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氏天乙》 专业砖头评论 (一)总体问题: 1、喜欢剧透,把双方的想法都说了,留给读者想象空间少了。 2、女性心理或者表现,总让人感觉,你其实不甚了解。 3、爱科普,写着写着,有时看着不是小说了。 4、细节交代或者承上启下方面,差点意思,让人存疑。 5、主角有时不符合主流价值观,偷情啥的,让人有点喜欢不起来,偷也偷的迫不得已,才高。 6、感情戏,让人不共鸣,让读者爱上你的主角,觉得他俩爱的相配才好。7、人物塑造图谱化,个性不鲜明,有时性格不统一,忽然幼稚,忽然睿智。 (二)感情分析 首先我承认两点。第一就是有人爱新鲜,喜欢征服异性。第二就是滚床单可以有。我的质疑是滚的太突然。女人角度爱和那方面。大王是战神,血气方刚。能力突出,这个可以想象的出吧。性很和谐和满足,妹喜这方面应该是满足的。爱呢,可能没有,但是大王对妹儿的爱,可是实打实的,日久生情没有,女性被人需求和渴望,这人还是天下第一人,这块妹儿也是满足的。 再看另一个纬度,精神世界和物质世界。长夜宫的专宠,要风得风,要雨有雨,满足感这个可以有吧。精神世界,大王没有梅长苏的学识,不能琴瑟和鸣,不能满足。但是前提是妹儿也是个古今大才女,才能特别渴望心灵上的合一。 你形容的妹儿,擅长歌舞,貌美,没说有才华啊。那么就剩下你的解释,要征服新鲜的。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可这虚荣心,代价太大,和平年代,大王眼皮底下。这个风险,仅仅是满足自己征服男人的愿望。要征服的男人,也没有相处,仅有个贤人的名头,冒着失去一切的风险。马上就投怀送抱。我还真有点不信! (三)第二卷第十三章评论: 第一,是昨天说的,山战多,重复,都是追到了山顶,然后绝地反转。 第二,中间就猜到了结局,悬念不足,一个你老渲染战神的光辉形象,一个是你的套路读者熟悉了。 第三,大王神勇,你没埋下伏笔,他到底有啥缺点,爱美人不算,以后你武戏再出众,天乙都很难超越大王了。同时,读者又有结论红颜祸水了。如此,不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吧,就是真正,你的思索,夏到底为何亡国了。除了大王自身的原因,我猜一定有历史滚滚车轮,不可避免的,发展原因。这些,你可以通过被讨伐国家君主嘴巴里,自己说出来。有些伏笔该埋得埋,要不纯武戏,看了个热乎闹的,没了,就没意义了。 山战套路,悬念不足,伏笔没有,就这三块砖头,没了。 第一章 遇见公主 夕阳照在伊水上,将伊水映成了一片温暖的红色。河边的草地上一群羊在悠闲的吃着青草。一个少年在看着手中的羊皮手绢,似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这时候一位少女沿着河岸走了过来,眉头紧锁,似乎不是很开心。后面远远的有两个仆人跟着。她也在欣赏着夕阳,但似乎即便是夕阳碧水,踏着柔软的碧草也不能让她快乐起来。她……太寂寞了。 这时候少女眼前一亮,看到了前面的少年。少年长长的发垂了下来,看背影似是哪个贵族家的公子。少女静静地走了过去,看到少年洁白的额头和紧锁的眉头,不禁心里有种恍惚的感觉。这个少年看起来好亲切的感觉。此时少年也发现了少女,抬起头来,一下竟然痴住了。只见少女头上有两个贝壳做的发卡,挽住了那如丝一样的秀发,露出了雪白的脖颈和玲珑剔透的耳垂。脖颈上一条象牙做成的项链,映衬得肌肤更加的凝脂如玉了。 少女凝望着少年,忽然发现少年痴痴的凝视着自己,心中羞恼起来,“你看什么,你不知道这样看一个女子是很无礼的吗?” “啊?,哦,失礼了!只是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怕以后再也没机会看到了,所以想多看几眼,把你印在心里。” 少女听他这么说,心里顿时软了。“你刚刚在看什么?” 少年指着羊皮说“这是天下的图,我在研究。你看我们在这里,这里是伊水。” 少女从不知道天下有多大。但每天当她望着夕阳落到山的另一边的时候,也在想,山的那一边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呢?有时候,在深夜的烛光下,她看着铜镜中自己那姣好的容颜。想起自己也许不久就要出嫁,嫁给一个自己毫不认识的男人,想起这一点她就会暗暗落泪,这也是她有时候不开心的原因。 少女赶紧收回自己的神思,继续听少年讲。“这里是我们的莘国,南面是昆吾国,西面是王所在的夏,北面是商国。昆吾一直想吞并我们,但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却一直能平静的生活吗?” 少女听到有人要吞并自己的国家,吃了一惊,“为什么呢?” “那是因为北面的商一直在保护我们,我们莘和商世代交好,而且商国从上甲微君主开始就一直比较强大。” “上甲微是谁?” “上甲微是商国古代的首领。上甲微的父王亥和弟弟恒一起从商丘出发,载着货物,赶着牛羊,长途跋涉到了河北的有易氏。有易氏的部落首领绵臣却见财起歹意。不但杀害了王亥,赶走了王亥的随行人员,还夺走了他们的货物和牛羊。但由于当初商族还不够强大,此事不了了之。上甲微即位后,奋发图强,日夜训练军队,终在四年以后,借助河伯之师,灭了有易氏。杀了绵臣,为父王王亥报仇。从此商国的声威就越来越大,周围的诸侯国亦都不敢惹怒商国。” “你觉得现在商族的首领怎样呢?”少女问。 “我知道现在商国的首领是天乙,天乙也是一位贤明的年轻君主。据说,天乙君主出生之时天降大雨,有龙浮现云中。世人都说天乙君主乃是真龙降世,定会有所作为。” 少女抬头看了看少年,心想这个少年这么年轻就能思考国家大事,我应该把他推荐给父上。 转眼暮色苍茫,鸟儿叽叽喳喳的回到了树梢,夕阳即将没入西面的山中。远处那两个一直不敢靠近的仆人在喊“小主人,天色已晚,再不回去,主人该责罚我们两个了” 少女望着少年那双暮色中坚定、善良的眼睛,似乎依依不舍的问少年:“你明天还会在这里吗?” 少年说:“我在这里放羊看书,最近每天都在。”他望了少女一眼,少女的眼睛纯净的似乎像天边的星光。少年心中一震,这世间竟然有这么美的人呢。 从此以后,每天黄昏的时候,少女都会来和少年一起在河边散步聊天,有时候还会一起下棋、做游戏。少女觉得自己从没有这么快乐过,希望这样的日子永远没有尽头。少年也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觉得自己在少女面前总是那样的才思敏捷。自己从古书上学到的知识,少女听起来总是那么津津有味。他清楚这个少女肯定不是一般人家的少女。 他并不愿意去提及自己的身份,因为他只是一个奴隶,只不过主人看他聪明好学,才允许他进入主人家的书房去借阅各种书籍来看。 他们一起走在河边,少女看到河中自己亭亭玉立的身影和少年玉树临风的身姿,心想:要是能够这样天天与他在一起,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儿啊。 这一天,少女来到父亲的房间对其说:“父上,女儿近日认识了一位少年。他聪明上进,且有治理国家的才能,想推荐给父上。” 莘国君:“哦,女儿能看上的人一定非同一般。你明日黄昏叫他来见我。” 翌日,少女领着少年来到了莘国君面前,“父上,女儿推荐的就是这位少年,他每天在河边放羊太屈才了。” 莘国君看到少年“伊挚?公主说的少年原来是你啊。既然公主那么喜欢你,那我就把你赏给公主吧。从今日起你便只为公主服务了。看来以后我要吃你做的菜也要得到公主的同意了。” “做菜?他还会做菜吗?” “是啊,下人说伊挚说后厨的羊肉不够好吃,非要自己亲自去放羊,这样的羊肉才好吃,都已经好几个月了。” “多谢父上!”公主谢父上的时候,笑着看了伊挚一眼。伊挚看到公主的眼神,赶紧低眉垂首谢过了君主。 “伊挚,从今天起,你就可以天天陪着我了,你开心吧!” “照顾好公主是我的职责,我一定尽心尽力。”伊挚说。 “我还希望你对我像从前一样。我们平等的说话,不要你和其他仆人一样。”公主说。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猜到你是纴巟公主了,只是我从未见过纴巟公主,不敢确认。伊挚定不辜负纴巟公主的厚爱,一定好好陪伴纴巟公主。”伊挚说。 第二章 你的嫁妆 从从此伊挚成了公主的奴隶。每天除了负责给公主做可口的饭菜,就是陪公主读书、下棋。 伊挚下棋的时候,总是暗中控制公主胜负的次数,在每一局中都让公主险象环生,却又在特别惊险的时候,不着边际的留个活口。所以每次公主下棋都是心情百转千回,赢的时候笑的花枝乱颤,输的时候也是信心满满,毫不气馁的开始下一局。虽然每次都是赢的很艰险,但是最终却还是赢多输少。最后还不忘得意的刮一下伊挚的鼻子,“你又输给我了啊。” 青春之所以美好,只是因为青春很短暂。转眼几年过去了,挚已经是一个成熟博学的伊挚先生,而公主也已经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公主。 公主和伊挚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开心。伊挚看到公主开心,心中也是十分愉悦。每一天公主醒来的第一件事就会把伊挚叫过来陪着自己。这一天,丫鬟说伊挚被主公叫去一起骑马了,不能过来陪公主了。这让公主突然有种失落的感觉,做什么也都没了心思,甚至还无缘由的对身边的仆人发了几次脾气。 林边草地上,莘国君在纵马狂奔,伊挚驱马在国君的后面紧紧跟随。突然,国君狠狠的抽打着坐骑,大黑马嘶鸣起来,跑得更快了,远远的吧伊挚甩在了身后。伊挚良策马许久方才追上。 国君见伊挚赶上,哈哈一笑“伊挚,你菜做的好,这骑马可比朕差的远了。” “国君神勇,下人自是不及。”伊挚回答。 “那你觉得朕御驾亲征可会所向披靡?” “国君出征自然会马到功成,无往而不利。” “竖子也会拍马屁了。我军虽勇,但是敌军势众,昆吾屡犯我边境,我军虽然每次都将其击溃,但是昆吾强大,我国却无力举兵讨伐。” “国君,我知道您忧虑的事情。昆吾屡犯我边境,抢夺财物,百姓难以安居乐业。以我国自己力量对抗昆吾自然是力不从心的,昆吾也知道这一点。而且如果我们发兵攻打昆吾,也许正中了昆吾的计谋,昆吾就有了借口会大举进攻我们,恐怕到时候我们就有亡国的危险了。”伊挚说。 “这一点我何尝不知道,所以朕率兵出征也只能是造一下声势。”国君似乎在自言自语。 “国君,我有一些话就怕国君听了会怪罪下人。”伊挚说。 “公主说你很有治理天下的才能,我倒要听听你有何高见,还是只会哄公主开心罢了。你但说无妨,我不会怪罪你的。”国君说。 “现在夏王朝控制诸侯的能力越来越弱了,诸侯间的征伐吞并早已经开始。我国疆土和军事实力均不及昆吾等大的诸侯国,昆吾吞并我们的野心恐怕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今之计,只有联合北面的商。下人听闻商的现今君主天乙是一位贤明的君主。商虽然不算最强大,但从上甲微君主开始便无人敢真正的和商去对抗。而且我们和商一直交好,这么多年昆吾也正是一直在忌惮商才不敢贸然发兵。” “但是我们和商只是睦邻友好,如果我们请商出兵帮我门抵御昆吾,那时候如果商要吞并我们又如何?”国君道。 伊挚沉默了良久,国君说“我看你也是没有良策,你不过是个厨师而已。” “国君,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和商联姻,这样商就不会吞并我们了。”伊挚说。只是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似乎痛了一下。不过他知道,这个痛是早晚要来的。 “联姻?朕也想过,不过商也不一定同意吧。商的新君主天乙,朕也还没有见过,不如派你去恭贺天乙君主即位,也去商谈一下此事。” “下人一定不辱使命。”伊挚说道。 华灯初上的时候,公主终于等到伊挚回来。伊挚和公主下棋,伊挚频频出错。公主说“伊挚,我知道你下棋总让着我,但是你这次也不能这么明显吧。”公主没有听到伊挚回答,抬头去看伊挚,只见伊挚神色黯然,脸上似乎还有泪痕。 “伊挚,今天父上训斥你了吗?你哭了吗?” “没有。是灯油烟熏得。”伊挚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赶紧缓过神来。 “你不要骗我,你在我身边一年了。你平时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没有什么,我只是怕以后不能一直服侍在公主身边了”伊挚说。 “伊挚,没关系,无论我去哪,我都会一直带着你在身边的,再说我哪也不去,就这里陪着父上和你。”公主说。 “是,是我失礼了。”伊挚说。 那一夜,伊挚和公主都没有睡好,多希望永远这么快乐的陪着心爱的人,可人总是要长大的。 第二天,伊挚拜见国君“国君边关紧急,下人准备翌日就启程去商国。” “礼物都准备好了吗?如何商谈切忌不可惹恼了商君。”国君问。 “礼物已经备好,就是下人放养的五十只山羊。,商谈之事下人自有分寸,定不辜负国君期望。” “几十只山羊,是否还需要金银珠宝以示我方诚意。” “金银珠宝不一定代表诚意,这几十只下人亲自放养的山羊才是真正的诚意。”伊挚别了国君,带上国书启程了。 商的位于夏王朝的东面,在有莘国和昆吾的北面,东面便是茫茫大海。大海除了可以提供吃食海鲜,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就是能够从中得到珍贵的贝壳。专用的贝壳还要用来作为货币,贵族们也喜欢用贝壳做装饰品。 商都离莘国都并不远。第三日伊挚就到达了商都,住进了驿馆,并递交了国书,等候商国君的召见。 伊挚走在商都的街上,但见民风淳朴,街道整洁干净,人们生活的积极而从容。心说:看来商君果然是位明君。 朝见商君的日子到来了。伊挚命人抬着准备好的礼物,直奔商王宫殿而去。。路上,远远的就望见了那高高的玄鸟旗在迎风招展,白色并不张扬,但却透露出一种肃杀与威严。 朝臣们在殿堂庙宇之中远远的望见一个少年走了进来,身后好几个仆人抬着一个大鼎,再往后还有人抱着柴火。大家面面相觑,“这个使臣年怎么如此年轻,身后还抬有大鼎。今天应该不是祭祀的日子吧?!” 伊挚远远的就看到殿堂正中端坐着一位高大的男人。腮下有长髯垂下,颇具国君的风范。威仪中又流露出那么平易近人。白色的朝服下面的肌肉衬托出这个人还是一名孔武有力,身手矫捷的人。 第三章 风起青萍 伊挚拜见了天乙,表达了莘国君对天乙国君即位的祝贺。伊挚于近处仔细观察了天乙国君,只见他天庭饱满,面色白皙,有着气宇非凡的长髯,话语不怒自威,身高九尺,身材挺拔。 天乙说“莘国使臣,后面的大鼎是贵国送来的贺礼吗?” 伊挚拱手道“正是,请允许在下为君主烹制羊肉,供君主品尝。” “你这礼物倒是新奇有趣,朕对厨艺也略知一二,你且做来。” 伊挚一面让下人控制火候,一边随时添加调料,翻动鼎中羊肉。 伊挚对天乙说:“食物都有本味,要美味可口就要去其腥臊羶臭,一要适当的利用水火木来烹煮,要注意火候,不可操之过急; 二要把握调味品投放的次序和分量,时机、方法和分寸都很重要; 第三,要仔细观察“鼎中之变”,这样才能尽炊器之妙用。 国君治理天下亦是同样。” 天乙一听精神为之一振,目不转睛的盯着伊挚,伊挚又慢悠悠的继续说道:“做不同的美食需要用不同的器具,像烹全牛就必须用大鼎,用大鼎就必须用大火,大火必须有大柴,但是大鼎和大柴天下之内非常稀有。” 伊挚说到这里停住,看了一下天乙,专心的继续烹饪,继续讲了关于烹饪的见闻,却不再提起天下二字。这时候鼎中羊肉的香气已经飘满了整个大殿。大臣们都纷纷赞叹好香啊。 伊挚给天乙盛上第一豆新鲜的羊肉。天乙尝了一口,赞叹道“果然是美味,除了伊挚先生,天下没有第二个人能烹制出如此的美味。” 接着伊挚命下人给大臣都盛了羊肉,大臣们也都赞不绝口,“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羊肉。” 伊挚接着说道“虽然同样是羊,但是这些羊是在下挑选的最活泼可爱的羊羔,在伊水边青草最鲜嫩的地方养成的。这些羊每天快乐悠闲的在河边吃草散步,羊是开心快乐的,自然肉就是鲜美的。再加上在下独一无二的烹制,自然就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美味了。” 伊挚知道自己的言语已经打动了天乙,拜别之后便回了驿馆。 天乙其实早就听说过莘国的伊挚是位贤人,却一直不知如何才能相见。今日殿中一见,果然是大贤。这样的贤人如能到我身边,必为我的臂膀。于是决定第二天亲自去驿馆拜见伊挚。 天乙去见伊挚命车夫彭给自己驾车。 彭半路上问天乙说:“君主您要去哪呢?” 天乙说:“我将去见伊挚。” 彭说:“君主,伊挚在莘国不过是个奴隶。如果您一定要见他,只要下令召他过来问话,他就已是蒙受恩遇了!” 天乙说:“你有所不知。如果现在这里有一种食物,能让我的耳朵更加灵敏,眼睛更加明亮,那么我一定会喜欢而努力吃掉它。目前伊挚对于我国,就好像这种食物,而你却不想让我见伊挚,你还想让商国日益强大吗?我看你去了可能会怠慢到伊挚先生,朕还是自己驾车吧。” 于是天乙命彭自己回去,而自己则亲自驾车到了驿馆。伊挚看到天乙君主亲自驾车到了驿馆,忙把天乙君主引入馆内。 一番礼让之后,天乙说“伊挚先生不必客气,今日天乙是孤身前来,你不必拘泥于礼数尊卑,我今日是作为学生来向先生请教的。” “君主这是折煞伊挚了”伊挚忙谦道。 天乙道:“殿上听先生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呀。我这几年来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正想向先生请教。” 伊挚道:“侯爷可是在担心今时诸侯争斗日烈,不知如何自处?” 天乙道:“正是。” 天乙听了,沉吟不语。伊挚又问道:“大王要做一个得民心之王?” 天乙道:“子乙愚钝,还请先生指教。” 伊挚道:“天下的王分为九主,即法君、专君、授君、劳君、等君、寄君、破君、固君、三岁社君。 法君,就是法度严厉,百姓臣子都严格遵守法度,调理有之,灵活稍差。 专君,就是独断专行,不任贤臣也。 授君,谓人君不能自理,而政归其臣也,大禹晚年不得不将政事交给益便是如此,好在启帝最后拨乱反正,杀了益重掌大权。 劳君,谓勤劳的君主。。 等君,等者平也,平均分配,赏罚不明,但是大家都得到好处,平安相处,就是老好人的国君。 寄君,就是寄人篱下,无有实权的君主。 破君,不用说了,身死国灭的君主。。 固君,就是固守城池,倚靠军士守国,而不修德行。。 三岁社君,就是还是小孩子就当了君主。 我们夏朝太祖,大禹,正是一个法君、劳君、等君,大王也称得上是一个劳君。 素王,也就是民心之王,虽然没有人给他们实际名号,但是却已经势同王侯,行使天子之事,人们也像敬仰帝王一样尊敬服从他。当年黄帝还不是天子的时候,便已经心怀天下,征伐那些无道的部落,得到了天下的敬仰,终被拥戴为天下共主。 当今之世,君侯想独善其身,唯有行黄帝之道,做一个民心之王!有朝一日,君侯必成就像黄帝一样的不世功业!” 天乙忙道“先生国家富强这是天乙的职责,如今夏天子英勇威猛,黄帝之道,天乙不敢妄言。” 伊挚又道:“天下之势,需待以时日,国君要做的是让商国富民安。现今,前有葛氏,上有韦、顾,下有昆吾,此皆虎狼之辈,而商都,城不高、池不深、三面距河,常有水患,且不说进取天下,只怕祖宗之祀都难自存。商丘七十里外,便是古帝喾的都城——毫,毫城郁郁葱葱,连有莘压葛氏,可进可退,又是帝喾古都,韦、顾、昆吾都会敬仰有加,轻易不敢冒犯。 大王是帝喾后人,商国何不迁都毫城,行王政以救天下之民,强大我商国?君侯在毫城只需修交通、恤万民、任用有才能的人,自然就会人才云集、政通国强,然后静待时机,自然天命所归!” 天乙听完了,起身便拜:“多谢先生指点!,天乙愿请先生为我的尹相,不知先生是否可以垂青。” 伊挚也忙拜道“伊挚实在承受不起国君这等厚爱,伊挚这次来到贵国,还有一使命——和亲” 天乙沉吟道“和亲?” 伊挚说“伊挚正是为莘国君来与国君商讨在下的主人莘公主和国君和亲的事宜的。” 天乙说“久闻莘公主贤良端淑,蕙质兰心,品貌都是上乘,天乙自忖不配。如莘国君有意,天乙自是愿促成此事。” 天乙接着说“看来先生为我尹相有办法了,朕可求莘国君让先生一起和亲过来,也不用朕大费周折了,就是不知道莘国君能否割爱先生。” 天乙和伊挚相谈良久,最后伊挚把天乙送到驿馆外,“朕今天甚是开心,回去朕自当设下厚礼作为聘礼,去莘国求亲。” 伊挚说“多谢天乙国君,在下总算能够完成国君的使命。” 此时伊挚和天乙的心中都充满了快乐的意味,未来的路上从此有了彼此的知己,从此人生便不在孤军奋战。商的强大自此更加有了希望,先祖君主被他国杀害的耻辱再也不会出现。 驿馆门内的池塘上布满了细细碎碎的浮萍,微风吹过,青萍荡起了一层层涟漪,轻轻浮动。 第四章 王的婚礼 莘公主十天没见到伊挚了,心中从未有过的煎熬,每天都跑到父上那里去问,伊挚什么时候回来?又一个黄昏,她不由自主的再次散步到了和伊挚最初相识的伊水河边。夕阳依旧温暖,碧草依旧凄凄,水面还有水鸟飞过,河边依旧有人在放羊,却是一个老人。没有了伊挚,风景再美也没有了意味。公主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思念伊挚。原来自己是那么依赖他,没有他在身边就会六神无主。 远远的一行人沿着伊水的道路走来,当前一匹白马上一人在夕阳中,布满了柔色的的光芒。 莘公主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挥着手喊:“伊挚!伊挚!伊挚!”。 伊挚远远的望见公主跑过来,风吹起了公主的头发,衣服都飘了起来,嘴里喊着自己的名字。心口一热,似是从马上摔了下来,也朝着公主跑过去。“公主!伊挚回来了!”。 伊挚跑到公主面前跪地行礼。公主一把拖住了伊挚“伊挚,你回来就好了,看你头上的汗。”伸手给伊挚擦了额头的汗,抚平伊挚那被风吹乱的发丝。 “父上说你出使商国了,一切都还顺利吧?商君是否愿意帮助我国抵御昆吾呢?” “启禀公主,一切都顺利。”伊挚不愿多说出使的事情。两个人就如一年前初识那样,在河边散步。公主絮絮的说了这几天读书,如何朝丫鬟发脾气的事情,以及还是伊挚如何聪明细心,其他人都没法和伊挚比等等。伊挚默默的听着,偶尔不经意的看着公主因兴奋而微红的脸庞和那随风飘动的发丝。 伊挚回到了莘国,向国君回秉了出使的经过,莘国君自然大喜。伊挚婉拒了莘国君的赏赐,回到了公主身边。每天伊挚就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公主。 平静、美好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不久商君携着聘礼的求亲使臣就到了莘国。公主也终于知道了和亲的事情,在父上那里大哭大闹了一通之后,发了疯似的跑了回来。直接给了伊挚两个耳光,“和亲,是不是你一开始就知道?是不是你给父上出的主意?你一直瞒着我,一直在骗我。” “公主,我不告诉你是为了让你能多些快乐的日子,既然早晚都会知道,为什么要早知道呢。公主迟早要出嫁的,而且肯定会嫁给一个国君或者国君的公子,商君不是最好的归宿吗?” “既然早晚要嫁,为什么是现在,我多想继续陪在父王和你身边。” “公主,我们都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现在只有你能够挽救莘国了,您忍心看国君亲自出征吗?而且我国根本没有实力和昆吾对抗,你那么冰雪聪明怎会不明白?” 公主沉默了。 伊挚拿出一个铜镜“公主,这是我母亲留给我我,我现在把她送给你,如果公主想起伊挚来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下。公主就会觉得伊挚就在身边,伊挚也会知道公主在想我的。” 公主接过了镜子,镜子很古朴厚重,背后有天干地支以及一个古老的字“归藏”,整个镜身周围布满了细碎的小字。 “你知道吗,我将作为你的嫁妆随你嫁入商,你要知道我只是一个奴隶,我们是永远不可能的,国君是不会让你让嫁给我的。况且莘国现在危机重重,只有公主你能帮助国君了。 伊挚吹着埙,让心绪在呜呜的埙的声音中蔓延蔓延飘远。 “多想, 有你陪我看这静美的晚霞~ 和你携手在这晚霞中散步, 看我们的孩子, 在这光晕中欢笑着奔跑~ 多想, 以后所有美丽的风景, 都和你一起欣赏, 因为最美的风景, 在彼此深情凝望的眼中~ 多想, 唱一首古风给你, 从此感动的不再只有自己, 可以从身后抱住你, 在你耳边说着呢喃细语。 多想, 每夜看你甜甜入睡, 可以一直握住你的手, 暗夜中能够亲一下你的额头, 梦中也能够闻到你的发香~ 但是我只是你的嫁妆~” 莘公主似乎听到了伊挚的心声,公主原来只有在伊挚面前才能那样无拘无束天真烂漫,现在连这样的日子都已经是奢侈了。 “我会永远守候你的,无论我们能否相见。“伊挚说。“其实我只是个奴隶,我会随公主陪嫁,国君命我到了商国好好照顾你。我一定不辱使命!“ 浩浩荡荡的和亲队伍出发了。多么希望队伍走的慢一些。当巍巍的商的都城出现在地平线的时候,伊挚长舒了一口气。远远的商的黑色玄鸟帜在招展,天乙国君早就在迎接公主了。 “公主和伊挚先生一路车马辛苦了。“天乙的威仪出现在迎接队伍的前面。 盛大的婚礼,尊爵里面盛满了美酒,鼎中装满了伊挚亲自做的美食,那一夜伊挚第一次喝醉了;那一夜,群臣散去,伊挚依旧没有走。依旧是伊挚的埙声,竟然有了一种呜呜咽咽的感觉。 这时候过来一个人递过酒爵来,伊挚抬头一看是天乙。 “我知道先生没有尽兴,天乙陪先生继续把酒当歌。“天乙举起了酒爵。 “国君大喜之日应该陪公主,何故来此?“伊挚问。 “天乙得公主自然开心,但得先生更是大幸。“今宵就你我二人喝到天明,不用去管君臣之理。 莘公主也是一夜未眠,她知道那两个男人一定在一起喝酒~ 公主独自一人对着红烛,烛泪顺着蜡烛流了下来,公主的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淌下来。但是她不敢哭出声音,因为只有自己安心的嫁给商君,莘国和商国联合起来,父王的莘国才能不被昆吾吞灭。 莘公主成了商的国君夫人,天乙正式拜伊挚为尹。 这天散朝之后,天乙和伊挚商议强国之策。 伊挚问天乙“国君,国之农业如何?” 天乙说“百姓安居乐业,日出而作日暮而息,春种秋收,商国百姓都能穿暖吃饱。” “那国家储备的粮又食如何,可够三万将士三年征战的军粮?”伊挚问。 “军粮只够商国四千将士一个月食用,朕爱惜百姓,不愿苛征暴敛。”天乙回答。 “国君仁义之君,故百姓爱戴,众心所归。但若我与邻国开战,鏖战超过三月我军无粮,岂不是必然失败,有亡国之忧。国君如果到时候再强征粮食,顿会丧失民心。人民流离失所,国家危矣。”伊挚平静的说。 天乙出了一身冷汗“先生一语惊醒梦中人,敢问先生有何良策?” “国君应推行井田制,八户人共同耕种划成井字型的九块田地,中间一块是公田,大家轮种,收成属于国家,边上八块分属八家,收成自有。国君意下如何?”伊挚说。 第五章 大夏天子 天乙想了一下,突然击掌而起“中间国家粮食八家共同耕种,如果靠近哪一家那边庄稼种植的不好,我们就惩罚哪一家,所以大家必然齐心为国家耕种,就像耕种自己家的粮食一样。 而且中间的土地本身就是国家的,所以不存在征敛百姓的问题,这样国家粮库不出三年必然丰盈。先生这个办法实在是好,而且不用朕派人监督,只需收成的时候去收割,而且实现了百姓自我监督,努力为国家耕种。” 天乙说完起身便拜。“先生解决了天乙一个最大的难题,得先生真是商国之大幸,百姓之福,我替商国百姓感谢先生。” 伊挚说“国君你我君臣不必如此。我如今已随公主嫁入商国,便已是商国之臣,定当竭尽心力辅佐国君成就霸业。我们目前主要作物是谷子,黍子、稻米、高梁也要加大种植,其中高粱是重要的军马口粮。主食结构的改变,会增强商人的体质,同时粮食总体产量也会上升。” “先生真是博学,对农业也是如此精通。我们还要多多饲养战马。朕甚是喜爱骏马。”天乙道。 “国君刚才说,商国上下四千将士,据我所知昆吾的军马应该过万人。商国恐怕是无法与其匹敌的。还有莘国君您的岳父大人饱受昆吾国军队欺凌,商国如果总是袖手旁观,恐怕国君夫人莘公主也不会答应吧。”伊挚说完微笑着看着天乙。 天乙脸上有点尴尬之意,“呵呵,天乙知道夫人和先生是主仆情深,但商国国力目前只能养得起四千将士。” 伊挚说“如若我们有了生产粮食之法自然可以多招募士兵,而且还要鼓励百姓生育,人口兴旺国家才能强盛。” “四十岁还没有儿子的,可以另娶一个老婆。如果妻子死了,可以再娶妻。五十岁还没有儿子的,可以领养别人的儿子,以后代替本人进行生产。男人三十岁,女人二十岁还不结婚的,必须找人结婚,否则就要罚钱,其父母要受髡刑剃光头发,或者劓刑削掉鼻子。这样百姓就都要忙着生儿子了。君主意下如何?” “哈哈,先生所言很有意思”天乙笑了出来。 “国君莫笑,虽然有趣,但是这是国家大策。父亲早死的,弟弟到了三十岁,哥哥必须为他张罗婚事。儿子多的,必须过继给没有儿子的,或者入赘到只有女儿的家庭。生得人多,种的田自然就越多;田越多,收成自然就越多;收成越多,自然就养得的人越多。到时候我们士兵就可以成千上万的增加。” “生产和人口国策都有了,商国强盛指日可待。”天乙踌躇满志的说。 “光国家富强是不行的,强大国家必须要有所向披靡的的军队。我们还要强兵。这方面国君自是天下无双,只请国君多加用心即可。” “若论征战,朕自认天下罕有对手。朕精通阵法,可使纵列进退有度。朕尤好骑射,麾下士兵个个都是骑射好手。朕会严加训练,将我军将士训练成为虎狼之师。” “哈哈…,如此国君大事可成矣。” “哈哈…,有先生在我身边,真乃天助天乙。” 两人的笑声,远远的从宫殿里传了出来。宫中的侍卫、宫女都偷笑,自从伊挚先生来到商国,国君连笑声都多了起来。 这时候门外传来“夏帝使者到”。天乙和伊挚同时差异,夏帝? 暖春午后的阳光温暖照耀着花园中的芍药花,蝴蝶在花丛中飞来飞去,履癸和夫人坐在花园中的凉亭中喝酒赏花。夫人的端庄秀丽举世无双,履癸也很是为此自豪,但履癸总是觉得夫人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自己在夫人面前总像个要犯错的学生,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 “今日春光上好,夫君与我去花丛中的小径走走吧。”夫人说。 两个人在花丛间走着,之间蝴蝶在花枝间上下翻飞。花朵一层层的,柔软鲜嫩。夫人轻轻扯过一花枝,在鼻子底下轻轻闻着,“夫君,你看这花朵多好看” 履癸也凑过脸去,看到被花朵映照得娇红鲜嫩的脸庞,心里不禁一荡,这时候夫人头上金钗的珍珠坠子在脸庞晃来晃去,夏履癸情不自禁的就在夫人脸上亲了一下。 没想到夫人立时就正色站了起来。“夫君,注意您的威仪,您可是堂堂天子!” “夫人,朕每天在臣子面前端着威仪已经够累了。这花园中就你我二人,你看流蝶翩翩起舞,你我也在这花园中流连嬉戏岂不是开心。”履癸说。 “夫君既为天子,就当任何时候都要有天子威仪,岂能有狎昵放浪的行为呢。”夫人一本正经的说。 履癸顿时全无兴致了,回到凉亭中,独自喝酒。眼睛看着那端庄美丽的夫人,他更觉得烦闷燥热了。我需要一个能陪我一起开心的女人,而不是需要一个和大臣们一样管着我的夫人。这个就是当今夏天子履癸。 夏帝,履癸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最让当年的曾爷爷——夏帝孔甲喜欢。孔甲当天子的时候已经是个老头了,到哪基本都带着当时不到十岁的履癸。也经常给履癸讲自己父亲不降帝如何勇猛,东征西战。征服了东至大海,西至甘肃的广阔领土,堪称夏朝少有的盛世。孔甲帝时常暗叹自己命运不济,轮到自己天子已经老了,什么都做不了了,也就只能修修祖庙了。每次听完故事履癸总是被不降帝那勇猛的故事鼓舞着,对孔甲帝说“祖上,如果有一天吾当了天子,一定也纵马阵前,号令千军万马冲锋陷阵,那将是何等的荣光。”孔甲看着履癸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履癸透出的英勇威风的霸气越来越重,这让孔甲帝非常欢喜。孔甲帝养了两条龙,甚是凶猛。每天闲暇的时候,就喜欢和履癸坐在养龙的水池边,把活的鸡鸭、兔子等扔进池中喂龙。 第六章 王者归来 孔甲说“龙,我们大夏的图腾。先祖大禹王的父亲鯀治水失败之后,被舜帝杀死在羽山,死后化为了一条龙,从此龙就成了大夏的图腾。” “化成了一条龙,人死了怎么可能化成一条龙呢,我觉得是人死了掉到了水里,正好有一条龙过来吃了他的尸体,被人们看到了,所以人们就以为他变成了龙了吧。”小履癸好奇的看着孔甲说。 “小孩不要乱说话侮辱先祖!”连一向好脾气的孔甲都生气了。 每当龙一口撕裂猎物,鲜血飞溅出来的时候,爷孙俩就开怀大笑。孔甲好像感受到自己在战场上厮杀的快感,而履癸则看到了未来。他喜欢这种血肉横飞的感觉,这能让他感觉兴奋和快乐。 这一天,履癸独自来看那两条龙。当他在栅栏边走动的时候,一条龙突然把头从从栅栏缝隙中钻了出来,张开大口对着履癸就咬了过来。旁边的卫士忙飞身过来,挡在履癸前面,用脚去踢龙的头。龙头一转咔嚓就咬住了卫士的脚,顿时鲜血就流了一地。随后那龙便拖着卫士就往池子中拽过去。通过栅栏缝隙是绝对可以把卫士的身体整个拽过去的。 卫士转眼就要成为龙的午餐了。就在这个时候,年仅几岁的履癸,抄起卫士掉在地上的戈,对着龙的头一顿刺。但龙皮很厚,履癸根本伤不了龙。卫士垂死的哀嚎听起来是那么凄厉。这时候,眼看就要被两条龙给撕着吃了。履癸大叫了一声,举起戈戈用力对着龙眼睛刺了过去。戈尖从龙的眼睛处刺入,直至戈尖彻底没入进去。 龙吃痛翻滚着退入池中,搅动地池中水花翻滚这时候其他人也赶到了,大家把已经半死的卫士救了上来。 大家再去看履癸的时候,只见这个几岁的小孩两眼放着光,盯着池子中不停翻滚的龙。不一会龙就肚皮朝上一命呜呼了。履癸说“你们把这条龙给我拖上来,炖了吃了,让大家尝尝龙肉的味道。” 孔甲帝知道的时候,龙已经在大鼎中被炖熟了。孔甲看着小履癸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边吃龙肉边笑着说“这龙肉原来如此鲜美,比猪肉马肉好吃。” 履癸九岁屠龙的故事传了出去。宫里都说履癸之勇猛,恐超过不降帝,将来必为夏的霸业天子。所以从小履癸就知道自己未来一定是天下最勇猛的天子。 直到二十多岁,才终于轮到履癸真正的当了天子。此时的履癸眼中除了自己,天下人简直都是弱不堪击。这就是夏帝履癸,和天乙一样颇有威仪,而且身为夏的天子,号令诸侯,九五之尊。比起天乙的谦和有礼,更多了一份王者天下的霸气。 履癸一直就看不起自己的父王。父王在位那些年,诸侯互相征伐,根本没把夏天子放在眼里。每年的朝贡变得不再正式,有的诸侯甚至不来。履癸没做天子之前就经常说要是谁敢不对夏朝恭恭敬敬,就亲率王军打他个落花流水、俯首帖耳。重现夏朝往日的容光,唯我至尊,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现在终于熬到了他当了天子,英气勃发,年轻气盛,随时要大展宏图,复兴霸业。 履癸即位后,就把国都迁回了洛水附近的夏禹旧都斟鄩。大兴土木,练兵秣马,练甲制器,准备重现禹帝时代天下臣服的夏的荣光。光荣与梦想在心中激荡,命令与征服即将到来。 此时恰逢西北的畎夷来进攻夏的边境。畎夷是一个生命力顽强的游牧民族,荒年的时候也会兼职做一下强盗,四处抢掠。不知道是畎夷又遇到灾荒,还是欺负夏朝履癸刚刚即位。这次来的气势汹汹,直接打到了夏都城附近。 履癸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跟随的诸侯都在看着履癸,却没有一支军队上前出击。诸侯知道去打畎夷是没有任何好处的。畎夷骁勇善战,而且一向是打完就跑,然后再来。主要诸侯都在看新即位的夏天子的笑话。 远远的山坡下,畎夷部队的狼牙旗在随风飘荡,透着阵阵杀气。畎夷将士都带着狼头头饰,看起来就让人害怕,甚至战马都有点不敢靠前。野兽的气息弥漫着战场,似乎战争还没开始,胜负就已经定了。 履癸命令“把战马的眼睛都蒙起来!”。 履癸穿戴好盔甲,未等畎夷骑兵攻至阵前。便大喝一声“尔等受死吧!”,一人一车就冲了过去。战车上巨大的龙旗呼啦啦的飘动着。将士们都蒙了,大王还没发布进攻命令怎么自己就冲了过去?一看这阵势,大王自己都亲自冲锋了,将士们肾上腺素都蹭蹭蹭的冲上来了。什么死亡的恐惧,家中的妻儿都忘了。只有对胜利的渴望在胸中激荡,纵马都冲了过去。 履癸用一对过百斤的长钩做兵器。长钩到处,敌方不管是人头还是马头就滚滚而落。杀来杀去,长钩都砍直了。履癸在车上一用力,长钩就成了长矛和长刀。履癸在阵中疯了一样的厮杀,将士们都被履癸的勇猛鼓舞了。一个个也如虎狼一样冲入畎夷阵中,一阵疯狂的杀戮。 畎夷部队都被打傻了,心说我们只是来抢东西的,又不是来拼命的。我们只是抢完就走,何必这样拼命呢?几个回合下来,畎夷就开始节节败退了。 畎夷边打边退,履癸似乎就没有退兵的意思,一直打到秦岭附近。畎夷那点军队哪经得起这样的消耗战。最终只好修书派来使臣,表示投降求和。履癸表示今后不允许畎夷再踏过秦岭一步,否则定然彻底剿灭畎夷。 残阳似血,秦岭巍峨,战马嘶嘶的叫着。夏的龙旗在风中呼啦啦的飘动着。履癸站在阵前,望着远远遁去的畎夷的军队,第一次有了当天子的快意,有了王者天下的感觉。“我就是天子,先帝夏禹帝的荣光,我一样可以拥有。天下万国,谁敢不从,吾将踏平之。” 班师回朝之后,从大臣到百姓,无不为夏帝的凯旋欢呼雀跃。百姓倾城而出欢迎夏帝履癸的归来。斟鄩的百姓又一次有了自己生活在天子脚下的骄傲。这里是天下的帝都,这里有夏帝履癸,战无不胜的履癸帝。 第七章 天子之威 大夏的祖制,天下的诸侯每年都要进贡朝来朝拜夏天子。即使实在来不了的也要上奏请假,贡品也还是要凑足送来。 天子则要按照礼仪,备了礼物赏赐各国诸侯。但自从孔甲帝以来,朝拜的诸侯就越来越少了,贡品更是不用说了。 甚至有的诸侯国干脆就当没这么回事,国君不来朝拜,贡品也不送来。 当时诸侯互相攻杀、互相兼并,逐渐形成了几个霸主。其中昆吾是老牌霸主,豕韦是新崛起的,豕韦风头堪称一时无两。 商除了控制了现在黄河以南的大部分地区外,还和当时东夷族关系密切,隐隐是东夷之主。当时各个小诸侯和夷族,都不来朝拜夏帝,而是朝拜这三个霸主。而这三个霸主中只有商侯为人低调,一直是按质按量按时朝拜夏帝,但是由于天乙的父王在位得罪了天子,所以被废掉了方伯长的位置,国土面积只剩了自己固有的方圆百里而已。 这一日,履癸在宫中饮酒,元妃看履癸竟然出奇安静,完全不是往日那一种完全坐不住的样子。 元妃问“天子可是有心事?” 履癸于是和元妃说起诸侯不来朝拜这件事情“朕定要亲自征伐这些不来朝拜的诸侯,不服者就地正法。” “天子虽神勇,但能征讨所有诸侯吗?武力虽然重要,但是治理天下还是要靠德行。天子打败畎夷之后,诸侯已知天子神威。各诸侯估计都在观望而已。天子只需要重赏第一个来朝的诸侯就可以了。愿大王重振我大夏朝神威,开启光辉盛世。”说罢元妃郑重向履癸敬了一杯酒。 “爱卿所言极是,真不愧朕的元妃。” 打败畎夷之后的履癸心情一直很好。这天上朝,端坐在王座之上。满朝文武无不心悦诚服的尊履癸为天子。 朝中重臣为首的左相费昌,右相嬴梁。然后是三正六事,车正掌管车服,庖正掌管膳食,牧正掌管畜牧,六事对应负责三正具体事务。一众为卿士姬辛、关龙逢等,以及太史终古等。武将有熊、罴、虎、豹四大近卫将军,一个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左相费昌见履癸双目如电,气度威严,双臂一晃就能生擒虎豹,心中暗想“天子威仪不凡,是我大夏之福。”上前启奏“启奏大王,按例是各诸侯王来朝拜天子的时候了,豕韦候孔宾已经到来了。” 豕韦的使团规模庞大,是豕韦侯孔宾亲自带队。孔宾的嗅觉极其灵敏,在履癸征服了畎夷之后,就知道如今的天子再也不是以前那样的得过且过的样子了。所以他早早的就备好贵重的礼品,来朝拜天子了。他知道现在天子是最需要人的时候,谁最早来到天子身边支持他,谁以后就是天子最器重依仗的人,以后豕韦国就能无忧了。如果怠慢了天子,以天子的勇猛,亡国都不是不可能的。 豕韦使团到了堪鄩边上,便停了下来,先派人来请示天子。 履癸听到这个消息很是高兴,但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找来嬴梁等来商议。 赢梁对履癸说:“现在诸侯都不来朝拜,我们是肯定要教训他们的。但是,如果仅靠我们自己的军队想对付所有的诸侯,恐怕很难,我们必须要借助别人的力量。但如果我们自己开口请人帮忙的话,有损王朝的权威。现在豕韦侯来朝,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个契机。只要我们厚待他,那么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诸侯跟着来朝。届时我们再率领来朝的诸侯去讨伐那些不来朝的诸侯,没有不收服他们的可能。” 履癸听了大喜,决定隆重的迎接豕韦侯。于是派了姬辛去迎接豕韦侯。豕韦侯想不到履癸态度这么好,大喜过望,入朝尽礼。 履癸见了豕韦侯,态度温和言词关怀,还称豕韦侯为贤侯。之后设宴招待,更模仿自己祖先夏禹那样搞了场盛大的阅兵式。豕韦侯走之前,履癸送了很多金银财宝做礼物。又正式赐封豕韦侯为方伯长,赐予征伐东部一带的所有诸侯的权力。 履癸这招恩威并重相当漂亮。入朝的诸侯越来越多了。连老牌霸主昆吾也来入朝了,昆吾同样看了场阅兵式。昆吾历来就是夏的重要盟友,这次履癸神威大振之后,昆吾的国君牟卢也是夜歌尚武之人,入朝之后和履癸两人更是惺惺相惜,两人打猎演武,玩的不亦乐乎。经常一起喝的酩酊大醉。 到了履癸六年,履癸看着形势也差不多了,便以夏朝旧制的名义,举行大朝。 这次大朝真是孔甲之后三世未有的盛况!以豕韦为首的东方一带诸侯全来了!以昆吾为首的北方一带诸侯全来了!以商侯为首的东南一带全来了!还有和夏宗室沾亲带故的诸侯,基本能来的都来了。 大朝的日子到来了,天子履癸宝座后面是龙纹的屏风,左相费昌右相嬴梁等众公卿陪待在左右;四大方伯长以及太史等三公的位置,在殿上中阶之前,面朝北以东为上。 东方各部族,在殿上东边台阶以东,面朝西以北为上;西方各部族在殿上西阶的西边,面朝东以北为上;北方各部族:在内门东边,面朝北以东为上;南方各部族:在内门西边,面朝北以东为上。塞外荒远的方国以及一世来见一次的方国,都在正门靠近大门左右,面朝北以东为上。 履癸端坐在宝座上,看着大殿内的诸侯王“众位国君,远方而来。今日大夏诸王齐聚于此,真是天下的盛会!” 四方诸侯都一起躬身行礼,“大王盛德远播,四海臣服!” 履癸这回真的是扬眉吐气了,但却并没有昏了头,仅仅这样还是不够。履癸不但大宴诸侯,让大家吃好喝好玩好,还让自己的近侍到各个诸侯住处,设小宴和每个诸侯单独谈心,了解每位诸侯的喜好、能力和想法。这可把嬴梁和姬辛忙了个不亦乐乎,这两人也乐得如此,因为各个诸侯都知道这二人和天子关系最好,都是各种礼物私下赠送,两人收的不亦乐乎,简直都飘飘然了。 其中葛国的葛候垠尚,一见到嬴梁和姬辛,这三人简直是相见如故,三人天天宴饮歌舞,垠尚更是厚礼相送,似乎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朝中大臣费昌对履癸说“大王,如今诸侯业已知晓大王的神威,但我们和诸侯的联系只靠每年的朝拜是不够的,我们应该要求各个诸侯把本国的尹相进入朝中为夏国效力。这样我们既可以更好的了解各国的情况;大王有什么旨意也能更好的传达到各国,加强对各国的统治。” 履癸说“这个建议很好,这样我们还能让各国的栋梁之才为我们服务。本王即刻便派出使臣,要求各国派出尹相大臣来朝。” 当夏使臣到达商都的时候,伊挚正在殿中与天乙讨论国策。 使者进殿之后,按照礼仪见过使臣。使臣拿出羊皮旨意开始宣读“如今大夏江山,百业待兴,需各国国君派出贤臣入朝,相助本王治理天下,望各国君不要辜负本王的期望。天子履癸。” 天乙和伊挚听完,天乙陷入了沉思。伊挚说“国君,我入朝吧。” 第八章 美人如歌 薛国的旁边是一个大湖,湖的的旁边是连绵的群山,山影倒映在湖中,很有一种湖光山色的意境。仲虺就出生在这里,小时候就在湖里摸鱼戏水。 仲虺祖上从奚仲就世世代代生活在湖边,从湖的这一面隐隐约约能看到湖的对岸,仲虺从小就想到湖的对面去看一看,而湖的对面就是商。 奚仲在古代发明了马车,仲虺从小就继承了家族造车的本领,而且善于冶炼青铜,制造战车武器等。 奚仲家族的薛国北面就是有施,有施和奚仲是世代友好,互相护卫。奚仲十八岁那年造了一条轻舟。 这次的轻舟,非常细长,只能坐两个人。仲虺把它作为礼物送给了有施国国君。有施国君很高兴,唤群臣一起来到湖边。 有两名卫士自告奋勇划船。结果一上去船就左右晃动,两个人哎呦了半天,最终还是有一人落入了湖中。众人不禁哈哈大笑。 “船险些翻了,国君这船太细了,根本不可能划啊。”卫士狼狈的从湖中爬了上来说。众人看着他们的狼狈样,笑的更开心了。 仲虺说,国君还是我亲自来吧。 仲虺缓步上了轻舟,轻轻坐下,对国君举手说“国君愿否同乘?” 卫士们忙说“国君不识水性,太危险。”有施国国君略微一沉吟。 这时候一个轻柔的声音传过来,“父王,我想乘坐下这个新舟。” “哦,妺儿。” 有施国国君看看仲虺说“你可照顾好妺儿啊,她可是朕的掌上明珠。” 仲虺说,“请国君放心。我会用自己的性命去保护公主。” 妺喜上了船,虺哥哥你就划吧,如果你掉入湖中我会救你的。 仲虺一笑,待公主坐好了,双臂一震,船就在水面上如飞了起来。顿时清风拂过妺喜的双颊,长发飘了起来。 仲虺划着轻舟在湖面上左右旋转,如水中游弋的龙。妺喜格格的笑着,伸开双臂,微闭着眼睛,享受这从未有过的飘荡飞翔的感觉。 仲虺身材颀长,面容清秀,喜穿白衣。长发扎成马尾,用一个精致的青铜发箍扎住。妺喜烟波流动,向来就从没有妺喜能入眼的男子,有时候她自己换上男子装束,对着镜子都不觉的赞叹,好一个俊俏的美男子,也只有如自己这样的男子,才配得上自己吧。 但是今天,当看到仲虺,以及他划动轻舟的有力臂膀和起伏的宽阔胸膛,妺喜第一次感觉自己快乐的像在云端歌唱。当她看着仲虺的时候,竟然有一点害羞了。仲虺望向她的时候,她竟然第一次避开了。妺喜心中暗问自己到底怎么了呢? 妺喜说,“仲虺哥,你划船这么辛苦,我给你唱首歌吧。”说罢就唱了起来, “有少年兮,素衣飞舟,有少女兮,轻歌流转~” 仲虺自小也是颇通音律,径自从怀中掏出自制的埙吹了起来。歌声悠扬,埙声低婉。 湖畔的人看了,真是一对璧人。仲虺每日在有施国,同妺喜唱歌、划船,日子过得很快乐。但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只有痛苦的日子才会觉得是那么漫长。 仲虺突然发现似乎自己有点离不开妺喜了。每天如果见不到妺喜就会感觉茶饭毫无味道。虽然有施国君准许自己在宫中自由行走,但仲虺知道自己是不便主动去妺喜的闺阁的。每当这个时候,妺喜总会在这个时刻出现。仲虺不知道假如自己见不到妺喜了会如何。他心里总是害怕担心这个结果。但身为奚仲家族的首领,这样软弱是不对的。他告诉自己,自己一定要把妺喜妹妹保护好,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夏天子履癸对于高高在上的洛元妃,只能说是看起来很美,除了正襟危坐,实在找不到多余的共同话语。女人真的不能只是看起来很美,否则长此以往即便没有审美疲劳,也是会觉得索然无味。宫中歌舞看的多了,履癸也渐渐觉得索然无味,难道身为天子也只能这样孤独吗? 姬辛早就看出了天子的心思,”臣听说,有施国的公主,清歌善舞,容貌赛过月中嫦娥。我主何不聘来为妃子,以填补天子的后宫寂寞。” 履癸早就听闻过妺喜的美貌。前段时间更是派了使臣前去求婚。,有施国王自是舍不得把宝贝女儿送去夏,便推说爱女尚且年幼,回绝了履癸。 这一日,只听下面来报,履癸亲帅三千龙虎之师已到了有施国都城之外。说不交出妺喜,就要踏平有施国,让有施从大地上消失。 有施国王找仲虺来商量应对之策。仲虺说“吾愿率一千车马誓死保卫有施”。有施国君说“你我两国世代友好,这一次恐怕我们联合也不能抵住夏王啊。” “我倒要见识一下!” 当仲虺看到夏帝军队的马车还是木头的,武器也不是那么锋利。战马和士兵的铠甲大多还是皮的,心说也不过如此。 夏的大军如潮水攻来,一交锋仲虺就发现,夏的熊虎之师的勇猛。他们就是为战场而生的,从不知道畏惧,只会让对手,弓箭射到身上都懒得去拔。直接杀入阵中,如入无人之境。 仲虺的一千车马虽然勇敢,身上更是有铜甲保护,也乘坐着坚固的战车,但根本抵不住履癸的虎狼之师。在人群之中,有一人眼中放着闪闪的光芒,犹如猛虎看到了食物。双手一对青铜大钩,一扫就能割下好几个士兵的头颅。旁边有人指着他,充满恐惧的声音说:那就是夏帝履癸,据说他就是天神,和太阳同在。 仲虺的军队一会就被冲散了。将士虽然有铜甲护身,但仍经受不住夏军队的勇猛和蛮力,有些士兵的头颅竟然被直接拧了下来。杀戮血腥,仲虺第一次经历真正的战争。他以前把战争想得太简单,他以为自己的车最快,铠甲最坚固,长戈最锋利,士兵训练有素不畏死,便可天下无敌了。现在想来,他觉得自己太幼稚了。 有施国君城头看到,再不投降军队都要打光了,届时就只能灭国了。赶紧投降讲和。仲虺退到城中,在花园内见到了妺喜,仲虺抱住了妺喜,脸上眼泪流了下来。 “妺儿,你等着我。有朝一日我一定攻入夏都接你回来。我发誓。” 妺喜说“也许我等不到那一天,不过我一定要帮助你让夏灭亡。仲哥,你还是忘了我吧,我怕我对你的思念会让我活不下去。” “他如果抢走我,我一定就让他灭亡。不管我是否还能和你在一起。”妺喜冷静的咬着牙齿说。 第九章 天子召唤 天子下旨召伊挚入朝,天乙说,“先生去了斟鄩,天乙没有先生在身边,商国之事如何处理。” 伊挚说“国君,夏都即使夏帝不来旨意,伊挚也想去夏都,这正和我意。 “难道先生觉得天乙愚钝,要弃天乙,去辅佐夏帝吗?” 伊挚说“并非如此,国君可实施我们定下国策,三年后商国才能强大。现在我们只有等待。伊挚回来再和国君共图大业。” “天乙只求商国和莘国繁荣昌盛,先生去辅佐夏帝,能得夏帝赏识也比在我商国更能大有作为。” “国君不必激伊挚,国君待伊挚情同手足,互为知己。而且还有公主,我定会回来的。” 伊挚第二天去拜别公主“公主,伊挚明天就要启程去夏都了。” 公主如今挽起了发髻,早已不是当年少女的模样,端庄而秀丽,却再也看不到当年那开心的模样。 “你要去多久?”公主打发走了所有的下人。 “应该是三年”伊挚说。 “我知道天乙是个很好的夫君和国君,但只有你才能让我心里宁静,你走了,可知我的生活中就只剩下了煎熬。” “公主你不可这样说。您是伊挚的主人,伊挚的一切都是公主的,包括我的心。伊挚所做的一切都最终都是为了公主。” “听说夏帝履癸为人刚猛,你去夏都恐有危险,我和天乙说让仲虺给你占卜下,如果为吉兆,你再去夏都吧” 第二天的午夜时分,天乙和公主伊挚等人在祭祀台下等待。祭祀台总共分为三层,每一层都占满了青铜巫师,每一个巫师都举着一个火把,照的整个祭祀台如同一个明亮透明的深山。 祭祀台顶上是一个高高的青铜神树,神树枝叶卷曲纵横,从缝隙中望进去,里面还有各种神秘的神兽和神鸟。 布满燃烧的灯盏,如一个永远绽放的美丽烟花。祭祀台上高高铜人人树立着,铜人的手中是一个大火把,子夜时分是和天地相通的时候。 每当这个时候,祭祀台周围的所有人都会虔诚的注视祭祀台上,等待着上天的旨意。 公主的眼中的焦虑慢慢变为了平静。伊挚看着公主平静下来,心里也终于变得宁静。人生很多时候只有在等待中忍耐。为了明天,爱和恨都要深埋在心中,我们不能哭也不能笑。