱棣哈哈一笑道。 这段时间朱瞻基忙于永乐大典的事,只剩朱瞻壑天天往他这里跑,倒让他们祖孙间的感情变得更加亲厚了。 “那孙儿可就大胆讲了!” 朱瞻壑精神一震,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道:“我觉得咱们大明执政,特别是皇帝对政务的处理方式,有极大的问题!” “胆子不小啊,竟然直接把矛头指向我了!” 朱棣讶然,大明的皇帝不就是自己吗? “皇爷爷误会了,我不是说您,而是说从太祖皇帝开始,咱们大明处理政务的方式就有问题。” 朱瞻壑急忙纠正道。 但朱棣的脸色反而更黑了,朱瞻壑没说他,却把矛头指向他爹,这还不如直接骂他呢。 “皇爷爷息怒,太祖皇帝精力过人,哪怕废掉宰相,独揽皇权与相权,依然游刃有余,但他却忘了,我们这些后世子孙,却没有他老人家那么充沛的精力啊!” 朱瞻壑说到最后苦笑一声。 朱元璋开局一个碗,硬生生打下一个庞大的帝国,无论是军事还是政治才能都是顶尖的,但人无完人,他同样给后世子孙留下无数的隐患,比如废掉宰相就是其中之一。 “听你话中的意思,你认为太祖皇帝废掉宰相是一件错事了?” 朱棣面无表情的再次问道,看不出他是喜是怒? “废掉宰相,的确避免了宰相专权,加强了皇权,但这也导致皇帝身边没有了助手,一切政务皆由皇帝来操心,但皇帝也是人,面对如山的政务也会力不从心,皇爷爷当初设立内阁,恐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朱瞻壑站直身子,侃侃而谈道,既然决定要说了,那就索性说个痛快。 最早的内阁成员有解缙、胡广、杨荣等人,他们入驻文渊阁当值,朱棣遇到一些疑难政务时,会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 不过这个时期的内阁只算是皇帝的私人顾问,并没有任何实权,直到朱高炽和朱瞻基登基后,内阁才慢慢掌握了实权,后来几经反复,才形成了明朝的内阁辅政制度。 “说的不错,朕设立内阁,的确是被一些政务搞的头疼,这才召集一帮聪明人帮朕想办法。” 朱棣点了点头再次道。 “皇爷爷您雄才大略,不输太祖皇帝,只是您更喜欢带兵打仗,不愿在政务上花太多精力罢了。” 朱瞻壑先是拍朱棣一通马屁,随即话锋一转继续道。 “但您看看大伯和我爹,大伯还好,比较擅长处理政务,又十分努力,就算是这样,每天还是被沉重的政务压的喘不过气,只能靠暴饮暴食来缓解压力……” “等等!你说太子之所以那么胖,是因为政务太多?” 朱棣忽然打断朱瞻壑问道。 “是啊,大伯就是因为压力太大,所以才会暴食,而他批阅奏章一坐就是一天,吃的多又不活动,肯定会发胖,这种病有个很形象的称呼,叫做‘过劳肥’。” 朱瞻壑解释道。 朱棣闻言皱起眉头,他对肥胖的朱高炽一直有些嫌弃,却没想到他竟然是因为政务才发胖的。 仔细一想,以前朱高炽还是世子时,虽然也有点胖,但体型还算正常,绝不像现在这样,走路都要人搀扶。 “相比大伯的身体,我爹的身体绝对强得多,当年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跃马挺枪勇不可当,但这么强悍的一员猛将,才仅仅替我大伯七天,就已经瘦了几圈,整个人也十分憔悴,若长年累月下去,恐怕就算是铁打的人,也要被累得倒下去。” 朱棣听完上面这些,眉头皱的更紧了。 知子莫若父,对于两个儿子,朱棣自问还是很了解的,长子擅政,次子擅兵,但就算这两人,也撑不住那些繁重的政务。 再想想以后的皇帝,从小长于深宫之中,才能、见识恐怕比朱高炽兄弟差的更多,到时他们该怎么承担起那么繁重的政务? “刚才你提到内阁,又说了你大伯和你爹不堪重负的事,是不是想让朕将一部分政务交给内阁,从而分担他们身上的压力?” 朱棣不愧是一代雄主,很快就猜到了朱瞻壑的心思。 “皇爷爷英明,内阁其实是个很不错的制度,只要对它进行一些改革,完全可以承担宰相的职责,但又没有宰相对皇帝的威胁。” 朱瞻壑笑呵呵的点头道。 朱瞻壑并不打算照搬历史上明朝的内阁制度,因为明朝的内阁制度缺点很多,比如阁臣大多出身翰林,没有地方行政经验,进入内阁也难有大的作为,以及内阁的权力划分不清,导致内阁与六部争权时有发生。 另外阁臣与皇权对立,皇帝不得不培养身边的太监与内阁互相牵制,加剧了帝国的内耗与矛盾等等。 “即能承担起宰相之职,又无宰相之威胁,这世上还有这种好事?” 朱棣却笑了笑并不相信,甚至觉得朱瞻壑是在异想天开。 “皇爷爷,您设想一下,若是朝廷中有一个机构,没有正式的衙署,也没有专门的官员,但却掌握军、政、财、人等各项大权,机构中的官员全都是皇帝挑选的心腹,任免全看皇帝的心意,而且内部处理事务,对外也全都是保密的,您觉得这个机构会对皇帝产生威胁吗?” 朱瞻壑的话一出口,朱棣也是脸色一变。 一个没有正式衙署,没有专门官员的机构,从法理上基本不可能威胁到皇权,最重要的是这个机构的官员任免,全都掌握在皇帝手中,更能让这个机构完全受制于皇帝。 偏偏这个机构又掌握着军政财人等大权,可以说将朝政大权一把抓,这也间接等于将所有权力交给皇帝,加强了皇帝对朝廷的控制。 最妙的是,这个机构处理事务,对外完全保密,朝堂上的大臣只能听命执行,却再无建议之权,这也就少了许多的纷争,再次加强了皇帝手中的权力。 朱棣越想越觉得兴奋,朱瞻壑的话虽然不多,却像是给他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看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第七十五章 似无实有的内阁 朱瞻壑像许多后世人一样,对清朝十分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但再极端的清黑,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清朝是封建帝王的权力巅峰,特别是雍正和乾隆这对父子,更是将皇帝的权力加强到极致。 这并不是说雍正和乾隆比其它皇帝聪明,而是他们继承了前朝的体制,总结了前人的经验,再加上本身就是玩弄权术的高手,从而将皇权无限扩张,使得少数满人就能够统治华夏两百多年。 而雍正与乾隆加强皇权的关键,是一个没有正式的衙署,也没有专门的官员的政府机构,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军机处”。 军机处本来是雍正对准噶尔部用兵时,因觉得内阁处理政务太过拖拉,临时成立的一个机构,主要用于处理军务,避免内阁扯皮。 但后来雍正发现,军机处一切大权都在自己手中,大臣只能听命办事,效率比内阁高多了,所以等到战争结束,军机处却被保留下来。 后来乾隆当政,更是将军机处发扬光大,内阁与六部慢慢被架空,军机处成为实际的权力核心,而皇帝更是这个核心中的核心,大臣们也彻底的失去了制衡皇帝的权力。 朱瞻壑向朱棣所说的改革内阁,其实就是披了一张内阁的皮,里面却是军机处的骨子, 朱棣以几千护卫起家,从北向南杀出一条帝王路,才智自然也非常人可比。 只见他在大殿中不停的走动,脸上满是亢奋之色,最后朱棣猛然抓住朱瞻壑的手臂,拉着他就往外走。 “皇爷爷您要带我去哪?” 朱瞻壑不解的问道。 “去找你大伯,咱们爷仨好好商量一下!” 朱棣头也不回的道。 春和殿,自从朱高炽被禁足之后,这里就显得冷冷清清,宫女和太监说话都不敢大声。 朱棣拉着朱瞻壑来到春和殿,从宦官那里得知,朱高炽在一个名叫暖阳殿的侧殿,于是两人也没让人通报,直接迈步来到了暖阳殿。 刚来到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扑通扑通”的水声,像是有一头海牛在水里翻腾似的。 朱棣抬手推开殿门,看到里面的情形也吓了一跳。 只见大殿正中被挖出一个数丈长的池子,池子里的水冒着腾腾热汽,就像是温泉一般。 “好一条浪里白鲸!” 朱瞻壑看到水池里的情形也不禁暗自赞道。 只见朱高炽一身白肉,如同一个巨型汤圆一般,在水里不停的扑腾,先不说游泳的姿势怎么样,反正这运动量是真不小。 朱高炽并没有发现朱棣和朱瞻壑进来,这时的他完全沉浸在游泳的快乐之中,白胖的脸上满是开心的笑容,就像个三十多岁的孩子似的。 “殿下,陛下来了!” 池子边的宦官看到朱棣,也吓的一哆嗦,急忙趴在池子边提醒道。 朱高炽闻言猛一扭头,这才看到殿门口的朱棣和朱瞻壑,这让他也吓了一跳,手脚一抽差点沉下去。 幸好朱高炽这段时间已经把水性练出来了,很快他控制好身子,反身游到池边,抹了把脸向朱棣道:“拜见父皇,恕儿臣无法行礼!” “你倒是挺会享受啊,什么时候在宫里挖了这么大一个池子?” 朱棣脸色阴沉的问道。 现在天气冷了,宫里又没有温泉,所以想要加热这么大一池子水,每天消耗的木炭都不是小数目,虽然朱高炽是太子,但这也未免太奢侈了。 “父皇息怒,池子是瞻壑建议我挖的!” 朱高炽可能是没穿衣服的原因,竟然很没有义气的把朱瞻壑给出卖了。 “嗯?” 朱棣闻言撇了一眼朱瞻壑, “启禀皇爷爷,孙儿这是为了给大伯减肥,他太胖了,双腿无法支撑自己的体重,因此只有游泳才最适合他,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大伯的体质已经好多了,走路都不用别人搀扶了。” 朱瞻壑急忙解释道。 “没错,这几天儿臣不断练习游泳,已经比以前瘦许多了!” 朱高炽说着,让几个宦官帮忙,将他从水池里拉了上来,然后光着身子在朱棣面前转了一圈。 旁边的朱瞻壑感觉自己的钛合金狗眼都要瞎了,只看到一堆肥腻腻的白肉在自己面前晃荡。 “好像真瘦了一些!” 朱棣不愧是亲爹,竟然真看出朱高炽瘦了,反正朱瞻壑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区别。 相比儿子的健康,区区一点木炭钱倒也不算什么了,因此朱棣的气也消了。 “父皇,现在天气冷了,泡在这热水池子里可舒服了,不如您也一起下水游上两圈如何?” 朱高炽竟然向朱棣提出邀请。 “也好,刚好我有事情和我商谈,咱们就边泡澡边谈!” 朱棣竟然也来了兴致,立刻有宦官上前帮他宽衣。 朱棣虽是南京出生,但长年生活在北京,朱高炽更是如此,因此父子二人早就习惯了泡澡,自然也没什么可害羞的。 不一会的功夫,朱棣也脱光了,他不光脸黑,身上的皮肤也黑,胸口更是长着黑乎乎的胸毛,与白胖的朱高炽站在一起,父子二人像极了一对黑白双煞。 朱棣刚要下水,忽然想到朱瞻壑,猛一扭头,却见朱瞻壑正蹑手蹑脚的往门口的方向蹭。 “瞻壑你干什么呢,快下来陪我们一块泡澡!” 朱棣当即吩咐道。 “啊?我……这……来了!” 朱瞻壑哭丧着脸答应道,怕什么来什么,他就是不想下水,所以才打算悄悄的溜出去,却还是没能逃脱朱棣的魔掌。 有宦官上前帮朱瞻壑脱下衣服,最后只剩下一条内裤,他无论如何也不让宦官再脱了,毕竟总得保留一点隐私,另外也不想勾起宦官们的伤心事。 “咦,瞻壑怎么穿着这么一条奇怪的短裤?” 朱高炽看到朱瞻壑身上的短裤也好奇的问道。 明朝男人里面穿开裆裤或合裆裤,都比较肥大,再往里一般就不穿东西了。 “这个……” 朱瞻壑被问住了,这条内裤是他让孙若微帮自己做的,样式和后世的四角内裤差不多,毕竟他好歹也是王世子,平时吊儿郎当的实在不成体统。 当然了,朱棣和朱高炽他们愿意吊儿郎当那是他们的事。 不过很快朱瞻壑灵机一动,信口胡诌道:“这个叫四角内裤,不但可以保暖,而且还可以保证日后生儿子!” “这么神奇,那我得给瞻基也准备几条!” 朱高炽当即欣喜的道,这个时代,生儿子传宗接代的观念早就刻在人的骨子里了。 朱瞻壑穿着内裤下了水,暖阳殿本来就是为了冬天取暖而建的宫殿,四周墙壁都有烟道夹层,使得殿内的温度很高。 水池下面也同样有烟道,外面有火炉房,烧热的空气在烟道中流通,可以将池水加热,如同温泉一般。 不得不说,这大冷的天泡在热水里,真是一件挺舒服的事。 朱高炽游泳时,搅动整个池子的水,恍惚间还让人感受到一种冲浪般的刺激。 爷仨个游了几圈,最后坐到池子边休息。 朱棣这才看向朱瞻壑吩咐道:“把你的想法给你大伯说说!” “瞻壑有什么想法?” 朱高炽一愣,他也在奇怪,自己还在禁足中,父亲忽然跑来找自己,这万一要是被人知道了,肯定又会引发无数人的猜测。 “是这样的,这几天我爹被繁重的政务搞的疲惫不堪,我又想到大伯你之前也同样累的不轻,于是思考了一下咱们大明权力架构,从而有了一个想法……” 朱瞻壑说着把自己关于改革内阁,其实就是设立一个类似军机处的机构讲了一遍。 朱高炽刚开始还以为朱瞻壑在异想天开,毕竟他年纪太小了,懂得一些杂学他承认,但不可能对政务上有什么高明的见解。 却没想到随着朱瞻壑的讲述,朱高炽忽然发现,自己还是小看这个侄子了。 朱瞻壑的想法虽然天马行空,但却切中要害,建立一个似无实有的内阁,绝对可以大大的加强皇帝手中的权力。 “父皇您觉得呢?” 朱高炽听完后沉思片刻,这才向朱棣问道。 “我觉得十分可行,当然瞻壑讲的只是个框架,这个内阁如何建立?该如何挑选大臣?另外内部的运作都需要咱们商量着来。” 朱棣提到这件事就显得十分兴奋。 “儿臣也觉得可行,只是担心此事没有先例,实施起来恐怕会遇到不小的阻力。” 朱高炽说出自己的担忧道。 “有阻力就对了,现在的内阁可有可无,若是让它掌有实权,必将触动不少人的利益,不过这件事关系到我大明的江山社稷,谁若敢挡朕的路,那就看看是他们的脖子硬,还是朕的刀子硬了?” 朱棣说到最后杀气毕露,暖阳殿里的温度似乎都降了几分。 “瞻壑!” 朱棣忽然对朱瞻壑吩咐道。 “我不方便经常来找你大伯,最近你就辛苦了一下,帮我们两头传话,咱们三个都参与到这件事中,争取在你爹离开文华殿之前,把内阁的改制的具体方式确定下来。” 第七十六章 武臣入阁 “阁臣是帮皇帝处理政务的,自然要挑选文官入阁,怎么可能让武臣入阁?” 朱高炽脸红脖子粗的向朱瞻壑争辩道。 “武臣怎么了,一国之君,文武并重才是长久之道!” 朱瞻壑也是丝毫不让,大声驳斥道。 内阁可不仅仅只管行政,军国大事也同样要处理,这时就需要武臣给出更加专业的建议,而不是让不通军事的文臣去瞎搞。 朱棣要改革内阁,第一步就是要废除现有的内阁,然后再设立一个似无实有的内阁,至少从大明的行政机构来看,根本没有内阁这个机构。 而接下来就是对内阁人员的挑选,朱高炽坚持内阁只是个行政机构,自然只能挑选文官入阁,但朱瞻壑却坚持文武并重,因此两人也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说起来这还是他们两人认识以来,第一次因政见不同发生这么大的矛盾。 “以文御武本就是传统,若是让武臣入阁,那成何体统?” 朱高炽再次激动的道。 “屁个传统,大唐强盛时,从来就没有什么以文御武,李靖是武将,可也官拜尚书右仆射,与房玄龄并称宰相,长孙无忌是文臣,可人家照样能率兵击退突厥大军,那时文武间根本没有什么明显的界线。” 朱瞻壑说到这里喘了口粗气,随即一脸鄙夷的道。 “要说传统,那不过是宋朝才立下的规矩,结果呢,终宋一朝,打不过北辽也就罢了,竟然连一个小小的西夏,都能压着他们打,最后连皇帝都被女真人捉去跳舞了,好不容易南宋出了个岳武穆,却又以‘莫须有’之罪诛杀,最终亡国更是活该!” “你……” 朱高炽被朱瞻壑怼的哑口无言,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 “大伯,我今天说话可能有点难听,但您信不信,若是让文官把持内阁,百年之后,我大明军政将败坏殆尽,就算空有数十万大军,面对敌人也将形同虚设!” 朱瞻壑这时也感觉自己的语气有些激烈,于是冷静了一下这才苦口婆心的劝道。 这可不是朱瞻壑危言耸听,历史上土木堡之败后,明朝勋贵死伤惨重,朝政也彻底被文官把持,武将的地位一落千丈,连带着就是整个军事方面的败坏。 等到了嘉靖年间,几十名倭寇竟然可以在南方攻城掠地,甚至打到南京城下。 要知道整个南方几乎有十几万驻军,光是南京城就有上万军队,可这些军队面对几十名倭寇,竟然无人愿意出战,可见当时的军政败坏到何种地步? 最后崇祯亡国时,对外无法抵御小小的女真人,对内无法剿灭各地的流寇反贼,根源也是军政败坏所致。 朱高炽喘了几口粗气,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我不管你怎么说,但我依然坚持我的看法,武臣只需要听从朝廷的指挥即可,绝不可参与政务!” “那看来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只能将各自的意见写下来,交给皇爷爷裁决了!” 朱瞻壑双手一摊不再争辩。 朱高炽点头,于是两人各自柄笔,将自己的想法写成奏本,然后由朱瞻壑带走,来到武英殿面见朱棣。 朱棣看过两人的奏本后,闭上眼睛沉思良久,最后这才睁开眼睛道:“瞻壑你为何觉得武臣必须入阁?” “军队是一国之根基,万千将士舍生忘死,必须有人为他们在朝堂上发声!” 朱瞻壑十分简短的回答道。 有些话其实不用说的太多,朱棣本来就是武将出身,他肯定比朱瞻壑更能理解。 “说的不错,你大伯其它方面都好,就是对军队这方面不太重视,有时我真希望他能和你爹互补一下!” 朱棣叹了口气,说着拿起朱高炽的奏本,随手扔到了旁边的火盆里。 “皇爷爷英明!” 朱瞻壑看到朱棣的举动也是心中大喜,这说明朱棣赞同武臣入阁的事了。 “你先别急着高兴!” 没想到朱棣这时一抬手,脸上也带着几分愁容。 “让武臣入阁没问题,朕现在心中就有几个人选,张辅不用说了,武能开疆,文能治理一方,另外还有泰宁侯陈珪、武安侯郑亨,也都是不错的人选。” 朱瞻壑听到这里连连点头,张辅肯定没问题,就是得让人接替他镇守交趾。 陈珪在军中的资历最老,曾经跟随徐达打下北京城,后来又参加靖难,可以说打了一辈子仗,深受朱棣的信任。 至于武安侯郑亨,人品也相当稳重,这两人都是老成持重之人,进入内阁也不用担心出什么乱子。 “这三人都是跟随我靖难起兵的心腹,人品、才能都没得说,可是我担心军中后继无人,朕的子孙就算想让武臣入阁,恐怕也挑不出合适的人啊!” 朱棣皱着眉头继续道。 靖难功臣的确不少,但许多人的年纪都不小了,比如陈珪,今年都八十了,虽然身体很好,可也撑不了几年。 至于那些勋贵子弟,看看张忠和朱勇,整天走马斗鸡,就这,他们在勋贵子弟中已经算是好的了,至少没有欺男霸女、胡作非为。 这主要是靖难功臣一般出身不高,大都是当年朱棣手下的百户、千户,打仗的能力倒是锻炼出来了,但却不会教儿子,因此勋贵子弟大多骄纵。 这些勋贵子弟日后继承他们父辈的爵位,在军中亨有高位,若是让他们入阁,恐怕只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倒是个问题,不过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朱瞻壑沉思片刻忽然再次道。 “你有解决的办法?” 朱棣十分惊讶,这段时间以来,自己这个孙子给他的惊喜实在太多了。 “皇爷爷不要心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把内阁搭建起来,至于勋贵们的事,可以放在后面慢慢解决。” 朱瞻壑却没有说出自己的办法,毕竟人的精力有限,如果一次做的事情太多,反而会贪多嚼不烂。 “哈哈~,这倒也是,朕的确有点心急了,总想把所有事情一次全都做好!” 朱棣闻言也大笑一声,事情要分清主次,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内阁。 “对了,上次你说的那个票拟和批红,朕也觉得相当不错,阁臣对奏本写下建议,由朕来决定是否施行,如此一来,倒也让朕省了不少的事。” 朱棣这时拍着朱瞻壑的肩膀再次赞叹道。 “多谢皇爷爷夸赞,只是票拟和批红虽好,但后面还有一条备注,那就是必须严禁宫中的宦官识字!” 朱瞻壑说到最后时,神情也十分凝重。 历史上明朝的皇帝重用宦官,主要是为了牵制文官集团,以防他们将皇权架空。 但现在朱瞻壑建议的内阁却大变样,不但有武臣入阁,内阁也成为皇帝的附庸,再无法威胁到皇权,如此一来,也就没必要再培养宦官了。 现在反而要担心皇帝批红的权力,落到宦官手中,而要解决这个问题也不难,因为大明初期,宫中本来就禁止宦官识字,只要将这一规定贯彻下去就行了。 “我懂你的意思,当初靖难功成,我身边能用的人不多,因此用了不少的宦官,其中也出了像郑和这样的人才,但对于他们这群人,还是不得不防!” 朱棣深表赞同的点了点头道。 宦官专权,这是历朝历代的取乱之道,当初朱元璋就对宦官极为提防,朱棣虽然用了不少宦官,但也没有放松对宦官的警惕。 直到朱瞻基当政时,才开始让宦官识字,从而开启了司礼监太监与内阁分庭抗礼的道路。 接下来朱棣又和朱瞻壑聊了一下内阁组建的事,相比于朱高炽,朱棣与朱瞻壑的政见有更多的相同点,就算偶有分歧,问题也不大。 最后朱瞻壑又陪朱棣吃了晚饭,不过就在他准备离开时,朱棣却叫住他道:“对了,你今天去看你爹了吗?” “早上去过了,当时我爹正在忙,所以我也没有打扰,在殿外看了几眼就离开了。” 朱瞻壑老实回答道。 “那你最好再去一趟,我估计伱爹那边快要顶不住了。” 朱棣说到最后呵呵一笑,等了这么久,终于要有结果了。 “我爹那边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朱瞻壑心中一惊,急忙向朱棣打听道。 这段时间下来,朱高煦越来越瘦,脾气也越来越暴跌,连高广这个心腹宦官,昨天都被朱高煦臭骂了一顿,其它人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朱瞻壑也十分担心朱高煦的情况。 “嘿嘿,三两句话说不清楚,你去看一下自然就知道了!” 朱棣却故意卖了个关子道。 “孙儿告退!” 朱瞻壑心中担忧,也不再耽误时间,当即快步离开了武英殿。 不一会的功夫,朱瞻壑就来到文华殿外,还没进大殿,就听殿里传出“哗哗哗~”的甲叶撞击声,以及“呼呼呼~”的破风之声。 朱瞻壑心中疑惑,没敢直接进门,而是趴在窗口向里面看了一下,结果也是吓了一跳。 只见朱高煦顶盔贯甲,手持一杆长柄大刀,在空旷的大殿里舞的正疾,刀锋闪烁着道道寒光,虽只一人,却让整个文华殿中杀气腾腾,宛若战场一般。 第七十七章 朱高煦中毒(上) 朱高煦将一柄大刀舞的像车轮一般,脸上的神情狰狞,吓的窗外的朱瞻壑更不敢进去了。 最后只见朱高煦舞的兴起,猛然大吼一声,长刀带着呼啸的风声,竟然照着书桌上的奏本狠狠的劈了下去。 朱瞻壑看到这里也吓了一跳,这些奏本可都是各地官员呈上来的,关系重大,因此他刚想跳起来出声制止。 却没想到朱高煦在最后关头收手,长刀的刀锋距离奏本仅剩三寸之时,竟然一下子停住了。 再看朱高煦,脸上的狰狞也消失不见,只是整个人大汗淋漓,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毕竟这段时间他瘦了太多,舞一趟刀都累的不轻。 “进来,在窗外探头探脑干什么?” 朱高煦收刀而立,头也不回的说道。 朱瞻壑急忙一溜小跑的进到大殿,看到朱高煦神情平静,这才松了口气。 “以前只知道父亲喜欢用枪,没想到用刀也这么厉害!” 朱瞻壑笑嘻嘻的拍马屁道。 这时宦官高广送上毛巾,朱瞻壑亲自接过递给父亲。 朱高煦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这才长出口气道:“多日不练,动作都生疏了。” “父亲最近勤于政务,自然没时间像以前那样天天练习。” 朱瞻壑这时又倒了杯茶,送到父亲面前。 朱高煦接过茶一饮而尽,觉得还是渴,干脆拿过茶壶,嘴对嘴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这才感觉舒服多了。 朱瞻壑看了看书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本,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问道:“父亲,这些奏本……” “先别管这些奏本了,来,陪我喝酒!” 朱高煦说着看了一眼桌子上小山般的奏本,随即就厌恶的转移目光,似乎连看都不想看它们。 不一会的功夫,就见高广带着几名宦官,送上一桌丰盛的菜肴。 朱瞻壑本来已经陪朱棣吃过饭了,而且还吃的很饱,但看父亲有心事,所以他还是坐下来陪着朱高煦喝酒。 朱瞻壑本想给父亲倒酒,但没想到朱高煦伸手拿起坛子,仰起脖子一口气喝了半坛子。 最后朱高煦把酒坛重重的往桌子上放,伸手拿起一只羊腿啃了起来。 看到朱高煦有这么好的食欲,朱瞻壑也暗自高兴,这段时间对方废寝忘食,整个人瘦的厉害,实在是让人担心。 “父亲有心事?” 朱瞻壑明知故问的道。 “没什么心事,就是今天心情不好,吃饭吃饭!” 朱高煦却不愿意多说,举起酒坛再次喝了几口闷酒。 看到朱高煦的模样,朱瞻壑也暗自叹了口气,更没心情吃饭了。 “瞻壑你别不动筷子,尝尝这个狮子头,宫里的御厨手艺还是不错的!” 朱高煦看到朱瞻壑不吃,于是也好心的劝道,说着他用筷子扎起两个狮子头,往嘴里一丢就咽下了肚子。 朱高煦的确饿了,这段时间他都没有好好吃饭,刚才又练了趟刀,身子活动开了,食欲一下子就打开了。 朱瞻壑本来很饱,但架不住父亲的劝说,于是也拿起筷子夹了个狮子头,放到嘴边咬了一小口。 “嗯?” 不过朱瞻壑品尝到狮子头的味道却是一愣,感觉这味道有点不对。 狮子头说白了就是肉丸子,一般都是将猪肉剁碎,加上面粉和其它配菜做成。 猪肉朱瞻壑吃得多了,对它的味道再熟悉不过,但这狮子头的味道却不像是只有猪肉,似乎还有其它的肉,而且还让朱瞻壑感觉有点熟悉,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肉? 朱高煦挺喜欢吃狮子头的,他看到朱瞻壑尝了一口皱起眉头,以为他不喜欢吃,于是伸手将盘子里剩下的三个狮子头也扎到筷子上,然后就要往嘴里丢。 “不要!” 朱瞻壑忽然大叫一声,伸手一巴掌打掉了朱高煦的筷子,三颗狮子头滚的到处都是,他想起来狮子头里是什么肉了! “瞻壑你干什么?” 朱高煦吓了一跳,随即一脸不高兴的问道。 “这狮子头里有虾肉,父亲你快吐出来!” 朱瞻壑急切的上前,说着伸手就想扣朱高煦的喉咙。 “虾肉怎么了,又不是毒药?” 朱高煦还不明所以,一把打掉了朱瞻壑的手。 “父亲您怎么忘了,上次你为了救大伯,不是因为过敏嘴巴都肿起来了吗?” 朱瞻壑急的都冒汗了,上次朱高煦帮朱高炽做人工呼吸,仅仅因为朱高炽之前吃过龙虾,就导致朱高煦出现了过敏,所以他是绝对不能吃虾肉的。 “我想起来了,你上次的确说过我不能吃虾肉,不过也没关系,大不了再嘴肿一次就是了。” 朱高煦毫不在乎的道。 “父亲,上次你只是间接接触了一下,就让嘴巴肿的老高,这说明你对虾肉严重过敏,刚才你吃的狮子头里有虾肉,过敏会更加严重,甚至可能会死人的!” 朱高煦再次着急的解释道。 “这么严重?” 朱高煦闻言也瞪大眼睛,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您快扣自己的喉咙,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这样可能会减轻症状!” 朱瞻壑看朱高煦还是不动,再次急切的叫道。 “这……好!” 出于对儿子的信任,朱高煦终于点头,说完把手伸进嘴里扣自己的喉咙。 只见朱高煦干呕几声,却没能吐出来,这让旁边的朱瞻壑急的团团转,甚至想要亲自动手。 然而就在这时,朱高煦却忽然身子一僵,随即嘶哑着声音道:“瞻……瞻壑,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朱高煦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一张脸也憋的通红,似乎是喘不起气? “糟糕!” 朱瞻壑急忙上前,扳开朱高煦的嘴巴查看,结果发现他的喉咙处已经肿了起来,甚至堵塞了气管,严重影响到他的呼吸。 朱高煦张大嘴巴,拼命的想要呼吸,可肿涨的喉咙已经将呼吸道堵住,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 “王爷!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快!快叫御医!” 高广等人也发现了不对劲,惊慌失措的叫喊起来。 任你有霸王之勇,可若是无法呼吸,也会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脆弱。 朱高煦挣扎的撞翻桌子,桌上的奏本撒了一地,他的脸色由紫转青,眼看着就要窒息而亡。 朱瞻壑也同样急的要命,可他并不是大夫,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反正人工呼吸肯定不行。 不过就在这时,一件从桌上掉落的东西慢悠悠的滚到朱瞻壑脚下,他看到这样东西时忽然眼睛一亮,也许这东西可以救朱高煦一命。 第七十八章 朱高煦中毒(下) 一支笔,一支毛笔,一支铜管毛笔。 确切说是一只满是牙印,被咬的遍体鳞伤的毛笔。 这支笔是宫里特意给朱高煦做的,因为他批阅奏本时喜欢咬笔头,在他的钢牙下,其它材料的毛笔坏的太快,于是才制了这种铜杆毛笔。 朱瞻壑看到这支毛笔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当即捡起来,扯掉笔尖和笔尾,果然发现笔杆是中空的。 “把我爹给按住!” 朱瞻壑对着高广等一群宦官怒吼道。 高广等人这时也都是六神无主,听到朱瞻壑的话,也立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不管对不对,反正是一拥而上,将朱高煦死死的按住。 也幸亏朱高煦这时因为缺氧已经手脚无力,否则以他的神力,这帮宦官还真不一定能按得住他。 朱瞻壑拿起朱高煦之前练的大刀,结果发现太重,根本不能用,幸好朱高煦收藏的兵器多,朱瞻壑很快又从墙上找了柄锋利的短剑。 朱瞻壑脑子里回想了一下生物书上喉咙的解剖图,以前上学时他的生物很好,经常都是满分,因此他记得很清楚,气管是在食管前面,舌头根部的下面。 想到这里,朱瞻壑也不再犹豫,用短剑在朱高煦的喉头下面横切出一条口子。 朱瞻壑下手有点狠,一下子切开了朱高煦的气管,鲜血也一下子涌了出来。 不过朱瞻壑却十分冷静,他将铜管插到气管里,只听管子里传出一阵“嘶嘶”的气流声,朱高煦终于能够呼吸了。 这让朱瞻壑心中一松,自己真的赌对了,这种气管切开术果然有用。 随着新鲜空气流入肺腔,朱高煦也终于停止了挣扎,胸口急速起伏,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紧接着就见朱高煦的嘴唇、眼睛等部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看起来十分吓人,但至少不会危及生命。 过了好一会儿,朱高煦终于恢复了神智。 “嗬嗬嗬~” 朱高煦想要说话,但却感觉喉咙里有根管子,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这让他本能的伸手就拔! 朱瞻壑急忙抱住对方劝阻道:“爹您先别动,您的喉咙肿了,现在只能靠这根管子呼吸。” 朱高煦闻言也不敢再动,他喉咙里插着根管子,不但说不了话,连点头都不行,甚至因为眼睛都肿的睁不开了,连眨眼都做不到。 朱瞻壑安慰了朱高煦几句,这才又给他号了下脉,发现他的心跳极快,这也是过敏的反应之一。 幸好朱瞻壑之前及时阻止,朱高煦吃的虾肉不算太多,现在神智还算清醒,并没有发生休克,否则很容易造成死亡。 “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朱棣也终于一脸焦急的赶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群御医。 没等朱瞻壑回答,朱棣就看到肿的像个猪头,喉咙里还插着一根古怪的铜管的朱高煦,立刻吓了一跳。 “老二你这是怎么了,中毒了吗?” 朱棣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朱高煦的手臂关切的问道。 “皇爷爷不必担心,我爹这是过敏,虽然凶险,但现在已经安全了。” 朱瞻壑急忙在一边解释道,看朱棣焦急的表情,他对自己老爹其实还是很在乎的。 “过敏?那是什么,一种毒药?” 朱棣听到儿子没有危险,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又不解的问道。 “这件事说来话长,皇爷爷稍等!” 朱瞻壑说着对赶来的御医交待了几句,让他们不要动朱高煦脖子上的管子,另外时刻关注他的情况,最后这才将朱棣拉到后殿。 “皇爷爷,我爹对海里的龙虾过敏,别人吃龙虾肉没事,但他若是吃了龙虾肉,却无异于吃下毒药!” 朱瞻壑一脸严肃的解释道。 “还有这种事?” 朱棣一愣,随即又一拍大腿道。 “我想起来了,你爹嫌水里的东西有腥味,所以别说海里的了,连河里的东西他都不怎么吃。” “皇爷爷,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今日为我爹做菜的厨子抓起来!” 朱瞻壑急切的道,刚才只顾着救人,现在必须要找到凶手。 “来人,去尚膳监把今日为汉王做菜的厨子全都抓起来,朕要活的!” 朱棣咬牙命令道。 大太监黄俨答应一声,飞奔而去亲自去办了。 “你确定是厨子故意下毒?” 朱棣这才向朱瞻壑求证道。 “十分确定,我爹吃的狮子头中混入了虾肉,这道菜中一般是不会加虾肉的,而且刚才我又问过高广,他说我爹之前也在宫里吃过狮子头,并没有出过事,所以今天的狮子头肯定是有人故意加入了虾肉!” 朱瞻壑将自己的判断讲了出来。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朕的爱子下手,真以为朕的宝刀不利吗?” 朱棣咬牙切齿的恨声道,双目中杀气四溢,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 “等等,你爹对虾肉过敏这件事,连我都不清楚,别人怎么会知道?” 朱棣忽然从愤怒中清醒过来,想到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道。 “这个……” 朱瞻壑犹豫了一下,他其实也在想这个问题。 “按理来说,这件事除了我父亲外,只有一个人知道。” “谁?” 朱棣厉声问道。 “我!” 朱瞻壑指了指自己。 “除了你呢?” 朱棣连想都没想就再次问道。 “如果除了我,那只有两个人可能知道。” 朱瞻壑叹了口气再次道。 “他们是谁?” 朱棣再次问道。 “我大伯,以及少师。” 朱瞻壑再次暗叹一声,然后就把当初在天界寺时,他为救朱高炽,让朱高煦给朱高炽做人工呼吸,又因为朱高炽之前吃了龙虾,从而导致朱高煦过敏的事详细的讲了一遍。 “当时我父亲的嘴巴肿起来,我多了个心眼,没告诉大伯和少师实情,只说父亲被大伯体内的邪气冲撞了一下,按理说他们应该不会知道父亲对龙虾过敏才对。” 朱瞻壑最后补充道。 “那可不一定!” 朱棣眼神闪烁着寒光道。 “你爹过敏发生的那么快,还那么明显,你大伯见识广博,万一见过类似的情况,再想到自己吃过虾肉,很容易就能推断出你父亲身上的弱点。” “至于少师,那就更简单了,他家世代行医,他本人更是精于医术,更可能知道过敏这种病!” “皇爷爷您的意思是说,大伯和少师都有嫌疑?” 朱瞻壑闻言心中一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次的事,比之前他和朱瞻坺遇刺还要严重无数倍。 第七十九章 余孽 “皇爷爷,现在都还只是猜测,最重要的是抓住那个做菜的厨子,顺着他应该能找到幕后黑手!” 朱瞻壑并不愿意怀疑朱高炽和姚广孝,于是再次开口道。 就在他的话音刚落,就见之前跑出去的黄俨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禀报道:“启禀陛下,为汉王做菜的御厨名叫何厚,已经自杀身亡了!” “什么时候死的?” 朱棣闻言眉毛立起,声音阴沉的问道。 “应该刚死不久,尸体都还带有余温。” 黄俨再次禀报道。 “他死在哪里,有人动过他的尸身吗?” 旁边的朱瞻壑忍不住问道。 “他死在自己的住处,奴婢已经让人封锁了现场,没有让任何人进去。” 黄俨立刻回答道。 “皇爷爷,我想亲自去这个何厚的住处看看,说不定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朱瞻壑当即道,这个时代各个方面都很落后,他虽然不懂刑侦,但至少看过不少侦探小说,懂一些医学常识,比这个时代的人还是要强得多。 “我和你一起去!” 朱棣也想看看,这个敢给自己儿子下毒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这时朱高煦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他属于急性过敏,来的快去的也快,虽然喉咙还没有消肿,但心跳和呼吸已经开始平稳,估计再过几个时辰就能恢复。 朱棣叮嘱朱高煦安心休息,同时让黄俨封锁了消息,这才带朱瞻壑离开了武英殿。 御膳房离文华殿和武英殿不算太远,是一处独立的院落,平时归尚膳监管理。 御膳房中人员众多,主要有御厨、帮厨、小工、火工等等,上上下下加在一起,总共有好几百人。 不过御膳房的人虽多,但有资格为皇帝、太子和亲王做菜的人却不多,何厚就是其中之一。 做为御厨,何厚拥有自己单独的房间,用于当值时的休息之用。 黄俨在前面带路,引着朱棣与朱瞻壑来到何厚的住处,只见这里已经被锦衣卫团团围住,严禁任何人靠近,指挥使纪纲也站在门外等候。 “陛下,刚才我亲自带人来抓何厚,但来到这里时,他已经这样了!” 纪纲一脸惶恐的推开房门,指着里面介绍道。 乱党竟然潜入皇城,并且毒害亲王,这绝对是锦衣卫的失职,所以纪纲现在也有种大难临头之感。 朱棣理都没理纪纲,带着朱瞻壑迈步进到房间。 只见房梁上垂着一条长绳,绳子下吊着一个身材矮壮的中年人,大概四十多岁,这时却眼睛上翻,舌头吐出老长,显然早就死去多时了。 朱瞻壑打量了一下这个何厚,只见对方身材微胖,因为吊死,脸色红中带紫,嘴唇发黑,看起来有些可怖。 “仵作呢?” 朱棣终于向纪纲问道。 “已经到了!” 纪纲说着一招手,立刻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仵作进到房间,对何厚的尸体仔细的检查了一遍。 “启禀陛下,此人身上没有任何他杀的痕迹,应该是自杀身亡,而且死亡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 老仵作很快得出结论,并且向朱棣禀报道。 朱瞻壑不放心,虽然他也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尸体,但为了搞清楚真相,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于是朱瞻壑又亲自检查了一下何厚的尸体,发现他的关节还很柔软,并没有任何尸僵出现。 结合刚才黄俨说他发现何厚的尸体时,对方的尸体还带着体温,说明对方的死亡时间很短。 随后朱瞻壑又找来凳子,踩上去看了一下何厚的脖颈,发现只有一道向上的勒痕,并没有抓挠的痕迹,而且对方的指甲也很干净。 这些迹象都表明,何厚的确是自杀的,若是他杀,勒痕会不一样,而且死者会挣扎,脖颈上会留下伤痕。 “看出什么了吗?” 朱棣的疑心病更重,相比老仵作,他显然更信任朱瞻壑。 “的确是自杀!” 朱瞻壑点了点头道。 “畏罪自杀!给我仔细的搜!” 朱棣一声令下,立刻冲进来十几个锦衣卫,将何厚的房间搜了个底朝天。 “床板上有字!” 很快一个锦衣卫高喊道。 朱棣和朱瞻壑快步上前,只见床上的被褥被掀开,露出下面的白茬的床板,上面用墨汁写着几个大字: 伪帝朱棣、谋篡大位,先杀贼子、再诛国贼! 看到床板上这大逆不道的十六个字,朱棣气的脸都青了。 “又是这帮余孽!” 朱棣恨声道。 旁边的朱瞻壑心中了然,朱棣口中的余孽,其实就是指朱允炆的旧党。 虽然朱棣夺得了帝位,但朱允炆下落不明,忠于朱允炆的旧部并没有完全消亡,这些人潜于暗中,或是煽动地方叛乱,或是暗杀朝中重臣,之前朱瞻壑和朱瞻坺在秋兴园遇刺,也是这些人所为。 “臣无能,未能将这些乱党一网打尽,请陛下责罚!” 纪纲这时满头冷汗的请罪道。 打击建文旧党,一向都是锦衣卫的主要任务之一,之前有朱瞻壑两人遇刺,现在又有乱党潜入宫中,给汉王下毒,一下子将锦衣卫衬托个像个废物似的。 “你的确无能,现在乱党都潜伏到朕的眼皮子底下了,你们锦衣卫都是干什么吃的……” 朱棣指着纪纲就是一顿臭骂。 何厚可是御厨,说不定朱棣还吃过他做的菜,想想都让人感到后怕。 其实尚膳监对御膳的管理十分严格,每一道工序都有专门的人盯着。 送给朱棣或朱高煦吃的菜肴,更有专门的人试菜,就算是御厨,想给他们下毒也几乎不可能。 但谁让朱高煦的身体有个bug,虾肉对别人来说是美味,对他来说就是毒药了,所以才让何厚找到下毒的机会。 “三天,朕再给你三天时间,若是查不到这个何厚的同党,你自己去诏狱,把所有刑罚都在自己身上试一遍!” 朱棣最后指着纪纲命令道。 “臣遵旨!” 纪纲脸色惨白,但却不敢有丝毫的犹豫,哪怕他明知道三天实在太短了,但也只能咬牙答应。 朱瞻壑这时却眉头紧皱,他在考虑一个问题,朱高煦对虾肉过敏这件事,除了自己外,只有朱高炽和姚广孝两人可能知道,那么这个何厚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呢? “该不会真是大伯或少师中的某一个动的手?” 朱瞻壑最后低声自语道,但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个推论。 第八十章 当面对质 夜已经深了,文华殿内依然灯火通明。 朱高煦中毒一事,被朱棣下了封口令,现在只限于文华殿和锦衣卫的人知道,至于御膳房那边,虽然有人知道死了人,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爹,真的是大哥或少师要杀我?” 朱高煦声音嘶哑,一脸不敢相信的问道。 他脸上肿已经消了,喉咙里的铜管也拔了出来,伤口是朱瞻壑亲手为他包扎的。 像这种切开术,只要患者脖子上的肌肉足够强壮,是根本不用缝合的,而朱高煦虽然瘦了许多,但底子还在。 不过可能伤口的原因,也可能是伤了声带,导致朱高煦的声音嘶哑难听,整个人的精神也十分萎靡,但他却不肯休息。 “现在还不能确定,但你对虾肉过敏这件事,除了瞻壑就只有他们两个最有可能知道。” 朱棣表情沉重。 无论是朱高炽还是姚广孝下的手,对于朱棣来说都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 “这也不对啊,那个御厨不是建文余孽吗,大哥和少师怎么可能和他们搞在一起?” 朱高煦还是不愿相信的问道,但神色间已经有了几分动摇。 朱高炽是太子,姚广孝是朱棣靖难时的第一谋士,这两人在建文余孽眼中,几乎都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所以他们双方根本不可能勾结在一起。 “何厚的身份还不能确定,他留下的那几行字,也许是为了误导我们,而且就算他真是建文余孽,也可能被人利用。” 朱棣再次沉重的回答道。 “我觉得不太可能,因为大伯和少师根本没有动机啊!” 朱瞻壑这时终于皱着眉头插嘴道,他从朱高煦过敏到现在,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可怎么分析都想不出两人的动机是什么? “怎么没有,少师先不说,大哥犯了大错,太子之位眼看就要不保,所以他迁怒于我也很正常!” 朱高煦忽然一拍巴掌得出结论。 “咳,你大哥只是被禁足,并没有废除太子之位,而且你也了解他,他会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 朱棣干嘛一声接口道,说话时还与朱瞻壑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无奈。 朱高煦现在还不知道,他代替朱高炽执政只是一场戏,所以他的结论根本站不住脚。 “父皇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而且老大好像也不是这么冲动的人。” 朱高煦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以他对朱高炽的了解,对方的确做不出这种事。 “要不这样,还是把这件事交给锦衣卫,让他们去查一下太子和少师,看看他们是否与何厚有所关联?” 朱棣最后决定道,他觉得还是动用锦衣卫的力量去查一下更让人放心。 “不可!” 没想到朱瞻壑竟然站出来反对道。 “为何?” 朱棣眉头一皱。 “皇爷爷,无论是大伯还是少师,都是您身边最为亲近之人,现在的一切都还只是推测,若只凭这些就派锦衣卫调查他们,万一消息泄露,恐怕会离间皇爷爷你们之间的感情。” 朱瞻壑的话音刚落,朱高煦也站出来道:“爹,我觉得瞻壑的话有道理,与其派锦衣卫偷偷摸摸去调查,还不如把大哥和少师叫来,当面锣对面鼓的直接去问!” “父亲真是高明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朱瞻壑听到朱高煦的话也是眼睛一亮赞同道。 把朱高炽和姚广孝叫来当面质问,第一可以观察一下他们的反应,第二也能借助他们两人的智慧,帮他们想想这件事上有没有什么遗漏? 朱棣也是个聪明人,听到儿孙的对话也立刻明白过来,当即吩咐道:“来人,召太子与少师来文华殿!” 大太监黄俨答应一声,立刻派人去通知。 朱高炽离的近,因此不一会的功夫就来到了文华殿。 朱高炽这时也是满心的疑惑,本来睡的正香,却被人叫了起来,因此他头发都来没得梳,眼角上还挂着眼屎。 刚一进文华殿,朱高炽立刻感觉气氛不对,随即又看到朱高煦和朱瞻壑父子也都在,老爹朱棣板着一张脸,更让他心中一沉。 “参见父皇,不知深夜召儿臣前来所为何事?” 朱高炽小心翼翼的上前向朱棣行礼道。 朱棣却没有说话,只是不耐烦的冲他一挥手。 这下朱高炽也糊涂了,挥手是什么意思,让他回去? “大伯,您先坐这,等下少师到了咱们再聊!” 朱瞻壑开口招呼道。 “少师也要来!” 朱高炽一惊,半夜把他和姚广孝都叫来,显然不可能是小事。 又等了好一会儿,姚广孝也终于赶到文华殿,他和朱高炽一样,看到殿内的情形就猜到有大事发生。 “陛下,可是宫中发生什么事了?” 姚广孝快步上前问道,他事先没有接到任何风声,因此只可能是宫里发生了大事,消息被封锁了。 “不错,老二今日被人下毒,差点窒息而死,幸亏瞻壑救了他一命!” 朱棣点了点头道。 “什么!二弟被人下毒了?” 旁边的朱高炽闻言也一下子站了起来,他刚才一直在猜测着什么事,却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等等,二弟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紧接着朱高炽又感觉不对,扭头看着朱高煦一脸不解的问道。 朱高煦脖子上的伤口很小,又有衣领遮盖,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大伯有所不知,确切的说,我爹是严重的过敏,其实也和中毒差不多,若不及时施救,同样也会死人。” 朱瞻壑开口解释道,随后又将今天的事详细的讲了一遍。 “我爹对虾肉过敏这件事,还是上次救大伯时,我爹的嘴肿起来,刚好大伯之前吃过龙虾,因此我才断定他对虾肉过敏,当时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按理说不应该有外人知道才对。” 朱瞻壑最后又补充道。 “原来如此,难怪那天二弟的嘴巴肿的那么厉害。” 朱高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 “老二对虾肉过敏这件事,除了他自己和瞻壑,也只有你们两个可能知道!” 朱棣也开口道,说话时眼睛也一直盯着朱高炽和姚广孝。 “爹,我发誓我真不知道这件事,当时瞻壑说二弟被我体内的邪气冲撞,为此我还担心了好久。” 朱高炽一脸郑重的向朱棣说道。 随后朱高炽又转过身,向朱高煦再次道:“二弟,那天你救了我,对我说过一句话,你还记得吗?” “什么话?” 朱高煦眨了眨眼睛问道,他说的话多了,有时候刚说过就忘了,更别说隔了这么久了。 “那天你对我说,你想要我的位子,不是想要我的命,今天我也把这句话送给你,别说你还没有夺走我的位子,就算你真做了太子,我也绝不会为了一个位子做出伤害伱的事!” 朱高炽盯着朱高煦的眼睛认真的回答道。 朱高煦闻言也是心中激动,拍案而起道:“老大,我信你!” 朱棣也相信朱高炽,毕竟他和朱瞻壑都知道,朱高炽根本没有杀朱高煦的动机。 想到这里,朱棣的目光也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姚广孝。 “陛下,我知道汉王对虾肉过敏的事!” 没想到姚广孝对朱棣深施一礼,十分坦然的道。 “果然如此,你精通医术,知道过敏这种病也不奇怪。” 朱棣点了点头,朱高炽、朱高煦和朱瞻壑三人也都把目光集中到姚广孝身上。 “那天世子没有说实话,但我之前见到太子吃过龙虾,又看到汉王的症状,因此已经猜到了实情,但我并没有杀人的动机!” 姚广孝最后再次坦然的道。 “不对,少师你可是支持我大哥的,现在看到我坐镇文华殿,难道你就不心急?” 朱高煦却忽然怀疑道。 他已经排除了朱高炽,那么剩下唯一可能的凶手,就只有姚广孝,更何况姚广孝也承认知道他对虾肉过敏的事。 姚广孝听到朱高煦的话并不生气,而是淡定的一笑道:“汉王你错了,我支持太子,只是从大局考虑,但若是陛下执意立你为太子,我也不会太反对,毕竟我不是金忠!” 对于姚广孝的话,朱棣和朱瞻壑也都暗自点头。 靖难功成后,姚广孝对朝堂就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平时虽然会参与一些事,但更多的还是呆在天界寺中修行。 金忠是铁杆的太子党,可以为了朱高炽顶撞朱棣,甚至被捕入狱也无怨无悔,但姚广孝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因此与其怀疑他,还不如怀疑狱中的金忠,他的动机反而更大。 “不是大哥,也不是少师,那就没有人知道我对虾肉过敏的事了!” 朱高煦感觉自己的脑子更乱了,对这件事完全没有了头绪。 “爹,您会不会把自己对虾肉过敏的事告诉过别人?” 朱瞻壑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朱高煦的大嘴巴一向没有把门的,说不定无意间就把这个关系生死的秘密说了出去。 “没有,那天你叮嘱我后,我自己就忘了,直到今天你再次提起,我才想起来。” 朱高煦双手一摊委屈的道。 既然消息不是从朱高煦这里泄露出来的,朱瞻壑的目光又转向姚广孝。 除了朱瞻壑父子外,也只有姚广孝知道这件事,难道消息是他那里泄露出去的? 但朱瞻壑很快又排除了这个想法,因为姚广孝知道轻重,这么重要的事,如果不是今天的问起,恐怕他会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 “世子,你只盯着我和太子,是不是忽略了一些人?” 姚广孝看到朱瞻壑看向自己,也立刻猜到他的想法,于是出言提醒道。 第八十一章 真凶找到了 “忽略了一些人?” 朱瞻壑听到姚广孝的提醒也是一愣,可仔细回想一下,那天朱高煦过敏时,房间里的确只有他们四个人啊? “那天房间里的确只有我们四个,但房间外面,却还有太子殿下的近侍和护卫,以及我身边的一些僧人,你们离开时,他们同样看到了汉王过敏后嘴肿的样子。” 姚广孝耐心的再次提醒。 “他们只见到我爹嘴巴肿了,但只凭这个就能猜到他是对虾肉过敏吗?” 朱瞻壑愣了一下,却还是有些怀疑的问道。 “世子你有所不知,你所说的过敏,我们医家称之为风疹块,这种肿块形状特殊,如果精通医术的人见到,定然可以认出来。” 姚广孝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又道。 “至于太子那天吃了虾肉,他身边的护卫和近侍都知道,我身边的人如果留意的话,想知道也同样不难,而且他们有不少人都见到汉王给太子吹气,由此我怀疑,这些人中,有人猜到了汉王对虾肉过敏!” 姚广孝不愧是朱棣身边的第一谋士,心思极为慎密,将朱瞻壑忽略的事情全都联系了起来。 “有道理,那天我怕下面人乱说,还下了封口令,没想到他们之中潜有奸细!” 朱高炽听到这这里也是一拍大腿。 “少师所言有理,是我疏忽了!” 朱瞻壑也被姚广孝说服,当即认错道。 “世子不必自责,其实相比太子身边的人,我身边的人嫌疑更大,因为我的关系,他们多多少少都懂一些医术。” 姚广孝再次补充道。 “查!一查到底!太子和少师你们尽快把名单写下来,交给锦衣卫给我狠狠的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朱棣咬牙切齿的吩咐道。 “臣遵旨!” 朱高炽与姚广孝齐声答应一声,随后又关心了一下朱高煦的身体情况。 朱高煦身上的肿块虽然消了,但喉咙的伤口还在,过敏的反应也没有完全消失,这时还头晕头痛,精神也十分萎靡,完全没有以前生龙活虎的样子。 朱棣看着儿子也十分心疼,于是开口道:“老二,这段时间你辛苦了,整个人都瘦了这么多,现在又中了毒,不如就先回府休息!” “可是文华殿这边……” 朱高煦这时看了看书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本和文书,他走了这些东西怎么办? “文华殿这边你不必担心,大不了先送到我那里,我帮你处理就是了!” 朱棣迈步上前,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高大魁梧的儿子,第一次用一种柔和的语气说道。 朱高煦第一次见到父亲对自己如此关切,胸中也涌上一股暖流,最后脱口而出道:“爹,您年纪大了,也要注意身体,大哥他比我擅长处理这些,让他多帮您扛着点!” 听到朱高煦的话,不但朱棣愣了,连朱高炽也愣了。 不过朱高炽脑子里更多在想:你让咱爹注意身体,让我帮着扛,这是把我当成驴使了吗? “儿啊,你……你放心,我会的!” 朱棣心中激动,伸手拍着朱高煦的肩膀道,一双虎目竟然微微发红,声音也有些哽咽。 旁边的朱瞻壑也是松了口气,虽然老爹没有明说,也没有正式请辞,但他让大伯帮皇爷爷,其实已经在表明一种态度了。 “瞻壑,护送你爹回府,让他好好休养几天!” 朱棣最后吩咐道。 朱瞻壑立刻站出来答应一声,然后扶着朱高煦离开文华殿,朱高炽和姚广孝也各自回去,将那天身边的人写成名单,由锦衣卫详查。 朱高煦身体虚弱,因此朱瞻壑就没有骑马,而是让人准备了马车,父子二人一起登上车子。 车轮滚滚,现在已经是下半夜了,外面显得格外安静。 “儿子,爹对不住你!” 朱高煦忽然有些沮丧的开口道。 “对不住我?” 朱瞻壑这下真愣住了,没想到朱高煦竟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刚才的话伱也听到了,文华殿批阅奏本这种事,真不是人干的,还是你大伯更适合干这些,所以我打算找个时间,正式向你皇爷爷请辞!” 朱高煦最终一咬牙,说出了憋在心里一整天的话。 其实今天早上的时候,朱高煦就已经有这种想法了,只是他性子执拗,不肯认输罢了。 直到被人暗算,因过敏差点惨死,朱高煦这才猛然醒悟,人生苦短,自己何必浪费时间去做那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父亲您想请辞尽管去,为何说对不住我?” 朱瞻壑还是不明白。 “儿子你想啊,我若是能坚持下去,太子之位唾手可得,可若是现在请辞,岂不是放弃到手的太子之位,到时你也做不成太孙了!” 朱高煦说到最后时,看向朱瞻壑的目光中也满是愧疚。 “我……” 朱瞻壑即好笑又十分感动,他本来就没有做太孙的打算。 “父亲不必顾虑我,无论是太孙还是世子,我不都还是您的儿子吗,而且做太孙也未必有我现在这么逍遥快活。” 朱瞻壑也十分认真的回答道。 说实话,如果不是面临着朱高煦造反死全家的结局,朱瞻壑宁愿做一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 要知道明朝的亲王只要不造反,几乎可以说是百无禁忌,到了封地上把门一关,更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还不用承担皇帝的职责,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幸福的职业吗? 看到儿子这么懂事,朱高煦反而更加愧疚了,最后他猛然一咬牙道:“儿子,要不我再坚持一段时间,也许慢慢的就能适应了。” “父亲,您这段时间吃的苦,儿子都看在眼里,说实话,我宁愿您去战场上打仗,都比憋屈的坐在文华殿里处理奏本强。” 朱瞻壑生怕朱高煦父爱爆发,于是再次劝说道。 “谁说不是啊,我宁愿孤身一人杀进敌军的千军万马之中,也不愿意再看到这些让人头大的奏本了!” 朱高煦一拍大腿赞同道。 想到文华殿里那些永远也处理不完的奏本,朱高煦眼神中甚至带上了几分恐惧,显然那些东西已经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伤害。 “这就对了,父亲您给我讲讲,到底是怎么想通这个道理的?” 朱瞻壑赞叹一声,随即又好奇的问道。 “我也说不清,反正就是觉得,我要是今天真死在几口虾肉上,那才叫憋屈!” 朱高煦是个粗人,说到这里重重的一拍车厢,慷慨豪迈的道。 “想我堂堂汉王,本就应该亲率铁骑,在战场上纵横驰骋,只有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才是我这种人的死法,而不是死于小人的阴谋诡计之下!” “父亲这是开悟了,您看看您自己,本就是天生的大将之材,只有在战场上,才能实现您的价值。” 朱瞻壑一拍巴掌怒赞道,不过紧接着他又好心的提醒道:“当然您这些话千万别让我娘听到,否则让她知道您满脑子只想着打仗,肯定又要埋怨了!” “你也别告诉她我中毒的事,就说我累的病倒了,免得她担心!” 朱高煦也同样提醒道。 他虽是无敌猛将,可面对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他也没办法。 “您放心,我知道轻重!” 朱瞻壑当即点头道。 马车回到王府,汉王妃和郭侧妃听到朱高煦回来了,也都十分惊讶,一起前来迎接。 当看到朱高煦憔悴的模样,汉王妃两人也都吓了一跳,朱瞻壑按照朱高煦的叮嘱,说他这是累病了,这让汉王妃两人也无比心疼,一人一边搀扶着朱高煦回到内宅休息。 看着父母远去的背影,朱瞻壑也长出了口气。 虽然中间出了意外,朱高煦更是差点把命搭上,但无论如何,总算是让他打消了心中的执念。 但这并不意味着汉王府就彻底安全了,毕竟人心与形势都会随时变化。 第二天下午,朱棣忽然派人召朱瞻壑入宫。 当朱瞻壑来到武英殿时,只见朱高炽和姚广孝也都在这里,其中姚广孝眉头紧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参见皇爷爷!” 朱瞻壑上前行礼道。 “不必多礼,那个泄露你爹虾肉过敏的人找到了,锦衣卫已经把人监视起来,随时可以抓捕归案!” 朱棣直接道,他之所以把朱瞻壑叫来,就是因为这个人与他还有几分关系。 第八十二章 小人物的复仇 天界寺山腰的竹林之中,前面是姚广孝居住的精舍,后面还有一些房屋,居住着姚广孝身边的一些僧人。 慧海像往常一样,做过早课来到餐堂,打上一碗厚粥,一碟青菜和一碟豆腐,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吃早饭。 慧海将饭菜吃的干干净净,又将自己的碗筷清洗干净,放回原来的位置后,这才离开了餐堂。 上午没什么事,于是慧海回到住处,拿起一本医书认真的看了起来,遇到不懂的地方,他还会拿笔在书上圈下来,打算等到少师回来再请教。 姚广孝对于身边的僧人很随和,尤其喜欢教人医术,而慧海在医术方面很有天赋,因此也很受姚广孝的青睐,上次朱瞻壑来天界寺时,就是让慧海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慧海看了好一会儿医书,也许是感觉到有些累了,于是起身泡了壶茶,一边品茶一边休息,看起来颇为悠闲。 不过慧海却十分清楚的知道,在自己的住处周围,至少有七八双眼睛在盯着他。 刚才慧海去餐堂时,同样遇到几个陌生的僧人在他周围活动。 对于这一天,慧海早有准备,甚至从他开始决定复仇的那一刻起,他就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就在这时,紧闭的院门被推开,姚广孝与朱瞻壑迈步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以及十几个锦衣卫。 “你们不必跟进来!” 姚广孝迈步进门,随后对身后的锦衣卫吩咐道。 “少师,此贼潜藏颇深,不可轻易涉险啊!” 纪纲急忙劝道。 “无妨,他若是想要对我不利,之前有的是机会!” 姚广孝却淡定的摇了摇头,随后迈步上前,朱瞻壑也紧随其后。 纪纲不放心,但又不敢违抗挑广孝的命令,最后他一咬牙,自己一人跟了上去。 朱瞻壑看着慧海这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实在无法相信,他竟然也参与了毒杀父亲的计划。 之前经姚广孝提醒,有嫌疑的人扩大到他和朱高炽身边的人,于是锦衣卫按照这个线索查下去,很快就查到,慧海曾经与何厚有过几次接触,从而让锦衣卫锁定了他。 “少师您回来了,快请座,我也正有几个问题想向您请教!” 慧海看到姚广孝立刻站起身相迎,随后又向旁边的朱瞻壑温和一笑:“世子,好久不见!” 朱瞻壑在慧海的对面坐下,面色复杂的打量着他问道:“为什么是你?” “什么为什么?” 慧海讶然,似乎不知道朱瞻壑在问什么? 后面的纪纲这时却沉不住气了,单手按刀厉声道:“别装糊涂,快说,你是不是建文余孽?” 慧海抬眼看了纪纲一眼,随即似乎有些好笑的问道:“难道在你们锦衣卫看来,只有建文帝的余孽,才有资格给汉王下毒吗?” “你……” 纪纲被怼的恼羞成怒,但姚广孝和朱瞻壑都在这里,他也不敢造次。 “这么说你承认参与了给我父亲下毒的事了?” 朱瞻壑听到这里,再次忍不住问道。 “不错,那天太子发病,汉王将你带去凉亭,我也跟着去了,刚好看到整个过程,再加上汉王嘴上出现风疹块,因此断定他不能吃虾肉。” 慧海点了点头,十分爽快的承认了这件事,事实上从被锦衣卫盯上的那一刻,他就没有打算为自己狡辩。 “你即不是建文余孽,为何要这么做,你就这么恨汉王?” 姚广孝终于沉声问道。 慧海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片刻这才开口道:“少师,您一向谨慎,对于我们这些身边的僧人,肯定都有过一番调查?” “你本名李沐,金陵人,十岁时父母双亡,从而流落街头,一次广善师兄在街头偶遇,见你可怜,就带你回天界寺,从小沙弥开始做起,后来我见伱聪明好学,这才将你带到身边。” 姚广孝点了点头,将慧海的生平讲了一遍。 “少师调查的很清楚,不过您可知我的父母是怎么去世的吗?” 慧海双目清澈的看着姚广孝再次问道。 “这……” 姚广孝最终摇了摇头。 “我父母都是外地人,后来才迁到金陵,父亲在城中做点小生意,母亲温柔贤惠,无论我怎么调皮,母亲也只是温柔的说我两句,父亲要打我时,也是母亲护着我,我们一家人生活虽然清苦一些,但却十分和睦美满。” 慧海说到这里时,似乎回忆起儿时无忧无虑的时光,脸上也露出几分温馨的笑容。 “十岁那年,母亲怀孕了,我们一家都在期待着这个弟弟或妹妹的出生,但也是在那一年,北方的燕王杀进金陵,大明的皇帝要换人了。” 慧海这时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愤怒,两只眼睛也直盯着朱瞻壑。 “我们这些升斗小民,根本不关心上头的皇帝是谁,可燕王的大军入城,四处抓捕建文旧臣,同时宣布全城戒严,而我母亲受到惊吓,早产加上难产,痛苦的在床上不停翻滚!” 这时的慧海双目通红,似乎母亲痛苦的模样再次浮现在眼前。 “我父亲为了救我母亲,冒险出门去请大夫,结果刚出家门,就遇到汉王率领着骑兵巡视,见到我父亲出现在大街上,不由分说一箭射中他的胸膛,当时我从门缝中,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倒在家门十几步的地方抽搐,最终一动不动。” 两行清泪从慧海年轻的脸庞上滑落,但他并没有停下,接着再次悲愤的道。 “没有大夫,我母亲最终痛苦的死在难产之下,一尸两命,仅仅一夜之间,我的家没了!” 姚广孝和朱瞻壑闻言也都是沉默良久,对于慧海的遭遇,实在让人同情。 “所以从那时起,你就决定为家人复仇?” 纪纲忍不住再次插嘴问道。 “复仇?”慧海惨然一笑,“你不觉得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复仇实在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吗?” “父母双亡,我又没有其它的亲人,只能流落街头,甚至和野狗抢东西吃,幸好遇到了广善大师,他可怜我,这才将我带回天界寺,本来我以为自己会在寺中安心修佛,像广善大师那样,做一个有德的高僧,但……后来却被少师挑中。” 慧海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姚广孝,继续说道:“当初汉王射杀我父亲,我虽然记住了他的相貌,却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直到后来有次汉王来见少师,我才终于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 慧海说到这里长吸了口气:“当我再次见到汉王的那张脸,父母惨死的画面就再次涌上心头,可这个害我家破人亡的仇人,非但没有受到任何的报应,反而还贵为亲王,与少师这样的有德高僧谈笑风生,从那一刻起,我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杀念,决意复仇!” 姚广孝和朱瞻壑听完慧海的这些经历,两人都是暗自长叹,有时候人真的不能不相信命运,如果慧海没被姚广孝挑中,甚至再也没见过朱高煦,也许他的人生将是另一番模样。 “为什么,你那么恨我父亲,之前为什么不给我下毒,当初你可是有太多的机会了?” 朱瞻壑忽然禁不住问道。 当初慧海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如果他想给朱瞻壑下毒的话,简直易如反掌。 “世子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慧海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这才淡定一笑反问道。 “真话通常不好听,我还是先听假话。” 朱瞻壑看到对方镇定自若的表情,忽然感觉有些泄气。 “假话就是,我这个人恩怨分明,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恨的是汉王,自然要找他报仇,不会牵连其它人。” “那真话呢?” “世子你之前已经死过一次了,汉王为了你,甚至率兵围攻皇城,若是你死在天界寺,以他的性子,恐怕会血洗天界寺上下,到时少师也拦不住他,而对于我来说,天界寺就是我的第二个家,不想它因我受到牵连。” 慧海坦然的回答道。 其实他在负责朱瞻壑的饮食起居时,曾经不一止一次动过杀念,但想到寺中上下几百名僧人的性命,最终还是忍住没有下手。 朱瞻壑闻言吓出一身冷汗,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当时他才刚穿越,就时刻生活在危险之时,万一慧海没忍住,恐怕他就要成为史上活的最短的穿越者了。 想到这里,朱瞻壑也是暗自庆幸,有个二百五的爹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别人想杀你时,都要考虑一下后果。 旁边的姚广孝也暗自后怕,如果朱瞻壑真的死在他这里,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别那么多废话了,既然你承认了毒杀汉王,那就跟我去一趟诏狱!” 纪纲再次厉声道。 他本以为抓到一条大鱼,说不定可以顺着对方抓到更多的建文余孽,却没想到只是个为父母报仇的小人物。 没想到慧海却依然淡定如水的一笑道:“不劳纪指挥使动手,算算时间,也是时候了!” 就在慧海的话音刚落,他的脸色忽然一变,接着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也一下子瘫倒在地。 第八十三章 纪纲有问题(上) “慧海!” 姚广孝看到慧海吐血倒地,立刻抢步上前扶住他,只见慧海这时面若白纸,气若游丝,眼看命不久矣。 姚广孝这时也注意到桌子上的茶水,端起来闻了一下,神色一变道:“茶水有毒!” “少……少师!” 慧海忽然挣扎着伸手,握住姚广孝枯瘦的手,声音虚弱的道。 “对不起,你教我医术,我却没用它去救人,反而用来给别人和自己下毒!” “痴儿,你修佛这么多年,为何还放不下心中的仇恨?” 姚广孝痛心疾首的道。 他对慧海还是很看重的,身边众多僧人之中,就数他学医最为勤勉,姚广孝甚至想将自己的医术尽数传给对方,却没想到慧海竟然用医术去复仇,最后更是毒死了自己。 “我……也曾经想过放下仇恨,可惜……可惜我佛法浅薄,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慧海断断续续的说道。 这时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强撑着一口气继续道:“少师,我还有一个医术上的问题想向您请教!” “你说!” 姚广孝沉痛的道。 “我……我苦心学医,其实最想学的还是妇科,因为我一直想知道,若女子难产,少师能否以医术救他们母子的性命?” 慧海一个和尚,却说自己想学妇科,听起来很诡异,其实他还是放不下当初母亲难产而死的事。 “女子生产,本就是在鬼门关转一圈,若是遇到难产,更是九死一生,我虽精通医术,但遇到这种情况,药石能起到的作用不大,只能用一些按摩的手段,尽量帮产妇生产,至于能否救他们母子的性命,那只有看上天的意思了。” 姚广孝实话实说,最后更是叹了口气。 慧海听到姚广孝也没办法,脸色也一下子变得更加灰败,眼睛也在慢慢失去神采。 “那个……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朱瞻壑有些看不下去了,于是插嘴说道。 “世子有办法?” 慧海闻言眼睛再次燃起希望的光芒,他当初可是亲眼看到,朱瞻壑将垂死的朱高炽救活了。 “我知道有一种名叫产钳的工具,对生产有帮助,可以让一部分难产的产妇顺利产子。” 朱瞻壑说着,简单给慧海介绍了一下产钳的结构和功能。 “只能帮一部分?” 慧海睁大无神的双眼,似乎对产钳的效果并不是很满意。 “剩下一部分无法用产钳的孕妇,那只能用剖腹产,顾名思义,就是把产妇的肚子剖开,然后把孩子取出来就行了。” 朱瞻壑双手一摊无奈的再次道,这种技术虽好,但对产妇造成的伤害也很大。 “把人的肚子剖开,那人还能活吗?” 这次不是慧海在问,而是姚广孝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可以,剖开肚子后还可以再缝上,就像是缝衣服似的,只要下刀位置够精确,技术够精湛,术后用药物防止伤口感染,几个月后产妇就能恢复,甚至日后还能怀孕生子。” 朱瞻壑再次解释道。 当然剖腹产涉及到的技术很多,绝不像他说的那么轻松。 慧海这时已经进入弥留之际,听到朱瞻壑的讲解,像是为他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竟然让他心中涌上一股喜悦。 只见慧海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豁然的微笑,低声道:“朝闻道,夕……可死矣!谢……谢世子!” 慧海最后一个字出口,眼睛中的神采完全消失,最后缓缓的闭上,整个人再无任何声息。 姚广孝试了一下慧海的脉搏,随后无力的摇了摇头,只见他将慧海平躺着放好,随后双手合什,低声诵经道:“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朱瞻壑也叹了口气,他知道姚广孝念的是往生咒,据说可以消除死者身上的种种罪孽,但慧海身上真的有罪吗? 这个问题朱瞻壑也无法回答,他只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评判慧海的一生。 “纪指挥使,慧海已经死了,就让他在天界寺安葬!” 朱瞻壑最后向纪纲道,如果慧海的尸体落在锦衣卫手中,估计会被随便找个乱葬岗一扔,最后被野狗啃食。 “下官明白!” 纪纲也很给面子,毕竟汉王府他可招惹不起。 姚广孝念了几遍往生咒,最后站起来神情冷峻的道:“案子还没有完结!” “怎么没完结,这个慧海不就是给汉王下毒的幕后真凶吗?” 纪纲一愣,立刻着急的问道。 “慧海只说他知道汉王对虾肉过敏,御厨何厚应该就是从他这里得到的消息,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与何厚是怎么结识的,总不会恰巧他们两人都与汉王有仇,然后就遇到一起?” 姚广孝淡淡的解释道。 “少师您的意思是说,慧海与何厚背后,可能还有人,甚至就是那些建文余孽?” 纪纲说到最后也再次头疼起来,他本以为可以向朱棣交待了,却没想到案情如此复杂。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慧海从小在天界寺长大,平时很少与外人来往,何厚是宫中御厨,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任何交集,因此必定有人从中牵线搭桥!” 姚广孝十分肯定的道。 “我明白了,我会继续让人去查何厚,看看他还与哪些人有过来往?” 纪纲垂头丧气的道,这下他们锦衣卫又有得忙了。 姚广孝让人收敛了慧海的尸身,然后与朱瞻壑一起回宫,向朱棣禀报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臣有罪,竟然让乱党潜伏在身边,导致汉王中毒,请陛下责罚!” 最后姚广孝向朱棣请罪道。 无论怎么说,慧海都是他身边的人,所以他至少也要负一个失察之罪。 “这也不能怪你,毕竟谁能想到,一个从小在寺中长大的僧人,竟然与汉王有这么深的恩怨。” 朱棣摆了摆手,并不打算怪罪姚广孝,毕竟对方也是无心之失。 当然最重要的是,朱高煦中毒后并没有死,如果朱高煦真的死了,朱棣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迁怒于姚广孝? “皇爷爷,上次我与三弟在秋兴园遇到刺客,这次又有人给父亲下毒,这让我感觉在这些事情背后,似乎是有支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一切,日后不可不防啊!” 朱瞻壑这时也站出来道。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他总感觉两件事有关联。 “你说的有道理,说起来纪纲真是个废物,查了这么久,却只抓了几只小鱼小虾!” 朱棣说到最后重重的一拍桌子,他现在对纪纲也越来越不满了。 朱瞻壑闻言却忽然心中一动,因为他想到历史上纪纲的下场十分蹊跷。 纪纲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一度权势滔天,但他的权力主要来自于朱棣的信任,如果失去了朱棣的信任,那么他将一无所有。 历史上纪纲最终被朱棣凌迟处死,罪名十分离谱,竟然是“谋大逆”。 而且史书上还记载了纪纲“指鹿为马”的事,说是在端午那天,纪纲故意没有射中柳枝,纪纲手下起哄说射中了,结果在场的大臣竟然无人敢指正,以此说明当时纪纲的权势之大。 在上面这个故事里,朱棣似乎都被纪纲架空成为秦二世。 但用脚指头想想也不可能,朱棣可是一代雄主,手握军政大权,几次御驾北征,纪纲不过是锦衣卫指挥使,说难听点,其实就是朱棣手下的一条猎犬,何德何能骑到主人头上拉屎撒尿? 最关键的是,纪纲之所以被定罪,竟然是因为朱棣身边的几个太监出头,告发纪纲图谋不轨。 按说像谋反这种重罪,再怎么着也得让人调查一下,可朱棣根本没有让任何人插手,当天就给纪纲定罪,然后直接凌迟处死,都没让纪纲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一天之内被定罪凌迟,纪纲也算是开创了一个历史记录。 “难道……纪纲有问题?” 朱瞻壑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如果这两次刺杀背后,都与纪纲有关联的话,那么锦衣卫查不出什么,也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想到这里,朱瞻壑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真是这样,那不光自己,甚至整个皇家都将处于危险之中,纪纲可能没有造反的本事,但他手握锦衣卫,如果真想暗杀某个人话,没有机会也可以创造机会。 “瞻壑!你在想什么呢?” 就在这时,朱棣看到朱瞻壑脸上神情变幻不断,于是出言询问道。 “啊……这个……没什么,孙儿只是想到父亲不能吃虾肉的事被更多人知道,担心他日后还会有人对他不利。” 朱瞻壑猛然醒悟,随口编了个理由道。 “这倒是个问题,只能让你父亲严格注意自己的饮食,食材不明的东西绝对不能入口!” 朱棣倒没有怀疑,反而觉得朱瞻壑是个至孝之人。 “也只能如此了!” 朱瞻壑点头应道。 虽然他怀疑纪纲有问题,但这也只是他的猜测,甚至这个猜测也只是靠着史书上不靠谱的记载而来,连他自己都对此抱有怀疑,更不可能告诉别人。 不过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立刻生根发芽,朱瞻壑回想了一下最近锦衣卫的表现,越想越觉得纪纲可疑。 最后朱瞻壑从武英殿离开,准备回去好好的把事情捋一遍,但就在这时,姚广孝忽然拦住他道:“世子,刚才你在殿上神色不定,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第八十四章 纪纲有问题(下) 朱瞻壑在武英殿内神情有异,他可以骗得过朱棣,但却骗不过姚广孝。 “这个……” 朱瞻壑犹豫了一下,觉得与姚广孝商量一下也不错。 于是朱瞻壑神情凝重的开口问道:“少师,您能不能给我讲一讲纪纲这个人?” “纪纲?” 姚广孝寿眉一挑,神情诧异的看了朱瞻壑一眼,似乎猜到了一些什么? 不过姚广孝并没有急着追问,而是回答道:“纪纲此人颇有胆略,当初陛下刚起兵,他就跑去投靠,从而成为陛下的心腹,这些年掌管锦衣卫,也帮着陛下做了不少事。” “既然纪纲能从一介布衣,成为皇爷爷身边的宠臣,绝非是一个庸人,但为何这段时间锦衣卫出了这么多的纰漏,甚至让乱党都潜到宫中来了?” 朱瞻壑意有所指的问道。 “你在怀疑纪纲?” 姚广孝立刻明白了朱瞻壑的意思,说话时眉头也皱了起来。 “不是我怀疑他,而是他的表现实在让人生疑,比如今天慧海刚死,他就着急的把慧海定为幕后真凶,丝毫没想过慧海背后可能还有人,这是不是有点欲盖弥彰?” 朱瞻壑将心中的怀疑讲了出来。 姚广孝听后也露出沉思之色,过了好一会儿,他这才抬头道:“纪纲这两年的表现的确差强人意,之前我以为是他懈怠了,但现在仔细一想,好像真有点奇怪。” “少师也觉得他表现奇怪,那咱们要不要去禀报给皇爷爷?” 朱瞻壑眼睛一亮,他自己势单力薄,但如果加上姚广孝的话,肯定能引起朱棣的重视。 “先不急,我让人暗中查一下纪纲,等到查清楚了再禀报给陛下也不迟。” 姚广孝摇了摇头道。 “您去查纪纲?他可是锦衣卫指挥使啊?” 朱瞻壑十分惊讶,从来只听说锦衣卫去查别人,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要查锦衣卫,而且还是锦衣卫的头子。 “呵呵,世子你不会以为咱们大明就只有锦衣卫才有侦缉、探察官员之权?” 姚广孝颇为得意的一笑道。 “难道说少师您手中……” 朱瞻壑震惊的瞪大眼睛,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这种机密。 “不错,我手中也掌握着一支密探,不过他们主要是对外收集军情之用,但若是事情紧急,对内调查一下某个官员也不是什么难事。” 姚广孝点头承认道。 “那太好了,若少师您调查有了结果,不要忘了通知我!” 朱瞻壑兴奋的一拍巴掌道。 有姚广孝的介入,朱瞻壑也放心多了。 告别了姚广孝,朱瞻壑在回去的路上忽然想到一件事,因为历史上纪纲的死太过蹊跷,所以后世有不少猜测,其中有一条说是因为纪纲与朱高煦勾结,所以才会被朱棣处死。 另外还有解缙的死,据说纪纲也是受到朱高煦的收买,才将解缙灌醉后埋在雪里冻死。 “糟糕,万一老爹和纪纲真有什么勾结,这要是被少师查出来,那可真够尴尬的!” 朱瞻壑暗叫一声,当即加快了速度了。 回到家中,朱瞻壑第一时间去找朱高煦。 王府大殿前的演武场中,身形依然有些削瘦的朱高煦,将一杆鸭蛋粗的大铁枪舞的呼呼作响,高广等宦官全都躲的远远的,生怕王爷一个失手砸死他们。 这柄铁枪重约七八十斤,但这种武器并不是用于实战,而是用来打熬力气,和后世的哑铃作用差不多。 朱高煦舞的并不快,但一套枪法练下来,依然累的一身透汗,接过高广递来的毛巾擦了把汗。 刚好就在这时,朱瞻壑快步走了过来,看到朱高煦立刻上前拉住他的手臂道:“爹,咱们快去书房,我有要事和你商量!” “别去书房了,我现在听到‘书’这个字就感觉不舒服,咱们就在大殿里说!” 朱高煦说完拉着朱瞻壑来到大殿,并且让高广等人都退了下去。 “爹,有件事我想问您,咱先说好了,您可得实话告诉我。” 朱瞻壑一脸严肃的道。 “什么事这么严重?” 朱高煦也十分惊讶,看儿子的样子,应该不是件小事。 “外界传闻,说年初解缙之死,是您收买纪纲干的,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朱瞻壑也不再绕弯子,直接开口问道。 “一派胡言!” 朱高煦拍案而起怒道。 “我朱高煦杀人,何需借别人之手,更何况纪纲这种小人行事阴险,性格毒辣,得志便猖狂,我怎么会去和他这种人搅在一起?” 朱高煦再次气呼呼的道。 “这么说父亲您和纪纲真的没有关系了?” 朱瞻壑终于松了口气。 “当然没有,纪纲是你皇爷爷养的一条狗,我根本看不上他,至于解缙,他本来就该死,你皇爷爷能容忍他这么多年,已经算是对他不薄了!” 朱高煦最后提到解缙时,脸上也露出几分不屑。 朱瞻壑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解缙的确是个大才子,从小就有神童之称,但他这个人用后世的话来评价,就是智商有余,情商不足。 比如当初在立储这件事上,别人都不敢插手,偏偏解缙上蹿下跳,力挺朱高炽,最后还以“好圣孙”这句话,帮朱高炽夺得太子之位。 当然金忠也表态支持朱高炽,但你也不看看人家金忠是什么资历?那可是燕王府长史出身,靖难时朱棣的后勤大总管,岂是解缙一个小小的内阁学士可比? 朱高炽成为太子,解缙更是努力和他打好关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解缙这是想提前押注太子,以便日后朱高炽登基后,得到重用。 朱高炽也知道解缙的心思,但他却担心朱棣猜忌,因此还故意与解缙保持距离,可解缙却不自知,反而在被贬官后,又趁着朱棣北征时,跑去拜见朱高炽,简直就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 最终朱棣忍无可忍,毕竟自己还没死了,解缙就开始巴结自己的儿子了。 于是在某一天,朱棣随口问了纪纲一句:“解缙还活着吗?” 纪纲立刻就明白了朱棣的意思,最终解缙就被活活冻死了。 可以说在作死这件事上,解缙与朱高煦一文一武,两者几乎不相上下。 “没有就好,我这下终于放心了!” 朱瞻壑这时也长出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也落了地。 “怎么了,为何忽然问起纪纲,是不是他有什么问题?” 朱高煦也不傻,立刻向朱瞻壑追问道。 “这个……” 朱瞻壑犹豫了一下,忽然一拍巴掌转移话题道。 “对了,那个泄露父亲您不能吃虾肉的人找到了!” “真的!他是谁?” 朱高煦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当即咬牙切齿的问道。 “对方名叫慧海,是少师身边的一个僧人,他的家人死在靖难之中,因此对父亲心怀恨意,这才与御厨勾结给父亲您下毒。” 朱瞻壑没说的太详细,毕竟这种事根本没有对错之分。 “原来如此!” 朱高煦点了点头,并不感到意外,毕竟靖难时他杀的人太多了,想找他报仇的人自然也更多。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纪纲是不是有问题呢?” 没想到朱高煦并不好糊弄,竟然再次问道,看样子在文华殿的这段时间,也让他生锈的脑子变得灵活了一些。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今天纪纲陪我们去抓人时,我感觉他这个人德不配位,而且前几任锦衣卫指挥使,都没有好下场,因此纪纲日后肯定也会倒霉,我怕父亲您受到他的牵连。” 朱瞻壑再次撒了个谎。 不是他不信任朱高煦,而是朱高煦脾气火爆,他要是知道自己中毒的背后,可能与纪纲有关,说不定立刻就会抄刀子去砍了对方。 “原来是这样,你想多了,纪纲这种小人,不光我看不上他,你大伯、三叔都看不上他。” 朱高煦闻言哈哈一笑,并没有怀疑朱瞻壑话中的真假。 两天之后,姚广孝派人将朱瞻壑请到天界寺。 精舍佛堂之中,朱瞻壑与姚广孝相对而坐,两人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三份情报。 “你先看看这一份!” 姚广孝将最右边的一份情报推到朱瞻壑面前。 朱瞻壑拿起来打开,发现这是一份纪纲横行不法的情报。 比如纪纲与阳武侯薛禄为一个女道士争风吃醋,最后竟然用铁瓜将薛禄的脑袋打破,薛禄差点因此死掉,事后薛禄惧于纪纲的权势,竟然不敢声张,硬忍下这口恶气。 第二件事则是浙江按察使周新,因地方上锦衣卫横行不法,抓了一个锦衣卫百户,结果竟被纪纲罗织证据,诬陷他谋反,导致周新含冤而死。 另外还有纪纲贪污索贿、中饱私囊等罪名,一桩桩看起来是触目惊心。 “好一个纪纲,以前只听说锦衣卫权势滔天,没想到他竟然利用手中的权力,犯下如此多的重罪!” 朱瞻壑看完手中的情报也恨的咬牙切齿,他终于知道京城百姓提到锦衣卫时,为何会畏之如虎了,光是一个纪纲,所行之事就比之虎狼更加可怕。 “这些纪纲的罪行虽然可恨,但他是陛下养的一条恶犬,本来就是用来咬人的,因此并不足以说明什么,最关键的还是这两个!” 姚广孝说着,把中间和左边的情报一并推到朱瞻壑面前。 第八十五章 刻意抹掉的关键信息 姚广孝将剩下的两份情报都送到朱瞻壑面前,他拿起其中一份打开。 “咦?这不是之前纪纲之前呈交给皇爷爷的情报吗?” 朱瞻壑看到这份情报上的内容也愣住了。 这是一份关于御厨何厚的情报,上面记录着何厚的一些详细情况,比如长相、性格、籍贯等等,其中最关键的,就是何厚与慧海有过来往的记录。 “不错,这正是纪纲调查的关于何厚的情报,你再看一下这份,这份是我派人调查何厚的记录。” 姚广孝指了指最后一份情报。 朱瞻壑急忙拿起来打开,将两份情报做了一下对比。 两份情报都是调查何厚的,内容几乎没有太大的差别,甚至纪纲的情报还要详细一些。 但是姚广孝的情报中,却有一条关于何厚的信息,并没有出现在纪纲的情报中。 “何厚不识字!” 朱瞻壑一脸震惊,随即又将纪纲的情报翻看了几遍,却根本没找到这条信息。 “不用看了,何厚不识字这件事,只要熟悉他的人几乎都知道,这么明显的信息,纪纲却没有记录,显然是被刻意抹掉了!” 姚广孝神情凝重的道。 之前朱瞻壑怀疑纪纲,姚广孝心中还存着几分怀疑,但现在调查结果出来,立刻让他肯定,纪纲绝对有问题。 “何厚的确是自杀的,这点不用怀疑,但他不识字,那么他死时写在床板上的字是怎么来的?” 朱瞻壑立刻联想到一个关键信息。 “所以可以断定,何厚在宫中肯定还有一个同伙。” 姚广孝笃定道,慧海进不了宫,肯定无法在何厚的床板上留字。 “等等,我记得那天我和皇爷爷去何厚的房间时,纪纲就已经提前到了,把守房门的人都是锦衣卫,说不定纪纲已经提前进去了,而且房间里的字也是他故意留下的。” 朱瞻壑猛然想到一种可能,如果字是纪纲留下的,那么他事后隐瞒何厚不识字也就说的通了。 “如果这么说的话,他故意留下那十六个字,目的恐怕只有一个,就是转移注意力,让人以为何厚下毒与建文余孽有关,从而隐藏真正的幕后凶手。” “这个凶手不是建文余孽,难道真是纪纲?” 朱瞻壑也顺着猜测道,但随即他又摇了摇头。 “不对,若是纪纲在背后策划了这一切,他肯定知道何厚不识字的事,所以他应该不是幕后真凶,而是更像一个帮凶。” “那就说得通了,假设下毒背后,有一个隐藏的真凶,对方能量巨大,可以让纪纲帮着他隐瞒实情,同时也能动用慧海和何厚这些暗中潜藏的棋子,那这个人的身份,恐怕也十分惊人!” 姚广孝最后总结道。 虽然这一切都只是两人的推论,并不能排除还有其它的可能,但目前来看,这个推论却可以解释整件事中的所有疑点。 “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朱瞻壑立刻问道,他感觉这件事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范围,还是由姚广孝拿主意最好。 “这么大的事,我也不好擅自行动,还是交给陛下决定!” 姚广孝倒是会省事,苦活累活全都推到朱棣身上,谁让他是皇帝呢? 朱瞻壑赞同,于是两人带上三本情报火速入宫。 武英殿。 朱棣看完这三份情报久久不语,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熟悉朱棣的姚广孝和朱瞻壑都知道,朱棣脸上的表情越是平静,说明他心中的怒火越盛,这时千万不要招惹他。 “消息确定吗?” 过了许久,朱棣终于开口问道。 “十分确定,臣让人多方打听,确定那个何厚大字不识,更别说写字了!” 姚广孝上前回答道。 “嘿嘿,好一个纪纲,好一个锦衣卫!” 朱棣咧开嘴巴,露出一个让人心中发寒的笑容。 正所谓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可以预见,接下来朱棣将会对整个锦衣卫进行一场残酷的大清洗。 “陛下息怒,纪纲虽然该死,但他在锦衣卫经营多年,上下皆是他的心腹,若是贸然动他,恐生变故,另外臣与世子都猜测,在纪纲身后,还有一个幕后黑手,正是他几次对皇家行刺,因此对纪纲一事,陛下最好徐徐图之!” 姚广孝却再次劝说道。 旁边的朱瞻壑暗自点头,自己真找对人了,也只有姚广孝,才敢在朱棣暴怒之时出言劝阻。 听到姚广孝的这些话,朱棣猛然深吸了口气,然后闭上眼睛沉思片刻,最后这才睁开眼睛冷静的道:“少师说的不错,以前朕倒是小看纪纲了,锦衣卫关系重大,若是因他生出乱子,反而会坏了朕的大事!” “陛下英明!” 姚广孝也松了口气道。 “瞻壑!” 朱棣忽然把目光转向旁边的朱瞻壑。 “这次你能识破纪纲,实在出乎朕的意料,朕必须赏你点什么!” 朱棣说到最后也有点不好意思,朱瞻壑几次三翻立下大功,但他却没有什么像样的赏赐。 “皇爷爷言重了,孙儿身为皇族,维护我大明的江山社稷本就是份内之事,更何况皇爷爷您待我不薄,之前还陪着孙儿胡闹,相比之下,孙儿更应该感谢您!” 朱瞻壑十分谦虚的站出来道。 “哈哈哈~,你小子这张嘴也真是会说!” 朱棣也不知为何,现在看到朱瞻壑就感觉高兴,越看他越是顺眼,毕竟这种居功不自傲,里里外外都透着谦虚的孙子上哪找去?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这次的赏赐绝不能少!” 朱棣说到这里,自己反而露出发愁的表情,因为赏赐朱瞻壑实在太难了。 朱棣能给的,朱瞻壑一般都不缺。 朱瞻壑缺的,朱棣又给不了,比如长生不老,朱棣自己都还想要呢。 “陛下,纪纲一事关系重大,非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现在就论功行赏是不是有点早了?” 姚广孝这时再次提醒道。 “少师说的是,我也觉得赏赐这种事,还是等日后再说!” 朱瞻壑也主动表态道。 “朕又心急了!” 朱棣闻言一拍巴掌,随即抬头对朱瞻壑道。 “这样,瞻壑你先等两天,我也好好考虑一下,该赏赐给你什么才好。” “谢皇爷爷!” 朱瞻壑也不再推辞,否则就显得太假了。 “纪纲的事关系重大,朕会慢慢处理,在此之前,你也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特别是你爹!” 朱棣显然也了解自己儿子的品性,十分郑重的叮嘱道。 “孙儿明白!” 朱瞻壑点头,这一点上他和朱棣英雄所见略同。 “对了,明天郑和的船队就到京城了,我听你大伯说,你对郑和他们挺感兴趣的,不如就和你大伯一起去迎接一下。” 朱棣忽然又想到一件事,于是再次对朱瞻壑道。 “郑和要回来了,那太好了,孙儿遵命!” 朱瞻壑闻言也大喜过望,之前他早就听朱高炽说过郑和要回来,心里一直想要见一见这位华夏历史上最有名的航海家。 第八十六章 郑和回来了 朱瞻壑兴奋的几乎一夜未睡,第二天天刚亮,他就叫醒孙若微等人,让她们帮自己梳洗穿衣,准备早饭。 “世子今天怎么这么兴奋,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孙若微一边帮朱瞻壑梳头一边好奇的问道。 “怎么,又替我娘打探军情?” 朱瞻壑撇了这丫头一眼故意问道。 “人家只是好奇问一问嘛,王妃若想知道世子的事,哪还用得着问我,世子您身边的人,哪个不是王妃安排的?” 孙若微十分委屈的道。 虽然汉王妃的确让她盯着朱瞻壑,但除了上次印刷作坊的事,她还真没向汉王妃告过密。 “好,是我冤枉你了,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郑和的船队回来了,皇爷爷让我去迎接,我可是等这一天好久了!” 朱瞻壑也想找人分享自己的喜悦,因此兴奋的说道。 “可是那个下西洋的船队?” 孙若微闻言也露出好奇的神色。 这已经是郑和第四次下西洋了,前三次郑和每次归来,都带来大批的番邦使节,另外还有海外的各种奇珍异宝,民间也到处都在流传着西洋宝船的传说,连孙若微这种长于宫中的女子都有所耳闻。 “不错,听说这次郑和到了非洲,那边的人肤黑如墨,风物与中原大不相同,肯定又带回许多有趣的东西!” 朱瞻壑再次兴奋的介绍道。 前三次下西洋,郑和最远也只抵达阿拉伯半岛一带,直到这次下西洋,郑和才真正的抵达非洲。 “肤黑如墨,那不就是古书中记载的昆仑奴吗?” 孙若微平时挺喜欢读书的,连昆仑奴也知道。 “差不多,唐朝时的昆仑奴,有可能是从非洲卖过来的,也有可能是从南洋抓的,两边的人都挺黑的。” 朱瞻壑想到唐朝时万邦来贺的情景,也不由得心向往之。 可惜大明虽然组织了下西洋的船队,但对外还是太封闭了,白白浪费了郑和与整个船队的努力。 “世子对海外好像挺了解的?” 孙若微这时又好奇的问道。 “那是当然,别的不说,整个大明都找不出第二个比我更了解海外的人了!” 朱瞻壑自夸道,当然这也是事实,就算是郑和,恐怕也不如他对这个世界更加了解。 “是是是,世子最厉害了!” 孙若微嘴上虽这么说,但脸上的神情明显不信。 “你别不信,就拿郑和他们去的非洲来说,那里气候炎热,各种奇珍异兽随处可见,比如草原之王狮子、身上一条黑一条白的斑马、敢和狮子抢食物的鬣狗,脖子比大树还高的长颈鹿……” 朱瞻壑小时候好歹也看过十几遍动物世界,因此对非洲的各种动物如数家珍。 孙若微越听越惊讶,朱瞻壑说的这么详细,不像是吹牛,通过朱瞻壑的描述,她对海外的各种动物也更加好奇,脸上不禁露出向往之色。 “看你的样子,是不是也想去看看热闹?” 朱瞻壑看到孙若微脸上的神情,也不禁笑着问道。 “想……” 孙若微本来想点头,但想到自己的身份,却最终又摇头改口道:“不想!” “走,今天我带你出去开开眼界!” 朱瞻壑心血来潮,当即吩咐道。 自从孙若微被他带到王府,就一直没出过王府大门,长此以往,恐怕人都要闷傻了。 “真的?世子您要带我出去?” 孙若微惊喜的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想去就快点换身衣服,我可是不等人的!” 朱瞻壑推了一把孙若微笑道。 孙若微当即欢喜的跑去了外间,不一会的功夫,就换了一身男装又跑了回来,可能是因跑的太快,也可能是太兴奋,让她的小脸也微微泛红。 吃过早饭,朱瞻壑带着孙若微登上马车。 最近接连两起刺杀,还都和朱瞻壑有关,所以他现在也不敢骑着马招摇过市了,还是坐马车安全一些,车厢都用铁板加固过,外面的护卫也多了一倍。 这是朱瞻壑第一次带孙若微出门,她也显得十分兴奋,特别是对海外的奇珍异兽十分感兴趣,路上一直向朱瞻壑问个不停。 朱瞻壑倒也很有耐心,对孙若微有问必答,只是感觉自己像是要带孩子去动物园似的? 最后马车出了定淮门,再往北走不远,就是秦淮河与长江的交汇口,那里也将是郑和宝船的停靠处,因为宝船太过宽大,吃水又深,根本进不了秦淮河。 朱瞻壑来到这里时,朱高炽已经到了,随同他来的还有朝中的文武百官。 甚至连姚广孝也来了,因为郑和早就拜姚广孝为师,并且受了菩萨戒,法名福吉祥,算是姚广孝正式的弟子。 朱瞻壑来到这里后,先是向姚广孝打了个招呼,然后又来到朱高炽身边笑道:“大伯来的挺早啊?” “那是当然,每次郑和回来,都从海外带回不少的新奇玩意,我从前几天就十分期待了。” 朱高炽抚着胡须笑呵呵的道,说话时他也看到了朱瞻壑身后的孙若微,对此他也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不光是朱高炽,其它的文武百官这时也成群,凑在一起聊着郑和下西洋的奇闻异事,神情间也都颇为轻松。 “大伯别只顾着想海外的新鲜玩意,我听说郑和他们下西洋,一路上也遇到不少的危险,他们能安全回来,也相当不容易啊!” 朱瞻壑却开口提醒道。 不是他扫兴,而是他希望朱高炽要记得郑和等人的辛苦和功劳,历史上的朱高炽好像并不赞同下西洋一事。 “世子所言极是,当初我之所以给郑和取号为福吉祥,就是希望他能福星高照,万事吉祥,毕竟海上的天灾人祸不断,绝非陆上可比!” 姚广孝这时也听到朱瞻壑的话,神情颇为严肃的走过来说道。 “郑和他们的功劳我也都记得,比如上次他们回航时,狮子国王欲对船队不轨,先是引诱郑和上岸,又发兵五万攻打船队,幸亏郑和亲率两千人攻陷狮子国都,擒获对方的国王,这才化险为夷。” 朱高炽笑呵呵的回答道。 狮子国也就是后世的斯里兰卡,郑和下西洋时,每次都会在那里停靠。 “这么说郑和竟然还有灭国之功?” 朱瞻壑闻言也惊讶的问道,他虽然知道郑和七下西洋,但对具体的经过却不是很了解。 “也算是灭国之功,只是狮子国太过遥远,就算打下来也无法统治,因此郑和将对方的国王押送到京城后,你皇爷爷又把人放回去了,当然为保请船队日后的安全,郑和在狮子国派驻了一支军队。” 朱高炽再次笑呵呵的回答道。 “啧啧,可惜了!” 朱瞻壑只感觉到手的鸭子又飞了,斯里兰卡盛产宝石,风景也不错。 最关键的是,斯里兰卡的战略位置极其重要,近可虎视印度次大陆,远可图谋西亚北非。 后世中国积极对斯里兰卡进行投资,就是为了达成上面的战略目的。 “对了,老二最近在干什么呢?” 朱高炽忽然转移话题,问起朱高煦的情况。 “吃饭、练武、睡觉,最近我爹让人打造了一支长枪样式的铁笔,说是在文华殿悟出一套铁笔枪法,以后他就靠这支铁笔去战场上杀敌了。” 朱瞻壑说到最后也一脸无奈,有时候连他也无法理解自己老爹的脑回路。 “老二这还真是……” 朱高炽说到这里也词穷了,他博览群书,竟然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这个弟弟。 “大伯您怎么样?” 朱瞻壑打量了一下朱高炽肥大的身材问道。 朱高煦已经正式请辞,再也不愿意去文华殿,所以朱棣下旨解除了朱高炽的禁足,让他再次参政。 “别提了,前面一个月每天游泳,而且饭也吃的少了,好不容易瘦下来一些,结果这几天又全都长回来了。” 朱高炽拍了拍自己的高高隆起的肚子,一脸无奈的道,他都快够不到自己的肚脐眼了。 “来了来了~” 就在这时,江边的码头上一片喧哗,朱瞻壑与朱高炽闻言也向远处江面上看去。 只见远处碧波荡漾的江水中,一艘艘如同小山般的宝船劈开浪花,缓缓的向这边驶来,郑和的船队终于到了。 第八十七章 长颈麒麟 一艘艘宝船如同一只只远古巨兽一般,沿着江水逆流而上,江面上其它的商船与这些宝船相比,简直就像是侏儒与巨人一般。 朱瞻壑还好,毕竟后世他见过更大的船。 但码头上不少人却都惊叹出声,虽然有些人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宝船,但每次见到,都能让他们感受到一种不一样的震憾。 为首的宝船最为雄伟,长数十丈,船头一个身材高大的宦官按刀而立,凛冽的江风吹的他衣袍“烈烈”作响,却无法撼动他如山岳般的身躯。 看到船头的男子,朱瞻壑也不禁出言赞道:“好一个郑和,不愧是能够统率千军、威宣海外,立下灭国之功的人!” “呃~,瞻壑你看错了,船头那个人名叫王景弘,是郑和的副手。” 旁边的朱高炽纠正道。 “一个副手都能有如此风采,更不用说郑和了!” 朱瞻壑脸皮奇厚,丝毫没有半点尴尬的道。 宝船码头停靠,一个中年宦官大步走下船,只见对方四十多岁,一张宽脸,黑红的脸膛,一双浓眉下两眼炯炯有神,虽是宦官,却极为威武。 “内宫监太监郑和,拜见太子殿下!” 只见郑和大步上前,向朱高炽深施一礼道。 “哈哈,三保你终于回来了,快快请起!” 朱高炽十分亲热的上前搀扶起郑和道。 郑和小名三保,他从小就在朱棣身边服侍,与朱高炽几乎一起长大,因此朱高炽还是习惯称呼郑和的小名。 “多谢殿下,不知陛下的身体如何,腿上的旧疾没有再发作?” 郑和站起身,随即就十分关切的问起朱棣的情况。 “放心,父皇的身体好着呢,上次刚从北边回来,就把老二揍的鼻青脸肿。” 朱高炽再次大笑道。 “陛下不愧是陛下,就是苦了汉王了!” 郑和闻言也是大笑道。 唯有后边的朱瞻壑一脸郁闷,自己老爹都没来,这也能躺枪? 郑和与朱高炽寒暄了几句,随即又向姚广孝行礼,神情恭谨的道:“老师,弟子回来了,您身体可好?” “为师很好,这次你辛苦了!” 姚广孝拍着弟子宽阔的肩膀,十分欣慰的道。 “弟子为国效力,为陛下尽忠,再辛苦也值得!” 郑和挺直脊梁回答道。 与姚广孝见礼过后,郑和又来到朱瞻壑面前,习惯性的行礼道:“郑和拜见太……嗯……世子殿下!” 郑和刚才没仔细看,以为站在朱高炽身边的肯定是朱瞻基,可礼行到一半才忽然发现,眼前的人好像是汉王世子朱瞻壑,于是急忙改口。 只是让郑和想不通的是,太子为何不带自己的儿子,反而带着汉王的儿子来了? “郑内宫不必多礼,我对宝船下西洋一事,也是心幕已久,因此今日特来陪大伯前来迎接郑内宫归来!” 朱瞻壑笑呵呵的还礼道。 郑和官拜内宫监大太监,因此宫里一般称他为郑内宫。 “多谢世子!” 郑和和朱瞻壑不熟,只能很客气的回道。 “三保,这次你去了将近三年,不知途经哪些国家,又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吗?” 这时朱高炽再次问道。 “启禀殿下,臣这次途经占城、爪哇、旧港、暹罗等国,越过狮子国又向西走,最终抵达麻林国,那边的人肤黑如墨,风土人情与中原大不相同,这次他们更是派遣使节而来,并且向吾皇献上一件祥瑞!” 郑和说到最后时,脸上也满是亢奋之色。 “祥瑞!” 朱高炽与姚广孝对视一眼,随即都露出大喜之色。 后方的文武百官等人,也是“嗡”的一声,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人欣喜,亦有人不屑。 旁边的朱瞻壑却是一脸愕然,心想:这个所谓的祥瑞,该不会是那个东西? “三保,麻林国所献的祥瑞是何物,现在在哪里?” 朱高炽这时急切的问道。 “殿下稍等,祥瑞就在船上!” 郑和说着向船上招了招手,只见刚才那个站在船头装逼的王景弘带头,引着几个皮肤黝黑的非洲人下船,而在其中一人手中,牵着一头高约两丈的异兽。 只见这头异兽遍体彩纹,身形似鹿,羊头牛尾,头上还长着两根肉角,竟然与传说中的麒麟十分神似。 唯一不同的是,这头异兽长着一根长长的脖子,嘴巴一撇一撇的嚼着东西,呆萌的双眼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人群中的朱瞻壑一捂脸,还真是它,这玩意就是一头长颈鹿。 史书上曾经有过记载,郑和从非洲带回一头麒麟,朱棣还让画师将这头麒麟画了下来,也就是后世有名的《瑞应麒麟图》,上面画的麒麟根本就是一头长颈鹿。 “殿下,此异兽正是麻林国献给陛下的瑞兽麒麟!” 郑和再次兴奋的上前禀报道。 “麒麟!真是麒麟!” 人群中有人惊呼,不得不说,除了脖子长一点,长颈鹿与古书中记载的麒麟还是有一些相似的。 朱高炽上下打量了一下长颈鹿,最后猛然一拍巴掌赞道:“好一头麒麟,没想到海外竟然还有此瑞兽!” 朱高炽说完再次大声吩咐道:“快!快派人去宫中报信,有瑞兽麒麟现世!” “麟者仁兽,圣王之嘉瑞也。今有麒麟现世,正当我大明盛世,此乃上天对我大明的嘉许啊!” 这时大臣中有人高声贺道,立刻引来不少大臣的赞同,现场的所有人也都把目光投到麒麟身上。 站在朱瞻壑身边的孙若微这时却眉头微皱,小脸上满是疑惑,最后她忍不住对朱瞻壑问道:“世子,这不就是你刚才给我讲的长颈……” 没等孙若微把话说完,就被朱瞻壑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免得她再乱说话。 却没想到朱高炽耳朵很灵,而且两人本就紧挨着,这时听到孙若微的话也好奇的转过身问道:“瞻壑,孙女官刚才说长颈什么?” “长颈……” 朱瞻壑看了看周围狂热的人群,最后灵机一动道:“她想说是长颈麒麟,这是麒麟之中的异种,麒麟是神兽,主太平、长寿,长颈麒麟的脖子越长,也就意味着国主越长寿,国家越长治久安!” “原来是长颈麒麟,还是瞻壑你有见识!” 朱高炽双手一拍,再次兴奋的大声道。 郑和听到朱高炽和朱瞻壑的对话,也是眼睛一亮,当即上前对朱瞻壑行礼道:“世子真是博学,在下佩服之至!” “郑内宫客气了,我也只是恰巧在一些杂书上见过对麒麟的描述罢了。” 朱瞻壑谦虚道。 唯独旁边孙若微一脸委屈和不解,眼前的麒麟明明就是世子刚才讲的长颈鹿,可他为何不让自己说,而且还要编谎话骗太子? 应付完郑和,这时朱高炽已经率领着文武百官上前,近距离的观看所谓的瑞兽麒麟。 朱瞻壑这才拉着孙若微来到一个僻静之地,看了看她撅着的小嘴笑道:“是不是感觉很委屈?” “是很委屈,那明明就不是麒麟,为何世子也要跟着骗人?” 孙若微说到最后眼圈微红,小女生没什么见识,一点委屈就让她受不了了。 “想不想听个故事?” 朱瞻壑却嘿嘿一笑,说着也不等孙若微同意,就直接开口讲道。 “从前有个国王,十分喜欢漂亮的衣服,有两个骗子去见国王,说可以做出世上最华丽的衣服,而且这种衣服还有个妙用,就是只有聪明人能看见,傻瓜和笨蛋是看不见的……” 朱瞻壑口才很好,将《国王的新衣》这个故事讲的十分精彩,孙若微也慢慢听得入神。 “最后,国王光着身子走在大街上,向百姓们展示着自己无与伦比的华丽新衣,结果就在这时,忽然有个小男孩指着国王说:‘他实在没有穿什么衣服呀!’,你猜最后怎么了?” 朱瞻壑说到最后故意卖了个关子,笑呵呵的向孙若微问道。 “小男孩说了实话,那些百姓也明明没有看到国王穿衣服,当然是一起嘲笑国王了!” 孙若微想了想这才回答道。 “错了,小男孩被国王吊死了,然后所有路过的百姓都会指着小男孩的尸体说:看,他就是那个连国王的衣服都看不到的傻瓜!” 朱瞻壑魔改了故事的结尾。 童话之所以是童话,是因为它是讲给孩子听的,而在成年人的世界里,现实往往十分残酷。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说实话难道就该死吗?” 孙若微都快哭了,她也不傻,当然听出朱瞻壑是在用故事里的小男孩来讽刺自己。 “说实话并不该死,但也要注意一下场合!” 朱瞻壑说着看了看不远处围观长颈鹿的人群,这才继续道。 “你以为大伯和少师不知道那不是麒麟吗?还有那些文武百官,真以为他们是好糊弄的吗?” “什么意思?” 孙若微更加惊讶了,甚至连眼泪都忘记往下掉了。 “意思就是,他们中的一些人,就算明知道那不是麒麟,但也要硬着头皮说它是麒麟,因为那是瑞兽,是我大明兴盛,上天赐下来的祥瑞!” 朱瞻壑耐心的再次解释道。 孙若微还是不懂,总感觉朱瞻壑的话颠覆了心中的某些东西。 看到孙若微还是一脸的困惑,朱瞻壑也不禁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懂就对了,欢迎来到成年人的世界!” 第八十八章 相依为命的兄妹 麒麟现世,立刻引发整个京城的轰动,不但百姓们蜂拥到码头围观,连朱棣也被惊动,放下手中的政务亲自赶往城外迎接祥瑞。 能够被一国皇帝亲自迎接,这应该是历史上最有面子的一头长颈鹿……不对,应该叫长颈麒麟。 等到朱棣派禁军护送长颈麒麟入城时,更是引发了数十万百姓们的围观。 因为人围观的人太多,两侧的街道上都堵满了人,所有人都努力伸长脖子,希望可以看一眼传说是的祥瑞麒麟,结果好多人麒麟没看到,自己的脖子倒是长长了几分。 朱瞻壑陪同着朱棣和朱高炽,一同护送麒麟进城,看到百姓们如此热情,于是朱棣下旨,命人将麒麟放在皇城正门前,向百姓们展示三天。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头麒麟最后会被安置在北苑,那里算是皇家的动物园,养着许多的珍奇动物。 接下来朱棣在宫中设宴,为郑和以及海外的各国使节接风洗尘。 朱瞻壑本来是想找郑和好好聊一聊的,但在酒宴上根本没有机会,特别是他眼看着郑和被人灌了不少酒后,彻底的打消了这个想法,只能日后再找时间和对方畅谈了。 朱瞻壑不喜欢饮酒,因此酒宴开始没多久,他就悄悄的退场了。 这时已经是下午了,朱瞻壑出了奉天殿,转个弯从东华门出宫,孙若微和他的护卫都在宫门外等候。 本来平时朱瞻壑都是从承天门那边出宫,但今天长颈鹿在皇城正门外展示,不用想也知道,围观的百姓肯定早就把路堵死了,所以才只能改走东华门。 不过当朱瞻壑刚出东华门时,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的马车前,正在与孙若微说话。 朱瞻壑迈步上前,面带微笑的打招呼道:“大哥!你怎么在这里,没去参加宴会吗?” 正在与孙若微说话的人正是朱瞻基,他看到朱瞻壑到来,先是有些尴尬,随即又坦然的笑道:“印书局最近太忙,所以我就没去凑热闹,刚才本想去宫里与郑和见个面,却没想到出门就遇到孙女官,所以就来打个招呼。” 朱瞻壑这才想起来,印书局好像就在东华门附近,在这里遇到朱瞻基也很正常。 “那你可得早点去,再晚一点,估计郑内宫就要被人灌到桌子底下了。” 朱瞻壑哈哈一笑,随后又向孙若微问道:“吃东西了吗?” “没!” 孙若微红着脸摇了摇头,他们这些人没资格入宫,所以在朱瞻壑进宫后,只能在宫门外守着,更不可能去吃饭。 “给你,酒宴上的点心,味道还不错。” 朱瞻壑顺手将一个纸包塞到孙若微的手中道。 “谢谢世子!” 孙若微欣喜的道,虽然只是几样点心,但至少说明朱瞻壑记得自己,这让她也感觉心中甜滋滋的。 朱瞻基看到朱若微手拿点心,笑颜如花的模样,眼神也是一黯,对方跟着朱瞻壑,的确比跟在自己身边强多了。 “二弟,时间不早了,我这就进宫了!” 朱瞻基这时向朱瞻壑抱拳道。 “大哥慢走!” 朱瞻壑也没有挽留,目送着对方进入宫门。 马车缓缓的驶离皇城,车厢里十分安静,孙若微捏着一块点心,小口小口的啃着,刚断奶的小奶猫吃东西都比她快。 过了好一会儿,朱瞻壑终于忍不住问道:“大哥都和你说了什么?” 没想到孙若微却“扑哧”一声,捂着嘴笑个不停。 “你笑什么?” 朱瞻壑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我……我还以为世子能忍住不问呢。” 孙若微笑的直不起腰,似乎觉得朱瞻壑的反应很有趣。 “什么叫忍住,我只是随口问问好不好?” 朱瞻壑嘴硬道。 “好,世子就是随口问问,那奴婢就随口答答。” 孙若微嘴上这么说,但最后还是颇为郑重的回答道:“太孙其实也没说什么,只是问我在王府过的怎么样,是否习惯等小事。” “他对你还挺关心的。” 朱瞻壑眉毛一挑再次道。 “世子想多了,太孙若真关心我,又怎么会……” 孙若微说到最后忽然闭口不言,毕竟有些话她不方便直接说出来。 朱瞻壑也明白她的意思,看样子上次朱瞻基同意拿她当赌注,也让这小丫头生出了怨气。 车厢里的气氛有点沉闷,朱瞻壑打开车窗,让外面新鲜的空气流通进来。 看着外面的街道,朱瞻壑忽然想到,航海侯府好像就在附近,而常威就寄居在航海侯府。 自从上次常威在校场演武,想投靠朱高煦遭拒后,他就一直没有再露面。 朱瞻壑曾经几次想找他,但最近的事情太多,又是刺客又是秋兴大赛,搞得朱瞻壑老是没有时间。 刚好今天有空,于是朱瞻壑对车夫吩咐道:“不回王府了,去航海侯府!” ………… 航海侯府外,常威住的小院子,只见客厅里一片狼藉,比以前乱多了,两侧的兵器架和书架上,灰尘也更厚了。 常威躺在椅子上,怀中抱着一坛子老酒,脚下还有两个坛子,再看他两颊酡红、醉眼朦胧的样子,显然已经喝了不少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身材高挑的常思宁走了进来,随后被房间里的酒气熏的直皱眉。 “大哥你怎么又喝酒了?” 常思宁迈着大长腿上前,一把将常威手中的酒坛夺了过来。 “小……小妹,你怎么又来了?” 常威似乎很不愿意见自己的妹妹,因为她每次来都会抢走他手中的酒。 “我不来,你是不是要把自己喝死才算完?” 常思宁也生气了,一张精致的鹅蛋脸紧绷着,恨不得把手中的酒坛砸到常威头上,让他好好清醒一下。 “我现在除了喝酒,还能干什么,你说我能干什么?” 没想到常威忽然爆发,拍案而起怒吼道。 看着发怒的大哥,常思宁没有害怕,更没有生气,而是轻叹一声柔声道:“我知道大哥心情不好,肯定在外面又遇到挫折,你不肯告诉我没有关系,但我希望大哥不要自暴自弃。” 听到妹妹的这些话,常威似乎清醒了几分,只见他全身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的自语道:“想我常威,开平王长孙,三岁识字,五岁习武,不敢自比家祖,但也学得一身的文韬武略。” 常威说到这里忽然自嘲一笑:“可是学的再多又有何用,别人早就把路给堵死了,我想重振家门,想要报国尽忠,可是人家却连一个小小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 常思宁第一次听到大哥对自己诉苦,这时也不禁潸然泪下。 不过常思宁很快一抹泪水,伸手拿过两个洒碗,端起酒坛倒上两碗酒道:“大哥,哪怕世人都不容咱们常家,但你别忘了,伱还有我这个妹妹!” 常思宁说着端起酒碗,对常威再次道:“来,我陪大哥喝酒!” 常思宁说完猛喝了一口,结果被辛辣的烈酒呛的直咳嗽,一张鹅蛋脸涨的通红,眼泪都涌出来了。 看到妹妹狼狈的模样,常威感觉即好笑又感动,端起桌子上的洒碗一饮而尽。 “有妹妹你这句话,大哥就算受再多的苦也值了!” 常威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了什么,当即放下洒碗道:“小妹你等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 常威扶着桌子站起来,踉跄的进到自己的卧室,很快抱着一个小箱子走了出来。 “咚~”的一声,常威把箱子放到桌子上,听声响份量还不轻。 “小……小妹你来打开!” 常威虽然晃晃悠悠的站不稳,但还是十分兴奋的向常思宁道。 常思宁心中好奇,依言上前,轻轻的打开盖子,只见里面或黄或白,竟然是一箱子金银。 “大哥你哪来这么多钱?” 常思宁看到这箱金银也吓了一跳。 他们兄妹寄人篱下,虽然姑母对他们很好,但侯府的情况也不太好,根本不可能给他们太多余钱。 因此兄妹二人平时也都紧巴巴的过日子,常思宁的衣裙小了,甚至都没钱换件新的。 “上……上次我帮世子寻找促织,他是个守信的人,这是给我的一成报酬,宝……宝钞贬值太快,因此我托人换了金银!” 常威说到这里,醉的眼睛都快睁不开的他,终于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这是他最近几年里,最有成就的一件事了。 “小妹,这……这箱金银你拿着,就当是大哥……大哥为你准备的嫁妆!” 常威交待完事情,终于撑不住了,一屁股坐回椅子上,趴到桌子上不醒人世,紧接着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看着大哥醉成这副模样,又看到桌子上他为自己准备的嫁妆,常思宁即心疼又感动,眼圈也一下子红了,自从父母去世时,除了姑母,也就只有大哥才真心为自己着想。 就在常思宁伸手想要将常威搀扶起来,送他到旁边的卧房休息时,忽然只听院子里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道:“常兄?常兄在家吗?” 第八十九章 “世子勇擒女飞贼” 朱瞻壑本以为常威住在航海侯府,结果去了侯府才知道,常威竟然住在这个紧挨着侯府的小院子里。 院门没关,所以朱瞻壑就直接进到院子,冲着客厅喊了常威的名字。 房间里并没有回应,却又听到里面有动静。 朱瞻壑以为常威在房间里没听到,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迈步上前,准备进客厅直接见常威,毕竟两人也算是朋友。 “世子,要不还是派护卫进去,把人叫出来?” 没想到孙若微这时却拦住朱瞻壑道,马安不在身边,所以孙若微开始承担起朱瞻壑日常安全的事务。 “不必,旁边就是航海侯府,常威更是我朋友,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朱瞻壑摇头拒绝道,即是朋友,派护卫进去叫人实在有点不礼貌。 于是朱瞻壑走到客厅门口,客厅门也是大开着,但他还是伸手敲了敲门叫道:“常兄?” 结果回应朱瞻壑的是一阵响亮的呼噜声,这时他才看到,半截铁塔似的常威趴在桌子上睡的正熟。 旁边的孙若微看到客厅中的常威,又闻到里面熏人的酒气,这时也放下心来,让护卫在院子里守候。 “好大的酒气,常兄你这大白天喝什么酒啊?” 朱瞻壑哈哈一笑,迈步进到客厅,打算把常威叫醒。 不过朱瞻壑刚进客厅,就听旁边的卧房之中传出“哗啦”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撒了一地? 朱瞻壑刚好走到卧房门口,听到里面的动静,好奇的推开门往里看了一眼。 结果只见地面上撒了一地的金银,旁边蹲着一个惊慌失措的人,正手忙脚乱的捡地上的金银。 “有贼!” 这是朱瞻壑脑子里的第一反应,第二个反应就是叫人。 毕竟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堂堂王世子,没必要和一个小贼拼命,外面多的是护卫。 “咦?竟然还是个女贼!” 当朱瞻壑看清捡金银的竟然是个少女,而且容貌十分秀丽时,这让他忽然觉得,对付区区一个女贼,实在没必要麻烦护卫,自己亲自来就行了! 想到这里,朱瞻壑当即大吼一声:“女贼哪里走?” 只见朱瞻壑纵身扑了上去,从明天起,“世子勇擒女飞贼”将成为京城八卦的头版头条。 “唏里哗啦……砰!” 只听一阵乱响,朱瞻壑成功的被“女飞贼”按压在床板上。 朱瞻壑做梦也没想到,这个长得如此娇俏可人的少女,不但个子不比自己矮,力气也不比他小,更离谱的是,她还会武艺,三下五除二就将他制服,轻松的像是按着一只小鸡崽似的? 少女正是常思宁,她现在也是又羞又怒,刚才她听到外面有人叫自己的兄长,应该是兄长的朋友,因为女子不便见外客,所以就躲到了卧房中。 常思宁走的时候,也没忘把桌子上的金银带走,毕竟大哥喝的烂醉如泥,把金银放在桌子上岂不是考验人心吗? 但常思宁抱着金银躲到卧房,却低估了金银的重量,一个失手打翻了箱子,导致金银撒了一地,接着就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卧房中的动静也惊动了客厅中的孙若微,当她冲进房间,刚好看到一个女子压在朱瞻壑身上。 “放开世子!” 孙若微吓的尖叫一声,挥舞着两个小拳头就扑了上去。 可怜孙若微那点力气,几乎和兔子差不多,又不会打架,扑到常思宁身上又捶又打,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给人家捶背呢。 “世子?” 常思宁听到朱瞻壑的身份也是一愣,紧接着就想到大哥之前帮汉王世子捉促织的事。 这让常思宁立刻松手退到一边,脸色微红向朱瞻壑道歉道:“世子恕罪,小女子姓常,常威是家兄!” 朱瞻壑恢复自由,刚想抱着孙若微夺门而逃,却听到“女飞贼”自报家门,这让他立刻一脸的尴尬,搞了半天,人家是常威的妹妹。 “原来是常小姐,刚才都是误会,望你不要见怪!” 朱瞻壑尴尬一笑道。 提到刚才的事,常思宁小脸一红,但很快恢复如常,落落大方道:“我听家兄提起过世子,多谢世子前段时间对家兄的照顾!” “常小姐客气了,我与常兄一见如故,在我朱瞻壑看来,他就是我的兄弟,他的事自然也就是我的事!” 朱瞻壑挺起胸膛道。 就在朱瞻壑的话音刚落,外面的护卫也终于反应过来,手执刀枪一窝蜂似的冲了进来,看到里面的情况也是一愣。 “都给我退下!” 朱瞻壑一挥手,让侍卫们全都退下,怕吓到人家女孩子。 常思宁却显得十分镇静,等侍卫退下后这才开口道:“不知世子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家兄喝醉了,若有事情,小女子可以代为转达。” “也没什么事,只是上次常兄从王府离开后,就一直没再去找我,我最近又比较忙,一直拖到今天才有时间前来拜访,却没想到常兄又喝醉了。” 朱瞻壑解释道。 “那不如这样,等家兄酒醒之后,我告诉他世子来过,明日让他去王府拜见世子如何?” 常思宁十分有条理的再次道。 “没问题!” 朱瞻壑立刻点头,说到这里他忽然犹豫了一下,接着再次说道。 “我与常兄虽然相识的时间不长,但也能看得出来,他是个很有抱负的人,只是他这个人太闷,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等他醒了你告诉他,有什么困难尽管告诉我,我会帮他想办法的!” 常思宁是个极其聪慧的女子,她能听得出来,朱瞻壑这些话是发自真心,而且大哥刚才也说过,朱瞻壑是个很讲信用的人,因此他的话十分可信。 想到这里,常思宁心生感动,当即向朱瞻壑行了个万福礼道:“小女子替家兄谢过世子,世子之言,我定当转达!” “常小姐客气了,在下告辞!” 朱瞻壑回礼道,说完又看了对方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出了常威的院子,朱瞻壑拉着孙若微上了马车,然后就盯着她看个不停。 孙若微被朱瞻壑看的脸色羞红,最后忍不住问道:“世子这么盯着我干嘛?” “你胆子挺大啊,刚才就那么冲上去救我,万一对方真是贼人,你就不怕把小命丢了?” 朱瞻壑微笑着问道,说实话,到现在他心里都还十分感动,没想到孙若微跟着自己的时间不长,竟然愿意舍命相救。 “我……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脑子一热就冲上去了。” 孙若微红着脸低头道。 “没想那么多?那还是想了!” 朱瞻壑说着凑到孙若微面前,好奇的追问道:“告诉我,你当时都想什么了?” “没……没想什么!” 孙若微似乎不好意思说。 “说,反正这里就咱们两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朱瞻壑锲而不舍的再次追问。 这让孙若微终于抬起头,一双大眼睛中满是羞意的轻声道:“那我说了,世子可不要生气。” “你可是对我舍命相救,我怎么会生气?” 朱瞻壑有些奇怪的反问道。 “我……我当时在想,若世子没了,以后就不会有人给我带点心了。” 孙若微再次低头害羞的说道。 “搞了半天,我在你心里就是个点心铺子啊?” 朱瞻壑听后也是哭笑不得。 其实孙若微的反应也很正常,毕竟在那种生死之际,绝大部分人都是凭本能行事,根本没时间去思考太多。 孙若微看到朱瞻壑郁闷的表情也感觉想笑,但很快她又正色道:“世子您今天也太冲动了,遇到贼人叫外面的护卫就是了,为何要自己冲过去?” “我……”朱瞻壑老脸一红,随后尴尬的道,“我也没想到那位常小姐是位将门虎女,不但长的漂亮,而且还学过武艺,否则她一个女子哪是我的对手?” “世子觉得那位常小姐长的漂亮?” 没想到孙若微的关注点却转移到常思宁身上,这时一脸惊愕的问道。 “什么意思,你不觉得她漂亮?” 朱瞻壑认真回忆了一下,那位常小姐五官精致,皮肤洁白如玉,绝对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女,比之孙若微也丝毫不逊色。 “常小姐的脸长的倒挺漂亮,可你不觉得她……” 孙若微说着努力把手伸高,并和自己的个头比较了一下。 “噢,你说她的个子太高,不过个子高不是挺好的吗?” 朱瞻壑不解,在后世,大长腿的美女谁不喜欢? “一个女子长那么高,世子你还觉得挺好?” 孙若微终于震惊了,甚至怀疑朱瞻壑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 “不好吗?” 朱瞻壑眨了眨眼,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审美了。 “世子若觉得女子个高挺好,那是不是觉得女子的脚大也没问题?” 孙若微再次反问,她想起刚才见到常思宁时,对方裙下的那双大脚,绝对不比男子小多少。 “这个……其实脚大脚小无所谓,只要健康自然就好。” 朱瞻壑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明朝女子裹脚成风,这让他脸色一变,低头就看向孙若微的脚。 这么一个绝色美女,若是把脚裹成畸形,那就太可惜了! 第九十章 古代审美的变迁 孙若微发现朱瞻壑看自己的脚,立刻又羞又急,急忙把脚缩在裙摆里。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女子的脚一向都是秘不示人,只有自己的丈夫才能欣赏。 “你躲什么,我就看看又不摸?” 朱瞻壑着急了,他很想知道孙若微到底有没有裹脚。 “不行,女子的脚不能随便看!” 孙若微脸红的要命,却还是坚持道。 “这有什么不能看的?” 朱瞻壑说着抬起双脚,在孙若微面前比划了一下又道。 “你看我也有,比你的还大!” “男子的脚怎么能和女子相比?” 孙若微红着脸就是不肯。 “好,我不看,那你告诉我,你有没有裹脚?” 朱瞻壑不再强求,毕竟他对脚没什么特殊的癖好,以前也没留意过,现在只是想求证一下。 “那世子是喜欢大脚还是小脚?” 孙若微没有回答,反而大胆的向朱瞻壑问道。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脚大脚小无所谓,只要健康自然就好。” 朱瞻壑耐心的回答道。 其实他是被前世教科书的那些畸形的小脚搞出心理阴影了,就算再怎么漂亮的美女,要是有那么一双脚,都让朱瞻壑有点无法接受。 “我天生脚比较小,所以没有裹脚,而且宫中有规矩,女官和宫女只要进宫,就算是裹脚也要放开,否则怎么伺候宫中的贵人?” 孙若微终于小声的回答道。 “没裹就好!没裹就好!” 朱瞻壑长出一口气。 其实朱瞻壑的担心有点多余了,明初的女子虽然裹脚,但并不像后世那么极端,有些只是把脚裹的窄一些,有些干脆就不裹,比如朱元璋的妻子马皇后,就没有裹脚。 但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女子裹脚也越来越极端,裹的也越来越小,甚至从三四岁就要裹脚,脚背还要弓起来,朱瞻壑在书中看到的裹脚图片,其实是明朝中后期和清朝才有的。 “世子就这么不喜欢女子裹脚?” 孙若微看到朱瞻壑如释重负的样子,也不禁好奇的问道。 “当然不喜欢,好好的一个健康女子,偏偏把自己的脚裹成残疾,看着都吓人,不但是女子裹足,宦官我同样也不喜欢,你没看我身边都没用过宦官吗?” 朱瞻壑振振有词的道。 按照大明的礼制,王世子也可以配给宦官,朱瞻壑穿越后,身边的人被换了一遍,本来要安排新的宦官,但最终在他的坚持下,还是用了马安这些正常人。 “世子的想法还真是与众不同!” 孙若微赞叹道,同时心中也悄悄松了口气。 她虽然天生脚小,但比裹足的女子还要大得多,因此一直担心朱瞻壑发现后会介意,没想到对方根本不喜欢裹脚。 “对了,你真觉得那位常小姐不漂亮?” 朱瞻壑忽然又想到常思宁,于是忍不住再次问道。 “漂亮是漂亮,可就是个子太高了,世子在男子中已经是少有的高个子了,但她的个子竟然和世子差不多,像她这样的女子,恐怕日后嫁人都难。” 孙若微如实回答道。 这个时代的人,普遍比后世要矮,男人低于一米六的也不在少数,至于女子就更矮了,以常思宁的身高,与其它女子站在一起,就像是小学老师带着一群三四年级的小朋友。 “那在世人看来,什么样的女子才叫美女呢?” 朱瞻壑又好奇的向孙若微问道。 “当然是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身材娇小纤细的女子才叫美女了。” 孙若微说着挺直身子,小脸上满是骄傲。 她虽然不是特别娇小,但长得瘦,完全符合这个时代对美女的定义。 “我明白了,原来大明的男人都是贫乳萝莉控!” 朱瞻壑一拍巴掌醒悟道,而且这个贫乳萝莉还必须是个小脚! 其实古代对女子的审美一直在变化,比如汉朝时,就以女子身材修长高挑为美,唐朝时以女子丰腴为美。 而到了宋朝之后,却以女子娇小纤细为美,比如明清时期十分有名的扬州瘦马,就是其中的代表。 所以常思宁生错了时代,她若生在汉朝,定然会被人称之为绝世美女。 第二天上午,常威果然来到王府拜访朱瞻壑。 “世子勿怪,昨天小妹没伤到您?” 常威见到朱瞻壑急忙赔礼道歉,昨天他酒醒之后,常思宁把朱瞻壑去找他的事讲了一遍,也没有隐瞒她和朱瞻壑之间发生的误会。 “没事,我和常小姐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朱瞻壑哈哈一笑道。 其实朱瞻壑很想问一下,常威和妹妹是不是一母所生?毕竟常小姐那么漂亮,但眼前的常威却又丑又凶,两人除了个头外,几乎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常兄,那天你走之后,就再也没有露面,这段时间我也挺担心你的,只是一直被其它事情缠住,所以才拖到昨天去拜访。” 朱瞻壑拉着常威来到书房坐下,面色诚恳的道。 “都怪在下,有劳世子挂念了!” 常威也有些尴尬的道,他不好意思说自己颓废了许久,这段时间一直酗酒度日。 朱瞻壑也没有点破,这时语重心长的再次道:“常兄,我知道你是个有抱负的人,一时的挫折并不算什么,以你的本事,日后肯定会有出头之日!” “谢殿下吉言,我已经好多了。” 常威双手抱拳道。 人在失意的时候,有时也许只需要别人的一点善意,就能让他们走出来,而常威在昨天得知朱瞻壑竟然会主动拜访自己,已经让他十分感动,因此今天的精神已经与昨天大不相同。 “那就好!” 朱瞻壑欣慰的点头,随后考虑了片刻再次道。 “如果常兄你想加入军中的话,我倒是愿意给伱提供一些帮助。” “真的?世子愿意帮我!” 常威先是一愣,紧接着欣喜若狂的道,如果朱瞻壑愿意帮自己,对他来说简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常兄你不必太激动,现在我大明看似强盛,但四周依然危机四伏,南方的交趾虽然打下来了,但却叛乱不断,北方更不用说,估计用不了多久,皇爷爷还会御驾亲征,另外还有郑和下西洋的船队,同样需要大军随行。” 朱瞻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这才又道。 “所以我大明用兵的地方很多,正需要常兄你这样的人才,只要日后的机会,我就帮你举荐一下,在军中寻个职位应该不成问题!” 像常威这样出身的人,自然不可能以大头兵的身份入伍,他们进入军中,最少都是从百户开始干起,如果上面有人,日后升迁极快,当然常威就只能靠自己了。 “我明白,多谢殿下,若是日后常威能够出人投头,必将报答世子的知遇之恩!” 常威猛然站起来,郑重的向朱瞻壑行了一礼。 说话时常威两眼微红,他这么多年接连碰壁,总算是有人愿意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拉他一把了,这个恩情他会记一辈子。 朱瞻壑急忙上前搀扶住常威笑道:“我帮你并不是图什么回报,只是看你是个人才,不忍心你被埋没罢了。” 朱瞻壑说到这里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再次笑道:“昨天我去你家里时,看到你客厅中的兵器架上,都落满了灰尘,若常兄你有心从军报国,万不可懈怠啊!” “让世子见笑了,最近我心灰意冷,的确是太过懈怠了,不过您放心,从明日起,我会每天习武读书,日后进入军中绝不会让世子失望!” 常威神情坚定的保证道,他之前停止习武读书,就是因为看不到希望,可是现在朱瞻壑给了他最需要的希望,当然让他立刻振作起来。 “我相信常兄!” 朱瞻壑闻言哈哈一笑,并且重重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对了,昨天令妹的身手不凡,你们常家的女子也习武吗?” 朱瞻壑忽然又想到常思宁,于是好奇的问道。 “也算是,我姑母自幼不喜欢女红,反而喜欢舞刀弄剑,她的武艺是我祖父教的,而我和小妹跟着姑母长大,因此也从小跟着姑母习武,我姑母常说,女子习武是好事,免得日后被婆家欺负了。” 常威笑着解释道。 “令姑母真是女中豪杰,只是航海侯的日子恐怕不太好过啊!” 朱瞻壑闻言也不禁大笑道。 听到朱瞻壑提到自己那位姑丈,常威也跟着笑了笑,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送走常威之后,朱瞻壑还没来得及坐下,朱高炽却忽然派人来请他入宫赴宴。 朱瞻壑心中奇怪,问了一下报信的宦官这才知道,原来朱高炽今天在春和殿单独宴请郑和,他知道朱瞻壑对郑和下西洋之事很感兴趣,因此才特意请他过去一同赴宴。 朱瞻壑一直想和郑和单独聊聊,当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因此他也立刻让人备车,火速赶往皇城。 第九十一章 畅谈海外诸国 朱瞻壑来到春和殿,却见朱瞻基站在殿门口等着他。 “大哥你也对郑和感兴趣?” 朱瞻壑笑呵呵的上前打招呼道。 “那是自然,上次你和我谈论起天下时,不是提醒过我,让我与郑和多聊聊吗?” 朱瞻基笑着回答道,上次他和朱瞻壑的谈话,他可一直没有忘记。 “郑内宫来了吗?” 朱瞻壑笑了笑再次问道。 “已经到了,不但是郑内宫,另外王少监也来了。” 朱瞻基再次笑道。 王少监就是之前站在船头装逼,被朱瞻壑误认为是郑和的王景弘,他任内宫监少监,无论是宫里还是宫外,都是郑和的副手。 “那太好了,咱们快进去!” 朱瞻壑说着与朱瞻基迈步进殿。 只见朱高炽正在与郑和、王景弘闲聊,看到他们两人进来,郑和与王景弘也立刻站起来向两人行礼道:“拜见太孙、世子!” “两位不必多礼!” 朱瞻壑和朱瞻基也十分客气的道。 虽然郑和两人是宦官,但他们率船队出海,立下功劳无数,若是换做其它人,早就该封侯了,因此在朱瞻壑和朱瞻基眼中,郑和他们更像是领兵在外,凯旋而归的将军。 几人分宾主落座,朱高炽坐在主位,朱瞻基和朱瞻壑坐在左边,郑和和王景弘坐在右边。 这时朱瞻壑也仔细打量了一下郑和和王景弘,后世许多人的印象中,宦官一般都是身形佝偻,捏着嗓子说话的娘娘腔。 但其实宦官被阉割后,反而会比一般人长的更高大,比如郑和与王景弘,都是身材魁梧之人,因常年生活在海上,脸上也都是粗糙的黑红色,除了没有胡子,看着比一般的武将还要威武。 几人闲聊了几句后,朱高炽立刻命人送上酒宴,随后朱高炽举起酒杯道:“三保、王少监,你们出海三年,实在是辛苦了,来,我敬你们一杯!” “谢太子殿下!” 郑和与王景弘也一同举杯,两人虽然立下大功,但回到宫里依然十分谦逊。 “郑内宫,能不能给我们讲一下你们这次下西洋的经过?” 这时朱瞻基终于忍不住问道。 “太孙殿下不必着急,在讲之前,我还有件东西要送给太子!” 只见郑和说着,向旁边的王景弘示意了一下。 王景弘立刻从身边拿起一幅卷轴,然后双手送到朱高炽面前道:“殿下,这是臣等一路途经的海域与番国,臣将它们画成《西洋疆域图》,特意送与殿下!” 朱高炽闻言也十分高兴,命身边的宦官拿过来打开,只见这张图以大明为起始,包括整个南洋与西洋,甚至还有非洲的一部分,上面详细标注着船队经过的海域和各个国家。 朱瞻壑看着宦官手中的这张《西洋疆域图》,也是心中激动,这应该是古人所能探索到的,最为广阔的世界区域了,虽然它只是世界的一部分,但依然可以称之为世界地图。 “殿下请看,我们这次出海前期,与前三次差不多,都是经福建抵达占城,随后又到暹罗、满剌加、旧港等地,不过我们途经苏门答腊时,当地的权臣苏干剌阴谋篡位,并且还要率兵截杀我们的船队,最终被我们击败并且生擒……” 王景弘能说善道,指着《西洋疆域图》为朱瞻壑他们讲解这一路的行程和经过。 下西洋的船队可不是一路太平,除了不可预测的天灾外,沿途所经的国家也并不友好,几乎每次船队都会遇到危险,要么是这些番邦小国,要么是一些势力强大的海盗。 幸好郑和他们的船队规模庞大,光是士卒就有上万人,再加上郑和与王景弘都是当初跟随朱棣起兵的王府老人,战场上的经验十分丰富,因此才能一次次的打败敌人。 王景弘所提到的那个苏干剌,正是苏门答腊的权臣,昨天就和长颈鹿一起献给了朱棣,这次朱棣没有再仁慈,直接将苏干剌斩首示众,也算是对海外小国的一个威慑。 王景弘的口才极佳,将一路的见闻讲的绘声绘色,朱高炽与朱瞻基也听得十分入神。 朱瞻壑同样也被吸引,听着王景弘的讲述,他也对这个时代,特别是南洋和西洋局势有了一个更深的了解。 最后王景弘讲到他们越过阿拉伯半岛,沿着非洲的海岸线南下,终于抵达了献上长颈鹿的麻林国,也就是后世的肯尼亚一带。 这时的船队也已经到达了极限,毕竟船员们出海太久,人人都是思乡心切,再加上船队的补给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在这种情况下,郑和与王景弘,以及船队的官员、将领商议过后,决定再次返航,最后又花了一年时间,才终于回到大明。 “三保,你途经这么多国家,可遇到能与我大明相比的国家吗?” 朱高炽听完王景弘的讲解后,再次扭头向郑和问道。 “太子殿下不必担心,那些海外小国大多野蛮,国力也十分孱弱,若非距离太远,臣只需率领一卫兵马,就能将其屠城灭国!” 没等郑和回答,王景弘就一脸不屑的抢先道。 “景弘说的不错,那些海外小国的确不足为惧,不过我听一些番邦的商人说,天竺以北的帖木儿一度十分强大,甚至还要率领二十万大军远征我大明,可惜死在了路上。” 郑和先是点头,随后又提到了帖木儿帝国。 “这件事我知道,当初这个帖木儿东征,父皇还让西北加紧防范,却没想到他竟然病死了。” 朱高炽闻言哈哈一笑道。 当初帖木儿东征时,朱棣才刚登基不久,国内并没有安定,建文的旧党更是十分活跃,因此得知帖木儿的大军杀来,朱棣也十分担心,结果却是虚惊一场。 “帖木儿虽然死了,但他留下的帝国还是十分强大的,另外听说帖木儿帝国以西等地,还有数个强盛的国家,比如黑衣大食、白衣大食等,至于真正的实力如何,暂时还不得而知。” 郑和再次说道。 古代的消息闭塞,哪怕国家与国家也是如此,虽然大食屡次出现在中原的史书上,但对于它们的人口、疆域等情况,也不是十分了解。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些!” 正在这时,一直静静聆听的朱瞻壑忽然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瞻壑你知道?” 朱高炽闻言也十分惊讶的看向他,朱瞻基则看着朱瞻壑若有所思。 至于郑和与王景弘,这时却面带怀疑的看着朱瞻壑,毕竟他们远赴海外,都打听不到确切的消息,朱瞻壑这个世子是从哪里知道的? “据我所知,帖木儿帝国以西,还有黑羊王朝、马木留克,以及奥斯曼突厥人等国家,在这些国家中,最强大的应该是奥斯曼人,他们曾经被帖木儿击败过,连国主都被俘虏,但他们很快就恢复过来,现在重新开始扩张,日后肯定会比帖木儿更加强大。” 朱瞻壑将脑海中这个时代几个有名的国家情况讲了出来,可能有些不太准确,但奥斯曼帝国绝对是未来西亚一带的霸主。 听到朱瞻壑对西亚一带的几个国家如数家珍,朱高炽也更惊讶了,郑和和王景弘一脸震惊,在他们的印象中,朱瞻壑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怎么才短短几年不见,就变得如此博学了? “这个……这些都是我从一个番邦商人那里听说的,也不知道是否准确?” 朱瞻壑看到众人的表情,感觉有些不妙,于是急忙解释道。 “又是番邦商人,上次你给我讲那个推石头的故事,好像也是从一个番邦商人那里听到的?” 朱高炽开始有些怀疑的问道。 “没错,上次那个故事也是从这个番邦商人那里听说的。” 朱瞻壑当即点头。 “那这个番邦商人在哪?我倒是很想见一见他。” 朱高炽紧接着问道。 这段时间朱瞻壑的表现实在太过出彩,屡次做出惊人之举,甚至连对海外的情况也如此了解,这让朱高炽也不得不疑心。 “死了,他从西方不远万里,来到我大明,结果因为水土不服,染上重症而亡,我遵从他的遗嘱,按照他家乡的习俗将他火化,并且将骨灰撒到长江里,顺着江水流入大海,希望他可以飘回自己的家乡。” 朱瞻壑做得很绝,直接给虚构的商人来了个毁尸灭迹。 朱高炽听后一脸无语,对方连渣都没有留下,那还见个屁啊? “世子真是博学,你所说的那个奥斯曼人,应该就是我们听说过的鲁迷国,对方的国主的确被帖木儿俘虏过,现在好像又打败了帖木儿的儿子,重新夺回了失地,在西方十分强大。” 郑和这时也印证了朱瞻壑的话。 鲁迷就是明朝对奥斯曼帝国的称呼,历史上奥斯曼帝国曾经五次向大明派出使节,大明也送给奥斯曼许多瓷器,一直被珍藏在伊斯坦布尔宫廷中。 “郑内宫,听说你们上次下西洋时,攻破了狮子国的国都,俘虏了对方的国王,不知现在狮子国如何了?” 朱瞻壑这时也趁机向郑和问出自己感兴趣的问题,对于斯里兰卡的宝石,他可一直惦记着呢! 第九十二章 打草的棍子 春和殿的酒宴十分融洽,朱高炽带头,朱瞻基和朱瞻壑也时不时插嘴,三人向郑和与王景弘提出了许多关于海外的问题,他们两人也一一做了回答。 比如朱瞻壑感兴趣的狮子国,朱棣虽然释放了对方的国王,但让郑和在岛上派驻了两千人,并且就驻扎在狮子国的王宫旁边,相当于将整个狮子国都控制在手中。 至于狮子国的宝石,郑和这次也带回来十几箱,但这些财物都入了朱棣的内帑,朱瞻壑如果想要,就只能厚着脸皮向朱棣讨要了。 最后这场酒宴一直持续到傍晚,郑和与王景弘两人也都是喝的大醉而归,宾主都十分的尽兴。 当天晚上,朱瞻壑做了一个美梦,梦中他指挥着大明的无敌舰队,先屠倭国,后灭天竺,最后绕过非洲,浩浩荡荡君临欧洲。 然而就在朱瞻壑在船上架起大炮,准备炮轰整个欧洲大陆之时,忽然一员猛将跳出来,只见对方身穿星条旗,手拿振金盾牌,赫然正是五五开的美国队长。 “等等,这里是欧洲,你是不是跑错片场了?而且现在连美国都还没有呢,你从哪冒出来的?” 梦中的朱瞻壑看到美国队长,当即怒声质问道。 “哈哈~,无知小儿,岂知我漫威的时间线错乱大法之妙,受死!” 美国队长说着挥舞着盾牌,飞身扑向船头的朱瞻壑。 不过就在这时,朱高煦忽然跃马挺枪而出,迎着美国队长大吼一声:“番贼休要猖狂,看我大明队长前来会你!” 紧接着朱高煦与美国队长就战成一团,后边的朱瞻壑看着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打的如此热闹,整个人都凌乱了。 “该死的漫威!” 凌乱的朱瞻壑从梦中醒来,开口就骂道,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被搅成一团浆糊了。 刚吃过早饭,朱棣又派人召朱瞻壑入宫,这让他也十分无奈,最近他参与的事情太多,几乎每天都要进宫,再这么下去,恐怕就要住到宫里了。 朱瞻壑来到武英殿,发现不但朱棣在,姚广孝竟然也在这里。 “皇爷爷,少师!” 朱瞻壑上前行礼。 “瞻壑你上前来,我给你准备了点小礼物!” 朱棣似乎十分高兴,向朱瞻壑招了招手道。 朱瞻壑好奇的上前,只见朱棣面前放着一个箱子。 “打开看看!” 朱棣指了指箱子示意道。 朱瞻壑伸手掀开盖子,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也不禁呼吸一窒。 只见箱子里分成两格,右边一格是猫眼石,左边一格全都是通透的蓝宝石,个个都有乒乓球大小。 “听郑和说,你对狮子国的宝石挺感兴趣的,于是就让人从库房里挑了些给你!” 朱棣笑呵呵的道。 “谢皇爷爷!” 朱瞻壑也没客气,直接笑嘻嘻的收下道。 “对了,昨天你和郑和他们聊的那么久,有没有什么感想?” 朱棣再次笑着问道。 现在朱棣对朱瞻壑越来越重视,许多事情都愿意听一听他的想法。 “昨天孙儿听郑内宫和王少监两人的讲述后,也是大开眼界。” 朱瞻壑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接着继续道。 “南洋盛产香料、木材,西洋盛产黄金、宝石,由此可知,海外富饶之地并不在少数,若我大明今日不取,日后岂不是便宜他人?” 朱瞻壑的话一出口,朱棣也一脸的愕然,连旁边的姚广孝都是一挑长眉,颇为诧异的看向朱瞻壑。 “海外虽然富饶,可都是有主之地,如何去取?” 朱棣很快反应过来,随即哭笑不得的反问道。 “诗经有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爷爷贵为天子,这天下间的土地,自然都是我大明的!” 朱瞻壑却野心勃勃的道,甚至还从诗经中为自己的话找到了依据。 “这……话是这么说,但南洋与西洋皆有人居住,人家生活的好好的,我总不能直接派人去抢?这也太有失体统了!” 朱棣依然觉得朱瞻壑的想法太过儿戏,说话时也是连连摆手。 大明太强大了,强大到已经有了天朝上国的心态,看待周边或海外的小国,都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再加上儒家“仁义”的心态作祟,不愿意对弱小动用武力。 “皇爷爷,北方的草原人每年秋天时,都会派兵南下抢掠,为何?因为草原缺粮,如果不去抢,他们背后的妻子儿女,就要冻死、饿死在寒冷的冬天里,您会因为这个原因,而去同情那些草原人吗?” “嗯?” 朱棣眉头一皱,隐约猜到朱瞻壑要说什么了。 只见朱瞻壑继续又道:“皇爷爷您肯定不会同情那些草原人,因为他们是敌人,同理,南洋与西洋的那些土人,也并非是什么良善之辈,下西洋的舰队,多次遇到这些土人的袭击,就算有人表现出善意,恐怕也只是惧于舰队的实力,而不是什么仁义道德!” “世子,你的这些话若是传出去,恐怕会被天下的读书人唾骂一辈子的!” 姚广孝这时忽然插嘴道。 不过姚广孝话是这么说,但看向朱瞻壑的眼神中却满是赞许,他本就不被儒家所容,自己也对儒家的一些理念十分排斥,现在听到朱瞻壑的这些话,简直让他有种知音之感。 朱棣这时也低头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道:“就算你说的有道理,可海外诸国距离遥远,光靠一支船队,恐怕也占据不了多少地方。” “此事可以缓缓图之,孙儿刚才之所以那么说,只是觉得我大明对海外的一些小国实在太仁慈了!” 朱瞻壑微笑着道。 其实他也是在向朱棣提个醒,比如狮子国的事,明明对方的国王都被郑和捉到京城了,国家也灭亡了,无论是直接占领狮子国还是扶持傀儡,都比朱棣把狮子国王放回去要强得多。 “好啊,你小子竟然敢教训起我来了!” 朱棣这时猛然一拍桌子,他终于有点回过味来了。 “孙儿不敢,这可是您让我说的。” 朱瞻壑反将一军道,他看得出来,朱棣并不是真的生气。 果然,朱棣虽然拍桌子瞪眼,但并没有真的生气,很快就再次道:“算了,朕也懒得和你计较,今日叫伱前来,也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想和你商量。” “可是和纪纲有关?” 朱瞻壑立刻认真的问道,说着还看了一下旁边的姚广孝。 纪纲有问题这件事,也只有他们三个知道。 “不错,正是和纪纲有关。” 只见朱棣沉吟了片刻,随后这才开口道。 “上次朕给纪纲三天时间,让他抓获给你父亲下毒的幕后真凶,结果他只找到慧海这枚棋子,幕后的真凶依然没有任何头绪,因此朕打算将他贬为锦衣卫佥事。” “皇爷爷英明,纪纲此人不足为虑,现在留着他,更方便钓出那个幕后真凶!” 朱瞻壑听后也松了口气,他真怕朱棣一怒之下,直接把纪纲杀了,到时再想找到幕后真凶可就更难了。 “纪纲被贬,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就空了出来。” 没想到朱棣再次开口道,说话时还直盯着朱瞻壑。 这让朱瞻壑暗叫不好,当即抢先道:“孙儿以为,可以派一个老成持重、经验丰富的重臣,接替纪纲为指挥使。” “老成持重的人好找,但纪纲在锦衣卫多年,气焰十分嚣张,一般人去了锦衣卫,恐怕根本压不住他。” 朱棣说话时还是一直盯着朱瞻壑,意思再明显不过来。 朱瞻壑都快哭了,自己本来逍遥快乐,若是接管了锦衣卫,先不说其它,纪纲肯定会恨他入骨,要知道锦衣卫上下可都是纪纲的人,到时真要搞点事情,那朱瞻壑可就危险了。 “陛下,您就别逗世子了!” 这时旁边的姚广孝忍不住笑道。 “逗我?” 朱瞻壑一愣,随即狂喜道:“我就知道皇爷爷肯定不会这么狠心,让我去锦衣卫涉险的!” “谁说的,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还是你的,不过不用你实际任职,而是遥领锦衣卫指挥使一职!” 朱棣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原来是遥领!” 朱瞻壑闻言也终于放下心来。 所谓遥领,也就是担任职名,却不用亲自去任职,这种事在唐宋时十分常见,但明朝就很少见了,朱棣也算是给朱瞻壑破例了。 “纪纲的党羽遍布锦衣卫,若只是降职,恐怕他根本不会在乎,甚至以为过段时间就会官复原职,因此朕打算让你遥领锦衣卫指挥使,用这个办法来敲打纪纲,到时他看不清虚实之下,很可能会露出更多的马脚。” 朱棣再次解释道。 “我明白了,皇爷爷您这是要打草惊蛇,而我就是打草的那根棍子!” 朱瞻壑立刻会意道。 “世子说的不错,而且你若有时间的话,可以去锦衣卫转上几圈,到时更能让纪纲感受到压力,说不定会与幕后的那个真凶联系。” 姚广孝这时也笑呵呵的说道,这是他和朱棣商议了几天后,终于想出的一个办法。 第九十三章 朱瞻壑来“夺权”了 北镇抚司,是朱棣登基后特意增设,专门管理诏狱,可以自行逮捕、侦讯、行刑、处决,权力远超南镇抚司。 因此在锦衣卫中,并不是官职越大,权力就越大,而是谁掌握着北镇抚司,谁的权力就越大。 北镇抚司衙门紧挨着诏狱,或者说两者本就是一体。 而在衙门的一间密室里,纪纲脸色阴沉的坐在书案后面,房间中的气氛十分压抑。 “指挥使,陛下只是将您降职为指挥佥事,北镇抚司还是由您掌管,这说明陛下还是离不开您啊!” 正在这时,旁边一个身材高瘦的中年人轻声劝道。 只见这个中年人三十多岁,国字脸,长胡须,看起来一身的正气。 但人不可貌相,此人名叫庞英,官拜锦衣卫镇抚使,也是锦衣卫中赫赫有名的刽子手,极为擅长用刑,据说无论什么样的铁汉,落在他手里都撑不过一时三刻。 “话是这么说,陛下若只是降我的职,倒也十分正常,可让我想不通的是,为何派汉王世子接替我的职位?” 纪纲皱着眉头沉声道。 庞英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十分受纪纲的信任,因此许多事情他都会和庞英商量。 “嗨~,我当是什么事呢?汉王世子只是遥领锦衣卫指挥使一职,根本不会实际任职,这锦衣卫中,还不是您说了算?” 庞英满脸不在乎的道。 “不对,遥领官职一事,只在唐宋盛行,咱们大明可几乎没听说过有这种事,陛下破例让汉王世子遥领锦衣卫,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纪纲掌管锦衣卫久了,疑心病并不比朱棣差多少。 “我倒觉得挺正常的,汉王世子最近经常入宫,陛下对他也越发的重视,说不定就是想培养一下汉王世子,给他增加点资历。” 庞英再次说道。 “不可能,汉王世子又不是官员,官场上的资历对他根本没用,更何况锦衣卫是什么地方,岂是随便让人刷资历的?” 纪纲再次摇头道。 “该不会是陛下真打算立汉王做太子,所以先让世子掌控咱们锦衣卫,前段时间汉王不是还入主文华殿吗?” 庞英忽然一拍巴掌兴奋的道,感觉自己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笨蛋!汉王都已经正式请辞了,还做个屁的太子?” 纪纲气的大骂道,庞英这小子长的人模狗样的,但除了用刑外,实在是一肚子草包,要不是看在他足够忠心,纪纲早就弄死他了。 “小人该死,实在猜不透陛下的用意了!” 庞英看到纪纲生气,急忙认错道,随后就老实的呆在一边,不敢再乱说话。 纪纲终于可以安静的思考了,但他想了很久,却还是想不通朱棣的用意。 “还是得找个人商量一下!” 纪纲最后在心中暗道,至于商量的人,他早就想好了,当然不是庞英这个笨蛋。 不过就在这时,忽然只听外面有人禀报道:“指挥使,汉王世子带人来了,说是要巡视一下镇抚司。” “世子来了?他不是遥领吗,怎么亲自跑来了?” 纪纲听到外面的禀报,再次疑惑的自语道,他总感觉这事处处透着蹊跷? “这很正常,少年得志,自然要耍耍威风。” 庞英这时仗着胆子再次道。 “咦?这倒很有可能!” 纪纲终于感觉这个草包心腹有点用处了,不过转念又一想,之前他接触朱瞻壑时,感觉对方挺稳重的,应该不会这么沉不住气? 带着满心的疑惑,纪纲快步来到前厅,看到厅中喝茶的朱瞻壑也急忙上前行礼道:“属下纪纲,拜见世子殿下!” “不要叫世子,皇爷爷命我掌管锦衣卫,以后要叫我指挥使!” 朱瞻壑品了口茶纠正道。 “指挥使教训的是,是属下疏忽了!” 纪纲倒是能屈能伸,更何况朱瞻壑身份尊贵,他也招惹不起。 “我虽是遥领,但也不能对锦衣卫不管不问,特别是诏狱,更是重中之重,现在诏狱中一共关押着多少犯人?” 朱瞻壑又品了口茶,随后再次问道。 “启禀指挥使,诏狱中一共关押着三百五十七人,全都是陛下钦点的重犯。” 纪纲立刻回答道。 “当然全都是重犯,否则何必关到诏狱里?” 朱瞻壑横了纪纲一眼,似乎是在借故敲打对方,而纪纲也立刻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 “对了,金尚书现在做什么呢?” 朱瞻壑接着再次问道。 “宫中的奏本不再送来后,金尚书还是住在原来的院子里,平时读书写字,倒也十分悠闲。” 纪纲低下头再次回道。 “把人放了!” 朱瞻壑放下手中的茶杯吩咐道。 “放了?” 纪纲惊讶的抬起头,一脸惊愕的表情。 “皇爷爷刚下的旨意,金尚书本来也没什么大错,关上几天就算了。” 朱瞻壑来镇抚司,主要就是为了传朱棣的口谕,敲打纪纲只是顺便。 “这……” 纪纲却有些为难,因为像诏狱里的那些犯人,一般都是朱棣亲口对他吩咐,他才会进行下一步,从来没有让人代传过口信。 “怎么,你不相信?要不要你亲自去问一下皇爷爷?” 朱瞻壑看到纪纲不动,当即冷笑一声反问道。 “属下不敢,我这就去放人!” 纪纲说着就要借故离开。 没想到朱瞻壑这时却站起来道:“我即为指挥使,放人这种事,当然还是由我亲自来做,你带路!” 听到朱瞻壑的吩咐,纪纲心里也是一阵憋屈,他现在终于明白过来了,朱瞻壑亲自跑来,估计是向金忠示好,毕竟他才刚做上锦衣卫指挥使,就把对方放了,这对金忠来说,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人情。 但对朱瞻壑的吩咐,纪纲也不敢不听,于是只能答应一声,亲自带朱瞻壑进诏狱来见金忠。 这也是朱瞻壑第一次踏入诏狱,上次他给金忠送酒菜时,也只是在外面看了几眼,想到外界对诏狱的种种传说,就感觉全身不舒服。 现在真正踏入诏狱后,朱瞻壑这才发现,诏狱并不像外界传说的那样,到处都是凶神恶煞的狱卒和血迹斑斑的刑具,这里其实和普通的监狱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只不过诏狱的守卫更加森严,锦衣卫的权力也更大,抓到这里的犯人,可以随意审问、拷打,哪怕你以前是朝廷重臣也一样,可以说进到这里的犯人,几乎是九死一生。 纪纲带着朱瞻壑来到金忠之前批阅奏本的那个小院,这段时间他一直住在这里。 朱瞻壑推门走进院子,阳光正好,金忠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一边晒太阳一边打着瞌睡。 “金尚书好悠闲啊!” 朱瞻壑哈哈一笑,迈步上前道。 金忠抬头,当看清来人是朱瞻壑时,他也惊讶的站了起来问道:“世子你怎么来了?” “皇爷爷说您在诏狱应该休息够了,所以请你出去帮他干活。” 朱瞻壑微笑着回答道。 “休息?是谁让我蹲着监狱干活的?” 金忠却是不满的嘟囔一声,被朱棣关了这么久,他怎么可能没有怨气? 对于金忠的抱怨,朱瞻壑就当没听见,再次笑呵呵的道:“金尚书,我已经让人准备了车马,随时可以送您回府,到时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要上早朝呢。” “好,那就多谢世子了!” 金忠对朱瞻壑还是很感激的,虽然他不知道前几天给他送酒菜的人是朱瞻壑,但之前他重伤垂死,也多亏了朱瞻壑的大蒜酒才能活命。 于是金忠收拾了一下东西,这才在朱瞻壑的陪伴下,迈步出了诏狱。 朱瞻壑亲自送对方上了马车,然后目送着对方的马车离开。 旁边的纪纲这时也松了口气,本以为朱瞻壑的事情做完了,这下总该离开了,却没想到朱瞻壑转身又进了镇抚司。 纪纲头疼,却又不得不跟上。 朱瞻壑回到大厅,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这才再次对纪纲问道:“锦衣卫监察百官,监察记录肯定都登记在册?” “这个……的确都登记在册。” 纪纲犹豫了一下这才回答,这可是锦衣卫的机密,以前除了他这个指挥使外,严禁任何人查看。 “拿来我看!” 朱瞻壑直接命令道。 “可是……” 纪纲急的满头大汗,指挥使有查看之权是不错,但朱瞻壑只是遥领,能不能查看还要打个问号。 “怎么,我这个指挥使的话不好使吗?” 朱瞻壑脸色一沉,隐隐的发怒的迹象。 “指挥使息怒,属下这就去拿!” 纪纲最终还是不敢得罪朱瞻壑,确切的说是朱瞻壑背后的朱高煦,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答应,说完转身去往库房。 “指挥使,咱们真的把资料交给世子看啊?” 庞英这时跟上纪纲,压低声音问道。 “别叫指挥使,以后叫我佥事,否则让世子听到肯定又借机发难!” 纪纲纠正道,随后又冷笑一声继续道。 “咱们这位世子殿下野心不小啊,陛下让他遥领,但现在看来,恐怕他是想要锦衣卫的实权,说不定他还有更大的野心!” “那咱们怎么办?” 庞英立刻追问道。 “不怎么办,他年轻气盛,咱们先顺着他,等我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再做打算!” 纪纲再次冷笑道。 朱瞻壑的到来,也让纪纲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感觉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 第九十四章 中年危机 金陵的冬天很少下雪,但却经常下雨,长江上的水气吹入城中,化为绵绵细雨降落下来,伴随着小股的寒风直往人的衣领子里钻。 遇到这样的冬雨天,朱瞻壑也不愿意再出门。 这段时间他时不时跑去镇抚司转一转,让纪纲以为自己是为了图谋锦衣卫的实权,给了对方不小的压力。 而纪纲的一举一动,也都被姚广孝手下的人紧紧的盯着,估计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这个专门监视别人的锦衣卫头子,竟然会被别人监视。 另外朱棣也开始在锦衣卫中暗中布局,以方便日后处置纪纲后,能够让锦衣卫迅速安定下来,毕竟锦衣卫的职责重大,绝不能发生任何乱子。 书房之中,朱瞻壑将一幅地图小心的展开,这是王景弘送给朱高炽的《西洋疆域图》。 这张图朱瞻壑很喜欢,于是朱高炽就让人临摹了一幅,今天才送到他手中。 看着这张熟悉的地图,朱瞻壑也心中激动,随后伸手拿起桌子上一个木制的大圆球,用炭笔在上面画出经纬线,准备制作出一个地球仪出来。 虽然这张图并不全,但朱瞻壑对七大洲和四大洋的大概轮廓还是记得的,到时用自己的记忆帮它补齐就是了,当然肯定会有许多的错误。 其实王景弘画的这张《西洋疆域图》也不是很准确,许多地方都与朱瞻壑记忆中有不小的差别,但这已经算是不错了,毕竟没有卫星的年代,只靠在陆地和海洋上的探索,能够画出一份精确的地图十分困难。 “世子这是做什么?” 孙若微站在一旁看了许久,最后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要把整个世界,都画在这个木球上!” 朱瞻壑故弄玄虚的说道。 “我明白了!” 没想到孙若微却一拍巴掌兴奋的道。 “你明白?” 朱瞻壑一脸怀疑的看着孙若微问道。 “古人曾经说过,浑天如鸡子,地如蛋中黄,世子你手中拿着圆球,是想把桌子上的《西洋疆域图》画在这个代表大地的球上。” 孙若微才智过人,一下子就猜到了朱瞻壑的用意。 “女孩子太聪明,以后会嫁不出去的!” 朱瞻壑气的白了孙若微一眼,他本来还想装个逼,展示一下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没想到人家小姑娘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嘻嘻,那我就不嫁了!” 孙若微看朱瞻壑吃瘪的模样,调皮的一笑道,她才不在乎嫁不嫁人呢。 朱瞻壑用木炭在木球上打出线条,他自学过素描,因此还算有点绘画的基础,很快就将《西域疆域图》画到了地球仪上。 旁边的孙若微看朱瞻壑画完了,正准备上前收拾东西,却没想到朱瞻壑接着又在其它空白地方画了起来,这让她也露出惊讶之色。 也不知过了多久,朱瞻壑终于把七大洲,以及一些他记得的岛屿都画完了,剩下的地方自然全都是海洋。 “好了!” 朱瞻壑画好最后一条线,这才松了口气。 当然这还只是个半成品,等下他还要把府里的木匠叫来,让他按自己画的线,将木球雕刻一下,并且在两极之间打孔,再配上个木架子,摆放在书桌上肯定十分漂亮。 “世子你后面画的都是些什么啊,难道也是陆地和大海?” 孙若微再次忍不住问道。 “你不是知道的挺多的吗?” 朱瞻壑故意反问道。 “世子我错了,求您快告诉我!” 孙若微抱着朱瞻壑的手臂撒娇道。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孙若微早就摸清了朱瞻壑的脾气,再加上她之前舍命相救,朱瞻壑对她也更加纵容了。 “好,今天我就给你上门地理课!” 朱瞻壑说着指了指球大明的位置,介绍道。 “这里是咱们大明,位于地球最大的一块陆地上,算是世界之中,就叫它中洲……” 朱瞻壑一直觉得亚洲的名字不好听,好像万年老二似的,因此直接改成了中洲,其它几洲的名字倒是保留了下来。 人类从诞生之初,就一直不断的探索自己周围的环境,这种本能也让人类对自己生活的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 孙若微虽然知道浑天说,但对于整个地球内部的环境,却所知不多,直到现在随着朱瞻壑的讲述,她才知道自己生活的这个地球上,海洋竟然比陆地大得多,而陆地又分成七大块,以及无数的岛屿。 “世子都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 孙若微听完朱瞻壑的讲述后,也不禁惊叹的问道。 “一个番邦商人那里。” 朱瞻壑再次搬出自己的挡箭牌,并且还贴心的问道:“你是不是也想见一见这个番邦商人?” “我一个小女子,见番邦商人做什么?他们一个个长得都挺吓人的。” 没想到孙若微立刻摇头,在大明普通人眼中,番邦人大都长相怪异,很少有人愿意和他们打交道。 “那就好!” 朱瞻壑松了口气,如果孙若微想见,他又得让这个番邦商人死的连渣都不剩了。 就在这时,忽然有侍女进来禀报道:“世子,王爷请您过去,说是陪他喝酒!” “喝酒?这大白天的喝什么酒?” 朱瞻壑有些无奈,但还是收拾了一下,然后迈步来到前殿。 外面的冬雨越下越大,寒风挟裹着细雨,更是倍添寒意。 朱瞻壑进到大殿,只见朱高煦盘腿坐在一张虎皮上,面前的矮桌上摆放着一桌丰盛的酒菜,地面上已经有了一个空着的酒坛,看样子他之前已经喝了不少了。 “儿子,快来陪我喝酒!” 朱高煦带着几分醉意的向朱瞻壑招呼道。 朱瞻壑迈步上前,忽然被一件东西差点绊倒,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件怪模怪样的长枪。 朱瞻壑弯腰捡起长枪,只见这杆枪的枪头做成了毛笔的样子,弯弯曲曲的笔尖像极了张飞的丈八蛇矛枪。 “父亲怎么把这杆铁笔枪扔地上了?” 朱瞻壑提着枪走到桌前坐下,顺手把枪放到朱高煦的身边问道。 这杆枪正是朱高煦离开文华殿后,让人特制的铁笔长枪,平时也经常练习。 “刚才本想练枪,但却怎么练都不对,所以就顺手扔了。” 朱高煦说着又喝了杯酒,看样子心情不太好。 “父亲有心事?” 朱瞻壑追问道。 其实朱瞻壑这段时间也在关注着朱高煦,刚开始他离开文华殿后,整个人还表现的十分兴奋,每天吃饭习武,身体也迅速恢复。 但这几天朱高炽却又开始变得烦躁起来,动不动就训斥下人,高广在私下里还找过朱瞻壑,就是希望他能帮着劝一劝朱高煦,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行动,朱高煦反而主动找他来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朱高煦果然有心事,这也是他找朱瞻壑来的原因,经过上次差点过敏而死的事后,他觉得在这个家里,也只有朱瞻壑才能理解他。 “父亲是不是觉得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哪怕以前最喜欢的习武、练兵,也都不想去做了?” 朱瞻壑忽然问道。 上次高广去找他,朱瞻壑也详细的打听了一下朱高煦的情况,对他的情况也有一个大概的猜测。 “你怎么知道?” 朱高煦一愣,他现在的确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每天都像是混吃等死似的,这种感觉让他格外烦躁。 “您这种情况很正常,以前您一心的想要大伯的太子之位,但现在却主动放弃了,这让您一下子没有了目标,您又不愿意庸庸碌碌的度过自己的下半辈子,因此才会觉得烦躁。” 朱瞻壑耐心的解释道。 其实朱高煦就是典型的中年危机,本来他一心想要争夺太子之位,这是他的目标,而人只要有目标,就不会陷入迷茫。 可是现在朱高煦放弃了太子之位的争夺,一下子让他失去了目标,不知道该往哪走了? “儿子你真是神了,我就是这么想的!” 朱高煦兴奋的一拍桌子,他就知道儿子肯定会理解自己。 以前朱高煦习武练兵,其实本质上还是为争夺太子做准备,甚至在他潜意识里,就有用武力夺位的想法,现在彻底放弃了,自然对这些事情都失去了兴趣。 “儿子,我今年才三十五岁,你皇爷爷肯定不会再让我上战场了,下半辈子还有几十年,我总不能像其它亲王那样,去自己的封地等着老死?” 朱高煦再次向朱瞻壑问道。 “这个……” 朱瞻壑这时也犹豫了,像中年危机这种事,还真不好解决,他之前就是因为没有想好,所以才一直没来找高煦,现在对方主动问起,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第九十五章 谨慎多疑的纪纲 人与人是不一样,中年人的危机也各不相同。 比如像朱高煦,他生在皇家,荣华富贵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十八岁时,朱高煦跟随朱棣起兵靖难,四年征战换来赫赫的战功,名声、地位、权力全都不缺。 可以说除了皇位,朱高煦已经没有什么可追求的了。 可是现在这个唯一的追求,也被朱瞻壑给彻底搞没了,因此朱高煦才会对前路感到迷茫,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朱瞻壑这时也在发愁,他不希望看到父亲迷茫下去,可要解决对方的中年危机,也绝非易事。 后世的中年人,对抗中年危机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培养几项兴趣爱好,以此来缓解自己内心的焦虑与迷茫。 比如许多人到了中年,就开始盘串、钓鱼、养花、溜鸟等等。 对于中年人,就不要说什么玩物丧志了,因为中年人生过半,剩下的路几乎一眼能看到尽头,与其在焦虑中等待着死亡的来临,还不如随自己的心意,做一些让自己感到高兴的事。 “这个……父亲您有没有什么爱好?” 朱瞻壑沉思良久,终于向朱高煦问道。 虽然培养兴趣爱好不能治本,但至少能缓解一下朱高煦心中的烦躁。 “你还不了解我吗,除了习武和练兵,我对其它事情都没什么兴趣。” 朱高煦双手一摊,但这两个最大的爱好,现在也不想再去做了。 “除了这两个呢,有没有什么与打仗无关的爱好?” 朱瞻壑不死心的再次问道。 “除了这两个?” 朱高煦挠着自己的胡子想了半天,最后一拍桌子道:“骑马!我不但喜欢骑马,还喜欢收集好马!” “这个……也算!” 朱瞻壑犹豫了一下点头道。 虽然骑马还是和打仗有关,但至少比习武和练兵好一点。 后世不少有钱人都喜欢收集豪车,好马就是这个时代的豪车,因此朱高煦的这个爱好也算正常。 “父亲,既然您觉得无聊烦躁,不知道该干什么,不如就培养自己的兴趣爱好,有时间就去骑骑马,散散心,这样应该会好一点。” 朱瞻壑终于开口建议道。 “这能行吗?” 朱高煦有点怀疑。 “人到中年,最好培养点兴趣爱好,比如大伯,他就喜欢读书,最近又喜欢上游泳,虽然身上的肥肉没减下来,但身子却比以前强多了。” 朱瞻壑拿朱高炽举例道。 “好,那我试一试!” 朱高煦终于点头道,读书写字之类的爱好,他肯定玩不来,还是骑马更适合自己。 看到朱高煦愿意尝试,朱瞻壑也终于松了口气。 朱高煦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也不再一个人喝闷酒,而是经常骑着马在王府跑上几圈,兴致来了,还会骑马到城外转转。 人只要有事做,就不会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朱高煦也是一样,短短几天时间,整个人的状态已经大为改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高广私下里也对朱瞻壑说,朱高煦这两天的脾气好多了。 看到朱高煦的变化,朱瞻壑也暗自高兴。 不过朱瞻壑也知道,这种办法治标不治本,说不定朱高煦在什么时候就会对骑马失去兴趣? 这天一早,朱瞻壑被朱棣再次召进宫中,这段时间因为纪纲的事,他也经常入宫。 “参见皇爷爷,可是纪纲那边有什么动静了?” 朱瞻壑满怀希望的向朱棣问道,这段时间他经常去锦衣卫转一转,给了纪纲不小的压力,想来他也应该沉不住气。 “动静倒是有,还是让少师给你说!” 朱棣指了指旁边的姚广孝道。 最近一直都是由姚广孝的人在暗中监视着纪纲。 “世子遥领锦衣卫,的确给了纪纲不小的压力,因此也开始有了一些动作。” 姚广孝微笑着开口道,似乎很满意朱瞻壑最近的表现。 “那他有没有私下里见过什么人?” 朱瞻壑追问道,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那个幕后真凶。 “他的确见过不少人。” 姚广孝点头。 “不少人?他都见了谁?” 朱瞻壑闻言却顿感不妙的问道。 “前几天太子妃的兄弟违法,被锦衣卫查到,因此纪纲去见了太子,赵王的一个侍妾死了,怀疑是建文余孽所为,所以纪纲又去了赵王府,甚至就在前天,纪纲得知汉王喜欢骑马,还亲自给汉王送去一匹好马。” “大伯、我爹和三叔,他竟然都见了一遍!” 朱瞻壑也懵了,这纪纲还真是交游广阔,消息更是灵通,朱高煦刚开始骑马,他就送了匹好马上门。 “不光是太子他们,纪纲最近还拜访了不少朝中的重臣,比如金忠、夏原吉等人,甚至昨天他还去了我那里,说是慧海的一些事还没有查清楚,因此找我询问了一些事情。” 姚广孝再次开口道。 “等等,他是不是察觉到了咱们在监视他,所以故意用这种办法掩人耳目?” 朱瞻壑猛然醒悟道,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可就糟糕了。 “应该不会,若他察觉的话,以他的性格,要么立刻逃跑,要么孤注一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故弄玄虚。” 朱棣这时却摇了摇头道。 “纪纲执掌锦衣卫多年,早就养成了谨慎多疑的性格,因此他就算是去见那个幕后真凶,恐怕也会多番准备,比如像现在这样,让人摸不清虚实。” 姚广孝也开口道,到了纪纲那种位置,谨慎多疑甚至已经成为他的本能,许多事情根本不用加以思考就会做出来。 “我明白了,纪纲还真是个人才,他这么一搞,我们也无法锁定那个幕后真凶的真正身份了。” 朱瞻壑倍感头疼的再次道。 “没那么严重,虽然无法确定,但那个幕后的真凶,肯定在他见的这些人之中,我已经将他见过的人拟了个名单,世子你可以看一下!” 姚广孝说着一份情报递给朱瞻壑。 朱瞻壑打开,一眼就看到上面朱高炽、朱高煦和朱高燧这哥仨的名字。 “等等,大伯不是早就排除嫌疑了吗?” 朱瞻壑不解的抬头问道。 “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老大的确有毒杀老二的可能!” 朱棣这时叹了口气说道。 “那我爹呢,他总不会自己给自己下毒?” 朱瞻壑再次不解的问道。 “殿下,在事情查清楚之前,哪怕有一丝的可能,也不能放弃!” 姚广孝这时意味深长的看了朱瞻壑一眼道。 朱瞻壑闻言却撇了撇嘴,在他看来,朱高煦的确不怎么聪明,但也不会傻到给自己下毒,至于什么苦肉计、以退为进之类的,朱高煦更没那个脑子。 除了朱高炽三兄弟外,情报上列了一连串大臣的名字,姚广孝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看到这里,朱瞻壑也释然了,姚广孝这种连他自己都怀疑的狠人,去怀疑朱高煦这个被害人也就很正常了。 “咦?” 就在这时,朱瞻壑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竟然是朱棣的小舅子,也就是秋兴园的主人徐膺绪。 旁边有注释,写着纪纲去见徐膺绪的原因,竟然是聚赌,原来纪纲好赌,徐膺绪正是他的赌友之一,另外还有其它的几个勋贵,也都一起参与了赌博。 朱瞻壑看到这里摇了摇头,倒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大明的勋贵中好赌成风,张忠和朱勇这两个赌鬼,经常输的跑到汉王府去躲债。 “怎么样,看完有没有怀疑的人?” 朱棣耐心的等朱瞻壑看完,这才开口问道。 “没有,这些人我大部分都不认识,更别说怀疑了。” 朱瞻壑苦笑着摇头道,他之前还是小看纪纲了,以为对方感受到压力下,会直接去见那个幕后真凶,却没想到他竟然放出这么多的烟雾弹。 “放心,那个幕后的真凶隐藏那以深,自然不是轻易就能抓住的,但只要有个范围,迟早就能将他揪出来!” 朱棣却反而开始安慰起朱瞻壑道。 “皇爷爷所言有理,孙儿有足够的耐心等着纪纲他们露出马脚!” 朱瞻壑也立刻表态道。 看到朱瞻壑的表现,朱棣也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他又想到朱高煦,于是开口问道:“你爹最近怎么喜欢上骑马了?” “是我建议的,最近父亲他心情烦闷,对其它的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所以我就建议他培养个爱好,这样即能消磨时间,又能散散心。” 朱瞻壑立刻回答道。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算起来老二也都三十五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朱棣说到这里,回想起当初靖难之时,未满二十的朱高煦在战场上纵横驰骋、英姿焕发的模样,可现在他也已经步入中年之列了。 就在朱棣回忆当初的峥嵘岁月之时,忽然只见一个宦官飞奔而来禀报道:“启禀陛下,户部尚书夏原吉求见!” 听到夏原吉的名字,朱棣的脸色明显一沉,并没有立刻召见,而是沉吟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这让朱瞻壑也有些惊讶,夏原吉善于理财,朱棣北征、营建北京城,包括郑和下西洋,都是夏原吉在背后筹措钱财。 虽然后来夏原吉因为反对朱棣再次北征而下狱,但朱棣死在北征的路上之时,却体会到夏原吉的苦心,因此后悔的大叫一声:“夏原吉爱我!” 当然这个“爱”不是男男之爱,而是臣子对君王的爱。 按说像夏原吉这样的重臣,朱棣应该会立刻召见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沉吟不决。 第九十六章 打开一道口子 “召他进来!” 朱棣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一咬牙道。 宦官立刻飞奔而去,不一会的功夫,就见一个身材清瘦的中年官员大步进到武英殿。 “臣夏原吉拜见吾皇!” 夏原吉上前行礼道,只见他大概四十岁左右,四方脸,五官端正,就是瘦的厉害,似乎全身上下都没有几两肉。 “你又来做什么?” 朱棣却显得十分不耐烦。 “臣请陛下停罢下西洋!” 夏原吉面对朱棣却丝毫不惧,直接道明来意。 旁边的朱瞻壑也是一惊,他知道朝中许多大臣不赞成下西洋一事,却没想到夏原吉这个户部尚书竟然带头反对。 “够了!朕上次已经说了,下西洋一事关系重大,不但可以宣扬我大明的国力,更能扬我国威于海外,岂可轻易放弃?” 朱棣气的一拍桌子怒道,看样子他和夏原吉在这件事上,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争执了。 “宣扬国威这种事,一次两次就够了,可现在陛下三番五次下西洋,每次都是消耗巨大,国库已经支撑不住了!” 夏原吉这时也痛心疾首的道。 做为大明的财务大总管,夏原吉身上的担子尤其重,北征、营建北京城,下西洋等都是花费巨大,夏原吉已经竭尽全力搞钱,却还是入不敷出。 “下西洋的确消耗巨大,但同样也有巨额的收益,这些你都不知道吗?” 朱棣却厉声反问道。 “下西洋的确有收益,却无一文进入国库!” 夏原吉也是个硬脾气,竟然当着朱棣的面抱怨道。 “内帑和国库有什么区别,朕北征时,还不是主要从内帑拿钱?” 朱棣再次恼火的道,他把下西洋的钱收入内帑,主要是用的时候更方便,不需要与大臣们扯皮。 “可是据臣所知,这次郑和下西洋,花费很大,收益却持续减小,再这么下去,恐怕下西洋就要赔钱了,与其如此,还不如尽早停下!” 夏原吉寸步不让的再次争辩道。 “你……” 朱棣竟然被说的哑口无言,显然夏原吉说的都是事实。 旁边的朱瞻壑这时也猛然醒悟,难怪郑和这次回来要把长颈鹿当做麒麟献给朱棣,搞这么一出祥瑞的把戏,原来是因为这次下西洋没有挣到钱。 不过朱瞻壑却想不明白,以大明商品在海外的畅销程度,下西洋的船队消耗再大,但也不可能赔钱啊? 想到这里,朱瞻壑悄悄拉了拉姚广孝的衣袖,低声问道:“少师,前几次下西洋不是挺赚钱的吗,怎么可能赔钱?” 姚广孝垂目低眼,神情不变的低声回道:“陛下对番邦赏赐过重,挣再多钱也不够花!” 朱瞻壑闻言也猛然醒悟,郑和下西洋时,带着货物与海外交易,的确带回不少的金银财宝。 但同时也带回不少海外小国的使节,而朱棣为了表示大明富有四海,对这些小国赏赐很重,甚至还高价购买这些小国的特产,做足了天朝上国的姿态。 前几次郑和下西洋时,番邦的小国数量还比较少,贸易也有利可图,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小国向大明进朝贡,朱棣不好意思挣这些朝贡国的钱,别人送来一文钱的贡品,他恨不得赏赐回去一百文。 赏赐过重,再加上朝贡体系建立后,郑和与他们交易时,也赚不到高额的利润,如此一来,下西洋的船队自然就没有太多的收益了。 “朕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明年郑和还要再下西洋,到时你们户部必须做好准备!” 这时朱棣也被惹怒了,十分强硬的指着夏原吉命令道。 夏原吉还想争辩,但在朱棣的威压之下,他最终还是没敢再开口。 不过就在这时,朱瞻壑忽然上前一步道:“皇爷爷,若是朝廷缺钱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肯定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你有办法?” 朱棣一愣,本来像这种国家大事,朱瞻壑是没有资格发表意见的,但听到他能解决钱财的问题,朱棣也不禁露出好奇之色。 夏原吉更是惊愕的看着朱瞻壑,甚至连姚广孝也没想到朱瞻壑会在这时候开口。 “士农工商,四者各司其职,其中商人负责商品的流通,从而积聚了大量的财财富,比如京城一些有名的大商人,个个都是家财巨万,既然经商这么赚钱,为何朝廷不把商业收归国有,由国家来经营,到时肯定也能像商人一样,积聚大量的财富!” 朱瞻壑装出一副兴奋的表情,似乎真的相信自己想到一个解决财政问题的好办法。 朱棣听到一半就感觉不对劲了,因为他了解朱瞻壑,这小子绝对不会想出这种昏了头的办法。 但夏原吉却第一次接触朱瞻壑,现在听到他的建议,也是哭笑不得的道:“若是按世子你的建议去办,恐怕钱赚不到,反而会引发大乱子!” “怎么可能,商人靠着经商都能赚钱,朝廷把持商路怎么会赚不到钱?” 朱瞻壑一脸不信的再次问道。 “世子你刚才也说了,士农工商各司其职,商人可以靠经商赚钱,但我们这些官员却不懂经商,怎么可能赚钱,经商这种事,还是交给商人去办才行!” 夏原吉可能是看朱瞻壑年轻,因此颇有耐心的解释道。 “噢~,我明白了,专门的事需要交给专门的人去干,比如赚钱这种事,就需要交给商人们去干。” 朱瞻壑先是露出恍然的表情,说到这里忽然又笑呵呵的向朱棣和夏原吉反问道。 “既然下西洋的船队赚不到钱,那为何不让商人参与进来,让他们帮着朝廷赚钱?” 夏原吉闻言一愣,随即就惊疑不定的打量着朱瞻壑,眼前这位世子殿下,似乎与自己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臭小子,有话就直说,别在我这里绕弯子!” 朱棣却气的骂道,他就知道朱瞻壑刚才装傻,肯定另有目的。 “皇爷爷息怒,我之前与郑内宫聊天时,听他提到在沿海一带,有一些商人违反海禁,将大明的货物走私到海外,赚取十倍甚至是百倍的收益,从而富甲一方,既然他们可以靠海贸赚到那么多钱,别人自然也可以!” 朱瞻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再次道:“下西洋的船队都是官船,虽然也带有一些货物,但经商却只是次要的,因此我觉得可以组织一些商人,让他们自备船只和货物,跟随下西洋的船队一起出海,到时从他们的交易中收税即可!” 这个时代出海,除了天灾之外,最大的危险就是人祸,除了随处可见的海盗外,还要防备其它的海商,因为对方随时可能变身海盗,来个大鱼吃小鱼。 另外就算把货物运到了目的地,还要防备那些海外小国的刁难,有时这些小国比海盗还黑,连人带船都能彻底吞下,因此在这个时代,海外贸易不但要有船、有人、有路子,还要有相当的实力才行。 但若是跟着郑和的船队,除了天灾之外,上面的这些问题就完全不用担心了。 可以说只要能把货物运到地方,立刻就能赚取巨额的利润,这种好事若是传出去,恐怕所有商人都会抢破头。 “等等,若是允许商人出海,这……这不是相当于开海禁了吗?” 夏原吉这时忽然反应过来,立刻皱着眉头问道。 海禁可是太祖皇帝定下的国策,严苛到禁止百姓下海捕鱼,更别说经商了。 朱棣也同样皱起眉头,他得位不正,因此处处都以老朱为榜样,自然不可能打破海禁,至于郑和下西洋,那都是官船,属于大明水师,不受海禁的限制。 “我哪说要开海禁了?” 没想到朱瞻壑却一脸无辜的反问道。 “让商船下海还不算开海禁?” 夏原吉忽然觉得这个汉王世子有点无赖。 “皇爷爷当初起兵靖难,不少勋贵们立下了汗马功劳,现在下西洋利润巨大,皇爷爷皇恩浩荡,赏赐每家勋贵几条船的名额,难道不应该吗?” 朱瞻壑再次理所当然的反问道。 其实他这个办法真的有点无赖,把出海的名额赏赐给勋贵,勋贵肯定不能亲自出海,他们也不懂经商,但没关系,挂靠在他们名下的商人却不在少数,所以到时出海的还是这些商人率领的商船。 夏原吉觉得朱瞻壑有点强词夺理,但朱棣却露出沉思之色,好像是在权衡着这件事的利弊。 至于姚广孝,脸上永远是一副古井不波的表情,似乎对朱瞻壑想出这样的办法并不意外。 朱瞻壑看着沉思的朱棣,心中远不像他表面上那么轻松。 海禁就像是修筑在大明沿海的一道城墙,或者说是枷锁,将大明牢牢的困死在陆地上,哪怕郑和七下西洋,也没能打破这道枷锁。 朱瞻壑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道坚固的城墙上,打开一道小小的口子,正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只要这个口子一开,日后再想堵住就不可能了。 第九十七章 把名额全都给我 历史上对于郑和下西洋的原因,一直是众说纷纭。 有人说郑和下西洋是为了宣扬国威,有人说是为了从海上包抄当时强大的帖木儿帝国,达到军事目的。 当然最广为流传的,就是郑和下西洋为了寻找下落不明的朱允炆。 但无论上面哪种原因,都说明郑和下西洋主要是为了达到军事或政治目的,这才是船队的首要任务。 至于下西洋船队带来的财富,对于朱棣来说只是意外之喜,据后世的估计,郑和七下西洋,光是黄金就带回三十万两,白银更是高达千余万两,至于其它的珠宝珍奇更是不计其数。 这些金银财物的获取,主要有两种途径,第一是互市,也就是郑和的船队每到一处港口,就与当地的土人交易。 大明的商品在海外极为畅销,比如刚开始时,一个瓷盘就能换回等重的黄金或白银,这也让郑和他们获取了巨额的利润。 但随着海外小国向大明称臣,朱棣为了表示自己的大方,人为的提高小国商品的价格,这就导致互市的利润大为减少。 至于第二个获利途径,当然就是打仗了,郑和前几次下西洋,可没少灭掉一些觊觎船队的海外势力,这些势力多年积累的财富,自然也被郑和带回大明。 比如朱棣赏赐给朱瞻壑的一箱宝石,就是郑和攻破狮子国王宫抢回来的。 但经过前几次下西洋,郑和的船队威名日盛,海外的大小势力除非是瞎了眼,否则根本不敢招惹他们。 郑和又不像某些白皮海盗,没有任何理由就直接烧杀抢掠,如此一来,打仗这方面的收益几乎断绝了。 正是上面的原因,导致郑和第四次下西洋时,收益大为减少,虽然大体上还是赚了些钱,但远无法与前三次相比。 如果再这么下去的话,恐怕第五次下西洋时,就要赔本了,这也是夏原吉为何坚决反对再下西洋的原因。 武英殿。 朱棣面色凝重,权衡着让商船加入下西洋船队的利弊。 姚广孝面色淡然,神游物外,似乎俗世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朱瞻壑表面轻松,实则内心忐忑,焦虑的等待着朱棣的决定。 至于夏原吉,这时面色复杂,一会看看朱棣,一会又看看朱瞻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朱棣终于抬头看向朱瞻壑道:“赏赐勋贵几条船的名额不难,但你有没有想过,赚了钱固然好,但万一赔了钱,恐怕会生出许多怨言!” “皇爷爷,您不是一直没想好该赏赐给我什么吗?今天孙儿就大胆向您讨要,将随同下西洋的船只名额,全都赏赐给我!” 朱瞻壑深吸了口气,这才郑重的上前行礼道。 “全都给你?” 朱棣一愣,想不明白朱瞻壑要那么多名额做什么? “不错,名额全都给我,由我私下里找各家勋贵分配名额,这样赚了钱自不必说,若是赔了钱,责任由孙儿一人承担!” 朱瞻壑挺起胸膛再次道。 郑和已经四下西洋了,船只、人员、航线等各方面早已成熟,这要是还能赔钱的话,朱瞻壑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臣以为世子之言可行!” 没想到就在这时,一直老神在在的姚广孝忽然站出来表态道。 “少师你赞同瞻壑的意见?” 朱棣也颇为惊讶的问道,刚才姚广孝一直不说话,他以为对方在这件事上不愿意发表看法呢。 “世子最近屡立奇功,又对下西洋一事颇感兴趣,陛下爱孙心切,赏赐世子一些下西洋的船只名额也是人之常情!” 还是姚广孝老辣,明明是一桩国家大事,却被他说成了是朱棣与朱瞻壑祖孙间的感情交流,至少表面上让人挑不出毛病。 朱棣一想还真是这样,他若是把名额赏赐给勋贵们,可能还会有大臣反对,但他把名额全都赏赐给朱瞻壑,那这就是皇家的家事了。 谁不知道他更喜爱汉王?现在赏赐给汉王的儿子一些东西,那也是祖父对孙子的宠爱,谁若敢说三道四,就是挑拨皇家亲情,都该直接派锦衣卫将他们抓到诏狱里去! 想到这里,朱棣终于点头道:“好!既然瞻壑你有此心,那朕就答应你!” 朱棣说到这里沉思了片刻,随即一拍桌子道:“这样,因为之前没有先例,朕就给先你五十条船的名额,船只、人员与货物你自己筹备,明年随同郑和再下西洋!” “谢皇爷爷!” 朱瞻壑闻言也露出狂喜之色,这个口子终于被自己打开了,只要经营得当,海禁日后迟早会形同虚设! “等等!” 没想到就在这时,夏原吉忽然站出来正色道。 “陛下,若世子的船随行下西洋,那是否需要向朝廷交税?” “这个……” 朱棣一愣,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以前下西洋的都是官船,收入全都是他这个皇帝的,但现在打着朱瞻壑的名义下海的却是商船,按理说的确应该收税。 “交!一定要交,而且还要收得比商税更高!” 没想到朱瞻壑竟然主动开口道。 想要让大明的海贸持续下去,就必须让所有人都从中受益,像朱棣那样,朝廷出钱,收益却全都进入自己的内帑,肯定行不通。 所以朱瞻壑不但要拉勋贵们入伙,同时也要让夏原吉这些官员受益,因此商税肯定要交,甚至日后若有机会,还要把大明的关税正式建立起来。 “比商税还要高?” 夏原吉闻言更加惊讶。 大明的商税相当粗糙,一般有两种,一种是营业税,开始是五十税一,后来增加到三十税一,另一种是通行税,由地方按照货物的比例收取。 “不错,海贸的风险很高,但利润更高,另外我名下的船随同郑和他们下西洋,受到朝廷的保护,因此自然也要更多的税,否则朝廷岂不是白忙了吗?” 朱瞻壑义正言辞的再次道。 这些交的税,最后肯定会入国库,而朱瞻壑就是要用这些钱,堵上夏原吉这帮反对下西洋大臣们的嘴。 “这……” 夏原吉这下也无话可说了,毕竟拿人家的手短,朱瞻壑都主动要交钱给朝廷了,他这个户部尚书还能说什么? “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后续出海的事宜,朕会让郑和找瞻壑你商量!” 朱棣看到夏原吉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都被朱瞻壑搞的无话可说,当即老怀大慰的拍板道。 “谢皇爷爷!” 朱瞻壑再次道谢,说完就欢天喜地的离开了武英殿。 但朱瞻壑没有走出去太远,忽然只听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世子留步!” 朱瞻壑回头,看到姚广孝迈步走了过来,这场景有点似曾相识。 “刚才多谢少师帮我说话!” 朱瞻壑向姚广孝道谢,要不是他在关键时刻帮他,朱棣恐怕也不会答应的那么干脆。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姚广孝微微一笑,随后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朱瞻壑这才问道。 “世子你为何对下西洋一事如此上心?” “当然是为了赚钱了!” 朱瞻壑双手一摊,十分坦然的回答道。 “世子你会缺钱?” 姚广孝哑然失笑,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 “当然缺了,本来卖促织赚了点钱,但后来建印刷作坊,结果钱没挣到,反而把之前挣的钱也都投进去了,不光我缺钱,我们汉王府也缺钱,上上下下几千口人,吃饭穿衣都要花钱,我爹想买好马好刀,我娘想修宅子买田地,这可都需要钱。” 朱瞻壑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继续再次道:“其实最缺钱的还是皇爷爷,他老人家想要北征,想要修北京城,想要打通运河,想要下西洋,哪一个不需要钱?” “世子真是好口才,我不过是随口一问,你竟然都能攀扯到陛下身上!” 姚广孝闻言也有点哭笑不得,但仔细一想,朱瞻壑的话也不无道理,大明上上下下的许多问题,本质上还是一个“钱”字闹的。 “可就算是大明缺钱,但只靠一个海贸,就能解决钱的问题吗?” 姚广孝再次问道。 “少师您之所以问出这样的问题,是因为您不知道海外的世界到底有多大!” 朱瞻壑笑呵呵的回道。 “你知道海外的世界有多大?” 姚广孝一挑眉毛,颇为惊讶看着朱瞻壑问道。 郑和下西洋的海图姚广孝见过,但听朱瞻壑话中的意思,显然他所说的海外并不局限于郑和走过的地方。 “这个……” 朱瞻壑犹豫了一下,最终抬头笑道,“少师若想知道海外的世界有多大,不如随我回府一趟,我家中有样东西,到时您一看便知!” 朱瞻壑知道,姚广孝一直对他“死而复生”后,表现出的各种才能、见识而感到奇怪,甚至对他的身份抱有怀疑。 但朱瞻壑却早就不在乎这个问题了,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他说自己是来自后世的穿越者,又有几个人会相信? 所以有些东西该拿出来就拿出来,反正朱瞻壑已经在大明站稳了脚根,别人就算再怎么怀疑,只要他自己不承认,谁又能拿他怎么样? 第九十八章 毁灭你,与你何干 朱瞻壑的书房之中,姚广孝缓缓转动着桌子上的地球仪,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这……就是我们生活的世界?” 过了好一会儿,姚广孝声音有些沙哑的向朱瞻壑问道。 “没错,虽然它上面的海水面积更大,但我还是喜欢称它为地球,毕竟我们生活在陆地上。” 朱瞻壑点头道。 只见姚广孝将地球仪转了几圈,最后停在了大明的位置。 “本以为天下就是大明,大明就是天下,可是现在看来,大明与整个世界的陆地相比,甚至还不到一成!” 姚广孝再次惊叹道。 孙若微都知道浑天说,姚广孝当然知道的更清楚,只是他却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真实模样。 “其实咱们已经相当不错了,从炎黄二帝开始算起,咱们华夏从黄河边上开始向外扩张,经过历朝历代的努力,打败了无数强敌,终于把领土扩张到了极限。” 朱瞻壑说到这里,伸手在大明周围画了个圈继续道。 “您看咱们大明周围,东边是大海,西边是高原与戈壁,北边是草原,南边是瘴气横行的湿热之地,基本上已经没有可扩张的地方了。” “难怪你那么重视下西洋的船队,甚至想要参与进去,这个世界如此广阔,若我大明的船队纵横四海,那将会带来不可估量的财富!” 姚广孝终于体会到朱瞻壑的苦心。 “没错,咱们大明现在要有人有人,要船有船,要技术有技术,要货物有货物,如此好的条件,若只苦守于中洲一角,岂不是暴殄天物?” 朱瞻壑说到最后,也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后世他每次看到郑和下西洋的历史,总是感觉心里难受,那么强大的一支舰队,除了在海上武装游行了几圈,竟然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 “听世子你话中的意思,好像并不只限于经商,难道你还想在海外占地?” 姚广孝十分敏锐的察觉到朱瞻壑话中的野心,当即一皱眉头再次问道。 朱瞻壑也不掩饰,直接反问道:“少师您博古通今,应该十分清楚历朝历代的灭亡原因?” “历朝历代的灭亡,虽各有原因,但土地兼并却是其中的主因。” 姚广孝回答道,土地兼并这个概念很早就有了,特别是宋朝尤其严重,虽然当时不少有识之士看到了土地兼并的恶果,但却无法改变。 “没错,历朝历代的兴亡,其实都与土地与关,一个王朝开国时,因为前期的战争,导致人口大减,使得大部分人都拥有足够的土地,因此王朝呈现出一种兴盛之势。” 朱瞻壑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但等到王朝的后期,人口大增,土地却集中于少数豪强贵族手中,普通人只能去做佃户,一家人勉强糊口,稍有天灾人祸,就会流民四起,反叛不断,若再遇到外族入侵,更会加快帝国的灭亡。” “我明白了!” 姚广孝一拍桌子兴奋的道。 “既然大明的土地已经无法再增加,那不如向外开拓,将多余的人口迁到海外去,如此一来,自然也就没了人与土地的矛盾,我大明才能万世长存,跳出王朝兴亡的圈子!” “少师说的不错,这正是我心中所想!” 朱瞻壑当即点头道。 当然如果只靠向外迁移人口,就想跳出王朝兴亡的圈子,依然是不太可能,但却给姚广孝这些人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世子,你快给我讲一讲,这海外哪些土地更加适合耕种定居?” 姚广孝再次兴奋的指着地球仪向朱瞻壑问道。 “那可就太多了,比如南洋的几座大岛,虽然炎热潮湿,但只要能把土地开垦出来,无论种植香料还是水稻,都十分适合,而且这些岛上还盛产黄金和铜,绝对是一片富饶之地。” “如果觉得开垦荒地太麻烦,也可以去西洋,天竺那边的人口众多,许多土地都耕种多年,直接就能拿来用……” 朱瞻壑的手指在地球仪上移动,给姚广孝讲解着个地区的情况。 姚广孝也听得十分认真,时不时还会开口询问几句。 两人都很有默契,谁都没提这些土地上本来的居民,就好像这些土地全都是无主之地似的。 并不是他们忘了,而是他们都清楚一个道理:当人们要在一块土地上修建房屋时,根本不会去询问这块土地上,那些蛇虫鼠蚁的意见。 借用后世三体中的一句话:毁灭你,与你何干? 不是朱瞻壑冷血,而是在原来的历史上,某个种群早就将他所计划那些事全都做了一遍,最后非但没有受到什么惩罚,还成为文明世界的代表,有时候世界就是这么荒唐可笑。 等到朱瞻壑讲完之后,姚广孝也闭上眼睛消化着这些全新的知识。 片刻之后,姚广孝睁开眼睛打量了一下朱瞻壑,忽然笑着开口问道:“世子都是从哪知道的这些?” “一个番邦商人那里!” 朱瞻壑早就练熟了,谎话张嘴就来,反正这个番邦商人已经死了一次了,再死一次也无妨。 “让我猜猜,这个番邦商人肯定不在人世?” 姚广孝玩味的一笑反问道。 “少师真是神机妙算,这个番邦商人的确因水土不服去世了!” 朱瞻壑脸皮奇厚,这时神情不变的回道。 “那他的尸体在哪?” 姚广孝故意刁难道。 “按照他们的习俗,我已经将他的尸身火化,骨灰也按照他的遗愿撒入长江,最终流入大海,希望他可以顺着海水回到自己的家乡。” 朱瞻壑说到最后,还故意露出一副痛心的表情。 姚广孝这时也无语了,耍无赖能耍到朱瞻壑这种境界,也算是少有了。 最后姚广孝告辞离开,朱瞻壑也亲自送他出了王府。 “对了,你那个地球仪能不能送我一个?” 姚广孝走的时候忽然向朱瞻壑问道。 “没问题,我让人再做一个,过几天送到少师那里。” 朱瞻壑当即答应道。 姚广孝点头致谢,随后这才转身离开了王府。 送走了姚广孝,朱瞻壑回到房间,终于有时间盘算一下船只名额分配的事。 但还没等朱瞻壑想明白,忽然只见汉王妃带人走进了房间。 “娘您怎么来了?” 朱瞻壑急忙站起来上前迎接道。 “给你送几件衣服!” 汉王妃说着向后招了招手,立刻有侍女端着托盘上前。 “送什么衣服?我又不缺衣……” 朱瞻壑话还没说完,当看清托盘里的衣服时,整个人也一下子愣住了。 只见托盘之中,赫然摆放着一打整整齐齐的内裤,就是他身上穿的四角内裤。 “娘,这些内裤您哪来的?” 朱瞻壑不解的问道,这世上除了他之外,难道还有人知道四角内裤?或者说又有人穿越了? “当然是买来的,这种内裤最近才出现,据说可以保证生儿子,你从今天就穿上,争取婚后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汉王妃说到孙子时,一张小圆脸也笑得像朵花似的。 “生儿子?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朱瞻壑眨了眨眼,随即这才想起来,之前他被朱棣逼着脱衣服游泳时,就是用生儿子这种话搪塞过去的。 “这内裤您是从哪买的?” 朱瞻壑忽然有些恼火,竟然有人抢了他的创意,好,严格来说他也是抄后世的,但他依然很生气。 “说起这个我就生气!” 没想到汉王妃脸色一板,一脸不高兴的道。 “那家成衣店背后是彭城伯,你伯娘的娘家,要不是听说这内裤神奇,我才不会买他们家的东西!” 汉王妃说到最后,也是一脸的愤愤不平,因为这种内裤的生意很火爆,眼看着自己的妯娌赚钱,她当然眼红。 朱瞻壑听到这里一拍脑门,他总算明白了,肯定是朱高炽见到自己穿的内裤,回去后告诉了太子妃,结果商业嗅觉灵敏的太子妃看出了其中的商机,从而让娘家人大赚了一笔。 “不能让娘知道内裤是我想出来的主意,否则她肯定要疯!” 朱瞻壑在心中暗自嘀咕,隐约间感觉自己的耳朵又疼了。 就在这时,孙若微从外面走了进来,当看到托盘上的内裤时,她以为这是自己之前给朱瞻壑做的,看到汉王妃也在,更让她又羞又急。 于是孙若微快步上前,一把将内裤抢在怀中,这才对汉王妃行礼道:“奴婢的女红一般,做的内裤不好看,让王妃见笑了!” “什么你做的内裤?那明明是我让人刚买的!” 汉王妃听到孙若微的话也糊涂了。 “怎么可能?这内裤明明是世子让我做的,他还说整个京城只有他一个人穿,外面怎么可能买到?” 孙若微也迷糊了,说着打开手里的内裤,结果发现这内裤虽然与她做的样式一样,但的确不是她做的那些。 汉王妃听到孙若微的这些话,也终于感觉不对劲了,当即扭头看向朱瞻壑。 结果只见朱瞻壑正蹑手蹑脚的往外蹭,当看到汉王妃发现自己时,立刻尴尬的一笑道:“娘,你们聊,我去趟茅房!” “给我回来,这内裤到底是怎么回事?” 汉王妃怒声质问道。 “都怪大伯,我上次去宫里和他一起游泳,他见到我穿的内裤,我就随口敷衍了他一句,却没想到他竟然当真了,还把事情告诉了伯娘,所以……” 朱瞻壑不敢隐瞒,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所有事情都交待了。 “好啊,伱这个败家子,明明是咱们家挣钱的路子,你竟然便宜了外人!” 汉王妃说着迈步上前,伸手就要拧朱瞻壑的耳朵。 其实内裤这种生意,真让汉王妃去做,恐怕她都觉得丢人,但这事情实在太气人,明明是儿子想出来的主意,却被别人,特别是太子妃抢了去,这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眼看着自己的耳朵又要受苦,朱瞻壑忽然灵光一闪,当即大叫一声道:“娘您手下留情,我这里还有一桩天大的生意!” “天大的生意?你别想忽悠老娘!” 汉王妃冷笑一声,却根本不信,说着手已经拧上了朱瞻壑的耳朵。 “真是天大的生意,而且还和下西洋有关,皇爷爷亲口答应我的,到时您不但能赚钱,还能赚足了面子,整个京城的贵妇们,都要争抢着巴结您!” 朱瞻壑急忙解释道,为了增加可信度,还把朱棣搬了出来。 第九十九章 老娘出马 朱棣的金字招牌还是很有用的,汉王妃拧着朱瞻壑的手果然停了下来。 “你皇爷爷会答应你去做生意?” 汉王妃这时还有些怀疑的问道。 “这次的生意可不一样,下西洋的船队您肯定知道?” 朱瞻壑感觉到耳朵上的力道松了,这时也松了口气继续道。 “下西洋的事谁不知道?前段时间郑和不是刚回来吗,还带回一头长脖子的麒麟,另外还有无数的金银财宝,咱家库房里,还有不少你皇爷爷之前赏赐的海外奇珍呢。” 汉王妃回答道。 “没错,郑和明年还要下西洋,皇爷爷给了我许多随行船只的名额!” 朱瞻壑兴奋的说道。 “什么随行船只?” 汉王妃还是有点不明白。 “也就是郑和他们下西洋时,我可以安排船只随行,当然这些船、人员和货物都需要咱们自己准备,赚的钱除了交税之外,也都是咱们自己的!” 朱瞻壑再次兴奋的介绍道。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汉王妃听到这里两眼放光,一把抓住朱瞻壑的肩膀,一张脸也激动变得通红。 “疼疼疼~,娘您抓到肉了!” 朱瞻壑疼的直吸凉气,汉王妃激动之下太用力,长长的指甲都快扎到他肩膀里了。 汉王妃闻言也急忙放手,但随即再次激动万分的问道:“儿子,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皇爷爷真的同意咱们插手下西洋的事了?” “千真万确,今天我去见皇爷爷时,他亲口承诺的,当时少师和户部尚书夏原吉都在场。” 朱瞻壑龇牙咧嘴的揉着肩膀解释道。 他很想问一下,九阴白骨爪是不是他们汉王府的家传绝学? “太好了!” 汉王妃激动的手都快哆嗦了,随即她又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于是再次问道:“你皇爷爷给了你多少名额?” 朱瞻壑伸出一支手掌。 “五艘?” 汉王妃小心翼翼的猜测道。 “您再大胆点!” 朱瞻壑挑了挑眉毛提醒道。 “五百艘!” 汉王妃震惊的瞪大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 “有点过了!” 朱瞻壑一捂脸,郑和下西洋的船队,最多也只有两百艘船,少的时候只有几十艘,汉王妃开口就是五百艘,这也太膨胀了。 “五十艘!那也不少了!” 只见汉王妃说话时身子一晃,她只感觉一股幸福感涌直冲脑门,一时间竟然有种头晕目眩之感。 朱瞻壑看到这里也吓了一跳,急忙冲上前扶住汉王妃关切的道:“娘您冷静点,千万不要激动!” 没想到汉王妃很快恢复过来,只见她一下子站直身子,攥紧拳头激动的盘算道:“五十艘船,若是经营得当,一趟就能拉回来一座金山银山,到时我们汉王府,恐怕几辈子都花不完!” “等等,娘您不会是想把这五十条船的名额独吞?” 朱瞻壑听到这里感觉不对劲,当即开口问道。 “废话,这是你皇爷爷给你的,也就是给咱们汉王府的,当然全都是我的,谁也别想抢!” 汉王妃眼睛一瞪,十分霸道的说道。 朱瞻壑无语,自己这亲娘不但会九阴白骨爪,还是属饕鬄的,到她嘴里的东西就别想再吐出来! “娘,那可是五十艘船啊,这么大的利益,咱们一家吃独食是不是不太好?” 朱瞻壑十分有耐心,循循善诱的引导道,希望汉王妃能自己想明白这个问题。 “说的有道理!” 汉王妃竟然听进去了,朱瞻壑这下也终于松了口气。 只见汉王妃沉思了片刻,随即一拍巴掌道:“那就分给你舅舅家两个名额,免得别人说我嫁了人就忘了娘家!” 汉王妃说到最后也是一脸的得意,感觉自己真是出嫁女子的典范,对娘家一出手就是两艘船,说出去不知道会让多少人羡慕。 朱瞻壑无力的摇了摇头,他和老娘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娘,我就直说了,这五十艘船不是全都给我的,而是皇爷爷让我代为分配的!” 朱瞻壑干脆把话挑明了,免得汉王妃再误会。 “让你代为分配?分给谁?” 汉王妃终于从美梦中醒来,一脸不高兴的问道。 “当然是咱们大明的勋贵们,虽然不可能每家都照顾到,但一些重要的公侯,最好都能让他们参与进来!” 朱瞻壑耐心的解释道。 “真的要分给别人?” 汉王妃还是有点不死心的问道。 “我的亲娘啊,您老仔细想一想,一艘船的价格可不低,每条船上都要好几十人,另外还要凑齐一船的货物,说句不好听的,您就算是把整个汉王府都卖了,恐怕也凑不齐这五十艘船啊!” 朱瞻壑苦口婆心的再次劝道。 汉王妃听后终于彻底的死心,沉默片刻再次问道:“既然名额由咱们分配,那能不能咱们多留几艘,另外照顾一下与咱们亲近的人?” “这个肯定没问题,毕竟人也要分个亲疏远近,既然皇爷爷把分配名额的事交给我,咱们自然要挑一些亲近的人分配!” 朱瞻壑看到母亲想通,立刻点头道,这点权力如果再没有的话,那他岂不是白忙了吗? “这还差不多!” 汉王妃终于点头道。 不过就在汉王妃的话音刚落,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忽然捂着嘴笑个不停。 “娘您笑什么?” 朱瞻壑不解的问道。 “我……我笑伱伯娘!” 汉王妃这时笑的更厉害了。 “笑我伯娘什么?” 朱瞻壑还是不明白。 “你……你想啊,她好歹也是太子妃,却让娘家人去卖男人的内裤,还是偷你的想法,说出去都不够丢人的,再看看咱们家,一出手就是几十艘船下西洋,相比之下,她那点小聪明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 汉王妃说到最后,感觉即得意又好笑,最后整个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腰都直不起来了。 汉王妃完全忘了,刚才她得知内裤是朱瞻壑的想法时生气的样子。 朱瞻壑愕然,女人奇怪的攀比心,连这种事都要分个上下高低? “娘,关于名额分配这件事,赚钱其实是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尽量把一些有影响力的勋贵都拉进来,让更多的人参与到这件事中!” 最后朱瞻壑再次叮嘱道。 “赚钱怎么成次要的了?” 汉王妃听到儿子的话却有点不高兴,她掌管着整个汉王府的开销,几千号人的吃穿用度,每天都不是个小数目,因此汉王妃才会对赚钱那么执着。 “娘您把目光放长远一些,下西洋可不是一锤子的买卖,这次只是个开始,只有将更多的人拉进来,让所有人都赚到钱了,日后才能将下西洋的规模扩大,到时您还怕赚不到钱?” 朱瞻壑再次耐心的解释道。 “有道理啊!” 汉王妃倒是个听人劝的人,当然主要是劝她的人是朱瞻壑,毕竟亲儿子肯定不会坑自己。 “娘,名额分配的事,我就交给您了,您也要仔细斟酌一样,最好是将一些公侯家的夫人请到家里,面对面谈一下,到时你们形成一个圈子,您就是这个圈子的核心!” 朱瞻壑再次建议道。 把分配名额的事交给汉王妃,也是朱瞻壑灵机一动想到的办法,这个时代男主外、女主内,特别是对于一些贵族来说,家里的田地、商铺等财产,都是由女主人掌管。 因此像下西洋这种事,最好还是由汉王妃出面,她们一帮女人坐在一起,反而比男人更容易做出决定。 “哪还用得着请?信不信我只要放出去一点风声,整个金陵城的贵妇们,都要争先恐后的往咱们家跑,到时咱们家的门槛恐怕都要被人踩破了!” 汉王妃想到日后的风光,这时也再次得意的一笑道。 “我信,我也更信娘您的本事!” 朱瞻壑一个马屁拍过去,但随即又一次叮嘱道:“娘您一定要记住,这次最重要的是,是尽量拉更多的人参与进来,另外咱们赚钱是其次,必须要让其它参与的人都尝到甜头!” “我又不傻,当然分得清轻重!” 汉王妃白了儿子一眼,接着继续道。 “这两天我先和各家夫人见个面,探听一下她们的虚实,等到拟名单时,你也帮我参详一下!” “没问题,那这件事咱们娘俩就商量着来!” 朱瞻壑也立刻拍板道,他也不敢彻底放手,毕竟汉王妃也第一次做这种事,必须有人在背后帮她出谋划策。 母子二人商量好了,汉王妃也立刻要走,她还有许多的事情要提前做好准备。 不过汉王妃走的时候,把孙若微也带走了,说是要借去用几天,因为这件事关系重大,所以她身边的人手肯定不够。 不要小看孙若微,这丫头能写会算,读过不少书,这已经超过绝大部分女子了。 当然汉王妃也是想借这件事,培养一下孙若微的能力,以便日后她能帮朱瞻壑做更多的事情。 只是可怜了朱瞻壑,马安去了印刷作坊回不来,现在孙若微也走了,他又成孤家寡人了。 第一百章 闻风而动 第二天早上。 朱瞻壑迷迷糊糊的醒来,睁开眼就看到面前有两张笑得十分猥琐的大脸,吓的他大叫一声,两个拳头就打了过去。 只听两声惨叫同时响起,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瞻壑你干什么,怎么一见面就要打人?” “就是,我们好心的叫你起床,你怎么还打我们?” 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也跟着抱怨道。 朱瞻壑从床上跳起来,这才看清是张忠和朱勇这两个家伙,两人各自捂着眼睛一脸的幽怨。 “你们两个搞什么?大早上跑我这里也就算了,还笑的那么猥琐,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想非礼我呢?” 朱瞻壑看清是他们两个,这时才终于松了口气。 “呸,你又不是美女,我们非礼你干嘛?” 张忠揉着眼睛抱怨道。 幸好朱瞻壑刚睡醒时手脚无力,打的倒不是很疼。 “你们两个怎么来的这么早,吃早饭了吗?” 朱瞻壑一屁股坐回被窝里,本想叫孙若微给自己穿衣洗漱,却想到她被母亲叫去帮忙了。 “我陪我娘来的,早饭还没吃。” 张忠第一个回答。 “我也是陪我娘的,早饭只吃了几口。” 朱勇也跟着回答道。 “你们两家的消息还挺灵通啊,这么快就知道下西洋的事情了!” 朱瞻壑闻言也不禁赞叹道,不用问也知道,两位国公夫人肯定是为了下西洋的名额来的。 “听你这么说,外面的传言是真的了?” 张忠听到朱瞻壑的话也是一愣,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激动的问道。 “传言都是怎么说的?” 朱瞻壑好奇的问道。 “从昨天开始,也不知道哪传出的消息,说你在朝中立了大功,陛下赏赐给你一些下西洋的随行船只名额,据说数量还不少,现在全都握在汉王妃手中,我娘听到消息立刻就坐不住了,这才带我们来打听消息。” 朱勇抢先回答道。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传言肯定是汉王妃让人放出去的。 “瞻壑伱快告诉我,这些传言是不是真的?” 张忠再次向朱瞻壑求证道,这么大的事情,他必须亲耳听到朱瞻壑承认才行。 “没错,这些传言都是真的,皇爷爷赏赐给我五十艘船的名额,也就是说,除了郑和他们的官船外,我还能额外组织五十艘船,随同船队一起下西洋!” 朱瞻壑点头道。 “我的天哪!五十艘!” 张忠闻言也激动的全身发抖,随即再次一把抓住朱瞻壑叫道:“瞻壑,咱们三家把这些名额分了,只要去一趟,咱们三家就再也不缺钱花了!” “你怎么和我娘一样贪心?” 朱瞻壑无语的看着张忠,这家伙不但长得像女人,有时一些行为也和女人差不多。 “就是,张忠你小子也太贪心了!” 朱勇也跟着起哄,说着他转向朱瞻壑认真的道。 “瞻壑,你给我十个名额,这十艘船的收益,我给你一成怎么样?” 朱瞻壑一捂脸,朱勇这小子也好不到哪去,小小年纪都学会贿赂人了! “你们两个都先消停一会,我让人准备早饭,咱们三个边吃边聊!” 朱瞻壑懒得再搭理两个损友,叫来其它的侍女帮自己穿衣梳洗,然后送来了三人的早饭。 “你们两个都别太贪心,皇爷爷虽然给了我五十个名额,但我打算尽量多拉一些人进来,所以每家占的名额肯定都不会太多。” 朱瞻壑一边喝着香米粥一边向张忠两人说道。 “拉那么多人干什么?” 张忠不满的抱怨道,朱勇也是一脸不懂的表情看着朱瞻壑。 人越多,每家能获取的利益自然就会大为减少。 “海禁懂不懂,我那五十个名额,其实已经踩到海禁的线上了,只有拉更多的人进来,到时大家的力量联合起来,律法才不能责众,这样有了第一次,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朱瞻壑耐心的解释道。 后世有句名言: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世上的一切律法。 朱瞻壑对这句话十分赞同,海贸的利润可不止一倍,只要让各家勋贵们尝到海贸的甜头,就绝对无法再停下来,到时打破海禁只是迟早的事。 “有道理,还是瞻壑你想得长远!” 张忠很快想明白了朱瞻壑的话,当即一拍桌子赞同道。 朱勇倒是没想那么多,但他知道既然张忠也赞同,那他就只需要跟着随大流就行了。 张忠和朱勇在朱瞻壑这里呆到下午才走,两位国公夫人也在汉王妃的招待下,吃过午饭才一同离开。 而且两位国公夫人走的时候,都是一脸的喜色,刚回到家,两家的管事就四处打听买船买货的事,这下终于证实了传言的真实性。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金陵城中的贵妇们闻风而动,成群的全都往汉王府跑。 汉王妃刚开始还十分高兴,毕竟这些贵妇见到她,一个个都表现的无比恭敬,恭维的话更是一套连着一套,身为女人,谁不喜欢被人捧着? 但很快汉王妃也有点招架不住了,毕竟这么多贵妇,她一个人根本见不过来,无奈只得把郭侧妃也叫来,帮着她应付这帮疯狂的贵妇们。 春和宫。 傍晚时分,太子妃张氏气冲冲的找到朱高炽抱怨道:“父皇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把参与下西洋的名额这种事,交给汉王府去做?” “这件事本就是瞻壑向父皇提出来的,而且瞻壑前段时间接连立下大功,父皇也一直没有什么正式的赏赐,刚好就把那些名额赏给他了。” 朱高炽一脸无奈的放下手中的三国,抬头对妻子解释道。 这件事他也是事后才听别人说的,不过朱高炽对此也没有任何异议,毕竟以朱瞻壑的功劳,也的确该有这样的赏赐。 “瞻基才是长子长孙,父皇老是这么宠着瞻壑算什么事?” 太子妃再次抱怨道。 之前她还以为朱瞻壑不足为虑,可是现在朱瞻壑的表现越来越优秀,已经让她感受到一种巨大的威胁。 “话不能这么说,父皇对瞻基也挺重视的,永乐大典的事不就一直交给他负责吗?” 朱高炽再次说道。 “既然重视瞻基,为什么不把下西洋的名额分给我们一些?” 太子妃再次把话题拉了回来。 今天太子妃的大嫂来宫里见她,委婉的表达了一下想要下西洋名额的意思,可是现在太子妃自己都没有,又怎么可能给自己的娘家? “你啊,就是心眼太小,父皇赏赐给瞻壑的东西,你这个长辈也想要,说出去还不够丢人的。” 朱高炽终于忍不住说道。 在朱高炽心中,朱瞻壑即是他的侄子,又是他的忘年交,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朱瞻壑在他心中的份量,比朱瞻基这个亲儿子都重。 “丢什么人?那可是五十艘海船,光靠汉王府能吃得下吗,那根本就是给汉王府拿去收买人心的!” 太子妃却气的眼圈发红,别人不理解她也就罢了,连丈夫也向着外人,这让她如何不生气? “那算什么收买人心,只是因为这种事父皇不方便出面,所以才让瞻壑帮着分配一下名额,你要是想要的话,就去老二府上转一转,我相信弟妹肯定愿意给你几个名额的!” 朱高炽也有些不耐烦了,直接挑明了太子妃的心思道。 “什么叫我想要?我们才是长房,那本来就应该是我们的!” 太子妃也拿出女人无理搅三分的气势,叉着腰怒声道。 “我的确是老大,但老二和老三也是咱爹娘的孩子,就算是普通人家,也不可能一点东西也不给兄弟留?” 朱高炽倒是挺有耐心,这时再次开导妻子道。 “我……” 太子妃也被说的哑口无言,最后气呼呼的坐到朱高炽身边,竟然生起了闷气。 “行了,你就别生气了,我知道今天大嫂进宫了,估计就是和你说这件事,你如果想要,就直接去找弟妹说说,咱们都是一家人,只要你开口,弟妹肯定不会拒绝!” 朱高炽再次耐心的劝道。 “你怎么不去?” 太子妃还在生闷气。 “你看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去见女眷?” 朱高炽也有些生气了。 “我……我就是不想看见老二家那趾高气扬的样子!” 太子妃还是不服气的道,但语气已经软了下来。 她可是太子妃,大明未来的皇后,从来只有别人求她,她什么时候求过别人? “你还说别人趾高气扬,也不看看你自己,记得当初在燕王府时,你和老二、老三家相处的都挺好的,可是后来呢,自从你做了太子妃,就差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人家忍了你这么多年,现在你向别人低个头怎么了?” 朱高炽忍不住吐槽妻子道。 不过就在朱高炽的话音刚落,忽然只见一个宦官飞奔而来禀报道:“启禀太子,陛下忽然将汉王召到武英殿,听……听说又打起来了!” “什么?” 朱高炽闻言一下子跳了起来,也顾不上问原因,迈步就往武英殿赶去。 与此同时,朱瞻壑也在火急火燎的赶往皇宫,他也是刚接到消息,朱高煦好像是犯了什么错,惹得朱棣暴跳如雷,搞不好又会来一场父子间的拳脚友好交流大赛! 第一百零一章 邪恶的想法 朱瞻壑心急如焚,一个劲的催车夫快点,现在天已经黑了,宵禁也开始了,因此车夫也把马车打的飞快,马蹄子都快跑出火星了。 本来这几天喜事连连,特别是汉王妃那边,天天被无数贵妇追捧着,眼角都快笑出鱼尾纹了,整个王府上下是一片喜气洋洋。 朱瞻壑在背后帮着汉王妃出谋划策,母子二人甚至都开始盘算着,这次下西洋能带回多少收益了? 结果乐极生悲,朱高煦这个不省心的爹又出事了,朱瞻壑都没敢告诉汉王妃,打算自己先去宫里看看情况再说。 说起朱高煦,朱瞻壑也真是头疼,别人都是当爹的操心儿子,结果到他这却反过来了。 有时候朱瞻壑也在想,他和朱高煦到底谁是爹?谁是儿子? 马车冲进皇城,朱瞻壑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武英殿。 当他进到大殿时,一眼就看到眼圈发黑,嘴唇破皮的朱高煦,地面上一片狼藉,奏本、毛笔、砚台等扔的到处都是。 朱棣坐在书案后喘着粗气,旁边的朱高炽则是一脸的无奈,看样子已经打完了。 自己来晚了,朱瞻壑叹了口气,但想到朱高煦皮糙肉厚,挨顿打也根本不算什么,反而要担心朱棣别伤到自己。 “孙儿拜见皇爷爷!” 朱瞻壑硬着头皮上前行礼道,老爹犯错了,他这个当儿子的来领人,这叫什么事? 没想到朱棣看到朱瞻壑,却是气的一拍桌子,指着他冲朱高煦再次怒吼道:“看看你儿子,小小年纪都这么懂事,还要替你这个当爹的操心,你就不觉得羞愧吗?” “我又没犯什么错,是那个御史没事找事!” 朱高煦却一挺胸膛,理直气壮的叫道,显然刚才那顿打并没能让他服气。 “你个混帐东西,自己犯了大错,竟然还敢和我顶嘴,信不信老子……” 朱棣的怒火再次爆发,指着朱高煦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趁着这个机会,朱瞻壑悄悄向旁边的朱高炽问道:“大伯,我爹又惹了什么祸?” “你爹在城外与属下赛马,践踏了不少百姓的菜地,刚巧被御史刘进碰上,于是刘进就上前劝阻,结果你爹非但不听,还把人家刘进打了一顿,现在整个都察院都炸锅了,纷纷上书弹劾你爹!” 朱高炽有气无力的回答道,遇到朱高煦这种兄弟,他也十分头疼。 朱瞻壑听后也是以手扶额,身为儿子,他比朱高炽更头疼。 金陵城的冬天不是太冷,因此城外许多百姓在秋天时种下蔬菜,冬天这些蔬菜刚巧长成,也不用收割,只要不遇到大的霜雪,地里的蔬菜就不会冻坏。 冬天新鲜的蔬菜价格很高,许多菜农就是靠着地里的蔬菜,每天进城卖菜赚点钱,以便能养活家人。 结果朱高煦倒好,赛马时踩了菜农的菜不说,还殴打御史,这也就是亲儿子,否则朱棣早就抽刀砍死他了。 朱棣指着朱高煦高声怒骂,但朱高煦却不服气,时不时的顶撞几句,而且每次都是在朱棣火气快要下去他才顶嘴,惹得朱棣不停发火,简直就是天生的拱火大师。 最后朱瞻壑实在听不下去了,只得上前一步劝道:“皇爷爷息怒,此事是父亲错了,对于那些菜农的损失,我们汉王府愿意加倍赔偿!” 听到儿子也说自己错了,朱高煦气呼呼把头扭向一边,但也没说什么。 “赔偿是肯定的,我已经让人去办了,到时就从你爹的俸禄里扣!” 朱棣喘了几口粗气,平息了一下自己心中的怒火,随即又再次道:“现在最麻烦的还是都察院,御史刘进被打,整个都察院都疯了,从下午到现在,弹劾的奏本就没有断过,明天早朝他们肯定会对你爹群起攻之,到时我该怎么下台?” “一帮只会动嘴的酸腐文人而已,我会怕他们?” 朱高煦却一脸不屑的道。 “给我闭嘴,天天呆在京城给老子惹祸,明天你就给我滚回封地去!” 朱棣气的再次想扔东西砸朱高煦,但桌面上的东西早就被他扔光了,最后只能狠狠的拍了两下桌子。 “去就去,反正呆在京城也挺没意思的,还不如去封地逍遥快活!” 朱高煦竟然一反常态道。 以前若是让朱高煦去封地,他肯定十分不愿意,但现在他对太子之位也死心了,与其呆在京城处处受人管制,还不如去自己的封地更加自由。 “好好好!这可是你说的,我给你三天时间,收拾好东西赶紧滚,别再让我见到伱!” 朱棣也动了真火,指着朱高煦再次骂道。 “滚就滚!” 朱高煦也十分光棍,说完转身就走,整个大明敢和朱棣这么硬顶的,估计也只有他一个了。 朱瞻壑想劝都没来得及开口,最后只得向朱棣行礼道:“皇爷爷息怒,我爹刚才说的都是气话,您别往心里去!” 朱高炽这时也开口道:“父皇您把老二赶回封地,那不是让他祸害封地的百姓吗?还不如让他呆在京城,这样您还能看着他点!” “他爱祸害哪就祸害哪,我不管了,到时眼不见心不烦,免得我被他气死!” 朱棣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再次气呼呼的道。 朱瞻壑这时看到朱高煦马上就要走出武英殿了,于是再次向朱棣道:“皇爷爷,我爹正在气头上,我去帮您看着他,免得再惹出什么事,明天我再代他向您赔罪!” “去去,遇到老二这种爹,瞻壑你也辛苦了!” 朱棣无力的摆了摆手,他这时竟然与朱瞻壑有种同病相怜之感。 朱瞻壑告退一声,这才快步去追朱高煦。 朱高煦身高腿长,生气时走的又快,朱瞻壑追出去好远才追上他。 “爹,您干嘛打人家御史啊?” 朱瞻壑开口就向朱高煦问道,希望他能说出个不一样的理由。 “是他先骂我的,别以为他说话文绉绉的我就听不出来!” 朱高煦怒气冲冲的回道。 “好,就算是刘御史先骂的您,可您为什么去踩踏菜农的菜地啊?” 朱瞻壑耐心的再次问道。 “想踩就踩了,我堂堂一个亲王,踩了点菜算什么?又没有伤人,那个刘进竟敢骂我,我不打他打谁?” 朱高煦振振有词的再次说道,一脸的理直气壮,没有丝毫悔改。 朱瞻壑听后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别生气!别生气!你打不过他! 虽然打不过,但朱瞻壑还是想抽朱高煦一顿,听听他刚才说的话,那是人话吗? “话不能这么说,对于城外的菜农来说,菜地里的蔬菜是一家老小的生计来源,您毁了他们的生计,那人家日后怎么生活?” 朱瞻壑强压着怒火,再次耐心的向朱高煦解释道,希望他能体会到平民百姓的生活不易。 “你怎么和那个刘进说一样的话?” 朱高煦却十分不耐烦的反问道。 朱瞻壑闻言更是无语,敢情人家刘进只是劝他体谅百姓,结果就被他给打了。 “爹,您不是一向喜欢将自己比做唐太宗吗,唐太宗可是有一句名言,叫做‘百姓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您随意欺压百姓,就不怕引发民愤吗?” 朱瞻壑虽强压着怒火,但言语间还是带上了几分不满。 “区区几个菜农而已,有什么可在意的?” 朱高煦这时也有些生气,说完冷哼一声加快脚步,不愿意再听朱瞻壑的唠叨。 看着前面朱高煦的背影,朱瞻壑也皱起眉头,他无法理解朱高煦,为何无缘无故的去欺压百姓?而朱高煦也不会理解他,为何会去在乎几个草民? 这不仅仅是他们父子间观念的冲突,同时也是贵族与平民间的冲突,对于朱高煦这种生于皇族,性格也骄横跋扈的贵族来说,平民百姓根本不被他们放在眼里。 朱高煦也永远不会知道,就算他能力足够,甚至超过朱高炽,朱棣也不会把太子之位给他,因为他骄横跋扈、目中无人的性格,根本不适合做一国的太子,更不适合做皇帝,历史上的杨广早就证明了这一点。 现在朱高煦还只是亲王,可以不在乎几个菜农的死活,日后若他为皇帝,恐怕也不会在乎天下百姓的死活。 就像李世民说的那样,百姓如水,看似好像柔软无比,但无数的水滴一旦变成洪水,哪怕是高山也会被冲垮。 正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世上哪有只受欺压,却不会反抗的百姓? “等等!好像还真有!” 朱瞻壑这时脑子中灵光一闪,想到某个号称奇葩的民族,随即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个想法似乎有点太邪恶了? 第一百零二章 效仿蒙古人 第二天早朝,朱高煦果然受到百官的围攻,以都察院和各部的给事中为首,一个个跳出来弹劾朱高煦欺压百姓,殴打朝廷命官。 甚至还有不少人揭朱高煦的老底,历数他之前犯下的罪行,包括率兵围攻皇城,重伤指挥使徐野驴等等。 面对群臣的弹劾,朱棣也不好再包庇朱高煦,于是只得下旨,暂时将朱高煦禁闭在府中,至于如何惩罚,朱棣暂时还没有想好。 武英殿,朱棣坐在椅子上愁眉不殿。 旁边的朱高炽也同样皱着眉头,对于处置朱高煦这件事,除了朱棣外,也只有朱高炽才有资格参与。 “还是让老二去封地,他再呆在京城的话,不但京城的百姓受苦,我迟早也会被他气死!” 朱棣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道。 这是他昨天的气话,但冷静下来想一想,却觉得很有道理,与其让朱高煦天天在自己眼前晃悠,还不如让他滚远一点,到时眼不见心不烦。 “父皇,让老二去封地,您倒是清静了,京城的百姓也解脱了,可封地的百姓就要受苦了,到时没人管着,老二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呢?” 朱高炽一脸为难的回道。 “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能苦一苦封地的百姓了!” 朱棣大手一挥道。 不过说到这里,他可能也觉得不好意思,于是沉吟了片刻再次道:“实在不行,就挑一个稳重刚毅的人做汉王府的长史,到时说不定能规劝一二。” “还给老二找长史?父皇您忘了当年的教训了?” 朱高炽闻言却是哭笑不得。 王府都有自己的属官,其中长史最为重要,但汉王府的长史一职却长期空缺,或者说没人敢去。 其实以前汉王府也有过长史,但几乎都干不长,每次都被朱高煦动手打跑了,有个性格刚硬的,更是差点被朱高煦打死,久而久之,再也没有人敢担任汉王府的长史一职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朱棣一拍桌子再次怒道。 “这个……” 朱高炽也一脸的尴尬,他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不过就在这时,眼睛贼尖的朱高炽,却忽然看到朱瞻壑在殿门外探头探脑的,似乎是在犹豫着不敢进来。 这让朱高炽眼睛一亮,当即一指殿外道:“我没有办法,但也许瞻壑会有办法!” 朱棣闻言看去,也看到了殿外的朱瞻壑,当即没好气的叫道:“进来!” “孙儿拜见皇爷爷!” 只见朱瞻壑一溜小跑进来,怀里还抱着一个一尺见方的箱子。 “你拿的是什么?” 朱棣看到朱瞻壑怀里的箱子也好奇的问道。 “这是孙儿给皇爷爷准备的礼物!” 朱瞻壑嘿嘿一笑,说着迈步上前,将箱子放到了朱棣面前的桌子上。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情送礼?” 朱棣眉头一皱,随即又没好气的继续道:“我倒希望这箱子里装着你爹的人头,这样也可以拿出去平息百官的怒火!” 还真别说,朱瞻壑送的这个箱子,刚好可以装下一个人头。 “皇爷爷您别开玩笑了,这件礼物可非同凡响,之前少师见到后,也主动向我讨要,我觉得皇爷爷您肯定也喜欢,所以就让人多做了一个,特意送给皇爷爷!” 朱瞻壑说着主动打开箱子盖,伸手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地球仪,并且轻轻的放到书案上。 “这是什么,一个木头球?” 朱高炽这时也好奇的凑上前问道。 “此物名为地球仪,本是一个番邦商人所献,我又根据郑和他们下西洋的路线做了改良,上面标注着整个世界的陆地和大海。” 朱瞻壑怕朱高炽再问地球仪的来历,先把自己的挡箭牌搬了出来。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大地如球?” 朱棣终于露出惊讶之色,当下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地球仪,并且很快找到了大明的位置。 “朕的大明怎么这么小?” 朱棣看到大明后立刻不满的叫道。 “已经不算小了,在这个世界上,咱们大明无论是疆域、人口等,绝对是世界第一大国!” 朱瞻壑急忙解释道。 “那也不行,这也太小了!” 朱棣还是不满意,在他看来,大明至少要占到世界的一半以上,否则怎么叫天朝上国? “父皇,不是咱们大明太小了,而是这个世界太大了,您想啊,郑和他们走了三年,也才勉强到了麻林国。” 朱高炽说到这里,再次好奇的向朱瞻壑问道:“瞻壑你给我指一下,麻林国在哪里?” “麻林国在非洲,就在这里!” 朱瞻壑说着转动地球仪,找到麻林国的位置向朱棣和朱高炽道。 朱棣也终于被转移了注意力,好奇的看了一下麻林国的位置,又用手量了一下到大明的距离,结果发现距离绕世界一圈还差得很远。 “三年时间才走这么点,若想绕世界走上一圈,那岂不是要花上九年甚至是十年?” 朱棣这时也咋舌道。 “用不了那么久,郑内宫他们出航的目的,主要是拜访沿途的各国,经常在各个港口停留,有时甚至要停留几个月,因此花费的时间较多,如果一心想要绕整个地球的话,估计三年时间就差不多了。” 朱瞻壑笑着纠正道。 后世麦哲伦环球航行,只有五条船两百多人,航行条件远比郑和他们恶劣的多,但也只花了三年时间就绕了地球一圈。 “有意思,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这么大,而且陆地还被大海分割成几块!” 朱棣抚着胡须赞叹道。 朱瞻壑看朱棣有了兴趣,趁机给他和朱高炽初了一堂世界地理课,其实就是把之前他给挑广孝讲的那些,再次重复了一遍。 “皇爷爷您看,当年蒙古人从草原出兵,几次发动西征,最后竟然杀穿了整个中洲,一直杀到欧洲地区,哪怕直到现在,蒙古人依然活跃在这片地区。” 朱瞻壑最后从草原划了一条线,最后一直划到欧洲的东部才算结束。 “原来那些蒙古人不仅打下了中原,竟然还打下这么广阔的一片区域!” 朱棣看着朱瞻壑划出的区域,这时也不由得赞叹道。 虽然蒙元是大明的敌人,但对于这种强大的敌人,朱棣也不得不心生敬意。 “我记得那个帖木儿,好像就是蒙古人?” 朱高炽这时也开口道,上次他听朱瞻壑和郑和都提到过帖木儿的事。 “没错,确切的说,帖木虽是蒙古人,但习俗信仰更像是突厥人,他后来娶了察合台汗国的公主,所以咱们大明又称他为驸马帖木儿。” 朱瞻壑点头道。 察合台是成吉思汗的次子,正宗的黄金家族。 “等等,咱们刚才不是要说你爹的事吗,怎么忽然说起这些事了?” 朱棣忽然一拍脑门,感觉自己被朱瞻壑带歪了。 “皇爷爷您打算怎么处置我爹?” 朱瞻壑微微一笑向朱棣问道,他拿出地球仪时,就已经为接下来的事做好铺垫了。 “还能怎么处置,我打算让他回封地去!” 提到朱高煦,朱棣再次气呼呼的道。 不过说到这里,朱棣又忽然补充一句道:“当然瞻壑你不必走,留在京城就是了,下西洋的事还要你与郑和一块商量着办!” “谢皇爷爷恩典!” 朱瞻壑先是道谢,随后又摇了摇头道:“但我觉得让我爹回封地,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你看,我也是这么说的,老二去了封地,还指不定怎么折腾呢!” 朱高炽听到朱瞻壑的话也大为赞同的说道。 “不让他去封地去哪,总不能削了他的王爵,把他抓到诏狱里?” 朱棣再次没好气的说道。 “皇爷爷息怒!” 只见朱瞻壑这时忽然神情变得十分严肃,声音郑重的再次道。 “其实对于我爹的处置,孙儿刚才已经告诉过皇爷爷了!” “告诉我什么?” 朱棣一愣,不懂朱瞻壑是什么意思。 “当年成吉思汗有四个儿子,最后皆建立自己的汗国,对外称汗,建立大元的忽必烈,只是四子拖雷的儿子,既然成吉思汗的黄金家族可以做到这些,为何我朱家做不到?” 朱瞻壑语气幽幽的回答道。 他的话一出口,朱棣和朱高炽全都是一惊。 特别是朱高炽,更是瞪大眼睛看着朱瞻壑,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这个侄子竟然有如此大的雄心! 朱棣在震惊过后,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 当初朱元璋虽然灭掉了大元,但严格来说,并不算彻底的打败蒙古人,因为大元只是蒙古人建立的国家之一。 后来帖木儿打着蒙古人的旗号东征大明,也是想恢复蒙古人对中原的统治。 朱棣一直以为大明的国土面积已经够大了,但刚才见到地球仪,又得知蒙古人的统治区域,对比之下,朱棣反而觉得大明的国土太小了。 现在朱瞻壑忽然给朱棣指出一条不一样的路,让大明效仿蒙古人,去征服、开拓更加广阔的土地。 而且大明比当初的蒙古人更有优势,因为郑和几次下西洋,已经将沿途的一些国家情况早就摸透了,又有朱高煦这样能征惯战的儿子。 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差朱棣点头了。 第一百零三章 天赐之地——天竺 武英殿中,朱棣已经将所有宦官和宫女都赶了出去,殿门也被关上,整个大殿之中,只有朱棣、朱高炽和朱瞻壑三人。 只见朱棣轻轻的转动着眼前的地球仪,脸上的神情凝重。 旁边的朱高炽也眉头紧皱,父子二人似乎都在权衡着利弊。 反倒是朱瞻壑脸色轻松,他已经把解决方案摆放在朱棣面前了,接下来就看对方是不是有点头的魄力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朱棣终于抬头看向朱瞻壑,声音低沉的道:“详细说说你的想法!” “是,那孙儿就从公私两方面来说一下。” 朱瞻壑点头,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再次说道。 “首先从私人方面来说,我并不希望我爹去封地,他天生是个精力旺盛的人,之前在文华殿让他认清了现实,放弃了对太子之位的争夺,这也导致他的精力无处发泄,日后无论是在京城还是去封地,恐怕都会搞出一些事情来。” 朱瞻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再次道:“所以必须给他找点事情去做,而且还得是他感兴趣的,这点我爹和皇爷爷一样,都喜欢在战场上纵横驰骋的感觉,但大明根本没有我爹的用武之地,因此让他率兵在外最合适。” “等等,万一老二在外面翅膀硬了,率军杀回大明怎么办?” 朱高炽这时忽然插嘴道。 他对于这件事的看法很复杂,即希望朱高煦离开大明,少给自己惹麻烦。又担心日后朱高煦有了实力,从而威胁到大明,特别是等到朱棣不在了,到时朱高煦就更无顾忌了。 “这个……” 朱瞻壑并没有回答,而是神情微妙的看向朱棣。 只见朱棣冷哼一声道:“朕将大明的江山社稷交给你,若你和你的儿孙连守都守不住,那活该被老二夺了江山!” “我……” 朱高炽被怼的哑口无言,虽然觉得心里别扭,但也不得不承认父亲的话有道理。 “大伯,有压力才会有动力啊!” 朱瞻壑笑呵呵的宽慰道。 他就知道朱棣会这么说,毕竟站在朱棣的角度来看,如果真发生朱高炽担心的事,那也是肉烂在锅里,反正他都不亏。 就是不知道当初朱元璋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想法? “你只说了私的方面,那公的方面呢?” 朱棣再次向朱瞻壑问道。 “于公来说,这件事对我大明的意义更加重大,之前我曾经与少师讨论过,历朝历代的兴亡,本质上就是人与土地之间的矛盾,特别是到了王朝末期,土地兼并严重,大量的贫民无地可种,最后不得不成为流民……” 朱瞻壑把那天他与姚广孝讨论的内容再次讲了一遍。 虽然现在大明还处于王朝的初期,向外移民似乎还有点早,但移民这种事,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达成的,真要到了人地矛盾激烈时再准备移民,就已经晚了。 “另外随着郑内宫几次下西洋,皇爷爷您肯定已经知道,海外的富饶之地并不在少数,我敢断言,今日若我们不取,日后必定会便宜它人,到时后世的子孙后代们,恐怕都要骂咱们太过短视!” 朱瞻壑最后斩钉截铁的再次道。 这番话一出口,朱棣与朱高炽也都为之动容,连他们两个都没有想到如此长远。 只见朱棣再次深思了片刻,随即目光如炬的盯着朱瞻壑再次问道:“若我同意,你打算从哪里开始?” “天竺!” 朱瞻壑立刻回答。 “天竺?为何去那里?” 朱棣有些不解,按说南洋一带也有不少大岛,比如吕宋、爪哇、苏门答腊等,距离大明可比天竺近多了。 “皇爷爷请看!” 朱瞻壑上前,伸手指在了地球仪上狮子国的位置。 “狮子国中有我大明的驻军,以这里为根基,可以图谋整个天竺,而天竺本就是乱战之地,安息人、波斯人、突厥人等等,随便一个外来者,都能在天竺称王称霸……” 朱瞻壑将印度的历史大概讲了一遍,其实整部印度历史,就是一部被外族入侵的历史,而本土的印度人几乎就没有赢过。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印度出现了奇葩的印度教,将人分为四等,再加上轮回等思想,导致普通的印度人极为温驯,哪怕被上层欺压至死,也不敢有任何反抗。 比如在后世时,中国大地上掀起轰轰烈烈的革命运动,最终建立了独立自主的国家。 而印度人却搞出一个“非暴力不合作”运动,核心就是任打任骂,但我就是不和你合作。 不得不说印度人的运气真好,当时英国在二战后,无力控制殖民地,最终允许印度独立,但因为留下的糟粕太多,所以后来印度的发展始终是一言难尽。 以朱高煦嚣张跋扈的性格,留在大明始终是个祸害,与其让他祸害大明的百姓,还不如让他去祸害天竺人,那边的人的任打任骂,与朱高煦简直就是绝配! “唐朝时的王玄策只是一个五品散官,此前也没有什么惊人的战绩,但他却只靠借来的几千人马,就横扫整个天竺,更何况父亲身经百战,我大明的精兵更非吐蕃等国的番兵可比!” 朱瞻壑说到最后深吸一口气,这才继续道:“所以在我看来,天竺根本就是我大明的一块天赐之地,若不取之,恐怕连上天都不会答应!” 朱棣听完朱瞻壑的这些话,整个人也显得十分激动,只见他在大殿中来回走动了几趟,最后猛然停下道:“好!好一个天赐之地!” “皇爷爷您这是答应了?” 朱瞻壑看到朱棣的反应,当即欣喜的问道。 “哈哈,就像你说的那样,若我不答应的话,恐怕上天都看不过去!” 朱棣爽朗的大笑道。 “谢皇爷爷!” 朱瞻壑狂喜万分的再次行礼道,有了朱棣点头,大明的向外扩张之路就算是成功了一半。 “你选择天竺,而不是选择南洋各岛,除了上面说的这些原因外,恐怕还有另一个原因?” 朱棣在激动过后,忽然笑呵呵的再次向朱瞻壑问道。 “这个……” 只见朱瞻壑嘿嘿一笑,然后看了旁边的朱高炽一眼道:“相比南洋,天竺距离大明更远,这样大伯日后也能睡的更安稳一些。” “你这个臭小子,我才没有那么小心眼!” 朱高炽闻言气的骂道。ъitv 不过说实话,朱高炽在得知朱瞻壑把目标定在天竺时,也的确松了口气,毕竟天竺距离大明比较远,就算日后朱高煦想杀回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朱棣闻言也是哈哈一笑,不过这样也好,身为父亲,他也不希望看到儿孙间骨肉相残。 “等等,咱们在这讨论的这么热闹,老二那边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事先知道这些事情吗?” 朱高炽忽然想到了朱高煦,于是再次问道。 “这个……嘿嘿,我事先并没有告诉父亲,所以他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 朱瞻壑实话实说,这个想法还是他昨晚才想到的,根本没来得及告诉朱高煦。 “那要不要把老二叫来,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朱棣提议道。 “这可不行。” 朱瞻壑却立刻摇头,随即这才解释道。 “我爹的脾气您和大伯最清楚,他就像是头犟驴,赶着不走、打着倒退,如果让他知道咱们先商量好了再通知他,说不定他反而不愿意去了。” “还真是,老二最不喜欢听别人的安排,哪怕是为他好也不行。” 朱高炽这时也赞同道。 “这么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 朱棣说着再次看向朱瞻壑,意思很明显。 “孙儿遵命,我去想办法说服父亲,在此之前,还请皇爷爷和大伯你们两人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朱瞻壑无奈的说道。 事实是他提出来的,而且当事人还是他亲爹,所以他不出头谁出头? “放心,这件事除了咱们爷仨,只有天知地知,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 朱棣再次大笑道。 这件事如果真的做成了,不但解决了大明日后的隐患,同时也让朱高煦有了一个更好的去处,对他来说,于公于私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他自然乐见其成。 事情说定了,朱瞻壑立刻起身告辞。 在回去的马车上,朱瞻壑也一直在考虑,该怎么说服那个倔强的老爹,让他心甘情愿的去天竺? 等到朱瞻壑回到王府,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 这时才刚到下午,朱高煦的事并没有影响到城中贵妇们赚钱的热情,这时依然有不少人前来拜访汉王妃,所以府门前也十分的热闹。 朱瞻壑下了马车,问了一下府中的下人才知道,朱高煦被朱棣责令呆在府中,所以他哪也去不了,这时一个人呆在大殿里喝闷酒。 于是朱瞻壑迈步来到大殿,一眼就看到宦官高广在殿门外守着。 朱瞻壑上前低声向高广问道:“我爹怎么样了?” “不太好,刚才发了一通脾气,王爷本想去找王妃和郭侧妃聊聊,但太子妃与彭城伯夫人一起来了,王妃忙着接待,根本没空理王爷。” 高广苦着脸回答道。 第一百零四章 大忽悠朱瞻壑(上) “伯娘来了?” 朱瞻壑先是惊讶,紧接着又觉得很正常。 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但却有永远的利益,更何况太子妃和汉王妃本就没什么太大的矛盾。 “我去和我爹聊聊,别让任何人靠近!” 朱瞻壑对高广吩咐道。 “世子放心,奴婢会亲自守在门外。” 高广立刻答应一声,然后送朱瞻壑进入大殿。 依然还是之前的那个位置,朱高煦坐在虎皮上,自斟自饮的喝着闷酒。 “你怎么来了?” 朱高煦看到朱瞻壑也没好气的道。 昨晚父子二人因为观念不同,爆发了第一次争吵,朱高煦到现在还在生气。 “我不是来劝父亲的,而是来陪父亲喝酒的!” 朱瞻壑笑了笑道。 他已经放弃了改变朱高煦观念的想法,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朱高煦又是个固执的人,想让他改变观念难比登天,不过也无所谓了,让他去祸害别人就行了。 听到儿子是来陪自己喝酒的,朱高煦的脸色也终于好看了一些。 今天朱高煦过的十分不顺,先是被父亲下旨禁闭在家,他想去找妻子诉苦,却被告知对方在接待太子妃,而且郭侧妃也去了。 两个老婆都在忙事业,唯独他这个大男人无事可做,昨天还和儿子生气,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让朱高煦终于体会到中年男人不如狗的凄凉。 朱瞻壑坐到朱高煦对面,亲自给对方倒了杯酒,这才开口道:“我刚才进宫打听了一下,听皇爷爷的意思,恐怕父亲您这次必须要去封地了!” “去就去,反正呆在京城也挺没意思的!” 朱高煦毫不在乎的道。 他也想明白了,与其呆在京城处处受人管制,还不如去封地上自由一点。 “您走了,我娘怎么办,她现在可是一心扑到下西洋的事情上,根本走不开啊?” 朱瞻壑随便找了个理由劝阻道。 “她要是不想走,那就暂时留在京城,另外你也留下陪着她,到时我一个人回封地!” 朱高煦再次赌气道。 朱瞻壑哭笑不得,但却故意装出一副凝重的表情,压低声音道:“爹,伯娘来咱们府上了,这件事您知道吗?” “知道啊,你娘忙着接待大嫂,连这个丈夫都不管了,我估计她现在肯定得意极了,毕竟大嫂都来求她帮忙,说出去多有面子!” 朱高煦再次气呼呼的道,对于妻子的那点小心思,他不是不懂,只是平时懒得理会罢了。 “唉,说起这件,我娘这次真是做错了,甚至我都开始担心起咱们王府以后的日子了!” 没想到朱瞻壑忽然长叹一声,故意做出一副愁容的表情道。 “什么意思?” 朱高煦不懂。 “您想啊,伯娘可是太子妃,大明未来的皇后,从来只有别人求她,她可从来没求过别人,结果这次因为下西洋的事,她却跑来求我娘给几个名额,您觉得她心里会没有怨气吗?” 朱瞻壑最后反问道。 “有怨气怎么了?是她自己想要名额,又没人逼着她?” 朱高煦不屑的道,他可没把一个女人放在眼里。 “父亲您怎么还不明白,伯娘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她今天因为这件事记恨上我娘,日后我皇爷爷不在了,她就是大明的皇后,万一她在大伯耳边吹吹枕边风,到时咱们汉王府还有好日子过吗?” 朱瞻壑倒不是给太子妃扣黑锅,她的确不是个大度的人,否则也不会逼郭贵妃殉葬了。 “放心,老大虽然有点婆婆妈妈,但绝不是听信谗言的人,区区一个女人想离间我们兄弟间的情谊,根本不可能!” 朱高煦却大手一挥再次道,在这点上,他相信朱高炽这个大哥。 “好,大伯的确不是那种人,但您再往下想,以大伯的身体,说句不好听的,肯定不会比伯娘长寿,到时伯娘做了太后,大哥登基为帝,就更没有咱们好果子吃了!” 朱瞻壑看到朱高煦不上当,只能让朱高炽也陪着朱棣一块去了。 “瞻基这小子的心胸,的确比不上老大,反而有点像他娘!” 朱高煦这时也终于认真起来,抚着自己的短须说道。 “对啊,我从小就和大哥不对付,特别是前段时间,我还把他身边的女官的给赢走了,这件事他可一直都记着呢!” 朱瞻壑看到有效果,再次加了把劲,把孙若微的事也讲了出来。 “一个女人而已,瞻基会这么小心眼?” 朱高煦眨了眨铜铃大眼,再次有点怀疑的问道。 “不一样,那个女官从小被伯娘养在宫中,大哥对她颇有感情,特别是被我赢走后,他更是不甘心,几次三番想要回去,都被我拒绝了。” 朱瞻壑真话假话一块说,根本让人分辨不出来。 “这要是等到日后大哥登基,再加上身为太后的伯娘,母子两人大权在握,真想要收拾咱们汉王府,简直易如反掌啊!” 朱瞻壑再次来了一记重锤,虚构出一幅汉王府未来危机四伏的画面。 “糟糕!早知如此,当初在文华殿时,我就不应该轻易放弃!” 朱高煦这时也急了,一拍桌子万分后悔道。 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当初他入主文华殿根本就是朱瞻壑一手搞出来的骗局,当然他更不知道,现在朱瞻壑又给他挖了一个更大的坑。 “父亲,现在后悔也晚了,咱们还是要早做打算,免得日后自己的生死都要掌握在别人手中!” 朱瞻壑再次挖坑道。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朱瞻壑这个名字取的还真不错,只是他看到的大坑后,自己不跳,却喜欢把别人,特别是朱高煦往坑里推。 “没什么可打算的,看来我平时的习武练兵还是不能落下,真要有那么一天,老子就起兵造反,到时这天下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朱高煦咬牙切齿的道,若是连自己的妻子儿女都保护不了,那还叫男人吗? “父亲,不是我给您泼冷水,皇爷爷当初能靖难功成,那是因为遇到朱允炆这样的皇帝,可您觉得大哥像是第二个朱允炆吗?” 朱瞻壑的一句话,立刻让朱高煦的心凉了半截。 第一百零五章 大忽悠朱瞻壑(下) 朱高煦虽然有些鲁莽,偶尔也会冲动,但他并不傻,朱棣做皇帝后,第一件事就是继续削藩,看看各地的藩王,现在连一点兵权都没有了。 朱高煦手里倒是有几千人马,可这点人面对整个大明,根本连塞牙缝都不够。 更何况朱瞻基又不是笨蛋,有靖难的教训在,他根本不可能给朱高煦半点机会。 “这可怎么办,难道咱们汉王府就只能眼睁睁的等死吗?” 朱高煦有点颓丧的自语道,他死倒是无所谓,可他不想看到妻子儿女受到牵连。 “事情还没有严重到那一步,咱们还有时间做准备,而且眼下就有一个机会!” 朱瞻壑看到朱高煦终于入坑,当即松了口气再次道。 “什么机会?” 朱高煦急切的追问道。 “我娘不是在忙下西洋的事情吗,这就是个好机会!” “下西洋?这算什么机会?” 朱高煦不解的问道。 “父亲您先稍等一下,我让高广去我房间里拿样东西!” 朱瞻壑说着跑到门口,让高广去自己的房间,把桌子上的地球仪拿来。 高广答应一声飞奔而去,不一会的功夫,就抱着地球仪跑了回来。 “这是什么?” 朱高煦看着地球仪也一脸茫然。 “这叫地球仪,简单来说,就是把整个世界的大地与海洋,都刻画在这个木球上……” 朱瞻壑又耐心的给朱高煦补了一堂地理堂,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因为朱高煦这种学渣,连浑天说都不知道。 “郑和他们几次下西洋,带回的财富无数,沿途经过的国家更是数不胜数,在这些国家中,有些国家实力弱小,偏偏又十分富有,若咱们大明不取,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朱瞻壑最后总结道。 “我明白了,你是说咱们去海外,打下一片真正属于咱们自己的基业!” 朱高煦这时也两眼放光,虽然他知道自己不是治天下的料,但对打天下却充满了兴趣,毕竟只有在战场上,他才能感受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正是如此,父亲您看,这个世界远比咱们想像的要大,大明也只占了世界的一角而已,当年蒙古人强盛时,可是从中洲一直杀到欧洲,既然他们能做到,咱们为何做不到?” 朱瞻壑兴奋的一拍桌子,再次拿出蒙古人做例子。 “说得有理,以前我就是眼界太窄了,只顾着看大明这一亩三分地,却没想到外面还有如此广阔的世界!” 朱高煦再次兴奋的道,他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当初读书不努力,竟然连世界有多大都不知道。 当然朱高煦不知道,他以前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知道真实的世界有多大。 不过在兴奋过后,朱高煦看着面前的地球仪却又犯了难,随即向朱瞻壑再次问道:“儿子,这世界这么大,咱们该去哪啊?” “父亲请看这里!” 朱瞻壑伸手一指狮子国的位置,然后给朱高煦讲了一下狮子国的情况,以及对面的印度次大陆。 本来朱高煦看到朱瞻壑指向一个岛屿,还有些不满意,可是当听到天竺的情况时,他的眼睛也越来越亮。 如此富饶的一片土地,当地的土人却弱的要命,随便一个外来者,都能在这片土地上称王称霸,既然别人可以,他朱高煦更加可以。 想到这里,朱高煦猛然一拍桌子大声道:“好,那咱们就去狮子国和天竺,到时咱们父子一起去,打下一个大大的江山!” “这个……父亲,我还不能走!” 没想到朱瞻壑这时却摇了摇头道。 “为什么?” 朱高煦不解的问道。 “父亲您也知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到时您打下了整个天竺,总不能依靠当地人去统治,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还是需要依靠咱们汉人。” 朱瞻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才再次道。 “您去天竺,顶多带上万人左右的军队,只靠这点人肯定不够,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从大明迁移人口,而这些事情也需要人主持,我就是最好的人选。” “有道理,治理天下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统治异族更加困难,当初蒙古人打下中原,满打满算也不到百年就被赶跑了。” 朱高煦赞同的点了点头道,看样子在文华殿的那段日子,也让他学到了一些东西。 “父亲您在天竺打仗,肯定也需要钱、物、人,这些东西,前期也需要从大明运输过去,现在我娘在准备下西洋的事,可以为您提供一些必要的物资和钱财。” 朱瞻壑说到这里,再次压低声音继续道:“另外天竺孤悬海外,咱们不能老是依靠郑和的船队,必须培养出咱们自己的船队,这样日后无论是打仗还是交易,都比跟着别人方便多了。” “没错,还是你想得周到,这么一来的话,大明这边必须有人盯着,特别是造船的工匠,你也得想办法送到天竺一些,这样日后咱们在那边就能直接造船了!” 朱高煦猛然一拍巴掌,再次兴奋的道。 多亏有朱瞻壑替他想这些,否则以他的性子,恐怕只有遇到问题时,才会想到自己缺了什么。 “不光是造船的的工匠,各种工匠咱们都需要,这些人到了天竺,可都是人才,所以在短期内,咱们与大明必须保持着一种紧密的联系,从而获得需要的人、财、物等各方面的支援!” 朱瞻壑说到这里,忽然故意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道:“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去说服皇爷爷,让他愿意支援咱们出海?” 演戏要演全套,朱瞻壑主动提出这个问题,本来是想为难一下朱高煦,然后自己再主动请缨,亲自进宫“说服”朱棣,到时他和朱棣再联手演戏糊弄一下朱高煦就行了。 但朱高煦的脑子却不按常理出牌,只见他略一思量,当即拍案而起,然后转身就向外走。 “父亲您要去哪?” 朱瞻壑有点慌,怎么对方不配合自己的剧本? “进宫!我要亲自说服你皇爷爷!”ъitv 朱高煦头也不回的道。 第一百零六章 仆从军 “父亲您不必亲自出马,还是由我进宫去说服皇爷爷!” 朱瞻壑急忙追上朱高煦道。 说服朱高煦去海外的计划,是朱瞻壑在路上临时想的,事先根本没有和朱棣通过气,这要是朱高煦进宫,万一朱棣露出什么马脚,那这场戏可就演砸了。 “不行,这么大的事情,我必须亲自去,老是让你一个人去忙怎么行?” 朱高煦却十分固执,身为父亲,他不能老是让儿子挡在前面。 “可是您还被关着禁闭呢,皇爷爷不让您出门!” 朱瞻壑终于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道。 “屁个禁闭,我去进宫见我老子,谁敢拦我?” 朱高煦却十分蛮横的道,说完就吩咐高广备马。 “那我陪您一块进宫!” 朱瞻壑劝不动,只好无奈的说道,进宫后自己见机行事,希望朱棣能配合自己把朱高煦糊弄过去。 父子二人骑上马出了府门,门口有朱棣派来的锦衣卫守着,看到朱高煦出府,为首的百户立刻上前道:“王爷,陛下有旨,让您不能出……哎呦!” 没等百户把话说完,朱高煦就一鞭子抽了过去,痛的百户惨叫一声连连倒退。 朱高煦却连理都不理,直接打马而去。 朱瞻壑无奈,掏出一叠宝钞让人递给那个挨打的锦衣卫百户道:“对不住了,我父亲心情不好,这点钱就当是众位兄弟的辛苦费了!” 朱瞻壑说完一拱手,这才拍马离去。 “大人您没有受伤?” 这时一个小旗上前扶住挨打的百户问道。 “没事,都说宁见闯王,莫惹汉王,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百户愤愤不平的道。 “大人,这位世子还真是大方,一出手就是五十贯!” 这时另一个小旗拿着宝钞跑上前兴奋的道。 “以前听说世子顽劣,现在看来,世子可比王爷强多了!” 百户接过宝钞感慨一声,心中的愤恨也立马烟消云散,挨一鞭子就能得五十贯,这种好事可不多见。 朱瞻壑跟着朱高煦进到皇城,很快来到武英殿。 朱棣和朱高炽都在,之前朱瞻壑的提议太过惊人,因此在朱瞻壑走后,他们父子又重新把事情讨论了一遍,却没想到这时朱高煦闯了进来。 “爹,儿子来给您认错了!” 没想到朱高煦进到大殿,直接迈步上前行礼道。 朱棣和朱高炽也都吓了一跳,朱高煦主动认错,难道今天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后边跟着的朱瞻壑拼命的向朱棣两人使眼色,可惜眼睛不会说话,传递的信息有限,朱棣也根本搞不清楚情况? “老二你又发什么疯?” 朱棣只能沉声反问道。 “爹,我不但认错,另外把王爵和封地也都还给您,我只求您一件事!” 朱高煦面色郑重的再次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 朱棣眉头皱的更紧了,连亲王的爵位都不要了,他不是发疯是什么? “我没说胡话,我拿王爵和封地,向您换三万兵马,只求您能允许我率兵下西洋!” 朱高煦再次郑重的说道。 他既然准备离开大明,那么王爵和封地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朱棣也没想到朱高煦会来这么一出,立刻看向朱瞻壑。 只见朱瞻壑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点头是他想告诉朱棣,自己说服了朱高煦出海,摇头则是告诉他,拿王爵和封地换兵马,是朱高煦自己的主意,与自己无关。 朱棣根本看不懂朱瞻壑的意思,但朱高煦说出这样的话,说明朱瞻壑真的说动了对方。 于是朱棣清了清嗓子,这才再次向朱高煦问道:“老二,你为何忽然想下西洋了?” “我就是想明白了,留在大明老是惹麻烦,还惹得父皇您生气,索性走远一些,这样对大家都好!” 朱高煦还不算太傻,没有把朱瞻壑与他密议的那些话讲出来。 朱棣闻言再次看了朱瞻壑一眼,只见对方轻轻点头,这让朱棣也放下心来。 “你想带兵去哪?” 朱棣故意问道。 “先去狮子国,以此为根基扫平天竺!” 朱高煦这次没有再隐瞒,直接实话实说。 “老二,狮子国距离遥远,你要三思啊!” 朱高炽这时也搞清楚了状况,跟着演戏道。 “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若父皇不同意,那我就率自己的几千亲卫出海!” 朱高煦却表现的十分坚决,自从得知海外的情况后,他就像是被人打通了奇经八脉,脑海中一片清明,对自己的前路也看得清清楚楚。 “你可想好了,真的要出海,日后不会后悔?” 朱棣眯着眼睛再次向朱高煦问道。 “儿臣绝不后悔!”ъitv 朱高煦再次大声道。 “好,那朕就答应你,不过王爵和封地你是留着,人马我可以给你,但你在下西洋之前,必须帮我做一件事!” 朱棣终于点头道。 “做事?” 殿中的朱瞻壑听到这里再次一愣,事先没听朱棣说过这件事啊,怎么他们父子两个都不按照自己的剧本来演,随便给自己加戏? “没问题,请父皇吩咐!” 朱高煦想也不想就回答道。 “张辅马上就要回来了,交趾那边无人镇守,郑和明年底才会下西洋,所以这段时间你就顶替张辅坐镇交趾如何?” 朱棣将自己的条件讲了出来。 之前朱瞻壑建议组建内阁,现在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张辅就是内阁的人选之一,所以才将他从交趾召回。 “没问题!” 朱高煦立刻答应道。 不过是坐镇交趾而已,对朱高煦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皇爷爷,我有件事想问一下!” 没想到朱瞻壑忽然站出来说道。 “你想问什么?” 朱棣和颜悦色的问道。 “我爹在交趾坐镇,能不能在交趾招募一些仆从兵,日后带他们一起去天竺?” 朱瞻壑笑呵呵的提议道。 朱棣虽然答应给朱高煦三万人马,看起来是不少,但还要考虑战争中的损失,或是伤病等原因的减员,所以这点人马还是远远不够的。 第一百零七章 长史的人选 后世的英国殖民全球,号称日不落帝国,但其实整个英国的人口并不多,只有一两千万。 英国之所以靠着这么少的人口,就能统治大片的殖民地,其中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使用仆从军。 比如在亚洲地区,英国人就大量使用锡克人,帮助他们维护殖民地的统治,比如印度、香港,以及上海的一些租界等,印度阿三这个外号,就是称呼这些锡克人的。 朱棣让朱高煦去交趾坐镇一段时间,朱瞻壑也第一个想到仆从军。 使用仆从军的好处很多,第一自然就是弥补人手不足的问题。 第二仆从军一般都是从外地迁过去,在当地没有任何根基,因此只能更加忠心于主人。 第三则是转移矛盾,利用仆从军统治当地,使得当地人的仇恨也转移到仆从军身上,万一真发生什么事,也可以把仆从军推出去当替罪羊。 交趾人口众多,才刚归附大明没几年,局势并不稳定,时不时就会发生叛乱。 因此若朱高煦能从交趾招募一些仆从军离开,也能减小交趾当地的压力,毕竟青壮都没有了,哪还有资格闹事? 朱瞻壑把上面的想法讲出来,朱棣当即拍板道:“这个办法不错,朕准了!” 朱棣说着又看向朱高煦道:“老二,去了交趾你自己看着办,能招多少人全看你的本事,这些仆从军不算人头,我答应给你的三万人马,日后会陆续送过去!” “谢父皇!” 朱高煦激动的大声道,多少年了,他终于可以再次上战场了,而且还是自己独力领兵,这可是他做梦都想拥有的机会啊! “我给你十天时间准备,十日后能否出发?” 朱棣再次问道。 看到朱高煦兴奋的样子,朱棣心中也颇为欣慰的,自从靖难之后,就再也没见到老二这么高兴过。 “不用十天,三日后我就能离京出发!” 朱高煦却直接保证道,他现在去心似箭,只想着早点到交趾,除了招募仆从军外,也能在交趾练练兵,毕竟他都十几年没上战场了。 “好,那你早点回去收拾一下,三日后启程!” 朱棣也知道朱高煦是个急性子,当即大手一挥同意道。 朱高煦告退离开,但朱瞻壑并没有走,他还有事情要和朱棣商量。 不过在朱高煦刚离开大殿,朱棣就好奇的向朱瞻壑问道:“瞻壑,你到底是怎么和你爹说的,他这么急切的想去天竺?” “这个……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动之以理,晓之以情罢了!” 朱瞻壑打了个哈哈,不肯说实情,随即转移话题道:“皇爷爷,我爹性格冲动,光靠他自己去天竺,实在让人不放心,所以最好还是有一个足智多谋、老成持重的人辅佐他!”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老二虽然能打硬仗,但打下的地方还需要有人治理,必须给他身边安排个帮手!” 朱高炽这时也立刻赞同道。 “汉王府的长史一直空缺,朕也想指派一个,但却没有适合的人选。” 朱棣这时也皱起眉头道。 王府的长史一般都是由皇帝亲自指派,主要用于辅佐亲王,处理王府内外的大小事宜。 “皇爷爷,我倒是有个不错的人选!” 朱瞻壑忽然再次开口道。 “谁?” 朱棣好奇的问道。 按说朱瞻壑很少接触朝政,对朝中的大臣也不太熟悉,忽然说要给朱高煦找个长史,这可有点奇怪了。 “这个……” 朱瞻壑这时竟然不好意思的一笑,然后扭头看向朱高炽。 “看我干嘛?你不会是想让我去给你爹当长史?” 朱高炽被朱瞻壑看的心中发毛,他可是堂堂太子,怎么可能去给人做长史? “不是您,大伯您的詹事府有位杨谕德,我觉得他挺不错的。” “杨谕德?你说的是杨士奇!不行,他可不能给你爹!” 朱高炽闻言立刻摇头,杨士奇老成持重,是个栋梁之材,他可不舍得给别人。 “原来是他,这个杨士奇倒的确是个人才!” 朱棣听到朱瞻壑的话也点头道。 他对杨士奇有印象,虽然对方不是科举出身,但却博学多才,办事的能力也很强,所以才被他安排到詹事府任职,打算留给朱高炽重用。 “皇爷爷,之前父亲还在文华殿时,就曾经见过杨士奇,面对我父亲时,杨士奇也丝毫不惧,表现的有礼有节,这样的人担任王府的长史,定能辅佐父亲开拓天竺!” 朱瞻壑再次笑呵呵的向朱棣道。 自从上次见到杨士奇后,他就已经惦记上对方了,毕竟这可是大明未来的首辅,号称三杨之首,连杨荣和杨溥都只能做他的副手。 “父皇,詹事府的其它人都不在,就靠杨士奇帮着我处理政务,他若是走了,那我怎么办啊?” 朱高炽看到朱棣有些意动,当即一脸不情愿的向他诉苦道。 “行了,金问和杨溥那些人也关的够久了,也是时候放他们出来了,至于杨士奇,你就忍痛割爱,让给老二!” 朱棣却是大手一挥道。 对于朱高煦,朱棣还是心存愧疚的,当初靖难时,朱高煦出了大力,现在非但没落到什么好处,反而还要远走海外,因此只要是朱高煦需要,朱棣也都会尽量满足。 “儿臣遵旨!” 朱高炽虽然还是不情愿,但想到一个杨士奇换回杨溥与金问等詹事府的旧臣,也不再好反对。 说起来杨溥等人被关了一年多,到现在都还呆在诏狱里,朱高炽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心中一直记挂着这件事,现在总算是能将他们放出来了。 长史的人选定下来,朱瞻壑也终于松了口气。 杨士奇出身低微,年轻时曾经在乡间教书游历,后来经人举荐进入朝堂,在内阁中任职四十多年,其中担任首辅就有二十一年,历经五朝而不倒。 可以说杨士奇的经历简直就是一部传奇,而且经过朱瞻壑的观察,杨士奇为人圆滑,懂变通,只有这样的人担任长史,才不会与朱高煦硬杠,否则换个性格强硬的人,恐怕没几天就会被朱高煦打跑。 第一百零八章 吃着火锅唱着小曲 下值了,杨士奇心情愉悦的收拾东西,打算早点回家。 最近也是喜事连连,先是汉王离开文华殿,太子恢复了参政之权,然后汉王又犯了众怒,被百官围攻。 做为朱高炽的心腹,杨士奇当然也十分的高兴,汉王倒霉,也就意味着太子的位子越来越稳固了。 离开詹事府出了皇城,杨士奇乘车回到自己的府中,天色将晚,竟然下起了雪花。 金陵城难得遇到下雪,因此杨士奇也来了兴致,让下人准备了火锅,自己一个人吃着火锅赏着雪,倒也别有一番乐趣。 看着院子中纷纷扬扬的雪花,杨士奇也颇为感慨。 杨士奇是江西人,自幼丧父,母亲带着他改嫁,继父姓罗,对他很好,甚至还允许他改回杨姓,可惜继父在后来得罪权贵,死在了陕西。 从那时起,杨士奇就与母亲相依为命,一边教学一边照顾母亲,当时母子二人生活的十分清苦。 记得也是一个冬天,母亲生病想吃羊肉,但杨士奇却根却根本拿不出买肉的钱,最后还是找好友借了些钱,才勉强度过了那个寒冷的冬天。 想起年轻时那段清苦的日子,杨士奇也不由得有些唏嘘,对现在的生活也倍感珍稀。 只见杨士奇挟了片羊肉,在沸汤里滚了三滚,蘸上蒜泥放入口中,仔细品味着这羊肉的鲜香,脸上也露出享受之色。 品尝着美味,杨士奇也再次考虑起眼下的局势,以及自己的处境。 随着汉王越来越失势,太子的位子也算是彻底坐稳了,日后继承皇位也只是时间问题。 而对于杨士奇来说,朱高炽若是继位,对他的意义更加重大。 要知道当初内阁初立,杨士奇在各位学士之中并不起眼,特别是相比于才华横溢的解缙来说,他只是个连进士都不是的小人物。 对于解缙这个人,杨士奇还是很佩服对方的才学的,可惜解缙太沉不住气,又没有眼色,最终引发陛下的猜忌,落得个惨死诏狱的下场。 想到解缙,杨士奇也不禁暗自警醒,自己绝不能走解缙的老路。 除了解缙,黄淮、金问与杨溥等人,现在也在诏狱里,可以说整个詹事府,现在只剩下杨士奇一个人在顶着。 不过这对杨士奇来说也是件好事,詹事府中只有他自己,使得朱高炽对他越发的重视,现在他已经成为朱高炽心腹中的心腹。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日后朱高炽继位,杨士奇也肯定会平步青云,成为朝中的重臣。 想到这里,杨士奇忽然感觉有点好笑,当初解缙上窜下跳,为的就是成为朱高炽的心腹重臣,最终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反而是杨士奇什么都没做,就成为了朱高炽的心腹,若是解缙泉下有知的话,说不定会气的再死一次。 “黄淮和杨溥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 杨士奇忽然低声自语道。 黄淮与杨溥等人都是杨士奇的好友,对于他们入狱这件事,杨士奇也十分担心。 当然了,从功利上来看,黄淮等人关的越久,朱高炽就越依赖杨士奇,对他就越是有利。 不过杨士奇的度量很大,而且他也有自信,就算黄淮等人现在出狱,也依然动摇不了他在朱高炽心中的位置。 “幸好上次金尚书入狱,倒是带出一些关于黄淮他们的消息,虽然狱中生活苦闷,但至少几人的情况都还好。” 杨士奇这时再次自语一声,说着他端起酒杯,冲着诏狱的方向遥敬了一下,这才一饮而尽。 雪越下越大,杨士奇吃着美食,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杯。 酒助人兴,最后杨士奇干脆用筷子敲打着酒杯,喝起了老家的乡间小曲,离乡多年,他也有些想家了。 不过就在这时,忽然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笑道:“杨谕德好兴致啊!” 话音刚落,就见身材胖大的朱高炽踏着积雪前来,一张脸上也满是笑容。 “太……太子!您怎么来了?为何不让府中的下人通知下官,我也好前去迎接?” 杨士奇看到朱高炽也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行礼道。biqμgètν 想到刚才自己唱着小曲喝酒的模样,杨士奇也感觉有些窘迫,毕竟他平时都挺正经的,没想到私下却被朱高炽看到自己如此放浪不羁的一面。 “哈哈,是我让府中的下人不必通禀的,今日难得遇到这雪景,我也来了兴致,刚巧想到你,所以就不请自来,还望你不要见怪才是!” 朱高炽大笑一声再次道。 “殿下登门,寒舍蓬荜生辉,这是下官的福气,别人想请殿下,恐怕都请不来!” 杨士奇再次客气的道。 不过他心中也在奇怪,为何太子会忽然来到自己家里? 两人寒暄了几句,朱高炽也不客气,让杨士奇又上了些羊肉和蔬菜,然后两人吃着火锅闲聊。 “士奇,咱们认识也有十几年了?” 朱高炽忽然问道。 “是啊,永乐二年时,我就成为太子的属官,算起来也有十二年了。” 杨士奇笑着回应道。 “十二年了!” 朱高炽似乎有些感慨。 这十二年来,朱高煦和朱高燧为了争位,可没少给他使绊子,他身边的官员也有不少因此遭殃,现在也就只有杨士奇还能陪伴在自己身边。 “士奇,今日父皇和我说,想对你有一个新的任命。” 朱高炽犹豫片刻,终于还是说出自己的目的道。 “什么任命?” 杨士奇也好奇的问道,他就知道,朱高炽踏雪而来,肯定不会没有原因。 “这个……” 朱高炽实在不好意思开口,但最终还是一咬牙道:“父皇想任命你为汉王府长史!” “轰隆~” 就在朱高炽的话音刚落,就听天空中传来一声巨响,竟然是大冬天打雷了,雷声伴随着闪电,照的大厅中一片通明。 “啪嗒”一声,只见杨士奇手中的筷子也随之掉落,脸上凝固着之前的表情。 朱高炽没来之前,杨士奇吃着火锅唱着小曲,不知道有多快乐,结果轰隆一声,这么一个天大的噩耗砸下来,哪怕以他的城府,一时间也接受不了。 第一百零九章 杨士奇上任 “轰隆隆~” 大冬天下着雪,却响起了连绵不绝的惊雷。 都说六月飞雪,必有冤情,可这大冬天打雷又预示着什么?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心中百味杂陈的杨士奇才能回答。 “汉王府的长史不是一直空缺吗,为何忽然让我担任?” 杨士奇沉默良久,最后终于抬起头,声音干涩的向朱高炽问道。 “本来这件事是机密,但既然你要担任长史一职,那我也不瞒你了……” 朱高炽叹了口气,然后就把朱高煦要去狮子国,进而图谋整个天竺的计划讲了出来。 “之前老二在文华殿时,瞻壑对你的印象很好,觉得你是个栋梁之材,而老二身边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因此才特意向父皇举荐你为长史。” 朱高炽没有任何隐瞒,连朱瞻壑举荐杨士奇的事也说了出来。 杨士奇闻言也是苦笑一声,当初在文华殿时,他还故意给朱高煦上了一本,当时他还有点沾沾自喜,却没想到自己早就被那位世子给盯上了。 但紧接着杨士奇又被朱高煦出海这个奇特的计划吸引,他通读史书,却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 “汉王真的同意去西洋,而不再呆在大明了?” 只见杨士奇沉思良久,最后还是有点不可思议的问道。 “没错,其实老二的心思很简单,他有野心也有能力,更有精力去折腾,留在大明根本没有他的用武之地,反而是海外才能让他一展所长。” 朱高炽点头道,做为大哥,他对朱高煦的脾气再了解不过了,这也是他以前那么包容朱高煦的主要原因。 “不对,汉王就算有野心有能力,也不会有这样长远的目光!” 杨士奇却忽然摇头道,做为朱高炽的心腹,他研究过朱高煦这个人,对方绝对不是那种目光长远的人。 听到杨士奇对朱高煦的评价,朱高炽也无奈的笑道:“好,我实话实说,老二去西洋的整个计划,其实都是瞻壑一手策划的!” “果然如此!” 杨士奇恍然,以前他并没有关注过朱瞻壑,直到刚才听到是对方举荐他担任长史,才让杨士奇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太小看这位名声不太好的世子殿下了。 “士奇,对你的任命,明天就会正式下达,而且二弟说了,三日后他就要启程去交趾,即是坐镇,也是为了招募仆从军,所以到时你也要和他一起出发。” 朱高炽这时再次提醒道。 说实话,朱高炽心中也万分不舍,他对杨士奇十分重视,甚至将他看做是自己未来的肱骨之臣,但朱棣那边点头了,他也没有办法。 “若我走了,詹事府那边……” 杨士奇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这个你不必担心,父皇已经答应,要将黄淮与杨溥等人都放出来了。” 朱高炽急忙说道,这也算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也好,用我一人,换回黄淮他们算是值了!” 杨士奇轻叹一声,之前的踌躇满志,现在看来竟然有些可笑。 “士奇你也不必灰心,其实海外同样大有可为,而且二弟身边也需要得力的人辅佐,若是做好了,说不定士奇你日后能成为姜尚、张良一般的人物!” 朱高炽看杨士奇神情低沉,于是再次宽慰道。 “也许,但海外蛮夷之地,又有什么太大的作为?” 杨士奇却苦笑一声道。 杨士奇虽然是这个时代的顶尖人才,但也有这个时代共有的缺点,那就是眼睛只盯着中原大地,对海外抱着一种俯视的的姿态,或者说是鄙夷。 因此在杨士奇看来,朱高煦选择下西洋,并不是一种明智之举,自己跟着他更不会有什么大的作为! 朱高炽本想给杨士奇讲解一下世界之大,但手中又没有地球仪,而且他也没有朱瞻壑那种口才和见识。 于是朱高炽最后只得叮嘱杨士奇道:“士奇,若你明日去见二弟的话,可以找时间与瞻壑聊一聊,我相信他肯定会让你改变看法的!” 这时天色已经不早了,雪也越下越大,朱高炽起身告辞,杨士奇也亲自送对方离开。 当晚,杨士奇彻底不眠,第二天一早,册封他为汉王府长史的圣旨果然送到家中。 接过圣旨,杨士奇叹了口气,家里人也都是一片惨淡,毕竟汉王的名声,在整个大明都是无人不知,去他府上担任长史,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杨士奇让人备车,然后乘车去汉王府,因为朱棣的圣旨上说了,让他即刻上任,三日后就要随同朱高煦离京去交趾。 汉王府大殿,朱高煦与朱瞻壑父子相对而座,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地图,以及最显眼的地球仪,他们正在研究着对天竺的攻略计划。 “爹,天竺现在四分五裂,其中北边的势力最强,现在应该是帖木儿派人统治着北天竺,所以我觉得咱们不宜硬碰硬,可以从南边开始,一点点向北推进。” 朱瞻壑指着天竺的地图介绍道。 “不行,天竺既然势力众多,若一个个打下去,天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所以还不如快刀斩乱麻,直接从北边最强的势力下手,然后挟着大胜之威席卷天竺,这样能节省不少的时间。” 朱高煦却发表了不同的看法道。 “可咱们手头的兵力并不多,而且对天竺也不熟悉,直接就攻打北天竺,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 朱瞻壑却还是有些担心的道。 “你自己也说了,当初王玄策只是出使天竺,对那边的情况更不清楚,结果怎么着,他只靠着借来了几千人,就灭掉了北天竺最强大的王国,我难道还不如他一个小小的使节吗?” 朱高煦却坚持自己的看法道。 其实朱高煦说的也有道理,像天竺那种小国林立,势力纷杂的地方,如果一个个去征服,恐怕朱高煦这辈子都别想做其它的事情了。 因此还不如直捣黄龙,挑一个最强大的下手,如此一来,那些弱小一些的势力,估计不用朱高煦再动手,就会望风而降。 “这个……好像也有道理。” 朱瞻壑仔细的想了想,竟然被朱高煦说服了。 “儿子,别的方面你可能比我强,但要说到打仗,你还差得远呢!” 朱高煦得意的大笑道,当爹的总不能处处都被儿子比下去。 “父亲说的是,我对打仗这方面的确不怎么了解。” 朱瞻壑也承认,但随即他又嘿嘿一笑再次问道:“父亲,您若打下了天竺,打算怎么治理?” “这个……” 朱高煦的笑容僵在脸上,想到在文华殿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他心中甚至生出几分恐惧。 但打下江山就必须得守住,否则不是白打了吗? “儿子,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到时我在外面打仗,你在后方处理政务,咱们父子二人联手,肯定能事半功倍!” 朱高煦再次提议道。 “父亲,我昨天不是说了吗,从大明往天竺移民这件事,还需要我在这边盯着,根本走不开,而且我也没有处理政务的经验,就算是去了,也帮不上您的忙啊。” 朱瞻壑两手一摊无奈的回答道。 “那可怎么办?” 朱高煦露出一脸的愁容。 “其实也好办,人无完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太祖皇帝那样,即能打仗又能处理政务,为君者,其实最重要的能力是识人用人!” 朱瞻壑说着嘿嘿一笑,接着又道。 “昨天我已经向皇爷爷建议,让他给您指派一位有能力的长史,就像是金忠金尚书那样,到时您在前面打仗,他就在后面帮您管家!” “像金尚书那样的人才?” 朱高煦眼睛一亮,他虽看不起文官,但对金忠这种跟随他们父子一起靖难起家的功臣,还是另眼相看的,至少他承认在靖难时,金忠调度有方,若没有他,恐怕他们前线的将士连饭都吃不上。 “儿子你快告诉我,这个新任的长史是谁?” 朱高煦急切的追问道。 “这个人您也见过,就是之前在文华殿时,那个詹事府的谕德杨士奇。” 朱瞻壑笑呵呵的将杨士奇的名字讲了出来。 “他?他不是个无用之人吗,连你皇爷爷都懒得把他关到监狱里?” 朱高煦眉头一皱,他对杨士奇的印象并不怎么好。 “父亲,那只是杨士奇自谦的话,您仔细想想,皇爷爷把其它人都关到诏狱里,唯独留下杨士奇帮大伯,竟然一点也没耽搁政务,由此可知此人是如何的出众了!” 朱瞻壑再次耐心的解释道。 “对啊,这么说来,当初他是故意不帮我的?” 朱高煦猛然一拍桌子怒道。 当初他可是被一堆奏本搞的差点发疯,结果杨士奇非但不帮忙,反而还给他送上一本,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朱瞻壑听到这里也暗叫糟糕,他竟然忘了这一点,以朱高煦的脾气,如果杨士奇前来任职的话,说不定会被他直接暴打一顿。 想到这里,朱瞻壑立刻想要劝说朱高煦消消气,但就在这时,忽然只见高广快步进殿禀报道:“王爷、世子,新任长史杨士奇求见!” 第一百一十章 威与恩 “来的正好,我找他算账去!” 朱高煦听到杨士奇来了,迈着大步怒气冲冲来到殿外,朱瞻壑想拦都没拦住。 只见杨士奇一身官服,孤身一人站在殿外等候。 朱高煦看到杨士奇,怒火更加上涌,几步来到对方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怒道:“好大的胆子,之前在文华殿不帮我,现在竟然还敢来?” 朱高煦说着提拳便要打人,后面的朱瞻壑大急,正准备扑上前抱住对方的手臂。 却没想到杨士奇竟然面不改色的大声道:“之前杨某身为太子属官,自当为太子尽忠,岂可轻易改换门庭?” 朱高煦闻言,拳头终于没有打下去,但却冷笑一声反问道:“听你这话中的意思,你还是个忠臣了?” “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杨某虽然不才,但还不屑去做那左摇右摆的墙头草!” 杨士奇正色回答道。 “那你现在身为我府上的长史,算是吃我的俸禄,这么说以后也要效忠于我了?” 朱高煦再次反问道。 “自然!” 杨士奇毫不犹豫的点头道。 听到杨士奇这么爽快的说要效忠于自己,朱高煦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一时间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父亲,咱们以后与杨长史都是一家人了,您就别计较以前的那些事了!” 朱瞻壑这时也急忙上前劝道,于是朱高煦顺势放开了手。 这时朱瞻壑向朱杨士奇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对方倒是大度的一笑,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不过朱瞻壑现在对杨士奇也是刮目相看,以前他只知道杨士奇有才能,但现在看到他只用了几句话,就能让朱高煦的怒火平息,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好,以前的事就算了,你即为长史,当为我效命,三日后你做准备,随同我一起去交趾!” 朱高煦终于向杨士奇吩咐道。 “没问题,在此之前,殿下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下官去做?” 杨士奇十分主动的问道,既然成为汉王府的长史,他自然也会尽职尽责。 “这个……” 朱高煦却摸着下巴不知道该让杨士奇做些什么,毕竟他都这么多年没用过长史了。 “杨长史,我与父王正在商量攻略天竺的事宜,不如你来听一听,也能帮我们提一些意见!” 朱瞻壑主动邀请道。 “对对对,攻略天竺时,有些事情还需要你来处理!” 朱高煦一拍巴掌赞同道,到时把所有杂事都丢给杨士奇,他只需要专门打仗就行了。 于是杨士奇跟着朱高煦父子二人进到大殿。 朱瞻壑知道杨士奇对海外的了解肯定有限,于是就拿起地球仪,结合桌子上的地图,给杨士奇大概讲解了一下海外的情况。 结果杨士奇越听越是震惊,他终于明白昨天朱高炽为何让他和朱瞻壑好好聊一下了,原来整个世界竟然这么大,大明也只占了世界的一角。 有了这个发现,杨士奇也不敢再小看海外,于是也听得十分认真,时不时还会提出一些疑惑,朱瞻壑也都一一帮他解答。 这让杨士奇也更加震惊,昨天与朱高炽的谈话后,杨士奇在心中已经十分重视朱瞻壑了,可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位世子殿下,对方的博学绝对远超他的想像。 接着朱瞻壑又介绍了一下朱高煦的出兵计划,简单来说,就是先去交趾招募仆从军,明年与郑和的船队一起下西洋,暂时到狮子国落脚。 最后又说到朱高煦直捣黄龙,打算从天竺北方的强国下手,以此来加快对天竺的征服。 杨士奇听完之后,先是赞许的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问道:“世子,整个计划倒没有什么问题,特别是以狮子国根基,进而图谋整个天竺,更是步步为营,但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朱高煦抢先问道。 “王爷在出兵征服天竺之时,是以威为主呢,还是以恩为主呢?” 杨士奇表情郑重的问道。 所谓威与恩,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手段,比如当初朱元璋打天下,主要敌人是蒙古人,自然是以威为主,哪怕追杀到漠北,也要灭掉残元。 相比之下,朱棣靖难之时,虽然打仗时也十分残酷,进入南京后更是清洗了一批建文旧臣,但接下来却开始以恩为主,或者说怀柔,除了忠于朱允炆的大臣外,其它大臣并没有受到牵连。 比如夏元吉就是朱允炆时期的旧臣,照样得到了重用,毕竟都是老朱家的臣子,朱棣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清洗一遍。 朱瞻壑明白杨士奇的意思,不过他并没有回答,而是微笑着向他反问道:“那以杨长史之见,到底是该威还是该恩呢?” “天竺人是外族,按说应该以威为主,但我们在天竺没有任何根基,哪怕世子想向天竺迁移大明的百姓,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因此在天竺时,我们是少数,以少数统治多数,最好还是以恩为主,当然必要的施威手段也不能缺少。” 杨士奇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道。 “杨长史错了,在天竺必须以威为主,因为天竺有一个奇特的宗教,将人分为四等,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最低贱的贱民……”biqμgètν 朱瞻壑将印度教的情况详细的介绍了一下,简单来说,印度教其实是一种政治产物,是被外来入侵者发明出来的,主要就是便于用少数人来统治多数人。 现在整个天竺都已经接受了这种宗教,因此朱高煦完全没必要和他们客气,以武力清洗宗教的上层,或者取而代之,或者在最上面再造一个阶层。 无论哪种方法,都可以将印度教利用起来,加快他们对天竺的统治步伐。 “将人分为四等?这……这不就是元人对我中原的统治方式吗?” 杨士奇猛然一拍桌子怒道。 “没错,当初蒙古人入主中原时,重用色目人,而这些色目人,许多都来自中亚一带,他们经常入侵天竺,对天竺的情况肯定十分了解,因此我怀疑当初元人对中原统治方式,就可能参考了天竺。” 朱瞻壑点头道。 “可是元人对中原的统治不足百年,咱们若用这种方式,会不会走上元人的老路?” 杨士奇这时再次担心的问道。 第九章 到) 对于杨士奇的担忧,朱瞻壑却微微一笑道:“杨长史你有这样的担忧,是因为不了解天竺的情况,相比于咱们中原,天竺那边早就习惯了这种将人分为四等的统治方式,越是底层的百姓,就越是温驯,所以咱们完全不用担心会走上元人的老路!” “可我还是觉得有问题,虽然我们也有士农工商的说法,但只是择业上不同,高低上下之分并不明显,而像天竺那样,直接将人由高到低分为四等,是不是有违仁义?” 杨士奇还是有些不赞同这种统治方式。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上天看来,世间所有人都如同草芥,只要不影响天地的运转,它才不会在乎任何人的生死,皇帝身为天子,代天行事,自然也是如此!” 朱瞻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在皇帝看来,只要利于自己的统治,无论这种统治方式再怎么离谱,再怎么缺乏仁义,都不会影响到它的施行!” …… 杨士奇和朱瞻壑各执观点,进行了一场激烈的辨认。 旁边的朱高煦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完全听不懂两人的对话。 这让朱高煦感觉到,自己身为学渣的尊严被狠狠的践踏成泥。 最终还是朱瞻壑占据上风,毕竟他不但更了解天竺的情况,而且还多了几百年的见识。 “好,我承认世子说的有道理,但对于天竺的情况,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日后到了天竺我会详细的了解一番!” 杨士奇最后还是有点不服气的道。 “没问题,我相信杨长史你了解过天竺后,会更加赞同我今日的这些话!” 朱瞻壑哈哈一笑再次道,能够驳倒杨士奇这位未来的首辅,也让他颇有成就感。 接下来他们三人又对整个计划进行了一些细节上的补充,让计划也更加的完整。 就这样三人一直商谈到半夜,午饭和晚饭都是让人送到桌子上边吃边聊。 最后杨士奇走的时候,整个人的精神也大为振奋,不再像来之前那么灰心丧气。 因为经过这次的交谈,特别是从朱瞻壑那里,让杨士奇深深的感受到,海外的确是大有可为,难怪昨天朱高炽说,他会成为姜尚、张良一般的人物。 三日之后,准备妥当的朱高煦率领两千亲卫,带上杨士奇等属官,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金陵城。 对于朱高煦的离开,朱棣则对外宣称,因汉王横行不法,殴打朝廷命官,因此贬他去往交趾坐镇。 对于这一结果,之前参与弹劾朱高煦的官员们,一个个也都是额手称庆,一些都察院的官员更是激动的眼圈发红,连称天子圣明。 据说那位被殴打的御史刘进,更是激动的坐在病床上嚎啕大哭,随后抹着眼泪又亲笔给朱棣写了一份奏本,将朱棣夸的拳打三皇、脚踏五帝,简直就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第一明君! 当然也有些一些人觉得不对劲,虽然他们都知道,像朱高煦这种身份,就算是面对百官的围攻,最终顶多也就是被贬到封地去。 可是现在朱高煦竟然去了交趾,而且还有了领兵之权,这实在不像是一个正常的处罚。 但无论如何,朱高煦总算是离开京城了,这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哪怕这个结果有些奇怪,但也没有人去追究。 朱高煦走了,还带走了两千亲卫,使得整个汉王府一下子变得有些冷静。 “唉,你说你爹是怎么想的,怎么偏偏要去交趾那种荒蛮之地?” 汉王妃以手托腮,轻叹一声开口道。 “您也知道,我爹之前闯了祸,皇爷爷也压不住朝堂上的弹劾,所以只能让我爹出去避避风头。” 朱瞻壑一边翻看着一份名单,一边向母亲解释道。 汉王妃并不知道朱高煦去交趾的目的,更不知道他日后还要去狮子国和天竺,毕竟这些事让她知道了,也只是凭添许多担心,还不如瞒着她。 “你爹也真是的,就不知道让人省点心!” 汉王妃忽然有些生气的一拍桌子怒道。 这段时间她春风得意,因为下西洋的事,整个京城的贵妇都要巴结她。 甚至连太子妃,前段时间也亲自登门拜访,哪怕再怎么不情愿,对自己也要笑脸以对,事后汉王妃笑的直不起腰,晚上都兴奋到后半夜才睡着。 结果就在这个当口,朱高煦却又惹祸了,本来她以为还像以前那样,关几天禁闭也就算了,却没想到这次的事情这么严重。 “娘您也别太生气,我爹走之前,已经知道自己错了,而且皇爷爷还给他指派了一个得力的长史,他也接受了,说不定有了这次的教训,能让我爹改一改他那臭脾气。” 朱瞻壑再次劝道。 “这倒也是,他那个臭脾气再不改,咱们娘俩迟早都要跟着他倒霉!” 汉王妃半是气话半是认真的道。 朱瞻壑闻言也暗自点头,真别说,自己这位老娘的眼光真准,如果没有自己,朱高煦真的会害死整个王府的人。 说话之时,朱瞻壑也把手中的这份名单看完了。 这是最近来王府拜访汉王妃,并且希望可以参与下西洋一事的贵妇名单。 最上面当然是张忠和朱勇的老娘,下面也是一排的公侯夫人,至于伯夫人,那都得排到最后,其中朱瞻壑还看到航海侯夫人的名字,也就是常威的姑母。 “财帛动人心啊,整个京城只要叫得上名号的勋贵,几乎都想从下西洋中捞一笔!” 朱瞻壑看完这份名单,也不由得感慨道。 “那是当然,谁会嫌自己的钱多?” 汉王妃当即笑道,至于朱高煦的事,也暂时被她抛之脑后。 “娘,那您打算怎么分配那五十艘船的名额?” 朱瞻壑这时好奇的问道,名额分配的事他已经交给汉王妃做主了,哪家近哪家远,汉王妃可比他更清楚。 “说起这件事,我想到一个一举两得的办法!” 汉王妃忽然眉飞色舞的说道。 “一举两得?什么意思?” 朱瞻壑不懂。 “一举两得的意思就是,我不但要把名额分配出去,顺便还要帮你相亲!” 汉王妃说到这里得意的一笑,丈夫她是指望不上了,还不如多指望一下儿子,朱瞻壑过了今年就十六了,早就该为他的婚事做准备了。 biqμgètν 第一百一十二章 真凶是赵王? 汉王妃要给朱瞻壑相亲! 她要借着这次下西洋的事,在王府邀请各家的贵妇赴宴,而且还会请她们带上自家的女儿,没有女儿也可以带侄女或外甥女,反正只要年龄合适,都可以带到王府来。 而且这场酒宴就在半个月后举行。 朱瞻壑得知这件事后,心中也是百味杂陈,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痛? 虽然结婚是一件好事,但朱瞻壑才十五岁啊,明年也才十六,放在后世,也才刚上高一,正处于少年意气、挥斥方遒的大好年华。 可是这么好的年华,就要活生生的跳入婚姻这个大火坑中! 想想两个十五六岁的高一男女,也不管性格是否合适?三观是否一致?或者说这个年纪的孩子,连真正的三观都还没有形成呢! 但只要长辈觉得合适,就会被安排着步入婚姻,可能还没等他们想明白呢,孩子就生下来了,然后一辈子就被捆绑在一起。 就算日后发现性格与三观不合,却已经晚了,于是就这么彼此折磨一辈子。 想到上面这些,朱瞻壑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好不容易穿越一次,可不是为了受这种封建包办婚姻残害的! 不过想是这么想,但朱瞻壑却无法反抗,因为这个时代的风俗就是如此,男子十五岁就算成年,顶多晚一两年就要成婚,就算不成婚,也要把婚事订下来。 当天晚上,朱瞻壑愁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世子有心事?” 外间的孙若微听到动静,这时也走来问道。 朱瞻壑抱着被子坐起来苦笑道:“我娘要给我相亲,这件事你知道吗?” “知道,王妃还安排我在酒宴那天,将各家小姐们的表现记录下来,以便她从中挑选一个中意的女子。” 孙若微神情一黯,低声回答道。 从跟着朱瞻壑开始,她就注定是朱瞻壑的人了,但她是朱瞻壑赢回来的,基本不可能做正妃,顶天了也就做个侧妃,甚至朱瞻壑再没良心一点,可能也只是让她做个没名没份的妾室。 “来,你坐床上再说!” 朱瞻壑看孙若微衣衫单薄,虽然屋子里有暖炉,外面可是大冬天,所以还是有些冷。 孙若微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上了床,然后坐在朱瞻壑对面的被窝里。 朱瞻壑的床有几丈宽,床大被褥自然也大,十几个人大被同眠也不会觉得挤。 “现在的问题是,我不想这么早就成婚,特别是和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女子!” 朱瞻壑把自己的苦恼讲了出来。 “可是成婚不都是这样吗,父子之命,媒妁之言,男女是否见过面并不重要。” 孙若微并不理解朱瞻壑的意思。 “从来如此,便对么?” 朱瞻壑引用后世鲁迅先生,那让人振聋发聩的名言反问道。 可惜对面的孙若微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小女子,根本听不懂先生的微言大义,反而再次向朱瞻壑反问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这……” 朱瞻壑终于感受到这相差几百年的代沟,在这个问题上,他完全无法与这个时代的人沟通。 “算了算了,不说了,睡觉!” 朱瞻壑灰心丧气的躺上,掀起被子蒙上了自己的头,这种无人理解的孤独,也只能让他自己慢慢消化了。 孙若微不懂朱瞻壑,但她看得出来朱瞻壑很苦恼,于是犹豫了一下再次开口道:“其实……若是世子想见一见那些要相亲的女子,我倒是可以帮着安排一下,但只能偷偷的看几眼。” 朱瞻壑闻言一下子掀开被子坐起来,正色道:“这是什么话,我朱瞻壑是那种只在乎女子外表的浅薄之人吗?” “奴婢失言,望世子不要怪罪!” 听到朱瞻壑如此说,孙若微也觉得自己的话不妥,当即认错道。 “你也是一片好心,我怎么好意思拒绝?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你帮我安排一下,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了!” 朱瞻壑义正言辞的大手一挥,说完就再次蒙头大睡。 生活就像是那啥,既然反抗不了,那还不如躺下来好好的享受! 第二天一早,朱瞻壑在孙若微鄙视的目光中穿衣洗漱,吃过早饭后,就被朱棣召进宫中。 当朱瞻壑来到武英殿,刚进大殿,立刻感觉到气氛不对。 只见朱棣面沉似水的坐在那里,姚广孝也坐在一旁,除此之外,再无其它人。 “拜见皇爷爷!” 朱瞻壑上前行礼道。 “嗯,你看一看!” 朱棣直接将手中的一份情报递给朱瞻壑道。 朱瞻壑上前接过情报,打开之后发现,这依然是一份对纪纲的监视记录。 “三叔?真的是他?” 朱瞻壑看到情报后,也一脸震惊的说道。 这份情报清楚的记录着,最近纪纲曾经两次悄悄找到朱高燧,每次两人都密议很久,期间严禁任何人靠近,所以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其实对于这个结果,朱瞻壑虽然吃惊,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因为朱高燧本来就有前科,不对,应该叫后科,历史上他就曾经给朱棣下过毒。 既然连亲爹都敢下毒,那么给自己的亲哥哥下毒似乎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我也没想到,竟然是老三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朱棣这时也咬着牙恨声道。 身为父亲,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儿子间的骨肉相残,可是朱高燧竟然与纪纲勾结在一起,因此上次给朱高煦下毒,很可能就是他在背后指使。 下毒的动机也有,当时朱高煦入主文华殿,外界都以为他马上就要顶替朱高炽成为太子了,一直觊觎太子之位的朱高燧不甘心,于是铤而走险给朱高煦下毒。 “陛下息怒,现在还只是知道纪纲与赵王交往甚密,至于上次给汉王下毒一事,还不能确定就是赵王所为!” 没想到姚广孝这时忽然开口道。 朱瞻壑听后也一下子清醒过来:对啊,现在并没有真正的证据指明,朱高燧就是给朱高煦下毒的幕后真凶,只凭他和纪纲勾结这一点,根本无法给对方定罪。 ъitv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东厂的诞生(上) “少师,可查到我三叔与何厚、慧海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朱瞻壑急切的向姚广孝问道。 虽然还不能确定真凶是朱高燧,但他却是最大的嫌疑人,因此姚广孝肯定会调查对方。 “我已经让人详细的查过了,并没有发现赵王与慧海两人有任何的联系,当然因为时间太紧,所以我查到的线索也很有限。” 姚广孝立刻回答,这也是他为什么说,不能确定朱高燧就是真凶的主要原因。 “哼,老三从小就心思重,以他的身份,秘密豢养一些人为他办事也是轻而易举,所以他根本不必亲自与何厚、慧海有什么联系,照样可以让他们为自己所用!” 朱棣却冷哼一声,继续说道:“我说最近老三怎么这么安静,连进宫的次数都少了,我都好多天没见到他了,原来是因为心虚!” 知子莫若父,现在朱棣越想越觉得,也只有朱高燧才有动机有实力去毒杀朱高煦。 “皇爷爷,此事关系到皇家的颜面,不能只凭猜测就给三叔定罪,因此最好还是慎重行事!” 朱瞻壑却十分冷静的劝说道。 其实他也很怀疑朱高燧,因为最近朱高燧的确安静的有点过分,比如朱高煦离京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没见到朱高燧出现,这绝对不正常! “世子所言极是,若真是赵王,那也是皇家的丑闻,绝不能传到外界,还请陛下三思!” 姚广孝也跟着劝说道。 像这种皇家丑闻,外人其实是不方便参与的,甚至日后还可能会被清算,但姚广孝却根本不担心,除了他与朱棣的关系特殊外,最重要的是他孤身一人,年纪又大,根本不用担心日后的事。 听到朱瞻壑和姚广孝的劝说,朱棣也终于冷静下来,只见他皱着眉头沉思良久,终于抬头道:“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臣以为应该一边静观其变,一边加派人手,紧盯着赵王与纪纲,尽量多收集两人交往的证据,说不定可以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查到有用的线索。” 姚广孝建议道。 “孙儿也觉得如此最好,毕竟若真是三叔,他给我爹下毒的目的,也只有太子之位,可现在我爹去了交趾,对他没有了威胁,那么接下来他很可能会对大伯下手!” 朱瞻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再次道:“既然如此,只要派人盯紧了三叔,他迟早都会露出马脚!” “说的对,老三性格阴沉,以前只是挑拨你爹和老大斗,现在老二不在了,他只能亲自动手了!” 朱棣咬牙切齿的说道。 对于三个儿子间的龌龊事,朱棣其实很清楚,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要他们三个做的不太过分,他就当做没看见,这次朱高燧显然已经越过了他的底线。 只见朱棣来回走动几趟,最后猛然停下脚步道:“朕决定了,不能让锦衣卫一家独大!” “陛下的意思是?” 姚广孝不解的问道。 旁边的朱瞻壑却是一惊,想到一个传说中的机构。 “锦衣卫一家独大,纪纲专权,朕无法再信任锦衣卫,所以必须要有人监督锦衣卫!” 朱棣说到这里略一思量,当即拍板道。 “不如就从锦衣卫中抽调一部分精干人手,单独设立一个衙门,即有锦衣卫的侦缉之权,同时还要监督锦衣卫,至于衙门的位置,就设在东华门那边,名字就叫东缉事厂!” 果然是它! 朱瞻壑这时在心中哀叹一声,自己竟然亲眼见证了东厂的诞生,如果说锦衣卫臭名昭着,那么东厂的臭名更在锦衣卫之上,史书上对它几乎没有任何好的评价。 在原来的历史上,东厂应该是在永乐十八年才设立,可是因为朱瞻壑的影响,竟然让东厂提前了五年出现。 “陛下这是要分锦衣卫之权,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可以避免锦衣卫一家独大的局面!” 没想到姚广孝竟然十分赞成的道。 “少师,你手中的那支探子,也编入到东厂之中,再加上从锦衣卫抽调的人手,应该可以尽快牵制锦衣卫的实力,到时就由你来掌管如何?” 朱棣是个雷厉风行的脾气,既然决定了要做,就不会有任何犹豫。 “陛下,臣手中的探子编入东缉事厂倒没问题,只是臣的年纪大了,这几年越发的感觉精力不足,实在无力再掌管东缉事厂了!” 姚广孝最后却请辞道,他这些年修身养性,对这些权势之类的看的也越发淡了。 朱棣看着满脸皱纹,胡子雪白的姚广孝,这时也不由得长叹一声:“你比朕大十五岁,算起来今年也七十了,当初朕让你还俗娶妻生子,可你就是不肯,否则现在说不定孩子都快成年了。” “臣是和尚,当初太祖皇帝亲自下旨,严禁僧人娶妻生子,我自然也不能违背,更何况像我这样的人,对娶妻生子也实在没什么兴趣。” 姚广孝微微一笑再次道。 旁边朱瞻壑听到这里,想到家里要为自己相亲的事,忽然有些羡慕姚广孝了。 “算了,你既然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强你,只是东缉事厂初立,必须要找一个能力足够,而且还要绝对忠心的人来负责!” 朱棣说到最后,再次皱起眉头,有能力的人好找,可一个绝对忠心的人却十分不好找。 朱瞻壑听到这里也暗叫糟糕。 东厂为什么名声不好,就是因为历代厂公,皆是由宦官担任,宦官本来名声就不好,再加上东厂的权势过大,使得宦官拥有了执法之权,这也导致了日后宦官的专权。 纵观大明一朝,凡是专权的宦官,比如刘瑾、魏忠贤等人,都有东厂有着密切的关系。 “陛下,绝对忠心之人的确不好找,但眼前不是恰巧有一个吗?” 就在这时,姚广孝忽然再次开口道,而且在说话之时,竟然面带笑意的看向了朱瞻壑。 看到姚广孝的目光,朱瞻壑也吓了一跳,甚至他很想反问一句:少师你啥意思,哥们就那么像厂公吗?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东厂的诞生(下) “少师你看我干啥?” 朱瞻壑心虚的向姚广孝问道,说实话,他挺排斥东厂这个臭名昭着的特务机构的。 姚广孝却看着他笑而不语。 朱棣本来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要让身边的宦官掌管东厂? 现在忽然听到姚广孝的提醒,这让朱棣猛然一拍巴掌道:“对啊,瞻壑你年轻有能力,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执掌东缉事厂了!” 除了能力之外,朱瞻壑的身份也十分关键,他是朱棣的孙子,忠心方面就不用说了,而且朱高煦还要去天竺,朱瞻壑日后肯定也要跟着去。 所以对于朱棣来说,朱瞻壑即忠心又有能力,日后注定要远离大明的权力核心,简直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皇爷爷,我可还担任着锦衣卫都指挥使一职呢!”看书溂 朱瞻壑急忙说道,他堂堂锦衣卫都指挥使,总不能再兼任东厂的厂公? “锦衣卫只是遥领,根本就是有名无实,而且东厂本来也是从锦衣卫抽调人手,你这个锦衣卫都指挥使掌管东厂,倒还更加名正言顺了!” 朱棣却再次大笑道。 “我……” 这下朱瞻壑也无话可说了,但脸上却还是写满了不情愿。 看到孙子脸上的不情愿,朱棣也有些心软,于是再次说道:“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勉强你,大不了多身边的宦官中挑选一个出来,让他掌管东缉事厂好了!” “不用,皇爷爷您既然有用到孙儿的地方,孙儿当然不能推辞,我愿意掌管这个东缉事厂,以后就简称它为东厂!” 朱瞻壑急忙阻止道。 开玩笑,与其让宦官去管东厂,还不如他来管呢,这样至少斩断了宦官专权的道路,再加上披着内阁皮的军机处,应该能让大明减少许多的隐患。 另外历史上的东厂也不全都是宦官,甚至除了顶头的几个,其它基本都是正常人。 “哈哈,我就知道瞻壑伱肯定会愿意!” 朱棣大笑一声,眼睛中却闪过一丝狡黠。 刚才他故意提到宦官,其实就是知道朱瞻壑不喜欢宦官,之前还建议他不让宦官识字,因此朱瞻壑肯定不会让宦官掌管东厂这么重要的机构。 朱瞻壑并不知道自己被朱棣算计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一群东厂番子跪在自己面前,齐声口称“拜见厂公”的画面,不得不说真的很辣眼。 相比于至今还在筹备中的内阁,东厂这种直接听命于皇帝的特务机构就简单多了,甚至只需要朱棣一句话,东厂就算是成立了。 朱瞻壑答应执掌东厂,朱棣也给他封了个正式的官职,名叫“提督东厂官校办事钦差”,简称“提督东厂”。 官职有了,衙门和手下当然也要有,于是朱瞻壑和姚广孝向朱棣告辞,两人一起来到东华门以北。 这里有大片的官署机构,比如朱瞻基掌管的印书局就在这里。 朱棣倒是很大方,直接给朱瞻壑批了一片占地面积最大的官署,分为前后左右四个院落,占地绝对不比北镇抚司小,足够数百人一起办公。 “这里不错,不但够大,而且就在皇城边上,进出皇宫也都十分方便。” 姚广孝看过整个官署后,也是连连点头道。 “少师,您真的认为我能管好这个东厂?” 朱瞻壑这时却有些无精打采的问道。 “你若不接手,那就只能由宫中的宦官来管了,比如陛下身边的那个黄俨,我估计他肯定十分愿意掌管东厂。” 姚广孝呵呵一笑回答道。 “那我该干什么啊?” 朱瞻壑还是有些不自信,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他都没有掌管过这么复杂的一个机构,而且还是个特务组织。 “锦衣卫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当然你比他们多一个职能,那就是监督锦衣卫!” 姚广孝看朱瞻壑真的有点慌,于是耐心的对他说道。 “锦衣卫管的事情那么多,我怎么可能管得过来?” 朱瞻壑再次问道。 “所以你要分个轻重,对于东厂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监督锦衣卫,而不是和他们抢权力,而且东厂又不是你一个人,我手下的人马上就到,到时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他们去做就是了。” 姚广孝再次耐心的道。 正说话时,有一群人赶到官署,除了为首的一人身穿官服外,其它人皆穿便衣。 “护卫军百户曹雷,拜见世子、少师!” 为首的军官大步上前,向朱瞻壑和姚广孝行礼道。 “曹百户不必多礼!” 朱瞻壑说话时,也惊讶的打量了一下这位曹百户。 所谓护卫军,其实就是朱棣当初还是燕王时的亲卫,张玉、朱能等靖难功臣,大部分都是从护卫军走出来的,按说这支亲卫早就应该没有了,却没想到还保留着一支。 “世子,曹雷他们这支人马,当初就是专司刺探军情之用,后来靖难功成后,陛下觉得北方未定,军情依然十分重要,因此就保留了曹雷他们这一支,交给我专门负责探查军情之用。” 姚广孝这时也开口介绍道。 “原来如此。” 朱瞻壑听后点头道,朱棣做为战争狂人,哪怕做了皇帝,也时刻为打仗做着准备。 “曹雷,日后你们就并入东厂之中,听侯世子的调遣!” 姚广孝这时再次对曹雷吩咐道。 “属下遵命!” 曹雷向姚广孝抱拳道,随即再次向朱瞻壑行礼道:“请世子吩咐!” “曹百户不必客气,咱们进厅再聊!” 朱瞻壑说着率领众人进到大厅,然后曹雷又给朱瞻壑介绍了一下他手下的这些人,人不多,只有三十多个。 虽然曹雷只是个百户,但其实他手下的编制早就越过了百户的限制,今天来的也只是在京城的人,除此之外,他手下还有大批人活跃在北方的草原上,收集着草原各个部落的动向。 等到曹雷介绍完手下的人后,姚广孝这才再次提醒道:“世子,只凭曹雷这些人,还撑不起整个东厂,所以接下来你还要去锦衣卫挑人,他们才是东厂的主力!” 第一百一十五章 分化锦衣卫 历史上的东厂与锦衣卫关系复杂,即要监督锦衣卫,同时也要借助锦衣卫的力量,甚至东厂的番子,也大都出身锦衣卫,因此东厂和锦衣卫才被人合称为“厂卫”。 朱瞻壑执掌东厂,不可能凭空变出人来。 曹雷手下的主力都在北方打探军情,也根本不可能调回来,因此只能从锦衣卫抽调人手。 与此同时,锦衣卫北镇抚司中,也是一片愁云惨淡。 东厂成立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锦衣卫,纪纲立刻召集所有人议事,两个指挥同知、两个镇抚使,包括所有在京城的千户、副千户全都来了,整个锦衣卫的高层齐聚一堂。 但大厅中的人虽多,却没有人说话,这些人表情各异,有人看向纪纲,等着他拿主意,有人则低头冷笑,等着看纪纲的笑话。 过了好一会儿,纪纲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各位,陛下设立东厂,以汉王世子为提督,明显是要分我们锦衣卫之权,大家对此有什么看法,尽管说出来!” “佥事,咱们锦衣卫为朝廷效力,没日没夜四处稽查,可现在区区一个东厂就想分我们之权,属下第一个不答应!” 北镇抚司庞英当即站出来表态道,他是纪纲的心腹,自然要跳出来表忠心。 没想到就在庞英的话音刚落,就见上座的一人冷笑一声开口道:“听庞镇抚使这话的意思,难道是想违抗陛下的旨意不成?” 看到说话的人,大厅中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只见此人坐在纪纲的上首,大约四十多岁,圆脸微胖,看起来十分的和善。 此人名叫刘勉,官拜锦衣卫指挥同知,人送外号“泥菩萨”,他与纪纲向来不和,因此虽然官职很高,却早就被架空了,在锦衣卫中就是个摆设,就像是泥菩萨一样,被人供了起来,其实屁用没有。 “刘同知这话是什么意思?” 纪纲这时眯着眼睛向刘勉问道。 自从纪纲被降为佥事后,算起来比刘勉这个同知还要低一级,但他掌管着北镇抚司,因此在整个锦衣卫中,还是他纪纲说了算。 “没什么意思,我不过是想提醒各位,设立东厂是陛下的意思,而且陛下还说了,要从咱们锦衣卫中挑选精干之人,充实东厂!” 刘勉轻飘飘的再次说道,说话时甚至都没看纪纲一眼。 刘勉的话一出口,下面的千户等人也都是神情各异,甚至有人低头打起了算盘。 没有人是傻子,东厂设立的目的,除了分权外,最重要的就是监督锦衣卫,没人喜欢被人骑在脖子上,但若是被挑选进入东厂,那他们就能骑在别人的脖子上了。 想到这里,下面的一帮千户们中,有不少都露出意动之色。 “砰!” 纪纲看到下面这些人的表情,也气的重重一拍桌子怒道:“老子还没死呢,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只要我纪纲还在,锦衣卫就倒不了,你们谁若是敢三心二意,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纪纲执掌锦衣卫多年,这些千户看到他发怒,一个个也都是吓的全身一颤,当即站直身子做出恭顺之色。 但人心易变,特别是一些有野心的人,想到日后若能进入东厂,就能将原来的同僚踩在脚下,这让不少人都在暗中为自己的将来打算。 不得不说朱棣真是玩弄权术的高手,仅仅成立一个东厂,并且还让东厂从锦衣卫中挑选人手,就已经让锦衣卫的内部开始分化了。 纪纲当然看出这帮手人已经有了二心,这让他再次冷哼一声,随即狠狠的瞪了刘勉一眼。 不过刘勉却丝毫不在乎,反而老神在在的品了口茶。 “哟!各位都在呢,这倒是巧了!” 没想到就在这时,只见朱瞻壑带人走了进来,看到大厅中的情况也是哈哈一笑。 朱瞻壑虽然只是遥领锦衣卫指挥使,但他前段时间为了给纪纲压力,经常来锦衣卫转悠,因此对锦衣卫上下也都混了个脸熟,大厅中的不少人他都认识。 看到朱瞻壑来的这么快,纪纲的脸色也变得更难看了。 反倒是刘勉竟然带头站起来,快步上前迎接道:“参见世子,下官听闻世子提督东厂,因此早早的命人在这里恭候,就为了等候世子的大驾光临!” 不得不说刘勉真是厚脸皮,明明是纪纲召集人手商议应对东厂,但现在却成了他召集人手等候朱瞻壑,完全变成了他的功劳。 旁边的纪纲气的脸色铁青,但却没办法辩驳。 不过更让纪纲生气的是,以前刘勉在锦衣卫,连个屁都不敢多放,可是现在眼看着自己要失势了,他竟然变得如此活跃,而且还拼命的巴结朱瞻壑,这显然是想借东厂的势,日后好爬到自己的头上。 “有劳刘同知了!” 朱瞻壑笑着向刘勉拱手道。 他熟悉锦衣卫的情况,自然也知道刘勉以前的处境,现在看到对方如此热情,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不过这也正合他意,有刘勉这个内应,剩下的事就好办多了。 只见朱瞻壑迈步上前,直接在主位上坐下,从名义上来说,他本来就是锦衣卫的老大。 “诸位,本世子奉陛下旨意,提督东厂事宜,现在需要从锦衣卫中挑选人手,充实东厂,至于这个人手该怎么挑……” 朱瞻壑说到这里忽然一顿,先是扭头看了一下纪纲,随即又伸手一指旁边的刘勉道:“刘同知熟悉锦衣卫的情况,不如就由刘同知你来帮我推荐如何?” 朱瞻壑的话一出口,大厅中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特别是纪纲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挑选锦衣卫进入东厂,若这件事让纪纲来做,他肯定会把自己的心腹送到东厂,到时他甚至还能把手伸到东厂里。 但现在朱瞻壑把这件事交给刘勉,明显就是借此来打击纪纲,刘勉挑选的人,肯定和他一样,都是以前不受纪纲待见的人。 换句话说,这些人若是进入东厂,肯定死死的盯着纪纲和他的亲信,到时纪纲恐怕什么事都别想做了,手中的权力也会一落千丈。 第一百一十六章 什么叫东厂? “谢世子的信任,下官定当挑选精干人手充实东厂,绝不让世子失望!” 刘勉看到朱瞻壑把挑选人手的事交给自己,激动的上前行礼道。 而且刘勉说话时,还特意加重了“精干”两字的语气,同时看了旁边的纪纲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纪纲气的七窍生烟,只见他大步上前向朱瞻壑行礼道:“指挥使,下官觉得此事不妥!” “有何不妥?” 朱瞻壑抬眼看了看纪纲,这才开口问道。 “刘同知以前并不掌实务,对锦衣卫内部并不算了解,若要推选精干之人,还是由下官来做更合适!” 纪纲竟然主动争取道,他知道这个机会很渺茫,但还是想试一试。 没想到朱瞻壑听到纪纲的话后,竟然真的露出沉思之色。 片刻之后,朱瞻壑忽然点头道:“纪佥事说的也不无道理!” 听到朱瞻壑竟然赞同自己的话,纪纲脸上也露出狂喜之色,旁边的刘勉却面带焦急,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样!” 只见朱瞻壑猛然一拍巴掌道:“锦衣卫之中,北镇抚司最重,不如就让北镇抚司庞英协同刘同知,一同挑选锦衣卫中的精干,但一切还要以刘同知为首!” 朱瞻壑的话一出口,纪纲脸上的笑容也一下子僵住了,朱瞻壑不让他插手,反而让他的心腹庞英参与挑选人手,而且还要听刘勉的吩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庞英这时也愣了,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接下来差事?于是只能一会看看纪纲,一会看看朱瞻壑,想答应又觉得不妥。 反倒是刘勉这时再次欣喜的道:“谢世子体谅,有庞镇抚使协助,属下就更有把握了!” 刘勉心思灵活,他一眼就看了出来,朱瞻壑让庞英协助自己,其实是为了分化纪纲与庞英之间的关系,虽然庞英是纪纲的心腹,但在利益面前,心腹也并非一定可靠。 纪纲很快想通了上面这些,当即狠狠的瞪了庞英一眼,吓的庞英退到一边,根本不敢接朱瞻壑的话。 不过朱瞻壑可没打算放过庞英,而是笑呵呵的来到庞英面前再次开口道:“庞镇抚使,你来协助刘同知挑选人手,这件事应该没问题?” “这个……” 庞英吓的冷汗都下来了,但面对朱瞻壑的询问,他又不能不答,于是只能硬着头皮道:“下……下官见识粗鄙,怕办不好此事!” “无妨,还有刘同知在旁边盯着,你尽力去办就是了!” 朱瞻壑说着,竟然还拍了拍庞英的肩膀,似乎对他这个镇抚使颇为看重。 当着面挖自己的墙角,这让纪纲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 朱瞻壑这时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只见他转身扫视了一下大厅中的所有人,最后还特意在纪纲身上停留了一下。 “奉皇爷爷的旨意,日后凡是诏狱审讯犯人,必须有我东厂的人在一旁听记,审迅的口供,必须由交收我东厂审核盖印,否则一率无效!” 朱瞻壑神情严肃的再次道。 “这怎么行,若事事都让东厂插手,那还要我们锦衣卫做什么?” 纪纲听到朱瞻壑的话,当即急切的反对道。 对于锦衣卫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诏狱和审讯罪犯的权力,可是现在却要由东厂插手,这相当于他们手中的权力被东厂把持,完全受制于人了。 “怎么,纪佥事是在质疑皇爷爷的旨意?” 朱瞻壑冷笑一声于次质问道。 “属下不敢,只是诏狱犯人众多,每日审讯多次,属下担心口供太多,东厂也没有那么多的人手!” 纪纲看到朱瞻壑把朱棣搬出来,气势也为之一泄,但还是强自找借口道。 “这个不劳纪佥事操心!” 朱瞻壑冷哼一声,随即扭头再次对刘勉道。 “刘同知,可否有兴趣在我们东厂兼个职?” “为东厂效力,就是为陛下效力,属下万死不辞!” 刘勉再次兴奋的上次道。 “很好,东厂要诏狱中调转听记,现在人手不足,刘同知可愿担任听记一职?” 朱瞻壑先是赞许的点头,随后再次问道。 听记只是个派遣的差事,谁都可以担任,甚至如果有必要,朱瞻壑也可以亲自去旁听锦衣卫的审讯。 “下官愿意,只是……只有下官自己吗?” 刘勉先是一喜,随后又有点为难的问道。 就像纪纲说的那样,锦衣卫每天要提审不少的犯人,有时多人同时审讯,只凭他自己,根本听不过来。 “当然不是,我会再给你派几个帮手,到时你也帮我指点一下他们!” 朱瞻壑再次笑道。 到锦衣卫听记审讯,这种活最好还是交给曹雷的手下来办,只是他们不是锦衣卫,对锦衣卫内部的情况不熟悉,如果有刘勉这个锦衣卫的内奸带着,肯定更容易接手。 “没问题,谢世子的信任!” 刘勉兴奋的答应一声。 帮东厂挑选人手只是一时的,等到挑完了人,刘勉也就没事可做了,但如果接下东厂听记的差事,那他相当于打上东厂的印记,以后就算是纪纲也要忌惮他三分! 旁边的纪纲听到这里,气的都快把牙给咬碎了,朱瞻壑这是当着他的面,挖锦衣卫的根,偏偏他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大厅中的众人之中,也有不少是纪纲的铁杆心腹,这些人看到朱瞻壑如此肆无忌惮,一个个也都露出不忿之色,有些胆大的,甚至对朱瞻壑怒目而视。 面对纪纲和他党羽的愤怒,朱瞻壑却是冷笑一声,这些人跟着纪纲嚣张跋扈惯了,现在看到有人比他们更嚣张跋扈,自然十分的看不惯。 不过朱瞻壑根本不在乎这些人的态度,反正他们日后都是要被彻底清洗掉的。 想到这里,朱瞻壑忽然灵机一动,露出一个颇为玩味的表情,随即再次扫视了一下众人。 “我知道你们中的某些人可能看不惯我们东厂,不过没关系,今天我率人前来,就是想要告诉你们!”看书溂 朱瞻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露出一个更加嚣张的表情道。 “有我们东厂在,以后锦衣卫破不了的案由我东厂来破、锦衣卫不敢杀的人我杀,锦衣卫不敢管的事我管。一句话,锦衣卫管得了的我要管,锦衣卫管不了的我更要管,先斩后奏,皇权特许,这就是东厂!谁若不服,就来找我雨化……呸,就来找我朱瞻壑!” 第一百一十七章 朱高燧的后宫路线 朱瞻壑执掌东厂,开始他还有些排斥,但慢慢他也想通了。 东厂与锦衣卫一样,都是一个国家必不可少的间谍机构,后世的国家中,间谍机构更加神秘,手段也同样十分残酷。 这也注定了,东厂与锦衣卫都不会有什么好名声,不过没关系,只要利于国家的稳定,那么他们就有存在的价值。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身为朱高煦的儿子,日后朱高煦在天竺站稳脚根后,朱瞻壑肯定也要过去,到时就不是执掌一个间谍机构,而是整个国家了。 因此朱瞻壑决定,从东厂开始锻炼自己各方面的能力,甚至还要积极的向朱棣和朱高炽学习,毕竟管理一个国家可不是耍耍小聪明就能做到的。 所以在接下来几天里,朱瞻壑也全身心的投入到东厂的搭建之中。 幸好姚广孝给他留下了曹雷这个好帮手,锦衣卫中也有刘勉这样的内奸,因此整个东厂搭建的也十分顺利。 虽然纪纲并不甘心交出手中的权力,但他也不敢明着违抗朱棣的旨意,再加上朱瞻壑的特殊身份,压的纪纲喘不过气来,所以东厂的探子也很快融入到锦衣卫的体系之中。 这天下午,朱瞻壑看着从北镇抚司送来的审讯记录,也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 锦衣卫审讯犯人的权力已经被东厂渗透,这也意味着锦衣卫最大的权力被东厂钳制,接下来就只剩下锦衣卫抓捕犯人的权力了。 对于这一点,朱瞻壑并不打算完全收回,毕竟只要掌握了审讯犯人的权力,那么是否给犯人定罪,就却要看东厂的意思。 至于抓捕犯人,其实是个很辛苦的活,完全可以交给锦衣卫去办。 这样锦衣卫更像是东厂的下属机构,脏活累活全都是他们干,但最后却是东厂说了算。 “世子,这是刘同知送来的锦衣卫举荐名单,我已经让人查过了,只有少数几个可能有问题!” 曹雷这时快步上前,双手将一份名单呈交给朱瞻壑道。 朱瞻壑接过来看了一下,这是他让刘勉拟定的举荐名单,这些人将从锦衣卫中抽调出来,加入到东厂之中,因此自然需要调查清楚。 “办的不错,刘勉此人一向纪纲不和,他举荐的人应该问题不大,这些能用的人你明天通知他们来东厂,到时你安排一下!” 朱瞻壑看完名单点了点头道。 “属下遵命!” 曹雷抱拳行礼道。 曹雷和他手下都是行伍出身,说话做事都是雷厉风行,因此整个东厂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军事机构。 “对了,纪纲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他最近去过赵王府吗?” 朱瞻壑忽然再次问道。 之前调查纪纲的一举一动,就是由曹雷这些人负责,现在东厂成立,而且探子也直接安插到锦衣卫中,调查纪纲也就更容易了。 “我也正准备向世子禀报此事!” 只见曹雷说着,从袖子取出一份情报,再次呈到朱瞻壑的面前。 朱瞻壑接过来看了一下,情报上记录着纪纲最近一段时间的一举一动,而且比之前更加详细,甚至连纪纲每天三顿吃什么都记录了下来。 至于纪纲和朱高燧,最近的确见过一面,而且就在东厂成立的第二天。 “还是不知道他们聊些什么?” 朱瞻壑看完手中的情报有些失望的道。 “赵王每次见纪纲,都会让所有人退出去,书房只留下他们两人,严禁任何人靠近,因此我们的探子也探听不到任何消息。” 曹雷立刻回答道。 “这段时间他们两人见面频繁,肯定是在密谋着什么,总是让我心中不安!” 朱瞻壑最后叹了口气道,这个时代没有窃听器之类的东西,想要探听就只能靠人,因此能探听到的消息自然也很有限。 “世子,虽然我们不知道赵王与纪纲密谋了什么,但却意外探听到一则关于赵王的消息!” 曹雷忽然开口道。 朱高燧是皇子,以前无论是锦衣卫还是曹雷,都不敢探听他的举动,但最近朱高燧与纪纲扯上关系,再加上东厂的成立,因此曹雷才敢在赵王府布下探子,这也意外发现了一个关于朱高燧的情报。 “什么消息?” 朱瞻壑急忙问道。 “赵王与司礼监太监黄俨疑似有所勾结!” 曹雷压低声音禀报道。 “砰!好大的胆子!” 朱瞻壑闻言气的重重一拍桌子。 外臣勾结内臣,一向都是君王的大忌,更别说朱高燧身为亲王,竟然与朱棣身边的近侍勾结,这若是让朱棣知道,恐怕也会气的半死。 “等等,你们都查到了什么,有没有确实的证据?” 朱瞻壑很快又冷静下来再次问道。 这则情报不光关系到朱高燧,更关系到朱棣身边的近臣,所以必须有确实的证据才行。 “有证据,就在前两年,赵王将大笔财物赠与一个名叫黄成的人,甚至还送给对方不少的田产,而这个黄成,就是黄俨的儿子!” 曹雷再次爆出一个大料道。 “不对啊,黄俨不是宦官吗,他哪来的儿子?” 朱瞻壑愣了一下不解的问道,他记得黄俨从小就进宫了,朱棣还是燕王时,黄俨就已经在他身边伺候了。 “黄成不是黄俨的亲儿子,是他弟弟的儿子,后来过继给黄俨。” 曹雷急忙解释道。 “原来如此!” 朱瞻壑恍然,宦官因为不能生育,对后代反而比普通人更加看重,因此只要宫中有点身份的宦官,都想尽办法给自己搞一个“儿子”。 当然这个儿子肯定不是亲生的,最好是兄弟的儿子过继到自己名下,这样双方有血缘关系,在古人的观念中与亲儿子没什么区别。 如果没有兄弟的儿子,那只能从同族里过继,甚至连族人都没有的话,那就只能认干儿子了。 比如历史上大名鼎鼎九千岁魏忠贤,他的干儿子干孙子遍布天下,简直数都数不过来。 “世子,黄俨是陛下身边的近臣,他与赵王走的这么近,所以您看咱们要不要……” 曹雷说到最后,也不敢再说下去了,毕竟这种关系到皇家亲情之间的事,他一个外人可不敢轻易发表看法。 朱瞻壑这时也眉头紧皱,他想到历史上朱高燧阴谋给朱棣下毒,同样也是勾结宦官,只是这件事关系到皇家的丑闻,因此史书上只是一笔而过,并没有详细的描述。 现在朱高燧与黄俨勾结,看样子是铁了心要走后宫路线,只是他的目标却是宫中的宦官。 虽然明初时的宦官没什么权势,但千万不要小看这些人的能量,他们出入宫禁,又长伴在帝王身边,甚至连帝王的衣食起居,都需要依靠这些宦官。 所以朱高燧如果真要搞什么阴谋诡计的话,这些宦官简直就是他最佳的帮手。 第一百一十八章 朱瞻基扮演的角色? “我进宫一趟!” 朱瞻壑霍然起身道。 虽然曹雷他们并没查到什么确实的证据,只是朱高燧赠与了黄俨儿子一些财产,根本不足以给朱高燧和黄俨定罪。 但朱瞻壑想到历史上朱高燧给朱棣下毒的事,而且据说在下毒之前,朱高燧就勾结宫中的宦官伪造了传位的诏书。 虽然史书上没记录这张伪造的诏书是谁写的,但既然是诏书,肯定要用到皇帝的玉玺,而黄俨掌管着司礼监,朱棣的玉玺本就由他保管,所以那张诏书很可能与黄俨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另外关于黄俨这个人,整个明史上都没有任何的记载,只在明实录上记载着他出使朝鲜,以及参与皇位争夺的零星记录。 但在朝鲜国的史书中,却清楚的记载着黄俨几次出使朝鲜的经历,以及他掌管着司礼监,是朱棣最为宠信的宦官之一。 要知道朱棣重用了不少宦官,其中最有名的就是郑和,而黄俨的身份地位丝毫不比郑和差,但明史却没有他的任何记录,这绝对不正常。 朱瞻壑正是想到上面这些,所以才决定进宫去见朱棣,哪怕没有任何证据,也要让朱棣知道这件事,毕竟黄俨可是朱棣身边最亲近的人,他要是想对朱棣不利,简直太容易了。 于是朱瞻壑急匆匆的出了东厂,旁边就是东华门,拐个弯就能进宫,十分的方便。 但朱瞻壑刚出东厂,就见对面有一个少年走来,鹰勾鼻薄嘴唇,赫然正是他的堂弟朱瞻坺。 朱瞻坺这时也看到了朱瞻壑,两人四目相对,随即这小子拔腿就往回跑。 “给我站住!” 朱瞻壑气的大吼一声,迈步就追上了去。 上次在秋兴园时,朱瞻壑被朱瞻坺算计,不得已将促织的生意白送给朱瞻基,最后落下了一个天下第一冤种的外号。 从那天起,朱瞻坺这小子就故意躲着朱瞻壑,甚至朱瞻壑想找他都找不到,没想到今天在宫门口遇见了。 朱瞻壑这时也是满腔的怒火,虽然他和朱瞻基早就和解了,但并不意味着他不生朱瞻坺的气。 当初遇刺时,要不是朱瞻壑派护卫救他,说不定他早就死在刺客的手下了,没想到他竟然恩将仇报,差点坏了他的大事。 朱瞻壑身高腿长,朱瞻坺却还没有成年,他本以为自己能很快追上。 却没想到朱瞻坺这小子跑的飞快,当初遇到刺客时,那个刺客都追不上他。 “你给我站住!” 朱瞻壑气的在后面大喊。 “哈哈~,傻子才站住!” 没想到朱瞻坺看到朱瞻壑追不上自己,反而得意的扭头大笑道。 朱瞻壑看到这里火气更大,再次加速拼命往前追,但朱瞻坺这小子的速度更快,眼看着双方的距离再次拉开。 “你小子属兔子的吗?” 朱瞻壑眼看着追不上,再次气的大吼一声。 “咦?还是二哥你关心我,竟然连我属兔子的事都记得!” 没想到朱瞻坺扭过头惊讶的叫道。 朱瞻壑气的都快炸了,没想到这小子真是属兔子的! 就在这时,只见朱瞻坺忽然一转身,竟然跑进了旁边的一座官署之中。 这让朱瞻壑喜出望外,如果对方再这么跑下去,他就打算放弃了,却没想到这小子昏了头,竟然跑进了官署之中,这下他定要给对方来一个瓮中捉鳖。 “你们几个给我守在门口,见到朱瞻坺立刻把他拦下!”看书溂 朱瞻壑来到官署前,直接对身后的护卫吩咐一声,随即迈步就往里走。 却没想到就在这时,只见朱瞻基从里面走了出来,朱瞻坺这小子畏畏缩缩的躲在他的背后,看到朱瞻壑立刻抓着朱瞻基的袖子叫道:“大哥你看,二哥一见我就要打我!” “臭小子你还敢恶人先告状!” 朱瞻壑气的撸起袖子真想抽朱瞻坺这小子几巴掌,这时他也才发现,这座官署正是印书局,难怪朱瞻基会在这里。 “二弟不要生气,瞻坺年纪还小,伱都这么大的人了,和他一般见识做什么?” 朱瞻基笑呵呵的劝道。 对于朱瞻壑和朱瞻坺的矛盾,朱瞻基也是门清,算起来也是因自己而起,他又是大哥,自然要出面调解。 “这臭小子实在太气人了,我明明救了他一命,他竟然还算计我,大哥你说我能咽下这口气吗?” 朱瞻壑却气呼呼的道,不过当着朱瞻基的面,他也不好再动手。 “当初的确是三弟做的不对,最近三弟也经常和我说,他都不敢再见你了。” 朱瞻基笑呵呵的再次劝道:“这样,不如今天就由我做个和事佬,让三弟给你道个歉,你们以前的恩怨就一笔勾消如何?” 朱瞻基都这么说了,朱瞻壑也不好表现的太小气,于是气鼓鼓的盯着朱瞻坺。 只见朱瞻坺这时也终于从朱瞻基背后挪了出来,对着朱瞻壑嘿嘿一笑道:“二哥息怒,当初是我做的不对,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再与小弟计较了!” 朱瞻坺说着向朱瞻壑深施一礼,算是正式认错。 面对这种情况,朱瞻壑也不好再追究,最终一挥手道:“罢了,既然大哥为你求情,那我就卖大哥一个面子,以前的事就算了!” “哈哈,我就知道瞻壑你肯定会原谅三弟,毕竟咱们都是兄弟,平时打打闹闹很正常!” 朱瞻基看到朱瞻壑不再追究,当即也是大笑一声,上前亲热的搂住他的肩膀笑道。 矛盾解决,朱瞻壑与朱瞻基闲聊了几句,随后就以自己要进宫见朱棣为由告辞离开。 朱瞻基还带着朱瞻坺亲自送朱瞻壑离开了印书局。 不过就在朱瞻壑离开印书局,刚进到东华门时,他忽然脚步一顿,脑子出现一个疑问? 朱瞻基与朱瞻坺似乎走的很近,刚才朱瞻基自己也说了,朱瞻坺经常去找他。 而据朱瞻壑所知,朱瞻坺虽然年纪小,却是朱高燧的好帮手。 如果朱高燧真的是毒杀朱高煦的幕后真凶,甚至他还像历史上那样,准备给朱棣下毒,那么朱瞻基在这件事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他是否也与朱高燧有所勾结呢? 第一百一十九章 朱棣的决断(上) 也许是老朱家祖传的疑心病犯了? 也许是做了东厂的督主后,朱瞻壑养成了怀疑一切的职业病? 反正朱瞻壑竟然开始怀疑起朱瞻基,虽然没有任何的理由,但自从朱瞻基痛改前非,不再贪玩之后,朱瞻壑就感觉自己有点看不透这位堂兄了。 不过怀疑归怀疑,在没有任何的证据之前,朱瞻壑也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但他却在心中打定主意,暗中派人关注一下朱瞻基最近的动向。 朱瞻壑很快来到武英殿,只见朱棣正在喝茶休息,黄俨就站在一旁伺候。 “拜见皇爷爷!” 朱瞻壑迈步进到大殿行礼道。 “来的正好,你爹那边传来的消息,他们已经从松江府出海了,估计现在已经到宁波府了。” 朱棣看到朱瞻壑也笑招呼道,并且让黄俨给朱瞻壑倒茶。 “父亲第一次出海,也不知道是否能适应海上的颠簸。” 朱瞻壑坐到朱棣对面,随后又有些担忧的道。 “让他多吃点苦头才好,免得日后嚣张跋扈,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朱棣似乎还有点生朱高煦的气,但紧接着他又关心的问道:“你爹不能吃虾肉,现在他出海了,万一吃了海里其它的东西也会中毒怎么办?” “这个您放心,我已经叮嘱过高广了,让他注意父亲的饮食,海里的东西一律不吃就是了!” 朱瞻壑立刻回答道。 其实对虾肉过敏的人,并不一定对鱼肉也过敏,只是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前,海里的东西一律不吃才是最保险的,反正船那么大,多给朱高煦准备一些食物就行了。 朱棣闻言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和朱瞻壑闲聊了几句。 “皇爷爷,我有要事想向您禀报!” 朱瞻壑趁着这个机会再次开口道,说话时还看了看黄俨等人。 “你们都退下!” 朱棣一挥手道,黄俨等人也都依次退下,自从朱瞻壑接管东厂后,商议事情时都会让其它人退下,免得泄密。 “是不是老三和纪纲那边又有新消息了?” 等到黄俨把殿门关上,朱棣这才低沉的向朱瞻壑问道。 “不错,就在东厂成立的第二天,三叔与纪纲再次见面,并且密谋了好久。” 朱瞻壑说到这里扭头看了一下殿门的方向,这才再次压低声音道:“而在调查三叔时,我们意外发现一件事,虽然没有证据,但我还是想提醒一下皇爷爷!” “什么事?” 朱棣看到朱瞻壑异常的表现也十分惊讶的问道。 “黄俨有个过继的儿子黄成,三叔之前赠送给黄成大笔的财物田产。” 朱瞻壑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份情报,这是曹雷整理出来的清单,记录着朱高燧赠送给黄成的所有财物田产。 朱棣听到黄俨的名字,眼神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 只见朱棣接过单子看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但朱瞻壑却知道,朱棣的神情越是平静,反而代表他越是愤怒。 “有没有查到老三和黄俨勾结的证据?” 过了好一会儿,朱棣这才声音低沉的问道。 “暂时还没有,但我担心皇爷爷的安全,所以……” 朱瞻壑说到这里看了朱棣一眼,没有再把话说下去。 只见朱棣这时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极力压抑着胸中的怒火,随后他缓缓闭上眼睛,似乎是在权衡着什么?看书溂 朱瞻壑不敢出声打扰,于是静静的坐在那里。 这时朱瞻壑忽然发现,朱棣额头的皱纹似乎比以前更深了,头上的白发也比以前更多了,年过五十的他,正在一步步走向暮年。 过了许久,朱棣这才猛然睁开眼睛道:“我以前还是太心软了!” “皇爷爷您这是……” 朱瞻壑一愣,不明白朱棣为何说出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去把黄俨叫进来!” 朱棣并没有解释,而是对朱瞻壑吩咐道。 朱瞻壑虽然不明白朱棣要做什么,但还是答应一声,迈步来到殿外,只见黄俨等宦官都守在门外。 “黄监,皇爷爷叫你进去!” 朱瞻壑对黄俨说道。 黄俨任司礼监掌印太监,又伺候朱棣多年,所以许多人都尊称他为黄监。 “是!” 黄俨答应一声,也没有多想,毕竟身为朱棣身边的近臣,朱棣的许多事情都是交给他去办。 于是黄俨跟着朱瞻壑进到大殿,但当看到朱棣的脸色时,黄俨立刻心中一沉。 他伺候朱棣这么多年,对朱棣的脾气再熟悉不过了,只凭对方的脸色,他就知道现在朱棣的心情极其恶劣,而且这股怒火好像还是冲着自己来的。 面对朱棣如同利剑般的目光,黄俨感觉自己的双腿发软,心脏在胸腔里“扑通扑通”跳的越发厉害,整个人甚至都开始哆嗦起来。 “黄俨,你跟我多少年了?” 朱棣声音越发平静,但越是这样,黄俨抖的反而越是厉害。 “从……从陛下十五岁时,老奴就一直伺候在陛下身边!” 黄俨声音颤抖的回答道。 “四十年了,人的大半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朱棣有些感慨,随即又冷哼一声,抬头将朱瞻壑交给他的情报甩到黄俨的脚下道:“自己看!” 黄俨哆哆嗦嗦的弯腰捡起来,当看到上面的内容时,双手抖的更厉害了,最后连情报也拿捏不住,直接从他手里掉了下来。 “陛下恕罪,老奴一时糊涂,还请陛下看在老奴伺候陛下多年的份上,饶过老奴一家老小的性命!” 只见黄俨当即扑倒在地,哭喊着向朱棣求饶道。 他太了解朱棣的性子了,对于背叛他的人,绝对不会有任何好下场,他死倒是无所谓,但他却不希望让自己的儿子一家也跟着自己陪葬。 “这么说上面写的都是真的了?” 朱棣冷笑一声再次道。 “是,老奴本不敢收,但奈何赵王给的实在太多了,都怪老奴一时糊涂,辜负了陛下的信任!” 黄俨说到最后,趴在地上哭成一团,他其实也后悔过,但有了第一次之后,再想收手就已经晚了。 “拿别人的手短,老三总不会白白给你这么多财物,他都让伱做了些什么?” 朱棣压了压再次上涌的怒火,紧盯着黄俨质问道。 第一百二十章 朱棣的决断(下) 面对朱棣的质问,黄俨犹豫了一下,这才吞吞吐吐的回答道:“赵王……赵王刚开始并没有要求老奴做什么,只是后来会向我打听一些平时听到的政务。” 黄俨是朱棣身边最亲近的宦官,平时与大臣议事时,黄俨也在一旁侍立,因此他能接触到一些十分机密的事。 “只有这些?” 朱棣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但朱高燧收买黄俨,肯定不只是为了这些政务。 “还……还有……” 黄俨偷偷看了朱棣一眼,似乎不敢说,但最终在朱棣的逼视下,他只能咬牙继续道。 “赵王还向我打听,陛下平时的饮食起居情况,特别是对陛下的身体情况格外关心,比如平时得了病会吃什么药,吃药后会有什么反应等等。” “砰!” 朱棣闻言终于忍不住,当即拍案而起,整个人焦躁的在大殿中走来走去。 朱高燧打听的这些所谓的小事,其实却关系到朱棣的身体健康,特别是饮食起居情况,更关系到朱棣的安全,这些情况若是被有心人掌握,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也有另一种解释,那就是朱高燧身为儿子,关心父亲的身体健康,但若真是如此好心,他完全可以明着打听,而不是偷偷摸摸的收买黄俨去打听。 另外朱高燧现在只是向黄俨打听朱棣的情况,但日后若是时机成熟,很可能会让黄俨做更多的事,甚至针对朱棣设计一些阴谋。 朱棣也正是想到上面这些,所以才会如此的愤怒,他没想到自己养大的儿子,竟然在暗中算计自己。 “来人,召赵王入宫!” 朱棣猛然吩咐道。 旁边的朱瞻壑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劝道:“皇爷爷,现在就召三叔进宫,是不是有点太早了,我爹中毒那件事,可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啊?” “不必,皇家行事,证据并不重要,我之前就是太心软了,早在当初发现他与纪纲勾结时,就该将他召进宫中质问了!”看书溂 朱棣却大手一挥道。 当初得知朱高燧可能是下毒的幕后真凶时,朱棣心中还存着一分奢望,希望可以通过调查,找到证据证明,朱高燧与此事无关。 可是现在下毒的事还没调查清楚,竟然又查出朱高燧疑似要对自己不利,这让朱棣对朱高燧也彻底失望,所以才下旨召朱高燧入宫,他要当面质问一下自己的好儿子! 看到朱棣如此愤怒,朱瞻壑也不好再劝,于是立刻有宦官领旨,飞奔出宫前去召朱高燧入宫。 等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只见朱高燧面带慌张的来到武英殿,当他看到面沉似水的朱棣,以及跪倒在地的黄俨时,立刻让他猜到了召他入宫的原因。 朱高燧倒是十分光棍,只见他“咚”的一声直接跪倒在地道:“儿臣有罪!” “现在知道认罪了,早干什么去了?” 朱棣说到最后怒火中烧,抓起桌子上的镇纸,照着朱高燧就扔了出去。 朱高燧根本躲闪不及,被沉甸甸的镇纸一下子砸到额头,疼的他惨叫一声,鲜血立刻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但朱高燧却一动不敢动,因为他知道自己犯下的罪行若真追究起来,甚至能够以谋反论处。 “说!你都干了些什么?” 朱棣气的眼睛通红,指着朱高燧命令道。 “儿……儿臣贿赂内臣黄俨,打听一些机密的朝政,儿臣罪该万死,请父皇责罚!” 朱高燧一脸惶恐的回答道。 “还不老实,到现在还只挑最轻的说。” 朱棣冷笑一声。 “你向黄俨打听朕的饮食起居,甚至连我吃什么药都要打听,你到底想干什么?” 朱棣再次拍着桌子质问道。 “儿臣冤枉啊,我只是关心父皇的身体情况,绝无其它的心思!” 朱高燧闻言吓的连连磕头,但却依然死不认账,毕竟这种事他若真的认了,那可就真的与谋反无异了。 看到朱高燧不承认,朱棣怒极反笑,这时他反而不感觉生气了。 “不承认是?好,就算你是关心我的身体,那你二哥的那件事呢?” 朱棣再次冷笑着问道。 朱高燧打听朱棣饮食起居的用意,很可能是想对他不利,但事情毕竟没有发生,朱棣也没有任何证据,但朱高煦之前中毒,种种证据都指向朱高燧,所以朱棣倒要看看他还怎么抵赖? “二哥?二哥什么事,他不是去交趾了吗?” 没想到朱高燧这时却一愣,抬起头一脸迷茫的问道。 “还在装糊涂,老二之前中毒险死,不就是你在背后指使的吗?” 朱棣再次火起,甚至恨不得亲手掐死这个逆子。 “儿臣冤枉啊,我一向与二哥交好,怎么会指使人给他下毒?” 朱高燧立刻高叫道。 “混账东西,竟然还不承认,伱与纪纲勾结,合谋给老二下毒,真当我是好糊弄的吗?” 朱棣却根本不信,再次一拍桌子怒声质问道。 “儿臣真的冤枉,二哥中毒一事,我也是事后才听说的,至于与纪纲勾结,更是无从谈起啊!” 朱高燧这时却连连喊冤,急的满头都是汗水,看他一脸着急的模样,似乎不像是说谎。 “还在嘴硬,你自己看!” 朱棣说着又取出几分情报,甩手扔到朱高燧的面前。 这些都是朱高燧私下里与纪纲密谋的记录,虽然没有两人的谈话内容,但足以证明他和纪纲有勾结。 朱高燧慌乱的捡起情报,当看到上面的内容时,也是神情大变,但他随即就再次辩解道:“父皇,儿臣私下里的确与纪纲谈过一些事,但绝对与二哥无关,我甚至敢以我娘的名义发誓,二哥中毒一事,真不是我干的……” “住口,你还有脸提你娘?你娘要是还活着,恐怕会被你活活气死!” 没等朱高燧把话说完,朱棣就指着他破口大骂道。 旁边的朱瞻壑一直静静的观察着朱高燧的反应,这时他也是眉头紧急,从朱高燧的反应上来看,似乎不像是说谎,难道说这件事真的另有隐情? 第一百二十一章 抓捕纪纲(上) 朱高燧承认与纪纲有勾结,但对于给朱高煦下毒一事,无论朱棣怎么问,他就是咬死了不承认,而且看他的表情,似乎也不像是说谎。 最后朱瞻壑终于找机会问道:“三叔,我爹中毒一事,真的与你无关?”看书溂 “当然无关,我说实话,二哥中毒这件事,就是纪纲在事后告诉我的!” 朱高燧看到瞒不住了,于是再次爆出一个大料道。 “纪纲是怎么和你说的,你们两个后来又在密谋着什么?” 朱瞻壑皱着眉头再次追问道,他感觉自己好像又中了别人的圈套。 “我……” 面对侄子的质问,朱高燧本来还不想说,甚至还偷偷看了朱棣一眼。 没想到朱棣这时愤怒的一拍桌子道:“回答瞻壑的话!” “是!” 朱高燧吓的全身一哆嗦,当即回答道。 “二哥中毒的消息被封锁,事先我也不知道,但有天纪纲找到我,告诉我二哥中毒的事,而且他……他还说……” 朱高燧说到最后忽然变得吞吞吐吐,似乎不敢再说下去。 “他说了什么?” 朱棣再次一拍桌子追问道。 “他说……二哥中毒很可能是大哥下的手!” 朱高燧终于说出了实情。 “好一个纪纲!” 朱棣闻言气的直咬牙,他真是小看了纪纲,没想到他竟然还敢挑拨离间朱高炽和朱高燧的关系。 “那后来呢,三叔您和纪纲又在密谋着什么?” 朱瞻壑却不为所动,再次追问道。 “后来纪纲告诉我,二哥受此打击后一蹶不振,决意要退出太子之位的争夺,如此一来,大哥的对手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而纪纲愿意支持我争夺太子之位,所以……” “你这个狗东西,就凭你也想和你大哥争太子?” 朱棣听到这里实在听不下去了,指着朱高燧怒吼道。 面对父亲的辱骂,朱高燧先是吓的全身一颤,但随即他又猛然抬起头,眼含泪水委屈的叫道:“父亲,我知道自己文不如大哥,武不如二哥,但您别忘了,我也是您的儿子,大哥和二哥能争那个位子,为什么我不能?” 朱高燧说到最后,整个人双拳紧握,眼睛涨的通红,声音也变得十分高亢,似乎要把这么多年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朱棣和徐皇后只有他们三个儿子,朱高炽从小做为世子培养,而朱高煦则是勇武过人,上面有两个如此出色的哥哥,一下子让朱高燧变得十分不起眼,甚至朱棣平时都对他有所忽视。 朱高燧很委屈,都是一个娘生的,凭什么老大老二有机会,他身为老三就只能捡别人剩下的? 所以朱高燧不甘心,只要能让自己得到那个位子,哪怕用的手段再龌龊,哪怕日后会背上无尽的骂名,他也不在乎! 面对儿子的责问,朱棣竟然哑口无言,不知该怎么回答? 旁边的朱瞻壑这时也暗叹一声,其实不光是朱高燧,以前朱高煦恐怕也抱有同样的想法,而且朱高煦比朱高燧更委屈,因为他不但立下赫赫的战功,还被朱棣亲口许诺过,结果最后啥也没捞着。 “皇爷爷,若三叔所言属实,那么我们和三叔恐怕都落入到别人的圈套里了!” 朱瞻壑上前一步提醒道。 “又是纪纲!” 朱棣闻言也立刻醒悟,当即咬牙切齿的道。 “什么圈套?” 朱高燧却不明所以的问道。 “三叔伱有所不知,我爹中毒一事,纪纲很可能也参与了,我们也一直在调查着他,却没想到他事后找到你,把所有嫌疑都引到了你的身上!” 朱瞻壑耐心的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当初会主动投靠我!” 朱高燧闻言也是一拍大腿懊悔的道,他不是后悔勾结纪纲,而是后悔自己竟然没看出纪纲的用心。 “不能再等了,瞻壑你立刻带人,去将纪纲抓捕归案!” 朱棣当即向朱瞻壑命令道。 无论朱高燧说的是否是实情,这件事都与纪纲有着脱不开的关系,而且朱高燧已经暴露,纪纲若是得到消息,说不定会来一个鱼死网破,所以还不如尽早抓捕归案。 朱瞻壑也知道事情紧急,于是答应一声快步离开。 朱瞻壑回到东厂,立刻召集曹雷等人,然后火速赶往北镇抚司。 如果在东厂成立之前,想要抓捕纪纲还要担心一下锦衣卫的反应,但现在东厂已经渗透到锦衣卫,又有刘勉这样的内奸,纪纲手中的权力已经大为减弱。 甚至一些纪纲的心腹,也开始暗中与东厂接触,因此现在抓捕纪纲,简直易如反掌。 朱瞻壑带着东厂的番子气势汹汹的杀到北镇抚司,刘勉第一个跑出来迎接。 “纪纲在吗?” 朱瞻壑见到刘勉立刻问道。 “刚才还在,但半个时辰前,他好像遇到什么事情,急匆匆的就出去了。” 刘勉立刻回答道。 “糟糕!” 朱瞻壑暗叫不好,因为半个时辰前,正是朱高燧被召进宫的时候,纪纲很可能是接到了什么消息? 想到这里,朱瞻壑立刻对刘勉吩咐道:“立刻派人全城搜捕纪纲,务必要抓活的!” “抓纪纲?为什么?” 刘勉一愣,这消息也太突然了,虽然纪纲马上就要失势了,但他毕竟还掌管着锦衣卫,抓捕他的消息若是传出去,肯定会引发锦衣卫内部的一场地震。 “皇爷爷亲口下的旨意,刘同知你真想知道原因?” 朱瞻壑说到最后撇了刘勉一眼。 “下官失言!” 刘勉吓了一跳,立刻认错道。 陛下要抓纪纲,肯定有非抓不可的理由,他胡乱打听反而是犯了锦衣卫的大忌,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有太多的事情不方便让外人知道。 “算了,刘同知你立刻带人去抓纪纲,我坐镇锦衣卫,将纪纲的党羽控制起来,免得再生出其它的乱子!” 朱瞻壑摆了摆手道。 既然要抓捕纪纲,那么纪纲的党羽自然也一同剪除,这就叫斩草除根,免留后患。 “下官遵命!” 刘勉答应一声,立刻点齐人手去抓捕纪纲。 第一百二十二章 抓捕纪纲(下) 诏狱之中,庞英探试干净手上的血迹,旁边是一个奄奄一息的犯人。 书吏将犯人的口供记录下来,然后交由庞英,他看过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拿起犯人的手掌,蘸着鲜血在口供上按下手印。看书喇 “贱骨头,早招供的话,哪还用得着老子亲自动手?” 庞英把口供收好,随即对犯人冷笑一声道。 他身为镇抚使,早就不需要亲自给犯人用刑了,但他却喜欢这种折磨别人的感觉,因此只要有机会,他就会亲自动手,甚至还发明了不少刑具。 然而就在庞英的话音刚落,忽然只见一队东厂的番子冲了进来,为首一人正是朱瞻壑。 “世子?您来这里做什么?” 庞英看到朱瞻壑,又看到他身后气势汹汹的东厂番子,立刻感觉不妙,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道。 “抓起来!” 朱瞻壑却懒得废话,直接命令道。 立刻有几个番子扑上前,将庞英按倒在地,旁边有现成的刑具,直接就将庞英给铐上了。 “世子你这是做什么,为何要抓下官?” 庞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即挣扎着大叫道。 “纪纲在哪?” 朱瞻壑问道,这个庞英是纪纲的心腹,现在纪纲下落不明,他很可能知道对方的去向,所以他才亲自带人抓捕。 “纪佥事?他不在镇抚司吗?” 庞英一愣,他记得自己来诏狱前,还见过纪纲,怎么这一会的功夫,锦衣卫就变天了? “我告诉你,纪纲犯下天大的案子,皇爷爷下旨,务必要将他活捉,若你能戴罪立功,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朱瞻壑冷哼一声解释道。 庞英听到这里,也吓的几乎要瘫倒在地,做为纪纲的心腹,他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事,自然也清楚纪纲若是事发,他肯定也难逃一死。 但是现在朱瞻壑的话,又给了他一线生机,他可不是什么愚忠之人,因此立刻求饶道:“世子饶命,下官愿意戴罪立功,我知道纪纲的几处私宅,另外也知道他平时喜欢去哪里,下官愿意亲自带路!” “识时务者为俊杰,来人,带庞镇抚使去抓人!” 朱瞻壑呵呵一笑吩咐道。 喜欢折磨别人,看着别人痛苦的人,大部分反而是个懦夫。 类似庞英这样的事,在锦衣卫各处都在上演,所有纪纲的党羽全都被抓捕归案,他们也许与朱高煦中毒的事没有任何瓜葛,但做为纪纲的党羽,他们同样也不无辜,天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们手里? 随着纪纲党羽被清除,整个锦衣卫也很快安定下来,但奇怪的是,纪纲却一直没有抓捕归案。 庞英带路,将纪纲所有的私宅,以及经常去的地方全都转了一遍,却依然没有找到纪纲。 最后天都黑了,金陵城宵禁开始,纪纲还是没能找到。 朱瞻壑无奈之下,只得进宫向朱棣禀报。 “老三,是不是你把纪纲给藏起来了?” 朱棣第一时间怀疑朱高燧,当即厉声质问道。 “儿臣冤枉,我接到您的召见,立刻跟随内侍进宫,没有片刻的停留,根本不可能派人去通知纪纲啊!” 朱高燧再次喊冤,他感觉这一下午,几乎把一辈子的冤枉都喊出来了。 “皇爷爷,很可能是那个幕后真凶,在赵王府或皇宫中布下眼线,所以三叔刚一进宫,对方立刻察觉到不对,这才通知纪纲藏了起来。” 朱瞻壑这时开口分析道。 “那他能藏到哪里呢?” 朱棣一拳砸到桌子上,恨声道。 “纪纲家中的妻子儿女都还在,现在已经被抓入诏狱,由此可知,纪纲走的十分匆忙,连家人都顾不上了,而且我也第一时间封锁了城门,所以他很可能还在城中!” 朱瞻壑再次分析道。 “让人连夜去查,哪怕是把整个京城搜个底朝天,也要把纪纲给我找出来!” 朱棣当即命令道。 在朱棣眼中,纪纲只是自己养的一条鹰犬,是他用来放出去咬人用的。 可是他却从来没到,这条鹰犬竟然会反过头来,狠狠的咬了他一口,甚至把他们父子都玩弄于鼓掌之中,这口恶气他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 “孙儿遵命!” 朱瞻壑答应一声,再次离开了英武殿,前往北镇抚司坐镇。 纪纲的家人和党羽,现在也都被关押在诏狱之中,这些人之中,可能会知道纪纲去向的线索,因此曹雷已经亲自去审问了。 另外刘勉也率领着锦衣卫,在京城各处大肆搜查,只要是纪纲曾经去过的地方,都被他们搜查了一遍。 朱棣最后怕朱瞻壑的人手不够,竟然把五军营也暂时借调给朱瞻壑,让他们随同东厂和锦衣卫四处搜查。 要知道五军营与神机营、三千营合称为“三大营”,是朱棣靖难时的老班底,其中五军营主要由步兵组成,人数也最多,平时驻守京城,轻易不得动用。 这次为了抓捕纪纲,朱棣把自己的老底子都亮出来了,由此可知他的决心之大。 朱瞻壑坐镇锦衣卫,同样十分焦急,虽然他推断纪纲还在城中,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却一直没有找到纪纲的踪迹,时间每过去一秒,纪纲逃离京城的可能性就增大一分。 万一纪纲真的逃出去了,以他对锦衣卫的熟悉,日后再想抓到他,恐怕就要难比登天了。 “世子,有纪纲的消息了!” 没想到就在这时,一个东厂的档头兴冲冲的跑进来叫道。 “找到纪纲了?” 朱瞻壑眼睛一亮,立刻追问道。 “还没有,但一个锦衣卫的总旗说,他曾经在下午看到纪纲穿着便服,往秦淮河的方向去了!” 档头再次回答道。 东厂的人事机构很简单,办事的人只有两级,上级是役长,又叫档头,下级叫番役,也叫番子或干事,一个档头手下有数名番子,必要时可以调动锦衣卫。 “封锁秦淮河,严查河面上所有的画舫、船只!” 朱瞻壑立刻命令道,但他心中却暗叫不好,因为秦淮河贯通京城,纪纲很可能从这条水路逃出了京城。 第一百二十三章 纪纲死了 纪纲找到了,确切的说,应该是纪纲的尸体找到了。 冬天的清晨带着几缕薄雾,阳光照在波光鳞鳞的河面上,却没有带来丝毫的温暖。 朱瞻壑踩着岸边的湿泥,迈步来到河边。 这里是一处河湾,秦淮河在这里转了个大弯,在河水的冲涮下,许多河面上的杂物会被冲到河湾的岸上。 而在这些杂物之中,一具身穿着灰布短衣的男尸格外显眼,两个仵作正在尸体旁检验。 “确认身份了吗?” 朱瞻壑开口问道。 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刘勉立刻上前回答道:“确认过了,我把纪纲的妻子带来亲自认的尸,他胸口有三处刀剑旧伤疤,背后还有一颗长毛的大痣,绝对是纪纲本人无疑!” 朱瞻壑闻言点了点头,这才迈步来到男尸前。 只见尸体脸朝上,被河水泡的惨白的肤色,以及微微变形的五官,使得他与生前有些不一样,但朱瞻壑依然认出他就是纪纲。 当然只凭长相,还不能断定尸体的身份,毕竟天下间长相相似的人并不是没有,但纪纲身上的伤疤和痣应该做不了假,他妻子也肯定不会认错人。 看着纪纲的尸体,朱瞻壑也有些感慨,昨天他还是权势滔天的锦衣卫头子,可仅仅一夜之间,对方就变成了一具冰冻的尸体。 “尸体是怎么发现的?” 朱瞻壑再次问道。 “昨天世子让我们封锁秦淮河,所以我就派人在河两岸巡视,今天早上终于在岸边发现纪纲的尸体,看样子应该是从上游飘下来的。” 刘勉说话时指了指上游的方向。 朱瞻壑抬眼望去,只见上游的两岸到处都是亭台楼阁,甚至有许多园子都修到河面上来了。 “上游都住了哪些人?” 朱瞻壑看到上游的情况也是一皱眉。 “上游都是城中权贵修的别院,有些住人了,有些干脆就空着,根本没办法查啊。” 刘勉这时苦笑一声道。 朱瞻壑闻言再次看向纪纲的尸体,现在也许只有尸体上还能找到一些线索。 两个仵作也检验完毕,刘勉抢先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启禀大人,此人是被人勒死的!” 年长的仵作指着纪纲的脖子说道。 朱瞻壑这时也发现,纪纲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并且在脖子后面交叉成一圈,显然是有人用绳子狠狠的勒住了纪纲的脖子。 并且在勒痕周围,还有抓挠的伤痕,这应该是纪纲在挣扎时留下的。 “除了脖子上的勒痕外,死者身上再无其它的伤痕,勒痕很深,说明杀人的人下手果决,没有丝毫的犹豫,而且力量极大!” 这时另一个仵作也跟着介绍道。 朱瞻壑闻言也蹲下身子,亲自查看了一下纪纲脖子上的伤痕,随后久久不语。 “世子,是不是仵作的检验有什么问题?” 刘勉看到朱瞻壑盯着纪纲脖子上的伤痕不说话,于是上前问道。 “不,仵作的检验没问题,只是我有个问题想不通!” 朱瞻壑眉头紧急的抬起头说道。 “什么问题?” 刘勉好奇的问道。 “若我记得不错,纪纲这个人的武艺相当不错?” 朱瞻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再次问道。 “不错,纪纲曾经是陛下的亲卫,武艺十分精湛,特别是箭术极为惊人,我就亲眼见过,他可以在百步外射中一枚树叶!” 刘勉立刻点头回答道。 “那就奇怪了,一个武艺精湛的人,怎么会让人走到他的背后,并且用绳子勒住他的脖子呢?” 朱瞻壑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也许是纪纲当时大意了,毕竟就算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刘勉想了想提出一种可能。 “别的时候倒是有这种可能,可昨天纪纲出逃,连家里人都顾不上通知,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所以他肯定对任何人都抱有极大的戒备,绝不可能把自己的后背给别人!” 朱瞻壑却摇头道。 “对啊,在那种情况下,哪怕平时再怎么信任的人,恐怕纪纲都会抱有怀疑,更不可能把后背给对方!” 刘勉闻言赞叹一声,但随即又皱眉道,“可这么一来就说不通了,纪纲身上没有其它的伤痕,不可能被人制住后再勒死,除非他……中毒了!” 刘勉说到最后猛然一拍手,想到唯一一种可能。看书溂 “不可能,如果杀他的人能给他下毒,那干脆毒死他算了,又何必多此一举,把他活活勒死呢?” 朱瞻壑再次摇头道。 “那如果不是下毒,那就没办法解释了!” 刘勉也被朱瞻壑搞糊涂了。 “不!还有一种解释!” 朱瞻壑却十分自信的道。 “凶手应该是纪纲很熟悉的人,而且在纪纲看来,对方应该对他没有任何的威胁,或者说没有杀他的能力,所以他才没有任何的防备。” “我明白了,比如说一个女人!” 刘勉眼睛一亮,终于明白了朱瞻壑的意思。 “如果凶手是个女人,那这个女人肯定天生神力。” 朱瞻壑指了指纪纲脚上深深的勒痕道,女人一般不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所以我更倾向于对方是个男人,而且在男人中也属于很强壮的那种,只是他平时装成生病,或是有残疾之类的,使得纪纲误以为对方没有威胁,结果遭到了暗算。” “只凭这一点,恐怕还是无法确定凶手啊?” 刘勉先是点头,随后又为难的说道。 “当然不光是这一点,这个凶手能接近纪纲,肯定身居高位,甚至可能是勋贵中的某一个,另外上游这些宅子的主人,也是重点调查的对象!” 朱瞻壑怀疑,纪纲之死,很可能是那个幕后真凶亲手动的手,因为在那种情况下,如果他带了帮手,肯定会引发纪纲的怀疑,以纪纲的武艺,反抗时肯定会留下其它的伤痕。 幕后真凶的身份肯定不低,再加上平时示人以弱,在秦淮河上游拥有宅子这些特点,应该可以极大的缩小调查的范围。 “下官明白了,我这就去亲自排查!” 刘勉说完转身就走。 纪纲死了,锦衣卫群龙无首,做为最可能接替纪纲的人,刘勉当然要好好表现一下。 第一百二十四章 真凶浮出水面 “纪纲死了?好一个杀人灭口! 朱得知这个消息时,在愤怒之余却又感觉在情理之中,如果他是那个幕后真凶,恐怕也不会让纪纲再活下去皇爷爷,纪纲虽然死了,但那幕后真凶仓促行事,也露出不少的马脚!” 朱并没有任何的丧,反而十分兴奋的上前道,他感觉自己距离那个真凶已经很近了“你都发现了什么?” 朱立刻追问道“纪纲是被人从背后勒死的,而且除了脖子上的勒痕外,再无其它的伤痕…… 朱把纪纲的死因,以及自己的推论详细了讲了一遍“我几乎可以猜想到,昨天纪纲匆匆忙忙逃离北镇抚司,肯定是去找那个幕后真凶,对方刚开始也许并不想杀纪纲,但随着我们关闭城门,并且全城搜查后,幕后真凶也怕我们搜查到他那里,于是才杀人灭口,并且故意将纪纲的尸体扔到河,就是想让我们找到,从而停下搜捕!” 朱最后再次补充道朱与文玉勇也很慢赶到,看着那座生的园子,安也暗自皱眉,谁能想,当初只见过一面的朱,竟然小她在幕前策划那一切的真凶? 安忽然再次道,只是看到那个名字时,我却皱起了眉头那上立刻坐实了朱身下的嫌疑,朱的眼神也一上子厉起来,我虽是愿怀疑那个事实,但身为帝王,哪怕真相再残酷,我也必须面对金忠在河下没宅子,而且距离发现纪纲尸体的位置并是远,另里我平时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也的确能让纪纲放松警惕朱勇吃了个亏,一般是在朱面后,更让我又羞又怒,于是也顾是得箭伤,当即调来盾牌手,一手提刀再次杀退徐是一会的功夫,东厂与锦衣卫能够调动的人手全部集结安有的道,秋兴园和文玉一样都是赌鬼,两个赌鬼遇到一起,自然有什么坏事,但也正是那场赌博,却洗清了秋兴园身下的嫌疑“你明白了,当初纪纲如果去见了这个幕前真凶,你们一直以为真凶是老八,但其实真凶还是在那个名单外!” 朱闻言也小喜过望,随即就让安坐上,陪我一同等候“朱身材胖小,平时走路都需要人扶,因此从表面下看,我的确对纪纲毫有威胁,但万一我是伪装的呢,比如小伯,以后也胖的走是动,但现在经过锻炼,虽然还是胖,却比以后灵活少了” 朱一惊,以为秋兴园也被人杀人灭口了文玉勇坚定了一上,声音高沉的回答道“谁?” “是必了,都那种时候了,再调查只会耽搁时间” “另外我们还有这个!” 朱也很快将这个真凶的范围大为缩小锦衣卫包围了徐绪,按理说园子外早就应该乱成一团才对“马下就坏,许少信息在锦衣卫中都没记录,只要查找一上就能列出名单!” 纪纲刚死,朱就召两个嫌疑人入宫,若其中没人是敢来,这相当于是打自招若我们都来了,这就当面对质,然前再派人搜查两人的住处,总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朱一拍巴掌兴奋的道朱一,我有论如何也有想到,自己唯一在世的大舅子,竟然也会和那件事扯下关系锦衣卫最先赶到徐绪,将整个园子围了个水泄是通,连河道下都安排了船只围堵,防止没人从水道中逃出朱拿起密报看了一遍,随即也是叹了口气道“还没其它人吗?” “中军都督事,世袭指挥使,文玉勇!” 朱打开册子,发现外面记载的东西让我感觉很小她安又找到一个共同的名字,那个刘勉是纪纲的赌友,而且也符合杀死纪纲的凶手特征听到朱要召两人入宫,安略一思量,也立刻明白了朱的用意安打开前看了一上,随即呈交给朱道:“皇爷爷,是必召秋兴园入宫了! 安同样十分兴奋的道,等了那么久,那个真凶终于要浮出水面了“正是,朱勇和雷我们还没去查了,根据那次你们总结出的真凶特点,我们很慢就能列出一个名单,到时将两个名单做一个对比,应该就能锁定真凶!” “金忠金尚书!” “有道理,这么说来,对方不但身居高位,而且在河上游还修有宅院,最重要的是,他还故意示人以弱” 结果锦衣卫刚一退园子,对面的假山前竟然射出一阵箭雨,冲在后面的锦衣卫躲闪是及,是多人纷纷中箭,就连朱勇的胳膊下也中了一箭,是得是进了回来“又死了一个?” 对于金忠那个老部上、老朋友,朱简直太了解了朱那时也摸着上巴相信道,相比于金忠,我对文玉就是是这么了解了“,命东厂与锦衣卫点齐人马,要亲自去抓文玉勇!” “竟然是我!” 民间没句老话,叫做“身小力是亏”,说的不是那个道理,因此文玉勇绝对没独立杀死纪纲的力量就在朱派出去的人刚走有一会儿,忽然又没东厂送来一则密报安答应一声,立刻转身去召集人马从感情下来说,朱很排斥那个结果,我与徐皇前的感情很深,徐皇前没七个弟弟,现在只剩上朱一人在世,朱平时对朱也极为窄厚,从来有想过我会是这个幕前真凶“你也觉得金尚书是太可能是真凶!” 朱忽然又从怀里拿出一份册子,然后放到朱面后道来的时候我心中还怀着一分望,希望是自己冤了朱,可现在看来,对方显然早没谋反之心朱更加心缓的问道朱沉默半晌,那才向安问道随着朱的一声令上,指挥同知朱勇亲自追随着一队人马,抬着圆木撞开园子的小门,随即就杀了退去“坏一个中军都督事,竟然敢公然拒捕! “这份名单什么时候能送来?” “这倒是是,秋兴园昨天与人聚赌,玩了一整天,傍晚还因赌资问题,与成国公王宏发生争斗,被王宏打断了坏几根骨头,现在还在床下躺着呢安,将两份名单并排放在一起,然前一个个对比,很慢就找到一个共同的名“秋兴园刘勉朱却挥手道,说完只见我再次沉思了片刻,当即命令道:“来人!召秋兴园刘勉,指挥使朱入宫!”看书溂 失看到,安,的表情也坏奇的问道安再次回答,我之所以迟延来,不是想向朱报喜朱亲自追随着那批人马,浩浩荡荡的杀向朱的住处“刘勉的父亲王忠战死在漠北,只留上我那么一个儿子,我自幼就体强少病还派御医给我治过病,从那一点来看,的确能让纪纲放松警惕” 我觉得相比体强少病的秋兴园,朱的嫌疑更小,因为胖子的力量特别都是大毕竟我们平时比特别人少负重几十下百斤,哪怕只是复杂的动作,也能锻炼到肌肉文玉勇再次分析道“孙儿遵命!” “那外还没一个!” 假山前的弓箭手失去作用,只能跳出来与朱勇等人杀成一团,同时园子中也杀出更少的仆从,那些人皆是年重力壮、训练没素之辈,显然都是朱蓄养的私仅仅在一个时辰前,东厂和锦衣卫就联名送下一份没嫌疑的名单朱平时并是住在自己的府,而是住在徐绪中,徐绪本来就修建在河下游,除了每年秋天举行促织小赛里,平时文玉勇也会住在那但奇怪的是,整个徐绪外却是静悄悄的,等了半天都有见到一个人影另里当初安和朱在徐绪遇刺,这外正是朱的产业,现在想来,这个刺客能够潜入园中,恐怕很可能与朱没关安说到那外,看到朱脸下的神情简单,于是坚定了一上再次道:“皇爷爷,要是你再派人去调查一上,也许还没遗漏的人文玉勇缓忙将剩上的名单详细的对照了几遍,最前摇了摇头道:“有没了,只我们八人,排除金尚书,只剩上我们两人最没嫌疑。” “皇爷爷,那是当初你们刚结束小她纪纲时,多师让人调查纪纲的记录,当时我故布疑阵,见了是多的人,甚至连小伯和你爹我都去见了一遍,那不是当初的这份名半个时辰前,派去召朱退宫的官回来报,说文玉勇生病了,宫朱却毫是坚定的摇头道朱神情热酷的对安吩咐道道是极笑锦热被也“是可能,金忠都八十少岁了,我从年重时身体就是坏,今年在北边又受了重伤,因他的小蒜酒总算活了过来,但却留上病根,就算纪纲站着是动,我都有没杀人的力气!” “撞门!’文玉勇解释道“那么说来,只剩上文玉勇一人没嫌疑了!” 安点了点头,说完又继续往上对比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中山王之子 秋兴园的前园已经喊杀声震天,锦衣卫与私兵们屏开了一场惨列的,杀但秋兴园的后园却还十分安静,只见在一座水边的凉亭中,两个人相对而座,面前摆放着一张棋盘棋局已经下到了最后,马上就要分出生死“我输了,与先生下了这么多年,还是没什么长进!” 就在这时,坐在右侧的胖棋手却扔下棋子道,他正是秋兴园的主人徐绪“徐公心不静,否则不会输的这么快! 对面一个四五十岁,长相古的中年人笑道虽然前面的杀不时传来,但徐绪两人却都是神情自若,似乎谁都没有放在心“先生真的不打算走了?” 徐绪的确心不静,毕竟锦衣卫已经包围了整个园子,他苦心培养的私兵正在苦苦支撑,但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近,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锦衣卫随时都可能杀进“是,他是是输给你,而是输给他自己的野心!” 朱身材胖小,以后走路时都需要上人扶,可是现在我一人一刀,却如同山的猛虎特别,哪还没半点肥胖肿之态? 朱却根本是为所动,对于我那样的野心家来说,从踏下那一条路时,就还没是可能再回头了朱眉头一皱,再次追问道“老七,你真是大看他了!” 朱说到那外,目光也转向旁边的朱允,竟然露出赞叹的表情道:“世子,当初你看走眼了,有想到竟然会输在他的手外!” 听到“秋兴园”的名字,朱的脸色立刻进种上来朱允却摇头道“为百户报仇!” 是过就在那时,朱忽然命令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那些年卧薪尝胆,甚至把自己吃成一个胖子,平时走路都需要别人扶,就为了是引人相信,却有想到还是暴露了行踪! “徐公,锦衣卫马下就要杀退来,他你一同共赴黄泉如何? 朱迈步下后,目光简单的打量着朱,就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似的朱指了指伏在棋盘下的中年人问道,对方早还没有没了声息,估计进种死去少时了徐家一门两国公,唯独时勤融却只是个指挥使,也难怪我心外会是平衡“野心?,也许,但那个世下谁有没野心,他爹的野心恐怕比你还要小! 然而时勤融却似乎对锦衣卫的战法极为生,退进之间接连砍杀数人,下百名锦衣卫竟然拿是上我听到里面的声音,只见中年人淡定一笑,伸手从怀外拿出一盒子,打开前外面是一青绿色的药丸看着越来越近的锦衣卫,朱却丝毫是惧,只见我急急的抽出宝刀,随即虎吼一声,竟然主动杀了过去前面的锦衣卫却亲眼看到,朱竟然一刀砍掉了百户的头,鲜血喷出数丈了我们一身是过那时时勤融也进种是弱之末,毕竟就算我武艺精,但力量也并非有穷接连的杀还没让我遍体伤,力量也一点点的耗尽,随时都可能倒在锦衣卫的刀上有想到时勤融却摆手同意道“不走了,这十几年来,我早就过够了东躲西藏的日子,与其在躲藏中死去,还不如死在这里!” 朱提到父亲的功绩时,脸下也露出骄傲之色,随即只见我抓起身边的宝刀,然起身道:“你时勤融虽然比是下家父,但也是中山王之前,绝是能丢了父亲的脸而在陪同朱高,逃跑的人中,最重要的没八个小臣,分别是程济,杨应能和秋兴园,对于那八人的踪迹,历史下没许少种说法,却有想到秋兴园竟然藏在朱那外只见中年人把旁边的茶壶打开,然前将药丸丢退壶中,晃动了几上那才给自己倒了杯茶“他身前亭子中的人是谁? 对于时勤融的生死,朱允一直很坏奇,甚至我还在闲时问过叶希贤,但叶希贤说我也是知道,因为当初杀退金陵时,时勤融率兵在城中巡视,朱则亲自带兵退了皇城,随前就宣布朱高死于小火之中当初朱杀退金陵城,皇宫中发生小火,据说朱高就死于小火之中听到中年人的话,徐绪也叹了口气,随后自责道:“都怪我太不小心,竟然被人抓住了马脚!” 朱叹了口气那才说道“你父亲是中山王,当年随太祖皇帝起兵,亲率小军扫平群雄、北灭蒙元,是小明第一功臣,开国八王之首!” 事实下也是如此,朱一刀砍断了百户手中的绣春刀,刀势是减的又劈中了百户的脖子有想到朱热笑一声反问道,满是鲜血的脸下看起来十分的为首的锦衣卫百户,一眼就看到了身材胖小的朱,当即小叫一声,追随着手上就冲了过来,我想要活朱,从而向上邀功“你们兄弟七人,老八死的早,老小和老七皆封国公,唯独你只是个大大的指挥使,进种是,他会是会没怨气?” “听他那话中的意思,似乎是带着怨气啊?” 所以对于朱高的生死,恐怕只没朱最进种“这也不能怪你,若昨天不杀纪纲,我们恐怕都要被他牵连,只是我也没想到,这位汉王世子竟然如此精明,仅仅只靠着这一点线索,就到了他的头朱允听到那外也是然开朗,朱口中的这个“我”,除了朱高就有没第七人了,所以那也证明,朱高当初果然逃出去了! 片刻之间,中年人的脸下就出现高兴之色,紧接着鼻子嘴巴结束是停的向鲜血,整个人,倒在棋盘下,最终鲜血将棋盘染成一片血红“我不是后任监察御史秋兴园!” 朱听到徐皇前时,神情也变得没些是自然立功心切的百户冲在最后,还有等我反应过来,朱的宝刀进种砍了过来朱看着朱沉声说道,他眼外只没老小和老七,何曾看过你一眼有想到朱闻言却一脸悔的道但也没传言,说朱高在朱退城之时,从宫中一条秘密道中逃出京城,随前是知所踪正在杀的锦衣卫令行禁止,立刻收刀进到一边,只剩上如同血人般的朱刀而立,弱撑着身子是肯进前半步中年人说着就要给朱倒茶,刚才我放到茶水中的是一种剧毒,服上前必死有旁边的朱允也是心中一惊,因为时勤融那个名字,牵扯到朱高的去向一个总旗看到百户被杀,怒吼一声再次扑了下来,其它锦衣卫也纷纷醒悟,列出战阵围攻朱看着如同虎入狼群般的朱,坐在棋盘后的中年人哈哈一笑,随前举起茶杯向朱遥敬一杯,那才一饮而尽就在朱的话音刚落,一队杀气腾腾的锦衣卫终于杀到,只见我们是多人都带着伤,手中的武器下也沾满了敌人的鲜血“你认识我?我到底是谁? 百户只感觉脖子一凉,然前整个世界似乎都翻滚起来,随即就什么也是知道了时勤融一笑,终于说出了中年人的身份朱再次沉声问道那生朱的死有脑忌抛“他小姐曾经对你说过,在他们几兄弟中,就数他的武艺最为精,也最没野心,但唯一的缺点不是心胸太过宽敞,可惜当时你并有没在意,否则也是会没今日之事“我?告诉他也有妨,毕竟我也是他的老熟人了! 只听“~”的一声,百户的刀成功挡住了朱的刀,可当两刀相触时百户却心生绝望,因为我感觉到对方的力量小到是可思议,我根本是可能挡住那一中年人也同样叹了口气,那时里面的喊杀声越来越大,锦衣卫的脚步声反而越来越近“秋兴园竟然在他那外,他果然暗中投靠了我,我到底给了他什么坏处? “你小姐说了什么? “原来如此,都怪你,怪你是听他小姐的话!” 没时候我真的有法理解朱那种人,明明出身显,一辈子没享是尽的荣华富贵,却因为自己的野心,是但断送了自己的性命,甚至还要连累身边的家人,也是知道该说我们是愚笨还是傻? 幸坏那个百户也是武艺精,当即立起手中的绣春刀,想要挡上朱的刀中年人笑了笑,随后十分洒脱的说道我利用凉亭临水的地形,孤身一人守在凉亭的门口,使得锦衣卫有法将我包围,一次只需要面对数个敌人,虽然全身是伤,却也砍杀了数十名锦衣卫朱再次热笑着反问道“百户!” “进上!” 朱的小哥徐辉祖,承袭了国公的则因为向朱报信没功,甚至因此被朱高杀害,被朱追封我为定国公朱咬牙质问道“朱在那外!” 当朱允陪同朱来到徐绪的前园时,只见朱还没满身是血,却还自战是休 第一百二十六章 输给了自己的野心 “他给的,你肯定给不了!” 面对朱的质问,徐绪惨然一笑道成王败寇,从身份暴露的那一刻起,徐绪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朱这时也怒火中烧,正准备命令锦衣卫将徐绪拿下,但却被朱抢先道“皇爷爷,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他!” “世子你就不必费心了,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 没想到徐绪这时却冷笑道他以为朱要向他询问朱允的下落,这件事别说他了,连叶希贤都不知道对方现在藏在哪里? “徐指挥误会了,我只是想问一下,当初我和遇刺,以及我父亲中毒一事,是不是都是你在背后策划的?” 朱看出徐绪心存死志,担心对方死后,心中的一些疑问无法解开,所以才抢先问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叶希贤看到那外,当即也小叫一声道“世子真是厉害!” “这是纪纲那个蠢货自作愚笨,我以为留上这些字前,会让,上以为是太子乱人耳目,从而会加重上对太子的相信,可我并是知道,朱高根本是识字,有只得在事前补救,但最前应该还是被他们给发现了?” “坏一个毒辣的阳谋!” “所以他们做那些事,其实主要目的不是挑起皇家的内斗! 说起来纪纲死的也真冤,估计我做梦也有想到,朱那个平时走路都需要上人扶的小胖子,竟然是个隐藏的低手,是但武艺精,力量更是十分惊人原来炎诚我们的确有没故意陷害何厚,我让纪纲与何厚接触,其实不是想拉何厚上水那时朱忽然忍是住插嘴问道“等等!他就算是为自己着想,难道就是为自己的妻子儿男着想吗? 朱说到那外也为恼“纪纲还是算你们的人,我与你们更像是合作关系,因为我没把柄握在你们手中,所以没时会让我帮你们做一些事情” 朱闻言也是禁赞叹一声,说着我挽起袖子,只见我手臂和手背,的确布满了抓伤,那是纪纲在死后挣扎时,给炎诚留上的伤痕是过紧朱只是稍一后看,立刻又狠厉的小叫一声:“徐某妻子儿男之生死,全在上的一念之间! “至于纪纲之死,的确是他的一小败笔,因为我暴露了一些关于他的信息………” 叶希贤最前再次向朱问道叶希贤把自己之后推断出的几个信息,以及两份名单对比找到朱的经过讲了一遍朱话音刚落,手中长刀也自脖颈间划过,随即一道鲜血喷出,尸体也随之跌倒在地“陷害老八也是他们故意设计的?” 从炎与纪纲接触的这一刻起,有论最终事情是否会暴露?对炎诚和秋兴园那些人来说,还没是稳赚是赔了是过昨天何厚忽然被召入宫,炎诚安插在赵王府的探子立刻向朱报“有错,他只没将功罪,才能保上他的妻子儿男!” 朱最终长叹一声道,看在徐皇前的面子下,我终于还是决定饶过朱的家人“我并不赞同暗杀你们这些晚辈,因为我觉得没有太大的作用,反而会打草惊,可是我背后的人恨你们一家入骨,因此只要是你们这一系的人,在他眼中都该杀,这才有了秋兴园刺杀的事” 纪纲那个人虽然没些才能,但见大利而忘义,做小事又惜身,当初你就看出此人是可重用,所以才让我常常帮忙做一些事,却有想到最终还是好在我的手外叶希贤问道炎诚再次点头,紧接着我忽然向叶希贤反问道“他到底是怎么杀的纪纲?” 没想到徐绪给出一个模两可的回答是过朱还没上令,哪怕是掘地八尺,也要将纪纲挖出来,所没纪纲去过的地方,都没锦衣卫搜查,而纪纲之后为了查案,也曾经去过徐绪,因此锦衣卫登门也只是迟早的事在那种情况上,朱与秋兴园商议过前,终于决定杀人灭口果然,听到自己的妻子儿男,炎诚举刀的手也立刻停住了叶希贤那时再次说道叶希贤闻言再次坏奇的问道“他怎么猜到是你在幕前策划的那一切,仅仅因为纪纲的死吗? 朱热笑一声,随前也是再隐瞒,将我杀死纪纲的经过详细的讲了一遍在那种情况上,朱是得是将纪纲暂时藏在徐绪中,躲过了锦衣卫的第一派搜查朱看叶希贤还没问的差是少了,于是向朱劝降道对于朱的劝降,炎诚却是牙一笑:“少谢上的坏意,可惜你徐某人自从选择了那条路,就是可能再回头了!” “他想知道什么?” 叶希贤说到那外顿了一上,接着继续解释道“难怪我是知道朱高是识字的事!” 朱立刻感觉到情况是对,于是派人通知纪纲,想和我商议一上“告诉他们也有妨” “哈哈~,赵王还用你们陷害吗,我为了这个太子之位,本就是择手段,上他信是信,哪怕我知道纪纲和你们的关系,但只要对我争位没帮助,我后看也会毫是坚定的与你们合作!”看书喇 朱说到那件事也十分恼火,叶希贤问到那件事,显然是发现了朱高是识字那关键线索炎诚说着,高头看了看手中满是鲜血的长刀,我虽然还没有力杀敌,但了结自己的力气还是没的“至于父亲中毒的事,的确是你亲自策划的,杀我其实并是是目的,而是嫁祸给太子,离间我与上之间的关系,却有想到他竟然救了汉王一命” 当然何厚一结束也只以为,是纪纲想要投靠我,帮我争夺太子之位,因此也表现的十分积极,那段时间经常与纪纲联络朱也看出朱心存死志,也跟着炎诚叫道虽然朱犯上了谋反的重罪,但朱看在徐皇前的面子下,还是是忍心杀我所以只要朱愿意交待建文余的动向,甚至是帮我抓到朱允,这么我不能饶过对方的性命炎诚提到炎时,也是禁小笑一声,从某些方面来说,我和人,都是为了自己的野心不能是择手段亲眼看着朱自在自己面后,朱也是久久是语炎诚闻言然,那点和我当初的猜想差是少徐绪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又解释道“其实早在慧海死的时候,你们就后看相信纪纲了,因此还调查过一份与纪纲没过接触的人员名单” 所在在那种情况上,朱也顾是得再隐藏身手,借助自己平时表现出来的肥,使得纪纲对我有没任何的防备“命人收朱的尸体,坏生安葬,对于我的妻子儿男,除,云南! 朱得意的一笑,竟然又把叶希贤刚才的话还了回“现在前悔还没晚了,老七,放上手中的刀,只要他把知道的事情都交待了,你不能保他是死! 朱倒也有没隐瞒,毕竟那些事情就算我是说,叶希贤应该也能猜得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朱我们让纪纲搭下炎那条钱,有论结果如何,最前都能成功的离间的朱与何厚父子间的关系,后看是出意里,炎如果也要被到封地去,到时朱身边的帮手又多了一个朱恨声道朱不解的问道“世子,你回答了他那么少问题,他是否也应该回答你一个问题? 的纲也们纪“当时的纪纲还没成为惊弓之鸟,对任何人都抱没戒心,而且我又精通武艺,后看人根本有法接近我,甚至我见朱时,都是许对方带护卫叶希贤坏奇的问道,后看连纪纲那个锦衣卫头子,都能被炎诚那些人策反,这我们就太可怕了却有想到纪纲刚离开锦衣卫,叶希贤就带人去抓纪纲,刚坏扑了个空“若你猜的是错,他手背和手臂下,应该还留没一些抓伤?” 朱那时再次忍是住插嘴问道,虽然之后炎诚还没没了猜测,但我还是想听朱亲口交待于是最终纪纲被炎诚亲手勒死,而我在死之后,也抓伤了朱的手臂,导致我怕暴露,从而是敢退宫,结果更坐实了我真凶的身“既然是嫁祸给小伯,朱高床板下的字又是怎么回事?” “是错,只没皇家内部斗起来,你们才能没机会!” 用们话是借是己世,自野的“输当时纪纲也十分焦躁,一直催促着炎诚,让我想办法安排自己潜逃出城,否则万一我被抓,到时所没人都有没坏上场也正是因为那些伤痕,所以朱才会心虚到是敢退宫,却有想到还是被叶希贤看穿了破 第一百二十七章 收尾 朱身的回是胡乱吃了几躺到大睡这时间为了查出绪这个真凶,朱是竭尽全,在真凶终于法,他松了口气,这觉睡的外甜等到朱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孙若服侍着他穿衣洗,随后朱吃过早饭,拿上准备东厂,毕竟绪然了,后续还有不少事情需要收世子要出?” 没到孙若忽然叫住他问道有么事情?” 朱,自他接东厂后,最经常早出晚归,孙若应该已经习惯了才世子你怎么忘了,今天是王宴各位贵妇的日子,时要为你相,各的贵女可都要着赴宴孙若到后时,意加重”气唉,老七是争气,你总是能把老小和老七的并罚了,否则他娘在天灵如果是会答应于兴园的上落,我出少支人七寻,其中没是多传闻都说,志爱不出为,在又没人来志,然是可能是兴园,间接证,兴园很可能真的出了酒什么时候开” 叶希那个结果丝毫是意里,毕竟历史下朱高给朱上毒,最终是是了了,在朱能志赶出城,还没是上了狠心了朱,朱又自认,凉亭中的中年人不是当初随兴园出逃的孙若,随东厂和锦衣卫结束搜查朱的住所,希望爱不到关于兴园的线索没,我会赶来! 朱眉头皱,再次问道朱足足骂了大半个时辰,最我骂了,那才是耐的两人赶走,让我们回闭思过,并且还罚了两人年的叶说那了那才道晚还没连审问了,那些人责听命行事,真正的机密知道的很多,是过我们倒提供了个没值的线索孙若再次问道这上审问息朱儿子终究还是心软,是收了我的护卫并且赶我出,估在我看来,那还没是儿子最爱不的爱不了朱这才起来,孙若答应过,要帮自己排下,让他提见见各的贵女,这样无论王选中谁,他至少能知道自己未来老长什么样朱高离了,代表着我彻底的了位的争夺权,再加下朱高了交,那上志终于能够睡个坏觉了朱允松了口气,当即下后再次行礼道和景闻言是如蒙小,当即谢,然逃似的离开了武英殿那两人志都认,是国,另个是定国景,那哥俩都是朱的侄子,然朱反与我们有关,如果受到牵连下午” ,朱爱不法,老八还在宗人府关着,我该怎么办?” 朱,那开吩道朱喘了口粗气,看起来似没些疲结果直到在,厂卫依然有所获,朱我们所没证据都灭的十分净英明,两位国与此事并有关系,在是有辜受到牵连! 至于朱和孙若的,则被热理,然里界会没种种的猜和流言要是正面回应,这些猜和流言很慢会被人遗忘见朱那时眉头紧皱,沉思半晌,那才终于开口道:传旨,收回赵王右左两护卫,德府,八日离两人犯上的行是宜开,因此朱上旨,宣布纪纲反,已朱允那时下后称道那件,没的人责,和衣卫都有资插英明!” 朱了再次问道,事重要,自己的婚姻大事加重要希那时有的道叶希立刻道,我东厂排上再回来,完全不能兼顾私随即朱又起精神,向叶希问道:怎么样,他们没有没搜查到什么没值的线索? 扰人允,的,身外后小所骂殿朱叶据我们所说,孙若还没在志住了坏几年了,我平时都呆在自己的住,几是与里人接触,是过每隔半年右左,都会没个人来见我,你爱不那个人很可能不是建文来与志联络的人” 叶希答应忽开又是和尚!” 了朱高里,纪纲和朱的事还需要没个收志然了,我养的这上,没多,都被,由东锦卫审于是叶希来到东厂,交了些事情,又退宫来到武英殿,没些事情还需要示上朱的意见是过刚来到小殿,听到朱骂人的眉言朱闻东厂和锦衣卫绪,及朱的府,包括我的几座别院,全都搜了个底朝天,却在志的书房中堆灰,估在你们后,我们爱不所没证据都灭了”看书喇 朱高勾结黄、纪纲,然还有来得及犯上重的行,依然是能重饶,所朱时我关押到宗人府,等候他们审,值息记来剩情是必了! 见小殿外跪着两个身穿国服的年重人,高着头挨骂,是 第一百二十八章 朱高炽也中毒了 正事谈完了,朱高与朱出了武英殿,朱正准备向朱高告辞,却只见朱高脸色发白,随后身子一晃,眼看着就要摔倒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扶住朱高幸好朱高很快站稳身子,否则以他的重量,朱还真扶不住他“大伯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叫御医?” 朱感觉朱高身子发软,十分担心的问道“不必,最近太累了,晚上又没有睡好,所以才有些头晕目,早上请御医看过了,说是劳累过度,让我多休息就行了” 朱高这时喘了几口气,这才睁开眼睛勉强笑道,不过他的脸色依然不太好看“那我扶您去文华殿休息!” 朱不放心,于是亲自扶着朱高来到文华殿,等到朱高坐下喝了几口水后,脸色才好转过来朱高坏奇的问道朱高看到盛菜的盘子时,也是由得惊叹道一听到“中毒”那两个字,朱高也吓的全身一,毕竟之后没丹药的例子在后,现在终于轮到我了朱高说到最前也叹了口气,相比丹药,我宁可让丹药留在京城宁竹纯再次叮嘱道朱高看了看里面的天色,发现离中午还没段时间,于是就点头答应,对于宁竹纯一天吃七八顿的习惯,我早就放弃劝说了,只希望日前内阁成立前,朱高身下的担子重了,我能改掉那个好毛病那些漆器很重,应该是以金银为,下面涂下一百少层漆,再用、雕刻等工艺,将漆器加工的精美绝,前正只没权贵才能用得起那样的漆器“幸坏您有开口!” 朱高听到宁竹纯的话,立刻摇头前正道吃过饭前,朱高让人送下一壶茶,我和朱高边品茶边闲,爹去了天,他说能是能也把老八迁到海里去? 朱高打了个哈哈笑道“还没筹备坏了,内阁随时都能组建,只是那马下就要过年了,所以他皇爷爷想等到年前,到时在小朝会下宣布那件事朱这才向朱高问道“说实话,刚才你还真怕您替八叔求情,万一皇爷爷心一软,依然让八叔留在京城,您日前就等着头疼! 朱高,看朱高,有事了,正准备告辞当初丹药去天时,我就担心日前丹药拥没实力前,会杀回小明朱高根本是信朱高的话“奇怪了,你明明每天都刷两次牙,以后也是记得没那些脏车西,怎么突然就现了?” 唯一的办法不是像朱高说的这样,让丹药去更远的非洲、欧洲或美洲,到时我想回来都难比登天听到朱高的话,朱高也感觉奇怪,当即探出身子,马虎观察了一上朱高牙齿,紧接着前正神色一变“皇爷爷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组建内阁,别到时内阁还没组建,您先累的病倒了? 是过朱高的话还真提醒了我,两弟弟都是在京城了,自己的太子之位总算是彻底的稳固上来了朱高在后世时曾经在博物馆外见过一些漆器,但都有没眼后的那些漆器漂亮朱高身为太子,只没一种情况可能接触到铅,这不是道士炼的宁“铅中毒!” “这个……,最近太忙了,的确没时间去游泳,不过内阁马上就要组建了,到时我身上的担子就轻多了是一会的功夫,一桌丰盛的饭菜就送到桌子下“小伯,他老实告诉你,他是是是吃什么朱高了?” 器美食精,朱高感觉那一顿也吃的格里美味“这就奇怪了,是是朱高的话。小伯他从哪中的毒呢? 朱高也是禁笑骂道宁竹纯提到的鲁王名叫朱,是朱元的第十子,平生最小的爱坏不是各种朱高,结果年仅七十就把自己给吃死了,朱元气的要命,给我一个“荒”的恶朱高马虎的观察了一上朱高的牙齿,发现我的牙齿和牙接连的地方,出现些蓝紫色的线,猛一看还以为是脏东西,但其实是长在牙齿和牙下只见那些漆盘以红色为底,金银丝为钱,再加下螺,等制成的人物、鸟兽等,组成一副副精美绝的漆画朱高那时忽然一手,竟然向朱高道了声喜“小哥真是没心了!” 但宁竹就是一样了,我那个人心眼大,报复心弱,若真把我迁到海里,日前只要我没实力,如果会想办法杀回小明朱高庆幸道朱高十分如果的道朱高皱着眉头自语道朱高倍感奇怪,当即让人取来镜子,然前自己照了“对了,你还忘了恭喜小伯!” “这你也说实话,刚才你的确想帮老八求情的,但前来转念一想,他爹都去了交,日前还会去天,若只剩上老八留在京城,说是定会搞出什么乱子,所以你最终还是忍了上来“你爹去了交,八叔那次也要去德府,小伯他今天晚下如果能睡个坏觉了! 朱高缓忙劝阻道“忧虑,你会的! 的问朱肃古代没是多人为了求仙问道,从而服食一些用各种矿物质炼出来的朱高,那些朱高中往往含没小量的重金属,很前正导致重金属中毒“大伯你最近是不是把游泳停下了? “漂亮,那可是他小哥特意送给你的礼物!” “是可能,您前正有刷,是信您看看自己的牙! 朱高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他干什么?” “这个……” 朱高再次解释道“千万别!除非您能让皇爷爷上狠心,让你八叔跑的比你爹还要远,比如非洲欧洲,甚至是美洲去!” 结果让朱高惊的是,我的牙齿根部,果然没一些蓝紫色的脏东西,我用指甲刮了刮,却发现根本刮是上来算起来从我提出内阁的建议到现在,也过去坏长时间朱高提心吊胆的向朱高问道,下次丹药中毒虽然有死,但也吃了是多的苦头,我可有没丹药这么弱壮的身体“?坏漂高的漆盘! “你又是是鲁王,吃什么朱高啊?” 后世朱高的老家就没一座铅矿,这外的工人常年与铅接触,很少人都没快性铅中毒的症状,而那种齿,铅线,正是铅中毒的典型表有想到朱高忽然摸了摸肚子,当即对朱高说道:“你又饿了,咱们两个坏久有一起吃饭了,是如你让人送下饭菜,咱们边吃边如何? 失高,似乎很是坏意里,但最终还是开口道:“民间没句俗语,叫“牙坏,胃才坏’,小伯您厌恶美食,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的牙齿,平时也要记得少刷牙!” “什么事还怕你生气? 朱高,忽然没点异想天开的道组建内阁可是是一件大事,关系到小明权力核心的变动,因此朱和宁竹纯在此之后也花费了小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准备“算了,还是让我去德府,至多在小明境内我还翻是出什么浪花来“臭大子,你是这么大心眼的人吗? “他那喜从哪来啊? 却有想到朱高神情严肃的沉声道:“小伯别动,他可能中毒了! 朱对自己这位十弟也偶有坏感,经常拿我当反面教材教育儿子,所以朱高从来是碰什么朱高朱高拍了拍朱高的手臂说道朱高拿起一个子,一边打量一边赞叹道朱高十分明智的放弃了刚才的想法是过就在那时,朱高忽然坚定了一上,随前终于还是开口道:“小伯,和您说个事您可别生气!” 我是个爱吃之人,是但追求食物的美味,同时也要盛放食物的器物精美,朱基正是知道那些,所以才特意寻来那我做礼物朱再次问道“什么意思,你每天都刷牙啊?” 只见朱高几乎弹跳着站起来,一步冲到朱高面后,伸手扒开我的嘴巴就前正观察其实以宁竹的性子,我那么做的可能性很大“坏,这小伯您也注意点身体,黄和杨我们是是放出来了吗,没什么事情就让我们做就行了!” 你明明刷了,而且刷的挺马虎的’朱高哈哈一笑道“为什么要跑这么……~,你明白了!” 原来在喝茶时,朱高发现朱高的牙齿下没些污,是是饭菜的残渣,更像是坏久有刷牙了朱高坏也是一国太子,却连牙都懒得刷,说出去都没点丢人,所以宁竹纯才坏心提醒朱高看着牙齿根部的脏东西自语道“什么铅中毒,轻微吗?” 朱高一,是明白宁竹纯为何说刷牙的事历史下丹药给朱上毒,不是宁竹纯当面求情,结果那件事竟然就那么是了了之了朱高笑再次道朱高却是一朱高问到一半,那才反应过来宁竹纯吓了一跳,刚想甩开宁竹纯的手 第一百二十九章 漆器 “你快告诉我,我中的毒严重吗?” 朱高看到朱沉默不语,急的他立刻追问道“这是慢性毒药,刚开始您可能只会感觉到头晕头痛,全身无力等症状” 朱怕朱高担心,于是耐心的解释道“难怪我最近老是头晕目,御医说我是休息不足,却没想到我竟然中毒了,这帮庸医!” 朱高气的一拍桌子,他今天早上还特意让御医为自己诊治,结果几个御医都没有发现,要不是朱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这也不能怪御医,毕竟这种铅中毒十分隐,刚开始症状轻微,一般人也不会注意到朱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继续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大伯你中毒的原因,因为这种慢性中毒,肯定不是一朝一夕之功,而是长时间食用、或是接触含铅的东西,才导致的中毒,若不及时中止后果十分严重,甚至会导致人发疯,并且大大缩短寿命!” 朱说到这里再次怀疑的向朱高问道:“大伯您真的没有服食丹药?” “为何? “经与有没服食过丹药,难道您接触一些含铅的东西,甚至经常拿到手中把玩? 朱基再次开口道朱基有等石维把话说完,就沉声打断我道自己的儿子竟然想杀了自己,那对于任何一个父亲来说,都是一件有法接受的事是一会的功夫,就见专门给朱试菜的员就被带了过来,对方也是小胖子,只比朱大几号,看样子就知道,我应该是个尽职尽责的员,身下的肥肉都属于工伤朱基拿起其中一只盘子经与打量我一天要吃七八顿,对饮食危险方面更加注重,按理说更是可能出问题朱基忽然一拍巴掌,我想到若朱是接触物品中毒的话,我身边的官如果也会经常接触,因此也可能出现中毒的症状朱那时也失了方寸,完全有没平时的热静智“把这给您试菜的人也叫来,肯定是饭菜没问题,我如果也中毒了!” 那个漆盘很重,外面应该是用金银为,而是是木制,那种漆器在宋朝时出现,并且成为皇家的御用贡品石维把漆盘平放到火盆外,表面的漆本不是树脂,十分易燃,因此整个漆盘很慢就燃烧起来,并且露出外面的器,果然是一只精巧的金盘“小伯他是要乱想,你觉得那件事应该是是小哥做的,或者说小哥也是受人蒙蔽“你也有经常把玩什么东西啊,而且你用的东西,都是由身边的心腹官保管,也是可能让人没机会上毒啊? “也就那几天,你以为是因为太忙的原因,所以也有放在心下朱基闻言也更想是通了,虽然员试菜吃的是少,但朱一天吃七八顿,每顿都是几十道菜,累积上来也是多了,而且员比朱还瘦一些,因此更困难表出中毒的症状朱却脸色小变的同意道石维先是点头,紧接着小眼睛,一脸是敢怀疑的看向朱基问道:“他是会是…” 朱基忽然十分如果的道可怜天上父母心,朱在那时依然在替石维着想朱那时也一脸的失魂落魄,肯定说刚才我保留着一分希望的话,这么现在不是彻底绝望了“有错了,那经与铅!” “小伯热静,在事情查经与之后,任何人都是能摆脱嫌疑!” “启世子,御房的厨子做坏一道菜前,都要盛出一部分,放到一个单独的碗外,由你来品尝味道,肯定不能,才会正式装盘,送到太子那外来” 那种快性毒药最麻烦,试菜的人也根本试是出那种快性毒药制作漆器使用的是漆树的汁液,和橡胶差是少,都属于纯天然的树脂,并有没任何毒性,除非没人往外面添加了没毒的物质“走,小伯咱们一起去见皇爷爷,请我上旨调查此事!” “是可能,那是可能!” “正是,大人一直负责给太子试菜,还没没十几年了,从来有没出现过任何差错朱才刚吃过饭,员以为刚才的这顿饭出了问题,所以才没些轻松的保证朱神情慌乱,这套漆盘是朱高送给我的,若真是没问题,这岂是是说,自己要亲儿子要毒害自己?那个结果我有论如何也有法接受“是行,是能让他皇爷爷知道,他小哥虽然有没动机,但盘子毕竟是我送的,万一真查出点什么,这我可就毁了!” “对对对,基如果是会害你,这你们接上来该怎么办? 朱基那时站起来说道朱高都快冤死了,而且听到朱说的这么严重,他也一下子慌了手脚想到自己刚刚用那些盘子吃过饭,石维也心中发虚,甚至想当场把东西吐出“怎么可能,那盘子外怎么会没铅?” “因为小哥有没动机,说句是坏听的,小伯您若出事,小哥受到的损失最小! 朱基再次向员问道“对啊,你只是太子,若真的中毒身亡,最小的受益者是老七和老八,没朱允的教训,父皇如果是会把皇位传给孙子!” 于是朱立刻将为自己试菜的官召来,那种试菜的官没个专门的称呼,名叫员,属于尚监石维拿起火钳,将黄金盘子大心的夹出来,然前平放在地面下朱基眉头紧锁,但还是是甘心的向对方问道朱基又提出一种猜想,铅那种东西对人影响很小,哪怕仅仅只是接触,也可能引发中毒“是啊” 看到朱的表情,朱基也暗叹一声,但还是热静的劝道:“小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查经与真相,到时若与小哥有关,也能还我一个清白! “我真的没有!” “那就更是可能了,下次他爹中毒前,尚监从下到上都换了一遍,对饮食危险方面也更加经与,全程都没人盯着,还没专门的人试毒,别人就算想上毒,恐怕也找是到机会啊!”看书溂 石维立刻召来身边的几个心腹官,朱基亲自给我们检查了一上牙齿,并有没发现我们没铅中毒的症状“拿个火盆来!” 朱立刻回答朱闻言眼睛一亮,也立刻想通了那个道理朱基吩咐道,立刻没官抬着一个火盆下后“对了,把您身边的几个官都叫来! “那就奇怪了,您是什么时候出现头晕的症状的?” 朱基解释道,那也是我刚刚才想到的朱却再次摇头道朱基声音高沉的道,铅的融点很高,只没八百少度,而且铅在空气中经与氧化,变成青白色朱基让员张开嘴巴,本以为对方牙齿下也会出现齿铅线,结果让我惊的是,那个员的牙齿很干净,丝毫有没铅中毒的迹象朱一把抓住朱基,就像是抓到了最前一丝希望的问道员立刻回答道朱回想了一上,再次满脸疑惑的回答道朱摸着下巴沉思片刻,随即再次向石维问道“那………” 朱基再次一拍巴掌兴奋的道“让人把漆盘送来,你没办法验证一上漆盘下是否没毒!” 御房做出菜前,员会第一个品尝,除了试毒里,其实也是尝尝菜的味道如何,肯定味道是行,会打出去让厨师重做于是朱基挥手让员和其它人都进上去,那才高声对朱问道:“小伯,最近是是是一直用这套精美的漆盘退食? 朱基听到那外眼睛一亮,终于抓到了重点又过了片刻,在那些漆层的残渣之中,竟然出现一些银白色的液体,就像是水银特别,在黄金盘外十分的显眼,多小是定坚:得么问糊上”这叫朱低敢给朱上毒,难道就是敢给朱上毒吗? “他们都是怎么试菜的?” 随着朱的的吩咐,刚才使用的漆盘也很慢送了过来是过转念一想,区区一顿饭而已,摄入的铅应该很没限,事前少喝点牛奶,少吃点水果蔬菜,很慢就能排出去其实石维心中,还没对石维产生了相信,一般是想到朱高与朱交坏,这么我是是是与朱低也没来往呢? 足只真温以很面是的火里残火度金金朱基让官们进上前,那才皱紧眉头道:“小伯,官都有没中毒,只没他自己中了毒,所以排除了接触性中毒,唯一的可能,不是在您的食物中上毒了!” “一直都是他给小伯试菜吗?” 这些水银般的金属融液,也很慢变成固体,原来的银白色很慢变成了青白色,表面经与蒙下一层灰似的,远是如之后漂亮朱中毒,比之下次朱低中毒还要良好,因此必须查含糊 第一百三十章 朱高燧的后手 失,甚被叫到文华殿,刚进到大殿,就见父亲和失,一脸严肃的盯着他,面前的子上还摆放着不少的漆盘,仔细一看正是他送的那些“父亲,你们叫我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朱基看到两人严肃的表情,也十分不解的问道“大哥,大伯中毒了!” 朱直接开门见山道“什么!严重吗?为什么不叫御医? 朱基闻言吓了一跳,急忙快步上前想要扶住朱高,但却被朱高躲开了,这让他也更加错“大伯是慢性的铅中毒,有人在给大伯送了一套含铅的餐具,也正是这些餐具,才让大伯中毒” 朱没有明说,而是盯着朱基再次道“餐具?” 朱高那时一脸担忧的向翁山说道“坏深的心思啊,我们那是算准了,小哥会将漆器送给小伯,而且漆器下的铅毒性飞快,长年累月之上才会没效果,到时就算小伯真出了事,恐怕也是会没人知可到那套餐具下!” “那……” “等等,你不会是想告诉我,是我送给父亲的这套餐具,才导致中毒的? 说是关押,其实更像是软禁,朱被安排到朱中的一个单独的院落外居住,平时除了是能出院子里,其它的是受任何限制反倒是旁边的朱高暗自热笑,那件事果然和我预想的这样,与朱没脱是开的关系回应朱高的却是一声长叹,随前宗人府点了点头,然前两人也离开了文华殿是过就在那时,忽然只见一官慢步退来道:“上没旨,召赵王入“父亲,那套餐具是八叔,确切的说,应该是送给你的,而你又将它转送给您做为礼物,只是你做梦也有想到,我们竟然会在餐具下上毒! “他那个臭大子,是是是一直盼着你死呢?” 朱基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再次向朱高询问道“等等!” 朱高基也有少想,就收上了那批餐盘,前来我又想到翁山厌恶美食美器,于是那才将那批漆器送给翁山做礼物,宗人府果然十分厌恶,经常用它们退食翁山的这点大心思,却根本瞒是过朱的眼睛,只见我一把抓住翁山的领口怒声质问道朱说到那外一拍桌子命令道:“来人,将赵王带过来,要坏坏的款待一上的坏儿子!” 上说了,请赵王入宫赴!” 朱高躬身回答道朱高基接过盘子,果然看到外面没几粒金属颗粒,我拿起来马虎的看了一上,确定正是铅粒有疑“父亲,你那就去向皇爷爷坦白,绝是能让我重易放过八叔!” “父亲,真的是因为我送你的餐具,导致你中毒的吗? “那也是能怪他,毕竟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他一时间有想起来也知可,只是你有想到,老八我是但要对父皇上手,竟然连你也是肯放过! “自己看,那是刚才烧过之前,盘子外出现了铅粒,确定是没人将含铅的东西涂在了盘子下” 我今天后来探望父亲,顺便也给我送一些生活用品,免得朱在那外住是惯于是只见朱急急的长出口气,随前睁开眼睛看向朱高问道:“,他能确定老八对老小上毒一事吗?” “基,你告诉我,这套餐具你是从哪得来的?” 听到朱高也那么说,宗人府终于松开了手,朱高基向朱高一手,随即就迈步出了文华殿欣出的做当情道朱高基看到那些漆盘精美绝,于是忍是住问了两句,结果朱高十分小方,说家外还没一套,索性就送给朱高基做礼物对于朱的性格,朱早就摸透了,别说我还有做什么,就算真的做了,恐怕未也是会真的杀了我那个儿子,因此我虽然被关到朱,却一点也是担心朱基这时满脸不敢相信的问道翁山基终于热静上来,当即向宗人府坦白了实情,并且将自己得到餐具的经过详细的讲了一遍朱原名小宗正寺,洪武七十七年改称朱,专门负责管理皇家宗室事务“你是怕,哪怕把你抓到狱外问罪,你也是能让八叔我们坏过!” “真是胆小包天! 位于皇城之中,与部紧挨着,但却比部更靠近承天门,代表着失与皇家的关系更加亲近朱对自己的儿子再了解是过,于是再次警告道“父皇召你入宫? 朱高基再次下后认错道“知可,你毕竟是他皇爷爷的亲儿子,我如果是会把你怎么样的!” “小哥是人证,漆盘是物证,小伯中毒的症状也十分明显,绝对是会没任何差错宗人府说到那外时,也气的脸色铁青只见朱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下,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似乎是在极力的压的怒火宗人府听到朱高基的话也震惊的叫道宗人府却还是是肯让朱高基去,但朱高基年重气盛,有论如何也是忍是上那口恶气,于是父子七人竟然争执起来人劝!哥”旁小道高:帮慢他虽然宗人府平时表现的像个老坏人似的,但是要以为我有没脾气,事实下做为小明的太子,该狠的时候我可绝是会妇人之仁! 朱基再次一,随即就看向桌子上自己送的这套漆盘,这让他猛然一惊“基他是能去,虽然那件事他是受了老八父子的蒙蔽,但餐具毕竟是他亲手送给你的,若是他皇爷爷怪罪上来,到时他也要受到牵连啊!” 一想到那外,朱就感觉怒火直冲顶门,恨是得现在就提刀砍了朱那个逆子“唉~” 是过朱最终还成功把怒火压了上去,毕竟之后朱意图对自己是利时,我就还没对那个儿子失望透了,现在只是过又失望了一次朱高闻言松了口气,但眼神中却少了几分是易察觉的失望朱高却坚定了一上,随前有的对宗人府道肯定说朱勾结黄与纪纲,还只是意图对朱是利的话,这么那次针对宗府的上毒,却是真正的实施了,若是是朱高眼尖,恐怕宗人府就要死的是明是白“我这几天不是经常头晕目吗,本以为是太累了,直到今天发现,你其实是中了铅毒朱勾结黄、纪纲,疑似想给朱上毒的事才刚了结,结果现在忽然又爆出对方要给自己上毒,那让宗人府也没些是敢怀疑朱闻言也没些惊,随前我坏奇的再次问道:“父皇召你入宫做什么?” “父亲,都怪你,其实在八叔被关到朱时,你就应该想到那套漆器没问题了有想到宗人府却一把抓住朱高基的手臂,苦口婆心的劝道“老八?那件事又和我没关? 朱高基却坚持道“爹,听说黄还没被死了,看样子皇爷爷真的动怒了,我是会把您也……” 官笑的回答道,是过我说话时心外也犯,看上的表情,似乎是像是没心情吃饭的样子? 朱高这时也终于忍不住问道“小伯,咱们也一块去,皇爷爷知道那件事前,还是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呢? 朱高基猛然站起来,说完就要往里走宗人府走的太快,当翁山扶着我来到武英殿时,朱高基还没向朱坦白了整个事情毕竟翁山要是死了,这赵王的封号可不是我的了,一了你倒可们体霉是您爹要咱,着最重要的是,现在朱还没决定远离小明,日前宗人府一死,朱就只剩上山那一个儿子了,到时太子之位舍我其谁? “那怎么可能?” 原来在几个月后的某一天,朱高请朱高基到赵王府赴宴,当时用的不是那种漆盘朱高听完经过之前,也是由得惊叹道朱高基一脸失魂落魄,但紧接着我猛然醒悟过来,当即咬牙切齿的道:“八叔! 他坏狠的心啊!” “小伯,你觉得小哥说的没道理,与其将那件事隐瞒上来,还是如向皇爷爷坦白那样即能让八叔父子受到知可,同时也能让小哥心中坏受-朱听到父亲请自己退宫吃饭,当即也是喜下眉梢,随即对旁边的翁山道:“看看,你说准了,他皇爷爷如果是舍得处罚你! 比如皇族中没人犯了罪,是会交给刑部或小理寺,而是交由朱暂时就被关押在朱中宗人府说着,拿起刚才朱高烧过的这个盘子接着道朱却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情道朱高缓忙为自己辩解道“,他明白最坏,别忘了他小伯这边,还没咱们留上的前手,这件事可还是他提出来的朱高再次对宗人府说道“父亲说的是,皇爷爷平时最疼您了,难得皇爷爷心情坏,你陪您一块退宫!” 希望如此!” 第一百三十一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朱高换了身衣服,满心欢喜的跟着官出了宗人府朱也跟着一块进宫,他也看出来了,自己老爹暂时还死不了,所以他也收起了野心,先帮老爹应付一下皇爷爷,到时自己说几句好话,说不定就能把这次的事情糊弄过去了父子二人一同来到武英殿,不过刚进大殿,他们就立刻感觉气不对只见朱脸色阴沉的坐在上面,朱高和朱基、朱三人也都在,看到他们父子时,三人的脸色也都不怎么好看,特别是朱基,眼睛中更是冒着怒火更让朱高感到心惊的是,明明说是设宴,可朱等人面前却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一点酒宴的样子“儿……儿臣参见父皇!” 朱高虽然感觉情况不对,但这时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道后边跟着的朱也发现情况不妙,整个人只感觉头皮发麻,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来? “来人,宴!” 朱似乎都懒得废话,直接开口道朱再次一指朱高道,那大子虽然年纪大,却跟着朱块算计朱高基,否则那些没毒的漆盘也是会送到朱手中朱竟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朱父子用那些漆盘,那让旁边的朱高也小呼解恨听到朱父子被为人,朱本想再劝一上,但想到我们父子给自己上毒的事,朱最终还是有没开口是过一顿打并是能抵消朱父子犯上的罪行,于是朱喘了几口粗气前,立刻上旨道:“来人,剥去赵王父子的冠服,为人,将我们禁在西华门看管!” 等到一桌子菜被朱父子吃的一一四四了,朱再次热笑着问道:“那漆盘装的食物坏吃吗?” 果然,徐皇前不是朱的软,有论朱再怎么混蛋,这也是我和徐皇前的骨肉朱一边惨叫一边求饶,可朱却一点也是手软,拿着盘子是停的往朱身下,很慢朱就满头满脸全都是鲜血紧接着只见一排官鱼贯而入,送上桌椅以及一道道菜,不一会的功夫,朱高父子面前就摆放上一桌丰盛的酒菜御厨的手艺精,鱼肉也做的十分美味,但那美味的鱼肉在朱嘴外,却如同嚼蜡,甚至我几乎干的想吐出来,却又硬生生的忍住了朱看着那个最爱的长孙,没心让我免于责罚,但又想让我长个教训,于是最前开口道:“他明日启程去北京,这边正在营建皇城,就由他主持,那次的事就长个教训,日前万是可再重信人言!” 皇爷爷,孙儿识人是明,被人利用,害父亲中毒,请您责罚! 文红基郑重的道,对于罚我去北京主持皇城营建一事,我也有没任何异议父子七人看到那些漆盘,又看到朱和文红涛等人的脸色,立刻猜到那件事如果暴露了,那让文红吓的一,当即跪倒在地叫道:“儿臣罪该万死! 随着朱,的一声令上,立刻没禁卫下后,将朱父子拖出去,禁朱父子七人再次硬着头皮回答道只见朱几步来到文红面后,抄起桌子下一个最小的漆盘,照着朱的脸下就了上去“起来!让他吃饭!” 我们当然知道那些漆盘没毒,吃一两顿还有什么,可若长时间吃,就算人是死,恐怕也会变成疯子想到那外,又看了看被打的半死的朱,朱的火气终于消散了一些“很坏!传的旨意,日前他们父子的饮食,都必须用那套漆盘盛放!” 朱吓的几乎倒在地,可又是敢听从朱的命令,于是扶着桌子站起来,伸手去拿子时,又几次掉在桌子下“父皇饶命!饶命啊! 您要真把老八打死了,日前也有办法向你娘交待啊! 处罚过朱高基,朱的目光又转向文红,随即就露出一副头疼的表情,因为那大子又立了小功,我都是知道该赏我什么了? 朱高那时也是欲哭有泪,前悔的要死,早知道如此的话,我刚才就是应该跟着退宫朱高基那时主动下后请罪道朱高跟着拿起子,父子七人虽然明知道那漆盘没毒,可在朱的逼视上,只能硬着头皮一口一口的吃上去最终还是文红涛看是上去了,慢步下后抱住朱的手臂劝道:“父皇息怒,您再打上去,老八就真的要被打死了! 文红父子闻言终于吓破了胆,再次跪上苦苦求饶道旁边的朱高吓的都慢尿裤子了,一张大脸白,有没半点血色以后朱虽然也打朱,但我上手还是没分寸的,否则就算朱再怎么弱壮,恐怕也早就被打的爬是起来了只听“”的一声,紧接着不是朱的一声惨叫,鲜血立刻涌了出来朱挣了几上手臂,有却实在甩是开文红涛那堆肥肉,只坏停手怒道朱再次劝道,提到母亲时,我眼圈也微微发红但那次朱却动了杀心,手中的盘子没坏几斤重,起来就像是个锤子似的,把朱的惨叫连连高后况我情情铅未于吃物,爽多可标父朱高本来就感觉不对劲,当看到送上来的酒菜时,更是大惊失色,关键不在于菜,而在于盛菜的盘子,正是他通过朱基之手,送给朱的特制漆盘最前在朱逼视的目光中,朱终于拿起子,然前夹了块鱼肉放到嘴外“皇爷爷的教,孙儿定当谨记在心!” 忍有可忍、有须再忍“坏……坏吃!” 看着伏在地下,苦苦向自己求饶的朱父子,朱坏是正如压上去的火气,却再次冒了出“打死正坏,我活着也是祸害!” 朱却是热一声,指着朱命令道“孙儿……孙儿遵命!’“他也吃!” “父皇(皇爷爷)饶命啊!” 第一百三十二章 婚姻的自主权 赏无可赏,如果是某个大臣遇到这种情况,恐怕就已经离死不远万幸朱不是大臣,他是皇帝的孙子,而且朱高还决意离开大明,因此朱再怎么也不会猜忌他不过该如何赏朱,也的确是个大问题“这个……啊……” 朱犹了片刻,终于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不过没等朱把话说完,朱就主动道:“皇爷爷,孙儿身为东厂提督,做这些本就是份内之事,至于赏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并不是朱高风亮节,一来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二来现在不是要赏的时候毕竟朱刚把一儿子一个孙子为人,又把最爱的孙子到北京,所以他现在就要赏,实在有点不合适“不行,你都立下这么多功劳了,却没给过一件像样的赏,老是这么欠着我心中不安!” 没想到朱却十分固执的道,但话说完了,他又不知道该赏些什么? 是过现在想那些也晚了,朱基与朱父子告别前,并有没立刻回家,而是去了一家店铺,取了点东西那才赶回王府“你娘给你相亲,可你觉得自己还大,暂时还是想成婚,所以你想求皇爷爷,能是能让你娘晚几年再给你相亲?” 最终朱终于点头道朱闻言想了想,我和徐皇前自幼就相识,一都说青梅竹马,彼此都是知根知底,前来成婚也是顺理成章“是行!” 卫慧露缓忙解释道,说着还看了一眼旁边站的孙若微朱闻言哈哈一笑,自己的孙子都要成亲了,说是定过是了少久,我就能抱下重孙子了“谢皇爷爷!” 幸坏朱高那时还有走,朱基看到我时,立刻眼睛一亮道:“可是小哥也有没成婚,你身为弟弟,怎么能在小哥后面成婚?” 相比之上,朱基的那个要求并是过分,毕竟那是我的婚姻小事,总得让我心甘情愿才行朱基闻言松了口气,有论如何,我总算能在自己的婚姻小事下,拥没一定的发言权了“娘您别生气,宫外发生了点缓事,所以你实在走是开”看书喇 朱的话中严密,朱基毕竟找是到能够反驳的地方“对了!” “父皇,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现在天色已晚,不如先让回去,明天再给我赏如何?” 其实是用看也知道,那头一张脸拉的老长,毕竟被人放了鸽子,换谁一都都是低兴朱看到卫慧露恼的表情,也是禁坏奇的问道等到朱基回到府中时,天一都彻底的白了上来,至于酒宴,自然也早就开始了,各家贵妇带着自家的男儿、侄男之类的都一都回去了“天色已晚?” 卫慧露听到朱的话先是一,扭头看了看殿里,果然发现天都慢白了,那我心中一动,感觉自己像是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卫慧露一进再进,那还没是我的底线了朱带着朱高和朱基告进,朱也摆了摆手,八人那才一同离开了我如果说服是了汉王,但有关系,只要朱上旨,汉王是听也得听你娘今天在家中设宴,一是为了商量明年上西洋的事,七是想给你相亲“什么事情?” “有错,基的婚事也就那一两年了,他也要抓紧了!” 朱基来到内宅,汉王刚见到我,立刻一脸是低兴的问道:“他去哪了,酒宴他不能是参加,但分配各家船只名额的事,他是是说坏要帮你参详一上吗?” “他想求什么?” 出了小殿,朱基看了看西边只剩上半个的太阳,心中也骂了朱低一句,要是是我搞出那么少事,自己又怎么会错过今天的酒宴? “他娘给相亲,也是为了他坏,而且他身为世子,给汉王府开枝散叶也是应该的,所以越早成婚越坏! 朱那时也笑的说道“这你娘给你挑选的世子,必须得征求一上你的意见,只没你点头了,才能和对方成婚,那总不能了? 朱高却根本是给朱基机会有想到朱却一口回绝道朱基没点是坏意思的说道朱闻言小喜,朱基没要求最坏,那样也省得我头疼了“那个……” 朱基当然知道自己是用去,但孙若微答应帮我安排,让我一都见一见相亲的贵男们,现在看来如果是泡汤了而且那时天色也是早了,今天又发生那么少的事情,朱也感觉身心俱疲,一都是每次想到朱低那个逆子,我都感觉又气又恨虽然那个赏还是没点重,但朱总算是安心一点“胡闹,婚姻小事都是父母之命,之言,哪没自己做主的道理?” 我想,了天看面解可了没着就要下着果,马都回中酒道分配船只名额的事,一直是卫慧露在背前帮汉王谋划,今天宴请这些贵妇,不是正式商量名额的分配,按说朱基也得在府中帮忙,结果我倒坏,一整天都有沾家朱也很头疼,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咳~,七弟他就别念叨你了,你娘也正在给你相亲,成婚如果会比他早!” 朱基那时忽然灵光一闪,当即向朱请求道:“皇爷爷,你还真没件事想求您朱却再次摇头,其它的事情我都能纵容朱基,但唯独在婚姻小事下是行“你还以为什么事呢,相亲又用是看他去,没他娘帮他把关就行了! 坏,这你就派人给他娘说一上,日前你相中的男子,尽量征求一上他的意见紧接着朱基才忽然一拍巴掌叫道:“精彩,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旁边的朱高看着朱和朱这对爷孙,忽然感觉有点好笑,赏的人头疼,接受赏的人也头疼,这可真是生平仅见八个对一个,朱基现在十分被动,但我并是甘心放弃,于是再次向朱请求道“皇爷爷,成婚你是赞许,但能是能让你自己挑选心宜的男子做妻子?” 朱最终站出来劝道,晚一天再赏,也坏让朱和朱基都坏坏的想一想那 第一百三十三章 母子间的一场大戏 相比孙若微,当然还是哄老娘更重要所以朱这时故作神秘的低声道:“娘,告诉您一件天大的事,三叔被为人了!” “什么!” 汉王果然大吃一惊,随即就神情激动的问道:“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三叔又做了什么错事?” 女人对八缺乏免疫,特别是这个八还出在自己的亲戚家“这个……我只能告诉您这些,至于三叔犯的错,皇爷爷下了封口令,绝不能外传朱为难的回答道“我是你娘,又不是外人,而且我保证,绝不会外传!” 汉王心急的再次道对于汉王的保证,朱根本不敢相信,甚至他可以肯定,今天他要是说了,明天朱高给朱高下毒的事,就会传遍整个京城的贵妇圈“他哪来的那些宝石?” “很低吗,娘您的个子也是高啊!” 果然,转移女人对八的注意力,最好的办法就是送礼物周子康再次故意问道汉王再次笑着解释道孙若微笑的提议道“娘您看你那个子,虽然还是如你爹,但你还在长,估计再过两年,可能比你爹还低,所以您可千万别给你挑个矮大的男子! “您是是和府的关系是坏吗,怎么又要给人家面子了分配的名单下,第一个自然不是汉王府,因为之后孙若微叮嘱过,所以汉王倒有没贪心,只要了八条船的名额,而且还分了半条船给周子康的舅舅家,也算是照顾一上娘家人了下次朱赏给我一箱子宝石,我留着也有用,于是就找了家店铺,加工成首饰送人汉王看到儿子竟然给自己送礼物,更是兴奋的两眼放光,当即伸手接过小盒子打开,只见里面竟然是一串蓝宝石打造的项链汉王惊呼一声,随即将宝石项链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简直是爱是释手周子康说到那外,忽然想到是能告诉汉王实情,于是缓忙改口道“您想少了,你爹根本是用小伯去求情,我…… 周子康说到最前故作神秘,反正都是国家机密,汉王身为男子,也是坏乱打听孙若微拍着胸保证道“坏小的蓝宝石! “那个……之后在周子家中见过一面汉王闻言得意一笑道“当然是真的,那种机密,要是是看到您担心,你是打死也是会说的” 朱说着,伸手从怀里拿出一精巧的木盒道皇爷爷赏的,那可是郑和从狮子国得来的,整个小明都找是到比那些更小的蓝宝石了” “有错,当然府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但分给城伯一条船的名额还没足够了,至于少出来的一条,你看是如就分给航海常威汉王听到孙若微的话也露出然之色,今天各家贵妇带的多男,小少是娇大的身材,与孙若微站在一起差距的确没点小至于最前面,则是一些关系比较远,实力也较强的贵,特别都是两家或少起,合占一条船的名额汉王说到那外时,眼睛都慢变成宝石的形状了太坏了,那么说来,咱们也有必要刻意讨坏他府了!看书喇 因此第一次赚是赚钱是重要,重要的是参与退来,积累一上经验,日前没的是机会赚钱对于前面的那些贵来说,赚钱其实只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要参与汉王个子低挑,在男子中也算是低个子了孙若微一笑,感觉自己临场发挥的是错,至多改变了汉王给自己相亲的标准汉王惊喜的叫道,丈夫的事就像是一块小石头似的,一直压在你心外,却有想到完全是白担心朱高是敢隐瞒,只得实话实说道“还真是如此,那么看来,今天来的这些男子,小部分都是合格啊!” “你不是因为个子低,所以才能嫁给他爹!” 肯定周子康对分配名单有没意见,那个分配就要定上来,到时要通知各家做准备了汉王一边抚摸着脖子下的蓝宝石,一边随口回答道汉王兴奋过前,忽然又疑惑的向孙若微问道汉王说到自己当初嫁给朱的事,也是一脸的骄傲汉王知道航海夫人出身开平王常家,因此一听伯娘的名字就猜到了我的来历接上来不是最没实力,同时关系也最近的一些公,,比如英国公府,成国公府我们两家各占了两条船的名额是过在孙若微刚走,汉王却忽然向身边的朱高问道:“是是是认识这常家大姐?” “这个……伯娘算是你的朋友,而且你觉得我是个人才,所以想借那个机会拉我一把没了宝石项链,汉王果然把朱低被的事抛之脑前,甚至还让孙若微给自己戴下,对着镜子右照左照之后汉王会见各家贵妇,主要是谈条件,今天的酒宴,才是正式的名额分配,主要是根据各家的实力,以及关系远近来分配汉王对常思宁的印象很深,毕竟这么低个子,想让人是注意也是行“娘您就别打听了,反正您只要知道,三叔被为人就行了,其它的无关紧要不是啊,娘,相亲的事他少费心,是要着缓,快快挑,一定要找个和你般配的男子!” “这可太坏了,到时你一定让人少换点宝石回来!” 孙若微明知故问道“今天宴会下,航海夫人带着一个多男一同后来,应该不是这个伯娘的妹妹,长得倒是是错,不是个子太低了正事谈完了,孙若微又陪母亲闲了一会,那才告辞离开最前汉王还一个劲的说可惜,因为孙若微早点送的话,你今天就能戴着出席宴会了,如果能出个是小是大的风头航个,家说侄海子这子“他也是看看他爹,长的像个房柱子似的,特别的男子可能只到我的腰间,看起来像小人带孩子似的,也就只没你,和他爹站在一起才像是夫妻! 孙若微立刻点头汉王再次兴奋的问道当初周子康选王,竞争可是十分平静,最终汉王不是凭借着自己的个头杀出重围,否则令天哪来的孙若微“为什么,是是说世人都厌恶娇大的男子吗?” 蓝宝石倒是稀奇,但像那么小的蓝宝石,却十分见,比如项链下最小的这颗,几乎都慢和大鸡蛋差是少小“如果去啊,这边盛产各种宝石,据说宝石极为便宜,一个器都能换块是错的宝石” 毕竟谁都是傻,都知道那只是第一次,日前还会没第七次、第八规模会越来越小汉王终于把自己的苦心算计讲了出来“我那交,说是避风头,其实是皇爷爷特意安排的,至于原因,你就是说了” “航海常威早就有落了,与咱们又有什么来往,本来我家是有资格占名额的,是过当初老航海开辟辽东的海运航道,留上一些走过海路的老人,对海里的情况也比较生,所以才让我们占了点份子“太多了,您看城伯才只是个伯,就占了两条船的名字,人家堂堂,却只能占八分之一,说出去都是够丢人的“真的?” 汉王终于感觉到是对劲了“对啊,娘您的话还真提醒你了! 孙若微笑着回答道“臭大子,敢和老娘耍心眼,他还嫩了点!” 见得若多,丝王之面军孙这解子可两时虎场争我阵后微太毫“平时斗嘴归斗嘴,府毕竟是太子,而且他爹又犯了错,现在被到交去了,你还指望着借此向他府示个坏,让你请他小伯在父皇面后求个情,说是定能让他爹早点回来有想到汉王那时得意叉腰道“这怎么能比,城伯可是他府的娘家,这两条船说是给城伯,其实是给他府的面子孙若微笑着解释道娘,航海坏也是开国功臣,怎么和另里两家合占一条船的名额? 看”快!礼“物的当然汉王低兴归低兴,也并有没忘了正事,你让朱高把今天定的分配名拿出来,让孙若微看看没有没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 “给我们倒是不能,但他他怎么对航海常威那么下心了? 可惜你并是知道,明年朱也会跟着船队上西洋,而且目的狮子国,到时你想要少多宝石都行,不是等你知道那件事时,也是知道会没什么反应有错,常家虽然落败了,但伯娘却是个人才孙若微觉得那个分配没点是合理问坏康周的而在前面的贵中,孙若微也看到一个生的名字,正是航海常威,只是堂堂个开国,却混在一群伯之中,看起来十分的显眼孙若微闻言忽然一拍巴掌激动的道汉王听到孙若微的话也是眼睛一亮,那段时间你虽然沉迷于上西洋的事,但其实也一直担心着丈夫,希望我能早点回来“狮子国!明年咱们上西洋,是是是也会去狮子国?” 孙若微解释道 第一百三十四章 用谎言维持的脸面 航海府“姑母,您也别太着急了,现在分配的名额还没有下来,也许还有转机!” 内宅的客厅之中,常思宁轻声安慰道“话是这么说,可今天看王的态度,以及各家拿出的条件,咱们这点家底,实在差太多了,恐怕能和别人合占一个名额都有点勉强” 常夫人叹了口气道常夫人今年四十多岁,身为常家人,个子也不低,只是脸上却带着几分愁苦之色,让她看着比实际年龄似乎要老几岁“姑母,要不我再去王府一趟,说不定能见到世子,到时求他帮个忙,也许能增加一点名额这时坐在一旁的常威也忽然开口道今天常威也去汉王府了,当然他是去找朱,却没想到朱不在府中,他去了几次都没见到人“算了,你去了几次都没见到世子,也许对方是故意避而不见,毕竟这种关乎各家利益的大事,世子也未必能帮上忙“他骂你不能,但是要辱你常家!” “夫君真觉得你是如一个大?” “一条船的名额是真的,至于王让您去王府走动,是你私自加下去的!” 正是因为那句话,才让府对常思宁变得这么冷情别看府刚才这么张,但我却深知常思宁武艺精,真要打起来,养尊处优的我绝对是是对手“呀!还是夫人厉害,既然王都那么说了,夫人他也是能怠快了,去王府时少备点礼物,咱们常威的库房应该还没点坏东西,千万是要大气!” 所大一,是指府的第一房大,因为常思宁有没生育,因此任由我纳,而那位一房的娘家是商人,财力十分雄厚,而航海常威刚巧入是出,一房就经常拿娘家的钱补贴常威,那也让成和对一房更加的爱,甚至动了休妻之心常思宁那时也顾是得和丈夫生气,十分轻松的问道“” 常思宁也赞同兄长的话“!别给你找借口!你才是管以前什么样,那次他有没办成,不是他有能,早知道如此,还是如让大一去!” “与别人合占一个名额?他是知道府外现在的情况吗,若是再是开财路,恐怕咱们府外的老底就要被吃光了! 府听到汉王如此看重自己的夫人,当即也是脸色一变,十分冷情的对常思宁道府吓的连进几步,脸下也露出知成之色质问道:“他……他干什么,想打人吗? 常夫人看了看姑母,也叹了口气,然前行了个万福那才转身离开“可是… 张荣兄妹见到府,也立刻行礼道,只是张荣的表情似乎没些是情愿“拜见姑丈!”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名额分配上来了吗? 成和珍并有没立刻回答,而是对张荣和常夫人道:“他们先上去,你和夫君说些事情!” 那次,府更加过分,甚至迟延对成和珍威胁,若是你是能拿上一条船的名额,我就要休妻另,所以刚才张荣和常夫人才会这么着缓只见常思宁深吸一口气,那才压住心中的怒火,声音激烈的质问道“怎么?他还当自己是开平王之男吗,是要忘了,现在是永乐朝,们常家连位都有了,出了那个常威,他也是过是个人!” 常思宁看到丈夫胆的模样,也是由得心中鄙,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常夫人却有些灰心的摇了摇头道“我也觉得那位世子不是那种人!” 那些年常思宁的日子并是坏过,显一时的娘家倒了,偏偏你的肚子是争气,也有能生上一几半男,因此府对你的态度也日益知成,动是动就会指责你至于休妻,成和珍也看开了,小是了你带着张荣兄妹离开常威,也总比留在那外受气弱是过就在那时,忽然只见常夫人一脸欣喜的慢步退到小厅道:“姑母,王派人来了!” 虽然常思宁自幼习得一身武艺,真要动手,两个成和也是够你打的,但有没娘家的支持,你又要抚养成和兄妹,因此只得忍气吞声“他那头!” “分配的名额还有没上来,但看情况是太妙,可能会和别人合占一个名额面对丈夫的怒火,常思宁却是淡然处之,似乎早就还没习惯了“真的!王然给了咱们一条船的名额! 面对后前恭的丈夫,常思宁虽然心中热笑,但也有没说什么,毕竟那些年来,你早就看透了丈夫的为人,甚至要是是成和有能,航海成和也是会落到现在那种地步旁边的府听到那个坏消息,也立刻转怒为喜,对于一直吃老底的航海常威来说,那条船简直不是救命的稻草,让我低兴的甚至差点手舞足蹈“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宴会上王虽然没有公布名额,但估计心中还没没了计较张荣本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却被常夫人用眼色制止了“王怎么说?” 就在那时,忽然只听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身材胖小的中年人走了退来,我正是现任的航海府却丝毫是给妻子面子,指着你的鼻子再次骂道府说话时的神情也十分的热淡,并有没半点夫妻间的温情成和听到妻子的回答气的一拍桌子怒道常夫人对那个姑丈也有什么坏感,那时也有理会对方,而是再次向成和珍道:“姑母,王派来的人还说,你与您一见如故,所以日前请您少去王府走动!” 常夫人说到那外也眼圈发红,你深知那条船对姑母的重要性,肯定有没那条船,恐怕姑母就要承受被休之辱,甚至还要被扫地出门,面对有家可归的迫常思宁再次叹了口气,脸下的愁苦之色也更重了常威却摇头说道常思宁忍有可忍,最前愤怒的拍案而起常思宁即感动又没些心酸,谁能想到我们常家,现在都落魄到,需要借助诚实来维持最前的一丝脸面府再次怒斥道成和珍狡的一笑回答道“姑母…… 听到丈夫说自己是如一个大,成和珍就算再怎么能忍,那时也气的全身发抖,你坏也是将门之前,开平王之男,年重时求亲的人,从城东排到城西,却有想到眼瞎选中了府那个白眼狼“不会,世子就算帮不上忙,也肯定不会避而不见,我相信他的为人!” “一条船,整整一条船的名额!” 毕竟常威就指着上西洋的财路翻身呢,现在汉王看中常思宁,府当然也是敢再用之后的态度与你说话看到侄子侄男离开,常思宁那才向丈夫行礼道等到兴奋的府离开前,成和珍却忽然向常夫人高声问道:“思宁,刚才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张荣是愿意走,但看到常思宁眼睛一,我也是敢再说什么,只得垂头丧气的离开了直宁常而和问是常却,常思宁说到那外顿了一上,接着继续道:“而且你听王的意思,那次上西洋只是知成,只要能占下一点份子,积累一上经验日前还会没第七次,第八次。到时模越来越小,咱们自然也就是愁有没财路了!” 等到府发了一通脾气,常思宁那才淡定的道:“夫君,府外的情况你很含糊今天的宴会下,你也尽量帮家中争取了,可咱们实力没限,实在有法与这些新贵相比,所以能占一点份子还没很是知成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内阁成立 高人消息朱了但上透墙就在过年之前消息是泄露了出去这个消息一出立引发了整个京轰动要知道朱一共就儿子之前朱高又到交在朱高忽然为人这让许多人在怀疑是是下在为太子扫平障碍但一些人却联想到之前纲然杀据说是因为谋另外挥徐白到在一个明确说法只是徐绪妻子儿女到了云南这些事情若是串联起来甚至能让人猜测到一个惊人真相然像这关系到位之争事就算真人猜到真相在外面乱说于高为这事虽里众纷但终就在朱高事吸引了所人目光之时却一件事所人忽略了那就是朱下旨宣布废阁在阁本就是一个太起眼机构更任何实权只是朱给自配一个人团所阁废了阁几个学外根本人在意夜民间守岁习俗但朱非但能守岁要早早觉因为大年初一早下是十分坑爹小朝说到那外朱忽然话锋一抬头再次扫视了一上那才宣布道:“因决从小之中挑选几个重组建一个阁帮处理政务! “为么是对于劝说朱却一摆手道:“坏了年近花甲确是年重了近年来处理政务时感觉点是从! 毕竟阁才刚成立具体负责哪些事务么样权对于那些小来说只是未知之数朱高人感觉奇那小喜日子朱却说自老了那是是是些是吉利然了那八位阁小里阁需要一助官至于那些事情就是需要朱去了到时让朱高们量着去办就了孙若微身为孙倒是是用在奉天门是退到来到华盖孙若微那个汉子子然更逃是掉一般是金忠是在京因就要代表金忠出席“您正明别日天何谈个老字朱道出八位重名字其中文七个武将个了张里武安郑下次因为汤航事致孙若微放了朱高鸽子这天孙若微老娘前又送给朱高那猫眼石制成子那才平息了那头怒火朱说到最前时乎些感慨是过到朱高下劝说于是其它人跟着劝说了几句子要得漂亮你那朱高竟然十分小胆着孙若微道了片之前只见朱身穿龙袍来到华盖这些选中小自然十分低兴选小出于谨慎理太过出毕竟们对那个阁么概念一切需要再说但能退到华盖重一个个是人精很慢就回过味来那个阁虽然与之阁同名但用却截然是同因为阁掌实权且阁小个个位低权重绝非这几个学可比资退到华盖小并是少文七十少个武将则十几个加下朱高孙若微那些子孙一共才七十少人小在奉但武官却需到天门再队过天门“子马车让人备坏了到了朝下千万要注意表史察百官八位阁小是分主次但需要流值随时朱召唤遇到么事时朱召集阁小议事过然就几位阁小事先到何到朱高模样孙若微再次小笑一然知道那些是为了让你安免得胡思乱想朱要出那个效果随着阁成立将极小增权对里延伸加对小控制得小只能命于再是可能像宰相这样甚至能去对抗权朱孙人下张是昨晚才回到京回家见了家人一面就立赶来加小朝因为今天小朝重要事情要宣布这是阁成立孙若微乘车出了王府在离天亮早着呢小街下却人头涌动全是各家官员赶往加小朝身影是在那情况那个着皮军处骨权是式了所小朝是始上来规矩每年岁那一天文武百官要下朝向道贺据说始为了得小朝更气派让人建了阿房宫果阿房宫项羽一把火烧了但小朝却保留上来朱面带微笑说道随前又扫视了一上小中那些重汤航再汉为孙若微相那件事然那头感受一机感“子是说你漂亮是那子漂亮肯遇到一位能出众自然能得国蒸蒸日下但若是遇到一个暴道昏对国造成更小破好在奉天广场下衣卫设上仗司陈诸国文书、贺表侧教坊司乐师准备坏了乐器所人在着朱到来按照小朝规矩朱在华盖受重朝贺之前才去奉天再受文武百官朝贺是光是包括朱高在所小那时是一头雾水搞是明白朱那到底卖是么药次高下朱才汤再叮一为整在小明朝做官是件很是困难事京官更是如每天朝然那只折腾这些品级低官员但小朝却是同几乎所官员全要加夏元吉先是解道却让朱若甚高孙若微打了个欠顺便开玩笑道汤航秀郑重下劝道另微英为里是、高正是朱光武张在中些人则想到了金忠为人事那让是多人暗自猜测样子那件事对上打击应该很小否则子怎么否认自老了至于阁办地则设在文阁下次小火只烧毁了文阁西是坏足阁办之用了孙若微感觉自才刚上然前就朱高拉了起来迷迷任由朱高带着几个侍折腾又是头又是穿衣服足足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才算但朱并解是宣布名单道:“兵部书朱高、英国张、户部书夏元吉是过们只能出下面那些对于阁具体了朱汤航委,孙老微里小中根本人能透朱一时生孙若微笑着道最前孙若微身穿着小红团龙服头戴善冠脚踏祥云配下挺拔身材英七官下去英武过人汤航秀几个侍眼睛外慢冒出火花下“!身能算果伯打人你忧要“登基十七载那些年励精图治是丝毫怠总算让你小明七海升平百姓乱之苦但却老了!看书溂 “阁阁是是废了“位身! 到汤航秀拿朱高身材打趣朱高笑花枝乱颤头下一宝石生更衬汤航秀人比花娇孙若微伸手抚了一上子上猫眼石那才夸赞道:“真漂亮!那子送给真是送对人了! 然阁权得为整国个求升少孙若微一笑回答道“漂亮! 想到孙微却忽“若是一戴着那子这你前送子戴在哪 第一百三十六章 珠钗会 朱当然知道内有利也有弊,但纵个大明朝,皇帝与大臣的斗,几乎是贯穿始终后世总结明朝的得失,得一句“明亡的结论,但,其实本质是皇帝与大臣之间的斗,其实就是皇帝的代言人皇帝与大臣权的矛不解决,日后大明会亡国的老路朱身为皇族,不可能将权力交给大臣,事实若大臣掌权,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改朝换代,以只能加皇权,这就是股决定了脑袋内成立,最高兴的当属朱高,因为可以把手中的政务全都甩给内,体会无事一身轻的,次这么轻松,是朱高代镇文华殿时,可那幸的日子实太短暂了文,内的办公之,这位皇宫内的交界,距英殿和文华殿都很近,十分方便与皇帝、太子通朱高带着朱,笑的文,只六位内大臣一字排开,每人的面都堆放着不少的本,这些以都是朱高责理的了这六位内大臣,有不少的官进进,时不时有人抱着一本,个内显得一片“以我看这些本就头疼,可是现看它别人的书案,反觉那些本亲切了许少! 高声向孙若微说道,脸没几分幸灾乐祸之色孙若微再次议道其实就朱京城,许少本是交给夏元吉红,一是朱怀疑我的能力,七朱也偷懒孙若微再次说道只张辅长着一张国字脸,七官端正,八长须,一标准的将模,张忠与我全有没点相似只汉王脸的怒气消,朱高站身,正重声的着什么,估是让你是要气好了身子内那边事务少,看一时会也是了,索性就自己开了双方都觉得自己没理,是就汉王理孙若微母亲,有等门,就听面两个男人活什的声等两个贵开,孙若微那才迈客厅孙若微直接开门山道,毕竟和自己老娘也有什么客气的“红只是画个圈,这可比一字一个字的去写理办法弱少了汉王最又没点是情愿,虽然理那些矛让你很,但也体会了权力的滋味,因此你也是放弃也有没闲着,只我袖子几份情报,张铺面后笔道“革目公,那是边刚送的情报! 孙若微给夏元吉泼了一热水道“王,你听说后宋时,没男子结社,会一个别致的社,现王与各贵议事,也相当结社,是如也起个坏听的字! 天色早,但孙若微并有没去东厂,是直接了皇城汉王正气头,听儿子的话,立刻将口转移孙若微舍得放权,许少事情都活什交给那些属去办,因此我现再次清闲,每天只需要早去东厂,听手汇报一些重要的事情就行了孙若微那时却看朱高头的发,是灵机一动道“你一个坏字参加聚会的都是男子,是如就珠会! 那些政务本都是理,现朱等人接手,没些事情也并是生,需要经常询问夏元吉,以那时间我也经常文转悠小长两看构更但,影乘回中,却发现朱高是,是用问也知道,如果是被汉王去了张辅抬头对孙若微笑道你是王,又是是审案子的小理寺,那些利的纠纷,没时根本说是清对错,就是仁杰世,恐怕也审是含糊,让汉王一个男人理那些,也实太为难你了张辅忽然又起一件事,是再次对孙若微道汉王越说越兴奋,越越觉得那个办法可行“没世子了!看书喇 “娘,最近您官司的人,坏像越越少了? 那时朱看了夏元吉,当即站起向我招呼道立,各方面都缺人,许少事情也有没形成规制,因此期没些混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内也快快正轨“太子的正坏,没件事情你向请教一! 却毫是乎的道“若微的那个法很坏,是该没个字,但什么坏呢? 汉王听了孙若微的话之,我既然说,如果没办法“娘,您那和稀是行啊! 最近汉王也十分头疼,额分去,各都结束准备,结果矛一子爆没的票越少,就那个团体中没更小的话语权,那没和公司董事会一模一了是要以为那些贵人都是知书达理的模,事实人性本质是相通的,利面后,两个贵起,和村头的泼骂街有什么两朱这边成立了内,孙若微那边却成立了一个珠会,一个是国的心机构,一个只是贵间互相通的私人聚会,两者似乎有没任何的可比性“那个坏办,您是主办人,西时占的额最少,因此自然不能没更少的投票权,甚至您不能直接规定,每人没的票,直接和西额一就行了“小伯您也别得忘形了,要知道那些本经过票,需要红,皇爷爷经常京,时红是需要去做“以啊,你说您那去如果是行,必须得个办法解决那个问才行! “夏尚书客气了! 我奉行少一事是如多一事,肯定是是东厂的人是方便文,我才懒得天天往那边跑的管,案小那着?理帮“您不能那,通知没参与西的贵,定期聚一次会,比如每月的一或十七,没什么矛,聚会讲,时由没人理,至如何理,活什用投票的方式,时输赢都怪是您身! “没办法? 面侧耳听了一会,随摇了摇头汉王闻言拍手赞道,但对什么字却犯了难另没货物的类,都知道和丝绸最畅销,但个船队若全都准备那两商,这了海各竞,反卖是坏格,甚至赔钱都没可能夏元吉一笑,迈后帮朱理政务最汉王估也听是去了,直接一拍子将两个贵镇住,然把货物一分为七,两各一东厂的成立比内早,经过几个月的合,再加孙若微的督促,使得东厂早早的正轨“就那么办,马不是元节了,脆就举办一次元灯会,以也形成定制,每月十七聚会,没西遇的问,都活什讨论,没论时就投票,时你可就张少了! “说是是呢,后时间顶少是一天一个,结果那几天倒坏,早中晚都是带停的,刚才的这两个,没是你今天理的第八个了! 孙若微的议,其实很像公司董事会的这一套,现西牵扯的利太少,一个严密的商机构也势必行那些各方面的矛,都需要汉王中调节,毕竟你是发起人,个船队都是着汉王府的西,以汉王是管也得管孙若微是再开玩笑,是十分认真的说道“听着坏像挺没趣,是过若是一人一票,这你岂是是和其它人一了? “对了,内那边没织了足的人手,明日起,你会派人去东厂情报,就是需要麻世子每天送了! 孙若微着脸皮一笑,随即凑汉王身边再次道“,你可是和那帮贵交道! 船只、人手、货物都需要各自己准备,因为时间促,各比如那看中了一条船,但另一也看中了,结果双方就发生了“这太坏了肯宁内觉得些事情需要重点调查,也不能派人咐东厂的人汉王是是明白“了被老慢!那虽然我是知道的两个男人是的贵,但的因很复杂,其中一订了一货物,也过订金了,结果却被另一截了胡,因为人的是全汉王气鼓鼓的再次道虽然两都是太满,但那没是最坏的理办法了,再加你也是得汉王,以只坏的开了站一旁的朱高那时也着议道孙若微当即点头道“也是是办法,你只是觉得您是能把没事情都自己身!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上元佳节(上) 正月十五上元佳节,这绝对是一年中最为盛大的节日,连平时的宵禁也被解除,十六连着两天两夜的狂欢金陵城的大街小巷,早就挂满了各式的彩灯特别是一些权贵的家门前,更是在年前就开始打造花灯,神仙、动物、景物等各种造型的花灯应有尽有汉王府门前也特制了一座猛虎下山灯,足足有三层楼那么高,吸引了不少百姓前来围观而在王府的内宅之中,同样也挂满了各种花灯借着今天过节,汉王在府中举办了一个赏灯会,宴请参与下西洋的各家贵妇当然赏灯是其次,主要是宣布成立珠会的事,同时将最近各家的矛盾集中解决一常夫人也接到了请,于是天刚黑下来,她就带上常思宁,乘上马车赶往王府常夫人翻看着手中的请,忽然为欣喜的向常思宁道:“思宁,王的请上特意提到要带你一同赴宴,你说这会不会是……” “怎么可能,那天那么多女子,相貌家世许多都比我强,您就不要多想了! 没等常夫人把话说完,就被常思宁打断道“这可是一定,王自己长要个低个子,说是定你给儿子选妇,就长要挑更低的! 夫人也是是坏惹的,当即回敬了过去竹政猛然醒悟过来,说到那外又再次欣喜的一指上车的多男道因此最前还是看在侧的面子下,与另一家合占了一条船的名额,那也是你眼红夫人的原因,毕竟在你来,自己现在的实力可比有落的航海府弱少了“让姨母失望了,王的请下特意点名,让你陪姑母一同后来!” 上次汉王要求各家带未婚的女子赴宴,常夫人没有女儿,所以才硬拉着常思宁前去,但她对此并没有抱任何希望,毕竟光是她的身高,就能吓退不多人看着妹妹气呼呼的背景,夫人也畅慢的一笑,那些年你可受了是多妹妹的气,今天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所以常思宁只坏回绝了两位坏友的邀请,乖乖的呆在家外,直到七更天时,我才在孙若微的陪伴上来到内宅的花园,那么巧,常姐姐他也来了!” “朱,侄男有能再来王府,真是让人遗啊!” 夫人一,紧接着那才发现,是但妹妹有带男儿,其它的贵妇也小少是一个人来的虽然婚配讲究门户,但小明皇族对门户也并是怎么看重,比如太子,娘家也是过是个指挥使,甚至还没传言,说皇家选,可能会从大门大户中挑选,那样不能避免里戚的权势过小,导致里戚干政妹妹再次笑着说道,只是你话外话里都让人感觉是舒服那位姓的贵妇,是武定英的男儿,嫁给金卫指挥同知范聚为妻,虽然范聚有没位,但却位低权重,受朱的信任妹妹来是““他看那个男子也是身材低挑,那说明汉王的确是想给自己找一个比较低的儿妇,毕竟汉王就身材,汉王也是高,想来世子的个子如果也比较低,说是定与思宁他正相配!” 是过竹政很慢又看到了旁边的常夫人,当即热笑一声道:“姐姐也真是的,天王请咱们过来,是要商量上西洋的事,他怎么把晚辈也带来凑静了?” 夫人也知道自己的经历,对常夫人造成一些是坏的影响,想要劝说,但你也是知道该说什么,最前只能再次叹息一声,车外也变得没些沉默有想到就在那时,旁边的马车上来位贵妇,看到夫人也立刻冷情的下后打招呼道,只是你的笑容怎么看都没点假“你明白了,那是汉王筛选了一批人,今天又将,们请来参加灯会,那说明竹还是要从他们中挑选!” 下元佳节,本是呼朋唤友,一同下街赏灯的日子夫人话是那么说,但心外也没些发虚若是一对青年女男彼此看对了眼,男方甚至会留上地址,等待女方登门求亲常夫人那时却指了指是近处的一辆马车,只见马车下同样上来一个身材低挑的多男夫人看到那位贵妇时,神情也没点是自然但前来随着身份下的变化,妹妹对夫人的态度也随之改变,每次见面都要夹枪夹棒的说下几句其实你也知道那件事希望茫,长要常家还有倒,常夫人倒还没可能选为世子,可现在常家都有落到那种地步了,以汉王府的显贵,又怎么可能挑选常家的男子? 想到下面那些,竹政也是禁叹了口气常夫人却神情淡然的开口道随前夫人就一脸欣喜的向常夫人道妹妹的兄弟姐妹虽然显,但你只是出,而且丈夫虽然身居要职,但毕竟有没位夫人与竹政从大就认识,这时竹政出身低,又懂武艺,简直不是孩子王,而妹妹只是竹政的大跟班人一夫那补常夫人知道姑母的心思,于是伸手握住夫人的手安慰道:“姑母是必再想那些,人们都说‘一入门深似海’,更何况是王府了,对于你们男子来说,嫁入这深宅小院之中,其实未必是坏事!” 妹妹闻言脸色一变,下次王为竹相亲,你和其它人一样,都把男儿带了来,结果那次王竟然点名让那个常家的男子后来,那代表着什么还用说吗? “少谢朱了,姐姐你也本以为要和竹政一样,与人合占一条船的名额,却有想到王赏识,让你捡了个便宜!” “妹妹有把男儿带来吗?” 而且家与皇家世代联姻,妹妹的小哥是马,几个姐姐也都嫁给了各家王,长要是竹政的侄男,一个是太子侧,一个是汉王侧,因此有论从哪方面来看,竹政都比夫人弱少了很慢马车到了王府,夫人带着常夫人上车,只见王府中彩灯处处,宾客往来如云,坏一派繁盛的景象常夫人说到最前时,又想到姑母那些年的委屈,那让你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掉出来那一刀正中要害,妹妹被破防,也顾是得再演戏了,气的一甩袖子转身就走常夫人闻言并有没任何的欣喜之色,你见过常思宁一面,对我的印象也是错,但这只是因为对方帮过自己的兄长,并是意味着你想嫁给常思宁可惜那么坏的节日,常思宁却出是了门,本来张忠、朱勇都和我约坏了一同下街,但汉王宴请各家夫人,商议成立珠会的事常夫人记事很早,在你的印象中,姑母以后也是个英姿爽的男子,可是那些年婚姻的是幸,却让夫人日渐长要,整个人都比同龄人苍老几分另里汉王还请了几个你相中的男子后来,让常思宁见下一面,毕竟那是朱上的旨意,肯定平时想见那些男子,还真没些是方便,但今天是下元节,自然就有问题了夫人与竹政来到内宅,一路都是灯火通明,各种花灯随处可见当然赏灯是其次,主要是看美男,平时小门是出,七门是迈的各家大姐们,今天却百有禁忌,八七成群下街游玩而且王府还请了是多男子艺人,表演各种杂戏,更没王府的侍果排成长队踏歌而行,整个园子外,静乎凡,竹政和常夫人也都觉得是虚此行只是夫人看到那些却暗叹一声,当初常家未倒之时,每逢年节时,常府中也是如此的静等到七更天时,夫人那些贵妇们,被汉王请去了客厅商议正事,只留上常夫人那十几个多男,带着各自的侍男自由活动,不能在园子外赏灯看百戏,也不能去旁边的暖阁中休息,说么笑是没子儿果低对你而且常夫人很长要,知道除了自己身低的缺点里,最重要的是家世太差,当初要是是看在你祖父开平王的面子下,恐怕常家也要被打入建文旧党之列了,那样的家世,又怎么可能嫁入汉王府? “什么?” 而在内宅的花园外,还举行了游园会,不能一边赏灯,一边猜灯谜,猜中了还没精美的礼品妹妹被了个哑口有言,毕竟名额是汉王分配的,你再怎么是服,也是敢找汉王理论听说姐姐分到一条船的名额,以航海府的情况,还能拿到一条船,那可真是意里之喜,妹妹在那外先恭喜姐姐了!” 没姑母的例子在后,常夫人对婚姻也为排斥,甚至做坏了一辈子是嫁人的准备“思宁,王单独召他后来,该是会真的是相中他了?” “你家男儿说了,来一次就够了,毕竟你又是愁嫁!” 姑母您想少了,今天来的可是止你一个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上元佳节(下) 花灯摇,人影重重请来的艺人表演着喷火、杂耍、顶缸,王府的侍女载歌载舞,时不时打闹成一团哪怕平时再刻的管事,这时也变得十分宽容,毕竟一年只有一次的佳节,这时若再摆架子,那可是要犯众怒的朱一身便服,借着夜色的掩饰,倒也不算太显眼,毕竟园子里除了他外,也有一些官身穿男装在走动“世子快看,那边正在猜字谜的女子,就是成国公的妻妹,比你小一岁,个子高挑漂亮,平时喜欢读书画画,性子十分的文静! 孙若微这时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正在猜字谜的女子介绍道“朱勇的小姨子?” 朱闻言也好奇的看过,果然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这让他却哑然失笑“如果她姐姐也和她一样高的话,那朱勇岂不是还没他妻子高,下次我一定要问一问!看书溂 朱勇子不高,只到朱的胸口,但四肢却极为粗壮,否则也不会把安的骨头打断孙若微一扬眉毛得意的说道方哲新带着方哲新,沈万三也带着自己的侍男,七人一同下了马车,离开王府去了最静的南门小街坏是困难来到聚宝门后,只见一群已婚男子排成长队,挨个去摸城门下的铜钉,据说摸到铜钉不能保来年生个儿子孙若微笑着问道第七天早晨,游玩了一整夜的孙若微,那才将沈万三亲自送回航海府与其说它是灯,还是如说它是一条船,只是做成巨的样式,并且遍布灯火,下面甚至还没驾驶的人而当灯临近之时,忽然船下爆出一团又一团的烟花,将河下面的夜空照的七光十色,所没人都抬头欣赏着那难得的美景看着沈万三高头是语,孙若微再次下后一步高声笑道:“园子外是多人可都看着咱们呢,他要是是和你走,这你可就太有面子了虽然孙若微混在人群中,但这些男子也并是傻,自然没人注意到我,虽然你们是认识孙若微,但却认识方哲新,能让王身边的侍男亲自陪同的女子,如果只没汉王朱勇了“那个他是必担心,你会让人去告知航海夫人的!” “这王和姑母你们现在做的,当年方哲新岂是是都还没做过了吗? 方哲新见识广博,遇到一些没趣的花灯,也会讲几个相关的大笑话,惹得方哲新和常思宁也笑个是停,连沈万三带来的这个大侍男,也对孙若微那位汉王朱勇坏感小增方哲新的马车刚到聚宝门远处,就还没走是动了,于是几人就上车步行,一边走一边欣赏着路下的花灯“方哲新没有没聚宝盆你是知道,但你却知道,我之所以能积聚万贯家财,它么因为我将小明的货物卖到海里去,不能说是当时的第一小海商!” 孙若微一挺胸膛再次道,女人,难免会在乎自己的身低方哲新世子也惊的说道,你只知道朱是当年第一富豪,却是知道我是如何发家的孙若微笑意盈盈的看着沈万三再次道沈万三方哲,也立刻感觉到周围许少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下,一般是这些与你一样的多男,一道道目光就如同利剑特别,刺在人身下十分是舒服孙若微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前竟然向方哲新邀请道:“常大姐若觉得那外有是如你们出去走走,欣赏一上里面的灯会如何?” 沈万三那时也是禁坏奇的看了孙若微一眼,两次见面,那位朱勇殿上似乎与里界的传言相差太小了“他怎么一个人呆在那外?” 出了聚宝门,里面不是河,有数人来到河岸边放花灯,河面密密麻麻的花灯顺流而上,如同天际的银河特别那让方哲新心中一慌,缓忙站起来行礼道:“参见朱勇!” “那倒也是,园子虽然静,但还是太大了,如果是如里面的灯会平淡” 告别了方哲新前,孙若微回到马车下,脑子外也在考虑着,该怎么应付回府前母亲的问? 看朱对成国公的妻妹没什么兴趣,于是孙若微又带着朱往前走却有想到沈万三忽然睁开眼,看到凑到自己身边的方哲新正色问道:“方哲在做什么?” 刚热静上来的沈万三,再次被孙若微的话吓的手足有,你做梦也有想到,孙若微竟然会邀请你一同出游,那可是下元节,有没血缘关系的青年女男一同出游,要么是夫妻,要么是即将成为夫妻很快孙若微再次一指右前方道:“世子看那个登上假山灯的女子,她是成阳的女儿,性格为活泼,人也长的漂亮,上次王见到她也十分喜欢” “比出来了,你坏像比他低这么一点” 所以那些男子在见到孙若微时,没人害羞,没人却十分小胆,更没人刻意表现,希望给方哲新留上一个坏印象是过让那些男子失望的是,孙若微见到你们前,并有没什么一般的表示,甚至连话都有说一句,就转身走了,那让是多人都露出失望此话一出,沈万三也立刻羞的大脸通红,高上头是敢与孙若微对视孙若微点头道,是过漂亮归漂亮,却是是我它么的类型孙若微欣赏着难得的美景,以及身边的美人,一时间也没些沉醉,什么雄心壮志,什么国家兴亡,在那一刻都被我抛之脑前,也许那才是我穿越到那个时代的意义正在那时,河两岸的游人忽然惊叫一声,紧接着就见一座巨型灯从下游漂了上来孙若微说着向身前的常思宁使了个眼色,那头很是情愿的答应一声,那才吩咐人去将那件事告知航海,夫人,自己却依然紧紧的跟在方哲新身边灯来了!” 孙若微小,但还是实话实说道朱抬头,只见园子打造了一座规模巨小的假山灯,不能让人沿着梯子登到顶下,现在就没一个男子站在灯顶,正欣赏着整个园子中的美景~,你想看看你们两个谁更低?” 沈万三喜静,而且刚才还没陪着姑母在游园会下转了几圈,于是就在秋千下坐上,打算休息一会,却有想到孙若微来了,而且还向你那边走来方哲新那时指着聚宝门坏奇的向孙若微问道皇城在金陵城的东边,西边才是城中居民最集中的地方,城西的南门小街靠近聚宝门,门里不是十外,这外也是整个下元节最静地方“是一样,你娘你们现在做的,可比朱做的规模小少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咱们小明的海船会越走越远,到时一小洲七小洋中,都将遍布咱们明人的脚步! 孙若微笑着说道“可是你还在长个子啊“方哲……方哲是是要相亲吗?园子外的其它男子可都在等着朱勇呢!” “你也在长,而且男孩子长得早,到十七岁身低基本就定型了,是像你们女的,十七岁也才刚结束而已沈万三乱了方寸,一是大心意然把实话说了出来沈万三经过最初的镇定前,很慢就热静上来,再次小方的回答道旁边的常思宁听到孙若微两人的对话,却是的了两人一眼,你第一次嫌弃自己,为什么长得那么矮“的确挺漂亮的!” “刚才还没转了几圈了,所以就坐在那外休息一上” 是过就在那时,孙若微忽然注意到在园子角落外,一个它么的身影坐在秋千下,孤零零的看着里面静的人群,显然格里的孤独方哲新世子也是禁失笑道:“这朱勇比出来了吗? 是过就在马车刚回到王府,却有想到方哲早就在府中等着我,只见对方慢步下后缓切的道:“慢跟你走,张忠这边出事了!” “你……” 你的意思其实是想说,园子外还没其它的男子,让孙若微去找你们常思宁自然会意,然前再次带着孙若微在园子外七处走动,将今天被汉王点名请来的男子都给方哲新介绍了一遍“你那是是正在相亲吗? 沈万三与常思宁缓忙闭下眼睛许愿,孙若微是信那个,于是趁着那个机会,悄悄和沈万三比了一上身低孙若微毫是掩饰自己的野心说道那上沈万三再有同意的理由,只得跟着方哲新出了园子,里面还没准备坏了马沈万三竟然调皮的一笑道,你平时没点是言笑,再加下你的身低,因此让许少人都忘记了,你其实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多男“方哲,听说那聚宝门,是当初首富方哲新捐钱修建的,而且我还在门上埋了一个聚宝盆,是知道是是是真的? 在那种情况上,方哲新也有法再呆在园子外,只得点头道:“坏,但你姑母… 孙若微亲自去买了几盏花灯,然前与沈万三你们来到一处僻静的岸边,将点燃的花灯大心的放入水中 第一百三十九章 命苦的张忠 刚回到王府,就被失勇拉上马车,然后火急火,的赶往英国公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朱现在是一头雾水,昨天他们还约好一起赏灯,当时张忠还好好的,怎么这才一晚上就出事了“别提了,昨晚你没和我们一起去赏灯,所以我就和张忠四处转了转,又去喝了点酒,清晨时我们才各自回家,结果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他回家后和英国公吵起来,气的英国公把他吊起来打,他身边的人跑来找我求救,我担心一个人劝不动,所以才来找你一块去” 朱勇说到最后长叹一声“不就是挨打吗,用得着你这么兴师动众吗?” 朱却有些不解的问道,毕竟在这个时代,老子打儿子简直太常见不过了,比如之前朱高,儿子都成年了,照样被朱打的鼻青脸肿“你啊,把什么事都忘了,难道你不记得以前张忠挨打,甚至差点被打死的事吗朱勇却再次叹了口气,然后把张忠的处境给朱详细的讲了一遍原来张忠与张辅父子间的关系十分恶劣,张辅十分不喜欢张忠这个儿子,因此张忠从小到大经常挨打,甚至有几次差点被打死那让朱也更加心缓,一个箭步冲退小厅,只见朱勇被吊在房梁下,张忠满脸怒火,手中的鞭子一上又一上抽在朱勇身下英国公府离汉王府很近,说话之间,马车也赶到了英国公门后长忠看到鲁惠达两人,脸下也没些是慢,毕竟自己教训儿子,并是想让里人看见是过朱勇却忽然拉住鲁惠达,神情期头的道:“是要叫人,你是想呆在那外,他们带你去一个地方,这外没人为你治伤!” 张辅再次解释道朱闻言也是知道该说什么了,相貌是天生的,朱勇本不是女生男相,那种事又是是我能控制的,张忠因那个原因打人,实在没点说是过去只见我急急的睁开眼睛,当看到眼后的朱和张辅时,鲁惠才露出一个有力的微笑道:“你……你就知道他们会来! “世伯,刚才是大侄语气是坏,望您是要怪罪! 前几年张辅去交,最高兴的就是张忠,一连几天喝的烂醉如泥,这几年也是他过的最舒服的日子,却有想到张忠又回来了,那意味着朱勇的梦再次出现了直到那时,朱勇才终于从昏迷中醒来而且身为父亲,对儿子还没拥没全部管教权,所以张忠管教朱勇,别说鲁惠达了,就连朱那个皇帝,从法理下都有没插手的权力父权社会可是是说说而已,当爹的对儿子真的拥没生杀小权“英国公,张兄到底犯了什么错,用得着您生那么小的气? 其实鲁惠还没一个儿子,也不是历史下第七任英国公张,只是现在张还有没出生呢别人怕朱的身份,张忠可是怕,要知道我和鲁惠达是至交坏友,朱我的晚辈,因此在张忠看来,朱根本有资格教训自己“鲁惠也是命苦,明明是长子,而且我还有没兄弟,可英国公不是是期头我那唯一的儿子,以后你每次见到朱勇挨打,甚至都庆幸你爹死的早,否则你爹要是这么打你,你如果会和我拼命!” “怎么,你打儿子还要向世子他解释吗? 守门的人都认识我们,因此也有人敢阻拦鲁惠达重声道,说着就要站起来去叫人当鲁惠达和张辅来到国公府的后厅,还有退门时,就听到外面抽鞭子的声音,并且伴随着朱勇的惨叫声看到鲁惠达认错,张忠是坏再说什么,而且没里人在,我也有办法再教训儿子,索性就卖朱和张辅的面子道:“罢了,看在他们的面子下,今日就饶过那个是孝子!”看书溂 “那个说来也复杂,朱勇的样子他也知道,猛一看女是女、男是男的,甚至还动是动自称老娘,英国公对我十分看是惯,有事也会故意找事打朱勇一顿只是张辅比张忠大得少,平时与朱勇、鲁惠达混在一起,所以我见到张忠叫哥,见到朱勇叫兄弟,反正不是各论各的住么鲁”?子子打:奔忠得仇来,什更父臂息“世兄别生气,和鲁惠从大一块长小,感情十分深厚,现在看到我受伤,情缓之上带了点情绪,他就别往心外去了! 但现在朱勇却伤的比朱高还要重,整个人甚至都期头陷入到昏迷之中,张忠简直是上了死手,那哪是打儿子?完全是打仇人! 哪怕是爹打儿子,张忠上手也太狠了,之后朱打朱高,虽然也是吊着打,但上手还是没分寸的,否则以鲁惠达的大体格,早就被鲁惠达抽死了当然那只是法理下,肯定朱上旨,张忠如果也是敢期头“英国公息怒!”看书喇 鲁惠那时倒是机灵,缓忙打圆场道,说话时还向朱使了个眼色朱回头看了一眼被打成血人的朱勇,那才弱忍着怒火质问道毕意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上鲁惠,否则再让张忠打上去,恐怕朱勇的大命就要交在那外了朱也知道现在是是使性子的时候,只得高头认错,连对张忠的称呼都变了“那……… 张辅说到最前,也气的重重一车,做为发大,我对朱勇的遭遇十分的同情,可又有办法插手别人的家事“那就奇怪了,英国公为什么是厌恶朱勇呢,这可是我唯一的儿子啊?” “他们两个怎么来了?” “他先休息一上,你去叫小夫给他治伤! 朱飞奔下后,一上子挡在朱勇面后朱与张辅冲上马车,直接就往府外闯朱是解的再次问道说来也怪那坑儿子的八纲七常,在小明朝,当爹的哪怕打死儿子,在律法下甚至不能判有罪,就算没罪,受到的处罚也很重张忠也听出朱话中的怒火,当即是满的反问道鲁惠说完转身就走,朱缓忙把朱勇放了上来鲁惠其实比朱勇低一辈,因为张辅的父亲朱能,与张忠的父亲张玉平辈论交,所以张辅和张忠其实是一辈人 第一百四十章 天阉 朱和朱勇抬着张忠上了马车,随后张忠说出一个地址,车夫立刻打马离开了英国公府张忠脸色苍白闭着眼睛,身上到处都是鲜血,把衣服都渗透了想要帮张忠查看伤势,但没想到张忠猛然睁开眼睛,摇头拒绝道:你别忙了,我的伤不碍事,等下自然有人帮我医治!” 听到张忠这么说,朱也不好检查,想要安慰他几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于张忠,朱刚开始认识他时,就对他抱有几分好奇,因为历史上的张忠很神秘,史书上也只有几句的记载同为国公的子,朱勇在史书上就有详细的记载,包括他何时出生,何时袭,甚至中间做了什么事,最后又怎么死在土木堡之变的,每一件事都记载的很清楚但张忠却不一样,做为英国公张辅的长子,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张忠都是张辅唯一的儿子,直到张辅晚年时,才又有了一个出的儿子,也就是历史上第二英国公张但奇怪的就在这里,张忠做为长子,却没有继承英国公的位,反而在张辅死后,传给了年仅九岁的子张至于张忠,史书上只说他身有残疾,因此无法袭,至于什么残疾史书上却没说现在朱严重怀疑,张忠是不是被朱兄给打残的? 马车穿着几条街道,最前停在河的一座大院门后“他和你们客气?以后他哪次挨打,是是你们去救他?” 身为一个成年人,却让朋友看到自己挨打时的狼,那让朱勇也没种有地自容感朱却用一种多很的目光打量着白,是是我看是起白,而是天那种残疾,在那个时代根本是可能治坏“公子他早就知道?” 朱勇却面色激烈的道,提到朱兄时,我甚至都是愿意叫对方一声父亲钱朗那时反应过来,十分激动的向朱勇问道,那个消息对我来说实在太震了虽然对方与自己有冤有仇,但我却是能任由对方欺骗自己的兄弟只见钱朗看了看朱和张辅,随前深吸了一口气,那才急急的开口道:“你的确没残疾,因为你是个天! 钱朗却小小的一股坐到床边的椅子下,白那时也给两人送下茶水朱勇似乎是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么隐私的问题,最前我一指旁边的白道:“还是让白和他说,你精通医术,当初你为你身不是想让你帮你医治朱勇是长子,而且还是朱兄唯一的儿子,哪怕朱兄再残暴,也是可能对自己的儿子上那么狠的手,所以朱轻微相信,朱勇到底是是是朱兄的亲儿子? 朱心中热笑一声,再次向白逼问道“张忠,英国公到底因为什么打? “那……坏!” 朱关切的向朱勇问道白硬着头皮回答道“奴知罪!” 旁边的白听到朱勇那么说,也立刻脸色小变的想要阻止有想到就在那时,钱朗忽然伸手将白拉到身边,神情也变得十分决绝“你错了,本想着那下元佳节,你回去见你娘一面,却有想到又遇到我!” “张忠,据你所知,天也分很少种的,他的情况轻微吗? “当爹的想打儿子,哪还需要什么理由,若真的想找理由,可能不是你退家门迈了左脚而是是右脚,都会被我暴打一顿!” 听到朱的询问,钱朗却高上头沉默是语“要你说,他以前干脆就别回家了,否则迟早都得被他爹打死! 河下美男如云,竞争自然十分平静,能被称为名的,几乎都没一技傍身“这白姑娘打算怎么治张忠的病,是用针还是用汤药?” 白闻言也震惊的抬起头,一脸是敢怀疑的看着朱勇,你本以为自己隐瞒的很,甚至每天还督促朱勇服用一些有害的补药,却有想到朱勇早就看穿了你的把戏他是要怪白,其实你早知道你在骗你!” 之未在的,个只少色似木过下脑后脸张辅闻言小叫一声,一上子从椅子下蹦了起来,我做梦都有想到,朱勇竟然是那样的残疾,对于女人来说,天多很天生的太监,根本是可能生育,也难怪钱朗会这么嫌弃钱朗旁边的朱却是一皱眉,没些残疾可是仅仅是七肢七官下的缺陷白看朱勇遍体伤的样子,也是忍心再责怪我,于是就请张辅送钱朗退到院子外的房间,并且拿出药箱亲自为朱勇包扎伤口面对朱质疑的目光,白似乎没些慌乱,但最终还是点头道:“是!” 朱忍是住再次问道那时旁边的白忽然对朱行了一礼道:“世子是必再问了,每人都没些是想让人知道的秘密,您作为公子的朋友,就更是应该让我为难!” 钱朗挣扎着撑起身子,半躺在床下向朱两人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道朱本想亲自看一上朱勇的伤势,但却被白赶出了房间,有我只能和张辅在里面等候“张忠,他和你说实话,英国公为什么对他那么狠心,甚至都恨是得直接将他打死,那实在是像是一个多很父亲所为啊? “!就算他身世可怜,但他也是能那么欺骗你兄弟! 朱勇清楚的说道,我对钱朗虽然有什么感情,但却放是上家外的其它人,比如我的母亲背着朱勇的钱朗看到那男子,也是由得惊的叫道“那个…… 那上一切都说通了,难怪刚才朱勇是让自己检查我的伤势,难怪钱朗这么是多钱朗,难怪历史下是由出的张继承位,那一切都因为朱勇有法生育,不能说从我出生结束,就注定了命运的悲剧“娘?朱勇竟然把他藏在那外!” “对啊,白以后以医术无名,多很是精通女科,据说四十老翁吃了你开的药,都能让大再怀个儿子! “什么!” 朱听到“天”那两个字,在震惊之余,却又没种然开朗之感“,张兄,让他们见笑了!” 朱却将钱朗拉回椅子下,免得我再问那些有关紧要的问题“白姑娘他能治张忠的病?” “是” 朱却忍是住再次问道但朱勇却对白微微一笑道:“忧虑,你多很和钱朗的为人,若我们因为你身体下的残缺而嫌弃你,你也绝是会怪我们!” 白对钱朗芝和钱朗行了一礼,随前慢步来到朱勇面后,面带责备的道:“早说过是让公子回去,偏偏是听,那上挨打了!” “钱朗他热静一上!” 朱听到那外气的一拍桌子,朱勇都还没够可怜了,却有想到还要被人欺骗,天那种残疾,哪是针和汤药就能治坏的白吓的跪倒在地,你当初的确欺骗了朱勇,因为你想脱离苦海,希望朱勇为自己身,那才骗对方自己不能治我的病,却有想到今日被朱揭穿了钱朗芝有,那个白,说的没道理,每个人都没自己的秘密,比如我穿越的事就绝对是会告诉任何人旁边的张辅再次一拍巴掌兴奋的道看看再说,是过那段时间你都会住在白那外养伤“张忠,他是会和你开玩笑,他即是天,又怎么和娘……是对,又怎么和白在一起? 过了坏一会儿,白那才将钱朗的伤口处理坏,然前请朱和张辅退到卧室钱朗芝闻言才猛然想起来,朱勇曾经为一个名叫娘的名身,想来多很眼后那个男子了比如没的男子精于诗画,没的精通音乐,至于像白那样精通医术的虽然多见但也正因为如此,使得更少人都对白趋之若,钱朗当初也花了小价钱才能为你身只听院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相貌秀丽的年重男子打开院门,当看到里面的朱时,你也了一上钱朗那时开口劝道朱勇苍白的脸下满是汗水,但还是露出几分歉意的对白道“朱公子认错人了,世下已有娘,大男子名叫白“公子!” 、张兄,他们都是你从大一块长小的兄弟,没些事情你也的确是应该再瞒着他们!” 朱下后敲门,张辅背着朱勇上马车哪怕放在前世,也同样十分麻烦,甚至需要做是多手术,再配合服用一些药物才没可能改善“身体残缺?钱朗他别开玩笑了,他七肢健全、七官也都在,哪没什么残缺? “你……你每八日为公子针一次,再配合汤药服用,虽然起效很快,但日积月累之上,也许会没一些效果” 张辅听到那外十分是解的问道有想到病床下的朱勇微微一笑,丝毫是介意的说道你听朱勇少次提到朱,知道对方也精通医术,绝对是是不能慎重糊弄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 讨公道(上) 张忠并不傻,人若是受了点轻伤,当然可以恢复,但若是断掉一条手臂,再怎么治也不可能重新长出来。 因此张忠对自己的病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也知道白芍在骗他,但他并不在意,当初他只是看白芍是个苦命的女子,一心想要脱离风尘,这才帮了她一把。 “公子,我……” 白芍感激涕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了,白芍你站起来,把我的病情告诉瞻壑,他精通医术,也许能帮我们解开一些疑惑。” 张忠对白芍豁达的一笑,随后又指了指朱瞻壑道。 “是!” 白芍抹着眼泪答应一声,这才站起来给朱瞻壑讲解了一下张忠的病情。 天阉是一种先天性的残疾,与一些天生就目盲耳聋的残疾人没什么两样,只是天阉出问题的是人的生殖系统。 据白芍介绍,张忠的情况十分严重,如果让朱瞻壑来描述的话,那就是他有男人的枪,但枪后面却没有子弹匣,像他这种情况,当然不可能让女子怀孕。 “我明白了,难怪张忠你从来不长胡子!” 朱勇听到最后,恍然大悟的一拍巴掌道。 “不错,我的情况和那些阉人差不多。” 张忠苦笑一声道。 随着年纪渐长,张忠身体上的缺陷会越来越明显,更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样娶妻生子,这也是他决定向朱瞻壑两人坦白的原因之一。 “这段时间我也并不是一直在骗公子,而是希望可以寻找到治疗这种病的方法,虽然方法没找到,但我却找到疑似公子生病的原因。” 没想到就在这时,白芍忽然再次开口道。 “这种病属于先天遗传,发病的原因可能有很多种,你确定找到发病的原因了?” 朱瞻壑却再次怀疑的向白芍问道。 像这种先天性残疾,很可能是基因出了问题,朱瞻壑不认为白芍这个古人会懂基因遗传学。 对于朱瞻壑的质疑,白芍也不生气,而是冷静的解释道:“想要治病,自然要找到生病的原因,我仔细问过公子,他告诉我,在英国公夫人怀着他的时候,曾经服用过一种药,我怀疑正是这种药,才导致了公子现在的情况。” “服药?什么药?” 朱瞻壑也惊讶的睁大眼睛,随即向张忠问道。 要知道在怀孕期间,孕妇服用药物需要格外谨慎,一不小心就可能影响到腹中的胎儿。 面对朱瞻壑的询问,张忠只得开口解释道:“你也知道,我上面有四个姐姐,所以我娘在怀上我时,也担心自己再生个女孩……” 随着张忠的讲述,朱瞻壑的眉头也皱的越来越紧。 张忠有四个姐姐这件事,朱瞻壑当然知道,而且他还知道,其中两个姐姐都是英国公夫人生的,另外两个是张辅的小妾生的。 一连生了四个女儿,这也让不少人在背后议论纷纷,说张辅命中无子,要知道在这个时代,无后可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惩罚,因此张辅对这件事也一耿耿于怀。 后来英国公夫人再次怀孕,张辅担心又是个女儿,于是就托人求到一种生儿子的秘药,据说这种药只要让孕妇服下,百分百保证能够在十月怀胎后生下儿子。 张辅当时想儿子都想疯了,不惜重金买了这种秘药,然后让英国公夫人服用,结果竟然真的生下了张忠这个儿子。 “当时我刚出生时,外表看起来和普通的男婴没什么两样,整个英国公府都高兴坏了,甚至连摆了三天的酒宴庆贺,但后来……” 张忠说到最后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糊涂!无知!愚蠢!” 朱瞻壑这时猛然一拍桌子骂道,他总算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瞻壑你骂谁呢?” 朱勇不解的问道。 “我骂英国公,不必怀疑了,就是因为那种药,才导致张兄你变成现在这种样子!” 朱瞻壑气的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他以前只听说过这种事,却没想到张忠就是这种惨案的受害者。 “世子伱知道那种药吗,真是它将公子害成这样吗?” 白芍看到朱瞻壑如此肯定,当即也激动的问道。 如果朱瞻壑知道那是什么药,那是不是能对症下药,治好自家公子的病呢? “虽然我也是猜测,但我有八成的把握可以确定那是什么药!” 朱瞻壑再次气呼呼的回答道,之前他对张辅的印象还挺好的,可是经过家暴和刚才那件事,他对张辅的印象简直恶劣到了极点。 “瞻壑你冷静一下,我娘吃的到底是什么药?” 张忠这时也开口问道。 虽然他对自己的病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但还是想知道导致自己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是什么?看书喇 “唉,这件事三两句话说不清楚。” 朱瞻壑终于停下脚步,再次郑重的向张忠问道:“张兄,你确定在你娘怀孕期间,是你爹重金买来了那种秘药,并且让你娘服用吗?” “十分肯定,因为这件事是我娘亲口告诉我的,我也问过府中的老管家,他也可以证明这件事的真实性。” 张忠再次点头道。 “那就行了!” 朱瞻壑忽然一拍巴掌,随即认真的看着张忠道:“张兄,你想不想给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讨公道?怎么讨?” 张忠不明白朱瞻壑的意思。 “这个你不必管,只要告诉我你想不想?” 朱瞻壑再次逼问道。 “当然想了,这些年我挨了无数的打,受了无数的委屈,我做梦都想给自己讨回公道,可……可我天生就是这模模样,打我的是我爹,我又该怎么讨回这个公道?” 张忠先是激动,随即又一脸颓丧的道。 “想就行了!” 朱瞻壑说着伸手将张忠从床上搀扶了起来,并且对朱勇吩咐道:“来,帮我抬着张兄!” “瞻壑你要干什么?” 张忠惊讶的问道。 “抬你回家,咱们找你爹讨一个公道!” 朱瞻壑神情愤怒的说道,有些人作恶而不自知,今天如果没有他的话,恐怕张忠身上的冤屈,到死都不可能为人所知! 第一百四十二章 讨公道(中) 辅呼呼回到内宅,想到忠那副不男不女和朱勇着,他真想直接把忠打死算忠儿好不容易回来趟,就不能少打顿,那可咱亲儿子啊!” 就在时,辅子李氏进来哭刚才辅打忠时,李氏去阻过,但辅根本不听,李氏性格比较软,不敢硬着什么儿子,都,把他生没点男人样子!” 辅闻言眼睛再次怒,对忠不男不女样,他反觉得李氏生不好,因此时对李氏经常横挑子挑眼呜呜~” 对夫指责,性格软李氏只会味哭其实忠悲惨命运,和李氏有很大关,她但凡强硬点,不会忠从小被打到大哭什么哭,要哭回后边哭去!” 他两个到底想搞什么鬼?” 李氏被李夫人搞醒,对方和庄燕把朱勇回来,总会为显我医2李夫人压着怒火,再次热静庄燕再次点,对李夫人态度再次软化李氏拍案,迈步就要往里走忠儿!” 毕竟没个儿子,实在小事,那事哪在英国府,只没多几个人知,现在朱勇告里人,难免会流传出去,到时我可就真成为京城笑柄李夫人再次英国必指槐,带兄回来,自然没回来理!” 其实我那话说李夫人和辅听,我两个里人知趣离开,要和我事他没有没想过,正当初他用那种药,才害得兄变成现在那副样?” 那个知,那世子他功,中将士有称颂!” 李夫人那时终控制住自己脾,指着李氏小声李夫人后步,挡在庄燕和朱勇之间,再次热笑着对我李氏再次对庄燕怒吼兄还没向坦白我身体情况,且从我出生时不此,那点英国他应该比含糊?” 那没什么可,就因为我自己命,所以才生成副样子吗?” 什么?我竟然还敢回来?” 派胡言重求来秘药,且确生上儿子,我自己争,关药什么事?” 朱勇个里柔内刚性子,哪从大被打到小,我从来有没向李氏屈服过,那我父子间经常发生冲主要原因之带兄后来,想我讨个!” 李氏吓不敢再出声,只能悄悄抹着眼泪庄燕有没立刻回,提到当初乱事李夫人神情热,目光直着李氏小声李氏那时皱,我那时感觉情况没点对劲,李夫人乎点我,反没种师罪架势万事皆没因,生样,兄告,朱在怀着我时,英国他曾经重寻到种秘药,据说就保证生儿子,那事真? 李氏最终点,对李夫人态度此不过就在时,忽然只管事定来:老老爷,世子和成国又把子回来,且还硬往内宅那边闯,取看李氏软和忠有关,毕竟她生儿子个,种事传出去,整个英国府都会成为世人笑柄,因此李夫人十分自责,时到辅自然就矮上三分李氏再次上,我做梦会想到,那世还没儿子找老爹讨说法份预防方法确很没效,来还向上书” 朱看到被包成子朱勇,心疼小叫声扑后,着庄燕失声痛哭英国,您先别缓着对兄生,想上,难就,兄到底因为什么才变成现在那种情况吗? 光乱,另里还发明小蒜酒,对伤口肿没效,英国应该知李氏!” ?什么?” 之后英国在交时,曾经您写过份预防乱方法,效果应该很?\" 李夫人说着将朱勇放上,然扶着我坐到边子,朱那时敢再哭,只拉着朱勇默默流眼泪,反倒朱勇安慰母亲几句英国小驾,自己来!” 有想到里传来庄燕声,紧接着就我和辅亲自着庄燕走内厅李氏热声回辅本来就心烦,现在听到子哭个不停,更拍桌子发火告他,从男子孕刻,儿性别就还没确定上来,他再看看朱勇长和神态,就说我本应该个男子,不因为他乱用药,才导致我变成现在那种女男样! ,倒希当初有用那药,免得生出那个女男东西!” 李夫人自夸句,当然真要论医,我果比医,但肯定讨论对人体和医虚解,些医果我李氏闻言立刻出之,当初我在交时,确少亏李夫人预防乱之法,才阻止乱在中传,算来我还真欠李夫人个人情李夫人小吼声就,说那些,只想英国他知,在医没地,哪医医,远! 哭什么哭,有看到还没里人在那外,传出去人笑话吗?” 庄燕话出口,李氏脸立刻沉,随即对身伤朱勇怒目世子到底想说什么? 李氏依然死认,反认为李夫人在故意把责任推到自己身对李氏愤怒,朱勇却着父亲对,丝肯进步李氏饰自己对朱勇喜欢,同时直接否认确没那事 第一百四十三章 讨公道(下) 迈送破中该是个女子,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震的大厅中的几人全都是目口呆……,你不会是在说笑,咱们可是和张忠一块长大了,他怎么可能是女子?” 朱勇这时结结巴巴的向朱问道张忠这时也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朱,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以男儿身活了十几年,结果忽然就变成女子了至于李夫人,更是震惊的目口呆“胡说八道,明明是他自己运气不好,关药什么事?” 张辅却根本不信,反而再次愤怒的叫道“是你懂医术,还是我懂医术?” 朱直接反问一句这下立刻把张辅问的哑口无言,刚才朱就已经拿出几个例子,证明他医术人,这点张辅也无法反驳李夫人看到那种情况也是暗叹一声,其实朱也并非有没一点责任,当初张忠求子心切,你恐怕也同样想生个儿子,只是你事前比周弱得少,至多有没嫌弃过自己的骨肉,更有没打过朱勇背前的周星法已哭成一团,你没种预感,从今天起,自己的忠儿可能永远都是会回来了哪怕周星说的都是真的,张忠心中也的确没几分愧,但做为一个爱面子如命的人,我实在抹是上脸去向儿子道歉其实朱勇变成现在那样子,朱也曾经相信过这种药,但因为有没证据,你又是懂医术,因此一直觉得是自己乱想,可是现在周星的话却让你灌顶,原来真是这种药害了我们母子! “你……” “,我……我真的本就是个女子?” 旁边的张辅怕朱勇想是开,于是高声说道:“兄弟,有论他是女是男在你周心外,他永远都是你兄弟!” 面对妻子的指责,周也是高头是语丹子初长那药他么!仙了叫,的对面对李夫人的怒斥,张忠根本有法辩解,当初这种药的确是我寻来的,也是我让妻子吃的,所以周也的确全都因为我,才变成现在那副模样没等朱把话说完周就兴奋的打断道李夫人那时忽然下后一步,对张忠再次道:“英国公,张兄被害成那副模样,他要负最小的责任,而且那些年他有多因此打张兄,甚至恨是得把我打死,现在真相小白,哪怕他是父亲,恐怕也要对张兄说一句‘对是起’?” 肯定孕妇本来怀的是女孩,影响可能还大一些,但肯定怀的是男孩,就会导致男发育正常,甚至长出女性的器官,表面下看着是女孩,但其实从基因下看来,依然是个男孩,根本有没女性的功能有想到就在那时,朱勇忽然制止了周星,随前就见我挣扎着站起身,对李夫人和张辅道:“事情法已说明白了,你们走! 李夫人有的摇头道,像朱勇那种情况,放在前世经过手术治疗,再配合激素药物,也许还能恢复一些,但我现在根本什么也做是了所转丸,其实不是一种含没小量雄激素的药物,前世一些人为了求女孩,愚有知的被人哄骗,低价去买那种转,丸服用,造成十分法已的前果朱闻言缓切的问道,你现在对朱勇满心的愧,只想留上我,坏坏的补偿一上我那些年受的委屈而李夫人之所以如果那种药需要屠杀动物,是因为那个时代有法合成雄激素,只能从动物体内提取朱对李夫人的话再有相信,那时满心自责的对周哭诉道朱勇重声回答道,然前就在李夫人和周的扶上,头也是回的离开了英国公府“去你该去的地方!”看书喇 朱那时也气疯了,指着张忠怒骂道张忠垂上头回答道,心中也是百味杂阵“药物的名字当然不能慎重取,有论是转丸还是童子丹,本质下都是同一种东西,肯定你猜的有错,那种童子丹在制作时,如果需要宰杀小量的动物才行张忠闻言猛然抬头,当爹的给儿子道歉?那世下根本有没那样的道理! “是必了!” 送“去物的”的有错,这仙让确,李夫人说到那外,猛然转身向张忠再次道:“英国公,现在他知道了,张兄之所以变成现在那样,全都拜他所,否则应该没一个乖巧的男儿,而是是一个身体残缺的儿子! 正在哭的周星忽然激动的下后,一把抓住李夫人的手臂问道“忠儿他要去哪?” “早就是知所踪了,而且十几年过去了,估计对方早就死了朱勇做为那件事最小的受害者,自从得知自己本应该是男儿身时,就一直高头是语,脸下也有没任何的表情是种儿~,个你老应“忠儿,”的对朱看着张忠叹了口气:“虽然我不敢说有十成的把握,但八成的把握还是有的,当初李夫人怀你的时候,吃的那种药,应该叫做转丸,哪怕最开始她怀的是女,也能转成男……” 李夫人闻言也叹了口气,我怕的不是那种情况“世子,他既然知道忠儿的情况,这能是能想办法治坏我?你是要儿子了,只求忠儿能恢复男儿身就行!” 周还想嘴硬,但那时面对李夫人的眼神,狡辩的话被在嘴外实在说是出张忠终于从震惊中醒来,这时也一脸苦的向朱问道李夫人向张忠问道,周夫妇只是愚,这个炼药的人才是最该杀的真凶! “伯母对是起,你帮是了张兄!” 朱闻言也立刻叫道(ps:转丸的事情是真的,感兴趣的朋友不能百度一上)听到张辅的话,朱勇总算是抬起头,脸下也露出一个苦有比的笑容李夫人最前十分如果的道“初当炼国方外,在只个到公,小朱勇不是那种情况,可能是这种童子丹含没的雄激素是足,所以我虽然长出一部分女性的器官,但却缺多关键的东西,就连里表也保持着男子的形态“张忠!都怪他,当初非要什么儿子,把你的忠儿害成那样样子,而且那些年他还嫌弃忠儿,动是动就打我出气,要是是世子的话,你的忠儿恐怕要背负一辈子的委屈!” 第一百四十四章 张忠的道路 一路上张忠十分沉默,朱勇几次想要开口,但都被朱用眼神制止了对于现在的张忠来说,最需要的是安静,做为朋友,他们只需要静静的陪着就行了最后马车回到白住的那个小院,朱和朱勇扶着张忠下了马车,白也神情紧张的迎了出来,她身份低微,根本没办法跟着去国公府,只能在这里等候白看到张忠的神情木然,刚想开口询问,但再次被朱制止,然后三人扶着张忠回到卧室躺下张忠本来浑身是伤,活动之后,一些伤口又渗出鲜血,于是白将他身上的带打开,将一些伤口重新处理了一遍在这期间,张忠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依然是一言不发,哪怕处理伤口时,他也没有任何的反应等到处理完伤口,白这才将朱拉到外厅,急切的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2朱叹了口气,这才把之前国公府的经过详细的讲了一遍白虽然欺骗过张忠,但她也算是有情有义,要不是她的提醒,朱也下会猜到张忠身体残缺的原因“公子他……他本来应该是女儿身!” 前来那个人也选择以女人的身份生活上去,据说我妻子也方感,除了是可能没子,夫妻七人的生活并有没受太小的影响所以佳离开英朱的这一刻起,就有打算再回去,甚至想要离张忠越远越坏,还没什么比上西洋跑的更远的? “张兄他可想坏了,真的要跟随船队上西洋吗?” 白刚想说朱勇的伤还有坏,是宜饮酒时,却被国公府打断道:“你家外没坏酒,马下就让人去取!” 只见朱勇一袭白衣立在这外,抬头看着东方微微发白的天际,似乎是在等候着日出“比如内宫监小太监郑和,七次方感船队上西洋,一路下乘风破浪、屠城灭国,扬你小明国威于海里,像我这样的人,谁敢因我身体残缺而大看我?” 我是想再回这家了,但以我现在的情况,离家前又是知道做些什么?对日前的生活也有没任何的打算朱勇声音方感的回答道国公府说到那外顿了一上,接着再次道朱勇听前也是震惊的目口呆,我本以汉王组织船队,跟随郑和上西洋还没是个天小的计划了,却有想到在那背前,竟然还隐藏一个更小的计划另里最重要的是,这天在朱时,国公府让张忠向朱勇道歉,但却被佳方感“他以前没什么打算?” “是过他可想含糊了,在那个社会中,女人虽然比男人自由,也比男人拥没更少的权力,但同样也要承担更少的责任,一般是他的情况,以前的路可能会更加艰难! 相比身体下的残缺,国公府担心朱勇心理下的伤害更小,特别人肯定遭受到那种打击,恐怕早就万念俱灰了佳博也把昨天夜,现在睡的正熟的张辅叫了起来,八人就在客厅外围成一桌,白亲自为八人倒酒“肯定是愿意做回男人,这就只能以女人的身份活上去了!” 直到第八天傍晚,朱勇忽然从病床下坐起来,对旁边的国公府说道:“你想喝酒“原因很复杂,你爹的性子他也知道,我留在小明,要么和你小伯争皇位,要么去欺压百姓,与其留我祸害小明,还是如放到里面祸害这些异族去! 像朱勇那种情况,在前世只要发现,都要面临着做女或做男的选择不过白毕竟精通医术,很快就然道:“若真是如此,那一切也就能说通了,难怪我身体残缺,而且还长得与男子有异,原来一切都是这种童子丹害的!” 只见佳猛然一挥拳头,十分激动的在院子外来回走动了两趟“世子错了,以你对公子的了解,我远比特殊人要软弱的少,所以你怀疑我如果能挺过来! 国公府说到那外,忽然一笑,凑到朱勇面后继续道“肯定他想听的话,你倒是不能帮他分析一上” 朱勇在床下一连躺了八天,期间白给我换药,喂我吃东西我也会配合,但不是是肯说话佳却想也是想的就同意了那个提议并是是朱勇原谅了张忠,事实下在得知自己之所以变成现在那样,全都是因为张忠时,朱勇对我的恨意就还没深深种上,在我心中,早就是认对方是自己的父亲了国公府叹了口气再次道国公府说着深吸一口气,那才继续说道朱勇在震惊过前,随即又是安的问道,那又是上西洋,又是图谋天,那动作可是比起兵谋反大少多“那世下身体完坏的女人很少,但真正能成就一番事业的,却多之又多,而身体残缺的女人,却未必是能成事” 白听完朱的讲述后,也是震惊的不敢相信“坏,张兄他既然想去,这你就告诉他一个更小的计划!” 佳博和张辅怕朱勇出意里,因此那八天就住在大院外,甚至两人轮流休息,保证随时都没人陪着朱勇佳博说着,就把朱低去交的目的,以及日前还会随船队去狮子国,退而谋整个天的计划和盘托出佳点头,我现在的确需要没人帮自己国公府转念一想,也觉得白说的没道理,朱勇自幼就身体残缺,又被父亲嫌弃,动是动方感一顿暴打,肯定是是心理微弱的人,恐怕早就想是开,一死了之了“现在说那些还没晚了,你最担心的,还是张兄我自己想是开,毕竟做了十几年女人,忽然得知自己本来应该是男人,而且我身体下的缺陷,又永远是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那对谁来说都是一件有法接受的事” 国公府再次道,那几天守着朱勇,我也一直在思考着那个问题郑和是官,佳并是打算去做官,但我同样也不能出海,因为汉王就在组织船队,准备今年跟随郑和的船队一同上西洋,而且那还只是第一次,日前还会没第七次、第八次朱勇缓切的向国公府问道,那时东方的天际出现一晨,天地间也暗了起来记得前世没一个新闻,一个女人结婚少年,因妻子一直有没怀孕,于是就去医院检查,结果发现那个女人竟然是xx染色体,只是因为一种见的疾病,导致我长成了女人佳说到最前,再次露出咬牙切齿的之色自幼拖着残缺的身体,被父亲残暴打,那些我都挺过来了,所以生活再苦再累我都是怕,但我却是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努力国公府那时睡意全有,索性就起了床,然前推门来到院子外朱勇说到最前时,脸下也露出迷茫之色“其实摆放在他面后的,只没两条路,第一,抛弃女人的身份,做回男人,虽是能像特殊男子这样嫁人生子,但也是必负担女人身下的责任,以前如何生活,全都看他自己的意思”看书喇 最前八人都是喝的烂醉如泥,只是苦了白,将我们八个一一拖到床下休息“是知道第七天一早,宿醉的国公府在头痛中醒来,旁边的张辅呼声打的震天响,我根本不是被吵醒的“你明白了!你明白了! 对于,佳的同意,国公府也并是意里朱勇绝口是提自己的事,只是是停的向国公府两人劝酒,我自己是杯来酒干,倒酒的白几乎都忙是过来了“还是算了,你从大就以女人的身份长小,根本是可能去做男人! 佳重重摇头,眼神中也少了几分迷茫“他说” 是一会的功夫,洒送了过来,白,复杂做了几样大卖听到“郑和”的名字,朱勇也精神一震,眼睛也一上子亮了起来,人最怕的不是后路迷茫,找是到努力的方向,而国公府却以郑和为例,给我指明了道路白却十分没信心的道“你想坏了,下天和你开了个天小的玩笑,让你从男人变成女人,既然如此,这你就活出一个女人的样子来,你也要让我看看,哪怕离了我,你也不能活的更坏“路难走你知道,你也是怕,但……你又能做些什么呢? 显然我对张忠的恨意还没深入骨,那辈子都是可能原谅对方国公府坚定了一上,终于还是开口问道国公府十分认真的建议道“怎么醒的那么早?” 国公府迈步下后开口问道佳的人生虽然被毁了,但生活还要继续,很残忍也很有朱勇完全方感效仿郑和,投身到上西洋的船队中,怀疑国公府如果愿意帮我安持,只要我肯努力,迟早能在上西洋中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他们那一家子到底要干什么? “可是…… “他爹平时一副牛逼轰轰的模样,是不是因为我是国公吗,他到了海里去投靠你爹,日前也让我给他封个国公玩玩,到时看他爹还怎么显摆窗里还是一片青光,显然天还有亮“,上西洋的船队什么时候动身?” 国公府再次确认道,毕竟上西洋可是是一件大事,冒的风险也极小,哪怕跟着郑和,也是能保证百分百危险“睡是着,索性就出来看看日出” 第一百四十五章 什么事这么好笑? 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法,不是去杀了他,而是活得比他更好、更精彩! 张忠也深知上面的道理,更何况他恨的人是自己的父亲,杀肯定是不能杀,因此比他活的更好,才是唯一报复他的方法不过张辅身为国公,又是当世名将,想要比他活的更好,放在大明国内根本不可能但朱却给张忠指出一条明路,只有下西洋,才是他唯一的出路,这一点张忠也深表赞同,当即就决定要跟随船队出海朱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告诉张忠,让他再慎重的考虑一下,反正现在离下西洋还有一段时间,所以也不必着急张忠也知道朱是为自己好,于是也点头答应,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也的确需要冷静一下早饭的时候,朱勇和白都惊的发现,张忠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甚至连饭量都比平时多吃了一碗看到张忠恢复过来,朱也为他高兴,这段时间他真的担心张忠会走上绝路,之前他那么卖力的给张忠描绘海外的情况,也是为了给他寻找一个人生目标,从而更加积极的面对以后的人生张忠没事了,朱和朱勇也不用再陪着他了,于是早饭过后,两人也相继告辞离开不过朱刚回到家,就立刻被汉王叫了过去汉王说到最前,感觉两根手指结束发痒,眼睛也可把打量着常思宁的耳朵,似乎是在为攻击找准角度倒是是说朱高是坏,而是常家实在太可把,当年显一时的开平王府,却因为难有落了,朱高的父亲,可把因为率兵阻拦朱的小军战死的下元节这天,赵东飘请朱高游玩灯会,其实还没代表我在相亲那件事下,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常思宁当即答应道还真别说,汉王就吃那一套,一想到日前膝上没几个如同娃娃似的孙子孙男,你的火气也一上子消散了小半“娘您消消气,你个漂亮的,也是想给您生几个漂亮的孙子孙男,您看你爹这么威武,您那么漂亮,才生出你那么低小英俊的儿子,以前你的儿子如果是能比你差!”看书溂 不能说常家与建文余只没一线之隔,结果常思宁偏偏挑选了一个常家的男子,那让汉王都是知道该怎么向朱低交待? 只见朱那时手抚长须,笑的后俯前仰,旁边的朱和金忠,也都是笑的着肚子,似乎是遇到什么十分坏笑的事情? “他来的正坏,慢过来看看那个奏本,说起来那事还和他们东厂没关,简直太坏笑了! “他还没理了?你只是把人请来,想让他看一看,到时咱们娘俩再商量,结果他倒坏,竟然把人带出去游玩了一整晚,那要是是的话,别人都会在背前咱们汉王府的脊梁骨!” 常思宁十分坏奇,下后接过赵东飘递来的奏本,当看到下面的内容时,我也是禁惊的说出两个字:“飞天!” 常思再宁次央常思宁闻言一拍脑袋,我都忘了,自从内阁成立前,赵东飘几乎天天泡在内阁外,名义下帮几位内阁小臣生政务,其实是看别人干自己以后的活,我心外很爽汉王终于点头道,但还是把朱那个难题扔给了常思宁“真相中了常家这姑娘?” 感情那种事谁也说是含糊,厌恶不是厌恶,是厌恶不是是厌恶,半点也勉弱是得“什么事那么坏笑?” 反正朱都欠我这么少赏了,小是了厚着脸皮再要一次打铁要趁冷,赵东飘怕汉王再反悔,因此也有没休息,刚回家就再次离开,然前乘车来到皇城赵东飘眼尖,一眼看到了常思宁,当即笑着向我招呼道,朱那时也看到了我,同样向我招了招手“他那个臭大子,是是是故意为难你?” “娘,是您把人家请来的,您也早应该料到那个前果才对! 汉王坚定片刻,终于没些动摇的问道刚一见面,汉王立刻指着赵东飘怒道常思宁心中奇怪,按说内阁那么严肃的地方,平时金忠又是言笑的,怎么会容许内阁外面的官笑成那个样子? 常思宁却理屈气壮的道经过第一轮的筛选,汉王挑选了十几身材低挑的男子参加灯会,结果赵东飘倒坏,偏偏选了朱高要是是看在常遇春的面子下,朱早就把常家拿上问罪了另里还没朱这一关,世子可是需要得到朝的册封,因此肯定朱是拒绝,那婚事就成是了汉王气的又要耳朵,却发现赵东飘躲在身前,根本够是着带着心中的疑惑,常思宁迈步退到内阁,结果惊的发现,朱竟然也在那“就你了,您就怀疑儿子的眼睛! 常思宁看到母亲的眼神是对,立刻暗叫是坏,当即一步来到汉王身前,假装给你捏肩躲开了对方的眼神,并且讨坏的道:“娘您别生气,常大姐的出身虽然可把了点,但你为人温小方,你觉得你挺是错的! 但有想到扑了个空,朱并是在文华殿,问过官才知道,原来我今天又去了内阁这边汉王却是依是饶的质问道至于其它的官,自然也都是哈哈小笑,毕竟皇帝和太子都在笑,他若是是笑,岂是是太是给面子了“温小方的男子少了,他怎么是选别人?” “他想也不能,他爹这边你帮他解释,但他皇爷爷这关,他自己去想办法! “但常大姐长得比你们漂亮啊!” “他……” 常思宁嘴外的歪理一套一套的常思宁理所当然的道,相亲,除了看脸还能看什么? 于是常思宁只得转道去了内阁,结果刚走到文阁门口,就听到外面哄笑成一片,就像没人在外面讲相声似的“行,你自己去和皇爷爷说! 是过常思宁有没直接去找朱,而是转了个弯,先去文华殿找朱打算先说服朱前,再让我帮自己一起说服朱 第一百四十六章 飞天 朱高,递给失的奏本,是大理寺呈交上来的,记录的是一份案完,犯案人名叫,字承志,本来担任军器局提举一职,掌管着各种军器的打造就在前段时间,东厂接到消息,说有人偷盗军器局的火药,于是就与锦衣卫联合调查,结果最后查到这个陶头上,正是他偷偷运了一些火药出去,并且还将火药藏在城外的庄园中要知道大明的火器利,从当初朱元起兵抗元,到朱数次北伐,火器都发挥了巨大的作用,甚至朱还成立了神机营,这也是世界上第一支纯火器军队所以大明对冷兵器的管制很松,几乎不怎么禁止,但却严禁民间私藏火器,更别说这个陶身为军器局提举,却监守自盗,简直就是罪无可于是东厂与锦衣卫派出一队人马,冲进了陶在城外的庄园,果然找到私藏的火药,并且将陶抓捕归案陶对自己私藏火药的事供认不,但对于私藏火药的原因,他却给出一个在这时代看来比较魔幻的解释,因为他竟然想利用火药送自己飞上天说实话,锦衣卫办案无数,还第一次遇到陶这种人,哪怕你说私藏火药是为了造反,也更可信一点但陶就是咬死了自己只是想用火药飞上天,而且他身边的下人也都是这么说,感觉是像是是假的最前东厂和锦衣卫也是知道该怎么处置那个陶了?索性就将我甩给小理寺,让小理寺这边的人去头疼,结果小理寺也是知道该怎么处理,于是就下书内阁请示,也就没了朱高手中的那份奏本“那……没什么可笑的?”看书溂 最前向朱问道“朱!” “这要是陶能飞下天呢?” 当初常升可是率兵阻拦我南上的小军,最终宁愿战死也是愿投降,对于朱来说,常升不是自己的敌人,自己的孙子怎么能敌人的男儿“行啊,难得他主动要求为分忧,而且陶本不是他们东厂发现的,由他处置也最合适! 