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屈人的破碎空间》 第一章 魏小天的梦 白色的光非常刺眼,朦朦胧胧中听到有人哭泣,努力看去,魏小天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水晶盒子里,亲人和朋友们一个个从身边走过,投来哀婉的目光。他仔细观察每个人的情绪,总感觉大家不够伤心,有点敷衍,真想起身问问“这么年轻的生命陨世了,能不能表现出应有的悲痛,认真投入一点点?”可不论怎么努力也动不了,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干着急。魏小天在人群中寻找他的暗恋对象陈珏,但是因为躺着视野有限,只能看到两边的一部分人,完全看不到脚下的情况。魏小天转念一想“算了,陈珏还能有啥反应,不过是暧昧关系,匆匆过客而已,阴阳两隔都是命,这样也好,彼此没有心里负担” 突然尿意袭来,魏小天被憋醒,他看看周围的环境,是自己的卧室。数不清是第几次梦到自己的葬礼,起初还是把自己哭醒的,痛彻心扉,后来就习惯了,走形式一样,越来越习以为常,魏小天自嘲到“当主角都混不上个聚光灯笼罩,没意思,估计后面不会再梦到。” 人就是这么奇特的生物,连梦境都有耐受性,总有追求刺激的冲动,当现实被困在局里,便不会梦到连续剧,一样的剧情反反复复,毫无新意,甚至不再能听到父母的哭泣声,似乎大家都经历过无数次自己的葬礼,变得无奈且麻木。 两周前,魏小天在一次员工体检中发现了淋巴系统异常,有非限定性扩张现象,医生建议他去三甲级或者肿瘤医院进行复查,虽然癌症的患病几率很低,但还需确诊后才能心安。 秋风萧瑟,遍野枯黄,在晚秋的一个上午,魏小天被肿瘤医院确诊为淋巴癌中期,癌细胞正处于快速增长阶段,系恶性肿瘤,需要尽快入院治疗,被治愈的可能性仍存在,关键是听从医院安排,采取综合治疗方案,尽力延长生命存续期,如果患者不配合,任性妄为,一不小心就容易转为癌症晚期,癌细胞扩散,到那时神仙也无力回天。魏小天知道治疗过程必然非常艰辛,还需要准备高昂的医疗费。 面对这样的诊断结果,魏小天有点懵,他上学期间一直是体优生,高考还加了分,从没担心过健康问题,父母都很年轻,注重保养,每年都做体检,充其量是些头疼、脑热的小病,他也不曾听说亲戚里有得什么癌症的,一度怀疑是误诊,可接连跑了两家医院,诊断结果都一样,难道自己真要做家族病史的第一人吗?是返祖,还是基因突变,怎么可能?但现实就摆在这里,诊断单上大夫盖章的墨迹还未干,不容质疑。亏得还没来得及娶妻、生子,对他人影响不大,伤害仅限于父母。 魏小天过去一直感叹生活乏味,人生无趣,这次现实可来了个晴天霹雳,既然乏味又无趣,那干脆结束。人真不能生在福中不知福,很多事自己以为只是念叨念叨,并未当真,但实际是语言充满了力量,没准哪天便会应验,就像魏小天这样,不能怪老天爷不公平,如他所愿,没有比这再公平的了。 魏小天生长在普通家庭,性格安静内敛,从小努力学习考上大学,又安安稳稳找了一份工作,虽然在北方城市算不上富裕,但也温饱不愁。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偶尔跟朋友聚聚餐,节假日出门旅旅游,日子过得平淡又惬意,毫无压力。他也曾想过在专业上继续深造,突破现在的平台,做人上人,但是越往上读越发现兴趣和天分的重要性,他的专注力被各种事务分散,无心追赶学习进度,从墙上摘下天道酬勤的字画,把一切归结于宿命,侃侃而谈基因决定大脑成色,注定他只是个普通人。工作后他也曾想尽快提职,作出一番事业,封疆大吏,但是发现只凭熬夜加班是不够的,谙熟办公室政治才是晋升的关键,作为几轮竞聘陪跑者,他过了28岁才明白这个道理,当热血少年褪去一身稚气,看到现实背后的残酷本质,曾经在事业上的梦想也不再熠熠生辉,很难提起兴趣。喜欢的女孩一直保持着暧昧的态度,他也说不清自己是男朋友,还是备胎,对方忽冷忽热的举动,让人不置可否,毕竟自己除了样貌尚可,其他条件确实有点苍白,随着时间流逝,他也放弃了挣扎,有爱无爱,听天由命。 平庸的人选择甘愿平庸,在一个人认知世界后作出这样的抉择,至少心态是平和的,承认差距,放弃内卷,过普通人的日子,算是躺平众人中比较识时务的温和派,至少做到了知行合一。环视全世界70多亿人,魏小天的生活水平算得上中游,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点优越感他还是有的,如果真能平平淡淡、安安稳稳走完一生,也算是普通人的完美结局,但现实存在无数反转,总喜欢跟大家开玩笑,要莫不做、要莫做绝。 有些人天生能够自我激励,不管环境和社会如何变化,始终保持初心,相信一万小时定律,不肯轻言放弃,最后成就一番事业;有些人需要成功学、财商课和有本事的朋友不停激励,在迷茫中寻找方向,利用外力对自己不停敲打,向别人模仿学习,直到成功为止;有些人只关注眼前得失,目光短浅,做着发财梦,但又不思进取,沉浸在同类人的圈子里,虚假的互相吹捧,每天谈论着贸易战、富豪排行榜、名媛舞会,却为了一张打折券跟好朋友翻脸,要面子又势利,没能力又傲慢,最后一事无成;而还有一部分人相信宿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适当挣扎失败后,就用命运来解释现状,虽然羡慕成功人士,但不会轻易改变行动逻辑,只等待命运的审判,从旁人的角度看,这类人坚守着某种自以为是的信仰,固执又保守,要么功成名就,要么碌碌无为,魏小天属于最后这类人。 魏小天以为生活是平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坐标平面,他一再降低对生活的预期,那条标志人生是否成功的坐标轴随之不断往下降,似乎已经在0刻度附近徘徊,没有再降的余地,自认为可以栖身,却不想天不遂人愿,现实又将坐标线往下拉了一大截,好似在命运的维度上,永远有个深不见底的大坑,还有某种东西躲在坑底的黑暗中虎视眈眈,不一定什么时候会窜出来咬人,一边咆哮还一边对他说“不够不够,这个深度还不够” 魏小天惊恐的看着癌症检测报告,大脑一片空白,瞬间脑细胞已经死亡大半,他呆呆的坐在那里几个小时,全身僵无法硬动。他不愿意思考未来怎么办,关于医药费和治疗的细节让人生畏,他也不想跟父母说明实情,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必然会痛彻心扉,煎熬全部由自己来抗,人生走到最后,也该展现一次男子汉气魄。 魏小天仰望天空,想起了母亲的温柔、恬静,想起了父亲的真诚、勤奋,想起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眼睛已经模糊,不论曾经自己多么懂事,多么爱惜这个家,但不能给父母养老送终,不能尽到做儿子的本分,这不孝的罪名是背定了。 从得知病情起,魏小天每晚都做梦,梦见自己的葬礼,同样的场景,自己躺在水晶棺材里,告别大厅很宽敞,播放着哀婉的背景音乐,亲朋好友每人手里拿着一支白色的菊花,到棺材前祭拜,起初几天梦里大家都很伤心,哭得泣不成声,后来几天就越来越敷衍,有几个平时在公司关系一般的同事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就匆匆走过,极大缩短遗体告别的时间。 梦境在潜意识层面反应人的心理活动,起初的伤心是魏小天面对淋巴癌,产生了对生命无限的眷恋,平时不在乎的环境和人,都变得强大又美好,好像讨厌的事务也没那么讨厌了,能活着感知就是幸福的。但是随着时间延长,现实生活中实际面临的问题一个都没有改变,个体的生命缩短,不代表整个时空都缩短,无关的人依旧按照自己的方式活着,所有人最在乎的始终是自己。所以魏小天的梦境也随之变化,他发现在梦里,表妹盯着表哥装挽金的信封厚度,再看看自己的,若有所思,然后趁大家不注意,偷偷往里面又塞进去二百元,然后挺胸抬头,把挽金递到了母亲手里;他发现公司办公室主任一路跟着部门总经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总经理的脸,仔细揣度着每一个表情所代表的含义,显得与周围人格格不入,行动有些木讷;他发现高中的几个好朋友凑在一起,明明都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似乎又看到他们两两一对挽着手,在陌生场合毫不避讳 大家参加祭奠,除了缅怀死者,更多的是慰藉死者的家属,当然还有一部分人在演戏给认识的人看,行为一致的悼念者却各怀心事,在表面伤感的同时,都在拨弄着自己心里那把小算盘。潜意识走到这里也进入了死胡同,梦境和现实毫无差别,关于葬礼的梦再也做不下去,到此为止。 dowfkp = \"d2zg93l9ua2v5z9jdxoikrrqwnwr3vjstdb1lyslnnr3nqzvxn2r0vuh0vjooth5r1b3zthawxbk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flqwvhnhrkuurivfy4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tyzji3oteyyk=\"; 第二章 魏小天的余生安排 魏小天收起纷乱的思绪,把这些年攒下的钱都集中在一张银行卡里,自己只留一小部分生活费,然后写好遗书留给父母,把全部家产都盘点进去,算是最后的一点心意。他了解到淋巴癌治疗需要高额治疗费,既然不想把最后的时光留给医院病床,也不想躺在家里被父母照顾,不如给自己制定一个“余生计划”,有愿景、有目标的走向死亡。 首先,魏小天辞去现在的行政工作,跟同事吃了顿散伙饭,祝福大家事业节节高升,生活幸福美满。放下竞争和隔阂,他听到不少同事的真心话,发现自己虽然混得不算好,但做人小心谨慎,因遵守原则,避开过很多忌讳和坑。在职场的滚滚红尘中能在行政部门站稳脚跟,让历任领导都过得去眼,需要一定的制衡技巧,很多局面是天时、地利、人和共同铸就的,仅凭中庸还不够,魏小天深知这一点。 其次,魏小天去公证处公证了遗嘱,委托律师保管,等确认自己离世,再交给他的父母。魏小天庆幸自己没结婚,他名下还没有房产,本打算有对象就买房的,现在看不早买很明智,省去了房子更名的麻烦。魏小天变卖股票,把保险单和银行卡放在书桌抽屉里,上好锁,又买了个精致的小盒子,把抽屉钥匙放在盒子里。他回想上班这几年,虽然没赚大钱,但是因为生活节俭,颇善于理财,大部分工资和奖金都攒下了,大概有80万,他取走10万自已用,其他全部留给父母。人在生命余日不多时才能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曾经的钱财和一些珍视的物品变得毫无意义,连周围的人都好像变成了其他物种,与自己之间隔着一道玻璃墙,能看见却无法沟通。 最后,魏小天踏上了去往xz的火车,想到距离天堂最近的地方看看,远离世俗人群,净化下思想和心灵,祈求能走的轻松点,不想继续在人情世故中耗费时光。 魏小天望向车窗外,翠绿的农田急速向后奔跑着,他突然想起高中作文有个题目是“假如生命只剩三天”,当时同学们思想很活跃,在青春活力、风华正茂的年纪,每天只能憋在教室和家里学习,对外面世界的渴望和热情无处宣泄,只能在作文里隐晦的“呐喊”,其实并不真正理解生命终结的含义。而如今的他,内心既平静又激荡,平静于人生必然经历生死,天地无情、以万物为刍狗,公证的一塌糊涂,又激荡于自己今生太过于平庸,从未有过冲破现实,放手一搏的勇气,白白浪费了几十年的大好光阴。 “请问你的座位是3车厢6号下铺吗?” 魏小天各种思绪正在脑海中激荡,突然被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打断,扑鼻而来的是很甜腻的香水味,他抬眼看去,是一位画着浓妆的年轻美女,她身材匀称,穿着时尚,佩戴着各种奢侈品牌的饰品,在不经意间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响声,手背上的玫瑰花纹身很显眼。 因为时间仓促,魏小天没买到下铺的位置,最后时刻也懒得联系黄牛串票,随便选了一张中铺的。火车开动后,他看下铺床位没来人,以为是老天爷垂怜,大方送来个小小的惊喜,结果现实啪啪打脸,没有一点想象的空间。 魏小天不太情愿的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条通道,女孩一屁股坐下去,叹了口气,动作缓慢,看着情绪不高,眉宇间拧成一个疙瘩,表情严肃。能来奔赴xz的,除了上学、支教、探亲和旅游,就剩像魏小天这样的,有打不开的心结,或者过不去的坎儿。 不多时,女孩先开口说道:你好,我叫小青,本名白鹭青,就是“一行白鹭上青天”里面的白鹭青,不是青蛇的青,嗨,都是一个字,我这么介绍习惯了,叫我小青就行。毕竟路途遥远,大家认识下也方便,可以聊聊天,打发时间。 魏小天最不想打发的就是时间,但是女孩温柔又慵懒的声音让他性情平复许多,快速把思绪拉回这间小小的车厢,于是也开始自我介绍:你好,我叫魏小天,目的地是xz,中途不下车,一个人旅行。 两个人很快攀谈起来,说说未来几天的天气,谈论下路途上需要注意的事项等等。魏小天也感觉奇怪,自己不愿意跟家人和朋友过多沟通,却不排斥与陌生人接触,似乎疾病被捆绑在过去的时光里,新的环境和不认识的人会带来抽离感,让人短时间忘记痛苦。 交谈中魏小天得知,小青出自书香家庭,父母都是老师,从小管教非常严格,名副其实的儒家传统,对女儿的言行都有严苛的标准,反抗的结果就是打手板,小青无奈只能拼命学习,大量阅读书籍,她也不负所望,成绩一直非常优异,经常被当做别人家的孩子,可她自己却十分苦恼,梦想有一天能冲破枷锁,随心所欲,内心一点点累积起巨大的反抗势能。19岁那年,机会出现,小青有个要好的表姐,成绩平平,大专毕业就初入职场,找工作到处碰壁,高不成低不就,后来网络直播事业兴起,表姐做了一名娱乐主播,没想到月收入竟超过普通工薪族的年收入,成为一名小网红,拿着自己赚的钱到处潇洒,父母也拿她没办法,一时间风光无限。表姐经常请小青吃大餐,要不就是到处玩儿,过去总仰视着“别人家的孩子”,现在终于也能炫耀一下,扬眉吐气。 后来,小青跟表姐说出了自己的苦恼,也想像她一样自由自在,不用上大学,也不愁赚不到钱,想干嘛就干嘛,表姐是过来人,对小青的想法感同身受,非常支持。高三那年,眼看要高考,小青却辍学了,面对发疯的父母,只能以死相抗,然后在夜里留下一封信,偷偷离家去投靠表姐,不给父母任何反驳的机会。表姐也把她引荐到同一家直播平台,聪明伶俐又会讨人喜欢的小青,顺利通过面试,很快就拥有了大票粉丝。跟其他主播不同,她从小碍于父母的管教,很会看人眼色,聊天的分寸感非常好,加上喜欢看书,经常有深邃的思考,整个人看起来即稳重又魅惑,眼见收入是表姐的几倍,经常流露出骄傲的情绪,内心的独白是:优秀的人做什么都优秀! 魏小天正跟小青聊天,突然不知从哪个车厢走过来几个人,嚷嚷着要坐在小青旁边,还花高价跟小青临铺旅客更换了床位,刹那间车厢里吵吵闹闹,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这里。如果不是小青阻拦,魏小天的床位也险些被买断。 小青问对面一个年长的男性:“大哥,你怎么也去xz,你的生意不需要打理吗?”她连忙回头给魏小天介绍道:“这是我大哥,直播间认识的一个粉丝,给我刷了很多礼物,经常排在榜首,遇到我不开心的时候,没少给我鼓励,就像亲哥哥一样,去年来公司看过我一次。” 这时旁边另一个年轻人抢着说:“小青,等咱俩确认情侣关系,他也是我大哥,为了你,我特意找人买票上了这趟火车,还没来得及跟老板请假呢。” 小青刚要说话,又一个更年轻的小伙子说:“小青姐姐,你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吗?去xz会有高原反应,我怕你一个人会孤单,所以跟爸妈要钱,也来陪你了。” 大家吵吵嚷嚷都想说话,小青不知道听谁的好,比划着安静的手势说:”大家安静一下,毕竟是公共场所,我有点后悔在直播间发布来xz的消息了,已经习惯把生活琐事跟粉丝分享,可没想到来这么多人,别吵别吵,都别吵,听我说几句行吗?” 小青顿了一下接着说:“大哥,你先确认下生意有人代替打理吗?别因为去xz耽误做生意;梓禹,我已经说过很多遍,咱俩只是好朋友,上班族就安心上班,别再给我刷礼物,多攒钱给未来的太太,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出来,小心丢了工作;若飞乖,别闹了,好好回去上学,我怕照顾不好你,路上万一不安全咋办,怎么跟你父母交代。” 小青不喜欢跟粉丝线下见面,也不喜欢牵扯个人感情,但总会有那么几个人,每天守候在网络另一端,不离不弃,随着时间流逝,彼此的熟悉程度甚至超越了亲戚、朋友,“陪伴”确实是把温暖人心的钥匙。 大哥没理会小青的顾虑,突然说道:“怎么就来我们三个,还有个网名叫‘维斯理’的呢?他最应该来,他怎么没来?” dowfkp = \"d2zg93l9ua2v5z9jdxoikrrqwnwr3vjstdb1lyslnnr3nqzvxn2r0vuh0vjooth5r1b3zthawxbk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flqwvhnhrkuurivfy4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tyzji3oteyyk=\"; 第三章 共同的目标“XZ” 魏小天饶有兴趣的听着大家的聊天,一时忘记了身上的疾病。 大哥先开口道:“小青,我们三个虽然没在线下见过面,但每天在网上跟你聊天,也算老相识,我没啥可隐瞒的,都是自己人。那个生意我不做了,跟合伙人经营理念不统一,我想把大部分资金都投入到技术研发上,他们却认为那样收效太慢,万一研发失败,很可能一夜回到解放前,所以他们想引入风投,大搞营销,然后上市,把股权转让,早日实现财富自由,我们目标不同,所以闹掰了。这几天我非常郁闷,风投公司的电话没完没了,看你直播说要来xz,所以也想来散散心,股权转让协议就在我包里,虽然能换来一大笔钱,日后可能不愁吃穿,但我还是没有勇气签字,毕竟是一手一脚创建的公司,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哎,这些年为了公司,我一个快五十岁的人,连媳妇都没娶,还是单身,没享受过生活的乐趣,有时边工作边听你直播聊天,算是我唯一的消遣。” 大哥目光暗淡,像是在说给别人听,也像是自我安慰。大家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做生意也看缘分,开始是为了赚钱,可做大以后,钱逐渐变为一种奖励,甚至资本运作的工具,亦或者一串长长的数字,成了行为背后的附属品,而最珍贵的经历都留在了创业过程中。合伙人的背叛,让一切变得没有意义,如梦幻泡影般,再也不复从前。 梓禹率先打破了沉默,说道:“大哥,既然想散散心,咱就把这些头痛的事放在一边,不看也不想,做一个纯粹的旅行者。” 梓禹接着介绍自己的情况:“既然大哥这么实在,我也说实话,追求小青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我知道她心里只有那个‘维斯理’,父母催我赶快找对象结婚,可我心里装不下别人,小青不是普通的主播,她不一样,是有内涵的那种,早就牢牢抓住我的心。我知道现在直播行业竞争很激烈,小青的人气已经大不如前,但是作为好朋友,我应该陪着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要来xz,但是有我陪着不会出问题。至于工作,我早就想辞职,每天都是机械操作,谁来了都能干,工资一般,很难有晋升机会,说好听是个大企业,说不好听就是坐在办公室里的工人,要不是我妈,我早就辞了,庸庸碌碌的日子让人生厌。来xz也好,说不定有另一番收获也未可知。” 小青看向若飞,轻声说:“若飞,我知道你爸妈忙着做生意,没时间照顾你,但你也不能说走就走,还是去xz,家里得多担心呀,模拟考成绩怎么样,快高考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呢,一定要好好读书,不能因为爸妈顾及不到,就放松对自己的要求。” 若飞瞬间眼睛红红的,努力辩解道:“小青姐姐,我三次模拟考试成绩都是全校第一名呢,我很努力的,爸爸妈妈平时只知道给我钱,其他的都不问,我想如果能始终考第一名,是不是爸妈就能对我刮目相看,陪在我身边,哪怕只是聊聊天,可是什么都没有,他们不是出差,就是一直在接电话,我知道赚钱不容易,都是为这个家好,可是我好孤独,周围亲戚都在巴结我爸妈,态度阴阳怪气的,只有小青姐姐是真心对我好。能陪着姐姐来xz,我光想想都开心。刚才看到两位哥哥挨个车厢找你,我就跟上他们了,不会给大家添麻烦的,我已经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魏小天没想到一个主播会有如此大的影响力,说道:“小青,你这个主播没白干,有这么一群好朋友,虽然不能每天见面,但是情义真挚,很让人羡慕。” 一听这话,大家又七嘴八舌的说起了小青的好,陪伴他们度过多少个痛苦又艰难的日子,是生活里不可或缺的人。 “小青,这个人长得有点”大哥突然话锋一转,仔细打量着魏小天,“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大家都开始凑近了看魏小天,气氛变得有点异样。 小青脸一红,不好意思的说:“有点像‘维斯理’是,他叫魏小天,不是一个人,别瞎起哄,刚认识的,别把人家吓着,你们都坐好,别闹了。” 梓禹撇撇嘴说道:“这么巧你们是上下铺,这么巧都姓‘维’,他可比‘维斯理’帅多了,又一个强劲对手,看来我是躲不过姓‘维’的,命里犯冲。” 魏小天:“大家别误会,我们此前真不认识,此行就是旅行散心的,都是巧合,没有伏笔,千万别多想。” 魏小天注意到,一提到“维斯理”,小青的表情就不自然,明显是有心事,但他不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对方不说出来必然有自己的理由,貌似关心的询问,反而会给对方带来压力。面对生死,情情爱爱变得没那么重要,可以归结为短暂的荷尔蒙作用,两三年后彼此吸引力慢慢减弱,分分合合是常态,毫不稀奇,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自己长得帅又怎么,还不是追不到陈珏,不过是副皮囊,爱情里面从来都不只要求样貌,还有很多其他的附加条件,感情反而要排在后面,况且下辈子再投胎,还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呢。 车厢里说出心事的人反而显得轻松自在,没说出心事的魏小天和小青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拔不出来。 小青在叛逆期十分决绝的离开家,太单纯、太年轻,把世界想象的无比美好,没给自己留退路,开始打工赚钱才知道什么叫辛苦,因为年纪小,所以经历过太多的歧视和欺负,连高中学历都没有,只能凭借娇滴滴的面容做些前台的工作,后台的管理运营一律没资格插手,虽然她也偷偷学会了经营的方法,但是迫于吃穿用度的压力,没时间系统学习和研究。后来她也想过把学历补齐,但又怕父母抓着过去不放,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一类的话,什么给家族丢脸,怎么生出这么不懂事的孩子等等,她索性一咬牙,坚持不考学,憋着一股劲要自己闯出去。 小青因为越长越漂亮,所以不乏追求者,在街上也遇到过“咸猪手”,虽然自己没什么优越的背景,但对另一半却有很高的憧憬。她一直认为有时间整天趴在网上的多半是无所事事,不求上进的人,网络娱乐就是帮助这部分人打发时间,真正有事业的人没空关注什么娱乐主播,因此不论粉丝再怎么表现才华,再怎么炫富,她从来不动心,岗位原则就是“不能跟客户谈恋爱”,工作是工作,必须跟生活严格分离开,直到“维斯理”出现。 最让人心驰神往的爱情,就是那种两者素未谋面,但已完全心意相通,对另一半超乎完美的想象都会浮现在脑海里,即使对方的照片跟想象有差距,也会不自觉的把拍照不专业、光线不好等因素加进来,说服自己,刻意美化照片形象。“维斯理”从未出现在现实生活中,只有一张头像照片,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总是在直播间默默守候着。“维斯理”有极强的洞察力,每次都能说中小青的心事,并耐心帮她解除困惑,从不色眯眯的撩她,或者提出过分要求。同时,小青也非常匹配“维斯理”的需求,讲笑话逗他开心,聊些文学和哲学话题,常惹得其他粉丝生气,甚至直接退出直播间。就是这样的感情一直绵延,让小青产生了非“维斯理”不嫁的念头,虽然两人从未见过面。 小青离家打工已经几年时间,有一些积蓄,她打算自己开公司,不论是做线上还是线下,都是以老板的身份,不再是打工仔。几天前,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维斯理”,想约定线下见面,可“维斯理”却没有回应,更令人费解的是,他从此后再没来过直播间。 小青感觉天都要塌了,自从离家,也一并失去了曾经的亲人和朋友,在冷酷的竞争环境中,只能一个人独自忍受压力,“维斯理”的陪伴弥补了她心灵的缺憾,生活慢慢从黑白色变成彩色,总有股自信的力量从身体里源源不断的涌出,甚至有时一个人独处也能笑出声来。可是为什么?小青高估了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位置,把一切想得太美好,那一刻,她突然感觉眼前一片漆黑,呼吸急促,心脏憋闷不已。那段时间,她没有心情再直播,经过无数个不眠之夜,她不断思考生命的意义,想离开现在的环境,到外面散散心,于是决定去xz,为失航又破碎的情感重新找回方向。 dowfkp = \"d2zg93l9ua2v5z9jdxoikrrqwnwr3vjstdb1lyslnnr3nqzvxn2r0vuh0vjooth5r1b3zthawxbk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flqwvhnhrkuurivfy4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tyzji3oteyyk=\"; 第四章 XZ迷航 大家一路上有说有笑,终于到达终点ls。走下火车的一瞬间,所有人都被蔚蓝的天空所吸引,纯净的好像要把人吞没,似乎在这样的蓝天下,任何污秽及不堪都无处躲藏,宁静和圣洁的气息侵占了所有人的心灵。 五个人一行,因为漫无目的,又不在乎时间,所以决定不加入当地旅游团,以自由行为主。为游玩方便,在布达拉宫广场附近找了一家民俗,小二楼,白墙红顶,很有当地建筑特色。大家根据各自喜好选择了五个房间,观景非常不错,躺在床上就可以看到布达拉宫。虽然是坐火车缓慢由低海拔到达高海拔地区,有一定适用过程,但小青和若飞仍感觉不适,在火车上已经吐过几次,好像食物中毒一般。 梓禹嘲笑道:都说身体健壮的人更容易有高原反应,可我们三个糙老爷们偏没感觉,反倒是小青和小鬼替咱们受罪了,没处说理去。 魏小天身患绝症,心里有苦说不出,他心想:小青和若飞有高原反应就对了,恰恰说明他们身体素质很好,大哥看样子接近50岁,肯定不比年轻人,自己的身体状况更不必说,至于梓禹,是常年做办公室的,身体也健壮不到哪里去。 大家搀扶着小青和若飞,在附近找了家诊所,经过大夫诊断,除了高原反应,没有其他问题,吸吸氧气,休息一段时间逐渐会适应。把小青和若飞安顿好,其他人开始自由活动。 魏小天茫然的看着窗外,他想象中的xz,到处都是顶礼膜拜的信徒,用虔诚的心感恩并膜拜佛祖,寻求心灵的依靠和救赎,但实际这里却充满都市气息,到处都是网红打卡地,极少看不到跪拜的信徒。由于交通、旅游和通讯的高速发展,民族和文化的融合速度加快,不论城市之间表面装扮有多少差异,深入了解就会发现,总能找到共通的影子,普世性和特殊性一直是对立统一的,至少在相同的政治格局下,无限趋近统一。 魏小天顿感无趣,推开门走出房间来到长廊,他看到大哥背靠长廊扶手正在抽烟,满脸惆怅的神情。 此时天色已晚,暮色笼罩,因为本地高层建筑较少,没有霓虹灯污染,黑漆漆的天空繁星点点,布达拉宫和一排排白色小楼被路灯点亮,反射着白皙皎洁的光芒,映衬在宁静的夜空里,更突显了宫殿的雄伟和神秘。 “小天,咱们去街上走走”大哥突然开口道,于是两人沿着八廓街绕着大昭寺方向走去。 街上十分热闹,琳琅满目的店铺,兴致盎然的游客,还有零星跪拜的虔诚信徒,总能听到清脆的丁玲声音,有风吹过店铺饰品的声音,也有藏民身上各种藏饰的碰撞声,好像一点点洗涤着灵魂,让空气里弥漫着圣洁的合奏。 “你知道八廓街是环形街道吗?顺时针绕着街道膜拜绕行叫做转经,全长大概1000米,算中环转经线,据说这里蕴藏着宇宙的力量,不知道能不能打开人们的心结,远离悲伤和痛苦”大哥像在跟魏小天说话,也像在喃喃自语,他盯着藏民手里的转经筒,眼神陷入迷离。 魏小天并没有回答,他知道大哥用大半辈子时间打造的公司,像自己的“孩子”一样,现在“孩子”要被生生抢走,内心的挣扎和愤懑必然无处宣泄。回头看看自己的来路,大哥除了这个“孩子”外,一无所有,明天会怎样完全不知道,一把年纪还保持着对人性和社会单纯的幻想,难免被贴上不成熟的标签。即使如此,魏小天仍然羡慕大哥,重新整理心情,重新寻找方向,确实不容易,但毕竟还有重新出发的机会,再难也只是时间和适应的问题,而自己这所剩不多的生命,连感慨的资格都没有。 次日,小青和若飞经过一晚的休息,身体渐渐适应了高海拔环境,也嚷嚷着要跟大家去游玩,不想呆在房间里白白浪费大好时光。几个人商量,本来打算去雅鲁藏布大峡谷,领略南迦巴瓦峰,用大自然的魅力震撼下自己,但因为天气的原因,估计视野会受限制,于是改为吉普大峡谷,海拔低一些,景观却毫不逊色。大家租了一辆吉普车,找当地藏民随行做向导,还买了些食品和出游用品,给汽车加满油,检测没有问题,才启程往rkz市吉隆镇方向进发。 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边吃边领略沿途风景,经过4个多小时行程,终于抵达吉普大峡谷。真个满上遍野的小花,五彩斑斓,恰值正午时分,太阳从白云缝隙中露出半张脸,一道道阳光洒在绿油油的山谷里,有一种奇幻幽静的美。大家来到谷中的瀑布旁,被湍急的水流和雷鸣般的水声所吸引,瀑身落差约200多米,飞溅的溪水在瀑上和瀑下形成水雾,宛如仙境,在瀑中段还有一道巨大的彩虹,横亘在山谷缝隙间,似乎是为仙人跨越山谷而特意准备的,再加上自然植被的香气,让大家瞬间感觉自己已经脱离现实,步入仙界领域,身体被震撼的动弹不得。 “我们真没白来,如果躺在宾馆睡大觉就可惜了这美景”小青开心的望向若飞,笑着说道。 “就是、就是,这样的美景不是总能看到,错过了也许就是一辈子,哈哈哈”没等若飞回答,梓禹抢先说道。 大家又往前走了一段,看到峡谷比较窄的一个地方,竟然有经营蹦极的摊主,藏民导游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不记得峡谷里有蹦极一类的项目,他加入这一行没几天,还有点搞不清状况,因为跟宾馆老板比较熟,给他介绍了私人自驾出游的肥差,就匆忙应下了,经验方面确实有很多欠缺。 若飞嚷嚷着要去蹦极,年轻人就喜欢新鲜刺激的活动,梓禹也跃跃欲试,兴奋的应和着,魏小天虽然没有表示赞同,但是不在乎生死的状态也让他有“无所谓”的眼神,最后大哥拍板说:“既然大家都是为了忘记烦恼而来,只是看看风景就太没意思了,拥抱一下xz的山谷和清风也不错,置之死地而后生嘛,哈哈哈。” 小青看着眼前四个男人跃跃欲试的样子说:“我从小就喜欢做过山车,对这些比较无感,不会害怕,既然大家都同意就来。” 摊位上只有三道绳索,大家又想一起跳,经过讨论,最后小青和若飞一组,魏小天和大哥一组,梓禹自己一组,交了钱,摊主为大家捆好绳索,再三叮嘱注意事项,就这样,五个人深呼吸,互相安慰,一跃跳下山谷。 藏民导游就在摊位上静静的等待着,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却不见绳索回弹,山谷里静悄悄的,又过了一分钟,藏民开始紧张,蹲在山谷边上向下望去,只见空空的绳索在山谷里回荡,却不见五位游客踪影,他顿时后背发寒,吓得差点掉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你的绳索有问题,是不是脱扣了?这是五个人,五条人命啊,这么深的山谷,肯定活不成了”导游冲着摊主嘶吼着。 “我在这里经营很久了,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情况,息怒息怒,现在发脾气没用,得赶快找人下谷底寻人,说不定他们还活着呢?”摊主惊慌失措的望向谷底,全身颤抖。 藏民导游赶快给宾馆老板打电话,说明情况,让他帮忙找些人来看看,老板也不敢耽搁,把所以认识的朋友和宾馆的伙计都带上,直到天黑才赶到大峡谷,导游闻询返回谷口接大家。 “怎么回事啊,山谷里怎么会有蹦极呢?这可是高海拔地区,不能蹦极的,哪里的摊主,他必须负责任。你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你咋不去月球蹦极呢?把你能耐的,这是多好的生意啊,五个有钱金主,让你给搞成这样。”宾馆老板边走边喊,不停埋怨导游。 因为晚上山谷里面漆黑一片,手电筒也只是照了个寂寞,导游不敢说话,但确实看不清路线,于是凑到老板身边,颤颤巍巍的小声说:“老板,确实是我不对,可是晚上实在太黑,伸手不见五指,咱也不能为了找人,把自己给弄迷路了,要不明天一早太阳出来咱们再过来,这样大家都安全,回头你怎么骂我都行。” 老板光顾着生气,此时抬头看看周围的环境,确实有点瘆人,冷静下来想想,压低了声音说:“那就明早太阳一出来上山谷找,咱先回镇子里找个地方住下,光顾着赶路,大伙也都饿了,明天再说。” 第二天一清早,一伙人匆匆爬上山谷,想先找到蹦极摊主的位置,质问下摊主有没有经营许可,弄清怎么回事,再根据垂直的位置下谷寻人,可是导游带着大家绕山谷两圈也没找到昨天出事的地方,好像鬼打墙一样,连狭窄的山谷都没看到,更别说蹦极的跳台和摊位了。无奈之下,他只能建议大家直接去山谷下面寻人,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宾馆老板气不打一处来,这倒霉催的,帮人介绍活儿,做好事还做出毛病了,都怪自己不长眼,只能忍气吞声,跟着大家一起下谷找人。 接下来的一周,一伙人在山谷里面到处搜索,却没有丝毫收获,这五个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除了谷口停着他们租来的那辆车,可以证明五人确实来过,其他没有任何线索。 最后,宾馆老板对大家说:“已经过去一周,大家都尽力了,辛苦大家,都是看我老闫的面子,非常感谢!我们回去,如果有公安局问咱,就只能报个走失,至于蹦极的事还是不要提了,在xz蹦极,说出来让人笑话。”他说完没好气的斜眼看看导游,没再多言语。 dowfkp = \"d2zg93l9ua2v5z9jdxoikrrqwnwr3vjstdb1lyslnnr3nqzvxn2r0vuh0vjooth5r1b3zthawxbk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flqwvhnhrkuurivfy4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tyzji3oteyyk=\"; 第五章 五人苏醒 魏小天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身体下面软软的,直视天空,有些疑惑,天空不再是单纯的蓝色,好似调色板被点亮,或者说像九寨沟的堰塞湖倒挂在天空,他从美景中收回思绪,依稀记得刚才还跟着大家跳极,后来视线变得模糊,记忆断片儿,估计是出了事故,小命就此交代,提前来到阴曹地府报到。刚一转头,他看到大哥躺在旁边,四下寻找,很快发现其他三人,心想可惜了几条人命,不明不白跟着自己一起陪葬,造孽呀,这不得下十八层地狱啊! 魏小天正沉浸在懊悔中,没注意到大家都纷纷站起身,彼此眼神短暂交汇后,开始东张西望,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突然小青开口道:“我们怎么会在这里,不是一起蹦极吗?这里不像是大峡谷,好像也不是xz,我的高原反应消失了。” “这里的空气很舒服,好像有圣洁的力量正在我体内流淌,高原反应真的没了,小青姐,我们不会是跳到谷底的神秘空间了,哈哈哈。”若飞脸上充满探险的气息,异常兴奋。 魏小天:“我怎么感觉像阴曹地府呢,咱们还活着吗?” 梓禹:“说什么丧气话,哪有这么美的阴曹地府,更像仙境还差不多。” 大哥:“确实有点奇怪,这里应该不是地球的环境,你们抬头看天空,用五彩缤纷形容不过分,虽然是白天却没有太阳,这么温暖的环境,光和热都是哪里来的,难不成是室内布景?” 小青:“不是室内布景,我熟悉室内布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效果,周围都是开放的,不是影棚,技术上根本达不到。” 大哥:“咱们到处找找,看还有没有其他人,打听下情况。” 五个人互相搀扶着站起身,随便找了个方向就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大家都感觉又累又饿,必须找点吃的充饥,可是没有水源,更没有果蔬植物和农田,只有一望无际的草原和花海。 “我怎么感觉有点审美疲劳呢?没有食物的天堂跟沙漠有啥区别,如果走不出去,不会真困死在这里。”梓禹有气无力的喃喃道,失望的看着眼前的景色。 “那边有人哎,大家快看,就是那边”若飞一边大喊一边用手指着有人的方向,高兴的蹦蹦跳跳。 在不远的地方确实有一群人在劳动,走来走去,似乎在搬运着什么东西,看着很忙碌的样子。五人大步向人群走去,想先弄清情况再说。来到跟前,人群仍在忙碌着,穿着很随意,样貌更酷似西欧人,看到了五人走近却没什么反应,眼神空洞麻木,机械的搬运着箱子。 梓禹迫不及待拦下一位年轻人问:“你好,请问这是哪里,你们是哪里人,这附近有饭店吗?宾馆也行啊。”可年轻人没有理他,无动于衷,消瘦的身躯依旧缓慢挪动着箱子。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号角声,只见所有人都抬头望向号角声传来的方向,然后快速放下箱子,往那个方向跑去。五个人见状十分好奇,悄悄跟在后面。伴随号角声,天空绽放起绚丽礼花,原本是白天,一瞬间就变成了黑夜,火把和礼花把夜空映衬得通亮,好多人围绕着一个大火堆站定,火堆前的柱子上还捆着一个年轻女孩,她两眼惊恐的望着人群。 只见一名身穿白色华丽礼服的中年男性,披着红色斗破,手里扶着一根金灿灿的手杖,神态威严,扫视围观人群,然后围着女孩转了几圈,眼神充满憎恶和轻蔑,最后向人群高声喊道:“这个女人竟然敢公然反对爱神拉乌迪斯的统治,到处散播带有攻击和反叛性的言论,造成小规模邦域内部骚乱,罪无可赦,必须受火刑惩罚,以净化邦域空气,维护不可侵犯、伟大天神之尊严,请全体邦民共同见证,为了更好的明天,爱神永不灭,乎拉、乎拉。” “乎拉、乎拉,神师万岁,爱神永生!神师万岁,爱神永生!”人群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声音,有火把的不停举起火把应和,没有火把的都举起了拳头。五人为避免显得太突兀,也跟着举起拳头。人群的激愤已到达最高潮,神师随即招手,几个身穿绿色制服,头戴贝雷帽,体型健硕的护卫冲上来,把女孩从捆绳里解脱出来,二话不说,连推带搡把女孩往火堆里拽。不论女孩如何哭喊,观看人群丝毫没有怜悯之情,竟没无一个人跳出来反对,全部表情肃穆,仿佛在经历一场精神洗礼,等待天神惩戒妖孽,拯救苍生,似乎女孩必须用死赎清罪恶,否则天神真的会降怒于邦域。 虽然火堆把周围空气烤得十分炙热,但魏小天还是惊出一身冷汗,喉结紧张的上下挪动着,他连看到菜市场杀鱼都嫌太过血腥,更别提公开火刑处决,把大活人往火堆里扔,简直野蛮至极,他紧紧闭上眼睛,不想看女孩在火堆里挣扎的惨况,又捏住鼻子,更不想闻到人肉被烧焦的味道,只想等处决结束后马上离开。 “这是在做法式吗?好恐怖啊”小青吓得脸色铁青,哆哆嗦嗦小声说道,身子一抖没站稳,两腿瘫软跪在地上。因为此刻人群非常安静,都在全神贯注的看着女孩被行刑,她的声音顿显清晰,引得所有人都朝她看过来。 “是谁在大声喧哗,对天神不敬,难道对审判有异议吗?”神师边说边走向小青,护卫也停下行刑,眼神跟随神师在移动。 “你是谁?从哪里来?应该不是本邦邦民,怎么混进来的?你还有同伙吗?”大神师抛出一连串问题,好奇的上下打量着小青,眼神里散发出如获至宝的光芒,好像要把小青给吃掉。 “没、没、没有异议,我、我只是饿了,全身没力气,不是有意打扰万分抱歉。”小青吓得不轻,支吾半天就挤出这么一句。 神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命令护卫道:“先将罪犯收押,今天不适宜行刑,暂缓执行,请邦民们各司其职,继续劳动,先散了。” 一转头,又笑眯眯的对小青说“这位美丽的女士,你先跟我们回去,吃饭没问题,在此之前必须先带你见一个人。”说完神师架着小青的胳膊,轻松把她扶起,不等小青回答就拉着她往马群方向走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威严的神师、壮硕的护卫、虔诚的百姓、女孩火刑,魏小天等人还没等反应过来,小青已经被带走,人群散去,大家仍傻呆呆的站在那里,大脑宕机了一样。若飞第一个惊醒,没管其他人,呼喊着小青的名字,拼命追赶马队,可是马群早已跑远,只留下溅起的尘土和碎草。 “若飞,别追了,快回来,在不了解状况前,坚决不能走散,小青已经被掳走,你不能再走失,此事急不得,我们必须先整理一下思路,此地环境看似像天堂,实则却是个地狱,一个不小心,别说救小青,我们可能都要有大麻烦。”大哥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说道,因为他年长,从五人决定一路同行开始,大家都有意无意都自觉听从大哥安排,毕竟是有生活阅历又组建过公司的人,思想比较成熟,而且统一行动对大家都有利,在弄不清状况的时候,没有更好的办法。 魏小天盯着马群消失的方向说道:“但愿小青没事,看那个神师的态度,不像要伤害她的样子,估计暂时没有危险,希望她别有太激举动,稳住对方再说。” 梓禹瞥了魏小天一眼,知道他对小青还不熟悉,略显得意的说道:“小青可不是普通女孩,她冰雪聪明,最能识破人心,随机应变的能力很强,刚才她那么害怕都没把咱们供出来,后面也一定能应付。我最好奇的是马群,除了蒙古还哪里有马群吗?都什么年代了还骑马,没有自行车或者汽车吗?咱们怕不是穿越到古代了,可是看刚才的仪式,围观群众各色皮肤的人种都有啊,骑马加上各色人种,难不成现在是元朝?” 若飞心里一直惦记小青安危,没心情分析所处的环境,说道:“我担心小青姐姐,听哥哥们一说,我心里踏实多了,咱们之后一定要救出小青姐姐啊!哎呀,天亮了,刚才还是黑夜,又火堆,又烟花的,怎么一转眼天空大亮了呢?我有点糊涂了。” 魏小天望向天边的鱼肚白,回应道:“这里应该没有正常的昼夜区分,整个火刑法式没持续多久,这天说黑就黑,说亮就亮,好像有人操控一样,带着开关那种,呵呵,不是你糊涂,自从来这里,我就没明白过” 大哥打断大家的话,说道:“当务之急是先弄到食物,我就不相信这里的居民没有家,不用吃饭,总有好心人能收留我们。” 说到这里大家的肚子都呱呱叫起来,在能量耗尽之前,四人决定跟着劳动人群走,看他们住在哪里,怎么生活,等填饱肚子再考虑下一步行动。 dowfkp = \"d2zg93l9ua2v5z9jdxoikrrqwnwr3vjstdb1lyslnnr3nqzvxn2r0vuh0vjooth5r1b3zthawxbk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flqwvhnhrkuurivfy4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tyzji3oteyyk=\"; 第六章 遇到好心人 大家藏在草丛里,终于等到收工的哨声响起,所有人才放下手里的箱子,擦拭汗水,拖着疲惫的脚步向四面八方走去。大哥招手让大家跟上,距离人群大概几十米远处尾随,一直走到一个村子。四人端详着村子,跟普通的村子差不多,有小平房,有茅草屋,有农田和自留地,不仅有各种家禽,田地里还有黄牛。不一会儿功夫,很多房子的烟囱里就开始冒烟,叮叮当当的切菜、砍柴声传出,正在准备升火做饭。 梓禹:“咱们选个大户人家,四个人有点多,不行就分散开挨户问问。” 大哥:“我和小天一起,你带着若飞。” 四人没想到,刚才在工地面无表情的村民,回到家变得热情起来,想都没想就招呼他们进屋,一起做饭、吃饭,很快就熟络起来。 魏小天趁着大哥跟村民学习升火的时机,在屋里和院子里到处溜达,仔细观察细节,对这里的一切充满好奇。房子内部装饰非常简朴,主要家具是桌椅和柜子,还有一张横跨房间东西的大木床,没有火炕和暖气,想必是四季如春的,也没有照片、相框一类的摆设,唯独墙上挂着一幅油画,非常醒目,好像拿破仑骑在马背上那种感觉,画面上的男子气宇轩昂,服饰华美又庄严,凑近仔细再看,原来不是油画,是油画模式的画报,跟小时候追星买的画报类似,需要排版印刷,看来此地是有打印技术的。他又来到院子里,正中间的圆形石头桌子上摆放着茶杯和茶碗,旁边还有两个小板凳,院子里很干净,不见任何垃圾和杂物,户主的勤劳可见一斑。 魏踱步来到院门口,想看看每家每户的门牌号,作为查探快递行业是否存在依据,不出所料,没有门牌号,快递业务是信息和商品流通的重要标志,没有快递业务,说明此地欠发达。他刚要悻悻而归,突然发现院门顶部贴着一个二维码,十分隐蔽,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察觉不到,他思索片刻,又跑到其他房主门口去看,没想到家家户户都有,想必是统一的配置,这可是比门牌号更先进的东西,勾起魏小天极大的兴趣,或许有助于解开其他谜团。 不一会儿工夫,饭菜已经端上桌,房子主人喊魏小天吃饭,一水儿的农家菜,虽然没有鸡鸭鱼肉,但还是让魏小天和大哥口水直流,经过户主人允许,两人才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也顾不上说感谢的话,先填饱肚子再说。房主见状,连声说:“慢点吃,别噎着,不够可以再盛,锅里有的是米饭。” 三大碗米饭下肚后,魏小天终于吃饱了,疲惫感也渐渐显现,他打了个饱嗝,咕咚咕咚灌下一碗菜汤,终于腾出时间向房主表达感激之情,然后攀谈起来。 魏小天向房主做了自我介绍,又真诚的说道:“房主,我们是外地来的,路过这里,对本地情况不太熟悉,现在又迷路了,想打听下回去的路,绕去村外方向的也可以。”大哥听到这里,也放下碗筷,希望能听到有用的信息。 房主:“你们叫我西姆,我们这里是拉乌邦域,由爱神拉乌迪斯统治,我第一次遇到外邦来的人,不知道你们是哪个邦域的,我没有去过其他地方,但听人说在不远的地方还有个迪赛尔邦域,只是听说,不知道怎么去。” 大哥忍不住插嘴道:“西姆,除了这两个邦域还有其他地方吗,我们也不是从迪赛尔邦域来的。” 西姆羞愧道:“我确实没听说过其他地方,很抱歉帮不上你们。”魏小天和大哥顿感遗憾,但还是对西姆表示感谢,后面没再提离开邦域的事。 魏小天指着大门上的二维码说:“请问小院门上的二维码是做什么用的,我看每家每户都有,从没讲过贴在门上的,很是新奇。” 西姆微笑道:“哦,那个呀,不是什么二维码,我们叫照牌,本地村民盖房子,报备邦域后,就会领到照牌,每过一个段时间都有护卫来更换新招牌,也有的不不要更换,这都是邦域神师院的工作,他们负责管理各项事务,侍奉爱神” 西姆家里很少来客人,他越聊越高兴,面对一无所知的外邦人,自己好像成了智慧的引路者,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隐隐有点博古通今的意味。窃喜之余,他拿出了自己酿造的粮食酒,要跟魏小天和大哥小酌几杯,以尽地主之谊。 一翻推杯换盏后,西姆涨红了脸,眯着眼睛说道:“我们这里很美,彩色的天空,四季如春,邦民和睦朴实,邻里关系融洽,大家赶工时间一起上工地或者农场上班,休息时间自由自在,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我们从来没想过离开邦域,据说外面兵荒马乱,到处充斥着战争和死亡的恐怖,是爱神用神力保护这一方水土,再加上神师院负责内政和外交,带领护卫不辞辛苦、勤勤恳恳的为邦域工作,受到邦民无比的爱戴。在这样美好的邦域里,不允许出现任何损坏和平的行为,我们都坚信这样做是有意义的” 还没等说完,房主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此时魏小天和大哥在酒精的作用下也支撑不住,三人在床上并排躺下,片刻后房内便鼾声四起。 魏小天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有人不停在念经,好像是梵文,听不太清楚,但是音力浑厚,怎么也摆脱不掉,但是周围并没有人,他感到十分困惑,又有些害怕,于是拼命奔跑,想逃离这片五彩的天空,跑着跑着发现光线迅速暗了下去,四周越来越黑,仿佛进入了黑洞,伸手不见五指,但仍能听到念经声。他又向前走了几步,好像踩到什么软乎乎的东西,附下身,用手试探的摸索,突然全身僵住,汗毛倒立,他踩到的居然是一个人,而且手和脖颈部位已经冰凉,一动不动,不似活人,胸口处还有黏黏的东西,魏小天把用鼻子凑近闻了闻,立即传来浓烈的血腥味 dowfkp = \"d2zg93l9ua2v5z9jdxoikrrqwnwr3vjstdb1lyslnnr3nqzvxn2r0vuh0vjooth5r1b3zthawxbk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flqwvhnhrkuurivfy4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tyzji3oteyyk=\"; 第七章 集市探险 魏小天从梦中惊醒,因为梦境尤为逼真,吓得打了一个寒颤,心跳加速,看看大哥和西姆,才慢慢缓过神来。他身体僵硬,不知睡了多久,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由于血腥味还萦绕在鼻子周围,他甚至怀疑自己到底身处何地,想想那具胸口被刺破的尸体,不知道是谁,为什么梦到这些。魏小天渐渐恢复了状态,安慰自己,也许是因为这些日子经历的太多,压力有点大,所以才做噩梦,现实的不安会折射到梦里,对精神状态造成压迫,再这么下去,还没等离开这里,自己先垮掉了,必须要坚强起来,活一天就要支棱一天,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魏小天不断给自己打气,然后转头看向窗外,外面依旧是大白天,屋里没有钟表一类的计时设备,时间被完全模糊掉,自从神师举行仪式点起火堆的瞬间,天空一下子黑沉沉以外,再没见过黑夜,仪式结束,火堆熄灭后,白昼立即再次出现,并从未消失过,还有那标志下工的哨子声,魏小天仔细搜索记忆,除此以外再也找不出能记录时间的事件。看着西姆还在熟睡,他叫起了大哥,想一起去找梓禹和若飞问问情况。 他们刚走出院子,正巧梓禹和若飞也往外走,四人使了个眼色就一起往屋后的田地方向聚集。大家互相交换了信息,内容大同小异,有价值的很少,但都提到了二维码、屋内墙上的画、没有黑夜、邦民忠诚于拉乌神等。 梓禹认为有必要说一下他们遇到的奇葩房主:“收留我俩的邦民叫朗日,我们都叫他朗日大叔,虽然热情招待了一顿饭,但是他说自己身体不好,种的粮食少,菜地也小,怕不能长时间收留我俩。他还说邦域很重视大家的上工质量,如果完不成当天的工作任务,就得不到报酬,可能还会被取消休息时间的消费权,他就曾因为腰伤耽误了上工时间,差点被取消消费权。你们听听,把自己说的这么惨,他是不是在下逐客令。” 若飞家底殷实,平日里见多了扮苦卖惨的亲戚,从来不当真,他笑呵呵的说:“我看朗日大叔家的粮仓满满的,不像粮食少的样子,院子里还养了很多鸡,应该不愁吃喝的,可能怕我们两个把粮食都吃光,我可是一口气吃了十几碗米饭呢。哈哈哈哈,对了,听朗日大叔说,前面不远处有个集市,是买东西交易的地方,很热闹,如果想了解更多信息,咱们去那里再打听一下。”大家知道若飞还是个孩子,玩儿心尤胜,憋着想到处走走呢。既然没有下一步规划,大家也只能去集市看看,鱼龙混杂的地方确实对收集信息有好处。 集市在距离村西头不远的宽阔土路上,熙熙攘攘非常热闹,仔细看去,什么商品都有,从米面粮油到肉菜果蛋,从针头线脑到服装鞋帽,手工制作的玩具和小饰品也很多,琳琅满目的摊位让若飞目不暇接,他这里摸摸,哪里闻闻,新奇的不得了。魏小天也没见过这样的集市,心说,难怪若飞这么好奇,过去经常被品牌商品批量轰炸,早已精神麻木,在享受便利服务的同时,往往以牺牲差异化和多样性为代价,而这里的商品都是邦民自己制作的,五花八门、各式各样,没有商标和品牌,想找到一摸一样的东西几乎不可能,别有一番韵味。 梓禹无奈道:“若飞你慢点,都把我绕晕了,咱们没钱买不了,就算你家之前很富有,现在也没用,咱是来打听消息的,看看就行了啊!” 若飞边挑选商品,边说:“我知道,我知道,这里太有趣了,我想给小青姐姐买个香包,哪家的更好呢,都挺好看,真香啊,哎呀呀,对啊,咱们没钱。” 魏小天发现集市交易好像不用硬币或纸币,一个摊位上邦民买包子,买方和卖方举起自己的项链坠子碰一下就完成了交易,具体怎么回事还是没看懂。大哥也巧看到这个交易情景,跟魏小天疑惑的对视了一下。 正在大家各自探索,期盼能获得有用信息的时候,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横冲直撞的跑了过来,后面还有人穷追不舍,手里举着棍子,大喊:“站住,小鬼,快站住,否则不客气了!”只见小男孩回头看了一眼,完全没理会,继续疯狂往前跑,把正对面的魏小天推倒在地上,一溜烟冲了过去。集市秩序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乱,有人在一旁议论道:“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天天偷东西还抓不住,最近外邦人好像越来越多,应该报神师好好治理一下” 魏小天摔得不轻,本来就是病体之躯,哪经得起这么摔摔打打的,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顿时想起自己还身患癌症,但这些天好像没什么感觉,要不是摔得四脚朝天,自己差点把癌症这个事给忘了,“这些天?”,他在心里习惯性的表述,也不知道具体是多久,暂且含混措辞,他看看天空,不知今夕是何年,又自嘲似的摇摇头,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计较时间没啥意义,情况已经不能更糟,反觉内心坦荡,无所顾虑。 大哥突提醒道:“咱们应该找到这个男孩问问情况,既然大家说他是外来的,说不定能知道些情况。” 魏小天想起小男孩乞丐般的模样,说道:“外来的不能都混这么惨,咱们寄宿在别人家蹭饭,如果短时间想不出离开的法子,又弄不到居住权,怕是十分麻烦,别也变成他这样,不得不靠偷窃为生。这小子力气很大,跑得又快,这么久没被逮到,应该不好沟通。” 若飞突然挺身而出,自信满满的说道:“我跟他谈,看样子我们年龄差不多,没有代沟,如果我去接触,可能他的抵触心理会小一些。” 四个人一边往小男孩消失的方向行进,一边思考怎么卸下对方的防备,取得信任,正常沟通。梓禹问道:“若飞去沟通成功率能高些,我赞同,可是大白天他都能逃过抓捕,会躲到哪里去呢?” 若飞不假思索的说:“如果是我就躲到树上,或者房顶去,反正地面不够安全。” 梓禹眼前一亮:“说啥来啥,这不眼前有棵大树,真够粗的,树龄不低呀,哈哈哈。” 正说着,大家下意识一起抬头往树上看,果然,小男孩正骑在高高的树枝上俯视地面情况。 若飞笑嘻嘻的盯着小男孩,说道:“咱俩差不多大,下来呀,我们不会声张,方不方便一起聊聊,向你咨询几个问题而已,我们也是外面来的,有朋自远方来不易乐乎。” 小男孩四下观望半天,确认没有危险,才起身往下爬,身手非常敏捷,熟练的踩到树干上的每个树节,三下两下就来到大家面前。 小男孩不耐烦的看看若飞,说道:“确实是同龄人,你就是有点墨迹,想问什么,赶快问。” 魏小天抢先提问:“我们误入这里,想知道怎么离开?你为什么被抓?我们也怕跟你一样。” 小男孩叹气回答:“我跟几个好朋友出来旅游,也是稀里糊涂来到这里的,同伴走散了,我实在没办法,找不到回去的路,只能偷点东西吃,继续寻找。我要是知道怎么离开,还能在这里受苦,早就脚底抹油开溜了。” 梓禹不解道:“你为什么不跟村民求助,这里的人还算热情,不至于搞得这么狼狈。” 小男孩轻松的表情突然变得紧张,说道:“我开始是想求助的,可是上工时间家家户户没人,我想碰碰运气,看有没有在家休息的,能给我口饭吃,当时也确实听见一户人家院子里有声音,我就高兴的走了过去,趴门缝往里看了一眼,刚要敲门,差点被里面的情景吓出声音来,院子地上血流成河,躺着一个护卫,看衣着应该是护卫,胸口被刺破了” 魏小天听到胸口被刺破,心里一颤,这么巧他也梦到有人胸口被刺,接着又问道:“然后呢,你没有报案吗?那个被杀的护卫后来怎么样了?” 小男孩回忆起当天的场景,身体开始瑟瑟发抖,他深呼吸了一下又开始说:“我怕别杀,拼命往外跑,也不确定对方是否发现我在偷看,于是躲在树上一直观察下面的情况,不敢下来。我的心里对村民产生了恐惧,不愿意再接触,只能等着大家都去上工,我才敢偷偷溜进院子找点东西吃,但多数时候什么也找不到,这里的人没有冰箱,也没有储存熟食的习惯,我不会升火,也不敢升火,生的粮食又不能吃,所以只能靠偷的。” 魏小天忍不住又问道:“你还记得杀人那户人家的位置吗?还知道哪些特殊信息,比如有没有黑天,门上的二维码是做什么用的?” 小男孩回答道:“估计当时我太害怕,完全记不得是哪户人家,忘得干干净净。有黑天的,神师做法事的时候就会黑天,其他时候我记得都是白天,如你们所见,五彩斑斓的天空,非常美丽。至于二维码,我曾看到一个护卫手里提着台机器,好像熨斗模样的东西,挨家挨户扫描二维码,然后记录着什么,因为距离较远,看的不很清晰。其他的情况就没有了,居民之间到是融洽,有些走动和往来,可我一想到护卫被杀的情景,就不敢去讨饭,好像在和谐、美丽的掩盖下有种说不出的可怕。还有就是这里的房子长得都很像,我经常走着走着就晕头了,不论如何也想不起凶杀场景在哪里,更不敢轻易跟村民接触” 小男孩看到远处有人走过来,他小声说:“现在是下工时间,往返的人太多,我先回树上了,等上工时间,你们来找我,接着聊。”他说完不等大家回应,又轻盈的趴回树上。 有邦民经过,四人装着在树下找东西,避免引起怀疑,只能等上工时间再找小男孩了解情况。他们又分头回到之前的房主家,耐心等待上工时间的到来。 西姆在屋里整理衣物,看到魏小天和大哥,说道:“你俩回来了,是去集市溜达了吗,呵呵呵,那里非常热闹,我一睡醒看你们不在,估计是去集市逛了。”他指指刚熬好的蔬菜粥,继续说道:“喝点粥,正好咱们醒醒酒,我喝的太多了。” 魏小天怎么看西姆也不似小男孩口中的邪恶村民,连忙感谢道:“多亏你收留和照顾,还有那么美味的酒,否则我们真要流落街头了,一会儿你还要上工,喝完粥我来刷碗,也该出出力,帮你干点活。”大哥盛了一碗递给西姆,也连忙称谢。 西姆开心的说:“不必客气,这里的邦民都很热情的,互相帮助也是我们的邦规文志,大家都有义务的,哈哈哈,都是一家人” dowfkp = \"d2zg93l9ua2v5z9jdxoikrrqwnwr3vjstdb1lyslnnr3nqzvxn2r0vuh0vjooth5r1b3zthawxbk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flqwvhnhrkuurivfy4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tyzji3oteyyk=\"; 第八章 小男孩之死 上工的哨声响起,西姆穿好衣服准备出门,跟魏小天和大哥道别:“我不在这段时间,你们如果饿了就升火做饭,米、面和蔬菜都在厨房柜子里,菜不够的可以去后院现摘,没打听到回家的路就先住我这里,有你们在我特别开心,哈哈哈,好了,不说了,我得赶快去上工,坚决不能迟到。”不等两人回复,西姆已经匆匆走出院子,混入大量上工的人群,顷刻间便淹没在人流中。 魏小天等四人,见村里空空荡荡,如约来到大树下,呼喊小男孩,想继续了解情况。可是抬头看去,树上没有人,猜测兴许是小男孩饥饿难耐,到哪户人家偷东西吃去了。于是四人到处寻找他,可以帮他弄点吃的,或者大家边吃边聊。但是,小男孩就像消失了一样,附近的人家都搜遍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若飞不耐烦的念叨:“这人真不靠谱,还嫌我墨迹,我看他才是墨迹,自己定的约会时间和地点,他自己反倒爽约了。” 魏小天担心小男孩出什么状况,说道:“上工时间邦域里没有人,小男孩也没必要躲藏,更不至于刚跟我们分开,就忘记了约定,一切都太反常,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希望是我多虑了。” 梓禹不以为然道:“我感觉这里的邦民非常热情,朗日大叔虽然抠门,把我们吃的东西都记账了,但是为人还算淳朴,不像他形容的那样,要么是他没说真话,要么就是他哪里产生了误会,没准一直在欺骗咱们呢。” 大哥始终在认真寻找,同为外来者,心中总会有些许同情,不愿意过多评价。大家一边聊天,一边以大树为圆心,向四周分散寻找,房前屋后及田地都不放过。魏小天望向一望无际的田地,心想邦民口中的邦域,不会都是由小村庄组合而成的,怎么也得有个大城市,城镇也行啊,如果弄不到交通工具,单靠两条腿走路想离开这里,估计有点困难。 正在此时,众人听到若飞惊恐的叫喊:“天呢,怎么回事,我找到了,大家快来,出事了!” 大家循着声音穿过一片耕地,向若飞那边跑去,赶到跟前突然都直直的站定,不敢靠前。只见小男孩躺在草地里,双眼圆睁,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恐惧,手臂和小腿布满淤痕,胸口被刺破,脸色铁青。 魏小天能清晰感受到,这具尸体很熟悉,他看看小男孩的手和脖颈,然后把目光停留在他胸部的伤口上,虽然听不到颂经声,但他能感受到,这就是他梦境里的场景,尸体就是小男孩。他不知道为啥自己能梦到未发生的事,经文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要他提前阻止事态演变吗,还是帮助别人做预言,或者一切都只是巧合,没准别人也有同样的梦境。 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人,一转眼就这样了,不过是偷吃东西而已,不至于要人命,也太残忍了。不知道小男孩还有没有呼吸,谁也不肯靠近。 魏小天第一个走过去,用手摸了摸小男孩的胸口,感受梦里的触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顿时袭来,他说道:“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已经死了,我梦到过这个情景,非常真实,不知道你们梦到过没有?”他缓慢把手指伸到小男孩鼻孔下方,却什么也没感受到,确定已死。 若飞从没见过尸体,连葬礼都没参加过,看到这一幕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吃下去的东西都涌了上来,狂吐不止,眼泪和鼻涕一起往下流,全身发抖,手脚冰凉。 梓禹说过小男孩的坏话,可并无恶意,他结结巴巴的说道:“梦、梦、梦什么,阿弥陀佛,上天保佑,可、可跟我们无关呢。这、这、这不是跟他说的护卫一模一样,胸口被刺穿,难道是同一个凶手,可、可、可是那天他说自己并未暴露啊,只是趴着门缝看看。难、难、难道是他跟咱们讲述的时候刚好被凶手听到,那、那、那样咱们岂不是非常危险”梓禹上下牙不住打颤,眼睛看向四周,心想遇到小男孩可真倒霉,竟卷入这样的案子里面。 魏小天因为在梦中有一定的预见力,因此相对其他人多了几份淡定,他知道这个时候必须有人站出来缓和大家情绪,指挥下一步行动,于是他镇定心神,快速从恐惧中转移注意力,想从小男孩的尸体上尽量收集信息,于是说道:“先别下结论,如果真像梓禹说的那样,咱们应该也躺在这里了,不可能还有时间闲聊,小男孩的胸部已经凉透,也就是说,他遇害是很早时候的事。”魏小天说着,摸了摸小男孩的手臂,继续说:“从他身上的淤痕看,可能是双方发生了扭打,或者被拖拽导致,咱们不是法医,初步判断也只能这样。”魏小天平静的语气和一连串的行为,引导大家渐渐平复心绪,也都围上前帮忙收集线索。 梓禹补充道:“你们看他的鞋底,没有粘上泥土,这是两片耕地的间隔处,虽然草地上泥土不多,但要来到这里,必须经过耕地,这鞋底也太干净了,至少咱们的鞋底不是这样的。” 大哥也说道:“他的手指上有油状的物质,是什么东西,油里面还有粉状残渣。”说着他把鼻子凑近闻了闻,继续说:“是香油,对香油,不会错,应该是用香油制作的什么食物,我说不好,也可能是蘸着香油或拌着香油的。” 若飞看大家都不害怕,自己也镇定许多,但依旧不敢靠近,在远处焦急的观望着;“什么干净、什么香油啊,能看出什么啊?你们大点声,我听不清。” 魏小天分析道:“邦民刚去上工,之前这里应该有很多人,大概率不可能在这里行凶,否则早被发现了,两块农田间隔处,有大有小,这里的杂草长的最高,确实适合抛尸,只是不知道这两块地是谁家农田,是被嫁祸,还是有嫌疑。我看信息也就这么多,咱们赶快离开,被人看到会误会,不知道这里的法律制度怎样,都是外来者,还是别作为第一发现人为好。” 大家赞同魏小天的说法,赶快还原了现场,拭去所有脚印,沿着来时的路径返回到西姆家的农家院,因为心中忐忑不安,大家都不想说话,围坐在小院里的石头桌子旁,沉默很久。 还是魏小天打破了沉寂,说道:“咱们最好尽快离开这里,可是最让人费解的地方是,邦域明明有印刷技术,甚至有二维码,为什么没有更高级的交通工具,哪怕自行车也好啊,导致咱们想逃都难。”魏小天见无人回应,话题一转,接着说道:“之前看过很多侦探破案的电影、电视剧,根据死亡时间,需要嫌疑人提供不在场证明,可以说,时间是侦破案件极其重要的标尺,可邦域偏偏没有时间,案件根本无从查起,不知道这里之前都是怎么处理凶杀案件的,依据这里的法律该如何追查凶手,又该如何量刑。” 若飞见魏小天自言自语有点尴尬,解围道:“小天哥,你还有闲心考虑这些,咱们还是好好想想怎么逃出邦域,继续呆着只怕是等死了,我们四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还好,凶手可能没机会下手,但总有落单的时候,比如去茅房,这吓得我连茅房都不敢去了。” 大哥一直在思索离开的问题,搭话道:“小天不是说了吗,没有交通工具,邦域是用马的,问题是我们没钱买马,靠两条腿,还不得饿死在半路上,刚来时的经历还记得,有了小男孩的经历,谁还敢跟邦民轻易讨饭吃。” 听到这里,梓禹对魏小天说道:“小天,我看你这不咸不淡的态度,还在研究邦域法律,不会是想呆着这里不走了。” 魏小天点头道:“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咱们必须先挣到钱,至少买几匹马,了解这里的基本情况,好好掩藏自己,这样才能找到离开的机会,一味蛮干就会像小男孩那样,莫名其妙的丢了性命,着急也没用,现实就摆在这里,要不你们说咋办?” 又是一片沉默,大家早就想回家,什么工作、家庭、事业是否如意,仅关乎个人选择和感受,可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背负着死亡带来的巨大恐惧,不得不卑微的苟且偷生,非常后悔这趟说走就走的旅行,但是四个人都不肯承认自己当初太任性,现在又心照不宣,唯一的目标只剩下活着回家。大家知道小天说的对,再不愿意从长计议也只能忍受,虽然都没回答,但眼神已经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dowfkp = \"d2zg93l9ua2v5z9jdxoikrrqwnwr3vjstdb1lyslnnr3nqzvxn2r0vuh0vjooth5r1b3zthawxbk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flqwvhnhrkuurivfy4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tyzji3oteyyk=\"; 第九章 思考对策 四人无所事事,在西姆的院子里走来走去,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话题不再局限于眼前的困境,既然打定主意要先留下赚钱,其他抱怨只能先放下,重新调整思想和心态,开始着眼于当下,寻找各自的定位。 人的适应性非常强大,生存始终是刻在基因里的第一要务,在遇到危险不知所措时,身体会释放大量激素,提高反应和警觉性,抵抗风险,当危险过去,激素水平重新恢复正常,降低恐惧和焦虑感,回归安定,在如此反复的过程中,人体开始适应危机,承压能力逐渐提升,内心也越来越强大。 刚刚大家还垂头丧气、痛苦万分,岔开话题后马上拨云见日、侃侃而谈,甚至有说有笑,之前的困境一扫而光,谁也不用多费唇舌去说服或者安慰对方,不知不觉中大家的心变得更坚强,敢于面对现实,期许未来。 魏小天:“咱们是不是得先弄个邦民身份,能上工才能赚钱,打黑工不是不行,只是人生地不熟,怕触犯这里的法律。” 大哥:“还是弄个身份,光明正大总比偷偷摸摸好。再说西姆他们上工时间太长,大家总这么呆着也不是办法,我想知道这里的商业和金融都是如何运作的,可以对邦域管理多一分了解。” 梓禹:“大哥还是改不了商业思维,哈哈哈,被赋予合法身份应该不容易,否则朗日大叔早就说了,他巴不得我们尽快把吃下去的东西都还回来呢,哈哈哈。” 魏小天:“目前只能随机应变,边走边看,后面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突发情况,计划没有变化快,不管怎样必须与邦域管理者先取得联系” 若飞:“哥哥们,我饿了,你们先做饭呗,吃饱了再聊也不迟,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说着若飞的肚子咕咕咕叫起来,他咽了下口水,摆出能吃掉一头牛的架势。 大哥:“好好好,我去升火,想吃什么就去洗菜,家常菜都没问题,我常年自己过日子,炒菜不在话下。”大家纷纷起身,给大哥做饭打下手。 梓禹抱来一捆柴火递给大哥,说道:“上工时间能升火,炊烟让人看到怎么办,听了小男孩之前说的话,总感觉心里毛毛的。” 魏小天从淘米缸舀出三碗米,边洗米,边搭话:“没准被看到更好,村庄不是完全封闭的,有外来者,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传到管理者耳朵里,咱们才有机会弄到身份,未来的每一步都伴随着风险,不能因噎废食,时间拖的越久越不利,总不能一直赖在村民家蹭吃蹭喝。