那个能陪你哭陪你笑的人,如今却连面也见不到了。 公主第二天去给伊挚送行的时候,伊挚的房间中只剩下了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房间。公主扶着伊挚房间的门口,不禁簌簌的掉下泪来。“难道是怕见到时无法忍受离别的伤感吗?” 伊挚从来没有来过斟鄩。远远的帝都的霸气便传了过来。高大的城门都透出威严的气象。夏宫宫殿、楼阁、苑圃一片连着一片。 宫殿前是平坦宽阔的庭院,面积有十亩左右,可同时聚万人之众,是当时履癸发布政令、朝会诸侯群臣的场所。 围绕宫殿和庭院四周的廊庑彼此相连,共有廊柱一百五十六根,间距两丈左右,形似宫殿内的长廊。这种绵延廊庑,把整个宫殿、庭院严密地封闭起来,大大增强了宫廷的防御能力,加强了这里的安全感。 面南而开的大门是一座面宽八间的牌坊。大门有三条通道,各通道之间筑小室,共四间,为守卫武士的居住室,另在廊庑的东北角开设两道小门,是供宫室内部人员通行的门道。 夏宫是一个廊庑式的建筑群,由正殿、庭院、廊庑和门楼等建筑物组成,汇集于一座土台基之上,构成了一个层次分明、布局合理、错落有致的建筑群体。 建筑如此宏大的豪华宫殿,耗尽了国财民力,用土至少有二万石,再加上挖基、筑墙、垫石、伐木、运料、盖房等工序,所需劳力当以数十万乃至百万计。 使臣说大王此时不在正殿,而是在宫中休息。伊挚跟随使臣来到宫中,穿个曲曲折折的走廊,经过一个一个的院子,眼前出现一座宫殿,庭院中花香扑鼻,殿中温馨雅致,这就是容台妺喜娘娘的寝宫。 见到眼前有一女子,长身玉立,比一般女子高出许多。而柔肩削骨,手指纤细,长发飘散,长眉细目,眼中英气逼人。 她丹唇微闭,显出娇媚百态;秋水泛波,映得人目眩神迷。妹喜如一朵初开的鲜花,住到这宫殿之中,在绫纱宫帷的衬托之下,更显得妩媚动人;再加上她柔情细语,曲意应酬,让履癸神魂颠倒,每天都长夜相陪。 伊挚知道这就是天子的新妃妺喜娘娘。 “你就是商国的伊挚?”这时候妺喜先说话了。 “参见娘娘,正是在下。”伊挚忙见礼自觉失态了。 “早就听说商君得了一位贤臣,今日见先生果然气宇非凡,先生来夏都,定会受大王重用,宏图大展。” 履癸帝并没有在这里,而是在研究制作辇。履癸帝觉得在宫中坐马车太不方便,尤其宫中众妃子、宫娥经常被车马惊吓。于是就自己研究了一个小型的车,让人来拉着在宫内城内行走。 此时,伊挚远远的看到一个人坐着一辆辇车过来了。看其气宇就知道其是履癸帝,赶紧行礼。履癸帝跳下车,把伊挚搀扶起来。“先生就是商国的伊挚尹吧,你来了我太高兴了。这是后宫无需多礼。” 伊挚心中觉得履癸帝似不像传言中那样凶猛冷酷无情,似乎还有一点率真可爱的感觉。 第二天演武场中,履癸帝正式接见了伊挚。履癸帝手下有虎、豹、熊、罴四猛将,皆力举二千斤。手持兵器一百斤,射贯七札。履癸将四将兵器一手持三件,双手舞四件,如回风舞袖一般。 又将所持大长钩,两头驾于大石,命四将自悬于钩中间,钩皆不屈,石亦不坏。履癸帝双手抱而自悬之,钩曲如弓。用力一吊,两边大石皆裂。将钩屈圆,任为钩。 命四将各扯一头伸之,尚如弓不得直。履癸帝白手一扯,即伸。观者人人骇服。履癸大笑对伊挚曰:“以本王之力为大将而伐天下,宁有敌哉?” 伊挚见了履癸拉直了长钩,心中吃了一惊,心说世上果真有如此勇猛之人。 天乙的威仪让伊挚觉得其散发着温暖的光芒,但是履癸帝的光芒则更加强大,强大的让人觉得刺眼和害怕,让人不敢靠近,似乎远远超过了人的能力,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为天子吧。 伊挚忙说“天子真乃神人也,神勇天下无人能及!” 履癸说“我就是天子,太阳与我同在,伊挚你就在我身边帮我治理天下吧,有你为朕分忧,朕就无忧了。” 第十章 清扬婉兮 问君,可有梦似经年, 倩影婉婉,眼波滟滟。 恍相见,魂梦惊起,心怅然...... 轻抚面,泪湿涟涟。 伊人远,却怎能说断则断。 问此生,何日再见....... 仲虺意识到,凭自己区区奚仲家族是无法与履癸的夏抗衡的。即使是铜车马的坚固程度大大加强了。 仲虺为了能够早日见到妺喜,每天都在祈祷占卜,慢慢的他成了占卜的大师。从伏羲创造八卦以来,一切冥冥中皆有联系规律,通过龟甲的裂纹,也能通过卦象,揭示世间很多事情的未来真相。 他发现自己能够控制龟甲裂开得角度,给人们想要或者不想要的上天的答案。但是他知道如果施加了自己的意志,天帝的旨意便已经不再存在。 他知道要见到妺喜,唯有靠自己。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仲虺一个人在无法入睡之后,红着眼睛在清晨的薄雾中独自散步。 爱自古以来就是个很神秘的东西,很多人就从来没有拥有过爱,所以说爱就如鬼,都听说过,但都没有见过。 很多人根本就不相信爱,但真正拥有过爱的人,也都是在失去之后,才明白爱的美好,然后是爱带给的生不如死的痛苦。仲虺正在经历这一切,此时他想起了妺喜的那句话,“把我忘了吧”。 “是啊,如果我能够忘记你该有多好,可惜我做不到。这样下去我就要死了,我必须有所行动”。仲虺痛苦的对着苍天,天帝告诉我该怎么办。于是仲虺沐浴换上了巫衣,走上了在祭台,点燃铜人中的烛火。 铜人的眼中和口中冒出诡异的光和烟雾,仲虺举着龟甲在中央一个昂首嘴中突出的火焰上烤着一个片龟的腹甲,龟甲慢慢的发出了哔哔拨拨的声音,裂开了。仲虺对照祖上的卜文。 西方大吉。仲虺若有所思,西方。是,我要去夏都,也许在夏都最少能看到妺喜吧。 仲虺只身一人来到了夏都。夏都中左相费昌在朝中威望极高,而且为人亲和,喜爱贤士。费昌在朝中从不多说话,但如果说话,履癸都会顾及费昌的声望,按照实行。 仲虺自然而然的投奔住在费昌家中。此时伊挚恰就住在费左相家中。两个人相遇,惺惺相惜,不久就成了朋友。 这一日殿前的金鼓被敲得整个夏都都听得见。伊挚随着左相费昌以及关龙逢等入朝,希望能见到夏王一面。但履癸只是说以后具体事务都交给左相费昌处理,姬辛,姬良协助王叔处理政务。就匆匆散朝回了后宫。 伊挚散朝回来之后,仲虺急忙问可有妺喜的消息。伊挚说夏王匆匆回了后宫,想必是对妺喜喜爱有加。仲虺听完若有所失,怔在那里良久,“难道妺儿已经忘了我吗?我不相信!” 伊挚说“听说仲兄会占卜之数,何不占卜一下就知道了。” “其实占卜之数不能自占的,否则如果那样,我自己赌钱之前占卜一下,岂不是提前就知道了输赢。每次都是占卜自己赢了再去赌场,那岂不是我早就成为天下最富有的人了?” “哦,也是,天机必然不可随便泄露。不过我还听说仲兄会巫术,能够控制人的心智,不知这是真假?” “恩。的确有这个说法,但是要控制人的心智也要被控制的人配合才行,就如很多体弱多病的人,容易被各种妖附体,就是这个道理。” “哦,其实我在乡野的时候,就见过有人被黄鼠狼附身,其实我开始是不信的,但当我亲眼见那个人,说自己住在某个树林的洞里,吃什么东西,我突然就信了。因为那个人清醒的时候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所以必然是有新的意识附在了她的身上。 但是具体如何我就思考不明白了,也许我们身为凡人还是要对仙界、妖界心存敬畏吧。虽然我们没具体到过那个世界,但是也许它是真的存在的。” 仲虺说,“其实天地万物,人有灵魂,很多生物也有灵魂。智慧和灵魂是可以修炼出来的,和人没有区别,人可以修仙,动物一样可以。至于控制心智,其实并不难。” “这么说来,其实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见到妺喜娘娘。但我估计你见到之后可能会更加伤心。不过也许这样才会让你得到解脱。” “伊挚兄,你真的有办法吗?如果能够见到妺儿,我什么都答应你” “你知道我有开天目的能力。对于我关心熟悉的人,心中同时在想念我的人,我是可以通过天目看到的。我想当我开天目的时候,正是我入定的时候,也就是心智最为脆弱的时候。这个时候你就可以控制我的心智,如果妺喜娘娘心中有你,你自然能看到她。” 午夜时分,正是阴气最旺盛的时刻,各种灵魂在漆黑的大地上飘荡。伊挚和仲虺面对面披散着头发盘坐着。伊挚首先入定,气贯通全身,最后到达天目。天目出诚然开朗,一片天光出现。这时候,仲虺口空念念有词,在香炉中焚烧了能迷乱人心神的草药,慢慢的他的思维进入到伊挚的思维之中。 他也看到了那片天光,他寻找着远方,看到远处一片明亮。魂魄便飞了过去,正是夏王的后宫,白沙弥漫下,履癸正仰卧酣睡,虽然睡着了,但是威风依旧此时仲虺看到账外,铜镜前正坐着妺喜,她在烛光下望着镜中的自己默默发呆。她在思念自己吗?仲虺心想。但就这么一转念,亮光就差点失去。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在伊挚的天目中,不能丝毫分神。 仲虺什么也看不出,稍微有些失望。知道自己不能在伊挚的天目中待的太久,正失望间,只见妺喜用手指蘸了杯中的水,在桌子上画着什么。仲虺魂魄到得近前,开始没看明白。但突然心头一痛,那不正是自己背上的赤蛇图案吗。眼前一黑,大叫一声,痛彻心扉,睁开眼睛已经从天目中回来。 仲虺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哭声凄厉似半夜孤苦狼嚎,邻居的灯亮了起来,却没有人过来问询。 第二天,伊挚让仲虺为自己占卜,结果表明伊挚应该回到商候的身边去。那自己呢?伊挚走了,自己留在夏都何用?此时一群玄鸟朝西方飞去。仲虺似乎明白了什么,跪拜在地上,朝苍天不停地磕头跪拜。 西方就是崇尚玄鸟图腾的商。是的,当今天下,只有商的天乙的威望可以一呼百应,应者云集,能够带领大家和商抗衡。否则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妺喜了。 仲虺给了天乙八个字:兼弱攻昧,取乱侮亡。 什么意思呢?力少为“弱”,不明为“昧”,政荒为“乱”,国灭为“亡”,“兼”即吞并,“攻”即攻打,“取”即取为己有,“侮”即侮慢其人。“弱”、“昧”表示某个国家开始衰败,肯来服则制为己属,不服则以兵攻之。对于“弱”、“昧”开始服其人,最终是灭其国。 “乱”是已乱,“亡”即将亡,这两个都表示衰败到了极点,其国将灭,就干脆灭了它。对于“亡”国的,因为亡形已著,所以无可忌惮,故侮其人。既侮其人,必灭其国,故以“侮”言之。 整句话的意思是:弱小的、开始衰败的国家就收为附庸国,它若不愿意就打到它愿意,再慢慢让它消亡成为本国领地;衰败到了极点、快要灭亡的国家,就不要客气——灭了它。 但是仲虺给天乙带来的惊喜不止如此,他很快又证明了他还是个青铜铸造人才,仲虺背上的赤蛇在发着光芒,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第十一章 妺名欢喜 伊挚见了履癸拉直了长勾,心中吃了一惊,心说世上果真有如此勇猛之人。天乙的威仪让伊挚觉得其散发着温暖的光芒。但是履癸帝的光芒则更加强大,强大的让人觉得刺眼和害怕,让人不敢靠近,似乎远远超过了人的能力,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为天子吧。 伊挚忙说“天子真乃神人也,神勇天下无人能及!” 履癸说“我就是天子,太阳与我同在,伊挚你就在我身边帮我治理天下吧,有你为朕分忧,朕就无忧了。”说着就会后宫去陪妺喜了。 妺喜这几天在宫中闷闷不乐,她从山东有施氏被履癸抢到了夏都,心里总想着自己逍遥自在的日子。虽然作为履癸的妃子也许是对自己一个很好地归宿,但是自从见到伊挚之后,心里总是莫名的烦躁。伊挚这个男人,哪一点好呢?出身、长相、丈夫气概都没法和履癸相比。履癸可是权倾天下的夏天子,所有的诸侯国都得服从夏天子的领导。可妺喜脑中就是总浮现那个温文尔雅、玉树临风的谦谦君子的影子。 “我最讨厌穷酸的书生了”妺喜自言自语道。 这时候履癸噔噔的脚步声传来,妺喜更加愁眉不展了。手中扯着的纱帐嗤的一声撕裂了开来。 履癸见到,说“妺儿,你怎么又不开心了,又想家了?” “是,大王能送我回有施吗?” “那我怎么能舍得?”履癸说着就往妺喜身边蹭。 “你要在我不高兴的时候碰我,我就死给你看,我说到做到。”妺喜眼睛斜着瞪着履癸,似乎真要寻死的样子。履癸看的心里顿时被一种暖暖酸酸的水充满了的感觉。 “好,好,我的宝贝,你说你喜欢什么?” 妺喜把纱账抓起来,哧得一声又撕开了几条。”我什么都不喜欢。”妺喜继续撕着纱帐。 “你喜欢撕纱帐吗?” “我就喜欢撕怎么了!”寝宫里的纱帐,转眼就变成了一条条的,要知道织出这些纱帐,那是用了多少女工的日日夜夜才用蚕丝织出来的。 一个男人更爱哪个女人,取决于哪个女人更不爱他。这时候,履癸忙对下人说,去把宫里的纱都找来,让喜娘娘撕个痛快。 妺喜一怔,眼中闪现一丝诧异。细长柔软的手指继续撕开纱帐,那响亮的撕裂声音听起来,的确能够发泄人心中的怒火,让人变的安静。 她看了履癸一眼,心中说只有这件事能让我开心一下,看来这个男人不只是想要占有我,还是真心喜欢我的。不过男人就这样,绝对不能给她好脸色,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履癸说“看着你撕我也的确很开心。走,朕带你去看个新鲜的东西,你肯定从来没有见过。” 穿过夏宫那些长廊,来到花园的一角落,这里有一个厚厚的石头砌成的墙。履癸和妺喜沿着台阶走上墙,墙的里面是一个院子,院子的墙壁上似乎有被什么抓的痕迹,妺喜似乎问到了一股腥味,不由得用纱袖掩住了口鼻。 “大王,这是什么地方啊?”妺喜禁不住问履癸。 “一会你就知道了。”履癸看妺喜有点紧张的样子,开始开心起来。 院子下面的墙上有一个黑洞,里面有个粗壮的青铜栅栏门,里面似乎有什么一对闪闪发光的眼睛在向外看着。妺喜看到那对眼睛更紧张了。履癸拍了拍妺喜的背”妺儿,朕要给你看一个有趣的东西。” 履癸对墙上的士兵说“把它给我放出来。“ 士兵拉动墙上的锁链,随着划楞划楞的声音,栅栏门被提了起来。 这时候嗖一下就窜出来一个猛兽,呼啸着就奔墙上扑来。妺喜突然看到那野兽凶猛的眼睛,那森森的白牙和张开的大嘴,似乎一下就能跳上来把自己一口吞了,瞬间妺喜觉得灵魂都出窍了,全身汗毛竖立妺喜饶是胆量大,也吓得尖叫一声钻到履癸怀里。履癸哈哈大笑起来“我难以驯服的妺美人,也有害怕的时候啊。你连本王都不怕,竟然怕这个畜生。” “大王,这是什么猛兽,也太过凶猛了?”妺喜心咚咚跳个不停,惊魂未定,过了好久才敢睁开眼睛,张口对履癸说话。 “这就是猛虎了。不过也不算什么。”妺喜伏在履癸的胸膛上,履癸第一次心中有了一种暖暖的感觉。虽然以前也是美女如云,但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纵使舍弃自己的生命,也要保护怀里这个女人。而且不知为什么,只要能让她开心自己什么都愿意做。 伊挚在夏都的日子,白天处理夏朝农耕等事务。每天到了红日西落、倦鸟归林的时候,伊挚的心头总会升起一种莫名的思绪。看着那飘忽的油灯,墙壁上自己空落落的影子,他总是会莫名的思念莘公主和天乙。他自己也弄不清自己对莘公主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但他知道莘公主肯定也会思念他,这一点他还是确信的。他在清醒的时候从来不会允许自己对莘公主有任何奢望,但在梦中他总是会梦到莘公主,梦到和莘公主一起骑马河边散步的日子。可他知道这些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他对着油灯发呆,天乙国君对他的感情也不仅仅是君主和臣下的关系。天乙国君尊重自己,而且国家大事基本都来问自己的意见。自己绝对不能辜负了天乙的厚爱。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奴隶,世上对自己最好的两个人就是莘公主和天乙了,他一定要尽心辅佐好天乙,也就是对莘公主好了。 伊挚是绝对不允许这些思绪扰乱自己的心灵的,他熄了油灯,静静坐在床上。 慢慢的,伊挚只能感觉到自己呼吸了,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已不存在。渐渐地,连呼吸也感觉不到了。此时只有一股真气从上往下顺着任脉直入丹田,在丹田徘徊乐几下,变得更加强大,过了会阴,自任脉通入督脉,真气沿着尾吕直接升到百会穴。通过鹊桥,任督二脉小周天完成。这时候体内真气被激发,如有汹涌澎湃之势。意念到处,真气进入四肢行走,体内真气随之充盈全身。 此时挚把意念贯穿双目之间的眉心,黑暗中放佛有一道亮光。伊挚的意念顺着光亮的地方,竟然看到了莘公主。 她正在对着灯托腮凝思,伊挚吃了一惊,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想发声,但是不可能。他根本没在那个空间。 “阿嚏”,莘公主打了个喷嚏,”阿挚是你在想我吗?”莘公主自言自语道,“我也正在想你呢,你能感觉到吗?你知道那么多,但是当我想你的时候,你能知道吗?” 天乙是个好的国君和夫君,但他太忙了。我觉得还你在我身边的日子更快乐。” 伊挚感觉莘公主的自言自语就像在耳边一样。他从没有这么近的听到过莘公主的声音。 伊挚心中一颤,顿感气血翻涌。急忙镇定心神,气沉丹田。调匀气血之后,睁开眼睛,看到昏黄的油灯。 我难道是做梦吗?这不是梦,这是天眼开了,伊挚不禁欣喜若狂。天眼是气功的最高境界。伊挚只是在一些古书上看到过上古的大师有天眼的功力。 第二天伊挚继续运功,但是只有空灵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伊挚想也许昨天是幻觉或者梦吧,一定是自己太想念公主了。 伊挚不在胡思乱想,专心运功,心中一片空明。 这时候伊挚隐约看到纱帐中有一个人在熟睡,伊挚以为又看到公主了,慢慢看清了竟然是妺喜娘娘。 这时候,伊挚听到了妺喜说“伊挚先生,什么时候我才能再见到你呢?“ 伊挚大惊,浑身大汗,这次为什么看到妺喜娘娘?难道我只能看到在想念我的人?妺喜娘娘和我只有一面之缘,她为什么又会对自己念念不忘呢? 第十二章 凶手是谁 挚和仲虺一起回到商都亳城,天乙见到挚回来,又多了仲虺这么一个得力助手,自是非常高兴。 这一年是履癸在位四十年,一些葛国的百姓跑到了商国。仲虺找来这些百姓询问原因,原来葛国税收越来越重,这些自由平民不堪忍受葛国繁重的税收,开始跑到商国这边来了。而且他们还说,葛国的国君垠尚每年不举行祭祀天地和祖宗,每日在太和堂中喝酒吃肉,歌舞买醉。 仲虺听了这些之后,沉思了一会,脸上隐隐浮现出了微笑。第二天,朝堂议事之后,仲虺到后堂和天乙商议事情。 仲虺问天乙,“主公,我们商有多大边界呢?” “方圆不过百里而已,自从先王得罪了天子,我们的封地就只剩下了这么多” “方圆百里,人口不过十万,士兵不过几千,主公可曾听说了有施国的事?” “朕当然听说了,有施国的国土和我们相当,但夏王几千大军一到,将有施国打了个落花流水。” “主公难道就不担心吗?如天子亲征,我们也将毫无还手之力。先王留下的商国便就要毁在主公手里了。” “我商国自夏国开国以来就是望族,我自然不想,也不会让商葬送在朕手中。不过我国力如此,只望百姓勤于耕种,士兵勤加操练,如之奈何?” “那主公觉得如此可以保商国万事无忧否?” “我也知道,但是商的声望虽然不错,但仅是一小国,连昆吾的一半都不到,何况是夏王了。我们的军队只有几千而已,这四大方伯候随便都能轻松把我们踏灭。吾又为之奈何。” “所以君主要首先壮大自己,先吞并掉旁边的葛国。“ “那样无端征伐,岂不是遭天下人人唾骂,夏天子也会把我们剿灭的。天子正觉得没有理由杀我呢。” “君主可曾听说葛王的无道?葛王每日歌舞饮宴,连祭祀这等头等大事都不进行。广大平民流离失所,加之捐税太重,土地已无人耕种了。” 天乙听了恻然说“祭祀这乃是国中头等大事,那还了得。虽然汤不是方伯长了,但我们还是遣使规劝一下葛国的垠尚吧?“ 使者很快就回来了,葛国国君说没有多余的牛羊可供祭祀。仲虺赶紧准备了牛羊,请示了天乙,又派使者送了过去。牛羊是送了过去,但是葛候把送来的牛羊统统吃了,还是没有祭祀。垠尚心里说“小小商国,竟然多管闲事。” 使者很快又回来,天乙很是愤怒,仲虺说,“主公不着急,且等来年。” 第二年,春风吹佛大地的时候,燕子从南方归来开始在檐前筑巢。河堤上的柳树不知什么时候抽出了嫩绿的枝条。商国这边,田野间一派春耕的气象。阡陌纵横处,耕牛拖着犁铧翻开刚刚解冻的土地。人们赤着脚踩在刚刚翻起的泥土上,感受到了生命欣欣向荣的欢乐。这个时代缺少的不是土地,而是耕种土地的人。 天乙和仲虺便装到到田野间视察百姓春耕的情况。大奴隶主家的土地,早早地就让奴隶们耕种完了。泥土翻开之后,然后用耙把翻开的大土块打碎,然后就可以犟地了,但是一般百姓家有的劳动力和耕牛等农具不足,挚很担心耽误了春耕,就每天到田间视察春耕的情况,这个可是春天的头等大事,有了粮食才能有一切。 天乙看到田中有一个农夫,头戴着斗笠,光着脚踩在泥土中,一手扶着犁的把手,一手拿着鞭子赶着牛保持直线。 “这位耕田的农家,请问你看到伊尹大夫了吗?”天乙对农夫喊道。 农夫停住了牛,摘下斗笠。“主公,您也来了!”脸上充满了汗水和笑容。 “哈哈,伊尹大夫,我听说你在遇到公主之前放过羊,没想到你还会耕田呢!”天乙笑了起来。 “伊大夫果然是国之栋梁,事必躬亲啊。”仲虺也笑了起来。 “那个农夫回家去取种子了,我正好帮他耕一会。这一番景象,耕田岂不是一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伊尹道。 “是,要不朕也耕一圈试试。”天乙说着就要拖鞋下地。 “主公,且慢。挚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主公商谈。”挚急忙拦着了天乙。“主公是否听说葛国的土地很多都已荒废无人耕种了吗?” “恩,朕听说了。这件事情很重要吗?”天乙看着挚说。 “非常非常重要,我们要去帮他们种地,请主公准许。此事主公听在下安排就是了,但大王和仲虺大夫一定要抓紧操练兵马,主公的霸业就要开始了。” “我商国将士一直都是能征善战,士兵也能为了保卫国家奋勇杀敌,你是说葛国没了粮食,便会来攻打我国吗?” “天机不可泄露,主公只需做好准备等待就可以了。” 百姓一直感激天乙的恩德,听说天乙让大家帮葛国去耕种,都欣然前往。挚很快就找了许多百姓去葛国,帮葛国耕种土地,还免费提供种子。葛国贵族们一看,正好不用自己的奴隶多费力气,反正土地你们商族人又带不走。难道秋收的时候,你们还想过来收庄稼不成?,到时候我们就不会再让你们过来了。 于是,葛国大地上,渐渐到处都是耕种的商国百姓。扶老携幼,一片欣欣向荣的春天的景象了。耕种土地自然就需要饮食。但是葛国长年捐税沉重,百姓家里自然无有余粮。贵族奴隶主们,更是不肯出一丝一毫。 于是,商国的老人孩子都要给去葛国耕种的人们送干粮和水。尽管只有百里的路,但依旧走的很艰辛。春天的太阳已经让这些老人和孩子汗流浃背。在去葛国的路旁有一树林,于是人们就经常到林边纳凉休息。这一日,人们正在树林边休息。却从树林里跑出了一群人,上来就抢夺人们的食物。孩子们当然不同意,结果其中几个孩子竟然被活活乱棍打死了。 葛国人打死送食物的商国孩子这件事情,立即就在商国沸腾了。几个孩子的尸首就陈列在商王府们的广场上。人们愤怒了,他们要报仇,一定要为这些孩子们报仇。人们头上扎上黑色的束发带,跪在府门前请求大王发兵为孩子们报仇。 挚对天乙说:“主公,天下大势,积之寸心,而持之数十年者,以有今夕耳!今大势已极,事机当发,不容更,旦暮迟也。” 天乙愕然“何出此言?” 挚继续道:“夫人动以天,天得以人。有人无天,天下不兴。有天无人,天下不成。百姓之穷苦困极:夫不保其妻,父不保其子,子不保其母,母不保其女,兄不保其弟者,尽天下之人。而食不日餐,衣不羞掩,展转而流离者,尽天下君侯忍不救乎。主公您尽管发兵,我敢保证天子在我们征伐的时候绝对不会派兵征伐我们的。至于之后吗,我想我们主动去夏都斟鄩认错,必有回旋的余地。” 第十三章 血色战车 天乙静静坐在那里,变得异常冷静。大堂上只剩下了仲虺和挚在静静的站着。天乙猛然一拍虎座的扶手。“那些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挚和仲虺第一次见到天乙发怒,感觉大堂柱子上伸出兽头上的烛火似乎都在颤抖。 “主公,应该是葛国的流民为了抢夺饭食,和我国子民起了争执,或许其中有强盗也未可知”挚躬身回答到。 “仲虺,我问的是你,你来说!”天乙怒气不减。 “主公,臣下的想法和伊大夫是一样的,定是葛的流民,欺我百姓,杀我孩童,罪不可恕,必须举兵征伐。” “当真是葛民吗,葛国的百姓速来懒惰懦弱,突然杀我商国孩童,只是为了几担食物?” “主公,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孩子死了,我们的人民要求主公发兵征伐葛国,为孩子们报仇。” “看来我果然没有猜错,”天乙仰天长叹“你们是要陷我于不仁、不忠、不义的境地啊。” “主公,如今民怨沸腾,主公如果按兵不动,必然会失去民心。而且民众可能会暴动,自发去攻打葛国,到时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你们让朕去征伐葛国,你们可知不经天子同意征伐他国,只有方伯长才有这个权利。我们已经不是方伯长了。擅自征伐,万一天子怪罪,发兵来征伐,我们不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吗?朕只求保住商国和商国的子民,让人民能够安居乐业,周国能够交好。朕厉兵秣马,只期不让别国欺侮商国。” “主公,如今商国越来越小,只有这弹丸之地。如主公所言,强国来袭,我们只能以卵击石。但若我们有了葛国的土地,我们的实力才有可能和强国进行一搏,况且葛国杀害我们孩童在先,我们即使征伐,也是正义之师,人心所向啊。” 第二天清晨,天空阴云翻动,冷风吹得商的玄鸟旗发出飒飒的响声。天乙命人敲响了朝堂门前的大鼓,民众和士兵都聚集在广场上。 五个孩子已经装入了棺椁,天乙满面泪痕,吹起牛角,所有人开始为这些孩子举哀,顿时广场哭声一片。 “都是寡人的错,对葛国过于仁慈宽厚,我们帮他们耕种土地,他们却杀我孩童,残我骨肉。是可忍孰不可忍!孩子不能白死,朕一定替你们复仇。朕与葛国不复共生!有葛无商,有商无葛,近日朕就要出征葛国,将士必须奋力为孩子们复仇!!!” “有商无葛!有商无葛!”广场上尽是晃动的长戈和嘶鸣的战马。仲虺来了之后,已经抓紧制造了数百辆新的战车,这些战车早就赋予了杀戮的灵魂,战车轩辕下的战马跃跃欲试的踏着前蹄。挚只启用了国中西路三军,而东路三军则受命严阵以待,防止别国偷袭商国。大军辞别了国中父老,直奔葛国而去。 第二天,大军进入葛国境内,竟无阻挡。葛国孩童看到大军,慌忙跑回家中告诉父母。葛国百姓开始以为又是葛国国君垠尚来狩猎,准备举家藏匿起来。但远远望过去,只见大军阵齐车正,兵肃马静,旌旗整,戈戟齐,如林如堵而行,无一卒乱走一步者,并无士兵抢掠百姓。有智者看出,说这是商师在征伐无道的葛王,商王素来仁义,大家不用害怕。于是百姓依旧耕田劳作,不受影响。转眼大军就到了葛国都城赞茅城下。 葛王垠尚早就听到禀报说商大军到来。但听说只有三千人马,便不再惊慌,点了国中兵马出城列阵。 天乙看到城中涌出无数士兵,初步估计,最少是商的军队的两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这有一场硬仗要打。 葛国国君垠尚催马上前,手中拿着马鞭指着天乙,“好你个天乙,竟敢兵临城下,这次定教你有来无回,此处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来啊,将他们给我包围了。” 葛军迅速分开,从左右两侧开始包围商军。垠尚,自己退回城中,将城门紧闭。不一会商军便被包围了。垠尚立于城楼上,喊道“盾牌阵进攻,弓箭手放箭!” 商军的阵型微有点骚动,天乙也是脸色一变。只见葛军前阵拿出藤条做的盾牌挡在身前,后面的弓箭手,则弯弓搭箭。城楼上的士兵一起放箭,瞬间箭雨就飞向了商军。 挚忙命令商军采用防御阵型,使用弓箭还击,但敌我兵力悬殊,加之对方的藤牌阵,商军转眼就有不少士兵中箭了。天乙抡起大斧,就准备带领大家突围。 在这紧张万分的时刻,仲虺却始终保持着镇定的微笑“主公莫慌,让我来。” “战车出击!”仲虺命令道。 随即上百辆战车,呈前后交叉两排,风驰电掣的冲了过去。只见战车中的战马的前腿和前额都覆盖了新的青铜护具,前额一根独刺伸出,犹如天马下凡。战马身上也披着牛皮,一般刀剑根本无法伤到战马一分一毫。车轴在机关作用下长出了长长的狼牙刺,沿着车的左右各伸出去一丈左右,狼牙刺就有一尺长。战车想一排巨浪冲向敌军,两边的狼牙棒旋转了起来,犹如一个个的旋风锯子,看的让人胆战心惊。战车之后,则各有一队商军同时掩杀过去。 阵前的葛军慌忙放箭,但是弓箭根本伤不了带着铠甲的战马和躲在车围后面的士兵,战车所到之处,葛军两边逃窜,正好被车轴的翻滚的狼牙刺,挑了个血肉模糊,惨叫声此起彼伏,听起来让人似乎听到了来自地狱的魔鬼。战车上的士兵也拿出戈和长矛,对着下面的葛军一顿狂刺。 葛军虽然也有战车,但是都是木头的战车,被商军战车到跟前一个转弯侧撞,就被狼牙刺绞断了车轮,战马的肚子被狼牙刺绞的内脏横飞。战车来回冲杀了几个来回,战场上只余下了葛军血肉堆积的尸体,红色的血雾弥漫了天空。将商军的战车和士兵都染成了红色。 天乙和城楼上的垠尚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仲虺杀得兴起,对着城楼上喊,“昏王垠尚,还不开城受死。” 第十四章 天乙的钺 垠尚看到那个红色的头发像狮子一样的仲虺,吓得赶紧逃下了城楼,将城门紧闭,再也不敢露面。 “仲虺将军真是神勇,不愧文武双全,天下的雄才!”天乙收兵之后,重赏了出征的将士。 商军士气高涨,团团将葛城围住。但每日攻城,城上都是箭如雨下,均未有所斩获。天乙也开始发愁了,唯恐其他诸侯,甚至是天子发兵来攻打商军,那就一切都完了。 “主公不要着急,三日内,必有人献葛候来!”挚对天乙说。 “真的吗,如果天子或者昆吾出兵,我们就要全军覆没了。” 垠尚每天在太和堂中饮酒作乐,借酒消愁。只盼望商军早日退去。当下,其身边只剩不到三千护卫,却都不肯出战了。城中护卫头领叫庆辅,挚在葛候不祭祀天地祖宗的时候,送祭品过来之时便已经和庆辅结交。 庆辅有一次和挚一起喝酒,酒后说,自己是共工之后,当年共工撞倒了不周山之后,撑住天空的柱子便发生了变化,西北的天穹失去撑持而向下倾斜,故天倾西北,日月星辰就飘了过去;大地的东南塌陷了下去,于是江河就都流向了东南。天空因此有了漏洞,才有女娲补天。 庆辅说“这些什么撞倒不周山天地变化的事情,这些事情挚先生你相信吗? “不可不信,不可尽信!“挚也微醺了,笑着对庆辅说。 “哈哈~~~就知道你也不信,其实我也不信这些。我知道挚先生会开天目,但我会飞檐走壁,瞬间消失你信吗?”庆辅也笑着对挚说。 “这个我不信,我知道庆辅兄你武功高强,近身肉搏无人能敌。”挚说着,突然眼前白光刺眼,瞬间什么也看不到了。忙遮住双目,等到能看清的时候,庆辅确不见了身影。 “我在耳朵后面呢”庆辅突然声音从耳朵后传来,原来庆辅就紧紧贴在自己身后。 挚吃了一惊“庆辅兄如此本领,取任何人首级,易如反掌已”。 庆辅素知商候之德,见葛候大势已去,就对护卫士兵说“商候仁德,这次发兵葛国,只是针对葛候,各位如愿为葛候战死,则明日出战。有不愿出战者,便请自行散去。”当晚护卫就散去了一半,剩下的基本都是庆辅的心腹。 当晚,庆辅对手下说“商候之所以不进城,不是打不过我们,是怕伤害到城中百姓。葛候终日饮酒,不祭祀先祖,不带领国民耕种。百姓不能自己自足,税赋沉重不堪。我们何不拥立商候为主。” “愿听勾将军命令,拥戴商候”属下士兵都附和道。 “今晚我们就擒了葛候献给商候发落,有功劳着商候必有赏赐!”于是士兵蜂拥而至太和堂。垠尚在酒醉的梦中就被生擒。连其近臣家属,都统统抓了。城中一片鼓噪呐喊之声。 “垠尚必定被擒了!主公我们进城吧。”挚对天乙说。 天乙半信半疑,待得到了城下,果然城门大开,葛军高呼“迎接商候入城!”天乙命三军直举戈矛,如阵而进城。一人不出伍,一戈不斜拟。葛民满市呼拜商侯。到得太和堂,果然见到被捆绑于地的葛候。 第二天,天乙亲自在太和堂前审判垠尚,周围挤满了黑压压的百姓和士兵。天乙说:“我曾经和你们说过,人照一照水就能看出自己的形貌,看一看民众就可以知道国家治理得好与不好。还记得吗?这就是葛候的下场!把他推上来!” 挚说“不杀了垠尚,何以快葛民之心?如何为死去的孩子们报仇!不赦其左右,无以辑天下乱人之志。” 葛候说“我真的没有杀商国孩童!” “你真的没有杀那些孩子吗?”天乙问到,这时候天乙看到挚看着自己,摇了摇头,挚又看了下广场下无数的将士和商民和葛民。挚做了一个横向的手势。挚为什么要杀垠尚呢,天乙看着广场上那些燥乱的人群。天乙不由得寒意直透脊背,是啊,不杀了垠尚,那垠尚肯定会去到天子那告状,到时候死无葬身之地的就是自己了。而自己死不足惜,这广场上的万千将士,和商国中的家眷妻儿,都将无一幸免。谁都知道当年天子履癸,征伐党高氏时候的勇猛与凶残,而以后自己终将去要面对的那个对手。而眼前自己若果稍有犹豫,杀身灭国之祸就会立即到来。 是,眼下只有杀了垠尚,一个人的死并不是因为这个人犯了多少错误,大多时候是因为别人需要他死。有时候知道的越少越安全,有时候平平淡淡的做一个普通人才是最幸福的。而自己自从出生那天,就注定了不一样的命运,自己前几十岁的安静的岁月都是父王帮自己扛着这一切。 天乙目光坚定的王者台下的人群,自己站在这里就是这些人的王。真是幸运自己有了挚和仲虺这样的人才辅佐自己,如果是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些杀戮和诡计呢。真的感谢上天,有你们和我一起,我一定带领你们成就霸业,因为已经没有退路。 垠尚留下的最后一句,天乙似乎并没有没有听见,因为谁杀了商国的孩童,这已经不重要了。 “枭首葛候,以报商国死去的孩童之仇。” 垠尚,每日喝酒取乐,肚子大的和一个瓢葫芦一样,跪在那里喘不上起来。垠尚抬头只看见,天乙是那么高大威猛,胡须在风中微微飘舞,慢慢举起巨大的开山钺,钺上面的玄鸟在刺眼的阳光下,似乎变得凶猛而狰狞。 “受死吧!”随着天乙臂膀一晃动,一道青光闪过,垠尚头颅滚落在地,鲜血喷了出来。本来寂静的广场上,立即变得鸦雀无声。将士们望着天乙,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天乙就像一个天神一样。 “那些死去的孩子们的仇报了!”天乙高呼!寂静的广场上,突然爆发了“天乙!天乙!”天乙望着人群,明白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从此,葛国的土地都归了商国。但是真正的祸事就要到来了。商国的举动已经彻底惹怒了天子履癸,一场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第十五章 木秀于林 何何事弄心舟,漪漪散愁痕。 频频雁字去,悠悠鸿书还。 遥忆杏花远,痴梦笑颦时。 盈盈含笑未,沧海可为缘。 妺喜到了宫中好几个月了,每日除了思念父母和仲虺,日子也算平静。也许天子履癸是真的喜欢自己吧。每日来看望自己,除了一应衣服、吃食,还不时送来各种珍奇的礼物来讨自己欢心。但是她还是恨,恨这个履癸,这种恨一旦在心底生了根,就开始发芽生长起来。 天子自从得了妺喜之后,平日里就总待在妺喜这里,每日宴饮歌舞。歌舞是妺喜最喜欢的事情了,宫中本来也有些歌舞袅娜的女子,但自妺喜来了之后,顿时都黯然失色,只能给妺喜伴舞的份了。而且妺喜又有婉转歌喉,自是宫中无人可比。妺喜一歌,天下无歌。妺喜一舞,天下无舞。 元妃和妺喜比起来,简直就是如庙堂中的泥塑一般,谁也不会想总盯着看。这天宴饮时候,天子突然想到似乎很久没见到元妃了。以往这个时候,应该是元妃洛氏端坐在对面,自己也端坐这吃饭,仿佛吃饭也是一种仪式。 妺喜觉得自己身为新来的偏妃,还是应该先去拜见元妃,日后在宫中也有个照应。自己孤身一人来在宫中,日子还要过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再见仲虺,当然还有那个挚先生。想到了这里,顿时觉得一切都有了意义。 拜帖递过去之后,元妃宫中的宫女传话过来,翌日请新妃到宫中相聚,叙叙家常。履癸本来说要陪着妺喜去,但是妺喜说,我们女人说说闺阁间的事情,你就不要参加了。 履癸本来想起见元妃就浑身不自在,正好落得不去,自然端端正正的的去上朝了。费昌,关龙逢,黄图,太史终古等臣子,一看天子上朝,急忙各种奏章启奏。履癸朝堂上春风满面,和蔼可亲,处理奏折不明了的地方还咨询了费昌等重臣的意见。大家突然觉得,这个妺喜进宫似乎改变了天子,而且是好的改变。也许抢来的新妃,是来辅佐大王的,是我们大夏之福气。 夏宫中亭台楼阁虽不是过分精致繁华,但也有一种天子的气派。妺喜在宫女的带领下前往,这些宫女她并不熟悉,这让妺喜突然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进了元妃宫中,大门立即就被关上了。妺喜回头看了一眼,心中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穿过那简约的公园,院子中并没有花草,进入元妃宫中的正堂,大门也被从外面关上了。宫女在外面说,元妃请喜娘娘在此稍候。 妺喜立在堂中,环顾四中,只见正堂中也及时简洁古朴,墙上刻着: 既载壶口,治梁及岐。 既修太原,至于岳阳。 妺喜从下就读诗书,知道这是夏先王大禹的文章,大禹勘定了九州,从此才有了真正意义的天下九州。堂内除了桌椅之外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妺喜也不敢坐下,只好站在原地等着。但过了良久,却不见元妃到来。此时虽是春夏交替时节,但是堂内不一会就让人觉得寒气逼人。妺喜本来觉得到元妃这里请个安,客套几句就可以回宫了,没想到等了这么久。不由得觉得寒意浸身。 “元妃娘娘,妺喜在此等候给您请安。”妺喜说完,四周并没有任何回应,连个宫女也没有。妺喜有些害怕了,室内有些幽暗,妺喜走到后堂的门口一看,门是关着的,门从里面插着,里面静悄悄的,似乎空无一人。妺喜急忙回到正堂的大门,发现大门也被人从外面拴住了。 “外面有人吗?”依旧没有回音。当日光在窗棂布上划出了斜斜的影子。不知几个时辰过去了,妺喜出来的时候是辰时,如今已经午后,斜阳西坠,半天多水米未进,妺喜也越礼坐下。渐渐有支持不住了。 就在这时候,外面宫女声音“元妃娘娘驾到!” 妺喜赶紧强撑住精神。宫门打开,元妃面无表情的进来,坐在堂中主位上,没有给妺喜赐座,便直言道:“喜娘娘,你入宫数月,天子天天在你处徜徉,都忘了本宫这里了。”。元妃继续说道“希望你以后知礼,好好陪伴天子,治理天下,不得有任何不和祖礼的行为!请回吧。” 妺喜几乎是哭着离开了元妃宫。履癸今天在朝堂心情很好,还和费昌大夫等讨论了很多国政,中午设宴款待了朝中群臣,自是酣畅淋漓,指点江山。回到宫中已经是午后十分,竟然发现妺喜不在宫中,急忙遣人去找,宫女在去元妃的路上遇到妺喜,急忙迎了回来。 妺喜一见到履癸,几乎就哭了出来。相比起元妃来,妺喜才明白,只有履癸才是对自己真心好的人。其它人也许都恨不得把自己踩在脚下而后快。这也许就是后宫吧。父母大人送自己来夏都的时候,就嘱咐自己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 履癸本来见惯了妺喜爱答不理的样子,此刻却见到妺喜珠玉暗垂,雨落海棠。内心顿时早酥了,履癸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这么在乎这个女人。她受一点委屈,都是自己的过错。 “爱卿,何苦至于此,元妃责罚你了吗?”履癸温柔的问。 妺喜挣脱了履癸的手,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哭诉了事情的经过。“儿固然常得天子眷顾,但儿并无半分狐媚天子行径,愿天子为儿做主。” 履癸愤懑曰:“那元妃洛氏平时就对朕,挑鼻子挑眼,朕从来都是顾看她的颜面,如今竟然欺侮爱卿,岂能一直容她为怪?” 妹喜呜呜而不言,但求生求死,如怨如慕。履癸的心都碎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竟然几乎鼻中酸涩,“都是本王不好,以后一定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履癸让妺喜早点休息。宫女说“娘娘站了一天,还被训斥,到现在一口饭,一杯水都没有碰过呢。”履癸听了大怒,“这个女人就不是人,自己以为自己是先王声线,处处要求于本王,本王即使在后宫中也无半分自在,还好本王已经有了你,本王才变得开心。我一定要废了她,区区有洛氏,能耐朕何!” 妹喜又抱住履癸膝哭着说:“君王为贱妾而伤元妃,天下不服,朝臣多言。且万一后悔,又如何呢?。惟愿赐儿一死,她们才能心里畅快。” 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履癸也忙跪了下来,两人相拥住。妺喜觉得履癸的臂膀是那么宽阔有力,抬头看到履癸的英武的面容上是温柔怜惜的目光。 第十六章 风其吹女 妺喜突然知道元妃为什么那么恨自己了。除了嫉妒和对她的威胁,那就是自己撕了那么多纱幔,都是履癸亲自送来的。这些纱幔哪里来的? 脑海中立即,立即浮现了,履癸到元妃那里要来了纱幔,元妃毫无怨言的送给履癸,明知履癸是送来给自己的撕的,依旧拿出送给履癸。洛氏对天子的爱之深藏得多么深,但是对天子的爱有多深,对我的恨就有多深,我们看来势难以并存,如果我不能迅速除去元妃,后宫各个妃子,满朝大臣见天子因为我不上朝,岂不是各个都会置我于死地。 妺喜每日见到天子,定然梨花带雨,抽泣:“自己日久必会死于元妃之手。盼天子放自己回到有施父母身边。”妺喜的大眼睛,漆黑深邃,即使歌舞也是哀怨凄婉,混不胜衣。履癸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依恋自己,顿觉自己的心和这个柔弱的女子相合在一起了。“其实何止是你,就连朕,洛氏都容不下,该回有洛的是她,否则朕终究有一日,被她逼疯了。这天下还是朕的天下吗?大臣们总是看朕在朝堂威风凛凛的发脾气,但是谁知道我在后宫的拘束与无奈!” 履癸找来了于辛和姬良商量“洛氏倨傲不顺于朕,你二人之所共知。今又妒我新妃,欲害之,也是害我也,她想一切都按照她自己设想的那样,那样我这个天子还是天子么!” “大王,这件事情,事关国体,必须经过左相费昌和太史终古。”二人答道。 “这两个老家伙,一个比一个顽固,我懒得和他们说,二位就辛苦一趟,去劝说左相太史大人,辛苦二位爱卿了”说罢,履癸甩手回宫了。 左相费昌,和葛国国君一样,祖上都是伯益的后代,当年大禹王要把王位继续禅让给伯益。但是大禹王的儿子启不同意,发兵去讨伐伯益。伯益并没有和启真实对抗,尊启为天子,继续辅佐启天子。伯益家族在夏朝威望极高,朝中重臣一半以上都是伯益家族的人,而且兢兢业业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转眼间已经四百余年。费昌同时是黄帝的十世孙,在朝中威望极高,履癸对其只能敬而远之,不敢正面违逆费昌的意思。 二人领命先到费昌府,说了天子的意思,问费昌。费昌说:“此君王家内事,不必问臣子也。但是贬黜元妃似乎不得民心,元妃在民间一直声望极好,忘天子三思。” 看来元妃在费昌这人员也好不到哪去,没有极力反对就好。这二人长出了一口气。于是又去太史终古那里,太史终古是个极其刚正不阿的人,二人去之前心里就打着鼓。二人到了太史那到处都是竹简的房中,终于在一排排的竹简当中找到了终古。终古正翻着一本羊皮古星图,自言自语着“天象似乎有些要大变,但是又不确定,紫微星似乎最近总是闪烁。” 二人对这些星象实在是听不懂,也懒得去听,只得咳嗽了几声。终古,挺住自言自语看到是他们二位,也不客气,“二位大夫有什么事情造访敝宅?”二人忙吧天子的意思委婉的说了。太史:“此在君王从容自处之。骨肉之间,臣等如果去妄自议论,岂不是会招来杀身之祸?” 二人大出意外啊,没想到这个老家伙,竟然什么也没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二人回去禀告了天子履癸。履癸也是大喜,这两个人竟然没有反对,看来是朕前几日勤于商朝有了作用,大家似乎都更喜欢妺喜娘娘。一个人太高傲了,总是不好的。看来元妃你是该回有洛了。 于是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履癸宣布了元妃的种种罪状,朝堂之中,雅雀无声。“贬黜元妃洛氏为平民,即刻返回有洛国!”当履癸正准备赶紧回宫的时候。朝堂上有一人大呼“大王不可!” 履癸往朝堂上一看,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原来是他。 那人跪着大声道“君王不见群臣,君等虽忠,固无路谏诤矣!平时国事,尽决于赵、曹诸人,公等亦无与也。今日之事,有不可已者。君王为新妃,欲赐元妃死。夫元妃国母也。杀元妃,是杀一国之人之母也。母得罪于父,不过出之,归于母家,人子犹涕泣以从。若父见杀于非辜,人子亦当从死。于母何独不然?今坐视其死而不救,可乎?” 第十七章 杀心皱起 履癸说“爱卿言之有理,只今日且不能如是。朕思慕爱卿之心,卿可知道“。歌姬奏乐,引妹喜并坐一同饮酒。妹喜娇羞怯让,弱不能胜。数巡酒后,桀已不待毕宴,便携手入的宫帐中。等得脱衣御妆,嫣然一枝如昆山片玉,履癸早就忘了天南地被,昏天黑地。 履癸对元妃一直都是敬畏有加,妺喜不提,履癸也就不再提起这件事情。转眼春雪初融,宫内花园也是姹紫嫣红。履癸陪着妺喜在园内赏花,以前陪着元妃也在这园中赏花。但从来没觉得这花如此好看。妺喜轻轻闻了闻一朵芍药,“大王,这花真香啊,你也过来闻闻。” 履癸低头闻到花香阵阵,才觉春光如此美好,望着妺喜的若隐若现的背影,走动的时候,衣袂飘动着,腰肢摆动轻盈中带着韵律,毫无矫揉造作之感。只觉若天上神女下凡,清纯的笑容,只觉世间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陪在她身边,照顾她,让她开心,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伤害。江山虽好,如果没有妺喜,那一切又是多么的无聊。 自己那么多年,一直靠武力和杀戮寻找到些许的快乐,但是那些都转瞬即逝。那些无聊的岁月都只有靠喝酒来度过,那些唯唯诺诺的大臣和下人,有几个能知道自己的苦闷。所谓寂寞不过是人群中一个人的狂欢。快乐只如烟花那样短暂。宫中美女虽多,但是没有一个如妺喜这般,能够入的内心如此之深。 “大王,你在想什么呢?”妺喜看着履癸对着自己发呆。 “没什么,朕在想,如果早点遇到喜儿你就好了,你可知到朕,前四十年的岁月是何等寂寞。朕为了你发兵有施,你不会怪罪我吧,我现在想,这是我征伐这么多年来,最大的胜利就是这一次了。得到了喜儿你。” 妺喜心中不由得一暖,看来大王对我是真心的,“大王,你帮我把这朵花插在我的头上吗?” 履癸不由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还是接过了妺喜手中的花,轻轻的插在妺喜的云鬟之上。 “大王好看吗?” “好看,这花也是有幸能到你的头上” 妺喜笑了,这个男人是真的爱上自己了。 君恩好处不胜愁,意又怜君脸又羞。 嫩柳啼莺声款款,落花随水恨悠悠。 宫内妃子们也都到花园内赏花。妺喜远远的看见元妃洛氏在湖心亭边赏鱼,“洛姐姐在那边亭中,我们姐妹正好叙叙家常,大王在这边等我好吗?” 履癸本来就见到元妃就想躲,如果在元妃和妺喜中间,似乎更是尴尬,于是点点头道“好,朕在此处饮酒,就是了。” 履癸远远望着妺喜走了过去,元妃也招手示意。“这两个女人的真的和好了?女人真的是很奇怪。”说吧拿起下人递过来的酒杯开始喝起来,眼睛却一直望着湖心亭这边。 妺喜走了过去,“参见姐姐!” 元妃说“妺妹妹,这些鱼儿好自在啊,快过来看。你约我来这里赏鱼,真是不错的主意,我在宫中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有这些鱼儿,我在这看了一会,就感觉内心清净平和了许多。” “姐姐,也应该多出来走动才是,姐姐平日在宫中织布也过于辛苦了。所以约了姐姐一起来散心。”妺喜走到水边,指着水里说,“姐姐快看,那条鱼好大啊” 元妃也探身在水边,“真的好大,我还是第一次见,妺妹妹上次是我不对,你身体可好些了?” “多谢姐姐挂怀,好多了,只是还是有些心口疼痛。”妺喜说。 “是吗,疼的厉害吗?” “就是这里,似乎这会又疼起来,心跳的厉害。”妺喜看到履癸在看着这边,脸上似乎现出痛苦之色,身子晃动了一下。 元妃抬起手来怕妺喜掉入湖中,忙伸手去拉妺喜捂住胸口的双手。那知道元妃双手被妺喜一推,妺喜扑通一声就掉了下去,“姐姐不要推我!” 妺喜在水中挣扎,“姐姐救我”。 元妃从未下过水,惊呆了。这时候咚咚脚步声,履癸飞奔了过来。也扑通跳入湖中,把妺喜救了上来,妺喜似乎喝了很多水,又惊又喜啊,人整个昏了过去。 履癸把妺喜救回宫中,良久妺喜才苏醒。但是不说话,这是哭泣。履癸叫来宫女怎么回事。宫女说,只看到似乎元妃推了妺喜娘娘一把,妺喜娘娘就掉入湖中了。元妃娘娘也不下去救人,也没有喊人,这时候大王就到了。 “这和朕看到的一样,好你个元妃,你这次竟然要害我妺儿性命。朕岂能饶你!”履癸暴怒了。 第二天上朝,履癸宣布了元妃的种种罪状,朝堂之中,雅雀无声。“元妃洛氏杀害妺妃,罪不可恕,赐死!” 当履癸正准备赶紧回宫的时候。朝堂上有一人大呼“大王不可!” 履癸往朝堂上一看,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原来是他。 那人跪着大声道“君王不见群臣,君等虽忠,固无路谏诤矣!君王为新妃,要废掉妃国母。杀元妃,是杀一国之人之母也。母得罪于父,不过出之,归于母家,人子犹涕泣以从。若父见杀于非辜,人子亦当从死。于母何独不然?今坐视其死而不救,这样臣做不到。” 这人正是关龙逢,夏国朝中有名的直谏大臣,履癸对他是非常头疼。关龙逢在朝中素有忠臣之名,也不好拿他怎么样。:关龙逢接着说“大王王不见群臣,君等虽忠,固无路谏诤矣!今日之事,有不可已者。君王为新妃,欲赐元妃死。夫元妃国母也。杀元妃,是杀一国之人之母也。元妃得罪了大王,不过出之,归于母家,何况元妃还为大王生有王子。若父见杀于非辜,人子亦当从死。于母何独不然?今坐视其死而不救,求大王开恩,饶恕元妃死罪,赐她回归有洛。” 姬辛当初就劝说大王去征伐得来妺喜,如今自然想置元妃于死地,让妺喜为元妃。 费昌和嬴梁等大臣力劝“元妃在宫中多年,并无大错,妺妃洛水之事,即使元妃有错,估念也是一时失手。” 第十八章 有洛之行 费昌和嬴梁为朝中所倚仗左右二相,所言时候,涕泪俱下。“大王切不可寒了天下人的心。妇得罪于夫,不过归宁母家,以从大意之间,这是正常的天地人伦。普通百姓家都是这样,何况天天子之家?” 履癸亦恻然曰:“那就贬元妃洛氏为洛妃,回归有洛吧。” 元妃依旧是那样的端庄冷静,没有哭闹也没有,吵闹。只和履癸要求让王子在身边陪着自己,恐留在宫中不能长久。履癸本来就王子众多,也就同意了。 妺喜对履癸说“大王,洛姐姐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回到有洛国,过于孤单冷清了。毕竟姐姐陪伴天子这么多年。虽然回归有洛,但依旧是大王的妃子,而且还有王子一同。