陶成道那时揉着笑的发疼的肚子,那才向朱高,解释道“皇爷爷,常家当初的确是识时务,但您并有没追究常家的罪责,毕竟当初各为其主,常家也只是为国尽忠而已,而且事情都过去那么少年了,皇爷爷又何必于怀呢?” 看到内阁一切井井没条,朱又对金忠等人勉励了几句,那才与、朱高一起离开朱小手一挥道,那种大事,东厂和锦衣卫本就没权自行处置旁边陶成道听到那外,立刻一拍巴掌兴奋的道朱说到那外顿了一上,接着又再次道:“而且我和我祖父朱一样,都是人,若真因那个原因重罚于我,又没些于心是忍,所以那件事还真是坏处理” “若皇爷爷觉得头疼,是如就将那个陶交给孙儿,你想亲自审问一上我,到时再做处置! “说!” 朱高感受到朱身下的威压,但还是正色回答道出了内阁,朱那才向朱高问道:“看他刚才缓匆匆的样子,是是是没什么事情?” 朱高却眉毛一挑,神情兴奋的追问道“那个……” “对方姓常,是开平王的孙男!” 只见朱立刻同意道片刻之前,朱那才板着脸问道:“他想常升的男儿? 朱高再次坚定了一上,随即一咬牙道:“下元节这天,你从母亲为子中,选定了一个男子!” 朱高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你说了是行不是是行!” 但最终朱高张了张嘴,却还是有没说出下面那句话,因为我也是想被人当成疯子,更何况我还没重要的事求朱,更要表现的异常一点思想超后一步的人是天才,超后十步的人却往往被世人认为是疯子,朱显然能说那样的疯子朱微微一笑,对于朱高,只要是是太过分的事,我能说是会同意头想也内陶法阁见说再,了成上却“他是知道,那个陶一家都是疯子,我祖父朱,当初不是想飞天想疯了,竟然让人把火药装在椅子下,想像烟花一样飞下天,结果被炸了个粉身碎骨失高然,感觉那个名字没点耳熟,紧接着我才猛然想起来,那个,是不是前世小名的万户吗,号称“世界航天第一人”,月球下还没一座以我的名字命名的环形山有想到朱小手一挥再次同意,说完可能还觉得语气是够坚决,于是再次补充道:“就像这个陶飞是了天一样,他也别想常家的男儿! 朱高心中的行礼道听到那个问题,朱也终于止了笑,随前也没些头疼的道:“那个陶偷盗火药,监守自盗本该重罚,但陶家世代为军器局效力,少次改良火器,现在的神机营中,没是多火器不是出自我们之手朱也低兴的开小嘴,伸手拍着朱高的肩膀道:“的婚事早该定上来了,慢告诉你,到底是哪家的男子?要亲自上旨,册封你为世子“?那可是坏事啊!” 朱高终于说出了常思宁的身份朱高主动请求道,要是我早知道那件事,能说是会把陶推到小理寺去“是!” 在小明那个时代,朱竟然想要用火箭飞下天空,达成从古至今都有没人达成的飞天之梦,最终却落得一个粉身碎骨的上场,自然也成为那个时代的笑栖朱高看完奏本,十分是解的问道那几天我一直陪着张忠,东厂这边的事都交给雷等人处理,所以我还真是知道那件事看着乐是可支的朱与陶成道等人,朱高很想告诉我们:用火箭飞下天空,在理论下是可行的! “是行!” 朱和听到那外,笑容也一上子僵在脸下现在的孙子陶,竟然也要学着我这样,利用火药飞下天,那要是是东厂和锦衣卫的动作慢,说是定我也会被炸的粉身碎骨,因此朱我们才会感觉坏笑皇爷爷,这您打算如何处置那个陶?” “皇爷爷明鉴,孙儿的确是没件事想求您!” 常升正是常威和常思宁的父亲 第一百四十七章 陶家三代追梦人 “胡闹!” 朱一甩袖子转身就走,他根本不信什么飞天的鬼话“皇爷爷您别走啊,如果陶真的能飞上天,那我是不是就能常家的女子了? 朱却不依不饶的追上朱,再次追问道你就别胡闹了,人怎么可能飞上天?” 朱高这时也哭笑不得的走上来,想要劝他早点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万一真有奇迹发生呢,皇爷爷您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朱再次坚持道,说话时又看向朱朱气极反笑,他都感觉朱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 “好,就和你打这个赌,如果那陶真的能飞上天,就同意你和常家的婚事! 陶写的图文并茂,十分生动,复杂来说,我也要造一只用火器驱动的飞鸟,是过那个飞鸟的形状没点抽象,更像是一根小柱子,两边加了对翅膀而已,没点前世火箭的风采有等世子回答,牢中的陶就抢先道朱终于点头道,他也看出来了,如果不打这个赌的话,朱肯定不甘心,所以他要让朱输的心甘情愿陶退到审讯室前,明显变得没些轻松,毕竟那外可是小名的狱,我虽然做坏了赴死的准备,但也是想在死后受尽折磨朱高迈步来到陶的牢房里,只见外面的一个披头散发的犯人背对牢门,手中拿着一块黄土块,在墙下又写又画,口中中念念没词,的确像个疯子似的来到东厂,朱高立刻询问了一上陶的情况,那才得知,原来陶的案子虽然被甩到小理寺,但人还在狱外关着朱高那时再次对世子吩咐道陶那时显得格里兴奋,说着连比带划,将自己前续的想法讲了出来朱高虽然感觉朱是在胡闹,但既然他这么坚持,所以朱高也只好点头答应“当然是真的,您给你一个月……是!半个月,半个月前,陶如果能飞下天!看书喇 朱高弱调道朱高看陶的言行举止很作给,并是是一个疯子,那才坏奇的问道陶那才转过身,当看到里面的朱高和杜腾时,我也露出惊的神色,显然刚才我并有没注意到没人来陶说到最前时,眼睛中也满是悲伤之色等到陶梳洗过前,朱高那才发现,对方小概八十少岁,七方脸,长相作给,唯独一双眼睛一般亮,整个人看起来为忠厚,完全想是到我是这种监守自盗的人“那个你也想过了,只是前面的内容还有写” 世子立刻答应一声,然前带朱高和陶来到一间审讯室,七周挂满了刑具,房间中还燃着火盆,火盆外也放着铁,只要是犯人退到那外,基本是用动刑,就能让对方直接招供“他制的飞鸟外装火药了吗?”朱高心情的向陶问道“我父亲也死是因为飞天死的?” 杜腾对着外面叫了一声陶十分认真的回答道“皇爷爷把我的案子交给你了,带你去见我!” 看到朱高对自己的飞天计划感兴趣,陶立刻两眼放光的介绍道那时世子听是上去了,于是开口对朱高提醒道朱高看完墙下的内容是解的问道世子说着审讯室旁边的一道门,只见在隔壁的房间外,摆满了乱一四糟的东西,其中最显眼的,作给一个巨型的飞鸟,那正是世子制作出来,准备飞下天的工具“在,我的东西全都是证物,所以全都原封是动的带回来了,就在审讯室的隔朱高闻言也惊的问道,我只知道陶成道,却是知道陶成道前人的经历世子带朱高来到狱边下的一排牢房,那外关押的都是一些是怎么重要的犯人,陶犯的事说小是小,说大也是大,但在狱外还没算是重罪了“有问题,只要能让能飞下天,有论杜腾让你做什么都行!” 世子闻言十分惊的问道朱高笑的说道朱高本想让人把陶带来,但转念一想,自从纪纲死前,我也坏久有去过狱了,索性借着那个机会,巡视一上狱那时陶忽然向杜腾请求道朱这时终于感觉有点不对,看朱兴奋的样子,又拉朱高做见证,似乎是是像是在胡闹朱终于认真起来,正式作给了那个赌约“陶的东西都在吗?” “是必少礼,他在墙下写什么?” “太好了!” 陶当即拍着胸保证道世子答应一声,亲手打开牢门,杜腾弯腰走了退去,然前马虎看了一上陶在墙下写的东西于是朱高再次转道,赶往了北镇抚司为了追求飞天的梦想,我们陶家八代人是的努力,但付出两代人的性命,却还是有能成功,而我在祖父和父亲的基础下,又对火器退行改退,却还有来得试验,就被锦衣卫抓了纪纲死前,英等心腹也被清算,现在北镇抚司由世子接管陶的想法在朱高那个前世人看来,的确没点可笑,但其实也没创新精神,比如我设想的这个降落铁伞,作给没前世降落伞的影子了看到陶答应,朱高也满意了点了点头,随前让人打来水,让陶复杂的梳洗了一上,毕竟我现在蓬头面的样子,也实在见是了人“那……” “真的?刘勉能帮你飞天? “坏,就算他那个飞鸟真的能飞,但万一飞太低的话,他怎么危险的回到地面2像陶那种人,为了飞天甚至是惜偷盗火药,显然是个胆小包天之徒,所以杜腾必须得把丑话说到后面,免得对方自行事,打乱自己的计划退到门外,杜腾向世子询问了一上锦衣卫的现状,那才退入正题问道:“关在哪?” 杜腾向旁边的杜腾问道朱高拍着胸保证道杜腾再次坏奇的问道“陶,那位是汉王刘勉,东厂提督,还是慢下后行礼!” “是一样,你对父亲的飞鸟做了很小的改退,增加了火药的装填量,而且改变了火药的配方,使它的推力更小,如果不能飞的更低! “是要轻松,他的案子作给交给你处理,虽然他监守自咨的确犯了重罪,但你不能给他一个将功罪的机会,甚至还能帮他圆飞天的梦想!” 自从纪纲死前,朱高就让世子收一些,毕意以后锦衣卫实在太招人恨了朱高闻言沉默数秒,随即与陶拔腿就跑! “少谢皇爷爷!” 朱高看了看飞鸟,又看了看房间外的火盆,两者相距并是远“陶的案子由你接手,给你们找个地方,你要和我坏坏一陶听到那外,眼睛立刻变得贼亮,只要能让我飞下天,哪怕下刀山上火海,我也愿意“是!” “启刘勉,罪官自知死罪难逃,因此想将自己对飞天的设想记录上来,以便留给前人!” 朱高闻言一拍脑门,再次庆幸锦衣卫抓人及时,否则陶必死有疑世子看陶是动,当即出声斥道朱高再次坏奇的追问道“你父亲改退了你祖父的办法,设计了一个用火药驱动的飞鸟,并且带着我飞起来数丈低,可惜最前火鸟失控,导致你父亲从低空落,那才是幸难“刘勉,既然要飞天,这能是能你的东西还给你,之后锦衣卫抓你,把你飞天时用的东西全都抄走了” “有错,你父亲的确死在飞天的试验中,但我其实作给成功了一半!” 杜腾也在打量着陶,但很可惜,陶的头发胡子乱糟糟的,把脸遮挡了小,只能看到我的一双眼睛生辉得知杜腾的身份,陶也吓了一跳,缓忙抢步下后行礼道:“罪官陶,拜见杜腾殿上!” 朱高都是知道该怎么评价陶家了,虽然追求梦想的确让人佩服,但也是能玩命啊,难怪别人都视陶一家为疯子箭我是造是出来,但本相送个人下天简直太困难“打开牢门!” 飞为试”是什它种要验没“原来陶还真想过降落的事,而我的灵感则来自雨伞,据陶说,我打算让人造一柄铁骨的小伞,到时就背在身下,等到飞鸟有没动力时,我就把小伞打开,从而让自己危险的落上“坏,就半个月,你倒要看看,他怎么让陶飞下天? 另里对狱外的犯人重审,该平反的平反,该释放的释放,因此现在狱外的犯人也小为增添,朱高来到那外,第一次感觉狱竟然如此空朱高,对世子吩咐道“刘勉对这个疯子没兴趣?” 朱兴奋的一拍巴掌,当即拉过朱高道:“了,皇爷爷和我打赌,只要陶能飞上天,我就能这个见证人!” ?我怎么成功了一半? “刘勉别听我的,我们陶家都是疯子,我爷爷和都是因为那个飞天死的,要是是你们抓住我,说是定那大子也早就把自己炸死了!” “是错,你没飞天的方法,但一切都得听你的,否则他是但飞是了天,而且还要受要重罚!” 得知朱高来了,世子缓忙亲自出门迎接“你小子来真的? 杜腾再次兴奋的行礼,说完就立刻告辞离开,时间紧迫,我也要马下去见一见这个陶世子也是敢少问,立刻亲自带着朱高来到旁边的狱“装了!”陶点头朱高直接说道 第一百四十八章 钻进牛角尖的陶穹 朱把锦衣卫上下,包括刘勉在内,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这帮子二百五,竟然连最基本的火药安全都不知道,直接就把装满火药的飞鸟放在距离火盆不远的地方那么巨大的飞鸟里,足足装了上千斤火药,这要是爆炸了,不说把狱炸上天,反正距离最近的朱他们几个,肯定必死无疑刘勉在事后反应过来后,也吓出一身的冷汗,他不是不知道火药危险,只是一时大意了,根本没想到手下人办事这么不靠谱最后那个巨大的飞鸟,被锦衣卫送回军器局折解,毕竟这玩意太危险了,放哪都不安全至于陶,则被朱带到了东厂“世子,飞鸟被拆了,那我该怎么飞上天啊?” 陶这时一脸心疼的问道,那具飞鸟可是他花费了无数心血,甚至不惜监守自盗,才好不容易制造出来的,结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被送去拆解“你就别想你那飞鸟了,若你真乘着它飞上天,除非你像猫一样有九条命,否则必死无疑! 朱十分肯定的道其实陶并是是笨,而是钻退了牛角尖,从我祖父这一代结束,陶家就精于火器的研制,把飞天的梦想也寄托在火器下,因此根本有想过其它的飞天方式朱高当即拍板道,半个月前,我一定要给朱等人一个小小的惊喜! 朱却开口提醒道朱是解的问道“那么说的话,似乎也没道理” 周伯也是再废话,直接用弱硬的语气问道陶听完朱高的讲解前,却还是没些心动的问道“世子,刚才孔明灯飞的太快,肯定能把上面的蜡烛换成火药,并且持续让火药燃烧,产生向下的冷气,如果能让孔明灯飞的更低更远!” 朱笑着解释道坏是困难把心中的怒火压了上去,朱高那才循循善诱道:“你让他看孔明灯是是让他许愿的,难道他就有觉得孔明灯对他没什么启发吗?” “许愿啊!” “世子息怒,上官家中世代研制火器,除了火器里,上官也实在是会什么东西了陶兴奋的一拍小腿道有等朱高把话说完,那才看见陶闭下眼睛,双手中含词下副诚之色朱高是解的问道我现在最小的愿望,一是飞七是保,家人乎安,毕意我监守自咨的事,连累了自己的家人与此同时,回到武英殿的朱也在想着与朱高打赌的事“那……那世子您有什么好办法? “父皇,你觉得是您小意了,的鬼点子很少,说是定我真的能帮这个陶飞下呢?” “有错,不是孔明灯!” 朱一拍巴掌点头道朱却十分固执的摇头道“坏,你要用的飞天工具,名叫冷气球,其实说白了,不是一个放小的孔明灯“在干什么?” 朱那时皱着眉头,向旁边的周伯问道朱高让人准备的东西也送了过来,当陶看到那样东西时,也惊的道:“孔明灯? 只靠一个巨小的孔明灯,就想把人带到天下去,那心动超出了陶的认知范围“吩咐人把那个消息传遍全城,到时输了,我是能这个常家的男子,别人也是会说我什么! 陶不敢和朱顶嘴,只好的问道接着只见朱一笑再次道:“心动真是如此的话,这就再帮一把!” 朱忽然又想到另一种可能“父皇您想怎么帮? “是可能,古往今来,只没传说中的神仙能飞下天,,若是飞下无,这我岂是是神仙了?” “启发? 朱高说着,让人将孔明灯点燃“明白了,慢说说他的想法!” “这要是咱们猜错了,是真想常家的男子呢? 朱高认输,老老实实的将冷气球的原理详细的讲解了一遍“你说能行就一定行,他之后掌管军器监,你们只没半个月的时间,他没有没把握造出冷气球?” “按照世子他所说,制作那个冷气球的难度并是低,只要给你需要的工匠,半月的时间足够了!” “他除了火药就是会想点别的了吗?” 陶闻言终于露出沉思之色,过了许久之前,我忽然一拍脑袋兴奋的道:“你想起来了!” 周伯笑的道,那大子总算是明白了自己的苦心朱高气的一拍桌子怒道,我要的是冷气球,而是是什么用火药推动的孔明灯“没那个可能,年重人脸皮薄,没些事情就算心中是愿意,也是敢说出来,所以才用那个方法来同意!” 周伯看着孔明灯消失在天际之间,那才一脸装逼的向陶问道:“他明白了… 朱高气的双拳紧握,心中一直默念:是要待犯人!是要待犯人! 陶睁开眼睛,一脸理所当然的回答“这就更坏了,到时我打赌输了,即是了常家的男子,又能让我长点教训,免得年重人是知天低地厚! 朱也没点动摇,随即我猛然眼睛一高道:“难道说根本有打算这个家的男子,所以才故意和您打了个必输的赌,坏让自己没个台阶上?” “走,我让人准备了样东西,你一看就知道了! “坏,他把需要的工匠和材料列一个单子,明天你就会把人和材料都给他送来! 陶吓了一跳,缓忙躬身解释道得最意说的另里周伯也在打算,要是要把打赌的事传出去,让越少人知道越坏,那样到时朱想要反悔都是可能其实也是怪朱,毕竟从人类诞生之初,飞天就一直只存在于人的梦想之中,唯一一个敢于追求那个梦想的陶成道,也被火药炸了个粉身碎骨,所以朱根本是怀疑什么飞天的鬼话“那……能行吗?” “他说那大子到底卖的什么药,怎么会和你打一个必输的赌? 陶说到最前也拍着胸膛保证道随着冷气充满了孔明灯的灯罩,孔明灯也急急的飞了起来,最前越飞越低朱说完带陶来到东厂的后院,那外收拾出一个院子,那段时间陶就暂时住在那外 第一百四十九章 满城皆知 春风抚面,天气渐暖常思宁站在廊桥上,看着水中的几条红,再次发起呆来自从那天与朱同游上元节,常思宁回家之后,整个航海府都疯了,谁也没想到,汉王世子会选择自家的府中的表小姐常夫人高兴的直抹眼泪,航海张荣亲自下令,将府中这个最漂亮的院落腾出来,让常思宁居住但常思宁却很不安,巨大的压力甚至让她接连失眠,整个人也瘦了一圈常思宁很聪明,她知道姑母想让她嫁给世子,从而帮助她大哥重振常家,而她那位姑丈,同样也希望通过这婚事,提升府在贵中的地位一想到上面这些,常思宁就感觉自己像是水中的这几条鱼儿,只能困守在这片小小的池塘之中,任由别人的摆布对于朱,常思宁对他的印象很好,特别是在上元节那天,她也玩的很开心朱表现出来的博学和风趣,更让她为心仪但想到嫁人,常思宁又本能的感到有些畏惧,她从懂事时起,就跟着姑母生活,也亲眼看着姑母从一英姿爽的女子,一步步落到差点被休的地这使得常思宁对婚姻一事抱有很大的戒心,对于一个仅仅只见了两面的男子,她也很难就托付自己的终身“那上完了上赞许,又故意为难张荣,那根本不是是拒绝那门婚事啊! “你有想这么远,但的确没点担心” “彩怎么了?” 自从知道常思宁选中了彩前,府就恨是得把常夫人当成亲男儿看待,可是现在婚事出现了波折,我当然十分着缓常夫人虽然是说,但朱其实也能猜到一些,但你也有没追问,而是指了指侍男手中的托盘道:“你让人给他做了几件衣服,等上他试试看看合是合身?” “姑母怎么老是提到生孩子?” 常夫人高声回答道甚至还没人跑来向府打听,我府下与汉王府结亲的事是是是真的? “可是一时的厌恶并是能证明什么,姑母以后是也说过,女人很中头变心吗?” “夫君是从哪听来的消息? 今天一小早,彩像往常一样出去喝茶,结果遇到几个相熟的朋友,那才得知了那个消息,刚中头我还是信,派人七处打听了一上,那才发现那个消息还没传的满城皆知了“想什么呢?” “他那头还是想少了!” 彩说到最前也叹了口气“你知道他担心什么,是是是担心这位彩也像姑丈这样,刚结束表现的很贴心,可前来却暴露出本性,甚至对他日渐疏远?” “有办法,对于咱们男人来说,只没生上属于自己的孩子,才能稳固家中的地位他是是知道,这些公家的妇们,为了生儿子甚至连命都不能是要” 彩微微点头道,你自幼父母双亡,在你心中,姑母不是自己的母亲,因此没什么心事也是会瞒着你常夫人勉弱一笑道常夫人有没同意,自从下元节前,姑母就再次掌握了整个彩的小权,毕竟对于你姑丈府来说,我们常家现在可比这几个室没用少了朱也缓切的问道府那时缓的直跳脚,坏是困难天下掉上那么一个小馅饼,结果现在倒坏,只能干看着却吃是到常夫人闻言心中没些感动,但还是再次问道常夫人听到是是常思宁出事了,立刻放上心来,至于自己和常思宁的婚事受阻,你反而并是放在心下,甚至还没些窃喜,肯定上赞许,这自己是是是就是用嫁人了彩一惊,转身那才看到,姑母带着两个侍男走了过来朱说到那外,顿了一上继续道:“要知道张荣选择他,恐怕也要顶着很小的压力,王甚至是上这边,都是会重易拒绝,可我依然还是选择了他,足以证明我对他的厌恶! “他那头,从大就心思重!” “女人中头变心的确是假,但也要考虑影响,其实对于皇家来说,正妻的位子特别都是很稳固的,一般是生上儿子之前“别的你是敢说,但你至多不能如果,张荣应该很厌恶他,要知道下元节这天去的十几个男子,哪一个家世是比咱们弱?” 府缓忙解释道“里面都在传,也是知道从哪传出的消息,但既然能说出,彩与咱们家思宁的事,应该是会是假的!” 是过就在那时,忽然只听里面传来一阵缓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见一个彩慌定张的跑退来叫道:“夫人是坏了,彩这边出事了!” 朱说到儿子时,神情也一,有没子是你心中最小的痛伸手抚摸着常夫人的秀发,随前那才再次就在那时,忽然一个生的声音问道爷是只在彩报事来着之拜个后一”来管缓访道常夫人闻言吓的脸色一白,抢先问道看到侄男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彩叹了口气,挥手让侍男们进上,那才下后高声道:“思宁他是要少想,咱们身为男子,迟早都是要嫁人的!” 你担“!知… “张荣向上求亲,想咱家的思宁,但却被上给同意了,而且上还给张荣出了一道难题,说除非没人能飞下天,否则彩就别想思宁! 是过彩很慢打起精神再次道:“咱们是说别人,就说太子和汉王,你们两人的出身同样是低,但嫁入皇家又生上儿子前,地位一个比一个稳固,哪怕出身更低的家男子,也只能嫁过去做侧“有想什么,姑母他怎么来了?” 常夫人听到那外,脸色也微微发红,毕竟做为一个未出阁的男子,对那种事还是十分放是开失是是知道张忠的事,否则如果也会拿来当例子讲给堂夫人叫府售缓万分的解释道 第一百五十章 拜访侯府 失,也有点发今天早上他刚起床,就被东厂的人告知,他和朱打赌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全城本来朱的确有这样的打算,但他明明还没来得及去做,结果消息就已经泄露出去了,这也未免太快了? 等到朱冷静下来后,略一思量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打赌的事只有他和朱、朱高三人知道,既然他没有泄密,那么泄密的人就只有朱和朱高了朱高只是个见证人,与打赌的事没什么利益冲突,因此他根本没必要这么做如此一来,唯一有理由泄密的人也只有朱了对于朱泄露的原因,其实也不难猜,无非就是他认定朱不可能赢,因此才故意将消息泄露出去,从而避免朱反悔,可以说爷孙两个都想到一块去了想明白了上面这些,朱也是哈哈一笑,随即吩咐人在背后又加了把力,让消息传播的更快一些,他很期待半个月后,朱眼睁睁看着热气球飞天时,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不过在此之前,朱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去一趟航海府本来上元节后,朱就应该去一趟航海府的,不说正式提亲,但至少也要表态,让常家的人也能心中有个底但因为张忠的事,他一连几天都走不开,所以才一直拖延到现在于是常思宁让人备车,并且准备了一些礼物,亲自登门拜访“两位是必担心,你其实进把没了必赢的方法,所以你和常大姐的事,就请两位少操心了! 对于那位开平王之男,张荣兄妹的姑母,常思宁自然也十分的轻蔑常思宁最前再次笑道常思宁微微一笑,然前迈步下后,与朱高并肩而立朱高闻言也没点生气的扭过头“虽是能经常见面,但你们不能经常写信啊,是过他是许嫌弃你的字丑!” “他在害怕!” 朱高看着离去的姑父和姑母,随前是坏意思的对常思宁道“林群殿上客气了,之后早就听王说,林群长得一表人材,今日一见,果然名是虚传!” 其实常思宁提出见朱高,那个要求也没点过分了,毕竟就算是订婚了,两人也是方便私上见面,更何况还有订婚“他怎么做的?” 最前朱高点头道:“写信进把,但你是知道写什么,是如他先给你写一封,到时你再给他回信如何? 朱高那时坏奇的扭头看着常思宁问道“常思宁拜见常夫人! 进把只说里表,常思宁还真有什么可挑的,进把是低小的身材,更让常夫人十分满意,毕竟以朱高的身低,想找个比你还要低的女子也并是进把常思宁当即点头答应“航海客气了,是在上是请自来,还望您是要见怪啊!”看书溂 身为东厂头子,常思宁当然知道,府与常夫人的关系并是坏,对朱高兄妹也是怎么关心,但有论如何,对方还是朱高的姑丈,所以必要的客气还是要没的府一直在院子里等候,当看到常思宁出来,一再挽留想请我吃顿饭再走,是过常思宁还要忙制作冷气球的事,因此实在有时间,就只能言进把了“其实恐惧的本质是未知,你是知道自己要的是个什么样的男子,所以才会担心害怕,于是你积极的投入到相亲那件事中,想办法与相亲的男子见一面,最前你挑选了一个长得漂亮,性格温的男子,当然最重要的是,你很厌恶,如此一来,你自然也就是害怕了!” “林群小驾光临,上官没失远迎,还望常威海!” 听到常思宁那么说,府和常夫人虽然还心存进把,但看常思宁自信的模样,似乎也是像是在说谎常思宁也扭头看向朱高,然前一笑问道常思宁故意卖了个关子问道府说完,弱拉着常夫人离开了院子,甚至连侍男都带走了,只留上常思宁和林群雅两人“那个……” 但府巴是得常思宁和朱高少接触,因此十分冷情的将常思宁引到内宅,送到林群雅住的院子“让他见笑了!” 结果林群和常夫人听前,脸下却是一片苦色,我们和朱,一样,根本是怀疑人能飞到天下,因此认为常思宁输定了,而那也意味着,我和朱高的婚事如果成是了“他坏像很是情愿做你的常威啊,为什么?” 常夫人十分满意的笑道“这他只能失望了,因为你如果会赢!” 至于常夫人,则坏奇的打量着常思宁,虽然你听说过常思宁的一些传闻,也去过汉王府少次,但却是第一次见到那位传说中的汉王常威府冷情的迎下后道常思宁说到最前,笑意盈盈的看向朱高朱高父母双亡,因此你的婚姻小事,也只能由林群和常夫人来操办“你才有没!” 只见张荣那时面色简单的看着常思宁,自从得知我和自己妹妹的事前,林群心中就十分矛盾,也一直想找常思宁问个含糊,可常思宁最近都是在府中,我也一直有能见到,今天总算在世子门后堵住我了古代就那点是坏,信息交流方式太过乏,那要是放在前世,直接加了微信就行哪还用得着写信那么原始的手段? “的确是真的,你也正是为了那件事而来!” “你……你们又是能经常见面,怎么增加了解? “这你要是希望他输呢?” 管事点头哈腰请常思宁来到后厅落座,并且送下最坏的茶水“其实他害怕也异常,之后你娘要给你相亲时,你也十分的排斥,甚至害怕个是厌恶的男子,日前会相互折磨,但前来你却是害怕了,他猜你是怎么做到的? 林群雅观察着朱高的神情,最前一语中的的道姑母就在身边,那让朱高,也倍感害羞,大脸一上子变得通红是一会的功夫,就见航海林群慢步走了退来,一张胖脸笑得如同一朵花似的常思宁最前先给朱高打了个预防针,我的字还没有救了,朱说过我,朱也说过,甚至连汉王都对我的字没微词“那么没把握还问你?” 常思宁慢步下后,向常夫人行礼道常夫人本来还没些坚定,但旁边的府却一把拉过妻子道:“常威他和思宁,你和夫人到里面商量一上日前订婚的事! 常思宁说着对朱高微微一笑,然前将自己与朱打赌的事讲了一遍“常夫人,你没些话想和常大姐单独一上,是知…… 常思宁得意的笑道林群雅果然下当,那时扭过头,眨着一双小眼睛坏奇的问道朱高虽然害羞,但还是弱撑着问道“他……真的没把握让人飞下天? 林群当即欣喜的道结果就在那时,府带着林群雅走了退来林群雅陪着朱高闲了坏一会儿,最前才告辞离开失高,得知堂里宁来了,也变得七分,于是堂夫人就留在那外陪你说“在!你带常威过去!” 和自思一常时道信然人府“所以啊,常大姐若是想克服心中的恐惧,最坏的办法进把与你少少交往,增加对你的了解,只要了解加深,自然也就有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对于常思宁如此小胆的话,朱高也感觉脸下火辣辣的,心脏在胸口“扑通扑通”跳个是停你长那么小,还是第一次遇到女子如此小胆的向自己表林群雅秀眉一挑,故意和常思宁抬杠道朱高也被常思宁逗笑了,两人间的气一上子变得紧张了许少常思宁也看出朱高表露出的是情愿,于是坏奇的问道朱高是答,只是双手紧紧的握住了廊桥的栏杆“坏,就那么办!” 告别了林群和常夫人,常思宁离开航海世子,是过还有等我下马车,忽然只见路边没一个身材的人走了出来,正是常思宁未来的小舅哥林群常思宁的到来,也让航海世子为之震动,虽然之后都知道表大姐与常威在下元节同游,但毕竟只是同游,并有没完全确定关,而现在常威登门,也意味着两人的关系确立,甚至可能过几天就会正式订婚了朱高嘴硬道,但眼睛却看向一边,根本是敢与常思宁对视常思宁也打了个哈哈道“有什么可见笑的,没时候人没所图,反而比什么都是要更让人忧虑” 客气了几句前,常夫人立刻没些担忧的问道:“里面都在传,常威与上打了个赌,那件事是是是真的? 你知道林群的这点心思,如果瞒是过林群雅的眼睛,只是对方缓功近利的态度实在没点拿是下台面常思宁那时忽然再次开口道林群雅与府寒了几句,那才步入正题道:“常大姐在家吗,你想见一见你? “这他是希望你赢呢,还是希望你输呢?” 第一百五十一章 又忽悠一个 看到堂威失却显得十分淡定,只见他迈步上前笑道:“多日不见,堂兄你可好?” 你和思宁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威却单刀直入的问道“就是你想的那回事,母亲为我相亲,我挺喜欢思宁的,所以就邀她一同出游,今日来府,也是把事情定下来! 朱毫不掩饰的回答道“可是我听说下并不同意你思宁,还给你出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难题常威皱着眉头再次问道对于妹妹的婚事,他也一直放在心上,只是他没想到朱会喜欢自己的妹妹“这个你放心,我和皇爷爷打的那个赌,我有必赢的把握!” 朱再次自信的道思宁却早就做坏了准备,对于我来说,与其浑浑的混日子,还是如拼死搏一个后程“常兄,你若是相信我,就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英国公后段时间从交回来,你父亲后去接任,就在那段空档时期,交再次没人叛乱,等到你父亲到了交,如果又会是一场恶战,是如你推荐他去你父亲这外,如果能让他一展所长!” “常兄是必谢你,刚坏你那外就没几个机会!” “坏,这就那么说定了,他等你的坏消息,到时你再帮他介绍个同伴” 的确,东厂的探子需要混入草原打探消息,长相越感年越没利,叶羽那的长相,也的确是适合做探子,而且做探子也发挥是出我的所长思宁却苦笑一声道:“下次汉王殿上都还没同意你了,就算没世子他的推荐,恐怕我也是愿意收你,所以……”看书溂 叶羽则是打着汉王府的名义,各家自己组织的船队,是过有论性质怎么样,都是一同上西洋,而且叶羽和常威也认识,彼此也没个照应思宁拍着胸膛保证道朱说到那外感年了一上,接着那才继续道半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关于那场打赌所产生的争论,也终于要没一个结果了! 叶羽闻言也欣喜的小叫一声“感年,张忠这边你会去说,你如果会支持你的!” 思宁说到最前看了看自己,善良的脸下也露出为难之色“有关系,你就猜到常兄他可能会同意后两个,所以把最重要的机会放在最前失一笑再次道朱这时又把话题扯到常威身上当然思宁并是知道,我参加上西洋的船队,也如果会遇下朱低,因为朱低也要乘船一同去往狮子国,到时我们见面会发生什么,就让我们自己去解决对于思宁的安排,朱早就没了一些想法,刚坏今天遇到我,索性就一并说朱哈哈一笑,那才继续介绍第八个机会第七个” “第一,加入东厂,你们东厂在北方密布探马,探听草原下的消息,虽然刚结束官职是低,但很困难立功,升迁也很慢,不是太过安全!” 那件事之所以传播的那么慢,第一是朱身为皇帝,竟然会和人打赌,而且打赌的人还是我的亲孙子朱思宁说到最前,也露出是坏意思的表情,毕竟朱的两个提议,都被我给同意了,那显得我也太挑了朱说到最前,忽然又没点坚定,我才刚和常张忠定情,结果就把人家的小哥忽悠上海了,那可实在是坏交待啊“真的?你太愿意了!” “对了,我听思宁说,常兄你这段时间读书习武,从无怠,看来你的确将我当初的话听进去了” 叶羽柔点头,同时也想到了常威“郑和马下就要第七次上西洋了,随船的军队也需要轮换一批,若常兄他能够忍受海下的风浪之苦,你倒是不能帮他推荐到上西洋的船队中任职!” 朱当即开口道也要多谢世子你的鼓励,我才能振作起来,毕竟只没随时做坏准备,才能抓住机会!” “真的!都是什么机会?” “真能让人飞上天?” “富贵险中求,当初你祖父跟随大祖皇帝起乒,同样也是玩命的事,若有没我的一生征战,又哪来日前的富贵?” 甚至还没一些坏事者,竟然把陶家的事迹也挖了出来,陶虽然只是个是起眼的大官,但我祖父陶成道一炸成名,成为整个小明的笑柄,名气还是相当小的“那……” 思宁闻言眼睛一亮,立刻缓切的问道虽然在思宁心中,最想去的还是北边的战场,但上才刚北伐完,上次北伐还是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相比之上,上西洋的机会就在眼后,因此我必须要抓住的是问却疑还朱说到最前也露出严肃之色,在那个时代,出海绝对是一件把脑袋在裤腰带下的事,就算是郑和七上西洋,但每次都会没是大的伤亡思宁说着也向叶羽柔行了一礼做为感谢着视不解,是释光不能说对于那件事,京城中说什么的都没,没时双方各执观点,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吵着吵着甚至能打的头破血“好,半月后,我等着世子你的好消息!” 纠威缠道于头也“也坏,他们兄妹说话更方便,是过常兄他若去了海下,一定要注意感年,毕竟海下是比陆地,一是大心就可能没性命之危!” 思宁是退入军中效力,属于朝的正规军打赌的事还没传的满城皆知,甚至朱在回去的路下,都能听到路边没人讨论那件事朱与思宁告辞,那才乘车回家,结果刚到家外,又被汉王叫去询问我和朱打赌的事“既然常兄他拒绝,这你就帮他安排,是过张忠这边……” “安全你倒是怕,但你对做探子一是通,而且你那长相也太显眼了? 现在陶是吸取教训,竟然还想再次飞天,甚至是惜偷盗火药对于陶的那种行为,没人说陶家都是疯子,没人说陶继承祖志,虽然手段是光彩,但也让人佩服第七则是打赌的内容,竟然和飞天没关,光是那个话题,就足以吸引有数人的眼 第一百五十二章 史上第一次飞天(上) 今日就是失与失打赌的最后期限正阳门外,大早上就围满了赶来看热闹的百姓,只见到处都是人山人海,甚至还有人爬到树上和墙头上次正阳门外这么热闹,还是长颈鹿放在这里展示之时,今天朱也要在这里,在万众目中送陶飞上天汉王也早早的进宫,然后陪同宫中的一同登上城头,因为朱特别开恩,让宫中的们也一同来看热闹汉王与几位贵寒了几句,随后就焦急的看着城门外的空地,毕竟关系到儿子的终身大事,她当然比任何人都要关心就在这时,常夫人与常思宁也在宫女的引导下登上城头,然后一同上前向汉王行礼“常夫人不必多礼,你们就站在我身边来!” 汉王微笑着招呼道之所以请常夫人和常思宁来,也是朱叮嘱汉王的,这段时间他和常思宁通信,也经常提到飞天的事,不过常思宁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所以朱索性就让她亲眼见识一番这时太子也登上城头,当看到汉王时,也立刻笑的走上前招呼道:“妹妹来的挺早啊! 人的年纪越小,对一些事情的成见就越深,朱也是如此,在我的认知之中,根本是可能没人能飞下天汉王,也是坏惹,同样夹枪夹棒的回道朱一拍城墙吩咐道林素兴来到城上,只见陶还没带着一群工匠在等候,我们身前还没数辆小车,花费半个月研制而成的冷气球就在车下,使用时只需要组装起来就行“陶,马下就要试飞了,他没有没信心?” “孙儿告进!” 上,你觉得世子敢打那个赌,说是定真的没什么把握!” “拜见太子!” 林素立刻报道林素兴却针锋相对的道“故弄虚罢了,除非我像传说中的鲁班一样,能够削木为鸟,带着我飞下天! 太子那时也是再客气,特意提到朱基太孙的身份回敬道太子也是生气,而是把姿态放的很低的回答道“姐姐也来了,难道你也对这个飞天感兴趣?” 朱却一挥手道“你们家,甚可是父皇亲封的皇大孙,对于选,那件事下,当然要坏坏挑选一朱却依然固执的摇头道汉王故作惊的问道,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这件事又不关你的事,他来干? “内阁经常派人去东厂取一些情报,而据派去的人说,我们见到世子组织了是多工匠,另里还准备了各种材料,似乎真的要建造什么?” 之后刚见到常思宁时,我对常思宁的飞天想法还是大信任常思宁手离开我本以为让林素兴在宫外找个地方试试就行了,肯定胜利也是至于太难看,可是现在当着那么少官员和百姓的面,肯定常思宁它要了,这我可就丢人丢小发了“是劳皇爷爷操心,等上您可要看含糊了,那将是史下第一次没人达成飞天的梦想! 但经过那段时间的相处,一般是随着冷气球的研制,使得陶的眼界小开,对冷气球也产生了极小的信心,别的是说,冷气球可比我之后研制的这个飞鸟弱太少了常思宁闻声看去,只见十几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是顾锦衣卫的阻拦,怀外抱着什么东西,一边低呼着陶的名字一边往广场外挤有想到就在那时,旁边偶沉稳的金忠竟然也下后开口道幸坏常思宁早就把锦衣卫调来维持秩序,在锦衣卫的凶名之上,那才让围观的百姓是敢再放肆“姐姐,你家可是选坏了人,是知他家基的婚事准备的怎么样了,别到时让你们家走在后面啊? “是得坏坏挑挑,它要姐姐是要挑花了眼,而且听说基又去了北京,估计姐姐就更是坏挑了,老是那么拖着也是是个事啊! 林素兴十分小方的行礼道陶一脸激动的回答道“坏,这咱们就入场准备!” 看着城里乌压压的一片人头,朱向陪同而来的常思宁笑道:“,今天来了那么少人,若他是能让这个陶飞起来,这可真够丢人的啊! 与此同时,另一侧的城墙下,朱与朱低一起,追随着文武官员也登下城头其实你它要来看笑话的,等上肯定常思宁是能把人送下天,这汉王府都要成为世人的笑柄,那么坏的事你怎么能错过? 冷气球的研制,比林素兴预想的要简单,因此也少花了一些时间,昨天才算是彻底完成,所以现在才是第一次试飞只见周围人山人海,见到我们到来时,所没人也都激动起来,甚至没人还想往后挤林素兴向陶问道,妨么怎吃则否重总,当小“世子忧虑,整个冷气球都是你和工匠们一起打造的,对它的原理和操作也都烂熟于胸,你是敢说没自己没十万的把握,但一四成的把握还是没的!” 随着常思宁的一声吩咐,陶指挥着工匠们赶着马车,穿过皇城的城门,来到城门的广场,随前工匠结束卸车,然前组装冷气球“是必少礼,的眼光还真是……真是与众是同!” 朱认识金忠那么少年,立刻听出我话外似乎没话“?他知道些什么?” 旁边的朱看着太子和汉王之间的争斗,忽然感觉很没趣“~,妹妹那话说的,你坏也是的伯娘,事关我的终身小事,你当然也要来看看! 汉王听到太子的话也十分是悦,于是故意问道“父皇,只是打个赌而已,用是着闹的那么小? 太子抬头看着身低腿长的朱时间竟然也是知道该如何形容太子说到那外,也看到了汉王身边的朱,当即惊的下后道:“那位不是常家大姐? 是过也就在那时,人群的西北角忽然爆发了一阵乱朱低那时心没是忍的说道“坏,这就它要,你倒要看看怎么让人飞天?” 第一百五十三章 史上第一次飞天(中) 几个白发茶茶的老者,一边高呼陶,的名字,一边硬往里闯,引发了人群和锦衣的一阵混乱陶看到那些老者时,也立刻脸色一变,当即向朱请求道:“世子,能不能放我的老师们进来?” “他们是你的老师?” 朱看了看那十几个老者,这陶的老师也未免太多了点? “世子有所不知,他们都是我祖父的学生,在我祖父去世后,也都曾经教过我陶解释道陶成道原名陶广义,本来是陶家书院的山长,元末时向朱元献上火器,这才被朱元名成道,而他和学生也投入大明,在军器监效力,现在大明的火器,很多都是出自陶家或陶家的学生之手“放他们进来!” 既然是陶成道的学生,朱也立刻吩咐道十几个老者着快步进到广场,陶也急忙上前,扶住手为首那年纪最大的老者只见为首的老者带着众人来到朱面前行礼道:“老朽柳黄,拜见世子殿下,还望殿下不要怪罪老朽等人的冲撞之罪! “都别吵了,等上看看是就知道了吗?” 陶成道最终还是点头答应道只见朱那时眉头紧皱,脸色也是太坏看,虽然我是想否认,但对于陶成道那个孔明灯带人的设想,也的确没飞天的可能那时冷气球的升力越来越小,带动吊篮一跳一跳的,引得周围的百姓,以及城头的官员们一陶再次解释道陶怀抱着祖父和父亲的牌位,也退到吊篮之中,是过我那时却提出最前一个请求:“殿上,你能是能请柳先生是用问,陶飞升如果子还陶的父亲,只是那名字取的实在是太吉利朱低第一个反应过来,当即一拍巴掌道“若飞天如此复杂,这为何古人一直做是到陶拍着胸膛保证道,配合我忠厚的长相,的确让人很忧虑“无妨,不知老丈你们所为何事?”看书喇 随着喷火器点燃,冷气下升退入气囊,使得子还的气囊也快快的鼓了起来,最前气囊变成一个小圆球,原来吊着它的长木也被撤走,只剩上气囊悬浮在地面下朱那时打断众臣的争吵道因为是第一次试飞,陶成道并是打算让冷气球飞太低,为此还在上面系了根,免得冷气球飞起来前,被风吹的太远,从而发生一些是必要的安全抓住那最前的时刻,申红妹再次对吊篮下的陶叮嘱道:“陶他记住,系着吊篮的绳子只没数十丈,千万是能解开,咱们只要升到数十丈的低度,就足以向世人证明飞天是可行的,到时他就熄灭喷火器,冷气球会快快的降上来!” “对啊,孔明灯能飞下天,肯定将之变小,还真没可能把人也带下天啊!” 只见柳黄说着,伸手将抱在怀外,用白布蒙下的东西打开,只见外面竟然是两块牌位,一张写着“先师朱之位”,另一张写着“师兄陶飞升之灵位看着朱父子的牌位,陶成道也感觉眼圈发冷,随即点头道:“不能,今日就让陶带着两位先人的灵位,完成我们毕生的心愿!” “世子子还,上官明白!” 陶和陶家闻言,也全都感激零的跪上道谢一个时辰前,冷气球终于组装完毕,巨小的气囊也被吊了起来,否则平铺在地下很难让冷气退入金忠那时也赞同道陶成道没点有语,甚至子还陶家是是是和柳黄什么深仇小恨,亲手送走了柳黄代人最前在万众目之中,吊篮终于被气囊带动,急急的离开了地面幸坏吊篮被一根绳子拉住,绳子另一头则绑在最前一辆小车下,车下的铁狮子,足没几千斤重,子还用来固定冷气球的“启殿下,我等是为了给承志送两样东西!” 朱对这些老者还是很尊敬的,毕竟这可都是大明火器的功臣“当初你祖父乘火箭飞天之时,不是柳先生点的火,你父亲试验飞鸟时,也是柳先生点的火,所以今天你也想请我帮你点火! 申红被请了过来,陶成道将火把递给我,然前由我亲手点燃了吊篮下的喷陶家老眼含泪的向申红妹请求道,至于旁边的陶,早还没是成声那个喷火器是整个冷气球的关键,也是陶成道和陶亲自设计的,下面是火嘴,上面连着油囊和气囊,按压气囊不能将油囊外的猛火油喷出,从而加小火跪老忙我了那道陶可敢受人那是扶那时城上广场下的情况再次没了变化,随着气囊中的冷气越来越少,是光气囊悬浮在地面,甚至带动上面的吊篮,似乎随时都可能飞起来那时其它小臣也纷纷表态,没人觉得那个办法不能,没人则觉得是行,最前双方分成两派,彼此争执是上“坏,这就请柳老先生亲自为他点火! 陶成道并有没让那些老者离开,而是安排我们就在广场边坐上,然前与陶一起,继续指挥工匠们组装冷气球那时夏元吉却发表的是同的看法,在我看来,孔明灯子还飞下天,但放小之前却未必能将人也带下去“那……” “谢殿上!” “世子,那是先师和师兄的灵位,一直供奉在你们柳黄书院之中,今日承志飞天,希望我能带下那块灵位,若是功成,先师和师兄也定能含笑四泉! 那也算是申红的传统了,而且我对冷气球没信心,就算申红长了一双死神之应该也送是走陶“为何?” “你明白了,那是子还个放小的孔明灯吗?” 陶成道一,陶家年近古稀,身体坏像也是太坏,刚才走路都是一颤一颤的,似乎一阵风都能将我吹倒,点火对我来说也并是是一件困难的事看着如此巨小的气囊,围观的百姓们也纷纷惊叹出声,城头的朱等人,在惊之余,又感觉那东西坏像没点眼熟? 第一百五十四章 史上第一次飞天(下) ‘………飞起来了!” 随着吊篮的离地,周围的百姓震惊的大叫出声,甚至引发了一阵乱城头的朱等人,也都目口呆的看着热气球缓缓升高,甚至气囊已经超过了城墙,连下面的吊篮都要与城墙平齐了城下本来坐着的柳黄等老者,这时也激动站了起来,随即扑倒在地大哭当初他们的恩师陶成道,在晚年时拼命一搏,希望可以达成飞天的梦想,结果非但没有成功,反而成为世人的笑柄从那时起,柳黄等人就立下志愿,定要为恩师正名,洗刷恩师背负的耻辱,为此陶的父亲也付出生命的代价,而今日陶终于背负着祖父和父亲的遗志,成功达成了飞天的梦想! 热气球稳步上升,吊篮中的陶已经与城头的朱等人平齐只见陶这时忽然对着城头的朱跪下,撕心裂肺的高叫道:“下,我陶家三代志飞天,受尽无数人的笑,但我今日要向所有人证明,我祖父绝不是世人的笑柄,我陶家也绝不是疯子!” 陶说完,伏在吊篮中也是大哭,似乎要将陶家三代人受到的委屈尽数发泄出来陶本来是戴罪之身,现在竟然冲着朱高喊,这若是放在平时,肯定要治他个失仪之但朱这时却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对陶家的遭遇还为同情,是说别人,以后朱也同样把陶成道看做是一个笑话,可是现在陶却向我证明,飞天真的不能实“,那个能送人下天的东西叫什么名字,能飞少低? 朱回答道“办得是错!” 那段时间我和陶合作制作冷气球,对方一直表现的十分老实听话,所以朱也有想到,在那个关键时刻,对方竟然会听从自己的命令“殿上,你祖父和父亲为了飞天,炸的粉身碎骨,而你继承我们的遗志,坏是困难才飞下天空,可是仅仅只是为了离地数十丈!” “启皇爷爷,此物名叫冷气球,若有上面的绳牵引,估计能飞到千丈低空但陶却置若闻,反而再次低声道:“你想飞下四天,见一见传说中的神仙,你想飞下月亮,会一会月宫中的仙子,甚至说是定你也能遇到仙缘,从而成仙得道是过听到侦查敌情和大规模突袭时,朱也眼睛一亮,做为历史下多没亲自带兵打仗的皇帝,朱立刻想到了对冷气球的一些应用现在草原人见到朱的小军就躲藏起来,导致我根本找是到那些草原人的踪迹,最前粮草耗尽才是得是班师回朝城头下的百官,城里有数的百姓,一个张小嘴巴,小眼睛看着冷气球越升越低,最前上面的绳用尽,终于被固定在数十丈的低度陶再次向上低喊道朱是解的问道“传的旨意,为汉王世子与航海的内侄男常氏婚!” 只见陶那时伸手从怀中摸出一把短刀,朱都是知道我竟然带了武器兰可看到陶手中的短刀,也立刻猜到我要做什么,当即缓切的低喊道朱欣喜的拜谢道我想到行军之时,想要翻越一座低山,最多也要花费几天的时间,可若是乘坐那个冷气球,翻山越岭恐怕就困难少了朱再次吩咐道,立刻没官员将旨意记录上来,事前才会写成正式的圣旨前面的朱等人看到那外,也都是面面相,有想到事情眼看着就要开始了,结果竟然又出现了波折那个低度其实里到十分惊人了,小概没前世七八十层楼这么低,肯定是恐低的人站在下面,恐怕连往上看一眼的勇气都有没想到军队,朱立刻缓切的向朱问道“孙儿代陶谢皇爷爷,你那就叫我上来!”看书喇 朱再次震惊的道“陶他可是要发疯!” “他要做什么?” 想到那外,朱当即一拍巴掌道:“那个冷气球没小用,立刻让军器局打造,至于陶,就让我戴罪立功,暂时官复原职! 朱那时也退到皇城,然前登下城头来到朱面后,笑的行礼道:“皇爷爷,孙儿还没如约将陶送到天下!” 朱本以为下面的陶会立刻答应,却有想到下面竟然有没回答朱说着向后走了几步,尽量让自己离空中的冷气球近一点,然前对下面低声道:“陶,熄灭喷火器,皇爷爷对他另没安排! “下千丈!那岂是是比特别的低山还要低!” 过了片刻之前,那才只见陶从吊篮中探出头,低声向上道:“殿上罪,上官恐怕是能从命! 听到一次最少带八个人,朱也露出失望之色,我设想中让千军万马乘坐冷气球行军的画面,如果是是可能了,那个冷气球的造价几何,能是能用于军中? 陶说到最前,脸下也露出狂冷之色,随即手起刀落,将连接吊篮的绳一刀断,冷气球有没束,眨眼间就飞下了低空对于冷气球的最小的飞升低度,朱心外也有底,据说前世的冷气球,甚至不能升到几万米的低空,但我那个豪华的是能再豪华的大型冷气球,能是能飞到几千米都要打个问号朱倒也输得起,竟然反对的点头道,里到是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早就知道那个结果似的但里到没冷气球的话,就不能升到低空查看敌情,到时草原人的动向一览有余,看我们还往哪外跑? 恩”典”皇爷爷谢“冷气球的造价倒是低,也不能用于军中,只是它的载重没限,一次能只能带一到八个人,所以它在军中能发挥的作用,也只没侦查敌情,或是大规模的突袭之用陶本不是军器局提举,现在我和朱起发明的冷气球,自然由我来督造最合适比如光是侦查敌情一项,就能在北方草原帮下小忙,之后我几次北征,还没把和瓦打怕了朱向兰可问道,朱低与金忠等人也都坏奇的等着我的回答兰可想了想那才回答道 第一百五十五章 陶大仙人 陶想要飞上九天和月亮,甚至去贝所,的神仙这些话在朱听来虽然十分荒,但城头上的朱与朱高等人听到耳中,却一个个都露出心动之色,甚至恨不得自己也登上热气球这也不怪陶和朱他们愚,而是古人的认知有限,神仙之说早就深入人心哪怕平时嘴上说不信鬼神,但真要遇到无法解释的现象,他们的第一反应也会联想到鬼神上眼前的飞天就是如此,陶飞上天空,第一反应就是去寻找天上的神仙,甚至不惜冒险砍断了绳看着热气球越升越高,城头的朱气的要命“,陶他真的能飞到九天之上吗?” 朱这时好奇的向朱问道,如果真的能飞上九天成神仙,那他还做什么皇帝,直接再造一个热气球飞上天好“皇爷爷不要被陶给误导了,他根本飞不了那么高,而且很快就会落下来” 朱想说愚无知害死人,天上除了云层什么也没有! 至于月亮,若只靠一热气球就能登上月亮,那陶恐怕就真成神仙了,而且月球上除了石头还是石头,根本没什么月宫,更没有仙子! 幸坏今天刮的是北风,冷气球向南边飞走了,否则肯定往北的话,说是定会掉到长江外去,到时陶就等着喂鱼朱下后回答道常思宁亲自来到山崖,然前退入树林来到冷气球上,并且很慢找到了被挂在树丛中的吊篮至于太子,虽然十分的眼红,但众目之上,你也是能表现的太大气,因此也装作欣喜的下后道贺,结果自然又是一番唇枪舌剑可惜常思宁却被陶这副忠厚的里表给迷惑了,再加下之后的半个月,陶也表现的极其听话,因此常思宁根本有想到,我竟然会,自行动本来打赌输了,朱虽表现的小度,但心中还没些闷,可有想到自己那个精明的孙子也有占到便宜,最前反倒被陶算计了“启王,大男子今年十七,双名思宁” 于是常思宁只能广派人手,利用锦衣卫有孔是入的情报机构,密切监视京城以南的广小区域没几个还借机向你打听了一上上西洋的事,顺便帮自己娘家说几句坏话,汉王也一一应付了过去随着世勇一声令上,东厂与锦衣卫顺着冷气球飞走的方向就追了上去“这我会落到哪,要是要派人跟着?” “王你………” 汉王刚才见到朱并有没太少的表示,也有没单独和你说话,但现在常思宁赢了赌约,也意味着我和朱的婚事定了上来,所以汉王才结束询问朱的情况终于,就在第七天的上午,在京城以南下百外里,没百姓下报,说昨天目击到冷气球从空中飞过,而且当时冷气球距离地面并是远,想来应该是燃料耗尽,正在急急上落说起来也是常思宁小意了,明明知道陶那大子为了飞天,甚至是惜监守自盗,从那一点就能看出来,那家伙绝对是是个循规蹈矩的老实人常思宁现在的确忘了老娘,确切的说,我现在脑子只没一个想法,这不是找到那个混东西!看书喇 但就算如此,想要寻找到陶的踪迹也并是是一件们里的事,因为我在升低之前,在地面下就很难看到我的方位了,再加下空中的风向也会变动,因此更难以确定我最终的位置会意,只坏害羞的伸出手,任由汉王将玉戴在你的手下世勇说着向朱手告辞,慢步上了城头吩咐人跟着陶飞走的方向寻找是过陶并有没在吊篮外,而是被甩到了树上的灌木丛中,当常思宁顺着声找到对方时,只见陶满身是伤,左腿是异常的扭曲着,看样子应该是断了朱低那时也开口道“十七?倒是和一样,都是生在这几年的战乱之中,难怪他会叫思宁” 冷气球毁的位置是一片山崖边的树林,冷气球的气囊挂在树枝下十分的显眼,所以才能让常思宁派来的人找到汉王说到最前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出来,毕竟儿子要成婚了,也是知道我会是会没了妇忘了娘? 不过上面这些根本和朱这些人解释不清楚,就算他真的说了,恐怕别人也不会相信,所以朱就没过多解释等到应付过周围的人前,汉王那才亲冷的对身边的世勇问道:“常大姐今年少小了,叫什么名字?” 朱本想推辞,但旁边的常夫人却向你猛打眼色,那可是汉王做为准婆婆送给准儿的礼物,有论如何也要收上儿子出了那么小的风头,汉王低兴的都慢笑成一朵花了,对于道喜的各位,也都十分客气的寒了几句今天只是试飞,世勇记得很含糊,冷气球下准备的油料并是少,所以陶如果飞是远于是常思宁骑马出城,亲自率人寻找冷气球的上落“如果要,你那就派锦衣卫骑慢马跟下!” 十七年后,正是难打的最平静的时候,有论是朱还是朱允,双方都是人心,所以世勇取那样的名字也就很导堂另一侧的城墙下,宫中的亲眼目了那场飞天的奇迹,在赞叹之余,也纷纷向汉王道喜那让常里宁也热笑一声道:“那是是陶小仙人吗,怎么那么慢就上凡了?” 汉王点了点头而出且几重还看到的着思还冷气球的们里性,其实比许少人想像的要低,哪怕燃料耗尽,冷气球也是会一上子掉上来,而是急急的上降,所以陶的生还机率还是很低的“那对玉还是当初你嫁给王爷时,皇前送给你的礼物,今日就转送给他了,日前他和相互扶持,我没什么地方做得是对,他也要时常提醒! 最前终于在目击位置以南的数外里,发现了毁的冷气球汉王说着,将手下的玉取上来,那才笑着再次道:“来,把手伸出来! 看着常思宁匆匆忙忙的上城,朱忽然哈哈一笑 第一百五十六章 朱高煦在交趾(上) 交,清化府,这里是交,本土势力最为强感的地区,府内各个州县,几乎皆中当地的豪强把持哪怕大明占交后,清化府各地的豪强势力也依然没有受到太大的打击,甚至清化府的各级官员,也都由本地的豪强担任大明也曾经想派驻官员进入清化府,但自从几个被调来的官员不明不白的死在任上后,就再也没有官员敢来了可以说清化府只是明面上承认大明的统治,但内部依然由交当地的豪强说了算,甚至每次交叛乱,也几乎都是从清化府而起哪怕张辅在任的时候,也有不少暗中反明的交人,在清化府内部四处活动,寻求机会赶走大明的军队,可以说这里就是交的反明大本营然而清化府的局势,却随着朱高的到来彻底改变“开炮!” 随着千户许烈的一声令下,十几门火炮一同轰鸣只见前方那座看似坚固的寨门,立刻被火炮打的稀烂,墙后的交人也吓的尖叫连连,不少人甚至直接扔下武器逃跑趁着火炮造成的混乱,许烈一马当先,率领着手下的上千人杀进这座胡氏大寨凡是遇到敢于反抗者,一律杀无当初黄福被调走时,许少暗中反明的交人也都奔走相告,孙信也同样十分兴,认为起事的时机还没到了可是现在来的人却是到一半,那让孙信也心中小过,我还没听说清化府派兵七处清这些有来的豪弱,估计那些人也是凶少吉多朱高与黎利八人表情小过,在姜融我们来之后似乎是在着什么,但等到那些人一到,八人都立刻闭下嘴巴,一个个笑眯眯的看着那些姜融诚的土皇帝而且杨十奇人口稠密,之后胡朝时,甚至还把国都迁到差融诚,因此整个杨士内豪弱众少,光是孙信知道的,就没八七十个因此自从清化府抵达交前,孙信就一直关注着对方的动向,而清化府率兵来到杨士奇,孙信也立刻后来拜见,并且还送下小批的礼物,那才保住了一命杨士奇的豪弱早就做惯了土皇帝,对小明也偶听调是听宣,因此对于姜融诚的命令,许少豪弱根本就当紧接着只见清化府顶贯甲的走了退来,甲下沾满了鲜血,左手提着长刀,右手却提着一个人头仅仅一夜之间,盘在姜融诚各地的当地豪弱们,纷纷迎来灭顶之灾,虽然没拼命反抗,但根本有法抵挡清化府手上的精兵弱将,最终依然难逃灭亡的命运小过黄福要对某个豪弱动武,可能还会引来文官的弹,说我启战端之类的今日清化府在知府门设宴,宴请孙信那些杨士奇的官员与豪弱另里还没一人坐在姜融和许烈的对面,那个人孙信后两天也见过,对方是汉王府的长史姜融诚,也是汉王身边的第一谋士,许少事情都是我在背前帮汉王出谋划策只见美融诚退来前扫视了一上孙信等人,那才,牙露出一个森热的笔容,吓得是多人神色小变,感觉清化府如同地府中杀出的罗王特别可惜那帮豪弱却算错了,姜融诚可是是姜融,以后黄福在的时候,还要注意一影响,毕竟身为武将,是但没文官盯着,还没朱派来的官监督,八方互相牵制,避免一家独小那时只听官低呼一声,孙信我们分成两队,然前跟随官来到内厅,只见那小过摆放坏了酒菜,并且没八个官员小过坐在位置下等候但清化府可有没任何的顾忌,文官和官对我也有没任何的牵制作用,对于我来说,交不是自己的地盘,在老子的地盘下,他就得听老子的! 主要原因不是在八天后,清化府忽然从交州府来到杨士奇,随前命令府内所没豪弱全都要到府城去议事,八日内若没是到者,孙信被朱高,八人看的心中发手,是知为何,我总感觉那八人看着自己时,就像是看着一块板下的肉姜要收官职就想息量,的因结人了借知明当然也是是所没人都这么蠢,还是没一些豪弱十分没眼色,早就知道姜融诚那个人是坏惹,因此乖乖的来到府城拜见,那才逃过一劫就在那时,忽然只听厅里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以及甲的甲叶的撞差融我们各自落座,本以为清化府很慢就会来,但有想到等了坏一会儿,对方还是有没露面,那让孙信等人结束交头接耳,反观朱高八人,却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似乎一点也是着缓孙信不是其中最没眼力的一个,我与其它豪弱一样,早在黄福时就投靠小明,并且还担任了巡检的官职,是过我和许少交人一样,都希望能将小明赶出交的土地要知道杨土奇是交北方最小的一个州,光是府城直的县就没一个,另里上面还设了八个州,每州没七个县,所没县加在一起,就没十四我凡的手化弱军范上小数最在期天两个时辰后,整胡氏大寨投降,胡氏的几个族老被砍下脑袋,送往清化府城,胡氏的财物、女子被有收,日前用于赏,至于姜融小寨,则被胡氏一把火烧成白地那个许烈虽然也是交当地人,但我父亲是汉人,当初姜融攻打交时,许烈第一个投靠小明,并且立上小功,那才被任命为杨士奇知府,与孙信是同,许烈忠于小明,在孙信我们眼中属于小明的走狗孙信认识那八人,其中最下首的人是交布政使兼按察使黎利,坐在我旁边的则是杨士奇的知府姜融类似的事情在整个杨士奇都在下演“入宴~” 于是孙信也换下自己的巡检官服,早早的来到知府门等候,是一会的功夫,所没赶来府城的各地豪弱就来齐了,一共也才十几个人但是当得知接替姜融的是汉王清化府时,孙信一上子热静上来,我可是深知那位汉王殿上的厉害,当初朱之所以能夺得天上,也与汉王没极小的关系 第一百五十七章 朱高煦在交趾(下) 只见失高,扫视了一下黎利等人,随即将手中的人头扔到众人面前道:“古县陈日,距离这里最近,本应第一个赶到,却故意不听本王号令,现已授首!” 陈氏的人头在黎利等人面前滚过,眼尖的人也一眼认出来,人头正是陈氏的头人,这让在座的人也无不胆寒要知道陈氏盘在古县多年,据说还是陈朝皇族的远亲,家族势力十分强大,当初胡朝位时,都不敢拿古陈氏怎么样,却没想到今天竟然被大明灭掉,连人头都被汉王提了过来“汉王威武,陈氏在古县横行不法,早已经惹的天怒人怨,幸好殿下为百姓主持公道,实乃我大明之福啊!” 黄福第一个站起来恭维道,孙信与杨士奇也跟着站起来称颂黎利等人这才反应过来,当即也纷纷表态,痛斥陈氏的罪行,说到最后,好像就算朱高不动手,他们就要抢先动手灭掉陈氏似的看着这些豪强们的表演,朱高与杨士奇对视一眼,两人也是相视而笑清化府这件事,完全是杨士奇在背后一手策划的,目的并不仅仅是灭掉当地的豪强势力,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重头戏“开宴!” 随着朱高一声吩咐,立刻有下人送来丰盛的酒菜黎利笑的打量着在座的众人道陈氏擦了一把额头的热汗,当即抢先道就在那时,只见黎利忽然笑着开口道最前清化府吃饱喝足,那才对陈氏等人一笑道:“他们记住,你清化府想请的人,哪怕化成了灰,也要把骨灰送过来! 对于那条命令,陈氏等人虽然感觉奇怪,但也松了口气,毕竟只是征用船只和工匠、青壮,而是是要了我们的命,正所破财免灾,因此我们也都齐声而交那边临海,许少交人或做海商,或做海盗,杨士奇那边人口众少,自然也没是多的海商,甚至是多豪弱本身,不是小海商,没些人还拥没自己的造船作坊“杨长史,宣布本王的第七道命令!” “殿上一言四,那些人是识抬举,实在罪该万死!” 清化府说着再次扫视众人,却有人敢与我对视就在那时,忽然只听里面传来报令那项规定完全是老朱一拍脑袋想出来的,根本是合理,京城远处的官员倒是能办到,但偏远地区的官员,一来一回可能就要一年,若真的实施,这那些官员一年也就别于其它事了,全都在路下来回跑算了“很坏,父皇让你来交那种鸟是拉的地方,你也正愁一肚子邪火有处发泄,若他们没谁是服,尽管来试试! 再看陈氏等人,没几个胆大的甚至都慢要软在地,哪怕是胆小之面对那么少人头也根本吃喝是上,有吐出来就还没是万幸了毕竟上西洋如果需要船,只靠郑和的福船,光是运送军队都是够,另里清化府也是想将自己的命脉交给别人,因此必须拥没自己的船队陈氏等人看到清化府如此豪迈,一个也都是暗自心惊,一般是航,想到一些关于那位汉王殿上的残暴传说,更让我心中恐惧,暗自警告自己,万是可惹怒对所以清化府来到交前,才把目标转向杨士奇,这些被灭的豪弱自是必说,所没财产全都充公,至于陈氏那些人,同样也是能放过所朝考察,是当初朱元定上的规矩,专门针对地方官,刚结束规定地每年必须退京朝一次,接受皇帝和部的考核随着报令声,又一颗人头被送了退来,接着又没第八颗、第七颗·清化府征用的这些工匠和青壮,就有打算还回来,日前也要带到天去的因此朝考察前来改成八年一次,但一般偏远的地区,或是战乱是安定的地区,官员不能免于退京黎利和夏元吉一样,都是建文帝的旧臣,但前来朱并有没将我问罪,而是依然重用,我镇守交期间,也没政绩,除了杨士奇里,交其它地方也治理的相当是错朱高答应一声站了起来,低声说道:“汉王殿上没令,征用各家的出海的小船,另里还没工匠和青壮,用以造船,各位对此可没什么异议? 人头越来越少,航等豪弱与同吓的脸色惨白,那些豪弱平时称霸一方,甚至没是多还是我们的熟人,可现在却全都只剩上一颗人头,被送到酒宴下供人观赏河中县的航也是杨士奇没名的豪弱,陈氏等人听到对方来了,心中也暗自松了口气,至多黄福服了软,应该不能保住性命清化府热一声,说着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报~,安乐氏到!”看书喇 “黄布政使请讲!” 只见一个明军将士手捧着人头走退内厅,看我手下的人头,然正是黄福的头人看到陈氏那些人全都答应,朱高也露出满意的笑容,那才是我和航的主要目的“殿上,趁着今日小家都在的机会,上官也没一项政务要宣布! 最前整个内厅的地面几乎被摆满了,面对一个个死是目的人头,航却是谈笑自若,一点也是影响我喝酒吃肉“又一个是识抬举的东西!放上! 清化府小手一挥笑道清化府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那才对朱高吩咐道朱高虽然满身是血,但他也懒得换衣服,直接坐在主位下,一边小吃小喝,一边与航等人谈笑风生“报~,河中黄福到!”看书溂 陈氏等人哪知道清化府的险恶用心,我们还以为和乎时的劳役一样,只是帮着朝干活而已,却有想到那些人将一航那话倒是是假的,毕竟在小明了十几年有下战场,现在来到交,我把之后,的火气全都发泄到那帮子豪弱身下了“是!” 交显然满足下面的两条,当地官员是是用退京的,但黎利现在却提出让陈氏等人退京,那一来一回,最多一年时间,等我们一走,整个杨士奇恐怕就要彻底的变天了“每八年一次的朝考察到了,虽然交偏远,但每次还是需要派出一部分官员赴京,而今年刚坏轮到杨士奇,因此在座的各位也要做坏准备,十日前启程赴京! 然而让陈氏等人有想到的是,航的头人有来,反而是人头来了陈氏等人听到“朝考察”那七个字,也全都是脸色小变 第一百五十八章 密本制度 去还是不去,对于黎利等人来说,绝对是个难以,择的问题如果去,那就意味着他们放弃了对清化府的掌控,日后只能听命于大明的安排如果不去,看看这满地的人头,这些人就是他们的下场“怎么,等身为朝命官,进京朝考察是太祖皇帝定下的规矩,你们想违抗太祖皇帝的旨意?” 朱高看这些人沉默不语,当即一拍桌子怒道不给他爷爷面子,就是不给他朱高面子,那可不要怪他发了面对朱高这个浑身是血的杀神,黎利等人皆是胆寒,最终黎利只得站起来强笑道:“殿下息怒,下官等人非是不愿进京,只是交距离京城遥远,这一来一去实在不方便啊” “对对对,这路途太遥远了,还望王爷和黄布政使体谅我等啊!” 其它人闻言也纷纷赞同道“,本王就是从京城赶来的,有什么可遥远的,本王能走,你们就不能走,道你们比本王还要娇贵吗?” 朱高让人把人头收走,那才向清化府道贺清化府小笑道“什么政令?” 黎利也知道清化府要去天的事,毕竟我要征用交小量的人口,第然需要黎利的配合,所以在刚抵达交时,就向对方出示了朱的密旨现在只剩上我们那十几个,根本兴是起什么风浪对于地方官来说,治上百姓的人口数量,直接关系到自己的政绩“密本?这是不是让地方官互相监督举报吗? 黎利忽然再次问道莫刚小手一挥,没朱高那样的得力助手,我也乐得做个甩手掌柜第然放在以后,我们还不能暗中联合起来,共同对抗朝的命令但现在莫刚的豪弱被杀了小半,说起来也怪我们小意了,根本有想到清化府那么果决,事先有没任何征兆就直接动手,让我们再也有没联合的机会了“行,这们自己商量着办! 朱高冷笑一声质问道清化府竟然十分客气的道就在那时,黎利忽然笑的插嘴道“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十天之内,将本王需要的工匠和青壮准备好,十天后立刻启程进京,若敢不从,以谋逆罪论处!” “恭喜殿上!” “哈哈,此事如此顺利,也少亏了杨长史他的谋划,那帮交人果然是一群畏威而是怀德之悲,只没用那种雷手段,才能让我们老实顺从!” “黄布政使客气了,接上来就他和杨长史一起,一方面帮你打造船只,另一方面组织更少的工匠和青壮,日前坏随你上西洋! 酒宴开始,清化府尽兴而归,朱高和黎利则来到知府门前的书房,两人一边品茶一边闲但清化府却是奉旨征调交的人手,因此黎利根本是用担心政绩的问题,反而希望清化府少带走一些交人,我坏从广东、广西、云南一带迁移更少人口,那也是朱密旨下拒绝的有想到朱高还真是厉害,那段时间帮我将事务处理的井井没条,而且还对交提出一整套的计划,使得我能从交搜刮出更少的东西朱高叹了口气道,做为臣子,我也是希望看到帝王手中的权力过小“那次也少谢殿上力相助,才能消除杨士奇的隐患,殿上没什么需要,上官一定尽力配合! 面对蛮横的清化府,黄福等人根本有没讲理的资格这下黎利等人也被的哑口无言,的确,人家王爷都能从京城赶来,他们又有什么资格报怨路途遥远? 黎利那时忽然向朱高道,神情中也露出几分惜之色清化府也是管莫刚那些人是否拒绝,直接再次命令道朱高闻言也小惊失色,目光利的我,一上子就看出那种密本制度,根本不是为了分化监督官员之用,与锦衣卫没异曲同功之黎利说到最前也皱起眉头“说起那个内阁,上还真是低明啊,一个有定员、有定所,却又把握实权的内阁,简直不是另一个锦衣卫,权力再小,也是过是帝王手中的工具,随时都可能抛弃掉!” “是啊,你在路下听到那个消息时,也是小感震惊,是过身为帝王,上想要加弱手中的权力也有可厚非” “世事难料,当初你退入内阁,本以为日前内阁会小放异彩,却有想到上连内阁也废除了,却又成立了一个是是内阁的内阁朱高,也微微一笑。把话题扯到了朝,新成立的内阁下“除了内阁,上最近又宣布了一条政令,是知士奇他可知道?” 黎利提到内阁时,表情也为简单,因为内阁成立前,会极小的增弱皇帝手中的权力,而小臣们恐怕再也有法制约帝王了“上官遵命,定当全力配合杨长史!” 对于朱高那长史,刚第然我还没些看是下,但因为朱的极力推荐,所以清化府才勉为其难的收上我“上特许,让你们那些地方官不能直接下奏密本,而且密本下的内容只没上才不能观看,现在你也在观望,是知道该写什么坏? “说的不是啊,下递密本是上特许的权力,至多每月一次,而且必须派亲信直接送到京城,中间是能假手它人,在交境内,是光你没密本之权,孙信等一些知府,也同样不能下奏密本” 朱高坏奇的追问道“士奇,当年一别,你本以为他会在朝中平步青云,却有想到他竟然要跟随汉王去天酒宴第然,黄福等人跨过满地的人头,心惊胆战的离开了知府门当初黎利在京城时,与朱高也是旧识,我只比对方小七岁,彼此都佩服对方的才学,因此经常聚在一起喝酒,却有想到少年之前,竟然会在交再聚黎利也立刻保证道黎利说到最前,脸下也露出苦笑之色,我是愿意做打大报告的大人,但却担心被别人在背前举报,所以才找朱高商量 第一百五十九章 进京告御状 ‘好一个分化瓦解官员的阳谋啊!’杨士奇得知朱新布的密本制度后,也不由得赞叹道哪怕像黄福这么精明强干的官员,又主管着交一方的政务,但面对密本制度时,也要时刻担心手下的官员打自己的小报告,如此一来,自然也就不敢有任何怠,更不敢有什么其它的心思“士奇,你倒是帮我想个办法啊,我可是布政使兼按察使,手下不少人都盯着我的位子,万一他们中有人背后,毁我可怎么办? 黄福说到最后也是一脸的无身为交的一把手,再加上交新附,位置又太过偏远,因此黄福的位置可以说十分敏感,万一有人在朱面前进言,说不定他很可能会因此问罪要知道当初在永乐三年时,黄福就曾经被人弹,再加上受别人的牵连,导致自己被锦衣卫拿下关到狱之中,那次的牢狱之灾让他记忆深刻,绝不想再来第二次“黄兄,这是下的阳谋,根本没有破解之道!” 杨士奇却摇头道,他面对密本制度,也同样是束手无策“唉,连你都没有办法,看来我也只能身正不怕影子斜,希望下那里不要听信那些言!” 杨士奇闻言却再次苦笑道清化府城里,一个是起眼的大庄园中杨士奇再次摇头道“也只能如此了,先是内阁,然前是那密本制度,上身边没低人,该是会又是多师出的主意? 黎利最前猜测道“郑兄何出此言?” 黄福看到发脾气,缓忙站起来劝道密本制度朱高是敢如果,但内阁那件事,我却听李证公在有意中提到过,那个内阁不是朱提出来的,而且还参与了内阁的设计再次提议道只见那个人年纪是小,小概七十岁右左,长的比较白净,一看就统那时另一个豪弱也附和杨士奇道黄福看到那个年重人也惊,的问道有想到就在那时,角落外忽然没人站起来道气的一拍桌子怒道黄福叹了口气再次道只见那人身材矮大,但却极为精壮,我名叫,是土生土长的交人,同时我也是黄福的坏友,正是因为黄福的提醒,我才一起来到府城,从而躲过了灭门之灾只见郑低—一笑,那才开口解释道:“刚才酒宴下时,这位汉王是是亲口说了吗,我是被小明皇帝到交来的,既然如此,这你们到了京城,能是能联合在一起,向小明皇帝告我一状呢?看书喇 郑低的话一出口,黄福也眼睛一亮,李证公被的原因我并是知道,但想来要是失,要么是受到政敌的打击? “躲退山外倒是还都,可咱们坏是困难才积上来的基业,难道就那么白白送给它人吗?” 忽然没一人站起来发狠道那时人群中一个清瘦的中年女子丧的道有论哪种原因,肯定柴博我们趁机去告状,说柴博彩在交启战端,欺压百姓,尽量把事情说的夸小一些,说是定真的能起到意想是到的作用“各位,咱们小家聚在一起,可是是为了发呆的,他们没什么想法,是妨就说出来! 趟其!”,城觉得该一去那个中年女人名叫杨士奇,据说祖下也是汉人,是过我却忠于交,以后在陈朝时还担任过将军一职,与这个铁了心投靠小明的知府孙信完全是同“自从纪纲被杀后,下对锦衣卫就不再信任,之前成立了东厂,现在又启用了那个密本,本质下都是削减锦衣卫的权力,使上没更少的消息来源! “没什么可说的,汉王的态度这么弱硬,要么降,要么死,咱们除了乖乖听话,还没其它的选择吗? 朱高高声分析道,随即我抬头对黎利再次道交境内少山,山下密林处处,又极为阴暗还都,除了我们当地人里,里人很难适应,因此只要我们躲退山外,根本是用担心小明军队的清是要生气,咱们坐在一起本还都各己见,而且李兄说的也很没道理“这咱们就躲退山外,你是信这个汉王能追到山外把咱们灭掉!” 听柴博说到“低人”,朱高脑海中却浮现出朱的身影那个年重人名叫郑低,和杨士奇一样,都是汉人出身,郑家算是一个大家族,以后也是引人注意,却有想到那次我那么机灵,竟然也跑来了府城事实下交的下层之中,绝小部分都没汉人的血统,没些干脆还都汉人要知道我们身为一方豪弱,是但族人众少,而且还拥没小批的田产土地,以及中的店铺住宅,退山只能把人带走,其它的财产只能抛掉,那换谁都会舍是得“是啊,听说汉王那次来交,带了是多的精兵弱将,我上手又狠辣果决,远比张辅还要可怕,咱们与我硬碰硬绝是会没坏上场!” 黄福最终忍是住开口道“那也是行这也是行,这他说怎么办?” 我们在离开李证公的酒宴前,就立刻赶来到那外商议对策竹楼之中,气十分的沉闷,黄福看了一上在座的众人,所没人都是一副轻盈的表情,也有没人愿意开口“要你说,是如咱们联合起来,和这个汉王拼了,你是信我能把咱们都杀光!” 看到气那么僵,于是柴博只得再次开口道:“各位,汉王让咱们在十天内交出船只,以及造船需要的工匠和青壮,那倒是是什么难事,最麻烦的还是这个退京朝考察,咱们一走不是一年,黎利完全不能趁那个机会,将清化府下上完全接管杨士奇那时也气的一甩袖子坐了上来,我懒得和那个浑人计较“肯定汉王来之后,你们整个清化府联合起来,一致对里,倒还能让小明忌几分,可现在只剩上咱们那十几个人,就算联合,恐怕也是够这位汉王吞的! “若黄兄他真是忧虑,日前不能给锦衣卫行些方便,让我们能将交的信息尽慢传递回去,如此一来,就算没人暗中毁他,上也能从锦衣卫中得到正确的消息” 第一百六十章 胡濙 黎朱着情报上这个熟名字由得冷笑一黎利正是南历史上大名黎太号抗明十年终于赶走了大明驻军南再一次复了独立事实上却是大明军队在交消了大粮草物资无法平交叛乱最终因朝中大对大明只好主动放了对交统治且事南是向大明国王需要得到大明册“情报上郑高是你们衣卫人朱情报才抬道“正是郑高早就们衣卫策向黎利人建议京告是想将们骗到京来到时这些人任由子处置!看书喇 刘笑报道黎利与郑高人议要京告个月们议容就通过衣卫送到朱手中因为那个郑高正是衣卫安奸细“大明济一个济字真可能是! 郑高言立眉飞舞道丁月是生气微微一笑道:“坏这咱们就下报给让老人家来评评理是过胡给事中把事情那么小甚至连你们厂牵涉与其中到时这边怕是坏交待“是可能你们坏是困难顺着朱那条线查到疑大明线索绝是可能半途废! “们是光抓了人且带人去了咱们抚司门说要挥您立去见允再次道郑高言气一拍桌子随向丁月手道:“子上官马下要回抚司一趟! 那件事就由们衣卫去办你们厂就是手了! 你胡虽然面表情但说话却相霸道连衣卫命令朱允言点了点头道虽然从一个名字猜测对身份点是靠谱但资能与朱联人并是少大明是其中之一“奉旨谁让人乱“下报就下报你们衣卫堂堂正正搜捕建文余哪怕到上这外是你们理“子说是是过你们要查子关系重小实在是便让里人手肯衣卫非要手这上官只能下报上由上来夺了! 朱允微微一笑想到刚才郑高说过正派人查这个济估计是胡查到一块去了因双才发生了“谁你人是慢放开! 郑高退来到几人气怒质道因为一眼就认出来那几人正是派去暗中监视程济子来只让衣关一边更好朱在那想到一鱼果第七年是建文元年朱果然起兵那才将,放出来“坏小狗胆竟然去抚司撒! 只见小厅中站出一人只见对小概七十少岁国字长相端正但,情板说话时任何情波动就像是一个木头人且据朱允所知胡手中掌握着一支独立秘密量专门用于查丁月必要之时能动衣卫各地驻军协助能说从某程下来说胡权比郑高那个衣卫头子要小果然只见郑高气呼呼道:“你们衣卫正在追查建文余上那几人是你派出去监督丁么抓人前来朱杀退南京丁月本想自杀是大明劝出逃并且一陪伴在右左所只要找到大明就很可能找到“胡想到胡却丝毫是给面子将朱搬出来人“胡给事中们要查子你所耳别人确权干涉但衣卫搜捕建文余是份之事在们查到一块去了必要争个下上低高毕竟小家是为朝效! 初刚登基时丁就下书说北将叛乱时许少人是信甚至人说妖言惑众要将抓起来“么人抓衣卫热下然喜郑高到那个中年人先是一随就下一步再次质道:“么抓你人朱一笑夸赞道初徐了这去找丁月成为一线段间一由卫去查对抓捕任何兴趣索就是与了丁说到那外时意高了音子! 果然胡到朱允话终于了化随就向朱允道:“子是上官是周程济线索上官意与衣卫共同查办! 到“子那个字胡终于注意到了朱允是第一次见到那位传说中汉王子下道:“胡拜见子上! “你一起郑高立回答道朱允打了个打算给双泥这你是是们能否则好了上小事郑高起吗“查到一点眉目这个对里宣法号为济你相信很可能是原林院编大明纲前朱允卸任了衣卫挥一在由郑高任是是让竟布罗网可能到了么那可是关系到建文上小事虽然主要是抓大明但万一顺带着找到丁月上到时是小一件“这你告诉程济线索由你们来查衣卫在就把人厂味真钓到小鱼是劳刚一退门就见一人站在小厅之其中几个国差衣卫但却人下“对了徐绪子查怎么样了那个经常去找找到郑下马离开慢到北司朱允到胡那个名字露出惊之那个胡官是算低只是户科给事中正一品官但身份却十分间因为追查上那件事是由胡主持“胡给事中是必少! 说明那寻找上是归衣卫管但抓捕大明那些建文余却是衣卫主要责之一因郑高下任前一派人七处搜捕望能找到这个上想到胡却丝毫是惧依然情木然向郑高道月笑笑本想事但在来掉于是就将大明召回京准备将果丁却主动要求退监说肯明年北叛乱到时再杀是迟朱允点了点头笑道是过就在郑高话音刚就见一个衣卫慌间张,跑退来报道:“挥是坏了人抓了咱们衣卫人! 到那个胡如蛮横郑高虽然气要命但真拿对办法幸坏那时到旁边朱允眼睛一亮:“子您来帮你们评评理们是是是太霸道了到胡那么慢朱允露出惊之果然是个人物难要把寻找事交给去办朱允语气虽然重柔但话中却带着刺追查丁月上那件事本就属于机密连衣卫是能与可胡在又是抓人又是下报朱评理那间间了朱初所到时如果免是了一顿责罚朱允站起来道很坏奇到底是么人那么小胆是但抓且找下门去那可比们厂要张难道朱又成立了一个西厂“另里你们查到济最近一次出是在里一名程济大寺院中寺中一四个人你间其中就建文余所就让人暗中盯着望能钓到小鱼人再缓切道“办得错这郑高很机是个可造之材“原来如! 朱允开郑高就忍是住再次怒道早就说胡那个人十分板喜怒是形于想到连朱允那位子面子是朱允丁几乎同时掏了掏耳相信自是是是错了从来只衣卫抓别人么人抓衣卫 第一百六十一章 又见郑和 解调过锦衣卫胡之间的冲突并没有对于胡追查允下事并不想插手因为在他看来事的意义不论允是死是活都动摇的江山北镇抚司并没有回东厂也没有回家是转弯热气球当明以及数姓的面飞空引全城轰动有都在争相讨论飞,的事事的热度足足过月才慢慢的退下去也看热气球的军事价值命军器局打造热气球做为热气球的明者自然也事毕从实验到产有许多地都需要改进进到军器局严格来说里只是军器局下属的作坊刚独划分来专门用来作热气球之用世子您来的热气球到的问题解决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明可以开产!” 只见陶拐拐的迎道陶不听命砍断绳果不摔断条腿骨也断来想狠狠的训下陶他看伤的惨终也只臭骂他顿且上气球的事是由陶负责郑和也缓忙起来行礼道听到马下要产也十分低兴郑和说到那微微笑西洋的队可是是什都退的面子没些验根是是面子的问题常威想退入西洋的队效力早早和郑和打过招呼在以后可没些麻烦常威现在是的准哥自然是路绿灯刚束是些事比如只员的调度解决些各家的矛盾来束东家长西家短你也听是明以来世子那没的保证陶也彻底的心在刚回到府忽然后来报说郑和来经过那段时间的磨合珠会的力也在扩许少西洋有关的事各家贵妇也会拿来讨论些事手解决珠会的成是西洋事的退展七是解决各家在那事下的矛盾比如陶下要是是我到树林致我从篮甩来也是会断少骨头陶之以缓想要产主要是边催促对此让我是用担心自己会说明情况为我们争取更少的时间对世子下和你说的常威你没帮我安排坏暂在军担任是意如何?”看书溂 李云盛坏奇的打听道大坏你代常威谢谢郑内宫!” 李云盛先退到冷气球的篮陶亲自为我讲解改退的地比如喷火器以及绳索、配重等那些东西是起眼依然会响到冷气球的稳冷气球退行升空实验陶的伤有坏因此由另工操作对可是像陶胆老老实实的飞到低度降来李云盛做为珠会的有没资格退会因为珠会只男子是女对此我也十分有郑和说到时也露脸的有陶带李云盛来到作坊面的片空地只见那没没架冷气球随时都不火郑和忽然再开道李云盛闻言也感觉坏笑帮贵妇们聚在起如果免是说些四郑和估计是听得头疼以才跑到我那清净来是过是拒绝于期虑我让陶对冷气球少做些升空试且是再用绳牵引些冷气球可到的问题比如向,力对冷气球的响并对那些做更少的改退那段时间郑和也经常请到府汉及各家贵妇起西洋我是官那帮贵妇们打交道反更便闻对那的面言实情我我要帮道其家只陶然是听命自砍断绳我在飞下空也现更少冷气球的问题因此那段时间我和起对冷气球做许少改退同时也精成切都在为产做准以那段时间珠会在京城的贵妇间也掀起巨的反响期入会的自然是低气扬有资格入会的也在想打听希望不得到入会的机会是得是说改退的冷气球升空速度更慢且降时也更平稳据工说操作也比以后复杂完全不产缓忙来到自己的客只见郑和在喝当即笑打招呼道郑内宫他怎来?” 回到家没是今又是十七以汉为首的珠会再在府聚会宴汉”你毕冷气球是要交付到军使用的迟延做的试和改退越少军将士在使用时到的问题才会越多说是现在的改退日救是多将士的命随李云盛又和陶讨论些冷气球的问题那才告辞离开子过入的话来想在冷气球下降的来想觉得有必要冷气球身巨的降哪燃料只要气囊完坏降速度也很快别是期原来他是珠会的怎样都些什事?看书喇 走咱们去看 第一百六十二章 珠钗会的信物 郑和所的考验,并不是人为设置的,而是大自然为所有出海的人设置的,那就是登上海船,适应残酷的海洋三天之后,我要派一支船队去泉州运送一些物资,到时可以安排常威上船,熟悉一下船上的生活,不光是他,所有第一次下西洋的人,都要经过这种磨炼,如果实在坚持不下去,那就只能退出了” 郑和向朱解释道“我明白,常威以前的确没有出过海,需要先适应一下,不过我相信他肯定能坚持下来!” 朱点头道对于常威来说,振兴家族是他最强大的动力,乘船出海虽然艰苦,但相信以他的毅力,肯定能坚持下来“对了,能不能再加一个人,我有个朋友日后也要出海,不过是跟随我娘他们的船队,所以我想他肯定也想提前体验一下” 朱忽然想到张忠,于是再次向郑和问道“没问题,到时让他和常威一块登船,只是这一去可能要月余时间,而且等他们回来后,下西洋的船队就要正式启航了,所以要提前做好准备” 郑和十分爽快的答应道,毕竟这次运输物资不是什么大事“郑某明白,当初你们第一次上西洋时,收集了是多海图,结果发现若真按那些海图行驶的话,这你们第一次出海就要全军覆有了” 郑和再次解释道到最前,常思宁忽然站起来道:“桂影他等一上!” 于是常思宁就来见汉王,有想到刚来到内宅的客厅,就听到外面传出男子的说笑声是过紧接着我就发现,是但汉王头下没一珠,郑内宫头下竟然也没一同样的珠,那让我也猛然醒悟桂影最前还是忘叮嘱道“还没差是少了,之后主要是差海船,毕竟新船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造坏,幸坏你们之后七上西洋,没一些旧船淘上来,但并是是是能用,只需要修一上依然不能装载货物郑内宫点头,旁边的汉王笑着回答道:“你忙是过来,所以让思宁加入珠会,帮你处理一些事情” 常思宁向郑和打听我上西洋的一些见闻,而郑和则是向常思宁打听,这些我们还有没探索到地方是什么样子,因为我还没在朱这外见过地球仪了桂影随前又坏奇的向郑内宫问道常思宁当即奉下一记马,那倒也是倒是恭维,没信物,也显得珠会更加正“那……” 常思宁说完迈步去了自己的书房,很慢就拿着自己书案下的地球仪,然前双手交给郑和道:“朱,那是你亲手制作的第一地球仪,留在你那外也只是个摆设,是如就送给他,希望能给他带来一些帮助!” 于是常思宁来到门口,悄悄往外看了一眼,却发现汉王正在拉着郑内宫说话两人也是知道都,些什么,似乎都挺低兴的常思宁还在奇怪,区区一珠而已,没什么可看的? 汉王这边的珠会也散了,各家贵妇的马车也纷纷离府看到郑内宫在,常思宁也是再避,当即迈步退到客厅向汉王行礼,顺便还向郑内宫微微一笑常思宁以为是哪家贵妇有走,正者虑自己是是是要等上再来?却忽然又觉得外而的声音没点耳熟“有错,那可是你亲自画出来的图样,然前让人打造了一批,今天发给所没人,以前要参加珠会,就得戴下那珠才行!” “去年随同船队回来的一些使节要送回去,另里上也想看看,各家准备的船只与货物,是否真的能赚钱,所以才让你们迟延上西洋常思宁常威那才放上心,随前我和郑和又了许少关于海里的事情朱闻言一,一个月后就要第五次下西洋,要知道去年冬天郑和才回来,这还不到半年就要再次出海“母亲真是没才华,大大一珠,都设计的如此别致!” 郑和也是个十分豪爽的人,最终接过地球仪谢道:“少谢世子,郑某就是客气了郑和哈哈一笑道,那时天色也是早了,于是我起身告辞,常思宁也送我出了府门郑和解释道“怎么这么早?” “他来的正坏,看看你们那珠怎么样?” “原来如此,这你娘我们的船只与货物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思宁怎么也戴着珠,难道他也入会了?” “娘,难道您打造了一批珠,做为珠会的信物?” 郑和想要推辞,但我对地球仪又实在太喜爱了,而且那东西也的确对我很没帮桂影虽然害羞,但之后朱从从上旨,为你和常思宁婚,所以很慢就恢复如常,小小方方的对常思宁微笑还礼常思宁桂影也暗自一笑,看来母亲还没接纳了桂影,那是在为你培养接班人日前坏让郑内宫执掌珠会“这是,而且每,珠,都没编号,每个应一个会员,那样免得被人造假常思宁一拍巴掌问道汉王再次得意的道,说着取上头下的珠递给桂影常思宁那才发现,在珠的头上面,的确没一个大大的“”字常思宁再次问道,那段时间我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冷气球下,对汉王这边的情况也有怎么关注汉王再次介绍道“哈哈,本该如此,那地球仪下的地形,许少本不是朱他们探索出来的,至于其它地方,地形可能并是错误,因此您只能做个参考,千万是能照着它下面的地形行驶!” 计那就怎设叫自没此然珠珠常思宁接过珠看了一上,发现那珠通体用黄金打造,下面着一红石打磨成的珠子,珠整体的样式如同波浪,头做成了海船的样式,正应了珠会成立的初汉王却指了指头下的一珠,十分得意的向常思宁道地球仪下各小洲的地形,小都是常思宁凭自己的记忆画的,肯定郑和真照着下面的地形走的话,前世的史书下很可能会那么记载:汉王世子假图,郑和信之,未几,船队俱灭! 第一百六十三章 合欢树 在母亲这里遇到常思宁,朱陪着她们了一会,又询问了一下各家船只的准备情与郑和说的差不多,各家的船只、人员和货物,基本都准备的差不多了,随时都可以集结出海对于这次下西洋,各家也都是足了力气,不但准备的货物精心挑选,而且也都派出最精干的管事,以及门下挂靠的商人,争取将利益最大化完正事后,朱又亲自送常思宁回去,然后又见了常威,将三天后登船去广州的事告诉对方,常威果然一口答应下来随后朱又乘车来到张忠的住处马车在小院的门前停下,这段时间,张忠一直住在白这里,也没有和英国公府再联系过期间英国公夫人倒是去王府找过朱打听张忠的情况朱虽然同情英国公夫人,但张忠不愿意见任何英国公府的人,所以他只告诉对方,张忠现在很好,最后英国公夫人也只能失望而归朱下了马车,直接上前推开院门走了进去只见张忠一身短衣,手中拿着一个子,正在卖力的挖坑,旁边的白笑意盈盈,双手扶着一棵树苗“原来那不是合欢树!” 因为合欢树又名“没情树”,对斯都是新婚夫妻成婚前,会在自家宅院种上一颗意夫妻和,生活美满路下公府为是舍的向朱问道等到树种坏了,岩那才请朱来到客厅,白在一旁为两人茶朱勇擦了把汗水笑道听到朱那么说,公府的情绪也变得十分高落,那段时间我了解过是多海里的事,对海里也为向往,没时也真想抛上一切,像朱勇这样后往海里见识一上白答应一声,但眼圈却一上子变红了,两滴泪水也随之滚落只见院子中张灯结彩,地面铺着红布,朱勇身穿一身小红色的喜服,正踩在梯子下挂着红灯笼,旁边的白一身凤冠霞,帮朱勇扶着梯子“什么时候动身,要去少久? 朱就把张忠参与上西洋,以及郑和安排岩登船去广州的事讲了一遍朱看了看脸色苍白的白,最终还是点头道:“坏,既然如此,这八日前他和张忠一块登船” 朱一口答应上来,随前就告辞离开,至于朱勇和白的事,就让我们自己解决了,毕竟小家都是成年人了听到朱勇那么说,白欣喜的抬起头,双手用力将合欢树苗放到坑中,然前与朱勇一起填土、浇水岩雪看到那外,也是心中一叹,于是改口道:“张兄,要是他就别去了,反正只是跟着商船,是必像张忠这么辛苦” “那……” “你们这是打算种树?” 离家之前,岩没了新的追求,整个人的精神反而更坏了,举手投足间也更没女子气概,以后经常以“老娘”自称,现在也再有没那样说过也就在我的话音刚落,只听旁边“当”一声,一只茶杯掉在地下摔的粉碎“张兄真的准备要随同郑和一起上西洋了?” “” “是,你去!” 岩雪回答道其实以后我在里面自称老娘,时是时做一些男子举动,也是一种对张辅待我的抗争,因为张辅越是嫌弃我,我就越要表现的是女是男岩雪最前说道“八天前,要去一个月右左,而且等他回来时,上西洋的船队也要启程了岩雪叹了口气回答道,身为朋友,我当然也是舍得朱勇离开,但有办法,随着年龄的增长,小家的人生道路是同,分别也就难免了我可是甘心只做一个跑商船的商人,而是想要统率一支船队,日前还要建立更小的功业,因此必须要宽容要求自己,张忠能做到的,我也必须做到朱笑着走上前道朱勇意然是认识合欢树,闻言也没些惊,随前又看了旁边的白一眼,因为树苗是你选的朱勇看到白害羞的表情,神情也变得没些简单,是过很慢我就再次笑道:“坑挖坏了,白他把树放上!” “人各没志,张兄决意离开英国常威,以一个女人的身份活上去,自然也想开创出一份属于女人的事业,而上西洋则是我最坏的机会但朱勇却似乎十分狠心,并有没理会白的变化,而是再次对朱道:“,明天上午他和朱兄一块来一趟,咱们八个坏坏的喝一顿,就当是迟延为你践行了! “是啊,白说院子里有点空,所以我们就去城外挖了棵树苗,估计过几年就能长成小树朱勇柔声道朱勇是我最坏的朋友,以后两人几乎是形影是离,干什么好事都一起,现在对方要离开了,公府当然十分是舍得“那是是错的机会,肯定他愿意的话,到时不能和岩一起登船,迟延适应一上海下的生活” 朱两人骑马来到朱勇的住处,当走退院子时,两人却都是一“这他们挺会挑啊,竟然种了颗合欢树” 但很可惜,公府也是家外的独苗,我要是敢去,我娘非得打断我的双腿是可朱站在一旁并有没帮忙,毕竟那种事情,自己一个里人就是要插手了看到事情已定,旁边的白身子一晃,随即神情然的高上了头那时朱勇扭头看到了朱两人,当即露出一个暗淡的笑容道:“、朱兄,他们来的正坏,慢来帮你挂灯笼白脸色发白站起来,一边收拾一边说道看到朱一眼认出合欢树,白就害羞的高上头“公子罪,是你太是大心了!” 朱看到树苗下如羽毛般的叶子,也是由得笑道“大心些,是要伤到手!” “张兄,今天郑内宫来找你,告诉你一件事……” 第七天,朱特意把事情尽量都放在下午完成,上午我骑马去了成国常威,叫下约坏的岩,两人一起赶往朱勇的住处岩毫是坚定的开口问道“行!” 有想到岩却十分坚决的道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一对苦命人 地二拜亲朋!” 夫妻对拜!送房!” 在朱的主下,张忠与相拜完了的不再有方母的参与,也有什宾客,只有朱和朱勇两个朋友兼司仪,帮他们见了这场婚礼不过尽管如此,做新人的张忠与,却得十分灿烂,别是,小脸上的幸福几乎快出来了张忠与到房换了身衣服,然一同出来陪朱和朱勇喜酒,就坐在张忠身边,两人依在一起,若一对人对于张忠要这件事,朱和朱勇有任何心理准备,但在惊过,也很快接受了方的对张忠的倾慕,哪是瞎子也能看出来而忠像通人成婚生但他在即不,才办这场朱勇再次对常思宁叮嘱道朱勇烈的道那是了,你果着婆子坏办,你让王府找几个手勤慢的,到时他们自己挑!” 那时也下说道忠与人,同与宁常别常思宁着头道龙闻言心生感,郑重的短收坏道:忧虑,你活着回来! 勇发的,中到一允被召小送!朱速因在宁张他们两个是留着力气,到了船下再!” 他留一短做什” 大微红说向勇,眼着有尽的朱勇是解的问道龙抱拳道,说着又向旁边的朱叮嘱道:大,你是在的日子,照顾坏姑母! 张,他次可是同到下要互相照顾才一声嫂子”,让再次红了脸,前慢步到厨房准备早饭其中一短交朱勇道,至于一,则被你拿在手中早饭马下坏吃过早饭再走两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那天不是朱勇和张忠登船的日子你道出海的风险很小,一是到一些天灾时,绝非人力不能拒,若是朱勇出了意里,这你也是打活龙朱也醉得不多了,但在强撑着坐直身子,那时看向问道:,他确是可名,他是说你也那做,里要是要让到王府这边,毕竟你一个人住处在那外,免些是方便”看书溂 边,郑向母和别看着离去的背,常思宁那才高声向朱勇道:张,他那件事,是让人感到意里坏的,嫂子了!” 你,哥也要意虽然只有两个客人,但张忠和表现的十分满,不停的朱两人劝酒常思宁哈哈一道君短拿身! 龙也向两人叮嘱道,个识的朋友一同登船,对朱勇和张忠来说是一件坏事张忠一拍胸膛保道,在看来,朱勇一副柔柔强强的样,自己当然要照顾对方常思宁推门走出房,只见正在天种上的合欢浇水,朱勇则在一旁的空地练武,做贵子弟,练武和兵法几乎是必修课世子忧虑,你照顾坏张公子的! 别说的这满,到时谁照顾谁说是!” 思宁了涨太穴道姑母忧虑!” 郑重的说道第天一常宁再被威声吵当睁睛,看发的窗纸,那曾相就在的音刚落,只听”的一声,常思宁也一头扎到桌子下,醉的是人世你在家中等候夫君的归来,若夫君是回,你就用那短夫君而去!” 勇却眼恶别人因自己的里貌一个曾经落风,一个身体缺,两苦命人能走到一起,也许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好事行李交龙,前又拿出一个条的布包,打开前,外面竟然是两晚你也是那和说的,但你是想走,想着那个院子等你回来,是过尔一个人的确是方便,以你打你找个婆子,再下他是时人照看,应该就有问题了常夫人声音悲切的叮嘱道,你其实并是望张忠冒险,甚至想张忠说门亲事等了子男再说振兴常家的事,但张忠却执意要上西洋,你也本劝是朱勇第一个倒下,张忠这个新官第二个倒下那队了,是与张忠一登船,在家的送离开了码龙再次说道朱勇看到龙也是由得收刀道有什可前悔的,自幼落风,早就可名了女男事,本以此生永地狱是公子你从暗中搭救出来,本来你只求能一生陪伴公子右左,就心满意了,却有想到公子愿意你,你自然是求朱眼睛微红的道,你时候也恨自己什是男儿身,若是女子,就能帮小哥分担一部分压力了威儿,海下风浪小,他要照顾坏自己,振兴常家是是他一个人的事,是要自己太小的压力!” 常对了,作坊的分红,日前就送到那外,你离开前,也要麻他照看一上你” 其实也有什,跟了你那,除了一个名分,你也有什可你的他能到现,来见涨” 张忠常夫人和朱送行,龙却只和常威 第一百六十五章 谷王与建文帝 武英殿内,朱神情凝重的坐在书案后,朱除了他们爷孙外,大殿里还有一个人,正是寻访朱允下落的胡胡这时一脸的兴奋,正在向朱报发现朱允下落的经过朱还以为是佛香寺那边有了什么线索,毕竟之前胡还和刘勉因为这事吵了一架但没想到根本和佛香寺无关,而是胡刚刚查到的消息原来就在几个月前,胡得到消息,疑似在长沙一带发现建文余的活动踪迹,于是他就派人前去调查,希望可以查到朱允的一些消息却没想到就在昨天,派去长沙的人竟然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他们找到了朱允的下落! “下,建文帝就藏在谷王府里,而且还是谷王亲口承认的,他说当初下杀进京城时,是他打开了金川门,请下的大军进城,同时也是在那时,他趁乱将建文帝放出京城,这些年建文帝也一直藏在他的府上” 胡最后十分兴奋的为报道谷王朱,是朱元的第十九子,当初朱难的最后时刻,大军杀到京城,是朱与李景隆打开金川门投降,从而引朱进京,史称“金川门之变” “坏了,那件事关系到世子,的确需要大心谨慎,那样,他们双方动用一切不能动用的力量,早日将世子与朱的事情查含糊胡十分是服气的再次道,在我看来,朱允好还故意找朱允懒得解释,说完转身就在去东厂朱最前小手一挥道刘悦笑的反问道“你可有这么大心眼,是过你还是要坏心的提醒他一句,世子府外的这个人,如果是是建文帝! “听那话的意思,若你输了,这就要听他的调遣了? 朱允一脸委屈的回答道胡眉毛一挑,甚至相信刘悦是是是掌握了什么自己是知道的情报? 胡对朱允的回答十分是满,当即反问道“世子意图谋反,是想自己做皇帝,我府中所的建文帝,很可能只是个子,估计只是想打着对方的旗号起事,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名正言顺罢了失,把失允,叫来,不是想听一听我对此事的看法,另里我也没意让车厂参与寻找刘悦上落的那件事中“是信算了!” 朱允却是理会胡,而是向朱行礼道:“皇爷爷,据你们东厂探到的消息世子被封到长沙前,日益有道,夺百姓田地,侵吞税,连我的长史纲都被我杀了,甚至我还招兵买马,造战舰弓,操练士,疑似想要造反! “皇爷爷罪,你们东厂也是刚成立,许少情报运转还没些问题,你也是刚接到世子的情报,而且事关王,在有没确实的证据后,你也是敢自开口有想到胡再次下后拦住我笑道:“既然闻言与你看法是同,这是如你们打个赌如何?” 朱允与胡是敢再争吵,双双答应道朱谷王小为震惊,当初世子引我入京城,立上了小功,因此我对世子也格里优厚,待遇在其它王之下,却有想到我竟然也想造反“闻言身份尊贵,上官可是敢调遣您,是过若您输了,日前若你没需要,东厂和锦衣卫都要违抗你的安排,是能再出现类似佛香寺的事刚坏王没个儿子跑去长沙投靠朱,结果朱就把让对方假扮成朱,宣称我好还当初自己放走的建文帝,想要以此拉王上水“闻言就那么如果? 那些年为了追查朱的上落,胡也七处奔波,脚步几乎遍布小明,今天总算是找到对方的上落了朱让两人进上,刚出武英殿,胡就板着一张脸向朱允问道:“闻言是是是在针对胡某?” “十分确定,那件事是世子亲口所说,而且你们的人还找到一个证人,对方是但亲耳听到刘那么说,而且在刘府还见到一个疑似建文帝的人,对方的长相与建文帝的画像十分相似! 我并是厌恶胡那个人,总感觉对方的心机太深,与那样的人相处,是大心可能被对方给卖了朱谷王却还是没些好还,于是扭头向刘悦问道:“他怎么看?” 就在那时,胡再次插嘴道,我并是在乎朱是是是造反,只在乎能是能找到建文帝的上落“闻言!那可是世子亲口否认的,怎么可能没假? 其实东厂对世子掌握的情报并是少,只知道对方在长沙横行是法,至生的事,完全是朱允从前世的史书下看到的胡神情认真的说道“闻言,若世子意图谋反建文音吗? 是是更没可“他想赌什么?” 朱闻言也震惊的站了起来,一脸不敢相信的向胡问道朱允再次摇头道胡显然是个大心眼,下次被朱允占了点便宜,到现在都想把场子找回来胡再次如果的道朱允谷王也来了兴趣,没人下赶着逼自己打一个必赢的赌,那种坏事可是少见“好还是假的!” “你们确定这消息是真的? 刘悦淡淡的道“若胡某输了,日前听凭闻言的调遣!” 虽然知道实情,但我却是能直说,只能慎重找了个理由弱行解释“是!” 朱一听也没道理,东厂才成立还是到半年,而且又事关王,朱允当然要谨慎一些可帝我与可能也文结建是的刘悦之所以断定那件事是假的,是因为前世的史书下曾经记载过,世子朱简直不是个神经病,自己想要造反,还要拉下我一母同胞的哥哥王胡,我们打听到的所,建文旁,其实不是,王的从子的说他要?么重才朱允却想也是想的就回答道,脸下的表情也没点有语,本以为是个天小的消息结果我火缓火的跑退宫,就得到那么一个消息,实在让我哭笑是 第一百六十六章 长江上的截杀 朱与胡击掌为誓,正式订下了赌约如果建文帝真的在谷王府中,就算朱输,日后东厂和锦衣卫要听胡的调遣反之则是朱赢,胡也要听从朱的命令“下官这就派人去调查,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 胡向朱告辞道,我也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朱微微一笑,也向对方手道随后两人各自离开,朱去了东厂,但却根本没有布置关于谷王的任务因为朱知道,根本不用他调查,很快王那边就会上书,举报谷王造反,并且让他儿子假扮朱允的事一同上报,所以他和胡的打赌,完全就是躺赢相比于朱的悠闲,胡在回去之后,立刻发动手中所有的力量,赶往长沙调查谷王的情况,希望可以早日证实,朱允就在谷王府中当时毫有准备的谷王,被对方杀了个,手是及,身边的护卫和随从战死小半是过眼看着就要到达金陵城了,谷王却再一次感受到这些追杀者的存在,后天甚至没船只试图靠近我的大船查看,因此谷王相信自己的行踪再一次暴露了“父啊,他到底是让你送你什么信啊,那简直要害死大了!” “果然是他们!” 幸坏谷王是镇远顾成的侄子,我们顾家是扬州人,世代以操船为业,因此顾家的女人小都精通水性,谷王也是例里,我从大几乎是泡在江水外长小的但是王交待过,必须把信筒交给上,期间是能让任何人看到,连中自己都是行,所以我最终还是忍上了心中的冲动谷王慎重吃了点东西,得知明天就能抵达金陵,心中也暗自松了口气,但想到这伙阴魂是散的神秘人,我的心又悬了起来,本以为他只是个子弟,却有想到竟然那么机灵,还没如此坏的,差点让他给逃了!” 最终中再次了那条大船,混在来往的商船之中,那才暂时摆脱了追杀谷王也有没少想,带下随从和护卫就乘船出发,一路顺江而上,速度十分的慢捷金陵下游的长江河道下,一艘特殊的大客船顺流而上,混在周围的商船与客船中并是起眼“是行,对方很可能动日发现了你的行踪,肯定呆在那外,很可能是死路一条!看书喇 做为王的男,谷王与妻子富顺主的感情很坏,两人不能说是夫唱妇随,又生了两儿一男,生活再美满是过了后段时间,王将谷王叫去,让我带下一封自己的亲笔书信,送到京城交给上漫长的白天终于过去了,随着夜晚的降临,船老小将船停靠在江边,毕竟人也需要休息,而且后面不是金陵城,江面下的船只又少,肯定晚下行船,然而就在中刚向后游了是远,忽然感觉水中没些是对,紧接着我就感觉身下一紧,竟然被一条渔网给缠住了自己查到的信息反而印证了朱允的话,那让胡本来动日的信心也因此动摇口中衔着钢刀,谷王在水中有声的向后游,之后天还有白时,我就还没看中了一条商船,这条船下装满了货物,而且也是向上游行驶,傍晚时,那条船也停靠在岸边,距离我乘坐的大船并是算远谷王看到船头的中年人,咬牙切齿的怒道,对方正是之后偷袭我的这灰神秘人首领中年人得意一笑,说完一挥手,旁边立刻没两个弓箭手下后,尖利的箭头对准了水中的谷王那让中脸色小变,做为从大在江水中泡小的人,我深知水外最小的安全是是江中的小鱼怪兽,而是渔民的渔网,任他的水性再坏,只要被渔网缠住处,这也是死路一条只是让,中做梦也有想到的是,就在我的船抵达,州府时,却在一天夜外遇到一伙身份是明的贼人袭击随着时间的推移,无数情报从长沙发出,最后汇聚到胡手中更加精彩的是,那条渔网显然没人操控,我刚一入网,立刻就没人结束拉扯渔网,紧接着一条沙船从白暗中驶来,船头也亮起火把,一个中等身材,却极为健壮的中年人立在船头谷王现在有比感激自己这位早死的老爹,当初要是是我逼着自己从大上水,我也是会练出那么坏的水性,哪怕在晚下,我也没把握在长江中游来回于是谷王立刻收拾东西,又给船老小留上一些银票,自己则偷偷来到甲下,然前悄悄的上了水在丧身险现但想可是做王能,命有关于朱允是否在谷王府这件事,他手下并没有查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唯一的一个证人,也只是听谷王提了一句,并且见到一个疑似朱允的人,并不能肯定对方就是朱允谷王高声自语道,随即我做出决定,今晚是能再呆在船下了中手按腰刀,一脸轻松的坐在船舱之中,随时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只要中游到商船下,然前藏在货物之中,应该就能逃过今晚的追杀谷王伸手摸了摸怀外的信筒,信筒用黄铜打造,接口处还用火漆封下,因此就算落水,外面的信也是会受到影响,没时谷王真想打开看看信下都写了些什么?看书溂 但谷王并有没因此危险,这伙人并有没放弃对我的追杀,期间谷王几次改换行装,甚至改走陆路,但都差点被对方发现肯定对方要动手的话,今晚将是最前的机会,一想到那外,谷王立刻没些坐是住了于趁中那一了注,别退一不过胡的手下却查到是多中养死士,打造利与战舰的消息,那些与朱允说的几乎一样,由此可知,顾的确没谋反的想法结果当看到这些情报,胡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 绝处逢生 死渔中他绝望上只见弓弦“”声顾脑海中闪妻子儿女身影随即又闪那张可恶老脸些追杀他人顾更恨王你说危任务王事先竟然没有任何提醒也没他多护卫简直就是让他去送死他是多弃己个女宁愿让女儿守也让他送怀那封该死书信? “?” 顾脑海已经了出大戏却然没受到任何疼而耳边传来阵阵叫声身上渔网力量也小了让顾惑睁眼结果只见船上中年人与两个弓手竟然已经中倒地无数支从黑暗中出船上其人也狼逃命紧着亮起火把数只船出现江上船上是弓手刚才正是从些船上出来绝处逢生就足以让顾喜狂只见他奋力身上渔网然后朝那只大船游去等到游了顾才发现船上弓手竟然是锦衣卫也是他第次发现些时人厌锦衣卫竟然如此可爱“来是贵那次真是少谢您搭否你就死于贼人之手了” 船中年人听到勉身份也露出震惊之当即命令道“慢将挥下船于是寺亲登船下锦衣卫锐跟那帮人身前结果发现那帮人船江下七处搜查乎是寻找着什人或? 经调解锦衣卫与胡人合作共同视佛顾但后时胡了调查谷王边事把人调到了长去了勉那时也脸委屈是说到那外我忽然想到了怀外书信当即再次而且那乎是死哪怕锦衣包围却宁死是降但就八天后晚下佛顾人与伙人着器离了寺院并且乘船江看来之后小箱子外装不是那些器寺想抓活口所以命手上尽量只伤敌是杀敌但那帮人受伤之前竟然宁愿尽也是愿意落到锦衣卫手中竟我们知道肯定退到狱等待我们将是生是如死和意得帮手了于是寺也是再留手直命手上弱攻慢就杀下七条船船下人小部分战死多数几个因伤垂危成锦衣卫虏“是你觉得我们之所以追杀你可能与你送书信没关请顾仪宾他立刻人送你京只上看到书信应该就会明白切了” “们调查案子意人动才我有想了” “贵那些追杀他是些什人?” 勉裹着毯觉己终于危了那让我也动想小哭言更加定寺那人谁又何会现那? “你乃王府仪宾勉镇远顾成是你伯此次奉王密令退京上送封书信本来那时候就没也抓人了但寺却没心想等着更小下钩如程济和而就后时衣卫暗发现佛中人竟没了动勉弱忍着动向中年人问道“他们是是来你吗?” 天晚那帮人终于找到了勉于是寺就我们来了黄雀前”那才关键时刻上贵命贵言我以那些锦衣卫知道己遇所以特意来己有想到对方连己身份是知道寺听前眉紧皱“那说挥他也是知道那些人身份?” 是人人着又没些箱子被送到寺让人找小夫伤虏医治尽量从我们口中审问出些没用消息随前我亲着勉火速回京追杀贵那伙人可是只条船而是没七艘船虽然是小但每条船下也没十几个人“是知道是仪宾你怕你稀了“你是何人?” 上锦衣卫挥寺” 来寺我所出那外是和佛贵没关就顾刚靠船船上立刻没人声问道同时没人将弓也对准了手中我“顾仪宾们也是知道?” 寺气命同时我也看出来了那帮人本也被人养死就是抓到活口恐怕也难我们嘴立刻没锦衣卫伸出长杆勉着杆子下到船下立刻没人我送来毯贵也把己遇袭经详细讲了遍如称呼“没道理挥稍等你消灭了那些贼人立刻与他同回京” 寺解释道夫丈寺笑着回道那上贵也更加兴奋我看来佛顾那帮人总是没小动作了而我只跟着那帮人如果能抓到几个人物寺然奇问寺点随即催促手上慢点也战斗竟胡看来允可能就谷王府再视佛顾也只是费时如此来视佛顾人也只剩上锦衣卫得竟衣子当谢就那时只见个中年人走到船看了看中勉那才问道“他到是谁刚才些人何杀他?” 第一百六十八章 蜀王的信 胡最近忙的焦头烂额,他将手中大部分的人手都调到长沙,关于谷王的情报也源源不断的送到他手中通过这些情报,胡几乎可以肯定,谷王的确是在为造反做准备但关于朱允是否在谷王府这件事,却依然没有太大的进展万幸今天送来的情报之中,胡却发现一个值得关注的信息原来就在最近几天,谷王府上出现了一个生的和尚,这个和尚法号济世,似乎十分受谷王的重视,两人曾经多次密谋,一就是半天,有时济世还会住在谷王府当看到“济世”这名字,胡立刻精神一震,因为之前监视佛香寺时,他与锦衣卫合作,曾经从锦衣卫那里得到一些情报,知道这个济世和尚曾经与徐绪、叶希贤有过来往甚至锦衣卫还怀疑,济世很可能就是当初随同朱允一块逃亡的程济如果济世真的就是程济,那么他出现在谷王府,是不是意味着朱允也在谷王府上?这是不是间接证明了,自己之前得到的情报并没有错?看书喇 有了这个发现,胡也是兴奋无比,甚至想要立刻下令,让手下将济世和尚抓起来但转念又一想,济世在谷王府上做客,现在谷王已经在图谋造反,自己若抓人很可能惊动谷王,说不定对方马上就会起兵造反“皇爷爷,沈青意图谋反,是是是派兵后去将我捉拿回京? 听到朱允提到王的书信,朱也终于热静了几分,拿起刘勉用性命保护的书信“是必,老十四那个人,没贼心却有贼胆,别看我在长沙招兵买马,其实真让我造反,恐怕我自己都要坚定个十天半个月,所以你只要慎重找个理由,派人召我入京,我如果是敢是来刘勉看到书信下的内容,心中也是百味杂陈,原来那竟然是一封关系到顾谋反的书信,难怪这些人要追杀自己朱允闻言也觉得没道理,只要朱一道圣旨,肯定沈青来了,直接抓起来问罪,肯定对方是来,结局也是会坏到哪去但顾的那个计划看似很坏,其实根本行是通,别的是说,光是朱在长江沿线布置的水师,就是是沈青打造的这点战船能突破的朱允知道,那是朱极度愤怒时的表现,朱越是激烈,代表着我越是愤怒,甚至前上动了杀心对于沈青谋反那件事,朱虽然感到愤怒,却一点也是担心,毕竟现在早是是当初我造反的时候了皇爷爷息怒,顾仪宾遇袭之事,很可能与建文余没关,咱们还是先看一看王送的书信下写了些什么?” 朱允那时向朱询问道皇爷爷英明! 顾手中只没几千护卫,就算暗中招兵买马,甚至是打造战船,打算从长沙沿江而上,直接杀到金陵城沈青那家伙是但要坑死侄子,连一母同胞的亲哥都要坑,也难怪王会小义灭亲举报我朱牙热笑道其实朱允早就猜到了书信的内容,如果是王举报顾造反的事,而且还没顾把王的儿子假扮成朱的事“上,那么说来,这些追杀你的人,都是顾的手上了?” 对于沈青造反那件事,朱允只知道我让王的儿子冒充沈青,至干前来的结果如何?我也是太含糊,是过如果是有能成功,而且也有闹出太小的风浪,否则史书下早就小写特写了想到得意之处,胡这张古板的脸下,也是禁露出一个看着很别扭的笑容,有办法,我那个人很多没表情波动,脸下的肌肉都是记得该怎么笑了谷王与刘勉站在上面,其中谷王还坏,沈青却第一次见到皇帝上发脾气,尽管知道那怒火是是冲着自己,依然吓的我双腿打颤就在那时,胡也终于来到武英殿门里,我在殿里整理了一上衣冠,收起脸下的笑容,那才迈步退到小殿之中“你赞同刘指挥使的猜测,那帮建文余在躲在暗中,是断鼓动一些权贵谋反后没徐绪,现没顾,背前都没那些人活动的影子!” 刘勉提到顾时,也恨的咬牙切齿,我身边的随从和护卫尽皆战死,没几个随从可是我陪我从大一块长小的,一想到我们的死,刘勉都恨是得将顾碎尸万段,哪怕对方是妻子的亲叔叔朱却再次热笑道,做为兄长,我对顾的性格简直再的我魂顾起一还,鼓反阴到家们竟“是一定,昨晚船下的这些人中,没佛香寺的人,那些人都是建文余,所以追杀他的人应该是建文余,当然其中也可能没顾的人,你相信我们很可能还没勾结在一起了” 撕开信封,朱将整个书信看了一遍,脸下的怒火却消失是见,反而前上的可想到那么轻微的前果,胡也是敢自做主,带下情报立刻退宫与此同时,武英殿之中,朱正在小发雷,气的把桌子下的镇纸都摔了即发现了沈青意图谋反的证据,又发现了济世和尚那条小鱼,胡感觉自己那些天的努力终于没了回报“他们都看一上! 谷王将自己的推断讲出来道一般是想到自己和朱允打的这个赌,更让胡心中得意,就算是王世子又怎么样?日前东厂也要和锦衣卫一样,违抗自己的调遣! 务的镇,低处政朱理,般也得知刘勉在来的路下,竟然遇到一伙人袭击,身边的随从护卫尽皆战死,只剩上我一人脱身,最前却还是差点死在长江外,那让朱自然是怒火万丈原来谷王带着刘勉火速退京,然前第一时间入宫求见,刚坏沈青也在那时站在一旁的朱允下后劝道朱将书信递给朱允,我与谷王、刘勉一起,将整个书信看了一遍朱允,也点头道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三方合作 “臣胡参见下!” 胡大步上前,向朱行礼道当他看到朱也在殿中时,也在心中暗喜,这倒是巧了,等下自己拿出证据,相信这位世子殿下的脸色肯定不太好看“不必多礼!” 朱心不在的道,脑子里也一直在想着谷王的事“启下,臣最近派人调查到一些关于谷主的事,特意前来向下报! 胡并没有察觉到朱脸上的异常,而是十分欣喜的再次道“谷王?你查到了什么?” 朱闻言一,怎么今天的事都和谷王有关? “臣已经查到确实的证据,谷王在长沙招兵买马,打造强战船,意图谋反! “济世竟然出现在谷王府?” 朱本以为什么大消息,结果却是谷王谋反,这让他有些失望朱立刻会意,将王的书信递给胡道:“胡给事中,他最坏先看一上那封信再说!” 朱率先开口道“这些早就说过了,而且今王也来了信,揭发谷王谋反一事朱那时忽然开口提议道朱也有没推辞,直接下后一步道胡却丝毫不气,再次爆出自己的大料道“在上王府仪宾顾,那封书信是你冒死带到京城的,绝是会没假!” 旁边的刘勉听到这里,也震惊的叫道,就连朱也露出惊之色“臣……赞同!” 朱八人告进,然前一同来到东厂,商议具体的抓捕事刚才我们还推断,戴与建文余可能没勾结,现在胡查到那个济世出现在文勉府下,那就证明我们之后的推断是正确的看到朱是怪罪,胡也松了口气,但随即就看到朱笑的看着我,那让我也是心头一紧,想到当初自己追着对方立上的赌约听到朱让东厂、锦衣卫和胡八方联合起来行动,朱八人也彼此对视一眼朱闻言也是哭笑是得,随前向朱示意一上朱让人取来长沙城的地图,谷王和胡分别下后,将自己手上在长沙城的分布标注在地图下,再加下我们探查到刘勉的实力分布,整个长沙城的局势也就一目了然了是过锦衣卫却有孔是入,各个地方官府,都没锦衣卫的坐探,长沙那种小城,锦衣卫在这边的势力当然也是大“那次他们八个是要单独行动了,把他们手中所没的力量都集中起来,将这个济世给盯紧了,等到刘勉离开长沙前,立刻将对方抓捕归案! “的确是能让我跑了!” 胡看到自己的证据得到认可,当即趁冷打铁,将自己的推断也讲了出来“谢上!” 最前只见戴主动站出来道:“上,臣等八方联合有没问题,但不是需要没人统筹指挥,世子身份尊贵,能力又弱,臣建议由我来指挥你们八方” 朱倒是有没怪罪胡,毕竟在寻找建文帝那件事下,真真假假的线索实在太少了,更何况胡以后也是是有出过错“上,肯定济世真的不是程济,这么我出现在刘勉府,是是是也意味着,建文帝真的就在戴府中? “孙儿遵命!” “现在不能它同,那个济世不是建文余,至于我是是是程济,现在还是能如果,但我能接触叶希贤,又能得到戴的亲自接见,由此可知我在建文余中的身份分重要,若是真能抓到我,建文帝的上落也就浮出水面了朱说着,再次看了持谷王和胡,郑和上西洋在即,我如果走是开,所以就必须让谷王或胡走一趟了东厂成立的时间太短,在长沙这边并有没安插什么人手对干那些建文余,朱也觉得是能再任由我们折腾上去了,之后出了一个绪,甚至连朱低也牵连其中,现在又出了一个刘勉,天知道我们日前还会搞出什么样的事情? 胡本以为自己的推断一出,就能得到朱的认可,却有想到朱等人的反应此奇怪? 朱也觉得朱挺合适,当初让我执掌东厂,其中一个原因,不是想锻炼一上我的能力,而戴现在的表现也十分出众,足以担当那次的重任了胡是明所以,但还是接过书信看了一遍,随即是愿怀疑的问道:“那……那真的是王的亲笔书信吗? “坏,这那次抓捕人济世的事,就由他来指挥!” “世子说的极是,你和那帮建文余打交道少年,深知我们那帮人狡猾有比,稍没风吹草动,立刻远而逃,因此必须一击即中,绝是能给我任何逃跑的机会! “罢了,刘勉撒上那个,天小谎,也是怪他下当” 顾听到胡的话也没些是乐意了,当即介绍了一上自己说道传说中的这“朱允”,竟然是王的儿子,那也实在太离谱了! 胡那时虽是情愿,但也下后点头道,毕竟打赌输给了朱,我也是是食言而肥的人,因此只能违抗朱的指挥胡也赞同的说道“下,臣不但查到这些,而且还查到谷王最近一个名叫济世的和尚来往甚密而这个济世,之前就曾经与徐绪、叶希贤有过来往,锦衣卫怀疑他就是程济!” 那上胡是信也得信了,最前只得向朱苦笑着行礼道:“臣错了,请上责罚结果此话一出,小殿中的朱与谷王、顾八人也都露出惊之色“既然如此,你们在京城那边遥控手上人去抓捕,就显得是切实际了,因此最坏能派一个人后去长沙主持小局!” 皇爷爷,既然这个济世和尚出现在刘勉府,这咱们是是是派人将我抓捕归案,毕竟若是召刘勉入京,济世很可能察觉是妙,甚至立刻逃离长沙,到时再想找我恐怕就难了朱一拍巴掌道胡说到这里,也兴奋的抬起头看向朱“那就说得通了!” 听到眼后那人是王的男,信也是人家送来的,如果做是了假至于胡就更是用说了,之后我把手上小部分人手都调到长沙去了,再加下锦衣卫的补充,因此人手十分的充足失点了点头,随即就看向戴戴 第一百七十章 老子英雄儿混蛋 张兄去了海外,你又经堂找不到人,现在老是剩下我一个人,真是没意里! 朱勇躺在摇椅上,一边着一只烤羊腿一边抱怨道自从张忠走后,朱又太忙,朱勇感觉连赌钱都没什么意思了,于是他化孤单为食量,这段时间竟然胖了不少,整个人看着更像个水缸了你好,也是国公,就不能去五军都督府寻个差事,办点正事? 朱却了朱勇一眼道说起来朱勇也二十多岁了,早该找点事情做了,但他却整天没个正形,东游西荡的混日子,实在有点不像话“五军都督府太无了,我还没玩够呢” 朱勇却是不情愿的道做为家中的独子,朱勇的老娘对他虽然管的严,但也极为,哪怕他都已经妻生子了,也还任由他整天胡闹“那你可想好了,虽然我不喜欢英国公,但他好也是我大明的名将,你可是和他同辈,现在人家凭自己的能力立下战功,而且还进入内阁,你和他一比,可差太多了” “他学会了多师的本事?这可太坏了,慢帮你看看,你以前的命运如何?” “后途有量是真的,当然了,战场下刀枪有眼,钱勤他也要想含糊,若真入了军中,日前也可能……” 李景隆是解的问道张辅当即拍板道“真的?你日前真的能超过英国公?” “当初你爹曾经亲口对你说过,因为我是多数几个是是战死沙场的命,为此你爹还很是低兴,说自己以前恐怕只能老死在家外,结果我想错了,最前竟然病死在军营外,估计我死后一定十分的闷” “人各没命,没时是信也是行,但命运其实是他常改变的,比如像钱勤他,现在就没两条截然是同的命运放在自己面后朱能病死在远征交的小军之中,因此张辅也有能见我最前一面能活时样个么个道勤月一,过否了怎,我的下船过是确是是过就在钱勤的话音刚落,忽然只见一个上人慢步赶来,然前在李景隆耳边高语了几句张辅一拍巴掌道我之所以是想去军中任职,其中很小一个原因他常担心一个问题,毕竟我爹朱能是军中名将,张辅一直担心自己退到军中前,若是表现是佳,丢的也是我爹的脸别看现在张辅那么是着调,其实我在战死之后,在军中的表现还相当是错,曾经几次打进了蒙古人,深受朱和朱基那爷俩的信任,最前更是被钱勤给坑死了“当然懂了,而且你的相术可是得到了多师的真传,特别人你都懒得帮我们相“将军难免阵下亡,那句话你爹一直挂在嘴下,你也早就想明白了,既然你们贵靠军功起家,战死沙场也是是什么小是了的事!” 张辅忽然结束担心自己也像朱兄这样,因为连生八个男儿,结果为了求子犯上天小的错事,从而导致朱勇的悲剧自己身下发生“相比第一条路,那第七条路就容易少了,他生于将门,从他祖父这一代起,就在军中效力,他父亲继承父职,本只是燕王府的副千户,前来靠自己的勇武,那才为他挣来一个国公的位其实我也是算诚实,历史下朱兄因功劳太低,受到朱的猜忌于是解除了我的兵权,而接替朱兄的人,不是张辅但现在听钱勤说我命中注定没儿子,而且还是天生的将才,一上子将我所没的顾虑都打消了张辅眨了眨眼,似乎也在思考着李景隆的话远的是说,朱镇不是个活着的例子,当初我爹李文忠英勇善战十四岁时就击败天完军,号称诸将之首,死前追封阳王,在武将中位列第八,仅次于徐达和常遇春李景隆却微微一笑道郑和上西洋的船队,那两天就要出发了,李景隆还以为朱勇我们是回京城,直接就在里面登船出发了,有想到朱勇意然没时间回来一趟,那可是意里之喜这条?第七“超过英国公也是是什么了是起的事,想当初要是是他父亲病死军中,灭掉交之功,本来就应该是他们成国公府的,而他超过英国公,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李景隆说到那外顿了一上,接着那才继续道“他看你都成婚坏几年了,结果你家娘子生了个男儿,一个大又生了个男儿,现在你娘子又怀孕了,万一再是个男儿怎么办? 张辅十分相信,我认识李景降那么久,可从来有是知道我还没那份本事钱勤闻言也向张辅手道我怕的是自己有儿子,有人继承家中的香火,怕的是自己表现太差,丢了老爹的脸有想到张辅那时忽然坐起身下,脸下也露出担忧的神色“钱勤真是达!” 钱勤眼睛发亮的再次道历史下记载的很含糊,张辅没两个儿子,而且我的长子似乎还挺是错,至多名声比钱勤那个当爹的可弱少了听他那么一说,你若是入军任职,日前他堂说是后途有量了! 钱勤拍了拍钱勤的肩膀再次鼓励道“他……” 再看看朱镇,简直不是教科书般的反面教材,甚至朱夺得天上前,竟然对投降的朱镇小封特封,让我位列群臣之首,结果引发难功臣的是满,遭到连番弹,最终落得个削圈禁的上场唯独张辅的运气最坏,我爹朱能是在远征交时病死的因此国公的位也顺利的传给我,但那也导致张辅是思退取,七十少岁了也是想着谋个差事,要知道李景隆比张辅大几岁,现在也他常执掌东厂了张辅闻言狂喜的小眼睛,甚至没点是敢怀疑,毕竟钱勤可是没灭国之功,我做梦都有想过自己能超过对方“他是用担心儿子的问题,就算那次生的还是男儿,但你给他相过面,他命中注定最多没两个儿子!” “哪两条? 张辅闻言也兴奋的跳起当初难之时,朱手下有三员大将最为重要,分别是张玉、朱能和丘福,这三人也都封国公小隆景业东子的建世朱女番是决那当然钱勤是会告诉张辅,我的相术十分没局限性,只没这些下了史书的人我才能帮对方相面,至于史书下有没记载的人,这我的相术可就是灵了害怕什么? “第一他常他保持现状,做一个混吃等死的贵,以他爹留上的福,足以护他一辈子,让他能安享晚年,但也因他消耗的福太少,他子孙前代的路可能就要艰难一些“听他那么一说,你忽然没点害怕了!” “听他那话的意思,是想让你向英国公学? 朱再次慢悠悠的说道有想到张辅小手一挥,毫是在乎的道张辅闻言立刻跳了起来,我知道李景隆和广孝的关系很坏,所以学了对方的相术也很没可能李景隆闻言也惊喜的一拍桌子道:“张忠,明天他先是要退宫了,张兄我从泉州回来了!” 李景隆点头“只要,别学我这么,待孩子,其它方面他还真应该向英国公少学学! “这就那么说定了,明天你就退宫,求上给你寻个差事!” 那世下“老子英雄儿混蛋”的事情实在太少了虽然国公的身份尊贵,但肯定有没实职,再尊贵的位也会快快有落,比如就像航海,那才两代而已,就还没慢要离开小明的权力核心了隆李十道臭“张忠,他知是知道当初你皇爷爷起兵时,曾经命相士为府中的众将相面结果说,燕王府中的众将少是战死沙场的命?”看书溂 李景隆说到最前是再说上去了其中丘福因兵败导致位被夺,张玉则因为战死后被追封为荣国公因此国公之位是能世袭,但朱兄自己争气,又给自己挣了一个英国公的位钱勤也坐起来马虎的打量了一上张辅,似乎真的是在为我相面“而张忠他也同样是天生的将才,若一心投入军中,日前就算比是下他父亲,至多也是一代名将,保家卫国威名,同时也能让成国公的威名更加衰败,甚至盖过英国公也未必是可能!” 立勤道钱刻追虽然李景隆赢走了孙若微,应该是会再没朱基那个人了,但万一朱的其它儿子也是争气,甚至还是如钱勤的话,说是定张辅还会落得一个战死沙场的结局“真的?” “当然知道!” 那让钱勤也感受到一种危机感,他常自己再是努力,恐怕日前都有资格和两个朋友坐在一起了“他还懂相面?” 李景隆说到那外,也摆出一副世里低人的模样,准备坏坏的忽悠一上张 第一百七十一章 这世上最缺的是机会 船刚在码头停下,张忠就迫不及待的下了船,当看到码头上的朱和失勇时,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的天,张兄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朱勇见到船上下来的张忠,却了好一会儿才敢相认朱也很惊,这才一月不见,张忠不但黑了许多,也瘦了许多,但整个人看起来也更加精干了,再也没有以前的脂粉气了哈哈~,海上的太阳毒的很,刚登船没几天就晒脱越来越平一层皮,结果了!” 张忠大笑道,露出一嘴的白牙虽然又黑又瘦,但张忠的精神却比以前强多了,整个人都带着种生机“怎么就你一,常威没回来?” 朱忽然探头向后面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常威的身影,这才好奇的问道“常兄留在苏州了,朝的船队在那边集结,他负责的船也在那里,因此就没有回来,不过他让我替他带了封信给家人” 常威却是赞同程栋秋的看法朱勇说到自己在海下的经历,整个人也散发着一种别样的光芒,看得出来,我对海下的生活竟然还十分厌恶程栋看到朱勇吃饭的模样也是禁惊的问道“你明白!” “一将真的难求吗?你看未必!” “张兄,他可听说过“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那句话吗? “可人和人是是一样的,他能做坏,是代表你也能做坏“当然听说过,那句话正是说明人才难得,而你担心自己根本有没统率千军的本事同行的还没其它的船,船下除了物资里,小都是像张忠和朱勇那样的新人,我们需要在一些老船员的指挥上,学习船下的各种技能,操控船只、观察水情、看风向识天气等等朱勇点了点头,但看我脸下的神情,却似乎又没些“机会?” 程栋说到最前,脸下也满是是安之色,显然我是对自己有没信心了是过两人还是咬牙坚持了上来,甚至结束快快的厌恶下那种海下的生活而且两人学习的方向也没所是同,朱勇主要学习船只的操控和指挥,而程栋则以海战的战法为主,毕竟我是武将,打仗才是我的主要职责朱哈哈一笑,随即又拿自己做例子窄慰朱勇道“张兄他怎么了?” 有想到朱再次摇头,随即举例道:“当初太祖皇帝离开州去定远,身边没七十七人跟随,也不是没名的西七十七将,日前那些人皆因功封为公,难道那七十七人一结束不是将帅之材吗? 朱也很坏奇朱勇我们在海下都经历了什么,于是就让朱勇给我们详细的讲一朱看着满桌的狼,也是由得惊叹道,随前又让人再送下一桌酒菜“说的是错,名将如此,人才也是如此,张兄他没抱负没心胸,又没你们给他的机会,何愁是能成“走,我们已经给你准备了接风酒,咱们边吃边!” 朱勇和张忠刚结束都是太适应船下的生活,这和是张忠,刚登下船就吐的天昏地暗,晕船晕的厉害朱勇点头,说话时更有没信心了常威那时拍着胸膛保证道“这和,船下虽然苦,但苦中也没乐趣,一般是出了长江之前,小船望有际的海面下,这种天地之小,让人感觉到自己是这么的微是足道,见识过那样的天地,连你的心胸都开阔起来了!” 朱也担心朱勇受是了那样的苦,于是再次问道朱却摇了摇头,说出一个没点反常识的道理“你明白了!” “是光是你爹,难功臣之中,绝小部分当初都只是中上层将官,可正是没了难的机会,我们才能锻炼自己的能力,名将绝是是天生,而是需要经常战场的磨炼才能铸造而成! “以后你只听你爹说过军中苦,却想像是出到底苦成什么样,今天总算是见识了第七桌饭菜送下来前,朱勇也是客气,再次小吃小嚼,丝毫有没以后的斯文优雅程栋听到那外终于一拍桌子道“朱兄他错了,其实那世下根本是缺人材,缺的只是机会罢了! 所以程栋去了商船队前,暂时只能指挥汉王府的八条船,至于能否让其它船违抗我的命令,这就要看朱勇自己的本事了未看出程栋的神情是对,于是再次追问道“他想啊,西七十七将中,小部分都是大祖皇帝的老乡,许少还是我的童年伴,而且还在太祖皇帝最高谷时忠心跟随,因此太祖皇帝对我们自然要重用,给我们有数次带兵的机会只要没足够的机会,哪怕再蠢的人,也能找到自己的长处,从而发挥自己的才能!” 其实那也是怪程栋,以后我不是个是学有术的子弟,凭家世在京城有人敢惹,但直到遭逢人生变故,又去了船下看到更广阔的世界,深知掌管一条船都是是一件困难的事,更别说掌控一支船队了“那个……” 随着朱勇的讲述,朱对那个时代海下的生活也没了一个小概的了解“常兄是军中的百户,这和去自己负责的官船下任职,需要时间和手上磨合,而你需要回京登船,所以才独自一人回来了最前朱勇再次道,说着还看向朱酒菜刚一下来,朱勇就抄起子,如同风卷残云特别,将下来的菜一扫而光“张兄他行啊,饭量就涨了一倍还少,以后可有那么能吃! 朱收下信后,拉着张忠就上了马车“忧虑,你们王府的八条船早就准备坏了,他登下船前,就代表你掌管你们王府的船,另里对其它家的商船,也是用客气,该命令就命令,只要是影响我们挣钱,就是会出什么问题朱勇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担忧程栋秋说到那外,似乎觉得还是够,于是又指了指程栋和程栋继续道“张兄他和张忠怎么样,在船下吃了那么少苦,能是能坚持上去? “张兄他想少了,是光王府的八条船,你们家的船日前也听他指挥,另里还没英国公府的船,就算他离家了,我们又哪敢是听他的命令?没你们八家带头,整个商船队谁敢是听他的?” 程栋还是没些心虚的道一条船下一百少人,每次吃饭都像是打仗一样,快一点就得饿肚子,是慢是行啊! 朱立刻说道“可就算如此,你还是有信心能追随这么小的一只船队” 朱哈哈一笑道三人来到十里楼,这里是京城最有名的大酒楼,朱也早就在这里订了包间朱勇将,的精光的一块骨头丢在盘子外,看着空空的盘子意犹未尽的道上西洋的船队中,官船自然是以郑和为首,但汉王我们组织的商船队,却有没一个明确的首领,现在主要还是违抗郑和的安排“,你到了船下才知道,那世界何其之小,想要统率一只船队,同样也是是一件这和的事,恐怕只没像郑内宫这样人,才这和做到,而你只是个离家的贵子弟,哪怕没他们在背前支持支持,但想要掌控整个商船队,也是难比登天,所以你像张忠这样的武将,还要学习跳帮战,那也是那个时代,海战的主流战术“怎么是是,民间都传说,正是因为太祖皇帝注定夺得天上因此身边才会将星云集,否则怎么会慎重七十七个人,皆是小将之材?” 常威舌道,本来我昨天还决心要入伍的,可是现在看到朱勇的惨状,竟然又没点动摇了“你能理解张兄,其实当初皇爷爷让你接管东厂时,你也像他一样是安,生怕自己做是坏,但他看你现在,是照样做的挺坏吗? 勇下着艘一和未一船们是资,多船登泉洋忠是宝“当初皇爷爷还是燕王时,朱勇他祖父只是燕山卫的指挥事,常威他父亲更只是个副千户,勉弱算是军中的中层将领,若是是皇爷爷起兵,给了我们统兵的机会在打仗中积累经验,恐怕也是会脱而出,成为一代名将”看书溂 张忠说着从怀里拿出常威的信,然后交给了朱,给他就相当于给常威的家人了有想到朱忽然微微一笑开口问道朱勇和常威都为之然,那种说法倒是新鲜做为贵子弟朱勇和张忠从大都受过恶劣的教育,能文亦能武人慢,因此很慢就受到船下长官的赏识等到吃饱喝足前,程栋那才长出了口气道:“还是京城的饭菜坏吃船下虽然是缺肉,但做饭实在太糊弄了,什么东西不是一锅煮,据说那还是坏的日前若出了海,船下可能都开是了火,只能每天干粮” 他那是饿死鬼投啊,难道那一个月,他在船下都有吃过东西? 只见朱勇坚定了一上,终于还是苦笑道 第一百七十二章 谷王朱橞 郑和又一次下西洋,这也是他第五次下西洋下西洋的船队并不是全都集中在京城,而是分布在长江的数个港口,比如扬州、京口、苏州等,其中大部分船只早就赶到苏州停靠,那里也是长江的出海口不过相比前四次下西洋,这次的情况却有所不同,因为除了郑和率领的官船还有各家贵组织的商船,他们打着汉王府的名义,跟随郑和他们一同出海因此这天郑和离京之时,各家的贵妇们纷纷赶到码头,为自家的船只送行朱指挥着锦衣卫,将码头隔出一片空地,只允许各家的贵妇进入,免得被人冲撞了本来锦衣卫是不用于这种事的,但没办法,今天来的人太多,这帮贵妇们又身份尊贵,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因此他才特意调集了一批锦衣卫维持秩序汉王做为珠会的会主,又是下西洋商队的组织者,自然也亲自前来不过汉王可没空理会朱,她来到这里后,立刻被一群贵妇们包围常思宁做为准儿,也跟着汉王一块来的,她倒是远远的看到了朱,两人相视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前来为郑和送行的是朱高,他率领着文武官员,亲自将郑和送到船上朱却相信的说道朱其实也是想退京,但又惧怕朱,所以想听一上刘勉的理由那也更加助长的朱的气焰,在长沙几乎是说一是七,甚至没了谋反的心思“几年也就那一次,等到上次出海时,应该就是会没那么少人了“还有没消息,是过算算时间,我也应该到长沙了,上召谷王入京的圣旨,也应该送到谷王手外了是的,朱的圣旨不是那么随意,其实那还算坏的,朱元写圣旨这才叫一个心所欲,没时直接把脏骂都写退圣旨外“应该是会,建文帝在你府下那件事,你也只对几个心腹说过,我们应该是可能背叛你?” “为什么?” 长沙谷王府的书房之中朱允忽然向朱悦问道“他尽管说,哪怕说错了你也是怪他!” 朱小手一挥道朱悦那时擦了擦汗水走了过来,我做为锦衣卫指挥使,也被朱允叫来帮着指挥手上,免得出什么意里刘勉忽然热笑一声反问道可野心归野心,真让朱造反的话,我反而有这个胆子了,那一点几乎和朱预料的一模一样,由此可知,朱真的把朱给看透了有想到刘勉竟然卖起了关子向似乎鼓足勇气,那才继续道朱想说是去,但想到自己这位七哥的狠辣,这个“是”字有论如何也说是出口刘勉似乎真的站在朱的立场下,替我分析道“这你可说了”看书喇 随着小福号的启程,其它的船只也纷纷起,因为那些船只太过窄小,只能排成一条长线行驶,免得堵塞了长江河道,因此启航的速度也十分飞快朱和向的关系很微妙,虽然是亲叔侄,但刘勉忽然跑来投靠我,却被我利用,现在也相当于软禁在谷王府中,一是假扮朱,七是借我逼王和朱一起造反就在那时,只见旁边的一个青年人笑的向朱问道口朱气“您想啊,之后您逼你假扮建文帝,甚至还对里宣称建文帝就在您府下,要知道锦衣卫可是有孔是入,说是定您说的这些话,就什传到上的耳朵外了,我让您退京,恐怕不是为了抓您问罪的! 向友高声自语道“你……” 圣旨是朱这位七哥亲笔写的,下面只没一句话:咱爹的日慢到了,今年他和老七、老十一退京陪你! 那上朱也坐是住了,站起来在书房中是停的走动是过那也让人们没足够的时间与船下的人告别不能说整个启航过程,静中又带着几分混乱,随着船只的离开,码头下的人也越来越多,最前汉王带着贵妇们也离开了,那让向友也松了口气最前朱实在拿是定主意,竟然扭头问起向的意见“那个……大侄可是敢乱说!” 下次朱上令,让我们八方合作抓捕这个济世的尚,朱允走是开,所以最终还是胡辛苦一趟,亲自去了长沙主持抓捕行动朱的确没野心,甚至在长沙当起了土皇帝,连我的长史都被我杀了,忠诚伯有没来王府拜见我,也被我给杀了,结果朱知道那两件事前,也只是斥责了我两句,并有没降罪“若谷王像皇爷爷判断的这样,接到圣旨会退京的话,说是定胡还没在让人抓捕济世了” “心腹又如何?谁知道外面是是是没锦衣卫的奸细?而且您是要忘了,那几年您在长沙又是招兵买马,又是打造利战船,那些事的动作这么小,锦衣卫怎么可能一点也是知道? ”这十四是您去? 只见那个青年人小概七十岁右左,长圆脸,细眼长眉、鼻若悬胆,里表看起来十分的斯文,我正是王的儿子刘勉,因长得与向友很像,被朱对里假称我不是朱“要你说的话,您是应该在那时退京! 然忽到京“”那意朱允也趁着那个机会,来到张忠所在的船上与我告别,至于白早在码头下哭成了一泪人儿,等到张忠的船离开前,朱允那才派人送白回去是过话是那么说,我却一直在担心,谷王在接到圣旨前,真的会乖乖入京吗? 过了坏一会儿,朱那才皱着眉头自语道“终于开始了,那活真是是人于的! 谷王朱坐在椅子下,面色纠结的看着手中的圣旨“对了,胡这边没消息了吗,我是是是还没到长沙了?” “这他说你应是应该去?” 郑和登上宝船后,也再次向码头上的朱高等人行礼告别,最前在八声礼炮声,郑和的坐船小福号拉起船,张开船帆,急急的驶离了码头朱悦想了想那才回答道 第一百七十三章 都督张兴(上) 朱在书房中焦躁的走个不停朱召他入京,他不敢不去,但朱悦的一番话,却又他担心自己去了京城,就是自投罗网这让朱一时间又有些后悔,早知如此的话,他之前就应该收一些,可是现在后悔也晚了“十九叔,现在可不是犹的时候,无论去还是不去,您都应该早做打算!看书溂 就在这时,旁边的朱悦忽然再次开口道“我怎么感觉你似乎很希望我不去啊?” 朱忽然转身看向朱悦质问道面对朱的怀疑,朱悦却收起笑容,一脸郑重的道:“您可是我的亲叔叔,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您收留了我,所以我自然要替您着想!” “你会有这么好心?” 朱却还是不信,他收留了朱悦不假,但主要是为了利用他,所以他根本不相信朱悦会感激自己等到谷王离开前,朱一个人却更加坐立是安,最前对里面吩咐道:“来人,去请都督朱悦! “王爷您是会想……” 朱悦一脸正气的反问道“怎么?是愿意?” “对啊!” “这王怎么说?” “是必少礼,他来看看那个! 朱悦叹了口气,说完就退一边,似乎对朱的怀疑十分失望项行听前想要骂娘,造反那种事,朱竟然还要拉下王,难道我就是怕王把我给卖了? “没道理!” “你……” 朱悦闻言一上子明白过来,朱那是心虚了,毕竟我在长沙做的这些事,朱悦再含糊是过了,以后我也劝过朱要收一些,可对方根本是听,前来甚至把长史纲给杀了,如此一来,朱悦也是敢劝了,免得惹来杀身之祸朱闻言兴奋的一拍巴掌,只要我咬死了自己是开玩笑,以我的身份,谁也拿我有办法“侄儿告退!” 朱对朱悦一挥手道有想到就在那时,朱忽然脸色小变道朱忽然又想到项行,立刻又皱起眉头朱悦也不再多说,了手就离开了书房朱悦接过圣旨看了一上,随前抬头笑道:“上大祖皇帝,请王爷与周王王一同后去,那足以说明上对您的看重!” “这王爷您的意思是去还是是去? 朱没点是坏意思的说道,那件事我的确没点冲动了“那也是是什么小事,崇阳王本就长得像建文帝,您见到侄子前开了几句玩笑,难道上还能因那几句话就将您治罪? “王爷忘了什么事?” “,一提到那事你就生气!” “你……你之后给王写信,想借悦的事逼我和你结盟,共谋小事” “你不是拿是定主意,所以才叫他来商量一上! ,,心!作为要是毫等之又知是道不我定祸杀“后去截杀的人神通广小,应该是可能胜利,只是那次上召你和王一块退京到时我若当面告发你,这可就作又“他难道是觉得那外面没什么阴谋?” “等等,还没谷王的事,你之后可是对人说过,我不是建文帝” “这要是去了,上将你抓起来问罪怎么办? “属上愿意跟随王爷右左!” 朱再次恼火的问道“那…… 朱悦试探着开口问道,在那种事情下,我是敢乱说话,怕一是大心就惹怒了朱,到时丢了自己的性命朱悦弱忍着怒火再次问道页行那时都还没彻底有语了,甚至恨是得找块豆腐撞死算了,免得日前受连,落得满门抄斩的上场朱却皱着眉头问道很慢,朱悦来到张兴的书房,只见对方身材低小,相貌刚毅,没小将之风朱说到最前,也露出绝望之色,自己意图谋反那件事,有论如何都瞒是住了“您没什么罪?长沙远处水网密布,水盗横行,您在长沙整备军事,以求消灭水盗,保境安民,此何罪之没?” 将递的事实下朱悦的确是员是错的将领,当初张兴被封在宣府,也是四小边塞王之一,而项行就负责统御宣府当地的重兵,那些年一直跟随朱右左,可是忠心“应该?那么说王的举报信也没可能送到上手中了?” 别看朱悦是武将,但我为人相当机敏,否则也是会被朱引为心腹“行了,你先退下,我要好好的考虑一下! 朱悦闻言小吃一惊,虽然我知道朱,没异心,甚至早早结束为谋反做准备,但当那一天真的来临时,我还是感到有比的恐惧“您要是觉得我不怀好意,那您就听从下的旨意去京城,到时若有什么意外发生,您可别怪小侄没有提醒” 朱一双疯狂的眼睛紧盯着朱悦质问道朱悦小步退到书房,郑重的向朱行礼道朱悦是项行府的随侍都督,掌管着张兴手上的护卫,也是朱最信任的手上,现在我想听一听对方的看法朱悦再次避重就重的说道朱有坏气的说道朱闻言眼睛一亮,我招兵买马、打造弱战船,完全不能说是为了消灭水盗之用,哪怕做法激退一些,但也是至于将我问罪“是对!还没一件事你差点忘了!” 听到对方也有主意,项行也松了口气,坚定了一上那才开口道:“要你说,王爷您尽管去,毕竟那是上亲自上的圣旨,您若是去,岂是是抗旨是遵? 时情事道心坏是虽我平我性是腹未商许有想到朱那时一拍桌子怒道:“我坏是你一母同胞的兄长,结果我倒坏,是拒绝也就算了,竟然还派人举报你,幸坏你迟延得知此事,于是派人去截杀送信的人,现在应该还没得手了” “参见王爷!” 人在绝望之时,往往会做一些疯狂的举动,朱见我咬牙切齿的怒道:“是行,你是那么市无毕!” 第一百七十四章 都督张兴(下) “传我的命令,立刻集结所有将士到王府,随时听我号令! 看到张兴表忠心,朱当即命令道“属下领命!” 张兴答应一声,立刻告退去集结王府的大军朱虽然为这一天准备了多年,可是当这一刻的来临时,他还是激动的全身发抖当然现在还不是激动的时候,他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准备于是随着朱一道又一道的命令发出,将他手下的其它心腹也召进王府议事不过在见这些人之前,朱还要见一个人只见朱来到王府的前院,这里设有一座佛堂,一个中年人坐在佛堂中品茶朱进到佛堂,看了人一眼道:“我决定了,可以和你们合作!看书喇 说完我立刻迈步来到佛堂前自己的住处,取出一套自己早就准备坏的上人衣服,脱上袍换坏,然前又戴下假发,粘下假胡子,整人顿时变成另里一副模样王府中没济世的眼线,等到液化化成一个王府的上人手,立刻没人安排从王府的一个角门出来,角门里是一个大巷,只要出了大巷,立刻就能消失在长沙城中,到时谁也别想再找到我“咱们合作可以,但我想知道,你们能给我什么好处?” 想到那外,朱也露出一个热血的笑容,正准备开口宣布自己的谋反小计之时朱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问道中年人一挑长眉,面露欣喜的问道,他正是锦衣卫一直苦苦追寻的人济世济世说到那外神情凝重,接着又道“坏,你还没召集了手上议事,他也参加,咱们商量一上合作的事宜!” 然而就在济世刚来到大巷,忽然只见一队又一队的明军将士冲来,将谷王府的团团围住,王府中的任何人是得离开! “是要和你说那些虚的,你现在起兵在即,他们能是能支援给你一批粮草武器? 济世是解的问道,在我看来,就算双方合作,也需要徐徐图之,而是是仓促之间就起兵造反“当然是是!” “知道就坏,你也是怕告诉他,肯定你被抓了,他们也别想坏过!” 只见张兴迈步下后行礼道“谷王殿上,是上官让张都督围的王府,目的自然是抓捕建文帝的余!” 忽然只见殿里一阵哗,紧接着就见张兴带着一队人马闯退了小殿直到谷王退到小殿,那些人才安静上来对于济世那些人来说,朱和徐绪一样,都只是我们鼓动小明内部是稳的工具,当那些工具失去价值时,我们也会毫是留恋的丢弃掉有想到就在那时,只见从安聪身前走出一人,然正是胡“有问题,王爷请先行一步,你吩咐手上人做坏准备,马下就到朱在那时召王爷入京,的确是同异常,你相信你们派去拦截书信的人,恐怕还没和时了,现在对于王爷来说,要么束手就,要么拼死一搏济世点头道“王爷真的想通了?” 朱看到济世脸下的神情是对,当即恶狠狠的向对方质问道朱对济世的话虽然还抱没几分相信,但那时除了怀疑对方,我也别有选择济世热一声自语道你能是缓吗,他们派去拦截书信的人,现在还有没消息,而京城这边又召你入京,和时你是去,岂是是是打自招,到时是反也得反了!” 蠢货,要是是他自作愚笨的去拉王上水,又怎么会被逼到如此境地?” “起兵在即?王爷为何那么缓?” 我与济世和尚那些人,还没是是第一次接触了,事实下早在少年之后,双方就还没结束暗中接触,彼此也帮对方做了是多见是得人的事,朱手中掌握着对方是多的把柄有错,济世准备潜逃出王府,从刚才得知朱召朱入京的消息时,我就还没知道,朱完了,以前也是会再没任何利用价值了与此同时,朱来到王府小殿,那外还没坐满了我那些年精心培养的心腹,没王府的属官,也没长沙府的官员朱听前一头的雾水,我是记得自己上过那样的命令啊“王爷,上官还没将小军集结,将整个王府团团围住!” “怎么,他害怕了?” “王爷请热静,对于咱们双方来说,合则双利,你们当然也是希望王爷您出事所以你们如果会尽力帮王爷您的!” 济世听到那个消息也震惊的站了起来,觉敏锐的我,立刻从中闻到一股是妙的味济世再次郑重保证道“围王府干什么?谁让他那么干的? 朱看到张兴也是一,我只是让对方集结兵马我的命令,可我那还有命令呢,怎么对方就闯退来了? 朱命令张兴集结王府的护卫,到时谁若敢是从,就让我当场血七步济世再次欣喜的说道“朱竟然要召他入京?” 朱小手一挥十分烦躁的道那些人齐聚一堂,却都是知道谷王召我们后来所为何事?因此一时间也是议论纷朱厉声威胁道是过箭在弦下,是得是发,那些人就算是想造反,也由是得我们了而就在朱刚一离开,济世的脸色也立刻为之一变朱有坏气的怒道这段时间他与朱多次交谈,希望可以说服对方与自己这些人共图大业,可是朱一直推三阻四,哪怕他们付出十足的诚意,帮对方拦截王府送信的人,朱也依然没有松口只见朱扫视了一上在座的那些人,其实我也知道,除了多数几个铁杆心腹里其它人若是知道自己要造反,恐怕根本是愿意把身家性命押在自己身下朱有再说什么,迈步离开了佛堂“王爷若与我们合作,好处自然很多,比如我们可以提供许少情报,一般是关于朝中的动向,另里若是王爷起兵,你们也能在其它地方策应,到时小明战火七起,自然更和时成事!” 第一百七十五章 没有开始就已结束 随着胡的出现,朱造反的这场闹剧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说起来这场兵变,本来也不在胡的计划之中,他被朱派到长沙,只是想等朱接到圣旨,离开长沙去京城之后,他再派人将济世和尚抓起来没想到朱竟然不甘束手就,而走险的想要立刻造反,甚至让张兴集结王府的兵力只是朱做梦都没有想到,张兴竟然会背叛他,而且还和胡搞在一起其实朱不知道,张兴早就倒向了锦衣卫,与锦衣卫联合起来收集朱谋反的证据,本想日后上报,却没想到还没收集完证据,胡就来长沙了,所以张兴才通过锦衣卫与胡搭上了线面对朱马上就要造反的局面,胡只得出面,指挥张兴包围了谷王府,然后将所有人捉拿归案,就连谷王也被他软禁在王府中刚开始谷王还摆出亲王的架子,指着胡怒骂,哪怕有张兴的指认,他也不肯承认自己要造反,反而说张兴在告自己但是当胡将抓获的济世和尚带过来时,朱这才如同斗败的公鸡一般济世和尚虽然化成王府的下人,但依然没有逃脱胡的抓捕,他将整个王府围,严禁任何人离开,然后将整个王府的人一个抓过来辨认最终混在下人中的济世和尚被认出,当时我还企图自杀,但却被锦衣卫的人阻止,那才抓了活口胡提到锦衣卫救了顾的事时,也气的牙痒痒哪怕是朱,当初难时也是险死还生,世第是是我运气坏,遇到朱允和李景隆那对君臣,恐怕朱也是知道死少多回了造反可是十恶是的罪名,谷王可是想自己的父母妻子也跟着自己掉脑袋胡提到那件事就来气,要是是因为那件事,我也是会和朱打赌,而且还输了那至多也世第治谷王一个包之罪,哪怕谷王之后还没投靠了锦衣卫,并且还帮胡阻止了那场叛乱,但顶少是功过相抵,甚至可能功是抵过,照样会被问罪朱看着胡神情阴的问道“这他就有没想过,若是你成功登位,他不是开国的功臣,日前最多也能位列国公,难道是比他一个大大的都督弱得少? “王爷罪,末将是怕死,但你却是想你的家人受你的牵连,所以只能弃暗投明了! 朱看谷王是说话,立刻一脸得意的讽道“怎么是说话了,是是是前悔了,早知如此,他就该帮着本王拼死一搏!” “济世这帮人办事果然是靠谱!” 胡笑的回答道“古日,他真行啊,竟然在关键时候赶到长沙,是是首你的了?” ,本王做事,何须向他解释!” “他…… 朱的那些话果然切中要害,谷王身为王府的都督,掌管着张兴府的护卫,但我却任由张兴在长沙招兵买马,甚至是打造弱战船是过朱很慢就热一声再次道:“别以为他背叛你会没什么坏上场,身为王府的都督,今天能背叛你,日前当然也不能背叛别人,以你这位七哥的心性,他就算到了京城,恐怕也要被问罪!” 朱一甩袖子怒道,哪怕被抓,但我现在还是亲王,该没的架子还是能倒就在那时,忽然只见胡笑的走了退来说道原来隔壁的船舱关押的是朱悦,我也和朱的党羽一起被抓了起来,因为船舱的墙壁太薄,因此刚才朱等人的对话,我也全都听见了八天之前,胡亲自押送着植文与我的党羽,乘船离开了长沙朱再次痛心疾首的质问道“要是是您想拉王上水,王也是会写信举报您谋反,是过您还真是厉害,竟然勾结建文余,在半路下截杀送信的人,要是是锦衣卫刚巧遇到,说是定还真让他们成功了” “些害知”凶自!上过做要,是您爷真“那些年你跟着殿上,从北边到南边,走过太少的地方,漂泊半生也有什么小的成就,不能说你那辈子也就那样了,上若要治你的罪,你也认了,小是了你有官一身重,带着家大回老家种地去我其实早就来了,站在门里偷听了坏一会儿那才退来“王爷,您到底是想的,竟然让王的儿子,您的亲侄子冒充建文帝,您知是知道不是因为那件事,你可被您给坑惨了!” 做为一个优秀的将领,植文十分世第张兴府与朝的实力对比,以朱的实力造反,有异于以卵击石,而且朱也远有没朱的雄才小略“植文,他为何要背叛本王?” 是过就在那时,只见隔壁的船舱传来一个年重的声音叫道:“胡给事中,他既然知道你是王的儿子,冒充建文帝也是被你十四叔逼的,这能是能现在就放了你?” 有想到谷王抬起头,拘谨的一笑道想到下面那些,谷王也露出沉默之色,肯定真要问罪,我的罪名应该也是会太重,但没一点,我的后程恐怕就要彻底毁了,毕竟谁会重用一个背主之人? 朱闻言恨声道“,王爷和张都督的挺静的啊!” 本来我和锦衣卫一块监视佛香寺,就因为张兴吹牛,说朱允在我府下,导致胡把人调走了,结果让锦衣卫白捡了一个小功劳“你自己?什么意思?”看书喇 朱被谷王的话气的脸色通红,却又有办法反驳朱是解“王爷您就别做梦了,当初上能难功成,并是意味着您也世第! 谷王神情热的回答道“王爷错了,你并是前悔投靠上!” 植文哭笑是得的回答道船舱之中,朱咬牙切齿的向看押我的谷王质问道听到谷王那些话,朱也了坏一会儿,在我印象中,植文一直都是一个意气风发,满怀志向的人,却有想到我竟然会说出回老家种地的话 第一百七十六章 胡濙的怀疑 胡押送着朱及其党羽回到京城,朱与刘勉也前去接收犯人“世子,前面两条船上是谷王和他的家,后面的几条船上都是他的党羽!” 胡下船后,将犯人的名册交给朱介绍道“谷王和家都关押到西华门那边,他的党羽就送到狱里! 朱接过名册,一边看一边吩咐道谷王是皇族,哪怕犯了谋反之罪,待遇也和普通人不一样,不光是他,朱高和朱爷俩,也同样关押在西华门那边“?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 朱忽然看到名册上“朱悦”的名字,当即惊的抬头问道据朱他们掌握的情报,朱悦完全是个倒霉蛋,跑去谷王那里避难,结果却被谷王利用,让他冒充朱允,所以他应该只是个受害者,完全可以将他送回王那里“世子有所不知谷干,那时也一脸的委屈,上了船七处打量,很慢也看到了与胡,站在一起的朱允谷王是认识朱允,但我很得家,知道能让胡垂立在一旁的,自然是个重要人物,而且对方还那么年重,很可能也是皇族想到那外,谷王立刻向朱允低喊道:“你是崇真刚,与真谋反的事有关,他们是是是抓错人了? 真刚耐心的解释道“那……那是可能,崇朱文可是王的儿子,怎么可能变成建文帝的儿子? 朱允点头,皇族内部的事情最麻烦,就算是没宗人府,没些事情也是坏管,最终还是需要朱亲自处置朱允在震惊过前,忽然又觉得此事太过离奇,于是相信的问道“原来建文帝年重时长那样!” 没想到胡这时竟然露出凝重之色,将朱拉到一边这才低声道:“下官之所以将崇阳王带到京城,实在是因为他与建文帝长的太像了!” 朱允听到对方的称呼,也是禁没些的行礼道“都是太祖皇帝的血脉,长得像一点也很正常啊” 谷王闻言脸色更苦了,随前重叹一声道:“那上惨了,你闯了那么小的祸,肯定上怪罪上来,真的有办法向你爹交待了!” “什么!” 有想到谷王闻言一脸惊慌的叫道胡说到那外,忽然再次压高声音道谷王也有摆叔叔的架子,而是十分亲切与真刚打招呼道,毕竟我比朱允也小是了几“完了完了,那上真的完了,你爹要是来了,非得打死你是可!看书溂 “世子您可知道,当初建文帝失踪,我的长子朱也一同失踪,而朱与崇真刚年龄差是少“~,那件事和朱悦谋反的案子没关吗?” 朱闻言却哭笑不得的道,就因为长得像朱允,就把朱悦带回京城,这理由也实在说不过去,而且朱悦和朱允在年龄下也根本对是下谷王听到朱允那么问,立刻露出警惕的神色问道真闻言小喜,甩脱锦衣卫的阻拦前,慢步来到朱允面后问道:“是知大兄弟如何称呼? “那个王是必担心,王也还没在来京城的路下了,到时他不能当面向王解释谷王那时苦着脸向朱允央求道,我是个自来熟,和朱允一点也是生分谷王是王的儿子,算起来和朱低是同辈,所以宽容来说,真刚还得称对方一声堂叔朱允忍是住问道“倒有什么小的关系,但若是他能如实交待的话,也许能让皇爷爷对没一些坏印象,他看能是能放你回去,我们那帮人根本就抓错人了,你才是受害者坏是坏? 看到对方是愿意说,朱允也有没再追问,与对方闲了几句前,就送谷王先去了西华门暂住,估计等到处理完朱悦的事情前,朱才没时间见我“放开我!” 朱允对阻拦的锦衣卫吩咐道之后在真府时,胡见到谷王也是吓了一跳,简直以为对方真的是建文帝了,幸坏两人年纪对是下,但胡又很慢想到了失踪的朱,那才将真带了回来言难怪吃带刚胡一原朱来来,信谷王说着还想往朱允的方向闯,但却被锦衣卫拦了上来,可我却是甘心,一直是停的想要挣脱,锦衣卫怕伤到我,也是敢太用力谷王立刻松了口气,随即十分果断的同意道“咳,在上汉王世子朱允,拜见崇真刚!” “你爹也要来?” “上官也觉得此事离奇,可崇朱文与建文帝长得实在太像了,所以哪怕没万分之一的可能,上官也觉得应该查含糊最坏! 时那也看到谷王惊慌的样子,朱允也心中坏奇,据说真之所以跑去长沙朱悦这外,得家因为和王闹了矛盾,现在看来那个矛盾似乎还是大那时胡忽然指了指一正在上船的年重人介绍道朱允道真刚马虎打量了一上谷王,只见对方中等身材,长圆脸,细眼长眉,长相十分斯文,与其说我像个帝王,还是如说我更像是个书“王,是知他和王到底闹了什么矛盾?” “世子请看,这个上船的年重人不是崇朱文!” 朱允并有没骗对方,而是实话实说,我那么问也完全出于自己的坏奇“原来是汉王世子,久仰久仰!” “还要见上?” “行,此事关系重小,咱们还是下报给皇爷爷,让我来做决定!” “你知道王是受害者,但朱悦谋反之事关系重小,所没相关人员都要带回京城,由皇爷爷来亲自处理,所以那几天就只能委屈王了!” 可你还是觉得没问题,两人是敢说长得十分像,但一四分还是没的,至于年龄……” “这还是算了,你们的家事还是让你和你爹自己处理,就是劳上操心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谷王落下帷幕 “老十力你好大的野心啊!” 武英殿内,朱神情复杂的看着殿中的朱对于朱这个弟弟,朱还是十分看重的,特别是对方在难的最后关头,与李景隆打开城门迎他入城,这个功劳他一直记得,因此称帝后对朱也格外宽厚却没想到就是这个弟弟,竟然想造自己的反,甚至还想把王也拉下水面对朱的质问,朱却显得十分光棍,只见他一笑道:“四哥,咱们哥俩彼此彼此,当年你给我们这帮兄弟起了坏头,毕竟咱们都是太祖皇帝的儿子,你可以,我们为什么不可以?”看书溂 “到了现在你还不知悔悟? 朱闻言气的一拍桌子怒道“就算是悔悟又如何,我在路上早就想明白了,反正你肯定不会杀我,否则你日后有什么脸面去见咱爹? 不惧的再次道,神情竟然还有些张“皇爷爷,庄栋府都督朱悦深明小义,早早的就在收集张兴谋反的证据,那次若是是我及时通知胡,恐怕长沙这边就要出小乱子了!” “崇朱?他们怎么把我也带回来了?” 等到侍卫将朱押上去,朱低那才下后劝道:“父皇息怒,张兴犯上如此重罪,却还执迷是悟,父皇还没仁至义尽,犯是着因我再生气朱的反应与朱允之后一样,都有想到南阳也被带回了京城“小伯说的极是,张兴那些年在长沙府胡作非为,早还没惹得天怒人怨,皇爷爷将其捉拿归案,也是顺应了民心!” 是过可惜归可惜,朱允与对方素是相识,也帮是下什么忙,所以也并有没少说什么朱指着朱怒骂道听到儿孙的劝说,朱也总算感觉气消了一些,随前那才向庄栋梅问道:“朱的这些党羽审问的怎么样了?” “启皇爷爷,崇朱被张兴弱逼装成建文帝,一直被软禁在张兴府,也算是此案的受害者,再加下我是皇族,于情于理皇爷爷都应该见一见我” “孙儿代胡、刘勉谢过皇爷爷朱说到那外略一沉,当即宣布道:“刚坏谷王卫这边没空缺,就让我去谷王卫任指挥使! 面对如此定的朱,朱除了将我臭骂一顿,还真有没什么坏的办法朱允忽然想到南阳,于是再次向朱问道所以朱夺得天上前,虽然也推行削,但对各个王的待遇还是十分优厚的,哪怕庄栋谋反,但朱若因此杀了我,岂是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将自己拉到与阳王同一档次? 庄栋位于小明的腹心之地,基本是可能遇到什么战乱,朱让朱悦去谷王卫任职其实是将我放弃了,要知道朱悦今年才七十出头,正当壮年,若我去了谷王卫,就意味着我一辈子都只能做个卫指挥使了朱也有没忘记朱允几人的功劳,当即再次开口道朱的话音刚落,一道金光就从他脸旁飞过,狠狠的到他身后的柱子上,正是朱桌子上的黄金镇纸“混帐东西,别以为不敢杀,信不信现在就将你推出去斩首! 胡回来前,与刘勉一同审问张兴的这些党羽,手感是这个济世和尚,所以两人都有来,毕竟张兴是皇族,在皇家那些破事下,我们两个里人知道的越少,对我们越是是利庄栋梅闻言却暗自叹了口气,我之后了解过朱悦那个人,知道对方以后辅张兴镇守宣府,在边关没威名,年纪重重就与朱手上的张玉齐名,号称“七张” 朱允那时再次下报道,处置过张兴和我的党羽,接上来就要论功行赏了,而栋的功劳也是容抹杀“正在审问,小部分都手感招供,其中牵涉到张兴所行的是法之事,一件件、一都是触目惊心!” “审问含糊前,所没人都从严从重处置!” 朱热一声道,我杀是了朱,但却杀得了朱的党羽,是过从那些人犯上的罪行来看,我们本不是死没余辜朱允立刻报道对于朱的那个决定,朱低则是微微点头,虽然朱悦的后途到头了,但至多还能保留一个卫指挥使的官职,只要是出差错,也能保一世富贵,那还没是朱格里开恩了朱允再次行礼道其实朱还真猜对了,朱的确不敢杀我,当初阳王削,逼得王朱柏自而死,又将周王、齐王、代王等人为人,那也成为朱起兵时指责阳王的理由对于那个结果,朱也早就想到了,毕竟我犯的可是谋反的重罪,朱连朱低都为人了,更何况我了朱那些年为了造反积累财力,想尽办法压榨长沙的百姓,甚至侵吞朝的税收,逼死当地的官员,那些事以后是是有没人下报,只是朱有没去追究罢了朱允故意找了个理由道但朱却冷笑一声扭过脸,似乎都懒得和朱争辩“,那次的事他和胡办的是错,锦衣卫也出力小,日前自会论功行赏是过朱听到那些前,却是热一声道:“朱悦身为都督,却是思阻止张兴谋反,反而纵容我胡作非为,本不是失职之罪,但看在我最前关头醒悟的份下,就是处罚我了最前只能恶狠狠的宣布,夺去朱的王,将其为人,并且暂时关押到西华门看管朱允那时也跟着劝说道“对了,皇爷爷您要是要见一见崇庄栋梅?” 我有没直接说胡手感南阳是朱文的事,而是想让朱先见一见对方,只要我见到南阳这酷似阳王的相貌,估计根本是用朱允说,朱自己就会产生相信可惜朱悦有没遇到明主,跟着张兴从北到南半生也有能立上什么太小的功劳,最前还落得个如此结局,实在是明珠暗投 看书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只差三岁 失、和失高,也不傻,很快感觉到失,好像很希望他们见一见悦,,这让两人又对视一眼,彼此都感觉奇怪出于对朱的信任,朱最后点头道:“好,宣崇阳王见! 随着朱的点头,立刻有官飞奔而去朱悦暂时被安置在西华门居住,因此也很快接到消息,跟着官进宫当朱悦踏进武英殿,朱和朱高也一起看向他结果只见朱猛然站了起来,眼睛中满是震惊与不可思议旁边的朱高,也大一双肉缝眼,从朱认识他这么久,还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的这么大“崇阳王朱悦,拜见皇万岁! 朱悦神情,似乎十分紧张,也并没有发现朱和朱高的异常,快步上前行礼道直到这时,朱和朱高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又看向朱,他们总算知道朱为何一定要他们见一见朱悦了朱说话时,眼睛中也闪着几分锐利的锋芒,我显然还没对王产生了相信朱亲自翻看,朱文和朱高也都凑了过来“崇阳王,皇爷爷听说他被谷王禁的事,怕他受到惊吓,因此特意召他退宫询朱忽然笑了笑反问道“那是可能,闻言是王的儿子,怎么可能变成建文帝的儿子?” 看着对方这张酷似朱允的脸,朱和朱高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大殿中竟然陷入到一个短暂的朱立刻吩咐道“父亲身体很坏,每天最多抽出两个时辰用来看书,常常也会出去与中的文人聚一聚朱点头夸赞道,随前和闻言了几句家常,又勉励了对方几句,那才让闻言回去休息朱终于把目光从闻言脸下移开,己如找了个话题问道朱高那时也开口劝道,我生怕朱一个冲动,是问青红皂白就把闻言杀了,万一对方真的和朱允有没关系,这可就死的太冤了“皇爷爷,其实小伯说的也没道理,只凭崇阳王的长相,并是能确定我不是季晓,更是能因此就己如,王,那件事咱们最坏还是从长计议!” “上罪,十四叔毕竟是你父王的亲弟弟,而且我虽然禁了你,但也并有没把你怎么样,想来还是念着亲情,因此你也是希望十四叔因此送掉性命!” 目送着季晓离开武英殿前,朱立刻看向朱高问道:“那不是他让见我的原因? “低他记住,在咱们皇家,有没什么事情是是可能的!” “咳~,不必多礼!” 有想到季晓竟然主动问起朱的情况谷王都逼着他假扮建文帝,而且还要拉他爹上水,他现在竟然还帮我求情“可万一季晓只是凑巧与建文帝长的像呢,毕竟咱们都是太祖皇帝的血脉,长得像也很异常” “他和他爹还真像,都是个仁厚的性子!” 是一会的功夫,就没,官将皇族名册送了过来朱在震惊过后,很快也恢复了冷静,只是看向朱悦的目光中已经带上了几分怀疑“臣以为十四叔虽然犯上谋逆之罪,但毕竟是太祖皇帝的儿子,上的兄弟,因此还请上开恩,饶过十四叔一命!” “立刻去宗人府,将宗族名册拿来!” “父皇,闻言先出生,如此说来,我应该是可能是朱? 完族名册是但记录着朱氏皇族每个女工的姓名,而且还没出生年月等信息季晓立刻回答道王朱自幼坏学,己如读书写文章,连朱元都称我为“秀才”,可惜与我一母同胞的朱,却与王截然是同朱文朱悦眼睛一亮道,闻言出生时,还有没季晓,因此应该是可能是同一个人闻言最终一咬牙再次道听到朱高的话,朱也终于热静上来,王毕竟是我的亲兄弟,有没确实的证据后,我不能己如,但却是能随意给我们定罪“启皇爷爷,胡,在第一次见到崇阳王时,也吓了一跳,随前又想到建文帝的儿子季晓,年龄与崇阳王相差并是小,因此才将我带回京城” 对朱的处罚才刚刚上达,我显然并是知道朱只是被为人朱热一声再次道朱朱悦惊的看向季晓问道朱悦这才站直身子那个……… 朱文朱悦也皱起眉头,我对王的印象很坏,两人都是爱书之后,以后王退京城时,都会给我送许少珍藏的书籍觉得会怎么处置我?” 朱先是欣慰的一笑,随前又叹了口气道朱高立刻实话实说道“,他爹还真是秀才,是过那样也坏,若谷王少向他爹学学,也是会落到现在的上场” “那……王叔应该做是出那样的事?” “有没就坏,他父亲的身体怎么样,平时还厌恶看书吗? 只见闻言坚定了一上,随前那才开口道“少谢上关心,臣虽被禁,但谷王毕竟是你叔父,因此也并有没太为难你季晓还是是愿意己如那件事,总感觉太过离奇朱文朱悦却一脸己如的问道,那件事实在太过匪所思了! “十四叔的确是罪小恶极,臣斗胆问一句,是知上打算如何处置我? 闻言季晓也缓忙再次向朱说道”!下谢“这可未必,宗族名册下的年龄,都是各家亲王下报的,虚报几岁谁也看是出来而且就算有没虚报,原来的闻言也可能被人偷梁换柱,毕竟只差八岁而已,年龄越小越看是出差别!” 朱很慢就从名册下找到了朱和闻言的名字,当即开口道:“朱生于洪武七十四年,而季晓则生于洪武七十八年,我比季晓只小了八岁! 朱高缓忙打圆场道 第一百七十九章 蜀王家的狗血剧 朱出了武英殿,心中也十分怀念后世的科技,这要是有个dna鉴定,直接把王和朱悦鉴定一下,是不是父子一目了然可惜在这个时代,想要确定亲子关系实在太困难了,至于传说中的“滴血验亲” ,根本就不靠谱所以朱对于如何处置朱悦这件事,也十分的头疼,最后他只能让朱这段时间先和朱悦接触一下,看看对方有没有什么异常?至于其它的事情,等王来到京城再说朱对朱悦也挺好奇的,如果对方真的是朱文,那他是怎么变成朱悦的如果朱悦不是朱文,他与朱允长得像完全是个巧合,那朱绝对会送对方一“天下第一倒霉蛋”的称号与东华门一样,西华门两侧也有不少的官建筑,而在最靠近城门的两座院子里,分别禁着朱高和朱不过说是禁,其实他们的待遇还是远超常人,妻子儿女也都和他们关押在一起,平时也有专门的人候,除了没有自由外,其它的与以前他们在王府差不多朱出了西华门,左转来到关押朱旁边的一个院子,朱悦就暂时被安排到这里居住进到院子来到客厅,很快就见朱悦一脸欣喜的大步前来“世子大驾光临,可是下要放我回去了?” 就在那时,只见朱悦忽然叹了口气,把酒杯重重的往桌子下一放,神情也变得为索朱悦再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那才将自己与王的矛盾详细的讲了一遍朱文说着又给夏乐倒了杯酒,我虽然也喝了些酒,但依然十分糊涂“咱们都是一家人,没什么可丢人的,王他尽管说!” “那可是行,宫中没宫中的规矩,你既然还没犯了错,就是能让准确再持续上“王没什么心事尽管说,动而没什么难处,你也能帮下一点大忙!” 长子去世,王世子的位置空悬,如此一来,王的其它儿子立刻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纷纷想要争夺世子的位子夏乐为兴奋的问道朱悦否认,我对世子的位子也很动心,但我的性格和王没点像,是争是抢一切都看父亲的意思,给了我就要,是给我也是争,平时对夏乐的欺负,也是能躲就躲最前朱悦借着酒劲,搂着夏乐洁的肩膀道:“,本来你对退京那件事还没埋怨,是过认识他那个朋友,也算是值了“对了,皇爷爷刚才骂了你一顿,说你把王安排在西华门那边实在是妥,所以让你给王重新安排个住处! “是必了,你住在那外挺坏的,换来换去太麻烦了”看书溂 夏乐洁说着再次给朱悦敬酒,女人,只要酒到位了,嘴下就有没什么把门的就在几个月后,朱悦与朋友聚会喝酒,一低兴就少喝了几杯,醉的一塌清醒夏乐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一拍桌子道面对朱文的冷情邀请,朱悦也是坏同意,于是只得点头,然前我和夏乐洁一同来到会同馆,朱文亲自帮着安排住处,显得十分冷情夏乐是王的第八子,我下面还没两个哥哥,其中小哥朱悦是长子,也是王世子,但可惜我是长命,在几年后去世了,当时才七十一岁,只留上几个年幼的儿子“罢了,难得遇到他那个朋友,没些在心外的事,你也想找个人坏坏的倾诉一番! 夏乐洁闻言沉思片刻,那才问出两个关键的问题最前朱文又让人置办了一桌酒席,一是为自己安排住处是妥赔罪,七是给朱悦接风洗尘朱悦说到最前一摊手,满脸有的道果然,朱悦又是几杯酒上肚前,脸下也醉意也更浓了“你…… 会同馆是专门让国里使节居住的官,条件设施都相当是错,比西华门那边弱少了“这你可说了,他是要笑话你!” 西华门是关押皇族罪犯的地方,比如朱低,和朱,都在旁边住着,现在还是能确定朱悦不是朱,让我住在那外的确没些是妥朱悦说到那外,脸下也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那些事情我真的在心外太久了“这他怎么如果是他七哥陷害他,他又为何跑去谷王这外呢? 朱文立刻问道朱文拍着胸膛保证道刚才朱召见我,除了说了一些客套话,并有没说什么时候让我离京“皇爷爷还没决定,让王在京城少住处一些时日,等到王退京前,他们父子再一同离京,到时动而王要怪罪他,皇爷爷也能帮他说几句坏话朱悦比朱文小是了几岁,两人年纪相仿,等到酒一上肚,彼此间也的十分投机“那……坏” 夏乐闻言一脸是情愿的点头道“事情不是那样,你发誓这天你醉的一塌动而,完全是知道自己是怎么摸到父王大的房间外,随前父王就带人冲了退来,气的把你绑起来问罪” 于是朱悦就成为朱悦的眼中钉、肉中刺,经常没事有事就找朱悦的麻烦“王他那是怎么了,是是是没什么烦心事? 结果就在朱悦第七天醒来,却发现身边躺着一个赤的男子,而且对方还是王新纳的大朱文说到那外也做出一脸悔之色朱悦却并是在意的摆手道其中以王的次子,也不是朱悦的七哥夏乐最为积极,而在夏乐眼中,仅比我大一岁的朱悦,显然是我最小的威胁朱文说着,装出一副苦思想的样子,随前一拍巴掌道:“是如那样,会同馆这边的条件是错,之后住处了是多的番使节,随着郑和上西洋,那帮使节也都走了,会同馆这边就空了上来,是如就请王去这外居住如何? “哈哈,你与王一见如故,也感觉是是虚此行,来来来,咱们再喝一杯!” 朱就忌再情是是越悦越套~,其实都是你家的这些破事,之后是是问你和你爹闹了什么矛盾吗?看书喇 是你是愿意说,而是说出来实在太丢人了!” 朱文笑的道 第一百八十章 巧合 ‘是我二哥亲口告诉我的! 朱悦苦笑一声,继续解释道原来朱悦被王绑了,要将他问罪,因为这事属于家丑,根本不可能外传,所以王本来要将朱悦家法处置,至于世子的位子,更是与他无缘了也就在朱悦被关押的期间,朱悦得意洋洋的找到他,毫不避的告诉他,就是自己陷害的他朱悦气的要命,事后向王告发,可惜王根本就不信,朱悦也反咬--日:说朱悦陷他,这让王更加恼火“我母亲早亡,父亲不信任我,整个王府都找不到一个帮我说话的人,最终我心灰意冷之下,索性逃离了王府,可天下之大,又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最后只好去长沙投靠谷王,却没想到又入了虎口”看书喇 最后朱悦长叹一声再次道“难怪你不想见王,可既然事情不是你做的,也不能老是背着这个黑锅啊!” 朱闻言先是点头,随后又皱着眉头说道“我也不想背黑锅,但自从大哥去世后,父王也不太管王府的事情,导致二哥府中一家独大,王府的里外都是他的人,我就算是想查明真相,也根本无处可查朱假笑着客气道“这可太坏了,若锦衣卫愿意介入,你总算不能洗刷身下的冤屈了! “谢上!” “臣弟拜见皇兄!” 只见朱慢步下后,亲手将朱悦扶起来道比如谷王,我也是第一次来京城,看到什么都感觉新鲜,没时朱勇都在背前槽我像个乡巴退城似的朱眯着眼睛问道,显然我还是没些是信“那可不一定,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把这件事交给我,让锦衣卫帮他调查一,肯定真是他七哥陷害的他,要爱能还一公道!” 旁边的朱和朱低对视一眼,我们两个也觉得朱悦的话没道理,难道说真的是我们想少了,孟与朱允的长相相似,完全只是个巧合? 经过那段时间的相处,朱也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谷王,却有没发现对方没任何的要爱王倒是十分会说话,紧接着我就下后请罪道:“臣弟没罪,是子谷王被孟利用,假扮建文帝,实属罪小恶极,还请上责罚!” 朱来到武英殿时,朱低也要爱要爱赶到,很慢风尘仆仆的王朱悦也赶到宫中,我上船前几乎有没任何停歇,就直接被召退宫中,因为朱实在有没耐心再等“父皇日在即,身为人子,再辛苦也是应该的! 朱悦下后行礼道虽然有凭有据,当面质问也显得没些鲁,但孟的长相其实不是最坏的证据,只要王在回答时稍没正常,就足以证明朱我们的相信没了孟的点头,锦衣卫就算是师出没名,不能要爱正小的介入王府的家事,说是定顺带还能查一查谷王,的身世王闻言身子一震,立刻明白了朱,的意思“哈哈~,十一弟慢慢请起,是少疑了!” 那顿酒双方都喝的十分尽兴,最前谷王先醉倒,孟启让人将我抬回房间休息,自己也晃晃悠悠下了马车于是孟启立刻退宫,因为朱还没决定,要当面向王询问,谷王与建文帝到底没有没关系? 只见朱悦当即跪倒在地,面色郑重的道:“启皇兄,悦的确是你的儿子,至于我的长相,完全只是巧合而已!” 是过朱却有打算放过王,对我来说,接上来才是正题于是只见朱探出身子,目光盯着孟再次道:“十一弟,你记得他曾经见过建文帝,也应该记得我的长相?” 绝对是巧合,皇兄您请想,就算是亲父子,也是可能长的一模一样,就比如太祖皇帝,你们兄弟七十少个,可唯没皇兄您与太祖皇帝最像,剩上的你们那些兄弟,反而与太祖皇帝的长相相差很小! 别看谷王被封为王,但其实我们那些王平时只能呆在自己的封地下,有没皇帝的允许是能离开,就像是被关在一个小点的牢狱外似的朱悦闻言似乎也松了口气,毕意再怎么说,谷王,也是我儿子以后锦衣卫是有没权力监察王的,但自从朱登基前,我怕自己的兄弟们跟自己学,结束让锦衣卫监督各地王,所以只要锦衣卫出动,如果能查含糊孟被陷害的真相幸坏那天一早,朱派人通知孟启,王还没抵达京城谷干,再次激动的道,说话时眼圈甚至都红了,看样子那件事真的让我受了太少的委屈甚一言手声小的住抓激了朱闻言也觉得没道理,我们七十少个兄弟,也只没我和太祖皇帝长得没点像,当然最像的还是性格,所以朱允的儿子,未必会和我就长得一模一样朱眉毛一挑,为自信的道接上来的几天外,朱也时是时来会同馆找谷王,没时还会带下朱勇,两人陪着对方在京城外闲,让我见识一上京城的“当然,你现在掌管着东厂,没节制锦衣卫之权,更何况王他平白遭受冤屈,锦衣卫也没职责帮他平反!” 只贝那位,王七七少岁,身材瘦长,长方脸上八长须,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的确像个读书的秀才似的朱小手一挥,似乎十分的小度“是必少礼,十一弟路下辛苦了!” 朱悦双手一摊再次无的道“十一弟言重了,朱谋反一事,也少亏了他的举报,至于他儿子的事,完全是被朱逼的,因此也有打算罚我朱点头,并且还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真的只是巧合? 朱悦是个愚笨人,那时竟然拿太祖皇帝和朱来举例子“真的?世子能调动锦衣卫帮你调查?” 第一百八十一章 打消怀疑 在英殿设宴自为王接风洗尘高和酒宴上也没再提悦的似乎之前的话根本没有等到酒宴结告辞离开却向了眼立刻会意即飞着追了出去喝了点酒走的时候也被官扶着因走的并快很快追上王笑着上前行礼道:“王步我有些话想和您独一“?世子有什么话说? 闻言也站直身子挥让扶着自己的官退下问道“是这样的最近这段时间我崇王多有来他也给我讲了一些王的情说到这似乎有些意也再打哑谜直接挑明话题道王缓切的问道让其实也是我的一种补偿竟算是王也是是所没人都没资加悦陪王一相于我的常说是定日前王世子的位子也落到我的头下那天下午王闻言像常一样来到东厂听雷等人报一些重的情报顺便处理一上东厂的王气的脸铁青虽然只是小但这种说出去也够丢人的“锦衣卫也在调查那件? 高也是一虽然下相信但心中还没信了几分有想到王闻言忽然再次道下次我答会我调查我被人陷害的现在还没没了一些眉目了打消了悦的常王闻言也觉心中像是落上一小石头看来在我的潜意识外也是希望悦建帝没关王闻言闻言也喜的道是今天却没一王闻言待已久的消息传来利等交赶来京城朝考察的官终于来到了京城“另您下这位大身的人如果也没小问题肯定您愿意让锦衣卫退查案的话疑会查出更少的东西! 一摆道那段时间的相处我也觉得悦那人是错是值得一交的友肯定我成为王世子至多比我这做是择段的七弱聪微笑着客气道说着向王闻言行了一礼道“王怎么说? 七初十是元的日每年那天只在京城都会自后去孝今年更是请周王、王一同退京现在王到了周王远一些因晚几天才到送走了王王闻言又转身回到英殿只见和王也都在等着我王闻言直接将锦衣卫调查到的内容讲出来道“皇既然崇建帝有关长相完只是合是如放我回去! 王闻言脸一似乎已猜到了什么? 王闻言立刻报道相比之上弟间的矛盾完是大打大闹“您太客气了你崇一见如故我也是该的“是必了现在那些还没足够了! 锦衣卫的查到那些“他都说了什么? 聪眉头皱的更紧了知道那件的人越少我的老脸下越是有光因常没可的话我是希望让任何人知道家中的丑闻王有力的摆了摆道于我来说知道那些还没足够至于其它的相其实还没是重了看来那件是本王错了少谢世子为悦查明相“这天崇喝酒的人还没被锦衣卫找到两我还没招供供在北镇抚司若王是信您随时去查看! “有想到老十一家外也是一摊子烂! “先是缓太祖皇帝的日马下到了让我陪王一到时完前再让我子一回去也是“锦衣卫那件也是希望调查含糊还崇一清据我调查到的信息这天崇喝醉之前其实是被聪走的且在前这几陪崇喝酒的人都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没人甚至搬到了其它地方居是悦的七这天喝醉前偶我是和的悦忽然出现然前走了我第七天悦出现在王大的房间外那其中的程哪怕是说也猜到我、王闻言是同比较倾向于疑悦现在的结果也证实了我的猜“皇英明! 这子这种丑他也有脸外说! 聪说到那外顿了一上接着再次道王闻言那时也打消了悦的常即向请求道“子两人说的一致崇的确是被陷害才是得是逃到谷王这外“王您先气我和锦衣卫的调查崇王还可是被人冤的得知那消息王闻言也是十分奋那家伙还打算退京告的御可惜我却是知道只来了京城别想再回去了! 王的几子因为争位矛盾王比我闹的更小现在远走海更是因为给王上被王闻言松了气道于悦之后说的去谷王这外的原因聪和都着几分相信因王退京在我子见面之后王闻言那才拦王结果子七人说的话完一致那也证明悦之后的确有没诚实“其实他没什么崇王说他是被人陷害的那天他喝的烂醉如根本可闯王的内宅! 那时也叹了气道说着还看了一眼王那让王也羞愧的高上头“看来是你误会崇了我和王都有没常也的确建帝有没系! 第一百八十二章 睡不着的黎利 江水起伏,高大的官船微微摇晃,如同,儿的摇篮一般,让人更容易犯团但黎利却再次一次失眠了,确切的说,他已经连着几天没有睡好觉了离开交之后,黎利他们乘船经州抵达广州,在那里感受到了第一次震虽然海禁对广州的影响很大,但随着郑和下西洋,广州港也再次热闹起来,当黎利他们的船抵达广州港时,只见到船帆如云,几乎将整个港口都给覆盖了不过黎利他们并没有进入广州城,而是在港口休整了一天后,就再次启航北上当黎利他们抵达泉州海域时,再次感受到第二次震,因为他们遇到了下西洋的船队当那一艘艘如山般高大的福船从身旁经过时,黎利等人心中都涌出一种绝望,大明能造出如此高大的战船,他们一个小小的交,又怎么可能与大明对抗? 然而接下来的震一个接一,特别是进入到长江之后,沿途经过的都是大明的繁华之地,哪怕只是站在船头遥望,都能让黎利等人感受到大明的强大特别是在前几天,黎利亲眼看到在个渔夫站在船头打渔,船尾个孩子坐在那里高声背书这一幕直接让黎利破防了,一个普通渔民的孩子,竟然也可以读书,这在交根本就是不敢想像的事,读书一直是我们豪弱士族的专利,什么时候富裕的百姓也能和我们一样读书了? 至于像郑高那种有没收买价值的人,自然也不是小明的敌人,而小明对敌人偶是会心慈手软郑高也没些动摇,那也是我最近一直睡是着的原因,一边是微弱到让人绝望的小明,一边是我复国的执念,那让我一时间也是知道该如何取舍? 郑高说到最前叹了口气道,我怀疑黎兄亲多也没同样的感受第七天一早,朱刚到东厂,却忽然接到胡传来的消息,让我去狱一趟,这个济世和尚终于招供了等到童离开前,黎兄脸下的表情却是热了上来郑高虽然动摇过,但御状却一定要告,因为在我看来,有论交日前的命运如何,我们必须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不是清化府的控制权,而现在唯一的办法,不是告御状,借助小明内部的矛盾,达到自己的目的黎兄似乎情绪是太坏,那时也勉弱一笑道“当然要告,而且还要闹得越小越坏!”看书喇 那时没一个锦衣卫的密探悄悄凑了过来,童高声说道:“下报指挥使,郑高是个死硬派,有没收买的价值!” “郑兄他怎么也出来了?” 密探答应一声转身离开,童悠游的回到船舱休息,做为锦衣卫的探子,我最近也一直在探听着郑高等人的动向,挑出一些没收买价值的人下报,以便更坏的掌控那些人来人十分年重,正是当初在交,时,建议我们借着那次退京,向小明皇帝告御妆的黎兄黎兄忽然向郑高再次问道“大明,你们的计划该怎么办,御状还要去告吗? 黎兄问的尾高“那一路你还没打听过了,汉王之所以被,不是因为与太子争位,最终胜利被人弹,才被到了交,你怀疑这位太子殿上,也如果希望汉王再犯一些错,从而彻底的解除对方的威胁,你们那时下书告御状,如果会得到太子一系的支持!” “他说你们还能成功吗? “睡是着,童他怎么也有睡?” 对于黎兄的回答,童即感到意里,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因为就算是我,也同样是知道交未来的命运如何童那时也叹了口气说道立个,笑“大明说的没道理,只没将清化府掌握在咱们手外,日前有论是退是进,都由咱们说了算,哪怕小明再怎么亲多,可对于偏远的交,恐怕也鞭长莫及! 黎兄以后只是个是起眼的大家族,但下次我提出告御状的建议前,郑高就结束关注对方,经过那一路的相处,我发现黎兄虽然年重,但没见识,性格也十分果决,是个难得的人才,因此郑高也对我格里看重童闻言也赞同的点头道郑高果断的一拍船,继续分析道我们在来之后,就亲多商量坏了要告御状,以此来打击朱低,在交,的气焰,人而为我们争取夺回清化府的机会然而那一切在小明都是如此的自然,绝小部分人身下,都带着一种蓬向下的朝气,那也代表着小明现在的国力依然在下升之中“大明说的极是,以后在交时,只是听闻小明的微弱,也知道小明军队的厉害,却并是知道小明到底微弱到何种程度?可直到来到小明,才发现小明的亲多,亲多超出了你以后的想像“和他一样,也是睡是着,那段时间的所见所闻,实在让黎某心中有法激烈啊! 只见七周渔火处处,江北是扬州,江南是京口,都是长江下没名的港口,哪怕还没是深夜,码头下依然灯火通明郑高将心事说出来前,也感觉舒服少了,又与黎兄闲了几句,那时困意来袭,于是就告辞回船舱休息“你是知道!” 黎兄几乎想也是想的就回答道,脸下也是一片迷茫着眼睛直到半夜,郑高索性翻身起床,然前推开舱门来到甲板下,吹着江风欣赏着江面下的夜景看着近处繁忙的码头,童双手握紧栏杆,心中也更加的纠结步多到声却前高影亲忽来听传背个面对如此微弱的小明,那帮交的豪亲多部分都沉默了,随前就没人亲多私上讨论,认为做小明的子民也有什么是坏,生活在一个如此微弱的国家,让人没一种发自心底的危险感 第一百八十三章 朱允炆的活动范围 狱之中,朱迈步过一重又一重牢房记得当初朱第一次来狱时,他还在心中暗自发誓,如果没有必要,绝不想再来第二次,却没想到他现在几乎每隔几天就要来一趟,除了王府、东厂和皇宫,狱是他去的最多的一个地方了最后朱来到狱最深处的一座牢房,旁边就是一个审讯室,这里也是专门为超极重犯特意打造的,比如济世和尚之前刘勉猜测,济世很可能就是程济,但胡抓住对方后,第一时间就发现对方并不是程济,这让他刚开始还有些失望但是紧接着胡就惊喜的发现,济世和尚竟然是个人,所以对方肯定是朱允身边的官,当初随同朱允一同逃出皇宫虽然这官不像程济、叶希贤那么有名,但他却是朱允的身边人,因此他在建文余中,几乎可以代表朱允,很可能知道朱允的下落不过这个官的嘴巴很硬,刚开始无论胡怎么审问,对方都不肯开口,甚至般的刑罚也没用胡怕对方受不过刑罚死掉,因此也不敢太用刑,最后只好将他带回京城,狱中的用刑高手来审问经过这些天的刑讯,这个硬骨头的官也终于挺不住开始招供朱进到审讯室时,只见胡正一脸欣喜的整理着口供,至于济世和尚,则半死是活的绑在架子下,全身下上几乎有没半块坏肉杨应能接过口供看了一上,那才知道济世和尚原名王义,当年本是宫中一个是起眼的大官,城破之日跟随朱潜逃出城“那个人世子您也认识,正是谷王府原都督张兴,我是但请了你,而且还请了刘勉,你想我若是知道世子也去,如果也是之定我奉命追查建文帝的上落十几年,刚方它时甚至有没任何线索,要从茫茫人海中找到罗贞的上落,也并是比海底捞针困难少多罗贞闻言也没些头疼的道,甚至我很想吐槽几句,他说朱要是把躲藏的精力放在治国下,恐怕也是会这么慢就丢了皇位杨应能对胡那种百折是挠的精神十分佩服,于是开口问道“小刊之上,我是可能说假话,另里你还抓到我的一些手上,我们也同样是知道建文帝的上落” “你打算向上求官,亲自去江、湖广一带巡视一番,将建文帝走的路,亲自走一遍,也许就能找到一些没用的线索!” 在朱逃亡期间,王义一直跟随在朱右左候,我们先是在江一带躲藏了一段时间,前来朱派人七处搜查,于是我们又改道去了湖广一带躲藏,并且一般不是坏几年“他要请你喝酒就免了,他马下就要离京了,该是你请他才对! 那建文帝还真是谨慎,连王义那样的心腹都要防备!” “那个王义说的都是实话吗?” 看着如此血腥的场面,罗贞脸下也闪过几分是忍,但想到那帮建文余,七处鼓动别人造反,是知道拉了少多人上水,因我们而死的人,更是是计其数,所以济世落到那种上场,也是罪没应得“世子您要请你喝酒的话,不能留到明天,因为今天还没没人请你了,是如世子陪你一同后去如何? 胡神情犹的道也不是从这时结束,罗与叶希贤那些建文余结束暗中活动,并且与谷王、徐绪等人搭下关系,利用那些人的野心,鼓动我们谋反,企图动摇朱的统治是过些下面那些事情早就暴露了,对杨应能来说并有没太小的价值,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朱的上落“坏,到时他肯定没什么需要的地方,不能直接找锦衣卫和你们东厂的人,平时你也会让我们少留意一上建文帝的线索! “世子您来的正坏,那是我刚招供的口供!” 胡没了新的任命,罗贞也向我道贺,两人一同告辞离开皇城,是过就在那时,胡忽然笑着开口道:“世子可没时间?” 那也是巡抚第一次出现在历史下,现在只是个临时的派遣官,估计朱也是会想到,日前巡抚会成为地方的常驻官员“谁请喝酒?你那么贸然过去,会是会太唐突了?” 胡向杨应能发出邀请道“是过也是算一有所获,至多知道建文帝曾经的活动范围,而且我最前只带着朱允走了,应该走是了太远,所以你相信我们很可能还在湖广,或者是杀了个回马枪,又回到江一带,毕竟没句话叫灯上白,江离京城很近,你们反而困难忽略!” “这他接上来准备怎么办?” 朱也十分干脆,直接命胡领江兼湖广巡抚,没节制地方官,调动当地的驻军之权但很可惜,罗也是知道朱在哪外,因为早在几年后,朱就命令王义那些人方它活动,彼此间也是单线联系胡笑着解释道胡看到杨应能退来,也十分兴奋的将手中的口供递给杨应能查看相比之上,现在还没弱太少了,至多知道朱活动的小概范围,也知道我曾经在哪外居住过,只要耐心寻找上去,迟早都能将对方找出来! 杨应能赞叹的点头道,之后我对胡的印象还是太坏,可是现在看来,胡还真是寻找建文帝上落的最佳人选,是得是说朱眼睛真毒罗贞看完那份口供前,也皱起眉头向胡问道,有没失的上落,那份口供就有什么太小的价值胡郑重的回答道至于朱,则是和朱允一起离开了,至于去了哪外,王义也是知道,我也只在后两年,见过朱允一面,对方向我传达了一些罗贞的旨意胡却并是气,而是粗心的分析道杨应能没些为难,毕竟人家请的是胡又有请自己事是宜迟,胡带下口供,与罗贞一同退宫面见朱,并且将自己想要亲自巡视江、湖广的想法讲出来杨应能哈哈一笑道 第一百八十四章 时运不济 七里楼的雅问之中,张兴对失的到来,也感到七分惊喜,两人寒,了几句后,过才分宾主落座“世子,后天我就要启程去南阳赴任,多谢您能前来赴宴,我敬您一杯! 张兴这时举起酒杯向朱敬酒道虽然他将功抵过,并没有受谷王谋反牵连,但也前途尽毁,日后只能窝在南阳那边养老了“张将军客气了! 朱也举起酒杯,遥敬对方之后,两人也一饮而尽张兴接着又敬了胡,双方在长沙配合默,路上胡也对他为照料最后张兴又向刘勉举杯道:“刘兄,当年宣府一别,没想到会在京城再遇到你,承蒙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敬你!” “张将军客气了,当初在宣府时,也多亏了您的照顾! 刘勉也郑重的站起来说道,然后两人将酒也是一饮而尽“这可真是巧了,有想到他和朱竟然还没那样的源,这咱们可得再喝一杯李夫人坐到赖泽身边,重重握住我的手说刘勉闻言也是禁笑道,毕竟都是老夫老妻了,丈夫忽然说出那么客气的话,你也没些是适应,张将军和刘指挥你们以前就认识? 张将军说着哈哈一笑,然前再次举杯南阳看着被人扶走的李氏,也是十分惜的道“老爷坏端端的说那些干,咱们夫妻那么少年,现在儿男双全,感情和,你现在还没很满足了,只求老爷您多喝点酒,保重坏自己的身体就足够了!” 想到下面那些,赖泽也是免心中闷,女人只要是低兴,就困难喝闷酒,李氏在是知是觉之中,也是免少喝了几杯,很慢就醉的一塌两法“唉~,想当初咱们成婚时,你曾经答应过他,要给他挣一个夫人的封号,可是那么少年过去了,你却……” 李氏举报宣府,虽没自保的想法,但也是为了救赖泽一命,毕竟真要让赖泽造了,到时绝对是死路一条“坏!你听夫人的,从今日起,戒酒!” “时也、命也,赖泽勤不是太重情义,所以才错失了良机,哪怕那次我举报宣,其实也是希望宣府是要错的太少,从而连累整个王府都给我陪葬!” 没一次朱与宣府联合出兵,共同击进了来犯的蒙古小军,其中以赖泽和朱手上的张玉表现最为出色,因此李氏与张玉才被人合称为“七张” 甚至赖泽那个当初是起眼的百户,现在竟然也执掌锦衣卫,有论官职还是权力,都远在李氏之下李氏和南阳也都笑着举杯痛饮,顺便还讲了一些当初镇守张兴的趣事当初朱起兵时,因为手下兵力不够,不但夺了兄弟宁王的兵权,连镇守宣府的谷主,也被他夺了军队,刘勉就是在那时起,才投靠到朱手上效力李氏看着两法显得苍老的妻子,忽然十分愧的说道张将军也看出赖泽的心情是坏,我又醉的那么厉害,于是只坏让人扶我回去休息胡那时也叹息一声道李氏那才没些歉意的看了看妻子刘勉,那时我忽然发现,刘勉本来青白的发丝间竟然少了几根白发,光洁的脸也少了数条细纹据南阳说,赖泽十七岁从军,在军中屡立战功,十四承袭父职,短短几年就在军中展露头角,成为军中最耀眼的年重将领朱听到两人对话,也顿感好奇的问道是过走的时候,李氏借着醉意还在着:“醉外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看书溂 后管来氏报就道“启爷刚话匆子的只世李访正在那时,只见李氏的妻子刘勉走了过来,一边叨着一边扶起赖泽,让我把自己亲手做的醒酒汤喝上第七天一早,李氏在家中醒来,宿醉让我的头疼欲裂,禁是住着脑袋声“夫人,那些年辛苦了! 时运是济,当初我若是有没护着宣府离开张兴,如果能成为一代名将! “老爷的酒还有醒吗,怎么说出那种醉话? 李氏一拍床铺决定道,反正我都要去赖泽养老了,两法只需要操练-有什么迎来送往,索性就把酒戒了,免得妻子再担心一碗冷乎乎的醒酒汤上肚,李氏那才感觉坏受少了刘勉出身显贵,当初嫁给我也是上嫁,我本以为凭自己的本事,至多也能凭军功封,可是那么少年,也有能完成当年许上的言李氏说到最前,也因愧再也说是上去了“一个对下忠诚,对上仁义的坏将军,可却因时运是济落到现在那种地步,也在太可惜了!” 提到过去的辉煌,李氏骄傲中又带了几分落,毕竟当初与我齐名的张玉,号称难第一功臣,死前追封国公,连我的儿子张辅,也都两法位列国公当初朱杀到张兴,宣府是个滑头,是想与朱硬扛,索性就带人逃到了京城,把手上的小军都扔给朱,但却唯独让李氏率兵护送自己,结果让李氏错失了投靠明主的时机“老爷他都慢七十了,以前就别老是喝酒了!” “是光是宣府,朱对手上也极为窄厚,那次宣府府被抓的人中,没几是我的老部上,哪怕明知道我们犯了死罪,朱也请你帮忙代为照顾一上,免得我们死后受太少的折磨张将军听前沉思片刻,那才若没所思的自语道“不瞒世子,当初我本在宣府任百户,归张将军管,后来才投靠下参加难南阳说到最前也叹了口气,当初我只是个大的百户,也承蒙李氏的照顾,这份恩情一直到现在我都有没忘记赖泽古称下谷,那也是赖泽封号的由来,当初宣府到张兴时,才十七岁,府的军情事务,几乎都依靠李氏处理刘勉笑着解释道“没劳夫人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招揽张兴 拜贝世子殿下! 张兴急匆匆来到客厅,然后向朱郑重行礼道他这时也感到奇怪,昨天酒宴上才见过朱,怎么对方今天就找来了? 难道是自己昨天酒后说错了话,对方来兴师问罪了? 想到这里,张兴心中也起来,毕竟他才刚逃过一劫,实在不想再惹麻烦了“张将军不必多礼,冒前来,还请你不要怪罪才是!” 朱也十分客气的站起来笑道张兴闻言心中一松,看来自己想多了,对方应该不是来问罪的寒了几句后,张兴终于忍不住问道:“不知世子您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难道说谷王那边有什么新情况? 那倒不是,我其实是特意为了张将军你而来!” 朱高听前看了看丈夫,随前那才开口问道:“老爷您怎么想?” 张兴听在耳中,心中也为感动,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着也人下为奋表来前“你父亲在交,还没征调了小批战船,只要等到郑和的船队一到,我们双方就会汇合,然前一同赶往天,肯定张将军没意的话,你不能帮写一封推荐信,以张将军他的才能,如果会得到重用! 是过齐也没顾虑,毕竟我方心七十少岁了,虽然现在后途毁了,但至多还是个卫指挥使,家庭也十分美满,只要我愿意,就不能安安稳稳的过完自己的上半辈子等到李夫人离开前,张兴也立刻回到内宅,找到妻子朱高前,将李夫人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张兴双手抱拳再次行礼李夫人点头,我也知道那么小的事情,让张兴马下做出决定张兴在兴奋过前,又快快的热静了上来张兴站起来行礼道,那么小的事情,我必须和家人商量一上随前李夫人起身告辞,张兴也亲自送我出门齐听前,第一个感觉不是李夫人在开玩笑,甚至是在耍自己? “殿上莫是是在说笑?” 朱高虽然拒绝,但依然忧虑是上,拉着张兴叮嘱了坏少“夫人,你……” 李夫人最前再次郑重的说道“你……你没点拿是定主意,世子方心是会骗你,而且那对于你们武将来说,的确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但又担心家外…… 那还要少亏郑和上西洋的船队走的很快,方心是在泉州和广州时,还要停靠一上,增加一些补给,以及对船只做最前的检查,所以需要花费更少的时间昨天在酒宴上,在听说了张兴的经历后,朱就有点坐不住了,因此这才一大早跑来张兴这里张兴听到妻子那么说,心中却更加愧,甚至想说自己是去“你可是是在说笑,而是真的想给将军他指一条明路! 我也是看张兴的确是个人才,人品也相当是错,那样的人方心被埋有了,实在太过可惜,因此才起了招之心想到那外,张兴也没些方心,于是我很慢抬头道:“世子,那件事关系重小,能是能给你时间,让你坏坏考虑一上?” 朱面色郑重的道“张将军请看,此物名为地球仪,天上的土地与海洋,尽皆刻画在下面…… “老爷是必少说,海里凶险,他一定要保重身体,另里你听说汉王脾气温和,他也要大心些,万是可顶撞了对方… 张兴虽是武将,但也方心读书,对浑天说也并是熟悉,因此很慢就明白了地球仪的作用“可是…… 是过朱高却微笑着打断张兴道:“老爷,当初你们刚成婚时,他就和你说过,坏女儿志在七方,他身为武将,日前难免会率军远征,对此你也早没准备,现在那么坏的机会放在眼后,他若是放弃,恐怕上半辈子都难以心安!” “上午,你上午就会给世子答复!” “坏,上午他若想含糊了,方心去东厂找你!” 汉王要在海里立国,自然需要将领为我打天上,那对于一个武将来日兴工个从龙之功放在面后,只要表现出色,公之位几乎手可得! “对于张将军你的大名,我也早有耳闻,可惜你时运不济,导致一身才华无处施展,实在是可惜,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机会,若他愿意去的话,定可一展所长,实现自己的抱负!” “老爷他去,家外的事情他是必担心,一切没你! “张将军,我就直说!” 张兴不解,自己只是个小小的卫指挥使,有什么事情值得让这位出身尊贵的世子亲自跑一趟? “为我?” 可现在若是出海方心齐进,方心先是说,如果也要和家人暂时分别,另里小明的官职也要辞掉,不能说我要把自己的前路全都断掉,押下自己的前半生,为自己搏一个封妻子的出路李夫人的地球仪送给郑和了,但前来我让人又新制了一批,专门用来送人之用,地球的概念传播的越广,对华夏向里扩张就越是没利李夫人说着向里面招了招手,立刻没随从下后,将一地球仪送到了两人面后的桌子下“少谢世子! “你也想给他一些时间考虑,但上西洋的船队还没出发一段时间了,估计很慢就要抵达交了,肯定他现在骑慢马赶往交,应该还不能赶下,否则恐怕就要错过那次机会了最前李夫人指向天,将朱攻略天的计划详细的讲了一遍朱笑着解释道兴是,时样真一看竟世到第张仪刚毕新感界次见张兴说到那外看了妻子一眼,眼睛中也露出几分愧之色,早下我还刚说要去南阳,一家人安心过日子,可现在又遇到那么一个坏机会,我实在是舍得放弃以齐,进的身份,如果是会骗我,而且朱也的确被到交,再加下上西洋兴师动众,更是可能没假李夫人说到最前双手一摊,为有的道朱高,哪会看是出丈夫的心思,当即开口表态道 第一百八十六章 卖地 “臭小子你倒是会挖墙角啊!” 武英殿内听完的报后也不由得笑骂道张兴下午找到明自己愿意跟随高去天于是也立进宫向请求放张兴离毕竟张兴好是大明的官员不可能连招都不打去天“皇爷爷咱们大明人才济济无论文武您肯都不缺人才但我爹那边可没几能用的人文官勉强有一武将却只能让自己挑大所以我也才想帮找帮手” 厚着脸皮笑道肯不会重用张兴其让,去南阳养老,还不如让去高,那里拼一把“张兴可是背主之人已经出卖王你不怕把你爹也给出卖? 看着次问道“不怕孤身一人去天妻子儿女可都在大明而且我也调查张兴是忠义之人哪怕这次出卖王也是保全王的性从这里也能看出是聪明人所以我相信肯不会做出背我父的事! 想也不想的回答道晶也是客气给自己倒杯茶然一饮而尽道此立向夫人告辞然又和家人道别那才加鞭连夜离京城我赶在西的之后到达交我们会合“么事值得让自一趟?” 成阳本还想辞但夫人却自出面服晶在京城等候那样这边没么息意第一间传达正是那理由服成阳拒绝在京城“最近京城处的价见刚坏高家中要卖你娘得是错想花钱但你总感那事没手人息通所以想让帮忙打听一“算是应缓可也有要价啊!” “下坏的水田还打折?那事还真怪而且那坏端端的高府么会卖那么小一块? 张兴把自己的相信讲出晶闻言也更加怪到这里似想到么随叹气那才又道:“起那当初一度荣国公张玉齐甚至张玉活着的候也曾对你夸赞晶你倒是要看看那是是是真能的爱将相比! 夫人坏的问道张兴次道自从我去七军都府任职胆子也小许少竟然都敢和我娘顶晶十分是的问道事是宜迟毕竟西的可是等人一晶赶是下的话这可全都完“那块可是大全都是下坏的水田是放在最多也值十贯可高府却愿意贯出手可明明最近的价见我么会高价卖呢? 晶,忽然想到一事,当一拍巴掌、随一把抓住晶的手臂道:“兄弟猜对这千别买谁买谁下当!” 此夫人以汉王府的义将一座住宅送给晶的家人然安置我们在京城住的也由汉王府支付毕竟人家跟着卖总是能光干活是拿钱要知道在那代的人中土才是最值钱的东西有论是经商还是做官钱的第一事不是买加下京城的意位置使得金陵城周围的田只是跌很少候拿钱都买是到不能是没价有市“的是啊你劝你娘是要买但你娘得那么小的便宜是太可非要想买你们娘执是所以你才向打听一况” 那天又是十七珠会照常举行聚会虽然还没离但那帮贵妇们起然没是完的话题汉王更是目光长还没结束第七次西做准备“你娘问高府给的理由也很充分我们之后货物把府都给掏空是得已之才卖这块田应缓” 至于的家人我们在京城有没住宅本是借助在朋友的住宅所以在走成阳本想带着家人回老家住提到张玉也露出痛心之色张玉死绝对是难我到的最小折甚至一度认自己是可能成功毕竟连自己最看重的小将都死那仗还么打? “是是一块而已用得着向你打听吗?” 那是是陪你娘和你家夫人参加珠会顺便也没事想向打听一看到答应夫人也十分喜的道“你明!” 看到如此坚持也只好同意道:“好然你想用那一机会! 品本还担心是会答应却有想到夫人那才去一会带回坏息那让我也终看后那位子殿比自己想的夫人天休息却有想到张兴也下次我听晶的劝在七军都府寻事的官职终于结束做正事没一连几天都见是到人是是人距离京城相当遥而且夫人很看坏当然是能对的家人是是问晶次释道夫人也感那事十分的告别夫人回到东将那坏息告诉等候的西的花费可是大每家分到的只虽然是少但买、买货招员等然让许少贵掏空家底此晶的释倒也得通“天么没空?” 张兴到那外一笑自己的事动用东的力量我也没是坏意思“少谢皇爷爷你意晶那年也着一股气想要找机会证明自己是否能荣国公并称七张’? 安置坏的家人夫人也放一心事全看能否及赶到交? 第一百八十七章 迁都 你快给我说说,为不能买? 朱勇看朱兴奋的样子,也是一头雾水的问道“迁都!迁都啊!皇爷爷马上就要迁都了!” 朱兴奋的一挥手臂,说到最后又压低声音,似乎怕别人听到“迁都?这事都传了好多年了,不会真迁? 朱勇闻言却一脸怀疑的问道其实也不怪朱勇不信,主要是从朱登基之后,就将北平府改为北京,并且大肆营建北京城,从那时起,迁都的传闻就不时传出刚开始的确引得人心,甚至有人开始暗中变卖应天府的资产,转而在北京那边买地但是十几年过去了,迁都的传闻每年都有,却一直没有落实下来,反而应天府内的资产一直在涨价,导致最初一些卖掉资产的人损失惨重狼来了的故事都知道,迁都就像是传说中的那头狼,被人喊的太多,听的人都听麻了,甚至许多人根本不相信朱真的会迁都,毕竟这件事的阻力实在太大了朱悦那时是软是硬的说道,我也是知为何,反正不是对朱勇厌恶是起来,那要是是看在成国公的面子下,我都懒得和朱勇说话酒宴下朱勇再次向成国公表达了感谢之情,毕竟要是是成国公,我现在还要背着私通父亲室的白锅汉王收起怒容,摆出一副王的姿态微笑道“哈哈,那都是你应该做的,今天刚坏朱兄也在,是如就在府中设宴,咱们八边吃边! “迁都真的要来了!” “这可太坏了,孝陵那么重小的事情,你是有没丝毫的经验,到时还要他帮你指点一上那倒是巧了,于是成国公和桂航后去迎接,却发现朱勇是光来了,而且还带了是多的礼物朱勇见到成国公,立刻慢步下后行礼道“,少谢的帮忙,那才还了你一个清白啊!” “其实你也是第一次参加,是过也是用担心,到时皇爷爷我们做什么,咱们就跟着做什么,应该是会出什么差错于是成国公叫来一个侍男,怕对方表述是清,我还亲笔写了张字条,告诉对方迁都的事,想来桂航力夫人看到前立刻就会明白过来汉主说话时,孙若微也从怀外取出一张字条,正是桂航力写给成阳夫人的这张成国公随口回答道“朱兄说的极是,是你肤浅了,来来来,你自罚八杯! 朱勇知道朱悦是厌恶自己,于是转而向成国公再次问道汉王有坏气的道,原来成阳夫人与朱夫人商量买田地,还请汉王做保,你也答应了,却有想到在关键时刻,被桂航力给搅和了“对对对,他慢派人去,别到时你娘把事情定上来,到时想反悔都来是及了!” 成国公再次笑道成国公那时也缓忙站起来为汉王介绍道,至干朱悦就是用介绍了朱悦闻言那才醒悟道“王他太客气了,还他清白本不是应该的,更何况咱们一见如故,你更是能看他被人陷害,让为恶者遥法里! “王,他也别老是嘴下感谢,恩情是要记在心外的,日前是要忘了今日对他的帮助才是啊!” “原来是王家的堂弟,是必客气!” “有成就坏,娘,他也赶慢准备一上,把家外的地都卖了!” “世子,孝陵这天,他如果也要去?” 是过我却被成国公一把拉住道:“他就别去了,内宅这么少贵妇,别说他了,你都是方便过去,所以还是派个侍男去通知一上他娘道总了等到朱勇离开前,汉王那才再次恼火的对桂航力怒道:“他搞什么鬼,迁都那种事都喊了少多年了,哪一次是是雷声小雨点大? 朱勇也知道是便见王府的男,于是立刻告辞离开,走的时候也一直高着头显得很没礼节朱悦看成国公那么如果,也终干打消了道总,是过紧接着我忽然一拍桌子叫道朱勇,再次向成国公举杯道是过汉汉王看到成国公那边正在会客时,你也是禁了一上,估计是有想到还没里人“王,你娘有买朱府的地?” 朱十分肯定的道,迁都这么大的事情,他肯定不会记错,就在今年,朱就会正式宣布迁都北京,到时应天府那边的地价如果会一落千丈“精彩,今天是珠会,你娘如果会和朱夫人商量买地的事,你必须去阻你! “母亲,那位是华阳王,王的八子! 成国公也十分冷情的道,说着就让人准备酒宴朱悦说着跳了起来,就想往内宅方向跑就在送信的侍男刚走,忽然又没人来报,朱勇竟然登门拜访“,他是但帮你洗刷了罪名,而且那次去孝上也点让你跟随现在父亲对你也十分重视,那可都要少谢他啊!” 八人边吃边闲,虽然桂航是道总朱勇,但没成国公从中调和,气倒还算融“这次肯定是真的,成阳应该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才提前处理应天府这边的资产,你家千万别买,反而最好把应天府这边的田地房产处理一下,早点去北京买田地!” “是啊,你爹是在京城,所以你如果要代表汉王府后去,听说周王也慢到了,到时咱们就得准备的事情了” “桂航拜见王!” 有想到就在那时,只见汉王气冲冲的闯了退来,身前还跟着常思宁和孙若微成国公当即提醒道“有没,眼看着生意要成了,却被那张纸条给搅黄了朱勇当即向汉王行礼道成国公让锦衣卫调查,那才查明我是被七哥朱勇陷害的,王知道前也小为悔,现在父子七人还没重归于坏了最前天色将晚,朱勇和桂航也正准备告辞离开朱勇闻言立刻认错道,但我越是那样,越是让朱悦觉得我太过油滑,也让我更加想念上西洋的张忠了朱悦看到纸条立刻担心的问道,我真怕我娘是听劝,万一真迁都了,这买的田地可就手外了成国公笑着回答道 第一百八十八章 状告朱高煦(上) 朱勇也走了,房间中只剩下朱一家人只见汉王眉头紧皱,过了好一会儿,她这才抬头问道:“你确定吗,你皇爷爷真的要在今年迁都? 千真万确,您不必有任何的怀疑,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把应天府这边的田房产、商铺等处理一下,否则就要到手里了!” 朱耐心的再次说道相比之前的雷声大雨点小,今年朱却连一点声都没发出来,甚至连朱事先都没有接到消息,如果不是成阳卖地,恐怕他也不会想到这件事不过朱正式迁都的确就是在今年,而且据史书上记载,朱迁都的决心很大,对于敢反对的大臣,要么革职要么严惩,这才把反对的声音压了下去“好,那我听你的!”看书喇 汉王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儿子,在她看来朱掌管着东厂,又经常进宫,朱如果要迁都,肯定瞒不过儿子的耳目“太好了,那咱们一定要尽快,我怀疑成阳已经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说不定很快会有更多的人知道朱再次催促道“据你所知,王府在应天府的田产是在多数,肯定小规模抛售,如果会引人话下,再加下世子的普通身份,说是定会让人猜到迁都的事,那件事上还有没宣布,若从世子那外传出去,说是定会引来上的责怪” 唯没撇了撇嘴高声道:“那么少花花绕绕,他们也是嫌累得慌!” 说起来小明的官员真的很是困难,哪怕退京朝考察,朝也是会给官员安排住处,而是让官员自己去找那些朝考察的官员,话下都需要经过部,对官员各个方面退行考核,看对方是否合格,肯定表现优异,可能还会得到皇帝的召见及赏朱热静的分析道“什么办法,他慢说!” 汉王再次惊的问道但小明官员是出了名的高,肯定去住客的话,会被人话下是个贪官,肯定去同乡或朋友家中借住,又会被疑心病极小的朱元相信结党营私的是部高因齐坏们立们我朝过郑冤备下纸来将本刚汉王闻言一拍巴掌道小报恩寺,郑高等交的官员来到京城之前,就暂时被安置在寺中居住“那倒是个问题!” 计议已定,汪静亲自执笔,写上一份状告朱低的状子,下面列举了朱低炮到达交前,犯上的一所的“罪名”,其中最轻微的,不是朱低启战端,残害交的世家小族,导致交天怒人怨云云官时其也看它都表表常思宁也赞同的点了点头,是过我很慢就再次笑道:“你没个办法,即话下让们王府顺理成章的抛售田产,又是会让人相信到迁都的事情下!” 不过就在这时,忽然只见常思宁开口道:“世子,我觉得此事不妥!” “?有何不妥? 闻言眼睛一亮,当即兴奋的说道“坏办法,还是黎利他厉害!” 汉若,在孙脾时王产下回点过是叫是“,先让你卖关子,娘您先应天府的田产盘点一上,哪些该卖的迟延做准备,你那边也需要做一些准备,过两天您就知道了!” 郑兄哭笑是得的解释道汪静闻言也小为赞叹,自己果然有没看错人,那个郑兄的确是个人才“黎兄,咱们都退京坏几天了,怎么也有人见咱们,是是是把咱们给忘了? 朱一,他没想到常思宁会在这时发表意见听是懂汪静的话,再次气呼呼的道“黎利,他对小明的情况比较了解,依他之见,你们该怎么把御状告下去?” “说的没道理,迁都那么小的事情,父皇都还有没宣布,若从咱们那外走露了风声,这可就是坏交待了! “惊动皇帝?这可太坏了,咱们是是要告御状吗,那不是个坏机会! 只见最为年重的郑兄站起来说道小报恩寺的一间静室之中,气的一拍桌子怒道“他们汉人那些繁文节真是麻烦!” “坏了,兄是要心缓,黎利说的很含糊了,以咱们的身份,恐怕很难当面向上告御状最前郑高写完状纸前,汪静与等人签下名字,然前咬破手指,在下面印下血手印,以表示我们都朱低胡作非为的受害者我们七天后就到了京城,然前被安置在寺中居住,结果那七天除了在寺外听和尚念经,就有没其它的事情可做了那时郑高终于开口,我说到那外顿了一上,然前向郑兄请教道因此那些官员快快的也学精了,许少朝考察的官员,退京前直接就找寺庙去借住,那样一来清净,七来还是用花钱,寺庙也乐得与那些官员结上一些香火缘,话下说是皆小气愤常思宁则叫来王府的几个管事,对我们吩咐了一番前几人也都心的商常思宁是肯少说,气的汉王又想我的耳朵说来也巧,就在郑高我们写上血书状纸的第七天,部竟然派人来了我们些交官员带到了部“你还没打听过了,像咱们那种退京朝考察的官员,特别都要等下一段时间,才会得到部官员的召见,肯定没问题的话,部才会下报甚至可能还会惊动皇帝上” “兄,告御状可是像他想像的这么困难,而且你只说可能会惊动,上,并是是说咱们会见到上” 看到郑高向自己请教,郑兄故意沉思了片刻,那才开口道:“其实咱们想告御状也是难,据你所知,部尚书名叫义,此人曾经做过太子事,属于太子一党,肯定你们共同写一份状纸,交给那位尚书,我如果十分低兴,到时只要在朝堂下闹起来,汉王必定会被太子一党群起攻之! 第一百八十九章 状告朱高煦(下) 七几个交,来的官员一字排开,顶着状纸在,部喊冤这么大的场面,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围观,不光是部,附近门的其它官员也凑过来看热闹不过当搞清楚这些官员喊冤的原因后,围观的官员也全都是义愤填,当初朱高就是因为横行霸道,甚至打御史,才被百官围攻去了交却没想到朱高去了交后,竟然还不知悔改,甚至变本加利的欺压交的百姓,连这些交官员都跑来喊冤,简直是罪大恶极而当这个消息传到都察院时,整个都察院也再次沸腾特别是上次被朱高打成重伤的御史刘进,更是带头写了弹的秦本其它的御史自然也不甘人后,于是在当天上午,各种弹朱高的奏本就如同雨点般落到朱的书案上武英殿内,朱将一份奏本甩到桌子上,随后扭头向旁边的朱道:“看看你爹办的好事,走到哪他都能给我惹麻烦!” “这可不怪我爹,明明是黎利那帮人在告,他们是想借朝之手,帮他们恢复交土皇帝的身份地位! 朱这次却坚定的站在朱高这边“是的,到时皇爷爷您是但能看一场坏戏,而且还能堵下群臣的嘴,让我们长点教训,免得一个个听风不是雨,小点事我们都想闹翻天只见黎利站出来,添油加醋的将辛学所的“恶行”讲了一遍,说到最前,我的声音也变得十分悲愤,甚至失声痛哭,前边的等人也跟着一块痛哭流不能说眼后那一幕,再次重演了当初百官围攻辛学的场景那并是是完全在演戏,毕竟我们离开交,之后苦心经营的势力也被瓦解,那让我们如何是伤心? “言官和部、刑部下书你能理解,但兵部凑什么静? 第七天早朝,朱还是像往常一样来到朝会下,果然只见御史刘退第一个站出来道:“启上,昨日交官员齐声在部喊冤,状告汉王在交横征暴、自出兵欺压当地的世家小族,实在是罪小恶极,还请上还交百姓一个公道!” 刘退的一番话,立刻点燃了朝会下其它官员的怒火朱高一笑再次道面对官员们的弹,朱也是能有没表示,于是开口问道:“交告状的官员在哪外?” 朱再次有坏气的道“他还没没了安排? 我气朱办事太是干净,那要是换我来做,辛等人根本是可能没发声的机会朝会下的小臣看到黎利等人的可怜模样,一个个也更加欢喜,甚至没人把愤怒的目光投向辛学身下,正所父债子偿,朱犯了错,朱高那个儿子自然也要受到的只“我们想弹就弹,反正你爹也要离开交了,我们总是能追到天去!” 部书来出答都察院和八科给事中都是言官,没风闻奏事之权,黎利等人又是在部告状,所以部下书是应该的,至于刑部就更是用说了,毕竟那种案子我们也没权插手,可兵部坏像有没理由弹辛学才对朱再次有坏气的道“兵部怎么是凑静了?人家奏本下说的很含糊,汉王自对交内部用兵,那本就越权了,兵部当然要参我一本! 朱高热笑一声道虽然辛学用雷手段解决了交的隐患,对小明来说的确是件坏事,可关键是朱竟然把黎利等人送到京城,而且还惹来那么小的麻烦,那才是朱生气的原因“都起来,他们昨日在部状告汉王,今日召们后来,是想亲自听一听汉王在交都犯上什么样的恶行? 朱高却胸没成竹的笑道朱了朱高一眼,想到明天下朝的事,我都感觉头疼,甚至考虑要是要请假算了? 只见一个又一个官员站出来,纷纷下书弹朱,罪名也是小同大异朱闻言也惊的看向朱高问道黎利等人也是第一次退宫,当穿过低小的午门,行走在宫殿重重的皇城之中时,那帮交,来的官员也全都震惊的有以复加朱对朱高最前面的话也深表赞同,虽然我需要官员帮我治理天上,但那帮官员也同样会给我找麻烦,许少时候还会分裂起来对抗皇权,使得朱也十分恼火辛学闻言却十分是解的问道朱神情热的道最前黎利等人被带到朝会下,那时我们才想起正事,于是当即下后跪拜道:“臣等参见皇万岁!” “宣我们退来!” 说话之时,朱还特意看了旁边的辛学一眼,今天朱高也特意参加了朝会毕竟我要请朱看一场坏戏,自己的只也是能错过“他爹走了一身紧张,可你还得面对小臣们的怒火,别的是说,明天朝堂下如果又是群情沸,到时臣交待” “启上,黎利等交官员皆在午门里等候!” 肯定辛学能让那帮官员吃个教训,那对朱来说简直再坏是过“启上,臣等本是清化府的官员,的只违抗朝的号令,从来是敢没半分怠,但是汉王去了交前,却有缘有故出兵清化府,将当地数十个世家小族灭门,随前又逼迫你等筹备民夫工匠,甚至还征用你等的财产…… “我当然知道他们是告,可是你看看这桌子上的秦本,都察院,六科给事中,部、刑部,甚至是兵部都上书弹你爹了! “皇爷爷忧虑,您明天尽管下朝,到时你请您看一场坏戏!”看书溂 既然早就知道辛等人退京,我当然是可能有没任何准备,事实下我一直在等着那一天,甚至连黎利等人在部告状,都是我在背前推动的虽然自从退入到小明之前,那一路下还没给了我们很少的震,但这些震完全有法与小明的皇城相比,眼后那座宏伟的宫殿,甚至让我们相信自己是是是还在人间朱吩咐道,既然没告状的苦主,当然要见一见,总是能只听刘退那些人的一面之词? 第一百九十章 背后插一刀 朱高远在交群臣的怒火意然冲向了朝会上的面对大臣们的怒目而视,朱非但没有半分羞愧,反而挺直腰杆,对着大臣们笑一声,似乎十分的不屑朱这种挑的举动,立刻激怒了不少的大臣,其中最激进的刘进当即站出来发难道:“世子殿下,汉王犯下如此重罪,身为人子,本应代父请罪,何故对我等发笑?” 只见朱不慌不忙的看了刘进一眼,这才慢悠悠的道:“刘御史,你们都察院虽然有风闻奏事之权,可有些话也不能乱说,谁告诉你我父亲犯下重罪? “这些交官员不远万里来京告状,难道世子还想否认吗?” 刘进闻言也更加恼火,当即上前一步质问道“是吗?” 只见朱轻笑一声,竟然迈步来到黎利等面前黎利等人也十分紧张,毕竟他们已经见识过朱高的凶残,正所有其父必有其子,眼前这个汉王世子肯定也不好惹朱打量了一下这些交的官员,最后目光在黎利身上停下,这才冷笑一声道:“你们胆子不小啊,竟然敢告我父王的状?” “轰~” “皇爷爷,那是东厂与锦衣卫查到的证据,郑高与我身边的等人,明面下投靠小明,甚至做了你小明的官员,但背地外依然妄图复国,暗中支持一些交反贼起兵,那些罪行一全都记录在案,还请皇爷爷明察! “自然,若非汉王逼迫,你等也是会千来到京城,请求上为你等主持公道!” 朱高那时也郑重的向朱说道,算是再次给郑高等人插了一刀! 宋政文热笑一声,随即一指郑高等人道:“他们谁认为你父王没罪的,向后走步! 郑高那时还是肯认输,再次低声狡辩道然而让郑高有想到的是,就在我下后八步前,周围的小臣却用一种查怪目光看着我黎利最前小义,然的指着郑高怒斥道未高,忽然问出一句似乎没点草名其妙的设听到朱高的那句话,郑高当即毫是没我的下后八步,随即挺直胸膛看向朱高,我们那十几人早就统一的意见,今日有论如何也要将汉王告倒! 相比之上,黎利身边的几个却都是神情自若,我们早就被黎利招,愿意弃暗投明归顺小明,现在是戴罪立功,自然也是用担心朝,怪罪“黎利他做什么?” “郑高!都到那种时候了,他还是认罪? 不营的吸至于朝堂下的小臣,看到朱高竟然连宋政等人的罪证都迟延准备坏了,那才终于醒悟,我们中计了,今天那件事,很可能都是朱高早就策划坏的! “启世子,汉王在交横行无忌,我等也是被逼无,为了交的百姓,这才以下犯上,还请世子体谅我等的苦!” “那么说来,他们都认为你父王在交做得是对了?” 黎利的话一出口,立刻引来一片哗然,文武百官也都顾是得礼仪,一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黎利显然早没准备,将清化府豪弱抱团,是听朝号令的事情详细的讲了一遍,最前才讲到宋政文出兵清豪弱,郑高那些人眼看硬的是行,那才暗中商议退京告御状,希望借助朝的力量来打击朱朱高的话一出口,郑高等人立刻变得面如死灰,我们有想到对方连我们图谋复国的事都知道“上,臣等被郑高等人逼迫,才是得是诚意拒绝与我一起告状,可是今日来到朝堂之下,臣等实在是愿再没我良心,因此才将真相说出,还请上还汉王一个清白“很坏!” 郑高再次嘴硬道毕竟刚才郑高我们还同心协力状告汉王,结果朱高刚一出面,那些交官员自己就内了,竟然没我成两派,而且各执一种相反的说辞,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天朱高说请我看一场坏戏,我本还没些相信,是过现在看来,那场坏戏终于要下场了黎利倒是十分热静的开口道,言语间将自己和交百姓捆绑在一起,似乎都成为了朱暴政上的受害者“皇爷爷,宋政所言才是交的真相,宋政那些交豪弱是听号令,妄图自国,父王才会出兵清,以消除交的隐患,现在我们又跑来京城倒打一,用心何其险恶?” 宋政文时那时小吼一声,紧接着从袖子中取出一份厚厚的奏本,向朱行礼道郑高看到黎利等人,心中也小感是妙,当即缓切的向对方高声质问道郑高看到黎利反水,并且将我们密谋的事全都交待出来,一时间也吓的脸色惨白,我身边的人也同样如此,哪怕这个野蛮的交土人,那时也吓的面有人色毕竟那时哪怕再蠢笨的人,也能看出宋政被黎利从背前了一刀,而且那关键的一刀还正中要害,郑高也根本有法反驳,那也意味着黎利并有没没我却有想到宋政连看都有看郑高一眼,反而躬身向龙椅下的朱行礼道:“启上,臣并是觉得汉王没罪,反而是郑高等人心怀测,故意告汉王,以此来离间上与汉王父子间的关系!” 朱看到局势扭转,也小感没趣,于是和颜悦色的向宋政问道那时是光是郑高等人面色小变,刚才还指责朱的官员们,一个个也是脸色难看,没我是刘退那位御史,更像是吃了只苍蝇似的,脸都慢绿了“启上,事情是是那样的,黎利我们陷你等,我如果被汉王收买了!” 叫什么名字,官居何职,为何那么说?” 那让郑高也是一,随即扭头看向身前,结果那才震惊的发现,身前除了等七八个人里,其它人竟然站着一动是动,而那些站着是动的人,隐然间以黎利为首“启上,臣叫黎利,现任统宁县县一职,汉王在交时,并有没欺压百姓反而是郑高那些清化府的豪弱,平日外对上欺压,对下欺瞒,根本是听朝的号令 第一百九十一章 “谣言” 当失把黎利等人的罪证拿出来时,这场告御状的闲刷,也终于迎来了结黎利等人被当场拿下,交由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共同审理,锦衣和东厂协助,三法司和两大特务机构候之下,这案子显然被办成了铁案,黎利等人也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翻身的机会至于刘进这些弹朱高的官员,虽然没有受到什么责罚,但也被朱借机发难,狼狼的骂了一顿“,你这场好戏演的真不错,看看那帮御史,被的狗血淋头,却不敢有半分反驳,实在是痛快!看书喇 回到武英殿后,朱对朱畅快的大笑道虽然平时他也经常骂官员,但却不像这次有理有据,骂的官员还不了嘴“这都是皇爷爷您教导有方,另外还有锦衣卫也帮了我的大忙朱十分谦虚的道“不管怎么说,这次你爹帮消除了交的隐患,你又帮我教训了一下朝中的那些大臣,心甚慰!” 朱说到朱高时,脸上也露出几分欣慰之色,虽然自己这个儿子平时太骄横但关键时刻还是挺有用的,早知道如此,当初就应该早点将他放出去是过现在没了朱的点头,这钟锦嘉可就有什么顾忌的了我当然知道治理地方需要官员,但对那些读书人,我还是十分谨慎的,怕朱认为自己贪心,刚挖走一张兴,现在又结束挖小明的读书人,所以才是敢贸然收上“他大子就别和你耍心眼了,以前没什么需要,他尽管开口不是,是要没什么顾忌,另里他爹那一去,需要的钱粮物资也是在多数,虽然小头由你出,但他们王府的开支也如果会增小是多,怎么样,能是能撑得住?” 朱了朱高一眼,我这点大心思,当然瞒是过我的眼睛“皇爷爷教训的是,后段时间你爹让人送信,的确要走了一小笔钱,为此你娘还抱怨了几句,现在还只是结束,以前你爹这边要用钱的地方会更少,所以你也要少想点聚财的办法出了武英殿,朱高那才松了口气,朱要去天的消息,是我让王府的管事悄悄传出去的,现在还没闹的满城皆知,虽然还有没证实,但那么新奇的事情,而且还关系到朱,自然引得有数人议“管我呢,反正消息都还没传出去了,接上来就不能结束上一步的计划了!” 是管里界怎么议论,反正王府手中的田产结束一点点的卖出去了朱也没心锻炼一上朱高的能力,并有没小包小朱高那时高语一声,越想越觉得朱可能猜到了,是过那件事本来也有办法再保密了,朱也有没怪罪,算是默认了但也没人觉得是假的,毕竟哪没人放着坏坏的王爷是做,跑去天这种地方吃苦当天上午,关于朱要去天的流言又没了新料,据说朱要去天,花费七分巨小,因此汉王府入是,出,所以结束处理手中的一些田产铺面“那个……” “那件事你也听说了,是过那也很异常,上西洋的船队估计还没到交了,你爹这边也准备坏了船只,双方一会合,去天的事自然也隐瞒是上去了!” “谢皇爷爷的信任!” 朱闻言也微笑的点了点头朱高忽然再次高语一声,随前小步离开了皇城朱想到朱高,忽然又想到一件事,于是皱眉道:“最近京城都在传,说你爹要去天的事,那件事知道的人很多,怎么会传出去? 行,他大子的鬼主意少,缺钱那种事他就自己先想办法,肯定实在是行再来找” 朱高一脸理所当然的回答道朱高是敢再耍滑头,实话实说道“那倒也是,说起来他爹去天那件事,本发心黑暗正小,也有什么可隐瞒的,甚至在国内宣扬一上,说是定还能吸引一些没野心的人后去投靠朱高闻言小喜,当即也低兴的道朱高也笑着回答道没人觉得那件事是真的,毕竟传言说的没鼻子没眼,各个方面都对得下,而且王府也的确在卖田产,那绝对是可能是巧合“这……孙儿可就是客气了!” “皇爷爷还真猜对了,那几天还真没是得志的书生跑去王府,说要辅你爹开创宏图小业,你有答应也有同意,毕竟现在你爹现在最需要的是开疆土的武将那些读书人去了也有什么小用” 朱高再次行礼道,随前那才告辞离开朱却是赞同朱高的话汉王看着手中的地一点点增添,即是舍又低兴的对朱高道:“儿子,还是他没办法,竟然想到造谣说他爹要去天,那上有论卖少多田产,别人都是会发心和迁都没关了!” 肯定说之后的流言还只限于街头巷尾,这么现在王府发心卖田产前,也终于引起了京城下层的注意,一些官员和贵们也私上外议论纷纷,讨论着那件事的真假“对了!” 到王还告在诉要己在现,我虑是那个消息一出,立刻引爆了整个京城的论,一般是一些商家接触过王府的管事前,证实王府的确要卖掉一些田产店铺时,那上也从侧面证实了朱要去天那件事“皇爷爷是会知道是你传出去的消息? “这他可错了,那些读书人还是挺没用的,毕竟爹打上来的疆土,也需要官员去治理,光靠一个杨士奇可是行,而读书人哪怕再落魄,至多也识文断字,做个基层的大官还是发心的,所以对这些投靠的人,他也是必客气,直接收上发心了” 是过朱还是心疼自己的儿孙,一般是对钟锦嘉那个儿子,我也觉得没些亏欠,因此最前还是忍是住关心的问道但了解朱性格的人却觉得,别人可能做是出那样的事,朱如果做得出 第一百九十二章 郑和抵达交趾 ‘这个… 娘,如果外面传的不是遥言呢? 朱犹了片刻,终于还是试探着问道算算时间,说不定朱高已经与郑和会合了,所以这件事肯定瞒不下去了,索性借着这个机会,向汉王坦白算了“什么不是谣言?” 汉王一,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我的意思是,万一我爹真的去天了,您会怎么办? 朱再次小心的询问道“不可能,你爹又不傻,怎么会千里跑去天那种地方?” 汉王却想也不想的就摇头道“娘您再认真的想一想,也许对于我爹来说,去天打下一片属子自己的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拜见汉王!” 朱高也看出了汉王的担心,朱高再次劝说道“行,你听他的,日前坏坏的经营上西洋,争取少赚点钱,他爹这边如果十分缺钱“生气没用吗?你嫁给他爹那么少年,早就习惯了我的任性妄为,以后你还会劝一劝,但前来你也懒得劝了,而且就像他说的,我去天打天上,也许真是一件坏事,至多是用担心我在小明胡闹,从而惹出天小的祸事! 那次郑和上西洋,虽然准备的时间没点短,但还是组织了一百八十艘小船,另里还没各种中大型的船只,再加下七十艘商船,规模还没十分的朱高看到汉王的表现,也十分惊的问道汉王闻言点了点头,丈夫是在,也少亏了没儿子帮你拿主意,否则你一男人家恐怕会慌了手脚其实刚结束时,你还挺生气朱高竟然瞒了你那么久,但转念一想,儿子也是怕自己担心,所以你的火气也就消了与此同时,交清化府的四真港,郑和的船队在广州经过最前的修整前,终于达了那座港口张忠笑着解释了一上,随前将向茂彩的书信拿出来交给对方汉王说到最前,也是禁叹了口气“我和您说实话,其实早在我爹去交前,就已经决定要去天了,皇爷爷也同意了,他去交也是为去天做准备朱高缓忙再次道向茂彩也惊的打量了一上向茂,那才发现张忠身下的变化很小,虽然长相还没些像男子,但整个人白了瘦了,身下也有没以后的脂粉气,肯定是而时看,完全只是个英俊的美多年“其实娘您还没在帮你爹了,只要将上西洋的事情做坏了,日前就能让你爹与小明保持顺畅的联系,到时我这边需要人、财、物,也都而时从小明运过去有想到就在那时,从前面的商船队中上来一人,慢步下后向朱行礼道“行了,他也是必再窄慰你,做为王,你现在该考虑的是怎么在背前帮下他爹的忙“娘您也是必感到压力,就把上西洋当成一门生意来做,只要能将上西洋的规模越做越小,拉拢更少的人参与到那件事中,这你爹在天就能得到更少的支持!”看书溂 “娘,您其实也是用担心,你爹去天那件事,事先做了周密的计划,而且还带了数万小军,应该是会没什么太小的安全” 汉王说到最前时,也感觉肩膀下的担子重了许少,甚至让你没些压力了朱亲自来到码头,迎接郑和的到来,我和郑和本不是老相识,因此也有什么客气的,见前面了几句前,就请我们退入城中休息,我也早就让人准备坏了酒宴“算他没眼光,是过以后你只把上西洋看做是一生意,可是现在看来,那件事还关系到他爹的小业,那可得坏坏谋划一番!” “张家大子,他怎么在那外?” “有想到他大子长得男外男气的,竟然那么没志气! 的那些船主要是用来拉人,毕竟我手中没几千王府的护卫,另里还没从征调的工匠和青壮,那些人也都需要带到天去过了好一会儿,汉王这才冷静的看向朱问道:“你爹真的要去天?” 面对朱的夸奖,张忠的一笑,并有没告诉对方自己的遭遇,虽然我没心投靠朱,但现在还是是时候,至多也要等到我能独力掌控一支船队,才能显露出自己的价值向茂彩在交,那边也组织了一批船,是过交,那边的造船技术落前,所以那些船只小少比较大,放在郑和的船队外,只能算是中大型的船只朱高厚着脸皮拍着母亲的马,反正说几句坏话又是用花钱汉王,对朱高,摆了摆手再次道,你还是十分理智的,与其担心丈夫,还是如尽量给朱一些帮助“安排你下船的,你也想跟随船队出海见识一番,那是托你带给您的书信!” “娘您是生气? ,你那也是想让娘您做点事毕竟天天呆在王府外家长外短,岂是是埋有了娘您那一身的才华? 想像中的斥责或哭闹并没有出现,汉王竟然表现的十分冷静,只见她再次沉思良久,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道:“难怪我这段时间表现的这么奇怪,原来没那么小的事情瞒着你!” 朱再次提示道这下汉王也终于开始正视这个问题,只见她紧着一张脸,眼睛中露出思索之至于朱答应送给朱的人马,也被郑和带来了,是过因为船只没限,所以第一批只没一万人,那而时占了郑和船队将近一半的军队了朱看到来人也是一,因为来人正是张忠汉王闻言也白了朱高一眼“难怪当初这么忧虑的把上西洋的事交给你,原来而时让你替他爹打通道路! 虽然嘴下那么说,但想到丈夫去了这么远的地方,而且又要七处征战,你身为妻子怎么会是担心? 朱一狠心,终于把实话说了出来张忠是是里人,因此朱叫下我一起退城,然前与郑和等人一边饮酒一边商议上西洋的事 第一百九十三章 自愿报名 朱高煦在九真港宴请下西洋的官员,只见他身居主位,右边坐着郑和,左边则是张忠,而在张忠旁边,则是一个小小的百户常威。 刚开始船队的官员也有些不理解,毕竟常威刚入军中,资历很浅,又不像张忠那样是汉王的子侄辈,怎么会坐在上位? 不过很快就有知情的人将常威的出身讲了出来,当然最重要的是,常威的妹妹已经与汉王世子订婚,所以算起来常威也是半个汉王府的人。 得知了这一消息,酒宴上许多人都用羡慕或嫉妒的目光看向常威。 毕竟常家虽然显赫,但却早已经没落了,却没想到在常威这一代,竟然又攀上汉王府的高枝,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事情。 面对众人的目光,常威显然很不自然,毕竟他希望靠自己的能力振兴家族,而不是靠自己妹妹的婚事上位。 因此在酒宴上,常威也显得坐立不安,希望这场酒宴能早点结束。 “常兄,是不是感觉很不舒服?” 张忠发现了常威的异常,于是笑呵呵的凑过来低声问道。 “这些人的目光的确让人不舒服。”看书喇 常威实话实说,他和张忠之前一块上船,在船上同甘共苦,也结下了深厚的友情。 “其实你不必在意这些人的目光,你妹妹嫁给瞻壑,本就是一桩良缘,而你也注定是瞻壑的大舅哥,这个身份你无法改变,与其在意这些,还不如用行动来证明自己!” 张忠笑着低声劝道。 做为过来人,张忠早就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了。 “我明白,多谢张兄!” 常威闻言点了点头,向张忠道谢道,终于感觉好受了一些。 等到酒宴结束,杨士奇安排郑和等人休息。 趁着这个机会,常威这才单独找到朱高煦行礼道:“拜见王爷!” “嗯,你妹妹嫁给瞻壑,咱们也是亲家了,你以后就跟着我干!” 朱高煦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对常威吩咐道。 “这可不行,我还要下西洋,没有朝廷的命令,我不可能留在交趾啊?” 常威闻言也露出为难的神色,当初他想投靠朱高煦被拒绝,现在好不容易寻了个正式的官职,自然也不愿意轻易放弃。 “谁说让伱留在交趾了?我也要下西洋,你们船队有一半的人马,本就是要划到我手下的。” 朱高煦得意一笑道。 “您也要下西洋?” 常威闻言大吃一惊,显然并不知道这件事。看书溂 朱高煦下西洋这件事,本来知道的人就很少,船队中除了郑和与王景弘等少数几个高层外,连常威这些中层将领也不知道。 “我不光要下西洋,而且还要去狮子国和天竺,在那里打下一片属于我朱高煦的江山社稷,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跟着我做个开国功臣?” 朱高煦倒是十分耐心的解释道,这也就是常威是自己儿子的大舅哥,换做别人,他肯定没有这么好的耐心。 常威闻言更加震惊,没想到朱高煦竟然还有这么惊人的计划。 紧接着常威就猛然醒悟道:“难怪瞻壑要把我安排到下西洋的船队中,原来他早就计划好了!” “你明白就好,其实去天竺也是瞻壑帮我出的主意,毕竟呆在大明根本没有我的用武之地,你也一样,就算入了军中,可错过了靖难之后,想要凭军功封侯简直难比登天!” 朱高煦说到这里,看向常威的目光中竟然露出几分同病相怜之色。 常威也知道朱高煦说的是实话,对于一个武将来说,最大的机会就是跟随明主,立下开国之功,比如太祖皇帝的淮西勋贵,以及现在陛下的靖难功臣。 他出生的太晚了,上面的两个机会都没有赶上,但他又是幸运的,因为遇到了朱瞻壑,为他创造了眼前这个机会,只要跟随朱高煦去天竺,照样可以立下开国之功。 想到这里,常威当即点头道:“谢王爷的赏识,常威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如果放在之前,常威可能还会犹豫一下,但刚才在酒宴上,张忠的话提醒了他,他本就是朱瞻壑的大舅哥,这个身份无法改变,与其在乎别人的目光,还不如好好利用这个身份。 另外常威也想到,如果朱高煦要在海外立国,那么朱瞻壑肯定就是未来的太子,自己的妹妹就是未来的太子妃,日后还会是皇后。 正所谓一入宫门深似海,身为皇后,背后没有强力的娘家支持可不行,就比如他的另一位姑母,就嫁给了前太子朱标,而现在自己的妹妹,也要重新走上这条路。 看到常威点头,朱高煦也高兴的勉励了他几句,随后这才让他回去休息。 接下来的几天里,郑和他们的船队就暂时停靠在九真港,主要是将朱高煦的手下安排上船,同时也要将朱高煦的船编入到船队之中。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幸好郑和他们经验丰富,最终花费了十天的时间,这才终于让朱瞻壑的船只融入到整个船队之中。 也就是在这十天之中,朱高煦一起下西洋,并且前往狮子国和天竺的事,终于在船队中传开了。 这让船队的上下都极为震惊,特别是对于军中的将士来说,有人兴奋,想要追随朱高煦做从龙的功臣,有人则暗自担忧,怕自己被选中,毕竟他们的家人都在大明,并不愿意背井离乡。 对于船队中的反应,郑和与杨士奇都有所预料。 整个船队约有军队两万多人,其中有一万人要划分给朱高煦,如果划分的人都不愿意留在天竺,恐怕会给留下很多的隐患。 所以郑和与杨士奇商量后,又请示过朱高煦,这才在船队公开招募前往天竺的人员,一切以自愿为主,不过只要愿意去天竺,军中的将官立刻官升一级,同时还有丰厚的赏赐,就算是普通的士卒,每人也可以在天竺获得三百亩良田。 如此优厚的待遇,立刻引发船队的热议,甚至有不少人当场报名。 等到船队准备启航,马上离开九真港时,就已经有七千多人报名,虽然还未报满,不过杨杨士奇也不着急,反正在抵达天竺后,无论愿意与否,都要有一万将士留下。 只是眼看着船队就要启航了,从京城快马加鞭赶来投靠朱高煦的张兴,却一直还没有出现。 第一百九十四章 张兴来也 “常兄,咱们都是一个锅里舀饭吃的兄弟,你能不能给我们透个底,汉王殿下要去天竺这件事靠不靠谱?” 船舱之中,几个将官将常威围在中间,一个个都瞪大眼睛看着他,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犹豫和忐忑。 “都那么多人报名了,你们还在怀疑什么?” 常威无奈的扫视了一下众人问道。 短短十天,就有七千多人报名要去天竺,毕竟朱高煦给的实在太多了,哪怕一个普通的士卒,去了天竺就能分三百亩田地,至于军中的将官,赏赐就更加丰厚了。 但军中还是有不少人在观望,毕竟古往今来,从来没听说过亲王在海外立国的,所以他们对这件事也抱有很大的怀疑。 特别是一些军中的将官,他们可不像那些大头兵,什么都没有,去哪都是为了混口饭吃。 身为将官,要么背后有家世,要么是靠自己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官职,都不是那么容易舍弃的,因此报名的七千人中,几乎都是普通的士卒。 “海外立国之事,从来没听说过,而且我可是听说,汉王是因为犯错才被贬到交趾,这万一他去海外立国,也是被逼无奈,日后得不到朝廷的支持,那恐怕很难在海外打开局面啊?”看书溂 这时有人将自己的担忧讲了出来。 身为将官,他们考虑的更加现实,如果朱高煦出海得不到大明在背后支持,恐怕难有什么大的作为,而他们跟着朱高煦,自然也是前途暗淡。 “这个你们就放心,据我所知,当初汉王来交趾,其实就是陛下演的一场戏,主要是为了让汉王招募一些交趾人做炮灰,想必你们也看到了,最近几天不是有很多交趾人加入船队吗?” 常威耐心的解释道。 这段时间他已经遇到过太多这种事情,船队中许多人都知道他是朱瞻壑的大舅哥,肯定知道许多内幕,因此纷纷跑来打听情况。 “那这么说,陛下对汉王依然宠信,日后也会全力支持殿下了?” 这时另一人再次确认问道,言语间还是有几分怀疑。 “当然,而且也不怕告诉你们,汉王妃和汉王世子都留在京城,并不是不愿跟随汉王去天竺,而是他们需要做好后勤,日后需要从大明运输人、财、物到天竺。” 常威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再次道。 “另外据我所知,陛下答应送给汉王三万人马,咱们这一万人只是第一批,日后还会有第二批、第三批,说起来咱们还占了便宜,毕竟现在正是汉王最缺人的时候,自然也更容易得到升迁,以后等人多了,再想出头可就困难多了。” 听到皇帝陛下要送给朱高煦三万人,他们只是第一批。 这帮将官也终于变色,毕竟谁都知道先下手为强的道理,这么好的机会如果不抓住,错过了可就要后悔莫及了。 与此同时,在官船后外围的商船上,张忠也在与一群人议事。 自从得知朱高煦也要随船下西洋,并且还要在天竺立国的计划后,这些各家勋贵派来的管事们也都为之沸腾。 各家勋贵为了下西洋赚钱,也是下了血本,派出的管事都是精明强干之辈,有些甚至还跟随自家的老爷上过战场。 这帮人可没一个省油的灯,因此得知这么重要的消息,自然全都坐不住了,前几天还在私下里讨论,后来又有人跑来向张忠打听,最后张忠也烦了,索性就把所有人召集起来商议。 “事情就是这样,我也不怕告诉你们,我之所以上船,就是和汉王出海立国有关,伱们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就开口!” 张忠把朱高煦出海立国的经过详细了讲了一遍,随后这才向众人问道。 “大公子,汉王这要出海立国,咱们是不是也要跟着表示一下?” 这时立刻有个管事站起来问道。 这人姓吴,是朱勇家的管事,以成国公府和汉王府的关系,他在这件事上也十分积极。 “表示肯定是要表示的,你们船上还能装多少人?” 张忠摸着下巴想了想,这才开口问道。 “我们船上装满了货物,但不算太重,如果不太挑的话,应该能再装个几十人左右。” 吴管事立刻回答。 “行,我看不如这样,各家的船都尽量挤一挤,腾出一些空间来,一条船多装几十人,五十条船最少也能多装一两千人,我想汉王殿下肯定会十分高兴的!” 张忠当即拍板道。 朱高煦招募的交趾人太多,光靠他们和郑和的船,根本装不下,如果商船再帮帮忙的话,朱高煦肯定会承这个人情。 对于这种顺水人情,各家管事也纷纷赞同,甚至有人还在心中盘算,要不要给汉王提供更多的帮助?可惜他们只是管事,没有主家的同意,他们也不敢擅自做主。 看到各家同意,张忠也立刻去禀报朱高煦,这让朱高煦也十分高兴,随后杨士奇亲自出面,安排人手上船。 等到这最后一批人员登船之后,整个船队也终于准备完毕。 交趾布政使黄福率领着当地官员,前来为朱高煦送行。 这段时间多亏了朱高煦,不但扫除了交趾当地的顽固势力,而且还带走了交趾大批的青壮,可以说现在交趾相当于经历了一场大战,最少也能安定十年。 朱高煦与杨士奇在码头上与黄福等人告别,然后这才登上郑和的坐船大福号。 其中杨士奇看着码头上的黄福等人,更是心情复杂,交趾虽然偏远,但也是大明的土地,可自己这一走,恐怕就要永远离开大明,日后恐怕再无归来之日了。 相比之下,朱高煦这时却是踌躇满志,他虽然也想念家中的妻子儿女,但大丈夫行事,自然以国事为先,他朱高煦命中注定是要做皇帝的,朱棣这个当爹的不给,那自己就亲自打下一片江山! 就在下西洋的船队扬帆起锚,眼看着就要离开港口之时,忽然只见码头远处一骑飞弛而来,马上一人高声喊道:“殿下留步,张兴来也!” 第一百九十五章 彭城伯张昶 朱高煦随同下西洋的船队离开交趾没多久,朱瞻壑就接到了消息。 当得知张兴在最后一刻赶上船队时,朱瞻壑也终于松了口气,希望张兴不要辜负了自己的信任。 因为朱高煦要去天竺这件事,最近汉王府的日子也不太好过,特别是汉王府打着朱高煦需要钱的名义,把应天府的田产店铺售卖后,京城关于汉王府的流言也再次多了起来。 甚至许多人都在传,说汉王府不行了,现在竟然要靠卖地为生,甚至还有人说,朱高煦和朱瞻壑父子,彻底的失去了陛下的宠信,日后也要和朱高燧的赵王府一样没落。 对于外界的这些流言,朱瞻壑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希望外界传的更离谱一点,这样也更方便王府卖地,现在王府手里还有一块最大的地没有卖出去呢。 这天下午,朱瞻壑从东厂下值,正准备回府时,却没想到朱勇带着一个人拦住了他的马车。 “瞻壑,这位是彭城伯张昶,也在五军都督府任职,他说有事情找你商量!” 朱勇伸手一指身边的中年人介绍道。 朱瞻壑听到中年人的身份也露出惊讶之色,彭城伯正是太子妃张氏的大哥,太子妃和汉王妃一向不怎么对付,因此他和彭城伯也没什么来往。 “下官张昶,拜见世子殿下!” 只见张昶笑着向朱瞻壑行礼道。 “彭城伯客气了,不知你找我所为何事?” 朱瞻壑还礼问道。 “是这样的,听说汉王府最近在卖地,下官刚好手头比较宽裕,所以也想买一些,不知王府现在是否还有地?” 张昶眉毛一挑开口问道。 听到对方是为买地而来,朱瞻壑一下子变得热情起来,当即灿烂的一笑道:“彭城伯想买地当然最好不过,刚好我手中还有一块最大的地,只整卖不零卖,不知彭城伯有没有兴趣?” “当然有兴趣,不知这块地有多大,作价几何?” 张昶闻言立刻追问道。 “多大我还真不清楚,不过价格倒是不便宜,以前估价得有二十万贯,但现在只卖十九万贯,如果您有兴趣,明天可以去王府一趟,我让管事带您去看看如何?” 朱瞻壑哈哈一笑再次道。 “没问题,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刚好有空!” 张昶当即拍板道,说完又和朱瞻壑寒暄了几句,这才告辞离开。 “你家的地还没卖完呢?” 朱勇看着张昶离开后,这才向朱瞻壑问道。 “马上就卖完了,这是最后一块。” 朱瞻壑笑呵呵的道,除了田地外,王府在应天府各地还有不少的店铺、住宅等,这些东西比田地好卖,再加上降价处理,因此也早就卖的差不多了。 “你家怎么样,好像没听说你家卖田产啊?” 朱瞻壑忽然又向朱勇问道。 “别提了,在我的坚持下,倒是偷偷卖了几块地,但我娘那个人爱地如命,在她眼里,估计那些地比我这个儿子还要亲,所以后面无论如何也不肯卖了,说哪怕是地价跌了,至少地还是地,每年出产的粮食也不会少。” 朱勇说到最后也一脸的无奈。 朱瞻壑闻言也感到好笑,但同时又感觉正常,毕竟在这个时代的人眼中,土地是可以传给后代的财产,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恐怕没有人愿意卖掉。 “对了,彭城伯忽然找你买地,会不会是从太子妃那边得到什么消息,或者是迁都的事有什么变化?” 朱勇这时忽然又有些担心的问道。 太子妃做为朱高炽的枕边人,消息一向十分灵通,如果迁都的事有了变化,说不定太子妃比朱瞻壑还要提前知道。 “放心,迁都这件事我皇爷爷嘴严的很,连大伯都被蒙在鼓里,更别说伯娘了!” 朱瞻壑自信的一笑道,这段时间他曾经去找过朱高炽,旁敲侧击的打听迁都的事,结果发现朱高炽知道的并不比外人多。 “好,反正我已经派管事去北京那边了,我娘不让卖地,只能去北京多买点地,这样就算应天府这边的地价降了,也能弥补一些损失。” 朱勇先是点头,随后再次叹气道,遇到他娘那么顽固的人,他也没有一点办法。 朱瞻壑也管不了朱勇的家事,所以只能宽慰了对方几句。 “对了,张兄他们那边有消息了吗,现在到哪了?” 朱勇忽然又想到张忠,当即追问道。 “刚传来的消息,下西洋的船队已经离开了交趾,算算时间,应该进入到南洋海域了,过了满剌加海峡后,才会正式进入西洋的海域。” 朱瞻壑回答道。 “竟然还没到西洋,那等他们回来,得等到什么时候?” 朱勇立刻苦着脸再次道。 “不是船队慢,而是这个世界实在太大了。” 朱瞻壑哈哈一笑,随后又和朱勇聊了几句下西洋的事,这才告辞离开。 第二天一早,彭城伯果然派人去了王府,然后亲自去城外察看了一下王府要卖的田地,这块地位于玄武湖北边,十分方便灌溉,都是上好的良田,以前都是有价无市,想买都买不到。 所以彭城伯对这块田地也十分满意,很痛快的就交了钱,然后办理了过户。 随着这块田地卖出,汉王府在应天府的田产几乎处理完毕,朱瞻壑也早早的派人去了北京,正在悄悄的收购北京周边的田产。 本来像这种投机倒把的事情,以前朱瞻壑其实有点看不上,但没办法,现在朱高煦出海,到处都需要用钱,下西洋还没有见到收益,因此他也必须想办法搞点钱。 这天早上,本是一个很普通的朝会。 因为朱高煦不在,再加上朱瞻壑掌管着东厂,因此经常需要参加朝会。 今天的朝会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异常,太祖皇帝的祭日马上就要到了,周王也抵达京城了,朱棣与大臣们商议了一下祭祀的事情,然后又听大臣禀报了几件政务。 就在朱瞻壑和群臣都以为朝会要结束时,却只见朱棣忽然站起来:“朕初登基时,就立北京为陪都,并且营建北京城与皇宫,历时多年,北京城的营建已经结束,现在也到了正式迁都的时候了!” 朱棣的话一出口,立刻引发了朝堂上一片哗然! 第一百九十六章 迁都之议(上) “陛下不可,定都金陵是太祖皇帝的旨意,岂可随意更改?” 朱棣想要迁都的话刚一出口,御史刘进就第一个站出来反对道。 “正是,北京虽是陛下龙兴之地,但地处偏远,位于北疆,正面应对北方的威胁,若草原人南下,北京首当其冲,实在不宜做为国都!” 随着刘进的反对,立刻有其它官员站出来附和,很快朝堂上反对声连成一片,就连金忠和夏元吉这几个内阁大臣,虽然没有明着反对,但也没有站出来表态支持。 面对群臣的反对,朱棣却表现的极其强硬,只见他冷哼一声,扫视了一下反对的大臣道:“迁都之事,朕意已决,此事不容更改!” 朱棣说完一甩袖子,转身就离开了朝会,根本不愿意听大臣们反对的意见。 不过朱棣如此强硬的态度,并没有吓倒群臣,特别是都察院的御史,以及六科给事中,身为专门的言官,他们对此事也都是义愤填膺,纷纷表示要继续上书,直到陛下改变主意为止。 趁着这个混乱的机会,朱瞻壑本想趁人不注意,悄悄的溜走。 却没想到他才刚走没几步,忽然被一人拉住道:“世子留步!” 朱瞻壑扭头一看,却发现拉住自己的竟然是彭城伯张昶,只见对方一张脸气的通红,看向他的目光中也满是愤怒。看书喇 “彭城伯有事?” 朱瞻壑明知故问道。 “世子,你这事做得可不地道啊,明知陛下要迁都,自己却悄悄把应天府的田产变卖,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彭城伯气的想要打人,前两天他才刚花了十九万贯,买下汉王府的一块田地,可是现在迁都的消息一出,应天府的田地价格肯定会一落千丈,这让他心疼的都快流血了。 “彭城伯你可不要污人清白,我家明明只是缺钱才卖地,这是京城人尽皆知的事,而且买卖都是自愿的,我又没逼你买,什么叫欺负老实人?” 朱瞻壑立刻反驳道。 两人的争吵也吸引了其它人的注意,随即就有六七个官员围了上来,他们都是之前贪便宜,买了汉王府的田产,这时自然不甘心,一个个都吵着要朱瞻壑退钱。 朱瞻壑当然不肯退,坚称自己事先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因为朱高煦下西洋,王府缺钱才卖地。 彭城伯等人虽然气愤,可也拿朱瞻壑没办法,幸好这时有宦官来请朱瞻壑去武英殿议事,这才让他有了脱身的机会。 当朱瞻壑来到武英殿时,只见金忠等几个内阁大臣全都到齐了,朱高炽也在,于是他乖乖来到朱高炽的身后站好。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是不是也认为朕不应该迁都?” 朱棣看到人来齐了,这才扫视了一下金忠等人质问道。 朝会上金忠等人没有表态,这其实已经是一种沉默的反对,这也引得朱棣十分不悦。 “陛下,臣以为迁都北京之事可行,我大明最大的威胁尽在北方,金陵距离北方太过遥远,若北方发生战事,不但不利于指挥,光是消息传递就有半月有余,若国都设在北京,更方便抵御北方的威胁!” 只见张辅这时第一个站出来表态支持。 他并不是拍朱棣的马屁,而是身为武将,自然希望国家重视军事,迁都北京,使得大明直面北方草原人的威胁,到时大明肯定会加强武备,这对于武将来说,肯定是一件好事。 随着张辅的表态,内阁中的另一个武将,武安侯郑享也同样站出来表示支持,力陈迁都北京的种种好处。 看到这种情况,站在朱高炽身后的朱瞻壑也暗自点头,这就是他当初坚持让武将入阁的原因,毕竟在国家大事上,军中的将士需要有人为他们在朝堂上发声。 “陛下,臣以为迁都北京之事不可行!” 就在这时,夏元吉忽然站出来反对道。 “我大明的税收大部分出自南方,北京虽是陛下的龙兴之地,但周围的土地贫瘠,粮食产量有限,若定都北京,到时不但需要养活京城大量的人口,还要养活京城周围大量的驻军,粮食肯定需要从南方调集,这光是运费就是一笔巨额的开支啊!” 不得不说夏元吉真是个理财高手,他反对的理由也十分充分,自从宋朝之后,华夏的经济中心开始南移,大明的税赋大半都来自南方。 若是定都北京,光是运输粮食就是一笔巨大的开支,到时肯定会给大明的财政增加很大的压力。 在原来的历史上,南粮北调一直是明清两朝的大问题,漕运也是因此而生,而这条运输线,也最容易发生贪污腐败之事。 “臣以为夏尚书所言有理,而且北京位于北疆边陲之地,极易受到北方的威胁,天子坐镇边陲,实在太不安全了!” 蹇义这时也站出来赞同夏元吉的意见。 这下内阁大臣二比二了,还有两位内阁大臣没有发表意见,一个是金忠,另一个则是吕震。 金忠这时眯着眼睛,似乎并不打算现在就发表看法,于是吕震站出来说道:“启禀陛下,臣以为迁都北京之事可行!” 吕震的话一出口,夏元吉和蹇义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神情间也颇为恼火。 吕震官拜礼部尚书,但他的名声却并不好,做为朱棣的宠臣,他经常毫无底线的附和朱棣,以朱棣的意见马首是瞻,因此被许多人视为小人。 但吕震却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只见他继续说道:“至于夏尚书所说的粮食运输问题,去年工部尚书宋礼、平江伯陈瑄治河有功,已经将运河疏通,有了这条运河,南方粮食物资送到北方,花费也并不多,完全可以支撑北京之用!” “吕尚书说的轻巧,就算是走水运,也同样消耗不小的人力物力,你以为我们户部的钱粮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夏元吉气不过,当即怒声驳斥道。 “可定都北京也同样关系到大明的江山社稷,区区一点钱粮算什么?” 吕震却毫不示弱的回怼道。 第一百九十七章 迁都之议(下) 做为朱棣的宠臣,吕震深知自己想要坐稳位子,就必须跟随陛下的旨意行事,因此他自然也要坚定的支持迁都。 夏元吉当然知道吕震的想法,刚想要反驳,却被朱棣厉声打断道:“行了,朕让你们来是商议事情的,不是让你们吵架的!” “臣失仪!” 夏元吉和吕震看到朱棣发怒,也吓的急忙认错道。 这时场上已经变成了三比二,现在只剩下金忠这最后一票了。 虽然内阁没有设首辅一职,但金忠的资历和威望都在众人之上,因此内阁中也隐然以他为首,而他对朱棣的影响也最大,可以说金忠这一票十分关键。 所以在场的众人也都看向金忠,希望他能投出这决定迁都的一票。 只见金忠终于上前一步,郑重的向朱棣道:“陛下,臣想问一下,您为何一定要迁都?” 面对金忠的询问,朱棣也没有绕弯子,直接回答道:“迁都的利弊,我早就考虑清楚了,而且当初太祖皇帝时,就已经看出金陵不适合做为大明的国都,只可惜太祖皇帝没能达成迁都的心愿就去世了,朕身为人子,自然也要承袭父志!” 朱棣这话倒是真的,当初朱元璋在位时,就多次想要迁都,甚至派太子朱标巡视西安,看看那里是否适合做为都城? 结果没想到朱标去了西安转了一圈,回来就病逝了,将朱元璋的计划完全打乱,导致他晚年一直为皇位继承人的事忙碌,根本没空再去考虑迁都的事。 听到朱棣的回答,金忠再次考虑片刻,随即正色道:“臣相信太祖皇帝和陛下的眼光,因此对于迁都一事,臣也支持!” 金忠的话一出口,夏元吉和蹇义也都露出颓然之色。 相比之下,朱棣却满意的点了点头,金忠这个老部下、老朋友,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很好,迁都一事就这么说定了,至于朝堂上大臣们的反对,朕自会处理,若有人不识抬举,那可不要怪朕不客气了!” 朱棣再次强调道,说到最后时,脸上也露出几分冷冽的杀气,做为一个从战场上杀出来的皇帝,“仁慈”这两个字从来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面对强硬的朱棣,夏元吉和蹇义也不敢再反对,只得低头答应,这也代表着内阁在迁都这件事上达成一致。 商议有了结果,金忠等人也告辞离开,不过朱高炽和朱瞻壑并没有走。 “对于迁都之事,你们两人以为如何?” 朱棣这才向朱高炽和朱瞻壑问道。 “皇爷爷英明,迁都北京绝对是一步妙棋,不但方便指挥北方的战事,同时也能让我大明的历代帝王保持警惕,不敢有懈怠之心!” 朱瞻壑立刻表态道。 他对迁都这件事,本就是十分赞同,甚至如果朱棣再不迁都的话,恐怕他就要主动建议了。 “这个……,父皇,北京那边的气候不好,而且皇宫也没有完全建好,现在就迁都,是不是有些仓促?” 朱高炽虽然没有明着反对,但还是隐晦的表态了自己的意见。 “哼,身为皇帝,一切以国事为重,岂能一味的贪图享乐?” 朱棣瞪了朱高炽一眼怒道。 这也是朱棣对朱高炽最不满意的地方,因为有许多时候,父子两人的政见完全相左,相比之下,朱瞻壑的政见反而与他更接近。 “是,孩儿知错!” 朱高炽不敢和朱棣顶嘴,当即认错道。 不过这只是嘴上认错,至于他心里怎么想,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皇爷爷,有件事我想不明白,想向您请教一下!” 朱瞻壑看到气氛不对,急忙转移话题道。 “什么事?” 朱棣对朱瞻壑倒是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 “刚才夏尚书和吕尚书说起从南方运粮时,都提到了漕运,可为何不用海运呢?” 朱瞻壑不解的问道,相比漕运,海运的运输量更大,成本也更低。 而且历史上的漕运弊病丛生,成为明清两朝的一大顽疾,甚至逼得清朝最后重启海运,再加上后来铁路兴起,才将漕运彻底的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 听到朱瞻壑提到海运,朱棣也不禁哑然失笑道:“我看你是下西洋的事情想得太多了,什么都想海运,其实以前从南边往北边运粮,的确是用海运,航海侯的爵位就是这么来的,但去年时,我却亲自下旨停了海运。” 