邦民热情好客有赖于拉乌城邦的教化,但凡事讲求个度,无休止的接受善意而不做出回报,恐怕善意也会有用光的时候,那时对双方都不好。” 梓禹认为魏小天说的很有道理,怕这怕那不成事,未来不可能比现在更糟糕,人生万事塞翁马,相信定会否极泰来,他认同的点点头。 经过一番忙活,大哥终于把一盘盘热气腾腾的菜端上桌,每人一碗米饭。若飞闻到菜香肚子又开始叫个不停,口水忍不住往下流。他不等大家动筷子就自己先狼吞虎咽吃起来,边吃还不忘夸赞大哥:“好吃、好吃,没想到大哥还有这手艺,说实话,邦民做的饭不太行,只能算充饥,你做的才叫美味,太好吃了。” 魏小天尝了几口,果然不太一样,说道:“大哥,你这是专业级别的呀,色、香、味俱佳,跟着你以后不愁吃喝了,哈哈哈。” 梓禹感慨道:“做饭有点难,我可不会,平时净点外卖,大哥这手艺非常可以呢。” 大哥谦虚道:“这里的食材种类比较少,只能做些素的,没那么夸张,你们是很久没有好好吃饭了,等以后咱们赚到钱,多买些肉,到时候我再露一手。” 大家围绕各自家乡美食畅聊一通,仿佛当下正在享用,眼前的粗茶淡饭俨然变成了美味佳肴,细细品来竟也感觉回味无穷。 三大碗米饭下肚,若飞已经吃饱,心满意足的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肚皮,他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说道:“虽然明天是未知的,存在很多不确定性,但能遇到哥哥们我感到非常开心,有你们在我就天不怕、地不怕,从小到大都没这么多人陪着我,真希望大家能一直在一起。还有小青姐姐,等她回来,我得好好给她讲讲这些天发生的事。” 大家将怜爱的目光投向若飞,心里也认定了这个活泼、善良,又富有正义感的弟弟。 共同经历了许多,魏小天同样对大家产生了依赖感,面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和事,有老乡在身边,凡事有商有量,像家人一样,互相关照和支持,不同于商场、职场尔虞我诈,处处防范的社交法则,可以完全解去戒备,有种发自心底的坦然和舒畅。 饭后大家分工,刷碗的刷碗,打扫卫生的打扫卫生,一切又恢复了的宁静。之前的紧张加后来的饱餐,促使困意袭来,大家都找地方躺下休息,不多时屋内便鼾声四起。 晴天白日下,睡觉只能依靠生物钟,睡到自然醒,醒了吃,吃再了睡,没有时间刻度,生活失去秩序感,变得单调乏味。过去社会上有一种闲散人员,老话称“街溜子”,整天游手好闲、油嘴滑舌、好吃懒做、不务正业,不遵守文明道德,净做些有损风化的荒唐事。魏小天睁开眼,用手揉搓着脸,感觉大家有几分“街溜子”气质,成了邦域秩序中的意外。他拍拍还没完全消化的胃,伸了个懒腰,怕吵醒大家,蹑手蹑脚的走进院子。 这么久,西姆还没下工,魏小天望着空荡荡的村口,心想:邦民依据哨声执行上、下班的命令,这里面可大有文章,工作和休息时长完全由邦域管理者掌控,怎么安排都不会引发质疑,没有人会察觉到,任务较多的时候就延长工作时间,反之就减少工作时间,赶上节日可以直接把休息时间拉满,极大降低管理难度,节省大量加班费和纠纷。做行政工作这么久,还从没见过如此智慧的模式,呵呵,真是愚民没有止境啊! 魏小天走出西姆家,在村子里到处闲逛,眺望一望无际的田地,显然还不是农忙时节。他想时间还早,干脆往远处走走,收集些地理情报。 大家陆续醒来,见魏小天不在院内,知道他可能在收集信息,都没太在意,开始各自洗漱活动,将屋内屋外再打扫一遍,然后无所事事的坐在石桌旁,等待下一步行动。 又过了很久,下工的哨声终于响起,恰在此时,魏小天也回到西姆家。 梓禹问:“小天,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 魏小天道:“我”他刚要回答,此时西姆推门进院子,看到这么多人在家里,立即高兴起来,说道:“你们都没走,太好了,小天,这两位也是你们的朋友吗?这下家里热闹了,我请大家喝酒,我闲来无事酿了很多酒,味道非常不错呢,但是我自己不怎么喝,没想到终于派上用场了,哈哈哈哈” 梓禹和若飞都做了自我介绍,很感激西姆的盛情邀请,大家你来我往的寒暄了几句。 大哥:“西姆,你先休息,我来做饭,我们刚吃过都不饿,一会儿吃完你再睡一觉,喝酒不着急,我们一时也没打听到回去的路,得在这里住一阵子,有的是机会喝酒。” 魏小天:“大哥说的对,你刚下工,一定很疲惫,家务活就交给我们来做,你先休息。” 梓禹:“西姆兄,你在哪里工作,属于体力劳动还是脑力劳动?” 西姆:“我是在木工厂上工的,也没有具体分工,反正跟木头相关的劳动我都会涉及,算木工,不完全是体力劳动,也有家具设计一类的脑力活儿。” 若飞:“西姆哥哥,我看到很多抬箱子的人,他们是做什么的?” 西姆:“这个我不太清楚,大家在不同的地方上工,工作内容都不大一样,很多人虽然住邻居,但出了村口后,基本上要各奔东西。” 魏小天:“西姆,我们也想上工赚点钱,作为回去的费用,一路上也好买点东西吃,不至于饿着。不知道邦域是否接受外来人一起上工,你有没有门路。” 西姆:“我第一次接触外来客人,也知道是否可以,要不等下次上工,你们跟我一起去,我找督长引荐一下试试,但我不敢保证,因为上工时间纪律非常严格,是不能随便交谈和走动的,否则要停用邦域盾,那样就寸步难行了。” 梓禹:“邦域盾是什么?” 西姆:“就是这个,你们看。”西姆把掩藏在衣领里面的项链吊坠摘下来,递给大家看,继续说道:“邦域要求所有邦民必须佩戴,不但能验证邦民的身份,还可以购买物品,我们上工赚的辛值都在里面呢,如果停用就只能困在家里,这可是命根子。我酿的酒有时候会去集市上卖,还很抢手呢,邦域有酒厂,真想去哪里上班。”说着他眼睛看向酒坛,自顾自呵呵的笑起来。 大哥:“这个东西怎么使用,是两个邦域盾碰一下就行吗,之前在集市上看别人使用过,这里面有多少钱,交易一次的价格是多少,剩余金额怎么查呢?” 西姆:“你说的对,碰一下就行,至于你说的多少钱,我不懂,反正不能交易的时候邦域盾上面的红灯就灭了,要等上工积攒辛值,直到红灯亮起才能再次使用。” 听到这里,大家仔细端详邦域盾,项坠部分是丘比特射箭的样式,表面金灿灿的,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箭头上有个小红灯,目前是点亮的,做工非常精美。 若飞:“真漂亮,我从没见过这么精致的项链吊坠,丘比特代表爱神,看着像金子做的,但上面一点划痕都没有,似乎比金子要坚硬很多。” 梓禹:“看来我们至少要得到一个邦域盾才行,如果消费量大,最好人手一个。” 魏小天:“西姆,如果上工纪律这么严格,还是别冒险帮我们引荐了,我们再想想办法,你方便的时候帮我们打听下就行,已经麻烦你太多,不能再让你受损失了” dowfkp = \"d2zg93l9ua2v5z9jdxoikrrqwnwr3vjstdb1lyslnnr3nqzvxn2r0vuh0vjooth5r1b3zthawxbk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flqwvhnhrkuurivfy4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tyzji3oteyyk=\"; 第十章 成为邦民 大家正聊得热闹,突然听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好像发生了什么事。魏小天的话被打断,所有人都好奇的朝脚步声方向转头,西姆走出去推开院门,吓了一跳,看到大量邦民朝着一个方向走,还边走边议论,内容听不清楚,正好路过他家门前。 西姆拦下一位年长者,问道:“大叔,这是怎么了,大家要去哪里?” 大叔回答:“哦?你不知道吗?田地那边发现一具尸体,死人了。” 西姆一怔,说道:“啊?有这种事。” 大家也装作刚刚知道的样子,一脸惊愕的表情。 “走,咱们也去看看,我不曾历过这种事,还是头一次。”在西姆看来,村子从未发生过治安问题,如今竟出现抛尸案,新奇感大于恐惧感。 小男孩的尸体周围挤满了人,魏小天踮起脚尖努力观望,隐约看到有两名护卫在检查尸体,再想靠近看清楚些却是徒劳,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没有一点缝隙,连苍蝇都挤不过去,只听见围观者纷纷议论。 路人甲:“好像是上工的时候,护卫巡查发现的,不知道是谁干的,长这么大真是第一次遇到,太可怕了。” 路人乙:“谁家的孩子?这为什么不去上工?么年轻就被杀害了,怪可怜的。” 路人丙:“多大的仇怨啊?在我们爱的邦域里,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让开、让开,请让一让,大神师来了,不要拥挤!” 此时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被破开了一个口子,神师及其身后跟随的四名护卫缓步来到现场,在距离较远尸体的位置站定,他十分不悦的撇了一眼小男孩,然后转头问护卫道:“发现什么了吗?把具体情况跟我说一下。” 护卫答道:“回神师,我们是在上工巡查期间发现的尸体,被害者左胸部被刀或者匕首类利器刺穿,导致身亡。当时邦民都已经上工,预判凶手应该是逃工或者外来人员。” 神师若有所思,突然回头看向人群,高声喊道:“我们伟大的拉乌迪斯神给予邦域爱和能量,为每一位邦民祈福、庇佑,绝不允许邦域有此等恶行发生,我们一定要严惩凶手,实施火刑仪式,以净化邦域,平息众神之怒,乎拉。” 他停顿了一下,用鹰隼一般犀利的目光扫视围观人群,接着说:“我刚刚查过,今天全部在册邦民都已经准时上工、下工,只能是外来者所为,请外来人员自己站出来,否则一旦被查出,窝藏外来人员的邦民将被视为同等犯罪。” 神师话音刚落,人群就开始骚动起来,所有人都东张西望,虽然事不关己,但也不希望自己认识的邻居或朋友摊上这样的事儿,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神师见无人应答,开始倒计时:“我数三个数,3、2” 不等神师数完,魏小天先举手示意,同时喊道:“我是外来人员,请大家让一下。”,他连推带挤,费了好大劲才走到神师面前。 其他三人见魏小天举手,都想与他同进退,不愿意连累善良的村民,于是纷纷举手喊话说明自己的外乡人身份。 神师以为要经过一番艰难的搜寻,没想到轻而易举就找到了外乡人。他从左到右把四个人仔细打量一番,严肃的表情有所缓和。 神师问道:“你们谁先说,把事情的经过讲讲。” 魏小天首先开口道:“神师好,我先说。我叫魏小天,我们四人都是朋友,出门一起旅游的,因为迷路,稀里糊涂才来到这里,本来想打听回去的路,尽快离开,可是邦民也不知道怎么走,无奈之下只能先留宿,等找到回去的方法再说。虽然我们是外来的,但这个小男孩不是我们杀的,有以下四点理由:首先,作为外来客,人生地不熟,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与人结仇,更不会轻易给自己找麻烦,没有杀人动机;其次,即便我们是凶手,在邦民都上工的时间,村里根本没人,我们完全可以挖坑掩埋尸体,或者扔在不容易被看到的地方,邦域如此广袤的土地,处理个尸体不是难事,没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尸,特意暴露自己;还有,现在应该无法确定这个人一定是上工时间被杀的,如果是下工时间被杀,来不及掩埋,草草扔在这里,似乎整件事看起来更合理;最后,请神师允许我们在护卫的监督下检查下尸体,以自证清白,也许会有其他新的发现,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神师点点头,然后又看向大哥:“你呢,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大哥回答:“神师好,小天说的话可以代表我们四个,我只补充一点,请不要追究收留我们的邦民责任,这里的邦民非常质朴、善良,没有任何过错,如果不是他们好心提供帮助,我们四人可能早就饿死了,只要能找到回去的路,我们绝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我想说的就是这些。” 神师没说什么,接着让四人去检测尸体,告诉护卫注意监督,别破坏重要证物。此时人群又开始骚动,很多人抻长了脖子也想看看尸体的情况,可是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围观的包围圈不自觉的往中心收缩,好奇心又高涨起来。 魏小天发现,小男孩的尸体因为在室温环境中放置了太长时间,逐渐失去原来的模样,他回头叫若飞别过来,怕他再次恶心、呕吐。尸体上的证物特征依然如故,说明在此期间并没有人动过。过了一会儿,魏小天跟神师说:“被害者手指上有油,闻上去是香油,油里面还有残渣,好像是一种食物”说完,他举起小男孩的手指给护卫看。 围观人群有人搭话:“不会是香油豆糕,好像是香油豆糕” 魏小天接着说:“如果像大家所说是香油豆糕,可以看看上工前谁家做过,或者说谁会做,都有一定嫌疑。” 梓禹提醒道:“小天,还有鞋底,鞋底是干净的。” 魏小天点头又说:“被害人的鞋底非常干净,大家可以看看自己的鞋底,从农地走过来,鞋底应该沾满泥土才对,说明这里只是抛尸现场,并不是凶杀现场,除小男孩的身体,其他地方没有沾到血迹,也可以证明这一点。可是这么重的尸体,要弄过来不太容易,即使是很壮的人也挺吃力,说明凶杀现场距离这里并不远,范围可以缩小到较近的几户人家。” 魏小天的话音刚落,人群霎时鼎沸起来,好似一滴水不小心落入滚烫的油锅,瞬间炸开了花。 护卫高声呵斥道:“安静,都安静,不要在此地喧哗,保持安静。” 神师问道:“除了这些,还有其他发现吗?” 魏小天回答:“被害者没有佩戴邦域盾,他不是本地人。” 这时人群里有几个人喊道:“我们认识这个死者,他是小偷,一直在集市里偷东西吃,偷完就跑,已经是万人恨了,抓他几次都没逮住,竟然死在这里” 神师走到一旁与护卫耳语了几句,然后说:“经查,这段时间没有人报失邦域盾,上工时一盾一人都能对应,可以判定死者确实是外来人员。” 魏小天当然知道小男孩是外来的,邦域盾只是现学现卖,但是必须以调查取证的方式提出,促使邦域内部自我佐证,一旦得出肯定答案,就可以让人信服他对于其他调查结论的推理也是正确的。他运用了一点心理学战术技巧,就是在取信于人的沟通中,通过察言观色,或者事前做功课,再装作不经意间猜中对方的隐私,就会令对方卸下防备,极大消除陌生和隔阂,在接下来的交流中,对方就会表现出更多的信任,袒露较为真实的自己。 魏小天的方法卓有成效,人群里不断发出赞许的声音,很多邦民都点头应和。 神师举起双手往下压,示意大家保持安静,然后对护卫说:“去调查一下死者的身份背景,在邦域这些天的行踪,找知情的邦民了解下情况,还有谁家能做香油豆糕的,都列出来,再安排两名身体壮实的护卫,背着与尸体同等重量的麻袋,测试一下最多能走多远,以这个距离为半径,看该范围内覆盖多少住户,把即会做香油豆糕,又在这个范围内居住的邦民作为重点嫌疑对象。” 神师稍微停顿了一下,思考片刻,又来到四人面前,大声说道:“四位为了保护收留自己的邦民,冒着被判刑的风险挺身而出,又帮助护卫调查取证,有勇有谋、诚实善良、乐于助人,符合拉乌迪斯爱神的神圣文化,可以破格纳入邦民序列,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 梓禹见神师要给予嘉奖,不如直接咨询离开邦域的方法,说道:“我们想离” 魏小天打断梓禹的话,抢着回答:“我们愿意,感谢大神师赏识。” 梓禹憋的脸通红,硬是把想说的话都噎了回去,他知道魏小天没有恶意,肯定有其充分的理由,但他是直性子,不习惯这种虚与委蛇的行为方式,一肚子不满只能先忍下。 dowfkp = \"d2zg93l9ua2v5z9jdxoikrrqwnwr3vjstdb1lyslnnr3nqzvxn2r0vuh0vjooth5r1b3zthawxbk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flqwvhnhrkuurivfy4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tyzji3oteyyk=\"; 第十一章 上工日志 魏小天等四人依旧暂住在西姆家里,日常帮助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还精心照牲畜和蔬菜园子,虽然略显单调,但大家的生活还算充实。朗日大叔有时到西姆家做客,偶尔也邀请大家去自己家聚餐,但始终舍不得拿出更多的粮食,他从不掩饰自己的吝啬性格,一来二去熟悉后,大家经常吐槽他抠门,他不但不生气,有时还能笑出声,仿佛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一次大家在西姆家吃饭,正聊得开心,酒刚喝到一半,就听到有人敲门。若飞起身去开门,原来是两名护卫,他问有什么事,护卫回答是来送邦域盾的,其他人闻讯也走到院门口。 护卫扫视大家,问道:“请问哪几位是外来人员,哪位叫魏小天。” 魏小天站出来,回答:“我叫魏小天,有什么事。” 护卫从怀里掏出三块城邦盾,说道:“神师有令,魏小天从今天开始进宫做神师护卫,其他三人报一下姓名,各自领取一块邦域盾,有盾就代表已经是拉乌邦域邦民,三个盾分别对应着矿场、建筑局和能源部,千万别领错了,否则上工不能打码。后面邦域会派人给大家盖三栋房子,先暂住这里,盖好了再搬走。” 大家对突如其来的情况有点不知所措,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又不知从何说起,看着眼前金灿灿的三块邦域盾,不知该接哪一块,还是都接过来,又怕打乱顺序,若飞刚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他们一起看向大哥和魏小天。 朗日大叔突然说话:“你们先接过来,记好对应的工地,这三个上工地点我都知道,我带你们先去看看,都是好地方,我和西姆可没这福气,想必辛值都很高,真不错。” 梓禹这才小心翼翼的接过三块邦域盾,转身回去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生怕打乱顺序。 护卫对魏小天说:“你要跟我们回神宫,现在就走,具体任命等见到神师再说。” 魏小天不想落单,反问道:“神宫?我也想跟大家一起上工,可以不去神宫吗?” 护卫斩钉截铁的回答:“不可以,这是神师的命令。” 魏小天无奈,只能回头跟大家说:“你们别着急,我见到神师说明情况,去去就回。” 由两名护卫引路,带着魏小天往村口走去。等大家反应过来,三人已经不见踪影。 梓禹:“为什么小天去做护卫,跟我们不一样。” 西姆:“正如朗日大叔所说,我们的上工地点都父辈传下来的,不能自由选择,干久了也就习惯了,护卫跟我们不同,是神宫里的人,具体是干什么的,我们也不清楚。” 大哥:“可能是小天在破案时表现出的沉着和冷静引起了神师的注意,让他进宫再任命。” 梓禹:“我们也表现的很不错呀,我想开口说话来着,让小天抢先了。” 朗日:“小天确实很勇敢,如果不是他第一个站出来,我和西姆一定受牵连,等被护卫发现才不得不站出来,那性质就变了。你们不是见识过祭天仪式吗?弄不好大家要被执行火刑的,我想魏小天是打算自己扛下来,至少心里有这个觉悟。”说着他喝了一口酒,好像要驱散内心的阴影。 西姆:“朗日大叔,你怎么又来了,我们受神的庇佑,被爱包围,怎么会去祭天,有爱神在,邦域定会充满幸福。” 朗日:“可能是我年岁大了,看到的、听到的多了,想法也不再简单、纯粹,呵呵。” 若飞好像想起了什么,把梓禹拉到一边小声说:“咱们都忘了让小天哥去找找小青姐,把小青姐一起带回来,她应该也在神宫里。”梓禹还没想通,为什么小天可以去做护卫,自己却不行,于是自言自语说道:“小青一定没事,我会亲自找到她,不用麻烦别人,你放心。” 大哥喊若飞和梓禹过来,说道:“你俩过来,咱们三个分一下邦域盾,感觉上矿场最辛苦,这个我去,建筑局就梓禹,能源部若飞,你们看行不行?” 梓禹和若飞点头认可,都没有异议,各自取走邦域盾,把绳环套在脖子上。饭后朗日大叔带大家到上工地点转了一圈,距离西姆家都不远,往来非常方便。距离上工还有一段时间,大家都回屋睡觉休息,养足精神以应对接下来的辛苦劳动。 大家正在熟睡,哨声突然响起,大哥先起身,叫醒所有人,终于可以上工,不论即将面对什么样的工作,至少内心比此前感到更踏实、更安定,即使未来仍模糊不清,但具有合法身份,就不再是异类,可以堂堂正正直起腰杆走路,不再需要东躲西藏。 大哥跟随人流来到矿场,学着别人的样子用邦域盾打卡上班,作为新人被督长带到新矿区,负责监督各矿洞摄像头传回的影像,一旦发现异常必须立即报告,避免矿内出现不安全事故,每过一段时间还要在本子上按要求记录内容。这看似是一份清闲的工作,但大哥做上才发现,不但需要监视满墙的屏幕,而且异常预警发生频率非常高,包括坑体震动、矿顶滴水、土块下落、矿内坍塌等情况,只能不停做笔记记录。 大哥还观察到,视频屏幕上有时间显示,精确到秒,用以记录报告,只是在外面没有记录时间的设备,他还发现,中午12点到1点半之间是上工休息时间,允许大家到矿场内食堂就餐,每人标准是四菜一汤,伙食相当不错。 大哥端着盛满饭菜的餐盘找位置坐,每个餐桌能容纳四个人,他发现别人都是三三两两一起吃饭,只有一个年轻人独自坐着,于是他走了过去,问道:“我可以坐在对面吗,如果不方便就算了。”年轻人回答:“坐,方便。”然后不再说话,两人面对面默默的用餐,表面看是“食不言”,其实是年轻人低着头,没有要交流的意思,大哥也没强迫沟通,饭后靠在椅子上闭眼休息,乐得清静。 餐后又开始忙碌工作,大哥双眼紧盯着屏幕,不是怕矿洞出问题,而是怕矿体坍塌怕伤及大家性命,安全问题不容小觑。看着看着,大哥在左侧的屏幕上看到跟自己中午一起吃饭的年轻人,于是他多留意了一下,年轻人带着安全帽,正在全神贯注的盯着矿石看,好像发现了什么特殊物质,矿洞顶部有小水滴往下落,画面看上去没有异常,上午大哥通过这个监控器,也发现有小水滴,但这次总感觉哪里不太对,看着看着大哥突然惊呼“危险”,然后快速发布报告,说明3号矿洞需要撤离,于是3号矿洞全体人员被强制要求返回地面,十分钟后,正当所有人还在抱怨警惕过度时,只见3号矿洞上面的山体摇晃了一下,随后扑通一声巨响,整个山体砸落到矿洞里,被移为平地,在场人员全部唏嘘不已,吓得瘫倒在地上,两腿发抖,心脏狂跳,幸亏提前跑了出来,否则小命不保。 督长来到监控室,把大哥表扬了一番,然后让他到现场给矿工们说说情况,避免下次再出现危险。大哥跟着督长来到矿洞前,看到大家都没事,顿感欣慰。 督长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静一静,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大哥是今天新来的工人,负责监控屏幕影像,就是他发现3号矿洞有问题,才及时发出报告,救了大家的命。下面由他来讲解一下情况,作为参考,大家都提高警惕,避免再出类似的事故。” 大哥发言道:“大家好,我是通过洞内水滴下落的情况发现的,用餐前,水滴下落的非常缓慢,颗粒也小,与内外高低温差凝结的水珠类似,比较平常,可是刚才水滴越来越大,下落频率也提高了,说明矿洞上方有地下暗流,可能要冲破加固隔层,如果是长期渗漏,隔层慢慢被腐蚀,很容易变脆,有极大坍塌风险,所以我就快速发出了汇报。” 与大哥一起用餐的年轻人走过来说:“炸洞前就知道上方有暗流,但是量不大,已经勘察过的,是下雨后形成的小水沟,矿体经过防水加固后应该没问题的,没想到还是渗漏了,一会我核查一下具体原因,在隔层技术上做些改进。” 矿工甲:“都什么时候了你眼里只有防水层吗?十几个人的性命差点交代在3号洞,矿洞是你发现的,也是你跟督长申请开挖的,是不是得给大家一个交代。” 矿工乙:“听旧矿区的工人说,跟你一起下洞的人很多都因为事故逝去了,唯独你一直活着,这不是灾星吗?拉乌邦域怎么有这么可怕的人。” 矿工丙:“我不想再跟他一组了,我申请换组,他在哪里哪里就塌,这谁受得了啊”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起来,都在指责年轻人晦气,想离他远远的,生怕被传染一样。 这时另一个年轻人出来调节秩序,说道:“好啦好啦,别嚷嚷了,大家都是一起工作的工友,终身制的,也算半个亲人,对不对,不能这么刻薄,有些都是误会,下次大家认真注意些,咱们也多观察水滴情况,这不就能避免了吗?咱扪心自问,工作这么久,有没有好好总结经验,新来的都能发现的问题,可咱们呢,是太大意了好吗,别一出事就怨别人。”工人们叹气后,都闭上了嘴,他看着大哥又说:“你好大哥,我叫萧竹云,欢迎来到矿场大家庭,第一天就见笑了,大家其实很团结,只是吓坏了,这个呆瓜叫敬磊,也不知道辩解一下,整天就知道研究技术,竟挑战高难度,不出事故才怪,害得大家都跟着担惊受怕,哈哈哈。” 督长也加入调和,说道:“大家都别闹了,听竹云的,技术方面还得继续跟敬磊学习,事故都是意外,不常发生的,别听信谣传。” 工人们只是用反感的眼神瞪着敬磊,没再议论他,感谢大哥后都纷纷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看到工人都散去,督长才跟敬磊说:“别只顾着搞技术,逞什么英雄,也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我都不知道怎么给你分组了,你再努力也不可能自己完成所有工作。” 敬磊若有所思,根本没听到督长在说什么,毫不在意当下的处境,依旧沉浸在技术里。 大哥第一天上工,也想给督长留个好印象,方便日后合作,于是就说:“督长,我跟敬磊一组,我不相信那些谣言,平时多注意安全就行了。” 督长为难道:“神师特意交代,你虽然是外来的,但协助破案有功,让我给安排轻快点的工作,算是奖励,跟敬磊一组比较辛苦,他专门负责开新矿,很多未知的情况会出现,不可控,年轻人都吃不消,更别说你这个年纪了,我劝你还是回监控室。” 大哥笑道:“感谢神师和督长的认可,我十分荣幸。我跟他一组,没关系的,我刚来矿里,很多事物都不熟悉,如果只呆在屏幕前,永远接触不到实践,发挥的作用有限,我也想多帮帮大家,都是自己人嘛,呵呵呵。” 督长确实为分组的事忧心,有大哥主动请缨,起到带头作用,后面工作也好开展,于是应允了大哥的提议,对他的好感度又提升一分。 下工的哨声响起,首次上工终于结束。大哥、梓禹和若飞都回到西姆家,开始讲述自己的上工故事,除大哥的经历刺激惊险,其他人都比较平常,梓禹被指派学习建筑设计,若飞则跟着师傅前辈熟悉电器操作,大家都因受到神师嘉奖,被安排了比较优待的岗位,很顺利的完成第一次上工任务。 dowfkp = \"d2zg93l9ua2v5z9jdxoikrrqwnwr3vjstdb1lyslnnr3nqzvxn2r0vuh0vjooth5r1b3zthawxbk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flqwvhnhrkuurivfy4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tyzji3oteyyk=\"; 第十二章 神之宫殿 白鹭青被神师发现后,跟随大队伍离开,不知去往哪里。她很小就辍学自力更生,对陌生的环境和事务有很强的适应能力,虽然是平生第一次骑马,低头看地面有些头晕,险些栽倒马下,但仍竭力保持平衡,安慰自己要镇定,不能再因为胆怯出现任何意外。 马队没走多远便突然停下,神师要求小青下马,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就被后面的护卫用头套罩住了脑袋,然后又被连推带拉的送回马背上,跟一名护卫两人一马,晃晃悠悠又开始前行。小青心想:这是不想让自己看到沿途的线路,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这个地方一直以来都有蒙头的传统?一瞬间,她的好奇心战胜了恐惧感,在眼睛看不到的情况下,耳朵就变得异常灵敏,好像要把马蹄声以外的世界全部装进脑海里。 不知道走了多远,只听见有大门吱吱呀呀开启的声音,然后又继续前进一段,马蹄声向四面八方分散开去,逐渐由杂乱变成单一,直到护卫拉马停下。小青被小心翼翼扶下马,有人帮她摘下头套,此刻耳畔变得静悄悄。她慢慢睁开眼睛,刺眼的光射进眼底,差点流出眼泪,她顾不上抱怨,看清物体后,快速扫视周围,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座宫殿的围墙中,刚才的马队已经消失,只剩下一匹马和一个护卫,也不见神师踪影。 护卫引领小青穿过一条长廊,来到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前,说道:“进去,爱神大人要召见你。”说完便转身离开。小青没见过这么壮丽的宫殿类建筑群,白色加金色的组合,在阳光映衬下显得异常圣洁和雄伟,宫殿最顶端伫立着一个金色丘比特雕像,非常醒目,是整个建筑的点睛之笔。 此时又累又饿,充满好奇的小青,没心情仔细欣赏宫殿,听到护卫的指令,来不及过多思考就踱步走进了大殿。大殿内有两排石柱子,墙壁布满一幅幅彩色艳丽的图腾,中央棚顶为圆拱型,中心镶嵌着一块圆形透明玻璃,延伸出两圈不同剖面的巨大水晶,好像万花筒一般,映衬出五彩的天空,将外面的光经过折射后照亮宫殿的每个角落,远远望去神圣又庄严。圆拱正下方就是宝座,两个天使扮相的女童站在宝座两边,两手交叉于胸前,虔诚的低着头,爱神拉乌迪斯半卧在宝座上,由于刚睡醒午觉,整个人无精打采,听神师说有女性贵客来访,他不得不在大殿进行召见,但多数情况都不符合心意,总是悻悻而归,所以这次也比较随意,想尽快结束召见后回寝宫休息。 小青走到宝座前停住,知道眼前的人应该就是爱神拉乌迪斯,但刚才忘记跟护卫打听礼仪,不知道该行什么礼,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话,显得有些尴尬,表情局促。 爱神先说道:“抬起头,不必拘谨,我是爱神拉乌迪斯,听神师说你是外来的,把具体情况说一下。” 小青僵硬的抬起头,看到眼前这个爱神,中等年纪,目测比大哥小一点,算不上英俊,但有成年男子的成熟和沉稳,轻薄的白色外衣服帖在健硕的身形外面,勾画出完美的肌肉曲线。小青开口回答:“您好爱神,我叫白鹭青,可以叫我小青,不是这里的邦民,在外出游玩蹦极时稀里糊涂就来到这里,想找回去的路,但是对这里非常陌生,走了很远仍毫无头绪,后来恰巧撞见神师执行火葬仪式,被神师发现,无奈又累又饿,就被神师带到这里。” 爱神紧盯着小青的脸,被她精致的面孔所吸引,睡意顷刻被驱散,整个人一下精神起来。他接着说道:“你的故乡在哪里?退殿后会有人带你去用餐,这里很安全,不用担心。” 小青:“我来自地球,中国。”小青自己都感觉这个介绍有点别扭,好像这里是火星一样。 爱神:“这么巧,又是中国,也对,中国人口比例大,出错的概率自然也大。” 小青没听懂,想继续听听爱神后面的解释,可是爱神不再说话,招手示意身边的女童带小青去用餐。 小青被带到大殿后面的院子,这里是通往后殿的枢纽,各个方向的长廊都汇集于此,女童引领小青朝着左边第一条长廊走去,后殿的装饰和陈设远不及前殿,花花草草到处都是,平添更多温馨的生活气息。没走多远就来到餐厅,小青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餐厅,好像学校食堂,整个餐厅被分隔出两部分,一个单间和一个敞间,女童让小青在单间坐下,并轻声说:“马上快到用餐时间,请在这里等待。”说完不等小青回应,便转身离开。 小青呆着无聊,起身到处观赏,本想尽量从环境中收集更多信息,可当看到餐厅墙角的多处摄像头,她愣了一下,马上装着伸懒腰的样子,然后又转身迅速坐回到座位上,不敢再乱动,心想也许爱神正在屏幕前盯着她,至少在一开始要给对方留下好印象,后面再见机行事,想办法逃离这里。 不多时,有很多女孩走进餐厅,纷纷找位置坐在敞间的餐桌前,她们坐定后也发现小青在包房里,但谁也没说话,最后一个走进餐厅的女孩,身边跟着两个女童,其他女孩见了她都站起身行礼,双手交叉在胸前、低头,膝盖半蹲,嘴里喊着:“神姬大人,乎拉、乎拉。”被叫神姬大人的女孩同样回礼,也说:“乎拉、乎拉。”然后起身向包房走来,大家又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神姬看到小青,眼神有些慌乱,但没有说话,只是在小青对面坐下,又过了一会儿,爱神走进餐厅,大家又把礼仪表演了一遍,小青也照猫画虎,跟着行礼,算是浅浅的融入集体生活。 爱神让小青站起来,说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新任命的神卿,今天刚到神宫,餐后安排入住神卿宫,适应期三个月,三个月后适应合格,取代神姬的位置,不合格跟大家一样,降为神媛,为邦域传宗接代。今天就说这些,大家可以用餐了。” 什么“神姬”、“神卿”、“神媛”的,小青心想:不打声招呼就被封为神卿,不知道是多大的官,有没有自主权,能在包房用餐,想必比其他人高级些。反正听不懂,也不想知道,早晚要离开的,多高的官职也不吸引人,填饱肚子保命才是硬道理,其他的随机应变,以后再说。 女童们手捧餐盘排成了队,一盘盘菜肴被端上桌,看大家动手吃饭,小青也跟着吃起来,她感受到这里规矩很多,生怕有就餐时间一类的限制,必须尽快填饱肚子,万一吃不到下一顿,就只能靠这顿积攒能量,于是她顾不得举止文雅,很多食物都来不及咀嚼就硬吞下去,噎得脸色开始泛紫,只能大口大口喝水下咽,不停咳嗽,惹得神姬一脸嫌弃,却逗得爱神大笑:“哈哈哈,不着急,随便吃,你想吃随时可以吃,想吃多少都行,别噎着了,哈哈哈。” 小青涨红了脸,抬眼看看其他人,大家都温文儒雅的一口口吃,只有自己跟饿狼一样,她打了个饱嗝,也挺直腰身,打算慢慢的吃,但是手又不听使唤,把所有好吃的都夹到自己碗里,生怕被别人抢走。她的这个举动又引发爱神一阵大笑,光顾着看她“表演”,自己都忘了吃。 dowfkp = \"d2zg93l9ua2v5z9jdxoikrrqwnwr3vjstdb1lyslnnr3nqzvxn2r0vuh0vjooth5r1b3zthawxbk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flqwvhnhrkuurivfy4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tyzji3oteyyk=\"; 第十三章 入住神卿宫 餐后小青被带到神卿宫,还配发两个女童左右服侍。终于可以休息一下,小青累得直接瘫倒在床上,不用再被谁召见,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摸摸撑鼓的肚皮,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食困渐渐袭来,眼皮开始打架,不知不觉小青就进入了梦乡。 朦胧中,小青仿佛又回到xz,布达拉宫的白墙异常刺眼,街道上的行人和车辆往来穿梭,变得越来越模糊,若飞一直在急促的喊着:姐姐、姐姐 小青猛然睁开眼,心跳加速,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这时她才发现,两个女童焦急的站在床边看着她。 女童:“神卿,您一直在说梦话,出了很多汗,已经睡了两天,把我们吓坏了。” 小青:“我都说什么了?” 女童:“内容听不清,好像是警告一类的,让大家别过来,危险。” 小青稳了稳心神,做起了深呼吸,她发现身上的衣服很脏,都已经被汗水浸透,头发湿乎乎的结成流,发出酸臭的味道。 小青:“带我去洗澡,有换洗的衣服吗?” 女童:“您是说去沐浴吗?请随我们来,柜子里都是根据您的体型制作好刚送来的衣服,沐浴后可以选一套穿。” 小青来到浴室,一股花香味扑鼻而来,到处被水蒸气缭绕,很像汤泉浴场,进水从墙壁的几处水管流出,屋顶和墙面布满电子屏幕,画面播放的都是自然景观,每过十几秒更换一次背景,画质非常逼真,仿佛在室外沐浴。汤池边各种洗浴用品一应俱全,女童递给小青一个遥控器,解释说:“您可以根据自己的心情选择自然送风、负氧离子送风和清爽送风,还可以更换电子屏画面,调节水温,这里有20个档位的香薰,还有” 小青打断道:“我自己试试就知道了,没关系,不用解释,我用不了那么多选项,现在这个就挺好。” 女童:“神卿我们先出去了,如果需要搓背就喊我们,我是0117号神使,她是0118号神使。” 小青点头表示应允,然后脱下脏兮兮的衣服,扑通一声跳进浴池里,这么大的池子她还是平生头一次自己享用,好奇的这里看看,那里摸摸,真有点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新鲜的不得了。小青心想:不愧是神宫,天堂一样的宫殿,天使一样的女童,如果不是神力,怎么能制造出这么多鬼斧神工,还有五彩的天空,碧绿的草地,清透温柔的纯净空气。不知道大家现在怎么样,吃到饭没有,早知道是这样的境遇,还不如把大家一起都带来,吃饱喝足后舒舒服服的洗个汤浴,等一下有时间可以跟女童打听下信息,至少要了解基本概况,再找合适的时机跟爱神说一下大家的事,看能不能把大家一起都弄进来。她反复盘算着,胳膊不小心触碰到遥控器按键,屋顶突然打开小机关,无数花瓣从天而降,飘飘荡荡,在水蒸气里飞舞,美得小青连人带心一起被融化。 沐浴后,小青来到更衣室,女童让她站在一面硕大的镜子前,只见镜面对她的身形进行扫描,然后把柜子里的衣服图片逐一展示。 女童:“您选择一件自己喜欢的,然后用手指点击镜面上的对应图片就行。” 衣服风格都偏向晚礼服,是比较甜美的那种,小青点击了一套嫩粉色的衣服,神奇的是,镜子里的自己已经穿上这套衣服,清新脱俗、气质高贵。小青在镜子前扭来扭去,一会照照侧面,一会又照照背后,镜子里穿着礼服的自己也跟着动来动去,十分逼真。 女童:“神卿,您好漂亮,这套衣服非常合适。” 小青:“既然不用我亲自试穿,那这些衣服我就挨个点击看看,真是方便,哈哈哈。” 小青身材窈窕、凹凸有致、样貌清丽、朱唇玉面,虽然每件衣服样式不同,但穿在她身上都是人衬衣服,活脱脱一个服装活招牌。 女童:“我们服侍过很多神卿,没一个像您这么好看的,三个月适应期后,定能升为神姬。” 小青最后还是选择了第一套粉色礼服,由女童帮忙穿在身上。 小青:“接下来我要做什么,可以自由活动吗?我有话要问你们。” 女童:“还要美容、美肤、做头发、按摩、修指甲” 小青:“我是指被召见一类的事,这些都不着急。” 女童:“目前没有接到召见令,所有活动都听您的安排。” 小青:“那好,我先美容,咱们边做边聊。” 小青躺在按摩床上,两个女童分工合作,手法非常娴熟,显然是受过正规训练的。小青感到很舒服,一套操作结束,终于化好妆,可以随时接受召见,她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感觉非常满意,然后又安排做美甲,比较方便向女童问话。 小青:“我想知道神姬、神卿和神媛有什么区别,有哪些权利。” 女童:“神姬是爱神的伴侣,也是唯一的伴侣,神卿是神姬的备选,有机会取代神姬的,如果适应期通过,原来的神姬就会被取代,如果适应期没通过,神卿会降为神媛。我不懂什么是特权,只知道神姬配爱神,神媛只能跟普通邦民做伴侣,产下娃娃后就会被送回来。” 小青:“爱神会召见每个女孩吗?像召见我那样的。” 女童:“应该不会,初筛是神师来召见的,能被定为神卿的少之又少。” 小青:“如果我不愿意升为神姬呢?也不想做神媛。” 女童:“不可以的,我们长大后都会被封神位,您这个想法是逆神的。” 小青:“别总是您、您的称呼,我叫白鹭青,跟神卿的卿读音相同,你们就叫我小青,如果怕冒犯礼仪,就在人前叫我神卿,私下我们姐妹相称,我一直渴望能有两个妹妹呢,像你们这样乖巧,我求之不得。” 女童:“这我们可不敢,拉乌邦域等级十分森严,爱神会降罪的。” 小青:“这么说,我是外来的,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很害怕也很孤独,我认为咱们都是平等的,不能因为我长相好些就搞出阶级,你们别怕,咱们都小心点就是了。” 两个女童点点头,不再直挺挺的站着,一同坐在小青身边,毕竟是神卿的命令,女童不敢反抗的,然后三个人开心的笑起来。 小青:“你们的名字是什么,除了代号还有名字吗?” 两个女童彼此对视一眼,又看着小青摇摇头。 小青:“我姓白,你们跟我姓,看你俩机灵可爱,芙蓉出水,0117就叫白鹭芙,0118就叫白鹭蓉,怎么样?” 小芙:“那咱们三个就是青芙蓉,好美丽的名字啊,我们有名字了。” 看着小芙和小蓉开心的在院子里蹦来跳去的,小青也欣慰的笑了,想着有一天如果能离开这里,一定带着她们两个一起离开。 小青:“你们是怎么来到宫里的?多大的时候来的。” 小芙:“我们从小就长在宫里,学习读书识字,练习各种技能,从8岁就开始服侍宫里的神,我们的老师称作侍神,在宫里时间最长,服侍过爱神,备受众神尊重。听大家传说,我们是来自邦民的,婴儿时期就被抱进宫里,不知道真假呢。” 小青:“那你们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吗?” 小蓉:“父母是什么?我们都是尊神的,神给予我们生命,神创造万物,跟着神就对了。” 小青:“好像在这里,神的影子无处不在,哈哈哈。” 小芙:“小青姐,其实外来的女性我们只见过两个,你和现在的神姬,过去神姬都是从我们中间选拔的,从没听说过外来人员,更别说女性了。” 小青:“现在的神姬怎么样,是个什么性格的人?” 小芙:“我们接触的不多,但听其他宫里的说,神姬很严厉,虽然是外来的,但比侍神更像侍神,自从她来以后,我们增加了很多规矩,比如:定期组织各宫议事,在邦域内搞了很多奉神节,规模和程序都是固定的,如果有人没按照要求来执行,就会被秘密特殊裁决。” 小蓉:“我们从没出过差错,自小我们就被侍神夸赞,试炼考核都是前两名的,侍神说我们以后很有希望被封侍神呢,所以这么小的年纪就有机会来陪伴神卿。” 小青听后没感觉轻松,表情反而更加凝重,她看过很多宫廷戏,也知道女人多的地方必然有斗争,增加考核环节好比加杠杆,竞争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别说诺大一个神宫,就是过去打工的小公司,大家都会为谁做一把网红争得不可开交,这个很好理解,一把网红能够获得的流量资源最多,与普通网红相比,那个差距可不是一倍两倍,如果善加经营,有很大机会把差距拉升到指数级。一个人显示自己价值的方式就是看谁能占有更多的资源,这个资源包括人、事、物、力等,有资源才有话语权,才有能力改变规则,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很多时候想发善心,也需要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否则会被当成老实和懦弱,连慈悲的资格都没有。 小青把心一横,既然在哪里都逃不过一样的人性规律,碌碌无为只能坐以待毙,到不如认真参与其中,争取足够多的资源,利用这些资源逃离此地。虽然自己生活的世界没有多美好,到处都是伤心事,但至少有“说不”和“拒绝”的自由,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不用像机器人一样,被爱神编排,只能惨兮兮的憋在神宫里。哪里有稀缺,哪里就充满渴望,神宫里最稀缺的就是自由,不知道如果小芙和小蓉见识过外面的自由后,是否还会这么心甘情愿的做个小侍神。 小青从小就冰雪聪明,总能从一堆复杂的链条中快速捋出最关键的部分,抓住别人的弱点虽然有点不道德,但关键时刻在不伤害关联方的情况下,也许可以利用一下。聊了半天,都是关于神宫里面的事,小青不了解也看不透的事情仍有很多,两个女童生活受限,只关注眼前的小块世界,要得到更多信息,还需从其他地方谋划,眼下只能伺机而动,将计就计,在动荡中寻找契机。 芙蓉两姐妹看小青若有所思,眼神闪烁不定,以为她累了,于是没有过多打扰,蹑手蹑脚的退出殿外,也回去休息了。 第十四章 宫内的规矩 因为没有黑夜,小青只能依靠墙边立着的大钟摆判断时间,依旧保持这正常的作息,除了就餐时间能见到其他人,平时只有小芙和小蓉陪在身边。 小青知道自己的容貌优于神姬,也许被封神就胜在容貌上,神卿这个职位夹在神姬和神媛之间,没有太多权利,如果每日都这样风平浪静,适应期应该能平稳度过,自己会直接顶替神姬的位置。如此推断,神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从她勤奋改革、操持内务来看,并不是个省油的灯,不知道这个神姬是从哪里来的,不想着回家,还挺喜欢这里的生活,有机会一定要探探她的底细。 小青想着想着开始笑话自己,曾经她看宫廷戏,总鄙夷戏中人物的无数奇谋,不过是普通人罢了,作者未免太夸张,都这么斗来斗去,没个情亲友情的,在夺权成功以前,非得患上脑淤血,掉光头发不可。现在她自己也落入俗套,每天思来想去,生怕漏掉哪个细节,会不会有大boss出现惩罚自己,脑海里经常出现护卫把女孩往火堆里推的情景,总是汗毛竖起,冷汗直流。看似尊贵富足的生活状态下,小青总感觉哪里很别扭,俗话说未来充满挑战也让人畏惧,因为未来也代表未知,目前的未知状态足够让人神经衰弱。 小青正想着,突然小芙冲冲忙忙的走进来,说道:“小青姐,快梳洗打扮,明天是今年第三个奉神节,刚才得到神姬召令,各宫人员都要到前厅议事,内容是关于奉神节的。这个必须好好表现,明天爱神也会参加,咱们不能出错,特别是我俩不能出错,否则会给你带来麻烦,会按管教不严论处。” 小青知道暴风骤雨才刚刚开始,必须有打硬仗的心理准备。她眼神坚定的说:“今天我要穿一套全黑的礼服,化淡妆,尽量普通一些。” 小芙:“小青,这样不太好,遇到议事和节日,大家都争取把自己打扮漂亮,你这是” 小青:“没关系的,按我说的做,我会保护你们的安全。” 一个小时后,大家陆陆续续走入前厅,巨大的议事长条桌摆在大厅正中央,每个座位的桌子上都放置着一个神牌,上面有对应的神位。 小青走到自己的神牌前坐下,其他人员也陆续落座。过不多时,神姬威风凛凛的走进大厅,身穿蓝色拖地长礼服,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一半酥胸,雪白的脖颈上带着一串蓝宝石项链,与妆容和服饰完美契合,整个人看起来雍容华贵,婀娜多姿。 见神姬进入大厅,所有人都起身行礼,神姬环视所有人,最后把目光落在小青身上,表情变得异常严肃,她向众人还礼后款款走到长桌主位前坐下。 神姬:“今天议事的主题是明日的奉神节,感谢神赐予我们光明和温暖,赐予我们平等和热爱,赐予我们幸福和安康,整个邦域都要共同奉神,大家作为神职人员,一定要重视起来,各司其职,把节日组织好,不能有任何纰漏。” 全体人员都回复:“乎拉,乎拉。” 神姬突然把头转向小青,微笑着说:“之前神卿这个神位一直空着,现在既然你来担任,也该承担起相应责任,0002号,把奉神节文志关于神卿职责部分的内容念一下。” 神姬身后走上前一个年长的神使,大概50多岁的年纪,可以看到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但仍遮盖不住那高傲的优越感,她双手摊开一打文卷,头仰的老高,开始不急不缓的朗读起来:“每年四届奉神节,神卿应负责主持宫殿内外装饰、装点,包括期间举办的宴会、歌会、舞会,标准不能低于往届,为期一周的奉神节结束后,负责恢复宫内原貌,辅助神姬完成奉神节筹备任务。” 神姬:“神卿听懂到了吗?还有什么疑问可以提出来,大家一起讨论解决。” 小青心说:就知道不会稳稳当当度过适应期,神姬终于亮剑了,好家伙,一年四届奉神节,三个月一届,神卿的适应期也是三个月,也就是说,不论哪天被封为神卿,必定会赶上一届,这个神姬的算数学得不错,这么早就埋下了伏笔。装饰、装点标准难评定,涉及采买和人员调配,一个不小心就动了别人的蛋糕,明天就是奉神节,这么大的工程,今天才说,如果我反抗,说明我不懂规矩,是神使没有及时提醒,没有认真背诵奉神节文志,一定会治小芙和小蓉的罪,给我一个下马威,如果我不反抗,这么大个摊子就是真神仙也做不到,该如何是好? 小青心里打鼓,表情却依旧从容,礼貌回复:“请问上一届奉神节是哪位代替神卿主理的装饰、装点,我毕竟是第一次承担重任,怕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地方,想先跟前辈请教下。” 0002号神使突然插话:“回神卿问话,之前的奉神节都是本人代为主理的。” 小青点头、微笑回应,接着说:“还有就是,装饰、装点的最终效果,怎样才算合格。” 神姬:“爱神大人满意就算合格,爱神的品味就是标准。” 小青回答:“好的,我没有问题了,感谢神姬耐心解答。” 神姬得意的说道:“神卿可别让大家失望啊,呵呵呵,下面议事进行下一项,关于护卫分工问题” 后面的议事内容小青完全听不进去,她脑子在飞速旋转,面对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要么接受挑战,要么就直接降为神媛,虽然自己不在乎什么神位,但是降低神位就能逃过一劫吗?不知道为什么偌大一个宫殿,就设置了一个神姬,想搞一夫一妻就好好搞,还弄个轮替制,这不还是一夫多妻吗,只能有一个神姬的表象是多么冠冕堂皇,其实保留了爱神喜新厌旧的机会。神姬知道自己随时可能被换掉,失去已经拥有的全部荣耀,在这样的压力下,只能想办法讨爱神的喜欢,保持美貌,尽全力消灭神卿,换做是谁都会这样。 想到这里,小青仔细打量起神姬,上次在餐厅只见过一次,因为饿的发慌,没心情关注别人,后来几次去餐厅,神姬都没去,再无见面机会,这次直接是剑拔弩张的情景,虽然被迫害的是自己,但面临被贬风险的却是神姬,彼此故作很定,实则暗流涌动。 小青怎么想都是零和博弈,除非改变规则,或者自己消失,否则无解。 议事很快结束,大家都起身往外走,小青叫住了0002号神使,把她拉到一边,问到:“神使请留步,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下。” 神使礼貌性的回复:“请教不敢当,神卿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小青问道:“奉神节装饰、装点需要物料,请问采买流程是什么,我应该到哪里去买东西?” 神使听完微皱了下眉头,很快表情又恢复平常,说道:“神卿可以跟爱神大人申请邦域币,再到宫殿外集市上采买物料。”说完她称自己想起来还有事要办,于是匆忙转身离开。 小青回到神卿宫,路上没说话,怕被人听到,一进宫就关上宫门,把小芙和小蓉叫到身边,说道:“你们知道神卿负责装饰、装点吗?怎么没听你们提起。” 小芙已经听说议事大厅发生的事,急得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说道:“小青姐,我们真的不知道,我们只经历过一次换神姬,就是现在的神姬,那时候还没有奉神节,更没有什么神卿任务,议事文志都是0002号神使掌管,平日里不容易看到,需要借阅的,我们也没想到,是我们的疏忽,这次可怎么办,时间不多了。” 小青想到神姬咄咄逼人的样子,无奈道:“我本来想拒绝的,但是怕神姬找你俩麻烦,所以答应接下来。” 小蓉万分抱歉的说:“小青姐,我们可连累你了,都怪我们不够细心,怎么办,怎么办” 说着说着,小芙和小蓉都呜呜呜哭起来,害怕和委屈都凝结成一串串泪珠,顺着脸颊滚滚滑落。小青抚摸着他们的头,安慰道:“怎么能怪你们,神姬是针对我的,你们只是幌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都别哭了,下面咱们还得一起研究看看,怎么能度过难关。” 小芙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说道:“小青姐,你说怎么办,我俩都听你的,这次一定小心,再不会犯错了。” 小青:“你们说说上届奉神节都是怎么装点的,都有什么物料,可以最为参考。” 小芙:“上届都提前很久开始操办,装饰以红色底色为主,一改宫内白色和黄色的素气感,看上去非常艳丽,桌布、绸带、华表、拉花、彩球射灯,还有大屏幕,歌舞会时还会临时搭建舞台,整个宫殿都大变样,奉神节一共七天,大家都玩的很开心。” 小青:“那物料呢,0002号神使说是在集市买的,还得管爱神要邦域币。” 小芙和小蓉面面相觑,一脸迷茫的样子,小蓉说道:“是宫殿外的集市吗?我们也是听神媛说的,外面的集市都是手工艺品,档次很低的,跟宫里比不了,况且,我们是不允许出宫的,被发现会处以火刑,更不能去集市。” 小芙:“邦域币是外面用的东西,我们是不需要的,宫内买东西跟神师说就行,他会安排护卫去办,可奉神节议事的时候,神姬把护卫都调走了,这事估计要难办。” 小青:“怪不得0002号让我去集市买,她早就知道宫内办不了,只能求助宫外。” 小芙:“小青姐,你被带入宫里那天,有个神媛姐妹就因为私自出宫被处以火刑了,虽然行刑中断,她还活着,但是被压在地宫里,那里不见阳光,阴森恐怖,生不如死”说着小芙身体开始发抖,舌头也不停使唤,于是闭上嘴不再说话。 小青:“我应该知道这个神媛,我见过她行刑,这个先不说了。依据你们的说法,得有人替我们出宫采买,但是这么大的用量,单人、单次肯定不行,拉上几大马车还差不多,而且样式和颜色需要精心挑选,绝不是一天能完成的任务。” 小芙和小蓉点点头,想不出其他办法。 小青眼珠一转,说道:“如果是这样,还差一个关键环节,只能赌一把。” 小蓉急切的问道:“赌什么,怎么赌?” 小青挤出一个笑容:“赌爱神喜欢!” 第十五章 初露锋芒 小青知道不能按照奉神节之前的风格操办,虽然表面上看是0002号神使的杰作,其实都是神姬的旨意,办好了是神姬管理有方、操劳辛苦,办砸了是神使办事疏忽、能力欠佳。如果利用相同的策划,限于外部条件制约,不可能办得更出色。要想度过此劫,必须另辟蹊径,抓住爱神的眼球,夺得他的赞许和认可,但爱神的喜好是什么呢?他最在意的又是什么? 小青一边思索,一边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急得芙蓉两姐妹一遍遍回头看挂钟上的时间,想叫住小青,又不知道如何解围,两人双手都握成了拳头,差点把下嘴唇咬出血来。 小青突然停住,问道:“爱神有什么爱好吗?他的生日是哪天的,什么星座?” 小芙:“爱神每日操劳,治理邦域,除了前殿和寝宫,很少与大家接触,我们也不清楚他的爱好,但是热爱邦域确是一定的,所有人都认可他对邦域的奉献。” 小蓉:“小青姐,我们都没有生日的,星座是什么意思?” 小青:“生日就是出生日期,不知道具体日期到是有可能的。如果爱神也不庆祝生日,就无法从这方面了解更多” 小青又来来回回走了几圈,说道:“小芙,我怎么能见到神师,我想问问最多还能调动哪些资源,能做到哪一步。” 小芙:“神卿有呼唤神师的权利,墙上的召唤按钮可以预约申请,按住说话就行。”她说着走到墙边,按住召唤按钮道:“这里是神卿宫,预约需要召见神师。” 喇叭传来对面的声音:“回复神卿宫,神师在宫内,马上赶往神卿宫。” 不多时,神师带着两个护卫来到神卿宫,双方见面行礼后,小青请神师到宫内落座,说道:“神师繁忙,感谢能抽时间前来,上次见面还是在我进宫前,多亏您引荐,我没饿着肚子,改天我定奉上礼物,聊表谢意。这次事出紧急,我长话短说,不耽误神师时间。明天就是奉神节,神姬命我装点宫殿,因为是第一次操办,时间紧迫,我又经验不足,想了解关于物料采购方面的问题,如果我想买些东西,需得跟神师报备,可还来得及吗?” 神师:“神卿不必多礼,推举神卿是我分内之事,条件符合者我都会秉公办理。这次奉神节,神姬调走了我的全部护卫,只留下我身边这两个,从时间上看采买是来不及的。” 小青:“神师可否把这两个护卫借给我调遣,完不成神姬的任务,我也不好交差。” 神师:“我向来只辅佐爱神治理邦事宜,宫内各位神主的安排我会全力配合,无需知道缘由,这两个护卫就先留在神卿宫帮忙,奉神节结束后再回去当差。”说着他与护卫交换了眼神,又问道:“神卿还有其他的要求吗?如果没有我就先回神师府了。” 小青:“最后一个问题,奉神节前,我能见到爱神吗?” 神师:“您可以随时向他发起召唤预约,就像召唤我一样。” 小青:“哦哦,这样啊,感谢神师前来帮忙,我没有其他问题了。” 小青起身,亲自把神师送出宫门,直到神师和他手里的神杖消失在视野中,她才关上宫门,转身回到殿内。 小芙:“就两个护卫能做什么,连神师都没办法,看来这次我们要遭殃了。”说着眼睛又红起来,两个护卫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小青看着护卫说道:“你们可以出宫,护卫应该不受限制,你们叫什么名字。” 护卫:“我叫曹山,他叫曹川,我们可以出宫办事的,出示神师盾就行。” 小青:“好的,曹山、曹川,我需要你们出宫去采花,各种美丽的鲜花,带果实的也行,再搭配些绿叶,总之就是品种越多越好,数量越多越好。宫里有花篮,能带多少带多少,把花连土一起装在花篮里,小芙和小蓉可以在宫门口内等着接应,我要用鲜花装点宫殿,外面的花虽然没有宫里的端庄典雅,但是更有灵气,鲜花受天地滋养,自可以依靠样貌和香气滋养万物,我非常喜欢。” 小芙:“我没见过外面的花,真的很美吗?”她回头看向曹山和曹川,两人都赞同的点点头,回复道:“确实比宫里的有灵气,各种颜色都有,甚是好看。” 小青:“既然采买来不及了,索性就简单点,全部用鲜花装点,我们需要手工编织些花环和花带,把这里变成花海,配合花果香气,尽显雅致。” 大家听懂了小青的意思,四人开始分工,然后分头行动。 小青知道,仅凭这些仍然太单调,还需要能突显邦域灵魂的点睛之笔。拉乌邦域是“爱”的邦域,这个“爱”不单指爱情,还有人与人之间的关怀和热爱,奉神节应该是供奉神,以求赐福的意思,而不仅仅是宫内的庆典。要得到爱神的青睐,至少要做到让他开心,有施恩、也有感恩的奉神节才有味道。 小青出游xz,本想忘却卫斯理对她的伤害,可偏偏又迷失在“爱”的邦域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作为前娱乐主播,她属于正派、文雅一类,但是对于如何揣摩人心,如何化解困窘,如何拿捏分寸,依旧是手到擒来,隔着屏幕沟通就能吸引大票粉丝,更别说与人面对面,效果定然翻倍。小青也曾想过用各种女性优势来诱惑爱神,得到他的疼爱,采取比较简单的方法来化解矛盾,可是心里始终把爱情放在神圣至高的位置,不能拿来做利益交换,而且也放不下卫斯理,只要感性的心门稍微敞开一条缝隙,无数支箭便会射进来,痛彻心扉,让她无法忍受,因此只能把心门紧紧锁上。 小青看着四人忙乎起来,她也是时候该尽自己的一份力,于是按下了召唤爱神的预约键。 小青对着呼叫器说:“这里是神卿宫,预约爱神。” 对面喇叭传来声音:“爱神在寝宫休息,请到寝宫来。” 小青一听立即涨红了脸,有种主动投怀送抱的感觉,虽然不是出于自愿,但是没有提前了解爱神的起居时间,就这样贸然预约,确实有些草率,鉴于时间紧迫,也顾忌不了那么多,硬着头皮去。 小青来到爱神寝宫,由神使引领走进寝殿,爱神躺在床上,看到小青才缓慢起身。 爱神嗔怪道:“你终于要见我了,我还以为三个月适应期你就一直呆在神卿宫,不想出来。” 小青委屈的说:“您不是也没召见我吗?我刚进神宫不久,对宫里很多规矩不了解,哪敢随意走动,怕给别人添麻烦,今天才知道我可以主动约见任何人,这不第一时间就来见您了吗,感谢您的盛情款待,不但收留我,还授予我神职,这么好吃、好喝、好招待的,真是神仙般的日子。” 爱神噗嗤笑出声来:“看来你对这里还挺满意?想着要怎么回报了吗?” 小青一脸讨喜的表情说:“想着呢,想着呢,我每天都在想。”正说着,一绺头发突然滑落到脑门正中央,原本端庄可爱的打扮,一下变得十分滑稽。 爱神被小青的样子逗乐,笑道:“哈哈哈,我倒要听听,你想怎么回报。” 小青把头发重新整理好,说道:“这不明天就是奉神节,今年的装点工作由我来负责,回报的机会到了,我想把奉神节搞的热热闹闹,让您舒心、满意,以表达对您的感谢。但是、但是想法虽好,就是这个时间有点紧迫,事先声明,我不是来诉苦的,在困难面前我从来不退缩,只是了解往届的奉神节后,总感觉还缺点什么,我不断思考,最后终于明白了” 爱神问:“明白什么了?” 小青眼睛发亮,说道:“就是奉神节的灵魂,装点是否华丽并不重要,关键是突显灵魂。” 一句话勾起了爱神的兴趣,问道:“灵魂?” 小青说道:“所谓奉神,应该是所有子民感恩神的庇佑,祈求神赐福,是很难得的心灵沟通机会,不能仅在宫里庆祝一下了事,这样就不是奉神,而是悦神节,单纯的自娱自乐。当然,宫内庆祝不可或缺,我只是感觉,宫内和宫外应该共荣共乐,内外同心才能称作‘爱’的国度” 爱神表情突然严肃起来,陷入思考。小青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不敢再往下延伸,闭上嘴,双眼紧盯着爱神的脸庞,气氛突然有点尴尬。 爱神很正式的问:“你认为奉神节应该如何操办,才能凸显拉乌邦域灵魂?” 小青回答:“具体操作很简单,就是做直播和送礼物。”爱神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又哈哈笑起来。小青接着说:“直播需要您配合,讲一段激励邦民的话,然后跟大家共同度过一段美好时光,通过直播的方式,让所有人看到爱神为邦域付出的辛劳,知道美好生活来之不易,要继续爱神、敬神。然后就是您给奉神的邦民送礼物,礼物什么形式我还没想好,总之让大家感受到来自爱神的赐福。” 爱神赞许的点点头,然后喊来两个护卫,命令道:“跟神师通报,让所有工厂在明天清晨上工前,都竖起一块大屏幕,如果来不及就用空气屏,我要在奉神节期间直播使用。算了,还是把神师叫来。” 片刻之后,神师匆忙赶来,先行礼再请命。 爱神:“神卿,你先回去准备,其他的我来安排。神师,明天就是奉神节,今年要搞的特殊些” 小青行礼后退出寝宫,没听到后面的安排。 爱神把小青的想法说出来:“神卿给我提出了建议,要把奉神节作为传播爱神思想的媒介,巩固邦民和爱神的精神纽带,通过直播和送礼物的方式。” 神师:“直播、送礼物?” 爱神:“我没想到神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求神卿装点奉神节,也没想到神卿不但没有告状,还想出了这么好的点子,从神姬第一次搞这个节日,我就没当回事,以为她呆在宫里无聊,折腾一下也就算了,可现在看来还有很多伏笔。对了,查到外来人员是怎么回事吗?这段时间有太多外来者,如果不严加控制,后面更麻烦。” 神师:“我已经派人去迪赛尔邦域打听消息了,必要的时候我会亲自去一趟,看看外来人员是不是从那边跑来的。” 爱神:“必须尽快搞清楚,如果问题不在迪赛尔邦域,事情会更麻烦。” 神师:“昨天又遇到几个外来的,积极帮忙破案,很愿意加入邦域。” 爱神:“什么案,破什么案。” 神师:“昨天死了一个外来的小男孩,被抛尸在农田里,追查凶手的过程中,四个外来人员积极献言献策,我已经答应将他们纳入邦域序列,能利用就利用,总比放任不管要好,如果不明不白把他们抓起来,有违拉乌邦域的治理理念,容易引发质疑。” 爱神:“这些个外来者破坏了咱们的计划,原本一切运行良好,现在被搞得乌烟瘴气,一定要抓到杀人凶手,不能让他们在背后闹事,多年的心血容不得肆意破坏,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爱神和神师的表情都非常凝重,他们清楚,只有“爱”,没有罪行的邦域,不需要安保防护力量,在一定上程度也可以避免权力分散,降低管理成本,保持架构简单,用神的感召治理邦域,权力高度集中。可纵观现在的情况,凶杀事件已经发生,为以防万一,必须尽快组建安保防卫机构,在问题更严重前,把敌人消灭掉。两人将奉神节筹备问题和组建安保力量的计划都提上日程,才结束此次会谈。 第十六章 奉神节开始 小青带着小芙和小蓉一刻不停歇,把鲜花编成花带或者插成花篮,将神宫里里外外装饰一新,比起神宫里富丽堂皇的大型花卉,这些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的鲜花显得更加娇媚可爱、楚楚动人,虽然不及往年斥巨资打造的豪华盛景,但也别有一番情调。扑鼻的花香引得蝴蝶偏偏起舞,宫内人工湖和喷泉里都漂浮着花瓣,到处萦绕着梦幻般的美景,引得神使都放慢了脚步,驻足观看。 神姬一直派神使盯着神卿宫动向,听说只是弄回了很多鲜花,没有其他材料,暗地里嘲笑神卿无计可施,不如尽早认输,免得被羞辱。神姬很早就起来,想亲眼看着小青出糗,可发现神使都不见了,只能独自推开宫门,突然看到满眼的鲜花和飞舞的蝴蝶,竟被眼前的美景惊到,这哪里是神宫,这不是天堂吗?神姬内心有点慌乱,本想不动声色的干掉对手,没想到反给了对手机会,她越想越着急,拼命叫喊神使。 过了很久,两个神使才慌忙跑过来复命,看到神姬脸色铁青,都低着头不敢出声。 神姬声色俱厉道:“打听出什么消息了,神卿想怎么装点奉神节?” 0002号神使不敢抬头,回答道:“没、没打听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神卿带着手下人除了采摘鲜花,就是去见了爱神,再没有其他行动。” 神姬心想:我陈珏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生得花容月貌,从小就追求者无数,备胎遍地,眼看就要跟一个富豪订婚,不想在外出郊游时却来到这里,幸好受爱神抬爱,被封为神姬,在拉乌邦域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圆了一直以来的梦想。可是偏偏来了个神卿,把一潭宁静的湖水打破,要夺走眼前的一切,怎么可以,绝对不能容忍,如果明面上的规矩弄不倒她,就在暗处下手,必须拼个鱼死网破。 神姬嫌弃的看着两个把腰弯成90度角的神使,一大把年纪也只是个神使,认为服侍神姬就是高级神使,平时眼高于顶,仗着神姬的权利作威作福,连神卿都不放在眼里,如果自己被贬为神媛,她们依旧可以继续服侍新任神姬,谁在位都不影响她们的位置,所以才不急不忙,办事不尽心,等着看谁受重视再选边儿站,这些可恶的下人。 神姬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们感觉神卿装点的怎么样?” 0002号神使:“此次神卿装点太过简单,跟往届奉神节无法比拟。” 神姬装作吃惊的样子,假惺惺的说道:“哎呦呦,这么评价你未来的主子,不怕被她听到,怪罪你吗?” 0002号神使脸大变,立即解释道:“神姬带我如同亲人,很多重要的事都放心交给我操办,让我在神宫里越来越受人尊重,渐渐才有了今天的地位,我从没有考虑过侍奉其他神主,您可以责怪我办事不利,千万别怀疑我的忠诚”说着说着声音哽咽起来,委屈的流下眼泪。 陈珏表面上接受了神使的忠诚,心里却不喜欢办事拖拉,脑子愚笨,不够心狠手辣的人,忠诚的蠢材要来何用?陈珏遵崇强者,她甘愿为强者提鞋,也不愿意受弱者膜拜,平平淡淡的人生总显得乏善可陈,既然活着就要做最好的,不论使用什么手段,只要能到达目的,牺牲一些总在所难免。她也曾非常爱魏小天,但是在财富、地位和爱情之间权衡后,还是放弃了爱情,既然忍痛割爱,就必定要用加倍的权势来弥补,否则心里无法平衡。 神姬欲擒故纵道:“我相信你们的忠诚,只是不想耽误你们的前程,神卿的适应期已经过去2个月,这次奉神节她如果再得到爱神的赏识,我就只能把位置让出来,到时你们就可以服侍她了。” 0002号神使立即坚定表态:“请神姬放心,我们一定想办法打破神卿的计划,即使奉神节没有成功,后面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总能找到办法。” 在当前的形势下,神姬还要依靠神使办事,不能闹僵,心里有再多不悦也只能先忍下,以大局为重,将计就计。 0002号又派手下实习的小神使去神卿宫门外观察动向,尽量偷听里面的谈话,不能漏掉任何细节。 小青对鲜花装点产生的效果非常满意,神宫各处都洋溢着节日气氛。神使们没想到宫外的鲜花如此娇艳,她们这里闻闻,那里看看,像小孩子一样,穿梭在蜜蜂、蝴蝶和花海间,看得小青不住咯咯直笑。此时突然有人传报:“爱神到。”大家赶快站成一排,收起欢快的表情,严肃敬礼,爱神也回礼,让神使随意办自己的事,称他只是到处转转,并无要事,不必拘礼。 爱神走到小青面前微笑着说:“我一推开宫门就被惊艳到了,神宫好像搬到了天堂,你装点的奉神节很温馨,让人发自内心产生幸福感,很不错!” 听到这里,神使们纷纷聚拢过来,感谢神卿的辛苦劳动,脸上都展现出灿烂的笑容。 爱神充满期待的说道:“你接下来还有什么节目带给大家,说说。”小青诡秘一笑,说到:“稍后就会看到,保密。”大家看到小青狡黠又可爱的表情,都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盯梢的神使看到这个场面,立即回神姬宫汇报,一字不漏的将对话内容说给陈珏听。 陈珏揉着太阳穴说道:“不论她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总不能赤手空拳的干,必定要借助设备,所有设备都用电,如果能切断电源,说不定可以起到牵制作用。” 神使0002号:“您的办法太高明了,不论对方有诸多诡计,咱们只用一计,保管让她颜面扫地。您放心,我这就去办,神宫内停电的情况时有发生,应该不会引起怀疑。”她让另一位神使0037号先照看神姬,整理好偷听到的信息,等她回来再实施下一步行动。 不多时,神宫内开始大面积停电,除用餐区的部分电器仍能正常运转,其他设备全部停摆。神师派人查找原因,要求尽快恢复电力,以免耽误神宫内事务正常运转。 爱神和小青还在聊天,评说宫内和宫外的花到底哪一个更美丽,神使们也参与到讨论中,大家认为两种花各有优缺点,搭配在一起来才是花海盛宴。 小青看时间差不多,邀请大家到宫门口的城楼上,她拍了拍手,城楼下的曹山和曹川便缓缓推开宫门,只见无数只小鸟飞上天空,有的还边飞边叫,气势磅礴,好像正在举行某种仪式。因为距离比较近,看得很真切,仿佛伸手就能抓到一只,激起了大家对翱翔天际的渴望,刹那间心情无比开阔,视线随着鸟儿们一同飘去远方。 大家都问小青是怎么做到的,小青说:“我向后厨要来各种谷物和粮食,让曹山和曹川撒到神宫门外侧面的空地上,观察了一个小时,筛选出最吸引鸟类的粮食,然后每过一段时间就撒一些,把各种鸟都聚拢过来,只要有人开宫门,或者有马匹经过,受惊的鸟就会飞起来,好像刚才那样的。因为现在时间还早,办事人员还没开始进出,只能自己推开宫门了,如果有人进出,小鸟就会不断飞起,这个叫“百鸟奉神”,寓意爱撒万民、爱及万物。” 爱神拍手称赞道:“好个爱撒万民、爱及万物,有威有势。” 小青笑笑说:“大家喜欢就好,奉神奉神,只要“神”们开心就行。我的展示完了,该您出场了,直播什么时候开始呀。” 爱神胸有成竹的说:“不是直播是录播,兴发挥的难免表现欠佳,第一次跟万民同乐,必须拿出最好的状态,我提前录好视频,已经散发下去了,可以用投影仪反复播放,这个时间应该在播了。” 小青没想到爱神办事效率如此之高,怕奉神节当天出现状况,还提前做了录播准备,佩服道:“还是您想得周到,爱神英明。” 爱神继续说:“不止这些,我还给邦民准备了福利,抽中奖励的可以免去两日上工,或者申请一次调岗,年龄合适的还会赏赐一个神媛,算是最高荣誉了。” 小青不清楚这个奖励有多大吸引力,但没想到爱神采纳了她“直播+送礼物”的建议,极大加深神宫和邦民之间的情感纽带。她发现爱神很在意神权地位,也确实在兢兢业业的维护统治,如果想获得爱神的信任,挣得更多资源,或许可以从笼络民心的角度下手。 小青不知道的是,爱神在准备录播和福利的同时,还让神师同步开展征兵工作,招募拥护爱神、热爱邦域、身体健康、胆识过人的年轻人,虽然算不上福利,但却是过去不曾有过的,这方面属于外务,他没有对小青和盘托出。 