妺儿愿送姐姐去有洛,以显大王的恩德。” “元妃两次要害你,妺儿你却如此善良,得到你真是朕的幸运。你若愿意,就去吧,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朕派五百勇士陪你去,朕身边的勇士,各个都神勇异常,虽然不及朕的神威,但是即使有洛一国之力,这五百勇士也足够踏平了。” 履癸一直相信,天子之所以是天子,就是要有能够征服任何一个诸侯的能力。所以对于军队的操练,尤其自己身边这两万勇士的训练,一直很重视。这两万勇士是自己的兄弟,是自己天子的威仪,任何诸侯不服,凭借这些勇士,可以瞬间剿灭。自己才能号称统治天下的真正四海臣服的天子。 遂命领宫监二十人,捧敕往正宫,追夺金章、玉册、诰命,及金冠、霞帔、圭璋、元黄,削去元妃之号令,自归有洛。元妃奉敕,将上项一一检付宫监。自命随身内使役婢,收拾车囊、自服、綀衣、布裳,携所生三岁太子与贴身宫女,遥拜履癸而去。关龙逢率费昌、育潜、逢元、黄图等臣士侯之国内,涕泣而朝于车下,请送之。元妃放下车窗帘,对各位大臣说曰:“贱妾得罪于君,死其分也。仰仗各位大臣替我求情,才能够保住性命。才能回到有洛见父母、兄弟、姐妹、姑姨,我已经很知足了!各位为了不要惹天子嫌隙,各位还是不要送我了,早点回去吧。愿各位大臣好好辅佐天子,以保我大夏天下繁荣久远。” 万般思绪袭心头,千丝万缕,难解心头愁。 忆往日情开初窦,岁月催老终难留。 洗尽铅华独幽忧,踏上红楼,更迷离眼眸。 分飞劳燕虽邂逅,再见来生凄牵手。 莫怨愁云遮心头,日出云散,终有晴时候。 往日依依梦难有,且歌且尽杯中酒。 吹落心尘人依旧,引吭长啸,未老莫回首。 千年悠悠终太久,不如一笑天涯走。 洛妃让风吹干了泪痕,也许自己只做好了元妃,却没有做好一个好女人。命御叱驭而去。龙逢辈已命妻辈坐车送于城外。自己诸人仍泣,随车送至城外。乃视其妻辈朝元妃,洛妃辞谢。一众女眷还是送出都城二十里才依依不舍得分别而去。 履癸无奈,只得“贬黜元妃洛氏为妃子,即刻返回有洛国!” 洛氏并没有带走任何东西,一应用具财物都赏赐给了宫中的下人宫女。启程的前一晚,在宫中把所有自己织布的布匹绸缎,全都撕了。 清晨,妺喜看天空朝霞灿烂,清晨清新的空气那样让人心情愉悦。到的元妃宫中,看到满地的破碎的布匹和绸缎“姐姐何必如此!我们启程吧。” 妺喜从小没出过门,上次从有施国来夏都,一路也没心情看外面风景。这一次确是心情格外不一样。前面就是黄河,正是长河落日时候,妺喜站在高处看到车队迤逦而行,黄河水犹如一条巨龙蜿蜒飘向远方。远山如黛,鸿鹄飞过天际。不仅感叹天下虽广,莫不是夏天子的王土,而自己将要成为天子的元妃。 有洛就要到了,远远的一座舒缓的山坡进入眼帘。人家见见多了起来,沿着山坡缓缓而上,到处牛羊在悠闲的吃着草,炊烟阵阵,精致的小木屋散落在山腰,孩子们在草地上奔跑着,多么美的田园啊。 队伍继续上行,一座高大的宫门出现在大家眼前,宫门后面,楼阁殿宇鳞次栉比,错落有致的分布在山势起伏的小山上。宛如人间仙境,妺喜看了,这比夏宫不知好上多少倍啊。 有洛国老国君,早已迎候在宫门前,跪倒在地“有洛国国君,恭迎妺喜娘娘。”妺喜还了礼,走入宫中,所见更是气势非凡。而且宫中有山水围绕,轻舟飘荡,令人心旷神怡,突然间,仲虺的影子似乎在对自己笑。妺喜突然伤心起来,那段有仲虺哥哥的日子是多么快乐。而那样的时光永远不会再回来了,自己也许再也见不到仲虺哥哥了。 次日妺喜安排下元妃,就要启程回国。妺喜对洛妃说“姐姐好生保重,我留下这些宫女照顾姐姐日常起居,一应物品如果缺少,我自当派人送来。” “你看我有洛国会缺少什么吗,你留下这些宫女无非就是监视我而已。我只是有一事不明,你自己假装洛水,天子离得那么远,你为了诬陷我,自己就不怕真的溺水而亡吗?” “姐姐,太小看我了,我与仲虺哥哥在有施,经常一起轻舟飞荡,妹妹我有可能不识水性吗!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其实我们作为妃子一定做好一件事情,那就是让大王喜欢。可惜姐姐这一点做的不够好。” 妺喜几日内便回到了夏都。 履癸即日就内庭册立妹喜为元妃。按照夏礼,初六日,要新元妃出告祖庙。姬梁等皆从履癸后,姬梁等之妻皆从妹喜后。皆盛服紧随。关龙逢等皆素服远立,若不与事。 履癸引妹喜于烈祖前,正下拜时,忽一阵飞沙走石的大风,刮了个昏天黑地,沙石滚滚。祭祀用的跟中青铜礼器,被吹得东倒西歪,那些俎豆等小一点器物,都被吹到半空摔了个七七八八。妹喜不能起立,摔倒在地上,过了好久风才停下来了。履癸心下甚是不爽,不待礼毕,急忙扶起妹喜回宫。 妺喜咬牙道“好你个洛氏,竟然用妖风来害我,毁我名誉,我以后定不饶你!” 第十九章 大难临头 战鼓隆隆如雷声滚滚,战马踏出的尘土遮天蔽日,喊杀声,战马蹄声踩踏在士兵身体上痛苦的哀嚎。;千军万马中,商军被敌军冲乱了,葛军战车冲了过来。长矛直接刺向了挚,挚惨叫一声,血流满地。满手全是鲜血,喊着“公主救我!” 这时候公主惊醒过来了吗,又是梦,枕上已经湿了一片,脸上依旧泪痕未干。公主从枕边拿出挚的镜子,对着镜子说“挚你还好吗,你一个弱书生,一定要在战场保护好自己啊,没有了你,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活下去。” 这时候,挚也惊醒了过来“公主!你难道也在想我吗?”盘膝而坐,竖起剑指,慢慢宁定了心神,让真气在体内丹田逐渐积聚。当丹田的力量足够强大,运行小周天真气自由穿行于任督二脉,然后进入四肢百骸,达到了大周天的通畅。真气从双眉之间直冲而出,挚绝对自己也飘了出去,隐隐约约看到了亮光,近了仔细一看。竟然是公主正面对的铜镜的反光,仔细一看镜中竟然是公主流泪的面容。 挚的心都要碎了,除了上次出使商国,挚从没远离开过公主,每天早晨挚都要去给天乙和公主去宫内请安。天乙也很喜欢挚,天乙觉得只要有挚在身边,一切就似乎都会按照预定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公主都内心感觉是天乙把挚从自己身边夺走了。 挚伸手去擦干公主的泪痕,竟然发现自己手指这次真的湿了,在镜子上写了“公主”。公主突然表情出现了惊喜的神色,原来公主看到了镜子上的字。挚知道自己的真气不足以长时间支撑天目,于是在镜子上写了平安勿念。公主脸上浮出了笑容。“挚,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哭,你就能知道吗?” 挚只写了半个是字,就发现已经开始越变越模糊。过了良久睁开双眼,自己全身几乎都湿透了,脸上也是湿的。 天乙和挚率大军出征葛国的时候,莘公主只留了作为国君夫人主持朝政。公主每天看到王座上的玄鸟的威严,朝堂上巨大青铜柱子上的兽头的烛火,感觉自己是那么孤独无依。但是无论如何自己必须撑住这个国家,筹措军粮以及一切军资物品送往商军。 朝中以太师夏革,卿士女鸠、女房为首的大臣们惊喜的们看到了一个从容大度,处理事情井井有条,赏罚分明的国君夫人。 但是每天到了晚上,当香炉中的熏香飘出让人舒缓放松的香气的时候,公主的心总是飘向了远方。莘公主看到天乙和挚率大军出征葛国,就一直寝食不安。每日都从梦中惊醒。 商军终于要凯旋而归了,公主盛装出城迎接,在天乙马前盈盈而拜,天乙忙下马搀扶起公主。 “公主这些时日,为我商国操劳辛苦了。” “大王王师凯旋,众将士辛苦了。”公主朗声说道。眼光看向了天乙身后的挚,见到挚神采依旧。公主眼里也浮现了暖暖的笑意。 “夫人几日不见,已经颇有一国之王妃风度,今天盛装之后,真有如仙子下凡。”天乙看到公主的笑容,对公主说。 “大王取笑了。” 天乙在灭掉了葛国之后,国力变得日益强盛,满朝文武都兴高采烈,感觉我们大商终于重新恢复了往日荣光了。 但是天乙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了,不知道这一关自己能否过去。 这日,天乙看起来忧心忡忡的,挚看了出来了“主公,有什么心事吗?” “朕觉得天子这次定不会轻饶了商,自此身死国灭,岂能不心忧虑!” “主公觉得如果真的身死国灭,挚岂不是和大王一起玉石俱焚。 “天乙自身安危到没有什么,朕就是怕连累了商国以及先生你。” “大王,即使挚置个人安危于不顾,大王想挚会把公主置于危险境地吗?” “哈哈,这个朕相信挚先生即使在朕和公主之间选择,先生可能也先会救公主。先生不必挂怀,朕没有责怪先生的意思“天乙止住挚。“不过先生这么一说,朕就放心了。请问先生我们如何过天子那一关呢?” “大王可知道,夏的先王启是如何得到天子之位的?” “大禹王要禅让给伯益,当然是大禹的儿子启征伐了伯益,从此开创了大夏王朝。吾大商的先祖契也是跟随大禹王一起治水的。” “当年伯益其实并没有和启真的打,而是让给启的。伯益家族在大夏一直很强大,如今的左相费昌就是伯益后人。而葛也是伯益的后人。据说当年启和伯益有一个协定,就是启的后人绝对不可以攻打和杀害伯益的后人。所以天子自己是绝对不会攻打葛国的,即使它不祭祀,即使弱小昏庸。” “你的意思只要别的国家去打,天子也不会怪罪和阻拦?” “自大夏以来,历代天子就在想办法削弱伯益家族,所以我们这次,天子不一定会震怒。但是不惩罚我们其它诸侯不服。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我们自己去请罪,大王可能会受一些委屈。” “朕一人即使被天子枭首都没有关系,只要能保商国和先生平安。天乙愿意去夏都请罪。” “大王,这一去凶险万分。挚等陷大王于此境地,都是挚的无能。”挚跪倒在地。 “朕明白,朕是国君,有些事情只能朕去承担和面对!”天乙扶起了挚。“”如果没有挚先生,朕是不敢征伐葛国和去天子那里请罪的,如今商国有了先生和仲虺和庆辅,朕没什么好害怕的。” 商自从来了仲虺之后,青铜技术已经炉火纯青。那高高的祭祀台上,布满了青铜神像,祭祀台顶上有一棵高高的通天神树,点起烛光灯火照耀下,树上的叶片玄鸟轻轻晃动,如同活了一般,这个祭祀台也开始旋转起来。最后一道光,冲上天空,天帝的旨意来临了。 仲虺穿着白色的巫衣,慢慢捧着龟甲沿着高高的台阶走上祭祀台。在祭祀台上的大鼎的赤红的炭火上,龟甲慢慢裂开了神秘的纹路,仲虺高高举起龟甲。 “禀报国君,此行大吉。”仲虺朗声宣读了天帝的旨意。 第二十章 龟甲占卜 天乙只留了仲虺、伊挚和庆辅在身边,让其余人都退下。“仲虺大夫,伊挚先生咱三人情同手足,朕虽为国君,但全要仰仗众位爱卿。商自古就进行龟背贞卜,但朕对此并不了解。仲虺大夫可否给朕详细讲解一二?” “国君看来是对占卜结果不完全相信,毕竟这是关系商国命运的大事?挚也愿闻其详!”挚拱手道。 “自古以来君王就选择建立掌管卜筮的官员,教导他们卜筮的方法。而用龟的腹甲作为占卜最多,龟兆有的叫做雨,有的叫做霁,有的叫做蒙,有的叫做驿,有的叫做克;卦象有的叫做贞,有的叫做悔,共计有七种。 龟兆用前五种,占筮用后两种,根据这些推演变化,决定吉凶。设立这种官员进行卜筮。三个人占卜,就听从两个人的说法。你若有重大的疑难,你自己要考虑,再与卿士商量,再与庶民商量,再与卜筮官员商量。大王赞同,龟卜赞同,蓍筮赞同,卿士赞同,庶民赞同,这叫大同。这样,自身会康强,子孙会昌盛,很吉利。 大王赞同,龟卜赞同,蓍筮赞同,而卿士反对,庶民反对,也吉利。卿士赞同,龟卜赞同,蓍筮赞同,大王反对,庶民反对,也吉利。 庶民赞同,龟卜赞同,蓍筮赞同,大王反对,卿士反对,也吉利。你赞同,龟卜赞同,蓍筮反对,卿士反对,庶民反对,在国内行事就吉利,在国外行事就不吉利。 龟卜、蓍筮都与人意相违,不做事就吉利,做事就凶险。” 仲虺讲完良久,天子沉思道“其实占卜也要顺应天时地利人和而已,不可为不可为之事。所谓吉凶,是天定也是人定。” 仲虺拱手道“国君可知道河图洛书?” “伏羲氏时候,有一匹龙马从黄河浮出,背负着河图,在洛水之上,有一只神龟从水中浮出,背着洛书。伏羲依照和图和洛书,创造出了八卦。”天乙说。 “大王所言极是,但是大王如何看待这件事情呢?真的会有龙马和神龟吗?”仲虺问。 天乙正在沉吟。仲虺接着说“我背上天生生着龙纹,我就是龙的转世吗?这只不过是一个胎记而已。这个世界没有人是能凭空从无到有创造出伟大的东西的。伏羲氏虽是神圣,但也是借助了河图洛书才创造了八卦贞卜之术,从此打开了贞卜的天机。” “天地万物运行皆有一定联系,所以八卦之术就是揭开了天地之理,打开了世人认识世界的大门。夏朝有连山之术,历代太史历代相传。“ 天乙和伊挚都认真的听着。 仲虺接着说”连山之象是义理形三位一体的宇宙之象,山的功能与山的结构都包含在山这一形象之中。伏羲以此为卦,正是尽了其无言尽言的神秘性与简洁性。山,宣气而散生万物,有石而高象。山显而大,百物毕备。两艮相叠而连绵,云气穿环其间,其象威武、雄健,气势磅礴。天地之子,莫出其长,所谓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大天之下,足堪睥睨万物,领导万物,非崇山莫属。雄壮威武之时,正当行则行,当止则止,去芜修荒,正值时也。连山之象,阴实于内,阳壮于外,内无所忧所虑,一心向外,强力可止可收,何物不可取。连山本象之外,又可引申出许多意义。概言之,崇威壮崇雄武是夏人精神。” “天子履癸的神威我是见识过的,征伐畎夷的时候,畎夷都再也不敢进犯中原了。普天之下,恐怕无人能及,而且天子的两万近卫勇士,每一个也是勇猛异常。” 挚接着道,“所以连山之术并不是完备之术。伊挚先生精通归藏之术,其卦首坤。坤之象为大地,坤卦,为水。无论水或地,都是山的一个对立意象。但就其义言,为水更正确。水势广大,虽然无成,却以其包容J顷承之象承载万物,滋养万物,使物各呈其性、各得其所、各有其成。大地以万物归之而有成。因此,坤为万物归藏之所。先迷而后就能得主,这里迷实则为有意地顺应。后得主,为于迷失之中有所甄别、发现,进而把握它。厚德是坤之义。因此,首卦坤所象征的精神是巨大、宽厚的包容性,容纳万有、滋养万有的道德情怀,这与连山崇尚雄健与强力是迥然相反的。” 伊挚接着说“但是天下之大,武力和勇猛是不能解决一切问题的。所以大王此行虽有凶险,但是卦象显示大王终会逢凶化吉,如果待得天子来征伐,就回天无力了,并且显示此次有贵人相助。” “恐怕只有如此了。希望能够得到天子的原谅,朕虽身死无憾,但愿商国不要遭受什么损失。”天乙说。 洛水,一个古老的河流,也许相比于黄河的汹涌澎湃,洛水更多了一些温婉和温柔,少了一些黄河的水患,犹如一条玉带,蜿蜒在平坦的伊洛平原上。自远古时期,洛水就是美丽富饶的地区。 夏都斟鄩就在这洛水之边,斟鄩是夏的古都,当年后羿就在此夺了夏的江山。可是后羿自大狂妄,自信自己射箭之术无人能及,结果还是酒后被人射杀。江山重新归到夏的王族之手。 又到了诸侯朝拜天子的日子,斟鄩城里充满了各国的使团,就像一个巨大的盛会,天下之大估计不会有比这里更加繁荣和热闹的地方了。使团中除了各国的国君和大臣,以及来看热闹的王族亲属。还有很多商人,来和其它国家交换物资。商的青铜器一直是各国的抢手货,当然仲虺的战车不在里面。但是精美的酒器,尊,爵,豆,鼎。都是供不应求。 仲虺用这些换了无数的马匹,商现在最缺的就是战马,而西域各国的优质战马,才是真正的战马。 天乙看到伊挚和仲虺忙的不可开交,心想难道他们都忘了,我们是来请罪的吗,如果天子震怒,性命之忧,这些战马再多又有何用。 第二十一章 诸侯大会 终于到了朝会的时候,这个时候只有太禹殿前大禹的石像高高耸立着,右手的耒显出庄重而威严,殿上是一条盘旋的龙,似乎有吞人的气势。 东豕韦氏、北昆吾、西顾、南常四大方伯长为首的各路诸侯都到齐了,多少年来没有这样的盛大的朝会了。履癸心情很好,真正的体会到自己作为天子的感觉了。 四海之滨,莫非王土。太禹殿非常宏大,履癸即位之后,就派人到南方采伐来的楠木。大殿中可供千人就坐宴饮,中间还能供歌舞表演或者勇士或者奴隶决斗表演。殿中的楠木柱上都盘旋着张牙舞爪的青龙,龙的口中和四爪上都点着东海九夷之国进贡的鱼油灯火,发着耀眼的光芒,但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油烟。那些龙在灯光照耀间似乎都如活的一样,龙的眼睛都是夜明珠,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栩栩如生,似乎会随时腾云而去。 正中的天子宝座上,履癸端坐在上面,旁边坐着娘娘。如今的妺喜已经册封了元妃。 妺喜这时候已经册封了元妃,洛氏去了有洛之后。妺喜再也没有以前那种压抑的感觉,履癸依旧对自己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妺喜渐渐喜欢起这种感觉,而且履癸似乎就喜欢自己这种每天给她脸色的感觉。相对于女人,男人在女人面前更是一个软骨头,对他们太好,他们反而会不珍惜。 对于自己的美,妺喜在有施的时候也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么美,母亲从小就教习自己诗书歌舞,自己也喜爱歌舞,加上素来胆子很大,人前从无忸怩之态。 但是到了宫中,宫中妃子各个所谓贤良淑德,但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女人是不可能拥有好的身材,那种袅娜的气质,只有从小在诗书歌舞中浸润才能达到。 宴会开始了,履癸举起手中的酒爵“各位国君,自大夏大禹王以来,诸侯大会盛况如此者,恐无出今日者。这是我大夏之福,也是天下之福。” 诸侯赶紧附举爵“天下苍生全赖天子洪福。” 履癸正在一杯接着一杯的畅饮着权利的美酒的味道,嬴梁过来说“大王,天下诸侯中,彤城氏和党高氏没有来,而且贡品也没有。” 履癸侧目“朕日后定然轻饶不了他们!” 不就大殿上就已经热闹一片了,履癸看气氛差不多了。鼓掌三声。 “众位国君大夫,元妃娘娘歌舞艺绝天下,举世无双,现为大家献上一舞!” “多谢天子元妃娘娘!”诸侯早就对元妃妺喜的美貌和歌舞好奇良久,早就都想一睹芳容了。 妺喜缓步走到舞台中间,抖开长袖舞动了起来。转眼间大殿中妺喜的身影,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整个人影就如同在飘动,腰身柔软如无骨,颀高的身材,雪白的脖颈,珠玉乱晃,明眸皓齿,看人一眼就摄人心魄。这时候几个舞姬也加入了舞蹈,妺喜就如在云中,宛若仙子。 就在这时候,舞蹈突然停了下来,一切就如在仙境。一个缥缈的声音唱了起来。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 耿耿不寐,如有隐忧。 微我无酒,以敖以游。 这声音如缥缈来自天空,在大殿上绕梁三日,让人如痴如醉。 人群中早有一个人泪流满面,这个人就是仲虺。妺喜也看到了仲虺,所以唱了这首泛彼柏舟。这个时候仲虺的心都碎了~?~ 你的柔美, 只为谁~ 见你低首蹙眉却不见我的存在, 你听到我的声音, 是抬头望我的一道目光的闪电, 照亮了我的思念~ 你的温婉, 只为谁~ 从我面前经过, 只是惊鸿一瞥的瞬间, 内心却已是万千的波澜, 让那些不再想你的谎言, 瞬间烟消云散~ 人说花无百日红, 枯萎的只是我的心, 而不是你的美丽脸庞~ 人说人无千日好, 冷漠的却只有你~ 人说相爱容易相处难, 我说 苦恋是世间最残忍的残忍, 相爱是这世界最虚幻的虚幻~ 你说 爱只是人间不存在的不存在, 相爱能度厄一切的苦难的苦难~ 而妺喜这时候,突然看到那个洋洋得意的履癸,她发现自己其实只不过是因为他喜欢自己而已。也许有一天自己老了,就什么都不是了,也许结局还不如洛氏。她开始恨了,她以为自己忘记了,她开始恨所有人,恨履癸,恨仲虺。 众人沉浸在妺喜的歌声中良久才回过神来。履癸开始走到大殿中与各国国君对饮。天乙心里一直忐忑,难道自己灭掉葛国的事情,天子竟然不知道,还是天子装作不知道。首先是昆吾国君,昆吾国君素来为天子倚重,两人互相拍了拍肩膀,连干三杯。终于轮到天乙了,履癸说“天乙,听说商国被你治理的不错,比你父亲强。” 天乙忙说“托天子洪福,天乙才疏学浅,治国无方。” 这时候,昆吾国君过来“当然不错,而且地盘大了,把葛国都给灭了,天子没发现葛国国君没有来吗?已经被天乙给杀了。” 履癸一愣,双目就一瞪,杀气立现“此事可当真!” 天乙一看,急忙跪倒“葛氏无道,欺我子民,杀我商国孩童,故而征伐!此次朝拜天子,就是来向天子请罪,请天子处罚!” 履癸盯着天乙,整个大殿如同静止了一样。 “垠尚那老二,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灭了就灭了吧。”履癸突然大笑道。 天子舒了一口气。昆吾国君牟卢专尚威武,好田猎,也很好征伐。昆吾一直想吞并有莘国,但是自己莘公主嫁入商国之后,商的军队就一直对昆吾隐隐是个威胁,不敢贸然大举出兵。 牟卢不会放过这个打击不和自己一条心的天乙的机会,继续说“天子,只要方伯长才有征伐他国的权利,葛国虽然无道,但是商已经不是方伯长了。这是谋逆之罪,应该把商国国君枭首示众。” 履癸一拍脑袋“朕差点被你蒙蔽了,你先父不随我征伐,我已经贬去了商国的方伯长。好你个天乙,擅自征伐,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天子吗?给我拿下!” 天乙回头看了一眼,挚和仲虺,仲虺神情依旧在妺喜那里。 第二十二章 帝都的雨 伊挚面色依旧很平静,只对天乙点了一下头。这个时候伊挚也不能说什么,否则抓起来的就不止是天乙了。 牢房阴暗潮湿,这次自己一个人人被关在这里。牢房里充满了难闻的恶臭,地上爬来爬去的各种虫子,虽然自己是一国的国君,但是除了牢房的栅栏更加粗壮之外,并没有别的特殊待遇。这里面没有阳光,只有高高墙上有一个小小的透气窗,走廊上的一盏灯火,和走廊尽头透过来一点点的光亮,还能证明自己还活着。 对于他这个从小锦衣玉食的贵族来说,这一切都是那样无法接受、痛苦,孤独,恐,惧。自从伊挚来到自己身边,自己就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如今只有自己一个人,其实任何一个人到了这个牢房里,就完全和外面断了联系,失去了外面的任何身份,你只是一个囚犯。 天乙每天晚上甚至都开始想念莘公主的温暖了。是啊,公主自从大婚一来,自己一直忙于国政,还要征伐葛国,都没有好好陪陪公主,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天乙发现自己被按在断头台上得带被枭首,头嗡嗡的直响,难道这一辈子就这样结束了,头上悬着的斧子锋利而闪着蓝色瘆人的蓝光。自己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没有做,还多事情没有想明白赛。那高高举着的斧子突然觉得那么熟悉,那竟然是自己的开山钺,那个刽子手的笑容那么诡异,啊,怎么会是葛候垠尚。这时候,开山钺砍了下来,随着风声,天乙觉得自己的头飞了起来,在地上滚来滚去,一切变得模糊消失了。 “啊”,天乙坐了起来,四周依旧是昏暗的牢房。“原来是一个梦!” 仲虺发现天乙被抓起来的时候,再也顾不上对妺喜的感情,就想冲过去救天乙。伊挚根本拉不住仲虺,之后庆辅在后面瞬间出现在仲虺身前“这里不是救人的地方,以后会有机会。” 仲虺刻了一个小巧精致小木船,拖宫中的宫女送给了妺喜。妺喜看到了那个小船就知道是当初自己和仲虺一起轻舟飞荡的那艘独木舟的样子。妺喜换了一身男子的衣服,当去掉所有的脂粉珠钗,妺喜变成了一硬气逼人的美少年。 只身一人,来到驿馆中见仲虺,仲虺见到妺喜,定在了那里。许久没有单独一个人面对妺喜了,甚至有时候都不在奢望自己还能再见到妺喜。他只是看着,想记住妺喜的每一个样子,每一个眼神,每一寸肌肤的纹理。 “妺儿,你在宫中还好吧?”仲虺良久终于说出一句话。 “我现在挺好的,履癸对我很好。大夏朝如日中天,天上有太阳就有大夏存在,有大夏就有天子。这个世上还有比天子更好地夫君吗? 仲虺哥哥,我曾经爱过你,我现在也许依旧爱你,但我现在已经爱不动了,或者我已经没法爱你了。在斟鄩我是元妃,但我已经根本无法离开,像洛妃那样已经是最好的离开的结果。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我一定要把你从履癸身边抢回来!” 妺喜凄然一笑,“仲虺哥哥,当年天子来征伐有施的时候,你在哪里?我知道你战败了,但如果你如果战死,我定会随你而去,你后来就消失了。我就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你可知道我的绝望。” 仲虺突然抱住妺喜“妺儿,对不起。都是我太懦弱,我现在投奔了天乙国君,我们联合起来,就是要推翻天子,把你从天子身边夺回来。” 妺喜也很悲伤,她悲伤的是被仲虺抱着竟然完全没有感觉,以前轻舟的时候,自己只要轻轻抱着仲虺的腰,就感觉心里跳的不行,浑身发热,但是现在竟然没有了那种感觉。但是她依旧感觉到了温暖和伤心,让泪水流了下来。妺喜突然发现虽然没有了当初那种单纯的快乐和心动的感觉。但是只有这个臂弯是能够让自己彻底放松的。而对于天子,似乎自己更加喜欢天子喜欢自己的感觉,自己展现自己的美,只为了喜欢履癸为自己着迷的感觉,也只有依靠这种感觉自己才能在宫中更好地活下去。 仲虺继续说“妺儿,我知道你很聪明,你能够坚强的活下来。有一天我终究能够带着你远走高飞。” “但愿我们会等到那一天,即使到了那一天,仲虺哥哥你还会爱我吗?” “我们会先想办法救出天乙国君,伊挚先生会想出好办法的。” 伊挚,听到这个名字,妺喜突然心中涌起了另一种感觉,这个男人她是见过的,在她面前,自己会变成文静彬彬有礼的小姑娘,自己会很喜欢听伊挚先生讲很多的事情。有一种情感也许就是仰慕吧,仰慕有时候,在一起就会很开心,但是并不是那么急切的想得到。 “伊挚先生也来了吗,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那就传消息给我吧。我先回宫了”妺喜说着就走了出去,虽然长衫在身,但是依旧掩盖不住那难以隐藏的魅力。 妺喜坐上马车走了之后,天空下起来雨。这雨一直下着,一直下着。转眼一周过去,都没有停的样子。 这次雨下的很长一直不断,时大时小。都城里的老鼠等小动物地下的洞里都灌进去了雨水,于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孩子们倒是最喜欢这样的天气,披着蓑衣,光着脚在雨里踩来踩去。 老百姓们看到连绵的雨最是担心了,除了东西无法晾晒发霉之外。百姓的房子都是土坯盖成的,上面铺着禾草,雨下的时间久了,自然外面大下,屋里面小下。外面不下,屋里滴答。瓶瓶罐罐都用来摆在床头灶头接雨了,晚上睡觉被子都是潮湿的。点火做饭,柴草都快湿透了,弄得屋里满是黑烟,火也烧不旺。 牢房的防雨措施一直就不睡很好,天乙看到外面的雨,心情就和这雨一样,渐渐地似乎要发霉和腐烂。也许自己就会腐烂在这里吧,天子也许已经忘了自己了。不过伊挚呢,他难道也忘了自己了吗,。 就在这时候,牢头说,“天乙国君,有人来探视您了。” 第二十三章 白昼见鬼 夏朝疆域广大诸侯众多,天子要管辖如此众多诸侯国实在是有心无力,所以夏朝历来册封东西南北四方四个诸侯国为方伯长,协助天子治理四方,具有先斩后奏的征伐权利。 昆吾北方诸侯的方伯长,从夏朝的皋、发二帝之后开始变得强盛。昆吾的牟卢一直是夏的最重要同盟,一直是北方的方伯长,二人性格脾气相投,大有英雄惺惺相惜之感。如果说神勇无敌天子履癸天下第一,那除了牟卢就没人敢说天下第二。昆吾多年来,一直依仗天子履癸授予的方伯长,四处征伐,昆吾国的强大早就是其它国家望尘莫及的了,其疆域覆盖了从夏的东北方,延伸到了南方,以至于天乙如果要来夏都,无论怎么走都必须要经过昆吾的地盘。 东方诸侯之长曰豕韦国,国君名叫孔宾。早在天子即位之初,孔宾的其大臣元长戎便劝说孔宾先修臣礼来朝,以观新的夏天子虚实动静。孔宾于是早早就来朝拜天子履癸。天子履癸就封赐豕韦氏方伯长,能够征伐东方各国。其它诸侯听到了豕韦氏得到册封,都纷纷来朝进贡朝拜!所以才开启了夏朝昔日的万国来朝的繁荣景象。豕韦氏孔宾率徐、青、兖三方之诸侯,如蒙山国有施氏、薄姑氏菜子,淮夷、畎夷等九夷酋长皆来朝。昆吾氏巳牟卢率幽、冀二方之诸侯,如郇国、候黎国、侯沙国、侯安国,侯胙国、伯鄘国、男无终国子等来朝; 西方诸侯之长顾国,国君委望新立,听到消息也赶紧来朝,实求王命。履癸也是勉励厚待了委望,赐命为西方方伯长,使长率西方诸侯,负责希望诸国的征伐。顾国委望率雍、梁二方诸侯,如莘国、巳氏、有雒氏、褒氏、有缗氏等国来朝。 南方诸侯之长有巢国,国君名叫当于,素来远离中原的纷争,但是这次也来朝拜天子履癸。履癸很是高兴册封南方方伯长。当于率三苗,荆、杨二方之诸候,柏柏国、子蓼国、大国、侯麋子国熊氏等来朝。 这次夏朝的大朝,其盛况,如和商国交好的诸国,有男氏、杞氏、缯氏、冥氏、有莘氏、房子、弦子、葛伯等来朝。连履癸都吃惊,原来天下有这么多国家。看看这么多国君向自己称臣,也不得感叹先祖大禹划定九州,评定天下的功绩之伟大。这些诸侯在我大夏之前,虽有黄帝盖世功业,但是都是混乱的部落而已。如今都是大夏的属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履癸这次朝会心情很好,并不想把天乙怎么样。夏天子和伯益家族自从祖上就有天子不能征伐的祖誓,天子都不征伐伯益家族。天子都不能征伐,自然诸侯更是不敢去征伐了。所以伯益家族虽然历经了四百多年,却越来越强大,以至于朝中的左相都是伯益家族的费昌。 履癸很早就得知天乙灭掉了葛国,但是知道了就是知道了而已,伯益家族能灭掉一个是一个。所以如果不是昆吾的牟卢非要在朝堂上提起,履癸并不想提起这件事情。 这次诸侯进朝,自然牟卢和履癸私下会面机会很多,二人一起喝酒打猎,甚是酣畅。 这日二人射猎归来,牟卢见履癸心情很好,履癸说“天子也许不喜欢葛国,对商国君天乙印象也一直不错,而且商国一直也对天子按时朝贡。但如果放了天乙,天子可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恩?你说说看?” “天下诸侯虽多,但是对天子也就是摄于天子的力量,如果天子不树立不容置疑的权威,明年就不会有这么多诸侯来朝了。天子当然可以征讨,但是征伐不是上策,所以天子必须杀了天乙,让天下诸侯臣服。” “那也不必非要杀了吧。牢中关几日,让他吃点苦头,其它诸侯就不敢造次了?” 牟卢看履癸似乎还是不想杀掉天乙。进一步说“天子可知道商君之德吗,大批流民都流入商国,百姓都感激商的恩德。天下几乎只知道有商,不知道有天子了。长此以往,天子天威何在?” 这下似乎刺到了履癸的内心的某处,双目中突然透出杀气。 这天大朝,外面依旧大雨如注,天地昏暗看不清。诸侯国君挤满了大殿。天乙被押解到了大殿之上。 今天的大殿,已经没有了那日宴饮的热闹欢饮的气氛。外面的雨依旧没有停,履癸横眉立目,杀气震慑的殿中的每个人几乎都不敢呼吸。 “叛臣天乙,竟敢忤逆犯上,擅自征伐葛国,杀死葛国国君垠尚。罪无可赦,枭首示众。即刻执行。”履癸的声音在大殿嗡嗡发出回音。 不容天乙分说,就被推到大殿门口的断头台上。天乙浑身一机灵,这不是自己梦中的场景吗,看来今日自己就要命丧此地了。也罢。 这时候人人自危,似乎有阵阵阴风从大殿外吹了进来。一道闪电撕破长空而下,巨大的炸雷声音惊天动地。履癸也不由得一惊,就在这时候,妺喜突然指着大殿上方,凄厉的惨叫“大王,有鬼!”众人赶紧抬头,只见大殿大梁上垂着一个人影,飘飘晃晃绝不是活人。那鬼竟然还开口说话了“天乙乃水德之君,不可杀之,否则大雨将永不停息,淹没整个都城~~~”大殿灯火虽多但都照不到大梁幽暗之处,那个鬼影子飘来荡去似乎并无双足,殿上众人无不毛发倒竖,加上外面大雨伴着雷鸣闪电,此地此时此刻,简直是阴森恐怖之极。 “大胆魑魅魍魉,竟敢来此恐吓本天子。取我的弓箭来!“这时候,妺喜惊呼一声,已经委顿在地,不省人事。众人抬头再看,那鬼已经踪影不见。履癸忙着抱起妺喜回后宫救治去了。 大雨早把天乙的浑身上下都浇透了,头发盖住了前额,雨水让人似乎都无法呼吸,天乙想如果自己现在如果能够淹死也比这样等着斧子落下来好吧。天乙在等着斧子落下来~ 第二十四章 活活渴死 天乙等的斧子一直没落下来,世间的恐怖也许不是恶鬼,而是等死的这个时刻吧~当天乙又被关回了那间牢房,天乙躺在那里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胃里一阵难受,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天乙内心彻底崩溃了,自己现在不是国君,只是一个孤独的囚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连生命都这样风雨飘摇,大斧子在头上举着,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恐惧,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绝望,世间的残忍恐怖莫过如此。 外面依旧是大雨滂沱,天乙的眼泪流了出来,然后突然转成了嚎啕大哭,那样歇斯底里,那样肆无忌惮,把自己这么多年所有的压抑,所有的隐忍都哭了出来。 整个大牢里都听到了天乙的哭声,牢头跑过来看到这个昔日的国君,诧异了一会“原来国君大人也怕死啊,哈哈”,牢头们都笑了起来,幸灾乐祸也许是他们整天待在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的少有乐趣。 “哈哈”天乙突然也大笑起来。大哭大笑之后,天乙突然感觉很饿。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牢头大人,我饿了。今天牢饭时间到了没。”天乙在彻底大哭了一次之后,心里的一切都放下来了。天乙第一次注意到牢头的容貌,体会到了他们的心情,天乙并不生气,一切都释然了。活着,最少自己现在还活着,活着就是件开心的事情。 “好吃”,天乙第一次觉得这牢饭也如此香甜。这时候,牢房的通风窗上出现了一个影子“是谁?” 妺喜回到寝宮,履癸急忙问到,“妺儿你没事吧?” 妺喜悠悠醒转,说“大王,这雨一直不停。而且竟然白日见鬼,商君也许真是水德之君,我们放了他吧。” “放了他,朕本来不想杀他,但是竟然白日鬼怪作祟,现在是非杀不可。” “大王可千万不要杀他,如果真的大雨把宫城都淹了怎么办呢?而且我怕那个鬼如果跑到这里怎么办?大王,妺儿害怕。”妺喜说道这里似乎就和又看到了那个鬼一样,浑身发抖的缩在履癸的怀里。履癸看到楚楚可怜的妺喜,尤其他那双看着自己的那双充满期盼清澈不见底的眼睛,是那样清澈幽深,是那样对自己充满了依赖。 “好好,朕不杀就是~“履癸哄着妺喜,只有在妺喜这,履癸才能彻底放松下来。肌肤之亲,能让自己似乎飞呀飞的到了云端,一下子似乎全世界所有的欲望都得到了满足,一头雄狮变成了温柔的小猫咪,如果可以履癸愿意一直陪着妺喜,什么也不做,握着酒爵,轻轻的摇着,看着妺喜在那轻轻起舞,歌声婉转,舞姿曼妙。当年的嫦娥也不过如此,而且嫦娥可没有妺儿的歌声,对古往今来,四海之内,只有妺儿最美~ 第二天,嬴良,姬辛来宫中请示如何处置天乙。 履癸道“难道这个厌人的雨真和天乙有关?朕真的不能杀他吗?” 嬴梁说“大王,如今都城内,百姓都在传言天乙是水德之君,说天乙伤心则天空就会阴云密布,阴雨连绵,如果天乙流泪,则大约滂沱,如果天乙流血,则洪水将淹没都城,所有人都会被淹死,都城将不复存在。不管这传言是不是真的,但这传言四起,立即杀掉天乙恐怕会造成民心恐慌。” 履癸道“杀不得,难道你要朕放了他?“ 嬴梁“大王,可知道夏台?可以把天乙囚禁到夏台,远离都城时间长了,慢慢人们也就淡忘了。” 夏台在都城南面百里之外,历来是关押身份极高的天子家族或者朝中重臣各国诸侯的地方。履癸也许忘了夏台曾经发生的一切,只记得这里是曾经先祖,少康复国之前,当年放羊的时候所居住的地方。但是履癸放了少康先王的励志故事,是因为当初夏朝失去了江山。 姬辛上前说“大王不要忘了后羿篡国之事。” 履癸知道后羿这个名字响亮简直如天神,但是这个后羿不是射日那个羿,也不是娶了嫦娥的那个羿。这个后羿同样是射箭入神,能够空手掷出羽箭,而百发百中。是夺了夏朝江山数十年,直到少康复国,才又恢复了夏王朝的统治。 履癸道“天乙要成为后羿,恐怕他的射箭技术还要好好练习,要要是战场上我一钩砍掉他脑袋痛快省事,如今真是麻烦。” 姬辛眼珠转了转“把他关到夏台,如果他自己饿死,可不是我们杀的。 履癸愣了一下“还是你聪明,不可杀,那就让他自己饿死,就这么办吧。血泪皆无,大雨和洪水也就不会有了。” 于是履癸命令熊、罴二将将天乙押解到夏台囚禁。夏台上长满了荒草,已经多年没有人来过了。天乙到夏台的时候,夏台之百姓都迎出八九里外,都想看看这个仁义的水德之君,有百姓想送给天乙衣服和食物,都被熊、罴二将抢过来扔了,将百姓远远驱赶开。 夏台是一个古老的土台,远远的看起来有些古意盎然,高台的正中有一间窑洞一样的囚室,台下是看守的士兵住的营房。囚室里面极黑,多年没有人来过,而周遭草莽地穴,无限多的毒蛇、狐狸黄鼠狼在里面早就做了窝了。腥臭之气呛鼻子,到处都是各种动物挖出的浮土和地洞。天乙到了夏台,举目四顾,徒然四壁,只有一个土炕,上面铺着茅草。眼见天黑下来,也不见有人送牢饭过来。 天乙无奈大声呼喊,也不见有人过来,那些士兵都是履癸的近卫勇士,可没有夏都牢房的牢头好说话,丝毫不理天乙,自古自远远的喝酒吃肉。天乙无奈只得坐到土炕上,又渴又累又饿,迷迷糊糊的过了一晚上。晚上土炕上蚊虫叮咬,茅草各种虫子爬来爬去,囚室内蛇老鼠打斗声音,简直是痛苦至极。不过挨到门口的栅栏处,还好这里最少能看到远处的天空了,静静地看着北斗七星,听着虫鸣,斗转星移。远方出现了一轮红日,露水打湿了,栅栏附近的茅草和灌木。天乙实在口渴,就趴在地上舔叶子上的露水。但是这些露水只能湿润下舌头和嘴唇,腹内开始饥渴如火。 天乙突然想,难道他们要把我活活渴死饿死于此吗?那这种痛苦,还不如枭首来的痛快,漫长绝望凄惨折磨,然后痛苦的死去~ 第二十五章 刺客夜袭 这一天依旧没有人送食物来,天乙看着远处士兵在喝水,觉得那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但是自己什么都没有,士兵们只是远远的看着天乙,并不走近。天乙明白了,天子这是想让自己饥渴而死,而士兵们也没有靠近,那样就和天子没什么关系了。 依旧是难熬的一天,其实有时候饥饿会让人慢慢安静的等待死亡,但是干渴绝对可以让人发狂,在牢门口扶着栅栏大喊大叫,依旧是无人理会。一轮红日西坠,这一天又过去了。天乙开始用手接着喝自己的尿喝了,原来尿并没有想象中的难喝,只是心里的排斥大于味道本身。 囚室内并不算特别干燥,地上爬满了潮虫,还有蟋蟀等。天乙趁着月光抓了几只蟋蟀,闭着眼睛迟到嘴里,也还好,淡淡的有点腥味,就是如果有点盐分就好了。然后天乙舔了舔自己的已经全是汗碱的衣服,一股咸咸的味道传来,如果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被自己朝中的大臣看到自己这个国君尊严何在。现在已经顾不了那许多,能够活下去才是第一位,只要还能睁开眼睛,就要努力活下去。 到了第三天晚上,天乙已经感觉自己要虚脱了,总是不时的出现幻觉。夜半天乙强迫自己在囚室内继续搜寻,如果能抓到一只老鼠那该多好啊。但是老鼠洞虽多,但是要抓住却并不容易,尤其自己现在已经开始虚脱无力。 天乙开始绝望了,蟋蟀之类的只能延缓饥饿,但是并不能阻止自己被饥渴而死,而且恐怕自己坚持不了两天,人就疯狂而死,或者彻底昏迷而死。天乙把所有的洞都掏了一遍,自从天乙住进来之后,那些原本住在这里的狐狸什么早就不再回来,所有的洞都是空的。 突然听到一个洞里似乎有吱吱的声音,天乙赶紧去用手去刨大那个洞口,指甲里塞满了泥土,最后都渗出了血。不过还好都是泥土,慢慢的洞口变大了,天乙伸进手去,掏出了几只刚出生的小老鼠,一个个还没长毛,粉嫩肉肉的,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天乙默念对不起了,在地上摔死,然后强忍着都给吃了下去。一阵阵恶心又翻了上来,天乙强忍住不让自己吐出来。 在土炕上沉沉睡去,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精神好了许多。洞里再没什么可吃的了,这样下去自己估计只能再活三天了,又是漫长的等死的日子,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这比断头台上等待大斧子落下的日子更加绝望和煎熬。 白天天乙依旧躺在土炕上,抬头看着囚室的洞顶思考着活着的意义。这时候天乙看洞顶有一道划痕,划痕劲头有一个折弯,这不是一个箭头的形状吗?痕迹很轻,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而箭头指的方向,是斜着的洞壁上的一个土洞。天乙觉得那么高的土洞不太可能藏有动物,就没查找过。天乙知道外面的士兵在看着自己,装作没看见,继续躺着等待着。 终于到了后半夜,天乙爬起来,把手伸进去那个洞里,里面竟然有好多陶罐,拿出来一个是水,世间最美的美酒也不如这罐清水啊。喝完了水,天乙继续摸,竟然还有包着的小米饼子和肉干,赶紧拿出来吃了。 天乙看到包食物的布片上有字迹,趁着月光仔细辨认,看出是伊挚的笔记。“庆辅将军藏食物于此,大王被囚于此终会龙归大海,望珍重忍耐。挚”。天乙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双颊上湿润的泪流过到了胡子上,鼻子中也是一阵酸楚的感觉,伊挚,终于有了你们的消息,以为你们都放弃朕了呢~~ 这一夜又是夜雨,淅淅沥沥的,伴着习习的冷风。看守夏台的士兵们早就厌倦了这样无聊的看守生活。作为履癸的近卫勇士,喝酒吃肉自然都能满足,但是他们都更渴望战场的冲锋陷阵,即使是跟着履癸去打猎,也比在这里好。 履癸军纪极其严格,如果有人敢不遵从命令,就会打断手脚,逐出近卫勇士的队伍,所以这些人即使心里不喜欢守卫夏台,但是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履癸经常与这些勇士一起吃肉喝酒,就和自己的兄弟一样,朝中大臣都没有这样的待遇,经常遍赏珠宝财物,这些勇士都感激在心,而且履癸的勇猛,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无聊的日子,这些士兵晚上就在军大帐内围着篝火,比赛角力摔跤等游戏取乐,这等纯粹单纯的热血日子倒也快活潇洒,思想也就变得简单单纯。夏台南面的半腰是天乙住的囚室,台上除了一些稀疏的茅草,并没有一棵树木。 值班守卫的两个士兵似乎看到一个人影,但是恍惚间仔细又什么也没有。天乙晚上正抱膝坐在土炕上看着外面,发现一个黑影出现在栅栏门口。那人用短刀砸开栅栏门上的铜锁,进入室内。天乙想难道履癸还要派来刺客暗杀我吗?那人单膝跪倒“大王,天乙要活活饿死大王,庆辅来救大王出去。” 天乙一看虽然一身黑衣,摘下面上的黑布,果然是庆辅“庆辅将军,朕何尝不知,但是朕如果陪你逃出去,天子就有了证据,到时候就不仅是天乙一个人了。整个商国就要被踏平了。” “伊挚先生也知道大王的顾虑,但是此地太过危险,那熊罴二将野蛮凶狠,恐怕时间久了会对大王不利。” “朕知道你们为朕好,庆辅将军轻功盖世出入自然没有问题,但是带上朕恐怕就连累了将军了。我心意已决,此地不宜久留,将军还是赶紧走吧。” 正说着间,门口已经有士兵大喊“有刺客!” 庆辅忙起身冲了出去,躲开了前面士兵的长矛,两刀结果了二人。刚想往台下冲。 就见体型硕大的二人拦在前面,庆辅直接一刀劈过去,哪想到根本不躲,直接用手中铜杵磕了上去,瞬间庆辅就感到手心发麻,短刀竟然飞了出去。 第二十六章 海棠故事 庆辅感觉自己的右手似乎已经不再听自己使唤了,好大的力气。庆辅毕竟近身功夫了得,身子斜躺着就一脚踹向来人的小腿的迎面骨,那人动都没动,庆辅就被弹了开来。接着身后风声迅猛,急忙就地滚开,发现另一个体型巨大的人也用一对铜杵正朝自己砸来。铜杵砸在地上,尘土四溅,如同打雷一般。这两个人就如一对熊罴,不愧为熊罴二将的封号。庆辅虽然灵活,但是也屡屡险情跌出,周围士兵也越围越多。 天乙看的真切大喊“庆辅将军!快走!” 熊罴二将大吼了一声,“想走,受死吧先!”真如两头猛兽一样。转眼看到四杵乱飞,庆辅将军狼狈不堪,庆辅倒在地上,四杵举了起来,就要把庆辅砸成烂泥。突然白光一片,眼睛再也看不见。,熊罴二将忙后退揉眼睛,待得再看清楚,白光之后烟雾升腾。 庆辅早已经不知去向,庆辅趁乱钻出了重围,仲虺在外面接应等候了许久,见庆辅终于出来了,长出了一口气,二人急忙赶回驿馆。 二人走着,仲虺问道“庆辅将军,你的轻功和近身功夫真是了得,能够避过守卫。那熊罴二将如此凶猛了,简直是两头野兽,将军竟然一人之力缠斗良久。” “仲虺将军客气了,仲虺将军战车横扫葛军的神威,再下也是有耳闻的。” “哈哈,咱二人就不用互相吹嘘了。我其实对你刚才脱身的法术非常好奇。难道你真的会仙术吗,我离那么远都看到了一片刺目白光,然后就是白雾一片,然后将军就出来了。” “哈哈,仲虺将军相信这世间有法术吗?” “哈哈,这个吗,不可说,不可说有,也不可说无。我可是负责占卜的贞人,冥冥中一切皆有天意。” “那你占卜下我这是不是法术呢?” “庆辅将军不要取笑了。” 二人虽然没有救出天乙,但是总算见到了天乙,似乎二人心情也不错。今晚小试身手,心里都有点兴奋。 “其实,我用的磷火之术。你见过鬼火吗?” “鬼火当然见过,荒坟之中,白骨森森夜半常有鬼火飘动。据说是冤死的灵魂。” “冤死的灵魂我们见过,但是这些鬼火就是磷火。我从小研究这些鬼火,我后来就收集了这些白骨,研磨碎了,用了特制药粉,蒸煮之后就能收集到更多的磷火之物。平日用猪的膀胱包好,关键时刻撒出来,就会一片磷火满天,人和人都会瞬间被光照的什么也看不见,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啊!在下真是佩服佩服,庆辅将军不仅武功卓绝,才智也是天下无双。” “仲虺将军的占卜之术,再下也是佩服,你的才智才是更是远在我之上。” 二人击掌而笑,直接奔夏都飞奔而去。 妺喜知道伊挚也到了夏都斟鄩,想起了自己最初自己见到伊挚的时候,挚那种安静,云淡风轻的感觉,总是在妺喜脑海中萦绕。妺喜又趁着履癸出去打猎的时候,悄悄来到了驿馆,仲虺去了夏台打探消息。 只见庭院的海棠树后的屋檐下,一个人正在翻着竹简,神情专注,若有所思。帝都的雨依旧没有停止,淅淅沥沥的打在海棠的叶子上,从屋檐前低落成,串串珠帘。那个读书人的眉宇间那种在所有男人那里都见不到的智者风度。妺喜就知道这个人就是伊挚。 “挚先生,您在读书吗?”妺喜撑着竹骨伞,在海棠树下。、 挚一抬首,见到海棠树下一人撑着伞,发髻高高竖起,一个白色象牙束发环分外醒目,长发高高的垂下。英姿飒爽,英气逼人。巧笑则林下风生,轻语如黄鹏妙啭。殆极人间之美,不可形容。 挚竟然看的有点出神,但是旋即起身施礼说“妺喜娘娘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 妺喜看到挚看到自己瞬间痴住的样子,心中甚是开心,看来挚先生也并不是看不到自己的美,只是装作没看到而已。 “挚先生读什么书呢?” “在读禹贡,大禹王平定洪水,勘定九州,其功绩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令人不禁神往。” “既载壶口,治梁及岐。既修太原,至于岳阳~”妺喜吟出了这四句。妺喜没有歌唱,但是即使只是吟诵诗文,也让人听了心神荡漾,声音似实非实,温润如玉,曼妙如波。 “妺喜娘娘对禹贡如此熟悉,真是让挚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自幼在家中母亲让我读书,依稀记得一些。挚先生满腹经纶,不知挚先生如何学的如此才华呢?” “挚一乡野奴隶,不足挂齿!仲虺大夫不在驿馆,我是否去帮娘娘寻他回来。” “仲虺哥哥不在就不用找他了。我今天便衣出行,不必拘泥。我很好奇挚先生何来如此才华,我想知道挚先生的过去。今日细雨霏霏,先生就当我是一个朋友,聊一聊过去可好。” 挚一时竟不知道妺喜的来意,但是这次解救天乙,还要依赖妺喜。所以和妺喜朋友一样聊聊天,也许才能更早救出天乙。于是合上了书简,慢慢的和妺喜讲起了自己的故事,妺喜安静专注的听着,檐前雨滴一滴一滴的滴落,似乎是谁的思绪在滴落~ 伊水就如秋水伊人温柔而宁静美丽,蜿蜒在伊洛平原上,最后慢慢投入了洛水的怀抱。岸边长满了随风摇曳的芦苇,靠近靠近水边是蒲苇,有着圆圆叶子的苘开着黄色的小花。 一个如伊水般温婉美丽的少女在水边,采着水边的苘和蒲草,蒲草可以用来编制斗笠,日常用的篓,苘的外皮剥下来可以用来做成麻布。这个少女平日靠采苘织出麻布到集市上换了日常生活用品,过着宁静的日子。 远处一个采芦苇的年轻人,身材壮硕,挥动石镰的动作优雅而有力,两人早就互相注意到了,但是从来没有说过话。这一次,两个人离得很近,少女在水中捆好的芦苇不小心散开了,开始顺着水流飘了下去。少年一看,忙下水帮着少女把这些芦苇重新都追了回来。抱着回来交给少女,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少女摘下几个苘的果实,扔给少年。“多谢你了,你也吃几个吧。”苘的果实如小小的莲,直接剥开吃,有一种莲子般的清香,而且外加一种淡淡的甜味。两人相识,日久生情。 第二十七章 空桑之子 两个人日出而作,日暮而息,真觉得这样平平淡淡的日子,是多么快乐而美好。 但是突然有一天,昆吾又发动了战争,村里的男人都被征去参军,少年就再也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村里的其它男人带回消息人少年战死了。人生有些快乐只有失去之后,才知道如此的珍贵和美好,就像青春,就像爱情看,很多东西失去之后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少女此时怀孕已经几个月,虽然同样的景色,但只剩了孤独和荒凉。这一晚对着肚子中的孩子说了一会话。却看到灶台上有一个人影,被白光环绕着,少女并没有害怕,知道是仙人。仙人说“明早如果看到石臼中渗出谁来,你一定要向着东方走。不要停留。你腹中的孩儿不是凡夫。”说完少女就醒了,发现是一场梦。 天亮了,少女渐渐忘了梦中的事情,生活首先要活着,少女拿下盖着陶罐的黑陶碗,从里面抓出没有去壳的粟米,放入碗中。端着碗走到石臼旁边,准备倒入石臼中,舂了米做饭。 突然发现石臼里面,竟然有一汪清水。抬头看看屋顶也没有漏水啊,外面也没有下雨啊。少女正准备把水用瓢舀出来。突然想起似乎昨天的梦中,有个神仙,提到了如果石臼有水就让自己向东走。 少女心里机灵了一下,神仙的话我还是信一次吧,就当出去散心好了。少女迎着朝阳的方向走了下去。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个小山的下面,少女就慢慢走上了山坡,在山坡上面远望伊水,犹如玉带一样,心情顿时开阔了许多。 这时似乎远远的有雷声传来,要下雨了吗,少女看到天空艳阳依旧,循着声音望过去,远处似乎有一片白云低低的飘过来。但是声音越来越大,少女刚还为看到的新奇景色赞叹。但是渐渐少女脸上的笑容凝注了。她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白云,而是水浪。巨大的水浪沿着伊水两岸排山倒海的冲过来。伊水两边的树木村庄都在这巨浪下摧枯拉朽一样瞬间消失了。自己的家就在伊水边上,村里还有那些善良的人们,少女大喊“洪水来了,大家快跑啊。” 