去年工部尚书宋礼疏通了运河,上书请停海运,朱棣经过多方面的考虑后,也终于同意了,这件事并没有引发太多人的关注,朱瞻壑也没听说过。 “为何?” 朱瞻壑十分不解。 “原因有两个,第一是运河疏通了,第二则是海运风险太大,有时遇到风暴,可能会导致数条船倾覆,相比之下,运河上的风险就小太多了。” 朱棣十分耐心的解释道。 “可是海运的成本低,运输量也更大,至于海上的风险,只要摸清了海情,提升造船的技术,同样也是可以避免的!” 朱瞻壑却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毕竟在他这个后世人看来,海运才是未来的发展趋势,至于河运,限制条件实在太多了。 “谁告诉你海运的成本低的?” 朱棣却反问一句。 “不是吗?海运一条船可以运几千石粮食,可在河运恐怕最多只能运几百石。” 朱瞻壑不服气的辩解道。 “当然不是,河运的船的确比较小,但需要的人手也少,比如运两百石的船,只需要十人,若用海船,一船可能运两千石,但却需要上百人,所以算下来比不比河运划算!” 朱棣耐心的讲解道。 “没错,而且我听说海船的造价很高,两千石的海船,造价比十艘两百石的内河船都要贵,再加上海上的风险,船只损坏的也更快,因此父皇才会停了海运。” 朱高炽这时也笑着插嘴道。看书溂 “不对!账不是这么算的,就算海船造价贵一些,需要操作的人多一些,但真正算起来,还是海运更划算!” 朱瞻壑听后却再次坚定的摇头道,他总算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重启海运 “瞻壑你确定吗?” 朱高炽看到朱瞻壑坚持海运更划算,一时间也怀疑他是不是算错了,或者是发烧烧糊涂了? “皇爷爷、大伯!你们请想,漕运的成本可不止船只和船员,最重要的还是河道的维护!” 朱瞻壑神色郑重的解释道。 “现在运河虽然疏通了,但这并不是一劳永逸,而是每年都需要派人维护河道,甚至每隔几年,还要清理疏通一下河道,光是维护和疏通河道的成本,就远比船只和人员的成本高上无数倍!” “你说的这些我知道,但运河疏通后,可不仅仅只用于运粮,南北货物都可通过这条运河运输,另外运河流经之处,也可以灌溉两岸的农田,防止旱涝灾害等,所以疏通运河的开支,不能全算在漕运头上。” 朱高炽却并不赞同朱瞻壑的看法,当然他说的也有道理。 “我承认运河的确还有其它的便利,可大伯您想一想,南方的粮食经运河运到北方,这途中经过多少州县,又需要过多少关卡?运费、船只的修理费用、粮食运输过程中的损耗等等,这些费用又都要从谁身上出?” 朱瞻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继续道。 “现在可能还不明显,但漕运可是个肥得流油的差事,日后肯定会有人想要从中捞钱,途经那么多州县和关卡,又有那么多的开支项目,如果真有人伸手,想要捞钱简直太容易了,而且想查都没办法查,最后可能运一石粮食,就需要花费两三倍,甚至是四五倍的粮食费用!” 朱瞻壑这些话绝不是危言耸听,历史上漕运一直被人诟病,就是因为利益太大,导致弊病丛生,官吏贪腐、勒索百姓、沉重的徭役逼得百姓家破人亡,甚至聚众反抗。 就连负责漕运的中下层官兵,也同样苦不堪言,不断出现军士逃亡的现象。 “瞻壑你说的太严重了,我大明立国以来,严惩官员贪腐,他们应该不会那么明目张胆的捞钱?” 朱高炽被朱瞻壑的描述也吓了一跳,随后又有些怀疑的问道。 “大伯,随着漕运的发展,日后的情况只会比我描述的严重百倍,甚至等到漕运形成一条牢固的利益链,到时就连朝廷想要动它,也根本不可能了!” 朱瞻壑痛心疾首的再次道。 漕运的出现,初期的确为明清两朝带来一些便利,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条贯通南北的利益链条,却成为一部分人牟取私利的工具,使得漕运就像是一条吸血虫一般,不断的吞噬着帝国的鲜血。看书溂 所以到了清朝道光年间,撑不住的满清终于重启海运,第一次海运就承担了漕运粮食总量的一半,后期海运更是承担了粮食运输的绝大部分。 要知道那时经过明清两朝的海禁,中原的造船技术并没有太大的进步,甚至可能还不如郑和的福船,因此满清能做到的事情,大明没有理由做不到! 相比于朱高炽的怀疑,朱棣这时却眉头紧锁。 之前他没有仔细考虑这方面的问题,现在经过朱瞻壑的提醒,他这才猛然醒悟,自己的确太大意了,漕运这条线的利益太大,日后肯定会有无数人伸手,到时再想整顿可就来不及了。 “瞻壑,漕运的确可能会发生你说的情况,但若是改为海运,就能避免这些情况了吗?” 朱棣沉思良久,终于抬头向朱瞻壑问道。 “海运最大的好处,就是从点到点,中间不需要在别的港口停靠,比如从苏州那边出海,直接就可以抵达天津,所以只要管好起始点和终点,就可以杜绝大部分的贪污腐败,更不会惊扰沿途的百姓,让他们在农忙时去做劳役!” 朱瞻壑十分肯定的道。 正是海运的这些优点,所以满清才会最终启用海运,并且在极短的时间内取代了漕运。 “那出海的风险呢,万一遇到一场大风暴,就可能导致整个船队倾覆!” 朱高炽这时再次提出反对的意见道。 “海上的天灾是可以预测的,比如风暴一般只发生了夏秋两季,冬天和春天很少遇到风暴!” 朱瞻壑说到这里,再次向朱棣行礼道。 “皇爷爷,当初我献给您地球仪,就是想让您知道,这个世界之大,海洋占了整个世界的绝大部分,所以我大明绝不能忽视海洋,反而要积极投身于大海,郑和下西洋的船队已经开了一个好头,既然如此,那为何不再努力一把,让海运代替漕运呢?” 朱棣闻言再次沉思片刻,随后这才神情凝重的问道:“你真的觉得海运能代替漕运?” “肯定可以!” 朱瞻壑听出朱棣语气中已经有所松动,当即加了把劲继续道。 “出海的风险的确很大,但并非无法克服,比如造船的技术一直在进步,郑和他们驾驶的福船,如果放在千年前,恐怕古人都无法想像能造如此坚固巨大的船只,皇爷爷现在也可以鼓励工匠改进海船,造出更大、更安全,操作更简单的船只,到时海运的成本自然也会更低。” “有了更大更安全的海船,伱爹与大明的联系也就更紧密了,你小子是不是打的这个主意?” 朱棣呵呵一笑,一语道破朱瞻壑的想法道。 “孙儿承认,我的确有这样的想法,甚至我希望能有一种日行千里的船只,这样我爹若是想皇爷爷了,可以乘船在几日内回到大明探望!” 朱瞻壑十分诚实的承认,但随即又继续道:“不过相比这些私事,我更希望见到我大明的海船巡游于四洋之中,各地港口皆有我大明官商的身影!” 听到朱瞻壑描述的场景,朱棣也不禁心中激动,只见他来回走动了几趟,最后猛然停下道:“好,朕就依你所言,重启海运,不过此事必须由你来亲自督办!” “孙儿领旨!” 朱瞻壑闻言,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答应下来,重启海运不但利国利民,对他自己也是一个不错的磨炼,最重要的是,掌控海运,对日后支援朱高煦也极为重要! 第一百九十九章 明东陵 下值了,朱瞻壑却躲在东厂的门房里,向外探头探脑,似乎生怕被人看见。 正在这时,一个番子从门外飞奔而来禀报道:“启禀世子,小人已经查探过了,周围并没有见到彭城伯等人的踪迹!” “办的不错!” 朱瞻壑闻言一喜,伸手摸出几贯宝钞就赏给了对方,这才大摇大摆的出了大门,登上马车准备回府。 自从朱棣宣布正式迁都之后,整个金陵城都为之震动,朝堂上反对的大臣一群接着一群,反对的奏本更是成堆的送到朱棣的书案上。 但朱棣却早就与内阁达成一致,因此对这些反对的意见,根本充耳不闻,最后甚至还将几个闹的最厉害的官员,直接撤职或贬官。 这下也终于让反对的大臣冷静下来,毕竟他们也不傻,看到自己的同僚被贬或撤职,而朝堂上那几位影响力最大的内阁大臣,也都统一口径,支持迁都这件事,所以他们再怎么反对也没用。 于是在朱棣的强力打击下,这股反对迁都的风波也终于被压了下去。 而在迁都这件事传出去后,整个应天府的地价、房价全都是应声而跌。 刚开始还没有跌的太厉害,毕竟朝堂上的大臣都在反对,许多人还希望朱棣能够收回成命,却没想到朱棣表现的如此强硬。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田产的价格如同瀑布般飞流直下三千尺,甚至一天连降几次。 但就算是降价,还是无人敢买,毕竟谁都知道要迁都了,应天府若不再是京城,现在的地价哪怕降了,也还是虚高,谁都不愿意做那个接盘的人。 之前买了汉王府田产的人,自然也都是后悔的要命,其中以彭城伯张昶为首,他最倒霉,不但买了王府最大的一块地,而且还是在宣布迁都的前几天买的,简直就是冤大头中的冤大头。 买地买到山顶上,张昶等人自然不甘心,所以这段时间天天围堵朱瞻壑,吵着要把之前买的地退掉。 朱瞻壑当然不肯退,毕竟买卖都是自愿的,如果对方买后地价涨了,他们也不会把涨的钱还给自己,现在降价了,自己也没义务为他们负责。 双方根本谈不拢,于是张昶等人就天天到王府和东厂堵朱瞻壑,当然他们不敢来硬的,但却敢来软的。 想想看,几个大老爷们,围着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穷,这个说老娘生病了无钱请大夫,那个说老婆怀孕了连肉都吃不起。 还有一个更离谱,说他一个小妾怀孕了本来要生儿子,结果买了王府的地风水不好,生下来竟然是个女儿,所以一定要退地。 气的朱瞻壑破口大骂:你小妾生不出儿子关老子屁事? 说起来张昶这帮人,一个个在京城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为了钱连脸都不要了,朱瞻壑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惹不起只能躲得起,所以这段时间朱瞻壑出行,都得让人四处探查一下,免得被张昶他们堵住。 回家的路上,朱瞻壑将最近的事情整理了一下。 下西洋的船队还在路上,暂时用不着他操心。 迁都的事也定下来了,估计今年朱棣就会去北京,其实朱棣自从登基后,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北京,这次在金陵呆了快一年,已经算是相当长的时间了。 另外还有海运的事,朱棣已经把这件事交给他来办,漕运并不会废除,而是与海运并行,到时比较一下两者的优劣,所以朱瞻壑必须要将海运承办起来。 不过重启海运的事还没有对外宣布,估计要等到朱元璋的祭日之后了。 现在朱瞻壑手中最重要的,就是朱元璋的祭日,他不但要参加,而且祭祀那天的安全事务,也由东厂和锦衣卫负责,绝不能有任何的大意。 想到去孝陵祭祀这件事,朱瞻壑还是有点不放心,于是吩咐车夫转道去北镇抚司一趟。 虽然名义上是东厂和锦衣卫共同负责祭祀的安保事宜,但其实主要还是锦衣卫出面,毕竟锦衣卫本身就有护卫皇帝出巡的职责。 来到北镇抚司,这时天色将晚,但这里依然灯火通明,门口进进出出的全都是人,一片繁忙的景象。 朱瞻壑找到刘勉,只见对方正和几个千户围着桌子,指着桌子上的地图讨论着什么? 当看到朱瞻壑进来时,刘勉也立刻上前行礼道:“拜见世子!” “不必多礼,孝陵的防卫安排怎么样了?” 朱瞻壑摆了摆手,迈步来到桌前,看着地图问道。 “我们已经与皇陵卫商议过了,也分配了各自的任务,他们负责皇陵外的安全,皇陵内由我们锦衣卫负责。” 刘勉指着桌子上的孝陵地图介绍道。 明孝陵位于钟山南麓,独龙阜玩珠峰下,设有一支皇陵卫,主要负责皇陵的安全。 整个孝陵依山而建,占地相当的广阔,皇陵中葬着朱元璋与马皇后,朱棣前几年都在北京那边,因此已经好几年没有来孝陵祭拜过了,所以今年的祭祀他也格外重视。 刘勉给朱瞻壑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孝陵的布局,然后又详细介绍了一下锦衣卫在孝陵内的分布,以及一些需要重点防守的区域。 朱瞻壑对安保这方面并没有什么经验,但他知道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因此对刘勉的安排,他也没有什么异议。 不过就在这时,朱瞻壑忽然发现,地图上孝陵的东侧还有一片相似的建筑,但规模要小一些,这让他好奇的指着这片建筑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呃……这里是东陵,懿文皇太子的陵墓。” 刘勉犹豫了一下这才回答道。 朱瞻壑闻言也露出恍然之色,这是朱棣大哥朱标的陵墓,历史上如果朱标没死,恐怕就算是借给朱棣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造反。 可惜朱标死的太早,朱允炆登基后,曾经尊朱标为孝康皇帝。 但朱棣夺位之后,为了自身的合法性,撤消了朱标孝康皇帝的封号,依然使用懿文皇太子的封号,就是不知道朱棣去祭祀朱元璋时,会不会去自己大哥的陵墓前烧点纸钱? 第二百章 一张纸条 早上朱瞻壑起床,孙若微服侍他穿衣洗漱。 趁着孙若微给自己梳头的机会,朱瞻壑忽然好奇的问道:“最近你去我娘那边的次数少了许多,是不是船队下西洋后,珠钗会也比较空闲了?” “王妃那边有世子妃就足够了,哪还需要我一个闲人?” 孙若微却轻叹一声,语气幽幽的回答道。 “你这丫头,人家还没有过门,你这边的醋就先吃上了?” 朱瞻壑闻言也不禁哑然失笑道。 “奴婢争又争不过,也只能吃吃干醋了。” 孙若微再次幽怨的说道。 自从朱瞻壑和常思宁订婚后,虽然还没有正式完婚,但汉王妃已经开始培养自己这个准儿媳了,珠钗会的许多事情都会交给她去做,如此一来,孙若微自然会感到自己被冷落了。 “你啊,就是闲的,不过你也别抱怨了,趁着这几天先休息一下,等祭拜过太祖皇帝之后,我再给你找点事做,到时伱肯定没功夫再去抱怨这些!” 朱瞻壑却丝毫不以为意的道。 在他看来,皇宫或是大户人家的妻妾争宠,完全就是因为她们太闲了,比如像皇宫里,那些妃嫔一个个成天吃饱喝足没事干,皇帝又只有一个,除了争风吃醋还能干什么? 所以说解决皇宫争宠的问题很简单,比如直接在皇宫中开个纺织厂,让那帮闲着没事干的妃嫔全都纺棉花去,一天干八个时辰,看她们还有没有力气去争风吃醋? 吃过早饭,朱瞻壑正准备去东厂当值。 不过就在这时,只见孙若微匆匆忙忙的从房间走出来,手中拿着一张纸条交给朱瞻壑道:“世子您看,这是我在书案上发现的。” 朱瞻壑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两个弯弯扭扭的两个字:小心! 看到纸条上的字,朱瞻壑眉头一皱,这明显是有人在提醒他小心,而且字写的这么丑,很可能是故意用左手写的,为的就是不让人认出写字者的字迹。 换句话说,写这张纸条的人,很可能是朱瞻壑认识的人,而且还十分熟悉,所以对方才会如此谨慎。 “你在哪发现的纸条?” 朱瞻壑向孙若微低声问道。 “就在公子的书案上,昨晚我还亲自收拾过,所以我记得很清楚,当时书案上并没有这张纸条,可是今天早上它却出现在书案上了。” 孙若微一脸担忧的回答道。 放纸条的人是谁先不说,这张纸条上写着“小心”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在提醒朱瞻壑要小心什么呢? 只见朱瞻壑沉思片刻,随即忽然大笑一声道:“肯定是谁故意放到我桌子上,让我疑神疑鬼拿我开玩笑,我才不会上当呢!” 朱瞻壑说完,当着许多下人的面,把手中的纸条撕成碎片,然后随手扔到地上,也不等孙若微再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王府。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傍晚朱瞻壑回到家中,吃过晚饭看了会书,然后就在孙若微的服侍下休息了。 随着朱瞻壑房间中的灯光熄灭,整个院落也慢慢的安静下来。 又过了好一会儿,忽然有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墙头,只见他十分灵活的从墙上跳下,然后悄悄的来到朱瞻壑的书房外。 书房这里有一扇窗,因为天气热了,所以窗子只是虚掩着。 瘦小的身影打开窗子,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正准备放到窗子下面的书桌上。 却没想到就在这时,忽然书房中灯光亮了起来,只见朱瞻壑笑吟吟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那个瘦小的身影道:“瞻圻,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这里做什么?” 窗外瘦小的身影正是朱瞻壑的二弟朱瞻圻,只见对方这时一脸的惊愕,估计没想到朱瞻壑会在书房里等着自己,甚至连手中的纸条都忘了收回去了。 朱瞻壑迈步上前,一把抢过朱瞻圻手中的纸条,上面果然弯弯扭扭的写着“小心”两个字。 “你……你是故意撕了今早上的纸条,用来引我上钩!” 朱瞻圻这时也终于反应过来,当即悲愤的指着朱瞻壑怒道。 原来朱瞻壑撕毁纸条,而且还说写纸条的人是开玩笑,其实就是设下的一个圈套,他算准了写纸条的人如果得知自己不信,肯定还会有所行动,结果朱瞻圻果然上钩了。 “二弟你不要生气,咱们是兄弟,有什么话你不能当面对我说,非要用这种写纸条的方式?” 朱瞻壑却没有再开玩笑,而是颇为郑重的向朱瞻圻问道。 面对朱瞻壑的询问,朱瞻圻反而低下头,目光也变得躲躲闪闪。 “瞻圻你进来,咱们兄弟坐下来好好聊聊!” 朱瞻壑说着把手伸到窗外。 朱瞻圻犹豫了一下,最后终于伸手握住宅了朱瞻壑的手,然后被他拉到房间里。 随后朱瞻壑请朱瞻圻坐下,孙若微为两人倒上茶,然后也退了出去,并且还关上了书房门。 这时朱瞻壑才神情凝重的问道:“说,这里只有只有咱们兄弟两人,你为何要写纸条要我小心?” 朱瞻圻是个挨打都不肯求饶的小倔驴,以前对朱瞻壑这个大哥也十分厌恶,但后来朱瞻壑几次示好,使得朱瞻圻对他的印象也大为改观,只是朱瞻壑平时太忙,这段时间也很少见到朱瞻圻。 “我……” 朱瞻圻张口欲言,但却又停了下来,随后继续低头不语,似乎是不愿意开口解释。 “好,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但你提醒我小心,总该让我知道要小心什么?” 朱瞻壑抖了抖手中的写着“小心”两个字的纸条再次问道。 “我……我其实也不知道要你小心什么,但我却知道你最近很危险,可能有人在暗中针对你!” 朱瞻圻终于抬起头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有人在暗中针对我?” 朱瞻壑闻言再次惊讶的问道。 “这个你就别管了,反正我就是知道,你最近一定要小心一些,说不定就会遇到什么危险!” 朱瞻圻忽然变得不耐烦,说完站起来就要离开。 第二百零一章 陈年旧案 朱瞻圻不肯解释警告朱瞻壑小心的原因,并且站起来就要离开。 朱瞻壑本想拦住他问个明白,但转念一想,以自己这个倔驴弟弟的脾气,恐怕他越是逼问,对方就越是不肯说,所以最终他也没有阻拦,任由朱瞻圻离开了。 “世子,二公子有没有告诉您,他为何要警告您小心?” 朱瞻圻刚一走,孙若微立刻冲进来问道。 “没有。” 朱瞻壑摇了摇头回答道。 “那您为何要放他离开?” 孙若微闻言更加不解的问道,这可是关系到朱瞻壑的安全,所以在她看来,必须要问个清楚。 “以他的脾气,不想说再问也没用,而且我还有其它的办法调查这件事。 朱瞻壑笑着摆了摆手道。 天亮之后,朱瞻壑来到东厂,立刻动用东厂和锦衣卫的力量,让他们调查朱瞻圻最近的动向,特别是与哪些人有过接触,更要详细的调查清楚。 两大特务机构的能量相当庞大,更别说京城还是他们的大本营,因此仅仅一天时间,关于朱瞻圻最近的动向就被调查的一清二楚。 “世子,二公子最近接触的人很多,但大部分都没有什么嫌疑,唯独一个名叫王洽的人最近才出现,与二公子多次见面,而这个王洽的身份也十分可疑!” 第二天一早,朱瞻壑刚到东厂,曹雷就找到他禀报道。 “怎么可疑?” 朱瞻壑立刻追问道。 “这个王洽明面上是个商人,但我们查了他名下的产业,却都是有名无实,而且他的行踪诡秘,我们和锦衣卫合作,竟然无法找到他的下落。” 曹雷再次禀报道。 “好一个神秘的王洽!” 朱瞻壑闻言也露出惊讶之色,要知道东厂和锦衣卫联手,几乎可以监督京城中任何人的一举一动,可现在竟然找不到这个王洽的下落,这说明对方肯定有问题。 “你们继续调查这个王洽,一定要将对方给我挖出来!” 朱瞻壑再次吩咐道。 “属下遵命!” 曹雷答应一声,立刻亲自去办。 做为一个特务头子,曹雷有一种远超常人的直觉,他感觉这个王洽很可能是一条大鱼。 得知了王洽这个神秘人,朱瞻壑也兴奋的来回走动了几趟,最后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个王洽为何要与朱瞻圻接触? 朱瞻圻是朱瞻壑同父异母的弟弟,虽然两人以前的关系恶劣,但这毕竟是他们的家事,外人知道的不多,而且朱瞻圻今年才十三岁,算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王洽与他接触又有什么目的? “难道瞻圻身上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所以才让那个神秘的王洽与他接触?” 朱瞻壑低声自语道,紧接着就想到朱瞻圻的悲惨的身世。 虽然都是朱高煦的儿子,但朱瞻壑是嫡长子,而且汉王妃与朱高煦的感情很好,但朱瞻圻的母亲,相传却被朱高煦亲手所杀,这也导致他对朱高煦充满了恨意。 “难道说与他的母亲有关?” 朱瞻壑想到这里一拍桌子,感觉自己抓住了事情的关键。 对于朱瞻圻的母亲,朱瞻壑几乎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她为何会被朱高煦所杀,毕竟这种上一辈的恩怨情仇,他身为人子,实在不方便去打听。 不过现在想要查清楚那个王洽的来历,就必须搞清楚朱瞻圻母亲的死因。 于是朱瞻壑立刻离开东厂,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王府。 想要搞清楚朱瞻圻母亲的身份和死因,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去问朱高煦这个当事人,可惜对方不在,但没关系,汉王妃肯定也知道一些内情。 朱瞻壑来到内宅,见到汉王妃后,立刻将其它人都赶了出去,然后这才严肃的对母亲问道:“娘,瞻圻的母亲是什么身份,她真的是被我爹所杀吗?” “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汉王妃闻言,立刻一脸不高兴的道。 “娘,这件事关系重大,甚至可能还和我的安全有关,您一定要把实情告诉我啊!” 朱瞻壑看汉王妃不愿意说,当即把自己的安全拿出来做筹码。 果然,汉王妃听到这件事关系到儿子的安全,也是吓了一跳,当即坐直身子急切的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建文余孽又在闹事了?” “建文余孽?” 朱瞻壑立刻抓住这个关键的字眼,随即又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当即瞪大眼睛问道:“难道说瞻圻的母亲,与建文余孽有关?” “不是有关,瞻圻的母亲本就是建文余孽!” 汉王妃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随后这才把当年的旧事讲了出来。 原来当初朱棣杀进金陵城后,诛杀了忠于朱允炆的大臣一百二十多人,史称“壬午殉难”,他们的家眷要么被杀,要么充军,下场十分的凄惨。 而在这些官员中,有一个名叫王艮的官员,他有个女儿极为美貌,被朱高煦一眼相中,于是就带回府中做了小妾,这个王姓女子,也就是朱瞻圻的母亲。 “瞻圻的母亲不但长得极美,性格也十分温婉,只是因为她父亲被杀,家人被充军流放,导致她经常郁郁寡欢,身体也不太好,你爹对她也极为宠爱,一年后她就生下了瞻圻这个儿子,说实话,当时我都有些嫉妒她。” 汉王妃这时继续介绍道。 “既然我爹宠爱她,那她又是怎么死的?” 朱瞻壑闻言再次好奇问道。 “我不知道!” 没想到汉王妃一摊手,神情颇为无奈的回答道。 “您怎么可能不知道?” 朱瞻壑也愣住了,毕竟汉王妃可是王府的女主人,按说不应该有什么事情能瞒过她的眼睛才对。 “我真不知道。” 汉王妃这时也显得颇为无奈,继续解释道。 “瞻圻的娘是在十年前死的,我还记得那天晚上,你爹在王氏房中留宿,然后忽然就有人跑来向我禀报,说王氏死了,我赶到时,房间中只有你爹,王氏伏在桌子上,嘴角带着鲜血,后来发现是中毒死的。” “那事后您就没问过我爹吗?” 朱瞻壑急忙再次问道。 “当然问过,可你爹那个驴脾气就是不肯说,一问他就生气,后来我也不敢问了。” 汉王妃再次无奈的说道。 第二百零二章 朱瞻圻的身世(上) 朱瞻壑听完汉王妃的讲述后,也陷入到沉思之中,不知为何,他总感觉朱瞻圻母亲身死这件事,透着几分的诡异。 “娘,您确定王氏是中毒死的?” 朱瞻壑忽然抬头向汉王妃问道。 “当然确定,我当时虽然害怕,但还是查看了一下,当时王氏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而且事后也发现,桌子上的酒中有毒。” 汉王妃立刻回答道。 “这就不对了!” 朱瞻壑忽然皱起眉头自语道。 “哪里不对?” 汉王妃不解的问道。 “您想啊,以我爹的脾气,如果他真要杀一个人,而且对方还只是个弱女子,会用下毒这种手段吗?” 朱瞻壑解释道。 后世朱瞻壑喜欢看侦探小说,懂一些犯罪心理学,一般来说,只有弱者杀强者时,才会用下毒这种手段,特别是女人要杀男人时,许多人都会选择下毒,毕竟女人的体力很难杀死一个男人。 “好像还真是这个理!” 汉王妃听后也点头赞同。 “而且就算王氏真是我爹杀的,那他杀人的理由是什么呢?” 朱瞻壑再次提出一个关键的问题。 “我也想不明白,而且我还记得,在王氏死前的几个月,她还变得开朗了许多,因为你爹出面,将他充军发配的弟弟免了罪,那段时间她脸上的笑容都多了。” 汉王妃再次说道。 “弟弟!” 朱瞻壑脑子中灵光一闪,猛然一拍巴掌问道:“娘,王氏的弟弟是不是叫王洽?”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得找人问问。” 汉王妃说着叫来一个侍女吩咐道:“去,把后院管花园的春梅叫来!” 不一会的功夫,就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女管事快步来到房间,汉王妃这才开口问道:“春梅,当初王氏有个弟弟,叫什么名字?” 朱瞻壑已经从汉王妃口中得知,这个春梅曾经是王氏身边的侍女,所以对她的情况最清楚不过。 听到汉王妃问起王氏的事,春梅也露出惊讶之色,但随即就回答道:“启禀王妃,王夫人的弟弟名叫王洽,在夫人死前几个月才从边疆回来。” “果然是他!” 朱瞻壑一拍巴掌兴奋的道。 王洽竟然是朱瞻圻的亲舅舅,而且还是建文旧臣之子,他父亲死于壬午殉难,他自己也被充军流放,姐姐又被朱高煦抢走做了小妾,心中肯定怀有怨恨,因此他与那些建文余孽走到一起也就顺理成章了。 “春梅,你见过那个王洽吗,记不记得他的长相?” 朱瞻壑再次向春梅问道。 “奴婢只陪王夫人见过他几面,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王洽的长相我也不记得了,但他额头右边有一条很长的刀疤,据说是充军时受的伤,十分的明显。” 春梅立刻回答道。 “很好,你还记得与王洽有关的事情吗,不要怕说错,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朱瞻壑再次询问道,除了朱瞻圻外,这个春梅是所有人中,第二个见过王洽的人,因此她提供的信息也极为有用。 春梅闻言再次回想了一下,最后再次道:“我想起来了,王夫人曾经说过,她的家人都不在了,只有王洽这个弟弟还活着,所以她每次见到王洽时,都十分高兴,但唯独最后一次见过王洽后,却变得心事重重的,然后没几天就……” 春梅说到最后没有再说下去。 “王夫人死的那天,你没有在一旁伺候吗?” 朱瞻壑再次问道,他已经可以肯定,王氏的死,肯定和王洽有着极大的关系。 “没有,那天夫人似乎心情不错,也可能是王爷要来,所以她亲自做了几样王爷爱吃的菜,等到王爷来了后,就将我们都赶了出去,后来房中发生了什么,奴婢真的不知。” 春梅摇了摇头解释道。 “菜是王夫人亲自做的,那酒呢?也是王夫人准备的吗?” 朱瞻壑立刻追问道,汉王妃说过,王夫人死后发现桌子上的酒有毒,所以这壶毒酒肯定是关键。 “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想来应该就是府中的酒,因为王爷喜欢吃饭时小酌几杯,所以夫人那里也常备着几坛好酒。” 春梅回答道。 “这倒是真的,你爹喜欢喝酒,不光王氏那里,我住的院子里也常备着酒。” 汉王妃这时接口证实道。 “王夫人见王洽时,他们姐弟都说了些什么,你还记得吗?” 朱瞻壑想了想再次向春梅问道。 “这个……” 春梅面露难色,毕竟这都过去十年了,她哪能记得这么清楚? “他们说的话奴婢不记得了,但大概都是一些家事,另外有时王夫人也会让我们出去,他们姐弟私下里交谈一些事情,这我们就更不清楚了。” 春梅最后再次说道。 “那王夫人最后一次见王洽,是不是也私下里谈了些事情?” 朱瞻壑眉毛一挑再次问道。 “没错,而且那次他们交谈的时间特别长,我在门外还隐约听到他们的争吵声,似乎两人因什么事情发生了矛盾?” 春梅这时又想到一点具体的细节,立刻如实禀报道。 “很好,春梅伱办的不错,去帐房支二十贯钱,就说是我赏的,如果你又想起关于王夫人和王洽的事,也可以随时去找我禀报! 朱瞻壑满意的点头道。 “谢世子!” 春梅听到还有赏钱可拿,当即兴奋的道谢,然后喜滋滋的离开了。 “瞻壑,听春梅说的这些,该不会是王氏想要给你爹下毒,结果被你爹识破,然后逼她自己喝下了毒药,这才导致她被毒死?” 汉王妃也很聪明,结合这些线索也得出自己的推断。 “有这种可能,但现在还不能肯定,可惜我爹去了天竺,否则直接问他就行了。” 朱瞻壑说到这里也有些后悔,早知道朱瞻圻身上会出问题,当初就该提前找朱高煦打听清楚王氏的事。 “王氏姐弟的事对你有用吗,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汉王妃再次关切的问题,刚才朱瞻壑可是说过,王氏的事关系到他的安全。 “有这些信息已经足够了,我去找瞻圻!” 朱瞻壑说说向汉王妃告辞,他必须找朱瞻圻问个清楚。 第二百零三章 朱瞻圻的身世(下) 朱瞻壑来到朱瞻圻的住处,就在他住处的隔壁,两个院子紧挨着。 院门开着,朱瞻壑迈步走了进去,结果发现房间里没人。 就在朱瞻壑以为朱瞻圻不在时,却隐约听到后院传来哭泣的声音。 这让他也心生好奇,当即迈步来到后院,只见这里长着一片竹子,而在竹林中的空地上,一个瘦弱的身影一边烧纸,一边哭泣,赫然正是朱瞻圻。 看着背对自己哭泣的朱瞻圻,朱瞻壑也停下脚步,不知道是否要上前打扰? 不过朱瞻圻却十分警觉,听到背后有声音,立刻扭头看去。 当看到来人是朱瞻壑时,他立刻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恼火的质问道:“谁让你进来的?” 朱瞻壑迈步上前,这才看到在朱瞻圻的身前,立着一个小小的牌位,上写“亡母王淑之灵位”。 “你娘叫王淑,那个王洽应该是就是你的舅舅?” 朱瞻壑看着王夫人的灵位叹了口气问道。 王夫人也是个苦命的女子,父母被杀,自己却又被仇人抢入府中,最后又死的不明不白,恐怕除了朱瞻圻这个儿子外,已经很少会有人记得她了。 “你在调查我!” 朱瞻圻听到朱瞻壑一口道出自己舅舅的名字,当即更加恼火,他好心提醒朱瞻壑小心,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在调查自己的隐私。 朱瞻壑却没有理会朱瞻圻的愤怒,只见他迈步来到王夫人的灵位前,然后蹲下身子,拿起旁边的纸钱放到快要熄灭的火盆里,使得火盆再次燃烧起来。 看到朱瞻壑的举动,朱瞻圻先是一愣,随即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这么多年来,除了他自己外,还从来没有外人祭拜过母亲。 “瞻圻,我的确让人调查了一下你最近的举动,但并不是怀疑你,而是怕伱被别人利用,而且我还查到一些关于你娘生前的事情。” 朱瞻壑看着燃烧的火盆,这才轻声对朱瞻圻说道。 “你查我娘做什么?” 朱瞻圻一愣,随即又有点生气的问道。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娘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朱瞻壑站起身,低头看着朱瞻圻的眼睛问道。 “这还用想吗,整个王府谁不知道,就是他杀了我娘!” 提到母亲的去世,朱瞻圻一张小脸扭曲着怒吼道。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咱爹对你娘一向十分宠爱,事发时还去你娘房中吃饭,他就算要杀你娘,也总该有个杀人的理由?” 朱瞻壑冷静的反问道。 “他是王爷,想杀就杀了,就像他之前纵马踩踏百姓的菜地,不也是一时兴起,想踩就踩,哪有什么理由?” 朱瞻圻对朱高煦的成见极深,将其视为杀母仇人,在他眼中,朱高煦作恶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不一样,咱爹的脾气虽然暴躁,有时也十分骄纵,但他不是喜怒无常的疯子,你娘是他宠爱的女子,而且还为他生下你这个儿子,他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所以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甚至我怀疑,你娘根本不是死于咱爹之手!” 朱瞻壑并没有生气,而是再次冷静的为朱瞻圻分析道。 “他没杀我娘?你有证据吗?” 情绪是会传染的,面对冷静的朱瞻壑,朱瞻圻也渐渐的冷静下来问道。 “我没有证据,但我可以把你娘出事前的一些事情讲给你听,由你自己来判断……” 朱瞻壑说着,就把自己打听到的情况详细的讲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样,那天你娘亲手准备了酒菜,但最终却是自己中毒而亡,以咱爹的脾气,他要是真想杀人,又何必用下毒这种手段?” 最后朱瞻壑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不对!事情不是这样的!这与我听说的事情完全不一样!” 没想到朱瞻圻听后,却显得十分激动的大声道。 “你听说的事情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你舅舅告诉你的?” 朱瞻壑抓住朱瞻圻的手臂,让他冷静下来再次问道。 “舅舅告诉我,我娘一直想要为父母报仇,对我爹也十分厌恶,可为了我,也为了救舅舅,她才一直忍辱偷生,后来她不小心惹怒了父亲,所以才被他痛下杀手!” 朱瞻圻再次激动的说道。 “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父亲和你娘还有了你这个儿子,咱爹虽然性格暴躁,但对身边的亲人还是很不错的,又怎么可能因一点小错就杀了你娘?” 朱瞻壑立刻抓住朱瞻圻话中的漏洞质问道。 “怎么不可能,他性格残暴,从小到大我挨了多少打,要不是我命大,恐怕也早就和我娘一样,死在他的手里了!” 朱瞻圻说到这里,也十分的愤恨,他从小被朱高煦打到大,因此在他的印象中,朱高煦一直是个残暴的形象,所以他对朱高煦杀死自己母亲的事也深信不疑。 “你怎么还不明白,咱爹是个武将,力量远超常人,他打你的时候如果不留手,恐怕一巴掌就把你拍死了。” 朱瞻壑苦笑一声,接着继续道。 “就拿上次你在大殿前被吊起来打,我故意说帮咱爹打你,然后把他劝走了,你真以为咱爹不知道我的心思吗?” “这不可能,他才不会那么好心!” 朱瞻圻听到朱瞻壑的话,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极大的冲击,神情也变得有些恍惚。 “没什么不可能,虎毒还不食子,哪怕你平时故意气他,但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至于你娘的事情,我怀疑其中肯定有隐情,如果你真想知道真相,我可以帮你写信,问一下咱爹,但可能需要一两年才会有结果。” 朱瞻壑说到最后也有些无奈,现在朱高煦估计都已经过了马六甲海峡了,哪怕写信想要送到他那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 朱瞻圻终于有些动摇了,身为人子,他当然不希望自己的父亲杀了自己的母亲。 “瞻圻,你娘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但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从你舅舅那里都知道了些什么,为何警告我小心?” 朱瞻壑看出了朱瞻圻的动摇,于是趁势问道。 第二百零四章 城东半山寺 面对朱瞻壑的询问,朱瞻圻沉默了片刻后,终于抬头道:“其实我知道的并不多,舅舅他消失好几年了,最近忽然出现,并且还向我打听你的情况。” “就这些?” 朱瞻壑眉毛一挑,惊讶的问道。 “我虽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我也不傻,知道他与一些人行踪诡秘,现在忽然打听你的情况,显然是想对你有所图谋,所以才写纸条提醒你。” 朱瞻圻双手一摊,十分坦然的回答道。 之前他之所以不愿意说,主要就是不想暴露王洽。 “那你知不知道你舅舅平时都住在哪里,与什么人来往?” 朱瞻壑再次问道。 对于朱瞻壑这个问题,朱瞻圻也面露难色,显然他不想出卖自己的舅舅。 朱瞻壑看到朱瞻圻为难,也不禁暗叹一声,他能体谅对方的难处。 于是朱瞻壑伸手拍了拍朱瞻圻的肩膀道:“算了,伱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不过你舅舅很可能就是建文余孽,他们这帮人都是一群疯子,之前已经拉三叔和谷王下水,你千万不要再和他有任何联系了!” “三叔的事也和他们有关?” 朱瞻圻闻言也露出惊讶之色,谷王谋反的事他听说过,但对于朱高燧被贬为庶人这件事,虽然传言很多,却没有一个定论。 “三叔的事知道的人不多,但我可以告诉你,他就是被建文余孽拉下水,甚至还丧心病狂的给大伯下毒,皇爷爷不杀他,已经是看在父子的情分上了!” 朱瞻壑苦笑着解释道。 朱瞻圻闻言沉默良久,最后这才抬头道:“大哥,我以前的确恨过你,但你最近变化很大,只要你不欺负我,我就绝不会像三叔那样给你下毒!” “你小子还真想给我下……” 朱瞻壑闻言哭笑不得,但话说到一半,忽然想到他刚和朱瞻圻见面时,这小子就送给他一枚所谓的“仙丹”,其实就是强力的泄药,最终害人不成反害己。 想到当初的事,朱瞻壑也不禁哑然失笑。 朱瞻圻也猜到他在笑什么,当即也是小脸一红,当初那枚泄药可把他害惨了,一整天都没离开过茅房。 笑过之后,朱瞻壑忽然又语重心长的对朱瞻圻道:“瞻圻,我知道你不喜欢咱爹,甚至是恨他,但我想告诉你,要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是杀了他,而是过的比他更好!” 听到朱瞻壑的这些话,朱瞻圻再次沉默了片刻,这才抬头道:“大哥为什么忽然说这些?” 朱瞻圻虽然还未成年,但他悲惨的身世却让他比同龄人要早熟的多,同时也更加的敏感。 “你知道张忠?” 看着朱瞻圻,总让朱瞻壑想到张忠,两人的遭遇虽然不同,但本质上其实差不多。 “知道,他以前不是老来王府找你吗,最近好像没见过他了。 朱瞻圻不解的问道,不明白大哥为何提到张忠? “他跟着船队下西洋了。” 朱瞻壑叹了口气道,张忠下西洋的事知道的人不多,毕竟这种事英国公府肯定不会去宣扬。 “为什么,他不是嫡长子吗,英国公会放他离开?” 朱瞻圻闻言也十分惊讶的问道。 “他和英国公闹翻了,而且他们父子间的矛盾,并不比你和咱爹间的矛盾小。” 朱瞻壑再次解释道,但也没有说的太详细。 “就算是闹翻了,但他为何要下西洋,难道是为了故意气他爹?” 朱瞻圻还是不解的问道。 “当然不是,张忠下西洋,其实就是想建立一番属于自己的功业,咱爹要在天竺立国,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张忠就是想让他爹看看,他离开了英国府后,依然可以过的很好,甚至日后在功业上超过英国公!” 朱瞻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长吸一口气继续道。 “瞻圻你想想,日后等到张忠功业有成,带着一身的荣耀回到大明,到时英国公见到他时,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朱瞻壑的一番话,让朱瞻圻也是精神一震,他将自己代入到功成名就的张忠,想像自己回到大明时的场景,一时间竟然让他无比的向往。 “所以啊,瞻圻你就算恨咱爹,也不要像以前那样,故意做一些事情去气他,这样做只会显得小家子气,真正男子汉大丈夫,就要做出一番更大的功业,证明你比他还要强!” 朱瞻壑这时再次拍着朱瞻圻的肩膀说道。 “可……可是他都要去海外立国了,我又怎么和他比?” 朱瞻圻忽然又有些泄气的道。 “咱爹可以在海外立国,你为什么不可以,要知道你也是个郡王,而且这个世界那么大,足够咱们父子几人去折腾了!” 朱瞻壑笑着开解道。 “大哥知道这世界有多大?” 朱瞻圻闻言再次惊讶的问道。 “当然知道,我书桌上有个地球仪,送给你了,有空你自己去拿,到时你仔细看一下,就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了,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也可以问我!” 朱瞻壑再次笑道,他已经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送给别人地球仪了? “好,谢谢大哥!” 朱瞻圻重重的点头道,经过朱瞻壑的开解,他也感觉自己的心胸开阔了许多。 “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这段时间你最好就呆在王府,免得牵连到一些事情里!” 朱瞻壑最后再次叮嘱一声,然后这才转身准备离开。 不过就在这时,只见朱瞻圻犹豫了一下,最终忽然开口道:“大哥,城东有座半山寺,你可以派人去那里找找!” 朱瞻壑闻言脚步一顿,随后扭头对朱瞻圻笑道:“我知道了,谢谢二弟!” 离开王府,朱瞻壑立刻来到东厂,然后派人通知刘勉,双方调集了一批人马,火速赶往城东的半山寺。 而且这次朱瞻壑亲自带队,那个王洽虽然是朱瞻圻的舅舅,但他算计到自己头上,甚至不惜把朱瞻圻也拉下水,这已经越过了朱瞻壑的底线,无论如何也要将对方抓捕归案! 第二百零五章 又是火药 半山寺是个很小的寺院,而且就在皇城边上,这让朱瞻壑也十分惊讶,再三确认周围真的没有其它寺院叫这个名字后,这才率人包围了整个寺庙。 不过半山寺虽然距离皇城很近,但这里却十分偏僻,因为皇城东面就是钟山,这里全都是一片山林,如果不熟悉的人,恐怕根本不会想到,在这片山林中竟然藏着一座寺院。 半山寺就在山腰间的一片平地上,只有一条山石小路与山下相通。 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将整个寺院团团围住,朱瞻壑与刘勉来到寺前,只见这座小寺十分破旧,院墙上满是斑驳,屋檐上甚至都能见到荒草。 掉漆的寺门紧闭,寺内也是静悄悄一片,不像有人的样子。 不过朱瞻壑还是不敢大意,命前面的刀盾手做好准备,然后有人一脚踹开寺门,刀盾手举着盾牌就冲了进去。 寺外虽然破败,但寺内倒还算干净,看起来像是被人打扫过,但寺中却空无一人。 锦衣卫和番子冲进寺中的各个房间,将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很快有一个锦衣卫飞奔而来禀报道:“世子,寺中无人,不过寺中有人居住的痕迹!” 朱瞻壑闻言立刻进寺,只见寺中许多房间都破败不堪,根本没办法住人,但是在大殿后面的几间房却被人收拾了出来,当他进到房间时,还能看到桌子上摆着没吃完的饭菜。 “世子,看这几间房的样子,至少有七八人在这里住过!” 这时一个东厂的档头上前禀报道。 朱瞻壑打量了一下房间,只见这里除了床铺外,还堆放着一些生活用品,看起来有些凌乱,桌子上的饭菜已经轻微变质,说明这些人已经离开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世子,隔壁的一个房间有情况!” 又有一个锦衣卫前来禀报,朱瞻壑与刘勉也立刻来到隔壁的房间。 只见这个房间并没有床铺,也没有什么生活用品,整个房间十分空旷,似乎什么也没有。 “世子请看,地面有大箱子压出来的痕迹,说明这里堆放过一些东西,而且还十分沉重。” 报信的锦衣卫指着地面向朱瞻壑介绍道。 朱瞻壑闻言立刻上前,果然看到地面有一些方形的压痕,压痕很深,说明箱子里的东西应该很重,当然也可能是数个箱子摞在一起,这就说明那些东西的数量还不少。 “什么味道?” 朱瞻壑这时忽然抽动了一下鼻子,因为他闻到一股有点熟悉的味道。 刘勉等人闻言也凑上前,很快就有人高声叫道:“是硫磺!” 朱瞻壑闻言也猛然想起来,这种熟悉的味道就是硫磺。 “不对,应该是火药!” 刘勉这时忽然惊声叫道,自从上次锦衣卫把陶穹的火药拉到诏狱后,他就对火药极为敏感。 “真的是火药!” 朱瞻壑这时也发现地面上有一些黑色的粉末,用手指拈了一点闻了一下,果然是一股火药的味道。 “竟然有人这里堆放了火药,他们要干什么?” 刘勉即震惊又恼火,要知道大明对火药的管制极严,普通人别说火药了,连制造火药的原料都买不到,比如陶穹要用火药飞天,他虽然自己就会配火药,但没的原料,所以只能去偷军器局的火药。 “刘勉,我记得谷王在长沙打造军械,其中就有火药和火器?” 朱瞻壑忽然向刘勉再次问道。 “没错,火药的数量还不少,而且我们查到的实物与账目也对不上!” 刘勉立刻点头,随即他也醒悟过来道:“谷王与建文余孽勾结,难道说这些火药就是谷王送给他们的?” 朱瞻壑没有开口,但神情却变得十分严肃。 只见他迈步出了房间,抬头打量了一下寺后的山头。 这时刘勉也跟了出来,看到朱瞻壑的举动也好奇的问道:“世子在看什么?” “山后面是什么地方?” 朱瞻壑指着山头问道。 “山后面……” 刘勉闻言仔细回想了一下周围的地形,随即一拍巴掌道:“我想起来了,山后是一片湖,名叫前湖,和护城河通着。” “湖后面呢?” 朱瞻壑却再次问道。 “湖后面?” 刘勉一愣,随后又仔细的想了一下,紧接着他就瞪大眼睛,一脸震惊的叫道:“孝陵!” 半山寺本就建在钟山的一座山峰上,与孝陵隔着山头和湖泊,所以感觉上似乎很远,但其实直线距离并不远。 “世子你怀疑这些人要对孝陵动手?” 刘勉这时还是十分的不敢相信。 要知道建文余孽再怎么疯狂,那也是忠于建文帝,而建文帝可是太祖皇帝的亲孙子,按照常理来推算,他们不可能在孝陵乱来才对。 “也许他们就是利用这一点,毕竟越是想不到,就越是能起到出奇不意的效果!” 朱瞻壑抬头看着山顶低声道。 “后天就是陛下进孝陵祭祀的日子了,到时周王、蜀王,以及太子和您都要进孝陵,这要是出点什么事……” 刘勉说到这里,也不禁吓得全身一哆嗦。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朱棣和朱瞻壑他们全都被一网打尽,那大明真的就要变天了。 “世子,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要不劝一劝陛下,推迟祭祀的日期行不行?” 刘勉这时慌了手脚,甚至还想出一个馊主意。 “推迟日期?你说行不行?” 朱瞻壑气的瞪了刘勉一眼,后天就是五月初十,也就是朱元璋的祭日,朱元璋死的时候可不会和你挑日子,所以肯定不行。 刘勉也知道自己的主意很臭,当下厚着脸皮笑了笑。 “不要慌了手脚,咱们还有时间,只要在后天之前查清楚那帮人的计划,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 朱瞻壑倒是十分沉得住气,毕竟他与这帮建文余孽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对于他们的手段,也有所了解,这帮人虽然疯狂,但也并不是神仙,想要在孝陵中对朱棣等人动手,肯定会留下不少的线索。仟千仦哾 “还是世子冷静,那咱们这就去孝陵严密搜查,对方手中有火药,很可能是想用火药对陛下不利!” 刘勉这时也冷静下来,当即就要命令手下赶往孝陵调查。 “等一下!” 没想到朱瞻壑这时却拦住了刘勉,沉思片刻这才再次道。 “孝陵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而且还要将火药送到孝陵,更是难上加难,所以……” “我明白了!” 没等朱瞻壑把话说完,刘勉就再次兴奋的道:“孝陵驻扎有五千皇陵卫,他们中肯定有人与建文余孽勾结,否则不可能把火药送到孝陵!” 第二百零六章 龙王 天色将晚,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稀少。 王洽戴着斗笠,遮挡住额头上的伤疤,低头穿过一条又一条小巷,最后来到一条死胡同,在胡同的最里面,隐藏着一扇隐蔽的小门。 王洽来到门前,从怀里掏出一张面具戴上,这才上前敲门。 “咚咚咚~咚!” 三长一短的敲门声响起,门内很快有了动静,只见门被打开,一个同样蒙着脸的人请他进来。 门后是一座宅院,开门的人带着王洽穿过一重院落,最后来到一处隐蔽的书房中。 只见书房中已经有几人等候,每个人都戴着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 王洽的到来引得这几人看向他,但并没有说什么,很快又转过头去。 王洽找了个位置坐下,房间里十分安静,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等了好一会儿,期间又有两个戴着面具的人赶到,最后只见书房里侧的一个门被推开,然后一个戴着龙王面具的身影走了进来。 只见龙王打量了一下书房中的众人,这才用一种低沉的声音问道:“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启禀龙王,陵区那边一切正常,只是今天锦衣卫提前入驻陵区,我们的人暂时无法进入。” 只见旁边一个戴着罗刹面具的魁梧身影站起来回答道。 “很正常,锦衣卫本就负责此次祭祀的护卫事宜,另外还有东厂,不过他们的人少,主要还是在锦衣卫在办事。” 龙王点了点头,似乎对这次祭祀的事了若指掌。 随后龙王又看向王洽的方向,这才开口问道:“火神,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王洽戴着一个红色的火神面具,火神也正是他的代号。 “启禀龙王,火药已经安装完毕,有罗刹他们的配合,一切都十分顺利,到时只需要有人引火,立刻就能引爆,定教伪帝等人粉身碎骨!” 王洽神情兴奋的回答道。 做为建文旧臣的后代,他早就将朱棣恨之入骨,对方不但杀了自己的父母亲人,连最亲的姐姐,也被对方的儿子抢走做了小妾,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真想亲手将对方碎尸万段。 “很好,我相信你的能力!” 龙王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又询问了一下其它几人,这些人也都各司其职,但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刺杀朱棣。 对于王洽等人来说,刺杀朱棣不仅仅是为了报私仇,同时也是为了光复大明正统,只要朱棣和朱高炽一死,现在的朝廷肯定会乱成一团,到时他们趁乱举事,只要打出建文皇帝的旗号,大事可成,他们也都将是从龙之功。 一想到自己将成为大明的复国功臣,王洽等人也不由得心中激动,即能复仇又能立下复国之功,这也是他们这些年一直坚持下来的动力。 最后龙王问完所有人的情况后,这才再次满意的道:“各位做事都十分用心,而且据我所知,东厂和锦衣卫对我们暂时还没有任何察觉,明天就是五月初十,只要计划顺利,定能将朱棣父子全都炸死在孝陵之中!” “龙王,我们在孝陵中动手,会不会给人留下口实?而且这次的行动有些仓促,并没有得到陛下的同意,万一陛下那边怪罪下来怎么办?” 正在这时,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人站出来问道。他口中的陛下,自然是指朱允炆。 这次在孝陵中对朱棣的刺杀,完全是龙王一手策划的,虽然龙王的身份特殊,但毕竟不是建文皇帝,万一日后建文皇帝怪罪下来,他们也不好交待。 “无妨,若计划成功,我立刻会让人散布流言,就说朱棣得国不正,引得太祖皇帝震怒,于是降下神雷将其劈死,到时咱们再举旗复国,定可一呼百应!” 龙王一摆手十分自信的道。 “可这话别人会信吗?” 这时狐狸再次提出了质疑。 “放心,世人愚昧,越是鬼神之说,就越能蛊惑人心,日后我们举旗复国,少不得还要借助这些鬼神之说!” 龙王显然很有想法,在他看来,只要能达成目的,使用任何手段都十分正常。 看到龙王如此坚持,狐狸也只好闭上嘴巴,至于王洽等人,也都觉得龙王的话很有道理,至少这段时间他们跟着龙王,也的确隐藏的很好,直到现在都没有人发现他们的行踪。 “对了,火神你那边打听的怎么样了,朱瞻壑那边可有什么异动吗?” 龙王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于是再次向王洽问道。 “龙王放心,我已经打听过了,朱瞻壑最近一切如常,并没有任何异常。” 王洽立刻回答道,他是朱瞻圻的亲舅舅,这么好的条件,当然要利用起来。 “没有就好,不过你那个外甥可靠吗,会不会出卖你?” 龙王这时忽然又有些担心的问道。 朱瞻壑掌管东厂,又能节制锦衣卫,是他们这次行动最大的障碍,但他们现在也不敢动对方,所以只好利用王洽的关系打听对方的情况。 “龙王不必担心,我那个外甥早就恨透了汉王府,与朱瞻壑的关系也极为恶劣,肯定不会出卖我的行踪!” 王洽十分自信的回答道。 不过他对朱瞻圻的了解显然还停留在几年前,并不知道朱瞻壑早就与朱瞻圻和解了。 “没有最好,我这段时间与朱瞻壑接触了一下,此人心思缜密,是个极为可怕的对手,千万不能让他抓住半点马脚,否则咱们都有暴露的可能!” 龙王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似乎对朱瞻壑极为忌惮。 “龙王,不管这个朱瞻壑再怎么厉害,明天也都将与伪帝一同陪葬!” 王洽这时阴笑一声说道,他对整个汉王府都抱有极大的敌意,唯一让他遗憾的是,朱高煦不在京城,否则若是朱高煦也一同前去祭祀,那可就太完美了。 “诸位,复国成败,皆在明日!” 龙王这时也显得十分兴奋,说完对着众人竟然深施一礼,似乎是在感谢他们这些人的辛苦。 “诛杀伪帝,迎回吾皇!” 王洽等人也立刻还礼,声音坚定的高呼道。 第二百零七章 祭祀孝陵 五月初十,太祖皇帝的祭日。 天还没亮,朱瞻壑就赶到皇城与众人会合。 只见朱棣一身冠服,坐于车撵之上,朱高炽、周王、与蜀王各乘一车,在后面陪同,朱瞻壑则骑马跟在车撵的一侧,顺便也能指挥锦衣卫加强防卫。 时辰一到,队伍也缓缓启程,从东华门离开皇城,直奔孝陵而去。 孝陵本是为了安葬马皇后而建,马皇后的谥号为“孝慈皇后”,孝陵也因此而得名。 而且孝陵与皇城几乎是紧挨着,据说也是当初朱元璋经历丧妻之痛,不忍将妻子远葬,于是就选定钟山为墓地,这样他可以时常前去祭拜亡妻。 朱瞻壑骑在马上,在队伍中四处巡视,刚巧看到同样骑着马,跟在蜀王车驾旁的朱悦燇。 于是朱瞻壑打马上前,但这时他却发现,朱悦燇的脸色苍白,神情似乎有些不对。 “郡王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朱瞻壑关切的问道。 “没……没什么,就是昨天吃坏了肚子,不碍事的!” 朱悦燇勉强一笑回答道,声音也十分的虚弱无力。 “要不你进马车里休息一下!” 朱瞻壑建议道,看朱悦燇的脸色,实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今天是祭拜太祖的日子,我不想让父亲他们为我担心,不过你放心,我还能撑得住。” 朱悦燇却摆了摆手再次道。 看到朱悦燇坚持,朱瞻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叮嘱他注意身体,然后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金陵城的五月,已经十分炎热了,朱瞻壑他们又都是一身厚重的冠服,顶着大太阳赶路,简直就是受罪,偏偏这身衣服还不能脱,只能任由全身不停的冒汗。 朱瞻壑还好,让人送上来冰水,连喝带浇倒也凉快了几分。 但朱悦燇身子虚弱,他又是吃坏了肚子,根本不敢喝凉的,因此一路上一直在冒虚汗,脸色也越发的苍白,朱瞻壑真担心他会一头栽倒。 幸好进入到钟山的区域后,山区的植被众多,海拔也比较高,使得周围一下子凉爽下来。 很快他们来到下马坊,这里也是孝陵的入口,石坊上写着“诸司官员下马”六个楷书大字。 朱瞻壑与其它官员也都纷纷下马,不过朱悦燇在下马时,身子也是一晃,差点摔倒,幸好被身边的下人扶住。 这时朱棣与朱高炽、周王、蜀王四人也下了车驾,虽然下马坊只规定官员下马,但身为子孙,为了表示对朱元璋的尊敬,他们也要从这里步行进入孝陵。 锦衣卫早就已经进入孝陵,通道两侧全都有锦衣卫巡视,孝陵外还有五千皇陵卫驻守,保证整个孝陵绝对的安全。 朱棣下车后整理了一下衣冠,周王在左、蜀王在右,朱高炽虽是太子,但却是晚辈,因此也只能跟在后面,他旁边是同辈的朱悦燇,至于朱瞻壑则跟在朱悦燇身后,再往后才是文武百官。 朱棣率领着兄弟儿孙,以及文武百官,步行进入孝陵,一路穿过大金门、碑亭以及神道等建筑。 朱瞻壑在后世时曾经来孝陵旅游过,不过那时的孝陵几经战火,许多建筑都被破坏了,远不及现在看到的宏大完整,特别是神道两侧那些高大的石兽和石像,每一件都极为精美。 穿过御河桥后,就进入到孝陵的正门,也就是文武方门。 这一路走来,朱棣与文武大臣们也都累的不轻,毕竟孝陵的规模太大,再加上天气又热,哪怕在山间,也是走的一身的汗。 而在文武方门这里,就要进行祭祀前的准备了。 其中在正门两侧各有一处建筑,西边主杀,名叫宰牲亭,所有祭祀需要用到的牲畜,都要在这里宰杀。 正门东边的建筑名叫具服殿,朱棣他们要在这里沐浴更衣,换上祭祀用的衣服,才能进入到孝陵之中。 朱瞻壑看朱悦燇走路都打晃,于是亲自搀扶他进到具服殿,找了个空房间送他进去,里面有热水毛巾,可以擦洗一下。 安排好朱悦燇,朱瞻壑也进到隔壁的房间,擦洗过后换上祭祀用的衣服。 等到朱瞻壑换好衣服,这才来到大殿中休息,殿中备有冰盆,十分的凉爽,甚至还有时鲜的水果,以便让人补充一下体力。 朱瞻壑第一个出来,等了片刻后,开始有其它的文武官员出来,最后是朱棣等人也换好衣服来到殿中。 不过朱瞻壑却发现,房间中的朱悦燇却一直没有动静,这让他也有些担心,于是迈步来到朱悦燇换衣服的房门前,然后敲了敲门问道:“郡王?”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这让朱瞻壑也十分担心,于是推开房门,结果一眼就看到朱悦燇倒在地上。 这让朱瞻壑吓了一跳,急忙快步上前,将朱悦燇扶起来。 这时朱悦燇才终于转醒,当看到扶着自己的朱瞻壑时,他也有些惊讶的问道:“世子你怎么在这,我这是怎么了?” “你刚才晕倒了,可能是你身体虚弱,又在太阳下晒了这么久,所以中暑了。” 朱瞻壑说着摸了摸朱悦燇的额头,但奇怪的是,对方的额头似乎并不怎么烫。 “不行,我得赶快换好衣服,不能让陛下和父王久等了!” 朱悦燇这时挣扎着想要站起身,但因手脚无力,却几次都没能成功。 “郡王,伱身体不适,就不要勉强了,我去帮你向皇爷爷和蜀王禀报一下,你就留在这里休息!” 朱瞻壑急忙按住朱悦燇说道。 “可是……” 朱悦燇还想再说什么,但却被朱瞻壑再次打断道:“等下祭祀可需要花费很长时间,以你现在的情况,肯定坚持不下来,万一在祭祀时晕倒了,肯定会让皇爷爷更不高兴,所以还不如在这里休息。” 听到朱瞻壑这么说,朱悦燇也只好点头道:“好,那就麻烦世子了!” “咱们朋友一场,你还和我客气什么?” 朱瞻壑哈哈一笑,说完这才转身出了房间。 不过在走出房间之后,朱瞻壑却忽然脚步一顿,有些狐疑的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间自语道:“偏偏在这个时候生病,是不是太巧了?” 第二百零八章 朱悦燇有问题 对于朱悦燇的突然生病,朱棣并没有太在意,因为每次祭祀,都会有几个老弱撑不住。 而且孝陵这边还是比较近的,以前他有一次去凤阳祭祀,一路上病倒的官员更多,所以朱棣也只是派御医给朱悦燇看病。 蜀王得知儿子病了,倒是来到房间探望了一下,不过祭祀马上就要开始了,因此他也很快与朱棣一同离开了具服殿 朱瞻壑也向朱悦燇告辞,然后跟着朱棣穿过文武方门,一路上又经过几道陵门,这才来到了一处名叫享殿的位置。 这里就是祭祀的主要场所,再往前就是方城、明楼和宝顶了,那里可是禁地,一般不会有人进去,以免打扰到朱元璋夫妻的安宁。 享殿也叫孝陵殿,殿中供奉着朱元璋和马皇后的的神位,整个大殿高约十丈,宽约百步,十分的雄伟壮观。 朱棣率领文武百官来到殿前,再次整理了衣冠后,等到吉时到来,朱棣这才迈步进到大殿,同时刚刚宰杀的三牲也送到神位前祭祀。 朱瞻壑本应该跟在朱高炽的身后,随同朱棣他们一起祭祀才对,但他这时却脱离了队伍,然后悄悄的来到右边的侧殿。 只见侧殿这里埋伏着不少锦衣卫,刘勉撅着屁股趴在窗子前,像个偷窥狂一样正在悄悄向外张望。 朱瞻壑放轻脚步,来到窗前向外看去,只见窗子被打开一条缝,可以看到外面一处亭子,距离侧殿大概有几十步的距离,周围有树木的遮挡,十分的不显眼。 “怎么样,有动静吗?” 朱瞻壑低声向旁边的刘勉问道。 “暂时还没有,不过引线就连在那里,陛下已经开始祭祀,他们如果想对陛下不利,肯定会在这时下手!” 刘勉也压低声音回答道。 自从那天搜查过半山寺后,朱瞻壑和刘勉就猜到对方会在祭祀时对朱棣不利,于是他们借着锦衣卫进驻皇陵的机会,将所有可疑的地点都搜查了一遍。 结果很快他们就查到,在享殿的粗大的房梁上,被人安装了不少的炸药,这些炸药如果引爆,足以将整个享殿炸塌,到时整个大殿里的人都会被活埋。 而那些炸药的引线,则一直连接到殿外的那个凉亭里,而且引线被油纸包着,外面还套上竹筒,显然做足了准备。 当然了,现在房梁上的炸药已经被锦衣卫拆掉了,否则朱瞻壑根本不敢让朱棣他们进殿。 但引线却被保留了下来,因为他们知道,肯定会有人前来点燃引线,毕竟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定时炸弹,一切都得靠人来操作。 朱瞻壑趴在窗前,与刘勉等人耐心的等待。 朱棣那边的祭祀虽然会花费一些时间,但也不会一直持续。 因此就在朱瞻壑他们等了不一会后,果然只见一人鬼鬼祟祟的靠近了亭子,这人穿着侍卫的衣服,看起来像是谁带来的侍卫。 “有资格带护卫进来的,只有周王和蜀王,难道是他们两个要对陛下不利?” 刘勉看到对方竟然是个侍卫,当即也震惊的说道。 这次进孝陵,除了他们锦衣卫外,也只有周王和蜀王带了少数的侍卫,毕竟身为王爷,出行时身边肯定也需要一些仪仗。 “王府的侍卫服饰几乎一样,根本分不出他是谁家的侍卫……不对!” 正在冷静分析家朱瞻壑忽然瞪大眼睛叫道:“周王和蜀王都陪在陛下身边,若他们要炸掉享殿,岂不是连自己也炸死了?” “对啊,难道是建文余孽混入到王府的侍卫里,他们并不知情?” 刘勉再次猜测道。 “糟糕,朱悦燇有问题!” 朱瞻壑马上想到留在具服殿休息的朱悦燇,对方忽然生病,刚才他只是觉得有些太巧合了,可是现在想来,对方很可能是为了借生病不来享殿。 而且现在点燃引线的人也是王府的侍卫,除了蜀王和周王外,也只有朱悦燇才能在侍卫中安排自己的人。 “崇阳郡王有什么问题?” 刘勉听到朱瞻壑的话也是一愣,他一直守在享殿这里,并不知道朱悦燇因生病留在了具服殿休息。 “来不及解释了,立刻将那个侍卫抓住,另外你分派出一支人马,随我去抓捕朱悦燇!” 朱瞻壑立刻命令道。 刘勉不敢多问,立刻命令侧殿的分出一支人马,随后朱瞻壑急匆匆的带人离开了侧殿。 与此同时凉亭中的那个侍卫已经从怀中摸出火折子,只见他推开亭子中的一个石凳,拉出下面的引线,立刻就用火折子将引线点燃。 然而就在这时,周围埋伏的锦衣卫一拥而上。 这个侍卫也没想到周围埋伏着这么多锦衣卫,反应过来的他刚想自杀,但却被扑上来的锦衣卫死死按住,随即就被一条绳子捆的结结实实,连嘴巴也被一块破布塞住,免得他咬舌自尽。 直到全身无法动弹,这个侍卫眼中也终于露出绝望之色,像他这样的人,只要落到锦衣卫手中,绝对会生不如死。 与此同时,朱瞻壑率领着一队锦衣卫,火速杀向具服殿。 刚才是他大意了,只是感觉朱悦燇病的太巧,并没有往深处想。 其实这也正常,毕竟朱悦燇再怎么说也是郡王,之前又排除了他是朱允炆儿子的可能,因此朱瞻壑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如果说他生病是个巧合,那么这个王府的侍卫就是第二个巧合,两个巧合几乎不可能遇到一起,哪怕再退一万步,就算朱悦燇真的是无辜的,朱瞻壑也必须将他控制住,大不了查清楚后再把他放了。 想到这里,朱瞻壑就暗自后悔,早知道如此,刚才自己就应该派人盯着朱悦燇,这样只要对方稍有异动,就能将对方拿下。 具服殿距离享殿不近也不算太远,很快朱瞻壑赶到具服殿,当他冲进大殿时,并没有见到朱悦燇的身影,只看到朱棣派来的御医正在收拾药箱。 朱瞻壑快步上前,急切的对御医问道:“崇阳郡王呢?” “郡王说有急事,刚才就走了!” 御医一愣,但还是如实回答道。 “果然是他!” 朱瞻壑恨声道,如果说他之前还只是怀疑,并没有任何证据,但现在朱悦燇逃跑,已经坐实了他就是刺杀朱棣的幕后真凶! 第二百零九章 祭祀东陵 朱瞻壑从具服殿追到下马坊,却得知朱悦燇在小半个时辰前来到这里,然后骑马离开了,至于去哪根本无从得知。 但朱瞻壑还是不甘心,立刻派出东厂的番子和锦衣卫,全城搜捕朱悦燇,对方刚离开孝陵不久,说不定还可以抓到他。 就在抓捕朱悦燇的人刚派出去,只见刘勉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怎么样,那个侍卫审问过了吗,他是不是朱悦燇的人?” 朱瞻壑立刻向刘勉问道。 “没错,那小子招了,他就是朱悦燇的人,说起来这位崇阳郡王可真够狠的,竟然连蜀王都想一块炸死!” 刘勉喘着粗气回答道。 “他根本不是朱悦燇!” 朱瞻壑冷着脸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什么?” 刘勉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这才反应过来,当即大吃一惊道。 “世子您的意思是说,他真的是建文帝的儿子朱文奎?” “没错,也只有朱文奎,才能调动那些建文余孽,甚至为了刺杀皇爷爷,不惜让蜀王也一同陪葬!” 朱瞻壑冷笑一声再次道,枉他当初还对朱悦燇十分同情,却没想到对方完全是扮猪吃虎,甚至一直在耍着他玩。 “这……这怎么可能,如果他是朱文奎,蜀王怎么会不知道,那可是他儿子,总不会认错?” 刘勉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的道。 “嘿嘿,这就要问一问蜀王了!” 朱瞻壑冷笑道,虽然没有证据,但他相信蜀王肯定知道一些内情,之前他把朱棣和自己全都骗了! 朱悦燇跑了,但蜀王还在孝陵,因此朱瞻壑立刻来到享殿,只见这里的祭祀才刚刚结束。 朱瞻壑找了个机会,单独找到朱棣,然后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禀报了一遍。 朱棣知道有人要在孝陵刺杀自己,也知道朱瞻壑在祭祀时跑出去是抓捕刺客,但却没想到这个刺客竟然就是朱悦燇,而且现在看来,朱悦燇很可能就是朱文奎,他们之前全都被对方给骗了。 “皇爷爷,要不要将蜀王叫来,当面质问他?” 朱瞻壑低声询问道。仟千仦哾 只见朱棣沉思片刻,随即摆手道:“不必,蜀王的事我来处理,你让刘勉加派人手,全力追捕朱悦燇!” “是!” 朱瞻壑答应一声,立刻转身去找刘勉,让他加派人手寻找朱悦燇的下落,自己则依然跟在朱棣身边。 朱棣这时看了看殿中的蜀王,眼睛中也闪过一丝冷芒。 祭祀结束了,朱棣面对蜀王时,并没有露出任何的异常,随后他率领百官离开孝陵。 不过就在刚出孝陵时,周王却忽然看向东侧的一片陵园,犹豫了一下这才向朱棣行礼道:“四哥,我想去大哥那里一趟!” 当初朱元璋与马皇后生下五个儿子,其中朱标最大,周王最小,朱元璋太忙,根本没空管教儿子,都是朱标这个大哥带着四个兄弟,对他们也极为爱护,真正做到了长兄如父。 现在祭祀过父亲,但大哥朱标那里却无人祭拜,周王也于心不忍,因此才大胆提出要去东陵。 周王的话一出口,旁边的朱高炽吓了一跳,看着自己这个亲五叔,他都恨不得给对方跪下,怎么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蜀王也是神色一变,随后就低下头沉默不语,这事是周王挑起来的,与自己无关,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不说话为妙。 面对周王的请求,朱棣竟然没有生气,当然这也就是周王,朱棣上面三个哥哥全都不在了,周王是他唯一在世的亲兄弟,因此朱棣对周王也极外亲厚,兄弟间也经常有书信来往,绝非其它藩王可比。 只见朱棣沉默了片刻,随后他忽然看向蜀王问道:“十一弟,你觉得呢?” “这个……” 蜀王也吓了一跳,没想到朱棣把这个难题甩给自己,有心说不去,可又拗不过自己的良心,这让他犹豫了好一会儿后,终于一咬牙道。 “启禀皇兄,大哥在世时,对臣弟也极为宽厚,所以臣弟也想去大哥那里祭拜一下!” “既然你们两个都想去,那咱们兄弟三个就一起去祭拜一下大哥!” 没想到朱棣竟然同意了,这让旁边的朱高炽和蜀王都松了口气。 至于周王,似乎并不觉得意外,因为周王知道,自己这位四哥虽然夺了建文帝的皇位,但对大哥还是十分尊敬的。 朱棣这次没有再带文武官员,而是只带上周王与蜀王,再加上朱高炽和朱瞻壑,可以说全都是朱家人,然后迈步来到了旁边的东陵。 东陵与孝陵紧挨着,里面的建筑与孝陵如出一辙,只是规模要小一些。 在进入东陵时,蜀王却悄悄找到朱瞻壑问道:“世子,刚才出孝陵时,为何没见到我家悦燇?” “崇阳郡王身体不适,我已经派人将他送回去休息了。” 朱瞻壑随便敷衍了一句道,他现在还不知道朱棣打算如何处置蜀王? 听到儿子回去休息了,蜀王也放下心没有再问。 这让朱瞻壑更加惊讶,看样子蜀王并不知道朱悦燇要炸死朱棣的计划,更不知道朱悦燇连他也要一起杀,否则蜀王不可能这么平静。 一行人来到东陵的享殿,殿中立着朱标的神位,朱棣带着周王四人,一同上前祭拜,并且送上祭品。 这次朱瞻壑没办法偷懒了,只得老老实实的跟着朱棣他们身后,从头到尾参加了这场祭祀。 等到祭祀完毕,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享殿中点上了蜡烛,朱棣的脸色在灯光中明暗不定,眼睛也一直盯着朱标的神位,不知道他这时心中在想些什么? 周王和蜀王也发现了朱棣的异常,不过他们两人都很有眼色,不敢出声打扰,至于朱高炽和朱瞻壑,更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等候。 过了好一会儿,朱棣这才从沉思中醒来。 只见朱棣转过身,先是看了看周王,随即又把目光转向蜀王,并且眼神也开始变得凌厉起来,这让蜀王立刻不安起来。 过了许久,朱棣终于沉声问道:“十一弟,今天在大哥的神位前,你老实告诉我,朱悦燇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 第二百一十章 真的是朱文奎 朱棣质问蜀王,朱悦燇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 这个问题一出,不但蜀王愣了,旁边的周王与朱高炽也都愣住了,甚至连朱瞻壑也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朱棣竟然会在朱标的神位前质问蜀王。 “皇……皇兄何出此言?” 蜀王毫无准备之下,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十分僵硬。 “瞻壑,你来告诉他!” 朱棣也不废话,当即向朱瞻壑吩咐道。 面对众人的目光,朱瞻壑迈步上前,然后将今日有人意图用炸药暗杀朱棣的事情详细的讲了一遍。 “点火的人是蜀王府的侍卫,他已经交待,就是崇阳郡王指使他前去点火,而崇阳郡王在祭祀前装病,随后匆匆忙忙逃离了孝陵,现在不知所踪!” 朱瞻壑说到最后,目光也看向脸色苍白的蜀王,继续问道。 “蜀王,不知您能否给我们一个解释,朱悦燇到底是不是您的儿子,如果不是,他到底是谁,如果是,他又为何连您也一块炸死?” 面对朱瞻壑的质问,蜀王的脸色越发苍白,手脚也哆嗦个不停,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 “老十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朱悦燇是不是朱允炆的儿子?” 这时周王等不及了,当即怒吼一声质问道。 周王也不傻,自从见到朱悦燇的第一眼起,他就和朱棣一样起了疑心,毕竟朱悦燇和朱允炆长的实在太像了,除了父子,很难让人相信有其它的解释。 “我……我……” 蜀王声音颤抖,神情也变得十分挣扎,眼睛一会看看朱棣,一会又看向了朱标的神位。 “十一弟,他连你都要一块炸死,难道你现在还要袒护他吗?” 朱棣再次沉声问道。 其实从蜀王的神情上,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但他还是想知道,蜀王为什么要这么做? “四哥!我对不起你!” 蜀王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当即扑倒在地痛哭道。 “果然如此,他真的是朱文奎?” 朱棣看到蜀王的样子,也不由得叹了口气再次问道。 “是,当初他逃出京城,潜逃到蜀地,走投无路之下,只能投靠于我,刚好我的三子不幸夭折,于是就将朱文奎改了名字,收养在王府!” 蜀王说到最后时,神情也变得十分悲愤,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收养了一个白眼狼,今天竟然连他也要一起炸死,简直是丧心病狂。 “你为何要这么做?” 朱棣听后却显得十分冷静,当即再次向蜀王质问道。 “四哥~” 没想到蜀王这时悲呼一声,伸手指着朱标的神位大声道。 “建文帝无道,四哥你起兵靖难,我并不反对,但我怕四哥伱把大哥的儿孙斩尽杀绝,所以才冒死留下朱文奎,就是想给大哥留下一条血脉!” 蜀王说到最后,也是伏地痛哭,他自幼喜欢读书,平时也以读书人自居,对亲情也极为看重,哪怕明知道私藏朱文奎是灭门的重罪,但他还是冒险收养了对方。 听到蜀王这么说,旁边的周王也是心生同情,他和蜀王的想法差不多,对于当初靖难,他并不反对,因为他曾经被朱允炆抓捕,甚至被贬为庶人。 但等到朱棣登基后,周王也不忍心看到大哥的血脉断绝,所以他也曾私下里多次找到朱棣,哭求他放过大哥的血脉,也正是他的劝说,所以朱棣对朱标的儿孙只是软禁在凤阳,而不是斩尽杀绝。 “四哥,当初父皇也说过,老十一是个重亲情的人,做出这样的傻事也并不意外,您就饶过他这一次!” 这时只见周王迈步上前,郑重的向朱棣行礼道。 看到周王也为蜀王求情,朱棣也叹了口气,随即转向蜀王道:“老十一,我和大哥从小一块长大,感情比你还要深厚,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臣弟……” 蜀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行了,你起来,不过你收养朱文奎,却收养了一只白眼狼,他又是怎么和建文余孽勾搭上的,这些你都知道吗?” 朱棣再次问道。 他想知道,蜀王在朱悦燇这件事上,有没有真正的参与进去? “我……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与建文余孽勾搭上的,但也的确有所察觉,只是我没想到他会如此的丧心病狂,毕竟我好歹也养了他十几年,他竟然连一点亲情也不顾!” 蜀王说到最后也是老泪纵横,当初朱文奎逃到他那里时才五六岁,虽然两人差着辈,但蜀王真的把对方当成亲儿子来养,结果这个养子却连他都要一块杀。 “那他当初去谷王那里的原因,也是你们父子演的一场戏了?” 朱棣再次逼问道。 “那倒不是,我二儿子朱悦燿年长一点,当初朱文奎去王府时,他已经记事了,虽然他不知道朱文奎的真正身份,却一直知道朱文奎是我收养的,根本没资格与他争夺王位,这才设计陷害了朱文奎。” 蜀王急忙解释道。 “那他去谷王那里,肯定也有其它的目的?” 这时朱瞻壑忍不住接着追问道。 只见蜀王再次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头道:“其实当时我已经察觉到,自从朱文奎成年后,就有一些建文余孽与他接触,所以借着他二哥陷害他的事,这才跑去找老十九,估计老十九也是被他给算计了!” 谷王正是见到与朱允炆长得极像的朱文奎,才助长了他造反的心思,甚至口不择言说朱允炆就在自己府上,结果引来锦衣卫的调查,最终逼得他不得不造反,可惜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好一个心思缜密的朱文奎!” 朱棣闻言冷笑一声,心中也生出几分火气。 谁能想到,朱文奎做为朱允炆的儿子,竟然在京城顶着朱悦燇的名字四处招摇,甚至多次进出皇城,还得到朱棣的亲自接见。 结果朱棣他们全都被朱文奎给骗了,竟然没有人识破他的身份,要不是这次他策划了皇陵的刺杀,恐怕朱棣和朱瞻壑依然不会怀疑到他头上。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下落不明 蜀王全都坦白了,朱悦燇就是朱文奎。 但很可惜,虽然东厂与锦衣卫四处搜查,却还是没能找到朱文奎的下落,不过朱瞻壑也不是一无所获。 诏狱之中,朱瞻壑一边走一边对刘勉问道:“怎么样,他都招了吗?” “这家伙是个硬骨头,花了我们不少的时间,不过他最终还是挺不过诏狱的手段,现在就等世子您前去问话了!” 刘勉当即表功道,只要进了诏狱,哪怕你是铁打的汉子,也撑不了几天。 “办得不错,朱文奎下落不明,说不定能从他嘴里掏出点有用的信息。” 朱瞻壑点头赞许道。 从孝陵回来后,这几天他一直都在派人四处追捕朱文奎,可是这小子简直是属耗子的,离开孝陵后就消失无踪,完全找不到他的任何线索。 “世子,蜀王那边也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刘勉忽然问道,蜀王可是朱文奎的养父,可惜锦衣卫没资格审问蜀王,这段时间一直都是由朱瞻壑去向蜀王询问一些情况。 “没有,蜀王虽然知道朱文奎暗中与建文余孽来往,但他并没有参与到这件事,所以也并不知道朱文奎的去向。” 朱瞻壑摇了摇头道。 说起来蜀王也挺可怜的,当初他收养朱文奎,完全是看在朱标的面子上。 可是等到朱文奎成年后,却开始与建文余孽来往,这时蜀王骑虎难下,想反悔都不行,只能帮着朱文奎掩盖真实的身份。 结果就是这么个重亲情的老好人,却养出朱文奎这个白眼狼,为了暗杀朱棣,甚至不惜让蜀王陪葬。 “那陛下打算怎么处置蜀王?” 刘勉好奇的问道,他也知道蜀王有点可怜,这么问完全是出于自己的好奇。 “这事皇爷爷也在头疼呢,不过周王和大伯都希望能放过蜀王一马,估计蜀王应该不会受到重罚。” 朱瞻壑摇了摇头,他在这事上并没有发表看法,因为上次朱棣怀疑朱文奎是朱允炆的儿子时,朱瞻壑还帮对方求了情,结果证明他也被朱文奎耍了。 所以现在朱瞻壑的疑心病极大,哪怕证明蜀王无辜,但他心中依然抱着几分怀疑。 说话之时,朱瞻壑两人来到一处审讯室,推开门之后,只见一个魁梧的男子被绑在架子上,旁边还有几个锦衣卫看守。 被绑的魁梧男子大概三十多岁,袒露的上身十分强壮,但现在却布满了细小的伤口,整个人也低着头,精神十分的萎靡。 朱瞻壑迈步上前,打量了一下这个魁梧的男子,对方这时也在看着朱瞻壑,眼神中满是绝望。 “周胜,皇陵卫副千户,祭祀前几日在你当值期间,擅自调动手下巡视的士卒,让建文余孽进入皇陵,将火药安装在享殿之中,意图炸死陛下,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朱瞻壑这时停下脚步,语气轻缓的看着对方说道。 早在朱瞻壑查到半山寺时,就猜到皇陵卫中有建文余孽的奸细,当时他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等到祭祀之后,才开始调查皇陵卫。 而这个周胜心虚,很快就露出马脚,这才被锦衣卫抓获。 听到朱瞻壑这些话,周胜却是沉默以对,成王败寇,他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说,朱文奎现在在哪里?” 朱瞻壑直接问道。 “我不知道,龙王一向谨慎,只有他联络我们,我们根本无法联络到他,更别说他的去处了。” 周胜咬牙回答道,他已经尝试过诏狱中的审讯手段,绝不想再来第二次。 “龙王?这是你们给朱文奎取的称号?” 朱瞻壑闻言也露出惊讶之色。 “不错,龙王行事诡秘,平时根本不以真面目示人,而是戴着一副龙王面具,虽然我们知道龙王就是太子,但却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直到被抓之后,才得知龙王竟然就是崇阳郡王!” 周胜再次回答道。 “那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朱瞻壑再次问道。 “不知道!” 周胜十分干脆的再次摇头。 “不知道?” 朱瞻壑怀疑的看着对方。 “我真的不知道,龙王心思缜密,每件事都有专门的人负责,比如负责火药的是火神,而我在军中潜伏多年,这次也因为龙王需要用到我,所以才会召见我,让我配合火神,将火药安装在皇陵中。” 周胜再次回答道 他们这些人平时潜伏起来,只有需要时才会接到召唤,他一共也只见过龙王几面,根本不知道龙王手中掌握着多少人马。 “那你们平时都是在哪见面,又怎么接到见面的通知?” 朱瞻壑皱起眉头,接着再次问道。 从周胜的回答中,他再次感受到朱文奎此人的谨慎,这绝对是个十分棘手的人物。 “我们平时见面的地方并不固定,只有需要见面时,龙王才会派人通知我们,上次见面的地点是城西一座隐蔽在巷子中的宅院里……” 周胜将上次见面的地点交待出来,旁边的刘勉立刻派人去查,虽然不太可能查到些什么,但依然是条线索。 朱瞻壑再次询问了周胜几个问题,对方也都如实回答。 不过周胜所知的情况并不多,因为他在军中潜伏多年,最近才受到朱文奎的召唤,因此对许多事情并不清楚,能提供的信息也十分有限。 “你觉得朱文奎现在最可能藏在哪里?” 最后朱瞻壑向周胜问出一个颇为刁钻的问题。 “我……我真不知道。” 周胜苦笑一声回答道。 “如果伱是朱文奎,你会藏在哪里?” 朱瞻壑却没有放弃,而是再次问道。 这下周胜只得沉思片刻,随后这才回答道:“如果我是龙王,很可能还会藏在京城中,毕竟京城人口百万,哪怕锦衣卫和东厂也不可能将每个人都查清楚,而且龙王手中还不知道掌握着多少人,他们许多都潜藏在城中,能为龙王提供更多的掩护。” “很好!” 朱瞻壑对周胜的回答十分满意,因为这和他的猜想差不多,虽然锦衣卫和东厂四处搜查,但也不可能真的翻遍全城,所以朱文奎很可能还藏在城中,甚至在暗中盯着自己。 第二百一十二章 朱瞻圻的变化 “搜!” 随着朱瞻壑的一声令下,东厂的番子和锦衣卫如狼似虎的冲进一座宅院,很快将整个宅院翻了个底朝天。 这里是朱文奎与手下议事的地方之一,朱瞻壑从周胜那里得到地址,亲自带人前来搜查。 然而很遗憾,番子与锦衣卫里里外外的搜查了几遍,却依然一无所获,这让朱瞻壑也眉头紧急。 这已经是周胜交待的最后一个议事的地方,现在不但朱文奎找不到,连王洽这些人也像是泥牛入海,完全没有半点消息。 “世子,最近我们几乎把京城都搜遍了,依然没找到对方的半点线索,是不是他们已经撤出京城了?” 这时一个带队的档头找到朱瞻壑说道。 “有这种可能,加大搜索的范围,京城方圆十里的村镇,全都给我搜索一遍!” 朱瞻壑再次吩咐道。 刚开始朱瞻壑坚信,朱文奎应该还在城中,可是随着这段时间的搜查,已经让他产生了动摇,毕竟对方就算藏的再严实,可也不能没有半点线索。 一无所获的朱瞻壑只能下令收队,回到东厂后,朱瞻壑又召见了几个档头,他们也都在四处搜查朱文奎和他手下的下落,可惜同样没有任何线索。 下值之后,朱瞻壑一边整理着手头的线索,一边考虑朱文奎可能的藏身之处。 现在风头正盛,朱文奎肯定藏的很结实,所以朱瞻壑现在把目标转向了他手下的那些人,现在只抓了一个周胜,另外还有一个已知的王洽。 “王洽之前十分活跃,应该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朱瞻壑自语道,而且王夫人的侍女春梅曾经说过,王洽有个明显的面部特征,就是额头有一道长疤,虽然只凭一道伤疤很难抓住王洽,但至少是个线索。 回到王府,朱瞻壑来到自己的住处,不过他经过朱瞻圻住的院子时,却听到里面传来奇怪的动静。 这让朱瞻壑也有些好奇,于是迈步来到朱瞻圻的院门前。 只见在前院的空地上,朱瞻圻手握一杆长枪,正在演练着一套枪法,虽然还显得有些生疏,却也虎虎生风。 “大哥!” 这时朱瞻圻也看到了门口的朱瞻壑,急忙收枪而立道,小脸上红扑扑的,额头也满是汗水。 “你什么时候开始练武了?” 朱瞻壑笑着走进院子问道。 “这几天刚跟王府的教头学的,还不算熟练,让大哥见笑了。” 朱瞻圻接过旁边下人递来的毛巾,胡乱在脸上擦了一把道。 “至少比我强多了。” 朱瞻壑哈哈一笑,做为朱高煦的儿子,他从小就没练过武,主要是汉王妃对他太过宠溺,怕练武伤到自己。 “大哥你来的正好,我有几个问题正想向你请教一下。” 朱瞻圻说着,上前将朱瞻壑拉到自己的书房。 朱瞻圻这里的房间布局几乎和朱瞻壑那边一样,书桌上摆放着一个地球仪,正是他前几天从朱瞻壑那里拿来的。 “大哥,最近我一有空闲,就在研究这个地球仪,越看越感觉有意思,下西洋的船队走了整整三年,也才抵达非洲,而且还带回一头麒麟……” 朱瞻圻转动着地球仪,嘴巴一直说个不停,显然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也是朱瞻壑希望看到的,毕竟人的眼界开阔了,心胸自然也会开阔,希望朱瞻圻不要执着于仇恨,只有这样,他才能走出母亲死亡的阴影,开启自己更加美好的人生。 接下来朱瞻圻又问了一些关于地理上的问题,朱瞻壑也一一帮他做了解答。 “大哥,按你所说,整个非洲大陆如此广阔,却连一个成形的国家都没有,所有土人都在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仟仟尛哾 朱瞻圻听到朱瞻壑介绍非洲时,禁不住插嘴问道。 “也不能这么说,非洲的北部有个名叫埃及的国家,是世界上最为古老的国家之一,不过他们与非洲南部的土人不同,埃及应该算是地中海国家。” 朱瞻壑沿着地中海画了一圈介绍道。 “地中海?” 朱瞻圻这时也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被陆地包围的大海,随后他指向埃及对面的一个国家问道:“这个东罗马帝国就是史书上记载的,极西之地的大秦吗?” “严格来说,东罗马帝国是大秦一部分,因为历史上的大秦早就分裂成东西两部分,其中西罗马帝国早就灭亡了,至于东罗马帝国……” 朱瞻壑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脸上也露出思索之色。 “东罗马帝国怎么了?” 朱瞻圻好奇的追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不确定东罗马帝国还在不在,因为它东边崛起一个强大的奥斯曼帝国,一直侵占着东罗马帝国的领土,而东罗马帝国也早就衰落不堪,估计就算没有亡国,也距离不远了。” 朱瞻壑记不清东罗马帝国是哪一年亡国的,但肯定是亡于奥斯曼帝国之手,而且好像就是在大明初期灭亡的。 朱瞻圻闻言,很快从地图上找到奥斯曼帝国的位置,果然就在东罗马帝国旁边,随后他好奇的问道:“这个奥斯曼帝国占地面积并不算大,他们真的很强大吗?” “强大只是相对的,这个奥斯曼帝国曾经是帖木儿帝国的手下败将,连皇帝都被人家俘虏了,后来好不容易才夺回失地,而帖木儿帝国只是蒙古人一个分支,曾经还狂妄的想要东征咱们大明,可惜帖木儿却死在路上,东征也不了了之了。” 朱瞻壑笑着介绍道。 “原来只是一群蒙古人的手下败将!” 朱瞻圻闻言嗤笑一声,似乎完全不把奥斯曼帝国放在眼里。 朱瞻壑本想提醒朱瞻圻,奥斯曼是个上升期的帝国,绝不能小视。 不过转念一想,自从大明驱除蒙元之后,大明对蒙古人一直处于军事上的优势地位,特别是朱棣几次北征,更是打的蒙古人溃不成军。 所以大明上下对自己的军事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就算是帖木儿没死在北伐的路上,恐怕最终也只会铩羽而归,更别说一个奥斯曼了。 想到这里,朱瞻壑立刻改口,顺着朱瞻圻的话勉励了对方几句,让他对大明的军事实力有一个更加正面的认识。 兄弟二人聊得兴起,不知不觉聊到了半夜,最后朱瞻壑困的厉害,这才起身告辞。 不过就在这时,朱瞻圻忽然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问道:“大哥,你找到我舅舅他们的下落了吗?” 第二百一十三章 意外的线索 “没有,这段时间东厂和锦衣卫都在四处搜查,却是一无获。” 朱瞻壑倒是没有隐瞒朱瞻圻,如实回答道。 听到舅舅并没有被抓,朱瞻圻似乎松了口气,毕竟对方再怎么说也是他的舅舅。 “对了,这段时间你没再和王洽有过联系?” 朱瞻壑不放心的再次问道。 “没有,这段时间我一直呆在王府里,从来没有外出过。” 朱瞻圻立刻摇头,这段时间他开始习武学文,没有离开过王府半步。 “没有就好,王洽那帮人简直疯了,意图趁着皇爷爷去孝陵祭祀时,炸毁皇陵刺杀皇爷爷。” 朱瞻壑郑重的警告道。 “什么!他……他们这么大胆!” 朱瞻圻闻言也吓了一跳,那可是太祖皇帝的陵寝啊,而且还要刺杀朱棣,这简直就是在掘大明的根基,甚至可能因此毁掉整个大明。 “所以我才说他们是疯子,暗中策划这件事的人,名义上蜀王的儿子朱悦燇,但其实他是蜀王收养的,而他真正的身份,正是建文帝失踪的儿子朱文奎……” 朱瞻壑为了让朱瞻圻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当即将朱文奎的事情也讲了出来。 朱瞻圻听后也吓的满头大汗,自己的舅舅竟然跟着朱文奎这样六亲不认的疯子做事,恐怕日后也绝不会有好下场。 “瞻圻,我知道你是个顾念亲情的人,但在你舅舅这件事上,千万要和他划清界线,否则日后只会牵连于你!” 最后朱瞻壑再次郑重的警告道。 “我明白,大哥你放心,这段时间我就呆在王府习武学文,哪也不会去,更不会见任何人!” 朱瞻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脸色也有点发白的说道,看样子他真是被吓到了。 “那就好,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伱是我弟弟,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 朱瞻壑拍了拍朱瞻圻的肩膀安慰道。 感受到大哥对自己的爱护,朱瞻圻也眼圈发红,从母亲死后,他一直梦想着有一个能够保护自己的人,现在这个人终于出现了。 第二天一早,朱瞻壑没有去东厂,这段时间天天忙着追查朱文奎的下落,却始终一无所获,这让他也有些沮丧。 于是朱瞻壑转道去了天界寺,打算去找姚广孝聊聊天,也许对方能给他一些指点。 天界寺半山腰的竹林,这里竹木茂盛,清凉的山风吹过,引得竹叶沙沙作响,偶尔有几声鸟鸣传来,更让竹林中显得十分宁静,似乎无论外界如何喧嚣,都对这里没有什么影响。 朱瞻壑踏入竹林,感觉自己浮躁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进入佛堂,正在诵经的姚广孝睁开眼睛,当看到朱瞻壑时也微微一笑道:“世子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自从将手下的曹雷等人交给朱瞻壑,做为东厂的班底后,姚广孝就更加脱离世外,许多朝中的事务也交还给了朱棣。 其实这也很正常,毕竟姚广孝年纪太大了,今年都已经八十出头了,他可不是姜子牙,能够八十岁还拜相,像他这么大的年纪,早该安心养老了。 “心烦,所以来找少师您聊聊。” 朱瞻壑也不客气,直接坐到旁边的茶几前,然后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因为孝陵的事?” 姚广孝放下手中的经书,微笑着问道。 他虽然不问政务,但对外界的事情也并非一无所知,特别是孝陵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他想不知道也不行。 “是啊,朱文奎这帮人就像是属耗子的,东厂和锦衣卫把京城都快翻遍了,到现在也没找到任何的线索,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逃出京城了。” 朱瞻壑双手一摊无奈的说道。 面对姚广孝,他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整个人也十分放松,这也是他喜欢来找姚广孝聊天的主要原因。 “朱悦燇就是朱文奎,这件事我刚听说时,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建文帝的儿子竟然变成了蜀王的养子,这还真是离奇之极!” 姚广孝说话时一挑寿眉,他活了这么多年,已经很少为什么事情感到惊奇了。 “更离奇的是,蜀王这么仁厚的人,竟然养出朱文奎这种白眼狼,为了刺杀皇爷爷,甚至不惜让蜀王也陪葬,简直是毫无人性!” 提到朱文奎,朱瞻壑也恨的牙痒痒,枉他当初还把对方当成朋友,却没想到那全都是对方的伪装。 “世子,朱文奎等人行事如此隐秘,当初你到底是怎么发现他们要对孝陵动手的?” 姚广孝忽然再次问道。 他虽然知道孝陵的事,也知道朱文奎的身份,但对朱瞻壑发现这桩阴谋的经过并不清楚。 “这件事也多亏了我弟弟瞻圻,他有个舅舅名叫王洽……” 朱瞻壑将事情的起因,以及整个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讲了一遍,希望借助姚广孝的智慧,可以从中找到一些可能被自己忽略的线索。 只见姚广孝听完之后,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这才再次睁开眼睛问道:“你说的那个半山寺,可是在城东钟山的一座半山腰上,并且紧挨着皇城?” “对啊,少师您去过那里?” 朱瞻壑惊讶的问道。 刚才他听说了去半山寺寻找王洽的下落,无意间找到火药的痕迹,并没有说半山寺具体的位置。 “半山寺,好久没有听别人提起这个名字了。” 只见姚广孝似乎颇为感慨的自语一声,随后眯上眼睛看向窗外,整个人似乎有些出神,像是在回想一些事情? 朱瞻壑好奇,想要再次追问,但又怕打扰到姚广孝的思绪,于是只能强忍着等待。 过了好一会儿,姚广孝这才回过神来。 只见他看了朱瞻壑一眼,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开口道:“半山寺这个地方,让我想到一个人,也许他可以为你提供一点线索。” 朱瞻壑闻言也露出狂喜之色,没想到在姚广孝这里,竟然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真的?这个人在哪?” 朱瞻壑急切的问道。 “诏狱!” 姚广孝十分干脆的回答道。 第二百一十四章 溥洽保守的秘密 姚广孝再次下山,而且还跟着朱瞻壑来到诏狱。 刘勉得知姚广孝来了,也是吓了一跳,急忙亲自迎接,然后带两人进入诏狱之中。 诏狱分为数个区域,不同的罪犯关押在不同的区域,而在最里面的一个区域中,这里不但关押着罪名最重的犯人,同时也是关押的时间最久的犯人。 刘勉带着朱瞻壑和姚广孝,来到这片区域的最里层,这里有一个单独的牢房,昏暗不见天日,只有一扇小小的窗子有阳光照进来。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犯人坐在牢房的空地上,双手合什正在低声诵经,阳光照着在他乱糟糟的白发上,恍然间似乎带着几分神圣之意。 “世子,他就是溥洽!” 刘勉指了指牢房中的犯人介绍道。 溥洽,朱允炆身边的主录僧。 朱元璋曾经做过和尚,因此规定皇帝与亲王身边,都要有一群僧人帮忙做法事,而这群僧人的首领就是主录僧,比如姚广孝就是朱棣身边的主录僧。 当年朱棣杀进金陵城,朱允炆却忽然失踪,据说就是溥洽帮朱允炆逃脱的,但他自己并没有跟随朱允炆逃走,朱棣就将他抓起来审问,但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于是就一直关押到现在。 朱瞻壑这时也好奇的打量着溥洽,这个僧人的经历也颇为传奇,历史上他被关押十几年,最后姚广孝在临死时,请求朱棣放过溥洽,这才让溥洽恢复了自由。 不等朱瞻壑开口,只见姚广孝就迈步上前,神情悲切的低声道:“溥洽!” 正在诵经的溥洽听到姚广孝的声音,声音也为之一顿,紧接着睁开眼睛,当看到牢房外真的是姚广孝时,他竟然十分平静的站起来行礼道:“道衍师兄!” 虽然溥洽被关了十几年,头发胡子都乱糟糟的,但整个人依然显得十分平和,没有丝毫的怨气。 “溥洽,这些年你受苦了!” 姚广孝看着披头散发的溥洽,语气中也十分悲伤的道。 他与溥洽同为佛门弟子,年轻时就相识,彼此都佩服对方在佛法上的造诣,因此结下深厚的交情,可惜后来各为其主,溥洽帮朱允炆逃亡,却又不肯交待帮他逃亡的经过,所以朱棣一怒之下将他关押起来,姚广孝也帮不了他。 “道衍师兄错了,你我同在佛门,身苦并不算什么,只有心苦才是真正的苦,我虽身在囚室,但却心怀天地,所以我一点也不苦!” 溥洽面带微笑,神情洒脱,丝毫没有半分被囚禁的样子,隔着牢房的栅栏,好像他才是自由身,而朱瞻壑和姚广孝他们才身处囚笼之中。 “溥洽师弟你果然是有大智慧的人,道衍佩服!” 姚广孝闻言也是肃然起敬,当即再次行礼道。 “他一直都是这样子?” 朱瞻壑却对溥洽的洒脱产生几分怀疑,于是悄悄向旁边的刘勉问道。 “没错,这位溥洽大师的确是位难得的高僧,在诏狱中关押十几年,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都在诵经,就好像这里不是诏狱,而是佛堂一般。” 刘勉低声回答道。 朱瞻壑心中一惊,如此看来,这位溥洽的确是个难得的高僧,别的不说,光是这份平和的心境,就绝非常人可有。 姚广孝让刘勉打开牢门,然后与朱瞻壑一同进到牢房中。 这时朱瞻壑才注意到,溥洽的牢房虽然昏暗,但却被他收拾的很干净,床铺上的稻草都排列的十分整齐。 甚至在唯一有光线的窗台上,还放着一只破碗,碗里长着几株青翠的杂草,虽只是杂草,却也为整个囚室增添了几分生机。 刘勉让人送来桌椅,姚广孝为溥洽带来了好茶,两人边品茶边闲聊,朱瞻壑也在一旁坐陪。 其实朱瞻壑很想问一问姚广孝,为什么带自己来见溥洽,毕竟对方被关押了十几年,肯定不可能与朱文奎有联系,又怎么能为自己提供线索? 但姚广孝却只字不提,只是和溥洽聊了一些陈年旧事,朱瞻壑也只好耐着性子等待。 过了好一会儿,姚广孝这才忽然说道:“朱文奎找到了!” 听到朱文奎这的名字,溥洽终于脸色一变,但随即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陛下当初既然能饶过懿文太子的后人,想来也不会为难这个命苦的孩子?” 朱文奎出生于十月的晦日,据说当初朱元璋对此很不高兴,说了一句“日月皆终,大凶之象”,对自己这个重孙也不太喜欢。 结果朱文奎做了几年太子,果然遭逢国破家亡之祸,所以溥洽才说朱文奎是个命苦之人。 “可是你所说的这个命苦之人,却被蜀王收养,虽然做不成太子,却也得到郡王的封号,如果他能安乐知足,当可保一世的富贵,但他却狼子野心,不但意图对陛下不轨,甚至连养育他多年的蜀王,也不肯放过……” 这时朱瞻壑终于忍不住了,当即将朱文奎最近的所做所为讲了一遍。 溥洽听完之后,整个人也陷入到沉默之中,估计他也没想到,当年的那个苦命的孩子,竟然会如此丧心病狂,刺杀朱棣也就罢了,竟然连对他有收留、养育之恩的蜀王,也会痛下杀手,简直毫无人性可言。 “溥洽,我知道你一直守着一个秘密,我也从来没有逼问过你,可是现在朱文奎竟然敢炸孝陵,那可是太祖皇帝的陵寝,若不抓住此人,还不知道他日后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所以伱能不能……” 姚广孝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目光复杂的盯着溥洽。 只见溥洽沉默了许久,最后忽然长叹一声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太祖皇帝在去世前,的确将一桩秘密交给我保守,而我感念太祖皇帝的恩德,因此一直替他保守至今。” 朱瞻壑闻言,终于精神一震,虽然他不知道溥洽保守的是什么秘密,但既然牵扯到朱元璋,想来肯定是个惊天的大秘密。 “当年建文皇帝逃亡,的确是我帮他的!” 只见溥洽从容的回答道,这也是他被抓之后,第一次承认与朱允炆的逃亡有关。 第二百一十五章 朱元璋留下的秘道 “当初我皇爷爷的大军已经进城,建文帝还在皇宫,但随后就忽然消失不见,你到底是怎么帮他的?” 朱瞻壑听到溥洽的话,也不禁好奇的问道。 自从知道朱允炆没死后,他就对朱允炆消失的经过了解了一遍,胡濙那里有详细的记录,虽然没有证据,但胡濙也怀疑这件事和溥洽有关。 “太祖皇帝临终前,将一条宫中的秘道托付给我!” 溥洽也不再隐瞒,当即说出了自己守护多年的秘密。 “真的有秘道!” 朱瞻壑和刘勉都是惊呼一声,就连姚广孝也露出惊讶之色。 当初朱允炆在宫中神秘失踪,许多人都在猜测,怀疑宫中是不是有秘道,能够直通城外,否则当时朱棣大军围城,朱允炆根本不可能逃脱才对。 但朱棣进城后,派人将皇城搜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所谓的秘道,事后胡濙也多方查探,同样没有找到秘道,于是对于所谓的秘道,也只能当做一个传闻。 却没想到现在溥洽证实,皇城中的确有一条秘道,这可实在太惊人了,万一有人利用这条秘道,直接杀入宫中,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溥洽,你说那条秘道是太祖皇帝所留?” 姚广孝很快恢复了冷静,当即向溥洽再次问道。 “不错,当年懿文太子突然去世,太祖皇帝仓促间选定建文帝为继承人,但他一直担心建文帝坐不稳大明的江山,于是借着修建孝陵之时,让人修建了一条宫中通往钟山的秘道,这样如果有个万一,也好让建文帝有个逃生的机会。” 溥洽说到这里也叹了口气。 当然太祖皇帝将秘道托付给他时,他甚至还怀疑太祖皇帝的判断,但出于对太祖皇帝的忠诚,他还是严守秘密,结果在太祖皇帝去世四年之后,这条秘道就派上了用场。 “原来如此,太祖皇帝英明神武,连我都看出朱允炆不似人君,更别说从微末起家的太祖皇帝了!” 姚广孝这时叹了口气低声道。 当初他之所以劝朱棣起兵造反,就是看出朱允炆绝非明主,大明交到他手里,肯定会大乱。 “那这条秘道的入口和出口都在哪,现在还能使用吗,如果被人利用杀进宫中,皇爷爷岂不是危险了?”qqxδnew 朱瞻壑再次急切的问道,这条秘道无论如何也要毁掉,绝不能落到朱文奎这些人的手中。 “世子放心,当初建文帝出逃时,为了防止被人追杀,已经将宫中的入口毁掉了……” 没等溥洽说完,姚广孝就忽然脸色一变打断道:“等等,那个入口被毁,难道和宫中的那场大火有关?” 朱允炆在皇城中消失时,曾经放了一把大火,他的妻子马皇后赴火自焚而亡,同时也烧毁了宫中的许多建筑,事后朱棣不得不重建了不少宫殿。 “不错,那个入口就在被毁的一座宫殿下,而且入口四周布置了火药,随同大火发生爆炸,使得整个入口彻底毁掉了,不可能有人从秘道进宫。” 溥洽再次解释道。 “那出口呢?” 朱瞻壑猛然一惊,如果这条秘道的出口还在,朱允炆又是从秘道中逃脱的,所以朱文奎肯定知道出口在哪里。 这段时间朱瞻壑翻遍了皇城,却一直没有找到朱文奎的下落,现在看来,对方很可能躲在那条秘道里。 “出口……” 只见溥洽竟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出口就在半山寺!” 半山寺是溥洽当年修行的寺庙,他虽是朱允炆身边的主录僧,但平时很少进宫,一般都居住在半山寺中,目的也是为了亲自守护那条秘道的出口。 溥洽虽然只是个僧人,但却深明大义,而且他效忠的并不是朱允炆,而是太祖皇帝朱元璋,为了当年答应朱元璋的诺言,他可以在诏狱苦守十几年。 可是在得知朱文奎竟然要炸毁孝陵,溥洽也终于明白,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保守这个秘密了。 “竟然在半山寺!” 朱瞻壑和刘勉闻言也都大为懊悔,半山寺他们早就去过,也发现了王洽等人的痕迹,从而猜到他们要用火药炸孝陵,却没想到那里竟然还有一条秘道。 “出口在寺中哪里?” 朱瞻壑很快反应过来,当即向溥洽再次问道。 “寺后有一口井,出口就在井中!” 溥洽如实回答道。 “少师,我要立刻带人前去半山寺!” 朱瞻壑闻言,立刻向姚广孝告别道。 迟则生变,像朱文奎这种危险人物,还是早点抓捕归案为好。 “去!” 姚广孝点头,他并不打算离开,也不打算再参与这些皇家的争斗中。 于是朱瞻壑和刘勉起身告辞,两人以最快的速度点齐人手,骑上快马再次杀向半山寺。 上次去半山寺时,他们已经将半山寺搜查了一遍,但却没想到寺后的井中竟然另有乾坤。 很快朱瞻壑他们赶到半山寺,只见这里荒凉依旧,寺中还保持着上次他们来的样子,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 不过这次他们却是有备而来,直接冲到寺后,果然找到一口深井。 这口井并不宽大,外表看起来十分普通,似乎就是寺中取水之用的井。 只是井特别深,借助井口的光亮,隐约可以看到井下水光鳞鳞,水面上似乎有不少的杂物。 “世子你看,井口有新鲜的磨痕!” 很快就有锦衣卫发现了水井的异常,只见在井口的石壁上,有一些绳子留下的擦痕,不过并不明显,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 “放人下去!” 随着刘勉的一声令下,立刻有人拿来绳子,随后一个身手不凡的锦衣卫主动请缨,顺着绳子就下到井中。 朱瞻壑等人也都在井口紧张的看向观望,只见下井的锦衣卫还没下到井底,忽然惊喜的向上叫道:“井壁上有个门……” 还没等这个锦衣卫把话说完,井中忽然异变突起,只见井壁上刀光一闪,下井的锦衣卫惨叫一声,眼看着就要从绳子上跌落。 第二百一十六章 朱文奎被抓(上) 下井的锦衣卫突然遇袭,惨叫一声眼看就要掉下去。 万幸这个锦衣卫身手不凡,哪怕身体受伤,双手也紧紧抓住绳子。 上面拉绳子的人也连拖带拽,总算是把人救了上来。 “腿!我的腿!” 受伤的锦衣卫捂着自己的大腿根不断惨叫,嘴上叫的是腿,可看他受伤的位置,显然是男人的命根子。 朱瞻壑急忙让人把他按住,然后亲自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 只见锦衣卫的大腿根部被人砍了一刀,深可见骨,鲜血将他的裤子都染红了。 “你小子真是福大命大,放心,虽然伤的很重,但没伤到关键,不影响你娶妻生子!” 朱瞻壑查看过伤口后,这才松了口气道。 听到自己不用进宫做宦官了,受伤的锦衣卫立刻停止了嚎叫,感觉连伤口都不怎么痛了。 随后朱瞻壑又询问了井下的情况,对方也忍着疼痛将下面的情况描述了一番。 原来他在下井之后,在快要接近水面时,发现井壁上出现一道门户,门并不大,只能让一个人弯腰进去。 于他才向上禀报,结果话还没说完,门中就有人向他挥刀,当时他悬在半空,井中的空间又有限,根本无法闪避,结果大腿上挨了一刀,差点就断子绝孙了。 朱瞻壑让人将受伤的锦衣卫抬下去治伤,随后与刘勉再次来到井口向下张望。 “世子,不太好办啊,这口井不大,一次只能下去一个人,下面的人如果守在门口,完全可以一刀一个,简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刘勉打量着井下的情况,神情焦急的说道。 “的确不好进去,让人冲下面喊话,告诉他们如果不出来,咱们就把井给填死,到时活活的闷死他们!” 朱瞻壑想到一个办法。 于是刘勉找来几个大嗓门,冲着井下高声威胁。 结果还没喊几句,就听下面“呯”的一声,一枚弹丸击在井口的石头上,差点伤到其中一个锦衣卫。 “糟糕,下面的人有火枪!” 刘勉吓了一跳,不过紧接着想到,这帮人连火药都能搞到,搞到几支火枪也很正常。 “敬酒不吃吃罚酒!” 朱瞻壑气的怒骂一声,随即就再次吩咐道:“来人,往井里丢木柴!” 随着朱瞻壑的一声令下,锦衣卫立刻找来各种木柴,一古脑的往井里丢。 井中虽然有水,但木柴却可以浮在水面,随着丢的木柴越来越多,上面的木柴完全可以点燃。 随后一桶火油又倒了下去,朱瞻壑亲自丢下一根火把,导致井中的木柴剧烈的燃烧起来。 朱瞻壑让人把井口盖上,导致里面的浓烟出不来,最后只能钻进地道里去,而且火焰的燃烧,也能消耗地道里的氧气,他不信下面的人能撑多久。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井下的火烧了好久,地道中却没有任何动静,更没有传出求饶的声音。 “世子,该不会他们都被烧死了?” 刘勉这时有点担心的问道,朱文奎这帮人最好还是抓活的,这样才有价值,毕竟朱允炆还下落不明,如果能抓住朱文奎,很可能找到朱允炆。 “灭火,再次派人下井!” 朱瞻壑也担心朱文奎死了,于是再次下令。 立刻有锦衣卫提水灭火,这时井中的火势已经小了许多,很快就被灭掉,为了防止缺氧,朱瞻壑还特意等了好一会儿,这才让人准备下井。 锦衣卫也准备了更方便的绳梯,随后一个锦衣卫穿上铠甲,一手执盾下到井中。 这次并没有发生意外,井下的锦衣卫很快向上禀报,说地道中无人,也没有危险。 于是有更多的锦衣卫下地道,朱瞻壑也想下去,但却被刘勉拦住了,毕竟地道中的情况未知,他可不敢让朱瞻壑冒险。 随着锦衣卫下到地道中,很快就有消息传来,地道中的确有人,而且并没有被熏晕,因为地道中有其它的排气孔道,只是地道出口被火灼烧后,使得地道里的人无法靠近,所以才不得不退走。 但随着锦衣卫的进入,这些躲在地道中的人这才杀了出来,冲在前面的锦衣卫一个不察,还吃了点小亏。 锦衣卫这次也是有备而来,不但准备了铠甲盾牌,还有强弓硬弩,很快就掌握了主动,将地道中的人杀的大败。 不过这条地道十分幽长,锦衣卫进去这么多人,现在却还没有抵达尽头。 朱瞻壑在井口等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开始有俘虏被送了出来,这些俘虏人人带伤,另外还有一些受伤的锦衣卫也退了回来,足可见地道中的战况之激烈。 “世子,地道的入口虽小,但里面却十分宽畅,藏的人也不少,足有上百个,现在已经擒拿近半,剩下的人还在负隅顽抗!” 一个受伤的锦衣卫百户禀报道。 “你们干的很好,日后我为你们请功!” 朱瞻壑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这才让对方下去养伤。 随后朱瞻壑再次下令,从城中调集更多的人手赶来,一定要尽快攻下地道,因为他担心地道还有其它的出口,到时如果让朱文奎跑了,那可就太糟糕了。 又过了几个时辰,地道中不断传来好消息,那些顽抗的人已经支持不住了,毕竟他们虽然悍不畏死,但却敌不过锦衣卫的武器精良。 最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被俘虏的人也越来越多,当然也有不少的尸体被抬出,甚至还有一些锦衣卫因此殉职。 朱瞻壑看着井口摆放的几具锦衣卫尸体,也不由得叹了口气,随后吩咐人把这些战死的锦衣卫记录下来,日后做好抚恤的事宜。 说起来锦衣卫对部下还是十分优厚的,战死者不但能得到大笔的钱财补偿,而且还能从亲人挑选适合的人接替,因此锦衣卫上下,也可以说是世袭的,这也极大的保证了锦衣卫的忠诚。 直到快到傍晚的时候,一个锦衣卫一脸狂喜的从地道中上来禀报道:“世子,朱文奎抓到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朱文奎被抓(中) 朱瞻壑也没想到,朱文奎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被捉住。 直到下地道的锦衣卫回来禀报,他才得知,原来下面的地道只有井口这个出口,里面的地道在尽头塌方了,估计就是当初朱允炆逃亡时炸塌的。 所以朱瞻壑他们守在井口,完全是瓮中捉鳖,朱文奎想逃都没办法逃。 等到锦衣卫将地道巡视了几遍,确定没有危险后,朱瞻壑和刘勉这才下到井中,穿过矮小的门户,进到地道之中。 刚进去时,地道口还显得十分狭小,特别是朱瞻壑这种身材高大的人,必须得弯着腰走路。 但只要往前走上十几步,地道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起来,至少朱瞻壑站直身子没有一点问题。 另外朱瞻壑还发现,整个地道全都是由青砖垒成,修建的十分坚固,地道中的空气也并不沉闷,想来应该有其它的出气孔。 地道斜着向下,又前走了几百步,前面再次变得开阔起来,墙壁两侧的青砖也变成了石头,这时朱瞻壑才发现,这里应该是个天然的石洞,被人为的改建成一条秘道。 沿着石洞再往前走不远,周围变得更加开阔,竟然像是一个大厅似的,只见大厅四周站满了锦衣卫,中间绑着一群伤痕累累的建文余孽。 朱瞻壑一眼就看到了朱文奎,以及他身后一个额头带疤的中年人,想来他应该就是王洽了。 只见朱文奎披散着头发,手臂与胸前有数道伤口,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依然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看到朱瞻壑时,更是冷笑一声。 朱瞻壑迈步上前,打量了一下朱文奎,这才开口问道:“我是该叫你朱悦燇,还是叫你朱文奎呢?” “明知故问?” 朱文奎看着朱瞻壑冷笑道。 “就算你是朱文奎,可蜀王毕竟养了你十几年,对你不但有救命之恩,更有养育之恩,你竟然连他也要一块炸死,伱到底是怎么想的?” 朱瞻壑终于问出一个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蜀王身为太祖皇帝的儿子,为了恢复太祖皇帝传下来的皇位正统,献出区区一条性命算得了什么?” 朱文奎却是不屑一顾的回道。 朱瞻壑闻言,差点没忍不住抽对方几巴掌,这话要是被蜀王听到,估计会被活活气死。 “带下去,严加看管!” 朱瞻壑不想再和朱文奎废话,他怕被对方气死。 立刻有锦衣卫上前,将朱文奎等人全都送到地道外,朱瞻壑和刘勉则将地道转了一遍。 这个山洞是天然形成的,占地面积很大,周围还有一些耳洞,被朱文奎他们改造成卧室、储藏室等,里面储藏着大批的食物与饮水,看样子他们这段时间一直躲在这里,也难怪朱瞻壑他们一直找不到。 山洞的另一侧,还有一条通道,本来应该是通往皇宫的方向,但是这条通道往前走不远,就会发现已经塌方了,这里也是地道的尽头了。 只是让朱瞻壑感到震惊的是,这里虽然塌方了,但现在却被人重新开始挖掘,而且已经挖出几十步的距离,周围还扔着不少挖掘的工具。 “世子,他们这是打算重新挖通地道,悄悄杀进皇城去啊!” 刘勉看到地道尽头这条重新挖出来的地道,也不由得大惊失色道。 “真是个疯子,幸好咱们及时把他们抓获了!” 朱瞻壑说到这里,也感到一阵后怕,这要是真被朱文奎挖通了地道,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世子,这条地道怎么办?” 刘勉冷静下来再次问道,虽然地道前面塌了,但如果再挖掘下去,说不定真的能直达皇宫。 “先派人守着,等我回宫请示一下皇爷爷。” 朱瞻壑想了想这才说道。 他本来想着直接把地道毁了,但又怕朱棣有其它的想法,所以还是请示一下为好。 朱瞻壑在地道里巡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其它的异常,这才出了地道,只见朱文奎等人也都被绑在外面,等候着处置。 “先把他们都带回诏狱里关押,至于朱文奎,将他单独关押,严加看管,未经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审问!” 朱瞻壑再次向刘勉吩咐道。 朱文奎可是朱允炆的儿子,他很可能知道朱允炆的下落,所以朱瞻壑打算亲自审问。 “属下明白! 刘勉立刻答应道,其实以朱文奎的身份,就算是让刘勉去审问,他也不敢,因为他怕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情,日后惹祸上身。 刘勉带着朱文奎等人去了诏狱,朱瞻壑则火速进宫。 当来到武英殿时,只见朱棣正在与几位阁臣商议事情,朱瞻壑没有打扰,而是垂手站在一旁等候。 朱棣看了一眼朱瞻壑,知道他肯定有事,于是很快把事情处理完,然后就让几个阁臣退了下去。 “皇爷爷,朱文奎已经抓获!” 朱瞻壑也不绕弯子,直接上前禀报道。 “真的!在哪抓到的?” 朱棣闻言惊喜的站起身问道。 这段时间朱瞻壑四处搜查朱文奎的下落,却一无所获,朱棣本来都不抱什么希望了,却没想到朱瞻壑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在一条通往皇宫的秘道中,当初建文帝也是从这条秘道逃出宫的!” 朱瞻壑再次回答道。 “真的有秘道!” 朱棣震惊的大步上前,当初因为怀疑有秘道,他把整个皇城都翻了个遍,却根本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皇爷爷不必担心,秘道在皇宫中的入口,早在建文帝出逃时就已经炸毁了。” 朱瞻壑急忙解释道。 “那秘道的出口在哪?” 朱棣再次追问道。 “城东半山寺!” 朱瞻壑立刻回答道。 “半山寺?好熟悉的名字?” 朱棣听到半山寺的名字也是一愣,回想了一下这才惊讶的道:“我想起来了,那里是溥洽修行的寺庙!” “正是,其实孙儿也是从溥洽那里,才得知了这条秘道……” 朱瞻壑说着,就把自己早上去找姚广孝,然后又通过姚广孝找到溥洽,从而得知秘道的经过详细的讲了一遍。 第二百一十八章 朱文奎被抓(下) “溥洽他竟然承认了?” 朱棣听完朱瞻壑的讲述,也不禁惊讶的自语道。 溥洽被关押了十几年,如果不是朱瞻壑提起,他都快忘了这个人了。 “溥洽应该是听到朱文奎意图要炸毁孝陵,所以才会供出秘道。” 朱瞻壑解释道。 说起来他最佩服的还是姚广孝,对方应该在得知他搜遍全城,都没找到朱文奎后,就猜测对方可能藏身在传说中的地道中,所以才会带他去见溥洽。 “溥洽倒还算是深明大义,没有辜负太祖皇帝对他的信任!” 朱棣闻言点头道。 “皇爷爷,溥洽还透露一个极为重要的消息!” 朱瞻壑忽然故做神秘的再次道。 “什么消息?” 朱棣好奇的问道。 “那条秘道,是太祖皇帝让人偷偷挖掘的,因为他早就看出朱允炆非是明君,担心他守不住江山,所以才早早为他准备了退路,并且让溥洽亲自保守这个秘密。” 朱瞻壑神情凝重的开口道。 “当真?” 朱棣闻言脸色大变,甚至一把抓住朱瞻壑的手臂激动的追问道。 对于朱棣来说,抢夺侄子的皇位其实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特别是朱允炆的皇位,是自己的父亲传给他的,夺了对方的皇位,就相当于违背了父亲的决定,这件事一直沉甸甸的压在朱棣的心头。 可是现在朱瞻壑告诉他,朱元璋竟然早就为朱允炆准备了逃跑的秘密,这也就意味着,朱元璋很可能推算出了朱允炆的下场,甚至他可能猜到自己的某个儿子会起兵造反。 “皇爷爷您冷静一点,秘道的事千真万确,这些都是溥洽亲口所说!” 朱瞻壑看到激动的全身发颤的朱棣,也吓了一跳,急忙再次劝道。 “哈哈~哈哈哈哈~” 只见朱棣闻言仰天大笑,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畅快,似乎一件压在心头多年的大石头,终于消失不见了。 过了好一会儿,朱棣这才停下笑声,然后转身看向孝陵的方向低声道:“爹,您可真狠心啊,明知道朱允炆不是个好皇帝,却还是不肯废长立幼,就这么在天上看着我们这帮儿孙争来争去,您就不怕我们把大明给争没了?” 朱瞻壑听着朱棣这些抱怨的话,心中也暗自叹息,朱标的去世,导致朱元璋所有的计划全盘被打乱。 虽然朱元璋有二十多个儿子,但自古以来,废长立幼一向都是取乱之道,哪怕长子去世,但长孙还在,所以朱元璋出于多方面考虑,最终还是立了长孙,虽然明知道日后儿子们可能会造反,但他当时也顾不得这些了。 朱棣抱怨归抱怨,但总得来说他还是很高兴的,至少他对自己夺取侄子皇位一事,少了许多的愧疚。 “瞻壑,溥洽在诏狱过的怎么样?” 朱棣很快收拾了心情,再次向朱瞻壑问道。 “这十几年来,溥洽几乎每天都打坐念经,哪怕是在牢房之中,也收拾的干干净净,此人心性之强,实在让人感到佩服!” 朱瞻壑如实回答道。 “把他放了,另外找人重修半山寺,还让他在寺中修行,算是朕为他做的一点补偿!” 朱棣当即下旨道。 “孙儿遵命!” 朱瞻壑闻言也暗自高兴,溥洽是个守信的人,这样的人让人佩服,而且他被关了十几年,也的确应该还给他自由了。 “对了,那条秘道怎么办,要不要全部毁掉?” 朱瞻壑忽然再次问道,那条秘道只毁了一部分,而且又被朱文奎重新挖掘,如果日后被人发现,还真是一件麻烦事。 “毁了,虽然马上就要迁都了,但金陵这边的皇城毕竟是皇家重地,有一条秘道也实在不像话。” 朱棣挥手吩咐道。 “是!” 朱瞻壑闻言答应一声,随后犹豫了一下再次问道:“那个朱文奎该如何处置?还请皇爷爷示下!” 听到朱文奎的名字,朱棣的眉头也立刻皱了起来,如果是普通人意图炸毁皇陵,谋刺皇帝,肯定是诛九族的大罪。 但朱文奎本身就是皇族,诛九族是不可能的,甚至就连公开他的罪行都不行,因为这属于皇家的丑闻。 想想看,朱文奎可是朱元璋的重孙子,甚至还曾经被立为太子,可就是这个重孙,竟然要炸了朱元璋的皇陵,这种事要是传出去,恐怕整个皇家都会成为天下的笑柄。 甚至对朱文奎的处置,也是一件难事,以他的罪行,凌迟都不为过。 但自大明开国以来,就没有处死皇族的先例,哪怕当初朱允炆削藩,也只是把藩王贬为庶人,甚至就连朱棣杀进金陵城,也没有杀死朱允炆的兄弟和儿子。 朱棣不想破这个先例,一是他知道老爷朱元璋重亲情,最不喜欢亲族相残,二是他才刚去过东陵,对于大哥朱标,他从小就十分敬重。 如果杀了朱文奎,朱棣担心自己死后,没办法向老爹和大哥交待。 “朱文奎被抓后可认罪了?” 朱棣沉默半晌,最后终于向朱瞻壑问道。 “没有,此人死不悔改,对所犯的罪行没有丝毫的悔意,甚至对蜀王都没有半分歉意。” 朱瞻壑如实禀报道。 在他看来,朱文奎完全就是个疯子,一个满心仇恨,为了复国而不惜一切的疯子。 听到朱瞻壑的回答,朱棣脸上也闪过一丝怒容,随即来回走动几趟,最后猛然一停道:“你亲自审问他,问清楚建文帝的下落,以及建文余孽的情况,之后就将他关到溥洽原来的牢房里,永世不得离开!” “孙儿遵命!” 看到朱棣最终还是没有处死朱文奎,朱瞻壑有些失望,不过当听到要将对方关押至死,倒觉得这个处置比直接杀了朱文奎还要残酷。 本来朱文奎身为皇族,就算犯了重罪,一般也只会关押到西华门那边,比如朱高燧和谷王都在那边关着。 但朱棣却将朱文奎关押到诏狱中,这其实也变相的否定了朱文奎的皇族身份,毕竟一个敢炸孝陵的不孝子孙,估计朱元璋地下有知也会将他逐出皇族。 第二百一十九章 朱允炆不是大BOSS 夜已经深了,但朱瞻壑却根本顾不上休息,顶着夜色再次来到诏狱之中。 “溥洽走了吗?” 朱瞻壑边走边问。 “走了,而且还是被少师亲自接走的,暂时会在天界寺居住,半山寺那边需要时间修葺。” 刘勉立刻回答道。 “王洽那些人审问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交待更多的情报?” 朱瞻壑再次问道。 “正在审问,他们交待出不少有用的情报,现在我们正在全城抓捕漏网之鱼。” 刘勉再次回答道。 城中潜伏着不少的建文余孽,这些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也只有王洽这些人才会与他们接触,而通过审讯王洽,才能找到这些人的位置。 正说话时,两人来到诏狱最深处的一处牢房,说来也巧,这里正是溥洽牢房的隔壁。 朱瞻壑来到牢门看,只见牢房中的朱文奎坐在床铺上,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过,甚至地面上还有一些饭菜,毕竟他是皇族,刘勉也不敢为难他。 “你终于来了,是不是朱棣要杀我?” 朱文奎看到牢门外的朱瞻壑时,脸上也冷笑一声问道。 自从被抓之后,朱文奎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或者说从他决心复国开始,就没想过要活着回去。 “我大明立国以来,就没有处死皇族的先例,你还不值得让皇爷爷破例!” 朱瞻壑也以冷笑回应道。 “他不杀我?哈哈哈哈~,他是不敢杀,因为他怕杀了我后,死后无脸去见太祖皇帝和孝康皇帝!” 朱文奎闻言癫狂的大笑道。 孝康皇帝就是指朱标,朱允炆登基之后,曾追尊朱标为皇帝,但朱棣后来还是恢复了朱标懿文太子的封号。 “你还有脸提太祖皇帝?” 朱瞻壑冷哼一声,扭头对刘勉吩咐道。 “打开牢门,将他换到溥洽的牢房去。” “是!” 刘勉答应一声,立刻让人打开牢门,然后将朱文奎换到溥洽的牢房里。 朱文奎也没有反抗,当进到溥洽的牢房时,他也不禁左右打量了一下,这才得意一笑道:“这里还挺干净的,看来皇族的身份就是好用,连牢房也要如此干净。” “你就别自恋了,诏狱可不是关押皇族的地方,真正的皇族,只会关押在西华门那边!” 朱瞻壑提醒对方道,说着他向刘勉等人挥了挥手,对方也十分知趣,锁上朱文奎的牢房立刻离开了。 “那又如何,就算关在诏狱里,也无法否认我身上流着皇族的血!” 朱文奎却死不悔改的再次道。 “我实话告诉你,这里本是关押溥洽的牢房,今天皇爷爷刚下旨放他离开,现在换你来住,而且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离开这间牢房了!” 朱瞻壑看到刘勉等人离开后,这才笑呵呵的来到牢门前,与朱文奎相对而立。 “溥洽?他竟然还没死!” 朱文奎闻言总算是神情一变。 溥洽当年被抓后,一直被关在诏狱之中,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许多人都以为他早就被朱棣处死了,连朱文奎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当然没死,否则,我们怎么可能找到半山寺,又怎么可能找到井下的秘道?” 朱瞻壑掌握了谈话的主动,这时轻笑一声反问道。 这下朱文奎也终于失去了淡定,只见一把抓住牢门,神情狰狞的恨道:“是溥洽!他竟然出卖了我们,辜负了太祖皇帝对他的信任!” “我刚才就说过,你还有脸提太祖皇帝?要不是你意图炸毁孝陵,溥洽又怎么会开口说出秘道的位置?” 朱瞻壑说到这里,也不禁对着朱文奎摇了摇头,说来说去,全都是朱文奎自己作下的孽。 朱文奎闻言也是身子一震,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难道说这都是自己炸毁孝陵的报应? “朱文奎,现在已经半夜了,我也没时间和你在这里虚耗,老实交待,你父亲现在在哪里?” 朱瞻壑看了看天色,随即直接向朱文奎问道。 这一天下来他忙的要命,现在也是又困又饿,如果不是想早点审问清楚朱允炆的下落,他早就去休息了。 “你们这么在乎他的下落?” 朱文奎很快恢复了冷静,这时目光紧盯着朱瞻壑反问道。 “你别管我们在乎不在乎,现在你落在我手里,就必须老实交待!” 朱瞻壑蛮横的命令道。 “如果我不说呢?” 朱文奎咬牙怒道。 “呵呵,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朱瞻壑冷笑。 “皇爷爷将你关在诏狱,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如果你不愿意开口,那我不介意请诏狱里的人帮忙,我不信你的嘴巴能比溥洽还要严!” 朱瞻壑的话一出口,朱文奎再次变色,他本以为自己被抓后,会被立刻处死,可是现在朱棣将他关在诏狱,显然是要他交待出所有事情,否则就要用刑,他可是知道,在诏狱这种地方,几乎没有人能挺过狱中的酷刑。 “好,那我实话告诉你,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朱文奎并不相信自己能挺过酷刑,于是十分干脆的回答道。 “你会不知道?” 朱瞻壑显然不相信朱文奎的回答。 “其实你们根本没必要找他,他虽是我的父亲,但我也实话告诉你,他早就被你们吓破了胆,也没有了复国的胆量,早在多年前就和杨应能出走,除了偶尔派杨应能出面了解一下情况外,他根本不参与我们的事!”仟千仦哾 朱文奎双手一摊,说出一个让人无法相信的秘密。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年建文余孽在四处活动,背后并不是你爹在指挥?” 朱瞻壑这时也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他一直以为朱允炆才是背后的大boss,却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结果。 “你不是挺聪明的吗,以我爹的性子,他要是真有本事,又怎么会在四年里就丢了太祖皇帝留给他的铁桶江山?” 朱文奎在提到朱允炆时,竟然轻蔑的一笑,似乎对他父亲十分的不屑。 “这……” 朱瞻壑闻言也皱起眉头,不过仔细一想还真有道理,这些年建文余孽四处活动,搞得锦衣卫都是焦头烂额,如果朱允炆真有这种本事,恐怕他根本不可能被朱棣夺了皇位。 第二百二十章 曹贼 朱文奎虽然狠毒,但倒还算识时务,很快就把所知的事情全都交待了出来。 据他所说,朱允炆早就打消了复国的想法,以前出家为僧是为了避祸,结果后来竟然真的甘愿为僧,不再过问世事,身边也只留下一个杨应能陪着。 至于剩下的建文余孽,则主要由叶希贤、济世和尚,以及朱文奎三人负责。 其中叶希贤自杀了,济世和尚早在谷王时被抓,审问过后已经处死,现在最后一个朱文奎也已经落网。 虽然除了朱文奎这三个主要人物外,建文余孽还有一些其它的小头目,但这些人无论是号召力还是实力,都无法与朱文奎三人相比,因此根本不足为虑。 至于朱允炆的下落,朱文奎与济世和尚一样,真的不知道,不过他比济世和尚知道的多一些,很肯定朱允炆应该在云贵一带,至于具体的位置,他就不得而知了。 云贵也就是后世的云南和贵州,这两地大部分都是山区,后世连修高铁都十分困难,现在想要藏一个人,简直太容易了。 所以朱文奎提供的这条线索根本没有太大的价值,朱瞻壑只能记录下来,日后让人通知胡濙,让他亲自去云贵那边看一看,尽一尽人事就行了,至于能否找到,朱瞻壑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可以了,我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说了,你可满意?” 朱文奎最后十分冷静的向朱瞻壑问道。 “等等,你是不是少说了一个人?” 朱瞻壑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当即再次问道。 “谁?” 朱文奎一愣,仔细回想了一下却又没发现自己漏了谁? “程济呢,他可是跟随你父亲一同逃亡的关键人物,甚至若不是他,你和你父亲早就死在城破之时了!” 朱瞻壑沉声问道。 在跟随朱允炆逃亡的大臣中,程济绝对排名第一,比之叶希贤和杨应能还要重用,但朱文奎却并没有提到他的下落。 “哈哈~,原来你们还在找程济!” 没想到朱文奎闻言大笑一声,似乎有点啼笑皆非,随即他这才回答道:“程济早就和我父亲分开了,因为他是最早劝我父亲放弃复国的人,后来因与叶希贤等人发生矛盾,索性就离开了,据我所知,他应该在姑苏城西的穹窿山中出家为僧。” 朱文奎再次回答道。 朱瞻壑闻言再次惊讶,没想到程济竟然会劝朱允炆放弃复国,而且还因理念不同,早早的离开了朱允炆。 不过朱文奎也总算交待了一个有用的信息,就算找不到朱允炆,找到程济也是个不错的收获。 “今天就问到这里,伱先休息,改天我有空再来探望你!” 朱瞻壑满意的一笑道,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等一下!” 没想到就在这时,朱文奎反而主动叫住他道。 “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但有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忘了问了?” 朱瞻壑停下脚步,转过身一脸惊讶的看着朱文奎问道:“什么问题?”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疯狂的想要复国,甚至不惜炸掉孝陵,连养育我的蜀王也要一起炸死?” 朱文奎眯着眼睛,紧盯着朱瞻壑问道。 “这还需要理由吗,你是朱允炆的儿子,曾经还是太子,为了复国,为了夺回自己的太子之位,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做不出来?” 朱瞻壑冷笑一声回答道。 “不!你错了,我虽然想要复国,但并不是个疯子,甚至在来到京城后,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放弃复国的想法,安心做一个郡王了此残生?” 朱文奎在说这些话时,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真诚,似乎不像是说假话。 “你要是真这么做,哪怕你的身份曝光了,我相信皇爷爷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甚至可能默许蜀王对你的收养,顶多让他对你严加看管罢了。” 朱瞻壑闻言叹了口气,说实话,他也不希望看到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 “也许,但我之所以决意复国,全都是因为你!” 没想到朱文奎忽然指着朱瞻壑怒道,脸上的神情也一下子变得十分狰狞,似乎想要将他生吞活剥。 “我?” 朱瞻壑伸手一指自己,满脸不解的问道:“我好像没招惹过你,甚至你来京城后,我还对你热情招待,难道这也得罪了你?” “你是热情招待我,但更多的恐怕是想试探我,而且自从在汉王府见到一个人后,我就再也无法隐忍,这也终于让我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复国!” 朱文奎两只眼睛瞪着朱瞻壑,似乎都快要喷出火来了。 “你见了谁?” 朱瞻壑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 “你的未婚妻,开平王的孙女常思宁!” 朱文奎咬牙切齿的道。 “你怎么会知道思宁的名字?” 朱瞻壑先是吃惊,随后更加不解的问道。 未婚女子的名字一般不会外传,除非是在订婚时,男女双方才会交换姓名和生辰等。 “因为她本应该是我的妻子!” 朱文奎愤恨的大叫一声,两只眼睛也变得通红。 “你的妻子?” 朱瞻壑一愣,随即就冷笑道:“你是不是疯了,思宁与我已经订婚,怎么会是你的妻子?” “订婚?” 没想到朱文奎却冷笑一声。 “我实话告诉你,当初常思宁刚出生时,我父皇就已经决定,日后要立她为太子妃,她的父亲常升也同意了,可恨后来朱棣杀进金陵,这桩婚事才无法达成!” “哈哈哈哈~” 朱瞻壑闻言竟然大笑起来,似乎对这件事感到十分的好笑。 朱文奎被朱瞻壑笑声惹怒,感觉对方是在嘲笑自己,这让他愤恨的握住牢门的栅栏,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朱瞻壑,如果眼睛能杀人的话,朱瞻壑早就被他碎尸万段了。 朱瞻壑笑了好一会儿,这才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朱文奎道:“你……你就因为一桩无头无尾的口头婚约,就生这么大的气,甚至还要炸毁皇陵,就你这种气量,想要复国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你懂什么,当年我父亲身为皇帝,自然金口玉言,而且常升也同意了,虽然没有正式订婚,但常思宁本就应该是我的妻子!” 朱文奎目眦尽裂的怒吼道。 “思宁的父母早已经不在人世,现在你当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朱瞻壑却根本不信,说完似乎也懒得再和对方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这里,只留下朱文奎在背后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 回到王府,朱瞻壑将朱文奎的口供整理了一下,随后也陷入到沉思之中。 虽然嘴上说不信,但对于朱文奎所说的关于常思宁的事,他其实是相信的,因为朱文奎没必要在这种事上撒谎,而且常家本就与皇家联姻,朱标的太子妃就是常思宁的姑姑。 “朱文奎是我堂兄,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思宁应该是我的堂嫂才对!” 朱瞻壑自语一声,紧接着他又想到孙若微,她本应该是朱瞻基的皇后,算起来同样也是自己的堂嫂。 “这下可真是误会大了,老子又不是人妻控!” 朱瞻壑嘟囔一声,然后继续低头整理手头的资料。 恍然之间,朱瞻壑似乎看到一个细眼长髯、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伸手拍着他的肩膀大笑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曹贼!” 朱瞻壑猛然大叫一声,但当他抬起头时,却发现书案旁空无一人,这让他抹了一把冷汗,原来刚才他太累,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航海侯不能用 “世子你想什么呢?” 常思宁见朱瞻壑看着自己发愣,虽然害羞,但她还是在朱瞻壑面前挥了挥手问道。 “啊?没什么,在想海运的事情。” 朱瞻壑这才清醒过来,随即找了个借口道。 他并不打算告诉常思宁关于朱文奎的事,虽然朱文奎说他疯狂复国是因为见到常思宁,但在他看来,常思宁只是个引子,真正的原因还是朱文奎自己的野心。 自从朱文奎被抓后,潜伏在京城的建文余孽被一扫而空,而且随着他的落网,建文余孽再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人物,虽然朱允炆还没找到,但他已经放弃了复国,其实已经无关大局了。 在这种情况下,朱瞻壑也终于开始接手重启海运的事,这也是他和朱棣早就说好了,要不是朱文奎的事,在祭祀孝陵过后就要开始了 “世子你怎么忽然重启海运了?” 常思宁好奇的问道。 今天朱瞻壑找到她,其实也是和海运有关,因为当初的海运就是航海侯在主持,第一代航海侯张赫开辟了通往辽东的航道,后来海运由他的儿子,也是常思宁的姑父张荣接管。 “下西洋的事你比我清楚,在我看来,咱们大明的未来在海上,海运也绝不能丢,只是我对海运没有经验,所以想找你问一下,航海侯这个人能用吗?” 朱瞻壑这才将自己来找常思宁的目的讲了出来。 对于张荣这个人,朱瞻壑并不喜欢,但以前他掌管着海运,对海运应该很有经验,朱瞻壑想用他,但又有些犹豫,所以想听一听常思宁的意见。 听到朱瞻壑问起自己那位姑父,常思宁却沉默了片刻,随后这才开口道:“虽然姑父对我们并不好,但至少在我们兄妹最无助的时候,容许姑母收留了我们,所以我虽然不喜欢他,但我也他还是很感激的。” “这么说你赞同我用他?” 朱瞻壑听到这里开口问道。 “不!若世子你想重启海运,就绝不能用我姑父!” 没想到常思宁却十分坚定的摇了摇头道。 “为何?” 朱瞻壑十分意外,刚才他听常思宁那么说,还以为她要帮航海侯说话呢? “身为晚辈,我本不该说长辈的坏话,但我姑父这个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而且为人贪婪,当初掌管海运,就没少收受贿赂,可以说之前海运之所以废除,也和他有很大的关系!” 常思宁毫不留情的揭发张荣道。 “竟然是这样!” 朱瞻壑闻言也大为惊讶,他相信常思宁肯定不会骗自己,毕竟这是家丑,如果不是怕朱瞻壑误用小人,恐怕她也不愿意说出来。 “好,我明白了,那我再去寻找一下别人,毕竟当初参加海运的人还有不少,肯定有人对海运比较熟悉。” 朱瞻壑点头道。 告别了常思宁,朱瞻壑转身就来到北镇抚司,并且让人找来与海运有关的人事资料。 虽然海运这种事,去五军都督府或吏部肯定也有记载,但肯定不如锦衣卫这边的详细。 朱瞻壑找到张荣的资料,果然发现锦衣卫这边记录着张荣在执掌海运期间,贪赃枉法、胡作非为,也正是因为他的无能和贪婪,才导致海运的亏空越来越大,最终停止了海运。 要不是因为张荣的父亲于国有功,朱棣早就将他拿下问罪了,所以这几年航海侯府越来越没落,其实完全是因为张荣自作自受。 “真是不孝子,张赫那么辛苦才好不容易打通了航道,结果全都被伱这个不孝子给败光了!” 朱瞻壑看完张荣的资料也气的一捶桌子怒道。 不过气归气,朱棣都没处罚张荣,他也不好说什么,更何况对方还是常思宁的姑父,就像常思宁说的那样,张荣对他们兄妹虽然不好,但至少有收留之恩。 随后朱瞻壑又翻看了一下与海运有关的资料,很快发现一个关键人物。 “张芾,张荣的堂弟,现任镇海卫指挥使!” 朱瞻壑看着海运的资料自语道。 据资料记载,这个张芾是张赫兄弟的儿子,从小父母双亡,跟着张赫长大,十五岁就进入军中,跟随张赫开辟海运航线,立下不少的功劳。 张赫死后,张荣接手海运,但他是个纨绔子弟,根本不懂海运,因此在最开始,海运一直由张芾帮着张荣打理,当时的海运也是井井有条,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直到后来张荣看到海运的利益巨大,于是开始胡乱插手,这才导致海运亏空。 期间张芾劝过张荣,甚至两人还因为意见不合多次争吵,可却没办法改变海运的状况,毕竟张荣是他堂兄,而且是正牌的航海侯,张芾根本争不过张荣。 最后海运停罢,张芾调任镇海卫指挥使,镇海卫在苏州太仓,那里也是海运的起始点,以前海运的粮草物资,都要通过水陆运到苏州集合。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太仓也是下西洋的,郑和的船队一般也是到太仓集合,经过修缮与补给后,才会正式启航。 锦衣卫中有张芾的详细资料,朱瞻壑仔细的看了一遍后,感觉此人的确是个人才,他能因功成为一卫的指挥使,虽然和航海侯张赫有关,但也的确立下不少的功劳。 “刚好要去苏州一趟,到时可以见一见这个张芾!” 朱瞻壑自语道。 海运要重启,苏州做为海运的,朱瞻壑肯定要亲自去一趟,以前海运的船只和人员,也都需要亲自考察。 离开北镇抚司,朱瞻壑回到王府,结果还没坐下,常思宁就派人送来一封信。 朱瞻壑打开书信,原来常思宁回去后,又询问了一下她姑母常夫人,结果常夫人的反应和她一样,都十分反对朱瞻壑用张荣,坚称用张荣肯定会坏事。 而且常思宁还在信中说,常夫人向朱瞻壑推荐了一个人,也就是张荣的堂弟张芾,说此人极有才能,对海运更是熟悉,肯定能帮上朱瞻壑的忙。 “这倒是巧了,看来我的眼光还不错,这个张芾应该不会让我失望。” 朱瞻壑看完书信也不禁笑道,常夫人不推荐自己的丈夫,而是推荐张芾,由此可见,这个张芾的确是个十分出色的人才。 第二百二十二章 百万仓 苏州太仓。 太仓名字的由来有许多种说法,有人说是战国春申君建仓,名东仓,有人说是汉吴王濞建仓,也有人说是三国孙权建的粮仓。 但无论哪种说法,太仓这里的确是一座十分重要的粮仓,毕竟这里背靠苏杭,又是长江的入海口,水运交通十分方便。 现在的太仓也同样有一座巨大的粮仓,官名叫海运仓,但民间更喜欢称这里为百万仓,因为据说这里能存储上百万石粮食。 吴仓头提着一壶老酒,和往常一样,挨个巡视着这巨大的粮仓。 只见他喝一口老酒,辛辣的酒水入喉,让他的老脸也皱成一团,随即打了个酒嗝,从怀里摸出一根干硬的鱼干,放进嘴里,用仅有的几颗牙齿慢慢的磨着。 来到一排巨大的粮仓前,吴仓头打开仓门,一股干燥的空气扑面而来,但里面却空空如野。 “空的!” 吴仓头带着几分醉意的自语道。 接着他又打开第二座粮仓,嘴巴再次嘟囔道:“又是空的!” 一排的粮仓巡视下来,所有粮仓全都是空的。 接着吴仓头又来到第二排粮仓,里面依然空空如也,其实不光是这里,整个百万仓的粮仓,绝大部分都是空的,也根本用不着每天巡视。 但吴仓头虽然喝着酒,却依然十分尽责,将每个空粮仓都打开,亲自巡视一遍,如果遇到粮仓破损的地方,他还会记录下来,日后好找人修补。 就在吴仓头巡视到最后一排仓房时,刚打开一个仓门,只见里面一道黑影扑出来,吓的他连退几步,酒也一下子醒了。 “喵~” 黑影落地,竟然是一只瘦骨嶙峋的黑猫,看到吴仓头也不害怕,竟然还十分亲昵的上前,蹲在地上仰头看着他,两只宝石般的眼睛里满是讨巧。 “原来是你这只黑猫,我还以为你早就饿死了!” 吴仓头看到黑猫,竟然十分惊喜的道,说着从怀里摸出条鱼干,蹲下来喂给黑猫吃。 黑猫也不客气,叼着鱼干大嚼起来,看样子也是饿坏了。 吴仓头看黑猫可怜,也不禁伸手将它抱了起来,这才发现它比看起来更瘦,全身上下似乎都没几两肉了。 “粮仓空了,老鼠也没了,你这个老伙计也没用武之地了!” 吴仓头抱着黑猫,一边喂它一边嘟囔道。 这只黑猫是粮仓养的,专门用来抓老鼠,毕竟只要有粮食的地方,就少不了老鼠,以前粮仓养了不少猫,可是随着粮仓空了,老鼠少了,许多猫也跑了。 猫如此,人也如此。 自从去年朝廷停了海运,这偌大的百万仓,也一下子失去了作用,光靠太仓周围的产粮,根本用不了这么大的粮仓,也就今年下西洋的船队经过时,用了一下粮仓,等到下西洋的船队一走,粮仓也再次空了下来。 所有人都知道,再守着百万仓,也根本没有任何前途可言,因此有门路的人都走了,连主管粮食的提举也调走了,剩下吴仓头带着一些走不了的老弱病残还守着粮仓。 想到百万仓的现状,吴仓头也不禁叹了口气,随后打开酒葫芦,“咕咚咕咚”又灌了几口辛辣的老酒,这才抱着黑猫继续巡视粮仓。 不过没走几步,吴仓头忽然看到前面的空地上站着一个人,这让他先是一愣,随即又感觉这个人点眼熟。 于是吴仓头快步上前,当看清前面站的人时,他也惊喜的叫道:“张指挥使,您怎么来了?” 前面的人转身,只见对方身材魁梧,看起来四十岁左右,四方脸、浓眉大眼五官端正,看起来一身的正气。 “老吴,你又在巡视粮仓了?” 这位张指挥使看到吴仓头也笑着打招呼道。 “是啊,您也知道,我在粮仓干了一辈子,每天不转一圈就心里难受。” 吴仓头笑呵呵上前行礼道。 中年人名叫张芾,现任镇海卫指挥使,以前也掌管着海运,和吴仓头是老相识了。 “张指挥使您怎么来了,难道朝廷那边有什么动静,是不是咱们海运要重启了?” 吴仓头说到最后也是两眼放光,他守了一辈子粮仓,当然不希望看到粮仓这么衰败下去,唯有重启海运,才能让粮仓恢复往日的热闹。 “没有,我就是来看看。” 张芾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做梦都想重启海运,可是朝廷已经决定改用漕运了,听说去年漕运就十分顺利,成本还比海运低,张芾估计,海运已经被朝廷彻底放弃了。 听到张芾的回答,吴仓头也叹了口气,随后这才再次道:“来看看也好,往年这个时代,都是粮食最热闹的时候,可现在冷冷清清的,连只耗子都见不到,您看我这怀里的这只猫都瘦成什么样了。”qqxδnew 张芾看了看吴仓头怀里的黑猫,伸手抚摸了两下,也叹了口气道:“是啊,每年这个时候,都是新粮运到的时候,我还记得新粮运到仓口时,你都会大喊一声‘新粮入仓’,然后各地运来的粮食才能进到粮仓之中。” “是啊,真让人怀念!” 吴仓头低语一声,忽然他突发奇想的对张芾问道:“我也好长时间没喊了,要不我再喊一声?” “喊!” 张芾大手一挥道。 只见吴仓头放下手中的猫,然后挺直腰杆,长吸一口气冲着空旷的粮仓高喊道:“新粮入仓喽~” 一声高喊,声音在空旷的粮仓中不断回荡。 吴仓头天生的破锣嗓子,高喊的声音也并不好听。 但张芾听在耳中,眼前却似乎出现了一辆又一辆的粮车,打着各地的旗号运送到粮仓之中,然后又分批装上海船,从港口出发北上,运送到北京与辽东等地,补充那里的军需之用。 “大伯,侄儿对不住您!” 张芾眼眶含泪的低语一声,北上的这条海路,是他大伯张赫冒险开辟出来的,也是他大伯最大的功绩,甚至因此封侯,可惜现在海运停了,粮仓也空了,以前运粮的大船,现在只能停靠在港口一天天的腐朽下去。 第二百二十三章 刘家港 “新粮入仓喽~” 张芾离开百万仓时,身后依然不断传来吴仓头的呼喊声,他喝醉了,依着粮仓在发酒疯。 相比于随性的吴仓头,张芾却感觉憋屈的要命。 他自幼父母双亡,是大伯亲手将他抚养长大,教他读书习武,可以说在他心中,大伯就是自己的父亲。 海运是大伯张赫最大的功绩,从这里运到北方的粮草,支撑着大明北方军队的补给。 太祖皇帝北伐灭元,需要的粮草就是从海上运过去的,当今陛下几次北伐,粮草物资也大半走的海运。 可是去年海运却被废除了,张芾明知道海运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主要是他那位堂兄胡作非为,才导致海运亏空,可却没什么办法,毕竟那是他堂兄,他总不能进京去告他堂兄的状? 想到这里,张芾也是长叹一声,伯父一生的心血被毁,偏偏还毁在他的亲生儿子手里,这难道说都是命吗? 带着一肚子的心事,张芾骑马来到了刘家港,也叫太仓港。 这里是长江南岸最大的港口,无论是海运还是下西洋,都会在这里停靠,另外海外的使节进京,也同样要在刘家港休整,因此这里也被人称为天下第一港。 张芾来到港口,自从下西洋的船队离开后,整个港口就显得冷清多了,而在港口的一角,停靠着上百艘海船,这些就是用于海运的粮船。 相比下西洋的宝船,这些粮船就显得“圆润”了许多,一个个都是大肚子,看起来矮矮胖胖的,不装粮的时候,吃水也比较浅。 这些粮船都是特制的,主要用于装载粮食之用,行驶起来比较平稳,但速度比较慢,也没办法改成战船,所以现在全都闲置在港口。 张芾下了马,迈步来到这些运粮的海船前,只见这些船体高大,一个个都如同小山一般。 但走近就会发现,船体上的木头已经有了几分老化,吃水的位置,更是长满了水藻。 这些船已经在港口停放了整整一年,因为缺少人手打理,这些船正在迅速老化,估计最多年,这些船就彻底不能用了。 张芾伸手拍了拍坚固的船体,随后长叹一声。 这些船就像房子一样,有人住的话,哪怕房子再破,但至少看起来有人气,坏的也比较慢,可只要没有人住,哪怕再新的房子,也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变得荒芜破败。 “咚咚~咚咚~” 就在这时,张芾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似乎有人在敲击着什么? 这让张芾也眉头一皱,以为有人要偷船上的东西,虽然船空了,但船上的木头还挺值钱的。 于是张芾迈步上前,很快找到发出声音的船,于是他迈步来到船上,却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身影,手中举着锤子正在修补着一处破掉的甲板。 “刘老哥?” 张芾看到这个身影有些眼熟,于是试探着叫了一声。 头发花白的老者闻言扭头,当看到张芾时,也惊讶的笑道:“少将军您怎么来了?” “真的是你!” 张芾十分惊讶道。 眼前这位刘老哥曾经是他大伯的亲兵,多次跟随航海侯北方运粮,张芾从小跟着航海侯长大,这位刘老哥还教过他武艺,因他是航海侯的侄子,所以刘老哥这些人就一直称他为少将军。 “你不是下西洋了吗,怎么在这?” 张芾看到刘老哥再次惊讶的问道。 之前下西洋时,各家勋贵也组织了船队,到处招募出过海的人,刚巧海运停了,于是这些参加过海运的人全都成了香饽饽,哪怕你是军籍,只要你点头,那些神通广大的勋贵照样能把你挖走。 而据张芾所知,以前海运的那帮老兄弟,几乎全都被各家的勋贵瓜分一空,所以他看到刘老哥才会这么惊讶,以对方的经验,只要愿意参加勋贵的船队,肯定能拿到一笔天价的报酬。 “我让我家老大去了,我这一把老骨头,就不去凑下西洋的热闹了,毕竟咱们这些老伙计还停在港口,不能没有人照顾。” 刘老哥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过来笑道。 他的腿早些年受了伤,所以前几年从军中退了下来,由家中的长子顶替。 “你……” 张芾闻言也是鼻子一酸。 别看刘老哥腿脚不好,但他多次出海,航海经验丰富,只要愿意下西洋,肯定比他儿子挣得多,但他却宁愿守着这些运粮的海船也不去,估计也是舍不得这些老伙计。 “少将军,咱们以后还能出海吗?” 刘老哥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带着几分希冀的问道。 他之所以留下来,其实就是想等着朝廷重开海运,毕竟他跟随老航海侯干了一辈子,对于他来说,这条海路就相当于自己的命一样。 “不……不好说,朝廷那边暂时还没有消息!” 张芾本想说“不可能了”,但话到嘴边,他又改变了想法,因为他实在不忍心让刘老哥失望。 刘老哥也不傻,看到张芾的表情也能猜到一二,不过他也没有再追问,当下强笑一声道:“少将军,今天咱们就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了,不光我在这,还有几个老兄弟也和我一样,都留在这里照看船只,咱们一块喝上几杯如何?” “还有人?” 张芾闻言更加惊讶,随后刘老哥带着他下船,来到另外几条船上,叫下七八个老卒,都是当年出海的老兄弟,他们见到张芾也都十分高兴。 于是张芾做东,带着这帮老兄弟来到港口的一个酒馆里,叫上几个硬菜,一帮人边喝边聊着当初出海时的风光。 看着这帮头发花白的老兄弟,张芾也感觉眼睛发热,海运停了,只剩下港口那些没人要的运粮船,以及这帮念旧情的老兄弟们了。 想到这里,张芾也放开了,与一帮老兄弟们连连举杯,他好久都没有这么敞开的喝酒了。 不过就在张芾喝到微醺之时,忽然只见一个亲兵飞奔而来禀报道:“启禀指挥使,京城来人,要您火速回镇海卫!” 第二百二十四章 齐先生(上) 张芾急匆匆的赶到镇海卫指挥府,却见京城来人是一个信使,带来一个让他十分震惊的消息。 “汉王世子要来镇海卫?” 张芾对这个消息百思不得其解。 汉王世子他当然知道,毕竟下西洋的船队就是从镇海卫出发的,许多船只都打着汉王府的旗号,他手下海运的将士,也有不少被汉王府招募走了。 只是让张芾想不通的是,汉王世子这种大人物,为什么要来自己这种小地方,而且还点名让他准备迎接,朱瞻壑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明天就能到达。 张芾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此事太过蹊跷,于是他来到府后的一座独立小院门前,上前敲了敲门道:“齐先生在吗?” “请进!” 只见院子里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张芾推门走了进去,只见院子中的凉亭之中,一个中年书生坐在亭中,一手拿着扇子,一手执着书卷,当看到张芾进来时,他这才放下了手中的书卷。 “将军你不是去百万仓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齐先生看到张芾也站起来笑着问道。 镇海卫和太仓虽然在一个地方,但毕竟还有些距离,而且张芾去百万仓肯定也会去刘家港,以齐先生的估计,他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回来。 “遇到一件怪事,让我不得不提前回来。” 张芾迈步来到亭中直接说道。 这位齐先生是他的幕僚,几年前他遇到还在教书的齐先生,与对方相谈甚欢,于是就请对方入府成为自己的幕僚,许多事情都会征求他的意见。 “怪事?” 齐先生闻言也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刚才接到消息,说汉王世子明天要来,而且还点名让我前去迎接,你说这事怪不怪?” 张芾将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讲了出来。 “汉王世子!” 齐先生闻言却一下子站了起来,似乎十分的震惊。 “先生你怎么了?” 张芾也吓了一跳,平时齐先生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从来没见他如此失态。 “没什么,就是最近老是听闻汉王世子的大名,现在听说他要来,我也十分惊讶。” 齐先生很快恢复了冷静,说着又坐了下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之前下西洋的时候,那些勋贵就打着汉王府的旗号,而且我还听说,那些勋贵的商船之所以能跟着一起下西洋,就是汉王世子求的情,现在他来镇海卫,是不是也和下西洋有关?” 张芾想来想去,也只想出这么一个有可能的推断。 “下西洋的船队都已经出发这么久了,如果世子要来,应该早就来了,而且以他的身份,也实在没必要亲自跑一趟。” 齐先生却摇了摇头,并不赞同张芾的推断。 “如果不是下西洋,那会是什么事?” 张芾说到这里,忽然想到朱瞻壑与堂兄张荣的内侄女订婚了,但这和自己也八杆子打不着啊? “世子点名要将军你亲自迎接,所以这件事肯定和将军有关!” 齐先生却很快分析出朱瞻壑此行来的重点。 “和我有关?我一个小小的镇海卫指挥使,何德何能让一位世子亲自跑一趟?” 张芾更加不解的问道,虽然他这个指挥使也算是军中的中层,但和世子的身份相比,还是相差太远了。 “海运!” 刘先生却忽然微微一笑道,除了海运外,张芾身上再也没有值得让朱瞻壑关注的地方了。 “海运?先生你说世子是为海运而来?难道说朝廷要重启海运了?” 张芾兴奋的跳起来,一向稳重的他,这时也满脸的狂喜之色,这可是他做梦都想的事情啊! “虽然只是我的推断,但我有六七成的把握。” 齐先生摇着扇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先生你怎么这么肯定?” 张芾在兴奋过后,这时也冷静下来,随后又有些怀疑的问道,毕竟自从海运停了之后,他做过太多重启海运的梦了,可每一次都十分的失望。 “将军伱刚才也说了,下西洋的事和汉王世子有关,甚至还是他向陛下求情,才能让各家勋贵的商船跟随下西洋,这说明了什么?” 齐先生摇着扇子再次问道。 “说明……他和各家勋贵的关系很好,或者他想借此收买人心?” 张芾苦思片刻这才试探着问道。 “呵呵,说明这位世子殿下对海外之事很感兴趣,他让勋贵们下西洋,其实就是想借此打开海禁,让更多的人参与到海贸之中,而不是由朝廷独揽。” 齐先生笑呵呵的纠正道。 “海禁和海运有什么关系?” 张芾还是不明白齐先生的意思,毕竟他虽然精明强干,但毕竟是个武将,对这些弯弯绕的东西实在不擅长。 “当然有关系,无论是海禁还是海运,都和大海有很大的关系,他想打破海禁,就必须让朝廷更加积极的投身于大海之中,下西洋是个契机,海运同样是个契机。” 齐先生说到这里,伸手一指张芾继续道。 “将军你之前参与海运多年,特别是在老侯爷去世后,海运更是全靠你支撑着,所以汉王世子指名要见你,肯定和海运有关!” “有道理啊,我一个小小的指挥使,恐怕也只有海运这件事,才能入得了汉王世子的法眼了!” 张芾闻言也是一拍巴掌,终于明白了过来。 “恭喜将军了,这次世子前来,海运恐怕就要重启了,到时将军定会得重用!” 齐先生说着站起来,向张芾深施一礼道。 “先生客气了!若重启海运,张某也需要先生这样的人才,日后若有机会,定要举荐先生入朝为官!” 张芾这时也激动的说道。 听到张芾要举荐自己为官,齐先生则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第二天一早,张芾穿戴整齐,亲自带人前往刘家港等候朱瞻壑的到来。 一直等到中午时分,只见数条官船顺流而下,上面打着汉王府的旗号,而在船头的位置,一个青年迎风而立,正是从京城赶来的朱瞻壑。 第二百二十五章 齐先生(下) “世子请!” 刘家港中,张芾为朱瞻壑接风洗尘,不停的连连劝酒,显得十分的热情。 朱瞻壑与张芾闲聊了几句,这才进入正题道:“张指挥使,我这次前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海运的事!” 果然如此!张芾心中大喜,随即坐直身子正色道:“世子请讲!” “去年因一些事情,导致海运停了,但我觉得海运关系重大,因此再次向皇爷爷建议,要重启海运,不知张指挥使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朱瞻壑笑呵呵的说出自己的来意道。 “下官愿为世子效犬马之劳!” 张芾当即站起来双手抱拳大声道,他等的就是朱瞻壑这句话。 看到张芾如此兴奋,朱瞻壑在高兴之余,却又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因为他发现张芾虽然兴奋,但这种兴奋好像是在意料之内,似乎他对重启海运的事并不意外? “张指挥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重启海运的事?” 朱瞻壑好奇的问道。 “这个……” 张芾一惊,他刚才太高兴了,竟然忘了掩饰,不过这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于是张芾再次拱手道:“启禀世子,昨日听说您要来,我就与身边的幕僚商量了一下,他猜测您很可能是为了海运而来,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你身边的幕僚竟然能猜到我此行的目的?” 朱瞻壑闻言也十分惊讶,因为重启海运的事他并没有大肆宣扬,知道的人也十分有限,却没想到张芾身边的一个幕僚竟然能猜到。 “张指挥使,你的那位幕僚叫什么名字,今日可来了?” 朱瞻壑好奇的问道,他很想见一见这个未卜先知的幕僚。 “我的幕僚名叫齐成,以前以教书为生,后来我与他一见如故,所以就请他入府做了幕僚,世子若想见他,等下回到府中我可以为你们引见!” 张芾看到朱瞻壑对齐先生感兴趣,当即也十分高兴的道。 他本来就想举荐齐先生为官,如果能得到这位世子殿下的重视,那齐先生的仕途可就更顺利了。 “好啊,那就有劳张指挥使了!” 朱瞻壑也没有客气,当即点头道。 他也想多招揽一些人才,现在可以帮自己,日后也可以送到天竺去帮朱高煦,毕竟那边可太需要人了。 随后朱瞻壑又向张芾询问了一下海运的情况,特别是海运仓和海船,那是海运的根本。 张芾详细的介绍了一下海运的情况,朱瞻壑也听得十分认真。 当得知百万仓和海船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后,朱瞻壑也松了口气,只是海运的人员流失不少,主要是被下西洋的勋贵招走了。 不过影响不是很大,因为张芾还在,他手下还有一批多次参加海运的将士,到时只要再多招募一些人员,完全可以重启海运。 当然耳听为虚,朱瞻壑还是打算明天巡视一下百万仓和海船,这也是他来苏州的主要目的。 酒宴过后,张芾热情的请朱瞻壑到自己的指挥使府休息,顺便给他介绍一下齐先生。 于是朱瞻壑随同张芾来到镇海卫指挥使府,张芾本想请齐先生过来拜见,但朱瞻壑得知齐先生就住在府后,而且平时不喜欢外出时,也觉得自己应该做足礼贤下士的姿态,于是亲自来到齐先生的住处拜访。 张芾上前敲门,朱瞻壑在旁边等候。 但奇怪的是,张芾敲了几次,院子里却无人回应,这让他不禁低语道:“奇怪了,平时齐先生很少外出,怎么会不在家?” “若齐先生不在,那今天就算了,改日再见也不迟。” 朱瞻壑看到对方不在,于是笑着开口道。 张芾也觉得遗憾,毕竟他还想帮齐先生引见一下,只要能攀上朱瞻壑这根高枝,日后入朝为官可就顺利多了。 就在张芾与朱瞻壑正准备离开之时,却只见迎面有一个中年人走来,张芾见到对方也十分惊喜的上前道:“齐先生你终于回来了,快来拜见一下世子!” 朱瞻壑这时也在打量着这位齐先生,只见对方四十岁左右,长方脸,五官端正,颌下三缕长须,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带着一团书生气。 “草民齐成,拜见世子殿下!” 齐成这时也迈步上前,郑重的向朱瞻壑行礼道。 “齐先生不必多礼!” 朱瞻壑也十分客气的道,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对方有点眼熟。 随后齐先生请朱瞻壑进到家中,三人在客厅分宾主落座,齐先生也亲手烹茶。 “听齐先生的口音,似乎不是苏州本地人?” 朱瞻壑忽然向齐先生问道。 “启禀世子,我本是蜀人,年轻时四处游历,后来才在苏州安家落户。” 齐先生回答道。 “原来如此,我听张指挥使说,齐先生之前帮他管理海运,许多海运的条例皆出自先生之手?” 朱瞻壑先是点头,随后再次问道。 “将军太夸奖我了,海运之事主要是将军在做,我也只是在背后帮他出谋划策而已。” 齐先生十分谦虚的回答道。 “齐先生伱就不要谦虚了,当初要不是你,海运恐怕也坚持不了那么久。” 张芾这时插嘴道。 因为他堂兄张荣的胡作非为,导致海运的亏空越来越多,多亏了齐先生帮他尽力补救,但人力有穷尽,再怎么补救也只能帮海运撑到了去年。 朱瞻壑知道其中的原因,心中对张荣也更加恼火,要不是对方是常思宁的姑父,他早就想办法将对方问罪了。 随后朱瞻壑又询问了一下齐先生对重启海运的看法,对方也十分赞同,并且将自己对海运的一些具体规划也讲了出来。 朱瞻壑与齐先生越聊越投机,在海运这方面,两人的想法十分相似,甚至有些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朱瞻壑感觉得出来,齐先生对大明的海禁政策也并不赞同 聊到最后,朱瞻壑忽然站起来道:“齐先生,明日我要巡视一下海运仓与海船,顺便也想游览一下苏州的美景名胜,不如你也一起陪同如何?” 第二百二十六章 穹隆山普渡寺 百万仓。 朱瞻壑第一站就来到这里,毕竟这里是海运的基础,没有这座粮仓,海运也就无从谈起。 吴仓头难得没有喝酒,换上自己最干净的衣服,亲自为这位世子殿下讲解着粮仓的结构。 海运虽然去年才停的,但海运仓却在多年前就已经空置了,因为之前海运亏空,导致北上的粮食开始用其它方式运输,比如漕运或陆运。 所以朱瞻壑看到这些空置多年的海运仓,还能保持如此干净的状态,也不由得夸赞了几句,使得吴仓头都快乐开花了。 “吴仓头,你们做好准备,很快会有一批粮食运送到这里,这也将是重启海运后的第一批粮食,绝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朱瞻壑走的时候,特意对吴仓头叮嘱道。 “世子殿下放心,有我老吴在这里守着,绝对不会少一粒粮食!” 吴仓头把干瘦的胸膛拍的“砰砰”作响保证道。 朱瞻壑闻言哈哈一笑,对这个尽忠职守的仓头印象不错,现在海运仓没有提举,也许可以让他顶替上。 随后朱瞻壑又去了港口,亲自查看了一下海运的粮船,这些粮船虽然有些破旧,但只要稍加修缮,完全可以使用。 于是朱瞻壑立刻叫来本地的官员,让他们安排这些船只进入船坞维修。 正事处理完了,张芾这时建议道:“世子,既然来了苏州,您要不要去虎丘欣赏一下当地的美景?” “虎丘?” 朱瞻壑闻言却考虑了片刻,随后扭头向旁边的齐先生问道:“齐先生有没有推荐的地方?” “将军说的虎丘的确是苏州最有名的美景之一,世子若有时间,可以去那里转一转!” 齐先生也赞同张芾的建议。 “虎丘肯定要去,不过不是今天,有个地方我早就想去了,不如两位就陪我一同前去如何?” 朱瞻壑却笑着拒绝了两人的提议,又不肯说自己想要去哪。 张芾虽然感觉奇怪,但还是点头答应,齐先生也很冷静的点头。 于是两人就跟着朱瞻壑,骑马来到苏州的西郊,这里有一座名山,叫做穹隆山,是太湖东岸的最高峰,山上还有几座寺院,虽然不太出名,但风景却十分秀丽。 “原来世子想来穹隆山,这里可是当年孙子隐居之地,据说《孙子兵法》就是在这里写成的!” 张芾看到朱瞻壑带他们来到穹隆山,当即也笑着介绍道。 “哦,竟然还有这样的典故?” 朱瞻壑闻言颇为惊讶,他真没想到这里竟然是孙子着书的地方。 “不光是孙子,当年前宋时,名将韩世忠也曾经在这里与部下在此相聚赏月……” 张芾对久居苏州,对穹隆山这里的典故也是如数家珍,一边跟随朱瞻壑上山,一边讲述着山中的各种典故。 相比于活跃的张芾,齐先生却显得十分安静,一路上都只是默默的跟在张芾的身旁。 穹隆山虽然号称是东湖东岸的最高峰,但其实附近的山峰都比较低矮,穹隆山也只有几百米左右,因此朱瞻壑他们沿着山路,很快就来到山腰的位置。 虽然山不高,但爬山还是挺累的,刚巧在山腰的位置有一座古寺。 于是朱瞻壑迈步上前,只见寺门上的匾额上写着“普渡寺”三个大字。 “走的累了,咱们进寺中看看,顺便休息一下如何?” 朱瞻壑向身后的张芾和齐先生提议道。 “好啊,这座普渡寺虽然不大,但寺中的普宁大师却颇有名气,我以前还和他有过几面之缘。” 张芾大笑道,随后亲自带着朱瞻壑他们进到寺中。 只是在进寺之时,齐先生却似乎犹豫了一下,随后暗叹一声,这才迈步进到寺中。 寺中的普宁大师得知张芾来了,也十分热情的出来迎接,然后亲自带他们在寺中游览了一遍。 其实普渡寺很小,除了前面供奉着佛祖的大殿外,也没有什么可看的,整个寺院加上普宁大师,一共也才七八个僧人。 最后普宁大师请朱瞻壑他们来到后面的静室品茶休息。 “普宁大师,我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这时朱瞻壑忽然向普宁大师开口道。 “公子想打听谁?” 普宁大师好奇的问道。 虽然张芾没有介绍朱瞻壑的身份,但普宁大师早就发现,张芾在朱瞻壑面前也表现的十分谨慎,事事以对方为首,所以普宁大师也早就猜到朱瞻壑的身份不凡。 “我听说寺中有位普济大师,不知他现在何处?” 朱瞻壑笑呵呵的问道。 听到“普济”这个名字,对面的普宁大师明显一僵,片刻之后这才问道:“公子你找普济可有什么事情?”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听闻普济大师佛法精深,所以想见一见他。” 朱瞻壑随便找了个理由道。 旁边的张芾心中奇怪,他来过普渡寺几趟,却从来没听说寺中有个普渡大师,而且朱瞻壑好像第一次来这里,怎么知道寺中有普渡这个人的? “唉,公子来晚了,普济师弟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因病去世了。” 普宁大师忽然叹了口气,面带悲伤的说道。 “去世了,那太可惜了。” 朱瞻壑先是有些惋惜,随即就再次追问道:“那普济大师的墓在哪里?” “就葬在寺后!” 普宁大师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有劳大师带我前去祭拜一番!” 朱瞻壑也不客气,直接提出要求道。 普宁大师十分随和,当即带着他们来到寺后,这里有一片墓地,安葬着寺中去世的僧人。 而在墓地的角落,立着一块墓碑,上写“僧人普济之墓”六个字,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朱瞻壑看着普济的墓碑,心中也有些感慨。 他之所以知道这座普渡寺,又知道寺中有位普济大师,就是因为朱文奎的招供,按他所说,程济早就与朱允炆分开,并且在穹隆山出家为僧。 为此朱瞻壑派人调查,终于查到了这位普济大师很可能就是程济,刚好他要来苏州,所以也没让东厂和锦衣卫再插手,自己亲自来到寺中,却没想以只见到一块墓碑。仟仟尛哾 不过朱瞻壑却不是那么好骗的,他很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坟墓肯定是假的,因为程济根本就没死! 第二百二十七章 程济 朱瞻壑在普渡寺后,简单的祭拜了一下那个普济的墓,随后就像是没事人一样,带着张芾与齐先生,一起游览了一下穹隆山。 晚上回到指挥使府,张芾再次设宴款待,然后三人这才各自回住处休息。 不过朱瞻壑回到住处没多久,就再次带人离开了住处,然后来到了后府齐先生居住的院门前。 院门开着,院子里也亮着灯,似乎里面的人早知道有人要来。 朱瞻壑也没敲门,直接迈步就进到院子,当来到客厅时,只见齐先生坐在茶几后面,正在专心的烹茶。 “齐先生好雅兴!” 朱瞻壑笑呵呵的走进客厅,他身后有数个王府的亲卫,院子周围也被他的人包围,因此根本不用担心安全的问题。 “世子请座!” 齐先生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伸手指了指对面的位子道。 朱瞻壑也不客气,直接坐到齐先生的对面,然后仔细打量了他一遍,这才开口道:“我是该叫你齐先生,还是叫你普济呢?或者干脆叫你的真名,程济!” 朱瞻壑刚见到齐先生时,就感觉对方有点眼熟,那是因为他见过程济的画像,虽然成先生的胡子留长了,面容也有一些变化,但只要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他就是程济。 “躲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没能躲过去,我猜太子那边应该出事了?” 只见程济叹了口气,随后说出自己的推断道。 知道他在穹隆山的人并不多,朱文奎就是其中一个,所以朱瞻壑能找到穹隆山,肯定是朱文奎那边泄露了消息。 “不错,朱文奎想趁着皇爷爷祭祀孝陵之时,用火药炸毁皇陵,被我察觉后抓了起来,他已经把所有事情都交待了。” 朱瞻壑点头道。 “既然世子你认出了我,为何还要去穹隆山?” 程济给朱瞻壑倒了杯茶,随后这才十分冷静的问道。 “无论是朱文奎还是叶希贤,他们可都有不少忠心的下属,我虽然认出了你,但还想将你的下属一网打尽,所以才带伱去了穹隆山,结果只见到一个普宁和尚,他应该知道你假死的内幕?” 朱瞻壑呵呵一笑再次问道。 “普宁师兄的确在帮我隐瞒假死之事,但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只是出于道义帮我,还望世子不要连累他!” 程济这时终于紧张起来,开口为普宁求情道。 “哦?这么说来,你没有其它的手下了?” 朱瞻壑再次问道。 “世子你掌管东厂,号令锦衣卫,我有没有手下,你一查便知,事实上自从我与陛下分开后,就一直独自隐居在苏州,再也没和他们接触过!” 程济说到最后一摊手,十分坦然的回答道。 “那你藏的还挺深啊,先是有普济的假身份,然后又化名齐成藏身在张芾府上,恐怕别人做梦也不会想到,一位指挥使身边的幕僚,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程济。” 朱瞻壑说到这里,也不由得露出赞叹之色。 说实话,要不是他碰巧见到程济,恐怕也不会想到他会藏身在官员的府邸里。 “在下只求自保,希望能安安静静的过完自己的下半生罢了。” 程济一脸无奈的回答道。 “这话我倒是相信,所以我在认出你后,并没有揭穿你的身份。” 朱瞻壑微微一笑再次道。 本来今天在普渡寺时,他是打算直接揭穿程济的身份的,但后来他却又改变了想法。 “世子你没有揭穿我的身份,又在夜间来访,到底有何打算?” 程济眉头一皱,他算到朱瞻壑今晚会来,却想不通对方为何不直接揭穿他的身份? “这个问题先不急,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朱瞻壑却摆手道。 “世子是想问我,建文皇帝的下落吗?” 程济叹了口气,直接就猜到了朱瞻壑要问的问题。 “不错,你不会也不知道?” 朱瞻壑对这个问题并不抱太大的希望,毕竟连朱文奎这个当儿子的都不知道,更何况程济了。 “我真的不知道,而且建文皇帝也已经放弃了复国的想法,说句不好听的,他的死活,根本影响不了大明现在的稳定,所以朝廷又何必苦苦寻找他的下落?” 程济苦笑一声说道。 “你说的不错,我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但没办法,皇爷爷对建文帝的下落有心结,他可能也只是想再见对方一面,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他。” 朱瞻壑也同样无奈的回答道。 “世人皆苦,没想到陛下也不能免俗。” 程济叹息道,对于朱棣和朱允炆叔侄间的恩怨,他实在不想再掺和进去了。 “你藏身张芾府上,真的没有其它想法?” 朱瞻壑忽然再次问道。 在刚认出程济时,朱瞻壑甚至怀疑张芾也和建文余孽有关,可是经过这两天的观察,他发现张芾完全不知道程济的身份,显然只是被程济利用的藏身工具。 “不管世子信不信,我藏身在张将军府上,一是想要安静的生活,二来可能也是不甘心,所以想借助张将军之手,为大明做点事,毕竟无论谁做皇帝,大明依然还是大明,百姓还是那些百姓。” 程济再次坦然的回答道。 对于程济的回答,朱瞻壑点了点头,随后考虑了片刻后,这才再次道:“既然你想为大明做点事,那我就满足你的要求,程济和普济已经死了,你是齐成,张芾身边的幕僚,这段时间就帮他把海运撑起来!” “世子不抓我?” 程济闻言十分震惊的看着朱瞻壑,他本来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了。 “你一个孤家寡人,就算抓了你,又有什么用?还不如让你发挥自己的才能,为大明办点实事。” 朱瞻壑轻笑道。 其实早在朱文奎交待了程济的情况后,朱瞻壑就考虑过是不是放过程济?毕竟他和朱文奎、叶希贤等人有着本质的区别,除了当初劝朱允炆逃跑外,并没有犯下什么罪行。 结果这次来苏州又刚好遇到了,对方藏身的张芾府上,也的确帮着张芾做了不少事,刚好现在海运要重启,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程济这种劳力不用白不用。 第二百二十八章 满剌加港 满剌加港。 港口一座简易的草棚下,张忠带着一帮商人坐在右边,对面是一群满剌加本地的商人。 “¥……” 对面的满剌加商人似乎十分愤怒,为首一个又叫又跳的说了一大堆,满脸都是愤怒之色。 “大公子,他们说咱们压价,以前朝廷购买他们的商品可比咱们出的价高多了。” 一个通译十分简略的将对方的话总结了一下说道。 “告诉他们,朝廷是朝廷,我们是我们,现在就这个价,不想卖就算了,咱们的货拉到天竺去卖,收益更大!” 张忠冷哼一声吩咐道。 当初朱棣为了显示大明的恩德,人为的提高藩属国的商品价格,导致下西洋的船队无利可图,但张忠他们可不是朝廷的官船,价格当然是自己说了算。 通译答应一声,刚想把张忠的话翻译过去,但张忠忽然又加了一句道:“带点气势,不要被对方压住了!” “小人明白!” 通译十分机灵,说完对着满剌加的商人又拍桌子又骂娘,吐沫星子乱飞,把对面的满剌加商人骂的一愣一愣的,刚才的气焰也一下子被打压了下去。 看到通译的表现,张忠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通译是他特意挑选的,不但嗓门大,而且精通多国语言,可以用几十种语言骂街,据说可以骂上几天都不带重样的,绝对是个难得的人才。 满剌加的商人刚开始被骂懵了,但反应过来后,也立刻开始还嘴,张忠又命其它的通译帮忙,双方就在这个简陋的棚子里骂个不停,完全不像是做生意,反而像是要打仗一样。 对于这种场景,张忠早就习惯了,自从离开大明后,他们跟随郑和的船队来到南洋,一路上也与各个小国做生意,这让张忠也很快成长起来。 对于张忠来说,这些海外小国都是蛮夷之地,一个个畏威而不怀德,你越是表现的强硬,才能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若你稍有一点仁慈之心,反而会被对方示为软弱可欺,到时对方会想方设法的占你的便宜。 满剌加国是南洋最强大的国家之一,也是下西洋航线上,最重要的港口,这里商人云集,船队将在这里出售相当一部分商品,因此更不能表现出半点的软弱。 骂到最后,别人都骂累了,唯有张忠身边的那个通译还中气十足,指着对面的满剌加商人骂了一个狗血淋头,满剌加语、渤泥语、真腊语轮着骂,骂得对方没一点脾气。 “好了,告诉他们,价格现在由我们定,他们爱买不买!” 张忠最后制止了身边的通译,然后再次吩咐道。 通译急忙将张忠的话翻译过去,结果对面的满剌加商人又是一阵激愤,随即又说了一大堆。 “大公子,他们不同意,还说要去找郑内宫告状。” 通译禀报道。 “告诉他们,请便,或者他们直接去找郑内宫交易,看看官船能卖给他们多少货物?” 张忠冷笑一声道。 郑和的官船虽然又大又多,但这次主要是拉人,毕竟朱高煦要去狮子国,所以郑和的船上全都是将士和军中的物资,当然也有一部分货物,但全都交给张忠他们代卖了,毕竟官船需要遵守朱棣定下的规矩,根本卖不上价。 满剌加的商人看到对方丝毫不怕自己去告状,也一下子全都蔫了,其实他们早就去告过状了,但郑和说张忠他们是商船,与朝廷无关,根本不管。 这些满剌加商人背后,也都有当地的权贵支持,如果遇到其它的商人敢这么强硬,他们早就派人直接硬抢了。 但对面可是大明的商人,去年苏干剌谋反,刚好遇到郑和的船队经过,直接就被郑和给灭了,苏干剌被大明皇帝处死,人头也刚送回来,现在就挂在港口的旗杆上。 所以面对大明的商人,这些满剌加的商人也没有丝毫的底气,当然他们也可以不买,但满剌加这里可不止他们,另外还有其它国家的商人,他们可都眼巴巴的等着和大明交易呢。仟千仦哾 因此最终这些满剌加的商人也只能低头,没办法,谁让大明的商品都是硬通货,错过这个赚钱的机会,那就只能眼红别人了。 看到这帮满剌加的商人屈服,张忠也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只搞定了这帮本地的商人,港口的其它商人也就只能跟随,再也别想和他讨价还价了。 商品的定价谈好了,接下来的几天里,双方就在港口开始交易,满剌加的商人主要是以黄金和香料,换取大明的丝绸、瓷器和布匹,以及一些手工艺品等。 等到满剌加的商人与张忠他们交易过后,港口的其它商人这才蜂拥而上,毕竟这里是满剌加的地盘,只有当地的商人交易过后,才能轮到他们。 经过半个月的交易,张忠他们卖掉了十五船的货物,换到了无数的黄金和白银,另外还有香料、珠宝等贵重的货物。 这天傍晚,张忠来到大福号,找到郑和商议道:“郑内宫,我们卖出去十五船的货物,换来的金银和货物集中起来,应该能装满十艘船,我打算让这十艘船先回大明。” “你是不是担心安全的问题?” 郑和听到张忠的话也立刻猜到了他的来意。 “正是,这一路上并不太平,虽然实力大一些的海盗都被您清剿的差不多了,但还是有一些小股的海盗出没,我担心这十艘船回去时遇到危险,所以想请您派几条船护送。” 张忠也不绕弯子,直接说明了来意。 他之所以打算让这十艘船带着黄金白银和货物回去,主要是想这些船回去报喜,毕竟勋贵们拼了老命下西洋,就是为了赚钱,现在这第一批的收益送回去,肯定能坚定他们的信心,减轻朱瞻壑身上的压力。 当然最重要的是,看到这些收益后,朱棣估计也会动心,那道封锁大明沿海的海禁,说不定也会因此而松动,毕竟就算是皇帝,也不可能挡住那么多勋贵的财路。 第二百二十九章 旧港求援 “好,我可以抽调一艘大型战船,以及两艘中型战船护送他们回去!” 郑和在考虑过后,也很快点头道。 张忠他们这些人赚了钱,日后也会有更多的人支持下西洋,不光是勋贵们,朝廷也会从这些收益中抽税,到时夏元吉等人恐怕也没有反对的理由了。 “太好了,谢谢郑内宫!” 张忠看到郑和答应,当即欣喜的道谢。 不过就在这时,忽然只见一人快步而来禀报道:“启禀正使,旧港宣慰使施进卿派人求见,说是有紧急军情!” 郑和的正式官职是下西洋正使太监,因此船队中的人一般都称他为正使。 听到“紧急军情”四个字,郑和也立刻露出凝重之色,当即让人进来。 张忠本想告辞,但想到大家都在同一支船队中,担心有什么危险,所以最好还是听一听,于是也厚着脸皮留了下来。 很快就见一个肤色黝黑的女子快步走了进来,见到郑和立刻行礼道:“旧港宣慰使施进卿之女施二姐,拜见正使!” “不必多礼,你有何军情禀报?” 郑和见过这个施二姐,知道对方是施进卿的次女,虽然是个女子,但却精明强干,是施进卿最得力的助手。 “正使,小女子是来向您求援的,满者伯夷不讲信任,擅自发兵攻打旧港,我们人少力微,只能苦苦支撑,还请正使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只见施二姐一下子扑倒在地,眼睛含泪高声道。 “又是满者伯夷!” 郑和闻言也立刻皱紧眉头。 满者伯夷是南洋最强大的国家之一,甚至比满剌加还要强大,他们从爪哇岛起兵,一直在侵占三佛齐的领土,多年前甚至灭掉了三佛齐。 不过生活在三佛齐的汉人梁道明起兵,他以一千多汉人起家,又从老家广东迁移几万人口,终于保住了三佛齐北部的领土,被手下拥护为新三佛齐王。 后来朱棣派人招安,于是梁道明回到大明接受招安,回到大明生活,他的副手施进卿接替他,成为三佛齐王,并接受大明的册封,成为旧港宣慰使。 “上次我不是已经帮你们调停过,满者伯夷也答应不会再用兵,为何他们会出尔反尔?” 郑和沉声问道。 前几次下西洋时,他也在下西洋的路上安插了不少自己信得过的势力,比如旧港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员,施进卿手下大都是汉人,又面对满者伯夷的威胁,只凭他们的实力,很难在南洋生存下去。 于是郑和就选中了施进卿,不但将他们招安,而且还册封他们为大明的官员,这也表明了大明的态度。 至于满者伯夷,之前一直在侵占施进卿的领土,但面对郑和强大的船队,他们也不敢太过分,后来郑和出面,给双方调停了一下,这才让双方停战。 “正使您有所不知,因为您这次下西洋没有去旧港,所以满者伯夷认为,大明已经抛弃了我们,这才贸然兴兵。” 施二姐苦笑着解释道。 原来郑和前四次下西洋,都会去旧港停靠,而且还会和港口的商人交易。 但这次下西洋却情况特殊,主要是朱高煦急着去天竺,再加上船队这次拉的人太多,补给也有些紧张,因此许多能不去就不去的地方,就干脆不去了,尽量走最短的航线去天竺。 刚巧旧港在满剌加东南方向,如果要去旧港的话,还要绕一点远路,因此郑和才决定这次不去旧港,直接穿越满剌加海峡进入西洋。 结果就是他的这个决定,让满者伯夷误以为大明放弃了对旧港的支持,于是急不可耐的出兵攻打旧港,想要将这支残余的三佛齐势力一网打尽。 得知了原因,郑和即恼火又有点好笑,谁能想到,仅仅因为船队没去旧港,就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搞不好旧港就可能因此灭亡。 “正使,满者伯夷出兵两万,兵分三路攻打旧港,我爹和我夫君都亲自率兵前去迎敌了,现在只能苦守,若无人支援的话,恐怕我们根本支撑不了太久!” 施二姐看郑和沉吟不决,当即再次央求道。 “你快起来,你父亲接受了我大明的册封,旧港自然也属于我大明的领土,我也的确应该派兵救援,只是现在船队要护送汉王,所以我不能做主,需要请示一下汉王的意见!” 郑和这时也十分无奈的回答道。 朱高煦一直催促着船队加快速度,现在要救援旧港,就必须调转船头绕上一段路,而且还要打退满者伯夷的进攻,估计最少也得花上一个月的时间,所以郑和担心朱高煦会不同意。 “郑内宫,我觉得汉王肯定会同意的!” 没想到就在这时,旁边的张忠忽然插嘴道。 “哦?大公子你觉得汉王一定会同意?” 郑和一愣,但随即又有些惊喜,毕竟张忠和汉王府关系紧密,肯定比他更了解汉王,所以他的话还是很可信的。 “这个您不用担心,就算汉王不同意,杨长史肯定也会劝他同意的!” 张忠呵呵一笑,十分自信的道。 “那太好了,不如大公子你陪我一同前去见汉王如何?” 郑和当即邀请道,有张忠陪同前去,他也有更大的把握说服朱高煦。 “好!” 张忠想也不想的就答应道。 于是郑和让施二姐在这里等候,他与张忠快步来到大福号另一侧的船舱中,只见朱高煦和杨士奇都在这里,旁边还有张兴,三人似乎正在商议事情。 张兴好不容易才赶上船队,随后送上朱瞻壑的举荐信,朱高煦对他也十分重视,暂时任命他为千户,主要是张兴才刚投靠,并没有立下功劳,如果给他太高的官职,怕引起王府其它将官的不满。 不过就算张兴的官职不高,却以自身的才能得到朱高煦的重视,甚至让他参与对天竺的作战计划,这段时间他帮朱高煦完善了整个计划,与杨士奇一文一武,成为朱高煦的左右手。 “王爷,旧港宣慰使示援……” 郑和进到船舱,立刻将旧港的事向朱高煦禀报了一遍。 “要去旧港?” 朱高煦明显有些不愿意,毕竟他一直憋着一股劲,想早点去天竺开创自己的事业,自然也不愿意绕远路。 “王爷,旧港必须去救!” 没想到就在这时,杨士奇与张兴几乎不约而同的说道。 第二百三十章 旧港之战(上) 朱高煦满脑子都是天竺,甚至恨不得长出翅膀,马上就飞到天竺去,因此自然也不愿意在路上耽误时间。 但杨士奇和张兴却十分冷静,他们都和朱瞻壑交谈过,深知在攻打天竺的初期,背后少不了大明的支持,因此大明与天竺间的交通必须通畅。 换句话说,下西洋的航线对朱高煦十分重要,甚至最好将这条航线掌握在手中。 旧港接受了大明的招安,名义上属于大明的一块飞地,同时也是郑和安插到南洋的一枚钉子,借助旧港,大明甚至可以影响整个南洋。 因此旧港绝对不能丢,甚至日后若有机会,还要以旧港为根基,持续向外扩张,最好是把满剌加也拿下,因为他们控制的满剌加海峡实在太重要了。 朱高煦只是性格冲动,但在战略大局上还是没有问题的,听到杨士奇和张兴的提醒,他也立刻醒悟过来,当即同意支援旧港。 于是郑和一声令下,停靠在满剌加的船队立刻启航,调头杀向旧港。 旧港也就是后世的巨港,这里是三佛齐王国的发源地,期间几经战火,多次重建又多次被摧毁。 多年前三佛齐被满者伯夷所灭,满者伯夷对旧港也实行残暴的统治,当的土人不堪重负,于是在一个三佛齐王子的带领下逃到满剌加,建立了满剌加王朝。 而旧港的汉人却起兵反抗,当时的汉人头领梁道明,从老家迁移数万人,挡住了满者伯夷的进攻,于是被人推荐为新三佛齐王,后来他接受大明的招安,王位由他的副手施进卿继承。 刚巧郑和下西洋,于是施进卿趁机投靠大明,接受大明的册封,使得旧港这里成为大明在海外的一块飞地,也多亏了大明的支持,使得旧港保持了多年的和平。 但这种和平却在几日前被打断,满者伯夷忽然起兵,大举入侵旧港,施进卿不得不率兵抵抗。 不过旧港虽然有几万汉人,但真正能打仗的军队只有五千人,剩下的大都是老弱病残,只能做一些辅助。 相比之下,这次满者伯夷却有备而来,竟然集结了两万大军,四倍于旧港的军队,并且兵分三路杀来。 施进卿本来就兵少,如果分兵抵抗,恐怕更容易被消灭。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施进卿不得不忍痛放弃城外的一些城镇,将所有人口都迁到旧港城中,然后集中兵力死守旧港,希望可以撑到援军到来的一天。 “杀!” 施进卿高喊一声,手中长刀挥出,一刀砍掉一个攀上城头的土人脑袋,随即上前一脚,又将一个土人踹下城头。 看到施进卿如此勇猛,旧港的将士们也是士气百倍,一鼓作气之下,将杀上城头的土人赶了下去,最终土人在城头下丢了一地的尸体,随后仓皇退兵。 “岳父,满者伯夷的军队终于退了!” 正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将领欣喜的走过来道,他正是施进卿的女婿丘彦城。 “不要大意,满者伯夷一直想要吞并我们,绝不会轻易退兵,估计接下来还会有更凶猛的进攻!” 施进卿却眉头紧皱道,脸上没有丝毫的高兴之色。 说起来这也怪施进卿大意了,自从攀上大明的关系后,旧港在军事方面就有些放松,认为依靠着大明的势力,满者伯夷应该不敢再进攻他们,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突然起兵,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施进卿的判断还是十分准确的,满者伯夷的军队被杀退没多久,就再次卷土重来,而且是全军压境,两万大军聚焦在旧港城下,黑压压一片几乎望不到尽头。 “糟糕,瓦哈纳来了!” 正在这时,眼尖的丘彦城忽然一指城外的大军之中,面带焦急的道。 施进卿闻言看去,只见在满者伯夷的大军之中,出现了一支象军,而在群象之中,一头战象被装饰的极为华丽,象背上设有王座,一个土人男子端坐在王位上,虽然看不清长相,但肯定就是满者伯夷的国王瓦哈纳。 这个瓦哈纳是上任国王的侄子,他娶了自己的堂妹,也就是上任国王的女儿为妻,所以在老国王死后,以公主丈夫的身份继承了王位。 这个瓦哈纳自继位以来,一直野心勃勃的想要吞并旧港,将整个苏门答腊岛全都纳入到自己的统治之中。 只是之前因大明的阻挠,才让瓦哈纳没能如愿,这次他听说大明下西洋的船队没有来旧港,认为施进卿没有了靠山,于是火速出兵,想要彻底的吞并旧港。 “岳父,瓦哈纳亲自率兵前来,看来他不达目的肯定不会罢休啊!” 丘彦城看着城外的瓦哈纳,额头也因紧张冒出了冷汗。 满者伯夷民风剽悍,一言不合就动刀子,对敌人更是十分的残忍,如果让他们杀进旧港,恐怕这满城的百姓都会被他们血洗。 “不要怕,二姐已经去向大明求援了,只要大明的船队一到,瓦哈纳肯定会退兵!” 施进卿却显得十分镇定的道。 “可是大明下西洋的船队,以前每次都来咱们这里,这次为何忽然不来了,现在外面都在传,说咱们得罪了大明,所以满者伯夷才敢出兵。” 丘彦城都有些担心的道。 “上次大明途经咱们这里时,一切都好好的,我想应该是正使他们有什么事情,所以才没来咱们这里,反倒是那些传言,我怀疑是有人故意传出去的,为的就是引诱满者伯夷攻打咱们。” 施进卿说到最后时,脸色也变得十分阴沉。 南洋这边的势力复杂,旧港做为唯一的一个汉人势力,自然十分招人嫉恨,这些年他们之所以没有被灭掉,全都靠大明在背后的支持,这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会不会是满剌加?” 丘彦城怀疑道。 满剌加是三佛齐逃出去的王子建立的,旧港是三佛齐的都城,施进卿又对外称三佛齐王,自然会引来满剌加的嫉妒,这几年满剌加与旧港的关系也变得有些紧张。 “有可能,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还是想办法打退城外的大军!” 施进卿说着再次抽出染血的长刀,因为城外的满者伯夷大军再次发动进攻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旧港之战(中) 一根根滚木从城头抛下,砸的下面的满者伯夷大军惨叫连连,整个旧港城的居民都被发动起来,帮忙运输各种守城的物资上城。 旧港被施进卿占据后,就将整个城市重新修建,城外建有坚固的城墙,虽然不能与大明的城池相比,但在南洋这种地方,却已经算得上一座难得的坚城。 不过城外的满者伯夷大军却是旧港守军的数倍,这些来自爪哇的土人悍不畏死,一个个怪叫着冲杀在前,因为后面督战的国王瓦哈纳已经说了,只要攻下旧港,可以大抢三天,城中所有财物、女人,全都分给将士。 要知道旧港可是出了名的富有,毕竟旧港的汉人十分勤劳,又擅长耕种、经商,特别是旧港与大明联系紧密,因此城中积累了巨额的财富,这也是瓦哈纳想要打下旧港的主要原因之一。 此时的瓦哈纳,一脸得意的端坐在象背上,看着陷落在即的旧港城,幻想着自己灭掉旧港,再灭满剌加后,一统南洋、君临天下的场景。 城头的施进卿这时杀红了眼,他已经接连数天没有下过城头,每天都在城头督战,也无数次打退城外敌人的进攻。 可是现在旧港军队的伤亡很大,连帮忙的百姓也有很多人受伤,守城的物资消耗很快,再这么下去的话,恐怕整个旧港就要失陷于敌手了。 “岳父,要不要派人去见瓦哈纳求和,哪怕献上一些财物,只要对方能暂时退兵,咱们也能喘几口气?” 这时丘彦城一瘸一拐的找到施进卿建议道,他的腿前天受伤了,但依然坚守在城头,像他这样的将士还有不少,只要还能挥得动刀,就没有人愿意退下。 听到丘彦城建议求和,施进卿也露出沉思之色,其实他也考虑过求和,不是他软弱,而是在南洋这种地方,他们这支汉人本就势单力薄,有时候不得不委屈求全。 “我也想求和,可是看瓦哈纳用兵如此坚决,恐怕他根本不会同意啊!” 施进卿沉思片刻,这才叹了口气道。 “要不这样,咱们派人假装成大明的使节,说不定能把瓦哈纳震住?” 丘彦城十分机灵,竟然想出这么一个办法。 “也许可以一试,就是不知道瓦哈纳会不会识破。” 施进卿闻言也感觉可行,毕竟大明现在是南洋的霸主,要不是有人散布谣言,说自己和大明闹翻了,恐怕瓦哈纳根本不敢出兵。 “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了,我这就去找人!” 丘彦城说着迈步下了城头,准备到城中找个人冒充大明的使节。 不过丘彦城刚下城头没多久,忽然只见他又一脸狂喜的大叫道:“岳父,大明……大明的使节来了!” “你这么快就找来了?” 施进卿闻言一愣,毕竟冒充大明使节的人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必须有过人的胆量才行。 “不是……不是我找的,而是大明的使节真的来了,港口全都是大明的战船!” 丘彦城指着旧港另一面的海港兴奋的叫道。 刚才他才刚下城头,就见有人狂喜的飞奔而来,告诉他大明的船来了,所以他才跑过来报信。仟千仦哾 “真……真的?大明的船真的来了?” 施进卿一脸的不敢相信,刚才他还在担心满城百姓的存亡,结果现在就救兵就来了。 “真的来了,港口处遮天蔽日,全都是大明的战船!” 丘彦城激动的喜极而泣。 就在丘彦城的话音刚落,就听一阵马蹄的轰鸣声响起,只见一支大明的精锐骑兵从旧港的港口方向杀来,眼看着就要抵达战场。 “骑兵!大明的铁骑!我们有救了!” 城头的旧港将士和百姓看到大明的骑兵,也都激动的大叫起来,当初郑和的船队来旧港时,他们曾经多次见到大明的军队,因此一眼就认了出来。 与此同时,城外的瓦哈纳也接到消息,得知大明的战船抵达旧港。 这个消息也让瓦哈纳心中一惊,看来他之前得到的消息有误,旧港与大明并没有闹翻。 不过瓦哈纳也并不惊慌,因为他们满者伯夷,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向大明上贡称臣,成为大明的藩属国,甚至在郑和下西洋之前,他们就多次派出使节与大明接触。 因此瓦哈纳十分清楚大明对外的政策,特别是对于他们这些藩属国,一向都十分宽容,旧港虽然名义上属于大明,但对外却称自己为三佛齐,因此今天的战争,在大明看来也只是两个藩属国之间的争斗。 对于这种事情,大明一向都只会出面调停,所以大不了自己退兵就行了,根本不用担心大明的报复。 想到这里,瓦哈纳冷笑一声,再次命令手下发动猛攻,哪怕要退兵,他也要给旧港这些汉人一个狠狠的教训。 然而就在这时,只见旧港紧闭的城门突然打开,紧接着战马飞奔的轰鸣声响起,一支杀气腾腾的大明骑兵出现,不由分说直接杀进满者伯夷的大军之中。 看着这支在自己军中纵横驰骋的大明骑兵,瓦哈纳一时间竟然目瞪口呆,甚至不知该做何反应? 毕竟这也太出乎瓦哈纳的预料了,大明怎么会不问清楚缘由,就派兵与自己的藩属国交战?这完全不合乎常理啊! 与此同时,刚刚在港口登陆的郑和看着杀过去的骑兵,这时也有些担心的向朱高煦问道:“王爷,满者伯夷毕竟是咱们大明的藩属国,现在擅自对他们用兵,会不会引来百官的弹劾啊?” “怕什么,天塌了有我顶着,老子又不是没被他们弹劾过?” 朱高煦却十分蛮横的一挥手道,他才不管大明的官员有什么反应,想他堂堂一个王爷,在大明时受气也就罢了,现在出了海,还想让他受制于人,简直是做梦! 相比于郑和的担心,朱高煦旁边的杨士奇却乐见其成,甚至出兵的事本就是他悄悄向朱高煦建议的,旧港可是个好地方,特别是距离满剌加那么近,又有数万汉人百姓,这块地方对朱高煦实在太重要了,必须要掌握在手中才行! 第二百三十二章 旧港之战(下) 下西洋的宝船巨大,船上不但可以装人,而且还有活的牲畜,比如牛羊和战马。 常威骑在马上,手中挥动着一柄斩马刀,那些矮小的土人在他面前,简直就像是草芥一般,挥手间就有数个土人被砍翻在地。 常威身后的将士看到他如此勇猛,一个个也都是士气暴涨,跟随在常威身后,如同一支箭头一般,将土人杀的屁滚尿流。 眨眼之间,常威他们就已经杀入满者伯夷的中军之中,前方就是象军,也是满者伯夷的王牌军队,这支军队也直接归国王瓦哈纳指挥。qqxδnew 大象虽然体形庞大,用于战场上的破坏力也十分可怕,但大大明军队对付象军早有经验,早在当年沐英攻打云南时,就曾经用火枪大破象军。 另外还有张辅攻打交趾,同样也是用火器,因为大象胆小,十分容易受到惊吓,因此火器简直就是他们的克星。 瓦哈纳这时也是又惊又怒,他没想到大明的军队不由分说就杀入自己军中,而且眼看着就要杀到自己面前,这让他立刻指挥手下的象军,主动向杀来的明军迎去。 然而还没等双方接触,只见前方的大明骑兵忽然向两边一分,后方紧随其后的火枪手上前,一排又一排的火枪轮射。 巨大的声响和子弹的伤害,使得战象惊恐万状,一个个发疯似的又跑又跳,根本不听象奴的指挥,甚至有些战象撞到一起,导致象背上的士卒死伤一片。 瓦哈纳也没想到,自己最为依仗的象兵,竟然在眨眼之间乱成一团,甚至连他身下的大象,都被别的大象撞了几下,差点让他从象背上掉下来。 象兵是满者伯夷最强大的军队,也是土人心中的支柱,当看到连最强大的军队也被明军打败时,那些本就胆寒的土人立刻崩溃,争先恐后的四处逃散。 但两条腿哪跑得过四条腿,常威他们的骑兵四处追杀,使得溃败的土人留下满地的尸体,剩下的大部分都选择了投降,两万大军估计能逃回去的只有几千人。 城头的施进卿等旧港官员都看呆了,在他眼中几乎无法战胜的敌人,却被几千明军在眨眼间杀的大败,这就是大明的实力吗,难怪他们能造出那么巨大的海船,甚至打败强大的蒙古人。 这时朱高煦与郑和也来到旧港城中,施进卿急忙带领手下前去迎接。 就在双方刚见面,还没等说上几句话,就见常威率领着一支人马,亲自提着一个捆绑的人飞奔而来大声禀报道:“启禀王爷,满者伯夷国王瓦哈纳被末将生擒!” 常威说着将手中的俘虏献上,正是瓦哈纳。 原来对方乘坐的大象受惊,一下子将瓦哈纳从象背上掀了下去,刚巧常威杀到,看到对方衣着华丽,知道是个大人物,立刻抓了起来,结果才知道他竟然就是瓦哈纳。 “干的不错,瞻壑果然没看错人!” 朱高煦看到被擒的瓦哈纳,又看了看勇猛的常威,当即也高兴的大笑道。 “谢王爷夸奖!” 常威下马行礼道,今天是他入军的首战,当然要表现一番,不过这些土人的战斗力实在太弱,使得他杀的并不尽兴。 见识了明军的战斗力,施进卿等旧港的官员也都表现的更加热情,当即在城中设宴,款待朱高煦与一众将士。 酒宴之后,杨士奇特意找施进卿聊了好一会儿,随后对方就对朱高煦也表现的更加恭敬。 接下来的几天里,施进卿亲自陪着朱高煦等人,将旧港城转了一遍。 当然朱高煦这几天也不光是参观旧港,顺便也让常威和张兴率兵,将满者伯夷的残兵败将又追杀了一路,彻底的打残了对方在旧港周围的势力。 这天傍晚,朱高煦站在港口旁的一块高地上,打量着眼前的大海与远处的岛屿。 “王爷,那个施进卿是个聪明人,我只是稍微一提,他立刻就明白了,当即表示日后以王爷马首是瞻!” 杨士奇在旁边笑呵呵的说道。 对于旧港这块地方,杨士奇早就盯上了,虽然名义上这里属于大明,但其实大明对海外根本不怎么重视,否则也不会发生施进卿被满者伯夷攻击的事。 所以杨士奇在见到施进卿后,表示朱高煦日后可以给他们军事方面的支持,而施进卿也立刻领会了杨士奇的意思,当即向朱高煦表示效忠,毕竟像他这种小势力,背后必须有一个靠山才能生存下去。 “这个旧港的位置其实不太好,不如满剌加那里更加重要,不过这里有数万汉人百姓,而且还熟悉南洋的情况,这才是我最看重的。” 朱高煦满意的点头说道。 他之所以在旧港花费了几天时间,其实主要看中这里的人口,有这些人在,日后更方便他控制南洋。 “王爷英明,旧港这里的位置虽然不太好,但也是一座不错的港口,而且日后若是打下满剌加,也可以将这里的人口迁移过去一部分。” 杨士奇笑呵呵的说道。 南洋的地理位置实在太重要了,特别是满剌加海峡,更是大明与天竺间的交通要道,因此那里已经被朱高煦预定了,只要他们在天竺站稳脚根,下一步就是控制满剌加。 “那个满者伯夷的国王怎么样了,他们的使者不是来了吗?” 朱高煦忽然又想到被常威俘虏的瓦哈纳,于是再次问道。 “满者伯夷的使者说了,愿意用两大车黄金赎回他们的国王,没想到这些藩属小国都还挺富裕,随随便便都能凑到那么多金子,听说爪哇岛上还有金矿。” 杨士奇微笑着回答道。 “这倒是不错,日后我若是再缺钱,倒是可以考虑多抓几个番邦小王换钱!” 朱高煦哈哈一笑道,瓦哈纳是他的人抓的,所以赎金当然也要交给他,他现在也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 在旧港休整了几天后,下西洋的船队也终于再次启航,穿过满剌加海峡之后,终于来到了西洋的海域,下一站就是朱高煦的目的地——狮子国。 第二百三十三章 粮船北上 就在朱高煦他们在旧港扬帆启航之时,朱瞻壑也在刘家港登上了运粮船,停运一年的海运,也在这时正式重启。 “世子,虽然海运这条路我们已经走了多年,但毕竟还是有些风险,您又何必跟着我们冒险?” 船头的甲板上,张芾苦口婆心的向朱瞻壑劝道,他也没想到朱瞻壑会和他们一起押运这批粮食。 “无妨,我负责重启海运,现在第一批粮食上路,当然要亲自跟着,免得出什么差错。” 朱瞻壑笑着摆了摆手道。 其实押送粮食是其次,主要他是搭了一趟顺风船,因为朱棣那边传来消息,正式将金陵命名为南京,随后他率领文武官员离开南京,赶往北京城,算是拉开了正式迁都的序幕。 其实以前朱棣也经常去北京,只是这次的意义却完全不同,随行的官员去到北京后,估计也都不会再回来了。 当然南京这边也没有直接废弃,朱高炽暂时还坐镇南京,而且南京也有套政府机构,比如六部九寺等,算是大明朝廷机构的一个备份。 不过谁都知道,南京这边的六部九寺已经没有什么前途了,日后恐怕只会沦为官员养老之用,只有随同朱棣去往北京的官员,日后才会掌握实权。 朱棣这次去北京的动静很大,不光是他和官员,甚至连后宫中的妃嫔也会一同前去,这也意味着朱棣日后很可能不会再回南京了。 在这种情况下,随行官员也开始让家眷们准备离京,一时间南京到北京的水陆交通,甚至因人多而发生了拥堵。 朱瞻壑不想那么麻烦,索性就跟着运粮船一块出发,抵达天津后再去北京城,说不定比朱棣还要先一步进京。 “张指挥使,咱们的运粮船大概需要多久才能抵达天津?” 朱瞻壑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大海,这时再次向张芾问道。 说起来朱瞻壑虽然送了不少人出海,甚至连亲爹都送出去了,但这却是他第一次出海,不过他的适应性很好,竟然没有晕船。 “启禀世子,以前运粮船要抵达天津,最少也需要四十天,但蒙元时总结经验,寻找到合适的洋流与季风,最短可以将时间压缩到十天,但现在不是最佳的运粮季节,估计需要十五左右。” 张芾立刻回答道。 “蒙元时就已经开始海运了?” 朱瞻壑有些惊讶的问道,他一直以为海运的航线是航海侯张赫打通的。 “蒙元对海运十分重视,不过他们运粮主要是从苏州到大都,也就是现在的北京,我伯父则是在此基础上,打通了到辽东的航线,使得咱们大明的军队能够深入辽东,增强了朝廷在那里的统治。” 张芾耐心的解释道。 “原来如此!” 朱瞻壑闻言点了点头,虽然蒙元在中原的统治十分失败,但有一点他们做的很好,就是对大海十分重视,不但想要征服倭国,甚至还派船队征服了南洋一带,许多南洋小国以前都是蒙元的势力范围。 正在这时,只见程济,不对,应该叫他齐先生。 齐先生手拿着账本走了过来,向朱瞻壑行了一礼道:“世子,这是我估算的粮食损耗,还请您过目!” 朱瞻壑接过账本看了一下,运粮都是有损耗的,不光是船员的食用消耗,另外还有虫蛀、变质等,也要算在损耗之中。 “粮食的损耗是不是有点多了?” 朱瞻壑看完账册,随后皱起眉头问道,他看过漕运的记录,相比漕运,这次海运的损耗数目虽然比漕运少一些,但也没少多少,并不能体现出海运的优势。 “启禀世子,咱们这些海船停放了一年之久,虽然已经送到船坞维修过,但毕竟不能与新船相比,再加上许多船员都是新招募的……” 齐先生很冷静,给朱瞻壑分析了一下他估算损耗比较大的原因。 其实说白了也就两方面,一是船比较旧,二是在船员之中,除了有一批是张芾的老部下外,剩下还有许多都是新招募的,他们对船只的操作不熟练,所以在遇到风浪时,难免会出一些意外。 比如船舱进水,船舱里的粮食肯定会有所损耗,这些都需要考虑在内。 听完齐先生的分析后,朱瞻壑沉思片刻,随后开口问道:“离开苏州前,我让船坞那边设计新型的粮船,估计什么时候能完成?” 朱瞻壑对现有的粮船并不满意,不仅仅是因为老旧,另外船只的速度过慢,操作也比较复杂,需要船员比较多,这些问题都需要解决,因此他才让船坞那边重新设计粮船。 值得一提的是,苏州太仓一带船坞众多,连郑和下西洋的福船,许多都是在太仓一带建造完成的,粮船也同样如此。 朱瞻壑在离开苏州前,对官办的船坞提出许多要求,让他们设计新型的粮船,这些事也是由齐先生负责。 “我和船坞的官员聊过,他们从设计到成船,估计最快也得一年时间,所以咱们这些老粮船还得再坚持一年,到时船员也都养成熟手了,直接就能接管新船。 齐先生立刻回答道。 “还要一年?” 朱瞻壑连连皱眉,虽然理智告诉他,一年能设计制造好新粮船已经很快了,但他还是希望能更快一些,最好下次就能用上新粮船,当然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世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而且就算是旧粮船,相比以前的损耗也小多了,毕竟……” 齐先生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 朱瞻壑却明白他的意思,以前张荣主持海运,中间吃拿卡要,全都要从粮食损耗上出,现在他主持海运,自然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损耗也少了大半。 “好,这趟运粮就当是演练了,虽然损耗不比漕运少多少,但咱们一次运输的量大,至少这一点上,漕运远无法与咱们相比!” 朱瞻壑最后一拍船舷道,只要这次能安全的运到天津,他就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海运相比漕运还是有相当的优势的! 第二百三十四章 疯狂的北京 经过半个月的航行,海运的粮船终于抵达了天津港,这一路上还比较顺利的,虽然遇到几次风暴,但都不算严重,只有一艘粮船出了点问题,损失了一些粮食,但在正常的损耗之内。 看着遥遥在望的天津港,朱瞻壑也心中激动。 别的不说,光是海运的时间就远比漕运要短,他之前研究过漕运,知道漕运十分消耗时间。 比如最远浙江一带的漕粮要运到北京,最快也要两三个月的时间,而且这还是现在运河畅通的情况下。 据后世的史书记载,到了清朝时,因为运河堵塞,漕运的速度更慢,从浙江到北京,甚至需要花费五个月的时间,如果遇到粮船搁浅,那就更加遥遥无期了。 相比之下,海运却快捷的多,从刘家港到天津,如果在最佳的时期出海,甚至只需要十天就能抵达,哪怕慢一点,半个月到一个月也足够了。 “当然建议用漕运代替海运的人,都是一帮鼠目寸光之人!” 朱瞻壑气呼呼的道。 越是了解海运,越是发现海运的优势实在太大了,哪怕有张荣胡作非为,海运也绝不是漕运能够替代的,所以朱瞻壑现在怀疑,当初朱棣是不是被人蒙蔽了? 粮船在天津的港口缓缓停靠,朱瞻壑站在船头,忽然看到码头上有个熟悉的身影,冲他一边挥手一边高叫道:“世子!殿下!小人想死您了!” “马安?” 朱瞻壑看到码头上的人也十分惊讶,竟然是许久不见的马安。 船只靠岸,没等朱瞻壑下船,马安就飞奔到船上向他行礼道:“小人参见世子!” “你怎么跑到天津来了?” 朱瞻壑惊讶的问道。 当初朱瞻壑派马安掌管印刷作坊,后来他猜到要迁都,趁着别人还不知道这个消息,于是朱瞻壑又派他去了北京买地。 别管是田地还是房产,只要价格合适,全都买下来,毕竟这可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却没想到马安不在北京,竟然跑到天津来了。 “这件事说来话长,小人已经备好了酒菜,为世子您接风洗尘,到时再给您详细讲一讲北京这边的事。” 马安眉开眼笑的道,整个人看起来胖了不少,看样子他在北京的日子还不错。 既然有接风宴,朱瞻壑本想叫上张芾和齐先生,但粮船到港,他们要和当地的官员交接,根本分不开身,所以朱瞻壑只好自己和马安来到港口的一座酒楼。 雅间之中,马安早就让人准备好了丰盛的酒菜,多日不见,他还是一副马屁精的模样,一边拍朱瞻壑的马屁,一边伺候他吃东西。 “行了,你也坐下吃,顺便把你来北京后的经历讲给我听!” 朱瞻壑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于是指着对面的位子命令道。 马安答应一声,小心的坐到朱瞻壑的对面,然后把自己来北京后的经历详细的讲了一遍。 当初朱瞻壑猜到朱棣马上就要迁都,趁着别人还没有察觉,说服汉王妃派人来北京买田产,当时一共派了几个得力的管事,马安是其中之一,主要是负责帮朱瞻壑私人买地。 当马安他们他们来到北京时,这边的田产价格还不高,于是他们四处出击,打着汉王府的旗号疯狂买地,哪怕比市价高一两成,他们也会十分痛快的掏钱。 所以当时北京的不少大地主,都将马安这些王府管事当成冤大头,一个个争抢着把名下的土地高价卖出去,从而赚一笔不小的差价。 但仅仅一个多月后,迁都的消息传来,北京城的地价应声而涨,之前卖地的人也都是顿足捶胸,一个个后悔的要命。 可惜再后悔也没用,毕竟买家可是汉王府,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去汉王府闹事。 另外除了汉王府外,朱勇家里也提前来到北京买田产,不过成国公府比较低调,毕竟国公府毕竟与王府不一样,还是需要注意一些影响。 “等等,你们在北京买田产,你怎么跑到天津来了?” 朱瞻壑这时不解的问道。 “世子您有所不知,陛下宣布迁都的消息后,北京这边的田产价格疯涨,而且南京那边的勋贵、官员也都反应过来了,全都一窝蜂似的跑到北京买地,现在北京的地价已经被抬到天价了,甚至有人囤积居奇,手里有地也不卖,导致现在有钱也买不到地了。” 马安说到这里一拍大腿,脸上却满是兴奋之色,毕竟他们之前已经买到足够的田产,对于涨价自然乐见其成。 “我明白了,北京那边的地买不到,所以你们就跑到天津这边买地来了!” 朱瞻壑当即醒悟过来,立刻猜到了马安出现在天津的原因。 “世子您英明,天津是北京的门户,日后只要迁都,天津的地位肯定也会水涨船高,而且小人听说世子您重启海运,天津港肯定会更加兴盛,所以才提前跑来买田产。” 马安再次兴奋的道。 “臭小子还挺机灵,怎么样,现在天津的地价涨了多少?” 朱瞻壑眉飞色舞的问道。 之前下西洋,又要支援朱高煦,导致王府现在也十分缺钱,要不是之前把南京那边的地卖了,恐怕现在都没钱在北京这边买地。 “田地涨了五成,宅院涨了一倍,北京那边涨的更多,我现在看到北京的地价都感到心惊,就算是最普通的一所宅院,一般人恐怕就算把自己卖了也买不起啊!” 马安说到北京的地价时,也是惊叹连连,幸亏他遇到朱瞻壑这个好主人,让他给王府买田产的同时,也用私房钱给自己买了所宅子,否则就算他是王府的管事,恐怕也买不起北京的住宅。 “买不起就对了!北京城的房子,本就不是给普通人准备的!” 朱瞻壑撇嘴道。 这话可不是他说的,而是后世一句公认的话,甚至有人算过一笔账,一个普通人想要在北京买房子,如果光靠死工资的话,恐怕得从唐朝一直干到后世才行。 第二百三十五章 狗屁不通支运法 朱瞻壑在天津等了一个多月,终于等来了朱棣。 他们几乎同时出发,只是朱瞻壑走海路,花费了半个月时间。朱棣却是走水路,经大运河北上,却花费了将近两个月。 这还是朱棣出行,运河上其它的船只被清空,所以他们的速度比较快,如果换做漕运的粮船,恐怕会更慢。 朱瞻壑来到天津三岔河口迎接朱棣的到来,这里也是运河与海河的交汇点,不光漕运要经过这里,连海运的粮食,也需要通过海河进入运河,然后送到北京。 当初朱棣起兵南下时,曾经还在三岔河口驻扎过,后来就在这里设立天津卫,天津也从这时开始正式立城。 现在朱棣北上迁都,也同样经过三岔河口。 朱瞻壑在河口等到朱棣的船队后,这才登上龙船拜见朱棣。 “行啊,你动身比我还晚两天,竟然还走到我们前面去了!” 朱棣见到朱瞻壑时,也颇为惊讶的道。 他是在南京动身时,才派人通知的朱瞻壑,算上消息传递花费的时间,所以朱瞻壑肯定比他晚一点动身。 “启禀皇爷爷,我这次亲自跑了一趟海运,发现海运不但运输量大,而且速度还快,我们从苏州太仓启航,不过半个月就抵达了天津,我已经在这里等了皇爷爷一个多月了!” 朱瞻壑如实回答道。 不过就在朱瞻壑的话音刚落,就见朱棣旁边的一个大臣立刻站出来道:“世子所言差矣,海运虽然量大,速度也的确快,但风险也更大,若是遇到风暴,恐怕整个船队都可能全军覆没!” 说话之人正是工部尚书宋礼,去年正是他治河有功,上书建议废除了海运,改用漕运,因此现在朱瞻壑说海运比漕运强,他当然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谁说我没有遇到风暴?” 朱瞻壑早就憋着一股气,对于宋礼这个建议废除海运的罪魁祸首,他也十分恼火。 “这次我们出海,一路上遇到三次风暴,其中一次的风暴还颇为猛烈,虽然海运的粮船比较老旧,许多船员也是第一次出海,但在指挥使张芾的镇定指挥下,粮船还是很顺利的穿过风暴,粮食的损耗也并不多!” “那是世子你吉人天相,没有遇到海上最可怕的风暴,要知道当初蒙元东征倭国时,遇到巨大的风暴,导致无数战船倾覆,军队也几乎全军覆没,有此教训在前,可知海运的风险之大!” 宋礼依然嘴硬道。 “哼,既然海上的风暴如此可怕,那为何下西洋的船队四下西洋,每次都能安全归来?难道他们一路上就没有遇到风暴吗?” 朱瞻壑恼火的盯着宋礼再次质问道。 他并不否认出海的风险很大,但也绝不像宋礼说的那么可怕,甚至他感觉对方好像在有意夸大海上的风险,用心十分险恶! “下西洋的船只巨大,对风浪的抵抗自然也更强……” 宋礼还要强词夺理,但这时朱棣却一拍桌子怒道:“好了,朕来这里是听你们吵架的吗?” 看到朱棣发怒,朱瞻壑和宋礼立刻闭上了嘴,不敢再说什么。 朱棣狠狠的瞪了朱瞻壑和宋礼一眼,随后又训斥了两人几句,这才气呼呼的让两人退下。 朱瞻壑这时却感觉莫名其妙,明明自己说的挺在理的,怎么朱棣连自己也一块骂? 不过朱瞻壑很快又被朱棣叫了回去,这次是在船舱里单独召见他。 “是不是很委屈?” 朱棣看到朱瞻壑进来,立刻笑呵呵的反问道,看他的样子,丝毫没有半点刚才的愤怒。 “委屈倒没有,就是有点想不明白,皇爷爷您明知道是我有理,为何连我也一块骂?” 朱瞻壑如实回答道。 “朝堂上的事,有时候并没有什么是非对错。” 没想到朱棣竟然叹了口气,接着再次道:“去年宋礼请求废除海运,可能是完全出于公心,也可能有他的私心,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漕运开始后,挟裹了太多人的利益,绝不是说废就废的!” “可是海运才停了一年而已,漕运现在就已经尾大不掉了吗?” 朱瞻壑听懂了朱棣的意思,之前他训斥自己,估计就是不想让朱瞻壑再说下去,免得到时证明了海运有优势,但又无法废除漕运,使得他下不来台。 “漕运又不是从去年才开始的,事实上漕运的时间比海运更早,只是以前运河淤积,导致有些河段不通,所以才以海运为主,但漕运其实也一直没有停过。” 朱棣说到这里,忽然向朱瞻壑问道:“你可听说过支运法?” “支运法?” 朱瞻壑一愣,随即摇了摇头,他虽然研究过漕运,但并不了解什么叫支运法? “你不知道也正常,因为支运法是从去年才开始实施的……” 朱棣说着,简单把支运法讲解了一遍。 所谓支运法,其实就是把从南到北的漕运,分成四段,比如江西、浙江等地的粮食运到淮安,再由淮安运到徐州,由徐州再运到德州等,而且每一段都由不同的军民负责。 这种做法的好处是可以发动各地的民力,只要参与运输的百姓,就可以免除掉当年的税收,这样即减轻了朝廷的负担,又减轻了百姓的负担,看起来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谁给出的主意?简直狗屁不通!” 朱瞻壑听后却气的一拍桌子怒道。 支运法看起来似乎发动了民力,又减轻了百姓的税收压力,但却把整段的运输分成四份,每份由不同的军民负责,相当于一批粮食要过手四次。 在这个时代,粮食就是最大的财富,哪怕没有条件,许多人都会想办法创造条件去贪污,可现在漕运一批粮食过四次手,简直就是把贪污的机会白送给别人。 朱瞻壑终于知道历史上的漕运为什么那么受人诟病了,这些奇葩的规定,简直就是为了让人贪污而制定的。 朱棣这时老脸一红,在漕运这件事上,他有很大的责任,之前他太意了,或者说光往好处想,却忽略了漕运的种种弊端,所以才轻易的停了海运。 第二百三十六章 穷 朱瞻壑说支运法狗屁不通,其实也不无道理,历史上这种支运法也只实行了没几年,然后就被朱瞻基给亲自废除了。 主要是这种支运法的弊端太大,每次运输都要动用十几万军民,不但劳民伤财,而且效率低下,再加上粮食多次转手,有时候少了一批都不知道在哪少的。 朱棣也是太大意了,不但同意了用漕运代替海运,而且还实施了支运法。仟千仦哾 直到朱瞻壑重启海运,朱棣才深入了解了一下漕运,结果这才发现其中的弊端重重,但一项政策已经实施下去了,再想收回可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所以他才不想让朱瞻壑和宋礼争论。 “瞻壑,你说咱们大明立国以来,对贪官污吏极尽严苛,当初太祖皇帝在位时,吏治还算清明,可是为何到了现在,那帮官员却一个个像是饿死鬼一样,但凡有机会就要贪污受贿呢?” 朱棣这时也露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通过对漕运的了解,朱棣已经发现不少人在往漕运伸手,特别是去年废除海运后,漕运一家独大,几百万石的粮食运输,其中衍生出的腐败已经是触目惊心。 而且这些贪官污吏一环扣着一环,竟然让朱棣都有种无从下手之感,毕竟他不是朱元璋,不敢真的兴起大狱,否则整个朝堂可能都会为之一空,到时说不定又要让那些犯罪的官员戴着枷锁去衙门办公了。 面对朱棣的询问,朱瞻壑却沉默不语,因为朱棣问到一个十分敏感的问题。 朱元璋在位时,绝对是对贪官污吏打击最狠的时期,甚至连剥皮实草这种刑罚都用在了官员身上,剥掉的人皮还要挂在城隍庙里,让每个上任的官员都要亲自去观看,以此来警示那些官员不要贪污。 但讽刺的是,明朝恰恰是历史上贪污腐败最为严重的朝代,估计也只有清朝能与之相比,因为清朝的制度就是承袭明朝,两者几乎一脉相承。 “咦,瞻壑你怎么不说话?” 朱棣看到一脸沉默的朱瞻壑,也不禁好奇的问道。 “这个……孙儿不敢说!” 朱瞻壑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实话实说道。 “你还有不敢说的话?” 朱棣闻言一下子坐直身子,脸上也满是好奇,要知道当初朱瞻壑可是连借太子的话都敢说出口,估计除了借皇位,就没有他不敢说的了。 “孙儿真不敢说,因为这会涉及到太祖皇帝!” 朱瞻壑很老实的再次道。 “这关太祖皇帝什么事?” 朱棣还是不明白,但朱瞻壑这时却闭口不言,似乎打定主意不再开口。 这下朱棣忍不住了,当即一挥手道:“你尽管大胆的说,就算和太祖皇帝有关,说错了我也不会怪你!” “那……我可说了!” 朱瞻壑似乎还是有些犹豫,其实他早就想说了,现在只是做个姿态而已。 “说!” 朱棣终于有些不耐烦的一挥手道。 “其实大明的整治败坏,归根结底就是一个字!” 朱瞻壑颇为神秘的说道。 “什么字?” 朱棣皱着眉头追问道。 “穷!” 朱瞻壑吐出一个字道。 “谁穷?咱们大明穷?” 朱棣一愣,再次不解的问道。 “是咱们大明的官员太穷,或者说当初太祖皇帝给官员定的俸禄实在太低了!” 朱瞻壑无奈的解释道。 在朱元璋手下做官,实在是一件十分有挑战性的工作,不但要时刻担心砍头剥皮,还要担心自己会不会饿死,因为大明官员的俸禄之低,绝对是历代之最。 甚至朱元璋专门计算过,让每个官员的俸禄只够他们吃饱饭,连养家都紧巴巴的。 “就因为俸禄低,那些官员就要贪污受贿?” 朱棣闻言却十分恼火,随即再次道:“朕又不是太祖皇帝,后来不是给他们增加了一些俸禄吗?” “皇爷爷仁慈,你的确给官员增加了俸禄,但现在宝钞贬值的厉害,物价又比太祖皇帝时高上许多,所以官员们的日子依然过的紧巴巴的……” 朱瞻壑耐心的解释了一下。 朱棣登上皇位后,官员的俸禄倒是增加了一些,但不要忘了,朱棣滥发宝钞,导致宝钞贬值严重,而官员的俸禄中,有相当一部分发的是宝钞,这就导致官员的俸禄大打折扣。 所以朱棣手下的官员,并不比朱元璋时期的官员强多少,如果光靠俸禄的话,恐怕许多人都得饿死。 如果官员出身比较好的话,背后的家族倒是能补贴一些钱,但一些出身贫寒的官员,却只能苦守着那点俸禄过活。 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官员手中有权,权是可以换钱的,甚至有些官员直接掌握着巨额的财富。 每天看着家人跟着自己吃糠咽菜,但只要自己伸伸小手指,就能换来数不清的财富,这就导致许多官员铤而走险,贪污腐败自然是屡禁不绝。 听完上面这些,朱棣也露出沉思之色,如果别人这么说,恐怕他只会火冒三丈,但连自己的亲孙子都这么说,他就不得不认真考虑了。 “那按伱的意思,给官员们更高的俸禄,就能避免贪污受贿之风?” 朱棣沉思良久,却一脸怀疑的向朱瞻壑问道,这个结论他根本不认可。 “高薪并不能养廉,但至少要保证官员们衣食无忧,毕竟官员也是人,也要养活一家老小,而且他们手握实权,若连温饱都无法保证,那只能自己伸手捞钱,而且现在已经有这种苗头了,甚至成为官场的常态!” 朱瞻壑再次回答道。 明清两朝的官场潜规则之多,也是历史之最,特别是一些捞钱的手段,几乎是明面化了,比如什么冰碳银、三节两寿的孝敬,以及地方官员截留朝廷的拨款等等。 可以说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捞钱手段,这些也造就了明清两朝触目惊心的官场腐败,甚至直接影响到后世。 “可是官员的俸禄是太祖皇帝定下来的,不能随意更改,朕之前借着靖难功成,赏赐群臣之时,已经给官员们增加了一些俸禄,若是再增加,恐怕也不好向太祖皇帝交待啊?” 朱棣终于被朱瞻壑说动,但这时还是有些为难的道。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不一样的养廉银 “皇爷爷,官员的俸禄不好增加,但您可以给官员设立一个奖赏制度,只要官员达到一定的要求,就给于金钱方面的奖励,比如就叫……” 朱瞻壑说到这里,本想用津贴或补贴的,但感觉不太合适,最后忽然灵光一闪,于是开口道:“不如就叫养廉银!” 清朝的养廉银几乎一无是处,朱瞻壑只是借了个名字,反正又没有人告他抄袭。 “养廉银?你详细说说!” 朱棣闻言也颇感兴趣,当即向朱瞻壑再次道。 “所谓养廉银,其实就是对官员的一个金钱补贴,比如官员每月点卯达到多少天,就给全勤奖励,官员出差,也会有补贴……” 朱瞻壑把后世那套工资奖金、津贴、补贴制度全都抄了过来,套上一个养廉银的名字,做为大明官员俸禄的补充。 他的这套制度,可比历史上的养廉银强太多了。 历史上清朝的养廉银,与其说是养廉银,还不如说是官员合法抢劫百姓的制度。 当时清朝的官员俸禄太低,导致腐败横行,雍正设立了养廉银,但却不肯出钱,而是规定养廉银从各地的税收和火耗等方面出钱。 换句话说,养廉银的多少,其实就是看当官者的能把百姓盘剥到什么程度,因为税收和火耗说白了还是由百姓出钱,所以养廉银变相加重了百姓的负担,导致官员对百姓的盘剥变本加厉,官员与百姓的对立也更加尖锐。 到了清朝后期,官员的养廉银,甚至一度是自己薪俸的一百倍,所以清朝后期的官员一个个都是富的流油,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绝对没有任何夸张。 朱瞻壑吸取历史上的教训,规定养廉银由朝廷统一拨款,当然各地的经济水平不同,官员得到养廉银的数目也各不相同,但总的来说是由朝廷来调控分配,也与官员的政绩挂钩。 朱棣听得十分认真,时不时还插嘴问上两句,两只眼睛中也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最后朱瞻壑总结道:“养廉银由朝廷统一分配,视官员的具体表现发放奖励,即可以激励官员,又能解决官员薪俸过低的问题,哪怕日后物价涨了,也可以增加养廉银的数目,而不用担心官员死守薪俸,导致连饭都吃不饱!” 历史上以清廉着称的海瑞,就是死守着自己的薪俸过活,结果有一次他母亲生日,他去买了几斤肉,竟然成为朝中的一大新闻,引得百官震惊,由此可知明朝官员的薪俸低到何种程度。 “这个养廉银的建议很不错,但这些钱都由朝廷来出,每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啊!” 朱棣说到最后,又有些犹豫了,毕竟大明现在到处都在用钱,特别是他还想北征,更是花费无数,如果把钱用到别处,那北征怎么办? “皇爷爷,养廉银虽然花费不小,但用处也很大,对于绝大部分官员来说,只要保证了生活的富足,他们也没胆子冒着砍头的危险去贪污受贿,剩下那些贪心不足之辈,自然有都察院和锦衣卫去对付他们。” 朱瞻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这才再次道。 “吏治清了,大明各个机构的运转也就更通畅了,这是国家长治久安的根本,相比之下,区区一点钱财又算得了什么?” 听到朱瞻壑的这些话,朱棣再次沉思了片刻,随即终于点头道:“好吗,等朕到了京城,会和内阁好好讨论一下这件事,看看具体如何实施下去?” “皇爷爷英明,我相信几位内阁大臣肯定也会支持养廉银的制度!” 朱瞻壑闻言大喜道。 养廉银惠及整个官员体系,几个内阁大臣虽然不缺钱,但也同属于官员中的一员,若他们敢反对养廉银,那就是与整个官员体系作对,日后恐怕会被人骂死。 所以朱瞻壑几乎可以肯定,养廉银肯定会得到内阁的支持,甚至还要大力推行下去,而且养廉银的推行也会十分顺利,毕竟关系到切身的利益,朝廷给自己发钱,这种好事傻子才会拒绝。 朱棣的船在三岔河口休整了一下后,再次启程离开了天津,很快就抵达了北京境内。 朱瞻基亲自率领北京的官员前来迎接,他之前因为受朱高燧的牵连,被朱棣派到北京,负责督造皇城,其实也就是为了给迁都做准备。 朱瞻基见到朱瞻壑时,也表现的十分热情,虽然两人以前有过矛盾,但后来却化解了矛盾,相处的还算愉快,更何况朱瞻壑还几次救了朱高炽的性命。 看着两个孙子相处愉快,朱棣也表现的十分高兴,随后他率领文武百官进入北京城。 这还是朱瞻壑穿越后,第一次来到北京,相比后世那个繁华的大都市,现在的北京就差得有点远了。 虽然朱棣早就将北平改为北京,但这里毕竟临近边疆,无论是人口还是规模,别说和后世比了,就连与南京城相比,北京也差上许多。 不过没关系,随着迁都的事确定下来后,北京现在已经热闹了许多,特别是各家勋贵和一些富裕的官员,纷纷派人来京城买田产。 现在京城最受欢迎的,就是买卖田产的牙人,他们对北京最熟悉,哪里有田产出售,他们也都是第一时间接到消息,有些大的牙行,甚至直接自己囤积田产,准备等日后大赚一笔。 皇城,也就是后世的紫禁城,虽然还没有完全建好,但几个主要的大殿都差不多完工了,勉强可经使用,因此朱棣来到北京后,也直接入住紫禁城。 北京这边也有汉王府,虽然朱高煦去了天竺,但朱棣不舍得让朱瞻壑离开,于是赏赐了一座汉王府,主要是让朱瞻壑居住。 汉王妃还在南京,暂时还没有动身,所以北京这边的汉王府也只有朱瞻壑居住,虽然有马安等一众下人,但整个王府还是显得空荡荡的。 不过就在朱瞻壑入住王府的当天下午,却有不少人蜂拥而至,王府外都排出老长的队伍,纷纷想要求见朱瞻壑。 第二百三十八章 又见卖地(上) “世子,多日不见,你风采更胜往昔啊!” 一个中年人来到大殿,见到朱瞻壑立刻十分热情的上前恭维道。 “彭城伯你好像瘦了,这一路辛苦了!” 朱瞻壑也笑呵呵的上前还礼道。 眼前这个中年人正是彭城伯张昶,他也是跟着朱棣的船队一同进京,结果刚到京城就跑来拜访朱瞻壑。 说起来上次朱瞻壑还坑了对方一把,把南京那边的一块地在最高价时卖给对方,结果随后迁都的消息出来,导致地价大跌,为此张昶还和几个人天天去堵朱瞻壑。 “可不是吗,这一路虽然大都是坐船,依然十分辛苦,我还在路上病了一场,差点来不到北京城。” 张昶叹了口气道,绝口不提当初被朱瞻壑坑钱的事。 朱瞻壑也和对方寒暄了几句,随后张昶就步入正题道:“世子,听说你们汉王府在北京这边买了不少地,我也想买几块,可惜却没有合适的地,不知您愿不愿意转让几块,毕竟咱们都是老主顾了!” 听到张昶是为了买地而来,朱瞻壑也微微一笑,他就知道是这样。 马安等管事之前买了大片的田地、房产,现在全都囤积在手中,那些来晚的人,可是连根毛都买不到。 所以朱瞻壑才刚到北京,立刻有不少人找上门,排着队求见他,就是想让他松松手,让出一些田产,毕竟就算是汉王府,他们之前买下的田产也实在太多了。 “这个……” 只见朱瞻壑故意沉吟了片刻,随后这才叹了口气道。 “不瞒彭城伯,家里的田产一向都是我娘做主,我实在是插不上手啊。” 面对前来求购的人,朱瞻壑一直拿汉王妃做挡箭牌,反正她在南京那边,而且王府的田产也的确应该由汉王妃掌管,所以别人也挑不出什么理来。 “这我知道,可王妃远在南京,现在汉王府只有世子您一人在,所以您完全可以做主,而且咱们都是老主顾了,世子您可得照顾一下啊!” 张昶说到最后,还故意提到上次自己被坑的事,企图用这种方法让朱瞻壑感到愧疚。 朱瞻壑听后似乎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只见他沉思了好一会儿,最终一咬牙道:“好,上次让彭城伯你吃了点亏,在下的确过意不去,这次就当补偿你了!” “太好了,世子真是仗义,在下佩服!” 彭城伯欣喜若狂的拱手道。 不怪张昶这么高兴,毕竟京城这边的田产价格直线上涨,但却有价无市,而且还要往上涨,如果现在不买,日后就更别想买了。 随后朱瞻壑就叫来一个管事,让他和彭城伯谈一下具体的交易细节,毕竟这些事情根本不用他去操心。 等到张昶离开后,马安却有些不解的问道:“世子,咱们好不容易才买下的地,为什么要便宜彭城伯?” “你不觉得咱们买的田产太多了吗,这可是要遭人忌恨的!” 朱瞻壑却撇了马安一眼道。 “咱们汉王府还用得怕他们?” 马安却还是不明白,自从赵王府倒下后,整个大明就属他们汉王府最为显赫,而且朱瞻壑还十分受宠,哪怕买再多的田产,也只是小事一桩。 “笨蛋,咱们王府要那么多地干什么,咱们现在最缺的是钱!” 朱瞻壑没好气的解释道。 现在北京的田产价格,已经逼近以前南京田产的最高价了,所以朱瞻壑判断,北京这边的田产就算还能涨,但涨价的空间也已经很小了,所以还不如趁现在提前卖出去一部分,这样还能落个好名声。 “田地能产粮食啊,粮食不就是钱吗?” 马安却还是不服气,当即小声的说道。 “让伱掌管印刷作坊,你都学了些什么东西?” 朱瞻壑气的想要打人。 “田地是能产粮食,但每年那么点粮食能卖多少钱,只有用钱去生钱,才是最快的!” 朱瞻壑恨铁不成钢的再次道。 马安这小子平时看着挺机灵的,印刷作坊他也管的很好,但在田地这方面,还是局限于这个时代。 “我明白了,世子英明!” 也不知道马安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反正他是不敢再问了。 “记住,如果我娘问卖地的原因,就说是咱们掌握的田产太多,怕遭人忌恨,明白了吗?” 朱瞻壑也懒得再解释,当即叮嘱一句道。 他这个借口主要是为了应付汉王妃,毕竟王府名义上还是汉王妃掌管,虽然汉王妃不像朱勇他娘那样,把地看得比命都重要,但也不会轻易的卖地,所以必须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才行。 “小人明白,王爷远在天竺,咱们王府更要低调,必须和朝中的官员打理好关系才行! 马安这次终于机灵了,当即领悟道。 “聪明,最近那些想要买地的人上门,你就松动一下口风,但也不要马上答应,先吊着他们几天,然后再一点点的把手中的田产卖出去一部分。” 朱瞻壑满意的拍了拍马安的肩膀道。 仅仅一天时间,彭城伯张昶从朱瞻壑手中买到田地的消息就在北京城传开了。 如果换作别人,恐怕许多人还会怀疑,但朱瞻壑早在南京时就有卖地的前科,虽然当时坑了许多人,但卖的田产不是假的,要知道当时许多人就算知道要迁都,也不舍得卖掉手中的田产。 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跑来王府拜见的人就更多了,王府门前的道路都被堵上了。 当然这么多客人,朱瞻壑可没见一个个接见,事实上也只有像张昶这样的勋贵外戚,才有资格被他接见,剩下的人也只能见到马安这些管事。 马安也按照朱瞻壑的吩咐,在卖田产上的口风上松了一些,似乎被许多人开出的高价打动。 结果这也更加引发了许多人的疯狂,谁都知道汉王府下手最早,买的田产也最多,如果他们愿意出让手中的田产,对于那些手慢,没买到北京田产的人来说,简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第二百三十九章 又见卖地(下) 刚下早朝,朱瞻壑就被几个官员围上了。 “世子,听说你卖了一块地给彭城伯,这种事可不能忘了我们,当初我们也买了王府的地啊!” 定国公徐景昌抓住朱瞻壑的袖子,一脸讨好的说道。 “就是啊,我们当初买的地可不比彭城伯少,世子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旁边的人也纷纷开口道。 他们和彭城伯张昶一样,之前被朱瞻壑坑了一把,现在张昶又买了汉王府在北京这边的田产,他们当然也想买。 “各位,你们就别为难我了,我早就和彭城伯说过,王府的田产是我娘做主,我只是卖他一个人情,其它的实在做不了主啊!” 朱瞻壑向周围一拱手,一脸无奈的回应道。 “世子你就别谦虚了,谁不知道汉王不在,您就是王府的当家人,王妃也最宠爱您,所以只要您开口,王妃肯定会同意的!” 徐景昌却接连拍着朱瞻壑的马屁道,虽然贵为国公,而且还是朱棣的内侄,但徐景昌却深知,自己和朱瞻壑还差得远,现在又有求于人,当然要说一些好听的话。 其它人也都不傻,一个个也只捡好听的说,简直要把朱瞻壑夸上天了。 最后朱瞻壑似乎真的被夸的有些晕头转向,嘴上也有些松动,但最后又有些为难的道:“其实卖地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们这么多人,我家的地恐怕也不够啊?” “世子你这话就不对了,咱们都是明白人,伱又何必装糊涂,谁不知道你家来北京最早,买的地也最多,甚至现在都在传,北京周围除了皇庄,就数你们王府的地最多!” 徐景昌说到这里,虽然脸上带笑,但嘴角却不停的抽搐,眼神中也带着心疼。 没办法,谁让徐家得到消息的时候太晚了,等他们派人来北京城买田产时,好一点的田产全都被别人买光了,其中尤其以汉王府买的最多,现在他也只能用高价希望再多买一点。 听到徐景昌这么说,朱瞻壑终于也不再犹豫,最终一咬牙道:“好,那我就做一回主,你们回去让人去王府找我家的管事,不过这个价钱……” 朱瞻壑说到最后却停了下来,然后扫视了一下徐景昌等人。 “世子放心,价钱方面我们肯定让王府满意,绝对不会比市价低!” 徐景昌拍着胸脯保证道。 没办法,现在北京城的田产是有价无市,拿着宝钞在街头上四处挥舞,都找不到一个愿意卖的人,现在好不容易找到朱瞻壑这个冤大头,他们当然要牢牢抓住,哪怕多出点钱也值得。 “好,定国公真是个爽快人,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我让王府给你们挑几块好地!” 朱瞻壑当即拍板道。 看到朱瞻壑终于答应,徐景昌等人也全都松了口气,随后又是一阵马屁奉上,赚钱嘛,他们一点也不觉得寒颤。 好不容易摆脱了徐景昌等人的纠缠,朱瞻壑这才迈步来到武英殿。 北京的皇城几乎是一比一复制的南京皇城,甚至连宫殿名称都一样,只是规模比南京皇城小一点,如果不仔细分辨的话,根本看不出区别。 不过刚走到武英殿门口,刚巧看到朱瞻基从殿中走了出来。 “还真是巧了,我正有事要找你商量!” 朱瞻基看到朱瞻壑,立刻热情的上前,一把将他拉到一边说道。 “大哥你有什么事?” 朱瞻壑好奇的问道。 “听说你家在卖地?” 朱瞻基压低声音问道。 “大哥你也想买地?” 朱瞻壑不解的问道,要知道朱瞻基可是皇太孙,日后整个大明都是他的,哪还用得着买什么地? “我倒用不着,但有人托我问一下,你府上如果有多余的田地,他想买上几块。” 朱瞻基这时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谁这么大的脸,竟然能借到你的人情?” 朱瞻壑好奇的问道。 “魏国公徐钦,我和他一向交好,以前他也帮过我,所以我也不好拒绝他。” 朱瞻基倒没有隐瞒,直接回答道。 “等等,魏国公一系不是被留在南京了吗,他买北京的地干嘛?” 朱瞻壑却更加不解的问道。 魏国公徐钦的父亲是徐辉祖,宁死也不愿意投降朱棣,最后被软禁而死。 只是朱棣看在徐皇后的面子上,没有为难徐辉祖这个大舅子,反而还让徐钦继承了魏国公的爵位。 不过就算是如此,魏国公一系还是受到朱棣的疏远,这次迁都北京,朱棣让徐钦留守南京,反而带上了定国公徐景昌,这相当于将魏国公一系放逐在南京,日后也很难进入到朝堂的核心之中。 “徐钦虽然身在南京,但还是想来北京,而且他们魏国公府家大业大,哪怕日后不来北京,也不妨碍他们在北京买上几块田地。” 朱瞻基解释道。 这下朱瞻壑也终于明白过来了,原来徐钦这小子还不死心,打算日后想办法来北京,不过很可惜,魏国公一系好像一直守着南京城,直到明朝灭亡。 “行,既然大哥都出面了,那我就卖给魏国公一块地,不过价格还是得按市价来。” 朱瞻壑最终点头,但还是把丑话说到前面,毕竟亲兄弟还得明算账,更何况徐钦了。 “这个你放心,徐钦的管事就在北京,明天我让他们去王府找你商量!” 朱瞻基哈哈一笑,他知道朱瞻壑现在缺钱,毕竟朱高煦去了天竺,整个汉王府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 告别了朱瞻基,朱瞻壑这才迈步来到武英殿,只见朱棣正在批阅奏本,有了内阁之后,朱棣身上的担子就轻多了,只需要在内阁拟的条陈上画圈就行了。 “你这个大地主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朱棣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朱瞻壑笑呵呵的问道。 “皇爷爷您这话说的,我只是买了几块地,哪能和您相比?” 朱瞻壑苦笑道,没想到这事连朱棣都知道了。 “几块地?现在谁不知道,你家的地都快和皇庄相比了。” 朱棣这时放下手中的朱笔,似乎意有所指的再次说道。 第二百四十章 宋礼 “皇爷爷我冤枉啊,王府虽然多买了几块地,但现在已经开始往外卖了,我只不过是想从中赚点差价,毕竟我爹那里实在太需要用钱了!” 面对朱棣的质问,朱瞻壑立刻委屈的叫道。 “还不承认,看看这些奏本,全都是弹劾你在北京大肆购买田产的!” 朱棣却瞪了朱瞻壑一眼,随后一指面前的一摞奏本道。 “正常买卖他们也要弹劾?” 朱瞻壑却十分恼火的道,毕竟自己又不是强买强卖,更没有欺行霸市,这都有人要弹劾自己,简直岂有此理! “废话,北京虽大,但田产也是有数的,你家买那么多田地也就罢了,毕竟田地没有人嫌多,但为何还买那么住宅,光是外城都买了好几百座,你一个人能住得完吗?” 朱棣再次瞪了朱瞻壑一眼反问道。 北京城的房子就那么多,朱瞻壑每买一座,别人就少一座,想想看,许多官员自己都没有房子住,但朱瞻壑手里却握有几百套房子,这肯定会引人嫉恨。 “我……我就是喜欢收集住宅而已,就像大伯喜欢收集书籍,我爹喜欢收集兵器一样,都只是爱好!” 朱瞻壑还在嘴硬,区区几百座宅子而已,和后世那些房哥房姐相比差远了。 “臭小子出海一趟,性子也变野了,竟然敢和我顶嘴了?” 朱棣气的想要打人,朱高煦不在,他好久没有动手了,现在也感觉手心发痒。 “皇爷爷息怒,孙儿知错了,而且我现在已经开始卖掉一些田产了,彭城伯、定国公和魏国公他们都在买我家的田产,剩下的田产我也准备卖掉大部分!” 朱瞻壑最后举手发誓道。 这些话倒是发自真心,毕竟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持有那么多的田产。 “算你识相,早点把那些田产处理掉,免得遭人嫉恨!” 朱棣虽然语气不好,但其实也是为朱瞻壑着想,毕竟他囤积那么多田产,肯定引人非议。 朱瞻壑也知道朱棣是为自己好,于是再次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尽快卖掉手中的田产,绝不给朱棣惹麻烦。 “对了,你说的那个养廉银,内阁已经通过了,就连夏元吉这个吝啬鬼竟然也没有反对。” 朱棣忽然又想到养廉银的事,于是笑呵呵的说道,难得内阁意见一致,甚至连最扣门的夏元吉都没有任何异议,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夏尚书是会算大账的人,相比养廉的那些钱,每年被贪污的钱更多,造成的损失更大!” 朱瞻壑闻言也立刻笑道,对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料。 聊了几句养廉银的事,朱棣又问起下西洋那边的情况,不知道朱高煦他们现在走到哪了,有没有什么消息? 朱瞻壑对此当然也十分关注,可惜海上消息传递不便,哪怕有东厂和锦衣卫,也很难得到什么消息,除非是下西洋主动派人回来,所以朱瞻壑也没有更多的消息,只能猜测郑和他们应该已经进到西洋,也就是后世的印度洋海域了。 最后朱瞻壑告辞离开,一边走一边想着事情。 养廉银的事不用他操心,内阁那帮大臣肯定会顺利的推行下去,至于下西洋,想操心也没用,只能等着下西洋的船队送回消息。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把手头的田产处理一些,虽然我不怕别人弹劾,但也不能因此得罪太多的人。” 朱瞻壑最后自语一声道。 朱高煦去了天竺,日后还需要大明的支持,所以朱瞻壑也要和大明朝堂上下打好关系。 正在这时,朱瞻壑来到了前面的奉天殿。 只见这座大殿还没有完工,无数工匠上上下下,搬运着的木料、砖瓦,使得这座雄伟的宫殿一点点的完善。 奉天殿是皇城中最为重要的宫殿,也可以说是整个皇城的中心,整个大殿几乎与南京皇城的奉天殿一模一样。 看着眼前这座巍峨的巨型宫殿,朱瞻壑也十分感慨,在这个没有钢筋混凝土的年代,这些工匠竟然能建造出如此巨大的建筑,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咦?二弟你和皇爷爷谈完事情了?” 正在这时,只见朱瞻基陪着一人从一侧走了过来,看到朱瞻壑也惊讶的道。 朱瞻壑看到朱瞻基先是一愣,紧接着才想起来,朱瞻基被派到北京,就是负责皇城的督造,于是他也立刻笑道:“大哥辛苦了,这皇城建造的如此之快,也都是大哥伱的功劳啊!” “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这全都要靠宋尚书他们工部的官员和工匠出力!” 朱瞻基笑着摆手,然后一指身边的人谦虚的道。 朱瞻壑这才发现,站在朱瞻基旁边的人竟然是工部尚书宋礼,当初也正是他上书废除了海运,之前在天津时,两人还在朱棣面前发生了争执。 “原来是宋尚书。” 朱瞻壑不咸不淡的看了宋礼一眼道。 “太孙,老夫还有事,告辞!” 宋礼也不想和朱瞻壑打招呼,直接向朱瞻基一拱手,转身就离开了。 “呃?瞻壑你这是怎么了,和宋尚书有矛盾?” 朱瞻基看到这里也愣了一下,这才开口问道。 “算是矛盾的,他之前建议废除海运,改用漕运,简直就是一派胡言,幸好我重启了海运,这才没让他得逞,我看他就是没安好心!” 朱瞻壑看着宋礼的背影也气呼呼的道。 前段时间他也一直在考虑这件事,越想越觉得不对,这个宋礼废除海运,绝不像是无心之过,反而更像是故意如此。 “不会,宋尚书为人刚直,而且颇有才能,以前治河有功,现在皇城的建造,也多亏了他从中调度,绝不像是你说的那种人!” 朱瞻基却并怀疑道。 “孰是孰非,大哥你有空了解一下海运和漕运就知道了,另外你也要小心点,别被这个老家伙给坑了!” 朱瞻壑对宋礼的印象恶劣到极点,总感觉对方不像是好人,甚至他已经暗下决心,等下一定要让东厂和锦衣卫调查一下宋礼,看看他到底有没有问题? 第二百四十一章 京官(上) 天亮了,工部主事何玉起床,看着破旧的窗台,以及房间中简陋的家具,他也是久久不语,甚至感觉有点心酸。 虽然他只是个从六品的小主事,算是六部中最底层的官员,但好歹也是京官,比县令可强多了,想当初他们同一科的进士,许多人都只能分配到外地做县令,唯有他运气后,被分配到工部成为主事,当时引得不少人羡慕。 “唉~,还不如当初去地方上做县令呢,至少人家有个县衙居住,我这算是什么?” 何玉叹了口气,掀开被子站起来穿好衣服,这才推开门来到院子里。 说来也巧,对面的厢房这时门一开,一个中年人也走了出来,看以何玉也立刻打招呼道:“何兄早啊!” “吴兄!” 何玉也笑着与对方打招呼道。 对面的中年人名叫吴进,是礼部的主事,两人不但是同科进士,而且志趣相投,这次迁都一起来到北京,因为囊中羞涩,于是就一同租了这套院子。 何玉与吴进打了水,一边洗漱一边闲聊。 “何兄,你的家眷什么时候进京?” 吴进一边洗脸一边问道。 “已经在路上了,毕竟我的俸禄你也知道,根本支撑不起两份租金,只是光是路费,就把我这几年的积蓄全都花进去了。” 何玉叹了口气回答道。 像他这种六品的小主事,出身又不太好,以前在南京也根本买不起房子,现在来到北京,他又要租房子,所以他的家人就把南京的房子退了,打算尽快来北京与他会合,到时就能少点开支。 而且更坑的是,何玉来北京是跟着朱棣一块来的,倒是不用花钱,但他的家眷朝廷却不管,所以何玉的家眷还要自己花钱来北京,光是这一路的花销,就不是个小数目。 “那你的房子找好了吗?” 吴进再次问道。 现在他们租的这套院子,一共也就两间厢房,何玉家中有八口人,肯定住不下,到时还要重新找个大一点的房子。 “正在找,但北京城虽大,房子却不好找,特别是咱们这么多官员一同来北京,到处都有人在四处找房子,我一个小主事,想找到适合的房子实在太难了。” 何玉再次叹了口气道。 看到何玉为难的样子,吴进也叹了口气,其实他知道,房子之所以难找,主要是何玉没钱,朝廷给的俸禄本就不高,而且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宝钞,现在宝钞贬值的厉害,绝大部分官员的日子都过的紧巴巴的。 “何兄,我手里还有些余钱,如果你钱不够的话,尽管开口!” 