这时有神使报告,说神宫内除厨房设备外,已经大面积停电,正在在排查故障,争取尽快恢复电力。爱神听后心中已有判断,并未命人追查原因,挥挥手让神使退下。 陈珏听到神使讲述“百鸟奉神”的情景,得知小青受到爱神赞赏,心急如焚,把茶碗摔在地上,吓得神使都不敢靠近。她咬了咬嘴唇,低沉着声音对神使说道:“你们这帮废物,盯了一天一夜什么都没发现,赶快传唤神师,我要见他。” 神师好像已经预料到会被召见,早在神姬宫外等候,一传唤马上来到神姬面前。行礼道:“神姬有什么需求,我尽量去办。” 陈珏知道神师对自己的心意,早在她入神宫前,神师就给过她选择,或者入宫先做神卿,参与这场大浪淘沙的游戏,或者藏在神师府,每天开心快乐、衣食无忧,陈珏考虑再三,还是选择进宫服侍爱神,最高权力对她始终有致命的吸引力,于是答复神师:“如果你是爱神我定会留下,可惜只是个神师。”神师听后并未动气,了解到陈珏是个权力欲望很强的人,看不起区区神师也在情理中。神师精明强干,曾有过做爱神的机会,只是自己不愿意,一是术业有专攻,他是个行胜于言的人,不适合笼络人心,二是他对爱情很专一,无法忍受大淘沙的择偶方式。他知道,所谓“爱神”其实更像一个执法者,保有普世的爱,对任何人偏私或偏袒都会导致对其他人不公平,独宠一人的念头更不能有,所以必须按照章法办事,对所有公众都爱,也就是以爱之名,实则无爱。但当他亲眼看着陈珏为爱神默默付出、无私奉献,如飞蛾扑火般不留退路,又被她的坚定和执着所打动,对她的爱与日俱增,明知爱神无爱,却又不忍心戳破这层泡沫,万般无奈之下,只能从旁默默守护。 陈珏直入主题:“你说说看,有什么方法让我继续做神姬。” 神师安慰道:“你放心,即使不小心降为神媛,我也会保护你。” 陈珏愤怒道:“你听不懂吗?我要做神姬。你什么意思,诅咒我吗?新来的神卿是你找来的,故意想看我笑话,扮演拯救我的人?” 神师解释说:“您误会了,神姬甄选淘沙制一直如此,一旦神卿被启用,很大程度上预示着位置更替,不是我能左右的,您顶替上一位神姬不也是这样吗?” 陈珏知道当初如果神师不将她送入神宫,她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在制度面前,神师确实未徇私,于是说:“我只是不甘心,奉神节是我提出的概念,组织这么多次,给神宫内带来多少欢乐,用尽全力讨爱神开心,他却一声招呼都不打,直接启用了神卿,一幅铁石心肠,我付出的一切不能就这么拱手让人。看在我们之前交情的份上,你就帮帮我,帮我保住这个位置,日后我必定报答。”说罢,眼泪潸然落下,恳求的眼神望着神师,委屈的表情更显娇媚,惹人怜爱。 神师内心有点慌乱,充满矛盾,一方面希望陈珏被淘汰,投靠到自己身边,另一方面又不想看到陈珏失望,期盼她每日欢欣愉悦! 神师:“爱神接下来要把录播的影像发布出来,用投影在各工地反复播放,与邦民同乐,庆祝奉神节。” 陈珏:“如果在投影设备上动动手脚呢,让视频无法正常播放,当然要做的隐蔽,不能被发现,只要神卿的计谋无法实现就行。” 神师:“虽然直播的点子是神卿出的,但具体实施和执行都是我和爱神,这中间的差错,应该不会都怪罪到神卿头上,爱神参与其中,这么做的风险太大。” 陈珏:“天堂花海和百鸟奉神都已经完成,再没有下手的余地,如果不在直播上想办法,她就算顺利过关了,后面的节日宴和音乐舞会都是我组织的部分,装点方面最多加几个射灯,难不倒她,直播是大项目,毕竟是她出的主意,不确定性很强,只要出纰漏,不愁搬不到她。” 神师知道爱神为什么采纳直播的点子,因为神卿戳中了邦域统治的核心,就是强化“爱神”信仰,统一邦民思想,保持邦域公平、有序,在互助互爱、互相帮助的邦规文志理念下,将全体邦民聚拢在神权运作体系周围,幸福安逸的生活。他不想反驳陈珏,无论如何要出一份力,获得她的认可。 神师:“好,我想想办法,您在神姬宫等我的消息,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0002号,一定要保密,否则咱们两个都要出大麻烦。” 陈珏开心道:“我一定保密,谢谢你”。 第十七章 命运多舛的直播 各工厂上工的哨声响起,邦民按时上工,大哥一走近工厂大门就看到奉神节告示,他在心里总结为三方面内容:一是爱神有话要跟邦民讲;二是奉神节有抽奖福利;三是征召安保防卫军。工友都围着告示看,纷纷议论,第一次听说奉神节,感到万分好奇,直到督长驱赶,才不情愿的走散。 午餐时间,大哥依旧跟敬磊同桌吃饭,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他已经非常了解敬磊,一个技术控、理工男,脑子里只有勘探,对人情世故毫不在意,连休息时间也不放过,整天捧着相关书籍看,或者画图研究地形地貌,时常处于痴迷状态。听萧竹云讲,几个储量丰富的大型矿址都是敬磊发现的,算是他的功绩,节省了大量人力物力,给邦域贡献不小,所以督长很照顾他,随不喜欢他的倔脾气,但也没办法。 大哥自己就是技术控,原来因为电子储能器设备研发知识产权问题与合作伙伴闹僵,后来又因为储电器品牌融资上市问题被同伴抛弃,他深谙走技术研发道路的艰难,也熟悉商业运作的套路,一大把年纪才摸索出学、研、产、销体系的门道,想把技术转化为商品,再换成钱后继续反哺技术,就必须懂得市场运作规则,单纯孜孜不倦搞研发很难成功,从这个角度看,他不免产生了对敬磊的保护欲望,清楚这份坚持弥足珍贵,希望敬磊不会重蹈自己的覆辙。 饭吃到一半,萧竹云端着餐盘在大哥身边坐下,神神秘秘的说:“我长这么大,从没听说过奉神节,好像很有趣,我希望能抽到福利,申请换个工作,到其他工地体验生活,听说饭后要播放视频,我感觉心脏在咚咚跳,有点激动。” 大哥:“至于吗?看你那点出息。” 萧竹云:“大哥,听说你是外来的,一定经历过很多有意思的事,也有类似奉神节这样的活动吗,给我讲讲呗?” 大哥:“精彩的事太多了,但也有很多悲伤的事,等你年纪大了,就不会轻易再被什么打动,哈哈哈。” 萧竹云:“好像也不用等年纪大,敬磊就是个例子,满脑子都是技术,不会被任何事打动。” 大哥:“敬磊是个执着的人,热爱自己的事业,有志气、有志向,跟常人不同,他内心世界无比丰富,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 敬磊听到这里猛然抬头,向大哥投来敬意的目光,第一次漏出笑容。萧竹云惊讶道:“敬磊居然笑了,我的神,这可不亚于召开奉神节,我从没见过的事,今天都一一发生了。”他摆出感恩上苍的动作,虔诚的表情惹得大哥哈哈哈大笑,敬磊也跟着笑起来。 午饭后督长把大家召集到矿场前的空地上,在巨大的帐篷里竖起一块白色幕布,准备播放视频,可是不论怎么启动,投影仪都毫无反应,督长叫敬磊过去看看,大哥也跟着走到机器前。他们发现投影仪主要部件被破坏,已经无法正常运转,要送回神宫修复,可是送来的护卫却说,出宫前所有设备都是经过检验的,不可能存在损坏的情况,一定是送到矿场后才坏的,要求督长给出合理解释。 督长感到不可理喻,说道:“我接过设备后一直放在督长室,中间出去办事几次,确实有离开的情况,但每次出门都随手锁门,回来后也并未发现设备有人动过的痕迹,除非有人偷偷潜入督长室搞破坏。” 护卫显得有些慌张:“查一下此前所有工人的行动轨迹,爱神交办的事耽误不得。” 督长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手下矿场工人不下百余人,挨个排查不太现实,可如果找不到嫌疑人,自己只能背这口黑锅。 大哥与敬磊打开机器,小声嘀咕半天,然后说道:“我们检查机器,发现主机确实损坏,但视频储存芯片都完好,可以借用监控器的屏幕先播放出来,把爱神交代的大事先办好,其他的之后再说。” 听说可以播放,护卫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只能先这样。” 督长组织大家在监控室门口排好队,几十人一组,从正门进入,在屋内观看,视频循环播放,看后从安全出口走出,回工地继续上工。好在视频只有半小时,在下工前恰好完成观看任务。 督长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说道:“大哥、敬磊,感谢你们帮忙,不知道谁这么可恨,竟然对机器下手,弄得我成了嫌疑人,有口难辩。这坏掉的机器只能送去宫里维修,还不知道神师是否会怪罪。” 大哥在心里思量着事件前后经过,因存在太多疑点,单凭目前的线索,根本找不到凶手。首先护卫可能说谎,机器也许在送来前已经损坏,为找替罪羊,只能嫁祸给督长;其次,督长可能说谎,也许是他不小心弄坏的,却表现出委屈的样子,推说自己不知道,但这个可能较小,容易引火自焚;最后,可能有人潜入督长室损坏机器,但门窗均没有破坏痕迹,应该是用钥匙开门进去的,至于钥匙从何而来,又能推断出太多可能。 敬磊若有所思的说:“我感觉很好奇,怎么也想不明白。矿工里能看懂这个设备的人少之又少,凶手是怎么精准到只破坏主机,却保留了视频芯片,这样根本无法阻止视频播放啊,如果真想搞破坏,应该把芯片拔出才对,或者直接把机器内部全部损坏,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大哥补充道:“好像在故意引导我们解开谜团,不想真的搞破坏。” 督长:“矿场内的技术工人我十分熟悉,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我敢肯定,设备在送来前就已经损坏,神师布置任务都很稳妥,此前从未发生过。” 大哥:“感谢督长信任,非常感谢。” 督长:“感谢的话不用了,你们一直在帮我,应该是我感谢。你如果想搞破坏,此前有很多机会,当初新3号矿如果不是你提前预警,工友们都要死在矿下,那个骚乱程度可比这次大的多,我一样要背锅。没想到神宫里不太平,看着热热闹闹的奉神节,还没开始庆典,就闹出这么多事,别殃及池鱼就好,我不过是个老老实实的工人,如果宫里降罪,希望大家多帮我解释几句,其他的只能听天由命。” 矿场算勉强渡过关,没有耽误视频播放,可其他工厂没有这么幸运,多半不知道如何处理,或者督长被调查处罚,或者找替罪羊顶罪,或者督长与护卫发生冲突,导致邦域内混乱异常。 神师将情况报告拿给神姬看,神姬大喜,悬着的心终于落地,这才有心情组织奉神节后面的活动。随即神师来到爱神寝宫,也将消息汇报给爱神,但内容却完全不同。 神师:“向您报个情况,由于此前有小男孩被杀,凶手一直在追查中,尸体被送去迪赛尔邦域尸检,发现确实是上工时间被杀,四个外来人员嫌疑最大,就是我之前提到纳入邦民序列的,目前一人在我府内当差,做事尽心尽力,才智过人,另三人在工厂工作,据各督长回报,均表现优异,在工人中属佼佼者,四人确实没有杀人动机。如排除外来人行凶的可能,就说明邦域内还有另一股势力,游离于体系之外,不受管制,这个最令人担忧,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一旦有反抗势力,又在暗处,会对统治非常不利。” 爱神:“我最担心的也是反抗势力,统治这么久,该面对的问题还是出现了。” 神师:“为了验证这个想法,我借这次播放视频的机会,破坏所有投影设备的主机,但保留完好的视频存储芯片,看各工厂如何应对。结果发现三种情况,一种是比较正常的,督长不认罪,但也找不到理由为自己辩解,或默默忍受,或跟护卫发生冲突,第二种是督长找了个替罪羊,洗脱自己的责任,第三种仅有矿场一处,是工人帮助督长渡过难关,发现了芯片完好,利用监控器把视频播完整放出来。事后我又派人对送回的设备进行查验,终于发现了端倪,大部分设备是原样送回的,只有少数几台除主机损坏,芯片也损坏了,说明确实有人不想让视频播放出来,存心要搞破坏。” 爱神:“这样的工厂有几个?” 神师:“一共5个。” 爱神:“数量太多了,这5个工厂是调查重点。即使不是存心所谓,但敢公然挑衅神宫权威,与反对派脱不了干系,同样不可饶恕。” 神师:“我们的人手紧缺,效率低下,面对武力威胁毫无招架之力,亟需组建安保防卫军,邀请大量人才加入,尽快将反对势力拔除掉。” 爱神:“嗯,防卫军组建势在必行。还有,这次矿场扛住了考验,表现不错,都是邦域的栋梁之才,矿场提供能源,如果真要打硬仗,能源问题不容忽视,具体表彰你去操办。当下先解决奉神节的问题,告示贴出去了,视频必须播放,让护卫准备空气屏,在邦域上空无死角的反复播放,虽然图像稍有模糊,但声音清晰,不影响内容传播。” 神师领命后退出寝宫,手心攥出一把汗,心想:幸亏爱神没有追究自己私自行动的责任,这次是一石二鸟的计谋,即达成神姬的愿望,又试探邦域的暗势力,总体算比较圆满。 神师在行动前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设备属于精密仪器,破坏芯片的前提是能看懂设备构造,普通邦民遇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该是慌张,不敢有任何出格的举动,更别提继续搞破坏,恰印证黑暗势力确实存在,并可能就混在邦民之中,而且有一定技术能力,完全超出想象,不可思议,暂时无法探知对方的人数和规模,他知道自己未来的担子不轻。 第十八章 大众的奉神节 哨声响彻拉乌邦域,邦民们都满身疲惫的回到家里,梓禹却异常精神,拽着大哥和若飞,口若悬河的讲着建筑局发生的新鲜事,西姆也聚精会神的听着,此时大家才发现,投影设备破坏是普遍共识,正在激烈讨论着,此时朗日大叔走进门,说道:“不论出于什么原因破坏设备,从结果看,跟邦民没什么关系,只要不扣减我的财富值,其他的随便折腾。” 梓禹埋怨道:“朗日大叔,你吓我们一跳,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大哥:“老哥哥,你说的对,这次不关邦民的事,但邦域的动向还是要知道一些,如果没有点政治敏感度,以后哪有机会增加财富值呀?” 朗日:“齐源说的有道理,我这一辈子没什么爱好,就喜欢财富,只可惜一把年纪,再努力也比不过年轻人,只能吃老本,早晚把自己啃光,真羡慕你们呢。”大哥本名齐源,因为年纪大又有担当,周围的人都遵称他大哥,但在朗日大叔面前,他只能算小弟弟。 西姆:“朗日大叔,你又来了,你家的粮仓都快溢出去了,要多少才满足,谁的财富值都没有你多。” 梓禹:“我发现个问题,说出来大家别介意,你们都不娶媳妇吗?我开始没好意思问,积累那么多财富值连媳妇都娶不起吗?” 朗日:“娶媳妇是什么意思,没听说过,你仔细看看,村里只有男人啊,女人都在神宫里,我们世代如此。” 梓禹瞪大了眼睛说:“那怎么生育后代,这个” 西姆:“这个不用担心,邦民到了合适的年龄,爱神会差护卫送神媛来孕育后代,如果生的是男孩就送回到父亲身边抚养,如果是女孩就继续留在神宫里。后代都是与神女孕育的,所以我们都是神之子,超越其他邦域,意义非凡。” 看西姆一脸骄傲的神情,梓禹不知如何评价,心想:还真是个低欲望社会啊,果然与众不同。 “奉神节视频开始播放了,大家快出来看” 窗外传来邻居的呼喊声和爱神的讲话声,于是大家也跑到门外,跟其他邦民一起认真聆听。 梓禹仰着头,心不在焉,问道:“大哥,拉乌城邦很奇怪,让我联想起低欲望社会。” 大哥知道梓禹指的是什么,说出自己的看法:“也许低欲望就是这个邦国的底色,我早就发现,这里明明有时间,但邦民却没有表,明明有女人,却不能娶媳妇,明明科技很先进,就像这空气屏,但邦民却过着刀耕火种的日子,咱们上工这么久,你知道自己的财富值吗?连邦域盾里有多少钱都是保密的,应该同样是削减欲望的一种方式。朗日大叔之所以把盾里的钱都用来买米,是因为大米看得见,财富值却看不见,岁数大了没有安全感,眼睛看到了才放心,他那个根本不算贪财,只是想给逝去的时光多做些标记,证明有过曾经。” 梓禹拿拉乌邦域跟自己原来的生活作对比,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挺喜欢这里的,因为每个人都不以累计财富和权势为目标,无需利益之争,也少了很多尔虞我诈,更多的都是播撒爱,集中精力用来实现理想,不论大家是出于本心,还是被教化的结果,看上去内心都充满安定、祥和,精神被滋养,这样不是更好吗?” 大哥也想起了自己原来的生活,反问道:“你说的有道理,但究竟什么是理想,你认为西姆和朗日大叔在过有理想的生活吗?” 梓禹笑道:“别那么认真,我们现在是寄人篱下,没资格谈理想,但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反正我有理想,把小青救出来,做一个优秀的人,一个大英雄,被所有人敬仰和喜欢,哈哈哈,能做爱神也行,哈哈哈。” 大哥发现梓禹潜移默化中已被邦域文化洗脑,年轻人价值观尚未形成,较容易被外界感染,爱神思想是追求人人平等、互敬友善,一路走来反复印证,没有因为大家是外来者就受排挤,面对凶杀案,神师甚至认同了外来者的自我辩护,不但没缉拿外来者草草结案、邀功请赏,反而还授予所有人邦民身份,吩咐督长优待,想来真乃不可思议,如西姆和朗日大叔这样可爱的人,村里比比皆是。难怪梓禹会喜欢这里,确实对年轻人的身心成长非常有利。 其实大哥很感谢拉乌邦域,这里质朴的邦民和友善的工友,让他逐渐重拾生活的快乐,自愿自发的帮助所有人,收获的都是积极正能量。大哥一直不屑于高谈阔论的大道理,不依靠价值观支配思想,他只相信眼睛看到的,和现实拥有的,是坚定的务实主义者。他真心希望邦民能一直单纯善良的生活下去,别被外界污染,虽然知道人性不灭的道理,本质中的善、恶早晚会在压力下显现,但仍抱有一丝期望,最好让时间静止,停留在这美好的时刻。 梓禹满怀憧憬的继续说:“大哥你的理想是什么?反正我不愿窝在建筑局,我要去报名参加邦域防卫军,做个光荣的军人。” 大哥只是微笑一下,没有回答。自从他生意失败,不敢再谈理想,因为追求理想耽误大半辈子青春,结果以落寞告终。有没有理想都得活着,面对未来的迷雾,任何计划和预期都没有意义,一旦期待过高,计划失败,行动偏离轨道,内心的沮丧和痛苦更难以忍受,还不如好好享受当下,满足此刻的心愿,诸如理想和梦想一类虚幻的东西,抛弃了也不可惜。 梓禹看大哥若有所思,以为他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没再过多纠缠,拉着身边的若飞一起报名参加安保防卫军,也不管若飞是否愿意,拿笔就把名字填上了,若飞刚要反对,梓禹说道:“魏小天做了护卫,我又要报名参加防卫军考核,剩下你和大哥,多没意思啊,大哥年龄大了,不能参加防卫军,你就当陪陪我,咱哥俩搭个伴儿,就别再推辞了,咱们一时半刻回不去家,难道你想一直呆在工厂当工人吗?如果必须要做点什么,我到认为防卫军比工人更适合男子汉。”若飞虽然对防卫军不感兴趣,但也不想做工人,既然选择哪边都无所谓,答应梓禹也无妨,因此没再多说,抢过梓禹手里的笔,重新把自己的名字书写一遍。梓禹称赞道:“弟弟这次走心,哈哈哈,一看这漂亮的签名,就知道走心了,这就对了嘛!” 俩人抽完福袋,刚回到西姆家,就见远处方向放起礼花,小火球嗖嗖嗖的飞上天,然后嘭的一声炸开,形态各异,五彩缤纷,天空也随即暗淡下来,夜幕下的烟花,让人如痴如醉。村里的小孩子朝放礼花奔跑,想近距离观赏,笑声和惊叹声不绝于耳。村民第一次见到这等美景,不知还有像烟花这样璀璨的东西存在,都换上了最得体的衣服,爬上自家屋顶,向烟花眺望,生怕漏掉哪些细节,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遗憾没法记录这个美好瞬间,内心默念“死神乎拉、爱神乎拉”,自动自发开启奉神仪式。 神师为调查邦民对奉神节的反响情况,趁夜色派出上百架小型无人机,把邦域影像实时传输回监控室,由导播现场切入画面,展现在爱神眼前的屏幕上。看到邦民如此虔诚,真诚祷告,满怀感恩之情,爱神内心无比激动,对神卿的计划又是一番赞扬,然后让后厨将储备的美食拨出一些,赏赐给千家万户,并传令奉神节神宫要与民同乐。 礼花过后,白昼再次浮现,爱神讲话的视频又开始在邦域上空反复播放,邦民们有的背诵,有的记忆,全部面向视频虔诚祈祷。惊喜一个接着一个,正当大家要回屋休息时,大队护卫进村,挨家挨户发放美食,村里的大喇叭广播说:神宫要与民乐,为邦域赐福。村子里再次沸腾,家家户户都把餐桌搬到室外,将平时舍不得享用的美酒美食都拿出来,邻里间、朋友间都聚到一起狂欢,拉着护卫敬酒,载歌载舞,热闹非凡。最后,护卫将邦域内发生的情况向爱神禀报,爱神内心喜悦,让神师给全体邦民加发三天财富值,并通报全城。 欢腾的邦民在酒精作用下渐渐倦怠,邦域终于恢复平静,但神宫内却繁忙异常,安保护卫军筛选工作如火如荼,爱神要求在奉神节结束时就张榜公布参加考核的人员名单,作为奉神节完美收官。 第十九章 魏小天与陈珏 奉神节期间,依据神姬安排,神师将护卫全部派由神姬指挥,魏小天执行调遣,也来到神宫护卫值班室内候命。 自从魏小天做了护卫,一直呆在神师府,不允许他回村子跟大家团结。奇怪的是,他每次睡觉做梦,都会经历相同场景,无尽的黑夜和梵文念经,细碎的片段里有一个模糊的身影,看不清面孔,朝他伸出双手说:来,来是个男性的声音,好像要将他拉出这片黑暗,由于梦境太过真实,甚至分不清是不是在做梦,因此醒来后总是全身大汗,气喘吁吁,似乎再晚片刻,将再也无法回到现实。 魏小天一直认为将死之人也许更接近暗物质,在梦里能通灵不算稀奇,不过是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可为什么会出现梵文?来超度自己的吗?似乎为时尚早,他很想知道梵文的内容,琢磨着尽量背诵下来,找个懂梵文的人,做个梦的解析,避免再受噩梦困扰。可是哪里有懂梵文的人呢?比如神婆、神公,在拉乌邦域,他只见过神师。 护卫的工作比较简单,按照命令要求执行即可,因魏小天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所以想多办事务,以期从侧面了解邦域环境,顺便也找找梦里那双手,那是一双布满老茧的手,手指短粗、手掌厚实,右手手腕还有斜向的刀疤。别人不愿意办的差事他都接,想多接触邦域的人,并且每次都尽职尽责,令神师非常满意。 时钟指针来到下午两点,神姬要为晚宴提前做准备,召唤全部护卫列队听命,魏小天跟随大家来到神宫大厅。第一次进神宫,他被这里的富丽堂皇震撼,到处都是先进的智能设备,与村子里简直不是一个空间,神师府虽然也很豪华,但仅限于装修上的,除了有超大的马厩和马场,在电子设备方面仍比较落后。 魏小天他属于优秀护卫,站在第一排,心里正琢磨着,只见神姬从内门款款走入,正站在他的左前方,定睛一瞧,神姬怎么跟陈珏长得一摸一样,莫非她就是陈珏?什么情况。同一时刻,陈珏也看到了魏小天,楞住几秒钟,随后表情恢复常态,开始给护卫布置任务。 魏小天没心思听任务内容,只想尽快解开疑惑,他越想仔细观察神姬的脸,神姬就越往其他方向看,好像故意要躲着他。0002号神使见状低声问神姬“您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看着脸色不好”,神姬回复“没关系,可能是这几天操劳所致,不碍事。” 陈珏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想弄明白为什么魏小天会在这里,是特意来找她的吗?此前她们一直都是情侣,只是关系偏暧昧,不至于千里迢迢追到此地,这样的见面方式太出人意料。 分配完任务,护卫解散各自行动,魏小天故意靠近陈珏,想找机会说句话,可是有左右神使跟随,不方便开口。魏小天也听其他护卫说过,邦域的女性都在神宫,分为神姬、神卿和神媛,只有女性可以封神,因为女性能生育后代,为邦域开枝散叶,代表生灵之源,是伟大的存在,还听说神姬和神卿各有一人,实施淘沙式的更换制度,并且其他神媛只能跟邦民生育子女等等。 历史上出现过母系社会,但权力也同样赋予女性,跟拉乌邦域的做法完全不同,在魏小天看来,实际是神宫垄断了交配权,把女性地位捧上天只是个幌子,在这样的制度下,女性与奴隶无异,如此荒唐的做法竟然在邦域大行其道,无人反抗,并且陈珏竟然就是神姬,威风凛凛的站在殿前给大家布置任务,更加令人费解。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晚,晚宴时间来临,护卫被要求换上服务生制服,带上面具,为女士们服务,所有人都盛装出席。爱神和神姬坐在主位,其他人分列两边,旁厅还摆放着很多餐桌,金盘、银碗,搭配亮釉瓷器罗列在白色的桌布上,井然有序,在灯光的映衬下,有些刺眼,女士们根据名牌位置陆续落座。魏小天发现小青就坐在神姬旁边,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挺自在,不似经历过伤害,他不禁感慨,这是个什么画面,陈珏和小青竟然在爱神旁边同框,让他更加笃定,神姬就是陈珏。 如果说魏小天对陈珏还有什么情分,也早在梦到自己的葬礼时消耗殆尽,如今解开疑惑比再续前缘更重要,魏小天曾经为陈珏付出的不只是时间和金钱,还有代表着萧瑟与平庸的过去,甚至找不得值得玩味的回忆。未来人生路,他希望陈珏能遇到自己愿意为之真心付出的伴侣,别陷在选择的泥潭里,想要完美的人生,却偏偏是事与愿违,矛盾不断,总较完美差那么一点点,太过计较反而活得累,即使得到了也不懂得珍惜,长久哀叹。 魏小天希望陈珏能看在他们之前认识的份上,多透露点消息,他也愿意向对待神师那样,对陈珏礼貌视之,不会多加干涉,更不会提起过去的事,毕竟人都要往前看,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魏小天手托餐盘,端着几杯酒,往主席位置方向凑,想给小青个暗示,让她离席好说话,可是小青只顾低着头,由于一夜没合眼,上下眼皮不停打架,根本没心情品鉴丰盛的晚宴,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卫斯里,那么温柔帅气,嘴里还轻声说着“小青是我,小青你没事,小青醒醒”,她突然睁开双眼,回头看见一个戴面具的护卫,端着酒杯,声音是护卫发出的。 小青试探这问:“小天哥,是你吗?” 魏小天:“是我,咱找个说话方便的地方。” 小青压低声音说:“你在卫生间附近等我,一会我去。” 此时爱神讲话刚结束,神姬起身,宣布奉神节晚宴正式开始。大厅内轻音乐响起,几个身着亮片纱衣的年轻女孩来到舞台中央表演,跟随音乐翩翩起舞,女孩们银铃般的笑声,加上刀叉敲击盘子的叮叮声,以及酒杯碰撞的当当声,共同演奏出一场和谐的交响乐。魏小天想起村里简朴的生活,形成鲜明对比,仿佛此刻自己身处天堂,再没有痛苦和纷乱,没有疾病和悲伤,一切都如此美好! 小青给魏小天使了个眼色,跟爱神说出去方便一下,于是起身走出大厅。陈珏想知道小青接下来的计划,也紧跟着起身离开,她远远看到小青跟一个护卫在卫生间的拐角处说着什么,但是护卫带着面具,无法辨认,然后两人散开,小青又平静如常的回到座位上。 陈珏想了解这个护卫的身份及两人究竟谈了什么,她知道神师仅将曹山和曹川派给了神卿,不可能有机会结识其他护卫,可是神师身后站着的两个人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曹山和曹川,两兄弟武艺超群,除非接到特殊指派,否则他们是常年跟在神师身后的,看样子刚才也不曾离开。 陈珏急中生智,宣布舞会可以开始,正常舞会要在晚宴及表演后一小时开始,可她想问问神师情况,又不方便接近,只能在舞会上趁没人注意时找机会。 护卫快速撤下拼接的餐桌,摆在大厅四周,美食美酒按自助方式照旧供应,把中央的位置留做舞厅。在舞会上,戴面具的护卫可以邀请任何女士跳舞,也可以两个女士一起跳舞。主灯光线暗下来,五彩射灯开启,刹那间,大厅风格突变,浪漫气息在空气里蔓延,人与人的空间距离迅速拉近,用身体的扭动来表达节日的愉悦,陶醉在似爱非爱的微醺里,所有人的心域都收缩在只有“你和我”的范围内,管他“狂风暴雨”,管他“电闪雷鸣”,此时此刻,我只属于你。 神师也带上面具,走到神姬身边,邀请她跳舞。一切都在陈珏的掌控中,她高兴的站起身,跟随神师来到舞池中央,说道:“每次都是你邀请我跳舞,不怕我拒绝吗?也不给别人留个机会。” 神师:“抱歉抱歉,我们只跳一支舞蹈,剩下的时间都由你决定。” 陈珏:“哈哈哈,我开玩笑的,谢谢你邀请我,如果不是你,整个舞会我都要呆呆坐在那里了,没人敢来邀请我的,哈哈哈。” 神师:“神姬谦虚了,您的魅力无人能敌,我只是抢先而已。” 陈珏:“你总能说出我爱听的话,要是爱神也这样就好了。”她下意识转头看向爱神,发现爱神自己坐在那里,却不见小青踪影。 陈珏:“说正事,刚才曹山和曹川都跟在你身边吗?中途有没有离开过。” 神师:“没离开过,怎么了?” 陈珏:“我就知道不简单,刚才我看到神卿在卫生间的拐角处跟一个护卫在私语,不知道说了什么,因为护卫带着面具,我什么也没看到。” 神师:“她只是在交代宴会相关的什么情况,比如要和汽水一类的。” 陈珏:“那也没必要鬼鬼祟祟在卫生间附近,我还是感觉可疑。” 神师:“要不就是对卫生间的什么问题不满意,交代一下。” 陈珏:“为以防万一,你帮我查下护卫,看谁可能跟神姬交谈过。” 神师领命后把陈珏送回座位上,带着曹山和曹川离开大厅。陈珏东张西望找小青,看遍了大厅每个角落仍不见小青人影,内心不免焦急起来,怕小青又作出什么破格的事,讨爱神喜欢,不能听之任之,必须加以制止。 神师走出大厅,对曹山说:“去查查魏小天在哪里,以及他今晚的行动轨迹。” 魏小天跟小青约定,舞会开始后就找机会离开,在大厅后的小亭子见面,到时再细聊。 早在神姬与神师跳舞时,小青就已经溜出来,来到亭子旁,老远就看见坐在边凳上摘下面具的魏小天,在暗淡的月光下,那帅气的脸庞简直跟卫斯里的照片一摸一样。 小青:“大家都好吗?若飞没事。” 魏小天:“大家都没事,挺好的,我们已经被编入邦域序列,现在都是正式邦民,只是我被指派为护卫,其他人都在工厂上工。”他把之前大家经历的事都叙述一遍,声音很小很轻,怕被别人听到。 小青:“你做了什么,怎么跟大家不一样。” 魏小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说是神师特命我做护卫的,对了,快说说你,大家都非常担心你。” 小青:“我被带进神宫,然后封为神卿,给我三个月适应期,三个月内如果没有差错,适应期一过,应该可以升格为神姬。” 魏小天:“啊?神卿,替代神姬,那陈珏怎么办。” 小青:“谁是陈珏?” 魏小天:“我虽然不敢确定,但八九不离十,神姬也是外来的,跟我一个同事长得一摸一样,她叫陈珏,因为我们交往过一段,所以我对她的言行特征十分清楚,即使有两个人样貌再相像,也不可能复制出完全相同的气质,因此我认为她就是陈珏。” 小青一脸嫌弃,还有点不甘心,打趣道:“你这找对象的品味真不敢恭维,我差点被你的老相好害死,太阴了,后面还不知道怎么对付我呢,谁愿意做神姬,我不是故意要夺她的位置,只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稀里糊涂被封了神卿,稀里糊涂让我装点奉神节,又告诉我没人没钱,办不好要受处罚,哈哈哈,都是陈珏的好手笔。” 魏小天:“那你,那你现在怎么想的,有什么打算,不论你想做神姬还是神卿,我都会尽力帮你。” 小青气不打一处来,哭笑不得道:“我什么都不想做,没有爱情的婚姻,我不认可,送我多少金钱和权利都不行,更何况在淘沙制的体系中,女性根本得不到尊重。我现在做的就是保命,能拖一天是一天,等着你们来救我。” 小青的表情从严肃紧张变成任性可爱,脸颊逐渐透出绯红,好像一个在糖果面前不肯向妈妈妥协的小女孩,目标单纯、毫无杂念。魏小天看着眼前的小青,不知为何心里痒痒的,他对不屑于金钱和权势的女生总会油然而生一股敬意。 魏小天:“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除了神宫,邦域外面没有女性,如果你出去了,一下就会暴露,咱们都想想还有什么办法,我也得找机会跟大家汇合。” 小青:“还记得咱们刚到这里那天吗?神师正在搞祭祀,要给一个女孩子执行火刑。” 魏小天:“我怎么会忘记,那天是我经历的第一个黑夜,第二个黑夜就是今天。” 小青:“听说那个女孩现在被关在地牢里,她就是因为知道很多内幕,才招致灭口的,迟早还得行刑,如果能把她救出来,说不定能知道更多信息。” 魏小天:“明白了,我找机会救她,但就现在的情况,你留在神宫比出去更安全,再忍耐一下,小心陈珏,她对权势地位极为重视,动她的蛋糕可不是件轻松事。” 小青:“你不打算旧情复燃吗?也许我夺了神姬的位置,你还有机会。” 魏小天:“怎么可能呢,往事随风,早就回不去了有人,我先走了” 还没等小青回话,魏小天已经消失在黑暗中。巡查的护卫用手电筒照着小青,问道:“是谁在亭子里,干什么的?” 小青:“我是神卿,大厅有点闷,我出来透透气,第一次遇到黑夜,迷路了,在亭子里歇歇。” 护卫:“抱歉冒犯神卿,需要我们给您带路吗,因为白天大面积停电,神宫内加强了巡查,建议您还是不要乱走动,万一再停电,更不容易找到方向。” 小青:“带我回大厅,谢谢你们提醒,我不再出来了。” 护卫把小青送回舞厅,她看到爱神依旧独自饮酒,心事重重,没邀请任何人跳舞,她也当什么都没发生,悄悄回到自己座位上。 爱神:“你干什么去了?出去这么久。” 小青:“只是出去透透气,难得的黑夜,别有一番风情。” 爱神:“你喜欢黑夜吗?如果你喜欢,我可以让邦域每天都是黑夜。” 小青:“您可以操作黑夜吗?如果总是黑夜,庄家不能生长可怎么办,还是算了,偶尔的黑夜更显珍贵,我想更多的人还是喜欢白昼。” 爱神:“你一直喜欢这样替别人着想吗?” 小青微笑道:“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只是我不喜欢一个人享受快乐,希望跟大家分享,就像您一样,替邦域所有邦民着想,希望大家都快乐。” 爱神:“如果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高尚,你会失望吗?” 小青:“从人到神的转变非常艰难,能意识自我的不完美,说明已经在成神的路上了。您是一直做好事,偶尔有瑕疵,好像多大罪过一样,远达不到失望的程度。而我是一直自私平庸,偶尔做个好事,被您给逮着了,哈哈哈,又放大了。” 爱神没有再回话,他心里清楚,眼前这个小女子说得轻描淡写,其实内心蕴藏大爱,自己虽然是爱神,但一直在扮演有大爱的人,跟小青的自然流露完全不同,因此才被小青吸引,分不清这是爱还是一种渴求,用以慰藉无数谎言附带的空虚感。 曹川回报神师,魏小天在晚宴开始后就擅离职守,与神卿在卫生间拐角处碰面,然后两人又在大厅后面的亭子里约会,因为跟踪的人距离较远,没有听到具体谈话内容。 神师:“他们都是外来的,应该是一伙的,不要紧,让他们继续跟踪,发现什么随时向我汇报。” 曹川:“需要把魏小天抓起来审问吗?” 神师:“暂时不需要,盯着就行,他可是张王牌,我留着还有用。” 神师向陈珏反馈情况,只说是她误会,小青见的是个普通护卫,并未提及魏小天,见陈珏满脸不信任的表情,他又说:“您放心,神卿不会撺掇您的位置,她着急离开神宫,我会想办法给她这个机会。” 神姬:“你怎么知道?” 神师:“外来的人心都野,怎么会甘心困在神宫里。” 神姬:“你是在讽刺我吗?” 神师:“您知道我无意冒犯,只是陈述事实。” 神姬这才放下心,不再纠缠神师,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爱神和小青身上。 第二十章 成立安保防卫军 梓禹和若飞报名参加安保防卫军,收到护卫送来的考核证,要求所有报名人员按照考核要求,准时参加淘汰考核。 梓禹:“看来想参加防卫军不是件轻松的事,不知道我们将面临什么样的考核。” 若飞:“只要能救出小青姐姐,我愿意努力完成考核。” 朗日:“年轻人,祝福你们,我这把年纪是没有机会参加喽,如果你们能成功入选,也算防卫军里多了我的两个朋友,哈哈哈哈。” 若飞:“西姆哥哥,你也一起去,咱们人多些,可以互相照应。” 梓禹:“那可不一定哦,组织考核,说明报名人数超标了,后面说不定咱俩也是竞争对手呢。” 西姆:“我就不去了,之前也没报名,我喜欢酿酒,梦想着酿出全邦域最棒的酒。希望你俩顺利入选防卫军,我会酿出好酒等你们回来喝。” 若飞:“谢谢西姆哥哥!对了,大哥呢,奉神节这几天他总是出去,这又去哪里了。” 梓禹:“我问过,他说去工友家了,一个好像叫敬磊的工友,估计很快会回来,咱俩还是早点休息,养足精神,等着护卫上门带咱们去考试。” 此时,大哥正在跟敬磊讨论计划开一个新矿,通过一段时间的研究,敬磊发现了储量是现有全部储量三倍的高质高密度矿,而且里面可能还蕴藏着其他不可预知的能源状态。大哥对敬磊的研究非常感兴趣,他多年积累的生意经开始蠢蠢欲动,虽然知道能源受邦域严格管制,但听说是稀有矿藏,脑子里仍不自觉的计算起成本和收益,被敬磊眉飞色舞的讲解所吸引。 萧竹云也来凑热闹,可是对专业技术一知半解,越听越迷糊,乏味的直打瞌睡,他终于忍不住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别谈了,上工是矿,下工还是矿,不觉得腻歪吗?我报名参加安保防卫军了,马上要去考核,你们给我点建议。” 大哥:“安保防卫军?为什么,在矿里呆着不开心吗?那是去干流血牺牲的事,你省省,参军可是要动真刀真枪的,光耍嘴皮子可不行。” 萧竹云:“真的吗?我以为只是换个职业,没想太多,在矿场我没有敬磊的执着,也没有大哥你这样的智慧,又不甘心做个平庸的人,所以想突破一下。” 大哥:“你还平庸啊?你这是在抢平庸者的饭碗,你凭着一张嘴能把死人说活了,自己对自己的优点没有清晰认识,你那个能耐我们可做不到,继续保持优势就好了,别总拿自己的弱点跟别人强项比,没必要。” 敬磊笑的合不拢嘴,连连点头:“大哥说的对,哈哈哈,竹云可是矿里的名嘴”。 萧竹云撇撇嘴道:“别笑了,别笑了,我那不是优点,说多了别人都烦,我又控制不了自己,想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咋这么难呢。” 大哥也哈哈哈笑起来,说道:“听我的,别去安保防卫军了,咱三个合作,做点事业出来,肯定比打打杀杀更有意思。我的两个伙伴都要去参加防卫军,他们的身体素质都很强悍,你这样的最多算个文人,做不了武将的,别自讨苦吃了。” 萧竹云认为大哥说的有道理,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确实不适合保护别人,跟大哥和敬磊在一起,工作不再显得乏味,说不定还能有所作为,于是诚恳的说道:“那咱三个就组成铁三角,锄强扶弱、除暴安良、劫富济贫,做盛世豪杰,哈哈哈哈。” 三人都哈哈哈的笑起来,佩服萧竹云这张嘴,在哪里都不落下风。 来不及跟大哥道别,梓禹和若飞跟随其他考生到举行祭祀庆典的广场集结。 神师命护卫点燃圣火,为考生举办誓师仪式,并宣布考试科目和考试规则: “首先,考核共有心考、脑考、体考、术考四项,等级分为上、中、下三品,每品中又有a、b、c三个子级,全部通过四考下品a级以上的人员可以加入安保防卫军。 其次,根据考核结果,对全体人员资质进行筛选,直接选拔出防卫军各级领导者,神军尉官、神军骑士和神军将官。 最后,考官是从迪赛尔邦域邀请来的金牌教官也是高级将领麦高林,任何人不要妄想作弊或取巧,麦将军素有鬼阎称号,考核管理会非常严格。麦将军还没到,稍后会跟大家见面,具体分科目说明考试规则。 希望大家都能成为拉乌邦域未来的守护者和保卫者,为爱进取,为爱坚守,为爱奉献,乎拉、乎拉!” 所有人回应:“乎拉、乎拉!” 仪式结束后,神师召集全部卫队人员,安排道:“现将卫队分成三组,一组负责接应麦高林将军,二组负责维护防卫军考核秩序及邦域其他工作,三组负责神宫内正常事务,麦高林将军到达后,一组和二组都要参加考核,抓住培训学习的好机会,提高卫队人员整体素质,淘汰考核不及格护卫,将部分护卫编入防卫军,再从其他优秀考生中选拔进行补充。本次任务艰巨,爱神非常重视,会全程监督,希望大家打起精神,拿出最好的状态,顺利完成各项任务。” 护卫领命后开始按要求执行任务,魏小天被分在第一组,跟随大家去马厩领取马匹后,向迪赛尔邦域进发,迎接麦高林考官。自从魏小天来的护卫队,经常要骑马往来邦域内,起初他马技不行,总是压低速度,尽量保持平衡怕摔下来,后来由于心里只想着怎么高效完成任务,渐渐忘记马儿的存在,目视前方,心无旁骛,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习惯骑马高速飞奔,大家经常夸他是护卫里的“飞马骑手”。 马队经过一天的长途跋涉,依稀可以看到迪赛尔邦域的高大城墙,护卫们来到城门下,递上请帖和神师盾,不一会儿工夫,城门打开,麦高林将军的车队缓缓行驶到城门口。城内的景象着实让魏小天大吃一惊,虽然只是草草的一瞥,已经让他印象深刻,城里不但有汽车、自行车,空中还有川流不息的小飞艇,街道干净整洁,街道两旁高楼林立,整体风格科技感爆棚,跟拉乌邦域的农村市井形成鲜明对比。 麦高林将军下车后,到城门口换上一匹高头大马,全体护卫也换上迪塞尔邦域事先准备的马匹,把骑来的马留下,互相验证身份后,大家一刻未停歇向拉乌邦域进发。一路上魏小天心潮涌动,他看到了一个远超自己想象的未来之城,过去只在科幻小说里见过,这次竟然是真的,迪赛尔邦域距离拉乌邦域很近,也就200多公里,城市面貌却差距甚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发现其他护卫丝毫没感觉奇怪,一幅例行公事的态度,到底是怎么回事?必须找个可靠的人打听清楚。 马队终于回到拉乌邦域,爱神接见麦高林将军,其他护卫都回去休息,魏小天也感到十分疲惫,躺在床上立刻沉沉睡去。 在梦里,他又来到漆黑一片的环境中,没完没了的梵文继续萦绕耳畔,他走着走着似乎进入到一个考场内,很多人坐在桌子前奋笔疾书,有个学生打小抄被护卫发现,于是试卷被没收,考生也被驱逐出考场,他想上前劝慰学生,可是怎么都张不开嘴,没人能看到他,更奇怪的是,他只朝试卷看了一眼,所有的考题就印在脑海里,可怕的清晰,然后又出现熟悉的那双手,对他说:来,来 “小天、小天,快醒醒,醒醒啊,都什么时候了还睡,再不起来要迟到了。” 魏小天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同寝室的护卫来福正焦急的盯着他。 来福:“又睡魇着了,每次不叫你起来,我都怕你醒不来了,你嘴里念叨的是什么话呀,好像经文,怪瘆人的,再这么下去,没人愿意跟你一个屋住宿了。” 魏小天:“真的吗,我刚才念经文了吗?这梦又升级了,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自己控制不了,可能是白天过度疲劳,在梦里说胡话,以后我一定注意。” 来福:“算了,算了,快点洗漱,第一项考核马上开始了,咱们都得去。” 魏小天抱歉的点点头,快速投入紧张的准备工作。 第二组护卫在旧神宫遗址基础上临时搭建考核场地,经过一番收拾和修整,虽然时间仓促,但旧神宫基础设施齐全,挂上匾额后也算有模有样。 全部考生被请入礼堂大厅落座,神师站在台前,举起手里厚厚一本书,说道:“第一项是心考,这是拉乌邦域的邦规文志,给大家一个上工时间背诵,明天此时到考场考核,不能作弊,否则取消考生资格。” 大厅里顿时议论纷纷,那么厚一本书,别说一个上工时间,就是十个上工时间也很难背熟,明明是防卫军考核,怎么开篇就是文考,很多人小声嘀咕:这不是打击士气嘛,早知道是文考,之前就不该参加。 神师要求大家安静,说道:“参加防卫军就要服从考核规则,遵守纪律,认为自己无法通过考核的现在可以离开,本次报名的人数远远超标,大厅外还有几批考生没开始宣导,退出部分考生不会对邦域组建防卫军造成困扰。下次如果再有人不经允许就窃窃私语,立即取消考生资格。” 心考考核邦规文志的目的是做思想清洗,邦规文志内容都是对爱神和邦域的信仰,只有爱邦域、爱邦民,绝对服从,愿意为邦域奉献牺牲,并深信不疑的人才有资格编入防卫军。神师不给考生足够的时间背诵,就是要逼着大家自由发挥,暴露考生个人意志思想,从而选择与邦域价值观匹配的人。军队掌控武力,如果不认可邦域信仰,思想不纯粹,万一军权落在别有用心的人手里,不但起不到保卫邦域的作用,反而对邦域统治内部掣肘,后果不堪设想。 梓禹和若飞坐在大厅最后面,他们老远就看到坐在第一排的魏小天,不明白为什么护卫也来参加考核,由于距离太远,不方便沟通,只能找机会再问问究竟。 除护卫外的其他考生被单独安排在一起住宿,上下铺八人一个卧室,梓禹和若飞抽到面对面的下铺。梓禹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东看看、西看看,兴奋异常,这里毕竟过去是神宫,室内环境较好,设施先进,别人都在努力背诵邦规文志,只有他静不小来,拉着若飞像探险一样,挨个卧室走一遍,搞得若飞一脸无奈。 梓禹:“若飞,咱们再到外面看看,别扫兴嘛,那么厚的书看也看不完,好不容易来趟神宫,万一心考失败,咱就得回去了,到处逛逛也不枉参与一次。” 若飞:“那还不如认识一下室友,如果有人通过考试,咱也算在防卫军中有朋友。” 梓禹:“这话虽然是朗日大叔说的,但很有道理,就听你的,认识一下室友。” 若飞:“啊?我就是走累了,那么一说,你还当真了?梓禹哥,你就歇一会不行吗?比我个小孩子都爱玩,真是的,等等我。” 他们走回自己的寝室,发现里面异常安静,仿佛地上掉根针都能听到,其他6人在静静看书,十分专注。 梓禹怕吓到大家,轻声说道:“大家好,很高兴咱们在一个寝室,我叫梓禹,他叫若飞,我们是朋友,请问一下大家的名字。”梓禹的话好像滴入大海的一滴水,瞬间消失不见,其他6人仿佛什么也没听见,气氛略显尴尬。 过了一会儿,靠里的上铺有人突然搭话:“脑子还是用来记邦规文志,说了名字也记不住,考核淘汰后不知道还能剩几个,何必浪费时间记些没用的东西,大家都是匆匆过客。” 梓禹:“那你认为自己是能留下的过客,还是必须离开的过客呢?”梓禹说着就要上前理论。 另一个下铺的年轻人站起身说道:“别别,能在一个寝室就是缘分,别伤了和气,梓禹兄、若飞兄,你们好,我叫欧阳森,他叫柴吉,我们也是朋友,别看他这样,可是智慧超群呢,因为大家都是竞争对手,所以他不想走的太近,怕后面不能尽全力参加考核。” 梓禹:“算了,算了,不想认识就不认识,我自己单干,看谁更有本事。” 另一边,魏小天听到心考是考邦规文志,想起了自己做的梦,刻在脑子里的试卷内容就是邦规文志的一部分,难道这是一个预兆,或者只是巧合,他本来并不在乎考试结果,能混过去就混,混不过去也无所谓,做不做防卫军都不耽误自己解开谜团,想办法离开这里才是关键。经过短时间思考,他决定赌一把,就赌梦里的考题是真的,然后趁大家都在背书,防护力量薄弱的空隙,他想混入第三组卫队进神宫找找答案。 第二十一章 心考 背书时间结束,心考考核开始。全体考生被安排在不同考场,由护卫监考,由神师巡考,第一组和第二组护卫轮流为彼此监考,每个考场的试卷内容都不同,避免抄袭和串题。 魏小天怀着忐忑的心情接到考卷,仔细一看,跟脑海里记忆的试卷一摸一样,这么多套考题,竟然就能梦到自己想要的内容,简直不可思议,他顺利答完试卷,第一个走出考场。 梓禹和若飞被分别安排在不同考场,若飞接到考卷后,发现有几道题刚刚看过,立即写好答案,毕竟是学生,押题的本领还在,其他没见过的试题,也都凭借对邦规文志的书写感觉填好答案,很快便交卷。梓禹情况比较差,他最怕考试,平时就不喜欢看书,随便翻了几页就困得不行,根本没有认真领悟邦规文志的精髓,拿到试卷后抓耳挠腮,只能当把作家,自己创作,把考题答成了观后感,将经历的人和事点评一遍,距离标准答案有多远完全不清楚,直到所有人都走出考场,他才被护卫催促着不情愿的最后一个交卷。 神师命护卫整理好全部考卷,打算亲自审阅,为防卫军征召把好第一道关口。他看到魏小天的试卷,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不但内容丝毫不差,连断句和标点都正确无误,如果不是抄袭,普通人根本无法完成,但监考如此严格,绝无作弊的可能,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神师又翻开柴吉的试卷,同样叹为观止,仅在一句话上用了同意表述,没完全按照原文书写,看上去语法更通顺,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其实两张试卷都可以给满分上级a,但如果从绝对服从角度,魏小天做得更出色,没有一个文书内容是毫无瑕疵的,邦规文志更不是普通文书,它在传达拉乌邦域的信仰和意志,如果考生只关注文笔和辞藻,说明才学过人,但并不是邦域信念的坚定守护者和拥趸者,这也是心考最为看重的部分。 若飞的试卷给神师留下深刻印象,一大半试题都正确无误,说明按照考试要求,很认真在背考,也记住了主要内容,学习力超群,剩下的只能凭个人的想法填写,虽然内容略显稚嫩,但蕴含着对邦域爱的力量及守护邦民的决心,这样的试卷完全契合神师组织这次考试的目标,确实筛选出了防卫军需要的杰出人才,令神师顿感欣慰。 神师批阅整理完全部试卷,送给爱神再审阅,爱神的意见大致与神师相近,只是对梓禹的评分存在异议,说道:“第一道考题就在邦规文志的第二页,内容比较简单,正常考生只要背考的基本都能写出答案,唯独这个叫梓禹的答不出,他全部考题都是自己随便填的答案,但我能看出,他对邦域和邦民很有感情,非常喜欢邦域文化,对邦民的热情好客大加赞赏,有进取心也有决心,愿意为了保护邦域而奋斗,很有勇士的气概。” 神师:“可是参加防卫军的人至少要有基础学习力,仅靠匹夫之勇是不能成才的。” 爱神:“我们要的是能为邦国效忠的军队,不是将领奇才,我认为至少要给他个下级a,能入围就行,不愿意看书的人,不见得没有学习力,只是没养成看书的习惯。” 神师:“好,就如您所说,给这个叫梓禹的下级a,看他后面的考核表现再做取舍。” 爱神点头同意,神师退出大殿,准备张榜公布心考考核结果。 心考结束后,魏小天完全把考试和成绩抛在脑后,一直在思考神宫地牢里的情景。他在备考期间偷偷混入第三卫队,跟随卫队巡宫,走遍神宫内的各个角落,努力记下各殿方位,内部设施情况,及神使集散分布,包括神宫内所有可见人员的面孔和身份。他看到小青在神卿宫院子里乘凉,两人交换眼神,没有说话,他还看到陈珏跟两个神使窃窃私语,听不到说话内容,但看表情,准没计划什么好事,他怕被发现,于是低头遮着脸,一闪而过。最后终于进入地牢,一层层台阶走下来,潮气扑面而来,发霉的味道令人作呕,还没走到最底层,恶臭的气味已经非常浓烈,刹那间胃里便翻江倒海。 几个护卫停止脚步,说什么也不肯再下去,魏小天捂住口鼻,跟着剩余的护卫小心翼翼走下楼梯,昏暗的灯光,长满苔藓的地面,大家互相搀扶着避免滑到,到处都是蛇虫鼠蚁,腐败的气息渗入肌肤,谁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踩到什么,每一步都吱吱作响。 魏小天打破沉默,问道:“这里还关着人吗?谁来送饭?” 旁边的护卫回答:“你是第一次下地牢,一直做外事的?这是个苦差事,没人愿意干,轮到谁值班就谁送,要呕心死了。” 魏小天看到牢房里靠墙坐着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小青说的那个差点被火祭的女孩,在这样的地方囚禁,还不如被火葬的好,一了百了,免得受这份活罪,想想身患绝症的自己,好像也没那么可怕,关在这里才叫可怕。 魏小天接着说:“我是一直做外事的,之前没下过地牢,什么罪犯这么可恶,要被关在这样的地方。” 护卫没好气的回答:“别瞎打听啊,当然是罪无可赦的,否则爱神大人一向宽以待人,不会忍心把任何人囚禁的这里,来地牢的都是死罪,估计很快就要行刑了。” 囚犯好像听到魏小天和护卫的对话,突然把头转向他们,吓得两人血液瞬间凝固。囚犯是地牢里体积最大的活物,虽然是弱势群体,但已经融入地牢这方肮脏的天地,外来者不熟悉环境,自然会心生惧怕。 魏小天发现地牢上方的墙角上有个摄像头,从下楼梯到地下监狱共要穿过三道上锁铁门,而且要搭救囚犯出去,还要预先取得对方信任,眼前这个野人看起来不太好惹,劫囚的难度可以想象,普通人基本是妄想。最关键的点在于,为什么还未对囚犯执行死刑,因为奉神节耽搁了吗?还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不管因为什么,目前首要任务至少要探听到囚犯身上的秘密,必要时刻不排除与囚犯直接接触。 护卫们返回地面,大口大口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然后继续对神宫其他地方严格巡查,当再次经过神卿宫时,魏小天放慢脚步,在队尾慢慢腾腾磨蹭着,刚经过一个假山,他一闪身躲到假山后面,看队伍走远他才出来,东张西望四下无人,才敢偷偷溜进神卿宫,刚想跟小青说话,看到两个神使也在宫内,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又吞了回去。 小青:“我刚才看见你在巡逻,你怎么混进来的,没被人发现。这是小芙和小蓉,都是自己人,没关系,有话可以直接说。” 魏小天:“我刚从地牢回来,看到了你说的女囚犯。” 话音刚落,小芙手里的水果托盘不小心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吓得众人一哆嗦。小青示意魏小天往后躲躲,她把头偷偷探出宫门外,确定没人听到后,才放心关好宫门。 小芙:“小青姐,我不是说过吗,那个女囚犯罪无可赦,妖言惑众,不能接触的,会给自己招惹麻烦,你都忘了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会出人命。” 小青:“小芙放心,我不会去招惹她,只是想知道她为什么关在地牢,拉乌邦域以爱为信仰,在神宫里的女性都被封神,丰衣足食,受人尊重,怎么就出来个叛徒,她的目的是什么,我只是好奇罢了。” 魏小天:“地牢的环境极其恶劣,没法用语言形容,囚犯生不如死,有层层铁门不说,墙上还有个摄像头对着牢房门,不用担心囚犯会逃跑,也没人愿意跟囚犯说话,只怕囚犯一心求死,早没了挣扎的力气。” 小芙:“小青姐姐,这位是?” 小青:“我忘了介绍,这位是魏小天,跟我一起从外面来,年龄比我大,是哥哥,小芙和小蓉从小在神宫长大,待我如同亲姐妹,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不用避讳,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魏小天冲着小芙和小蓉微笑点头,仍只跟小青说话:“我正在参加安保防卫军考核,大家都忙着备考,我趁管理薄弱,才混进巡逻对的,尽量跟你们保持联系,另外我还想见见陈珏,她知道的消息应该更多,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小青:“你的老想好可不是想见就能见的,跟我这里不一样,人家是神使成群,护卫环绕,可是个金豆子,你要见她可得加油喽。” 小蓉:“小青姐,在说什么呀,你不是不屑于神姬的神位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魏小天:“我只是去打听消息,没有别的。” 小青:“不用跟我解释,我没资格管你们的事。” 魏小天不知小青哪里来的无名火,也不知道自己下意识在解释什么,一时间竟忘记来神卿宫的目的,大家都陷入沉默。 小芙突然开口道:“小蓉,别瞎掺和,小青姐是喜欢小天哥,我不懂都看得出来,她在吃神姬的醋呢。” 小蓉似懂非懂的说:“这样啊,我好像明白了,小青姐是想做小天哥的神姬。” 两个小姑娘用自己的理解读出小青的心事,平日里就天真烂漫,说话单纯直接,当着魏小天的面也没打算隐瞒。 小青脸红的发烫说道:“小芙和小蓉,你们别瞎猜,谁喜欢他,别说了。” 小芙为难道:“是姐姐说的不能有所隐瞒,我们是一家人,那以后到底该不该说呀?” 小青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一时语塞,憋得脸更红,好似一株红玫瑰,娇艳欲滴。 小蓉感叹道:“小青姐姐脸红了,好美、好美。” 魏小天也被小青的样子惊艳到,害羞加上怨气,委屈得惹人怜爱。 魏小天说道:“我有空就来看你,我先走了。”他脱扣而出的话,自己都感到疑惑,一个身患重病的将死之人,不该有这样的妄念,更何况是现在动荡的情景下。没等三位女士回应,魏小天已经离开神卿宫。 小蓉:“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小天哥怎么走了?” 小青:“你还说,已经说的够多了。” 小蓉:“我想说小天哥可真帅呀,温柔又坚定的感觉,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小芙:“你不早说,小天哥都走了。” 小青:“你们从小就生活在宫里,没见过几个人,怎么就认为他帅了?” 小芙:“小青姐,我也认同小蓉说的,小天哥比女孩子都好看,这样的算是帅。” 小青又脸红起来,她也说不好,只是见到魏小天心里就甜如蜜,非常舒服,总想多看几眼,希望还能再见面。 魏小天参加完心考后,一直想再找机会混入第三组卫队进神宫,可来福总缠着他,不得脱身。来福担心自己考核落选,心情比较低落,求魏小天陪他喝点酒,一来庆祝心考结束,二来给自己压压惊,驱赶紧张情绪。这样的理由任谁都不好拒绝,酒桌上魏小天一边安慰来福,一边想尽快把他灌醉,好抽身去神宫,可是来福好像不倒翁,看着马上要醉倒,可不一会儿又重整旗鼓,继续再战,几轮酒攻下来,来福还在频频举杯,魏小天已经意识模糊,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来福看着喝醉魏小天笑道:“我号称千杯不醉,酒仙级别,还想把我灌醉,笑话,你就乖乖躺着睡觉,别想再混入神宫里。真是麻烦,白白搭上我两瓶好酒,可不能浪费了。”他自斟自饮,把剩下的酒全部喝光,然后才躺下睡觉。 魏小天又开始做梦,梵文念经声响起,他从黑暗中走出,看到大哥带着两个陌生人在矿里劳动,好像仔细研究着什么,他看到大哥非常高兴,想上前寒暄,可依旧发不出声音,奇怪的是背景音梵文突然变得部分清晰,依稀能辨认出“梦精”两个字,大概意思好像是蕴藏巨大能量,就在这个矿里。魏小天刚要一探究竟,自己却不小心滑入异次元空间,飘来荡去,无痛无感,又猛然听到有人说:“对不起了朋友。”然后魏小天发现自己躲在一扇门背后,他看到一个人将匕首刺入另一个人的胸膛,被刺的人本来已经全身是血,衣服上污迹斑斑,被刺后新鲜血迹完美复染到原来的污迹上,看上去凶手动作干净利落,没留下多余痕迹。因为身处方位角度的关系,魏小天清晰可见被刺者的样貌,但却看不到凶手的脸,只能看到其左后方影像。凶手是左手持刀,身材魁梧,肩宽背厚,穿着考生服装,左手手腕上带着一个银色手链,时常反射灯光,一闪一闪,非常醒目。魏小天正要进一步观察案件细节,突然听到来福从很遥远的地方喊他:“醒醒,快醒醒,要迟到了” 想到之前梦到小男孩被杀,魏小天乎的坐起身,吓得来福向后连退几步,说道:“哎呀妈呀,你咋跟诈尸了一样,吓得我头皮发麻。”看到魏小天半天没回话,表情凝重,好像沉浸在什么可怕的情境里,来福心想:莫不是睡傻了,自从神师让他每日给魏小天的餐饭里下毒,并叮嘱他仔细观察其一举一动,他渐渐发现这个人确实十分诡异,中毒后也没见什么症状,不但爱做梦,还能在梦里说梵文,现在又开始一惊一乍的,虽然脾气很温和,人也算和气,但能被神师这么监控,必定不是什么善类,自己要多加小心。 魏小天在梦境里看到的情景,之后在现实中都能印证,仿佛有先知先觉的能力,又是一桩杀人案,对任何人来说都不轻松。他还想起了之前梦到的那双手,在现实中并未如期出现,不知道在预示什么,梦境中的梵文念经,如果都能破译,也许可以得到更多提示。 心考成绩已经公布,通过考核者榜上有名,按照考核成绩高低从上至下依次排列,神师召集考生到考场大厅查看结果,上榜者继续参加脑考,不合格者需要收拾行李离开。 来看榜的考生人山人海,梓禹和若飞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到前排,抬头一看,魏小天的名字排在第一个,若飞的名字排在第二个,柴吉的名字排在第三个 若飞开心的手舞足蹈,说道:“我竟然是第二名,这幸福来的有点突然,怎么可能呢,后面的题目我都没记住啊?” 梓禹不服气的说:“我的名字呢,不会,真没通过一考?”他从前往后一个个名字检测,眼看要放弃,结果在榜单末尾看到自己的名字,是上榜考生里的最后一名。 梓禹气愤道:“岂有此理,怎么把我放在最后了,不至于,若飞,咱俩明明是一起背书的,差距为啥这么大,是不是评错了,我要找考官理论,这个名次太丢人。” 若飞安慰道:“梓禹哥,你那哪是背书,还不到两分钟就睡着了,能上榜就不错了。千万别得罪考官,不太明智,后面还有那么多考核,会对自己很不利。” 梓禹反驳道:“就算我没背,那么短的时间,你能背多少,不至于你第二,我最后” 在一旁护榜的护卫听到他俩的交谈,大声说道:“考核成绩是由神师和爱神共同审核给出的,不存在错判、误判的可能,前三名考生考试成绩优异,已经被列入重点培养名单,希望其他考生以他们为榜样,继续努力,后面考出好成绩。” 梓禹“切”了一声,没再说话,他心里甭提多别扭,大家一行五人来到此地,三人参加防卫军考试,其中两个都是前三甲,偏偏自己排在最后,这要是被魏小天看到,还不知道怎么得意呢。 魏小天还在回味梦中的杀人细节,脑子飞转,心绪不宁,还没等出门看榜,其他护卫就纷纷进门给他道喜,投来羡慕和佩服的眼神。他这才发现,屋里全是人,只是不见来福,能考出好成绩即是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外,提前得知考试题目和答案,自然下笔如有神助,但第一名确实愧不敢当,比起努力背书的考生,魏小天自知理亏。于是说道:“大家过誉了,我只是误打误撞整好押对考题,都是运气好,真比不上大家,惭愧惭愧。” 护卫们说道:“小天,你也太谦虚了,听神师说,你是所有题目全对的,连标点符号都没错,这不就是天才吗,反正我是做不到,告诉我考题,我也不见得能答这么完美。” 大家七嘴八舌恭维起来,还有人称呼他为天才少年,预测他会顺利当选神军将官,希望他别忘记大家,以后互相多关照。 魏小天回应道:“感谢大家的信任,哪有那么容易,我一定尽力,如果后面能力不济,没能如大家所愿,希望别怪我,谢谢大家。” 护卫们喜欢魏小天的谦虚、和善,相信如果他未来变成将官,一定是个体恤下属的好长官。 既然成绩已经知晓,魏小天也没必要再去看榜,估计脑考马上要开始,他必须养足精神,就眼下这情形,想再进神宫已无可能,先老老实实把眼前的考试应付过去再说。 第二十二章 前往莱克斯岛 心考入围人员被再次召集到考试大厅,看着很多邻居和朋友落选离开,大家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接下来的考试将面临怎样的困难,考生全部落座后,神师和一位教官一前一后缓缓走入大厅。 神师先站在讲台上,说道:“给大家介绍下,这位就是后面考试的主考官麦高林,来自迪赛尔邦域。麦考官不但会为大家制定考试规则,还会选择适当的时机对合格考生进行培训,尽量激发大家潜能,争取在考核一结束,大家就有能力立即参与邦域指派的防卫军任务,一定要认真学习,下面请麦考官讲话。” 神师向后退,让出位置,麦高林健步走上讲台,说道:“感谢拉乌邦域的信任,邀请我来主持这么大型的防卫军考核,后面全部考核内容、考核规则和考试成绩都全部由我独自负责完成,神师和爱神将不再参与。防卫军与护卫队不同,防卫军要保护邦域和帮民,消除内忧、抗击外患,强调集体的力量,摒弃个人英雄主义,要求绝对服从命令,必要时刻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拯救邦域。意志力不坚定的,贪生怕死的,懦弱胆小的,喜欢逞能逞英雄的,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一旦被选为防卫军,再没有回头路可走,后面的考核会严格按照防卫军的标准来要求大家,有反悔的考生现在可以离开,给大家一段时间考虑,逾期不候,脑考马上开始,中途再有想退出的,以违反军规论处,杀无赦。” 麦高林用眼睛扫视每一个考生,表情极其严肃,大厅内气氛紧张。不一会儿,几个考生怯生生站起身,鞠躬后走出大厅,带动大批考生也跟着起身往外走,大概一半考生都离开了现场。多数报名者是抱着换换工作环境的想法,体验下全新生活方式,以为防卫军跟护卫队一样,是给邦域和邦民做服务的,很高大上、很有面子,不成想有可能赔上性命,太过危险,于是纷纷选择弃权。 见还有考生犹犹豫豫,麦高林有些不耐烦,说道:“还有想离开的吗?我倒数10个数,最后的机会,10、9、8、7” 又走出几个考生后,倒数计时结束,大厅的门被护卫关闭。 麦高林对着剩下的考生说道:“防卫军不在数量多,而在人员精良,投机取巧、自由散漫的人只会成为防卫军的拖累,要害死很多人,提前清理掉对大家都有好处,没有这点觉悟的人不配参加防卫军。 下面我说一下脑考规则,脑考评判考生的辨别力和洞察力,防卫军必须有强大的信息收集和分析能力,即使武力不强,也能未雨绸缪、先手克敌,如果脑力不足,忠、奸不分,即使武力再强,也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最后仍逃不过被消灭的命运。 脑考场地在拉乌邦域的莱克斯小岛,稍后护卫会用船把大家送过去,然后全部船只返回,直到考试结束,才会再派船去接大家,在此期间全部考生的表现,都算考核的一部分,我会跟随大家一起到莱克斯小岛。劝大家不要中途逃跑,莱克斯四面环水,河里有食人巨兽,即使没有巨兽,河水也很深,风浪极大,小船根本无法离开,别给自己找麻烦,希望大家切记。” 梓禹小声说道:“这也太刺激了,迪塞尔邦域的教官果然很犀利,一上来就是河水猛兽,相比较起来,神师太温柔了。” 若飞小声接话道:“梓禹哥,生死攸关的事,你还有闲心说风凉话,快想想后面怎么办,这次能跟小天哥见面了。” 梓禹摆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不用怕,跟着我就行,区区考试又不是真的上战场,麦高林不过是在制造紧张气氛,唬人的,真相信的才是傻瓜。” 若飞无奈的摇摇头,不知道梓禹的自信从何而来,他想先跟魏小天取得联系,多一个人也多一份照应,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护卫在麦考官耳边私语后,一切准备就绪,麦高林组织考生有序走出大厅,排队登上游轮,朝莱克斯小岛进发。 在船上,全部考生换上统一服装,后背标记考生字样,下面粘贴考生姓名,用以区分考生和岛民,方便麦高林打分评价。 很多好奇的考生趴在船帮往河里看,想见识一下食人巨兽长什么样,但是河水浑浊,越走水越深,生物都藏匿于水下,根本看不清,只见波光粼粼的河面。 梓禹指着河面说道:“我说麦高林是虚张声势,哪有食人巨兽,都是唬人的。” 若飞立即捂住梓禹的嘴:“哥,你小点声,麦高林就在那边,被听到可不好。” “若飞,梓禹,是你们吗?没想到在这里能见面,太好了,大哥呢,他没参加考试吗?”魏小天只是路过,听到梓禹的话才回头看了一眼,正巧发现两人。 若飞猛地回头:“小天哥,我还想去找你呢,心考就看到你了,当时距离比较远,没来得及叫你。大哥没报名,他年纪大了,对防卫军也不感兴趣,还是继续留在矿场上班。” 魏小天拍拍梓禹和若飞的肩膀,高兴的哈哈哈笑起来,虽然考试异常紧张,但能遇到老朋友仍倍感安慰,自从离开大家,魏小天经常形单影只,有心事也不方便说,希望能尽快找到回去的方法,结束这场出走,可现实总是事与愿违,随着事态发展,此地羁绊良多,如果有朋友在身边,可以彼此慰藉,缓解压力,即使遇到再多困难,也有勇气去面对。 梓禹阴阳怪气的说:“你做护卫整天在神宫里呆着多好,跟我们上工的普通邦民可不一样,何必再考防卫军呢?万一落选怕是连护卫也做不成喽。” 魏小天回答道:“我在神师府领命,都是些体力劳动,不在神宫工作,今天才第二次进神宫,对那里不太熟悉,领任务工作跟在工地差不多。我也不想参加防卫军考核,是神师要求的,不来不行,看那边那几个,都是护卫,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有什么办法” 若飞打断两人对话,问道:“进神宫,你见到小青姐了吗?她还好吗?我很担心她。” 魏小天回答:“见到了,她很好,已经被爱神封为神卿,住在神卿宫,有神使侍奉,锦衣玉食,不用担心。” 若飞十分好奇,说道:“神卿是什么,小青姐也封神了,真好,希望她能过得好,只要安全我就放心了。” 魏小天把宫里的淘沙选妃制度大概讲述一遍,听得若飞和梓禹目瞪口呆,他们这才知道小青马上要冲击女性中的最高神位,正受到神姬的打压,表面看似轻松,暗地里波涛汹涌,需要消耗很多精力去应付,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贬为神媛,做普通邦民的媳妇,即使小青不想做神姬,也没得选,身不由己。 梓禹咬牙切齿的说:“小青是我的,不能受别人摆布,做了神姬不就要侍奉爱神了吗?不行,我不认可,神宫不是她该呆的地方,我得尽快成长,把她救出来。” 若飞反问道:“小天哥,你为什么不把小青姐救出来?离开神宫不就好了吗?” 魏小天理解两人的心情,但现实不允许,他辩解道:“她出了神宫能去哪里,邦域内不允许窝藏女性,如果触怒了爱神,对她实施地毯式搜索,很快就会暴露,到那时更被动,小青要接受严厉惩罚,我们的力量太薄弱,必须要等合适的时机才能行动。” 若飞感慨道:“但愿小青姐吉人自有天相,我原来总是责怪父母没有时间陪我,来到这里才发现,邦民都见不到自己的母亲,在没有母爱的环境中长大,太悲哀了。女性好像个生育机器,只负责生,不负责养,也没有选择爱人的权利,相比较我们还是幸运的,一家人能团结,我父母忙归忙,但至少都在我身边,非常爱我。” 魏小天:“很多女孩出生后被抱入神宫,由神使统一抚养,偶尔能见到母亲,但得不到父爱,都很残忍。咱们先不讨论这方面的问题,先说说考试,护卫要求跟其他考生一起参加考试,如果考核失败,可能要回归原点,跟梓禹说的一样,不进则退。护卫的能力也需要提升,这都是神师的命令。” 梓禹:“你对考试有什么看法,脑考应该不轻松,护卫有没有内部消息?” 魏小天:“可能会死人,我们一定要小心。” 梓禹:“什么?一个考试,不至于。你怎么也学起麦高林了,吓唬人。” 魏小天:“我只是预感,做好自我防护,以防万一。” 魏小天并未说出梦境中的场景,怕被嘲笑,还没搞清为什么做梦,能做多久,是否总能百分百应验,未知的事情太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做好提醒,尽量保护大家,少做画蛇添足的事。 三人分开后,魏小天在人群中寻找左手带着银色手链的人,结果发现很多人都带着类似手链,仔细一打听才知道,是在集市一个摊位上售卖的,手链吊坠上刻着:考试成功。为讨好彩头,很多考生都排队购买,还有送给朋友和邻居的,外形款式都一样,单从手链想找到凶手,似乎不太可能。除了手链,梦中的凶手还穿着考生服装,但未粘贴名字,应该是特意撕掉的,无法判断究竟是考生本人行凶,还是其他人偷穿考生的衣服误导行凶,动机又是什么,梦里的信息量太少,毫无头绪。目前能做的,只剩下找到被害者,提醒他注意提防,但愿能避开这次劫难。 这时麦高林走到甲板中央,召集考生向他聚拢,说道:“我需要选拔出三名干事,帮助考生安排寝室,每天点名,提前准备餐食,还有其他一些服务性工作,如果表现优异,我会考虑择情加分,年长且有生活阅历的考生优先。” 话音刚落,五名考生走出人群,举手示意,表示愿意为大家提供服务。麦高林让五人报出姓名和年龄,根据实际情况综合评定,最后从中选出三人作为干事,分别是35岁的邱罗,30岁的汤恩达和28岁的皮特,邱罗为干事长,直接接受麦高林指挥,其他两人为干事,配合邱罗完成服务工作。 船舱寝室分配完毕,四人一个房间,魏小天仍跟来福等几名护卫分在一起,与在旧神宫时分配基本一致,一个寝室被拆分成两个,有淘汰者再由其他寝室补上,梓禹、若飞、柴吉和欧阳森还是一个寝室。 