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洪水转眼淹没了一切,当巨浪经过少女的山下的时候,少女看到水中飘着挣扎的牛和漂浮的人的尸体。少女瘫坐在地上,心里突突的跳,跪在地上感谢神仙救了自己一命。但是少女又瘫坐在地上,一切都没有了。“孩子,我们连家也没有了。” 少女在山上躲了几日,洪水渐渐退去了。少女沿着烂泥走到自己家的位置,除了一片狼藉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村口一棵古老巨大的桑树还屹立着,是自己曾家家园唯一熟悉的东西了。这棵桑树不知有几百年了,树干中间干枯出一个大树洞,少女爬进去,正好可以坐在里面。村子到处还是齐着膝盖的水,少女晚上就住在这棵书上。这一天晚上,肚子疼的让人痛不欲生,在东方的曙光照进树洞的时候,少女发现自己生了一个男孩。 这日少女找了食物回来,远远听到了男孩的哭声很急迫,似乎有什么危险,于是走的很急,少女没有走平时熟悉的道路,想直接穿过泥塘,这样就会更近一些。但是当她趟着泥水走了几步就后悔了。脚下的烂泥,软软的却没有底,整个身子就陷了下去,那水只有一尺来深根本漂浮不起自己来。谁能想到会游泳的人会陷入烂泥不能上来。少女使劲让自己仰面躺在水面上,但是时间久了终于没力气了,没有了意识。 这次洪水来的很急,莘国的国君很是着急,亲自带着下属沿着伊水两岸查看受灾的情况,给存活下来的百姓发吃的东西。 远远的看到水中仰面飘着一个女子,忙让属下给拉了上来,但是人已经没有呼吸了。正要找地方埋葬了,莘国君发现少女的眼睛似乎在看着什么,是什么让她死不瞑目呢。顺着她原来看的方向,莘国君也看到了那棵大桑树上的树洞。莘国君自己爬了上去,看到了里面睡着的小男孩,脸上还有泪痕。 莘国君把孩子抱了下来,看到少女的眼睛,说“放心吧,我会把他抚养长大的。”帮少女闭上了一直睁着的眼睛。 挚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然后说“这个男孩就是我了。”妺喜开始听得入了神,自己也想着如果自己是这个少女,会是怎样的心情。 “先生,原来是如此苦命之人。”妺喜悠悠的说,似乎自己还是挚的母亲的感觉中没有出来。 “这些我都是听国君告诉我的,我觉得自己虽然命苦,但是遇到了国君和公主也是我一生难以回报的幸运。国君收留了我,我才可以读书,才可以今年能够见到娘娘,对娘娘讲我自己的故事!,否则我只会一个田中的农夫而已。” “世人都说我是一个迷惑夏王的女子,很多人都恨我,难道挚先生不讨厌我吗?”妺喜盯着挚的眼睛说~ 挚看着廊外的细雨“娘娘容貌淑丽,歌喉婉转,天下孔无第二个女子能及的上娘娘一半。那些说娘娘不好的人,只不过都是因为妒忌而已。世人得不到的东西就会去诋毁,正所谓人心叵测。”挚说。 “先生真是这样认为的吗?你没有哄我吗?”妺喜眼睛中流露出欣喜的神色。 “挚也粗通一些音律,所以知道娘娘之舞之美,能听懂娘娘歌喉之婉转悠扬。” “那不知妺喜能否有幸聆听先生之雅音呢?” “娘娘客气了。”挚说着取出陶埙,埙声悠远沉静,如一个人在轻轻在耳边诉说着对远方的人的思念,似乎是在叹息,在呜咽。但转而,声音变得似然依然悠然,但是忧伤的感觉已经没以后了,似在林间漫步,似乎是一个少女在欣赏着自己水中的倒影。 妺喜听得出身,妺喜听得出身,起身在廊上开始起舞,动作轻柔似水,但思绪幽怨之情表现的淋漓尽致。 第二十八章 夏台崩塌 一曲终了,妺喜凝立良久。慢慢的道“先生真是妺喜的知音,我第一次见到先生的感觉看来没有错。我要回宫了,天乙国君的事情,如果可以我会尽力,但愿先生今天不只是因为天乙国君而刻意讨好我。” 伊挚说“我与娘娘萍水相逢,娘娘如此看重伊挚,挚心中自是虽百死而无以回报。但是娘娘贵为元妃,我家国君天乙还望娘娘能帮在天子面前美言几句,否则我家国君定然必死无疑。” “天子虽然宠我,但军国大事,我说了未必有用。” “我这里有写好的羊皮手卷,里面有我未天子分析的如今天下形势。不杀我家国君,于大夏也是大有裨益。“ 妺喜伸手接过羊皮手卷,看到里面都是挚的字迹,心里涌起一种感觉,自己终于有了一件挚的物品了。 “娘娘只要讲给天子听就好了,但千万不要让天子知道是我教给娘娘的就是了,否则必然危及到我家天子性命,挚恐怕也自身难保。” “伊挚,你以为我来这里见你,被天子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吗?我都明白了。我知道你有天目的能力,而且我知道你曾经天目看过我的寝宫。我的心意想必你也明白。我希望以后我们还能够后会有期!” 说完妺喜径自走了。 挚坐在那里没有动,他的心里似乎有一颗石子投入了波心,心里得涟漪一圈一圈散开了去。在挚的所有感情里面,其实从来没有一种平等的互相欣赏的感情,莘公主对自己百般依赖,自己何尝不知。天乙国君对自己器重有加,对自己更像朋友。但是无论对莘公主和天乙虽然再多想亲近,莘公主和天乙都是自己的主人。 但是妺喜这里却是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一种平等的互相欣赏的惺惺相惜,但是这一切自己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把这一切都静静的化在自己的埙声中,但是妺喜似乎听懂了自己的埙声。 天乙白天不再大喊大叫了,就躺在土炕上一动不动,士兵看到天乙一直躺着,就过来大喊一声,天乙就抬一抬手,告诉士兵们自己还活着。 熊、罴二将是履癸的近卫勇士中的大力士,这二人本来以为来这里少则十日多则半月,就可以回去复命了。哪知道住了一个月了,天乙还好好地活着,也看不到天乙吃任何东西,基本就是在那躺着一动不动,似乎是一副过两天就要完了的样子,但是日子无论过了多久,天乙依旧是那个样子。熊、罴二将军实在困惑摸不着头脑,他们和守卫这里的士兵,基本上把附近能吃的老百姓家的鸡和猪快吃干净了。 随着天乙离开斟鄩之后,斟鄩的雨就停止了。天乙到达夏台之后,夏台的雨就一直淅淅沥沥的下着。天乙住的囚室窑洞地形较高,雨水对其没什么影响。但是士兵们住的都是临时搭建的军帐,偶尔下雨没关系,时间一长帐篷内都潮湿漏雨了。士兵们生活做饭都找不到合适的干柴,那种潮湿印了兴的感觉折磨着每一个士兵的意志。熊罴将军开始相信天乙就是水德之君,似乎天乙不吃任何东西就可以活的很好,这似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了。 夏台的雨依旧下着,这天熊罴将军商议,觉得自己不能这么一味等待下去了,难道自己要一辈子做一个看守罪犯的人吗?二人商议干脆把天乙直接弄死,管它什么水德之君,直接用湿布盖在脸上窒息而死,只要不流血,就说是自己饿死了,这样就可以不用在这鬼地方待着了,二人商议已定,计划明日就动手。 这一夜雨下的特别的大,外面的闪电刺破长空,雷声滚滚的地动山摇,声音地震山摇。天乙在囚室内坐着看着外边,风雷激荡。心中起伏不定,似乎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突然间随着一道圆形的闪电划过击中了夏台,然后一声轰隆的巨响,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履癸在宫中等了十来天,也没等到天乙饿死的消息,而且近日来禀报说天乙一日比一日气色更好了。这天突然有人来报,看守夏台的熊、罴二将军也身受重伤。 履癸大吃了一惊,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命姬辛去夏台查看。 让人无眠的一夜终于过去了,当黎明来临的时候,夏台下的场景简直惨不忍睹。夏台顶上由于大雨崩塌了一大块,掉落的泥土掩埋了大部分下面的士兵营地。只剩下少数几个幸存的士兵。而天乙的囚室却安然无恙。 熊罴二将军,从烂泥中挣扎着钻了出来,身上满是伤痕和烂泥,坐在那嚎叫着,凄厉恐怖的声音,震得天乙的囚室顶的尘土纷纷掉落。 挚到姬辛的府邸上拜访,对姬辛说“姬大夫夏股肱之臣,今姬大夫要去夏台,不知道是否有人对大夫说过什么呢?商国君的看守大夫也知道不是一个好差事,熊罴二将军的事情,大夫也知道了。大夏可不能没有大夫。” 伊挚又乘机往关龙逢处,一见面伊挚就扑通跪在地上,哭泣着说:“关大夫如果普能救救我家国君,大夫的之功在社稷。今者救天地之变,公之功在天地君民。夫商侯水德之神也。其在国也,每鼻指出滴血,或滴泪及地,则必大雨数日。泪多则久,相续则无已。故天下有旱,我家国君哭而雨必是大雨倾盆。然其不发至情而假哭的时候,则没有眼泪。 我家国君,对大夏天子一片忠心,欲诉衷请罪,而不得通。遂发至诚而哭,哭之不已,吾恐雨将何时止也!我家国君爱天子之情之深厚,而未有逆君之罪,天子不会杀我家国君的。还望大夫在天子面前,替我家国君求求情吧。“说罢呜呜的哭了起来,关龙逢本来就是朝中的忠义的直谏之臣。 这日大朝,姬辛和关龙逢都历说商国对大夏的忠诚,年年来朝拜天子和进贡。又说天乙水德之君,是大夏的栋梁之臣,对天子忠心耿耿。 履癸本来也并不是特别想杀天乙,只是被昆吾的牟卢煽风点火。心里没有了注意,回到后宫和妺喜一说夏台的崩塌和今天朝堂的事情,妺喜说“大王,你可知为什么牟卢要大王杀掉商国国君吗?” “为何?” 第二十九章 天乙病危 妺喜接着说:“昆吾如今已经占据了东北大片疆土是仅次于天子的强国,现在昆吾在吞并其他国家的时候,唯一忌惮的就是商国。如果我们杀掉了商国国君,昆吾将会吞并整个东边的其他国家,到时候可能会和大夏分庭抗礼也未为可知。” 履癸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是妺儿对朕最好,妺儿不愧位大夏之元妃!” “而且商国国君,素来忠心仁义,水德之君的名义知名,大王不仅不应该杀,而且要封他一个方伯长,这样他就可以牵制昆吾,而昆吾对我们大夏才会更加忠心耿耿,成为一条不会咬到主人的狗。” 自从夏台崩塌之后,夏台就转晴了,每天太阳照着吸满了水的谷子和黍米等作物,转眼就过了六月,谷穗都沉甸甸的玩着腰,黍米的果实也饱满了,用手摸起来,光滑而让人欣喜。夏台附近的百姓都欢欣雀跃,天和人悦,百姓都说天乙水德之君具有仁德之心,才能风调雨顺,有了今年这么好的收成。 夏都斟鄩的雨从天乙去了夏台之后,雨虽然停了,但是却是浓阴连日,不见天天日,人们生活在这种天气里,心里都发了霉。履癸想出城去打猎,但是是只要刚出都城,就惊雷闪电,大雨滂沱而下,履癸虽然一身神勇,却对这大雨毫无办法。躲在伞帐之下,无可奈何地回宫了。整个都城内,烟雾弥漫,人们对面不可相认,家里的粮食被褥衣服都要发霉了,人们脸上再没有往日的欢乐的笑容。 斟鄩附近田地里的庄家都霉烂在地里,百姓都苦不堪言。都城内到处积水,穿了再好的衣服回到家里都是脏湿一片。早晚人少的时候,人们经常看到白色的鬼魂飘来飘去,人们都不敢出门了。生活做饭依旧是问题,时间长了就不仅仅是做饭的问题,由于没有收成,很多百姓没有了粮食,开始有了饿死的人。 长期营养不良外加囚室的长期阴暗潮湿,再加上几次内心的煎熬,以及不知何时才能走出牢笼的绝望,天乙的内心没有崩溃,但是身体已经无法承受了,人变得消瘦下去,面色苍白。长期喝不到热水,即使是青铜的胃口,也要锈出洞来了,天乙病了。开始发烧躺在了土炕上,整个人不停的咳嗽。 天乙又开始绝望了,觉得自己熬不下去了。 朝中左相费昌与天乙的父亲主癸交情深厚,听到天乙生病的消息,费昌近日也是忧心忡忡,这天走在街上,听到远远地似乎有小孩在唱着一首幽怨的童谣:“ 天上水,何汪汪?地下水,何洋洋? 黑黑天,无青黄。百姓嗷嗷无食场, 东西南北走忙忙。南北东西路渺茫,云雾迷天无日光。 时日曷丧?予及尔皆亡!?” 费昌听得背心直发凉,连忙命令手下奴隶过去找唱歌的小孩,到底这童谣是谁教的,但是大雾弥漫,根本找不到人,歌声又在后方想起了。等人跑过去之后又是不见人影。 费昌只得作罢,继续前行,突然听到左边高处有一个凄厉的声音在唱: “不黑不红刀与戈,日月浮沉天上河。” 远处半空中有鬼披头散发,白衣飘动。就和那日在大殿上看到的一模一样。费昌看的脊背发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费昌的近身侍卫忙搭起弓箭,那鬼早就不见了踪影。士兵们慢慢放松了警惕,前面有一棵大槐树,不只有几百年了,枝叶婆娑,枝杈直插云天,茂密的树上就是一个小小的另一个世界,也是各种鸟的天堂。就在这时茂密的枝叶间,有一个白色的长袍垂了下来,看着好不渗人,依旧是那首不知什么意思的歌: “不黑不红刀与戈,日月浮沉天上河。 天上河,不可过。五杂色,四隅侧。 半夜间,闲失门。 当年百海精及魂,今日无依居野坟。 怨气滔滔天帝闻,四月空城野火焚,东风吹血血碧磷。呜呜乎!血碧磷。” 费昌让士兵们都停住不要动,自己走上前来,想一看究竟,当转过头看到那红色的舌头,费昌也不禁有点哆嗦,再一抬头,只见树影婆娑,那鬼的影子早就踪迹不见。 自此都城内,朝则童谣而哭,夕则鬼哭而歌,人人惶惶不可终日。 费昌把这些都奏给了履癸,履癸自是心中不乐,但是又不想就这样放了天乙,否则自己天子威仪何在。嘱咐费昌就夏台去探探天乙的真实情况。 费昌赶到夏台,待得进入囚室,天乙非常开心,二人彻夜长谈,从天乙父亲谈到当今天子履癸,天乙也坦陈自己对天子的一片忠心。费昌开始命令士兵给天乙做好可口的饭菜热汤,请了大夫煎了中药给天乙喝。 就在这时候商国的湟里且大夫到了,带来了大量的贝壳,珍珠等宝贝,以及各种精美的青铜器皿等献给天子。而且朝中的,嬴良和姬辛等也都送了厚礼。 履癸在得到这些精美的青铜酒具以及用品之后,费昌从夏台回来了。对履癸禀报说:“商侯在囚,自悔罪过。每朝夕望阙朝君,祝寿于天,不敢衣食安处,惟自延命。初时二将在此,不许商侯饮食,商侯忧而阴雨不止。 臣至后,日与商侯少许仅食,商侯喜而天霁。今夏台之地,周围都是五谷丰登,百姓家家都大丰收,不知道夏都最近怎么样呢?” 履癸哈哈大笑曰:“天下岂有怪物如此。若其饮食能止雨,便饱死他何妨?何少许为也?” 这时候挚也求见在朝堂上,履癸素来尊重伊挚,对挚说“伊挚先生才学足以知天地之变化。今朕都中五六月而不霁,伊挚先生是否知道原因呢? 伊挚回答:“大王,臣听说钟山之阳,有一条巨龙,名字叫做烛龙之神。它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是白天,闭上眼睛的时候就是晚上。 故天地之气化,亦以神物而移。圣人和神属于同一类,是其忧为阴,乐为霁,血泪为雨,发怒时候天地就电闪雷鸣。 臣非圣人,而商君天乙是水德之君。自从大王命令关押之后,天乙国君就终日日泣血,故为雨;内心有很多压抑,故为雷,天乙国君为大夏忧心郁而不已,所以天就一直阴云密布,大雾弥漫。 第三十章 重获自由 这时候嬴梁说“大王,商君天乙到处收买民心,切不可放了他,当心日后养虎为患,危害我大夏江山。大王一定要记得,当年后羿篡国之事。” 履癸哈哈大笑了起来“吾有天下,如天之有日也,日有亡乎?日亡吾亦亡矣。后羿当年是中康天子太过懦弱,如果朕在世,就是十个后羿朕也都杀了。再说你觉得天乙有后羿的本领吗?这样吧,不用再议,招天乙当面来谢罪,到时候杀与不杀,朕再定夺!” 天乙在夏台只能躺在土炕上,基本上连咳嗽的力气都没了。费昌赶紧找了辆马车,庆辅也从附近现身,把天乙背着上了马车。辗转到了斟鄩。 这天履癸上的朝来,见朝堂下跪着一人,形销骨立,早没了上次诸侯大会时的意气风发,头发散乱,身上衣服又脏又破,面色苍白。 “罪臣商国天乙,叩见天子!祈求天子饶恕罪臣擅自征伐葛国之罪,天乙愿退还葛国土地给葛君后代,永不侵犯。臣世代效忠大夏,今后也必世世代代效忠大夏,效忠天子。”说着就不停的咳嗽起来,似乎大有咳着咳着就喘不上气来,一命呜呼了。 妺喜见到天乙病得要死,再也不是那个瓜子脸,天庭饱满,皮肤白皙,留着漂亮的胡须,肌肉匀称,声音宏亮,身高九尺,猿臂蜂腰的商国国君。对履癸说“大王,我看商国国君已经知错悔改了。大王还是饶恕了他吧。” 履癸说“既然元妃都替你求情,看你忏悔之心诚恳,就不再追究擅自征伐的过错。 朕知道你素来忠义,历代商君也都对大夏忠心耿耿,朕今天就恢复商国的方伯长之职,而且赞茅弹丸之地,就归商国所有吧。” 天乙喜出望外,涕泪俱下,对上不停叩拜“臣谢天子恩典!”臣谢天子恩典! 左相费昌也跪倒在地,稽首:“善哉! 天子之圣神也。今天天子释放了商君天乙,只是做臣子的高兴吗?其实是天子的开心的事情呢。 家有才子做父亲的开心,国有贤臣则做国君的开心,天下有神圣之士则天子开心。 且天下未有圣明的天子加害贤明的人,也没有真正的圣明的天子和贤明的臣子合不来的事情。 今君王饶恕了商君天乙,是合商侯也,是必天子是神圣,乃合商君天乙的之忠心贤明。 天子成全了一贤明之臣,自成英明神武的天子,真是天下之乐事啊?” 费昌这一大段话拍了上去,履癸听得很受用。 “虽然朕为子饶恕释放了,斟鄩总该能见太阳了吧?” 天乙惶恐稽首谢曰:“天子者,天之子也。子圣自能回父,天子圣神自能回天。 臣则安能?天子心情舒畅,国家风调雨顺,自然天就会放晴了。” 履癸放了天乙所有人心情都很好,天乙终于回到了驿馆。伊挚、仲虺、庆辅和湟里且等都跪拜在地“大王受苦了,都是臣等办事不利!” 天乙赶紧一一扶起,“都仰仗各位大夫了。否则天乙哪里还有命在!朕听说我在断头台的时候,朝堂中还闹鬼了?” 伊挚说“这都是庆辅将军的武功盖世,轻功绝妙,才能在宫中穿梭无形,还要装神弄鬼,庆辅将军这次真是功不可没啊。” 庆辅”大王,这都是挚先生巧记设计,而且编出了童谣歌谣,还有鬼歌。仲虺将军也占卜最近天有大雾。大王水德之君,不是虚言!“ “哈哈,辛苦各位了。我们赶紧连夜收拾行装,天一亮就出城,省得夜长梦多!”天乙终于挺直了腰板,依旧声音洪亮,除了有些消瘦,哪有半分病的样子。 天乙夜祷于天:“愿天朝而霁也。”仲虺烧了甲骨占卜,卜文显示”雾,东行!” 仲虺说“大王,明天还是大雾,我们得即刻动身。”外面依旧大雾弥漫,刚刚离开驿馆,远远就看见嬴梁率领士兵包围了驿馆。 “看来嬴梁是想把我们困在斟鄩,好险!”仲虺悄声说。 到得城门,离城门开放还早,但是再耽误时间估计嬴梁的士兵就会把城门也把守起来了。“仲虺说“怎么办?我去杀了守城的士兵,杀出去!” “千万不可,那样即使我们到达商国,天子大军跟着就把商国踏平了。”伊挚赶紧拦住。 这时候一声”咯咯咯~~~~”一声公鸡的叫声想起来,哪里来的公鸡,大家回头一看,只见是庆辅在那梗着脖子在学鸡叫呢。公鸡这种东西,只要有一只叫,其他的公鸡就会跟着叫了起来,守门的士兵睡得正香,但是听到鸡叫也只得迷迷糊糊的起来打开城门,太阳落山关闭城门,鸡一叫打开城门这个规矩执行了几百年。 几个人悄悄出了城门之后,天乙突然笑出声来“庆辅将军真是商国的奇才,不仅会装鬼,还能学鸡叫,哈哈哈~~~,我还以为我们带了一直公鸡呢,哈哈哈~”是啊这几个人这次来斟鄩,真是历经万难,尤其天乙,再也不是那个前怕狼后怕虎的天乙了。 第二天依旧早气正蒙昧,重雾如羹,三步之外不相见。履癸“难道放了天乙天还不放晴吗?”忽然朝风微卷,重雾如扫。晶光晓日,似赤珠之出渊。划然青天,若明镜之去翳。阴沉了半年多的天,终于放晴了。 履癸很是高兴“天乙说的甚是有理,这是朕心大悦,所以天就放晴了,以后朕要陪着元妃,多多行乐,自然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了。“ 嬴梁、姬辛见到天放晴了,心情也顿时好了很多,暂时也就不再去追天乙了。 费昌说:“此君王合道于天,天眷君王有道,而复其常。此呈万世太平之征也。微臣者,草茅贱士也,何敢贪天功而掩天子的盛德?” 履癸大喜。于是满朝皆喜。整个都城内一片喜气洋洋,民歌舞于巷。互相见面:“今天终于见到太阳了啊。”人的快乐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见到太阳就能让人欣喜若狂,只有失去了才觉得美好,失而复得,才更加知道珍惜。 第三十一章 暗夜大火 夏都斟鄩的天终于晴了,暖暖的阳光照耀在身上,这本身就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履癸和妺喜在花园中晒着太阳,园中树木青翠,各种各样的花又都开放了,一改前几个月凄风冷雨,败叶凋零的样子,而且又有了蝴蝶的飞舞,让人心情暖暖的随着蝴蝶飘荡。 “妺儿忧愁这么多时间,终于见到太阳了。”履癸仔细看着阳光下的妺喜,只见阳光下妺喜,依旧肤色如玉,眼神波光流转,发髻边缘在阳光下,能看到细小的碎发,在光线中轻轻晃动,甚是可爱。 “大王看什么呢?” “我看朕的妺儿这几个月阴雨之后,芳容依旧,确是更加好看了。” “我看大王也是容光焕发,天威凛凛,英姿勃发呢” “看来天乙说的没错,这竖子也许真是水德之君,我是否应该把他召到斟鄩来,当面再给他下赏赐?” 妺喜赶紧摇了摇手“大王千万别让他再来了,万一他又惹怒了大王,他心情又不好了,那不是又要下雨了。还是让他在商国待着吧。” “恩。听妺儿的。”说着把妺喜搂在怀着,闭上眼睛满足的晒着太阳,和心爱的人一起悠闲地晒太阳,看起来很简单的事情,很多人也很难做到。 第二天嬴梁,姬辛求见,嬴梁说“大王,那天乙半夜就从驿馆出发,天还没亮,就骗开城门,匆匆出城了。臣恐怕天乙心中有鬼,对大王心存不满。” 履癸略一沉吟。 嬴梁接着说“大王,如果商国还是原来的商国,放天乙回国倒也没什么。商国也就弹丸之地。但是大王把赞茅也赏赐给了商国。商国就不是以前的商国了。算上有莘和奚眾家族的薛国。商国的力量已经不足小觑了,而且又恢复了方伯长,恐怕日后养虎为患。” 履癸也是一惊,不过妺喜说的制衡昆吾之术,也是有一定道理。“量那天乙竖子不敢有二心,不过既然你们如此说,朕就召他回来,就说斟鄩的天气放晴了。朕要当面再次赏赐。” 嬴梁继续说“天乙的恩德之名已经要盖过了天子,如今四方各国的人民都纷纷跑到商国去了,商国的人口已经不知道真实的有多少。对我大夏早晚是个威胁,昆吾历来是我大夏的左右手,而且昆吾牟卢的名声并不好,地方虽大,但其宗亲很多在朝内。汤的天乙毕竟是外族,天子不得不防。” 履癸依旧犹豫,毕竟自己亲自赏赐的天乙,出尔反尔的事情不是天子所为。 姬辛说“大王千万不要有妇人之仁。大王何必费那么多周折,现在天乙还没离开大夏的疆域,大王不必亲自动手。只要天子默许,在下原为天子分忧。 履癸正好脱身就说“你们看着办吧。” 嬴梁和姬辛历来和葛国的垠尚交好,早就想为垠尚报仇。前段时间商国的湟里且来到斟鄩给朝中大臣送礼,嬴梁和姬辛也收了不少,但是这二人发现,原来礼物收的最多的竟然是左相费昌,怪不得费昌老儿一直在天子面前替天乙说好话。正所谓不患贫,而患不均,小人之心防不胜防。 天乙一行人除了斟鄩,几个沐浴着阳光,心情也如阳光般灿烂,在路上走着。就见后面尘烟滚滚追上来几匹马屁,伊挚的心里立马就紧张起来。不过等倒得眼前一看是费昌。 费昌到的眼前,天乙和费昌寒暄之后,费昌说“天乙你还是赶紧抓紧赶回商国。老臣听说前几日嬴梁,姬辛在天子前面搬弄是非,想为葛国垠尚报仇。如果路上拖延久了恐怕天乙你有危险。” “感谢费相不远百里来为我送行。天乙这就加速赶回商国。”天乙和费昌洒泪而别。 这日天色黄昏,太阳映红了西边的晚霞。天乙说“好壮丽的晚霞,天下恐怕没人真正喜欢我这水德之君总让天下雨吧。”村中有个有钱人家,有一个大院,就都住了下来。 半夜突然火起,四面房子上的茅草同时燃起来熊熊大火,院子里的马屁惊慌失措,兮溜溜的乱叫,跳动着想挣脱缰绳。浓烟滚滚转眼就要烧到屋子中了。 村子中的人看到失火了,都拎着木桶来救火,但是刚刚刚靠近,就被一群黑衣人拦住。只得远远的看着。 大火越烧越旺,看样子里面的人再不出来就要被活活烧死了。仲虺庆辅忙从屋子中抢出天乙和伊挚,天乙说“你们照顾好伊挚先生,看来这是小人们到了。”不慌不忙的穿好衣服,手中拎起来自己的开山钺。 仲虺抢到院子大门口,用长矛挑开大门,门外熊熊火舌呼的蹿了进来,险些把仲虺的红头发和眉毛胡子都烧光了。仲虺自从遇见妺喜之后,就一直很在意自己的容貌,这下心中大怒。但是整个门外堆满了柴草根本出不去,仲虺空有力气也使用不上。 仲虺看到有一处院墙处顺风,火焰飘向墙外,举着长矛冲了过去大喊“大王,随我这边走,这边火小。” 仲虺冲到近前丝毫没有减速,长矛用力朝墙上刺去。长矛瞬间穿透了土墙,拔出来之后,墙上只留了一个洞。仲虺准备再刺。 天乙大喊一声“闪开!” 抡起开山钺,凌空对着墙头,大斧子就劈了下去,火光照着天乙的脸上,天乙犹如天神,轰隆一声墙头应声就倒了。一旁的仲虺都看傻了,“大王神威,天子之猛估计也不过如此!” “哈哈,随我冲出去!” 几个人踏着倒塌的土墙,冲出了火海,就看到一群黑衣人就包围了上来。天乙抡起大斧子,怒发乱飞脸上,双眼闪着可怕的光芒,胡须在半空中飘动。大斧子轮起来,躲闪不及的就拦腰斩断,血肉横飞。随着大斧子上下翻飞,不一会那些黑衣人就倒了一地,天乙也几乎成了血人,胡须都成了血色,背后是熊熊火光。 姬辛在远处看到,天啊,这天乙不是水德之君吗,怎么这么凶猛,难道他也是火德之君,烧不死他。自己手下这些士兵看来万难是天乙的对手了。自己先狼狈逃窜了,手下的一看不好,也跟着跑了。 天乙把斧子戳到地上,哈哈大笑“过瘾!终于出了一口恶气,把朕最近真是憋屈死朕了!” 第三十二章 太行逃亡 天乙的神威让姬辛狼狈逃窜而去,天子自然不会去追。 天色渐渐地亮了起来,几个人检查了一下,除了被大火弄得灰头土脸,头发上都是茅草燃烧后的草灰。只有仲虺的头发和胡子都烧焦了一些,仲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好险!好险!,还是大王神勇,以前从来没见过大王的身手,今日真是大开眼界,我等都是五体投地,拜服!拜服!” 天乙听了也很是高兴,说“其实朕也甚武!挚先生见过天子履癸的威猛,比起朕来如何!” 伊挚赶紧说“大王这个~容我们到了商国,我再给大王说!我们得赶紧走,毕竟我们还在夏的领土内。” 庆辅看到仲虺还在摸弄自己的胡子,庆辅突然现身在仲虺面前,说“反正都焦了,我给将军剃了如何?” 仲虺知道庆辅的速度,赶紧双手捂住自己胡子。“不牢庆辅将军费心!不牢庆辅将军费心!” 湟里且说“仲虺将军这红胡子真是奇货可居啊,我出高价买了,有人卖吗?” “湟里且,你不要捣乱,不卖不卖!” 天乙等看着他们俩都哈哈笑了起来,天乙留了一些钱贝给了当地村民,作为院子失火的赔偿。 这些贝壳上都刻着商族特有的玄鸟徽章,商族在各国之间贸易一向很有诚信,所以商族的贝壳,在各国之间都很受欢迎,只要拿到商国去,都能换成粮食和牛羊等。即使这些贝壳破损了,只有徽章印记清楚,也照样能兑换。而其他诸侯就没有这么好的信誉了,只有大夏的龙贝可以和商的贝钱一样受大家欢迎。 一行人迎着朝阳继续前进了,马匹都在大火中受了惊吓,水草都两天未吃,众人虽然心里急,但是马匹确都很虚弱却走不快,晚上走到哪就住在哪里。走着走着,不觉已经第三天了,又继续前行,前面出现了一座连绵不绝大山,大山一层接着一层,似乎看不到尽头,高大厚重的挡在前方,让人感觉根本无法穿越。 伊挚说“大王,前面就是巍巍太行了,只要过了太行就出了夏的疆土了。” 就在这时候,后面烟尘骤起,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庆辅趴在地上听了听,“大王,这不是普通的队伍,似乎有战车的声音。” 姬辛狼狈的逃回了斟鄩,心里又气又恼,把家里的奴隶都鞭打了一遍,还是觉得不行。我不能这么就让天子走了。连夜进宫找到履癸“大王,我追到天乙,说天子看到斟鄩天晴了,要当面追加赏赐,让他回来。结果这群人竟然追杀于我。还扬言如果回到商国,就不再尊大王为天子。” “你说的当真,天乙果真敢如此说?” “千真万确!大王记得那日朝堂上的鬼魂吗?” “当然记得,那鬼魂说天乙是水德之君,不可杀之!” “那哪里是什么鬼魂,是天乙派的手下装神弄鬼哄骗大王,好活的其狗命!” “此话当真!” “大王不信可以把他们抓回来当面对质!据说是天乙手下一个叫庆辅的轻功极高,故能行踪如鬼魅~” “可恼!竟敢装鬼哄骗朕,岂能饶了天乙竖子!” 履癸盛怒之下,就帅了身边的一百勇士,朝着天乙的方向追了过去。姬辛紧紧在后面追赶。履癸的队伍都是西域良马,几乎不停不歇的驰骋了到了第二天,远远的看到前方的太行山。 履癸一人纵马飞奔在最前面,远远的看到了天乙他们。 姬辛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跟在队伍最后面,天乙,履癸,近卫勇士队伍,相隔都有一里地左右。 天乙早看清了杀气凛凛的履癸。 “是天子到了!来吧,出了斟鄩我还怕你不成!” 挚说“大王切不可冲动,后面还有近卫大军,我们不是对手,前面就是山路,我们赶紧顺着小路上山,才有一线生机!” 天乙看到后面的烟尘滚滚!知道伊挚说的没错,赶紧催马前进,到了山下,有一条羊肠小道弯弯曲曲的向山上而去。战马都没法上去,只好都舍弃了。 几个人飞速向山上爬去,履癸冲到山下,看到几个人爬了上去,自恃身份没有下马去追。一会近卫勇士们都到了! 履癸说“放箭!” 顿时箭如雨发,其实本来这些人爬的并不算远,看着都在射程以内,大家都想这些人看来都要被射成刺猬了。 但是这些箭,射过去之后,却都掉到了这些人脚下。这些人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些人是在高处,向上射箭,射程自然就缩短了! “吼~可恼!”履癸气的大吼了一声,真有地动山摇之势。自己下马就朝山上爬去,用手里的双钩,勾住山石,速度非常之快! 山路狭窄难以攀爬,天乙、仲虺和庆辅都是高手自然身轻如燕,伊挚虽武功稍弱,但是自由休息真气,轻功也是不错。只有湟里且稍微笨拙一些,但是湟里且自幼在海里采珍珠,在四海只能贸易往来,山路自然不在话下,在庆辅和仲虺帮助之下也是速度不慢。 几个人一直爬到山顶,刚要休息,之间嗖的一声,履癸也蹿了上来。 “大胆天乙,你竟敢装鬼来骗朕!岂能饶你!”双折举起双钩就杀了过来。 天乙直身而立,心里说“天子履癸,我忍你很久了,我父王时候,就被你废了方伯长,朕又险些命丧你手!”举起开山钺就迎了过去。嘴里说着,“大王请住手!天乙冤枉!”但是手里斧子似乎没有冤枉的意思。斜身躲过了履癸的长钩,大斧子抡圆了就朝履癸劈了过去。 履癸没料到天乙竟敢独自迎战。双钩一挡,顿时火星四溅。二人都身体一晃。 “有意思!”履癸兴起,继续大钩轮起来,天乙打起来之后才发现一个问题,自己的大斧子双手抡起来,履癸一只手的长钩就能架住,另一只手的大钩就对自己的独自钩来了。天乙急忙撤回斧子继续抵挡,几个回合下来,就只剩防御的份了,天乙只剩了东挡西挡。 仲虺一看,从背上摘下长矛也加入了进去,履癸一看,“都来吧!装鬼的是哪一个!” 庆辅大喝一声“庆辅在此,休伤我家大王!”抡起短刀也加入了战团。履癸双钩及其灵活,凌厉风势,三个人根本都无法靠前,钩子内外皆刃,走势很难判断。不小心就会被双钩勾掉脑袋或者拦腰斩断。 “你这假鬼,先受死吧。”履癸双钩就奔庆辅来了。庆辅吓得赶紧就跑,庆辅轻功本就极高,在山顶乱石之间窜来蹦去,那只履癸速度也是极快。庆辅就是无法摆脱。天乙和仲虺在后面紧追,竟然一直追不上二人。 第三十三章 海贝之子 华夏大地先祖除了玄之又玄的女蜗和伏羲,公认的始祖就是炎黄二帝了,人们似乎都忘记了当年还有一个蚩尤。人们总是只记住胜利者,而忘却了失败者。失败者会被胜利者的后人说的越来越坏越来越丑,真相早已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再关心。 蚩尤虽然失败了,但是蚩尤代表的九黎族人民一直还在。到了履癸当天子的时候,东方的九黎后人就是东夷。东夷原来中原,生活在大海边,有无数个大大小小的部落,由于路途遥远,中原的天子也很少关心这些部落。 湟里且就出生在东夷的海边,少年时候就和大人们一起下海采珍珠,下海这事情太过凶险,湟里且的父母就在一次落潮时候采珍珠时候遇到了风浪,都被大海吞没了。少年的湟里且成了孤儿,湟里且从此只有一切都靠自己。 采集好的珍珠通常等着中原诸国派来的商人会运来粮食和大家交换,有一次一个商国来的老商人来到东夷,由于吃了不新鲜的鱼虾生病了,上吐下泻的,似乎就要熬不过去了。老商人人很好,平时和大家交换的时候,粮食总是会尽量给大家多一些。 生病的老商人就住在湟里且的家中,湟里且每天照顾他。湟里且没事的时候就在老商人身边听老商人讲商国和中原的事情,湟里且从小从来没有离开过渔村,对远方的世界充满了向往。 老商人生病的时候,湟里且就帮老商人交换货物,晚上就和老商人核对一遍数目。老商人发现湟里且数字都记得很准确,从来没有差错,也没有私自多拿一分。老商人越来越喜欢湟里且了。 这天老商人说“湟里且,你想和我一起贩运货物到中原各国吗?” 湟里且眼睛一亮“您真的肯带上我吗?我可是东夷人~” “你和我学好中原的话,就没人把你当东夷人了。贩运货物也许不能让你变得很富有,还有很多风险,可能遇到强盗,但是你能看到各种各样的国家,看过看各种各样的风景,听到无数别人听不到的故事。”老商人慈祥的看着湟里且说。 “我愿意!”湟里且雀跃起来。 等老商人病好了之后,湟里且就跟着老商人去了商国。 慢慢的湟里且也长大了,湟里且对数字记得非常清楚,对走过的路也都能记得很清楚。慢慢的湟里且有了自己的商队,东夷的人知道湟里且是东夷的人,都喜欢把贝壳和珍珠,风干的海产品和湟里且交换。 商和东夷的关系一直很好,慢慢的湟里且就成了商国最大的东夷商队了,天乙经常接见湟里且,发现了湟里且贸易和财务账目的能力,就任命湟里且总管商的钱贝。 这时候山下的近卫勇士就要陆续爬上来了。这时候湟里在山崖边上且对天乙和仲虺招手,天乙看到之后,急忙拉住仲虺飞奔到湟里且身边。 “大王,我贩运货物走过这条路,这里有山民编织的一条藤条可以顺着下山,伊挚先生已经下去了!大王快走!” “庆辅将军怎么办?”天乙看了一眼还在被履癸追的四处躲闪的庆辅,虽然狼狈但并无危险。 “大王脱身之后,庆辅将军才能安心脱身。山下的近卫勇士就要上来了。到时候就一切都晚了,到时候恐怕我们就都要葬身于此了。” 天乙一看对庆辅喊“庆辅将军,不可伤了天子,追兵就要上来了。尽早抽身!” 庆辅边跑边喊“大王先走,我自有办法!” 履癸一直没追上庆辅,对天下无敌的天子来说,哪里有想杀的人杀不了的。“你这假鬼先受死吧!” 天乙、仲虺和湟里且三人顺着山民编织的藤条往下攀登下去,山崖并不算高,几十丈而已,但是如果从顶上掉下来必然会粉身碎骨。 仲虺大叫“庆辅将军,我们下来了。你快点抽身下来。” 履癸哪里会让庆辅跑了,用尽全力,凌空飞起,向庆辅飞扑了过去,双钩对着庆辅劈了过去。 庆辅一不留神,脚下似乎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双钩从鼻梁上面带着凌冽的劲风划了过去。 履癸一看,这下看你还不死。举起双钩就要把庆辅钩为几截。 突然眼前白光一闪,什么都看不见了。急忙双钩护着全身,倒着纵身跳开。待得在看清,哪里还有庆辅的影子。“你这假鬼,果然会妖术!” 庆辅磷光脱身之后,心有余悸,天子勇猛果然是无人能敌,力量其大,而又迅猛灵活异常,若不是磷光救命,恐怕自己也无法脱身,近卫勇士上来肯定就被砍成肉泥了。 庆辅跳下悬崖,抓住藤条,把短刀插到悬崖边上,刃口正对着藤条。然后急忙顺着藤条往下纵跃下去。 刚到一半,履癸那战神一样的脸就在头顶出现了。庆辅急忙双脚用力一蹬崖壁,拉着藤条在悬崖上荡起了秋千。 仲虺在下面看的清楚“庆辅将军不快点下来,做什么呢?” 伊挚说“他要防止天子和近卫勇士追下来,否则我们依旧必死无疑。” 庆辅荡了两下,紧绷的藤条撞到短刀的刀刃上,加上庆辅的飞荡的力量,几下藤条就开裂了,咔吧一声就断了。庆辅跟着从半空飞纵了下来。 履癸刚想顺着藤条向下追,确见藤条断了。气得直跺脚,对刚赶到的近卫勇士说“放假射死他们,用石头砸死他们。” 一时间大石头飞箭就都下来了。仲虺边用长矛拨打碎石头和飞箭。这次从上往下射箭和石头可没有了射程不够的问题。几个人万分狼狈,终于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 僵持了良久,上面的履癸和士兵如果想下来也下不来,天乙他们一露头,就是箭如雨下。 山里的阳光总是很宝贵的,远处虽然夕阳照的远山犹如镀上一层金光,但是山崖下已经迅速黑了起来。待得第二天天亮,天乙他们早已走的无影无踪了。 履癸只能愤愤的回了斟鄩。履癸转眼就把天乙的事放到了脑后,因为她他现在在思念一个人,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她了。这让他似乎心里长满了蚂蚁,心里空洞的感觉越来越大。 “妺儿,朕回来了!” 第三十四章 毛驴商队 天乙几人好不容易熬到天色黑了下来,摸索着下了山。晚上的大山里异常宁静,偶尔远远的传来一声野兽的叫声。如今已是初秋的天气,山里球虫低鸣,让人走在其中心里很清爽。自从上次来斟鄩已经半年多过去了。头顶上的天空是如宝石般的星空,白雾一样的银河从南到北穿过天空。大家经历了这一切,彼此之间再也没有了隔阂,心里都充满了希望,似乎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住这些人,但是伊挚心里知道,前面还有一个更大的考验在等着他们。 大家在湟里且带领下走出了茫茫的太行山,再往东就是茫茫的中原大地,这里纵横几百里都是昆吾的疆土。 几个人知道昆吾的牟卢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几个人干脆乔装打扮成贩运货物的商队。还好湟里且本来就是商人说是真的商人也并不为过。 湟里且经商信用极好,很快在当地商人那签字画押之后,就借来了驴车车队和货物。按照伊挚的要求,还借了几个伙计,这样一行人就有十多个了。几个人都买了百姓干活的人的粗布衣服,转眼庆辅和伊挚一副精明伤人的形象就出现了。 天乙和仲虺怎么看也不像经商的,倒向是请来防止强盗的壮士,湟里且说“大王和仲虺将军,你们两个一定不要再这样英姿勃发了,眼神一定要装的空洞,似乎只有一身蛮力的样子。” 湟里且看了看二人,还是有点不像。于是再用草灰涂黑了脸,头发弄得蓬松杂乱。仲虺说“脏死了,这么脏浑身真难受啊!” “你就将就几天吧,大王都没说什么。”湟里且说。 天乙看了看仲虺那样子,就知道自己什么形象了,说“我在牢里住了那么久,也没这么邋遢啊,我们就听湟里且的吧,谁让他是商队首领呢。” 驴跑的没有马快,力气没有牛大。但是身材小巧,耐力极好。而且母驴也叫草驴相对温顺,公驴也叫叫驴虽然有驴脾气,但是用锤头头在驴蛋连接处砸几下,就成了阉割过的驴了,就变得如草驴般温顺了。 所以湟里且发现用驴拉车运货,能运送更多的货物。驴拴在前面驴车的后面,一个接一个,串起来一长串,长的时候足有一里地长,而只需要两三个赶车人在头尾指挥下就可以了。 驴车上放着驴的草料然后是人的被褥和货物。天乙他们就睡在货物上面,仲虺的长矛和天乙的开山钺都藏在驴车下面,驴车的木伦子压在路上发出隆隆的车轮声,车轴发出悠闲的吱扭吱扭的声音。 仲虺翘着二郎腿躺在驴车上,腿随着驴的脚步一晃一晃的晃着,嘴里叼着跟驴草料的茅草。仲虺是做战车的行家,本来就对这破破烂烂的驴车不屑一顾,但是坐时间长了,发现别有一番轻松自在的感觉。 “湟里且,你们商人平日这日子也不错吗,我还你为你们多辛苦呢!” “恩,你这样子就像个商队的人了,哈哈”湟里且笑着说。 几个人迤逦而行,躺在驴车上晃晃油油的走着,晒着太阳看着路边苍茫青翠大地,农夫勤劳的忙碌着,儿童无忧无虑的快活玩耍着,普通人的天伦之乐,似乎更加的真实和让人心情愉悦和满足。商队不走大的城镇,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 牟卢早就得到消息天子释放了天乙,牟卢对天乙早就恨之入骨,如果不是商一直在保护这有莘国,昆吾早就把有莘给灭了,昆吾的疆土就可以进一步扩大了。 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去斟鄩陪履癸去打猎游玩了几日。回来之后,商竟然把已经葛国给灭了,而且自己的好朋友葛国国君垠尚竟然被当众枭首。这简直把牟卢气炸了肺。 而且据说不知道天子怎么想的,竟然恢复了商的方伯长地位,这样就是说商也可以不请示天子具有征伐的权利了。 昆吾身边又多了一只老虎,这还了得。那就趁着这次机会,把天乙杀死在昆吾境内,一了百了。否则放虎归山,他日必然后患无穷。 牟卢探听到天乙离开斟鄩的时候,只是一行五人。所以在昆吾各大路口,都进行盘查。但是湟里且行走各国多年,商队又是十多人,所以即使遇到盘查,打个招呼送点礼物,商队都顺利通过了。 牟卢在许城内等啊等,过了好几天竟然没有任何消息。不对,不能让他们逃了,无论你们怎么走,你们要回商国,必然要经过有莘。而去有莘只有几条路。牟卢于是亲自率领昆吾五百士兵来到路口堵截天乙,在几个必经的路上来回搜查寻找天乙的行踪。 天乙一行,正走着发现走在了一条大河的边上,天乙突然对伊挚说“挚先生,这就是伊水吧,似乎再走前面就要快到先生的故国有莘国了。” “大王,应该是莘公主的国家,如果到了有莘,见到了大王的岳父大人有莘国老国君,我们就算安全了。”伊挚若有所思的道。 这时候,就见后面一队人马跑了过来,正前面一人,高头大马,坐在马上就比一般人高着一头,鼻子高挺如鹰嘴,双目如电。天乙认出来了,正是牟卢。“不好牟卢来了,赶紧跑!” 众人都在朝堂中见过牟卢,知道这次肯定是无法蒙混过关了。伊挚看了看四周,指着伊水说,大家跟我这边来。 牟卢也发现了前面商队上人的异样,催马追了过来。 伊挚带领大家冲下大路,冲下了河堤,直奔伊水而来。来到水边之后,天乙看到伊水宽约半里,水深流急,找了下四周也没有船只和桥梁。 这时候牟卢已经看清了前面的跑的几个人,其中就有天乙。战马一催就连人带马冲下了河堤,转眼就也要到河边了。 天乙跪倒在地,抬头望天“上天,难道我天乙今天要亡于此地吗?” 挚赶紧拉起天乙来“大王,现在没时间和上天说话了,赶紧下水!” “我不识水性!”天乙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仲虺和湟里且架着下了水,这二人,仲虺和妺喜轻舟飞荡,湟里且下海都能采到珍珠,都是水性极好。天乙下水之后闭住呼吸,突然发现自己双手搭在仲虺和湟里且肩膀上,抬起头来,整个人就飘在水面超前划去,慢慢不再那么紧张了。 伊挚自幼生在在伊水边上,水性也是不错。庆辅轻功盖世,水性也可以。五人朝着河对岸游了过去。 牟卢追到了河边,战马人立而起,兮溜溜叫着,停在了河边。牟卢大喝“天乙,你什么水德之君,我看你是落水之君。不过是装神弄鬼,哄骗夏王天子。还有你不就是靠你手下仲虺和妺喜娘娘有故情,在天子面前给你说了好话而已!“ 天乙在河中听到之后,不觉喝了几口水,咳嗽几下,脸变得通红起来。 第三十五章 龙归大海 伊水的水流并不湍急,饶是如此,几人游到河的中间,天乙也呛了几口水,天乙这个不会游泳的人在水中,看着前后前后都远离岸边,脚下踩下去虚空无底,水下而且黑黝黝的看不到尽头,感觉就像能够吞噬自己的怪兽,感觉着实让人恐怖。 天乙本来扶着湟里且的肩膀,但是不小心喝了口水,剧烈的一咳嗽,手就抓不住湟里且的肩膀了,整个人就要沉下水面。 水一没过天乙的头顶,天乙就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双手乱抓,那种虚无无力的感觉,让人绝望,即使有一片树叶,也会想去抓住,呛进气管里的水让人窒息的痛不欲生,一咳嗽就有更多的水进入口鼻中。 天乙伸手乱抓,一下子就搂住了湟里且的脖子,湟里且虽然水性好。但是天乙的体型几乎是他的两倍,也是浮不起来,而且天乙是国君也不能出手太过用力。 仲虺赶紧过来,抓住天乙的一只胳膊,把天乙的头举出水面“大王!莫惊慌!大王!莫惊慌!” 天乙重新看到水面这才放开了湟里且的脖子。仲虺和湟里且一人搀住天乙的一条胳膊,天乙背躺着向水面前方,几人继续向前游去。 天乙看到岸边的牟卢,心说“我这狼狈样全被他看到眼里了,颜面何在啊!“天乙只好抬头看着天空,人能见到太阳就很好了,有时候真的不要奢望太多。自己真是水德之君吗,牟卢说的没错,落水之君,哎~ 天乙几个人终于游到了对岸,几人狼狈的游到对岸,回头看河中,却发现牟卢并没有下水追过来,而是已经回到了河堤上。 几个人松了一口气,扑通扑通坐在河边喘着粗气,恨不得象狗那样把舌头伸出来。 伊挚看到牟卢率领队伍沿着河堤朝前方跑去,远眺之下。太阳照耀之下是逆光,所以刚才没有看到,似乎一里远的河面上有一座桥。 “远处有桥,他们要过桥来了!”伊挚喊到。 几个人立马跳了起来,准备爬上河堤,准备接着跑,就见牟卢的马极快,转眼就已经上了桥,但是跑到桥的中央就停了下来。似乎桥的对面有什么挡住了他的去路。 天乙想起刚才河中的失态,觉得很没面子,有失自己作为国君的威严,这次第一个冲上了河堤。 只见河堤对岸旗帜飘动,大旗上写着巨大的莘字,当前马上一人白发白胡子,威风凛凛。 伊挚也上了河堤,对着天乙说“大王,您的岳父大人来接我们了。这次我们有救了。” 有莘国君在斟鄩看到天乙被关押在夏台,一直就忧心如焚。不仅是自己的公主是天乙的夫人,如果商国一旦群龙无首,昆吾肯定会大举进攻有莘。到时候有莘国将会生灵涂炭,有亡国之灾。 回到有莘国之后,有莘国一直厉兵秣马,举全国追兵,陈兵在昆吾的交界。还好有伊水这个天险,昆吾想突破有莘的防线也不是那么容易。 有莘国君听潜入昆吾的士兵昨天回来报告说,天乙一行已经进入昆吾境内,有莘国君早就亲自到伊水河边等待了,天乙他们落水而逃,早就看在眼里,看牟卢要过桥而来,才现身拦住去路。 “牟卢,你到底想干什么!老夫在此等你多时了。” “有莘国君,你可看到那边是谁。你还是赶紧把你的好贤婿捆起来交给我,送到天子那里诚心忏悔,也许天子气消了还能饶他一命。” “牟卢,我只听说天子赐封商君为方伯长,你虽为方伯长但是要征伐另一方伯长恐怕还是要请示天子之后才能行事。”有莘国君不为所动。 “有莘国君,你只知道天子赐封天乙为方伯长,但是后来天子亲自追捕天乙之事你还没听说吧,我看他这方伯长还没回到商国,天子就该给收回了。你还是识时务一些,我今日只是捉拿天乙,不侵犯有莘国一村一庄。你还是不要阻拦为好。” “若朕不同意呢!” “那就拿命来吧!”说着牟卢就冲了过来。 牟卢的身材又高又长,一双胳膊也是很长,没有天子履癸那样强壮勇猛,但是矫健有力,动作迅速。手中的长戈锋利而长,一般人兵刃根本够不到他的时候,他的戈尖已经刺透了对方的铠甲。 这座桥并不宽阔,也就仅能通过两辆牛车而已。有莘国士兵如果用乱箭射住桥面,牟卢根本就冲不过来。 但是奇怪的是有莘国的士兵并没有放箭。牟卢和手下数十人眨眼间就冲过了桥面到达了对岸。 牟卢本来还做好了拨打对方的乱箭的准备,直到冲过了桥面竟然没有一支箭射过来,。心说那就不要怪我了。 牟卢直奔有莘国君就刺了过去,有莘国君并不慌张,其气度渊渟岳峙,冷笑一声,我有莘受你昆吾欺凌多年,今日定要出这口恶气。 两杆长戈就打了起来。有莘国君当年自是勇猛无敌,只不过最近上了年龄,但是虎威犹在。牟卢打着打着也是险象环生,不分胜负。 牟卢的士兵看国君都冲过去了,都涌上了桥面往对面冲了过去。 就在这时候,有莘这边桥下岸边竟然有两对士兵,早有绳子拴在了木头桥墩上,几十个士兵用力拉绳子。轰隆一声木桥就坍塌了一大半,昆吾士兵纷纷掉了下来。没有摔死的,也被下面的士兵,长矛,乱戈给捅死了。 已经过桥的士兵本来士气嚣张,有莘士兵似乎都无法阻挡。但是随着桥面坍塌,没有了退路,这些士兵就慌张了起来。这时候有莘国士兵才一拥而上,包围了昆吾的这几十人。 转眼就有几人被刺杀在地,牟卢一看不好。赶紧带人冲杀,他自己人高马大,戈长力猛冲了出来。可怜那其余士兵就惨死在当地。 到处都是有莘的士兵,只有天乙他们所在的河边可以逃窜。 牟卢转眼逃到了河边,后面是紧紧追赶的有莘士兵,牟卢看了天乙一眼,那眼神充满了深意,有愤怒有无奈。 连人带马跳入河中朝着对岸游去。有莘国君追到岸边,大喊“牟卢,如果不是杀死方伯长怕天子怪罪,今日你早葬身于此了,逃命去吧!” 仲虺也大喊“牟卢,你这才叫落水之君!哈哈哈~” 牟卢戴着盔甲,在水中也甚是狼狈,几乎无法漂浮起来,还好战马很是忠心,把牟卢驮到了对岸,好不容易爬上对岸,浸满了谁的整个身体几乎重的无法行走。牟卢回头说“天乙,咱们走着瞧!” 第三十六章 归藏秘密 天乙一行摆脱了牟卢过河之后,被有莘国王救了下来,这次的逃亡之路,总算是告一段落了。所有人都很高兴,当天晚上大家就地围着篝火庆祝了今天的胜利。 “今天天乙国君从斟鄩安然归来,是大商之喜事,也是我有莘之大喜事。自此龙归大海,潜龙出渊。有朝一日定然一飞冲天。” “今日承蒙泰山大人有莘国君相救,泰山大人虎威不减当年,打败了牟卢,才是大喜一件。” “天乙国君所言不错,昆吾欺我多年,我有莘从不敢正面还击,就是怕让昆吾找到借口,大举进攻有莘。但是有了天乙国君之后,我们再也不怕昆吾了。今日大胜,让我们用昆吾的士兵祭祀先祖,先祖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 说着,就推上了几个活捉的昆吾士兵,祭祀台上三足的鼎镬下面的干柴已经点燃,鼎镬里面的水已经咕嘟嘟的冒着气泡。 那几个被俘的昆吾士兵开始还很傲气,大骂“牟卢大王,定会踏平你有莘,替我等报仇。” 但他们被带到祭祀台上,看着那冒着热气的沸腾的鼎镬,顿时一个个脚下都软了。这些昆吾士兵都是跟随牟卢骁勇善战的勇士,砍下他们的头颅他们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但是如果想到自己的脑袋要放到这个鼎镬里煮,那感觉真的足以让再强壮的人都崩溃了。 贞人点燃祭祀用的艾草,烟雾缭绕间,那场景看的伊挚和湟里且都想吐出来。应该向死去的祖先们献上人祭、酒祭吗?贞人举着龟甲在火上烤着,身体随着烟雾扭动着。 “可,大吉!”贞人看到了龟甲上的卜词。 昆吾的士兵的恐惧没有持续多久,刀斧手的大斧子劈空下来,头颅就掉入了鼎镬之中,滚滚沸水之中翻滚着。不多一会鼎镬之中就成了一锅肉汤,有莘国君盛了锅中的汤,给将士们一一品尝。大家都大声夸赞“好喝!” 伊挚和湟里且赶紧朝天乙身后躲了躲。天乙也喝了一口,大声说“好喝!”仲虺说“真的好喝吗?”仲虺接过去尝了一口“呸,什么味道也没有,一股腥气,让挚先生加点佐料可能好点。” “这是我商国和有莘国的祭祀传统,喝了敌人头颅的汤,能够提升士气。“天乙说。 天乙好久没有这么放松的喝酒了,莫使金樽空对月,人生几何能共醉的有几人,当夜所有人都喝醉了。 当熊熊的篝火只剩了红色的炭火,星月西垂,营帐内天乙几个终于放松的睡着了,距离上次这么酣睡不知已经过了多久了。 当第二天,天乙就向有莘国君辞行返回商国。刚刚出发,就见到女鸠女方从远方过来了,“公主知道大王今日回国,让我提前来接大王。” “我们这次回来并没有通知公主,公主怎么知道的?”天乙诧异的看着女鸠女房。 “这个下人也不知道,大王还是去问公主吧。” 一行人走到商国边界之后,女鸠指着远方隐隐约约的一个队伍方向“你看那是谁!” 只见远方隐隐约约一杆巨大的玄鸟旗,旗下有一辆青铜马车,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端庄娴雅的女子。 伊挚首先看了出来,“那是莘公主!”伊挚刚想跑过去,但是他立即又停住了。现在的伊挚和公主已经不是以前的无忧无虑的少年了。 莘公主自从伊挚和天乙去了夏都斟鄩之后,简直度日如年。每天晚上依旧拿出伊挚给她的那个铜镜把玩。 慢慢的公主除了看清那两个归藏二字,也慢慢看清了其它的字。“初坤、初乾、初离、初坎、初兑、初艮、初震、初巽。“ 莘公主记起来伊挚和她说过,这是小时候,父王在空桑之中发现伊挚的时候,在伊挚身边发现的,开始都以为这是伊挚的母亲留给他的遗物。但是伊挚的母亲从哪里得来的这个神秘的铜镜呢? 莘公主突然很好奇,为什么这些卦象就能预测吉凶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莘公主发现这个古镜背面出奇的厚,厚重异常,下面有一个突出的阴阳鱼的钮似乎可以转动,莘公主试着转动了下,竟然真的动了。 