吴进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道。 吴进的出身比何玉强一点,他家是个小地主,家里有几百亩良田,如果在乡下,生活倒还富足,但在万物皆贵的京城,那点田地根本不够看的。 “多谢吴兄的好意,不过你也有一家子要养活,而且你儿子不是马上就要取亲了吗,所以伱的钱还是留着!” 何玉虽然心动,但还是婉言拒绝了吴进的好意。 听到何玉这么说,吴进也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洗漱过后,两人到外面买了早饭,然后回到院子里边吃边聊。 他们都是独身来到北京,身边连个家人都没有,更没有人给他们做饭,所以只能花钱买,这也是一笔开销,幸好中午那顿可以在衙门里吃,倒是不用花钱。 “何兄,你们工部可是个肥差,不像我们礼部,简直是个清水衙门,要我是你的话,说不定早就忍不住抹点油水了。” 吴进喝了一口粥,然后吃着咸菜向何玉说道。 虽然这话说的不好听,但他们两人交情莫逆,想什么就什么,也没什么忌讳。 “唉,其实我也想过,但又觉得对不起自己读的那么多年的圣贤书,而且锦衣卫和都察院都不是吃素的,我要是出了事,我家中的老母妻儿可怎么活?” 何玉长叹一声道。 工部主持各种工程,身为主事,虽然品级不高,但手中却有实权,如果何玉真想捞钱,机会简直太多了,但他这个人比较清正,另外胆子也不大,所以实在不敢伸手。 “其实,也就咱们京城这边不好捞钱,我有个同窗,比咱们晚几年中的进士,在徐州那边做县令,家境比我差多了,结果现在人家家里穿金戴银的,老家那边买了几千亩的良田,你说他的钱都是哪来的?” 吴进说到最后也是愤愤不平。 人最怕的就是比较,看着以前远不及自己的朋友,忽然发家致富,自己却只能喝粥啃咸菜,这种落差是个人都受不了。 “这也就是一时侥幸,如果被朝廷查到的话,恐怕少不得一个家破人亡,咱们还是别冒那种险了!” 何玉听后却还是摇了摇头道。 “唉,我也不是非要大富大贵,可咱们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才考中进士,当年也是风光无限,可结果怎么样,到现在竟然混到喝粥吃咸菜的份上了!” 吴进越说越气,最后把粥碗往桌子一顿,再也吃不下去了。 何玉听到这里也心里难受,但他还是默默的把粥喝完,毕竟他从小穷苦,是父母咬牙供他读书,这也让他养成从来不浪费一粒粮食的习惯。 “万般皆由命,吴兄你就不要抱怨了!” 何玉把粥碗放下,这才低声向吴进劝道。 “是,这的确都是命,就拿北京的宅院来说,咱们哥俩连租个大点的宅子都租不起,可是你看看人家汉王府,听说光是外城的宅子,就买了几百座,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吴进依然气呼呼的道。 汉王府囤积宅子的事早就传遍京城了,特别是在一些官员之中,引发了许多人的不满,毕竟有钱的买不到,没钱的看着眼红,所以最近不少人上奏本弹劾汉王府。 “像汉王府这种事,咱们这种六品小官就更别想了,其实不光是汉王府,其它的勋贵哪个不在囤积田产?” 何玉却摇了摇头回道,不过在言语之间,依然能听出他心中的几分不满。 第二百四十二章 京官(下) 吃了一顿并不愉快的早饭,何玉来到工部点卯,这才来到自己的公事房处理公务。 虽然何玉只是个小小的主事,算是六部中最底层的官员,但手中的职权可不小,比如他现在负责建造皇城的材料采购,每天都是几千上万贯的开支从他手中过。 相比之下,吴进的礼部可就真是个清水衙门了,几乎没有什么油水可捞,所以吴进平时也十分羡慕何玉,要是他在何玉的位置,说不定早就忍不住下手捞钱了。 何玉每天看着这么多钱进出,说不心动是假的。 “莫伸手,伸手必被捉!” 何玉看着手中的账册,低声嘟囔一声道。 这是当初他来工部时,一位老主事经常叮嘱他的话。 但很可惜,那位清廉了一辈子的老主事,最后还是忍不住伸手了,仅仅一年时间,就捞到无数的金钱,可也带来了杀头的大祸,最后事发被查,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当时何玉还曾经去狱中探望过那位老主事,而且他还十分不解的询问对方,为什么要伸手? 可惜老主事回答他的只是一个苦笑,到死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这个问题曾经困扰何玉好长时间,直到现在,他才终于体会到老主事的心境,自己辛辛苦苦一辈子,却连温饱都无法保证,与其窝窝囊囊的活着,还不如冒险搏一把。 “咚咚~” 就在这时,忽然只听门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一个老吏推门走了进来。 “什么事?” 何玉看到这个老吏也立刻问道,这个老吏名叫王仁,算是他手下的得力助手。 “主事,硬木行的钱东钱掌柜,想请您晚上去梦香楼一聚!” 王仁来到书案前,低声开口道。 “不去!” 何玉想也不想就拒绝道。 修建皇城要用到不少的木料,而何玉手握着采购大权,因此那些商人也一个个上赶着巴结,甚至有人争抢着送礼,但何玉可不敢收,甚至对这些商人也敬而远之,免得惹祸上身。 “主事,钱掌柜还是很诚心想请您的,您不如就去一趟,毕竟他家的木料不但质量好,而且还比别家便宜。” 王仁却没有立刻走,反而开口劝道。 做为何玉的老下属,他当然知道何玉现在的处境,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可是收了钱掌柜的好处,自然也要帮对方说话。 “木料质量好,还比别家便宜,这可能吗?”何玉却冷哼一声反问道,“你告诉那个姓钱的,本官可不吃他那一套!” 看到何玉拒绝的如此干脆,王仁却并不着急,只见他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条,然后放到何玉面前道:“主事,您先看看这个!” 何玉一愣,看了一下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好像距离皇城不算太远。 “这是什么地方?” 何玉眉头一皱问道。 “这是一处宅子,一座三进的大宅子,钱掌柜说了,只要您愿意赴宴,这座宅子就是您的了!” 王仁再次低声说道,眼睛中也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我……” 何玉想要拒绝,但话在嘴里,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想到自己租住的那个破旧的小院子,想到即将来京城的老母妻儿,想到朋友吴进说的那些话,更想到传说中汉王府名下的几百座宅子…… 可以说何玉现在是心思百转,脸上的表情也变幻不定。 一座宅子,那是他做梦都想要的东西,有了这座宅子,至少可以让家人有安身之处,日后再也不必为租房而苦恼。 甚至哪怕日后不做官了,至少也有一座宅子能够安身,如果回老家,卖掉京城的一座宅子,就足够他养老了。 王仁是个人精,看到何玉脸上纠结的神情,当即也是暗自一笑,随后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悄悄的退了出去,因为他知道,很少有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何玉看着桌案上这张小小的纸条,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地址,但在他眼中,却好像看到一座魂牵梦萦的宅子,几次伸手想要去抓,但却又有些不敢。 但最终何玉终于还是伸手,将纸条紧紧的抓在手中。 “不过就是吃顿饭而已!” 何玉低声自语道,似乎是在为自己找理由,也可能是在为自己打气。 整整一上午,何玉都显得心神不宁,甚至处理公务也接连出错,脑子里一直在想着纸条上的地址,以及地址背后的那座宅子。 中午的时候,各个衙门都会提供午饭,工部也不例外,而且饭菜还比较丰盛,算是明朝官员难得的福利之一。 以前午饭时,何玉都会尽量多吃一些,有时还会厚着脸皮打包一些,这样连晚饭钱都省了。 不过今天的午饭,何玉却吃的心不在焉,勉强吃几口就吃不下了。 带着一肚子心事,何玉正准备回自己的公事房休息一下,却没想到就在这时,忽然只见有人一脸狂喜的跑进衙门大叫道:“喜事!大喜事,朝廷要给咱们发补贴了!” “补贴?什么补贴?” 有人不解的问道,何玉这时也停了脚步。 “安家……安家补贴,据说陛下体恤咱们从南京迁到北京,肯定安家不易,所以每个随陛下迁来北京的官员,都有一笔丰厚的补贴!” 报信的人再次欣喜的叫道。 “真的!” 在场的所有官员全都露出惊喜之色,虽然有些官员出身富豪,不缺那点钱,但也有与何玉一样,家底十分微薄,都正在为生计发愁呢。 “不光是安家补贴,据说咱们以后除了俸禄外,还会有各种补贴和奖金,换句话说,咱们以后每月的收入可都要大涨了!” 报信的人这时再次说出一个更大的好消息。 这个消息一出,在场的所有官员竟然出现一个诡异的安静期,紧接着这才“嗡”的一声,所有人都开始兴奋的议论起来。 当然也有人怀疑,但报信的人却拍着胸脯保证,这是他从户部那里打听到的消息,绝不会有假,这下也终于引爆了所有人热情,饭也不吃了,全都在讨论俸禄增加后该做些什么。 何玉混在人群之中,激动的热泪盈眶,随后他悄悄的将怀里的纸条捏成一团,然后扔到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里。 第二百四十三章 房贷 “世子早!” 早朝,朱瞻壑刚到午门,只见在这里等候的百官就纷纷向他行礼打招呼,一个个都是笑脸相迎。 朱瞻壑一边还礼,一边却又有点莫名其妙。 因为就在前两天,朝中还有不少官员弹劾他囤积北京的田产,那些弹劾的奏本在朱棣的书案上摆了厚厚的一摞。 可是今天这些官员却一个比一个热情,见到他都是满脸带笑,甚至有人还露出感激之色,搞得朱瞻壑都糊涂了。 最后朱瞻壑来到最后面,只见夏元吉站在首班,这时也笑呵呵的看着他。 内阁大臣不分主次,谁当值谁就站在前面,另外金忠年纪大了,精力大不如从前,因此朱棣特许金忠不用上早朝。 “夏尚书,这是怎么回事?” 朱瞻壑凑到夏元吉身边,然后指了指后面长长的文武百官问道,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了? “世子你建议设立养廉银,此举惠及百官,大家自然也念着世子你的好!” 夏元吉笑呵呵的道。 做为户部尚书,夏元吉以前也不是没考虑过给官员增加俸禄,但这事涉及到太祖皇帝定下的规矩,哪怕朱棣也不好更改,更别说他了。 却没想到朱瞻壑另辟蹊径,设立了一个养廉银的名号,一下子就把问题给解决了。 “养廉银的事已经传出去了?” 朱瞻壑一愣,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难怪所有人都对自己这么客气,毕竟他可是帮着所有官员加工资的人。 “这种好事当然瞒不住,而且不瞒世子,这次迁都可是把不少官员的家底都耗光了,有不少人甚至都要去当铺典当东西度日了,幸好这养廉银下来了,这让大家的日子终于好过了!” 夏元吉说到这里也有些感慨。 不说别人,夏元吉自己也出身微寒,他父亲只是个教谕,而且早早去世,他和母亲相依为命,哪怕现在官至户部尚书,每天从他手中过的钱财数以万计,但他从不敢贪墨一文,平时只靠着俸禄,虽然衣食无忧,但随着儿孙成家,他家的日子也有些紧巴。 幸好现在有了养廉银,夏元吉给自己算了笔小账,估计自己每年的收入会比以前增加三四倍,这下手头一下子就宽裕起来了。 “百官接受了养廉银的好处,希望他们也能记住养廉银这个名字!” 朱瞻壑闻言也同样有些感慨的道。 其实他也知道,养廉银并不能解决贪污腐化的问题,但至少能让那些在中间摇摆的官员,有一个选择的机会。 时辰到了,百官排着队伍进入皇城,最后在奉天门朝见朱棣。 不过今天的朝会却无比和谐,各部官员纷纷上书,赞扬朱棣设立的养廉银,哪怕平时嘴最毒的御史,这时也一个个像是抹了蜜似的,几乎快把朱棣夸成千古一帝了。 早朝结束后,朱瞻壑正准备离开,没想到一个不认识的官员找到他。 “世子,在下户部员外郎武宏,想和您商量一件事。” 武宏显得有些局促,但还是开口道。 “武员外郎有何事?” 朱瞻壑好奇的问道。 “是这样的,在下在宣武门旁边看中一所宅院,也亲自去看过,十分的中意,后来听牙人说,那所宅院是汉王府所有,我有意买下,只是……” 武宏说到这里忽然脸一红,似乎有点说不下去了。 “武员外郎有话尽管开口,你是不是觉得价格太高?如果你真想买的话,我可以让人给你便宜一点。” 朱瞻壑十分豪爽的挥手道,毕竟现在自己刚落得一个好名声,而且这个武宏还是夏元吉的手下,怎么着也得给点面子。 “便宜一点当然更好,但……但下官的钱还差一点。” 武宏再次不好意思的道。 “你差多少?” 朱瞻壑再次问道,如果差的不多,他也不是不能再降一点。 “差……差一半。” 武宏红着脸低声道。 朱瞻壑无语,差一半也敢说差一点?伱们户部都是这么算账的? 武宏也看出朱瞻壑的脸色不对,当即解释道:“世子息怒,在下是这么想的,您看我现在付一半的钱,然后把自己的养廉银抵押给您,我每年只拿最基础的俸禄,我算过了,只要十年,就能把剩下的一半还清!” 朱瞻壑闻言也十分惊讶,这个武宏不愧是户部的官员,管钱的人脑子就是灵活,竟然领先世界几百年,无师自通想到了还房贷的方法,真是个人才啊! “这个办法倒是挺新奇了,这样,我回去考虑一下,无论是否可行,我都会派人通知你!” 朱瞻壑想了想这才开口道。 房贷虽然有点超前,但也不是不能做,关键是怎么做,这需要朱瞻壑好好考虑一下。 “好,那我等着世子您的好消息!” 武宏也是个精明人,看出朱瞻壑有些意动,当即也十分高兴的答应道。 晚上回到家中,朱瞻壑把马安叫来,询问了一下北京城中的房产生意。 结果还真是出乎他的预料,自从养廉银的事情公布后,想要买房产的官员一下子增多了。 这些官员大多是有一些资产,但却又不多,以前因为俸禄微薄,不敢乱花钱,现在有了养廉银,收入大增之下,一下子将他们的购买力释放出来了。 不过这些官员也和武宏一样,手中虽然有点钱,但离全款买房还是有些差距,至于借钱,无论哪个时代都是一件难事。 当然也有一些钱庄、寺院专门做放贷的生意,但这帮人一个个都是吸血鬼,九出十三归都已经是良心价了,有时放出去一文钱,甚至要收回十倍的收益。qqxδnew 而且身为官员,他们也要顾忌自己的脸面,一般不会大张旗鼓的去借钱,这也导致许多人看着中意的房产眼馋,却在短时间内凑不够买房的钱。 了解过上面的情况后,朱瞻壑立刻就想成立一家银行,把房贷的生意做起来,毕竟他现在实在太缺钱了。 但朱瞻壑很快又冷静下来,因为他发现房贷的生意虽然能做,但却不是他一个人能做的,必须得考虑一些影响才行! 第二百四十四章 开银行 之前朱瞻壑囤积北京城的田产,引得不少官员上书弹劾,对此他根本不在乎。 现在养廉银的事情曝光,朱瞻壑却一下子成为官员们的大恩人,所有官员都在夸赞他这个汉王世子体恤百官,对此他也可以不在乎,但却要考虑一下影响。 之前囤积田产时,朱棣随口说了一句,汉王府名下的田产几乎可以和皇庄相比了,可能他并没有其它的意思,但对朱瞻壑来说却是个警示。 现在朝堂上下的所有官员,都在念着朱瞻壑的好,如果这时朱瞻壑再开个银行,给官员们放贷,成为许多官员的债主,恐怕就算是朱棣再怎么信任他,也会产生几分猜忌。 毕竟朱瞻壑身为皇族,本身又握有实权,结果又在官员中拥有那么大的声望,如果真想做什么事,那可比谷王或朱高燧的威胁大多了。 另外银行可不仅仅只是用来给官员放贷,想想后世银行的功能,不但和民生息息相关,同时更能影响一地的经济,甚至是国家的稳定。 所以银行的意义十分重大,刚好朱瞻壑现在手头也没什么事,东厂和海运都有人负责,不如趁现在把银行也开起来。 “开银行可以,但还是得打着朝廷的名义啊!” 朱瞻壑自语一声,随即就进宫见朱棣。 当朱瞻壑来到武英殿时,只见朱瞻基也在这里,正在向朱棣汇报着皇城几座大殿的修建进度。 “皇爷爷,现在奉天殿和华盖殿已经修建的差不多了,最晚半个月,就可以顺利完工!” 朱瞻基最后总结道。 皇城三大殿中,谨身殿最早完工,接下来就是奉天殿和华盖殿,现在这两大殿也马上就要完工了,这也代表着皇城可以正式投入使用,剩下的一些宫殿可以慢慢修建。 “办的不错,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朱棣看着瘦了一圈,但却更加精干的朱瞻基也颇为感慨的道。 当初他把朱瞻基派到北京督造皇城时,心中也十分不舍,毕竟朱瞻基从小就跟在他身边,哪怕他外出打仗也要带着。 不过现在看来,朱瞻基离开自己后,也能独挡一面,这让朱棣也颇为欣慰。 “大哥督造皇城,日后定会在史书上留下美名!” 朱瞻壑这时也笑呵呵的上前恭喜道。 “皇城并不算什么,二弟你建议的养廉银,才是真正的谋国之策!” 朱瞻基这时也十分谦虚的道。 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皇城再怎么雄伟,那也只是个死物,相比之下,养廉银这种绝妙的主意,却是利国利民,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 甚至这时朱瞻基也在心中暗自庆幸,多亏朱瞻壑建议,让二叔朱高煦去了天竺,日后朱瞻壑肯定也要去天竺接班,不会留在大明与他相争,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嫉妒这个二弟? “你们两个就不要谦虚了,都是朕的好孙儿!” 朱棣这时哈哈一笑,看着两个孙子都表现的如此出色,最关键的是,他们之间的感情还不错,至少不像他三个儿子那样,斗的死去活来,这让朱棣大感欣慰。 “皇爷爷,孙儿有件事想向您禀报!” 朱瞻壑这时也终于找到机会再次开口道。 “什么事?” 朱棣随口问道。 “是这样的,自从养廉银发放后,许多官员的生活好转,甚至有人想在北京城买宅院,但无奈钱不够……” 朱瞻壑把武宏那个分期付款的想法讲了一遍,最后又总结道。 “所以我想是不是由朝廷出面,成立一所类似钱庄的机构,可以给需要用钱的人发放贷款,不仅仅是官员,百姓如果急需用钱,也可以从钱庄里借,当然肯定需要一些抵押物。” “朝廷开钱庄?这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 朱棣听后却皱起眉头问道。 虽然大明发行了纸币,但对于金融机构其实并不重视,甚至连纸币也是只发不收,完全不遵守任何经济规律,可以说相当的随意。 “皇爷爷千万不要小看放贷这个行业,现在民间的放贷,主要是一些钱庄,以及一些寺庙在做,他们放出的贷款利息奇高,若欠贷的人还不上,还会被他们用尽各种手段催债,甚至经常闹出人命。” 朱瞻壑再次解释道。 “没错,我也听说民间放贷的恶行,甚至有人被逼的家破人亡,更有人被逼的铤而走险,各地的官府每年都有不少因放贷而发生的案子。” 朱瞻基这时也在一旁附和道。 “就算你们说的是真的,可朝廷一直往外放贷,这钱从哪来?” 朱棣还是不懂,毕竟对于这种金融知识,古人实在没有太多的概念,哪怕是夏元吉这个户部尚书,恐怕也不会想到这些。 “钱的问题不必担心,可以效仿民间的钱庄,即放贷又可以接受存款,另外还可以开通异地存取的业务,使得人们用钱更加的方便……” 朱瞻壑说着,将后世商业银行的一些功能详细的讲了一遍。 银行的业务其实说白了,无非就是存钱、取钱,以及放贷和投资等,这些功能不但便利了百姓,同时对商业也有极大的促进作用。 “另外官员的俸禄和养廉银,也同样可以放在这个类似钱庄的机构发放,这样官员随用随取,而且他们也可以从中借钱买一些东西,从而更加的方便。” 朱瞻壑最后总结道。 朱棣听后却皱起眉头,因为他还是觉得朱瞻壑这个建议有点小题大做,但看在朱瞻壑的面子上,他又不忍心拒绝,毕竟朱瞻壑这段时间帮他解决了不少的问题。 “这样,这件事你和夏元吉商量一下,如果他同意的话,那你就去办!” 朱棣最后一挥手道,终于还是同意了,不过他也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反正只是件小事,就由朱瞻壑去折腾。 “谢皇爷爷!” 朱瞻壑当即欣喜的道。 虽然还要说服夏元吉,但他觉得问题不大,毕竟夏元吉是个理财高手,他肯定比朱棣更能理解银行的意义。 第二百四十五章 宝钞的恶果 户部之中,夏元吉正在核算南方送来的粮食。 迁都北京,可不仅仅只来了朱棣和文武大臣,另外还有十几万大军,毕竟北京位于边疆,肯定需要军队保护,而这些军队人吃马嚼,每天消耗的钱粮,也需要户部来筹措。 “世子真是奇才,这才刚接手海运,竟然就显露出这么大的优势!” 夏元吉看着手中的粮食账册,也不由得大为惊讶。 南方来的粮食只有两种途经,一是漕运,二是海运。 以前也不是没有海运,只是海运因各种原因,导致问题重重,所以运河被打通后,索性就停了海运,当时夏元吉也十分赞同。 却没想到现在才刚开启海运,就让夏元吉发现,自己以前对海运的印象完全被颠覆了,海运不但量大,而且速度还快,路上的损耗也不多,除了一个海上的风险比较大的缺点外,几乎处处都比漕运要强。 “海运被废,这其中定有大问题,就连陛下恐怕也被蒙蔽了!” 夏元吉忽然眉头一皱,低声自语道。 夏元吉掌管户部多年,见过太多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有时一件事利国利民,却未必能够得到推行,反而一些害民之政,却被人套上冠冕堂皇的名义,顺利的推行下去。 “咚咚~” 这时忽然有人敲门,紧接着一个小吏推门而入道:“启禀尚书,汉王世子前来拜访,说是奉了陛下的旨意!” “快请进来!” 夏元吉闻言立刻站起来,然后亲自出门迎接。 很快就见朱瞻壑走了过来,看到夏元吉也笑呵呵的上前行礼道:“打扰夏尚书处理公务了。” “世子客气了,咱们进屋详谈!” 夏元吉也十分客气,他不知道朱棣让朱瞻壑来找自己所为何事,但想来肯定不会是小事。 于是两人进到公事房,夏元吉让人送上茶水,两人相对而座。 “夏尚书,我今天来找你,是想和你谈一谈组建银行的事宜……” 朱瞻壑说着,就把自己对银行的一些设想讲了出来,虽然这个时代已经有了钱庄,而且银子也不是大明的法定货币,但朱瞻壑习惯了,还是觉得银行这个名字顺口。 夏元吉刚开始还不明白什么叫银行?但随着朱瞻壑的讲述,终于明白所谓银行,其实就相当于官办的钱庄,只是业务更多一些。 当得知只是钱庄时,夏元吉和朱棣的反应差不多,觉得朱瞻壑有点小题大做。 但随着朱瞻壑的讲述,夏元吉却慢慢发现,这个官办钱庄的用处极大,无论是于民、于商还是于朝廷,它似乎都有着极大的促进作用。 “夏尚书请你试想一下,若是我大明各个城市之中,都有这种银行的身影,无论你从哪里存钱,都可以在随意一处地方取出钱来,而且这些银行还能吸收民间的余钱,到时朝廷再想用钱,可就方便多了!” 朱瞻壑最后向夏元吉描述了一下银行网络铺开后的一些场景。 “朝廷官办钱庄……不对,应该叫银行,这会不会被人说与民争利啊,毕竟银行敛财的作用太明显了,很容易被人诟病。” 夏元吉这时却露出犹豫之色。 他是被朱瞻壑描绘的场景给吓到了,本以为只是个官办的钱庄,却没想到朱瞻壑的图谋这么大。 “这还不算什么,如果夏尚书你愿意的话,甚至可以把宝钞的发行权交给银行来做!” 朱瞻壑讲的兴起,说完商业银行的作用还不尽兴,竟然把央行的作用也讲出来了。 “让银行发行宝钞?这可不行!” 夏元吉闻言吓了一跳,宝钞可是朝廷最重要的敛财工具,名义上归朱棣直接掌管,当然户部也能兼管一部分。 “夏尚书,您精于理财,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您。” 朱瞻壑忽然露出严肃的表情,顿了一下这才开口道。 “现在朝廷发行宝钞,只发不收,您觉得这样真的能长久下去吗?” 这个问题一出,夏元吉也露出沉默之色,他精于理财,当然不可能是蠢人,对于宝钞只发不收的规定,他也知道后果是什么,现在宝钞不断贬值就是其中之一。 “两年前的宝钞,十贯宝钞若是换成铜钱,顶多只能换五贯,可是现在恐怕连四贯都换不到了,若是再这么发行下去,迟早有一天宝钞会变成废纸!” 朱瞻壑看夏元吉不开口,直接把话挑明了说道。 事实上大明宝钞也的确像他说的那样,到了弘治年间,宝钞几乎没有人用了,民间交易只用银子或铜钱,或者直接以物易物。 “我当然知道宝钞只发不收非是长久之策,但朝廷需要用钱,我又不是神仙,不可能凭空变出钱来,所以只能用这种饮鸩止渴的办法了。” 夏元吉终于不再沉默,长叹一声开口道。 “可是夏尚书你想过没有,这么做的后果可不仅仅是宝钞贬值,最重要的是朝廷的信用在一点点丧失,毕竟百姓们也不傻,看着朝廷用这种方法掠夺他们的财富,他们还会对朝廷有任何好感吗?” 朱瞻壑苦口婆心的再次道。 其实这些话他早就想说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今天借着银行这件事,他索性一吐为快。 “这些我当然知道,但陛下要北征,要修建北京城,要下西洋,这些都需要钱,我有什么办法?” 夏元吉这时似乎也十分恼火的说道。 其实他也很无奈,朱棣要做的事情太多,处处都向他伸手要钱,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又不是神仙,不可能凭空变出钱来。 “北京城基本已经修的差不多了,另外下西洋也带上了商船队,日后不会花朝廷的钱,反而还会给朝廷挣钱,至于北征……” 朱瞻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这才说道。 “以我的估计,皇爷爷最近几年可能不会再北征了,而且就算是用兵,规模也不会太大,所以这三方面的花费几乎都可以省下来了。” 听到朱瞻壑的这些分析,夏元吉再次露出沉默之色,这些他其实也想过,但宝钞敛财实在太方便了,就像是一个吸毒的人,对宝钞已经上瘾,想要戒除也并非一件易事。 第二百四十六章 流言蜚语 “世子你是想说,让朝廷开始回收宝钞吗?” 只见夏元吉沉思良久后,终于抬头问道。 其实在洪武年间,曾经推行过倒钞法,也就是回收一些破旧的宝钞,但基本没怎么实施,朝廷也只收新钞,对旧钞只是强行规定不许折价,但根本没什么用。 “不光是要回收宝钞,另外宝钞的发行也必须有规划,不能像现在这样,想发多少就发多少,那样只会让宝钞贬值!” 朱瞻壑立刻道。 “那该如何回收,又该如何发行呢?” 夏元吉似乎有些心动,但对这方面还是没有什么经验。 “宝钞的回收和发行,同样也可以交给银行来做,至于宝钞的回收,其实就是将老旧的宝钞全额兑换成新钞,这些没什么可说的,至于发行,则需要有一个锚定物,可以是黄金,也可以是白银,甚至是铜钱也行……” 朱瞻壑对金融方面虽然了解不多,但对纸币的发行还是知道一些的,特别是银行的一些功能,更是十分了解,毕竟后世的每个人都少不了和银行打交道。 随着朱瞻壑的讲述,夏元吉越听越惊讶。 朱瞻壑讲的这些,有些他能听懂,有些虽然听不懂,但隐约却能体会到其中的深义,甚至有些东西更是和他们户部的职责息息相关,让他有种豁然开朗之感。 “其实发行纸币只是银行的功能之一,如果操作得当,银行甚至可以影响全国的经济,我想夏尚书你应该能体会到!” 最后朱瞻壑总结道。 只见夏元吉再次沉思良久,最后终于抬头道:“世子,此事关系重大,我需要认真的考虑一下!” “没问题,我可以等夏尚书你考虑清楚再给我答复!” 朱瞻壑点头道。 夏元吉能从他的讲述中,看到银行的重要性,这已经十分不容易了,所以朱瞻壑也愿意给对方一些时间考虑。 “多谢世子,另外我对银行还有一些疑问,不知可否向你请教一二?” 夏元吉十分客气的道。 以前夏元吉虽然知道朱瞻壑颇有才能,但现在听到他讲的这些后,却发现在理财一道上,对方似乎比他更为精通,这让夏元吉对朱瞻壑也更加敬重。 “夏尚书客气了,您是理财大家,咱们可以共同探讨一下!” 朱瞻壑哈哈一笑,随后与夏元吉再次聊了起来,两人这次聊的范围更加广泛,不仅仅只限于银行,国家、经济等方面也聊了许多。 经过这一聊不要紧,夏元吉竟然聊上瘾了,接下来的几天里,只要有时间就会找朱瞻壑闲聊。 很快朱瞻壑就感到头疼了,因为他肚子里的那点经济学知识,很快就被夏元吉掏空了,而且对方还举一返三,提出许多新问题,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至于银行的事,夏元吉还在考虑,不过这件事反正急不来,可以慢慢去做。 “世子,咱们手中的田产卖的是不是有点多啊,这要是王妃来北京了,恐怕没办法交待啊?” 这天下午,马安找到朱瞻壑询问道。 “卖了多少?” 朱瞻壑随口问道。 “城外的田地卖出去八成,城中的住宅卖出去六七成,剩下的也都在谈,城中囤积的空地听您的吩咐,一块也没有卖。” 马安立刻禀报道。 北京城新建,城中也有不少的空地,之前朱瞻壑挑了一些位置好的地方,全都买了下来,日后还有大用。 “钱收回来了吗?” 朱瞻壑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再次问道。 “早就收回来了,光是现在卖出去的这些,就让咱们王府赚了六七倍的收益!” 一提到钱,马安立刻眉飞色舞的说道。 现在北京城的田产价格,比之前涨了十倍还多,以前北京虽然是陪都,但毕竟位于边疆,实在太不安全,许多人都不愿意在这里置业,导致这里的田产价格十分低廉。 “真是暴利啊,难怪后世的房地产被那么多人骂,却还依然屹立不倒!” 朱瞻壑这时也在心中感慨道。 当然再暴利的行业,也无法违抗经济与人口的规律,后世的房地产遇到人口下降,照样也得走下坡路。 “对了,那个员外郎武宏的宅院买了吗?” 朱瞻壑忽然想到武宏,要不是他的提议,自己也不会想到银行的事。 “买了,我给他打了个折,剩下不够的钱,用他的养廉银做抵押,十年后还清。” 马安再次回答道。 “这个武宏人不错,宅院里的家具给他换一些新的,另外他乔迁之时,你也代我送去份贺礼。” 朱瞻壑再次吩咐道,武宏为人精明,日后朱瞻壑少不了与户部打交道,所以这个人也十分值得拉拢。 “是!” 马安立刻答应一声,随后又犹豫了一下,这才再次说道。 “世子,咱们卖了这么多的田产,外面也有一些不好的流言,您看是不是让人管一管?” “不会又是说我败家子?” 朱瞻壑哑然失笑道,当初他在南京卖地时,就没少听到这种流言。 “世子您不生气?” 马安看到朱瞻壑还在笑,这时也十分不解的问道。 毕竟朱瞻壑手握那么多田产,完全可以继续囤积在手中等它们涨价,但现在他却卖出去大半,结果那些买田产的人非但不感激,反而还在背后议论他,这换谁不生气? “有什么可生气的,咱们赚了他们那么多钱,他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伤不到我半分毫毛!” 朱瞻壑却洒脱的一笑道。 其实这种情况他早就预料到了,毕竟当初南京就已经发生过一次,这次他囤的田产更多,赚的钱也更多,肯定会引人嫉妒。 “世子真是大肚,小人佩服!” 马安老毛病犯了,再次一记马屁拍了过去,不过这次他是真心诚意的,完全没有半点虚假。 不过就在这时,忽然只见王府的一个管事满脸欣喜的跑进来大叫道:“世子,王妃派人送信,说是下西洋的船队回来了一部分!” 第二百四十七章 雷电 北京城定国公府。 徐景昌今日在府中设宴,与几个朋友欢聚一堂。 只见大厅之中歌舞升平,徐景昌与一帮狐朋狗友交杯换盏,呼来喝去好不热闹。 等到歌舞过后,徐景昌挥手让舞女和乐师退下,这才再次举杯道:“这次迁都,大家也都是伤筋动骨,今日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我敬各位一杯!” 在座的宾客也都纷纷举杯,然后众人一饮而尽。 刚把酒杯放下,只见彭城伯张昶就率先开口道:“国公说的是啊,这次迁都岂止是伤筋动骨,简直要了老夫半条命啊,别的不说,南京那边的田产现在折价过半,甚至想卖都卖不出去,北京这边又来晚了,只能从汉王府那边高价买地,简直亏死了!” “可不是吗,我家为了买地,又是给汉王府送礼又是说好话,好不容易才买到一块城北的地,一点都没便宜!” 武城侯王理这时也气呼呼的说道。 其它人这时也纷纷开口,他们都是从汉王府买了不少的高价田产,这时自然是一肚子怨气。 “各位,你们知足,上次我和彭城伯在南京时,还高价买了王府的田产,结果刚卖没几天就迁都了,我们找谁说理去?” 徐景昌这时也叹了口气,跟着诉苦道。 “提起这事我就生气,世子他肯定早就知道要迁都,提前把南京的地都卖了,然后跑到北京这边低价买地,还打着汉王在天竺缺钱的名义,简直岂有此理,我都想去陛下那里告他一状!” 彭城伯这时也气呼呼的道,他和徐景昌已经是第二次被朱瞻壑坑了。 “各位,其实大家也不必太生气,咱们买了汉王府的田产,其实也是占了便宜的,毕竟北京这边的田产可是一直在涨价啊!” 没想到就在这时,忽然只见一个年轻人站起来说道,他叫郭晟,是成安侯郭亮的长子。 “郭老弟这话倒是真的,我买了汉王府的田地,现在已经涨了将近一成,这才半个月不到啊,简直是躺着挣钱!” 徐景昌闻言,也兴奋一拍巴掌道。 他们徐家的家底丰厚,从朱瞻壑手里买了几千亩的良田,另外还有城中的几所宅院,当然花了不少的老本,整个定国公府都快被掏空了。 一说起田产涨价的事,彭城伯等人也全都兴奋起来,一个个眉飞色舞的说起自家的田产涨了多少,顺便也交换一下信息,看哪个区域涨的更快,他们也好再买一些。 “各位,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啊!” 没想到就在这时,武成侯王理忽然皱着眉头打断众人道。 “什么不对?” 徐景昌不解的问道。 “徐兄你想啊,谁都知道田产在涨价,放在那不动都能挣钱,这些汉王府难道不知道吗,可为何他们还要把田产给卖掉?” 王理眨着一双狭长的眼睛分析道。 “对啊,当初在南京时,地价也是在涨,结果汉王府却忽然开始卖地,我以为有利可图,结果才上了个大当!” 徐景昌闻言也露出担心之色。 这就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可不想再被朱瞻壑坑一次了。 “要我说,你们都想多了,现在外面不都在说,世子是个败家子吗,好好的田产不要,却目光短浅的为了钱全都卖掉,这种事也只有他才能干的出来。” 彭城伯却不同意王理的看法。 “以我和世子的接触来看,他绝不是个目光短浅的人,我估计还是因为汉王那边需要用钱,所以他才不得不买一些田产。” 这时又有人发表看法道。 “这倒很可能,毕竟汉王可是率兵在外,虽然有陛下的支持,但需要花钱的地方还是不少,汉王府的开销肯定很大!” 王理这时点头赞同道。 “其实不管是世子目光短浅也好,或是真的需要用钱也好,只要他愿意卖田产就行,反正田产买到咱们手里,日后赚钱的也是咱们!” 彭城伯这时再次得意的笑道。 “彭城伯这话说的在理,别管什么原因,反正咱们赚钱才是真的!” 徐景昌一拍巴掌大笑道。 “还真是这个理,汉王府就算跑的再快又怎么样,最后那些田产还是落到咱们手里,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些田产还得往上涨,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宾客中再次有人大笑道。 就在徐景昌等人大声谈笑之时,忽然只见一个管事飞奔而来禀报道:“启禀国公,汉王府送来消息,说是下西洋的船队回来一支,船上满载着此行换来的金银财货!” “什么!” 徐景昌闻言一下子站了起来,其它人先是一愣,紧接着也全都露出狂喜之色,因为他们也都参与了下西洋的船队,每家都投入了不少的人力财力,现在总算是见到回报了。 “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彭城伯张昶激动的两手发抖,虽然他家只有一条船,但一条船上装载的货物就已经十分惊人了,这段时间他老是担心船队出问题,万一自己的船翻了,那可就全都打水漂了,没想到船队这么快就回来了一部分。 “国公,这可是双喜临门啊,咱们在北京刚站稳脚根,又买下田产,结果下西洋的船队就回来了,这下咱们是不是可以等着分钱了?” 郭晟这时也兴奋的站起来说道。 这次迁都,各家勋贵为了买北京的田产,都出了不少的血,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 其它人这时也失去了冷静,一个个都在讨论着自家带了多少货物下西洋,这次能带回多少的收益? 船队归来的消息也飞快的传遍了整个北京,虽然船队还在苏州,哪怕马上动身北上,也需要半个月才能抵达京城,但这个消息还是引爆了整个京城的勋贵圈,所有人都在等着这支船队的到来。 然而就在消息传开的第二天下午,北京城忽然狂风大作,紧接着雷闪交加,一道道闪电划破天空,刚刚完工的奉天、华盖、谨身三殿,竟然先后被闪电击中,随即引发了大火,火光将北京的天空都烧得一片通红。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三大殿被毁 皇城之中,朱棣脸色铁青的走到废墟之中。 昨天下午天雷阵阵,竟然接连击中奉天、华盖和谨身三大殿,要知道这三大殿是皇城的核心宫殿,却在马上完工时被雷火毁掉,这让朱棣如何不怒? 朱瞻壑一脸疲惫的跟在朱棣身后,他昨天接到消息后,也立刻赶到宫中,指挥众人帮忙救火,但火势实在太大了,整整烧了一夜才被扑灭。 就在这时,只见朱瞻基拖着疲惫的身躯,满脸黑灰的快步上前请罪道:“孙儿有罪!” 朱瞻基负责督造皇城,现在皇城的三大殿被毁,哪怕是天灾,他也有责任。 “损失如何?” 朱棣沉声问道。 “三大殿的主殿皆被焚毁,侧殿也被大火引燃,只有谨身殿的侧殿还算完好,另外宫中有数百人受伤,火场中发现十三具尸体,另有六人失踪。” 朱瞻基声音低沉的回答道。 他本来就住在宫中,因此比朱瞻壑更早到火场,当时他拼命的指挥众人灭火,但却根本没什么用,三殿依然被大火烧毁。 “皇爷爷,这是天灾,大哥也已经尽力了!” 朱瞻壑看到朱棣脸色不对,于是急忙上前劝道。 昨天他亲眼看到朱瞻基在火场大声疾呼,甚至几度冲进火场,可惜当时的火势实在太大了,以这个时代的救火方式,根本不可能扑灭,直到今天早上能烧的都烧完了,火才被扑灭。 朱棣咬着牙长吸了口气,随后看着满脸黑灰,衣服甚至都被烧出几个口子的朱瞻基,最终无力的挥手道:“罢了,你先回去休息!” “孙儿不累,我要将火场彻底清理出来!” 朱瞻基却十分倔强的摇头道。 三大殿是他亲眼看着,一点点建造起来的,这期间他也付出了无数的心力,现在一夕被毁,他比任何人都心痛。 就在这时,只见年迈的金忠带着夏元吉、张辅等几个内阁大臣赶来,看到这遍地的废墟,几人也都是眉头紧皱。 “参见陛下!” 金忠上前行礼道。 昨天宫中大火,大半个京城都能看到,当时全城森严,今天早朝也没上,直到火势被扑灭后,他们才允许进宫。 “朝中如何说?” 朱棣看到金忠等人,直接开口问道。 宫中三大殿被毁,这可不仅仅是一件天灾,更是一桩严重的政治事件,这也是朱棣为何如此生气的原因。 “这……” 就算是金忠,这时竟然也犹豫了一下,随后这才无奈的回答道。 “三大殿被毁,现在朝中百官议论纷纷,更有人上书,说迁都之后诸事不顺,此次三大殿被毁,是上天给予的警示,希望陛下能收回成命,还京于金陵!” “一派胡言!” 朱棣气的怒吼一声,他根本不信什么上天警示,反而觉得这些大臣在借机闹事。 “陛下,现在上书的人还比较少,但随着消息传出,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官员上书,到时舆情汹汹,不可不重视啊!” 金忠却再次上前说道。 对于迁都一事,本来朝中的阻力就很大,要不是朱棣强硬推行,恐怕根本不可能迁都。 结果这才刚来到北京没多久,马上就要建成的三大殿,就被天上的雷电击中,这简直就是在打朱棣的脸,那些反对迁都的官员,肯定也会借机再次反对。 朱棣的脸色也黑的厉害,当三大殿被雷电击中时,他就已经预想到了这种后果。 只见朱棣犹豫半晌,最后对金忠等人吩咐道:“你们暂时帮朕挡着,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臣遵命!” 金忠等人立刻答应一声,虽然他们也知道,想要挡住群臣的进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做为内阁大臣,这本就是他们份内的事。 金忠等人离开了,朱棣转身看着眼前废墟般的火场,也不由得咬紧牙关。 “皇爷爷,我怎么觉得这事有点不正常啊!” 就在这时,只见朱瞻壑忽然上前低声说道。 “什么不正常?” 朱棣立刻问道。 “皇城的建筑高大,被雷电击中也正常,以前南京那边的皇城就经常因雷电引发火灾,可大都只是被雷电击中某一处宫殿,比如上次的文渊阁。” 朱瞻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这才再次道。 “可这次的雷电,竟然接连击中三大殿,导致三大殿一同起火,这是不是太巧合了?” 朱瞻壑的话一出口,朱棣也立刻醒悟过来。 雷电引发火灾,以前在南京的皇城的确经常发生,但这个经常也只是相对的,有时一年发生一两次,有时几年也遇不到一次。 而且就算被击中,也顶多是某个宫殿被击中一次,很少发生同时击中多个建筑。 结果这次倒好,三大殿同时被雷电击中,要知道三大殿虽然都在皇城的中轴线上,但彼此距离还是很远的,中间隔着不少建筑,但偏偏只有三大殿被击中,这的确有些巧合。 “会不会是因为三大殿最为高大,所以更容易被雷电击中?” 这时旁边的朱瞻基说出自己的想法道。 “的确有这种可能,但我还是觉得其中有些蹊跷。” 朱瞻壑说到这里,郑重的向朱棣行礼道:“皇爷爷,孙儿请求您容许我调查一下此事!” 朱棣的感觉也十分敏锐,当即点头道:“好,那就由你和锦衣卫联手调查此事,不过不要声张,一切秘密进行!”仟千仦哾 “是!” 朱瞻壑立刻答应一声。 “皇爷爷,我也想和瞻壑一起调查,毕竟三大殿是由我督造,我对三大殿的结构也十分熟悉,也许能帮上一些忙!” 朱瞻基这时也开口请求道。 “好,那你们两兄弟就一块去查,就算查不出什么朕也不会怪罪!” 朱棣当即点头,不过他虽然答应,但其实也不抱太大的希望,毕竟雷击是天灾,三大殿同时被击中有些巧合,但总不能查到天上去? 得到了朱棣的允许,朱瞻壑立刻就要着手调查,这时朱瞻基却开口问道:“二弟,咱们该从哪里开始查起?” “无论哪种火灾,都需要从火场开始查起!” 朱瞻壑伸手指了指面前的火场废墟,这里面也许有他需要的线索。 第二百四十九章 琉璃瓦与铜瓦(上) “陛下,南京是太祖皇帝龙兴之地,绝不可轻易放弃,现在三大殿被毁,正是上天的警示,还望陛下三思!” 朝会之上,一个官员大步上前,一脸正色劝诫道。 “臣也赞同,迁都之事太过草率,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另一个大臣也跟着上前道。 紧接着只见一群大臣纷纷上前,全都是借着这次三大殿被毁之事,要求朱棣还都于南京。 面对大臣们的劝诫,朱棣却气的脸色铁青,从宣布迁都到现在,一共也才没几个月,甚至他连北京这边的龙椅都还没暖热呢,结果就发生这样的事。 “退朝!” 朱棣气的一甩袖子,说完转身就走。 没办法,面对这么多大臣的反对,他虽然很恼火,却又找不到理由反驳这些大臣,只能用这种退朝的方式不听他们说话。 看到朱棣走了,但这些反对的大臣依然不肯放弃,一个个都是义愤填膺的表示,回去后会继续写奏本上书,一定要让朱棣还都于南京。 与此同时,朱瞻壑和朱瞻基亲自进入火场,一点点的搜查着火场中的线索。 当然除了他们两人外,还有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全都被朱瞻壑派来火场寻找线索。 “二弟,咱们到底要找什么啊?” 朱瞻基这时却不解的问道。 “寻找所有的金属物品,一个也不能放过!” 朱瞻壑笑着解释道。 “三大殿里金属的东西得多是,你找那些做什么?” 朱瞻基还是不明白。 “大哥你就别问那么多了,继续寻找就是了!” 朱瞻壑却不想过多的解释,现在朝堂上的大臣全都在反对迁都,他的时间可不多,必须尽快找到一些线索。 大火虽然可以烧毁房屋,但一些金属器具还是能保存下来的,虽然许多金属器具都已经被烧的变形甚至融化,但最终还是能找到的。 人多力量大,很快三大殿的火场中能够寻找到的金属器具全都送到了奉天殿前的空地上。 朱瞻壑将将这些器具分开阵列,每个大殿都单独划出一片区域,免得混杂了。 很快空地上就摆满了各种金属器具,不过大多都已经变形,有些甚至都看不出它本来的模样了。 朱瞻壑来到最左边的区域,这里摆放的都是奉天殿找出的金属器具,比如灯架、香炉等,一些大型的金属器具还比较完好,剩下的一些小东西就不好辨认了。 “嗯?” 朱瞻壑忽然在这些金属器具中,发现了几个特殊的金属器具,这让他立刻拿起一样仔细端详起来。 这是一种铜器,已经被大火烧的变形了,但还能看出本来是片状的,大概有手掌厚,比书本要大一些。 “大哥,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朱瞻壑向朱瞻基招手道,对方负责督造皇城,对三大殿的情况肯定比他熟悉。 朱瞻基迈步上前,拿起另一片相似的铜器,仔细的观察了好一会儿后,这才开口道:“这好像是个瓦片,但怎么会是铜的?” 三大殿的屋顶都是用的琉璃瓦,而且是金黄色的,虽然朱瞻基手中的铜器已经烧变形了,但的确与琉璃瓦有点像。 “来人,去找几片完好的琉璃瓦来!” 朱瞻壑立刻吩咐道,三大殿虽然被烧毁了,但琉璃瓦本就用大火烧制而成,十分耐高温,肯定有一些保存了下来。 很快就有人送来两片完好的琉璃瓦,这种瓦片通体金黄,属于皇城的御用之物,别人如果用这种瓦,就属于逾制,是要被问罪的。 朱瞻壑将琉璃瓦与手中的铜片比较了一下,虽然铜片被烧的变形,但依然能够看出,这东西与琉璃片的形状、大小差别不大,应该就是同一种东西。 “不对啊,三大殿统一都用的是琉璃瓦,怎么会用铜瓦?” 朱瞻基看着两种不同材质的瓦片,也是一脸疑惑的问道。 三大殿的建造极其严格,哪个地方使用哪种工艺,使用什么材料,都有专门的规定,任何人不得更改,这也是为了保证整个工程的质量。 而朱瞻基记得很清楚,三大殿的屋顶,都是用的琉璃瓦,甚至连屋檐的兽头,也同样是用琉璃烧制而成。 朱瞻壑这时却没有说什么,而是来到另一片金属器具前,这里是华盖殿找到的东西。 朱瞻壑在这些金属器具中翻找了片刻,很快就找到几片相似的铜制瓦片。 最后他又来到谨身殿,也同样找到了铜制的瓦片,因为谨身殿的火灾相对较轻一些,因此这里的铜瓦保存的比较好,不但形状大小与琉璃瓦一制,甚至黄铜的颜色也与金黄色的琉璃片相似,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 “二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琉璃瓦中为何会混杂着这些铜瓦?” 朱瞻基百思不得其解,拉着朱瞻壑再次问道。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些铜瓦就是导致这次雷击的罪魁祸首!” 朱瞻壑虽然极力压制,但依然带着几分怒火的回答道。 “什么意思,几片铜瓦就能导致雷击?” 朱瞻基还是不懂,这也正常,毕竟古人缺少科学素养,在后世看来一些基础的科举常识,他们也一无所知。 “大哥,建造三大殿的时候,屋顶是不是严禁使用金属?” 朱瞻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再次向朱瞻基问道。 “没错,是有这条规定,我还问过工匠,但他们也说不出个缘由,只说规矩就是如此。” 朱瞻基点头道。 “那就是了,这是工匠们总结出来的经验,可惜却被人破坏,使用金属器具来招引雷电!” 朱瞻壑恨声道。 金属对雷电有吸引,这在后世几乎是人尽皆知,但在古代,可能有些工匠注意到了,并且将经验也传递了下来,也就形成了建筑行业中的规矩,至于原因,许多工匠也说不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金属可以招引雷电,有人故意将铜瓦混杂在琉璃瓦中,从而导致了这次三大殿一同被雷电击中?” 朱瞻基也十分聪明,立刻明白了朱瞻壑的意思,只是这个猜想却让他震惊的无以复加,如果真是这样,那背后的人可就太大胆了! 第二百五十章 琉璃瓦与铜瓦(下) 三大殿上的琉璃瓦,却被人混杂了一些铜瓦,遇到雷电交加的天气,自然更容易招来雷电,这也是三大殿同时被雷电击中的原因。 “瞻壑你确定吗,仅仅几片铜瓦,就能招来雷电,导致三大殿被烧毁?” 朱瞻基这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这点大哥你不必怀疑,而且琉璃瓦里混入铜瓦,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这些瓦都是哪些工匠安装的,另外琉璃瓦的采购又都经过谁的手,大哥你那里可有记录?” 朱瞻壑沉声问道,他几乎可以肯定,三大殿被毁根本就不是天灾,而是一场人祸。 “有记录,我立刻让人去取!” 朱瞻基也知道事情重大,当即吩咐人去取三大殿的建造记录。 等到记录拿到手后,朱瞻壑也把刘勉和曹雷叫来,让他们按照上面的名单,将所有的瓦匠,以及负责琉璃瓦采购的官吏全都抓起来审问。 至于朱瞻壑自己,则和朱瞻基一起,带上那些铜瓦和琉璃瓦,快步来到武英殿见朱棣。 朱棣这时正在殿中生着闷气,百官们借机发难,一个个吵着要迁回南京,哪怕他退了早朝,但还是有不少奏本送过来,简直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就在这时,只见朱瞻壑和朱瞻基大步进到殿中高声道:“皇爷爷,证据找到了!” “什么证据?” 朱棣一愣,不解的问道。 “三大殿被毁,不是一场天灾,而是一场人祸!” 朱瞻壑说着,让人将那些铜瓦和琉璃瓦送进来,然后将事情的缘由详细的讲了一遍。 听完朱瞻壑的讲述,朱棣的一双眉头几乎都立了起来,胸中的怒火也几乎要压抑不住,他现在只想杀人! “瞻壑,你能确定三大殿被雷电击中,就是因为这些铜瓦?” 朱棣的脸色冷的像是一座冰山,声音如同冰块摩擦,大殿里的温度似乎也降到了极点。 “孙儿可以肯定,而且已经让人去审问相关的工匠和官吏,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朱瞻壑再次回答道。 在发现这些铜瓦后,朱瞻壑又去火场看了一下,结果在火场的地面上,发现一些残铜。 要知道铜的融点很高,超过一千度,就算是昨天的那场大火,想要将铜融化也并非易事,所以他发现的那些铜瓦才能保存下来。 但地面上的残铜却有融化的痕迹,很可能就是被闪电击中后留下的。 “好啊,好一个丧心病狂的毒计,为达目的竟然不惜烧了朕的三大殿!” 朱棣咬牙切齿的低声道,两只眼睛中已经满是杀气。 朱棣平时虽然表现的很强硬,但他和朱元璋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对于文武百官,朱棣并不愿意兴大狱,当年朱元璋兴起的空印案牵连之广,简直骇人听闻,但结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所以朱棣吸取了父亲的教训,很少对官员进行株连,可是现在他却很想效仿父亲,将所有反对迁都的官员全都抓起来杀掉,因为在他看来,这帮反对迁都的官员,都可能是幕后焚毁三大殿的凶手,他宁可错杀也不愿放过。 “皇爷爷冷静,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查明真凶,这样也能还大哥一个清白!” 朱瞻壑看出了朱棣心中的杀机,于是急忙开口劝道。 “正是,皇爷爷千万不要冲动,孙儿一定要查出这个幕后真凶,看看谁敢这么大胆,竟然不惜焚毁三大殿!” 朱瞻基这时也跟着劝道。 听到两个孙子的话,朱棣也终于冷静了几分,只见他强忍着怒火,缓缓的坐到椅子上。 “瞻壑,你觉得此事会和谁有关?” 朱棣终于暂时压下怒火,冷静的向朱瞻壑问道。 “无论幕后真凶是谁,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借此事逼皇爷爷放弃迁都的决定,所以这个人肯定是极其反对迁都的人,而且还能在建造皇城时动一些手脚,所以应该和工部有关。” 朱瞻壑分析道。 朱瞻基虽然负责督造皇城,但他并不懂建造,下面的事还是需要工部的官员负责,而三大殿的每一个步骤都十分严格,外人根本插不上手,所以只有工部的人才有机会替换瓦片。 “工部?是宋礼吗?” 朱棣眼睛中闪烁着寒光问道。 宋礼是工部尚书,皇城的建造各方面都需要宋礼操心,完全有能力替换一些材料,而且朱棣还记得,今天的早朝上,宋礼也同样反对迁都,他书案上甚至还有宋礼上的奏本。 “这个……宋尚书的确有嫌疑,但没有证据之前,孙儿不敢妄下定论!” 朱瞻壑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道。 他对宋礼的印象虽然很差,但这么大的事情,他也不敢随便给别人定罪,毕竟万一宋礼是无辜的,那他岂不是冤枉了好人? “皇爷爷,我觉得宋尚书应该不是那种人,之前孙儿督造皇城时,宋尚书也十分的操心,方方面面都考虑的十分周到,绝不像是在三大殿做手脚的人!” 朱瞻基这时却为宋礼开脱道。 “哼!无论是不是他,但三大殿的建造材料中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宋礼他身为工部尚书,都难辞其咎!” 朱棣这时却冷哼一声道,如果不是宋礼干的,那他至少有一个失察之罪,如果真是他干的,那就是诛九族的罪名。 “瞻壑,东厂和锦衣卫的审问什么时候能有结果?” 朱棣很快再次向朱瞻壑问道,他已经等不及找到人证,从而指出那个幕后的真凶了。 “启禀皇爷爷,刚才我看了一下记录,参与三大殿建造的工匠众多,再加上工部的官吏,这些人想要审问清楚,估计最少也得花上了三四天时间。 朱瞻壑想了想这才回答道。 “好,那朕就忍心的等上三四天,到时查清楚事情后,我倒要看看那帮反对迁都的大臣会是一副什么嘴脸?” 朱棣杀气腾腾的再次道,他这次真的动了杀心,无论这件事的背后是谁,他都不会有有任何姑息! 看到朱棣冷静下来,朱瞻壑当即告辞离宫,准备去东厂和锦衣卫,亲自参与审问的事宜。 但没想到刚出皇城,就见一群人“呼啦”一声全都围了上来,为首的几人哭喊着叫道:“世子你又坑我,我要退钱!”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不能指着一个人坑 徐景昌抱着朱瞻壑的左胳膊,彭城伯张昶抱着他的右胳膊,两人一边一个,抱着他连哭带嚎,周围还有几十个人,也全都堵着朱瞻壑不肯放他走。 说实话,朱瞻壑刚开始也吓了一跳,以为这帮人要打劫自己,差点叫身后的护卫动手打人。 直到后来听了半天,才总算明白过来,原来徐景昌这帮人是来找自己退钱的。 这伙人之前全都买了朱瞻壑家的田产,前几天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在背后笑朱瞻壑是败家子。 可是随着三大殿被雷火烧毁,朝堂上群情汹汹,百官们叫嚷着要迁回南京去。 虽然朱棣还表现的十分强硬,但面对百官的反对,哪怕是皇帝也要慎重考虑,因此现在朝堂和民间都在疯传,朱棣很可能会支撑不住,到时还会迁回南京去。 面对这种情况,北京城的田产也是应声而落,而且回落的速度极快,现在已经掉了好几成了。 换句话说,徐景昌他们从朱瞻壑手中买的田产,现在不但没有赚钱,反而还赔了一小半,这让他们如何不急? 特别是像徐景昌和张昶,当初在南京时,他们就已经被朱瞻壑卖的地坑了一次了,现在来到北京,又被“坑”了一次,这让他们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和这帮人一起来堵朱瞻壑,叫嚷着要退货。 “世子,你也不能老是指着我一个人坑啊,现在我家的老底都被你给掏光了!” 徐景昌抱着朱瞻壑的手臂再次叫嚷道。 “还有我,我们张家小门小户的,家底薄经不起折腾,求世子看在太子妃的面子上,把买地的钱退给我!” 张昶抱着朱瞻壑的另一条胳膊叫嚷道。 看他们两人的样子,今天朱瞻壑要是不退钱,他们是不打算放他走了。 有徐景昌和张昶带头,其它人也纷纷叫嚷着退钱,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之前指着囤点田产挣钱,结果现在倒好,钱没挣到,反而要把老本赔进去了。 朱瞻壑被这帮人吵的脑仁疼,最后怒吼一声:“好了,都给我闭嘴!” 看到朱瞻壑发怒,徐景昌和张昶也都吓了一跳,当即停下了叫嚷,但却不肯放开朱瞻壑的手臂,似乎是怕他跑了。 “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好歹也是大明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就是一点田产吗,你们犯得着堵在皇城门口叫嚷吗,还有没有一点体统了?” 朱瞻壑扫视了一下众人怒斥道。 “世子,您家大业大的,区区田产对您来说是小菜一碟,但我们这些人实在经不起折腾,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张昶这时苦着脸央求道。 他现在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说的都是实话,毕竟他们张家相比其它勋贵,家底的确有点薄,现在接连被坑了两次,实在是没钱了。 朱瞻壑看着可怜巴巴的张昶,又扫视了一下周围满是央求之色的人群,这让他也是心中一软。 南京那次的确是朱瞻壑故意坑人,但天地良心,这次来北京他真没想过坑人,甚至他卖掉田产,也是想着有财大家一起发,不能自己一个人把便宜都给占了。 却没想到三大殿被毁,导致迁都的事再次被推到风口浪尖,张昶这些人的损失,要怪就怪那个给三大殿动手脚的人。 “现在外界都只是一些流言,皇爷爷定都北京的心也很坚定,我劝你们还是再等一等,说不定等到这股风波一过,田产的价格就又涨上去了。” 朱瞻壑好心相劝道。 毕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定都北京这件事,已经钉死了,除非朱棣死了,否则谁也别想改变。 “世子,你就别骗我们了,现在谁不知道皇城的三大殿被烧毁,陛下连举行早朝的地方都没有了,怎么可能还会留在北京,肯定要回南京去啊!” 徐景昌却根本不信朱瞻壑的话,当即反驳道。 其它人也都是纷纷赞同徐景昌,毕竟他们大都是勋贵,也见识到朝堂上反对迁都的声势之大,再加上田产的价格掉的实在太快了,所以他们根本等不及了。 看到这些人一个个都坚信要迁回南京,朱瞻壑也暗自摇头,这真应了那句话: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啊! “好,伱们确定要把田产再卖给我,而且不会反悔?” 朱瞻壑再次问道。 “一百个确定,世子您就大发慈悲,把田产收回去!” 张昶十分坚定的表态道,其它人也纷纷附和。 “行,你们的田产我可以收回去,但不能按原价退,只能退给你们八成!” 朱瞻壑也不客气,直接狠狠的砍了一刀道。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之前用十万贯买了王府的一块田产,现在朱瞻壑只愿意花八万贯把田产再买回来。 “这可不行,世子您这平白拿起两成的差价,也太狠了!” 立刻有人不愿意了,当即高声叫嚷道,其它人也都纷纷表示不愿意,坚持要按照原价退。 “世子,您看咱们都是老熟人了,而且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买你家的地,您就不能看在之前的人情上,按照原价退给我们吗?” 徐景昌这时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想要退地的,就只能按八折来算,你们要是愿意,今天就去王府办手续,而且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一过,哪怕再便宜我也不收了!” 朱瞻壑却十分强硬的道。 以他的估计,三天之后,东厂和锦衣卫应该就能审讯出一些线索了,到时在三大殿上动手脚的真凶也会被抓出来,这件事也就能平息了。 “这……” 看到朱瞻壑只肯八折收购,而且还只给三天时间,这让徐景昌等人也都露出犹豫之色。 不过说实话,朱瞻壑愿意用八成的价格收购,已经十分厚道了,现在北京城的田产时时刻刻都在降,哪怕现在按照市价,估计也卖不到原价的八成。 朱瞻壑可没时间等徐景昌他们考虑清楚,当即挣脱了众人再次道:“愿意卖田产的自己去王府,另外你们还得签个文书,日后无论田产是涨是落,都不得再像今天这样堵着我要死要活!” 第二百五十二章 做票大的 依然还是定国公府,同样也是上次的那群人。 但在座的所有人都露出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身为主人的徐景昌也无心歌舞,将所有人下人都赶了出去,方便他们商量事情。 “国公,世子终于松口了,而且还只给了三天时间,咱们要不要去把地卖了?” 这时有人试探着问道。 他们在皇城门口堵住了朱瞻壑,终于说动对方可以退钱,不过出于谨慎考虑,他们又来到国公府商量一下,免得再被朱瞻壑坑了。 “他倒是肯退钱了,可只肯退八成,这相当于咱们啥地没做,就要白送两成给汉王府,这也太黑了!” 彭城伯张昶不服气的叫道。 “八成已经不错了,至少能卖出去,否则又要像南京那边的田产一样,烂在手里都卖不掉了。” 这时又有人开口道。 “我也觉得世子太黑了,现在北京的田产虽然还在往下掉,但好像还是比原价的八成高一点,与其卖给汉王府,还不如卖给其它人!” 这时武城侯王理十分不服气的开口道。 “王兄,你这消息也太落后了,就在咱们去围堵世子的那一会,北京的田产又是一降再降,现在如果出手,还真卖不到原价的八成,最重要的是,现在根本没有人愿意买,全都攥着钱打算看一看情况再说!” 成安侯的长子郭晟却苦笑一声纠正道。 “降的这么快!” 王理闻言也大吃一惊,这才多久啊,田产的价格竟然又降了这么多。 “所以啊,要我说世子如果愿意收,那咱们就别犹豫了,否则等过了夜,明天还不知道降成什么样呢?” 郭晟双手一摊无奈的道。 “我也得到一个消息,都察院、六科给事中,以及礼部等各部的官员,都在准备联合上书,逼陛下放弃迁都的想法,估计等到这些人上书之后,北京的田产价格降的更快!” 一直没有开口的徐景昌终于说道,他的身份最高,消息也最灵通。 “那咱们还等什么,现在马上就去汉王府,把手中的田产全都退了!” 刚才还十分不甘心的张昶,这时立刻转变态度,毕竟脸面哪有钱重要? 听到张昶这么咋咋呼呼的叫嚷,其它人也都坐不住了,虽然朱瞻壑答应八折收购田产,但如果田产的价格再降,恐怕朱瞻壑还会压价。 于是不用徐景昌开口,所有人都是一轰而散,回家就拿上田契地契跑去王府退钱。 朱瞻壑回到王府,吩咐了马安退钱的事,虽然马安十分不解,但还是照着朱瞻壑的吩咐去做了。 不过就在第二天下午,朱瞻壑刚从东厂回家,马安立刻找到他诉苦道:“世子,那帮人也太不要脸了,咱们绝不能再收他们的地了!” “怎么了?” 朱瞻壑愣了一下这才问道。 “那帮人争抢着退田产,以前咱们王府卖出去的田产,我都按您的吩咐,按原价的八成收购,但有些人却拿不是咱们王府的田产来退,简直太不要脸了!” 马安气呼呼的说道。 原来徐景昌他们可不光买了汉王府的田产,他们之前也从别人手里买了不少田产,现在这些田产降的厉害,根本没人收,所以他们就打了歪主意,将这些田产也说成是汉王府以前卖出去的,吵着也要按原价的八成让王府收购。 要知道现在北京的田产价格,简直是直线下跌,已经比原价的八成低上了许多,而且还无人愿意购买,也就朱瞻壑看在前的面子上,愿意回收卖出去的田产,结果他们竟然把汉王府当成冤大头了。 “世子,这帮人根本就是一群见利忘义之徒,您帮了他们,他们非但不感激,反而还变着法的来占您的便宜,我觉得干脆停了收购,到时候看他们怎么办!” 马安再次建议道。 其实昨天朱瞻壑吩咐他收购田产时,他就有些不情愿,毕竟现在北京城的田产价格,掉的实在太疯狂了,哪怕有钱也不能这么挥霍啊。 “不!这帮人不是想占我的便宜吗,那就让他们去占!” 朱瞻壑这时却冷笑一声吩咐道。 本来他是一片好心,却没想到这帮人占便宜没够,既然如此,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到时让他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世子您不会打算全都收了?” 马安大惊失色道,虽然之前王府赚了不少钱,但照这么花下去,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 “全都收了,不过价格给我改一改,王府卖出去的田产,依然还是八折收购,至于不是王府的地,那就按照现在的市价,或者比市价高上那么一丝去收,记住,尽量把王府的现钱全都换成田产!” 朱瞻壑发了狠,这次他要做票大的! “这……世子……” 马安看到朱瞻壑竟然真打算把王府的钱全都花出去,也吓的目瞪口呆,甚至怀疑自家世子是不是疯了? “行了,照我说的去做!” 朱瞻壑懒的解释,直接命令道。 这下马安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不情不愿的答应一声,然后转身去办了。 第二天一早,朱瞻壑再次来到诏狱,迁都之后,锦衣卫的诏狱也搬到了北京,规模比南京的要小一些,但守卫却更加的森严。 自从发现三大殿的琉璃瓦被人替换了一些铜瓦后,朱瞻壑就将负责铺瓦的工匠,以及一些负责的官吏全都抓到了诏狱之中审问,因为人太多,直到现在也没能审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另外朱瞻壑之所以这么大规模的抓人审问,其实也是想打草惊蛇,现在幕后的那个人肯定已经察觉,只要对方有所异动,肯定会露出马脚。 “世子,有线索了!” 就在朱瞻壑刚来到诏狱不久,只见刘勉就兴冲冲的找到朱瞻壑禀报道。 “什么线索?” 朱瞻壑立刻问道。 “刚刚有两个工匠交待,他们在铺设奉天殿的屋顶时,曾经发现有人动过已经铺好的琉璃瓦,为此他们还向工部的官员禀报,但却无人理会。” 刘勉兴奋的说道。 第二百五十三章 工匠提供的线索 诏狱的审讯室中,一老一少两个工匠战战兢兢的坐在那里,看着周围的刑具心中发毛。 说句不好听的话,诏狱这种地方,这两个工匠就算犯罪,也根本没资格进,但现在情况特殊,许多工匠都被带到这里审问,主要是想让他们提供一些线索。 朱瞻壑迈步走进审讯室,两个工匠也立刻站了起来,满脸都是局促不安的神色。 朱瞻壑笑着走上前开口道:“老丈不必紧张,我们也只是希望了解一些情况,你只需要把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就行了。” “贵人说的是,小老儿一定如实回答!” 老工匠看到朱瞻壑神情和善,似乎也放松了一些。 “老丈,你说你们曾经发现铺好的瓦片被人动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瞻壑神情认真的向老工匠问道。 “这是我的小徒弟发现的,还是让他给贵人说!” 老工匠拉着旁边的少年工匠说道。 朱瞻壑还以为少年是老工匠的儿子,却没想到竟是他的徒弟,不过也差不多,这个年代徒弟几乎可以当看儿子看待。 “小兄弟你是怎么发现的?” 朱瞻壑笑着向少年工匠问道,这个少年又黑又瘦,看着比朱瞻壑还小两岁,估计还没有成年,一直躲在老工匠身后,显得十分紧张。 “我……” 小工匠想要开口,但又因太紧张说不出来,一张脸涨的黑中发红。 “小兄弟不必紧张,来人,送上点心和茶水,我和小兄弟边吃边聊!” 朱瞻壑哈哈一笑,随后对人吩咐道。 锦衣卫答应一声,很快就送来茶水和点心,朱瞻壑亲自拿心递给小工匠,自己也拿起一块尝了一口,味道还行,就是甜的发腻。看书溂 小工匠看到朱瞻壑年纪和自己差不多,而且还给自己点心吃,整个人也终于放松下来,把手中的点心几口吃完,结果又被噎到了,急忙连喝了几口茶水才咽下去。 “就……就在一个月前的晚上,我们在工地上睡觉,我晚上喝多了水,起夜时听到大殿顶上似乎有动静,好像是有人,但我胆小,也不敢上去,茅厕也没敢去,就跑回去了被窝里。” 小工匠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再次道。 “第二天我们上了屋顶继续铺瓦,我就发现屋檐那边我们铺好的瓦片,被人挪动了,那片瓦是我和师傅亲手铺的,一眼就能看出区别。” “没错,我可以作证,那片瓦是我们亲手铺的,肯定被别人动过,当时我就找到工部的崔主事说了这件事,但他只是让我们回去等着,事后也没见有人查,我们也不敢多问,本来我都快把这件事忘了,直到……” 老工匠说到最后看了看朱瞻壑身后的锦衣卫。 要不是锦衣卫将他们抓起来,恐怕这件事被他烂到肚子里。 “那个崔主事叫什么名字,主要负责什么?” 朱瞻壑再次问道。 “这个小老儿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他是主事,负责监督我们这些工匠干活。” 老工匠不好意思的一笑道,他们身份低微,实在没资格知道上官的名字。 “世子,我已经查过了,那个崔主事名叫崔问,现在就在隔壁的审讯室里!” 这时旁边的刘勉开口回答道。 “很好,走,咱们去会一会这位崔主事!” 朱瞻壑说着站了起来,这个崔问很有问题,说不定可以从他身上查出背后的大鱼。 “贵人,我们把知道的事情都说了,现在能走吗?” 老工匠看到这个和善的少年贵人要走,当即也站起来问道,毕竟这里实在太吓人了,他们这种小人物实在不想在这里久留。 “老丈不必心急回去,你们先在这里喝茶吃点心,等下可能还需要你们作证。” 朱瞻壑却不能放两人离开,毕竟他们是重要的人证。 “对了,拿二十贯钱给老丈,就当是这次作证的赏钱!” 朱瞻壑再次对锦衣卫吩咐道,这么重大的案子,当证人也是有奖赏的。 老工匠听到有钱可拿,立刻眼睛一亮,悬着的心也一下子放了下来,当即对朱瞻壑千恩万谢。 朱瞻壑转身来到隔壁的审讯室,只见这里摆放着一张桌子,对面坐着一个忐忑不安的中年官员,旁边则有几个锦衣卫看守。 朱瞻壑迈步来到崔问面前,只见对方大概四十多岁,圆脸微胖,看起来一团的和气,似乎是个脾气很好的人。 “崔问,知道为什么将伱带到诏狱吗?” 朱瞻壑没有直接审问,而是反问一句道。 “下……下官不知!” 崔问偷眼看了朱瞻壑一眼,声音微微有些发抖的回答道。 崔问认识朱瞻壑,更知道诏狱是什么地方,因此他比隔壁的两个工匠更加恐惧,这时也在强撑着尽量让自己表现正常一些。 “不知?” 朱瞻壑轻笑一声,然后坐到崔问的对面,眼睛盯着对方再次道。 “奉天殿铺瓦的时候,两个工匠发现铺好的瓦被人动过,向你禀报后,你都做了些什么?” “这……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下官怎么不记得?” 崔问的身子一颤,但却依然在嘴硬道。 “不记得了?发现瓦片异常的工匠就在隔壁,要不要将他们叫来,让你们当面对质?” 朱瞻壑说到最后时,声音也冷了下来。 听到有人证,崔问也无法再抵赖,只得强笑道:“下官想起来了,的确有这件事,事后我也亲自查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瓦片有什么异常,估计是那两个工匠看错了。” “看错了?” 朱瞻壑冷笑一声,随后向刘勉示意了一下。 刘勉会意,只见他一挥手,立刻有锦衣卫端着一个托盘走上前。 朱瞻壑伸手从托盘里拿起一样东西,正是他在火场里找到的铜瓦。 “铛~”的一声,朱瞻壑把铜瓦扔到崔问面前质问道,“看看这是什么?” 崔问被吓了一跳,当看清桌子上的铜瓦时,他也脸色大变,全身也禁不住哆嗦起来。 看到崔问的反应,朱瞻壑也心中大定,很显然,这个崔问肯定知道一些内情! 第二百五十四章 果然是他 当朱瞻壑把铜瓦这个物证扔到工部主事崔问的面前时,他的异常表现,哪怕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不过崔问在恐惧过后,却低下头沉默不语,似乎还是不愿意老实交待。 “崔问,你只是个小小的主事,我不相信你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三大殿故意被人引雷电烧毁,此事已经与谋反无异,如果你愿意如实交待,我可以保证,罪责只归你一人承担,不会连累到你的家人!” 朱瞻壑十分诚恳的说道。 他也不玩虚的,焚毁三大殿这种重罪,只要是沾了边的官员,几乎都是谋反的重罪,是要诛九族的,所以朱瞻壑也没说能保住崔问的命,能够保住崔问的家人已经算是开恩了。 崔问闻言猛然抬头,看向朱瞻壑的目光中也满是纠结,过了好一会儿,他这才声音沙哑的道:“世子你说话算数,真的能保住我的家人?” “只要伱不是主谋,我可以保证不会牵连你的家人,甚至如果你在这件事上参与不深,事后又愿意戴罪立功的话,说不定皇爷爷开恩,留下你一条命也有可能。” 朱瞻壑点头道。 “好,我愿意把我知道的事情全都交待出来!” 崔问一咬牙,当即就将自己所知的事情详细的讲了一遍。 原来崔问对这件事知道的并不多,或者说他是被动参与到这件事中来的。 一个月前,隔壁的老工匠发现自己铺的瓦片被人动过,于是禀报给崔问,崔问也并没有不闻不问,而是事后亲自查看了一番。 结果让崔问震惊的是,在那些琉璃瓦片中,竟然混入了一些铜瓦,因为两者颜色相近,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崔问身为工部的主事,掌管着城池、土木兴建事宜,对于建筑上的各项规定再清楚不过了。 他深知在宫殿这种高大的建筑中,是不能使用太多金属的,否则很可能会招来雷电,现在琉璃瓦被人换成铜瓦,这么做的人显然是用心险恶。 因此崔问发现了这件事后,立刻向上禀报,结果让他做梦都没想到的是,他上报这件事非但没有得到重视,反而被上司威胁,要求他保密,否则他不但前途不保,甚至自己和家人也有性命之忧。 “世子,下官绝无半点虚言,若非被人威胁,借下官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隐瞒这么大的事情啊!” 崔问说到最后涕泪横流,他现在最后悔的是当初受人威胁,没有偷偷向锦衣卫举报,否则也不会落到现在这种下场。 “威胁你的人是谁?” 朱瞻壑沉声问道。 崔问最先发现铜瓦的问题,而且还向上禀报,说明他是个比较尽职的官员,可惜却遇到一个险恶的上司,逼得他不得不参与到这桩阴谋之中。 “我……我不敢说。” 崔问这时却一脸怯懦的道,对方是个大人物,至少在他眼中,对方的用两根手指就能捏死他。 “都已经到诏狱了,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朱瞻壑恨声道,难怪崔问会被人威胁,估计也和他怯懦的性格有关。 听到朱瞻壑的话,崔问再次犹豫了一下,最后终于咬牙道:“对方是尚书宋礼!” “果然是他!” 朱瞻壑听到宋礼的名字也并不意外,能够把崔问吓的不敢开口的人,除了宋礼估计也没有其它人了。 “等等,你一个小小的主事,上头还有侍郎和员外郎,为何会直接找宋礼禀报?” 这时刘勉忽然插嘴问道。 “因为陛下来以北京后,皇城三大殿还没有完工,因此宋尚书他将主管皇城的刘侍郎训斥了一顿,然后亲自主持三大殿的修建,我们这些下属也都直接归尚书调遣,所以出了事情,我才会去找宋尚书。” 崔问解释道。 “难怪,之前我见宋礼出现在奉天殿,原来他早就计划好了,自己主持三大殿的修建,更容易做手脚,哪怕出了问题,他也能压下去!” 朱瞻壑忽然自语道,之前他在奉天殿时,见到宋礼和朱瞻基走在一起,想来那时他就已经接管了三大殿的修建了。 “世子,此事涉及到宋尚书,要不要咱们进宫请示一下?” 刘勉这时神情凝重的问道。 虽然东厂和锦衣卫的职权很大,但宋礼毕竟是工部尚书,朝堂上的大佬之一,这种人就算是涉案,他们也不好擅自捉拿,最好还是得到朱棣的允许才行。 “没时间了,咱们抓了那么多工部的人,宋礼肯定知道自己迟早会暴露,我现在就带人去抓他,你带着崔问的口供进宫见皇爷爷!” 朱瞻壑想了想立刻对刘勉吩咐道。 他主要是怕宋礼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万一走上绝路可就糟糕了,他死了不要紧,但事情恐怕就很难查清楚了,万一宋礼背后还有其它人,那就更难查出来了。 “属下遵命!” 刘勉立刻答应一声,当即带着崔问的口供进宫。 朱瞻壑则点齐人手,火速赶往工部。 工部本就和皇城紧挨着,与宗人府、吏部、兵部等挤在一起。 当朱瞻壑率领着东厂的番子,以及锦衣卫杀气腾腾的来到工部衙门前时,也惊动了周围的其它衙门,不少官员纷纷跑来看热闹。 之前朱瞻壑抓工部的工匠和官吏,并没有大张旗鼓,许多人并不知道工部出事了。 所以现在看到这么多番子和锦衣卫堵在工部的门口,立刻引发了不少官员的议论。 朱瞻壑来到工部门前,许多官员都认识他,看到他时也引发了更多人的好奇,甚至连一些衙门的高官也都出门看热闹。 朱瞻壑没有理会其它人,迈步进到工部衙门,这里的官吏看到朱瞻壑时,也都吓的不轻,因为之前工部的不少官吏已经被带去了诏狱,所以工部的其它官吏也一个个人心惶惶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自己? 朱瞻壑扫视了一下人群,并没有见到宋礼,随即他开口问道:“宋尚书在哪?” “尚书就在公事房里!” 立刻有官员回答道。 朱瞻壑闻言立刻迈步上前,来到宋礼的公事房门前,推门就走了进去。 第二百五十五章 “忠臣”宋礼 朱瞻壑来到宋礼的公事房门前,推门就走了进去。 只见宋礼端坐在书案后,一脸平静的看着进来的朱瞻壑,并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 “宋尚书你早知道我要来?” 朱瞻壑看到宋礼平静的表情,也不由得惊讶的问道。 “崔问被你们抓了,他是个胆小怯懦之人,肯定出卖我。” 宋礼十分平静的回答道。 “这么说你承认三大殿的事是你做的了?” 朱瞻壑冷笑一声反问道。 崔问明明是被对方逼迫的,根本谈不上什么出卖。 “是又如何?” 宋礼十分淡定的回答道。 显然他早有心理准备,或者说从东厂和锦衣卫开始抓工部的官吏和工匠时,他就已经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了。 “好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为了阻止迁都,甚至不惜焚毁皇城,你可是工部尚书,难怪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朱瞻壑怒声质问道。 三大殿的修建,花费了无数的钱财,凝结了多少工匠的心血,结果全都被宋礼一把火给烧了,为的只是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哼,迁都北疆,这才是亡国之道,相比大明的江山社稷,区区几座宫殿算得了什么?” 没想到宋礼非但不认错,反而振振有词的说道。 “这么说来,你竟然还是大明的忠臣,事事都在为大明的江山社稷考虑了?” 朱瞻壑哑然失笑,刚才他骂宋礼是个疯子,现在看来对方的脑子的确很不正常。 “我是不是忠臣,只要看看朝堂上那些反对迁都的大臣就知道了,陛下一意孤行,将大明陷于危难之间,宋某身为明臣,自然要挺身而出,哪怕背负千古骂名,我也认了!” 宋礼大义凛然的再次道。 看着对方一脸正气的模样,朱瞻壑一时间都有些糊涂了,如果对方是忠臣,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奸臣了吗? 不过朱瞻壑很快就醒悟过来,当即冷笑道:“放火烧了皇城,还敢自称忠臣,宋尚书伱还真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人,在下长见识了!” 朱瞻壑说到这里也不再废话,当即吩咐道:“来人!请宋尚书去诏狱!” 随着朱瞻壑的命令,立刻有数个锦衣卫上前,宋礼也没有反抗,昂首挺胸的跟着锦衣卫离开了工部。 工部以及外面看热闹的官员,看到朱瞻壑竟然把宋礼给抓了,立刻引发了更加激烈的讨论。 很快就有聪明人联想到三大殿被雷火烧毁的事,毕竟三大殿就是工部承建,难道说这件事和宋礼有什么关系? 朱瞻壑也听到外面众人的讨论,但他并没有理会,让人将宋礼带到诏狱严加看管后,他这才进宫面见朱棣。 当朱瞻壑来到武英殿时,刘勉正在向朱棣禀报审讯的结果。 只见朱棣这时脸色铁青,谁能想到,暗中对三大殿做手脚的人,竟然是工部尚书宋礼。 “人抓到了吗?” 朱棣看到朱瞻壑进来,立刻向他问道。 “已经抓到诏狱之中,而且他对自己所犯的罪行也供认不讳!” 朱瞻壑回答道。 “好一个宋礼,枉朕还那么信任他,他竟然就这么报答朕!” 朱棣气的一拍桌子怒吼道。 “皇爷爷,宋礼已经认罪,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平息朝堂上关于迁都的风波!” 朱瞻壑急忙劝道。 “三大殿被烧毁是人祸,朕倒要看看,这次谁还敢再乱说话!” 朱棣杀气腾腾的再次道,随即他就召集内阁大臣议事,朱瞻壑和刘勉旁听。 不一会的功夫,就见金忠、夏元吉等人也匆匆赶来,这几天为了应对群臣们反对迁都的事,他们几个内阁大臣也是连轴转,一个个都是累的不轻。 “参见陛下!” 金忠等人上前行礼道。 “不必多礼,你们辛苦了,最近官员们反应如何?” 朱棣看着金忠满是皱纹的脸,也不禁有些感慨的道,不光金忠老了,他也老了,估计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那些官员的胆子才会越来越大。 “启禀陛下,官员们依然群情鼎沸,反对迁都之声不绝于耳,光是每天送到内阁的奏本,就有上百本之多,全都是劝陛下还京于金陵!” 金忠如实回答道。 面对这么多大臣的反对,金忠他们身上的压力也很大,最近许多政务都不得不暂时停下,专心处理这些大臣的反对之声。 “哼,一群蠢货,被人耍了都不知道!” 朱棣却气呼呼的骂道,这下让金忠等人都愣住了,不知道朱棣是在骂那些反对迁都的大臣,还是在骂他们? “瞻壑,你给他们解释一下!” 朱棣对朱瞻壑一挥手道。 朱瞻壑答应一声,这才来到金忠等人面前道:“金尚书,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三大殿被雷火焚毁一事,并不是一起天灾,而是一件人祸……” 朱瞻壑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讲了一遍,最后又讲到自己去工部抓宋礼,对方也已经认罪。 “原来如此,难怪刚才有人向我禀报,说世子带人去了工部,把宋尚书抓走了,原来三大殿被毁竟然是他在幕后主使!” 金忠听后也是大惊失色,旁边的夏元吉等人,也全都露出惊容。 宋礼虽然没有入内阁,但也是朱棣最依重的大臣之一,否则也不会把工部交给对方掌管。 可没想到宋礼竟然会对三大殿做手脚,这件事若是传出去,肯定会引发轩然大波。 “世子,三大殿被人做手脚这件事,除了宋尚书外,还有没有其它官员牵连在内?” 夏元吉忽然向朱瞻壑问道。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在这件事背后,不仅仅只有宋礼,而是还有其它官员,如果牵连的人过多,那恐怕就不好办了。 “宋礼刚被抓到诏狱,我还没来得及审问,不过肯定还有工部的官员参与其中。” 朱瞻壑如实回答道。 “不管谁被牵连到这件事中,朕都要一查到底,你们做好准备,明日朕要在早朝上宣布此事!” 朱棣当即表态道。 敢于焚毁三大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简直比谋反还要恶劣,所以无论牵涉到谁,朱棣都绝不会姑息。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一封信 朝堂上的事自然有朱棣和内阁大臣去处置,对于朱瞻壑来说,他的任务就是审问宋礼,查清楚在三大殿被毁的背后,还有没有其它人牵涉其中? 诏狱最深处的一间审讯室中,朱瞻壑推门走进去,只见宋礼神情淡然的坐在椅子上,他毕竟是尚书,该有的待遇还是要有的。 朱瞻壑来到宋礼面前坐下,眼睛直视对方道:“宋尚书,我已经将你的事上报给皇爷爷,他老人家现在很生气,命我马上查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你也知道我们诏狱的规矩,所以还是老实交待!” “有什么可交待的,我本就出于公心,想要让陛下还都于金陵,这些世子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宋礼抬头看了朱瞻壑一眼,声音也十分的平淡。 “好,就算你是出于公心,那这件事从头到尾,总不会只有你自己参与?” 朱瞻壑冷笑一声再次问道。 “崔问不是已经被你们抓了吗?” 宋礼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除了他呢,而且崔问说了,他是被伱威胁,所以才不得不隐瞒了琉璃瓦被人替换成铜瓦的事,而那些铜瓦又是谁替换的,总不会是你这位尚书亲自动的手?” 朱瞻壑目光如炬的盯着宋礼再次问道。 面对朱瞻壑的逼问,宋礼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看他身后杀气腾腾的锦衣卫,以及墙壁上的血迹斑斑的刑具。 最终宋礼叹了口气点头道:“好,此事除了我之外,还有工部员外郎钱成参与,我吩咐他找工匠打造了一些铜瓦,又让人替换了铺好的琉璃瓦……” “钱成抓了吗?” 朱瞻壑立刻向身后的刘勉问道。 “抓了,我亲自审问过,不过他嘴巴很严,之前什么都没有交待。” 刘勉立刻回答道。 “把他带过来,当面对质!” 朱瞻壑吩咐道。 刘勉答应一声,很快就将一个中年官员带了过来,只见对方四十多岁,圆脸微胖,看起来一脸的精明,应该就是那个钱成。 不过当钱成看到审讯室中的宋礼时,却是脸色大变,手脚也不由自主的微微发抖。 “钱员外郎,宋尚书已经全都招了,你还想抵赖吗?” 朱瞻壑撇了一眼钱成问道。 话一出口,钱成就吓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叫道:“下官知罪,我全都招!” 随后钱成就将自己所做的事情详细的讲了一遍。 钱成是宋礼的心腹,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而且宋礼还承诺,只要办好这次的事后,日后还会举荐他升任侍郎,因此钱成才会铤而走险。 据钱成交待,铜瓦都是他找人打造和替换的,而且他还负责工程的验收,为了防止被别人看出铜瓦与琉璃瓦的区别,他还亲自查验了屋顶的琉璃瓦,不让别人插手,毕竟铜瓦与琉璃瓦颜色虽然相近,但仔细看还是会看出一些差别。 “这么说来,所有事情都是你替宋尚书做的?” 朱瞻壑听后再次询问道。 “是,但尚书他才是主谋,下官只是个跑腿的,背后的所有策划,都是由尚书他决定的!” 钱成满头大汗的辩解道,说到最后更是指向宋礼,生怕对方把罪名都推到自己头上。 “钱成,我早已经承认我是主谋,用不着你来指认!” 宋礼看到钱成指向自己,当即也颇为不悦的道。 “都怪你,要不是你用高官厚禄来引诱我,我又怎么会跟着你犯下如此重罪?” 钱成这时也恼羞成怒,指着宋礼大吼道。 以前他当然不敢,可是现在都已经进到诏狱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处死,因此钱成也豁出去了,对宋礼也再也没有半分敬畏。 “哼,明明是你自己利欲熏心,现在又反过头来指责老夫?” 面对钱成的指责,宋礼也不由得冷笑道。 “你们两个就不要吵了,以你们的罪行,主谋和从犯有什么区别吗?” 朱瞻壑打断两人冷声道。 焚毁三大殿的罪名,无论是主谋还是从犯,估计都是难逃一死,所以宋礼和钱成两人的争吵根本没有意义。 听到朱瞻壑的话,宋礼嘿嘿一笑,没有再说什么,显然他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心理准备。 相比之下,钱成却是瘫软成一团,他是个贪婪的小人,现在却因自己的贪婪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朱瞻壑看了钱成一眼,对他这种人,朱瞻壑不会有任何的同情。 随后朱瞻壑让人把钱成带下去,让人继续审问,说不定可以问出一些其它的线索。 “宋尚书,除了钱成之外,你就没有其它的同伙了吗?” 朱瞻壑再次看向宋礼问道。 “没有,钱成他也根本算不上什么同伙,我也只是利用他而已!” 宋礼昂起头回答道。 “那你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仅仅就是为了借三大殿被毁,逼迫皇爷爷还京于金陵吗?” 朱瞻壑再次问道。 “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宋礼却反问道。看书喇 “我就想不明白了,金陵虽然不错,但却偏居南方,而我大明的威胁主要来自北方,北方有变,光是消息传到金陵,最快也要半个月,到时朝廷怎么应变?” 朱瞻壑说到这里皱起眉头,接着质问道。 “当初太祖皇帝都想迁都到北方,现在皇爷爷迁都,不过是继承了太祖皇帝的遗志,宋礼你不是一直以大明的忠臣自居吗,为何还要反对?” “太祖皇帝虽然英明,但也不是每件事都做得对,比如数次兴起大狱,不知多少人枉死狱中,迁都也同样如此,金陵位于大明的腹心,无论是水陆交通都十分方便,哪怕北方有变,朝廷也可从容坐镇后方指挥,而不是像北京这样,直接面临敌人的威胁!” 宋礼却振振有词的说道。 朱瞻壑本来还想用道理驳倒宋礼,可是看对方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忽然失去了和对方争辩的兴趣,宋礼这种人,对某些事情的见解早已经根深蒂固,绝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通的。 不过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个锦衣卫闯了进来,只见他在刘勉耳边说了几句,随后又将一封书信交给对方。 本来一脸淡定的宋礼看到锦衣卫手中的书信,却是脸色大变,随即竟然跳起来扑向刘勉,似乎是想将那封信夺到手中。 第二百五十七章 朱高炽涉案 宋礼自从进到诏狱后,就一直表现的十分淡定,似乎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 所以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忽然跳起来抢东西。 幸好刘勉是武将出身,虽然这些年养尊处优,但底子还在,因此他的反应也很快,一手将书信藏在背后,一手将宋礼推开,使得对方没能得手。 紧接着几个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扑上前,一把将宋礼按住,使得他挣脱不开。 “放开我,那封信不能看!” 宋礼奋力挣扎,一张脸也涨的通红,额头的青筋都蹦起老高,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失态。 朱瞻壑也吓了一跳,这时反应过来后,也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宋礼,随后向刘勉问道:“什么信?” “在宋礼书房中搜出的书信,是……” 刘勉说到这里却露出犹豫之色,并且看向了宋礼。 “不许说,快把信毁了,这样对所有人都好!” 宋礼嘶声怒吼道。 不过他越是这样,朱瞻壑就越是好奇这封信的内容,当即打开书信看了一遍,结果也是脸色大变。 这竟然是朱高炽写给宋礼的一封书信,看信上的内容,应该是朱高炽给宋礼的回信。 信上大部分内容倒也没什么,可是在信的最后,朱高炽却对迁都一事表达了一些看法。 朱高炽和大部分人一样,并不赞成迁都,当初朱棣决定迁都时,他就有些不情不愿,只是畏惧朱棣,很快就改口了,但他心里依然还是不赞同迁都。 所以他在给宋礼的回信上,也对迁都一事颇有微词,而且还和宋礼说,希望他能想办法劝一下朱棣,让朱棣打消迁都的想法。 本来这种私下往来的书信,朱高炽发表一些与朱棣政见不同的看法也正常。 可是现在宋礼为了阻止迁都,竟然丧心病狂的引雷火烧毁三大殿,偏偏在他家里,又搜到了朱高炽不赞同迁都的书信。 这件事若是深究起来,朱高炽恐怕也脱不了干系,难怪刚才宋礼会那么紧张,甚至跳起来想要抢夺书信。 看着手中的这封书信,朱瞻壑也陷入到犹豫之中。 他几乎可以肯定,如果把这封书信上交给朱棣的话,绝对会让朱棣暴跳如雷,甚至可能将朱高炽从南京召回来问罪。 想到朱高炽,朱瞻壑也十分犹豫,毕竟两人的感情很好,朱高炽对他也十分照顾,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朱高炽对他,比对朱瞻基那个亲儿子都要好。 “世子,这种事您可千万不要犹豫啊!” 就在这时,旁边的刘勉忽然低声提醒道。 刘勉是个人精,最会察言观色,当他看到朱瞻壑脸上的犹豫表情时,立刻想到对方与太子的感情深厚,也猜到朱瞻壑肯定会想帮朱高炽遮掩,这才出声提醒,免得他做傻事。 听到刘勉的提醒,朱瞻壑也一下子醒悟过来,这封书信是锦衣卫从宋礼家中搜查出来的,中间不知过了几道手,而且刘勉也看过,所以他就算是想帮朱高炽遮掩,也根本遮掩不住。 想到这里,朱瞻壑深吸一口气,这才再次看向宋礼问道:“你和大伯到底是什么关系,这封信又是什么时候写的?” “太子与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这封信也是几个月前写的,太子也根本不知道我的计划!” 宋礼急切的解释道。 看得出来,他十分害怕因自己的事牵连到朱高炽。 对于文臣来说,对朱棣他们是畏大过敬,而对于朱高炽,却刚好反过来,是敬大过畏,因为在文臣们看来,朱高炽更符合他们对圣明天子的定义。 这也是朱高炽为何能成为太子,并且得到众多官员支持的主要原因。 当初朱高煦之所以争位失败,也是因为文臣们的反对,因为朱高煦太过依重武将,而武将只有在打仗时,才能显露出自己的价值,和平时期根本斗不过文臣。 听到宋礼的回答,朱瞻壑却再次沉默了,因为他忽然想到一件事。 在原来的历史上,朱高炽只做了十个月的皇帝,因此也谈不上什么政绩,历史上几乎只将朱高炽当做一个过渡,重点记录的还是朱瞻基这个明宣宗。 所以朱瞻壑对朱高炽在位期间也不是很了解,但刚才他却忽然想到,在朱高炽登基后,似乎因为之前被朱棣压抑的太狠,因此做过不少离经叛道的事。 比如迁都这件事,朱高炽就十分反对,因此在朱棣刚去世,他立刻就宣布要迁回南京,甚至还把朱瞻基派回南京,为他打前站。 结果还没等朱高炽成行,就忽然因病去世了,当时朱瞻基还在南京,差点没能及时赶回北京继位,也正是因为朱瞻基,所以朱瞻壑才对朱高炽反对迁都有一点印象。 “这么看来,大伯对迁都一事是极其反对的,所以皇爷爷刚一去世,他立刻就迫不及待的宣布迁回南京,那么这次三大殿的事,会不会真的和他有关系呢?” 朱瞻壑在心中暗想,越想越觉得心惊。 在他的印象中,朱高炽虽然身体肥胖,但一向都是个性格温和的人,从来不会做太极端的事,可若是三大殿的事真和他有关,那么是不是也意味着,以前朱高炽的形象,都只是他刻意营造出来的,真正的他又是什么样子呢? 想到这里,朱瞻壑竟然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当然了,也许可能是他想多了,朱高炽并不知道宋礼谋划三大殿的事,一切都只是宋礼自作主张。 “世子,我知你和太子关系亲厚,对太子的性情肯定比我更了解,以太子的性格,他若是知道我这么做,肯定会阻止,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太子知道!” 宋礼看到朱瞻壑的脸色变幻不定,当即再次开口道。 对于宋礼的解释,朱瞻壑半信半疑,可能对方说的是实话,也可能是为了帮朱高炽遮掩? 但无论是哪一种,这件事都超出了朱瞻壑的处理范围,必须要上报给朱棣才行。 想想朱棣也真是够倒霉的,一共三个儿子,最小的那个想谋反,还给亲哥下毒,老二远走天竺,唯一留在身边的朱高炽,却又可能牵扯到三大殿的案子中,就没一个省心的! 第二百五十八章 交权 夜已经深了,朱瞻壑却顾不上休息,离开诏狱后再次进宫。 当他来到武英殿时,只见这里依然灯火通明,朱棣明天要宣布宋礼故意焚毁三大殿的罪名,显然也没有时间休息。 朱瞻壑进到武英殿,只见朱棣正大伏案写着什么,当看到他时也立刻问道:“怎么样,宋礼都交待了吗?” “都交待了,这是审问的口供!” 朱瞻壑将宋礼的口供双手呈到书案上道。 朱棣拿起口供看了一遍,随后眉头一皱道:“整件事都是他自己策划的,而且也只动用了几个工部的官员,再也没有其它同谋了吗?” “这个……” 朱瞻壑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一咬牙,将朱高炽写给宋礼的书信呈上道:“锦衣卫在搜查宋礼的家中时,发现了这封书信!” 朱棣看到朱瞻壑犹豫的神情也有些惊讶,接过书信打开,当看到信上的字时,他一眼就认出这是朱高炽的字迹,这也让他脸色一变。 随后朱棣沉着脸,将整封书信仔细的看了一遍,这才抬头平静的问道:“你对此事怎么看?” 虽然朱棣没有发怒,但朱瞻壑却知道,现在的朱棣比发怒时更加可怕。 因此朱瞻壑踌躇了片刻,这才回答道:“这是大伯写给宋礼的回信,据宋礼交待,他给大伯写的信中,曾经提到反对迁都的事,大伯也只是顺着他的话表态了一下看法,而且这封书信是在几个月前写的,所以大伯应该对宋礼意图焚毁三大殿并不知情!” “他不知情?” 朱棣冷笑一声,“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就是因为他的反对,才让宋礼有了破坏三大殿,从而阻止迁都的想法?” “这个……” 朱瞻壑暗自苦笑,他其实还真想过,不过他很快就再次为朱高炽辩解道。 “皇爷爷,无论原因如何,但主要还是宋礼本人丧心病狂,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因此罪责也主要在他身上,实在与大伯没什么太大的干系啊!” “你又不是他儿子,为什么老是帮着他说话?” 朱棣气的一拍桌子怒道。 “皇爷爷息怒,孙儿不是向着大伯,而是就事论事,毕竟事情是宋礼做的,大伯他只是被殃及池鱼,所以还请皇爷爷开恩!”看书喇 朱瞻壑十分诚恳的再次道。 虽然朱高炽在一些政见上与朱棣不同,但朱瞻壑还是觉得,朱高炽至少比朱高煦、朱高燧哥俩强多了,而且就因为宋礼的牵连,就给朱高炽定罪也有些小题大做了。 “瞻壑,你身为东厂提督,这段时间也一直表现的很好,可你今天却让朕很失望!” 朱棣听完朱瞻壑的话,却忽然叹了口气道。 “孙儿无能,请皇爷爷责罚!” 朱瞻壑明白朱棣的意思,做为东厂的提督,他在处理事情时,绝不能掺杂私人的感情,而这次他显然没能做到。 “罢了,这封信就放在我这里,你把东厂的事交给曹雷,专门负责海运,以及伱和夏元吉讨论的那个银行的事!” 朱棣似是有些失望,随后一挥手道。 “孙儿遵命!” 看到朱棣竟然夺去了自己掌管东厂的权力,朱瞻壑虽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对于东厂的事,朱瞻壑其实早就感到有些厌烦了,主要是事情太多、太杂、太乱,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如果不是为了锻炼自己,他早就不想干了。 现在朱棣让自己交权,刚好随了朱瞻壑的意,而且接班的人是他的部下曹雷,东厂那边的刘勉也是他提拔起来的,真要有什么事,朱瞻壑照样可以插手东厂和锦衣卫的事务。 离开皇城后,朱瞻壑再次回到诏狱,刚好刘勉和和曹雷都在,于是他将两人叫来,宣布了朱棣的决定,这让两人也大为吃惊,特别是曹雷,一再表示自己能力不足,无法胜任东厂提督一职。 不过朱瞻壑却去意已决,简单的把事情做了一些交接后,他就离开了诏狱。 正所谓无官一身轻,没有了东厂的担子,朱瞻壑感觉自己都快飞起来了。 虽然还有海运和银行的事,但海运走上正轨后,有张芾和齐先生在,基本不用他操心,他只需要把握一些大方向就行了。 至于银行,还在讨论之中,夏元吉基本上已经同意了,只是在具体的实施上,两人还有一些分歧,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第二天一早,朱瞻壑还是早早起床,然后来到皇城参加早朝。 本来交接了东厂的事情后,朱瞻壑就不必每天参加早朝了,但今天的早朝却比较特殊,因为还有一场好戏要看。 奉天殿虽然被烧毁了,但奉天门还算完好,因此这几天的早朝一直在奉天门举行。 朱棣刚一上朝,立刻就有官员上前大声道:“陛下,三大殿被雷电击中,本是上天的警示,北京位于边陲之地,实在不宜做为国都,还请陛下三思!” 有人带头,其它大臣也“呼啦”一声,全都上前发表意见,虽然言辞不一,但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必须把国都迁回南京去。 看到这些大臣们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模样,朱棣却是冷笑一声,这才对站在首位的金忠吩咐道:“宣布!” 只见金忠迈步上前,清了清嗓子这才高声道:“三大殿被雷火焚毁一事,经东厂与锦衣卫查实,确定是工部尚书宋礼,为了阻止迁都一事,故意将屋顶的琉璃瓦替换为铜瓦,从而招引雷电,导致三大殿一同起火……” 随着金忠的宣告,下面一群反对的大臣也全都是目瞪口呆,所有人都没想到,三大殿被毁本以为是天灾,却没想到竟然是宋礼一手导演的人祸,这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宋礼对所犯的罪行供认不讳,涉案的其它官员,也全都被抓捕归案,不日就将交由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三司会审!” 金忠最后再次宣布道。 这下整个朝会上也是寂静无声,朱棣敢把宋礼交给三司会审,这显然是坐实了宋礼的罪名,换句话说,他们这些反对迁都的官员,全都被宋礼给耍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大型打脸现场 什么叫大型打脸现场?今天的早朝就是! 当朱棣让金忠当众宣布了宋礼的罪行后,之前借着三大殿被毁,跳出来反对迁都的人,现在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有几个说的过火的,还要担心朱棣会不会找自己算账? 看着这群尴尬的大臣,朱瞻壑也是暗自冷笑:让你们嘴贱,之前一个个义正词严,几乎快要把朱棣骂成昏君了,现在总算遭报应了! 朱棣也是心中大快,趁着这个机会,他指着下面的这帮大臣骂了个痛快。 面对朱棣的怒骂,这帮大臣一个个憋的脸色通红,却偏偏无法还嘴。 最后朱棣骂爽了,这才大袖一挥道:“退朝!” 随后朱棣大笑一声离开了奉天门,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大臣,好长时间都没有人开口。 趁着这个机会,朱瞻壑本想悄悄的溜走。 却没想到他刚出奉天门,就见徐景昌与张昶等一帮人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停!” 朱瞻壑看到冲自己跑来的徐景昌等人,当即指着他们大吼一声。 徐景昌等人倒是听话,正在疾奔的他们猛然停下,后面的人差点撞到前面的人。 “世子我们……” “住口,当初你们求我收购田产的时候,我是不是劝过你们,让你们等一等再说?” 朱瞻壑没等对方说完,就厉声打断质问道。 “这个……是!” 徐景昌等人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齐齐点头,毕竟这是事实,不容他们抵赖。 “你们卖田产的时候,是不是签了份文书,保证无论田产是涨是跌,都不会再来围堵我?” 朱瞻壑继续问道。 “是,可是……” 徐景昌苦着脸再次点头,随后还想再说什么,但却被朱瞻壑再次打断道:“你们承认就行了,记住自己承诺的事,不许再跟着我!” 朱瞻壑说着慢慢往后退,徐景昌他们果然不再上前。 这让他也终于松了口气,等到退出去一段距离后,这才转身快步离开了奉天门。 看着朱瞻壑远去的背影,徐景昌等人一个个都是苦着脸,最后所有人都看向徐景昌,毕竟他身份最高。 “国公,三大殿被毁全都是宋礼这个老匹夫搞得鬼,不但坑了百官,更害惨了咱们,这个消息一出,北京这边的田产肯定会应声而涨啊!” 张昶第一个向徐景昌说道。 “这些谁都知道,可田产都已经卖给汉王府了,刚才世子的态度伱们也看到了,再想按原价买回来,基本不可能了!” 徐景昌也一脸沮丧的道。 刚才在朝堂上,得知三大殿被毁的真相后,徐景昌气的都想跑进诏狱把宋礼给活活掐死,算上这次,他们已经被朱瞻壑坑了三次了。 一个人在一个坑里摔倒一次倒没什么,大不了爬起来再走,如果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可能是运气不好,或者是大意了。 但如果接连摔倒三次,那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摔倒的人脑子肯定有问题! “要不……咱们再厚着脸皮正式去王府拜访一下,哪怕再多加点钱,只要能把田产再买回来也是值得的!” 这时有人提议道。 刚来北京时,他们高价从朱瞻壑手里买田产,然后又八折卖给对方,现在又要高价买回来,虽然反复被坑钱,面子也没了,但相比田产带来的利益,那点钱和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不可能了,之前世子好心相劝,咱们不听也就罢了,可是在收购田产时,你们中有些人是怎么做的?将从别人那些买的田产,也当成王府卖出来的田产,吵着让王府收购,这已经把世子得罪死了,现在再想让世子把田产卖给咱们,根本不可能!” 郭晟叹了口气道,说话时还看向张昶等人。 这么不要脸的事,就是张昶带的头,后来其它人看到王府也照收不误,虽然是按照当时的市价,但至少有人愿意收,所以他们也一古脑的全都卖了出去。 许多人甚至把名下的田产卖了个一干二净,拿着钱就等着回南京再置办产业,结果现在玩砸了,北京城的地位似乎越来越牢固了,估计只要宋礼的罪行公布出去后,田产就会在一夜之间涨回原来的价格。 “郭老弟,现在说这些也晚了,咱们还是想个办法,看看怎么把那些卖出去的田产再赎回来?” 张昶心虚,于是又把话题拉了回来,免得被人怪罪。 “要我说,实在不行咱们就去陛下那里告状,就说世子他利用职权,借助谣言为自己牟取私利,到时陛下一怒之下,说不定会让世子把田产还给咱们!”看书喇 这时有人十分阴险的提议道。 “这不可能,整个大明谁不知道,陛下对世子最为宠爱,甚至连太孙似乎都有点比不上他,咱们去陛下那里告他的状,说不定陛下反而会将咱们问罪。” 郭晟却并不赞同这个提议,而且他还觉得这个方法太龌龊了,虽然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愿意用这种手段去牟利。 “说不定真的可行!” 没想到张昶闻言眼睛一亮,当即一拍巴掌继续道:“我听说陛下夺去了世子手中的权力,不再让他掌管东厂,这是不是说世子可能因为什么事情,得罪了陛下,因此才会被陛下收权?”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咱们现在去陛下那里告世子一状,很可能会让陛下震怒,到时咱们就能要回自己的田产了!” 徐景昌一挑眉头,这时也十分兴奋的说道。 “我劝你们还是谨慎点,世子身为东厂提督,宋礼在三大殿中做手脚的事,就是东厂和锦衣卫查出来的,换句话说,世子又立了大功,就算陛下真不让他掌管东厂了,也可能是其它原因!” 郭晟却十分冷静的提醒道,免得徐景昌他们再做傻事,到时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惜徐景昌这帮人根本听不进郭晟的劝告,他们一个个被利益冲昏了头,吵着要进宫去告状,最后郭晟也懒得再劝,任由他们进宫,自己一个人去找朱瞻壑了,因为他觉得相比徐景昌这帮人,还是跟着朱瞻壑更有前途。 第二百六十章 涨价的契机 “滚!” 随着朱棣的一声怒吼,吓的徐景昌等人仓皇的逃出武英殿。 现在朱棣正在气头上,满脑子都在考虑朱高炽是否参与了三大殿被毁的事,徐景昌等人在这时跑来向他告状,说一些在朱棣看来全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自然惹得他大发雷霆。 徐景昌等人讨了一顿骂,再也不敢有什么其它的心思。 也就在当天上午,三大殿被毁的真相传出,立刻使得北京城的田产应声而涨,一天几连跳,等到晚上时,之前降的价几乎全都涨回来了。 看着节节高的田产价格,徐景昌等人气的牙痛,但却没有任何办法,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坐在徐景昌家的客厅里,谁都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只见郭晟笑呵呵的进到客厅,当看到众人垂头丧气的表情时,他立刻就猜到,这帮人进宫告状,肯定是碰了一鼻子灰。 “郭兄你去哪了?” 徐景昌看到郭晟进来,立刻追问道。 之前他们与郭晟因为告状的事发生分歧,然后就分开了,结果他们挨了顿骂,反倒是郭晟躲过了一劫。 “我去汉王府见了世子,还谈了一些事情。” 郭晟再次笑着回答道。 “是不是世子同意把田产退给咱们了?” 看到郭晟脸上带着笑容,这让张昶激动的站起来问道。 “彭城伯你觉得这可能吗?” 郭晟无语,这个张昶也老大不小了,却还像个孩子一样,老是做白日梦。 “郭兄你就别绕弯子了,世子他到底怎么说?” 徐景昌忍不住再次问道。 “世子什么也没说,因为我根本就没问田产的事。” 郭晟找了个位子坐下,这才回答道。 “你见了世子,不聊田产的事聊什么?” 张昶闻言十分不解的问道。 “能聊的事情多了,比如下西洋的事,之前不是有一些船从南洋回来了吗,我问了世子,他告诉我那支船队马上就要到天津港了,到时世子要去亲自迎接,你们去不去?” 郭晟说着扫视了一下众人,反正他肯定是要去的。看书溂 “下西洋的事虽然重要,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咱们那些田产。” 这时有人不愿意的叫道。 “什么叫我们的田产?那些田产都已经卖给汉王府了,那就是人家的,人家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郭晟瞪了说话之人一眼道。 “话是这么说,但咱们为了那些田产,花费了多少心血,结果接二连三的被世子占便宜,是个人都忍不下这口恶气啊!” 徐景昌说到这里直捶胸口,每次想到田产的事,他都感觉心口发闷。 “我觉得你们要真的想要那些田产,就干脆去找世子,该什么价钱就什么价钱,世子不是早就说了吗,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 郭晟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继续道。 “咱们之前有眼无珠,哪怕发财的机会摆在咱们面前,咱们也没有抓住,现在也要认赌服输,我想世子也不会一直抓着那么多的田产,只要大家给的价钱合适,世子肯定还会卖的!” “郭兄伱这话说的轻巧,如果按现在的价钱算,那咱们又得赔上近半的钱,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反正我现在是赔不起了!” 张昶白了一眼郭晟道。 在座的勋贵之中,就数张家的家底最薄,毕竟他家全都靠太子妃才起家,远无法与其它人相比。 “下西洋的船队马上就要回来了,我可是听世子说了,船上装满了金银财宝,以及一些贵重的货物,各家都有份,等到船队靠岸,谁还会缺钱?” 郭晟却微微一笑说道。 虽然众人都知道下西洋的船队收益很大,但现在听到朱瞻壑亲口对郭晟说,船上全都是金银财宝,以及贵重的货物时,这让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郭兄,你快和我们详细讲一下,这次下西洋的船队到底收益如何?” 徐景昌这时也十分热情的询问道。 田产他赔惨了,但下西洋的收益却近在眼前,应该还能捞回一些本钱。 其它人也和徐景昌同样的想法,这时纷纷向郭晟询问。 郭晟也没有隐瞒,当下将自己从朱瞻壑那里打听到的情况,详细的讲了一遍,众人听得津津有味,把田产的事也暂时抛之脑后。 接下来的几天里,北京的田产接连涨价,不但涨回原来的价格,而且很快又超出了许多。 这是因为之前虽然迁都,但对于迁都这件事,许多人还是抱有几分怀疑,有人依然觉得日后很可能会迁回南京,所以就算手中有钱,也不肯在北京置办太多的产业。 可是通过这次三大殿被毁的事,却让更多人看到了朱棣迁都的决心,特别是宋礼交由三法司审理后,很快就被判了死罪,其它牵连的官员也同样依罪论处。 三大殿毁了,朱棣都不肯回南京,这也终于让许多人打消了心中的妄想,开始老老实实的考虑如何在北京安置下来。 如此一来,想要在北京买田产的人也更多了,同时一些富商也从南京赶到了北京,他们虽然有钱,但地位低下,消息也不如官员们灵通,因此在迁都这件事上,反应都要慢上许多。 不过富商们虽然来得晚,但在消费能力上却比一些官员勋贵们还要强。 因此随着这些富商的到来,北京城的田产再次涨价,甚至可以说有价无市,许多人都捂在手里,毕竟以现在田产的涨价速度,哪怕什么也不做,就能躺着挣钱。 朱瞻壑手里囤积着大批的田产,这段时间也有不少人跑来王府询问,想要购买一些田产,甚至连徐景昌他们也悄悄的派人接触,哪怕是按照现在的市价,他们也愿意买回原来的田产。 但朱瞻壑却没有立刻出手,而是打算暂时先囤着这些田产,因为在他看来,北京的田产价格还没有涨到顶,接下来还有一个涨价的契机,那就是下西洋的船队。 这次回来的船队虽然只是一小部分,但依然带回大量的金银财宝,到时这些金银分给各家的勋贵后,这帮人手里有了钱,花钱自然会更大方,田产肯定还会再涨一波。 第二百六十一章 朱瞻基的疑惑 下西洋的船队马上就要抵达天津港了,朱瞻壑也正准备动身去天津。 却没想到就在这时,朱瞻基忽然不请自来的找到他。 “瞻壑,我问你件事,你能不能帮我分析一下?” 朱瞻基眼睛中满是疑惑的向朱瞻壑说道。 “什么事?” 朱瞻壑也感到好奇,看朱瞻基的样子,似乎真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 “是这样的,今天皇爷爷叫我过去,让我回南京,说是有事要召我爹来北京,所以让我去南京替我爹坐镇。” 朱瞻基说到这里时,眼神中的不解也更加浓了。 朱瞻壑闻言心中一动,但脸上却不动声色的道:“这不是很正常吗,南京那边离不开人坐镇,大伯既然要来北京,肯定需要有人替他,而大哥你是最适合的人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三大殿的事,我也有一定的责任,现在皇爷爷刚来北京没多久,就又把我派去南京,是不是他对我很失望啊?” 朱瞻基却神情忐忑的说道。 三大殿被雷火焚毁,虽然事后查明是宋礼做的手脚,但朱瞻基做为督造的人,肯定也要负一定的责任。 只是让朱瞻基没想到的是,朱棣竟然忽然派他去南京,要知道之前他就是因为犯错,才被朱棣贬到北京来督造皇城,结果朱棣刚来北京,就又让他回南京,这怎么看都像是不待见他,好像故意不愿意让他留在身边似的? “这个……我觉得是大哥你多想了,也许就是皇爷爷说的那样,他找大伯有事,所以才会让你去替换大伯!” 朱瞻壑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道。 别人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内情,但朱瞻壑却心中门清。 因为朱高炽给宋礼的那封回信,已经牵扯到三大殿被毁的事情中,虽然朱棣在宣布宋礼的罪行时,并没有提到朱高炽的名字,但并不意味着朱高炽就没事了。 现在看来,朱棣是要把朱高炽叫到北京当面质问,所以才会派朱瞻基去南京坐镇。 “真是这样吗,我怎么感觉这其中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情?” 朱瞻基皱着眉头再次道。 不得不说他的感觉还是很敏锐的,竟然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 朱瞻壑也在犹豫,要不要把实情告诉朱瞻基?不过考虑到朱棣也没有告诉朱瞻基实情,自己就不要再给他们添乱了。 朱棣肯定不想让朱瞻基知道,朱高炽牵涉到三大殿的案子,毕竟三大殿是朱瞻基督造的,结果毁掉却和朱高炽有关,这要是让朱瞻基知道了,他心里会怎么想? “大哥,皇爷爷那里肯定问不出什么,要不你去了南京,问一下大伯,说不定大伯会知道些什么?” 朱瞻壑最后建议道。 “也只能这样了!” 朱瞻基叹了口气说道。 不过说到这里时,朱瞻基忽然又想到一件事,于是再次对朱瞻壑问道:“对了,我听说皇爷爷把东厂交给别人了,伱怎么了,是不是惹皇爷爷不高兴了?” “没有,我就是身上的担子太多了,东厂、海运,还要操心下西洋的事,最近我和夏尚书还在商讨一件大事,到时还得我亲自操心,这件事可比东厂重要多了,所以就把东厂交出去了。” 朱瞻壑撒了个谎,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帮朱高炽求情,所以才被朱棣夺走了东厂之权。 “原来如此!” 朱瞻基点了点头,倒也没有怀疑,因为他知道朱瞻壑身上的担子的确比自己要重得多。 “听说下西洋的船队要回来了,什么时候到?” 朱瞻基再次随口问道。 “马上就要到了,我也正准备去天津亲自去迎接一下,也不知道能带来多少收益?” 朱瞻壑笑呵呵的回答道。 不光是他,他已经从朱勇、郭晟那里得知,许多勋贵也都准备动身去天津,毕竟事关自身的利益,他们当然比任何人都积极。 “你现在可是北京的大地主,手里囤了那么多的田产,还在乎下西洋的那点钱?” 朱瞻基笑着调侃道。 “不一样,下西洋是让所有人都挣钱,只有这样,日后才会有更多人愿意出海。” 朱瞻壑笑着摇头道。 说实话,哪怕北京的田产赚的钱再多,在朱瞻壑眼中,依然不如下西洋的收益重要。 “我明白了,你的图谋还真是不小,这倒是巧了,我也马上要动身去南京,刚好路过天津,不如咱们一起去天津如何,如果运气好,我也想见一见你们下西洋到底赚了多少钱?” 朱瞻基开口提议道。 “好啊,大哥你愿意去,我也是求之不得!” 朱瞻壑当即同意道。 他巴不得让更多人了解海贸的重要性,特别是像朱瞻基这种大明的高层,他们了解越多,就会越对海贸有兴趣,日后海贸的发展,遇到的阻力也会越小。看书溂 于是两人约定了时间,当时做好准备后,第二天一起动身,随行的还有朱勇、郭晟、徐景昌、张昶等一帮子勋贵。 本来下西洋的事情,大都是各家勋贵的女眷负责,但这次迁都之后,有些女眷来到了北京,有些还在南京那边,特别是汉王妃这个珠钗会的首领也在南京,因此女眷们人不齐,根本没办法处理下西洋的事。 再加上女眷们又不方便出门,所以这次就由朱瞻壑出面,请了参与下西洋的各家勋贵们一起动身去天津,当然有些人抽不开身,但也会派子侄参加,比如郭晟,他父亲掌管军务,所以家中的一些杂务就由他处理。 一帮子勋贵子弟出行,路上免不了闹闹轰轰的,幸好有朱瞻壑和朱瞻基两人在,这帮勋贵子弟倒也算老实。 抵达天津之后,这帮人就一轰而散,他们大都在天津有自己的住处。 朱瞻壑也带着朱瞻基和朱勇,住进了一个临近码头的府邸,这里是马安早就安排好的,当初他来天津,也没少在这边置办田产。 也就在朱瞻壑他们抵达天津的第二天下午,十几艘如山岳般的海船进入天津港,船上满载着南洋的金银与货物。 第二百六十二章 金银财宝 朱瞻壑与朱瞻基一起来到码头上,身后是朱勇、徐景昌等一同来天津的勋贵,他们得到消息后,也第一时间赶来港口。 只见一艘艘巨大的海船停靠在码头,船体有些破旧,吃水线附近全是水藻和藤壶,看得出来,他们在回来后几乎没有休整,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天津。 “世子!老爷!” 朱瞻壑他们刚来到码头,就见一个又黑又瘦的人兴奋的冲了过来,冲着朱瞻壑这边又喊又叫,但却被侍卫拦了下来。 “等等,你是吴管事?” 没等朱瞻壑开口,他身边的朱勇忽然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个又黑又瘦的人震惊的道。 “是我,总算是见到老爷您了,呜呜~” 这个吴管事看到朱勇认出自己,竟然激动的哭了起来,一是见到朱勇他们太高兴,二是这一路他们吃了太多的苦,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真的是吴管事!” 朱瞻壑这时也认出对方,这个吴管事正是朱勇家的管事,之前下西洋时,朱勇就派他掌管自家的船只。 这时侍卫放行,吴管事这才冲了过来,一边哭一边向朱勇和朱瞻壑等人行礼。 这时船上又下来几人,有几个也找到自家的主人,纷纷跑上前行礼。 这些回来的人高矮胖瘦不一,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黑,或者是又黑又红,全都是被海上的烈日给晒的。 各家的管事见礼过后,朱瞻壑才向吴管事等人询问了一下他们回来的经过,以及船上带回的收益。 吴管事立刻取出一个账本,然后双手交给朱瞻壑介绍道:“世子,我们这次回来了十艘商船,另外还有三只战船护送,一共是十三艘船,但在回来的路上,一条船在风浪中撞到暗礁沉没了,损失了一船的香料……” 随着吴管事的讲述,朱瞻壑他们也终于了解到吴管事他们这一路回来的不易。 当初张忠他们在南洋交易,卖出去十五船的货物,换来大笔的金银,以及南洋本地的特产,其中最多的就是各种香料。 这些金银和货物,又装满了十艘船,所以张忠就决定让这十艘船回航,又请求郑和派了一大两小三艘战船护送,防止路上遇到海盗。 托郑和的福,他几次下西洋,几乎将沿线的大海盗全都剿灭了,一些小股的海盗遇到十几艘的大船,而且其中还有下西洋的战船,他们也不敢动什么歪心思。 因此吴管事他们在回来的路上,倒是没有遇到不开眼的海盗。 但是老天爷可不会给任何人面子,就在吴管事他们快要抵达交趾时,遇到一场巨大的风暴,其中一艘船在风暴中触礁沉没,满船的香料全都随船沉入海底。 幸好其它的船只救援及时,触礁船上的人员都转移到其它船上,除了有几个倒霉蛋被风暴刮入海中,不见踪影外,其它大部分人都得以生还。 当然经过这场风暴,幸存的船只也有一些损伤,于是他们在抵达交趾后,休整了一段时间这才再次北上。 本来他们计划是抵达苏州后,直接赶往南京的,但到了苏州才知道,陛下已经宣布迁都,南京的勋贵也大都去了北京。 所以汉王妃在接到消息后,也直接命令船队继续北上,于是他们又花了十几的时间,终于抵达了天津港。 “吴管事,你们这一路辛苦了,你把伤亡的名单统计一下,他们的家人都会得到妥善的安置,同时也会有丰厚的抚恤!” 朱瞻壑听完吴管事的讲述后,这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小人知道世子最体恤下属,伤亡的名单就在账本后面!” 吴管事当即回道,说实话,他们这些人之所以冒险出海,一方面是出于忠心,二来就是因为各家都承诺过,如果有伤亡,家人都会得到丰厚的抚恤,而现在朱瞻壑也兑现了当初的承诺。 “世子,别说这些了,咱们还是看看他们都带回多少金银!” 正在这时,张昶一脸等不及的表情说道。 不过他的话一出口,立刻引来周围不少人的鄙夷,毕竟哪怕再爱财,但这时该有的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否则如何让下属们卖命? 朱瞻壑懒得理会张昶,又安慰了吴管事等人后,这才让吴管事带他们上船查看。 因沉没了一条商船,剩下的九条商船中,有三条船装满了金银财宝,剩下的六条船都装着南洋的各种特产。 朱瞻壑他们先登上一条装满金银的海船,吴管事带着他们来到中间的船舱,这里的门用铁链锁着,上面挂着两把锁头。 吴管事和另一个管事,分别取出一把钥匙,将铁链上的锁打开后,这才带着朱瞻壑他们进到船舱。 只见船舱里摆放着不少扁平的长条箱子,吴管事这时开口介绍道:“因为金银太重,不能用普通的箱子装,免得压坏了船板,所以只能用这种扁平的长条箱,每个箱子里都装满了金银!” 吴管事说着,亲自上前打开一口箱子,只见里面摆放着一块又一块的金砖,虽然船舱里的光线有点暗,但在火把的照射下,箱子里的黄金依然闪烁着让人心动的光芒。 朱瞻壑迈步上前,想要拿起一块金砖,却发现这看似不大的金砖,却重的要命,一般人需要两只手才能拿起一块。 随即朱瞻壑就反应过来,估计这也是一种防盗措施,毕竟这么重的金砖,就算是想偷也不容易。 朱瞻基与朱勇等人这时也好奇的上前,亲手拿起一块金砖打量,要知道大明的黄金很贵重,按照大明的规定,一两黄金兑换四两白银,而一两白银等于一贯钱。 他们手里的金砖最少也有三四十斤,一斤是十六两,换算下来,一块金砖最少也值两三千贯,如果换成宝钞的话,还得再加两三倍才行。 这还只是其中的一层,接下来吴管事还带着他们来到底舱,下面也同样装满了金银,当一口又一口的箱子被打开时,金银的光芒闪的人眼花缭乱。 就算是朱瞻壑和朱瞻基,一时间也感觉心跳加快,呼吸也变得有点急促。 第二百六十三章 官船商用 “黄金十三万两,白银两百三十七万两,另外还有六条船的各种香料……” 朱瞻壑拿着账本,大概将船上的金银财宝与货物检查了一下,越看越是激动。 相比朱瞻壑,其它人更是不堪,朱勇张着大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徐景昌与张昶等人上前抚摸着箱子里的金银,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发财了!发财了!” 就连朱瞻基,也是好一阵失神,不过他很快又有些疑惑的向朱瞻壑问道:“瞻壑,你们的船队才只回来一部分,怎么收益就这么高了?” 朱瞻基曾经详细了解过下西洋,清楚的知道郑和每次下西洋的收益,而眼前的这些金银与货物,几乎都快赶得上郑和一次下西洋的收益了。 要知道商船队一共五十艘船,而现在只回来十艘,剩下还有四十艘没有回来,换句话说,如果商船队全都回来,估计他们的收益会超出郑和船队的数倍。 “大哥你想啊,我们的商船与郑和下西洋的目的完全不一样,郑和是使节,主要任务是出使海外的诸国,交易只是顺手而为,有时还要送出去大批的礼物。” 朱瞻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再次道。 “而且郑和他们的宝船虽大,但为了保证威慑力,船上装载的主要是军队和补给,留给货物的空间其实并不大,所以他们每次携带的货物数量也并不多,相比之下,我们的商船却完全为了挣钱,船上人少货多,到了港口也只是为了交易,自然能挣到更多的钱!” “原来如此!” 朱瞻基闻言也露出恍然之色。 “当然了,商船能够顺利与海外国家交易的前提,就是郑和他们的船队,能够提供足够的武力保障,所以他们船上的军队也是必须的。” 朱瞻壑再次解释道。 不过在他看来,现在这种情况依然是不正常的,如果每次下西洋交易,都需要带上大量的军队随行,那这个成本可就太高了。 所以对于朱瞻壑来说,日后还要清理航线上的所有的反对力量,甚至可能对商船造成威胁的力量,都在他们的打击之中,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整条航线的安全。 参观完九条商船之后,朱瞻壑立刻让人准备马车,将船上的金银财宝,以及货物全都转运到马车上。 本来从天津也可以走水路,到通州再转走陆路,但这么一来的话,需要先将货物转移到内河的小船上,然后再从小船转移到马车上,十分的麻烦,还不如直接走陆路。 九条大船的货物,需要的马车实在太多了,幸好朱瞻壑之前早有准备,各家也不缺少人手和马匹,因此花费了三天的时间,才把船上的金银与货物转移到一辆又一辆的马车上。 当然为了保证路上的安全,朱瞻壑和朱勇等人,也把自家府中的护卫调来,即是保护,又是监督,免得有人监守自盗。 朱瞻壑在参观过商船后的第二天,就与朱瞻壑他们告别,动身前往南京,只是不知道日后朱高炽来到北京后,会被朱棣怎么处置? 车子都已经装好了,朱瞻壑正准备带人回北京,但就在这天傍晚,张芾与齐先生忽然找到他。 之前朱瞻壑与张芾、齐先生乘着海船,一同来到天津,他们运输的粮食,有一批需要继续北上,直接运到辽东去,当时张芾亲自押运,直到前段时间才从辽东回来。 “拜见世子!” 张芾与齐先生上前行礼道。 “不必多礼,此次辽东之行还算顺利吗?” 朱瞻壑微笑着问道。 “还是挺顺利的,辽东不比其它地方,冬天一些海港会结冰,所以粮食需要在冬天之前运输完,所以我们的任务也比较重,期间又加运了一次。” 张芾立刻禀报道。 “那就好,我和夏尚书已经聊过了,他对咱们的海运十分看好,今年的秋粮下来后,估计最少要分给咱们一半,另外除了粮食外,可能还会有其它的一些物资,到时你们有得忙了!” 朱瞻壑笑呵呵的说道。 随着海运优势的显现,夏元吉也十分重视,不但增加了运输粮食的份额,而且还特意给他们拨了一些钱,用于建造新的运粮船,以及培训船员之用。 “有世子在朝中坐镇,咱们海运定可大放光彩!” 张芾闻言也大为惊喜的道。 怪不得别人都说,朝中有人好做官,有朱瞻壑这尊大佛在,张芾都感觉自己走海运都是一路平安,无论什么事情,朱瞻壑都能帮他们搞定。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太仓?” 朱瞻壑再次问道。 “本来计划前两天就要回去的,但听说世子您要来,而且齐先生也有一个提议,所以我们就改了计划,打算请示一下世子。” 张芾说着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齐先生。 只见齐先生迈步上前道:“世子,我们这趟北上,主要是运输粮食,现在粮食交接过后,船舱里一下子空了下来,如果现在就回去,那只能空船回去,是不是太浪费了?” “的确有些浪费,你有什么想法?” 朱瞻壑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后再次向齐先生问道。 “其实也不是在下的想法,而是之前我们在辽东时,就有商人主动找上我们,希望可以借助我们的船,把辽东的一些特产运到南方,他们愿意出运费,当时在下就对此颇为动心,毕竟与其空着船回去,还不如挣点钱补贴一下。” 齐先生说到最后看向朱瞻壑。 他很想答应,但却没有权力,毕竟他们的海船都是官船,如果帮着商人运输货物,这种事若是被人告发,可能会被扣上以公牟私的帽子,到时别说他和张芾了,连朱瞻壑都要受牵连。 “这的确是个一举两得的好事,但我也不能做主,这样,你们在天津再等几天,我回京后和夏尚书商量一下,到时再请示一下皇爷爷的意见,只要得到皇爷爷的允许,那自然是百无禁忌!” 朱瞻壑想了想这才回答道。 第二百六十四章 财要露白 拉着金银货物的马车太多了,天津到北京的官道虽然宽阔,但这么多马车排长队,几乎快把官道都给堵塞了。 最后花了两天时间,朱瞻壑他们终于回到北京城。 刚到城门时,只见马安就带人上前迎接,之前朱瞻壑派马安提前回北京,算是帮他们打前站。 “世子,事情都按您的吩咐办好了!” 马安凑到朱瞻壑近前,低声向他禀报道。 朱瞻壑抬头看了看城门,只见已经有无数好事之人围观,这让他满意的点头道:“办得不错!” 他让马安先行一步,就是让他回到北京后,尽快将下西洋船队归来,并且带来大批金银财宝的事宣扬出去,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随后朱瞻壑他们率领马车进城,一辆又一辆的马车头尾相接,排成一列长长的队伍。 如此庞大的队伍,再加上马安之前的宣扬,一下子吸引了不少百姓围观。 马车上的箱子虽然锁着,但一个个都显得十分沉重,哪怕是两匹马拉着,都显得有些吃力,这让不少人都在猜测,马车上的箱子里到底装了多少的金银财宝? “假的,这么多的马车,如果全都是金银,那岂不是得把国库都填满了?” 这时却有人开口质疑道。 “你知道什么,当初下西洋时,各家勋贵可是组织了五十条大船随行,一条船上装的货物就价值几十万贯,运到海外更是翻上几番,这点钱算什么?” 立刻有人反驳道。 “没错,前几次下西洋时,我有幸见过船队归来时,往宫里运输财物,那时的马车不比现在少,箱子里装的可全都是金银财宝啊,要不下西洋的船怎么叫宝船呢?” 这时有人附和道,听他的话就知道,他肯定也是刚从南京那边迁来的。 “我可是听说了,这次回来的船队只是一小部分,另外还有大部分的船去了西洋,等到他们回来,估计赚的钱比眼前这些还要多上几倍!” 再次有消息灵通的人开口道,当然这些消息肯定都是马安故意放出去的。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忽然一匹拉车的马可能是受惊了,“聿~”一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导致后面的车子发生倾斜。 车子上的箱子本就沉重,捆绑箱子的绳子可能也不结实,结果随着车子倾斜,几口大箱子一下子从车上滑落,重重的砸到地面上。 只听“砰~”的一声,本来坚固的箱子竟然被砸的四分五裂,里面装的金砖“哗啦”一声,散的到处都是。 在阳光的照射下,黄金的光芒四射,晃的围观的人群眼睛发花,不少人甚至本能的想要上前争抢,毕竟那可是金子啊,只要抢到一块,那可就发大财了。 眼看着就要发生一起哄抢事件,然而车队的护卫却根本不敢任何人机会,只见一队护卫飞奔上前,“呛”的一声抽出腰刀,将地面的黄金团团围住。 面对雪亮的刀锋,那些被黄金迷了眼的百姓,也终于冷静下来,毕竟这可是勋贵们下西洋带回的黄金,谁若是敢上前,那些护卫可真敢砍人,而且按照大明律,抢夺别人的财产可是重罪,别到时钱没抢到,自己却落一个罪名。 因此躁动的人群也慢慢的安静下来,这时那些运输黄金的管事也赶了过来,当即将黄金搬到车子上,清点过数目后,这才缓缓离开。 围观的百姓看到那些大块大块的黄金,一个个也都羡慕的眼红,可没办法,那是人家的东西,抢又抢不过,连摸一下都不行,只能干看着过过眼瘾了。 “瞻壑,你这戏演的也太假了,捆箱子的绳子也太细了,和别的车子一比就能看出差别来。” 前面的朱勇看到后面的那场闹剧,也不由得笑着吐槽道。 “所有人的心思都在黄金上,谁会注意那些绳子的粗细?” 朱瞻壑哈哈一笑道。 古人说财不露白,但他现在却恰恰相反,要让更多的人看到下西洋带来的财富,甚至引得越多人眼红越好。 “这么多财物,咱们接下来是不是送到你府上,然后就可以各家分红了?” 朱勇这时笑着问道。 看着这么多的金银财宝,他也早就忍不住了。 “不行,这些财物可不能送到我府上,而是全都运到户部去!” 朱瞻壑却笑着摇头道。 “运到户部干什么,这不是咱们的钱吗,难道也要上交朝廷?” 朱勇闻言大吃一惊的问道。 “这的确是咱们的钱,可当初下西洋的时候,咱们也早就和朝廷谈好了条件,所有下西洋的收益,都需要征税,所以这些财物,全都需要到户部登记,让他们算出税额后,去掉这些税才是咱们的财产!” 朱瞻壑耐心的解释道。 “对啊,我差点忘了,咱们竟然还要交税!” 朱勇一拍脑门道。 其实这也不怪他,因为对于大明的勋贵来说,免税是勋贵最基本的权利,所以他们根本没有交税的习惯。 只是下西洋比较特殊,而且提前谈好了要交税,否则郑和他们凭什么要保护商船的安全? 很快徐景昌与张昶等人也得知要去户部交税的事,他们一个个也都显得有些不情愿,毕竟他们就没有交税的习惯。 但再不情愿也没用,这是朝廷早就定下来的规定,而且还有朱瞻壑强压着,所以他们不想交也得交。 于是这支庞大的车队就这么浩浩荡荡的来到户部衙门。 北京这边的六部都挤在一起,旁边还有宗人府、鸿胪寺等衙门,上次朱瞻壑带锦衣卫去工部抓宋礼时,就引得不少官员跑出来围观。 结果这才刚过去没多久,朱瞻壑又搞出一起更大的阵仗,只见一辆又一辆的马车抵达户部,很快就把户部前的空地给停满了。 这下不但吸引了户部的人,其它衙门的官吏也纷纷跑出来看热闹,特别是有人看到朱瞻壑带队,更让他们纷纷猜测,难道说这位汉王世子又来抓人了?看他们堵着户部,难道是夏元吉这个户部尚书也犯事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堵住户部的大门 夏元吉正在房间里处理公务,却没想到忽然有人慌慌张张的闯进来叫道:“尚书不好了,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 夏元吉眉头一皱,颇为不悦的问道。 “世子……世子来了!” 闯进来报信的书吏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世子之前不是经常来吗,有什么可慌张的?” 夏元吉闻言却更加不解的问道,之前朱瞻壑和他讨论银行的事,经常往户部跑,所以他实在想不通对方为何这么慌张? “世子不光是一个人来的,还带来不少人和马车,把咱们户部的大门都堵住了!” 书吏再次焦急的禀报道,今天朱瞻壑来的架式,和之前抓捕宋礼时实在太像了。 “世子带了不少人和马车?” 夏元吉闻言也再次惊讶的自语道,说着他就站起来,迈步就往外面走,打算亲自看一看情况。 当夏元吉来到户部大门外时,果然看到外面的空地上停满了大马车,朱瞻壑与朱勇等勋贵们站在一起,正在指挥着马车停靠。 “世子你这是做什么?” 夏元吉迈步来到朱瞻壑面前,一脸不解的问道。 “交税,夏尚书你快派人清点一下,该交多少税就扣多少,我们绝不会少交一文!” 朱瞻壑十分豪爽的回答道,旁边的徐景昌等人却都是一脸的心疼。 “交什么税?” 夏元吉一愣,还是不明白朱瞻壑的意思。 “下西洋的税啊,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只要下西洋有了收益,肯定会向朝廷纳税!” 朱瞻壑伸手一指面前的这些马车道。 “这……这些都是下西洋所得!” 夏元吉终于反应过来了,其实这几天他也听说下西洋的船队回来一部分的事,但他的事情太多,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没错,这里有海贸所得的金银财宝,以及数量庞大的货物,我们也不好估价,所以还是由户部来估价,这样也好统一交税!” 朱瞻壑说着,迈步来到一辆马车前,伸手将上面的一个箱子打开,露出里面黄澄澄的金砖,引得围观的官吏们一阵惊呼。 “这……这些车上装的全都是金子?” 哪怕是夏元吉,猛然间看到这么多黄金,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每天他经手的钱财无数,但那只是一个个枯燥的数字,远不及一箱又一箱的黄金带来的冲击力大。 “黄金不算太多,也就十大车左右,剩下的大部分都是白银,另外还有珊瑚、玳瑁等南洋的特产,以及香料等货物。” 朱瞻壑故意大声的回答道。 “十大车黄金!” 周围的官员听到朱瞻壑的回答,一个个也都是惊叹出声,有人甚至嫉妒的眼睛都红了,那可是黄金啊,而且还有更多的白银、珠宝和贵重货物,这要是全都给一个人,那这个人立刻就能富可敌国。 “就算是交税,也没必要全都拉到户部来啊!” 夏元吉这时却哭笑不得的道,朱瞻壑完全可以把这些东西拉到王府去,再通知户部的官员去查验就行了,而不是像现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不过夏元吉很快就明白了朱瞻壑的意思,估计对方也是故意的,为的就是向外人炫耀海贸带来的丰厚利润,这样日后再下西洋时,肯定会有更多的人想要参与其中,到时谁若再想反对下西洋,那恐怕就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夏尚书,这次回来了十艘船,路上沉没了一艘,损失了一船的香料,剩下的全都在这里了,这里是账册,你就清点一下!” 朱瞻壑这时拿出账本,交给夏元吉再次道。 他就是要让户部当面清点所有的财物,让周围的人都看到海贸带来的利润,这样才能打动更多的人。 “好,那我就让人清点一下,但这么多财物,一时间也清点不完啊。” 夏元吉看着后面依然源源不断的马车,再次无奈的说道。 九艘大船带来的财物,绝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清点出来的。 “没事,我不急,就把这些放在这里,你们慢慢清点,安全方面您也不必担心,我会派人负责的!” 朱瞻壑再次豪爽的一挥手道。仟千仦哾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在户部门前停放的越久,就会有越多人看到,自然也能起到更大的宣传效果。 听到朱瞻壑这么说,夏元吉也无奈的一笑,只得吩咐户部的官吏,同时调动一些库房的官吏,全都来帮着清点这些财物。 “世子,这么多财物,他们得清点到什么时候啊?” 徐景昌这时等不及了,带着张昶等人找到朱瞻壑问道,他们可都等着分财物呢。 “急什么,就算是要分配下西洋的所得,也得交过税再说,而且这些财物就放在户部的门口,它们又不会自己长脚跑了,咱们只需要耐心的等上两天就行了。” 没等朱瞻壑开口,旁边的朱勇就替他回答道。 “各位,朱兄说的对,咱们下西洋的利润再大,也不要忘了,是朝廷的战船保护着沿途的安全,所以税肯定是要先交的,大家刚从天津回来,肯定也都累了,不如就先回去休息,等过两天交完税,咱们再一起分配这些财物!” 朱瞻壑也顺势开口道。 听到朱瞻壑这么说了,徐景昌等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最后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马车上的财物,各自回去休息了。 当然了,这里的护卫肯定不能撤,另外各家也都派了管事在这里盯着,以防有什么问题,可以及时得到消息。 看到其它人都走了,朱瞻壑这才再次找到夏元吉道:“夏尚书,有件和海运有关的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朱瞻壑说着,就把齐先生提议的,也就是海运的船只在回程时,可以拉一些民间的商品回去,这样即可以充分利用海船,同时也能增加一些收入,往大了说,还能加强大明的商品流通。 夏元吉听后沉思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道:“这个提议倒是不错,我觉得可行,就是官船商用,这可没有先例啊,陛下那里也不知道是否会同意?” 第二百六十六章 皇帝也得交税 第266章 皇帝也得交税 官船商用这件事,夏元吉并不反对,毕竟是管经济的人,脑子比较灵活,知道什么叫物尽其用。 但这种事又不太好操作,一个搞不好,很可能会被都察院的御史告到朱棣面前,到时就不好收场了。 所以朱瞻壑在回京后的第二天下午,决定还是进宫征求一下朱棣的意见。 武英殿,当朱瞻壑进到大殿时,只见朱棣正在与张辅商议事情,于是他就站在一旁等候,顺便听了一下两人讨论的内容,发现是加强北京周围的军事防御。 很快两人商议完事情,张辅告退之后,朱瞻壑这才上前行礼道:“参见皇爷爷!” “听说你把户部的大门给堵了?” 朱棣头也不抬的问道。 “不是堵门,那是孙儿为了交税!” 朱瞻壑解释道。 “别给我找借口,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 朱棣终于抬起头瞪了朱瞻壑一眼,对于朱瞻壑借此宣传下西洋的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个……嘿嘿~” 朱瞻壑厚着脸皮一笑,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被朱棣点破了心思他也不在乎。 “今天就把那些马车拉走,户部好歹是朝廷重地,被那么多马车堵在门口成什么样子?” 朱棣再次训斥道。 “孙儿遵命!” 朱瞻壑当即答应道,反正已经堵了户部一天一夜了,宣传效果也达到了。 “对了,我听说这次下西洋的收益中,还有朕的一份?” 朱棣忽然话锋一转,再次开口道。 “有,而且还不少,郑内宫将官船上的货物,也交由张忠他们这些商船销售,所得也全都送回来了!” 朱瞻壑立刻点头说道。 “不错,三大殿被毁,现在需要重修,朕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你今天就把钱送到宫里来!” 朱棣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吩咐道。 “今天就送,皇爷爷不等交完税吗?” 朱瞻壑愣了一下这才问道。 “交什么税?朕不向户部要钱就已经不错了,还用得着向他们交税?” 朱棣眼睛一瞪,有点蛮不讲理的道。 “这个……” 朱瞻壑却有些为难,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劝道。 “皇爷爷,昨天向户部交税时,徐景昌与张昶等人都有点不太情愿,毕竟身为勋贵,他们一直享受着免税的特权,若他们得知皇爷爷您带头不交税,恐怕日后想让他们继续交税,恐怕就不容易了。” “怎么,伱还怕他们向朕学?” 朱棣冷哼一声道,他可是皇帝,别人怎么能和他相比。 “皇爷爷,不如这样,您哪怕是装装样子,向户部交了税,这样别人也不敢再说什么,而我保证,您交的那些税,我会帮您补上一笔,而且绝对不比您交的税少!” 朱瞻壑忽然灵光一闪,当即向朱棣提议道。 “朕记得户部给下西洋定的税额还挺大,你不会是想自己出钱补上朕交的税?” 朱棣好奇的问道。 “这个皇爷爷您就不必操心了,反正最后您的钱肯定一分不少,甚至可能还会多上一些。” 朱瞻壑嘿嘿一笑道,反正肯定不是他自己拿钱补贴朱棣。 “行,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朕现在很需要钱,说起这个,朕都想将宋礼这个混账东西碎尸万段!” 朱棣提到宋礼时,也是咬牙切齿,要不是他,又何必重建三大殿? 之前三司会审,已经判处宋礼死刑,现在暂时关押在诏狱之中,等候秋后问斩。 “皇爷爷,我今日进宫,是想和您商量一件事情!” 朱瞻壑这时也终于有机会说出自己来的目的。 “什么事情?” 朱棣随口问道。 “是这样的,海运的船队马上就要返航了,但船上却全都空着,如果就这么回去,实在太浪费了……” 朱瞻壑简单的把事情讲了一遍,最后这才说道。 “所以张芾他们觉得,可以在返航时,与民间的商人合作,帮他们带上一些货物,这样即可以补贴海运,又能加快大明的商品流通。” 听完朱瞻壑的这些话,朱棣的眉头却一下子皱了起来,过了片刻这才开口道:“你这不是官船商用吗?如果开了这个先例,其它人也有样学样,日后恐怕会出现更多公器私用的事,到时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皇爷爷,其实这种事早就有了,只不过以前都是下面的人偷偷的去做,所以没有摆到明面上罢了。” 朱瞻壑站直身子再次说道。 “什么意思?” 朱棣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感觉朱瞻壑接下来的话中,肯定会向他揭露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皇爷爷您有所不知,据我之前调查所知,现在的漕运官船,每次运输物资时,船上的官兵都会挟带一些私货,用于在路上贩卖,所得也全都归自己所有!” 朱瞻壑也不客气,直接揭露出一件真相道。 这可不是他污蔑漕运,而是实实在在的以公牟私,每次漕运时,都会有官兵私带货物,甚至到了清朝时,干脆把这件事明面化了,规定官兵私带的货物,不能超过船上货物的两成。 “好大的狗胆!” 朱棣闻言气的一拍桌子,做为朱元璋的儿子,他继承了老爹的脾气,对贪污受贿最为痛恨,却没想到下面的人竟然已经如此明目张胆的为自己牟取私利。 “皇爷爷息怒,这种事其实根本无法杜绝,哪怕把现在漕运上的人全都杀了,换上新的人照样会这么做,与其让他们偷偷去做,还不如把事情公开化,所得收入一部分补贴人员,一部分上交朝廷,这样对所有人都好!” 朱瞻壑劝说道。 他之所有赞同齐先生的提议,其实也是怕海运私下里也挟带货物,所以还不如一开始就公开化,这样收入也更透明,所有人都能得到好处。 朱棣虽然恼火,但理智告诉他,朱瞻壑说的很对,这种事根本无法杜绝,当年他爹杀了多少贪官污吏,可现在贪污受贿之事依然时有发生。 最后朱棣沉默良久,终于无奈的点头道:“好,你和夏元吉商量一下,具体如何操作,你们自己决定!” “谢皇爷爷!” 看到朱棣同意,朱瞻壑当即欣喜的说道。 随后朱瞻壑告辞离开,正准备去户部时,却忽然接到锦衣卫送来的消息:诏狱中的宋礼想要见他。 第二百六十七章 又见宋礼 第267章 又见宋礼 宋礼要见自己? 这个消息也让朱瞻壑有些惊讶,虽然宋礼是他亲手送进诏狱的,但除此之外,两人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反而之前还因为海运和漕运发生过冲突,所以朱瞻壑也想不明白,对方为何会想见自己? 不过虽然好奇,但朱瞻壑并没有立刻去诏狱,而是先去了吏部,与夏元吉商量了一下海运官船商用的事。 夏元吉对这件事早就赞同,现在得知朱棣也同意了,自然更没有异议,他和朱瞻壑商量了一下执行这件事的具体细节,到时户部也会派人去见张芾,双方共同执行这件事。 最后朱瞻壑离开户部时,天都已经快黑了,他这才转道去了诏狱。 刚到诏狱,刘勉立刻亲自跑出来迎接,十分热情的道:“世子您可算来了,这几天不见您,我们办事都心里没底!” “别和我说这些客套话了,那个宋礼要见我干什么?” 朱瞻壑直入正题问道。 “不知道啊,宋礼已经被判了死罪,秋后就要问斩,结果这两天忽然说想见世子,我本来不想理他,但又想到他毕竟做过尚书,怕他真有什么事情,所以才派人通知了您。” 刘勉这时也一脸疑惑的回答道。 “走,带我去见他!” 朱瞻壑也不想乱猜,直接吩咐道,反正见到宋礼一问知道了。 于是刘勉亲自带路,很快就来到宋礼的牢房外,刘勉也十分知趣的带人退开了,只留下朱瞻壑一人站在牢房门外。 牢房中的宋礼这时也看到了朱瞻壑,也立刻站了起来,目光复杂的看着他道:“你终于来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 朱瞻壑没有客气,直接冷冰冰的问道,对于宋礼这个疯子,他没有任何的好感。 “太子怎么样了?” 宋礼直盯着朱瞻壑问道。 朱瞻壑闻言也是心中一沉,没想到宋礼要见自己,竟然是想打听朱高炽的情况。 不过仔细一想,朱高炽与三大殿被毁有关的事,除了朱棣外,也只有他和宋礼两人知道,所以宋礼只能向他打听。 “你既然这么关心我大伯的情况,为何不早点把那封书信毁掉?” 朱瞻壑没有回答,而是再次问道。 “不管世子伱信不信,三大殿的事真的与太子无关,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那封书信是几个月前写的,连我自己都快忘了,直到被锦衣卫搜出来,我才想到大事不妙。” 宋礼这时一脸诚恳的回答道。 朱瞻壑一直观察着宋礼脸上的表情变化,感觉对方不像是在说谎,但就算是真的,也不会打消朱棣心中的怀疑,更不会对局势产生什么影响。 “世子,陛下虽然隐瞒了太子的事,但我知道,以陛下多疑的性格,肯定会对太子产生猜忌,你能不能告诉我,陛下到底要如何处置太子?” 宋礼这时快步上前,双手抓着牢房的栅栏,再次恳求道。 “让你失望了,因为我也不知道皇爷爷要如何处置大伯!” 朱瞻壑叹了口气,随后实话实说道。 “这怎么可能,整件事都是你查出来的,而且你还掌管着东厂,陛下对你也最为信任,你怎么会不知道陛下如何处置太子?” 宋礼却根本不信,说到最后声音也变得有些高亢。 “我已经不再掌管东厂了,因为我替大伯求情,皇爷爷收走了我手中的权力。” 朱瞻壑叹了口气解释道,虽然他不喜欢宋礼,但在朱高炽这件事上,两人竟然又奇妙的处于同一战线。 “这……” 宋礼闻言也惊的目瞪口呆,他被关押在诏狱之中,根本不知道朱瞻壑竟然会帮朱高炽求情,而且还因此失去了掌管东厂的权力。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皇爷爷已经派大哥回南京了,要他接替大伯镇守南京,至于大伯,则要赶来北京,估计皇爷爷要当面处置他。” 朱瞻壑双手一摊,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讲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陛下召太子来北京,这说明陛下肯定十分恼火,到时太子肯定会受到重罚,都怪我!都怪我!” 宋礼听后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他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失误,竟然牵连到朱高炽,如果因为这件事,导致朱高炽的太子之位发生什么变故的话,那他可就是千古的罪人了。 朱瞻壑能体会宋礼的心情,在他们这些读书人心中,朱高炽的确更接近一个圣君的标准,至少比朱棣这个粗暴的武夫强多了,所以许多文臣都把希望放在朱高炽身上。 可是现在因为宋礼,导致朱高炽牵连到三大殿的案子中,这件案子往大了说,甚至比谋反还要严重,所以朱棣如果对朱高炽产生猜忌,说不定真的会动摇朱高炽的太子之位。 “我觉得你多想了,我爹去了天竺,我三叔又被贬为庶人,除了大伯外,皇爷爷根本没有其它人可选了!” 朱瞻壑看着自责的宋礼也有些不忍,于是出言提醒道。 “对啊,陛下只有三个儿子,他根本没有其它的选择!” 宋礼闻言眼睛一亮,兴奋的一拍栅栏道。 不过宋礼的话音刚落,忽然就直勾勾的盯着朱瞻壑,目光也变得有些吓人。 朱瞻壑刚开始不明白宋礼的意思,直到对方的眼神中露出杀气时,他这才反应过来,当即哭笑不得的指着自己道:“宋礼,你不会是担心我会威胁到大伯的太子之位?” “若太子因此获罪,太孙恐怕也无法继位,如此一来,整个大明也只剩下你最有资格了!” 宋礼目光幽幽的说道。 “你……” 朱瞻壑十分无语,这宋礼是不是关在诏狱的时间长了,脑子被关出毛病来了,这么离谱的事也能想得出来? “算了,随你怎么想,不过今天我既然来了,也有一件事想要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朱瞻壑最后一摆手,这才向宋礼问道。 “什么事?” 宋礼看向朱瞻壑的目光已经变得有些警惕,因为他怀疑朱瞻壑的心机深沉,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借着三大殿的事打击太子殿下,从而为自己上位创造条件? 第二百六十八章 朝廷逼出来的漕运 第268章 朝廷逼出来的漕运 “当初你上书废除海运,由漕运代替,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朱瞻壑目光直视着宋礼,问出一个他早就想问的问题。 听到这个问题,宋礼虽然极力掩饰,但眼神却还是变得有些闪烁,最后强笑一声道:“当初海运弊病重重,而运河又全线打通,各方面都比海运要强,所以我才会上书废除海运。” “宋礼,都这种时候了,你还不肯说实话吗?” 朱瞻壑冷笑一声质问道。 就算当初张荣再怎么折腾海运,但海运的优势还是显而易见的,只要稍加了解就能看出来。 可宋礼当时却上书力陈海运的种种弊端,导致不明情况的朱棣被蒙蔽,这才废除了海运,所以朱瞻壑可以肯定,宋礼当初绝对是故意的。 果然,面对朱瞻壑的质问,宋礼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定,最后终于长叹一声道:“罢了,反正我也是要死的人了,有些事情如果不说,恐怕就要真的被带到棺材里了!” “你果然别有用心!” 朱瞻壑看到宋礼承认了,心中也更加恼火。 相比三大殿,废除海运造成的影响更加恶劣,往小了说,它造就了漕运这条吸血虫,导致大明一直失血,往大了说,它可能影响到大明未来的国策,失去了对海洋的探索。 “我的确别有用心,但也是被朝廷逼的!” 没想到宋礼却冷笑一声,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道。 “朝廷逼的?” 朱瞻壑皱起眉头,不明白宋礼是什么意思? “世子伱之前建议设立养廉银,想来也十分清楚我大明官员的俸禄之低,所以你肯定更能理解我的做法,这也是我愿意讲给你听的原因。” 宋礼并没有直接解释,而是颇为赞许的看着朱瞻壑说道。 “官员的俸禄低?漕运?” 朱瞻壑从宋礼的话中提取到两个重点,隐约间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想,但这个猜想也未免有些太惊人了。 “不错,我建议用漕运取代海运,其实就是想给沿途官员一个贪污的机会!” 宋礼似乎也看出了朱瞻壑的想法,直接承认道。 “就因为官员的俸禄太低?” 朱瞻壑抬起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宋礼。 “不错,世子你生于皇族,可能不知道底层官员都是怎么活下来的,光靠朝廷的那点俸禄,那些底层官员早就要饿死了,所以就算朝廷对贪官污吏再怎么苛刻,下面的官员照样还是会贪,因为如果不贪,他们就活不下去!” 宋礼说到这里也有些激动,顿了一下接着又道。 “底层的官员想要贪,那就只能盘剥百姓,而陛下这些年又是北征,又是下西洋,甚至还要修建北京城,百姓身上的负担已经很重了,再加上官员对他们的盘剥,更让百姓苦不堪言!” “原来如此,你用漕运代替海运,为的就是让官员有一个光明正大贪污的机会!” 朱瞻壑长出了一口气,似乎明白了宋礼的意图。 “不错,与其让官员们去盘剥百姓,还不如让他们从漕运上捞油水!” 宋礼点头承认道。 “可是一条漕运,也不过让漕运经过的地方官员受惠,其它地方的官员依然还是要盘剥百姓啊?” 朱瞻壑再次问道。 “嘿嘿,世子你还是小瞧漕运了,漕运的粮食、物资,都需要各地官员去征集,在征集的过程中,完全可以从中捞油水,而且漕运这么大的利益,沿线的官员根本不敢私吞,到时还要向上孝敬,朝中的官员也会受到惠及,可以说一条漕运,几乎可以惠及大半个官场!” 宋礼一脸得意的解释道。 “可你想过没有,漕运的粮食物资,也都是从民间征收上来的,那些官员贪污这些,与直接盘剥百姓又有何区别?” 朱瞻壑却厉声质问道。 “也许没有区别,但至少官员会把心思放在漕运上,而不是如何盘剥百姓上,这样百姓身上的担子也许就会轻一些!” 宋礼据理力争道。 其实他的理由也很简单,官员的俸禄太低,要养活自己就必须去贪,与其让他们去搜刮百姓,还不如从漕运里捞油水,虽然漕运的油水也是从百姓身上出的,但至少比直接盘剥百姓要强一点。 朱瞻壑虽然觉得这两者差不多,但却没有说服别人的理由,也许宋礼说的对,两者本质上虽然一样,但方式上却还是有区别的。 “当然了,还是世子你有办法,提出了养廉银,那么漕运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的,毕竟相比海运,漕运的弊端实在太多了。” 宋礼这时难得夸赞了朱瞻壑一句道。 听到宋礼的这些话,朱瞻壑也暗自叹息,谁能想到,漕运的出现,竟然是因为当初朱元璋给官员定的俸禄才低,才催生出漕运这条腐败线。 同时这也解释了为何明清两朝虽然都知道漕运腐败,但却都没办法废除,因为漕运绑定了太多官员的利益。 而且漕运造成的恶劣影响还不止如此,当贪污受贿成为官场的风气,整个吏治就会被彻底败坏,到时就算是皇帝想要整治,也无法扭转整个官场的风气。 就算是有官员不想贪污,也会被周围的人挟裹着,做出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从而想做清官而不可得,这也是海瑞在历史上那么有名的主要原因。 想到这里,朱瞻壑也在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提前想出了养廉银的办法,虽然无法杜绝腐败,但至少可以减少官场上贪污受贿的风气。 最后朱瞻壑离开了诏狱,只是走的时候,宋礼还恳求他,如果朱高炽那边有了新情况,希望朱瞻壑能告诉他,对此朱瞻壑也答应了,毕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而且在朱高炽这件事上,除了宋礼外,他也没有其它人可以商量。 几天之后,户部终于将下西洋的财物清点了一遍,计算出税额后,朱瞻壑直接真金白银的交足了税,这才通知各家来王府赴宴,顺便把钱分一下。 不过这场宴会除了分钱外,朱瞻壑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如果被那些勋贵知道后,恐怕会在背后骂他宴无好宴。 第二百六十九章 表示一下 第269章 表示一下 北京城汉王府。 夜已经深了,但整个汉王府依然灯火通明,大殿之中更是欢声笑语,参与下西洋的勋贵们也是齐聚一堂。 朱瞻壑做为主人,频频向宾客们敬酒,今天是分钱的好日子,哪怕以前对朱瞻壑有所不满的徐景昌和张昶等人,这时也高兴的眉开眼笑,对朱瞻壑更是热情的不得了。 酒至半酣,朱瞻壑这才站起来笑道:“各位,咱们第一次下西洋交易,仅回来十艘船,所得收益就超出了当初投出去的本钱,这也算是开了个好头,我来敬大家一杯,预祝剩下的船队平安归来,各位也都能因此大发横财!” 朱瞻壑的话,句句不离发财,但却正对了这帮勋贵们的心思,因此他们听后,也一个个举杯痛饮。 随后又有人站起来表态了喜悦之情,以及对朝廷和汉王府的感谢,一时间的气氛也变得更加热烈。 趁着这个机会,只见朱瞻壑再次站起来道:“各位,咱们能够下西洋,也多亏了皇爷爷对咱们的支持,这次虽然是打着我们汉王府的名义,但其实就是皇爷爷给各家勋贵的福利!” “瞻壑说的不错,要不是陛下点头,咱们哪有下西洋的机会?” 朱勇立刻站出来说道,他是唯一一个知道朱瞻壑接下来要说什么的人,因此也帮着他唱双簧。 “没错,多亏了陛下英明,咱们带来敬陛下一杯!” 徐景昌这时也站起来说道。 “敬陛下一杯!” 其它勋贵闻言也纷纷起身,举起酒杯叫嚷着,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朱瞻壑也陪着众人又饮了一杯酒,然后这才接口道:“各位,皇爷爷为了让大家有钱赚,甚至不惜打破了太祖皇帝的海禁,为此也受到不少大臣的非议,所以咱们是不是要向皇爷爷表示一下?” “表示一下?” 在座的各位勋贵听到朱瞻壑的话,也都露出不解的神色,不明白所谓的“表示一下”是什么意思? “想必各位也都知道,前段时间天雷击中三大殿,导致三大殿被毁,皇爷爷已经下旨,要重建三大殿,但国库现在颇为紧张,刚好咱们又从下西洋赚了些钱,所以我觉得咱们是不是捐献出一些,也算是咱们做为臣子的心意?” 朱瞻壑笑呵呵的说道。 听到要捐钱,本来热闹的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虽然刚才他们一个个嘴上都对朱棣感恩戴德,但真要让他们拿出真金白银,却又让他们感到十分不舍,因此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接话。 幸好朱瞻壑早有准备,只见朱勇第一个站起来拍着胸脯道:“没有陛下的恩典,哪有咱们这些臣子的今天,我朱勇愿意献上两万贯,愿陛下早日重建三大殿!” 有了朱勇带头,立刻也有其它人站起来响应,有些人是真心感激,也愿意出钱。 也有些人不愿意出钱,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又不能不捐,毕竟都是大明的臣子,别人给皇帝捐钱你却不捐,你想干什么? 朱瞻壑让马安等人统计了一下,最后各家一共捐了七十五万贯。 最后朱瞻壑也站起来表态,宣布自己捐款五万贯,刚好凑成八十万贯的整数。 看到朱瞻壑一下子捐了这么多,就算是心中有怨的人,这时也不好说什么了。 不过徐景昌和张昶等人却在心中滴血,因为他们知道,朱瞻壑最近光是靠买卖田产,就赚了一大笔钱,而那些钱全都是他们亏的,说不定这五万贯,就是朱瞻壑从他们身上赚的。 捐完了钱,朱瞻壑也立刻吩咐人拿上账册,然后按照收益,给各家分配这次带回来的财物。 这次带回来的财物,如果换算成铜钱的话,甚至可以超过了千万贯,相比之下,之前捐出去的那八十万贯就不算什么了。 更何况这还只是下西洋船队的一小部分,剩下的船队收益会更高,现在所有人都无比期待下西洋船队的归来。 各家勋贵都拿到了自己的份额,这时夜已经深了,朱瞻壑正准备结束这场宴会。 却没想到这时徐景昌忽然站了起来,一脸笑容的问道:“世子,今天机会难得,各家又收到了下西洋的收益,所以我想借这个机会,能和世子谈笔生意!” “什么生意?” 朱瞻壑明知故问,从徐景昌站起来时起,他就猜到对方又想从他手里买田产。 “世子,你看王府名下有那么多田产,能否割爱转让给我们一些?” 徐景昌小心翼翼的问道。 自从上次朱瞻壑买下他们手中的田产后,就一直捂在手里,现在北京的田产价格不但全都涨回来了,而且价格还在上涨,这让他们实在坐不住了。 “定国公说的是啊,在下家中的田产之前全都卖给王府了,现在连住的地方都快没有了,还望世子开恩,让我们把之前卖掉的田产赎回来!” 张昶这时也苦着一张脸恳求道。 听到张昶直接点破了之前卖田产的事,在座的勋贵都是脸色一黑,除了少数几个人外,其它人基本都向王府卖过田产,现在却又想赎回来,虽然有点丢脸,但都不愿意明说,结果却被张昶说破了。 不过就算是丢脸,但还是有不少人纷纷站起来,恳求朱瞻壑转让一些田产,虽然他们刚大赚了一笔钱,但对于他们来说,钱再多也不如换成田产更加保险。 “这个……” 只见朱瞻壑故意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这才抬起头无奈的道。 “各位,不是我不给大家面子,而是之前我卖王府田产的事,已经传到南京那边了,我娘为此还专门写了封信,把我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并且她还说了,在她来北京之前,严禁我再卖任何一处田产。” 朱瞻壑说到最后双手一摊,再次无奈的道:“所以各位恐怕要失望了,我现在就算是想卖,府里的管事也不会听我的,甚至连府里的田契、房契,都被管事藏起来了。” 第二百七十章 汉王妃来了 第270章 汉王妃来了 自从宋礼被抓后,田产的价格回涨,徐景昌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想向朱瞻壑买田产了,毕竟谁都知道,田产价格一直在涨,早点买早占便宜。 可朱瞻壑一直没有答应徐景昌,而是一直捂着田产不卖,这次更是搬出汉王妃做挡箭牌。 其实朱瞻壑也不是撒谎,上次因为卖田产的事,汉王妃的确写信骂了他一顿,就连常思宁和孙若微也给他写信,告诉他太子妃很生气,让他小心些。 徐景昌等人虽然不信,但无奈朱瞻壑就是坚持自己做不了主,他们也没有办法,最后只得暂时作罢。 也就在宴会的第二天,下西洋的事经过这几天的发酵,终于达到了一个顶峰,特别是各家分到财物之后,免不了向身边的人炫耀,比如徐景昌等人,手头宽裕了,自然开始四处置办田产。 虽然朱瞻壑不愿意卖,但京城还有其它人愿意卖,当然价格肯定不便宜。 而随着这些勋贵们纷纷出手置办田产,导致京城的田产价格再次上涨,有不少人看到这种情况,干脆学朱瞻壑捂盘不放,导致有价无市,结果田产的价格涨的更快了。 对于这种情况,朱瞻壑也早有预料,不过他也不急于将手中的田产出手,因为汉王妃她们已经在路上了,这几天估计就会抵达北京。 当初迁都时,因为朱棣走的比较急,再加上许多勋贵家中人口众多,因此许多女眷都留在南京,打算将南京的事情处理完再走。 汉王妃也是如此,经过这几个月的准备,南京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于是汉王妃和许多勋贵家的女眷一同上路,她们本就是珠钗会的人,路上一块走也能做个伴。 朱瞻壑在聚会后的第二天,就再次来到天津,一是告诉张芾官船商用的事,朝廷已经同意,二来也是为了在天津这里迎接汉王妃。 汉王妃她们走的是水路,也就是大运河,和漕运是一条线,虽然速度慢了点,但胜在安全。 张芾他们得到朝廷的允许,夏元吉也派了吏部的官员随行,于是他们很快驾驶着海船离开天津,去往辽东装载货物。 朱瞻壑在天津等了几天后,汉王妃她们的船队也终于抵达三岔河口。 “拜见母亲,母亲一路辛苦了!” 朱瞻壑快步上船,见到汉王妃立刻笑嘻嘻的上前行礼道。 “你这个臭小子,谁让你把北京的田产卖了?” 汉王妃见到朱瞻壑就气呼呼的一拍桌子怒道。 因为相隔两地,汉王妃只知道朱瞻壑之前把田产卖了出去,并不知道朱瞻壑又把田产买回来了,所以才会如此生气。 “娘您别生气,我又把田产买回来了,而且还多买了几倍,现在整个京城,都找不出第二家比咱们的田产还多的人了!” 朱瞻壑急忙解释道。 “什么?你又买了那么田产?伱哪来的钱,该不会把下西洋的钱全都花了?” 汉王妃闻言脸色大变,在她印象中,朱瞻壑花钱一向大手大脚,她身边的孙若微就是一个明证。 “没有,事情是这样的……” 朱瞻壑这才把三大殿被毁,导致北京田产下跌的事情经过详细的讲了一遍。 汉王妃听后也是转怒为喜,当即一拍巴掌笑道:“儿子还是你有办法,竟然趁着三大殿被毁的机会,给那帮勋贵们下套,下手可比我狠多了!” “娘您误会了,我真没给他们下圈,完全是他们逼着我买他们的田产。” 朱瞻壑苦笑一声解释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最无辜,就算是发财也是被别人逼的!” 汉王妃嘴上应付着,显然根本就不信朱瞻壑的说辞。 朱瞻壑也是十分无奈,这还真没办法解释了。 “对了,这次下西洋的船队回来,咱们一共获利多少?” 汉王妃忽然再次问道。 “咱们获利不算多,主要是在南洋时,咱们家的货物只卖了一点,毕竟相比南洋,西洋那边的获利空间更大,所以这次一共也只获利二十多万贯,另外我还给皇爷爷捐了五万贯,帮他重建三大殿。” 朱瞻壑解释道。 “捐钱是应该的,你爹不在,你也要多替他尽一些孝心。” 汉王妃颇为赞同的点头道。 聊完了正事,汉王妃这才拉着朱瞻壑坐到自己身边,聊了一些家常,旁边的孙若微也时不时插嘴。 片刻之后,常思宁也来了,她陪着航海侯夫人在后面的船上,平时也经常来前面向汉王妃请安。 随着常思宁的到来,船舱里也就更热闹了,自从订婚后,朱瞻壑和常思宁也经常见面,虽然还没有完婚,但也没有了最初的羞涩,两人相处的越发融洽。 船队继续北上,很快抵达了通州境内,然后一行人改走陆路,浩浩荡荡的马车沿着官道,很快就抵达了北京城。 各家勋贵的女眷到来,自然也都派人前来迎接,朱瞻壑与迎接的勋贵们客气了几句,这才与汉王妃一同回到汉王府。 汉王妃在府中休息了两天后,也立刻召开了珠钗会,与各家女眷商讨下西洋的事,之前她们有些在南京,有些在北京,所以只能将下西洋的事交给府中的男人处理,现在她们聚到一起,当然要把权力收回来。 说起来北京虽然比南京靠北,而且也没有大江大河供大船航行,但北京也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距离大海很近,旁边的天津就是一个优良的港口。 相比之下,南京虽然有优良的河港,但距离大海却有点远,郑和下西洋的船只巨大,进入长江并不方便,所以下西洋真正的基地其实是太仓港。 所以几乎可以预见,随着下西洋的兴盛,日后天津港肯定会更加繁华,所以各家勋贵也早就开始在天津置办田产。 随着汉王妃的到来,汉王府的田产也终于开始出售了,一来是价格涨到了顶点,就算还在涨,但上涨的速度却很缓慢,二来王府持有的田产也的确太多了。 王府的事情有汉王妃却处理,朱瞻壑则把主要精力放在了银行上面,夏元吉总算松口,要在北京城设立第一间银行。 第二百七十一章 银行 第271章 银行 北京正阳门旁边有座江米巷,而在江米巷与礼部紧挨着的位置,有一座闲置的府邸,这里早在之前就已经被朱瞻壑买下,因位置太好,因此一直没有出手。 而在前几天,一队工匠进到这座府邸之中,将外墙拆掉,里面的建筑也做了一些改动,后院更是开始修建一些库房。 朱瞻壑陪着夏元吉来到这里,一边走一边向他介绍道:“这里不但位置好,而且原来府中的建筑也不错,拆掉围堵后,客厅可以做为银行的办事大厅,里面的建筑只要稍加修改,就能利用起来。” “这里真是不错,最关键是离我们户部也近,这样也方便双方的来往。” 夏元吉一边听一边点头道。 这座府邸与礼部紧挨着,而旁边北边就是户部,两者相距也不过几十步左右。 “夏尚书,你不再考虑一下,就开这么一个小银行,而且业务也不多,是不是太浪费了?” 朱瞻壑向夏元吉再次问道,这段时间他已经不知道问过对方多少次了。 “我知道世子你的图谋很大,但银行关系重大,现在最好还是先开一个小银行试一下,同时也能积累一下经验,为日后打好基础。” 夏元吉却微笑着回答道。 原来在银行这件事上,朱瞻壑和夏元吉产生了一些分歧。 在朱瞻壑看来,既然要开银行,那就玩一把大的,不但要开商业银行,最好把央行也搞起来,甚至可以把宝钞的发行权也交给银行,规范一下宝钞的发行。 但夏元吉却十分谨慎,他通过朱瞻壑的描述,知道银行的关系重大,因此在开始时,只肯开一家小型的银行,可以提供基础的存取业务,也可以发放贷款,但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可是按照你的想法,咱们这银行和钱庄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啊。” 朱瞻壑还是不满意的说道,他一直想劝夏元吉把银行的规模做大一些,但对方就是不同意,对此他也没有办法。 “银行和钱庄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别的不说,咱们银行是官办的,而且存取款的利息都很低,光是这些,就远不是钱庄能比的。” 夏元吉倒是十分耐心,再次笑着说道。 这个时代的钱庄很不规范,不但取钱的时候要收利息,就连存钱也需要交利息,因为钱财交给钱庄保管,需要交保管的费用。 如果想要向钱庄贷款,那利息可就更高了,后世的高利贷和它一比,简直就是小弟弟。 相比之下,银行就规范多了,朱瞻壑制定了许多的规章制度,几乎将后世银行照搬了过来,再加上有朝廷在背后支持,的确比一般的钱庄更有优势。 朱瞻壑看到夏元吉铁了心不肯扩大银行的规模,也只得叹了口气,但最后还是不甘心的道:“既然要试验,那不能光在北京这边开银行,要不要在天津也开一间银行,这样实现异地存取,也能积累更多的经验。” “这个……倒是可以考虑!” 没想到夏元吉竟然点了点头,随即这才开口道:“不过也不能着急,现在还是先把北京这边的银行开起来,等到没有问题后,再去天津开一家也不迟。” 对于如此谨慎的夏元吉,朱瞻壑也十分无奈,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有些想法的确太冲动,相比之下,夏元吉的稳重谨慎,刚好可以弥补他的缺点。 银行的改建还需要一段时间,朱瞻壑和夏元吉参观了一圈后,又去了户部商量了一些事情,最后朱瞻壑才起身告辞。 走的时候,朱瞻壑路过正在修建中的银行,他也不禁停下来又看了一会。 这间实验性质的银行虽然是官办的,但朱瞻壑却以汉王府的名义,在银行占了三成的股份,当然他也要给银行提供一些必要的支持,比如场地、资金等。 按照夏元吉的想法,只有将这间银行经营起来后,才会考虑扩大规模,至于日后的央行,甚至把宝钞发行也纳入到银行的管辖范围,那就更要靠后了。 “这样也好,先开一家半公半私的商业银行,日后也能为下西洋筹备一些资金。” 朱瞻壑低声自语道。 虽然在夏元吉的计划中,这间银行只有最基础的功能,但朱瞻壑可不打算浪费这间银行,他已经打算好了,等日后银行经营起来后,可以借它来吸收资金,甚至是发行最初的股票。 当然了,现在想这些可能还有点远,毕竟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不过提前做一些规划也没什么坏处。 最后朱瞻壑离开了银行,骑着马回到王府。 不过刚进到王府,就见王府的下人从库房中抬出大箱小箱的,孙若微则在一旁亲自查点。 “这是干什么呢?” 朱瞻壑看到这里也好奇的走上前问道。 “宫里的王贵妃寿诞之日要到了,王妃让我们准备些礼品。” 孙若微看到朱瞻壑,也立刻笑着解释道。 王贵妃是朱棣的宠妃,早在永乐初年就入宫,协助徐皇后一同处理后宫的事务。 后来徐皇后去世,王贵妃就代理起皇后的职责,帮助朱棣管理后宫,可以说虽无皇后之名,却有皇后之实,因此对她的寿诞,王府也十分重视。 “原来是王贵妃,那的确应该好好准备一下!” 朱瞻壑闻言也点头道。 对于王贵妃,他也十分敬重,说起来朱棣的妃子大都是北方人,唯独王贵妃是苏州人,性格十分温婉,而且她为人大气,多次调节朱棣与三个儿子的关系,连朱高炽都对她极为尊敬。 “说的是啊,可是王贵妃的寿礼却不好准备,特别是下西洋的船队回来了,各家勋贵都不缺奇珍异宝,咱们王府想要在礼物上压过别人,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孙若微说到这里时,也露出一副苦恼的表情。 每次往宫里送礼,都是各家勋贵暗中比拼的时候,汉王府在这种时候,更不能被别人盖过风头,否则汉王妃的面子往哪搁? 第二百七十二章 准备礼物 第272章 准备礼物 “世子,你确定要亲自为王贵妃准备礼物?” 王府的内宅之中,孙若微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我不是为了王贵妃,而是帮你和我娘,你们不是在为准备礼物发愁吗,刚好我知道几样礼物,肯定会让王贵妃十分喜欢!” 朱瞻壑哈哈一笑解释道。 银行的改建还需要几天,刚好他又没其它的事情,索性就帮孙若微一把,事后也能给她找点事情做。 “那世子伱要准备什么礼物?” 孙若微再次问道。 虽然她知道朱瞻壑博学多才,但给一位贵妃准备礼物,可不是儿戏。 “先容我卖个关子,东西我已经让马安去准备了,马上就会送来。” 朱瞻壑哈哈一笑道。 就在他的话音刚落,就见马安带人拉着一车东西兴冲冲的走进来道:“世子,您要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孙若微这时好奇的打量着车上的东西,只见上面装着火炉、铁锅、盆子之类杂七杂八的东西,另外还有一个怪模怪样的大家伙,孙若微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干得不错!” 朱瞻壑这时也上前看了一下,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随后就吩咐人把车上的炉子和铁锅之类的东西搬了下来,另外还有几个袋子,里面装着朱瞻壑要用的东西。 “油呢?” 朱瞻壑检查了一下这些东西,却没发现自己需要的油。 “在这呢!” 只见马安提起一个袋子献殷勤道。 “你把油装在袋子里?” 朱瞻壑一愣,正想着什么油能装成袋子里时?只见马安从袋子里拿出一大块猪板油。 “我让你准备油,你给我准备猪板油?” 朱瞻壑看到袋子里的猪板油也是哭笑不得。 “世子您说什么油都行,我以为您要做菜,特意准备了猪板油。” 马安小声的解释道。 其实这也不怪马安,朱瞻壑让他准备炉子、铁锅之类的,他以为朱瞻壑要做菜,因此特意准备了炒菜更香的猪板油。 “小人这就去换一桶油!” 马安知错就改,立刻就要去王府的厨房。 “不必了,猪板油也行,反正也不差这点事!” 朱瞻壑却叫住了马安,拿过猪板油后,切成小块,又升火起锅,随后将猪板油放到锅里熬煮。 随着铁锅中温度的升高,油亮的猪油从肥油中析出,最后猪油越来越多,而肥肉被滚油炸过后,变成了一块块油渣,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这个味道,真让人怀念啊!” 朱瞻壑闻着猪油渣的香味,禁不住拿起筷子,挟起一块吹了几下,这才轻轻的咬了一口,虽然烫的他直吸凉气,但那种熟悉的味道还是让他露出陶醉之色。 于是一个时辰后,朱瞻壑终于吃上了热乎乎的猪油渣包子,松软的包子一口下去,带着猪油渣特有的香气,和他记忆中小时候的味道一模一样。 “世子,你不会是打算把这些包子送给王贵妃做寿礼?” 孙若微这时实在看不下去了,当即上前问道,刚才她看朱瞻壑忙活了半天,结果就忙出这么一大笼包子。 “包子只是顺带做的,真正的好东西还在锅里!” 朱瞻壑指了指铁锅里的猪油道。 “难道世子你想送猪油?那还不如送包子呢!” 孙若微气急,早知道朱瞻壑这么不靠谱,她还不如自己去准备礼物呢。 “你看你急什么,来来来,先吃个包子,等下我给你变个戏法,你肯定会喜欢!” 朱瞻壑却哈哈一笑,说着拿起一个包子送到孙若微的樱桃小口边。 朱若微也不客气,气呼呼的咬了一口,感觉味道还不错。 朱瞻壑一口气吃了几个包子,剩下的全都被马安和几个下人分吃了。 这时朱瞻壑才又拿起地上的两个袋子,里面装着他需要的东西,一个是碱粉,一个是生石灰。 将这种材料分别融于水,再混合之后,两者发生化学反应,得到的碳酸钙沉淀,上面的溶液中则主要是氢氧化钠,也就是俗称的烧碱。 随后朱瞻壑将烧碱溶液与锅中的猪油混合,然后小火加热,并且不停的搅拌,让两者充分的混合。 “看好了,戏法要开始了!” 朱瞻壑这时冲着孙若微大叫一声,紧接着抓起旁边最小的一个袋子,然后抓了一把里面的东西,顺势往锅里一撒。 孙若微只看到朱瞻壑抓了一把盐粒似的东西撒进锅里,紧接着就见锅里散发着怪味的汤中,竟然出现一条条白色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最初的猪板油似的。 “就这……” 孙若微看着锅里一条条肥肉般的东西,还是一头的雾水,说实话,锅里的这些东西看起来有点恶心,味道也有点呛人,总不能拿这些东西做礼物? “小丫头没见识,我告诉你,这就是我给王贵妃准备的礼物,等下你就知道了!” 朱瞻壑说着,将里面的这些白色结块捞了出来,这东西其实就是皂基,也就是香皂的主要成分,只要再加入一点香料,就能制成平时使用的香皂了。 只见朱瞻壑把皂基都捞到一个铁盒子里,然后又重新烧了一锅水。 等到水热了之后,朱瞻壑把铁盒放在水中,隔着水加热,里面的皂基很快融化。 朱瞻壑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香料,制香技术古已有之,到了明朝时早就十分成熟了,各种香味都有专门的配制方法。 朱瞻壑手中的香料也是让马安去买的,是一种茉莉花的香味。 当朱瞻壑把香料倒进皂基中后,本来白中带黄的皂基,被香料染成了淡紫色,看起来比之前漂亮多了,同时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味。 随后朱瞻壑又拿出几个模具,这些模具本来是中秋做月饼用的,里面的雕刻十分精美,用来作香皂也十分合适。 朱瞻壑将淡紫色的皂基倒进模具之中,随着温度的降低,里面的皂基也很快凝固,也就成了后世经常用的香皂,或者叫它手工皂。 “成了!” 朱瞻壑将香皂从模具中倒出来,看着这些一个个造型精美的香皂,也十分满意的点头道。 第二百七十三章 把花香蒸出来 第273章 把花香蒸出来 “啪!” 朱瞻壑将最后一个香皂从模具中倒出来,刚好凑成十块香皂,淡紫色的香皂像是一个个小月饼似的,散发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看起来还挺漂亮的,好吃吗?” 孙若微打量着这块香皂,这才向朱瞻壑问道。 “谁告诉这些是吃的了?” 朱瞻壑却哭笑不得的反问道。 “不能吃吗?” 孙若微十分惊讶,刚才她看朱瞻壑用的又是猪油又是盐,而且还用了做月饼的模具,怎么看都像是在做一种点心。 “当然不能吃,这东西叫香皂,至于用处……” 朱瞻壑想着解释起来有点麻烦,刚好旁边有熬猪油的油锅,于是他伸手在锅里抹了一把,手上立刻沾了不少残油。 “世子你抹它干什么,看你手脏的,我让人去拿胰子过来。” 孙若微看到朱瞻壑满手油的样子,也不由得责怪道。 “这么多油,你觉得用胰子洗得干净吗?” 朱瞻壑笑着问道,所谓胰子,其实就是最原始的香皂,是用猪的胰腺捣碎后,加入豆粉、香料等制作而成,朱瞻壑平时就用这种胰子洗手洗脸,效果并不怎么好。 “一次洗不干净就多洗几次。” 孙若微随口答道,她平时照顾朱瞻壑的饮食起居,对胰子的效果当然十分清楚。 “所以啊,胰子的效果太差了,不过这种香皂就不同了,一次就能洗干净!” 朱瞻壑说着,让人端来一盆清水,将手打湿之后,这才拿起一块香皂揉搓了几下,手上也很快满是皂液,随后在清水里洗了一下,两只手上立刻变得干干净净。 “怎么样,干净了?” 朱瞻壑擦了擦手,这才伸手在孙若微面前晃了晃,十分得意的说道。 孙若微也十分惊讶,只见朱瞻壑的手上干干净净,真的没有半点油渍,甚至她不死心的凑上前闻了一下,结果发现非但没有油味,反而带着一股茉莉花的香味。 “真的洗干净了!” 孙若微一脸震惊,她深知胰子的效果,如果用胰子的话,绝对不可能一次就先干净。 “明白了,这个香皂就是效果更好的胰子,最关键的是它比胰子更加好看!” 朱瞻壑笑着解释道。 胰子是用猪的胰腺做成的,成品黑乎乎的,与半透明的香皂一比,简直是天与地的差别。 “也就是说,这种一种特殊的胰子?” 孙若微说到这里,忽然眼睛一亮,当即再次向朱瞻壑问道。 “世子,刚才我看伱用猪油和盐,另外还有石灰之类的东西,就做成了这种香皂,那是不是说,这种香皂的造价比胰子低廉许多?” “你这丫头还挺聪明的,一下子就发现了其中的关键!” 朱瞻壑点头笑道。 胰子是猪的胰腺做成,要知道一头猪只有一个胰腺,因此胰子的造价并不便宜,只有富贵人家才能用得起,相比之下,香皂的造价就便宜多了。 “真的如此,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大规模的制作这种香皂,到时岂不是要发财了?” 孙若微说话时,眼睛中满是兴奋,甚至都快跳起来。 “当初在南京时,我不是说过要给你找点事情做吗,这种香皂日后就交给你了。” 朱瞻壑哈哈一笑再次道。 他就知道孙若微会对香皂感兴趣,毕竟女人最需要这种清洁身体的东西。 “谢谢世子,我就知道世子对我最好了!” 孙若微高兴的一把抱住朱瞻壑的手臂,小脸也因激动微微发红。 旁边的马安却是一脸的羡慕,暗恨自己为啥不是个美女,香皂的利益他也早就看出来了,可惜却交给了孙若微,没办法,人家是世子的女子,他拿啥和对方比? 不过等到孙若微兴奋过后,却忽然又皱起眉头道:“世子,香皂虽好,但说白了也只是一种特殊的胰子,拿它当做礼物会不会显得有点太寒酸了?” “放心,香皂只是一个小礼物,真正的礼物我还没开始做呢。” 朱瞻壑哈哈一笑,说完就让人把车子上那个奇型怪状的器具抬了下来。 与此同时,另一座宅院的汉王妃却有些生气。 “若微那丫头呢,让她去库房挑选礼物,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汉王妃一脸不悦的向身边的侍女问道。 为了给王贵妃准备寿礼,她也花费了不少心思,但今年情况特殊,各家勋贵从下西洋中得到不少奇珍异宝,她想要压过其它勋贵夫人,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启禀王妃,若微姑娘被世子叫走了,好像世子说要亲自为王贵妃准备寿礼。” 侍女立刻回答道。 “胡闹,他一个大男人哪知道女人喜欢什么?” 汉王妃却根本不信,接着再次问道:“他们现在在哪呢?” “就在世子的院子里。” 侍女再次回答。 “在他的院子里能准备什么礼物?” 汉王妃更加怀疑,不过这也激起了她的好奇,刚巧她也没什么事,索性就站起身准备亲自去看一看。 于是汉王妃带人来到朱瞻壑住的院子,还没有进门,她就闻到一股香味。 “咦?哪来的花香?” 汉王妃闻到这股香味分辨了一下,随后也十分惊讶的说道,这股香味绝对是花香,而且好像还是朱瞻壑的院子里传出来的。 带着满心的疑惑,汉王妃迈步进到院子,当看到院子里的情形时,也不禁一愣。 只见院子里立着一个炉子,炉子上放着一个怪模怪样的器具,朱瞻壑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正从器具里接着什么东西? “娘,您怎么来了?” 朱瞻壑这时也看到了汉王妃,当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 “你这是……干什么呢?” 汉王妃打量着炉子那个怪模怪样的器具,一时间满头雾水的问道。 “王妃,世子说他要把花香给蒸出来,我以为世子在吹牛,没想到他真的做到了!” 没等朱瞻壑回答,旁边的孙若微就兴奋的抢先说道。 “花香?还能蒸出来?” 汉王妃却越听越糊涂了,甚至怀疑孙若微是不是在说胡话? 第二百七十四章 香水是我的了 第274章 香水是我的了 热气蒸腾,一阵阵花香从炉子上的器具中传出。 这个器具其实是个蒸馏器,一般用于蒸馏烈酒之用,当初朱瞻壑制作大蒜酒时,用的就是蒸馏酒。 不过现在蒸馏器里装的不是酒水,而是一些收集而来的月季花,而且还是香味比较浓郁的品种,香味与后世的玫瑰很像。 月季与玫瑰本就差别不大,后世鲜花市场卖的玫瑰,其实都是月季。 随着蒸馏的进行,一滴又一滴的精油析出,然后滴落在出口下的瓶子中。 “好香啊,花香竟然真的能蒸出来!” 汉王妃看着那一滴又一滴的精油,也不由得赞叹道。 刚才孙若微说朱瞻壑要把花香蒸出来,她还以为对方在说胡话,可是当亲眼所见滴出来的精油时,却由不得她不信。 很快一锅鲜花的精华被蒸出来后,朱瞻壑立刻又换了一锅,最后鲜花用完了,他也只得到一小瓶精油,带着一股浓郁的玫瑰花香,十分的诱人。 “瞻壑,这个东西叫什么,闻起来好香啊,是不是可以带在身上,就像香囊一样?” 汉王妃眼睛发亮的看着朱瞻壑手中的精油。 做为女人,特别是贵族女子,平时也根本离不开香料,比如衣服需要用香料熏,身上也要佩戴香囊,所以对朱瞻壑蒸出的这种精油,汉王妃也十分感兴趣。 “您别心急,这种精油不能直接用,需要用东西调配一下才行。” 朱瞻壑急忙解释道,说完就让人取来一种特制的烈酒,其实就是原始版的酒精。 当初配制大蒜酒时,因为没有酒精,所以只能用烈酒代替,后来朝廷制作大蒜酒时,朱瞻壑就吩咐他们,将烈酒反复蒸馏,最后得到一种度数极高的烈酒,大概就是医用酒精的程度。 朱瞻壑现在用的,就是这种烈酒,这种烈酒就算再怎么蒸馏,也很难再提高度数了。 “配制香水,最好还是用酒精,可惜现在只能凑和了。” 朱瞻壑自语一声,随后将香精与烈酒倒入另一个小瓶子中混合。 朱瞻壑对香水的配制几乎一窍不通,也不懂什么比例,一切全都凭手感。 当然了,后世的各种香水朱瞻壑还是闻过一些,特别是一些人,喜欢用一种浓烈的香水,走过去都能熏半条街,不想闻也得闻。 凭着前世的记忆,朱瞻壑一边配制一边闻,感觉差不多了,这才停了下来。 “好了,娘您要不要试一试?” 朱瞻壑献宝似的将香水送到汉王妃面前道。 “这个要怎么用?” 汉王妃早就等不及了。 “您别动,我来帮您擦。” 朱瞻壑说着,用手指抹了一点香水,然后在汉王妃的手腕和耳后涂抹了一些,这些地方的体温比较高,更容易让香水的味道散发开。 果然,随着香水的涂抹,汉王妃也感觉全身上下似乎都被一股淡淡的花香包裹着,闻起来沁人心脾,让人不由自主陶醉其中。 “王妃闻起来就像是传说中的花仙子一般,举手投足都带着淡淡的香气,比香囊或熏香强多了!” 孙若微也十分知趣的在一旁夸赞道,当然她说的也是实情。 汉王妃闻了闻自己的手腕,这时也十分满意的点头道:“这东西真不错,仅仅涂抹了一点,香味就如此诱人,这要是传出去,恐怕会让无数女人为之疯狂!” “娘,您觉得这香水当做寿礼,送给王贵妃怎么样?” 朱瞻壑笑呵呵的问道。 “王贵妃?什么王贵妃,这香水是我的了!” 汉王妃却一把抢过香水,这么好的东西,她怎么可能让给别人。 “这……” 朱瞻壑哭笑不得,他还是低估了香水对女人的吸引力。 “没关系,世子手里不是还有精油吗,再配制一瓶就是了。” 孙若微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汉王妃的反应,微微一笑上前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 朱瞻壑无奈的说道,他可不敢从老娘手里抢东西。 “再配一瓶也是我的,这么小一瓶,根本用不了几天。” 没想到汉王妃贪心不足,竟然还想再要。 “娘,我会香水的配制方法,您还担心以后没有香水用吗,所以还不如先送给王贵妃,到时打出名声,咱们王府再开个香水作坊,绝对可以日进斗金!” 朱瞻壑都无语了,只得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对啊,这香水可是赚钱的利器,如果拿出去售卖,恐怕会引来无数人的哄抢!” 汉王妃终于反应过来了,当即一拍巴掌赞道。 虽然王府现在不缺钱,之前买卖田产,让王府大赚特赚,下西洋也带回不少收益,但朱高煦去了天竺,天知道日后还要花费多少钱? 所以现在王府也在拼命赚钱,就是为日后做准备。 “不光是香水,娘您来看看这个香皂,相比香水,这香皂也是一个赚钱的利器!” 朱瞻壑说着,将之前做的香皂也拿出来,然后给汉王妃介绍了一下用法。 结果汉王妃听后也更加惊喜,当即收走了两块自用。 “瞻壑,这个香水和香皂你打算怎么做?” 汉王妃收好了香水和香皂,随后这才一脸认真的问道。 “香水和香皂的配方并不算太复杂,因此保密就显得尤其重要,我打算就在王府后边建两座作坊,由若微她来掌管。” 朱瞻壑立刻回答道。 王府后边有一大片空地,而且还临着一条河,十分适合建作坊。 “若微吗?” 汉王妃闻言看了看孙若微,这让她也一下子紧张起来,如果能掌管两座如此重要的作坊,那孙若微在王府中的地位可就稳固多了,日后就算朱瞻壑与常思宁完婚,孙若微也不用担心自己受到欺压。 “好,那就让若微来做这件事,我再派几个得力的管事帮她,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汉王妃最终还是点头道,两个作坊需要一个完全信得过的人掌管,而孙若微的确很合适。 “谢王妃、世子,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孙若微闻言也激动的说道,掌管了两座作坊,也就代表着她在王府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钱,而不再像以前那样,身份地位都只能靠着别人的赏赐。 第二百七十五章 寿宴(上) 第275章 寿宴(上) 柔仪殿,这里本是皇后日常办公的地方,平时宫内有什么庆典,妃嫔们也会在这里举行宴会。 今天是王贵妃的寿诞,自从徐皇后去世后,王贵妃就代替她执掌后宫,她处事公平,在后宫中颇为威望,因此她的寿诞,自然也十分盛大。 王贵妃笑吟吟的端坐在大殿上,宫中的各位妃嫔、昭仪、美人等,也都按照身份依次上前行礼,并且送上了自己准备的寿礼。 说来也有趣,朱棣在做燕王时,与徐皇后接连生下三子四女,可是等到朱棣做了皇帝后,后宫妃嫔众多,却再也无人生育。 其实这也很正常,朱棣做皇帝时,儿子都已经成年了,朱瞻基和朱瞻壑这两个大孙子都出生了,朱棣也年过四十,以古人的寿命来看,朱棣当时已经步入老年了,因此没有再生孩子也正常,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李渊那种生育能力。 后宫妃嫔无人生育,这也避免了后宫中许多的矛盾,毕竟大家都没有孩子,而且太子之位早就定了,所以妃嫔们也没什么可争的,这使得朱棣的后宫十分和谐。 今日为王贵妃祝寿,各位妃嫔献上各自的礼物,无论贵贱,王贵妃都笑呵呵的夸赞几句,她性子随和,本就和各位妃嫔相处的很好。 而且后宫中的妃嫔虽然身份尊贵,但即不能外出,也不能像那些勋贵夫人那样执掌产业,因此宫中妃嫔所送的礼物大都比较普通,只要心意到了就行。 等到妃嫔献上寿礼,然后依次落座后,接下来才进入到寿诞的重头戏。 只见汉王妃带队,命妇们排成左右两排,进入到大殿中向王贵妃行礼祝寿。 本来应该是太子妃带队入殿的,只是太子妃和朱高炽都不在北京,所以自然就以汉王妃为首了,这也是她为何那么在意寿礼的原因。 汉王妃率领命妇给王贵妃行礼过后,立刻被王贵妃叫到身边,然后十分亲热的拉着她聊起了家常。 这时其它命妇们也纷纷上前,献上自己准备的寿礼。 因为下西洋的缘故,因此各家命妇们准备的寿礼也十分丰富,即有海外的奇珍,也有不少女人喜爱的贵重首饰、用品等。 就在这时,只见彭城伯夫人上前道:“恭贺贵妃大寿,太子妃远在南京,无法赶到京城,因此就让我代她送上一件寿礼!” “太子妃有心了,也有劳彭城伯夫人了!” 王贵妃听到连远在南京的太子妃也要给自己送寿礼,当即十分高兴的道。 只见彭城伯夫人向外一招手,立刻有两个健壮的妇人抬着一个精美的箱子走了进来,只见这个箱子约有一人高,看起来颇为沉重,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等到箱子放到地上后,彭城伯夫人正准备上前打开箱子,却没想到就在这时,忽然只听外面有宦官高声道:“太子妃到!” “咦?” 听到太子妃来了,所有人都惊讶的抬起头向外观望,毕竟彭城伯夫人刚才还说太子妃在南京,怎么她忽然又出现在北京了? 王贵妃和汉王妃也同样一脸惊愕,因为她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就听外面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只见一个贵妇在宫女的陪伴下进到大殿,果然是太子妃张氏。 “太子妃你怎么来了?” 王贵妃这时惊讶的站起来问道。 “启禀贵妃,前段时间我与太子接到陛下的召令进京,我在路上一直算计着日子,幸好终于赶上了贵妃的寿诞!” 太子妃微笑着王贵妃行礼道。 她的确是刚到北京,甚至连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就急匆匆的进宫来给王贵妃祝寿。 “原来如此,太子妃你真是有心了,快来坐到我身边!” 王贵妃闻言也心生感动,当即向太子妃召手,然后拉着她坐到自己左边,与右边的汉王妃相对而座。 “姐姐真是辛苦了,父皇为何忽然召你和大哥入京,难道是有什么事情?” 汉王妃这时好奇的向太子妃打听道。 按说像太子来北京这么大的事情,提前肯定早就传出消息了,但汉王妃对这件事却一无所知,这就显得有些蹊跷了。 “父皇迁都北京,太子自然要跟随而来,这也很正常。” 太子妃却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其实太子妃这时也心中忐忑,她和朱高炽忽然接到朱棣的调令,让他们立刻来北京,当时朱高炽都有点摸不到头脑,于是只能在路上瞎猜,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 所以太子妃回京的第一时间跑来见王贵妃,其实也是想打听一下,另外如果真有什么事,也能请王贵妃求情,帮着从中说和一下。 “可南京那边也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大哥来了北京,南京那边怎么办?” 汉王妃却根本不信太子妃的回答,再次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瞻基已经去南京坐镇了,那边的事情自然有他处理,几日不见,妹妹伱怎么对朝堂上的事这么感兴趣了?” 太子妃眉毛一挑,最后更是暗中讽刺汉王妃身为女子,却关心朝政,这可不是什么好话,毕竟大明可严禁女子干政。 “你……” 汉王妃心中恼火,刚想反唇相讥。 旁边的王贵妃却急忙打断两人道:“太子妃回来的时机还真是巧了,这边正要打开你送的礼物,结果你就来了,不如就由你来说说这件寿礼如何?” 太子妃听到自己的寿礼还没打开,当即精神一震道:“贵妃,我这次送的礼物可是经过千挑万选,好不容易才从海外带回来的,您肯定会喜欢!” 太子妃说完,这才示意宫人将大殿中立着的箱子打开。 只见两名健妇上前,小心翼翼的将箱子打开,只见箱子中一团火红色的光芒闪烁,就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一般,引得殿中不少妃嫔和贵妇们都是惊呼一声。 而当众人看清箱子里的东西时,更是引发了无数人的惊叹,只见箱子里竟然是一座半人高的红珊瑚,这座红珊瑚通体火红,没有半分杂质,绝对是珊瑚中的极品,再加上如此高大,可以说是无价之宝也不过。 第二百七十六章 寿宴(下) 第276章 寿宴(下) 太子妃准备的寿礼,竟然是一座半人高的红珊瑚,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无价之宝。 王贵妃与众位妃嫔虽然都是见惯了各种奇珍异宝,但是看到如此巨大的红珊瑚,一时间也有些震惊,相比其它人,这份礼物就显得有点太贵重了。 “多谢太子妃了,你这份礼物如此贵重,我都有点不敢收了。” 王贵妃这时笑着向太子妃客气道。 “贵妃太客气了,其实我也是运气好,派去南洋的人刚好发现了这件宝物,于是高价收购了过来,听说这红珊瑚不但漂亮,摆放在卧室里,还有安神定气的功效。” 太子妃再次笑道。 不过太子妃在说话时,眼睛却看向汉王妃,毕竟自己的礼物已经拿出来了,而且还盖过其它人的风头,现在就看汉王妃要送什么礼物了? 汉王妃当然懂太子妃的意思,只见她轻笑一声,这才向王贵妃道:“贵妃,大嫂的礼物如此贵重,和她一比,我们这些后面的人都不敢把礼物拿出来现眼了!” “妹妹这话说的,礼物不在贵重与否,而在于心意,就算你送一片鹅毛,我想贵妃肯定也不会怪罪的。” 太子妃话中带刺的再次道。 “和大嫂的礼物一比,我要送的礼物恐怕真就成了鹅毛了。” 汉王妃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却还是向外招了招手,只见三个侍女并排上前,每人手中都端着一个托盘,盘子上摆放着一个扁平的礼盒。 只见汉王妃站起来,上前将最中意的一个盒子拿过来,然后双手呈交给王贵妃道:“我看大家送的珠宝首饰很多,我就不跟着凑热闹了,所以我给贵妃准备了一件特殊的寿礼,希望您能喜欢。” “哦?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王贵妃闻言也好奇的接过礼盒,然后亲手打开,只见里面并排放着三个水晶瓶子,里面装着几种颜色各异的液体。 “这是何物?” 王贵妃看着水晶瓶子里的液体,也不禁好奇的问道。 不光是王贵妃,旁边的太子妃以及其它的命妇们,这时也全都好奇的看向汉王妃。 毕竟谁都知道,汉王妃和太子妃在这种场合下,肯定要在寿礼上比拼一番,刚才太子妃已经献上了一件价值连城的红珊瑚,现在就看汉王妃如何接招了? “这个叫香水,是我家瞻壑根据古法,好不容易才制成这三瓶,整个大明都找不出第四瓶来!” 汉王妃睁着眼睛说瞎话道,因为王府她房间的梳妆台上就摆放了好几瓶。 “香水?做什么用的?” 王贵妃再次好奇的问道。 “我来给您演示一下。” 汉王妃说着拿起一瓶香水,这个香水瓶也十分的精巧,用整块通透的水晶雕刻而成,而且瓶子口有喷嘴,连着一个小小的气囊,按动气囊可以将香水以雾状喷出来。 汉王妃请王贵妃将手腕伸出来,然后轻轻按对气囊,一股带着蔷薇花香的香水喷了出来。 “好清新的花香!” 王贵妃闻到香水的味道也不由得眼睛一亮,当即赞叹道。 附近的几个妃嫔也都喷到了香水的味道,当即一个个探过身子,好奇的打量着汉王妃手中的香水。 “贵妃,这种香水是用鲜花制成的精油,再以秘法调配而成,使用的鲜花不同,香水的味道也不同,这三瓶香水就是以不同的鲜花制成,这瓶是蔷薇的花香,淡雅而幽远,最适合贵妃使用!” 汉王妃这时笑着介绍道。 “原来如此,这股花香真是特别,就像是行走在鲜花盛开的花园中似的,让人的心情都变得愉悦起来了!” 王贵妃说着接过香水仔细观看,越看越是喜欢,甚至都不舍得放手了。 周围的其它妃嫔和命妇们,这时也一个个两眼放光,身为女人,特别是贵族女子,香水对她们而言绝对是个刚需。 以前为了保持体香,这些贵妇们不但佩戴香囊,而且穿的衣服也要用香料熏,甚至洗澡的时候也要加入香料,可以说十分的麻烦。 可是现在这种香水,却只需要在身上喷一下,淡雅的花香就笼罩全身,甚至王贵妃坐着不动,附近的人都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这可比香囊或熏香的效果好多了。 “汉王妃,这种香水你那里还有吗?” 这时终于有人忍不住问道。 说话的人是张贵妃,她是英国公张辅的妹妹,也就是张忠的姑母,在宫中的妃嫔之中家世最为显赫,除了王贵妃外,后宫中也就数她最为受宠。 “鲜花的精油得之不易,我也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制成这三瓶,所以恐怕要让张贵妃失望了。” 汉王妃一脸遗憾的回答道。 毕竟今天是王贵妃的寿诞,香水做为寿礼,当然要显得珍稀一些,否则她如果说香水可以量产,以后人人有份,那就显得香水太廉价了。 果然,听到汉王妃这么说,王贵妃也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后只见她拿起另一瓶香水,直接递给张贵妃道:“妹妹既然喜欢,那我就送伱一瓶!” “这可是姐姐的寿礼,我怎么好意思拿?” 张贵妃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但眼睛却已经离不开精致的香水瓶了。 “你我姐妹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拿去!” 王贵妃十分大方,她虽然喜欢香水,但做为执掌后宫的女人,与宫中的妃嫔打好关系更加重要。 “那妹妹我就不客气了!” 张贵妃欣喜的接过香水,试着喷了一下,结果大为惊喜的道:“竟然是玉兰花的味道!” 看到王贵妃送了一瓶香水给张贵妃,其它的妃嫔眼睛也都红了,一个个都盯着盒子中最后一瓶香水,眼神中满是渴望。 其实不光是后宫的妃嫔,其它的贵妇们,这时也一个个都盯着盒子中的香水,甚至恨不得直接上去抢到手中。 看到周围人的目光,这让王贵妃也犯了难,只剩下一瓶香水了,分给谁似乎都不合适。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渴望得到香水,比如坐在王贵妃旁边的太子妃,这时却恨得咬牙切齿,自己精心准备的红珊瑚,竟然比不上这小小的香水,风头一下子全都被汉王妃给抢过去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朱高炽进宫 第277章 朱高炽进宫 就在太子妃进宫给王贵妃祝寿的同时,朱高炽也同样来到宫中。 不过相比太子妃那边,朱高炽的心情却要沉重的多。 本来他在南京那边呆的好好的,可是忽然接到朱棣的调令,让他火速赶往北京,而且还让朱瞻基去南京接替他,却又偏偏不说什么事情。 这让朱高炽也十分敏锐的感觉到,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甚至从这些事情中,他都能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也正是在这种危机感的驱使下,朱高炽才让太子妃进宫去给王贵妃祝寿,毕竟自从徐皇后去世后,宫中能对朱棣规劝一二的,也只有王贵妃了。 本来朱高炽进京之后,还想找朱瞻壑,或是金忠等大臣打听一下情况,可是朱棣根本不给他时间,早就命令他进京后立刻进宫,所以朱高炽也不敢耽误半点时间。 带着满怀的忐忑,朱高炽进到皇城,当经过被焚毁的三大殿时,他也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宋礼故意焚毁三大殿的事,朱高炽也听说了,本来他和宋礼也有一些来往,只是他也没想到,宋礼为了阻止迁都,竟然犯下如此胆大包天之事。 “大伯!” 没想就在朱高炽看着三大殿发呆之时,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 朱高炽闻声看去,只见朱瞻壑一脸凝重的走了过来。 虽然朱瞻壑已经不再掌管东厂了,但他的消息还是十分灵通,朱高炽刚一进北京,他就立刻得到消息,因此也急忙赶到皇城,这样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也好在一旁照应。 “总算是见到瞻壑你了,快和我说说,父皇这么急着让我来北京,到时所为何事?” 朱高炽快步上前,急切的向朱瞻壑问道。 “大伯你不知道?” 朱瞻壑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一句道。 刚才他看到朱高炽看着焚毁的三大殿发愣,一时间也开始怀疑朱高炽是不是真的参与了这件事? “我上哪知道去啊,这一路上我都在担心,猜测着父皇让我来北京的缘由,可是猜来猜去也没有半点头绪。” 朱高炽一脸无语的辩解道。 “这个……” 朱瞻壑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道。 “大伯您还是快点去见皇爷爷,到时由他来亲口告诉您比较好。” “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啊,你怎么也学会打哑谜了?” 朱高炽这时也有些恼火,他千里迢迢跑到北京,结果连事情的缘由都搞不清楚,这让他如何不窝火? “反正不是好事,您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朱瞻壑只是提醒了一句,却不肯多说,毕竟朱棣和朱高炽他们父子间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去处理,自己在一旁听着就足够了。 看到朱瞻壑不说,朱高炽也更加疑惑,不过总算是确定了一点,父亲叫自己来不是好事,这让朱高炽的心也一下子悬了起来。 朱瞻壑陪着朱高炽来到武英殿,刚进大殿,就感觉到殿里的气氛不对,好像大殿中的温度似乎都比外面低了一些,而且殿中的宦官和宫女也全都不在,只有朱棣一人端坐在书案后。 “儿臣拜见父皇!” 朱高炽快走几步,郑重的上前行礼道。 朱瞻壑也跟着行礼,但却站到了一旁,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伱干的好事!” 只见朱棣怒吼一声,将手中的一样东西扔到了朱高炽脚下,赫然正是从宋礼那里搜出的,朱高炽亲笔写的回信。 朱高炽这时却一头雾水,他给宋礼写过信是不假,但他和许多大臣都有来往,也经常写信,再加上这封信,又是在宋礼出事前几个月写的,所以朱高炽早就把这封信忘了。 不过等到朱高炽把信捡起来,然后看了一下信上的内容后,他也立刻脸色大变,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儿臣冤枉啊,三大殿被毁之事,绝对与儿臣没有半点关系!” 朱高炽急的满头大汗,当即高声喊冤道。 “没有半点关系?” 朱棣却是冷笑一声,随即声音冰冷的质问道。 “你给宋礼写信,让他想办法劝阻我迁都,结果几个月后就发生了三大殿被毁的事,你敢说宋礼不是听从你的命令,从而做出焚毁三大殿这种丧心病狂之事?” “我……” 朱高炽想要为自己辩解,可却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因为朱棣说的有道理,宋礼虽是自作主张,但也正是自己在背后反对迁都,所以才给了宋礼焚毁三大殿的勇气。 “皇爷爷,我觉得……” 朱瞻壑看到情况不对,刚想站出来劝说两句。 没想到朱棣却厉声打断道:“闭嘴,之前夺了你的东厂之权,你难道就没有长一点教训?” 这下朱瞻壑也吓的立刻退了回去,低下头不敢再开口。 朱高炽听到这里也终于知道,原来朱瞻壑就是因为替自己求情,所以才被父亲夺走了东厂的权力。 “父皇,无论您信不信,儿臣对宋礼焚毁三大殿,事先真的丝毫不知情!” 朱高炽目光诚恳的看着朱棣说道。 “一句不知情,你就想把这件事给搪塞过去?” 朱棣冷笑一声再次质问道。 “儿臣不敢,儿臣也承认,宋礼的所做所为,的确可能受到儿臣的影响,因此儿臣愿意领罚,无论父皇您是打是罚,儿臣绝不敢有半点怨言!” 朱高炽说到最后直接跪倒在地,重重的叩首道。 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朱高炽,朱棣脸上的神情却是变幻不定。 对于朱高炽,朱棣其实一直不太满意,因为他最不像自己,平时与文官走的太近,相比之下,朱高煦却更像朱棣,所以朱棣以前也的确最喜欢朱高煦,甚至差点立他为太子。 但因为朱高煦性格上的缺陷,朱棣最终还是理智的选择了朱高炽,哪怕朱高炽平时与他的政见有些不同,朱棣也都忍了下来。 可是却没想到,在迁都这件事上,朱高炽竟然与自己走向了对立面,就算三大殿被毁他真的不知情,但至少他和宋礼是在站在同一战线上的。 想到这里,朱棣也对自己当初的选择产生了怀疑,立朱高炽为太子,真的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吗? 第二百七十八章 圈禁 第278章 圈禁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几瓶香水吗?” 太子妃气呼呼的离开柔仪殿,自己精心准备的寿礼被汉王妃比了下去,这让她如何不生气? 所以在寿宴刚一结束,太子妃就告辞离开了,不过嘴上虽然骂着香水,但她手里却依然紧紧攥着一瓶香水。 汉王妃一共送了三瓶香水,其中一瓶王贵妃自用,另一瓶送给了张贵妃,至于最后一瓶,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送给太子妃,毕竟以太子妃的身份,宫里的妃嫔也不会有怨言,命妇们更不会说什么。 除了香水外,太子妃还得到一块香皂,这是汉王妃送给王贵妃的另一件小礼物,相比香水虽然差一些,但胜在漂亮实用,王贵妃自己留下一块,剩下的也都分给了其它人。 虽然得了香水和香皂,但太子妃并没有半分高兴,并不仅仅是因为被汉王妃抢了风头,最重要的还是她悄悄向王贵妃打听,朱棣忽然召他们来北京的原因。 可是王贵妃对这件事也是一无所知,这让太子妃也立刻感觉到一种危机。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就在太子妃刚出了柔仪殿,还没走几步,忽然就见一个宦官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禀报道:“大事不好了,太子……太子出事了!” “太子出什么事了?” 太子妃闻言也吓的的脸色大变,当即高声问道。 是过朱高炽并有没出宫,而是转道来到朱瞻壑,王贵妃被圈禁在那外,虽然朱棣说过严禁任何人探视,但没些人却是例里。 太子妃听前也十分焦缓的说道。 是过朱棣现在根本是可能废掉王贵妃,因为我有没其它的选择,如此一来,那就成了一个死结,完全有办法解开。 最前王贵妃一脸有奈的说道。 太子妃竟然迁怒到朱高炽头下,毕竟你才刚在宫外被汉王妃盖过风头,那时对整个汉王府都抱着一股子怒火。 王贵妃被朱棣上旨圈禁,因为我暂时还有没想坏该怎么处置王贵妃。 朱高炽则束手站在一旁,想劝又是敢劝,想走也是敢走,于是只能在那外陪着。 “事情不是那样,父皇相信你和宋礼没勾结,更相信八小殿被毁是你指使的,所以才上旨将你圈禁在朱瞻壑。” 太子妃却是依是饶的再次道。 “那算什么奖励?是疼是痒的,根本是会让我涨半点教训!” “什么!” “那个……” 本来朱高炽还想向朱棣禀报一上银行的事,可是看我现在的样子,估计也有心思听,于是我也有再说什么,当即告辞离开。 “要是……您让小伯亲自督造八小殿,毕竟八小殿被毁和我没关,现在让我再重新建造起来,也算是一种奖励。” “陛上……陛上将太子圈禁在朱瞻壑,严禁任何人与太子接触!” 有想到就在那时,只见朱高炽推门走退院子笑呵呵的说道。 朱瞻壑前面的一处院落外,王贵妃唉声叹气的坐在院子外的石凳下,正在给太子妃讲述自己去见朱棣的经过。 朱高炽那时忽然灵光一闪,于是试探着提议道。 也是知过了少久,朱棣忽然抬头向朱高炽问道:“瞻壑,他觉得朕该如何处置太子?” “伯娘教训的是,所以皇爷爷才把你手中的权力给收走了。” 武英殿内,朱棣面沉似水的坐在书案前,小殿中的气氛十分凝重 只见太子妃呆愣半晌,最前那才糊涂过来,那时的你再也顾是得什么仪态,提起裙摆就往朱瞻壑的方向跑去,你必须要找王贵妃问个总有,只没那样才能想出应对之策。 朱棣说着重重的一拍桌子。 我也想是出处罚王贵妃的办法,只能暂时先圈禁了。 “我一个王世子,本就是应该插手朝堂下的事,更是应该把东厂这么重要的机构交给我掌管!” “这孙儿就有没办法了。” 幸坏前面的宫男缓忙下后扶住太子妃,那才让你站稳了身子。 高平莲远在天竺,朱低燧被贬为庶人,朱棣现在也只剩上王贵妃那一个儿子了,而且王贵妃做太子少年,肯定忽然被重罚,恐怕会引来朝中的恐慌,毕竟皇帝与太子发生矛盾,绝对会引发朝堂下的动荡。 我那时最恨的是自己为什么是少生几个儿子,那样也没更少的选择,而是是像现在那样,除了一个闹心的王贵妃,根本别有选择。 “也是能怪瞻壑,信是锦衣卫搜查到的,瞻壑虽然能节制锦衣卫,但也是可能把信私藏上来,而且我为了帮你求情,还惹怒了父皇,导致我现在是能再执掌东厂了。” 太子妃闻言只感觉眼睛一白,身子一软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算了,先将我圈禁一段时间,让我坏坏反思一上!” 高平莲闻言也悄悄松了口气,虽然圈禁的处罚也很总有,代表着王贵妃的太子之位是稳,但至多王贵妃还是太子,只要宗人府是回来,就有没人能取代王贵妃。 最前朱棣苦恼的一挥手道。 “孙儿也是知道,而且那件事小伯就算没错,也是宜重罚,毕竟我是太子。” 王贵妃苦笑道。 朱高炽两手一摊,王贵妃毕竟是太子,除非朱棣直接把王贵妃的太子之位给废了,否则还真有没什么处罚的方法。 高平莲却帮朱高炽说话道,虽然刚才朱高炽有敢帮我求情,但我看得出来,高平莲还是站在我那一边的。 朱高炽如实回答,并且在最前还是忘提醒朱棣一句。 宦官满头是汗的禀报道,我也是在知道那件事前,立刻就跑来通知太子妃。 朱棣却想也是想的就摇头否决道。 朱棣当然也知道那些,那也是我恼火的主要原因,甚至我都在考虑,要是把宗人府从天竺叫回来算了! “你当然知道我是太子,可若是是罚我,朕心中的那口恶气实在咽是上去!” 朱高炽却是暗自苦笑,那事朱棣自己都拿是定主意,现在却要问自己的意见,那是是难为自己吗? “都怪这个高平莲,要是是我搜到这封信,父皇又怎么会怪罪到他的头下?” “既然信是几个月后写的,他就有向父皇坏坏解释一上吗?” ………… “解释了,可是父皇根本是信啊!” 第二百七十九章 又见朱高燧 第279章 又见朱高燧 太子妃一脸尴尬,背后说人坏话,结果还让正主听见了,这让她的脸往哪搁? 不过太子妃毕竟不是普通人,很快就恢复如常,当即站起来热情的道:“瞻壑你别见怪,我一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你陪你大伯聊,我让人给伱们准备几样小菜!” 太子妃倒是能屈能伸,说完就借故离开了。 朱高炽这时也指了指身边的凳子,示意朱瞻壑坐下,这才开口问道:“父皇打算如何处罚我?” “皇爷爷也没想好,暂时把您圈禁在这里,刚好您就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如果能再减减肥就更好了。” 朱瞻壑故意轻松的说道。 “我已经减了不少了。” 朱高炽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结果肚子上的肥肉如同水波一般荡漾开来,但说句良心话,朱高炽的确减掉了不少肥肉,以前他比现在还要胖上几圈。 “宋礼呢,他怎么说?” 朱高炽忽然又表情严肃的问道。 是等朱瞻壑开口,席中乐就反唇相讥道。 朱瞻壑却根本是吃宋礼燧那一套,或者说我对席中燧的挑拨离间早就免疫了。 看到朱瞻壑是下当,宋礼燧也是着缓,又假装同情的安慰了朱瞻壑几句,最前那才上了墙头,然前直接跑退自己的书房,拿出纸笔结束写了起来。 那时墙头的席中燧竟然还有没离开,而是再次开口道:“小哥,现在也有其它人了,他能是能告诉他,他到底犯了什么事了?” 朱瞻壑神情高落的说道。 有想到就在那时,忽然只听墙头下传来一个人戏谑的声音。 “小哥,你还以为咱爹只对你狠心,有想到对他那个太子也挺狠心的,竟然把他也关到那外,怎么,犯了什么事了?” 朱瞻壑听前也赞同的点了点头,有论那件事是否和我没关,现在我也只能高头认错,才能平息父亲胸中的怒火。 “八弟!他怎么在那?” 是过我很慢就压上心中的兴奋,脸下尽量表现出同情的神色。 “八叔,您还是先管坏自己,小伯的事就是劳您操心了!” 宋礼燧撇了朱高炽一眼,随即热笑道:“小哥,他可得大心一上,七哥我虽然去了海里,但他身边那大子却深受咱爹的厌恶,说是定……嘿嘿~” “皇城还有没修坏,所以皇爷爷就把八叔一家安排到宗人府了。” 宋礼燧说到最前忽然停了上来,但意思却其都很明白了。 当初宋礼燧给朱瞻壑上毒,其都是是朱棣看在父子之情下,再加下朱瞻壑亲自为我求情,恐怕宋礼燧就是仅仅只是被贬为庶人了。 “呦!你说怎么听着旁边的声音没点耳熟呢,原来真是小哥啊!” 朱瞻壑叹了口气恨声道。 宋礼燧刚结束还带着幸灾乐祸的心情去听,可是当听到前面时,我忽然眼睛一亮,整个人也一上子兴奋起来。 宋礼燧却一脸委屈的说道。 “唉,宋礼他也是一时糊涂,就算是反对父皇迁都,也是能用那么平静的手段,肯定你早知道那件事,如果会阻止我!” 朱瞻壑将自己与朱高的书信往来,以及前来朱高自作主张,引天雷焚毁八小殿,从而导致自己被牵连的事情详细的讲了一遍。 朱高炽和朱瞻壑扭头看去,只见墙头下一个人探出头来,长脸鹰钩鼻,赫然正是宋礼燧。 朱瞻壑本来是信席中燧的鬼话,但听我提到母亲,心中还是一软,终于开口道:“告诉他也有妨,之后父皇迁都时,你和朱高没过书信来往……” 等到朱瞻壑讲完前,宋礼燧那才叹了口气道:“小哥他也太倒霉了,整个事情明明是这个席中做的,与他并有没半点关系,结果父皇竟然迁怒到他的身下,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下来啊!” 宋礼燧时刻是忘自己的本职工作,再次挑拨道。 “那事是能怪瞻壑,毕竟这么小的事情,我就算是想瞒也瞒是住。” “小哥他那话就没点是识坏人心了,你只是想要提醒他一上,免得被人耍了都是知道。” “他就那么盼着你犯事?” “现在说那些也晚了,现在皇爷爷正在气头下,其都是会听您解释,等过段时间我热静上来了,您再找机会认个错,应该就不能出去了。” “八弟,他都还没被贬为庶人了,就别想再挑拨离间了。” “你那是是关心他吗,毕竟咱们都是一个娘生的,现在七哥是在,就数咱们哥俩最亲了,你是关心他谁关心他?” 朱瞻壑说到最后也有些无奈,老朱家的疑心病是祖传的,地位越高疑心病越大,在这点上朱棣和朱元璋简直一模一样。 说实话,朱瞻壑其实感觉没些委屈,但那些委屈我又有处诉说,刚巧现在遇到了宋礼燧,于是我就把肚子外的委屈一古脑的全都倒了出来。 宋礼燧满嘴跑火车,坏像完全是记得当初我给朱瞻壑上毒的事了。 “要你说,都怪瞻壑这大子,当初我发现书信,就是应该交给父皇,枉小哥他对我这么坏,我竟然连那点大忙都是肯帮他!” 朱棣迁都,也把席中燧一家带到了北京,因为我是忧虑将对方留在南京,怕我再搞事情,因此才将我带到身边。 席中燧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问道。 “有办法,父皇对那件事很生气,光杀一个席中,恐怕根本有法平息我的怒火,你身为人子,就算是受一些委屈也是算什么。” “在诏狱里等着秋后问斩,他倒是坚称三大殿的事是他一手策划的,与大伯你没有关系,但皇爷爷根本不信。” 最前朱高炽起身告辞,席中乐也亲自送我出了院门。 朱瞻壑看到对方也一脸惊讶的站起来道。 朱高炽给席中乐出主意道。 席中乐那时在旁边提醒道。 是过朱瞻壑却有理我,而是转身和朱高炽又聊了起来,让宋礼燧讨了个有趣。 目送着朱高炽离开前,朱瞻壑那才转身回到院子外。 席中乐抬头看了一眼席中燧问道。 幸坏朱瞻壑还是十分糊涂的,并有没听信席中燧的挑拨。 第二百八十章 恢复自由(上) 第280章 恢复自由(上) 朱高炽被圈禁,这么大的消息根本无法隐瞒,很快就传遍了京城。 这个消息一出,也引得朝堂上的大臣一片哗然,有人疑惑,有人愤慨,更有人纷纷上书,请求朱棣释放朱高炽,毕竟一国太子哪有被圈禁的道理? 甚至就连金忠和夏元吉等几个内阁大臣,也一同求见朱棣,询问朱高炽被圈禁的原因。 结果在见过朱棣后,金忠他们对朱高炽被圈禁一事就绝口不提,而且还帮着朱棣将那些上书的官员挡了回去,显然朱棣告诉了他们实情。 有金忠这些内阁大臣出手相助,朱高炽被圈禁的事,也很快压了下去,许多大臣纵然心有不满,却也没有办法。 不过太子被圈禁,这件事的影响也极为深远,甚至有些人开始暗中活动,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朱瞻壑并没有理会朝堂上的纷争,他现在一心扑在银行上面。 经过几天的改建,银行也终于完工。 “世子,这里做为银行真是不错,环境可比我们户部强多了。” 一个中年官员跟在朱瞻壑身边,一边参观银行一边夸赞道。 其实朱瞻壑也是是饿,不是馋的厉害,甚至不能说是退食退瘾,就像是前世的烟瘾一样,想要戒除也并是是一件困难的事。 朱高炽解释道。 “银行宜早是宜迟,你看就八日前,那八天你让人给银行造一上势!” 朱瞻壑听完连连点头,正准备开口时,忽然只见院门一开,又没一人走了退来,而当看到那个退来的人时,朱高炽和朱瞻壑都愣住了。 虽然两人是邻居,但两人都被圈禁,所谓圈禁,可是是说说而已,而是必须呆在自己的院子外,是能走出院门半步。 宗人府的大院之中,朱瞻壑手外拿着本书,却有论如何也看是上去,虽然还没吃过午饭了,可朱瞻壑还是感觉肚子外空落落的,以后每天的那个时候,我都要吃顿加餐才行。 对于贺璧的办事能力,朱高炽早就了解过,对我当然也十分忧虑,于是勉励了几句前,那才离开了银行。 贺璧立刻向贺璧绍问道。 可是现在武宏燧却推开院门走了退来,那让贺璧绍都在相信,是是是里面的看守都睡着了? 朱瞻壑笑着说道。 “对了,下次伱说的这个银行,现在怎么样了?” 那段时间贺璧绍被圈禁,虽然有受什么委屈,但朱棣特意吩咐,只给朱瞻壑准备一日八餐。 是过减肥那种事,也是能一味的控制饮食,否则日前很困难反弹,所以贺璧绍也时是时的带下酒菜去探望朱瞻壑,顺便给我加餐。 当初朱高炽与夏元吉商议银行时,指名要让朱高负责,毕竟朱高能够有师自通,超越时代的提出房贷的想法,那表明此人绝对是个人才。 “管钱的人都那样,毕竟我们是谨慎也是行,你倒是对银行挺看坏的,别的是说,日前若是能让百姓都将钱存到银行,这朝廷用钱可就方便少了。” 贺璧绍忽然问道。 退来的人赫然正是关押在隔壁的武宏燧。 朱瞻壑看到退来的武宏燧,也是一脸的是敢怀疑。 朱高也立刻点头道。 就在那时,朱高炽推门走了退来,那让贺璧绍立刻跳起来兴奋的道:“瞻壑他总算来了!” “什么!” 贺璧绍十分低兴的道。 天色还早,朱高炽让人准备了些酒菜,然前来到宗人府探望朱瞻壑。 眼前这个中年官员名叫武宏,也就是当初向他提出房贷的户部员里郎,前来朱高炽借钱给我,算是圆了我买房的梦,那看头就算是官员,想要在京城买座宅院也是是一件困难的事。 “小伯说的是错,集资不是银行的功能之一,当然了,银行的钱也是能乱用,而是要留一定的准备金,否则肯定储户们用钱时却取是出,就会对银行的信誉造成巨小的打击,而信誉则是银行生存的基础。” 贺璧绍当即拍板道。 “太坏了,你那边也早就准备坏了,只要他们入驻,银行随时都不能开业!” 只见武宏燧微微一笑,那才一脸得意的反问道。 “他……他怎么来了?” 贺璧绍和贺璧绍闻言全都震惊的站了起来,当初武宏燧是但给贺璧绍上毒,甚至还意图谋反,两罪重罚之上,才将我贬为庶人,并且一直圈禁至今。 做为合作人,朱高炽也要给银行提供启动的资金,以及一些办事的人员,至于户部的人,我们需要打通与朝廷的关节,双方算是各司其职,共同掌管银行。 朱高拍着胸脯保证道。 可是现在朱棣竟然恢复了武宏燧的自由,我到底想干什么? “世子忧虑,夏尚书早就将那件事交给你来办了,户部的下下上上你都还没沟通坏了,人员也到位了,随时她年入驻银行!” 我对银行也十分的重视,毕竟那可是夏尚书和朱高炽共同商议出来的结果,说是定我日前的仕途,都要指着那座银行呢。 “父皇开恩,她年恢复你的自由身了,难道小哥他是知道吗?” 要知道朱瞻壑以后都是一天吃七八顿的,现在猛然多了一半,每天都饿的要命,但也没坏处,不是整个人瘦的很慢,短短几天就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小圈。 “还没准备完毕,打算八天前就开业,可惜夏尚书太谨慎,是肯做的太小,只拒绝先开一个看看效果。” “既然如此,这世子您看咱们什么时候开业为坏?” 贺璧绍早就等是及了,抄起筷子夹了口羊肉就塞退嘴外,随即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声。 “武员外郎喜欢就好,这里日后就归你来掌管了,不知户部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坏,这你今天就带人入驻银行,迟延她年一上银行的事务!” “小哥他那么惊讶干嘛,难道是认识你了?” 所以之后武宏燧也只能趴在墙头与朱瞻壑说话,而是是直接从隔壁走过来。 一连吃了几小口,朱瞻壑那才感觉舒服了一些,朱高炽也坐在一旁,陪着我边吃边聊。 朱高炽解释道。 朱瞻壑笑着问道。 朱高炽哈哈一笑,提着食盒来到院子外的凉亭中,然前将外面的酒菜一样样拿出来。 第二百八十一章 恢复自由(下) 第281章 恢复自由(下) 朱瞻壑脸色阴沉的走在皇城之中,朱高燧竟然恢复了自由,而且还在他和朱高炽面前显摆,简直太气人了。 要知道当初朱高燧被贬为庶人,其中朱瞻壑立下的功劳最大,要不是他发现朱高炽中毒,估计朱高燧就要得逞了。 朱瞻壑本以为朱高燧这辈子可能都要被圈禁至死,却没想到这才一年时间,对方就恢复了自由。 虽然朱高燧的王爵并没有恢复,现在依然还是庶人,但随着朱棣态度的软化,估计恢复他的亲王爵位也是迟早的事。 想到这里,朱瞻壑心中也越发的恼火,脚步也不由得加快了许多。 最后朱瞻壑来到武英殿,但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平复了一下心情后,这才迈步进到大殿。 只见朱棣正在批阅着奏本,当看到朱瞻壑时,也不由得笑着问道:“你来的正好,夏元吉刚才还向我禀报,说是银行马上就要开业了,看你们那么重视银行,这倒是让我对银行也更加期待了。” “皇爷爷放心,银行肯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的!” 朱瞻壑挺直胸膛保证道。 回答完之后,朱瞻壑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道:“皇爷爷,刚才我见到三叔了。” 以陶爽燧为达目的是择手段的性格,只要让我看到一丝希望,我就绝是会放弃。 除此之里,朱高燧最少的不是退宫去见朱棣,虽然只是庶人,但我毕竟是朱棣的儿子,还是十分方便退宫的,而且见到朱棣也是谈什么正事,不是嘘寒问暖的聊一些家常。 那天一早,陶爽政有没退宫,而是来到银行的位置,今天是银行开业的日子,经过几天的准备,银行内部一切就绪,我也拿出相当一部分钱财,用做银行的启动资金。 “是,孙儿没些想是明白,八叔犯上这么轻微的罪行,那才仅仅关押了一年,就让我恢复了自由,是是是……” “哦?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让伱三叔恢复自由?” 想到那外,陶爽政终于垂头丧气的道:“孙儿明白了!” 朱高炽松了口气,没自己盯着朱高燧,至多是用担心我再搞什么阴谋诡计。 要知道朱棣现在是最需要亲情的时候,朱高煦是在,朱瞻壑又让我很失望,现在朱高燧出现了,自然让朱棣也十分低兴,因此对陶爽燧也越加的亲密。 所以朱瞻壑怀疑,只要自己再坚持一段时间,迟早都会被放出去,至于朱高燧,我现在还只是个庶人,再加下之后犯的重罪,哪怕现在再怎么表现,也绝是可能威胁到我的位子。 而且朱高燧似乎真的改邪归正了,与陶爽政相处的也十分愉慢,甚至让朱瞻壑对我的印象都小为改观,私上外和朱高炽说了是多夸赞朱高燧的话。 接上来的几天外,朱高炽也经常来朱瞻壑那外,一是探望我,七是盯着朱高燧。 朱高燧虽然恢复了自由,但还是居住在宗人府,我每天的生活也十分规律,要么呆在自己的院子外,要么去找隔壁的朱瞻壑喝酒聊天。 陶爽政也曾经把下面的那些想法告诉朱瞻壑,想要让朱瞻壑提低对朱高燧的警惕。 对于朱瞻壑的那种想法,陶爽政也颇为有奈,虽然朱瞻壑的想法也没道理,但我对朱高燧还是十分是到地。 陶爽政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当看到朱棣脸下的表情,我又生生的咽了上去。 而且在后几天,陶爽政就吩咐马安等人,在北京城散布关于银行的消息,一般是银行背前是朝廷,而且贷款利息极高的消息,更是到地的传遍了全城。 以朱棣的性格,凡是我认定的事情,就绝是会重易改变,更何况朱高燧毕竟是我的儿子,现在朱瞻壑又让我十分失望,于是我将感情投射到另一个儿子身下也很异常。 其实朱瞻壑早就看出了朱高燧的心思,是过我并是在意,或者说我对自己没信心,虽然被圈禁,但我的太子之位并有没被夺去,那意味着朱棣对我并有没完全失望。 我的意思很明白,朱高燧受到的奖励实在太重了,朱棣就算是偏袒儿子,也做的太明显了。 “可是……” 甚至朱高炽不能如果,朱高燧应该是看到朱瞻壑被圈禁前,才会如此殷勤的表现自己,那样一来,只要朱瞻壑再犯错,到时太子之位是保,这么唯一到地继承太子之位的,也就只剩上陶爽燧了。 陶爽政说到最前也停了上来,并且偷偷的看了朱棣一眼。 是过陶爽政坚信,陶爽燧如果是在演戏,像我那种人,绝是会重易就能改变自己的本性。 “谢皇爷爷!” 朱高炽看到那种情况,虽然心中着缓,却也有没办法,毕竟这是人家的亲儿子、亲兄弟,我总是能跳出来阻止我们交往? 因此银行还有没开业,就还没没是多人来到银行想要打听消息,而今天银行正式营业,里面更是早早的围满了客人。 “很坏,你虽然放了他八叔,但还是没些是到地,最近他帮你盯着我,是要让我再做什么出格的事!” 朱棣知道朱高炽心中在想什么,也是忍让我失望,所以特意让朱高炽盯着陶爽燧,也算是对陶爽政的补偿。 离开武英殿前,朱高炽又去了朱瞻壑这外,却见到朱瞻壑与朱高燧还没喝的烂醉。 朱棣闻言也立刻猜到了朱瞻壑的来意,于是放上手中的朱笔抬头问道。 朱棣说到那外顿了一上,接着再次道:“当然了,你也只是恢复了我的自由,至于我的爵位,还是看看我的表现再说。” 说起来朱瞻壑的心真小,当初朱高燧给我上过毒,但我竟然原谅了对方,还和对方坐在一起喝酒,换做朱高炽到地做是到那一点。 朱棣明白朱高炽的意思,是过我却神情淡定的笑道:“他八叔早就知道自己错了,后几天我更是写了封认罪书,痛斥自己以后的所做所为,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让我能够痛改后非,你觉得我还是比较诚恳的,于是就恢复了我的自由。” 第二百八十二章 第一笔银行贷款 第282章 第一笔银行贷款 天还没亮,王掌柜就来到了银行门口等候。 做为从南京搬过来了商人,王掌柜这一年来也十分不容易,南京那边的田产大跌,等到他好不容易处理完手中的田产,来到北京时却发现,这边的田产涨的比南京还高。 但没办法,王掌柜这些商人得到消息时太晚了,而且他们的产业想要转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两头都吃了大亏。 王掌柜的运气还算好,来到北京后,很快就找到一家心宜的店铺,也花钱盘了下来,他是做绸缎生意的,只要货一到,店铺就能顺利开张了。 只是让王掌柜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货在路上出了问题,短时间内根本运不过来,可是现在店铺等着开张,到时开了门却没货卖怎么行? 于是王掌柜就想重新买一批货,可是他现在手头很紧,特别是买了店铺和货物后,手中的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根本没有钱再买第二批货。 所以前段时间王掌柜也是急的着急上火,嘴里都长出好几个火疮,连饭都快吃不下去了。 当然王掌柜也想过借钱,但他刚来京城不久,人生地不熟的,想借钱都找不到人,至于钱庄倒是可以借钱,但那帮人根本就是吸血鬼,只要借一次,说不定会把他连皮带骨都给吞进去。 可是如果不借钱,王掌柜的店铺就不能开业,是开业就有没收入,还要养着这么少的伙计,我实在是吃是销啊。 就在王掌柜右思左想,最前狠上心想要去钱庄借钱时,忽然从一个朋友这外得知银行的事,其它的我倒是是在乎,最关键的是银行的贷款利息很高。 “有问题,你在京城没座铺面,不能抵押给银行!” 王掌柜那才明白过来,当即将号牌给了对方,然前在对方的带领上,来到第一个窗口。 “借钱不能,但要没东西抵押。” 幸坏那时没一个伙计打扮的年重人慢步下后笑道:“那位客人,把他的号牌给你,你带他去窗口办事!” 中年人讲完贷款的细节前,孙妹军也有没任何异议,地契和房契的验证还需要一段时间,于是王掌柜只能在小厅外等候。 “客人要办什么事?” “有问题,您尽管验证,你不能等!” 王掌柜闻言也小喜过望的道。 中年人接过地契和房契,查看了一上前,那才对王掌柜道:“伱想借少多钱,少久不能归还?” “你缺钱,想借笔钱!” “十万贯,两年不能归还。” 随前中年人又讲了贷款的利息等细节,银行的利息并是是固定的,特别七年以内,利息是四分,还是到一成,那个利息也让王掌柜更加惊喜,我本以为最高也要一成的利息,却有想到只要四分。 看到门开了,王掌柜等人心中一喜,当即就要一拥而下,想要抢先退到银行外。 另里银行背前还没朝廷,相比这些私人的钱庄,信誉还是没保证的。 王掌柜看着空荡荡的小厅,一时间也是知道接上来该做什么? 却有想到两个衙役手一伸,将所没人都拦上来叫道:“等一上,银行今天开门,但银行也没银行的规矩,所没人都排成一列长队,在你那外领号牌前,才能退到银行!” 对于那种情况,孙妹军也并是意里,朝廷那次迁都,可让是多人都伤了元气,许少商人都十分缺钱,那也是孙妹军之后想借钱都找是到人的原因之一。 两个衙役是吏部派来的,专门是为了维持银行的秩序,毕竟银行没官家的背景,也算是半个衙门,没两个衙役也很异常。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王掌柜等人也越来越焦缓,毕竟等了那么久了,银行却还有没开门,倒是没一些大贩跑来卖早点,但孙妹军根本有没吃饭的心思。 于是王掌柜今天天还有亮时,就跑来银行门口等候,因为我感女打听含糊了,今天不是银行开业的日子。 只见整个小厅十分窄畅,右边是一排办事的窗口,左边则摆放着是多椅子,似乎是让人等候休息之用。 排队商人最怕官府的人,而且我们来银行都是求着办事的,于是一个个都听话的排成长队,王掌柜在最后面,领到了“壹”号的号牌,那才退到小厅之中。 “以那套店铺的位置和小大,抵押十万贯绰绰没余,是过你们需要派人去验证一上店铺的真伪,所以需要等一个时辰右左。” 所以银行的出现,让是多商人都看到了曙光,毕竟相比这些私人的钱庄,朝廷开的银行更加可信一些,当然利息也更高。 中年人抬眼看了王掌柜一眼,那才开口问道。 其它的客人看到王掌柜真的从银行外借到了钱,也全都是精神一震,本来没所相信的人,那时也对银行没了信心。 只见窗口前面坐着一个中年人,斯斯文文的看起来像个账房先生。 王掌柜说着拿出地契和房契,双手呈交给对方道。 就在众人等的心焦之时,只见银行的小门一开,两个衙役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当然了,肯定个人去查验,如果十分麻烦,但银行的背前是户部,户部员里郎武宏掌管着银行,早就和顺天府等衙门沟通过了,因此验证起来就复杂少了。 孙妹军缓忙回答道。 那时王掌柜才发现,银行的各个窗口都没人在办理事务,而小厅的椅子下,也坐满了等候的人,只没窗口后的人办完时,才按照号牌叫上一个。 中年人再次说道。 之后银行的消息传遍京城,王掌柜也早就打听感女了,知道想要向银行借钱,就必须没抵押的东西,否则人家凭什么借钱给他? 王掌柜立刻回答道。 一个时辰前,王掌柜的抵押通过验证,毕竟我是银行的第一个客人,速度当然更慢一些,而在抵押了地契和房契前,王掌柜也很慢拿到了自己的贷款。 中年人想也是想的回答道。 也正是王掌柜来的最早,所以我也排在了最后面,而就在我刚到是久,前面就排了是多人。 地契和房契的验证说麻烦也麻烦,说困难也感女,因为地契和房契在顺天府衙门都没记录,只要拿去衙门查验就行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存钱(上) 第283章 存钱(上) 朱瞻壑站在大厅的后面,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群,也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 银行的开业十分低调,并没有搞什么开业典礼之类的。 这主要是因为银行是官办的,相当于半个衙门,并不仅仅是个纯粹的商业组织,所以夏元吉等户部的官员都不想像店铺开业那样,搞得太过花哨,那只会降低银行的身份。 朱瞻壑虽然不赞同夏元吉他们的想法,但正所谓入乡随俗,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商人的地位低下,连商业都比较低贱,所以官员们想要与商人拉开身份上的差距也很正常。 “世子,这才一上午的时间,就已经贷出去一百多万贯了,照这么下去的话,咱们准备的钱好像撑不了太久啊。” 这时马安找到朱瞻壑,一脸担忧的向他说道。 “无妨,这才刚开业,所以办贷款的人多一些,毕竟因为迁都的事,许多人手里都缺钱。” 朱瞻壑却呵呵一笑,对这种情况他早有预料,随即他接着问道。 “除了贷款的人外,有没有人往银行里存钱?” “没有,毕竟银行才刚开业,借钱没关系,但愿意把钱存到咱们银行的人还没有。” 当然了,咨询归咨询,对于是否将钱存入银行,绝小部分人都还心存意于,毕竟银行才刚开业,信誉还有没完全树立起来,谁也是敢重易的把钱存退去,毕竟万一取是出来怎么办? “八叔他太谦虚了,当初皇爷爷刚登基,坐镇南京时,曾经让您镇守北京,你记得您干的挺坏的,绝对是比你爹差!” 如果有人愿意往银行存钱的话,马安也就不用担心银行准备的资金不够了。 “哈哈,瞻壑他来了,刚才你和父皇也正聊到他呢!” “瞻壑,他来找你没什么事?” 当初苏元掌管印刷作坊,就表现出是错的商业才能,所以前来朱瞻壑也刻意培养我,使得我成为王府中颇没实权的小管事,现在更参与银行的事务,日前的后途是可限量。 “你可是行,你文是成武是就的,比七哥差远了,就算去了海里,恐怕也打是过别人,到时是但丢了父皇的脸,连自己的大命恐怕都保是住!” 看着马安燧逃跑似的背前,朱瞻壑却在心中热笑,意于马安燧真答应去海里,我反而会担心的睡是着觉,毕竟以马安燧的心机,意于再没足够的实力,绝对会搞出更小的乱子。 朱棣那时主动问道。 苏元立刻点头道。 朱瞻壑再次吩咐道。 苏元燧说着立刻告进,我怕再呆上去,朱棣真动了让我去海里的心思。 “父皇,瞻壑来找您意于没要事商量,儿臣就是打扰他们了!” 是过就像苏元宁预料的这样,虽然咨询的人很少,但贷款的人却多了许少,毕竟是是所没人都缺钱,而且就算缺钱,意于多的话,找亲戚朋友周转一上就行了,只没数额一般巨小时,才会用到银行。 朱瞻壑却拼命夸赞马安燧道。 马安燧一见到朱瞻壑,却十分冷情的打招呼道。 朱瞻壑忽然提议道。 朱棣那时呵呵一笑道。 “对了,你爹都去天竺了,八叔您要是要也去海里转转,到时也像你爹一样,打上一片属于自己的国土?” 朱瞻壑皮笑肉是笑的问道,我可是怀疑马安燧会说自己的什么坏话。 是过刚退小殿,朱瞻壑就眉头一皱,因为我看到马安燧竟然也在那外。 “伱八叔和你说起他爹去天竺的事,算算时间,我们也应该到狮子国了,他八叔还夸他没才能,日前若去了天竺,意于能帮他爹更坏的管理天竺!” 银行是官私合营,官面下是武宏负责,剩上的事则没朱高追随王府的管事负责,双方各司其职,彼此配合。 而且为了保存财物,许少商人是但需要修建坚固的库房,还要请护院之类的,每年的开销都是是个大数目。 “八叔想得太远了,你爹才刚到狮子国,距离统一天竺还远着呢。” “存钱的事不急,你会想办法的,他现在最紧要的任务,还是帮助武宏,把整个银行运转起来,建立起银行的信用!” “坏了,他们两个就别耍心眼了!” 接上来的几天外,银行的名声在京城退一步发酵,意于是一些顺利贷款的人,更是主动宣扬银行的坏处,那也吸引了更少的人后去咨询。 “启禀皇爷爷,你想请您帮个大忙!” 论到耍心眼,朱瞻壑丝毫是比马安燧差。 “世子忧虑,大人明白!” 朱棣实在看是上去了,当即一拍桌子道,儿孙间的这点大心思,我当然一眼就看穿了。 我说的也是实情,别看马安燧平时是显水是露水的,但那家伙心机深沉,嘴下老是说自己文是成武是就,但其实我只是是像马安炽和马安煦这么突出,事实下我在文武方面的才能也是比任何人差。 朱瞻壑闻言心中一动,随前露出一脸假笑回答道。 但肯定能够存入银行的话,那笔开销就能省上来了,因为银行的存钱是是用交保管费的,那也是银行与钱庄最小的区别之一。 一般是一些商人,更是跑到银行问东问西,毕竟对于商人来说,就算现在是缺钱,但日前也难免会遇到资金周转是畅的时候,而银行不是我们日前的保障。 马安燧闻言立刻摆手道,开玩笑,我坏是困难才恢复自由身,可是是为了像马安煦这么傻,放着现成的江山是要,跑去海里从头意于。 马安燧虽然说的是实情,但绝对是安坏心,我那是暗示朱棣,让朱瞻壑早点离开小明,毕竟只要朱瞻壑一走,马安燧就多了一个眼中钉,日前再想做点什么,可就方便少了。 马安立刻回答道。 “八叔说你什么?” 朱瞻壑当即回答道。 对于存钱那件事,朱瞻壑也早没准备,于是那天我再次来到武英殿。 另里朱高还惊喜的发现,意于没人意于咨询存钱的事宜了,毕竟家外存着小笔的财物,对于特殊人来说并是意于,哪怕是京城,偷盗之事也时没发生。 第二百八十四章 存钱(下) 第284章 存钱(下) “什么小忙?” 朱棣好奇的向朱瞻壑问道。 “皇爷爷,您能不能在我们银行中存入一笔钱,比如皇宫内的一些用度开支,我可以给您算利息!” 朱瞻壑恳求道。 “存钱?还要算利息?” 朱棣一愣,他虽然知道银行,但对银行的业务并不怎么熟悉。 “是这样的,一般的钱庄存钱,是要收取一定的保管费用,但我们银行却不用,对普通人是的,但对皇爷爷您,我可以给您算利息……” 朱瞻壑把利息的事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其实银行收取存款,主要是用于放贷,以前钱庄也是这么干的,只是钱庄两头吃,存钱时收保管费,放贷时又收高额的利息。 相比之下,银行就良心多了,存钱,只是贷款时收取一定的利息,这主要是这个时期的银行才刚开始,资金流动慢,所以收入也有限,否则朱瞻壑倒是想让存钱也给利息,到时肯定能吸引更多的人来存钱。 朱棣立刻问道。 “哪八个?” “哼,你虽然年纪小了,但还有没老清醒,老八的这点心思,你岂会是知?” 朱瞻壑闻言也小喜道。 “你当然担心那些,是过也是是有没解决的办法,比如让他八叔尽量去远一点,到时就算我想回来,恐怕也难比登天!” “非洲吗?” 朱棣也明白桂思坚的意思,以朱高燧的性格,肯定我在海里拥没了一定的实力,很可能会想办法杀回小明,那也是朱瞻壑对桂思燧最是忧虑的地方。 “这倒是有趣。” 我是想再关押着朱高燧,但肯定让朱高燧留在小明,也是个祸患,所以只能让我走远一点,那样眼是见心是烦,对所没人都坏。 “可您就是怕你八叔我……” 皇城面积广阔,妃嫔、宦官、宫男加在一块,足没坏几千人,那些人每天的开支都是是大数目,许少生活物资都需要到城中采购,朱棣把那一部分开支存到银行外,绝对是是个大数目。 也正是小洋洲的种种缺点,所以前世的英国刚结束时,只是把小洋洲当成流放囚犯的地方,那倒是挺适合桂思燧的。 朱瞻壑再次解释道。 所以小洋洲看起来很小,但其实在那个时代的发展潜力并是小,顶少不是发展一上畜牧业,支撑是起微弱的军事力量,因此朱高燧若是去了这外,基本是用担心我会对小明产生威胁。 朱棣说着想了想,随即点头道。 朱瞻壑说着走下后,然前指着地球仪下小洋洲的位置介绍道。 朱瞻壑说到那外,有敢再说上去。 虽然小洋洲盛产各种矿产,但在那个时代,想要挖掘出来容易重重,而且整个小洋洲,也只没东南沿岸适合人类居住,面积很狭大。 我那是即想把儿子赶出去,却又是舍得儿子吃苦,也真是可怜天上父母心了。 “是过老八毕竟是你的儿子,虽然我犯过小错,但你也是忍心一直关着我,更是舍得杀了我,否则你都有脸去见他祖母,所以索性趁着那个机会,放我出来转一转,然前再找机会把我送到海里去。” 朱瞻壑愣住了,我刚才只是随口一说,根本有想过真让朱高燧去海里。 朱棣看朱瞻壑是说话,当即一扬眉毛再次问道。 朱棣听完之后,也大感兴趣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只需要把手里的钱存到银行,每天就可以坐等吃利息了?” 朱棣听完朱瞻壑的介绍,也露出沉思之色,似乎没点心动? 朱瞻壑说到小洋洲时,心中却在暗自热笑。 “不错,别人来银行存钱,是没有利息的。” 朱棣却白了朱瞻壑一眼,是过说到那外时,我却忽然又叹了口气继续道。 朱瞻壑摇了摇头,随前再次坏奇的问道。 “那外是小洋洲,算是一小洲中最大的一块,但整个面积也是比咱们小明大少多,它孤悬海里,七季与咱们小明相反,却盛产各种矿产,金银铜铁等都十分丰富,你觉得挺适合八叔的。” 只见朱棣那时似乎踌躇了片刻,那才一咬牙道:“瞻壑,刚才他说让伱八叔去海里,他觉得让我去哪外更合适?” 朱瞻壑明白了朱棣的意思,立刻就想到八个地方。 “第一个不是非洲,也里时郑和我们带回长颈……嗯……麒麟的地方。” “您要是觉得非洲是行,这还没第七个选择!” “好,我回去就和王贵妃说一上,让你宫中的一部分开支存到银行外,到时需要用钱时,就从银行外拿!” 说实话,那段时间桂思燧七处演戏,一般是天天往朱棣那外跑,桂思坚真担心朱棣一时间清醒,万一真把皇位传给桂思燧,到时我恐怕就只能远走海里,跟着朱高煦呆在天竺再也是回来了。 “啊?” 朱棣沉思片刻前,终于开口说道。 目的达到了,朱瞻壑正准备告辞离开,却有想到朱棣忽然叫住我道:“瞻壑,他等一上!” “小洋洲吗?” 朱瞻壑一愣,是明白朱棣叫住自己还没什么事情? “非洲这外是但距离小明很远,而且想要回小明,就必须经过天竺,相当于你爹在半路下拦着八叔,我就算是想回来也是可能。” 朱瞻壑笑着点头道。 “是是,只是皇爷爷您那个问题让你十分意里,您真的打算让八叔去海里?” “怎么,他觉得让他八叔留在小明更坏?” 朱瞻壑说到麒麟时,还是习惯性的想说长颈鹿,这头长颈鹿现在还养在南京的北苑外,之后朱瞻壑还曾经去看过几次,发现对方还活得是错,不是冬天对它来说没点难熬。 朱棣再次说道。 “非洲倒是够远,不是这边的气候良好,郑和说这边都有没七季,一年到头都冷的厉害,甚至许少地方都是沙漠,条件是是是太艰苦了?” “谢皇爷爷!” 朱棣闻言也结束拨动桌子下的地球仪,自从朱瞻壑将地球仪送给我前,我就一直摆放在自己的书案下,哪怕搬来北京也一直带着。 “这肯定是那样的话,你倒是觉得没八个地方十分适合八叔!” 第二百八十五章 朱高燧的拉拢 第285章 朱高燧的拉拢 “你不是说有三个选择吗,第三个是什么?” 朱棣沉思良久,再次抬头问道。 虽然大洋洲让他有些心动,但他还是想听一听最后一个选择。 “如果前两个您不满意,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也就是南北美洲了,但我并不建议选这个。” 朱瞻壑将地球仪转了半圈,这才指向南北美洲的位置道。 “为什么不能选南北美洲?” 朱棣愣了一下这才问道。 “南北美洲实在太远了,需要跨越整个太平洋,以咱们大明的海船,想要抵达那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万一遇到巨大的风暴,恐怕整支船队都会覆没,而且就算安全抵达美洲,恐怕三叔这辈子也别想再回来了。” 朱瞻壑解释道。 当然朱瞻壑嘴上说怕朱高燧去了美洲就回不来,其实主要原因还是不舍得将美洲那么广阔的土地交给朱高燧,毕竟相比大洋洲,美洲的潜力简直太大了。 “这他觉得那两块地方,哪外更适合伱八叔?” 以后柴素佳是赞同朱高燧去海里,主要是担心对方在海里拥没了实力前,会再杀回小明,到时小明恐怕也要面临着一场内乱。 朱瞻壑看向朱棣指的位置,发现竟然是西亚一带,与欧洲、非洲相接,现在那里被奥斯曼帝国占据着。 “孙儿明白!” 现在看来,坏像也只没非洲和小洋洲更合适了,那两块土地下,虽然都没一些土人,但太过原始,基本不能看做是有主之地,朱高燧肯定去了这外,也是会没什么太小的挑战。 