有几名考生想调换寝室,找出一大堆理由,跟汤恩达和皮特喋喋不休,给一个人换,就要牵连到其他人跟着换,一旦口子放开,如果大家都想换,再没有纪律可言,寝室管理会乱成一锅粥,因此汤恩达和皮特努力周旋,不肯答应几名考生的要求,又怕服务不到位,被扣减分数,左右为难,只得陪着笑脸。 梓禹对若飞说:“正好我也想换个寝室,看到柴吉就头疼,咱俩也看看去。” 此时,一个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想参加考试的就要服从分配,如果有任何意见,现在退出还来得及,船离开小岛时可以顺便把你们捎回去。”邱罗趾高气昂的从甲板上走下楼梯,穿越围观人群,来到闹事考生面前,继续说道:“大家是来考试的,不是来度假的,防卫军首要素质就是服从命令,因为一点小事破坏纪律,还吸引大家围观,自以为很光荣吗?如果嫌住着难受,回家享受去,也别假惺惺的遭这份罪,我回头会把情况报给麦高林考官,看他支持谁。” 邱罗气势逼人,句句符合情理,几个考生像泄气的皮球,不敢再纠缠汤恩达和皮特,但心里又不服气,小声嘟囔着:“都是考生,牛什么牛,还把麦考官抬出来压人,一幅走狗嘴脸,别得意,咱走着瞧,哼。” 人群散开,梓禹一步三回头的盯着邱罗,小声对若飞说:“这个邱罗什么来头,威风凛凛的样子,看着就不好惹。” 若飞扯扯梓禹的衣袖,催促他快点走,说道:“哥,咱们就老实呆在寝室,别管那么多,好好休息,还不知道上岛怎么折腾呢。” 梓禹和若飞回到寝室,发现柴吉和欧阳森已经躺下,整好省去寒暄的环节,直接躺下休息了。 船行驶到一半路程,狂风骤起,天空渐渐布满乌云,好像黑夜一般,电闪雷鸣,大雨将至,很多考生被吵醒,看到寝室窗外的河水变成漆黑色,顿感呼吸困难,睡意全无。大家壮着胆子一起走到甲板上,从没见过这样恶劣的天气,外面伸手不见五指,天空和河水连成一片,混吞吞找不到界限,几道闪电划过,将黑暗从上到下劈成几半,阴森恐怖,吓得考生都捂住耳朵蹲下不敢出声,生怕闪电变成绳索,找大家索命。 第二十三章 廖魁讲故事 暴雨倾盆泻下,船身随大浪颠簸的厉害,麦高林怕甲板上的考生受伤,在大喇叭里广播通知:“请全体考生回船舱休息,不要在甲板上停留,避免雷击,或者落入水中,晕船的考生可以到控制室领取晕船药,请大家保持安静,服从命令。” 魏小天担心梓禹和若飞到处乱跑,好奇心旺盛,于是挨个寝室找他们,顺便帮助汤恩达和皮特维持秩序,清点人数。三人发现很多寝室都空着,不见人影,直到走到最里面的船舱,才发现所有人都聚在这里听故事,汤恩达将一根食指抵在嘴唇前,让皮特和魏小天别出声,想听听是什么故事如此吸引人。 讲故事的考生名叫廖魁,他此刻正坐在自己的床铺上侃侃而谈,见听众越来越多,他也越发兴奋起来:“刚才的雷雨大家都看到了,上船之前我就说这条河非常诡异,想去莱克斯小岛,必定要经过一片雷区,你们当时都不信,说什么拉乌邦域七彩天空,朗朗乾坤,从来都是风和日丽,怎么可能有暴雷天气呢?现在该相信我的话了,呵呵呵。” 考生甲:“你是怎么知道的?怕不是吹出来个巧合,哈哈哈。” 廖魁煞有介事的抬头望着灯光,说道:“是我家祖辈传下来的,因为谁也没有机会上莱克斯小岛,所以我也没在意这个传说,全当是哄小孩子的把戏。谁能想到有朝一日我会在小岛上参加考试呢,冥冥中自有天意。” 考生乙:“我们相信你还不成,好了,别卖关子了,快说说是什么传说。” 廖魁清了清嗓子开始讲故事:“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拉乌邦域刚建立不久,为了巩固统治,爱神曾组建过神机门,专门负责保卫邦域,收集各类消息,捉拿不法分子等,其势力渗透到邦域各个角落,后来爱神借助神机门的辅佐,逐渐稳固了统治,邦域趋于安定,随着时间发展,邦域不再需要防卫力量,爱神开始越来越忌惮神机门,怕被无孔不入的神机门颠覆了政权,想找机会撤掉这个组织。有一天,爱神召见神机门首领杨昭,说有要事相商,杨昭一进大殿,就被左右护卫控制住,爱神说明自己的想法,要撤掉神机门,杨昭硬是不肯,他怕无法面对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还说这样卸磨杀驴的事他杨昭做不出来”他说着,喝了口水。 考生丙:“然后呢,后来呢?” 廖魁继续说道:“爱神见杨昭宁死不屈,怕神机门的部下见不到首领,引发哗变,于是扣押杨昭,并下通告对其部下说,杨昭奉命去莱克斯小岛执行任务,可能需要数月时间,岛上情况不明朗,行动比较危险,请大家耐心等待。本来爱神是想消磨神机门一众人的士气,再找适当时机宣布杨昭已死,派其他人接管神机门,逐渐瓦解组织凝聚力,直到撤销神机门,可谁成想,神机门个个英武善战,誓死效忠杨昭,全体将士乘船往莱克斯小岛进发,想帮助杨昭解围,结果被河水里的食人巨兽吃掉了一大半,剩下的卫士历经千辛万苦来到小岛上,可岛上十分蛮荒,只有当地土着,根本找不到杨昭,为了生存,与土着展开激战,在饥饿和悲痛交加的情况下,卫士连连败退,几乎被消灭殆尽,据说剩下的人无力反抗,只能投降了土着,随着小岛的进化,世代留在莱克斯,据说现在岛上的居民有很多就是神机门的后代” 汤恩达打断廖魁的话,说道:“别在这里造谣啊,爱神庇佑邦域,受邦民敬仰,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哪来的神机门,大家别被蛊惑了。” 廖魁反驳道:“我没胡说,那你来解释一下,这天雷是怎么回事?我们拉乌邦域从来不曾有过这么恶劣的天气,但在莱克斯岛的这片水域上,人人都知道有天雷,这是死去神机门将士的冤魂在这里凝结产生的,他们在嘶吼、在鸣叫、在呐喊,诅咒拉乌邦域,直到冤屈得到昭雪那天,天雷才会消失。” 皮特意犹未尽,问道:“那杨昭呢,他后来怎么样了?” 廖魁回答:“杨昭被爱神处死了,早就不在人世。” 梓禹疑惑道:“你讲的祖辈的传说,已经过去几代人了,爱神还一直是那个爱神吗?” 若飞提醒道:“梓禹哥,你太直接了,这样讨论爱神多没礼貌。” 梓禹一脸无所谓的神情:“他们在这讲爱神的传说更没礼貌,我只是好奇而已。” 汤恩达说道:“虽然爱神不常出现在邦民面前,但据长辈们说,爱神肉体不老不灭,经过几代人依旧还是那个爱神,样貌没怎么变化。就凭这一点,爱神就是神,不是普通人,他做出的决定必然有道理,邦域一直风调雨顺,都是爱神在庇佑,作为邦民,我们不能忘恩负义啊,否则才真会遭天谴。” 魏小天在奉神节晚宴上见过爱神,如果真如汤恩达所说,爱神不老,经过数代人,样貌依旧没怎么改变,那肯定不是普通人,可是廖魁说的有鼻子有眼,头头是道,过去很久的事,也不容易考证,确实难辨真假。 汤恩达:“好了,好了,大家都回自己寝室,马上要清点人数,故事也讲完了,该收收心,很快要登岛了。” 天雷水域已经过去,窗外晴空万里,考生们不太情愿的回到自己寝室,脑海里仍萦绕着廖魁的传说,不知道岛上是否还存留着当年事件的蛛丝马迹,探险氛围浓郁,很多考生竟这样对登岛产生了期待。 梓禹躺在床上,若有所思的说道:“若飞,你说廖魁说的传说可信吗?” 没等若飞回话,欧阳森先答道:“是关于杨昭的故事吗?廖魁一上船逢人便讲,好像很期待到岛上验证,毕竟是祖上传下来的传说,由他亲自验证也算合情合理。” 柴吉接话道:“我才不相信什么传说,就算曾经有过神机门那样的组织,撤销也是理所应当,不服从命令的军队本身已经违反邦规,更谈不上冤屈,我看廖魁是在显示他的存在感,故意编个故事博人眼球,反正也无法论证,都是过去的事。” 梓禹打趣道:“呦呵,柴大学士舍得说话了,这种不入流的传说也能入您法眼?说出这么一堆大道理,看来也挺感兴趣的嘛。年轻人有点好奇心很正常,别总装着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老气横秋的。” 柴吉:“我才不好奇,只是笑你们幼稚,居然相信这种传说,脑子都是摆设。” 若飞:“不好说是真是假,很多传说起初是真实的,可是传着传着就走样了,就像孟姜女哭长城一样,但是也有很多野史是真的,出于各种政治目的,被正史抹去了。” 欧阳森:“不愧是心考的第二名,说的很深奥,虽然我听不懂,但知道一定有道理。” 梓禹:“哼,有什么道理,都是纸上谈兵,我只相信眼睛看到的,其他的都是算命先生。”若飞看着梓禹盲目自信、愤世嫉俗的样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魏小天躺在床上回忆上船后的经历,总感觉一切都太奇异,明明只是脑考,怎么就扯出这么多话题,又是天雷、又是传说,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推着往前走,不知接下来会经历什么,内心深处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二十四章 行船杀人案 忽然,魏小天听到船舱里出现慌乱的脚步声,他起身刚要看看外面的情况,正好来福也从外面进来,两人撞个满怀,两眼冒金星,同时“啊”了一声,半天才反应过来。 魏小天揉着脑门说:“怎么慌慌张张的,外面怎么了?” 来福喘着粗气回答:“死、死、死人了,到处都是血,估计是考核开始了,你快去,我就不去了,看不得尸体,我好想吐” 魏小天没等来福说完,就大步冲出寝室,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果不其然,死者正是他梦里的那个人,等他赶到,凶手早已不在现场,很多考生把死者房间围的水泄不通,魏小天亮出护卫神师盾,要求考生让出一条通道,费了很大力气才挤进去。他发现麦高林考官十分惊讶的盯着尸体,并未向考生说出考核题目,人群里出现廖魁的声音:“这是神机门的冤魂在索命了,大家快逃,呆在这里必死无疑。”,话音刚落,人群开始骚动,眼看场面要失控。 魏小天见情况不妙,小声对麦高林说:“麦考官,快宣布考核题目,免得考生惊慌。” 麦高林这才把眼睛从尸体上移开,严肃的表情重回脸颊,他咳嗽一下,大声说道:“没有什么索命,这是脑考的题目之一,查出这个死者的死因和凶手,我会根据每个人在调查中的贡献程度打分,不想答题的请立即返回寝室,不要在这里喧哗,保持肃静。” 考生立即安静下来,大家不再只盯着死者看,有人研究起死者的身份和所处的环境,还有人开始采访第一个进来的考生,经过一段时间的信息收集,大家讨论结果如下: 首先,死者身份不明,不是考生也不是护卫,从杀人动机角度无从下手。 其次,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住在这个寝室里的考生李越,他在电闪雷鸣时听从麦考官的通知从甲板上下来,又被廖魁的故事吸引,最后返回自己寝室,发现门被反锁,敲门却无人应答,他找汤恩达来帮助开门,两人用力把门撞开,就看到死者躺在地上,到处是血,汤恩达发现死者已无呼吸,李越吓得跑了出去,找人来帮忙,然后邱罗和麦考官最先赶到,其他考生随后陆续赶来。 再次,考生已对尸体进行检查,是由刺刀插进胸部导致的死亡,血迹还未干透,预计距离杀人时间较短,需要盘查所有船上人员的不在场证明。 最后,死者所处的环境是密室,窗户是封闭的,窗外是河水,门被反锁,必须在室内顺时针拧三圈才能锁上,从外面用钥匙打不开,在门外设置简单机关也行不通。 疑点:密闭环境下,死者是自杀还是他杀。 血腥味布满整个船舱,多数考生被呛得呕吐不止,魏小天知道是他杀,虽然在梦中只是瞬间片段,但与现场情况完全吻合,凶手就在考生中,而且是个左撇子。死者被刺杀前身上已经布满血污,说明是麦考官提前布置的考题,演员藏在某个箱子里,按照约定计划布置现场,然后假死,让考生猜测凶手和动机,也许当初并不是密室的预设,第一道考题不应该太难,密室杀人不可能是初级难度,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被凶手巧妙利用,假戏真做,闹出人命,从麦考官刚才的表情和态度,更加印证这个猜测。 魏小天唯一的疑惑是:为什么麦考官不终止这次考试,把船调头开回去,难到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还有其他谋划? 廖魁开始盘查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时段集中在从李越等离开寝室上甲板到死者被发现期间,经过细致盘问,此前很多人没有上甲板看天雷,是单独一人躺在寝室休息的,廖魁开始讲故事后,大部分人都在围观,还有小部分人是独处的,均缺失部分不在场证明,但各时段都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只有邱罗一人,他从分配完寝室后就独自呆在服务室里,据他自述,未离开过那里,始终在看书。 廖魁公布完调查结果,考生们都把目光看向邱罗,认为他有充分时间作案,而且遇到天雷和后来的骚动,始终呆在服务室这说辞太牵强,作为麦考官选中的干事长,理应维护秩序,安抚考生情绪,像汤恩达和皮特那样,参与到各项事务中,可邱罗的行为看起来处处违和,如果他拿不出过硬的理由,根本无法消除众人的猜忌。 邱罗却不以为然,他年龄较大,很多想法跟年轻人不同,没有可交心的朋友,加之向来我行我素,习惯于独自往来,担任干事也是为获得更多自由,多些独处空间,不与小孩子为伍。既然是考题,必定是麦考官提前设计好的,没提前通知他出演凶手,说明凶手另有其人,他当然不在乎,如果所有人都猜错,那他胜出的几率会极大提升。 皮特:“大家说死者有没有可能是自杀的,密室环境,凶手行凶后怎么逃离现场呢?我们可以模拟一下这个情景,除非是鬼魂,否则只能是自杀。” 魏小天:“凶器是从死者正面刺入的,如果是自杀,需要单手或双手反握刀,理论上可行,但他为什么要自杀,还把门反锁上,这么复杂,直接跳河不是更好吗?” 廖魁:“所以我说是天雷索命嘛,冤魂杀人,在找替身,消解怨气。” 梓禹:“我认为是他杀,这么多冤魂怎么就找上他了,把咱们一船的人都消灭掉也不足以平息怨气,在四周环水的河中央,杀掉我们不是手到擒来吗?考试题目如果是自杀还考个屁呀,廖兄快省省,你是被传说给迷住了。” 廖魁:“我不多解释了,反正我相信有冤魂,登岛后大家自然会看到。” 梓禹:“既然死者身份未知,那凶手知道他的身份吗?是激情杀人还是预谋杀人,这个很关键。如果是激情杀人,动机是什么?如果是预谋杀人,计划从何时开始的?。” 梓禹的话提醒了魏小天,为什么麦高林选择沉默,并且继续考核?因为激情杀人动机往往比较简单,更倾向于个人行为,如果找出凶手,控制起来,事后再交由神师处置,不至于影响考试进程。最要警惕的是预谋杀人,如果这一切都是对方提前安排好的,就绝不是个人行为,多半是有组织的策划,背后的阴谋不可见,敌方躲在暗处,人数未知,如果贸然停止考核,打草惊蛇,影响了对方的计划,不知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事,单凭麦高林自己带着一群小孩子恐怕无法抗衡,不如将计就计,静静观察,谋定而后动。 除梓禹和若飞,魏小天突然感觉周围的人都不可靠,特别是带着银色手链的考生,要加倍警惕,在没搞清对方目的之前,还是装出一幅人畜无害的样子比较好。 汤恩达:“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一定要确保大家安全,作为干事我提醒大家,没有麦考官的命令,不要单独行动,发现异常情况应第一时间报给麦考官,不要私下传消息,让凶手得了先机。” 若飞紧紧抓着魏小天的衣角,手腕一直在颤抖,他最怕看到尸体,强忍着恶心,把头转向别处,直到麦考官下令把死者抬出去,放在冰柜里,让回航的护卫把遗体交给神师,又安排三名干事打扫现场,清理血污,给李越等四人更换寝室。 经过这么多事,考生都感觉又累又乏,精神上极度疲惫,全部回寝室休息。魏小天也不例外,预料这场迷雾不容易散去,登岛后才是真正的战斗,他叮嘱若飞不要脱单,时刻跟大家呆在一起,有问题第一时间找他,别独自行动,然后回到房间,很快便进入梦乡。 魏小天在梦里走出黑暗,听着梵文念经,不知不觉来到船舱的机械室冰柜前,他记得机械室的大门在众目睽睽下被锁上,自己却轻而易举的走进来,他打开放置尸体的冰柜,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他还安慰自己说,只是做梦,冰柜也是锁着的,怎么可能打开,不过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这次他是自己醒来,回头看看来福还在打鼾,思来想去,对梦里的情况依旧不放心,需要验证下尸体是否还在。 魏小天找到麦高林,说想到死者在被杀时可能挣扎过,如果抓伤凶手的皮肤,指甲里应该残留皮屑,想再看一次尸体,假定验证属实,凶手的某处皮肤上会留下抓痕,可以缩小嫌疑人范围。 魏小天笃定麦考官也急于抓到凶手,会听取他的意见,所以编了个理由骗麦考官打开冰柜。果然,麦高林思索片刻,然后掏出腰间挂着的两把钥匙,带魏小天打开机械室大门,然后又打开冰柜锁,当拉开冰柜门的一刻,两个人都目瞪口呆,尸体竟然真的消失了。 魏小天装着非常意外的样子说:“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死者呢?大家眼见尸体被放进去的,还上了锁,难道真有鬼。” 麦考官说:“钥匙一直在我身上,门锁没有撬动的痕迹,说明有人事先复制了钥匙,预料到尸体会放在冰柜,都是计划好的。” 魏小天:“这么沉的尸体,就算没冻硬,被抬出去避过所有人的视线也不容易。您看,地面上有水珠,应该是尸体留下的。” 麦考官:“没有什么鬼,都是人做的,而且不只一个人。他们分工很细致,有干活的,有站岗的,还有提前谋划的,连尸体都不放过。” 魏小天:“可尸体会藏在哪里呢?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麦考官:“还藏什么藏,直接扔河里一了百了,没有比这更容易的方法。” 两个人沿着水珠方向往外探查,果然在甲板上看到杂乱的水痕脚印,麦高林看准一个清晰脚印,伸手测量脚印长宽,然后示意魏小天不要继续跟踪,赶快回船舱。麦高林掐着嗓子小声说:“凶手可能就在甲板的栏杆边,不确定是几个人,千万别贸然出去,咱们先回去把冰柜锁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这里很危险,先不要声张。” 魏小天也小声回复:“用不用我去看看哪些人没在寝室,锁定凶手。” 麦高林:“他们有放哨的,弄不好已经发现咱俩了,先别查,船里空间小,万一都是他们的人就太被动了,你装着问我问题,尽量混过去。” 魏小天会意后,放大了声音说道:“麦考官,就给我透露点考题信息,回去后我一定报答您,我买好酒孝敬您,这考题太难了,我担心自己落选我是真心要成为防卫军的,不能卡在脑考上” 麦考官也大声回复:“考试必须一视同仁,不可能有偏私,否则对其他考生不公平,你回去,再纠缠我就给你零分。” 魏小天:“别的呀,我回去就是了,别生那么大气呀,都是为邦域效力,您也太严格了。” 麦考官小声说:“今天亏得你及时来找我,否则尸体丢了都不知道,船开回去,会被神师误会,从脚印来看,对方人数不少,希望你别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后面看我指挥行事。” 魏小天:“您放心,我不会说出去,我是护卫参加考核的,随时听从您调遣。” 两人分开,回到各自房间,魏小天蹑手蹑脚关上门,一回头,看见来福坐在床上,两眼直勾勾盯着他,表情十分恐怖。 魏小天吓得一哆嗦,说道:“哎呀,来福,你要吓死我,怎么也不吭声。” 来福:“你干嘛去了,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 魏小天:“我去上趟厕所,在船上有点便秘。” 来福:“我去卫生间找你,卫生间根本没人。” 魏小天:“啊?你跟踪我呀,找我有事吗?” 来福:“没有,没什么事,只是我们是一起做护卫的,得互相照应,我怕你也被人给杀掉,非常担心,想去帮帮你。船上不太平,咱们得长点心了。” 魏小天:“谢谢,我知道了,下次不会单独出去。” 魏小天之前并未太在意,自从上船,他发现来福总是形影不离的跟着自己,除非在人多的场合,否则不让他一个人独处,难到来福也是对方的人?看来日后还要多堤防,不论是哪一派的,只要不是自己人,都来者不善。 魏小天知道麦考官并未完全信任自己,只是在迫不得已时的权宜之计,在草木皆兵的情况下,保全自身性命才能继续留在牌桌上,只要还活着,就有识破真相的一天。 魏小天再次验证梦境的准确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梦到未来发生的事,怎么才能选择自己想看的画面,而不是星星点点的碎片,如果能多些信息该多好。 若飞推门来找魏小天,说道:“小天哥,船马上要靠岸了,大家都收拾东西去甲板呢,你们也赶快去。” 魏小天看了眼来福,说道:“来福,咱们一起上去,总算靠岸了。” 来福一边整理衣物,一边说:“你们先去,我收拾一下随后再上去。” 魏小天没理他,拉着若飞往甲板上走,前方不远处就是莱克斯小岛,银白色的沙滩有些刺眼,沙滩边绿树成荫,平静又美丽。 考生们都感慨:“终于到了,真不容易。” 第二十五章 一首童谣 为完成脑考,拉乌邦域提前在岛上安排据点,所有设施一应俱全,供考生住宿、学习和生活,麦高林先是交代护卫把船驶回邦域,然后命三名干事到据点后妥善安置考生,要求大家非必要不出据点,每次外出都要写记录,因擅自离开出现意外,邦域概不负责。大家领命后排成长队,整整齐齐向据点进发。 莱克斯小岛上长着很多奇异植物,共同特点是都弯曲着,树干、树枝是弯曲的,花茎和花叶也是弯曲的,有甚者卷曲的好似蛋卷,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 梓禹对旁边的汤恩达说:“这里的植物太奇怪了,弯弯曲曲,让我感觉全身痒痒,这里确定适合防卫军的考核吗?连棵像样的树都没有。” 汤恩达哈哈哈的笑道:“梓禹兄很幽默,植物虽然不会动,但有很强大的生存力,弯曲肯定有弯曲的道理,这样不但可以减少水分流失,还可以提高营养吸收力,把果实藏在弯曲处还能防止飞鸟和动物叮咬,好处很多呢。” 梓禹也哈哈哈笑道:“看来这里水分和营养很贫瘠喽,守着河水,也喂不饱岛上的植物。” 汤恩达接着说:“我刚才用舌头尝了,这条河是淡盐水河,不能浇灌植物的。” 大家见汤恩达如此博学,都凑近听他说话,对小岛上的一切充满好奇,麦考官闻言回头看看汤恩达,表情十分严肃。 皮特突然喊道:“大家快看,前面是一个集市。” 只见前方人头攒动,熙熙攘攘,道路两旁售卖商品的摊位一字排开,远远看去十分热闹。集市正位于去据点的路上,考生们带着猎奇心里,东张西望,行进速度明显减慢。大量岛上的邦民被吸引到集市上,其样貌与普通人无异,穿着略显土气,皮肤黝黑,肌肉健硕,看上去比大陆邦民更加魁梧。 同时,逛集市的岛民也停住脚步,同样好奇的看着这群服饰统一,队列整齐的外来人,他们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转为厌恶和憎恨,眼神充满敌意。摆摊的岛民纷纷放下手中的货品,不再叫卖,直愣愣的盯着考生,明显不太欢迎这些外来者。 麦考官见状大声提醒道:“大家不要惊慌,岛上生活比较闭塞,岛民思想保守,很少接触外来者,只要不主动招惹对方,保持善意,就不会起冲突。邦域已经跟岛上的督长提前沟通过,我们是合理合法的登岛,不要有顾虑,据点就在前面,每个人都做好自己的本分,无端惹是生非者扣分。” 梓禹小声嘟囔着:“到处是弯弯曲曲的植物,我以为岛民的性格也同样委婉柔软呢,谁知正相反,一个个瞪着眼珠子要吃人,一点儿都不友好。” 若飞安慰道:“梓禹哥,咱们是来考试的,不是来观光旅游的,别管岛民什么样,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大家正议论着,迎面跑来个小孩子,手里拍着皮球,蹦蹦跳跳,旁若无人,嘴里有节律的唱到:“爱人之心宽又宽,壮士之情满又满,过河拆桥恨又恨,无辜囚禁伤又伤,英勇救主终不悔,孤魂野鬼怨气长,天理昭张时亦难,独语斜阑别离天。爱人之心宽又宽” 廖魁又不失时机的大喊:“大家快听听,这首儿歌唱的不就是神机门的故事吗?我没骗你们,岛民对爱神有恨意,咱们来自大陆,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别闹出误会,我们人太少,很危险,听麦考官指挥,千万别擅自行动” 汤恩达连忙制止道:“廖魁兄,我说过多少次了,别制造恐慌气氛,小孩子唱首童谣而已,纯属巧合,别总一惊一乍的,咱们是奉命来考试的,碍不着任何人,按规定行事不会出问题。” 廖魁反驳道:“你也说要按规定行事喽,都是拉乌邦域地界,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为什么不能自由往来,谨慎个什么劲儿,还不是有所顾忌。” “你”汤恩达刚要发作,麦考官出面调节:“别吵了,都听我命令行事,考试也堵不住你们的嘴,遵守命令是防卫军的本分,别那么多想法,规矩比天大,都给我记牢了。” 考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再交头接耳,心里惴惴不安,害怕跟岛民对视,大气也不敢喘,队伍越缩越紧,脚步越来越快,期待赶快抵达据点,不想再出门。 穿越集市,进入市区,跟陆地一样,岛上也有很多上工点,唯一不同的是这里有女性,但形体跟男性一样健硕黝黑,有的比男性头发还短,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下工时间岛民都在地里干农活,魏小天发现岛上的科技化程度很低,房屋非常简陋,家家户户的门上连二维码都没有,可能是因为距离陆地较远,管理不方便,岛上也没用护卫,索性放任自流,类似法外飞地,这样的地方治安更无从谈起,就算没有神机门的传说,陌生人登岛也应该倍加小心。 大队伍终于来到据点,白色的围墙把据点与外界隔开,推开大门,内外竟是两重天。 欧阳森被据点内的美景折服,感叹道:“我不会是看错了,这是据点还是神宫,邦域不会为了这次考试特意建的据点,对考生得多重视啊?” 柴吉嫌弃道:“说得好像你进过神宫一样,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在岛上建个神宫怎么了,根据我的推算,以邦域生产的能源和物资来看,短时间内在任何地方建起一座神宫都不是难事。” 梓禹看柴吉卖弄才学,挤兑道:“你这么会算,麻烦也帮我推算推算,什么时候我考个第一名,把你踩在脚下。” 柴吉翻着白眼说:“懒得理你,心考你是倒数第一,还好意思说,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只会说大话逞能。” 梓禹涨得脸通红说:“咱们走着瞧,非让你看看什么叫实力,管叫你心服口服。” 柴吉一脸鄙视的说:“呵呵,我还真的很期待呢。” 欧阳森安抚道:“如果大家通过考试,以后都是防卫军,必须通力合作完成任务,咱们得彼此照顾啊,不能总闹别扭。” 柴吉冷笑道:“谁跟他合作,笑话。” 梓禹不甘示弱的说:“我要当就当神将,专门管你。” 欧阳森叹口气,被吵的脑仁疼,不想再跟这两个孩子气的家伙理论,自顾自走进据点。 据点里面风景雅致,亭台楼阁一应俱全,还有几个大水塘,水面上漂浮着卷曲的茎叶,偶尔有几朵粉红色的花朵做点缀,水里穿梭着彩色的鱼,随便一处景致都好似一幅水墨丹青,恬淡里透露着奢华。 魏小天对若飞说:“这里的建筑风格跟拉乌邦域完全不同,好像咱们江南水乡的韵味,只是少了奇林怪石,人工雕琢的部分更多,还有你看,门廊上都不是粉金,而是真金,屋脊上的装饰似乎也是真玉石,可见房子是花重金打造的,细节做的太精致,怎么看也不像为考试准备的。” 若飞:“你说得对,我总感觉这里很秀丽,缺少阳刚气,好像是为女性准备的,跟脑考的紧张氛围不太搭调。” 魏小天:“这不会又是为什么考题做铺垫,一想到会死人,这个庭院就不再秀色可餐了。” 若飞:“小天哥别说了,咱们还要在这里住几天呢,要是院子里有凶杀案,还怎么住啊。” 魏小天:“没关系,别怕,如果不舒服就去找我,咱们一起行动,如果实在难受,干事手里还有安神的药,吃点就不紧张了。” 若飞呆在魏小天身边总感觉很踏实,在他眼里,这个哥哥俊美、温柔、善良,说到做到,把他当亲弟弟看待。听到魏小天安慰的话,他不再紧张,好像有了靠山,心情变得晴朗起来。 汤恩达和皮特又开始给大家分房间,按照在船上的排序,考生依旧跟原来的室友分在一起,但这里的房间非常宽敞,四人的床都是并排放置,不再分列两侧,剩余的空间仍然够放置各种家具。 房间安置完毕后,餐食也准备就绪,邱罗召集考生到餐厅就餐。麦考官命人把餐桌摆成长条桌,待大家落座,他开始讲解就餐礼仪:“防卫军有防卫军的规矩,所有人的一言一行都代表军士的形象,之前时间匆忙,我没时间给大家培训,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要按照防卫军的要求严格执行。请大家把身体坐直,别七扭八歪像没睡醒一样,没开始用餐前,两手自然放置在两侧大腿上,目视前方。做对面的考生互相看下,有没有不到位的,提醒一下。” 几个年纪大的考生感觉浑身不自在,皱起眉头心想:吃饭而已,都不能聊天、喝酒,痛痛快快,真当上防卫军,还不知道严格成什么样,执行任务已经很辛苦,连这点乐趣都剥夺,活着该多累呀。 魏小天对面坐着一个年长的考生,表情沮丧的看着前方,眼神里全无光彩,他没有做提醒,对恪守规矩,他有自己的想法。规矩这东西就要从小培养,在人的行为意识还没有固化前,就把规矩当成习惯,这样长大后才不会感觉吃力,也没有惰性的想法。在拉乌邦域,祖祖辈辈除上工时间受到督长的约束,其他时间都自由自在,没有对行为的任何限制,受爱神信仰的感召,邦民生活安定祥和。可麦高林的要求截然相反,他强制考生行为,经常用考分做威胁,在灌输另一种生存方式,不是出于考生自愿,而是不得不做,也许能得到考生一时行为的统一,却很难俘获人心。 在魏小天看来,防卫军就是一个国家的军队,是保卫国家最强悍的力量,需要绝对服从执政者的命令,一旦指挥失灵,军队的力量会形成反噬,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必须对军人的行为严格约束,不能有丝毫马虎。麦考官的做法虽然与拉乌邦域的管理理念完全不同,但却是管理防卫兵不可或缺的,爱神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从外邦聘请教官,可见对组建防卫军的重视。因此他预测,不论从学习力、接受力,还是执行力,年纪大的考生都很难胜任防卫军的职务,必定要被淘汰掉。 麦考官继续说:“每个人必须吃光眼前餐盘里的食物,不能淘三拣四,培养对食物的敬畏心,以后你们执行任务时,可能出现几天都吃不到东西的情况,知道食物可贵才不会浪费,关键时刻也许能捡回一条命。还有,我说停止时必须停止用餐,有剩饭的考生扣分。” 梓禹举手道:“麦考官,我有问题。” 麦考官:“考核期间不接受任何疑问,这次破例,给你个机会,你问。” 梓禹:“如果有人吃饭向来很慢,或者消化不好,吃的太快会肚子疼,该怎么办。” 麦考官:“大家可以想象一个场景,防卫军正在跟敌人巷战,由于地势复杂,敌方情况不明,对峙很久也没有丝毫进展,结果到了吃饭时间,大家开始用餐,不多时,敌人冷不防从侧翼偷袭,我防卫军只能停止用餐开始战斗,结果这次战斗持续了很久很久,部分军士因为没吃多少东西,体力不支而倒下了,但是其他大部分军士坚持到最后,打赢了巷战,听懂了吗?这是真实的故事,让你们快点吃不是无理要求,是为赢得战斗的胜利,你们以为吃饭只是吃饭,但对于防卫军,每个细节行为都很重要,我的所有要求大家必须做到,不是为了应付我,而是给你们自己保命。” 麦高林久经战场,亲历过太多生死,他知道大部分考生不相信这些话,他不做过多解释,会在后面的考试中让考生真正领略战斗的残酷性。 用餐结束,有很多考生没完成就餐任务,被邱罗记录扣分。 麦高林:“大家先回寝室休息,后面要开始操练,从脑考开始积累体能,为体考做准备,不参加操练的算考试弃权,作为惩罚必须离开据点,到外面跟岛民一起生活,性命不再由我来担保,由于暂时没有船回大陆,直到脑考结束,这部分人才能跟大家一起坐船回去。” 第二十六章 河塘杀人案 听到麦高林的话,考生们都感到了巨大压力,不再像来时那样兴致盎然,全都沉默不语。梓禹内心憋着一股劲儿,他想证明自己,不愿意屈居人后,但深知自己身体文弱,力量不足,这条路势必非常艰难,他不断给自己打气,大丈夫顶天立地,找准目标就要坚定走下去,不做神将誓不罢休。他刚才勉强吃下最不喜欢的香菜,臭烘烘的味道在嘴巴里徘徊,好像吃了无数只苍蝇,喝了几大口水漱口,仍感觉反胃,期待下一餐不再有香菜。 魏小天考大学时是体育特长生,运动神经敏感,幼儿园时期就被父母送去学跆拳道,打篮球经常被女生围观,参加校园比赛多半作为主力队员上场,运动会几乎全能大满贯,对于麦高林说的体能训练,他并未放在心上,满脑子里全是虎视眈眈的杀人凶手,希望尽快查出真相。 解散后,很多考生呆在庭院里四处转悠,大家已经在船上睡过觉,此刻十分清醒。 若飞凑到魏小天身边说道:“小天哥,我一点都不困,回去也睡不着,你呢?要不咱也到院子里散散步。” 魏小天:“麦考官明知道大家不困,还让回去休息,说明后面的体能训练非常辛苦,回寝室歇歇也好。梓禹呢?怎么不见他人影。” 若飞:“他已经回寝室了,我实在不想回去。” 魏小天:“要不” 两人正在聊天,只见一个考生慌慌张张跑进庭院,呼吸急促,脸上全是汗珠,用手指向河塘方向,磕磕巴巴说道:“死、死人啦,死人啦,快、快来人,看看怎么回事。” 魏小天瞪大了眼睛,起身到:“这么快就来了,不给人喘息的机会。汤恩达和皮特不在,若飞,快去叫麦考官,我去河塘那边看看。”若飞点头“嗯”了一声,便快速向教官室跑去。 魏小天跟着大家一起来到河塘边,发现早已有人围住河塘,踮脚抻脖子往里看,在河塘中心处漂浮着一个人,一动不动,生死不明。有的考生找来长杆子,前面套个铁钩,探出杆子把漂浮的人拉向河塘边,大家七手八脚将人拽出河塘。欧阳森伸手试探鼻息,发现此人已停止呼吸。 若飞找来麦考官,他拨开人群走到尸体前,确认死者就是第二个考题的演员拓跋寿,原定的桥段是演员扮演送菜工,因为赌钱欠下赌债,想在送菜时动些手脚,用缺斤少两的菜糊弄厨师,结果被精明的厨师发现,两人起了争执,厨师气愤之下失手推倒送菜工,结果送菜工的头正好磕在草爬子上,锋利的刃面刺穿大脑,当场死亡。厨师不想背负杀人罪名,把送菜工的尸体先用柴火堆掩盖,再趁考生操练的时候,拖到其他地方抛尸,吸引考生来断案。 麦考官原定的演员真是个普通的送菜工,但发生船上的事故后,他怕类似的杀人事件重演,必须换成能够自我防卫的壮汉,于是他找来督长,让督长给推荐了当地的猛士拓跋寿,据说此人从小喜欢研究格斗术,自创一套格斗技巧,可以一敌十,岛上每逢饿虎下山的时节,都是他帮岛民捕杀饿虎,勇猛无比,长久以来从未失手过,深得岛民尊重。拓跋寿接到演员任务后,听说了之前的杀人案,毫不犹豫的答应帮忙,他自信还没有人能伤他性命,他甚至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帮麦考官抓到凶手。 麦考官安排好一切后,才开始召集考生用餐,本以为万无一失,可以认真着手接下来的操练,没想到又是一起杀人案。在船上时四面环河,麦考官无法请求外援帮助,只能放任凶手行凶,现在已经登岛,他可以请督长帮忙,调遣岛上的所有人力和资源,可没想到对方仍旧肆无忌惮,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拓跋寿的尸体扔进河塘里,摆明了对抗到底,而且实力强大,能量深不见底。 魏小天看着麦考官,知道他再次陷入两难境地,如果停止脑考,他之前在考生面前讲的话都成了大话,麦考官食言会立即被当成笑柄,接下来的考试不能再服众,如果继续脑考,不知后面的演员还要牺牲多少,这些鲜活的生命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之痛。 廖魁在旁边大声说道:“这一定是麦考官设置的第二道考题了,大家可别错过细节。” 若飞小声对魏小天说:“小天哥,邦域考试真要杀人吗?这些尸体难道是胶皮做的吗?” 魏小天也小声回复:“这些都是真的尸体,启初应该设计的是假死,可现在都变成了真死,凶手就在据点内的人群里,所以咱们才要注意安全,现在任何人都不可靠。” 若飞惊讶道:“啊?我的天,不知道其他考生怎么想,反正我是满肚子疑惑,拉乌邦域毕竟以仁爱着称,麦考官再怎么遮掩,毕竟是两条人命,不好糊弄过去,一旦引起恐慌,后果不堪设想。” 魏小天回答道:“不好说,人的适应能力不同,在强大的恐惧面前,部分人开始会害怕,吓得无所适从,可一旦适应这种恐惧,反而会转变成麻木和刺激,当然也有怎么都无法适应的,恐慌一定会有,主要看麦考官处理的是否妥当。” 若飞此刻才意识到,压力不仅来自考试,还有个看不见的黑暗势力正扑向所有考生,他说道:“现实这层窗户纸最好别捅破,虽然死了两个人,但大家都以为是提前安排好的道具,没有心里负担,如果真相普光,所有人都可能是下一个躺在案板上的受害者,人人自危,局面真不好收拾。其实从第一个小男孩到现在河塘里这位,我已经不再那么害怕了,说不上是麻木还是刺激,反正不太喜欢现在的自己。真相虽然令我惊讶,但是心里能承受。” 魏小天安慰道:“你已经成长为勇敢的年轻人了,继续加油,无论遇到怎样的困难,恐惧是没用的,保护好自己,想出解决对策才是成年人应有的态度。你看大家,没有人质疑怎么又死一个,都有模有样的做起了福尔摩斯。” 麦考官趁大家都在研究案情,他转身走到魏小天旁边,压低声音说:“你帮我去后厨看看,原定考题的凶手是厨师,死者是送菜工,看他们有没有交集,找一下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人。” 魏小天领命,怕来福跟着自己,谎称去卫生间,于是带着若飞一起离开现场。 经过外围调查,没有人见过拓跋寿,说明他在入戏前,已经遇害。魏小天小声耳语,把调查结果告诉麦考官,麦考官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把演员临时换成拓跋寿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除非真有鬼魂作祟,否则解释不通。” 梓禹抬头看到魏小天跟麦考官嘀嘀咕咕,气不打一处来,说道:“马屁精,就知道跟考官处关系,凭真本事肯定不行,哼。” 皮特:“梓禹兄,你在说谁呀?” 梓禹:“还有谁,你看,魏小天呗,大家都在这辛苦收集证据,他到好,跑去跟麦考官甜言蜜语,咱们累死累活也没人家分数高啊。” 皮特:“他就是那个心考第一名的魏小天,这个人挺低调啊,一路上不咋显眼。” 梓禹:“你可小看魏小天了,他手段多着呢,我们都是外来的,被授予邦民身份后,只有他做了护卫,不用上工,你说这里面如果没问题,他凭什么?” 皮特:“你们是外来的?还有这事,外来者一般不允许做护卫的,神师破例收他,说明此人有过人之处。” 梓禹:“要不说呢,他会笼络人心呗,麦考官那么威严的人,在他面前多平和,这方面我可不行,要比拼就堂堂正正,用实力说话,弄些歪门邪道的谁服气啊。” 皮特:“梓禹兄胸怀大志啊,佩服、佩服。” 梓禹听到皮特的夸赞,脸不由得红起来,对于认可自己的人,他都会心怀感激。 麦考官见大家已经忙活半天,于是走到考生面前说道:“大家把收集到的信息汇总一下,汤恩达记录。” 汤恩达记录如下: 首先,死者皮肤黝黑,身材魁梧,从外形看应该是岛民,岛民在据点除了打扫卫生就是厨房帮忙,经过盘问据点内岛民帮工,得知死者叫拓跋寿,是来送菜的,但从考生入住据点,到发现死者尸体,没有人见过拓跋寿,杀人动机仍不明朗。 其次,死者腹部高高隆起,推测是有大量河塘水灌入,正常情况下应该沉入塘底,待尸体腐坏后才能浮出水面,但拓跋寿贴身穿了一件浮力衣,里面充满空气,想必是凶手想让人尽快发现尸体,在把拓跋寿扔进河塘前先套上了浮力衣。 再次,为什么要将尸体扔进河塘?是为了掩盖伤口,还是为了消灭证据?或者有其他目的,就目前的调查,仍没有结论。 最后,行凶准备较充分,从整体情况看,不是激情杀人,应该是有预谋的杀人。 麦高林对这份综合调查结果很满意,虽然有部分考生提供的证据很少,分析能力较差,但参与意识高涨,学习意愿浓厚,符合脑考要求,达到了考核提升洞察力的目标。 虽然脑考进行的很顺利,但麦高林却高兴不起来,他找到推荐拓跋寿的督长,把拓跋寿被害事件大致复述一遍,想知道由拓跋寿做替代演员这件事还有谁知晓,结果不出所料,督长为确保拓跋寿的人身安全,并未向任何人提及此事,除非死者自己暴露行踪。 杀人案一个接着一个出现,可转来转去,线索似乎全部归零,如拓跋寿这样的格斗高手,不是普通人三两下可以制服的,加之背后密不透风的预谋,好似在夜色中又涂上一层浓雾,越想看清前路就越模糊。麦高林不明白,凶手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他真希望只是冤魂作祟,因为跟冤魂比起来,人心更可怕。 第二十七章 参加操练 体能操练正式开始,考生来到据点后方的操练场,自觉排成方阵,挺胸抬头目视麦高林考官。为完成体考全部项目,麦考官必须提前把考生体能激发到极限,体能是防卫军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技能,通过体能训练,挖掘优质防卫兵人才。如果把前面的考试看成脑压测试,那后面的考核就是体压测试,每个人的表现都会记录在案。 麦高林环视四周,神色庄严,默默盯着考生几分钟,然后说“体考的重要性,我不必多说了,要保护邦域,保护邦民,仅凭决心和热情是远远不够的,防卫军要奔赴沙场,要执行各种艰巨任务,生存条件可能非常坚苦,有时要睡在树上,有时要在岩壁上停留几天几夜,甚至断绝食物和水,如果没有强健的体魄,还没等敌人来袭,自己先溃败了,可以说体考是决定一名考生是否具备防卫军素质的重要考量,大家都听清楚了吗?” 梓禹咽了口唾沫,紧张得全身冒虚汗,好像被钉在案板上,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麦高林从考生的眼神里看到了胆怯和畏惧,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有畏惧才能豁出性命去训练,所谓不破不立,他继续说:“大家的个人素质和能力千差万别,有人天生健壮,有人比较孱弱,都没关系,训练就是要提升大家的体能素质,只要有毅力,坚持不断的训练,很快就能赶上来,要相信自己。下面我说一下训练内容,绕操练场快跑50圈,两百个俯卧撑,再到障碍跑场地进行障碍跑,其他训练内容我再根据大家训练情况添加,如果这三项在规定时间内无法完成,将不能接受下面的训练,直到达标为止,完成三个项目的可以吃饭,完不成的没饭吃,要挨饿。大家可以开始了,要互相监督,发现弄虚作假的取消考生资格,自动淘汰。” 若飞小声对魏小天说:“小天哥,我目测这个训练场一圈大概跟学校的操场差不多,有400米,50圈大概20公里,好家伙,一个全马的长度。” 魏小天:“那个障碍跑九曲十八弯的,往返迂回,全部完成也得5公里长度。” 若飞:“这是要把大家给榨干,为了能吃口饭,咱们赶快出发,如果挨饿,明天更完不成,如此就是恶性循环了。” 魏小天:“梓禹呢?我怎么没看到他。” 若飞:“刚才他说肚子疼,去了卫生间,估计是紧张过度。” 魏小天:“好,咱们先领第一圈的纸牌,跑起来再说,希望时间宽裕些。” 若飞不到20岁,正是身体强健的年龄,体内荷尔蒙处于鼎盛状态,此刻必须全部转化为动力。魏小天过去经常参加马拉松比赛,知道标准奔跑动作和呼吸节奏,在长期运动中总结出很多经验,他告诉大家要提前热身,先慢跑再快跑,避免肌肉抽筋、拉伤,他还一边跑一边指导周围的考生,自己跑得十分轻松,整体状态游刃有余。 梓禹不想听魏小天的指导,他领完第一圈纸牌,凑到皮特身边,想跟他一起跑。 梓禹对皮特说:“带着我一起跑,我的基础比较差,但是我能坚持,不会放弃。” 皮特说:“咱俩差不多,能坚持就行,不指望取得多好的成绩。” 梓禹:“对了,汤恩达呢?” 皮特:“你看,在那边,已经在领第三圈纸牌了,呵呵,完全不是一个段位,咱们加油。” 大家都拼命奔跑着,大部分人前6圈还能停住,可越往后越困难,10圈后很多人开始坐在地上休息,呼吸急促,全身被汗水浸透。魏小天每遇到一个坐着的考生,都会动员大家继续加油,他告诉大家,停下容易,再跑更难,可以减速,甚至慢走,但绝不能休息。 麦高林看着魏小天轻松自如的样子,自言自语道:“这个魏小天,有点意思。” 30圈过后,梓禹感觉胳膊和大腿都不再听使唤,完全是机械似的摆动,耳朵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全身肌肉疼痛无比,他费力的回头看看魏小天,本来要停止的脚步又自觉跑起来。此时魏小天和若飞已经完成50圈长跑,在做障碍跑,一边爬坡还一边拉着若飞往上爬,好像刚走入训练场,看上去丝毫没有疲惫感。 皮特再也支撑不住,停下脚步,全身瘫软,直接躺在地上,眼睛用余光盯着梓禹,说不出一句话。 梓禹知道皮特的意思,他要先休息,稍后继续跑,让梓禹坚持下去。经过一个人孤独的奔跑,梓禹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抹意识,身体仿佛已不存在,仅依靠信念在坚持,跑完第50圈,他扶着墙边吐的一塌糊涂,眼泪、鼻涕和呕吐物混在一起,痛苦的无法言说。 麦高林看看梓禹,说道:“先别喝水,稍微休息一下,从时间看你还有机会完成其他项目。”他走到训练场终点线附近,高喊道:“后面的考生全部不合格,都别跑了,请到一旁休息。” 梓禹强忍着痛苦,挪动脚步向5公里障碍跑场地走去。 魏小天和若飞已完成全部项目,仅次于汤恩达,分列第二和第三名。魏小天走到梓禹身边,发现他脸色发青,嘴唇发紫,眼睛突出,已经到达身体极限,劝他放弃剩下的项目,赶快回去休息,养足精神后体力会大幅提升,比一次性筋疲力竭效果更好。梓禹不听劝说,连看也不看魏小天一眼,任性的走进障碍跑场地。 魏小天见梓禹一意孤行,无奈只能不去管他,跟若飞一起回到麦高林处列队站好,等待下一步命令。他们发现汤恩达早就等在那里,三个人非常友好的挥挥手,与第四名拉开较大差距。 麦考官从没见过如此优秀的考生,他起身走到三人面前,说道:“恭喜你们顺利完成第一项训练,比我预期的好很多,后面我会根据你们三个的能力安排特殊项目,现在距离训练结束还有一段时间,我教你们皮肤呼吸法,可以从自然界里吸取能量,始终保持不疲惫的状态,虽然只有极少数人能做到,但你们不妨一试,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机缘。” 三个人面面相觑,从没听说过这个能力,汤恩达说:“麦考官,您说的是真的吗?此前我从没听说过,如果身体可以不知疲倦,岂不是可以不吃饭、不睡觉,想清醒多久就是多久?” 麦考官:“我知道你们很惊讶,目前大陆上会用这个方法的人不超过10个,我是看你们三个能力超强,可以尝试一下,其他考生即使再努力也没意义,算是对你们的奖励。” 听到这里,三人都精神起来,先是感谢麦考官赐教,然后竖起耳朵认真听,生怕漏掉哪些细节。 麦考官一边说一边演示:“跟着我做,放松身体,把感官意识关闭,直到听不到四周的声音,用耳朵聆听环境中的空灵声,听到一个收集一个,引导到皮肤上,感觉身体充满力量,疲惫感消失。” 若飞尝试几次,还是啥也听不到,他睁开眼睛,发现有一层白光包裹着麦考官,连脸上都泛着白光,看上去非常圣洁,他又回头看看魏小天,惊诧的发出声音:“小天哥,我的天,你怎么像烧着了一样,麦考官,快看,小天哥他这是?” 麦高林睁开眼睛,发现魏小天的身体周围燃烧这红色火焰,红焰外焰才是白色的光圈,并且光圈比自己的厚几倍,之前从未见过。 汤恩达和若飞绕着魏小天转圈,试探着把他们的手伸进红色火焰,想知道魏小天的身体是否也在燃烧,但却什么都感受不到,仿佛他已经脱离实体,变成光影。 麦高林:“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光圈,吸收力量强弱取决于环境中的梦精数量,像他这样剧烈的吸附力,估计对手再没有机会抢夺梦精,全被他吸去了。” 魏小天缓缓睁开眼睛,身上的光圈还在,他听到了大家的对话,不知下一步如何操作,也不知道怎么去掉红色火焰。 麦高林看出了他的窘迫,说道:“你试着捂住耳朵,听不到空灵声,光圈自然消失。” 魏小天把手指塞进耳朵里,眼见光圈消失无踪。 若飞:“小天哥,你没事,什么感觉,快跟我们说说。” 魏小天:“其实我平常就能听到麦考官说的空灵声,初来此地感觉这里处处圣洁,我一直认为跟这个空灵声有关,没想到还能把它们一个个吸附在皮肤上,现在的感觉怎么说呢,就是从内到外的圣洁。因为第一项训练不太累,没能体会到消除疲劳的感觉,但确实神清气爽。” 麦考官:“你们带给我很多惊喜,魏小天的体质可能先天与这里契合,第一次尝试竟然有红色火焰光圈,日后勤加练习,火焰也许还能变色。我看到汤恩达身上有很薄的一层白色光圈,也很有希望,若飞有些急躁,年轻人要学会静心,越沉着的人越容易吸附梦精。皮肤呼吸法的前提是肌肉筋骨必须强韧,普通人强行训练,容易被梦精反噬,损伤皮肉,之前有过惨痛教训,所以希望你们不要把这个方法随便传授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当然大部分人根本听不到空灵声,危险性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大。” 三个人很郑重的点头,完全能体会麦考官珍惜人才,又适度谨慎的良苦用心。 若飞:“麦考官,我有个问题,迪赛尔邦域有枪吗,或者大炮,导弹一类的。就是武器,比赤手空拳更厉害的。” 麦考官:“枪,我没听说过,但是武器有很多,不知道你们考试通过后,拉乌邦域是否能配备,要看爱神的意志,在迪赛尔邦域的防卫军里很普遍,每人都有武器,但不常使用,因为能源消耗太大。” 汤恩达:“我也有同样的问题,有武器不是更好,肉体再怎么训练也有极限,但是武器却没有极限。” 麦考官:“表面看也许是这样,但是很多时候例外,刚才你们触摸过魏小天的身体,什么感觉。” 汤恩达:“这、这” 麦考官:“如果有人的肉体可以虚化,武器将无用武之地,魏小天发动吸附法后,他身体是虚化的,这样对手使用武器是没用的。” 若飞:“小天哥的能力还真是可怕,简直就像鬼魂出击。” 麦考官:“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虚化实体,不知道这么大量吸收梦精会不会有副作用,没有弄清楚前,还是别轻易使用,伤害身体就得不偿失了。” 魏小天:“麦考官放心,我一定注意,不到保命阶段,不会拿出来使用。” 另一边,梓禹艰难的爬上小土堆,他已经疲惫不堪,远远看到梓禹和若飞跟麦考官侃侃而谈,心里不是滋味,但是身体沉重无比,怎么都不听使唤,一走神,从土堆上摔下来,胳膊先着地,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胳膊上,当场骨折,疼得嗷嗷直叫。 魏小天和若飞听到是梓禹的叫喊声音,赶快跑来帮忙,把他背下场地,先送进医护部,需要尽快接骨治疗。此时的梓禹,虽然不想停止训练,但也没有其他办法,一丁点力气都没剩下,只能任凭旁人摆弄,他紧咬着嘴唇,心里一百个不服气。 若飞:“梓禹哥,你就应该听小天哥的意见,50圈后先歇歇,训练体能着什么急,一点点累积,后面还有很多机会呢,这下可好,伤筋动骨一百天,后面的训练都泡汤了。” 梓禹把脸扭向另一边,不想听若飞念叨,这时魏小天倒了杯热水走到床前说:“喝点水,刚才出了很多汗,喝点水能好些,配合医生治疗,很快便能痊愈,除了胳膊,身体其他部位仍可以适当活动,保持肌肉力量,等胳膊长好,再跟大家一起训练,别着急。” 梓禹这才转回头,喝了一杯水,然后就昏昏沉沉进入梦乡。 若飞:“梓禹哥可真是,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比我还任性,真是无语。原来我父母忙着做生意赚钱,没时间陪我,总是把我一个人留着家里,非常寂寞,我怨恨他们,于是任性离家出走,来到这里才发现,大家连父母的概念都是模糊的,很多人没享受过在父母身边的快乐,我突然感觉我很幸运,至少有父母爱我、疼我,可是现在回不去,我很担心他们。” 魏小天:“能体会到父母的爱,也不枉费来这里一遭,我们迟早要回去,到时候可要好好跟父母道歉,好好爱他们。” 若飞点头道:“嗯嗯,一定要回去,我必须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 魏小天:“也不知道大哥和小青过得好不好,看样子咱们还要在岛上停留一段时间,希望大家都平安” 两人正聊着,突然据点广播发出声音:“请考生到训练场集合,第一次训练结束,公布训练成绩。请考生到训练场集合,第一次训练结束,公布训练成绩” 魏小天:“是邱罗的声音,这里有医护人员照看,咱们先回去。” 场地上,其他考生已经列队站好,一个个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多半勉强支撑着身体,双腿不住打颤。 麦考官来到队列前,手里拿着记录本,高兴的说:“第一次操练,有一半考生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基础素质较好,其他人虽然没有达标,但至少完成两项训练,毅力和勇气可嘉,汤恩达、魏小天和若飞超额完成任务,比较轻松,与其他考生拉开距离,后面会给这三名考生增加训练难度。我对今天的训练非常满意,奖励大家丰盛的餐食,每人有份,如果感觉身体难受吃不下,不想去餐厅的,我劝你们还是尽力吃下去,否则后面的训练难以持续,要保持今天的状态,戒骄戒躁,把体能素质尽快提上来,为后面考核打好基础。” 全体考生齐声回应:“谢谢麦考官!” 麦高林:“大家都回去休息,邱罗和皮特也先回去,由汤恩达来筹备餐食,用餐时间一到会在广播里通知大家。对了,那个送医护部的考生怎么样了?” 魏小天回答:“左臂骨折,需要恢复一段时间,暂时不能再参加训练。” 麦高林:“好,根据他的恢复情况,如果在离岛前不能赶上所有人的进度,就自动淘汰。” 魏小天:“麦考官,梓禹他不是故意的,纯属意外,请您再给” 麦高林:“目前只是最简单的训练,都能把自己弄骨折,上了战场会变成队友的累赘,后面更高强度的训练怎么办,你能保证他不再受伤吗?不要再说了,这都是为他好,也是为整个防卫军好,解散。” 考生们本以为麦考官今天心情好,对大家态度有所转变,没想到还是铁面无私,冷血残酷,后面的训练不管能不能完成任务,一定要先注意个人安全,否则前期的付出都要归零。 大家回到寝室,有体力的纷纷去沐浴,没有体力的直接躺下休息,原本热闹的宿舍,此时鸦雀无声,变成默剧,考生僵尸般挪动着身体,用眼神交流,懒得张嘴说一句话。 柴吉躺在床上跟欧阳森和若飞说:“梓禹这家伙,还没等兑现诺言就先受伤了,竟会说大话,要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不能跟我比试,即使我胜出也一点都不光彩,做我手下败将是迟早的事,堂堂正正输给我多好。” 若飞:“柴吉哥,你是在关心梓禹哥吗?他没事的,很快就能好起来,应该不影响考核。” 柴吉:“谁关心他,最好快点好起来,否则我真要鄙视他了。” 欧阳森:“你们俩还真像,嘴上都不饶人,你咋不跟若飞比呢,现成的强者,老盯着梓禹,矜持一点得了。” 若飞连忙说:“森哥,可别把我搅进去,我对比赛没兴趣,他俩比的意犹未尽,在紧张的考核时期也算个小乐趣,他们继续,可以忽略我。” 欧阳森:“哈哈哈,小兄弟真会说话,总是成人之美,佩服、佩服!” 第二十八章 小桥杀人案 不多时,用餐时间已到,没去沐浴的考生也都换上干净衣服,匆忙赶去就餐,生怕因为迟到被麦高林取消用餐资格,餐具还没来得及摆齐,考生已经笔直的坐在座位上。麦高林看着大家,进步飞快,初显防卫军气质,欣喜的点点头,说道:“人都到齐了吗?怎么有两个空位,一个是骨折的考生,还有一个呢?” 汤恩达起身开始对着名册清点人数,最后发现是一个叫陈忠的考生没来就餐。 麦考官问道:“陈忠是哪个寝室的,室友知道他怎么回事吗,为什么不来用餐?” 陈忠的室友刘达站起身说道:“训练结束后他说去沐浴,然后就再没回来,我去浴室找过,没找到他,又去其他地方看过,都没找到,我以为他有什么特殊的事,想着用餐时间他总该出现了,结果还是没来。” 麦考官:“邱罗、汤恩达、皮特,你们去找找陈忠,看他有没有晕倒在哪里,其他人先用餐。” 过了很久,三人回报,已经找遍据点所有角落,均不见陈忠踪影,推测他可能不在据点内,也许出于什么原因被迫外出,目前还不确定。 麦高林起初并未在意,可是说到失踪,他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他原本计划暂停脑考,不再牺牲无辜演员,把体考训练加进来,拖延时间直到有船来接考生,可现在看来,事态发展不由他决定,是否继续脑考都无法阻止杀戮,所以必须尽快找到凶手,至少要锁定凶手,不能听之任之。 麦考官:“你们三个先去吃饭,训练完体能消耗太大,补充营养要紧,吃完饭你们再到据点各处找找,我到外面去找。” 三人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领命后没有争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便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麦高林走出据点,想求督长派人帮忙寻找,尽量缩短搜寻时间。可刚走到正街没多远,只见前面的小桥边围着很多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麦高林走上前,扒开人群,看到一个人躺在桥对岸,桥中间有一个大洞,行人无法通过。 麦高林也没敢上桥,怕桥体受损,撑不住重量,他回头对岛民说:“谁能帮忙跟督长说一声,请建筑部的人看看,拿些材料来,把桥先补上。”人群里有人答应,跑去找督长。 麦高林隐约能看到对面躺着的人好像穿着考生服装,必须过桥去确认。 围观的人越聚越多,有人着急过桥办事,从家里拿来长木头,把几根并排绑紧,搭在桥上,小心翼翼的踏着木排走过去。因为桥下的水流比较平缓,懂水性的基本没危险,所以麦高林并未强加阻拦,走过去的几个人回头冲着桥这边挥手,告诉大家桥很稳当,可以放心通过。麦高林第一个通过,走近发现倒地之人确实穿着考生服装,后背印着陈忠,用手试探其呼吸和脉搏,不出所料,人已经死亡,从表面看,死因是后脑被砸烂所致。 麦高林勘察现场,到处都是血液和脑浆,尸体旁边摆放着一块人头大的石头,上面血迹斑斑,应该就是凶器,死者头颅已经被砸变形,可见凶手手段极其残忍。 麦高林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把桥弄断,是为了拖延时间吗?还是有其他目的?此前的杀人案,把尸体扔进河塘,也是一样,凶手的目的不慎清楚。 此时,督长带着建筑工人赶来,为保护杀人现场,只能在旁边暂时先架起一座简易桥梁,方便行人通过,待麦高林处理完尸体,再重新补桥。 麦高林回到据点找考生帮忙,很多考生已经熟睡,剩下的都跟着他来到凶杀现场。刘达看到陈忠这副摸样,不禁失声痛哭,直到哭昏过去,大家把刘达抬到一边,还是根据之前的做法,分别收集证据,然后由汤恩达进行汇总,具体情况如下: 首先,死者名叫陈忠,跟邻居刘达一起来参加防卫军筛选,两人关系要好,在考核期间形影不离,陈忠平时喜欢读书,还自创了柔术,文武全才,心考第六名,脑考洞察力精湛,体能训练第7个完成三项任务,如果不出意外,是神士、骑士或者神将的强劲竞争者。 其次,陈忠死于脑部损伤,身上没有挣扎痕迹,猜测是被熟人引领至此处,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凶手从后方进行袭击。行凶后,凶手通过桥梁,又回身砸坏桥梁,不让其他人行人通过。另外,有考生发现,刘达晕倒后躺在旁边,他的鞋底有大块血迹附着,衣服是新换的,从湿漉漉的头发看,已经沐浴过,衣服兜里有很多写满字的小条,怀疑是陈忠帮助刘达考试用的小抄纸,从心考到脑考的内容都有,不知道刘达为什么还留着,推测刘达中等偏上的成绩,有陈忠从旁协助的功劳,不知是否存在作弊行为。 再次,凶手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实施杀人计划?经向岛民询问情况,得知不久前,岛民全部都去参加督长定期组织的祭拜仪式,有段时间街道上空无一人。无法辨析凶手是激情杀人,还是预谋杀人,岛上大石头随处可见,如果刚巧遇到街上无人,凶手出于某种原因起了杀心,完全有可能,但如果是预谋杀人,说明凶手对岛上的风俗习惯十分熟悉,巧妙利用短暂的无人时刻行凶。 最后,陈忠为人宽厚,乐意助人,基本没有对立面,平时只跟刘达在一起,与别人交流也很少,如果凶手限定在据点内部,嫌疑最大的是刘达,理由是刘达最后一个见到陈忠,行凶后砸坏桥梁,不让行人靠近尸体,很可能是在拖延时间,方便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 汤恩达说完,麦高林总结道:“大家收集的证据很全面,接下来就是调查据点内所以人员的不在场证明,没有证明人的,证言模糊的,前后矛盾的,都要列出来。还有很多考生没到场,在睡觉,回去这部分人也要调查。” 廖魁又不失时机的说道:“我始终认为是冤魂索命,刚才大家都在操练,这么疲惫紧张的时刻,凶手还能带着陈忠悠闲的走出据点,又赶上街上空无一人,行凶后再弄坏桥梁,最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回据点,竟然没有任何人发现,需要多少巧合呀?但是复述出来都麻烦,你们如果不信可以再重现一下行凶过程,绝不是人能做到的,除非有冤魂。” 麦高林清楚,廖魁说的有道理,这里到据点有很长一段距离,还有体力行凶的考生凤毛麟角,基本就是现场这些人,但是从调查结果看,大家都有不在场证明,如果排除鬼神作祟,嫌疑最大的还是刘达。 麦高林叫来魏小天,小声问他怎么看,魏小天想了想说:“正如廖魁所说,一切看上去都不可思议,更像冤魂作祟,似乎有个看不见的力量,控制着局中所以人。但我不信鬼魂,我认为是伪装成激情杀人的预谋杀人,单从对各个时间点的把控来看,都精准的令人恐惧,还是顺着之前几起杀人案的推断思路,敌方不止一个人,如果是团队作案,不在场证明这个指标就失去了意义,对方可以互相证明,所以看似毫无破绽的案件,其实漏洞百出。” 麦高林:“如果给所有考生调换寝室呢?打破他们原来的计划,也许对方会露出破绽。” 魏小天:“如果对方的人数占比超过一半,无论怎么换寝室,他们基本都能遇到自己人彼此照应,而且在对敌方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贸然行动,很容易打草惊蛇。” 麦高林:“不论用什么方法,绝不能坐以待毙,距离脑考结束时间还很长,这样没完没了的杀人可不行,之前是演员,现在竟杀到考生头上了,这次我不能再说是考试题目,这么下去早晚闹出恐慌。” 魏小天:“嗯,必须尽快找到凶手。我最搞不懂的地方是,杀人便杀人,为什么要画蛇添足,比如河塘,比如砸桥,好像是故布疑阵,又好像遵循某个规律。如果单纯是制造恐慌,目的应该是搅黄考试,我说句大不敬的话,对方直接对您行凶,考试立即终止,又何必大费周章呢?如果在众多被害者中,只有一个是他们真正想杀害的,也没必要拉着这么多人陪葬,不符合常理。” 麦高林:“想杀我吗?呵呵,我可不好对付,他们行动前应该掂量过我的实力。否则我也不敢孤身一人来到拉乌邦域做考官,干些得罪人的事。” 魏小天:“您赎罪,我无意冒犯,只是打比方,您别往心里去。” 麦高林:“我知道,没关系。” 若飞看魏小天跟麦考官在讨论,他也走过去听,结果只听到最后两句。若飞补充道:“我的个人感受是凶手非常痛恨陈忠,把脑袋砸变形,感觉是在泄愤。” 魏小天:“确实恨意很深” 正说着,有小朋友打打闹闹的跑过来,完全没察觉到桥对岸发生的事。 嘴里仍念叨着之前的歌谣:“爱人之心宽又宽,壮士之情满又满,过河拆桥恨又恨,无辜囚禁伤又伤,英勇救主终不悔,孤魂野鬼怨气长,天理昭张时亦难,独语斜阑别离天。爱人之心宽又宽” 若飞:“这个童谣听得人毛骨悚然,真像是冤魂作祟。” 麦高林:“调查就到这里,我们回据点,把尸体抬回去,把刘达也抬回去。” 回到据点,考生叫醒陈忠和刘达的另两位室友肖圣和牟阳,继续调查这几天是否有异常情况,陈忠还接触过哪些人,以及最后一次见到死者的时间。 肖圣:“陈忠平时只跟刘达在一起,好像没跟其他外人有什么接触,如果非说有异常情况,就是跑圈结束时,他们正好在我前面,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具体内容听不清楚,好像是刘达在埋怨陈忠总把自己当小孩,还说在陈忠的光环下显得暗淡无光之类的,其他的没听清。” 牟阳:“我们四个虽然在一个寝室,但平时说话也不多,都是各干各的,陈忠和刘达一直关系非常要好,我还以为他们是亲兄弟,后来才听说只是邻居。我个人感觉陈忠过于照顾刘达了,不知道刘达是什么感受,反正换做是我可受不了。陈忠很优秀,他希望刘达能跟上自己的步伐,可过度的期许有时会变成压力,我经常看到刘达失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刚才操练时,在障碍跑场地,我看到陈忠宁可放慢速度,也拉着刘达不放手,记得那几个高坡,刘达累得上不去,是陈忠硬把他拽上去的,多大的力气啊,看得我都感觉胳膊疼。” 肖圣:“最后见陈忠就是在操练场上,我回到寝室已经疲惫不堪,倒头就睡,没再见到陈忠。” 牟阳:“我也是,现在还累着呢,调查完想继续睡。” 考生们把肖圣和牟阳的证词报给麦高林,调查结论是刘达对陈忠因爱生恨,知道陈忠是为自己好,但是对方的强势和压迫感让他产生矛盾心理,甚至一度抑郁,处于某种原因两人走出据点,趁着街上没人,刘达将陈忠杀害,至于为什么要砸断桥梁,需要等刘达清醒后继续盘问。于是麦高林命人把刘达架到审讯室,然后叫醒他,让他侧卧在躺椅上接受询问,刘达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清楚才发现,眼前站着很多人,麦考官坐在最右边旁听。 邱罗代表全体考生问道:“陈忠被杀,你在凶案现场晕倒,现在调查进行到一半,需要你提供证词,据其他考生反应,你俩平时接触最多,关系非常要好。” 听到陈忠的名字,刘达又开始流泪,泣不成声。 邱罗继续问:“有人指出你们两个在操练时发生过争执,能把具体情况说一下吗?” 刘达哽咽道:“当时我们刚跑完50圈,我感到非常疲惫,想休息一下再继续障碍跑,可陈忠想让我们占据更好的排位,所以不同意休息,他体能比我好,不休息也没问题,可我不行,基础较差,仅靠一次训练无法与他的水平拉齐,我说出自己的想法,他反而认为我不够坚强,所以我们争吵了几句。” 邱罗:“争吵中你曾经说过,诸如,在陈忠的光环下显得暗淡无光之类的话吗?” 刘达突然收取眼泪,表情严肃起来,回答说:“当时有人在偷听吗?我们的说话声音很小,怕吵到别人。” 邱罗:“只是碰巧被听到,说一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达:“就是字面的意思,陈忠很优秀,但是我的资质一般,他希望我们一起做防卫军,为拉乌邦域效力,说实话,我没有十足把握,每项考核都挺难,不像他那样坦然自若。他越帮助我,我越感觉无力,渐渐的在我心里,他变成不可超越的光。” 邱罗:“于是你肩负压力,内心痛苦,为了重获自由,摆脱陈忠,渐渐起了杀心,就在据点外的小桥边,趁人不注意就杀了他吗?” 刘达惊愕的喊道:“你在说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认为我是杀人凶手吗?现在是在审问我?陈忠不但是我的室友,他更像我的亲人,我们曾发誓,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只要活着一天就是好兄弟,跟亲人之间发生争执不是很正常吗,谁会因为这个就杀掉亲人?” 邱罗追问:“那你为什么说谎?” 刘达:“我哪里说谎?” 邱罗:“你说陈忠去沐浴,之后再没回来,对吗?但是有人却看到你俩朝着据点大门走去,与沐浴间是两个方向。” 刘达像是在回答问题,又好像在自言自语:“这,这,我们明明确认过,身后没人跟踪,怎么就被盯上了呢?” 邱罗:“你们去了哪里?” 刘达结巴道:“我们,我们,我们走出了据点。” 此话一出,令在场所有人惊讶不已,爆发出剧烈的议论声。 皮特:“大家肃静、都肃静,不要影响问话,一会再讨论。” 邱罗:“说,你们要去哪里?” 刘达:“我最近心情一直在滑坡,有退出考核的念头,陈忠每天鼓励我、安慰我,希望我坚持下去,可在操练场上我还是不太配合,在他的帮助下,我勉强完成了两项任务,身心被折磨到极点,也正因如此,坚定了我退出的决心。操练结束后,我把退出的想法对他和盘托出,他表现得有点激动,非拉着我到据点外面看看,他说外面是地狱,退出考核就要走进地狱,我不肯去,他就用激将法,说我只是嘴上逞能,不敢出去就直说,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敢,就是个懦夫于是,我一时血热,同意出去看看,心想如果退出考核,早晚要离开据点,提前壮壮胆子也好。就这样,我们才出去的。” 邱罗:“然后呢,出去以后发生了什么?” 刘达深呼吸,放松了一下身体,继续说道:“出去后我发现街道上空无一人,走了很远依旧没人,哪里来的地狱啊,扯淡。我对着陈忠大喊,这就是他说的地狱吗?真可笑。然后我头也不回的返回据点,我以为陈忠会跟着我回来,平常他都如影随形,可这次,他没跟过来,我当时并未在意,吵架后需要分开各自冷静,避免尴尬,可直到用餐,他还是没回来,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邱罗:“你自己回来这段时间有人能证明吗?” 刘达:“因为心情很烦闷,不想回寝室,所以就一个人跑到操练场上打沙包,想发泄发泄,周围应该没有人。” 邱罗:“你不是很疲惫吗?还有力气打沙包?” 刘达:“邱哥,你有没有过非常生气的时候,要气疯了那种,我当时顾不上疲惫,如果不发泄出来,都怕自己当场暴毙。” 邱罗:“生气的原因是陈忠过去一直安慰你、照顾你,可这次他变了态度,你无法接受,对吗?” 刘达:“我也说不清,只是一时生气,后来就开始找他,想缓和关系。” 邱罗不再继续提问,围观的考生已经记录好证词,大家走出房间,开始讨论。最后得出结论:由于刘达与陈忠在据点外分离后,刘达没有不在场证明,不排除他在极度愤怒之下,举起石头砸死陈忠,而且他的鞋底也留有大块血迹,虽然无法确定血迹的归属,但足够证明刘达嫌疑最大。 经麦高林审核通过,大家一致同意将刘达暂押据点囚室,再继续收集证据,最终做出有罪或无罪的判决。 第二十九章 一次值得的矿难 视线从莱克斯小岛转回大陆,经过奉神节的热闹,邦民对爱神治理充满期待,每日勤奋上工,安逸生活,到处充满祥和与宁静。 大哥分到一套平房,虽然面积不大,但有屋有院,五脏俱全,连家具都由护卫提前安排妥当,可以拎包即住,大哥常称呼这套平房为“我的别墅”,平时侍弄些花草,打理下菜园子,生活过得非常惬意。跟着平房一起赠送的还有一块农田,自已耕种可以自给自足,如果邀请邻居帮忙耕种,丰收后可以分出一些口粮,多余部分全归邻居所有,具体分配比例,根据双方沟通情况而定。大哥本来想把地都盘出去,有口吃的就可以,但后来转念一想,万一梓禹和若飞选拔失败,重新回来上工,家里必须有吃有喝,提前备些余粮,不能都去集市上买,那样很不方便,于是大哥只能跟朗日大叔和西姆学习种地,经过一段时间的劳作,大哥身上长出很多肌肉,初期的疲惫感渐渐消失,身体越来越强壮,原来咳嗽和四肢寒凉的旧疾全部自愈,如果哪次休息,他没有去地里劳动,反而感到全身不自在。 大哥人缘好,乐于助人,生活阅历丰富,帮助工友解决很多困难,在矿场有一定群众基础,威望颇高,更受到督长倚重。不知不觉时间飞快,大哥日子过的开心又充实。 