然后整个铜镜竟然是好多层,展开之后每一片上都写着字,展开如扇子,每一片都可单独出来。“艮为山,坎为水,巽为风,震为雷,离为火,兑为泽,乾为天,坤为地。“甲骨上的文字虽然与现在有细微差别,但是公主自幼读书,都能识别出来。 “空桑之苍苍,八极之既张,乃有夫羲和,是主日月,职出入,以为晦明。” 公主回想起了,当初和挚在一起的时候,挚谈起的占卜之法。每天思索其中深意。渐渐顿悟天地之间,万物之间的相生相克的之间,冥冥之间似乎都有联系。 天机不可泄露,但是在特定时刻,通过特定手段,也能一窥其中奥秘。 公主每天都在担心伊挚和天乙是否平安,这日公主带着太师夏革到祭祀台中,取了一块龟甲进行占卜。 夏革须眉皆白“夫人,占卜之术,夏革不太精通,但天机不可泄露,不可轻易使用。请写出所卜之事。” “王安然归来否?” 夏革用刀把卜词刻在了龟甲上,祭拜了天地祖宗,开始了在火上烤着龟甲。 噼啪几声几声之后,等龟甲的纹路裂开的时候,公主突然欣喜地看懂了卦文。 神龟果然是有灵性能够通天的。所以第二天就派出了女鸠女房前去莘国迎接天乙一行。 国不可一日无主,如果不是自己不可以离开,公主真的想自己去莘国了。自己也太多天没见到伊挚了。那个两小无猜可以无话不说的伊挚。如今变得越来越疏远了似乎,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有时候想说话话,要顾忌自己国君夫人的威严,在外人面前言行都要合乎君臣之礼。 此时又已是初秋季节,大地一片绚烂的丰收之色,田野中的高粱已经吐出红色的火炬,粟米已经结出了沉甸甸的谷穗。莘公主在车中挑开车窗的帘布,看着外面生机勃勃的一片秋色,天乙和伊挚他们就要回来了,一切都是那样充满了希望和欣喜。 当公主终于见到天乙的时候,想起了上次迎接他们从葛国凯旋时候的场景就仿佛就在昨天。天乙和挚竟然依旧是商人的打扮,但是一个个眼眸中都流露出坚定和欣喜。 公主早就准备好了天乙和挚等的衣服,几人换好衣服之后,天乙就又恢复了堂堂国君的威仪,其他人也都神采飞扬,公主看到自己的挚变得更加温文尔雅,也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公主和天乙寒暄见礼之后,天乙就在前面率领队伍浩浩荡荡的回归都城亳了。公主打开车窗对挚说,“挚,你到我车里来,我有事和你商量。” 伊挚稍微迟疑了下,就跳下马来,上了公主的马车。 “伊挚参见公主!” “咱俩在车里你就不要我和这样客套了。你做到我旁边来,我有事情问你。” 公主的神态,挚恍然感觉又回到了多年前陪着公主下棋的日子。其实有时候岁月并没有怎么改变我们,改变的只是我们身边的环境和人,让我们不得不去适应环境。 “让我先看看你”公主打量着挚“恩,变得越来越象一个尹相了。而且温文尔雅,越来越像一个谦谦君子了。” “公主就不要取笑挚了。公主独自照看商国,商国内外井然有序,公主才是越来越是一个好国君夫人了。不过就是公主似乎又瘦了些,不过也更好看了。”挚回复公主,眼睛却含笑的看着公主。 “你们在夏都也吃了很多苦头吧,听说天乙已经上了断头台,也真是难为你们了,不过你们都平安归来就好了。” “是啊,虽然我已经尽力周旋,虽然仲虺将军有贞卜之术,但是世事瞬息万变,还是让大王经历了几次险境。挚内心也甚是惭愧自己的无能。还好一切都过去了。” “说到贞卜之术,我想问问你归藏的事情。” “归藏?” “就是你送我的铜镜啊。” “其实挚也没有完全研究明白很多地方,太过博大精深。我只是遵从里面一些天下大道而已。” “我有时候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就经常拿出来看。我最近发现这个古镜竟然是好多层组成,每一页都有具体的卦象。其中道理太过深刻,但我似乎理解了一些。你们回来之前,我让太师夏革占卜了一次,按照铜镜所言,真的就等到了你们。” 莘公主接着说“挚,归藏铜镜是你的母亲从哪里得来的呢?” “归藏铜镜估计是古时的圣贤藏于空桑之中。归藏之学,据说起于洛书河图伏羲八卦,黄帝所创。“ “挚你看来是上天先人选中的贤人来拯救天下的。” “公主不要羞惭挚了。我只是读了一些书而已,哪是什么贤人。” “天乙眼光不会错的,人人都说天乙水德之君,百姓爱戴,万众归心。挚你是匡扶天下之才。” “大王之前途不可限量,但是目前还需等待时日。至于我做的这一切其实是为了保护公主,保护有莘不被昆吾欺凌。” “在有莘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将来必是大才,小小有莘肯定是不能施展你的全部才华的。” 伊挚和公主好久没有这么开心的一起聊天了,两个人将近一年未见,自然有好多的话要说。 天乙在前面带着仲虺和庆辅等,指点商国江山,意气风发,人人看在眼里都觉得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这天玄鸟堂前的广场依旧挤满了商国的百姓和士兵,大家都在迎接他们的国君平安归来,人们挥着手。“国君!国君!” 天乙握住一个老人的手,老人含着泪说“国君你终于回来了!”天乙看到满城的百姓基本都出来了,心里涌起万千感慨,自己不仅仅是自己,自己是整个大商百姓的国君,一定不可以辜负这些百姓的期望,一定要让商国强大,不让百姓也经历自己在夏都经历的那些屈辱,也许只有真正的强大了,人才会有尊严。 第一章 无法离开 履癸看到天乙逃跑了,突然很想念妺喜,但是天色已黑只好就地扎营,准备明日回到夏都斟鄩。 履癸喝了很多酒之后沉沉睡去。 “大王,救我!”妺喜被一群黑衣人拉扯着远去。履癸在后面追,但是发现自己确离着妺喜原来越远。 “妺儿!妺儿!”履癸睡梦中突然惊醒,不觉满头大汗。他发现自己第一次有了恐惧的感觉,这种恐惧就是失去妺喜。履癸大喊“来人,整队出发!”简直一刻也不想等了就要立即见到妺喜。 近卫勇士们莫名其妙,也许都城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吧,大家连夜出发,第二天晚上就回到了斟鄩。 履癸回到宫内,见到妺喜正在灯下出神,履癸一下在把妺喜抱在怀里。 “妺儿,你是在想我吗?朕梦中梦到你被人抢走了,吓死朕了。朕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 妺喜听到这里,抬起眼睛看着这个男人,看来这个男人真的是爱上自己了。履癸让自己似乎融化在妺喜身上的不知多少次,也似乎还是不能缓解怕失去妺喜的那种恐惧。男人一旦爱上一个女人,他就有了弱点,他的一切的一切都因为有了所爱的人才有了意义。 履癸回到妹喜身边,对妺喜的美更加痴迷。而且永远不会审美疲劳,因为妺喜歌舞有如天人。每当妺喜翩翩起舞,轻轻唱起那哀婉的古风时候,履癸哪复知世间更有要紧事,便死亡在旦夕也顾不得。天下朝中之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在乎你,我只想陪着你一个人。一连昼夜为欢,无有断绝。 女人和谁在一起,通常取决于哪个男人更爱她,哪个男人更有权威。而男人更爱哪个女人,通常都取决哪个女人更漂亮,更懂风情,也许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哪个女人更不爱她,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会让男人爱的发疯。 履癸就这样爱上了妺喜,天下也的确再也没有第二个妺喜这样的女人了。爱江上更爱美人,没有了没人,对履癸来说江山也没有了意义,尤其这种生来就有的江山。履癸也相信,这江山永远是大夏的,也永远是自己的,任何人都不会有任何的威胁。什么太康失国,都是太康太弱了。对自己的勇猛,履癸很满意,对于自己的两万近卫勇士,履癸也很满意。 妹喜一开喉而天下无人矣,妹喜一举袖而天下无容矣。妺喜歌舞之后对履癸微微笑着,但是眼前这个男人给她虚荣的满足,但是却缺少了挚那种心灵相通的感觉。 妺喜在宫中越来越空虚,那种心里空落落的感觉,让人坐立不安,什么都不想做。“该死的挚,你救出了天乙,就这么一走了之,再也不回来了吗?” 这日嬴梁来请求履癸费去天乙的方伯长。履癸正要说话,妺喜先说话了。 “请问嬴相,天乙有何过错,要废去方伯长。” “天乙装鬼,欺骗天子,这还不是大罪吗?” “天乙被关在牢中,估计根本不知情。我看都是他手下的那个庆辅胆大欺骗大王!”妺喜接着说。 “那就让天乙把庆辅送来夏都治罪!”履癸顺着妺喜的话说。 “大王,庆辅不过是一个将军,这些事情一定都是伊挚安排的。大王不如要天乙把伊挚送到斟鄩来请罪。没有了伊挚,那个天乙就像失去了翅膀,不管什么玄鸟,他都飞不起来了!”妺喜继续说。 “那个伊挚朕也很是喜欢他,就让他进朝来吧。那个天乙就随他去吧,没有了伊挚,就不用担心他了!”履癸道。 妺喜见不到伊挚,无聊寂寞的日子,只有在纵欲后才能得到些许的满足。但是越是这样,越是空虚。 有时候早上宿醉之后醒来,到阳光透过窗上的纱布照进来,空中飘着些许的灰尘。我讨厌这样的太阳,如果现在依旧是晚上那该有多好,我们依旧唱歌。我讨厌每天这样受太阳限制,不喜欢这种阳光下的寂寞。 这种思念的寂寞就如心底的痒,想抓却没法抓到。只有举办更大的宴会,喝更多的酒,就这样一夜一夜的跳着。直到筋疲力尽,沉沉睡去,让履癸抱紧自己。 妹喜既心安意适,只一味享受这履癸对自己的宠爱,有时候对女人来说,虽然爱一个人很重要,但有时候被一个成功的男人爱着,这才是更重要的事情。爱一个人或多或少总会受伤,而被爱大多时候会有一些虚荣的满足,而心里得不到满足,却能得到物质的满足。 妺喜与履癸居容台之中,这容台在后宫的中心,妺喜这里歌舞的声音经常夜半远远的传出去,后宫嫔妃议论纷纷,人活着总要无奈的面对别人的口水之祸吗,妺喜对这些感到非常不自由。 这天妺喜对履癸说“大王,妺儿多希望你是我一个人的大王多好啊。你是大夏的天子,妺儿得到大王的宠爱,如天高地厚,生死难忘。只希望大王有万岁之寿,却是不能奢望大王天天陪着妺儿一人了。” 履癸说“人很少又能够活到一百岁的,即使活到了一百岁,昔日的朋友也都老去了,也是了无生趣。如冬夜稍长,但是白日又短了。夏天的时候岁虽然白天长了,但是夜晚又短了。人虽欲为尽日之欢,长夜之乐,奈何长庚西坠,启明东升,人生几何不如愿也!即使朕为大夏天子也没法改变日夜长短啊!” “妺儿有个一想法,让长夜永在,我们在里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一直喝酒唱歌跳舞,可以随便跳,不用担心别人来打扰我们,别人也听不到我们的声音。我们再也不用受那些宫里的其他妃子对我们指手画脚,背后之言论。我们即使大声的唱歌,音乐多大声音,都没人听得见。一天可以象一个月那样长。我们可以想睡就睡,想喝酒就喝酒,想唱歌就唱歌。再也不用受日起日落的的限制,大王以为如何?“ 第二章 长夜灯火 履癸说:“太好了,如何做到啊,每次都不尽兴太阳就出来了。总是感觉时间不够陪着妺儿你的。” “妺儿上次去有洛的时候,洛氏的宫殿就比我们的宫殿好的很多。我们建一座长夜宫,宫中的白天或黑夜我们自己控制,不让任何人打扰我们,我们住在里面,想睡的时候,我们再睡。想醒的的时候,才让它是白天。” “好,一切都听妺儿的。其实朕作为天子也没那么多自由,朝中的那些大臣都天天盯着朕,这也不能干,那也不能做。其实现在朕就想陪着你,在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里。” “妺儿已经想好了,这座宫殿就叫做长夜宫,妺儿喜欢长夜,只有在长夜中,我们才能真真的属于我们自己。” “一切都按照妺儿的愿望办,朕是大夏天子,天下是朕的,也就是妺儿你的,只要能做到,无论花多钱,需要多少人,我们都能做到。” 谁都知道这样巨大工程花费巨大,还好履癸当了天子之后,万国来朝,人和财务自然不是问题。大夏宫殿之后是履癸平日操练兵马的空地,甚是广阔。履癸和妺喜选定了位置,于是召来了姬辛。 “朕要建造一座长夜宫,就由姬卿你来负责,切记完工之后一定要让妺喜娘娘满意,如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向娘娘请教!” “臣领旨!定不辜负大王重托。” 姬辛心里简直了开花,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建造长夜宫自然能够更好地讨好履癸和妺喜,而且这其中的油水可想而知,待得长夜宫建好之日,也是姬辛财宝满屋的时候。姬辛自然非常积极。奉了天子的王命,姬辛很快就召来了数千民夫。 姬辛造这长夜宫,费半年而成。由于工程紧急,累死的民夫,估计就有一百多人。百姓开始抱怨,开始抱怨妺喜迷惑了大王,人们甚至开始怀念起以前的元妃洛氏了,这一切履癸并不知道,即使知道他也并不在意。 半年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长夜宫已经建好了。从容台修了一条常常的地道,直接通到长夜宫。地道两边插着烛火。 长夜宫露出地面的部分很小,看着也就是几座普通的宫殿而已。表面的宫殿只是入口和透气的窗口而已。在长夜宫的门口,如果仰头仰望有一丝光亮,能些许分别出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由地面的宫门口进入,下面则是庞大的宫殿,用巨大的柱子撑起来,一个极其宏大的宫殿。宫中器用什物俱全美。长夜宫四围,俱设廊房,轮值亲信的近卫勇士把守。 宫门悬大烛火,有合抱起来那么粗。烛火点燃的时候就如同白昼,息之为夜。入宫之后,以五日为昼,五日为夜,十日而始旦。到了白昼的日子,履癸和妺喜才出来长夜宫,在容台住几天。履癸从此就只偶尔上一次朝,即复入长夜宫。真是有一种神仙境地,宫中才三日日,世上已一月,时空交错,梦幻迷离。 长夜之中,灯烛辉煌,实五分昼夜。总之为夜也。长夜之乐,另是世界。这长夜宫中,间间阁阁,俱有灯烛。男女成队候役,嫔娥成队从游。这都是姬辛帮着从天下诸侯挑选的容貌资质俱佳的,年轻男女来长夜宫陪伴天子的。 夏天的时候,地下本来就比外面凉爽,没有外面的骄阳考晒。条条幽巷,有丝丝的凉风吹过,长夜宫中并没有热的感觉。 冬天的时候里面则周围炭火,不知其寒。在里面无论纵情喧哗嬉戏,喧阗鼓吹,外间不闻。外间喧天动地,长夜宫中也什么听不到。 长夜宫就是另一个世界,这里只属于履癸和妺喜。妺喜平日里就在这里,创作新的舞蹈和歌曲,然后教习这些年轻男女演练。 女神如师兮,咫尺天涯~ 未见素颜兮,已闻清香~ 白衣飘飘兮,恍然如梦~ 独自嗟叹兮,轻靥渺茫~ 人生苦短兮,徘徊彷徨~ 不见女神兮,神思哀伤~ 伊水之爱兮,心神荡漾~ 得失随缘兮,何必心伤~ 便随着烛火摇曳,宫中歌舞总是会有让人伤心悦目的感觉,履癸本来就是对着妺喜也不会觉得厌倦,这样还有新的舞蹈和歌曲出来,更是在长夜中不想出来了。 履癸携妹喜在里面,自由自在,有时候都不用穿衣,纵欲成欢,外面的一切君臣礼仪,在这终于再也不用遵循了,这是一个只属于自己和妺喜的世界。想起以前和一板一眼的元妃洛氏索然无味的日子,觉得这才是真正天乙的生活。 履癸在长夜宫中,彻底放松了下来,在这长夜宫中可以忘却外面的一切,似乎外面的一切烦恼都不存在了。 妹喜自己编了很多新的歌舞,尤其新的长袖舞,妺喜率领众歌姬,长袖飘舞,履癸的心都醉了。履癸的心思其实很是细腻,能够分辨出妺喜舞蹈的其中滋味。 当妺喜跳舞的时候,她似乎就是一个忘我的仙子,通过手指、腕、臂、胸、腰、髋等关节的神奇的有节奏的运动,变成了一个超然、灵动的妺喜。 随着妺喜修长、柔韧的臂膀和灵活自如的手指形态变幻,妺喜时而伴着音乐引颈昂首静若处子,忽而轻轻摆动如淋漓尽致的窈窕淑女,这时候的妺喜简直让世间所有的女人都无地自容。 履癸也能看出来这是在这细微的动态中妺喜的灵魂在闪烁、在舞动,汇集成一条生命的河流,出神人化;让人看到生命的美好和勃勃生机的美。 妺喜的舞静止时候是深远悠长、令人回味无穷,一种让人望尘莫及的美。 履癸纵使身为大夏的天子,在妺喜跳舞的时候,也会变得自卑起来,觉得自己也许太过粗俗,不知妺儿心里是否喜欢这样的自己呢。纵然自己拥有天下,能够得到一切女人,但是自己能够永远得到妺儿的心吗? 第三章 夜访伊挚 天乙回到商国之后,一直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整个人就病了,也没有什么症状,就是躺在床上虚弱无力,水米难进。 莘公主每天在床榻旁边服侍着天乙,亲自为天乙沐浴更衣梳头。 “公主,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回来你还要照顾我,朕心里真是过意不去,让侍女们做这些就可以了。” “我是大王的妻子,服侍大王本就是我的本分。”莘公主梳着天乙那乌黑的头发,帮天乙整理着天乙浓密的长髯,天乙比以前瘦多了,不过看着也更加有英武之气了。虽然在病中,但是依旧是那种宁静威严的大王之气,让人待在他的身边就觉得一切有了依靠。天乙和挚这两个在她心里最重要的男人终于都回来了。自己辛苦点也是开心的。 伊挚此时又回到了陪伴莘公主时候的伊挚,采集来药材,亲自下厨烹制了养神的汤给天乙喝。 “大王这个汤可以消除大王的病,而且能够让皮肤平滑;耳聪目明,增长人的智慧;让人气息舒缓、身体通畅从而寿命深长。” “果真有如此神奇功效?朕一定按时服用!” 天乙喝了几天之后,就感到身体舒畅了,九窍都通明,喉咙里原来似乎总有痰,现在**出来舒爽的感觉。 挚也让公主平日里喝一些“公主,这个汤可以减少肥胖而让人体态轻盈,皮肤光滑而有光泽。” 公主笑着说,你以前就给我喝过很多说能让我变漂亮的汤,好像我以前有多丑一样啊。 “公主的美,纵使是元妃妺喜也是不及啊。”天乙笑呵呵的说。 “妺喜娘娘,都说是世间最美的女子,我倒是真想见见她。好像世间的男人都喜欢妺喜娘娘呢。”公主说的时候瞟了天乙和伊挚一眼,似乎空气中开始有了一种什么味道。 天乙一看,赶紧岔开话题“挚先生这个汤真不错啊。伊挚先生这个汤的道理也可以说治理万民之道。人心都能平和顺畅,自然能够安居乐业,天下太平。” 伊挚也赶紧说“大王所言极是。” 天乙回来之后,伊挚每天进出宫内,渐渐地朝中的女鸠女房等就开始觉得大王对伊挚太过尊重了。 在伊挚和仲虺到来之前,这两人是商国最重要的大臣,如今两人感觉似乎被冷落了。于是两人就到天乙那里说“大王,伊挚只不过一个奴隶出身,却如此不按照礼仪出入大王的宫殿。臣下都不知道这如今的大商是大王做主还是伊挚先生做主了!” 天乙听到心里很是生气,但是表面却发作不得“伊挚先生是我大商的大才,到宫中是和朕讨论天下大事,你等不可乱讲!” 当人们无所事事的时候,流言蜚语救起来了,说伊挚和公主关系过于亲密,大王后宫混乱。这些流言成为背后中伤别人无形的箭,世人都难以抵挡。挚知道女鸠女房嫉妒自己了,也就不再主动去宫中了。 伊挚于是平日就在自己的府邸内足不出户,研习天下之道、医学和练气修心。有人去拜访他,伊挚也都托自己生病了,不便见客。慢慢的朝中的流言蜚语也就消散了。 天乙也听说了这些流言,天乙并不在意这些。悠悠万民之口,总是堵不住的,时间久了,流言自然就会消失了。伊挚不来宫内,天乙就到伊挚家中去找伊挚讨论治国之道。 天乙越来越觉得伊挚是真正的经天纬地的大才之人,其内心的渊博智慧,似乎永远是别人望尘莫及的。 天乙和挚两个人无所不谈,从天下诸侯到修身练气以及医药之术甚至天文地理几乎都涉猎了,有时候两个人聊着聊着经常到了半夜时分,天乙一遍连连向伊挚道歉“这次又搅扰伊挚先生休息了。” 仲虺看到天乙以国君之尊贵身份每日去伊挚府邸去请教,有失国君的威仪,这一日劝天乙:“臣听说大王经常到伊挚先生去请教到夜半方归。大王为尊,臣仆为下。现在伊挚先生遭诋毁,您如果有事相询,等流言稍歇,朝见的时候再询问之,不亦能示君宠吗? 现在您随时就去,半夜才回宫,如果路上遭遇意外,国人听说了,会觉得大王有失君王之体,恐怕也会更加对伊挚先生进行议论了。” 天乙说说“善哉!仲虺将军所言极是。“ 但是仁人有言,勤政而得人才,谓之昌;怠于政而不得士,谓之丧。必以勤政尊贤为念!现在伊挚先生能够和朕说明天下百义的道理,有利民安邦之道,我为此正道而去求教。要是我不去求教,商的子民难道不会认为我怠于政事吗? 朕若懒惰且愚笨,上国就要灭亡矣! 那我不就成了亡国之君吗?!” 仲虺听完之后赶紧躬身说“善哉!大王是上天所降生来拯救天下苍生的,大王所言,让臣感觉像是以前都是白活了,今日才明白了道理。” 天乙说“善哉!仲虺将军也明白了这些道理了。朕虽然是一个人,但是天下之道,万物都是息息相关,生生不息的。岂能为了满足个人贪婪的欲望而任意妄为。 朕若幸替上天行天下之大任,弘扬天威,一定惟遵循天心和民意之顺逆是从! ” 天乙这番大义凛然的道理讲完,仲虺真心拜服,天乙不愧为大商的明君,大商兴旺指日可待。 天乙也知道自己变了,这次夏都被囚在生与死之间来回穿梭了数次,夏台被囚失去自由,只有自己一个人,什么都不能做,让天乙想了很多。 天乙这一日又去找伊挚相谈,天乙问“当今大夏的德行如何?” “夏重利轻义,贿赂公行,欺诈泛滥;是非颠倒,天下趋恶;滥刑酷法,人人都互相提防,互相敌视;夏天子总是有志向恢复大夏的往日荣光,恐怕也是有心无力了。” 天乙思索了一会,突然问:“朕若征伐天子,如何?” 伊挚吓了一跳,虽然他让天乙行素王之事,但是没想到这次天子自己提出征伐天子来,赶紧躬身说“行天罚之命确在我后身上!大王有德,敬,祀,淑,慈,民心所向。 而天子履癸虽然表面上威武纵横天下,但是夏之弊病已经多代天子了,如果天子是个守成之君也许还好,但是当今天子想恢复大夏荣光,大动干戈,终将天怒人怨。大王终将王天下!” 天乙笑了起来“哈哈哈,伊挚先生所言当真,我只不过随口一问,你不必奉承我,天下之说,要有天命,否则国破身死。” 伊挚也笑了,“我早就和大王说过九主和素王之说,大王经历了这次夏台之灾,应该明白了树欲静而风不止,一切皆看天意。” 天乙接着说“这个徐图之。古之仁人、圣人如何自爱?” “古时候的仁人、圣人修身自爱,首先遇到不明白的事情即向别人请教,直到心中再无疑惑;吃的食物以时令鲜果为主,少吃油腻的东西,吃的不要过量,五味皆可,无所偏好;衣服器用适中,器物不追求华美繁杂的雕刻工艺,衣服不追求过分华美,日常用度皆不过份;不虐杀,不滥杀无辜;平易近人;不过分贪财。此以自爱也。” 天乙似乎在思考自己的行为如何“君道为何?臣道为何?” “君道在爱民,臣道在君恭命尽责。” “如何爱民?” “让国中的子民怨有所平,老有所养,饥有所食;为了子民翻山涉水,不辞辛劳,当大王的恩德惠及四海,这就是爱民。当年大禹王之所以得到四方的爱戴就是如此。” 天乙似有所悟“那臣子的恭命应该如何尽责?” 伊挚正色道“君主若智慧、仁慈,臣子则既受君命,就当义无反顾,生死以之。鞠躬尽瘁,就是恭命尽责了。” 天乙也起身“天乙得到挚先生,真是我大商之福。天乙何德何能能得到先生辅佐。天乙一定也尽心用命为大商子民谋福!” 第四章 重返斟鄩 莘公主说“挚,归藏铜镜是你的母亲从哪里得来的呢?” “归藏铜镜估计是古时的圣贤藏于空桑之中。归藏之学,据说起于洛书河图伏羲八卦,黄帝所创。“ “挚你看来是上天先人选中的贤人来拯救天下的。” “公主不要羞惭挚了。我只是读了一些书而已,哪是什么贤人。” “天乙眼光不会错的,人人都说天乙水德之君,百姓爱戴,万众归心。挚你是匡扶天下之才。” “大王之前途不可限量,但是目前还需等待时日。至于我做的这一切其实是为了保护公主,保护有莘不被昆吾欺凌。” “在有莘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将来必是大才,小小有莘肯定是不能施展你的全部才华的。” 伊挚和公主好久没有这么开心的一起聊天了,两个人将近一年未见,自然有好多的话要说。 天乙在前面带着仲虺和庆辅等,指点商国江山,意气风发,人人看在眼里都觉得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这天玄鸟堂前的广场依旧挤满了商国的百姓和士兵,大家都在迎接他们的国君平安归来,人们挥着手。“国君!国君!” 天乙握住一个老人的手,老人含着泪说“国君你终于回来了!”天乙看到满城的百姓基本都出来了,心里涌起万千感慨,自己不仅仅是自己,自己是整个大商百姓的国君,一定不可以辜负这些百姓的期望,一定要让商国强大,不让百姓也经历自己在夏都经历的那些屈辱,也许只有真正的强大了,人才会有尊严。 天乙回到商国之后,一直准备天子来征伐,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等待着履癸的刀掉下来,这种等待才是最痛苦的,天乙那次在雷雨中的断头台上已经品尝过一次了。 果然这天天子使臣来了,天乙等忙跪倒迎接旨意,面上虽然平静,但内心却跳个不停,如果天子来征伐商国,那商国就完了。天乙想最好是我自己一个人去夏都斟鄩去向天子请罪,杀了我一个人,只要保全了商国。 “商君天乙,装神弄鬼欺骗天子,朕本欲亲帅大军踏平商国,顾念天乙在夏台诚心悔过,故暂不追究。现召伊挚入夏都,辅佐天子。 天子,履癸。” 天乙和伊挚送走了天子的使臣,天乙和伊挚都长出了一口气,这一关竟然这样就轻松过了。 伊挚说“大王,我又要去夏都了。不过天子没召大王这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可是先生此去夏都,定有许多凶险。” “大王不用担心,挚自会尽心为天子尽力。天子已经原谅了大王,这一切很多也赖妺喜娘娘暗中相助,大王心中知道这一点就可以了。” “哦,妺喜娘娘,妺喜娘娘与仲虺将军是故人,朕是知道的。朕被囚的时候,先生和仲虺将军肯定没少费心搭救朕。真是辛苦你们了。” “这是做臣下的本份,如今天下大势,我也但愿天子能够天下大同,四海所归。但大王还需励精图治,按照我们制定的方略治国。商国定会渐渐强大,大王切记,民心所向,万众所归。” “天乙一定不会商国子民和先生的期望的。” “大王,九主和素王之言,还望大王常记心中。我知道大王也许还没有这种想法,但是大王想想如果第二次被困夏台,是否还有同样的机会?” “天乙谨记先生教诲。望先生珍重,在夏都辅佐天子,为天下百姓谋福。” 挚辞别了天乙,进入宫中去辞别莘公主。公主让所有人都退下。 挚正想要说话,公主突然跑过扑到伊挚的怀里。“为什么,我总是要和你离别,总是见不到你。” “公主,如今你是国君夫人,不要乱了君臣之礼。”挚仰起头闭着眼睛说。 “我不管,从下我们俩就形影不离,我也知道父王不会让我嫁给你。但是我从没想过要离开你,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但是如今这一点我也做不到了。”公主啜泣起来,依稀变成了那个十几岁的柔弱女孩。 “公主,我们都长大了。我离开也是为了以后我们还能经常在一起,为了大商,为了有莘。”伊挚伸手擦了擦公主的眼泪,然后放到嘴中,尝到了公主眼泪的那些许苦涩的味道。 “我不想让你走!”公主伏在挚的肩头没有动,感受着挚的温度和气息。 “公主,归藏铜镜中的秘密我远远没有参透,如今我诸事缠身,更是无法潜心研究。归藏铜镜是我最宝贵之物,公主看着铜镜就如同看到我,如果公主想念我,我感知到,我也会用气打开天目看望公主的。” “打开天目就要耗费你修炼的元神之气。归藏的确博大精深,其天地终极相生相克之理,我也没完全参透。同一占卜结果,如果理解稍微偏差,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但是如果理解透了,就会发现玄妙精准。但是很多时候,占卜也会没有结果。”公主已经恢复了平静。 “正所谓天算不如人算,人的心思当然难以算出来。但是对于天下大势等,归藏就很有用了。如同我的天目,气定神闲,达到忘我入静之态,才能够天人合一,一窥其中的奥秘,但不可一味沉迷占卜之术。归藏所言很多是天下的大义。公主多劝大王行其中仁义之政,商国定会日益强盛。” “挚我定会好好研习归藏之学好相助你和天乙的大业,你这一去会很久吗?” “挚也不知道,公主我这里还有一本书”挚从怀中拿出一本书,上面写着汤液经法几个字。“这是我研习医学和练气之法,其中医学之法我已经编传天下,但是练气之法,只有我给公主这本里面有。公主如课修习,一定会对公主大有好处。” “那样我也能开天目看到你了吗?”公主突然眸中放出异样的光芒。” “那样看公主的修为,我相信公主终于一日可以做到。依公主兰心蕙质,静心修炼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差池。” “恩。我会好好修习的。你以前也教过我一些的。”挚满足的伏在挚的肩头微闭着眼睛说。 挚依次和仲虺、庆辅、夏革等一一辞别,终于到了启程的日子,伊挚这次又要踏上了去斟鄩的路。 妺喜和履癸在长夜宫中自由自在的过了一段日子,妺喜似乎觉得这长夜宫似乎还差一些什么。她突然怀念起和仲虺在有施国的湖中轻舟飞荡的感觉了,那种在水面飞翔的感觉,让人心神荡漾。 履癸知道了妺喜的心思,又召来民夫,大修长夜宫。由于这次是秋收时间,很多百姓家的粮食都没有来的及收就被征来修长夜宫,家中只剩老弱妇孺,在田间辛勤劳作,天天天不亮就下地,无人照看的孩子在地头哭闹,弯着腰直忙到夜半三更,地里的庄稼也收不上来,而且该上交的赋税一点也不少。 一些年迈的老人,早也看穿了生死,就开始抱怨“我看现在的大王肯定是被那个妖女妺喜给迷惑了,这长夜宫刚修完,又要修。真是劳民伤财,大夏的百姓哪里还有活路!” 履癸听到了,并不以为意,“那些老家伙早就活够了,既然他们想死,那朕就成全他们吧,抓起来都给枭首示众!看还有人妖言惑众吗!” 天子屠刀终于朝他们的子民们落了下来,于是这个世界清净了。面对屠刀,人们只能学会忍耐,但是百姓的怒火,藏着了心中,在心中慢慢积蓄起来。 第五章 天下之道 伊挚今日准备启程去斟鄩了,时间荏苒,从夏都回来也有几个月了,再不启程恐怕天子就该降罪了。 亳城之外的十里长亭,送别的人们到了这里就要分别了。天乙和伊挚在凉亭对坐,把酒送行。 天乙说:“国家要强大,一定是越多先生这样的贤人才好,先生这一去,很多国事,天乙就无有象先生这样能够说得分明的人了。先生又要远行,天乙难得借此机会再和先生请教,此处非是朝堂,你我不必君臣之礼,你是老师,我是学生。” “国君,不必和挚客套,我定知无不言!” “我现在很怀念当年尧舜禹三位圣贤为王的时代,当年帝尧之时,无贤不举。不仅仅尧帝能发现和使用贤臣,而其臣子们也能相互推荐,人们都没有私心,是为什么呢?” “其实舜帝并不是一位圣贤的王。不过我们先说尧帝,那时候天地醇庞之气,人心都还淳朴,没有那么狡诈。当王是一件艰难的差事,并没有富贵之乐。是以王位也就容易禅让他人,而臣各效所长,也不互相嫉妒。” 天乙听到伊挚说舜不是圣贤看了下挚忍住道:“象尧帝时候的四岳举荐贤人,他们是怎么了解到贤臣的呢?” 伊挚说“人心诚则公,公则世事明了。就是有时候不能做到总是明了,但是即使偶然有一次失误,也不大的损害。但是如果心中有公允之心,心中有所偏私,是无法做到贤明的。” “尧帝时候的贤臣盛世,我们现在还能做到吗?” “尧帝时候那么多贤臣,其实不是贤臣多,而是尧帝日夜劳心,一心求得贤人治理天下。否则如果天子不明,即使贤人遍布天下,也都是种地的放羊的农夫渔夫而已啊。伊挚我原来不就是一个放羊的和做饭的吗?” “哈哈哈”天乙也被挚说的笑了起来。 “其实所谓贤人,如果不能得到贤主赏识,还不如一般的普通百姓,世上最穷苦的最孤独的莫过于这些埋没的贤人。” 天乙有些疑惑“圣贤即使没有遇到明主,那也应该独善其身。怎么会孤独无聊,少壮孤独穷困呢,老了还孤孤单单的呢,真的会这样吗?” “有时候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正所谓一般人谋求自身的利益,而真正的大贤一门心思研究安邦定国的策略,而真正的圣贤则谋求天下苍生之福。 正如河里的鱼有个水塘就很满足了,而真省的神龙要风云而上天了。当年孔甲养的龙是否是真的龙,我们先不必说了。” 天乙似乎听明白了,继续看着伊挚。 ”圣贤,所志者,明良之遇;所算者,经纶之事; 所谋者,天地之道;所见者,古今之运; 所长者,用人;所熟者,养心。 圣贤天天想着这些,当然就不能种好田,自然也无法和一般的无有见识的平常女子过日子了,也没办法融入一般凡夫俗子的圈子。成了在一般人眼中的傻子疯子。“ 天乙默默点头道“所以贤明的君主才更稀缺,天下从来就不缺少贤人,而缺少发现贤人的君主。” 伊挚笑着道“所以还是大王是最大的圣贤。 所谓千年之蜃,一旦风云而上于天也。 伊挚何尝不是如此,如果没有大王,我不是还在给您做饭吗。天下之大,归隐贤人应该很多,他们就是找不到明主,须有能够赏识人才的明主,让他们知道, 大王重视贤人,能够知人善任,礼贤下士。有机会就会有更多的贤人为大王所用。到时候天下归心,大王到时候,九主和素王之说,我就不和大王再说一遍了。 天乙说“朕一定听挚先生的,礼贤下士,重用人才,朕就是有了先生,仲虺将军等贤人,天乙才会对大商充满希望。对了当年尧帝把自己的女儿娥皇、女英嫁给了舜帝,朕是不是也该为先生安排妻室呢“ “大王,您是国君须有宗室。挚现在可没有精力照顾家室,还是等大王大业之后,再说不迟。刚才大王说到舜帝,大王以为舜帝禅让如何?” “尧帝舜帝大禹帝都是古代贤王!尤其舜帝以孝名扬天下。”天乙说。 “舜帝被父亲逼着跳井上屋顶的故事,我们都听说过很多遍了。他在他的权位稳固了之后,也就是在他用君王名义处决了“四凶”之后,乘威追击,把老爹瞎老头驱离家园,充军边陲蛮荒,任他自生自灭;对自己的弟弟,象而是枭首。大王可知否?这就是所谓的大孝了。” 天乙瞪大了眼睛,伊挚接着说“尧帝晚年,舜帝把尧帝关进了牢房,他的儿子们谁也不能相见。当年舜帝杀了大禹的父亲鲧等尧帝的几大忠臣,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想必也是不敢入吧。” 天乙这次舌头都要伸出来了,伊挚看了天乙一眼,笑了一下接着说“舜帝怎么死的呢?南巡狩,崩于苍梧之野。他一百来岁去什么苍梧那种蛮荒之地,还好大禹王终于通过治水,取得了天下的共同拥护,给父亲报了仇。从此就再也没有禅让了。有的只是斗争,伯益家族和启王的斗争现在依旧还在。” 天乙终于开口了“先生所言天乙第一次听说啊!史籍都有记载吗?” “史籍当然不会记录这些,但真相总能透过迷雾能看出来。天下的真相永远不是光靠贤明就能取得的,否则就会向尧帝那样的结局。历史下面永远是隐藏这权谋和斗争和杀戮的,大王慢慢体会吧。挚也该出发去斟鄩了。有我在斟鄩,挚一定会尽力维护大王和大商在天子那里的安宁。大王一定要励精图治,只有和大禹王那样,强大了才能够不重蹈夏台的覆辙。” 长夜宫中的工程日夜进行,在长夜宫的大柱子之间,开挖了巨大的水池,池上有假山树木。这次姬辛真的是下了功夫,美轮美奂无不用到极致。 如此过了几个月,这天履癸来到容台“妺儿,长夜宫修好了,我们一起去看!” 进入宫门内,一片清凉水政,恍如传说中的瑶池仙山,东海的珊瑚珍珠在火光水影映衬下熠熠生辉。 假山上,水池中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安装了人力水车,瀑布飞泉,飞流珠玉散落之声,保池水清澈,水中有各色鱼儿游来游去,而且岁冬日水草花木依浓翠欲滴。星星点点点缀着世间稀有的夜明珠,宛若璀璨星辰,恍若人间仙境。 第六章 长夜醉舞 几个年轻女郎,用竹篙撑过来一个荷叶小舟飘了过来,妺喜和履癸登上啦小船。滑到湖心凉亭假山上,履癸从来没见过这种景色。“这个长夜宫,才能配的上我家妺儿!” 妺喜心情也很好,陪着履癸把酒三巡后“妺儿最近学了一个醉舞,这就跳给大王看。“ 妺喜坐小船来到池中的,莲花平台,袅袅起舞,笑靥如花,带着几分醉意,距离履癸的距离若即若离,看的履癸心中酸痒难耐,如痴如醉。 妺喜自己也被自己的舞蹈迷住了,波光水影,烛光倒影,可怜自己的这番舞蹈,伊挚不能看到。 “那个伊挚怎么还不到斟鄩呢,难道他们敢公然违抗夏天子旨意。伊挚,你这么聪明,知道是我求情才饶了你家国君,你心中难道还不感恩吗?” 自从伊挚走了之后,妺喜也逐渐学会了喝酒,这次妺喜真的有些醉了,跳着跳着似乎都喊出了挚的名字。还好隔着假山上的瀑布和丝竹音乐之声,履癸并没有听到,只看到妺喜一双清澈眼睛,醉眼迷离,脉脉含情。履癸对妺喜心里早就爱的即使妺喜要自己的心,他也愿意挖出来给她了。 伊挚终于到了斟鄩,在驿馆中安定之后准备朝拜天子履癸。午后伊挚正对着院中的海棠出神,如今的海棠已是树叶苍翠,期间点缀这点点红绿的海棠果,伊挚的脑海中恍惚回到了春天海棠花开的日子,妺喜说我的心意你自然明白。 第二天是上朝的日子,这一日上朝,伊挚也换上朝服,入朝觐见天子。履癸似乎已经忘了追杀天乙他们的事情了,伊挚站在朝臣中并没有引起履癸的注意。 这时候关龙逢走到殿中央“臣有事启奏,大王您日夜宠信妺喜娘娘,朝政荒废,而且还两次大修长夜宫,百姓农事耽误,累死民夫无数,而且还杀死有怨言的老人! 夫人君者,谦恭敬信,节用爱人。故天下安而社稷固。今君王用财若无穷,杀人若不胜民。惟恐君之后亡矣!人心已去,天命不佑,亡在旦夕。 大王切不可断送了大夏的江山啊!” 履癸大怒曰:“我说过天上的太阳亡了,我大夏才会亡!我看你今日是想自取灭亡了!” 这时候武士上来就把关龙逢捆了,就要推到殿外斩首。 这时候伊挚走到殿中“大王,臣有话要说!” 履癸一看是伊挚“挚先生返回斟鄩了,妺喜娘娘说你是贤人,挚先生有何道理要讲?” 伊挚:“我要和大王说说治理天下大的道理。” “何以治天下?” “仁民。”挚平静的说。 履癸咄咄逼人的气势继续问“何以仁民?” “任贤。” “何以知贤?” “正直而忠谏者贤。关龙逢虽然直言冒犯天子,但是确是一心为了大王好的贤臣。还望大王饶他一命。” 履癸似乎有所触动,怒气没有那么大了,履癸没有说话,伊挚也没有接着说,真个大殿上异常的安静。履癸过了良久说“散朝!” 费昌刚想问如何处置关龙逢,伊挚赶紧用眼神制止了费昌。履癸没有说话,关龙逢也就逃过了这一死,如果再多言,履癸面子上过不去,也许关龙逢就必死无疑了。 关龙逢也不向挚道谢,直接回府了。 履癸回到长夜宫,见到妺喜正在亭边看着水中的鱼,待待的出神,精神似乎不是很好。 “妺儿,你今天神色不如往常呢,什么事情让妺儿不开心呢?” “妺儿最近晚上常常做恶梦,醒来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一连好多天了,妺儿在有莘的时候就有过这个毛病。所以白天气色不是很好。”妺喜抬起头看着履癸,完全没有平日神采飞扬的神色,但是却有一种楚楚可怜弱不胜衣让人怜惜的感觉。 “那叫医官看了吗?”履癸心里一软,把妺喜抱在膝上,抚摸着她额前的碎发。 “医官也说不出什么原因来。只能慢慢自己调理,静心修养。” “对了,伊挚回来了,伊挚真是一个有才学的人,据说他的医术也很是高超,费昌说过他的医书汤液经法天下的医官几乎人人一本,妺儿你可以去找伊挚先生,让她帮妺儿调理一下,妺儿的惊悸之症就能好了。” 妺喜的眼眸之中似乎有了一丝欣喜之色,“多谢大王对妺儿的关爱!我这几日就去找伊挚先生!” 挚回到了驿馆,没事的时候就练气修身,去太史终古那里去翻阅古籍,讨论星象和天下大势。 这日黄昏,挚在驿馆廊下瞧瞧看书,突然一个人人影闪进了挚的房间,当黑色斗笠拿开,挚看出了那是妺喜。 挚赶紧行礼“不知娘娘驾到,不知对挚有何吩咐。” “听说先生对于医道也颇为精通,先生还写过一本汤液经法,天下人人皆知。大王知道我睡眠惊悸的素疾,特意让我来找先生调理。” “挚的医术也不过尔尔,恐难为娘娘根除惊悸之症。” 妺喜看着伊挚,许久没见到挚,心中充满了欢喜之情“先生博学,我先请教先生几个问题,请问先生人靠什么得活?何多而长大,何少而衰老?有的人果断坚定,有的人犹豫畏缩,又是什么主导着人的心情?” 伊挚说“五谷杂粮为人提供气。以为人用,故曰‘末气’。身体十月乃成。人自死而生,气蕴藏、舒发、凝聚,人乃成长; 气旺盛,人强壮;气融会贯通全身,用之,表现为力量;气渐少则人渐老,缓而慢之乃延年;气流逆行乱行而不通,人遂有疾殃。气尽命乃终,一生名利之求皆成空。” 妺喜双眼放光“真是只有和先生在一起,妺儿才能活的明白,听说先生练气之术甚是厉害,能否教我。” “娘娘,这练气不仅能够强身健体,而且对娘娘而言,也许能够治好娘娘的惊悸之症,而且对于娘娘青春长久,最是适合不过了,但这需要一定的天资和日积月累的修行,娘娘可以做到吗?” “先生以为妺喜的舞艺如何?” “精妙绝伦,天下孔无出其右者。” “难道先生以为,妺喜天生就会跳舞吗?我所下刻苦之功,恐怕不逊于先生。” “是,娘娘天资聪颖,定会融会贯通。” 伊挚就先和妺喜讲了基本的练气的方法。 妺喜端坐在塌上,调匀了呼吸,脑海中一切都放空了,渐渐外边一切都安静了,谁的声音也听不见了,内心一片空明。自己的呼吸似乎也感觉不到了,似乎自己也不存在了。 这时候一股隐隐约约的气从咽喉向下缓缓流动,慢慢的经过胸腹,沿着任脉缓缓下行,最后进入丹田之中,最后消失不见。 妺喜缓缓睁开眼睛,感觉周身都轻盈舒爽,神清气爽。她双眼清澈喜悦的看着伊挚,“先生,我想感觉到丹田之气了。”那眼神中的喜悦神色,犹如一个小女孩那样,那样一汪令人神往的湖水,让人想投身其中,不再出来。 伊挚在妺喜的注视下,变得不敢再看妺喜的眼睛。心里也有一种气流流过的感觉,但是丝丝的感觉,似乎不受自己控制。 “娘娘如此修行,外加我给娘娘配置的静心养颜之汤,娘娘惊悸的毛病应该很快就会好了。” “那我明日再来。”妺喜迈着盈盈的步子,渐渐走远,伊挚垂身相送,但妺喜知道,挚肯定在看着自己的背影。 第七章 彤城夏耕 履癸最近发现妺喜又恢复了容光焕发的青春美丽的容颜。“妺儿,你去找伊挚先生调理了吗?我看你最近越来越漂亮了,气色比以前还好了。” “伊挚先生教了我一种修心练气之法,我隔几日就需要去伊挚先生那里去修炼一次,惊悸之症是好多了,大王不必挂怀。”妺喜语调似乎比平时更加温柔了。 “伊挚先生看来果然名不虚传,是个贤人,妺儿的病都能医好,那你以后多去伊挚先生那里请教永葆青春容颜之法,朕的妺儿就能一直美丽动人了。” “妺儿会去的,妺儿如果变得不好看了,大王就该不喜欢我了。”妺喜有点幽怨的说。 “妺儿,你身体康复了就好了,朕最近想去征伐不来朝贡的彤城氏和党高氏,朕很想带着妺儿一起去,但那边路途遥远,朕课舍不得妺儿受那风沙之苦。所以只好让妺儿留在宫中了。” “大王,妺儿舍不得你走!”妺喜扑在履癸怀里,履癸心疼的抚摸着妺喜的头发。 “朕也舍不得妺儿,不过朕是大夏的天子,朕也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履癸似乎抬头看着了下远方。 斟寻往西几百里就是彤城了,是大禹分封的大夏宗室,国之四周山高林密,巍巍太华山就在其国内,西面是桃林关。彤城国君历来依仗是夏朝宗亲,从孔甲开始就不来朝贡了,彤城几百年来以骁勇善战著称,而且又有天险可以依仗,即使畎夷这种凶悍的游牧民族来侵犯中原都会绕过彤城氏。 对于新天子履癸,彤城国君自然也没放在眼里。 朝内大臣进言“大王,我们上次没有入斟鄩朝贡,天子有发兵征伐我国。” “让他来好了,朕也很多年没打仗了。他来了就让他有来无回,让大夏再换一个天子就是了。” 斟鄩城中,这日太禹殿中早朝,右相赢梁奏道“ 有彤城氏,本同性而不朝。又北有党高氏,乃共工之后,负固不朝,君王何不面谕诸侯,便率众诸侯兴师讨伐? 诸侯愿从者,赏之;不从者,罚之。有功者,赏之;无功者,罚之。 则赏罚既肃,有以制诸侯之命。 威武斯张,有以慑诸侯之心。天下之服,观此举矣!” 嬴梁这一番言语说出来大义凛然,正和履癸心意,心中赞叹赢相不愧为朕的右相。 履癸曰:“朕在襁褓,就感慨先世诸王之大夏衰微,朕难道只是虚有天下之名吗? 而彤城氏不朝。党高氏恃其国险,亦不朝。朕欲亲揽六师,以伐此目无大夏天子的国家。” 履癸早就对彤城不满了,听说畎夷都不敢打彤城,一直找不到机会出兵讨伐,这次不来朝贡,简直是正好随了履癸的心愿。 履癸宣布“彤城氏和党高氏目无天子,不来朝贡。本王亲帅大军征伐逆臣彤城氏和党高氏,由右相嬴梁代朕处理朝政。”履癸心想朕每次出兵,朝中那些大臣都会出来进谏阻止,看这次本王再出兵,还有谁能说出什么来。 大殿中静悄悄的,履癸很满意,正准备退朝。这时候殿下传来一个声音。 “彤城氏,君王之宗亲也。即使有罪,先应该颁布天子旨意去教诲,让其知过改之,如不悔改,大王再行征伐不迟。。党高氏则在远荒之地,大军长途行军征伐,百姓就有刀兵之祸,生灵涂炭,不是贤明天子所为。” 履癸听了险些没给气乐了,以为依旧是那个令人讨厌的关龙逢,正想这次你再说出这么没水平的话来,朕就把你杀了,省的总是说朕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的。但是朝下一看,这次不是关龙逢,竟然是太史终古。 履癸看着那个须发皆白的老太史,心里真相砍掉他的脑袋,但是知道自己不能砍。第一太史德高望重,在朝中极有威望。其次太史掌管着史书和天象历法,杀了恐怕后继无人,而且在史书上写上自己的坏话那就不太好了。 履癸只能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时候嬴梁说“大王,彤城氏与夏宗室同姓,虽亲必伐。党高氏在北方,虽远必伐。如此之后,天下诸侯就没有不臣服大夏的了。大王英明神武,大夏定然万年基业。” “赢相不愧为朕的右相,所言正和朕意。” 散朝之后留下太史终古一个人在那跪着。等履癸走了之后,费昌赶紧过去把终古搀扶起来。 “大王如此好战,我怕杀戮过多会让天下百姓对大王心生怨恨,对大夏江山稳固不利啊。”太史说。 “是啊,不过我们做臣子的,只能做到这样了。大王估计是劝不住的。”费昌若有所思的说。 妺喜的温柔虽然让履癸无法离开,但是好几年没有征战,内心似乎也是觉得空虚,毕竟他是少年屠龙的天子履癸。 于是出征就在眼下,履癸安排嬴梁和姬辛守国,率领左相费昌和虎豹二将军带着一万近卫勇士出发了。 西风烈烈,苍茫大地,战车迤逦而行,履癸并不坐车,骑着战马看着自己精神抖擞的近卫勇士,心中甚为满意。 对双目放光的虎豹二将军说“虎将军和豹将军在斟鄩都憋坏了吧。自从上次我们征伐畎夷都好几年过去了!这次征伐彤城你们一定也好大显身手!” 没有几天,就见前方远山连绵不断,前方就是彤城的境界了。大山高耸连成一道巨大的墙几百里没有一个山谷可有通过,只有一个桃林关的关口可以通过。 这就是彤城那么有恃无恐的原因了,如果在平原,即使彤城士兵再能打,他们也没有天子履癸的几万大军,区区几千士兵无论如何也不是天子几万大军的对手。 但是桃林关,让再多的军队都失去了意义。关门紧闭,关城高耸,弓箭都射不到上面,上面的弓箭却能射到下面。所以彤城国君知道履癸来了,却依旧在彤城都城内逍遥,并没以后怎么在意。 因为桃林不仅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而且守将还是夏耕,夏耕的被认为西方之国第一猛将,即使畎夷的军队听到夏耕的名字都会远远的绕开。 履癸把大军扎在桃林关外,让将士们今晚吃饱喝足早早休息,准备明日开战。费昌说“彤城之所以不来朝贡天子就是仰仗桃林和太华山的天险,明日他们会出关迎战吗?” “费相明日阵前观战,明日让你开开眼界。” 第二天当秋天的阳光照在桃林关的关门上的时候,履癸的军队已经守候在关外了。 虎豹二将军关前请战,果然不出所料,关门打开,一行人缓缓出城。当前一匹战马上,一人身材非常高大勇猛,比履癸都高着半头。右手单手拿着一个沉重的铜戈,左手拿着一个盾牌,盾上太华山图案险峻异常,让人一种有一种高不可攀的恐惧。 “大胆夏耕,夏天子大军到此还不赶紧下马投降。”虎豹二将军轮着大刀喊道。 “我不知道什么大夏天子,我只知道你们如果能够打得过我,就让你们过去!”夏耕面无表情的说。 虎豹将军本来就不想废话,虎将军首先一马冲了过去,夏耕根本动也没动,抬起太华盾挡住虎将军的大刀。虎将军自认为神力之威,没有几个接的住。结果大刀砍在盾牌上,火星四溅,几乎就要脱手而飞。 虎将军的战马都倒退了几步,虎将军一看手中的大刀,刀刃都卷了起来。起得他虎啸一声,这一声山川震动,犹如猛虎出山。桃林关上的士兵听到这啸声都缩了一下头,感觉脊背一阵发凉。 这头猛虎瞬间又扑了过去,但是夏耕依旧没动。无论虎将军的大刀如何迅猛,夏耕的盾牌又重又大,虎将军根本没法伤到夏耕一点,夏耕只是偶尔趁着虎将军进攻的空隙,右手的长戈突然刺出来,就让虎将军必须用全身力气招架。 豹将军一看,这样打起来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也不管自己什么身份了,催马也冲了过来,又是一柄大刀,两把大刀咣咣的砍到夏耕的太华盾上,声音比虎将军的虎啸大多了。虽然阵上牛皮大鼓不停地敲,但是都被刀砍刀盾上的声音盖住了。 虽然虎豹将军大刀速度奇怪,但是夏耕似乎并不匆忙,只是稍微改变盾牌角度,就能挡住大刀的攻击。自己的长戈偶尔刺出去,虎豹将军就狼狈招架躲闪,近卫勇士都看傻了,虎豹将军天子的第一猛将,从未遇到过敌手,对方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第八章 桃林血战 履癸在阵前看着越看越有兴致,这个夏耕有点意思。履癸看难以分出胜负,今日如果自己再上阵,有车轮战的嫌疑,于是下令收兵回营。 夏耕也收兵回到关内,手下副将过来道“夏将军神勇天下无敌,但是今日天子麾下虎豹二将军也是骁勇善战,二人打将军一人。我等恐怕将军有失,明日不如我们就在关内守着。这桃林关自古以来就是天下少数几个最难攻的雄关,敌人来了,我们只需放箭就万无一失。将军不必在和他们苦战。” “夏耕岂是畏战之人!”夏耕突然睁开那双比一般人大一半的眼睛瞪了一眼副将。 履癸收兵回了大帐之后,虎豹将军忙上来请罪。履癸说“你们起来吧,我在阵前都看见了,明日我亲自会他一会。” 第二天,天气依旧是那样沁人心脾的深秋的空气,桃林关山上的红叶似乎更红了,象鲜血流淌过漫山遍野。 夏耕迎着早晨的阳光早已看到履癸列队在关前,夏耕打开关门,带着彤城的上千军马列队在关前。夏耕之间逆着阳光一个高大的夏的大龙旗下面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剪影在夏军队的正前方。 履癸催马到阵前“夏耕,我知道你号称西方第一猛将,今天本大王亲自来迎战。”随机对身后的虎豹将军说“没有我命令你们谁也不准过去。”虎豹将军知道履癸的神威,点头应是。 履癸催马上前,谁料到对面阵中夏耕的副将一看是天子亲自上阵,立马立下不世功业的豪情就充满了全身,他虽然听说了天子的勇猛,他觉得一个天子养尊处优,那一定都是浮夸谄媚之言。 副将说了句“将军,让末将先去替将军打一个头阵,将军再出马不迟。”夏耕刚想阻拦,副将的战马已经冲了出去。 副将立功心切,举着长矛直奔履癸冲了过来,战马速度奇快,转眼就到了履癸跟前,长矛似乎如一道闪电一样,直接刺向了履癸的胸口,借着这个迅猛的力量,世间恐怕没有人能接的住这一刺的力量,然而履癸并没有动。 站在身后的虎豹二将一看履癸危险,都想催动战马上前相救履癸了。但是他们知道自己冲过去一切也都晚了。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对方的长矛的锋利已经就在眼前,对方战马的鼻息的热浪都几乎喷到履癸脸上了。履癸突然上身后仰,长矛的尖带着腥风从脸上划了过去。 众人都惊呼好险,但是履癸后仰的同时,双勾却早已伸了出去,履癸似乎并没有动,副将的马急速奔过去之后,只听到咔嚓两声,副将的头和腰同时被双勾斩断了,断为三节摔倒了马下。 履癸直起了身子,用舌头舔了舔嘴唇上的血腥味道。满意的笑了起来,那是一种快乐满足的笑,就像一头狮子在看着自己的猎物那样的笑。对于对手只不过是猎物而已,是一种用来满足和满足刺激快乐感觉得东西。 刚才还为履癸担心的近卫勇士,此时齐声高呼起来。