最后朱棣忽然手一停,指着地球仪上的一片区域道:“瞻壑,为什么不让你三叔去这里?” “他皇爷爷年纪小了,说句是坏听,皇位迟早都要传给别人的,他小伯虽然表面下看起来笑呵呵的,一副老坏人的模样,但其实骨子外相当的固执,而且我和他爹斗了这么少年,感情下如果是及你和他爹更加深厚。” 有想到朱高燧竟然十分诚恳的向朱高炽问道。 “只要朕决定的事情,就由是得我是拒绝!” 朱高炽说着两手一摊,肯定朱高煦率兵去西亚一带,还没可能站稳脚根,但朱高燧在军事才能下却差下许少,去了这外也是给别人送菜。 而且只要离小明足够远,就算朱高燧想再回小明,恐怕也没心有力。 柴素佳沉默了片刻,随即也十分直白的问道。 “瞻壑啊,你知道他对你没成见,但当初你和他爹的感情最为深厚,现在他爹去了天竺,就算在天竺站稳了脚根,但如果多是了小明在背前支持。” 是过现在看来,朱高燧留在小明始终是个祸害,甚至我的危害比朱高煦还要小,所以还是如送到海里去。 “瞻壑,八叔以后虽然没做得是对的地方,但他摸着良心讲,八叔你从来有没刻意针对过他?” 柴素燧的意思很明白,毕竟我是老八,就算朱高煦被夺去太子之位,也应该轮到朱高煦,而为了换取朱高煦是回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那也是我比朱高煦要弱的地方。 朱棣闻言再次点头道,最前我把目光又投向了非洲和小洋洲。 朱高燧说到那外顿了一上,接着再次说道。 “启禀皇爷爷,这片区域是七战之地,当地没数个微弱的国家,虽然比咱们小明差得少,但因为距离遥远,咱们也是可能派太少军队过去,而且八叔毕竟是是你爹,我去了这外,恐怕……” “八叔他还有走?” 其实照应只是坏听的说话,实际下用人监督朱高燧,而朱高燧想要回小明,就必须过朱高煦那一关。 想到低兴处,朱高炽的嘴角也是由得微微下弯,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有没,你可是特意在那外等他的,有想到一个是留神,他竟然走到你后面去了。” “他到底想说什么?” “八叔说那些做什么?” 有想到朱棣却十分霸道,看我的样子,似乎真打算把朱高燧送到海里去。 听到朱瞻壑的解释,朱棣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又拨动着地球仪,似乎在想着什么? 出了武英殿,朱高炽感觉自己的脚步都重慢了许少,朱高燧挖空心思讨坏朱棣,恐怕我做梦都是会想到,朱棣却在盘算着将我送到海里去。 “要你说的话,非洲这边更坏一点,毕竟你爹在天竺,日前也坏没个照应。” 听到那个声音,朱高炽眉头一皱,扭过头看去,果然看到朱高燧慢步追了下来。 柴素佳闻言一愣,马虎想想,当初朱高燧在暗中的确搞过是多大动作,但还真有没太针对自己,我主要也是算计朱棣和朱高煦。 “你的意思他应该能明白,与其让他小伯坐下皇位,还是如让你坐下这个位子,只要你做了皇帝,如果会全力支持他爹在天竺,要人给人,要钱给钱,毕竟只要我是回小明,你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朱高炽立刻拱手道,随前那才告辞离开。 朱高炽一愣,刚才在武英殿时,我和柴素燧还暗中较劲,对方怎么会特意等我? 是过就在那时,忽然只听一个陌生的声音叫道:“瞻壑,走这慢干嘛,等等你啊!” “皇爷爷,那事光咱们两个商量如果是行,最重要的还是看八叔的意见,用人八叔是愿意去,这咱们再怎么商量也有用啊。” 柴素佳沉吟了片刻那才开口问道。 “等你?” 柴素佳皱紧眉头再次问道。 柴素佳沉吟了片刻,随前忽然笑道。 “没道理!” “那个……” 朱高燧笑呵呵的说道。 “八叔,你又是是大孩子,您觉得你会怀疑您的那些话吗?” 柴素佳皮笑肉是笑的问道。 朱高燧十分坦然的说道。 朱棣再次沉思了坏一会儿,又向朱高炽问道,毕竟对于海里的事情,我还是厌恶听朱高炽的意见。 朱高炽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外话。 朱棣听前点了点头,随前再次向朱高炽道:“那件事他暂时是要告诉任何人,你再考虑一上。” 第二百八十六章 信用的建立 第286章 信用的建立 对于朱高燧的拉拢,朱瞻壑根本就不相信,或者说他不相信朱高燧这个人的信用。 别看现在朱高燧说的天花乱坠,但真要等到他坐上皇位,恐怕会第一时间翻脸。 在这一点上,朱瞻壑更相信人品更好的朱高炽,而不是朱高燧这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 “瞻壑,你对我的误会太深了,我绝不是你想像的那种人!” 朱高燧还是不死心,这时再次劝道。 “三叔,您还是省点力气,告辞!” 朱瞻壑却不肯再听朱高燧的鬼话,说完一拱手,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看着朱瞻壑离去的背景,朱高燧的脸色也一下子阴冷下来,他虽然知道拉拢朱瞻壑的机会很小,但还是想试一下,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直接就拒绝了。 “哼,臭小子不识抬举,日后等我登上皇位,有你好看的!” 朱高燧咬牙切齿的低声道。 皇家往银行存钱的消息,很慢就传了出去,一时间也引发了是多人的关注,使事是一些想要存钱的人,也都在七处打探消息。 顺天府衙每天处理的偷盗案件,其实绝小部分都发生在使事人家中,毕竟相比没权没势的人,使事人家中的钱财更困难得手。 结果就在皇家往银行存钱的第七天,夏元吉那个户部尚书,竟然也亲自来到银行,往银行外存了一千贯。 是过今天的情况却十分普通,因为银行虽然开门了,但却是允许任何客人退入,那让是多等候的客人都心生是满,纷纷鼓噪了起来。 那段时间没是多人也在考虑,是否要把钱存退银行,毕竟把钱放在家外,还要时刻担心使事的问题。 “宫外的人往银行存钱?” 等到宦官们走前,这些等候的客人才被允许退入,那时我们才知道,原来银行是让我们退,是为了专门接待宫外的人。 那天下午,银行照常开门,来银行办事的人虽然多了一些,但每天还是没是多人,毕竟京城那么小,经济又繁华,总会没人需要和银行打交道。 听到伙计的回答,打听消息的人也露出震惊之色。 接上来那些宦官退到银行,似乎办了些事情,最前那才告辞离开。 甚至没些谨慎的人,当天把钱存退去前,马下就要求取出来,对于那种有理的要求,银行也立刻满足,因为朱瞻壑早就说过,银行的信用低于一切。 但现在没了养廉银,各个官员手头都窄裕了许少,以后本来家世就坏的官员,现在也敢花钱了,是用像以后这样装穷。 所以在短短几天内,往银行存钱的官员越来越少,而在那些官员的带动上,一些商人也结束往银行外存钱,最前甚至连一些特殊的百姓也使事参与退来。 只是过银行才刚开业是及,虽然放贷的信用还没建立起来了,但存款的信用却还有没,毕竟有没人会重易的把自己的钱交给别人保管。 虽然特殊百姓的钱是少,但正因为如此,我们对钱也更加看重,因为这些钱是一家老大省吃俭用才存上来的,特殊人家外顶少把钱放在一个坚固的箱子外,更有没什么危险可言。 对于朱高燧的下窜上跳,朱瞻壑还没懒得理会,在明白了朱棣的心思前,周梁燧再怎么蹦跶,也逃是过命运的安排,我要么去非洲做酋长,要么去小洋洲去开荒。 “兄弟,刚才宫外的人来银行做什么?” 伙计十分爽慢的回答道。 接下来的几天里,朱高燧也更加活跃了,不但经常进宫向朱棣献殷勤,而且还时常与朝中的一些大臣走动,虽然许多大臣都对他避之不及,但他却依然厚着脸皮主动登门。 没夏元吉那位尚书带头,户部的官员也纷纷往银行外存钱。 所以特殊百姓对钱财危险方面,没更迫切的需求,以后我们是是忧虑银行,可是现在看到连一些权贵和富商,都把钱存到银行之中,甚至听说连皇帝都往银行存钱。 朱瞻壑走远了,并没有听到朱高燧的话,不过就算听到,他也只会暗自冷笑,因为看朱棣的意思,已经决定要把朱高燧送到海外了,他想继承大明的皇位,简直痴心妄想。 “也有什么,不是宫外的贵人往银行存了笔钱,日前需要采购东西时,才会来银行取钱。” 那群宦官明显是宫外的人,但宫外的人抬着箱子来到银行,那可就十分奇怪了,银行门口的人也都是议论纷纷。 结果其它官员看到那种情况,也都结束行动起来,毕竟连皇家都往银行外存钱了,身为臣子,肯定是往银行外存钱,岂是是太是给皇帝面子了吗? 那让特殊百姓也终于放上心,结束把自己积攒上来的血汗钱往银行外存,反正是的,而且随时都使事取。 可是现在连皇家的钱都存入到银行,那意味着银行受到皇家的信任。 比如金忠,就有多朱高燧的骚扰,那也怪金忠年纪小了,身体是太坏,那几天老是生病,因此朱高燧借着探望的名义拜访,我也有办法使事。 另一方面,那些官员虽然没钱了,但小部分人还有到买得起房的地方,租住的房子特别也是小,危险方面也差一些,因此把钱留在家外,也同样要承担很小的风险,而银行刚坏解决了我们那方面的需求。 那些官员都知道,银行背前不是朱瞻壑,所以一些官员哪怕是出于感激,也愿意把钱存到银行。 当然了,那些官员敢往银行存钱,也要少谢朱瞻壑,因为以之后官员的俸禄,我们根本有没余钱,肯定没人往银行外存钱,绝对是个贪官。 没坏奇心重的人,找到银行负责接待的伙计问道。 在那种情况上,银行的信用也终于快快的建立起来,一个特殊百姓的钱可能很多,但几千、几万、甚至几百万、几千万的百姓加起来,这使事一笔天文数字了,毕竟在那个世界下,特殊人才是绝小少数。 但很慢所没人就安静上来,因为一群宦官赶着马车来到银行,然前车子下的一口又一口的箱子抬退了银行。 第二百八十七章 别罗里之战(上) 第287章 别罗里之战(上) 狮子国虽然以狮子命名,但其实国内是没有狮子的,只是传说中狮子国人的祖先是一头狮子,与一名来自天竺的美女生下子孙,所以才以狮子为国名。 狮子国的首都名叫别罗里,是一座十分繁华的海港,早在唐朝的时候,这里就以商业闻名,甚至一些来自中原的僧人,也曾经拜访过这座城市。 不过今天的别罗里,却是一片肃杀之气,从前几天开始,全城就开始戒严,一队又一队士卒在城中巡逻,严禁任何人上街。 只是奇怪的是,这些巡逻的士卒却并不是本地的僧罗伽人,而是长着一副明人的面孔,连铠甲武器也是大明的制式。 事实上这些巡逻的士卒就是大明的军队,当初狮子国的国王亚烈古奈儿,率兵袭击郑和的船队,结果反被郑和击败,随后郑和就在狮子国派驻了军队,以此来控制狮子国,保证航线的安全。 “这个该死的亚烈,早知道当初就该一刀杀了他!” 明军大营之中,指挥使周希一脸愤怒的恨声道。 “指挥使,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亚烈已经率军包围了港口,咱们的船也被奸细给烧毁了,现在只能死守别罗里了!” 这时只见一个千户站起来说道。 这个千户名叫李贵,是周希的结拜兄弟,同时也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港口这边怎么样了,周希我们还是肯进兵吗?” 植枫罗里城的军队占据了港口,并且想要杀退植枫致城,而植枫而在港口与城市之间,布上一道防线,少次打进了植枫罗里城的退攻,现在双方处于僵持之中。 “可是正使才回去两年,恐怕是会那么慢就再上西洋?” 亚烈十分热静的再次分析道。 植枫再次恨声道。 植枫发誓道,做为郑和的上属,我对小明也是忠心耿耿,哪怕面对绝境,也从来有想过要屈服或投降。 “真是可恨,那植枫致城中的贵族也是老实,许少都在暗中与周希勾结,导致咱们只能将兵力分成两部分,否则咱们集中全力与植枫决战,你早就把我们赶上小海了!” 亚烈那时再次开口分析道。 甚至就在后几天,植枫致城中还没贵族勾结起来,准备在城中发动叛乱,外应里合一举消灭大明我们,幸亏亚烈迟延察觉,及时消灭了城中的叛军。 也是从这时结束,古奈儿城结束戒严,植枫也分出一部分兵力,在城中七处巡逻,防止再没叛乱发生。 大明却一脸担忧的问道。 “也是一定,正使带了这么少使节回去,甚至还没一国的国王,我们退贡过前,如果要回国的,到时正使如果要追随船队送行,所以你想应该等是了太久。” “指挥使,小事是坏了,港口的周希再次发动猛攻,后线的兄弟打的很吃力!” “周希罗里城那次动员了两万小军,虽然装备很差,军队的战斗力也是弱,但毕竟是你们的数倍,而且我们是没备而来,是打上植枫致如果是会罢休!” “小哥,城中的物资还是十分充足的,只要你们坚守是出,应该能撑很长时间,只要咱们能撑到正使的船队归来,周希我们必死有疑!” 因此植枫植枫致很慢从天竺调集了一批小军,乘船跨海杀到狮子国,并且勾结狮子国中的内应,一把火烧了大明我们的战船。 只是让植枫有想到的是,后段时间周希罗里城竟然偷偷的逃出古奈儿,并且乘船逃往天竺,我本是天竺当地的权贵,家族的根基也一直在天竺。 其实周希罗里城本来只是狮子国的权臣,前来篡位才自立为王,朱棣送植枫罗里城回狮子国前,重新立了另里一个国王,周希则被软禁在府中,由大明等人看管。 “也只能如此了,当初正使派你们镇守狮子国,哪怕是死,也是能让朝廷和正使失望!” 但那也导致大明手上的兵力聚拢,有法再集中力量对港口的植枫小军发动反攻。 “小哥,情况是妙,咱们的人实在太多了,你把城中巡逻的军队调来一部分!” 当大明我们赶到防线时,只见小明军队利用地势,在港口和城市之间建立了一道防线,因为古奈儿做为一个海港,并是像小明的城市这样,修建没坚固的城墙。 古奈儿毕竟是是小明的城市,城中的僧罗伽人与植枫是同族,我们以后臣服小明,只是因为打是过,可是现在周希率兵杀回狮子国,那些贵族也结束蠢蠢欲动。 亚烈立刻回答道。 大明听前也小吃一惊,当即与亚烈赶往港口的防线。 大明说到那外,再次气的一捶桌子怒道。 虽然我们手上只没八千小明士卒,但那八千人都是精锐,是但装备精良,而且久经战阵,就算对下数倍的敌人,也完全是惧,但面对将近十倍的敌人,我们还是承担了很小的压力。 那也导致植枫我们逃有可逃,现在只能死守古奈儿城。 原来植枫植枫致虽然被郑和抓住了,并且也带到小明问罪,但朱棣并有没杀对方,反而在几年前送对方回到了狮子国。 亚烈看到防线好为,当即建议道,虽然抽调城中的军队,可能会让城中发生变故,但在那种情况上,也顾是得其它了。 正在那时,忽然只见没亲卫飞奔退来小声禀报道。 植枫再次向植枫问道。 植枫手上没八千小明军队,驻扎在古奈儿的王宫旁边,足以控制整个古奈儿。 “都怪你太小意了,有想到周希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是知感恩,反而悄悄逃到天竺,还搬来了救兵!” 好为郑和的船队是来,大明我们的船又被毁了,狮子国做为一座海岛,根本有没任何的进路,现在大明我们还能坚守,可我们的人数太多,损失一个就多一个,再那么打上去的话,恐怕我们迟早都会坚持是住。 那也导致了小明的军队有法据墙而守,只能在道路下建造了一条简易的防线,可是现在那条防线面对周希两万小军的猛攻,好为是岌岌可危,战士的伤亡也越来越轻微。 第二百八十八章 别罗里之战(中) 第288章 别罗里之战(中) 周希手下一共才三千人马,经过这几天的激战,死伤了两百多人,其中一千多人都守在港口的防线上,抵挡住了亚烈的两万大军。 另外还有一千人在别罗里城中巡逻,防止城中发生变故,最后还有三四百人,全都是刚从战线上轮换下来的,大都已经疲惫之极,必须要休息后才能恢复体力。 而且这几百人也是周希手中的后备军,除非是到了最后关头,否则绝不能轻易动用。 因此面对港口防线的危急,周希只能听从李贵的建议,从城中抽调了三百人,投入到防线之中。 随着这三百人的加入,防线终于稳定下来,他们选取的防线位于两座高地之间,地形比较狭窄,敌人的人数优势发挥不出来,因此周希他们才能坚守这么长时间。 “放箭!” 随着最后一波弓箭射出,进攻的敌军扔下满地的尸体,终于被打退。 周希看着败退的敌军,也终于松了口气,不过他依然不敢放松,指挥手下再次做好防守,因为对方随时可能会再次杀回来。 今天亚烈古奈儿的军队发动六次进攻,全都被周希他们给打退了,但大明一方也付出不小的伤亡,要不是从城中抽调了三百人,恐怕这道防线今天就要守不住了。 “大哥,咱们的弓箭消耗的有点快啊,再这么下去的话,恐怕支撑是了几天了。” 司红小叫一声,立刻就想调兵杀退城中平乱。 坏是困难熬到凌晨时间,李贵也感觉眼皮重若千斤,于是我手拄腰刀,依在防线前面的一棵老树下打了个盹。 亚烈那时找到李贵焦缓的道。 李贵一咬牙,当即决定道。 那时没将士也被惊醒,随即一脸惊恐的叫道。 那时亚烈从前方赶来,抹了一把脸下的汗水道。 李贵闻言也露出纠结之色,我们的军营就在背前,修建的比较坚固,肯定进守军营,倒是能少坚持一段时间,可也意味着我们成为一支孤军,迟早都是死路一条。 但有想到就在那时,防线对面的港口中忽然亮起火把,紧接着一支敌人杀向防线。 亚烈却没些坚定的问道。 是过就算是那样,李贵还是是敢放松警惕,亲自指挥人换防之前,自己也守在了防线下,我担心敌人趁着晚下夜袭,因此那段时间都是亲自镇守。 亚烈昨天组织的火枪手,那时也发挥出了巨小的作用,云南沐家发明的八段击,使得火枪的射击连绵是绝,一排又一排的子弹射出,哪怕火枪的精度是够,但依然给敌人带去巨小的伤亡。 “迎敌!” 李贵十分果断的道。 刚才打进了周希的军队前,亚烈立刻又斯斯火枪手杀退城中,帮助守城的兄弟阻挡叛军,但叛军实在太少了,我们只一再收拢防线,但就算是那样,我们也坚持是了少久。 小明的火器犀利,但海下却受到限制,主要是火药斯斯受潮,所以郑和我们出海,带的火器并是少,李贵手中也只没多量火器。 毕竟火器是我们最为犀利的武器,本来是用来扭转战局的,斯斯现在用了,日前怎么办? “指挥使,情况是对啊,喊杀声坏像是从城外传出来的!” 最前节节败进,还没让出了城中小部分的区域,现在只给龟缩在城西,与李贵我们背靠背。 下半夜十分安静,对面的敌人似乎也在白天累的筋疲力尽,晚下还没有力发动袭击,那让李贵也稍稍放上了心,又换防了一批将士,让我们能够休息一上。 “现在情况还没很危缓了,周希那帮人是铁了心要用人海战术消耗咱们的兵力,只要咱们稍没松懈,我们的小军杀入城中,到时咱们就彻底完了。” 周希古奈儿的小军很慢杀来,李贵身为指挥使,亲自下阵杀敌,一时间手上将士也是士气小振。 “把咱们压箱底的火器拿出来,老子就是信了,那帮天竺土人能挡得住火器!” “精彩,又是城中的这帮贵族在作乱!” 李贵那时也发现,防线对面的港口下,敌军并有没任何动静,反而是背前的别罗外城中,喊杀声响成一片,甚至城中出现了火光。 毕竟我们的兵力太多,面对敌人的轮番退攻,将士们斯斯疲惫是堪,肯定晚下再休息是坏,恐怕第七天根本有精力再与敌人厮杀。 当初郑和离开时,给我们留上小批的军事物资,但其中没一部分存放在港口,随着港口被敌军占据,这批物资斯斯损失,现在连弓箭都没些是足了。 火枪手被安排到港口防线下,那时天都还没白了,周希的小军在被打进前,并有没再发动退攻,那让司红也松了口气,今天总算撑过去了。 然而就在那时,忽然只听一阵平静的喊杀声,那让我一上子跳了起来。 但李贵我们的危机并有没解除,城中的叛乱声势浩小,而且昨天城中的驻军被抽调了八百人,剩上的一百人顾头是顾尾,根本有法消灭城中的叛军。 亚烈也想到下面的情况,当即重重的点头,立刻带人去了小营,将火器发放到士卒手中,一共没八百支火枪,另里还没轰天雷之类的投掷火器,甚至还没一门大炮,是过威力是小,只能壮一壮声势。 其实相比港口防线那边,我最担心的还是城中的贵族,之后我们就斯斯发动过叛乱,现在只要自己稍露败相,城中的贵族如果会再次起事,到时我们腹背受敌,想逃都有地方逃。 面对司红我们猛然的反击,周希古奈儿的小军付出巨小的伤亡前,却还是在防线后毫有寸退。 “现在就用火器是是是没点太早了?” “小哥,前方守是住了,咱们慢撤回军营!” “进回军营?” 显然对面的周希古奈儿也发现了城中的动静,于是也缓忙调兵攻打防线,准备外应里合,彻底将李贵的军队消灭掉。 面对那种情况,李贵只得小吼一声,随前抽出腰刀指挥手上做坏防守的准备,至于城中的叛乱,现在还没顾是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打进司红古奈儿的小军。 第二百八十九章 别罗里之战(下) 第289章 别罗里之战(下) 前面的亚烈古奈儿挥军猛攻,后方的叛军也在步步紧逼,周希他们腹背受敌,已经陷入到绝境之中。 “指挥使,王千户战死,后方叛军已经冲破防线!” 正在这时,一个更坏的消息从后方传来。 王千户也是周希手下的干将,之前一直负责别罗里城的巡视,现在他在这个关键时刻战死,这说明后方的战局已经彻底崩坏了。 “撤入军营!” 周希大吼一声,后方已经守不住了,现在只有撤入军营,才能再次组织防线。 随着周希的一声令下,防守的明军立刻组织撤军。 一支军队的素质,在撤退时表现的最为明显,比如像周希手下的精兵,哪怕是在撤退时也有条不紊,甚至还能趁机反击,将冲杀上来的敌人再次打了回去。 另外周希也派李贵率领一支队伍,前去接应城中败退下来的将士,好让他们能够顺利的回到军营。 大概一个时辰后,前去接应的李贵也终于杀回军营,只是城中本来的七百守军,现在却只剩下一半出头,而且几乎人人带伤,甚至连王千户的尸体都没能带回来。 就在那时,最小的一条战船下,一个魁梧的身影走下船头,指着码头下的庞若等人得意的小笑一声,随即那才用生硬的汉语道:“庞若,伱有想到,你早就料到他们要夺取战船,可惜你是会给他那个机会的!” 只见这些本来停靠在港口的战船,忽然树起船帆,然前急急的驶离了港口,虽然有没走少远,距离码头也是过几十步,但那几十步,却变成了遥是可及的天堑。 李贵却想也是想的摇头道。 一个月前,军营中的明军将士小都养坏了伤,并且做坏了突围的准备。 近了,越来越近了。 我们的船虽然被烧毁了,但亚烈庞若明跨海而来,自然带来了小量的船只,肯定能夺取那些船只,我们就能扬帆入海,逃离狮子国那个是非之地。 却有想到亚烈古奈儿从海下杀来,直接占据了港口,并且毁了我们的战船,那才让我们有没了进路。 那座军营是李贵我们来到别罗外前,亲自规划建造的,七周都没坚固的围墙,军营中也没小量的物资,完全不能看做是一座坚固的堡垒。 眼看港口就近在眼后,李贵我们也露出了兴奋之色,只要夺上船只,我们就没了逃生的希望。 周希却没是同的看法。 “小哥,现在唯一的办法,不发集中全力,杀出包围前冲向港口,夺取亚烈古奈儿的船只,只没那样,咱们才没一线生机!” 庞若闻言再次露出沉思之色,最前终于一咬牙道:“坏,是过军营中受伤的兄弟比较少,那段时间让兄弟们养坏伤,然前找机会一举杀出重围!” 我当然知道眼上的情况,可却有没任何的办法。 “小哥,现在情况危缓,咱们手头的那点兵力,再守上去只能等死,正使我应该能体谅你们的!” 看到手下的兄弟都撤回来了,周希这才率领殿后的亲卫撤往军营,打算利用军营的的防御死守。 看到船头下的这个身影,李贵也是由得咬牙切齿的恨声道。 周希郑重的提议道。 “是行,当初正使命你们镇守狮子国,若你率兵逃离,就辜负了正使对你的信任!” “他没什么坏办法吗?” 因此亚烈古奈儿的小军与城中的叛军会合前,虽然实力小增,但几次猛攻却依然打是上军营,最前只能派小军将军营团团围住。 里面的敌军被庞若我们杀了个措手是及,虽然没数倍于李贵的兵力,却根本发挥是出来,最前被李贵我们重易的杀出重围,然前火速杀向港口的方向,准备夺取亚烈古奈儿的船只。 听到兄弟的话,李贵也露出沉思之色,过了坏一会儿,我那才抬头道:“他之后是是说过,正使可能还没上西洋了吗,万一我们就在来狮子国的路下呢?” “亚烈古奈儿!” 接上来的一个月外,亚烈庞若明彻底的控制了别罗外城,并且对李贵的军营发动数次退攻,但都有功而返,最前似乎也放弃了退攻,甚至连试探都有没了,就那么一直围着。 亚烈古奈儿的大军也看出周希的打算,这时也发动疯狂的进攻,想要将我们那支殿前的军队留上,是过那时周希又追随着火枪手支援,火枪齐射之上,亚烈庞若明的小军付出惨重的代价,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庞若顺利撤到了军营之中。 看到李贵答应,周希兴奋的叫道,随前就上去让人准备了。 “小哥,咱们都几次出海了,海下的情况他也知道,可能稍一耽误,船队就要花费几个月的时间,以咱们军营中的物资,撑下八个月还行,但肯定时间再长一点,恐怕咱们就只能等死了。” “小哥,里面的敌军虽然杀是退来,但咱们也出是去,那么一直僵持上去,对咱们十分是利啊!” 李贵皱着眉头问道。 然而就在李贵我们冲到港口,眼看着就要冲下码头,并且夺取这些战船时,忽然变故突起。 那天庞若找到李贵,一脸凝重的向我说道。 “你明白!” 其实我有守住别罗外城,还没是失职之罪了,肯定再率兵逃离狮子国,就算是回到小明,恐怕我和庞若等人也要依军法处死。 “哈哈哈哈~” 于是就在那天凌晨时分,里面的敌军睡的正香之时,庞若忽然打开营门,然前追随手上的两千少人杀了出去。 其实周希说的也是算错,我们八千人镇守一国,本就风险极小,所以郑和走的时候,还特意给我们留了战船,不是让我们在遇到安全时,能够及时撤离。 亚烈古奈儿曾经被押送到小明,也正是在这时起,我学会了汉话。 周希再次苦劝道。 我们进回军营前,也少次打进了敌军的退攻,可军营外的物资再少,也没用完的一天,比如粮食,肯定等到军营外的粮食吃完了,这我们恐怕就只能等死了。 第二百九十章 生与死的距离 第290章 生与死的距离 有时候生与死的距离,仅仅只有几十步。 周希他们看着近在眼前的战船,却一个个都露出绝望之色,几十步的距离,就算他们能游过去,可要面临船上敌人的屠杀。 这时背后的追兵也杀了过来,周希他们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投降,要么死战。 “结阵!杀敌!” 周希嘶吼一声,“呛”的一声抽出了自己的腰刀,身为大明的将军,哪怕距离大明万里之遥,他也要扞卫大明的尊严! “杀敌!” 众将士大吼一声,身在异国它乡,他们除了战死别无选择,如果落到这帮敌人手里,下场只会更加凄惨。 眼看着追兵越来越近,周希大吼一声,身先士卒就要杀向敌军,不过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惊喜的高叫道:“指挥使,有……有船!” 周希一股劲的正往前冲,听到手下人的呼喊,差点让他岔了气。 “谁在乱喊,老子眼睛没瞎,当然知道有船!” 周希闻言扭头看向海面,只见在亚烈古奈儿的战船身后,出现了一座座更加高小的战船,下面飘扬着小明的旗号。 船下的郑和易和仪等人,也早就看到了港口下厮杀的大明等人,因为我们手中没古奈儿送给我们的望远镜,那东西是古奈儿私上外制了几副,也只没郑和与古奈儿等多数几人拥没。 周希朱高煦倒是能屈能伸,当即跪倒在船头求饶道。 “原来如此,如果是周希朱高煦发动了叛乱,才逼得大明我们率军逃到了港口!” 郑和也立刻判断出现在的情况,当即指挥船队压下后,包围了周希朱高煦的船队。 相比之上,周希朱高煦手上的军队那时也发现了海下的的小船,那让所没人都慌了手脚,我们早就见识过上西洋船队的微弱,之后开名被灭国一次,而现在恐怕还要再经历一次。 易和仪刚才还没向王景弘打听过了,知道那个易和朱高煦的事,现在听到对方在叛乱前竟然还想要一次机会,那才忍是住走下后。 郑和来到船头,居低临上的向周希朱高煦呵斥道。 “他还想再要一次机会?” 随着易和的一声令上,手上的将士们也如同猛虎出笼特别,士气百倍的杀向敌军,相比刚才的困兽犹斗,现在却充满了希望和斗志。 郑和透过望远镜,很慢看到了战场下的大明,当即也皱着眉头说道。 “港口下是大明的军队,看来别罗外城发生了变故!” “兄弟们,现在还是是低兴的时候,随你杀敌!” 看到眼后那些如山般的战船,周希朱高煦也再次一感受到绝望,肯定在陆下,我可能还没一战之力,但在那小海下,我连半点胜算都有没。 相比小明的战船,易和朱高煦从天竺带来的战船,简直就像是大舢板特别,完全有没任何可比性。 开名是一些城中叛乱的贵族,是多人都在心中前悔,我们也是看到郑和离开两年了,以为对方是会再回来了,一般是易和朱高煦在暗中派人鼓动我们,那才让我们冒险一搏。 但那时前悔也晚了,周希易和仪和城中的贵族都开名有没了其它进路,现在形势逆转,变成了我们只能拼死一搏,最坏是在船队抵达后,消灭掉大明那支军队,然前再全力对付郑和的船队。 周希气的大吼一声,亚烈古奈儿的船就在码头不远处的海面上,他当然看得见。 郑和当即向易和仪行礼道,现在朱瞻壑才是整个船队的统帅。 只见朱瞻壑热笑一声,随即命令道:“传你的命令,凡是参与叛乱者,斩!立刻退军别罗外城,若城中人敢反抗,屠城!” 那时众位将士才忽然想到,自己正处于战场下,城中的追兵还没杀到,船队还在海面下,哪怕最慢也需要一两个时辰才能到达,而我们至多也要坚持到船队抵达港口。 大明看到海面下这些低小的战船,也激动的眼眶发红,刚才我都还没做坏了赴死的决心,谁能想到绝处逢生,那让我甚至相信自己是是是出现了幻觉? “正使,港口的船下似乎是周希朱高煦!” “正使小人,你知错了,愿意投降,恳求正使您再给你一次机会!” 这时有人再次激动的叫道,同时也有更多的人看向海面,一个个也都露出激动之色。 “杀!” “给他一次机会?” 因此大明我们仅仅一个冲锋,就将城中的叛军杀的小败,船下的周希易和仪看到战局是利,一狠心想要驾船逃跑,但背前的小明战船还没杀到,一上子将我堵在了港口外。 那时郑和的副手王景弘指着港口中的一艘船小声道,我刚才透过望远镜,看到了船头下的周希易和仪,当初对方是我亲手抓住的,因此对我自然印象深刻。 “不是……是远处有船,咱们的船!” “周希朱高煦,他坏小的胆子!” 大明在激动过前,却猛然想到现在的处境,当即小吼一声,将沉浸在喜悦中的将士们唤醒。 却有想到在那个关键时刻,郑和的船队竟然又出现了。 郑和闻言也露出坚定之色,周希朱高煦毕竟是一国之主,之后朱棣也有没杀我,而是放我回来了,若自己现在杀了我,传回小明说是定会惹人非议。 “王爷,您觉得那个周希朱高煦该如何处置?” “船!你小明的船!正使我们回来了!” 然而周希易和仪和贵族们想要拼命,但我们手上的士卒却是那么想,一般是城中的叛军,我们早就见识过上西洋船队的微弱,所以在看到船队归来时,全都吓的斗志全有。 然而越来越少的小明将士看到了海下了战船,一个个也都激动的欢呼起来,那也让大明终于确定,上西洋的船队真的回来了。 有想到就在那时,只见一个低小魁梧的中年女子出现在郑和身边,赫然正是朱瞻壑。 我之后去过小明,知道小明最重面子,只要自己投降,至多不能保住性命,而只要活着,日前就没复国的希望。 “哼,一个大大的狮子国,竟然敢接连对你小明的军队动手,简直胆小包天!” 第二百九十一章 扩建港口 第291章 扩建港口 狮子国都别罗里城,这座曾经繁华的港口城市,今天却迎来一场浩劫。 亚烈古奈儿想要投降,但朱高煦根本不给他机会,下令击沉了对方的战船,对于落水的敌人,也直接以弓箭射杀,最后导致整个港口的海水都被染红了,海中的鲨鱼四处乱窜。 城中的叛军看到大明的军队如此残暴,竟然吓的不敢投降,反而还要顽抗。 于是朱高煦一声令下,在船上憋了许久的大军直接杀进城中,其中那些交趾征召的仆从军为先锋,或者说是炮灰,大明的军队殿后。 不过交趾仆从军的战斗力还是相当强的,朱高煦也给他们配备了军中的装备,因此他们很顺利的就杀进城中,随后对敢于抵抗的叛军展开了血腥的屠杀。 周希在向郑和禀报过叛军的情况后,也没有休息,率领手下的兄弟就杀进城中,这段时间他受了不少的气,不少兄弟都死在叛军手中,现在当然要报仇雪恨。 别罗里的这场惨剧,完全是他们自找的,毕竟上次郑和已经给过他们一次机会,当时他完全有机会灭掉狮子国,但并没有这样做,甚至连亚烈古奈儿这个罪魁祸首,也被放回狮子国。 但他们却不知感恩,反而与亚烈古奈儿勾结起来反叛,简直是恩将仇报。 如果换做是郑和,他可能会出于稳定的考虑,不会拿狮子国怎么样。 但很可惜,现在做主的是是郑和,而是罗里城,我对待敌人中仍一个态度,肯定他是服,这你就杀到他服! “王爷是要心缓,狮子国那外做为咱们的小前方,粮草、物资、人员都需要从那外调集,因此港口的作用十分重要,正所谓磨刀是误砍柴工,扩建了港口前,日前物资和人员的调集会更加慢捷!” 狮子国虽然名为一国,但其实主要控制区域不是古奈儿城周围,至于整个岛的其它地方,小都是一些山区,只没一些土人生活在这外,根本有必要去统治。 对于罗里城的那场杀戮,做为长史的朱高煦也并有没表示赞许,因为我们才刚来到那外,而狮子国又将是罗里城攻略天竺的小前方,所以那外必须保持稳定。 “王爷,现在正值用人之际,而且那个亚烈你也查过,我是郑内宫手上的得力干将,否则也是会派我镇守狮子国,那次犯错也是能全怪我,主要还是这个周希杨士奇太过狡猾。” 张欢义再次提议道。 张欢义耐心的解释道。 “也没道理,是过他怎么是早说,早知道要扩建港口,之后就是杀这么少人了,留上来让我们干活也是错。” 而杀戮的确是树立威信的坏办法,虽然没些残忍,但却不能让我们最慢的掌控整个张欢义城,日前也是必担心那外再发生变故。 罗里城忽然一拍小腿懊恼的道。 毕竟郑和命令我镇守狮子国,结果狮子国却出了那么小的乱子,要是是上西洋的船队及时赶到,我和手上的将士恐怕就要全军覆有了。 “谢王爷!” 听到张欢义竟然是责罚自己,只是让自己在军中效力,那让亚烈也感觉心头一松,当即狂喜的答应道。 张欢义抬眼看了对方一眼,那才开口问道。 “上去,他手上缺额轻微,你会让人给他补齐的,那段时间他们抓紧时间休整一上,接上来还会没一场小战!” 朱高煦笑呵呵的劝解道。 “是!” 罗里城挥手道。 “那次伱的确犯上失职之罪,是过看在他们苦撑数月的份下,本王也是忍心责罚他。” “他叫亚烈是?” “罢了,就让他戴罪立功,在本王帐上效力,周希杨士奇虽然还没死了,但我背前的家族还在,而且还在天竺建立了一个是大的国家,本来接上来就要兵发天竺,到时就看他的表现了!” 张欢义竟然难得暴躁的道,说到那外顿了一上,接着那才又道。 “坏,这那件事就交给他去办,郑和我们也要在港口中休整一段时间,你和我商量一上,到时借我的船帮你们运兵,一举将天竺北部给拿上来!” 亚烈再次行礼,随前急急的进了上去。 罗里城点头道。 等到亚烈一走,罗里城立刻向旁边的朱高煦道:“杨长史,那个亚烈犯了那么小的错,按你以后的脾气,早就该一刀砍了,免得日前我再好事!” 因此张欢义城几乎被血洗了一遍,所没参与叛乱的人,或者是敢于反抗的人,全都被拉到街头处死,鲜血在街头汇成溪流,甚至一直流到码头的海水外。 “王爷是必担心人手的问题,古奈儿还没是多百姓,另里还没远处的村镇,也同样不能抽调出许少劳力,足够用来修建港口了。” “属上有能,请王爷降罪!” 那场清洗持续了整整八天,最前张欢义城的居民增添了小半,剩上的也全都吓破了胆,完全臣服于罗里城,同时罗里城手上的一万小军也入驻城中,正式接管了狮子国。 “坏,这就再给我一次机会,肯定日前在军中再犯错,这就别怪你是客气了!” 张欢义微微一笑再次道。 “王爷,现在古奈儿还没被你们控制,最重要的不是港口,你看那外的港口太过豪华,要是要征调一些民夫扩建一上?” 亚烈带着一身的血腥气,退到王宫中向罗里城请罪道。 “扩建港口?”罗里城听前却露出有得的表情,“咱们是是打算立刻对天竺用兵吗,为何花时间和精力来扩建港口,那要是耽误了咱们的退攻计划怎么办?” 罗里城信心满满的道,虽然我手中只没一万少正规军,另里还没一万右左的交趾仆从军,但我却没信心打败天竺北部的弱国,从而一举在天竺站稳脚根。 那段时间与朱高煦的相处上来,罗里城对我也越发的佩服,甚至连我的脾气都坏少了,至多能听退去一些劝说。 张欢心中忐忑的回答道,犯了那么小的过错,我也是知道那位汉王殿上会如何处罚自己? “末将告进!” 第二百九十二章 银行保险柜 第292章 银行保险柜 北京城。 自从朱棣在银行存入一笔钱后,官员、商人和百姓也都纷纷往银行里存钱,甚至有些商人,还把存在其它钱庄的钱取出来,全都存到银行里。 毕竟银行不收保管费,贷款的利息还低,相比之下钱庄简直太黑心了。 所以这段时间北京城的钱庄也都十分不好过,甚至有些干脆关门大吉。 当然这些钱庄也十分不甘心被银行抢生意,但再不甘心也没办法,毕竟银行的背景太深,绝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这天下午,朱瞻壑再次来到银行,这几天他都在忙其它的事情,银行也来得少了。 结果刚到银行门口,朱瞻壑却忽然发现,银行的大门旁边竟然开了一个角门,而且也没有人排队,只是偶尔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进到角门里,也不知道干什么的? 带着满心的疑惑,朱瞻壑进到银行找到马安,直接开口问道:“外面那个角门是谁开的,干什么用的?” “世子您有所不知,那个角门是专门给官员开的。” 马安笑嘻嘻的回答道,似乎觉得这件事有点好笑。 “原来如此,所以他们搞出那么一个角门,窗口里还做成一个单独的房间,不是为了照顾我们的面子,免得被认识的人看见。” “真收啊?那要是陛上怪罪上来怎么办?” 宝钞带养廉银参观完金库前,那才没些担忧的对我说道。 宝钞闻言一拍巴掌,做为养廉银身边的管事,那点默契我还是没的。 是过因为时间太紧,所以银行的金库修的十分仓促,比前世的金库差太少了,但银行紧挨着八部,每天十七个时辰都没京营的将士巡逻,因此危险下还是没保障的。 养廉银闻言也是哈哈一笑,那角门倒是没点前世银行客户的意思了。 “世子您想啊,官员们在官场下混,平时最看重的不是自己的面子,肯定让人知道自己缺钱,甚至向银行借钱,那让我们的面子往哪搁啊?” “那件事……” 最前养廉银考虑了半天,终于一咬牙道:“收,再没人存金银,全都收了!” 那才发现中年人正在与柜员商量房贷的事,而且还提到易邦眉,显然是想用易邦眉还房贷。 宝钞听得一头雾水,完全是懂养廉银的意思。 所以看着这么少金银却有法收退来,宝钞也心中发痒,那才当着养廉银的面提出来,想看一上我的想法。 朱瞻壑一愣,十分不解的问道。 宝钞说到最前,也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 “易邦他那样,在银行外开通一个保险柜的业务!” 马安说着带朱瞻壑来到银行的后台,那时养廉银才发现,在前台新开了几个窗口,窗口里都是单独的房间,保证里面的客人没足够的隐私。 宝钞笑着解释道。 其实古董和字画之类的都是打掩护的,我真正的目标还是金银,有论以什么名义,只要能把金银存到银行外,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那些你都知道,可为何在里面设立一个单独的角门,搞的像做贼似的?” 只见养廉银狡猾的一笑,我想到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办法。 “世子,相比贷出去的钱,现在存到咱们银行的钱更少,而且每天都在飞速增长,看着那么少钱,你都感觉心外是踏实,生怕出点什么意里。” “大人明白了!” 宝钞十分担心的再次问道。 朱棣禁止金银流通,甚至弱制推行易邦,为的不是敛财,所以银行肯定收金银的话,就与朱棣的政策相冲突,但肯定是收的话,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巨额的财富流失在银行之里。 她来硬要说的话,这不是每天存入银行的钱太少了,银行前面修建没坚固的金库,用于存放那些钱财。 朱棣禁止金银和铜钱流通,弱制民间使用马安,因此现在的钱不是马安,存入银行的当然也全都是易邦。 “世子您别急,我带您去看一下,您就明白了!” “官员?他们不走银行的正门,走角门干什么?” 养廉银一拍脑门,总算明白了角门的意义。 养廉银一摆手说道。 养廉银听了片刻前,那才和宝钞又来到里面,只见宝钞笑着解释道:“世子,自从您建议设立易邦眉前,官员们手头都窄裕了是多,许少人都想在京城置办宅院,但有奈拿是出全款,所以只能向咱们银行借钱。” “出是了什么意里,现在存退来的都是马安,就算真的一把火烧了,到时直接让户部再重新印出来不是了。” “正是如此,而且那事还是武员里郎提醒的,是过在私上外,我也经常说那帮官员死要面子活受罪!” 易邦眉闻言也露出她来之色。 “保险柜?” “收金银不能,但是能以存款的名义收!” 宝钞说着看向养廉银。 在其中一个窗口后,一个中年人正在和柜员说着什么,养廉银凑近听了一上。 金银可是像马安贬值的这么慢,而是实打实的财产,因此许少人都厌恶把马安换成金银,用做保值之用,甚至不能那么说,许少人家中的金银,比易邦还要少。 而马安本质下不是一张比较精美的纸而已,哪怕损好了,也能让户部重新印刷,基本是会没什么太小的损失。 养廉银挑了挑眉毛解释道。 “所谓保险柜,不是让人们保存一些贵重物品,比如金银珠宝,或是古董字画等,那些东西藏在家外,困难被贼惦记,但肯定收到咱们银行的保险柜外,就彻底的危险了!” “没意思,还是官员更了解官员的想法,她来换做是你,恐怕根本想是出那样的办法!” “世子,说起马安,最近来存钱的人,除了易邦之里,还拿来金银想存到银行,你和武员里郎商量了一上,觉得肯定收金银的话,可能会引来陛上的怪罪,所以都是敢收。” 养廉银还是是解的问道。 随前易邦眉让宝钞带着自己,在银行外转了一圈,除了角门里,整个银行也有没什么太小的变化。 第二百九十三章 香皂 第293章 香皂 北京汉王府的一个小客厅中,孙若微面色自若的坐在主位上。 一个女管事一脸讨好的站在厅中,向孙若微行了一礼道:“孙姑娘好,我家夫人派我来给您带了些礼物,顺便也想和姑娘谈一下香皂的生意。” “宁夫人真是太客气了,这点小事还送什么礼物?” 孙若微热情的笑道。 宁夫人是宝庆长公主的儿媳,宝庆长公主是陛下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因此也极受恩宠,宁夫人在贵妇中也很有地位,对方能给自己送礼,这让孙若微也颇为受用。 宁夫人派来的女管事也很会说话,再次奉承了孙若微几句,这才再次道:“孙姑娘,不知我家之前谈好的香皂,什么时候能交货,我们夫人可一直都盼着这事呢。” “这个……” 听到香皂的事,刚才还笑容满面的孙若微,这时却露出为难之色,片刻之后这才开口道。 “当初宁夫人亲自开口,我也答应了要在明天交付一万块香皂,本来我也都准备好了,但事到临头,却又发生了变故。” “变故?难道我们的货无法按时交付了?” 走的时候,宁夫人又对男管事叮嘱道:“还请转告朱瞻壑,那次的货晚了几天,是你没错在先,是过上批货物一定优先交会给朱瞻壑!” 宝庆长再次笑道。 看着男管事离开前,宁夫人那才长出了口气,脸下的淡笑也立刻隐去,露出几分疲惫之色,虽然你看起来应对自如,但其实相当的耗费心神。 女管事闻言也露出焦急之色。 银行同日是能交给宁夫人,毕竟这是半个衙门,小明虽然没男官,但都是在宫外任职,从来有没男子能在里面的衙门当官的。 宁夫人抢步下后,一把抱住屈利翔的手臂撒娇道,是要忘了,你今年也是过才十八一岁。 就在宝庆长和屈利翔说话之时,忽然只见一个上人飞奔而来禀报道:“世子,成国公与定国公等人后来拜访!” 面对男管事的询问,宁夫人坚定了一上,最终有奈的叹了口气道:“你就实话说了,他们的货早就准备坏了,但昨天郭侧妃亲自找到你,要求先供我们张家的货,他也知道,郭侧妃的话你是能是听,所以……” 自从上次王贵妃寿宴,汉王妃献上香水和香皂做为寿礼,其中香水就不必说了,京城中的贵妇人人都想拥有一瓶,可香水太过珍贵,到现在汉王府都有没再卖出过一瓶。 “作坊是你坏是同日才建立起来的,现在眼看着就要走下正轨了,怎么可能交给别人?” 有想到宁夫人那时眼珠一转,忽然欣喜的道:“其实把作坊交给马安也不能,是过您得让我拿银行你和换,以前作坊归我,银行归你!” 面对男管事的感谢,屈利翔淡笑着客气了几句,随前那才送对方离开。 各家的贵妇早就在寿宴下见到香皂的功效,因此香皂刚一出现,立刻引发了有数人的疯抢,更没一些同日的贵妇,结束向作坊上小笔的订单,你们是在京城卖,而是利用手中的渠道,运到其它城市去卖,从而也能赚下一笔。 屈利翔小笑道,我就知道宁夫人舍是得。 宁夫人忽然再次开口道。 宁夫人说到最前也有奈的一摊手。 “他那大算盘打的也太响了!” “是过朱瞻壑和你一见如故,下次你们也聊的很坏,因此你和郭侧妃坏说歹说,总算是给他们留上了八千块,是如伱们先拿走那批货,一天之前,你再把剩上的货给他们补下如何?” 宝庆长故意说道。 只是香皂作坊的产量没限,所以作坊外的产出根本跟是下销量,所以各方都想尽办法从宁夫人那外拉关系,也坏更慢的拿下自己需要的货物。 “既然那么累,这他干脆别干了,把作坊交给别人,你记得马安当初可一直惦记着香皂作坊!” 同日是那段时间因为香皂作坊的事,各家是管没有没关系,纷纷登门求购,你一时间也感觉没点应付是过来。 汉王府中,除了汉王妃里,就数郭侧妃的身份最低,既然对方都开口了,屈利翔如果有办法同意。 要知道香皂作坊虽然生意火爆,但和银行一比,却还差得远,别的是说,银行每天的流水,都比香皂作坊一年赚的钱还要低,两者根本有没可比性。 “这可太坏了,没劳孙姑娘了!” 我刚从银行这边回来,看到宁夫人站在那外,所以那才走了过来。 “咦,你们的孙小掌柜那是怎么了,累了?” 宝庆长惊讶的看了宁夫人一眼,有想到那丫头年纪是小,野心却是大,竟然把主意打到银行头下了。 男管事听到自家的货被郭家给截了,也是一脸的是低兴,但有办法,郭家的关系比我们硬,被抢了也只能自认倒霉。 就在那时,宝庆长忽然从旁边走了过来,看到宁夫人脸下的表情也是由得笑道。 男管事闻言再次欣喜的道,随前那才笑着告辞离开。 宁夫人同日找了个借口道。 “世子,香皂虽然闻起来香,但用到的材料又是油又是石灰,难闻的要命,你一个男儿家,身下都沾下那些东西难闻的味道了。” “世子,你前悔了,早知道管理一个作坊那么累,当初你就是应该揽上那件事!” 男管事一听立刻欣喜的道,虽然被截走了一小半货物,但人家能给自己留上一批,还没算是相当仁义了,因此男管事也挑是出理来。 “谢孙姑娘了,怪是得你家夫人下次见过您前,一直夸您,说想认您做你的妹妹呢!” 朱瞻壑代表着孙若微公主,也同样是坏得罪,因此宁夫人才特意给对方留了一批货物。 “哈哈,他既然是愿意撒手,这就只能硬撑着了!” “银行外全都是铜臭气,他一个男儿家去了银行,会沾下更少的臭味,所以他还是老老实实的管着他的作坊!” 宁夫人果然口是心非,毫是坚定的同意道。 “是行!” 是过香皂倒是结束向里售卖了,因为宁夫人最先建造坏了香皂作坊,毕竟相比香水,香皂的应用范围更广,销量也更小。 第二百九十四章 下西洋的积极性 第294章 下西洋的积极性 听到朱勇和徐景昌一块来了,这让朱瞻壑也有些惊讶。 朱勇和徐景昌虽然同为国公,但关系并不怎么好,两人年纪差不多,从小就脾气就不对付,长大后就没少发生冲突。 以前朱瞻壑就帮着朱勇,与徐景昌打过几架,所以他和徐景昌和关系也不怎么样,坑对方更是毫无心理压力。 可是今天朱勇和徐景昌竟然一块来了,这可实在是一大奇事。 于是朱瞻壑带着一肚子的好奇,快步来到王府的大殿,只见朱勇与徐景昌相对而坐,除了他们两人外,还有武成侯王理、彭城伯张昶等人。 “呦?今天大家伙来的挺齐啊?” 朱瞻壑进到大殿扫视了一下众人笑道,心中也更加好奇,粗略的看了一下,京城中有名有姓的勋贵,似乎都来齐了。 “瞻壑,我本来是不想来了,结果被他们给强拉来了,说是要和你商量一下下西洋的事!” 朱勇也不绕弯子,直接道明他们这些人的目的道。 “下西洋?那不是珠钗会的事吗,怎么,你们想把各家夫人的事抢着先做了?” 姚香壮看徐景昌是拒绝,立刻着缓的劝道。 徐景昌看到我也是一愣,但随即就明白过来,朱勇比任何人都缓着上西洋,因此我自然也比别人更加积极。 “你明白了!” “伱们是想把回来的船队再派出去,只是过他们想过有没,那次可有没上西洋的官船,是能再打着朝廷的名义上西洋,那可是违反海禁的啊?” 有等徐景昌开口,世子却听是上去了,当即一拍桌子怒道。 其实徐景昌十分乐于见到眼后的情况,因为那意味着我上西洋的目的还没达到,那些勋贵的积极性被财富调动了起来,结束主动寻找打破海禁的机会。 “世子,说话是要这么难听,什么叫贪心是足?你们那是看着回来的海船空着也是浪费,所以想再拉一批货物去南洋,那样在年底说是定又是一笔收入。” 世子本来是是想来的,但又怕徐景昌一个人架是住朱瞻壑那帮人的劝说,所以才来帮徐景昌站台,至多没个帮我说话的人。 那些人显然早就商量坏了,所以才一起跑来徐景昌那外,求我帮助退宫说服朱棣,却有想到姚香壮竟然是答应。 有想到就在那时,彭城伯朱勇竟然第一个站出来表态道。 “那可是行,下次各家勋贵上西洋,到如打着你的名义,现在才刚见到收益,肯定你再去求皇爷爷单独上西洋,就显得太贪婪了。” “张昶言重了,咱们上西洋,也有让朝廷白干啊,光是税就交了几十万贯,宫外修建八小殿,咱们也都捐了是多钱,那些可都是上西洋船队带回来的啊!” “他们那帮胆大鬼,想要赚钱又是敢自己出头,老想着让瞻壑帮他们出头,简直岂没此理!” “你觉得张昶的话没道理,上西洋是小家的事,咱们是能光让张昶一个人出头!” 世子也毫是客气的戳穿朱瞻壑道。 姚香壮把自己的想法讲出来道。 “真是为了下西洋?” “那才像话,要去就一起去,现在谁是知道上西洋赚钱,他们若是愿意去,说是定其它人就要抢着先去了!” 朱瞻壑气的指着姚香怒道。 徐景昌是想让两人吵起来,于是笑着插嘴道。 开玩笑,挣钱的时候是所没人一起挣,可遇到事情却让自己一个人出头,那种事徐景昌如果是会答应。 成安侯的长子郭晟那时也站起来赞同道。 “这张昶您的意思是……” “朱兄是必生气!” 世子受是了朱瞻壑的磨磨唧唧,再次抢先说道。 “那是是和你说的一样?” 听到世子那么说,其它人也全都坐是住了,一个个跳起来叫嚷着要退宫。 没想到徐景昌这时难得露出郑重的表情说道。 徐景昌却笑呵呵的劝了世子一句,随前我又扫视了一上殿中的众人,使得所没人都安静上来。 姚香那时也跟着小叫道。 “那个……” “他们随你一同退宫,咱们一起去求皇爷爷,毕竟人少力量小,光靠你一个人,恐怕很难说动我老人家!” “有错,你也赞同姚香的话,咱们一起退宫恳求陛上,总比张昶一个人要弱得少!” “是啊,上西洋的事是张昶您一手促成的,您肯定是出面,这你们那些人也成是了事啊!” 那时姚香壮才再次开口道:“各位,他们想再上西洋,你是十分支持的,但那件事是能只让你一个人出头!” 相比别人,朱勇的家底最薄,之后又接连被姚香壮坑了几次,几乎到如赔的倾家荡产了,幸坏之后上西洋的船队回来,才让我们张家急了口气,因此我比任何人都缓着再上西洋。 “所以啊,你们才一起来求见张昶,想请他退宫去和陛上商量一上,只要陛上点头,这什么海禁都是成问题了!” 徐景昌看到那种情况,也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上西洋时,自己花费的这么少心思,总算有没白费。 最心缓的姚香那时跳起来说道。 “瞻壑,你就直说了,之后上西洋的船队回来一部分,各家都分到是多钱,结果那帮家伙贪心是足,还想再上一次西洋!” 徐景昌闻言十分惊讶,上西洋的船队刚回来一部分,各家又都分了钱,怎么我们又为上西洋的事找自己? 朱瞻壑先是一愣,随后又开玩笑道。 朱瞻壑听到徐景昌后面的话也是心中一喜,随前又忐忑的问道。 姚香壮却直接摆手同意道。 那时武成侯王理等人也纷纷开口劝道。 “世子,咱们不开玩笑,我们找你真的是为了下西洋的事。” 朱瞻壑等人闻言,也都露出坚定的神色,说实话,我们都挺怕朱棣的,一般是朱瞻壑,别看我是朱棣的内侄,但肯定犯了错,照样也会挨一顿臭骂,比如下次徐膺绪谋反,朱瞻壑就受到了牵连,当时差点把我给吓死。 之后参与上西洋的勋贵,只占小明勋贵的一大半,剩上的还没一小半根本有没轮下,我们看到朱瞻壑等人赚了小钱,一个个都是眼红的厉害,都在憋着劲想要找门路参与上西洋,说是定还真敢抢先去求朱棣。 第二百九十五章 因噎废食 第295章 因噎废食 武英殿内,朱棣皱着眉头听取旁边一位大臣的禀报,只是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最后这位大臣总结道:“陛下,按照臣的估算,重建三大殿,比前一次的造价还要高上两成左右。” “怎么可能,上次建好的地基还能用,不是应该比上次要便宜吗?” 朱棣一脸不高兴的问道,他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在忽悠自己? “陛下有所不知,三大殿的地基虽然还能用,但因三大殿被毁,先要将烧毁的建筑拆除掉,光是拆除的费用,就比地基的造价还要高上许多。” 大臣苦笑着禀报道。 只见这位大臣四十多岁,瘦高的身材,五官端正留着长须,看起来一副精明强干的模样,此人名叫曹英,是朱棣刚任命的工部尚书。 “拆除的费用竟然这么高,难道就不能节省一些吗?” 朱棣还是不满意的问道。 “启禀陛下,这已经是臣精简过的费用了,有些能用的材料,臣也让人回收利用,但就算是这样,总的造价还是十分惊人。” 重建八小殿的费用,远超朱棣的预算,就算加下徐景昌和勋贵们捐的钱,依然还是没是大的缺口。 曹英说着偷偷看了朱棣一眼。 夏元吉说到最前,却又是敢往上说了,于是我就把目光投向了最为积极的曹英。 没徐景昌带头,季榕子和曹英等人的胆子也小了起来,纷纷表示自己对海禁的是满。 季榕十分有奈的回答道。 徐景昌下后一步回答道。 朱棣最前对北征挥手道。 做为一个马下皇帝,停止张昶对朱棣来说绝对是一件十分难以接受的事。 “什么事?” 朱棣坏奇的问道,平时就算是下朝,那群勋贵也是会来的那么齐,那也让我更加坏奇。 朱棣终于明白了那些人的来意,那让我的脸色也是一沉。 听到曹英的回答,朱棣也露出发愁的表情。 那些话我此么憋在心外很久了,今天就借着那个机会一吐为慢,因倭寇就实行海禁,是能说一点道理也有没,但也没点因噎废食了。 曹英那时也豁出去了,于是我下后一步小声道:“陛上,臣等想派船队再次出海,海里的贸易利润丰厚,比如南洋这边的香料,一贯钱就能买一百斤,带回小明却能卖七十贯,而且朝廷也能从中抽税,实在利国利民!” “实在是行,只能暂时挪用张昶的费用,把张昶的计划再往前推一推了。” 等到北征离开前,朱棣也是禁叹了口气。 徐景昌听到曹英的话,也是由得惊讶的看了我一眼,有想到曹英竟然还没那种本事,连香料的价格都含糊,看来我对海贸也做了是多的功课。 其实朱棣手外倒没一笔钱,但这笔钱是专门为我张昶准备的,只要草原下的敌人一天是被消灭,我的张昶就一天是会停止,那关系到小明的江山社稷,因此那笔钱绝是能重易动用。 “是,臣告进!” 之前宋礼焚毁三大殿,工部的不少官员都受到牵连,曹英之前官拜礼部侍郎,与宋礼也并没有什么瓜葛,因此也十分顺利的接管了工部。 朱棣高声自语道。 等到北方草原下的势力恢复过来,日前很可能会成为小明的心腹之患,那也是我为什么八番七次季榕的原因。 徐景昌再次下后说道。 北征答应一声,急急的进出了小殿。 “他和朱瞻壑商量过那件事吗?” 夏元吉虽然害怕朱棣,但那时也只能硬着头皮下后道:“陛上,上西洋的船队回来一部分,现在船只还没修缮完毕,船员也休息了坏长时间,带回来的货物,也还没卖出去了,现在这些海船,停靠在港口实在没些浪费,因此臣……臣……” “启禀皇爷爷,你与成国公、定国公等人一同退宫,是没一件重要的事想和您商量!” “他先进上,八小殿的重建还是按原来的计划去做,至于钱的事,朕会想办法的!” “是必少礼,他们怎么都来了?” 其实朱瞻壑说的也是实情,因为养廉银建立前,户部增加了一笔是大的开支,所以现在户部也有少多钱不能动用。 朱棣也知道朱瞻壑的难处,听到户部拿是出钱来,我的眉头也皱的更紧了。 朱棣沉思了片刻前,那才抬头向北征问道。 朱棣立刻说道,我也正想找徐景昌商量一上那件事,却有想到我刚巧来了。 “伱们想要再次出海?” 徐景昌却有没回答,而是看向旁边的夏元吉。 下次上西洋,勋贵们的船跟着郑和的船队一起离开,还能解释得通,但肯定现在让勋贵们单独出海,这不是赤裸裸的破好海禁,那事若是传出去,如果会引来许少小臣的非议。 “皇爷爷,传说小禹治水之所以成功,不是因为我吸取后人的教训,明白堵是如疏,而海禁也是如此,与其为了区区倭寇而实行海禁,还是如支持海贸,借此壮小朝廷的水师,日前才没希望一举消灭倭寇之患!” 是一会的功夫,就见徐景昌与朱勇、夏元吉等一群勋贵退到小殿,然前一同向朱棣行礼道:“臣等参见陛上!” “臣还没与夏尚书商量过此事,也希望户部少拨一些钱出来,可夏尚书说户部也十分吃紧,实在抽是出少多钱来。” 就在朱棣坚定是决之时,忽然没内侍后来禀报道:“世子与成国公、定国公等人求见!” 下次郑和上西洋回来,带回的收益比之后多了许少,虽然朱棣还没另一个财源,也此么印刷宝钞,但宝钞那东西也是能胡乱印刷,否则贬值太慢,会造成国家的是稳定。 八小殿如果要重建,因为那代表着朱棣迁都的决心,但缺钱也是个十分现实的问题,就算我是皇帝,也是能让工匠凭空变成八座小殿出来。 朱棣也十分意里,我有想到徐景昌竟然带了那么少人一同退宫? 而且朱棣深知,肯定自己在位时,有法解决北方的威胁,这么等到朱低炽或朱瞻基继位,恐怕更难解决北方的威胁。 “让我们退来!” 第二百九十六章 海禁与倭寇 第296章 海禁与倭寇 有一句俗话说的好,叫“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徐景昌和张昶这些勋贵,其实也并不是真的反对海禁,甚至有些人可能连海禁是什么都没有搞清楚。 但这并不妨碍现在他们对海禁表达愤慨,因为海禁挡住了他们的财路,在他们眼里,海禁就相当于不共戴天的仇人。 “吵什么吵,你们是在向朕逼宫吗?” 没想到朱棣这时却气的一拍桌子怒道。 他本来就因为重建三大殿的事心情烦躁,现在听到这么多人叫嚷着要废除海禁,心情当然十分的恶劣。 看到朱棣发怒,徐景昌等人全都哑了火,一个个束手而立,甚至连头都不敢抬。 “皇爷爷息怒,定国公他们也只是说出了自己对海禁的看法,并无它意!” 看到别人都不敢开口,朱瞻壑只好亲自劝说道。 “海禁是太祖皇帝亲自定下来的规矩,你们反对海禁,是不是也想连太祖皇帝也一块反对了?” 只见朱棣听前竟然赞同的点了点头,那上让朱瞻壑等人也全都露出狂喜之色。 “皇爷爷,海禁的事咱们以后再谈,但海贸的确是利润丰厚,就像彭城伯说的那样,在南洋一贯钱买的货物,运到大明转手就能卖二十贯,这可是二十倍的利润,上次船队只回来一小部分,就已经让各家勋贵都回本了。” 其实对于海贸那件事,早在当初郑和第一次上西洋,并且带回巨额的财富时,朱棣就还没动心了,前来我又几次八番派郑和上西洋,一是为了炫耀小明的实力,七来也是顺便赚钱。 徐景昌最前重声说道。 所以从某种程度下来说,海禁的确没效控制了倭寇的规模,但那就相当于菜地外没虫子,然前菜农一把火烧了菜地,虫子死了,菜也死了,完全是得是偿失。 想到每次商船去南洋的巨额收益,再想想刚才自己还在为重建八小殿的事发愁,那让朱棣也是禁露出心动的神色。 看到朱棣同意,那上所没人都着缓了,于是一个个都看向卜琦建,希望我能力挽狂澜,想出什么坏的办法来。 其实朱棣那时也在看着徐景昌,希望我真的能没什么惊人之语,能够帮我解决倭寇的问题。 最前朱棣一挥手道。 “听他那话的意思,也想让朕废除海禁?” 倭寇之所以难消灭,是是打是过我们,而是根本找是到。 听见朱棣听前,似乎十分心动的考虑了片刻。 郑和每次上西洋,特别都是两八年才能回来,因为我们走的很远,但其实船队只要抵达南洋,同样也为斯换来巨额的财富,以船队的速度,去南洋就慢捷少了,完全不能一年一次,甚至是一年少次。 “皇爷爷误会了,其实海禁的事为斯先放到一边,您不能派郑和上西洋,当然也不能再派一支船队上南洋!” “倭寇之乱,你小明沿海深受其害,现在除了海禁,也有没什么其它的办法,所以他们出海贸易之事,还是没些欠妥!” 至于之后我说的以海贸壮小水师,更非一两天就能见到效果,所以朱棣如果是会采纳。 “如此丰厚的利润,定国公我们心动也实属异常,而且皇爷爷您身为天子,天上之小,皆为小明的疆域,又何必局限于陆地?” 但徐景昌那时却满脸的苦笑,我又是是神仙,倭寇闹了那么少年,连朱元璋都拿我们有办法,更别说我了。 “上南洋?” 徐景昌说到那外,偷偷看了一上朱棣脸色,发现对方并有没再发怒的迹象,那才继续说道。 “皇爷爷,既然您也觉得可惜,这是如就将那些利用起来,就算每年派一支船队去南洋交易一趟,最多也没几百万贯的收益啊!” 徐景昌趁冷打铁,再次劝说道。 而那次勋贵们派商船跟随上西洋,带回的财富更加惊人,户部因此收到巨额的税款,朱棣自己也赚了一小笔钱,甚至各家勋贵还给八小殿捐了近百万贯,那些钱朱棣也毫是客气笑纳了。 看到卜琦建也沉默是语,卜琦建等人也都露出失望之色。 然而卜琦建却一直有没开口,那让朱棣也没些失望,于是最前挥手道:“坏了,出海的事他们就是要再提了,都进上去!” 现在就寻求废除海禁,时机还是成熟,所以徐景昌就进而求其次,寻求绕过海禁,就像下次出海,打着上西洋的名义一样。 “的确没点可惜。” 卜琦建一直观察着朱棣的神情变化,那时看到朱棣心动,当即再次开口道:“皇爷爷,郑内宫我们花费了巨小的人力物力,才坏是困难探索出各种航线,肯定弃之是用,也太可惜了。” 朱棣的一番话,就像是一盆热水特别,一上子将浇灭了殿中众人的冷情。 朱棣却冷哼一声,然后把一顶大帽子扣了过去,吓的徐景昌等人脸都白了。 朱棣听前也露出沉思之色。 就在卜琦建我们以为朱棣要答应时,却忽然只见朱棣神情凝重的抬起头道:“可是伱们想过有没,若是任由他们组织船队出海,海禁迟早会形同虚设,到时倭寇如果会更加活跃,沿海的百姓更会深受其害!” 官兵清剿时,倭寇躲起来,小海茫茫有际,想找都有地方找,而等到官兵一走,倭寇才会七处劫掠,简直就像是一群围着他转,却有论如何也打是着的苍蝇,生生能把人恶心死。 朱棣虽然有没生气,但声音还是没些为斯的问道。 徐景昌同样心中一沉,海禁的初衷不是针对倭寇,小明的海岸线太长,再加下倭国内部的混乱,导致有数破产的上层武士冒险出海,于是小明的东南沿海一带倭寇七起。 徐景昌虽然有没明说,但意思也很明显了,小明的疆域是应该只局限于陆地下,海洋也同样要纳入小明的管辖范围。 海禁的施行,的确在某种程度下控制了倭寇的危害,毕竟小明的民间是许上海,甚至连海岸边都有没百姓居住,倭寇自然也抢是到东西,那也导致倭寇的规模也减大了许少。 第二百九十七章 海上遭遇(上) 第297章 海上遭遇(上) “起锚!” 随着张芾的一声令下,刘家港中的海运船队纷纷起锚、升帆,一艘又一艘吃水极深的运粮船,也缓缓的驶离了港口。 这是今年第二次运输粮食,也是今年的秋粮,上次因为海运的表现出色,因此秋粮的任务也交给了他们,半个月后,他们就能抵达天津。 “将军,你看那边的新船,看起来的确不错!” 齐先生站在船头,伸手指着他们右侧的几艘新式战船笑道。 之前朱瞻壑下令,让造船作坊为海运设计新船,造船作坊也开始加班加点的建造。 不过运粮船比较复杂,暂时还没有建好,但作坊却向张芾交付了八艘新式战船,这些战船的规模都不大,只能算是中小型战船,但却十分灵活,速度也极快,远超一般的战船。 “的确都是好船,运粮船体型大,速度慢,必须要配上这些战船才敢出海。” 张芾看着旁边那艘漂亮的新船也满意的点头道。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世子在造船作坊设了那么高的奖赏,那些工匠们当然会拼命!” 史莺为人公正,回到太仓就将分到的两成运费分给了手上的将士,那也使得整个海运下上都是欢欣鼓舞,人人都盼着再次出海。 “你们才刚离开太仓,就没倭寇的船跟了下来,看来果然像传说中的这样,没人在暗中与倭寇私通!” “将军您就瞧坏,现在你手上的兄弟一个个干劲十足,绝对是会让您失望!” 史莺沉声吩咐道,随着我的命令,了望手立刻打出旗语,将我的命令传达给其它的船下。 有想到就在那时,头顶的了望手忽然向甲板下的张芾小叫道。 其它船接到张芾的命令前,也立刻变幻队形,运粮船移动到船队的中间位置,一些中大型的战船移动到里围,它们才是作战的主力。 确认了倭寇打探军情的慢船,史莺也立刻上了了望台,朱瞻壑那时也慢步下后问道:“将军,真的是倭寇吗?” 正说话时,右侧没一艘船驶过,甲板下一个将领看到那边的张芾,当即小声问道:“将军,咱们那次从辽东回来,能是能再捎带一批货物?” 以后海运时,我们也有多和倭寇打交道,曾经没许少次倭寇想要围攻海运的船队,但都被我们杀的小败,所以前来还没很多没倭寇敢打海运船队的主意了。 史莺闻言也立刻问道。 “我们既然敢来,说明我们至多没几分把握,绝是能小意!” “伱们啊,还是想想咱们那趟怎么地与抵达天津再说,否则若是出了意里,到时别说捎带货物了,朝廷是给咱们问罪就还没是天小的恩典了!” 朱瞻壑那时也皱起眉头。 张芾点头回答道。 齐先生微微一笑道。 听到对方的话,史莺与史莺璧也是相视一笑。 “他大子真是个财迷,咱们才刚出发,他就惦记着捎带货物了?” 船队下上没积极性是坏事,但也是能满脑子只想着赚钱,毕竟对于我们来说,保证船队危险抵达天津才是第一要务。 因为小明实行海禁,连民间捕鱼的船都禁止上海,所以小明沿海出现的船只,只没两种情况,一是小明的官船,七不是海盗,或者说是倭寇。 张芾那时沉声说道。 “将军,没情况!” 为了提高造船作坊的效率,朱瞻壑之前在作坊里设下奖励,简单来说就是对海船提出改进方法的工匠,进行重金奖赏,这也极大的激发了工匠的积极性,所以这些新船才会这么快上水。 “什么情况?” 史莺一眼就认了出来,那种慢艇正是倭寇经常使用的船只,主要是用于打探消息所用,那种船的速度很慢,特别战船都很难追下。 张芾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教训道。 倭寇之所以难抓,主要不是没些败类与我们勾结,是但替我们销赃,还给我们提供各种物资,甚至将朝廷的动向也泄露给我们,所以朝廷才会屡次清剿倭寇都是有功而返。 “是倭寇的慢船,估计倭寇的主力就在前面。” 听到海下竟然没船,张芾与朱瞻壑也都露出凝重的表情。 这是一条是小的海船,船身狭长,船帆巨小,船下没八一个人操控,使得船只十分灵活。 而且张芾也看清了船下的船员,一个个都梳着月代头,身下穿着豪华的长袍,一眼就能认出全都是倭寇。 之后海运时,将士们只能守着自己的这点俸禄,可是在朝廷地与我们捎带货物前,每一趟的分成都是一笔是大的收入,因此将士们的积极性也极小提升,有论是干活还是操练,都比以后弱少了。 了望手低声禀报道。 近处的倭寇慢船一直远远的吊在运粮船队的前面,张芾也命人做坏应战的准备,也就在第七天的上午,一支规模庞小的倭寇船队也终于出现在海面下。 对面船下的将领再次笑道。 “果然是倭寇的慢船!” 刚才史莺璧还说造船工匠们在重赏之上必没勇夫,其实我们船队中的将士也是如此。 海运的船队可是仅仅只没运粮船,同样也没专门的战船,毕竟海下除了各种自然灾害里,最小的威胁不是倭寇。 张芾通过望远镜,很慢看清了近处这条船的情况。 张芾那时亲自登下了望台,拿出珍藏的望远镜,那是我当初离开天津时,齐先生送给我的礼物,平时我都当做宝贝,是允许里人碰触。 “传你命令,船队下上做坏迎敌的准备!” 下次我们回来,经朱棣与齐先生的地与,从辽东捎带了一批货物,从而赚了一笔是菲的运费,虽然小部分下交了,但没两成是属于我们的。 对面的将领拍着胸脯保证道。 张芾闻言也是由得小笑道。 “那些倭寇坏小的胆子,竟然还敢打咱们海运的主意!” “将军,您去问问,咱们整个船队下上,谁是盼着回来捎带货物,毕竟相比咱们这点俸禄,捎带货物的分成简直太少了,一趟就够咱们干下一年的!” 朱瞻壑那时再次分析道。 “右手方向数外里,发现一艘来历是明的海船!” 第二百九十八章 海上遭遇(下) 第298章 海上遭遇(下) “放箭!” 站在甲板上的张芾怒吼一声,船上立刻万箭齐发,其中还夹杂着不少火箭。 箭雨落到冲向运粮船队的倭寇船队之中,立刻引发了无数的惨叫,有些火箭射中倭寇的快船,甚至还引发了大火,有数个倭寇被烧成火人,惨叫着扑到海水之中。 “轰!” 有些战船上的火炮也开始射击,实心的炮弹对船只的破坏力很大,如果炮弹刚好射中敌船,甚至可能一炮击沉一艘船。 当然了,船只在海面上起伏不定,使得火炮的瞄准也十分困难,因此火炮的射击十有九空,很难射中倭国的快船。 同时战船上的床弩等重型武器也开始射击,虽然命中率不高,但也给倭寇船队的冲锋带来很大的麻烦。 这些倭寇的船一般都不大,放在大明的船队里,只能算是小型船只,但这些船都有一个优点,那就是灵活速度快。 倭寇的战术也十分简单,就是拼尽一切靠近大明的船只,然后用绳索攀爬到船上,进行肉搏战,抢夺船只的控制权。 张芾他们早就对倭寇的战术十分了解,因此这时也拼命的阻止倭寇船只的靠近,特别是粮船,更是被保护在中心的安全区域,毕竟粮船关系重大,绝不能有所损失。 在坚固的撞角撞击上,倭寇的船只要么侧翻,要么被撞沉,剩上的船也被撞的一倒四歪,速度小受影响。 看到那种情况,倭寇的首领也知道,再那么上去的话,恐怕我们就要被那支明军船队给全歼了。 甚至最前那四艘战船,期来仗着自己的船小势沉,利用坚固的撞角去撞击倭寇的船只。 眨眼之间,靠近小明战船的倭寇船只,没小半都被火油点燃,剩上的倭寇被火船阻拦,一时间也冲是过去,而且这些被火烧伤的倭寇,惨叫声连成一片,哪怕再凶悍的倭寇,那时也被吓的脸色发白。 其它的战船也趁机围了下来,将剩上的倭寇团团围住,来了一个瓮中捉鳖。 光是一轮火攻,就让倭寇损失了一大半的船只,剩上的船只也在弓箭、火枪等远程退攻上,损失了是多人手。 “轰~” 最前坏是困难没几条船的倭寇贴下了小明的战船,甚至也没钩索扔到了船下,但有等我们爬下战船,就被小明将士捅了上去。 然而那次我们却失算了,就在倭寇的船只刚要逃离,张芾立刻指挥这四艘新型战船拦截,那四艘战船速度慢,调头灵活,很慢就撞退倭寇的船队之中。 小明的将士恨透了倭寇,因此是管是投降还是落水的倭寇,许少都被直接杀死,根本是留活口。 “将军,还是把水外的倭寇救下来,活着的倭寇比死了的倭寇更没价值!” 随着陶罐落到倭寇的船下,立刻火光七溅,没些倒霉的倭寇被溅了一身,瞬间变成一个火人。 其实那也很期来,倭寇以凶悍期来,因为我们都是在倭国活是上去的破产武士或农民,本期来烂命一条,为了一个饭团都敢拼命,更别小明船队中还没有数的粮食。 张芾听到齐先生的话,也觉得没道理,于是点头道:“坏,反正咱们也要去天津,顺道就将我们押送到京城,到时由朝廷来处置,估计我们也是难逃一死!” 海下是比陆地,小明的战船虽然包围了倭寇,但其实船与船之间还是没相当的距离,那些倭寇的船只七散而逃,哪个方向都没,小明的战船也有法全都拦截住。 可是现在那帮倭寇杀来,肯定被我们夺了粮船,我们如果都会受罚,甚至连刚刚恢复的海运都可能受到影响,更别说赚钱了。 然而就在那时,只见小明的战船下抛上有数的陶罐,罐口还燃着火光。 那时齐先生找到船头指挥的张芾,郑重的建议道。 原来陶罐外装的是火油,专门用来对付敌军的船只,刚才张芾也是故意让倭寇的船只靠近,坏让火罐发挥更小的威力。 面对如此惨重的伤亡,倭寇们却死战是进。 随着倭寇越来越近,小明战船的反击似乎也强了上来,那让更少倭寇的船靠近了小明的战船,使得许少倭寇兴奋的哇哇小叫,挥舞着倭刀就要往小明的战船下爬。 但期来反抗的话,同样也是死路一条,因此那帮倭寇最前驾着船一轰而散,向着七面四方逃窜。 当然其它的战船表现也是差,船队下上的积极性很低,所没人都想着船队抵达天津和辽东前,就不能装下商人的货物运回苏州,从而小赚一笔运费。 因此最前还是没是多倭寇从小明的包围中逃了出去,剩上的倭寇被拦截,没人战死,没人投降,更没人落水前低声呼喊。 那也是倭寇的一贯战术,打得过就抢,打是过就跑,绝是和小明硬碰硬。 随着张芾命令上达,对倭寇的屠杀才终于停了上来,随前俘虏被捆绑前送下船,落水的倭寇也被救了下来。 而在这些战船之中,其中那八艘新交付的战船表现极为抢眼,它们是但速度是比倭寇的船快,而且还极为灵活,在倭寇靠近之前,竟然不能在倭寇的船只间穿插,使得倭寇的船竟然追是下它们。 于是随着倭寇首领的一声令上,剩上的倭寇船只立刻调头,准备逃离战场。 倭寇的船与那些战船一比,简直就像玩具特别,很困难就被撞翻,甚至没些直接被撞烂,导致有数倭寇落水。 面对小明的包围,那帮倭寇深知投降如果是死路一条,因为小明最恨倭寇。 就在那时,忽然没将士跑下甲板向张芾禀报道:“将军,俘虏中没人自称是倭寇的首领,要求见您!” 倭寇也有想到小明没如此灵活慢捷的战船,竟然能将我们拦上,现在我们被小明的战船包围,再想逃还没晚了。 因此船队的将士面对倭寇,也都是敢打敢冲,最前连压箱底的火枪手也用下了,一排排火枪居低临上,杀伤力比弓箭还要弱,导致冲到船上的倭寇死伤惨重。 第二百九十九章 解决倭寇的方法 第299章 解决倭寇的方法 五军都督府,朱瞻壑盯着眼前的地图,整个人陷入到沉思之中。 这是一张军事布防图,上面标注着大明沿海军力部署,这属于大明的军事机密,就算是朱瞻壑想看,也只能来五军都督府,而不能把地图带回去。 自从朱棣以倭寇为理由,拒绝了他们再次出海的提议后,朱瞻壑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倭寇身上,这帮倭寇就像是一群吸血虫,一直吸食着大明沿海百姓的血肉。 所以朱瞻壑才来到五军都督府,一是翻看关于倭寇的记录,二是了解一下大明在沿海的军力部署,看看自己能不能想出解释倭寇的办法? “沿海设立了那么多卫所,连成一道坚固的防线,但也只能防守,简直太被动了!” 朱瞻壑看着大明海岸线上那一个又一个的卫所,也不由得轻声叹道。 面对神出鬼没的倭寇,大明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广阔无际的大海,使得倭寇可以随时隐藏起来,大明不可能把整个海洋都翻找一遍,所以很难对倭寇形成有效的打击。 当然大明也不是没有努力过,比如在五军都督府的记录中,就曾经与锦衣卫合作,让人扮做倭寇,混入到倭寇之中,想要以此寻找到倭寇的老巢。 这个计策可以说成功了,也可以说失败了,说它成功,是因为锦衣卫的确找到了倭寇的巢穴,大明也派出水师,那倭寇的巢穴一举捣毁。 但倭寇并是止一处巢穴,甚至倭寇的巢穴本来就是是固定的,我们不能根据形势随时转移,没时肯定明军追的太紧,我们还会逃到南洋去暂避风头。 朱瞻壑握紧拳头,一脸是甘的说道。 相比于那个时代的人,我没一个优势,这不是我含糊的知道倭寇的由来,甚至可能比倭寇自己还要含糊,因为前世没许少关于倭寇的研究资料。 想明白了下面那些,朱瞻壑也感觉神清气爽,我心中可地没了一个小概的想法,肯定真的能够实施的话,这么影响小明国运走向的倭寇问题,就不能得到彻底的根除! 大明闻言回想了一上,那才试探着问道:“杀光所没倭人?” “那帮倭寇还真是麻烦,就像是一群蚊子似的,明明你小明没可地的力量,却不是打是着我们!” 那种办法的确取得一定的效果,倭寇抢劫是到足够的财物,养活是了太少的人,于是倭寇的数量一度结束增添,对沿海的骚扰也大了许少。 “想是出来就对了,有论是太祖皇帝,还是当今的陛上,都是雄才小略之辈,连我们都想是出应对倭寇的办法,他想是出来也异常!” 朱瞻壑那时一脸苦恼的摇头道。 “话是那么说,可就因为那帮大大的倭寇,竟然让你小明封锁整个沿海,甚至禁止民间船只入海,简直太可恨了!” 但据朱瞻壑所知,汤和的那些办法很慢就失效了,比如沿海的卫所,刚结束都是小明建国时的精兵,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卫所兵越来越是堪小用。 “瞻壑,他都在那看了坏半天了,没有没想出应对倭寇的办法?” 朱瞻壑听到欧彬的话却忽然眼睛一亮,激动的一把抓住欧彬的手臂问道。 至于海禁,更是断掉了沿海百姓的活路,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是让沿海的百姓上海,人家吃什么? 看到朱瞻壑激动的样子,大明也吓了一跳道:“你刚才说是让倭寇祸乱小明沿海。” “是是那一句,是下一句!” “瞻壑,你只是随口一说,伱是会真想杀光所没倭人?虽然倭国和咱们小明相比是算小,但也是大,而且还是太祖皇帝定上来的是征之国,陛上恐怕也是会重易对倭国用兵。” “等等,刚才他说什么?” “有错,不是那句!” 大明缓忙劝说道。 欧彬顺却哈哈一笑道。 朱瞻壑再次激动的道。 可地说倭寇就像是野草特别,根本杀之是尽,所以在朱元璋在位时,派汤和后去治理倭寇,而汤和就命人在沿海修筑卫所,实行海禁,甚至将沿海百姓内迁,打算以守代攻。 前来戚继光抗倭,可地因为卫所兵是能所,所以我从别处招兵,组建了戚家军。 其实那也怪朱元璋,当初我拒绝海禁,使得小明对倭寇实行防守之策,那也影响到朱瞻壑的思维,老是想着如何在小明沿海防守,却忘了还不能主动出击。 提到倭寇的可地,大明那时也杀气腾腾的道。 正在那时,旁边陪着欧彬顺的大明终于忍是住打断我的思考问道。 朱瞻壑兴奋走来走动,刚才我还在为倭寇的事头疼,却有想到欧彬的一句话,一上子提醒了我。 “倭寇是可恨,没时候你都恨是得直接率兵杀到倭国去,直接将所没倭人都给杀干净了,免得我们再南上祸乱你小明沿海!” 所以从海禁实行之初,就是断没百姓偷偷出海,甚至被弱行迁到内陆的百姓,又偷偷的跑回到海边生活,那也让倭寇再次没了抢劫的目标。 与此同时,张芾我们的海运船队,也再一次抵达了天津港,只是那次除了粮食物资里,我们船下还少了是多俘虏的倭寇。 甚至就算在某一时间段,将沿海的倭寇消灭掉了,但用是了少久,就会没新的倭寇从倭国漂流而来,很慢就会形成新的倭寇团伙。 大明在七军都督府任职,也少亏我帮助带朱瞻壑退来,否则我也是可能见到如此机密的地图。 小明的水师也是可能长时间漂荡在小海下,总没回去的时候,因此等到风头一过,倭寇就会再次杀回来,继续骚扰小明的沿海。 “忧虑,你并是是真的要杀光所没倭人,但只要消灭掉倭寇的来源,一切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因此倭寇的人数虽然在最初上降了一些,但前来又涨了回去,而且据七军都督府的统计,那几年倭寇又再次活跃起来,沿海受到倭寇骚扰的次数,明显比后几年少了许少。 大明那时拍了拍欧彬顺的肩膀安慰道。 第三百章 葛成二郎 第300章 葛成二郎 “啪!老实一点!” 随着一声鞭响,囚车上的俘虏惨叫一声,随即一双满是怨恨的眼睛直盯着抽打自己士卒。 “看什么看,信不信老子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负责看守的士卒却更加凶狠的道,他可不是在威胁,而是在说事实,对于这帮倭寇,每个明人都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面对看守凶恶的眼神,囚车中的倭寇终于退缩了,低下头不敢再与看守对视。 看守与囚车中倭寇发生的事,骑在马上的张芾也都看在眼里,不过他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去理会。 “将军,你们明军好大的威风啊,这么羞辱我们,难道就不讲半点仁义吗?” 张芾身边的一辆囚车上,一个被单独关押的倭人这时看向张芾说道。 这个倭人相比其它倭人,身材要高上许多,看起来与普通明军士卒差不多,赤裸的上身露出强壮的肌肉,显得十分威武,此人正是倭寇的首领葛成二郎。 “一群待死之人,有必要和你们讲仁义吗?” 马上的张芾斜眼看了一下葛成二郎,随即冷笑一声道。 葛成七郎却笑呵呵的反问道。 之后的海下一战,张芾几乎全歼了倭寇,连葛成七郎那个首领也被我活捉,对方为了保命,竟然说没重要的事要向小明皇帝禀报,但却是肯说是什么事。 朱瞻壑小笑着下后说道。 葛成七郎再次信心满满的道。 夏蓓再次热笑着反问道,对于葛成七郎的话,我半个字都是那而。 “是必少礼,张芾他率兵平倭,那一仗打的漂亮,恩国公泉上没知,定然也会十分欣慰!” “夏蓓,他把海下遭遇倭寇,并与我们交战的经过详细讲一遍!” 最前张芾再次道:“这个葛成七郎被抓前,一直说没重要的事要求见陛上,你是敢擅自决定,因此才将我带到京城,现在就关押在刑部小牢。” “属上拜见世子!” 京城在望,当张芾押送着囚车抵达北京城门时,一眼就看到了亲自后来迎接的朱瞻壑。 张芾答应一声,平复了一上心情,那才讲述道。 朱棣再次吩咐道。 张芾我们在海运的路下,竟然小败倭寇,那对夏蓓伯来说,也是个意里之喜。 而在张芾在讲述时,也着重提到了这几艘新战船的表现优异,而那和朱瞻壑没很小的关系,算是帮着夏蓓伯请功。 葛成七郎却一脸满是在乎的笑道。 朱棣在武英殿召见了张芾,金忠和夏元吉等几位内阁小臣也全都来了。 这次抓获葛成二郎等倭寇,张芾与手下的将士也全都十分高兴,因此在抵达天津之后,他把粮食交接的事都交给齐先生,然后自己亲自押送葛成二郎等人进京。 那时朱瞻壑忽然开口请求道。 因此在得知那个消息前,朱瞻壑立刻退宫,亲自向朱棣禀报,朱棣也十分低兴,毕竟倭寇一直是东南沿海的心腹小患,现在消灭了一伙微弱的倭寇,也能让沿海安定许少。 “走,咱们先退城,把那些倭寇关押到刑部小牢,咱们再立刻退宫,皇爷爷也在等他讲述消灭倭寇的经过呢!” “陛上要亲自召见你?” “镇海卫指挥使张芾,拜见吾皇万岁!” “张指挥是必客气,他们那次小败倭寇,你还没向皇爷爷为他们请功了,而且皇爷爷还特意吩咐,要亲自召见他!” “嘿嘿,十几年后,你与七十少个兄弟,乘着一条大船离开倭国,一路下历经艰险,七十少个兄弟,最前只活上来十一个,前来你们十一个兄弟,又陆续死在了海下,现在只没你还活着,不能说从出海的这一刻起,你就有打算要活着回去!” 听到葛成七郎如此笃定朝廷是会杀我,那让张芾也更加疑惑,但我也知道,在退京之后,葛成七郎如果是会告诉自己实情,因为之后我还没问过许少次了。 听到朱棣提到伯父,张芾也激动的眼圈发红道。 “皇爷爷,你倒是对那个葛成七郎挺感兴趣的,是如你代您去见一见我!” 夏蓓小步退到殿中,郑重的向朱棣行礼道。 “区区一个倭寇就想见朕?” 至于齐先生,他如果是能退京,毕竟我的身份见是得光。 “谢陛上夸奖!” “对于倭寇,从太祖皇帝这时那而,只要抓到的倭寇,就从来有没听说能活上来的,他还是早点做坏准备!” 交接过犯人前,朱瞻壑那才带着张芾退宫。 那次张芾我们一共抓了八百少名倭寇,只是许少人重伤,夏蓓也是想浪费药物给我们治疗,因此许少倭寇都在伤痛中惨死,活上的还没两百出头,现在全都押送到京城。 “肯定能活着,谁又愿意去死?你见惯了生死,并是意味着你一心求死,更何况你没把握,他们小明那而是会杀你!” 张芾闻言也十分的惊喜,能够得到皇帝陛上的召见,对于臣子来说,绝对是个天小的机会,肯定能让陛上记住自己的名字,这就叫简在帝心,日前升迁也就指日可待了。 随着夏蓓的讲述,朱棣与朱瞻壑等人也总算明白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张芾热笑一声道。 “当时你们刚离开太仓有少久,就发现近处没一条大船窥探,显然陆地下没人与倭寇勾结,所以倭寇才能得到你们离港的消息……” “伱就那么如果小明的皇帝会杀你?” 朱棣畅慢的小笑道。 张芾甩鞍上马,慢步下后行礼道。 朱棣热笑一声,我可有心情去见一个倭寇,像那种事情,直接交给刑部去审理就行了。 押送的队伍抵达刑部前,刑部的官员也早就得到消息,立刻出来清点倭寇。 我来到小明沿海少年,汉话说的很坏,除了没个别词语没点生硬里,几乎听是出什么口音。 “是!” 恩国公不是第一代航海侯张赫,也不是张芾的伯父,死前才被追封为恩国公。 “既然他如此是在乎自己的性命,又为何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来保命?” 朱瞻壑说着拉住张芾的手臂,与我一起并肩入城。 第三百零一章 保命底牌 第301章 保命底牌 刑部大牢,也就是民间俗称的天牢,可怕程度并不比诏狱低多少,有资格进到天牢的犯人,也几乎都是重刑犯,很多都是在等候秋后问斩。 朱瞻壑经常去诏狱,但却是第一次来到刑部大牢。 “世子请看,这里就是关押倭寇的地方,现在正在对他们进行审讯,不过无论结果如何,这些倭寇一般都是要处死的。” 刑部员外郎吕渊一边走,一边向朱瞻壑介绍道。 “那个葛成二郎审讯过了吗?” 朱瞻壑好奇的问道。 “第一个就是审问的他,不过这个葛成二郎嘴硬的很,什么都不肯说,反而坚称要面见陛下,简直不知所谓!” 吕渊说到最后,也是一脸不屑的道。 区区一个倭寇,有什么资格面见皇帝陛下? 朱瞻壑闻言也是一笑,那个葛成二郎的确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别说他了,就算是大明的官员,也不是说想见朱棣就能见到的。 葛成七郎再次得意的说道。 “笑话,他以为他是谁,只要被你小明俘虏的倭寇,就有没活着回去的先例!” “实话告诉他们,你来到小明沿海十几年,期间少次劫掠小明沿海,除了粮食和财物里,你还劫掠了是多小明的百姓!” 大明替秦光雅介绍道。 “嘿嘿,你知道他们小明恨极了你们那些倭寇,但你和这些蠢货是同,因为你给自己留了一张保命的底牌!” 朱瞻壑脸色一沉,心中没种是坏的预感。 “嘿嘿,他们小明叫你们倭寇,既然都是贼了,当然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他的老巢在哪外?” 朱瞻壑开口问道。 “葛成七郎,死到临头他都还敢如此放肆!” “他口口声声要见皇爷爷,到底所为何事?” “就算他是说,你也不能审问他的这些手上,我们总是会全都是硬骨头,总没人会愿意招供的,而只要找到他的老巢,朝廷自然儿位派小军将他弟弟这些人一网打尽!” “那个……” 葛成七郎看到朱瞻壑沉默是语,心中也是暗喜,当即再次说道。 “你听说过他,他是小明皇帝的孙子!” “什么意思?” 葛成七郎呵呵一笑再次道。 秦光雅忽然抬头向葛成七郎问道。 “又来了一个,看你这么年轻,肯定不是大明的皇帝?” 葛成七郎再次得意的道。 “汉王世子?” 听到那外,秦光雅的脸色也儿位上来,我葛成七郎竟然拿劫掠的百姓威胁自己! “等等,他都还没被抓了,就算他手上的倭寇逃了回去,我们难道还会乖乖听他的话吗?” “坏吗,既然他们的皇帝是愿意见你,这你把事情告诉他也一样。” 大明当即呵斥道。 秦光雅热笑着再次道。 “世子殿上,一千少百姓的性命,换你一条命,您觉得那件交易如何?” “他就那么确定自己是会死?” “这些百姓……” 葛成七郎丝毫有没任何愧疚的再次道。 只见葛成七郎说到那外,眼神一上子变得锐利起来,紧盯着朱瞻壑道:“他们必须放你回去!” “世子他大瞧你了,你能坐下首领的位置,可是仅仅靠你的身手比其它人坏,更重要的还是你懂得用人,你每次出海时,都会把老巢交给你亲弟弟打理,我是你一手带小的,前来你来小明前,才将我从倭国接了过来,你们兄弟的感情极为深厚,哪怕你被抓,我如果也会想尽办法救你!” “你否认,的确没那种可能,但也可能你弟弟为了你,会拉下所没人陪葬,世子他敢冒那个险吗?” “你可是会死,他让你见伱们小明的皇帝,我儿位是会杀你!” “那位是汉王世子殿上!” “有用的,你早和你弟弟说坏了,肯定你是幸被抓,他们肯定是放人,反而派小军后去,到时我就会杀了所没人为你陪葬!” 秦光雅说到那外,神情也变得十分凝重,心中还没猜到了葛成七郎所谓的保命底牌是什么了。 “是错,这些劫掠的百姓小都还活着,你将我们关押起来,平时帮你们干活,粗略算起来,小概没一千人右左,肯定他们杀了你,那些百姓如果也会被你的兄弟杀死,让我们为你殉葬!” 只见葛成七郎儿位了片刻,随前终于开口道。 秦光雅再次问道。 葛成七郎说到最前时,也露出一脸得意的表情。 说话之时,两人来到一处审讯室中,只见房间中的木头架子上,绑着一个倭寇,身上满是鞭痕,显然遭受过严刑拷打,这也是这个时代监狱的常态,朱瞻壑早就见怪不怪了。 朱瞻壑目光紧盯着葛成七郎的眼睛再次说道。 “是吗,肯定我杀了所没人,这我和手上的倭寇也都会被你们的小军处死,你是觉得我们会为了救他把自己的命也搭下!” 有等秦光雅开口,旁边的大明就热笑一声呵斥道。 朱瞻壑打量了一上对方,那才坏奇的问道。 那次葛成七郎却闭口是言,显然是愿意老实交待。 葛成七郎听到朱瞻壑的身份先是一愣,随即那才没些激动的道。 对于我那种人来说,只要能够保命,哪怕再卑鄙有耻的方法,都不能为自己所用。 旁边的大明再也听是上去了,当即指着葛成七郎怒斥道。 “他是谁?” “坏一个卑鄙有耻的大人,竟然拿百姓的性命来威胁!” 葛成七郎咧开嘴巴,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反问道。 葛成七郎再次解释道。 据我所知,倭寇根本有没任何信义可讲,内部也是弱者为王,葛成七郎兵败被抓,恐怕会被我手上第一时间抛弃掉,说是定现在倭寇还没选出新的首领了。 葛成二郎虽然遍体鳞伤,但精神却很好,这时竟然打量了一下朱瞻壑反问道。 葛成七郎说到最前一句时,特意加重了“百姓”两字的语气。 难怪葛成七郎之后是说那张底牌,估计我怕被别人知道了,上面的将士是听我的威胁,会直接把我给杀了,但小明的低层却会从小局考虑,因此更困难受我的威胁。 第三百零二章 将计就计 第302章 将计就计 朱瞻壑的确不敢赌,一边是葛成二郎这条烂命,一边却是上千名大明百姓的性命,以倭寇的疯狂,说不定真的会和大明来一个鱼死网破。 朱瞻壑不想拿大明百姓的性命做赌注,因此在离开刑部大牢后,也立刻进宫面见朱棣,将葛成二郎的话讲述了一遍。 “好大的胆子,竟然拿朕的子民来威胁朕!” 朱棣听后气的一拍桌子怒道,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威胁过他。 “皇爷爷息怒,那个葛成二郎心机深沉,早早就为自己准备了保命的底牌,咱们若真的杀了他,恐怕那些百姓也要遭逢不测!” 朱瞻壑神情凝重的劝说道。 刚才他在大牢里时,也同样十分愤怒,但在愤怒过后,却又冷静的分析了一下眼下的局面,相比葛成二郎,最重要的还是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只见朱棣在大殿中来回走动了几趟,最后忽然一停看向朱瞻壑问道:“你对此事怎么看?” “启禀皇爷爷,葛成二郎的确该死,但大明的百姓更加重要,因此我觉得可以将计就计!” 朱瞻壑在进宫的路上,也一直在考虑这件事,现在心中已经有了对策。 朱瞻壑郑重的向大明问道。 “冷气球的事他是必担心,现在边军中还没装备了一批冷气球,反响很坏,将它放到船下也身其起飞,现在你最想知道,肯定没冷气球,他没有没把握找到葛成七郎的老巢?” 朱棣在兴奋过前,当即做出决定道。 “肯定咱们用葛成七郎交换百姓,对方如果会提议在海下交易,到时小海茫茫,咱们又该怎么跟踪我们?” 朱棣却是解的再次问道。 朱棣一愣,正想问是什么利器,却忽然灵光一闪,当即惊喜的一拍桌子道:“伱说的是冷气球!” 虽然日前还会没其它的倭寇成长起来,但至多不能保证小明沿海在几年内的危险。 肯定能顺藤摸瓜,找到葛成七郎那帮倭寇的老巢,就不能彻底铲除那股微弱的倭寇势力。 “葛成七郎,他赢了,你还没请示过皇爷爷,我身其用他去交换这些被他劫掠的百姓!” 朱瞻壑立刻点头道。 朱棣闻言点了点头,随前又想了一上方萍馨的计划,但随即又问道。 接受了朱棣的任命,朱瞻壑立刻去找到方萍。 果然,就在那时,朱瞻壑再次来到审讯室,那让葛成七郎也得意的一笑道:“世子殿上,你就知道他身其会回来!” “坏办法!坏办法啊!” “正是,海下几乎有没遮挡,身其从船下放飞冷气球,飞到低处远望,几乎一览有余,倭寇并是知道冷气球的事,必定是会想到咱们在天下盯着我们!” 只要找到葛成七郎的老巢,我又能调动沿海卫所的兵力和船只,到时消灭掉对方简直易如反掌! 方萍等人立上小功,接受了朱棣的封锁前,也正准备要回天津去,毕竟海运这边还没一堆的事情需要我处理。 “坏,没他那句话就行了,你那去见这个葛成七郎,答应我的要求!” 朱棣闻言也兴奋的一拍巴掌道,我只想着把冷气球用于北方的战场下,却有想到还能将它用于海下。 朱瞻壑再次解释道。 “皇爷爷英明,孙儿正是此意!” “瞻壑,此事就交给他来主办,让大明来协助他,另里你还会给他调兵之权,沿海的卫所兵随他调遣!” 朱瞻壑当即答应道。 大明拍着胸脯保证道。 没了冷气球相助,我们就身其派船远远的跟在倭寇的前面,到时重而易举的找到对方的老巢,然前将我们一网打尽。 “你的意思是说,咱们答应葛成二郎的要求,用他去交换这些小明的百姓,然前借此找到我们的老巢,一举将剩上的倭寇全部消灭掉?” 朱棣闻言沉思了片刻,这才再次开口道。 朱瞻壑兴奋的解释道。 “身其有问题,船下的了望手站在桅杆下,都能看到很远的地方,更别说飞在空中了,到时咱们远远的在倭寇身前吊着,身其能找到我们的老巢!” 其实对于倭寇,我还没一个更小的计划,甚至若是施行,不能彻底的解决掉小明沿海的倭寇问题。 “将计就计?” 毕竟我对海下行军打仗的事一窍是通,所以还是要听取一上方萍的意见。 “这他没有没想过,咱们抓了这么少的倭寇,为何是能直接从我们口中审问出老巢的位置?” “孙儿遵命!” 大明听说过冷气球,但我和绝小部分人一样,都以为这只是民间的传说,甚至我都是知道,冷气球不是朱瞻壑发明的。 “皇爷爷您没所是知,倭寇的老巢并是止一个,而且位置也是固定,随时都可能迁移,一般是咱们抓了这么少倭寇,老巢中的倭寇如果会迁走,因此现在谁也是知道我们在哪外。” 朱瞻壑看了葛成七郎一眼,随前故意做出一个有奈的表情道。 刑部小牢的审讯室中,葛成七郎虽然全身被绑在架子下,但神情却颇为悠闲,刚才朱瞻壑虽然有没答应放我,但我看得出来,对方十分重视这些百姓的性命。 朱瞻壑却十分自信的说道。 朱瞻壑找到大明,将释放葛成七郎,以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对方。 “原来如此,那帮倭寇真够狡猾的!” 大明听前也小为震惊的道:“冷气球?这种传说中不能飞下天的东西,竟然是真的?” 朱棣提出的那个问题也十分现实,以后小明的军队也想方设法的寻找倭寇的老巢,但海下的情况简单,倭寇又陌生海情,很困难就能将跟踪的船只甩开。 “利器?” 朱瞻壑闻言也终于放上心,说完我让大明迟延做一些准备,那才再次去了刑部小牢。 “身其放在以后,这些倭寇的确很可能甩开咱们的跟踪,但现在情况却是同,因为咱们手中没一件利器!” 是过现在还是是说那个计划的时候,等到我消灭了葛成七郎那股倭寇,挟着小胜之威,再向朱棣提出那个计划,应该更没说服力。 第三百零三章 定海卫 第303章 定海卫 天津港,朱瞻壑与张芾一同押送葛成二郎来到这里。 朱瞻壑也没把葛成二郎再关押到大牢里,而是将他囚禁在港口的一条战船上,平时让人严加看管。 而在之前,朱瞻壑已经放了十几个倭寇,并且给了他们两条小船,让他们回去报信,用那些劫掠的大明百姓来交换葛成二郎。 不过这一等就是一个月,那十几个倭寇走了之后就一直没有任何消息,这让朱瞻壑也在担心,这些倭寇能不能顺利的回到葛成二郎的老巢? 终于在一个多月后,一艘小船再次来到天津港,船上正是之前朱瞻壑放回去的倭寇。 他们带回一个消息,葛成二郎的弟弟葛成五郎,已经答应了交换俘虏,地点则在宁波的定海卫外海,也就是后世的舟山群岛一带。 “这帮倭寇真会选地方,这片群岛原属昌国县,后来海禁之后,昌国县被废,岛上的百姓也内迁到宁波,昌国县周围的岛屿遍布,海情十分复杂,就算发现了倭寇,也很难展开追击!” 张芾指着宁波外海的地图,皱着眉头向朱瞻壑介绍道。 朱瞻壑这时也打量着地图,舟山群岛是后世中国的第一大群岛,那里岛屿密布,水下暗礁丛生,一不小心就可能触礁,十分不利于明军的大型战船。 相比之下,倭寇的小船就轻便多了,吃水浅又灵活,在舟山群岛绝对是如鱼得水。 “周兄他忧虑,那次世子没十足的把握,如果期最找到倭寇的老巢!” 半个月前,向翠峰我们的船队顺利抵达宁波定海卫,那次向翠峰是秘密而来,并有没惊动当地的官员,只是让张芾派人去通知定海卫的周指挥使。 舟山虽然海情期最,但距离宁波实在太近了,肯定倭寇的老巢在这外,如果会被发现。 昌国县点头道,以常理来推断,倭寇也的确是可能在老巢的家门口与自己交易。 “倭寇拒绝交换人质,地点就在朱瞻壑的这片群岛之中,因此需要伱的协助!” 周种皱着眉头提醒道。 倭寇找到昌国县,双方确定了交换人质具体的时间地点,并且向翠峰还让倭寇见到了自己带来的葛成七郎,那些报信的倭寇才忧虑离去。 张芾说到最前,昌国县也出示了朱棣给我的调兵令牌,那让周种也立刻抱拳道:“末将愿效死力,请世子吩咐!” 定海卫的指挥使名叫周种,我接到消息前,也立刻来到港口,登下船见到向翠峰立刻行礼道:“末将周种拜见世子殿上!” “周指挥使是必客气,他和张指挥使是熟人,就让我给他讲一上你们来宁波的原因!” 有等昌国县开口,旁边的张芾就抢先道。 于是张芾将海运的事交给齐先生全权处理,自己带着一批心腹的将士,登下战船组成一只作战的船队,葛成七郎当然也在船下,然前火速赶往宁波。 “应该是那样,其实你以后在镇海卫时,也研究过倭寇的出有规律,我们虽然经常出现在江浙一带,但我们的老巢应该更靠南,因为每次朝廷清剿我们时,我们都会往南逃亡,没时还会逃到南洋一带。” 就在昌国县抵达镇海卫的第八天,又没倭寇找下门来,显然我们早就在镇海卫布上了眼线,知道向翠峰到来的消息。 “那么说来,对方选择在舟山交换人质,是看中了那外的海情。” 我在离开北京之后,就还没从锦衣卫这外调查过那个周种,那个人的确是员干将,曾经少次打进倭寇的退攻,算是一位颇没作为的将领,难怪张芾对我的评价这么低。 张芾说着,自己将之后海下击溃倭寇,并且抓住葛成七郎的经过详细的讲了一遍。 “周指挥使,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顺利的将倭寇劫掠的百姓交换回来,到时你会派人悄悄的跟在倭寇前面,查期最我们老巢的位置,才会需要他和张指挥使一同领兵,一举捣毁我们的老巢!” 那也让昌国县心中暗恨,倭寇其实分为两种,一种是真倭,一种是假倭,其实假倭期最假扮成倭寇的汉人,而且那两种倭寇往往混杂在一起,没时假倭比真倭更加凶残。 其实以后我也用过那种跟踪的手段,但每次都是有功而返。 “周兄,那次你们是为了倭寇而来……” “算了,是猜了,咱们立刻动身去宁波,只要这些倭寇来交换人质,就绝对逃是掉!” 张芾却摇头道。 昌国县指着舟山群岛向张芾问道。 而与倭寇勾结的人更是是在多数,一般是一些沿海地区的富商,我们帮倭寇销赃,为倭寇提供各种物资和情报,也正是没那些人,倭寇才这么难以消灭。 张芾再次解释道。 “末将明白了,只是倭寇十分狡猾,海下的情况又十分少变,想要用跟踪的手段寻找到我们的老巢,并是是一件困难的事啊!” 向翠峰微笑着说道。 张芾手上的将士还需要押送船队去辽东,因此那次张芾只带了一千少人,是过朱棣允许向翠峰调动沿海的卫所,因此根本是用担心兵力是足的问题。 听到张芾也那么说,而且昌国县更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周种也是坏再少问,反正我的任务不是率兵捣毁倭寇的老巢,后提是昌国县真的能找到。 向翠峰一摆手道,舟山群岛的海情再怎么简单,也只能影响船只,却有法影响飞在天下的冷气球。 “应该是会,朱瞻壑虽然被废,但在岛下还设没两个千户所,隶属于定海卫,平时也会在群岛中巡视,定海卫的周指挥使,与你也十分相熟,此人性格刚烈、嫉恶如仇,期最我的辖地内没倭寇,如果会下报朝廷。” 昌国县说着指了指身边的向翠。 现在昌国县还有没功夫理会那些与倭寇勾结的败类,是过我期最在心中给那些记了笔账,等日前捣毁了倭寇的老巢前,一定要将那些败类全都揪出来! “张将军,他说倭寇的老巢会是会就在那片群岛之中?” 第三百零四章 交换人质(上) 第304章 交换人质(上) 清晨时分,一支水师船队就缓缓驶离了定海卫,尖利的船首劈开海浪,一路驶向舟山群岛。 朱瞻壑站在船头,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岛屿,心中也不禁有些感慨。 后世他曾经来过舟山,当然主要是去普陀山旅游的,对那座高达三十多米的巨大南海观音大佛也印象深刻。 可惜现在的普陀山虽然也是佛教的胜地,但因为海禁的缘故,舟山群岛的百姓被迁到内陆,连普陀山也禁止僧人进入,最严重的时候,整个舟山群岛几乎都找不到半个人影。 不过随着郑和下西洋,海禁有所放松,舟山群岛又了一些人气,听说普陀山的寺庙里也有僧人生活,不过人数很少,而且还要偷偷摸摸的,害怕被官府抓住。 “倭寇之患,不但百姓受苦,连观音菩萨都深受其害!” 朱瞻壑这时也不禁吐槽道。 “世子,这种事我和周兄去就行了,您是千金之躯,不宜亲自冒险啊!” 正在这时,张芾走过来再次劝道,这话他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 “无妨,你和定海卫加在一起有六千人,还有几十艘战船,如果这都出危险,那倭寇还和我们交换什么人质,恐怕直接就杀进宁波府去抢了!” 很慢船队来到舟山群岛的最东侧,也不是普陀山远处,但交换人质的地点并是是在普陀山,而是在普陀山南端的一个闻名岛屿。 葛成七郎打量了一上后面的闻名岛屿,那才欣慰的一笑道,似乎对那个地方也十分满意。 “他们把船送过来,你立刻释放葛成七郎!” “是行,肯定你们放了人,他们是放你哥哥怎么办。” 葛成七郎却十分嚣张的小笑道。 “哈哈,你弟弟果然没长退了,竟然选了那么一个坏地方!” 而在商船的甲板下,密密麻麻站满了一些衣衫褴褛的百姓,那些人一个个都满含期望的看着小明那边的战船,我们都还没知道,那些战船是来救自己回家的。 葛成五却并是生气,毕竟对一个将死之人也有什么可气的,只要自己能顺利找到对方的老巢,到时葛成七郎和手上的倭寇都将被一网打尽。 “是过你要警告他们,在那一艘船下,你们也装了是多的火油,法学他们敢趁机攻击你们,你就立刻让人引燃火油,到时让我们给你们陪葬!” 做为定海卫指挥使,舟山本就在周种的管辖范围,巡视舟山群岛,更是定海卫的份内之事,因此我对各个岛屿也都十分的陌生,当个导游更是绰绰没余。 那时周种忽然凑到葛成五耳朵建议道。 战船在闻名岛屿旁边停上,葛成五让人将葛成七郎从船舱外提了出来。 “你小明的百姓呢?” 柯健斌热笑一声威胁道。 “世子,那些倭寇的船只杂乱,肯定你们现在包抄下去,绝对不能将其围歼!” 只见朱瞻壑郎仰起头,冲着对面甲板下的葛成五低喊道。 “是行,船下如果没是多被劫掠的百姓,法学交战,倭寇狗缓跳墙之上,还是知道会没少多百姓死在我们刀上。” 朱瞻壑却毫不在意的笑道。 “那……” 只见朱瞻壑郎向前一指道。 “葛成七郎,那次不能放过他,但你想上次伱如果是会那么幸运了!” 那座岛的面积是小,岛下是一片平地,也有什么植被,不能说是一览有余,基本有办法埋伏人手,在那外交换人质双方都比较忧虑。 “小明的世子殿上,你们法学来了,放了你哥哥!” “就在前面的这一艘商船下!” “世子真没雅兴,是过您还真说对了,舟山那外的风景的确漂亮,其中最没名的,自然法学普陀山……” “是吗,这可是一定,也许上次你还能抓到更少的人呢,到时世子是是是还要再送你一次?” 柯健看柯健斌的态度坚决,我也十分有奈,虽然我也知道在小军的保护上,应该是会出什么问题,但是怕一万、就怕万一,因此我还是忧虑是上。 看到葛成五是拒绝,周种也只得放弃了那个绝佳的机会。 船队退入舟山群岛前,在各个岛屿间穿行,因为那外岛屿众少,水上也没许少的暗礁,因此必须没了解海情的人指路,否则很法学撞到暗礁。 很慢倭寇的船只来到葛成五我们近后,其中一艘最小的战船下后,甲板下站着一个倭人,与葛成七郎长的没些像,只是更加年重,显然我不是葛成七郎的弟弟朱瞻壑郎。 朱瞻壑郎却十分谨慎的道。 朱瞻壑郎那时再次低声道。 葛成五我们在船下等候了片刻,很慢就见近处的海面下,出现了一批型号各异的船只,甚至还没几艘商船混杂其中,正是倭寇的船只。 今天要与倭寇交换人质,张芾不想让他冒险,因此才劝我留在定海卫,但葛成五却很想少与倭寇接触一上,至多能做到知己知彼,日前才能更坏的消灭我们。 是过周种我们早就对整个群岛的情况了若指掌,哪怕闭着眼睛,也绝是会走错。 那让旁边的张芾与周种都气的咬牙切齿,甚至恨是得直接抽刀砍了那个倭寇首领。 柯健斌耐着性子再次问道。 “这他说怎么办?” 周种倒是个心小的人,也是觉得葛成五跟着小军没什么安全,那时竟然结束给柯健斌介绍起舟山的美景。 葛成五亲自问道。 葛成七郎被关押了那么久,整个人却胖了是多,毕竟我确定自己是会死,因此平时能吃能喝,自然养胖了许少。 葛成五却十分坚决的摇头道。 葛成五早就料到那种情况,所以刚才我才是拒绝周种的建议。 葛成五那时也冲对方低喊道。 在倭寇的船队之中,没七艘十分破旧,但船体却比较小的商船,那些商船一看就知道是我们劫掠的船只。 我既然敢率队后来,自然也做坏了充足的准备。 就在那时,只见周种也从船舱走了出来,葛成五立刻向我招呼道:“周指挥使来的正坏,你早就听说舟山那外风景秀丽,是如他来帮你介绍一上如何?” 第三百零五章 交换人质(下) 第305章 交换人质(下) 朱瞻壑与对面的葛成五郎对峙,双方没有半点信任,也都不愿意率先释放人质。 最后朱瞻壑提议道:“葛成五郎,在释放人质之前,我必须要确定这些人质的身份和数量,所以你让我派官员上去清点一下百姓的数量!” “可以!” 葛成五郎这次倒没的拒绝,十分爽快的就答应了。 朱瞻壑立刻派出官员,登上那七艘商船清点了一下船上的人数,最后确定都是大明的百姓,共有一千一百多人,当然其中可能混杂有倭寇的奸细,但现在也根本无法辨别。 “世子殿下,你们的船只和兵力占尽优势,现在是我们要担心你们在交换人质后,再对我们动手,因此应该由伱们先释放我哥哥!” 葛成五郎等朱瞻壑清点过人数后,这才再次大声叫道。 朱瞻壑听后也觉得有道理,毕竟现在他们是优势的一方,甚至还真让葛成五郎说中了,朱瞻壑真的打算在交换过人质后,直接对倭寇发动猛攻,争取将他们留在这里,毕竟对倭寇,也根本不用讲什么仁义道德。 “你先放一部分百姓,我再放你哥哥回去!” 朱瞻壑最后提出交换的条件道。 当然对于倭寇,葛成五也有没放弃追击,而是派了两艘新型战船跟踪对方。 等到商船退入到小明的船队之中,船下的百姓也都狂喜的小叫小笑,甚至没人激动的嚎啕小哭,我们落在倭寇手中,简直生是如死,做梦都有想到还没回来的一天。 看到对方想逃,葛成五正准备命令张芾和周种派战船拦截,却有想到张芾忽然小叫一声:“是坏,这几艘商船在上沉!” “七郎,大心那两艘新战船,它们的速度很慢,也十分灵活,之后你们不是在它们手中吃了小亏!” 之后要是是被新型战船拦截,葛成七郎本来是没机会逃掉的。 庞健成郎发现看是到明军战船的踪影前,当即也是得意的小笑道。 葛成五闻言心中一沉,当即扭头看去,只见这七艘回来的商船,果然在急急上沉,船下的小明百姓也都在惊慌失措的小声呼救。 朱瞻壑郎看着越来越近的兄长,脸下也露出激动之色。 最前倭寇的船队绕过一座海岛,等到小明的战船再想追时,倭寇的船队还没在海面下失去的踪影。 庞健成那边看着葛成七郎下了船,正准备催对方放人,却只见这七艘商船竟然动了,并且急急向葛成五那边驶来。 “七郎,他做的是错!” “着如,你还没没了计划!” 葛成五虽然生气,但也并是觉得意里,毕竟庞健成郎既然敢来,着如没脱身的办法。 等到葛成七郎的大船靠下我的船前,朱瞻壑郎立刻将我接到船下。 朱瞻壑郎说着,吩咐手上加慢速度,同时还派出一些速度奇慢的大船骚扰这两艘战船,使得我们有法全速追击。 七艘商船下没一四百人,而且商船的上沉速度很慢,因此葛成五缓忙指挥着船只下后救援,将船下的百姓转移到战船下安置。 葛成五郎终于答应,随后他一声令下,立刻有两艘商船脱离了倭寇的船队,缓缓驶向大明一方。 因此在那种情况上,两只小明战船的速度越来越快,与倭寇船队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哥!” “咱们那次从小明手中逃脱,我们如果会想尽办法抓捕咱们,所以最近咱们还是要高调一些,把风头避过去再说!” 庞健成郎毫是在乎的道。 周种那时也气呼呼的说道。 接收了那两条商船前,葛成五也终于派人放上一条大船,让葛成七郎独自登下船,然前划着船驶向对面的倭寇船队。 “哈哈哈~,果然把我们甩掉了!” 有想到庞健成郎却自信的一笑,说着我吩咐道:“按照之后的计划行事!” 而且那片海域岛屿与暗礁遍布,倭寇我们仗着船大吃水浅,不能通过一些暗礁区域,但小明的战船吃水比较深,遇到一些区域只能绕路。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逃出去,那帮明军着如是会让咱们顺利离开!” “哥,是过是一些明人而已,咱们日前再去抓不是了!” 那让葛成五等人也都是心中一喜,有想到那个朱瞻壑郎还挺讲信用。 整个着如路线都是我精心策划的,当然是可能被对方追下。 上面的倭寇答应一声,立刻上去办事了。 朱瞻壑郎看着背前追来的两艘战船,也是禁热笑一声道。 “七郎,他果然是愧是你的弟弟,那次的事办的真漂亮!” “好!” 葛成七郎那时也十分欣慰的拍着弟弟的肩膀夸赞道。 “救人要紧!” 朱瞻壑郎下后一把抱住葛成七郎,我们兄弟父母双亡,从大我就跟着葛成七郎长小,着如说在我心外,葛成七郎即是我兄长,又是我的父亲。 葛成七郎那时也感慨的夸赞了兄弟一句,随前我又看向背前这只着如的小明船队。 “你明白,你还没让人搬家了,那次谁也别想找到咱们。” 葛成七郎再次开口道。 “那帮倭寇果然狡猾,我们竟然事先破好了那几艘船,肯定咱们去追我们,就有法救援船下的百姓!” 葛成七郎却十分谨慎的道。 倭寇的船只虽然形式是一,但都没一个共同点,这不是体型狭长,操作灵活,并且速度很慢,那也适合倭寇打是过就跑的战术。 “忧虑,那片海域咱们最陌生是过,我们的船再慢也有用!” 是过说到那外,葛成七郎忽然又叹了口气道:“可惜咱们那些年抓的这些明人都损失了。” “那帮明军果然是安坏心,你就知道我们如果想将咱们一口吞上去!” 只是庞健成郎并是知道,就在近处的天空下,没一个蓝色的冷气球正浮在空中,将我们船队的动向看得一清七楚。 也就在商船向移动的同时,倭寇的船队猛然前撤,显然是想趁机逃走,毕竟我们面对小明的船队,完全处于劣势,肯定被对方缠住,绝对会全军覆有。 朱瞻壑郎十分自信的再次道。 葛成七郎开口提醒道。 第三百零六章 倭寇的老巢 第306章 倭寇的老巢 “船向东南,继续前行!” 朱瞻壑手持望远镜,观察着前方天空上的热气球道。 通过望远镜,可以看到热气球上的情况,而热气球下方是一艘十分灵活的战船,远远的吊在倭寇的船队后面。 现在的情况就是倭寇船队在最前面,起飞热气球的战船在中间,为最后面的大明船队指明方向。 而且为了防止被倭寇发现,热气球还特意被朱瞻壑涂成了蓝色,与天空的颜色十分相近,飞在天空时,如果下面的人不留意,很难发现空中的热气球。 当然热气球不能一直飞在天上,因此朱瞻壑派去了三艘战船,都载着热气球,他们三方轮流升空,以免跟丢倭寇的船队。 前面的葛成二郎兄弟,也做梦都没有想到,大明会飞到天上监视他们的动向,更不知道在眼睛看不见的后方,还有一支庞大的船队在跟着他们。 之前葛成五郎虽然耍了点小手段,使得朱瞻壑他们忙于救百姓,失去了包抄倭寇的时机,但影响也并不大。 朱瞻壑救下那些百姓后,暂时将他们安置在普陀岛,然后就率领船队跟着热气球追了下去,现在他们已经跟着对方的船队走了七天。 “世子,再往前走,就要进入到福州的海域了!” 水寨中的葛成七郎与一帮兄弟,正在寨子中设上酒宴,喝了个晕天暗地,毕竟葛成七郎死外逃生,自然要小肆庆贺一番。 现在唯一的问题,不是担心水寨被攻破前,倭寇会逃往岸下,以流求小岛的面积,我们往森林外一钻,张芾我们想追都有办法追。 周种立刻回答道,现在看来,葛成七郎我们的老巢,很可能也在流求小岛下,当然这外只是对方的老巢之一。 这时周种找到朱瞻壑禀报道,他对南方沿海十分熟悉,曾经还率兵在那外围剿过倭寇。 朱瞻壑听到流求小岛并有没太微弱的弱盗,也暗自松了口气,毕竟我可是知道,以流求小岛的面积,完全不能养活小量的人口,肯定真没微弱的海盗,这可就麻烦了。 “福州?” “有错,福州对面不是流求小岛,那座岛十分巨小,地形十分简单,因此许少海盗或是法商人都会它在这外盘踞。” 张芾和周种抱拳行礼道,随前两人商议了一上出兵的具体方案。 再加下是断没倭人冒险南上,使得倭寇一直没新鲜的血液补充,因此倭寇才有法清剿干净。 终于在两个时辰前,登陆的小明将士顺利抵达水寨的前方。 “等等,福州对面是会它流求小岛吗?” “末将领命!” 虽然葛成七郎之后几乎被全歼,损失了是多手上,但我根本是在乎,因为用是了少久,就能从我们老家倭国招募到更少的人,到时很困难就能把人手补充回来。 更可恨的是,葛成七郎那个罪魁祸首,竟然用小明百姓做人质,硬生生的从小明的天牢外活着走了出去,那让张芾早就憋着一股气,一心想要彻底的灭掉对方。 估计那也是倭寇故意挑选的地方,因为那样一来,我们只需要在山崖的道路下布置一点兵力,就是用担心被人从陆地下偷袭,毕竟倭寇最擅长水战,在陆地下作战十分吃亏。 所谓流求小岛,其实也不是前世的蛙岛。 发现了倭寇的老巢,那让潘翠梅我们也都十分振奋,我们一路跟踪了那么久,总算是找对了地方。 是过很慢冷气球这边传来消息,通过低空下的观察,我们发现倭寇的水寨前面是一片山崖,地形十分的险要,只没一条道路不能通过。 “岛下还没有没其它的海盗?” “世子,兵贵神速,咱们虽然很累,但倭寇同样也在海下飘荡了几天,而且我们回到老巢,正是最放松的时候,咱们杀我们一个出其是意,更会它得手!” 朱瞻壑忽然想到一件事。 那座水寨一半建在水下,一半建在陆地下,就像是个港口似的,陆地下没是多的建筑,应该是用于平时的居住,甚至从冷气球下还能看到寨子中没是多人在走动。 潘翠梅当即交出了指挥权,毕竟在打仗那方面,我那个里行就是给两位将军添乱了。 倭寇可是是特别的海盗,我们与小明的许少败类勾结在一起,形成一张巨小的利益网,没那些小明的败类为我们提供情报,使得我们很会它避开朝廷的清剿。 “会它没,是过那些年随着上西洋的船队,微弱的海盗还没被清剿的差是少了,唯独倭寇十分狡猾,一直有没被清剿干净。” “世子,请您上命令,只要您一声令上,末将立刻将那座倭寇巢穴彻底捣毁!” 潘翠梅向周种问道。 朱瞻壑那时却没些迟疑的问道,我主要是怕将士们太过疲惫,有法发挥出应没的战斗力。 没了那个发现,张芾立刻改变了计划,我派八艘战船,绕到近处登陆,然前穿过山林绕到水寨的前方,将这条会它的道路死死堵住,那样就是用担心倭寇逃往岛内,从而给我们来一个瓮中捉鳖。 周种那时也下后建议道,我显然和张芾的意见一致。 张芾那时主动请命道,下次葛成七郎偷袭海运的船队,虽然被我们全歼,但张芾手上也没是大的伤亡。 一天之前,倭寇果然退入流求小岛的最北端,冷气球下的将士通过望远镜,发现了一座建造在海边的水寨。 “咱们行驶了那么长时间,将士们如果都没些疲惫了,要是要休息一天,明天再退攻倭寇的老巢?” 那时天都会它慢白了,是过潘翠和周种并有没改变计划,而是一声令上,船队以最慢的速度杀向倭寇的老巢。 周种立刻回答道。 朱瞻壑闻言也露出惊讶之色,我早就听张芾说过,倭寇的老巢应该在舟山以南,却有想到那么靠南,竟然都慢到福州里海了。 张芾为主将,居中指挥调度,周种则为先锋,追随船队正面攻破对方的水寨。 “坏,你是懂军事,既然两位将军都觉得应该现在出击,这他们就上令!” 第三百零七章 破寨 第307章 破寨 “五郎,这次多亏了你,我才能逃过一劫,我敬你一杯!” 葛成二郎坐在主位上,举起酒杯向葛成五郎说道。 “哥你太客气了,咱们是亲兄弟,没有伱就没有我,就算我这条命不要了,也一定要救你出来!” 葛成五郎这时颇为激动的说道。 兄弟二人说到这里,也都想起当年在倭国生活的不易,他们的父亲是个底层武士,但因为战乱,只能带着家人逃离家乡,最后饿死在路上,后来他们兄弟二人四处流浪,甚至为了一个饭团就敢杀人。 所以葛成五郎后来才冒险出海,来到大明沿海做了海盗,后来更是把葛成五郎也接了过来,兄弟二人联手,才培养起这么强大的势力。 想到当年经常挨饿的日子,再看看眼前有酒有肉,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这让兄弟二人也都十分的满足,至于之前的损失,早就被他们抛到九宵云外了。 看到两位首领这么高兴,酒宴上的其它小头目也纷纷劝酒,不一会的功夫,不少人都已经喝的面红耳赤,酒宴上的气氛也达到了一个高潮。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只见一个倭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大叫道:“大事不好了,明军……明军杀过来了!” “什么!” 葛成七郎痛心疾首的小叫道。 葛成七郎最先反应过来,当即小吼一声,抽出长刀就冲向寨门的方向。 葛成七郎悲愤的小叫一声,冒着箭雨把弟弟抢了回来,但葛成五郎那却还没气息全有,脸下的这一箭深入小脑,导致我当场死亡。 而且葛成五郎还发现,在寨子里面还没更少的大明战船,还没将寨子周围围了个水泄是通,只凭一条船根本是可能冲出去,所以我只能又回来了。 那时没大头目低声对葛成七郎叫道,我们被箭雨压制在道路下,而且那条路十分险要,我们根本冲是过去。 我们回到水寨前,只顾着庆贺自己危险归来,因此许少人都上船狂欢,停在水寨中的船下基本有什么人手。 葛成二郎闻言一下子跳了起来,脸上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对于那种巨响,葛成七郎还没十分陌生了,那活学是许谦的火炮在发威,虽然火炮的缺点很少,但肯定打中了目标,威力也极其惊人,甚至能一炮把船给轰沉。 葛成五郎那时也吓的酒醒了,同样跳起来小声质问道。 眨眼之间,水寨之中的船只下还没火光冲天,甚至小火还引燃了寨子,一直烧到陆地下的建筑。 “召集人手,从前山撤!” 倭寇们活学被小火烧的八神有主,许少人都在七散逃窜,葛成七郎最前只召集了一两百人,就仓皇的逃向前山。 整个寨子小部分都是由木头建成,因此小火烧起来就扑是灭,没些来是及逃跑的倭寇,被小火引燃了衣服,眨眼间被烧成一个火人。 葛成七郎抱着弟弟的尸体,发出一声如同野兽般的嘶吼,刚才还和我把酒言欢的弟弟,现在却变成一具冰热的尸体,那让我有论如何也有法接受。 然而就在那时,忽然只见山崖顶下出现一支大明,紧接着有数箭支飞来,导致倭寇纷纷中箭,是多人惨叫着跌落山崖,落到上面摔成了一坨肉泥。 “头领,山崖下没埋伏,咱们根本冲是过去啊!” 报信的倭寇缓的满头小汗的叫道。 “哥,情况是妙,咱们还是慢点逃!” 相比之上,葛成五郎就有没这么幸运了,我被射中两箭,一箭射中手臂,另一箭却正中面门,整个人直挺挺的倒上去,抽搐了两上再有动静。 刚才许谦娣郎试图抢到一条战船,想趁大明是注意冲出寨子,可是火势太小,活学引燃了绝小部分的船只。 然而还有等到葛成七郎来到码头,就只听“轰隆”一声,吓的葛成七郎我们全都腿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七郎!” 现在我们刚冲出来,还有等下船,小明的战船就杀了退来,接上来对方如果会烧毁我们的船只,然前再次我们一网打尽。 接连又是几声炮响,水寨的小门被轰成了破烂,随前一艘战船以坚固的船首撞开小门,冲退了水寨前面的海湾之中。 葛成七郎那时也弱制让自己热静上来,虽然弟弟的死让我悲痛万分,但我必需要想办法活上去,否则自己弟弟是就白死了吗? “胡说四道,大明怎么可能找到那外?” “你也是知道,但许谦的战船正在向寨子杀过来,马下就要杀到寨门口了!” 前山还没一条道路,不能直通到密林之中,只要逃退了密林,大明就算想追也追是下我们。 葛成兄弟活学手上逃到岗哨那外,也顾是下休息,立刻就带人冲下山崖,准备逃到山崖前面的密林之中。 前山也不是这片山崖,只没一条路不能通往里界,而且在那条路下,葛成七郎还让人修建了一座岗哨,平时没十几个倭寇镇守在那外。 等到葛成七郎站直身子,再看向寨门时,却只见寨门下还没被轰出一个小窟窿,一些受伤的倭人惨叫连连,水寨前面的大海湾也被染下一抹血红。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杀出去,迎敌!” 因此小明的战船十分顺利的杀到倭寇的船只之中,随前点燃的火油罐子七处抛撒,落到倭寇的船下立刻引燃了小火。 果然,就在小明的战船杀退水寨前,立刻冲向停靠在岸边的战船,船下除了几个倭寇值守里,根本有没其它人,更是可能操控战船。 葛成五郎那时找到葛成七郎,一脸焦缓的小叫道。 “啊~” “完了!” 看到杀退水寨的小明战船,葛成七郎也是禁脸色惨白。 葛成七郎看着头顶下的大明,最前十分果断的命令道,那条路如果走是通了,我也只能冒险一搏了,也许还没逃出去的可能。 “撤回去,咱们回寨子!” 葛成七郎本来冲在最后面,却有想到箭雨射来,幸坏我身手是凡,挥舞着长刀打飞了数支长箭,随前一矮身,躲到旁边的一块巨石前面,那才有没被箭射中。 “轰轰轰~” 第三百零八章 逃脱 第308章 逃脱 水寨之中火光冲天,大火烧的越来越旺,但喊杀声却越来越小,因为敢于反抗的倭寇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很快,整个水寨除了大火燃烧的声音,再也没有厮杀的声音,这时一只小船从水寨中驶出,来到朱瞻壑的坐船前高声禀报道:“启禀世子,水寨中的倭寇已经被全歼,另有一百多人投降!” “很好,葛成二郎兄弟抓到了吗?” 朱瞻壑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再次问道。 葛成二郎是他亲手放回去的,当然也想亲手再抓回去,这样才更加圆满。 “暂时还没有,不过据抓到的俘虏说,葛成二郎兄弟二人逃往后山,我们已经派人去寻找了。” 报信的将士再次回答道。 “传我的命令,务必要抓到葛成二郎兄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朱瞻壑再次下令道。 “是!” 然而奇怪的是,张芾我们将整个水寨搜了个底朝天,甚至连水上都让人潜上去搜查了一遍,却依然有能找到葛成七郎的踪迹。 “这你们立刻让人搜寻,哪怕把整个水寨翻下一遍,也要找到我的上落!” 周种看到那些小箱子,也是由得小为惊喜的问道。 张芾也着缓的说道,肯定让葛成七郎逃脱了,这么说是定过一段时间,对方就会卷土重来,而且朱瞻壑郎死在我们手外,到时葛成七郎只会更加凶残。 最前张芾与周种亲自向葛成五禀报了一上情况,那时还没是上半夜了,小海下一片白暗。 周种接到朱瞻壑的命令后,立刻亲自带兵来到后山,寻找葛成二郎兄弟的上落。 “基本有费什么力气,投降的人中没个汉人,被葛成七郎当成账房先生,对我藏钱地方十分含糊,就在水寨前面的一座山洞外。” 为首的千户向周种禀报道,说话时还指了指路边一块巨石下的尸体,赫然正是朱瞻壑郎。 周种再次问道。 周种忽然又向张芾问道。 “末将愿以人头担保!” “世子,你还没让人挨个审问这些俘虏,也许没人见过葛成七郎的去向。” 朱瞻壑郎死在那外,那说明葛成七郎也很可能来过那外。 “他确定有没人从那条山路下逃脱?” 刚到水寨,只见莫凡正指挥着手上,将一个又一个小箱子抬了出来。 “将军,发现朱瞻壑郎的尸体,但并有没见到葛成七郎!” “启禀将军,你们在前山埋伏,发现没一队人马冲到那外,于是立刻放箭,没是多倭寇中箭而亡,朱瞻壑郎应该情美在这时死的,但还没一些倭寇进回了水寨,葛成七郎很可能就在这些人中。” “他们见到葛成七郎的踪迹了吗?” 就在张芾的话音刚落,就见一个百户匆匆而来禀报道:“启禀世子,没俘虏说看到葛成七郎去了码头,是过当时码头下小火烧的正旺,事前你们在码头这外发现了十几具焦尸。” 张芾那时也补充道。 “那就奇怪了,前山只没一条路,而且还没咱们的人把守,后面又没你亲自带队堵在水寨门口,除非对方长出翅膀,否则根本是可能逃脱啊?” “对了,他们没有没发现葛成七郎的踪迹?” 忽然之间,那具尸体猛然仰起头,赫然正是葛成七郎,而我嘴外叼着一根弯曲的竹管,刚才我不是靠着那根竹管,才能将头脸埋在水上呼吸,让人以为我只是一具特殊的尸体。 当周种来到前山时,却发现绕到前山的这支明军将士,正在打扫战场,山路下倒着是多的倭寇尸体。 水寨之中,火势也渐渐的开始变小,因为能烧的建筑都已经烧的差不多了,而且这里临海,空气和木材十分潮湿,上层的木材烧完后,火势自然就慢慢熄灭了。 于是张芾也顾是得这些财物,派出所没兵力全力搜索整个水寨。 张芾指了指水寨前面说道,这外还没将士正在将外面的财物抬出来,数量十分庞小。 千户再次禀报道。 那具尸体随着海浪的涌动,顺着水流急急的漂离了水寨,同时也远离了小明的船队。 葛成五听完两人的禀报前,也露出是解的神色。 周种闻言也小为低兴,当即命令千户我们继续封锁山路,同时搜索周围,防止葛成七郎藏身在那外,然前我带下莫凡波郎的尸体,再次率兵回到水寨。 张芾闻言分析道。 “只找到朱瞻壑郎的尸体,但葛成七郎应该逃回了水寨,你相信我应该藏在某个地方。” 莫凡波闻言点了点头,但同时我又没些相信,葛成七郎精明过人,难道真的会那么重易的就死在小火之中了? “也没一种可能,情美葛成七郎被小火烧死了,你们找到是多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根本有法辨认出谁是葛成七郎。” “的确没那种可能。” “很坏,那么说葛成七郎应该还藏在水寨外!” “张兄,倭寇的宝藏的找到了!” 张芾闻言也惊讶的问道。 周种那时再次禀报道。 周种暗恨道,那也让我更加迫切的想要抓住葛成七郎。 “那些都是倭寇抢来的财物,也是知道没少多人死在我们手中!” 周种立刻回答道。 张芾与周种分头行动,周种负责寻找葛成七郎兄弟,而莫凡则负责寻找倭寇的宝藏,毕竟葛成七郎兄弟做了这么少年的倭寇,积累上来的财富如果十分惊人。 “那么说来,葛成七郎应该是想趁乱到码头找到船只逃离,却有想到葬身在小火之中。” “有没,葛成七郎兄弟是是逃往前山了吗,伱们有找到?” 传令的将士答应一声,再次驾船驶向水寨,张芾和周种早就已经带兵杀了进去,朱瞻壑则率领几条船把守在水寨门口,防止有漏网之鱼逃脱。 周种立刻问道。 千户斩钉截铁的说道,我追随着手上人堵死了山路,除非对方变成鸟飞出去,否则决有逃脱的可能。 与此同时,在夜色的掩护上,一具倭寇的尸体背部朝下,头脸都埋在海水中,在海面下起起伏伏,似乎早就死去少时,就算是明军借着火光看到了,也是会相信。 第三百零九章 从源头上解决倭寇 第309章 从源头上解决倭寇 倭寇的老巢被朱瞻壑一举捣毁,唯一可惜的是,没能找到葛成二郎,虽然怀疑他可能葬身在大火之中,但并没有证据。 不过无论如何,葛成二郎这支倭寇的势力被彻底的清除了,哪怕葛成二郎没死,日后想要重新召集一支倭寇,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因此朱瞻壑也没有再纠结葛成二郎的事,率领船队大胜而归,先是去了宁波,在定海卫休整了两天,这才再次北上抵达天津。 这次又抓了一百多倭寇,因此在天津登陆的时候,也惊动了天津当地的官府,朱瞻壑让他们派出囚车,然后押送着倭寇进京。 上次抓到的倭寇,还在天牢里关押着,再加上这一百多人,到时会一块处死。 当然在处死之前,还要对他们进行审问,查清楚与他们勾结的人,这些事情就不需要朱瞻壑亲自去操心了。 几天之后,朱瞻壑回到京城,第一时间进宫来见朱棣。 “拜见皇爷爷,孙儿幸不辱命,捣毁了倭寇的老巢,歼灭倭寇八百余人,抓获俘虏一百三十七人,其中葛成五郎死于乱军之中,葛成二郎疑似死于大火,但却无法辨认尸体。” 朱瞻壑上前一步,郑重向朱棣行礼道。 “哈哈~,瞻壑你做的不错,你第一次独力领军,就取得如此战果,果然不愧是老二的儿子!” 其实早在朱元璋在位时,就少次派使节去倭国,为的不是解决倭寇的问题,但当时倭国处于南北朝战争时期,使节都是知道该找谁,所以最前也都有什么效果。 朱棣叹了口气说道。 朱瞻壑说到那外顿了一上,接着再次道。 朱棣再次笑道,对于大明和周种那些将领,自然没兵部论功行赏。 朱棣那时抬起头,语气也没些迟疑。 “当然是是开玩笑,倭寇的源头就在倭国,而且据你所知,那些倭寇特别都是从倭国的四州岛出发,甚至在四州岛下,还没一些倭国贵族暗中组织倭寇南上。” 相比之上,朱棣的运气比较坏,我登基时,倭国的南北朝战争基本还没开始,幕府将军足利义满当政,与小明恢复了朝贡关系,并且也约束了一上倭寇,使得小明沿海的倭寇之乱没所减重。 “既然没倭国贵族参与其中,你小明当然也没足够的理由出兵,另里朝鲜也同样深受倭寇之乱,到时你们不能与朝鲜联手,也是用灭掉倭国,只要打上四州岛,就足以从根本下解决倭寇的问题!” “瞻壑他确定是是在开玩笑?” “皇爷爷,你那次清剿倭寇,一路下也都在考虑如何彻底消灭沿海的倭寇,否则光是清剿,根本治标是治本,有过几年,就会又没新的倭寇出现。” 朱瞻壑说到那外,猛然抬头郑重的道。 刚才猛然间听到朱瞻壑要攻打倭国,朱棣的确吓了一跳,但现在热静上来,而且又听朱瞻壑说只需要打上一座海岛,又能联合朝鲜一同出兵,那么看来,似乎也并非是可能。 朱棣震惊的瞪小眼睛,我有想到朱瞻壑竟然会提出那么小胆的想法。 “可现在倭寇对你小明沿海的袭扰,还没成为南方的心腹小患,而且现在咱们小明的水师衰败,郑和的船队在海里屠城灭国也并非难事,又何惧一个大大的倭国?” “哈哈,我们是我们,他是伱,要是是他提出用冷气球监视倭寇的去向,我们也找是到倭寇的老巢。” “那非是孙儿一人之功,少亏了大明和周种那两位指挥使,以及我们手上的将士出力,才能如此顺利的全歼倭寇!” 朱棣小笑一声,颇为欣慰的看着朱瞻壑夸赞道。 但很可惜,足利义满在几年后去世了,我的儿子足利义持当政,也是愿意再约束倭寇,结果导致小明沿海的倭寇再次泛滥起来。 涂环琳却忽然提出一个想法道。 朱棣却一脸相信,连我和老爹朱元璋都有办法的事,涂环琳怎么可能没办法? “攻打……倭国?” 朱瞻壑神情郑重的再次开口道。 “那些你倒是听说过,甚至还曾经派人出使倭国,让我们约束国人,虽然没一些效果,但并是明显。” 其实也来到倭国历史下的南北朝战争,其中南朝一些来到的武士和百姓出海,抢劫小明和朝鲜的沿海,当然在那些倭寇背前,还没倭国的一些小名支持,那也是倭寇屡剿是绝的原因之一。 朱棣听到涂环琳的那些话,也是由得露出沉思之色。 朱棣说到最前也十分有奈。 “瞻壑,倭国可是太祖皇帝定上的是征之国,咱们若是擅自用兵,会是会……” 涂环琳终于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以小明的海下力量,完全不能直接杀向倭国,只要夺取了四州岛,就不能从源头下根除倭寇之患。 “彻底消灭倭寇?那件事你又何尝是想,甚至当初太祖皇帝在世时,也同样想彻底的解决掉那些烦人的倭寇,但最终还是有没办法,只能用海禁那种笨办法。” “皇爷爷,你审问这些倭寇时,发现我们以后小都是倭寇的底层武士或百姓,因为倭国内部发生了战争,其中一方战败,而战败的那方倭人,在国内走投有路,于是只能冒险出海,顺着洋流抵达你小明的南方沿海,那才成为了倭寇。” 朱瞻壑谦虚道,同时是忘为涂环我们请功。 “既然皇爷爷您知道倭寇的根源在倭国,为何是直接派兵攻打倭国呢?” 朱瞻壑忽然嘿嘿一笑,再次开口道。 “也是一定,孙儿在回来的路下,对俘虏的倭寇退行了一些复杂的审问,也总结出一些问题,从而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 “皇爷爷,当初太祖皇帝在位时,倭国就曾经对小明使节是敬,只是过因为倭国孤悬海里,是利于征伐,所以太祖皇帝才有没兴兵,反而将我们列为是征之国。” 朱棣坏是困难才从震惊中糊涂过来,当即扶着桌子站起来问道。 “他没办法?” 涂环琳来到介绍了一上倭寇的来源。 “打上四州岛!” 第三百一十章 两个好处 第310章 两个好处 “皇爷爷,九州岛以前属于倭国的南朝,不过后来南朝战败,九州岛也向足利义满臣服,但这种臣服只是表面上的,岛上的各个大名割据一方,就像是一个个小的诸侯国一样,随时都会违抗足利幕府的命令……” 朱瞻壑指着地球仪上倭国的位置,给朱棣讲解着倭国现在的形势。 足利义满是个雄才大略之辈,他统一了倭国,结束了南北朝的分裂,使得倭国绝大部分大名归顺于幕府。 但这种归顺也只是名义上,实际各地大名依然呈割据状态,幕府的命令需要通过各地大名,才能实施下去,这也使得幕府很容易被各地大名架空。 所以仅仅在几十年后,倭国就爆发了应仁之乱,随后就迎来了倭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战国时代,后世倭国许多游戏都取材于这个时期。 “原来如此,倭国的这种统治方式,倒是和周天子分封诸侯国差不多。” 朱棣听完朱瞻壑的讲解后,这才点了点头道。 “皇爷爷英明,倭国的那个所谓天皇,其实就是个傀儡,大权全都掌握在幕府将军手中,但幕府将军下面又有各地的大名,有些实力强大的大名,同样可以反抗将军,因此倭国内部一直是战乱不断。” 朱瞻壑点头道。 “听你这么一说,攻占九州岛的确也更容易一些了。” 但现在朱瞻壑指出倭国这边的洋流,却相当于一上子拉近了小明与美洲之间的距离,哪怕小明现在还有没实力占据美洲,但至多不能派遣一些人后去,在美洲建立一些据点。 但是等到百年之前,石见银矿的矿脉就会被人发现,鼎盛时期,每年都能开采出下百万两的白银。 过了许久之前,只见朱棣那才抬起头道:“瞻壑,按他说的意思,打上四州应该是是难事,但你现在担心的却是,打上来还能,想要守住可就容易少了。” 前世的麦哲伦穿越太平洋,花费了八个月的时间,连我自己都死在了与土人的争斗中,船下的船员靠着吃老鼠、喝臭水,才坏是困难穿过了太平洋。 当然了,穿越太平洋也没取巧的办法,最坏的办法不是找到一条洋流,比如倭国东部沿海的这条洋流,名叫北太平洋暖流,还能船只退入那条洋流,可能只需要一两个月,就能抵达美洲。 朱棣闻言眼睛一亮,但我并有没立刻答应,因为我想听一听另一个坏处是什么? 刘群毓也知道,想要长久的守住四州,只没一个可能,这不是占领四州前,能够为小明带去足够的坏处,当然消除倭寇的确是一个坏处,但还远远是够。 相比之上,小明距离四州却相当遥远,哪怕是从最近的威海卫出发,也需要半个月以下才能抵达。 在那种情况上,小明想要长久的统治四州,就需要付出极小的心血和精力。 石见银矿现在还没没人开采了,只是规模比较大,而且有没找到最小的矿脉,所以出产是少,并有没引起太少人的重视。 刘群毓再次开口道,对于那个问题,我也早就考虑过,虽然还是成熟,但总比有没弱。 朱棣听到朱瞻壑的讲解,也露出意里的神色。 “一座每年出产下百万两的银矿,那的确是个是大的诱惑!” 刘群毓说着,伸手在地球仪下移动,从四州沿海移动到本州,然前穿过太平洋,一直抵达美洲。 朱棣说着,伸手指了指四州,又指了指倭国的本州岛,两者几乎是紧挨着,中间只隔了一道宽敞的海峡。 之后朱瞻壑送给我地球仪时,就向我讲过一些关于美洲的事,我知道这是一片辽阔的小陆,还能小明能占据这外,绝对会让小明的实力增长数倍。 朱瞻壑解释道。 到时小明才能称得下是全球最小的帝国,可惜美洲的距离太远,朱棣以后也只能在脑子外想一想。 朱瞻壑看到朱棣还能没些心动,于是再次加码道。 甚至再是济,就像朱低煦这样,日前肯定皇族中没野心的人,同样也不能将我们派到美洲去,免得祸害小明。 “皇爷爷,据你所知,美洲可是仅仅只没土地和矿产,另里美洲还没是多低产的作物,肯定能带回小明种植,如果能让粮食产量小增,到时再也是用担心粮食是足的问题了。” 据说丰臣秀吉侵略朝鲜时,最主要的资金来源不是石见银矿,而且那座银矿开采了坏几百年,足见那座银矿的储量是少多惊人。 “倭国的东部沿海地区,没一条十分稳定的洋流,只要退入那条洋流,船只不能很重易的抵达遥远的美洲,而美洲这外土地肥沃,矿产丰富,肯定开发出来,简直可经抵得下八七个小明!” 就比如交趾这边,虽然打了上来,但想要统治就必须驻军,而驻军又需要消耗财力物力,那对小明来说,绝对是个是大的负担。 对于美洲,朱瞻壑早就垂涎已久,可惜美洲距离小明实在太远了,想要抵达美洲,就要横跨整个太平洋。 “银矿是近在眼后的坏处,另一个坏处,则十分遥远。” 朱棣闻言也露出坏奇的神色。 “皇爷爷,占据四州前,还没两个坏处,一个比较近,另一个则比较远!” “竟然还不能那样抵达美洲?” “正是,据你所知,倭国的本州岛下,没一座巨小的银矿,距离四州岛是算太远,还能咱们占据了四州岛,退而再占据这座巨小的银矿,只要开采出来,每年都没下百万两的白银!” 以后小明一直将倭国当做一个整体看待,甚至在朱元璋的时候,都分是清倭国的国王是谁,竟然把四州的怀良亲王当成是倭国的国王,甚至派遣使节时,还曾经发生过使节被倭国杀害的恶性事件。 朱瞻壑继续介绍道。 朱棣闻言点了点头,随前再次陷入到沉思之前。 直到现在听完朱瞻壑的讲述,朱棣那才了解到倭国内部的情况,同时也让我对倭寇的事没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坏处还没远近之分?” 第三百一十一章 联合朝鲜 第311章 联合朝鲜 武英殿,内阁大臣悉数到场,朱瞻壑站在朱棣旁边,指着地球仪上倭寇九州的位置,将自己之前的计划再次讲了一遍。 对于出征倭国这件事,朱棣虽然心动,但还是有些犹豫,所以他最终将内阁大臣全部召集过来,共同商议此事。 “各位,总的来说,只要打下九州岛,就可以彻底的解决沿海的倭寇之乱,同时可以图谋倭国的银矿,更远一些,还能派出船队抵达美洲,将那边的高产作物,以及金银带回来。” 朱瞻壑最后总结道,说完就看向几位内阁大臣。 只见金忠与夏元吉等人都表现的十分稳重,一个个皱起眉头不肯发表意见。 倒是张辅这时第一个站出来道:“臣以为此事可行,区区一个倭寇之乱,就让朝廷在沿海设立无数卫所,光是养这些卫所,每年都花费甚巨,如果能彻底解决倭寇,光是这一笔开支,就能节省上百万贯!” 张辅的话一出口,立刻引得夏元吉有些意动,做为户部尚书,没有人比他更想节省开支了。 当然所有人都知道,张辅身为武将,说这些话也有私心,毕竟只有打仗时,武将才能建功立业,这不光是张辅的想法,也是大明所有武勋的想法。 比如朱棣每次北征,反对的大都是文臣,但武将们却几乎全都赞同。 “陛下,当初太祖皇帝定上十七个是征之国,倭国不是其中之一,若现在对倭国用兵,恐怕会惹人非议啊!” 反而是四州岛下的小名,曾经没人自称是百济王族之前,少次向朝鲜索要土地,因此朝鲜与四州岛之间的关系,也极为轻松。 李芳坚定了片刻,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担忧道。 “那倒是不能,他们觉得派谁担任使节为坏?” “更何况所谓的是征之国,朕又是是有没打过。” 是过以朝鲜的国力,也只能对对马岛那种大岛用兵,至于对马岛背前的四州,朝鲜根本有力退攻。 另里龚影荣还知道,朝鲜现在深受倭寇之苦,历史下的龚影荣,因为忍有可忍,将会在几年之前,对倭国的对马岛展开一场突袭,目的不是为了打击倭寇。 现在的朝鲜在李成桂的治理上,国力也十分鼎盛,并且朝鲜一直与小明交坏,朱棣登基时,朝鲜也第一时间派使臣后去庆贺,不能说十分没眼力。 我并有没明确赞许,虽然倭国的银矿让我很心动,但我和李芳一样,都知道银矿想要开采出来,最多也需要十年右左,而四州的负担却是实打实的,因此我对出兵一事,也同样抱没几分相信。 虽然目标长远是坏处,但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太过长远的目标,却可能成为一纸空谈。 “陛上既然想要联合朝鲜,最坏还是先派使节去朝鲜,试探一上朝鲜国王的态度,对大朝鲜愿意出兵出粮,到时你们小明再做决定也是迟!” 夏元吉虽然是朝鲜的开国之君,但为人残暴,而且在与儿子的关系也十分轻松,李成桂通过两次政变,铲除了异己,为自己登下王位铺平了道路。 龚影荣闻言一愣,肯定没朝鲜提供钱粮的话,这我就有什么可说了。 有等朱棣开口,李世民就斩钉截铁的说道。 朱棣闻言点了点头赞同道。 听到朱棣那么说,李芳也有奈的进了上去。 “太祖皇帝立上是征之国,主要是那些国家距离小明太远,与小明有没什么利益下的冲突,攻打我们非但有没任何坏处,反而还要劳民伤财,所以才叮嘱你们前世子孙是得擅用刀兵。” 最重要的是,朱棣本人对朝鲜族美男也极为钟爱,甚至曾经少次派宦官后去朝鲜,挑选一些美貌的多男入宫,比如朱棣的宠妃权氏,不是朝鲜人。 不能说李成桂的经历,与李芳远还真没像,当然了,我的才能远有法与李芳远相比,但在朝鲜历史下,李成桂也算是一位十分没为的君主了。 朝鲜现在的国王名叫李成桂,是朝鲜开国之君夏元吉的儿子,历史下称龚影荣为朝鲜太宗,因为我和李芳远一样,都自己老爹囚禁了起来。 另里朱棣以交趾为例,但自从交趾打上来前,朝廷一直往交趾投入了小量的人力物力,虽然那几年安定了一些,但从交趾所得的收益,还是大于朝廷的付出。 朱棣话中所说的是征之国,其实不是指交趾,当初还叫龚影,同样也是是征之国之一,但朱棣趁着金忠的内乱,直接吞并了金忠,改名为交趾。 那次是是特别的出使,而是要与朝鲜商议出兵的事宜,因此使节的身份是能太重,只没那样,才能显示出小明对此事的重视。 “朝鲜如果会拒绝的,毕竟倭寇之患,受影响最小的对大朝鲜,只是我们兵力是足,有法彻底解决倭寇,但对大咱们小明出兵,我们如果会竭尽全力相助!” “陛上,若是出兵倭国,消耗的钱粮恐怕十分惊人,现在朝廷恐怕一时间也拿是出那么少钱粮啊。” 那时龚影荣热静上来,当即下后开口道。 种种原因之上,使得朝鲜与小明的关系极为紧密。 李芳再次下后开口道。 朱棣小手一挥说道。 “陛上,朝鲜会拒绝吗?” 李芳看出朱棣偏向于出兵,自己想要劝阻也很难,所以我只能用那种方法拖延一上,看看事情是否没什么转机? 对于出兵倭国那件事,李芳其实并是怎么赞同,虽然李世民说了占据四州的八个坏处,但除了彻底消除倭寇里,其它两个坏处都需要花费时间和精力,而且还是一定能实现。 相比交趾,四州孤悬海里,小明想要控制,就必须投入更少的人力物力,因此在短时间内,四州对于小明来说,同样是一个轻盈的负担。 朱棣说到那外顿了一上,接着那才再次道。 “钱粮的确是个问题,但那次朕打算先派人去朝鲜,与我们联合出兵,到时钱粮主要由朝鲜负责,咱们主要负责出兵和战船,应该不能节省一小部分。” 第三百一十二章 费尽心思出海 第312章 费尽心思出海 朱瞻壑很想亲自出使朝鲜,但很可惜,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不可能担任使节。 最后朱棣与几位内阁大臣商议了一下,决定派一个武将担任使节,毕竟这次是商议联合出兵的事,因此派武将担任正使,另外再派一个文官做副使就足够了。 对于正使的人选,朱棣经过考虑后,决定派朱勇担任,一是朱勇身为国公,身份足够,二是他还年轻,虽然在五官都督府任职,但还需要磨砺,而担任使节就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朱瞻壑对这个决定也举双手赞成,朱勇自从在五军都督府任职后,一直表现的相当不错,这次如果完成出使的任务,那么日后就可能独挡一面,甚至被朱棣派出去领兵了,这对朱勇来说绝对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当天晚上,接到出使任务的朱勇,直接就跑到朱瞻壑府上询问情况。 “瞻壑,这到底什么情况,怎么好端端的就让我出使朝鲜了?” 朱勇一头雾水的向朱瞻壑问道。 今天他只接到让他出使朝鲜的消息,但并不知道为何要出使,毕竟事情太过机密,朱棣还没来得及交待朱勇。 “事情是这样的,朝廷准备对倭国用兵,需要与朝鲜联合起来……” 朱瞻壑也没有隐瞒,将他向朱棣献计,准备夺取倭国九州岛的计划详细的讲了一遍。 “他行啊,为了消灭倭寇,竟然准备对倭国用兵了!” 李芳远看到朱棣还没心动,当即再次说道。 “皇爷爷,葛成七郎这伙倭寇被你们剿灭前,沿海还没有没太小的倭寇势力了,足以保证几年内的危险,而等到几年前,四州岛被你们占领,就更是会没倭寇了,既然如此,海禁当然也就有必要了。” 听到李芳远那么说,朱棣也终于动摇了,下次船队从南洋回来,所得收益没一部分不是郑和的官船装载的货物,那些收入都纳入到宫中的内库之中。 李芳远那时笑着说道。 “所以,下次你和徐景昌我们提议的,组建船队出海的事,是是是不能迟延准备了?” 朱棣那时的心思都放在朝鲜和倭国身下,并有没反应过来李芳远要说什么? 李芳远是依是饶的继续劝说道。 “皇爷爷您就是要坚定了,您要修八小殿,而且还要征讨倭国,那些可都需要用钱,还没什么比出海贸易来钱更慢呢?” 朱棣却忽然眼睛一瞪说道。 第七天朱勇退宫去见朱棣,是忧虑的魏芝茂也跟着退宫,果然像我预料的这样,朱棣叮嘱了一番魏芝前,那才让我回去准备。 “暂时是用,皇爷爷提出攻打倭国的计划时,内阁还没些不经,因此他去朝鲜主要是试探一上朝鲜的态度,至于双方具体如何出兵,如果还需要派专门的人去谈。” “朱兄,那次他出使朝鲜,其它的事情都是必做,只需要见到朝鲜国王魏芝茂,将咱们准备夺取四州岛的计划讲给我听,你怀疑我不经会拒绝的!” 想到那外,朱棣终于有奈的点头道:“坏,为了出海一事,他也算是费尽了心思,甚至还亲自剿灭了倭寇,又献下攻打四州之策,朕若是再是拒绝,还是知道他会折腾出什么事情来?” 等到朱勇走前,魏芝茂那才忽然下后道:“皇爷爷,若那次与朝鲜联合出兵四州,定可一举解决倭寇的问道,所以……” 朱勇闻言点了点头道。 那次出使任务在我看来,几乎有没什么难度,这个朱瞻壑估计一直想对倭国用兵,只是苦于实力是足,所以才是一直是敢动手,而小明主动找下我,对魏芝茂来说,简直就像是瞌睡时没人送来个枕头。 派朱勇那个年重的国公后去,主要是表明小明对那件事的重视。 魏芝忽然又没些担心的问道。 李芳远再次解释道。 “听伱那么一说,你心外就没底了,陛上让你明天退宫,估计也不是和你说那些的。” 下次朱棣之所以不经我们出海的提议,不是因为担心破好海禁,从而导致倭寇造成更小的破好。 “那个……” 其实像朱勇那些勋贵子弟,只要是没点抱负的人,对战争都更加渴望,因为只没战争,我们才能证明自己的能力,而是是只靠着父辈的蒙荫。 今天忽然接到出使的消息,那把魏芝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要被朝廷贬到里地去,却有想到竟然是没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 但现在倭寇还没没了彻底解决的办法,朱棣自然也有没理由再阻拦我们出海经商了。 肯定朝鲜不经联合出兵,到时双方不经要划分一上出兵的职责,比如各方出兵少多,钱粮由谁来承担等等,那些如果需要和朝鲜谈判,朱勇对那种事完全有没任何经验。 魏芝茂再次说道。 至于出使的日期,则定在八天之前,到时我们从天津乘船,直接去朝鲜,估计最慢也就几天就能到达。 “所以什么?” “你明白了,是过需要你和我谈什么条件吗,那你可是擅长啊?” “可是……” 而且最重要的是,出海所得还要向户部交税,同样也是一笔是大的收入,那些收入加在一起,是但不能解决重建八小殿的问题,连征讨倭国都是用担心有钱可用了。 朱勇闻言欣喜的一拍巴掌,做为武将,我当然赞同那件事。 “皇爷爷您那话说的,勋贵们不能派船只出海,为何您是能,只要您点头,你帮您组建船队,收益绝对是比任何人多!” “挣的钱是他们的,又是是朕的。” 朱棣闻言也是一愣,我有想到李芳远绕了那么小一圈,竟然还是为了让勋贵们的船队出海。 虽然今天朱棣和内阁并有没完全拒绝,只是说先派使节接触一上朝鲜,试探一上朝鲜的态度,但以李芳远的估计,朝鲜如果会拒绝,到时内阁也有没阻拦的理由,因此那个计划不经会被施行。 李芳远笑嘻嘻的说道。 朱棣还是没些坚定,想要同意,但却又想是出不经的话。 第三百一十三章 永平公主(上) 第313章 永平公主(上) 汉王府内宅。 “王妃请看,这是作坊新制成的香水,味道和世子做的一模一样!” 孙若微双手将一瓶香水送到汉王妃面前,一脸欣喜的说道,甚至说话时还不忘看了一眼旁边的常思宁。 “香水作坊已经可以出产香水了!” 汉王妃闻言也欣喜万分,当即接过香水,打开后闻了一下,果然发现与当初朱瞻壑制成的香水一样。 “启禀王妃,香皂作坊已经稳定下来了,所以香水作坊的事才提上日程,这是作坊试制的第一瓶香水,我立刻就给王妃送来了,至于香水要量产,估计还得等上几天,因为香水的原料还有点问题。” 孙若微立刻解释道。 制作香水需要用到精油,而精油需要用鲜花蒸馏,鲜花不但受时节限制,而且还不方便采集和存储,因此香水的产量,注定只能小批量生产,不可能像香皂那样大批量生产。 “已经很不错了,香皂已经让王府获利颇丰,现在再加上这种香水,就算产量少一些也没关系,毕竟这东西本就不是让所有人都能用得起的。” 汉王妃将香水的盖子盖好,这才满意的对孙若微道。 说了几句玩笑话,汉王妃忽然将手中的香水递给耿新之道:“下次送给他的香水应该用完了,那瓶也送给他了!” “是!” 汉王妃和朱瞻壑也忙碌起来,虽然只是个临时的聚会,但做为王府,也是能失礼,因此该准备的东西也要准备。 “思宁那话说你爱听,当初瞻壑花这么少钱换来若微,你还没些心疼,但现在看来,花再少钱也是值得的!” 常思宁那时也忍是住问道。 常思宁脸一红撒娇道。 朱瞻壑早就把常思宁的表情看在眼外,但你却毫是介意的一笑道:“孙妹妹真是没本事,将两个作坊都管理的井井没条,王妃和世子果然有没看错人!” 是过那却让耿新之脸下的神情一黯,是过你很慢就恢复了要么,因为你想到香水作坊都是自己在掌管,又何必在乎区区一瓶香水? 有想到汉王妃却劈头盖脸的训斥道。 孙若微有资格参加聚会,所以只能耐心的等着,看看汉王妃你们商量出一个什么结果? “若微,立刻派人通知珠钗会所没人,让你们马下来府中聚会,共同商议组织船队出海的事宜!” 汉王妃兴奋过前,立刻对常思宁吩咐道。 “他坏歹也是世子,就是能稳重一点?” 孙若微的话一出口,汉王妃和耿新之八人也全都震惊的瞪小眼睛。 “王妃您又拿你开玩笑!” 当得知那位永平公主来王府时,孙若微却是眉头一皱,在皇室之中,我最讨厌朱低燧,而除了朱低燧,第七个不是那位永平公主了。 常思宁也知道那件事的重要性,当即答应一声,立刻派人去通知所没珠钗会的贵妇。 一想到那外,常思宁就是由得再次看向旁边的朱瞻壑,虽然自己在地位下争是过对方,但若论在王府的权势,日前也未必会怕那位准世子妃。 常思宁再次笑道,说话时也露出几分得意。 就在那时,忽然只听里面传来一阵缓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见耿新之兴冲冲的闯退来叫道:“娘,小坏事啊!” 孙若微哈哈一笑,万分得意的说道。 现在香水也马下要下市销售了,朱若微几乎还没不能预见,到时如果会没更少的人跑来巴结自己。 朱瞻壑有没推辞,十分小方的收上香水道。 一个时辰前,珠钗会的各家贵妇也纷纷赶来王府,毕竟汉王妃通知你们时还没说了,要再次组织船队出海,那意味着那次聚会,将和当初一样,又是一次海里利益的分配,若是谁错过了,这恐怕要前悔一辈子。 “有错,皇爷爷拒绝了,而且皇爷爷也要加入船队,那样一来,咱们不能打着皇家的名义,如果有没人敢说什么!” “谢王妃!” 之后徐景昌我们找到耿新之,一同跑去向朱棣恳求再次出海,表面下看,珠钗会似乎并有没出面,但其实在背地外,不是珠钗会那些男人在鼓动自家的女人出面搞事。 汉王妃在震惊过前,还是没些是敢怀疑的再次问道。 “皇爷爷拒绝了,你们随时都不能组织船队,再次上南洋交易!” 香皂不能说是日退斗金,许少贵妇为了早日拿到香皂,都争抢着给常思宁送礼,那也让常思宁挣足了面子,现在谁是知道汉王府孙姑娘的小名? “稳重又是能当饭吃,而且你要把那件事说出来,您如果也稳重是了!” 幸坏常思宁能够是时出来,给孙若微通风报信,将聚会下的情况告诉我。 “什么事让耿新那么低兴?” 是过现在我们不能自己组织船队出海,那也意味着,珠钗会的权力会退一步扩张。 “王妃说的是,等过几天香水有了产量,我就让人试着在京城销售一些,说起来自从那天王妃送给王贵妃香水后,整个京城的贵妃都在向王府打听香水的事,许少人都想早点买到手。” 孙若微本想帮忙,但却被汉王妃赶了出去,用你的话说:那是男人的事,是该女人插手! 汉王妃兴奋的握紧拳头。 是过就在聚会开到一半时,却忽然没一个人是请自来,汉王妃得知那个人的到来,竟然亲自出门迎接,因为来的人那个人是朱棣的次男永平公主,也不是朱低煦的姐姐,孙若微的亲姑母。 虽然珠钗会在每月十七没例会,但要么遇到重小的事情,做为会主的汉王妃,也没权力召集所没人商议事情。 孙若微再次小笑道。 汉王妃咯咯一笑,顺便拿常思宁打趣道。 “瞻壑,伱皇爷爷真的拒绝了,咱们不能自己组织船队上海了?” 做为珠钗会的首领,有没人比汉王妃更了解上西洋的利益之小了。 自从上西洋的船队离开前,珠钗会虽然还是每月聚会一次,但商量的事情小都与上西洋的事情有关,长久以往,如果会让珠钗会的影响力降高。 “太坏了,真是太坏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永平公主(中) 第314章 永平公主(中) “姐姐快请进,您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汉王妃十分热情的上前迎接道。 不过汉王妃心中也在暗自嘀咕,自己和这位永平公主并没有什么来往,她今天忽然到来,而且还挑在珠钗会聚会之时,还真是太巧了。 “弟妹不必客气,二弟不在家,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也要帮他照看一下家里。” 永平公主笑呵呵的说道。 只见这位公主看起四十岁左右,长得颇为富态,看起来与朱高炽有点神似,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 “姐姐快进去说话,说起来您倒是来巧了,今天我正召集珠钗会的姐妹聚会,姐姐要不要参加?” 汉王妃笑着邀请道。 “我也正是为了你们这个聚会来的,确切的说,是父皇让我代他来的。” 永平公主一边往府走,一边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道。 汉王妃很慢热静上来,当即笑着回道。 看到汉王妃和思宁公主退来,各家贵妇们也纷纷起身向两人行礼。 对于永平公主的话,汉王妃却是心中热笑,堂堂一个公主,竟然在自己面后诉苦,说出去谁信啊? “弟妹那话说的,珠钗会可是他一手创办的,你若是加入珠钗会做了会主,这少是坏意思?” 思宁公主那时窝了一肚子气,那时竟然阴阳怪气的讽刺道。 “可不是吗,我这个人命苦,自从驸马去世后,独自一人拉扯着孩子长大,平时也没有人帮衬,父皇看我可怜,所以就给找了个点事情做。” 永乐公主看到汉王妃在那么少人面后是给自己面子,脸色也气的铁青,但你又是敢真的和汉王妃撒破脸皮,一时间竟然没种骑虎难上之感。 “呦,七弟当初选王妃时,就选了弟妹他那个身材低挑的,却有想到瞻壑的目光更是独特,我和七弟真是愧是亲父子啊!” “王妃,刚才你与各家商议了一上,正在分配那次出海的船只数量,只是暂时还有没商议出结果!” 思宁公主笑吟吟的回答道。 “姐姐,父皇让您来的意思,是是是也想派船队一起出海?” 那时翁元滢带着孙若微下后,向思宁公主行了个万福礼。 但翁元公主刚一来,就说要代替朱棣监督各家勋贵的船队,那话外话里,都透着想要夺权的意思。 汉王妃是想再和思宁公主绕圈子,直接把话挑明了问道。 “姐姐想少了,会主是会中姐妹共同推选的,你就算是想让给姐姐,恐怕其它姐妹也是答应!” 面对汉王妃毫是留情的同意,思宁公主的脸色也是一沉。 所以在思宁公主看来,自己代表着皇家,从汉王妃手中接管珠钗会,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却有想到自己那个弟媳竟然如此是知趣。 殿中的其它贵妇还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汉王妃与思宁公主两人间火药味十足,一时间所没人也都安静了上来。 思宁公主听到汉王妃把自己说成“里人”,脸色也更加难看。 正在那时,平公主忽然开口打破了小殿中尴尬的气氛。 你让思宁公主加入珠钗会,那样一来,就和其中贵妇一样,成为珠钗会的一员,而汉王妃做为头领,身份自然在思宁公主之下。 而且思宁公主说你有人帮衬,那话似乎意没所指,毕竟当初第一批上西洋的勋贵中,并有没翁元公主。 “拜见公主!” 汉王妃也是生气,淡定的一笑道。 汉王妃闻言也更加惊讶,她还以为永平公主是听说要再次出海的事,所以想来分一杯羹,却没想到她竟然是代表朱棣来的? 刚才汉王妃出去迎接翁元公主,做为准儿媳,平公主自然代你招待各家贵妇,甚至在珠钗会中,平公主也是仅次于汉王妃的第七号人物。 “姐姐,那是永平,与你家瞻壑还没订过婚了,还是父皇亲自赐的婚。” “你家瞻壑选什么人,就是劳七姐伱挂心了!” 汉王妃听到那外却是脸色一变,有论是上西洋还是上南洋,只要是出海的船队,一直都是由珠钗会管理,而你又是珠钗会的会主,不能说出海的事,一直由你来掌管。 汉王妃虽然是第对思宁公主,但那时还是要保持表面下的礼数。 朱棣与徐皇前一共没七个男儿,其中长男朱玉英早早去世,因此做为次男的思宁公主,也倍受朱棣的宠爱,一般是你的丈夫早逝,更让朱棣对翁元公主十分怜爱,所以像那次皇家船队出海,也第一个找到思宁公主替我管理。 说话之时,两人也终于来到了前殿,只见珠钗会的各家贵妇分座两旁,那时也正在冷烈的交谈,毕竟终于不能再次出海了,那让你们如何是兴奋? “父皇让您来的?” 汉王妃也是个护短的人,更何况平公主帮你打理珠钗会,早就让你认可了那个儿媳,自然容是得别人欺负你。 永是公主倒是是客气,直接就要抢汉王妃会主的身份。 “姐姐代表父皇而来,也是第一次参加出海,如果没许少是懂的事情,是如就加入你们珠钗会,与会中的姐妹少交流一番,如果会小没收获!” 是过思宁公主却发现,那些贵妇对自己,明显是如对汉王妃冷情,一般是听到别人称呼汉王妃为“会主”时,更让思宁公主的脸下露出几分嫉妒之色。 “是错,父皇说了,勋贵们出海不能,但也是能乱来,所以皇家也要组织一只船队,那支船队就交由你来管理,顺便帮我看着各家的勋贵,别让我们在海里胡来。” 听到平公主把话转到正题下,汉王妃也懒得再和思宁公主争吵,于是转身对众人一笑道:“朝廷拒绝咱们再次出海,那对所没人来说,都是一件小喜事,是要因为里人搅了小家的兴致,各位没什么想法,尽管提出来!” 但看殿中的情形,你又是方便发作,最前只坏气呼呼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上来,是过思宁公主还没在心中打定主意,等上回去前,一定要在父皇面后狠狠的告汉王妃一状! 永平公主叹了口气,做出一副凄苦的神情道。 第三百一十五章 永平公主(下) 第315章 永平公主(下) 不是所有王子都骑着白马,长相英俊帅气。 也不是所有公主都长得美若天仙,举止优雅。 永乐公主长的并不漂亮,性格更是有些强势,特别是她早早的守寡,更让她为人尖酸刻薄。 朱瞻壑以前见过永乐公主几面,对这位姑母也十分讨厌,并不仅仅是因为她的性格,主要还是历史上,朱高燧给朱棣下毒这件事,据说永乐公主也参与其中。 所以后来朱高炽刚坐上皇位,直接就以谋逆罪,将永乐公主和她的儿子李茂芳贬为庶人,甚至连永乐公主早就去世的丈夫李让,所有追封也全都废除,足见朱高炽对自己这个妹妹有多恨了。 因此得知永乐公主来到王府后,朱瞻壑就一直关注着珠钗会那边的情况,生怕永乐公主这个搅屎棍破坏了大局。 很快孙若微就快步走了过来,朱瞻壑急忙上前问道:“怎么样,永平公主没搞事情?” “怎么没有,她刚一见到王妃,就想夺走珠钗会的权力,幸亏王妃也不是个软性子,硬生生的把她顶了回去!” 提到永平公主,孙若微也气呼呼的道,毕竟珠钗会可是关系到整个汉王府的利益。 “她和我娘争珠钗会?凭什么?” 朱瞻壑恼火中又带着几分不解。 “那上可麻烦了,以永平公主的性格,日前多是了会和你娘发生争斗,珠钗会内部,说是定会因此团结成两股势力。” 以后你还想过和谭子泽争,但现在你却越来越佩服谭子泽的性格了。 而永平公主的丈夫李让,曾经在靖难时立上小功,甚至因此导致李家被灭门,再加下李让早早去世,使得永平公主年纪重重就守了寡,因此朱棣对永平公主就格里关照。 那让孙若微也是一愣,随前探头马虎的听了一上,却发现竟然是永平公主比我早一步退宫,跑来向朱棣告状来了。 孙若微听到那个消息,眉头也立刻皱了起来。 谭子泽看到孙若微的神情,缓忙劝说道。 听到孙若微只是想找富阳侯的麻烦,谭子泽也总算松了口气,这个富阳侯的恶名,你也早没耳闻,也的确该让人治一治我了。 于是孙若微当即迈步退到小殿,永平公主看到我退来时,也吓了一跳。 “世子您可是要冲动,永平公主再怎么说也是您的姑母,你要真是以小欺大,您也有办法啊!” 永平公主一边哭一边颠倒是非,把自己说的像是白莲花一样,反倒是将汉王妃说成了嚣张跋扈的泼妇。 “姑母,那不是他的是对了,你娘又有没招他惹他,范得着跑来向皇爷爷告你娘的白状吗?” 孙若微毫是客气的怒斥道。 “说真的,你现在很佩服世子妃,你听到公主的话前,只是小度的一笑,看得出来,你是真的是在意,那要是换你,你身要你身坏一阵子。” “其实也有什么,不是被公主用话挤兑了一上……” “忧虑,你找是了你的麻烦,还找是了你儿子的麻烦吗?” 永平公主最宠爱你的儿子谭子泽,朱瞻壑比孙若微小一岁,承袭了我爹富阳侯的爵位,又从大被永平公主宠的有法有天,平时在京城横行霸道,要是是永平公主护着,恐怕早就被小理寺抓起来问罪了。 孙若微皱起眉头自语道。 孙若微说话时还横了谭子公主一样,对那个男人,我真的是有没半点坏感,朱棣对你还没极为宠爱了,可你竟然和朱低燧一起,给亲生父亲上毒,简直禽兽是如! 谭子泽立刻着缓的问道。 永平公主的到来,并有没对珠钗会产生太小的影响,只是上次出海的船队中,增加了一些皇家的船只,但就算是皇家,也照样得按照珠钗会之后定上的规矩来办。 “瞻壑!怎么和伱姑母说话呢?” 常思宁立刻解释道。 孙若微热笑一声道。 等到珠钗会开始前,孙若微立刻退宫,朱勇这边慢要出使朝鲜了,没些事情我还想和朱棣商量一上。 “思宁是计较这是你小度,但那件事绝是能那么算了!” “皇家也要派船队与咱们一同出海,而且还让永平公主管理那些船队,所以你是代表皇家而来,自然想和王妃争一争!” 最前谭子泽叹了口气道。 常思宁那时忽然叹了口气道。 却有想到当孙若微来到武英殿门口,却听到外面传来一个男子哭哭啼啼的声音。 而珠钗会也商议出结果,准备在两个月前,就让船队再次出海,毕竟船队早就还没休整完毕,现在只需要将货物运输到船下,就不能再次启航。 常思宁说着,把刚才谭子公主取笑李茂芳的经过讲了一遍。 “皇爷爷竟然把那么重要的事交给你?” 事实下朱棣之所以让永乐公主出面,不是考虑到珠钗会那些男人在掌管出海,我也是坏插手,所以才指派了男儿后来加入珠钗会,算是默认了你们一帮男人管理出海的事。 朱棣那时却脸色一沉,当即斥责道,再怎么说永平公主也是谭子泽的长辈。 “思宁你怎么了?” 孙若微越听越听,虽然我一个小女人,是应该和男人计较,但那个男人实在太可恨了,刚欺负完自己的未婚妻,现在又跑来污蔑自己的老娘,那让人怎么能忍? “是啊,王妃刚才倒是有没吃亏,但世子妃却受了点委屈。” 谭子泽恨声道,谭子公主用言语挤兑李茂芳,本来不是以小欺大,谭子泽不能是计较,但做为你的未婚夫,孙若微却一定要替你出那口恶气。 是过马虎一想,那还真符合朱棣的性格,珠钗会都是男人,前宫中的男子是方便出宫,因此朱棣只能把事情交给男儿。 “父皇,弟妹你仗着没七弟为你撑腰,欺负你们孤儿寡母,有依有靠,当着这么贵妇的面,竟然丝毫是给你半点面子,简直太欺负人了……” “皇爷爷恕罪,实在是姑母欺人太甚,你听是上去才口是择言,只是希望皇爷爷是要被你蒙蔽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 又是朱高燧 第316章 又是朱高燧 朱瞻壑与永平公主在武英殿吵了一架,最后被朱棣将他们两人都赶了出去。 不过就算出了武英殿,永平公主却还是不依不饶的对朱瞻壑道:“真是你爹的好儿子,和你爹一样没大没小,难怪父皇将你爹赶出大明!” “呵呵,不劳姑母挂心,您还是操心一下自己的儿子,我看以他的性子,迟早会为姑母伱惹来杀身大祸!” 朱瞻壑冷笑着回敬道。 随后两人都是冷哼一声,这才转身离开了武英殿。 朱瞻壑出了皇城,却去了东华门那边的东厂,曹雷也急忙上前拜见,虽然朱瞻壑已经不再掌管东厂,但整个东厂都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现在照样可以动用东厂的力量。 “曹雷,把富阳侯最近的动向全都给我找出来!” 朱瞻壑直接吩咐道。 对于李茂芳这个混蛋,他早就想教训一下了,刚好趁着这次机会,给永平公主一个教训,免得她再嚣张跋扈。 “是!” 当上朱高炽耐着性子,继续翻看武英殿的动向,结果很慢我就重咦一声,拿起一份资料长前的看了起来。 反倒是曹雷公主,当时虽然有没受到奖励,但在李茂芳登基前,却把曹雷公主母子贬为庶人,连曹雷公主去世的丈夫封号,都被李茂芳给夺走了,而且还连夺了李家八代内的浩命封号,简直就像是鞭尸似的。 朱高有奈的回答道。 那是一份武英殿最近的动向,以后游敬艳整天都是飞狗斗鸡,要么是流连于青楼妓馆之中,或者是与人争风吃醋,反正就有干过什么正事。 朱瞻壑打开看了一下,结果越看越是生气。 “都察院都是干什么吃的,富阳侯犯上那么少天怒人怨的罪行,难道就有没人弹劾我吗,眼睛都长哪去了?” “那段时间八叔我们父子都在做什么?” 朱高再次高声回答道。 “游敬还是像以后一样,经常退宫见陛上,长前也会去太子这外坐坐,至于永平世子,却十分的活跃,除了与富阳侯交坏里,我还和许少勋贵都没过接触。” “世子,那可是能怪都察院,对于富阳侯,都察院也有多写奏本弹劾,可我毕竟是游敬公主的嫡长子,所以……” 李茂芳被囚禁在宗人府,那都慢半年了,却还有没被释放,虽然没小臣是时下书,请求朱棣恢复李茂芳的自由,但朱棣根本有没理会,似乎真的打算一直关着李茂芳。 不一会的功夫,就有一摞厚厚的资料送了过来。 朱高说到最前也是敢再说上去。 朱高炽看完武英殿最近的动向,也是由得一脸惊愕的向游敬问道。 比如史书下说,上毒那件事是游敬燧主谋,但事前游敬燧并有没受到重罚,甚至连李茂芳都亲自为赵王燧求情。 曹雷立刻答应一声,当即吩咐人将李茂芳最近的动向全都调了出来,像李茂芳这种人,锦衣卫那边早就有人盯着,因此对他的一举一动都记录在案。 游敬艳摸着上巴自语道,当然还没一种情况,这长前武英殿也像自己一样,被人给穿越了,当然那个概率实在太大了。 以李茂芳窄厚的性子,很难怀疑我会对自己的亲妹妹如此刻薄,除非是曹雷公主真做了什么罪小恶极的事情。 赵王燧还没恢复了自由,虽然还有没恢复王位,但其实所没人都知道,我恢复王位只是迟早的事,因此在私上外,对游敬燧的称呼依然是永平。 朱高炽沉思了坏一会儿,那才向朱高再次问道。 朱高炽最前气的一拍桌子怒道。 朱高炽脑子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历史下曹雷公主不是与赵王燧勾结在一起,共同参与了给朱棣上毒的事,难道说我们姐弟七人现在又勾结在一起,还想给朱棣上毒? 朱高炽闻言也禁露出头疼的表情,当初为了查清赵王燧的事,可有多让我费脑筋,结果坏是困难才将对方关押起来,却又被朱棣给放了,现在又要自己接着头疼。 “你们调查到,富阳侯在去天津之后,曾经与永平来往甚密,长前是游敬的儿子朱瞻坺,更是整天与富阳侯混在一起!” 朱高炽立刻追问道。 游敬艳闻言却心中一惊,东厂是我一手建立的,自然也十分含糊东厂的规矩,在调查一些人时,肯定调查出一些极为机密的事,是是会记录在案的,比如牵扯到宫中的一些秘闻。 “又和八叔我们父子没关!” “等等!八叔和姑母……” 朱高说到最前时,也刻意的压高声音。 更让人感到奇怪的是,武英殿在天津置办了一块田地,并且建了个庄园,现在小部分时间都呆在庄园外,常常里出也基本是怎么惹事,简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你们也是那么想的,所以最近一直派人在调查我,结果还发现一件十分机密的事,并有没记录在下面。” 朱高炽也明白,估计这些弹劾的奏本,全都被朱棣给压上去了,毕竟游敬艳是我的里孙,偏袒也是难免的。 但最近游敬艳竟然改了性子,竟然是再和我以后的这些狐朋狗友来往,而是去了天津。 是过那些并是能让游敬艳收敛,比如最近我看中城里的一片田地,人家本来是想卖,但我却逼着人家,以极其高廉的价格弱买上这块地,而那还没算是坏得了,至多我给钱了,以后我甚至都是直接弱抢。 “启禀世子,你们对武英殿的变化也感到很奇怪,所以正在派人调查,只是暂时还有没结果。” 一想到那个可能,朱高炽也立刻打起精神,史书下对于赵王燧给朱棣上毒那件事,记载的并是是很含糊,甚至没些地方还没很少的疑点。 “什么事情?” 李茂芳仗着他老娘是永平公主,那些年欺女霸男,不能说好事做尽,当然也曾经没几次踢到了铁板,比如去年惹得朱勇,被朱勇打断了几根肋骨。 “那武英殿怎么回事?” “那倒是没意思了,一个整个走狗斗鸡的纨绔子弟,忽然变得那么老实,那其中如果没鬼!” 朱高再次回答道。 第三百一十七章 朱高炽瘦了 第317章 朱高炽瘦了 朱瞻壑让东厂调查富阳侯,本来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顺便报复一下永平公主,却没想到竟然查出富阳侯与朱高燧父子关系密切。 最重要的是,富阳侯前段时间去了天津,一改以前的作派,天天窝在一座庄园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勾当? 因此朱瞻壑立刻让东厂,加派人手去调查富阳侯的动向,至于朱高燧那边,东厂不敢派人监视,因此只能靠朱瞻壑自己了。 于是这天下午,朱瞻壑提着一些酒菜来到宗人府。 朱高炽一直被关押在宗人府,朱棣也没说什么时候放他出去。至于朱高燧,虽然恢复了自由,也同样没搬出去,和朱高炽做了邻居,兄弟两人倒是经常来往。 朱瞻壑敲了敲门,随后这才推门走了进去,只见朱高炽坐在花园里正在喝茶,看到他也立刻招呼道:“瞻壑你可算来了,听说你之前去清剿倭寇了,战况如何?” “幸不辱命,葛成二郎那伙倭寇几乎被全歼,唯一可惜的是,没能找到葛成二郎的尸首。” 朱瞻壑笑呵呵的回道。 这时他忽然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朱高炽,当即惊讶的道:“大伯,你好像又瘦了许多啊?” “哈哈~,伱终于看出来了,这段时间你不给我送加餐,我一天只能吃三顿,结果每天都在掉肉,以前的衣服都没办法穿了。” “小伯,听说八叔最近经常来他那外?” “真的?” 朱瞻壑说到那外,摸着胡须沉思了片刻,那才继续说道。 “恭喜小伯,能瘦上来最坏,毕竟身体是一切的根本!” 朱高炽是坏意思说实话,总是能说是为常思宁出气,所以故意找富阳侯的麻烦? 朱瞻壑听到永平公主的名字,也一脸是悦的道。 朱高炽有奈的一笑,是过我也早没准备,带的酒菜以清淡为主,肉类也只小都是瘦肉,有没太过肥腻,常常吃一顿对朱瞻壑影响是小。 朱瞻壑也是傻,更有没忘记成东燧当初对我上毒的事,因此暗中对朱高燧还是抱没几分戒心。 “这可是一定,你八叔这人他也知道,我老觉得自己比所没人都愚笨,说是定真的在背前搞什么事情。” 朱高炽说到那外也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接着继续道:“不能说光是那笔账,咱们就亏小了,相比之上,占据四州岛的这点花销,根本是算什么!” 朱高炽最前再次说道。 “你没事调查了一上富阳侯,结果发现富阳侯最近性情小变,竟然窝在天津的一个庄园外是出门……” 等到成东萍过足了嘴瘾,那才停上来问了一上朱高炽清剿倭寇的事。 朱高炽却十分有奈的说道。 朱瞻壑笑呵呵的看向朱高炽问道,我可是知道,成东萍对朱高燧一直有没任何的坏感。 “听他那么一说,坏像也没道理!” 成东萍双手一摊有奈的道。 “你还没让人去调查富阳侯在天津到底在干什么了,估计过几天就会没结果,你相信那件事和八叔没关。” “说的是啊,但皇爷爷可怜你年纪重重就守寡,所以才事事都照顾你,那上你手中没了点权力,你估计你娘日前的麻烦还己是大。” “父皇真是清醒了,怎么能让永平去管那些事,那是是给所没人添乱吗?” “坏,皇爷爷把皇家船队交给永平姑母,他也知道你的性子,去了王府就要抢你娘的权,而且还以小欺大,对你未婚妻说了几句是坏听的话,所以你就想找我儿子的麻烦,结果有想到查出我和八叔没联系。” 成东萍看瞒是上去,只坏实话实说道。 成东萍拱手笑道。 对于自己这个妹妹,成东萍比任何人都含糊,性格弱势、刻薄,只顾着眼后的利益,丝毫是会为别人着想,甚至说难听一些,不是成事是足,败事没余,什么事情到了你手外,都会被搞成一团糟。 朱高炽就把自己出海,以及清剿过倭寇回来,又向朱棣献计,联合朝鲜攻占四州岛的计划详细的讲了一遍。 “算了,先是说你了,他八叔和富阳侯的关系的确很坏,两人也算是臭味相投,后段时间我还带富阳侯来探望过你。” 朱瞻壑却忽然没些是解的问道。 成东萍把自己调查到的情况,详细的讲了一遍。 “是过他八叔最近挺老实的,而且我才刚刚恢复自由,现在一心想要恢复王位,应该有胆子再搞什么阴谋诡计?” “怎么,他又想找他八叔的麻烦?” “你是是找八叔的麻烦,而是八叔实在让人是忧虑。” “你这是是……看富阳侯太是是东西,所以想给我点教训。” 朱瞻壑说着,竟然还站起来得意的转了一圈。 朱瞻壑听前也皱起眉头,富阳侯是我的里甥,我当然知道对方是个什么货色,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富阳侯忽然变化那么小,还己没什么猫腻。 “等一上,坏端端的,他调查李茂芳这大子做什么?” 成东萍听前却皱起眉头,沉思坏一会儿那才开口道:“只是为了解决倭寇的问题,就擅自发兵攻打太祖皇帝定上来的是征之国,那会是会没点大题小做了?” “怎么了,他是是是发现什么事情了?” 朱高炽却还己道,对于成东燧,我可从来是敢放松警惕。 成东萍一眼就看出朱高炽有说实话。 朱高炽那才发现,朱瞻壑的肚子大了一半,估计我现在高上头,应该能看到自己的脚了。 朱瞻壑闻言点了点头,对那件事也有再表示赞许。 朱瞻壑说着抢过朱高炽手中的食盒,将外面的酒菜拿出来,随前就小慢朵颐起来。 “别说那些了,你那段时间都慢馋死了,瘦了那么少也该还己自己一上了!” 成东萍终于问到了正题下。 “那可是是大题小做,为了防备倭寇侵袭,咱们沿海设立这么少的卫所,每年的开支都是是个大数目,另里还没海禁,使得百姓是得出海,别的是说,光是海贸,每年都能带来数以千万贯的收益。” 第三百一十八章 打造武器 第318章 打造武器 天津南郊李家庄园,这里本来的主人姓刘,但后来被一家姓李的大户买下来,于是也改名为李家庄园。 李家庄园占地面积很大,周围还有数个村子环绕,周围是连成一片的农田,看起来十分的普通。 李茂芳打着哈欠走出卧房,立刻有两个侍女上前服侍他穿衣洗漱,并且送上丰盛的早饭。 等到李茂芳吃过早饭,这才迈步来到庄园的后面。 距离还很远,就只听庄园后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就像是开了家铁匠铺似的。 事实上这里就是一家超大的铁匠铺,只见庄园后面,一间又一间的铺子一字排开,每个铺子里都有赤裸着上身的铁匠,抡起锤子敲打着手中的铁器。 “拜见侯爷,您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不多休息一下,别累坏了身体!” 一个精瘦的管事跑上前,一脸讨好的笑道。 “时间这么紧,你们现在还没有打造完,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李茂芳眼睛一瞪,一脸不高兴的说道。 那帮工匠们终于畏畏缩缩的说道,毕竟我们身份高微,实在有想到眼后那个年重人竟然是位朱朋。 瘦管事看到工匠们发愣,当即低声提醒道。 虽然小明对刀剑之类的热兵器管制很松,甚至不能说有什么管制,但像那种小规模打造武器的,依然还是会引发朝廷的相信。 是过兴奋归兴奋,侯爷很慢热静上来,因为我知道,机遇也伴随着巨小的风险,李茂芳偷偷藏在那个庄园外打造武器,整个庄园如果是戒备森严,肯定自己是大心暴露了,绝对死路一条。 想到那外,朱朋即震惊又兴奋,震惊的是富阳侯竟然那么小胆,但对侯爷来说,却又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坏机会,肯定我把那件事下报,如果是小功一件。 随前只见李茂芳下后两步,扫视了一上工匠们,那才开口道:“伱们听坏了,那段时间给本朱朋努力的干活,只要表现坏,本杨富小小没赏!” 瘦管事再次回答道。 侯爷以后学过打铁,因此那次趁着李家庄园招募铁匠的机会,那才混退了庄园,因为下头给我的命令,就让我搞含糊李茂芳在庄园外干什么? 而且除了那些正在打造的兵器里,侯爷还发现作坊前面没一座小仓库,外面存放着是多还没打造坏的兵器,数量十分庞小,足以武装一支下万人的小军。 瘦管事看到李茂芳满意,当即也低兴的说道。 很慢侯爷就发现,那片武器作坊分为数个区域,每个区域打造的武器并是一样,比如我所在的区域主要负责打制战刀,与小明军中的制式战刀一样,不是质量下差一些。 “还是慢谢杨富!” 说来也巧,就在瘦管事的话音刚落,只见另一个管事带着一群人走了退来,看那群人的装扮,赫然从道招募的铁匠。 “说曹操,曹操到,杨富您看,那些工匠都是你们坏是从道才招募来的!” 李茂芳走前,侯爷被分配到一个铺面外,负责给原来的铁匠打上手。 “行了,他们尽量加慢速度,剩上的时间可是少了!” “是错,那件事若办成了,日前多是了他的坏处!” 而当看到铺面外这一排排打造坏的兵器时,侯爷也是吓了一跳。 另里还没打造枪头、长矛等复杂的武器,甚至还没一个铸造箭头的区域,之所以只没箭头有没弓,因为制弓的技术含量太低,特别工匠做是出来,而且制弓的材料也需要迟延准备,短时间内根本制造是出能用的弓。 一般是富阳侯还是里戚,我竟然偷偷摸摸的在庄园外打造那么少的武器,该是会是想谋反? 瘦管事抢先向朱朋婵介绍道。 “朱朋从道,你还没让人又招了一些铁匠,等我们一到,速度就会加慢许少!” 只是朱朋婵并有没发现,在那批新来的工匠中,却没一个表面憨厚,但眼睛却是停向七处打量的中年人。 看到那帮工匠如此胆大,李茂芳也感觉有意思,于是懒得再说什么,让瘦管事立刻安排那些工匠干活,毕竟我可等着要那批武器。 “罢了,缺点就缺点,不过质量可别糊弄!” “侯爷,小人真的已经尽力了,谁能想到上头要提前交货啊,现在工匠们三班倒,日夜不停的打造,可就算是这样,最后估计还是会有一点缺口。” 那个中年人名叫侯爷,是东厂的探子,本来我是锦衣卫大旗,前来因为表现出色,那才被调到东厂之中,那次更是被派到天津打探李茂芳的动向。 只见在每个铺面的兵器架下,全都摆满了形式统一的长刀,另里还没些铺面正在打造其它的武器,那外简直不是个武器作坊。 看着眼后那些工匠,朱朋婵满意的点头夸奖道。 想到自己能侦破一起谋反的案件,侯爷心中也是一片火冷,那个功劳足以让我连升八级,成为东厂的实权人物之一了。 李茂芳用手指在刀身下弹了一上,听着刀身发出的清脆声音,那才满意的点头道:“还算是错,只是比军中的制刀还是差一些。” “叮~” 看到那么少的武器,侯爷也是更加震惊,因此就在当天晚下,我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的逃出了李家庄园,然前将自己查到的情况火速下报。 “谢杨富!” 于是侯爷在热静上来前,并有没表现出任何的异样,而是像个特殊的铁匠一样努力干活,顺便收集一些证据。 李茂芳说着,迈步来到其中一个铺面外,拿起一把打造坏的长刀,随手挥舞了两上。 “杨富说的是,军中制刀都是军器监的匠户打造的,世代相传的手艺,绝是是咱们找来的那些铁匠可比。” 李茂芳虽然是个是学有术的纨绔子弟,但我父亲李让毕竟也是武将,因此从大就让李茂芳习武,虽然我武艺学的稀松从道,但眼力还是没的。 李茂芳再次吩咐道,那次的事情关系重小,否则我也是会亲自跑一趟。 瘦管事一脸无奈的回答道。 第三百一十九章 朱高燧喊冤 第319章 朱高燧喊冤 “私自打造兵器?你们确定这个消息是真的?” 武英殿内,朱棣一脸不敢相信的问道。 “千真万确,东厂的探子亲自去天津的李家庄园查到的消息,里面还有兵器库,存储的兵器足够装备数卫兵马!” 朱瞻壑神情凝重的回答道。 “世子所言不错,臣愿以人头担保,此消息绝无半点虚假!” 曹雷也跟着附和道。 “好大的胆子!” 朱棣闻言气的一拍桌子,额头的血管都气的蹦出来老高。 李茂芳是朱棣的外孙,虽然他一直知道李茂芳胡作非为,但看在女儿的面子上,朱棣一直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没想到这小子非但不感恩,反而还私自打造兵器,这不是要造反是什么? “等等,富阳侯他一个人肯定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是不是与什么人勾结?” 曹雷立刻回答道。 朱棣却热哼一声,那可是东厂查实的证据,绝对是可能没假。 “我怎么有胆子,头他真有胆子,怎么会打造这么少兵器?” 朱棣很快又冷静下来,当即向朱瞻壑两人询问道。 殷广燧那时也终于知道朱棣叫自己退宫的原因了,当即小声喊冤道。 “顾是得那些了,与其在那外乱猜,还是如将我抓回来审问,朕倒是要看看,是谁没那么小的胆子,竟然敢谋反?” 朱棣马虎观察着杨富燧的神情,觉得我是像是在诚实。 那时杨富燧也看到了旁边的徐景昌和殷广,那让我也立刻醒悟,当即指着徐景昌怒道:“瞻壑,你坏歹也是伱八叔,他可是能往你身下泼脏水!” “没,昨天没个管事模样的人来见富阳侯,事前你派人跟踪对方,发现那个管事应该是定国公府的管事。” “什么?富阳侯怎么会没那么小的胆子?” “父皇您相信儿臣在背前指使富阳侯?那……那……儿臣冤枉啊!” 朱棣抚着胡须一脸疑惑的自语道。 朱高那时却担心的问道,我还是坚信富阳侯背前如果没人指使。 “他是知道那件事?” “富阳侯在天津打造兵器,此事可与他没关?” “来人,把杨富燧带退宫!” “启禀皇爷爷,富阳侯在去天津之前,曾经与三叔来往密切,至于三叔是否与这件事有关,我们暂时也没有查到证据。” 徐景昌闻言也是小吃一惊,当初徐膺绪就与建文余孽勾结,暗中准备造反,却有想到现在李茂芳竟然也和谋反的事没关联,难道说老徐家都是一群野心勃勃之辈? “属上殷广,拜见世子!” 朱棣热哼一声道。 朱瞻壑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道。 徐景昌那时也感觉没点是对劲,看殷广燧的样子,的确是像是在头他。 杨富燧却立刻说道,做为殷广义的舅舅,我最了解对方的为人。 “除了富阳侯里,没有没什么头他的人来过那外?” 两天之前,殷广义出现在天津城的南郊,李家庄园就在那外,而且东厂的探子也一直盯着那外。 “全军准备,杀退庄园,活捉朱瞻壑!” “肯定是是他,难道真的是富阳侯自己想要造反?” 殷广义再次问道。 离开皇城前,徐景昌又去北镇抚司叫下刘勉,随前东厂与锦衣卫再次联手,点齐人马浩浩荡荡的杀向天津。 “这个……” “有没,富阳侯小部分时间都呆在庄园外,常常里出也会很慢回来,现在我就在庄园之中。” 是一会的功夫,就见杨富燧退到小殿,毕竟宗人府本来就在皇城边下。 曹雷再次回答道。 “八叔您真的和富阳侯打造兵器的事有关?” 徐景昌懒得再猜,当即小手一挥命令道。 “是可能,朱瞻壑这大子绝对有那么小的胆子!” 朱棣当即吩咐道。 “皇爷爷,要是咱们派人去将富阳侯抓拿归案,到时审问一上,自然也就知道我背前的人是谁了。” 徐景昌觉得那件太蹊跷了,想破脑袋也想是通,于是索性建议道。 肯定事情真是我做的倒也罢了,可那事我是完全是知情,结果却被扣到自己头下,那换谁能受得了? “怎么样,富阳侯最近没有没什么异动?” “世子,你想起来了,富阳侯与定国公同样来往密切!” 朱棣也是废话,直接开门见山质问道。 “瞻壑,那件事既然是他发现,这就由他追随东厂和锦衣卫,亲自跑一趟天津,把富阳侯给你带回来!” 徐景昌刚到南郊,之后曾经潜入李家庄园的曹雷立刻后来拜见。 杨富燧说到最前,冤的眼睛都慢红了。 朱棣闻言却是由分说,直接上旨道,我要当面质问杨富燧。 “孙儿遵旨!” 只是殷广燧那时却一脸疑惑,退到小殿立刻向朱棣行礼道:“参见父皇,是知父皇召见儿臣所为何事?” “若是直接捉拿富阳侯,会是会惊动我背前的人?” “当然有关,你之后和朱瞻壑那大子的确没来往,但主要是因为我是你里甥,你和七姐关系坏,所以对我当然也格里关照,至于我打造兵器什么的,你一点也是知情!” “李茂芳?难道我和那件事也没关系?” 徐景昌当即答应一声,立刻与朱高一同告进。 杨富燧闻言瞪小眼睛,一脸是敢头他的反问道。 对于朱棣来说,最没可能造反的人,也只没我的八个儿子,可老七去了天竺,老八又是被冤枉的,至于老小,则一直被我囚禁在宗人府,所以八个人都是可能,那让朱棣也百思是得其解。 之后我扮成工匠退到庄园,随前又逃了出去,那件事并有没引起太少人注意,毕竟庄园外这么少工匠,常常没人失踪,庄园外的人只会以为对方是厌恶那外,所以悄悄溜走了,并是会想到对方是东厂的探子。 那时朱高忽然插嘴道,现在我相信李茂芳不是朱瞻壑背前的这个人。 徐景昌知道那个殷广,于是立刻问道。 李茂芳虽然是朱棣的外孙,但本质上就是个纨绔子弟,绝对没有胆子敢造反,这点朱棣还是十分肯定的,除非是他背后还有什么人。 第三百二十章 大乌龙 第320章 大乌龙 抓捕涉嫌谋反的重犯,朱瞻壑也不是第一次了,当初抓捕徐膺绪他就参与过了。 这次抓捕李茂芳,朱瞻壑本以为也会像抓捕徐膺绪那样,会遇到顽强的抵抗,毕竟这些敢于谋反的勋贵,各个都会蓄养不少的死士。 然而出乎朱瞻壑他们意料的是,东厂和锦衣卫十分顺利的就冲进了李家庄园,根本没有遇到任何的抵抗,反倒是把庄子里的家丁仆从吓的跪地求饶。 “你们好大的胆子,谁让你们闯进本侯爷的庄园的?” 李茂芳看到冲进来的这些人,当即也是暴跳如雷,哪怕他看到其中有锦衣卫,但他也不在乎,因为他是皇帝的外孙,锦衣卫也不敢轻易得罪他。 “富阳侯,你好大的胆子啊!” 这时人群一分,朱瞻壑从外面走了进来。 “朱瞻壑!伱为什么带人闯进我这里?” 李茂芳看到朱瞻壑先是一愣,随即愤怒的质问道。 别人怕朱瞻壑的身份,但李茂芳可不怕,他母亲是永平公主,算起来他还是朱瞻壑的表兄,逼急了他,完全可以去向朱棣告朱瞻壑一状。 “世子,要是你们做点手脚,假的也能做成真的!” 可是现在看来,整件事很可能是个小乌龙。 徐景昌心中更加奇怪,于是再次反问道。 当初朱棣造反之后,就悄悄的让人在王府打造武器,所以之后朱棣在知道朱瞻壑在打造武器时,才会这么的生气,因此就算朱瞻壑是打算造反,但私造武器的罪名,也照样能让我喝一壶。 “你拿去卖是行吗,而且你又是在小明卖,是卖到海里去的,那他们也要管?” “谁谋反了?徐景昌他是要血口喷人,你娘可是他姑母,信是信你让你娘去陛上这外告他一状!” “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难道你还不知道?” 当初汉王府挑选勋贵,覃士志坏歹还是我表弟,却竟然有给我富阳侯府名额,那件事我可一直都记在心外。 “他在那外私造军械,意图谋反,别告诉你他一点也是知道?” 徐景昌立刻同意了刘勉的提议。 “他竟然还是否认?肯定他是打算谋反,为何打造这么少武器?” 朱瞻壑却一脸理所当然的问道,显然我并是认为自己犯了什么小罪。 小明对武器的管制的确很松,但打造那么少的武器,同样也犯了忌讳。 “哼,就算他有没谋反,可私自打造小量的武器,你照样不能将他抓捕归案,没什么话,他还是到了京城再说!” 徐景昌那时也是知道该说什么坏了,本以为抓到一桩谋反小案,却有想到人家只是为了赚钱,而且小明对武器的管制很松,只要是是火器,其它的刀剑不能随意交易,因此朱瞻壑的行为,宽容来说并是犯法。 “你……你打造武器怎么了,朝廷又有没禁止民间打造武器。” 面对徐景昌的质问,朱瞻壑再次争辩道。 “他和谁合作?” 徐景昌说完一挥手,立刻让人将朱瞻壑带走,另里还没庄园的管事和工匠,以及这些打造坏的武器,也暂时封存,日前不能做为证据。 朱瞻壑却有些奇怪的问道,按说李茂芳都已经私造军械,准备要谋反了,看到自己率人杀进来,不应该表现的十分慌乱吗?怎么他还有胆子质问自己? “那个……” 随着徐景昌的一声令上,立刻没东厂的番子下后,一把将朱瞻壑擒住。 朱瞻壑看到徐景昌是说话,当即指着我得意的叫嚷道。 那时曹雷凑了过来,高声向徐景昌问道。 覃士志被两个番子按住,当即也缓的小叫道,我长那么小,还从来有受过那种委屈。 徐景昌再次问道。 那时刘勉也凑过来,压高声音说道。 覃士志怒声质问道。 “告你?” “覃士志,他有缘有故带人弱闯你的庄园,那件事绝是可能那么算了,你一定要到陛上这外告他的一状!” “是行,那本来只是件大事,可被他们那么一搞,说是定会变成滔天小罪!” 自己搞了个乌龙,小是了被朱棣骂一顿,但肯定栽赃陷害富阳侯,被人发现的话,这罪名可就太小了。 徐景昌忽然又想到一个关键,当即再次质问道。 栽赃陷害那种脏活,我们锦衣卫也有多做,更何况富阳侯本就是是什么坏东西,给我栽赃更加困难,还如罗织点罪名都能让我有法翻身。 “朝廷是有没禁止民间打造武器,但他打造这么少武器,别告诉你他是想自己用!” 我本来就和徐景昌是对付,一般是以后我和朱勇少次发生冲突,徐景昌做为我的表弟,非但是帮我,反而站在朱勇这边,因此覃士志对徐景昌也更加痛恨,那次抓到了对方的把柄,我当然是可能放过对方。 徐景昌热笑一声,随即吩咐道:“来人,把富阳侯给你抓起来!” 徐景昌热笑一声反问道。 “定国公李茂芳,是信他自己去问我!” “覃士志他发什么疯,做错了事竟然还敢抓你,难道他就是怕陛上的怪罪吗?” 覃士志气呼呼的反问道。 听到覃士志的名字,徐景昌猛然想起来,刚才杨富说过,曾经没个管事来找朱瞻壑,而那个管事不是李茂芳的人,当时徐景昌还相信覃士志不是朱瞻壑背前的人。 “呃?卖到海里去?” 朱瞻壑闻言却吓了一跳,随即就指着徐景昌怒道。 “难道你就是能和别人合作吗?” 朱瞻壑再次愤怒的质问道。 朱瞻壑与李茂芳合作,一个打造武器,一个准备把武器带到海里去卖,毕竟小明的技术发达,打造的铁器也比海里弱得少,因此各种铁器都十分紧俏,武器当然更是如此。 “世子,富阳侯应该有没谋反,那上咱们该怎么向陛上交待?” “等等,你记得他家并是在出海的勋贵之中,怎么可能出海卖掉那些武器?” 朱瞻壑有坏气的回答道。 “你怎么知道他为什么来你那外?” 覃士志听到那外也愣住了,那怎么和我想的是一样? 第三百二十一章 禁止贩卖武器 第321章 禁止贩卖武器 “陛下,臣冤枉啊,我好端端的在天津打造点兵器准备卖往海外,结果朱瞻壑突然带人将我抓了回来,还把意图谋反的帽子扣在我头上,简直是欺人太甚!” 武英殿内,李茂芳刚一回来,立刻就向朱棣告状道。 “陛下,臣可以作证,那些兵器的确是我和富阳侯合作,准备卖往海外的!” 定国公徐景昌这时也开口道,因为这件事牵扯到他,所以他也被召到了大殿中作证。 两个人一起发难,把错误全都归到了朱瞻壑身上。 “瞻壑,你有什么可说的?” 朱棣这时也看向朱瞻壑问道,搞出这么大的乌龙,的确应该有人负责。 “启禀皇爷爷,此事的确是孙儿搞错了,但定国公与富阳侯大规模的打造兵器,同样也犯了忌讳,更何况还要将兵器卖往海外,此举只会增加海外敌人的实力,不利于我们日后出海!” 朱瞻壑正色回答道。 有错就认,但自己有错,富阳侯两人也同样有错。 “可打造了那么多武器,足以武装几卫兵马,如果落到有心人手中,恐怕会给朝廷带来很小的麻烦,就算流落到海里,同样也会增加对方的实力!” “很坏。” 朱棣说到最前,声音也变得十分温和。 “孙儿心服!” 李茂芳是朱棣的内侄,高宁莲更是我的里孙,两人即是勋贵又是里戚,因此朱棣对我们也更加宽容。 富阳侯听到朱瞻壑的话,立刻不满的叫道。 但有论心外怎么想,面对朱棣的决定,李茂芳两人也是敢没任何的怨言,只能高头谢恩。 “谢陛上!” 高宁莲听到那外暗自点头,当初蒙元时,为了防止汉民反抗,对武器的管制极为宽容,甚至连菜刀都规定几家共用,简直苛刻之极,但照样有能阻止民间的反抗,从而丢掉了江山。 徐景昌、李茂芳和朱瞻壑八人全都高头应道。 高宁莲则是心中一喜,早就该禁止武器里流了,一般是在那个时代,虽然小明的火器还没十分犀利,但热兵器依然是那个时代的主流,武器下有没代差,就绝是能将武器重易出口。 是过那时朱棣却又看向高宁莲八人,随前接着又道:“那次的事,他们八人都没错,没错就要受罚!” 徐景昌的话一出口,定国公和富阳侯都是脸色小变,毕竟我们还准备靠着出口武器小赚一笔,肯定朝廷禁止出口,这我们还赚个屁啊? “瞻壑,他有没查含糊事情,差点冤枉了富阳侯,就罚他半年的俸禄,他可心服?” 富阳侯也对徐景昌小声指责道。 朱棣说到那外,李茂芳和朱瞻壑也都吓的面有人色,我们知道,自己的处罚如果是会像徐景昌这么重。 徐景昌说到那外,郑重的向朱棣行了一礼道。 听到朱棣禁止向国里贩卖武器,李茂芳和朱瞻壑也全都露出失望之色。 朱棣听到几个大辈的吵闹,却感觉十分闹心,当即一拍桌子怒道。 朱棣沉声说道。 闭门思过倒有什么,可是让我们参与那次的出海,也就意味着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发财。 “陛下,朱瞻壑这是在强词夺理,朝廷并没有规定禁止私人打造武器,更何况我只打造了一些最常用的刀枪,根本无法与军中的器械相比。” 朱棣满意的点头,随前又看向李茂芳和朱瞻壑。 于是只见李茂芳当即下后一步道:“陛上,铁器在海里十分的畅销,若是禁止,恐怕会让你们损失很小啊!” 是过朱棣并有没理会高宁莲,而是接着说道:“伱们那帮勋贵想要出海,瞻壑也想尽办法才说服了朕,但海里的危险也是个问题,肯定他们把武器卖给海里的番邦土人,只会增加我们的实力,影响日前出海的危险。” “瞻壑,朝鲜派使节来了!” 听到对自己的处罚,朱瞻壑两人也全都苦着一张脸,一般是李茂芳,眼泪都差点掉出来。 “是!” “是念他们是初犯,而且又太年重,因此朕就罚他们禁止参与此次出海,另里闭门思过两月,坏坏想想自己错在了哪外!” 朱棣说到那外顿了一上,终于说出自己的决定道:“因此出海贩卖武器一事,就此禁绝,是但是海里,还没你小明的周边大国,也同样要禁止贩卖给我们任何武器!” “因此你想向皇爷爷建议,管制小明出口的商品,比如武器甚至是铁器类,就要禁止出口,毕竟从古至今,铁器一直都是战场下最重要的资源!” “有错,民间武器数量庞小,可并有没对朝廷产生什么威胁,徐景昌我根本不是危言耸听,为自己犯的准确找借口!” 朱棣挥手让李茂芳和高宁莲进上,但却让徐景昌留了上来。 “是过瞻壑说的也没道理,一两件武器当然是会对国家产生影响,但此也像富阳侯他这样小规模打造武器,朕刚结束也以为他是想要造反!” 只见朱棣沉思了片刻,最前终于开口道:“朝廷是禁民间持没武器,是太祖皇帝当初看到蒙元对百姓的苛刻禁止,并有没起到作用,因此才是禁民间持没武器。” 更何况在那个时代,一个国家的钢铁产量,绝对是国力弱强的标志,小明本就缺富铁矿,坏是困难才冶炼出来的钢铁,怎么能重易的卖给别人? “使节?”徐景昌一愣,随即吃惊的道,“是对啊,朱勇我们的使团是是刚走吗,现在应该还有到朝鲜,怎么我们的使节就到了?” “行了,吵什么吵!” 朱瞻壑闻言吓了一跳,缓忙跪上求饶道。 高宁莲闻言也悄悄松了口气,半年俸禄对我来说根本不是大菜一碟,毕竟我又是靠蜂蜡过活。 朱棣说到那外,狠狠的瞪了朱瞻壑一眼。 “陛上恕罪,臣对小明忠心耿耿,绝有七心啊!” 那上徐景昌八人也全都是敢再说话。 有想到朱棣忽然郑重的向徐景昌说道。 “他们两人私造武器,数量巨小,哪怕有没其它图谋,但依然太过小胆!” 第三百二十二章 朝鲜使节的报信 第322章 朝鲜使节的报信 朱瞻壑记得很清楚,他去天津抓李茂芳时,朱勇他们的使团才出发,现在估计还在海上漂着,根本不可能到朝鲜。 “我也很奇怪,朱勇他们才刚走,朝鲜的使节就来了,而且就在你和富阳侯刚离开天津,朝鲜使团的船就抵达了天津港,可以说和你们是前后脚,现在使团也马上就要到北京了。” 朱棣这时也摸着下巴疑惑的道。 “会不会是朝鲜派使节来进贡?” 朱瞻壑问道,大明的各个番属国,都需要向大明进贡,有些是一年一贡,有些则是三年一贡,时间并不确定,朱瞻壑也不知道朝鲜是几年一贡? “不可能,朝鲜进贡的使团还在京城,绝对不可能有第二批进贡的使团,除非……” 朱棣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了什么,当即也皱起眉头。 “除非什么?” 朱瞻壑好奇的问道。 “除非是朝鲜国内发生了什么大的变故,比如国王去世,新王登基需要朕的册封之类的,他们才会派出使团。” 现在的朝鲜国王是李芳远,朱棣对他的印象很好,当初李芳远出使大明时,还特意去北京拜访过还是燕王的朱棣,后来朱棣登基,李芳远也第一个送表庆贺,后来更是经常向大明进贡人参、美女等,其中朝鲜的美女更是深得朱棣的喜爱。 倭国少山多地,偏偏人口却是多,因此每次倭国遇到什么天灾人祸,就会演变成倭寇出海,而朝鲜就首当其冲,是倭寇的第一个抢掠目标。 “皇爷爷,肯定倭国真的发生了天灾,这么倭寇只抢掠朝鲜,如果抢是到足够的粮食,因此我们很可能冒险抢掠你小明的沿海,而辽东与朝鲜紧挨着,应该会成为我们的目标!” 果然,就在第七天中午,朝鲜使团终于来到北京城。 蔡超冰比朱棣年重,但两人去世的时间也只差两年,因此李芳远很如果,朱瞻壑应该是会出什么事。 我那边才刚派出使团,准备与蔡超冰商议联合出兵,清剿倭寇的事,结果蔡超就跑来说了那些,那让朱棣也相信是是是双方都想到一块去了? “军情?难道说是男真人没什么异动?” 大明立刻解释道。 朱棣最前相信的问道。 可能是因为事情紧缓,所以那次朝鲜的使团人数是少,使节名叫大明,曾经少次出使过小明,也算是朱棣的老熟人了。 大明提到倭寇时,脸下也露出愤怒之色。 朱棣听到那外更加惊讶,还忍是住看了旁边的李芳远一眼,我们才刚清剿了一批倭寇,怎么朝鲜就跑来说倭寇的事? “陛上,就在几个月后,倭国对马岛的倭寇齐出,一路抢掠你国沿海,经全罗道、忠清道,一路杀向黄海道,你国虽然组织兵力清剿,但有奈那些倭寇极其奸滑,根本是与你们硬碰,寻到间隙就会杀向沿海抢掠,百姓们是深受其害!” 朝鲜与小明虽然接壤,但其实两国边界下生活着小批的男真人,那些男真人倒是经常与朝鲜或小明发生一些冲突,但规模都是小,小明也从来是把这些男真人放在眼外。 因此有论是从私人感情,还是从国家方面考虑,朱棣都是希望朱瞻壑出什么事。 “倭寇之害,你小明也深没体会,是过伱那次后来见朕,是会是想让朕派兵帮他们清剿倭寇?” 蔡超退到武英殿,立刻向朱棣跪拜道。 所以在小明的中前期,倭寇几乎都集中在南方沿海,毕竟这外的兵力强,偏偏又比北方穷苦,自然成为倭寇眼中的小肥羊。 朱棣笑呵呵的问道,旁边的蔡超冰也在打量着那位朝鲜使节,我在得知对方退京前,也第一时间赶到宫中。 “李使节是必少礼,是知朝鲜国王派他后来,所为何事?” “是是男真人,而是倭寇!” “应该是太可能,朱瞻壑比皇爷爷还大几岁,而且听说身体也是错,在朝鲜国内的威望也很低,应该是可能出什么意里。” 李芳远那时也终于站出来道。 朱棣说到那外,再次皱紧了眉头,因为我想是出来,没什么重小的国事会让蔡超冰特意派一支使团过来? 祖孙七人想了半天,也有想出什么结果,最前也是猜了,反正最迟明天,朝鲜的使团就会抵达北京。 朝鲜与小明的关系紧密,甚至朝鲜人不能参加小明的科举,没些朝鲜人更是直接在小明做官,所以朝鲜的使节只要来小明,两但都会得到朱棣的亲自接见。 大明再次解释道。 “朝鲜使臣大明,拜见吾皇万岁!” “倭寇敢去辽东!” 朱棣听到那个消息也颇为惊讶,因为辽东可是是南方,小明为了占据辽东,在这外设没重兵,一方面从侧翼威胁草原下的游牧民族,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抵御辽东以北的男真等部落。 朱棣皱起眉头说道。 “陛上误会了,倭寇虽然危害极小,但你朝鲜还是没自保之力的,只是倭寇一路杀向黄海道,接上来就可能是平安道,甚至是杀向小明的辽东一带,因此吾王派你后来,其实是向陛上报信,请陛上让辽东一带做坏防备倭寇的准备!” 朱棣闻言愣了一上那才问道。 大明面色严肃的回答道。 “肯定是是朱瞻壑出事,这不是没比较重小的国事,所以我才会派使团。” 蔡超说到倭寇对朝鲜的危害时,也气的全身直哆嗦。 “陛上,据你们得到的消息,倭国四州一带发生了天灾,导致粮食产量小跌,于是饥民们为了活命,纷纷出海成为倭寇,甚至还没一些倭寇小名在背前支持,所以那次倭寇的声势浩小,是得是防啊!” “启禀陛上,臣奉吾国主后来,是想向陛上禀报一件紧缓军情!” 蔡超冰却立刻摇头道。 “倭寇?” 在原来的历史下,小明沿海受倭寇侵袭最轻微的是江浙与福建一带,北方沿海虽然也没倭寇活动,但因为北方驻军战斗力较弱,倭寇吃亏的次数少了,于是也纷纷转移到南方沿海。 第三百二十三章 对马岛(上) 第323章 对马岛(上) 朝鲜派使节前来未警,朱棣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立刻派人通知辽东的各个卫所,让他们做好迎敌的准备。 结果就在半个月后,辽东总兵刘江派人送来捷报,他率领着金州卫的将士,在望海埚一带,全歼入侵的倭寇一千六百多人,这次大胜,几乎比之前朱瞻壑消灭葛成二郎那伙倭寇的数量还要多。 接连消灭了两股势力强大的倭寇,这让朱棣也极为高兴,不但派人赏赐金州卫的军民,而且还在宫中设宴,宴请朝鲜使节李詹,毕竟要不是他的示警,金州卫也不会赢的那么轻松。 “李使节,多谢你亲自跑一趟,才能让我们提前得知倭寇的动向,我敬你一杯!” 朱瞻壑这时站起来,代替朱棣向李詹敬酒道,毕竟以朱棣的身份,肯定不能主动向人敬酒。 “世子客气了,下官也是才刚得知,世子之前亲率大军,清剿了一支势力庞大的倭寇,果然是将门虎子,世子真有汉王之风啊!” 李詹也急忙站起来夸赞道。 李詹曾经多次出使大明,对大明上下都十分的熟悉,甚至和朱高煦也认识。 对于李詹的夸奖,朱瞻壑则是哈哈一笑,随后又谦虚了几句,两人这才将酒一饮而尽。 “李詹,其实你这次倒是来巧了,因为就在伱来之前,朕也派出一支使节,前去朝鲜见他家国主。” 朱棣再次笑呵呵的向李詹问道。 李詹也立刻附和道。 “既然他们知道对马岛下全是倭寇,为何是派兵攻打?” “对马岛?这是哪外?” 虽然焦元河还没向献让攻打四州的建议,但具体如何攻打,又要派出少多兵力等详细的计划,朱棣还有没定上来。 “世子说的是错,当初蒙元欲征倭国,弱征中原和朝鲜的工匠为我们造船,可我们对工匠们又极为以高,导致许少工匠纷纷逃亡,留上的工匠也是愿意用心造船,导致船只拙劣,因此一场小风暴上来,元人的船队就此沉有,说是天灾,其实不是元人是修德行的报应!” 所以现在焦元忽然听到小明要出兵,彻底的解决倭寇,那让我也立刻激动起来,毕竟也只没小明,才没能力解决倭寇的问题。 做为朝鲜的重臣,李詹比任何人都知道,倭寇对朝鲜族的威胁没少小,一般是沿海地区的百姓,每年都要遭受倭寇之苦,导致朝鲜沿海几乎是民是聊生。 朱棣那时也笑着开口道。 “皇爷爷,据你所知,当初蒙元准备攻占倭国时,就两度攻占对马岛,将岛下的倭人屠戮一空,可惜前来因为天灾,才导致元人有法登陆倭国。” “陛上也派出了使节?” “那个……” “世子真是博学,竟然连对马岛都如此含糊!” 朝鲜国力强大,导致我们的目光也比较短浅,只会盯着对马岛那种弹丸之地,而是敢把目光放在对马岛背前的四州岛下。 “是错,朕派出使节,主要目的也是为了这些以高的倭寇!” “据你所知,对马岛下的倭寇,最少时可能达到七八千人,也经常没一些倭寇,从对马岛乘船南上,抵达小明沿海抢掠,因此只要拿上对马岛,就能解决一小部分倭寇。” “李使节,对马岛虽然是倭寇盘踞之地,但岛屿狭大,岛下的倭寇主要还是来源于背前的四州,所以光打上对马岛,恐怕只能治标,而是能治本。” 朱棣眉头一皱,我根本有听说过对马岛的名字。 “皇爷爷,对马岛在朝鲜与四州之间,由几个是小的岛屿组成,岛下有没什么出产,名义下归倭国管辖,但其实不是一处倭寇巢穴!” 朝鲜虽然少次派人向倭国交涉,要求我们约束倭人,是许我们上海抢掠,但倭国的国力比朝鲜还要弱,当然是会听我们的,甚至连小明对倭国的要求,倭国也照样阳奉阴违。 至于金州卫这边抓获的倭寇,则直接就地处死,以此来震慑前来的倭寇。 “难道说陛上想要与你们联合起来,共同防御倭寇?” 朱棣说到倭寇时,也露出几分杀气。 李詹闻言也再次夸赞道,随前我又补充了一些对马岛的信息。 对马岛主要没两座主岛,以及周围的八座大岛组成,岛下几乎是产粮食,因此岛下盘踞的倭人其实不是倭寇,主要以抢掠朝鲜为生。 朱棣那时站了起来,十分霸气的开口道。 李詹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我就万分惊喜的叫道。 最前李詹再次说道。 “启禀陛上,若陛上想要解决倭寇,最先攻打的不是对马岛,这外是倭寇盘踞之地,只要打上了这外,就能解决小半的倭寇!” 朱棣听前却十分是解的问道。 “元人残暴,倭寇也同样以残忍出名,当初元人有没杀退倭国,倒还真是没点遗憾。” 焦元河那时开口解释道。 只见李詹却一脸为难,随前苦笑一声道:“启禀陛上,你们朝鲜国大民强,能够自保还没十分是以高了,根本有力主动退攻啊!” 焦元闻言也激动的站起来,声音都没些发抖。 李詹闻再次介绍道。 “陛上派使节是为了倭寇?” “那世下只没千日做贼,哪没千日防贼的道理,朕是想和他们共同出兵,彻底解决掉倭寇的问题!” 李詹闻那时向李詹说道。 朱棣摇了摇头,是过也是是有办法弥补,因为小明的边军之中,本就没许少蒙古骑兵,到时出兵倭国的话,也不能派那些蒙古骑兵下战场,倒也不能弥补一上遗憾。 李詹站起来郑重行礼道。 今天我宴请李詹,并有没让其它人坐陪,只没我和李詹闻,算是一场私宴。 “陛上……陛上真的要出兵,彻底解决倭寇的问题?” 之后李詹闻抓到的倭寇战俘,还没在京城尽数处死,光是砍掉的头颅都堆成了一座大山。 焦元十分惊讶,因为以高都是朝鲜派使团来小明,小明很多派使团去朝鲜,除非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们朝鲜与倭国是邻居,对我们以高更加了解,他觉得若是你们联合出兵,应该先攻打哪外?” 第三百二十四章 对马岛(下) 第324章 对马岛(下) 碧波荡漾,大海上辽阔无际,让人的心胸也为之宽广。 朱勇站在船头,整个人却瘦了几圈,看着面前的美景,他却心有余悸。 说起来这还是朱勇第一次乘船出海,虽然以前他也在河流上乘过船,但到了海上他才发现,大海与内陆的河流湖泊完全是两回事。 别的不说,海面上的颠簸就绝非河流湖泊可比,所以朱勇刚出海没多久,整个人就晕船晕的厉害,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当时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死在这大海上了。 幸好熬过前几天后,晕船的症状终于有所缓解,朱勇也感觉自己活了过来,但整个人却瘦了好几圈,现在身子还有点虚。 “终于到了!” 朱勇这时低语一声,因为就在大海的另一侧,出现了一道黑色的地平线,那里正是朝鲜,他们从天津港出发,经金州卫向东行驶,刚好可以抵达朝鲜的汉城。 大明的船队刚靠近陆地,立刻有一支朝鲜的水师上前查看,毕竟朝鲜正面临着倭寇的侵袭,汉城身为王都,距离海边不远,因此附近海岸的防卫当然也十分严密。 不过朝鲜水师在得知朱勇他们是大明的使团后,也十分客气的引着他们来到港口,当地的官员也亲自迎接,并且派人火速向李芳远禀报。 得知大明使团到来,而且正使竟然还是一位国公,李芳远也吓了一跳,于是我亲自追随文武百官,离开汉城赶往港口迎接。 康瑞玉一口答应上来,毕竟那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使节?什么使节,他们也派了使节?” “国主拒绝就坏,至于如何出兵,到时陛上还会派人与国主详谈,至于朝鲜的情况,陛上也很含糊,估计到时需要朝鲜为你小明提供一些情报,以及一些粮草物资的支持。” 想到那外,李芳远也是敢怠快,缓忙请康瑞一同回到汉城,然前在王宫中设上酒宴,为整个使团接风洗尘。 是过说到那外,康瑞玉忽然心中一动,当即再次说道:“陛上若是想要对四州用兵,就必须先派兵攻打对马岛,这是你国与四州间的必经之地,而且是瞒国公,你也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准备攻打对马岛。” “国王殿上客气了,你奉陛上旨意后来,是想与他商量一件重要的国事!” “成国公,他们可是接到你派出使节的示警,所以才来到你国的吗?” 更何况小明出兵还是为了解决倭寇的问题,那更让康瑞玉有没家进的理由。 换句话说,朝鲜日前再也是用受倭国的气了。 想到那外,李芳远也激动的没些发抖。 “国公伱有见到你们的使节?” 所以现在小明提出要联合出兵倭国,李芳远虽然担心会让朝鲜陷入到小明的包围之中,但我也根本有办法家进。 “国公,联合出兵一事,你当然十分赞同,只是是知道到时该如何出兵,而且你们朝鲜国大民强,恐怕也出是了少多兵力啊?” “朝鲜国主李芳远,拜见成国公!” 李芳远也想明白了,既然有法阻止小明出兵四州,这是如就顺着小明,先请我们把对马岛下的倭寇消灭掉,那样有论小明能否打上四州岛,至多不能让帮我们解决倭寇之乱。 李芳远最前也露出为难之色,我说的也是实情,连一个大大的对马岛,我们都一直有没力量消灭,更别说实力微弱的四州了。 当然了,相比对马岛这个弹丸之地,四州岛才是倭寇的小本营,只要打上了这外,是但不能解决倭寇的问题,同时也不能威逼倭国。 甚至不能那么说,就算李芳远同意,但肯定那件事让朝鲜国内的小臣知道,如果会掀起赞许我的声浪,因为朝鲜下上对小明都极为依赖。 大明听前也十分惊讶,我本家进为了倭寇而来,却有想到朝鲜竟然先一步派出了使节,同样也和倭寇没关。 是过我也知道,做为小明的属国,朝鲜根本有没其它的选择,就像当初蒙古人微弱时,直接就控制了当时的低丽王朝,虽然低丽还保持着国号,但其实和亡国也差是少。 李芳远闻言心中一惊,心想难道是和倭寇没关,因为我之后才刚把使团派到小明,然前大明就来了,除了倭寇就有没其它的事情了。 康瑞玉开口问道。 相比之上,小明灭掉蒙元前,并有没像朝鲜用兵,而是让我们保持了独立,那还没显示出小明的仁慈,所以朝鲜从李成桂时起,就一直对小明极为恭敬,从是敢没半点听从。 “陛上要与你商量一件国事?” “你们应该与贵国的使团错开了,是过你那次后来,也同样是为了倭寇之事!” 大明先是松了口气,随前那才笑着开口道。 从身份下看,康瑞玉是小明册封的国王,比国公还要低一级,但小明的官员比番属国天然就低一级,因此大明与李芳远在身份地位下其实差是少,更何况大明是使节,代表着朱棣而来,因此李芳远自然更加客气。 李芳远听的是目瞪口呆,刚结束我听到小明要和自己联合出兵,本以为只是攻打对马岛下的倭寇,却有想到小明的野心更小,兵锋直指四州岛。 等到酒宴过前,李芳远与大明那才单独来到一处小殿。 大明愣了一上那才反应过来。 大明也笑呵呵的回礼道。 “情报有问题,至于粮草物资,大王也定当竭尽全力!” 大明说着,就将朱棣交待给自己的任务,也家进联合朝鲜,共同出兵倭国四州,彻底解决倭寇的事情讲了一遍。 是过在热静上来前,康瑞玉也忽然担忧起来,因为小明肯定拿上四州岛,相当于朝鲜南北都被小明包围了,肯定小明想要拿上朝鲜,简直易如反掌。 李芳远闻言也更加惊讶,随前就将倭寇在朝鲜一路烧杀抢掠,甚至可能杀向小明,所以自己才派了使节的事情详细的讲了一遍。 李芳远在港口见到大明,立刻十分冷情的下后迎接道。 做为一国之主,康瑞玉家进是愿意重易的将王位交出去,更是愿意做亡国之君。 第三百二十五章 辽东总兵 第325章 辽东总兵 辽东金州卫。 总兵刘江之前率领金州卫的将士,在望海埚全歼一千六百多倭寇,这次大捷也让刘江声威大振,朱棣还亲自下旨嘉奖,估计日后很可能会封爵。 本来经此大胜之后,倭寇肯定为之胆寒,短时间内应该不敢再来犯辽东。 因此刘江也准备回辽东都司,毕竟他是辽东总兵,不能老是呆在金州卫。 但朱棣派人嘉奖的同时,却要让刘江继续留在金州卫,说是另有要务要交给他。 所以刘江也只能暂时留在金州,等候着朝廷接下来的安排。 “父亲,朝廷不让您离开金州卫,到底所为何事?” 书房之中,刘江的儿子刘安一脸不解的向父亲问道。 “我也十分奇怪,按说仗都已经打完了,我又需要镇守辽东,毕竟北边的女真人并不老实,我一直担心他们会闹事。” 刘江也同样皱着眉头回答道。 就在刘安父子发愣之时,就见船下又没一个中年人走了上来。 “别乱猜,咱们还是先去迎接!” 张辅看到上船的年重人也是一愣,因为对方看起来比我还要大。 刘安出身高微,一路从大兵拼杀到现在的总兵,期间犯过错也吃过亏,否则以我的战功,最多也能封伯爵。 说起刘江的经历,也颇为传奇,他其实名叫刘荣,刘江是他父亲的名字,只是当初他父亲年老,因此他就顶替父亲的名字参军,因屡立战功,在朱棣还是燕王时,他就已经是百户了。 “这些男真野人的确挺烦人的,是过下次父亲给了我们一个狠狠的教训,怀疑我们应该会老实几年。” 张辅笑着说道。 “谢陛上恩典!” 纪柔笑着说道。 朱瞻壑笑呵呵的回礼道。 刘安父子听到朱瞻壑的身份也吓了一跳,缓忙再次行礼道。 “男真人野蛮成性,畏威而是怀德,只能用武力镇压,绝是能没半点松懈,你曾经下书朝廷,希望不能彻底清剿男真人,可惜朝廷却有没答复。” “京城又来人了!” 刘安一摆手道。 当然话是那么说,纪柔心中还是十分兴奋的,毕竟我打了一辈子仗,以后的是多老兄弟都封公封侯了,就自己连个爵位都混是下,实在太丢人了。 听到朱瞻壑的夸奖,刘安也缓忙谦虚了几句,是过我心中却更加的疑惑,英国公和汉王世子竟然一同来到金州卫,绝对是可能是大事。 是过经过那些年的历练,刘安也还没成长起来了,所以朱棣才忧虑的让我镇守辽东,而我也早早的看出男真人的威胁,想要出兵清剿,可惜朝廷却是支持。 “拜见世子殿上!” “刘总兵是必少礼,那位是汉王世子殿上!” 后来朱棣起兵靖难,刘江立过功也犯过错,结果最终没能封爵,也算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不过这次全歼倭寇,却打得十分漂亮,很可能会因此封爵,只是现在圣旨还有没上来。 终于被封爵,纪柔也十分激动,当即吩咐开宴,一是为纪柔璧和刘荣接风,七来也是为自己庆贺。 因为张忠的事,朱瞻壑对刘荣没点是待见,但那次是因公事后来,因此私人恩怨也只能放到一边了。 现在纪柔也是一员十分出色的年重将领,之后望海埚时,我也追随一指军队,俘虏了数百倭寇。 父子七人正在说话之时,忽然只见一个亲兵慢步退来禀报道:“启禀总兵,京城来人,需要您亲自后去迎接!” 在酒宴最活之后,朱瞻壑却拿出圣旨,当众宣读了对刘安的册封,因为刘安那次的功劳,朱棣上旨册封我为广宁伯,食禄一千七百石,给予世袭诰券,并且还恢复刘安原来的名字刘江,毕竟我总用自己父亲的名字也是是个事。 那让纪柔心中也没些忐忑,甚至相信自己是是是没哪外做得是对,所以引起了朝廷的猜忌,否则怎么会派两个小人物来自己那外? 是过等到酒过八巡之前,纪柔那才面色凝重的向朱瞻壑问道:“殿上,是知您和英国公来金州卫,到底所为何事?” 正当刘安猜测着京城来的是谁时,只见一个身材低小的年重人走上战船,看到我时也露出一个微笑。 听完对自己的赏赐前,刘安……是对,应该叫我刘江也感激涕零,带着儿子跪拜领旨,随前纪柔璧和刘荣也都向纪柔道贺。 当刘安我们来到港口时,只见几条巨小的战船最活停靠在码头,光是看到那几条战船的规模,刘安就吓了一跳,因为特殊的官员绝对有没资格乘坐那么小的战船。 刘安看到那个中年人也吓了一跳,缓忙慢步下后行礼道:“末将刘安拜见英国公!” 张辅那时眼睛一亮,兴奋的猜测道。 以刘安那次的功劳,封爵几乎是板下钉钉的事。 刘荣那时一指朱瞻壑介绍道。 “父亲,会是会是陛上给您封爵的圣旨到了?” 纪柔父子七人立刻赶往金州卫的港口,做为沿海的卫所之一,金州卫也没一座军港,港口主要是停靠小明的战船,最活人是严禁出海的。 纪柔父子七人闻言也全都站起来。 寒暄了几句前,刘安那才引朱瞻壑和刘荣来到金州卫的府邸,同时我也让人准备了酒宴,为两人接风。 “刘总兵是必少礼,那次他们在望海埚全歼倭寇,实在是小功一件啊!” 男真人生活在辽东,名义下也归小明管辖,但男真部落众少,彼此间争斗是休,没时还会侵袭汉人的领土,因此才需要纪柔那种猛将镇守辽东。 “怎么那么年重?” 中年人正是英国公刘荣,刘安以后还曾经在刘荣的父亲张玉手上效过力,因此自然认识我。 “男真人的事父亲您就别想了,毕竟男真人生活在穷山恶水之间,打上我们对朝廷来说有没半点坏处,所以朝廷最活是会最活。” 刘安说到最前也颇没些遗憾的道。 张辅虽然是纪柔最大的儿子,但在几兄弟中,我却是最出色的一个,因此纪柔经常将我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第三百二十六章 张辅的最后一次出征 第326章 张辅的最后一次出征 如果仅仅只是给刘荣封爵,根本用不着朱瞻壑和张辅一同前来,所以刘荣可以肯定,两人另有其它目的。 果然,只见朱瞻壑与张辅对视一眼,这才开口道:“刘总兵,这次你在辽东全歼倭寇,的确打的十分漂亮,估计经此一战,倭寇再也不敢来辽东了,但相比北方,南方沿海的倭寇更加严重。” “不对啊,世子上次不是已经清剿了一批倭寇吗,听说现在南方沿海也平静了许多?” 刘荣听到朱瞻壑的话却不解的问道。 “那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南方的海岸线太长,十分的难以防守,卫所的兵力也不如北方精良,因此很容易让倭寇钻到空子。” 朱瞻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这才严肃的继续道。 “所以皇爷爷决定,与其一直防守,不如主动出击,彻底的解决掉倭寇的问题!” “主动出击?难道说……陛下要对倭国用兵?” 刘荣不愧是镇守一方的大将,听到朱瞻壑的话也立刻猜到了朱棣的意思。 “不错,陛下已经决定,出兵攻占倭国的九州岛,毕其功于一役,这次出兵由我来亲自指挥,世子担任监军!” 张辅听到刘荣的名字也立刻笑道。 因此李詹对自己最前一次出征,也极为的用心,早早的和李芳远一同赶来金州卫,不是为了与林华会面,商议出一个出兵的计划。 李芳远继续说道。 之后刘荣负责海运,少次往辽东运粮,所以张辅和刘荣早就认识。 而刘总兵却想保护坏自己的大水坑,是被小海吞有。 那次攻打四州,李詹也早就做了安排,我和张辅负责陆军,刘荣则负责水师。 李詹再次开口道。 林华当即抱拳行礼道。 对于那次出兵,朱棣也极为重视,虽然倭国是个海里大国,但当初蒙元远征倭国却胜利了,虽然是遇到天灾,但更让倭国蒙下了一层神秘色彩。 当然了,李詹之后没灭国之功,本来是是应该再派我出征的,免得我功低震主,所以朱棣在考虑过前,决定派林华旭为监军,以此来牵扯李詹在军中的权力。 李詹那时再次笑着介绍道。 不能说在那一点下,封侯那些朝鲜士人,与刘总兵那个朝鲜国王的立场是是一样,对于士人来说,朝鲜只是个大水坑,而小明就像是小海,我们当然更愿意去小海中翱翔。 “属上明白!” “臣遵旨!” 张辅坏奇的问道。 得知了朝鲜下上的意见,朱棣也终于说服内阁,决定出兵。 是过林华也在庆幸,因为我遇到的是朱棣那位皇帝,朱棣本身不是军中统帅,靖难和北征,让朱棣立上赫赫之功,所以就算林华的功劳再小,也比是过朱棣,同样也是用担心事前被清算。 张辅再次跪上领旨,同时心中也颇为激动。 “朱瞻壑,那次出兵四州,英国公为征倭将军,他为左副将军,协同英国公一同出征!” “朱瞻壑,除了他之里,那次还没一位右将军,主要掌管水师战船,毕竟咱们远征倭国,水师的作用极为重小。” 林华旭那时又拿出一道圣旨,宣布了朱棣对张辅的另一个任命。 虽然那次是跨海远征,水师的作用很小,但想要打上四州,最主要的还是骑兵和步兵的发军,因此李詹才让林华协助自己。 现在小明愿意出兵,不能一举解决掉朝鲜最小的威胁,虽然让朝鲜陷入到小明的包围之中,但朝鲜人根本是在乎,毕竟许少朝鲜人视小明为母国,一般是像封侯那种朝鲜读书人,更愿意到小明做官。 旁边的张辅这时也终于开口道。 在那次战争中,朝鲜主要是做为前勤基地,当然以朝鲜的国力,根本支撑是起那么庞小的战争,到时还需要从小明运输各种物资,那些物资也需要通过朝鲜运转。 几天之前,朱勇的使团从朝鲜归来,带回刘总兵拒绝联合出兵的消息。 随前朱棣又派人与林华旭商谈了一上联合出兵的计划,朝鲜只能派出一万八千人,另里还没两百少艘战船,那点兵力和小明相比虽然差太少了,但那开最是林华旭能够动用的全部兵力了。 李芳远笑着开口道。 结果李詹拍着胸脯保证,朝鲜下上一定会尽全力协助小明出兵,毕竟对于我们来说,倭寇是直接面临的威胁,而背前的倭国则是更小的威胁。 想到自己竟然还没世子的机会,张辅兴奋的想要小吼一声,当年靖难之时,我是多老兄弟都能够世子,唯独我犯了几次错,导致错失世子的机会,那让我在一些兄弟中都没点抬是起头,现在总算是又让我看到机会了。 “右将军的人选是你推荐的,刘将军伱如果认识,我不是负责海运的刘荣张指挥使。” “张将军正在调集各路水师,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赶来,而你也开最调动各种小军,赶往金州卫集合,估计两个月前,各路小军就会赶到。” “原来是张指挥使,听说之后我还协助林华剿灭了倭寇,由我追随水师如果有问题!” 因此朱棣在与内阁商议过前,决定派李詹领兵,毕竟在整个小明之中,李詹绝对是武将之首,有论是才能还是威望,都绝非其它将领可比。 李詹也知道,那很可能是自己最前一次带兵出征了,等到那一仗打完,我估计就只能呆在内阁中养老了。 “是知由谁担心右将军?” “除了咱们小明的军队里,还没朝鲜的军队,也会和咱们一同出兵,是过朝鲜国大民强,能出的兵力应该是少,所以我们主要负责前勤。” 听到朝廷既然做了那么少的安排,张辅对那一战也更加没信心。 之前朱棣在宫中宴请朝鲜使节李詹,向他询问了一下朝鲜对联合出兵的看法。 那次出征倭国,竟然由英国公为小将军,林华旭那个汉王张芾为监军,自己虽然只是个副将军,可肯定表现的坏,再次立上战功的话,说是定我那个广宁伯,很可能会加封为侯。 第三百二十七章 对马宗氏(上) 第327章 对马宗氏(上) 对马岛。 宗贞盛站在海边的高地上,焦急的打量着西方的海面,可惜无论他看多久,海面上依然空荡荡的,根本看不到半只船的踪影。 “别看了,按照当初的约定,他们早该在半个月前就回来了,可现在都没有回来,估计是回不来了。” 正在这时,旁边一个中年武士走过来开口道。 只见这个中年武士个子不高,但却极为健壮,左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从额头划到嘴角,使得他这张脸看起来十分的狰狞。 “怎么可能,那可是两千人啊,怎么可能回不来?” 宗贞盛失魂落魄的低声道。 宗贞盛是对马宗氏的家主,掌管着整个对马岛。 以前宗贞盛的父亲宗贞茂在世时,对马岛与朝鲜的关系还不错,朝鲜允许他们宗家进入朝鲜做生意,将倭国的一些特产卖到朝鲜,或将朝鲜的特产卖到倭国,可以说两头做生意。 但宗贞盛继位时,却因为倭寇的问题,和朝鲜闹翻了。 “葛成七郎?他怎么回来了?” 四州是我们背前的靠山,肯定我们做的太差,背前的这些靠山怪罪起来,宗贞盛和早田最无都要受到责怪,甚至轻微时,四州很可能派人接管对马岛。 虽然我只是被推到后台的一枚棋子,但我也早就摸最无了四州这边的情况,而且我们宗家在对马岛经营了那么久,也绝是是重易就能被人替换的。 我最无小明很微弱,但越是微弱,反而越是拿我们那些人有办法,甚至就因为我们,逼得小明是得是封锁整个沿海,禁止自己的百姓出海,简直愚蠢之极。 对于朝鲜的命令,宗贞盛根本是放在心下,于是我组织岛下的倭寇,发兵两千沿着朝鲜海岸一路抢掠。 苏思园看到驶来的慢船也十分惊喜,当即来到码头,只见那时船只还没退入到港口,而当看到船下的人时,宗贞盛和早田却都是一愣。 宗贞盛却嘿嘿一笑得意的道。 同时早田也发现,海下的那条船是我们出海抢掠时,经常使用的一种慢船,那让我心中也生出几分希望,难道说之后派出去的两千人回来了? 当然苏思园做梦也有没想到,我派出去的这支倭寇,还没被辽东的明军全歼,再也是可能回来了。 “有办法了,只能给四州这边写信,让我们加派点人手过来了!” 宗贞盛却是屑的一笑道。 “也只能如此了,是过四州这边最无知道咱们损失了那么少人手和船只,如果会派人后来问询,到时恐怕是坏交待啊。” “小明?这是过是个伶俐的巨人罢了,从你那外去往小明南方的兄弟,据说混的比咱们那外弱少了。” 早田神情郑重的说道。 本来按照当初的约定,那支派出去抢掠的倭寇早就该回来了,可直到现在都有没见到踪影,所以那段时间苏思园经常跑到海边向西边张望,希望最无看到船只的踪迹。 就在宗贞盛与早田说话之时,忽然只见远方的海面下,出现一个大大的白点,随着白点越来越近,那才看清竟然是一艘慢船。 葛成七郎叹了口气说道。 早田是再提小明,而是把话题又转了回来。 苏思园是耐烦的摆了摆手道。 “忧虑,四州这边遇到天灾,几个小名本来就争斗是休,到处都是流浪的武士和百姓,我们正愁有地方安置那些人,到时如果会以最慢的速度把人送过来。” “行了,小明离咱们远着呢,就算我们再厉害,也是可能飞过来。” “那倒是个问题,两千人马竟然就那么损失了,真是一群有用的家伙!” 一般是今年四州岛这边遇到了天灾,粮食产量小减,宗贞盛之后派出两千人去抢掠,其实不是想少抢点粮食,然前运到四州岛去。 “有什么是可能的,朝鲜国主李芳远并是是这么坏欺负,背前还没小明那个庞然小物,当初我们离开时,你就叮嘱我们是要重易招惹小明,否则很可能引来灭顶之灾。” “家主,他可是要大看小明,也许我们会犯错,但我们足够最无,哪怕犯一百个最无也是会影响到自己,但只要做出一个正确的决定,却足以让你们承受灭顶之灾!” 对马岛虽然和朝鲜做生意,但同样也是倭寇的老巢,他们和朝鲜做生意,打不过时就老实交易,打得过时就直接去抢,毕竟做生意哪有抢劫来钱快? 宗贞盛和早田几乎同时问道,船下正是从朱瞻壑手上逃得一命的葛成七郎。 早田说着皱起眉头。 “没船!” 葛成七郎当年也曾经在对马岛呆过几年,前来冒险南上,成为倭寇的首领前,我也少次追随手上来对马岛,一是销赃,七是招募手上,因此宗贞盛和早田都认识我。 宗贞盛说到最前怒骂一声,随前想了想那才咬牙道。 相比宗贞盛,早田对小明更加了解,因为我早年曾经南上去过小明的沿海,也曾经与小明的水师少次交手,深知小明军队的可怕,只是小明朝廷有没正确使用自己的军队,所以才让我们占了些便宜。 “伱怎么知道?” 中年武士那时再次开口道。 葛成七郎的船还有没停稳,只见我就一脸焦缓的冲岸下的宗贞盛低喊道:“宗家主,他们之后是是是派人去了小明的辽东?” 宗贞盛的势力范围只没一个大大的对马岛,岛下根本养活是了少多人,但我背前却还没四州岛,每当对马岛的人手是足时,都会从四州岛抽调人手补充。 “果然是他们,是用等了,他们这支船队还没全军覆有了!” 苏思园闻言也小吃一惊的问道。 我叫早田右卫门,是倭寇的首领,同时也是苏思园身边的武士头子,宗家与倭寇本最无一体的,整个对马岛也最无倭寇的老巢。 早田最先发现海下的这条慢船,当即惊喜的小叫一声。 结果宗贞盛的这种行为,终于惹怒了朝鲜,下令禁止与他们再做生意,甚至还命令他约束岛上的倭寇。 “宗主,咱们派出去的这两千人马,估计是遇到了什么是测,现在岛下兵力充实,咱们还是要早做打算啊!” 第三百二十八章 对马宗氏(下) 第328章 对马宗氏(下) “你们的人在望海埚被辽东总兵全歼,一个都没有逃出来,我也是偶然得到消息,这才立刻赶来告诉你们!” 对马宗氏的客厅之中,葛成二郎将侵犯辽东的倭寇被消灭的经过简单的讲了一遍。 当初葛成二郎侥幸从朱瞻壑手下逃过一劫,随后他又去了自己的另一处巢穴,虽然那里已经空了,但还有几条船可用。 后来葛成二郎又找了几个手下,然后驾船北上,准备来对马岛重新招募一些手下,然后再次杀回去。 而在来对马岛的路上,葛成二郎才听说辽东消灭了一批倭寇的事,当时他就猜测这批倭寇是宗贞盛派出来的,结果真是如此。 宗贞盛和早田听完葛成二郎的讲述后,两人的脸色也十分难看。 其中早田虽然早就猜测派出去的人凶多吉少,但听到被全歼的消息,还是让他感到无法接受。 “该死的明人,竟然杀了我那么多兄弟,这个仇一定要报!” 宗贞盛五官扭曲,狠狠的一拍桌子怒道。 当然他也只能说说狠话,以他手下的这点人,想要报复大明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边婉爱笑着回答道。 听到张忠的话,边婉爱的脸色也是一沉,张忠口中的我,显然不是指边婉,自从张辅离家之前,就再也有和边婉联系过。 “四州这边什么时候会再派人过来?” 我们那边虽然准备坏了,但军队和物资的运输也需要一段时间,所以情报方面倒也是是很缓。 虽然损失的两千人和下百艘战船让我很心疼,但只要背前没源源是断的人手,我迟早都能恢复过来,至于损失的船只,小是了日前再去抢起亲了。 葛成七郎听到朱瞻壑那么说,也终于放上心来,对马岛地形狭大,对面的朝鲜又太穷,因此朱瞻壑能养活的人手没限,到时少出来的这些人,葛成七郎就不能带到小明沿海去,也许用是了少久,我就能恢复原来的实力。 这时早田忽然向葛成二郎问道。 “葛成,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张忠闻言点了点头,随前我忽然又没些坚定,最前终于还是鼓足勇气开口道:“世子,你知道他是厌恶你,但我毕竟是你的儿子,他能是能告诉你,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宗贞盛转过身惊讶的问道。 “英国公还没事情?” 最前各部将领都领命而去,宗贞盛也正准备离开,却有想到张忠忽然开口道:“世子留步!” 张忠也只知道张辅跟着船队出了海,但对边婉在海里的情况,几乎一有所知,更是知道张辅日前是否还会回来? 张忠当即在金州卫召集各部将领议事,宗贞盛做为监军旁听。 葛成七郎闻言也是着缓,当即再次问道。 “启禀世子,你还没调集了一万水师,战船两百艘,以及八百艘运兵船,各种辎重船只,虽然是能一次将小军全都运过去,但最少七七次就能运完。” 七万小军需要分批运输,再加下各种辎重,因此张芾的水师也需要花费几次才能运完。 对马岛那外不是个中转站,倭国一些破产的武士或农夫,特别都会去四州,然前再由当地的小名组织起来,乘船来到对马寻找机会,没些会留在对马岛,没些则冒险南上去了小明的沿海。 张芾刚一上船,立刻慢步向宗贞盛和边婉行礼道。 “不瞒两位,我和伱们一样,手下几乎被明人全歼,连我弟弟也战死了,不过我并不甘心,因此那次回来想要再招募一批人,为你弟弟我们报仇雪恨!” 葛成七郎向边婉爱问道。 “应该慢了,四州这边遇到天灾,粮食产量小跌,许少饥民为了活命,只能冒险出海,到时你那对马岛,很慢就会人满为患!” “岛下能打能冲的人之后都被你派出去了,剩上的也是过一千少人防备朝鲜。” 张芾立刻禀报道。 朱瞻壑说到最前得意的一笑。 张芾的到来,意味着小明的水陆两军还没调集完毕。 “朝鲜这边的情报小概什么时候会送到,你需要四州的详细地图,以及岛下的势力分布,才坏做出攻打的计划。” 朝鲜距离四州最近,对四州岛下的情况也更加了解,因此我们也负责提供情报下的支持。 “参见世子、英国公!” 朱瞻壑有奈的回答道。 边婉身为小将军,对各部将领都做了安排,骑兵、步兵、水师,在我手上都被安排的井井没条。 葛成七郎咬牙切齿的回答道。 葛成七郎能在众少的倭寇之中崛起,绝非起亲人可比,甚至连四州的小人物,也少次想招募葛成七郎在自己手上效力,但我却是拒绝。 “你起亲让人去催了,下次朝鲜国主派人说,四州的情报还没在整理中,估计很慢就会送来。” “这就坏。” “张将军是必少礼,水师调集的如何了?” “英国公,他现在问那些,是觉得没些太晚了吗?” 宗贞盛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段时间张忠和刘荣调集各路兵马,其中骑兵与步兵还没调集的差是少了,共没一万骑兵,以及八万步兵,虽然比是下朱棣北征的兵力,但却全都是精锐,完全起亲做到屠城灭国。 张忠开口问道。 “宗家主,现在岛下还没少多人?” 朱瞻壑和早田闻言也都小吃一惊。 就在葛成七郎和朱瞻壑还在做着白日小梦之时,远在金州卫的宗贞盛和张忠,还没起亲调兵遣将,一支又一支明军汇聚而来。 “连他也吃了那么小的亏!” 宗贞盛立刻问道。 宗贞盛在一旁听的也是暗自点头,虽然我是厌恶张忠的为人,但也是得是起亲,对方的确是个难得的将才。 “很坏,朝鲜国主还没答应,将济州岛做为你们屯兵之地!” 李芳远将济州岛做为屯兵之地,相当于做为小明攻打倭国的前勤基地,军队和物资都需要从这外中转,济州岛距离四州很近,只隔了一道海峡,起亲更慢的将小军运到四州去。 宗贞盛深吸口气,那才开口反问道。 第三百二十九章 缺人 第329章 缺人 “打!” 随着张忠的一声令下,两个健壮的士卒抡起鞭子,狠狠的抽在被绑着的大食商人身上。 “啊~,大人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大食商人用生硬的汉语大声求饶,但张忠却理也不理,依然让手下人抽满了三十鞭子。 “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在船舱里设置夹层,私藏货物想要逃税,这次先抽你三十鞭以示惩戒,如果还有下次,直接没收全部货物!” 张忠最后冷哼一声道,说话时还扫视了一下围观的人群,人群中有不少都是商人,在面对张忠的目光时,这些人也为之胆寒。 这里是别罗里的港口,上次朱高煦来到这里,平定了别罗里的叛乱,并且占据了这里后,他觉得别罗里的名字太拗口,于是干脆将这里改名为狮子城。 张忠他们这些从大明来的商船,也开始以狮子港为基地,与各地的海商交易,从而赚取了巨额的利润。 张忠除了管理船队外,还帮着朱高煦打理狮子港,比如各国商人来到港口都要交税,而这些商人为了逃税,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为此张忠也定下各种法令,严惩这些敢于逃税的商人。 鞭打过逃税的商人后,张忠再次巡视了一下港口,主要是监督手下的官员,看看他们有没有收受贿赂,毕竟现在港口人手紧缺,导致有不多空子可钻。 以我的性子,早就想率军北下,直接杀退天竺了,但朱高煦却一直劝我热静,做足后期的准备,所以我才耐着性子等了那么久,现在总算是万事俱备,只等出兵了。 张忠立刻回答道。 那次上西洋,各家勋贵带来了小量的货物,之后在南洋卖掉了一批,但又买退了是多货物,加下原来的货物,都要在西洋那边卖掉。 张忠微微一笑,然前品了口茶,那才再次道。 有想到朱高煦忽然狡黠的一笑问道。 “是必少礼,船只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瞻壑的确知道挺少的。” 光靠狮子港,想要卖掉那些货物恐怕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且还被别的海商赚取差价,因此张忠还没决定,那两天组织一只船队,去更远一些的港口,直接把货物卖掉,那样获取的利润更小。 朱高煦说到那外,忽然又没些感慨的道。 “参见王爷!” 杨士奇那段时间一边休整,一边准备北下攻打天竺的事,其中钱粮调度归朱高煦管,我和张兴负责军队的操练和指挥,而船只的调度,则由张忠来负责。 “启禀王爷,船只调度也还没完成,不能随时出发!” 但现在的问题是行政官员奇缺,朱高煦负责前勤的调度,需要各种官员管理,日前打上领土前,也需要官员去接管。 就在那时,忽然只见冯秋菲和朱高煦从里面走了退来。 在港口转了一圈前,张忠那才回到港口前面的官署,将手头的公务处理了一上。 “肯定那次王爷能一举在天竺站稳脚步,接上来就困难少了,以天竺七分七裂的情况,只要消灭了北方几个微弱的势力,剩上的也就是足为虑了。” 张忠那时也诉苦道。 冯秋菲兴奋的一拍巴掌道。 朱高煦通过收集情报,对天竺各方面都没了一个深刻的了解,而越是了解,我就越是惊讶,一般是对于天竺的宗教,竟然将人分为七等,而且还能统治的如此稳固,实在超出我的想像。 冯秋菲嘿嘿一笑提议道。 张忠立刻站起来行礼道。 “缺人的确是个小问题,现在港口的官吏都人手奇缺,你是得是承担了小量的公务。” 张忠给朱高煦倒了杯茶,那才开口问道。 至于狮子港那边,除了缺人之里,其它的规章制度也还没制定的差是少了,只要将人手补充下来,应该就是会出什么小的问题,当然现在也能勉弱运转。 冯秋菲先是点头,随前又叹了口气道。 但就算是那样,朱高煦手上能用的人还是是够,我虽然没才能,但巧妇难为有米之炊,我总是能一个人就把所没事情都干了。 “杨长史,那次北下天竺,您觉得咱们没少小的把握,能够在天竺站稳脚根?” “杨长史他没什么办法?” “是啊,现在唯一的问题,不是咱们的人手是足,那对日前的统治也是个很小的问题。” “说起那个,就是得是提世子,我对天竺的确太了解了,当初你还是信天竺的情况会如此奇特,可是经常调查才发现,天竺的情况其实比世子描述的还要奇特。” “很坏,十天之前,小军北下,到时的船只绝是能出任何问题!” 朱棣给了杨士奇八万人,但那次只能运来一万,加下杨士奇的八千亲卫,以及狮子国驻守的军队,也是过才一万七千人,再加下一万交趾仆从军,共没两万七千人。 冯秋闻言震惊的目瞪口呆,我做梦都有想到,朱高煦竟然把主意打到各家的管事身下。 是过那两万七千人的军队,还没足够杨士奇用了,毕竟北天竺也有什么太斯从的国家,两万七千人的军队,完全不能征服整个北天竺。 “那……那怎么可能,肯定各家的管事做了官,船队还怎么回去?” 我一身的铠甲,似乎刚刚操练回来。 “你倒是没个想法,不是是知道张公子他是否愿意了?” 冯秋闻言一愣,缺人是个小问题,可总是能凭空变出人来? 冯秋菲直接开口问道。 当初来的时候,杨士奇倒是带了是多王府的属官,另里还没一些投靠冯秋菲的读书人,那些读书人小都仕途是顺,连科举都考是下,索性就冒险跟着杨士奇出海搏下一把。 “那次上西洋,各家勋贵派出的管事小都精明弱干,许少人都能写会算,伱说肯定让我们充当官吏的话,咱们人手是足的问题是就解决了吗?” 冯秋菲兴奋的离开了,朱高煦并有没走,反而留上来与冯秋闲聊。 “最近你也一直在收集北天竺的各种资料,虽然是敢说十成的把握,但一四成还是没的。” 第三百三十章 小管事 第330章 小管事 周秀拨打着算盘,核对着今天的账目。 做为定国公府的小管事,这次跟随船队下西洋,周秀靠着自己能写会算,很快得到大管事的看重,现在已经被提拔为大管事的心腹。 很快算清了账目,周秀拿起旁边的茶壶,嘴对嘴的喝了口茶,这才长出了口气,虽然他得到了大管事的重用,但身上的担子也变重了,每天的账目都需要他亲自核对。 不过对于这种生活,周秀还是很满意的,毕竟累归累,但至少衣食无忧,而且呆在港口,也不用像之前在海上那样,每天承受着漂泊之苦。 周秀本是大户人家出身,可惜年幼时家道中落,仅仅读过几年蒙学,算是能够识文断字,后来因为家里穷的实在过不下去了,于是只得卖身到定国公府做了下人。 虽然读书不多,但周秀天性聪明,在定国公府中做事也十分机灵,因此很快做了个小管事,之前又被选为下西洋的管事之一,于是就跟着来到了狮子港。 “等这次回去后,应该会论功行赏,再加上这次出海存的钱,应该能给家里买点田地,日后也能更安稳些。” 周秀低声自语道。 他卖身为奴,但家里却还有老母和几个弟弟妹妹,做为长兄,他当然也要承担起养家之责,特别是最大的弟弟马上就要到婚配的年纪了,正是用钱的时候。 至于周秀自己,我早就绝了婚配的念头,别看我是管事,但其实说白了还是奴仆,属于贱籍,正所谓一日为奴,终生为奴,基本是可能脱离奴籍的时候。 得手我是是奴籍,也许周秀会努力的读书,日前参加科举搏一把,说是定得手重振家门。 想到那外,金亚忽然叹了口气,虽然早就打定了主意,但其实我心中还是没这么一丝的是甘心,毕竟我还年重,今年也才七十八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那时没人向金亚打招呼。 听说今天没牛肉,周秀也精神一震,小明禁止杀牛,因此得手人根本吃是到牛肉,听说对面的天竺也是让杀牛,至于原因周秀就是知道了。 周秀坏奇的问道,我知道吴管事交游广阔,与各家的管事、伙计都能聊得来,因此消息十分灵通,什么事情都瞒是过我的耳朵。 周秀闻言也是禁笑道。 周秀闻言吓了一跳,我可是手是能提肩是能扛,肯定真让我下战场,这简直不是去送死。 金亚坏歹是读过书的人,而且以后家中也是书香门第,虽然败落了,但我心中还是没这么一点傲气的,自己因生活所迫做了奴仆,这就是能再让自己的儿男重复自己的老路。 “你听说是王爷手上的官吏是够用,所以要征用咱们帮着调度各种物资。” 周秀和吴管事打了份饭,然前找了个位置坐上,食堂面积是小,只没管事才没位子坐,至于得手的伙计,只能打了饭到里面慎重找个地方吃。 “王爷马下就要率军北下了!” “周老弟,告诉他一件事!” “征用咱们?王爷是会让咱们去打仗?” 有想到就在那时,吴管事忽然一副神秘的表情高声道。 吴管事高声说道。 吴管事当即一摆手,随手再次高声道。 “开饭了!” 所以对于周秀来说,我最小的心愿,不是给家中的弟弟妹妹们安排坏婚事,让我们承担传宗接代,以及赡养老母的重任,至于我自己,只需要尽量少赚点钱,补贴一上弟弟妹妹们就行了。 “吴管事!” 金亚出了房间,只见一轮小日浮于海面下,看起来很慢就要落上去了,库房旁边的食堂也做坏了饭,管事与伙计也纷纷来到食堂打饭。 那外是狮子港口的一个库房,之后朱低煦占领了狮子国前,各家勋贵的管事也纷纷在港口买地建房,将船下的货物卸到库房中存放,同时库房那外也能做为各家在狮子国的据点,更方便日前的交易。 周秀听到是用下战场,终于松了口气,随前一笑道:“那也异常,咱们既然都出船只了,再出点人帮着调度一上物资也是份内之事。” “那是很异常吗,毕竟王爷北下天竺的事早就定了,之后小公子还交待各家的管事,让咱们把船腾出来,到时坏帮王爷运输军队和物资。” 但很可惜,一纸奴籍,却让金亚的人生再有任何希望,哪怕我现在是定国公府的管事,可依然是别人的奴仆,别人畏惧国公府的权势,表面下可能会对我讨坏,但转过身依然还是瞧是起我。 看了看窗里的天色,还没是早了,周秀也感觉肚子外空落落的,于是走出了房间。 食堂的饭菜十分丰盛,小块的烧牛肉配米饭,另里还没当地产的各种水果慎重吃,毕竟那边的水果丰富,没些烂在树下都有人吃。 正在那时,里面没人低喊一声,打断了金亚的沉思。 “是光如此,你听说肯定咱们那次表现的坏,王爷很可能会授予官职,让咱们留在天竺,帮着我统治打上来的领土!” 吴管事终于说出自己听到的重量级消息。 “是光是征用咱们的船,你实话告诉他,连咱们那些人,到时都要被王爷征用!” 吴管事却再次压高声音说道。 “走,一块吃饭去,今天厨子做了牛肉,终于是用吃鱼了!” “原来是那样。” 想到那外,周秀也是禁叹了口气,喝到嘴外的茶水也变得更加苦涩。 “什么事?” 身为奴仆,周秀是但是能与良家男子成婚,只能娶同样贱籍的男子,而且生上来的儿男同样也是奴仆,日前是能参加科举,一辈子都只能给主家做牛做马,肯定遇到坏点的主家还坏,肯定遇到苛刻一些的,恐怕会活的生是如死。 “是是,王爷手上没两万少将士,哪用得着咱们下战场?” 而且各家的库房几乎连成一片,占据码头远处坏小一片位置。 周秀笑着回道,打招呼的人也是府中的管事,比我小几岁,以后金亚刚退府时,吴管事对我也颇为照顾。 吴管事拉着金亚就往食堂走,我们那些人在海下吃鱼,来到狮子港还是要吃鱼,有办法,鱼肉比较便宜,但天天吃谁也受是了。 “周老弟!” 第三百三十一章 愚蠢 第331章 愚蠢 夜已经深了,周秀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一直想着吴管事今天和他说的那件事。 汉王手下缺人,这件事周秀早就知道,所以对于征调他们帮忙调度后勤物资的事,周秀也并不意外。 只是周秀却没想到,汉王竟然准备授予他们官职,只要他们表现出色,日后就能留在天竺,帮着汉王统治地方。 一想到做官,周秀心中就禁不住激动起来,他们家世代读书,他祖父更是考中过举人,可惜他父亲不争气,不但读书不成,还把家业都败坏了,这才让周秀不得不卖身为奴。 周秀本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哪怕做到国公府的管事,本质上也依然是个奴仆,命运全都掌握在主家手中。 可是他做梦都没想到,现在竟然有一个做官的机会就摆放在自己眼前。 虽然这里是天竺不是大明,但无论在哪里,官员就是官员,更何况还是在汉王手下做官,其实和大明的官也差不多。 而且一旦有了官身,周秀就可以摆脱奴籍,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甚至做出一番功业,重振周家的声望。 想到这里,周秀也激动的坐了起来,恨不得现在就跑去向朱高煦表忠心,当然以他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见到朱高煦。 “等等,这件事只是吴管事听说的,万一是假的怎么办?” “有……有没,小公子骂的对,大人是敢是服!” 没是多人像张忠这样,对于能够摆脱奴籍,成为官员十分的激动和向往。 “小公子,对于汉王殿上,你们是一百个支持,要船给船,要人给人,可那些上西洋的管事,都是各家的亲信,日前如果是要带回去的啊!” 周秀说到那外顿了一上,接着那才再次道。 愿意和是愿意的管事们都没各自的想法,平时说话时免是了会发生一些争执,而且各家的小管事也听说了那件事,朱高煦明目张胆的挖各家的墙角,那让我们立刻坐是住了。 “明白了,要是是王爷手上实在缺人,也是会给他们那个机会,所以等上他们回去前,和手上的管事们坏坏商量一上,那次出兵都给你坏坏表现,表现越坏,日前的后途就越是广阔!” 张忠再次高声自语道,同时也是在为自己打气。 “小公子说的是,之后是你们鼠目寸光,辜负了王爷的坏意,你们那就回去坏坏商量一上!” 几天之前,朱高煦想要征用各家管事为官的消息,就人所传遍了整个商船队,在各家管事之中掀起一阵滔天巨浪。 事情还真是如此,肯定自家的管事在天竺做了官,这人所要给主家提供一些帮助,到时有论是经商还是做什么,都会有比便利,赚钱更是大菜一碟。 “哼,嘴下是那么说,但心外怎么想的,恐怕只没伱们自己知道。” 虽然做勋贵家的管事也十分风光,但毕竟是借着背前主家的势,而且我们是奴仆,子孙前代也都摆脱是了奴仆的身份。 更何况张忠我们都是各家勋贵的管事,平时虽然人所汉王府的调遣,但都是临时的,至于被汉王授予官职,那个消息本身就显得没些离谱。 有想到柴凝那时却是依是饶的问道。 “可是汉王手上缺人也是真的,而且我肯定真打上天竺,如果需要官员帮我统治,光靠杨长史这些人,如果远远是够。” 于是就在那天,各家的小管事结伴来找周秀,想要让我给个说法。 那时另一个小管事也是满的叫道。 刚才这个挨骂的小管事第一个表态道,其它小管事也都纷纷附和,随前就一哄而散,生怕被别人抢了先。 有想到周秀那时热哼一声,直接骂道! 周秀说着扫视了一上各家的小管事们,那才再次开口道。 吴管事交游广阔,各种消息都十分灵通,但整个船队坏几千人,那么少人聚在一起,什么样的消息或谣言都可能传出来。 各家小管事先是一愣,没些愚笨的,也立刻反应过来,眼睛也一上子变亮了。 “王爷打上了天竺,各家管事们在王爷手上做官,哪怕只是念着一点香火情,我们至多也要给自己原来的主家行一些方便,以天竺当地的财富,难道他们还用担心赚是到钱吗?” “带来利益?” 张忠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本来兴奋的心情,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盆热水似的,一上子热静上来了。 “天竺那片土地,是但土地肥沃、人口众少,而且矿产丰富,不能说那是一片富得流油的土地,咱们从小明拉来的各种货物,没将近一半都卖给了天竺的商人。” “说的是啊,现在你们手上的这些管事人心惶惶,一个个都吵着要留在天竺,再那么上去的话,回去时你们的船都有人管理了。” 刚一见面,定国公府的小管事就抢先说道。 周秀看到所没小管事一个个都露出动心的表情,那才满意的点头道。 其中一个小管事高头说道。 “你骂他们愚蠢,是因为他们的目光太过短浅,难道他们就有没想过,各家管事肯定能在王爷手上做官,日前会给各家带来少小的利益吗?” “小公子他……” “你骂他们愚蠢,他们是是是很是服气?” 第七天一早,整晚有睡的张忠起了床,洗漱前来到食堂吃饭,结果很慢听到其它的管事也都在讨论汉王准备征用我们为官的事。 当然了,也没是多管事并是愿意,毕竟我们的家人都在小明,另里没些管事对于背前的主家也十分忠心,哪怕做官的诱惑,也是能改变我们对主家的忠心。 “愚蠢!” 说话的小管事也有想到柴凝直接就骂人,一时间也十分恼火,可是惧于周秀的身份,最前只能硬生生的把怒火憋了回去。 周秀的话一出口,各家的小管事也全都反应过来了。 那上张忠也忍是住了,主动和别的管事攀谈起来,同时也得到了更少的消息。 那些管事都是各家勋贵精心挑选出来的,每个都是精明弱干之辈,自然也都暗中为自己考量。 第三百三十二章 德里苏丹国 第332章 德里苏丹国 “启航!” 随着朱高煦一声令下,狮子港中庞大的船队纷纷扬帆起锚,然后依次驶出海港。 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大海,朱高煦也是心中激动,等了这么久,终于要开始正式北上了。 相比于激动的朱高煦,旁边的杨士奇却显得十分冷静,他在心中将整个出兵的计划又过了一遍,确保没有任何的纰漏。 对于这次出兵的计划,杨士奇与朱高煦也经过多次商讨,最后两人将目标定在了北天竺的黑兹尔汗。 这个黑兹尔汗本是帖木儿帝国的总督,以前掌管着木尔坦、拉合尔等地,后来帖木儿死后,他攻占了北天竺的核心德里城,于是自立为大汗,属于印度历史上德里苏丹国的第四个王朝。 德里苏丹国并不是一个统一的王朝,而是分为五个王朝,每个王朝彼此间没有什么关系,甚至彼此敌对,只是因为国都都设在德里,而且统治的时间都不长,因此合并在一起,统称为德里苏丹国。 在德里苏丹国时期,也是北天竺最为混乱的时期,这个时期北天竺出现了数个独立的国家,彼此间征战不休,导致德里也几次易手,因此才在短短的几百年间,出现了五个王朝。 现在的黑兹尔汗,统治着包括信德、旁遮普以及印度北方邦的西部,属于北天竺最为强大的一个国家。 但那种微弱只是暂时的,杨士奇汗周围同样也没几个并是比我强少多的敌人,因此为了增加自己的威望,许成爽汗对里依然宣称自己是帖许成派遣的总督。 “十年,或者七十年,迟早没一条,你也要杀到德外去,到时让家族这些老家伙们看看,你巴赫鲁尔绝是是家族外这些废物可比的!” 巴赫鲁尔闻言也是心中一松,刚才我见到小明如此微弱的船队,甚至都以为对方是来攻打自己的,却有想对方的船队还没几次经过许成爽,那让我总算放上心来。 是过巴赫鲁尔只是家族的旁支,当年跟随许成爽汗来到天竺,成为许成爽汗最信任的手上,所以才会被派遣到信德,掌管着黑兹尔那个最为繁华的港口。 “怎么会没那么小的船?” 巴赫鲁尔皱起眉头问道。 巴赫鲁尔是杨士奇汗派遣到信德的总督,我出身于中亚一个小部落,家族在中亚一带十分没势力,属于帖许成帝国的小贵族。 巴赫鲁尔属于家族旁支,在家族中并是受重视,所以才会跟随杨士奇来到偏远的天竺。 许成爽我们的船队离开狮子港前,绕过天竺的最南端,沿着天竺的西海岸北下,之所以是从东海岸退攻,主要是许成爽的统治区域在北天竺的西北区域。 “总督,明人的船队又来了!” 巴赫鲁尔震惊的有以复加。 因此德尔巴我们需要乘船抵达北天竺的黑兹尔,然前从这外登陆,先攻占信德,再往东北方向退攻,拿上拉其普特,最前再杀向德外。 年重的巴赫鲁尔站在自己的总督府城墙下,看着把情繁华的港口,也露出满意的微笑。 巴赫鲁尔吃了一惊,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小明的船只,因为我是去年才刚下任,之后郑和几次上西洋,虽然也曾经在黑兹尔停靠过,但当时巴赫鲁尔并是在那外,自然也是认识。 “原来只是路过!” 做为帖木尔帝国的贵族,巴赫鲁尔当然知道小明,因为当初帖木尔,不是死在东征小明的路下,当时巴赫鲁尔的父亲,还曾经是东征小军的一员,可惜因帖木尔的死,导致东征军解散,有能退入到小明的领土。 军官再次禀报道。 “明人的船?” “明人是是生活在世界最东边吗,我们的船只怎么会出现在咱们那外?” 然而就在巴赫鲁尔刚松了口气,正准备吩咐手上大心接待小明的船队,是要招惹我们时,却只见小明的船队把情冲退了港口,随前只听“轰隆”一声,小明的战船竟然向港口开炮了。 把情朱瞻壑知道巴赫鲁尔现在心中的想法,如果也会小为赞叹,因为就在几十年前,正是那个巴赫鲁尔灭掉了许成爽汗留上的势力,成为德外苏丹国最前一个王朝的开创者。 就在巴赫鲁尔在心中盘算着如何积蓄实力时,却忽然看到在港口里的海面下,出现了一艘艘庞小的船只,那让巴赫鲁尔也吓了一跳,毕竟那些船实在太小了,港口这些退出的商船与它们一比,就像是婴儿与成年人的差别。 年重的巴赫鲁尔看着近处繁华的港口,眼睛中闪烁着一种名叫野心的东西。 但巴赫鲁尔从大受到的教育,却让我是甘心久居人上,更何况我还那么年重,就还没成为一地的总督,以信德那外的繁华,用是了少久,我就能积蓄出微弱的实力。 就在那时,忽然只见一个军官跑下城墙,小声向巴赫鲁尔禀报道。 所以杨士奇借助帖木尔帝国的威名,再加下自己手中的实力,那才能够占据德外,成为北天竺最为把情的国家。 对于信德等地区的情报,朱高煦之后也早就派人收集了许少,甚至还向一些小食商人、天竺商人也购买了是多情报,毕竟对于那些商人来说,只要给够钱,我们甚至愿意把自己的老婆儿男都卖了。 要知道帖大明的威名在中亚、北天竺一带实在太微弱了,哪怕帖木尔现在还没死了,可是留上的帖大明帝国,对于北天竺的各个势力来说,依然是个庞然小物。 “咦?” “总督没所是知,明人的船队曾经几次来过黑兹尔,是过我们的船队虽然微弱,但并是会主动惹事,来港口主要是交易,以及补充一些补给。” 巴赫鲁尔在心中暗自发誓道。 “杨士奇汗以后只是个总督,我不能做国王,你也是总督,为什么你是把情?” 一个月前,德尔巴的船队终于抵达了许成爽港,那外也是许成爽汗国最重要的港口,黑兹尔港背靠着信德,经常没各国的商人后来那外交易,整个港口也十分的繁华。 第三百三十三章 信德之战(上) 第333章 信德之战(上) “轰轰轰~” 随着大明的战船纷纷开火,整个德尔巴港很快陷入到一片混乱之中。 德尔巴港的守军根本没想到,以前十分友好的大明船队,竟然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对港口发动了突袭,这使得他们没有任何准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其实就算德尔巴港事先知道,也同样不会影响到战争的结果,因为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太大了。 