一次上工午餐时间,敬磊急急忙忙吃完碗里的饭,对大哥说:“我发现一个新矿,一直在研究,从前几次土质调查情况看,这个矿的成分更丰富,纯度更高,没准会超越以往所有的矿,老矿洞差不多全部开采殆尽,需要新矿的补充,我得整理一份材料,尽快报给督长。” 大哥高兴的说:“真有你的敬磊,你这技术越来越精湛了,矿场可以没有任何人,就是不能没有你呀。” 敬磊呵呵呵腼腆的笑着,说道:“哪有,我也是恰巧发现的。” 萧竹云补充道:“一提到新矿我就脑袋疼,敬磊的新矿好像有诅咒,开洞后总得先来次矿难才安全,也不知道是咱们技术问题,还是哪里的问题,从没消停过。” 大哥又笑起来:“哈哈哈,竹云,你这叫因噎废食,储量丰富的矿会必定藏在特殊的地形地貌里面,如果那么好找,早被挖干净了,就因为地势特殊,才给开采设置了障碍,咱们这次仔细研究,做好充分准备,帮敬磊破除魔咒,你看好不好。咱们兄弟一心,其利断金。” 萧竹云:“大哥,你说得我心潮澎湃的,这话不假,平地上的矿,一般没什么真材实料,敬磊发现的矿之所以受到督长重视,因为矿里都是宝贝,多重视安全问题错不了,说不定这次真把魔咒破了,给咱工地创造一个特殊地势安全开洞的历史。” 敬磊:“谢谢大哥和竹云能理解我,支持我。” 萧竹云:“敬磊,自从大哥来矿场,我发现你很会表达,跟原来比变化真大,看来不论是谁都需要互相支持和理解,我以后也多多理解你、支持你,咱们一定能作出点成绩来。” 三个人哈哈哈大笑,引得食堂里其他工友都过来凑热闹,大哥把开新矿的想法向大家宣布,也说明了新矿的优点和缺点,以及存在安全问题,想听听工友们的想法。 工友小胖说道:“大哥,你说的我们听懂了,开普通的矿,大多事倍功半,可能付出很多辛苦,但矿质一般,安全是有保障,但收获很小。敬磊发现的都是精致矿,但是地势险要,洞里的情况不明朗,需要在安全方面多考虑。关于哪个方案更优,我到是觉得” 大哥怕小胖反对,不等他说完,先表态道:“小胖说的非常对,我支持敬磊,咱们矿场技术越成熟就越应该开掘高层次矿洞,否则总守着这些劣质矿,怕要养不活大家喽。” 安全管理组长孟夫说道:“矿场现在使用的安全管理文志都是我编撰的,安全这个话题,我最有发言权,我也支持敬磊,现在的老矿都已经消耗殆尽,必须开新矿,如果像大哥所说的,新洞储量大,一个洞顶三个洞,那为啥不听敬磊的,不就是安全吗?大家都重视到这个程度了,还怕做不到万无一失。” 小胖抢着说:“哎呀,哎呀,你们都打断我,我也没说不支持,我是举双手支持。开矿方法的工作文志都明明白白写着呢,谁看了都会操作,关键是找矿比较难,哪个文志里都没有,矿场除了敬磊还谁有这个本事,觉得自己行的站出来给大家看看都没有,那还犹豫啥,一起跟督长汇报,尽快执行。” 萧竹云高兴道:“有小胖和孟夫的支持,咱开新洞就成功了一半,你们是操作和安全方面的顶梁柱啊,哈哈哈。” 小胖:“哈哈哈,感谢夸奖,我是当仁不让,操作方面我来规划。” 孟夫:“小胖子你能不能谦虚点,话都别说太满,咱一定尽全力做,希望大家都支持。谢谢竹云,这是咱们矿场的大事,如果真成了,技术又突破一大块。” 其他工友也情绪高涨,激烈的讨论着,甚至说到操作细节问题,反复商讨、打磨,希望能作出成绩,得到爱神嘉奖,为拉乌邦域贡献点力量。 饭后,大家一起向督长报告,要根据敬磊的勘察结果为依据,尽快开新矿洞,人员方面,全部工友都听从调遣,没有异议。 督长听到敬磊、大哥、小胖等人的汇报,疑惑道:“等一下,等一下,我没有听错,所有人都愿意开敬磊指定的新矿洞对吗?” 大家齐刷刷的点头,表情郑重,不像在开玩笑。 督长十分欣慰,说道:“你们终于看到敬磊的价值了,他不贪功,不辩解,默默承受压力,殊不知,这里一半以上的优质矿洞都是他开的,大家能支持他最好,都是一个整体,我们不分彼此,一定要把新矿洞拿下,我跟你们一起下洞。” 工友们听到督长的话,都非常感动,有他坐镇,再不怕什么新洞魔咒了。 督长:“大家回去研究方案,大哥留下,我有话要说,其他人先去忙。”工友们离开督长室,只剩下大哥和督长两个人。 督长:“大哥,我知道都是你的功劳,矿场从没这么团结过,大家有为邦域效力的心,只是欠缺信任和沟通,你就好像咱们矿场的稳定器,把大家捏到一起。” 大哥:“督长过奖了,敬磊确实是难得的人才,必须帮他一把,有困难大家一起扛,这也是拉乌邦域的神旨,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督长投来赞许的目光,与大哥攀谈许久,聊到场内的经营管理和人员调配等问题,越说越投机,眼看下工时间已到,督长这才意犹未尽的结束此次谈话。 下工后,大哥回家做了一桌子好菜,邀请敬磊、萧竹云、朗日和西姆到家里做客,敬磊带来一坛自己腌制的泡菜,萧竹云拎来两条腊肉,西姆准备了几瓶好酒,只有朗日两手空空。 西姆调侃道:“朗日大叔,你做的糕点我可尝过,是不是也该带来给大家尝尝,我们都夸夸你,也不埋没这糕点的美味呀。” 朗日大叔骄傲的回应:“我做的糕点自然无人能敌,不是我吹牛,你们可以到集市上去比较,就没有一家比我做的好,大家都抢着买。” 萧竹云:“大叔,关键是我和敬磊都没吃过,您说的我们可半信半疑,集市李家糕点铺子可是一绝,比他家还好吗?” 朗日大叔好胜心起,起身就往外跑,边跑边说:“你们等着,我这就回去拿,包管叫你们佩服得哑口无言。” 大哥哈哈哈大笑,调侃道:“西姆,你这个激将法真是百试百灵,朗日大叔如果始终抵不过激将法,以后想守财可难喽。” 西姆喝了口酒,对着敬磊和萧竹云说:“让二位见笑了,朗日大叔平时就这样,并非真的小抠,就是有守财的毛病,有病就得治,治好了他自己也开心,哈哈哈,你们尝尝我酿的酒,我反复试验多次,改良几代配方,这几瓶是我最满意的,看哪个口感更好,给我提提意见。” 萧竹云笑道:“说道品酒,敬磊可是行家,他除了喜欢搞勘探,再就是喝酒,你这酒的香气已经让我全身松软,飘飘欲仙了,可想见喝他一口是怎样的享受。” 敬磊仔细品过每瓶酒,表情肃穆,俨然一副品酒师模样,最后说道:“西姆兄,我喝过集市上所有的酒,没遇到过这些口味的,你平常也去集市卖酒吗?” 西姆:“我偶尔会去集市卖,基本摆上就被抢光,但我更多时间是在家里研究酿造技术,酿出好酒又舍不得卖,只有朋友聚会才拿出来喝。” 敬磊:“怪不得我们没在集市遇见过,这酒口感绵软,苦中带着粮食或桂花香气,回味甘甜,喝下后清爽,到胃里又变温暖,百转千回的感觉,好像一饮成仙,再无他求,我最喜欢这瓶粮食的和这瓶桂花的,这酒有名字吗?” 西姆:“喜欢就好,哈哈哈,工艺方面有待改进,还没有名字,大家可以帮我起个名字。” 大哥:“西姆这个精益求精的性格,跟敬磊有点像,我们都认为很好了,他还是不满足,不停在研究。不如这个粮食酿造的就叫精益老窖,这样日后不断改良,寓意精益求精,喝起来别有一番韵味,桂花酿造的就叫桂友醉,意思是珍贵的朋友在一起喝醉,咱们用桂花的桂,一语双关。” 萧竹云重复道:“精益老窖、桂友醉,好名字啊,我喜欢,哈哈哈。” 西姆:“我也喜欢,就这么定了,我先给大家斟满精益老窖,哈哈哈,边喝边聊。” 不多时,朗日大叔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手里提着一个蛋糕篮子,他把篮子往桌上一放,嘴里念叨着:“累死我了,这蛋糕可不是一般人能品尝到的,你们今天真有口福,快尝尝,看我是不是吹牛。” 大家一人拿了一块,细细品尝起来,说是蛋糕,其实是酥类点心,外面包裹着酥皮,里面是半流心,各种水果和豆沙流心,口味各异,但都能与酥皮完美搭配,混合在口腔里,有种说不出的香甜,无论从口感还是味道上都堪称佳品,吃得萧竹云拍案叫绝,连连称赞道:“真好吃,太好吃了,比集市上的都好吃,朗日大叔没吹牛,我们想你赔罪,哈哈哈。大哥烹饪的菜,西姆酿的酒,朗日大叔做的糕点,我的天,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如此幸福,以后我们一定常来做客,给你们打下手都行,哈哈哈。” 朗日大叔立即为难道:“那可不行,尝尝得了,你再把我吃穷喽。”他这冷不防的一句话,把大家逗得前仰后合,差点把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 大家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酒过大半,大哥想到开新矿的事,说道:“咱矿场生产出这么多矿产,不知道运去哪个工厂,需求量可真大,总有告急的情况,不停下催产单,这次任务量竟然翻了一倍,越来越难。” 敬磊品着美酒,脸上泛出红晕,说道:“按照我的研究,拉乌邦域是靠资源维持运作的,生产出的能源和粮食等,除了自己邦域使用,还出口到迪赛尔邦域,换取一些机械和智能设备,用于邦域管理。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邦民不敢随意猜测爱神的规划,大家过得丰衣足食,执行命令就好。” 萧竹云:“这方面我到是从未考虑过,矿场一直都是按指标完成任务,至于指标是谁定的,为什么定这个数量,不是矿里该问的,我们世世代代都如此。” 大哥:“哦哦,是这样啊,那咱们提纯后的废料都扔在哪里,还会再利用吗?” 敬磊:“废料从哪里来最后就扔到哪里去,后挖的矿内废料会搬运到枯竭矿的矿洞里,进行填埋,变为平地,很久很久以后,在环境和空气作用下,这些平地还会重新变为矿区,只是位置可能有很大偏差,需要精准测量。你会发现,拉乌邦域的矿区就在这个地方,不用经常搬家,因为各类矿产和能源只出自这里,据说当年是爱神发现的这个宝地,他随手一指,下面就都是能源,爱神给邦民谋福祉,听他的安排,矿产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大哥:“真的吗?爱神竟有如此神力,这个不是传说。” 萧竹云:“不是传说,我们祖辈传下来的,大家都亲眼所见,错不了。” 大哥:“现在爱神是第几代?世袭制还是禅让制,神力没变化。” 敬磊:“爱神是不老不灭的,经过这么长时间,爱神还是原来的样子,不需要继承,他是神。” 大哥陷入沉思,他不相信神鬼,可现实摆在眼前,连敬磊这样的科学强人都深信不疑,不可思议,大哥的疑惑又加深一层。 最后,五人全部喝醉,懒得走回家,索性都睡在大哥家。不知过了多久,上工的哨声响起,大家睡眼惺忪,互相叫醒,洗把脸就匆匆赶赴工地。一到矿场,督长就召集全体工友集合,他一直没合眼,把大家报上来的开采方案都梳理一遍,打算稍后就开挖,任务期限眼看临近,留给大家的时间所剩无几,既然动员工作已经完毕,越早开工越好。 在大型设备的配合下,基础矿体已经开凿完成,需要下矿测试矿质优劣,确认挖掘深度,同时还要对矿体的整体安全情况进行评估。 督长:“下洞时间已到,点到名字的人跟我一起下矿,另外监控室需要5个人盯紧屏幕,不能有任何差池。为以防万一,下矿人员都换上高级安全服,在工具箱里带好干粮和水,大家互相照应,不能落下一人,争取安全完成任务。下面点名,齐源、敬磊、萧竹云、张小胖、孟夫、安吉、周潮哥,加上我,一共8个人。其他人各司其职,做好揽绳和设备操作,大家有没有异议,如果没有就开工。” 于是,8个人穿上高级安全服,带好工具,检查无误后开始下井。每人身上都绑着缆绳,另一端缠绕在洞口的机器上,如果遇到危险,洞外的工友可以顺着缆绳找到大家。 小胖排在队伍最前面,边走边悬挂摄像头,尽量确保监控无死角,观察洞内立体框架是否违背力学构造,探测四周岩体坚硬程度,作出可否继续前进的指令;敬磊排在队伍中间,他负责勘察矿质,走走停停,时不时将一些材料收集到小瓶子里,待出洞进一步研究;孟夫排在队伍最后面,举着手电筒,帮助大家梳理打结和缠绕的缆绳,确保各个设备正常运转;其他人均配合三人操作,小心翼翼,不敢有任何马虎。 大哥想起第一次在监控室看到洞体坍塌的场景,当时的新空洞虽然是最新开凿,但工友已经下洞多次,壁灯、摄像头和支撑框架早已安装完毕,看上去跟旧矿洞一样,不易区分,结果仍发生坍塌事故,说明地质结构比较复杂,突破常规的情况时有发生,必须注意安全做到万无一失。而这次是新鲜出炉的矿洞,所有人都是第一次下洞,要一边注意观察环境,一边仔细安装设备,这个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小胖:“大家等一下,刚才监控室传来消息,咱们在洞口安装的摄像头突然脱落,说明这里的岩体比较松软,很难固定设备,我怕有坍塌风险,建议往回走。我知道大家有不同意见,想表达观点,但为不发生共振,希望大家一个一个说话。” 督长:“我来说,前期设备挖洞推进速度非常快,没有遇到坚硬岩石阻碍,已经证实了小胖的说法,只是没想到岩体松软到连摄像头都挂不住的程度,我想听听敬磊的看法。” 敬磊:“好的,我继续说,到目前为止,我刚收集10个样本瓶,可以清晰的看到,样品颜色依次加深,也就是纯度不断增加,超越过去任何一个旧矿,并且还有可能蕴藏着其他稀有成分,说明矿质纯度和岩体松软度成正相关性,确实存在坍塌风险,但储量也同样十分丰富,如果想继续,必须加固岩体,减缓推进速度,我认为这个方案相对可行。” 孟夫趁敬磊说话的间隙,抢着说道:“打扰了,我也说两句,加固岩体没问题,但是这个洞又软又深,不知道松软层有多厚,或者有的地方厚,有的地方薄,正如敬磊所说,越往里面矿质颜色越深,也就是越往里面松土越软也越厚,想象软土层大致是个斜躺的圆锥体,锥头就是洞口,我们现在走的矿道,只是在圆锥体里面浅浅插入了一根吸管,不论身后如何加固岩体,眼前的塌方危机只能愈加严峻。” 敬磊:“我再说一句,越往里面松土越软,这个不假,但是松土层的厚度无法确定,定义为圆锥为时尚早,如果仅是个斜躺的圆柱体,只要加固身后的岩体就可以,不影响继续挖掘。” 督长:“你们的意见都有道理,新矿总有各种各样的地质情况,我们开凿这么多新矿,虽然发生过不少塌方事故,但后来都能顺利开采,别遇到困难就退缩。要不这样,除我之外,大家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同意继续开采的请举手。” 敬磊、大哥、小胖缓缓举起手,就在此时,萧竹云鼻子吸入矿尘,奇痒无比,他实在没忍住,一个大打喷嚏震耳欲聋,声音在矿洞内轰隆隆回响,整体岩体都跟着晃动,没等大家反映过来,矿体就开始塌方,孟夫大喊:“大家快往回跑,塌方了。”话音未落,矿顶的土块倾泻而下 地表同样跟着晃动,十几秒钟后,震动终于停止,洞外焦急等待的工人全部摔倒在地面上,大家满身尘土,顾不上看自己是否受伤,赶紧起身想知道洞内情况,抬头竟发现前方地面塌陷一个大坑,所有人都惊愕不已,心说:糟糕,这种情况下,洞内几乎毫无生还可能,必须马上营救。 全部工友都被震动吸引过来,大家不约而同拼命清理石块,无论如何要把8个人都抬到洞外,整个矿场的气氛变得凝滞,只听到机器和铲子挖土的声音,工友们眼眶湿润,说不出一句话,心里不停默念:爱神保佑大家平安无事,爱神保佑大家平安无事 洞内一片漆黑,大哥缓缓睁开眼睛,思考片刻后,才想起来刚才发生的事,由于很久不接触黑夜,因此在漆黑的环境中有点不知所措,他感觉腿被紧紧卡住,无法动弹,胳膊可以活动,只能用手在四周摸索,他摸到随身背着的工具包,掏出里面的手电筒,推动按钮,光线突然射出,异常刺眼,他下意识闭上眼睛。突然旁边传来微弱的声音:“大哥,是你吗?大哥你还好。” 大哥复又睁开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他仔细辨认,是敬磊的声音。 大哥:“是敬磊吗?我还行,只是腿卡住了,没感觉疼,应该没事的,你怎么样,受伤没有。” 敬磊:“是我,我没事,就是被振晕了,之前经历过很多次,命大,没事的。” 督长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你小子还真是命大,快看看大家都怎么样了。” 大哥支起身子,用手电筒照射周围,轻声呼唤大家的名字,不一会工夫,大家都清醒过来,纷纷掏出背包里的手电筒,搜寻出口方向。 小胖:“不行啊,我们被隔离在单独的空间里,前后都已经塌方,不知道这里还能支持多久。” 孟夫:“大家把工具包里的折叠支撑架都给我,架子是特殊材料制作的,强度应该没问题,我先把洞内薄弱的地方加固起来,外面的工友会循着缆绳找到我们,他们可以根据缆绳使用长度判断我们的大致位置,但不敢用设备破坏洞体,怕伤到我们,只能靠人力挖,所以需要等待很长时间。” 督长:“大家现在把工具包里的食物和水都集中到一起,统一分配,做好长期等待的准备。” 萧竹云看敬磊不说话,只顾着观察取样瓶,说道:“敬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研究那些小瓶子。” 敬磊:“反正出不去,呆着也是呆着,趁着手电筒还有电,我检查一下采样情况。” 周潮哥第一次开口道:“我还真是佩服敬磊呢,习得了在逆境中处变不惊的本事,看他这样,我感觉咱们一定能获救,先把眼前的事做好,安心等待工友救援。” 安吉:“潮哥说的对,做好眼前事,大家都带上口罩,遮掩口鼻,别再吸入粉尘,小声说话,不能打喷嚏哦。” 督长:“潮哥和安吉心态阳光,学习能力极强,也是矿上的优秀工人,所以这次我点名让他俩参加,现在看我的选择没错,越到艰难时刻越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质,患难见真情。” 萧竹云不好意思的说:“这8个人里面,我的能力最差,这次还不小心打喷嚏,险些害了大家,心里十分惭愧,对不住大家。” 督长:“大家醒来后,没有一个人指责你,都是自愿来勘察的,遇到任何情况都很正常,不要自责,每个人都在经历中成长,这些不过是成长中的阵痛,要相信自己。” 大哥补充道:“不知道要等待多久,我们还指望你这个开心果给大家解闷呢,嘻嘻嘻。” 大家看着萧竹云,都露出善意的笑容,不敢出声,惹得萧竹云感动不已,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连声说道:“感谢大家,我一定努力,绝不给大家拖后腿。”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看食物和水所剩无几,大家有力无气的互相观望,思索着对策,把耳朵贴在墙壁上仔细听外面的声音,然而仍是一片寂静。 大哥突然说话:“敬磊,竹云,我想起来了,咱们上次跟朗日大叔喝酒,他带来一篮子糕点,吃到最后剩了四块,朗日大叔趁着大家没睡醒,把蛋糕给咱们每人一块包好揣在内衣口袋里了,我当时刚要起来,看到他这样,装着没睡醒,怕他再反悔,快翻翻口袋。” 果然,三人一起从口袋里掏出三块糕点,打开包装纸一看,蛋糕已经压扁腐坏,长出一层绿毛,但是缺吃少喝的时刻,也顾不上健不健康,大哥把三块蛋糕放在纸板上,用刀切成8等分,刚要举起来分给大家,不小心手一哆嗦,蛋糕都掉在地上,他抱歉着一块块捡起蛋糕,轻轻掸去上面的灰尘,逐个分给大家。 大哥两口就吃掉蛋糕,说道:“真是美味,多亏朗日大叔的蛋糕,还能让大家再挺一阵子。” 大家都迫不及待把糕点塞在嘴里,虽然很少,但却是活下去的希望。 敬磊:“怎么回事,大哥,你感觉怎么样,我好像一下吃饱了。” 周潮哥:“这糕点是什么做的,我感觉全身充满力量,非常舒服。” 督长:“我也是,受伤多年的腿都不疼了,整个人精神不少。” 8个人本来都半卧着,吃完蛋糕纷纷直起上半身,脸上的憔悴感全部消失。 大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等回去问问朗日大叔,这个蛋糕是什么配方。” 萧竹云:“难道朗日大叔的蛋糕是神果不成,上次吃的时候只感觉味道绝佳,没想到还有驱赶疲惫的作用,这次可真帮了大忙。” 大家兴奋起来,重拾信心,又开始勘察环境,耐心等待救援。在糕点之后,再没有其他食物和水,剩下的只能交给命运。 洞外的工友循着缆绳的方向不眠不休清理砂石,为防止二次塌方,不敢轻易提升操作速度,可已经过去10个上工日,依旧没找到督长等人,随着时间流逝,大家心里清楚,洞内生还的可能越来越小。 就在第13个上工日,洞内突然能听到外面工友的说话声,可是大家不敢大声喊叫,而且因体力不支,也没力气发出声音,只能用石块有节奏的敲击地面,一个人敲累了再换另一个。敲击声非常有节律,大家身体已经虚弱不堪,在节律声中,不一会就都昏睡过去。 大哥迷迷糊糊做起了美梦,梦见大家被解救,梦见工友们又哭又笑的脸庞,还梦见自己被细心照料,非常感动。他猛然睁开双眼,感觉眼前被什么东西遮住,明亮的阳光好像要把眼睛灼伤,眼泪止不住的流,不得已又把眼睛闭上。 敬磊兴奋的喊道:“大哥醒了,大家快来呀,大哥终于醒了。” 大哥听到敬磊的声音,问道:“是敬磊吗?咱们是得救了吗,大家怎么样?” 敬磊哽咽着说:“得救了,得救了,大家都挺好,你是最后一个醒的,可把我们吓坏了。” 大家闻讯,都聚到大哥身边,喜极而泣,呜呜呜痛哭起来。 大哥反而笑道:“哈哈哈,我不醒你们会哭,醒来你们还哭,不像男子汉,快别哭了。” 萧竹云擦着眼泪说:“大哥,我以为你真醒不过来呢,你可知道距离咱们被救已经过去10个上工日,再不醒就要变成活死人了,敬磊天天在床边守着你,生怕漏掉哪些细节,他基本没怎么睡觉,多亏爱神保佑,终于醒了。” 大哥挣扎着起身,靠在床头上,说道:“谢谢敬磊,好兄弟,我命大着呢,别担心,再有下次,我照样选择下矿,别哭了。” 督长也匆匆赶来,人未到,声音先到:“醒了吗?真醒了?快让我看看,太好了。” 众人让路,督长快步走到床边,说道:“大哥,你放心,这次咱们的辛苦没白费,经过认真研究,总结经验,最新的开采方案已经执行,矿质优良,运作良好,没辜负大家这一番辛苦。” 大哥兴奋道:“谢谢督长关心,最后的开采方案怎么定的。” 敬磊:“咱们被困时,我发现了一个现象,狭小空间内没有缺氧问题,说明在空间上方,应该有个大气室,多半是干涸的内湖留下的封闭河床,空气室会反射放大声音,矿洞对声音敏感也印证了这一点,再加上矿质松软,厚度不可知,继续开挖依旧会遇到同样安全问题,所以我就想跳出常规思维,研究能不能增加矿井数量,不要一味的横向开凿,等两个井间开采完毕,再增加新矿井,这样速度虽然慢,但非常安全,而且就目前矿质的高纯度看来看,完全值得这样操作。” 督长:“敬磊,你一边照顾大哥,一边研究方案,这些太辛苦,赶紧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们。” 大哥:“我很好,身体能动,就是躺久了关节和肌肉有点发锈,活动一下就行,不碍事,敬磊,快回去休息,回头我还有话跟你说。” 又经过一个上工日,大哥已经能活动自如,不再需要别人搀扶,他跟督长告辞,要搬回家住,担心家里的牲畜和农作物没人照看,不放心。督长特批给大哥两个上工日的假期,报备神师,又派人把他送回家。 大哥回到家,一进院子,就看见朗日大叔坐在茶桌前的躺椅上,闭着眼睛晒太阳,悠然自得的喝着茶水,嘴里还哼着歌。 大哥:“朗日大叔,你怎么在我家。” 朗日突然睁开眼睛,像看到鬼一样,起身绕着大哥转了几圈,说道:“齐源,你可回来了,知道我有多担心。之前矿场的工友在周围的邻居里找认识你的人,我说认识,他们把矿洞塌方的事详细讲述一遍,让我先帮忙看房子,矿场可真危险,出门时还好好的,竟然发生这样的事。” 大哥:“谢谢朗日大叔帮忙看房子,我已经恢复健康,虚惊一场,开新矿难免出事故,没关系的。” 朗日:“你快看看,我把这个家打理的怎么样。”他笑呵呵,自豪的向两边伸出双臂。” 大哥里外检测一遍,屋内窗明几净,床单被罩都洗净后晾在外面,米仓全部堆满,后院的菜园子一片绿油油,水缸也刚刷过,里面的水清澈见底,牲畜又肥又壮,圈里没有粪便,比自己在家打理的更好。他刚要夸赞朗日大叔,突然发现自己最喜欢的小白鸡不在圈里,于是问道:“朗日大叔,我怎么没看到小白鸡,是不是跑到院子外面去了。” 朗日支支吾吾不好意思的说:“这不嘛,我下工时间有限,两个家都要照顾,感觉自己身体有点扛不住,估计是缺乏营养,所以我就,我就把小白鸡给炖了。” 大哥心说:朗日大叔真夸不过三句话,一点亏也不吃,说他市侩,好像有点冤枉,能够帮着朋友细心看家,确实做得很好,让人感动,说他不市侩,明知道小白鸡是我的珍宝,平日里细心饲喂,他偏挑这只吃,该怎么说他好呢,真是只老狐狸。 大哥说道:“算了,炖就炖了,我有空到集市上再买一只,没关系。” 朗日:“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小气,够意思。” 大哥:“对了,朗日大叔,你做的糕点是什么材料做的,在洞里被困时,我们拿出来充饥,可帮了大忙,否则现在你已经见不到我了。” 朗日:“就是普通的面粉、糖、油、芝麻,还有奶,辅料有豆沙、水果酱一类的,细节配方不能告诉你,我这是秘制作法,不外传的。早知道我的糕点起这么大作用,我应该再吃一只小黄鸡,馋我够呛。” 大哥:“朗日大叔,你也不缺一只鸡、一只鸭的,别总表现的那么可怜嘛。” 朗日委屈道:“你就是这么感谢救命恩人的吗?我太伤心了。” 大哥:“哎呀,好了好了,是我错了还不行,回头我做一桌子好菜款待你,先欠着,我现在体力确实不行,还得再养养。” 朗日:“你脸色不好,快躺着去,好菜先欠着,别逞能,我马上回去做饭,做好给你端过来。”没等大哥回复,朗日大叔已经走出院子。 大哥没拦阻朗日,他感觉全身虚弱无力,回到屋里立即躺在床上。大哥睡不着,回忆这段时间的经历,又想起朗日大叔的蛋糕,之前吃过很多次,只是普通蛋糕,可为什么在矿洞里突然拥有了魔力,难道真是爱神保佑,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答案。 这时,敬磊来探望,他看大哥没睡着,说道:“多睡觉对养伤有好处,闭上眼睛。” 大哥:“敬磊,你来了,快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敬磊:“大哥,如果我猜的不错,你是想跟我聊聊蛋糕的事。” 大哥:“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聪明的很,哈哈哈,我正琢磨这事呢,刚才朗日大叔还在,他说蛋糕用料非常普通,没添加特殊材料,怕我偷师学艺,不肯把制作方法告诉我。” 敬磊:“我认为不是蛋糕的作用,还记得在分发蛋糕前,蛋糕曾经掉到地上,粘到了矿土,没准是这矿土的作用。我之前研究过,这次的矿质跟以往不一样,含量极为丰富,除了矿场需要的部分,还有很多未知成分,值得继续研究。” 大哥:“哈哈哈,敬磊,你真是个天才,没准这次我们要发大财了,你多年的辛苦付出,说不定都能得到补偿。” 敬磊:“啊?大哥,你怕不是伤坏了脑子,什么发大财,我不懂,你快躺下睡觉,一切等养好身体再说。” 大哥:“好好,我的好兄弟,都听你的,我这就睡觉,你也回家休息。” 第三十章 新任神姬 奉神节过后,爱神派四名护卫时刻保护神卿宫,堤防神姬出阴招,被派去监视小青的神使都无功而返,神姬找不到机会下手,每日心急如焚。反之,小青却心态平和,早把神姬抛在脑后,有时跟神使聊聊天,有时被爱神传唤去解解闷,闲暇时还经常唱歌、跳舞,保持好身材,陶冶情操。 眼看神卿的适应期即将结束,神姬如坐针毡,叫来神师商量对策。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一直冷眼旁观,在看我笑话,新任神姬马上上任,你等着巴结她呢,哼。” 神师辩解道:“我从未踏入神卿宫半步,这个你应该清楚,爱神派护卫保护神卿,我还能怎么样,把护卫撤掉吗?” 神姬不依不饶:“我知道你有难处,但是帮助我不能只停留在口头上呀,你得帮我想想对策。” 神师反问道:“当神姬有什么好?总是担心位置被别人抢,看着都累。我听护卫说,爱神传唤神卿到宫里叙话,都是谈谈理想和人生,没有男女之情,这个消息算不算帮到你?” 神姬:“我知道他们不能这么快就有感情,但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关键是我没时间了,不甘心降为神媛,那样比让我死都难受。” 神师:“你这又是何必呢?只为图个虚名,把自己搞得面容憔悴、狼狈不堪,我说过,可以保你一世荣华,只是没有神姬的名头,这是我能拿出的最好对策,你考虑一下。爱神能跟神卿谈理想,聊人生,说明很看重她,此前从未有过,你用蛮横手段破坏选拔规定,后果还用我说吗?即使神卿失败,你也不可能毫发无伤,爱神更不可能再接纳你。” 神姬听到这里,眼睛圆睁,攥紧拳头,手指甲扣进肉里,气得全身发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知道,但是我不甘心。” 神师:“不甘心可以理解,但是奉劝你千万别做傻事,爱神在神宫的统治地位不可撼动,别把你看过的宫斗戏计量拿到拉乌邦域,神姬本来只是跟神位,受邦民敬仰和供奉,不具有任何权利,跟皇后、嫔妃可不一样,你要看清这里面的区别。” 神姬:“哎呀!你看过宫斗戏?知道皇后和嫔妃,难道你跟我一样,是从外面来的?不简单呢,外来者能做到神师的位置。” 神师:“我可是拉乌邦域的原住民,跟你们这些外来者不一样,我是从书本上读到的,怕你犯糊涂,说出来给你敲个警钟。” 神姬:“你急什么,我就是问问,权利不都是自己争取的吗?哪有人生来就应该是王者,或者就该做奴隶,还不是成王败寇,都靠自己。” 听到这里,神师脸色大变,连忙说道:“神姬慎言,这些话是要被处死的,拉乌邦域权利和义务相辅相成,邦民人人平等,爱神用爱和神力维系邦域安定,相应得到邦民供奉和敬仰,其他神位没有对邦域作出贡献,不具备权利,神姬也不例外,这不是奋斗和争取的问题,是规则使然。地牢里关着的女囚,就说过类似的话,爱神命我杀无赦,忙完眼前的事,还要对她执行火刑。” 神姬知道犯忌讳的话不能随便讲,特别是在神宫,于是压低了声音说:“不说就不说,什么规则呀,骗骗邦民还行,规则还不是人定的,照你的意思,我只有让位一条路了?真够倒霉的,本以为当上神姬就可以一劳永逸,没想到即将全部归零。” 神师:“谈不上谁幸运,谁倒霉,再过不久,神姬还要更换的,谁都做不了太久。” 神姬:“道理我都明白,但是过不去情绪这关,眼巴巴等着自己被废,有力气使不出,别提多难受。” 神师:“你先好好养养身体,快照镜子看看,这段时间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了,女人千万别丢掉美丽,否则下半辈子定会后悔。” 神姬:“过去你还您、您的叫我,现在都不用敬语了,我也不责怪你,谁叫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呢,命运如此,再苦的果子我也得吞。” 神师知道再怎么劝,神姬也转不过弯,只能等她自己消化,习惯成自然。 又过一段时间,神卿适应期已满,经过神位加冕仪式,小青被正式封为神姬。加冕过后,小青还是没有真实感,她以为陈珏不会轻易把位置让出来,必定要使出各种手段,结果却如此顺利,顺利的有些不无所适从。 小青被众多神使簇拥着,待遇明显提升,小芙和小蓉使了半天力气,也没能靠前,急得在人群外面转来转去,生怕小青受伤害,没有她们在身边感觉不习惯。 小青心说:被这么多人服务和侍奉,看到的都是一张张讨好和顺从的脸,倍感尊崇,难怪陈珏要不择手段做神姬,其实大家不过是为了生存,积累业绩排位靠前,讨些功绩和赏赐,能受到更多的尊重,仅此而已。神姬除了能指挥神使,根本没有其他权利,只有陈珏稀罕这名头,享受发号施令的感觉。 小青高声说道:“大家肃静,肃静,吵得我头疼,所有人站成一排,一个一个说,先做个自我介绍,小芙和小蓉到我身边来。” 几个神使向后退几步,一字排开,微笑的看着小青。 小芙凑近小青耳边说道:“小青姐,这些人我俩都认识,问我们就行。” 小青也小声回复:“我知道你们认识,刚才大家紧紧围着我,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增加互动,提高存在感,我能理解,不如就给他们一个机会表达自己,反正咱们闲着也是闲着,就当大家热闹了。” 小芙佩服道:“小青姐,你可真有办法,呵呵呵。” 神使0005号:“我是0005号,之前一直在神姬宫服侍,经验丰富,对宫内的各类文志倒背如流,美甲、美发、美甲、美体技术精湛,也受到过爱神夸赞,一直在用全部的精力和热情守护神姬宫。” 小青:“说的很好,你认识0002号,她怎么不在。” 神使0005号:“这个嗯” 小青:“没关系,尽管说,我不会责怪你的。” 神使0005号:“她、她被调去了其他地方,我们也劝说过,但是她心意已决。” 小青:“真是可惜,她没机会感受未来神姬宫的快乐和幸福,大家相处都是缘分,看来跟她的缘分已尽。” 神使0005号不知道小青话里的意思,只是应和着点点头。 其他神使说的内容跟0005号差不多,都在夸耀自己的本领,一点没有谦虚的意思,生怕哪些优点被忽略掉,清一色的天生丽质、自小成才,把自己吹上天,弄的小青开始犯困,不太适应有人排队一本正经的自吹自擂,强打精神支撑眼皮,才不至于睡着。 终于等到最后一个人说完,小青依照惯例,给大家起名字,她数了一下,一共是9个神使,根据年龄分位三组,自己姓白,于是顺着颜色逻辑发姓,年老组姓黄,中年组姓蓝,年轻组姓紫,名按诗歌“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依次往后排,就是“黄采、黄菊、黄东、蓝篱、蓝悠、蓝然、紫见、紫南、紫山”,去掉了名字里不常用的“下”字。 被发到名字的神使一脸迷惑,从小就像试验品一样被编辑数字,没想到有一天还能领到名字,大家又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小青:“怎么样,喜欢吗?不喜欢还可以再改,不论外面怎么称呼,在神姬宫,你们都是有名字的,跟我一样,我叫白鹭青,她叫白鹭芙,她叫白鹭蓉。”说着,她用手指向了小芙和小蓉。 黄采:“我喜欢这个名字,我年龄最大,大家可以叫我采姐,或者采姨。但是我也想要三个字的,跟你们一样。” 小青:“那就三个姓氏,中间都加上伯、仲、叔。黄伯采、黄伯菊、黄伯东、蓝仲篱、蓝仲悠、蓝仲然、紫叔见、紫叔南、紫叔山。” 小蓉:“哇,姐姐起的名字真好听。” 大家纷纷表示喜欢自己的名字,感到很新鲜,开始还拗口的互相称呼,不多时就烂熟于心,有事没事喊喊别人的名字,瞬间把关系拉近,兴奋不已。 蓝仲悠:“谁说只有护卫有名字,我也有,不是二毛、不是阿福,是蓝仲悠,哈哈哈,真好听,我太喜欢了。” 小青:“大家都喜欢是我的荣幸,所以今天晚上必须庆祝一下,庆祝我们成为一家人,现在开始准备,晚上不醉不归。” 黄伯采:“今晚不去餐厅庆祝吗?神姬喜欢什么口味,我们去准备。” 小青:“叫我小青,我不忌口,什么都可以,咱们自己庆祝,我跟爱神说一下,大家把看家本领拿出来,一会每个人都要点评的,看看谁的菜最好吃,胜出者有奖励噢,奖励内容先保密,一定让你们满意,哈哈哈。还有,我也不能光吃不练,晚上我给大家唱歌、跳舞助助兴,技艺不精请多多包涵,只为热闹,不参与打分。” 听到这话,大家全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迫不及待要去厨房准备,一个个笑的合不拢嘴,全然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 小青:“现在挂钟显示3点钟,就给大家2小时烹饪时间,5点钟准时开餐,没有完成的算弃权,不处罚,自动失去争夺奖励的资格,一定好好把握。小芙和小蓉留下陪我排练舞蹈,晚上咱们姓白的给大家表演。” 各神使领命后迅速着手准备,大家有说有笑,整个神姬宫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门外守候的几名护卫听到院子里小声不断,忍不住探头探脑往里看,正巧爱神从后面走来,拍了一下护卫们的肩膀,护卫回头发现是爱神,连忙行礼请罪,羞愧不已。 爱神不但没责怪护卫,还示意大家小点声,也跟着探头探脑往里看,边看还边问:“里面干什么呢,这么热闹。”护卫把里面发生的事复述了一边,讲述的惟妙惟肖,每到有趣处还咯咯咯的笑,结果被里面的紫叔见听到,她生性顽皮,绕着围墙悄悄走到门边,猛地一拉院门,导致爱神和护卫失去支撑,重心偏移,全都扑倒在地上,大家见是爱神,忍住不敢笑,规规矩矩的站在原地行礼,不想小青哈哈哈大笑起来,接着院子里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惹得护卫和爱神也趴在地上跟着笑个不停。 小青笑出眼泪,说道:“不能再笑了,肚子疼,哈哈哈,不笑了,哈哈哈。” 爱神说道:“你们的宴会,我能不能申请参加一下。” 小青回答:“很荣幸您来参加,我需要争求大家的意见,我的大、中、小天使们都同意才行。” 全体神使齐声回答:“欢迎爱神参加晚宴,荣幸之至。” 爱神:“大家不必拘泥,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要在意我,今天你们是主人,我是客人。” 小青:“爱神大人能来,今天的宴会一定更热闹。” 爱神:“我一听你说不在餐厅庆祝,就知道一定另有安排,数你鬼点子多,想探探究竟,结果被趴着请进来,那个开门的神使呢,是哪一个,我看看。” 小青:“她叫紫叔见,是紫字辈的小天使,顽皮可爱是天性,爱神千万别介意,她也不知道是谁在扒门缝,否则不敢这么做,哈哈哈。” 爱神:“哈哈哈,扒门缝,这词也就你想得出来。” 小青:“今天在宴会上所有人都要有所出,不能白吃白喝,我跟小芙和小蓉表演歌舞,爱神大人有没有什么特长想展现的。” 爱神突然犹豫起来,从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有点不知所措。 小青见爱神迟迟不说话,继续道:“没有也没关系,您是客人,可以不遵循神姬府宴会规则。” 爱神心想:好你个小青,竟然用激将法,在强调人人平等,意思是不展现特长的都是外人,不能融入进来,连自己也要交投名状,这是想在神姬宫内、外关系上建起一座高墙,让神使有荣誉感和自豪感,真是小瞧人,我堂堂爱神有的是拿手技艺。于是爱神清了下嗓子,说道:“我有特长,可以展示,只是一直忙于公务,很久没练习,有点生疏,需要提前准备一下。” 小青非常高兴,道:“太好了,我相信您的特长一定惊艳众人,哈哈哈,大家都有2小时准备时间,我们一起排练。” 几名护卫仍守在宫门外,听见爱神说要表演特长,都想见识一下,但是职务原因,不能擅离职守,于是都挤在门缝前,在地上映出黑影。 小青朝门外看看,说道:“小芙,把宫门打开,让护卫也能看见,他们忠于职守,非常辛苦,有资格参与宴会,大家一起庆祝。” 小芙打开门,几名护卫非常高兴,都向小青行礼致谢。 爱神笑道:“哈哈哈,在神姬宫,都听神姬的,今天庆祝,大家同乐。” 2个小时过去,餐桌上已摆满各色菜品,摆盘极尽讲究,好似工艺品展览,让人目不暇接。平日里神媛有专人供餐,神姬和神卿也有私厨,不需要神使亲自下厨,只是偶然做些小点心、消暑汤、热汤面等等,像这样大家齐上阵的场景还是神宫内第一次。 小芙和小蓉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由衷佩服道:“长这么大,还不知道大家有这么好的手艺,这哪是做菜,简直就是搞雕塑,谁舍得吃呀?” 爱神也走到餐桌旁,被眼前的菜品所惊讶,平时吃的都是常规套餐,换来换去就那几样,他早对美食失去兴趣,可今天这一桌,完全超出晚宴的狭隘范畴,根本看不出每道菜的原材料,只能靠猜的,可以想见,大家为了做个优秀的神使,私下付出多少汗水,不亏是排名靠前的9位神使,如果不是神姬给展示机会,可能这些手艺将永远被埋没。 小青走到爱神身边说道:“您都不知道天使们这么厉害,哈哈哈,我可早有心里准备,平时小芙和小蓉跟着我,除了服侍任务,只要有空闲,她们就研究各种发型和按摩手法,还有其他一些我不知道的技能,经常跟我念叨,想在神师大赛中得奖,一直非常努力。现在看来,各位天使都不简单,谁也不甘心屈居人后呢。” 爱神自我检讨道:“是我的疏忽,每天忙于政事,没体谅过神使的感受,我一直认为他们就像神宫的背景一样,始终如一、忠心不二,对所有被服侍的人都尽心竭力,这是他们存在的意义,或者说是宿命,但是看到这一桌菜,我仿佛看到他们炙热的理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色,充满热忱,鲜活得难以言表。” 听到爱神谈宿命,小青讲了一个拟人预言故事,她和声细语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从出生就被锚定在特定位置上,就好像鸟想变成人是不可能的,假设很多鸟不信宿命,想通过后天努力,看看是否真能变成人,于是刻苦学习说话,学习读书,学习写字,结果发现音带发出人声,脑子记不下太多内容,翅膀也无法执笔,再怎么努力也冲不破这幅躯壳,但是很多鸟在这个过程中养成了良好的学习习惯,培养出坚韧不拔的性格,知道一山还比一山高的道理,终于悟到追求的过程远高于最终的结果,那些求而得之的全是过程,求而不得的才是理想,因有理想才收获过程,虽然无法变成人,但过程中的成长和坚持都真是存在,它们兼有痛苦和快乐,无比充实,潜移默化中不可逆的改变了自己活着的意义,甚至超越想变成人的理想,活成为自己心中的神。当然,也有很多鸟知道再怎么努力也不能成人,于是整天无所事事,自暴自弃,最后也只是虚度一生光阴,两种鸟的宿命没有不同,不同的仅是自我感受。在我眼里,这些神使就是天使,他们无法冲如鸟般的去壳,但却从未气馁,他们活得很精彩,努力在做自己心目中的神。” 小青并不相信宿命,只是为讨爱神喜欢,特地这么说,在现实中,没有鸟把变出人作为理想,如果鸟真的拥有如此强大的意识层次,想必学习能力比人还强。神宫内不自觉把人分等级,改变这个观念非常简单,还谈不到理想,她甚至想把大家都带出神宫,改变他们的身份,看看外面的世界,一切不是不可能,在她看来,宿命不过是爱神方便治理邦域的一个说辞,并非真理。 爱神:“你在给神使创造意义,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她们只是侍从,如果放任她们追求理想,就是在制造欲望,会滋生贪婪,胃口越来越大,直到颠覆躯壳,哪怕粉身碎骨也浑然不知。” 小青:“我知道拉乌邦域统治追求无为,您做的也非常成功,但我今天说的不是这个话题,我的意思是没有意义的人生不值得活,哪怕这个意义只是做最优秀的神使,似乎存在部分野心,但是并不违背神使的使命,而且授予他们排位名次的权利在您手里,说白了,他们所有的努力还是希望得到您的认可,您是这里的天和神啊。” 爱神:“如果他们为了得到我的认可,搞阴谋呢?看到比自己更优秀的神使,无论如何也比不过,于是痛下杀手呢?很多事不想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人一旦有了欲望,便不再有纯洁的心灵,一个人、两个人还好,如果是一个邦域的人都有欲望呢?你敢保证最终胜出的人还是为了得到我的认可吗?万一我还是不认可他,他会不会把我也颠覆掉?” 小青:“我赞同您的说法,您刚才是将欲望推演到了极致,但是现实中没有那么多极致,欲望是人的本性之一,掩耳盗铃是没有意义的,它依旧存在,无法掩盖。” 爱神:“人本性之恶不只这一个,哪一样都不好对付,必须通过教化和信仰的力量驱散,不能有任何星火燎原的机会,一直以来邦域都很平静,做得也很好。” 小青:“真的如此吗,爱神英明,如果真的如此就最好。” 爱神:“今天你做的很好,一直在强调平等,不付出劳动的人就没资格参加宴会,理解了神位不是权力,人人皆平等的道理,对你提出表扬。但是宴会上不能再搞竞争制,大家一起选出最好吃的3道菜,然后由这3个神使抽签来确定冠军人选,这样即激发神使的积极性,又维护了平等的氛围,不至于过分激发竞争欲望。” 小青:“您这说法有些矛盾,神姬和神卿的竞争一直都有,上任神姬对付我的做法您都知道,明明是大淘沙制度,这不明摆着在刺激竞争和欲望吗?” 爱神:“之前的历任神姬都没有像陈珏那样狠辣,从神姬上任的第一天,我就明确告知,神姬只是神位,没有权利,一切按神宫文志规定执行,所谓的夫妻也是有名无实,大家心照不宣,是陈珏本性太恶,领悟力太差,用尽各种手段勾引我,把神宫搞的乌烟瘴气,即使没有你出现,我也会随便找个人把她换下来。” 小青:“也就是说,遇到好脾气的神姬,可以忍气吞声按制度办,不敢吭声,遇到陈珏这样的,只能缩短她在任时长,具体您要怎么做,全凭神姬人品喽。” 爱神:“这个又绕回了最初的话题,人性本来有很多恶,需要教化和信仰的力量洗礼,陈珏是外来的,她没有洗礼过自己的心灵,成年后再想灌输信仰,效果甚微,她的做法就是不停唤醒周围所有人的欲望,包括那个神使0002号的权利欲,和我的性欲,这样的人就是拉乌邦域的公敌。” 小青:“那我也是外来的,您还愿意让我来做神姬,风险实在有点大。” 爱神:“你的各方面外在条件确实符合神姬标准,称神之人受人敬仰,首先形象要不辱神号,这样才能放大信仰的力量,其次你恰巧又十分善良,爱惜神使、爱惜护卫、爱惜邦民,即使你不愿意呆在神宫里,可但为了大家,你甘心委屈自己,这就是神姬应有的性格,比历任神姬做的都好,我不会轻易把你换掉。” 小青:“您好像什么都知道,爱神就是爱神,说不换掉我,不会是引诱我留下的筹码,哈哈哈,跟您开个玩笑。” 爱神:“哈哈哈,如果我想留下你,你根本没机会逃脱,但是爱的邦域需要用爱维系,我是在放大你的信仰,就是你内心的爱与善良,也许你之前不自知,现在我挑明了,你做神姬可以拯救数十万邦民,既然你喜欢追求人生意义,你认为还有哪个人生意义比这个更崇高。” 小青陷入沉思,她十分感叹爱神的逻辑深度,自己辨理从来没赢过,他深知想受到全体邦民敬仰不是件容易的事,每走一步都需要深思熟虑。 两人聊天的功夫,菜品全部上齐,小青把门外的几名护卫也叫进来,9名神使坐在一侧,其他人分列爱神两边坐在另一侧。大家一边喜笑颜开的讲述菜品来历,一边郑重其事的品尝各色美味,互相学习、不吝赐教、交流经验,感慨烹饪技艺博大精深。 爱神邀请大家共同举杯,庆祝新任神姬入住神姬宫,说道:“希望大家听从神姬命令,忘记过去的旧习惯,精研技术,互相帮助、互相爱护,作为一个整体,任何人不能掉队,要共同进退,为神宫做好表率,为邦域做好榜样。” 小青也举杯:“感谢爱神参加神姬宫内部庆典,大家在神姬宫内可以称呼我小青,我们都是一家人,一个团队,缺一不可。在为神宫和邦域效力方面,我们都是平等的,每个人处在不同位置,就要发挥不同位置的职责,没有大、小、好、坏之分,都非常重要,大家都做到最好,邦域才能最好。” 听到爱神和神姬的发言,所有人内心都荡漾着沉甸甸的责任感,全身充满力量,表情激动又庄重,纷纷举起酒杯,高喊“乎拉、乎拉”表示认同,然后一饮而尽。 小青:“下面由我来为大家表演歌舞,然后就是菜品评选喽,一定细细品尝,要评选出前三甲,再抽签确定一个幸运儿,获得今天的奖励,最后是爱神压轴表演,敬请期待。” 神使和护卫们使劲鼓掌,从没见过爱神和神姬表演节目,兴奋不已。 小青学过吉他和钢琴,做直播也经常给粉丝弹唱,虽然达不到专业水准,但助兴表演可谓绰绰有余,她站在中间弹唱,小芙和小蓉在两边伴舞,三个女孩清纯可爱,虽然歌曲和动作都不太熟练,但已经甜到观众心里,掌声不绝于耳,弄得小青经常笑场,表演一度中断,笑声此起彼伏。 表演结束,爱神起身点评:“勇气可嘉,哈哈哈。”大家笑得脸发僵,全然忘记品鉴美味。 接下来是品评环节,“慈爱国度”“天使展翼”、“五彩盛世”三道菜品获得最高票数,分别出自黄伯采、黄伯菊、黄伯东三位神使,不但菜色明艳动人,味道亦无可挑剔。 爱神讲话:“三位年长神使手艺精湛,说明一直在努力练习,从未懈怠,给年轻神使树立好榜样,其他人也不要气馁,很多技术要靠长期练习才能有成效,日后都有机会,你们的努力我全部看得见,为你们所有人感到骄傲。” 神姬讲话:“菜品品鉴本来就是见仁见智的事,因个人口味差距很大,没有任何一道菜可以满足所有人,我刚才认真品尝了9道菜,说实话各有特色,非常难决断,我相信很多人跟我有相同感受,我想给每道菜投上一票,但规则不允许,于是只选出来三个。大家都很努力,做得非常棒,三位年长神使也不负众望,长年累月的磨砺,效果自然显现。我也希望大家互相感谢,菜做得好不好需要别人品尝才知道,有人愿意认认真真品尝大家做的菜,并给予各种肯定,其实已经是最好的奖励,手艺再好,如果没人欣赏,也怪寂寞的对不对?爱是相互的,一个人担不起这个爱字,因为我们彼此有爱,所以大家才愿意做得更好,不负众望,十分感谢大家,为我的庆典付出这么多,小青荣幸之至。” 小青的一番话把大家说的无比感动,默默劳动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没有人给出如此肯定的评价。三位年长神使起身,向给自己投票的个位道谢,其他神使也起身,感谢大家愿意吃自己做的菜,因为有彼此,所有的付出才有意义。 宴会最后,爱神出场,在大家互相感谢的时候,他悄悄躲在后面换衣服,然后拍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喊道:“该我出场了,大家往这边看,我的压轴表演是魔术,哈哈哈,很久不练习有些生疏,穿帮的地方请大家装作没看出来,谢谢!” 大家这才看向爱神,从没见过他穿黑色的礼服,之前都是白色的,更加凸显他健硕的轮廓和英武的气质。虽然只是手帕变小鸟,手帕变玫瑰花的普通魔术,但由爱神表演出来,看在大家眼里又是另一番滋味。他每变出一枝玫瑰花,都送给一位观众,最后不论男女,人手各执一朵,他说道:“玫瑰代表我对大家的爱,我爱你们,谢谢。” 大家边鼓掌,边回应:“我们也爱您,乎拉、乎拉。我们也爱您,乎拉、乎拉” 宴会结束,爱神离开,护卫也回到门外继续守卫,小青给神使放假一天,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她才想起来,获胜的三位神使还没抽奖,大家光顾着高兴,把奖励的事都抛在脑后,也许他们不再需要这个特殊奖励,有彼此的爱和认可,比什么奖励都珍贵。 第三十一章 紧张训练 视线回到莱克斯小岛,嫌疑犯刘达被关在据点的囚室内,限制行动,由考生轮流看守。刘达起初还在喊冤,为自己辩护,可后来他渐渐少言寡语,脸朝向墙壁躺着,也不跟来送饭的考生交流,似乎已经任命,不再挣扎。 经过充分休息,其他考生依旧继续参加体能训练,麦高林把考生分为三组,成绩最好的一组变更训练项目为负重奔跑100圈,负重攀岩,负重俯卧撑500个,室内游泳馆游泳100圈,成绩次一级考生训练项目减半,排在最后的一组依旧完成原来的训练项目,达标后再升级。 麦高林在队伍前面讲解规则,很多考生发出低吟声,对这样严苛的训练心生动摇。 麦高林皱起眉头,盯着几个窃窃私语的考生,停顿片刻,说道:“有异议的考生请出列,可以放弃训练,绝不强迫。要通过体考考核,以上训练项目远远不够,我不要求大家一次性完成训练,但是每个人要学会坚持,相信自己,如果这样就害怕,就开始动摇,那我奉劝你们,趁早放弃还来得及,免得日后受罪。” 见并无考生出列,队伍渐渐恢复安静,麦高林宣布训练开始。 负重的重量分轻、中、重三个标准,魏小天选择中等重量,把钢条插进腰腹和四肢的插袋内,若飞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轻等重量,先尝试一次再说。其他考生均排在轻等和中等重量队列里,一个个上前装备钢条,只有汤恩达选择了重等重量,他自己站成一列,没跟任何人交流,自顾自的忙活着。 大家时不时的看看汤恩达,投来敬佩的目光,都想知道第一名能做到什么程度,期待他接下来的表现。 魏小天和若飞依旧搭档训练,一边喊口号,一边强调呼吸,这次两人率先完成全部项目,但明显体力不支,能量被榨干,心脏似乎要爆裂,意识逐渐模糊,短时间很难恢复体力。 魏小天躺在草地上,制服已被汗水浸透,他看着一旁同样气喘吁吁的若飞,说道:“我打算吸收梦精恢复体力,如果效果好,我还想用启吸附法再重复训练一遍。”说着魏小天挺起身子,全身包裹红色火焰,很快便恢复了体力,神清气爽,好似换了一幅躯壳,跟刚才判若两人。 若飞也起身,试着吸附梦精,但是吸附能力太弱,全身疲惫,心脏狂跳,导致注意力更加涣散,根本无法平静。他费力的说道:“小天哥,我平静不下来,心脏难受,你是怎么做到的?” 魏小天为人原本含蓄内敛,待人接物沉着稳重,之后又身患绝症,逐渐养成了波澜不惊的性格,看待事物的心态和视角自然不同,早就卸去年轻人的浮躁,面对再艰难的事也能心如止水,他想想说道:“如果我像你这个年纪,估计也静不下来,吸附法主要是静心,年长的人容易领悟,反而更具备优势。” 若飞不甘心道:“啊?那我岂不是做不到了吗?必须静心,完全是悖论,这么大强度的训练后还怎么静心?” 魏小天解释道:“我说不好,这个静心除了体力强劲,能始终保持心脏平稳,这些物理层面的,还包括内在世界的安宁,类似于掌控意识,无善无恶,内心空悠,但又不是空空荡荡的,要怎么形容呢?” 麦考官走到两人身边,仔细听了一会儿,插话道:“魏小天说的对,他应该是先天适合运用吸附法,习得这个方法的人只能通过两个路径,一是练就钢铁体魄,保持心脏和呼吸平稳,不会因体质问题拖累情绪,在困难面前不易动摇,保持自信勇敢,达到内心的平静,二是磨练思想修为,不妒、不怒、不悲、不喜,让心与自然融合,有我亦无我,直至忘却自己心脏的跳动” 正说着,汤恩达也完成所有训练项目,来到大家身边,他面色红润,呼吸匀称,疲惫程度较小。 麦考官问汤恩达:“你使用吸附法了,我看你攀岩时手臂无力,差点掉下来,突然又充满力量,有如神助,估计是借助吸附法的辅助。” 汤恩达不好意思的说:“我原以为训练会很轻松,选择了最高负重,结果在攀岩时体力不支,差点摔下来,无奈只能开启吸附法,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麦考官肯定道:“你表现很好,知道在关键时刻用上辅助工具,重级钢条比中级钢条的两倍还重,你相当于背着一个人在训练,已经突破了我的想象,很不错。” 魏小天笑着拍拍汤恩达肩膀,肯定了对方的实力,自己也充满斗志,说道:“麦考官,我已经恢复体力,想跟汤兄一样,启用吸附法训练试试,看看什么感觉。” 麦考官满意的看着两位优秀考生,回复道:“去,你仔细感受身体的变化,吸附法需要反复揣摩,如果有什么异样,及时呼喊求救,我就呆在这里。” 魏小天答应一声转身又开始训练,麦高林听到身后传来响亮的鼾声,发现若飞已经躺在地上睡着了,他微笑着小声嘀咕道:“若飞才18、9岁的年纪,面对这样的训练强度,他竟然全凭蛮力能第一个完成,真是后生可畏呀。” 魏小天这次选择了重级钢条,他努力控制梦精吸附量,尽量不让其他考生看到梦精发出的光芒,他发现不论自己使用怎样的力量和速度,都不感觉费力,重级钢条好像羽毛那么轻,他怕被旁边的考生察觉,也装着费力的样子,尽量保持中等进度,全程下来毫无疲惫感。 他完成所有训练项目,再次回到休息区,跟麦考官说道:“麦考官,我这次测试没有疲惫感,总体很轻松,钢条好像没有重量,身体无比轻盈,目前的训练强度还没遇到吸附法的瓶颈,后面还得再观察。” 麦考官全程紧盯魏小天,也想对吸附法多些了解,说道:“嗯,看来你已经能自如控制吸附力,一直没显露白光,也没让身体虚化,进步很快,这点强度确实不够观察,以后实战中有的是机会训练。先把若飞的钢条抽出来,叫醒他,一会回寝室再睡,躺在地上会着凉。” 汤恩达正坐在若飞旁身边,他帮若飞抽出钢条,无论怎么折腾,若飞依旧睡得很香。这时,其他考生也陆续完成训练,缓慢往麦考官方向聚集,步态沉重、踉踉跄跄,明显都已逼近身体极限,勉强保持站立姿势。 麦高林最初预计会有一半考生完成训练,可实际大家的表现完全超出他的意料,训练结束仍有很多人继续训练,不喊苦、不喊累,互相鼓励,互相学习,不论先天身体条件如何,都在尽最大努力坚持,已经具备防卫军基本素质条件。 接下来一段日子,又经过几轮训练,考生不断进阶梯队,如欧阳森、柴吉、邱罗等后来者居上,身体逐渐适应训练节奏后,疲惫感明显减弱,肌肉强度不断提升,自信心也相应增长,不再畏惧困难,主动提出优化训练项目,对训练结果自我评定,在意识和行动两方面积极进取,受到麦考官多次表扬。 柴吉趾高气昂的来到医护部看梓禹,把自己的训练成果大声说出来,想在梓禹面前显摆一下。可梓禹好像没听见,根本不搭理他,只是躺在那里,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柴吉有些尴尬,好胜心切的他可不想在弱者面前表现,看着梓禹无所谓的态度,使用了即将法,道:“你听见我说话了吗?不会是怕了,如果怕吃苦就早说,亏得我百忙之中还来看你。” 梓禹自言自语的说道:“再怎么训练不过是一个人的力量,能掀起多大浪花,无论你怎么提升,也比不过魏小天,先天素质导致大家不在同一个起跑线上,没有公平可言。” 柴吉被怼得有些生气,但不得不承认,梓禹说得有道理,于是抢白道:“所以更要努力啊,否则会越落越远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梓禹依旧不阴不阳的说道:“如果当神将就可以统领防卫军,更多的任务是负责队伍治理和战略谋划,不用自己亲自上战场,比如麦高林,他从不训练,也不怕体能退步,因为他是迪赛尔邦域的神将,手下有无数防卫军替他卖命,发号施令谁不会,关键是位置不同,反观下层防卫军却只能忍受,必须要执行命令,没有任何话语权,哪怕明知是去送死。” 柴吉疑惑道:“你说的大家都知道,问题是没有真实力,根本不可能爬到神将的级别,麦高林的位置想必也是用命换来的,你想一步登天,是不是太过异想天开了。” 梓禹转过头来看着柴吉,挺起上半身,摆出一副说教的口气,道:“总会有办法的,孙子兵法说不战而屈人之兵,还说兵不厌诈,谁敢说就毫无胜算呢?” 柴吉满头雾水,越听越迷糊,直接表明直接的态度:“孙子兵法是什么,没听说过,我只知道万事没有捷径可走,你想耍阴招作弊,就不再是我柴吉的朋友,也失去了跟我比试的资格,我喜欢光明正大,赢就是赢,输就是输,大不了继续努力,从头再来,总有成功的一天,你说是不是?” 梓禹被柴吉的一番坦诚的表达所打动,微笑道:“你还真是天真又可爱,咱俩很像,都不肯服输,我也不喜欢作弊,但也不能一味用蛮力,天赋这东西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总给人无力感,我是说在做事之前要动动脑子,不能以弱比强,要以强对强。” 柴吉这才露出笑脸,说道:“就当你是在夸我了,这样的气势才像你嘛,天赋固然重要,但不服输更重要,在这一点上不需要认同,哈哈哈哈。” 偶尔得闲,若飞也会来看看梓禹,随便聊聊近期训练的趣事,小心翼翼避过考试、竞争一类的话题,怕梓禹感到郁闷,也劝他别急着用胳膊负重,康复要循序渐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避免二次受伤留下后遗症。 魏小天并未把训练放在心里,反而对陈忠的死感到惴惴不安,他的目标是跟大家一起安全离开这里,而不是当什么防卫军,努力学习和表现只不过是为逃离做准备,多一技傍身总比赤手空拳要好。他来看梓禹,主要聊的都是陈忠被杀的情况,意思是让梓禹当心,注意个人防护,别被歹人钻了空子。可是梓禹却会错了意,以为魏小天在映射他有杀人嫌疑,毕竟梓禹当时受伤一个人呆在医护部,没有不在场证明。这令梓禹更加反感魏小天,不愿意跟他多说话,渐渐变得疏离。 第三十二章 囚室杀人案 陈忠被杀跟之前的案子一样,再没有发现更进一步的证据,陷入僵局。麦高林除陪着考生训练,其余时间都在研究这几个杀人事件,如果刘达真是凶手,只能说明陈忠之死是个意外,跟之前没有关联,他希望最好是这样,脑考到此为止,不要再节外生枝。 麦高林呆在教官室休息,正在琢磨该怎么处理刘达,目前的证据只能说明他的嫌疑最大,但并未形成证据链闭环,无法直接定罪,是否有必要跟刘达再沟通一次。 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是邱罗求见,他一脸慌张的说道:“麦考官,不好了,刘达死在了囚室里,刚才送饭的考生发现的,说怎么喊他也不回答,感觉不对劲,走进去才发现,刘达已经没了呼吸。” 麦考官心里咯噔一下,怕什么就来什么,原以为一切到处为止,现在看远没有那么单纯,为避免考生恐慌,他跟着邱罗快速赶往囚室。 此时囚室门口已经围着好多人,大家都等着麦考官来,没敢搬动尸体。刘达脸朝里躺在草席上,背对着门口,看上去一切如常。 麦考官边走边喊道:“大家让一让,都让一让,没有人破坏现场,需要查看刘达是自杀还是他杀,汤恩达负责记录,其他人跟我一起仔细观察,小心触碰尸体,不要破坏现场证据。” 经过对尸体及周围环境的调查,汤恩达记录内容如下: 首先,来送饭的考生均表示刘达每次都保持这个姿势,喊他也不回应,并未过多留意,最后一次送饭的是石祥,他做事比较认真,把菜饭放在门口的桌上后,喊刘达吃饭,看对方毫无反应,才好心去提醒,结果发现刘达已经死亡。送饭考生与刘达之间并无过多交往关系,没有杀人动机,但也不排除受他人教唆的可能性。 其次,死者的头枕着胳膊,躯干和大腿蜷缩,面黄肌瘦,全身没有伤痕,也没有挣扎迹象,初步判断是饿死或者中毒,但不论哪种可能,死者生前都要经历痛苦挣扎,会留下相应的痕迹,可从尸体的姿势和周围的环境看,刘达死前并未经历任何痛苦,看上去仿佛睡着一般,十分安详。 再次,在死者的口袋里找到一封信,疑似是刘达生前用桌子上的铅笔头在包烧饼的纸上写下的,大致内容是感伤陈忠之死,自已无辜被囚,没有人愿意相信他、帮助他,感到非常痛苦,内心充满孤独和黑暗。从信的内容可以看出,刘达心灰意冷、万念俱灰,一面是好朋友的死,另一面是自己被当成嫌疑人,郁结之情始终萦绕,所以才选择了轻生。 最后,还需要进一步排查每位值班送饭人员与刘达生前的关系历史,囚室钥匙是否被复制或者外借,是否有其他可疑人员曾进入囚室等情况。 麦高林比对了刘达身上的信与之前几份手稿的字迹,字形很接近,但是由于铅笔粗糙,纸张有油渍,细节处非常模糊,难以辨认真假,很可能是凶手留下的遗书,故布疑阵。他知道,和前几起凶杀案不同,刘达的死因和死亡时间才是破解案情的关键,可是这方面已经超出防卫军脑考范畴,需要医学专业人员来鉴定,仅凭现有信息只能推断刘达是自杀。关键点还是杀人动机,这一起起杀人案到底预示着什么,后面是否还会发生类似案件,如今已经无法再隐瞒,必须跟考生说明脑考结束,让大家保护好个人安全,千万不要单独行动,避免事态继续扩大。 于是麦考官说道:“大家分析的很好,信息也都记录妥当,下面我宣布,防卫军脑考结束,全体考生都合格,在本次考核过程中,我看到了你们每个人的勇敢、坚持和认真,不放过任何细节,分析也很到位,不是对付任务,草草了事,而是入眼,入耳、入脑、入心,缺乏的只是经验,在今后的任务执行中,经验会慢慢补齐。一会儿请邱罗跟餐厅厨房打招呼,多做些美食,今天大家庆祝一下,你们值得为自己庆祝。” 皮特:“麦考官,我们的成绩呢?名次怎样,脑考就这么结束了,案情的来龙去脉是什么,到底谁是凶手,大家一个凶手都没抓到,怎么就通过考核了?” 麦考官:“这可能也是很多人的疑问,需要跟大家解释一下,先别着急,这里是囚室门口,还有部分考生没到场,稍后全体人员到餐厅就餐,我再继续说,先清理现场,把刘达尸体抬走。” 第三十三章 “驻外派”和“据点派” 本次会餐,麦考官要求所有人到场,包括后勤服务人员和养病的梓禹。汤恩达开始点名,确定全体人员到齐后,示意麦考官可以开始。 麦考官站起身,忧心忡忡的看着大家,说道:“首先,我先跟大家道歉,本来我想阻止事态发展,揭露真相,平息骚动,让事情尽快过去,不至于影响考核进度,结果事与愿违,愈演愈烈,关于已经发生的四起凶杀案,其中只有第一起是脑考题目,其他三起都不是” 听到这里,在座的考生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完全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每个人脸上都写满疑惑,部分人私下小声议论,顷刻间,餐厅里发出嗡嗡声。 麦考官的讲话被打断,他皱起眉头,边拍桌子边喊道:“肃静,都肃静,请大家注意纪律,听我把话讲完,有问题一会儿再问。”考生这才闭上嘴,一齐看向麦考官。 麦高林继续说:“第一个死者是我聘请的演员,剧本是这样的,他是一个在拉乌邦域劣迹班班,不求上进的人,上工任务完成较差,经常被督长批评,邻里关系疏远,内心阴暗,郁郁寡欢,想偷渡到莱克斯岛,开始新生活,正赶上考生坐船也去莱克斯,他趁护卫不注意,跳入水中,沿着船侧的绳索爬上船,趁大家都在甲板上,偷偷溜进船舱,他藏在寝室的柜子里,正巧是李越的寝室。 开船后他看屋里没人,便从柜子里出来找水喝,还到处翻找能吃的东西,结果被经过的护卫看到,见他没穿考生服饰,要求扫验他的邦域盾,他怕事情败露,掏出匕首刺向护卫,在搏斗中,护卫拼命抵抗,不料失手误伤,反把他刺死。护卫怕说不清楚,于是逃离现场。这道题的考点是,需要考生查出哪个护卫是凶手。其实这个题目非常简单,查验邦域盾,可以发现死者的身份及过往经历,猜测出他是偷渡上船,再检查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原本剧本里的护卫有明显的不在场证明,而且搏斗中撕坏了他的制服,证据确凿。考点不多,但非常基础,结果现实情况远远超出剧本。演员躲在寝室,反锁寝室门,想等护卫两长一短的敲门声再开门,然后两人接头,合合剧本,结果李越先回到寝室,怎么敲里面也不开门,再开门后的场景大家已经看到,演员惨死在寝室里,案情信息是大家收集的,在这里不再赘述。当时,我没说出实情,因为船上是封闭空间,凶手必定在我们这些人之中,在不清楚对方实力的情况下,如果贸然打草惊蛇,后果不堪设想,只能等上岛后,找拉乌邦域的督长配合,借助岛上的帮助,再寻找凶手。 可是没想到,在据点又发生浮尸案,死者是岛上的武道高手,猛士拓跋寿,原本的演员被我换成拓跋寿,就是让他对抗凶手,避免演员再惨遭毒手,结果剧情没开始上演,人已经被杀害后仍进河塘里,可见凶手的实力在拓跋寿之上,一直躲在暗处行凶,十分狡猾。 廖凡不停的散布传说谣言,扰乱判断,但我认为,没有什么鬼神,所有案子都是人为犯下的,一旦放松警惕,让对方有机可乘,后果不堪设想。在没摸清对手底细的情况下,我还是决定不打草惊蛇,先了解背后的杀人动机再行动也不迟” 廖凡突然插话:“麦考官,以您的侦查能力都找不到凶手,我看就是鬼魂作祟,到目前为止仍然不能排除冤魂索命这个可能性,考生都是爱神的邦民,受爱的感召,怎么可能去杀人呢?您也说了,拓跋寿是岛上的武技高手,您看我们谁像能打过他的?说我散布谣言,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 麦考官继续说:“就是廖凡这些话,再加上不停的有人被杀,如果贸然停止脑考,必定引发恐慌,所以在查明真相前,我未透露实际情况,让大家认为这只是场考试,而不会胡思乱想。直到陈忠和刘达被杀,才让我有些警醒,凶杀案已经蔓延到考生身上,如果再不加强防护,让大家有所防备,还不知道后面会发生怎么的事。” 廖凡再次插话:“您是认为陈忠和刘达都是他杀吗?可是现在的证据都指向是他们之间的问题。” 麦考官耐心解答:“你也说了,拉乌邦域以爱为魂,两个好朋友之间即使闹别扭,至于痛下杀手吗?如果刘达认为陈忠给予的是束缚,远离他便是,两个人没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更没有什么把柄在对方手里,至于杀人吗?在做各位你们会怎么做,会杀掉关心自己的朋友吗?虽然我不知道谁是凶手,但知道他的手法越来越巧妙,如果不加以制止,万一故技重施,再利用大家的弱点和缺点呢?人无完人,不难找到切入点。” 廖凡不无担忧的问:“麦考官,您如此直白的把情况和盘托出,正如您所说,如果凶手就在我们这些人里面,岂不是非常危险?” 麦考官解释道:“我在明,敌在暗,如果我不说,大家仍被蒙在鼓里,身处险境,等于任由他摆布,后果不堪设想,为了大家的安全,我才决定说出来。距离离岛的时间还很久,在此期间我们只能与凶手博弈,希望大家擦亮眼睛,看清自己身边的人,不要被轻易挑唆和利用,保护好自己。离岛后,我会把情况据实呈报给神师和爱神,由他们出面善后。大家都听懂了吗?你们现在的任务除了接下来的体考训练,还有躲避凶手,保护生命。” 麦考官一番话过后,餐厅里鸦雀无声,大家知道,即使现在想退出,也无法离开小岛,只有团结起来抵制凶手,才有生存的希望。面对丰盛的餐食,考生毫无胃口,不知道接下来被杀的会不会是自己,恐惧的阴云笼罩在每个人的头上,惴惴不安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此时再看周围的考生,不再是未来亲密搭档的生死战友,而变成随时可能结束自己性命的杀人犯,不过是参加个考试,竟变成凶手的狩猎场。 会餐后,大部分考生都失魂落魄的回到寝室,除熟知底细的邻居和朋友还像之前一样交流外,其他人互相之间都像躲瘟疫一样,彼此保持着安全距离。谁也不敢关着寝室门睡觉,生怕发生不测时来不及呼救,还有人把匕首和水果刀放在枕头下,在危难关头用来正当防卫。 魏小天知道来福会守着他,虽然不知道来福是什么目的,但知道不会取他性命,于是安心的进入梦乡。在黑暗的梦里,他想知道谁是凶手,于是在梵文唱经响起时,他走到黑白交界边缘,没有随机进入某个时间切片,而是先蹲下观看,想找到线索最多的场景再进入。这时他耳边响起梦精漂浮的空灵声,只见梦精自动吸附到自己身上,赶也赶不走,当他抬头再看未来切片,各个场景中的人物不再是二维图片,竟变成了三维影像,看得一清二楚,连声音都能听到,神奇至极。 魏小天正在各个影像中寻找凶手的痕迹,突然听见远处响起来福的呼喊声:“魏小天、魏小天,你快醒醒,一点都不省心,这又是怎么了?我的天,你是故意吓唬我的吗?被鬼附身了不成,快醒醒啊” 魏小天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来福惊恐的表情立即映入眼帘,他心想真是功亏一篑,如果把影像都串联起来,说不定能找到凶手,这个来福,没见他睡过觉,体能训练好像也应付自如,真是光明正大的监视,一点儿都不避讳,到底是什么来头,下次一定在梦里找找答案。 “魏小天,你要烧着了知道吗,身体已经虚化,你现在是人是鬼,真要被冤魂索命啊?爱神保佑,爱神保佑!”来福见魏小天睁眼,神经兮兮的盯着他。 魏小天这才注意到吸附法在梦里和梦外同步发生,同样有效,此刻自己的身体已经虚化,包裹着白光。自从他学会吸附法,发现即使不睡觉也不会感觉困倦,始终精力充沛,所以也没机会进入梦境,这次好不容易睡着,又被来福给唤醒,气不打一处来,说道:“来福兄,你总盯着我干嘛,你不睡觉的吗?” 来福咳嗽了一声,发现自己有些失态,稳了稳心神,回答道:“还不是都为你好,睡个觉都不安分,简直要吓死人。” 魏小天翻了个身,背对来福说道:“下次不用管我,没事的,我家遗传,祖辈人睡觉都这样,不影响身体,你总这么打扰我,还怎么睡呀。” 来福支支吾吾道:“你这、你这睡觉越来越少到是事实,总这样也不好,那行,既然是祖辈遗传,我就不担心了,尽量少吵你,别睡死过去就行,怪吓人的。” 关于可以预见未来的梦,魏小天打算哪天请教一下麦考官,既然都能使用梦精,是不是其他人也能预见未来,把这个搞清楚,对找到凶手非常有利。 来福无奈的摇头,回到床上重新躺下,他也不想监视魏小天,可是神师之命难违,即监视又照看,还得定时下药,再应付体能训练,是对精力和体力的双重考验,如果在他眼皮子底下,让魏小天受到伤害,回到大陆后,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这个任务比通过防卫军考核还艰巨。 两人正在各自揣度心事,这时有个护卫进屋借毛巾,随口说道:“咱们这些做护卫的还好,彼此了解,有一定信任,那些考生可惨喽。” 魏小天抬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考生都” 护卫手指向窗外,道:“考生都在据点外面呢,你们看窗外,说是据点内有杀人凶手,呆在里面不安全,刚走出去很多人。估计现在这情形,就算是麦考官也拦不住。” 来福也同意这一说法,道:“也许大家分析的对,既然在船上能杀人,说明凶手就在这些人里面,据点好比困兽场,呆着不动等于放弃挣扎,冲到外面没准更安全。” 魏小天:“很多事都没搞清楚,外面也未必安全。” 护卫:“那不是麦考官吗?他好像在劝说考生回来,看大家无动于衷的表情,估计是劝不动。” 魏小天:“我也去看看,尽量帮麦考官劝劝大家。” 来福:“没用的,别多管闲事,考试地点是麦考官自己选的,出了这样的事,他脱不了干系。” 魏小天:“可考生是无辜的,不管恶人到底是谁,总得帮助大家度过难关。” 