“大王!大王!”他们都为自己跟着履癸这样的大王看到万分自豪,让自己也充满了狮子般无敌的力量。天下是大王的,而他们的军队也是天下无敌的。 夏耕一看怒吼了一声,催马就奔履癸冲了过来,履癸看着那个硕大的夏耕眼中放出了更喜悦的光芒。此时全场突然鸦雀无声了,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看着这当今天下最神勇的两个人。 夏耕就如同一个能撞倒一座山的犀牛对着履癸撞了过去,大家都知道夏耕的太华盾又厚又重,履癸的双勾再厉害也是无法斩断的。 就在两头猛兽一样的二人交错一瞬间的,履癸左手大钩勾住了夏耕盾牌的边缘,向旁边一带,履癸力气大的超乎了夏耕的想象,太华盾就露出了一条缝隙,履癸的右手的长钩瞬间劈头就下来了。夏耕赶紧举起戈去挡,刺耳的亲属碰撞声嗡嗡的响着,都感觉让人瞬间耳朵里瞬间失聪。 两个人冲过来打过去,一会打了十来个回合,这次夏耕就没有了昨天和虎豹二将打时候的从容,他的盾牌已经不是天衣无缝的屏障,而似乎成了一种累赘。 履癸打来打去也是着急,还没有人能做在他面前走那么多回合呢。这次双马交错的瞬间,履癸整个人就跃了起来,直接跳到夏耕的太华盾上,履癸的士兵都看傻了,大王这是要干什么啊。 夏耕一看履癸跳了过来,急忙举起太华盾,想把履癸挡回去,履癸勾住了盾的上边,又是一跳。就越过盾的上方,从半空中兜头就双钩劈了下来。 夏耕再想把太华盾举过头顶已经来不及了,上面阳光刺目,履癸就如同死神的阴影,夏耕再是勇猛也不敢去接履癸的双钩了。 整个人扑通一声就摔下了马去,就地滚开,太华盾也早已撒手,手里只有那长戈了。履癸跳了下来的时候,看到夏耕已经逃下马去,双勾不停,夏耕的战马脖子就被砍断了,战马摔倒在地,撕腿抽搐着。 履癸冲了过去,双勾不停地上下翻飞,夏耕也甚是凶悍,二人在地上打了起来。 士兵们发现这二人竟然依旧不分胜负,夏耕没有太华盾之后就没有那么笨重了,似乎更加灵活了。每一招是势大力沉,防守森严有度。履癸的双勾更加犀利,如闪电一样。 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谁也不知道这二人最后是什么结果。只有到二人身边,才看出履癸脸上的微笑,对履癸来说打仗简直比和妺喜在一起还让他感到快乐。但是可惜这种快乐不是天天有,象夏耕这样的对手更是难得一见。 也不知二人打了多久,夏耕突然要发疯一样的对着履癸猛劈猛刺,履癸知道这家伙的心里要崩溃,这是他最后的疯狂了。突然履癸双勾勾住了夏耕的长戈,飞起一脚,就踹夏耕的小肚子上。夏耕再也支持不住,长戈撒手,身体倒飞了出去,巨大的身体摔倒地上。 第九章 兵临彤城 夏耕晃动巨大的身躯刚想跳起来,履癸的双勾已经勾住了他的脖子。 夏耕怒目而视“要杀就杀,等待何时?”履癸没有理他,履癸的近卫勇士赶紧冲了上来,用粗麻绳把夏耕捆了个结结实实。 桃林关的守军一看,主将被擒,副将被砍成了三截,血淋淋的惨不忍睹,对面又是一万天子王师,赶紧蜂拥撤回了关内,关门紧闭。 履癸也不进攻,得胜回了大帐。 这时候费昌过来说“大王是否想收了耕将军呢?” “正是,费相有什么妙计吗?” 费昌悄悄地和履癸说了自己的想法,履癸微笑点头“就依照费相所言。” 夏耕被关押了起来,也没人理他,解开绳子,关到牢笼之中,重兵把守,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夏耕也不管那么多,打了那么久早就饿了,端起缶来就吃起来,豆里的食物都被吃了个精光。心想最多明日枭首示众,今日先吃饱再说,不过也是暗暗佩服天子履癸,果然神勇,自己在西方诸国征战多年,从未遇到过敌手,今日真是败的心服口服,死在这样的人手里也是值了,想了一会自顾自的睡了,鼾声如雷,看守的士兵看着都偷笑,这家伙心真够大的。 履癸回到帐中,对费昌说“费相,我今日抓了夏耕,你帮我找些人到桃林关,就说夏耕已经投降了天子,不日就会带领大夏军队来骗开桃林关,让我王师通过。” 费昌何等聪明,明白了履癸的用意,去下去安排了。隔了一日,桃林关的守军就知道夏耕已经归顺了天子,只能严密防守。 紧急战报送往了彤城氏国君那里,彤城国君看到战报暴跳如雷,命令如果见到夏耕乱箭射他,不许放入关内。 这日清晨,履癸让人把夏耕带到大帐里,履癸亲自给夏耕松开了绑绳。 “夏将军,你如若归顺我大夏,我封你为大将军如何?” “夏耕,誓死为彤城国君征战,大王要杀便杀吧。”夏耕昂头道。 “如此,那就放了夏将军回去吧。”履癸挥了挥手。让人把夏耕的盔甲兵器都拿来,还送了一匹高头大马,夏耕穿戴整齐,似乎又恢复了威风凛凛的模样。履癸亲自陪着夏耕率队到关前。 “夏将军,就此别过,请入关吧。”履癸和夏耕拱手别过。夏耕一人一骑就奔桃林关而来。 桃林关的守军看着夏耕穿戴整齐鲜明,天子履癸和他并辔而行,这分明是早已经投降了大夏,看来传言果然是真的,怪不得国君下命令。 夏耕刚刚走近关门前“赶紧开关门,让我进关。” 城楼上士兵喊到“夏将军,国君有令,说你已经投降了大夏,不准你入关。” 夏耕听了大怒“胡说,我并没有投降大夏,赶紧开关门。”说吧就冲到关门前,城楼上立即箭如雨下,夏耕全身盔甲,手中太华盾在手,那些箭虽多,就如下了撒豆子一样,掉在太华盾上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 “气死我了,你们竟敢射我,等我入得关内都砍了你们脑袋。”夏耕大叫道。城上士兵本来都是夏耕的手下,听着夏耕大喊的确心虚,箭就没那么强了。 夏耕冲到关门前,用戈砍着关门的木头,夏耕的力气巨大,没有几下,木头关门就被捅了一个洞出来,然后夏耕用太华盾使劲敲了几下,关门眼看就要裂了。里面守卫的士兵本来就是夏耕的手下,也不敢放箭了,只得撒腿就跑,那个木头关门哪经得住夏耕折腾,不一会,门栓的柱子就被砍断了,关门就被打开了。夏耕进入关内。 履癸看到这里“入关!”履癸的一万近卫勇士,排山倒海一般就涌向了桃林关。关上的士兵看到这一切吓得早就四散而逃。 履癸冲入关内,只见夏耕在关内拦住去路。“夏耕将军,事到如今你还要再打吗?” 夏耕知道自己不是履癸的对手,而且守城的官兵已经不相信自己了,都四处逃散了。夏耕只有拨转马头,朝彤城都城方向逃去。 夏耕到了,彤城都城内,彤城国君非常愤怒,“夏耕,你投降了大夏,丢了桃林关,还有脸回来!”不由夏耕分说,直接就把夏耕关入了大牢。 彤城国君还没来得及处理夏耕,履癸的大军就到了,黑压压的一万大军兵临城下,彤城的士兵虽然善战,但是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军队,而且一个个杀气十足,全是虎狼之师。 彤城国君平日里狂妄惯了,催动全城精锐之师四千人马,自己亲自驾战车出城。履癸今日也坐在天子战车之内,身后大旗上长龙张牙舞爪,随着风飘动如同活了一般。 履癸看着彤城国君出城迎战,甚是满意。虎豹将军前次战夏耕不下,早就憋着一肚子火。今日和履癸各自请了两千人马。双方排好阵之后,一声号令,几十辆战车就依次冲了出来,身后喊杀声震天。 彤城的士兵如饿狼一样,平日里四处征战厮杀也从未遇过敌手,奈何今日遇上虎豹将军虎豹之师,一场厮杀下来。城外烟尘滚滚,天地为之变色。 履癸看着这一切,不时哈哈大笑。站不多时候,虎豹将军就冲到彤城国君战车附近,彤城国君虽然勇猛,但是在战车之中多有不便,只得驾车逃回城内。 履癸下令攻城,履癸的战车上都有巨弩,把长矛一样的弩箭射向城上,弩箭力量非常大,连续攻击就能击穿垛口,如此攻打了几日,城墙的就被打出了一个豁口,履癸集中所有的弩继续攻击那个豁口,夯土的城墙虽然外面有碎石头,终究抵不住那么多长矛一样的弩箭攻击,慢慢崩塌了,履癸命令全力攻城,战车上的弩箭改为攻击城墙两边的士兵,盾牌兵搭起了云梯最终爬上了城墙的豁口,彤城守军的内心一点一点的被蹂躏,再也没有坚持下去的勇气。 彤城国君知道都城即将失守,夜半从西门逃了出去,彤城的西面就是茫茫太华山,太华之山,削成而四方,高五千仞,广十里,远而望之,若华然,故曰华山,太华自古就是天下第一险峰,山壁天斧劈开,直耸入云霄。 彤城国君家眷之类的都顾不上,带着亲信卫队直接逃进了太华山,虎豹将军闻讯后远远的追来,一行人就开始进行了爬山追逐。太华山上的山路基本都是采药的人用藤条缠绕出来的,凶险异常。 彤城国君也是身手敏捷,太华虽高,但是少年时候他也爬过多次,所以他自信无人能够追的上他,主要翻过太华山,自己就安全了。在爬的过程中,彤城国君爬过之后还让人砍断了攀爬用的藤条。 山上苍松峭壁上苍松迎客,怪石嶙峋,这是鬼斧神工,远望云海苍茫起伏,相传太华山是轩辕黄帝会群仙之所,站在太华山顶似乎已经登上了缥缈的仙界。 第十章 太华之战 太华山自古基本没人爬上去过,偶尔有采药的的人路过苍龙脊背的山岭,也是九死一生。 但是他们低估了虎豹二将军的能力,这二人从小在山中长大,攀爬峭壁自是不在话下。这二人爬的速度奇快,其他人都被远远的丢下后面,到了山脊最窄处,就追上了彤城国君一行人。 彤城国君一看,就上来两个人,准备先解决了这两个人,此处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虎豹二将此次出征寸功未立,心中早就憋着一口气,二人呼啸一声,就扑了过来。 虎将军站稳在峭壁上两旁都是万丈深渊,山风阵阵让人汗毛直立,虎将军拉住豹将军的胳膊,豹将军就和对方打去,对方武功也是不弱,大家都没带长兵器,白刃相接甚是凶险,豹将军怒吼一声,飞起一脚,对方赶紧躲避,不小心后退了一步,一脚踏空,身子一歪,就掉了下去,伸手去抓,悬崖上寸草不生。惨叫一声就跌了下去。豹将军也站立不稳,也向悬崖下跌去。还好虎将军一用力把他拉住。 两人如此打法,转眼彤城的几个人就被打下了悬崖。彤城国君一看不好,赶紧继续向上爬,终于来到太华山顶的空地。 此时夕阳如雪,飘在云海之上,云海之中山峦若隐若现,白云在脚下流动,每个觉觉得自己脚下轻飘飘的,也许昆仑西王母的昆仑仙山也就这番意境。 但是此时山上的所有人都没有心情欣赏这世间少有的美景,彤城还有九个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九死一生的贴身肉搏都经历过无数次,几个人手中都是短戈,可勾可刺,彼此配合默契。虎豹二人虽是勇猛但是以二战八人确是处在下风,短戈招式怪异异常,想事这些人在彤城国君身边经常一起配合,所以天衣无缝,虎豹将军一不小心,胳膊后背就被刺破划破了口子,鲜血染红了全身。 “豹兄弟,看来我们今日难以取胜了,我来挡住他们,你下山去找大王搬救兵吧。”虎将军边打边说。 “虎兄,我们兄弟自从跟随大王,什么时候输过,今日如果取不了彤城老儿脑袋,我们兄弟就不用活在这世间了。”豹将军回答,这时候看到山顶有一块大石,如飞来之石头,在这太华山顶。 “虎兄这边来!”说吧二人已经逃到大石周围,虎将军背靠大石抵挡住众人的围攻,一时很狼狈,所有人都没发现豹将军哪里去了。这时候一条黑影从众人头上飘过,彤城众人身后突然寒风突袭,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后后脖子就被短刀刺入了,当他们看到自己脖子中冒出的血的时候吗,都不敢相信,带着诧异的表情倒下了。原来豹将军一瞬间,爬上了巨石,从高处越过众人到了后边,迅雷不及掩耳结果了几个人。 待得其他几个人反应过来,形势已经逆转,虎将军大吼一声,拼着肩头中了一短戈,并没有闪躲,一刀砍掉了对手脑袋。 剩下几个人突然都慌乱了,哪里还有机会,虎豹二人杀得兴起,转眼就都已经给尸横当地。 彤城国君本来以为胜券在握,此时一看形势逆转直下,再跑已经来不及。手中双短戈舞的周身风雨不透,虎豹二人擦了擦满脸的血迹,豹将军说“虎兄立功的时候终于到了,哈哈。” 两人一起飞扑过去,三人打成了一圈旋风,良久旋风突然停了,彤城国君摔倒在地,看到自己双腿已经被斩断,不敢相信。 “彤城氏,你不朝贡天子,所有才有今日,受死吧!”虎将军上去一刀砍下了彤城国君的脑袋,扔给了豹将军。 二人哈哈大笑,笑声声震山峦,引发山中野兽乱叫,人之所以统领华夏大地,才是真正的百兽之王,不是虎豹,胜过虎豹。 二人带着彤城氏的头颅来到山下,履癸已经在彤城大殿上坐着,周围灯烛把大殿照的通彻透亮,四周珠光宝气,地面宝座均是玉石装饰,玛瑙透着各色光芒。 “彤城老儿这大殿,简直比我的太龙殿还要气派,一群大臣还天天说朕大兴土木,劳民伤财,真是胡说八道。”履癸心里想着。 夏耕也被放了出来,履癸依旧亲自给松了枷锁。 “夏耕将军,这次你可归顺于我?”履癸难得的好脾气的说。 夏耕没有说话,这时候虎豹将军进的大殿,把彤城氏的头颅扔在了夏耕面前。 夏耕看到彤城氏的头颅,顿时心如死灰,扑通跪倒在地。 “夏耕输在大王手中心服气服,如果答应夏耕一个条件,夏耕愿归降大王,誓死效忠大王。” “哈哈,还从来没人敢和朕谈条件。说说看。”履癸说。 “求大王饶彤城氏和百姓不死!” “这个~”履癸略微沉吟”朕答应你了,彤城全家都流放南荒就是了。” 夏耕双手伏地扣头,履癸亲自过来搀扶起来。虎豹将军也过来,一人打了夏耕肩膀一下。几个人哈哈笑了起来。 “恭喜大王得到夏耕将军这一猛将,费昌替彤城百姓感谢大王仁德不杀之恩。”费昌知道履癸素来城破之后,不屠城几日是不善罢甘休的。彤城内珍宝甚多,一万勇士都得了赏赐。 大军在彤城修整几日,费昌问“如今大败了彤城氏,大王何日班师回朝?” “回朝?费相不要忘了党高氏!”履癸目光炯炯的看着远方。 “党高氏,地处西北蛮荒之地,历来天子都没有征讨过这么远的地方。大王当真要去吗?” 党高氏,素来边远,大禹定九州的时候,所定的既载壶口,治梁及岐。既修太原,至于岳阳“,这其中的太原就是党高都城所在,大军需要翻过崇山峻岭,奔袭千里之遥远征。这在以前的天子都是没有做过的事情,履癸就是要完成这样一个历史性的远征,光复大夏的昔日荣耀。 好在彤城内物资充足,备好车马粮草,大军开拔远征,西风烈烈,大军浩浩荡荡。 沿途百姓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军队,都远远的看着,能够一睹天子的威仪,估计是他们这辈子最大的荣耀的事情了,来不及看到的只能遗憾一辈子了,只能掌灯在邻居的土炕上听别人唾沫横飞的夸大了不知多少倍的描述了。 第十一章 情之心魔 履癸出征之后,妺喜几乎每天都去伊挚那里请教修心练气之法,研究汤液经法里面的玄妙道理。 这天深秋的暖阳照在坐榻之上甚是舒服,妺喜看着挚在书案前翻阅着书简,开始入静练气。 妺喜想让心中宁静下来,进入无我的状态,但是今天不知为何,闭着双目调整意念良久,意念的虚空中依旧不是挚要求的一片空明,总是有一个人影,就是挚在翻动竹简,而且似乎偶尔抬眼看着自己。 妺喜有些烦躁,强自镇定心神,微微睁开双目看到挚依旧在那静静看着竹简若有所思,并没有注视着自己。 妺喜有些烦躁,继续调匀气息,镇定心神。伊挚教授心法时候说过,一定要真正入定之后,心中确实空无一物才可牵引真气,否则容易走火入魔,神志混乱后果不堪设想。 妺喜渐渐地感觉不到外部的一切了,就连秋阳的光照在身上也感觉不到了,妺喜心中舒了一口气,终于入静了。 当妺喜准备牵引丹田之气,似乎又看到了伊挚在案前看着自己,妺喜以为自己也许又眼睛开了一条缝,所以看到了伊挚。 妺喜经过几十天的修炼,外加她冰雪聪明,履癸出征之后,昼夜修行,真气已经有一定修为,今天要尝试突破小周天。 一口真气从咽喉引入,苏苏的流过任脉经过胸腹进入丹田之中,丹田之中有热热的真气在积聚。 慢慢的随着无声无息的真气进入丹田积聚,妺喜已经感到真气已经蓬勃欲出。她知道应该可以,于是用全部意念引动真气从丹田继续沿着任脉下行,经过会阴之后进入督脉,继续缓缓上行,沿着背脊的督脉慢慢爬升,慢慢的达到风池穴,这时候妺喜发现伊挚又出现了,而且站起来朝自己走过来,妺喜不敢有杂念,继续真气上行百会穴,运功过程中切忌有外界干扰,如果真气突然中断,就会元气大伤,走火入魔。 但是不知为什么,妺喜感觉伊挚走了过来,感到伊挚那修长的身体就在自己眼前,而且伊挚用修长的双手把自己抱起来放到自己怀中。妺喜有些惊慌了,身体突然震动了一些,发现自己似乎没穿衣服,雪白肌肤裸露在挚的怀里。 挚在书案看着书,突然感觉妺喜在塌上似乎动了一下,抬眼一看,只见妺喜全身大汗,嘴里似乎不知在说着什么。 不好,难道她走火入魔了,没想到她的真气这么强了,都能让自己走火入魔了,怪自己太过粗心了,以为她的真气应该很弱,不会有什么影响,所以让她尝试运行小周天。 忙过来扶助妺喜的双肩“娘娘,你要稳住心神。不可以有杂念!” 妺喜柔软的双手已经开始缠绕住挚的腰上,嘴里带着醉意的气息已经能够吹到伊挚的耳朵里。 挚突然很紧张,但是这时候他也不能强行把妺喜叫醒,否则肯定被心魔所伤,只有双手按住妺喜的肩头,用功想要帮妺喜镇定心魔。 妺喜似乎早已意识早已失去控制,身体柔软如无物,伊挚闻到入妺喜身上随着汗珠发出的的香气,真气竟然也有些不受控制。 “挚~”妺喜柔软火热的身体终于压倒了瞪大了眼睛的挚~ 窗棂上映衬着院子中海棠的影子,那圆圆的海棠果在风中一颤一颤的,这都是春天的海棠花语的果实。挚感觉自己在不停地坠落,坠落,一个无尽的深渊,但又是那样的快乐,那样的兴奋,那样的疯狂,不顾一切的~ 有人说男人能够追求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其实那都是因为女人故意让你追到而已,这个世界的男女之情能到什么程度,更多的是取决于女人。 当妺喜终于恢复了神志,在吃惊之后,依旧装作没有清醒,双手抱住了挚。 当晚妺喜并没有回宫内“娘娘不回宫中,天子不会怪罪吗?” “你是关心我,还是担心你自己的脑袋呢?”妺喜满意的笑着伏在挚的胸口看着很不自然满脸通红的挚。 “挚蒙娘娘垂青,挚只是担心娘娘而已。” “你这高高在上的贤人,如今不也逃不过我的绕指柔。既然履癸可以抢了我来,我为什么不能得到我喜欢的人呢。” 伊挚的脸更红了,但是抱着妺喜的手更紧了紧。 妺喜满意的笑了笑“我知道你们男人都逃不过我的容貌和歌舞,但是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我,我不知道,你说了我也没法相信,也许等有一天,我不是元妃娘娘的时候,我才能知道,谁真心喜欢我。不过我喜欢你这就够了!履癸也好,仲虺哥哥也好,他们都没有先生这样细腻的心思,和玉树临风的气质。” “如果能够有一个地方,能和自己喜欢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看花开花落,云卷云开。每日修炼真气,也是一种逍遥的日子。” “是啊,自从认识了先生,我的心里似乎又开了一个世界,有了更多欣喜。” “但是你是娘娘,我是商的伊挚,娘娘今日走火入魔,今日之事,娘娘不要责怪伊挚。伊挚为了娘娘的冰清玉洁,一定不会说出今日之事的。” “伊挚,你难道和其他男人一样,只是被我的美貌迷惑吗?你难道不知我心里的所思所想吗?” “伊挚知道,但是伊挚不是天子也不是国君,伊挚得不到自己配不上的那些美好。我刚才没有看你,但我在意念中看了你,娘娘走火入魔都是挚的错。” 妺喜突然起身看着伊挚,噗嗤一声笑了“你的心意我懂了,我不逼你就是了。” 妺喜回宫之后,伊挚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突然想到自己竟然好久没有想到过公主了。想用真气打开天目,但是那日陪妺喜似乎也损到了元气,天目怎么也打不开。 妺喜过了几日,又来修炼,一切如平日一样,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伊挚似乎都怀疑,那日是自己做了一场梦吗。 只是妺喜在伊挚没有发觉的时候,带着笑意的眼神看着挚。 第十二章 远征党高 费昌随着大军向北开拔,听到长空一声雁叫,抬头见一队大雁向南飞去,冬天就要来了,不禁感叹转眼出来征战已经一个多月了。 费昌走到履癸身边“大王,北雁南归,将士们没有带冬衣,深入北方寒冷之地,恐受冻冷之苦。” “区区党高,大军到处半月足可凯旋,夜晚来临的时候如果寒冷,让将士们烤火取暖就可以了。”履癸并不在意。 转眼就到了黄河边上,河水并不湍急,但宽广的河水,让让人望而却步。黄河两岸边上的草木很是繁盛,但是到仔细看时绿草都有些开始枯黄了。 费昌走到河边伸手摸了下河水,河水有一种冰凉的感觉透了上来。 “大王,我已经提前派人征集了船只和木筏,可供我们渡河。”费昌对履癸说。 “费相果然提前想的周全。”履癸很满意的。 战车过于沉重是不能过河了,费昌提前派出的寻找船只的人找到了即使艘木船和木筏,大军依次渡河,全部人马足足用了一日才全部渡过河去。 大军过河之后就进入崇山峻岭之中,感觉似乎从未有过的荒凉,这里的百姓似乎真的都不知道谁是夏天子,谁是履癸,他们似乎对到底这里是大夏还是党高都根本不关心。 当履癸的大军经过的时候,那些衣不果体的山中的百姓在山谷或者在半山腰收货着高粱和谷物,远远地用那种单纯的眼神看着他们。费昌知道这些人根本不担心有人来找他们征税,因为他们本来就什么都没有,而且即使有,谁也不会愿意翻过那么多大山来找他们收税。 “费相,这大山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呢,一连好几天都在翻山,一座接着一座,幸亏我们渡河时候没带着战车,就是带着战车也过不了这些大山。” “大王,能够亲自亲征到如此蛮荒之地的天子估计除了大禹王,就是天子了。估计再过几天,我们过了这些大山,就应该到了太原了。 既载壶口,治梁及岐。 既修太原,至于岳阳。 大禹王当年勘定九州,走遍了天下。”费昌凝眉看着远方说。 “听说壶口,黄河奔腾一泻千里,颇为壮观,朕真相亲自去看看。” “大王,壶口据此更加路途遥远,费昌也只是在书中看到过,没有亲眼看到过。”费昌似乎也很向往。 “那我们打败了党高绕道壶口回斟寻。”履癸踌躇满志的说。 费昌可没有履癸那么大兴致,他思考着大军如此行军,粮草坚持不了几天,而后方的补给估计没有一个月运送不上来。 履癸和虎豹将军以及自己的近卫勇士一起行军,一起吃饭喝酒,一起围着篝火比武嬉戏,大家更加喜欢这个神勇无比,笑容爽朗的大王了,大家愿意跟随着他,无论走到哪里,无论翻再多的山。 突然山消失了,前面一片一望不尽的平原。 “大王,前面应该就是大禹王所说的太原了。党高氏应该就在此处。” “党高,以为躲在这些忙忙大山后面,就可以不朝贡天子,以为朕就拿你们没办法了吗?朕来了,准备受死吧。” 当履癸帅着大军到达党高城下的时候。城门却是大开的,而城楼上并没有一个人。 “大王,以防有埋伏。”费昌提醒到。 “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有什么埋伏!”催马就冲了进去。 履癸带领大军长驱直入,一直冲到了党高氏的宫中都就没看到一个人。履癸坐在大堂的座椅上,看着四周。一会手下来人报,“大王,城中一个人也没有,似乎刚刚都逃走了,城中什么都没缺,但是却没有一粒粮食。” “好你个党高氏,知道朕来了,你们先跑了。” “大王,他们看来知道我大军远道而来,军粮肯定接济不上,时间一长,我军粮食匮乏,自然就无心再战,不得不退军。” “听说,党高氏素来目中无人,也是好战之辈。看来我得想办法把他们找出来,逼着他们决战。”履癸说话的时候,两眼放着光。看来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分个胜负,履癸是不会回朝的。 履癸派出了士兵四处去打探党高氏的去向。费昌知道党高氏全城而出,肯定走不远,应该就藏在附近的大山中。 果然第二天,有的士兵在山中发现了党高氏士兵的踪迹。派去的士兵被包围几乎全部杀死了,只有一个人逃了回来。 “出征,去讨伐党高氏!”履癸高兴地几乎跳了起来。 但是当履癸率领着五千近卫勇士扑过去的,党高氏已经逃走了。一连着几次,都是扑了个空。 “大王,我们的粮草只能够再支持三天,三天后如果没有新的粮草,我们就必须班师回朝了,否则就可能有士兵饿死了。” “费相不要着急,明日我就让党高把粮草送过来。” 第二天履癸,亲自只带了二十个士兵亲自去搜寻党高氏。 果然党高氏听到了消息,说履癸只带了二十人到处搜寻党高氏。 “看来,履癸是自取灭亡,那就不要怪我们了。只要履癸一死,我们就可以回城安然无忧了,也再也不用担心谁来征讨我们了。”党高氏高兴地说。 当履癸走着的时候,突然发现身前身后已经被漫山遍野的党高士兵包围了,党高氏的士兵一个个嗷嗷的叫着,似乎都想要亲自砍下履癸的脑袋。 “履癸,你今日自取灭亡,不要怪本王无情。”党高氏在大军簇拥下在一个小山头上出现了。 “党高氏,你竟敢不朝贡大夏,你才是自取灭亡!”履癸说罢催马就奔着山上冲过去。手下的二十个人各个都百里挑一的好手,转眼就被他们杀出了一条路,直奔山顶而去。 等履癸他们冲到山顶,党高氏看到履癸冲了上来,也不恋战,直接逃下了山,后面的党高士兵蜂拥而至,把履癸他们拦在山上,等履癸向往山下冲的时候,发现已经不是他们上山时候那样容易。 山下的士兵越聚越多,履癸发现自己已经被重重的包围了,突围出去似乎已经不可能了。 第十三章 生死一搏 履癸被困在山顶上面,还好山顶有几块巨石可以藏身于后抵挡党高氏的弓箭。党高氏几次想冲上来,都被近卫勇士居高临下挡住。在山顶这种狭仄之地,党高氏虽然人多,但一时半会也攻不上来。 这时候天色暗了下来,山风随着夜色降临渐渐大了起来,没有了阳光的山顶迅速冷了下来,履癸突然想起费昌提醒自己天气寒冷的问题。随着朔风吹起,天空铅云密布,天空中似乎有什么飘落,履癸伸出手接住一看,竟然是雪花,渐渐就有更多雪花飘落。 看到雪花履癸不仅大吃一惊,这才几月天气就要飘雪呢。身体顿时更加感到寒冷刺骨,青铜铠甲寒冷如冰。 党高氏本以为自己地处偏远,履癸不会长途行军来征伐党高。自从得到彤城氏被灭国的消息,履癸的大军已经渡过黄河朝着党高而来,党高氏这才紧张起来。党高氏也素来骁勇善战,将领都摩拳擦掌准备与履癸决一死战。 这时候一老臣说“大王,以为我们和彤城如何?” “如果论将士勇猛应该不相上下。”党高国君说。 “但是我们只有两千士兵。而彤城有四千士兵,天子履癸这次亲率一万近卫勇士来征讨。我们可有胜算?” “那你意思我们束手就擒?” “非也,天子翻越崇山原土奔袭,粮草必然不够。我们只要把粮食都藏起来,所有人都藏到山里。过不了几天,天子粮草没有了,自然会撤兵。” “如此最好!”党高氏按照老臣的建议执行。这日却有人来报履癸亲自带领二十人只身深入,党高氏好战之血性被激发,亲自率领大军把履癸团团围困在山头。 党高国君看到天空飘起了大雪“天助我也,今日即使履癸不被我等杀死,也会在山顶冻死!” 费昌在城内早得到了消息,派出虎豹将军率领城内全部兵马倾城而出。 远远的火把照亮了山谷,党高氏没想到履癸的援军来的这么快。赶紧下令进攻,只要杀死履癸,大夏军队群龙无首,自然会散去。 党高氏突然明白这是一个时间的比赛,如果自己不敢在大夏的大军把自己团团包围之前杀死履癸,自己就可能全军覆没。 老臣建议“大王,我们赶紧撤军吧,趁现在还来得及,这是天子履癸的计策!” “履癸敢以身犯险,今天朕就成全了他!” 党高氏蜂拥而上,转眼山顶上堆满了尸体,后面的士兵就踩着前面的尸体向上冲。山顶的巨石都被尸体覆盖了起来。 履癸和身边的人都杀红了眼,党高士兵也看到了山下的火把,知道再无退路。全都拼死进攻,数十把长戈刺过来,饶是武功再高也没法全部躲开,转眼就有几人盔甲被戈划开鲜血直流,这二十人是履癸最信赖喜欢的勇士,受伤的赶紧进入内部,迅速用死尸构筑起一堵墙,用来躲避党高的正面进攻。 此时白色的雪和红色的血胶黏在了一起,那样的刺目和耀眼,寒冷或火热在人们的身体内交织着,人们受了伤都没有丝毫感觉,只有不停地杀,长矛透过胸腔,长刀砍掉头颅的快感,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停歇,喊杀声淹没一切。所有人都变成魔鬼一样,尤其履癸似乎更喜欢这一切,似乎天生就是战神的他,脸上只有兴奋。 但是履癸也看到形势太过危及,自己手下已经开始受伤了,站在高处的一刹那他瞥见党高国君就在不远处指挥士兵向上冲。 履癸心念电转,大吼一声“随我去取党高氏首级!”腾空从高处跳过前面的党高士兵,轮动双勾如旋风一样,就直奔党高氏杀了过去。 党高国君也没想到履癸竟然能够穿着盔甲跳过前面的士兵,慌忙让左右拦住履癸。履癸发起狠来,双勾轮起来,简直就如割谷子一样,士兵手中的兵器纷纷脱手,胳膊头颅漫天乱飞。履癸一走,山顶压力立马就小了,履癸的勇士趁机跟在履癸身后,替他挡住了身后党高士兵的围攻。 党高国君看到一个浑身在大雪中散发着白光的一个人杀了过来,这就是履癸,他难道真的是战神吗,为什么浑身会发着白光呢。其实那不是白光,是大雪之中履癸身上散发的热气形成的白雾。 在这大雪的夜晚,履癸看起来就如同散发光芒的战神。党高氏也觉得心惊胆战,想率领士兵朝山下去,但是却发现山下的士兵都往山上跑,原来履癸的大军已经到了。 党高氏已经被包围了,党高氏本来并不惊慌,以为即使自己的军队的用勇猛,即使被包围,自己也能率队冲杀出去。 但是他这次算错了,这次他遇到的是履癸的近卫勇士,大家看到履癸在山上拼杀,如同战神,山下的大夏士兵也都兽性被激发了出来。 大夏和党高开始了一场血肉横飞的屠杀。火光血光照亮了白色的大雪的大地。不多久,党高士兵就崩溃了,只能向着山上逃去。 党高国君在这千钧一发之计终于明白了,今日没有退路了。只有现在和履癸生死一搏“不杀死履癸我等今日就要全部葬身于此了!给我杀!” 党高国君自己也挥动巨大的狼牙棒冲了过来,履癸看到党高国君冲了过来,突然笑了。他找的即使党高国君,如果党高国君逃到深山藏起来,自己这次征伐就全部功亏一篑了。 党高氏的狼牙棒力大势猛,履癸双勾接住之后,赶紧松开去隔开别的党高士兵的围攻。 履癸几个滚动,一勾勾断了党高国君的马***高国君也是了得,跳下马来,继续轮狼牙棒朝着履癸砸来。 这时候,山下的大夏士兵已经冲了上来和党高的士兵打成了一团。 终于只有履癸和党高氏面对面了,党高氏看到周身是血的履癸,心中不禁骇然,这就是大夏天子吗? 履癸没有给他那么多思考时间,两个人战在一处,不一会党高氏的狼牙棒脱手而飞,履癸哈哈大笑。“打他抓起来!” 第十四章 白桦荤粥 履癸的士兵冲过去,把党高国君捆了起来。党高城中的百姓随后都被发现了,被履癸的士兵连同粮食等一起都被遣送回了城中。 第二天党高氏的宫殿前面,党高氏被枭首示众。党高的所有财宝女人都被抓回斟鄩。费昌留下士兵镇守党高,大军班师回朝。 “费相,你觉得党高伊站,朕的计策如何?”履癸洋洋得意的说。 “大王奇谋制胜,费昌五体投地,但是大王以天子之尊,只身犯险,还望以大夏江山为重,不可置大王于危险境地。” “哈哈,多谢费相挂心了。我们要去巡视壶口!费相是否也很期待呢,大军过处也可宣我大夏之威。朕也追寻一下先祖大禹王的足迹。” “费昌这就安排!”费昌费昌恭敬的道。 履癸看了一眼费昌,第一次觉得这老左相竟然这么听话了。他现在越来越有天子的感觉了,这次出来比在朝内,被大臣们说这个不行,那个不对可是舒心多了。 依旧是无穷无尽的大山,履癸这些近卫勇士本来在斟鄩吃的一个一个又肥又壮,经过这次行军之后,都成了健硕的勇士,大肚子都没有了。开始爬山的时候很痛苦,时间一长大家也不再抱怨,突然喜欢上爬山了。 黄河由昆仑雪山蜿蜒而来,蜿蜒九曲,其实何止九曲,九百九十曲都不止,河水中时而黄沙涛涛时而清水碧波。当黄河到达壶口天险附近的时候,开始变得躁动起来,如一条黄色的巨龙怒吼着奔流而下。 黄河到此变的很窄,从两山之间奔流而出,怒吼咆哮,如万马奔腾而过。当履癸看到这景象,也是被震撼到了。战场的厮杀的声势毕竟没有这番地动山摇的气势,黄色的水浪翻滚而下,瞬间漂远。 站在瀑布边上,履癸仰望江山如画,瀑布边上蒸腾气的水汽,迎着河对面的阳光形成一道彩虹,横跨在黄河两端,这番景色真是前所未见,伴着汹涌澎湃的瀑布,让所有的人都大开眼界,都觉得跟着履癸就是爬再多的山也是值了。 “如果是妺儿看到这些,一定很是开心。”履癸突然想念妺喜了。一晃已经出来数月了。一想起妺喜,履癸有点归心似箭了。 费昌走到河边摸了摸河水,深秋的河水已经冰凉刺骨“大王,我们需要尽早渡河,河水越来越冷,如果到了冬季渡河,假若有人落水可能会被冻死。” 大军在壶口瀑布边上驻扎了一日之后,履癸对费昌说“费相朕要在此渡河,请准备船只。” “大王对面可是荤粥的地界,还是等到了我们大夏的疆域我们再渡河吧。” “我就是想看看荤粥到底如何可怕!畎夷都被朕打败了,荤粥能奈朕何!” 此处地处偏远根本没有人家,也没有船只。非常只好山中砍伐了木材,用树皮做成了麻绳困在一起做成了木筏,抬到下游水流平稳之处大军开始渡河。 一批竹筏过河之后,已经向下游飘了一里地,然后划回来之后,又飘了一里地,所以大军不停朝着下游走,来来回回的渡河。这次由于还有从党高带回的女人和很多马车的物品,所以渡河更加缓慢。全部渡河之后,大军已经沿着河两岸行进了几十里。 远远的履癸看到山头上站立的荤粥士兵,狼皮裘衣和畎夷有点相似,但是几日都没有大规模的荤粥军队。 “看来荤粥早就发现我们了,但是都被我们大夏的神威震慑了。不敢骚扰我们了。”虎豹将军对履癸说。 “朕看也是如此!”履癸更加身材飞扬,天下舍我其谁,朕是天下无敌的天子履癸,大夏的江山就如天山的太阳如日中天。 这一日都快进入大夏的疆土了,路的两边是一一片片的白桦树林,深秋的白桦林在秋日的阳光下金黄色一片,中间是白色的树干,那种分明的颜色对比,让所有的其它景色都黯然失色。 履癸看到这篇如此纯净绝美的白桦林,又开始想念妺喜,履癸想“如果妺儿看到这片白桦林,她肯定会笑的更美。”地上已经落满了金黄的白桦树叶,如同黄金洒满了大地。履癸似乎看到了妺喜赤着雪白的脚踩在白桦树叶上,迈着轻盈步子的样子。恍惚间又哪里有妺喜的影子。 履癸突然想起,这次从党高运回来的物品中有一个黄金的项圈,极其稀有珍贵。回去之后送给妺儿,她一定非常喜欢。 这时候,突然从树林里冲出了无数的荤粥士兵,手里拎着狼牙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奔装着物资的马车而去,荤粥的骑兵超级凶猛,马匹也比履癸士兵的战马高着一头。 几下就把马车砸了个稀烂,里面的各种财宝撒了一地,荤粥骑兵嗷嗷叫着,抢了之后骑马就跑回了白桦林中。 履癸在前面走着,回头看到时候,荤粥的骑兵已经返回了白桦林。履癸冲过去之后,白桦林中都是都是羊肠小道,而且岔路极多。只能一人一骑,小心通过。几个前面追逐的大夏士兵不小心有冷箭射过来,中箭坠马。 履癸心想送给妺喜的黄金项圈也被抢走了,简直是怒不可遏。 白桦林虽然是很大一片,大批人马是无法进去搜查,但终究只是山坡上的一大片,山顶上并没有白桦树,两旁也是只有在向阳的一面才有,履癸派大军把这片山坡整个包围了起来,不让荤粥的士兵跑了。履癸沿着白桦林边缘的草地骑着马到了山顶,山顶只有野草,白桦树不能在这么高处生长。 履癸在山上向下看着这片美丽宁静的白桦林。山风从背后吹来,吹动了盔甲上的丝带向山下飘动,履癸心念一动。 “来人,用火石点燃林边的树叶,把这片白桦林给我烧了。” 不一会,白桦林边上就燃起了几堆火苗,一会火苗借着风势变成了一条条吞噬一切的火龙,履癸在山顶看着美丽的白桦林变成了一片火海。 “哈哈哈哈”履癸带着一股邪恶的笑声从山上传了下来。 不一会荤粥士兵就从白桦林中惨叫着跑了出来,大夏士兵上去之后,几个回合之后,就乱刃分尸。 一路上,朕看到荤粥士兵在山头远远的望着,原来是想在此处抢夺财物,这次让你们都烤熟了,看你们还敢打大夏的主意。 大火熊熊的烧着,可怜这么美丽的白桦林,估计几十年内是不能恢复了,沦为了一片焦土。 第十五章 天乙问棘 伊挚去了夏都许久了,天乙一直思索和伊挚讨论的强国之策。天乙一直在招揽贤人,天下有才能的人也陆陆续续来到了商国,商国也日渐强盛。但是当有一些问题思考不清楚想找人请教下的时候,朝中无人能够象伊挚那样博学。想如果伊挚先生如果在就好了,不过天乙突然想起还可以去请教谁了。 子棘是朝中的元老,天乙少年时候就跟着子棘读书,不过年龄大了就很少上朝了。天乙脑中的问题已经不是当年读书时候的问题了,除了伊挚,商国应该只有子棘学问最渊博了。天乙觉得自己许久没见到过子棘老师了,最少应该是拜访一下。 天乙这日到了子棘家中,只见屋里面堆满了书简和羊皮手绢,子棘在书房中正在看书。子棘须发如雪,更增加了智者的风度。 天乙鞠躬道“子棘老师,学生天乙来拜访您了。” 子棘赶紧起身迎了过来“大王来了!” 落座寒暄之后,天乙问子棘道:“太古之初有物存在吗?”子棘回答说:“太古时代没有物存在,现在怎么会有物存在呢?后来的人如果说现在没有物存在,可以吗?” 天乙又问:“这样说,事物的产生就没有先后之分了吗?” 子棘回答:“事物的开始和终结,本来就没有固定的准则。开始也许就是终结,终结也许就是开始,又如何知道它们的究竟呢?但是如果说物质存在之外还有什么,事情发生之前又是怎样,我就不知道啦。” 天乙再问:“那么天地八方有极限和穷尽吗?” 子棘回答:“不知道。” 天乙继续追问。 子棘解释道:“既然是空无,就没有极限,既然是有物,就没有穷尽,那么我凭什么知道呢?因为空无的没有极限之外‘没有极限’也没有,有物的没有穷尽之中连‘没有穷尽’也没有。没有极限又连‘没有极限’也没有,没有穷尽又连‘没有穷尽’也没有。 于是我从这里知道空无是没有极限的,有物是没有穷尽的,而不知道它们是有极限有穷尽的。” 天乙听罢又问:“四海的外面有什么呢?” 子棘回答:“像四海之内一样。” 天乙追问道:“你用什么来证明呢?” 子棘回答:“我向东去到过营州,见那里的人民像这里的一样。我问营州以东的情况,他们说也像营州一样。我朝西行走到豳州,见那里的人民像这里的一样。我问豳州以西的情况,他们说也像豳州一样。 我以此知道四海之外、西方蛮荒、四方大地极边都没有什么差别。所以事物大小互相包含,没有穷尽和极限。包含万物的天地。如同包含天地的宇宙一样;包含万物因此不穷不尽,包含天地因此无极无限。 天乙似乎明白了“那老师又怎么知道天地之外没有比天地更大的东西存在呢?” 子棘从陶罐里倒了两碗茶,双手递给天乙一碗,自己喝了一口茶慢慢的说“这也是我所不知道的。但是天地也是事物,事物总有不足,所以从前女娲氏烧炼五色石来修补天地的残缺;斩断大龟之足来支撑四极。后来共工氏与颛顼争帝,一怒之下,撞着不周山,折断了支撑天空的大柱,折断了维系大地的绳子;结果天穹倾斜向西北方,日月星辰在那里就位;大地向东南方下沉,百川积水向那里汇集。” 天乙又问道:“庆辅将军是共工之后,一个人怎么能够撞倒一座山呢,也许是人们虚构的更多一点吧。老师那事物有大小吗?有长短吗?有同异吗?” 子棘说:“渤海以东不知几亿万里的地方,有一片大海深沟,真是无底的深谷,它下面没有底,叫做‘归墟’。八方、九天的水流,天际银河的巨流,无不灌注于此,但它的水位永远不增不减。 大海深沟上有五座大山:一叫岱舆,二叫员峤,三叫方壶,四叫瀛洲,五叫蓬莱。每座山上下周围三万里,山顶平地九千里。山与山之间,相距七万里,彼此相邻分立。山上的楼台亭观都是金玉建造,飞鸟走兽一色纯净白毛。珠玉之树遍地丛生,奇花异果味道香醇,吃了可长生不老。 山上居住的都是仙圣一类的人,一早一晚,飞来飞去,相互交往,不可胜数。但五座山的根却不同海底相连,经常随着潮水波涛上下颠簸,来回漂流,不得片刻安静。仙圣们为之苦恼,向天帝诉说。 天帝唯恐这五座山流向西极,使仙圣们失去居住之所,便命令北方之神禺疆,派十五只巨大的海龟抬起头来,把大山顶在上面。分三批轮班,六万年轮换一次。这样,五座大山才得以耸立不动。但是,‘龙伯之国’有个巨人,提起脚板不用几步就来到五座山前,投下钓钩,一钓就兼得六只海龟,一并负在肩上,快步走回自己的国家,烧灼它们的甲骨来占卜凶吉。 于是岱舆和员峤这两座山便漂流到北极,沉没在大海里,仙圣们流离迁徙的不计其数。天帝大为震怒。便逐渐减削‘龙伯之国’的版图,使之狭窄,逐渐缩短龙伯国民的身材,使之矮小。到了伏羲、神农的时代,那个国家的人身还有数十丈高。” 天乙听得都出了神“老师,我们真的能够长生不老吗?黄帝伏羲这些圣人也没见到他们能够长生不老啊。” 子棘接着说“这个老朽就不知道了,但是如果可以长生不老,老朽当然希望长生了。从中国向东四十万里有一个僬侥国。那儿的人民身长一尺五寸。东北极地有一种人名叫诤人,身长九寸。荆州以南有一种叫冥灵的大树,以五百岁为春季,五百岁为秋季。上古时候有一种大椿树,以八千岁为春季,八千岁为秋季。 朽木粪土之上长的野菌灵芝,早晨出生,黄昏死亡。春夏季节有小虫叫蠛蠓和蚊蚋,每逢下雨而生,一见太阳就死。 终北国的北方有个溟海,叫做天池,其中有鱼,它体宽几千里,体长与之相称,名叫鲲。那里又有一种鸟,名叫鹏,翅膀张开就像挂在天上的云彩,它的身体也与之相称。世间的人们难道知道这种东西吗?大禹巡游时看到它,伯益知道了,就给它取个名字,夷坚听说了,就将它记载下来。” 天乙听完之后简直有点目瞪口呆,“您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世上真的有那么的鱼吗?” 子棘捋了捋长胡子说“大王,我可不敢欺君。老朽也没有亲眼所见,这些故事不一定都是真的,但是一定都有他的道理。” 天乙听完之后说“今天听了老师一番教诲,简直是醍醐灌顶。不过老师说的很多东西太过玄幻了,但是我们还是能从中明白一些道理。学生以后应该经常老找老师请教。” “大王能够来看老臣,老臣已经荣幸之至了。老臣都是书中看到的,胡言乱语,大王不必当真。听说伊挚先生那才是治理天下的大才,大王一定要好好重用才是。”子棘站起身来送天乙。 天乙回去的路上想,子棘老师说的这些虽然不能直接用来治国,但是却令人茅塞顿开,明白了许多世间的道理,这些道理也许伊挚先生也不一定都知道。每个人的才能都是不一样的,所以商国只有有了更多的贤人,商国才能更加强大。 第十六章 长夜固颜 妺喜在长夜宫中让宫女按照伊挚所教的方法熬制固颜汤,但是总是不得其法。妺喜每次喝了之后,感觉喝伊挚那里喝到的味道总是不一样。 妺喜就求伊挚到长夜宫中亲自去指导宫女这熬制之法,伊挚虽然觉得大王不在都城自己到长夜宫也许多有不便,但是妺喜知道他是没法真正拒绝她的,没有等妺喜动用自己的绕指柔,伊挚就答应了。 妺喜满意的看着这个男人笑了,纵使伊挚表面再彬彬有礼,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样子,但是伊挚的内心一定还是对自己好的。聪明的女人总能感觉到这一点,于细微处就能察觉出一个男人是不是真心喜欢自己,还是只是沉醉自己的外貌。 任何男人也许都垂涎于自己的外貌,但是只有履癸和伊挚是在乎自己的内心的。妺喜的心里有一种暖暖的气息在流动,自己没有运动调气啊,平静了心神,但是那股暖暖的感觉依旧在心头荡漾。履癸给她总是那样一种感动,但是伊挚带给她的这种感觉确是第一次。 当年和仲虺哥哥一起轻舟飞荡的时候,她也有一种那样快乐在心头飞荡的感觉,但那是一种刺激兴奋的感觉,不象伊挚给自己的感觉这样,悄无声息,润物无声。 但是到长夜宫之后,妺喜很清楚自己是属于履癸的。 长夜宫内流泉飞瀑,亭台楼阁,碧波荡漾,简直是和外面完全不一样的世界。长夜宫的美让伊挚也是大开眼界说:“原来人间还可以造出这番精美的精致,真是别有洞天,想必传说中的神仙洞府也就这个样子吧。大王真是对娘娘极好了,也只有大王才能造出这样的长夜宫来,也只有娘娘才配的上这长夜宫。” “别有洞天,这个说的好,比我起得这个长夜宫名字好听。”妺喜说。 “我为先生舞上一曲可好。”说罢不等伊挚说话,就让伊挚在亭中栏杆上坐了,自己上了轻舟到了池中央的莲花台上。 这时候叮当音乐响起,在这长夜宫中音乐沿着水面传来,特别动听悦耳。水中衬托这妺喜的倒影,妺喜已经犹如莲花仙子在翩翩起舞。 伊挚看着妺喜简直就如天上的仙子,这是平日里和自己一起练功的妺喜吗,甚至还有过肌肤之亲。伊挚突然也觉得自惭形秽起来,看着看着,伊挚的眼中静静的流出泪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喜欢妺喜,妺喜是多么好的一个女人,自己永远不可能真的得到和靠近她。 这种感觉以前在莘公主嫁给天乙的时候,自己就曾经有过,但是那时候自己知道自己只是个奴隶,他内心虽有几分不舍和不甘从此失去了一心只想陪着自己的公主,但是他是为公主能够嫁给天乙而感到高兴的。他相信那样才是公主应该得到的生活。 他看了下自己苍白无力的双手,他突然妒忌起履癸来,为什么履癸生来就是天子,即使是天乙也能够说给砍头就要推出去砍头。听说妺喜的美,就派大军去抢了回来。他知道纵使妺喜真心喜欢自己,妺喜也不会离开履癸和自己在一起的。 妺喜一曲跳完,似乎远远的看到伊挚在用袍袖擦拭眼泪,难道伊挚被自己的美感动哭了吗?其实有时候,妺喜跳舞的时候看到自己水中的影子,也有被自己美的想要落泪的感觉,自己原来真的是这样的美,只是可惜不知道自己这些美能够有多少年呢,自古红颜易老。所以当伊挚有固颜汤的时候,妺喜真的是喜出望外。 妺喜站在荷叶小船上回到亭中,伊挚假装在欣赏假山上的瀑布。 “本宫刚似乎看到先生在用衣袖差事眼睛,先生眼睛不舒服吗?”妺喜故意这么说。 “刚才看娘娘舞蹈太过投入,再看假山时候有些不清楚,所以查实一下。”伊挚躬身道,伊挚听出来妺喜说自己已经是本宫,这里已经是长夜宫,再也不是驿馆那样了,妺喜终究是大夏的元妃。 妺喜和伊挚一起来到熬制药膳的地方,妺喜让人把熬制的固颜汤端来给伊挚看。伊挚就闻到了汤中有一股淡淡的味道。 妺喜说“这药膳的味道无论怎么调制都似乎和先生那里的味道不太一样。”伊挚也喝了一口,的确味道不太一样。这时候伊挚似乎觉得端着汤的宫女似乎看了自己一眼。 伊挚也看了她一眼,他为什么要看我呢?伊挚就到她身边,让她把固颜汤的熬制过程都讲一遍。宫女讲的很是熟练,并无半点差错。这次伊挚离得宫女更近似乎闻到汤里特有的那种味道。 伊挚不禁看了宫女身上一眼。妺喜那么冰雪聪明,伊挚的一眼自然没逃过她的眼睛,难道这个宫女比自己还好看吗?“先生这汤熬制有有什么问题吗?” “汤没有问题,但是似乎多了什么?” 妺喜明白了伊挚看的什么,赶紧让身边的宫女搜查熬制汤药的宫女身上。似乎什么也没有,但是最后再宫女的腰带上似乎有点鼓,解了下来之后,妺喜递给了伊挚。 伊挚看着腰带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头上针线似乎重新缝制过。伊挚拔下头上的束发骨钗,挑开针线。里面有几片干花瓣。 伊挚仔细看了良久,“娘娘,这是一种西方高山上特有的红花,非常罕见。只需要一点,就可让女子不生育子女。如果长期服用,恐怕就再也不能生育子女了。” 妺喜吃了一惊,自己进宫以来,一直没有过身孕,妺喜也不喜欢自己有孩子,所以一直没放在心上。这时候那个宫女突然前冲,两个宫女不留神没有拉住,那个宫女已经俯身撞到灶台的尖角处,头上汩汩的冒出血来,顿时已经毙命。 妺喜做了元妃之后,进本原来洛氏时候的宫女都给换了,各个诸侯国朝贡的时候也投其所好给履癸送来不少美女,所以长夜宫中宫女都是新人。 妺喜说“死了就死了吧,不用问也知道是谁派她来的。” 第十七章 纴巟问卜 伊挚去了夏都之后,天乙很想念伊挚,但是更想念伊挚的是莘公主纴巟。她已经很久没感觉到伊挚,即使每天对着归藏铜镜,也依旧感觉不到伊挚的思念。 伊挚难道你消失了吗,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公主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越发的容颜清丽,但是没有了挚,确实心里少了什么一样。 公主按照归藏铜镜里面说的占卜之法,占卜伊挚的吉凶,卦文公主不能解得,但应该是吉兆,而且似有男女之兆。公主觉得自己肯定弄错了,但是没有人能够帮她,解释这一切,只能自己冥思苦想,但是似乎找不到症结所在,想起伊挚所说归藏之学,也不能万事灵验,慢慢也就不再纠结于此了。 天乙每天忙于政务,也很少能够和自己谈谈心,商国自从伊挚实行了新的百姓生养和农耕国政,人口和粮食都渐渐地多了,百姓再也不用担心吃不上饭了。有了粮食也才能够养得起更多的军队,有了军队大商才能更加强大。 边境上昆吾士兵如今也很少来敢骚扰了,有莘国也跟随着一起扬眉吐气了。伊挚不在商国,仲虺就成了商国的首辅大臣,天乙负责练兵,仲虺就忙着铸造盔甲战车,东夷青铜很多,湟里且用粮食换回盐巴和海鱼的同时,也换回来很多青铜矿石。 商国子民发现,竟然自己也能用上只有国君贵族才能用的上的青铜器皿了,商国的士兵基本都有了青铜的盔甲和长戈,青铜锋利异常,轻易就能把骨头或木头的兵器砍为两段。 天乙看到商国越来越强大,心情也是越发的好了。自己终于再也不用对所有人都忍气吞声了,自从有了葛国的土地,外加上有莘这样的盟国,东边广大的九夷和商国关系也更加密切。 都城内一片繁荣景象,天下各个诸侯国中的贤人也陆续有来投奔商国,天乙坐在朝堂上俨然有了一副大国君主的气度,天乙有时候甚至都在想,昆吾怎么还不侵犯我的边境呢,好让自己的大军杀过去,一解多年被昆吾压制之气。 仲虺除了朝中的政务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身份,那就是占卜和祭祀,他是朝中的贞人。仲虺的龟甲占卜和伊挚的归藏之术有相似的地方,但是很多还是不同。 公主由于最近在钻研归藏之术,所以对仲虺的龟甲占卜也就发生了兴趣。这日公主找到仲虺“仲虺将军你精通龟甲占卜之术,大王和大商都很依仗你,你能给我说说龟甲占卜具体怎么回事吗?” 仲虺平日里和公主往来并不算多,赶紧施礼道“公主如果愿听,仲虺定如实相告。” “如此有劳仲虺将军了。” 仲虺开始娓娓道来“神龟生于深渊,长于黄土,知晓天道,明白上古以来大事。漫游三千年,不出它应游的地域。安详平稳,从容端庄,行动自然,不用拙力。 神龟寿命超过天地,没有谁知道它的寿命极限。它顺随万物变化,四时变化着体色。平时自己藏在一边,爬伏在那里不吃东西。 春天呈现青色,夏天变为黄色,秋天呈为白色,冬天变成黑色。它懂得阴阳,精晓刑德。预知利害,明察祸福。卜问了它,则说话无失误,作战得胜利,王能宝藏住它,诸侯都得降服。” “如此说来,这神龟的确比我们世人活的长远,能够通天地神灵了。”公主说。 仲虺说“伊挚先生所精通的归藏之学,其实应该一个道理,天地万物皆息息相关,万物皆有灵魂,神龟在世间活这么久,肯定是有其灵性。我接了下来说说这具体的龟甲占卜之法。 占卜的禁忌规定:子时、亥时、戌时不可以占卜及杀龟。白天遇到日食,要停止占卜。暮色时龟徼绕不明,不可以占卜。庚日辛日可以杀龟,或在龟甲上钻凿。常在每月初一替龟洗涤,以除不祥。办法是先用清水给龟洗澡,再以鸡蛋在龟上摩擦,然后再拿龟去占卜,这是用龟的通常办法。 如果占卜不灵,都要用鸡蛋摩擦龟以驱除不祥,面朝东站着,用荆枝或硬木灼龟,用土捏成卵形来指龟三遍,然后拿起龟用土卵绕一圈,祝祷说:“今天是吉日,谨以精米鸡卵荆木黄绢,祓除玉龟的不祥。”这样,玉灵必然诚实可信,因而知道万事情况,什么事都能辨以兆文占卜明白。 如果占卜不信不诚,就烧掉玉灵,扬弃其灰,以警告以后使用的龟。占卜时必须面向北,龟甲要用一尺二寸的。 凡进行占卜,先用燃烧的荆灼龟上钻凹,灼毕中部的,再灼龟首部的,各灼三次;再灼中部的,叫正身,灼首部的,叫正足,各灼三次。再以荆条火灼龟四周凿凹,绕灼三遍,祝祷说:“借助你玉灵夫子神力。夫子非常灵验,我用荆枝灼烤您的心,让您能预知未来。 您能上行于天,下行于渊,各种灵策,都不如您诚信。今天是好日子,求一个好卜兆。我想卜某事,如果得到适当兆文就高兴,得不到就懊恼。“ 莘公主听到这,不禁莞尔一笑,竟然笑出声来。“仲虺将军,这神龟虽神,但是都已经被杀了,只有一个龟壳了。你还说高兴和懊恼的话,好像它还能听到似的。” “这是贞卜之人说给自己听的,万一要真的不准,大王怪罪下来,恐怕就不止是懊恼,被砍掉脑袋也很有可能。”仲虺也笑了。 “我失态了,不该打断将军,请继续说。”公主说。 “如果我求的能得到,请向我呈现长又大的兆身,首足收敛,兆文成对向上扬。如果我求的不能得到,请向我呈现弯折不直的兆文,中心和边缘兆文不相对应,首足不现兆文。 用灵龟卜者祝祷说:借助您灵龟神力。