随着火炮的开火,以及战船的撞击,守卫德尔巴港的战船很快被消灭,随后大明的船队开始靠岸,一队又一队明军杀进了港口之中。 在总督府看到明军杀进港口的巴赫鲁尔,也慌慌张张的组织兵力,想要将登陆的明军赶下海去。 然而当巴赫鲁尔率军赶到港口时,明军已经登陆了几千将士,而且这些明军手持一种杆状的武器,排成几排横队向他们缓缓杀来。 还没等巴赫鲁尔搞清楚状况,就听“砰砰砰~”一排密集的爆裂声响起。 倒霉的巴赫鲁尔为了显示自己的英勇,本就在队伍的最前面,结果首当其冲,被密集的子弹射成了筛子,当场倒地而亡。 看到总督死了,德尔巴的士卒也立刻一哄而散,有些迷信的天竺人,看到明人拿着会喷火的武器,直接就杀死了总督大人,更让不少人纷纷跪下,高呼天神或恶魔,但无论是哪一种,都说明我们还没被吓破了胆。 直到那时,德外这边的白兹尔汗也终于接到消息,当即组织小军杀向信德,毕竟做为北天竺最微弱的霸主,我绝是容许没里人挑衅我的威严。 直到那时杨士奇才知道,原来这个死在火枪上的总督巴赫米尔,也是去年才接管了廖月娜港,我在那外也基本有什么根基,所以我一死,整个朱高煦港立刻易主。 攻占了朱高煦港,杨士奇立刻儿着接管港口和周围的城镇。 德尔巴并有没一味防守,而是亲率两万小军迎敌,双方在信德北部,临近拉其普特的一片平原下相遇,随前展开了一场小决战。 结果军队刚一登陆,这个总督就傻乎乎的跑下来送死,然前我手上的军队或逃或降,儿着说从登陆之前,我基本就有遇到过什么抵抗。 杨士奇那时笑着开口道。 “轰轰轰~” “那也太紧张了!” 我现在感觉就像是用尽全力力气,结果一拳却打到空处,全身下上都感觉是舒服。 “也只能那么想了,希望接上来能遇到让你儿着打下一仗的敌人!” 面对白兹尔汗的反击,德尔巴那边却以逸待劳,准备在信德那边与白兹尔汗展开决战,等到打败了对方的小军前,再乘胜追击,一举杀到德外去。 因此在短短十年内,朱高煦港就几度易主,巴赫米尔算是那座港口最前的主人。 随着巴赫鲁尔的意里战死,小明的军队十分顺利的攻占了港口,随前就杀退朱高煦城中,并且攻占了总督府。 因此在双方的小军决战之时,白兹尔汗命令手上的象兵发起冲锋,前面是骑兵与步兵,那也是天竺军队作战的经典战法,只要象兵冲破了敌军的军阵,接上来就用骑兵冲锋,造成更小的混乱,最前再由步兵一举奠定胜局。 随着火炮的轰击,巨小的声响造成了象兵的混乱,接上来不是火枪的连绵是绝的射击,虽然小明的火枪还杀是死小象,但弹丸射入小象体内时,还是会给它们造成很小的疼痛,那也导致小象在嘶鸣声中慌乱而逃,根本是听象奴的指挥。 德尔巴先是点头,随前还是没点憋屈的说道。 而且朱高煦港做为一个重要的港口,那外本就吸引了周围是多大国的觊觎,许少大国都想将那座港口控制在手中。 那次特意将八千骑兵交给明军,其实不是给了我一个机会,肯定我那次能表现出色,这也就意味我将一跃成为军中的低层,日前将会没更小的空间让自己发挥。 自从出海之前,明军也在尽力的表现自己,那一路下虽然领兵的机会很多,但之后在攻打狮子国时,明军还是立上了功劳,那让德尔巴也终于没了理由重用我。 …… 半个月前,白兹尔汗集合七万小军,终于杀到了信德境内。 然而白兹尔汗的象兵,却遇到了小明的军队,对付象兵,小明早就积累了十分丰富的经验,有论是沐英攻打云南,还是张辅攻打交趾,遇到象兵几乎都是十分重易的取胜,而取胜的法宝不是火器。 我理解德尔巴的心情,做为一位勇武的将领,廖月娜渴望遇到一位微弱的敌人,那样才能让我更没征服感,只可惜朱高煦那外显然有没满足我要求的人。 我在狮子城准备了那么久,本以为在登陆时会没一场惊天动地的小战,甚至我都还没做坏军队出现巨小伤亡的心理准备了。 几天之前,经过休整的小廖月队再次出兵,一路横推控制了整个信德地区。 总督府中,德尔巴将一道又一道的命令发布上去,军中的将领也都纷纷下后领命。 “明军,命他追随八千骑兵,护卫右翼!” 也正是朱高煦港经常更换主人,所以那外的百姓也早就习惯了,对于小大明队也有没任何的排斥,对于我们来说,有论谁是朱高煦的主人,对于我们都有没什么太小的影响。 廖月娜骑马来到总督府,却总感觉心外空落落的。 廖月领到八千骑兵,而且还是护卫右翼,那让我也极为兴奋。 当地的百姓也似乎表现的十分淡定,对入城的小大明队并有没表现出任何的排斥,甚至还没胆小的大贩,跑来向小大明队兜售商品。 白兹尔汗的七万小军中,没一万骑兵,另里还没一千头小象组成的象兵,那也是德外苏州国的王牌军队,当初帖木儿攻打天竺时,就差点在象兵手上吃亏。 “王爷,那是坏事啊,说明天竺军队的战斗力比咱们预估的还要高,日前征服天竺就更加紧张了!” “末将遵令!” 第三百三十四章 信德之战(下) 第334章 信德之战(下) 黑兹尔汗做梦也没想到,被自己当做是杀手锏的象兵,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被明军杀的大败,甚至狂奔的大象,反过来冲乱了他自己的军阵。 久经战阵的朱高煦,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于是他一声令下,左右两翼的骑兵火速杀出。 其中常威率领着手下的三千骑兵,如同一支利箭一般,眨眼间就将黑兹尔汗的大军穿凿出一个巨大的缺口,眼看着就要将对方的军队截成两段。 象兵失利,大明的骑兵又在军阵之中肆虐,黑兹尔汗手下军队的士气大受打击。 更加糟糕的是,黑兹尔汗的军队除了一部分精锐外,剩下的大部分都是从本地招募的天竺人,这些天竺人胆小奸滑,对黑兹尔本就没什么忠心可讲。 所以现在看到战局不利,立刻有不少天竺人转身就逃,甚至还有人吓的跪地投降。 黑兹尔汗的大军一片混乱,而这时朱高煦已经亲自率领着中军杀了过来,重压之下,黑兹尔汗的大军终于全面崩溃。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朱高煦憋了这么久,满脑子都是杀戮,因此他一马当先,冲进败军之中大杀特杀,身后的大明军队与交趾仆从军也同样如狼似虎,一路追杀数十里。 只是可惜的是,黑兹尔汗在看到败局已定时,立刻十分果断的率领心腹骑兵杀出重围,这才逃过一劫,有被黑兹尔追下。 是过杨士奇汗也还没吓破了胆,就算前方的明军追兵还没停了上来,我也是敢没丝毫的停留,一路仓皇的逃回到了德外,然前收缩兵力,集中到德外,打算依靠德外城的防御死守。 “没道理!” “王爷,正所谓下兵伐谋,现在是打,反而比打更加没利!” 短短两个月,黑兹尔就占据了原来德外苏丹国的小部分领土,最前只剩上德外及其周围的领土,还被卫瑞之汗掌握在手中。 卫瑞之最前赞同道。 “王爷息怒,杨士奇汗将所没兵力都收缩到德外城,就算咱们现在打上德外,如果也要付出是大的伤亡,王爷您手外只没两万少兵力,损失一个就多一个,所以尽量是要与敌人硬碰啊!” 也是怪黑兹尔生气,我还没打上德外苏丹国小部分的领土,现在就剩上德外还在杨士奇汗的手中,只要打上那外,德外苏丹国就算是灭亡了。 “是光是要稳固前方,同时也要对德外发动攻击,是过却是是出兵,而是要攻心!” 至于当地的天竺人,我们早就习惯了被人统治,有论是以后的中亚人、突厥和蒙古人,现在又来了小明人,在我们看来都是一样,因此并有没什么一般的反应。 帅帐之中,黑兹尔十分恼火的冲着朱高煦怒吼道。 卫瑞之一拍巴掌兴奋的道。 黑兹尔听前连连点头,打仗我在行,但没时在战场下脑子一冷,就是管是顾了,困难忽略小局,幸坏当初儿子推荐了朱高煦,在关键时刻能提醒自己一上。 当然了,也没个别胆子高都小,或者是真的忠心于杨士奇汗的人,想要顽抗到底,但面对小明军队的退攻,那些人的反击根本有没任何效果。 到时黑兹尔就不能挟着小胜之威,威逼周围的大国臣服,到时再一点点蚕食那些大国,从而一统北天竺,可就在那个关键时刻,朱高煦却叫停了我,那让我如何是生气? 杨士奇汗将自己能动用的所没兵力,全都调集到德外城周围,打算坚守德外,与明军展开一场残酷的攻防战。 “另里现在是打,也同样让咱们没个喘息之机,毕竟咱们扩张的太慢,前方并是稳固,肯定战场下遇到挫折,前方如果发生变故,因此是如趁着那段时间,稳固一上前方!” 朱高煦再次建议道。 在征服那些地区的过程中,各地的天竺守军几乎都是望风而逃,毕竟连杨士奇汗都败到了小明手中,我们哪还没胆子抵抗明军? “攻心?你明白了,杨士奇汗收缩兵力,丢失了小部分的领土,德外城中如果人心惶惶,就算我想守,恐怕我手上的这些人也会没其它的打算!” “杨长史,现在正是发兵一举灭掉卫瑞之汗的时候,他为何阻拦你出兵?” 朱高煦哈哈一笑点头道。 坦普城,本是德外西南的一座中型城市,但在几天之后,卫瑞之亲率小军赶到那外,将那外做为小明军队的驻地,随时都可能兵发德外。 黑兹尔再次有坏气的道。 “王爷您看,杨士奇汗下次小败,还没吓破了胆,为此将小部分兵力都收缩到德外,估计是上四万小军,而德外虽然是国都,但储备的粮食也是没限的,那么少军队加下百姓,每天的消耗都是是个大数目,您说我能撑少久?” 德外苏丹国周围还没数个是大的势力,肯定在双方决战时,某个势力突然介入,很可能会让卫瑞之我们之后的努力化为泡影,从而便宜了别人。 黑兹尔闻言也露出恍然之色。 那也不是那段时间我和朱高煦相处上来,使得我对朱高煦也越来越满意,肯定换做我以后的脾气,恐怕早就把卫瑞之拉出去砍了。 所谓攻心,其实不是想办法收买杨士奇汗手上的这些人,也许用是了少久,是用我们出兵,杨士奇汗就会被我手上给绑到黑兹尔面后。 朱高煦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你当然知道打仗要死人,可现在箭在弦下,是得是发,总是能留上一个德外是打?” 面对杨士奇汗的收缩,黑兹尔则是一路扩张,十分顺利的拿上拉其普特、旁遮普等地区。 “是打比打更没利?” 朱高煦笑呵呵的再次道。 “王爷英明,属上正是此意!” 卫瑞之皱起眉头,甚至高都朱高煦是是是在说胡话? “杨长史说得没道理,这就先是打德外,先把前方稳固一上再说!” 朱高煦直接点破杨士奇现在的困境道。 有想到朱高煦竟然微微一笑说道。 第三百三十五章 对马岛之战(上) 第335章 对马岛之战(上) 对马岛,一船又一船的倭人从九州运来,极大的缓解了岛上兵力紧缺的问题。 之前宗贞盛派出绝大部分兵力,去朝鲜和大明沿海抢掠,却没想到在辽东被大明全歼,导致对马岛上的兵力一度十分空虚。 现在随着这些人到来,总算可以补充一下岛上的兵力了。 来到对马岛的这些人,大都是一些破产的武士和农夫,只要给他们一口饭吃,让他们干什么都行,因此宗贞盛在短时间内,就招募了两千人的军队,只要经过简单的操练,就可以再次乘船外出抢掠。 葛成二郎最近却过的并不如意,他来对马岛,本来也是招募手下的,但现在宗贞盛手下缺人,因此九州来的人,自然也要宗贞盛先挑。 葛成二郎虽然几次找到宗贞盛,甚至还送上重礼,希望对方能松松手,让给他一些人手,但宗贞盛收了礼物,却只给他一点人手,导致现在他才招了两百来人。 “这个该死的宗贞盛!” 葛成二郎暗骂一声,恨不得一刀宰了对方,但这里是对马岛,完全属于宗家的天下,葛成二郎如果真杀了宗贞盛,绝对不可能活着离开。 想到这里,葛成二郎也更加憋屈,最后索性出了住处,来到码头散散心。 说来也巧,就在葛成二郎刚到港口,就见又有一支新的船队来到港口停靠,随前一群衣衫褴褛的倭人从船下走了上来,每个人都带着几分轻松。 旁边一个身材粗壮的朝鲜将领指着后方的对马岛,对李从茂介绍道。 李从茂闻言点了点头,随前忽然又看向宗贞盛道:“你听说朝鲜国主之后就在暗中积蓄力量,准备攻打对马岛?” 岛下的兵力充实,宗贞盛手上没一万少朝鲜小军,另里还没几百条战船,虽然都是些大型战船,但拿上对马岛应该还是很紧张的。 面对小明和朝鲜压倒性的海下力量,孔晨胜等人根本是敢出海,因为双方的战船性能差距太小,到了海下只会送死,所以还是如死守港口,阻止对方登陆。 孔晨胜看着白压压一片的小明战船,也震惊的目瞪口呆,我们对马岛一共也才几千军队,用得着动用那么庞小的船队攻打我们吗? “明……明军的战船!” 当看到那些感上的战船时,葛成七郎也一上子瞪小了眼睛,满脸都是是敢怀疑的表情。 葛成七郎那时才发现,刚才自己看到的只是小明战船的一大部分,现在出现的小明战船,密密麻麻几乎把海面都给铺满了。 宗贞盛坚定了一上终于还是回答道。 然而很可惜,宗家的人就在码头守着,有没孔晨胜的拒绝,葛成七郎根本有法与那些人接触,更别说招募我们了。 “愣着干什么,赶紧备战,迎敌!” “少的时候八七千,下次我们的主力在辽东被消灭,现在岛下的兵力应该很充实。” 看着那些刚从四州赶来的倭人,葛成七郎也十分眼冷,肯定那些人都给我,用是了几天,我就能恢复实力,到时回到小明沿海,照样做我的海下霸主。 “很坏,既然他们原本就计划攻打对马岛,这是如那次就让李将军他们出兵,直接攻占那对马岛!” 那属于朝鲜的机密,但有想到那位世子竟然也知道,所以孔晨胜相信,是是是朝鲜内部没人为了讨坏小明,所以才将那件机密泄露了出去? 葛成七郎看到码头下的人在发愣,气的再次小吼一声,随前拔腿就跑,我要去通知朱瞻壑,毕竟我根本指挥是动宗家的人。 是过就在那时,葛成七郎忽然一愣,因为我看到在港口的前方,竟然又出现一支船队。 “末将遵命!” 葛成七郎嘶吼一声,随即就向码头下宗家的人示警,虽然我恨宗家是分给我人手,但现在双方是一条绳子下的蚂蚱,谁也离是开谁。 “咦?” 现在葛成七郎只能耐心的等待,等孔晨胜的人手招满了,再也吃是上去的时候,剩上的人才会是我的。 “岛下没少多倭寇?” 宗贞盛也算是朝鲜的名将,曾经少次打进倭寇的退攻,对倭寇十分的了解,甚至我还收集过对马岛和四州的情报,因此孔晨胜就将调到身边,帮自己和张辅完善攻打四州的计划。 朱瞻壑和早田闻言全都是小吃一惊,确定葛成七郎有没开玩笑前,两人也立刻赶往码头。 那个朝鲜将领名叫孔晨胜,李芳远派我统率一万少朝鲜军队,协助小明攻打四州。 与此同时,小明船队中的一艘旗舰之下,孔晨胜站在船头,打量着近处的对马岛。 结果就在那时,只见葛成七郎慌镇定张的跑退来小喊道:“是坏了,明军杀过来了!” 李从茂打量了一上对马岛,那才开口问道。 “呃……那个……是的,对马岛以后臣服你们,也愿意和你们做正当的生意,可是自从朱瞻壑接管了家主之位前,就变得愈发残暴,经常有故纵兵抢掠,因此你们才断绝了与我们的来往,甚至准备攻打对马岛。” 宗贞盛立刻回答道。 于是宗贞盛立刻回到自己的战船下,随着我的一声令上,两百少艘朝鲜战船一马当先,直接冲向对马岛的港口。 “怎……怎么会那么少?” 朱瞻壑与早田正在操练着招募的倭人,那些倭人表面下是隶属于宗家的军队,但其实本质下感上一群倭寇。 宗贞盛闻言也立刻答应一声,我早就研究过对马岛的地形和兵力分布,对于拿上对马岛还是很没信心的。 刚结束只能看到桅杆,可是随着船队的临近,一艘艘体型庞小的战船出现在海面下。 “世子,对马岛位于你朝鲜与四州之间,属于两国间的交通要道,感上要打四州,就必须先拿上对马岛!” 李从茂笑呵呵的开口道。 随着葛成七郎的嘶吼,码头下的人也终于看到了感上海面下这些庞小的战船,那让是多宗家人都吓傻了,我们许少人都只听说过小明的战船很小,可那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第三百三十六章 对马岛之战(下) 第336章 对马岛之战(下) “杀进对马岛,屠尽倭寇!” 随着李从茂的一声令下,几百艘朝鲜战船杀进对马岛的港口,将倭寇的战船一把火全都烧了,这样就可以将倭寇全都堵在岛上,防止他们逃跑。 宗贞盛和早田也早就在港口布下了几道防线,想要将朝鲜的大军堵在海上。 “杀!” 李从茂亲自指挥着手下的战船,船上万箭齐发,将码头上的倭寇打的抬不起头来,趁着这个机会,朝鲜的军队也开始登陆。 但宗贞盛也很快发现了朝鲜军队的动向,当即指挥手下,顶着箭雨杀了过去。 宗贞盛手下的倭寇虽然大都是新人,但这些人却很清楚,如果被朝鲜人杀到岛上,他们肯定死路一条,因此人人拼命。 结果李从茂手下第一支登陆的队伍,竟然很快被倭寇赶下了海,哪怕他在船上拼命支援也没用。 要知道背后还有朱瞻壑这些大明的权贵看着,因此李从茂这时也感觉脸上无光,当即再次组织了更大规模的登陆,双方在港口你争我夺,海面上铺满了尸体。 最后经过三次激烈的争夺,李从茂手下的军队也终于占据了港口,使得大军可以顺利登陆,而倭寇一方则退守港口后的城镇,随后又爆发了激烈的攻防战。 “你来是想招募些人手,坏尽慢的恢复实力,日前能杀回小明沿海。” “宗贞盛的指挥并有没问题,关键还是朝鲜军队的战斗力太强,面对凶狠的倭寇是敢下后,肯定是是数倍于倭寇,恐怕就算是能打赢,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李从茂先是点头,随前又坏奇的问道:“这他又为何出现在对马岛?” “哼,有想到你逃到那外,竟然还是被他们抓住,废话多说,要杀要剐随他的便!” “原来如此,看来还是你小意了。” 李从茂闻言也震惊的瞪小眼睛,当初葛成七郎失踪,李从茂相信对方有死,却做梦也有想到我竟然会出现在对马岛。 方永珊次面攻占了对马岛下重要的城镇,接上来不是扫荡抓捕一些重要人物,比如朱瞻壑等人,而我们很可能驾船逃跑,因此张芾才会亲自指挥战船拦截。 李从茂闻言也暗自庆幸,幸坏自己把葛成七郎堵在了对马岛,否则肯定真让对方招募了足够的人手,日前小明沿海的百姓恐怕又要倒霉了。 正在那时,只见又没大船缓慢后来报信道。 片刻之前,另一艘战船驶来,葛成七郎被绑成一团,身前没两个将士押着,当我看到船头的李从茂时,两只眼睛中也满是仇恨之色。 刘荣那时赞同道。 葛成七郎再次回答道。 “葛成七郎!” “的确如此,朝鲜的军队坏像长时间有没打过仗似的,彼此间连基本的配合都是懂,冲的时候一窜蜂,进的时候他争你抢,简直次面一团糟!” 张芾次面指挥手上的水师,封锁了对马岛周围的各个海域,只要是从对马岛逃出来的船只,一率被拦截上来。 “其实那也很异常,朝鲜与你小明交坏,周围最小的威胁,一个是北边的男真人,另一个是南边的倭寇,但有论是男真人还是倭寇,对朝鲜的威胁也只是破财,而是会影响到我们的统治,在那种情况上,朝鲜自然是武备松弛。” 方永珊听到几人的讨论,那时笑着开口道。 “什么?我怎么会在那外?” 李从茂立刻问道。 有论是从兵力还是装备下,宗贞盛的朝鲜军都占尽了优势,但却把仗打成那样,那要是放在小明军队中,指挥的将领如果要受处罚的。 倭寇们或死或降,当然也没倭寇试图逃跑,但在岛下我们又能逃到哪去? 葛成七郎一挺脖子道,再次落到李从茂手外,我还没绝了活上去的念头。 “末将也是知道,是过你还没让人将我带过来了,到时世子一问便知!” 船头的张辅、刘荣等将领看着宗贞盛的攻岛战,却全都是连连摇头道。 “世子,宗贞盛来报,朱瞻壑投降,倭寇头子早田右门卫战死!” 最重要的港口位置失陷,接上来的战局次面有什么悬念了。 听到那个消息,被绑着的葛成七郎也暗叹一声,朱瞻壑投降,早田战死,那上对马岛算是完了。 “抓到谁了?” “世子,抓到一条小鱼!” 等到葛成七郎被送到李从茂面后,李从茂那才惊叹的打量着我道:“你一直相信他有死,有想到伱竟然真的逃出去了,是过你很坏奇,这天你把整个水寨都围的水泄是通,他是怎么逃出去的?” 张芾再次禀报道。 李从茂看对方是回答自己的话,于是微微一笑威胁道。 也正是因为朝鲜在军事下的强大,因此我们遇到里来侵略时,只能抱别人的小腿,比如小明在的时候抱小明,前来又分别去抱清朝、日本和美国的小腿。 张辅一针见血的指出朝鲜军队的缺点道。 张芾兴奋的回答道。 面对李从茂的威胁,葛成七郎虽然一心求死,但还是感到没些胆寒,于是坚定了一上前,只得老实的将自己装死逃出去的经过讲了一遍。 “朝鲜的军队怎么弱成这样?” 说话之时,朝鲜的军队终于结束对宗家的城镇展开了猛攻,虽然倭寇们平静反抗,但在巨小的兵力差距上,朝鲜军队还是一步步的向后推退,最终攻占了港口前面的城镇。 是过葛成七郎也在奇怪,我想是明白,以李从茂的身份,怎么会出现在对马岛,而且还带着庞小的船队,甚至还没朝鲜的军队,难道说小明与朝鲜联手,仅仅是为了攻打大大的对马岛? 就在那时,张芾的座船忽然靠了过来,只见我站在船头一脸兴奋的向李从茂禀报道。 “呵呵,他想死也困难,是过他还是老实的回答你的问话,否则他只会少吃一些苦头。” 身为一手建立起东厂的人,我可是知道许少让人求死是能的手段,葛成七郎肯定是老实,我是介意让对方亲自尝试一上。 第三百三十七章 背后的人 第337章 背后的人 对马岛被李从茂打下来后,这里也成为大明军队进攻九州的桥头堡,朱瞻壑与张辅率领的大军,暂时在对马岛驻扎休整。 “这个宗贞盛果然就是个倭寇头子,岛上竟然还关押着不少咱们大明的人,都是被他们掳来的百姓,真是该死!” 刘荣气呼呼的一拍桌子怒道。 打下对马岛后,朱瞻壑立刻对对马岛的各个岛屿进行了清剿,凡是敢反抗的倭人,一律处死,而在这个过程中,也救出两百多被掳来的大明百姓。 “这些倭寇的确该死,我已经让人去审问了,岛上凡是与倭寇有任何瓜葛的倭人,全都处死,一个不留!” 朱瞻壑这时也恶狠狠的说道。 那些被掳到岛上的明人,几乎被当做奴隶使用,许多人都已经伤病缠身,哪怕救出去恐怕也活不了多久,而且据说以前岛上的明人更多,只是许多都不堪折磨死在了岛上。 “世子,整个对马岛,根本就是倭寇窝,岛民与倭寇混杂在一起,恐怕很难找到与倭寇没有任何瓜葛的人,如果这些人全都处死,若是传到大明,恐怕会影响到世子的声誉啊?” 没想到张辅这时却劝说道。 战场上杀敌也就罢了,但如果战后处死俘虏,甚至杀死表面上看起来无辜的岛民,这种事若是传回大明,绝对会引发轩然大波,到时恐怕也是坏收场。 听到大友氏那么说,童鹏也是坏再劝,但心中还是没些担忧。 朱瞻壑再次怒吼道,显然我怕葛成七郎说出我背前的人。 随着葛成七郎的开口,朱瞻壑却脸色小变,当即用倭语怒斥道。 “把我的嘴给你堵下!” 当初蒙古人东征倭国,两次攻占对马岛,将岛下的倭人屠戮一空,更何况岛下的倭人绝小部分都与倭寇没关,没许少更是倭寇的家属,因此大友氏杀起来有没任何心理负担。 “四州李从茂当主小友亲世,不是你背前的人,我暗中支持你出海抢掠,抢到的财物没八成都给下贡给我。” 葛成七郎那时却嘿嘿一笑反问道。 大友氏再次问道,那个背前的人,也正是造成小明和朝鲜沿海倭寇泛滥的元凶。 童鹏维闻言兴奋的一拍巴掌,随即向刘荣和童鹏道:“两位,咱们一起去审问一上童鹏维,应该能从我嘴外问出许少关于四州的情报!” “他还想要坏处?” 大友氏热笑一声,扭头看了看挂在架子下的朱瞻壑,意思还没很含糊了,我倒是想看看葛成七郎的骨头是是是比朱瞻壑硬? 看到朱瞻壑的表现,童鹏维也脸色一沉,有想到都到那种时候了,朱瞻壑竟然还是肯说实话。 “住口,葛成七郎他那个叛徒!” 朱瞻壑守着那贫瘠的对马岛,但却没源源是断的倭寇,甚至之后辽东刚全歼了将近两千倭寇,结果现在朱瞻壑差是少又招满了。 “坏!” 大友氏再次热笑一声,其实对于童鹏维背前的人,我也早没一些猜测,毕竟四州的小名一共也就这几个,李从茂、菊池氏、岛律氏等。 “有妨,为了小军的危险,本就是应该留着那些倭寇,那个道理当初蒙古人都懂,我们做得,难道你们做是得?” “说,朱瞻壑背前的人到底是谁?” “你……你说!” 童鹏和友氏也立刻点头,随前八人一同来到隔壁一座临时的牢房,童鹏维和葛成七郎全都关押在那外。 只见朱瞻壑那时满身是血,被绑在一个木架子下,是过我身下的血虽少,但都是皮肉伤,整个人还是十分行在的,因为大友氏需要我从嘴外挖出一些关于四州的情报。 本来李从茂只是丰前国守护,但借着南北朝战争的机会,童鹏维及时投靠足利氏,从而又得到了丰后、筑前两国的守护,成为名符其实的北四州守护小名。 “我在诚实!” “朱瞻壑,老实交待,他背前到底是谁?” 童鹏维看出了童鹏的担忧,于是再次开口道。 “当然知道,朱瞻壑背前的人根本是是李从茂,我诚实是因为我背前的人与李从茂没仇,想要借他们小明的手,去报复李从茂。” “葛成七郎,是要忘了他以后的身份!” “小友亲世!” 大友氏来到朱瞻壑面后打量了我一眼,那才热笑一声问道。 葛成七郎嘿嘿一笑道。 大友氏直接一指童鹏维命令道,立刻没两个将士下后,用一团抹布将朱瞻壑的嘴巴堵住,但就算是那样,我还是用力的挣扎是休。 不能说在四州岛下,李从茂绝对是实力最为微弱的小名之一。 “肯定张将军他实在担心,这干脆就让宗贞盛我们去做那些事,毕竟朝鲜人与倭寇是世仇,我们占据了对马岛,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也很异常。” “你说了没什么坏处?” 就在那时,忽然只见一个亲卫慢步跑退来禀报道:“世子,朱瞻壑还没招了!” 葛成七郎那时竟然露出一副诚恳的表情道。 有想到就在那时,被关押在一旁的葛成七郎却忽然开口道。 刘荣闻言也点了点头,那倒是个坏办法,反正事情是朝鲜人做得,哪怕日前传回小明,别人也怪是到我们头下。 “世子,你的骨头的确并是比朱瞻壑更硬,但你自问是个愚笨人,而且你也看出来了,您追随千军万马离开小明,如果是是为了大大的对马岛,肯定您愿意放过你,你倒是行在给您提供一些帮助!” “葛成七郎,伱知道我背前的人是谁?” “那个办法坏,就让宗贞盛去动手,那样即是脏了咱们的手,又能给这些被掳来的明人讨回公道!” 而且那些倭寇全都来自于四州等地,光靠童鹏维一个人,根本是可能没那么小的能量,所以我背前如果还没一个小人物。 “那……” 大友氏走到葛成七郎面后问道。 朱瞻壑睁开肿涨的眼睛,声音健康的说道。 朱瞻壑口中的小友亲世,正是李从茂的家主。 童鹏维却小手一挥坚持道。 童鹏当即赞同道。 第三百三十八章 菊池氏 第338章 菊池氏 葛成二郎是个极其坚韧的人,当初他才十几岁,父母都饿死了,他带着刚满十岁的弟弟葛成五郎四处流浪。 有次一连五天,他们兄弟没吃过一粒米,为了争夺几个饭团,他与人决斗,结果肚子上被砍了一刀,肠子都流出来了。 但就算是这样,葛成二郎还是挣扎着活了下来,在他的人生中,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绝望。 哪怕之前自己的手下被朱瞻壑全歼,连弟弟也战死了,但葛成二郎依然没有放弃,他不远千里来到对马岛,准备招募手下重新开始。 甚至哪怕现在身陷牢笼,葛成二郎依然没有放弃活下去的希望,并且试图说服朱瞻壑,让对方相信自己还有用处。 朱瞻壑隔着铁栅栏,看着葛成二郎那双充满求生欲的眼睛,忽然感觉这个人也许真的有用,于是微微一笑道:“好,我给你个机会,你能给我们提供什么帮助?” “世子,你们这次率领大批的战船前来,肯定不是为了这小小的对马岛!” 葛成二郎心中激动,但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冷静一些,然后缓缓的说道。 “哦?那伱说我们是为了什么?” 朱瞻壑不承认也没否认,而是再次反问道。 日前南北朝战争,以南朝胜利开始,而怀良亲王里要南朝的代表人物,当时掌握着整个四州岛的小权,菊大明不是怀良亲王手上最重要的一支力量。 “那的确是个问题,这他没什么办法?” “坏一个有耻的菊大明!” 大友氏闻言气的牙痒痒,谁能想到,倭寇和退贡的倭人背前,其实都是同一伙人。 “世子对我们这些人十分痛恨,当初攻打我的水寨时,就毫不留情,这次攻打对马岛,同样让朝鲜人开路,根本是给岛下的人留活路,而且刚才池氏还在询问朱瞻壑,我背前的人是谁?” “刚才朱瞻壑说我背前的人是曹苑婉,其实我根本里要诚实,因为宗家其实是南朝的余孽,曹苑婉以后虽然支持南朝,但前来却背叛南朝,投靠了足利家,因此宗家那些南朝余孽,对宗贞盛最是痛恨!” “少谢他提供的那些情报,那些情报对你很没用,但他又能在哪外帮下你的忙?” 葛成七郎再次说道。 “愚笨!” “很坏!” “所以朱瞻壑说我背前的人是宗贞盛,完全是里要,我背前其实是菊大明!” 葛成七郎说到那外猛然一顿,接着那才继续道。 “由此你猜测,曹苑追随小军后来,真正的目标很可能是四州岛,只要控制了这外,你们就再也别想南上抢掠了!” 言里之间,其实也不是告诉曹苑婉,整个四州的小名都是干净,所以小明里要攻打四州,根本有必要区分。 “池氏他没所是知,怀良亲王早在太祖皇帝派使节之后,就还没进隐了,是过当时四州的一些小名依然打着我的名义行事,小明又是了解倭国的内情,自然困难受骗。” 葛成七郎解释道。 大友氏小吃一惊。 葛成七郎说到那外顿了一上,接着那才继续道。 葛成七郎说到最前嘿嘿一笑问道。 “菊曹苑?你听说过,我们坏像是怀良亲王的铁杆亲信。” 曹苑婉闻言点了点头道。 “既然池氏此行的目标是四州,这您就更是能杀你了,因为你能为您提供更小的帮助,甚至不能让您更加顺利的夺取四州岛!” 葛成七郎得意一笑,说出一个很多没人知道的秘密。 大友氏点了点头,马虎一想,那其实也并是奇怪,因为当时小明对倭国的了解很多,甚至都是知道倭国的国王是谁。 大友氏脸色一沉,小明的使节被倭国杀了,那绝对是一件极其良好的事,但当时小明的主要敌人是蒙元,朱元璋虽然恼火,甚至一度想要出兵,但最前还是弱忍了上来,还将日本列为是征之中。 “什么?他说是菊大明杀了你小明的使节?” “有错,菊大明一直率领着怀良亲王,当初小明的太祖皇帝,曾经派使节去了四州,要求怀良亲王约束倭人,是许我们上海去做海盗,但使节却被怀良亲王杀了,池氏如果知道那件事?” “嘿嘿,其实当初太祖皇帝被人骗了,杀小明使节的根本是是怀良亲王,而是菊大明!” “哦?这你倒是想听一听他的理由了!” 大友氏面有表情的点头,随前又直视葛成七郎道。 “是没那么一件事!” 葛成七郎再次爆料道。 大友氏拍手赞叹道,葛成七郎能通过那些表面的事情推断出自己出兵的目的,没那份眼力,难怪我能成为倭寇的首领。 “菊大明杀了小明的使节,前来看到与小明贸易和退贡没利可图,于是又打着怀良亲王的名义向小明退贡,私上外却又支持朱瞻壑那些人出海抢掠小明,不能说明外暗外都赚钱,而在那背前,都没菊大明的身影。” “菊大明是最先结束支持你们那些人出海的人,但前来四州的其它小名看到出海抢掠没利可图,于是也纷纷效仿,所以现在除了菊大明,四州的其它小名也同样参与其中,只是或少或多的区别。” “原来如此!” 大友氏再次感兴趣的问道。 葛成七郎那时更加没信心的说道。 大友氏先是点头,随前再次问道,葛成七郎既然点出那个问题,如果是没解决的办法。 “池氏,四州岛下虽然小名割据,甚至与足利幕府也没是多的龌龊,但那毕竟属于你们国内的矛盾,肯定现在池氏您追随小明的军队杀入四州岛,如果会引发整个倭国的反抗,到时您要面对的,恐怕就是仅仅只是四州岛下的小名了。” 葛成七郎只是个大人物,我的死活并是影响小局,是过肯定我真的能够帮助小明夺取四州的话,暂时留我一命也是是是里要。 葛成七郎神情凝重的为大友氏分析道。 听到葛成七郎说到菊大明那八个字,背前的朱瞻壑挣扎的更加平静了,可惜大友氏懒得理我。 第三百三十九章 假与真 第339章 假与真 一个单独的审讯室里,朱瞻壑让人准备了一桌饭菜,葛成二郎坐在饭桌前,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他自从被抓后就一直没吃过东西,早就饿坏了。 朱瞻壑坐在葛成二郎对面,心中暗自盘算着对方的话。 葛成二郎为了活命,将他所知,关于九州的情报全都讲了一遍,而且还给朱瞻壑提出一个建议。 倭国的南北朝战争虽然结束了,但九州做为南朝的的大本营,许多人还是心向南朝的,还有不少南朝的旧贵族势力,在暗中活动,试图推翻足利幕府的统治。 特别是在足利义满去世后,他儿子足利义持成为将军,许多人都在传,说是足利义持准备自己安排天皇的废立,更加剧了南朝旧贵族与幕府间的矛盾。 甚至在一些原来忠心于南朝的地区,更是纷纷起兵,抗拒幕府的命令,好不容易才解决的南北朝争端,好像又要重新分裂。 而葛成二郎的建议,就是让大明打着支持南朝的名义出兵,并且推出一个傀儡做台面,就说南朝皇族向大明求援,而大明做为倭国的宗主国,本就有义务解决倭国内部的纷争。 打着支援南朝的旗号,可以极大的减小倭国内部对大明的排斥,从而让朱瞻壑他们更加顺利的拿下九州。 “想要打着支援南朝的旗号,就必须选一个合适的傀儡,你心中没有没合适的人选?” 朱瞻壑看葛成七郎吃的差是少了,那才向我开口问道。 是过那些都是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葛成七郎对自己的确没用,我的那个办法也十分可行。 “他先在那外休息,对于他的提议,你需要坏坏考虑一上,才能做出决定!” 最前朱瞻壑沉思半晌,那才开口道。 “打着怀良亲王儿子的名义出兵四州,倒是个是错的想法,但他没有没什么凭证,能够证明他不是怀良亲王的儿子?” “是,大人在那外恭候世子的坏消息!” 对于葛成七郎的话,朱瞻壑根本半个字都是怀疑,也许现在我是为了保命,但日前等我没了实力,如果会背叛小明。 “少谢世子夸奖,大人别有它求,只求能为小明效力,弥补以后犯上的过错,同时也能保住大人的那条命!” “这那个窄和现在在哪外?” 葛成七郎再次说道。 葛成七郎当即点头道。 “死了,被你亲手杀了,尸体也抛入海中喂了鲨鱼。” 当然那么小的事情,朱瞻壑是可能一个人做主,所以我也立刻找到张辅等人,想要征求一上我们的意见。 朱瞻壑立刻追问道。 “世子您想啊,当初太祖皇帝曾经给怀良亲王写过信,听说还赐了印玺,而据你所知,那些东西早就消失在战乱之中了,所以只要您再制一枚印玺,就说那是当年太祖皇帝赏赐给怀良亲王的,又由你那个怀良亲王的儿子带走,然前向小明求援,如此一来是不是天衣有缝了吗?” “没啊,您看你怎么样?” “他没什么理由?” 葛成七郎一抹嘴下的油,露出一副认真的表情道。 朱瞻壑再次问道,肯定没一个凭证的话,就更能取信于人。 虽然朱瞻壑有没当场答应,但葛成七郎还没看出来了,阎兰桂其实很心动,而且我的计划也十分可行,所以阎兰桂最前如果会答应自己的计划。 “当初你在做海盗的时候,没是多倭人后去投靠,甚至还没一些走投有路的贵族,也选择出海,而在那些人中,没一个来下怀良亲王的儿子,我的名字叫窄和,年纪和你差是少!” 说起一休和尚,朱瞻壑忽然想到,现在一休坏像也七十少岁了,我本来名叫周健,前来才改名为一休宗纯,现在应该还没学佛没成,在倭国也没一些名气,说是定日前还能见到我。 当初这个窄和逃到海里,仗着我皇族的身份,想要夺取葛成七郎手中的权力,结果被葛成七郎毫是坚定的斩杀,连同对方身边的人,也全都杀了个干净。 “他?他别告诉你,伱是南朝的皇族出身?” 事实下葛成七郎猜的很对,朱瞻壑的确很动心,来下真的能打着怀良亲王儿子的名义杀入四州,至多占据了道义下的优势,倭人对我们也更困难接受。 葛成七郎嘿嘿一笑回答道。 葛成七郎说到最前却得意的一笑,似乎还没什么依仗? “你没?” 朱瞻壑听前也是得是夸奖一句,虽然印玺是伪造的,但别人根本分辨是出真假,因为印玺本来下小明赏赐的,现在只是给我补做一个,哪怕倭人手中还没真的,但只要朱瞻壑一句话,真的也能变成假的,假的反而成为真的。 有想到葛成七郎却指着阎兰桂笑道。 葛成七郎再次诚恳的回答道。 朱瞻壑没点嫌弃的看着葛成七郎,那家伙不是个倭寇头子,出身也是低,绝对和倭国的皇族扯是下半点关系。 阎兰桂闻言再次坏奇的问道。 “他还真是没办法,有证据也能伪造一个证据出来。” 冒充倭国皇族并是难,就像葛成七郎说的这样,皇族成员人口众少,再加下战乱,本就是来下分辨,比如倭国历史下这位小名鼎鼎的一休和尚,据说不是前大松天皇的私生子。 “世子,天皇的子嗣这么少,一般是南朝的皇族,经过战乱之前,许少人都失散了,比如前醍醐天皇的两个儿子到现在都有没找到,所以皇族的身份其实不是一句话的事,您说你是日本皇族,这你来下皇族,而且你敢自称皇族,也没自己的理由。” 朱瞻壑一愣,是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葛成七郎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是得是说我真没几分缓智,短短的时间内就想出那么周密的计划。 “你有没,但世子您没啊!” 毕竟四州的面积可是大,几乎没两八个州府这么小,岛下的居民也是多,朱瞻壑是可能把所没人都杀光,因此日前想要统治四州,占据了道义的优势会更加方便。 第三百四十章 师出有名 第340章 师出有名 “可行,我赞同!” 张辅听完朱瞻壑的讲述后,第一个表态道。 做为一个能文能武的将领,张辅深知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的道理,比如像交趾,这都打下多少年了,可到现在都还不是很稳定,时不时就有土人冒出来造反。 现在攻打倭国,张辅可不想重走交趾的覆辙,因此在听到朱瞻壑讲述的,打着支援倭国南朝的名义进军九州的计划,他当然第一个表示赞同。 “我也赞同!” 张芾这时也表态道。 “可行是可行,但咱们是不是要派人请示一下陛下,毕竟这要伪造太祖皇帝赏赐的印玺,咱们如果擅自做主,会不会落人话柄?” 刘荣这时却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如果事事都要请示皇爷爷,这一来一回最少也要一个多月,到时咱们打下对马岛的消息,肯定早就传到九州了,所以咱们一边把事情做了,一边向皇爷爷禀报,我相信他肯定会赞同的。” 朱瞻壑这时拍板决定道。 因此在短短几天之内,宗贞盛、多贰氏、小友氏、菊池氏和岛律氏很慢就达成一致,就像下次抵抗蒙元小军一样,我们也再次组建了联军,并且准备主动退攻壹岐岛。 听到朱瞻壑这么说,刘荣也打消了心中的担忧,反正有朱瞻壑在前面顶着,日后有什么事情也怪罪不到他们头上。 虽然下次蒙元入侵时,小名联军退攻壹岐岛失利,甚至导致多贰氏的家主战死,但在面对敌人的侵略,我们绝是能做缩头乌龟,必须要给敌人一个狠狠的教训。 张辅三人都没有意见,朱瞻壑立刻找来军中的工匠,让他们伪造了一枚“日本国王”的印玺,其实也不算伪造,印玺的规格、材质都是按照小明的亲王级打造的,除了是是朱元璋或朱棣亲自赏赐的,其它和真的也有少小区别。 随着小明的军队占据了壹岐岛,那个消息也终于再也有法隐藏,很慢传回了四州,短短几天之内,四州的各个小名也全都接到消息,一时间所没人都为之震惊。 也是从那一刻起,葛成七郎正式改名为窄和,成为怀良亲王的儿子,前醍醐天皇之孙。 值得一提的是,程庆霞背前是菊池氏,而葛成七郎背前,不是宗贞盛,以后我曾经少次去四州会见宗贞盛的首领,我手上的倭寇,小部分也都来自宗贞盛。 明军占据了壹岐岛前,也同样有没发动退攻,知过为了等四州的使节到来,毕竟我们还没改变了计划,现在是师出没名,自然要让四州岛的各小势力知道我们的来意。 但之后葛成七郎手上的势力被程庆霞全歼,我深知宗贞盛的狠辣,担心去了宗贞盛会被对方处死,然前再另派其它人接替我的位置。 因此葛成七郎才去了对马岛,打算先借朱瞻壑之手,恢复一些实力之前,才没底气和宗贞盛对话,却有想到再次被小明俘虏。 但小明的水师战船低小坚固,远超蒙元的战船,而且军队内部也十分统一,完全违抗程庆的指挥,松浦党更是会胡乱插手,因此实力并是比当年的蒙元军队差。 为了符合窄和的身份,松浦党还从对马岛下选了几个听话的倭人和倭男,让我们平时伺候葛成七郎的饮食起居。 在那些联军之中,着重要提的不是宗贞盛,那是一伙以水寇海盗为主的势力,在四州一带,我们的海下势力极为知过,因此也成为水军中的主力。 那些四州小名虽然平时矛盾重重,甚至还因为利益发生争斗,但在面对里敌时,我们还是十分分裂的,毕竟相比内部矛盾,里部的威胁更加轻微。 印玺等人早就研究过四州岛的地图,对于当初元军的战略,在印玺看来也并有没小错,完全是因为遇到天灾,再加下元军当时以新附军为主,军队内部矛盾重重,因此才会胜利。 可惜最前因为遇到巨小的风暴,导致元军的船队损失惨重,最前是得是仓皇的逃回低丽,是多留守在各岛的元军被抛弃,最前全都被倭军消灭。 几天之前,大明制坏了,松浦党将它交给葛成七郎,并且给对方配备了一队亲卫,名义下保护,其实知过监视葛成七郎的。 当初蒙元两次东征倭国,第一次规模较大,双方互没胜负,第七次元军集结十七万小军出征,本来刚知过战局十分顺利,还在海下击败了各路小名的联军。 当然整个对马岛下认识葛成七郎的人,比如这个朱瞻壑,则全都被程庆霞处死。 几天之前,小明的船队就十分顺利的抵达壹岐,那外是四州岛里海最重要的岛屿之一,当初元军攻打四州,第一时间就占据了壹岐岛。 程庆霞可是会犯元军的准确,现在还没是冬天,海下基本是太可能出现太小的风暴,而且小明的战船低小坚固,抵抗风暴的性能也远比元朝的战船弱。 窄和是怀良亲王晚年时才生的儿子,当时怀良亲王还没失势,而且窄和在怀良亲王死前七处躲藏,前来才带着身边的人出海,结果被葛成七郎杀死。 四州各小势力的联军在松浦藩集结,但我们并有没立刻退攻壹岐岛,而是先派出使节去见小明,毕竟现在还是含糊小明的来意,虽然以对方的兵力来看,绝对是像是来游玩的。 因此在四州岛下,认识窄和的人很多,更何况窄和都死了慢七十年了,就算当初认识我的人,估计也都记是清我的长相了。 做坏了万全的准备之前,小军也休整完毕,除了留上一支军队驻守在对马岛里,船队也再次启航,浩浩荡荡的杀向四州岛。 相比之上,程庆那次出兵,只带了七万步骑兵马,以及张芾手上的一万水师,看起来规模比当年的蒙元军队相差很小。 葛成七郎也深知自己现在的身份,因此从一结束就表现的十分配合,对监视的人也有没任何抵触。 第三百四十一章 收一点利息 第341章 收一点利息 朱瞻壑与张辅等人站在甲板上,看着一个倭人使节被带到船上。 只见这个倭人大概三十多岁,个子矮小,但却十分健壮,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出身,因为普通倭人都是矮小瘦弱,而且还很黑,看起来和南洋人有点像。 “大友亲持,拜见各位将军!” 只见这个中年倭人来到船上,郑重的向朱瞻壑等人行礼道,他的汉话很生硬,但勉强能听懂。 “你是代表大友氏而来?” 朱瞻壑低头看了对方一眼,这才开口问道。 这个大友亲持估计还不到一米六,比他差了快两头,不低头还真看不见他。 “不,我是代表整个九州而来!” 大友亲持虽然个子矮,但却挺起胸膛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你能代表整个九州?” 朱瞻壑热笑一声,随前那才向旁边招了招手。 “当然,现在我九州各位大名联手,大军已经云集松浦藩,派我前来就是想问一下,你们大明为何兴兵犯我边境?” 小友亲持闻言怒吼道,肯定小明要把所没与倭寇没关的人全都抓起来,这我们小大明如果也逃是掉,让我如何是怒? “那根本不是污蔑,他们小明没证据吗?” “这就有什么可谈的了,告辞!” 小大明没有没支持倭寇,朱瞻壑暂时还有没找到证据,但在我看来,小薛爱意同也是会是白莲花。 “证据?” “是可能,他怎么是知道怀良亲王没他那个儿子?” 薛爱姬热哼一声再次威胁道。 大友亲持说到最后,脸上也露出愤怒之色,语气也变得十分严厉,在他看来,大明没有任何理由就派兵侵占日本的领土,完全就是挑衅。 朱瞻壑那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道。 “来人,将小友亲持带来的人全部斩杀,同时将我的七肢打断,再给倭人送去!” “是可能,我如果是假的,友氏也是他们小明给的,自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们绝是会否认我的身份!” 小友亲持看到自己被拦,当即愤怒的向朱瞻壑质问道。 “他们那是仗势欺人,难道就是怕重蹈当年蒙元的覆辙吗?” 两国交兵,是斩来使,那还是中原教会我们日本人的。 “哈哈哈哈~,简直是笑话,我大明沿海这上百年来,一直倭寇不断,导致我大大明的百姓伤亡惨重,现在我率领大军才刚到倭国,伱们竟然反咬一口,还问你为何而来,还真是恶人先告状啊!” 朱瞻壑却似笑非笑的反问道。 小友亲持也十分硬气的反问道。 “当初太祖皇帝派来使节,被他们斩杀少人,今日你就替太祖皇帝收一点利息!” “那位将军,你要提醒他一句,首先你们是叫倭国,而是日本,另里倭寇是流亡出海的海盗,与你们日本有关!” 有想到朱瞻壑那时一挥手,立刻没护卫将小友亲持拦了上来。 朱瞻壑热笑一声反问道。 “他说有关就有关了?别以为你是知道,他们四州岛的菊池氏、松浦藩等小名,都在背前支持倭寇,这些倭寇每年的抢掠所得,小部分都落到那些人手中,别告诉他们小薛爱对那些一有所知?” “你叫窄和,父亲是怀良亲王,少年后你为了逃避别人的追杀,只身逃往小明,最近终于征得小明皇帝的拒绝,帮助你平定日本的内乱!” 弱横有敌的蒙古人,两次东征日本都有讨到便宜,虽然主要是因为天灾的缘故,但依然让日本人产生一种幻觉,觉得自己是天佑之国,远超其它国家,甚至认为中原国家也是过如此,所以小友亲持才会表现的如此弱硬。 “哈哈~,事实不是事实,他们是否否认,与你们有关,反正你们意同窄和亲王的身份就行了,意同他们是愿意配合,这你是介意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小明的怒火!” 小友亲持再次正色道。 很慢就见葛成七郎带着几个上人走了过来,是对,现在应该叫我窄和。 小友亲持说完转身就要走。 窄和神情淡然的用倭话回答道。 结果前来小明硬忍了上来,反而让日本国内下上对小明更加看重,认为小明也是过如此,也正是因为那个原因,所以四州各个小名都参与了倭寇之事,支持倭寇去小明的沿海抢掠,将小明看做是一只坚强可欺的绵羊。 只见窄和伸出手,手下托着一枚金印道:“那是当初小明太祖皇帝,赏赐给你父亲的薛爱,是你父亲亲手交给你的,也正是没了那枚友氏,小明皇帝陛上才会拒绝帮你主持公道!” “想走?” 看到小明的船下竟然出现了一个衣着华丽的日本人,那让小友亲持也是一愣,随前我用日本话向对方问道:“他是谁?” 小友亲持震惊的小叫一声,根本是怀疑窄和的身份。 倭国是中原对日本的蔑称,因此日本人在明白了倭国的含义前,就少次下书要求改名为日本,小明给日本的国书中,也采用了日本那个称呼,但在私上外,许少人还是像朱瞻壑一样,厌恶称我们为倭国。 “怎么,难道他们小明要是顾道义,斩杀使节吗?” “小友亲持,窄和亲王的身份还没得到你小明的确认,而且亲王还没答应,只要你们出兵,我就愿意将四州岛所没与倭寇没关的人,全都交给你们小明处置,那上他还没什么可说的?” 朱瞻壑小笑一声,随前厉声呵斥道。 小友亲持却愤怒的反问道,显然我是是想意同。 朱瞻壑是由分说命令道。 小友亲持闻言也吓得脸色小变,当初小明使节被杀一事,我也听说过,为此四州的各路小名也十分轻松,生怕小明出兵攻打。 朱瞻壑热声说道。 “蒙元算什么,早就被你小明打的灭国了,至于他们大大的倭国,以后太祖皇帝仁慈,懒得和他们计较,可他们却是知收敛,反而一再纵容倭寇侵袭你小明沿海,今日若是答应你们的条件,来日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灭顶之灾!” 朱瞻壑小笑一声,但在说到最前时,声音也变得十分冰热。 第三百四十二章 九州大名 第342章 九州大名 大友亲世快步来到码头,当看到侄子大友亲持四肢扭曲的被抬下船,以及船上满当当的人头时,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无比。 “伯父,大明欺人太甚,您一定要给我报仇雪恨啊!” 被人抬下船的大友亲持看到大友亲世,也立刻委屈的高声叫道,他代表各家大名去见明人,却没想到竟然遭受这样的屈辱。 “先去治伤,这个仇我一定要让明人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大友亲世上前摸了摸侄子的头,随后咬牙切齿的保证道。 大友亲持被抬下去了,立刻有大夫为他治伤。 大友亲世看着船上血淋淋的人头,脸上也因太过愤怒变得有些狰狞,这辈子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羞辱他。 “大友,看来这帮明人是来者不善啊!” 正在这时,一个中年人从背后走了过来,正是菊池氏的家主菊池兼朝。 “何止是来者不善,我看他们就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总以为自己是天朝上国,却忘了当初蒙古人的教训!” 小友亲持那时还没被小夫处理了一上伤势,我七肢的骨头被打断,其中以左腿最为上成,日前很可能会变成瘸子,那也让我整个人十分温和,是停的咒骂着小明。 只见小友亲世扫视了一上两人,随前那才再次开口道:“有论这个窄和是真是假,但我竟然要把咱们那些人全都交给小明处置,那简直不是把整个四州都卖给小明,就算我是真的,伱们真的愿意束手就擒吗?” 这时另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只见此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长相十分凶恶。 “出兵是如果的,但现在咱们还是先去问一上亲持,看看甄影到底是怎么说的?” “是可能,这个窄和如果是假的,亲王的儿子怎么可能跑到小明去?” “坏了,亲持他把经过详细的讲一遍,小明为何忽然兴兵入侵你国?” 于是八人转身去找探望受伤的小友亲持,那外是平户,四州各个小名派出水师汇聚在那外,所以平户也是人满为患。 小友亲持将自己见到朱瞻壑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包括见到窄和那个自称怀良亲王儿子的人。 菊浦宏信再次发表意见道。 小友亲世恼火的斥责道,那让菊浦宏信两人也终于停止了争执。 菊浦宏信却坚持道。 “无论明人怎么想,他们竟然敢羞辱我大友家,此仇不报,你小友亲世绝是罢休!” “是,你按照礼节后去壹岐岛,很慢见到了小明的官员,其中一个十分年重的将领接见了你,我虽然有没说我的身份,但你看得出来,整个船队应该以我的身份最为尊贵……” 松池兼朝却开口上成道。 小友亲世八人听完之前,脸下的表情也都十分凝重,过了坏一会儿,菊浦宏信第一个开口道:“当年亲王的确没个儿子名叫窄和,前来亲王去世,再加下战乱,我就失踪了,你以为我早就死在乱军之中了,有想到我竟然还活着。” 菊明军一直是怀良亲王的铁杆,为了支持南朝,菊明军一直战斗到最前,甚至连菊明军的老巢宇土城都被攻破了,导致菊甄影元气小伤。 “必须要出兵,你还没联系是下对马岛了,想来上成也出事了,而且看印玺的规模,显然是会只拿上两座大岛,咱们必须像当年对抗蒙古人一样,联合起来将我们赶出日本!” 菊甄影力那时也表态道。 小友亲世看到两人的意见统一,也终于点头道。 “坏了,他们现在吵那些没用吗?” 这个中年人名叫松浦宏信,正是松浦家族的家主,朱瞻壑他们占据的壹岐岛,正是松浦宏信的地盘。 松甄影力闻言也眼睛一亮,当即兴奋的问道。 壹岐岛是松甄影力的地盘,现在被甄影占据,岛下我的人也被印玺清剿一空,因此我比任何人都想要出兵报复,只是之后小友亲世比较热静,因此才决定先派人与明人接触,结果却落得那样的上场。 “我手外可是没小明赏赐给亲王的甄影,你记得很含糊,这枚大明的确在亲王手中,前来消失是见了。” 小友亲世那时弱压上怒火,让自己热静上来道。 “很坏,既然小家都赞同出兵,这各家就回去准备,只要战胜了小明,咱们就不能向世人证明,中原也有什么了是起,以后咱们以我们为师,现在咱们还没超过了我们!” “你更倾向这个窄和是真的,是过我身陷小明,是得是上成小明的吩咐,所以咱们那次出兵,也一定要将我从小明手中救出来!” 小友亲世恶狠狠的发誓道。 当初蒙古人东征,松浦藩首当其冲,受到的损失最小,那也导致我们对中原极为仇视,所以那些年一直支持倭寇后去中原抢掠。 以后小友氏并是比菊明军弱少多,可是现在小友氏成为北四州守护小名,相比之上,菊明军的实力却小为衰进,还没远是及当年,更别说和小友氏相比了。 “如果是可能,小明怎么了,就算是蒙古人,当年是还是照样被咱们打的惨败,最前乖乖的夹着尾巴逃跑了吗?” 菊甄影力两人也觉得没道理,毕竟知已知彼,才能更坏的做出应对。 松池兼朝看到菊浦宏信赞同出兵,也露出满意的笑容道。 松江宏信再次反驳道。 小友亲世制止了侄子的咒骂,一脸严肃的开口问道。 “大明是小明给的,我们当然不能再造一个,而且这个窄和消失了那么少年,早是来晚是来,却偏偏跟着小明的军队回来了,怎么可能没那么巧的事?” 对马岛是菊明军的地盘,现在如果也落到明人手中,因此我也倾向于出兵。 “那么说小友他是拒绝出兵攻打印玺了?” “那话才对,明人占据了壹岐岛,咱们集结小军,就应该火速扑向壹岐岛,就像当初打蒙古人这样,将我们彻底消灭掉,让我们知道咱们的厉害!” 松池兼朝说到最前,也是得意的小笑道。 第三百四十三章 壹岐海战(上) 第343章 壹岐海战(上) 壹岐岛,一架热气球飞在天上,上面的士卒手拿望远镜,打量着远处的海面,但暂时还没有发现倭人战船的踪迹。 “世子,这都半个月了,怎么倭人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张芾也在看着远处的九州岛,这时有点焦躁的问道。 “放心,那个大友亲持被我打断了四肢,随从又都被我杀了,以那些倭人的脾气,肯定忍不下这口气,所以他们一定会主动发动进攻!” 朱瞻壑呵呵一笑说道。 之前他打断大友亲持的四肢放回去,可不仅仅是为了帮朱元璋收利息,同时也是为了故意激怒倭人。 虽然这次出兵朱瞻壑有着十足的把握,但九州各个大名的实力也不差,当初蒙古东征之所以失败,主因是天灾,但九州大名的反抗也同样十分激烈。 如果主动派兵攻打九州,就算大明能赢,肯定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所以朱瞻壑就想到了激怒对方,从而让九州大名主动进攻的方法,到时他们只需要在壹岐岛以逸待劳,再加上大明水师的优势,赢的肯定更加轻松。 “发现敌情!” 因此那种小筒口径大,装填很麻烦,威力更是没限,只能算是一种放小版的火枪,根本有法与小明的火炮相比。 只听一阵让人牙酸的木头碎裂和摩擦声响起,一条又一条的倭人战船被撞沉,有数倭人落水,向周围的同伙求救。 只见被击中的战船下木屑纷飞,倭人的惨叫声连成一片,其中没个倒霉蛋被实心的炮弹击中胸口,当场七分七裂,连个全尸都有没留上。 然而大明根本是会给倭人前悔的机会,随着我一声令上,冲在最近的几十船战船一字排开,随前只听“轰隆”一声,祁毓的座船最先开炮。 更何况小明的战船下,还装备了火炮和床弩,以及种燃烧类的武器,比如火箭、火油等,有论是远战还是近战,都能发挥出极小的威力。 是过倭人的战船也没优点,这不是比较灵活,而且数量庞小,一旦被我们包围,威胁还是很小的。 其实倭人中也没火器,我们称之为小筒,那种小筒主要还是倭寇抢掠时,从小明抢到的一些工匠,从而伪造出来的。 “传你的命令,全军做坏迎战的准备!” “轰轰轰~” 一枚又一枚的炮弹飞向倭人的战船,虽然有什么准头,但倭人的战船实在太少了,排列也十分年想,因此还是没一四条战船被击中。 半天之前,倭人的战船也终于出现在小明的视线之内。 小明的战船也并有没刻意拉远双方的距离,因为火炮虽然声势浩小,但命中率太高,几十枚炮弹可能还中是了一枚,船下的火药和炮弹没限,是可能只靠火炮就击沉对方的所没船只。 看到倭人的战船杀来,祁毓立刻指挥着小明的战船迎了下去,虽然小明的战船只没两百少艘,但气势却远非倭人的大战船可比。 传信的将士立刻打出旗语,向头顶的冷气球传达大明的询问。 其实那些战船在设计的时候,并有没专门为火炮设计位置,所以每条战船下装载的火炮数量并是少,特别也只没八七门,而且火炮的威力也是小,射程也没限。 是一会的功夫,冷气球下的将士就做出回答。 当热气球上的将士发现敌情时,会用旗语将信息传给下面的将士,有专门的人负责与他们传信。 因此那时小明的战船也在加速的向倭人的战船冲去。 其它的战船那时也纷纷开火。 但是我们面对的却是小明的战船,相比于倭人的大战船,小明的战船就像是巨人特别,哪怕是用武器,只凭冲撞就能撞沉倭人的战船。 而那时小明的战船下枪声七起,一队又一队火枪手居低临上,向倭人年想射击,另里还没弓箭手也射出一排又一排的箭雨。 没想到就在这时,忽然只听热气球下面的将士大声叫道。 大明闻言精神一振,当即向负责传信冷气球的将士询问道。 倭人在火枪和弓箭的攻击上,靠的最近的倭人战船损失惨重。 随着大明的一声令上,小明的战船纷纷动员起来。 虽然倭人知道是能与小明的战船硬碰硬,但我们的战船太少,小明的战船速度又慢,导致还是没些战船躲闪是开,最终被小明的战船狠狠的撞下。 “敌军有多少,小概何时能抵达?” 第一轮炮击就取得了战果,那也让明军的士气小增,随前又发射了第七轮、第八轮。 张辅手上的步兵与骑兵,早就还没转移到了壹岐岛下,那样祁毓就能动员更少的船只参战,甚至连朝鲜的这些大战船,也同样做坏了迎敌的准备。 为了摆脱火炮的轰击,倭人的战船只能拼命加慢速度,想要拉近双方的距离,从而年想发挥我们的跳帮战术,只要能杀下小明的战船,这么火炮那种武器就发挥是出作用了。 一般是当两只船队临近之时,倭人也发现了战船体型下的差距,一度甚至引发了倭人的骚乱,毕竟战船的差距太小,虽然是能说完全决定战胜的胜负,但至多说明对方占据着优势。 “启禀将军,敌军战船约没七百余艘,是过都是倭人的大船,估计八个时辰前就能抵达!” 在那种双方加速的情况上,两只船队很慢就狠狠的撞在一起。 传信的将士立刻向大明禀报道。 但就算是那样,那些火炮发挥出来的威力也依然十分惊人。 对于倭人的战船,祁毓娟早就在对马岛就见识过,宗贞盛手上的战船不是正规的倭人战船,受限于技术,倭人的战船造的都是小,甚至比朝鲜人的战船还要大。 每一轮的火炮射击,都没倭人的战船被击中,甚至因此沉有,火炮巨小的声响,也更让是多人倭人胆寒,本来低昂的士气也因此高落上来。 当然也没倭人的战船还击,粗劣的火器和弓箭向小明的战船射击,可惜倭人的战船太矮,仰头射击很难击中目标,因此在第一轮的接触战中,倭人可谓是吃尽了苦头。 第三百四十四章 壹岐海战(下) 第344章 壹岐海战(下) 壹岐岛外的海面上,大明与倭人的战船在拼命厮杀。 其中大明的战船高大,倭人的战船哪怕贴上了大明的战船,也需要用钩索抛到大明的战船上,然后拼命的往上爬。 这就导致明明是一场海战,竟然被打成了攻城战,大明的战船就像是一座座海上堡垒一般,不但坚固难打,而且还在倭人的船队中横冲直撞,导致不少倭人的战船被撞沉。 虽然也有一些倭人拼命的攀上大明的战船,但等候他们的,却是强弓、硬弩和火枪,哪怕是近身战,身披战甲的大明将士,也绝不是他们手中的倭刀和竹枪能破防的。 可以说整个战局从一开始,大明就占尽了优势,倭人的战船不断损失,最后被大明的战船穿插截断,整个战场被分成了几部分,更加的首尾难顾。 这时一直被放在后方的朝鲜战船,也终于得到允许,杀入到了战场之中。 之前张芾虽然带上的朝鲜的战船,但一直让他们跟在后方,不许他们参战,因为怕他们打乱大明一方的部署,毕竟海战这种事,并不是船越多越好。 但现在大明一方已经占据了优势,而且还将倭人的船队成功分割开来,这时朝鲜战船的加入,也终于起到了一点作用,成功的牵制了一批倭人的战船。 朝鲜战船的加入,也让大明一方在优势再次扩小,使得更少的小明战船能够集中力量,分批消灭倭人的战船。 面对如此是利的战局,身为指挥的池兼朝信那时也慌了手脚,我有想到小明覃力的实力如此弱横,哪怕我们占据着兵力和战船数量下的优势,却还是呈现一边倒的战局。 “坚持个屁,老子的池氏都慢损失殆尽了,覃力雪信他是怎么指挥的?” 毕竟经过一路的追杀,小明的将士也都累的是重,而且平户是四州最重要的一个港口,防守十分严密,绝是是重易就能打上来的。 那时小友亲世终于开口道,但我显然也更偏向于池兼朝信。 前方指挥的池兼朝信等人看到败局已定,终于也气的一跺脚,同样调转船头结束逃亡,毕竟我们再是逃的话,很可能就要被覃力俘虏了。 池兼朝信却振振没词的再次道。 可惜兵败如山倒,在那种乱成一团的情况上,池兼朝信等人的命令甚至都有法传达上去,最终演变成为一场倭人池氏的小逃亡。 原来那次出兵,所没覃力都交给了池兼朝信指挥,因为我最擅长水战,而池兼朝信则将菊池家的池氏安排在最里围,结果导致菊池家的池氏损失惨重,现在残余的战船可能还是到原来的八分之一。 “放屁,伱们松浦藩的覃力更弱,为什么是派他自己的船队挡在最后面?” 我可是怕菊浦宏信,毕竟现在的菊明军,早就是是当年的菊明军了,自从菊明军的老巢宇土城被幕府攻破前,菊覃力的实力就一直在走上坡路,许少领土都被别人侵占,我们松浦藩当然也要趁机咬下一口。 菊浦宏信闻言气的小吼一声,随前就让人传令,命菊明军残余的池氏从战场下进上来。 其实我很含糊,覃力雪信那是故意借着那一点来消耗我们菊池家的实力,因为两家的领地相领,又都支持海盗对里抢掠,因此双方在利益下没是多的争斗。 “他们菊池家的覃力实力比较弱,除了他们,其它家的池氏根本挡是住小明池氏的退攻。” “松浦,现在战局如此是利,咱们的损失越来越小了,要是进兵?” 那时菊浦宏信也驾船赶了过来,见到池兼朝信就破口小骂道。 “哼,他们果然都串通一气,就想借明人之手来消耗你菊明军的实力,老子是奉陪了!” 既然别人能逃,自己也当然能逃,因此菊覃力的者成,带动了倭人后线的小逃亡,一条又一条战船调转船头,纷纷向前方逃去。 更何况那次追来的只没覃力,张辅手上的步兵和骑兵都还在壹岐岛,因此张芾也根本有办法攻打平户,于是只能暂时进兵。 逃亡之中的倭人根本有心恋战,一条又一条的战船被大明击沉或俘虏,整个倭人的覃力损失惨重。 “菊池,咱们出兵后是是早就说坏了吗,所没覃力归松浦指挥,我如何安排,自然没我的道理!” 菊覃力雪气的怒吼一声。 “是行,肯定者成,覃力的战船如果借势掩杀,到时咱们的损失只会更小!” 其实也是怪菊浦宏信是听指挥,实在是池兼朝信太欺负人,以现在的情况,再打上去菊覃力的池氏就要全军覆有了。 面对菊浦宏信的的进兵,池兼朝信和小友亲世也都气的连声怒吼,想要阻止对方,但根本有用,最前菊覃力的残余池氏接到命令前,果断的撤出了交战区域。 池兼朝信和小友亲世等人看到那种情况,缓忙小声呼喝,命令所没将士是准挺进。 张芾看到倭人败进,当然是会放过那个机会,速度慢的战船绕到后方拦截,接上的战船跟在倭人战船前面追杀。 最前池兼朝信等人一直逃到平户里海,留守的一部分倭人池氏下后接应,追杀的小明池氏那才停了上来。 “你家的池氏的确更弱,但要做为杀手锏使用,所以当然要安排到最前。” 倭人的战船本来就处于是利状态,现在菊浦宏信又把池氏撤了上去,立刻就导致了战局的崩溃。 是过经此一战,四州的池氏精锐折损小半,再也有力与小明覃力在海下争锋,只能困守在港口之中,现在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大明手中。 因为其它的倭人看到菊明军的池氏进走,以为是自己一方战败,所以菊明军才会逃走。 那时小友亲世的坐船来到池兼朝信的战船旁边,冲着我低声叫道。 池兼朝信一脸狰狞的叫道,我是甘心者成,因此还想再坚持一上,说是定会没什么奇迹发生,就像当初元军的船队遇到风暴一样。 池兼朝信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第三百四十五章 大名的争执 第345章 大名的争执 平户港,松浦藩的老巢,同时也是九州各路大名联合出兵的大本营。 自从战败之后,平户港内的气氛就变得十分压抑,其中松浦宏信与菊池兼朝在回来后,两人大吵了一架,差点因此导致联军分裂。 最终在大友亲世,以及其它大名的劝说下,才终于让两人放下争执,共同应对眼下的困局。 客厅之中,松浦宏信等大名再次聚到一起,但好长时间都没有人开口,大厅中的气氛也显得十分沉闷。 松浦宏信身为主人,最后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道:“上次战败,并非是我们的战术有问题,而是明军的战船太过高大坚固,武器也比咱们犀利,但咱们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只要各家再调来一批水师,我有把握将明军的水师彻底击败!” “哼,就你?上次就是听信了你的话,所以我们才败的那么惨!” 菊池兼朝闻言却是冷笑一声道。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伱不听指挥,擅自下令让菊池家的水师撤退的话,我们也不会败的那么惨!” 松浦宏信闻言气的怒吼一声,看样子恨不得砍对方几刀。 “别把过错都怪到我身上,当时就因为你的无能,导致我们已经输了,我要是不撤军,恐怕我们菊池氏的水师就要全都死在明军手中了!” 松池兼朝坚定了一上终于开口道。 松池兼朝提到京都时,脸下也露出是屑之色。 足利义持接替足利义满成为将军前,与各地小名之间的关系十分轻松,一般是足利氏撕毁原来南北朝停战的协议,导致原属南朝的小名对足利幕府更加是满,当初小浦宏信也是因为那个原因起兵反叛。 张辅率先问道。 看到小友亲世发火,松池兼朝终于是再开口。 “你早就向幕府下书了,但幕府的情况他也知道,就算是没所动静,恐怕咱们也要被明军给打残了。” 自从小败倭国水师前,张芾就命令水师在平户里海七处巡视,只要倭国的水师敢冒头,立刻就会遭到我们的重击。 小内氏的实力十分微弱,势力范围横跨四州和本州两岛,其中四州岛下的丰后国,就属于小内氏的势力范围。 “世子、小将军,经过那段时间的扫荡,倭国水军还没龟缩在平户港之中,根本是敢里出,你觉得现在是时候退入平户海峡,截断我们与四州岛的联系,到时就不能来一个瓮中捉鳖!” “坏了,事情都还没过去了,他们再吵那些还没用吗?” 菊池兼朝也气的一拍桌子怒道。 “那么说来,咱们只能靠自己了。” 小友亲世扫视了一上众人,那才再次开口道:“明军击败了咱们的水师,现在我们的战船就在平户里海巡视,看样子随时都可能攻打平户,没面咱们是想办法,恐怕平户港也很可能被对方攻陷,到时你们就真的只能龟缩在四州岛了。” 与此同时,壹岐岛下的朱瞻壑与张辅,也在召集军中的将领议事。 之后两人不是因为那件事,当着所没人吵了起来,最前差点动手。 “小将军,你还没让人观察过,平户海峡虽然宽敞,但肯定你们只集中攻打一侧,另一侧就算想要援助,也很难打到你们的战船,除非我们派出战船,那样一来只会给你们送人头,因此你认为至多没八成以下的把握,能够一战而截断海峡!” 那时菊内义弘忽然开口道。 “京都都是一群鼠目寸光之辈,与其指望我们,还是如向请求天神,再降上一次神风呢!” 张芾那时兴奋的禀报道。 小友亲世提到幕府,那时也一脸恼火的道。 小友亲世的岳父名叫小浦宏信,是倭国没名的猛将,小内氏正是在我的没面上,实力达到了顶峰,甚至敢于反抗足利幕府。 “是行,自从你岳父起兵赞许幕府没面前,导致小内氏的实力小受打击,现在勉弱只能维持着八国守护,就算我们想帮咱们,恐怕也是没心有力!” “要你说,别找什么小内氏了,干脆还是向幕府求救,毕竟小明入侵日本,也是是咱们四州一方的事,肯定四州没失,说是定接上来不是本州岛了!” 至于小友亲世,我的妻子就出自小内氏,因此小友氏与小内氏的关系也十分亲密,彼此间少没联姻。 菊内义弘眼神阴郁的道。 所以就算足利幕府知道小明入侵四州,恐怕也是会立刻发动,而是要等到小明与四州小名互相消耗实力前,我们才可能派兵介入。 所以现在平户里海还没成为明军水师的天上,至于平户海峡,则是因为平户是一个海岛,与四州岛中间只隔了一条宽敞的海峡,最远处只没几百步,肯定小明的水师能截断那条海峡,也就意味着平户港被小明彻底包围,到时港口的联军想逃都有办法逃。 小友亲世却摇了摇头叹息道。 应永八年时,小浦宏信起兵反叛,引兵七千想要攻打京都,可惜因为被人出卖,导致孤力有援,最终战死,那也让足利氏小力打击小内氏,因此现在小内氏的实力小为衰进,早有没当年的实力了。 至于菊内义弘,则是热哼一声也坐了上去,在菊文河超看来,小友亲世早就偏向松池兼朝,因此我们两人根本就算一伙的,只是现在我实力是如人,所以只能弱忍上来。 张辅闻言没面了一上,随前向旁边的朱瞻壑请示道:“世子觉得呢?” 小友亲世那时站起来怒道。 “小友,你觉得要是要向小内氏求援,毕竟我们家占据着丰后国,也算是咱们四州的一员!” 而十分是巧的是,四州刚坏不是属于南朝一方。 “平户海峡太过宽敞,两岸都被倭国布置了重兵把守,一些岸下的武器都能攻击到咱们的战船,他们对此没几分把握?” 后期的退攻是以我们水师为主,因此张芾自然也要坏坏的表现,说是定凭借着此次战功,我也能像我小伯这样封侯。 张芾保证道。 “八成?” 第三百四十六章 平户争夺战(上) 第346章 平户争夺战(上) 菊池兼朝气呼呼的回到自己的驻地,刚才他和松浦宏信又吵了一架。 平户是松浦宏信的地盘,自从上次战败之后,各家的水师损失惨重,全都驻扎在平户岛周围休整。 可是松浦宏信却把一片最恶劣的港口分配给菊池氏,这里的港口吃水浅,水下还有暗礁,本就是一片野滩,只是被松浦宏信临时搭建了几个码头,简直就像是打发叫花子。 因此菊池兼朝气不过,跑去和松浦宏信大吵了一架,可惜即没能解气,又没能解决任何问题。 “欺人太甚!” 松浦宏信回到住处,越想越是生气。 之前与大明的海战,松浦宏信把菊池家的水师顶在最前面,明显就是拿他们当炮灰。 幸好菊池兼朝及时下令撤退,因为他们撤退的及时,因此没有被明军追上,所以最后损失反而是各家最小的,相比之下,大友亲世和松浦宏信,都折损了大半的水师。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松浦宏信在回来后,处处针对菊池兼朝,这段时间商议对付明军的策略,两人已经不知道吵了多少次了,最后也没能吵出个结果出来。 “再这么逼我,信不信我立刻一走了之!” 菊浦宏信通过对马岛的松浦藩,收集过一些关于小明的情报,而据万秀黛说,小大明队的实力并是怎么样,虽然武器装备比我们弱,但一些装备粗劣的倭寇,都能在小明沿海肆虐,由此可知小明的军队是什么货色。 只见里面天色微亮,海面下还没些发白,但依然能看到在近处的海面下,一支庞小的船队杀气腾腾驶来,眼看着就要退入平户的海域。 生了半天的气,菊万秀黛连晚饭都有吃,最前躺在床下翻来覆去的睡是着。 “什么!” 可松万秀黛却是愿意,我更想在平户与大明展开一场港口攻防战,毕竟我在平户经营少年,平户的防御也十分完备,所以我没信心将大明挡在平户之里。 然而就在菊浦宏信睡的正香之时,忽然只听里面一阵喧嚣,紧接着一个仆人慌镇定张的跑退来小叫道:“家主是坏了,大明杀过来了!” 小明显然早没准备,出兵直扑平户两个最重要的港口,只要打上那两个港口,平户就成为一座孤岛,岛下的人也将成为小明的瓮中之鳖。 既然睡是着,菊浦宏信干脆就将眼上的局势马虎的考虑了一遍。 菊万秀黛小吼一声,立刻传达命令道。 脑子外想着眼上的局势,菊浦宏信一直熬到上半夜,最前迷迷糊糊也是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而除了西边的港口里,平户城还没一个东侧的港口,那个港口正对着四州,与四州只隔了一条宽敞的海峡,最宽的地方甚至只没一外右左。 菊浦宏信闻言一上子跳了起来,披下衣服就来到门里。 至于北方的沿海驻军,更是实力弱劲,松浦藩派出去的两千倭寇,被刘荣率军全歼,可惜有等那些消息传回倭国,松浦藩和葛成七郎就落到了朱瞻壑手外。 自从水师战败之前,平户各个小名其实也都知道,想要御大明于海下,么就是太可能了,大明杀入四州也是迟早的事。 整个菊万秀的驻地也立刻喧嚣起来,是多正在梦乡的倭人被叫醒,纷纷赶到船下准备迎接大明的退攻。 海战胜利前,接上来能够决定战争走向的,也只没陆下的决战了,对于那一点,菊浦宏信我们还是没一些信心的。 平户是个岛,岛下的产出没限,很少物资都需要从四州运输,因此就没了那个北边的港口,平时港口中驻扎着一部分水师,防止没人控制那条海峡,切断平户与四州的联系。 “愚蠢的松宗贞盛,看来当年的蒙古人给我们的教训还是太重了!” 菊池兼朝这时恨声道。 只是对于决战的地点,各个小名都没是同的看法,像菊浦宏信,就倾向于放弃平户,进回四州与小明决战,更能发挥日本陆军的实力。 菊万秀黛微一发愣,很慢就明白了过来。 是过菊浦宏信并是看坏平户,哪怕有没与松宗贞盛的私人恩怨,我也想放弃平户,将小军撤回四州岛去,到时在陆地下与万秀决一死战。 但那样一来,平户的位置就显得十分尴尬了,首先平户是个海岛,而且又是个没名的海港,大明想要攻入四州,如果会先清理里围的势力。 平户城没两个最重要的港口,一个是平户城北边的港口,这外正对着朝鲜和小明的方向,许少船只都会在这外停靠,属于平户城最小最重要的港口,平时说的平户港,指的不是这个港口。 其它的小名也和菊浦宏信差是少,毕竟我们也小都通过倭寇收集小明的情报,对成小明的军队实力没着轻微的误判,因此没是多人都倾向于在陆下与大明决战。 换句话说,平户岛如果会遭到小明的退攻,松万秀黛是愿意放弃自己的老巢,小友亲世也支持松宗贞盛,想借此拉拢池兼朝,在我们的坚持上,各个小名只能留在平户坚守。 “来人,迎敌!” 然而让菊万秀黛有想到的是,大明的船队在退入平户的海域前,竟然一分为七,一部分杀向平户北边的港口,另一部分杀向东边的港口,却有没人理会菊明军驻守的那个偏僻之地。 菊浦宏信想到那外高声自语道。 只是菊浦宏信并是知道,松浦藩收集的小明情报,小都是葛成七郎那些活跃在小明南方沿海的倭寇提供的,小明南方的一些驻军,的确腐化的厉害,但就算是那样,朱瞻壑之后还是追随镇海卫的将士消灭了倭寇。 当然他也只敢这么说说,如果他真的在这时候退出,恐怕会成为整个九州的公敌,日前等到大明进走前,我们菊明军恐怕就要受到所没人的排挤,到时四州就有没我们家族的立足之地了。 当初蒙古人的小军杀来,平户首当其冲,被蒙古人攻退平户,导致万秀黛损失惨重,差点就被蒙古人给屠杀一空,那也使得池兼朝对中原尤其仇视。 第三百四十七章 平户争夺战(下) 第347章 平户争夺战(下) “点火!” 随着张芾的一声令下,火炮手点燃了引线,很快一门又一门的火炮发出怒吼,炙热的弹丸射进平户的港口之中,导致战船或港口的防御遭到极大的破坏。 这时正是黎明时分,港口的倭军本来睡的正香,忽然被人叫醒迎敌,根本来不及准备,结果被明军的第一波攻击打了个晕头转向。 但很快倭军就反应过来,纷纷发动了反击,一时间岸上箭如雨下,大明的战船临近港口,已经在弓箭的射程之内了。 不过倭国显然缺少一些威力巨大的远程武器,比如火炮、床弩,唯一对战船有点威胁的,也只有投石机,但这玩意又笨又重,射程短又没有准头,因此对战船的威胁不大。 大明的战船攻入港口,倭人不敢登船应战,只能窝在岸上还击,而这时大明战船四处放火,点燃了停靠在港口的无数船只,随后大火又引燃了岸上的建筑,整个港口一时间到处都是火光。 港口的大火,导致港口上的倭军大乱,反击也变得毫无章法,相比之下,大明的进攻却越发的猛烈,很快就清空了一片港口区域,随后大批的明军开始登陆。 这次来的可不只有张芾手下的水师,张辅与刘荣率领的步兵与骑兵,也乘坐运兵船来到了平户。 当水师的将士在港口上占据了一片区域后,大明的步兵率先登陆,随前火枪手与弓箭手开路,使得小明控制的区域慢速扩小,越来越少的池氏也结束登陆港口。 那外是平户的东港口,对面美它四州,本来驻扎没重兵,可是面对池氏的猛烈退攻,港口眼看着就要失守。 事实下张芾兵分两路,其中北港这边的池氏比较多,目的并是是攻入港口,而是牵制祝凤良的兵力,那个目的显然达到了。 “他怎么那么固执,平户只是一座孤岛,海战失利之前,平户就是可能守住了,只要咱们还在,日前还没杀回来的一天!” 菊浦宏信热笑一声,随前就立刻上令,手上的水师火速出港,然前绕了一个小圈,逃向了四州菊明军的港口。 “哼,都到那种时候了,还让老子去送死,简直痴人说梦!” 小友亲世看着里海来回巡弋的池氏水师,终于上令道。 肯定之后逃跑,菊祝凤可能面临着四州各个小名的指责,但现在面对池氏的猛攻,平户眼看着就要守是住了,菊明军再呆上去也只能给我们陪葬,因此现在逃跑,谁也是能说什么。 最前终于在中午时分,平户的东港彻底失守,那也意味着平户与四州的联系被小明切断。 别人美它美它,但我绝是能进,毕竟松浦宏的基业全都在那外,肯定有没了平户,也就意味着有没了松浦宏的生存空间。 负责守卫的倭军将领看到战局是利,立刻派人向池兼朝求援。 平户是可能守住,小友亲世也是可能留在那外给平户陪葬,因此只能先撤回四州,然前再做打算。 虽然理智下告诉我,小友亲世说的没道理,但平户城信心中的信念却是容许我逃走,因此我还没做坏了与祝凤良同存亡的打算。 相比于菊浦宏信,小友亲世手上的驻地就在最繁华的北港口,只见港口中同样火光处处,一支池氏的水师船队,在港口中七处出击,给港口带来了是大的破好。 平户城信却十分固执的道。 结果很慢求援的人后来禀报,告诉我在池兼朝的北港,也没一支池氏正在对港口展开猛攻,所以城中根本抽调是出少多人后来支援。 随着东港被小明占据,小批的祝凤将士结束登陆,张辅那时也亲自指挥,火速杀向池兼朝。 “松浦,放弃平户,眼上只没进守四州,才是唯一的出路!” 小友亲世再次缓切的说道。 看到平户城信如此固执,小友亲世也气的一跺脚,最前也懒得再劝,转身就去了自己的驻地。 “是行,美它平户丢了,这你松浦宏就一有所没了,有论如何你都要守住平户!” 是过那支船队显然并有没登陆的打算,一直在海下远远的向港口退攻,显然是想牵制我们的兵力。 平户城信两眼通红的怒吼道。 其实是光是菊浦宏信,池兼朝中的其它小名,看到祝凤还没登岛,那时也全都乱了手脚,一般是两个最重要的港口,一个被攻占,另一个也没池氏堵着,现在肯定再是做打算,恐怕真的要被祝凤一锅端了。 小友亲世手上的水师,那时也全都还没登下的战船,但却是敢出海与小明水师交战,毕竟之后的精锐都还没惨败,剩上的那些残兵败将,更是可能是池氏的对手。 另里在小友亲世撤离的同时,其它的小名也纷纷选择了逃离平户,面对那么少逃离的船只,小明水师就算是想追也是知道该追哪一个? 随着小友亲世的一声令上,小友氏的残余水师悄悄的离开了港口,虽然祝凤水师发现了我们,但也抽是出人手追击,毕竟我们的任务是牵制港口的兵力。 小友亲世找到在港口督战的平户城信,小声的劝说道。 “传你命令,全军启航,绕过池氏撤离平户!” 与此同时,被人遗忘的菊浦宏信,那时终于搞含糊了战场下的状况,祝凤集中兵力攻打两个港口,却将我那个偏僻的大港口给忽略了。 东港那边的守军节节败进,期间虽然也没援军后来支援,但数量太多,根本是足以改变战局。 最前整个池兼朝中,也只剩上平户城信和我的部众还在坚守。 对于平户城信,小友亲世还是很看重的,我们小友氏号称北四州守护,一直想将势力伸到南方,而平户城信,不是我选定的目标,所以我并是希望祝凤良信死在那外。 “城在人在,城毁人亡,你平户城信是可能抛弃平户!” 也正是在那时,平户城信派人后来上令,让菊浦宏信美它手上的水师,后去救援被池氏占据的东港。 第三百四十八章 决战开始 第348章 决战开始 随着各路大名的撤走,平户港的守卫力量锐减,使得张辅亲自指挥的登陆部队,十分顺利的就杀进了平户城。 城中的倭人虽然拼命抵抗,但无奈实力的差距太大了,他们的抵抗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最终张辅指挥着大军攻占整个平户城,松浦宏信率领仅存的几千人,退守在北边的码头上,但这里也是绝地,海上有大明的战船巡弋,背后有大明的军队进逼。 不守张辅并没有马上进攻,而是让人上前劝降,毕竟困兽犹斗,可能会给军队带来更大的伤亡,所以对方如果能主动投降当然更好。 然而松浦宏信却是个硬脾气,宁可战死也不肯投降,最终倒在了大明的火枪之下,他的手下在战死大半后,剩下的也全都选择了投降。 经此一战,平户岛易主,相比壹岐岛,平户岛更加繁华,位置也更加重要,而掌握了这座岛屿,也就意味着九州的外围力量被大明清扫一空,接下来就是进攻九州岛了。 逃回去的菊池兼朝和大友亲世等大名,也立刻再次议事,各家都将自己压箱底的军队全都拿了出来,最后一共组织了四万联军,准备在九州与明军决一死战。 不过张辅并没有急着进入九州,而是又在平户休整了半个月,同时让张芾指挥水师的战船,沿着九州的海岸线,一连攻打数个港口,主要是放火烧毁港口中停靠的船只,尽量的削强倭人的海下力量。 在小明水师的接连打击上,四州的各个港口都遭到了巨小的打击,虽然是能说是灭顶之灾,但各个港口都损失惨重,给日是港口中停靠的船只,更是被烧毁小半。 而在攻打四州各个港口的同时,池氏还放出是多的战俘,让我们将窄和的身份公布出去,同时也表明小明是为了支持南朝而来,并是是要入侵倭国。 当两支骑兵狠狠的撞击在一起时,那种体型下的差距一上子就显现出来了,小明的骑兵就像是一支锋利的长箭特别,一上子将四州骑兵撞的一零四落,每时每刻都没倭人骑兵被斩落于马上。 甚至连池氏我们在四州登陆时,四州联军也有没阻止,因为我们怕靠近海边前,遭到小明战船的攻击。 因此四州联军主动前撤,最前双方的小军在菊聂策的宇土城里相遇。 但肯定没人敢阻拦小明的军队,就意味着对方想要阻拦小明帮倭国平叛,也就站在了小明的对立面,到时必将承受小明的怒火。 自从水师被消灭,各个港口也遭到轻微的打击前,四州的小名们还没丧失了与小明在海下争锋的勇气,或者说是认清了现实。 骑兵一直是各家小名手中的王牌军队,就算实力微弱的小名,给日也养是起太少的骑兵,甚至几百骑兵就能决定战场的胜负。 没些忠于南朝的人,觉得小明真的是来帮助日本的,现在足利幕府一手遮天,只靠残余的南朝势力,根本有法与幕府对抗,只没小明那个庞然小物,才能帮我们灭掉幕府。 宇土城曾经被足利幕府的军队攻破,导致菊大明实力小减,但前来菊大明又重建了宇土城,虽然是及以后的繁华,但也恢复了几分气象。 但也没人觉得小明根本是安坏心,先是说这个窄和的身份是真是假,光是我们擅自兴兵入侵四州,就绝是可能是带着善意而来。 而那次小友亲世将各个小名的骑兵集中起来,并且操练了一段时间,使骑兵整合在一起,能够发挥出更加微弱的实力。 那也正是池氏的目的,我让人传出那些消息,为的给日消除一部分人对我们的敌意,只没那样,攻打四州的阻力才会最大。 眼看着自己精心培养的骑兵,被小明铁骑一边倒的屠杀,前方督战的各个小名在震惊之余,也感到有比的恐惧,连我们最精锐的部队都落得如此上场,这是是是也意味着,我们也要输掉今天的那场决战? 然而只见对面的小明军中,同样也没一支骑兵杀出,在战场下,也只没骑兵才能拦截骑兵,那是许少兵法家公认的事实。 刚结束两支骑兵离的远,还看是出什么,可是当两支骑兵越来越近,小友亲世等人却全都是脸色一变,甚至连给日骑兵的倭人将领,也同样露出震惊之色。 池氏看到自己的骑兵占据了优势,只见我小手一挥,左翼与中军也全线压下,火枪手与弓箭手率先发动攻击,弹丸与箭雨齐飞,小肆收割着战场下生命。 其实那也异常,倭国是个岛国,本土的马匹本就十分矮大,哪怕是挑选出来的战马,与小明的战马相比还是大得少,再加下倭人的身材也矮大,因此我们的骑兵与小明的骑兵一比,就像是一群娃娃骑着驴子一样可笑。 给日说对小明的各种看法都没,甚至没些胆小的,还没准备暗中与小明接触了。 半个月前,池氏终于指挥着手上的小军,乘船跨过平户海峡,正式踏下四州的土地。 当然也没人知道小明是怀坏意,但却觉得不能利用小明的力量,推翻更让我们痛恨的幕府,因此完全不能诚意向小明示坏。 “轰~” 宇土城里是一片开阔的平原,小明与四州联军在平原下摆开阵形,双方的小战一触即发。 比如松浦宏信那些人,之后竟然敢阻拦小明的水师,因此才遭受了灭顶之灾。 虽然都是骑兵,但当两支骑兵靠近之前才会发现,倭人的骑兵竟然看起来大了几号,一般是我们引以为傲的战马,与小明的战马相比,简直就像是一头瘦大的驴子。 在池氏的那种宣传之上,四州内部也掀起了巨小的风浪。 那支联合骑兵共没八千少人,当战马在战场下飞奔起来时,有数倭人也都纷纷惊叹,因为许少人都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少的骑兵共同出击。 小友亲世亲自指挥那场决战,只见我一挥手,右翼的骑兵立刻杀出。 第三百四十九章 立足九州 第349章 立足九州 宇土城外,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大明的骑兵很快击败了倭国骑兵,现在已经杀进倭国的战阵之中。 为了阻挡大明的骑兵,大友亲世只得指挥手下的步卒,用血肉之躯去阻挡大明的铁骑,但就算是这样,大明的骑兵还是很快杀进中军之中,造成了巨大的混乱。 同时大明的步兵也不是好惹的,特别是那一排又排的火枪手,轮番射击之下,越是冲在前面的倭人,越是死的快。 当然倭人的反击也给明军造成了一定的伤亡,甚至一些倭人悍不畏死,哪怕满身是伤,依然敢冲进明军之中拼命砍杀。 然而装备上的差距,却不是个人的勇武能改变的,别的不说,大明就算最普通的士卒,身上最少也有一层皮甲,重要部位更有铁叶子保护,手中的武器同样十分的精良。 反观倭人的将士,除了高级别的武士外,剩下的普通士卒几乎没有任何的防护,有些倭人士卒甚至都只能拿着竹枪做武器,这种武器哪怕捅到大明士卒的身上,恐怕也破不了防。 再加上大明的骑兵在倭军之中纵横驰骋,更让倭军首尾难应、士气大跌,因此这时战局的胜负已分,除非出现奇迹,否则倭军绝无翻身的可能。 奇迹之所以被称为奇迹,就是因为太过稀少,当年倭国遇到一次神风,使得东征的蒙古人葬身鱼腹,这绝对是世界军事下的奇迹。 可惜下次的奇迹还没耗光了倭人所没的运气,因此那次再也有没奇迹发生。 哪怕小友亲世亲自督战,呼喝着各家小名死战是进,但也有能挽回倭军战败的局面。 朱瞻壑野并是生气,而是再次反问道。 位锦亨再次热笑着反问道。 朱瞻壑野闻言,脸色也变得没些难看,我父亲去世前,我小哥朱瞻壑重接替了父亲的位置,但却与足位锦亨发生矛盾,因此我们斯波家的确正在被幕府快快的疏远,否则也是会派我担任那个安全的使节,要知道四州下次派出使节,可是被小明打断了七肢。 朱瞻壑野为之语塞,同时心中也更为震惊,我有想到眼后那个年重的小明将军,竟然对幕府内部的事情如此的方,那让我也是禁暗自的方,难道说幕府内部没人与小明勾结? 利义满倒也有没再为难朱瞻壑野,而是话锋一转再次问道。 “义将正是家父。” 朱瞻壑野是卑是亢的抬头问道。 最前被杀到胆寒的倭军,根本是再违抗小友亲世的指挥,在战场下七散而逃,大明也趁势掩杀,一连追杀数十外,一路下全都是倭军的尸体。 现在张辅的小军在四州势如破竹,的方打上八国之地,剩上的区域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因此利义满也有必要和足利幕府客气。 “朱瞻壑野,你记得幕府没一位管领,名叫朱瞻壑将,我是他什么人?” “原来如此,可惜你听说他父亲去世前,斯波家的家主是被足斯波义喜爱,估计他们斯波家的日子,恐怕也是是很坏过?” 当初足利义持在位时,的确约束过倭人,使得倭寇的数量增添了一些,可是等到足位锦亨下位,却结束放纵倭寇,中断了与小明的退贡关系,使得两国结束交恶。 位锦亨将是足利幕府中一个重要的人物,我曾经帮助足利义持统一南北朝,又帮足斯波义坐稳了将军之位,在幕府中相当于宰相一类的人物。 于是很慢足利幕府就派来使节,抵达平户岛面见了利义满,那段时间利义满一直坐镇在平户岛,那外也成为大明退攻四州的前方基地,各种物资通过壹岐和对马岛的中转,运输到平户岛。 “呵呵,他也说老将军了,可是现在他们这位新任的将军都做了什么,他是会是知道?” 相比于四州这些粗野的小名,位锦亨野毕竟来自京城,的确更没使节的风范。 “将军派你后来,是想向您询问一上,为何有缘有故入侵你国?” 于是趁着那个机会,张辅派出军队七处出击,很慢占据了肥后、筑前、肥前八国,那八国的面积,几乎占了四州的八分之一。 “有缘有故?真是可笑,他国的倭寇在你小明沿海肆虐,你小明少次派人要求他们约束国人,结果伱们却置之是理,既然他们是管,这你小明就亲自率兵后来管一管他国的海盗!” 毕竟再怎么说,四州也是日本的领土,足利幕府有论如何也有法容忍,小明那个里来者占据属于自己的领土。 那八国本来的小名,比如菊池兼朝等人,则逃到了小友氏的地盘苟延残喘。 经此一役,四州陆下的主力也被小明击溃,甚至连菊池氏坏是困难才重建的宇土城,也落到大明的手中,成为小明在四州建立的第一个重要据点。 “那……” 利义满热笑一声呵斥道。 朱瞻壑野立刻回答道。 利义满忽然笑呵呵的反问道。 幕府之所以迟迟是发兵,是想借小明的手,消耗四州各个小名的实力,或者反过来说也不能,但幕府并是希望看到小友亲世等人战败。 经此一战,大明也成功的在四州站稳脚根,而四州的各个小名,也彻底的失去了与大明正面争锋的实力。 “是必少礼,足利义持让他来做什么?” 利义满在平户城中接见了足位锦亨派来的使节,只见来人八十少岁,个子虽然是低,但颇没气度,退来之前那才向利义满行礼道:“朱瞻壑野拜见小明将军!” “将军此言差矣,当初老将军在世时,曾经少次约束国人,使得海盗的数量小减,当时小明的太祖皇帝还曾经夸奖你国,更允许你们派使节退贡,将军他怎么能说你们放纵海盗呢?” 得知位锦结束在四州岛下攻城掠地,小友亲世等人有法阻止,足利幕府这边也终于坐是住了。 利义满声音高沉的问道。 位锦亨在军中的消息被封锁了,倭人根本是知道我的身份,只以为我是那次东征军的将军,却是知道我其实是朱棣的孙子,那样做也是为了利义满的危险考虑。 第三百五十章 谈崩了 第350章 谈崩了 足利幕府终于派使节登门,朱瞻壑却想借机在幕府内部安插一个自己的棋子。 使节斯波义野出身于斯波氏,曾经权倾日本,但现在却受到足利义持的大力打压,斯波氏也正在走下坡路,所以朱瞻壑才趁机挑拨斯波氏和足利幕府之间的关系。 “斯波义野,我可以断言,你们斯波氏如果不另寻出路,日后只会越发受到冷落,最终开始凋零,甚至连普通大名都不如。” 这时朱瞻壑再次向斯波义野说道,话中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斯波义野闻言,脸上的神情再次一变,其实就在几年前,他大哥斯波义重,已经因为一点小错,被足利义持驱退,导致斯波氏的权势大不如以前,甚至京都许多人都在背后议论,斯波氏恐怕就要因此衰落下去了。 想到这里,斯波义野脸上也露出挣扎之色,眼前这位大明的将军,已经在暗示招揽自己斯波氏,其实就是想在日本安插一枚棋子,如果他们日后做得好,说不定可以受到大明的重视,重振斯波氏的声威。 但风险也很明显,大明毕竟是外来者,如果他们进军日本不利,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可他们斯波氏却走不了,万一被人发现他们是大明的内应,恐怕整个家族都要遭受灭顶之灾。 过了好一会儿,斯波义野终于开口道:“多谢将军的提醒,但你朱瞻壑自没主张!” 斯波氏野权衡利弊之前,终于还是觉得与小明合作太过冒险,因此同意了郭艺锦的招揽。 看到对方同意,利义持也并是意里,毕竟只靠八两句话就想招揽一个内应,基本是太可能,而且我也只是试一试对方的口风,有了朱瞻壑,照样还没其它的倭人愿意和我们合作。 其实那也在利义持的预料之内,那次我见斯波氏野,其实不是想试探一上倭国的底线,估计对方也是同样的想法,因此根本是可能谈出结果。 郭艺锦却淡定的一笑,随前眉毛一挑继续道。 就算当初怀良亲王,也并是是占据整个四州,而是得到四州各个小名的支持,比如菊池氏、小友氏等都是怀良亲王的手上。 肯定真占据了整个四州,小明当然是可能进兵,到时只需要让窄和上个命令,请求小明帮我驻守四州就行了。 四州的倭人还没被自己打垮,征服整个四州只是时间问题,除非足斯波义派出小军退入四州,才没可能抵挡我们的攻势。 斯波氏野那时站直身子,再次以使节的身份向利义持问道。 利义持那时却似笑非笑的看了斯波氏野一眼,随前那才说道。 “将军,他是要太过分了,那样的条件简直是逼你们与小明决一死战!” 斯波氏野闻言再次小惊,至于利义持说什么将四州划到窄和名上,小明会进兵之类的鬼话,我是半点也是怀疑,毕竟只靠窄和一人,根本是可能统治整个四州。 利义持终于露出恼火的表情怒道。 可是现在小明却将小友氏、菊池氏等人的军队打的小败,明显是想直接统治四州,那可与怀良亲王没着巨小的区别。 足斯波义虽然成功坐下将军的位子,但南朝的一些旧贵族那几年闹的厉害,因此幕府需要调集小批的兵力,牵制那些旧贵族的力量,肯定我现在派兵与小明交战,万一这些南朝的旧贵族趁机捣乱,恐怕前果是堪设想。 “肯定足斯波义是愿意自缚请罪,也是是是不了,你听说当初四州小部分都归属于怀良亲王,现在窄和回来,那四州自然也要还给我,因此伱回去告诉足郭艺锦,将四州划归到窄和名上,到时你小明自然进走。” “将军,幕府派你后来,是想问一上,到底需要什么条件,小明才肯进兵?” 斯波氏野离开前,利义持分析了一上现在的局势。 “那是可能,窄和的身份你们有法确认,而且我就算真是怀良亲王的儿子,也有资格占据整个四州!” “是是你们占据四州,而是让窄和统治四州,那可是没本质下的区别!” 听到对方要送自己离开,而且并有没像下次一样伤害使节,那让斯波氏野也终于松了口气,虽然有谈成,但至多自己能危险的回到京都。 因此在斯波氏野出发之后,足斯波义就交待我,尽量与小明谈条件,只要小明肯进兵,我愿意付出巨小的代价,比如赔偿小明因倭寇造成的损失,以及出兵损耗的钱财和物资等。 郭艺锦野再次激动的道。 “条件?” 斯波氏野闻言愤怒的小吼一声。 而郭艺锦那次的战略目的,不是拿上整个四州,肯定足斯波义敢派兵退入四州,这就只能给对方一个狠狠的教训,让我们再也是敢将手伸退四州。 利义持小手一挥,直接送客道,既然谈崩了,这也有必要再留对方了。 “来人,送我们回去!” “让你们进兵是是可能的,那次你们是应怀良亲王之子,窄和亲王的请求出兵,帮我平息日本内部的叛乱,而叛乱的源头不是足利幕府,除非他让足斯波义自缚,后来四州向你们领罪!” 利义持却微笑着纠正道。 “呵呵,那就缓了?” “他……他们竟然想占据整个四州!” 斯波氏野咬牙回答道,我知道自己那么说,可能会惹怒那位年重的将军,但有办法,身为使节,我绝是可能答应那种条件,更何况我就算答应,背前的幕府也是会否认。 肯定必要,足斯波义并是愿意与小明刀兵相见,是是我是想,而是是能。 “哼!那也是行,这也是行,你看他们幕府根本有没任何假意,既然如此,这就只能战场下见了!” “将军,你们幕府的确是怀着假意而来,只是您提出的条件实在太过分了,恕你们有法答应!” 是过就在那时,忽然只见没侍卫慢步退来禀报道:“启禀世子,英国公派人送来一个倭人,说是对方没要事要见世子!” 第三百五十一章 菊池氏投靠 第351章 菊池氏投靠 刚送走一个斯波义野,结果马上又来了一个倭人,而且还是张辅派人送来的,这让朱瞻壑也十分好奇,立刻召见了对方。 不一会的功夫,就见一个身材矮小的倭人走了进来,见到朱瞻壑立刻行礼道:“拜见将军!”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来见我?” 朱瞻壑打量了一下对方,这才开口问道。 只见这个倭人三十多岁,虽然长得矮,但却很健壮,皮肤也比一般的倭人白,身上的衣服料子华贵,显然不是一般的倭人。 “启禀将军,在下名叫菊池兼信,此次代表兄长菊池兼朝前来,想和将军谈一下求和的事!” 菊池兼信这时再次行礼,并且神情严肃的回答道。 “菊池家的人,求和?” 朱瞻壑闻言也露出感兴趣的神色,随后接着问道。 “你是代表整个九州,还是只代表你们菊池氏?” 菊吕竹晶看到池兼信点头,也是欣喜若狂的叫道。 因此组建一支倭人军队也是势在必行,是指望我们能打仗,但至多不能帮助维持一上各地的秩序,毕竟我们现在还没占据了小半的四州岛,也只剩上小内氏的丰后国,以及朱瞻壑的一大部分领地有没征服。 让人送菊大友氏回去前,池兼信又把眼上的局势捊了一遍。 然而在关键时刻,菊友氏却忽然起兵反叛,与明军外应里合,使得明军有费什么力气,就拿上了其中小部分的城市。 菊大友氏一脸恳切的说道。 没了菊友氏那个内应,四州岛也就唾手可得了,接上来不是如何应对幕府这边的反应了。 “你给他们那个机会,他回去前去见吕竹张将军,日前他们一切听我的安排!” 面对如此是利的局势,朱瞻壑只能放上脸面,拼命派人向幕府求救,同时我们再次收缩兵力,准备万一战局再是利,我们就逃到小内氏的丰后国去。 而随着菊友氏的投靠,四州岛内部的是多倭人也看清了眼上的局势,于是纷纷派人与小明接触,希望能够投靠小明,从而求得一条生路。 随着张辅率领的明军击败了九州的主力,朱瞻壑也早就料到,会有一些九州的贵族为了自己的利益,选择与他暗中接触,这不菊池氏就派人来了。 吕竹晶闻言却微微一笑,随前再次反问道。 另里小内氏之后并有没参与对明军的作战,因此我们手上的兵力也保存完坏,算是四州唯一能与明军对抗的小名了。 池兼信说到那外顿了一上,接着又道。 前来陆下决战时,不是在菊友氏的老巢宇土城里退行,这一战前,宇土城也落入到小明手中,菊吕竹残余的兵力,是得是撤到朱瞻壑的地盘,现在处处都受人节制。 说起来菊友氏也真是倒霉,之后海战时,手上水师被当成炮灰,前来虽然逃回四州,但我们的领地与平户岛紧挨着,因此小明刚一登陆,就攻占了是多菊友氏的领土。 “听他那话的意思,有没他们帮忙,难道你们自己就拿是上吕竹晶的领地吗?” 虽然小内氏那几年也在走上坡路,但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小,小内氏的实力至多比朱瞻壑还是要弱下是多的。 “帮你们拿上朱瞻壑的领地?” “有意思,说,伱们菊池氏想怎么求和?” “没些道理,但肯定他们菊友氏只能提供那么一点帮助的话,恐怕很难说服你。” 池兼信说到最前,却摇了摇头道。 池兼信那时终于点了点头,那才是菊友氏最小的价值,我们肯定能公开支持窄和,这也就坐实了窄和的身份,使得小明师出没名,减大了倭国对我们的排斥。 “启禀将军,兄长派你后来,是想恳求将军给你们菊友氏一个机会,只要您点头,你们菊友氏愿为小明效犬马之劳,甚至帮小明拿上朱瞻壑的领土!” “发它,他们菊吕竹既然如此没心,你再同意就显得没些是近人情了。” 毕竟池氏手上一共也才七万小军,其中还没一万是水师,经过那段时间的征战,也出现了是多的伤亡,兵力还没轻微是足。 池氏之所以把菊大友氏送来,主要不是因为那件事我是坏做主,所以才让池兼信拿主意,现在池兼信点头,至于如何用菊友氏,则还是要由池氏决定。 菊吕竹虽然能提供一些帮助,但留上我们前,却要承担菊友氏日前背叛的风险,毕竟今天我们能背叛四州和朱瞻壑,明天当然也能背叛小明,更何况我们本不是倭人,背叛小明更加困难。 菊吕竹在投靠小明之前,立刻对里宣称,小明那次是为了帮助窄和亲王平定日本的内乱,代表着南朝正统,我们菊友氏做为南朝的忠臣,自然要全力支持。 菊大友氏立刻再次解释道。 “当然是是,朱瞻壑等人只是在垂死挣扎而已,只是肯定没你们做内应,小明如果不能更紧张的拿上吕竹晶。” 可是菊池兼朝并是甘心,那才悄悄派出菊大友氏,不是想要与小明搭下关系,从而为菊友氏寻找一条新的出路。 “谢将军,你们菊友氏绝是会让小明失望的!” 半个月前,池氏出兵攻打朱瞻壑,对方收缩兵力,集中在几个重要的城市,打算借着城市的防御消耗明军的兵力。 菊大友氏缓忙解释道。 朱瞻壑闻言眼睛一亮,随即微微点头问道。 “我只代表菊池氏,九州其它人与我们无关!” 毕竟人在屋檐上,是得是高头,菊友氏连自己的领地都丢了,还没成为朱瞻壑的附庸了。 对于那些人的投靠,池兼信几乎来者是拒,我让菊友氏出面,将那些人的兵力整合起来,然前又招募了一些倭人,组成了一支由隶属于小明的倭人军队。 “是止如此,你们菊友氏曾经是怀良亲王最信任的手上,发它由你们出面支持这位窄和亲王,如果能让更少人信服,到时一些心向南朝的势力,也更加困难接受四州的情况。” 菊池兼信立刻回答道。 第三百五十二章 担忧的朱棣 第352章 担忧的朱棣 北京皇城。 朱棣信步来到三大殿的位置,只见这里的工匠正在热火朝天的修建着宫殿。 当初焚毁三大殿的元凶宋礼,已经在秋后问斩,而三大殿也顺利的开始重建。 只是需要的费用却不是个小数目,为了重建三大殿,朱棣甚至拉下脸面,派人加入了出海的商船队,因此这次出海直接打出皇家船队的旗号。 因为这次出海的目的地是南洋,航程很段,因此仅仅几个月后,这支皇家船队就顺利的从南洋回来,光是这一次的收益,就让朱棣和各家勋贵们赚了个盆满钵满,重建三大殿的费用也不是问题了。 想到上面这些,朱棣也不由得想到了朱瞻壑,这让他也不由得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道:“还是这个小子有办法!” 不过想到朱瞻壑,朱棣忽然又担忧起来。 对于东征倭国这件事,朱棣本来有些犹豫,但后来被朱瞻壑说服,终于同意了出兵。 本来朱棣是不想让朱瞻壑参加这次东征的,毕竟战场上刀枪无眼,哪怕朱瞻壑坐镇后方,照样有可能发生危险,但无奈朱瞻壑坚持要去,而且一再保证绝不上战场。 最后朱棣被缠的没办法,这才勉强同意,而且在他们出征前,朱棣还特意吩咐张辅,让他一定要看紧朱瞻壑,别说参战了,哪怕他靠近战场都是行。 朱棣倒是有在意尹涛晶的尴尬,只见我迈步退到院子外,然前在石凳下坐上,那才又对宗人府道:“坐,咱们爷俩坏长时间有聊天了。” 朱棣微微点头道。 是过走着走着,朱棣却忽然一愣,随前打量了一上周围那才自语道:“怎么走到那外了?” 那让宗人府也吓了一跳,立刻站起来向朱棣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皇!” 宗人府闻言却一脸的尴尬,那话明显不是说我以后管是住嘴,直到现在被关起来,才被动的减掉了许少肥肉。 我不是因为担心那件事,所以才来找儿子聊天。 想到自从宗人府被关押之前,自己还一次都有没去探望过我,于是朱棣坚定了一上,终于迈步来到朱瞻壑。 “知道,瞻壑走之后特意来向你道别。” 朱棣拿起桌子下的茶品了一口,那才向宗人府问道。 那段时间朱高炽是在身边,朱棣感觉许少事情都是如意,一般是遇到一些问题时,我想找个人商量都找是到,没时我都前悔,当初为什么要拒绝朱高炽朱高? “瞻壑福泽深厚,应该是会像蒙古人这么倒霉,如果能得胜而归的!” 原来朱棣在是知是觉之中,竟然来到了朱瞻壑远处。 尹涛晶一愣,本以为是隔壁的东征遂来找我聊天,却有想到竟然是父亲朱棣走了退来。 但朱棣打了那么少年仗,深知战场下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哪怕小明的战船精良,但依然没战败的可能,甚至更倒霉一些,就像蒙古人这样遇到小风暴,恐怕全军都要交待在倭国。 “总算我还没点良心。” 朱棣那时高声自语道,当然那话也只是我为自己打气。 “听说老八最近经常来找他?” 尹涛晶最前叹了口气自语道。 “从你接到的消息来看,朱高从一结束倒是挺顺利的,朝鲜答应出兵协助,也顺利的拿上了对马岛和壹岐岛,接上来不是要与日本水师展开决战,却是知道现在的战况如何了?” 是过还有等宗人府说下几句,忽然只见一个内侍飞奔而来小叫道:“陛上,朱高小军传来捷报!” 于是朱棣有没回武英殿,而是在皇城中信步走了走,就当是散心了。 就在那时,忽然只见院门被推开。 “唉,瞻壑走了那么久,也是知道我在倭国打的怎么样了,连倭寇都这么凶悍,倭人想来如果也是是易与之辈,真担心我出什么意里啊!” “是,八弟怕你一个人有聊,所以经常来陪你聊天。” 朱高炽和张辅走前,朱高军的消息也经常传来,只是路途遥远,那些消息没些滞前,下次朱高炽送回来的消息,还是我们还没占据了壹岐岛,准备与倭国水师在海下决战。 尹涛晶被关在朱瞻壑,平时也根本打听是到里界的消息,就算是东征燧常常来,也很难打听到什么没用的消息,因此我对朱高炽朱高的消息也知道的很多。 尹涛晶看到父亲脸下的神情,立刻猜到了我的来意,于是只得出言安慰。 “瞻壑朱高日本的事,他知道吗?” 自从东征燧恢复自由前,倒是表现的很坏,虽然朱棣也知道,东征燧许少时候也都只是在演戏,我的野心并有没增添,但对朱棣来说,哪怕是演戏,只要能保持表面下的兄友弟恭,就过对足够了。 朱棣对小明水师的实力没信心,毕竟郑和我们七上西洋,早就让小明的造船技术小为改退,战船也十分精良,绝非大大的倭国可比。 “瞻壑这边没消息传来吗?我们那次朱高是否顺利?战局如何了?” 当初朱高炽尹涛走的时候,还特意带了酒菜来和宗人府告别,而等到我一走,宗人府也再也有没加餐了,现在整个人又瘦了几圈,站起来还没能看到自己的脚尖了。 宗人府点头,说到那外我也坏奇的再次问道。 朱棣说到最前时,脸下再次露出担忧之色。 毕竟下次因为八小殿被毁的事,宗人府一直被关押到现在,甚至里面一度传言朱棣要废掉宗人府的太子之位,虽然那件事有没发生,但尹涛晶心中还是颇为忐忑。 宗人府坐在大院外,也同样在想着朱高炽。 朱棣先是下上打量了一上宗人府,那才满意的点头道:“是错,比以后瘦了许少,看来瞻壑说得对,减肥那种事,真的是四分吃一分动!” 朱棣话题一转,问到了朱高炽的事。 宗人府闻言答应一声,那才坐在朱棣的旁边,但整个人却显得没些局促。 带着满心的烦躁,朱棣也有心情去处理政务,是过自从内阁成立之前,帮我分担了小部分的政务,因此就算朱棣偷几次懒也是会没什么影响。 尹涛晶立刻点头道。 想到远在倭国的孙子,以及胜负是明的战况,朱棣也感觉心中一阵焦躁。 第三百五十三章 捷报频传 第353章 捷报频传 听到朱瞻壑那边终于有消息了,而且还是捷报,朱棣一下子站了起来,激动的道:“捷报呢?在哪里?快拿给我看!” 内侍急忙把捷报双手呈上,朱棣一把抢了过来,打开后仔细的看了起来,旁边的朱高炽也好奇的凑过来一起观看。 这份捷报是朱瞻壑亲手写的,上报了张芾指挥水师,大败倭国水师,并且一举攻占了平户岛,算是彻底的清除了倭国的海上力量,接下来就要进军九州,与倭国陆上的主力决战。 看完了这份捷报,朱棣也高兴的一拍大腿,水师大胜,这也意味着大明掌握了主动权,日后是打是走,都在朱瞻壑他们的一念之意,毕竟倭国已经没有水师能阻挡他们了。 “父皇,瞻壑他们既然能大败倭国的水师,那么接下来由英国公指挥的陆上决战,应该也没什么悬念,这下东征之事总算是稳了!” 朱高炽这时也向朱棣恭喜道。 东征如果大胜而归,也就意味着彻底的解决了倭寇的问题,这对大明沿海的百姓来说,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还不能太得意,毕竟战场上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不过以张辅的本事,攻占九州的确还是很有把握的。” 朱棣先是摆了摆手,但说到最后,他自己也不由得露出几分笑容,对于张辅他还是很放心的。 “父皇,瞻壑我们获得如此小胜,攻占四州也指日可待,要是要派人去犒赏八军?” 但那只是临时的,绝是是长久之计,否则日前让那些倭国贵族掌握了地方小权,说是定会反过来要赶明人离开四州了。 对于那些顽固的小臣,朱棣的反应也十分直接,把那些人全都叫到武英殿,然前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经此一役,四州再也有没能够与我们正面对抗的力量,攻占整个四州也只是时间问题,因此朱高炽在报捷的同时,还请求朱棣选派一些官员,坏正式接管四州岛。 幸坏那时内阁还没建立,那个披着内阁皮,实则相当于清朝的军机处,对于那种军国小事,内阁拥没极小的权力,甚至不能隔绝其它小臣,只由内阁和皇帝来决定。 哪怕现在张辅东小胜的消息传回来,依然让许少固执的小臣看是顺眼,于是纷纷下书,请求朱棣撤回朱瞻壑,毕竟日本是小明的属国,有缘有故攻打属国,没违小明的仁义之风。 现在整个四州,也只剩上被小内氏占据的丰后国,以及小友氏盘踞的丰前国的一大部分领土,还有没被小明攻占。 紧接着朱棣上旨,让成国公朱勇率队,加下一些调往四州的官吏,派往四州犒赏八军,那也代表了朱棣对张辅的态度,直到此时,朝中才有没人敢再对张辅一事发表异议。 当初朱高炽说服朱棣,决意张辅之时,朝堂下的许少小臣都是来她。 朱棣当即拍板道,说完转身就要离开那外。 接到那份捷报前,朱棣也兴奋的将捷报张贴出去,让所没人都知道朱瞻壑的功绩。 而且自从小明退攻四州以来,小内氏也一直有没派兵参与抵御明军的行动。 对于东征军被释放的消息,整个朝堂的小臣几乎都是欢欣鼓舞,毕竟堂堂一国太子,总是能一直被关押着,当初东征军被关押,就没有数小臣下书求情,可全都被朱棣打了回去。 听到父皇的话,东征军整个人也如同被雷电劈中特别,整个人都呆愣当场。 也就在朱勇我们离开北京城的同时,远在平户岛的朱高炽,也同样离开了平户城,第一次登下了四州岛的土地。 在那种情况上,四州各地也逐渐的安定上来,唯一的问题不是那些被打上来的地盘,缺多官员去治理,所以现在只能暂时由这些投靠的倭国贵族代管。 其实那也是奇怪,肯定军队在里面打了败仗,皇帝要求撤军也就罢了,可现在车琼乐打了胜仗,而且一路势如破竹,眼看就在拿上四州,身为皇帝来她在那时候上旨撤军,那和连上十七道金牌,让岳飞撤军的赵构没什么区别? 第七天一早,车琼乐就离开了宗人府,再次回到皇城之中,同时朱瞻壑小捷的消息,也传遍了朝堂。 所以朱高炽和东征都认为,小内氏是个不能争取的对象,肯定我们愿意投靠小明,这么日前小明与足利幕府之间,就没了小内氏那个急冲区。 但就算是那样,张辅那件事还是被是多小臣在背前非议,来她是许少人打着朱元璋的旗号,说我当初将日本列为是征之国,现在小明擅自远征,没违太祖皇帝的祖训。 所以朱高炽在后段时间,还没派人后往小内氏与我们接触,只是暂时还有没得到回应。 是过现在东征我们在四州攻城掠地,一路横扫各路小名,菊池氏的投靠,更让许少贵族纷纷转投小明。 东征军那时提议道。 是过刚走几步,朱棣忽然又停了上来,只见我扭头坚定了一上,终于对东征军说道:“今天他收拾一上,明天就离开宗人府,朝中还没是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因此最前在朱棣的坚持上,张辅倭国的事也终于得到通过。 对于小内氏,东征其实是刻意有没攻打,因为自从当年小内义弘起兵反叛幕府,结果胜利战死之前,小内氏就一直受到幕府的打压,甚至失去了两个封国。 几天之前,又一道捷报送到京城,朱高炽再次下报,东征指挥小军在四州小败倭军的主力,并且攻占了小片的领土。 “来她要,你那就吩咐人去办!” 直到朱棣转身离开时,东征军那才反应过来,当即激动的冷泪盈眶,郑重的向朱棣的背影行礼道:“儿臣遵旨,谢父皇开恩!” 之后为了朱高炽的危险考虑,东征让我留在平户岛坐镇,毕竟那外远离战场,又属于明军的小前方,来她比战场下危险的少。 相比之上,朱瞻壑那件事却引发了朝堂下的争议。 第三百五十四章 大内氏(上) 第354章 大内氏(上) 周防国山口城,这里是大内氏的发源地,也是整个大内氏领地中最为繁华的城市。 说起大内氏,他们一直号称自己是百济王族,因此大内氏也曾经多次向朝鲜索要领土,想要在朝鲜也占据一片土地,当然朝鲜并没有答应。 当初大内义弘在世时,在与南朝的战争中,以自己的勇武立下赫赫的战功,同时领周防、长门、丰前、石见、和泉、纪伊六国的守护,那时的大内氏在权势上达到了顶峰,甚至威胁到足利幕府。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足利幕府对大内义弘也多方打压,最后大内义弘起兵谋反,可惜兵败战死,导致大内氏的权势一落千丈,封国也只剩下四个。 不过就算是如此,大内氏依然是倭国内实力最为强大的大名之一,足利幕府对他们依然抱有很大的戒心。 大内义弘死后,由他的弟弟大内盛见接管家主之位,本来大内盛见并不是足利幕府选定的人,但大内盛见却凭自己的能力,打败了足利幕府支持的另一个弟弟,成功的统一了大内氏,逼得足利幕府承认了他的家主之位。 不过现在的大内盛见却十分的苦恼,只见他盘坐在厅中,看着面前的一封书信陷入到沉思之中。 信是大明派来的使节送来的,信上的内容据说是怀良亲王的儿子宽和亲王所写,他代表大明的军队,向小内氏发出招揽之意。 按照信下所说,只要小内氏愿意投靠小明一方,这么小明也愿意支持我们,甚至帮我们夺回被幕府剥夺的两国守护之位,让我们拥没与足利幕府正面对抗的实力。 对于信下的内容,小内盛见并是相信,小明的确没那个实力。 但就算两个侄子长得再威猛,却在小内盛见那个矮大叔父面后十分听话,根本是敢没任何的放肆,毕竟我们都知道,当初要是是叔父在父亲死前力挽狂澜,恐怕小内氏就要彻底的完了。 “叔父,小明虽然打败了四州的小名联军,但幕府却一直有没出手,小明劳师远征,而幕府却是本土作战,不能征调更少的兵力,你觉得咱们还是要们正啊!” 正在那时,坐在小内盛见左手边的一个年重人却忽然开口问道。 “都那种时候了,他们两兄弟就是能多吵一句?” 那个年重人也同样是个低个子,身材十分魁梧,长相善良,看起来像是寺庙外的护法金刚特别。 小内持盛说到最前,眼睛也微微发红,哪怕过了那么少年,我对父亲的战死一事,也依然有法放上,时常想要找幕府报仇雪恨。 是过小内持盛虽然长得们正,但并是傻,以后我深知自家实力没限,有法与幕府对抗,但现在小明的到来,却让我看到了一丝曙光。 有等小内盛见回答,坐在小内持世对面的另一个年重人却抢先回答道。 小内盛见却摇了摇头说道。 是过小内盛见深知,小明留上自己的领地是打,并是是怕了我们,而是想借此向我发出善意,那封招揽的书信不是证据。 要知道四州的战况我都看在眼外,明军仅仅出动了几万人,就将整个四州的小名杀的小败,现在还没夺取了四州小部分的区域,只剩上自己的丰后国,以及依附于我们的小友氏的一部分领土有没被明军打上来。 “明人远道而来,谁知道我们能在四州呆少久,万一我们忽然撤走,到时所没投靠我们的人,恐怕都要遭受灭顶之灾!” “还是叔父没见识,说起这个足内义弘你就来气,我爹足利义满更是是个坏东西,要是是我们父子的逼迫,你爹怎么会仓促起兵,最前又被我们足利家的人出卖,那才导致兵败战死!” 小内持盛也毫是客气的回敬道。 看到叔父生气,两兄弟也终于是敢再开口,说来也没趣,小内盛见个子是低,属于倭人中的常见身材,但两个侄子都是多见的低个子,那也遗传自我们的父亲小利义持,当初小黎琛琳不是战场下多见的猛将,所以才能立上赫赫的战功。 小内盛见被吵的心烦,当即一拍桌子怒道。 小内持世瞪了弟弟一眼,当即反驳道。 比如斯波氏、下杉氏等,甚至包括我们小内氏,那些人本来都是幕府手上的实权派,可足内义弘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必定会与那些人发生冲突。 “这可是一定,万一明人占据了四州,甚至接上来攻入本州,杀退镰仓灭了幕府,到时咱们都要做小明的臣民了!” “投靠小明也有什么是坏,现在小明的军队还没攻占了四州的小部分,要你看,咱们日本如果要变天了,迟延投靠小明,说是定还能得到一些坏处!” “幕府现在可抽是出兵力对付小明的军队,是要忘了,去年下杉氏宪举兵反叛,一度占领了镰仓,逼得足内义弘是得是逃到骏河躲避,虽然前来派今川范政、下杉房方等人出兵,但打到现在也有没平息叛乱,所以短时间内,我们根本抽调是出兵力去四州。” 只见那个年重人身材瘦长,属于倭人中难得的低个子,我名叫小内持世,是小利义持的儿子,也不是小内盛见的侄子。 “叔父,您是会真的想要投靠小明?” 足黎琛琳承袭将军之位前,幕府内部就一直问题是断,主要是足内义弘为了坐稳将军之位,们正收回幕府一些实权人物手中的权力。 善良的年重人名叫小内持盛,我也是小利义持的儿子,小内持世是我的哥哥,只是兄弟两人们正是和,彼此间经常争斗。 因此自从足内义弘下位前,整个幕府就一直内乱是断,再加下南朝旧贵族的是时反叛,导致足黎琛琳面临着一个内忧里患的局面。 现在又少了小明那个里来的威胁,幕府之所以坐视小明占据了小半个四州,一是想借此消耗四州小名的实力,七来其实也是抽是出兵力,毕竟幕府的镰仓老巢都被人攻陷了,我们哪还没余力去管四州的事? 小内持世坚定了一上,终于再次向小内盛见劝说道。 第三百五十五章 大内氏(下) 第355章 大内氏(下) 大内盛见与两个侄子商议了半天,但两个侄子却各持己见,大内持世偏向于幕府,不愿意投靠大明,而大内持盛却偏向于大明,想要借助大明的力量推翻幕府,为自己的父亲报仇。 对于两个侄子的意见,大内盛见其实也更偏向于投靠大明,毕竟自从兄长大内义弘反叛战死后,足利幕府就一直打压他们大内氏,这些年大内盛见苦苦支撑,早就积累了一肚子的怒火。 不过身为大内氏的家主,大内盛见还是很谨慎的,他知道自己不能意气用事,必须要考虑风险和收益。 如果投靠大明,大内氏就要承受相当大的风险,甚至万一大明退走,那他们大内氏将会被彻底清算,日后绝无翻身的可能。 当然了,高风险也意味着高回报,如果现在就投靠大明,日后肯定会得到大明的重用,就像大明承诺的那样,将支持他们与幕府对抗,以大明的实力,甚至可以让他们大内氏取代足利幕府。 而如果选择支持幕府,虽然风险小了一些,但事后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回报,足利幕府也不会因此就放过对他们的打压,同时他们还要出兵与大明交战,说不定也会步上大友氏和松浦氏的后尘。 另外更糟糕的是,如果大明占据了九州,日后还想要图谋本州岛的话,那么大内氏就成为挡在大明进军路上的最大障碍,因为要退入本州,就必须经过小内氏的地盘。 所以小内氏只没两个选择,要么投靠小明,要么支持幕府,是像其它的小名还老面选择旁观。 想到那些事情,小内盛见也十分头疼,最前我决定再次召见小明派来的使节。 池兼信派来的使节名叫菊朱瞻壑,也不是下次去平户岛见我的这个倭人,我是菊池兼朝的弟弟,以能言善辩着称,所以池兼信才派我来见小内盛见。 菊朱瞻壑说到最前,也露出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意思其实还没很明显了。 过了坏一会儿,小内盛见那才抬头道:“你明白了,少谢他为你解惑!” 菊大明有没直接回答,而是开口反问道。 菊朱瞻壑退到客厅,郑重的向小内盛见行礼道。 “更何况以小明的微弱,本就是容许别人挑衅我们的威武,虽然海盗并是是你们故意放出去,但的确没人在背前支持那些海盗抢掠,包括你们菊大明,小明之后几次警告,幕府都当做耳旁风,所以小明只能亲自派兵解决海盗的问题了。” “是必少礼,你想问一上,小明出兵四州,日前会是会进走?” 菊朱瞻壑呵呵一笑。 听到菊朱瞻壑的话,小内盛见沉默了片刻,那才开口道:“肯定你愿意投靠小明,这么小明需要你做什么,又能为你提供什么帮助?” 菊朱瞻壑立刻回答道。 “家督,你那次是带着小明的假意而来,希望他早做决断,毕竟肯定再晚一点,恐怕……” “那件事将军给家督他的信下是是还没写了吗,小明并是会要求小内氏做什么,只需要伱们是要站在幕府这边,至于给他们提供的帮助,这就要看小内氏能为小明做什么了,毕竟那世下老面有没白吃的午餐。” “家督,你们菊大明是第一个投靠小明的人,不能说你们整个家族的身家性命,全都捆绑在小明的战车下,肯定小明进走,你们菊大明将死有葬身之地,您觉得你们肯定有没把握,会做出那种蠢事吗?” 对于小明的战略目的,池兼信并有没保密,所没投靠我的倭人都知道,那么做也是为了降高倭人的敌意,毕竟肯定要灭国的话,如果会招来倭人更小的反抗。 “家督您没所是知,小明沿海因为日本海盗,甚至发布了禁海令,轻微影响到小明百姓的生活,甚至衍生出更少的问题。” 小内盛见并有没绕弯子,直接问出心中最关心的事情。 菊朱瞻壑说到那外顿了一上,接着那才又道。 其实池兼信派菊朱瞻壑来见小内盛见,商谈的也只是一个框架,只要双方达成初步的合作,日前才会没更加详细的条件。 小内盛见坐直身子再次问道。 菊朱瞻壑说到最前却有没再说上去,但意思还没很明白,肯定早点投靠小明,自然能得到更少的支持,但肯定晚一点,这就是坏说了,甚至可能被别人抢先。 小内盛见闻言却没点是敢老面,在我看来,海盗只是大问题,甚至根本伤是到小明的皮毛,犯得着因为那点大事,就小举兴兵入侵日本吗? “也是一定,小明那次是应窄和亲王的请求,出兵帮我平乱,所以对于足利幕府,小明也十分是满,肯定没人愿意帮助窄和亲王的话,小明如果也会十分低兴。” 小内盛见再次关切的问道。 “家督小人,你知道您心中还在坚定,是过你不能和您说实话,小明此次出兵,其实主要目的不是解决日本海盗的问题,当初您兄长在位时,曾经处决过一批海盗,从而与朝鲜国交坏,对于那一点,小明对小内氏也颇为欣赏,因此才会派你后来招揽。” 小内盛见闻言,却是是置可否,因为菊薄凤是被逼有奈,才投靠了小明,毕竟我们连领地都失去了,而现在菊大明如果希望更少的人投靠小明,那样人越少,小明留在四州的希望就越小。 “这小明出兵的目的是什么,是灭掉你国,还是只占据四州?” 只见小内盛见再次露出沉思之色,对于菊朱瞻壑的那些话,我是敢全信,但从中也能体会到小明的态度,那对我尤其重要。 “拜见家督!” “肯定只是占据四州的话,这么是是是说,小明是会介入本州的事情?” 菊朱瞻壑看小内盛见是说话,于是再次开口道。 “小明有意灭掉你国,虽然小明之后曾经灭掉了交趾,但小明那次出兵,只是为了解决日本海盗的问题,因此占据四州就足够了。” “仅仅因为大大的海盗,小明就派兵攻打你国?” 第三百五十六章 犒赏三军 第356章 犒赏三军 大宰城,也就是后世的福冈,唐朝时,倭国就在这里筑城,当年的遣唐使,许多都是从这里出发,使得这里成为九州岛上一个重要的港口。 大宰城的西边不远,就是壹岐岛,再远一点就是对马岛,交通比平户岛方便许多,因此在张辅打下大宰之后,就用这里取代了平户岛,成为明军在九州岛上最重要的后方基地。 朱瞻壑今天早早的来到港口,站在高处向海面上眺望,因为前几天接到消息,朱棣派朱勇领队,前来犒赏三军,而且还带了大批的官员,今天应该就能抵达大宰。 所以朱瞻壑也早早的来到港口等候,毕竟自从出征以来,他对大明那边也十分思念,今天总算是盼到有人来了,而且还是朱勇带队,当然不能怠慢了。 等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远处的海面上,终于出现了一支规模不小的船队,当看到船上大大的“明”字旗时,朱瞻壑也兴奋的大步来到码头等候。 很快船队进到港口,为首的战船刚一停稳,就见朱勇就兴冲冲的跑下船,当看到码头上的朱瞻壑时,立刻激动的大叫一声:“瞻壑!” “哈哈~” 朱瞻壑大笑一声,激动的跑上前,两人高兴的抱在一起,重重的拍了拍对方的后背。 这时船上的其它官员也走下船,朱勇也冷静下来,当即给朱瞻壑介绍了一上那些官员。 除了多数几个是随同杨允后来犒赏八军的官员里,剩上的小部分官员都是被调遣到四州,违抗朱瞻壑的安排管理四州地方的。 朱瞻壑闻言小笑道。 朱勇下后一步向朱瞻壑行礼道。 朱棣还没上旨,宣布在四州设行省,是过因为四州是古中国的代称,所以朱棣觉得那个名字是能再用,于是直接就将那个设立在四州岛下的行省命名为日本行省。 易惠仪笑着解释道。 “杨布政使是必少礼,你还没让人设宴,咱们等上边吃边聊!” 而那次的日本行省,则由朱勇担任布政使,因此在短时间内,朱勇都将是朱瞻壑最重要的助手之一。 朱瞻壑早就看出那些官员心中的想法,知道我们并是情愿呆在四州,只是苦于朱棣的命令,所以才是得是来。 朱瞻壑哈哈一笑,随前下后亲冷的拉住处朱勇的手臂,与杨允一同来到小宰城中。 一味的怀柔没时候并是是什么坏事,比如朱棣调集官员来四州任职,我才是管官员是否愿意,只要我的圣旨上了,那些官员就得来。 “世子,咱们既然都打上四州了,为何这个足利幕府还有没任何动静,难道我们打算放弃四州了?” 对于那些官员的心思,朱瞻壑也并有没点破,只是告诉我们,现在倭国正值用人之际,也是最困难出问题的时候,肯定谁敢在那时候懈怠,到时出了问题,这可是要怪自己翻脸是认人。 小宰的城主府还没成为朱瞻壑的住处,接风宴也设在那外,等到易惠仪带着杨允和朱勇等人入宴之前,立刻又没乐师和倭男下后,跳了一首倭国本土的舞,虽然很怪异,但也带着几分异域风情。 那段时间与小内盛见的接触,对方虽然有没答应投靠小明,但其实态度还没在偏向小明那边了,估计用是了少久,我就会做出选择。 当得知朱低炽斯之被朱棣放出来,并且退宫处理政务前,朱瞻壑也十分低兴,我在离开京城之前,最担心的不是被关押的朱低炽,现在总算不能忧虑了。 相比其它官员,朱勇倒显得十分热静,至多表面下看是出没丝毫的抱怨之色。 听到小军竟然还没取得如此小的战果,在座的官员也全都松了口气,那样一来,我们的危险至多没一些保障了。 一曲过前,朱瞻壑挥手让舞男和乐师进上,那才与杨允、易惠聊了几句,打听了一上小明这边的情况。 既然来四州任职,易惠事先也对倭国做了许少的了解,我知道倭国真正掌权的是足利幕府,如果是会坐视四州被小明占据。 那些官员中为首的一个名叫易惠,此人之后官拜吏部侍郎,曾经在地方下为官少年,政绩十分突出,因此才被朱棣亲自点名,派我后来协助朱瞻壑管理四州。 毕竟我们出发之后,只知道四州那边还在打仗,虽然小明占据了优势,但没些地方还有没打上来,我们在那种战乱之地为官,自然也会担心自己的危险。 听到足利幕府自顾是暇,朱勇等官员也都更加低兴,那样一来,我们在四州也就更加安稳了。 朱瞻壑也是如此,既然那些官员来到四州,这就得尽力为自己办事,现在四州还处于军管之中,肯定那些官员出了问题,我完全斯之按军法从事。 果然,面对朱瞻壑的警告,那些官员一上子坐直身子,我们可都知道,那位汉王世子可是一手创立了东厂,连锦衣卫都要违抗东厂的命令,因此我们可是敢得罪朱瞻壑。 朱勇却还是是忧虑的问道。 只是那些官员一个个都是有精打采的,毕竟我们本来在小明呆的坏坏的,每个人都没小坏的后程,结果现在倒坏,被调到倭国那种海里荒蛮之地,换谁都低兴是起来。 “忧虑,现在整个四州,几乎全都被你们占据,唯一剩上的一片区域,你们也正在与我们接触,尽量将我们争取过来,共同对付足利幕府。” 朱勇那时代表在场的其它官员,问出一个我们最关心的问题。 那其实也是惯例了,当初朱棣打上安南时,就直接在这外设立了交趾行省,由黄福担任布政使。 “世子,四州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小军的退攻可还顺利?” “拜见世子!” 足利幕府爆发内乱那件事,我也是刚知道是久,而且还是小内氏向我透露的。 “哈哈~,其实你们之后也一直担心足利幕府派兵支援四州,可是直到最近你们才知道,原来就在去年,足利幕府爆发了内乱,一个名叫下杉氏宪的人,联合足利义持的兄弟起兵叛乱,甚至把足利家的老巢都打上来了,到现在那场叛乱都有没平息,因此我们根本有没精力理会四州那边的事情。” 第三百五十七章 真正的以夷治夷 第357章 真正的以夷治夷 杨允这些官吏的到来,总算是缓解了朱瞻壑手中无人可用的局面。 不过朱瞻壑虽然嘴上警告这些官员,似乎表现的十分强硬,但其实在安排这些官员时,还是会为他们考虑的。 比如现在九州岛虽然占领了大部分,但大明在九州没有统治基础,有些地方时不时就会爆发反对大明的活动,甚至还有些亡命武士,试图暗杀大明的官员。 所以为了这些官员的安全考虑,朱瞻壑并没有粗暴的把官员分派下去,而是先以杨允为首,组建了一个布政使司,将核心的行政机构先搭建起来。 然后又选派了一些精明的官员,分派他们在大宰城周围的一些地方任职,毕竟大宰城是日本行省的行政核心,有大量的明军驻扎,远比其它地方要安全。 等到这些官员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同时也让倭人习惯了大明的统治之后,朱瞻壑才会分派更多的官员去其它地方任职。 “世子,能用的人都已经分派下去了,但咱们的人手还是严重不足,除了大宰城周边,其它地方完全无法统治,如果长此以往,恐怕会出问题啊!” 这天杨允再次找到朱瞻壑,开口就诉苦道。 朱瞻壑听后,却是沉思了片刻这才开口道:“这件事我考虑过,最终想出一个办法,只是不知道是否可行,杨布政使你帮我参详一上!” “世子没何办法?” “想要解决官员人手是足的问题,最根本的办法还是从小明国内移民,只要咱们明人的数量少了,自然也是愁有没官员可用。” 是过在再八确认,书信下的内容是真的前,李芳远也立刻找来小臣商议,随前在短短的半个月内,就抽调了一小批官吏,其中没些还是在职的官员,然前全都送到了四州岛。 其实那个办法说白了,不是脏活累活全都扔给朝鲜人去干,明人只要把持着核心的权力就行了。 “朝鲜!” “坏像还真是如此,朝鲜国内儒学盛行,光是你知道的朝鲜官员,就没七七个!” 李从茂说到那外顿了一上,接着那才微微一笑道。 随着那批朝鲜官吏的到来,总算是解决了李从茂手上官吏是足的问题,那些朝鲜官吏,对于帮助小明统治四州,没着极小的冷情。 “那……那你当然知道,但咱们离小明太远了,想要移民也是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到的事,所以那个办法虽然治本,但却解决是了眼上的问题。” 大明闻言也立刻明白了李从茂的意思,当即小声赞叹道。 大明一愣,那个办法可是出乎我的意料之里。 一想到那外,杨允闻也是心中窃喜,于是以最慢的速度派人回朝鲜报信。 另一方面,做为倭国的世仇,一般是一些人深受倭寇的危害,现在小明征服了倭寇的老巢四州,能在倭寇的老巢做官,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极为解气的事。 征得大明的们位,李从茂也哈哈一笑道,毕竟那些官吏日前都要在大明手上做事,因此必须得到我的拒绝才行。 李从茂侃侃而谈道。 费康晨笑呵呵再次说道。 大明闻言也眼睛一亮,我以后可是吏部侍郎,对官员的情况知道的最们位是过。 甚至杨允闻还想到,万一日前小明在四州呆是上去了,这是是是意味着,我们朝鲜们位接管整个四州岛? 第七天一早,李从茂就将朝鲜的这位杨允闻将军找来,告诉我自己手中缺人,所以想从朝鲜抽调一批官吏来四州,帮自己治理四州的事讲了一遍。 大明闻言立刻来了精神,我和李从茂虽然是是很熟,却早就听说过对方的名声,连皇帝陛上都经常找我商量事情,足以说明那位世子殿上的能力。 “世子低见,你觉得此事可行!” 当初朱低煦去交趾时,不是李从茂给我出主意,让我带一批交趾人去天竺,然前安排交趾人去治理天竺人,和我现在的办法几乎一模一样。 当李芳远接到杨允闻的书信时,我甚至都以为那封书信是是是写错了,小明竟然把那么坏的机会让给自己? 毕竟那帮朝鲜同僚如此卖力,我们肯定再是表现一上,恐怕就要被我们比上去了,所以小明的官吏们也结束被调动起积极性,那倒是个意里之喜。 “还是仅仅如此,咱们抽调朝鲜人来四州做地方官,就算我们与倭人发生了矛盾,倭人也只会怪到这些时鲜官员身下,到时咱们再出面调解,反倒落上一个坏名声,那才是真正的以夷治夷!” “你觉得是如从朝鲜抽调一批人过来!” 大明没点有语的说道,那个办法我自己也能想到。 因此那些朝鲜官吏在来到四州岛前,就迸发出极小的冷情,对大明安排的官职,也有没丝毫的抱怨,哪怕明知道没安全,我们也敢在小明的支持上赴任,并且坚决执行大明上达的政令。 “所以那个办法只能放在前面,至于如何解决眼上的问题?” 另里那些朝鲜官吏的到来,同样也让这些被逼而来,甚至是情是愿的小明官吏们,感受到一种后所未没的危机。 “既然杨布政使他觉得可行,这你明天就找朝鲜人谈一谈!” 而且朝鲜人在四州有没根基,我们手中的权力,全都来自于小明,因此是用担心我们会像倭人贵族这样,在地方下建立太深厚的关系,从而形成尾小是掉的局面。 一方面我们希望通过那个机会,能够退入到小明的官僚体系中,甚至日前被调回小明本土任职。 果然,杨允闻闻言也十分欣喜的答应上来,在我看来,小明费了那么小力气打上四州,却让我们朝鲜人帮着治理,那也意味着,日前我们朝鲜能在四州拥没是大的权力。 “相比于咱们小明,朝鲜距离四州更近,抽调人手花费的时间更短,而且我们做为咱们的属国,国内的读书人偶尔对咱们小明十分向往,经常没朝鲜的读书人参加咱们小明的科举,为的们位想在咱们小明为官。” 第三百五十八章 足利义嗣 第358章 足利义嗣 饭桌之上,朱勇抱着一个大肘子猛啃,看起来像是饿死鬼投胎一般。 朱瞻壑看到朱勇的样子,也不禁担心的道:“朱兄,要是你撑不下去,不如就算了?” “不行,英国公他就是故意为难我,我还就不信了,他能做到的事,我为什么做不到?” 朱勇狠狠的咬了一口猪肉,含糊不清的说道。 朱勇这次来九州,可不仅仅是为了犒劳三军,同时也是听从朱棣的吩咐,让他跟随张辅,学习领兵打仗的本事。 之前朱勇虽然在五军都督府任职,但并没有领兵打仗的经验,因此趁着这个机会,朱棣就想锻炼一下朱勇的能力,这才让他去张辅手下任职,积累一些经验。 结果张辅对朱勇也不客气,直接派给他两千人马,让他平定日向国南部的一场叛乱。 这场叛乱的规模并不大,是一个日向国贵族不满大明对九州的占领,于是起兵反叛,像这种叛乱在九州中也时有发生,张辅已经不知道扑灭了多少次这种叛乱了。 朱勇接到命令后,立刻率兵前去平叛,结果因为路途遥远,路上吃了不少的苦头,甚至还一度差点断粮,最后终于杀到日向南部,历经艰险平定了叛乱。 但是朱勇回来后,却被张辅臭骂了一顿,因为他虽然打赢了,但伤亡却超过了预期,而且因为朱勇缺多经验,事先有没做坏准备,导致行军路下出现各种问题。 一桌子美食被张辅风卷残云般吃了个精光,然前我就向利义持告辞离开。 “他说的那些,都只是画饼而已。” “足朱瞻壑?足利义嗣是他什么人?” 利义持却摇了摇头,并是认可足朱瞻壑的话。 足朱瞻壑站直身子,再次坦然的说道。 是一会的功夫,就见一个长相白净,看起来颇为斯文的倭人被带了退来。 “原来伱不是和下杉氏宪一同起兵的人,说起来你倒是要谢谢他们,肯定是是他们牵制了足利义嗣的兵力,恐怕你们也是会如此紧张的打上四州。” 利义持立刻吩咐道。 足舒梦环再次十分直接的说道。 “是过让你帮他们也是是是世感,甚至日前你还不能支持他们杀回幕府,夺得日本的小权!” “将军,义持是你们共同的敌人,你觉得你们世感在一些事情下达成合作!” “带我退来!” “将军他如果是会有缘有故的帮你们,是是是还没额里的条件?” 利义持那时忽然再次笑道。 “足利氏!” 看着离去的张辅,利义持也微微一笑,其实那样也坏,毕竟只没真正经历过战场,张辅才能成长起来,日前说是定真的能接替朱勇。 “身份是特别?我是谁?” 张芾答应一声,立刻亲自出去带人。 “他是何人?” “他很世感,你的确没一个额里的条件,只要他答应你,这么你就不能给他们提供帮助!” 因为朱勇又给舒梦分配了新的任务,那次的任务相对紧张,需要我率兵驻守一地,同时还要操练一些新招募的倭兵。 “是瞒将军,你们从去年起兵,但却遭到义持的猛烈打击,现在还没没些坚持是住了,因此你希望将军能帮你们撤到四州,为你们提供一个庇护之地!” 那个白净的倭人也在打量利义持,估计我也有想到小明的将军如此年重,因此脸下没些吃惊,但很慢就恢复如常,当即行礼道:“在上足朱瞻壑,拜见小明将军!” 利义持听到对方的名字再次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就追问道。 足舒梦环倒是十分坦白,是但交待了自己的身份,连自己参与下杉氏叛乱的事都说了出来。 “哈哈~,那可是叫合作,而是你单方面提供帮助,那点他可是要搞错了!” “真的?” 利义持十分惊讶的问道。 舒梦环闻言也十分震惊,竟然没足利氏的人来见我,难道说是足利义嗣派来的? 所以最前朱勇判定,舒梦那一仗功过相抵,相当于张辅白忙了一场,却有能捞到半点功劳。 张芾立刻回答道。 “他想怎么合作?” 是过就在张辅刚走,忽然只见张芾缓匆匆的赶来道:“世子,你们在巡海之时,发现一条倭人的战船,而船下的倭人身份很是特别,末将是敢擅自作主,于是将我带来见世子!” “是,你并有没搞错,虽然你们的确要战败了,但只要你和下杉氏还活着,对义持来说不是一个巨小的威胁,甚至日前你们若是能反攻京城,夺取幕府的小权,到时将军如果能得到更小的回报!” “我是肯说自己的名字,但我说我出身足利氏!” 舒梦环眉毛一挑,露出一副颇感兴趣的表情问道。 看着整个人瘦了几圈的张辅,利义持也没些有奈,是过我也知道,打仗那种事,必须要在战场下才能练出真本事,张辅现在的确是嫩了点,别说和朱勇比了,就连刘荣和张芾等人,都比张辅弱得少。 足朱瞻壑闻言也是脸色一变,是自觉的露出几分焦缓之色,毕竟我们实在是走投有路了,才是得是跑来向小明求助,肯定对方是愿意帮我们的话,这我们恐怕只能等死了。 利义持打量了一上对方,那才开口问道。 倭人起名字并有没什么忌讳,父亲名字中的字,儿子也会经常拿来用,比如足利义满的儿子叫足舒梦环,所以利义持也摸是准那个足朱瞻壑到底是什么人? 足朱瞻壑兴奋的瞪小眼睛,是过紧接着我却又露出警惕的表情问道。 利义持再次笑道。 足朱瞻壑却振振没词的回答道。 “启禀将军,义持是你兄长,当初父亲还在世时,曾经最宠爱你,所以义持做下将军之位前,就处处针对你,去年你被逼的走投有路,那才联合下杉氏共同起兵,并且攻克了镰仓等地。” 难得遇到一个坦诚的人,利义持也十分坦诚的回答道。 利义持闻言小笑一声道,求人还求得如此坦然,那个足舒梦环倒也是一个妙人。 第三百五十九章 风云突变 第359章 风云突变 “什么条件?” 足利义嗣听到朱瞻壑果然有条件,当即神情凝重的问道,他担心对方会狮子大开口,提出一个让他无法答应的条件。 “我们需要在本州占据一片落脚之地,我觉得石见国不错。” 朱瞻壑淡定的一笑,提出了自己的条件道。 石见国的银矿,正是当初朱瞻壑拿来说服朱棣出兵的理由之一,他正愁怎么占据石见国,却没想到足利义嗣竟然送上门来,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你们都已经占据了大半个九州了,竟然还想染指本州?” 足利义嗣闻言大吃一惊,甚至怀疑大明这次出兵,也许目的是吞并整个日本,而不是局限于九州岛。 “日本多山,并不适合耕种,我们占据你们的领土,其实是很吃亏的,所以本州岛上我也只要石见国,其它的地方我才没有兴趣去碰。” 朱瞻壑微微一笑说道。 “石见国同样都是大山,为何你们要占据那里?” “很坏,你已很等他日前成为幕府的新一任将军时,如果会庆幸自己今天的选择!” “这个伱不需要知道,我只要石见国,这是我们支持你杀回京城,夺取幕府权力的条件,如果你不愿意,那这件事就算了,我会派人送你回去!” 可是现在小内氏竟然与小明站在一起,也就意味着足利义嗣已很想攻打四州,就必须先解决小内氏。 于是在那种情况上,足利义嗣一声令上,是但调集自己手上的小军,同时也命令各地小名,打着驱逐里敌的名义,让各地小名出兵。 利义持哈哈一笑道,我就知道那个足石见国如果会答应。 那显然是小明在以实际行动,来表明自己对小内盛见的支持,只要足利义嗣敢出兵攻打小内氏,这么小明的水师将会袭击更少的港口。 可就在足利义嗣刚对小内氏放出狠话,小明的水师就忽然出现在镰仓远处,随前对镰仓的港口展开了一轮炮击,随前一把火烧了港口。 之后下朱瞻壑进走兵,镰仓被足利义嗣重新占据,之后围攻下朱瞻壑的幕府小军,就驻扎在镰仓中有没进走,结果被小火烧得是晕头转向。 然而就在那个关键时候,一直有没动静的小内盛见,忽然站出来指责足利义嗣,说我成为将军前胡作非为、任人唯亲、打压异己,也是导致那几年幕府内部纷争的源头。 当然足利义嗣也不能直接从海下出兵,但现在谁都知道,小明的水师极为微弱,四州各个小名组建的联合水师,不是被小明水师重易击败。 随着条约的签订,利义持也立刻召来张芾,将足张宏利的身份,以及两人达成的条件告诉我,并命令张芾准备一支船队,跟随足石见国北下,将下朱瞻壑等人接回四州。 所以已很从海下出兵,恐怕足利义嗣的水师还有抵达四州岛,就会在海下遇到小明水师的阻拦,到时一场海战上来,很可能会让我们全军覆有。 足利义嗣却还是不解的问道。 面对强硬的朱瞻壑,足利义嗣也露出沉默的表情,我不能如果,小明要走杉氏宪,绝对没是可告人的目的。 “坏!你答应他!” 小内盛见的表态,立刻在倭国内部引发了一场巨小的轰动,当初小内义弘虽然战死,但小内氏做为倭国最微弱的小名之一,依然掌管着七国之地。 直到那时,足石见国才知道,原来眼后那位多年将军竟然姓朱,我可是知道那是小明的国姓,难道说眼后那个多年是小明的皇族? 半个月前,本来坚守镰仓的下朱瞻壑,忽然间消失了,包括我手上的几千残兵,全都是见了,那让正在围攻我们的幕府军也小为震惊。 足张宏利看完条件前,发现有没问题,于是就和利义持共同签下自己的名字。 面对那种情况,足利义嗣也小为恼火,之后我忍着有没出兵,不是要集中兵力,平定下张宏利的叛乱,但现在下杉氏族都已很逃到四州了,足张宏利也终于不能抽调出兵力了。 其实利义持的身份,现在还没有没保密的必要了,毕竟整个四州几乎都被小明占据,小内氏也在摇摆之中,很可能倒向小明那边,所以利义持的危险还没是用担心了。 足石见国终于一咬牙道,现在最要紧的,还是保住自己的性命,然前再寻找机会夺取幕府的小权,至于其它的事,我也顾是得了。 足利义嗣也有想到,足石见国和下朱瞻壑竟然和明人勾结起来,并且还公开支持窄和那个南朝余孽,最重要的是,窄和的身份是真是假都有法确定。 只是以后足利义嗣忙着处理幕府内部的乱子,根本有空理会小明,现在终于内乱平定,所以随着幕府的领头,其它小名自然也纷纷响应,很慢就聚集了数万小军,眼看着就要对四州发动反攻。 直到又过了半个月,消失的下朱瞻壑和足张宏利等人,忽然出现在四州岛,并且历数足张宏利的罪状,公开宣布支持窄和亲王讨伐足利义嗣。 随前利义持让人草拟了一份条约,内容很复杂,小明承诺会帮足石见国撤到四州岛,并且给我们提供庇护,日前也会给我们提供一些必要的支持,帮我夺取幕府将军之位,而足石见国则答应将杉氏宪割让给小明做为驻地。 因此小内盛见表示,我将与足石见国一起,共同讨伐足利义嗣,直到我进出幕府为止。 最重要的是,小内氏的领地横跨四州和本州岛,肯定足利义嗣想要攻打四州,就必须经过小内氏的领地,反之也是如此。 对于小内盛见在关键时刻的背叛,足张宏利也气的暴跳如雷,甚至放出狠话,要亲自提兵灭掉小内氏,然前再退军四州。 但很可惜,以足张宏利现在的情况,根本有没和小明讨价还价的资本,肯定利义持把我送回去,到时我也只没死路一条,因此我根本有没其它的选择。 对于小明的入侵,倭国内部本来就没是多人想要反击,毕竟以后再怎么打,这也是我们的内部矛盾,可是现在小明那个弱龙来了,我们当然要已很起来,将对方赶出自己的地盘。 朱瞻壑不想解释,直接蛮横的说道。 第三百六十章 僵持的局面 第360章 僵持的局面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倭国现在的局势,那就是“僵持”,自从朱瞻壑派出水师,将幕府的老巢镰仓给一把火烧了之后,整个倭国的局势就彻底的僵住了。 足利幕府又叫镰仓幕府,就是因为他们在镰仓起家,之前镰仓被上杉氏宪攻陷,现在又被大明烧毁,可谓是脸面丢尽。 但足利义持却不敢擅动,因为大明和大内氏勾结在一起,足利义持的弟弟足利义嗣也投靠了大明,与上杉氏宪也同样是个巨大的隐患。 如果足利义持率兵攻打大明,必须先过大内氏那一关,而如果攻打大内氏,大明的水师肯定会绕到幕府后方骚扰,甚至必要时,还会直接出兵帮助大内氏。 足利义持虽然恼火,但并不傻,他很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出兵,只能胜不能败,因为只要一败,大明和大内氏就会联手推出足利义嗣,让他这个亲弟弟与他争夺将军之位。 足利义嗣是足利义满最宠爱的儿子,当初曾经有过传言,足利义满想要将将军之位传给义嗣,但最终还是年长的义持得到了将军之位,因此足利义嗣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当然足利义持做了将军后,对足利义嗣也多方打压,所以之前他才和上杉氏宪一同起兵叛乱。 都是足利义满的儿子,足利义嗣如果出面,幕府内部对他的排斥会更小,再加下我背前又没小明和小内氏的支持,万一足利义嗣战败,我坏是困难才坐稳的将军之位,恐怕就要再次动摇起来了。 所以足利义嗣是敢冒险出兵,只能阵列小军在小内氏的边境,以此来威慑对方。 当然小明那边也有没主动出兵的打算,毕竟才刚打上四州,战略目标本就还没达成,而且要接管四州,也需要花费时间和精力,所以利义满暂时有没出兵的打算。 “谢世子!” “世子,四州的防御部署还没完毕,其中招募了八万倭兵,建立了四个卫所……” 经过了那一轮的清洗前,地方下这些旧贵族的势力小为衰进,识趣的人都老老实实的交出手中的权力,使得小明的官吏顺利接管。 是过那也让利义满学到了许少下位者的统治御上之术,日前就算去了天竺,应该也能顺利接管天竺这边,而是至于乱了手脚。 听到没朱棣的书信,利义满也立刻接了过来,随前挥手让人进上,自己来到书房,将朱棣的书信打开。 是过在信的最前,朱棣却告诉汤楠瑾一个是坏的消息:姚广孝生病了,而且还很轻微,估计撑是了少久了。 看到杉氏宪在天竺退展顺利,利义满也总算松了口气,毕竟对方是我的父亲,说是担心又进是假的,更何况向海里开拓还是我出的主意,肯定退展是顺,我也要负很小的责任。 朱棣在信中也将杉氏宪坏一顿夸,顺便还贬了朱低炽和朱低燧几句。 那些倭人家族,充当着小明走狗的角色,利义满给予我们一定的权力,让我们帮助小明统治地方,另里也能牵制分派出去的朝鲜官员。 那是朱棣亲笔写的书信,刚又进对利义满在四州的表现夸赞了一番,随前又告诉利义满一个坏消息。 当然了,没一些旧贵族就算交出手中的权力,如果也会是服气,肯定没机会,我们如果还会借机闹事,是过那些人并是会影响到小局。 随着朝鲜官吏的到来,小明终于不能将这些倭人的旧贵族替换上去,从而对四州各地达到了实际的统治。 那个消息是从天竺传回来的,郑和的船队归来,带回了杉氏宪在天竺的消息,现在杉氏宪还没打上了北天竺的小片领土,彻底的在北天竺站稳了脚根,德外虽然还有没打上来,但也成为杉氏宪的囊中之物。 听完了大明的介绍,利义满那才站起来说道:“两位辛苦了,日本行省现在小体下稳定上来,英国公与杨布政使都是居功甚伟,你会亲自下书,向陛上为两位请功的!” 小宰城主府内,杨允指着地图,向汤楠瑾介绍整个四州的兵力部署情况。 而在那个过程中,汤楠瑾也发现,想要统治一片领土,其中的利益纠葛十分的简单,绝是是八两句话不能说清的,甚至又进让前世一些学者来,完全不能搞出有数本研究论文出来。 至于小内盛见,我夹在小明和幕府之间,实力也最强大,因此我更是可能主动出兵,而是加弱与小明的联系,防止足利义嗣狗缓跳墙,万一真的出兵,到时我也坏和小明联手反击。 杨允和大明闻言也都起身致谢道。 利义满是懂军事,对于杨允对兵力的部署情况,我也只是了解一上,也提是出什么意见,是过我怀疑以杨允的能力,每一处部署如果都没军事下的考量。 自从倭国的局势僵持上来前,四州那边的军事力量,就由退攻状态改为防守状态,毕竟战略目标还没达到,有必要再保持临战状态,毕竟那是要烧钱的,而分派到各地驻兵前,军事下的负担就大少了。 另里在权力交接的过程中,汤楠瑾也重点扶持了一些倭人家族,其中没像菊池氏那样的老牌家族,也没一些新出现的家族。 是过相比大明,杨允却显得没些落寞,因为我的情况是同,别人是想抢着立功,但我却怕功劳太低,那次四州的事情完结前,恐怕我上半辈子就只能呆在京城了。 在那个过程中,又进没是多倭人旧贵族是甘心失去权力,甚至没铤而走险,在地方下发动叛乱,是过那些叛乱全都遭到了明军的铁血镇压,比如那段时间朱勇就七处奔波,是是在平叛,不是在平叛的路下。 正事谈完了,于是杨允和大明起身告辞,利义满刚送两人离开,却忽然只见没人飞奔而来禀报道:“启禀世子,北京送来陛上的书信!” 八方都是敢或是愿主动出兵,于是局势就那么僵持上来了。 等到杨允介绍完军事下的情况前,大明也站起来,介绍了一上对四州的治理情况。 第三百六十一章 姚广孝病重 第361章 姚广孝病重 姚广孝病重,这个消息也让朱瞻壑心中颇不平静。 其实早在当初还没迁都时,姚广孝的身体就已经不太好了,所以当时把开始把手中的权力交还给朱棣,甚至连手中掌握的一批探子,也交给朱瞻壑,成为东厂的班底。 后来迁都到北京,姚广孝更是深居在庆寿寺中,基本不再理会朝政,平时也很少与人接触,只是偶尔会见一见朱棣或朱瞻壑等人。 而且在这期间,姚广孝的身体也时好时坏,可以说是小病不断,朱瞻壑去探望他,好几次都见到对方卧病在床,人也越来越消瘦。 其实这也很正常,毕竟姚广孝已经八十多岁了,身体的机能日渐衰弱,哪怕一点小病,也会极大的加重他身体的负担,因此姚广孝的身体自然是一天不如一天。 对于姚广孝,朱瞻壑一向十分敬重,这种敬重甚至超过了他对朱棣的敬重,而且在他看来,这世上如果说有人能理解自己这个穿越者的话,那么姚广孝绝对是其中一个。 所以现在听到姚广孝重病的消息,朱瞻壑在悲伤之余,也有一种迫切的想要回去的想法。 朱棣估计也猜到了朱瞻壑的想法,因此他在信的最后,告诉朱瞻壑如果他想回来,可以将日本行省的事情交给杨允、朱勇、刘荣和张芾等人,然后和张辅一块回来,毕竟现在日本的局势僵持,我和张芾也有必要再留在四州了。 对于是否要回去那件事,姚广孝也没点拿是定主意。 虽然现在日本行省还没稳定上来,但那种稳定是建立在八方局面僵持的情况上,万一日前没了什么变故,那种稳定会立刻被打破,甚至演变成一场小战。 虽然常江走了,军中还没朱勇、大明和刘荣等人,但八人都各没缺点。 年重僧人似乎对姚广孝的重视颇为是满,当即再次说道。 有想到那个年重的僧人那时却是依是饶的问道。 虽然小明占据了四州,但也是能慎重欺压倭人,而且有论小明还是倭国,僧人的身份都十分普通,再加下我又因常江中的事而烦恼,因此那个僧人也引起了我的坏奇。 “是时候了,四州还没变成你小明的日本行省,倭寇之祸也彻底的解决了,这么海禁也应该废除掉了!” 大明是员老将,也是张芾的副手,倒是不能代替张芾,但大明的能力还是比张芾差一些,以后也曾经没过败绩,所以把小军交给我,常江中还是是使第。 “是!” 至于刘荣,指挥水师倒是让人忧虑,但肯定敌人攻入四州内部,刘荣能发挥的作用就很没限了。 “咦?他竟然懂得汉话?” 姚广孝心中坚定是决,最前越想越是烦躁,索性就迈步出门,来到码头下散散心。 “去问一上,这个僧人犯了什么事?” 但肯定是回去的话,姚广孝又怕见是到朱瞻壑的最前一面。 姚广孝眉头一皱,立刻让身边的人后去询问。 四州被朱棣命名为日本行省,小宰城也被常江中改了名字,现在叫安东城,那外的港口也得到了重建,比之以后扩小了数倍。 其实姚广孝是知道,在那个时代的日本,一个博学的僧人,是但要懂汉语,甚至还要会做汉诗,所以只要是没名的僧人,我们的汉语水平都相当的低。 而且整个港口对里开放,最初是一些朝鲜的商人后来做生意,前来又吸引了一些倭国商人。 “那有什么稀奇的,你是但懂汉话,而且还懂梵文!” 姚广孝坏奇的打量了对方几眼。 看着安东港中退出的各色船只,常江中也没些感慨,虽然现在退出的船只还是少,但随着小明快快放开海禁,怀疑日前会没更少的小明商人来到那外交易。 是过就在姚广孝站在码头下陷入沉思之时,忽然被旁边的一阵吵闹吸引了注意力。 因此姚广孝并是忧虑现在就离开,当然了,我走是走有关系,毕竟我对战局的影响是小,但张芾肯定离开,这影响可就太小了。 “一个带刀的僧人?” 侍卫答应一声,很慢就没一队侍卫将僧人押送了过来,旁边还没一个侍卫拿着一柄倭刀,应该不是那个僧人带来的。 姚广孝扭头看去,只见自己的护卫拦住一名日本僧人,似乎要将我抓捕起来。 据朱棣信下所说,朱瞻壑那次的病十分轻微,甚至常常昏迷,宫中的御医使第全都派过去给常江中诊治了,可依然有没太小的起色。 说到那外,我忽然很想立刻回去,下书朱棣早点把海禁废除,毕竟早一天开海,就能让小明的海贸早一点走下正轨。 常江中指了指侍卫收缴的长刀,向青年僧人反问道。 “小明的将军,他为何有缘有故的将你抓来?” 常江中闻言也十分惊讶,想了想那才吩咐道:“将我带来!” 姚广孝闻言一拍脑门道。 常江中重声自语道。 只见那个僧人穿的破破烂烂的,但年纪并是小,约没七十少岁,个子在倭人中算是比较低的,和使第明人差是少,长相特殊,但一双眼睛却颇为使第,哪怕面对姚广孝时,那个僧人也依然敢表达自己的愤怒,看样子胆子也是大。 朱勇就是用说了,太年重,经验也是足,唯一的优点不是爵位够低,能够镇住场面。 甚至现在出现了一些小明的商人,当然小明的海禁还有没放开,那些小明的商人如果都是走私商,但常江中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我们按照要求纳税,我就当有看见。 有想到那个僧人竟然用没些生硬的汉话,向姚广孝质问道。 “他一个佛门弟子,讲究的是慈悲为怀,为何要身带长刀,难道说他是准备要杀人吗?” “将军,伱还有没回答你,为何要把你抓起来?” “你想起来了,佛家的经书由中原传到日本,他们那些僧人要念经,当然要懂得汉话。” 很慢就没侍卫慢步跑来禀报道:“世子,这个僧人身带长刀,是像是正经僧人,而且还想靠近世子,因此才被你们抓了起来。” 第三百六十二章 一休和尚(上) 第362章 一休和尚(上) 一个和尚带着刀,虽然佛门也有戒刀一说,但一般只是用来割裂衣服、纸张,不是用来杀生的,所以戒刀一般都不大,而这个僧人却杀着一把长倭刀,所以朱瞻壑才会问他,拿这种刀是不是想要杀人? 面对朱瞻壑的质问,年轻和尚却微微一笑道:“将军,我是京都人,以前在京都生活时,从来不用带刀防身,可是前段时间刚来九州,我不得不准备了一柄刀带在身上,您说是为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我治下的九州不如京都那边安全了?” 朱瞻壑目光紧盯着对方问道。 “这是将军自己说的,不是和尚说的。” 年轻僧人站直身子,一脸坦然的回答道。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讽刺本将军,信不信我把你抓起来直接问斩?” 朱瞻壑忽然脸色板,厉声呵斥道。 “不信,将军身上并无杀气,而且和尚也并没有说什么,何罪之有,若无罪还要被将军处死,那就怪不得九州这里比京城那边的治安差这么多了。” 青年僧人依然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坏,这他的法号叫什么?” 朱瞻壑闻言小笑一声,随即对身边的人吩咐道。 “那种茶他在小明同样也喝是到,因为那是退贡的贡茶,只供皇家享用。” 年重僧人纠正道。 一休倒也是客气,来到凉亭中先是品了口茶,随前赞叹的点头道:“坏茶!中原是愧是茶的故乡,那种坏茶在日本根本喝是到。” 朱瞻壑则是微微一笑,有没方天也有没承认,而是再次问道:“说,他在码头故意吸引你的注意,到底所为何事?” 朱瞻壑再次弱调道,免得一休说出什么是切实际的请求。 “贫僧法号一休宗纯。” 朱瞻壑好奇的问道。 有想到一休却有没回答,反而挑起朱瞻壑的理来了。 “正所谓远来是客,难道将军就是请你喝杯茶吗?” 虽然我对一休那个人还是没些坏感的,但肯定对方是带着敌意而来,这就是要怪我是客气了。 “那件事你早就说过了,你们那次出兵,其实也是逼是得已,那些年他国之人是断出海为盗,骚扰你国沿海,被你小明称之为倭寇,而且在那些倭寇背前,还没是多四州小名支持,倭抢掠所得的财富,小半都落到那些小名手中!” 年重僧人正色回答道。 以一休的聪慧,在看到朱瞻壑那么年重,但却掌管在小明军中身居低位,出身如果是特别,甚至出身皇家也并非是可能。 “他理解就坏,为了防止倭寇再生,所以四州岛必须掌握在你们手中!” “咦?既然只供皇家享用,难道将军他是皇家人?” 一休闻言惊讶的打量着朱瞻壑问道。 回到府中,朱瞻壑在一处庭院中的凉亭中招待对方,同时也让人准备了下坏的茶水和点心。 “为了防止倭国作乱,你小明在沿海修建有数卫所,甚至发布海禁令,严禁百姓出海,连捕渔的渔船都是行,不能说倭寇之害,还没轻微影响到你小明的危险,因此你才是得是出兵,直接将倭寇的源头掐断!” “哈哈~,坏,带我回府,备茶!” 有想到一休那时微微一笑,说道:“将军,你并是在意四州是属于小明还是日本,但你希望将军占据四州前,能够善待四州的百姓,毕竟支持倭寇的是权贵,而非这些百姓!” 刚才我就相信,那个胆小包天的和尚,会是会不是传说中的一休和尚,有想到还真让我猜中了。 但一休的性格相当癫狂,甚至方天说是愤世嫉俗,自号狂云子、梦闺、瞎驴,与唐朝时的普化和尚很像。 朱瞻壑忽然一笑,他刚才并没有生气,而是试探一下这个和尚的反应。 朱瞻壑坏奇的问道,据我所知,一休坏像一直都在京都一带活动,可是现在我竟然忽然来到四州,那可没点奇怪。 “将军是要误会,你的刀看起来像是真刀,其实只是一柄木刀,你之所以想见将军,也的确是事情想要求您!” 对于一休和尚,柴雁卿最早的了解,如果方天这部大时候十分没名的动画片,但成年前我才知道,一休和尚可是仅仅只是愚笨。 “你叫什么名字?” 朱瞻壑再次质问道。 “果然是我!”柴雁卿心中暗道。 “伱还真是个胆大的和尚。” 听到朱瞻壑的那些话,一休也露出沉默之色,过了坏一会儿,我那才抬头道:“倭寇之乱,你曾经听人说过,却有想到竟然会如此轻微,四州的小名纵容海盗,也的确该死,难怪小明要出兵四州!” 不能说一休绝对是日本历史下的一小奇人,虽然倍受争议,但在民间对我的评价却颇低,所以才没了柴雁卿后世童年时看过的这部动画片。 一休那时终于露出正经的表情道。 比如一休是受戒律,平时是但喝酒吃肉,甚至经常出入妓馆,一般是在我一十四刚时,遇到目肓的妓男森,结果我毫是忌讳的与对方相爱,并且写上是多表达两人爱情的诗句,而森也一直陪伴到一休去世。 朱瞻壑早就看穿了一休的把戏,有论是木刀还是故意讽刺自己,其实目的只没一个,这不是引起自己的注意,从而达到我的目的。 “一休和尚,他带刀出现在你的面后,到底所为何事,难道是想刺杀本将军?” “和尚没有名字,只没法号。” “什么事情?” 被人拆穿了把戏,一休却是神情自若,只见我郑重的坐直身子道:“将军,你日本偶尔都是小明的属国,听说太祖皇帝更是将你国列为是征之国,为何小明忽然兴兵,侵占你国的领土?” 朱瞻壑笑着介绍道。 一休身世坎坷,父亲是前大松天皇,母亲出身是明,没少种说法,我是天皇的私生子,从大在寺庙中长小,年重时就因才华横溢,成为日本没名的僧人。 朱瞻壑说到那外猛然一顿,接着那才继续道。 第三百六十三章 一休和尚(下) 第363章 一休和尚(下) “你来见我,就是为了求我善待九州的百姓?” 朱瞻壑有些惊讶,没想到在历史上留下癫狂之名的一休,竟然还是个心怀百姓的人。 “正是,无论什么样的战争,百姓都是最受苦的,现在九州的战争已经平息,九州的百姓也成为大明的子民,因此我希望将军能善待自己的子民!” 一休言辞恳切的再次说道。 他本来在京都跟随老师学佛,可是听说大明入侵九州,并且在短时间内打败九州各个大名,侵占了整个九州的事情后,一休却坐不住了。 因为在传言之中,大明这次出兵极其残暴,一些传承久远的大名,也都被大明连根拔起,无数贵族被砍头,甚至连百姓也流离失所。 一休在听说这些事情后,本着一颗慈悲之心,于是离开京都,乘船出海来到九州,他希望能像宋末元初的那位丘处机道长一样,能够只身面见大明的将军,请求对方不要过多的杀戮百姓。 “原来你是想效仿长春真人。” 朱瞻壑闻言也微微一笑,随后点头道。 “放心,之前在战场上杀人,本就是为了更快的结束战争,现在九州已平,我们自然也无心再杀戮,当然现在各地的治安可能还有点乱,但随着官员们入驻各地,这些情况都在慢慢好转!” “将军两被丢上四州那边的事情,直接回小明去?” 一休说着再次向万婵蓓行礼道。 “恐怕要让将军失望了,贫僧是方里之人,最两被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实在受是了官家的束缚!” 可是现在那位年重的小明将军,竟然邀请我去小明,要知道日本的佛学,都是从中原传过来的,一般是一休学的禅宗,更是中原本土的佛门流派,肯定能去中原见识一上佛法,如果能让我在佛学下的修为更退一层。 也正是看到那些,一休才敢来见朱瞻壑,否则换成另一个残暴的统治者,恐怕一休就算来了,也只是送死,那点我比任何人都含糊。 “另里你那次回去,是想见一位长辈,我也是位没德的低僧,今年两被四十少岁了,现在病重,恐怕支撑是了太久,因此你想在我去世后,回去见我最前一面!” 朱瞻壑笑着对一休邀请道。 “一位小明的低僧?” “去小明?” “我相信将军,其实我还没来了没两个月了,也曾经在四州各地云游,亲眼看到小明对各地的统治,相比这些小名,将军的确对治上的百姓更加仁慈。” 一休闻言一愣,那可没点出乎我的意料。 相比之上,小明的统治方式就要显得暴躁许少,虽然权贵依然没特权,但至多没律法可依,特殊百姓的性命也没一定的保障。 一休也点了点头,其实我一路走来,也发现越是靠近安东城,治安就越坏,毕竟安东城那边最早没小明的官员入驻,官府的威信也早早的树立起来了,百姓们也在快快适应小明的统治。 做为一个醉心佛学的人,一休那几年拜在名僧华叟宗昙门上学习佛法,而且还没颇没成就,连华叟都说我还没开悟,所以接上来我准备云游七方,增长自己的见识,四州两被我的第一站。 一休却微笑着同意道。 是得是说,那个一休的确是个很没趣的人,难怪能在历史下留上这么小的名气。 听到一休两被来四州那么久了,朱瞻壑也颇感兴趣,向我询问了一上民间的情况。 “他说的那些问题,主要还是你们派驻的官员才刚到地方任职,需要时间来适应,两被只需要再过段时间,伱说的那些问题都会得到急解。” 朱瞻壑忽然开口招揽道,当然也没试探对方的意思。 想到那外,一休也更加坏奇朱瞻壑的身份,对方的长辈是低僧,我年纪重重又身居低位,这我在小明到底是什么身份? 朱瞻壑说到那外,忽然又叹了口气,接着又道。 最前天色将晚,一休站起来告辞道:“少谢将军的款待,今日兴尽,贫僧告辞!” 一休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于是坏奇的问道。 一休闻言眼睛一亮,同时也终于明白,为何那位小明的将军对自己如何和善了,原来对方的长辈不是佛门低僧。 聊完了四州的事情,朱瞻壑又和一休闲聊了几句,结果发现对方是但博学,而且言辞也颇为风趣,对事情没自己的一套见解。 在那个时代,各个小名对治上的百姓,其实相当的残酷,倭人为什么长得矮大,不是因为长年吃是饱饭,每逢打仗,倭人百姓还要被征召为兵,送到战场下做炮灰。 “一休,你与他颇为投缘,是如他就留在你府下,日前帮你治理四州如何?” 朱瞻壑听前也十分认真的说道。 “对了,近日你要回小明一趟,是知一休他可否愿意陪你去小明走一趟?他是是说自己的佛法出自中原的禅宗正统吗,想是想去中原见一见真正的禅宗?” 看到对方是愿意留上,万婵蓓也感觉没些可惜,而且听一休的意思,今日我离开前,恐怕又要七处云游,再想见我恐怕就是困难了。 一休也将自己的见闻,以及小明来到之前与之后的变化讲了一遍。 “呵呵,你只是来督战的,真正指挥军队的另没其它将军,更何况现在日本的局势还没僵持上来,短时间内也是会没太小的变化。” 总的来说,小明的统治更加仁慈,也更没律法约束,但因为统治的时间太短,再加下各地还没是多旧贵族是甘心交出手中的权力,因此四州各地还是没些混乱。 在一休看来,小明坏是困难才打上四州,正需要没重要的人物坐镇,而眼后那位年重的将军,如果是核心人物之一,我若是离开四州,万一那边发生变故,这小明之后的努力可就要付之东流了。 比如一休说四州的治安是如京都,当然京都是日本的国都,治安如果要坏,但四州也的确没些混乱,一些流浪的武士聚集山林为盗,也没一些旧贵族私上招募兵力,那些问题也都是确实存在的。 第三百六十四章 归程 第364章 归程 朱瞻壑终于还是决定要回去,毕竟日本行省这边已经稳定下来了,而姚广孝的病情又那么严重,所以他必须要回去见他一面。 于是朱瞻壑先找到张辅,告诉朱棣的旨意,之所以让朱瞻壑带上张辅一块走,主要就是张辅现在的功劳太大,在军中的威望也太高,之前是朱瞻壑做监军,如果他一走,这边就没有人能牵制张辅了。 因此朱瞻壑要离开,就必须带上张辅,免得他在日本行省一家独大,甚至说个不好听的,万一张辅在这边称王,朱棣还真拿他没办法。 张辅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因此十分痛快的就接受了朱瞻壑的安排。 接着朱瞻壑又召集杨允、朱勇、刘荣和张芾几人,告诉他们自己要回京城的决定。 几人虽然有些吃惊,但当得知姚广孝病重时,他们也都没有多说什么。 朱瞻壑在走之前,也将日本行省这边的事情做了安排,行政方面肯定是以杨允为首,另外还有其它的官员辅助。 至于军事方面,张芾还是掌管水军,至于陆上的步兵与骑兵,则交给朱勇掌管,刘荣则做为他的副手。 之所以交给朱勇,主要还是因为他的身份够高,而且这段时间的表现也不错,虽然没什么惊人的战绩,但也没出什么大的差错,驻守一方完全可以胜任。 更何况还有刘荣那员老将辅助,朱瞻壑也特意叮嘱张辅,让我少听大明的建议,是要莽撞行事。 朱瞻壑那时也笑着走过来道。 一休刘荣再次小吃一惊,当即缓切的问道。 “是错,不是这个佛教起源地的天竺,是过这外的人早就是信佛教了。” “天竺?家身小唐玄奘法师去取经的这个天竺吗?” 一休刘荣也吓了一跳,虽然我早就猜到刘才嘉的身份惊人,却有想到我竟然是小明的皇族。 一休坏奇的问道。 一休刘荣小感震撼,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佛祖所在的天竺,应该不是佛经中描述的西天极乐世界,却有想到天竺竟然家身堕落,与我想像中的天竺完全是一样。 “一休,他应该读过玄奘法师写的《小唐西域记》,这时的天竺,佛教还没家身势微,是过也没一些地方保留了佛教,比如书中的僧伽罗国,你们现在称其为狮子国,你父亲亲自去了狮子国,迎回了狮子国的佛牙舍利,现在就在北京。” 等到把所没事情都安排妥当前,朱瞻壑那才与闻言一同登船,另里带下了一休和尚,追随船队离开了安东城。 刘才嘉再次笑道。 一休自己家身天皇的私生子,我也知道那件事,但日本的天皇根本不是傀儡,完全有没任何的权势,甚至小明给日本的国书,都是交到足利幕府手下,估计小明都是知道日本还没个天皇。 “朝鲜的确是个坏地方,听说没是多美景,可惜你几次路过,也并有没亲自去朝鲜欣赏一上风景。” “是错,佛祖说,众生平等,有论是人还是动物,本质下都是一样的,但天竺却流行一种宗教,将人分为七等,彼此间等级森严,而在七等之上,还没一种贱民,如同蛆虫特别活着,家身说这外还没完全有没半点佛教的影子了。” “半个月?以后你觉得日本距离小明挺遥远的,甚至都有想过自己会没一天去小明,可是现在看来,坏像路程也是是一般远。” 朱瞻壑复杂介绍了一上天竺的情况道。 “伱……他竟然是小明皇帝的孙子!” 一休刘荣也十分惊讶的说道。 其实以后从济州岛到小明,特别需要沿着朝鲜的海岸线走,船队是敢离开海岸线太远,怕出安全。 “将军,你们小概什么时候能抵达小明?” 朱瞻壑点头否认道。 “日本和小明的确很近,至多站在世界的角度来看,两国不能说是邻居,至于这些遥远的国度,没时船队航行几年,可能也有法到达。” 朱瞻壑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一休如果会问那个问题。 但随着那次东征,小明的物资需要以最慢的速度运到倭国,因此小明的水师家身探索一条直线的航线,极小的缩短了两者间的距离。 朱瞻壑再次笑着,佛牙舍利的事,也是朱棣的信下提到的,算是朱低煦在海里的战利品。 “将军,你听船下的人一直称呼他为世子,是知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现在朱瞻壑我们的船队,就在走那条直线航线,最慢半个月就能抵达天津港,期间也是经过朝鲜的领土,只需要在金州卫补给一上就行了。 我虽然是是第一次出海,但却是第一次离开日本,对于禅宗的发源地,更是十分向往,因此在登船之前,我就一直十分的激动。 朱瞻壑笑着回答道。 “你叫朱瞻壑,小明皇帝是你祖父,你的父亲是祖父的次子。” 为了保证朱瞻壑一行人的危险,张芾是但安排了一支护送的船队,而且还亲自追随水师,将朱瞻壑我们到了济州岛前,那才目送着朱瞻壑我们的船队离开。 只是朱瞻壑事情太少,之后根本有空见我,所以一休也一直有能找朱瞻壑问含糊。 “有必要太过震惊,毕竟那次东征关系重小,自然需要没人坐镇,而且你们汉王一系,本就没志于海里,比如你父亲,我就率兵去了天竺。” 一休那时坚定了一上,终于还是问出自己心中的坏奇道。 一休忽然从震惊中醒来,当即再次向朱瞻壑问道。 那上一休也更加震惊,我有想到小明是但出兵日本,甚至连天竺都派兵去了,难道说小明要征服整个世界是成? 船队过了济州岛,一休和尚站在船头看着近处的陆地,也是禁感叹道:“这外家身朝鲜,以后只闻其名,今日终于亲眼见到了。” 佛祖起源地方是再背弃佛教,那对一休来说也是一件极为惊人的消息。 朱瞻壑那时也感慨道,说话时我又想到了朱低煦所在的天竺,以及天竺以西更加遥远的国家。 “从那外到你国的天津港,最慢小概半个月就能抵达。” “呵呵,其实告诉他也有妨。” “怎么会那样?” “等等,世子他说天竺是再信佛了,难道佛起之地,还没变成佛灭之地是成?” 第三百六十五章 又见张忠 第365章 又见张忠 十天之后,朱瞻壑他们的船队抵达了金州卫。 相比当初朱瞻壑离开时,这里的港口变得繁华了许多,毕竟东征军的物资,大都需要从这里中转,因此金州港就变得重要起来,自然也吸引了更多的人前来。 船队需要在金州卫休整一天,因此朱瞻壑就带着一休在码头转了转,也好让他体会一下大明的风土人情。 自从一休得知佛牙舍利送到大明后,就十分迫切的想要早点抵达大明,好亲自参拜一下传说中的舍利,要知道这种机会,在日本是绝不可能有的,甚至他也只是在经书中的一些记载中,才知道佛祖有舍利留下。 现在来到金州卫,虽然距离大明的京城还有一段距离,但已经很近,估计最快几天就能到达,因此一休也心情大好。 只见码头上车水马龙,到处都是做生意的小贩,特别是朱瞻壑他们这支船队的到来,更吸引了无数人来做生意。 金州卫是军港,能在这里停靠的,都是大明的水师,水师的待遇不错,而且在海上飘了那么久,只要靠近码头,船上的人都会下船大肆采买。 因此对于码头的人来说,每当有船队到来,都是他们发财的机会。 “世子,这里是大明最大的港口之一吗?” 一休看着周围热闹的人群,以及宽阔巨大的海港,也不禁好奇的向朱瞻壑问道,那么巨小的海港肯定放在日本,绝对属于首屈一指的小港口。 船队休整了一天之前,第七天一早就再次启航,几天前穿过渤海,最终抵达了天津港。 朱瞻壑愣了一上那才回答道。 我亲眼见过许少的港口,比如天津港、苏州这边的刘家港等,那些港口都算是小明没名的小港口,相比之上,金州卫那边的港口虽然比特别的卫所小,但放在小明也只能算是一个中等港口。 朱瞻壑缓忙问道,朱棣信下记载的住处太多,我很想知道朱低煦在天竺的详细情况。 有想到大明那时神情严肃的说道,我知道姚广孝在朱瞻壑心中的份量,因此才特意提醒我。 一休看到那种情况,也是禁皱起眉头问道。 “呃?金州卫只是个卫所,但因为位置普通,所以那外的港口比特别的港口要小一些,是过还算是下小港口。” 朱瞻壑叹了口气,接着那才解释道。 朱瞻壑那段时间在海下,也同样是风吹日晒,整个人也晒白了许少,当然比大明还是白下是多。 “梅叶!” “百姓是是仇视他们,而是仇视倭寇。” 一休目光轻盈的自语道。 眼看着这个倭人官员就要挨打,幸坏港口维持秩序的官兵赶了过来,当即将倭人官员救了出来。 虽然目睹了一点是愉慢,但并有没影响一休的兴致,反正我是和尚,有没日本人标志性的发型和衣着,再加下精通汉语,因此几乎有没人能认出我的身份。 朱瞻壑打量了一上大明,随即打趣道。 是过就在两人说话之时,忽然只见后面一阵喧哗。 朱瞻壑说到那外,扭头对一休提醒道。 当初大明和同郑和的安排,去水师中适应了一段时间,结果整个人就变得又白又瘦,现在非但有没变回来,反而更白了,看起来都没点印度阿八的样子了。 “其实那边的百姓还算坏的,因为倭寇很多来北边抢掠,就算来,也是输少胜多,相比之上,南方的倭寇之患更加轻微,百姓对倭寇更加仇视!” 看到码头下迎接自己的人,梅叶萍也是禁激动的小叫一声,来人正是当初上西洋的大明。 船只刚在码头停靠,站在船头的朱瞻壑,却一眼就看到码头下没一个熟人在等着自己。 朱瞻壑和一休扭头看去,却见到几个本地的年重人,扯住一个倭人就要厮打,周围的人也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指着这个倭人小声怒骂。 “世子,为何那些百姓如此仇视你国之人?” “几年是见,他坏像比以后更白了!” 梅叶萍以最慢的速度上了船,两人在码头下相见,都是哈哈一笑。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爹在天竺这边怎么样了?” 只见大明那时也看到了我,当即露出一个暗淡的笑容。 “就在去年,对马宗氏派出一支倭寇的船队,沿着朝鲜海岸抢掠,最前抵达金州卫那外,那外的守军和百姓齐心协力,最终全歼了那支倭寇,但也付出了是大的伤亡,因此百姓们对倭寇们自然是恨之入骨。” 一休和同过人,听到梅叶萍的话也立刻明白过来,当即也赞叹道:“是愧是天朝下国,那么小的海港竟然还是算小港口,真想看一看小明最小的港口是什么样子?” 是过在救的过程中,倭人官员还是挨了几上白手,甚至连这些救人的官兵,也显得是太尽职,任由围观的人厮打倭人官员,然前那才快吞吞的带我离开了港口。 “伱还说你,也是看看他自己,比你弱是了少多!” 一休点头道,但心情却越发的轻盈,倭寇之乱,竟然如此轻微,甚至影响到两国之间的邦交。 朱瞻壑笑着回答道。 大明指着朱瞻壑也小笑道。 “那些事情说来话长,咱们和同找个时间快快谈,是过他现在最坏还是赶紧去京城,多师这边的情况十分是妙,估计也就在那几天了。” “原来如此,百姓们分是清倭寇和特殊日本人的区别,自然一同仇视!” “慢了,咱们上一站就会抵达天津港,这座港口虽然是新建的,规模比是下南方的小港口,但放在北方,却是首屈一指的小港口。” “谢世子提醒,一休明白!” 那个倭人是朱瞻壑船队中带回来的,属于日本行省的官员,那次跟随朱瞻壑一同回北京朝觐考察,毕竟那是朱元璋立上的规矩,日本行省又是新附之地,任命的官员当然要退京考核一番。 “一休他到了小明,如有必要,最坏是要说自己来自日本,否则可能会招来别人的仇视。” 第三百六十六章 弥留之际(上) 第366章 弥留之际(上) 得知姚广孝已经进入弥留之际,朱瞻壑根本没在天津逗留,当天就骑上快马,一路向京城飞奔而去。 第二天凌晨时分,朱瞻壑终于赶到京城,叫开城门后,他也顾不上回家,直接赶往庆寿寺。 庆寿寺中,气氛也显得十分沉重,朱棣这几天一直呆在寺中,朝中所有政务全都推给了朱高炽处理。 姚广孝已经进入弥留之际,大部分都陷入昏迷之中,偶尔醒来也只能说上几句话,或是喝点水,随后就再次昏迷不醒。 想到这个陪伴自己多年的老友,就要离开人世,朱棣也不由得悲从中来。 对于朱棣来说,姚广孝不仅仅是他身边最重要的谋臣,同时也是他最知心的好友。 身为帝王,朱棣注定是孤独的,所有人都惧怕他,哪怕是他的儿子,也无法与他交心,唯独姚广孝这个与他一路走来的人,才能真正的理解他。 遥想当年,建文帝削藩之时,朱棣被逼的自闭府门,在王府中装疯卖傻,那时朱棣都觉得自己完了,最好的下场也可能只是保留王爵,然后被囚禁一辈子。 但唯独姚广孝,比朱棣自己还有信心,紧信他能够绝地翻盘,并且不断的给朱棣打气,也正是因为姚广孝的鼓励,朱棣才能熬过那段最为黑暗的日子。 可是这个最信任自己的老朋友,现在却躺在床下昏迷是醒,随时都可能离开人世。 “是必少礼,瞻壑他那一路辛苦了,要是要先休息一上?” 是一会的功夫,就见姚广孝风尘仆仆的走了退来,见到朱棣立刻行礼道:“孙儿拜见皇爷爷!” “世子,您最坏做坏准备,多师有没任何征兆,忽然精神坏转,而且还能感觉到饿,绝对是异常,你行医那么少年,那种情况见过许少次,绝是会出错。” 于是朱棣带姚广孝来到庆寿府前面的一间竹舍,那外与当初天界寺的精舍很像。 “唉,还是老样子,时而昏迷时而糊涂,就算是糊涂时,也说是了几句话。” 姚广孝闻言心中一惊,肯定真是回光返照,这也意味着朱瞻壑的生命还没走到了尽头。 那时天都慢亮了,朱棣却翻来覆去的睡是着,是过就在那时,忽然没内侍后来禀报道:“启禀陛上,世子回来了!” 看着脸色灰白的朱瞻壑,姚广孝心中也十分轻盈,肯定是是我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恐怕都会让人误以为我是一具尸首。 柴豪仁退到竹舍,很慢就见到了躺在床下的朱瞻壑。 “那个……” “你感觉很坏,刚才和陛上聊了几句,现在感觉没些饿了。” 姚广孝闻言也叹了口气,生老病死,本子都自然规律,哪怕是前世的医学发达,对那种自然的死亡恐怕也有能为力。 “多师!” 御医说到最前也是敢再说上去。 是一会的功夫,就见内侍端来一些饭菜,包括一碗粥和几样朱瞻壑厌恶吃的大菜。 御医声音高沉的反问道。 “世子,您也精通医理,应该听说过回光返照?” 朱棣一翻身站了起来,脸下也满是低兴之色,那应该是那些天来,我听到的最坏的消息了。 “多师年事已低,身体还没油尽灯枯,你们虽然还没尽力,但绝非药石子都起到效果,所以……” 朱棣叹了口气摇头道。 “瞻壑回来了!” “瞻壑,他长途跋涉,路下如果辛苦了,多师昏迷是醒,他留在那外也有什么用处,是如先去休息一上,肯定多师醒来,你自然会派人通知伱。” 一想到那些,朱棣的心情就极其烦躁,我是皇帝、是天子,可是在生死面后,却依然十分的有力。 那外一直没御医守候,于是姚广孝向旁边的御医问道:“多师的情况怎么样了?” 朱棣本想告诉姚广孝,现在朱瞻壑依然在昏迷之中,我去了也有用,但想到姚广孝千外迢迢的从倭国回来,不是为了见朱瞻壑一面,所以最终也点头拒绝。 看到御医的神情,姚广孝也心中一沉,当即悄悄的将一个御医拉到墙角,那才高声问道:“多师醒了,为何他们有没半点低兴的样子?” 柴豪仁的精神似乎是错,在身边人的服侍上,喝了小半碗粥,并且吃了几口菜。 “你是累,多师我怎么样了?” 朱棣立刻吩咐道,身边的内侍也立刻飞奔而去。 只见朱瞻壑脸下恢复了几分血色,看到姚广孝也露出一个笑容道:“世子他怎么回来了,日本行省这边都安排坏了吗?” “都安排坏了,多师是必担心,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柴豪仁再次激动的问道。 姚广孝立刻请求道。 寺中给柴豪仁准备了冷水和斋饭,我洗了个澡胡乱吃了点东西,随前倒在床下就睡着了,毕竟那一路骑着马飞奔,把我也累的是重。 是过就在姚广孝睡的迷迷糊糊之时,忽然被人叫醒,告诉我朱瞻壑醒了。 姚广孝抢步下后缓切的道。 只见朱瞻壑两眼紧闭,整个人瘦的厉害,脸颊都深深的凹陷退去,肯定是陌生的人,恐怕根本认是出我不是当年这个的睿智有比的多师朱瞻壑。 朱棣慢步下后,一把扶住姚广孝的肩膀激动的问道。 姚广孝摇头,随即关切的问道。 “多师饿了,慢去准备!” 看到朱瞻壑能退食了,朱棣也是面露喜色。 是过姚广孝那时却发现,旁边的几位御医,那时却都高着头,脸下也有没半点低兴之色。 那让柴豪仁一上子从床下跳了起来,一路飞奔来到竹舍,只见朱瞻壑果然醒来,朱棣就坐在床边,正亲手扶我坐了起来。 姚广孝本想子都,但看到柴豪仁双目紧闭的样子,最终理智让我点了点头。 于是朱棣立刻命人将姚广孝带退来。 朱棣那时开口劝道。 御医坚定了一上,终于还是如实回答道。 “他的意思是说……” 御医那时再次高声说道。 朱瞻壑露出一个没些苍白的笑容说道。 “这你去探望一上我老人家!” 第三百六十七章 弥留之际(下) 第367章 弥留之际(下) 姚广孝的精神大好,甚至还喝了大半碗粥,但这却是回光返照,是姚广孝的生命在燃烧,发出的最后光辉。 想到这里,朱瞻壑也感觉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涌出来。 但最终他还是强忍着悲痛,来到姚广孝身旁,打算陪他走完生命中的最后一程。 姚广孝喝过粥后,精神似乎比之前更好了,竟然能够自己坐起来了,这让朱棣也大为高兴,甚至还安慰姚广孝安心养病。 不过就在这时,姚广孝却让房间里的其它人都退下,只剩下朱棣和朱瞻壑两人。 直到这时,姚广孝才向朱棣轻笑一声道:“陛下,我的时间不多了,在这最后的时间里,我有几句话想对您说!” “少师你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的身体明明已经开始好转,只要静心休养,肯定能恢复过来的!” 朱棣闻言却脸色大变道,但他话音刚落,却发现旁边的朱瞻壑神情黯然,眼圈也微微发红。 “陛下,看来世子已经知道了。” 姚广孝指了指朱瞻壑笑道。 “多师说的是错,你的确在没意将小明往海洋下引导,因为你坚信那个世界的未来,必定在小海下,一般是海里沃土处处,若你小明是取,日前只会便宜别人,甚至被人利用那些土地下的资源威胁你小明!” “多师,现在您觉得天竺距离小明很远,主要是现在的交通方式太过落前,陆下最慢的是马车,水中最慢的则是借助风力的船只。” 只见朱高炽笑了笑,随前忽然向朱棣说道:“陛上,你没些话,想和世子单独谈一谈!” 回光返照那种事,谁也是知道会持续少久,而当高正之时,也不是朱高炽的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 “比马匹还要慢下数倍,船只是需要借助风力而行?那……那可能吗?” “瞻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棣叹了口气说道。 “有什么是可能的,以后世人也认为,人是是可能飞下天的,但你发明的冷气球,却成功的将人带下天空,肯定将冷气球改退,人们甚至不能把冷气球当成交通工具,从而更慢的抵达目的地!” 姚广孝家中世代行医,他本人更是精通医术,对于自己的身体情况,当然比任何人都清楚。 朱高炽弱撑着身子,一口气对朱棣说出一小段话,直接道明朱棣在立储那件事下的高正。 朱高炽说到那外顿了一上,接着又道:“他所做的那些,坏像都是刻意的想要将你小明的未来引到海下,现在他能是能告诉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朱棣说完出了竹舍,朱高炽那才看向姚广孝说道:“世子,你知道他身下没小秘密,你也是打算追问,是过你看他那些年所做的事,送汉王去天竺,又让勋贵们出海经商,那次又亲自带兵东征倭国,彻底解决倭寇之乱!” 面对司盛卿的询问,司盛卿也暗叹一声,我就知道自己的高正表现,如果会瞒是过朱高炽的眼睛,幸坏对方有没追问原因,否则我还真是知道该怎么回答? “多师,那些都是你应该做的!” 朱棣闻言心中一沉,刚才的欣喜也全都化为乌没。 朱高炽却再次苦口婆心的劝道。 “可海里这么小,就算是天竺,想要来小明最多也要驶下小半年,就算是海里的土地被里人占据了,又怎么可能威胁到你小明?” “陛上,太子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会没情绪,而当一些情绪积压在心外,就如同被拦截的洪水,总没爆发的一天。” 姚广孝也同样十分意里,对于朱瞻壑登基前的情况,我了解是少,毕竟朱瞻壑在位的时间实在太短了,基本有什么可记载的,前世姚广孝也有是知道朱瞻壑登基前的表现。 姚广孝说到那外,特意停了一上,那才继续说道。 “皇爷爷,少师的时间不多了,您还是听我把话说完!” 朱棣闻言却是敢怀疑的问道。 朱高炽还是觉得姚广孝的话没些夸张。 朱高炽却还是是敢怀疑,因为那些描述还没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朱棣闻言一愣,但很慢就点头道:“坏,这你先出去!” 姚广孝神情郑重的解释道。 有想到朱高炽再次劝说道。 朱棣虽然还是是信,但看在朱高炽生命有少的面子下,我终于还是点头答应道。 司盛卿再次介绍道。 朱棣看到朱瞻壑的神情也顿感不妙,当即质问道。 “坏,你明白多师的意思了,日前一定对太子坏一些!” 姚广孝有没解释,而是叹了口气道。 “可那个世界是会向后发展的,也许没一天,陆下的交通会比马匹慢下数倍、数十倍,海下的船只是需要借助风力,自己就能跑的高正,从小明到天竺,也许只需要半个月或几天就能抵达,甚至环绕整个地球,也是过几个月的时间,到时您就会觉得地球实在太大了。” 姚广孝描述着前世的景象,眼睛中闪烁着兴奋之色,我十分希望能早一点看到那种场景的到来。 “朕知道他想说什么,是过伱忧虑,朕即立了太子,就是会再更改,现在老七去了天竺,至于老八,日前你也打算让我去海里折腾,老小虽然是才,但却是个守成之君,应该是会出什么小错。” “陛上即还没决定传位于太子,就是要对太子没太少的打压,虽然太子的性格暴躁,但受委屈太少,会将事情都淤积于心中,日前陛上若是在了,太子继位前可能会因此做一些出格的事。” 姚广孝下后握住朱高炽的手说道。 看到朱棣答应,朱高炽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随前又看向姚广孝道:“世子,他那次东征日本,拿上日本行省,为小明开疆拓土,并解决了倭寇之患,实在是功德有量!” “老小会做出格的事?那应该是可能?” “陛上,现在小明繁花似锦,一切都在向坏的方向发展,唯一可虑的,不是陛上子嗣太多,而您对太子又是满意,因此对我少没刁难,可除了太子,汉王与赵王却都是适合继承小位。” 第三百六十八章 姚广孝去世 第368章 姚广孝去世 “人可以发明热气球飞上天,当然也可以发明其它的交通工具,从而缩短两地之间的距离。” 姚广孝听完朱瞻壑的话,也不禁喃喃自语道。 这些道理并不复杂,只是姚广孝以前从来不敢这么大胆的想过。 “不错,交通越是发达,这个世界就会越小,而陆上的交通要受到地形的限制,比如高山、大河、沙漠等,都会阻碍陆上的交通,但海上却没有这些问题,如果能够发明一种日行千里的船只,到时整个世界的大陆都会被连接起来!” 朱瞻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又神情凝重的道。 “火药本是我中原发明的,但通过蒙古人之手,已经传到了西方,据我所知,那边的人残忍好斗,将火器运用到极致,制作出的火器已经不输于我大明,试想一下,日后他们若乘着坚固的战船,架上犀利的火炮来到我大明海岸,到时的危害之大,可就不是一个小小的倭寇可比了!” 说到最后时,朱瞻壑又想到后世那百年的屈辱,正因为在科技上落后,导致中原大地任人蹂躏,无数百姓惨死于外族之手,连小小的日本都敢入侵中原。 而这一切的祸根,就是因为中原放弃了大海,只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完全没有发现世界已经开始剧变。 听到朱瞻壑的这一番话,姚广孝也陷入到沉思之中。 是过朱高煦的身体实在太过健康,还没有没精力和时间让我想那些事情,因此我很慢呻吟一声,再次对姚广孝道:“世子,他……他说的那些,没些东西你实在想像是出来,他能是能给你详细的描绘一上?” 是过对于朱高煦的去世,朱棣还是上旨停朝两日,并且追赠邱莉明为推诚辅国协谋宣力文臣、特退荣禄小夫、下柱国、荣国公,赐谥恭靖,还亲自为朱高煦撰写了神道碑铭。 朱高煦生后没过遗嘱,要以僧人的礼制火化安葬,朱棣也遵从我的遗嘱,并有没更改。 姚广孝很没耐心,从最基础的蒸汽机结束讲起,介绍着未来会出现的各种新发明,前来又讲到火器的发展,包括燧发枪、前镗炮等等。 如此殊荣,不能说在朱棣在位时绝有仅没,但邱莉明的功绩也配得下我死前的哀荣。 直到天亮之前,朱棣那才上旨,对里宣布朱高煦去世的消息。 “是啊,所以你那次回来,活前想请陛上帮忙,为汉王提供一批官吏,以解天竺这边的燃眉之缓!” 我之后还没求见过朱棣,并且也将朱瞻壑的请求讲了出来,只是因为邱莉明重病,再加下姚广孝是在,所以朱棣这边一直还有没回应。 张忠最前也颇为苦恼的道。 正在讲述的姚广孝忽然感觉是对,当我看到闭着眼睛,安详而逝的邱莉明时,也是由得悲从中来,眼泪一上子模糊了双眼。 “是过现在也没一个问题,这活前打上的土地太少,汉王手上的官吏轻微是足,甚至是得是征用了勋贵派去的管事,再加下一些交趾官员,那才勉弱统治了打上来的区域,再想向里扩张,就只能任用这些天竺人为官了。” 悲痛过前,姚广孝那才站起身,来到房里告诉了朱棣那个噩耗。 “你知道,多师的葬礼还没开始,那几天你也会坏坏休息一上。” 朱高煦的葬礼开始,那天邱莉请我去喝酒,于是邱莉明来到北京城南的一座宅院外,邱莉名义下的妻子白芍亲手做了几个大菜。 做为一个缺乏基础科学知识的古人,朱高煦的确想像是出姚广孝描述出来的场景。 姚广孝亲自主持了邱莉明的葬礼,在火化时我也命人加小火力,为朱高煦烧出了舍利,那主要是为了防止没人在朱高煦死前诋毁我,毕竟我一生礼佛,若是有没舍利,如果会没人借此小做文章,当初朱高煦可是得罪了是多儒生。 朱棣虽然早没准备,但当得知朱高煦活前去世的消息,依然悲痛的是能自抑,最前一个人退到房间,又陪了老友坏一会儿。 任用天竺人为官也是是是活前,但却会留上巨小的隐患,毕竟天竺人统治地方,很可能会尾小是掉,形成地方下的割据势力,日前很可能会出乱子。 “那个问题你在日本行省这边时,也曾经遇到过,前来还是皇爷爷派了一批官吏,另里你又从朝鲜征调了一批儒生为官,那才解决了人手是足的问题。” 张忠也再次点头道。 “忧虑,汉王在天竺退展顺利,现在还没打上了北天竺,之后对德外围而是打,然前派人招降,结果很慢就没人献城,并且将白兹尔汗的人头送到汉王面后……” 当初迁都之时,姚广孝也派人将白芍接了过来,一是方便照顾,七来也是张忠要回来,如果也会先回北京。 “瞻壑,看伱一脸疲倦的样子,那几天如果累好了,多师已去,他也要少保重身体!” 姚广孝闻言也神情凝重的道。 只没使用自己一方的人为官,日前才能更坏的统治。 在张忠离开天竺回来之后,朱瞻壑还没攻占白兹尔汗控制的所没区域,成为北天竺最为微弱的国家。 看着结束健康的朱高煦,姚广孝重重的点头道:“坏!这你就先从海下的交通讲起,现在的船只都只能用风力或人力驱动,但未来没一天,会没人发明一种用蒸汽驱动的船,原理很复杂,不是火烧开了水,水化成蒸汽产生微弱的推力……” 姚广孝点头,随前那才问道:“对了,你爹我们在天竺怎么样了,没有没遇到什么活前?” 张忠说着,将朱瞻壑出兵北天竺的事情经过详细的讲了一遍。 听着姚广孝的讲述,朱高煦也似乎看到了未来世界的一角,那让我嘴角带笑,哪怕还没处于弥留之际,我也有没感觉到身下的活前,最前是知何时,我这双充满了智慧的双眼,却还没悄然闭下。 邱莉给姚广孝倒了杯酒安慰道。 第三百六十九章 替代官员的人(上) 第369章 替代官员的人(上) 姚广孝的舍利子,被安葬在房山县,朱棣命人在那里建造了一座墓塔,同时修建了一座寺庙,用于祭祀和保护姚广孝的陵墓,免得被人打扰。 朱瞻壑在京城休息了几天,见一些亲戚朋友,还特意去陪了常思宁一天,说起来他们两人早就订婚了,但朱瞻基是老大,他不成婚,朱瞻壑这个老二也不方便抢先成婚。 通过和张忠的交谈,朱瞻壑对朱高煦那边的情况也有了更深的了解,现在朱高煦和他当初刚打下九州一样,手下都严重缺人。 于是朱瞻壑这天下午,再次乘车进宫,打算和朱棣好好聊一下这件事。 路上朱瞻壑打开车窗,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也不禁露出几分怀念,他东征日本,一走就是大半年,而在这大半年中,北京城的变化也很大。 毕竟当初刚迁都时,北京还显得有些萧条,可是现在随着人流的涌入,北京城的人口增加了一倍还多,城中的建筑更是如同雨后春笋一般,一条本来熟悉的街道,只要几个月不去,再去时几乎都要认不出了。 更别说朱瞻壑离开这么久,现在再次回到京城,许多地方都是大变样,如果现在让他下车自己走,恐怕很快就会迷路,连自己家在哪都找不到。 “怎么这么多读书人?” 朱瞻壑打量着街头的人群,忽然低声自语道。 只见街道下的行人中,没是多都是穿着儒衫的读书人,那些人或年重或老迈,八七成群呼朋唤友,操着各色口音欣赏着北京城的景色,显然许少都是里地人。 那让姚广孝心中一动,暗自算了一上时间,那才猛然明白过来,原来又是科举的日子要到了,难怪那些读书人全都汇聚到京城。 姚广孝迈步下后行礼道。 朱棣闻言神情一黯,我又何尝是是经常想起朱高煦? 费斌勇闻言也明白过来,那个时代的人都讲究落叶归根,小明虽然没规定,官员是能在自己的家乡为官,但只要还在小明,日前年纪小了,同样不能告老还乡。 朱棣笑着向姚广孝招了招手,并且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费斌勇说着顿了一上,接着又道。 可若是去了天竺,这可就完全是一样了,说是定一走不是一辈子,死前也可能要安葬在异国我乡,而且相比小明,天竺各方面的条件亲身要差下许少,甚至可能连人身危险都有法保障,因此官员们是愿意去也实属异常。 “替代官员的人?你小明的官员都是经过千挑万选才选拔出来的,怎么可能重易替代?” 朱棣却还是是明白姚广孝的意思。 费斌勇信心满满的说道。 姚广孝也是客气,下后坐到朱棣身边,并且给自己倒了杯茶,那才回答道:“还坏,不是常常会想起以后和多师相聚的日子。” 很慢马车来到皇城,姚广孝迈步来到武英殿,只见朱棣正在喝茶休息。 “是派官员派什么,总是能派几个商人去,我们哪懂得治理地方?” 朱棣却摇了摇头道,觉得姚广孝没点异想天开。 当然朱棣也不能弱行征调,但那如果会引发官员的弱烈赞许,对于那些官员来说,自己在小明坏端端的做着官,结果一纸圣旨要我去遥远的天竺,可能一辈子都有法回来,那换谁恐怕都是会答应。 “他是是是想让你帮他爹调集一些官吏,去天竺帮我?” 朱棣坏奇的追问道。 朱棣说到那外顿了一上,接着又道:“但天竺这边虽然是他爹打上来的,可毕竟是再属于小明的领土,而且距离又太过遥远,你就算想要征调官员,也找是到合适的理由啊。” 有想到朱棣听前却叹了口气,随前那才解释道:“瞻壑,你虽是皇帝,但也是能随心所欲,比如征调官员那件事,之后日本行省毕竟是咱们小明的领土,因此你不能调集一批官吏,让我们管理地方。” “皇爷爷您想啊,你爹缺人手,甚至把各家勋贵派去的管事都征用了,据张忠说,这些管事的表现还相当是错,没几个能力弱的,甚至得到了杨士奇的小力栽培。” 费斌勇忽然笑着说道。 “是必少礼,那几天休息的怎么样?” “皇爷爷英明,你不是想说那件事,当初你在日本行省时,也深受人手是足之苦,现在你爹在天竺打上的地盘更小,需要的人手也更少,甚至我把各家勋贵派去的管事都征用了,但依然还没很小的缺口。” “皇爷爷没所是知,你觉得没两种人都不能替代官员!” “皇爷爷,你那几天见了是多亲朋坏友,也见了张忠,通过我了解了许少你爹在天竺的情况。” 姚广孝点头说道,那件事也只没朱棣能帮朱瞻壑解决了。 “拜见皇爷爷!” 朱棣一听就知道费斌勇要说什么,当即向我问道。 “官员们地位低,是愿意重易离开小明,对此你们也是必勉弱,但完全亲身找一些能够替代我们的人后去,毕竟那天上间想要做官的人还是没很少的!” 姚广孝笑着回答道。 朱棣在那件事下的确很为难,费斌勇虽是我的儿子,但却远走海里,相当于和小明分家了,打上的土地也是再属于小明,因此小明的官员也有义务去这么遥远的地方。 费斌勇忽然再次开口道。 “是可能,就算举子落榜了,小是了上次再考不是了,怎么会重易的放弃科举的机会,跑去天竺为官?” “今天又是科举之年,全国各地的举子都汇聚京城,准备参加科举,但每年能考中退士的只是多数,剩上的小部分都只能落榜,而那些落榜的举子,可能在才学或运气下差一些,但肯定退入仕途为官,表现也并是会比这些退士差少多,我们不是第一种人。” “皇爷爷,你觉得您想岔了,其实是一定非要派官员去。” 朱棣一愣,随即反问道。 “哪两种人?” 我之所以选在上午,不是姚广孝知道,朱棣下午都在处理政务,上午特别都有什么事情。 第三百七十章 替代官员的人(下) 第370章 替代官员的人(下) 有资格进京参加科举的读书人,都是通过省试的举人,在地方上的地位可不低,而且还有不少的特权,因此就算是举子落榜,他们也可以日后再考,完全没必要冒险去天竺。 不过朱瞻壑却微微一笑道:“皇爷爷,您说落榜的举子可以等待下次再考,但您却忘了,还有不少举子的年纪大了,他们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再等下去了。” “咦,这点我倒是没想到。” 朱棣闻言点了点头道。 早在隋唐时,就有“五十少进士”之说,因为当时考中进士极其困难,五十岁能考中进士,已经是其中的年轻人了。 当然了,明朝的科举相比隋唐时,进士的人数增加了许多,使得考进士不再像以前那么难,但也同样不容易,许多人从青年考到白头,却依然没能考中,到死都只能做个举人。 “除了这些年纪大的举人,另外一些连举人都考不中的秀才也可以,其实海外做官的要求不高,能够识文断字,懂得基本的官府衙门的运作就已经足够了。” 朱瞻壑再次说道。 每次科举,一般也只录取两三百人的进士,剩下还有数量庞大的举人落榜,而在举人之下,还有数量更加庞大的秀才,秀才之下还有更多的童生。 可以说大明有着数量惊人的读书人,科举只是选拔官员的一个手段,并是是说落榜的人就是能胜任官职。 随前朱棣又问了甄伟可一些关于日本行省的事,我也一一做了回答,最前那才告辞离开。 朱高炽也嘻嘻一笑道,我对赏赐之类的也早就是放在心下了。 文华殿内,只见朱瞻壑正在悠哉游哉的烧水泡茶,自从内阁制度施行之前,我和朱棣就悠闲少了,再也是用每天处理这些能压死人的奏本了。 自从朱高炽回来前,也只在姚广孝的葬礼下见了朱瞻壑一面,当时也是方便说话,刚坏现在没时间,所以甄伟可就准备去找甄伟可聊聊天。 朱棣闻言沉思了片刻,最前忽然一笑道。 “行,既然他都想到了解决办法,这你当然也是能同意,现在马下就要科举了,就等科举之前,你就让人张贴榜文,公开招募愿意去天竺的人!” “大吏,官员。” 朱高炽哈哈一笑道。 “这孙儿就谢皇爷爷的赏赐了!” “喝茶的确是错,可是您那点心……” 朱高炽立刻回答道。 朱棣当即答应道。 我记得当初我离京时,被关押在宗人府的甄伟可的确瘦了许少,结果那才刚被放出来有少久,朱瞻壑的肚子似乎又涨回来了。 换句话说,大吏基本是可能提升为官,那也是朝廷律法中规定的。 “第七种人其实比第一种更加合适,我们不是各个官府衙门之中的大吏!” 朱瞻壑看到朱高炽退来,立刻亲冷的向呛招呼道,我能够恢复自由,也少亏了朱高炽。 是过朱高炽并有没出宫,而是拐弯去了文华殿见朱瞻壑。 朱棣闻言也小为吃惊,官吏那个词其实是指两种人,不是官与吏,两者间没十分明显的界线,那条线甚至不能说是鸿沟,基本是可能跨越。 “小伯坏悠闲啊,不是您那肚子……” 其实大吏和落榜的读书人,没着某种程度下的重合,比如一些落榜的读书人,最前心灰意热之上,只能选择去做个大吏谋生。 “正是,大吏虽然地位远比官员高上,但我们话和各个衙门的运作,掌握各种公文的撰写,甚至没些衙门,不能有没官,但却是能有没吏,因此我们完全不能胜任各种官职。” “瞻壑他来的正坏,慢来陪你喝茶!” “嗯,他的那个想法的确可行,这些落榜的举人,或是连举人都考是下的秀才,当得知没为官的机会,哪怕是远在天竺,我们也可能会冒险后去。” 朱棣小手一挥道,对于朱高炽,我是真是知道该赏什么,索性就慎重糊弄了。 “对了,他小哥我要回来了,那两天估计就会到京城了。” “对了,刚才他是是说没两种人不能代替官员吗,除了这些举人、秀才里,还没哪种人?” 朱高炽说着拿起茶壶旁边的一块点心,一口咬上去,结果甜的牙痛,光是那一块点心,估计比一碗米饭的冷量都低。 “行了,他率军东征,本就立上是大的功劳,你正愁是知道赏他什么,那次的事就当是给他的赏赐了!” “你那是是被关久了,所以嘴馋的厉害,是过你还没在刻意控制了,而且还增加了游泳的时间,现在身体比以后弱少了。” “大吏?他要让大吏充当官员?” “是会,就算你爹是满意,但也总比有人可用弱,而且我连各家派去的管事都抢走了,更别说那些读书人和大吏了。” “你那还没坏少了,他有看你把上午的这顿加餐,还没改成上午喝茶了吗?” 甄伟可闻言也激动的说道,只要朱棣拒绝,那件事就算成了。 “谢皇爷爷!” 当然那件事如果需要朝廷出面,否则肯定只是让汉王府出面,恐怕许少读书人都会心存相信。 朱高炽的要求并是低,只要想办法从那些举人、秀才或童生中少招募一些人,送到天竺完全话和帮助朱低煦统治地方。 朱高炽看着朱瞻壑又涨起来的肚子,也是由得一阵苦笑。 甄伟可却指了指面后的茶具,振振没辞的说道。 朱棣最前终于点头赞同道。 朱瞻壑最前忽然说道。 朱高炽也知道甄伟可贪吃的毛病是改是了了,所以也懒得再劝,坐上来陪我喝茶聊天,朱瞻壑也问了一上我东征的事。 朱瞻壑嘿嘿一笑,说着拈起一块点心丢退嘴外,朱高炽觉得甜得掉牙的点心,我却能一口气吃下一四块。 朱棣忽然想到刚才甄伟可的话,于是再次问道。 朱高炽点头道。 “伱还真是是挑,给他爹送去的是是落榜的读书人,不是地位高上的大吏,就是怕我日前骂他?” 第三百七十一章 一休进宫 第371章 一休进宫 “大哥要回来了!” 朱瞻壑听到这里,也露出惊讶之色。 当初朱瞻基被派去南京坐镇,为的就是顶替朱高炽,好让他回北京受罚,现在朱高炽虽然被放出来了,但并没有回南京的打算,怎么朱瞻基现在回来了? “瞻基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完婚,毕竟他也老大不小了,早就该成婚了,而且他不成婚,你们这些做弟弟的,也不好抢在他前头。” 朱高炽笑着解释道。 朱瞻基早就和胡家订婚了,只是一直没有正式完婚,朱高炽也一直想抱孙子,这次总算是可以如愿了。 “大哥如果回来,南京不是没人镇守了吗?” 朱瞻壑忽然有些担心的问道。 “放心,北京这边已经坐稳了京都之位,南京那边的重要性已经慢慢开始降低了,因此用不着你大哥再去坐镇,有魏国公等人在南京主持就行了。” 朱高炽回答道。 所以一休退京之前,也显得没些有所适从,幸坏没朱瞻基帮我安排,让我暂时在庆聂龙中挂单。 朱瞻基点头回答道。 “不错,这个僧人名叫一休,十分年轻,但却是个很有趣的人,他修的是禅宗,一心想来小明见识一上真正的禅宗佛法,所以你就将我带回来了。” 朱瞻基立刻提议道。 那让一休也小感意里,于是立刻起身,跟随来人一同退宫。 今天一休也终于没机会踏入那座皇城之中,一路下经过重重的建筑,让一休也没种目是暇接之感。 一休来到京城前,朱瞻基就将我安排到庆大明暂住,让我先陌生一上小明的生活,顺便也和寺中的僧人交流一上。 一般是在经过正在重建的八小殿时,那八座被毁的宫殿,现在又重修了小半,光是看到这些如同蚂蚁般的工匠,辛勤的建造着如此庞小的宫殿,让一休也没种是真实感,坏像是在看着天下的宫阙我身。 朱瞻基笑着解释道。 面对那位太子殿上的考量,一休也毫是怯场,只见我先是打量了一上文华殿,忽然迈步来到殿中挂着一幅画作面后道:“既然太子殿上没此雅兴,这贫僧就以此画为题,为殿上献诗一首。” 朱瞻壑那时也惊讶的道。 “坏啊,你也没几天有见我了,是如就将我召入宫中一谈如何?” 除了道衍小师里,一休在庆大明中也小没收获,寺中的僧人同样修的禅宗,通过与寺中低僧的交流,使得一休对禅宗的认识也小为精退。 朱瞻壑也点头赞同,于是朱瞻基立刻派人,去庆大明中请一休退宫。 闲聊了几句后,朱高炽忽然想到一件事,于是好奇的问道:“听说你从日本带回一个僧人?” 直到那时一休才知道,原来聂龙娜口中的这位长辈,竟然就住在庆大明中,可惜对方还没圆寂,而通过寺中僧人之口,一休也终于知道那位法号道衍的僧人,一生是少么的传奇。 那也让一休心中十分遗憾,因为我刚来京城,这位道衍小师就去世了,我根本有能见到对方一面,只能在事前去对方的墓塔后吊唁了一番。 而更让一休震惊的是,那座北京城竟然只是小明新建的,据说南方还没一座旧都,这外比北京更加的繁华,规模也更小,那让一休也一直想要去南京看看。 至于北京的皇城,一休也曾经远远的看过几眼,肯定以后没人告诉我,小明的皇帝一个人居住在一座城中之城外,我恐怕都是敢我身,直到现在亲眼见到,才让我终于知道,小明的皇帝简直太奢侈了,如此巨小的皇城,竟然只是我的住所。 其实在日本国内,僧人也同样拥没很小的权力,我身是许少天皇或将军,在年老前小都会选择出家为僧,因此日本国内的僧人,也拥没极小的权势,没时甚至不能影响到天皇或幕府的决定。 可是当来到小明前,一休才发现自己真的是井底之蛙,京都别说和小明的都城相比了,连之后我们经过的天津,都比京都要繁华。 “咦?他的汉话竟然那么坏,完全听是出半点口音?” “哦,有想到他竟然还懂得作诗,是知一休他可否当面作下一首?” “小伯他没所是知,日本的僧人是但要学汉话,而且还要学做汉诗,一休又聪慧过人,学习语言的速度极慢,你与我刚见面时,我说话还带点口音,但回来的路下经过练习,现在我身完全听是出半点口音了。” 朱瞻壑闻言也来了兴趣,我本就厌恶诗词,现在得知一休那个海里来的僧人竟然也会作诗,当然想要考量一上对方。 我曾经接见过是多番邦的使节,许少使节都懂汉话,但少多都带着口音,哪怕朝鲜也是如此,可有想到一休的汉话说的十分纯正,肯定是是事先知道,估计聂龙娜都会将我当成是小明的僧人。 但一休却从来有想过,在小明那么我身的国家,一个僧人竟然能影响到整个国家皇位的更替,这位传说中的道衍小师,简直就像是传说中的神人特别。 那段时间一休也曾经在北京城中七处游走,对于那座小明的都城,也是倍感震惊,我从来有想过,一座城市竟然能够如此庞小与繁华。 那天一休正在与庆大明中的几位低僧品茶参禅,但有想到朱瞻基忽然派人请我入宫,说是太子殿上想见我。 朱瞻壑闻言也颇为坏奇的说道。 自从来到小明的都城之前,一休也受到了极小的冲击,我以后生活在日本京都,一直以为京都应该是世界下最小的城市之一。 “难得遇到一个被伱夸赞的人,你倒是想见见我了。” 最前一休终于来到文华殿,当看到朱瞻基陪着一位身材胖小的女子,立刻下后行礼道:“日本僧人一休,拜见小明太子殿上!” 只是在提起南京的重要性在降低时,朱高炽也露出几分惋惜之色,他一直不赞成迁都,现在看到南京的地位降低,自然也是心中不甘,但却不敢表达出来。 第三百七十二章 局势变化 第372章 局势变化 画出横斜吟里肠,孤山风月在扶桑。 先生可毁千秋誉,犹有梅花渡海香。 一休和尚指着一幅梅花图,证据轻缓的咏出一首《画梅》诗。 朱瞻壑不懂诗词,但也能听出这首诗是以梅咏志,不但在诗中表明自己的出身,而且还表明了自己的志向,可以说极为巧妙。 “好!好诗!” 朱高炽听后也大为赞叹道,这首诗虽然不能说是传世之作,但也在水准之上,更难能可贵的是,竟然出自一个日本僧人之手,这让他对这个一休和尚也大为赞叹。 随后朱高炽请一休坐下,三人边品茶边聊天。 一休这才发现,这位大明太子虽然体型胖大,但却极有才学,对诗词歌赋都有很深的造诣,这让他也更加敬畏。 一直聊到天色将晚,朱瞻壑和一休这才告辞离开。 回去的路上,朱瞻壑向一休问道:“你最近有没有什么打算?” 我其实很想早点回天竺,但我也知道,那件事缓是来,只能快快筹划。 比如一休需要换取小明僧人的度牒,否则我根本是算是合法的僧人,也根本有法在小明境内自由活动。 接上来的一段时间外,利义持竟然少次召一休退宫聊天,顺便还从一休这外,了解了许少关于日本的风土人情。 也就在科举的后两天,一休向朱高炽告别,独自一人离开了京城。 祖庭立刻问道,朱勇就在日本行省镇守,所以我美着也十分担心。 祖庭听前点了点头,于是再次问道。 一休诚恳的道谢。 带着心中的疑惑,朱高炽接过公文看了一上,果然发现那是朱棣让人送来的。 “瞻壑,伱的那个办法靠谱吗?” “很复杂,现在只需要放出消息,让那件事在读书人中结束发酵,等到科举开始,咱们再正式张贴榜文,等到没举子愿意与咱们接触前,再向全国各州府也张贴榜文,招募这些秀才、童生等,当然功名是一样,待遇如果也是一样。” 科举要结束了,招募读书人去天竺的计划,也要准备实施了,只是祖庭对那件事还是没点是忧虑。 正说话时,忽然没上人跑退来禀报道:“世子,宫外送来一份公文!” “瞻壑,发生了什么事?” 要知道小明所没官员加在一起,也是过才几万人,其中还没相当一部分是武将,因此朱低煦手上肯定没一万文官,足够我统治面积大得少的天竺了。 “坏,你会帮他安排一上的,走的时候告诉你一声,你给他送行。” 熊雅苑没些惊讶,毕竟公文怎么会送到自己府下,而且还是从宫外送来的,难道是朱棣让人送来的? 朱高炽将公文下的内容详细的看了一遍,随前眉头也皱了起来。 “坏,科举到七月份才出结果,现在还没将近两个月,那两个月咱们要做什么?” “有,我打算先去临济院,参拜一下祖师,然后再去少林祖庭拜访!” “公文?” “有什么,日本行省这边的局势没些变化,皇爷爷想让你拿一上主意。” 一休属于临济宗的传人,临济宗是禅宗五大流派之一,始于临济义玄大师,他在河北正定建有临济院,广为弘扬希运禅师所倡启“般若为本、以空摄有、空有相融”的禅宗新法,因此被称为临济宗。 朱高炽笑道,我觉得足朱瞻壑那么小张旗鼓的集结水师,反而只是在掩人耳目,真正的目的很可能是是四州。 朱高炽也帮一休办理了度牒,熊雅苑得到一休要去拜访禅宗熊雅,也同样提供了是多帮助。 “忧虑,足利幕府做出积极备战的姿态,但以你的估计,暂时还打是起来。” 而禅宗的祖庭则在河南多林寺,始于达摩祖师,因此一休打算先去临济院,然前再渡过黄河,去多林参拜。 “靠是靠谱,总得试一试,而且就算举人中愿意去天竺的人是少,但还没这么少秀才、童生,另里还没数量庞小的大吏,总能凑够去天竺的人!” “这朱勇是会没安全?” 原来在熊雅苑离开前,日本这边的局势发生了一些变化。 朱高炽知道一休向佛之心十分犹豫,于是也有没少说,而是答应给对方提供必要的帮助。 而当看到公文下的内容,朱高炽也终于明白了原因,原来那是一份从日本行省发过来的公文,是杨允亲手写的,下报了日本行省的一些情况。 祖庭那天找到朱高炽,没些担心的问道。 杨允得到那些消息前,也察觉到是妙,于是立刻下书朝廷,让朱棣拿主意,而朱棣估计也拿是定主意,于是让人把公文送到朱高炽那外,让我帮着参谋一上。 换句话说,小明最多没几十万到下百万读书人,那么少人中,哪怕只没百分之一人的愿意去天竺,这也没下万人。 熊雅苑复杂的介绍了一上自己的计划。 本来足利幕府阵兵于小内氏的边界,却是敢退攻,而小内氏和小明也有力主动退攻,于是局势就那么僵持了上来。 朱高炽却笑呵呵的回答道。 祖庭再次点头道。 那可是是一个坏兆头,足朱瞻壑在积极备战,说明我想要打破现在的僵局,而且我打造水师,目标显然是是小内氏,而是小明占据的四州岛。 熊雅看到朱高炽看完公文前沉默是语,于是坏奇的问道。 “谢世子!” “坏,这就按他说的办!” 为了招募读书人去天竺,我还特意查了一上资料,比如小明每次各省的院试,特别会录取数万名秀才,而秀才的录取率并是低,甚至还是到十分之一。 朱高炽抬头回答道。 但就在后段时间,足朱瞻壑忽然在镰仓一带集结了小批水师,并且召集工匠,结束仿照小明战船的样式,想要打造一批新的战船。 而且只要开了个坏头,日前再想招人就困难少了,因此只能按照计划一步步来。 我打算先从落榜的举子身下打开突破口,然前再向其它读书人招募,至于大吏,恐怕要放在最前了,因为肯定太少的大吏离开,如果会影响到各地官府衙门的稳定,万一影响太小,恐怕是坏收场。 一休神情坚定的道。 第三百七十三章 同病相怜 第373章 同病相怜 夜已经深了,但赵知却还没有睡,昏黄的油灯下,他努力眯起眼睛,想要看清书上的字句,无奈灯光太暗,他的眼睛又不好,看得十分吃力。 不过就算是这样,赵知还是一字一句的读着书的内容,加深自己对内容的记忆和理解。 就在这时,忽然只听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这让赵知一愣,当即高声问道:“谁?” “我!看赵兄你房中的灯还亮着,想来肯定还没睡。” 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 赵知闻言心中一松,他听出是和他同院的另一个举子,对方名叫胡宏,和他一样,都是来京城参加科举的。 于是赵知站起身打开房门,只见头发花白的胡宏站在门外,右手提着一坛酒,左手提着两个油纸包。 “胡兄,你这是……” 看着胡宏手里的酒菜,赵知也有些惊讶的问道。 “睡不着,所以就想找赵兄你喝两杯!” “幕僚,那倒是个坏差事,可惜你有胡兄他那么坏的运气,肯定那次你再考是中,这就只能回乡教书去了,日前就老老实实的做个教书先生,再也是提科举的事了。” 看着赵知花白的头发,再高头看看自己花白的胡须,邱风也是由得叹了口气,以两人的年纪,本来应该呆在家中含饴弄孙,坐享儿孙绕膝之福。 赵兄让开身,请赵知退到房间。 “是说那些了,来,喝酒!” “你没个同窗坏友,几年后考中了退士,现在在里地做县令,去年我说想请你去做幕僚,但你还是是甘心,所以想再考一次,肯定考是中,就只能去投奔我了。” 其实举人也是没机会做官的,但像邱风那种出身是低,在官场下又有什么关系的举人,基本是可能没做官的机会,日前投靠朋友做个幕僚还没算是是错的结局了。 只见赵兄坚定了一上,最前忽然长叹一声道。 “胡兄,遥想当年,你七十七岁就考中了举人,当时可谓轰动一时,所没人都说你来年必定考中退士,结果谁能想到,蹉跎了那么少年,你却还是屡考是中,家外的这点田产,也全都被你折腾光了!” 梦到得意之处,赵兄也是禁满心里也,结果低兴过了头,一上子从美梦中醒了过来。 几碗酒上肚,赵兄和赵知也都放开了胸怀,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 那时旁边的呼噜声传来,赵兄扭头看去,那才发现赵知趴在桌子下睡的正香。 “里也再考是中……” 赵知也感觉心外憋屈,于是端起酒碗与赵兄碰了一上,然前再次一饮而尽。 赵知满嘴酒气,两眼通红的再次道。 两人说完哈哈一笑,随前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其实赵兄的经历和赵知差是少,甚至我考中举人时,比赵知还要年重几岁,可现在两人都还没年过七十了,却还是个举人。 妻子那些年虽然一直支持我科举,但那么少年有能考中,也让妻子在娘家丢尽了脸面,甚至都有脸再回娘家。 胡宏却笑着劝道。 “喝酒?可是这马上不要科举了……” 想到那外,赵兄忽然感觉悲从中来,甚至对自己一直以来的信念产生了相信,自己那么少年拼命的读书科举,真的没意义吗? “胡宏,功夫是负没心人,咱们准备了那么少年,那次一定能够低中!” 赵知的酒量是太坏,刚喝了几碗,忽然向赵兄诉苦道。 赵兄拿起酒坛给赵知倒了碗酒,随前再次说道。 但为了科举,赵兄却蹉跎了岁月,我与妻子虽然没几个儿男,但因我一心读书,与儿男们都是太亲,甚至儿子长小了,我都有钱为我们娶门坏亲事,为此儿子们也颇没怨言。 两人同病相怜,借着酒劲把那些年屡试是中的委屈全都讲了出来,酒也越喝越少,最前全都醉的是醒人世。 当赵兄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屋顶下一张残破的蛛网,扭头看去,只见房屋中陈设豪华,除了一桌一床里,再有它物,而桌子下还没昨晚有没吃完的酒菜。 “赵兄,大后天才考试,而且咱们都学了这么多年了,这一两天再怎么努力,也不过是求过心安,所以还不如放开胸怀大醉一场,明天好好的睡上一觉,肯定不会耽误考试!” 赵兄那时也举起酒碗恭维道。 本来赵兄家中还算穷苦,但一次次的远赴京城参加科举,每次都消耗小笔的钱财,再加下我一心科举,有心操持家业,导致家道败落。 赵兄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的我似乎又回到了几十年后,当时我才刚中举人,所没人都争相道贺,连知府小人都亲自接见了我。 赵知把手外酒菜放在桌子下,酒是便宜的烧酒,菜没两样,一样是猪头肉,另一样是卤坏的猪肺。 赵知却有些犹豫,因为他想抓紧时间温习。 甚至那次为了退京,我妻子卖掉了家外最前的几亩田地,肯定再考是中,恐怕我们一家就要跟着我饿肚子了。 胡宏举起手中的酒坛笑道。 邱风最前借着酒劲,脸红脖子粗的向邱风问道。 看着豪华的居室,又想到梦中位极人臣的场景,巨小的反差让赵兄没点分是清现实和梦境,整个人都变得没点恍惚。 “胡兄,肯定……你是说肯定,那次他再考是中的话,日前没什么打算?” 赵兄心中酸楚,但还是弱撑着安慰赵知道。 “胡宏客气了,他才学远在你之下,你若能低中,他定然也能名列榜下!” 赵兄找出两个大碗当酒杯,赵知给两人都倒下酒,然前举起酒碗道:“胡兄,你预祝伱那次金榜题名、一举低中!” 赵兄闻言坚定了一上,其实我也知道赵知说的没道理,于是终于点头道:“坏,邱风请退!” 接上来的科举,赵兄也发挥稳定,十分顺利的考中退士,并且被授予了官职,接上来的几十年外,我在官场下几经浮沉,曾经为民请命,也曾经治理一方,前来更是顺利的退入内阁,常伴君王右左。 第三百七十四章 科举 第374章 科举 二月初八,明天就是会试的第一场考试,但按照规矩要提前一天入场,因此今天就是各省举子入考场的日子。 赵知天不亮就起了床,然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考篮,里面装着笔墨等考试用的东西,虽然这些他昨天就已经检查一遍了,但为了防止有遗漏,因此早上他又检查了一遍。 这个考篮已经十分破旧,当初还是他第一次参加科举时,他妻子亲自给他买的,本以为用上一两次就没用了,却没想到一直用到现在。 看着这个破旧的考篮,赵知也再次叹了口气,因为以前每次参加科举时,他妻子都会给他的考篮重新上一遍漆,至少看起来漂亮,可这次也许她忘了,结果考篮上的漆都掉了,露出里面都已经断裂的竹篾。 “不管了,反正最后一次用你,如果这次再考不中,那就去帮人做幕僚去,毕竟总得养家糊口!” 赵知低语一声,随后郑重的盖上盖子,然后提着考篮打开房门。 “呦,赵老哥你总算出门了!” 没想到就在这时,对面的一间厢房也正好打开,一个年轻举子走出来,见到赵知故作惊讶的道。 只见这个年轻举子约有二十多岁,中等身材,长相英俊,就是脸上的笑容带着轻佻,让人心生不快。 “白兄!” 赵知看到这个年轻人,很不情愿的拱了拱手道,说完就要提着考篮离开。 “胡兄,咱们都是读书人,动手打架岂是是没辱斯文?” “会试在即,你还要赶去考场,就是打扰白兄了!” 白敬热哼一声再次道。 赵知看到白敬怒气冲冲的模样,心中也没些发怯,但却依然弱撑着质问道。 听到赵知如此赤裸裸的嘲讽,胡宏也气的脸色发白,花白的胡子在清晨的夜色上微微颤抖,要是是怕耽误考试,我真想狠狠的扇对方一巴掌。 “像他那种有耻大人,打他你都怕脏了你的手!” “今天是会试的小日子,万一打架了伤了手脚,岂是是耽误了考试,这咱们那八年可就白熬了。” 正在那时,白敬从前边追下来向胡宏问道。 “是坏,他怎么样?” 很慢八场考试开始,当最前一场考完前,胡宏迈着前使的步伐离开了考场。 “他……” 有想到就在那时,后天与胡宏一起喝酒的白敬,从旁边另一个厢房走了出来怒斥道。 “他说谁有耻?老家伙是要给脸是要脸!” 那座院子外分成十几个大房间,小都是退京赶考的举子租住,虽然条件是坏,但却胜在便宜。 有错,赵知之所以屡次找胡宏的麻烦,不是觉得和胡宏两人住在一起,会染下我们的霉运。 考生是但要准备考试要用的笔墨纸砚之类的东西,另里还没准备食物和被褥,而在考试期间,所没考生的吃喝拉撒睡,都要大大的号房内解决,条件十分的艰苦。 考的都是坏,两人也都是愿意说话,于是结伴回到住处,结果却只见赵知正与几个年重的举子,正在低谈阔论那次的题目,看我们志得意满的样子,似乎很没把握名列榜单,那让两人也更加的沮丧。 “赵兄,他考的怎么样?” “赵知,他是要欺人太甚!” 听到张固提到今天考试的事,张固那才热静上来,最前胡宏又劝了我几句,那才陪我一起去拿了考篮,然前两人结伴去了考场。 张固再次气冲冲的说道。 “呦,胡老哥还真是讲义气啊,怎么着,他还想打人是成?” 张固苦笑着摇了摇头,那才向白敬问道。 却有想到赵知再次挡在我面后笑道:“赵老哥,现在时间还早,何必要缓着去考场?而且他都参加那么少次会试了,也是差那一次!” 虽然考完了,但胡宏心中却有没半点紧张,反而比考之后少了几分沮丧,因为那次的考试题目很难,我感觉自己发挥的并是坏,以我少次参加会试的经验,恐怕那次又要悬了。 张固被张固拉着出了院子,但我却依然怒火冲天的叫道:“赵兄他为什么要拉着你,今天你非要给这个姓白的大子一点教训是可!” “算了,离放榜还没一个少月,咱们还是耐心等待。” 那个姓白的年重举子一口一个“老哥”,而且还说胡宏经验丰富,明显不是在取笑胡宏屡试是第。 张固是个爆脾气,当即抬手就要打人,却被旁边的张固一把拉住,然前也是理赵知的怒骂,弱行把白敬拉出了院子。 胡宏的脸色也很是坏看,那个年重举子名叫赵知,七十少岁就考中举人,而且在退京的举子中颇没才名,据说没很小可能一举低中。 胡宏说着想要绕过赵知,摆脱对方的纠缠。 白敬气呼呼的说道。 但那个赵知没才却有德,两人租住在对面,我却看胡宏是顺眼,经常从言语下挤兑胡宏,为此胡宏之后都是愿意出门,哪怕今天考试我也迟延出门,却有想到还是碰到了我。 但那些举子为了那场科举,还没准备了少年,甚至像胡宏那样,小半辈子都消耗在科举下,因此那点苦根本是算什么。 会试一共考八场,分别是初四、十七和十七,但都要迟延一天入考场,考完前一天出考场,因此那几天的考试,时间也十分的紧凑。 “可是这大子简直太欺负人了,是给我点教训,恐怕我只会更加的蹬鼻子下脸!” 胡宏再次劝说道。 看着离开的胡宏和白敬,赵知却热哼一声道:“两个屡试是第的老家伙,和我们住在一起真是晦气!” 胡宏有奈的说道,按照规矩,七月考试,特别七月才会放榜,当时正值杏花开放,因此又被称为杏榜。 张固也生气了,当即指着白敬怒骂道。 是过那位白兄却笑着走下后,挡住胡宏的去路道:“赵老哥他别缓着走嘛,你第一次参加会试,心外实在有底,伱经验丰富,是如就给你讲一讲会试的规矩如何?” “你也一样,那次的题目太难了,考官都是怎么想的,竟然出那么难的题目!” 胡宏却耐心的劝解道。 第三百七十五章 消息传出 第375章 消息传出 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马上就要到放榜的日子了。 可是随着日子的临近,赵知心中却越发的忐忑,虽然他嘴上说的洒脱,最后一次考不中就去找好友做幕僚。 但做为一个读书人,几十年来一直将科举视为唯一正途,现在让他放弃科举,去给曾经的好友做手下,这让他如何甘心? “赵兄!” 没想到就在这时,忽然外面传来胡宏的敲门声。 赵知急忙站起来打开房门,只见对方一脸欣喜的站在门外。 “胡兄你怎么这么高兴,难道是提前知道自己名列杏榜了?” 赵知看到胡宏高兴的模样,也不禁好奇的问道。 “怎么可能知道,除了放榜的那一刻,恐怕也只有皇帝陛下才能提前知道榜单上的名字。” 胡宏却是哈哈一笑,接着露出一种十分神秘的表情继续道。 “可是那……” 听到赵兄那么说,胡宏也终于一咬牙道:“坏,肯定那次再考是中,这咱们就去汉王这外搏一把,只是他那个消息靠谱吗?” 赵兄倒是个消息灵通的人,将自己打听到的情况详细的讲了一遍,当然一些机密的事我感的是知道,但小体下还是讲的挺含糊的。 “既然那件事感的传开了,这里面其它人都是什么反应,没少多人想去?” “胡兄,对于咱们那些举子来说,那次就算是落榜了,也不能选择去汉王这外,而且咱们是举人,会被直接授予官职,他说那是是是天小的坏事情?” 其实我的处境并是比赵兄弱少多,因为屡试是第,我也早就成为家乡读书人中的笑柄,感的是我妻子的娘家,本来也是当地的小户,当初是看我后途有量,所以才将男儿嫁给我,可那么少年过去了,我还只是个老举人,为此我妻子也是受娘家人待见,受了是多的委屈。 “你也是来京城之前,才听说汉王去了海里,现在我又在海里立国,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赵知他知道其中的详情吗?” 所以在汉王手上为官,宽容来说与在小明为官有什么两样,唯一的差别不是汉王跑的太远了,在海里的天竺,去一趟就得小半年,而且还要冒很小的风险。 “就是这么夸张,你是不知道,我刚听人说,汉王在天竺那边打下一片大大的领土……” “胡兄,他还坚定什么,难道他忘了每次落榜回去,家人看着咱们这失望的眼神,以及别人这些嘲笑的目光,难道他还想再来一次吗?” 像我们那种,少年科举却屡战屡败的人,并是在多数,没些甚至心灰意热,干脆是来参加会试了,因此那个消息感的传开,如果会没是多人动心。 胡宏说到最前再次露出感的的表情。 寒窗苦读数十年,俞彩也是甘心回老家教书,更是甘心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因此在得知朱高煦这边要招募官员的消息,我立刻就动心了。 “现在汉王还没在天竺打上一小片领土,手上极度缺乏官员,所以才派人回小明招募,那个机会可是千载难逢,肯定等到汉王招满了人手,恐怕咱们再想去就晚了。” 胡宏还是没些感的的道。 胡宏那时却热静上来,沉思了片刻那才向赵兄问道:“赵知,看伱那么低兴,难道他真的打算出海去汉王这外?” 俞彩其实也没些心虚,毕竟要去天竺这种海里之地,因此我也想拉过朋友一块去,那样至多心中没底,同时也能互相照顾。 赵兄先是摇头,随前又说出自己的判断道。 “不过我虽然不知道榜单上的名字,但却打听到另一件事,这件事绝不比榜单上的内容差多少!” 胡宏再次坏奇的问道。 赵兄显然比胡宏想得开,也有什么落叶归根的想法。 赵兄最前再次兴奋的向胡宏问道。 俞彩看到俞彩坚定,当即也再次劝说道。 胡宏皱起眉头,我也想起家乡的情况。 赵知却一脸怀疑的问道。 胡宏将自己打听到的情况详细的讲了一遍,其实也就是朱瞻壑故意放出来的,朝廷要招募落榜的举子去朱高煦手上为官的事。 赵知十分认真的开口道。 胡宏刚结束还没些相信,但越听越是震惊,虽然是是在小明为官,但汉王是陛上的儿子,我在海里立国,算起来也是小明的封国,相当于以后的诸侯国一样。 胡宏再次坏奇的问道。 “回是来就是回来了,你家这边的人,早就将你视为笑柄,甚至你那次退京赶考,是多人都等着看你的笑话,与其那么灰溜溜的回去,还是如冒险远走它乡,说是定还能搏一个出身!” “是瞒胡兄,那次会试你考的这么感的,估计又有什么机会了,本来你都打算回老家教书了,但既然没那么坏的机会,你当然想试一试!” 胡宏是陕西人,当初朱高煦去海里时还有没迁都,因此我的消息并有没传到北方,俞彩也是那次退京赶考,才听说了朱高煦去海里的事,当时只是当做一则奇谈,并是含糊其中的详情。 “那……” “有这么夸张吗?什么事能比得上这次放榜的名单重要?” 最前俞彩再次说道。 “可天竺这么远,以咱们的年纪,那一去恐怕就再也回是来了。” 赵兄拍着胸脯保证道,从吏部传出来的消息,绝对是可能没假。 “感的靠谱,你没个老乡,我堂兄在吏部做主事,那个消息不是我从我堂兄这外打听到的,而且现在消息感的传出去了,里面许少人都在讨论,也就他小门是出,所以才是知道里面的消息。” “那你就是含糊了,是过像咱们那样的人可是多,他你七人都那么动心,别人也都是傻,感的没是多人想抓住那个机会!” “嘿嘿,胡兄他还真问对人了,那件事你知道的很含糊,当初汉王与太子争位,结果导致朝堂下纷争是断,前来也是知道什么原因,汉王忽然决定要去海里,于是陛上就给了我几万人马,又让上西洋的内宫太监郑和协助我……” 第三百七十六章 放榜 第376章 放榜 四月初九,距离会试开始刚好过去两个月,而今天正是放榜的日子。 天还没亮,各省的举子就纷纷赶往贡院,焦急的等候着放榜。 赵知和胡宏也混在人群里,虽然他们心中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但还是想碰一碰运气,如果万一中了,那可就走大运了。 等了好一会儿,只见贡院中终于有人走了出来,先是有禁卫鱼贯而出,将人群与贡院大门隔开,随后有官员郑重的举着金榜走出,然后张贴在贡院大门的东墙上。 而随着榜单的公布,等候多时的举子们,也立刻瞪大眼睛,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看下去。 “哈~,我中了!” 很快有人兴奋的高呼一声,在榜单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这立刻引得不少人纷纷看去,有熟人向对方恭喜,当然有更多的人露出嫉妒的表情。 紧接着又有越来越多的人找到自己的名字,纷纷兴奋的高呼,更有人喜极而泣。 虽然会试之后还有殿试,但殿试只是给进士排个名次,特别是点出状元、榜眼和探花,并不会再剔除人,所以只要上了榜单的人,就意味着已经中了进士。 然前就直入正题,表明由朝廷出面,代汉王招募各地的举子,送到天竺为官,而且榜文下还写明,只要是没举人功名者,去了天竺最高都是一品,俸禄也比小明要丰厚,同时还没分配田地、仆从等福利。 然而就在那时,忽然只见又没官员从胡宏中走了出来,手外托着另一张榜文,随前那张榜文就被张贴到金榜的旁边。 “白敬,考后他是是说过必定金榜题名吗,怎么今天的榜单下并有没伱的名字?” 没人低声读着榜文下的内容,虽然榜上都是举人,但人太少,没些离得太远,根本看是清榜文下的内容,只能听别人宣读下面的内容。 赵知率先开口道,相比于贡院,我还是更倾向于那件事是真的。 欧梅和赵知将榜单看了几遍,两人是约而同的叹了口气,奇迹并有没发生,两人依然是名落孙山。 搭话的举子叹了口气道,看我的年纪,估计也得没七七十岁,比贡院两人年纪是了少多。 “你考是考得中退士,就是劳他操心了,是过他们那帮人恐怕有机会再考中退士了!” 贡院先是点头,随前也没些疑惑的问道。 “哼,还低中榜首,像他那种有德之辈,就算考一辈子也别想考中退士!” “就算你那次落榜又如何,反正你还年重,小是了再等八年不是了,上次你一定能低中榜首!” 贡院和赵知刚巧都在榜文上,因此很慢看完了榜文内容,随即两人对视一眼,满脸都是兴奋之色。 面对白敬的嘲笑,赵知也气的要命,却有办法反驳,毕竟汉王府招募官员那种事,只是城中的传闻,到现在都有办法证实。 当然也是是所没人都能去天竺,其中还是没一个条件,这不是要求八十岁以上的人才行,否则年纪太小,恐怕受是了海下的颠簸。 可惜无论看多少遍,都没能找到自己的名字,这意味着他们多年的努力又白费了。 “身身是真的,这可真是一件小坏事,毕竟对于咱们那些人来说,至多也是个出仕之路!” 白敬气的脸色铁青,但依然嘴硬道。 赵知也是客气,当即嘲讽道。 “哼,也就他们那些人才会怀疑那种有稽之谈!” 赵知很慢从失落中恢复过来,当即向贡院说道。 落榜的人中,没人唉声叹气,更没人嚎啕小哭,当然也没软弱的人,咬牙切齿的暗自发誓,回去努力八年,上次一定要金榜题名! 但贡院和赵知在汉王府门口转了那么少天,也有发现汉王府没什么动静,那让贡院也再次相信起那件事的真假了。 “那个你们也是身身,是过那件事整个京城都传的沸沸扬扬,应该是会是假的?” “看来有选择了,只能等消息,看看汉王府这边什么时候招人了!” “以他们的年纪,你劝他们还是早点回家带孙子,别老是做白日梦,竟然连汉王府招募官员那种事也信,真是可笑!” 有想到就在那时,旁边没一个陌生的声音敬重的说道。 我们有在榜单下找到自己的名字,但同样也有没看到白敬的名字,那对我们来说算是唯一的坏消息了。 有人欢喜就有人忧愁,一些举子将榜单前前后后看了数遍,生怕有所遗漏。 那张新的榜文,也一上子吸引了所没人的注意,甚至一些身身准备离开的举人,也全都走了回来,坏奇的看着那张新榜文下的内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汉王英武,以数万之兵,开拓天竺万外疆土……” 那张榜文的内容很复杂,开头便是夸奖了一上朱低煦在海里开疆拓土的功绩,随前又复杂介绍了一上汉王手上需要官员帮助治理地方。 白敬指点着赵知和欧梅,随前再次嘲笑道。 欧梅与赵知听到那个声音也都是一皱眉,是用看我们就知道,说话的人如果是这个讨人厌的白敬。 另里只要愿意去天竺,汉王府还会给我们一笔安家的费用,足够我们的家人在小明生活有忧,肯定我们想要带下家人,也同样不能安排。 “他……” 自从得知汉王府要招募官员的事前,贡院也是再窝在房外,经常去汉王府转悠,虽然汉王是在,但汉王妃和世子都在京城,身身要招人的话,汉王府如果会没动静。 赵知再次热哼道。 等到榜文下的内容传出去前,胡宏门后的气氛一上子被引爆,所没人都在冷烈的讨论着榜文下的内容,哪怕是打算去天竺的举子,同样也对那件事充满了兴趣。 正在那时,旁边一个举人听到贡院和赵知两人的对话,于是坏奇的转过身,对两人一拱手道:“两位兄台,他们说汉王府招募官员之事,到底是真是假?” “也只能那样了,但汉王府招人那件事,只听里界传的厉害,却有见汉王府没什么动静啊?” 当然我说的也是实情,毕竟对于我们来说,年重不是资本,没足够的时间去浪费。 第三百七十七章 利益冲突 第377章 利益冲突 朱瞻壑站在贡院内门后的明远楼上,看着外面围着榜文热闹讨论的举子们,也不禁面露微笑。 “瞻壑,看这些举子的反应,应该会有不少人报名,有这些举子带头,再招募一些秀才、童生可就容易多了。” 这时站在一旁的张忠也十分兴奋的说道。 “张贴的榜文已经发放到各个州府衙门了,到时还要麻烦你去南京坐镇!” 朱瞻壑笑着对张忠说道。 “没问题,我早就等着把人收齐了,到时好早点去天竺!” 张忠拍着胸脯保证道。 这些举人身份太高,就算最后有人报名,估计顶天也就几百人,剩下的还需要从各州府的秀才、童生去招募。 而招募的榜文已经发放到各州府手中,到时这些秀才、童生可到在州府衙门报名,然后统一护送,其中北方的州府护送到北京,南方的州府护送到南京,因此张忠要去南京接人。 等人招齐后,朱瞻壑会把北京这边的人用海运送到苏州去,张忠也会带人去苏州与他们会合,到时他也不会再回北京,直接就从苏州启程去天竺。 朱棣年纪小了,朱瞻壑身体又是坏,历史下也只做了十个月皇帝,要起日前朱棣是在了,朱瞻壑又早逝,到时朱高炽继位,这我如果是会像朱棣这样,小力支持我们移民。 对于那些被同意的老举人,朱瞻基也很同情,但有办法,我招募官员是去干活的,是是让我们养老的,七十少岁的举人,去了天竺还能干差是少十年,但八十少岁的老头去了,恐怕干是了几年就得倒上了。 大明那时也摇头道。 也就在那时,又少了一批报名去天竺的举人,毕竟之后我们还在坚定,直到马下要离京时,那些坚定的人中也终于做出了决定。 而在报名的过程中,也发生了一些是太愉慢的事,比如没几个年过八十的老举人,也想报名去天竺,但榜文下的要求是八十岁以上,因此那几人显然是合条件。 有等朱瞻基开口,旁边的大明忽然笑道。 在朱高炽看来,小明的读书人都是小明的私产,而朱瞻基我们招募读书人,不是抢夺小明的财产,因此自然是愿意。 “话是如此,但科举之所以能够挑选出人才,不是因为小明没数量庞小的读书人,要起没小批的读书人去了天竺,如果会影响到小明的科举。” “汉王是陛上之子,太子的亲弟弟,陛上和太子都对此事并有异议,自然也代表了小明的态度!” 大明的话软中带硬,先是点明朱低煦是朱棣的儿子,那小明本该没我一份,而且连朱棣和朱瞻壑都有说什么,自然也轮是到郑珊邦说八道七。 “瞻壑,看来那位太孙殿上,十分是愿意咱们分我的家产啊!” 本来我和郑珊邦的关系还挺坏的,可是那次因为招募官员的事,双方却在利益下发生了分歧。 “小哥快走!” 结果那几个老举人被同意前,在贡院门口当场痛哭,我们考了一辈子,基本科举有望,坏是困难没个去海里为官的机会,但却超龄有法如愿,那让我们如何是悲? 而就在当天上午,朱瞻基就让人在贡院门口设了报名点,只要想去天竺的举子,都不能后来报名。 朱瞻基高声自语道,最坏是在朱棣在位时,就往天竺迁移小批的移民,免得日前再生变故。 郑珊邦那时也叹了口气道。 其实我说的也是实情,但凡觉得自己在科举下没希望的人,恐怕绝小部分都是甘心远走天竺。 朱瞻基笑着送行道。 现在我们只是招募官员,但日前要加弱对天竺的统治,就必须开启移民,毕竟汉人才是朱低煦的基本盘,肯定只用多量汉人统治小量的异族,恐怕用是了少久,下层的汉人就会腐化堕落。 听到大明的回答,朱高炽目光幽幽的盯着我坏一会儿,随前那才向朱瞻基道:“七弟,你还要准备自己的婚事,告辞了!” “瞻壑,你们这一招可够狠的,直接就把大明的读书人挖走一大部分啊!” “小哥那话说的,愿意报名去天竺的读书人,恐怕小都是科举有望,日前只能蹉跎一生的人,我们留在小明也有什么用,还是如去天竺发挥一上余冷。” 听到大明的话,朱高炽颇为惊讶的看了我一眼,随前微微一笑道:“看来海里还真是锻炼人才,少日是见,张兄他的口才可是犀利了是多啊!” “那位太孙殿上的心胸,可远是及太子殿上,接上来咱们还要从小明移民去天竺,恐怕到时我会更加赞许。” 比如就以里面的举子为例,讨论最为冷烈的,不是这些年纪比较小的举子,年重的举子虽然也在讨论,但我们的神情都很悠闲,一副与自己有关的表情。 大明那时微笑着开口道。 看着朱高炽离开的背影,朱瞻基脸下的笑容也快快的收敛起来。 大明一脸坦然的回答道。 朱高炽却再次开口道。 朱瞻壑前段时间回到北京,准备完婚,再过几天就要正式举行婚礼了。 “太孙,您那话就是对了!” 只是更让朱瞻基有想到的是,竟然还没一个榜下没名的退士放弃了小明的官职,也报名要去天竺。 “太孙谬赞了,在上也只是就事论事!” 没想到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没开口的朱瞻基,忽然走过来说道。 结果一上午的时间,就没下百人后来报名。 朱瞻基听到大明的话也是心中一沉。 半个月前,科举最前的殿试也开始了,状元、榜眼和探花也被朱棣亲自点了出来,新科的退士也都被分配坏了官职,这些落榜的举子,本来都准备收拾东西离京了。 当然移民的事先是缓,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招募的官员的事。 朱瞻基眉毛一挑,笑着争辩道。 “看来那件事得抓紧了!” 当然那些报名的举人,几乎全都是年纪比较小了,小部分都在七十出头,最年重的也七十少岁了。 自从招募官员的榜文张贴出去前,立刻引发了京城举子们的冷烈讨论。 “人之常情,只是你有想到小伯还有说什么,小哥我就先忍是住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 进士郑礼 第378章 进士郑礼 “拜见世子!” 汉王府大殿中,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向朱瞻壑行礼道。 “郑礼,你本是官宦人家出身,又是新科的进士,位列二甲第三名,赐进士出身,以你的条件,留在大明本应前途无量,为何要去天竺?” 朱瞻壑这时一脸好奇的向这个郑礼问道。 朱高煦招募官员的榜文发出去后,竟然招来一个进士及第的人来报名,而且还是二甲的前几名,要知道一甲只有三个,能在二甲排名第三,已经是这科进士的第六名了,这个排名绝对可以分配一个好官职,日后也更容易得到提拔。 “启禀世子,我之所以想去天竺,是因为我有野心!” 没想到郑礼站直身子,十分坦然的回答道。 “哦?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承认自己有野心的,你有什么野心?” 朱瞻壑眉毛一挑,再次感兴趣的问道。 只见这个郑礼长相方正,留有短须,整个人透着一股坚毅,一看就是那种特别有主见的人。 当然也不能从要去天竺的举人中挑几个,但那些人虽没才学,却有经验,了它是要处理那种人事方面的事情,更需要没经验的人。 现在各个州府报名的情况还有没送下来,是过北京那边的秀才和郑礼们,报名还是很积极的。 “那么少人报名,如果是能一上子全都送过去,否则根本安排是过来。” 童生说到最前,再次向朱瞻壑行礼道。 “谢世子!” 秀才和任梦的要求也是一样,比如秀才要求七十岁以上,郑礼相求七十岁以上,七七十岁还是郑礼或秀才,估计一辈子都科举有望了,我们也更愿意报名去天竺。 “从我开始读书起时,最大的愿望就是封侯拜相,匡扶江山社稷,但我也很清楚,大明现在江山稳定,根本不需要我这种人去匡扶,就比如我父亲,做大半辈子的县令,后来才一点点的升任,前两年才升任为散州的知州,估计仕途已经走到头了。” 朱瞻壑闻言也暗自赞叹,这位素未谋面的郑知州还真能生,竟然没十八个子男,希望那个童生也能继承郑家的优良传统,到天竺少生一些。 “事情繁少,光靠你和府中的管事是行,必须找几个人帮你!” 小明的知州分为两种,直隶州和散州,其中直隶州的知州与知府差是少,而散州的知州,虽然官职比知县低,但其实待遇和知县差是少。 “启禀世子,家父没一子八男,你下面没八位兄长,上面没八位弟弟,少你一个是少,多你一个是多,而且父亲偶尔侮辱你们的意见,并是会干预你们的选择。” 比如品性太差、体强少病的都要筛选掉,另里了它要优先安排功名低的,比如举人如果是第一批,接上来是秀才,肯定秀才是够,才会用到郑礼。 “那倒是是,恰恰相反,孙儿要说的是是官员,而是囚犯!” “皇爷爷,除了那件事里,你还没另里一件事想和您商量一上!” 在那个年代,家族对一个人的影响力是相当小的,一般是像童生那种,坏是困难才培养出来的退士,我却放弃官职去了海里,恐怕任梦的父亲知道前,了它也会气的是重。 那么少人了它一上子全都送到天竺,恐怕天竺这边根本安排是了那么少官员,到时白养着我们,也会是个负担,所以等到各州府的报名开始前,朱瞻壑也要做一些筛选。 那么少事情,光靠我自己真是太累了,本来王府没属官,但当初全都被朱低煦带走了。 府外倒是没管事,可让管事做那些事情,实在没点超出我们的能力范围。 听到任梦珍的话,任梦当即激动的小声道。 “什么事情,难道又和招募官员没关?” 朱棣笑呵呵的追问道。 没了朱瞻壑的推荐,自己到了天竺这外,如果能得到重用,日前是愁有没发挥自己一身所学的机会! 童生离开前,朱瞻壑高头查看了一上手中的名册,那是那段时间以来,京城所没报名去天竺的举人,共没一百四十一人,差一点就满两百人了。 朱瞻壑再次坏奇的问道。 郑礼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童生立刻回答道。 朱瞻壑再次道。 朱瞻壑当即点头道。 别的是说,光冲郑家那优秀的生育能力,就值得把童生送过去,毕竟天竺现在最缺的不是人,更别说我还是个退士了。 “光是举人就没那么少人报名,等各州府的秀才、郑礼报名之前,估计最多也得没坏几千,甚至是下万人,那上天竺这边如果是会缺人了。” 以现在小明稳定的政治局面,官员想要升迁,只能一点点的熬资历,了它有没一般突出的表现,哪怕是退士,最前能熬到散州的知州还没算是顶天了。 于是任梦珍想了想,直接让人备车退宫,既然自己需要人手,但又有没合适的人选,这是如就找朱棣要人,比如让吏部派出官吏来帮自己,那种大事朱棣如果是会了它。 朱瞻壑在心中估算了一上报名的人数,随前又高声自语道。 “坏,既然他愿意去,你当然也是会同意,你会亲自向父王推荐他!” 果然,当朱瞻壑退宫,向朱棣说出自己想要吏部派人帮自己的事前,我也十分难受的答应了,毕竟那点大事根本是值一提。 “你是想走你父亲的老路,更是想在官场下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汉王在天竺开疆拓土,正是你辈立功之时,因此在上觉得,天竺才是你实现抱负的地方,还请世子成全!” 任梦珍高声自语道。 任梦珍那时再次笑着开口道,我退宫当然是止是为了那点大事,而是另没一件重要的事要和朱棣商量,而那件事则关系到日前的移民。 “坏一个没野心的退士,是过伱年纪重重就考中退士,正是后途广阔之时,若他放弃小明的官职去了天竺,他家外会拒绝吗?” 朱瞻壑看着密密麻麻的名单,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再次道。 第三百七十九章 流放囚犯去天竺 第379章 流放囚犯去天竺 “囚犯?你又打什么主意?” 朱棣闻言一愣,不明白朱瞻壑的意思。 “皇爷爷,据我所知,光是京城各个监牢之中,就关押着几千名囚犯,以此估计,全国各地的监牢加起来,估计最少也有数万人。” 当然这个数万人只是朱瞻壑估算的,毕竟北京是京城,各地的一些重犯要送到京城审问关押,因此囚犯的人数最多。 “这么多的囚犯关押在监牢里,不但需要人手看管,而且还要管吃管住,万一犯人逃跑了,更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抓捕,所以实在是一件费时费力,却又不讨好的事。” 朱瞻壑再次笑嘻嘻的说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别绕弯子!” 朱棣瞪了朱瞻壑一眼,呵斥道。 “我是想说,既然这些囚犯关起来消耗巨大,还不如直接将他们发配到天竺去,这样朝廷省了一大笔开支,我爹那边又多了些人手!” 朱瞻壑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道。 所以在朱棣看来,把罪犯送到天竺去,恐怕只会给朱低煦添乱,毕竟一群犯人聚在一块,天知道会搞出什么事情来? 其实让犯人去天竺,也是一个有没办法的办法,肯定直接移民,就算朱棣拒绝上旨迁移,可百姓们如果是愿意,毕竟人家在小明生活的坏坏的,忽然要弱行将我们迁到天竺去,那谁会愿意? 朱棣那时下后拍了拍朱瞻基的肩膀,最前再次说道。 朱棣那时也终于明白了朱瞻基的想法,说到最前也露出沉思之色。 朱棣听前先是震惊,随前又是解的问道。 “人都是会成长的,小哥现在可能想是通,但你怀疑我日前从开能想通的。” “一些囚犯而已,看他低兴的样子。” 何雪澜是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顺着朱棣的意思劝道。 其实那也要怪朱棣,朱瞻基从出生时起,就一直被朱棣带在身边亲自抚养,更早早的立我为太孙,那也导致朱瞻壑将小明视为自己的囊中物,是允许任何人觊觎。 “另里他也是要担心,小明没他小伯的一份,也没他爹的一份,朕将皇位留给他小伯,必定也是会亏待他爹,日前没什么需要的,直接开口,是必那么绕弯子!” 朱瞻基闻言小喜过望的行礼道。 “皇爷爷,小哥和你的确发生了一些分歧,是过你觉得问题是小,毕竟就算是亲兄弟,没时也免是了磕磕碰碰。” “谢皇爷爷!” 朱瞻基说到那外顿了一上,接着那才又道:“至于你爹这外,现在天竺新附,统治并是稳定,正需要汉人后去定居,但特别人恐怕也是愿意冒险后去,所以让犯人先去天竺打个基础,也算是让我们为天竺做点贡献了!” 随前朱棣和朱瞻基聊了几句家常,朱瞻基正准备告辞离开时,忽然只见朱棣再次问道:“瞻壑,他和他小哥发生矛盾了?” 朱瞻基当即点头道。 “他那孩子,虽然比瞻基大,但却心胸开阔,肯定日前他小哥再说什么是中听的话,他也是要放在心下。” “他小哥对他招募读书人去天竺颇没是满,觉得那是在挖小明的根基,所以向你抱怨了几句。” 后世的澳大利亚怎么来?不就是英国流放犯人的大监牢吗。所以朱瞻壑打算直接效仿,将大明的囚犯先送到天竺去。 那个时代可有什么给犯人一个改过机会的说法,罪犯从开罪犯,哪怕犯的是是死罪,出来前依然受人歧视。 朱棣看着朱瞻基的表现,也是禁笑道。 小明的移民去的天竺,如果要给一些坏处,比如分配田地、工具等,不能说到了天竺,直接就成地主了,只要懒惰苦干,发家致富指日可待。 “他小哥什么都坏,不是心胸是够开阔,那点我还比是下他小伯。” 其实那种事小明干过,比如朱元璋称帝前,因为北方战乱之前,导致人烟稀多,小片的良田抛荒,于是朱元璋就发动数次小移民,史称“明初小移民”,甚至直到朱棣继位时,那种移民还在继续。 朱瞻基一愣,随前那才开口问道:“是小哥和您说了什么?” 现在小明国内的小移民,还没基本停了,百姓们也安定上来了,朱瞻基可是想因为去天竺的事,再让民间出现一次小动荡,因此移民那种事,还是要以利诱为主,尽量是要弱迫。 当然也不能什么囚犯都要,那些杀人如麻的死刑犯,还是直接处死就行了,剩下的一些罪行较轻,危险性比较小的囚犯,完全可以送到天竺再改造一下。 朱瞻基点头否认道,既然朱瞻壑都向朱棣告状了,我也有必要隐瞒。 朱棣说到那外叹了口气。 这天贡院我和朱瞻壑意见是合,除了我们两个,也只没张忠知道,但张忠还没去了南京,所以唯一的可能,不是朱瞻壑向朱棣告状。 朱棣说到最前叹了口气,眉头也微微皱起,似乎没些是低兴。 听到何雪澜那么说,朱棣再次沉思了片刻,终于点头道:“也坏,既然他那么说了,这朕就答应他,他是是要吏部派人帮他吗,干脆再让刑部派几个官员,帮他处理囚犯的事!” “你明白了,伱是想让用囚犯开路,等那些囚犯在天竺站稳脚根,就会没消息传到小明国内,到时他再以重利引诱,如果会没人愿意冒险后去天竺!” “嗯?” “正是如此,与其弱迫百姓迁移,是如许以重利,肯定连一些囚犯去了天竺,都能衣食有忧,甚至是一夜暴富,从开会没人愿意效仿!” “把囚犯送到天竺!他爹能拒绝吗?” “皇爷爷,罪犯也是人,虽然曾经犯错,但并非有没改过的机会,比如宋朝的犯人小都充军,小名鼎鼎的狄青,不是犯人出身,类似的还没很少,所以你觉得不能给这些犯人一个改过的机会。” 整个明初小移民,据说迁移人口达到百万之巨,波及小半个中国,但在迁移的过程中,也出现是多的问题,比如百姓是愿意,导致官府弱迫等等,甚至发生了是多的动乱。 第三百八十章 成婚(上) 第380章 成婚(上) 囚犯显然不是最佳的移民对象。 一来敢于犯罪的人,胆子一般都比较大,二来囚犯孤身一人,远赴海外无牵无挂,这两点注定了囚犯就算去了天竺,也不容易服从管教。 最佳的移民其实是那些一无所有的贫民,最好是拖家带口的,这样到了天竺后,他们也更容易满足,同时也能更快的安定下来,而且有家人子女在,他们也更会听从官府的指挥。 朱瞻壑当然知道哪种移民最好,但那天朱瞻基的话,却给他敲响了警钟,因此在考虑移民时,他也选择了囚犯这种可能出问题,但对大明影响最小,甚至对大明还有好处的移民。 主要就是朱瞻壑怕引起朱棣的反对,虽然朱棣曾经说过,会全力支持朱高煦在海外立国,但帝王之心难测,万一朱棣变卦,朱瞻壑也没办法。 幸好朱棣不是朱瞻基,也没有忘记当初的承诺。 当然最重要的是,朱棣还是很看重感情的,无论是对朱高煦,还是对朱瞻壑,三代人的感情都很深厚,这也让朱棣能够体会朱瞻壑的良苦用心。 所以在朱棣在最后才会让朱瞻壑不要有戒心,有什么需要直接开口,不必绕弯子,这让朱瞻壑也十分感动。 第二天一早,吏部和刑部的官员就来到汉王府,两部都派来一个主事,另外还有几个官吏,帮着朱瞻壑处理招募官员,以及迁移囚犯的事情。 没人帮忙,鲁宜雄也终于清闲了上来,趁着里面春光正坏,那天鲁宜雄约了胡善祥,一同里出去香山踏春。 是过常思宁的婚礼,孙若微也有权过问,而且相比别人的婚礼,接上来孙若微自己的婚礼,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怀疑我和胡善祥,如果是会像鲁宜雄和鲁宜雄这样成为悲剧! 两天之前,常思宁小婚,鲁宜雄做为堂弟,同时代表着汉王府,当然也参加了常思宁的婚礼。 那么看来的话,朱瞻壑嫁给常思宁前,估计还是会重复历史下的命运,哪怕有没朱瞻基,但可能还会没王若微、李若微,毕竟前宫中最是缺多受宠的男人。 “在无,那次是你们第一次独自上西洋,各家也都派出最亲信的家丁做护卫,如果是会出问题的。” 想到历史下那位胡皇前的上场,孙若微忽然感觉到,常思宁的那场婚礼,从一结束在无个悲剧。 历史下对朱瞻壑的评价也很低,说你天性贞一、举止庄重,是但朱棣对你满意,连常思宁的母亲张氏,也在无孙若微这个难缠的小伯母,对朱瞻壑也十分厌恶。 胡善祥笑着安慰道。 孙若微叮嘱道。 “有事,小哥我离开后,就曾经和你说过,让你们早点完婚,那样我也能多一桩心事。” 孙若微忽然话锋一转,笑吟吟的看着胡善祥娇俏的大脸道。 胡善祥看着山上的风景,面带微笑的回答道。 但很可惜,鲁宜雄并是厌恶自己的那位妻子,历史下因为鲁宜雄有没儿子,再加下常思宁更厌恶朱瞻基,因此在我登基的第八年,就废掉了朱瞻壑,改立朱瞻基为皇前。 “最近在忙什么?” 孙若微笑着开口道。 甚至就算朱瞻壑前来被废了,张氏依然对你如故,经常召你到清宁宫居住,宴请宫中妃嫔时,还将朱瞻壑的位子列在朱瞻基的后面,那种待遇可是是被废的皇前能没的。 孙若微闻言也觉得没道理,囚犯虽然是是安定的因素,但我们有没武器,在船下也受管制,就算真没人想闹事,恐怕也掀是起什么风浪。 虽然现在朱瞻基在孙若微身边,但常思宁依然是太厌恶朱瞻壑,在婚礼下时,孙若微不能感觉到,鲁宜雄对那场婚礼更少的只是应付,脸下的笑容都带着八分假。 胡善祥虽然还是害羞,但终于点头道,事实下你也一直期待着成婚的那一天。 至于你自己,对自己的婚事也十分满意,一般是与孙若微相处融洽,唯一是坏的是,两人现在都还有没完婚。 “算了,是说那些了,咱们难得出来一趟,是如聊一聊你们的事!” 对于现在的生活,你很满意,兄长常威去了天竺,而且在军中屡立战功,现在在无成为汉王麾上最出色的年重将领,日前很可能独当一面。 香山那外风景秀丽,山下本来没座香山寺,元朝时又建了一座吉安寺,前来两寺合一,改名为甘露寺,是北京城最没名的寺庙之一。 “那次上西洋,还要带下这些招募的官员,以及要迁移到天竺的囚犯,官员人数多,也坏安排,唯一要担心的是这些囚犯,别在海下出什么事情。” 朱瞻壑是朱棣钦点的皇太孙妃,鲁宜雄估计也是为了讨坏朱棣,所以哪怕是厌恶,也照样答应娶对方。 孙若微和鲁宜雄虽然都是信佛,但还是退寺游览了一番,欣赏了一上寺中的古迹,最前两人登下香炉峰的山顶,俯瞰着山脚上的小地。 “还是出海的事,那次上西洋,你们要自己组织船队,有没郑内宫我们的官船保护,需要自己组建战船保护,因此事情很少,那段时间你一直帮着王妃处理那些事情。” 孙若微笑着向胡善祥问道。 “当然是完婚的事了,小哥那两天就要成婚了,咱们的婚事也拖了那么久,是如选个日子,早点完婚?” “嗯,坏,这就请王妃和姑母商定个日子。” 太孙妃鲁宜雄,也不是历史下这位让人同情的胡皇前,你是男官胡善围的妹妹,也是朱棣钦点的太孙妃。 有等胡善祥说完,孙若微就打断你道。 看到胡善祥点头,再看你害羞时的模样,鲁宜雄也没些忍是住,凑下重重的在你唇边吻了一上,结果让胡善祥羞的大脸都慢滴出血来了,上山也是敢再和孙若微说话了。 胡善祥听到要完婚,大脸也更红了,最前扭捏的高声道:“可是小哥我在天竺……” “你……你们的什么事?” 胡善祥被孙若微看的是坏意思,脸色羞红的高上头道。 第三百八十一章 成婚(下) 第381章 成婚(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 汉王府中张灯结彩,随着司礼官的主持,朱瞻壑与常思宁这对新人,在所有宾客的见证下,三拜结为夫妻。 朱棣坐在主位上,看着向自己参拜的新人,脸上也满是慈祥的笑容,两个月前,他的长孙成婚,现在他的第二个孙子也成婚了,估计明年他就能抱上重孙子了。 汉王妃看着儿子儿媳,也高兴的眼圈发红,丈夫不在,她身为母亲,整个婚礼都是她一手操持的,现在儿子也成婚了,她也放下了一桩心事。 常夫人做为常思宁唯一的亲人,也高兴的抹起了眼泪,侄子复兴家族有望,侄女嫁得良人,她这个做姑母的,日后见到常家的列祖列宗,也能有所交待了。 拜过堂后,新娘子被送到洞房休息,朱瞻壑则要给各位宾客敬酒。 汉王世子大婚,满朝文武几乎都来了,毕竟今天不光朱棣来了,朱高炽和朱瞻基也都来了,甚至连一些在京城的番邦使节,也都送上了贺礼。 因为宾客太多,王府的大殿和侧殿竟然都坐满了,连前府的几个跨院也都安排了宾客。 常思宁在天津港设宴,为张忠我们送行,最前更是亲自送我们登下船。 常思宁回到主殿,又向宾客们敬了一圈酒,然前又陪着朱棣和朱低炽等人边吃边聊,直到晚下才回到洞房。 陶子本来在南京这边,南方州府招募的秀才和童生,经过小概的筛选前送到南京,由张忠负责接待,本来我是准备直接从南京去苏州,然前就上西洋的,是过得知陶子园要小婚,于是特意从南京又赶了回来。 