来福:“还帮助别人呢,咱们还是担心一下自己的处境,没准下一个死的是谁。” 魏小天没再跟来福啰嗦,他跑到据点门口,看到很多考生都提着行李卷,要自己找地方住,可是如此一来,考生无法统一管理,通知也不能及时传达,后面的训练只能先中断。 麦考官急得满脸通红,极力安抚道:“请大家冷静,到外面得不到保护,等于完全托管,万一出现危险,连呼救都没用,还是回据点,只要不落单,彼此照看,肯定比外面安全,我会提高据点内的监控、保护力度,尽全力保证大家安全。” 李越:“麦考官,我们相信您一直在努力维护安全,可是接二连三的杀人案还是发生了,这么多考生,凭您一己之力,恐怕很难应付。您选择说出真像,不就是希望大家尽可能自我保护吗?我们两、三个人一组,找地方留宿,不会分散开,肯定比据点内安全。” 魏小天:“可是本地岛民性情彪悍,不喜欢跟外来人接触,大家能躲到哪里去,总不能睡在田地里,还有吃饭怎么办?” 李越:“那也比跟凶手住在一起强,想想就后怕” 大部分人支持李越的观点,自动组成“驻外派”,留下的就是“据点派”,“驻外派”认为凶手就在“据点派”的人里面,还强调如果谁再开口强行挽留,谁就是凶手。 看着“驻外派”言之凿凿、心意已决,没有再劝阻的必要,于是“驻点派”都不再说话,默默的看着大家离去。 若飞站在魏小天身边,说道:“小天哥,梓禹哥好像也要离开,我怎么劝都没用,就跟刚才的李越一样。” 魏小天回答道:“麦考官不得已说出实情,大家听到后难免出现这个情况,面对这场危机,每个人的应对方法不同,事实会给出答案。对了,若飞,你想离开吗?” 若飞爽快的回复:“我不走,我跟着小天哥,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魏小天微笑着拍拍若飞肩膀,说道:“好的,我回去就跟来福说,咱们住一个寝室。”若飞高兴的点点头。 回到据点,麦高林召集剩下的考生,清点人数后不到一半,原干事人员邱罗、汤恩达和皮特都已经离开,麦高林看着大家,说道:“虽然我不愿意这样想,但现实情况是,如果据点外面再发生凶杀案,说明凶手在离开的那部分人里面,反之,就在留下的人里面,从现在开始,我要锁上据点大门,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为了将损失降到最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大家找自己信任的人重新分寝室,我不再安排干事,后面的事全靠大家自己。生存能力也是防卫军必须具备的素质,不论面对怎样的困境,都要冷静分析,理性对待。再有,剩下的考生继续进行体能训练,不要分心,该做的事一样也不能少,为以后打基础。” 考生领命后解散,魏小天和若飞走到麦考官身边,表示愿意承担更多的协助工作,怕麦高林一个人应付不来。 麦考官:“谢谢你们愿意支持我,有需要我会通知你们。其实对于凶手是谁,我心里已经有几个目标,只是还不确定,也许这次真能把他揪出来。” 魏小天:“您说的是不是邱罗、汤恩达和皮特,我对他们有所怀疑。” 若飞:“我认为是廖魁和李越,没什么具体证据,凭借第六感。” 麦考官:“我跟小天的想法接近,对方不是一个人,但有主谋和从谋,总感觉这个主谋就在三名干事里面。” 若飞:“为什么呢?” 魏小天:“第一个疑点,在船上时,死者是李越和汤恩达先发现的,后来李越赶去喊人,汤恩达自己留在命案现场,如果演员还没死,或者只是装死,他完全有机会补上一刀,让假戏真做,造成密室杀人的假象,但这些只是推测,没有任何证据;第二个疑点,考生的寝室安排完全复制在旧神宫的寝室格局,在旧神宫时,大家皆为自由组合,对方早就按计划提前分散到各处,后来在船上,有考生申请调换寝室,邱罗却出面暴力阻止,说明他不愿意把格局打乱,也有嫌疑。第三个疑点,每次凶杀案的不在场证明,汤恩达和皮特都是互相证明,我调查过,没听说两人此前有什么关系,是参加考核才认识的,不应该亲密无间到跟陈忠和刘达一样,从体能训练也能够看出,两人各自行动,并未互相帮助,感觉上关系一般。” 麦高林:“小天分析的都对,还有其他细节也能印证。我虽然来自迪赛尔邦域,但对莱克斯小岛也有所耳闻,岛民彪悍,极度排外,所以我才选择这里,根据爱神的治理原则,不可能有考生从大陆来过这里,可是汤恩达却对岛上蜷曲的植物十分熟悉,这一点十分可疑。” 若飞:“汤恩达不是博学多才吗?在书上看到过,他不会傻到这么明显的暴露自己。” 麦高林:“我也希望是自己多心,可抵达驻点后,我请来管理书籍的护卫,问他是否有关于莱克斯岛的书籍,他回答,拉乌邦域多半都是技术类书籍,不会出版人物地理一类的,也不允许出版。关于植物形态这么细节的描述,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除非书上附有图片,否则汤恩达怎么会随口说出呢?” 魏小天:“如此看来,也许他不是故意想暴露自己,而是在他心里习以为常的事务,并未想过会让外人感到奇怪。” 若飞:“慢着,如果像你们说的那样,汤恩达原来就是岛民,那他是怎么在大陆参加考核报名的,又是怎么混入考生队伍,还当上了干事,这一些列的动作都是违反爱神治理的,也不可能是个人行为,需要各方面配合,而且层层都通关。” 麦高林:“这也是我所担心的,对于爱神的治理,我此前很有信心,应邀来担任考官,并未多考虑就答应了,可是现实就摆在那里,不可思议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如果拉乌邦域非常安全,已经过去数百年,为什么现在要组建防卫军?” 魏小天:“按您的说法,就不单单是几起杀人案,这背后的动机让人后怕。” 麦高林:“希望一切都是我的猜测,最坏的情况不会发生。你们也要保密,以免引发骚乱。” 魏小天:“麦考官放心,我们也希望大家平安,顺利通过各项考核,不会无中生有,乱嚼舌根。” 若飞:“您不怕我俩是凶手吗?” 麦高林:“哈哈哈,你们以为谁都可以当凶手?魏小天第一次学吸附法就敢亮出红色火焰,毫不掩藏实力,哪有这么傻的凶手,哈哈哈。” 魏小天被说得脸红起来,回复道:“我性格比较实诚,不是故意的,没想那么多。” 麦高林:“我知道,但愿在面对巨大困难或诱惑时,你的这份善良和实在还能一直保持下去,不要迷失本心。” 魏小天:“麦考官,您放心,我一定不忘初心。” 第三十四章 冤魂索命 据点内的考生全部安顿完毕,生活起居一切如常,继续开始艰苦的训练。 在训练场上,若飞一边热身,一边回头跟魏小天说话:“小天哥,只有白天也挺好,我发现很多考生休息时间还在训练,反正太阳正当空,不能躺着白白消耗生命,哈哈哈。” 魏小天正在做弓箭步热身,笑道:“嗯,大家都是黑眼圈,睡眠严重不足,但是一个个体力充沛,活力四射,提升都很明显。”说到身体,魏小天差点忘记自己还身患癌症,不知道现在病情如何,索性干脆不去想,珍惜每天的时光。 麦高林走到二人身边,看着若飞道:“你再用吸附法试试,静心凝气,不要急躁,用心去倾听环境中的空灵声。” 若飞站直身体,全身放松,闭上眼睛,张开双臂做出拥抱自然的姿势。魏小天和麦高林都伸头仔细观察若飞身上是否能有白光,眼睛几乎贴到他身上。只听见若飞放了个长长的屁,两人立即捏起鼻子,后退三、四步,麦高林说道:“我让你保持内心平静,没让你放松肛门,看来你已经尽力,不要勉强,慢慢摸索。” 魏小天笑得前仰后合,调侃道:“若飞,你真优秀,哈哈哈,哥给你点赞,哈哈哈,内心是平静了不假,却把躁动留给了后门,哈哈哈,不行,我笑得肚子疼。” 若飞脸红到脖子,不好意思的说:“呵呵呵,抱歉,其实我内心也不平静,只是刚才多喝了碗萝卜汤,胃肠更躁动。”三个人都笑起来,惹得其他考生都往这边看。 大家开始卖力的训练,排在后面的考生想进第一梯队,排在前面的考生怕被赶超,同样拼命努力,要保住已有排名,随处可见挥汗如雨的场景。 麦考官欣慰的观望训练场,慈父般扫视每一位考生。就在此时,后勤送菜工跑到训练场,跟麦考官汇报:“我刚才送菜,看到据点大门外聚集了很多考生,他们说出大事了,要见您。因为您刚规定不让人员随意进出,我不敢开门,让他们先等着,我马上跑来跟您汇报了。” 听到这里,麦高林腾的起身,把魏小天和若飞从训练场上喊过来,怕有什么麻烦事,带他俩一起去处理。 来到据点门口,只听见门外考生连敲带喊,要求见麦考官。若飞走过去打开大门,发现大家都脏兮兮的,一个个丢盔卸甲,有几个人还在哭泣。 麦考官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这是” 为首的考生回答:“麦考官,我是考生韦祥,我们后悔没听你的劝告,非要离开据点,结果不出您所料,外面更加凶险,我的邻居沈超,他、他,他被人杀害了,还有另一个伙伴也下落不明,吓得我们不得不跑回来。” 麦高林连忙问:“案发地点在哪里,你们是否留人保护现场,其他考生呢?” 韦祥回答:“我们几个在集市上买了食物,不知走了多远,找到一个祭祀神殿,虽然内部空间不大,但足够我们几个留宿,想先暂住那里,本来一切都挺正常,可是一觉醒来,沈超他就、就、就死了,铁蛋也不知去向,我们找不到回来的路,慌忙之间又被岛民驱逐,一刻不敢停歇,好不容易才回到据点我们都不敢留下保护现场,就我们8个聚在一起,不清楚其他人的状况。” 麦高林紧急部署,道:“这段时间据点内没有人离开,全部排除嫌疑,也不必让大家知道此事,魏小天,你去训练场跟考生说一下,让大家继续训练,由护卫做监督,任何人不得离开据点,算了,还是我去广播通知,案件已经发生,不能再给对方留下任何可乘之机。你们都在这里等着,谁也不能离开。” 发布完广播,据点内的事务一切安排妥当,麦高林才带着魏小天和若飞一行人离开据点。由于受到过度惊吓,几名考生完全不记得去往祭祀神殿的路,麦高林请督长给引荐了一位向导,是岛上的长者,对岛内的地理情况非常熟悉,据长者所说,岛上一个有四个祭祀神殿,分别位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集市位于东南部,也就是东殿和南殿之间,具体是哪个殿,必须到现场查看才知道。 韦祥补充道:“我们去时确实经过集市,可是回来时,全部是农田,没再看到集市,我感觉回来特别费劲,也可能因为去时心情比较轻松,回来时非常恐惧,产生时间变慢的错觉。” 其他人跟韦祥感受相同,若飞不假思索的问道:“你们6个人,一个记住方向的都没有吗?大致方向总该有印象,这也太奇怪了。” 田斌想了想说道:“我好像大概知道去时走的路,我和小壮开始是单独行动的,后来才跟他们汇合,不知道有多少路能通往那个神殿,哦哦,对了,我们也是先去的集市,需要采买食物,所以特意去的集市。” 长者:“集市在两个神殿的夹角处,不是东殿就是南殿,也许你们回来绕了大圈,所以才感觉很费力。” 麦高林:“既然分析不出来,我们先去集市,从集市出发,或许大家能找到方向。也请老人家帮忙带路,非常感谢。” 于是,一行人往集市进发,路上麦高林不停的提出问题,鼓励大家分析案情,想在抵达现场之前,把基础情况都掌握好,节省案情分析时间。 麦高林:“老人家,我的考生被岛民驱赶,很害怕,岛民为何如此讨厌外地人?” 长者:“这个说来话长,如果你们不嫌我唠叨,我就讲讲。” 麦高林:“您给我们说说。” 长者:“你们看到岛上的植物了吗?弯弯曲曲的、圈圈圆圆的,其实最初岛民的性格跟这些植物一样,很温顺、很柔软,虽然看着体型健壮,可是相处下来就会发现,每个人都很友善,待人礼貌有加,岛民之间不分彼此,生活安逸又宁静。直到一年前,一伙强盗洗劫小岛,一切都变了。” 魏小天:“强盗?拉乌邦域怎么会有强盗?” 长者:“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强盗究竟从何而来。拉乌邦域对岛屿治理并不严格,很多时候依靠岛民自治,主要传播爱神文化,邻里、朋友和工友之间友善互助,基本不用爱神操心,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一直比较和平,从没见过强盗,可事情的确发生了。” 长者顿了顿嗓子,继续说道:“莱克斯岛允许男女组建家庭,可能跟大陆不太一样,我听祖辈们说过,大陆普通家庭是没有女性的,跟我们这里不同。”考生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听得饶有兴致。 长者看向远方,眼神迷离,讲起了一个故事:“岛上有个大户人家,主人叫冯远,平时乐于帮助岛民排忧解难,是个大善人,结交了很多好友,跟督长们关系也十分熟络。他是建造局出身,技艺非常精湛,经常做些木雕、石雕小玩意儿送给大家,还亲手给自己家建了大房子,对了,就是你们据点用的那座房子。” 魏小天:“那栋房子大的出奇,岛上允许私建大房子吗?” 长者:“只要在自家田地范围内,建多大都是自己的事,但是房屋超标部分岛上不负责,需要自己承担成本,冯远这栋房子建了十几年,一点点累积,他平时竟检些废弃材料回来用,没想到弄的跟宫殿一样好看,岛民都尊称他为宫殿冯,后来很多人还邀请他给自己家设计房子,作为回报,岛民以各种方式答谢,借此他获得了不少财富,渐渐变成岛上的大户。可是突然有一天,不知从哪里跑来一伙强盗,对岛民大肆抢掠,一眼就盯上了冯远家,杀死了他全家人,把房子里的物品洗劫一空,在这个过程中,很多帮助冯远家抵抗的岛民也全部被杀害,当时的情景惨不忍睹,就是从那时起,岛上才对外来者异常排斥,其实是出于自我防卫,绝不是蛮横不化。” 田斌:“老人家,拉乌邦域后来是怎么处理这场抢劫的?” 长者:“这伙强盗来去匆匆,抢劫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大陆派来两拨护卫调查情况,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最后也只能悻悻而归,冯远家留下的那栋空房子,就这样一直闲置着,没人愿意靠近,怕勾起伤心往事。直到你们来之前,才有护卫稍加整理和改造,变成了据点,怎么样,那房子非常漂亮。” 韦祥:“听您说完,我又对据点也害怕起来,估计那院子里有不少冤魂。” 麦高林:“爱神组建防卫军,没准跟这起抢劫关联。你们别总是把冤魂挂着嘴边,防卫军就是斩妖破魔的,上天入地、无往不利,用生命守护邦域,即使真有冤魂,也是冤有头债有主,不会对守护者有任何伤害。” 魏小天心说,麦考官说得义正言辞,毫无破绽,这是承认了有冤魂,但是不会伤害防卫军,姜还是老的辣,高手从不把话说满。 说着说着已经来到东神殿,大家快步走进神殿,发现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尊庄严、肃穆的神像矗立着。 麦高林:“看来不是东神殿,应该是南神殿,到底还是走错了方向。” 魏小天:“这尊神像就是爱神,简直和本人一摸一样。” 长者:“是的,就是爱神,在偏僻的岛屿上,我们见不到爱神本尊,所以就修建起祭祀神殿,让岛民的信仰有安放之所,神像就是冯远的作品,只凭两张画像就雕刻得栩栩如生,可惜他就这么被杀害,据督长说,爱神对这些神像也连连称赞呢。” 麦高林:“请老人家带路,我们继续去南殿看看,四个祭祀神殿内部结构都一样。” 长者:“四个神殿是一摸一样的,如果不仔细辨别外面的环境,很难分清自己身处在哪个神殿。” 长者又带着大家往南殿进发,一路上左拐右拐,还经过了几条荆棘丛生的小路,最后,总算看到前方南殿的大门。 韦祥跟在魏小天和若飞身后,在紧张情绪控制下,无意识抓住魏小天的衣襟,不想靠前,魏小天回头安慰道:“有麦考官在,不要怕,没关系的。”韦祥默默的点点头,脸色惨白。 进入南神殿,跟韦祥和田斌描述的场景一样,一个考生死在殿内,后背插着一把匕首,双手抱着神像的底座,背对着门口,周围没有旁人。麦高林走近死者,刚要检查尸体,只听见田斌哭喊道:“神像在流泪,你们快看,鲜红的颜色,是血、血、血泪,大家快跑,有冤魂” 所有人都抬头看向神像的脸,确实有血泪流出,仿佛神像有灵魂,马上要开口说话一样。 除麦考官和魏小天,其他人顿感腿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嘴里喊着快跑,身体却无法动弹。 麦高林说道:“大家冷静,弄清楚情况再说,还不确定是不是血泪,先呆在原地待命,不要破坏了现场。” 魏小天:“大家别怕,爱神依旧在世,神像不过是纪念品,不存在冤魂一说,都别慌。” 众人这才停止哀嚎,全身战栗,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麦考官盯着神像的眼睛看了好一会,血泪似乎已经停止,从外表看不出什么名堂,他往前走了两步,凑近再次观瞧,发现血泪又开始滚滚流出,引得考生又是一通骚动。 魏小天说道:“麦考官,神像太高,在下面看不清,如果是人为导致的,应该有爬上去的办法,我检查一下神像四周,看有没有梯子一类的东西。” 若飞也踉踉跄跄的起身,跟着魏小天一起收集信息,他小声问道:“小天哥,你胆子可真大,我差点吓晕。” 魏小天也小声说道:“我也害怕,只是在拉乌邦域遇到的怪事太多,渐渐变得有些麻木,单说吸附法,身体竟然可以虚化,如果不是麦考官在旁边解释,你还不得把我当鬼魂呢。” 若飞:“说的也是,你当时真不像活人,跟烧化了一样,在这里,有谜团是常态,能解开谜团才是怪事。” 两个人绕到神像背后,发现神像后面空空荡荡,垃圾、杂物等一概没有,神像就只是神像。魏小天用手在墙壁、地面和神像底座上到处摸索,结果毫无线索,他为安抚大家情绪,装模作样的说道:“你们在前面检测尸体,我俩负责到处搜索,看有哪些异常。” 麦高林会意,附和道:“对对,都别愣着,一起来帮忙,大家分工合作,尽快把事情了结。” 大家聚集到麦考官身旁,发现尸体抱着的神像底座有一道裂痕,看上去死者生前好像要保护神像不被伤害,所以才被匕首刺中的。 麦高林回头问长者:“老人家,南神殿的神像底座上原来有裂痕吗?” 长者离得老远,不敢朝里边看,大声回复道:“我不记得有裂痕,如果有,建筑局会派人修复,不会一直存在。” 韦祥:“沈超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想保护神像,才惨遭毒手。他除了背部有刺伤,其他地方都很正常,没有挣扎的痕迹,连手上都很干净。” 麦高林:“昨天你们一点声音都没听到吗?睡得那么沉?照理说,在外风餐露宿,躺在石头地上睡觉肯定不舒服,大家竟然什么也没听到?” 韦祥马上补充道:“经历过那么多事,我们都很疲惫,终于找到一个不错的落脚地,悬着的心放松下来,所以都睡得很沉。不过,我推测铁蛋听到了,他也许在追凶手,后来又迷了路,所以才一直没有消息。” 另一边,若飞和魏小天绕着神像转了几圈,没找到任何破绽,于是回到尸体旁边。 麦高林带上手套,从死者身上拔下匕首,又问道:“有人认识这把匕首吗,是不是沈超自己的?” 大家围上来仔细看,长者也伸着脖子好奇的盯着匕首,他看着眼熟,索性走到麦考官身边,上下左右的打量,然后说道:“这是岛上常用的匕首,如果我猜的不错,手柄这端还有个锥子。” 说着,他拔下匕首的手柄,露出一个磨得光亮的锥子头,继续说道:“这是扎果实用的,岛上有一种特产叫香果,里面有甘甜的果汁,但香果果皮特别坚硬,必须用锥子扎小孔,才能放出香汁,也可以用匕首对准小孔把香果劈开,如果不开小孔,直接用匕首,容易伤刃。岛上岛民几乎人手一个,样式都差不多。” 长者一边说,一边拔出自己腰间挂着的匕首给大家看,果然十分相似。 麦高林问道:“大家是在集市上买的,还是自己做的,能查出来是谁用的吗?” 长者:“集市上有很多,我这个是自己做的,岛民一般都会做,很难分辨是谁用过的。” 魏小天:“也就是说,岛民也有嫌疑,光看匕首,不能缩小凶手范围。” 麦高林:“还不能确定,也可能是凶手在集市买的匕首,岛民不会无缘无故杀害沈超。” 长者:“麦考官说的对,如果不是外来者主动挑衅,岛民不可能主动伤人,最多就是驱赶,这一点我敢保证。” 魏小天:“大家说沈超这个姿势到底是什么意思,敌人明明在身后,他为什么至死都不回头。” 若飞:“也许根本没看到凶手,或者这个凶手他认识,是熟悉的人,所以并未防备。” 韦祥:“啊?难道铁蛋是凶手,他畏罪潜逃了?” 麦高林转头看向韦祥:“你们三个是什么关系,说一下。” 韦祥:“我们原来是邻居,关系非常要好,后来一起报名参加了防卫军考核,离开据点后,一直形影不离,彼此之间没有矛盾,是互相帮助才走到今天的。我说铁蛋是凶手,因为他消失的太离奇,反而增加了嫌疑,但是他绝对没有杀人动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正在众人捋不出头绪时,南殿外经过一群小朋友,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嘴里还念着歌谣:“爱人之心宽又宽,壮士之情满又满,过河拆桥恨又恨,无辜囚禁伤又伤,英勇救主终不悔,孤魂野鬼怨气长,天理昭张时亦难,独语斜阑别离天。爱人之心宽又宽” 魏小天:“老人家,咱们来时走的路很偏僻,这附近还有人家吗?这么多小孩子。” 长者:“我是为了节省时间,特意挑选的山野小路,其实南殿也称为正殿,附近岛民最多,也最为繁华。” 若飞:“凶手特意挑选南殿杀人,这未免也太嚣张了。” “爱人之心宽又宽,壮士之情满又满,过河拆桥恨又恨,无辜囚禁伤又伤,英勇救主终不悔,孤魂野鬼怨气长,天理昭张时亦难,独语斜阑别离天。爱人之心宽又宽” 魏小天:“老人家,这童谣在岛上处处能听到,是谁编的。” 长者:“这个也是说来话长,不记得是谁编的,反正岛上人人都会唱诵,也跟冯远家有关。当时很多人崇拜冯远的精湛技艺,想投靠到他的门下当学徒,可是多数人能力平平,只能搞些基础建造,唯独一个叫汤骏的年轻人,敏而好学、七窍玲珑,不但短时间学成冯远的全部技术,还有很多发明创新,冯远后来的很多成就,都有汤骏的助力。师徒二人感情也很好,无话不谈,算忘年交,冯远还把自己的女儿冯昕儿许配给汤骏,他的女儿才貌双全、宅心仁厚,不论岛上谁家有困难,只要她能帮助的,定会出手相助,跟她父亲一样,都是大善人。两个年轻人从小一起长大,早就互生好感,平日里总是出双入对,是岛民眼中的金童玉女,直到强盗来犯。听说强盗很看重汤骏的能力,想将他纳入麾下,为自己所用,可是汤骏宁死不从,无奈之下强盗掳走冯昕儿作为要挟,只要汤骏听话,就让他们夫妻团聚,起初都很顺利,后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强盗杀死了冯昕儿,汤骏也疯了,总是蓬头垢面的在大街小巷奔跑,非常可怜,岛民感念冯家的恩德,经常给汤骏弄些吃的,那首童谣就这么产生了。” 魏小天:“那个疯掉的汤骏现在还活着吗?我怎么觉得童谣的内容跟您讲的故事不太吻合呢,这个过河拆桥、无辜被囚、英雄救主都对不上。” 长者:“汤骏后来没再出现,大家推测他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过河拆桥这段听说是汤骏帮着强盗做了很多事,可是对方不但没感激,反而变本加厉;无辜被囚这段有传言说强盗本来对冯昕儿态度很好,可是汤骏完成任务越出色,强盗反而越虐待冯昕儿,直到被关进囚室;英雄救主这段是指汤骏救冯昕儿,岛民都认为学徒始终是学徒,要敬重师傅,对汤骏来说,冯远和冯昕儿即是恩人也是亲人,更是自己的主人,他没能救下主子,让汤昕儿变成冤魂,自己又疯掉,所以天理昭张时亦难,人人严重羡慕的冯家,就这样陨落,惨呢!” 魏小天:“我们在来的路上,有考生说讲述了一个神机门的故事,跟这个童谣也吻合,我们一直以为童谣讲的就是神机门,原来还有这样的隐情,真让人伤感。” 长者:“从没听说过神机门,莱克斯岛比较封闭,不会设置这么复杂的机构,除了那些强盗,岛上基本没见过外来者,再就是你们了。” 魏小天若有所思的说道:“原来如此,真是匪夷所思,廖魁的故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他人都听到了长者和魏小天的对话,也感到十分意外。 若飞突然说道:“英雄救主终不悔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在哪里呢” 长者:“小伙子,应该是听到,不是看到,小孩子们经常吟诵。” 魏小天:“若飞,我好像跟你有一样的体会,你说的是不是沈超。” 若飞:“对,小天哥,就是沈超。” 魏小天:“沈超抱着神像底座,挡住裂痕,不让裂痕继续扩大,甚至被人刺杀也没有回头,正应了那句‘英勇救主终不悔’。” 若飞:“这场景,跟歌谣简直是一摸一样。” 魏小天:“等等,还有前面几句,如果按顺序对应之前被杀的几个人,好像场景也都符合,难道、难道是童谣系列杀人案?” 麦高林听到了三人的对话,深思片刻,说道:“前两句好像比较牵强,‘过河拆桥恨又恨,无辜囚禁伤又伤’,这两句可跟陈忠和刘达对上了,过河拆桥能解释为什么桥上被砸开大洞,刘达的遗书也能说明无辜被囚受冤枉,还有英雄救主这句,跟沈超的被杀场景吻合。” 魏小天:“拓跋寿是壮士,满又满说的是河塘水,他奇怪的死法,也许是为了对应童谣。爱人之心是指拉乌邦域的邦民,都有爱人之心,所以匕首是插在演员心脏的,这么看来,也不算太牵强。” 麦高林:“你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按照童谣的内容推演下去,接着就是‘孤魂野鬼怨气长’,哪里有孤魂野鬼?” 魏小天和长者同时说道:“乱葬岗。” 麦高林:“好,咱们现在马上去乱葬岗看看,沈超的尸体先放在这里,大致情况基本清楚,从乱葬岗回来再清理现场。老人家,我先把南神殿大门锁上,避免岛民误入,等都处理妥当,再重新接受岛民祭拜。” 长者:“这样处理甚好,可别吓到孩子们。” 于是,大家锁好大门,在长者的指引下,又前往乱葬岗。 在路上,韦祥显得手足无措,每一步都迈得很犹豫,他走走停停,严重拖慢队伍前进速度。 麦高林回头看看落下一段距离的韦祥,问道:“你没事,快点走,我们必须尽快把这里的事处理完,早点回据点,我也担心据点内的情况。” 韦祥尴尬的抬起头,结巴道:“没、没事,我只是突然想起了廖魁说的冤魂,怕到了乱葬岗,被冤魂索命。” 长者宽慰到:“年轻人,莱克斯也是拉乌的一部分,岛民以爱为生,即使是冤魂也都善良、可敬,对于没有罪过的人,冤魂不会靠近,大可以坦坦荡荡,来去自如。” 韦祥歪着头,撅起嘴,不信任道:“老人家,您还说呢,刚才看到沈超的尸体,您不也跟我们一样害怕?” 长者急忙辩解道:“那、那是身体本能反应,不代表我忘却了信仰。” “您是长者,您怎说都对。”韦祥小声嘟囔着,快走几步追赶大家。 除了韦祥,其他几个考生脸上也写满恐惧,生怕被脏东西盯上,于是麦考官说道:“大家就把这次去乱葬岗当成防卫军考核的一个项目,日后组建了军队,什么污秽、黑暗的地方都得去,必须克服恐惧,习惯成自然。” 靠近乱葬岗,大家感觉光线逐渐暗下来,虽然仍是白天,但乱葬岗周围被高大的树木环绕,巨大的叶子遮挡着阳光,视线开始模糊。 若飞:“小天哥,我怎么感觉冷飕飕的,是不是阴气太重。” 魏小天:“这里太阳光照射比较少,阴气重多半是心理作用,不要怕。” 若飞依旧感到不安,说道:“可是,这么大片区域,我们怎么找,连目标都没有。不会真应了那句童谣,来找冤魂。” 麦高林:“如果凶手真想制造童谣杀人案,为了犯罪现场的仪式感,他不会让我们太费心思寻找,万一我们半路折返,他的计划就失败了。” 大家正说着,只听田斌喊道:“远处有白色的东西在飘动,我的天,说冤魂,冤魂到。” 魏小天:“田斌,你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不要制造恐慌气氛。” 田斌:“我没有,你们看那边,在最高的大树旁边,半空中飞舞着什么东西,若隐若现,起雾了,有点模糊。”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仔细观瞧,确实有个白色身影飘来荡去,悬浮在半空中。这下可把众人吓一跳,都蜷缩在麦考官、魏小天和田斌身后打哆嗦,谁也不敢抬头。 田斌反而笑道:“这回相信了,不是我胆小,是我的视力好,总能先看到一些东西。” 若飞小声说道:“你小子适应性还挺强,在南殿还吓得腿软” 麦高林突然说道:“别出声,你们听,好像有声音。” 田斌和若飞立即闭上嘴,侧耳倾听,好像有个空旷、高远的声音再说:“我要新鲜的血肉,拿命来,拿命来,都给我拿命来”大家不敢再迈腿,一时间吓得头皮发麻,不知如何是好。 麦高林问长者:“老人家,您之前来过乱葬岗吗?过去出现过这个情况吗?” 长者:“我毕竟这个年纪了,来过很多次,但都没往里面走,也没必要,只在外围走动过。听声音的方向,应该在乱葬岗中心附近。” 麦高林:“这样,大家就呆在这里别动,我跟魏小天去里面走一趟,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私自行动,大家背靠背站成一圈,不留死角,手里都拿好匕首,准备随时战斗,也许凶手还在附近,一定多加小心。” 第三十五章 迷雾幻境 麦高林带着魏小天向乱葬岗核心区域走去,不知不觉间,雾气升起,越来越重,周围一片奶白色,魏小天渐渐看不清半米以内的物体,为了两人不走散,他只能不停询问麦考官方位。 可是麦考官的声音总是忽远忽近,很难判断距离,好像近在咫尺,又好像远在天边。 麦考官面临同样的情况,怎么也找不到魏小天,于是大声喊道:“小天,实在不行我们就各自行动,收集不到信息也没关系,先想办法走出去再说。” 魏小天刚要回应,突然看到来福从浓雾中走来,慌慌张张的跑到他面前,说道:“你怎么跑乱葬岗来了,这里多危险,快跟我回去。” 魏小天一脸疑惑道:“你不是在据点吗?口口声声说不愿意掺和别人的事,是不是又跟踪我。” 来福一脸委屈道:“我是担心你,怕你表现太积极,着了凶手的道。什么童谣杀人,只凭着莫须有的猜测,就跑到乱葬岗,吓都吓死了。” 魏小天:“你不懂,如果不尽快拆穿凶手的阴谋,后面不知道要死多少人,顾不上那么许多。” 来福央求道:“断案有麦考官,还有那么多学生,轮不到你逞英雄,眼看这雾越来越浓,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魏小天态度坚决道:“你先回去,我不能走,麦考官还等着我呢,这么多无辜的生命不能白牺牲,大家必须齐心协力把凶手揪出来。” 只见来福突然变脸,收起讨好谄媚的表情,眉头凝结成疙瘩,眼神凶狠,从背后抽出一把匕首,趁着魏小天不注意,快速向他刺去。魏小天反应敏捷,赶快侧身躲闪,结果被匕首刺伤左侧大臂,鲜血瞬间流淌。 魏小天惊呼:“来福,你要干什么,难道你就是凶手?”可是抬头再看时,来福已经消失在浓雾中,魏小天忍着疼痛,脱下外衣,撕扯下一条布缠绕在胳膊上,避免失血过多。 魏小天正在处理伤口,只见有人伸手帮他系绷带,这纤细白皙的手,还带着一股幽香,这是他赶快抬头看来者是谁,原来是陈珏,此时浓雾也渐渐散去,周围环境变得清晰起来。 陈珏埋怨道:“你跟公司请假休息,怎么不跟我说呢,害得我到处找你,幸亏我来的及时,否则谁替你包扎伤口。” 魏小天想起了当天请假的情形,他看着陈珏的背影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得了绝症,不想让任何人担心,你当时已经在疏远我,我索性放手,成全你的幸福,反正我时日无多,不想连累任何人。” 陈珏:“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去再说,我找个医生给你检查身体,癌症不是百分百的死亡率,说不定有转机。”说罢,她便做出拉扯的姿势。 魏小天纹丝未动,感谢道:“谢谢你关心,我现在还不能走,眼前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必须办,至于身体,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不想再纠结,一切随缘。” 陈珏突然回身扑到魏小天怀里,抽泣道:“你可以一切随缘,那我怎么办,你从来没想过我吗?你把我置于何地?” 魏小天没有回抱陈珏,只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他表情有点麻木,答复道:“你跟公司的富二代谈恋爱的事,我早就知道,对方有金钱、有权势,正是你所渴望的,不是我不想争取,而是没有意义。” 陈珏辩解道:“现在生存不易,谁不想找个条件好的,这也无可厚非,但是我爱你,是真的爱你,这也是事实,对他们我丝毫提不起感觉,你已经不再爱我了吗?” 魏小天冷冷的回答:“事到如今还谈什么爱与不爱,我理解你追求权势,那是你的自由,但也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咱们互相祝福。” 陈珏抱着魏小天不松手,继续反问道:“不会是因为那个神卿,你也被他迷惑啦?那个狐狸精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勾引了爱神,还来勾引你,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魏小天皱起眉头说道:“跟她没关系,我们之间的问题不要牵扯别人。” 陈珏松开手,擦了擦眼泪,生气道:“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我以为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是真心爱我的,在我心里的位置始终不可替代,所以我做神姬时才不敢面对你,自知有愧,结果呢?还不是都一样,见色忘义,喜新厌旧,亏我还这么屈尊降贵的来求你。” 魏小天刚想辩解,刹那间,陈珏将一把匕首深深刺入魏小天的腹部,然后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魏小天用手捂着伤口,靠在大树上缓缓坐下,心想这次可活不成了,本来就身患绝症,再加上这么一刀,无疑是雪上加霜。大量血液从腹部汩汩流出,眼看身上已被血水侵染,他感觉身体不支,缓缓的蜷缩在地上,除了等待救援,已别无它法。 不知过了多久,魏小天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水晶棺材里,是曾经梦到过无数次的场景,葬礼的背景音乐凄凉哀婉,亲属依次上前吊唁,送上一束鲜花,他转头看到自己的父母亲,已经哭得悲痛欲绝,正在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折磨。 叔叔、婶婶也眼含泪水,从旁劝解道:“多懂事的孩子,得了绝症也不跟家里说,就是怕你们承受不住,虽然没找到小天的遗体,但是我们悼念他的心情,祝福他一路走好的心意,此刻孩子在天上一定能感受到。他也不希望看到你们老两口这么伤心,千万保重身体,节哀啊。” 魏小天这才意识到,没有人能看到他,在众人眼里,这是一个空棺材,难道现在的自己正以灵魂的形式存在吗?被葬礼的仪式所吸引,不自觉飘荡到这里。 梦里的情景跟之前一摸一样,很多人依旧虚情假意,在活人面前不停表演,丝毫没有任何改变。魏小天被父母的痛哭所触动,想到他们此刻的心情,自己的伤口好像没那么疼了,可以起来走动,于是他坐起身,跨出水晶棺材。他走到父母面前跪下,磕了三个头,表态道:“一定尽快想办法回来,即使没有几天寿命,也要尽量多陪在二老身边,不再自私的任性妄为,给你们留下这么多遗憾。”他又走到叔叔、婶婶面前,深深鞠躬,感谢他们对父母的宽慰和照顾。 魏小天逆着吊唁人群给曾经关心过自己的人挨个鞠躬,心里有一万份感激和不舍,但是人生无常,聚散有命,不会随着意愿而转变,再完美的人生总归有遗憾,更别提他这样的情况。正在伤心难过时,人群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小天哥,是你吗?” 魏小天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小青排在吊唁的队伍里,手里拿着一朵鲜花,正惊讶的望向他。魏小天用食指抵住嘴唇,小声说道:“嘘,别出声,咱们到外面说。” 两人来到大厅外,找到无人角落,才开口说话。 魏小天:“你怎么来参加我的葬礼呢,咱们之前不认识。” 小青:“我是陪着朋友来到,她体质敏感,对殡仪馆这种地方有点畏惧,我正好相反,阳气旺盛的很,每次我陪她,都能帮她摆脱事后疾病缠身,百试百灵,呵呵呵。刚才看到你的名字和照片,我也十分惊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你站在旁边给大家鞠躬。” 魏小天:“我也说不好,本来在参加防卫军考核,去乱葬岗追查凶手,在浓雾中跟麦考官走散,又被别人刺伤,结果稀里糊涂一睁眼就来到这里。你现在应该当上神姬了,怎么也出现在这里?” 小青:“我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在睡觉,稀里糊涂就来到这里,以为是梦境,但是无比真实,自己掐自己一下,还挺疼,如果就这样回来也挺好,不用呆在拉乌担惊受怕。” 魏小天:“我刚才发现大家都看不到我,只有你特殊,今天遇到太多离奇的事。” 小青:“小天哥,你后面有什么打算,就这样陪着父母,还是回去继续考防卫军。” 魏小天:“我原来做人老实保守,只会忍让求全,没做成过一件让自己骄傲的事,死过一次后才发现,顾虑太多不但无益于事情本身,而且还给自己造成巨大心理压力,给别人留下优柔寡断、毫无主见的印象。这段时间,我一直沉浸在事情里,把自己的感受放在一边,遵循内心的道德评判标准做事,重建起自信心,发现束缚不是别人给予的,其实都来自于内心,人必须先学会对自己负责,才有余力对别人负责,对自己负责的前提是,爱自己、尊重自己、相信自己、提升自己,做到这些,才能活得快乐,活得有意义。” 小青:“小天哥,恭喜你,能通过历练改变自己,我想如果叔叔和阿姨知道你今天的转变,也一定非常高兴。” 魏小天:“我不想证明什么,只想把正确的事坚持到底,不愿意半途而废,所以我要完成防卫军考核,不是为了做神将,而是要在这个过程中成长,一点点成熟起来,这样才不辜负父母的养育之恩。我相信自己早晚会回到父母身边,给他们一个惊喜。” 小青认同的点点头,羞答答的呢喃道:“我相信你,小天哥,我希望你未来的计划里也能有我的位置,我的理想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知道你是否认同,你说我有资格这样期待吗?” 魏小天:“小青,你是绝代佳人,我却身患绝症,这方面我不得不自卑,很多事我不敢想,怕对别人造成伤害,你看我父母哭的多伤心,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 小青:“我知道你非常善良,我此前不知道你身患绝症,但我也说不清为什么,现在的你反而更触动我的内心,感情的事强迫不得,缘分天注定,我们当下必须先努力活着,其他的就交给命运。” 魏小天:“你放心,我一定尽快完成防卫军考核,到神宫去看你,你自己也注意安全,耐心等我回来。” 小青:“我相信你,绝不辜负” 小青这句话一出口,魏小天被什么力量猛然抽回来,忽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仍身处在浓雾中,只是眼睛里充满希望,不再像之前那么迷茫,他又听见麦考官在呼喊,这次声音方向非常明确,两人很快汇合。 麦高林:“这不是普通的浓雾,应该是毒雾,我过去听人说过,死尸在土壤里分解的过程中,会滋生很多病毒,有的病毒释放的毒素就会产生神经迷幻作用,可以在短时间内损伤人的视觉和听觉,并且影响大脑中枢,让人产生幻觉,很多人在幻觉里无限循环,造成永久性损伤,甚至死亡,有的人意志坚定,迫使自己走出幻觉,就像咱们一样。” 魏小天:“原来如此,怪不得在幻觉里,大家都想劝说我离开这里,跟真的一样” 麦高林:“你就是用匕首自己扎自己的方式来结束幻境吗?下手够狠的。赶快用吸附法把伤口修复好,你全身是血的样子有点恐怖。” 魏小天一边开启吸附法,一边说道:“咱们进入浓雾时我就在想,之前大家看到的白色漂浮物大概在乱葬岗中心区域,如果有这么大的雾,应该看不到任何东西才对,除非都是幻觉,可是这毒素太厉害,幻觉逼真程度让我根本无法辨析真实和虚幻,完全陷了进去,虽然在幻境中这些伤口是别人造成的,但实际是我自己想冷静下来,强迫自己扎的,这浓雾还真神奇。” 麦高林:“如果你不会吸附法,这伤口可以致命,还神奇,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令我好奇的是,这么重的伤,你好像没感觉疼,是不是在幻境中经历过什么,对内心产生了较大的触动。” 魏小天想到父母的痛哭,表情十分凝重,可再想起跟小青的对话,脸又红起来,手足无措的说道:“哪有,我潜意识中一直在用吸附法保持身体,所以才不感觉疼。对了,麦考官你的幻境是什么,能给我讲讲吗?” 麦考官原本坚毅的脸庞,一下子沧桑起来,叹口气说道:“做防卫军就是这样,九死一生,看着战友一个个离去,痛苦无以名状,经常会梦到他们,醒来总是满脸泪水,只是幻境更加真实,让人再心死一次罢了。” 魏小天无法想象像麦考官这样冷酷无情的人,也有如此伤感的一面,于是央求着让他讲讲,作为防卫军学习的一个部分。 麦考官稳住情绪,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讲述:“那时我还年轻,只是普通防卫军,我有个邻居叫马瑞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同年参军,情投意合,平日里互相切磋、互相学习,在别人休闲的时候我们也在训练,所以各方面素质提升的非常快,经常得到长官的赞扬,那时生活安逸宁静又充满活力,我们都快乐的成长着,直到有一次执行任务。” 麦考官停顿了一下,表情开始痛苦,声音带有一丝颤抖,继续说道:“上面指派的任务是,捣毁一个武器倒卖贩子的窝点,我们小分队像往常一样提前部署,做足充分准备,本来可以轻松拿下窝点,可是当我们冲进武器库,掀开一个个大箱子时,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才意识到这是个陷阱,只为了引诱防卫军孤军深入,等我们再想撤出地库,对方的人突然鱼贯而入,全副武装,堵住所有出口,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利用地库里的障碍物作为掩护,与对方展开战斗。我和马瑞克躲在一个柱子后面,他说这样僵持下去我们处于弱势,早晚要被攻克,必须想办法再找别的出口。我当时就想,地库一定有通风管道,可能在某个角落,于是我就在马瑞克的掩护下,冲进一个套间,在套间最里面的小屋棚顶找到了通风口,我喊马瑞克过来,这是唯一能逃脱的机会,马瑞克让我先爬上去,他说自己会紧跟在我后面,于是我卸下通风口的阑珊,很轻松的爬了上去,当我再伸头要喊马瑞克时,只见他砰的一声关闭了小屋的铁门,然后用通讯器跟我说,赶快走,不要回头,否则一个都活不了” 麦考官眼眶已经湿润,思绪完全沉浸在当时那个痛苦又无奈的场景中,深呼吸后又说道:“我知道马瑞克是在拖延时间,如果对方知道我们都从排风口逃离,必定会封堵排风出口,那样将前功尽弃,我当时就想,他活不成,我也不想自己出去,要死一起死,也不枉费兄弟一场,可他在通讯器失联前的最后一句话是:行动泄露,内部有奸细,你一定要替大家报仇。我知道15人的小分队,只有我一个人能逃出去,如果我也殉难,真相将永远被淹没,所以我忍着巨大的悲伤,拼命往出爬,逃出通风口也没回头,一直奔跑,跑到筋疲力竭,最后昏倒在一座大桥下。当我再醒来时,已经躺在病床上,当时只顾着奔跑,没注意全身上下都被通风口的铁丝和铁钉刮伤,还有多处骨折,全身包裹纱布,只剩一双眼睛,听救援的人说,他们接到我们的呼叫就拼命赶来救援,可还是晚了一步,除我之外的其他14人已经全部遇难。敌方一切都计算的刚刚好,如果不是内部人泄露计划,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故。后来我把凶手揪出来,送去邦域裁决,为大家报了仇。” 魏小天听得心惊肉跳,他能感受到麦考官当时的沉痛和绝望,也知道背负着十几条人命的压力,仿佛一瞬间理解了麦考官经常教导考生的那句话“严格训练是对自己的生命负责”。魏小天想知道后来发生的事,又继续追问道:“您节哀,作为年轻人,这样的经历确实是生命无法承受之重,唯有不断磨砺自己,在任何时候不放松警惕,哪怕有些不近人情,也要把每一次任务当成生死演练,这样才不辜负防卫军这个身份,我跟您学到很多,谢谢。后来事态的发展,关于您是怎么抓到凶手的,方便给我讲讲吗?” 麦考官目光如炬,表情里闪过一丝愤恨,说道:“事情已经过去很久,没关系,我可以给你讲讲。我不知道对方的动机是什么,单独消灭一个小分队,无法达到削弱防卫军实力的目的,推测也许就是针对我们小队的,所以当时我不敢轻举妄动,装着被吓傻的样子,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伤养好后也不再参加训练,每天带在宿舍里发呆。我们捣毁武器库窝点的作战计划是由小分队制定,然后报给直接上级,相关资料再存档到档案室,因为是c类小行动,不需要太高的长官批阅。直接上级对我们有提携之恩,平时对大家尊尊教导,像父亲一样,小分队也是他一手组建,不可能再亲手葬送,只能是档案室方面出现漏洞。于是,我在宿舍窗口秘密架设一台摄像机,首先侦查是否有人在监视我,然后闹着要退居二线,原因是受到惊吓,不想再参与任务,要求调到办公室工作,直接上级理解我的苦楚,也同情我的遭遇,同意把我调至办公室,这样我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往来于档案室,不会引起对方怀疑。我发现事发前夕的资料借阅记录是空白的,问了管理员才知道,当时档案室发生了火灾,烧毁了部分资料,当天的借阅记录卡也付之一炬,幸好发现及时,没造成太大的损失。据说火灾起因暂未查明,只知道起火点在哪里,可是没有火源,当时也没有外人在档案室,只有管理员坐在座位上报材料,闻到浓烟后立即呼救灭火,整个事件很离奇。我想如果是同一个凶手所为,此人既要对档案室内部构十分熟悉,又要对任务行动过程了如指掌,还要跟我们小分队之前有过冲突的,这样筛选下来就剩2个人,呵呵,调查了他们的不在场证明,以及这些时间里都在干什么,很快就锁定了凶手。后来凶手招供,跟军火商串谋能得到很多好处,顺便又能消灭劲敌,是一举两得,档案室火灾,他是利用档案室落地大窗,阳光充足,巧妙摆放凸透镜聚光折射,最后点燃资料,又在现场帮助灭火,成功收回凸透镜。就因为这个蠢货的一己私利,害死那么多优秀的防卫军战士,我当时真想把这个猥琐的人生吞活剥。” 麦考官说到后面,手始终攥着脖子上的项坠,好像在跟魏小天说,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魏小天:“贪念比魔鬼可怕,不管怎样,您已经替死去的战友报仇,不辱使命。您脖子上的项坠很好看,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麦考官亲切的看着自己的项坠:“这是马瑞克,是用他的骨灰凝结成的钻石,一直陪伴在我身边,每当我犹豫、迷茫时,仿佛他一直在支持我、鼓励我,后来又经历过很多战友死在眼前的事,我渐渐变得麻木,说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这也许就是防卫军的宿命,但是马瑞克用自己的生命拯救了我,我必须要把他那份也活出来,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始终看着我呢。” 听完麦考官讲的故事,魏小天非常感动,他知道人因爱而坚定,因爱而成长,虽然有时不得不承受离别之苦,但是只要心中还存留着那份挚爱,未来必将勇往无前。 第三十六章 铁蛋之死 魏小天和麦考官均开启吸附法,抵抗毒雾侵蚀,浓雾好似突然散去,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清晰。一个个坟包凄凄凉凉的躺在那里,有的上面插着木棍,有的掩埋不彻底,死者手臂和大腿的白骨裸露在外面。没有清晰的行走路径,两人只能穿梭在坟包之间。不知走了多远,魏小天向四周望去,依旧是茫茫一片小土包,找不到边界。 麦高林:“这里应该差不多就是乱葬岗的中心地区,估计很少有人来,路也越来越难走。” 魏小天:“虽然我不相信世上有鬼,但这里确实冷飕飕的,我伤口的凝固速度都加快了。” 麦高林:“哈哈哈,人烟稀少的地方本来就显得冷清,加上乱葬岗周围密集环绕的特殊大叶植物,营造了安静、低温的环境,感觉冷飕飕是正常的,我也不相信有鬼,活人可比鬼还厉害,哈哈哈。”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魏小天对麦考官有了更深的了解,一个人性格和行为的养成,除受到先天因素的影响,还有赖于后天环境塑造,麦考官在一次次艰巨的任务中磨砺出钢铁意志,把坚强的人格与沧桑的经历完美融合,习得了在困难面前不轻易认输的秉性。有时候忍辱偷生的活着,比光明磊落的死去更加煎熬,人真正宝贵的不是经历了什么,而是如何去看待这份经历,麦考官已经将成长中的经历化作信念,每一步都走得稳如磐石,义无反顾。 有麦考官在,魏小天也感到内心充满力量,不惧怕妖魔鬼怪,他正思索着,突然感觉脚掌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人的手臂,他大叫一声,向后退了两步。 魏小天:“麦考官,快看,这里埋了人,手臂还有弹性。” 麦考官俯身打量这段从土里伸出的手臂,说道:“乱葬岗是从中心向外延伸的,越往里死者死亡的年代越久远,就像刚才看到的那些,都是白骨。这段手臂皮肉还没腐坏,显然是刚埋下的,埋尸人能穿过浓浓的毒雾,来到这里,一定不是普通人。” 魏小天:“我也这么认为,咱们需要把尸体挖出来。” 麦高林:“挖!” 他们掏出身上仅有的匕首,顺着死者手臂往上挖,刨出很多碎骨块,显然中心地区已经布满坟包,没有多余的空地,所以这个尸体是埋在别人的坟包里,掩埋的很浅,也很草率。 魏小天:“这是谁干的,真够恶心人的。” 两人挖着挖着发现死者大臂上的衣服跟考生服一样,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结果不出所料,死者衣服背后印着“王铁蛋”三个字。 麦高林气愤道:“凶手已经丧心病狂了,杀人还不过瘾,竟然抛尸到乱葬岗,咱们猜测童谣杀人,没想到还真对上了,好一个孤魂野鬼怨气长,差点把咱俩的命也带走。” 魏小天:“看来这半截手臂是故意留在外面的,就为让别人发现,否则对不上童谣,缺少了仪式感。从凶手实施第一起犯罪,就开启了潘多拉的盒子,我特别想知道这毒雾给他制造的幻境是什么,竟然没有自责而死。” 麦高林:“也许他的内心一片漆黑,再无情感,反而百毒不侵。咱们先把铁蛋抬回去,别让大家等着急。” 在梦精的助力下,两人轻松抬起铁蛋,大步朝乱葬岗边缘走去。 魏小天边走边感慨道:“麦考官,谢谢您教我吸附法,在没有食物又身体受伤的情况下,想继续战斗,没有梦精根本做不到,作为普通战士,面对突发状况,即使是神仙也难存活。” 麦高林:“你的悟性非常高,第一次执行任务就能体会到做防卫军的真谛,生命很脆弱,长期在前线执行任务,难免遇到各种陷阱,每当看到战友遇难,作为幸存者,都有一种被迫重生的感觉,肩上的责任一次比一次沉重,所以我每次看到吊儿郎当的考生,都恨不得把他们打个半死,想让他们知难而退,总比上了战场送死强。不过话又说回来,吸附法不是所有人都能学会的,至少我炼了十几年,还是初级水平,像若飞那样的比比皆是,据我目测,现在的考生里,能吸附梦精的应该只有你和汤恩达,他的程度我还不确定,其他人的能力还差的远。” 魏小天:“这梦精如此神奇,究竟是什么神力,或者是超自然的力量?” 麦高林:“我到不这么想,梦精就是存在于环境中的一种能量,有的人体质能利用,有的不能,就像陆地生物可以吸收氧气,而水里的生物却不能一样,总有更适合环境的人存在,也许你更契合这里的某些物质或者某些规则,或者说符合神道更准确些。” 魏小天刚要把能梦到未来景象的事跟麦考官说,就听见若飞大喊:“他们回来了,大家快看,小天哥、麦考官。” 韦祥见抬回来的是铁蛋的尸体,不禁放声痛哭,他没想到三个好朋友一起来参加防卫军考核,还没等到评定结果,已经有两人离他而去。 魏小天说道:“韦祥兄节哀,他们死的很冤枉,作为好朋友,你要替他们找到凶手,为他们报仇,这样才能告慰他们在天之灵。咱们大家一起努力,一定将凶手揪出来。” 韦祥看着魏小天,拼命点头,说道:“绝对不能放过凶手,我宁死也要把他揪出来。” 麦高林问道:“若飞,你们在这等待时,还看到、听到什么了吗,远处上空飘着的东西一直在吗?” 若飞回复:“一直在呢,您看不到吗?” 麦高林回头跟魏小天说:“大家看似清醒,其实已经在幻境里,好在没出什么事,这里毒雾稀薄,应该中毒不深,我们赶快离开。” 若飞:“您是什么意思,毒雾、幻境” 魏小天:“出去再说,大家赶快走。” 一众人抬着铁蛋的尸体快速撤离乱葬岗,又回到南神殿,打开大门,也抬上沈超的尸体,然后由长者带路,一刻没停歇的赶回据点。在路上麦考官也跟大家讲述了毒雾伤人的事,告诫所有人,如无必要,不得单独接近乱葬岗。 回到据点,两具尸体被摆放在庭院里,韦祥跪坐在一旁哭泣,训练结束的考生都闻询赶来帮忙,见到这个惨况大家心里非常难过,有的在安慰韦祥,有的在检查尸体,还有的争求麦考官意见,想出去将其他考生都带回据点,避免再发生凶杀事件。 魏小天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两位考生是在据点外遇难的,说明凶手就在外面的考生里,找回大家是一必须的,但要将回来的考生特殊管理,以保护其他人的安全。” 麦考官:“也许凶手本来就想逼着大家都回据点,在外面太分散,不容易下手,但是如果不找大家回来,他可能还会继续杀人,直到达成目的为止。” 若飞在检查铁蛋的尸体后说道:“最离奇的是铁蛋,身上没有伤口和淤青,除了粘上些泥土,毫无挣扎痕迹,连手和指甲都是干净的,很像自然死亡。” 田斌:“不会是冤魂索命,直接吸取魂魄。” 麦考官质问田斌:“不要乱造谣,廖魁不在,你又开始扰乱人心,是不是故意的?在凶手没浮出水面之前,大家都处于危险中,这时候不能自乱阵脚,内部溃散,什么冤魂索命,都是无稽之谈。” 魏小天:“麦考官说的对,如果我们都把注意力放在虚无缥缈的东西上,容易忽略人的危险性,给凶手可乘之机,作案越多破绽越多,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应该很快能把凶手找出来。有怀疑对象的都可以提,大家一起分析,尽量寻找证据。” 田斌:“对不起,我有点害怕,不是故意的,以后不会再说丧气话,跟大家一起行动,我有怀疑的人,可以说吗?” 麦考官:“你说。” 田斌:“我怀疑邱罗、汤恩达和皮特,或者他们其中的一个,理由很简单,此前他们支持麦考官工作,才应聘做的干事,一直表现很好,从不计较得失,事事冲在最前面,可是出现事故,他们竟然带头离开据点,毫不顾忌麦考官的反对,前后反差太大,现在回想起来,如果不是他们极力蛊惑,我们三个也许不会离开。” 其他考生也点头表示赞同,但都没有直接证据,止于推断层面。 麦考官:“为保全性命,想离开据点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三位干事年龄比较大,对生死无常的认识应该比年轻人表现的成熟,而他们的行为确实有点不合常理。大家还有其他怀疑对象吗,都可以说说。” 考生小声议论起来,最后表示没有其他怀疑人选,只限于这三人。 麦考官:“好,那就依据大家意见,把三人接回据点后实施特殊管理,但是不能泄露消息,大家也不要刻意回避,仔细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魏小天小声跟麦考官耳语道:“万一据点内现在就有凶手的探子怎么办,我们的谈话很快会传到凶手那里。” 麦考官也小声回复道:“管不了那么多,假如消息被传出去,他们三个惧怕不肯回来,就等于自爆身份,咱们把凶手逼回据点,总比放任不管要好。” 魏小天:“有道理,凶手为掩盖身份,大概率会若无其事的回到据点,我申请搬到三位干事寝室附近,时刻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我可以一直不睡觉,比别人方便些。” 麦考官点头道:“我还得给你配两个室友,否则太过显眼。” 魏小天:“那就还是来福和若飞,我们比较熟悉,行动起来默契度高,比较方便。” 麦考官回复:“好!你们一定注意安全,有任何情况尽快跟我说。” 处理完现场,考生散去,大家精心谋划每一步行动,变被动为主动,希望能引蛇出洞。 麦考官找到督长,想借岛上信息通报的大喇叭一用,岛民举办大型活动,都用大喇叭传递消息,可以做到传声全覆盖,全岛无死角。麦考官对着麦克风大声呼喊,召集据点外考生尽快返回据点,将两名考生遇害的消息简要说明,判定凶手就在外面,如不返回,后果自负。 第三十七章 重回据点 魏小天跟其他考生商量,提前调换寝室,他争求若飞意见,是否愿意一起搬到干事寝室附近,若飞满口答应,说道:“小天哥到哪里,我就到哪里,经历过这么多,我也长大了,什么妖魔鬼怪的,尽管来试试。” 可是来福却一脸苦瓜像,埋怨魏小天道:“你可真是没事找事,也不怕把自己命搭进去,别人躲还来不及,你还自报奋勇往上冲?” 魏小天知道来福必须监视自己,所以故意用激将法:“来福兄,有我和若飞就行,你不用去,我也怕连累你受伤。” 来福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还是违心的说:“瞧你说的,我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觉得没必要多此一举,又没什么好处,大家兄弟一场,我不能看着你们受苦,在旁边无动于衷,我陪你们去,有咱们三个人在,还对付不了一个凶手?” 魏小天坏笑道:“可没人说凶手是一个人,没准是个团伙呢。” 来福被噎的够呛,脸红脖子粗的愤怒道:“小天,不是我说你,你能力再强也是一个人,知道什么是畏惧吗?我看你就是太顺心,经历的太少,欠磨练,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每当来福被逼得痛苦不堪时,魏小天就暗自想笑,他到想看看,来福这张伪善的面孔能忍到什么时候。 魏小天带着若飞在前面换寝室,来福在后面臊眉耷眼的跟着,嘴里还嘟嘟囔囔:“我可得多准备几把称手的武器,最好开着窗子睡觉,别又弄出个密室,死的不明不白,我还没活够呢,怎么这么倒霉,哼。” 若飞看来福别别扭扭的样子非常疑惑,说道:“来福哥,你别怕,我们会保护你的,你睡在里面,我们在门口,不会有事的。” 来福一听,可找到吐苦水的人,连连哀叹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对方可是穷凶极恶的暴徒,拉乌邦域从成立以来都没出现过这么多起凶杀案,连拓跋寿这样的格斗高手都不行,说明对方很有手段,不只会用蛮力呀。” 魏小天抻抻被子说道:“你说的非常对,对方很狡猾也很残忍,咱们也不用浪费心思盯着三个人,说实话,按照麦考官的推理,只盯着汤恩达就行,咱三个人盯着一个人不算太困难。” 来福一屁股坐在床上,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是汤恩达,他看起来挺和气,对大家都不错,不像邱罗,凶得很,我还是不理解,麦考官为什么认为是汤。” 魏小天若无其事的搭话:“光看外表能分辨出好人、坏人吗?越标榜成好人的样子,没准越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魏小天的话直指来福,说完用余光盯着来福的表情。来福好像听出了话外之音,有点魂不守舍,但毕竟年长,见识过世面,有一定城府,于是连忙岔开话题道:“麦考官肯定有自己的理由,希望他的推理都正确,否则如果凶手另有其人,咱们可就危险了。” 若飞也感觉到魏小天对来福不太友好,但不知为什么来福总是在最后阶段示弱,好像有不得已的苦衷,三人共处一室,他也不便向魏小天过多询问,所以打算尽量少参与到两人的对话之中,躺在床上不多时便睡着了。 其他考生也有想调换寝室的,非常时期,不用争求任何人同意,大家都按照自己的意愿调整完毕,反倒提高了效率。 吵吵嚷嚷的走廊刚安静没多久,据点大喇叭广播又响起来,内容大意是外面的考生已陆续返回,都在庭院里集结,经过清点人数,除1人未归,其他人确认无误,现在要封闭据点大门,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魏小天立即起身趴在窗台上往外看,由于距离较远,只能隐约的看到队伍解散,麦考官留下邱罗、汤恩达及皮特三人,不知在交谈什么,虽然很好奇,但也不能凑过去听,容易暴露计划。 走廊有里又开始躁动,很多人抱怨自己的寝室被别人抢占,但也不敢挑起冲突,谁让他们当初非要闹着离开,从道理上矮人半头,作为失败的一方,现在只能忍耐。 当所有人都找床位安顿好,麦考官才对邱罗等三人训话完毕,放他们回干事寝室休息。 魏小天在想,也许麦考官是特意在拖延时间,怕他们三人分散到各个寝室,才表演了训话这么一出戏,即自然又合理。 汤恩达一边往楼门口走,一边张望各寝室窗户,魏小天连忙关上窗子,躲到旁边。 来福见状埋怨道:“我不是说别关窗吗?你在干嘛?”来福害怕密闭环境,走过去刚要开窗,整好跟汤恩达四面相对,吓得他一下瘫软在地上。 魏小天问道:“你怎么了?” 来福脸色惨白,淹了口唾沫,哆哆嗦嗦的说:“凶手就是汤恩达,麦考官说的对,他、他的眼神有深不见底的仇恨,我说不好,可能他还没来得及掩盖表情,刚才整好被我看到,爱神保佑,爱神保佑,吓得我魂飞魄散。” 魏小天调侃道:“太夸张了,即使他是凶手,难道还能用眼神杀人。你快起来,一会见面打招呼,别表现的这么害怕,容易暴露计划,那样大家更危险。” 来福辩解道:“我没骗你,是真的可怕,我” 咚、咚、咚,有人敲门,两人一惊,不再说话,魏小天用眼神示意来福赶快回到床上去,他走过去开门。门外原来是皮特,紧张的情绪瞬间消解,他来看看新邻居是谁,只是打个招呼,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刚关上门,来福呼的起身,好像想到什么,坐到魏小天的床边,小声说道:“既然已经断定是汤恩达,干脆直接把他囚禁起来,免得再有考生发生不测,这么放任着,多危险啊?咱俩是护卫,有这个权利,即使麦高林不同意,也可以动手。” 魏小天看看窗外和门外,确定四周无人,才轻声回复道:“还缺少证据,即使有99的确定,还有1不好说,刚经历刘达无辜被囚死亡的事,你都忘了,那还是有证据的,现在这个是完全没证据的,更不能随意抓人了。” 来福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办法,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坐立不安,无处排解焦虑,不小心将若飞吵醒。 若飞揉了揉眼睛,问道:“外面的考生都回来了,我刚才隐约听到大喇叭广播,不知道梓禹哥回来没有,住在哪个寝室,怎么不来找咱们,不像他的性格。” 魏小天这才想起梓禹,他答应若飞去问一下麦考官,去去就回,让来福和若飞老实呆着,谁敲门也不开,不要单独行动。 魏小天找到麦考官,急忙问了梓禹的情况。 麦考官摇摇头无奈的说道:“他还活着,没什么事,只是岛民找到他时,不论怎么劝说,他也不回据点,说等船来了一起回大陆,让岛民给我传话,不用担心。” 魏小天知道梓禹自尊心强,不愿意屈居人后,在据点看不到希望,不受重视,宁可呆在岛上不回来,现在凶手被困在据点内,留在外面反而安全,就由着他。于是不再纠结于梓禹的话题,又问麦考官:“童谣下一句是天理昭张时亦难,您怎么看?” 麦考官:“我想了很久也没结果,我想汤恩达应该猜到了我们的怀疑,在大家的监督下,他再敢杀人,等于自爆行踪,停止行动才是明智的选择。” 魏小天:“刚才来福跟汤恩达在窗口对视了一眼,把他吓得不轻,他说汤恩达的眼神充满仇恨,深不见底,我总感觉这事还没完,但想不出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麦考官想了想说:“你先回去,别引起怀疑,把来福和若飞单独留下也比较危险,目前只能静观其变。” 第三十八章 梓禹苦修 梓禹当初决定离开据点,跟凶杀案无关,他只是苦于自己不受重视,抱负无法施展,所以想到外面走走,顺便冷静一下。他的胳膊还缠着绷带,在修养期间没敢懈怠,每天保持肌肉锻炼,期待着康复以后能进入第一梯队,可是听柴吉描述了训练升级后的强度,感觉自己靠蛮力很难成功,身体素质不允许,先天没有优势,即使不眠不休的刻苦训练,也达不到魏小天的程度,与其默默无闻做个小兵,还不如退出防卫军。 柴吉和欧阳森跟着梓禹一起离开据点,充满了兴奋和好奇,三人似乎从没把凶杀案放在心上,梓禹因为养病,远离人群,感触不深,柴吉和欧阳森也不愿意靠近尸体,始终是置身事外的态度,别人是逃离据点,他们三个是溜溜达达走出据点,没跟任何人结伴同行,一出去就消失在市井中。 欧阳森说他认识岛上一个很有威望的长者,多年前这位长者曾到过大陆,跟他父亲一见如故,走之前结下深厚的友谊,还留下一块石牌,说等日后有机会再相见,就拿石牌相认。柴吉表示认识欧阳森这么多年,从没听他提起过,梓禹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欧阳森笑道:“我可不是廖魁,有点祖上的传说就到处宣扬,如果不到这里来,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提起石牌的事,哈哈哈。” 柴吉接过石牌看了看,正面刻着“郑”字,背面是一个莲花图案,还有一些装饰性的描边,虽然算不上精致,但也很有雅韵。梓禹也凑过来一同观看,对这块包浆上色的光滑石牌赞不绝口。 梓禹问道:“仅凭一块石牌,到哪里能找到这位姓郑的长者?” 欧阳森答道:“我来之前已经问过父亲,他让我拿着石牌找督长问,他一看就知道是谁。” 三人求见督长,亮出石牌,果然督长立即认出是郑前辈的印信,还说岛上尊重长者,郑文公是长者中最有威望的一个,平时不常出门见人,希望这次他们能有幸见到郑长者。 督长派人一路引领来到郑家,从外表看,就是普通的山村人家,没有高门大院,更谈不上亭台楼阁,甚至还有点寒酸。虽然跟大家的想象有些落差,但三人还是整整衣襟,站成一排,小心扣门,以表示尊重。不一会,草舍的门缓缓打开,一位仙风道骨的长者出现在眼前,头上的白发丝丝分明,脸色红润饱满,面相柔和,肩背笔挺,他看看大家,问道:“你们有事吗?” 欧阳森被长者的外貌吸引,竟忘记亮出石牌,听到郑长者这么问,他才慌慌张张掏出来,双手奉上,恭恭敬敬的说道:“郑前辈好,这张石牌是您留给家父的印信,说日后如果有缘遇到,就亮出石牌相认,您还记得吗?” 长者并未查验石牌,听完欧阳森的话就立即将他们请进院内。三人将背包放在门口,坐在茶桌前,长者端上三杯水,然后也坐下。 欧阳森对这次冒昧的来访表示歉意,然后给郑长者讲述了大家的经历,是怎么参加防卫军考核,怎么来到莱克斯岛,现在又为什么离开据点,希望长者能收留大家几天,等船来再离开。 郑长者一直没插话,用一只手捋着胡须,细细琢磨欧阳森说的话,直到听完才微笑道:“你们三个就放心住下,想住多久都可以,这里就我一个人,平时也孤单,有你们的陪伴,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大家谢过郑长者,然后把行李带进屋,就这样顺利的住下。 梓禹借口说要到集市买些美味佳肴,回来请郑长者喝酒,非要柴吉帮忙,没等柴吉反应,就拉着他走出门。 柴吉抱怨道:“你这是抽什么疯,集市上最多有点新鲜蔬菜,哪来的美味佳肴,你会做饭吗?咱们简单对付一口得了。” 梓禹探头探脑向后看,确认没人跟踪才说:“我就是感觉不对劲,欧阳森亮出石牌,老爷子连看都没看就把咱们请进门。” 柴吉:“兴许是郑长者只把骨牌送给过欧阳森的父亲,不看也知道定是真的。” 梓禹:“我也是这么想,可他至少要问一下欧阳森父亲的名字,交谈全过程都没提到故友的名字,稀里糊涂就收留了咱们,好像接纳的有点突然。” 柴吉:“或者是岛民都很热情好客,对外来者没有防备心”柴吉停顿了一下,干咳两声。 梓禹:“你也感觉不对劲,这里岛民一个个眼神凶得很,防备心胜着呢。” 柴吉:“总有例外,郑长者很少出门,好像一个隐士,说不定眼界和格局都不同呢,比其他岛民境界高。” 梓禹:“真正的隐士更不愿意接纳外来者,他境界再高,意识和格局也不可能超越整座小岛,他是人,又不是神仙。” 柴吉思索半天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熟读很多书,自认为无所不知,但这次到莱克斯,很多事却超出了我的认知,原来学到的知识根本用不上,必须补充知识库。可是,我跟欧阳森是多年好友,他们这是演的哪一出,不至于害我们?” 梓禹:“我说不好,目前看对方非常友好,对咱们很友善,但是他俩之前一定认识,绝对不是初次见面,这点我敢肯定。” 柴吉:“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咱俩这么冒失的跑出来买菜,不会被怀疑吗?” 梓禹:“在无法确认环境安全的前提下,不跑出来还留下任人宰割吗?” 柴吉:“那接下来怎么办?” 梓禹:“嗯,咱们在据点外无处安身,能暂住郑长者家自然好,索性就将计就计,带着美味佳肴回去不,注意观察他俩的一举一动,保持警惕,你有空也套套欧阳森的话,先弄清楚情况再说。” 柴吉:“可是哪里有美味佳肴?我说梓禹,哎哎,你要去哪里,等等我。” 柴吉快走两步,紧紧跟着梓禹,集市上都是岛民,他也不好再多问,只见梓禹选了几种调料,买了几块嫩羊肉和嫩牛肉,还有鸡蛋、蔬菜等食材,满满几大包,柴吉只能在后面帮着拎包,不知道梓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回到郑长者家,梓禹二话没说,撸胳膊、挽袖子就开干。 欧阳森笑道:“梓禹兄,你还会做菜呢,真要准备美味佳肴吗?” 梓禹信心满满的说道:“这可是我家乡的美食,做法简单,味道却极好,你们就瞧好。” 郑文公坐在屋子里,听着大家聊天,从窗户往外看,表情从容、淡定,喜怒不行于色。 柴吉自报奋勇道:“梓禹,我能帮啥忙,你尽管吩咐,别说,我还真有点饿了呢。” 梓禹已经将肉块切片,正在给肉煨调料,他回头说道:“行,你看长者家有没有平底锅,准备出一个,还有小炉子,能用碳烧菜那种,再来点菜籽油,你的东西准备齐,咱们就马上开餐,绝对的美味佳肴。” 柴吉佩服梓禹的判断力和决断力,不知不觉间对这顿美食产生了期待,主动听从梓禹的安排,毫无怨言。欧阳森一直没插手,笑呵呵在一边观看,他感到不可思议,柴吉为人孤傲,博学多才,始终以才子自居,此前还跟梓禹吵的不可开胶,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变成了梓禹的跟班,像小绵羊一样温顺。 经过一番准备工作,所有的食材都摆上了桌,梓禹把小炉子放在正中间,平底锅架在炉子上,邀请大家围坐在桌子旁,开始展现厨艺。 梓禹要做的是烤肉,但他不喜欢这个通俗的名字,显得不气派,所以也不接受提问,只说是美味佳肴。 最先烤好的由长者品尝,以示尊重,然后才陆续烤给其他人。梓禹把肉和其他蔬菜包在一起,示范给大家看,一口吃下去,慢慢咀嚼,感受满口芳香。 大家也照做,没想到竟如此美味,肉质的焦香在鲜嫩蔬菜间回转,刺激着口腔每一寸味蕾,令所有人赞叹不已。 欧阳森吃着碗里的,还盯着锅里的,生怕不够分,嘴里塞着一大块肉,含含糊糊的说道:“梓禹,真有你的,刚才没看你怎么准备,可做出来的东西味道就是不一样,太好吃了。” 梓禹笑呵呵的回复道:“你们喜欢就好,别着急,慢慢吃,还有很多呢,这一顿管够。” 柴吉也吃的津津有味,附和道:“你总能带给带来我惊喜,是美味佳肴,你没骗我,哈哈哈。” 长者虽然没做评价,但一直在用深邃的眼神看着梓禹,连连点头。 其实,梓禹也没用把握一定能做好,他并不知道烤肉的煨料配方,也从没研究过,只是凭感觉随便挑选了几味调料,尽量让肉质更加鲜香,主要是考验肉质的新鲜程度。