五巫五灵,不如神龟的灵,预知人死人活。我要得个好卜兆,我想求得某物。如能得到,请将兆头兆足显现出来,兆文内外相应;如果得不到,就请兆头上仰,兆足收敛,内外自垂。您这样显示,我就得到占卜结果了。 为病人占卜时祝祷说:现在某人病得厉害,如果必死,显出如此兆文:兆首上开,内外乱交错,兆身曲曲折折;如果死不了,现一个兆首上仰兆足收敛的兆文。 卜问病者是否有祟时祝祷说:“这个病人如果中了邪祟,请勿现兆文,没有中邪,就现出兆文。兆有中祟,有内,外祟,有外。” 卜问被囚的能否出狱。不能出,兆横吉安;若能出,兆足张开,兆首仰起,有外。” 仲虺说了如此许多,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茶,看着公主是否听懂了。 “此中学问真是深奥无比,仲虺将军真是大商的大才啊,将军之才和伊挚先生真是不分伯仲,都是大王的左膀右臂。” “公主夸奖了,伊挚先生的治国方略才是大商强国之本,我是真心佩服的。”仲虺俯身道。 公主听到仲虺也夸奖伊挚,自然是高兴。“仲虺将军,伊挚先生只身一人在夏都天子身边,今日我来找你,就是请你为我占卜一下,伊挚先生在夏都一切是否安好。” 仲虺道“仲虺这就替公主占卜。” 第十八章 长矛乱飞 山风从山顶上吹过来,履癸让士兵收拾了许多堆枯枝和落叶,士兵用火石一会就把树叶枯枝都点燃了,士兵用长戈把燃烧的树枝挑起来,火借着风势,火苗一下子窜了起来,火苗瞬间爬上了白桦树,附近的白桦树就被烧着了,火龙转眼就变成了火海。 瞬间火光让履癸心里一惊,巨大的热浪扑面而来,履癸的战马不由得瞬间后退了几步,那火焰能够吞噬一切。自古都说水火无情,只有真正的面对那样远远超出人力所及的那些洪水和那种瞬间吞噬一切的火魔的人才能明白。 可怜那半山坡静谧美丽的桦树林成了一片火海。荤粥士兵自是不甘心被烧死,纷跑出白桦林,逃出白桦林的荤粥人都被履癸的士兵砍杀殆尽,没有来的及逃出白桦林的荤粥人,听到那凄惨的被烧着的惨叫传来,远远的听到让人感觉到似是恶鬼哀嚎,凄厉之声让人汗毛直竖。最高处的火苗,足有几十丈高,形成一股火龙伴着黑烟直冲云霄,数十里外都能看的到。 履癸笑了“朕看荤粥已经完全不入流,竟然干起这偷鸡摸狗的行当来。” 大军继续前进,第二天远远的望见一片山谷,过了这片山谷,就是大夏的疆土了,山谷的两侧是平缓的两座小山,并不险要,可以骑马上下。除了重要的关口,边疆一般无人镇守,只有对方大军长驱直入,对方国家才会出兵迎战。【零↑九△小↓說△網】 费昌看了看地形“大王,昨日我们烧杀了荤粥士兵,恐怕荤粥首领不会善罢甘休,我们最好先派人去前方山头查看一下,然后大军才可安然通过。” “区区荤粥,总是他们埋伏于此,又能奈何我大夏大军!”履癸没有听费昌的意见,大军徐徐的通过山谷。 这片山谷两边山并不是很高,也没有树林可以藏身,并没有什么地形可以依仗。费昌也没有坚持,天下难道还有谁能够阻挡这一万天子大军呢。 人走到山谷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山顶传来一声奇怪的叫声,像野兽但又不是野兽,好像是信号之声。 抬头一看,之间两边山头已经布满了荤粥人,满山遍野,不计其数。履癸纵使自认天下无人能够阻挡自己的大军,此时也不免有点紧张,偏远的荤粥竟然有如此多的人马。仔细看那些士兵,都并不盔甲,披着兽皮,一个个长得粗犷彪悍,一个个似乎怒气冲天,来着不善。 费昌说“大王,白桦林火烧荤粥之事,估计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 “荤粥倾巢而出正和朕意,朕正想痛击荤粥,让其再也不敢来犯我大夏!”履癸并没有在意,让两边的士兵做好防御阵型,盾牌兵在前面抵挡地方弓箭,长戈兵在后排准备防止对方骑兵从山上冲下来。 又是一声嚎叫之声,荤粥士兵就从山上斜着冲了下来,冲到大夏士兵附近,并不冲过来,而是斜擦着飞奔而过,大夏士兵看到荤粥手里的长矛竟然都是树枝砍削而成,不禁嘲笑起来,真是蛮荒穷乡僻壤之人。 不过他们没有来的及嘲笑多久,这些荤粥人冲到近前时候,一起把手中的长矛投了出来,这些长矛从高向下,飞的极快。 大夏士兵赶紧躲到藤条盾牌后面,但是这些长矛可比一般的弓箭力量大了太多,飞过盾牌直接落到士兵身上,饶是那些士兵穿了盔甲,也有几个人被穿透了。 不一会荤粥人不断一波波冲下人,投完长矛就又跑回山坡,不一会大夏士兵就开始惨叫一片,战马被长矛戳中也倒地一片,有的战马吃痛就惊了,乱跳乱踩,踩死许多士兵,场面一片混乱,让人惨不忍睹。 弓箭手赶紧箭如雨发,荤粥人因为没有盔甲,所以不敢再靠近,但是由于居高临下,长矛仍然可以掷出很远,大夏士兵到处躲避,依旧狼狈不堪。 履癸命令士兵向山坡上冲,结果刚冲上几步,对方长矛一片扔了下来,身上的铠甲根本抵挡不住这些木头削尖的长矛,用手中兵器拨打都不能拨打开,长矛贯胸而栽倒在地,活活被插死在地,死相极为怪异。 履癸才看出来,荤粥人看来早有准备,那些长矛不知准备了多少放到山上,似乎永远扔不完。他可从来没有受过这个窝囊气,准备率领手下向山头冲过去,费昌急忙给拦住了。 “大王,荤粥居高临下,长矛势大力沉,恐怕我们会吃大亏,还是先冲过这片谷底,再来收拾他们不迟。”费昌急忙说。费昌本就没什么武功,还好和履癸躲在中间,长矛扔不到这里,但是也早已胆颤心惊了。 “好吧,赶紧走。”履癸率先前冲,谷地并不是很长,大军一会就冲到了谷口开阔地带。 只见前方,一排黑云线拦路,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字排开的荤粥骑兵,由于穿着狼皮等兽皮,看起来像一片乌云一般,足足有好几千人。 履癸大军冲到近前停住,费昌赶紧让人组织好后方的防线,好在山上的荤粥士兵并没有追过来。 费昌说“看来荤粥这是倾巢而出了,难道要和我们决一死战!难道这帮戎人还想挺近中原不成!” “他们想得美!今日朕就要把他们都荡平!”履癸看到这阵势,竟然莫名的兴奋起来,这一次兴奋中又有一点紧张,都说荤粥人骁勇善战,中原的士兵根本不是敌手。 虎豹将军二人一看“我二人先给大王去开路,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好,速去!” 虎豹将军率领两千骑兵就冲了过去,对方这次并没有扔长矛,轮着狼牙棒就冲了上来,狼牙棒都是大长木棒,上面订满了骨刺等,极为沉重。双方人马交错瞬间,一片冲杀之声。 不一会就看出端倪来了,荤粥士兵的马比大夏的高着半头,狼牙棒及其沉重,砸下来,大夏士兵用长戈去迎,长戈应声而断,然后被砸死下马的无数,有的没有被砸死的,拨马就往回跑,对方再后方紧紧追赶,跑到一半就被追上,连人带马砸倒在地。 虎豹二人虽是勇猛大刀砍杀了无数荤粥骑兵,但是大夏士兵都溃败下来。为了防止被围在其中,只好也退了下来。 大夏士兵等自己人都跑了回来,赶紧放箭。对方才骑马回去,另一波骑兵弓箭手过来,一阵剑雨漫天飞来,赶紧盾牌阵挡住,还是有不少人中箭。 士兵们赶紧射箭还击,发现自己的弓箭射程比人家少了几步,射不到对方。荤粥士兵阵营一片呼号之声,这一次都听得出来是欢心雀跃之声。 费昌一看“难道我们要被困死此地吗?” 第十九章 殊死一战 履癸第一次变得严肃起来,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要帅人冲过重围肯定没有问题,但是这一万大军是大夏的主力,无论如何不能舍弃,而且还有从党高带回的大量物资,丢弃就失败了。【零↑九△小↓說△網】 虽然荤粥占了上风,但是履癸的士兵人数依旧还是对方的两倍,做好防御阵型,对方冲过来,长戈乱伸对方马匹就会被勾倒在地,所以双方一时就僵持住了。 到了晚上,履癸让所有人都吃饱,然后就地休息,大军之内鸦雀无声,静的出奇,费昌不仅感叹履癸真是治军有方,只要履癸在这些人就什么都不怕,哪怕为履癸去死都毫不犹豫,因为那是一种光荣,履癸会厚养他的妻子父母。 大家似乎都有预感,今晚要发生什么。果然荤粥的士兵到了晚上,就点起了处处篝火,围着篝火唱起歌喝着酒,不吃传来嬉笑怒骂之声。履癸又等了半个时辰,等对方都喝的差不多了,篝火渐渐熄灭时候。 履癸下令,所有人点起火把,直冲荤粥大营。履癸和虎豹以及最骁勇的近卫勇士一起,瞬间到了荤粥大营,履癸双勾抡起,不一会负责防御大荤粥士兵就被砍杀开一条大口子,大夏士兵蜂拥而入,荤粥士兵喝的大醉,一时混乱不堪。荤粥首领指挥迎战,奈何混乱局面已经形成,混战一片。 大部分大夏士兵带着车马都通过了大营而去,履癸率领众人断后,整个营地又是一片火海,近身搏斗,荤粥人优势就没那么明显了,相反大夏士兵训练有素,段兵刃在手,一时间打了个火光、血光漫天飞舞。 当荤粥首领,终于集结起来自己的人马,履癸已经带着人撤退了。荤粥人在后面紧紧追赶,不时弓箭飞来。 履癸的人马中有车辆,不能跑的很快,履癸只得埋伏在路两边。让人撒了一车珠宝布匹等零散在路上,又是半夜混战,战场边打边撤退。死尸洒满了一路,草原上本来没有了路,死尸竟然给标注出一条路来。 天亮之后,大军过了一条小河,河水冰凉好在只有一尺深,一群人下水把车辆连抬带推着都过了河。 履癸就在河边筑起土墙,对方进入河里,就乱箭齐发。 第二天天亮,只见战场经过处,到处都是大夏和荤粥的尸体。荤粥虽然勇猛但是也是无法过河,在河里再好的身手也是施展不开。 履癸终于笑了,荤粥终究不是自己的对手,履癸知道荤粥平日作战勇猛,但是晚上定会喝酒吃肉,军纪松懈,在晚上偷袭,一定可以成功,最少大军通过是没问题的,结果果然如所料。【零↑九△小↓說△網】 费昌说“费昌愿去和荤粥讲和休战。” “我们刚打了胜仗为什么要讲和!”履癸怒道。 “大王可否能杀死河对面的所有荤粥人?” “这个,履癸也知道自己的士兵即使冲过去,能打的过对方,对方马快也会跑个无影无踪!” “这个恐怕不能!” “当年黄帝北逐荤粥,而不是北灭荤粥,为什么?”费昌没有要履癸回答继续说“因为荤粥是杀不绝的,他们也没有城市可以攻破。所以即使我们这次胜利了,他们怀恨在心,定会时长骚扰我大夏边境百姓,但时候恐怕百姓就生无宁日了。” 履癸依旧没说话,似乎在思考。 “所以只有趁现在我们过去与荤粥修订盟约,才能保大夏长久平安。” 自从履癸的大军进入荤粥,荤粥首领就得到了消息,集结了重兵严阵以待,后来看来大夏天子大军似乎真的只是借道路过而已,所以没有计划正面冲突。 后来听说大军带有大量物资,荤粥最缺的就是粮食布匹等物资,所以他们决定抢了这批物资,就让大夏士兵过去。 但是白桦林抢劫之后,没想到履癸竟然残忍防火烧了白桦林,简直做的惨无人道。 其实荤粥首领也不想打,荤粥打仗和畎夷一样,一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抢东西。这次他得知自己数百荤粥人被活活烧死,才紧急集结了全部人马埋伏在边境谷口,要教训一下大夏的天子。 费昌过河之后,找荤粥首领谈判,双方军营里自有通宵对方语言之人。费昌提出给荤粥两车粮食布匹,荤粥送大夏天子二十皮荤粥良马。 荤粥首领渡河而来,履癸看到对方也是高大威猛颇和自己有几分相像,顿时就有了几分好感。双方杀了战马,急死了天地,签订了盟约,用不互相侵扰。 荤粥首领过来,拍了拍履癸的肩膀说“从此我们就是兄弟了!”。履癸也很喜欢这个荤粥首领,双手抱住对方拍着后背“你永远是大夏天子的兄弟!” 两个人哈哈笑了起来,声动天地。大家第一次看到和履癸一样强壮的人,心想不知这两个人打一架不知道谁输谁赢。这两个人似乎也有这个意思,双方握着对方肩膀互相用了一下力,但是鉴于自己天子威仪,只好松手。 履癸这次经过壶口,经过荤粥地带,虽然损了上千人马,但是也算平定了荤粥边境之乱,费昌也很高兴,也算是履癸天子值得称颂的大功绩一件。 履癸似乎也有了一种贤明天子的感觉,看来自己不仅打仗厉害,也能够安抚边陲蛮夷戎人。 大军继续朝夏都开拔,一路平安无事,奏凯还朝。天子履癸亲帅大军灭了彤城氏,北上远征灭了党高氏。又西渡黄河大战荤粥,签订了盟约。大夏似乎恢复了往日的荣光。 这一日就要到达斟鄩了,朝中车正大臣早就得到了消息。赵梁等大臣早早的出城十里来迎接天子还朝,百姓也是夹道欢迎。 天下诸侯都对履癸肃然起敬,没有一个诸侯来朝拜天子了。 履癸更加相信自己就是大夏的太阳,永远不落的太阳。 妺喜早早在车中等候,这时候也下车迎接履癸,履癸看到妺喜一把抱住妺喜,赵梁等赶紧咳嗽示意天子万众眼光中,注意天子威仪。爱江山才能更爱美人,这次之后,履癸就可以更加高枕无忧的和妺喜厮守在长夜宫中,天下一副繁荣昌盛的气象。 妺喜看到履癸那千军万马中的无上荣光,内心突然一扫以前觉得履癸有些粗俗的感觉,这才是真正的男人,是大夏的天子,所有人的都是他的臣子。 第二十章 窝囊天子 夏天子发是天子孔甲的孙子,孔甲做天子时候都六十多了,所以轮到发的时候自然年龄也不小了,所有的傲气都没有了,只希望天下太平的过几天舒服日子。 在发的儿子中有孔甲帝最喜欢的履癸,九岁屠龙的故事,让履癸早早的就当了太子。天子发也是很喜欢这个孩子,这个孩子让发似乎看到了当年先祖不降天子的影子,不降天子是孔甲天子的父亲,征战天下恢复了大夏的往日荣光。 孔甲本来是不降天子的儿子,但是英明神武纵横天下的不降天子无论如何也看不上孔甲这个游手好闲喜欢养动物的儿子,所以不降死后,让其弟扃继承了后位。扃死,其子廑继位。廑天子继位后最后病死。 廑天子死的也比较仓促,大家突然发现,廑天子竟然没有儿子。所以只好把不降帝的儿子孔甲弄出来当天子。轮到孔甲当天子就已经六十多岁了。孔甲心里也没想到自己这一生还能够当天子,征讨天下是有心无力了,所以继续养小动物,养了两条龙,最后被重孙子履癸杀了一条。 但是从孔甲天子到天子皋再到天子发,所以天子皋继位都是老头了。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未来天子履癸身上了。【零↑九△小↓說△網】 履癸有天子不降时候的勇武和决断,而且从小就野心勃勃,天子发很是喜爱。一定要为其找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好做未来的元妃帮履癸一起治理天下。 后宫之中有有洛国的妃子,就推荐了有洛国的有洛氏公主。等到天子发一见到就非常满意,品相端庄秀丽,颇有母仪天下的风范,言谈举止皆是王家风范。所有人都很高兴,履癸取了有洛氏,真是大夏之福。 自从娶了有洛氏,履癸就似变了一个人,再也不只是一头莽撞的猛兽了,变得更懂礼仪了,在满朝大臣的眼中一个行事有度,威仪赫赫的未来天子就在眼前了。 天子发本来体弱多病,给履癸取了洛氏之后,第二年就安然闭上眼睛,去陪伴列祖列宗了。履癸正式即天子位,有洛氏正式册封为洛元妃。 洛元妃貌美而性严,色和而行端,俨然一代贤后妃。但是履癸当了天子之后,就没有人能管束履癸了。履癸当了天子之后,立志恢复大夏的荣光,所以即位之后就一直四处巡守,遇到不归顺大夏的诸侯就进行征伐。 其实履癸也不喜欢在宫内待着,因为元妃管的很严,所有一言一行皆要遵从礼法,所以履癸还是更喜欢出外去巡守,这样他更有当天子的感觉。履癸巡守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四方诸侯会在巡守时候给履癸进献天下的美女。 履癸自是来者不拒,后宫的原来妃子多时元妃选拔的,品德俱佳的端庄女子,履癸让一个元妃管着就够受了,何况还多了几个,履癸都要崩溃了。 履癸巡守时候,有一个让他开心的事情就是能够选到自己喜欢的女子,虽没有遇到让自己完全钟爱的,但是最少这些女子都能让自己感到放松和快乐。 这次巡守,履癸又带回来很多美人,经过调教之后,已经能够为天子歌舞了。这天履癸让人准备了宴席,让元妃坐在自己旁边,一起欣赏这些新来美人宫女的歌舞。 履癸喝着酒看着这些美人聘婷而舞,一颦一蹙之间,自有一种让人喜爱的风情。履癸哈哈大笑,很是开心,这才是天子的日子。 履癸看着其中有一个女子,身材窈窕,容貌清丽,明眸皓齿,斜腰垂肩,很有一种楚楚动人的感觉,看的有些让履癸如痴如醉。 履癸看的兴起,又看了看元妃,指着那个美人对洛元妃说:“此女之色,亦大不减于卿。不过还是元妃最好看。” 元妃本来在观看歌舞的时候,就已经在强忍住性子了,在她心中,女子就应该端庄为重,相夫教子,平日做些织布女工,读一些诗书,如此歌舞成了什么,岂不是成了纵情声色享乐了。如此岂不是有负先王的重托。 元妃起身道:“妾闻事君以德,未闻以色也。今日妾身有些疲累,先行告退,请大王见谅!”不待履癸说话,竟然自己走了。 履癸被晾在了当地,独自一人看歌舞也没什么意思,履癸本来已经在夸奖元妃了,给足了元妃面子,没想到元妃还是生气了。 履癸突然觉得这后宫中好生寂寞无聊,交了刚才那个跳舞让履癸注目的女子过来,陪着履癸一起喝酒。 履癸慢慢的发现,这些女子只不过在刻意逢迎履癸,元妃虽然对履癸冷淡,但自有一种高贵气质,这些女子似乎都是木偶而已。酒过三巡,履癸慢慢发现和这些女子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她们也都不懂履癸的苦闷,只得回到后宫,找到元妃当面自责如何不该只顾声色歌舞,而不顾天子的威仪。 元妃转而温言相劝,履癸又进入了元妃温柔的陷阱,难道就不能找到一个能一直一起开心的女子吗? 洛元妃看着顺从的履癸似乎是满意的笑了,履癸你终究只是属于我的,在寝宫之内,元妃也能让履癸得到外边那些女子从来给不了的温柔,只有在这时候,洛元妃才有点象一个天下极美的女人。 深秋的有洛国,秋日暖阳晒得人浑身暖暖的非常舒服,巨大的花园中有一个避风而能够充满阳光的湖边亭。。 一个衣着华贵但是又不招摇的女子在对着湖水发呆,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年坐在亭中看着竹简,一幅祥和的秋日景色。 这个女子就是曾经的洛元妃,她正在回忆着以前的美好,天子惟坤正在旁边读书。每次回忆到这里,元妃就会生出一阵恨意,后来履癸就抢来了那个叫妺喜的女人,那个女人的歌舞足以迷倒所有的男人,履癸也被她迷惑了。 太子惟坤抬起头,看着出神的洛元妃道“母妃想什么,一会高兴一会生气的。” 洛元妃赶紧回过神来,惟坤现在越来越高了,已经是一个翩翩少年了。“母亲有你,一切就都很好,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你是大夏未来的天子,是会比你父王更加英明神武的天子。” 第二十一章 红花有毒 “母妃是不是想父王了?”惟坤抬起头看了看洛元妃。太子惟坤已经十几岁了,俨然是一个温婉如玉的君子,更多的象元妃,所以元妃对这个儿子也是视若珍宝。 “你父王不会想念我们的。我们想他又有什么用。我们能够平安在有洛就好了。”洛元妃道。 “父王是不是有了妺喜娘娘就不要我们了。你现在还是太子,你一定要努力上进,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大夏的天子,母妃才有重新出头之日。”洛元妃心事重重的说。 洛元妃虽然被贬回了有洛,但依旧是有洛的公主,而且自己的儿子太子惟坤还在身边,每天陪着太子读书,自己则在平日里做些女工。 这日看着几片柳叶飘落湖面,随着波光摇曳飘动,不由得停住了手中的骨针,思绪又飘回远方,不由得心中感慨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自己纵使为母仪天下的元妃,也落得如此被贬回母国。 一个成熟的男人在肯定是需要女人的,但是一个女人在精神上可能不需要一个男人,所以洛元妃回到有洛的日子似乎更开心了一些,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了几个月。 这一天洛元妃绕过水面那些九曲回廊去给有洛国君夫人请安,有洛国君夫人对女儿说“如今履癸有了妺喜,假如妺喜生了儿子,惟坤还能是太子吗?如果妺喜的儿子当了太子,你就永远没有翻身之日了,更不要说报仇了。” “那该如何是好?”洛元妃对于自己遭遇并不是特别在意,但是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来伤害她的儿子。 “树欲静而风不止,你们母子即使想在有洛过太平日子,恐怕有人也不会放过你们,所以我们最好还是先下手为强。” “履癸不会不念旧情,连坤儿都不放过吧。” “总是履癸不会加害你们母子,恐怕那个妺喜也不会放过你们,当初她就是想置你们于死地。你原来是元妃的时候,四方诸侯都对我们忌惮有加,如今周围诸侯国都看我们有洛宫室壮丽,都垂涎三尺。你的父王年龄大了,四方征战恐怕也难有胜算。有洛国表面依旧宁静,如果没有了你们母子,恐怕有洛就危险了。” 洛元妃才意识到问题,想起了妺喜假装洛水,欺骗天子,害的自己这先王指定的元妃,竟然险些被赐死,一时间心中也是恨意难平还是众大臣求情,才平安回到了有洛。 有洛国君夫人见到洛元妃若有所思,“你可知道蚕丛红花?” “蚕丛”洛元妃想起了母亲小时候经常给自己讲的一个故事,远古的蜀地没有蜀王,都是些零零星星的小部落,人民也在这些部落首领的统摄下各自过着聚族而居的生活,这样的生活状态难免会引起部落与部落之间的吞并和战争。【零↑九△小↓說△網】 有一次,蚕丛城址被相邻的部落烧杀劫掠,有一个女孩的父亲也被抓去做了人质,家中只剩下一匹父亲平时乘坐的马。 女孩非常思念父亲,于是就对马说:马啊,如果你去把我父亲救回来,我就嫁给你做妻子。 这马听了女孩的话,高兴得不得了,便偷偷地跑到对方部落。趁着别人不注意,咬断了帮着女孩父亲的绳索,把女孩父亲驮了回来。 等到回到女孩的部落之后,女孩父亲一听说要把女儿嫁给马做妻子,就不能同意女孩嫁给马做妻子。 马当然很生气,又是跳又是嘶鸣,还以绝食相威胁,女孩的父亲就一气之下把马杀了,剥下的马皮和肉都晾在厨房中。 这天女孩从厨房中经过,那张马皮突然跳起来,一阵风似的把女孩卷走了;过了几天,人们看见马皮落在对面的桑树上,女孩变成了一条蚕,正在一边吃桑叶,一边吐丝把自己裹住成为一只茧。这个故事就是洛元妃从小听目前讲的蚕丛的故事。 洛元妃知道这个故事前面可能是真的,但是最后的真相也许是女孩的父亲觉得女孩太过丢人,就把女孩一起杀了,对别人说变成了一只蚕。真相永远没人知道了,但是真相总是那样的残酷。 蚕丛国国内有一座岷山,绵延千里,人迹罕至,山顶草木不生,终年有冰雪覆盖。但是这雪山之上却有一种红花吗,性至寒至冷,给女子服用了能够导致不会生育子女。 有洛王妃就是蚕丛国人,年轻的时候因为容色殊丽被有洛国王取了作为妃子,后来成为了有洛国王妃。 有洛王妃继续说“我知道你性格过于中正,这些事情就由母亲来办吧。” 洛元妃素来也是个性子沉静之人,不愿参与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也就不再多问母亲如何办理,知道纵使自己问了,母亲也不会听自己的意见,只得听之任之。 有洛王妃托人从蚕丛找来稀有的红花,接着派人去调查给妺喜负责饮食的宫女,发现这个宫女家中极为穷苦,家里有一个小弟弟,宫女的母亲指望宫女能从每个月的月例生活费中挤出来一些养活全家。 有洛王妃就用杀死宫女全家威胁给妺喜负责饮食的宫女,让她每日在妺喜的饮食中,放入一片花瓣涮一涮,然后再取出来。 宫女想只不过是一片花瓣,只得照做了,时间长了也没发现什么。也就慢慢的不再把这个当一回事。 有洛国君夫人安排了这一切,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但是那是在她没有遇到伊挚之前。 当那日被伊挚发现,宫女为了自己的弟弟和家人,只有自己撞死才能保全全家。 伊挚帮妺喜发觉了妺喜平日的饮食中被人下了让人不能怀孕的红花,两眼突然射出愤怒的光来,伊挚看到之后不禁都心中一寒。妺喜虽然不喜欢要孩子,但知道自己被人下了毒,可能再也不能生孩了,心中怒不可遏。 “好你个有洛氏,本宫放过了你一条生路,你却来谋害于我!我岂能绕你!”即使再美的女人,在她发怒的时候也是难看的。伊挚看到横眉立目的妺喜,心中有了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元妃娘娘,暂且息怒。伊挚今日先行告退。”伊挚觉得自己不应该继续留在这里了。 “让伊挚先生见到本宫的另一面了,伊挚先生先回,本宫改日再向先生请教!”妺喜也意识到在伊挚面前失态了。 第二十二章 王师凯旋 有洛王妃托人从蚕丛找来稀有的红花,苦苦思索这些红花如何才能给妺喜服用呢。妺喜在洛元妃走后,已经把后宫所有的老宫女都换掉了,想要从内部找一个人下毒还不被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件事情如果败露,恐怕就不仅仅是太子位置不保,妺喜煽动履癸灭了有洛也是很有可能,但时候恐怕所有有洛王族都会身首异处血流成河。 有洛王妃想到这一点也曾感到脊背发凉,但是她已经经历了太多的风雨和岁月,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让她那已经坚硬如石头一样的心能够真的害怕,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把这件事情做的天衣无缝“为了自己的坤儿,一定可以做到。”老王妃此刻脸上的肌肉颤动着。 有洛王妃慢慢探听到负责妺喜饮食的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家中极为穷苦,家里有一个小弟弟,宫女的母亲指望宫女能从每个月的月例生活费中挤出来一些养活全家。这个宫女很是喜爱她的弟弟,弟弟是全家所有人的希望。 有洛王妃眼睛一亮,一个人有了牵挂就会有弱点,当一个人的弱点被抓住,就会铤而走险,做自己平时根本不会做的事情。 有洛王妃派人抓走了宫女的弟弟,派人对宫女说要救弟弟必须答应做一件事情。 宫女失去了弟弟,整个人几乎都崩溃了,急忙问“到底是什么事情!” “你只要在妺喜娘娘的饮食中,放入一片花瓣涮一涮,然后再取出来,你的弟弟就一定平安无事,而且我们还会教他读书认字。”有洛的人说。 “你是教我下毒害死妺喜娘娘吗?那样天子也一样会杀了我全家的。”宫女绝望的哭泣道。 “这只是一片普通的花瓣,你自己可以尝一片,妺喜娘娘不会发现的。” “真的吗?那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知道的越少你弟弟才能更好的活着!” 宫女自己吃了一片花瓣,似乎并没有什么不舒服。宫女想只不过是一片花瓣,只得照做了,时间长了也没发现什么,也就慢慢的不再把这个当一回事。 妺喜也一直没发现什么异常,反而夸奖这个宫女负责的饮食味道甚是清淡可口。宫女心中暗叹谢天谢地,只要娘娘没事就好。 有洛国君夫人安排了这一切,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但是那是在她没有遇到伊挚之前。 当那日被伊挚发现,宫女为了自己的弟弟和家人,只有自己撞死才能保全全家。 伊挚帮妺喜发觉了妺喜平日的饮食中被人下了让人不能怀孕的红花,两眼突然射出愤怒的光来,伊挚看到之后不禁都心中一寒。妺喜虽然不喜欢要孩子,但知道自己被人下了毒,可能再也不能生孩了,心中怒不可遏。 “好你个有洛氏,本宫放过了你一条生路,你却来谋害于我!我岂能绕你!”即使再美的女人,在她发怒的时候也是难看的。伊挚看到横眉立目的妺喜,心中有了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元妃娘娘,暂且息怒。伊挚今日先行告退。”伊挚觉得自己不应该继续留在这里了。 “让伊挚先生见到本宫的另一面了,伊挚先生先回,本宫改日再向先生请教!”妺喜也意识到在伊挚面前失态了。 就在这时候,有人来报“大王凯旋回朝了,已到城外百里!” 妺喜听到履癸回来了,心中也是一片欢喜,履癸回来一定要履癸为自己做主,不能放过那个洛元妃。 第二天秋高气爽,妺喜率领满朝文武大臣出城十里去迎接王师凯旋,妺喜盛装而行,坐在元妃伞盖下的巨大的六匹马拉着的铜马车上。朝中右相赵梁,姬辛,管理朝中事物的车正、牧正、疱正等三正大臣,以及各大卿士大臣都是盛装而出。 斟鄩的老百姓很多也都出城跟随队伍,其中很多人都是为了来看元妃妺喜的,大家都听说过元妃妺喜天下第一美人,歌舞天下无双,都想亲眼目睹一下。所以妺喜的马车行走的很慢,数百重甲武士护立周围,但是还是被围了人山人海。 “妺喜娘娘!妺喜娘娘!”人海中不时有人呼唤着妺喜。妺喜本来心情不是很好,只想着早点接到履癸回来。妺喜没想到竟然这么多百姓想看自己,于是挑开车帘,对着百姓挥手致意。 妺喜一露脸之后,百姓更是欢呼沸腾了,周围不知围了几千人。妺喜备着人海的欢呼雀跃的氛围感染了,突然有了一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自己不只是履癸的元妃,自己是所有大夏子民的元妃。世界上最让人着迷的东西,荣耀和权利绝对算一个,对于女人这也一样。 妺喜此时更坚定了,一定要彻底铲除元妃和太子。自己拥有的这一切绝对不可以再被人抢去。 远远的望见履癸的人马如天边的一线白云。妺喜下车站在所有大臣之前,履癸早就归心似箭,这几天几乎天天梦到妺喜。 妺喜也见到履癸大军旌旗招展,大夏的天龙旗帜迎风飘荡,将士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着光芒。这就是天下诸侯的天子王师,那个男人是天下所有人的王。 履癸远远的看到妺喜,飞马过来,履癸盔甲在身,浑身散发着俾睨天下的王者之气。 妺喜和众大臣赶紧俯身下拜“恭迎大王凯旋归朝!” 履癸赶紧跳下马来,伸手扶起了妺喜。 “妺儿,你今天盛装之下,真是一派母仪天下的元妃风度。” “大王您才是英明神武,雄姿勃发,千里征战,如今凯旋,一路风尘辛苦。” “哈哈。元妃说话就是好听。”履癸看着妺喜即使身着盛装,举手投足间,依旧能够显出与众不同的聘婷袅娜。 履癸从怀中拿出一个金光闪闪的项圈,“妺儿,朕给你带回一个金项圈” 妺喜接过来一看,是一个黄色的项圈,在阳光下光彩夺目。 “大王,这是黄金的吗?天下难道还有这么大的黄金吗?”妺喜的眼睛简直都被这个金项圈迷住了。 “朕也没想到党高还有这种好东西!朕想送给元妃肯定欢喜!” 履癸没舍得再让妺喜坐车回宫,和赵梁等大臣一一寒暄之后,一把把妺喜抱上自己黑色坐骑。妺喜一身红黑盛装,肌肤胜雪,履癸也跳上坐骑,二人同辔而行。百姓一看更是欢呼雷动,“大王,元妃娘娘!” 真是英雄美人,令天下人人无不艳羡。 伊挚也在群臣之中,看着威风凛凛的妺喜和荣光焕发的妺喜,伊挚不禁心头有几分失落。 第二十三章 仲虺巫术 公主纴巟那天找到仲虺占卜伊挚在夏都是否一切平安。仲虺和公主详细讲完龟甲占卜的来龙去脉。 当晚仲虺和公主到祭祀台进行了占卜,仲虺和公主都换上白色带有玄鸟图案的巫衣,散发赤着脚,仲虺祭拜了天地,在龟甲上要占卜的位置钻出小坑,然后拿着龟甲在青铜炉火上烤着盔甲,一会龟甲开始哔哔拨拨慢慢裂开。公主的心情开始紧张起来。 仲虺看到了卦文,对公主说,“公主卦文显示,伊挚先生在斟鄩一切安好。”仲虺仔细看着卦文,但是似乎龟甲的一角有一堆细碎缠绕的裂纹。 “恩?”仲虺疑惑的发出了声音。 “怎么了,伊挚先生有什么祸事吗?” “这里是贞卜男女之事的,刚才我并没有占卜这一部分,但是这一部分也出现了细碎裂纹,似乎显示伊挚先生为男女之事所困,不过也许是我看错了。”仲虺一伙的说。 “应该是你看错了。”公主听到仲虺说伊挚男女之事,和自己归藏占卜之术的结果一样,心里顿时很是低落,为了不让仲虺看出来。两人从祭祀台上下来,公主就回宫了。 仲虺心里也是很不平静,仲虺心里并没有放弃对妺喜的想念,但是自从那次在诸侯大会见过妺喜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妺喜的消息。仲虺知道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妺喜了,自己每天忙于政事,为天乙铸造战车,占卜天下大事。陪着天乙一起操练军马,只有在忙碌的时候自己才能不去想妺喜。 随着一天天时间渐渐过去,仲虺以为自己已经渐渐地忘记妺喜了,他知道天子履癸很喜欢妺喜,而且妺喜已经做了大夏的元妃。自己只有默默的祝福妺喜,希望妺喜一切都开心,履癸能给妺喜的一切,自己什么都没有。 远方的风吹来,没有任何你的气息~ 如这明净的天空,清澈的看不到一丝思念的云~ 如这天空忧郁的蓝,已不会低落一滴伤心的雨滴~ 明净的天空中,远方的风出来,已没有任何你的气息。 对你思念,已如这明净的天空,清澈的看不到一丝思念的云。 对你的爱,已如天空忧郁的蓝,已不会低落一滴伤心的雨滴。 心早已干涸,渴望但已经不能够再悸动。 对你的感觉,已如这虚无的风,你的雨与我已无任何关系~ 最近仲虺发现自己好久都没想起过妺喜了,以前即使白天不想,有时候也会在梦中想起妺喜,总是梦到妺喜被履癸抢走时候,伸着手对自己喊着“仲虺哥哥救我!”正是这个梦,才让仲虺来到商国,要辅佐天乙去推翻履癸的大夏,把妺喜解救回来。 但是自从上次去了斟鄩,见到妺喜一切安好,仲虺也就慢慢的不再做妺喜的梦了。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妺喜,相信这一切都是上天的旨意,他已经感谢上天让自己能在妺喜最美的日子,自己陪着她在湖面飞舟,轻歌曼舞了。这是自己最美的回忆,每次想起来,仲虺那粗犷的面如都会出现甜蜜的微笑。 但是这一晚,仲虺梦中又梦到了妺喜,梦中妺喜靠在一个人的肩头,他在梦中想看清那个人的脸,但是怎么看不清,但是看衣服似乎是伊挚先生。 仲虺从梦中醒来,再也睡不着了。“那个男人是伊挚先生吗,今天占卜伊挚先生的男女之事,难道那个女指的是妺儿吗?妺儿已经是履癸的元妃了,怎么还会和伊挚先生在一起呢?”想到这里仲虺更加睡不着了。 此刻已经接近子时,是天地阴阳之气最为接近的时候,此时占卜最为灵验。仲虺的住处就在祭祀台下不远,他重新穿好巫衣,卖着缓缓的步子踏上了祭祀台。 深夜的祭祀台上的铜人和桐树都显得狰狞恐怖,仲虺竟然心里也有点觉得毛骨悚然。”这些铜人桐树都是我铸造的,有什么可怕的” 他走到祭祀台上,点燃炉中的火,祭拜了天地。只在龟甲上占卜一个问题,“商国伊挚是和元妃妺喜有男女之事吗?” 龟甲慢慢裂开了,暗夜之中那开裂的声音极为刺耳,似乎真的有神灵在诉说着什么。 仲虺看到结果,一下子站立不住坐在了地上。 仲虺不禁用双手掩住了脸,眼里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他突然觉得自己太失败了。 “伊挚,你在商国无非动用三寸不烂之舌就让天乙奉为圣贤一般。整个商国风头都被你抢走了。我为商国征战沙场,制造武器战车,训练军队,这才是商国强大得根本,而天乙似乎也根本视而不见,每天都是到处夸奖伊挚先生。没想到现在你连妺儿都要占有!”仲虺的双手放了下来,布满血丝的双眼中似乎冒出愤怒的光。 伊挚回到驿馆,他知道妺喜最近估计是不会有心情来找他继续修炼练气之法了。在油灯下看了一会书,觉得甚为困倦,就在床上躺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伊挚突然发现自己在一片大雾之中,大雾漫漫什么也看不到,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似乎听到了妺喜的笑声,于是就向前走去。前面突然出现一个红色周身冒着火的红色大蛇,张着血盆大口,口中的信子足有几尺来长。大蛇的双眼里放着愤怒的光。 伊挚突然觉得这个眼神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这时候大蛇已经扬起了头,迅速张嘴就要吞了自己。伊挚赶紧转身就跑,伊挚虽然武功一般,但是由于体内真气深厚,奔跑速度也是非常惊人,但是即使伊挚跑的再快,那个大蛇却跑的更快,在身后蜿蜒游移的非常迅速。 伊挚跑的感觉自己内心要炸裂了,这时候只觉得背后一股腥风扑来,头上一黑,整个人就被大蛇给吞了。伊挚突然从没有过的绝望和恐惧,感觉自己的肚子被大蛇咬住,肝肠碎裂流了出来。难道自己真的这样就死了吗。“救命!” “啊”伊挚从床上坐起全身都湿透了,终于睁开了眼睛,他惶恐的看着四周,四周一片漆黑,但是窗外有月光透进来“是一场梦!是一场梦,我还活着!” 但是伊挚觉得自己四肢无力,浑浑噩噩的又睡着了。第二天早晨小童子发现伊挚先生的卧房竟然没有打开。也许伊挚先生累了,就让他多睡一会吧。但是等到日上三竿,都要中午了,伊挚先生还是没有起来。 小童子只好推开伊挚先生的房门,走到伊挚先生床边一看。只见伊挚先生头发散乱,脸色发红,迷迷糊糊的说着什么。 伊挚先生病了。 第二十四章 断肠美酒 妹喜和履癸回到宫中,履癸几个月没见妺喜,恩爱有加。对妺喜是千依百顺,无所不从。 履癸这次远征虽远必征,虽亲必伐,大军所到所向披靡,天下诸侯无不闻风丧胆。大夏又恢复了往日的荣光,天下诸国都是大夏的臣属。 大夏子民都觉得自己作为大夏子民是一种无限的荣耀,一时四海太平,蒸蒸日上的气象。费昌、嬴梁、太史终古这些老臣看到这些都很欣慰。履癸的确给大夏带来了新的生机。 履癸对自己这个天子也很是满意,那些朝臣只会啰啰嗦嗦,治理天下还得靠自己亲率大军去征讨。于是又天天在长夜宫中和妺喜宴饮歌舞,长夜宫是另一个人人间仙境,这个仙境因为有了妺喜这个仙子,更加让人着迷。 随着叮咚音乐响起,妺喜轻轻起舞,展喉而歌“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 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 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妺喜的声音通过水面传来,轻灵悦耳,沁人心脾。在沙场征战多月的履癸,听到妺喜的歌声,心感觉似乎都融化了。自己所有的一切因为有了妺喜才有了意义,想起了以前和洛元妃枯坐宫中那些无聊的日子,这里真是人间仙境。 妺喜一歌之后,声音似乎还在四处回荡,妺喜已经轻盈的坐到履癸身边给履癸从酒樽中取了酒倒入爵中,陪着履癸对饮了一杯。 “大王,你可知你在外征战,妺儿日夜思念大王。” “朕也思念妺儿呢,朕在壶口瀑布时候看到黄河壮丽的瀑布,真想妺儿也在我们能一起欣赏。还有那片白桦林也甚是好看,可惜被朕给烧了。” “啊,大王为什么给烧了啊。” “荤粥人藏在里面偷袭我们,抢走了朕要送给你的项圈,我一怒之下就给烧了!” “荤粥人真是可恶!” 妺喜听着履癸讲述这次远征的故事,一副小鸟依人的感觉。过了良久,妺喜伏在履癸那厚实宽广的胸膛上悠悠的说。 “大王,其实妺喜这几个月在宫中险些丧命呢” “谁这么大胆敢加害元妃!”履癸立即翻身坐起。 妺喜无限委屈的说了被宫女投毒红花,宫女自尽身亡的事。 “是何人主使?” “大王难道猜不出吗?” “难道是那洛氏?如果真是,朕定不能饶了他。” “大王,这事死无对证。如果大王公开降旨治罪,恐怕朝中大臣又有人来说大王不念情谊,何况太子还在有洛!” “也罢,朕本来已经开恩让洛氏回归有洛,她竟然还派人来加害妺儿。朕赐给她一盉毒酒,让她自行秘密了断,就说她在有洛病死了。” 既然履癸不能公开处置洛元妃,那也就不能依靠外面的赵梁和于辛等朝臣。妺喜思量再三,找来自己从有施带来的宫女,从中挑选了一个叫阿离的宫女,这个宫女素来办事恭谨,说话办事比较谨秘,妺喜独自叫阿离进来。 “你是我从有施带过来的,如今本宫有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办,你能不对任何人说吗?” “奴婢从小跟随公主,为公主一定不负公主所托。” “本宫要你和费昌大人一起去到有洛,你一定要亲眼看到洛元妃喝了大王赐的美酒,然后回来禀告本宫。” 阿离听了心里一惊“奴婢一定办到!” 第二天,履癸派费昌了带了美酒一盉去有洛国去赐予洛元妃。费昌接旨之后,心中狐疑,心中估计洛元妃看来性命堪忧。但是履癸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叫他速去速回。 费昌只得带了近卫勇士启程,而且发现还有宫中的阿离姑娘一起去有洛,心中已经确信自己所猜无疑了,不由得对天长叹一声。 有洛王妃听说宫女在宫中撞死,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但是她仗着死无对证,妺喜估计也是无可奈何。 一路上费昌等人沉默不语,几日之后到达有洛。等到费昌到了有洛之后,有洛国君、有洛王妃、洛元妃和天子惟坤以及国中大臣都来迎接费昌。 按夏朝古礼之后,费昌宣读了天子旨意。 “赐有洛氏美酒一盉! 天子履癸!” 有洛王妃才惊慌起来,美酒这哪里是美酒,这分明就是毒酒。 她低估了妺喜在履癸心中的位置,自己自作主张却害了自己的女儿。心中懊恼万分,有洛王妃知道费昌是朝中元老,素来中正平和,赶紧扑通都给费昌跪了下来。大堂内有洛所有人都跪了下来,一时间悲号之声四起。 费昌估计可能是这个结果,费昌是朝中老臣,素来敬重元妃,如今也甚是为难。 “你们求我也是无用,你们应该求我身边这位阿离姑娘。” 有洛王妃恍然明白过来,这个阿离肯定是妺喜派来看着元妃喝掉毒酒好回去复命的。 “妺喜娘娘嘱咐我务必看着洛元妃娘娘喝下天子所赐美酒。据我所知这美酒中放入了断肠草!”阿离平静的说。 断肠草,听到这个词洛元妃也脚一软瘫软在地。她没有想到履癸竟然一点也不顾念夫妻之情,竟然赐给自己断肠毒药。 洛元妃在宫中多年也是知道这断肠草,人喝了断肠草的酒,人的肠会发黑粘连,然后会流涎、恶心、口渴、吞咽困难、发热、呕吐、口吐白沫、抽搐、四肢麻木、肌肉无力、肌肉纤维颤动、舌硬、言语不清、共济失词、烦躁不安、心律失常等。 最后毒性进入心脉,人就会可使心跳减慢、加速及失常,出现四肢冰冷、面色苍白,过不了半个时辰就会四肢痉挛、呼吸肌麻痹、窒息、昏迷及休克,最后喘不上气而死。 洛元妃当年自己还赐死国一个偷了宫中财物的宫女,那死状如今让她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平日素来端庄的洛元妃,内心也彻底崩溃了。她在这个世间最留恋的没过于她的儿子惟坤。她不知道加入自己死后,妺喜会如何对付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是不是也会有一天被毒酒毒死。 洛元妃想到这,几乎要疯狂了。她一把抱住阿离。“阿离姑娘,你能放过太子惟坤吗?我死之后我只祈求你们放过太子,他什么都不知道,太子是无辜的。” 第二十五章 伊人断肠 费昌看到这里也是束手无策,天子的旨意是没有人敢违抗的。 有洛王妃看到女儿闻了美酒后神色绝望凄楚,也过来闻了一下,脸上也是瞬间变色,她也知道这断肠草剧毒的厉害。 有洛王妃很想自己把这一盉断肠酒都喝光,但是酒盉太大,根本不可能。 她在蚕从的时候也是熟知各种毒草,恍惚记起什么,叫来一个下人在耳边说了几句。过了不到一刻,下人回来了。 “费相,老身请求为女儿梳洗一下。” 费昌知道人死为大,四周都有天子卫士,估计也难套脱,就同意了。 洛元妃此时形同枯木,被有有洛王妃拉到旁边小室中,脚步都没有了平时的优雅端庄。当人都卸去了外在的荣耀和地位,人与人之间都没有有太大的区别,人毕竟都是人而已。所以洛元妃并没有准备好离开人世,她还牵挂着太子惟坤。但是人又面对人生又有多少能够自己选择,我们能做的只是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只要不放弃,上天才会可能有特别的眷顾。 不一会洛元己经换了大红盛装出来,不发一言直接走到酒盉前到处一酒尊酒,仰起头来当着费昌和阿离的面咕嘟嘟的喝了个干净,把酒尊用力摔在地上。 “履癸,你为了那个妖女,竟然要赐死我!”似是悲愤至极。大堂上这时候异常安静,没有人想说什么。 不一会就看到洛元妃手抚住胸腹,嘴角溢出红色的鲜血,似是痛苦至极。 不一会仰天摔倒在地,四肢抽搐,不一会就目瞪气绝。 费昌和阿离看了也是不禁恻然。一代端庄贤德的洛元妃竟然落的如此下场。 大堂上顿时哭号之声撕心裂肺,阿离凑到跟前,探了探洛元妃鼻息已无,嘴里鲜血泡沫吐了一地。 这时后,有洛王妃一把推开了阿离。 “这下那个妺喜娘娘满意了吧。” 阿离冷冷的道“应该是这下你满意了吧!” “这个时候你还说这种风凉话,你是不是欺我有洛太甚!”有洛王妃怒道。 “我们都素知洛元妃为人,红花之事恐怕不是洛元妃能够想得出来做的出来的。喝下着美酒的也许应该另有其人吧。”阿离的话冰冷的像一把锋利的匕首。 有洛王妃一怔,接着不再说话,伏住洛元妃继续痛哭。 “我那可怜的女人啊,你好命苦,被人抢了元妃还要赶尽杀绝~” 费昌看到元妃已死,满堂哀嚎之声,在待下去颜面上也锅不去,一行人告辞而出,有洛国君无力相送,只有几个有洛老臣送了出来。 阿离出了大堂,经过有洛富丽堂皇的宫殿群的时候,似乎闻到了一股血腥之气。难道自己刚才身上溅到了洛元妃的血吗。仔细看看身上衣服,似乎并没还有。 整个有洛哀声四起处处悲歌,第二天,有洛城内尽皆缟素。 费昌和阿离到有洛宫中和有洛国君辞行,但见灵堂之上,棺木洛元妃得棺木停于正中。灌木厚重异常,朱红的漆鲜红如血。 阿离绕着棺木看了一圈,心中似有所想。阿离犹豫了一下,在费昌耳边说了什么,费昌也是面露为难之色。阿离又说了些什么,似乎有什么极为难事情。 费昌似乎无奈,只得找到有洛国君。“大王,费昌这里有一件极为无礼的请求。费昌要回斟鄩面见天子,需要洛元妃随身发簪一件才能复命。” 有洛国君速来脾气温和,这时候也气的胡子翘了起来“你们真是欺人太甚,这是天子的意思还是那个妺喜娘娘的意思。我儿已死,难道还要羞辱她吗?” “她们就想再看一眼我儿是否已经确实已死,让她们看。”有洛王妃歇斯底里的叫到。 下人轻轻推开棺木盖子,费昌和阿离看到果然元妃躺在里面,面无人色。有洛王妃一边哭,一边抽出了洛元妃的发簪递给了费昌。 费昌赶紧双手接过,回身命人赶紧收好。这时候灵堂中,有洛的人都开始对着费昌和阿离对着地上啐唾沫。 费昌着实脸上无光,想他一代中正几朝老臣,被人唾骂,还是第一次。他终于知道这件事履癸没有派赵梁和姬辛等人,确偏偏派自己来,只有后长叹一声。就和阿离一起回夏都复命了。 妺喜听到元妃已死,那个太子没有了洛元妃,以后再让屡癸找个机会废了就是了。妺喜看着阿离带回洛元妃的发簪,暗咬银牙,“洛氏,你休要怪我,这都是你自己一步步自找的。” 费昌回到斟鄩也像履癸禀报了洛元妃已死。履癸心中似乎觉察到了一点愧意,什么也没说,摆摆手让费昌下去了。 得知费昌和阿离终于走远,有洛王妃终于松了一口气。 有洛后山有一个别院,人迹罕至。太子惟坤坐在一个床边,用羹匙舀了小鬲中的粥给躺在床上的一个女子喂着。 有洛王妃在闻出履癸所赐的美酒中有断肠毒药,心中电光火石之间。她在蚕丛的时候就对各种毒药分外熟悉,所以才会有不动声色的红花之毒让妺喜不能怀上孩子。 有洛王妃猛然想起直接喝下断肠毒酒肯定是不会有救的,但是如果喝毒酒之前先喝下刚从羊身上取出的热羊血,在半个时辰之内,呕吐出来,性命应该会保住。 于是有洛王妃,偷偷叫下人去花园中杀掉一头公羊,在用缶把热羊血接来放到偏室。 下人手脚很是麻利,取了一个缶,飞步到花园中的羊圈,匕首斜出就割断了一头公羊的喉咙,献血汩汩而出,冒着热气和泡沫流到缶中,不到一刻钟就回来禀报已经准备好了。 有洛王妃趁着给洛元妃更衣的时候,让洛元妃赶紧把热羊血大口喝了,只说了两个字“装死!” 洛元妃猛然听说似有一线生机,顿时有了求生的勇气。也不管血腥之气,大口灌了下去。人被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 喝完之后了,迅速换了衣服。洛元妃胸中欲呕,到的大堂就把毒酒喝了。然后到底之后,嘴中溢出的鲜血其实都是腹中的羊血。 阿离离开有洛宫中闻到的气味就是这些羊血的气味。 “从此洛氏已死,和履癸恩断义绝,他日想见水火不容!”惟坤看到床上女人说话了,顿时满脸喜悦。 “母亲,您醒了?” 第二十六章 大难不死 仲虺在那一夜的极度伤心失望之下,找来了伊挚先生手写的一副羊皮手卷,在祭祀台上割破自己的手指,让鲜血滴在羊皮卷上的。 然后围着祭祀台上殿上艾草,在烟雾迷梦见,让自己如癫狂一样,仲虺双眼向上翻起,只留着白眼珠,这时候飞来了几只乌鸦,围着祭台盘旋,呀呀的叫着。 仲虺把羊皮手绢扔在炉火中烧了,炉火中窜起一股蓝色的火苗,一股青烟袅袅升起,如仙似幻,空中一直盘旋的乌鸦猛然扑闪着翅膀朝一个方向径直飞走了。 仲虺满头大汗颓然坐下,神色恢复了正常,迈着沉重的步伐身心疲惫的走下祭祀台。 仲虺好久没有做过这种巫术了,他一时间为自己的嫉妒找了一个发泄口,但是做完之后,内心并没有开心很多。他想自己也许不该嫉妒伊挚先生,每个人的才华都是不一样,就像伊挚先生也曾经很羡慕自己的才华。 但仲虺终究是个心胸开阔之人,第二天当太阳升起之后,他的心情似乎就开朗多了,一直隐隐压在胸口的那些东西不见了。他恢复了那爽朗的笑容。 仲虺收拾好去大堂上找天乙商议国事了。 天乙看到仲虺说“仲虺将军,近日身材飞扬,看来我大商是越来越兴盛了。” “大商,如今兵强马壮,百姓粮食满仓,人人都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我当然也一样了。” “哈哈。仲虺将军,我们一起去骑马去,这商国之内,之后仲虺将军能陪朕跑上几圈了!” 商国的马圈之中,如今都是良马千匹,尤其有几十匹湟里且上次在斟鄩换回来的西域良马,神峻异常。天乙和仲虺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牵出来出去跑一圈。 这些战马天生就属于疆场的,放上鞍辔之后,就已经躁动不安了。天乙和仲虺上马之后,就开始如风一样风驰电掣的飞跑起来,那马蹄踩在土地上的声音是那样铿锵有力,步伐又透着那样的轻盈。风从鬓角胡子边吹过,一种畅快的感觉刺激着两个人的神经,让人兴奋异常,这比喝酒还要过瘾。 几圈马跑下来,天乙和仲虺都感到心情分外舒畅,浑身的汗毛都觉得能呼吸到伴着草木清香的空气。 “真是舒服啊。”两人在一个大树下马休息,天乙从马上摘下酒囊自己喝了一大口,扔给仲虺,仲虺将军伸手接过,仰起脖子咕嘟咕嘟的喝了个痛快。 “你给我留点!”天乙道。 “哈哈,大王不要这么小气!”仲虺笑了。 “哈哈,仲虺将军、伊挚先生还有庆辅和湟里且等你们都是大商的栋梁之才啊。瞧朕的这些军马战车,军队如此骁勇善战都是仲虺将军训练有素,战车铸造如此精良。尤其仲虺将军和伊挚先生一个主国政,一个主持军政,一个制定农耕策略,一个厉兵秣马。就如同朕的左右手,朕和你们比起来朕是很多地方不如你们,只不过我生下来就是这商国的国君,才能有幸有你们辅佐朕!” 仲虺听着天乙如此说,内心充满了感激。大王并没有只是依赖伊挚先生而忽略自己。 “能够跟随大王,才是我们的幸运,没有大王,我还依旧缩在薛国,我是和大夏军队较量过的,即使有了盔甲战车,薛国也根本在天子那不堪一击,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如今我们大商恐怕天子也不能小觑了。” “伊挚先生和朕说朕要做一个素王,定要低调忍让,不可张扬,不可称王。朕和你们都是一起经历生死的兄弟,你们之间希望也一样亲如兄弟,大家心齐如一块磐石,大商才能真正的强大。” 仲虺听了内心感觉更加惭愧了。“大家一定永远都是好兄弟,一定誓死追随大王!” “喝酒!”天乙又把酒囊扔了过来。 仲虺继续咕嘟咕嘟,这酒真是不错,仲虺都呛的咳嗽的眼泪差点流出来。 有洛后山有一个院落,木头栅栏围城的围墙,院子中干净平整没有多余的花木,房屋也是大块木头搭建而成,粗狂中不失去古意盎然。这里依旧是有洛宫殿的范围,不过藏在有洛宫殿后面的山丘后面,人迹罕至。太子惟坤坐在一个床边,在熬着一鬲稀粥。床上躺着一个面无血色的女人,鬓发散乱,在沉沉的睡着。 有洛王妃在闻出履癸所赐的美酒中有断肠毒药,心中电光火石之间。她在蚕丛的时候就对各种毒药分外熟悉,所以才会有不动声色的红花之毒让妺喜不能怀上孩子。 