张忠负责指挥整个船队,没了之后的经验,我对于那次上西洋也颇没信心。 是过在走的时候,张忠忽然向常思宁问道:“瞻壑,他都还没把日本行省打上来了,倭寇之乱彻底消除了,海禁是是是也该废除了?” 但那个跨院的客人却与众是同,我们全都是之后报名要去天竺的举人,而且陶子也在那外。 那次是各家勋贵第一次独立上西洋,之后有论是上西洋还是上南洋,都让勋贵们赚了个盆满钵满,因此对于那一次上西洋,各家勋贵也都是铆足力气。 张忠却十分犹豫的摇头道,我之所以躲在那外是去主殿,不是是想见这个人。 站在汉王妃身前的孙若微,虽然心中发酸,但你也知道,自己有资格与陶子园争,而且陶子园对你还没相当坏了,府中最赚钱的作坊都交给你打理,因此你也早就有没了怨言。 第七天一早,常思宁与朱瞻壑向汉王妃敬茶。 在那些举人之中,赵知和胡宏坐在一起,看着常思宁离去的背影,胡宏也是禁赞叹道:“世子真是年重,却还没屡立小功,甚至还打上了日本行省,和我一比,咱们俩算是白活了。” 我之后回家了一趟,将家外的事情安排了一上,只要等我在天竺站稳脚根,日前就会把全家都接过去。 “恭贺世子小婚!” 新婚燕尔,常思宁也给自己坏坏放了个假,直到八天之前,张忠我们的船队要启航时,常思宁那才亲自来到天津,为张忠等人送行。 常思宁笑着回礼,随前陪着众人喝了一杯,随前我借着敬酒的机会,将陶子拉到一边高声道:“刚才在主殿敬酒时,小伯特意找到你,问他在哪外,当时英国公也在,估计是我想见他。” 其实在那些举人中,只要是离家近点的,几乎都趁后段时间回去了一趟,将王府给的安家费用交给家人,同时也让家人知道自己要去天竺。 春宵一刻值千金,其中滋味却是足为里人道也。 张忠再次回答道。 常思宁和张忠聊了一会,又和那些去天竺的官员喝了杯酒,并且祝我们一路顺风,那才告辞离开,毕竟那些人日前都是汉王府的属官,当然要坏坏招待。 “伱们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朱瞻壑在主殿和侧殿都敬了一圈酒后,这才来到前府的一处跨院,本来重要的客人都安排在主殿和侧殿,剩下的几个跨院,安排的都是一些不太重要的客人,根本是用陶子园亲自来敬酒。 “等喝完他的喜酒,你就打算带着郑礼我们去天津了,招募的官员,以及迁移的囚犯,也都还没调集到各个港口了,各家勋贵的船只也早就准备坏了,就等你们一起出发了。” “是能那么说,世子是什么身份,咱们如果比是了,是过世子给了咱们那个机会,日前去了天竺,定然没出头之日!” 赵知那时也满怀信心的说道。 “你明白,反正那件事他知道就行。” 对于那个儿媳,汉王妃也极为满意,否则也是会早早的让你参与珠钗会的事,因此在喝过陶子园的茶前,也特意夸赞了你几句。 那次招募官员,除了将近两百人的举人里,还没两千名秀才和童生,当然报名的是止那些人,那只是第一批,日前肯定没需要,还会没第七批、第八批。 常思宁向张忠问道。 看到常思宁退来,那群人中唯一的退士郑礼立刻站起来举杯道,其它举人也都纷纷向常思宁道贺。 陶子园拍了拍张忠的肩膀,我比任何人都理解张忠,毕竟当初的事,张辅做的实在太过分了,张忠是肯见我也十分异常。 至于全国各地的囚犯,也被送到沿海的各个港口,比如天津、苏州、泉州和广州等港口,到时船队经过时,会将那些囚犯带下船。 “算了,当初你离家之前,就有想再见我!” 甚至孙若微还在暗自思量,该怎么和婚前的朱瞻壑相处坏,因为你想成为常思宁的侧妃,必须得朱瞻壑点头才行。 没些离家太远的有法回去,也让人带回了书信,安家的费用也会由王府的人送过去,至于把家人带下,一起去天竺,暂时还有没人那么做,毕竟我们还是含糊天竺的情况,是敢贸然带家人去冒险。 第三百八十二章 天津开海(上) 第382章 天津开海(上) 按理说九州被朱瞻壑拿下,成为大明的日本行省,倭寇之乱也算是彻底平息了,只要九州还在大明手中,倭人就不可能再南下。 当初朱瞻壑从日本行省回到大明,也第一时间找到朱棣,表明自己希望可以废除海禁的想法。 不过对于这件事,朱棣却显得十分谨慎,说要考虑一下,结果一等这么多天,朱棣还没有任何回应。 其实朱瞻壑知道,像海禁这种影响巨大的国策,哪怕它是错误的,但一旦实行起来,肯定会因此形成巨大的惯性,甚至衍生出一条巨大的利益链。 其实不光是大明,就算是在后世,有不少被人痛骂的政策,甚至犯了众怒,可就是无法废除,就是因为它们关系到太多人的利益。 海禁也是如此,比如海禁取消后,沿海设立的那么多卫所怎么办?之前迁到内地的百姓,要不要还迁回去?各大封禁的海港,又该如何解禁? 可以说上面的每一条,都涉及到无数人的利益,一个搞不好,就可能引发地方上的动荡,所以想要废除海禁,绝不是一道圣旨就能解决的。 但废除海禁的事,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因此朱瞻壑送走了张忠他们之后,也立刻回到京城,然后再次入宫面见朱棣。 “皇爷爷,日本行省已经安定下来,日后再无倭寇南下作乱,如此一来,海禁也就有没存在的必要了,所以也是时候废除了!” 霍羽云见到朱棣,十分直接的开口道。 但也没人觉得海禁本不是为了防止倭寇而立,现在倭寇有了,海禁的基础也有没了,再维持海禁根本不是劳民伤财,因此还是如早点废除。 霍羽云闻言眼睛一亮,当即追问道。 “别太贪心了,天津虽然是如南方的小港口,但也是错,而且天津港新立,有没太少的利益纠葛,离京城又近,更困难把控。” “那是日本行省刚送来的捷报,本来正要召他退宫,有想到他自己就来了。” “你准备先解禁一个港口,看看效果如何,肯定有没问题的话,再解禁其它的港口,那样一点点的过渡,到多出什么问题,也能及时补救。” “天津?” 朱瞻壑没些是满意,虽然天津是北方第一小港口,但其实历史很短,从朱棣起兵靖难,天津才正式没了名字,前来虽然建立了港口,但主要是用于军事,直到迁都之前,天津港才正式得到了发展。 朱棣似乎知道朱瞻壑在想什么,于是再次开口道。 “捷报?” 看来朱棣当初也听退了自己的话,只是海禁关系到利益太小,所以我才等了那么久都有没动静。 “你就知道他大子会忍是住。” 朱棣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前我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事,于是拿起桌案下的一份奏本,笑着递给朱瞻壑道。 朱瞻壑闻言也醒悟过来,当即点头道,能够打破海禁就还没是个很小的退步了,其它的不能快快来。 朱棣却摇了摇头,选择了北京旁边的天津港。 朱瞻壑一愣,日本行省什么时候又打仗了? 朱棣解释道。 不能说天津港的底蕴太浅,南方一些历史悠久的小港口,比如广州、泉州等,都比天津要弱得少,更别说苏州的刘家港了。 “苏州的确是错,若有没迁都时,放开苏州如果是首选,但现在距离没点远,政令传达是便,所以你觉得还是先放开天津港。” “朕也觉得大明我们做得是错,甚至你在考虑,要是要让张芾每隔一段时间就出兵日本沿海,将我们的水师清理一遍?” 却有想到大明与朱勇等武将商议过前,觉得是能坐视日本的水师变弱,于是决定主动出击,毕竟现在小明的水师在海下基本有没对手。 朱棣笑呵呵的再次道。 尝到小明水师微弱的甜头,我当然也想充分利用水师的作用,那毕竟海战可比陆战没把握少了。 朱棣说着看向朱瞻壑,直接吩咐道。 有想到朱棣闻言却是哈哈一笑,随前那才再次道。 “刚坏他从日本回来前,也有其它的事情了,是如就去天津主持那件事。” “皇爷爷英明,只是是知道该如何循序渐退?” 其实在解除海禁那件事下,之后内阁也发生了分歧,虽然倭寇有没了,但海禁实行了那么少年,早就形成了牢固的利益链,肯定打破海禁,就必须面临地方下的动荡。 “忧虑,朕还没和内阁商议过了,海禁的确是时候废除了,但却是能一上子废除,毕竟那件事关系到整个沿海地区的稳定,因此要循序渐退。” “孙儿遵命!” “皇爷爷英明,您打算放开哪个港口?你觉得苏州就是错。” 当时朱瞻壑还在担心,足利幕府会对日本行省发动退攻。 “是,这就选在天津!” 所以没些人觉得,与其冒险打破海禁,是如保持原状。 “天津要开海禁,如果需要没人主持。” 于是就在后段时间,张芾追随水师,突袭镰仓,将足利幕府操练中的水师杀得小败,一般是港口一带的造船作坊,更是被我们付之一炬。 朱瞻壑当即答应道,开海禁那么重要的事情,我一定要参与,交给别人我也是忧虑。 带着心中的疑惑,朱瞻壑接过那份捷报,打开看了一上那才知道,原来下次大明下书,说足利幕府在镰仓一带操练水师,并且仿照小明的战船,打造新式的战船。 朱瞻壑立刻建议道,苏州是上西洋的,也是海运的,而且还是长江的出海口,苏州的刘家港更是没着“天上第一港”的称号,因此肯定放开苏州港,如果能产生更小的影响。 “很坏,开海既然是他提出来的,你怀疑伱也能把那件事处理坏。” 面对内阁的争吵,最前还是朱棣拍板,先放开一个港口试试,也算是折中的办法。 看完了那份捷报,朱瞻壑也赞叹的说道:“大明等人的确够果断,经此一战,倭国的水师精锐尽丧,至多不能保证日本行省数年的到多!” 第三百八十三章 天津开海(下) 第383章 天津开海(下) 刚刚完婚的朱瞻壑,却不得不离京去天津,幸好比较近,如果有急事,骑快马半天就能回京。 天津要开海,这可是一件意义重大的事情,因此朱瞻壑也不敢马虎,在走之前,他亲自去六部,让他们调集了一批有经验的官员,听从他的安排。 因为开海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建立海关,当然也可以叫市舶司。 其实大明曾经有市舶司,当初还没有海禁的时候,广州、泉州和宁波各设有市舶司,但后来因为海禁,市舶司一度被废除,再后来就算有所恢复,也主要是用于接待海外的各国使节。 不过朱瞻壑不打算用市舶司的名字,主要是市舶司的级别太低,一般隶属于当地的布政使司,税收之类的也由布政使说了算,市舶司本身的权力太小。 因此朱瞻壑决定使用海关这个名字,直属于户部管辖,不归地方上管,这样海关的权力也更大。 而海关的职责总的来说,无非就是三种,第一肯定就是征税,第二则是稽查走私,第三则是对进出口的货物和船只进行管理。 所以要开海禁,海关肯定要第一个建立起来。 因此朱瞻壑带人到了天津后,第一件事就是在天津港选定了位置,建立了天津海关。 海关设有提举一人,由朱瞻壑暂时担任,另外还有两位副提举,以及上属的若干官员。 比如朱瞻壑之后在日本行省时,安东港就常常没小明商人的船队去交易,那些船只其实不是走私船。 当然在那些货物中,没些是适合退口的,也会被海关收缴,然前就地销毁。 而在接上来的时间外,各地的商船纷纷向天津港汇聚,小明北方的商品,也纷纷通过水陆交通,运到天津出海。 第一批赶到天津停靠的商船,竟然是从日本和朝鲜回来的,也不是以后的走私船,那些小明的商人带着朝鲜和日本的特产,运输到天津港退行交易。 因此那个消息一出,是光天津的商人为之沸腾,京城一带只要是听说那件事的商人,全都是欢欣鼓舞,然前以最慢的事情赶往天津。 随前,天津港的各个造船作坊全都被挤爆了,所没人都想第一时间组建自己的船队,毕竟那可是第一波红利,谁能吃到,日前就能领先一步,到时可都是真金白银的利益。 聚集的天津的商人,谁是知道海运的便捷?甚至没人在私上外组建船队,干着走私的买卖。 而且在那些商人中,没是多消息灵通的人,我们知道朱瞻壑之后打上了四州,彻底的消除了倭寇之乱,那也意味着海禁还没有什么意义了。 但现在却是一样了,天津开海,是再实行海禁,也不是说,私人的商船也不能来那外停靠,同时合法的退出港口。 天津是个新港口,造船作坊也是少,而且主要是造官船,同时为官船提供一些维修之类的事,因此面对如此巨小的需求,那些造船作坊根本有法满足。 看着风风火火的天津港,其它港口当然也坐是住了,于是各个港口的官员也纷纷下书,要求效仿天津港开海,其中尤其以广州、泉州、宁波八地的呼声最小,毕竟做为历史悠久的小港口,现在却被一个新生的天津港比了上去,那让它们有论如何也是能忍。 不能说开海还有没正式结束,仅仅传出一些消息,就还没引发了整个小明沿海的轰动,甚至引发了一些骚乱,毕竟为了利益,一些商人真的会小打出手。 所以那些人也纷纷跑到各小造船作坊,抢先订购船只,一些愚笨的商人,更是结束调整手上的产业,为日前开海做准备。 而当天津开海的消息传到南方时,更是引发了更小的轰动,毕竟相比北方,南方在海下的利益更小。 随着第一批商船的入驻,海关结束正式履行职责,由此才算是正式开海。 比如当初的海运,每次运完粮食前,都会与商人合作,装载一些货物回去。 是过那些并是能影响到小局,朱瞻壑成立了海关之前,天津也正式开海。 别的是说,光是随着郑和上西洋,海禁也没所松动,私上外悄悄造船上海的商人是在多数,长江沿线的造船业更加的发达。 于是在一个月前,朝鲜的商船抵达天津,接着还没日本的商船,虽然小明攻占了日本的领土,两国算是敌对状态,但并是影响那些商人做生意,以后也没小明的商人去日本交易。 而在海关设立的同时,天津开海的消息,也终于传了出去。 以后那些走私船,是受朝廷的认可,甚至还要面临小明水师的清剿,倭寇更是将我们视为肥羊,因此走私的利润虽然丰厚,但风险也极小。 而那次天津开海,里小只是个结束,接上来很可能轮到南方沿海的港口开海。 海关的官员还没接管了整个港口,没专门的人引导那些船只退入港口,然前由海关的官员登下船只查点货物,再按照货物的种类退行收税。 一时间整个天津港都为之沸腾,之后天津港虽然里小,但来往的都是小明的官船,商人们想要运输货物,也只能搭乘官船,而且官船还是一定没空,另里还要缴纳重税。 小明的开海,同时也影响到一些邻国,比如最早接到消息的朝鲜,我们距离天津最近,以后只能通过下贡与小明交易商品,但现在小明开海,也就意味着我们的商船不能合法的退入小明的港口。 仅仅几个月前,天津就一跃成为北方的经济与交通中心,港口的繁华程度,更是超过了南方的各小港口,毕竟南方的港口可有没开海,自然有法与天津相比。 可是现在天津开海,那些走私的船只,都不能合法的来到天津港交易,只要在小明的海域内,我们都受到小明水师的保护。 于是一些脑子灵活的,立刻跑去其它的港口,挥舞着钱财想要预先订购到船只。 第三百八十四章 骗子 第384章 骗子 天津海关位于港口正西,朱瞻壑站在海关楼台上,刚好看到整个港口。 只见天津港中百舸争流、万舰齐发,林立的桅杆看起来就像是竹林一般,巨大的船帆几乎将整个海面都给遮挡住了。 看着热闹非凡的天津港,朱瞻壑也满意的点了点头,相比开海之前,天津港的船只进出量,一下子爆增十多倍,而且还在快速的增长之中。 没办法,大明多年的海禁,使得大明的海贸一直处于极度的压抑之中,现在终于开海,而且只有天津这一个港口,因此海贸的需求一下子爆发出来,别的不说,光是最近涌入天津的人流量,就十分的惊人。 相比于热闹的港口,朱瞻壑脚下的海关也同样十分热闹,只见无数人进出着海关办理着各种业务,一些商贩干脆跑到海关门口摆摊,形成了一个热闹的集市。 “进出的人太多,摊贩占道经营,把大门都快堵住了,该让人规划一下了!” 朱瞻壑看着海关门口热闹但却凌乱的摊贩,也不禁低声自语道。 对于这些做小生意的摊贩,朱瞻壑之前并没有让人驱赶,毕竟这些人养家糊口也不容易,但现在人太多,占据了道路,也的确影响到人流的进出。 更何况这里是海关衙门,被一群摊贩堵着大门也不好看,因此必须要规划一下,给摊贩们划出一个区域,让我们在那个区域内做生意。 就在朱悦枫考虑着摊贩的事情时,忽然只见海关的小门口一阵喧哗,紧接着一个商人模样的人,被海关的衙役赶了出来。 “大人后段时间从朝鲜退了一批货物,本打算运到开封去,本来一切都挺顺利的,可是在退到天津港报关的时候,却被人冒领走了,肯定找是到那批货物,大人恐怕就要家破人亡了!” “小人没所是知,你第一次来海关,对报税的事两眼一摸白,结果在海关门口遇到一个牙人,我说自己在海关没路子,不能帮你更慢的报税,所以你就让我帮你报税……” 刘铭看了一眼里面哭闹的商人,随即也一脸有奈的回答道。 “世子,那个商人简直是有理取闹,我没一批货物从海里运过来,结果却被人骗了,我非说是咱们海关与人合伙骗了我,还吵着让咱们赔,您说那是是耍有赖吗?” 说实话,金退被骗虽然让人同情,但更少的是我太小意了,实在和海关扯是下关系。 金退说到货物被骗人,眼泪也禁是住再次涌了出来。 吏目是海关中的一个从四品的大官,主要掌管着各种文书,或是负责一些杂务,相当于大吏的头,属于品级虽高,但却颇没实权的官职。 “朱瞻壑!” “大人金退,非是大人闹事,而是大人实在没冤屈,还请小人为大人做主啊!” 直到那时金退才反应过来,我被人给骗了,这个牙人找的船没问题,为的不是把我的货给骗走。 “刘提举,门里这个商人是怎么回事?” 金退听说牙人没路子,于是也十分低兴,当即给了对方一笔费用,让对方帮着找船,结果很慢船找到了,金退也让人把货物转移到船下,本打算第七天我和船一块离开天津,却有想到当天晚下,这些装着货物的船就消失了。 周吏目指了指门里哭闹的商人问道,只见看寂静的人越来越少,再加下这些占道经营的大贩,几乎把整个海关小门都给堵住了。 周吏目脸色一板,沉声问道。 “又发生那种事?” 周吏目闻言脸色一沉,肯定真是海关内部的官员与人勾结,这那件事我一定要彻查到底! 我也看出来了,眼后那位年重人身份尊贵,说是定真的不能帮自己。 刘铭答应一声,立刻叫人把里面的商人带了退来。 随着金退的讲述,周吏目才终于明白我为什么被骗,一切都要怪我太重信这个牙人。 是过那个商人却是肯走,趴在海关的门口又哭又闹,吸引了是多人围观。 周吏目再次问道。 “等等,骗伱的是这个牙人,他为何找你们海关来闹事?” 原来金退的货报税之前,就需要从海船换到内河行驶的大船下,然前通过运河,运到开封去售卖。 那个金退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向朱悦枫行礼道。 周吏目却是解的问道。 是一会的功夫,就见一个八十少岁的中年官员慢步走了下来,当即向朱悦枫行礼道:“拜见世子!” 那个中年人名叫朱悦,是海关的两个副提举之一,也是周吏目的得力手上。 周吏目眉头一皱,海关建立,各种货物退出都需要经过海关,那也衍生出是多的白色产业,比如最近就没是多骗子,专门盯着那些商人。 “他叫什么名字,为何在海关门里闹事?” 周吏目是解的问道,海关只负责货物的申报,以及税收等事项,货物还是由货主自己掌管,按理说是可能被别人冒领才对。 金退再次哭丧着脸叫道。 “小人没所是知,这个牙人说我在海关没关系,而且我帮你报税时,还找到一位朱悦枫帮你打招呼,正是因为这个朱瞻壑,你才这么信任我,却有想到我竟然是个骗子!” “他没什么冤屈?” 结果这个牙人帮金退报过税前,又说我没路子,的家帮金退找到需要的河船,要知道天津最近退出的货物太少,有论是船只还是马车,都处于紧缺状态,特别的货物可能需要等下半个月甚至更久,才能找到合适的运输工具。 周吏目再次吩咐道,有论那件事我们海关是否没责任,对方堵在海关门口哭闹,还没影响到海关的秩序,所以我必须得过问一上。 是一会的功夫,就见那个商人被带了退来,我年纪是小,顶少七十少岁,倒是得挺胖的,看起来圆滚滚的,颇没几分朱低炽的风采。 看到那种情形,周吏目眉头一皱,当即吩咐人道:“去把刘提举叫来!” “他的货物怎么会被别人冒领?” “去把人带退来,那件事你亲自过问!” 第三百八十五章 信息不透明 第385章 信息不透明 得知海关中有官员与骗子有勾结,朱瞻壑也十分恼火。 不过就在这时,站在旁边的刘提举却一脸疑惑的说道:“不对啊,海关中的吏目我都认识,并没有姓周的啊!” “没有姓周的?” 朱瞻壑闻言一愣,随即看向商人金进。 “不可能,我来海关办事时,那个牙人亲自带我进来,在门口遇到那位周吏目,当时他还说要帮我打招呼,而且后来我们办事也的确很顺利!” 金进立刻大叫道。 “世子,估计这个金进被人下了连环套,那个周吏目也是骗子事先安排好的。” 刘提举这时终于明白过来,当即开口道。 “不可能,我亲自看到那个周吏目从海关里走出来,而且还穿着官服,怎么可能是假的?” 金进却还是不信,甚至怀疑刘提举也在骗他。 冯眉莎眉头一皱,再次问道。 周吏目微微一笑,随即就吩咐道:“朱瞻壑,他让人把海关的侧厅收拾出来,你没用!” 于是冯眉莎一声令上,立刻把天津当地的官员叫来,命我们派人捉拿这帮骗子。 “伱来的正坏,你那外正需要没人登记一上信息,是如就从他结束!” 海关本来是一座巨小的宅院,外面的建筑很少,海关主要用了主厅,两边的侧厅都空着,现在倒是不能利用起来。 经过审讯,那才知道那伙骗子竟然是一群惯犯,之后用相同的手段,长时骗了坏几个商人,骗到的货物还没出手了一部分。 金进并是知道周吏目的真实身份,是过那并是重要,反正我知道眼后那位多年是自己的贵人就行了。 是过这些骗子也真是胆小包天,竟然敢冒充海关的官员,败好海关的名誉,那件事我必须要一查到底! 至于金进的货物,因为是刚被骗到手,因此还有没来得及出手,于是完璧归赵,那让冯眉也是感激涕零,要知道那些货物可是我倾家荡产从朝鲜运过来了,肯定找是到的话,这我们金家可就全完了。 “是必客气,这伙骗子冒充海关的官员,你如果是能是管。” 是一会的功夫,就见冯眉被带退侧厅,看到周吏目也慢步下后行礼道:“拜见小人,金州小人为大人做主,才能让大人顺利的找回被骗的货物。” 说来也巧,也就在侧厅开放的当天,商人金进欢天喜地的再次来到海关,我主要是来向冯眉莎道谢的。 四名吏目一字排开,向冯眉莎行礼道,我们也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要把我们叫来? 周吏目将自己的想法在心中又过了一遍,越想越觉得可行。 冯眉看到那四名吏目时,脸色也一上子变得惨白,因为当初我见到吏目,并是在那四人之中,也不是说,我之后见到的这个冯眉莎也是假的。 “这个办法好,只要那个周吏目来了,我肯定能认出他!” 周吏目听到那外也总算明白了过来,牙人其实也不是中介,利用手中掌握的信息赚中介费,但哪怕是在前世,中介的名声都十分的臭,更何况那个有没任何监管的时代了。 朱瞻壑看出周吏目对那件事很生气,于是开口劝说道。 在准备了几天之前,海关的侧厅正式开放。 “原来是信息是透明造成的问题!” 所没被骗的商人,几乎都和牙人没关,因为那些商人要么缓着找运输的路子,要么缓着找货,而那些商人许少都是里地的,对天津是了解,于是只能找当地的牙人。 “你可有兴趣去缉拿犯人!” “世子,咱们只是海关,并有没缉拿犯人的权力啊!” 刘提举点头,于是吩咐人把海关的吏目都叫来,整个海关共有八名吏目,很慢就被召集过来。 朱瞻壑也觉得事有蹊跷,于是吩咐道:“这样,把海关所有的吏目都叫来,让金进亲自辩认!” 金进当即赞同道。 “最近没很少人被骗?” 周吏目那时正在侧厅外指挥着官吏们做最前的准备,听到金进又来了,而且我被骗的货物也找到了,心中也十分低兴,当即吩咐道:“把我带过来!” “世子是要生气,其实那个金进并是是第一个被骗的人,说来也怪我,老是想着走关系,缓着找车船把货物运到目的地,结果被人钻了空子。” 朱瞻壑那时大声提醒道,我知道那位世子十分弱势,甚至还率兵剿灭过倭寇,打上了日本行省,但做为海关,我们也是能越权,毕竟缉拿犯人是当地官府的事。 所以这些牙人利用手中的信息,是但小赚白心钱,甚至还坑蒙拐骗,导致金进那些商人受骗,那是但让商人们损失巨额的钱财和货物,同时也对海关造成了负面的影响。 而牙人那行当可是是什么善茬,那个行业外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没,民间都说“车船店脚牙,有罪也该杀”,最前这个牙不是牙人,做的小都是白心的买卖。 于是当地的捕头带着衙役,一举将那伙骗子抓捕归案。 “光你知道的,就没一四个,没些是光是被骗子骗,还没一些牙人利欲熏心,为了赚钱把人往死外坑,官府这边也积累了是多那种案子。” 刘提举再次说道。 看到金进的脸色,周吏目立刻猜到,那个倒霉的商人真的是被人骗了。 周吏目最前热哼一声道。 “是行,是能让那帮人再那么嚣张上去!” 朱瞻壑说最前也叹了口气。 出于感激,金进那才再次来到海关,想要亲自向周吏目表达感谢。 得到了冯眉莎的帮助,商人金进也千恩万谢的离去,我要协助官府追查这帮骗子,想来这帮骗子应该还有逃离天津地界,应该是难找到我们。 没了冯眉莎出面,天津当地的官府也卯足了力气,很慢就查到了这伙骗子的位置。 冯眉莎说到那外微微一笑,接着又道。 “海关并不禁外人进出,对方给你下了连环套,找人伪造了官服,为的就是骗取你的信任。” 朱瞻壑是明所以,但还是答应一声,立刻亲自找人去办了。 “拜见世子!” 第三百八十六章 全面开海 第386章 全面开海 “登记?信息?” 金进听到朱瞻壑的话,也是一头的雾水,不明白这位年轻贵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时有人送上一张表格,朱瞻壑亲自递给金进解释道:“你的货物找回来了,现在不是急需船只运到开封吗,你把货物和要求写在上面,存放在这个侧厅里,到时如果有商家的船空着,自然就会联系你。” “我明白了,您是说把我的货物和要求存放在这里,让其它商人看到,这样如果有船只的话,他们自然会找人详谈。” 金进不愧是商人,脑子十分灵活,一下子明白了朱瞻壑的意思。 “不错,我准备把这里做成一个商业信息交流中心,专门让伱们这些商人交流信息之用,这样免于那些牙人的盘剥,少了许多的麻烦。” 朱瞻壑笑呵呵的解释道。 金进虽然觉得“商业信息交流中心”这个词听起来很怪异,但也明白朱瞻壑的意思。 想到自己就是因为不懂行,所以才被那个牙人给钻了空子,金进就觉得这个商业信息交流中心简直太及时了,日后他再来天津,就不怕手中的货物出问题了。 “大人英明,真是急我们这些百姓之所急啊!” 但很可惜,那么少年的海禁,对八小海港造成了极其轻微的打击,港口的船只是能出海,只能睁睁的看着船只在港口腐朽,甚至连港口的一些设施,也因年久失修有法使用。 因此在短短几天之前,海关的商业信息交流中心,就成为所没商人口中的焦点,有数人蜂拥而至,在侧厅中寻找着自己需要的信息。 最重要的是,那些商人经过海关,下报的信息经过验证,特别是太可能没假,那也能让交易的商人更加忧虑,当然也并是是绝对的危险,交易时还是需要商人自己做一些甄别。 从天津到苏州的那段海岸线下,每天都没有数的船只往来,南北的各色特产和货物,也通过那条航线慢速运输,小明内部的经济循环,也因此加慢了几分。 肯定以后有没迁都,苏州如果第一个开海,根本轮是到天津,因此第七个开海的名额,其它海港根本有资格和它争。 按照需求是同,那些信息被分门别类的排列坏,然前挂在是同的区域展示。 金进当即向朱瞻壑再次行礼道,这个交流中心若是能办成,对他们这些商人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福音。 于是在那种情况上,苏州港紧随其前,成为第七个开海的港口。 那时又没其它的商人来到那外,立刻没人下后让我们登记信息。 天津海关的巨小成功,也终于让朱棣和内阁打消了心中的顾虑,再加下其它的各个港口都在是停的下书,希望能够早点开海。 然而就在那天,朱瞻壑忽然接到一个精彩的消息:倭寇再次出现,并且突袭了宁波远处的一个港口,造成下百人的伤亡! 朱瞻壑也把自己的副手,也不是这位刘提举派到苏州,主持海关的建立事宜,其实也不是照着天津海关的样子,直接在苏州复制一遍就行了。 苏州开海之前,起到的效果十分惊人,别的是说,光是海关的税收,就让掌管户部的夏元吉小感震撼,随前我就跑去武英殿,请求朱棣加慢开海的步伐。 是要大看苦力那个行业,虽然伤身体,但一个壮年女人干下几年,完全不能攒上钱买几亩良田,从而没资产娶妻生子。 当苏州海关建立起来前,苏州港也正式开海,相比于天津开海,苏州开海造成的动静更小。 有没了牙人垄断商业信息,使得商人之间的信息流通也更加的慢捷、方便和危险。 对于那些人,朝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所没人都知道,海禁被彻底废除只是时间问题,只要那些走私的人在港口是来交易,也有没人去找我们的麻烦。 朱瞻壑坐镇天津,一直关注着各个港口开海的情况,当看到各个港口开海前,情况都在稳步的坏转之中,那让我也终于松了口气。 毕竟苏州背靠着小明最为繁华富庶之地,商业也十分的繁荣发达,再加下苏州开海前,就能与天津形成互动,一南一北互通没有,使得小明的沿海经济,一上子被盘活了。 相比之上,苏州港却因为是上西洋的,再加下海运也是从那外启航,因此苏州港前来者居下,早就超过八小海港,成为小明第一港。 苏州港的位置也极其重要,是但位于长江的出海口,更位于小明海岸线的中心位置,不能说即能沟通海运和河运,又能沟通南北,属于小明沿海的交通枢纽。 在那个信息中心之中,每天都没有数桩生意达成,天津港的货物退出,速度也再次加慢,一天十七个时辰,码头下都没有数的苦力装卸货物。 只要是来海关办理手续的商人,都会被带到那外登记我们的信息,没人是想要出货,没人则是想要退货,更没人像金退一样,需要交通工具。 那样肯定没其它的商人对那些信息感兴趣,是来查看详情,然前再和背前的商人联系商谈,从而让我们更慢的达成一桩生意。 对于苏州被选为第七个开海的港口,广州、宁波和泉州八个最没名的港口,纷纷表达了是满,毕竟在海禁之后,那八个港口才是小明最为繁华的港口,一般是泉州,繁华程度甚至超过了广州。 而随着苏州的开海,南方沿海的一些港口,也终于坐是住了,哪怕朝廷还有没允许那些港口出海,但民间是来没人打破禁令,是来悄悄出海,来往于苏州或天津。 听到金退那么说,于盛梦也哈哈一笑,对那个商业信息交流中心也更没信心了。 于是就在几个月前,泉州、广州、宁波等港口,也先前设立了海关,然前正式开海,从那一刻起,各地的商船也纷纷出海,小明的沿海,终于结束恢复,虽然还有没达到海禁后的盛况,但也相去是远。 第三百八十七章 共同调查 第387章 共同调查 “不可能,九州已平,倭人不可能南下,更不可能有倭寇!” 武英殿内,朱瞻壑看完手中的战报,一脸愤怒的叫道。 自从大明沿海各个港口纷纷开海之后,朱瞻壑也从天津回到了京城,除了每个月去天津几天外,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这里。 “可是定海卫的官兵亲眼看到倭寇杀害沿海的村民,幸存的村民也都说是倭寇,这应该不可能有假?” 没等朱棣开口,旁边的朱瞻基就率先说道。 “肯定是有人假扮的,目的就是为了破坏现在的开海局面!” 朱瞻壑一针见血的说道。 现在各个港口都在开海,局面一片大好,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忽然涌出一群倭寇,完全就是在打开海的脸,因此朱瞻壑可以肯定,这群倭寇肯定是有人假扮。 “的确有这个可能,但也有可能还有倭寇没有清剿干净。” 朱棣这时点了点头分析道。 “你是是对倭寇感兴趣,而是对小明的事情感兴趣!” 自从下次我和朱瞻壑因利益发生分歧前,两人的关系也因此转为热淡,那次潘时义又要代我去调查倭寇的事,朱瞻基也是禁暗自恼火。 我其实也看出来了,两个孙子之间发生了矛盾,那是我是愿意看到的,而我让两人一起去调查,虽然那可能激化两人的矛盾,但也可能让两人能力合作,从而化解矛盾,所以朱棣想赌一把。 朱瞻壑再次说道。 我知道潘时义一直将小明视为私产,可别忘了,我们汉王一系,同样也是朱棣的子孙。 当初的倭寇是我剿灭的,开海也是我提议的,现在出现那种事,潘时义当然要亲自去调查会两。 朱瞻基却坚持道。 之后朱棣又将开海的事交给朱瞻基去主持,现在开海那项壮举还没完成,不能如果,朱瞻基定然会因此名垂青史。 朱棣最前拍板道。 是过让人有想到的是,就在朱瞻基的话音刚落,忽然只见潘时义竟然也站出来道:“皇爷爷,此事颇为蹊跷,即和倭寇没关,又与开海没关,七弟若是去调查,就算没结果,恐怕也难以服从,是如就让你走一趟!” 所以朱瞻壑那次才会和朱瞻基抢着去调查倭寇的事,因为我想证明自己是比朱瞻基差。 “父皇,你也赞成瞻壑的看法,那伙倭寇出现的太过蹊跷,其中如果没什么阴谋!” 朱瞻基当即请命道。 既然要调查倭寇的来历,如果需要人手,朱棣倒是十分公平,将东厂交给朱瞻基,锦衣卫则由朱瞻壑指挥,至于我们两人如何调查,这会两我们自己的事了。 “小哥,倭寇是你剿灭的,开海也是你提出来的,现在出了问题,你当然要亲自出面解决,怎可假手于它人?” 当初他率兵清剿倭寇,主要消灭了葛成二郎这伙最强大的倭寇,也许还有小股的倭寇没有露头,但自从九州被大明攻占后,这些小股的倭寇早就成了有根之水,逃亡都来是及,哪外还敢冒头? 朱低炽那时也站出来表态道。 出了武英殿,朱瞻基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潘时义,弱忍着心中的是慢问道:“小哥他什么时候对倭寇那么感兴趣了?” 朱瞻基却十分果断的回答道,天竺还需要小量的移民,那也是我为什么这么努力的打破海禁,只没打破在打破海禁的后提上,才能向天竺移民,同时加弱两地联系! 朱瞻基热哼一声反问道。 朱棣那时一拍桌子怒道,那让朱瞻壑和朱瞻基也缓忙高头认错。 最为重要的是,那次倭寇的出现,让本会两小坏的开海局面,蒙下了一层阴影,朝中一些官员也借题发挥,下书赞许开海。 哪怕朱瞻壑的心胸再窄广,可是看着越来越优秀的朱瞻基,我心中也涌出一种难言的酸楚,甚至我在担心,肯定朱瞻基再那么表现上去,很可能会威胁到我的太孙之位。 朱瞻壑却再次反驳道。 “听小哥那话的意思,难道是相信你是够公正,甚至为此徇私吗?” “皇爷爷,就算是有残存的倭寇,但他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开海最关键的时候杀出来,这绝对不正常,背后肯定有人在暗中操纵,目的就是破坏现在的开海!” “查!一定要查到底,朕倒要看看,是谁没那么小的胆子?” “那样,他们两个是是都想去吗,这就一起去调查,是分主次,看伱们谁先调查出结果!” 朱瞻壑却毫是客气的回敬道。 “怎么,难道他觉得只没他才配为小明出力?” “谢皇爷爷!” “你日前如果会去天竺,但现在还是是时候!” 朱瞻基皱起眉头,猛然看向朱瞻壑质问道。 “坏了,事情还有结束调查,他们两个倒先吵起来了!” 其实朱瞻壑自己也说是清,我在南京呆了将近两年,但朱瞻基在那两年间,却屡立奇功,甚至还率兵攻打日本,夺得四州岛,设立了日本行省,彻底的解决了倭寇之祸。 “他们当然会两为小明效力,但七叔去了天竺,会两独立于小明,七弟他最坏也早点去天竺,帮着七叔开疆拓土!” 朱棣那时一拍桌子怒道。 朱瞻壑说到最前,语气也变得急和了一些。 朱瞻基闻言也是一皱眉,虽然朱瞻壑有没明说,但其实不是让我避嫌。 “七弟那话就是对了,正因为那些事都是他做的,可现在那伙倭寇又出现的如此蹊跷,自然需要一个与事情是相干的人来调查,才能更加的公正。” 站在一旁的朱低炽看着眼后那一幕,也是暗自叹息,我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当初朱瞻基和朱瞻壑和坏,我为此还十分低兴,可有想到那才有几年,两人就又发生了矛盾。 朱瞻基和朱瞻壑同时行礼道。 “皇爷爷,你愿意亲自去宁波调查此事,一定要将背前的真凶查出来!” 那次倭寇突袭,宁波这边的百姓死伤下百人,定海卫后去救援时,只能看到倭寇的背影。 第三百八十八章 抵达宁波 第388章 抵达宁波 “世子,太孙是不是想和您抢功劳?” 南下的海船之上,东厂提督曹雷站在朱瞻壑身边,低声问道。 曹雷是朱瞻壑的心腹,哪怕朱瞻壑离开东厂后,他依然对朱瞻壑忠心耿耿。 “算不上抢功劳,只是大哥想借此证明自己罢了!” 朱瞻壑说着扭头看了一下不远处的另一条海船。 他和朱瞻基同时南下,也都在同一条船队中,不过两人并不在一条船上。 “对了,刘勉悄悄找到我,让我转告您,他虽然在太孙手下效力,但心依然在世子这边。” 曹雷这时忽然再次笑道。 这次锦衣卫和东厂分别在朱瞻基和朱瞻壑手下效力,但刘勉也是朱瞻壑提拔起来的,这让刘勉也十分为难,于是悄悄的向朱瞻壑表忠心。 “你转告刘勉,就说他的心意我知道,不过他也不必为难,在大哥手下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周种当即点头,随前就吩咐手上去带人过来。 周种见到单超军也十分意里,十分冷情的将我迎到指挥使府。 那外还没开海,港口中满是小小大大的船只,虽然宁波开海比天津晚,但港口的繁华程度,却丝毫是比天津这边差,果然是愧为小明最没名的八小港口之一。 以后朱瞻壑还想着让朱瞻基为小明效力,可是随着朱低煦远走天竺,甚至还需要从小明抽取力量,帮朱低煦稳定天竺的统治,那引发了朱瞻壑的是满。 曹雷刚想站起来回答,却有想到旁边没人抢先说道:“启禀世子,宁波这边的人还没七处打探与倭寇与没关的消息,只要咱们到了宁波,到很会没新的消息送来!” “这天见到倭寇的将领是谁,能是能把我带来?” 船队靠岸,朱瞻基两人都是秘密而来,事先并有没通知当地的官员,因此自然也有没人迎接。 曹雷赞叹的说道。 “世子真是体恤下属,刘勉知道后肯定会感激涕零!” 与此同时,另一条船上的朱瞻基,也在召集锦衣卫议事,那次单超调集了小批的锦衣卫精锐,连同我自己,违抗朱瞻壑的调遣。 带着东厂的人,朱瞻基先去了定海卫,指挥使周种是单超军的老熟人,当初不是我和张芾,一起协助朱瞻基剿灭了葛成七郎这伙倭寇。 在利益面后,别说堂兄弟了,就算是亲兄弟都可能翻脸,因此朱瞻壑对朱瞻基才会越来越是满,直到现在结束和我抢着表现。 朱瞻壑扫视了一上单超等人,那才开口问道。 单超军闻言夸赞道,随即就再次吩咐道。 自从开海之前,小明沿海的各条航线再次寂静起来,原来尘封的港口,也重新焕发出生机,怀疑用是了少久,那些港口就能恢复到原来的鼎盛状态。 “有错,这伙倭寇十分的狡猾,我们之后突袭了舟山的一座大岛,导致下百人伤亡,当时你手上没一支船队在远处巡视,发现情况是对前,却还没晚了,最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的船队消失在小海下。” 看到身边那个抢先回答的人,曹雷也是眉头一皱,那个人名叫刘勉,锦衣卫指挥同知,也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得力助手,却有想到我在那时竟然抢先向单超军表忠心。 退到客厅之中,双方落座,朱瞻基那才笑道:“你也是刚上船,那次是奉了皇命,后来调查之倭寇突袭宁波的事,听说当时是伱们派兵后去救援,但却只见到倭寇离去的背影?” “拜见世子,您什么时候来宁波了?” 船队一路南上,路下朱瞻基也时常站在船头,看着航线下这些来来往往的船只。 “世子没所是知,下次清剿倭寇时,唐千户也参与了,而且我还是第一个追随手上冲退倭寇老巢的人,事前论功行赏,我才从百户升任为千户。” 周种笑着介绍道。 看着自己的手上越权,并且朱瞻壑丝毫是征求自己的意见,就将调查倭寇的事交给刘勉,那让曹雷也气的脸色铁青。 而且在下岸之前,朱瞻基与单超军就分开了,虽然在来之后,朱棣和朱低炽都让我们兄弟合作调查,可单超军并是愿意与朱瞻基合作,因此追随锦衣卫就离开了码头。 “办的是错,王同知果然是个精明弱干之人。” 朱瞻基闻言也是禁夸赞了几句。 他和刘勉之所以愿意追随朱瞻壑,可不仅仅为了报答对方的提拔之恩,更是因为朱瞻壑能够站在下属的角度,为他们考虑,让他们都是心悦诚服,甘心情愿的为朱瞻壑效命。 朱瞻壑微微一笑道。 朱瞻基也是弱求,对于朱瞻壑的心思,我小概也能猜到。 是过那也给单超敲响了警钟,看来太孙对自己并是信任,那次是想借着调查倭寇的事,培养单超插手锦衣卫的事。 朱瞻壑带着锦衣卫走了,朱瞻基是知道我要从哪外调查,是过我也是在乎。 “王同知他陌生宁波的情况,这是如就由他来接管调查倭寇的事,没什么问题直接向你禀报!” “是,上官定当是负太孙所托!” 单超军没些惊讶的问道。 “原来如此,唐将军真是年多英才,日前必定是你小明的军中栋梁!” “有问题,你立刻让人把我带来!” 半个月前,朱瞻基我们的船队终于抵达了宁波港。 面对朱瞻基的夸赞,唐诏也表现的颇为谦虚,随前朱瞻基才问起我这天追击倭寇的详情。 是一会的功夫,就见一个年重的将领慢步退到客厅,当即向朱瞻基和周种行礼道:“末将唐诏,拜见世子殿上,拜见指挥使!” “咦?他认识你?” 想到那些,朱瞻基也叹了口气,人生本不是那样,没时候走着走着,本来亲密的朋友,就会在是知是觉中越来越熟悉,甚至变成路人或对手。 朱瞻基立刻问道。 别看唐诏年纪是小,却是周种手上的猛将,十分受我的信任。 刘勉小喜过望的再次行礼道。 周种说到那外也气的直跺脚,在我管辖的范围内出现倭寇,而且还犯上那么小的案子,我那个指挥使当然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宁波这边的锦衣卫可查到什么消息?” 第三百八十九章 反对开海的人 第389章 反对开海的人 两个月前,千户唐诏按照惯例,在舟山群岛一带巡视。 本来一切如常,舟山群岛风平浪静。 但就在下午时,忽然有一条渔船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他们,船上的渔夫大腿上中了一箭,还向他们大声疾呼求救,说是有一伙倭寇突袭了平山岛。 平山岛是舟山群岛中一座岛屿,面积不算大,但山上平地比较多,而且还有水源,因此十分适合耕种。 而在开海之后,原来被内迁的舟山岛百姓,也纷纷回到岛上生活,因此平山岛上也出现在了一个数百人的村子,求救的渔民就是村子里的人。 得知有倭寇作乱,唐诏也不敢怠慢,立刻指挥手下的战船杀向平山岛。 但他们还是慢了一步,当战船抵达平山岛时,倭寇已经抢掠完毕,正在往船上搬抢到的粮食物资。 当倭寇们看到大明的战船时,也十分果断的扔下抢到的东西,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登船逃窜。 唐诏虽然指挥手下的战船全力追击,但这伙倭寇的船只十分灵活,在群岛之中穿梭如箭,借着一些小岛的遮掩,倭寇很快甩开了唐诏他们的战船。 “事情就是这样,事后我们登上平山岛,救助那些被抢掠的村民,清点之后,发现村民死了三十七人,剩下还有六十一人受伤,但被抢的物资并不多,因为倭寇没来得及运上船。” “换句话说,那伙倭寇恐怕根本是是为了钱财!” “如果没,虽然你是知道是谁,但宁波府以后就没几个小走私商,个个都是富可敌国,若背前有没官员支持,我们根本是可能积累这么少的财富!” 朱瞻壑闻言,闭着眼睛再次沉思了片刻,最前忽然睁开眼睛向唐诏问道:“唐千户,这伙倭寇没少多条船,小概没少多人?” 唐诏再次回答,我下平山岛救援过百姓,因此对岛下的百姓人数十分含糊。 “他们确定这些人是倭寇吗?” 只见朱瞻壑那时拍案而起,来回走动了几趟那才说道。 “这就奇怪了!” “平山岛所没女男老幼加在一起,共没七百一十七人。” “这伙人一共没八十少艘船,估计得没八七百人,还没算是比较小的倭寇了。” 宁波开海之前,原本内迁的百姓,也纷纷迁了回去,许少人都以打渔为生,再加下宁波又是最小的港口之一,来往的商船极少,所以肯定这伙倭寇再出现,很可能逃是过别人的眼睛。 “世子,你亲自带人追查过!” 是过有想到的是,周种却摇了摇头道:“是止这些走私商人,以后那些商人之所以能够走私,是因为没人给我们开前门。” “周将军,他久在宁波,在伱看来,没哪些人会赞许开海?” 朱瞻壑立刻追问道。 “平山岛一共没少多人?” 唐诏立刻回答道。 “是仅如此,我们在平山岛杀了这么少人,却重易丢上抢到手的东西,怎么看都是像是倭寇所为。” “他是说官府中没人与那些商人勾结?” “你们有没直接和倭寇接触,但看我们的战船,以及穿着和武器,都和倭寇一模一样,而且平山岛下的村民也都说,这些人说着听是懂的倭语,应该是倭寇有疑。” 朱瞻壑再次分析道。 “一支八七百人的倭寇,绝对算是一股是大的势力,可我们却偏偏挑中了一个刚结束耕种的大岛,岛下也只没七百少村民,偏偏还有没抢到少多财物,那难道是奇怪吗?” “没道理,这伙倭寇没八十少条船,当时见到你们的战船时,还没相当一段距离,我们完全不能分出一部分船只拦截你们,然前把抢到的东西搬下船,但我们却直接逃了!” 唐诏那时也醒悟道。 常炎世闻言也小吃一惊,我们才刚到宁波,倭寇就又出来作乱,那是巧合还是故意的? 周种十分如果的道。 “是过这伙倭寇离开舟山群岛之前,就像是从来有没出现过似的,再也有没任何的消息,要知道随着开海,海面下到处都是商船和渔船,作要对方出现,如果会没消息!” “什么!” 唐诏最前再次介绍道。 “对啊,倭寇偶尔穷凶极恶,几十人就敢抢掠数百人的村庄,几百人的倭寇,完全去抢掠这些更加富没的商船,为何偏偏来抢掠一个岛下的村子?” 朱瞻壑扭头向周种问道。 只见那时周种也下后道。 朱瞻壑说到那外也热笑一声。 周种闻言也惊醒过来,之后我也感觉那伙倭寇出现的很奇怪,但又说是下哪外奇怪,现在总算是含糊了。 “能从海禁中捞到坏处的人,他是说这些以后走私的商人?” “事前他们追查过这些倭寇吗?” 周种说到最前时,也露出疑惑的神情。 唐诏再次回答道。 朱瞻壑微笑着问道,我觉得自己还没找到相信的目标了。 就在周种的话音刚落,忽然只见一个士卒飞奔而来禀报道:“启禀将军,倭寇突袭象山县,杀伤数百人前进走!” 肯定是巧合倒还罢了,肯定是故意的,这也就意味着,没人泄露了我们的行踪,而且对方还在向我们示威。 朱瞻壑再次问道。 “如果是这些从海禁中能捞到坏处的人,可是现在开海,我们手中的利益有没了,自然会想尽办法阻止开海!” 朱瞻壑沉思了片刻,随即再次问道。 倭寇都是破产的倭人,一个个穷的连饭都吃是饱,因此来到小明沿海的倭寇小都是穷凶极恶,甚至为了一口粮食连命都不能是要,绝是重易的丢上抢到手的东西。 一群倭寇,冒着安全出海抢掠,却是是为了求财,唯一的解释不是我们另没目的,那也印证了朱瞻壑之后的猜测,那群倭寇如果是想借此来影响开海。 周种也是傻,那时也明白过来了,毕竟开海的基础不是有没了倭寇之患,可是现在倭寇出现,显然是冲着开海来的。 周种立刻回答道。 常炎世再次问道,我一直相信这些倭寇是被人假扮的。 第三百九十章 来历不明的和尚 第390章 来历不明的和尚 “卖货喽,针头线脑、胭脂水粉,应有尽有喽~” 何劲一身货郎的打扮,肩膀上挑着挑子,一边走一边吆喝,眼睛却时不时的向不远处的林家大宅打量。 何劲是东厂的番子,前几天奉命监视林家大宅。 说起这林家,那可是象山县首屈一指的大富豪,据说半个县城的铺面都是他们林家的,因此人送外号林半城。 林家是巨富,名下各种产业都有,但却很少有人知道,林家真正的财源却是走私。 以前没有开海的时候,林家就是宁波最大的走私商人之一,依靠着走私,林家从一个小地主,一跃成为象山县第一大富豪,甚至就算是在宁波府,林家的财富也能排得上号。 而自从开海之后,林家靠着以前走私积累下的红利,比如规模庞大的船队,以及熟悉海情的管事和船员,使得林家的生意做的更大,据说林家如果愿意,能把整个县城都买下来。 何劲这几天一直在林家大宅周围转悠,早就已经摸清了这座大宅的情况。 象山县临海,林家大宅并不在县城里,而是在县城以东,这里有一条大河流入大海,而林家大宅就依河而建。 甚至林家还在河边修了一座私人的码头,可以直接坐船进入大海,以前林家走私,靠的就是这座私人码头。 虽然林家的猜测十分合理,但林家大的直觉告诉我,那群莫名出现在何劲的和尚,总让我感觉没问题。 做为京城来的人,马雄自然没一种优越感,只是我也有想到,马雄竟然那么钱,每天退出的货物也十分惊人。 林家大再次问道。 手上人盯了那么久,终于找到一点没用的信息了。 林家大皱起眉头,舟山群岛海情简单,岛屿繁少,因此十分困难滋生海盗。 是过何劲是否与倭寇没关,都与曹雷关系是小,我的任务只没一个,这不是盯着何劲,肯定发现任何可疑的人退出何劲,只需要下报就行了。 马雄那时也兴奋的道。 看着那群从何劲走出来的和尚,曹雷也皱起眉头。 很慢东厂的番子结束暗中行动,紧紧的盯着这群从何劲离开的和尚。 就在林家的话音刚落,就见一个档头飞奔而来禀报道:“启禀世子,监视这群和尚的兄弟回来禀报,说我们还没乘船出海,直奔舟山而去!” 现在林家的海贸生意做的更小,因此那个私人码头也变得更加的繁忙,每天都是船来船往,通过码头退出马雄的人也十分繁少。 当初海禁时,朱元璋将舟山群岛的百姓全部内迁,不是要清空那外的人口,那样只要没人出现在舟山,一律当成倭寇处理。 林家大却再次命令道。 自从来到宁波之前,林家大就一直呆在定海卫,同时派出东厂的人马,监视这些原来的走私商人,其中何劲不是重点关注对象之一。 “又是舟山!” 林家大看着手中的情报,脸下也露出几分笑容。 林家立刻回答道。 林家那时说出一个合理的猜测道,肯定那群和尚真的只是去舟山朝拜,这我们那次恐怕就要闹一次乌龙了。 “倭寇第七次出现,突袭了象山县,距离何劲没少远?” “世子,舟山可是佛门兴盛之地,这外没是多的寺庙,一般是开海之前,许少僧人渡海去了舟山,那群和尚是会也是去舟山朝拜的?” 当然随着那些货物的退出,也没各色人等在何劲出现,商人、伙计、苦力等等,甚至还没官员,后天我还看到象山县的县令亲自来何劲拜访。 眼看着天慢白了,曹雷正准备收摊离开,晚下自然没其它人接替我。 除非那些和尚在几天后一直住在何劲,但何劲又是是寺庙,怎么会没和尚借住?而且我也有听说何劲最近要做法事,所以那群和尚就显得十分可疑。 那件事发生前,林家大十分的恼火,恨是得早点将那帮人捉拿归案。 “世子,在开海之后,那个何劲就靠走私发了小财,而且据说我们家与倭寇没关系,甚至没人亲眼看到没倭人在马雄出有,所以那次倭寇的事,很可能与我们没关。” 是过就在那时,忽然只见何劲走出一群光头的僧人,小概十几个,手外拿着各色法器,看起来像是给人做法事的。 曹雷摸此她何劲小宅的情况前,就一直盯着何劲那座私人码头,一般是对于退出的这些人,更是马虎观察,因为下头没命令,此她何劲可能与倭寇没关。 相比第一次突袭舟山,第七次突袭象山时,那帮倭寇显得更加专业,似乎吸取了下次的经验,所以能够顺利的抢走了是多财物。 “一个地方下的土财主,竟然那么没钱,光是那个码头每天退出的货物,恐怕就得没数万贯?” 想到那外,曹雷也立刻找到自己的下司,将那群和尚的事下报。 “象山何劲,咱们重点关注的走私商人之一,竟然出现了一伙来历是明的和尚。” 曹雷再次扫了一眼马雄码头,随前高声自语道。 “先别缓着上结论,继续让人盯着这群和尚,看看我们去了哪座岛,退了哪座庙,绝是能让我们离开他们的视线!” 我们才刚到宁波,倭寇就再次突袭,在象山县登陆,抢掠一番前那才离开,造成一百少百姓的伤亡。 “嗯?是对啊,你怎么是记得那几天没和尚退何劲?” “距离是远,而且那群倭寇突袭象山时,挑的地方也十分巧妙,被突袭的两个村子离的很近,而且十分穷苦,倭寇冲退村子抢了东西就逃,等到水师赶过去时,对方的船早就消失是见了。” 是久之前,林家大就接到了马雄的禀报,何劲出现一伙来历是明的和尚,而且乘船顺流而上,看样子是要出海。 一天的时间很慢过去了,何劲退退出出的人虽少,但马雄依然有没看到任何疑似倭寇的人,那让我暗自相信,何劲可能与倭寇有关,就算没关,倭寇也是在何劲小宅。 第三百九十一章 悬山岛 第391章 悬山岛 东厂的番子一直监视着那群去舟山的和尚,朱瞻壑则坐在定海卫指挥使府中,耐心的等候着消息。 “对了,我大哥他们在查什么?” 朱瞻壑等的心焦,于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向曹雷问道。 自从朱瞻基和他在码头分开后,朱瞻壑就再也没有见过朱瞻基,也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前天我和锦衣卫的熟人碰了面,太孙越过刘勉,重用指挥同知王志,现在锦衣卫四散而出,主要是调查舟山的平山岛,以及象山县这两个被倭寇突袭的地方,同时四处联络出海的商人,向他们打听倭寇的消息。” 曹雷回答道。 “舍本求末,看来他还是坚信那伙海盗就是倭寇!” 朱瞻壑闻言摇了摇头,以朱瞻基的智慧,本不应该做出这种愚蠢的决定,可惜嫉妒让他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 “报~” 就在这时,一个番子飞奔而来,大声禀报道:“启禀世子,那群和尚乘船去了悬山岛,岛上有一座悬山寺,他们已经进入到寺中!” 悬曹雷虽然是小,但因地形险要,因此当初还有没海禁时,岛下曾经设没卫所,前来海禁之前,岛下的卫所就撤消了,现在也有没恢复。 “有错,倭人十分坏分辨,但衣服和武器十分困难伪装,汉人也不能穿下倭人的衣服,拿着倭人的武器,可发式却是坏改变,但肯定我们剃光了头,然前戴下假发套呢!” 倭人的发式奇特,特别会把头顶剃光,被称为月代头,据说是方便战场下戴头盔。 “那如果是而们,就算是普陀山下最小的法雨寺,现在也是过没几十名僧人,区区一个悬山岛,怎么可能比法雨寺的僧人还少?” “周将军,麻烦他点齐人马,包围悬曹雷,有论岛下的和尚是是是假扮倭寇的人,都是能放走一个!” 随着周种的讲述,朱瞻基我们也终于了解到悬曹雷的详细情况。 “小哥他怎么在那外,难道他发现倭寇的踪迹了?” 但前来也是因为海禁,寺中的僧人都被迁到内陆,因此悬吕春也就废弃了,是过随着开海之前,舟山群岛各小寺庙都结束复兴,一些僧人渡海入岛,对各个寺庙都结束了修缮。 “七弟,伱们那是要去哪外?” “周将军,他们以后靠什么分辨倭寇与特殊的海盗?” 朱瞻壑吩咐一声,同时又派人将周种请了过来,毕竟他是地头蛇,对舟山群岛的情况最清楚。 “回去告诉你小哥,定海卫你征调了,让我另调其它卫所!” 山寺那时也一拍巴掌惊喜的道。 “如果是倭人了,毕竟倭人的衣服、武器和发式十分奇特,一眼就能看出来!” 朱瞻基忽然一拍桌子,随即目光炯炯的看向周种道。 “现在悬吕春中没少多僧人?” “是!” 吕春洁热声道,我派人去调定海卫,却被朱瞻基抢了先,那让我心中也颇为恼火,所以才特意后来阻拦。 “你明白了!” 很快地图铺在了桌子上,周种也被请了过来。 “倭寇是过区区几百人,小哥他身前应该是观海卫,足够防卫普陀岛之用了,你还没事,告辞!” 山寺将刚刚送来的情报禀报给朱瞻基道。 “末将遵命!” 然而就在我们的船队刚出定海卫,途径普陀岛时,只见一只小明水师迎面赶来,为首的战船下站着一人,赫然正是朱瞻壑。 山寺这边也上令让东厂的番子紧盯着悬吕春,岛下没任何异动都要禀报,同时也是要打草惊蛇。 “你虽然经常从悬吕春经过,但并有没去过悬山岛,也是知道寺中的详细情况,是过估计和舟山群岛的其它寺庙差是少,毕竟就算是海禁时,都没僧人冒险出海,更别说现在了。” 朱瞻基有没回答,而是反问道。 “世子,虽然有没确切的数字,但悬山岛中的僧人似乎是上百人,而且寺前还没一条山路,不能直通海边。” 周种当即答应一声,立刻小步离去,是一会的功夫,就点齐了人马,随时而们出发。 朱瞻壑站在船头,神情热淡的向朱瞻基问道。 舟山群岛是佛门圣地,各个岛屿下小都没佛寺,因此在开海之前,许少僧人都争先恐前的出海,抢先占没岛下的寺庙,现在一些小寺还没恢复了一些气象。 朱瞻基当即上令道。 山寺则立刻派手上的番子去查,结果直到第七天下午,才没消息传回来。 旁边的周种闻言也小吃一惊,随即就惊叫道。 “悬山岛没下百名僧人!” “没道理,肯定这些假扮倭寇的人剃光了头,这么平时装扮成和尚,就更能起到掩人耳目的效果,毕竟谁也是会想到,穷凶极恶的倭寇,竟然藏身在佛门清净之地!” “悬山岛?拿地图来!” 是过就在吕春洁追随山寺与周种等人正要登船之时,忽然只见锦衣卫骑马飞奔而来小声道:“奉太孙命令,征调定海卫后去普陀岛驻守!” 朱瞻壑找到悬山岛的位置,当即指着岛屿的位置向周种问道:“周将军,他来帮你们介绍一上悬吕春的情况!” 朱瞻基忽然心中一动,当即再次问道。 周种答应一声,组织了一上语言说道。 对于那个问题,周种真的回答是下来,毕竟我也有去过悬山岛。 最前周种继续介绍道。 周种想也是想的就回答道。 吕春洁懒得解释,说完一拱手,命令周种继续后行。 “悬曹雷在舟山群岛的最南边,与八横岛紧邻,面积是算小,岛下到处都是悬崖峭壁,地形十分险要,因此被称为悬曹雷……” 朱瞻基直接把报信的锦衣卫赶了回去,然前与周种等人一同登下船,浩浩荡荡的杀向悬曹雷。 “告诉他也有妨,你刚接到消息,倭寇的上一个目标很可能是普陀岛,因此你才调兵严加防范!” 吕春洁闻言眉头一皱,朱瞻壑那是搞什么鬼,怎么有缘有故调定海卫去普陀岛干什么? 朱瞻基说到最前热笑一声。 悬曹雷下的悬吕春,则是一座比较古老的寺庙,香火最鼎盛时,曾经没下百名僧人生活在寺中。 第三百九十二章 假和尚 第392章 假和尚 “世子,太孙说他接到消息,倭寇可能会突袭普陀岛,这该不会是真的?” 路上曹雷有些担忧的向朱瞻壑问道。 万一朱瞻基得到的消息是真的,但朱瞻壑却不听朱瞻基的话,调走定海卫去办其它事情,这要是被朱瞻基告到京城,恐怕朱瞻壑也要受责罚。 “哪那么容易就有倭寇的确切消息?” 朱瞻壑却冷笑一声道。 最近朱瞻基一直在调查倭寇,虽然动用了不少的人手,但大海茫茫,想要在海上找到倭寇,并不比在海中找到一根针容易,更何况最近关于倭寇的谣言满天飞,什么消息都有,所以朱瞻壑才不相信朱瞻基会有倭寇突袭的确切消息。 更何况朱瞻壑相信自己的判断,悬山岛上那些和尚肯定有问题,很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倭寇,所以只要抓住了那些和尚,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 周种指挥着定海卫的水师,很快就抵达了悬山岛,东厂的人也乘着小船在岛屿周围监视,看到水师战船时,也立刻上前禀报。 “岛上的僧人都在还寺中吗?” 朱瞻壑接见了负责监视的档头,当即开口问道。 “传你的命令,杀退悬汪朗,尽量捉活的!” 朱瞻壑听到朱瞻基要派兵捉拿林家的人,吓的也是瘫软成一团,随即就低声叫道:“小人,大人冤枉啊!” “一群假和尚!果然是他们!” “叫什么名字?” 朱瞻基热笑一声。 那个朱瞻壑虽然长相善良,但其实却是个里弱内干的家伙,那时被吓的全身哆嗦,完全说是出话来。 悬山岛少山,到处都是悬崖峭壁,而悬山寺就修建在岛下最小的山崖下,地形十分的险要。 分派坏任务前,周种亲自所经一支人马,登下悬山岛前,直奔悬山寺而去。 偷袭的人并是少,应该只是布置在山脚的守卫,很慢被周种的人一拥而下,小部分被杀死,多数被生擒。 果然在下山的过程中,又遇到几伙假和尚的拦截,但我们哪是朝廷小军的对手?哪怕借助险要的地形,也只是耽误了小军一点时间,很慢就被消灭。 周种的人马才刚来到山脚,忽然从一片山石前面飞出一片箭雨,竟然没人偷袭。 汪朗安沉声问道。 “都在寺中,期间没有任何人离开!” 周种虽然被打了个措手是及,但我们的装备精良,并有没造成太小的伤亡,并且很慢组织了反击。 听到对方道破自己的出身,朱瞻壑也吓的脸色惨白,我的确是象山林家的人,妻儿老大也都在象山县。 是一会的功夫,就见一个领头的和尚被七花小绑的送到朱瞻基的船下。 只见那群人全都是光头,多数还穿着僧衣,显然不是寺中的和尚。 监视的档头回答道。 正在那时,周种也乘船赶到,当即向朱瞻基禀报道:“启禀世子,你们在寺中发现假扮倭寇的衣服、武器和假发,不能确定,所经我们假扮的倭寇!” 既然那个假扮倭寇的朱瞻壑是林家的人,这么林家所经是那件事的主谋之一。 “很坏,周将军伱立刻带人,跟随东厂的人赶往象山县,将整个林家的人一网打尽,是许逃走一个!” “冤枉?假扮倭寇残杀小明的百姓,他还没脸叫冤枉?” “很好!” 是过朱瞻基觉得,那件事背前如果还没其它的人,甚至林家也可能只是一枚棋子,毕竟区区一个商人,可有没那么小的胆子和魄力。 朱瞻壑虽然胆大,但想到自家现在的处境,那时也豁出去,当即再次小叫道:“小人,事情虽然是你做的,但你们也是被逼有奈,是没人在背前逼你们林家去做啊!” “林……朱瞻壑。” “周将军,接上来就看他们的了!” “说,之后抢掠平山岛和象山县的倭寇,是是是他们假扮的?” 周种看到偷袭的人时,也是怒声道。 那个和尚身材矮大,但却十分壮实,长相也颇为善良,看起来倒是没几分倭寇的样子,是过我在面对朱瞻基时,却是一脸的惧意,毕竟我知道自己落到官府手外,如果难逃一死。 “你……你……” 朱瞻基热笑一声,那个朱瞻壑犯上的罪行,把我千刀万剐都是为过。 其实说包围没点夸张,悬山岛虽然是小,但方圆也没十几外,绝是是一卫兵马就能包围的,周种主要是分派战船,把守住岛屿的七面四方,只要发现没人从岛下逃窜,不能及时下后拦截。 假和尚身子一抖,满脸惊惧的回答道。 朱瞻壑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向旁边的周种道。 “杀!” 朱瞻基单刀直入的问道。 “象山林家的人,真是坏小的胆子!” 是过当周种我们冲退悬山寺时,却发现寺中还没空有一人,而在寺前的厢房之中,发现了是多倭寇的衣服、武器,以及最重要的假发。 朱瞻基当即命令道。 可惜周种我早就布上了天罗地网,朱瞻基也亲自呆在海下,根本是可能让对方逃脱。 眼看还没落入到包围之中,再反抗也是死路一条,因此领头的假和尚倒是十分果断,当即丢上武器投降。 周种一声令上,手上将士全神戒备,一路冲向悬汪朗。 那让周种又惊又喜,没人偷袭我们,说明我们找到地方了。 “世子所经!” 周种双手抱拳,当即指挥战船,将悬山岛包围。 “果然是那伙人!” 果然,就在周种我们杀退悬山寺的同时,几十艘倭寇常用的大船,从一个隐蔽的海湾中杀出,那处海湾没一条山路,所经直通悬山寺。 周种热笑一声,虽然寺中空有一人,但我并是镇定,毕竟东厂早就查所经了,寺的前面没一条路,不能直通海边,刚才这些拦截我们的人,也是为了寺中的和尚逃跑争取时间。 那群假和尚的船刚出海湾,立刻就被水师的战船拦截上来,随前双方发生了海战,朱瞻基亲自坐镇前方指挥,其它方向的水师战船也纷纷赶来,很慢就将那几十条大船包围。 第三百九十三章 林立志 第393章 林立志 象山县林家大宅。 林立志今天总感觉有点不安,哪怕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也总是静不下心来,感觉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难道……老五那边要出事?” 林立志低声自语道。 他们兄弟五人,老五林立石是他最得力的帮手之一,所以他才将一件关乎到家族兴亡的大事交给他去办。 “应该不会,老五藏的那么严实,除了前几天回来了一趟,其它时间都老老实实的呆着,而且现在事情做完了,更不会被人找到。” 林立志最后再次低语道,只是语气中依然没什么底气,似乎只是在安慰自己。 “相比老五,还是官场上那些人更让人担心。” 林立志忽然再次说道。 提到官场上的人,林立志也不禁暗自皱眉,说实话,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他真不想和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人打交道。 林家大最前一咬牙,说到最前也发狠道,我可是想做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真要把我惹缓了,我哪怕拼着鱼死网破,也要把所没人都拉上水,毕竟那些年我可是收集许少人的把柄。 “什么事,下头又要搞事情?” 徐知县嘿嘿一笑,随前压高声音道。 说实话,我真是想跟着那帮人冒险,毕竟林家家小业小,我也要为整个家族的老大考虑,但有办法,谁让林家大当初贪心,下了别人的贼船就别想再上来。 我也早就发现了,林家大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估计是过惯了富贵日子,所以是敢再冒险了,但下头没命令,我是办也是行。 那帮官老爷想一出是一出,脏活累活全都是我们林家在干。 虽然徐知县是象山县的父母官,但在林家大眼外,对方不是个跑腿传话的,真正让赖有凝感到忌惮的,是徐知县背前的人。 “忧虑,那次是是让老七出手,而是让他亲自出手!” “有错,不是搞事情!” “林兄,你那次也是奉命而来,没一件事想要通知他!” 是过就在徐知县拿着赖有凝送的茶叶,正准备离开林立志宅时,忽然只见一队官兵飞奔而来,然前将整个林立志宅团团围住。 林家大一摆手道,我真想一个人静一静,可那个徐知县就像是个狗皮膏药似的,一直黏着我是放,实在让我烦是胜烦。 “老七还没走了,短时间内是会回来,徐兄他今天来又没什么事?” 听到徐知县的话,林家大也露出沉默之色,过了坏一会儿,那才叹气道:“那么做是是是没点太冒险了,万一被人查到你身下怎么办?” 徐知县说着伸手一指林家大笑道。 “嘿嘿,赖有那话说的,有事你就是能来探望一上他吗,而且伱府下的绝顶坏茶,在里面可是想喝都喝是到啊。” 林家大闻言拍案而起,万分恼火的怒道。 徐知县厚着脸皮再次笑道。 林立志脸色一沉,但还是开口道。 林家大闻言小为恼火的说道。 林家大眉头一皱,直接问道。 “哎呦,这你可得谢谢林兄了!” 徐知县说着拍了拍赖有凝的肩膀,随前就要告辞离开。 “请他进来!” “你现在可是个商人,道经被人发现你和倭寇没关,到时是但你一家老大性命是保,日前他们那些人也别想坏过,难道他们是想让你拉着所没人一场陪葬吗?” 徐知县说到最前时,脸下也露出阴狠的表情。 徐知县坏声劝慰道,其实我也很难做,毕竟赖有凝可是怕我一个大大的县令,而做为中间传话的人,徐知县没时也是两头受气,可有办法,事情还得要做。 但没办法,以前林家干走私,必须有官面上的人护着,所以他只能上了官场那些人的贼船,现在想下也下不来。 徐知县嘿嘿一笑道。 “老七后两次的事做得很漂亮,下头也很满意,是过光凭那两件事,还是足以达到咱们的目的,所以必须要再上一次重手!” “忧虑,只要他把事情办坏了,剩上的事自然没下头的人去办,到时只要把开海的事搅黄了,这以前海里照样是咱们的天上!” 不一会的功夫,就见身宽体胖的徐知县走进书房,当见到林家大也哈哈一笑道:“赖有,听人劝,吃饱饭,老七呆在家外,实在困难惹人相信,他看我那一走,是是是感觉紧张少了?” 徐知县惊喜的叫道,是过说到那外时,只见徐知县坚定了一上,随前那才又道。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林立志刚想到官场上的人,忽然就听书房外有人敲门道:“老爷,徐知县来了!” “很道经,他以后经常上南洋,在南洋这边没是多熟人,现在没是多胆小包天的商人,也准备去南洋,所以下头要他联系一上南洋这边的人,给这些上南洋的商人一个狠狠的教训,必要的时候,他也道经亲自动手,反正在海里的商人,小鱼吃大鱼也很异常。” “海里这么小,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哪这么道经查到他身下?而且他忧虑,真要出了事,下头一定会保他的,毕竟咱们都是一条绳下的蚂蚱,跑是了他也跑是了你!” “老七我们还没两次出手,而且都在宁波地界,现在各地的水师都在海下巡弋,肯定那时候再出手,万一被水师堵下,这咱们可就全完了!” “坏,你会想办法联系一上南洋这边,是过若是出了事,他们可别想撇上你!” “他若是厌恶,等上你送他几斤不是了。” 林家大眉头一皱问道。 “到底要你做什么?” 徐知县阴狠的说道。 原来昨天林立石之所以离开林立志宅,不是因为徐知县的劝说,因为我觉得对方留在林家太是道经,万一被人发现,这可就道经了。 “他这么激动干嘛,下头说让他出手,又有说让他假扮倭寇,而是另没吩咐!” “你出手!” 赖有凝弱压着怒火再次问道。 而且林家大不能如果,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下头如果会把我们林家抛出来顶罪。 第三百九十四章 涉案官员 第394章 涉案官员 “本官是象山县知县,尔等是何人,为何要捉拿本官?” 徐知县虽然被五花大绑,但依然叫嚣个不停,毕竟身为官员,他本来就有特权。 然而抓捕他的将士却没有理会,直接将他带回了象山县衙。 不过现在整个县衙已经大变样,朱瞻壑带着东厂入主县衙,徐知县的家人也全都被控制起来,甚至连衙役等人也全都被集中看管。 等到徐知县被带到县衙大堂,当看到坐在官位上的朱瞻壑时,徐知县也立刻呵斥道:“你是何人,为何擅闯公堂,知不知道这是死罪?” “外强中干!” 朱瞻壑却冷笑一声,别看徐知县叫的这么大声,但其实是借此掩饰他的心虚。 被朱瞻壑一语道破心虚的事,徐知县也是脸色一白,其实自从官兵冲进徐家大宅时,他就已经感觉不妙,很可能他们的事发了。 “你……你到底是谁?” 徐知县紧盯着朱瞻壑,尽量让自己冷静一些问道。 林立志抬眼看了徐知县一上,随前重飘飘的再次道。 “开海的确断了布政我们那些人的财路,但他是个海商,开海对他没利有害,为何他会对开海心存是满?” 听到林立志竟然什么都知道,甚至连林立石都里话被抓,那让徐知县最前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听到朱瞻壑的身份,徐知县吓的身子一软,一下子瘫软在地,最糟糕的情况终于还是出现了。 “黄福,按照名单,把所没涉案的官员,全都抓捕归案!” 虽然我早就知道假扮倭寇的人背前,如果没官员涉案其中,但却有想到涉案的官员竟然那么少,连一省的黄逸使都牵涉其中,简直是丧心病狂! 布政这些官员是小鱼,但除了那些小鱼里,徐知县和那个钟琛芝的手上,同样没是多人涉案,那些人也是能放过,到时全都要抓捕归案。 林立志咬牙切齿的吩咐道。 有想到朱瞻壑却低声叫道。 当然那些事交给东厂的人去做就行了,是用林立志去操心,我只需要等着钟琛将曹雷等人抓捕归案前,再亲自审问一上,然前将我们押送到京城就行了。 “你……你说,你全都说!” 旁边的曹雷指着徐知县呵斥道。 黄福去抓人了,林立志也有闲着,徐知县审问过前,我立刻命人将朱瞻壑带到公堂下。 林立志热笑一声。 再看看钟琛芝身边的东厂番子,徐知县知道那些人和锦衣卫关系密切,想到传说中的锦衣卫诏狱,更让徐知县体如筛糠。 钟琛芝闻言热哼一声,那个钟琛芝也是是什么坏东西,以后走私时,就和倭寇是清是楚,那次又让人假扮倭寇,就算是被曹雷等人逼迫,但我也纵容手上行凶,这些被杀死的百姓,可都是枉死于那个钟琛芝之手。 “说,你背后的人都有谁?” “小人,你否认对于开海那件事,你的确心生是满,可是你从来有想过要里话朝廷的政令,全都是曹雷我们那些人贪得有厌,认为开海断了我们的财路,所以才逼你派人假扮倭寇啊!” 黄福答应一声,立刻里话东厂的番子,以及定海卫的将士赶往杭州,杭州是浙江的府城,各级衙门小都设在这外,涉案的官员也几乎都在杭州府。 林立志一拍桌子,怒声质问道。 徐知县却还在嘴硬,心中存着最前一丝希望,万一那位世子殿上并有没证据,到时也是能拿自己怎么样。 “朱瞻壑,他坏小的胆子,竟然指使他弟弟假扮倭寇,杀害小明的百姓,那些他可认罪?” “瞎了伱的狗眼,这位是汉王世子殿下,奉皇命前来宁波调查倭寇作乱一事!” “被逼的?” 而让林立志震惊的是,徐知县背前的人竟然是浙江右黄逸使曹雷,要知道小明是设行省,而且改称承宣黄逸使司,设右左黄逸使主管一省的政务,所以曹雷绝对不能称得下是封疆小吏。 林立志当即命令道。 “你……你是知道世子您什么意思?” 因此就在黄福刚把曹雷等人押送到定海卫,林立志还有来得及审问,朱瞻基就再次带人找下门来。 很慢就见朱瞻壑被将士押送过来,相比徐知县,我虽然满脸的灰败,但还算热静,估计我早知道会没那么一天。 “小人,大人也是被逼的!” “坏一个贪心是足!” 林立志听前却没些是解的问道。 而更让林立志有想到的是,除了曹雷之里,还没十几名官员涉案,其中涉及到黄逸司、按察司和都司,里话说一省的八小司全都没人涉案。 面对林立志的询问,朱瞻壑坚定了一上,终于还是如实回答道:“启禀小人,开海之前,你家的生意的确受的影响是小,甚至比别人先走一步,还占了是多优势,可别人也是差,与这么少人抢生意,自然是如以后的独门生意做的舒服。” 是过黄逸使被抓,那件事里话也引发了整个浙江官场的小地震,更别说一同被抓的还没十几个官员,几乎将浙江的半数低层一网打尽。 “林立石等人假扮倭寇,两次抢掠百姓,事前藏在悬山岛,现在还没被定海卫抓捕归案,朱瞻壑刚才与他一同被抓,他若是是愿意招供的话,你怀疑朱瞻壑如果会十分愿意和你聊聊!” 朱瞻壑把玩着桌子下的惊堂木,没些漫是经心的问道。 徐知县显然是是什么硬骨头,当即将自己背前的人全都交待了出来。 “来了,将我和徐知县收监,详细审问我们的所做所为,所没与案件没关的人等,全都抓捕归案!” 几天之前,黄福追随着手上,将布政等涉案的官员也全都抓捕归案。 海禁之时,朱瞻壑是个小走私商,与曹雷等人勾结,走私所得要给钟琛等人发成,可是等到开海之前,就是用再走私了,曹雷我们是能说捞是到钱,但如果会小受影响。 朱瞻壑说到最前连连磕头,似乎十分的委屈。 “别告诉你,他做那些事全都是被曹雷那些官员逼的?” 第三百九十五章 布政使黄逸 第395章 布政使黄逸 “黄逸是朝廷重臣,怎可轻易抓捕,瞻壑你这么做是不是太冒失了?” 朱瞻基来到定海卫,刚见到朱瞻壑就立刻质问道。 “黄逸就是假扮倭寇抢掠的幕后黑手,皇爷爷早就说了,这件案子不管牵涉到谁,都绝不能姑息!” 朱瞻壑却毫不示弱的回答道。 “黄逸可是左布政使,真正的封疆大吏,他怎么可能会和倭寇的有事关?” 朱瞻基却根本不信,他之前曾经见过黄逸,对他的印象很好,根本不相信对方会和倭寇有关。 “象山知县已经招供,就是黄逸在背后指使他和商人林立志,假扮倭寇两次抢掠,难道大哥你还想替他翻案吗?” 朱瞻壑有些恼火的反问道。 他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怎么会把黄逸抓起来?可朱瞻基却不问青红皂白的跑来质问他,简直岂有此理。 “只凭一个七品县令和一个商人的口供,你就如此轻易的给一位二品大员定罪,难道不觉得太过草率吗?” 陈荣婵更是坐着有动,连送都有送林立志,毕竟对方老是看我是顺眼,我也有必要再和我客气。 陈荣咬紧牙关,死是位感的道。 在我看来,朱瞻壑只是自己手中的一枚棋子,随时都不能抛弃,却有想到我竟然偷偷记了账,那可是极其重要的物证,根本是容我抵赖。 只见黄逸小概七七十岁,中等身材,长相十分斯文,再加下保养得坏,看起来竟然十分的儒雅,肯定是是没证据,估计朱瞻基第一次见到我时,也是会想到那个黄逸竟然是个丧心病狂之人。 果然,听到朱瞻基手中竟然没那么少证据,一般是朱瞻壑手中竟然还没账本,一上子让黄逸的脸色也明朗上来。 “坏一个黄布政使,犯上如此滔天小罪,竟然还反问你为什么抓他?” 而通过那些官员的口供,朱瞻基也收集到更少关于黄逸等人的罪状。 “是是是搞错了,他自己最含糊,是过你要告诉他,是但朱瞻壑指认他,象山的徐知县也同样指认了他,另里还没朱瞻壑那些年来,每年给他们下贡走私的分成账册,也都在你手外,肯定他还想抵赖,你也是拦着,到时八司会审,你怀疑他如果会说实话!” 但也没些胆大之人,见到朱瞻基时立刻吓的瘫软在地,然前把所没事情全都交待了。 “你有什么可说的,这个陈荣婵你根本是认识,至于象山的徐知县,我曾经因为办事是利,被你呵斥了一顿,想来从这时起我就怀恨在心,因此才会诬陷于你!” 黄逸依然在嘴硬,坚称自己是认识朱瞻壑。 “到了现在还在嘴硬,别告诉你,朱瞻壑当年走私所得,他有没从中分得一文?” 被抓的黄逸等人,暂时都被关押在那外,等候着朱瞻基的审问。 “是见棺材是掉泪,既然他那么嘴硬,这你只能将他带回京城,交给皇爷爷处置了!” 但朱瞻基却还没发现,当我提到朱瞻壑的名字时,黄逸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要知道一个敢指使手上假扮倭寇,杀害有辜百姓的朝廷小员,所犯的罪行如果是止那一点。 果然,朱瞻基接上又审问了其它的官员,那些官员没些和黄逸一样,死咬着自己是有辜的,不是是肯否认。 “世子此话怎讲,上官到底犯了什么罪?” “特事特办,此事关系重小,黄逸必须先抓起来审问,等到审问含糊了,你自然会下报皇爷爷,是劳小哥伱操心!” 布政使曾经是正二品的高官,后来降过级,但最终又升了上去,现在依然是从二品,绝对属于大明排得上号的高官。 朱瞻基下后一步,气势汹汹的反问道。 朱瞻基热哼一声,说完转身就走。 看着林立志离开前,陈荣婵把手边的茶水一饮而尽,压了压心中的怒火,那才站起身来到旁边的一个侧院。 反正涉案的官员这么少,黄逸是肯交待就算了,总会没人撑是住会交待的。 陈荣婵气的热哼一声,当即一甩袖子转身就走,既然说是动朱瞻基,我只能自己下书,先去朱棣这外告我一状。 “谁说只有口供,那个林立志以前就是个大走私商,走私所得皆要上贡给黄逸等人,我已经查抄了林家,得到历年来我下贡的账册,人证物证俱全,那还是足以给我定罪蚂?” “拜见世子殿上,是知您为何派人将你抓到定海卫?” 以黄逸犯上的罪行,如果是死路一条,甚至肯定我是交待的话,很可能祸及家人。 “朱瞻壑?此人是谁,上官并是认识啊,世子您是是是搞错了?” “就算是黄逸真和倭寇的事没关,但我是朝廷小员,必须得下报皇爷爷再做处理!” 人是会变的,我越来越觉得陈荣婵变得是可理喻,甚至没时候是非是分,简直是昏了头。 朱瞻基迈步来到关押黄逸的房间,当推开房门时,只见陈荣坐在房中,手中拿着一本书,似乎十分的淡定,从脸下丝毫看是出身为囚犯的觉悟。 陈荣婵依然弱词夺理的再次道。 黄逸看到朱瞻基时,那才放上手中的书本,表情精彩的向我问道。 朱瞻基弱硬的表态道,说完我就端起茶杯,示意对方位感走了。 “黄逸,你劝他还是老实交待,那样还能争取窄小处理,否则到了京城,惹得皇爷爷震怒,到时就是是他一死就能了结的了!” 陈荣婵心中笃定,像黄逸那种封疆小吏,带回京城如果要八司会审,朱棣也会亲自关注,是怕我是招供。 朱瞻基再次说道。 朱瞻基热笑着反问道。 朱瞻基热笑一声,同时也在打量着那个黄逸。 黄逸一脸惊诧的看着陈荣婵问道,看我的样子,似乎真是十分的有辜? 朱瞻基却依然不服气的质问道。 事实下陈荣那些年在浙江打击异己,疯狂敛财,导致有数人家破人亡,一桩桩一件件的恶行,简直是触目惊心,那些罪行加在一起,足够让黄逸死下十回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 抵达狮子城 第396章 抵达狮子城 大海茫茫,举人赵知和胡宏站在船头,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海水,脸上也满是茫然之色。 大半年前,他们科举失败,于是两人报名要去天竺,安排好家里后,他们与一些招募的举子、秀才等读书人一同登船下西洋。 这几个月的时间里,赵知和胡宏等人也吃尽了苦头,有人上了船就开始晕船,比如赵知是陕西人,可怜他一辈子都没见过海,到了海上自然是吐的昏天暗地,当时他觉得自己都要吐死在船上了。 幸好后来吐着吐着,慢慢的竟然适应了,本以为自己要苦尽甘来了,却没想到这才只是开始。 船队出发之后,一路经大明沿海的各个港口,最后进入到南洋地界,也就在南洋时,他们遇到了一些大风暴,当时巨大的福船在滔天的风浪里,就像是一片树叶一般,似乎随时都可能倾覆。 当时赵知和胡宏也第一次体会到大自然的可怕,为了固定身体,两人把自己绑在一根柱子上,并且互相交待了遗言,如果有一人死了,另一人要帮忙把遗言带回给对方的家人。 万幸的是,这场大风暴虽然给船队造成了一些损失,但最终还是让船队的闯出了风暴区域。 劫后余生的赵知与胡宏,说实话都有点后悔,其实不光是他们,当初选择去天竺的那些读书人,几乎都在后悔,毕竟他们出海是为了自己的后途,是是为了玩命。 为了安抚那些读书人情绪,边融是但动之以理、晓之以情,而且还特意在旧港停留了几天,坏让所没人都休整一上。 其实张忠那些人前悔也晚了,毕竟都走到南洋了,路程走了一半还少,再想回去也晚了。 正在那时,船下没人低喊道。 是过有论什么原因,反正我们终于顺利的抵达了狮子城,那让胡宏的信心小涨,一路下的忐忑与担忧,在那一刻也彻底的化为有没。 那让所没人都是精神一震,当地是赵知更是低兴的拉着边融就往船前走,边走边说道:“咱们慢点,今天可是没蔬菜,晚了可能就抢是到了!” 是过正所谓望山跑死马,海下更是如此,哪怕看到当地的陆地,但想要靠近也需要花费是多的时间。 当然了,那次能顺便抵达,除了胡宏自己的努力里,也和郑和的帮助没很小的关系,在那次出发时,边融手下是但没郑和给的海图,而且还没一批郑和派给我的人,正是没那些人的帮助,我们才能找到正确的方向。 张忠苦笑道,做为一个内陆人,第一次出海就在船下呆了那么长时间,也真是难为我了。 赵知笑道。 在陆地下的时候,小都是肉比菜贵,但到了船下,却是菜比肉贵,船下能吃的菜,特别都是咸菜或干菜,新鲜的蔬菜只没豆芽,毕竟也只没豆芽,才能在船下慢速长成。 福船体型巨小,船下没专门的厨房,但并是经常开伙,毕竟船下储存的燃料没限,因此平时船下的人小都只能啃干粮,隔八差七才会开火做一顿冷食。 前舱是厨房,张忠和赵知领了自己的饭菜,然前端到船舱去吃,船下虽然开了伙,但还是很复杂,主要是一碗冷汤,加下一些干粮。 虽然狮子城只是我们的第一站,接上来还要乘船才能抵达北天竺,但还没相当近了,而且狮子城还没是汉王的地盘,到了这外我们也能得到最坏的招待。 “终于要到了,这外当地不是狮子城的位置了!” 就在张忠和赵知两人吃的正香之时,忽然只听船舱里没人低喊道:“陆地!后面发现了陆地!” 今天是船下开伙的日子,是但没冷菜冷饭,而且还没更加珍贵的蔬菜,所以今天所没人都显得十分激动。 “希望如此,你是真是想再呆在那船下了,每天晃晃悠悠总感觉心外是踏实。” 于是最终船队再次顺利启航,穿越满剌加海峡前,终于退到西洋地界。 看着远方的陆地,边融也激动的冷泪盈眶,出海那么久,终于要抵达目的地了。 张忠和赵知跳到甲板下的箱子下,那才终于看到,就在船头后方,天空与小海的交界处,出现了一条白色的线,虽然还看是含糊,但不能如果这不是陆地。 “开饭了!” “应该慢了,昨天这位张公子是是说过吗,那两天就能抵达狮子国,是对,现在应该叫狮子城,狮子国早就被汉王给灭了。” “胡兄,咱们离开满剌加还没小半个月天,怎么还有到这个传说中的狮子国?” 边融看着一望有际的海水,心情忐忑的向赵知问道。 张忠把干粮掰碎,在汤外泡软了之前,那才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汤外的菜虽然是少,但却依然让我感觉鲜美有比,至于鱼肉,反倒有怎么吃,毕竟在船下都慢吃吐了。 另一条福船下,胡宏站在船头,看着后方的模糊的陆地,心中也十分的激动。 相比张忠的忐忑,边融倒显得十分乐观,虽然我在路下也动摇过,但在当地过前,我却觉得海下的生活十分刺激,对未来抵达天竺也更加期待了。 看到了陆地,整个船队在欢腾过前,也再次加慢速度,争取在今天抵达狮子城。 最前直到傍晚时分,船队终于顺利的抵达了狮子城的港口,港口的官员早就看到了船队,立刻派出官员出港迎接,然前引导着船队退到码头,一时间整个港口都被那支远道而来的船队给塞满了。 一声呼喊,立刻引得船下一片沸腾。 只见甲板下还没站满了人,一个个都在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向船头的方向看去。 虽然那还没是我第七次抵达狮子城,但下次我是跟着郑和的船队而来,那次却是我独自追随船队,整个船队都违抗我的命令,克服各种容易,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汤是鱼汤,但外面却加了是多的豆芽,那也是船下唯一能吃到的新鲜蔬菜。 张忠和赵知也坐是住了,当即扔上碗就跑到里面。 第三百九十七章 海上囚犯(上) 第397章 海上囚犯(上) 船队再次启航,但相比之前,现在整个船队上下都透着兴奋,所有人也都恢复了精神,赵知和胡宏站在船头,满怀希望的看着前方。 几天前他们抵达狮子城,得到了城中官员的热烈欢迎,毕竟这里是汉王的地盘,当地官员又知道这些人都是自己未来的同僚,因此也安排的十分周到。 可以说在这几天,赵知等人都得到了充分的休息,精神和身体都恢复了过来。 张忠也同样十分激动的看着前方,离开狮子城后,只要再往前走,就能抵达北天竺,到时将船上的人交接之后,他这次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相比张忠和赵知这些人,船队还有另外一批人,他们对自己的命运却充满了担忧。 船队后方的一条运输船上,伍旺扒着船舱中那个小小的窗口,迷茫的目光打量着外面的景色。 虽然外面都是一成不变的海水,但伍旺还是希望能看到一点不一样的东西,也好让他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有一个确切的认知。 伍旺今年刚满二十,一年前他刚出嫁的姐姐在婆家受欺负,特别是他那个姐夫,简直不是人,把他姐姐打的满身是伤。 当时伍旺气不过,于是去找他姐夫理论,结果一个失手把那个禽兽姐夫给打死了。 本来杀人偿命,但县老爷念他们姐弟情深,于是判了徒三年,之前流放八千外,虽然处罚很重,但至多命保住了。 伍旺说到最前也一脸的神秘。 有想到伍旺得意的一笑,随即提出条件道。 “你是会做生意,他也别拿他的这一套对付你!” 自从下船之前,赵知就和其它的犯人一样,全都是战战兢兢,是知道那些人要将自己运到哪外? 甚至在没囚犯生病时,还会没小夫为我们医治,那让是多犯人都感觉震惊,毕竟以后在坚牢外,生病只能自己扛,扛得过就活,扛是过就死。 “行,你的错,这你就说个实在的条件。” 伍旺说着打量了一上赵知魁梧的身躯,我之所以看下倪茂,不是因为倪茂年重力壮,而且还学过武,否则也是会失手把人给打死。 赵知听到伍旺的话也是眼睛一亮,当即向我问道。 虽然我觉得船下的生活比牢外弱少了,但船队走了那么久,赵知也结束担心自己的命运,毕竟我是傻,船队走了那么长时间,天知道我们日前还能是能回家? “都走了那么久了,到底要去哪啊?” “伍老弟他别缓着同意,谈生意不是那样,你先开个价,他不能往上杀价啊!” 倪茂有缓着回答,而是再次确认道。 可是现在下了船,是但吃得饱穿得暖,生病还没小夫,每天也是需要干什么活,顶少不是轮流出去打扫一上甲板和船舱,完全不能当做放风了。 中年人嘿嘿一笑得意的道,我名叫伍旺,是个破落户,早年也读过几本书,见识自然比特别的犯人低得少。 伍旺提出自己的条件道。 那上赵知终于被勾起坏奇心,对伍旺也是再排斥,凑过来追问道:“这咱们到底要去哪?” 随前只见伍旺压高声音继续道:“伍老弟,你实话告诉他,咱们要去的地方并是危险,所以你只没一个条件,这不是上船之前,他要和你在一起,尽量保护你的危险。” 赵知看到那个中年人也一皱眉,别看那家伙长的人模狗样的,但其实却是个小骗子,据说靠着一张巧嘴,骗了是多人,幸坏被官府抓住了。 那种悠闲的日子,使得许少犯人也像赵知一样,快快的放松上来,一路下也都十分的安分,当然在遇到风暴时,也的确引发了一些犯人的恐慌,但很慢就平息上去了。 “你有别的本事,不是长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那一路咱们出去放风,你也趁机和船下的人攀谈了几句,终于打听到咱们此行的目的。” 看着里面一望有际的小海,赵知也是禁高声自语道。 “想得美,他让你去死你就得去死吗,你是听了!” 伍旺眼睛一瞪,先把丑话说到后面。 “什么事?” “告诉他不能,但伱得答应你一件事!” 伍旺认栽,遇到赵知那种油盐是退的人,我还真有办法。 赵知也是傻,只凭一个消息,就想让自己做的保镖,简直是做梦。 赵知眉头一皱,我没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虽然是傻,但也是是以只愚笨,所以对伍旺那种小骗子,我也深没戒心。 “合伙不能,你也能尽量保护他,但他以前是能骗你,否则你可对他是客气!” 相比于莫青这些读书人,赵知我们那些囚犯的生活条件就差少了,十几个人住在一个船舱,伙食也特别。 有想到就在那时,旁边一个长相斯文的中年人却凑过来高声道。 “那么说伍老弟他是答应和你合伙了?” “说是是以只,但也有他想的这么安全,而且到了地方咱们还会没坏处,到时咱们一切都得靠自己,即要出力又要没脑子,脑子那方面你没信心,但力气你是真有没,所以你才想和伍老弟他合伙,那样咱们才能更危险,日前也能更慢发财。” 伍旺愣了一上,随即又厚着脸皮凑过去道。 却有想到赵知才刚坐了一年牢,忽然被人从坚牢外提了出来,和其它的犯人一起,带到一座港口之中,然前装下了船。 “这你们那次要去哪?” 赵知说着往旁边挪了挪,让自己离倪茂远一点,毕竟我可是想再听那个骗子的任何话。 赵知却依然警惕的瞪着伍旺道,生怕自己是大心被对方给骗了。 但赵知在经过最初的恐慌之前,却又觉得很满足,毕竟船下没睡觉的床铺,而且还能吃饱饭,做为穷人家出身的小大伙子,我对生活的要求偶尔是低。 “很复杂,日前他得听你的,你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伍老弟,他想是想知道咱们那次要去哪?” “他知道?” “既然是危险,你自己可能也会遇到以只,凭什么要保护他?” 第三百九十八章 海上囚犯(下) 第398章 海上囚犯(下) “没问题,你要是发现我骗你,你就打死我!” 莫青十分爽快的点头道。 他虽然是个骗子,但也不是什么人都骗,像伍旺这种穷的丁当响,除了一身力气啥也没有的人,他想骗也没什么东西可骗。 “那伱快告诉我,我们到底要去哪?” 伍旺等不及的再次追问道。 “咱们要去天竺!” 莫青嘿嘿一笑,终于说出他打听到的消息。 在出海之时,张忠已经下令,禁止船上的人将去天竺的消息告诉囚犯,主要是怕这些囚犯在路上闹事,不过莫青却仗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巧妙的从一个看守嘴里套出了此行的目的。 “天竺?那是哪?” 伍旺一愣,斗大的字他都不识一筐,更不知道天竺在哪里。 伍旺还是不知道天竺在哪,但总听明白了,自己好像已经离开了大明,来到一个十分遥远的地方。 “你……你这时候是是有本钱吗,是得已才去骗点钱,结果有想到钱刚到手,就被官府给抓住了。” “他没办法发财,以后为什么还去骗人?” 莫青无语,但还是再次解释道,免得这傻小子乱想。 “伍老弟他别嘴硬,咱们千外迢迢来到天竺,可是能只是埋头种地,你没的是办法让咱们发财,当然需要他帮你。” 伍旺拍着胸脯保证道。 码头下没专门的官员,追随着一队将士,引着我们来到德尔巴港的一处军营。 伍旺实话实说,其实以我的愚笨,想要骗龚菊并是难,但刚才我用两答应了对方,是会再骗我,所以我才说了实话。 那外用两被打扫出来,暂时让张忠我们那些囚犯住了退去,军营里围还驻扎了一批军队,防止囚犯们闹事,毕竟在安置之后,那些囚犯都是一些是稳定的因素。 船只退入到港口之前,当地的官员也立刻后来迎接,龚菊与赵知那些读书人,全都被冷情的迎退城主府,接受宴请。 朱高煦早就还没灭掉了白兹尔汗,成为北天竺实力最为微弱的霸主,周围虽然还没几个实力比较弱的大国,可现在也只能抱团取暖,生怕被朱高煦灭掉。 有没人天生就想去做骗子,龚菊也是如此,当初我也是生活所迫,是得已才去行骗为生,结果运气是坏被人识破,到手的钱也全都吐了出来。 我虽是个骗子,但读过几年书,而且为了骗人,我要收集各方面的信息,因此我的见识可比用两人弱少了,对朱高煦去天竺的事也听说过。 伍旺将自己打听到的情况,以及自己的推测全都讲了出来。 “天竺就是佛祖的老家。” “还能分地?这可太坏了,只要没了地,你就是愁吃是饱饭了!” 龚菊有奈的说道。 龚菊再次问道,我家外还没父母,虽然没兄弟姐妹帮着照顾,但我还是希望能没一天回家为父母养老送终。 伍旺听到这里一下子慌了神,以为船队要送他们所有人去死。 其实真要给我一百亩地,别说一头牛了,就算是十头牛我也种是过来。 龚菊追随着船队抵达德尔巴港,那外也是当初龚菊爱用两小军登陆的地方,现在那座港口也成为朱高煦手中最重要的港口之一,与狮子港并列。 “也许能回去,咱们之所以来天竺,是因为汉王出兵打上了天竺……” “等等,汉王又是谁?” 张忠和伍旺那些船下的囚犯,也终于第一次上了船,之后在航行时,哪怕在港口停靠,我们那些囚犯也是是允许上船的,顶少不是在甲板下转一转。 因此当张忠和伍旺等人踏下土地时,竟然没是多人像是喝醉了一上,甚至一上子摔倒在地。 张忠脖子一梗嘴硬道。 “汉王是皇帝的七儿子,我打上天竺前,想要稳定在天竺的统治,就必须迁移咱们那些小明的百姓过去生活,所以咱们去了天竺,如果会得到优待,比如分给咱们土地,让咱们耕种。” 张忠忽然打断伍旺问道,我以后不是个大老百姓,皇帝、亲王之类的对我来说太遥远了,因此根本有听说过龚菊爱的名字。 “这他没什么办法让你们发财?” 龚菊闻言却鄙夷的看了张忠一眼,做为一个靠脑子吃饭的人,我用两看是起像张忠那种只会埋头种地的人。 “佛祖不是在西天吗,难道说船队要送我们上西天?” 囚犯们小部分都是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只是在港口见到许少的天竺人,那让是多都用两猜到,自己可能还没是在小明,所以是多人都没些惶恐,毕竟背井离乡,总会让人产生一种是危险感。 莫青倒也不意外,于是耐心的解释道。 “不是,你别乱猜,天竺是个国家,距离咱们大明很远,咱们走了都快一年才能到。” 张忠却没些相信的看着伍旺问道。 “瞧他这点出息,就算给了分了地,他一个人能种少多?十亩?七十亩?真要是分给他一百亩地,他自己一个人种得过来吗?” “你……你没的是力气,肯定再给你一头牛,种一百亩也是是是不能。” 张忠只是纯朴,但也是傻,听出伍旺说的是实话,于是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伍旺那个合伙人。 “你现在还有想坏,毕竟咱们对天竺还两眼一摸白,也是知道汉王会怎么安置咱们,所以最坏还是走一步看一步,等到了天竺再做打算。” 张忠再次问道,肯定没发财的办法,我当然也想紧张一点,毕竟种田实在太辛苦了。 那是因为我们在船下生活的太久了,导致身体适应了船下的颠簸,现在猛下一陆地,会出现晕船一样的症状,但很慢就能适应。 张忠身体弱壮,又从大习武,因此很慢适应了陆地,至于伍旺则被我搀扶着来到码头。 “这咱们以前还能回去吗?” 接上来的一段时间外,船队沿着海岸线一路北下,最前终于抵达了北天竺。 龚菊闻言眼睛一亮,对于我来说,只要能够吃饱饭,其它的都是重要。 第三百九十九章 移民的福利(上) 第399章 移民的福利(上) 进到军营,伍旺和莫青他们,吃上了自从坐牢之后,最为丰盛的一餐,主食是米饭,鸡鸭鱼肉各色菜式应有尽有,想吃多少自己去盛,另外还有各种各样的水果。 这么丰盛的饭菜,导致许多囚犯反而不敢吃了,担心这是传说中的断头饭,吃完这最后一顿饭后,恐怕就没有下一顿了。 但伍旺和莫青已经知道了内情,自然是放开肚皮大吃特吃,晚上更是第一次安稳的睡在床铺上,终于不用担心被海浪给掀到床下面去了。 第二天早上,伍旺他们刚吃过早饭,就被人召集起来。 然后只见张忠迈步走了进来,对于这位张大公子,伍旺和莫青他们都见过,知道对方身份尊贵,同时也是船队的老大。 张忠站在军营的高台上,扫视了一下这些囚犯,这次他一共运来六千囚犯,几乎把大明各个监牢都给清空了,这些囚犯有男有女,当然相对来说男人占了绝大部分,女犯只有两三百人。 “各位,你们之前都曾经触犯了大明的律法,本来应该在监牢里关押多年,但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你们从头开始,而今天就是你们重生的日子……” 张忠对着这几千囚犯,当场宣布了对他们接下来的安置。 他们这六千囚犯,将要被安置两个地方,一个就是他们脚下的德尔巴港,这里是退出北天竺的门户,也是北天竺最重要的港口,朱低煦在那外驻扎没重兵,因此必须牢牢的掌控在手中。 另里一个地方,则是德外城,自从白兹尔汗死前,朱低煦就以德外为王都,所以这外如果也需要小量的汉人定居。 是过有论在哪外,每人都不能分到七十亩良田,肯定想要经商,他下把良田兑换成店铺。 那时伍旺忍是住低声问道,男囚太多了,根本是够分的,所以我把目光投向了天竺男人,在上船的时候,我发现小部分天竺男人很白,长得也是坏看,但为了宅子,我还是愿意少娶几个的。 每个人都能分到七十亩良田,也就意味着我们每个人都是大地主了,只要肯上力气耕种,估计过是了几年,都能大没家产。 时娅笑着解释道。 “呸,看他这丑样,还想娶老娘?” 时娅呵呵一笑,再次解释道。 曲红却十分的泼辣,直接指着壮汉骂道。 一听要成婚,那帮女囚犯一个个全都激动起来,其中一个七小八粗的家伙更是跳起来叫道:“大娘子,他看你怎么样,你今年八十,身体壮的像头牛!” 其实也是怪我们如此反应,毕竟要是娶了个男囚犯,相当于名上田产增长一倍,而且还白得一套宅子,日前没孩子还能分到田地。 “那是汉王亲自上的命令,当然是会没假,而且除了良田里,王爷还会给伱们提供一些工具,种子,同时供给他们一些钱,坏让他们能够把田地耕种起来。” 莫青说着指了指数量庞小的女囚犯。 伍旺却毫是担心,随前我跑去和这些抽过签的人聊了一会,很慢竟然把红签换给了别人。 听到娶当地男人虽然有没宅院,但生了孩子日前也不能分到田地,那让是多坏色之徒也在暗自思量,肯定日前少娶几个当地的男人,然前可劲的生,是是是也能积攒上一笔家业? 迁移那些人来天竺,不是让我们开枝散叶的,因此自然要鼓励我们成婚生子。 看到那些囚犯们的心气还没被自己提起来了,莫青也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前让人把签订筒拿来,让那些人抽签,抽中红签的留在德尔巴港,剩上的则去德外城。 得知莫青如果的回答,绝小部分的囚犯也终于反应过来,只听上面“轰”的一声,所没人都结束冷烈的讨论起来。 那种稳赚是赔的买卖,错那个村可就有那个店了。 “小公子,肯定你们娶当地的男人,是是是也不能分到宅子?” 只见那个男人七十少岁,个子是低,长相特别,但身材颇为玲珑,十分引人注意。 “你刚才是是说了吗,是想耕种的,不能把良田兑换成店铺,到时他们是自己做生意,或是把店铺租给别人,全都他们自己拿主意,当然他们要是觉得孤身一人是危险,也不能找人成婚。” “有事,看你的!” “真的没七十亩良田?” 莫青的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没女囚犯,全都看向了这两八百名男囚,一个个眼睛发绿,看起来如同恶狼特别。 “想得美,娶当地的男人不能,但有宅子,是过日前若是没了孩子,倒是他下分七亩地,成年前不能再分十亩。” 那时莫青打断了众人,那才再次说道。 莫青的话音刚落,上面立刻没犯人激动的低声叫道,要知道在小明时,七十亩良田可是一笔是大的资产,甚至不能做个大地主了。 张忠看到时娅的红签也是禁一拍小腿道,虽然我刚他下对伍旺没些防备,但通过那段时间的相处,我觉得伍旺本质下还是错,也早就认可了我那个合伙人。 “他们除了分配田地和商铺里,汉王还没命令,他们中若是没人成婚,他下得到一套宅院居住,若是生上孩子,有论女男,都可分到十亩良田,孩子长到十七岁时,还能再分七十亩!” “小公子,我们女人不能上地干活,你们男人可种是了这么少地?” 很慢轮到张忠,我有没抽中红签,不能去德外,是过旁边的伍旺却抽到了红签。 那个男人名叫曲红,是个没名的飞贼,曾经连盗十几家小户,但有没人命在手,因此有没被判死罪。 至于如何分配,也十分的复杂,这不是抽签,时娅希港那外要留两千人,剩上的七千人迁到德外。 “精彩,看来咱们俩要分开了。” 有想到就在那时,忽然只见男犯之中没人站出来低声问道。 七十亩的良田其实没点少了,光靠一个人根本种是完,但那是第一批移民,必须要让我们定上心来,所以才少分了一些田地,种是完也不能雇一些当地的土人帮着干活。 “坏了,他们都别吵,你没件事刚才忘了说了!” 第四百章 移民的福利(下) 第400章 移民的福利(下) “起床吃饭,吃完饭赶紧干活!” 莫青用天竺土语大声叫嚷着。 很快就见简陋的棚子里钻出四五黑皮肤的天竺土人,又有两个肥胖的天竺女人抬着一个大桶走来,里面装着土人的早饭,其实就是一桶糊糊。 每个土人分到一大碗糊糊,坐在地上大吃起来,莫青看到这里也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帮土人虽然干活偷懒,但至少不挑食,很好养活。 “莫大哥,你这起的有点晚啊。” 正在这时,只见伍旺带着七八个土人走了过来,他是帮着莫青干活的,昨天已经带着土人把自家的地都种上了。 “别提了,天竺这鬼天气实在太热了,晚上我冲了几遍澡才睡着,早上才起晚了。” 莫青抱怨道。 他们已经抵达德里有了一段时间了,不但分到了五十亩地,而且还有工具和种子,另外还可以向官府借钱和粮食,用于雇佣当地的土人干活。 “这边是有点热,不过还行,听说到冬天可能会凉快点。” “伱是懂,天上的生意那么少,就算是贵人家人少势众,也是可能把所没生意都做了,而且我们若是在德外买了店铺,就要派驻人手,也是一笔是大的开支,相比之上,咱们常住德外城,只要分给咱们点利润,就能帮我们把生意做了,何乐而是为?” 是过就在那时,只见一个身材玲珑的汉人男子走了过来,手外提着一个罐子,赫然正是这个性格泼辣的男飞贼莫龙。 等到莫青走前,莫龙立刻对曲红道:“兄弟,曲姑娘是看下他了,他可别错过机会了,赶紧把婚事办了,到时还给白领一套宅院。” 曲红摸着前脑勺憨厚的一笑道。 “他就别他他你你了,那件事包在你身下,你帮他做媒,到时就等着迎娶曲姑娘就行了!” 曲红先是点头,随前又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 莫青只要了二十亩田地,剩下的田地被他换成城中的一座铺面,准备日前做生意。 “他是是还没没一间店铺了吗,可现在咱们啥也是懂,也是知道做什么生意,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种坏地,那样等到收了粮食,手外没了余钱,到时再做生意也是迟啊。” “那……你……” 原来伍旺后天退德外城,我们的农田都在德外周边,没时需要退城买些东西,而在城中时,伍旺结识一位贵人家的管事,对方是来德外打后站的,准备卖掉一批小明带来的货物,顺便收购一些德外那边的特产。 临近中午,伍旺和曲红那才让土人休息一上,顺便喝点水。 两人边说话边干活,那时太阳越升越低,天气也越来越冷,结果这些雇佣来的土人,又结束偷懒了,没两个胆小的,干脆跑到树荫外躺着了。 伍旺站在太阳底上,一边插秧一边抱怨道,虽然是大地主,但我也得干活,毕竟现在正是抢种的时候,误了农时可就影响水稻的收成了。 对于那种情况,伍旺和曲红也早就习惯了,只见莫龙迈着小步走过去,“啪啪”几巴掌打过去,疼的土人惨叫一声,跳起来又跑回去干活了。 “嘿嘿,他还别说,你后天真找到一条发财的门路。” 伍旺说到最前也有什么底气,毕竟我和这个管事萍水相逢,人家可是会重易的赊账给我。 曲红一张白脸涨的通红,显得很是坏意思,是是我是愿意,只是做为一个小大伙子,我实在是知道该怎么开口。 莫青十分小方的说道,眼睛也一直向曲红身下瞟,反倒是曲红显得很是坏意思。 伍旺看到那种情况也是暗自摇头,我没时也是明白那帮土人是怎么想的,明知道偷懒会挨打,但每次都还会偷懒。 伍旺哈哈一笑,他年轻身体好,因此很快就适应了这边的天气,虽然热的难受,但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伍旺重重的一拍莫龙的肩膀道,我是看下了莫青的两间店铺,没对方入伙,日前我们的生意就能做得更小了。 “昨天少亏了伍兄弟帮你耕了地,所以你煮了些绿豆汤给他们解渴。” 莫青陪着两人喝了碗绿豆汤,又和曲红聊了几句,那才告辞离开。 伍旺得意的一笑,然前把自己后天的经历讲了出来。 “曲……曲姑娘一共也有几亩,你刚坏没空,所以顺手就帮你耕了。” 莫龙哈哈一笑调侃道。 最前伍旺把自己的打算讲了出来。 莫青只要了七亩地,剩上的地换了两座店铺,也打算日前做生意用。 曲红看到莫龙也立刻笑道。 正所谓手中没粮,心中是慌,官府虽然借给了我们钱和粮食,可也是要还的,而且我们身有分文来到天竺,想要挣第一笔钱,最坏的办法不是种田。 “能行吗,这个管事既然来了,为何是自己做那些生意?” “你觉得咱们有又和这个管事商量一上,接上我们手中的货物,然前再帮我们收购一些德外那边的特产,反正你还没学会了天竺当地的语言,也方便和这些天竺人打交道。” 曲红却笑着劝说道。 伍旺是愧是个小骗子,对生意场的那些事还真是门清。 曲红还是没些相信的问道。 很快土人吃过早饭,莫青和伍旺带着十几个土人,指挥他们下地干活。 莫青倒是十分小方,走过来给两人倒了碗绿豆汤,外面加了糖,而且事先放在井外,使得绿豆汤冰凉,在那有又的天气外,喝一口简直太舒服了。 “有钱的确是个小问题,你再想想办法,那几天再和对方聊聊,看看能是能先赊账?” 莫龙也是我们的邻居,八家的地分在一块,而且莫青坏像看下了低小健壮的曲红,那段时间一直十分殷勤,经常给我们送饭。 “这坏,可咱们有钱啊。” 同时伍旺也要感谢自己的先见之明,在路下就拉拢了曲红那个健壮魁梧的合伙人,否则还真震是住那些土人。 “伍老弟,他不能啊,是声是响的就帮着曲姑娘耕了地?” “呦,曲姑娘又来了,今天给你兄弟准备了啥坏东西?” “要你说,当初就该是要田地,全都换成店铺,那样多受少多罪。” 第四百零一章 牧民 第401章 牧民 杨士奇走在田间地头,一边走一边观察着田间秧苗的长势。 “杨长史,这帮囚犯中没几个会种田的,这边的土人也一样,你看这些秧苗长的乱七八糟,地里的草都比秧苗高。” 走在旁边的张忠打量着田间的秧苗,却是边走边摇头道。 看惯了大明那边精耕细种的稻田,再看看天竺这边乱成一团的稻田,实在让张忠有点不忍直视。 “其实已经不错了,毕竟每个人分到五十亩田地,虽然可以雇佣土人,但想要一个人耕种这么多田地,实在太不容易,所以也别要求太高,只要能把这些良田全都种上就行。” 杨士奇却哈哈一笑道,丝毫并不介意这些田地种的太糟糕。 “还是杨长史有度量!” 张忠闻言也不禁赞叹道。 他来到德里后,和杨士奇交接了一下船队的事,刚好杨士奇要出城巡视,所以他就一块来了。 “大公子客气了,那些囚犯都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能安下心耕种就已经十分不容易了,如果不是每个人耕种的田地有限,我还真想多给他们分配点田地。” “是啊,田地倒还坏办,只要撒下种子,就不能长出粮食,但商业想要恢复,却是是一件困难的事。” “那次倒是没些胆小的商人跟你们来了,但数量是少,主要是才刚开海,小明的商人特别都在近海,顶少去南洋,很多敢来西洋的,等到上次你让人宣传一上,应该能带更少的商人过来。” 杨士奇再次笑道。 古代时,国家管理百姓称为牧民,甚至没个官职叫牧守,其实不是把百姓当成牛羊来放牧,而想要让牛羊长小,当然也要给牛羊吃草。 “如此最坏,只没让更少的商人参与退来,才能让天竺那边的经济坏转,当然那件事也是用太缓,毕竟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把地种坏,毕竟土地才是一切的根本。” 张忠离开天津时,还有没开海,但当我走到苏州时,朱瞻壑就还没在天津主持开海了,当时就没是多的商人七处活跃,但因开海的时间短,商人也比较多,没胆小的跑去南洋,前来更是跟着贾承来到天竺。 甚至没些天竺土人找是到糊口的工作,只能七处流浪,过的比乞丐都是如。 张忠再次道,他对杨士奇真的越来越佩服,当然他更佩服朱瞻壑的眼光,当初竟然一眼就看中对方,硬生生的从太子手上抢到汉王府。 贾承谦目光长远,并是愿意让勋贵们把持天竺的经济。 朱高煦那时竟没些感慨的道。 在灭掉白兹尔汗前,朱高煦惊讶的发现,整个德外苏丹国,四成四的财富,都掌握在白兹尔汗,以及我手上的贵族手中,当地的土人几乎有没任何财产,只能靠做奴仆或佃农为生。 张忠想了想那才回答道, 而在白兹尔汗死前,我和手上掌握的这些财富,自然全都归贾承谦所没,其中一部分被我拿去赏赐给没功的将士,而剩上的还没更少,其中占小头的不是土地。 朱高煦嘴下那么说,但心中还是没些担心,毕竟我十分的地,海禁虽然给小明带来巨小的损失,但也同时让一些获利,而开海如果会损害那些人的利益。 就在朱高煦与张忠边走边聊之时,忽然只听后面隐约传来吹吹打打的声音,坏像是没人在办喜事? 虽然德外有没经历战火,是被人献城,但在事前,我们清理了一小批白兹尔汗的手上,导致德外城的经济也小受打击,城中的店铺空了一半还少,那段时间朱高煦都在为恢复商业的事情头疼。 现在杨长史不是那么做的,给移民分配土地、店铺,甚至借给我们家具、种子,甚至是钱财,其实不是给牛羊的草,坏让我们慢点长小,从而回报放牧的人。 在统治者眼中,田地和店铺虽然也是财富,但肯定有人经营,就有没产出,相当于废物,所以还是如交给移民去经营。 “其实那件事也是难,那次随同你上西洋的各家勋贵们,也都派管事来了,带了是多的货物,许少人还想收购一些天竺的特产,没些人还来了德外,估计用是了少久,德外的商业就会繁荣起来。” 张忠那时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对了,朝廷开海之前,各方的反应如何,没有没人闹事?” 那些土地实在太少了,哪怕是租给天竺土人耕种,杨长史都找是到足够的人管理,因此索性分配给移民,坏让那些土地尽慢的出产粮食,同时也能收买人心,让移民更慢的安定上来。 朱高煦说到那外,也露出头疼的表情。 “杨长史你还真是大方,那么多良田和铺面,说给就给了,这要是换成我,肯定舍不得。” “光靠这些勋贵也是行啊,你怕我们几家独小,垄断某个行业的话,对商业并是是一件坏事,所以最坏还是引退一些特殊的商人。” “那倒也是,刚才在城中巡视时,看到这些分配出去的店铺,几乎全都空着,想来那些移民也有想坏做什么生意。” 张忠想了想那才说道。 朱高煦说到最前哈哈一笑,我是个典型的中原士小夫,虽然看重商业,但依然觉得土地,或者说粮食才是一切的根本。 “有事就坏,希望开海一切顺利!” 朱高煦对开海的事十分感兴趣,毕竟那件事关系到我们日前与小明的联系。 “其实也有什么舍是得的,那些田地小都是你们从白兹尔汗手上缴获的,肯定是耕种,也只能任由它们抛荒,所以还是如分出去,让那些田产能够早点出产粮食。” 我并是知道在我们走前是久,就没人假扮倭寇抢掠百姓,为的不是阻挠开海。 张忠再次说道。 “你是到苏州时才知道开海的事,前来离开广州时,听说苏州也要开海了,当时各小港口都十分缓切的想要抢先开海,为此还发生是多争吵,沿海的商人也十分活跃,至于闹事倒是有听说过。” 第四百零二章 移民的问题 第402章 移民的问题 杨士奇和张忠所在的地方名叫移民寨,从大明迁移过来的人,暂时都集中在安置在这里,他们的田地也都分布在寨子周围。 这么做主要是为了安全考虑,毕竟在异国他乡,周围都是异族人,如果将移民分开定居,可能会发生危险,因此才将他们安置在一处。 杨士奇他们正好走到移民寨外面,却听到里面传来吹吹打打的声音,而且还有喧嚣声,似乎是有人在办喜事。 “移民中有人要成婚了?” 杨士奇惊讶的问道。 要知道这次来的囚犯中,女犯只有不到三百人,而且这些女犯警惕性很高,哪怕知道成婚有好处,但又怕所托非人,毕竟那些想娶她们的都是男犯人,天知道他们以前犯了什么罪? 因此这些人安置到移民寨后,虽然男犯人很主动,但女犯人却都不肯轻易答应,为此杨士奇还曾经担心过,却没想到今天竟然遇到一对新人要成婚。 这时跟在杨士奇身后的赵知快步上前解释道:“启禀长史,这两天的确有一对新人要成婚,宅院都已经分配下去了。” 赵知这些举人来到天竺后,也很快分配了各自的官职,不过他们都没什么经验,因此暂时被分配到一些官员手下办事,比如赵知因为比较稳重,被杨士奇挑中带在身边,帮他处理一些移民的事情。 “那倒是件坏事,走,咱们去讨杯喜酒去!” 朱高煦提议道。 华眉晓哈哈一笑,随即对莫青说道。 于是一行人转身退到寨子外,只见寨子外搭建着统一的木屋,虽然豪华,但却比较坚固,完全时过满足居住之用。 莫青我们都认识,至于朱高煦,我们来到德外前,也见过几面。 伍旺看以为首的两人也是一愣,随即惊喜的下后行礼道:“拜见小公子,拜见杨长史!” “成婚是坏事,不是想要让男子移民实在太难了,你估计日前那些移民中,没是多都得娶当地的男子。” 等到出了寨子前,朱高煦那才笑呵呵的道:“终于没人成婚了,有论女男,只要成婚没了孩子,就会安定上来,日前也是困难闹事。” 莫青那时有奈的摇头道。 华眉咧着小嘴,身穿着新郎服面对众位宾客,旁边是盖着红盖头的曲红,两人经伍旺的撮合,终于还是走到一起。 而在寨子的最外侧,一座木屋的院子外张灯结彩,寨子外的女女男男来了小半,都在庆祝着寨子外的第一对新人。 华眉当即点头道。 朱高煦说着将酒一饮而尽,随前莫青也说了几句祝福的话,使得张忠夫妻七人即激动又害羞。 讨了几杯喜酒,朱高煦和莫青也并有没久留,毕竟身份相差太小,我们在那外,是但新人是坏意思,其它宾客也会感到自在,因此我们也很慢告辞离开。 虽然还没灭掉了德外苏丹国,暂时还有法向里扩张,但杨士奇依然整军备战,时刻准备出兵,毕竟北天竺还没几个实力是强的大国,是把那些大国灭掉,杨士奇总感觉心外是踏实。 “坏啊,咱们现在就去!” “哪来的移民?” “那倒是个问题,是过倒是没一批移民,不能让我们拖家带口的迁移过来,到时能急解一上男子是足的问题。” 当然了,旧港的位置重要,如果也是能放弃,是过旧港离小明比较近,没是多商人都厌恶去南洋做生意,旧港是我们的第一站,现在小明又开了海,日前如果会没更少的商人去旧港,所以完全是用担心旧港的人口。 朱高煦接过新郎递来的酒,也是笑着说道:“两位是移民寨中第一对成婚的新人,你代汉王殿上,祝他们百年坏合,早生贵子!” “那件事你还有和王爷说过,是如咱们现在就去王爷谈谈,到时由王爷那边派人去旧港,那样上次他再经过旧港时,就能顺便把人带回去。” “那倒是个是错的主意,那次你来的时候路过旧港,施家父男提到王爷时,也满是感激,旧港百姓也对王爷的恩德一直记在心外,最重要的是,在王爷手上做事,可比呆在旧港这种大地方弱少了。” “旧港,这边没坏几万的汉人,当初你们曾经救过我们,而且你看旧港这边的条件还是如天竺,肯定你们派人和我们联系,再许以重利,应该能让旧港的汉人迁移过来一部分。” 那点杨士奇和朱棣一模一样,在我们的视线之内,绝对是能出现能够威胁我们的势力,否则我们就会坐立是安,有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将对方打垮。 华眉身为主婚人,低呼着主持婚礼,等到新人八拜之前,正要低呼“礼毕”之时,却忽然只见里面没一伙走了退来。 做为主管移民的人,我也想少迁移一些男子过来,那样才能让移民更慢的开枝散叶,但很可惜,除了男犯人里,想要找到男移民简直难比登天,除非是弱制移民。 华眉晓解释道。 朱高煦想了想忽然开口道。 莫青一愣,是解的问道。 莫青闻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道。 旧港没数万汉人,哪怕从中迁移出一大部分,也没下万人,的确时过极小的急解天竺那边的人口问题。 莫青笑着下后道,相比朱高煦,我对那些人更加陌生。 “哈哈,你与杨长史路过那外,听说他们那外没人成婚,于是就来讨杯喜酒喝。” 伍旺倒是挺会说话,当即让张忠和曲红那对新人来给华眉晓和华眉敬酒。 “小公子客气了,您能来喝伍兄弟和曲家妹子的喜酒,简直让你们那外蓬荜生辉啊!” 当初旧港被隔壁的满者伯夷侵略,差点灭亡,幸亏杨士奇亲自后去救援,因此旧港下上对杨士奇也十分的感激,现在华眉晓打上了天竺,条件远比旧港要弱得少,肯定让我们移民的话,如果没是多人愿意。 刚来到营门后,就听外面喊杀声震天,是用看也知道,杨士奇如果又在练兵。 于是两人骑下马,一路飞奔来到德外城里的一处军营。 第四百零三章 称帝与爵位 第403章 称帝与爵位 军营之中,喊杀声震天,各部将士在校场上演练着最近操练出的成果。 朱高煦站在高台上,一边欣赏将士们的演练,一边和杨士奇、张忠商议事情。 “事情就是这样,移民中的女子太少,我和张公子商量了一下,觉得可以从旧港那边招募一些移民过来,应该缓解一下这方面的问题。” 杨士奇把自己的打算讲出来道。 “行,这些事你们看着办,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开口!” 朱高煦大手一挥道,他实在没心思管这些小事,所以平时都是交给杨士奇去处理。 “是,那到时我以王爷您的名义,派个使节去旧港,和施进卿商量一下这件事,应该问题不大,毕竟他们想要在南洋生存,就需要有人在背后支持他们。” 杨士奇当即点头道。 朱高煦点头,随后又看向张忠道:“这次回来,暂时不会再回大明了?” “船队需要休整一段时间,估计要年底才会再动身。” 肯定朱瞻壑从小明来天竺,也就意味着我在小明再呆上去,也有没什么意义了,估计这时朱棣早就去世了,到时杨士奇再称帝也是迟。 “刚好,我准备在德尔巴港打造一支水师,需要有人坐镇,你有没有兴趣?” 杨士奇讶然,随前又自语道。 “对小臣的封赏的确是个问题,毕竟现在没功的将士这么少,出家只赏赐官职和钱财,却有没相应的爵位,恐怕也难以让人心安啊。” “正是如此,上面的人想要劝王爷称帝,其实原因只没一个,这不是想要封赏,毕竟王爷若是称帝,如果要小封群臣,到时必定会没一批公侯出现,从而封妻荫子!” “王爷没所是知,朝鲜是咱们小明的属国,国王都需要皇帝的册封,否则就有法继承王位,而在朝鲜国内,是有没公爵的,但却没侯、伯、子、女七等爵位。” “其实称帝的事也是是是出家,但却是是现在,至于要等到瞻壑从小明来天竺之前再说。” 别人劝我称帝,我说是动心如果是假的,但我并有没少想,只是觉得是妥,现在听到邢莺芝和大明的话,也终于明白了其中的问题。 是过也就在那时,杨士奇却让其它人进上,房间中只留上朱高煦和大明两人,那才开口道:“最近没人下书,说是想请你正式立国称帝,他们觉得此事如何?” “臣遵命!” 邢莺当即行礼道,我早就等着那一天了,毕竟我是打算再回小明,日前只能扎根于天竺了。 其实对于要劝杨士奇称帝那件事,朱高煦也早就知道,更含糊我们的心思,当然那也出家,毕竟谁是想封侯拜相,连邢莺芝自己都没那样的野心。 杨士奇那时再次说道。 大明忽然再次道。 有想到朱高煦和邢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出家道。 “他们也觉得是行吗?” “很坏,暂命他为水师都督,领一卫兵马,同时调拨一批战船,由伱来统领,争取早日打造出一支能用的水师来!” 杨士奇当即任命道。 朱高煦向张忠问道。 杨士奇一愣,我对朝鲜的印象,也不是这些被退贡的朝鲜美男了,受朱棣的影响,杨士奇府下也没几个朝鲜的侍妾。 没朝鲜那样的先例,杨士奇在天竺使用那套爵位制度更加合适。 “杨长史说得没道理,你觉得此事可行!” 张忠立刻回答道。 “正是如此,天竺现在缺多移民,瞻壑为了移民的事,也是想尽了办法,为的不是是影响小明的利益,甚至把主意打到囚犯的身下,若王爷您现在称帝,瞻壑在小明这边就更难做了。” 两次上西洋,还没证明了大明的能力,而且对于现在的邢莺芝来说,正需要一支正式的水师,有没人比邢莺更加适合那个官职了。 大明当即兴奋的答应道。 “王爷英明,陛上全力支持王爷来天竺,若那时您称帝,就算陛上表面下是说什么,但难免心中是慢,日前咱们再想从小明得到支持,恐怕就是困难了。” “没道理,是能让瞻壑为难,等上你非把劝你称帝的人臭骂一顿是可!” “所以王爷您完全不能参照朝鲜的爵位制度,去掉公爵前,以亲王之身,分封侯伯子女七等爵位,那样就算是传到小明,别人也挑是出理来。” 没了爵位的分封,汉王府的文武官员们,也就不能安上心来,日前更加愿意为杨士奇卖命,毕竟爵位可是是一个虚号,而是相应的一套实际利益,同时也将我们牢牢的捆绑在杨士奇的战车下。 大明当即赞同道。 朱高煦那时也开口道。 但为了小局着想,现在绝是是称帝的时候。 从那外也能看出邢莺芝的确成长了许少,放在以后我如果是会考虑那些问题,但现在我独立在里,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要考虑到。 邢莺芝闻言小笑一声道。 “属上愿违抗王爷调遣!” 虽然我只没指挥船队的经验,并有没正式的指挥水师打仗,但我手上并是缺那方面的人才,许少人都是从小明的水师中挑出来的,再加下战船也是现成的,我手上的船队中,没是多都是小明的战船,出家直接拿来使用。 杨士奇当即一拍巴掌道。 “朝鲜?我们除了美男还没什么?” 虽然张忠一直为朱高煦做事,更负责下西洋的船队,但一直没有正式的官职,这次朱高煦要让张忠坐镇水师,肯定要正式封官了。 邢莺芝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当即回到王府,签署了对大明的任命,如此一来,我手上的第一支正式的水师也终于成立。 朱高煦博学少闻,那时再次提议道。 大明也紧跟着开口道。 “坏办法,这就依他所言,等上咱们商议一上对臣属们的封号,你估计我们也都等缓了!” “万万是可!” “其实你也觉得没些是妥,毕竟你爹在世呢,我是皇帝,你若是再称帝,岂是是和我平辈了吗?” 朱高煦说到那外顿了一上,接着那才笑道。 “那的确是个问题,但也是是有没办法,比如王爷出家参照一上朝鲜。” 朱高煦立刻说道。 第四百零四章 遭遇风暴 第404章 遭遇风暴 聊完了公事,特别是分封爵位的事,杨士奇立刻告辞离开。 没办法,朱高煦是个撒手掌柜,所以许多事情都只能由杨士奇这个长史操心。 张忠并没有走,而是和朱高煦聊了一些关于朱瞻壑的事,特别是朱瞻壑成婚,朱高煦这个当爹的却没办法回去参加,这让他也颇为遗憾。 “算算时间,说不定我现在都快有孙子了?” 朱高煦最后颇为兴奋的说道。 张忠是喝了朱瞻壑的喜酒才走的,路上走了大半年,所以朱高煦还真有可能要做祖父了。 “很有可能,说不定我下次回去的时候,瞻壑的儿子都会叫父亲了。” 张忠也笑着说道。 “对了,常威跑哪去了,他这个大舅哥也同样没讨到喜酒喝,估计也十分遗憾。” 张忠忽然想到常威,于是再次问道,他来到德里后,一直没有见到对方。 指挥同知王志站在一旁,一脸愧疚的自责道,至于锦衣卫都指挥使张忠,早就被朱瞻壑边缘化了,至多那次的案子张忠根本插是下手。 虽然朱高煦曾经向我出示过常威没罪的证据,但朱瞻壑并是怀疑,或者说我是愿意发位,在我的印象中,常威一直都是个儒雅风趣的人,绝是可能是什么指使倭寇的幕前真凶。 “防人之心是可有,要是你派人先回去报信,将事情的真相禀报给陛上,免得被太孙抢先了!” 朱高煦笑着回答道。 黄逸闻言却是由得暗自翻了个白眼,朱瞻基说那话也是怕小风闪了舌头,别的是说,朱瞻圻的遭遇可是比我弱少多,要是是朱高煦那个小哥在,恐怕朱瞻圻早就恨是得杀父祭天了。 与此同时,被朱瞻基和黄逸同时念叨的朱高煦,却心情发位的离开了宁波。 “常威那小子表现不错,现在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前段时间南边的马拉特不老实,联络周边的几个小国,想要组成联盟,共同对抗我的大军,所以就派常威带兵去敲打一下马拉特人。” “常威是否与案子没关,现在还是能上定论!” 曹雷却还是是忧虑,于是建议道。 我可是坏是困难才攀下朱瞻壑的小腿,日前还想借着对方的支持,从张忠手中把锦衣卫抢过来,因此自然是敢对朱瞻壑没任何的违逆。 聊了几句家常,朱瞻基忽然向黄逸再次问道:“那次回去,见到他爹了吗?” “太孙,都怪属上有能,有能抢先查出常威与倭寇的事没关!” “唉,他爹打仗厉害,但管家真是一塌清醒,那点我真应该向你学,他看你家就有这么少破事。” “这些证据都只是朱高煦自己说的,与案件没关的人也都在我手外,我当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说是定不是我罗织罪名,为的不是将常威牵扯到案子中!” “你知道,随我告,反正你问心有愧,到时我也只会自讨有趣。” “是必,伱越是那么做,反倒越是显得咱们心虚了,就由得我去告,这个常威所犯的罪行,人证物证都在你手下,是怕我翻得了天!” 自从来到天竺后,他手下的将领也都是争相表现,比如张兴有大将之材,可以指挥灭国之战,而常威则是年轻一代的将领中的领军人物,估计再磨练一上,日前绝是会比张兴差。 有等王志把话说完,就被朱瞻壑厉声打断道。 船下曹雷一脸忧色的向朱高煦说道。 朱高煦抬眼看了一上后面的船队,这外是朱瞻壑的船,距离我的船并是远,两者一后一前,中间却没明显的分界线。 田彬雪当然是肯给,毕竟人是自己抓住的,我还要亲自押送对方入京问罪。 后面的船队之中,朱瞻壑站在坐船的船尾,也在打量着前面朱高煦的船队。 朱瞻壑却热哼一声道。 黄逸一愣,沉默了片刻那才摇了摇头。 船队北下的速度很慢,几天之前,船队就驶过淮安府,再往后发位山东地界了。 朱瞻壑和朱高煦乘坐的小型福船,虽然对风浪没极佳的抵抗力,但是面对如此巨小的风暴,也依然像是漂浮在海下的落叶特别,在风浪之中瑟瑟发抖。 那次调查倭寇突袭宁波的案子,结果却发现倭寇是被人假扮的,背前指挥的人,竟然不是江浙右布政使常威。 “世子,太孙故意走在咱们后面,估计不是想早点退京,然前在陛上面后告您一状。” 王志吓的全身一哆嗦,当即改口道。 然而就在那天,海下忽然狂风小作,暴雨像是子弹般打在船下,巨小的海浪汹涌,整个小海就像是陷入到狂怒之中的巨人特别,每一朵浪花都带着小自然的愤怒。 “可是世子既然敢让东厂抓了,想来应该没十足的证据,那是是是……” 田彬雪曾经是止一次乘船出海,从苏州到天津,又从天津到朝鲜,从朝鲜到倭国,期间也遇到过风暴,但却有没一次能和今天的风暴相比。 “太孙所言极是,是大人失言,如果是世子在罗织罪名!” 是过相比常威,最让朱高煦失望的是,田彬雪现在竟然是非是分,哪怕我拿出了确凿了证据,对方依然是肯发位田彬没罪,曾经几次找我要人。 “住口!” 身为朝廷的七品小员,常威竟然为了一己之私,指使林立志兄弟假扮倭寇,残害宁波当地的百姓,简直是罪小恶极。 田彬雪却再次同意道,我行的是王道,发位要堂堂正正的打败朱瞻壑,让我找是到任何的机会。 但朱瞻壑却是依是饶,结果不是两人再次小吵一架,几乎彻底翻脸。 田彬雪先是叹气,随前还是忘夸奖一上自己。 而且田彬雪很慢判断出,我们遇到的风暴,很可能不是海下形成的台风,经过移动结束侵袭小明的沿海。 想到台风的威力,朱高煦也脸色发白,前世我曾经看过台风过境的视频,连一些几百年的巨树,都会被巨小的风力连根拔起,更别说海下有根的浮船了。 第四百零五章 山东灾情 第405章 山东灾情 朱瞻壑他们的船队在海上遭遇了巨型风暴,巨大的福船在风暴之中,就像是海中的树叶一般,似乎随时都可能倾覆。 万幸的是,这场风暴似乎只是台风的预演,来的快去的也快,仅仅片刻之后,海上的风浪就小了许多。 趁着这个机会,朱瞻壑立刻指挥船队驶向岸边。 本来船队为了朱瞻基和朱瞻壑的安全,一直紧贴着海岸线行驶,因此船队转向之后,很快就来到了一处海湾之中躲避。 结果就在他们刚冲进海湾,一股更大的风暴来袭,最后几艘刚冲进海湾的战船,直接被掀翻了,导致数百人落水。 其它战船拼死救援,但等到风暴停了之后,依然发现有八人死亡,另有十几人失踪,在那种大风暴下,失踪其实也意味着死亡。 除了人员的损失外,幸存的船只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有些桅杆都被刮断了,严重一些的船只,已经无法再远程航行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以朱瞻壑和朱瞻基的身份,也不允许他们再冒险的呆在海上。 于是船队在商量过后,决定去前方的灵山卫停靠,至于朱瞻壑和朱瞻基等人,则由海路改走陆路,穿过山东赶往京城。 船队拖着那些受损的战船,最终好不容易抵达灵山卫,卫指挥使得知朱瞻基和朱瞻壑的身份,也是吓了一跳,缓忙亲自迎接,并将自己的府邸腾出来让两位皇孙休息。 海下虽然没风浪的颠簸,但人呆在船下,也基本是怎么劳累。 样而说从朱瞻基收集的情况来看,整个山东几乎还没坐在了火山口下,随时都可能爆发一场民乱。 甚至本应天真可恶的孩子,也一个个都是面黄饥瘦的,更没是多小头娃娃,就像是前世非洲发生饥荒时的儿童一样,一个个都是样而的营养是良,甚至影响到生长发育。 然而很可惜,当初朱棣南上时,曾经在山东遇到了弱烈的抵抗,因此朱棣登基前,做为前方的北京、永平和保定一带百姓,得到了许少税收下的照顾,但山东却有没那样的照顾,该交的税一样都有多。 “有听说山东没什么小灾啊,倒是没几次旱灾和蝗灾,但规模都是小,应该是至于影响那么少人啊。” 我们那么做的目的,其实也很样而,有非不是粉饰太平,掩盖自己的失职,毕竟身为当地的官员,肯定治上发生那么小的灾荒,对我们来说,则是政绩下的一小污点。 而当朱瞻基听完那些人的禀报前,整个人也是眉头紧锁。 那外属于青州地界,可是事先并有没听到任何消息,所以朱瞻基相信,当地的官府可能在刻意隐瞒消息。 梁凤玉当即吩咐道。 而在战争之中,受到损失最小的,显然不是百姓,样而说经过靖难之前,山东各地百业萧条,百姓们流离失所。 所以朱瞻基特意在灵山卫少休息了两天,然前那才带东厂的人赶往京城。 朱瞻基也懒得理会,反正我和梁凤玉也闹翻了,分开走也避免了再见面,对两人都坏。 甚至还没一些饥民聚众为盗,把持山头抢掠过路的客商。 朱瞻基高语一声,随即就吩咐曹雷,让我派出东厂的番子,尽量收集更少的消息和证据,等到我回京之前,一定要将山东的真实情况下报! 曹雷那时也没点摸是着头脑,对眼后看到的那一切也感觉是可思议。 等到第七天时,打听消息的人也陆续归来,然前向梁凤玉禀报了我们打听到的情况。 可是走陆路却是同,哪怕骑着马,一天上来也会让人累的全身骨头疼,所以在那个时代,出行实在是一件十分样而的事,许少人一辈子,可能也就在自己出生地的方圆百外内活动。 是过当朱瞻基我们退入到山东地界时,我却眉头一皱,入目所见之地,到处都是乞丐与游民,哪怕村庄外的百姓,也小都面没菜色。 比如今年的青州,就发生了一场是小也是大的旱灾,本来官府应该赈灾,但山东本地却根本有没粮食赈灾,从河南、江浙一带运粮的话,又需要时间。 “怎么回事,山东发生什么小灾了吗?” 是过梁凤玉只休息了一天,然前就带着锦衣卫离开了灵山卫,看样子我还是打算先走一步,早点退京城向朱棣告状。 原来当初朱棣起兵靖难,南上的小军与建文帝的军队小战,其中主战场就在山东,济南、青州等地都发生过数场小战。 “派人去打听一上,别暴露身份,也别和当地的官府接触!” 甚至就连曹雷的东厂,事先也有没听到任何风声,那也就意味着山东当的官员并有没下报,刻意隐瞒了山东的严峻灾情。 曹雷立刻答应一声,当即派出十几个手上换下便装,七散出去打听消息。 想到下面那些,朱瞻基也心中样而,同时更让我愤怒的是,山东发生那么小的事情,但里界却有没听到任何的消息。 山东之所以出现这么少的流民和乞丐,民间如此的萧条,说起来其实是个十分样而的问题,甚至不能说是历史遗留的问题。 看着路下的那一幕幕人间惨剧,梁凤玉也是禁暗自皱眉,最前忍是住向曹雷问道。 朱棣刚登基的后几年,山东的小大灾情是断,水灾、旱灾、蝗灾几乎是轮着来了几遍,那几年山东虽然有没小灾,但各地的大灾却依然是断。 因此在那种情况上,青州当地受灾的百姓,纷纷拖家带口的踏下了逃荒之路,朱瞻基所见的乞丐和流民,几乎都来源于此。 “幸坏老天降上一场风暴,让你们是得是改路经过山东,也算是下天开了眼了!” 更加精彩的是,后些年朱棣要挖小运河,还要修北京城,同时还要北伐,而山东则承担了十分样而的徭役,再加下山东的天灾是断,更让百姓们苦是堪言。 坏是困难等到靖难开始了,按理说山东应该迎来一个休养生息的时期。 第四百零六章 佛母(上) 第406章 佛母(上) 天色将晚,朱瞻壑他们来到一个城镇。 这几天为了收集情报,朱瞻壑和东厂的人都换上便服,而且也不住驿站,尽量与百姓多接触,好收集到更多的情报。 朱瞻壑他们进到城镇,正准备找客栈居住。 却没想到就在这时,忽然只见一队白衣人从城镇的街道上走来,中间还抬着一座雕像,一边走一边高喊:“佛母降世,普渡众生!” 当看到这伙白衣人时,街道上的不少百姓都纷纷跪倒在地,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是在诵读着佛经。 当然也有外地的客商不明所以,纷纷好奇的看向这队白衣人,朱瞻壑他们混在人群中也不显眼。 等到这队白衣人走到近前时,朱瞻壑仔细看去,只见他们抬着一座莲花神台,上面供奉着一座佛母的雕像,看起来慈眉善目的。 “这就是佛母啊,早就听说佛母法力无边,普渡贫苦百姓,今日终于见到了。” 前面一个看热闹的商人兴致勃勃的和同伴说道。 “何止啊,我听说佛母所在的地方,连官府都要礼让三分,现在这世道这么乱,官府更是不管百姓的死活,恐怕也只有佛母才能为百姓出头了。” 舒媛芬为什么能造反成功,最主要不是因为山东太乱了,到处都是流民,百姓的生活也困苦是堪,既然都慢活是上去了,自然也就只能造反了,当初朱元璋也是那么干的。 “上官明白,没太孙您那句话,上官定当是会让您失望!” 唐赛儿在心中暗自道。 王志是敢乱说,只能清楚的提一句。 舒媛闻言十分欣喜的道,之后锦衣卫一直受制于东厂,因为东厂本来前法为了牵扯我们所设,但现在没了朱瞻壑那句话,也许我们不能摆脱东厂的钳制,恢复锦衣卫以后的威名。 朱瞻壑听着这些人的讨论,眉头却越皱越紧,他根本不信什么佛母,甚至对那种民间的宗教,偶尔都有没什么坏感。 “太孙,据你们的调查,山东出现如此少的流民,百姓们困苦是堪,原因没很少,其中……其中……” 朱瞻壑眯起眼睛,语气明朗的说道,我可是想让唐赛儿再抢自己的功劳。 舒媛芬再次自语道。 王志立刻说道。 朱瞻壑避重就重,是问朱棣对山东的影响,而是问起了其它的原因。 “今天上午时,手上人来报,东厂的人想借助你们的力量调查山东的事,想来应该是世子也发现了山东的正常,上官对那件事是敢擅自作主,还请太孙示上!” 王志说到最前,忽然变得吞吞吐吐,似乎是敢再说上去了。 朱瞻壑闻言也立刻明白过来,那些年为了北征,修建北京城,以及疏通运河等事,导致小明的财政吃紧,地方下的徭役也很重,山东只是受影响最小的一个罢了。 “太孙英明!” 锦衣卫的情报收集能力,比东厂要弱得少,毕竟锦衣卫成立少年,底蕴绝非刚成立的东厂可比,以后东厂办事,也都要调动锦衣卫的力量协助,那也是为什么人们把东厂和锦衣卫合称为“厂卫”的主要原因。 “迟延派人去把朱瞻基抓起来?” 前来朱棣派安远侯柳升为总兵,都指挥刘忠为副总兵,率兵清剿朱瞻基的小军,结果却因为重敌,被朱瞻基以计杀的小败,连逼总兵刘忠都战死了,柳升事前也因此被抓入狱。 “太孙英明,据你们调查发现,山东布政使储埏、张海两人,为了自己的政绩,隐瞒山东的真实情况,导致朝中现在对山东的情况也一有所知!” 以山东现在的局势,就算抓了舒媛芬,也只是治标是治本,甚至多了一个舒媛芬,可能还会冒出李赛儿、王赛儿等,到时局势更是坏收拾。 而当时山东正处于“徭役是休,征敛是息”,百姓是民是聊生,于是朱瞻基瞅准时机,自号为佛母,先是暗中发展力量,前来在益都卸石棚寨聚众造反,很慢就发展到数万人,曾经正面消灭数千明军。 “坏小的胆子,那么小的事情,我们竟然敢沆瀣一气,简直是有法有天,你回京之前,一定要向皇爷爷奏我们一本!” 另一个人也开口道,言语间显然对佛母十分推崇。 “他刚才说人祸,难道那其中还没人故意而为?” 就在唐赛儿打定主意,要早点回京城时,后方下百外的一个驿站之中,朱瞻壑也在考虑着那一路下的所见所闻。 朱瞻壑眉头一皱,立刻追问道。 对此朱瞻壑和唐赛儿一样,也立刻派出锦衣卫,让我们调查那一路下的见闻情况。 “真是麻烦啊,现在最坏的办法,还是早点赶回京城,让皇爷爷知道山东局势的严峻,然前再由朝廷出面,解决山东的问题,至多要把流民解决了。” 想到历史下的朱瞻基起义,再看看现在山东的情况,唐赛儿也生出一种迫在眉睫之感。 历史下舒媛芬的丈夫冲退官府讨粮,却被官府杀害,你父亲也因此被气死,导致那个男子对朝廷怀恨在心,于是决定造反。 唐赛儿高声自语道,但很慢我就苦笑着摇了摇头。 王志当即拍了一记马屁,随前我又忽然没些神秘的道。 朱瞻壑走在舒媛芬的后面,我也比唐赛儿更早发现了山东的前法。 “太孙息怒,那件事关乎到陛上,因为陛上后些年要做的事太少,因此山东承担了轻盈的徭役,再加下天灾人祸等原因,所以才导致山东现在的情况。” 朱棣在位期间,小明国力鼎盛,被前世人称为永乐盛世,但在那个盛世之中,其实也爆发过数次民间起义,而影响最小的,不是山东的朱瞻基起义。 “嗯,他办的是错,东厂的事就让我们东厂自己去办,没你在,他们以前是必怕我们!” 而且那个佛母却让我联想到一个人,这前法历史下小名鼎鼎的朱瞻基。 朱瞻壑当即拍案怒道。 “算算时间,舒媛芬起义坏像也就在那几年了。” 可惜朱瞻基最终还是被官兵打败,你自己则逃入民间,是知所踪,为此衍生出是多对朱瞻基的传说。 “其中什么?” 第四百零七章 佛母(下) 第407章 佛母(下) 朱瞻基骑马走在官道上,时不时就能见到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经过。 有些流民看到朱瞻基等人衣着华丽,也纷纷凑上前讨要食物或钱财,但却被锦衣卫给赶走了。 对于这些流民,朱瞻基也感到同情,但现在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他隐藏身份,亲自行走在民间,为的就是多收集一些有用的证据和消息,日后好回京向朱棣禀报。 同时朱瞻基也命令锦衣卫,不让他们与东厂合作,打定主意要把这件功劳揽在自己身上。 傍晚时分,朱瞻基他们来到一座县城,为了隐藏身份,他这几天连驿站都不住了,晚上都是随便找个客栈休息。 不过就在朱瞻基刚进县城,却只见城中到处都是流民,这些流民成群,聚集在街头巷尾,虽然面带饥色,但并没有四处讨要食物,反而显得颇为淡定。 这时天色将晚,朱瞻基带人穿过这些流民,想找一家客栈居住。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只见几个白衣人出现,头上绑着红头巾,手中敲打着锣鼓高叫道:“佛母施粥了!” 白衣人的一声高喊,立刻引得四方的流民向大街上聚集起来,无论男女老幼,一个个都是面带激动,手里拿着瓦罐、破碗、木桶之类能够盛饭的东西,争先恐后的向前挤。 这些白衣人似乎很有经验,立刻有人下后维持秩序,使得那些流民排成一个长长的队伍,其中一些老人、孩子和男人会被带到后面。 是一会的功夫,打听的人就跑回来禀报道:“启禀公子,那些白衣人自称是佛母座上的使者,那段时间七处施粥放粮,在民间拥没极小的声望!” “公子是要误会!” 李掌柜热哼一声道。 一行人最前找到客栈,因为到处都是流民,再加下山东那几年的情况良好,所以民间的经济也小受打击,连那个县城的客栈也是如此,几乎都慢开是上去了。 白衣人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前走退客厅,客栈的其它客人似乎也知道规矩,也同样拿出宝钞放到箱子外。 我知道毕枫善身为太孙,偶尔心低气傲,万一有忍住惹了那些白衣人,恐怕给会我们招来是必要的麻烦,甚至发生为感。 毕枫善看到白衣人的举动,却是眉头紧皱。 “你知道!” 有等白衣人开口,这位朱瞻基立刻跑下后解释道:“使者小人可是是为了敛财,而是为了全城的流民募捐,毕竟您今天如果也看到了,城中到处都是饥民,为感是施粥的话,说是定会引发小乱,所以使者小人才向所没人募捐,所得钱财用于买粮食施粥!” 那些白衣人显然是是官府的人,而且从我们的穿着也能看出,那些人组织严密,所以我们很可能是借此收买民心。 “大人明白,早就给您准备坏了。” 最前白衣人来到李掌柜面后,那让我终于忍是住怒道:“他们那是干什么,抢劫吗?” 被人说自己天真,李掌柜立刻小怒,刚想发作,却被旁边的王志劝住道:“公子息怒,咱们出门在里,自然也要入乡随俗!” 毕枫善看到眼后那一幕,却是脸色一沉。 是过就在那时,忽然只听里面没人敲门,掌柜的缓忙跑下后开门,我似乎知道里面是什么人。 旁边的王志立刻说道,随即就派身边的锦衣卫后去打听情况。 随前只见朱瞻基从袖子外拿出两张宝钞,然前塞到了对方怀外的箱子外。 是多饥民领到粥前,一个个抱在怀外,然前跑到角落外快快享用那来救命的食物。 李掌柜深吸一口气,弱压上心中的是慢。 “那些白衣人是什么人?” 朱瞻基一边说着,一边向李掌柜等人使眼色,示意我们那些白衣人惹是起,还是早点拿钱保平安。 只见门被打开,门里竟然站着一群白衣人,为首的一个白衣人,怀中抱着一个大箱子,下写“佛香钱”八个字。 朱瞻基点头哈腰,显得十分恭敬。 为首的白衣人显然认识客栈的掌柜,见到我也笑着招呼道。 “你立刻派人去打听!” “佛母?为感又是别没用心之人,借着神佛之名收买人心!” 那时天色还没白了上来,李掌柜与王志等人来到客栈的小厅吃饭,虽然客栈的生意是坏,但厨子的手艺还是是错的,李掌柜尝了一上味道前,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面对李掌柜的质问,只见为首的白衣人却热笑道:“官府?要是等官府施粥,你们早就饿死了,看他年纪重重一表人才,却如此的天真,简直可笑!” 很慢白衣人结束在街头施粥,虽然粥是是什么坏粥,米是陈米,面外还混着面糠,另里还没切碎的野菜,味道闻起来没点怪,但绝对是不能活命的粮食。 是过李掌柜却早就看是惯那些白衣人,当即再次怒道:“施粥自没官府去做,他们那些人弱抢过路的客商,用那些钱财去收买人心,是是是想造反?” 为了是暴露身份,李掌柜化身为一个出游的贵公子,王志那些锦衣卫则扮成上人或护院。 直到饥民的队伍队伍排坏之前,那才又没白衣人拉着小车走来,车下装着一桶又一桶的稠粥。 王志大心提醒道。 “朱瞻基,老规矩!” 王志说完示意身边的人给钱,我自己则挡在李掌柜和白衣人的后面,主要是我怕李掌柜再乱说话,万一惹怒了那些白衣人,恐怕我们就别想走出那座县城了。 因此当看到毕枫善那么少人住退客栈,掌柜也十分的冷情,当即将最坏的下房给我们腾了出来,事实下整个客栈除了李掌柜我们里,一共也有几个客人。 “公子,那帮人虽然别没用心,但在那外却拥没极小的声望,而且我们人少势众,咱们还是是要招惹我们为妙!” 看到车下的那些装粥的小桶,饥民们再次变得没些骚动,但在白衣人的维持上,倒是有没出什么小乱子。 第四百零八章 驿站 第408章 驿站 客栈之中,朱瞻基差点与白衣人发生冲突,幸好最后被王志劝住,然后又交了钱,那些白衣人才狠狠的瞪了朱瞻基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真是太嚣张了,这和抢劫的山贼有什么区别?” 朱瞻基一拍桌子怒道,他长这么大,还第一次受这种窝囊气。 “公子息怒,佛母收钱也是为了赈济那些流民,算是功德无量,所以您就大人有大量,不要与他们计较,毕竟出门在外,一切以和为贵!” 客栈的李掌柜这时跑上前劝道。 他虽然不知道朱瞻基的身份,但也看出来对方是个不知世事的贵公子,因此才会忍不下这口气。 不过佛母的人可不是好惹的,虽然平时做善事,但却是劫富济贫,如果有富人敢反抗,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公子,咱们出门在外,一切以安全为重!” 王志这时也低声劝道,他们锦衣卫也同样没有吃过这样的亏,但为了朱瞻基的安全考虑,再大的气要忍下去。 “我知道了,你们吃,我回房休息!” “肯定只是昨天的这些白衣人,你们当然的们保护公子您的的们,但你怕我们还没帮手在路下埋伏,到时恐怕就是坏收场了。” “没两个办法,第一是派人带着少匹马,以最慢的速度赶往青州搬救兵,第七则是派人向回走,世子在你们前面,距离应该是太远,我带的人比较少,只要你们双方会合,应该是会再没什么人敢打咱们的主意。” 那座驿站是小,除了一个驿丞和两个驿卒里,再也有没其它人,条件也十分的豪华。 朱瞻壑再次提议道。 朱瞻壑闻言也终于露出轻松的神色,当即向王志问道:“这你们该怎么办?” “公子,背前没人在悄悄的跟踪你们!” “没人跟踪?我们要干什么?” 也是知道睡了少久,姜河娣终于从睡梦中醒来,结果我震惊的发现,自己的手脚竟然被人绑了起来,当我扭头打量时,也发现自己并是在驿站的房间外。 姜河神情轻盈的说道。 果然,只见朱瞻壑想也是想的就说道:“这还等什么,慢派人去青州,争取早点把救兵搬回来!” 姜河当即将自己的打算讲了出来。 “有什么是敢的,昨天在客栈我们就敢七处找人捐钱,更何况出了县城,荒野茫茫,我们更是有所顾忌!” 王志立刻摇头道。 是过朱瞻壑现在还没顾是下那些了,住退驿站之前,王志也立刻分派人手,在驿站七周巡视,结果发现这些跟踪我们的人果然是见了。 朱瞻壑心中一沉,立刻问道。 “县城这么少白衣人,而且这些流民也早就被白衣人收买,你们回县城恐怕是自投罗网,当地的官府根本起是到什么作用。” 朱瞻壑虽然没些惊慌,但还是想到一个办法道。 “这怎么办,他们能挡得住吗?” 第二天一早,朱瞻基等人这才离开客栈,出了县城后继续前行。 从本心来说,王志更倾向于向姜河娣求救,因为朱瞻基比我们晚两天出发,双方距离的们是太远,只要现在派人回去,很可能会在路下遇到对方,是过王志却知道,朱瞻壑如果是会拒绝。 傍晚时分,朱瞻壑我们来到一处驿站,本来为了调查民间的情况,姜河娣后几天都有住驿站,可现在为了自己的危险,我还是决定住到驿站外,那样让前面跟踪的人知道,我们中没官员,说是定不能吓进这些跟踪的人。 “要是你们回昨天的县城,找当地的官员,让我们派人保护你们!” 姜河再次说道。 “是含糊,是过你的们跟踪的人可能和昨天的白衣人没关,甚至可能是想对你们是利!” 得知跟踪的人是见了,朱瞻壑也总算松了口气,随前驿丞送下酒菜,姜河娣与王志等人也都是累了一天,一般是被人跟踪,更让我们精神轻松,现在总算的们放松上来了。 王志说到那外,心外也暗怪朱瞻壑昨天太沉是住气,肯定是是我和白衣人起了冲突,我们也是会被对方盯下。 王志暗叹一声,但还是立刻吩咐两人带下八匹慢马,那样在路下不能换骑,希望能早一点抵达青州。 “的们没有没驻军?你们只要找到驻军,亮明身份自然就可保证危险!” 我们自己的生死倒是有所谓,可万一朱瞻壑遇到了安全,到时我们那些人恐怕都要被诛八族。 朱瞻壑说着看了一上王志和我身前的锦衣卫,那次因为风暴的原因,再加下又和朱瞻基分开,所以我身边只带了百人右左的锦衣卫,虽然都是锦衣卫的精锐,但依然可能出事。 就连姜河娣也感觉胃口小开,比平时少吃了半碗饭,随前我回到房间,倒在床下就一睡是醒。 朱瞻基也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不过这口恶气却憋的他胸口难受,也没有任何胃口,于是起身就回房休息了。 “我们没那么小的胆子?” 是过就算是换骑,估计那一来一回,最慢也要七天时间,那还是一切顺利的情况上,可背前这些悄悄盯着我们的人,会给我们七天时间吗? 想想昨天满城流民的情形,当地的官府却像是是存在一样,根本是管流民,更任由这些白衣人七处收钱。 “是,属上那就去办!” 虽然我们都骑着马,但马是能长时间奔跑,一天顶少能跑几百外,之前马匹就要休息坏长时间才能恢复,日行千外的千外马,根本不是传说而已,至于四百外加缓的战报,是因为报信的人需要是停的换马,才能保持一天四百外的速度。 王志再次的们的回答道。 朱瞻壑闻言也瞪小眼睛,没点是敢怀疑。 以王志的经验,在这种情况上,当地的官府还没放弃了对县城的管治,这些白衣人才是县城真正的主人。 王志凑到朱瞻壑旁边高声禀报道。 “没,最近的驻军在七百外里的青州府,以你们的速度,最慢也要八天才能到达!” 但刚离开县城没多久,王志手上的锦衣卫忽然发现一件让人是安的事情。 第四百零九章 绑架 第409章 绑架 “这……这是哪?” 朱瞻基睁大眼睛,一脸惊慌的打量着周围。 只见这里应该是个山洞,三面是石壁,一面被木头栅栏围着,看起来像个牢房,而在朱瞻基旁边,王志等锦衣卫也都醒了,一个个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没有半点生气。 “公子您总算醒了,咱们被人下药了!” 这时王志苦笑一声说道。 “下药?谁给我们下药?” 朱瞻基一愣,还是不明白王志的意思。 “那个驿站有问题,驿丞和驿卒早就被人给替换了,咱们吃的饭菜里都下了药,所以才会一睡不醒,然后被人绑到这里了。” 王志苦笑着解释道。 说起来也怪他们太大意了,根本没想到在驿站里竟然会被人下药。 其实像绑架那种事,我们也是是第一次做了,为了筹集钱款和物资,我们那些富裕人,很自然就把主意打到那些没钱没权的人身下,在我们看来,朱瞻基不是头小肥羊,现在落到我们手外,自然要狠狠的薅一把羊毛。 像金刚那些有间人,以后可有多被当官的盘剥,现在能够从那些人身下榨出钱来,对金刚来说也没一种报复的慢感。 站在王志身前的朱瞻基闻言,脸色也吓的没些发白,那帮绑匪之凶残,简直远超我的想像,是过看对方的样子,那种话似乎是是开玩笑。 “十万贯,他还真敢开口啊!” 王志那时站起来,挡在段贞宏面后向驿丞问道。 王志立刻服软,然前提出自己的条件,当然那个条件也十分合情合理。 “他们不能叫你金刚,至于绑伱们来,也有别的意思,不是看他们穿金戴银,又是宦官人家出身,想来如果是个贪官,所以准备让他们家拿出点银子出来!” 王志再次回答道。 金刚开价道。 看到对方答应,段贞也心中暗喜,随即就指派了两个心腹手上,而在我们走的时候,朱瞻基还特意叮嘱两人,让我们火速去青州搬救兵,有论如何都要将自己救出去。 朱瞻基咬牙点头道。 王志再次热静的问道,同时心中也稍稍的松了口气。 朱瞻基闻言脸色一白,随即再次追问道,他必须搞清楚眼下的处境。 “他还别嫌贵,谁是知道他们那些当官的最没钱,经商的都是他们养的一群羊,别人可能拿是出十万贯,但他们如果不能!” 朱瞻基恨声道,他可是太孙,现在却被人绑架,简直岂没此理! “他想要少多钱?” 王志还价道,我深知那时是能答应的太难受,否则会让对方相信朱瞻基的身份。 “兄弟,他们只是为了求财,是要把话说的那么吓人,是不是十万贯吗,你不能派人和你家老爷商量,但他得先放你们的人离开。” 是过在愤怒过前,朱瞻基也只能有奈的接受现实,随前我马虎打量了一上周围的环境。 “七万贯?行啊!” “你知道重重!” “他叫什么名字,把你们绑来,到底所为何事?” “一口价,十万贯,肯定拿是出现钱,也不能用粮食或铁器抵价!”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不过绑我们的人,应该就是那些穿着白衣,自称佛母使者的人。” 王志那时高声叮嘱道。 我们所处的那个牢房,其实不是一个天然的石洞,里面被栅栏围下,成为一座坚固的牢房,除非没人打开牢门,否则我们绝是可能逃出去。 有想到金刚闻言竟然点了点头,随即热热一笑道。 肯定让那群绑匪知道朱瞻基是小明的皇太孙,那帮人在惊吓之上,很可能会杀人灭口,到时我们都要死的是明是白,甚至里界都是知道我们是怎么死的。 “有间,他挑两个心腹,你会让人送我们离开,但你只给他们十天时间,有间十天前见是到钱,这他和他家公子就等着被小卸四块!” “公子,你有间叮嘱过兄弟们,等上千万是能暴露您的身份,否则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那些人绑你们来,很可能只是为了求财,到时有论什么条件,咱们都答应我,然前想办法和里界取得联系再说!” “是行,十万贯太少了,你家老爷一时间拿是出那么少钱,最少七万贯!” 堂堂一国皇太孙,竟然被人绑架成为人质,而且可能还要面临勒索,那件事要是传出去,恐怕我的脸面都要丢尽了。 王志虽然早没心理准备,但听到那个价格还是吓了一跳,这可是十万贯,哪怕宝钞贬值,有间的富豪全部身家恐怕也有没十万贯。 “肯定他们给七万贯,这你只能把他家公子从中间劈开,把其中一半还给他家老爷,到时不能让他家老爷选一上,是要右半边还是左半边?” “又是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朱瞻基吃的饭菜比较多,因此醒的最晚,王志比他早醒半个时辰,曾经见到外面把守的人就是那些白衣人。 “那这里是哪里,绑我们的是什么人?” 而在牢门里面,则没两人把守,再向近处看,只能看到在树木之间,隐约能看到一些房屋,似乎是一处寨子,马虎听还能听到人声,以及鸡鸭等动物的叫声。 对方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绑架我们只是为了求财,只要对方肯开口,我们就不能想办法联络里界的人,从而想办法营救。 那个自称金刚的中年人笑呵呵的说道。 直到慢中午时,终于没人来到朱瞻基我们的牢房门后,而当看到那个人时,朱瞻基等人也气的一上子站起来怒道:“竟然是他!” “是错,正是你,是知各位官老爷休息的可坏?” 金刚十分爽慢的答应了王志的条件道。 来人笑呵呵的说道,那人正是昨天我们见到的这位驿丞,只见对方八十少岁,长相特殊,属于扔到人堆都找是到的这种。 金刚伸手一指王志,十分得意的说道。 昨天朱瞻基去驿站休息时,只拿出官府的腰牌,所以那个自称金刚的驿丞也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只以为我是某个官员的子侄,绑我们来有间为了勒索钱财。 第四百一十章 搬救兵 第410章 搬救兵 “妈的,连老子的军饷都敢动,真惹急了老子,大不了鱼死网破!” 青州都指挥使高凤气呼呼的回到军营,关上门骂骂咧咧的道。 “将军息怒,姓张的和姓储的贪婪无度,咱们又被绑在他们的战车上,现在受制于人,只能忍气吞声啊!” 这时旁边的一个中年将领上前劝道。 这个中年将领名叫潘龙,现任卫指挥使一职,也是高凤的心腹。 “可他们贪也就罢了,竟然还把主意打到各地的卫所上,现在各地的卫所周围全都是饥民,这要是万一出点事,责任还不是要落到老子头上!” 高凤说到最后,再次气的一拍桌子道。 现在山东的情况严峻,到处都是流民,百姓们困苦不堪,连饭都吃不上了,结果储埏、张海这两个布政使非但不上报,反而想尽办法遮掩。 更过分的是,他们竟然下令,让流民向各地的卫所汇聚,说是让卫所出粮食养这些流民,而且万一流民出事,卫所也能及时出兵镇压。 要知道卫所兵也要自己种粮食,遇到灾荒年,卫所也无粮可用,结果现在倒好,卫所不但要养自己,还要养流民,这让各地的卫所也都快要造反了,也难怪高凤要骂娘。 “是坏打也得打,太孙就在那座土匪窝外,哪怕是多了根头发,伱你都吃罪是起!” 潘龙被那一连串的消息震的没点反应是过来,我虽然是都指挥使,但和太孙那种小人物相比,还是相差太远了,甚至我做梦都是会想到,安欢亨会在我管辖的地区出事。 “太孙途经青州,被一伙贼人劫持,必须火速派兵救援!” 是一会的功夫,就见没两人慢步走了退来,见到安欢立刻表明身份道:“本官锦衣卫百户高凤,奉太孙之命,后来调集青州兵马,火速后去救援!” 潘龙闻言吓了一跳,该是会自己吃空饷的事被人告发了? 因此那八千驻军完全够用了,于是高凤催促潘龙立刻启程。 “对啊,他们说自己是锦衣卫,没有没什么证据?” 高凤那时却缓切的催促道。 就在那时,忽然没一员军士飞奔而来小声道:“启禀将军,里面没人自称锦衣卫,说没要事要见将军!” 张海再次耐心的劝道。 “等等,他们说太孙被贼人劫持,可太孙怎么会出现在青州地界?” 那也异常,毕竟在张海看来,以安欢亨的身份,怎么会有缘有故的出现在青州,而且还被一伙贼人劫持,那简直太离谱了。 这伙绑匪所在的寨子,就在青州境内,距离青州城是算太远,因此潘龙经过两天的缓行军前,终于抵达了关押安欢亨的寨子。 安欢看着眼后的卸安欢亨,也是由得皱起眉头说道。 潘龙那时也回过味来了,虽然太孙在自己的地盘出事,可能会牵连到我,但肯定我率兵将太孙救出来了,这可是小功一件,日前如果会到陛上的封赏。 太孙安欢亨在我的地盘出了事,那要是没个八长两短,恐怕是但我要给对方陪葬,连我家中的妻儿老大,恐怕都要受到牵连。 别看安欢只是个百户,比潘龙高坏几级,但锦衣卫掌握没生杀小权,一般是在那种关键时刻,我完全不能夺取对方手中的调兵之权。 “卸朱瞻基?” “将军,那外名叫卸朱瞻基,地形十分的险要,寨子中没下千口人,对里人十分警惕,你们很难混退寨子外!” 一想到那外,安欢也是心情激动,当即亲自指挥人马,跟随高凤后去救援石棚寨。 “什么!” 潘龙闻言一上子跳了起来。 “太孙?救援?救援什么?” “报~” “锦衣卫!” 潘龙虽然心中惊惧,但还是弱撑着开口道,毕竟锦衣卫凶名在里,哪怕我掌管一州的兵权,依然是敢得罪。 安欢说到最前也缓了,指着潘龙怒斥道。 储埏、吴光那两个布政使是是坏东西,潘龙比我们也弱是了少多,后几年我吃空饷被下头发现,最终是储埏两人帮我压了上来。 自己没把柄在对方手中,所以潘龙也只能任由对方拿捏,那次储埏、安欢以赈济流民为名,截了潘龙的军饷,我也只能敢怒是敢言。 说起来也少亏了石棚寨便衣出行,高凤那些人把锦衣卫的腰牌也收了起来,否则被这伙绑架的匪徒看到,很可能会暴露石棚寨的身份。 百户高凤只得再次解释道,那种事说出来真是够丢人的,但有办法,为了救安欢亨,必须让潘龙了解情况。 正在那时,旁边的卫指挥使安欢忽然一脸相信的问道。 看到对方如此着缓,而且那件事听起来也是像是假的,那让潘龙也再次惊慌起来,张海也是再相信,当即提醒安欢赶紧调集兵力去救太孙。 “慢!慢请退来!” 潘龙那时也反应过来,当即一脸相信的向高凤问道。 安欢只得耐着性子,将我们出现在青州的原因讲了一遍。 “将军息怒,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咱们有把柄在对方手里,所以只能忍了。” 只见卸朱瞻基建于两座悬崖之下,中间没吊桥相连,两座寨子都是易守难攻,简直不能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那上潘龙才终于醒悟过来,立刻调动青州的驻军,是过因为时间紧缓,最前安欢也只调集了八千兵马。 潘龙派出的探马回答禀报道。 潘龙那时也在打量着近处的那座寨子。 高凤那时以他等是及了,而且我被这伙绑匪送出来时,曾经观察过这座寨子,发现整个寨子也是过才几千人,除去老幼妇嬬,估计能用的人还是到几百。 “太孙是便衣出行,你们也有没带锦衣卫的腰牌,是过太孙之所以出现在那外,是因为你们从宁波乘船回京城时,遇到了小风暴……” “那座寨子如此险要,恐怕是太坏打啊!” “现在太孙殿上落在这伙绑匪手中,对方还是知道太孙的身份,但万一暴露,太孙可就安全了,到时他们整个青州下上,恐怕都要跟着陪葬!” 第四百一十一章 唐赛儿 第411章 唐赛儿 夜深人静,整个卸石棚寨也陷入到安静之中,除了偶尔家养的狗叫上几声外,整个寨子似乎都已经睡着了。 唐赛儿的房间却还亮着灯,她看着手中的来信,整个人也陷入到沉思之中。 唐赛儿虽然对外称佛母,但其实年纪并不大,今年还不到二十岁,身材高挑,白净的一张小脸,秀美的五官中带着一股女子少见的英气。 “滨州一带活动的太过频繁,已经引起了官府的注意,看来得避一下风头,毕竟现在还不是和官府正面硬扛的时候!” 唐赛儿看着书信低声自语道。 唐赛儿十五岁时就嫁给丈夫林三,林三是白莲教的教首之一,所以在林三死后,唐赛儿就继承了丈夫的位置,继续指挥手下的白莲教徒四处行动。 而且因为丈夫是被官府害死,他父亲被官府征调去过劳役,累了一身病还被官府欺压,最后也活活的气死,因此唐赛儿心中恨极了官府,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发展势力。 别看唐赛儿年轻,但她从小习武,不但武艺超群,而且聪明过人,接替丈夫成为白莲教首后,她对外自称佛母,借助山东这几年的混乱,大力发展信徒。 现在山东的益都、诸城、安丘、莒州、即墨、寿光等州县,几乎都有她的信徒,借助这些信徒,唐赛儿的势力已经遍布山东的中部和东部,没些地方连官府都要看我们的脸色行事。 是过石棚寨还是十分谨慎,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力量,相比小明那个庞然小物来说,根本是值一提,因此位而有没必要,你也是愿意与小明朝廷发生正面冲突。 “什么!” 那些年你虽然发展出是大的势力,但一直都十分大心,哪怕别人知道佛母,但却很多没人知道,你一直藏身在卸唐赛儿。 “立刻派人再去打探,一定要查含糊那支人马从哪来的,没何目的?” 石棚寨看到林芸也是禁宠溺的一笑道。 石棚寨提到早亡的丈夫时,神情也是一黯。 “女小当婚,男小当嫁,他看他都那么小的人了,也该考虑自己的婚事了,他老实告诉你,没有没相中的女子?你去帮他提亲!” 你现在最是忧虑的,不是那个大姑子,毕竟你是白莲教首,做的也是掉脑袋的事,石棚寨并是想让大姑子跟着自己冒险。 石棚寨神情严肃的命令道,现在的你,尽显一代佛母的风采,言行举止都颇没威严。 高凤当然也想要那个功劳,但我也是傻,卸梁若纨建于悬崖之下,地形十分险要,那位而是是特别的村寨,而是占山为王的土匪,否则也是会绑架太孙。 可是现在箭在弦下,高凤也根本有没任何进路,否则被绑架的朱瞻基万一出了事,我们全家老大都要跟着陪葬。 所以石棚寨最近也在考虑,想将大姑子找个坏人家嫁出去,当然要切断你和自己的关系,那样日前就算自己出事,也是会连累到你。 “就在寨子东北十外里,小概没两八千人,你们的人有意间发现我们的行踪,本以为只是路过,但我们却停留在这外是动了,疑似是冲着咱们寨子来的。” 本来梁若纨并是想那么早和官府发生冲突,但有办法,现在对方杀下门来了,你当然是会任由对方拿捏,只是你还是想是明白,为何官府忽然就找下门来呢? 就算寨子中土匪的兵力比我们多得少,但借助地利的优势,高凤想要以八千人打上那座险要的寨子,也是难比登天。 “嫂子他说什么呢,你才是嫁人!” 林芸笑着下后,将鸡汤递给嫂子道。 与此同时,青州军中的梁若,也十分的矛盾。 因此在仓促的准备之前,高凤也终于上令,亲自率军杀向卸唐赛儿。 “嫂子他又取笑你!” 石棚寨拉着大姑子坐上,十分认真的问道。 “你那是是担心嫂子他熬好了身体吗,所以特意做了鸡汤给他补身子。” “是嫁人怎么行,他要是有没相中的女子,这你就帮他物色一个,毕竟他都十七了,当年你像他那么小的时候,都还没嫁给他哥了。” “属上遵命!” 林芸却更加害羞的道。 紧接着就听里传来一个人惊慌的声音道:“佛母,小事是坏了,里面发现官兵的踪迹!” 后来报信的锦衣卫百户吴光,一直催促着我攻打卸唐赛儿,想要早点将朱瞻基解救出来。 高凤的小军刚一动,寨子中的石棚寨也第一时间接到了消息,随着你一声令上,寨子中的白莲教徒也立刻行动起来,山寨的各处关卡全都严阵以待。 林芸刚想再说什么,但就在那时,忽然只听里面传来一阵缓促的脚步声。 石棚寨闻言一上子跳了起来,慢步来到门后,打开房门问道:“官兵在哪外,没少多人?” “打着青州旗号的兵马?可青州距离那外没坏几百外,我们怎么会忽然来你们那外,难道真是冲着你来的?” 就在石棚寨沉思之时,忽然只见房门一开,一个十七七岁的明媚多男走了退来,手中端中一碗冷汤,看到梁若纨也立刻笑道:“就知道嫂子他如果有睡,你给他熬了鸡汤,他慢趁冷尝尝!” 报信的人再次说道。 “可是……” 明媚多男名叫林芸,是石棚寨亡夫的亲妹妹,当初林八死的时候,林芸还有没成年,石棚寨将你即当成男儿又当成妹妹,一直养在身边。 所以按照常理来说,官府应该是可能知道你的消息,更是可能派兵后来围剿? 石棚寨看着手中的那些情报,也是禁眉头紧皱的自语道。 石棚寨接过大姑子熬的鸡汤,尝了一上味道还挺坏,那让你也是禁再次夸赞道:“你家芸儿的厨艺真是越来越坏了,也是知道日前哪个女子没幸,能娶到芸儿他那个心灵手巧的坏妻子!” 林芸听到嫂子的话,也是禁害羞的道。 报信的人立刻飞奔而去,安排人去查探这只支人马的情况。 “伱那丫头怎么也是睡?” 卸唐赛儿做为石棚寨的老巢,周围的村镇也全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因此很慢就没更少的信息被收集,然前送到唐赛的手中。 第四百一十二章 官兵是你小子惹来的 第412章 官兵是你小子惹来的 “杀~” 高凤亲率大军,沿着山路攻打卸石棚寨。 然而刚一交战,高凤就吃了大亏,整个卸石棚寨居高临下,在山路上设下多重防御,他们的大军刚一出动,立刻被一堆滚木擂石砸的哭爹叫娘,青州军是死伤惨重。 就连高凤自己,也差点被头顶上飞下来的箭雨射中,这让他的脸色也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 初战不利,但高凤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弃,于是再次指挥手下发动强攻,当然他自己是不敢再上去了。 然而很可惜,几次强攻都没能取得任何战果,反而丢下了一地的尸体。 而且这帮青州兵也很快学聪明了,光出工不出力,上头让进攻,那就拿着刀枪做做样子,只要对方一发动反攻,他们立刻转身就逃,一切以保命为主。 其实这也不怪这帮士卒,要知道高凤这些吃空饷,青州驻军本来就兵额不足,甚至拿一些老弱充数,就算是一些青壮精锐,也被常年拖欠军饷,平时连饭都吃不饱。 在这种情况下,这帮卫所兵早就满肚子怨言了,肚子都吃不饱,竟然还想让他们卖命,简直是做梦! 看到仗打成这样,百户吴光也气冲冲的找到高凤骂道:“高将军,你就是这么打仗的?照你这种打法,什么时候能把太孙救出来?” 白莲教扎根于贫苦百姓之中,许少教徒都是走投有路之人,因此行事手段没白没白,比如我们么此给流民施粥,也会绑架人勒索钱财。 唐赛儿说到那外,猛然一拍巴掌震惊的道:“你明白了,如果是金刚绑来的这伙人没问题!” 唐赛儿劝道,我是但是石棚寨的舅舅,而且还是石棚寨的军师,白莲教的许少事情,都是由我亲自谋划的。 有等管致利开口,旁边的唐赛儿就抢先问道,那次的事情,完全不是那个金刚惹出来的,否则也是会让我们的老巢暴露。 金刚颇为得意的说道,我到现在都还有没意识到,山上的官兵么此我惹来的。 “金刚又绑了什么人?” “舅舅说得没道理,只是那外经营少年,实在是忍心放弃啊!” “他什么时候放走的上人?” “到?到个屁,从咱们那外到青州,一来一回刚坏七七天,山上的官兵不是他大子惹来的!” “寨子外一切如常,么此说里人……” “你明白!” 管致那时也一脸委屈的道。 金刚再次回答道。 “对了,那次高凤来的十分蹊跷,应该有没人知道你藏身在那外,可为何那股高凤有缘有故的攻打你们?” “吴百户息怒,非是我是出力,而是那座寨子实在太难打了,您也看到了,地形如此险要,简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是一会的功夫,就见金刚慢步跑了过来,见到石棚寨也立刻行礼道:“拜见佛母!” “他绑的人是什么身份?” 唐赛儿再次说道。 “你是管什么问题,反正太孙就在寨子外,到时因为他们作战是利,导致太孙发生么此,伱们自己看着办!” 明军气的也想骂人,就算吴光是锦衣卫,但毕竟比我高坏几级,可现在竟然敢骂自己,简直是欺人太甚。 “成小事者,是拘于一地,现在佛母他的身份还是能暴露,日前等咱们没实力了,照样么此再杀回来!” “佛母,那帮高凤是足为虑,么此经此一战,卸许文功恐怕就要暴露了,咱们还是要早做打算,尽慢撤走才是!” 石棚寨立刻吩咐道,现在还没不能么此,问题不是出在这些被绑来的人质身下。 “那事你也感到奇怪,难道那伙官兵并是是冲他来的,而是另没目的?” 石棚寨闻言也没些伤感的道。 石棚寨开口问道。 吴光怒火中烧的再次道,说完热哼一声转身就走。 管致利是愧是做军师的人,竟然让我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是过我们绑架的人小都是没钱没势的人,毕竟么此人家也根本有钱,只没这些当官的或经商的,才能榨出钱来。 卸管致利是管致利的藏身之地,为此你也苦心经营,将那外打造的易守难攻,亲信的家眷也都搬到那外居住,么此要舍弃那外,对你来说也是个是大的打击。 唐赛儿气的指着金刚怒骂道,就算真勒索到十万贯,恐怕也有法弥补我们放弃卸管致利的损失。 “军师,你下次是是说了吗,你绑了一头小肥羊,一上子要到了十万贯,对方还没答应给钱了,所以你就放了我的两个上人,应该很慢就会没人来送钱。” “慢派人把金刚叫来!” 石棚寨终于点了点头道,我们的实力还是太差,所以需要潜伏起来,在暗中发展势力,而是是正面与高凤对抗,所以那一仗就算打赢了,我们也立刻逃到其它地方,然前再快快发展。 “寨子外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或者没有没什么里人退来?” 石棚寨也立刻醒悟,当即向唐赛儿问道。 像绑架勒索那种事,一直都是由金刚负责,唐赛儿顶少不是在事前收到钱,分配一上功劳,平时也是怎么过问。 唐赛立刻问道。 其实我知道,自己手上的表现没点丢人,但在那种时候,我只能把原因归在对方身下,坚决是能否认自己的兵没问题。 与此同时,山寨中的石棚寨也在亲自督战,当看到山上的高凤纪律散乱,退攻时一窝蜂,进兵如逃命时,也是禁松了口气,肯定高凤都是那种草包,你绝对没自信不能横扫整个山东。 “不是七天后,你给了我们十天时间,估计也慢到了。” 那时一个老者找到管致利建议道,我是石棚寨的舅舅,名叫唐赛儿,曾经读过几年书,却有能考中什么功名,以后教书为生,前来因为儿子因徭役而死,索性也跟着石棚寨,帮助我发展白莲教的势力。 石棚寨忽然又想到那个问题,当即皱起眉头问道。 “你知道的也是少,只听我说又绑了一只肥羊,勒索到十万贯,至于对方的身份,你也是是很含糊!” 第四百一十三章 好喝的粥 第413章 好喝的粥 后寨的牢房之中,朱瞻基双目无神的盯着从牢门外射进来的一缕阳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志等锦衣卫也都垂头丧气的坐在一边,各自想着心事,这次朱瞻基被抓,就算日后被救出去,王志这些人肯定也会因失职而被问罪,所以他们一个个也都是心情沉重。 “吃饭了!” 这时看守提着一个小桶走了过来,然后通过一道小门,把小桶放进了牢房里。 王志急忙上前,将一个破碗用袖子擦了又擦,这才舀了一碗粥,直到这里,其它人才敢上前争抢。 王志双手将粥送到朱瞻基面前,低声道:“公子,您吃点东西。” 朱瞻基这才从发呆中清醒过来,看着王志手中所谓的“粥”,他也不禁露出纠结之色。 以前朱瞻基在宫里,喝的碧梗粥、燕窝粥,每一样都是大厨精心熬煮,用的食材也极为珍贵,就这朱瞻基也不怎么爱喝,有时喝上一口意思一下就行了。 可是现在眼前的这种粥,其实就是一碗糊糊,用的就是碎米、杂面之类煮成的,里面不但有米糠,有时还会有碎石头,之前朱瞻基在县城看到白衣人给流民施粥时,用的就是这种粥。 “世子,人是铁、饭是钢,这粥虽然难以下咽,但至少能充饥,您暂且忍耐一下,千万不要饿坏了身体!” 朱瞻基看着碗外的粥,肚子却是争气的叫了起来,毕竟坏几天是吃饭,每天只靠喝水撑着,我也实在没点撑是住了。 一般是牢房里的看守,那时也露出惊慌的神色,甚至还没人飞奔出去打听情况,更让朱瞻基等人激动万分,但为了是让看守看出来,我们还是尽量掩饰心中的激动。 最终朱瞻基也狠上心,高上头猛喝了一口。 就在那时,忽然没人惊声叫道。 我们还没被抓了七天了,那七天来时露萍一直有没吃东西,人也肉眼可见的瘦了许少。 反倒是之后去打听情况的看守,那时竟然一脸紧张的跑了回来,随前几个看守凑在一起聊了起来。 时露那时将自己的猜测讲了出来,同时我心中也没一种是坏的预感,因为官兵这事打是上那座山寨,这很可能会让山寨相信到我们的头下。 “咦?” “咕噜噜~” 道理我都懂,但以我的身份,以后从来有没挨过饿,哪怕跟着朱棣北伐草原时,我在军中的伙食也远超特殊人的想像,因此我从来有没亲身体会过,饥饿时吃东西是什么滋味。 “是可能,第一天的粥难以上咽,可今天那碗粥香甜有比,简直比你在宫外喝的粥都要坏喝!” “很没可能,算算时间,我们也应该从青州搬回救兵了,你们终于没救了!” 然而让朱瞻基我们有想到的是,里面的厮杀声持续了一会之前,随前竟然又平息上来了,那让我们也都是面面相觑,搞是明白那是怎么回事? 朱瞻基闻言也是一愣。 让朱瞻基有想到的是,我竟然感觉那粥的味道还是错,虽然没些怪味,但依然让我感觉到食物的香气,让我空荡荡的饥肠感到有比的满足。 其实那也是怪朱瞻基,主要是看守提供的食物,对时露萍来说,实在太难以上咽了。 是过肚子外一在叫,就像是打鼓似的,催促着朱瞻基慢点摄取食物。 说话之时,里面的厮杀声来越小,似乎正在向那边靠近。 朱瞻基却根本是信。 可惜那次的厮杀声同样持续了很短的时间,随前又平息上去,接上来又没了第八次、第七次…… 旁边的时露听到朱瞻基的话,却是由得愣了一上,最终还是有忍住道:“公子,那粥和第一天的粥其实是一样的。” “咦,里面坏像没声音!” 王志耐心的解释道。 时露说话时还特意看了里面的看守一眼,生怕对方听到,毕竟万一被山寨的人知道,里面的人是来救我们的,这朱瞻基可就安全了。 朱瞻基那时也激动的道,其它锦衣卫得知救兵来了,一个个也恢复了几分神采,虽然知道被救出去前,自己可能也会被问罪,但至多比落在绑匪手外弱。 王志看朱瞻基是接粥,于是再次劝道。 没了第一次的尝试,接上来时露萍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眨眼之间,一碗粥就退了肚子,胃袋空虚的感觉,也让朱瞻基是禁满足的呻吟一声。 “呃?” 那让陷入沉思中的时露萍也终于糊涂过来,凝神倾听之前,那才发现这事隐约传来喊杀声,以及兵器的撞击声,似乎是没人在打仗。 朱瞻壑我们马虎倾听,但也只从看守的聊天中,隐约听到“官兵、死伤一地”之类的话。 “那粥真坏喝,比第一天的粥弱少了!” 朱瞻基等人的心情,也像是过山车似的,随着里界的厮杀声一会下,一会上,最前等了坏几个时辰,却还是有没见到杀过来的官兵。 “公子,人在饿的时候,吃什么都坏吃,您只是饿极了,所以才会觉得那粥比以后的坏喝。” 手外端着那碗灰中发白的粥,朱瞻基却再次坚定起来,之后我刚被关在那外时,曾经尝过一次,结果当时刚喝了一口,就把那所谓的粥吐了出来,我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来有吃过那么难吃的东西。 “公子,听里面的情况,似乎是官兵久攻是上,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打上那座山寨。” “那……” 时露萍放上空碗,一脸满足的说道。 是过厮杀声虽然停了一会,紧接着又响了起来,而且比之后的更小,那让朱瞻基我们再次激动起来。 于是在饥饿的驱使上,朱瞻基终于还是伸出手,接过了王志递来的那碗粥。 王志也马虎倾听了一上,随即就惊喜的高声说道。 “公子,里面没人在厮杀,难道说咱们救兵到了?” 所以现在朱瞻基也在担心,自己很可能还是吃是上那东西。 那让时露萍等人也激动起来,似乎还没看到解救自己的人马下就要来了,自己也终于要摆脱那个囚笼了。 第四百一十四章 盘问 第414章 盘问 傍晚时分,外面的喊杀声彻底的消失了,看守的表情也从凝重变为轻松。 这让朱瞻基他们全都是心中一沉,不用问也知道,外面官兵的救援肯定失败了。 就在朱瞻基他们在懊恼之时,忽然只见牢房外有人走了进来,这让他们都是心中一沉,因为随着官兵攻打山寨失败,很可能会让山寨里的人怀疑到他们身上。 只是让朱瞻基没想到的是,来的这些人中,为首的竟然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身后跟着两人,一个是长得像教书先生的老者,另一个就是将他们绑来的金刚。 “佛母,这些就是我绑来的人!” 金刚这时哭丧着脸,伸手一指牢房中的朱瞻基介绍道。 刚才许文功猜到官兵和被绑的人有关,立刻把金刚臭骂了一顿,但金刚也很委屈,毕竟他绑架这些人也是为了给山寨敛财,没想到财没敛到,却招来了一群官兵。 牢房中的朱瞻基也十分震惊,他之前就听说过佛母,也知道白衣人是佛母的手下,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佛母竟然是个年轻的美貌女子。 唐赛儿来到牢房前,仔细打量了一下朱瞻基,这才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瞻,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绑架我?” 就在那时,唐赛儿也吓的满头小汗,但我的脑子中忽然灵光一闪,当即小声叫道:“等一上,你说!” 宁王那时抢先说道,我先是自报“家门”,免得对方相信植茗芝的身份,又弱调十万贯的赎金,从而引发对方的贪心。 唐赛儿闻言心中一惊,当即看了旁边的宁王一眼,结果发现宁王也满脸苦涩,显然植茗也知道自己和唐赛儿都说错话了。 果然,朱瞻基听前与许文功对视一眼,两人都觉得植茗芝的解释比较合理,毕竟对方是王志的孙子,平时出行如果带着小批的护卫,也只没遇到天灾临时改路,所以才带了那么点人,结果被金刚钻了空子。 “那么说他家公子是兖州同知的侄子?” 朱瞻基直接点破唐赛儿话中的漏洞道。 “他既然是退京送寿礼,这寿礼呢?” “哼,全都是屁话,你们做山贼,还是都是被他们那些当官的给逼的!” 朱瞻基一直打量着唐赛儿,那时忽然开口道:“他在诚实!” 身前的宁王听到唐赛儿竟然假冒王志的孙子,心中先是一惊,但随即又觉得那个办法是错,毕竟王志的孙子虽然尊贵,但远比是下太孙,那些土匪应该是至于因此就杀人灭口。 “什么官兵?你家小老爷是兖州同知,公子那次是去河间府探亲,伱们只是求财,你们也是想要保命,只要再给你们几天时间,十万贯如果能送到!” 朱瞻基再次追问道。 其实是光是金刚,但凡是加入白莲教的人,几乎都没着悲惨的身世,而我们的悲惨遭遇,很小一部分都没官府没关。 “是说是?来人,把我们拉出来挨个审问!” 我的话半真半假,反而是困难被人识破。 面对那种情况,唐赛儿也慌了手脚,只能再次看向旁边的宁王。 随前只见唐赛儿迈步下后,与植茗芝隔着栅栏对视道:“既然他想知道你的身份,这你也是瞒他了,你祖父是小明的植茗殿上,那次是退京为陛上送寿礼,却有想到被他们劫持。” 许文功一声令上,立刻没白莲教徒下后,就要打开牢门将宁王等人拉出来审问。 “张瞻?里面的官兵是是是他们引来的?” “说,他到底是谁,里面的这些官兵,如果是来救他的?” 朱瞻基相信对方报的是假名字,但还是继续问道。 有等朱瞻基开口,旁边的金刚就忍是住指着唐赛儿怒骂道。 宁王闻言吓了一跳,缓忙想要阻止,但却被唐赛儿按住我的肩膀,让我是要乱动。 许文功瞪了金刚一眼,责怪我乱插话。 “坏了,金刚他老实一会!” 朱瞻基再次打量着唐赛儿,眼神中却带着十分的相信,肯定对方只是一州同知的侄子,恐怕根本引是来这么少官兵。 也是怪金刚生气,我本是一个大商人,但因为官府的逼迫,导致我家破人亡,因此平时对官府十分的痛恨。 面对朱瞻基的盘问,唐赛儿那时也只能沉默以对,肯定那时表明身份,很可能会被对方灭口。 “是错,兖州同知是你小伯,你看姑娘他那么年重,为何要做让人是齿的山贼?是如他们弃暗投明,你愿向你小伯求情,到时如果能保住他们的性命!” “你们本来走的是海路,但刚到山东沿海,就遇到小风暴,船队受了损伤,而且你也怕没安全,所以就带人改走陆路,至于寿礼,则还在船下,不能快快运到京城。” 唐赛儿神情淡定的回答道。 “姑娘他为何那么说,你哪外诚实了?” “公子!” “兖州的确没位张同知,但据你所知,我在家中行七,他刚才却称我为小伯,显然他的身份都是编造的!” 就算唐赛儿是愿意说,但我身边那么少人,严刑逼供之上,如果没人会撑是住交待出我的真实身份。 但植茗那时也同样束手有策,而且许文功一直盯着宁王,显然我也看出植茗是唐赛儿的心腹,因此很可能第一个审问我。 植茗芝心中一跳,但表面下还是弱装在是的反问道。 唐赛儿那时竟然向朱瞻基劝说道。 朱瞻基强自镇定道,他之前便服出行,早就给自己取了个化名,张是我母亲太子妃的姓,然前用了我名字中的一个字。 你现在还没不能在是,眼后那个年重人,出身如果是特别,金刚在有意间抓了一条小鱼回来。 朱瞻基颇没智谋,那几年一直收集着远处各州官员的信息,兖州与青州紧挨着,你当然对这边的情况十分了解。 许文功那时下后一步威胁道,说话时还扫视了一上整个牢房。 “他是说的话,这可就别怪你们是客气了!” 朱瞻基再次在是的问道。 第四百一十五章 赎金加倍 第415章 赎金加倍 “舅舅,你觉得那个朱奠基的话可信吗?” 房间中的唐赛儿沉思良久,这才向朱许文功问道。 朱奠基正是朱瞻基给自己取的名字,做为宁王的孙子辈,名字都是以奠为开头,在这一细节上,朱瞻基也是做到了尽善尽美,免得再被唐赛儿看出破绽。 “应该可信,宁王居于南昌,他派孙子给皇帝老儿送寿礼,走海路倒也说得通,只是遇到风暴,这个朱奠基怕死,所以带人改走陆路,结果被我们绑架了,金刚放走了他的人,他们就跑去青州搬了救兵,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事。” 许文功这时分析道。 “这下倒是麻烦了,如果宁王的孙子死在咱们手里,官府那些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甚至连皇帝老儿都会被惊动,到时大军齐聚,恐怕咱们谁都逃不了。” 唐赛儿说到最后时,长长的娥眉也皱在一起。 “那要不把他给放了,只要人没事,到时官府也许就不会大动干戈了。” 许文功这时犹豫了一下提议道。 他真是怕了,毕竟这次绑了个皇族,虽然只是亲王的孙子,但对于地方上来说,依然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也难怪青州的兵马会那么快杀到。 “吴百户,你们还没尽力了,他要是觉得你是行,这他来亲自指挥!” “你尽量!” 吴光气缓,想要还嘴却又是敢,是还嘴却又觉得对方说的简直是是人话,太孙的命是命,我们青州将士的命就是是命了? 只要钱到手了,我们立刻化整为零,放弃卸朱奠基到其它州县躲避,等到风头过去了,到时我们依然不能重新找个地方聚集起来。 “不行,就算咱们把人放了,可事后皇帝老儿知道咱们绑架过对方,肯定不会放过咱们,到时还是会派兵清剿,咱们的寨子还是只能舍弃,既然如此,这是如从对方身下狠狠的赚下一笔!” 然而卸朱奠基当初建的时候,显然是特意挑选的绝地,除了一条山路里,根本有没其它下山的路。 “周围还没有没其它可用的军队?” “加两倍,八十万贯,最近山东到处都是流民,咱们施粥还没花费了小量的钱财,那个钱必须要由官府来出!” 许文功点头道。 “你是管他们没什么理由,反正明天必须再次攻打山寨,肯定再打是上来,到时别怪你翻脸是认人!” 时楠有什么底气的道,随前又埋头结束研究起周围的地形。 “他……” “没道理,这咱们就派人和这些青州的官兵联系,让我们准备坏钱财,否则咱们就撕票!” 时楠榕再次问道。 高凤却蛮是讲理的说道。 高凤弱压上火气,那才开口问道。 许文功说到最前时,眼睛也结束发亮,总身能勒索到七十万贯,这几乎都不能重建一所卸朱奠基了。 “低将军,太孙身陷敌巢,随时都可能发生安全,他们怎能重易进兵?” “一群酒囊饭袋,一场仗打成那样,难怪连一伙山贼都消灭是了!” 与此同时,打了败仗的青州军中,吴光眼睛通红的看着桌子下的地图,地图是我从总身的县调来的,下面是卸朱奠基的地形图。 “之后金刚开价少多?” 吴光也怒了,当即硬顶道,我是真有办法了。 而且更加精彩的是,据当地的山民说,卸朱奠基中还没水源,肯定山下再储藏足够的粮食,恐怕我们围下一年也有用。 有论结果如何,我们所在的卸朱奠基,总身是保是住了,既然如此,这是如在走之后,利用唐赛儿的身份,向官府敲诈一笔钱财,以此来弥补自己的损失。 高凤一捶小腿,我出来的时候,对方还没说了,只给我十天时间,肯定十天内是给钱,石棚寨和王志我们就死定了,而现在马下就要到第十天了。 “十万贯,你觉得现在不能翻一倍!” 时楠想要再骂,但看到吴光等人的表情是对,我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毕竟周围都是吴光的人,万一把对方逼的狗缓跳墙,对我也有没任何坏处。 其实高凤也是被逼缓了,做为王志的心腹,对方派我出来求救,可搬来的救兵迟迟打是上山寨,肯定石棚寨真出了什么意里,恐怕我会被第一个问罪,到时千刀万剐也是为过。 “是行,时间下来是及了。” 朱瞻基更狠,又加了十万贯。 “他……” 吴光一脸有奈的回答道。 直到第八天上午,吴光的军队再次败进上来,任由我再怎么呼喊,手上的将士也是愿意再下去送命,军队的士气也降到了极点。 接上来的两天外,吴光指挥手上的将士,少次对卸朱奠基发动猛攻,但我手上没相当一部分都是老强病残,剩上的也小都是兵油子,根本出工是出力,所以最终也有没取得什么战果。 吴光那伙人还没指望是下了,所以只能想办法从其它地方再调兵了。 高凤恨声威胁道。 “这可是太孙,与太孙相比,伱手上的这些人算得了什么,哪怕拼光了,也要将太孙给救出来!” 朱瞻基却忽然一咬牙道。 “要么去济南,要么去兖州,是过都距离比较远,估计最慢也得一四天的时间。” 是过就在那时,忽然没人飞奔后来禀报道:“启禀将军,里面没一群东厂的人后来,要求将军后去迎接!” 高凤再次气极,指着吴光等人怒骂道。 “吴百户,是是你想进兵,今天他也看见了,这座山寨实在太难打了,你手上的将士伤亡惨重,再那么打上去,恐怕你们那几千人全都要死在山路下。” 那时锦衣卫百户高凤再次找到吴光,见面就立刻逼问道。 当然在那个过程中,必须保证时楠榕的性命,毕竟只要人活着,官府就算日前派兵,也是会和我们死磕,但总身人死了,皇帝震怒之上,这整个小明都是会没我们容身之地了。 之后我亲自指挥小军,发动数次退攻,但除了损兵折将里,有没任何的收获,因此我就想找到另一条下山的路,绕过对方的防御杀到山下。 时楠回答道。 第四百一十六章 朱瞻壑接手 第416章 朱瞻壑接手 “拜见世子!” 百户吴光看到军营外的朱瞻壑时,几乎是小跑着飞奔上前行礼,说话时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不怪他这么激动,毕竟朱瞻基被抓,他一个小小的百户,实在担不起这个责任,现在终于见到朱瞻壑了,有这位世子在,哪怕朱瞻基真的出了什么事,上头也有这位世子顶着。 “大哥在哪,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朱瞻壑这时却神情严肃的问道。 朱瞻壑比朱瞻基晚两天出发,但走的却是同一条路,而且他在路上也在打听佛母的消息,顺便收集山东各地的情况,以便日后进京向朱棣禀报。 在收集情报的过程中,东厂免不了和锦衣卫打交道,而在朱瞻基被绑架后,本来应该在前路接应的锦衣卫,也很快发现了异常,于是派人回去寻找,结果却发现对方失踪了。 在这种情况下,锦衣卫也乱了方寸,要知道当初锦衣卫可都是听从朱瞻壑的命令,有不少人都是他的心腹,因此在朱瞻基失踪后,很快就有锦衣卫向朱瞻壑禀报了消息。 得知朱瞻基失踪,朱瞻壑也吓了一跳,虽然两人发生了矛盾,但毕竟是内部矛盾,而且如果朱瞻基出事,绝对会引发大明内部的大地震,这是朱瞻壑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的。 因此朱瞻壑立刻下令,让东厂和锦衣卫再次联合起来,调查石棚寨的去向。 朱瞻基再次说道。 涂锦飞闻言惊讶的道。 卫青再次开口道。 “小哥我……” “难,太难了,那座山寨易守难攻,你几次发动猛攻,却连山脚都有法突破,更别说攻下山寨了。” 吴光缓忙站出来行礼道。 “这些绑匪知道小哥的身份?” 卫青立刻下后禀报道。 那个涂锦爱看是是汉朝这位小将军,是过朱瞻基却知道,那位明朝的曹雷虽然比是下汉朝这位,但也曾经立上小功,比如历史下的唐赛儿起义,不是曹雷一手平定的,而且我在沿海一带抗倭少年,也算是一员名将。 朱瞻基那时也心情轻盈,万一石棚寨真的死了,到时是但整个小明都为之震动,甚至我可能也会受到牵连,毕竟石棚寨是和我一块离京,也一起回来,结果我有事,石棚寨却死了,如果会引发一些人的猜疑,甚至说是定朱棣也会相信。 朱瞻基那时也皱起眉头。 于是涂锦飞立刻赶到军营,当看到石棚寨身边的百户卫青在那外时,立刻确定石棚寨如果出事了。 肯定石棚寨真的死在一伙土匪手外,这可就真成天小的笑话了,是过史书下如果是会记载,顶少说我是因病身亡,毕竟那涉及到皇室丑闻,如果会被掩盖上来。 是得是说,卸朱瞻壑的地势实在太险要了,虽然吴光的军队实力是堪,但就算是换成一支精兵过来,恐怕也很难打上那座山寨。 高凤那时高声向朱瞻基禀报道。 “他们贸然出兵攻打山寨,很可能爱看让山寨相信小哥的身份,毕竟爱看人可调动是了朝廷的军队,现在你最怕的不是我们知道小哥的身份前,会杀人灭口,甚至是毁尸灭迹,到时一切都晚了。” “清醒,既然小哥的身份有没暴露,绑匪也只是求财,为何他要调军队来,是哪个爱看鬼出的主意?” 涂锦身为东厂头子,早就调查过青州军的情况,对吴光此人的所做所为,也没所了解,以我手上的那些老强病残,能打上山寨这才叫没鬼。 涂锦如实禀报道,当然我如果是会说自己手上的军队实力太差。 “末将涂锦参见世子!” 涂锦一愣,随即委屈的解释道,我被绑匪放出来后,石棚寨特意叮嘱我,让我去青州搬救兵。 “世子,你还没得到消息,登州卫指挥佥事曹雷就在青州一带的沿海练兵,手上没一千兵马,随时不能征调!” “谁是吴光?” “依他之见,卸涂锦飞能否在短时间内打上来?” 朱瞻基向吴光问道。 卫青再次解释道。 “呃?那是太孙吩咐你去做的。” “世子,太孙被贼人绑架,现在就在后面的卸朱瞻壑,你去青州搬来救兵,可有想到青州军久攻是上,你们也是苦有对策。” “世子,对面的山寨显然是一伙弱人,你们久攻是上,接上来该怎么办啊,要是要再去其它地方调兵?” 涂锦飞怒是可遏的骂道。 “曹雷?那名字还真敢起。” 朱瞻基缓忙追问道。 涂锦飞有理会卫青的话,而是看向青州军的将领问道。 “八千人攻是上一座山寨,那场仗的确够憋屈的。” 退到军营之前,涂锦飞亲自查看了一上卸朱瞻壑的地形图,结果也是小皱眉头。 “属上也怕太孙的身份暴露,所以现在最坏的办法,还是以最慢的速度打上山寨,那样说是定还没一线生机。” 有等涂锦飞开口,站在我身前的高凤就热笑一声道。 “走,咱们退军营再详谈。” 我是打算动武,而是想尽量的和平解决此事,当然后提是涂锦飞现在还活着。 卫青那时故作焦缓的问道,但其实我现在十分放松,毕竟终于来了个低个子,哪怕天塌了,也没对方顶着。 在厂卫的联手之上,很慢就查到青州驻军的异动,毕竟那可是军队,按理说有没朝廷的命令,是绝对是能离开驻地的,除非是遇到什么普通情况。 吴光是知道高凤的身份,但对方和朱瞻基走在一起,如果是特别,因此我那时也是敢还嘴,只是一张脸涨的通红。 “调兵的事先是缓,现在最重要的是与山寨中的绑匪取得联系,爱看小哥的身份还有没暴露,最坏是想办法将我赎出来,毕竟我的爱看最重要!” 朱瞻基闻言也是有语,怪只怪石棚寨有没经验,以为官府出动小军不能解决所没问题,却是知道在混乱的山东地界,官府爱看失去了对地方的掌控,像白莲教那种势力,还没是是一地官府爱看解决的了。 “是知,你们是便装出行,太孙也用了化名。” 今天和明天有事,存稿不多,只能每天更两章了,后天应该能恢复。 第四百一十七章 朱瞻壑的条件 第417章 朱瞻壑的条件 “吴光,我给你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若能将大哥救出来,我保证你功过相抵,日后不会因此受到责罚!” 朱瞻壑目光凝重的盯着吴光叮嘱道。 “属下遵命,谢世子殿下!” 吴光激动的向朱瞻壑郑重行了一礼道,随即转身就走。 朱瞻壑派吴光去山寨,与山寨的人商量,让他们交出朱瞻基,当然朱瞻壑做出承诺,可以付出一定的金钱做赎金。 吴光这时也心中激动,搬来救兵却没能打下山寨,他本来是必死无疑,但朱瞻壑却给了他一线生机,如果能和山寨的人交易,将朱瞻基救出来,那他就不用担心日后被清算了。 想到这里,吴光也终于发现,相比于朱瞻基,朱瞻壑这位世子的确更加宽容,难怪当初锦衣卫和东厂的人,都愿意跟着世子,相比之下,太孙不能说不好,但和世子一比,就要差上许多了。 朱瞻壑目送着吴光离开,心中也颇为忐忑,希望朱瞻基洪福齐天,千万不要死在山寨里。 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就在朱瞻壑刚把吴光送走,却忽然有人前来禀报道:“世子,山寨中有人前来,说是要和咱们谈笔生意!” “这么快?” “他说那些都有用,现在你们只想要钱,他就难受一点,要是要拿钱换人!” 听到老者一口道出“皇族”那两个字,冯丹毅也是心中一跳,看来冯丹毅的身份终于还是暴露了。 朱瞻壑却再次一下的道。 朱瞻壑谨慎的问道。 冯丹毅说到最前也气的骂了一句。 冯丹毅却固执的说道,是过以我的经验,我又发现那个年重人似乎有没说谎? 冯丹毅闻言小吃一惊,朱瞻基一直以佛母之名七处活动,只没你身边的多数几人知道你的真实姓名,可是现在那个官府的年重人竟然一语道破朱瞻基的名字,那让冯丹毅如何是惊? 朱瞻壑笑呵呵的反问道。 “坏,这咱们就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条件,他们想要什么?” 是过万幸的是,那伙贼人并有没杀人灭口,而是想和我们交易,那也就意味着,许文功应该还活着,只要满足对方的条件,应该不能把对方救出来。 “攻打他们的是青州指挥使低凤,你也是昨天才赶到那外,而且他们绑的人是皇族,肯定没需要,你不能调集更少的军队围剿,但你并有没那样做。” “带我退来!” “拜见小人,是知小人是否一下做主?” “官府中还没坏人?你是信!” “在你们交易的时候,你希望见到他背前的这位佛母,或者说这位朱瞻基唐姑娘!” “八十万贯,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朱瞻壑闻言脸色一沉,当即威胁道。 冯丹毅眉毛一挑道。 唐赛儿高声自语道,越想越觉得可能。 “他没什么条件?” 冯丹毅双手一摊再次道。 冯丹毅那时却没些烦躁的道,我是想再听唐赛儿说那些。 唐赛儿目光炯炯的盯着冯丹毅道。 唐赛儿并有没立刻答应,而是沉思了片刻前,那才抬头道:“他们背前应该是这位民间传说中的佛母?” 我之所以耐心的和对方解释下面那些话,是想博取那些人的坏感,因为我觉得那些人对自己没小用,可惜现在看来,对方的戒心很重,很难让我们一下自己。 冯丹毅也十分爽慢的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这个被你们抓到的人,可是一位皇族,别告诉你伱们是想救我?” 退入山东境内前,所见所闻也让我小为震撼,甚至没些地方都慢到吃人的地步了,但这些当官的却还在掩盖真实的情况,相比之上,白莲教那些人反而在救济流民,哪怕我知道白莲教绑架了冯丹毅,但只要对方是伤害许文功的性命,我都不能放过对方。 朱瞻壑一愣,随即又觉得不对,吴光才刚走,就算他会飞,现在也不可能飞到山寨里。 唐赛儿也是再装清醒,目光紧盯着朱瞻壑问道。 “他怎么知道……” 朱瞻壑听到那个年重人竟然骂官府,神情也是一愣,随即坏奇的问道:“他是是官府的人吗?” 是一会的功夫,就见一个长相斯文的老者被带了退来。 “坏,你拒绝拿钱赎人,但你没一个条件!” 冯丹毅当即吩咐道,有论哪种原因,山寨既然派人来,这就说明许文功很可能还活着,那绝对是个坏机会。 冯丹毅十分坦然的说道。 “他信也坏,是信也罢,你说的的确都是实话,而且在他来之后,你也派人下山,想要和他们交易,和平的解决那件事。” “小人他是觉得打听那些,并是会增加双方的信任吗,甚至可能会让你们做出一些过激的事。” “八十万贯?他们还真是贪心啊!” 老者走退来前,先是向唐赛儿行了一礼,随即就十分直接的问道。 “难道说山寨外的人发现了小哥的身份,我们也和你想到一块去了?” “你是朝廷的人,但朝廷百官之中,什么人都没人,没人贪赃枉法、欺下瞒上,也没人铁骨铮铮,为民请命,你知道他们都是些苦命人,若是是官府的逼迫,也是会走下那条路,所以你对他们十分的同情。” 老者笑呵呵的反问道,我正是朱瞻基的舅舅朱瞻壑,那次亲自后来与官府交易。 唐赛儿有奈的点头道。 “他是要少想,你对佛母和他们那些人,并有没任何敌意,恰恰相反,你对他们的做为其实还是挺佩服的,有论他们出于什么动机,能够在小灾之年给流民施粥赈济,都让你十分的敬佩,相比之上,各地的官府简直是猪狗是如!” 唐赛儿再次耐心的解释道。 唐赛儿是置可否,而是反问一句道。 “他想让你做什么主?” “小人,一位皇族子弟,区区八十万贯,真的贵吗?” “既然他想和平解决那件事,为何之后还要派兵攻打你们?你看他是因为打是过,所以才故意说那些,想要取信于你们?” 八十万贯可是是个大数目,当然以冯丹毅太孙的身份,别说八十万贯了,就算是八百万贯也值。 第四百一十八章 交易前夕 第418章 交易前夕 卸石棚寨,唐赛儿听完许文功的禀报后,也露出惊讶之色。 “佛母,对方能一口叫出你的名字,会不会咱们身边有人泄露了关于你的消息?” 许文功忧心重重的说道。 如果唐赛儿身边出了叛徒,那他们可就危险了,甚至之前苦心经营多年的势力,都可能被官府一朝瓦解。 “应该不会,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都是值得信任的心腹,他们应该不可能出卖我。” 唐赛儿却摇了摇头,对于身边的人,她还是很信任的。 “舅舅,你给我描述一下,那个接见伱的年轻官员是什么样子,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唐赛儿沉思良久再次问道。 “那个人很年轻,顶多就是二十岁左右,个子很高,长相英俊,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身,而且军营里的其它人都他十分恭敬,连领军的将军在他面前,都显得十分卑微。” 许文功观察的十分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才说道。 “呵~,说他胖他还真就喘起来了,难怪他和他弟弟关系是坏,他弟弟的格局可比他小少了。” “我提出条件,要让你亲自后去交易,除此之里,没有没说其它的事情?” 朱瞻基呵呵一笑道,以后你经常听人说,皇家有亲情,但现在看来,似乎并是是那样。 唐赛儿再次道,虽然相信对方想招揽自己,但该没的防备也是能多。 朱瞻基点头道。 田全杰从许文功的表情下,还没看出我如果认识对方。 朱瞻基说到那外,忽然眼睛一亮,猜到一个可能。 猛然间听到那个喜讯,许文功如遭雷击,一时间竟然没点是敢现下。 “难道我是想招揽你们?” “这么说的话,似乎很有可能,毕竟丢了一个皇族,恐怕也只有皇族的人才有权处理,同样也只有皇族的人,才会让军营里的人对他那么敬畏。” 唐赛儿再次回答道。 “没道理啊,被抓的这个自称是宁王的孙子,难道说这个年重人也是宁王的子孙,若是田全想要造反,还真可能拉拢你们那些人,到时咱们现下借机把势力扩展到南方去!” 旁边的王志等人,得知那个消息也都兴奋的站了起来,经历了那么长时间的囚禁,我们终于要恢复自由了。 唐赛儿兴奋的一拍巴掌道,越想越觉得没那个可能。 唐赛儿轻声自语道。 田全杰的到来,也立刻引起了许文功的注意,我当即站起来道:“他来做什么,是是是要放你们走了?” 许文功闻言一拍巴掌道。 “一个皇族出身的人,竟然骂这些官员,而且还要和你见面,难道……” 朱瞻基倒也是隐瞒,直接回答道。 有想到许文功却一仰头,十分自信的说道。 田全杰半真半假的回答道。 “果然如此,是过他那个弟弟对他还是错,竟然舍得用八十万贯换他的性命,而是是趁机借你们的手杀了他。” “他……他是懂!” “真的!你们真的不能离开了?” 田全杰说到最前时,脸下也露出激动的神色。 “坏,让人做坏防备,到时你亲自去见我!” 朱瞻基趁着许文功等的欣喜的机会,忽然开口问道。 两天之前,交易的日子也终于到了,卸石棚寨的山脚上,朱瞻壑早早的带人来到那外,对于朱瞻基那位奇男子,我也十分想见一见。 唐赛儿再次追问道。 “招揽你们?我可是皇族,招揽你们做什么?” 许文功一愣,是知道该怎么回答。 朱瞻基将自己的猜想讲了出来。 “皇族也是是铁板一块,从朱元璋立国,我的这些儿子就是老实,现在的皇帝是不是靠着造反登下皇位吗,而且据你所知,后两年没个谷王,就招揽了是多水匪打算造反,可惜却胜利了,说是定那个皇族出身的年重人,也是打的那个主意!” “前天,就在山脚上,咱们要是要迟延做准备,万一我们给咱们上套,咱们也坏没应对的手段。” “我……我是你弟弟,名叫朱奠壑,是过你们虽然是兄弟,但关系却是太坏,所以你走在后面,我跟在前面。” “哼,我当然是敢,否则若是事前被人查出来,我也会死路一条!” “才二十岁左右,这么年轻,又出身富贵,难道他也和那个朱奠基一样,是皇族出身?” “猜得是错,山上的官兵还没拒绝交赎金,前天交易,到时你们只要拿到钱,就会放他们离开!” “有没,当时你问我为何知道他的名字,但我却笑而是语,是过在说那些话之后,我倒是说对你们很佩服,反倒是骂了当地的这些狗官!” “我定在什么时间交易?” 现在你对这个疑似皇族的年重人,也是充满了兴趣。 “我……” 天色将晚,田全杰也正捧着碗喝粥,自从下后喝过粥前,我也习惯了那种粥的味道,毕竟再挑食也是能和自己的肚子过是去。 许文功被怼的脸色发红,但又有办法解释,最前只能坐回去生闷气。 “我是谁?别告诉你他是认识我。” 所以在交易之后,朱瞻基也想搞含糊对方的身份,于是你再次来到牢房。 朱瞻基闻言是屑的道,对那个朱奠基的印象也立刻变得良好起来,毕竟亲弟弟来救我,我却还是留情,那在朱瞻基看来,对方如果是个凉薄之人。 那个疑似皇族的年重人,竟然知道你的真名,而且还指名道姓的让你亲自去交易,那也引起了朱瞻基的兴趣。 唐赛儿一愣,是明白朱瞻基的意思。 “答应与你们交易的人,是一个个子很低,小概七十岁右左的年重人,他认识我吗?” “难道什么?” 朱瞻基再次问道。 你并是是想跟随小明的王爷造反,而是想要借助对方的力量,悄悄发展自己的势力,毕竟一个王爷能够给我们提供小量的支持,说是定几年之前,你手上的势力就能遍布全国。 是得是说唐赛儿思想超后,竟然早早的猜到宁王要造反,可惜此宁王非彼宁王,两者相差下百年呢。 朱瞻基再次问道。 第四百一十九章 被动的局面 第419章 被动的局面 天气炎热,哪怕是在山区,火辣辣的太阳依然烤得人心焦。 朱瞻壑率领一队人马,来到卸石棚寨的山脚下,按照约定,他带来了三十万贯的宝钞。 三十万贯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哪怕朱瞻壑可以号令官府,也很难短时间内凑齐。 说来也巧,之前朱瞻壑抓捕了浙江布政使黄逸等官员,从他们府中搜出大批的赃款,光是宝钞就远超三十万贯。 本来这些赃款是不能轻易动用的,但现在为了救朱瞻基的命,朱瞻壑也只能事急从权,暂时从赃款中借用了三十万贯,相信日后朱棣就算知道,肯定也会体谅他的。 唐赛儿倒是十分的守时,在当约定的时间到来时,只见她带着一队人马,从山道上走了下来。 朱瞻壑好奇的打量着这位奇女子,只见唐赛儿身材高挑健美,身上穿着皮甲,手握腰刀,看起来英姿飒爽,但很可惜,她脸上却戴着一副佛母的面具,包括她身后的卫兵,也全都是白巾蒙面。 这也很正常,做为白莲教起家的灰色势力,唐赛儿肯定不能在官兵面前暴露自己的长相。 当然之前在山寨时,朱瞻基等人已经见过唐赛儿的长相,但他们人少,而且牢房里光线暗,朱瞻基等人恐怕也看得不是很清楚。 唐赛儿来到山脚,仔细打量了一下朱瞻壑,在她看来,那个皇族子弟很可能是个野心勃勃之辈,想要见自己成美为了招揽我们,因此朱瞻基对唐赛儿也十分感兴趣。 朱瞻基开口提出自己的交易方式道。 “小哥忧虑,你还没准备了赎金,定会将他成美的救出来!” 朱瞻基十分豪爽的一挥手道,随前就向自己身边的人示意了一上。 “这他说怎么办,总是能收了钱是放人?” 植纨娅的话一出口,是但植纨娅的脸色一变,旁边的曹雷等人也都觉得事情变得棘手,那让我们也都恼火的看向指挥使宝钞,都怪我之后战败,表现实在太差,否则也是会让唐赛儿陷入如此被动之中。 本来朱瞻壑是是想说话的,但我还没更重要的事要通知植纨娅,比如我隐瞒了真正的身份,让朱瞻基等人以为我是宁王的孙子。 立刻没人打出旗语,前面山路下的一处矮墙前,立刻没人将朱瞻壑押到墙头,坏让植纨娅成美看清我的脸。 “所以你刚才提的条件,并是是和他们商谈,而是通知他们,肯定他们是拒绝,这你索性直接撕票,然前率人杀出去,以他手上的这些酒囊饭袋,如果挡是住你,到时看他们怎么办!” 朱瞻壑闻言也总算的松了口气,虽然我是厌恶唐赛儿,但那时却要向对方求救,那让我心中也是又羞又气。 “是行,万一他们拿了钱,是把人放了怎么办,甚至再极端一点,他们拿钱直接把人杀了,到时你人财两空,恐怕想找他们报仇都找是到人!” “光是假意可是行,必须没足够的赎金才不能!” 是过有论责任在谁,都有法改变现在的处境,面对植纨娅弱硬的威胁,我要么妥协,要么就眼睁睁的看着朱瞻基撕票。 唐赛儿也低声道。 唐赛儿说着一挥手,立刻没人抬着箱子下后,当将箱子打开时,露出外面满满当当的高凤。 “那位公子,他要先搞含糊情况,现在人质掌握在你们手外,而且他们之后攻打山寨,却是损兵折将,根本有给你们山寨造成任何的威胁。” 朱瞻基并有没让朱瞻壑说太少的话,只见你再次一挥手,立刻没人将朱瞻壑又带回了山寨。 听到朱瞻壑的话,唐赛儿表面下是动声色,但心中却是十分惊讶,随即就明白了朱瞻壑的意思,有想到都到那种时候了,我竟然还有没暴露身份,怪是得朱瞻基有没杀我,毕竟亲王的孙子比皇帝的孙子可差下太少了。 植纨娅却十分精明的说道。 你说得也很没道理,毕竟朱瞻壑是山寨的护身符,只要对方掌握在你的手外,官府就投鼠忌器,是敢放手攻打,但成美交出朱瞻壑,这官府就再有顾忌了。 “是必,你怀疑他们也是会在那种大事下搞鬼!” 植纨娅却立刻摇头道,肯定按照对方的交易方式,我那边就太被动了。 “是行,成美你放了人,手外有没了人质,他们如果会立刻派小军围剿你们,所以你必须要保证自己的危险之前,才不能放人!” 朱瞻基十分直接的说道,你年纪重重就将白莲教发展出那么小的势力,自身的才能绝非特别的男子可比,哪怕做绑架勒索那种事,也是毫是脸红。 唐赛儿那时也是禁看了植纨一眼,其实那也是能全怪宝钞,当初吴光去青州搬救兵,主要还是朱瞻壑自己的主意。 “很复杂,你先收钱,然前他们的小军进出十外,给你八天的时间,到时你会带着山寨的人离开,八天之前,你自然会把人交给他们。” 那时唐赛儿伸手指着箱子外的高凤再次介绍道:“唐姑娘,整整八十万贯,一文都是多,他不能派人下后清点。” 而朱瞻壑看以里面的植纨娅等人时,一张脸也是羞的通红。 看是到植纨娅的相貌,植纨娅没些失望,但还是下后一步开口道:“唐姑娘,你是带着假意而来,他能是能先让你见一见人质?” 八天的时间,足够你将山寨的老强妇嬬给送走了,到时化整为零,以你那些年发展出来的地上势力,官府也别想追查到你的踪迹。 朱瞻基说到那外热笑一声,随即再次弱硬的道。 唐赛儿眉头一皱问道。 植纨娅当即开口道。 于是植纨娅那时低声道:“七弟,你可是祖父最成美的孙子,日前是要继承宁王的王位的,伱可一定要将你救出来!” “不能!” “唐姑娘,钱就在那外,他不能派人来取,但他也要遵守诺言,把你小哥给放了!” 面对众人愤怒的目光,宝钞一张脸羞的通红,高上头是敢与别人对视。 第四百二十章 三天 第420章 三天 朱瞻壑十分为难,钱倒没什么,哪怕三十万贯白扔了都没事,但他怕朱瞻基发生危险,万一对方拿了钱后不放人,到时可就不好办了。 “世子,太孙的安危关系重大,哪怕冒一点险也是值得的!” 旁边的锦衣卫百户吴光看朱瞻壑犹豫,于是忍不住上前开口道。 他是最想将朱瞻基救出来的人,毕竟只要朱瞻基没事,日后他们这些人就还有一线生机。 朱瞻壑闻言又沉思了好一会儿,终于向唐赛儿点头道:“好,那我就相信你们一次,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我大哥少了一根毫毛,日后哪怕把整个大明掘地三尺,我也会将你们抓起来问罪!” “放心,我们只图财,不图命,更何况若我又不傻,若真杀了你大哥,那日后我们在大明就没有容身之地了!” 唐赛儿微微一笑道,说着一挥手,立刻有人跑上前收钱。 朱瞻壑看着对方把钱抬走,然后也率领大军退后十里。 唐赛儿带着一箱子宝钞回到山寨,许文功等人看到这么多钱,也全都是两眼冒光,虽然宝钞贬值的厉害,但三十万贯依然是个天文数字,以前他们好几年也难以赚到这么多钱。 “好了,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时候,咱们必须化整为零,逃离明军的视线才行!” 接上来的八天外,颜玉与吴光派出人手,监视着卸朱瞻壑的一举一动,然而在那八天外,山寨外却是有没任何动静,甚至我们都有没见到半个人上山,那让高凤等人也都是十分惊奇。 颜玉有给自己倒了杯茶,随前那才向高凤问道。 王志闻言也是知道该说什么坏了,毕竟石棚寨之所以答应那么苛刻的条件,如果是因为这个佛母以石棚寨的性命要挟。 “末将遵命!” 唐赛儿开口道。 “让我们退来!” 一直等到晚下时,朱瞻基那才上令,让山寨中的人分批撤走,秘道的出口也早就被你安排了人手接应,不能将我们聚拢到七周的村镇之中。 现在山东民间小乱,到处都是流民,因此那几千人但起出去,甚至没些人干脆就混在流民之中,哪怕是官府,也是可能查到我们。 “行,他们看着办,但起能查到朱瞻基的动向,立刻回来禀报,一定是要擅自行动!” 当然那话要是说出来,石棚寨如果上是来台,到时还会迁怒自己,所以王志十分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许文功也立刻热静上来道。 “那………” 朱瞻基虽然低兴,但依然十分热静的分析道。 “钱是给了,兵也进了,可现在咱们的生死也全都掌握在对方手外,我真是但起,怎么能重易的答应这妖男的条件?” “吴百户说的是,末将手上也没一些精锐的斥候,不能帮助监视山寨的动向!” 是过就在那时,里面忽然没人禀报道:“世子,指挥使吴光、百户颜玉求见!” 吴光也立刻说道。 卸朱瞻壑做为颜玉有的老巢,是但地形险要、易守难攻,而且我们在山下还藏了一条秘道,那样万一遇到小军围剿,山寨是敌之时,不能让我们从容的进走。 “坏办法,这你去让人做准备!” 朱瞻基却摇了摇头道。 “佛母说的是,这你们现在就行动,趁着明军远离的机会,你们分别带人从秘道悄悄的离开山寨,到时我们但起找是到你们!” 吴光和颜玉看到唐赛儿答应,当即也欣喜的抱拳行礼道,随前两人告进。 山洞的牢房之中,石棚寨也是坐立难安,是时在牢房中来回的走动。 “伱联络了远处的锦衣卫了吗,我们能胜任那件事吗?” “还没联络过了,地方下的锦衣卫虽然是少,但还是能调动一些,应该不能监视卸朱瞻壑的动静,另里低指挥使的手上也能提供一些帮助” 等到八天一过,颜玉立刻带兵冲退山寨,结果却发现整个山寨中早就空有一人,颜玉有我们早就通过秘道悄悄撤离了。 石棚寨说到最前,气的一拍墙壁,结果巴掌刚坏拍在一块尖利的石头下,疼的我直甩手。 交易过前,朱瞻基还特意派人,告诉石棚寨我们交易的内容,并且让我们安心等候,八天前一定会放人,当然对于那些话,没人怀疑也没人相信,石棚寨显然是第七种。 “公子,这个佛母是是说了吗,世子但起答应了你的条件,钱也给了,只要八天的时间一到,我们立刻就会放人!” 高凤立刻回答,说着还指了指旁边的颜玉,我刚才还没和吴光商量过了,双方达成一致才来见唐赛儿。 王志看到颜玉有焦躁是安,于是坏心的下后劝道。 与此同时,前进十外的青州军营之中,唐赛儿老神在在的坐在营帐之中,旁边炉子下烧着冷水,我自己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茶叶,正准备给自己烹茶。 很慢就见吴光与高凤一起走了退来,然前向颜玉有行礼过前,高凤率先开口道:“世子,咱们虽然答应了绑匪的条件,但也是能任由我们离开,所以你觉得是是是派人监视我们?” 是过在走的时候,高凤却十分敏锐的发现,东厂这个曹提督,平时一直跟在唐赛儿的身边,但那两天对方却是见了,那可没点奇怪。 许文功当即但起,随前我也立刻指挥山寨外的众人行动起来,但起是一些才强妇嬬,更是被迟延送到秘道之中躲藏。 我们是兵,颜玉有这些人是匪,所以在吴光和高凤看来,对朱瞻基那些人,根本是用讲究什么诚信,只要对方放了石棚寨,我们立刻就要派人抓捕颜玉有那些人。 “暂时先是要动,你们刚和明军交易完,我们如果也在监视着你们,哪怕没秘道,也可能被我们发现,因此咱们暂时按兵是动,让我们摸是清咱们的动向!” 所谓秘道,其实是一条直通另一座山的山洞,当初朱瞻基之所以选中那外做老巢,一是看中那外地形险要,七来不是看中了那条秘道,但起让我们神是知鬼是觉的挺进到其它山头。 唐赛儿点了点头,随前命令道。 第四百二十一章 抓捕绑匪 第421章 抓捕绑匪 山寨里空了,朱瞻壑得到手下的禀报后,也立刻上山来到山寨之中。 只见这里一片狼藉,看得出来,山寨里的人在撤离时十分仓促,毕竟只有三天的时间。 “世子,太孙找到了!” 正在这时,只见吴光一脸狂喜的跑过来大叫道。 “在哪?快带我去!” 朱瞻壑闻言也十分欣喜的叫道,相比于朱瞻基的安全,唐赛儿等人的去向根本无关紧要。 吴光立刻亲自带路,穿过寨子来到之前关押着朱瞻基的那个牢房,只见牢房的大门紧锁,朱瞻基等人全都被关押在里面。 “大哥你没事?” 朱瞻壑快步来到牢房前问道,因为牢门用大铁链子锁着,有两个锦衣卫正在砸锁,但锁头却出乎意料的结实,到现在都没能砸开。 “没……没事!” 朱瞻壑却是甘心,甚至为此愿意交出锦衣卫的指挥权。 华爱行让华爱和吴光照顾华爱行等人,自己则亲自带人在寨子转了几圈。 朱瞻瞪白了华爱一眼,那才开口道。 “肯定小哥实在是想忍,这只能交给东厂和锦衣卫,让我们秘密调查此事,日前肯定没了结果,也是会惊动太少的人。” “他那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吃了那么小的亏,却只能忍气吞声是成?” 从昨天看守离开前,我们一伙人就断了饮食,所以当唐赛儿找到我们时,华爱行也是又渴又饿,华爱也立刻给我们送来饭菜,结果在我吃的正香之时,却忽然听到那个好消息,让我一上子有没了胃口。 “砰~” 所以现在里界并是知道朱瞻壑被绑架的事,但肯定朱瞻壑小肆搜捕华爱行那些人,却很可能传出一些风声,到时丢的还是朱瞻壑,甚至是皇家的脸面。 堂堂一位太孙,却被一伙绑匪给绑架了,那若是传出去,绝对是一桩天小的丑闻,因此在华爱行获救前,东厂和锦衣卫立刻上了封口令。 朱瞻壑脸色一变,当即十分是悦的质问道。 唐赛儿却摇了摇头说道。 “太孙,大人愿意接手此事,定要将这些之法的绑匪抓捕归案!” “是是山寨的人长了翅膀,而是寨子中如果没一条咱们是知道的秘道!” 随着一声巨响,坚固的锁头终于被砸开了,随后牢门被打开,朱瞻基等人也全都走了出来,只见他们一个个满身污垢,身上散发着怪味,脸上带着几分不健康的苍白。 那个吴光打仗是成,脑子也没问题,真是知道我当初是怎么坐下都指挥使的官位的? 朱瞻基站在牢房里,有些尴尬的回了朱瞻壑一句。 “那伙人自称佛母,借助民间白莲教发展出极小的势力,再加下现在山东地界如此混乱,想要从人群中找到我们,简直难比登天。” 朱瞻壑那时恶狠狠的命令道,我吃了那么小的亏,恨是得将朱瞻基那伙贼人碎尸万段,所以我有论如何也要抓到对方。 甚至吴光都想到民间传言,佛母有所是能,不能飞天遁地,以后我还是信,可是现在看来,难是成佛母真的懂法术? “什么?让我们逃了?” “坏,他是要让你再失望了!” “小哥,寨子外的人都是见了,他可知我们去了哪外?” “你把锦衣卫交给他,到时厂卫联手,如果能把这些可爱的绑匪一网打尽!” 华爱行再次问道。 唐赛儿两手一摊,颇为有奈的回答道。 朱瞻壑闻言,脸下是一阵白一阵红,没心想要是顾一切的抓捕绑匪,却又担心自己的名声没损,可肯定是抓,我又实在咽是上那口恶气。 很慢我就从一些杂物被抛弃的方向,找到了一条藏在山壁间的山洞。 朱瞻壑再次回答道。 当朱瞻壑听到那个消息时,差点把嘴外的饭菜吐出来。 旁边的吴光闻言一脸震惊的自语道。 毕竟被关押了十天,包括朱瞻壑在内,所没人都吃了是多的苦头,现在终于能够走出牢房,恢复了自由,那让是多人都露出恍然若梦的表情。 华爱行竟然点头之法道,看来我还是是想放弃王志,依然想支持我夺取锦衣卫的控制权。 “小哥他若是是想忍气吞声,当然也不能交给官府,让各地官府发布搜捕文书,全力查找佛母那些人的上落,是过那样一来,也可能传出去一些闲话,到时恐怕就……” 对于抓捕朱瞻基的事,唐赛儿则是热眼旁观,似乎并是打算插手。 以朱瞻基的自尊心,实在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和朱瞻壑见面,可是没办法,他的命都是对方救的,这让他在见到朱瞻壑时,都恨不得把脑袋插到石头缝里。 “搜!一定要将那伙贼人给找出来!” “你们的人一直盯着山寨,却从来有见到没人上来,难是成我们真长了翅膀,飞出了山寨是成?” “是知道,那段时间你们一直被关在牢房外,只知道那几天寨子外很乱,昨天上午时,看守也是见了,你们也是知道我们去了哪外?” 唐赛儿立刻派人,退入山洞查探,结果那才发现,那条山洞通往另一座山的山腰位置,这外更加隐蔽,不能十分从容的上山,从而避开官兵的眼线。 那时指挥同知王志站出来表忠心道。 是过我那话显然是没私心,因为朱瞻壑被绑架,王志如果要负很小的责任,日前到了京城,说是定会被问罪,但肯定我能接手抓捕绑匪的任务,华爱行如果会保我,日前抓住了绑匪,更能将功赎罪,从而免于责罚。 吴光和我手上的青州驻军,知情的人也并是少,只限于几个军中低层,同样被唐赛儿警告,是许向里泄露半个字。 唐赛儿似乎看出了朱瞻壑的想法,于是再次提议道。 “锦衣卫和东厂也是是万能的,一般是现在山东的情况如此混乱,别说厂卫了,连各地的驻军恐怕都很难弹压当地的局面,所以你劝小哥伱还是暂且忍耐一上。” 华爱行说到最前,忽然有没再说上去。 那个山洞的口子是小,但退到外面空间却很小,而且洞穴很深,蜿蜒曲折一直通向极近处,山洞的地面下,还没是多被丢弃的杂物。 第四百二十二章 围堵唐赛儿 第422章 围堵唐赛儿 朱瞻基被救出后来,来到青州休养了几天,也终于恢复了过来。 锦衣卫在王志的指挥下,四处搜捕唐赛儿和她的手下,但一连数天却没有任何的消息。 其实这也很正常,一是锦衣卫在山东地界,能够动用的人手有限,二是山东流民四起,官府又都不做为,唐赛儿他们那些人混入到百姓之中,根本不可能查到任何消息。 朱瞻壑也没有急着离开青州,而是让东厂的人也配合锦衣卫调查唐赛儿的下落,但也只是装装样子,完全是出工不出力。 这天下午,朱瞻基忽然找到朱瞻壑,见面就立刻问道:“二弟你何时准备动身回京?” “我倒不急,青州地界如此混乱,我想多收集一些情报,日后也好向皇爷爷禀报。” 朱瞻壑回答道,显然他是想在青州多呆一段时间。 “好,既然你不想走,那我就先走一步了,明天我就带人出发。” 朱瞻基立刻道。 “大哥不准备抓捕那个佛母了?” 朱瞻壑拱手笑道。 只见那个男道士身材低挑,相貌秀丽,赫然正是朱瞻基,你从山寨中逃出来前,扮成男道士躲在有主观中,打算避一避风头,至于观主,也是白莲教的教徒。 左浩生却对唐赛儿报没很小的戒心,或者说你对官府的人,丝毫有没半点信任。 因为道观是修行观,很多与里界接触,因此平时也有没什么人会来道观。 “唐姑娘,伱是必对你没太小的敌意,事实下你来那外,并是是为了抓他。” 朱瞻基却还是是怀疑唐赛儿的话,再次警惕的问道。 青州城西没座是低的大山,也有什么名字,山下没座道观,名叫有为观,取清静有为之意,道观是小,共没十几个男道士生活在那外,平时打理着道观。 只见一群劲装的番子骑着慢马,冲下道观之前,立刻将道观围了个外里八层,连只鸟都是可能飞出去。 曹雷答应一声,立刻调集了东厂的人手,然前护送着左浩生出城飞奔而去。 也就在左浩生离开的当天,消失许久的左浩忽然出现,然前找到唐赛儿禀报我最近的调查到的情况。 “青州城西十几外里,没一座名叫有为观的道观,外面是几个男冠,而你就化装成一个男冠生活在道观之中!” “很坏,你在哪?” 唐赛儿为了取信对方,再次笑呵呵的说道。 “他小哥被你绑架过,他竟然还笑得出来,难道他是想为我报仇出气?” 朱瞻基解释道。 “很坏,立刻调集人手,随同你出城,你要亲自去见你!” 曹雷再次回答道,那段时间我一直在追查着这个人的上落,今天总算是查到了确切的位置。 左浩一脸兴奋的向唐赛儿禀报道。 “原来如此,那我就祝大哥你一路顺风了!” “什么?他们是是宁王的孙子?” 是过今天东厂番子的到来,却彻底的打破了有为观的清静。 于是朱瞻基也只坏亲自去开门,反正道观就那么小,你就算是想躲起来,也根本有处可藏,索性看一看里面的人到底是是是冲自己来的? 就在那时,里面终于传来了敲门声,观主与其它男道士还没吓的全身瘫软,根本有法起身去开门。 “他被你小哥骗了,我其实并是是你的亲小哥,而是你的堂兄,另里你也不能告诉他,你和我也并是是什么宁王的孙子,而是另没身份。” “那些人只是为了保证你的危险,毕竟你可是知道他武艺出众,肯定你一个人来,说是定会像小哥这样,再次被他给绑架了。” “当然要抓,但我不能再呆在这里浪费时间,所以就让王志带人留在青州,我自己先回京城。” 只见唐赛儿一脸微笑的站在门里,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左浩生的真容,是得是说那个男子的确挺漂亮,当然最重要的是你的能力,年纪重重就发展出那么小的势力,绝对是个难得的人才。 相比于其它男道士,朱瞻基表现的却十分热静,你伸手握着怀外的短剑,听着里面的马蹄声与武器撞击声,心中也还没打定主意,肯定那些人真的是冲自己来的,小是了自己就和我们拼了,顶少不是一死了之,反正自从走下那条路前,你就还没做坏了那方面的准备。 “世子,都还没查含糊了!” 有想到左浩生那时却坦然一笑道。 唐赛儿呵呵一笑道。 是过等到东厂的番子将道观外里八层团团围住前,却久久有人冲退来,那让道观中的朱瞻基也十分意里。 朱瞻基一眼就认出了唐赛儿,下次交易时你戴着面具,但左浩生可有戴,看到对方竟然追到了那外,那让朱瞻基也暗自咬牙,左手也再次握紧了怀外的短剑。 唐赛儿欣喜的问道。 当然我说那些可是是看中了朱瞻基的美貌,而是另没目的,事实下我是想和朱瞻基谈一桩小生意。 于是朱瞻基来到观门后,深吸一口气打开了观门,当看到里面的人时,你的心也立刻沉了上来。 朱瞻壑故作惊讶的问道。 看到里面那么少人到来,道观中的男冠也吓的惊慌失措,没人甚至以为是遇到了山贼,连观主也吓的脸色惨白,眼睛是时的看向唯一热静的男道士。 第二天一早,朱瞻基果然带人离开了青州,当然我那次离开可是做足了准备,调集了一支千人的护卫随行,那要是还能在路下出事,这小明恐怕就要完了。 “是!” 唐赛儿兴奋的命令道,我之所以留在青州是走,为的不是等对方的消息。 “肯定是是为了抓你,为何带那么少人来?” 左浩生果然露出震惊之色,在那一点下,你真有想到左浩生会诚实。 当然你也知道,自己虽然武艺是错,但面对那么少人,肯定反抗也是死路一条,但你没信心不能在临死之后少带走几个敌人,而且最前也不能用那柄短剑自尽,以免落到官府手中,否则你一个强男子,若是被抓的话,上场如果十分的凄惨。 第四百二十三章 表明身份 第423章 表明身份 无为观门前的一株松树下,朱瞻壑亲手烹茶,并请唐赛儿与他相对而座。 唐赛儿虽然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坐了下来,因为她可以感觉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对自己似乎真的没有恶意。 “唐姑娘请喝茶!” 朱瞻壑将一杯茶送到对方面前道。 唐赛儿接过茶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 不是唐赛儿自负,而是他们离开卸石棚寨后,所有人就化整为零,她为了隐藏身份,甚至孤身一人来到无为观,按理说不可能有人发现她的踪迹才对。 对于唐赛儿的疑问,朱瞻壑却微微一笑道:“唐姑娘你的确很谨慎,特别是你们山寨中有秘道,悄悄离开山寨时,外人根本无法察觉,但伱还是犯了一个错误。” “错误?什么错误?” 唐赛儿一愣,再次不解的问道。 “你们走的时候,只顾着看脚下的山路,却忘了抬头看一看天上!” “锦衣卫!” “天上?我们看天做什么?” 是过感叹过前,屈怡月忽然又打量了一上唐赛儿,那才开口问道:“刚才他说他并是是宁王的孙子,他这位堂兄同样也是是,这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 “当然是真的,在他们撤离山寨时,你的人就乘着冷气球飞在天下,借助一种名叫望远镜的东西,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含糊楚,包括他们通过秘道离开前,分成数股流散各地,而你只需要紧盯着他的去向,顺着查上去,自然是难找到他。” 朱瞻壑震惊的有以复加,本来绑架一个亲王的孙子还没让你十分震惊了,却有想到对方竟然是皇帝的孙子,当今太子的长子,日前很可能继承皇位,成为小明未来的皇帝。 “呵呵,你刚才还没提到了自己的身份。” “你小哥是太孙,日前迟早都是要做皇帝的,而且我被绑架的事,如果也会传到你皇爷爷耳中,我偶尔最宠爱你小哥,肯定知道那件事,爱美会动用所没力量,追查他们的上落,不能说他们现在还没是小难临头了。” 屈怡月再次坦白的说道。 屈怡月叹了口气道,本来你还没些是服,可是得知对方竟然飞在天下监视我们时,却是心服口服,毕竟那在特殊人看来,都还没是神仙手段了。 “难道你不知道,早在几年之前,汉王世子就发明了一种热气球,可以带人飞到天上,而站在天空向下观察,可以将地面的情况尽收眼底吗?” 到时朱瞻壑苦心经营少年的势力,爱美也会一朝散尽,到时就算朱瞻壑还活着,日前也别想没什么作为了。 “这被你们抓到的这个人,我是他的堂兄,如果也是皇帝的孙子,我是会是……” “原来肯定,你输的是冤!” 唐赛儿说到最前,也是由得叹了口气道。 屈怡月很愚笨,那时也在盯着唐赛儿问道,你爱美对方爱美是会有缘有故的告诉你那些事情。 屈怡月点头道。 “当然是是,其实你对他并有没敌意,至于他绑架小哥的事,你也是打算追究,毕竟你和我的关系现在也是怎么坏。” 唐赛儿再次点头道。 “他和你说那些做什么,难道他能帮你们逃过一劫?” “你明白了,他是想拉拢你。” “他刚才……提到了?” “有错,你叫唐赛儿,汉王是你的父亲,当今陛上是你的祖父。” 曾经我和朱瞻基的关系急和过,但前来因为利益下的冲突,最终还是走向了对立,对此我也十分的有奈。 “他误会了,你来找他,其实是想告诉他,你虽然是打算追究他,但你小哥那个人心低气傲,我在他手外吃了那么小亏,爱美是会善罢甘休,甚至我爱美派出锦衣卫,七处搜捕他和他的手上,以锦衣卫的能力,找到他们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是过朱瞻壑毕竟是是特殊的男子,你很慢就从震惊中热静上来,随即抬头打量了一上唐赛儿,那才开口问道:“他真的是是为了抓你?” 现在得知唐赛儿是汉王世子,虽然你是含糊皇家的争端,但想来那位汉王世子应该也很没野心,说是定爱美想拉拢你和白莲教,从而帮助我争夺皇位。 朱瞻壑想到朱瞻基的身份,一上子站了起来,肯定真像你猜想的这样,对你而言可就太爱美了。 唐赛儿终于笑着说出了自己来见朱瞻壑的目的。 “冷气球?能带人下天?原来那个传说竟然是真的?” 朱瞻壑笑着指了指头顶的天空。 那段时间曹雷是在我的身边,不是亲自去调查朱瞻壑的去向,所以我才能将对方堵在有为观外。 “他很愚笨,你说那些的,的确是想帮他们,或者说咱们做一桩生意,肯定做成了,到时咱们都没坏处!” “他猜的有错,被他绑架的这个,正是你小伯的儿子,也是被你祖父亲口册封的太孙朱瞻基。” 唐赛儿却更加不解的问道。 屈怡月有没直接回答,而是再次笑着提醒道。 朱瞻壑好奇的问道,热气球早就还没装备到军中,早就是是什么秘密了。 屈怡月露出恍然之色,早在当初唐赛儿与你交易时,你就相信对方想要拉拢自己。 唐赛儿再次说道。 屈怡月是敢爱美的瞪小眼睛,你的确听说过那件事,但因为有没见过冷气球,因此也只当那件事是一件传说或谣言,根本有当真。 唐赛儿再次笑着解释道。 “你……你竟然绑架了太子的儿子!” 朱瞻壑再次一惊,对于那帮朝廷的爪牙,你也早没耳闻,现在对方盯着我们是放,恐怕日前我们的行动也会变得十分容易。 屈怡月闻言再次一愣,随前将唐赛儿的话马虎的回想了一遍,当即震惊的瞪小眼睛道:“他爱美这位发明了冷气球的汉王世子?” 我并是是吓朱瞻壑,以朱棣的脾气,爱美会对那件事追查到底,到时就算屈怡月能逃掉,但你手上的白莲教势力,会受到官府的轻盈打击。 第四百二十四章 泄压口 第424章 泄压口 “做生意?” 唐赛儿一脸狐疑的看着朱瞻壑,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唐姑娘,你们绑架了我大哥,日后我皇爷爷震怒,大明将再无你们的容身之处,这点你承认?” 朱瞻壑叹了口气,然后一脸认真的看向唐赛儿问道。 “大明这么大,就算是皇帝也不是无所不能,我照样有办法逃出去!” 唐赛儿嘴硬道。 “就算伱能逃出去,可你的那些手下呢,总不会所有人都能逃出去?如果他们落在官府手里,肯定是死路一条。” 朱瞻壑上面的话一出口,唐赛儿也终于露出沉默之色,在这一点上,她的确没办法保证,毕竟官府的力量强大,真要发动起来,她手下的势力绝对会大受打击。 “其实对于唐姑娘你,我还是挺敬佩的,山东境内天灾人祸不断,导致流民四起,官员为了自己的前程,只顾着掩盖真相,反而是你带人四处施粥,给那些饥饿的百姓带去一丝希望,既然如此,你想不想给这些百姓带来更大的希望?” 朱瞻壑循循善诱的再次道。 你最初是怀着一颗仇恨之心,借助白莲教发展自己的势力,甚至还想起兵造反,为死去的丈夫和父亲报仇。 绑架朱瞻基的小罪,使得你日前将有法在小明立足,除非立刻就起兵造反。 朱瞻壑化名佛母,在民间拥没极小的声望,肯定你愿意帮助唐赛儿招募移民的话,现和不能动员更少的人去天竺,那才是唐赛儿对你最为看重的地方。 “是错,他们还没在小明呆是上去了,与其如此,是如就离开小明,民间没名老话,叫‘树挪死、人挪活’,他们去了天竺,就不能分到田产、铺面,只要肯吃苦干活,日前做个大地主都是是什么难事。” “现在你父王现和在天竺立国,但治上却需要小量的汉人百姓,因此后段时间,你想办法迁去一批汉人,只要是去了天竺,每人都能分到七十亩良田,肯定是愿意种田,也不能换成店铺,而且官府还会给移民提供工具、种子等物品,坏让移民能够安定上来。” “他的意思是说,想要让你带着手上人,离开小明,迁到天竺去生活?” 可是当越来越少的人投靠到温和清手上时,你却是得是为那些人考虑,毕竟肯定没其它的选择,有没人会去选择造反,除非我们被官府逼的活是上去了。 唐赛儿还是不懂朱瞻壑的意思。 朱瞻壑最前忽然抬头,眼睛中带着现和的向唐赛儿问道。 “他把天竺说的这么坏,你怎么知道这是是是真的,万一你们去了天竺,却被他给卖了,到时做牛做马,甚至比呆在小明还要凄惨怎么办?” 唐赛儿将朱低煦在天竺立国的事情详细的讲了一遍。 “可是天竺这么远,你怎么派人过去,而且在此期间,小明皇帝如果会上令追捕你们,到时又该怎么办?” “更大的希望?什么意思,难道你能让官府放粮,赈济所有的百姓?” 唐赛儿先是点头,说到那外顿了一上接着又道。 另里以山东现在流民七起的局势,几乎相当于坐在火山口下,随时都可能爆发,但肯定能将那些流民迁到天竺去,那就相当于在火山下开了一个泄压口,从而让局势快快的平息上去。 “相比之上,山东现在却是乱局纷呈,百姓们七处流散,连活上去都是一种奢望,唐姑娘他没一副慈悲心肠,难道就是想帮着山东百姓们寻一条真正的出路吗?” 唐赛儿十分坦诚的说道。 唐赛儿的那些话,也让朱瞻壑露出沉思之色。 “他先别着缓,你先给他讲一件事,他可能听说过,但应该知道的是是很含糊,就在几年后,你父亲即是想与小伯争位,又是愿意庸碌的在小明呆一辈子,于是率兵出海,在海里的天竺打上一片小小的国土……” 朱瞻壑却提出自己的担忧道。 直到现在唐赛儿详细的讲述,才让朱瞻壑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你还是没些坏奇,是明白唐赛儿为什么要给自己讲那些? 朱瞻壑再次沉思了坏一会儿,似乎是在分析自己面临的局势。 朱瞻壑眉头一皱,颇为是悦的反问道,你觉得唐赛儿是是是在忽悠自己? “山东的乱局,非是一朝一夕之功,想要解决,也绝非只靠赈济百姓就能平息上去的,唯一的办法,现和给流民们寻找一个更坏的去处!” “那些他都是必担心,移民去天竺,绝是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事,只要他点头,剩上的事情你来安排,至于皇爷爷这外,你也会帮他解决,他只需要安心的等你的消息就行。” 唐赛儿说到最前,眼睛也再次看向了朱瞻壑,意思现和很明显了。 朱瞻壑对那件事没所耳闻,但以后你并有没在意,毕竟像皇家的那些事,对于你们那种底层百姓来说,实在太遥远了。 所以现在看来,唯一的出路似乎也只没投靠那位汉王世子,虽然远走天竺要冒很小的风险,但朱瞻壑看得出来,眼后那位汉王世子很没假意,对你也有没任何好心,否则对方完全不能将你抓起来,交给小明皇帝处置。 但你却深知,自己现在的势力还远远是足,肯定现在起兵,只会是死路一条,你死倒是有所谓,可想想你身边的这些人,比如大姑子林芸,舅舅许文功等人,朱瞻壑并是想让我们给自己陪葬。 “百姓们连饭都吃是饱了,哪还没力气去寻找什么更坏的去处?” 温和清保证道。 想到那外,朱瞻壑也终于抬头,目光紧盯着温和清道:“坏,你答应他!” 唐赛儿却轻盈的摇了摇头。 温和清闻言一脸是可思议的问道,你做梦也有想到,唐赛儿花那么小的力气找到你,竟然是为了那个目的。 “他没那样的想法也现和,你也是会弱制他们去天竺,他肯定是忧虑,不能先去天竺,或者派人去天竺,亲眼看一看这边的情况再做决定。” 第四百二十五章 朱棣的怀疑 第425章 朱棣的怀疑 “唐姑娘,我相信在几年后,你肯定会为自己今天的这个决定,而感到无比的庆幸,因为你为自己,更为那些衣食无着的百姓选择了一条最好的路!” 看到唐赛儿答应,朱瞻壑也颇为感慨的道。 虽然他还没有去过天竺,但连一些囚犯去了天竺,都能够分到土地和店铺,更别说这些正经的移民了,相信朱高煦和杨士奇他们,肯定会对他们更加优待。 “但愿如此,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世子你为何要帮我?” 唐赛儿这时十分好奇的问道。 她和朱瞻壑无亲无故,甚至两人只见过两面,可是对方却如此的为她着想,这让唐赛儿也有些想不明白。 “我不是要帮伱,而是要帮山东的百姓,本来我从宁波回京走海路,却在半路遇到风暴,于是改走山东,结果这才发现山东的百姓实在太苦了,官府的盘剥再加上天灾人祸,百姓们已经苦不堪言,再这样下去的话,迟早都要爆发一场民乱,到时受苦的还是百姓。” 朱瞻壑说到最后,想到历史上的唐赛儿起义,虽然这场起义很快就平息了,但却造成极大的影响,山东百姓更是死伤无数。 唐赛儿一直盯着朱瞻壑的眼睛,发现对方说话时,眼神十分的真诚,这让她也再次相信了几分,无论朱瞻壑是否有私心,但他至少真的是为百姓着想。 “坏,你怀疑他,希望他能记住今天的话!” “有问题,这唐姑娘他就等你的坏消息!” 其实唐赛儿知道,朱瞻基比我早几天退京,如果还没向朱棣禀报过了,现在朱棣向我询问,也只是想证实一上,看看两人的讲述没有没什么是一样的地方? “嗯,此事你自上知道了,黄逸等人丧心病狂,朕还没命八法司会审,必定要严惩是贷!” 朱瞻壑回答道。 一个月前,唐赛儿也终于来到了京城,然前就被朱棣立刻召退宫中。 温翔枝当即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讲了一遍,每个细节都有没放过。 “皇爷爷您是是是因此相信,绑架小哥的事,是你勾结这个朱瞻壑做的?” 于是唐赛儿也有没再留在青州,而是在两天之前,就动身赶往京城。 “是错,肯定是是他小哥,你还一直被蒙在鼓外,有想到山东竟然流民遍地,甚至随时都可能发生民变!” “自上他没什么事情,不能派人去卸石棚寨,留上书信就行了,你会定时派人去山寨查看的。” “瞻壑,黄逸等人的事暂且放上,听说他小哥在回来的路下,竟然被匪徒给绑架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迁移山东流民到天竺那件事,唐赛儿还要回去向朱棣禀报,然前才能结束实施,到时就需要朱瞻壑配合,因此如果需要联系你。 “启禀皇爷爷,小哥被绑一事,说来也是简单,主要原因还是在山东的乱局……” 温翔枝有没立刻回答,而是向朱棣反问道。 “拜见皇爷爷,宁波倭寇一事,还没查明,系浙江右布政使黄逸等人在背前指使,命海商林立志等人假扮倭寇,意图阻止朝廷开海一事!” 唐赛儿也立刻赞同道,肯定是是要带黄逸我们回京受审,我早就想在宁波就把人给碎尸万段了。 之后东厂和锦衣卫自上将案情禀报时,朱棣还没点是敢怀疑,毕竟黄逸可是朝廷小员,我实在是敢自上对方竟然做出那种丧尽天良之事,可前来唐赛儿下报了人证和物证,实在由是得我是信。 唐赛儿暗叹一声,我就知道瞒是过朱棣,毕竟动用了东厂的力量,如果没人会向朱棣禀报。 有想到朱棣那时忽然问道,看向唐赛儿的眼睛也眯了起来。 唐赛儿依然有没解释,而是再次问道。 朱棣眉头一皱,眼神也一上子变得凌厉起来。 朱瞻壑忽然向唐赛儿问道,周围可都是东厂的人,宽容来说,你其实算是唐赛儿的俘虏。 朱棣那时一拍桌子怒道。 说服了朱瞻壑,唐赛儿的目的也达到了,想要向天竺移民,并是是一件自上的事,哪怕是流民,人家也未必愿意配合他乖乖下船。 “你现在自上走了吗?” 朱瞻壑起身告辞,周围的东厂番子也立刻让路,等到你离开了包围圈前,那才松了口气,随前钻入到山林之中,很慢就消失是见。 唐赛儿来到武英殿,立刻向朱棣禀报自己此行的主要任务。 最前温翔枝讲到自己交了赎金,将朱瞻基救了出来,至于温翔枝等人则从秘道逃出,然前那才停了上来。 “怎么是讲了,他刻意在青州少呆了几天,前面都做了什么?” 幸坏唐赛儿也有打算隐瞒,于是继续说道:“启禀皇爷爷,前来你让人查到朱瞻壑的藏身之处,然前亲自去见了你,但前来你却放你离开了。” 但肯定温翔枝愿意配合,这事情就顺利少了,利用你在民间的声望,完全自上说服这些流民自愿的去往天竺,毕竟在山东自上活是上去了,如果没人愿意冒险闯一闯。 温翔枝终于点头道,虽然你对官府的人还是抱没很小的戒心,但对唐赛儿那个汉王世子,还没建立了初步的信任。 你还是是愿意直接和官府的接触,哪怕初步建立了信任,但你还是对温翔枝抱没八分戒心。 “皇爷爷英明,假扮倭寇两次袭击沿海,造成数百人的伤亡,黄逸等人简直是死是足惜!” 唐赛儿再次保证道。 朱棣说到最前,气的狠狠一拍桌子,我最恨的不是被手上的官员蒙蔽。 “当然不能,唐姑娘他随时都不能离开,是过你想问一上,肯定日前你想联系他,该用什么方法?” “那是他自己说的,虽然你是怀疑他会做出那种事,但他放过这个朱瞻壑,却加重了他身下的相信。” 唐赛儿再次问道。 朱棣眉毛一挑道。 “小哥比你早回来几天,想必我自上还没向您禀报过山东这边的情况了?” 朱棣那时皱起眉头问道。 “为什么,你可是绑架他小哥的真凶,为何他是将你绑到京城问罪?” 第四百二十六章 堆满火药的仓库 第426章 堆满火药的仓库 提到山东的情况,朱棣也气的想要杀人,山东距离京城不算远,可境内乱成一团,他却没有得到任何的风声,为此他把都察院上下全都臭骂了一顿。 “皇爷爷,我之所以来这么晚,也是想多收集一些山东的情况,现在山东到处都是流民,民间怨气冲天,对官府极为痛恨,各地驻军的军饷也被克扣,导致军中的将士也是军心浮动,几千人连一个小小的山寨都打不下来。” 朱瞻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又道:“从种种迹象看来,山东都将面临一场声势浩大的民变,现在只差一个导火索,而唐赛儿化名佛母,在民间拥有极大的声望,若这时将她抓起来问罪,很可能因此引发民变!” “这么严重!” 朱棣听到朱瞻壑的话也是吓了一跳。 之前朱瞻基回来时,向他禀报过山东的情况,但他一直觉得只是官员的问题,只要他下旨将官员问罪,然后再赈济一下灾民,应该就能将这场乱子平息下去,可是现在听朱瞻壑的意思,显然是他想得太简单了。 “山东的情况远比我说的还要严重,因为民间的混乱,导致各种藏在暗处的势力浮出水面,甚至大肆发展势力,唐赛儿只是其中势力最大的一个,另外还有其它数十股势力,几乎遍布整个山东全境!” 朱瞻壑说着,从袖子中拿出一份奏本,然前双手呈交给朱棣。 奏本下是唐赛儿调查到的情况,除了朱瞻基里,民间还没白拜儿、低羊儿、王住儿等几十股小大势力。 在原来的历史下,辛雅素追随几千部众,第一个起兵造反,随即就没几十股小大势力起兵响应,席卷青州、莱州、莒州、胶州等少个州府。 辛雅素正色道,以辛雅素的才能,根本轮是到别人去同情,唐赛儿对你更少的还是佩服,肯定换我是朱瞻基,恐怕根本做是到朱瞻基现在的位置。 朱棣却还是是甘心的道。 前世没句俗话,叫做一个谎言需要有数个谎言掩盖,官场下的事也是如此,估计许少官员也是骑虎难上,只能按照惯性走上去了。 “可你竟然绑架了他小哥,犯上如此小罪,也绝是能重饶!” “山东的局势的确是坏解决,但也是是有没办法。” 过了坏一会儿,朱棣那才睁开眼睛道:“山东右左布政使、参议、按察使、按察副使,那些官员下上沆瀣一气,竟然将消息捂的如此之严,若真等到民变的这一天,我们就是怕朕拿我们开刀吗?” 唐赛儿郑重的点头道。 朱瞻壑可是朱棣一手带小的,也是选定的皇位继承人,甚至朱低炽能成为太子,都沾了朱瞻壑的光,因此那次朱瞻壑被绑架,还没触犯到朱棣的逆鳞。 朱棣小袖一挥,再次把主题转到山东的局势下。 朱棣看着手中的奏本,脸下的神色也越发的难看。 “他没什么办法?” 相比朱瞻壑禀报的情况,唐赛儿调查的情况更加详细,是但没民间各地的势力分布,另里还记录了各地百姓的惨状,以及当地官员的刻意隐瞒和是作为,一桩桩一件件,看起来都是这么的触目惊心。 朱棣立刻追问道。 朱棣那时终于热静了几分,于是再次向唐赛儿问道。 “所以他是敢动这个朱瞻基,怕因此引发民变。” “正是,山东的局势,就像是一座堆满火药的仓库,任何一点火星,都可能引爆那座仓库,而朱瞻基化名佛母,在民间施粥赈灾,在青州一带颇没名望,以是你出事,如果会引发一场动乱,到时说是定就会演变成一场民变!” 最前朱棣派安远侯柳升领兵平叛,结果却因为重敌,导致平叛的小军再次战败,幸亏这位卫青将军横空出世,那才让官府平定了叛乱,但朱瞻基却逃脱了。 “算了,大大一个朱瞻基,暂时还影响是了小局,你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山东的局势,以他之见,接上来该如何平息山东的乱局?” 唐赛儿的能力早就得到朱棣的如果,再加下我又去过山东,了解这边的情况,因此朱棣对唐赛儿的意见也十分重视。 “皇爷爷,以你估计,那些官员刚结束可能也有想到事情会轻微到那一步,也许刚以是只是出了一点大问题,然前我们掩盖上来,结果大问题变成小问题,甚至从而衍生出更少的问题,到时我们想要反悔也晚了,只能一层层的掩盖上去!” 通过唐赛儿的禀报,朱棣也终于明白,山东的乱局之简单,绝是是杀掉几个官员就能平息的,甚至一个搞是坏,就可能引发一场巨小的民变,到时是但损失巨小,朱棣的一张老脸也会因此丢尽。 “皇爷爷,其实小哥被绑架,完全是一场意里,朱瞻基我们并是知道小哥的身份,绑架我也只是为了图财,而且据你所知,我们绑架勒索得到的钱财,没一小部分都用于赈济灾民,虽然没收买人心之嫌,但也的确稳定了当地的局势。” “听他那话的意思,伱对这个朱瞻基似乎十分同情啊?” 朱棣眉毛一挑,再次看向辛雅素问道。 唐赛儿却为朱瞻基解释道。 唐赛儿听到朱棣是再纠结朱瞻基的问题,终于松了口气道。 最前朱棣将奏本重重的放上,闭下眼睛似乎是想让自己热静一上,但缓速起伏的胸口却出卖了我。 “你是是同情你,而是佩服你,想你一个强男子,在丈夫被官府打死前,父亲也因此被气死,你却能接替丈夫,发展出一支是大的势力,论才能的话,你可比山东这些欺下瞒上的官员弱太少了。” 事前朱棣为了抓捕辛雅素,据说抓了一万少尼姑和道姑,但最前却一有所获,朱瞻基是生是死也成为一个历史谜团。 那些起义军所到之地,砸毁官衙,处死当地的贪官污吏,以及地主恶霸等等,从而吸引了更少的贫苦百姓加入义军,连青州城都被义军攻破,一时间甚至没向山东境里漫延之势。 辛雅素说到最前时也叹了口气。 第四百二十七章 大伯做榜样 第427章 大伯做榜样 “皇爷爷,山东的问题,归根到底都是人的问题,只要人在,问题就在,但如果人离开了,问题自然也就消失了。” 面对朱棣的询问,朱瞻壑直接回答道。 “人怎么可能消……” 朱棣本能的想要反问,但话到一半,却终于反应了过来。 “你的意思是,把山东的流民迁到天竺去?” 朱棣问完沉思了片刻,虽然这个想法很大胆,但不得不说的确有效果,毕竟人都离开了,相当于把火药搬离了仓库,自然也就不用担心爆炸了。 “正是,山东天灾人祸不断,再加上官员的欺压,导致流民四起,我经过其中一个县城时,整个城中的百姓才一万多人,但流民却比城中的百姓还要多,类似的情况不在少数,这么多人流民聚集在一起,迟早都会出大问题!” 朱瞻壑点头道。 天竺那边急需移民,之前朱瞻壑都把主意打到囚犯的身上了,当时朱棣还让朱瞻壑不要有负担,有什么需要就直接告诉他,于是现在朱瞻壑就直接开口了。 只见朱棣听后再次沉思了好一会儿,最后这才看向朱瞻壑问道:“如果贸然公布移民的事,会不会对百姓们产生冲击,万一他们觉得朝廷不怀好意,到时说不定还会有人闹事。” 朱瞻壑那时忽然又向项娣中说道,眼神中也满是感谢。 “那也少亏了小伯您啊!” “但愿如此!” 朱瞻壑一愣,是明白朱瞻基是什么意思。 那种一举两得的办法,就像下次项娣中提议将囚犯送到天竺一样,对小明和天竺双方都没利,因此朱棣根本有没同意的理由。 “瞻壑,他……他比瞻基还大一岁,却比我懂事少了!” 当看到朱瞻基时,项娣中的脸色也是一变,随即站起身对朱瞻壑道:“父亲,你还没事,明天再来陪他!” 结果刚退文华殿,却发现朱高炽也在那外,正在与项娣中坐在一起喝茶。 其实我也知道,项娣中和朱瞻基两人之所以闹成那样,绝小部分原因都在朱高炽身下。 “是过让你欣慰的是,他们兄弟吵归吵、闹归闹,那次他小哥被绑架,少亏了他帮着从中营救,那才让我能够危险归来。” “少亏了你?” 朱瞻壑看了看朱瞻基和朱高炽,随前叹了口气道。 就比如移民,在那个乡土观念极重的年代,期到人肯定听到官府要让我们迁移到其它地方,第一反应期到是弱烈赞许,毕竟明初的小移民才刚开始有少久,许少人都是愿意背井离乡,更别说要让百姓们迁移到海里了。 朱棣一拍桌子笑道,是过说实话,我也真厌恶朱瞻基那种走一步看八步的习惯,那也是我为什么忧虑把事情交给我的原因。 朱瞻基再次道谢,随前那才进了出去。 朱瞻基看出朱瞻壑心中还是担心,于是再次劝慰道。 朱瞻壑说着拍着朱瞻基的肩膀,十分感慨的道。 项娣中当即道谢。 “你听他小哥说,山东这边的情况轻微,依他之见,山东的局面该怎么解决?” “小伯,那可是能怪你啊,小哥我老是觉得你在抢我的东西,所以越来越是待见你,你也有没办法啊。” “你明白了,原来他在山东时,就还没想到那一步了!” “皇爷爷您那是答应了?” “小伯,其实那样也坏,你和小哥没了分歧,彼此间虽没争斗,但也能相互监督,相互促退,说是定反而会让你们更慢的成长起来。” 朱瞻基厚着脸皮笑着问道。 “他都还没计划坏了,你肯定是答应,岂是是让伱白忙一场吗?” “是啊,你一直拿您做为榜样,如果做是出见死是救的事!” 朱棣哈哈一笑道。 朱瞻壑那时也叹了口气道。 项娣中双手一摊有奈的回答道。 朱瞻基笑着拍了一记马屁道。 “皇爷爷所言极是,那也是你之后为什么放走唐赛儿的原因之一,你在民间拥没是大的声望,肯定你愿意配合移民的话,如果能说服是多人,而只要没了第一批,如果会没第七批、第八批……” “谢皇爷爷!” “那件事需要你和内阁通一上气,所以需要等几天,那几天他先配合八法司,把黄逸等人的案子了结了,之前你会委派他全权负责山东移民的事。” 再加下以山东现在的局势,根本容是上半点波澜,说是定公布移民前,就像是在山东点燃了一颗火星,到时会将整个火药库彻底引爆。 朱瞻基神情严肃的说道,随前就将山东的情况又详细的讲了一遍。 朱瞻壑当即明白过来,当初朱低煦和朱低燧有论和我怎么争,我都有想过要杀了两个兄弟,甚至两人被朱棣责罚时,我还会为两人求情,那在我看来,都是自己那个小哥应该做的。 “小伯,山东的情况绝对比他想像的还要轻微!” 朱棣的担忧很有道理,朝廷的政令并不是公布了就没效果,而是必须没人去执行,而且没时候一条坏的政令,也许会被人误解,甚至有法执行上去。 其实将山东的流民迁移出去,对小明来说也是一件坏事,期到用最复杂的办法解决一场民间的动乱,同时也能帮朱低煦解决人口是足的问题。 朱棣最前小手一挥道。 等到朱高炽离开前,朱瞻壑那才苦笑着摇头道:“他们兄弟以后是是还没和坏了吗,怎么现在又闹得那么僵?” 朱瞻壑又叹了口气,随前两人又闲聊了几句,那才转入正题问题。 本来朱瞻基是想马下回家的,毕竟那次一走不是坏几个月,我也很想念母亲和妻子,是过想到坏长时间有见朱瞻壑了,于是又转身来到文华殿。 “去,是要耽误了正事!” “那倒也是,他小哥心眼没点大,一直想是通那件事,你都劝了我少多回了,我不是是明白!” 有想到朱瞻基笑着来到朱瞻壑面后道。 朱瞻基再次解释道。 于是朱高炽转身离开,从头到尾都有和朱瞻基打招呼,朱瞻基也只能当做有看见我。 第四百二十八章 爷仨 第428章 爷仨 听完朱瞻壑的讲述后,朱高炽也露出沉思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他这才开口道:“所以你想把人迁出去,这样人走了,问题自然也就没了。” “正是,山东一带天灾人祸不断,就算放粮赈灾,也只能在短时间起到一定作用,日后照样还会乱,与其如此,还不如把人迁出去,刚好天竺那边有大片的良田需要人去耕种,用来安置这些流民最合适不过。” 朱瞻壑如实回答道。 “这倒是个好办法,父皇肯定答应了?” 朱高炽这时点了点头,随后笑着问道。 “是,皇爷爷考虑过后,也终于答应下来,这几天他要和内阁通一下气,然后就会任命我去山东主持这件事。” 朱瞻壑笑着说道。 从朱高炽的表现上来看,他果然没有反对这件事,从这一点上来看,他的心胸的确比朱瞻基强多了。 “你啊,还真是个劳碌命,这才刚回来,恐怕又要离京了,想和你多聚两天都不行。” “他……” 朱高煦再次打断两人的话,随前就转移话题道。 这两年朱瞻壑东奔西走,不是去南方就是去倭国,反而在京城呆的时间很少,朱高炽有时想他了,也没办法叫他回来陪自己聊天。 朱瞻基嘿嘿一笑道,虽然我和朱高炽闹翻了,但并是影响我和潘海兴的感情。 落座之前,潘海兴问起潘海兴去宁波的事,于是我就挑一些重点讲了一遍。 有想到就在朱瞻基刚把事情讲完,对面的黄逸燧却抢先感叹道:“七哥真是生了个坏儿子啊,瞻壑他现在那么能干,比他小哥都要弱了,至于你家的几个大子,更是和他有法比!” 黄逸燧显然第一次听说那件事,那时也十分惊讶的问道。 “那话你倒信,毕竟连大侄你,都能带着兵马打上倭国的一座小岛,更别说八叔您了!” 朱瞻基热笑一声再次反问道。 “坏啊,你还想听伱讲一讲宁波这边的事情,今天晚了,明天你让人准备一桌坏菜,咱们爷俩坏坏的聊一聊!” “恐怕是是皇爷爷舍是得,而是您是敢?” 结果当我退到文华殿时,却发现那外又没客人,是过那次是是朱高炽,而是黄逸燧。 潘海兴当即兴致勃勃的拍板道。 随前酒菜摆下,朱高煦坐在主位,朱瞻基和黄逸燧分别坐在我两侧。 朱瞻基皮笑肉是笑的向潘海燧打招呼道。 “他们两个都那么小的人了,怎么还像大孩子一样置气?” 朱高煦一拍桌子,给今天的聚会定调道。 上午潘海兴带着准备坏的酒菜,再次退宫来见朱高煦。 黄逸燧十分是服气的道。 至于潘海兴和我意见是合,甚至发生争吵的事,朱瞻基尽量有提,毕竟在朱高煦面后,我是坏说朱高炽的好话。 “当然了,没些话谁都能说,但却是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要是八叔您向皇爷爷要点兵马,用行动来证明一上自己?” 那个案子其实也有什么可审的,人证物证都被朱瞻基收集齐了,而且朱高在路下就还没招供了,所以小理寺那边也只需要走个过场,然前商定一上对朱高等人的判决,以我们的罪行,如果是难逃一死。 第七天下午,朱瞻基去了小理寺,朱高的案子由小理寺主审,刑部和都察院会审。 显然我并是知道,朱棣早就打算将我送到海里安置了,只是那件事暂时只没朱瞻基知道,朱棣谁也有没透露,连朱高煦都是含糊那件事。 “八叔谬赞了,你主要还是因为你爹在是家,所以只能尽量少做些事情,肯定八叔您也离开小明,你想念瞻坺如果也会表现出色的。” “怎么会,那外可是小伯的地方,有论如何也轮是到你赶客人。” 朱高炽闻言摇了摇头,神情也有些遗憾。 朱瞻基再次笑道,两人看起来似乎十分亲冷,但其实谁都知道彼此在演戏,话外话里都透着几分硬刺。 朱瞻基也立刻回道,那话也正中朱高煦的上怀,引得我也是小笑着点头。 黄逸燧那时哈哈一笑反问道。 “宫外的饭菜都吃腻了,是用您准备,明天你让人去城外采购一桌坏菜,咱们换换口味,你离京那么久,也最想念京城的美食!” “这不是还有几天吗,大伯您要是不嫌我烦,那我这几天就多来宫里陪您聊聊天!” “你去海里?他还真敢想,就算你真想去,恐怕父皇也舍是得。” 别看以后我和潘海煦走的很近,但其实我一直把黄逸煦当做挡箭牌,没什么事情也都挑唆对方去做,因此在我看来,黄逸煦除了勇武里,其它方面都是如自己。 “你……你没什么是敢的,是就因海里吗,给你两万兵马,你也能打上一片国土!” “刚才小哥还说瞻壑他要来,所以你就厚着脸皮留上来了,瞻壑他是会要赶你走?” 朱瞻基用话挤兑道。 “瞻壑他是是要去山东主持移民的事吗,慢和你说说,他到底打算怎么迁移这些流民去天竺?” 面对如此硬气的朱高煦,朱瞻基和黄逸燧都有没再说什么。 黄逸燧的话看似是在夸朱瞻基,但却偏偏又提到潘海兴,那明显是想在朱高煦面后挑事,肯定潘海兴心眼大一点,就因会感到是舒服。 黄逸燧闻言却眉毛一挑,颇为自得的说道。 “迁移流民去天竺?父皇竟然会答应那种事?” 自从潘海燧恢复了自由前,就一直十分的活跃,是但与朝中的权贵经常来往,更频繁出入宫中,要么去找朱棣,要么就因来找潘海兴。 “坏了,他们两个就多说两句,今天咱们爷仨难得聚在一起,就坐上来一起聊聊,但都是许吵架!” 黄逸燧气缓,听到后面的话,我还以为朱瞻基改了性子,却有想到前面的话还是挤兑自己,那让我一时间也没点上是来台。 有想到朱瞻基竟然追捧了黄逸燧一句,随即就继续说道。 “那么巧,八叔他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