在自然环境中喂养长大的牛羊,其肉质非常鲜美,即使只撒上些咸盐,依旧称得上美味佳肴。梓禹心里清楚,拉乌邦域都是原始经济形态,没有商业化的东西,集市上卖的肉,应该是邦民自己养大的牲畜,必定是现杀现卖,放久变质就只能扔掉,所以他推测,烤出来的味道必定鲜美,结果如他所料,不负所望,大家都非常认可。 吃着吃着,欧阳森和柴吉犯起食困,很久没酣畅淋漓的睡一觉,饱腹感加上满足感,让他们一头栽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梓禹不敢卸下防备,毫无困意,独自一人收拾碗筷,他想想在拉乌邦域一事无成的自己,有种说不出的憋屈和苦闷。 郑文公看穿梓禹的心事,走到跟前说道:“你别灰心,要相信自己,如果你愿意,我会将我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你。”梓禹茫然的看着郑文公,不明白他的意思。 郑文公招手让梓禹跟他走,两人来到房后的一个山洞,里面漆黑一片,长者擦亮墙壁上的挂灯,呈现在梓禹眼前的竟然是各种武器,虽然这里的武器样子很奇怪,但在男性荷尔蒙的刺激下,他能感受到这些大家伙的威力。 郑文公平静的说道:“你可能不太理解我的用意,因为时间紧迫,我就直接跟你挑明,经过防卫军考核这段时间的观察,你具备将领的素质,我们想找你来做福山会的领袖,就是你们口中的反对派,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梓禹被长者一席话,和眼前的武器弄的不知所措,随口跟了一句:“反对派?” 郑文公继续说:“大家都认为这个世界由爱神主宰,但实际并非如此,谁都有机会做爱神,民众受到爱神的愚弄,活在虚无的信仰里,不会反抗,也知道什么是幸福生活,以为眼前的就是最好的安排,生生被爱神剥夺了自由的权利,我们就是要打破旧世界,重塑新世界,还所有人一个自由之身。你眼前这些武器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我们的军队已经非常强大,一部分代管在我手里,现在唯一缺少的就是优秀将领,也就是我的继承人。” 梓禹这才醒过神来,倒吸一口凉气,问道:“反对派?为什么是我,你带我来看武器,又说出这么多秘密,如果我不愿意,也别想活着走出去。” 郑文公笑道:“他们的确没看错人,你很适合做领袖,有勇有谋、有胆识、有魄力,主要是还有拼命攫取权利的野心,在拉乌邦域的防卫军里,最高也就是做个神将,但是反叛军要成就一个邦域,最高领导就是未来的爱神,我相信你自己会判断。” 梓禹知道世上没有的午餐,这么大的馅饼砸在自己头上,总要付出点代价,于是又问道:“就因为我自身素质适合做反叛军的领袖,我就能轻松拿到权利吗?直接说,要求我做什么。” 郑文公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轻声说道:“你太弱,需要修炼,你至少要跟魏小天能力齐平,后面我会给你指派任务,全部通过后才有资格继承领袖职位。在你回大陆前,就在这里修炼,等术考时展现下你的实力,也让那两位老头子看看,我有没有选错人的。” 一提到魏小天,梓禹好像被羞辱了一样,刚才还犹犹豫豫的态度,突然变得无比坚定,答复道:“我一定会超越魏小天,您放心,后面的事都听您吩咐。” 郑文公让梓禹给柴吉写一封信,大概内容是自己有急事,必须先离开,不要挂念,一切安好,回大陆时自会相见。 梓禹并未问及郑文公和欧阳森的关系,心里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他简单按照要求把信写好,然后就将自己的训练完全托付给郑文公。 第一项训练是强韧筋骨,目的是把人类皮肉锻炼的像钢铁一样强韧,不会被普通武器轻易伤到,郑文公解释道:“洞里有一缸药水,你睡觉时就坐在药水,可以让你训练效果乘十倍增长,但也有副作用,药水含剧毒,每隔一阵子会发作,非常痛苦,随时间延长,痛苦期发作的频率会逐渐减少,直到最后消失,这是弥补体能素质最好的方法,痛苦就忍忍,如果是魏小天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梓禹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跳到药缸里,然后闭上了双眼。 第三十九章 天理昭张 魏小天刚要从麦考官的房间离开,来福就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整好跟魏小天撞个满怀。来福顾不上礼仪和寒暄,冲着麦考官大喊道:“邱罗、邱罗他畏罪自杀了。” 魏小天急忙问道:“若飞呢?不是不让你俩分开吗?” 来福回答道:“先别问这些了,走廊已经被考生堵塞,若飞也得挤得出来呀。” 麦考官:“汤恩达和皮特呢?” 来福:“我没注意,事发太突然,小天刚出门没多久,我们听到有人在走廊里鬼叫,嘴里含含糊糊,有点恐怖,不知道在搞什么。我开门打算看看情况,发现一个考生仰坐在走廊地上,手指向邱罗他们的寝室,我这一好奇不要紧,回头整好看到邱罗上吊自杀的情景,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赶快来通知你们,让若飞把门锁好,不管发生什么千万别开门。这时候走廊里已经很多人,等我跑出来,通道早就堵得水泄不通。” 麦考官没再多问,怕有人破坏现场,让魏小天去找汤恩达和皮特,然后赶快带着来福回到现场。 麦考官边挤边问谁是第一个目击者,需要他详细讲述当时的情况。 考生沐雨举手示意,说他是最先发现邱罗自杀的人,然后挤到最前面,跟大家讲述道:“我刚洗完澡从浴室回来,老远就看到走廊尽头的干事寝室开着门,好像有什么东西悬挂着,走到一半仔细一看,是邱罗脸朝门外上吊了,当时走廊只有我自己,干事寝室也没有其他人,然后来福开门看看我,又回头看看上吊的邱罗,好像跟室友说了句不要开门,就迅速跑了出去,这时很多考生都开门看到这个场景,纷纷走出寝室。” 在沐雨讲述过程中,麦考官跟其他考生把邱罗抱下来,平放在地面,经过检查发现,邱罗已经死亡,脖子上暗红色的勒痕就是致命伤,身上没有其他受伤和挣扎痕迹,可以确定是上吊致死。死者口袋里有一封信,上面坦白了之前几起杀人案都是他一人所为,深感愧疚,因为承受不住内心的痛苦和折磨,只能以死谢罪,告慰已逝的英灵,希望得到所有人的谅解,期待死后不会下地狱。 麦考官问沐雨:“你看到他吊在这里,有晃动吗?还是一动不动。” 沐雨回答:“我敢确定是一动不动的,从我发现到刚才,没有任何人接近过邱罗。” 麦考官:“万一当时他还没死呢?你们怎么没人上前先把他放下来。” 沐雨:“经历过这么多次凶杀案,我的心里第一时间认定,邱罗已经死亡,最好不要破坏现场,避免给凶手可乘之机。估计其他人也都这么想,所以没有人靠前,等着您来统一指挥。” 麦考官:“汤恩达和皮特呢,有人见过他们俩吗?虽然邱罗有遗书,看上去符合自杀的所有条件,可是时间和地点都不对,杀人动机也没提,怎么看都像是凶手刻意为之,怕被我们查明真相,想通过邱罗的死了结一切。现在大家都报一下不在场证明,估计刚才都老老实实的呆在房间里,除了沐雨去洗澡,其他人都什么情况。” 由于据点外的考生全部返回,大家害怕凶手潜藏在人群里,所以都紧锁寝室大门,不敢单独行动,所以不在场证明很容易找到。 麦考官继续问沐雨:“大家都害怕单独出门,你怎么回事,自己去浴室洗澡,不害怕吗?” 沐雨为难道:“我是从外面回到据点的,在外风餐露宿到无所谓,只当为了修炼,可是不能洗澡这点我无法忍受,我从小就爱干净,不让我洗澡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但没人肯陪我去呀,我只能自己撞着胆子去。” 此时魏小天带着汤恩达和皮特一起回到现场,两名干事看到邱罗这个样子,表现出了惊讶和不可思议,然后是悲伤,皮特跪地哭着诉:“邱罗兄弟,我们就去训练场特训,想赶赶大家训练的进度,你怎么就想不开自杀了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何至于此呀” 麦高林问魏小天:“你带他俩回来时提过邱罗是自杀的吗?” 魏小天回答:“我都不敢确定邱罗的死因,怎么能跟别人说。” 麦高林又问皮特:“你怎么一上来就知道邱罗是自杀的,这不和逻辑。” 皮特支支吾吾的回复:“我看到上面挂着的绳子,还有邱罗脖子上的勒痕,猜测他是上吊自杀的,有什么不对吗?” 麦考官试探性的说道:“只是进屋这一瞬间,你已经把整体环境情况和死者死因分析的这么透彻了,还真是脑考的行家呀。” 皮特不好意思的说:“麦考官说笑了,都是您教的好,是您教的好。” 麦考官在跟皮特对话时,眼睛偶尔瞟向汤恩达,想看他的表情和反应,可汤恩达除了十分悲伤,没有任何其异常举动,整个人毫无破绽。 麦考官继续说:“你们去训练场这段时间,有其他目击证人吗?”两人摇头否定,又是一个互相提供不在场证明的情形。 麦考官故意用调侃的语气说:“之前训练没见你俩关系这么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汤恩达是成绩最好的,而皮特体能素质垫底,不在同一水平线,这次怎么同进同出的。” 汤恩达这才开口:“麦考官过奖了,我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这段时间在据点外,训练被搁置,我也担心自己被落下,恰巧皮特也想去训练,所以我们一拍即合。” 麦考官:“你们不怕被杀手盯上吗,其他考生都不敢轻易出门。” 汤恩达:“我们也不敢单独一个人行动,想着两个人互相照应,应该会安全些。” 考生人群里有人小声议论:“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死了那么多人,还有心思去训练,既然胆子这么大,当初为什么非要离开据点,不就是要躲避凶手吗?这样敷衍的说辞,谁能信服,肯定有嫌疑,跑不了。” 汤恩达没有坐以待毙,对着人群说道:“大家的怀疑可以理解,但是不能随意污蔑我们,下结论前要拿出证据,不应该凭想象就随意给人定罪。我们启初是因为害怕离开据点的,但是再害怕也要努力活着,不能为了躲避凶手,不吃、不喝、不睡觉了,否则凶手没等来,就先把自己给憋屈死了,你们呆在寝室连门都不敢开,感觉不难受吗?咱们都将心比心的好好想想” 韦祥突然打断汤恩达的话:“大家别听他说的,要不是受他蛊惑,我们兄弟三人最初也不会离开据点,沈超和铁蛋就不会惨遭毒手,他和皮特就是凶手,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看你们还怎么狡辩。” 汤恩达反击道:“既然你说我们是凶手,那你也说说我们是怎么杀害邱罗的,把过程复述一下,让我们死也死个明白。” 韦祥被问住,回答不上来,又不肯在气势上认输,于是强撑着说道:“我说不过你,但是口才好不代表你都对,我们听麦考官的,你最好闭嘴别再蛊惑人心。” 麦考官说道:“你们都别吵了,凡事讲求证据,就目前的情况看,邱罗生前并未跟任何人起过冲突,再加上遗书,还不能排除是自杀,如果是他杀,这段时间内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很多,比如魏小天和沐雨,还不能锁定最终的凶手。” 韦祥争辩道:“麦考官,可是” 麦考官没等韦祥说完,伸手示意制止他继续说下去,让考生把邱罗抬走,封闭干事寝室,不让任何人靠近,把皮特和汤恩达安排在其他地方住宿,表面看是以自杀结案的,很多考生仍心存疑惑,但是看麦考官如此决定,也没再多争辩。 事后,麦考官把魏小天、若飞、来福、韦祥、田斌等人秘密组织到教官室,研究下一步对策,经过一番讨论和安排,所有人分头行动,只等待凶手落网。 考生的生活又恢复常态,好像之前的凶杀案已经了结,麦考官不再要求大家躲避在寝室里,也不再叮嘱大家处处结伴同行,没有人再提起凶手的事,与之相对应的,凶杀案确实被全面遏制,考生们一心扑在考试上,渐渐忘记之前的阴霾。 体考训练已接近尾声,全部考生都有很大进步,但是有资格使用吸附法的仍是魏小天和若飞,其他人始终无法超越他们的体能记录,麦考官宣布,体考将在拉乌邦域大陆的赫尔伯大森林举行,希望大家抓紧最后的时光,有技术和训练技巧方面的问题可以互相切磋,但也不要让身体过度疲劳,选择最适合自己的方法,希望在体考考核过程中,所有人的体能再上新台阶。 又过了一段时间,收网的时刻终于到来,魏小天在集市旁的一口枯井里,等到了凶手本尊。 第四十章 凶手落网 汤恩达用高频离子器射击魏小天,可在吸附法的作用下,任何实质都触碰不到魏小天的身体,他见情况不妙,想转身往回跑,可还没等转身,就被身后的人用电棍电晕。前后夹击的两人合力把汤恩达从枯井里拽出来,捆绑好手脚,用一根扁担穿过绳索,将汤恩达像抬野猪一样扛回据点。 汤恩达感觉有点冷,渐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全身湿透,被考生团团围住,韦祥站在一边,手里拿着水盆,愤怒的瞪着自己,正前方坐着麦考官和魏小天等人。汤恩达手脚都捆着绳子,固定在椅子上,身体完全无法动弹。 麦考官问道:“说说,你杀人的来龙去脉。” 汤恩达知道已经无力回天,没有再狡辩,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能给我松绑吗?这样谈话太难受,能给我来杯水吗?我喉咙干的冒烟,就想喝点水。” 韦祥反对道:“你也配喝水?杀了那么多人,你问过他们渴不渴,想不想被杀?” 麦考官说道:“没关系韦祥,给他杯水,很多问题需要他交代,喝点水能说的顺畅些。” 麦考官又让魏小天给汤恩达松绑,促使对方卸下心里防备,武器已经被没收,在众目睽睽之下,汤恩达只能乖乖顺从。 汤恩达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眼睛里恢复了些许光芒,先发制人道:“我能先问问你们是怎么猜到我会从枯井里逃跑的,这次我是单独行动,没跟任何人谈起。” 麦考官:“任何人指的是被你杀害的皮特和廖凡等人,你可真凶残,连帮手都不放过,我们再晚一步,你就可以逃之夭夭了,算盘打得不错。” 魏小天补充道:“邱罗上吊的案子疑点非常多,我们是顺着这些疑点提前布局的。首先,邱罗自杀为什么要开着门,他不怕被别人看到后加以阻止吗?一心求死的人内心是阴郁痛苦的,应该不愿意跟外界沟通才对,怎么可能对着外面全程直播自杀场景,除非有其他目的。我们研究后认定,凶手应该在制造不在场证明,干事寝室正对走廊,任何路过的人都能看到,屋内除上吊的邱罗,没人其他人影;其次,邱罗没有挣扎痕迹,身上也没有伤痕,这个足以被判定自杀的证据恰恰漏洞百出,前几起杀人案中,刘达、沈超和铁蛋都是如此,说明凶手有什么特殊手段,能直接杀死被害者,却不会在他们身上留下痕迹。邱罗应该是在上吊前,就已经身亡,所以才不怕被人看到甚至阻止。关键点在于凶手行凶后,是怎么逃离现场的,如果不是走寝室正门,又是如何离开的呢?所以必定有其他途径,比如地道,天井等。再次,皮特好像是故意说错话来暴露自己,谁都知道在这样的场合下,少说话更有利,可是他偏不,竟犯了愚蠢的错误,目的应该是扰乱视听,或者为了保护真正的凶手。所以最后,麦考官决定将计就计,先按自杀结案,再重新布局下面的行动,就是为了找到确凿的杀人证据。我们几个人按照麦考官的指示,一部分负责监视,一部分趁大家训练时偷偷潜入干事寝室寻找出口,果然柜子后面的隔板是夹层,一推就开,地道口呈现在眼前,宽度正好够一人通行,走进去才惊讶的发现,这只是众多地道中的一个分支,里面非常宽敞,纵横交错,我们把地道走向绘制成一张地图,简直如蜘蛛结网,嫣然一个地下邦域,大家可以看一下。”说着魏小天举起手中的地图,绕着考生走了一圈,人群里发出惊呼声。 魏小天接着说:“这么多出口也给捉拿凶手制造了难度,经过仔细研究,我们假设自己是凶手,身负巨大嫌疑的情况下,应该想尽快逃离,不再出现,所以据点外的出口才是关键点,可是凶手什么时候出去又是个难题,总不能派大量考生不眠不休的守在各个出口,那样更容易引起凶手怀疑。反复讨论之下,邦域没有黑夜给我们创造了有利条件,凶手想若无其事的从枯井钻出来,又不让过往的行人看到,只能选择街上无人时,也就是岛上搞祭祀仪式时,跟陈忠被杀案相同的情形,所以我们算准了时机,在各个出口守株待兔,安排前后两人夹击,在凶手掏出武器前先发制人。给大家展示一下汤恩达手持的武器,具体名称不详,麦考官也没见过,我们用牲口做实验,只要被这个武器的射线碰到,不论多大的动物,都会瞬间倒地身亡,而且身体找不到任何伤口和痕迹,猜测可能是作用于生物细胞或者分子层面的武器,大家听不懂也没关系,反正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武器,很适合掩藏杀人方式,有这样的武器,即使对方是拓跋寿这样的武技高手,也难逃魔掌。” 这一连串讲解下来,好似煮开的油锅里倒入一瓢水,围观考生瞬间炸开了锅。 考生甲:“连麦考官都不认识的武器,怎么可能?” 考生乙:“昨天皮特和廖魁就是死于这个武器,特别像冤魂索命,这个东西应该销毁,任何人不得使用,必须列为禁品。” 考生丙:“汤恩达到底什么来头,又是地道又是武器的,绝对不是普通考生,刚才麦考官说皮特和廖魁是帮手,怎么回事,连帮手都一并处决了?简直就是杀人狂魔。” 考生丁:“杀人动机是什么,听着处处都精心谋划,但是动机呢,杀几个学生有什么意义?太不可思议了” 考生戊:“地道是谁挖的,这个工程量可不小?” 麦考官听了一会才发声阻止,高喊道:“大家安静,这些疑问应该由汤恩达来解答,下面我会一个个案件跟他对质,必须把谜团全部解开,请大家配合,拿笔做记录,把内容按顺序整理好。首先是杀人动机,请汤恩达讲讲,不,应该称呼汤骏,你的精心布局到底有什么目的。” 汤恩达有点惊讶:“果然是麦考官,名不虚传,连我的本名都知道。” 麦考官:“你的设计非常精巧,先让廖魁散布谣言,利用河道天气异常的特性,制造神机门冤魂索命的传说,让考生有个先入为主的概念,之后再看到有人被杀,很自然会想到冤魂索命,把案件引入歧途。然后利用岛上随处能听到的童谣,加深概念,令大家深信不疑。但童谣并不是在讲神机门,而是冯远家灭门惨案的一些细节,只要跟岛民打听一下,很快能识破这个谜团,你当然不希望考生跟岛民接近,所以在一部分人离开据点的时候,你很着急,冒着被当成嫌疑犯的风险,也带着同伙一起离开,目的就是通过据点外杀人案,制造恐慌,把考生逼回据点,以免计划败落。汤骏,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也理解你的心情,但这些都不能成为你滥杀无辜的理由,今天如果不给出合理的解释,你如何告慰冯家惨死的英灵啊?你的主子可都是大善人,你还有脸去祭拜他们吗?” 听到麦考官的话,汤恩达原本死扛到底的态度顷刻间决堤,痛苦的低下头,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所有黑暗记忆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是无数夜晚缠绕他的噩梦。大家异常安静,都想听听汤恩达的故事,没有催促,也没有侮辱,只是默默的等待着。 汤恩达整理好思绪,忍住眼泪,看着麦考官,开始娓娓道来:“如果我不杀掉皮特等人,今天也不可能安安静静坐在这里说话,他们一定会杀我灭口。前面的事想必麦考官已经知道,我就是冯远的徒弟汤骏,地地道道的岛民,就从强盗掳走冯昕儿开始说起。这伙人起初并不是无恶不作,他们洗劫小岛只为抢劫一些食物和物资,并未伤害岛民,发现冯家的实力和能力纯属巧合。我和师傅为了保护冯家宅院,平时也制作一些机关和武器,那些地道就是其中一个防御手段,一旦遇到大灾难,大家可以躲进地道里,或者从地道逃脱,可是没想到,这些强盗有很多厉害的武器,两相比较,我们的自制武器和门口的机关简直不堪一击,我行凶使用的就是其中一种。 当天发生的暴行令我永世难忘,强盗突然闯进家门,冯家人拿出武器奋力抵抗,眼看对方抵挡不过,为首的一个强盗头目突然大喊杀无赦,然后强盗兵纷纷启动武器,我的师傅和家人就在我眼前无息的倒地身亡,很多来帮忙的无辜岛民也被残忍杀害,我当时急疯了,愤怒的火焰从身体里升腾,皮特是强盗兵,他那时也在场,按他的话说,我被黑色的火焰包裹,跟烧着了一样,所有武器都被我的火焰力量吸走,抛向了远方,我掏出腰间的佩刀,杀出一条血路,逃了出去,但之后意识开始模糊,躺在街边晕了过去。现在想想,我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当天,冯昕儿不在家,她去南神殿为我们的宝宝祈福,不知道强盗怎么得知的消息,将她掳走,把我也抓起来。当我醒来时,躺在满是珠光宝气的房间里,一位长者坐在我床边,笑眯眯的看着我,他说自己是反叛军的长老之一,在寻觅接班人,还说我能发出黑色火焰,正是他要找的人,希望我加入他们一伙,跟着他学本领,将来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领袖。 简直是无稽之谈,我本来活的好好的,是他们夺去我家人的生命,现在还来谈什么做领袖,我根本不稀罕,坚决不同意,见我宁死不从,长者命人把昕儿带到我床前,说如果我不听话,昕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将不保,当时昕儿嘴被堵上了,眼睛里满是泪水,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到这一幕,我的心被撕碎,刚要上前抱住她,几个人一下把我摁到床上,逼我答应他们的要求,无奈之下,我只能暂时隐忍,同意跟长者修炼学习,表面上服从他们的意志” 汤恩达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那就是他见昕儿的最后一面,不禁潸然泪下,泣不成声。 麦考官问道:“到这里你做的都很好,后面为什么变节了,你没想过你杀害的每一个人背后都有家人和朋友吗?你的所作所为跟强盗有什么分别?” 汤恩达擦擦眼泪继续说:“我知道,我之所以改名叫恩达,就是为纪念我的恩师,我不是忘本的人。但是长者认为我信念不坚定,在习得其他本领前,要先交投名状,说那样他才安心,于是给我安排了一个任务,就是在拉乌邦域的防卫军考核过程中扰乱视听,让考试进行不下去,同时慕色优秀人才招募至麾下,他所谓扰乱的方式就是杀几个人,让我也踏上他们的贼船,还给我安排了几个帮手,就是皮特等人。长者的意思是杀几个人都可以,杀谁都可以,但要精心布局,不被发现,扰乱而不是破坏,不能把主考官也杀掉,一来考验我的真实能力,二来对拉乌邦域造成打击,三来还能挖出一批优秀人才,一举多得。” 麦考官:“这么机密的情报,竟放任你当众说出来,看来这位长者真没看错人,你已经把所有的间隙和探子都杀干净了,就凭这份耐心和分析能力,确实实力过人。” 汤恩达无奈道:“我并不想拥有什么能力,我只想安安稳稳做个普通人。我不敢说揪出了所有探子,只能说他给我安排的人无一漏网。” 麦考官:“你的意思是说,考生里可能还有他们的人?” 汤恩达:“是的,给我下命令的人只是长老之一,他们的组织好像很庞大,有没有其他人再安插间隙,我可不确定。” 麦考官:“这个信息很重要,必须对考生严格筛选,不能再有破坏者出现。杀人动机已经很清楚,你继续说案子。” 汤恩达继续说:“岛上的人都认识我,为了完成角色转换,我先装疯,把自己的形象固定为长头发、大胡子,脏兮兮的样子,然后将冯家的故事变成童谣散播出去,同时也编造了神机门的传说,根据童谣内容形成一语双关,给皮特和廖凡分别布置任务,最后在岛民快遗忘我时,我剃掉胡子,简短头发,改变眉形,再换上不常穿的衣服,把自己换成另一个人,跟皮特和廖凡一起返回拉乌邦域大陆,但仍在尽量避免跟岛民接触,怕被熟悉的人认出来。根据童谣内容杀人,不但案件之间毫无关联,还给人冤魂索命的印象,不容易引发怀疑,也能起到扰乱考核的目的。后面的事大家都清楚,我就不重复了,我基本都是利用莱克斯岛的特殊气候和人文作案,这是我唯一的优势。” 麦考官问道:“在船上被害的演员是你杀的吗?” 汤恩达回复:“是皮特杀的,李越跑去喊人的空隙,其实演员还活着,他只是装死,见我迟迟下不了手,在一旁监视的皮特抓起我手里的匕首刺了下去,鲜血正好跟演员身上事先染上去的涂料相吻合,看上去毫无破绽。从这个演员鬼鬼祟祟偷溜上船,就被我这边的探子盯上了,我猜测这可能是脑考的内容,于是打算利用一下,当看到他躺在地上全身是血时,我就知道他是装死。当然现在死无对证,是不是我杀的已经不再重要。” 麦考官问道:“当时尸体锁在船舱的冰柜内,钥匙在我手里,你们是怎么偷走尸体的?” 汤恩达回复:“您还记得岛民常用的匕首,手柄里还插着个小锥子,这个锥子除了能开香果,还能开锁撬门,对于我这样的建造技师简直易如反掌。您说的没错,我们一伙人合力把冻硬的尸体抛入河中,不想留下任何证据。我还知道您和魏小天当时就躲在舱门后,庆幸的是你们没露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麦考官问道:“你怎么知道匕首的事,当时你就藏在南神殿吗?我们到处都找遍了,也没看到有人藏匿。” 魏小天补充道:“应该是地道,有通往南神殿的地道,也许他当时就躲在地道里。” 汤恩达回复:“说的没错,我一直在地道里偷听大家说话。” 麦考官:“按顺序说,别着急,一会再说沈超的案子,先说说拓跋寿,我和督长商量把2号演员换成拓跋寿,并未告知第三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汤恩达:“我之前说过,都是随机杀人,没有明确目标,只是巧合。拓跋寿是岛上出名的壮士,不但武技高超,而且为人简单豪爽,他一出现就被我盯上了,不需要知道是谁安排他来的,符合童谣第二句(壮士之情满又满)的,只能是他,再高的武技面对这些武器也是徒劳。” 麦考官问道:“陈忠和刘达是怎么回事,也是你偶然利用的吗?” 汤恩达回复:“每次行凶都是偶然的,他俩真是无药可救。那么好的朋友关系,能结伴考试,彼此照应,关心的人常伴左右,想想都让人羡慕,可是他俩可好,一个强迫、一个被迫,走着走着就忘记了最初的愿望,转而追求名次和排位,越处越累,羁绊反而变成负担,两人争吵不断,虽然之后还能和好,但是他们的感情再也回不到从前,他们的室友肖圣和牟阳都是探子,已经观察他俩很久,认为符合童谣第三句(过河拆桥恨又恨),就等时机出现。结果就在岛民参加祭拜仪式那天,他俩跑出据点,连目击证人都没有。陈忠是肖圣杀害的,他来不及向我汇报,不知道祭拜仪式什么时候结束,怕错过时机,所以先下手杀害了陈忠,砸坏桥梁,也是死无对证的案子,但刘达是我动的手,还是用那个武器。” 麦考官问道:“杀害沈超和铁蛋是为逼迫大家返回据点,当初很多人受你们鼓动才离开的,这不是矛盾吗?爱神雕像流血泪是怎么回事?” 汤恩达回复:“考生一出据点,童谣真伪容易被识破,我必须想办法让大家都回去,但前提是我要留在据点外,才有机会制造凶杀案,所以表现有点激进,否则不说一句就离开,显得太突兀,没成想鼓动作用那么强,又多出几十人留在外面。出去后,我一直在南神殿内守株待兔,结果一个人也没等来,只能去其他神殿看看,发现只有东神殿聚集了几名考生,趁着大家熟睡,我给每个人打了麻醉针,又命人把所有人抬去南神殿,走的都是罕有人至的小路,布置完凶杀现场,就等其他考生醒来,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我当时就躲在神像下的地道里,听着上面的动静。关于血泪,不是冤魂作祟,是我跟师傅之间的一个小秘密。师傅一生信仰爱神,亲手制作了爱神雕像,虽然岛民都夸赞他雕刻的栩栩如生,但师傅还是不满意,总感觉不够鲜活,做不出他心目中爱神的样子,我看师傅非常苦恼,就给他出主意说,眼睛最能体现人的精神气质,如果雕像的眼睛会动、会流泪,一定更加传神。我当时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师傅真的做出会动、会流泪的眼睛,地道能直达南神殿,也是师傅为做神像眼睛特意挖的,直到神像制作完成,也没人知道此事。师傅凿空神像头部,在里面放置了皮囊,皮囊里可以添加液体,只要在地道启动机关,皮囊受挤压就会流出液体,悬空的石头眼球在液体冲刷下,也能轻轻颤动,远远看去好像雕像活了一样,道理很简单,但制作十分复杂,师傅却做的非常开心。我在皮囊里注入了红色的蜂蜜,所以大家才看着像血泪。” 麦考官:“你利用师傅的心血杀人,不感到羞耻吗,到了乱葬岗,又差点杀死我和魏小天,手段可真阴损。” 汤恩达:“您怎么说都不为过,我都承认。雕像流血泪其实无关行凶,我只想让师傅的作品能展示出来,同时也代表了我心在滴血的状态,也许在我心灵深处,希望师傅能来阻止我、惩罚我、或者杀死我,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一丝丝轻松。我不会杀死您和魏小天,制造童谣杀人就是为了限制死亡人数和目标,让强盗遵循我的计划,不会背着我滥杀无辜。乱葬岗的毒雾已经存在很久,我小时候经常迷失其中,因为那时内心很单纯,所以产生的幻觉都十分美好,直到稍微长大,懂得人世间的很多不公平,才发现毒雾给我制造的幻觉改变了,满怀恶意,但奇怪的是,每次从毒雾中走出,我好像都成熟一点,毒雾挖出了我内心最黑暗的东西,连我自己都意识不到的东西,像排毒一样,都发泄出来,反而变得心怀坦荡,在你们眼里是毒雾,但在我眼里,是成长过程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我知道第一次进入毒雾的成年人没有免疫力,大部分情况不如我这样来去自如,所以当你们进入毒雾后,我一直尾随,怕出事故,结果魏小天真的陷在幻觉中无法自拔,眼看呼吸要停止,我无奈之下用匕首刺了他一刀,避开要害,可是看他还走不出来,只能再刺一刀,这才把他唤醒。麦考官却完全不用我担心,虽然也产生了幻觉,但是从您的气息和状态看,可以把持住心性,早就在无数次打击中磨砺了钢铁意志,从悲伤中坚强的挺过来了。” 麦考官:“原来魏小天那两刀是你刺的,你说的对,毒雾能挖出人内心最深藏的、最黑暗的东西,虽然痛苦,但很畅快,我们后来的对话你也听到了,还真是个可怕的家伙。下面说说邱罗的死,为什么要杀他。” 汤恩达:“邱罗被杀前,我在据点外得到强盗内部传来的消息,说昕儿已经撞墙自杀,还给我留下一封信,被我收买的监头不敢把信带出来,只捎出口信,内容大意是昕儿得知我要为强盗杀人卖命,无法接受,即使未来夫妻团聚,也不想让孩子有个杀人如麻的爹,为了不拖累我,他们娘俩先去了,在那边世界等着我。得知这个消息后,我想立即自杀去陪她们,可是皮特察觉到我的异常,在我马上要剖腹自尽的时候,他突然出现阻止了我。后来长老来劝我,讲了很多大道理,可是我一心求死,根本听不进去。长老看我状态不好,跟皮特说,要把这场戏演完,任务结束后尽快抽身,一切再从长计议。皮特通过多方收集信息,知道您已经怀疑到我头上,必须找个替罪羊顶罪,否则大家都要败露,在所有考生都戒备的情况下,能杀害的只剩住在同寝室的邱罗,而且也符合童谣第七句(天理昭张时亦难),即使邱罗认罪自杀,也无法伸张正义,跟你们分析的一样。” 麦考官问道:“邱罗是皮特杀的喽?” 汤恩达回复:“死无对证,认为是我杀的也可以,没有阻止等同于共犯。长老要求皮特不惜一切代价保全我,可我毫无兴趣,一直在琢磨报仇的事,既然昕儿和我们的孩子都已经不在,我已然了无牵挂,更不需要再认贼做父,我用最短的时间揪出考生中的全部探子,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我把他们一锅端了。我知道长老不会放过我,以我现在的实力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逃出据点必死无疑,但是我想死在昕儿身边,强盗把她扔在乱葬岗,我要去找她哈哈哈结果连这点愿望都没达成,我真是个蠢货,输得一败涂地。” 听完汤恩达的自诉,考生们都沉默了,很多人还流出眼泪,能体会到他内心无以名状的痛苦,连死的权利都被剥夺,只能无奈忍受生的苦。 麦考官突然问魏小天:“小天,你怎么看?” 魏小天回答:“我先去乱葬岗找到昕儿,把她和孩子好好安葬,我认为汤骏应该被原谅,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他能做的只是尽量减少伤亡,受惩罚的不应该是他,而应该是那些杀人如麻把他当工具使唤的反叛军。杀了汤骏很容易,但那样天理何在呀,我们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他不但无罪,而且值得被所有人尊重。” 片刻之后,考生们集体呼喊:“汤骏无罪,爱神保佑,汤骏无罪,爱神保佑” 第四十一章 英雄归来 汤骏一心求死,不住地摇头,想给所有死者一个交代。麦考官伸出双手向下压,示意大家安静,缓缓说道:“请安静,在场的各位考生,经历过这么多事,大家各方面能力和素质都飞速提升,已经算半个准防卫军,我相信你们的判断,在考核期间一切由我决定,暂判汤骏无罪,日后希望大家记住今天的誓言,在爱神面前为他说情,保持态度一致,不要后悔。韦祥,你的两位朋友死于这场动乱,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韦祥眼含泪水,痛哭流涕,内心充满矛盾,蹲在旁边一直哭,无法回答麦考官的问话,但也没反对大家的决定,他需要时间平复心情。 汤骏抢着说:“感谢大家的谅解,我没有勇气继续苟活于世,我的家人都已经遇难,留着血债累累的我没有任何意义,活着是在太累,即使是死后下地狱,我也毫无怨言。” 韦祥猛然大喊道:“如果活着万分痛苦,你更不能死,你要为沈超和铁蛋报仇,你要为你的家人报仇,血债血偿,你根本没有死的权利。” 魏小天补充道:“汤骏,你的恩师信仰爱神,你至少要达成他的心愿,为拉乌邦域做点贡献,你遇到的强盗,目的绝不是简单的劫掠物资,他们在扩大军备,已经对邦域安定构成巨大威胁,你想死很容易,我们拦不住,但是还有那么多人需要你去保护,这是你活着的责任,家破人亡的锥心之痛,你不想让其他邦民都体验一遍。你活着做你该做的事,才是告慰逝者最好的方法。” 考生都赞同魏小天的观点,开始七嘴八舌劝慰汤骏。因为本次强盗事件,激发了所有人保卫邦域的热情,大家感受到肩上沉甸甸的责任,谁都不敢想象,如果自己面临汤骏的处境,有没有勇气比他做得更好,答案是否定的,单凭这一点,大家已经认可了汤骏。 麦考官总结道:“解散后大家有的是时间劝汤骏,下面还有更重事需要思考,汤骏也好好听着,每个人都要出谋划策。虽然拉乌邦域内部的事我不便插手,但现在面临的情况确实很严峻,也涉及到我的个人安危,考试期间无法回避,强盗的出现也许就是邦域组建防卫军的原因,大家必须正视。现在考生里可能仍存在敌方的探子,迟迟没有行动,或许跟汤骏遇到的不是一伙人,或许另有目的,但不论怎样,都需要大家万分小心,只有努力提高自身的能力,才有余力保护邦域。当然大家也不要害怕,就我们现在的实力看,绝不是一般组织能轻易消灭的,要对自己有信心。关于后续如何布防、如何巡逻等事宜,一会儿散会后,请有想法的考生到教官室汇报,在大陆派船接大家回去之前,我们不能再有人员牺牲,我相信你们的能力。就这样,先散了,汤骏暂住魏小天寝室。” 解散后,欧阳森趁人不备,悄悄潜入干事寝室,钻入地道中,从口袋里掏出电棒和沙漏,按照他的行走速度,当沙漏流尽,行走距离大约相当于从据点到集市,他凭借记忆中的方向,开始计时前进,但地道四通八达,经常有岔路,无法始终直线行进。他不停摸索着,眼看最后一滴沙子流尽,仍徘徊在地道中,由于担心绕圈走会回到原点,无奈之下,他决定遇到岔口按照先左转、再右转的原则,保持向外拓展。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一个出口,先趴在洞口倾听外面是否有动静,隐约能听到有几个妇女和孩子的说话声,随后又有几波人走来走去,再过了很久,确认没人经过,他才慢慢爬上来。 欧阳森一抬头就看到了爱神雕像,猜测这就是曾经的案发地南神殿,刚才的人都是来祭拜的,他把地砖重新摆放好,拍拍身上的灰尘,刚要换上事先准备好的岛民服装,又有人来祭拜,岛民看着他古怪的样子,上前问他在做什么,不可以亵渎神殿,见他不说话,又召集很多岛民将他团团围住,见情况不妙,他连忙解释说都是误会,换干净衣服是为了表达对爱神的尊敬,这才得以逃脱,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小心翼翼走出南神殿。 神殿杀人案期间,很多岛民都在南神殿看到了沈超的尸体,消息很快散播开,后来由督长和长者出面给岛民做解释,这才平息了风波,自那以后,不再允许任何人在殿内留宿,岛民纷纷自发到南神殿为爱神祷告,净化殿内污浊之气,让爱神的力量重新充满神殿。 欧阳森急于把据点发生的情况传递给郑文公,顾不上岛民是否会泄露他的行踪,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到据点,他认为汤骏自述的内容更重要。 郑文公听了欧阳森的汇报,表情凝重,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说道:“这个谢铜麟,简直胆大包天,说好的三长老共同议事,只为寻找接班人,我方实力不具备的时候,不可轻易打草惊蛇,让爱神有所防备。这下可好,他自己选的接班人把他的老底给揭穿了,让整体计划陷入被动,后面再想有什么行动,恐怕不容易避开麦高林敏锐的神经。” 欧阳森:“长老,要不要杀掉麦高林。” 郑文公瞪了一眼欧阳森,说道:“你这个蠢货,跟梓禹差的太远,遇事只看眼前,不知道动动脑子。麦高林是迪赛尔邦域的人,你想把迪赛尔邦域也搅进来吗?” 欧阳森:“您老教训的是,我下次一定改。不知道莫振鸢长老那边有什么计划,慕色到了哪位接班人,显得过于低调了。” 郑文公手捋胡须,眯着眼睛说道:“老谢看似与世无争,其实手段深不可测,连我都看不透。梓禹还要训练一段时间,你还得回去继续探查情况,谢铜麟的办法虽然激进了些,但是方向很对,我们的目标是争夺人才,同时不能让防卫军顺利整编,拉乌邦域一旦拥有军队,局势很难再逆转,毕竟他们背后还站着迪赛尔,必须慎重对待。” 欧阳森:“老师,我出来的着急,没标记地道回去的路,您看我怎么回去合适。” 郑文公不屑的说道:“你每次都这样,顾前不顾后,我早在据点的行政人员里安排了自己人,以备不时之需,你换上衣服扮成他的样子混进据点,这是他复制的钥匙,你一起带上。” 欧阳森拎起衣服看了看,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臭味,他立即捏起鼻子说道:“师傅,这是挑粪工的衣服吗,太恶心了。” 郑文公:“做密探别说扮演挑粪工,就是让你跳到粪缸里,你也得跳。不起眼的小人物容易被忽略,挑粪工是掩护身份最好的角色,少啰嗦,快换上衣服。” 欧阳森撅着嘴说道:“我冒死回来传递消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师傅真偏心,梓禹未来是接班人,我至少也算个辅佐大臣,从小就跟着您,忠诚无人能及,怎么每次都这个待遇呢,如果换成梓禹,您肯定不舍得。” 郑文公安慰道:“你辛苦我都知道,现在是我们发展壮大的关键时期,大家都不容易,梓禹整日泡在毒药缸子里,不比你轻松,为了以后的事业,只能都忍耐了。” 欧阳森惊叹道:“他、他真的我可不敢,发病时要疼死的,他对自己够狠。” 欧阳森选择走地道,认为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可他前脚钻入地道,韦祥后脚就跟了进去。麦高林料到地道图被公布后,敌方定会蠢蠢欲动,他一面派人锁好据点大门,从旁监视,一面安排韦祥藏在干事寝室,就等传消息的人出现。果然,不但发现欧阳森是探子之一,还牵出了背后的郑文公。 韦祥跑回据点,并未把看到的情况汇报给麦高林,只告诉了田斌,两人决定先隐瞒,等待欧阳森的下一步行动。他们共同来到教官室,正听到汤骏在谈吸附法。 汤骏说道:“就我之前的经历看,对方不可能只有一个探子,据我所知,敌方一共有3个长老,但是他们的能力和特长都不同,经常各自行动,内部的情况我没权利过问,所以知道的很少。” 若飞问道:“汤骏哥,你之前提到,自己可以发出黑色火焰,所以才被长老选中做领袖,关于吸附法的性质,你知道多少,能给我们讲讲吗?如果对方选择领袖的标准是看谁能发出火焰,那小天哥也很危险,应该在备选名单中,我非常担心他。” 汤骏回答道:“我听长老说过,只有被天地选中的人才能发出火焰,但仅吸附一层白光是不够的,火焰的种类依附于邦民的情感属性,每种情感,对应着不同的颜色。他提到的情感有良知,是红色火焰;愤怒,是黑色火焰;权利是黄色火焰等等,还有很多情感,具体颜色无不详。小天代表的是良知,我的是愤怒,长老还说只有良知火焰对梦精的吸附没有限制,良知是母体,其他的属性都有反噬效果,使用过度会缩短寿命。像小天这样的能力,应该早被盯上了,不知道有没有收到什么暗示。” 说道暗示,魏小天想起了梦里常看到的那双手,还有邀请他加入的呼唤。于是说道:“我经常能梦到一双粗大的手,右手手腕还有斜向的刀疤,好像在召唤我,但始终看不清对方的脸,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暗示。” 若飞:“小天哥,严肃点,哪有人在梦里拉人入伙的,只有死人的灵魂才会出现在梦里。” 魏小天并未多加辩解,因为说出来没人会相信,他的梦不但有这些琢磨不定的东西,还能预见未来。 韦祥:“那到未必,领教过乱葬岗的毒雾,我想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既然良知火焰如此特殊,说不定还有其他特性,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麦高林:“看来天地选中的人都不在迪赛尔邦域,我们在这方面的研究比较落后,目前只见过白光,火焰类的还没出现。敌方长老既然能说出这么多颜色,说明他们都见过,不知道还有哪些考生有这个能力,我很期待。” 汤骏:“其实在我看来,吸附能力只对自我保护有作用,真正面临多人对抗,武器的威力更重要,至于敌方为什么对吸附能力如此执着,我也不理解。” 麦高林:“因为能源稀缺,光有武器是没用的,不要看到武器就以为万事大吉,很多事都是表象。我会把这些情况一五一十都汇报给爱神,看他后面怎么部署,同时我也好奇,爱神是什么颜色的火焰。” 田斌:“麦考官,爱神不一定有火焰。” 麦考官:“既然是被天地选中,他作为受万民敬仰的爱神,怎么能幸免呢,哈哈哈。” 会谈之后,麦考官安排考生轮流值班,在院内搭建起高高的岗哨,随时观察周围情况,将从汤骏身上缴获的武器配备给巡逻的护卫,还亲自传授考生很多武斗技巧,不断提升大家的自我保护能力,剩下的只等大陆派船来接。 在一致对外的行动中,考生每日努力训练,互相学习,你追我赶,不但练就一身本领,而且形成极强的凝聚力,得到麦考官的赞许和肯定。 训练后,回到寝室,大家都躺在床上休息,魏小天为拉满体能,没有使用吸附法,疲惫的身体很快进入梦乡。他听到久违的诵经声,从熟悉的黑暗中走出,眼前出现一片茂密的森林,同时经文中依稀可以听到危险的提示,然后无数影像切片呈现在面前,他在其中搜索着有用信息,陡然一惊,发现爱神竟出现在一个切片中,他用手触碰对应影像,一转身发现自己已经站在爱神身边,只见爱神穿上了考生服装,带上帽子和口罩,跟身后的几个人点头并交换眼神,然后飞速冲进大森林 来福回头看见魏小天被火焰包裹,又开始喊叫起来,吵醒刚睡着的汤骏和若飞。 汤骏揉揉眼睛说道:“怎么了,吓我一跳。” 来福没好气的回答:“魏小天又烧着了,没一天让人省心的。” 若飞也是第一次看到魏小天睡着燃烧,他走到床边,把自己的手伸进红色火焰中,此时魏小天的身体已经虚化,什么也摸不到,若飞的手上并无灼烧感,于是说道:“睡着了跟醒着一样,都摸不到实体,是为了防止无意识状态下的敌人袭击。” 汤骏也走过来,若有所思的杵着下巴磕,说道:“也许不止是防御袭击,等他醒来咱们问问,红色火焰还真像遗体火化,看着怪瘆人的,哈哈哈哈。” 来福可找到了话题:“你说的太对了,魏小天有很多怪癖,过去还经常说梦话,听着像梵文,后来就添了火烧这个毛病,护卫里没人愿意跟他一个寝室,要不是好兄弟,我早就不管他了。” 若飞接话道:“来福哥,太夸张了,我发现你总盯着小天哥,如果有什么隐情可以说出来,看大家能不能帮上忙,小天哥没怎么,吸附法而已,你睡你的觉,有我们在呢。” 来福不想过多暴露自己,只能顺势说道:“那就交给你们,这阵子训练很辛苦,我可累坏了。”说完便转身躺下,眼珠子滴流乱转,竖起耳朵听他们对话。 汤骏跟若飞小声说道:“咱这么盯着也不是办法,要不把他叫醒,启动了吸附法,他的体力会瞬间恢复,不影响身体。” 若飞也小声搭话:“既然用吸附法可以永远不用睡觉,小天哥为什么还特意睡着,真是奇怪,不知道练的是什么功,一定要叫醒他问问。” 两人既然摸不到魏小天,只能靠喊的,结果一声比一声大,吵得来福躺不住,只能坐起来。 来福;“这么温柔啥时候能把他叫醒,这方面我有经验,看我的。” 来福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魏小天醒醒啊,快醒醒,你怎么烧着了,别吓唬我,快醒醒,魏小天、魏小天”突如其来的叫喊,震得汤骏和若飞都捂住了耳朵。 这时魏小天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看大家,有些迷糊的说道:“来福,我不说过,你总喊我,让我怎么睡觉,哎。” 若飞问道:“哥,是我们让他喊的,你什么感觉?” 汤骏也问道:“你睡的很沉,我们都叫不醒,看你启动了吸附法,是在训练吗?” 魏小天不想梦境的秘密让来福知道,于是用手有节奏的拍拍汤骏和若飞的胳膊,没好气的用眼睛瞟了一下来福,打马虎眼的说道:“是遗传祖辈的,我家里人睡觉都这样,不用在意哈。” 两人会意,没有再多问,只等找到合适的时间,甩开来福,再继续详谈。 又过了一段日子,终于看到大船靠岸,据点内再未发生杀人事件,所有考生都欢欣雀跃,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大家收拾行李,清理据点,跟督长告别,纷纷登船准备离开。 当再次行船至雷区,廖凡此前的谣传不攻自破,大家趴在窗边看着外面一条条电龙,不再有恐惧,回忆莱克斯岛之旅,内心五味杂陈,收获了坚强和成长,就这样,大家一路无言,表情肃穆,像真正的防卫军一样,英雄归来! 第四十二章 爱神的疑虑 回到大陆后,麦高林允许考生放几天假,可以回家探亲,也可以留下继续训练,全体修整,为术考做准备。 麦高林将莱克斯岛上发生的事情汇总成一份文件,呈报给爱神和神师,因不想过多参与拉乌邦域的内务,所以记录的内容公证客观,不带有任何主观偏见和感情色彩。接到文件后,爱神反复阅读几遍,对强盗、长老、吸附法、武器、人才招募等关键点反复琢磨,没想到小小考试竟牵扯出这么多内幕,深感忧虑,于是紧急召见神师,想听听他的想法。 神师走进大殿,离老远就看到爱神拧紧的眉头和紧绷的表情。他敬礼后说道:“我刚看过文件,知道您一定会召见我,所以提前在殿门外守候。” 爱神:“多亏麦高林稳健决策,才没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之前反对派只是小打小闹的试探,这次演变成明晃晃的挑衅,竟然使用如此歹毒的武器,还把手伸到我的防卫军里,简直恶劣至极,必须尽快铲除,永绝后患。” 神师:“根据麦高林的汇报,邦民内部混入了很多探子,都拥有合规身份,我们的邦域户籍管理系统非常严谨,不容易钻空子,这样大规模的反对派,说明对方布局已久,而且已经找到了邦域的管理漏洞。” 爱神:“如果反对派起源于邦民,拥有合法身份也不稀奇,我比较在意吸附法,反对派已经发现三类吸附法,说明他们之中有人使用过,没想到考生里出现这么多吸附法能力者,如果这些考生对拉乌信仰不坚定,被反对派策反,都变成他们的密探,就”他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往下想。 神师:“如果您听我的,早建防卫军,就不会出现这么尴尬的情况了。” 爱神:“难道你忘记我们组建邦域的初衷了吗?用爱和信仰治国,而不是武力镇压。军队服务于高效邦域权利机构,虽然肩负着保卫邦民的职责,但也对自由和信仰形成威慑,拉乌邦域追求的不是权利,而是信仰,这两者从根本上是不同的。” 神师:“现在平衡已经被打破,防卫军早晚要组建,这有什么区别吗?” 爱神:“我相信邦民信仰的力量,目前的状况只是小插曲,消灭反对派以后,一切还会恢复往日的宁静,到时我会解散防卫军,拉乌邦域本来就不需要防卫军。” 神师:“您相信就好,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我想先调查一下反对派的来历,从什么时候开始活动的,邦域境内还有哪些死角被他们利用,武器都藏匿在哪里,很多事千头万绪。对方的手段极其凶残,必须封锁消息,以免造成邦域恐慌,我让曹山和曹川主办,通知防卫军做好保密工作。” 爱神:“嗯,还有,通知麦高林,体考和术考合并,既然有考生可以施展吸附法,体考对其他考生并不公平,失去了考核的意义,而且鉴于时间紧迫,需要尽快结束考试。全体考生都算通过,直接开始术考。” 神师:“啊?还要继续组织考试?如果反对派再捣乱,搞暗杀一类的,敌暗我明,到时局面不好控制,我建议立即停止考核,直接组建防卫军,加紧训练,不给反对派再搞破坏的机会。” 爱神:“不行,术考必须举办,目前考生队伍里掺杂了很多探子,都是危险分子,组建的防卫军不忠诚,危如累卵,怎么能挑起保卫邦域的重担?我也知道存在的风险性,但是不能自欺欺人啊。这次考试我也参加,假扮成考生,一来尽量消灭间隙,二来试探一下这几位优秀考生的忠诚度,一旦发现他们有倒戈倾向,存在隐患,我会亲手处理掉,保护邦域的安全。” 神师:“可是考生们在岛上共同生活很久,彼此有一定了解,如果突然混入陌生人,很容易暴露,引起反对派的警惕,再者,您的样貌所有人都知晓,反对派如果借机对您不利,那邦域怎么办,这个做法太冒险,我不同意。” 爱神:“我的实力你知道,不会轻易受到伤害,再给我安排四个年轻护卫,我们五人单独起居,伪装起来也比较方便。你留下继续管理邦域,有问题随时派人跟我联系。” 神师:“好,只能这样,您带上即时通话器和小型武器,一定注意安全。” 爱神:“通话器先不要了,就我自己有用处不大,如果给护卫都配备,万一被敌方缴获,再来个反监听,得不偿失,我可以选择一样便携式武器带上。” 神师:“是否需要迪赛尔邦域支援,外围安全防卫一直都是他们来负责的。” 爱神:“还是算了,不知道反对派的势力渗透到什么程度,是否在迪赛尔那边也有排布,别再把问题弄得更复杂了,小小考试,我自己能应付。” 两人商议结束后,神师回到神师府,命人把来福唤来,询问他魏小天的情况。来福一五一十把魏小天在岛上的行为表现叙述了一遍,特意强调魏小天睡觉时的诡异现象,极力表现自己的辛苦和付出,想在神师面前邀功,得到些表扬和赏赐。 神师看着来福一脸讨好的样子,毫无骨气,心里生出厌恶,但仍安抚道:“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父亲早亡,村里的小孩子都不理你,我看你可怜,不忍心你吃百家饭,把你抱回府里细心照料,虽然大部分护卫跟您的遭遇相同,但是你非常聪慧、懂事,综合实力最强,我更加重视对你的培养,我相信你的忠心,也相信你的能力。由于各种原因,我不能说出魏小天的身份,知道你很辛苦,非常不容易,但是任务交给谁我都不放心,你是不可替代的,这几天好好回去休息,不用再盯着他,术考开始后再说。你一会儿在府里转转,跟老朋友叙叙旧,想要什么东西就去库房提,但别太招摇,免得其他护卫嫉妒,我相信你能把这些小事办好。” 来福得到神师认可,心花怒放,笑嘻嘻的说:“感谢神师赏识,我一定继续努力,不会让您失望。” 神师点头,继续问道:“你每天还在魏小天的水里放药吗?” 来福回答:“每天都放,一天不差。” 神师:“很好,这几天先停一停,术考时再继续。” 来福领命道:“遵命,您放心,我一定办到。可是、可是体考呢,体考不用下药吗?” 神师:“体考取消了,直接开始术考,这样你的任务也能减轻些。”来福再次感谢神师,脸上堆满笑容。 神师追问道:“你不是很讨厌给魏小天下药吗,现在怎么不反对了?” 来福答复:“我一直以为他也是您检回来的孩子,不知道啥身份,但都是可怜人,要互相帮助和爱护,可是经过这段时间接触,我发现他好大喜功,遇事强出头,不知好歹,甚至不考虑身边人的安危,做事任性妄为,不值得同情,我暗自佩服您的高瞻远瞩,所以也没必要再手下留情了。”神师对他的回答非常满意,两人又攀谈了几句,然后来福退下。 见来福离开议事厅,陈珏从屏风后走出来,婀娜多姿、风情万种,不缓不慢的说道:“这个来福看着就让人讨厌,你可真有耐心啊。” 神师倒了一杯茶,递给陈珏,说道:“哎,不能这么说,我这叫因材施用,对付魏小天就得像来福这样能灵活应变的人,其他人还真做不来。” 陈珏:“原来如此,你说老实话,对付魏小天是不是在吃醋,我已经说过了,我们只是暧昧关系,况且早就断了,万一来福嘴不严,把任务说出去,多被动啊。” 神师用爱抚的眼神看看陈珏,微笑道:“难道你不值得我这么做吗?为你一切都值得,但是这次对付魏小天,不只是因为这个,还有其他原因,我现在不方便说,在合适的时候一定会告诉你。” 陈珏一转身坐在神师腿上,调皮道:“你怎么比我还坏呢?但是我承认,你比我高明,也沉稳,你做什么事都让人放心,听你的就是了,嘻嘻嘻。” 自从陈珏离开神宫来到神师府,整天郁郁寡欢,神师为了讨她开心,四处弄来很多奇珍异宝,对陈珏言听计从,只要有时间就陪在她身边,寸步不离。陈珏在宫里都没见过这么多宝贝,万分欣喜,她经常藏在屏风后偷听神师议事,发现拉乌邦域的实际管理权掌控在神师手里的,爱神只负责维护信仰,慢慢的,她开始走出阴霾,越来越佩服神师的智谋和远见。 陈珏喜欢有权势、有能力的男人,像神师这样有内涵、不张扬,又如此深情的男人,正符合她的择偶标准,因此神师在她眼里也变得越发与众不同。 神师温柔的抚摸着陈珏柔软的后背,疼爱的说道:“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是你的出现激励了我,把我变成这样的,只要有你在,我就有无穷力量,都是因为你” 还没等神师把话说完,陈珏就吻了上去,堵住他的嘴,片刻之间,神师全身发出紫色火焰,吓得陈珏无意识往后一躲,差点掉到地上,神师赶快抱住她,轻声说道:“别怕,这是吸附法的作用,不碍事的。” 陈珏疑惑道:“什么是吸附法?” 神师回答:“就是能吸收环境中的梦精,转化为身体的能力,让身体保持精力充沛,不知疲倦,甚至伤口也能在瞬间愈合,还有很多未知的功用,只有被天地选中的人才配拥有,我想我这个应该是爱情火焰,都要谢谢你,是你赐予我的。” 陈珏开心道:“哇,这么厉害,你是被天地选中的喽,你说要怎么感谢我呢?” 神师也笑道:“哈哈哈,我的命都是你的,只要是你的愿望,我都帮您实现。” 陈珏瞬间被感动到,脸上泛起微红,喃喃道:“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到了就告诉你,我不要你的命,我舍不得” 这次是神师吻了上去,两人不再说话,如胶似漆起来。 第四十三章 探亲修整 魏小天和若飞迫不及待回去找大哥,想看看大家过得怎么样,他们发现西姆家旁边多了一栋房子,刚要一探究竟,正赶上大哥推开院门出来要去集市,三人面面相觑,愣了一下,然后开始哈哈大笑,激动得抱成一团。 大哥忙问道:“梓禹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魏小天回答:“大哥,我们真想你梓禹说他有事,休假期间不打算回来了,让你不用担心,他都挺好的。” 大哥:“那就好,那就好,大家都平安我就放心了,别站在门口说,快进屋,这是邦域给我盖的房子,我们自己的家。” 魏小天和若飞走进院子,迎头就看到屋檐下挂着一只鹦鹉,嘴里喊着“欢迎光临”,到处都是盆栽,墙根下面还有一个巨大的石头鱼缸,里面漂亮的红色小鲤鱼游来游去,屋子里干净清爽,生活气息浓郁。 魏小天夸赞大哥:“大哥,这院子装饰得有点四合院的味道,很多细节的东西,花费不少功夫。” 大哥笑道:“我想着有一天你们都要回来,必须弄得舒服些,不知不觉就布置了这么多,哈哈哈。” 若飞看到屋里整洁的大床,想起大家一起喝酒、睡觉的时光,后背朝下一个大字躺在大床上,闭上双眼,任凭阳光抚摸着他的脸庞。 魏小天笑嘻嘻的看着若飞,在他旁边坐下,对大哥说:“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大家都好吗,西姆和朗日大叔怎么样,有没有啥新鲜事。” 大哥说道:“大家都很好,多亏西姆和朗日大叔的照顾,我在工地认识了很多好朋友,经历过一次矿难,差点把性命搭进去”大哥讲述了那次矿体坍塌事件的经过,还说到朗日大叔的糕点,神奇的体力补充等等。 若飞忽的起身,好像想起什么,回头对魏小天说:“噢?突然体力恢复,充满力量,小天哥,怎么感觉像吸附法呢?” 大哥一脸疑惑,问道:“梦精是什么,跟朗日大叔的蛋糕有关系吗?我们研究了很久,猜测是因为蛋糕掉在矿洞地上,矿物质中可能含有某种物质,跟蛋糕产生了反应,好像能量丸子,可以储存,随时补充体力。” 魏小天讲述了梦精的作用,说道:“梦精存在于自然中,但密度较小,如果不会使用吸附法,就不能大量聚集并有效利用,矿洞本来就出产能源,里面很可能含有大量梦精,如果可以通过口服的方式补充体力,未来的价值将不可估量。” 大哥早就看到了其中的商机,他说道:“我也是这么考虑的,能把濒临死亡的人从饥饿和疲惫中拯救出来,那种神奇的感觉让我终生难忘。我跟敬磊提过矿洞的价值,他精于勘探研究,想要量产,没有他的帮助可不行。” 魏小天诧异道:“大哥,拉乌还没有成熟的市场生态,现在就想到要量产了吗?” 大哥不加掩饰,谈起了自己的一些想法:“不瞒你们,我很喜欢拉乌邦域的生活,邦民单纯、民风淳朴,大家都做着自己喜欢的事,自由自在,没有尔虞我诈,不需要处处提防,是我心目中的理想国度。唯一的问题是落后,发展缓慢,对物质和财富的追求低下,邦民没体会过进步带来的好处,眼界狭窄,认知低下,都是井底之蛙。我不能靠一己之力改变这些,但是我可以在这里完成我未完成的心愿,继续开公司做生意,哪怕能带动周围的人富起来也好,即使失败也没啥遗憾,反正不是第一次失败,早有充分的心里准备,我不想放弃摆在眼前的大好机会。” 魏小天知道大哥出游xz的目的,迟迟未打开心结,如果就这样庸庸碌碌的度过一生,他不会得到真正的快乐,但仍有很多顾虑,便提示道:“大哥,我支持你,能帮上忙的我定然义不容辞,竭尽全力,但有两点担心必须说出来,首先,梦精只有被天地选中的人才能利用,是非常稀缺的东西,一旦有人发现你可以生产,为了争夺资源,也许会不惜使用武力抢夺,出现冲突和流血事件,这方面要有心理准备;其次,拉乌邦域刻意打压经济发展,应该是爱神治理的结果,或者说是特意为之,有买有卖才能组成商业,全部交易记录都在邦域盾里,要避开他们的眼睛搞地下商业,这个难度可想而知,只依靠几个矿工怕是远远不够。” 大哥思考了片刻,理解魏小天的担心,但做什么事都要付出辛苦和代价,不可能随随便便成功,他不想再错过,因此表态道:“对于爱神的治理,我是又爱又恨的,爱神用信仰治国,无可厚非,保证了邦民内心的纯粹,但愚民迹象明显,泯灭人性,连正常的夫妻生活都被禁止,我上工这么久,脖子上每天挂着邦域盾,可里面剩于多少,收、支各是多少我一无所知,这是对工作积极性的极大打击。我不是想反动,拉乌邦域怎么治理,轮不到我一个外来者指手画脚,但咱们都是见识过城市繁华的人,无法耐住如今世界的寂寞,不论多少艰险,多么困难,我都要试一试。” 魏小天见大哥心意已决,叹气道:“在我们参加考核过程中,已经出现了反对派,针对的就是爱神治理的弊端,以颠覆拉乌邦域为最终目标,推举新的领导者,不管当初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行动中却掺杂了一些利欲熏心的人,背离了初衷,很容易从反对派走向黑暗派。大哥,说句不该说的话,梦精涉及的利益不只是财富,还能给一支军队附加压倒性的武力,不小心就会陷入邦域政治,想想都后怕,希望你能不忘初心,打造一个公平正义,有秩序,并有利于邦域发展的商业帝国,不被利益诱惑,最终实现自己的理想。” 因谈话内容过于严肃,大家表情都很凝重,大哥突然哈哈哈笑起来,调节气氛道:“八字还没一撇呢,哈哈哈,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哪那么容易打造商业帝国,大家都太认真了,其实过程比结果更有乐趣,真到了富可敌国的地步,就失去奋斗的动力,说不定我会提前隐退呢,哈哈哈。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我一定牢记于心,初心不改、细水长流。” 魏小天这才放下心,也跟着哈哈哈笑起来,不再提及此事,随后央求大哥露一手,给做顿好吃的,两人已经馋他的手艺很久,这次说什么也要一饱口福。 大哥笑着走进厨房,做了几道拿手好菜,满屋飘香,馋得大家直咽口水,他把西姆、朗日大叔、敬磊和萧竹云都叫来聚餐,大家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在轻松的气氛中度过美好时光。 自从魏小天习得吸附法,身体发生很多变化,明明喝了一大壶酒,却完全没有醉的感觉,失去了微醺的乐趣,他看着大家横七竖八的躺在大床上,内心难免失落。事物都有两面性,优、劣并存,好、坏相随,享受便利的同时,也要承受副作用,关键是当事人自己是否接受这些副作用和缺点,不在意与比人的差异。现实是如果有小部分人拥有共同属性,大家会津津乐道,组成小团体,甚至还有点小骄傲,但如果只有一个人拥有这个属性,不论再怎么优秀,也会变成异类,连自己都不愿意认可自己。在酒桌上,魏小天属于后者。 魏小天把大家一个个抬到上床,盖好被子,收拾完碗筷,心里惦记小青的境况,想回护卫队了解下情况,于是给若飞留下一封信,让他在大哥这里多住几天,自己先回护卫队办事,如果有特殊情况可以随时到神师府见面。 魏小天回到神师府,刚要去报到,就碰到匆忙赶路的来福,他问道:“来福,这么冲忙要去哪里呀。” 来福停下脚步,没想到魏小天这么快能回来,说道:“很多护卫都回家探亲去了,神宫巡逻人手不够,我去凑个数。” 魏小天正好要去神宫看小青,连忙说道:“还缺人手吗?我闲着也是闲着,可以一起去神宫巡逻吗?” 来福心说,这几天好不容易不用再盯着魏小天,他自己又贴上来,真是烦什么来什么,无奈的答复道:“还缺几个人,你也一起去。” 走进久违的神宫,有种回家的熟悉味道,虽然魏小天不常参加巡逻,但因为小青住在这里,潜移默化中给神宫平添了一份亲切。 巡逻队分成三组,每组20人,魏小天特意没跟来福分在一起,来福也懒得理他,两人各自行动。魏小天走在队伍最后,边走边问前面的护卫,地牢里的女囚犯是否已经被处决,护卫回复说还没有。他不理解为什么还没有处决,以神师的作风早该有个了断。 不知不觉巡逻至神卿宫,魏小天发现大门上了锁,宫墙外生出苔藓,可见已经很久没人打理,如今的小青升级为神姬,早就搬去神姬宫,不知下一位神卿什么时候到来,神卿宫还要空置多久。 小青也听说考生全部返回了大陆,她每天都敞开大门等着魏小天来探望。 小蓉看到小青站在门口向外张望,好奇的问道:“小青姐,都好几天了,看什么呢,有事吩咐大家一声就行,我在这儿守着” 小芙连忙拉住小蓉,示意她别声张,小声耳语道:“我猜是小天哥回来了,除了小天哥,她不会对其他人这么上心。” 小蓉高兴道:“真的吗?太好了,哈哈哈,小天哥真的能来吗?” 小芙神秘兮兮的说:“我只是猜测,万一他不来,小青姐会伤心,咱都有个心理准备。” 两人正说着,只见一个护卫走进来,回身轻轻关上宫门,而小青未做任何反抗,在一旁呆呆的站着。 魏小天说道:“你还好吗?在这里住着习惯吗?宫里除了你们三个没有其他人,我不能久留,一会还得跟着巡逻队伍回去。” 小青让小芙到门外守着,不让其他神使进来,有任何情况,以喵喵叫声为信号,再把魏小天请进屋里,以免谈话声音被外面听到。 小蓉开心道:“小天哥,你可来了,小青姐每天都守在大门口,行为古怪着呢” 小青打断道:“小蓉,就你多嘴。” 魏小天想起在毒雾幻境中,小青对他说的话,心跳陡然加速,说话结巴起来:“是、是吗,我也、也很想你,还梦到你了。” 小青眼睛一亮,轻声说道:“你真的有绝症吗?葬礼上我说的话都说真心话,不知道咱们的梦是不是一样的。” 魏小天震惊道:“你也做梦了?是这个梦,难道一切都是真的,我因为陷入毒雾,产生幻觉,就像在梦里,我以为,我以为,都是我一厢情愿的臆想。” 小青说道:“我不知道你处在什么幻觉中,但是我很少做梦,那天的梦境十分清晰,好像我真的回到了咱们的世界,好像真的参加了你的葬礼,那之后我总能想起当时的情景,似乎跟现实的界限模糊了。” 魏小天不知道跟吸附法是否有关联,他猜测也许小青也具有某些能力,但目前还未可知,他详细把莱克斯岛上发生的事讲述一遍,提到自己神奇的梦境,可以预知未来。 小青听得非常认真,把每句话都牢牢记在心里,然后说:“看来下面的考试也很危险,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不确定自己的梦是否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或许是因为你的缘故,我说不好。” 魏小天:“我教你吸附法,你可以尝试一下,但是你的体能偏弱,千万别勉强。” 小青按照魏小天的方法,闭上双眼,身体放松,全神贯注,仿佛听到了空气中的空灵声,汗毛孔被打开,呼吸顺畅无比。 魏小天惊讶道:“红色火焰,天呐,咱俩一样都是红色火焰,虽然你的火焰很小,但确定是红色火焰。”他说完也展示出红色火焰,让小青睁开眼睛。 小蓉见魏小天和小青都在火里燃烧,吓得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出声,憋得流出眼泪。 小青没想到吸附法的火焰如此逼真,难以置信,怕小蓉担心,赶快安抚她,让她别出声。 魏小天:“这是良知火焰,特性我刚才说过了,你千万别暴露,现在反对派正在寻找可以使用吸附法的人,纳入麾下,留为己用。你一定要对外保密,不到迫不得已不能暴露,我很担心你的安危。” 小青:“怪不得我们会彼此吸引,虽然你的样貌跟卫斯理很相近,但跟你接触的过程中,我完全想不起他,怎么说呢?很奇妙的感觉。” 魏小天有些吃醋,抱怨道:“没听你提起过卫斯理,原来你是因为我俩样貌相像,还有良知火焰的作用,才喜欢我的,跟我本人无关。” 小青笑嘻嘻的连忙解释道:“你误会了,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起初是有一些因为卫斯理,但是你们性格完全不同,你就是你,跟其他人无关。你刚才也说了,吸附法属性是由使用者的性格特质而定,同为良知火焰,说明咱俩心意相通,心有灵犀嗯,就是,怎么说呢,你能听懂吗?” 魏小天明知道小青的心意,想故意捉弄她,满脸不满意道:“听不懂,把自己绕晕了,简直越描越黑。” 小青开始着急,怕魏小天真的误会,双手攥出汗,硬着头皮继续说:“没啥理由,就是很、很、很喜欢你,跟任何人都无关。至于吸附法,只能说明我们永有共同的情感,是一类人,这么说你满意吗?” 魏小天憋不住笑,继续调侃道:“噢,这是在跟我表白吗?情绪不够投入,太生硬,再温柔的说一遍。” 小青又好气、又好笑的说:“哪有女生先表白的,你别得寸进尺啊,我可真生气了。” 魏小天看着小青娇羞的脸庞,实在没忍住,一把把她搂在怀里,温柔的说:“我也非常喜欢你,谢谢你不在乎我患有绝症,谢谢你在梦里给我勇气,谢谢你一直在这里等我回来,谢谢你让我第一次有了生的渴望,一切都谢谢你。” 听到这些,小青眼睛湿润起来,也温柔的回复道:“我们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能感受到你无处不在,深深刻在我的心里,挥之不去,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清除感情的阴霾,重新对生活燃起希望。” 小蓉用手盖住眼睛,只留一条小缝,嘟囔道:“你们太肉麻了,照顾一下我的心情好不好,到底什么是喜欢,跟我喜欢吃蜂蜜一样吗?” 魏小天放开小青,用一只手紧紧拉着小青的手,十指相扣,对着小蓉说道:“我也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小青突然闯进我的心里,不舍得她受委屈,害怕她有危险,好像她变成了我的死穴,哈哈哈,想到她我的心就会悸动,没法自我控制。等你长大了,遇到喜欢的人,就能体会到我的感受。” 小青听着魏小天的话,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目光一刻也不愿意离开。 魏小天也曾喜欢过陈珏,但从未当面表白,两人只是关系暧昧,如果非要说出跟喜欢小青的区别,那就是一个能控制住自己,随时抽离,时刻理性,而另一个无法控制,总是思念,魂牵梦绕。 小青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又严肃起来,说道:“如果我们能在梦里相见,一起经历很多事,可不可以用这个方法沟通,保持联系呢?” 魏小天思索道:“或许真的可以,但睡觉对我来说比较困难,赶上我们同时睡觉不太容易,细节上还需要实验验证。你对吸附法还不熟悉,先别着急,一点点练习,既然我们心灵相通,自然会找到合适的方法,不能急功近利。” 小青顺从的点点头,朝着魏小天甜甜的笑起来。 小蓉在旁边感动道:“哇,小青姐好美,真的好美。” 三人正聊着,门外的小芙发出喵喵声,表明有人经过,情况不妙。魏小天不得不马上离开,约定有空还来看小青,承诺尽快想办法把她救出去,没来得及好好告别,内心有万般不舍,但总算已经表白,不枉费冒险见面一次。 魏小天出了神姬宫,躲在花园旁边的柱子后,见有巡逻队伍经过,他悄悄跟在最后面,顺利蒙混过关,执勤后返回神师府。 用餐后,神师召集在府护卫到大厅集合,有重要的事情宣布,见护卫差不多都到齐,他站起身,缓缓说道:“在场各位多数都是孤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名义上我们是上、下级关系,实际更像父子、像长辈,你们肩负着各种各样的任务,完成都很出色,你们的能力有目共睹,你们的忠诚毋庸置疑,我很骄傲。拉乌邦域从成立以来,邦民安定、生活幸福,没出现过暴力事件,这一切的一切,离不开大家的共同努力和守护。但是,很多事出乎我们意料,想必很多人都听说了,就在防卫军考核期间,竟然有反对派组织搞破坏、搞暗杀,要打破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宁静和幸福,罪恶至极,必须予以铲除。当然,对抗反对派是防卫军的主要职责,但是我在明、敌在暗,形势瞬息万变,很多事来不及思考,在防卫军组建完成前,守护邦域的责任只能暂时落在我们身上,作为邦域的一员及守护者,我们也责无旁贷。” 全体护卫高呼:“乎拉、乎拉。” 神师继续说:“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神宫,其次是维持邦域良好运转,最后是应对暴力事件。根据这三块工作,我将把不参加防卫军考核的护卫分成三组,名单在我手里,稍后大家按名单自动组队,具体要怎么做,需要你们讨论出最终结果,向我汇报,确认无误后,每个人都按照方案认真执行,不得有丝毫懈怠和马虎。邦域到了危机时刻,希望大家都打起精神,守护好邦域,守护好家园。” 解散后,护卫根据分组找到队友,展开激烈的研讨,为制定可行方案拼尽全力。魏小天和来福要继续参加考试,不在分组行列,一起回到寝室休息。 魏小天好奇来福这几天为什么不再监视他,随便挑起个话题说道:“刚才巡逻时,我听说地牢里的女囚犯还没处决,这不是给护卫增加任务量吗,早处决早结束,省得每天还要派人去送饭,不像神师的作风。” 