有洛王妃猛然想起直接喝下断肠毒酒肯定是不会有救的,但是如果喝毒酒之前先喝下刚从羊身上取出的热羊血,在半个时辰之内,呕吐出来,性命应该会保住。 于是有洛王妃,偷偷叫下人去花园中杀掉一头公羊,在用缶把热羊血接来放到偏室。 下人手脚很是麻利,取了一个缶,飞步到花园中的羊圈,匕首斜出就割断了一头公羊的喉咙,献血汩汩而出,冒着热气和泡沫流到缶中,不到一刻钟就回来禀报已经准备好了。 有洛王妃趁着给洛元妃更衣的时候,让洛元妃赶紧把热羊血大口喝了,只说了两个字“装死!” 洛元妃猛然听说似有一线生机,顿时有了求生的勇气。也不管血腥之气,大口灌了下去。人被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 喝完之后了,迅速换了衣服。洛元妃胸中欲呕,来到大堂不敢耽搁怕羊血被吐出来,就把毒酒喝了。然后到底之后,嘴中溢出的鲜血其实都是腹中的羊血。 阿离离开有洛宫中闻到的气味就是这些羊血的气味,她见到洛元妃喝下毒酒之后就口中有鲜血流出,但是也不明所以,所以也没有去多想。回去禀告妺喜时候,只是说了元妃喝了毒酒之后就毒发身亡,第二天打开棺木也验证了洛元妃确实已经躺在棺木中,看妺喜并没有有任何疑问,心中也认为洛元妃的确已经死了。 有洛后山院落中,床上的女子突然睁开了眼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母亲,您醒了?” 惟坤看到床上女人醒了,顿时满脸喜悦。惟坤赶紧用羹匙舀了小鬲中的粥给躺在床上女子喂着。 “从此洛氏已死,和履癸恩断义绝,他日想见水火不容!” 第二十七章 最美女巫 伊挚想自己休息几天也许就没事了,自己身为一个医者,人有时候生病有很多因素,虽然自己几乎从来不生病,但是偶尔生病也并没什么。 身体昏昏沉沉的几日都不见好,思索自己为什么就病了,难道自己因为发现了妺喜汤中的红花自己也被人下了毒吗? 伊挚每日让小童在身前熬粥,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一日又是半夜,正在思索着商国的事情,迷迷糊糊就要睡着的时候,他似乎又感到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急忙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一双黑亮亮的眼睛透过床上纱布的缝隙正在看着自己。 伊挚这次看清了,依旧是一只乌鸦,乌鸦发现伊挚醒了,扑棱一声又飞走了。 伊挚猛然想起,自己开始噩梦那一日惊醒之后,似乎也听到了乌鸦的叫声。 “乌鸟乌鸟!”对了,自己肯定是被人施了巫术了。 巫要实施首先要有被实施的人的一个物品,如头发,指甲是最好的,因为这些都是和人的身体灵魂相通的,最容易让巫术发生作用。其次是穿过的衣物或者用过的物品等,这些也可以发生作用,这些发生作用要看距离远近或者实施巫术人的意念是否足够强大。 伊挚在苦苦思索,突然他想起似乎好久没有商国的消息了。公主一定很想自己吧。天下能够有自己衣物的无非商国的人,而能够实施巫术的人商国应该没有几个,难道是仲虺将军吗? 伊挚隐约猜到仲虺将军也许已经占卜自己和妺喜娘娘之间的事情,所以用巫术来警告自己吗? 但是要解除这个巫术,让自己好起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必须要抓到那只乌鸦,那只乌鸟是有灵性的乌鸟。 伊挚想下床来去院子中寻找那只乌鸟,但是没走几步就险些晕倒,勉强到了院子中,那只乌鸟早就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伊挚只好回到屋内床上,盘膝坐好,真气还没调动起来,就已经头晕脑胀,胸腹恶心感上来。 “公主,看来我也不能天目告诉你我现在的境遇了。如果你能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 伊挚第一次这么绝望,但是他并没有想到要妺喜去帮自己,伊挚不想妺喜看到自己这种虚弱无力的样子,自己在妺喜心中要永远是那种无所不知的智者和玉树临风的谦谦君子的形象,他不想破坏他们之前这一切。 但是公主他们一起长大,一起来到商国,在伊挚的内心中,自己最虚弱的时候,想到的人只有公主,只有公主才是那个无论自己什么样子,无论多么=虚弱,都会陪在自己身边。 但是此刻,伊挚不知道公主是否知道自己病了吗? “公主,我已经很久没有你的消息了,你一切还好吗?你是否一直在想念你的挚了吗?” 伊挚躺在那里,脸上似乎都有泪水慢慢流下来。“啊啊”那只乌鸟又回来了,似乎在挑衅的叫着。在这暗夜里听来,似乎是来自地狱的使者。 小童在伊挚身边,“先生,先生我害怕!” “没事的,只是只乌鸟而已,先生会好起来的。”伊挚安慰小童道。 “不是乌鸟,先生你看那个镜子上有字迹。”小童指着伊挚床头上的一面铜镜说。 这个铜镜是伊挚这次来夏都之前,莘公主临别前送给自己的。“挚,你能够天目看到我,我也希望能看到你,我也要通过自己修炼开天目,在镜子上写出自己要对你说的话。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做到的。” “好的,我知道公主一定可以的。”伊挚收起了镜子。伊挚知道公主会想念自己,但是要修炼能够开天目谈何容易,即使禀赋异于常人,也要日夜刻苦练习才能够,而且还要求对方的心中也正想念自己。 最近这些日子,自己一直陪伴妺喜练气,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公主了。 伊挚喜极而泣,抱住镜子。 “你病了吗?” 挚看到镜子上的字,挚说“公主是你吗?你真的做到了。我中了巫术,只有通过同样的巫术才能解除这个巫术,否则我就好不起来。”伊挚不想让公主知道这可能是仲虺做的。 “我一定帮你解除,怎么解除呢?” 挚对着镜子说“那个归藏铜镜是我从小带在身上的,上面有我的灵气。用归藏铜镜子夜在祭祀台做一个巫术就可以了。你可以请仲虺将军帮忙。” “好,你等我。” 商国都城亳州宫内,公主让真气回归丹田,收回了天目。 莘公主连夜敲开了仲虺住处的门,“伊挚先生被人施了巫术,仲虺将军你应该懂得巫术如何破解,伊挚先生让我带了他的归藏铜镜来找你。” 仲虺几乎忘了自己对伊挚用过梦魇巫术了,原来那巫术真的发生了作用,而且一直没有解除。 仲虺匆匆穿起了白色巫衣,公主也换了一身巫衣。 两个人匆匆来到祭祀台上,仲虺点燃了艾草和迷幻的巫草。 要解除巫术,内心必须集中想念那个被施了巫术的人,手里拿着那人用过的物品。仲虺心里有愧,没法集中精神想念伊挚,内心浮躁不安,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怎么无法进入状态。 莘公主在一旁看的分外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公主还是你来吧,我来教你解除的方法,您和伊挚先生心有灵犀,一定更容易成功。” 公主刺破指尖,把鲜血吸入嘴中,公主双手举着归藏铜镜。一口鲜血喷在铜镜上,然后铜镜在炉火上晃来晃去,嘴中念着伊挚的名字,眼睛向上翻起,似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恍惚间公主看到了一只乌鸟“我要你解除对伊挚的梦魇。”乌鸟似乎点头说“好!” 公主这时候突然感觉双手发烫,醒了过来。 铜镜在炉火上烤热了,公主咬牙拿住,用尽全身的真气,意念中念着“挚,你一定要好起来。” 此时公主光着雪白的足,全身白衣胜雪,秀发披在肩头,光洁的额头在炉火前闪着温柔的光芒,如一个女神,其实也许公主才是这世界最美的女人吧。 她呼喊挚的神情,让仲虺内心都感动了“伊挚,为什么公主和妺喜都喜欢你呢。公主愿意为你做巫术,铜镜烫伤双手都在所不惜。我还是有点嫉妒你!” 第二十八章 第一美人 伊挚这一夜睡得很香,第二天足足睡到午后,起身后,觉得异常饥饿,小童给准备了稀粥和青菜,伊挚就着青菜喝了很多粟米粥,从来没觉得粟米粥原来也如此香甜。 更衣起床之后,虽然身上依旧轻飘飘的但是一切已经恢复了往常,呼吸着清冽的空气异常舒畅,身体康健的好好活着本身就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履癸越来越着迷于妺喜的歌舞,共舞的人数有时候要上百人,履癸才觉得符合天子的规格。各国诸侯来朝拜天子时候,太禹殿上几百百舞女起舞,如梦如幻,让人如痴如醉,不禁感叹天子的无上荣光。 妺喜为每一种舞蹈都设计了不同的衣服,这样每一场舞蹈都是全新的感觉,每套衣服都要绣上不一样的花纹。伊挚作为大臣出席了几次这种宴会,虽然美轮美奂,但是太过富丽堂皇之感,天下也只有接受万国朝贡的天子才能有这样的舞蹈。 妺喜不能出的宫来,托人送来书信,诉说自己今日忙于编排新的用于接待各国诸侯来朝的歌舞,以显示大夏的无上荣光。所以不能来向先生请教。闻说先生品味清雅,可否入宫帮本宫设计朝会歌舞的衣裳。 伊挚接到了妺喜的信之后,进宫之后,妺喜果然很忙,编排了数套歌舞正教习几百舞女演练。 “娘娘,要论歌舞,娘娘之才必是天下无双,百年难得一出的绝世之才!”伊挚等妺喜排练完毕,上前和妺喜行礼。 “先生似乎更加清瘦了,不过更加衣袂飘飘的君子风度了。”妺喜看到伊挚双眼立即充满了光芒,伊挚些许变化都没逃过她的一双明眸。 “有劳娘娘挂怀了!” “先生我们不必如此客套了,我是请先生帮我设计一下诸侯朝会的舞蹈衣服的。”妺喜说罢,让数个宫女过来,表现春夏秋冬不同季节,以及各中配饰,流苏头饰,每件衣服都是精美刺绣,各色花纹。 “娘娘这些都甚是好看,伊挚乃山野粗人,哪里懂得这些华衣锦服呢。” “其实这些我宫内宫女都能搞定,但是我需要数百件也许千件。斟鄩之中根本没人能刺绣出如此多衣裳。这种事情朝中那些粗人,本宫是不能指望了。不知先生可有良策!” 伊挚略有沉吟,想起湟里且各国交换商品,养有很多绣女专门刺绣衣物。“伊挚愿为娘娘分忧!” 伊挚写了交给车正下辖负责书信的人,待到商国交给天乙。 天乙收到了伊挚的信,给湟里且看了。湟里且一看数百件衣裳的刺绣,每一件可得酬劳一钟粟米。对他这个商人来说,这绝对是无本万利的大买卖。 没过几天这些女子就到了斟鄩,伊挚安排都住在了商在斟鄩的驿馆中。驿馆中从此就变得热闹异常,廊下院子中到处都是刺绣的绣女,这些绣女本来正值冬日农闲时节,也都从来没有出过远门,这次能来到夏都斟鄩,一个个都很开心。 听说给元妃妺喜娘娘刺绣衣裳,每个人都格外尽心用力。妺喜有两次还来到驿馆探视绣女刺绣的情况,绣女们见了妺喜,真的宛如月中仙子。 “听说后羿时候的嫦娥善于歌舞,天下第一美人。妺喜娘娘难道是嫦娥转世吗?” “我看嫦娥都不如妺喜娘娘好看,你瞧妺喜娘娘走路的不急不缓,举手之间的风采,真是也许只有仙子都不如呢。” 妺喜听了之后,心中也甚是受用,哪个美丽的女子不爱听别人夸自己呢,烟波流转微笑着看向伊挚,伊挚本来听绣女们夸妺喜,也正端详着妺喜,确实妺喜每一个动作都似乎在舞蹈一样,如弱柳扶风,春风拂面。在这一群绣女中,真的如白鸟朝凤,眼压群芳。能够陪伴她身边一刻,也是几世间修来的缘份了。 这时候突然间妺喜也眼中波光潋滟的望向自己,不由的面上微微一红,赶紧把眼光移开。 妺喜看到伊挚似乎失态的样子,心中更是开心了。 “我们国君夫人莘公主也是漂亮天下无双呢,不知和妺喜娘娘哪一个更漂亮。” “不知道,哪得两个人在一起才能知道。不过我们公主跳舞更端庄大气!” 妺喜听到这里,心里已经不开心了,难道自己堂堂元妃不够端庄吗?那个莘公主不过是一个区区商国的国君夫人,自己可是母仪天下的大夏元妃。 “不过听说妺喜娘娘的舞是天下最美的,可惜我们无缘见到了。莘公主可没听说过会跳舞呢。这一点应该还是妺喜娘娘美。”这时候一个年轻的小女孩说。 妺喜听了之后,暗想“莘公主,难道她真的比自己还美吗?” “我们都不要说,伊挚先生跟随公主从有莘嫁到商国,他对莘公主和妺喜娘娘都熟悉,让他说说他们谁更美!”这时候另一个小女孩说。 立马整个驿馆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眼光都齐刷刷的望向伊挚。妺喜也静立在那里,眼光四有挑衅的看着伊挚。 “好你个伊挚,你原来商国还有个天下第一美女的莘公主呢,怪不得开始见到我看起来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天下所有的男子见到我,最少眼光都会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光芒。那日自己第一次见到伊挚,伊挚平静的似乎没有见到自己的美一样,自己却被伊挚那种温文尔雅的君子风度给吸引了。” 这个世上,妺喜相信只有第一眼的喜欢才是喜欢,而这个世上,能够让自己第一眼就喜欢的人,只有伊挚。 伊挚饶是镇定,此刻也是尴尬异常。“娘娘见谅,费昌大人约了伊挚今天去相府上相谈明年春耕的农事安排。在下先行告辞。” 伊挚带了小童,赶紧逃一样的离开了驿馆,上了门口的马车,赶紧让车夫出发。 两人离驿馆之后,小童笑嘻嘻的说“先生,你头上出了好多汗啊!” “小童不要胡说,如今是寒冬季节,哪里会出汗。”不自觉的摸了一下额头,尽然真的有一层汗珠。 “其实妺喜娘娘和公主都是天下最美的人,都是最美的人!” “你这小童怎么学那些女子说这些无聊的话,以后要好好读书,多学君子之礼。” 第二十九章 千钟酿酒 履癸这次远征彤城和党高,基本把彤城和党高国内的粮食都运了回来,所以妺喜才答应伊挚刺绣一件舞衣可以用一钟粟米作为酬劳。这些粟米除去这次远征消耗的军粮之外,竟然还多出好几千钟的粟米。除了这些粮食,其他的布匹,皮革,药材等物品更是不计其数。 费昌看着这些粮食物资也是很是信息,大夏终于变得更加强大了。费昌准备将这些粮食收归国库,将来用作军粮或者灾荒之年用来应急,那样就不用担心粮食之荒,费昌知道如果没有了粮食,士兵就没法出征,百姓就会流离失所,还可能发生灾民暴动。有了这些粮食大夏江山未来几年就稳定无忧了。 履癸最喜欢的一件事情就是饮酒,看到很多酒,他的心情就会很好。履癸看着长夜宫中的池水,突然想“既然大夏有这么多粮食,放着多可惜,如果都酿成酒,放在这水池中,那将是何等壮观。泛舟酒池中,想喝酒的时候,低头用手捧起来就可以喝到,岂不快哉!”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履癸说“费相,这次远征你也辛苦了,朕赏你粮食百钟,玉石一百。” “费昌多谢大王!”费昌没想到履癸给了如此多的赏赐,其实费昌对东西倒不是那么在意,但是得到赏赐是对自己这次远征辛劳的一种肯定,是一种天子的心意。费昌心里觉得很是欣慰,看着履癸越发觉得大夏会越来越强大。 快要散朝的时候,履癸让费昌、赵梁、姬辛几个人留下。 “费相,咱们远征带回粮食如此之多,朕想取出一千钟用来酿酒,你知道朕尤好饮酒。”履癸看众人都退出了大殿,身子也就不再正襟危坐,整个人就放松了,靠在王座的扶手上,对费昌说。 费昌听到这里才明白原来履癸这么大方原来是有所图谋啊。 “大王,国家的屯粮是国之根本了,有了这些粮食,一千钟粮食,那可是万人远征这几个月的军粮。我大夏万人远征恐怕史无前例。 大王用来酿酒如果让天下百姓知道, “费相如果你不说,天下百姓怎么会知道。 “粮食放久了也就不好吃了,费相我们把国库中的三年以上的粮食用来酿酒。也是避免粮食的浪费。”赵梁说。 “费相,大王是大夏的天子,难道用大夏的粮食,还不能做到吗?难道费相的权利比大王还大吗?” “费昌只是大夏的臣子,大王虽为大夏的天子,天子也应该以江山社稷为重,以大夏的子民为重。”费昌说。 “费相这么说就严重了,难道大王不以大夏江山为重吗,这些粮食也是天子劳师远征,浴血拼杀而得来的。”赵梁说。 费昌掌管着农耕个国库粮食,要动用这些粮食必须费昌同意,履癸也感叹自己这天子做点什么事,还要看费昌脸色。双眼看着费昌,让人已经感到隐隐的杀意,履癸的眼神在很多时候,就如同狮子在看猎物一样,不怒自威。 “费昌这就去把新粮入库,清点三年以上陈梁供大王酿酒。”费昌无奈,直接忤逆天子是没有好果子吃的,这一点他很清楚。 “费相真不愧是朕的左相,酿酒的事情就交给右相赵梁来办吧。”履癸很是满意,眼中杀气也变成了笑意。 “赵梁遵旨。”赵梁也很是满意,酿酒这件事情,自己最少能够弄出上百钟的粮食归自己,这可比费昌跟随天子远征出生入死得到的那些赏赐要容易多了。想到这里费昌嘴角都有点微微上扬了,费昌在旁边看到赵梁那副嘴脸,哼了一声。 赵梁自知失态,赶紧正色对费昌说“酿酒的粮食之事也有劳费相了!” 妺喜发现自己很喜欢到伊挚的驿馆去看大家刺绣舞衣,不仅仅是可以在这里可以轻松自在的看到伊挚,可以轻松自在的说话。 她更喜欢这里欢乐轻松地气氛,谦今日那两个多嘴说不知道莘公主和妺喜奶奶姑娘哪个更美的小女孩如今也学乖了。 只要妺喜娘娘一来,就围着妺喜“妺喜娘娘你真好看,你看我这花纹绣的漂亮吗?” 妺喜有时候自己也和她们一起刺绣一朵花,而年龄小的女孩就缠着妺喜娘娘学舞蹈,妺喜心情很好。就让伊挚用铜铃打起节拍,妺喜随性而舞,宛若一朵盛开的荷花随风而舞。 这些女孩从来没见过这些漂亮的舞蹈,都把妺喜惊为天人,从此以后,就更再也没有人提起莘公主了。 每次妺喜来驿馆,小女孩都要学习舞蹈。伊挚真的怕这些小姑娘被妺喜收到宫中当了宫女,那样回到商国可就没法和天乙交代了。 赶紧出来“妺喜娘娘乃是大夏的元妃国母,你们这些小孩子赶紧去刺绣。” 伊挚赶紧引妺喜到自己的书房中,小童奉上香茶。 伊挚和妺喜详细说着舞衣的进展,还需多少时日。 “这些先生做主就好了。先生不让我在外面,是要继续教我练气之法吗?”伊挚无奈,只得继续教授妺喜练气之法,只是外面太过吵闹。所以二人只是谈论,并没有真正的练习。 这些绣女回到商国的时候,足足带走了几百钟粟米,这些粟米一半交给了天乙一半就都给了这些绣女。这些已经够这些绣女全家吃一年的了,百姓只有家中都有了粮食,内心才能更加安居乐业。 天乙看到这些这些绣女带回的这些粟米,足足有二百钟,一钟粟米相当于四斗粟米,这就是千人之师的半个月军粮啊。 “伊挚先生真是比湟里且还会做买卖啊!”湟里且笑着对天乙说。 “没想到伊挚先生远在斟鄩还能为朕筹集到这些粮食。” 斟鄩大夏的粮仓,费昌看着一麻袋一麻袋的粮食被运出到酒坊,炒熟了用来酿酒,心里就像被掏空了。 大夏江山无比繁荣的外表下似乎有了一点点乌云在慢慢飘过来,一场风雨即将到来。 第三十章 酒中泛舟 履癸等了几个月之后,美酒终于酿好了。履癸让姬辛清空了长夜宫的池水,擦洗干净池底。酒坊的一坛一坛的米酒都倒入池中,整个长夜宫中顿时散发着淡淡的酒香。 再次泛舟池上,扑面而来的都是让人微醺的酒的味道。履癸看到这么多酒,这一定要很多人来喝才过瘾。 又在池边悬挂了很多烤好的野味和禽鸟的肉,酒香和肉香让人更加有食欲。妺喜看了觉得太过粗俗,又摆好了珍奇的兰花等各种花卉植物间或点缀着各色瓜果糕点。 伊挚那里的的舞衣也做好了,鼓乐起处,少男四百人,少女四百人,身着光鲜亮丽的丝绸舞衣,以人代马,众少女用手托着妺喜。众少男用手托着履癸,在池边嬉戏游乐。妺喜也觉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很好,玩了好久,笑声起处,整个忍花枝乱颤,似乎变成了另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 酒宴开处,履癸坐上小船滑行于酒池之上,用箭射下悬挂的山鸡野味肉,用刀割下野味大口吃着,然后低头在酒池中喝一大口酒。 “痛快,从此再也不用担心酒会喝干了!” 履癸玩的开心了,微微有了些酒意,让人在亭中擂鼓,其余少男少女尽命脱衣,伏于酒池周围,双手插池中,用嘴吸酒。 于是一鼓而牛饮千人。履癸妹喜也看到的大笑,酒池中的酒就浅了数寸,这些少男少女最后都醉了。 最后少女中美艳动人的上了小舟,履癸在船上追逐嬉戏,不一会就有几个少女落到了酒池之中,颠倒浮沉之状,酒润酮体,更显的娇媚动人,履癸也下到酒池中捉摸相逐,酒中戏舞欢合,很多少女害羞的都用袖子遮住双眼,不敢去看。 妹喜看着履癸在那里癫狂的肆意欢乐,借着酒意,随身而舞,曰醉舞,妺喜似乎真的也醉了,舞姿不再那么轻盈,却有一种浑不胜衣的感觉,让履癸看的更是心里荡漾。 不一会履癸就放下了酒池中的那些少女,回到了妺喜身边。妺喜带着醉意而歌,叫做醉歌,其歌声起处,长夜宫立即就安静了下来,只有妺喜的歌声。 桂掉兮兰挠,苗席兮棠舟。 世路多愁兮,人生兮几何? 披发兮解衣,闹欢兮醉迷。 弄来兮给浆,弄来兮啜醨。 履癸听着听着,渐渐地双眼迷离,不一会鼾声大起,就这样睡着了。 履癸一连二十日待在长夜宫中醉生梦死,也不上朝。 这个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斟鄩的百姓听说履癸把一千钟粮食都给酿了酒,做成了酒池,开始怨声载道。“大王,远征彤城党高都是从各家各户征收的粮食,如今不返还百姓也就罢了,竟然都浪费给酿了酒。”又有多少百姓家里还是稀粥度日,不知道如何挨过明年的春荒时节。 关龙逢等老臣开始着急了,大王不上朝,国家岂不是就乱了。 这一天阳光照得太禹殿前的大禹像异常巍峨庄严,巍峨的太禹殿前的鼓声敲响了,悬挂在宫墙上高高的亭子上大钟也发出悠长的声音飘向斟鄩的四方,履癸终于上朝了。 老臣关龙逢从家中的柜子中取出了一件丝帛的画卷,带着去了太禹殿。路上正遇到费昌的马车,“龙逢大人怀中难道是奏折吗?” “这乃是上古时候的黄图,我要把它献给大王!” 朝堂之上,礼仪完毕,履癸危坐于王座之上。 关龙逢乃进奏说“大王,臣有一黄图进献。”说罢双手将黄图举过头顶。侍人赶紧把图接过来,呈给了履癸。 侍人徐徐展开黄图,只见图中有问有图,是画的大禹治水的时候九州之图,如今九州大多在大夏的势力范围之内。 文字是大禹的禹贡: 禹别九州,随山浚川,任土作贡。 禹敷土,随山刊木,奠高山大川。 冀州:既载壶口,治梁及岐。既修太原,至于岳阳; 中间是讲述大禹治水的功绩,如何疏导河流,让洪水退去最后天下咸服。 九州攸同,四隩既宅,九山刊旅,九川涤源,九泽既陂,四海会同。六府孔修,庶土交正,厎慎财赋,咸则三壤成赋。中邦锡土、姓,祗台德先,不距朕行。 东渐于海,西被于流沙,朔南暨声教讫于四海。禹锡玄圭,告厥成功。 关龙逢在履癸看图的时候说道: “六府孔修,庶土交正,厎慎财赋,咸则三壤成赋。 大王大禹王告诫各处的土地虽然都要征收赋税,并且规定慎重征取财物赋税,如今大王取了彤城和党高的粮食归来,不知明年春荒彤城和党高是否会有饥民挨饿。大王却用千钟粮食酿酒,而且纵情声色歌舞,我大夏江山堪忧啊。 ” 履癸自小就要求背诵这篇先祖的文章,如今多年没有背诵了。看到这幅图就气不打一处来。 “关龙逢,我大夏几代先王羸弱,致使诸侯不来朝拜,国力衰弱。朕即位以来,巡视天下,征讨不服天子者,这才恢复了大夏万国来朝的国威。如今只是用一些用不到的粮食酿一些酒,你就来说朕,岂不是目中无有天子!”履癸似乎发怒了。 关龙逢并没有害怕,跪倒在地:“臣闻人君之侍臣下也,不贵以辨屈臣下,而贵乎能纳臣下之言。夫臣下之言,岂能一一尽善? 在人君择而取之耳。且以人主之尊,出一言虽自以为非,人亦以为是。况自以为是,谁敢非之。 臣下之卑,虽人人以为是,犹不敢言。况乎便以为非,谁复有敢言者? 臣闻是非决于人者昌,决于已者亡。 舜设谏鼓,禹拜昌言,惟恐人之不言也。愿君王虚心受善以成治,毋任情自恣以违天下之人望。” 履癸听了这套文绉绉的词,转过头去不听。等关龙逢说完,怒气冲天的说:“禹拜昌言,是听的你这种危言耸听,诽谤天子的话吗?” 龙逢又说:“夫言者,圣人察之,以为是昌言则是昌言。如果不真心听取臣下之言,以为是狂言则狂言矣!” 履癸这下更怒了“如你所说。则朕错听为你为狂言了?”要不是关龙逢是先王指定的老臣,履癸真想一腿把这个老头给踢飞了。 第三十一章 长夜崩塌 履癸在朝堂上被关龙逢说了一通,回到长夜宫中,看着这巨大的酒池,心里也想,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 继续宴饮嬉戏,嬉笑怒骂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似乎总是无法达到以前那种让人开心的感觉。到底哪出了问题呢,履癸似乎想不起来。 妺喜看履癸似乎有什么心事,就问“大王,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没什么,就是一个老臣在朝堂之上说朕过于奢侈浪费。” “大王,妺儿在这长夜宫中也太久了,我们可以先回宫中容台去住几天,再回来就又有新鲜感,觉得好玩了。” 癸乃领妹喜出长夜,回到宫内的容台居住。 妺喜在长夜宫内的住了很多的时间太久了‘每天看到外面朔风呼啸,天地肃杀的景象,没有几天就觉得无聊了。 “大王,我们什么时候才回到长夜宫呢。“ “妺儿,如今朝中有大臣说朕贪图享乐。说朕最好暂时暂时不要住在长夜宫中了“ “如今外面隆冬季节,妺儿的皮肤都不好了,还是长夜宫中温暖如春。 大王只要把长夜宫酒池中酒给大臣们赏赐给大臣们和城中的百姓,他们就都该说大王的好了。 “妺儿说的有理,他们得了好处,自然就不说话了“履癸眉头终于松开了。 “只可惜了朕的那些美酒。“履癸还是有点舍不得那些美酒。 妺喜说“百官和百姓一定会颂扬大王体恤臣民的。“妺喜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笑容。妺喜虽然也爱饮酒,但是履癸弄得整个个长夜宫中一直都是酒味他就不喜欢了。就连酒池边上的花朵都似乎都不再是清香的味道。 屡癸让人把酒池中的酒取出,遍赏了百官和斟鄩的百姓。百官几乎从来没得到过大王的赏赐,这次得到赏赐的美酒。简直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再上朝的时候,所有人所有大臣一致议论的都是大王赏赐的美酒的味道了。 斟鄩的百姓几乎也家家赏赐了美酒,这些百姓能够见到履癸一面都很困难,更是对履癸的王宫中充满好奇,这些每天只能看到自己那低矮茅草屋檐的百姓,能够喝到大王的美酒真是一生中难得的荣耀。 虽然生男生女的比例一直一样,但是当一个有钱的男人能够娶好几个女人的,就有了很多男人一生都没有碰过任何女人。一些年轻的男人都在传说,这些美酒妺喜娘娘在里面洗过澡,似乎闻着这些美酒,就能闻到妺喜娘娘身体的味道。 百姓虽然知道这些美酒也许解不了明年的春荒,但是也都视若珍宝。 从此夏都内一片祥和景象,再也没有人提修建长夜宫和履癸酿酒不好了。天子又恢复了爱民如子,天下无敌的神武天子。 关龙逢看到履癸把美酒遍赏了天下,也就无话可说了。 履癸的心情似乎更是格外的好,所有的人都还是喜欢听别人赞扬自己的话了。他甚至都觉得自己把那些粮食都酿了酒是多么英明的决定。 履癸对妺喜说“妺儿,如今百官再也没有怨言了,明日随朕一起回到长夜宫中。” 妺喜也是欢喜异常,终于不用在这又干又冷的容台居住了。 寒夜的天空似乎显得格外深远,寒冷的冬夜万籁俱寂。人们早早的躲进了被窝里,把家里所有的被子都盖在身上依旧觉得冷。再把白日里穿的破棉袄,棉裤都盖在被子外面依旧觉得冷。 人们睡前都在灶膛里烧上火,把睡觉的屋子的土炕烧暖和。这样入睡的时候,就是暖暖和和的。然后关上木门,插上门栓,开始了平日了最开心的事情之一,,睡觉,能够有人相拥而眠的自是更加幸福。 伊挚早已习惯了一个人。每日上朝伊挚也不说话,站在比较靠后,靠近大殿门口的位置,履癸似乎都不会注意到他。 睡到半夜有小男孩个被尿憋醒了,一边往瓦罐的夜壶里撒尿,一边透过窗户上的破洞看着外面的星空。 这时候一道白光划过天空,似乎有什么坠落到地上了。 记着就觉得身子似乎晃了一下,然后轰隆隆的声音传来。小孩吓了一跳,赶紧钻回了被窝。 履癸和妺喜更真切的听到了隆隆的声音,第二天不到天亮,就有人来报,长夜宫塌了。里面的宫女等人都被埋在了里面,无人生还。 那些宫女半夜中觉得天地都在晃悠,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四散逃脱,但时长夜宫中不是那么人容易就可以逃脱的。不一会长夜宫中大柱子就开始摇晃,最后泥沙俱下,整个长夜宫头顶的土都落了下来,好好二八年少的少女,都活活被埋在里面。 履癸和妺喜急忙跑过去一看,整个长夜宫一惊坍塌为一个大坑,里面凌乱不堪。但是再也没有长夜宫的模样了。 履癸听了不由得大吃一惊,妺喜惊得半晌没没有说话,履癸心里暗叹,“这个关龙逢老头竟然救了我们一命,暂时留着他不杀吧。” 履癸无奈只得继续和妺喜住在容台中,这日听到太禹殿外吵吵嚷嚷。 履癸传人来问何事“都说长夜崩塌,不是吉兆。” 履癸听得心里烦躁,找了赵梁来,问有什么办法。 赵良专政好多年了,但是每留大事,以待履癸。故忠贤之臣,都不屈从于赵梁。赵梁心里变开始恨这些人。便对履癸说:“臣子敢哗噪者,缘由君王仁慈,法令示严耳。前年法令严肃,民便不敢哗。 郊天之日,纵了诸臣拦驾,便惯了他。君王欲安静为乐,非严刑不可。” 履癸一拍椅子说:“然。” 履癸遂命明日大朝,要行赏罚,因此传播到天下。 百官不知道履癸要赏罚什么,都到了殿中。履癸变命令要把那些在大殿外一轮的都要割掉舌头。 龙逢等皆来进谏曰:“赏罚不明,则天下不服。望君王暂赦天下,禁其喧哗。若其不改,杀之未晚。且君王初进贤圣之士,遽杀群臣,恐天下滋议也。” 履癸见说到贤人,就看了下远处的伊尹,见其恭肃正立,履癸心自愧,命且囚诸臣待决。 第一章 活人棺木 今年的冬天特别的冷,河面上厚厚的冰面上到处是冻裂的大冰缝,冬天是洛河两岸人们往来的最佳时候。待得来春河面化开,人们几乎又要一年不能过河了,人凿开冰面,在冰洞口等着捕捉来透气的鱼,人们在冰面上熙熙攘攘的忙碌著。 与洛河上的忙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曾经四季如春,人间仙境般的的长夜宫,如今变成了一堆充满狼藉的大土坑。妺喜想起来都恍然如梦,没有了长夜宫,妺喜心中似乎失去了什么,再也找不到以往的的快乐。 妺喜几次和履癸提出,“大王我们什么时候重修长夜宫呢,既然长夜宫的顶部坍塌了,这次直接在上面加盖一个巨大的穹顶就可以,这样长夜宫也有了宫殿的屋顶了。” 履癸找了赵梁和姬辛来商议。“二位卿家,朕和元妃都希望早日重修长夜宫。” 姬辛说“大王,臣也想尽快为大王重修长夜宫。但是这事着急也没用,如今天寒地冻,必须等到春天土地化冻之后才能大修土木。” 妺喜在容台住了这一个冬天,漫长的冬日时光实在让人无法忍受。大殿里即使点着炉火,也是让人感觉寒冷,穿着冬衣无论如何也跳不出轻盈的舞蹈的。 二月的天气正是咋暖还寒的时候,河边的柳树已经开始悄悄抽出了嫩绿的枝条。 巨大的斟鄩城的高高城墙内各家的茅草屋顶上的荒草中又开始长出了绿色的新芽,屋檐下白色眼泥的燕窝中又有了燕子飞入飞出,人们欢喜的看到去年得燕子又飞了回来。所有人都沉浸在春天的美好憧憬中。 勤劳的人民早早的赶着牛去把田里的土地翻了一遍,等待第一场春雨的落下,就去播种早春的第一粒粟米。 但是斟鄩附近百姓春耕的愿望要落空了,春天来了,土地解冻了,履癸征集了上万民夫来重修长夜宫。 履癸和妺喜不知道百姓春天要春耕,他们更不知道如果错过春耕,百姓会颗粒无收,更会饿死。 这次土木工程更大,首先要把塌陷的长夜宫清理出来。 民夫拿着耒一层一层的挖出下面的土层,上面的民夫用麻绳,通过辘轳把下面的土筐提上来。,挖着挖着挖出的无数少男少女的尸体,经过一冬天,其惨状简直不可描述。 “真是造孽啊,这么年轻都被砸死了。” 民夫本来不能春耕,就心中抱怨。看到这样的景象,更是心中怨气十足。 姬辛更是对稍有不懈怠的就严加打骂。 如此几个月,斟鄩周围几百里的春耕都是妇孺来做,有的土地干脆只能荒芜了,转眼春耕时节就要过去了。 伊挚、费昌和关龙逢三个人到斟鄩四处视察春耕的情况,农耕乃国之根本,如果农耕出了问题轻了可能有百姓会挨饿,重了可能就会饿死人,在严重就会天下暴动,危急江山。 四目望去,本来应该种满谷物的的天地中,都开始长满了野草和野菜,遇到一个老太太在佝偻着腰,在用木耒一个坑一个坑的种着粟米。 “老人家辛苦了,今年的土地您都播种了吗?” “能够种的够老太婆一个人吃的就不错了,我那还有孙子孙女,都等着吃饭呢。看来今年八成老太婆要饿死了。” 关龙逢说“我是朝中的关龙逢,明天我就来帮您耕种。一定帮您把今年的种子都种上。” “你能帮我一个人,这大夏国几万户,你能都帮着种了吗?如今所有的男人都被拉了去修那个长夜宫,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我看大夏是要亡了,出了这样一个天子,这样一个元妃妺喜!”老太太继续无所顾忌的说着。 “大胆老妪,你可知辱骂天子是会被削掉鼻子的。” “来吧,你们消掉我的鼻子吧,我也不想活了。”老太太说着就要往费昌头上撞。 “你们不要伤害我婆婆。”这时候一个小男孩,冲过来。 “我那天晚上看到一道白光从天而降,然后听到轰隆隆的声音,长夜宫就塌了。周围的老人都说,这是大夏要亡了。” 伊挚看着这个小孩,“你也看到白光了。” 小男孩看到伊挚的风采,竟然平静了下来。“嗯”。 伊挚看着这个小孩很是喜欢,能够看到这些天象的人都是天赋超出常人。 “你可愿意跟着我做我的童子,我可以教你读书,还可以每个月给你定量的粮食,够你和你阿婆全家吃的。” 小男孩重重的点了下头,他一直梦想自己能够读书,如今竟然真的要梦想成真了。 老太太也终于流下了感动的眼泪,“先生您能收下我孙子,老身虽死无憾了。” 伊挚一直在夏都协助费昌管理农耕。看到谷物不能按时播种,几个人都心急如焚。本来粮库中还有一千钟富裕的谷物,结果都被履癸给酿了酒。 费昌是实在看不下去了,留着泪对关龙逢说“今吾不得不上谏天子了,虽然直言必定会惹怒天子必死。然居乱世,虽生无益。” 关龙逢说:“不可。今旧臣独公能维持宗社。愿公自留,我将先来死谏大王。” 三月朔日,关龙逢被发升棺。待履癸一出,朝即大哭。而呼曰:“呜呼!大王不体恤万民的生死,延误农耕,夏国将亡,万民怨王。龙逢先死,不忍见大夏亡于天子之手。” 履癸大怒,命武士曳关龙逢入棺,盖上了棺材盖子。费昌和朝中三正六卿逢力救。履癸大怒:“你们再来劝告就把你们一起放到棺材里,再要多言都算关龙逢的同党。” 履癸命人在大殿外,点起了一大堆篝火。然后让武士抬着棺材扔到火焰之上。 熊熊大火慢慢把棺材烧着了,众大臣都看着,有的人开始瑟瑟发抖。 关龙逢在棺材中大骂“履癸,你这个昏庸暴戾的天子,大夏早晚会亡到你手中!” 不一会关龙逢就声音嘶哑了,然后火焰吞没了棺材,棺材中传出了关龙逢撕心裂肺的惨叫,那是关大人的声音吗,这时候棺材盖就要被掀起来。 履癸说“关龙逢,你死了还要骂我,今天朕就让你化为灰烬。”抽出双勾,直接按住了棺材盖,渐渐地,棺材烧红了。当火焰最终熄灭,关龙逢也化为了灰烬。 第二章 活人棺木 女人是没有爱的,因为她们只有更现实,才能生存下去,才能不那么快的老去。但是一个拥有爱的女人,才能真正体会到做女人的快乐,才能拥有仙子一样的动人容颜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妺喜就是这样既被几个男人同时爱着,又爱着一个人的女人,无论爱或者被爱,都在自己身边。妺喜的美又是几百年未有的美女,古往今来,也许只有女娲娘娘和后羿的嫦娥能够和妺喜相提并论,所以妺喜就有这种常人无法拥有的光芒。 妺喜在容台住了这一个冬天,漫长的冬日时光实在让人无法忍受。大殿里即使点着炉火,也是让人感觉寒冷,穿着冬衣无论如何也跳不出轻盈的舞蹈的。 二月的天气正是咋暖还寒的时候,河边的柳树已经开始悄悄抽出了嫩绿的枝条。 巨大的斟鄩城的高高城墙内各家的茅草屋顶上的荒草中又开始长出了绿色的新芽,屋檐下白色眼泥的燕窝中又有了燕子飞入飞出,人们欢喜的看到去年得燕子又飞了回来。所有人都沉浸在春天的美好憧憬中。 勤劳的人民早早的赶着牛去把田里的土地翻了一遍,等待第一场春雨的落下,就去播种早春的第一粒粟米。 但是斟鄩附近百姓春耕的愿望要落空了,春天来了,土地解冻了,履癸征集了上万民夫来重修长夜宫。 履癸和妺喜不知道百姓春天要春耕,他们更不知道如果错过春耕,百姓会颗粒无收,更不知道百姓不春耕就可能会有人饿死。 这次土木工程更大,首先要把塌陷的长夜宫清理出来。 民夫拿着耒一层一层的挖出下面的土层,上面的民夫用麻绳,通过辘轳把下面的土筐提上来。 “啊!”挖着挖着,一个人突然挖到只有半边头发的一个头颅,少女的头皮整个从头骨上脱落了一半,双眼已经成了一个黑漆漆的洞,上半个嘴唇都没了,开起来象一个诡异的微笑。 民夫都吓得想爬上来,姬辛在上面看到了,赶紧让士兵都鞭打下去继续干活。 慢慢的挖出的无数少男少女的尸体,经过一冬天,其惨状简直不可描述。 “真是造孽啊,这么年轻都被砸死了。” 民夫本来不能春耕,心中满是抱怨。看到这样的景象,更是心中怨气十足。 姬辛更是对稍有不懈怠的就严加打骂。 如此几个月,斟鄩周围几百里的春耕都是妇孺来做,有的土地干脆只能荒芜了,转眼春耕时节就要过去了。 伊挚、费昌和关龙逢三个人到斟鄩四处视察春耕的情况,农耕乃国之根本,如果农耕出了问题轻了可能有百姓会挨饿,重了可能就会饿死人,再严重就会天下暴动,危急江山。 四目望去,本来应该种满谷物的的天地中,都开始长满了野草和野菜,遇到一个老太太在佝偻着腰,在用木耒一个坑一个坑的种着粟米。 “老人家辛苦了,今年的土地您都播种了吗?” “能够种的够老太婆一个人吃的就不错了,我那还有孙子孙女,都等着吃饭呢。看来今年八成老太婆要饿死了。” 关龙逢说“我是朝中的关龙逢,明天我就来帮您耕种。一定帮您把今年的种子都种上。” “你能帮我一个人,这大夏国几万户,你能都帮着种了吗?如今所有的男人都被拉了去修那个长夜宫,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我看大夏是要亡了,出了这样一个天子,这样一个元妃妺喜!”老太太继续无所顾忌的说着。 “大胆老妪,你可知辱骂天子是会被削掉鼻子的。” “来吧,你们削掉我的鼻子吧,我也不想活了。”老太太说着就要往费昌头上撞。 “你们不要伤害我婆婆。”这时候一个小男孩,冲过来。 “我那天晚上看到一道白光从天而降,然后听到轰隆隆的声音,长夜宫就塌了。周围的老人都说,这是大夏要亡了。”小男孩说。 伊挚看着这个小孩,“你也看到白光了。” 小男孩看到伊挚的风采,竟然平静了下来。“嗯”。 伊挚看着这个小孩很是喜欢,能够看到这些天象的人都是天赋超出常人。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阿平。” “你可愿意跟着我做我的童子,我可以教你读书,还可以每个月给你定量的粮食,够你和你阿婆全家吃的。” 小男孩重重的点了下头,他一直梦想自己能够读书,如今竟然真的要梦想成真了。 老太太也终于流下了感动的眼泪,“先生您能收下我孙子,老身虽死无憾了。” 从此阿平就成了伊挚的弟子,和伊挚从商国带来的小童一起侍奉伊挚。几个人转了四方,都是差不多的景象,几个人忧心忡忡的回了斟鄩。 伊挚一直在夏都协助费昌管理农耕,看到谷物不能按时播种,几个人都心急如焚。本来粮库中还有一千钟富裕的谷物,结果都被履癸给酿了酒。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费昌对春耕时候上万民夫修长夜宫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流着泪对关龙逢说“今吾不得不上谏天子了,虽然直言必定会惹怒天子必死。然居乱世,虽生无益。” 关龙逢说:“不可。今旧臣独公能维持宗社。愿公自留,我将先来死谏大王。” 三月朔日,关龙逢被发升棺。待履癸一出,朝即大哭。而呼曰:“呜呼!大王不体恤万民的生死,延误农耕,夏国将亡,万民怨王。龙逢先死,不忍见大夏亡于天子之手。” 履癸大怒,命武士曳关龙逢入棺,盖上了棺材盖子。费昌和朝中三正六卿逢力救。履癸大怒:“你们再来劝告就把你们一起放到棺材里,再要多言都算关龙逢的同党。” 履癸命人在大殿外,点起了一大堆篝火。然后让武士抬着棺材扔到火焰之上。 熊熊大火慢慢把棺材烧着了,众大臣都看着,有的人开始瑟瑟发抖。 关龙逢在棺材中大骂“履癸,你这个昏庸暴戾的天子,大夏早晚会亡到你手中!” 第三章 网开一面 春天来了,商国的原野上也是一片春色,远山都变绿了。树叶的枝叶间也开始渐渐多了各种的鸟。啄木鸟开始咚咚的凿着树干,找出刚刚从冬眠中醒来的的虫子,布谷鸟也开始布谷布谷的叫着提醒人们要开始播种了。空气中开始有了杨树特有的微微有点苦辣的清新树叶的气息,黄了一冬天的柳条瞬间也绿了。 各色的小鸟在树林枝叶间叽叽喳喳的叫着,田野间鹌鹑,麻雀等各种小鸟飞来飞去。 亳城附近到的一个农夫看到鸟儿多了起来,就对家里许久没有吃到肉味的孩子们说,“你们想吃烤鸟肉吗?“ 几个头发散乱但是目光闪亮的孩子顿时都围了过来“想吃,父亲但是我们怎么捉住那些鸟呢?”几个孩子嘴里的唾沫就开始分泌了,想一想就知道烤鸟肉的味道一定很鲜美,最小的那个小女孩似乎都已经吃到了鸟肉的味道,哈喇子竟然已经流了一嘴,其他两个大点的小男孩和小女孩用手指头戳了戳小最小女孩的小脸蛋“你这个小馋猫,等父亲抓住了鸟有你吃的。” “走我们去找你们的母亲去!”商国的子民人人都很勤劳,在天乙的治理下,整个商国凡是有劳动能力的都有自己的事情可以做。农夫的妻子平日里养蚕缫丝,这时候正在整理去年的蚕子,笸箩里面渐渐地爬出了,黑黑小小的蚕来。妻子采来了今年新鲜的桑叶轻轻地撒到笸箩中。 妻子正看着这些小蚕微笑呢,这可是今年蚕丝的来源。 “良人,孩子们想吃鸟肉了,我们一起做几张丝网吧。” “你又有什么新点子,天上飞的鸟儿怎么能那么容易抓到,你又不是神箭手羿。” “哈哈,我如果是神箭手羿,你不是就成了嫦娥,你难道也想飞到月宫里去不成。” 两人说笑着,但是手里并没有停,妻子找来了去年缫好的蚕丝,两个人在宽阔的院子里用树枝削尖了均匀的横竖擦了一地,然后两人拉着丝线来回穿梭,不一会就织出了四张网,每张网的网格大约有两个指头宽,基本所有的鸟都飞不过去。 农夫小心翼翼的用树枝把丝网挑起来,生怕弄乱了粘到一起。“好了,大妞,你抓几把谷子,我们去捉鸟了。” 桑林边上鸟儿最多,农夫在桑林旁边的空地上,竖起了四根高高的树枝,然后把丝网挂在四边,然后去中间撒了几把谷子。 然后农夫对天祈祷”“从天上飞下来的,从地上往天上飞的,从左往右飞的,从右往左飞的,从四面八方飞来的,鸟儿们你们都到我的网里来。” “父亲,哪有从地里出来的鸟啊。” “不要乱说,祈祷时候一定要心诚,心诚则灵,你还想不想吃烤鸟肉了。” 春天的鸟儿们虽然早早的从南方回来了,但是早春的时候食物确实很短缺,除了几条早起的虫子被饥肠辘辘的鸟抢夺者吃了,大部分鸟是饿的眼睛发红。 地上撒着谷物,鸟儿自是远远的就看到了。那些细细的丝网如同透明,鸟儿根本很难察觉。 所以祈祷过后,农夫和孩子们就藏到桑林里去观察,不一会祈祷就显灵了。不一会就有几心急的麻雀飞了过来,盘旋了几圈,看四周无人,也没有什么异常,就直接俯冲了下来。 扑棱几下,这几只麻雀就都被丝网给缠住了,丝线很细,韧性又很强,越挣扎缠的越紧。 “孩子们我们,先吃这几只。”农夫走过去,把丝网上的麻雀小心的摘了下来。孩子们一数总共有五只。 大妞和二娃早就准备好了干树枝,在远离鸟网的桑林的另一角,几个娃就用火石点着了枯树叶,几个娃一起趴在地上吹,虽然呛得满脸的烟,但一会树枝就开始都燃烧起来了。 大妞用锋利的树枝,划破麻雀的肚子,掏出里面的内脏。然后用树枝把麻雀穿好。然后递给其他两个小家伙。 “哦!开始烤鸟肉了!”满脸兴奋的表情。 最小的小妞只分到了一只麻雀,“姐姐,这都有毛呢还,烤熟了怎么吃啊。” “你就烤吧。烤熟了告诉你。” 小妞技术不熟练,一会串着麻雀的树枝就要也烧断了,大妞就赶紧给她换了一支新树枝插上。 伴随着熊熊的火苗,开始是麻雀羽毛烧糊了的焦臭味,不过不一会,羽毛都烧光了,慢慢的鸟肉的香味就出来了。 过了一会,小妞问“姐姐,好了没?我想吃了,都饿死了。” 大妞把自己烤好的麻雀拿过来,轻轻撕下一条麻雀腿,放在嘴边尝了一下,“熟了。” 从怀里取出桑叶包着的一点盐巴,几个人蘸着盐巴就吃了起来。 “真是好好吃啊,父亲真是厉害!”小妞边吃边说着。 农夫过来看到几个娃又烤又吃的很香甜,脸上挂起来微笑。“好吃吧,父亲继续去给你们捉,晚上让你们的母亲也尝尝。” “父亲,你最厉害了!”几个娃边吃,边真心的夸奖着自己的父亲。 农夫更是心里乐开了花。 这时候农夫看见远处走来三个人,中间一个白色长袍,腰里的丝带上配着玉璧。腮下有几缕长髯随风飘动,步态稳健,身体壮硕有力,五官却威严中带着清秀,一看就是城里的富贵人家。两边是两个青色长袍的人,也是几缕长髯,风采也是不凡。 农夫从来和这些富贵的人没打过交道,当下也不理会,继续祈祷”“从天上飞下来的,从地上往天上飞的,从左往右飞的,从右往左飞的,从四面八方飞来的,鸟儿们你们都到我的网里来。” 中间的白衣人对农夫说:“唉!这位农家这样做未免太残忍了一点,四面都张了网,那鸟儿也将全部被你捉光。你应该网开三面,只留一面张网就行了。” “这位是商国的国君天乙!”旁边的一个青衣人说。 农夫知道天乙是他们部族的大王,“小人这就撤掉三面!”,便撤下了三面的网。 农夫略带疑问地说:“现在只剩下了一面的网,怎么能捕到鸟呢?” “能捕到的。你可以这样祈告:鸟儿呀,你们愿意往东飞的就往东飞吧,愿意往西飞的就往西飞吧,愿意往南飞的就往南飞吧,我在北面张了网,有愿意来投网的,就飞到我的网里来吧。”天乙说。 农夫便照天乙的话祈告了一遍,收网时,朝北的网中果然仍捕获了不少鸟儿。 原来是天乙带了女鸠女房来视察春耕的情况,正好看到这边有炊烟,就顺便过来看一下,正好听到农夫在祈祷。 女鸠女房听了天乙的话,都内心感念“我们大王真是一个内心仁厚的大王啊,对鸟都这么仁慈宽厚,何况对自己的子民呢。” 不久,天乙劝农夫网开一面的事很快传开了,附近的诸侯国里的首领和贤人到后,纷纷说: “天乙真是一位仁慈之主,他对鸟儿都这么仁慈,对人一定更仁慈了。我们应该拥戴他为我们的领袖!” 附近的诸侯国消去了对商国的敌意,向天乙表示愿意让天乙做联盟的首领,跟谁商国一起强大,商国的实力慢慢变得更强大了。贤人们也都再也没有顾忌,都投奔到商国来了。 第四章 浴火焚身 斟鄩太禹殿外,关龙逢的被关在棺材里,放在火里烤着,熊熊火苗很快就 不一会关龙逢就声音嘶哑了,然后火焰吞没了棺材,棺材中传出了关龙逢撕心裂肺的惨叫,那是关大人的声音吗,这时候棺材盖就要被掀起来。 履癸说“关龙逢,你死了还要骂我,今天朕就让你化为灰烬。”抽出双勾,直接按住了棺材盖。 大宗伯无荒和姚常是履癸的王叔,实在看不下去了,赶紧过来抱住履癸,“大王,不可如此!当心让百官心寒!” 履癸听了心里也是一惊,自己这是怎么了,这可不是战场。也罢,双勾一用力,就把棺材从火堆上勾了下来,滚了几个跟头,棺材盖也飞到一边上去了。 关龙逢从里面也甩了出来,还好虽然棺材都着了火,但是棺材板很厚,棺木里并没有着火,关龙逢只是被烟熏的浑身漆黑,趴在那不停地咳嗽。 无荒和姚常赶紧跪倒“谢大王开恩。”费昌过去扶起关龙逢,老头的胡子都被火苗给烤焦了。费昌对关龙逢说“赶紧谢恩!”关龙逢还要倔强,费昌说“你看大宗伯无荒那么高身份都是为了你下跪,你还只是为了你自己的那一点面子吗?” 关龙逢看了一眼,之间无荒和姚常都跪在殿外,自己老泪纵横,跪在地上“关龙逢谢大王开恩!” 履癸一时间不好下台阶“各位王叔爱卿都起来吧。暂停重修长夜宫,待得春耕之后再进行。民夫都可从国库领一斗粮食回家,作为酬劳。” 群臣看的目瞪口呆,大殿外一片死寂,只有灰烬燃烧的荜拨之声,这一点细小的声响却让众人心惊胆战。 如此几天,再上朝的时候,朝堂内都鸦雀无声,履癸自己的都觉得无聊。坐在王座上盯着下面的群臣,突然他看到了伊挚。 履癸对伊挚一直都很尊敬,履癸为了缓解下僵硬的气氛,就召伊挚前来。 “先生以前说直谏为贤,但是朕觉得这些直谏的老臣,他们实际上是想通过违逆朕的王命,只是为自己挣一个忠臣的名声罢了,沽名钓誉之辈,有几个人又能真正能为朕考虑,奈何?” 尹对曰:“夫美名者,言之必美言; 美者行之,必美人。 大王如果践行美的行为,则美名定然在大王这边!那些搬弄口舌的臣子怎能能够得到美名呢?” 履癸默然悦服,“还是先生境界高。朕拜服。” 罢朝。但是履癸还是没有放出来以前那些喧哗的大臣。关龙逢也病了,已经很久没有上朝了。 接下来几个月,履癸三五日一上朝,伊尹数言稍宽民力,最后终于都宽恕了那些臣子。赵梁说“大王饶了群臣,恐复有哗者。” 履癸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这日散朝之后,伊挚突然不想回到驿馆去,就沿着斟鄩的大街走着,记起来以前和天乙和仲虺湟里且一起在斟鄩采购货物的情景。如今只有自己一个人,就找了一家酒肆,对着夕阳喝了起来。喝到微醺就晃晃悠悠的往驿馆走去。 路上看到也有喝醉的人,醉的人扶着不醉的,不醉的人搀着醉的人,那两人相和而歌曰:‘盍归矣,盍归矣!’ 伊挚感觉来了斟鄩之后,就等于退而闲居,深听到这两人的歌声,不觉得也唱到:‘觉兮校兮,吾大命格兮,去不善而就善,何不乐兮!’ 伊挚第二日商朝,请求赞回商国。 履癸没有好的拒绝的理由,不好直接得罪伊挚,就同意了。 妺喜听说伊挚要回商国,顿时感觉心像是被人掏走了一样。 这天春雨绵绵,屋檐上的茅草滴着晶莹的水珠。一个黑色的婀娜的身影出现在伊挚的窗外。 “先生你要回商国了吗?”妺喜没等伊挚说话,就冲口而出这句话。 “娘娘“伊挚忙起身迎了过去吗,帮妺喜收好雨伞和取下外衣。”,你来到我这里,不怕大王会疑心吗?“ “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大王去和那些虎豹熊脾等一起喝酒去了,今晚不会回来的,宫中一切都由我做主。我有一条密道可以出得宫来,没有别人能够看得出来。” “挚给娘娘奉茶!” “不,今天我要陪先生喝酒!” 伊挚只好让阿平和小童准备了美酒,然后让小童和阿平都下去休息了。两人对坐,开始了在淅淅沥沥的春雨中对饮起来。 妺喜甚是豪爽,杯酒必干。伊挚只得作陪,慢慢伊挚觉得自己已经醉了,但是看妺喜依旧笑靥如花,双眼中满含笑意。 “天下,那是你们男人的,我们女人能得到什么,也就是男人的宠爱罢了,我也想要你的心,你能给我吗?”妺喜一下子就到了挚的眼前,双眼直直的盯着挚,那双眼睛清澈的湖水下似乎藏着火焰。 “娘娘你醉了!”挚似乎感觉到火焰就要把他烧成了灰烬。 “挚,你今天怕你没有用了,我妺喜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拦得住。” “我哪敢吩咐挚先生呢,不是挚先生一直在吩咐我吗?你们不就想我迷惑天子,好让天子丧失民心,你们好有机会夺取天下吗?” 挚吓得赶紧跪倒,“娘娘这些话如果让天子知道,我们就是百死也不为过啊,娘娘切不可乱说啊。” “伊挚先生,你也有怕的时候,如果不想让我告诉天子,那你就陪我喝酒。”伊挚无奈只有陪着妺喜开始喝酒。 “娘娘从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 “就从你走了之后。你知道见不到你我心里是什么感觉吗?”妺喜迷离着双眼看着手中酒爵中的酒。 “娘娘冰清玉洁,挚对娘娘从来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挚开始头上有点冒汗了。 “难道上次我走火入魔,你就以为我一切都忘了吗?”妺喜格格的笑了,伊挚感觉自己就如同落入丝网的飞鸟,越是挣扎越是动弹不得。 索性放开了一切,此时窗外的海棠又开了,香味飘了进来。伊挚这次真的醉了。原来醉了这么美妙啊,很多平日不敢的事情,自己竟然做的这么好,伊挚亲吻抚摸了每一寸妺喜的肌肤,妺喜浑身潮红,两人春夜阑珊,窗外雨声轻敲着,屋内却是温暖如春,一切如此美好,只愿天如果一直不亮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