来福不想理会魏小天,有一搭无一搭的说道:“好像你知道神师是什么作风一样,没事别瞎打听,不该咱们操心的别操心,神师这么做定有自己的理由,要杀早就杀了,不杀就是不能杀,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魏小天见来福不爱说话,谎称自己要出去走走,问他是否一起来,没想到来福一转身就睡着了,鼾声瞬间响起,令魏小天非常意外,自从跟来福住在一个寝室,就没见过他睡觉,这突如其来的表现不知又出于什么原因。魏小天要办的事已经完成,呆在神师府也没意思,想去看看梓禹的情况,从据点回来,一直没时间跟他聊聊,趁这时候去找他正合适。 梓禹从莱克斯岛回来,没再接触过郑文公,大陆毕竟管理严格,不像孤岛那么鞭长莫及,反对派的势力比较薄弱,梓禹知道对方会想办法联络自己,所以什么都没问,一心修炼体能,等待大展宏图的机会。 魏小天来到梓禹的寝室,可是里面没人,向他的室友打听,被告知可能在训练场训练,于是魏小天又来到训练场,他惊讶的发现,梓禹周身被黄色火焰包裹,虽然只是薄薄的一层,但非常清晰,他想起汤骏提过黄色火焰,好像是代表权利,倒是跟梓禹的性格属性吻合。 魏小天离老远就跟梓禹打招呼:“梓禹,我来看你了,休息时间还这么拼,厉害了,哈哈哈。” 梓禹没想到会是魏小天,停下来喘了两口气,迎面走过来,说道:“怎么你一个人来了,若飞呢?” 魏小天:“他在大哥家,可能要呆几天。大哥分到一栋房子,装饰的很漂亮,他们一直在问你呢,都想你了。我回护卫队执行任务,刚结束,就想来看看你。” 梓禹:“不是我不去看大哥,我也想他们了,只是后面的考试不轻松,我的基础比较差,必须多加练习,万一没进入防卫军,多丢脸,不能让大哥失望,等我去看他的时候,必须是衣锦还乡,哈哈哈。” 魏小天:“我刚才看到你身上有黄色火焰,很不简单,现在你不但不比任何人差,反而可能是最强的,没必要这么苛求自己,进入防卫军是早晚的事。” 梓禹:“我刚领悟点吸附法的技巧,很不熟练,距离灵活运还有很大距离,我的信条是要不不做,要做就做最好的,强于所以人。” 魏小天笑道:“权利火焰果然适合你,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跟你比起来,我们好像是来打酱油的,哈哈哈。” 梓禹:“什么权利火焰,你具体说说。” 魏小天:“火焰根据使用者的情感特性发出不同颜色,黄色代表的就是权利,但是具体的功能无人知晓,只能在使用中慢慢摸索。” 梓禹:“我的情感特性是权利吗?我一直认为所有人都跟我一样的想法,活着就要不断比拼,不断竞争,不做领袖的人生多无趣呀。” 魏小天:“别人的想法我不清楚,反正我不是这么想的,权利不是人生的全部,还有更重要的东西,比如亲情、友情、爱情等等,如果为了所爱之人让我放弃权利,我会毫不犹豫。” 梓禹:“说道爱情,我想起了小青,她是我最爱的人,虽然一直拒绝我,但是如果我能做成领袖,她也许就会爱上我,美女爱英雄,最伟大的英雄莫过于领袖,我会想办法让她为我而倾倒。” 魏小天不忍心说出自己跟小青的恋情,怕梓禹承受不住,赶快转移了话题,说起反对派:“对了,你怎么看拉乌邦域突然出现反对派,真是来势汹汹。” 梓禹思考片刻说:“反对派不过是一群人拿起武器战斗,指令都是长官发出的,长官可以制定规则,并且下达命令,关键看长官的意愿,他的目的是什么,他怎么想。” 魏小天没听懂梓禹的意思,疑惑的问:“你的意思是擒贼先擒王吗?” 梓禹笑而不语,他不知道反对派的目的是什么,也不想知道,只要他能夺得领袖的位置,必然按照自己的想法管理队伍,不会听从任何人摆布,想不想与拉乌邦域为敌,全看自己的心情。 见过梓禹后,魏小天又回到大哥家,跟工友一起研究梦精能量构成,提出很多自己的见解。放松几天之后,休息期结束,术考即将开始。 第四十四章 遭遇雪崩 按照麦高林要求,所有考生聚集到议事大厅,清点人数后,麦高林发现很多考生已经自愿退出考核,重新登记后,他开始做考前宣导。 麦高林:“很多考生认为自己不适合做防卫军,主动退出了考核,可以这么说,剩下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鉴于时间紧迫,体考和术考合并执行,希望大家不仅仅把它当成考试,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借此提高自身综合素质,为未来打下良好基础。下面我宣布考核规则: 首先,考核地点在赫尔伯森林” 没等麦考官说完,考生人群发出唏嘘声。 麦高林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看来大家对赫尔伯森林有所了解,那我就不再过多解释,有不明白的稍后统一解答。其次,考核名称为夺旗行动,我已经事先在森林各处摆放好旗子,你们需要找到旗子,并在规定时间内运送到森林对面的据点,方式和方法都不限,运送成功的算考核通过,不成功的我会依照具体情况,按照a、b、c档打分,跟脑考一样的评分制。最后,需要大家签一份生死状,没能活着走出森林的自愿承担后果,死因一概不追究,不受邦规保护。” 话音刚落,考生又开始交头接耳,还有考生要退出的。 麦高林示意考生安静,说道:“我知道大家听到这个条件会有疑虑,但是我事先声明,考试非常公平,不鼓励互相厮杀,但是赫尔伯森林本身就十分危险,难免被毒蛇咬,被毒蘑菇毒到,签生死状是让大家保护好自己,万分谨慎,专心致志,作为一名合格的防卫军,连赫尔伯森林都不敢进,以后还怎么保护邦域。如果有人一定要退出,我绝不拦阻,肩负责任,迎难而上才是防卫军的本色,即使只剩下一个人,考核也要进行。” 梓禹高喊道:“有意思,我要参加,惧怕死亡还做什么防卫军。” 欧阳森也跟着起哄:“刺激,我也参加,比每天种地强,改变一种活法,求之不得。” 其他考生看有人先表态,都不甘落后,也纷纷表态,愿意参加考核。 若飞小声跟魏小天说:“他们这都什么理由啊,不应该是保家卫国吗?” 魏小天说道:“没点亡命徒心态,还真跟不上麦考官的节奏,一般心理素质的人早退出了,剩下的都不是普通人,他们这样说不奇怪。” 田斌听到了两人的谈话,也插嘴道:“我听说过赫尔伯森林,还有人称它为恐怖森林,或者绝望森林,那里的气候跟邦域完全不同,时而天寒地冻,时而电闪雷鸣,进去的人很少有活着出来的,麦考官竟然独自把旗子放进去,还能安然无恙的出来,真不可思议,果然防卫军都不简单,我们还有很大差距” 韦祥打断他,接着说:“哎、哎、别制造紧张气氛啊,哪次考试不困难,麦考官给大家施压,是为了考验我们的心里素质,还没等去呢,先吓倒了,那怎么行。” 田斌:“你忘了在乱葬岗,那些幻觉多可怕,谁敢说自己一点不害怕,绝对是吹牛。” 韦祥:“咱们吃好、喝好、休息好了,就是准备打硬仗的,怕就怕呗,怕也得往前冲,要不说防卫军受人尊重呢,确实能以一敌百,为了这份荣耀,必须参加考核。” 若飞:“嚯、嚯,从莱克斯岛上回来,大家都有成长啊,思想上了新高度,佩服、佩服。” 魏小天在一旁笑个不停,被麦考官听到,他拍拍桌子,要求考生肃静,到了提问环节,麦考官请有问题的考生发言,其他考生不得私下议论。 柴吉问:“麦考官,请问一共在赫尔伯深林里放了多少面旗子?” 麦高林答:“其实知道多少面没有意义,你们无法统计旗子一共被发现了多少,还剩余多少,如果非要我说出个数量,大概是现有考生数的20,不算少。” 梓禹问:“规定时间大概是多长时间,我们可以使用计时设备吗?” 麦高林答:“是按照我穿越赫尔伯森林两倍的时间来计算,具体的我不能说,带什么设备都自愿,你们自己准备。以哨声响起作为开始和结束的标志,结束后我会进入森林,带出全部未返回考生。” 答疑完毕,考生回去准备衣服、粮食和武器,然后被一辆辆马车拉到赫尔伯森林入口处,哨声响起,考核开始。 魏小天一下马车,就发现这是梦里见过的场景,他环顾四周,寻找爱神的踪迹,但没有找到,他来不及多想,已经跟大家一起走入森林。 考生全部进入森林后,一辆金顶白厢的马车才缓缓驶来,从马车上走下五个人,全部身着考生服饰,为首一人带好口罩和帽子,腰间别上火弹器,各种型号的匕首,短刀都插在手臂和小腿束带中,五人准备妥当,也一同走入森林。 刚开始,大家发现这里只是普通的森林,到处树木林立、鸟语花香,空气中弥漫着负氧离子的味道。魏小天跟若飞、汤骏、田斌和韦祥走在一起,他建议先拿出地图看看,这是他利用护卫身份之便,求人在文志档案室找到的一份地图,不知道是否还适用,但有总比没有强。五个人摊开地图,对上面的很多标志不置可否,大概能看出三条通路可以穿过森林,来不及多思考,先选择中间的一条走,遇到具体问题再适当调整。 梓禹跟柴吉和欧阳森走在一起,遵循哪里有路就走哪里的原则,尽量朝一个方向进发,想收集更多的旗子,好在到达终点时能拿到更高评分。 来福跟相熟的几个护卫走在一起,他虽然答应神师要监视魏小天,但赫尔伯森林的危险程度大家心里都清楚,先保住性命是关键,跟着魏小天容易被他鲁莽的逞能的性格连累,所以权衡之下,他还是决定跟信任的人一起比较稳妥,后面的事只能见招拆招。 还有约翰李带领的一队,游易儿带领的一队等等,多数是一个寝室的伙伴,大家推荐成绩最好的几个人担当领队,根据领队的指挥一起行动,也有找不到搭档,独自一人行动的,如乌尔汗、伍大明等。各小队为避免冲突,选择跟彼此不同的路径,夺旗的数量和速度都非常重要,所以大家不敢有片刻耽搁。 魏小天对若飞说:“我还以为术考是阵地战、堡垒战、狙击战一类的呢,需要研究孙子兵法,没想到是野外生存,呵呵,麦考官的想法总让人出乎意料。” 若飞搭话:“我喜欢搞排兵布阵那种,在电脑模拟机上实践结果,不浪费人力、物力,敲敲键盘就可以,哈哈哈。” 魏小天:“你说的是电子游戏,真是个孩子。” 汤骏在一旁说道:“我虽然听不懂你们说的意思,但是麦考官这个考核相对比较公正,需要很全面的个人素质,在艰苦和突发状况频繁的条件下,即要保命,又要完成任务,需要很强的生存能力和战略眼光。” 魏小天:“我知道这个考核不轻松,但是攻守战那种好像更突显战略能力,兵不厌诈、声东击西、围点打援、围魏救赵、苦肉计、空城计” 听到后面这些,若飞已经笑得前仰后合,说道:“小天哥快别说了,一会三国演义和水浒传都上来了,哈哈哈,很多战术实际存在与否都不好说,更别说咱们的考生就几百人,再分成无数个组,巷战还差不多,不够塞牙缝的,哈哈哈。” 韦祥:“我知道你们是外来的,说的东西挺新鲜,确实听不太懂,在你们的邦域,几百人的军队数量算很少吗?” 魏小天:“这个若飞说的对,考生确实太少了,我们的军队怎么也得几百万人,当然需要保护的百姓也多,十几亿人呢。” 汤骏等三人一起惊呼:“十几亿人!怎么可能?无法想象的数量,拉乌邦域才不到10万人。” 数量接近的容易被人接受,相差太多就变成了吹牛,魏小天作为队长,每句话都要有理有据,这样才能得到队员的信任,若飞咳了咳嗓子,没等大家继续质疑,赶快圆场道:“哈哈哈,别在意,小天哥的意思是咱们考生比较少,别大惊小怪,没什么可稀奇的。” 魏小天也意识到大家在认知上存在巨大差异,马上应和道:“对对,若飞说的对,麦考官安排的测试很全面,对未来组建防卫军有好处,哈哈哈。” 几个人聊得正酣,天空突然下起小雪,落在脸上冰冰凉凉的,一缕刺骨的寒风吹过,大家不经意的打了个寒战,向周围看去,一片白茫茫,刚才还绿意盎然的景象,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走过的路都找不到了。 没有见过雪的汤骏等三人愣在原地,被眼前的纯白色景象所吸引,恍惚间好像来到了另一个神奇世界。魏小天和若飞不由分说,摘下书包,掏出提前准备好的厚衣服穿上,带上帽子、手套和墨镜,看三人仍傻站在那里,连忙喊大家添加衣服。 魏小天:“先穿上厚衣服再观景,地上的雪没有融化,说明温度低于0摄氏度,不及时保暖,一定会感冒,拉乌邦域又没有消炎药,还是小心为妙。” 田斌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雪,太美了,白的发亮,大家仔细看小雪片,都是规则的图案,还能发出五彩的光,太美了。” 魏小天:“别看了,带上墨镜,看多了会雪盲,这是杀人的美。” 若飞笑道:“还有雪女呢,说不定会来找咱们,把咱们都吃掉。” 汤骏:“你们的意思是说,在美丽的表象下,这种天气是非常危险的吗?” 魏小天:“当然危险,冻伤的人手脚会变黑,必须截肢,再严重点,我们都会变成冰块,永远留在这片白茫茫里。大家必须快走出雪地,不能耽搁太久。” 田斌:“可是路的痕迹消失了,到处都是白色一片,即使将走过的地方划上记号,也很快会被新下的雪覆盖掉,怎么办?刚才还是郁郁葱葱的树林,说下雪就下雪,也不知会一声。” 韦祥:“你们快看,远处山丘上是不是挂着一个金色卷轴,里面装的莫不是旗子。” 话音刚落,只见有几个拼命向山丘方向跑去,边跑嘴里还边喊,快拿旗子,谁抢到算谁的。可是他们刚跑到一半,山丘上的雪似乎被唤醒,轰隆隆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大地跟着震动,一直传导至魏小天等人这边。 魏小天大喊:“是雪崩,危险,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于是五个人朝着山丘相反方向狂奔,眼看雪沙以极快的速度袭来,挣扎完全是徒劳,吓得大家头也不敢回,只顾着往前跑。眼看来不及,魏小天最后用尽全力把若飞推向远方,然后被雪沙和雪块一重重压埋在下面。又过了一会儿,雪崩终于停止,若飞半个身子被大雪掩埋,他用手拼命扒开硬硬的雪壳,一点点把腿拔出来,坐在雪地上喘着粗气,心脏止不住狂跳,以为真的要被活埋了,第一次经历生死攸关的险境,想到了还没跟父母道别,心里不禁一阵酸楚,他刚要哭出声来,突然想起可能再次引发雪崩,于是默默的抽泣着。 若飞稍微平复心情,开始环顾四周,其他四个人都不见了踪影,他大概记得魏小天推他的地点,在一百米开外的地方。他从树上折下一根稍粗的树枝,走几步就用树枝巴拉巴拉雪,看能不能找到队友。正在迷茫害怕之时,他猛然发现前方雪地下面有一处黑光,还有不远的地方有一处红光,估计是汤骏和魏小天的吸附法在起作用,他赶快跑过去,想帮忙清雪,还没等到跟前,两人就自己破雪而出,力量惊人。 汤骏先抬起头,大口呼吸着空气,抱怨道:“这倒霉的雪,差点憋死我,还以为要死掉了。” 魏小天也露出头,虽然冰天雪地却满脸汗水,感觉嗓子很干,嚼了一口雪,接话道:“你抢了我的话,妈呀,也不给思考的时间,差点见阎王。” 若飞高兴得又哭又笑,不知道说什么好,刚才的沮丧和悲伤顿时消散。 魏小天拍拍若飞肩膀,安慰道:“没事的,别害怕,你没受伤就行,咱得尽快把田斌和韦祥找到,否则窒息时间太长,神仙也救不回来。” 三人回忆着雪崩时,田斌和韦祥所处的位置,缩小搜索范围,发现两个高于周围水平面的小雪包,汤骏从背包里抽出两把小铁锹,扔给魏小天一把,挖开后果然找到两人。 田斌虚弱的躺在魏小天的腿上,脸色铁青,说道:“那几个人怎么办,在山丘下被埋了,不能见死不救,我胳膊疼,好像骨折了。” 魏小天把田斌的头枕在若飞的腿上,回头跟汤骏说:“咱俩去找找那几个人,看还来得及吗,尽量。” 魏小天和汤骏来到山丘下,只要看到小雪包就挖两铲子,连续挖了十几个后,终于找到一个考生,又在他周围继续挖,陆续把另三人都找到。 队长苗赞睁开眼睛,半天才看清魏小天的脸,脚踝骨一阵剧痛,有气无力的说道:“我的脚好像骨折了,后面的考核估计挺不住,大家各自行动,带着我是个累赘。”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卷轴,递给魏小天,继续说:“刚才我只顾着抢旗子,眼看大雪块飞来,我也没躲,结果脚被砸坏了,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这个旗子送给你,反正我拿着也走不出去。” 魏小天推脱不过,只得接过旗子,回手扔给汤骏,让他装在背包里,汤骏没言语,直接收走旗子。 苗赞又说:“魏小天,我是给你的。” 魏小天微笑着回复:“我接受了,谢谢。” 魏小天和汤骏转身往回走,苗赞的队友阿尔特背起他,四个人就默默的跟在后面。 汤骏压低声音对魏小天说:“他们在盯着旗子,自己拿着不就好了,何必给咱们。” 魏小天回头看了一眼说道:“以他们现在的情况,走出森林都难,更别说守护旗子,跟着咱们也许还有生路,再找机会把旗子拿回去,借咱们的手保管罢了,不用理他们。” 若飞帮田斌包扎好伤口,学着梓禹骨折时的处理方法,照葫芦画瓢,从树上割下一大块树皮,把边缘削光滑,固定在胳膊骨折的地方,再把布撕成长条挂在田斌脖子,他也不知道是否可行,只能先简单处理,等走出森林再重新检测治疗。 若飞见魏小天和汤骏把救出的四个人一起带回来,没说什么,扶起田斌和韦祥,尽快赶路。 走着走着,韦祥突然停下来,抬头看看太阳,又回头看看自己身后长长的影子,喊大家停下,说道:“你们发现什么没有,我感觉光线不太对劲。” 魏小天走过来,学着韦祥的样子做了一遍,说道:“如果非说哪里别扭,就是太阳下落的角度更低了,很久没见过这么长的影子,照这个趋势下去,太阳快落山了。” 若飞补充道:“也就是说赫尔伯森林有黑夜,跟邦域其他地区不一样。” 魏小天点头道:“很有可能,雪崩都见识过,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们必须尽快离开雪地,否则黑夜的温度太低,睡在外面容易被冻死,可不是闹着玩的。” 于是一伙人加快步伐,往一个方向行走,想在黑夜来临前尽快走出雪地。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环境仍旧白茫茫一片,后面跟着的四个人体力不支,央求大家都休息一下,田斌和韦祥见状也说想休息,因此在一棵大树旁,大家放下背包,坐在石头上,停歇片刻。 若飞背靠大树,想从包里拿出水壶喝点水,结果后面衣服被树皮刮住,他正回头看是怎么回事,结果惊奇的发现,这就是他刮树皮为田斌包扎时的那颗树,刮去树皮的边缘依旧布满倒刺,裸露出的内皮层已经结起冰碴。他把自己的发现说出来,焦急的指出,大家走了很久却依旧徘徊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苗赞在一旁埋怨道:“本以为跟着你们能尽快摆脱困境,结果还是回到原点,走不出去大家都得冻死,太阳光已经变暗,谁也不知道黑夜有多久,万一再遇到雪沙,黑乎乎什么也看不清,只能自求多福喽。” 汤骏不满道:“没人让你们跟着,腿长在自己身上,是你们自愿的,出任何问题也怪不得到别人头上。” 苗赞鄙视道:“你一个杀人犯还这么嚣张,我看你就有问题,是不是想在这里把我们都消灭掉,回去给你那什么长老邀功啊。” 汤骏一听火气腾的一下点燃,黑色火焰包裹全身,好似地狱走出的使者,面目狰狞的盯着苗赞,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们杀我全家,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苗赞吓得从石头上跌落到地上,拖着瘸腿往后爬了几下,把头插在雪地里,全身瑟瑟发抖。 魏小天伸手拉住汤骏,平静的对苗赞说道:“把嘴巴放干净点,汤骏是我兄弟,你跟不跟着我们都无所谓,但是如果伤害我兄弟,别怪我不客气。” 阿尔特扶起苗赞说道:“老大,一个汤骏都不好对付,再加上个魏小天,咱们不是对手,要不咱别跟着了,看样子他们也没什么办法,干耗着走不出去就是等死,分开行动兴许有活路。” 阿尔特的话给了苗赞一个很好的台阶下,见继续跟着也没好果子吃,苗赞只得下命令单独行动,他想要回旗子,张了两下嘴没敢说出口,窝着一肚子火离开了。 若飞看着苗赞一伙人远去的背影说道:“他们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都是些什么人那呢?” 田斌:“怪我,都怪我,是我非做烂好人,差点连累大家。” 魏小天拍拍若飞和田斌说道:“别在乎这些人,考试嘛,大家是竞争关系,他们把咱们当劲敌,也在情理中,我们把自己的事做好就行,别想太多,不值得为这些人劳神。” 若飞:“可是,要怎么走出去呢?又没有指南针,也不确定是不是雪女施法,想困住大家。” 魏小天回头问汤骏:“骏兄,你怎么看,有没有好方法。” 汤骏回答:“关键是不能走回头路,需要做标记,可在雪地里做标记行不通,很快会被新下的雪覆盖,标记在树木上也不行,树木太稀少,不容易在路径上连贯,我暂时还没有好方法。” 魏小天说道:“嗯,我到有个方法,大家看行不行。刚才韦祥说地面有长长的影子,这是太阳照射物体留下的,太阳东升西落,落下的方向固定,如果我们的影子始终在身后,不改变方向,就说明我们没走回头路。” 韦祥站起身,观察雪地上映出的影子,发现刚才还跟在身后的影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体前方,说明大家走着走着就迷失了方向,中途转弯、甚至折返也毫无察觉。 大家认为魏小天说的办法很可行,再不赶快离开,影子也将消失,为了保命,疲惫感一扫而光,五个人循着太阳的方向大步行进。 第四十五章 幽冥峡谷 眼看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魏小天等五人走走跑跑,用尽全部力气,终于来到雪地边缘。若飞指着前面黑压压的树林说道:“快看前方,漆黑一片,不再是雪地,我们成、成、成功了,哈哈哈。” 魏小天扶着田斌,汤骏扶着韦祥,都抬头往远处看,确实是树林,不知道从何时起,脚下的雪已经化成水,寒冷的感觉也消失了,虽然光线很暗,但大家心情敞亮不少,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五个人开心的躺在地上休息,这个夜晚总算保住了性命。 汤骏坐起来,脱下厚衣服,从背包里掏出光棒,虽然光照射程不远,但足够看清周围的环境。魏小天也掏出手电筒,说道:“咱们不能呆在这里,得找个地方过夜,晚上不适合继续赶路,关键是找不到方向,可别费心费力的再走回雪地。” 若飞:“小天哥,咱还得靠太阳辨别方向,上午影子在前面,中午在头顶,下午在身后,可是树林里遮挡很多,这个方法恐怕不能再用。” 韦祥:“若飞兄说的我完全听不懂,现在地图已经失效,关键是不知道我们所处的位置。” 魏小天:“若飞说的对,在树林里光影不好判断,但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咱们先在树林边缘找地方休息,尽快恢复体力,我来值夜,我不需要睡觉。” 田斌:“汤骏兄,你在哪里弄的电棒,我们大陆这边除了护卫和矿场上的矿工特殊配备,普通邦民很少有这稀罕玩意。” 汤骏又从包里掏出几个发给大家,笑着说:“我和师傅不是挖了很多地道嘛,本来空气就不顺畅,起初点燃油灯气味很难闻,后来就发现这个能发光的石头,几块放在一起,固定在器具里,不比燃油灯差,我们叫他光棒,都是自己做的,大家见笑了。” 田斌接过一个上下打量半天,看着上面雕琢的花纹说道:“做的太精致了,我有点舍不得用,能把这个给我吗,我可以买,就怕你舍不得。虽然大陆没有黑夜,平时基本用不到,但这个有收藏价值,我想给邻居们看看,集市上休想买到。” 汤骏没想到田斌这么喜欢,就顺势说:“这个送给你,我还可以再做。” 田斌非常高兴,感谢汤骏后,就拿着光棒到处照亮,走了几步就发现地上长着的一簇植物,跟周围不太一样,像蘑菇又像多肉植物,他刚要伸手去摘,魏小天立即阻止道:“先别动,不知道有没有毒。” 田斌被魏小天吓一大跳,喊出“哎呀”一声,揉搓这心脏说道:“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差点吓死我。” 魏小天表示歉意后,把大家都叫来,看谁认识这个植物,几束光同时打在植物上,眼见叶片颜色从淡粉色变为淡蓝色,十分诡异。 若飞说道:“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是什么东西,还带变颜色的,肯定有毒。” 魏小天:“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植物长在这么显眼的地方,颜色亮丽,周围却光秃秃的,不是为了引起注意,就是它分泌的毒液污染了周围土地,导致长不出其他植物来。” 汤骏:“如果是为了引起注意,说明树林里还有其他野兽,是这个意思吗?” 魏小天:“对,我是这么认为的。” 韦祥:“我的天,就知道没这么简单,雪地之后说不定更凶险。” 若飞:“植物长在这里,很可能是野兽经常出没的地方,天已经黑透了,再找其他地方也不现实,我建议大家睡树上,肯定比地面更安全。” 汤骏:“我先到树上看看,是否有飞鸟或者蛇一类的。” 魏小天:“我到有个好办法,可以试试。咱们把这个植物剁碎,毒液用水稀释一下,涂抹在树枝周围,这样在树上睡觉,说不定可以驱赶蛇虫。” 几个人商议后,没有异议,决定睡在树上,汤骏提前找到几棵没有鸟窝的树,大家爬上去找到粗大的树枝,把自己的腰臀捆在树上,避免睡熟后掉落,再将毒液涂抹到周围。魏小天也躲在树上值夜,他选择了一棵视野很好,但非常隐蔽的树,清理掉大家的脚印和痕迹后,趴到树上休息。 午夜时分,万籁寂静,只能听见树叶的沙沙声。魏小天看着天上的星星想起了小青,他不能睡觉,也无法与小青在梦里相见,但小青美丽的脸庞始终萦绕在他脑海里,心里甜蜜蜜的。正在此时,远处传来奔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很清晰,听上去好像是什么东西跑来了,魏小天警觉起来,趴在树枝上往远处观看,借着皎洁的月光,发现原来是一头巨型野猪,龇着长长的獠牙,凶悍无比,好像被什么东西刺激到,拼命往前奔跑,在没有路的树林愣是撞出一条路,然后径直向雪地方向奔去。 魏小天心想,看样这头野猪体重不少于五百斤,肌肉结实,攻击力不弱,被追得四处逃窜,不知道后面的猛兽有多厉害,天亮后一定要小心应对。魏小天的思绪还没从搏杀野猪的状态中抽离,就看见一只巨型飞鸟沿着野猪奔跑的方向飞行,他的心头一紧,这可不是普通的鸟,方头人面,样子十分狰狞,红色的喙磨得锃亮,通体肉色,似乎没有羽毛,肥厚的翅膀是身体长度的两倍不止,飞过时搅动气流,好像突然刮起五、六级飓风,差点把魏小天从树上吹下去,他快速回头看看大家,因为白天过度疲惫,这么大动静也没把大家吵醒,幸好事先都把自己捆在树上,否则定会被吹出老远。令魏小天疑惑的是,飞鸟中途偏航向别的方向飞去,并未追赶野猪,难道它们都是被同一个东西惊吓到,后面到底蕴藏着什么妖魔鬼怪,把巨型飞禽走兽都驱赶出来。可惜后半夜异常平静,再没有其他发现,树林深处的情况只能靠推测和想象,收集不到更多信息。 太阳从地平线冉冉升起,魏小天许久未见过日出,甚至有点怀念,他趴在树枝上眺望远方,一股感动的热流在身体里流淌,感恩活着真好,太阳里浮现出父亲、母亲还有小青的笑脸,不管自己的生命能支持多久,绝不能放弃,即使未来充满迷茫和挑战,只要把握好每个当下,一步一个脚印扎实前行,未来似乎也没那么可怕。魏小天双手合十,对着太阳默默许愿,祝福自己所爱之人都健康、快乐,祝福好朋友们都能找到心灵的归宿。 不久后,大家纷纷醒来,没被任何蛇虫叮咬过,睡得很香,基本恢复体力。大家询问魏小天值夜的情况,他把晚上看到的情景描述一遍,猜测树林深处不太平,需要万分小心。吃过早餐,所有人穿戴整齐,准备进树林。大家惊奇的发现,根据太阳投射的影子往前走,跟野猪留下的路径完全吻合,想躲也躲不开,最后大家还是决定走过去看看。 若飞:“我不怕跟野兽正面对抗,就讨厌这种未知的,总惹人浮想联翩。” 田斌:“谁说不是呢,要不就来个痛快的,神经老这么绷着,腿都不听使唤了。” 汤骏:“路开始变窄了,照这个方向,应该会经过前面的峡谷。” 韦祥:“是不是我眼花了,前面什么东西在反光,一闪一闪的。” 大家走过去仔细一看,在一朵巨大花朵下面的叶片上吊着一个卷轴,应该是麦考官留下的旗子,可是悬挂的位置十分刁钻,站在地面上无论如何也够不到,只能借助其他叶片爬上去,从上往下跳,顺便摘下卷轴。 魏小天:“我从没见过这么巨大的花朵和叶片,比树都高,应该可以承受住人体的重量,我先爬上去试试。” 魏小天走上前,右脚刚踏上第一个叶片,还没等用力蹬,整棵植物像接收到命令一样,晃动两下,然后所有的叶片和花瓣都开始向上聚拢,把魏小天严严实实裹在了叶片里,动弹不得。大家见状,赶快用匕首使劲刺叶片,可是谁成想这叶片比石头还坚硬,几刀下去没留下任何痕迹,只有汤骏的刀完全刺了进去,叶片瞬间流出红色的液体,腥臭味扑鼻,大家下意识往后退,这时叶片才缓缓舒展开,把魏小天释放出来。 魏小天全身充满粘液,正用吸附法保护自己,身体若隐若现,他说道:“大家别碰,这个粘液有腐蚀性,是消化肉体的,我必须先擦掉,这是一株半植物、半动物的野兽,我刚才听到了它的心跳,清晰看到了叶片上的红色血管。” 魏小天捡起身旁的一段兽牙,给大家看,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看错,这就是昨天野猪的同伴,被植物给吃了,獠牙坚硬,还没有完全溶解。” 若飞从旁边的草地上拔了很多野草,让魏小天擦去粘液,又问汤骏:“骏哥,我们的匕首都刺不进去,你的怎么一下就成功了,有什么秘诀。” 汤骏回答:“就是昨天有毒的小蘑菇,我昨晚也把毒液涂在了匕首和刀上,以防万一,没想到毒蘑菇这么厉害。” 魏小天:“情急之下我差点忘记用吸附法,骏兄的办法真妙,毒蘑菇应该能破坏神经系统,让植物麻痹,失去防护力,咱后面可以多收集点毒蘑菇,别误食就行。” 若飞:“为啥树林里能长出这么恶心的怪物,拉乌邦域可没见过这样的。” 田斌:“我听说,这个森林不寻常,特殊的气候孕育特殊生命,跟邦域里不一样,好像跟爱神的规划有关,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 魏小天:“介于物种之间的生物不算稀奇,只是跟咱们的认知相差太远,很难接受。不过这里的动植物都体型巨大,有点远古时期的味道。” 若飞:“可能是进化速度比较慢,跟外面好似两洞天呢。” 田斌:“完全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希望这些发现对后面的行程有所帮助。” 汤骏:“麦考官真是调皮,把卷轴挂在那么高的地方,不献出几个生命,估计大家是够不到的。” 魏小天:“我可以试试。”说罢魏小天火焰全开,提前虚化身体,爬上叶片,任凭叶片紧缩,也触碰不到他的身体,直到摘下卷轴,他才下来。 韦祥:“我还想能有什么其他办法,借助周边环境一类的,结果小天兄真是简单粗暴,哈哈哈,刚才早开启吸附法也不会弄得如此狼狈,哈哈哈。” 话音刚落,一群野猪从峡谷方向往这边奔跑,猪蹄子有节奏的敲击地面,产生共鸣,犹如万马奔腾,震耳欲聋。 大家来不及躲闪,只能蹲到食人植物后面暂避,食人植物被触碰的叶片毫不客气的把野猪一只只包裹起来,叶片下面鲜血直流。还有几只漏网之鱼看到魏小天等人,调头翻转朝大家冲过来,若飞反应迅速,动作敏捷,一个闪身来到野猪左侧,避开獠牙,直接攻击猪腿,野猪失去平衡,仰面朝天摔在地上,若飞见机一刀刺入野猪腹部,几秒钟就解决一只。另一头,汤骏双手握住野猪的两颗獠牙,黑色火焰助力,竟把硕大的野猪举起来,重重摔在地上,当场毙命。田斌和韦祥见状也不示弱,一个吸引野猪注意,另一个突袭骑到野猪身上,举起匕首向脖颈部一顿猛刺,野猪痛苦嘶叫,倒在血泊中。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魏小天呆呆的站在旁边,没等出手,战斗已经结束了。 骚臭味混合这野猪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魏小天捏着鼻子说道:“你们也太厉害了,这么大的野猪,眨眼功夫轻松搞定。今天可以吃全猪宴了,哈哈哈。” 韦祥说:“你们吃,我看着就恶心,呕、呕、呕”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哈哈哈笑起来。 田斌:“还没等进峡谷,先给咱来个下马威,希望后面能消停点。” 五个人继续赶路,不远处出现潺潺溪水,峡谷近在眼前。 溪水清澈见底,里面有很多小鱼在游动,大家都站在岸边欣赏,若飞看着有趣,徒手在水里抓小鱼,一旁的魏小天脱下衣服走到溪水里,想彻底把皮肤上的粘液洗去,小鱼受到惊吓,一溜烟全部跑掉,气的若飞直抱怨。 汤骏:“这里的景色真漂亮,我在岛上从未见过。” 韦祥:“我们在大陆也没见过,如果不是考试,能在这里停留几天该多好。” 若飞:“对呀对呀,可以抓点小鱼烤着吃,或者炖点鱼汤喝,想想都惬意。” 魏小天:“咱先把水壶装满,等考试结束,求麦考官带咱们来休闲一下,哈哈哈,不知道他能不能同意。” 若飞:“有啥不同意的,咱考第一不就行了,哈哈哈。” 田斌:“呦呵,若飞兄年纪虽小,野心可不小,咱这考生队伍都是精英,不太容易啊,哈哈哈。” 大家灌好水壶,嘴上聊着,脚步却没停,毕竟考核有时间限制,谁也不敢耽搁。稍作修正后,大家径直走进山谷。 山谷两边怪石林立,只留下一条细细的通道,似乎通道原来根本不存在,后来被雷劈才出现的,险峻程度可想而知。 汤骏:“这里怎么到处光秃秃的,完全没有植物。” 田斌:“你们看这是不是火堆留下的痕迹,看来有人先于我们入谷了。” 魏小天:“咱们一路上除苗赞组,没再遇到别人,也许他们是从其他地方走来的。” 又走了一段路,终于追上前面的考生,原来是梓禹、欧阳森和柴吉三人组,魏小天和若飞很高兴,热情的上前跟梓禹打招呼,可是梓禹却后退几步,很警觉的看着两人,说道:“你们得到几面旗子,五人同行压力比较大,需要收集更多卷轴,否则容易起内讧。” 若飞:“梓禹哥,你在说什么,考试固然重要,但是大家共同前进、互相帮助的过程也很重要,按你那么说,干脆自己穿越森林算了。” 梓禹:“所谓百密一疏,再严谨的人也难免有疏忽,多一个人才能多一分保障,所以我们是三人同行,即没有压力,也能互相照应。” 魏小天:“需要大家一起行动吗?后面的危险程度不好预料。” 梓禹:“不需要,我们还是各走各的路。” 梓禹不再多说,三人转头向前继续行进。 还没等魏小天喊住梓禹,从山谷半山腰的怪石后面窜出五个人,个个戴着口罩,神神秘秘,身手十分了得,为首一人说道:“不留下卷轴,你们谁也别想走。” 于是五个人对战八个人,谁也不肯示弱,魏小天听麦考官说过,武斗的最高境界是无招胜有招,根据对方的攻击动作,顺势而为,无需硬碰硬强攻,在打斗过程中寻找对方的弱点,一击决胜。他与一个神秘男对战,发现对方拳法娴熟,但是腿上的动作略显迟钝,下盘不稳,因此魏小天躲过一个照脸部攻击的重拳,重心下移,攻击对方腹部,又转到身后攻击对方腰部,神秘男也只能跟着转来转去,步伐出现破绽,拳力攻击相应减弱,魏小天一脚踹在对方膝盖上,只听“哎呦”一声,神秘男应声倒地,魏小天顺势将匕首架在对方脖子上。田斌胳膊骨折,还不能动,魏小天困住神秘男双手,让田斌另一只手拿匕抵住神秘男的脖子,防止他逃跑,然后去帮助其他人。 五个神秘男有四个已经被大家制服,还剩一个武技高超,眼看一对七太吃亏,情急之下发出绿色火焰,不知为什么,对战考生内心顿时充满平静和安详,战意全无,瞬间被降服。眼看若飞要被短刀刺中,魏小天和汤骏分别发出火焰,摆脱对方束缚,虚化身体的魏小天使对方攻击无效,汤骏身体变得轻盈,且力大无穷,又对战几个回合,天突然黑了,伸手不见五指,大家都停止攻击,不一会太阳再出来,五个神秘人已经不见踪影。 梓禹说道:“此人竟然是绿色火焰,闻所未闻,在我这个角度看,你们的动作全部变慢了,好像慢镜头播放,而对方相反更快了,真有意思。” 田斌:“可把我急坏了,竟然能减慢对手行动速度,连跳跃的韦祥都停在空中,这是什么技能,幸亏小天和汤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魏小天:“大家能看出这五个人是谁吗?虽然我认不全所有考生,但好像挺面熟,参加考试没必要带口罩,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呢?” 田斌:“你们有没有觉得为首这个人的声音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梓禹:“别想了,他们不是考生,考生里最大年纪的邱罗才不过四十岁,这几个人眼神深邃,眼角有鱼尾纹,还依稀可见不少白头发,我猜他们年龄都不小,是外来者,呵呵” 梓禹还没说完,远处跑来几个考生,丢盔卸甲,连滚带爬,脸上充满惊恐,鬼叫着:“快跑啊,救命啊,快跑啊” 若飞喊道:“后面那是什么,黑压压的,不好,快跑” 大家来不及思索,向峡谷外拼命奔跑,田斌不小心摔倒,被飞来的东西追上,叮咬到全身,魏小天发出火焰虚化身体,用匕首割掉田斌身上的飞物,保护他逃出山谷。 飞物不敢飞出山谷,在谷口转了几圈又飞回去了。 梓禹:“小天,你这个火焰的技能还真是方便啊,刚才田斌可太悬了,你们看那边。”他指向峡谷深处,就是刚才跟神秘男打斗的地方,一具白骨趴在地上,血肉全无。 刚才鬼叫的考生叫卢斯,他和两名队友潘华和代其伟逃了出来,还有两名队友被飞物袭击,已经变成白骨。卢斯躲在众人后身后,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同伴被袭击的情景,两腿不住打哆嗦,汗水浸湿衣服,说不出一句话。 汤骏举起手里的短刀,将上面附着的几只飞物残害展示给大家看,同时说道:“飞物的身体是白色的,跟大蚂蚁很相像,只是多了锋利的小牙齿,翅膀颜色发灰,类似于飞蛾翅膀,看上去没啥特别的。” 魏小天和若飞一起喊出:“难道是食人飞蚁?”大家都表示闻所未闻,想让魏小天说来听听, 因此他解释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能吃人的蚂蚁,以数量取胜,可以在毫秒间消灭眼见的一切物体,包括植物和金属等等,连白骨都不会留下” 卢斯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道:“跟、跟、跟蚂蚁不一样,它们更像是蜜蜂,把巢穴挂在空中,不是在地上打洞的,我被蜇了一下,你们看,咬掉很大一块肉,现在还不愈合,这东西凶得很。” 若飞:“小天哥,难道人面飞鸟和野猪群都是被这个小东西给赶出来的吗?怪不得峡谷里光秃秃的,一切生物都逃不过它们的啃食。如此广阔的森林,顶级狩猎者竟然是小飞蚁,真是老鼠吃大象,越小越可怕呀。” 魏小天:“现在还不能下结论,按照生物链理论,顶级狩猎者数量较少,这样才能维持生态平衡,飞蚁不敢出峡谷,又啃光了里面的所有生物,在没有食物供应的情况下,照理说早该灭绝了,但是看种群的数量和密度,距离灭绝还很远。” 梓禹:“哎呀,听不懂你说的大道理,绕的脑袋疼。卢斯你说说看,是你们正常往前走飞蚁便来袭击,还是有人主动招惹才导致被追杀的。” 卢斯低下头不言语,好像有难言之隐,大家又把头转向潘华,等待他的答复,结果潘华下意识抱紧背包,警觉的看着大家,同样一句话也不说。 梓禹继续道:“这就清楚了,肯定是为了夺旗子,麦考官不会把卷轴挂在飞蚁窝上了,哈哈哈。” 汤骏:“不愧是术考,在面临巨大利益时,被诱惑的考生必定落入陷阱,有智慧的人可以提前预料到,细致谋划、从长计议,或者有实力的人,可以逃离陷阱束缚,保住性命。就怕这两样都没有的,只能化为一具白骨。” 梓禹没理会汤骏的话,继续对潘华说:“把卷轴交出来,就凭你们三个还能保住这面旗子吗?动起手来拳脚无眼,你们好不容易保存下来的生命,可别搭在我们手里。” 柴吉拉开梓禹,用眼神往魏小天这边看看,意思是那边五个人,自己这边才三个人,我们不是对手,何必做这个坏人,给对方添嫁衣。 梓禹知道柴吉的意思,但是他野心很大,不但要抢走潘华的旗子,眼睛还盯上了魏小天组的旗子,他认为人少不是躲避的理由,既然考核没有规则限制,就应该尽最大努力去争抢,否则靠斡旋得来的胜利有什么意义,到了真实战场上面对生死关头,谁还跟你斡旋,不可能有机会取巧,所以只有战斗才是防卫军的本质,即使打了败仗,也绝不后悔。 柴吉了解梓禹的性格,表面上看着鲁莽,实际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在梓禹坚定的目光中,柴吉松开了手,不敢再阻拦。 第四十六章 比武夺旗 梓禹说道:“看这样行不行,大家公平比武,单挑或者团体战都可以,你们定,如果是单挑,赢的一方可以拿走潘华的旗子,如果选择团体战,人少的一队可以拿走在场所有人背包里的旗子,这样还算公平合理,怎么样,敢不敢比一比。” 若飞:“梓禹哥,咱们一定要这样对抗吗?” 魏小天:“一定要这样,梓禹说的没错,各小队走的线路不同,有人运气好,到手的旗子多,有人运气差,可能到终点也没见到一面旗子,但是路途却经历万分艰险,明明付出更多,非常有实力,但却没运气,吃个哑巴亏,所以抢夺弱队的旗子成了唯一的办法,算是术考生存法则。” 若飞:“小天哥,你说的都是极端情况,十分少见,更多的是考生利用规则漏洞,欺负其他考生,趁火打劫呀。” 汤骏:“若飞兄,你还没明白,那个不是漏洞,规则不设限制反而成了一种限制。狭路相逢勇者胜,不存在谁欺负谁。” 若飞看大家跃跃欲试的样子,没再多劝阻,只得也加入进来。 魏小天:“我们到不在乎旗子归谁,但是田斌胳膊骨折了,不能参与战斗,我建议选择单挑,除田斌,你们可以从剩下的四人里面选三个,三局两胜,点到为止,不伤及性命,怎么样?” 大家都点头认可,然后梓禹队躲到一旁小声商量,魏小天走到卢斯身边安抚他的情绪,因为后面也许还有更多未知艰险,任何胆怯情绪都可能是致命的,必须重树信心,牢记使命,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防卫军。 梓禹跟队友发生了分歧,欧阳森想排除魏小天,剩下三人由最弱的柴吉对战汤骏,最强的梓禹对战若飞,居中的自己对战韦祥,类似田忌赛马,获胜的几率最高。但梓禹就想跟魏小天单挑,明知道欧阳森布局非常合理,心里却还是万般抵触,胡搅蛮缠不同意。 欧阳森无奈,只能拿出杀手锏,生气的说:“就你这样任性妄为的性格还想当领袖,兄弟都死光了,看你领导谁。”这句话把脉十分精准,直冲梓禹命门。最后欧阳森的建议被采纳,比武开始。 大家选择一块平整的草地作为比武场,为了比赛公平,双方携带武器情况提前展示,不允许使用毒物及其他暗器。第一回合,柴吉对战汤骏。 汤骏因在脑考中智多奇谋,杀害考生,又能运用黑色火焰,背地里被大家赋予冷面杀人魔的称号,他在体能训练中稳居第一,如果不使用吸附法,魏小天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柴吉体能成绩较差,一届文人,武技实力也很弱,所以在心理上已经输掉一大截。 两人对立当场,比武开始,汤骏先发制人,左拳朝柴吉面部虚晃一下,柴吉只能向后躲,紧接着汤骏转身抡起右腿,还是直奔面门,柴吉险些摔倒,无法再后退,举起双手抵住这一脚,将身体以下的部分暴露给汤骏,接着汤骏抽出腰间短刀,收脚出刀,从下往上刺向柴吉咽喉。不到三招,瞬间打败柴吉。汤骏武技的要义是虚虚实实,难以琢磨,再配合匕首和短刀,花样百出,让对手不好预料下一步行动,应接不暇,只能被动躲闪。在汤骏看来,柴吉不适合做防卫军,动作迟钝,反应缓慢,不能运用环境和武器掩藏自己的弱点,即使是挡下那一脚,双肘力道也软绵绵的,稍微用力柴吉可能会跪在当场。比武结束,汤骏摇头走下武场,连热身都算不上,完全不尽兴。 欧阳森拍拍柴吉的肩膀,安慰道:“难为你了,汤骏实力太强,不是你的问题,都是权宜之计,别太往心里去。” 田斌站在一旁心说:柴吉太弱了,即使我手臂骨折也有把握打败他,刚才应该选择团体战,这样可以获得更多旗子,真是失策失策。 第二回合,梓禹对战若飞。两人来到武场中央,若飞不满意的说道:“梓禹哥,我不想跟你对战,下不去手,咱俩谁让了谁都不合适,你是怎么想的呀?换欧阳森,你给他做场外指导也行,反正我不想跟你打。” 梓禹呵呵笑道:“做了防卫军就是大人了,还耍小孩子脾气呢,我也不愿意跟你对战,但是我们分属两个队,对战是正常的,即使现在不打,后面说不一定还会遇到,早晚要战斗的。” 若飞:“什么两个战队,都是大家随意分组,你来我们这边不就好了,直接化解矛盾。” 梓禹:“话虽这么说,但既然之前已经分组,不能看到好处就倒戈,我如果是一枝墙头草,你们拉我入伙,心里也没安全感,万一后面再遇到更强的队,我是不是还会倒戈呢?” 若飞:“这个” 梓禹:“来,咱们是正当比武,就当技艺切磋,对谁都没有坏处。” 若飞点头,抱着互相学习的心态,摆好架势要跟梓禹过上几招。 梓禹在岛上每天浸泡药水,直到药池子的颜色从深棕色变透明,被身体全部吸收殆尽。郑文公十分满意,感慨这个徒弟能忍受常人无法忍受的疼痛,有成就霸业的决心,把自己收藏的几本武技书籍赠送给他,让他每天勤加练习,在最短时间内提升自己。 有一天他正在训练自己,突然开始耳鸣,然后天旋地转,紧接着全身肌肉剧烈疼痛,从内往外传导痛感,直到每一寸肌肤都如蛇啃鼠咬。他口渴的不行,疼得趴在地上,使不上一点力气,他挣扎着往屋里爬,想喝点水,又衡量了到院子里的茶桌和到旁边水缸的距离,最后决定爬向水缸。可是水缸有高度,他用尽全身力气支起身子,双手扶着水缸边缘,口渴得要窒息,感觉心脏马上要超负荷炸裂,刚要低头喝水,不经意间看到了自己在水缸里的倒影,差点又一次跌倒,他的嘴唇和面部血管都变成紫黑色,并且向外凸起,整张脸面目狰狞,十分恐怖,好像一个恶鬼,令人作呕。 他喝完水,身体不再用力,直接躺在水缸边,任凭疼痛撕咬自己的身体,已经疼得生无可恋,但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后悔一时冲动跳进药池,容易得来的好处必定要付出相应代价,他知道会有严重的副作用,可还是低估了这个作用的强度,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次这样的痛苦,万一在战斗中突然发病该怎么办,他用仅存的念力思考着应对方法,仍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终于消失,他找到郑文公,问有没有解法,发病时如何自救。郑文公手捋胡须说道:“暂时没有解法,疼痛会不定时发作,持续多久不好说,看个人身体素质情况,最少也要一年。你不要怕,我会派人保护你,直到副作用完全消失,在此期间不会给外人偷袭的机会。” 梓禹知道多说无益,情况已然发生,不可改变,只能等待副作用自动消失。 术考前,梓禹在修整训练时发作过两次,幸好训练场没人,他靠自己的毅力挺了过来。他不确定所谓保护的人是否存在,但是训练场四周光秃秃,即使有人暗中保护,也要躲藏在百米开外的地方,真遇到危险,不论如何都来不及救他,所以那之后他只当郑文公在搪塞,其实根本没有保护者,靠别人不可信,最后还得靠自己。梓禹不眠不休学习武技,虽然来不及完全参悟,但已经能达到初级水平,如今的他已今非昔比,综合实力大幅提升高,对付普通可生不在话下,本次对战他面对若飞,感觉毫无压力,期待在几招之内尽快结束战斗。 梓禹的招式以锁住对方行动为主,表面看属于防守类,但下一秒紧跟着就是对要害部位的攻击,一环扣一环,让若飞感觉有力气无处释放,总是被压制,越想攻击,被限制的越严重,因此,若飞往后退了几步,避免近身搏斗,他抽出短刀,想找适当时机进攻。梓禹见若飞识破自己的擒锁术,也改用武器,抽出腰间的钢鞭,鞭子关节处充满倒刺,一旦被碰到,就会扎入皮肉,无法挣脱。 汤骏小声跟魏小天说:“这钢鞭制作很复杂,不是普通的皮鞭,十分罕见,梓禹跟你们一起是外来的,他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魏小天小声回答:“刚才他亮出武器时,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但毫无头绪,自从他跟随考生离开据点,后来很少跟我们联系,行为也很反常,可能是受到某些高人帮助,武技有了大幅提升。” 汤骏:“我只是猜测,不一定正确,能有这样能力的高人在大陆应该不多见,如果是在岛上,唯一的可能就是反对派提供支持。” 魏小天:“我对梓禹还保留着一份期待,不愿意把他跟反对派联系起来,但是有太多疑惑存在,一会比武结束,干脆我直接问他,省着内心煎熬。” 当梓禹将钢鞭甩的啪啪作响时,两人不再交谈,注意力都回到比武场上。若飞上学时喜欢看武侠小说,刀、枪、剑、戟都是常用武器,但是钢鞭确实不多见,但他知道,鞭子是远距离攻击的强者,力量与柔韧并举,一旦被缠上,很难脱身。遇到使用钢鞭的武者,最好的办法是近身战,让钢鞭的优势发挥不出来,可是现在近身战也不是梓禹对手,区区短刀在钢鞭面前显得微不足道,这可怎么办? 若飞用尽全部注意力躲、闪、腾、挪,毫无招架之力,正在一筹莫展之际,他突然发现钢鞭的一个弱点,每当他跳起,梓禹都会用钢鞭从上往下甩,然后他躲开,钢鞭拍在地上,由于鞭子上有倒刺,会扎进草地里,形成很大阻力,等梓禹再次起鞭,不但速度被减慢一些,而且鞭子的弧度会发生扭曲,威力大幅减弱,这就是进攻的最佳时机。想到这里,若飞故意向左躲、再向右躲,最后起跳,表现出被逼无奈的样子,正当钢鞭甩在地上时,若飞突然冲向梓禹,依靠身体的灵活性轻松绕过钢鞭,左手敲击梓禹手腕,右手顺势接过钢鞭手柄,用尽全力把钢鞭扔出比武场。 令若飞没想到的是,钢鞭比想象中重很多,好像扔个大铅锤,幸亏鞭子的重心不集中,否则真要闪到胳膊。梓禹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到,意识到普通人和天才的差距,若飞属于天才级别,单凭身体感知就能嗅到对手的实力,还会在危机中寻找突破点,这么细微的问题都被探究到,真是可怕的对手。 梓禹的钢鞭有五十公斤重,他还不能像学成的高手那样运用自如,刚才的几个回合下来,他已经消耗掉大部分体力,看着若飞快速轻盈的身体,好像在眼前出现重影,继续这样下去容易输掉比赛,于是他使出自己的杀手锏黄色火焰,除魏小天,当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汤骏脱口而出:“权利火焰,若飞小心。” 可若飞在梓禹的打击范围内,已经来不及躲闪。只见若飞身体突然变得僵硬,怎么努力也无法挣脱,举起自己手里的短刀缓慢刺向自己的喉咙,就要毙命的瞬间,魏小天突然冲上去打掉若飞手里的短刀,把他救下来。 魏小天怒斥道:“梓禹你疯了吗?想杀掉若飞不成?” 梓禹抱歉道:“这个招式我运用的不成熟,无法收放自如,抱歉若飞。” 魏小天:“你明知道这个招式风险很大,还非要用,就那么想赢吗?连兄弟情分都不顾了?若飞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跟大哥交代?怎么跟小青交代?” 听到小青的名字,梓禹不再辩解,他知道小青把若飞当亲弟弟,如果自己伤害若飞,将会永远失去小青。 欧阳森凑过来安慰梓禹道:“做王者总要有牺牲,不坚定决心不可能有大成就,这个道理不用我多说。” 梓禹愤怒的瞪着欧阳森,回复了两个字“闭嘴”,然后气冲冲的走下比武场。 过了很久若飞才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他说刚才自己的意识好像被封闭到黑暗的小盒子里,盒子外面有个声音在支配身体,不论自己怎么喊、怎么叫都没人能听到,一着急就晕了过去。 魏小天说道:“这是梓禹的火焰能力,别害怕,都过去了,没事的,喝点水休息一会。” 汤骏回头示意韦祥,比赛继续,热身结束可以上比武场。 第三回合,欧阳森对战韦祥。在训练时,欧阳森并未注意过韦祥这个人,他眼里只有排名靠前的几个人,本来任务就是为组织找人才,对平庸的考生一扫而过,所以没把韦祥当回事。 韦祥没想太多,目标就是赢得旗子,不管对面站的是谁,统统都当成靶子,憋着一口真气不散,直到获胜为止。 两人同时出招,势均力敌,韦祥的招式类似泰拳,出手稳、准、狠,都是跟麦考官学的武斗技巧,但每个人的理解不同,考生根据自身特点,训练出符合自己实战需要的动作。而欧阳森的招式更像他的性格,表面看起来很浑厚,是个老好人,其实心里十分高傲,仗着郑文公对自己的信任,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别人的生死更与自己无关。因此他的招式总是先防守,眼看要输时,突然出现翻转,一记凶狠的老虎掏心,或者使出犀利的剪刀脚,充斥着内心的矛盾,让韦祥的心情也跟着跌宕起伏。 两人拳脚相加,势均力敌,各中了两拳,挨了两脚,但都不在要害,没对胜负造成影响。欧阳森没想到韦祥实力这么强,他在训练时为不引起怀疑,刻意掩藏实力,其实不论从武技上,还是体能上都系统的跟郑文公学习过,经验丰富,早不再是初出茅庐的平头小子,但韦祥表现稳定,不疾不徐,丝毫没有紧张和畏惧,气息匀称,酷似久经沙场的老将。两人对战上百回合,打得难分难解,看得众人目瞪口呆,眼花缭乱。 梓禹心想:欧阳森平时总是装着唯唯诺诺的样子,不太受人重视,这还是第一次展露实力,看样子郑文公毫无保留的传授了武技,不亏是深受信任的人,真不能小瞧呢。但韦祥是怎么回事,之前考核这个人始终不显山不露水,眼睁睁的看着好朋友被汤骏杀害,没见他有挽救局面的举动,最后还跟汤骏一组行动,怎么想都不合理,没准跟欧阳森一样,有特殊身份,需要警惕这个人。 魏小天到没感觉惊讶,大家对付野猪群的表现早就令他刮目相看,田斌虽然胳膊骨折,但一直在吸引野猪注意力,勇敢无畏,想必武技也不落于人后。 若飞:“小天哥,他们都很强,势均力敌,不会一直这样打下去,那样拼的可是体力了。” 魏小天:“确实都很强,但韦祥好像更胜一筹,汤骏,你觉得呢?” 汤骏:“嗯,你俩说的都对,但是韦祥好像有大招没使出来,他打的很沉稳、很克制,甚至有点隐忍,我说不上来,很多招式再进一步就赢了,但他总是表现的被迫后退,把机会还给对方。” 若飞:“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那个意思。” 魏小天:“韦祥的实力不在我们三人之下,打得过于保守了。” 三人正聊着,只见欧阳森为躲避韦祥密集的拳头,纵身飞越,顺势回身将左腿抡起,朝着韦祥的面门踢去,千钧一发之际,韦祥竟然一把抓住了欧阳森的脚踝,不但卸去了踢来的力道,而且将他的腿一掌拍在地上,欧阳森只能在地上滚两圈挣脱韦祥的掌压,可这次韦祥没再给他机会,快速掏出腰间短刀,瞬间抵在他的脖子上。 若飞赞叹道:“这两个人都不简单,足足打了两百回合,竟然都面不改色,太强悍了。” 欧阳森站起来,向韦祥敬礼,然后说道:“没想到韦祥兄实力如此雄厚,我输得心服口服,但你的招式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也想不起来,方便告知师从何处吗?” 韦祥笑道:“欧阳兄谦虚,咱们俩差不多,只是我侥幸赢了,哪有什么老师,都是跟麦考官学习,自己琢磨的,不值一提。” 梓禹叹气道:“欧阳森,比赛出场顺序是你定的,现在输了,旗子没得到,你怎么解释?” 欧阳森:“比赛出现了意料之外的结果,说明考生里藏楼卧虎,是我的疏忽,下次再竞争时,我会把意外情况也考虑进去,只能说声抱歉了。” 梓禹知道韦祥没拿出全部实力,也许自己都不是对手,不能怨欧阳森,他已经拼尽全力。防卫军比拼的不只是体能和武技,还有侦查能力、信息收集能力、战略战术能力,统筹全局能力等等,如果提前知道跟魏小天组的实力差距,就不会贸然挑战,是自己一方准备不充分,行为太鲁莽,每个人都有责任。 梓禹没再责怪欧阳森,他回头跟魏小天说:“这次比武我们输了,潘华他们的旗子归你,但是我们的实力不会止步,早晚有一天我们一定能赢回来。” 魏小天接过旗子扔给汤骏,然后回复道:“期待你们的实力大增,承让!” 若飞:“小天哥,天色已晚,咱们回小溪过夜,谷口不安全,半夜别跑出什么野兽。” 田斌:“我同意,回小溪过夜。” 魏小天问梓禹:“你们也一起去溪边过夜吗?那里环境不错,溪水里还有鱼。” 梓禹:“不了,我们还得继续收集旗子,没时间休息,得尽快赶路,否则后面的卷轴都被别人提前拿走了。”说着,他和柴吉、欧阳森整理好背包,朝着峡谷走去。 若飞看着他们的背影说道:“梓禹哥太认真了,我妈说过,考试期间必须劳逸结合,否则伤身体,哈哈哈,想到小溪我就走不动路,必须回去开心一下,哈哈哈。” 魏小天站在若飞身边跟着他一起张望:“我妈好像也说过,必须劳逸结合。” 若飞:“是,哈哈哈。” 田斌补充道:“你俩是同一个妈,说的话都一样。” 若飞和魏小天对视了一眼,然后哈哈哈大笑起来,弄得汤骏和韦祥一头雾水,他们觉得田斌说的对,不知道哪里可笑,可他们越这样,若飞和魏小天越笑个不停,最后五个人都莫名哈哈哈笑起来,笑声响彻山谷,连走远的梓禹组都能听到。 梓禹心中暗想,不就是赢了场比赛吗,有什么好得意的,人前彬彬有礼,背后看不起人,快笑,以后就没机会了,我一定要比所有人都强,看谁能笑道最后,大家走着瞧。 第四十七章 溪边野餐 魏小天组又回到溪水边,大家做了个简易炉子,生起火,打算先烧壶热水。 汤骏:“我去打两只野鸡,很快回来。” 若飞:“我来抓鱼,给我个容器。” 韦祥:“那我就去摘野果子和野菜,荤素搭配,哈哈哈。” 田斌:“汤骏,可别把野猪拖回来,求求你了,我看那东西就想吐。” 大家又是哈哈哈一顿狂笑,让汤骏无论如何都得割一只野猪蹄子回来炖汤,给田斌补补胳膊。 正当大家要分头行动时,潘华和代其伟互相搀扶着走来,站在安全距离外远远看着魏小天等人,也不说话,也不动,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好像时间定格了一样。 汤骏拍拍魏小天,冲着两个人努努嘴,魏小天回头看看两人,朝他们招手,邀请他们一起来吃晚饭。两人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始缓慢的挪动步子,直到走到火炉旁。 魏小天:“你们别怕,我们又不吃人,过了夜晚再进峡谷比较安全,跟我们一起吃饭。” 潘华:“不不不,我们有干粮,不用麻烦了。” 田斌笑道:“这山清水秀的,谁吃干粮呀,我对晚餐充满期待,哈哈哈。” 魏小天补充道:“我也是,哈哈哈。” 汤骏调侃道:“不干活就想吃现成的,你俩快持柴火去,否则就让你们吃野猪肉。” 田斌眉开眼笑的说:“我现在饿着呢,能吃下一头大象,野猪肉没问题呀,大家不恶心就行,哈哈哈,我无所谓,哈哈哈。” 魏小天笑得前仰后合,说道:“哈哈哈,看来今天野猪要倒霉了,被你们惦记一天,要是咱们始终住在森林里,野猪还不得绝种啊,哈哈哈,你们这些人,太可怕了,哈哈哈。” 潘华和代其伟听得全身战栗,他们在峡谷里遇到过野猪群,因为抵挡不过,吓得爬上山坡,将短刀插在岩壁上做辅助,直到野猪群跑远才敢回到地面,十分狼狈。可魏小天组谈起野猪,好像自己家后院子里的小鸡,想吃就吃,强悍的令人恐惧,实力完全不在一个层次,弄得两人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太阳缓缓落下,红霞布满整个天空,一朵朵火烧云好像红色的,看得人心醉神迷。潘华和代其伟坐在火炉旁,痴痴的望着天边,渐渐忘记了对环境的恐惧,完全沉浸在美景之中。红霞快消失时,汤骏等人陆续采集、狩猎结束,回到火炉旁,把食材摆成一排,有野鸡、野鸭、飞禽、鱼、虾、蟹,还有各种野果子和野菜,品类非常丰富。 魏小天检阅般从左看到右,发出啧啧赞叹,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山珍海味,不对是山珍溪味,平日里想吃也吃不到,今天可要饱口福喽。” 若飞高兴的说:“小天哥,你说说看,我抓的大鱼是不是更胜一筹,滑滑的特别难抓,我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比体能训练还累呢。” 汤骏:“小天,抓这只飞禽可不简单,我没有箭,只能先上树偷几颗鸟蛋,然后把大鸟引过来,设置一个陷阱,尝试了3次才成功,差点磨光我的耐性,这个不比抓鱼差。” 韦祥也不示弱,紧接着说道:“哎哎,我的野果子很难找呀,你们去试试看,森林里能吃的野菜和野果很少,都长在悬崖峭壁上,我亲自品尝过,不但没毒,还很香甜,挑的我眼睛都花了。小天,你那个山珍溪味,能不能把野果加进去。” 还没等魏小天回答,田斌先开口道:“汤骏,怎么没有野猪肉,你说话不算数,给你零分。若飞的鱼看着就好吃,还在蹦跶呢,一会也弄点生吃的;韦祥敢以身试毒,勇气可嘉,这些野果和野菜我们一定细细品尝,就让若飞和韦祥并列第一,哈哈哈。” 汤骏辩驳道:“你这人,怎么公报私仇呢?我到想打野猪,可也得能遇到才行,白天野猪都跑没了,根本找不到,我特意弄来飞禽走兽做补偿,这样都不行啊,你也太难伺候了?哈哈哈,小心我揍你。”说着,他右手抬起,比划出要打田斌的架势。 魏小天出面调解道:“你们都几岁了,汤三岁、田四岁、韦五岁,哈哈哈,一个个都没长大,这么孩子气,我脸快笑僵了。大家都很辛苦,非常棒,并列第一,我和田斌没干啥,捡现成的吃,我俩垫底,这样都高兴了,哈哈哈,快做饭,太馋人了。哈哈哈” 大家也哈哈哈笑个不停,肚子早就在咕咕叫,饿得前胸贴后背,没工夫再孩子气,开始互相帮助,有商有量的准备晚餐。几个人捡来大石头摆成简易桌子,不多时,烤肉、烤鱼、虾蟹汤、野果和蔬菜都端上桌,五个人围坐在石桌旁开始津津有味的品尝起来。 烤肉的香气飘出很远,把潘华和代其伟馋得直咽口水,两人默默坐在黑暗的角落里,生怕打扰到别人,一声不吭。 魏小天回头看看两人,说道:“你俩也一起过来吃,别害怕,我们不吃人,只吃肉,呵呵呵。后面的路途惊险万分,不把营养补充好,很难抵抗危险。再说,光害怕有什么用,想走出去还得豁出性命,如果连吃点饭都怕,后面怎么办?” 若飞:“你们的旗子已经被我们收了,还有啥害怕的?难道你们还有旗子” 潘华吓得连忙摇头道:“没有了,没有了,就这一面旗子,还损失两位队友,没说假话。” 田斌露出诡异的微笑看着若飞,说道:“若飞,你真调皮,学会吓唬人了,凭你的本事长大后无可限量。” 若飞委屈道:“斌哥,我只想用用激将法,让他他们一起来吃饭,看你说的,咋听都不像在夸我,生气了,不理你了。” 听到这里,大家都忍不住大笑,认为若飞特别可爱,不经意间把所有人的年龄都拉下来,有种返老还童的感觉。 潘华和代其伟这次也跟着笑了,他们凭借第六感相信魏小天组跟其他组不一样,如果跟着他们一起往出走,说不定真有转机。想到这里,两人对视一眼,然后起身走到石桌旁,也找了块石头当凳子坐下,伸手接过一大串烤肉,狼吞虎咽吃起来。 看着两个人的表现,这次轮到魏小天等人惊讶,五个人直勾勾看着潘华和代其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魏小天先开口:“你们慢点吃,烤肉有的是,别噎着,喝点水再吃。” 田斌跟着说:“慢点、慢点,至于吗?多久没吃东西了,吃太快伤身体,你俩这冷不防的举动,把我们搞懵了。” 潘华满嘴塞的都是肉,想回答田斌的话,但又说不出来,连噎带咳嗽,差点憋断气。若飞伸手不断拍打潘华的后背,又递给他一个水杯,折腾好半天才缓过来。他擦着眼泪说道:“其实我们的干粮都在其他人身上,我俩一天没吃东西,刚才看你们吃的那么香,饿得我更难受。你们说的对,既然要走出森林,害怕不管用,有人愿意帮助我们,再拒绝就是自断后路,我相信你们都是英雄,不想再错过这次机会,感谢大家,非常感谢!”代其伟在一旁小鸡啄米似的不住点头,留下感激的热泪。 汤骏:“别哭了,大家一起吃,我负责烤肉,想吃多少我去狩猎,保管大家吃饱。” 在摇曳火光的映衬下,大家面色红润,边吃边聊,十分热闹,越发熟络起来。 魏小天问潘华:“能给我们讲讲峡谷里的情况吗?当时你们看到了什么。” 代其伟说:“还是我来说,当时我距离蚁巢比较近,看得清楚。起初大家只看到卷轴挂在类似巢穴的东西上,位置比较高,伸手够不到,正在发愁时,有野猪群从峡谷深处冲出来,为躲避野猪群,我们都爬上山壁,野猪群的奔跑声震耳欲聋,但是卷轴和巢穴纹丝不动,看着没什么危险,当野猪群全部经过后,我们另两个队员开始伸手够卷轴,刚摘下来,还没等揣在腰间,巢穴好像被触犯到一样,先是不停震动,然后有无数只飞蚁从孔洞里爬出,密密麻麻的,一只接着一只,想想都恶心,最先攻击了拿着卷轴的同伴,就在我们眼前,他被飞蚁团团围住,眼看化成一堆白骨,然后飞蚁弃他而去,好像发泄似的,又围住另一个同伴,我们看情况不妙,快速跳到地面上,奔命往峡谷外奔跑,然后就遇到大家。还有,我跳下的时候顺手捡走了同伴掉在地上的卷轴,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魏小天:“飞蚁没有理会野猪群,看来对声音不敏感,队友摘卷轴时也没直接触碰飞蚁,好像也不是通过触觉,我猜测是气味的关系,卷轴上沾满巢穴的气味,被拿走后,飞蚁防御性的认为巢穴被攻击,分割成两半,必须进行防卫。” 汤骏:“你的意思是说,卷轴上还残留蚁巢的气味,所以刚才我们才被追击的?” 魏小天:“我只是猜测,不一定准确。” 汤骏当着大家的面,取来书包,缓慢打开,取出刚才装进去的卷轴,凑到鼻子边上闻了闻,果然有刺鼻的酸臭味,跟其他两个卷轴不同,他怕里面钻进去飞蚁,不敢随意丢弃,于是把书包拎到溪水边,小心将卷轴放到水里清洗,直到闻不到酸臭味,他才把卷轴拿回来给大家看。 若飞惊呼:“快看,缝隙里有飞蚁,是死的,淹死的。” 魏小天:“那些飞蚁不敢到峡谷外面来,估计是外面的环境不适合生存,否则汤骏刚才一定会被叮到。” 田斌问代其伟:“我对野猪比较感兴趣,你们看到野猪是从哪里跑来的吗?” 代其伟回答:“说到这个,我也很疑惑,从我当时的视角看,野猪是从空气里凭空出现的,哈哈哈,估计我说出来也没人相信。” 潘华:“其实我也看到了,是从空气里变出来的,因为当时太害怕,我一直以为是自己眼花,不敢说出来,怕被大家笑话。” 若飞:“从空气里变出来的吗?怎么可能,没喝酒就醉了,哈哈哈。” 田斌:“天将黑时,汤骏去打猎,说怎么也找不到野猪,我还以为他在狡辩,现在看,没准野猪真不是随处可见的,有点意思。” 潘华:“我还发现个问题,咱们在峡谷碰面,但走的却不是同一条来路,比如这个溪水河畔,我和代其伟是第一次见到。” 魏小天:“嗯,我们一路走来也没见过梓禹,但大家都聚集在大峡谷。也许大峡谷是个交通枢纽,不论从哪路来,都必须通过那里,这也给夺旗子的人一次机会,至少在大森林里不会从头到尾连个考生都见不到。” 韦祥:“也就是说,我们还得再回到峡谷里,想绕过去不太可能喽?” 大家若有所思,虽然没人回答,但沉默等同于肯定,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更好的去路,必须做好通过大峡谷的准备。 若飞:“考试总归是艰难的,没有捷径可走,既然一定要通过,咱就安心休息,明天好精力充沛的继续通关,现在担心也没用,别影响当下的好心情,该放松就放松。” 汤骏:“若飞说的对,万一进了峡谷,几天出不去,再找不到食物,没等遇到危险,自己先垮掉了,那可怎么办,能吃多少吃多少,剩下的都带上,水也灌满,物资必须充足。” 听到这里,大家又吃起来,一个个撑得小肚子溜圆,半卧在地上互相嘲笑,边嘲笑还不忘记偶尔往嘴里塞东西吃。 本来就劳累一天,再加上摄入过量的食物,疲惫感顿时涌上来,大家眼皮开始打架,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进入梦乡。 魏小天和汤骏没吃太多,依靠吸附法可以很快恢复体力,没必要祸害肠胃。汤骏坐在魏小天身边说道:“今天我值夜,你休息,咱们轮班来。” 魏小天明知道在梦里或许能遇见小青,但还是婉拒了,他担心汤骏使用吸附法过度,反噬身体,而且后面的旅途异常艰险,团队成员一个都不能掉队,急需要汤骏的实力从旁协助,他对汤骏的信任不亚于对若飞,在一次次战斗中,他认可了汤骏的人品和能力。 汤骏双眼盯着火光,瞳孔放大,若有所思,无意识的问道:“小天,你为什么如此信任我?你对我的方式跟其他人不太一样,我知道他们对我心存芥蒂,仍然有所防备,但你完全没有。” 魏小天双手交叉,伏在膝盖上,说道:“你听说过潜意识吗?也叫第六感。” 汤骏:“没听说过,那是什么?” 魏小天:“我们每天接触大量外界信息,但精力却非常有限,表面上只能关注并且处理一小部分内容,没有余力照顾所有,但现实是还有一部分多余的信息,会被我们的潜意识捕捉到,形成特殊感知,类似于说不清、道不明的超然感知,也叫第六感。” 汤骏:“我好像也有第六感,比如你,我能感知到你未来会成为王者,你没准认为我在说奉承话,但确实没有,我不知道自己潜意识里收集到了哪些信息,但汇总在脑子里形成的超然感知就是这个。” 魏小天哈哈哈笑起来,说道:“我不是梓禹,可不想做什么王者,我说第六感的意思是针对你的,自从在岛上你自首之后,我对你的感觉就像多年老友,非常熟悉,信任更不需要任何理由。” 汤骏:“如果你看错了怎么办?” 魏小天又笑起来:“人嘛,本来没有好坏之分,只有情绪和立场的不同,你的情绪成熟稳定,为人友善正直,立场跟我差不多,希望所有人都能好好活着,得偿所愿,遵循天道,没有太高追求,我怎么会看错呢?再说,你忍心让我看错吗?哈哈哈。” 汤骏突然抽泣起来,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说道:“谢谢你,小天,作为你信任的人,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魏小天拍拍汤骏肩膀,回复以灿烂的笑容。 第四十八章 惊现蚁皇 第二天清晨,大家准备齐全,开始上路,再次来到峡谷口,回想起昨天的遭遇,仍胆战心惊。峡谷幽长,一眼看不到尽头,七个人距离很近,小心翼翼观察周围环境,精神高度紧张。没走多远,就发现蚁巢悬挂在岩壁上,确实如潘华和代其伟所说,没什么特别,跟蜂巢有几分相似,看不出蕴藏的风险,很容易被忽视。 经过蚁巢,又走了很远,峡谷前方出现分叉路,不知道应该走哪一边,两个分岔路给出的景象完全不同,左边看上去郁郁葱葱,光线明亮,好像一个大花园,鸟语花香,右边仍是光秃秃的岩壁,光线昏暗,跟之前的峡谷毫无二致。 若飞:“小天哥,按照你的逻辑,咱们应该选择右边,跟之前遇到的毒蘑菇同样道理,越是艳丽的颜色越危险,左边这条路展现出一幅美丽世界,总感觉太过违和,我赌右边更安全。” 潘华:“若飞兄,你这是什么道理?毒蘑菇和美丽世界怎能相提并论,你这说法力不强,咋看都是左边更好些,走右边万一遇到更大的蚁巢怎么办?我支持左边。” 汤骏:“不论走哪边,我猜测只有一条路能走出山谷,另一条肯定是死路。” 大家七嘴八舌讨论半天,仍没有统一结论,最后,魏小天决定将队伍分成两组,愿意走左边的去左边,其他人走右边。没想到只有若飞和汤骏愿意跟魏小天走右边,其他人都要去左边,于是七个人约定,在峡谷出口汇合,先出去的要等后出去的共同行动。 去左边的小组由韦祥带队,大家没有异议,面对如此美丽的世界,不等魏小天嘱咐完安全事项,就迫不及待的出发了。 汤骏看着四人的背影说道:“希望大家的选择是对的,一定要活着走出啊。” 魏小天:“咱们也走,如果每一组考生都必须通过峡谷,估计选择走右边的人少之又少,没准只有我们三个,后面的行程可清净喽。” 三个人走向右边,没遇到什么阻碍,一路上有说有笑,直到发现巨大的蚁巢。 若飞:“嚯嚯,真让潘华给说中了,这么大的蚁巢,里面没准是大飞蚁,不好对付。” 汤骏:“你们看,两个蚁巢中间夹着什么,好像是卷轴,不只一个卷轴呢。” 魏小天:“嗯,是三个卷轴,估计梓禹他们组也去了美丽世界,否则不会还留着这三个卷轴。” 若飞:“小天哥,咱就这样放弃吗?我有点不甘心。” 魏小天:“我说飞蚁靠气味进行防御,只是猜测,如果想确定,还需要做个实验测测。” 他让若飞和汤骏把周围的土抹在身上,再用围巾挡住口鼻系在脑后,他自己也照做,然后三人躲在一个岩壁夹缝里,捡起小石子投向卷轴。只听啪嗒一声,卷轴应声掉落,带动两个蚁巢不住抖动,然后可怕的景象出现了,小鸟大的飞蚁成群从巢穴中爬出来,白色的身体,黑色的翅膀,飞行速度极快,可以在空中随意停止、转弯,在卷轴周围寻找猎物,搜索范围并未向更远的地方拓展,密集得令人窒息,看得若飞全身起鸡皮疙瘩。 汤骏小声说:“跟小天说的一样,飞蚁看不见、也听不见,只对气味敏感,我很好奇,他们是靠什么生存的,一定还有集体出巢觅食的时候,在这光秃秃的山谷里,他们能吃什么呢?” 若飞:“骏哥,都这时候了,还琢磨他们吃什么?” 魏小天:“重点是,怎么把卷轴偷出来,别让他们再搬回巢穴,必须快点想办法。” 汤骏两眼直勾勾的看着魏小天,若飞看看汤骏,好像也想到了什么,一同直勾勾的盯着魏小天。 魏小天:“要干嘛?你俩别吓唬我,这个眼神,就这个你们不会想让我过去拿,飞蚁是叮不到我,可是有气味在,它们会一直跟着,没完没了况且咱们的水太少,不可能把卷轴气味都洗干净啊。” 汤骏从背包里掏出一捆长绳,说道:“我先把绳子粘上土的气味,你去把三个卷轴捆在绳子一端,然后咱们扯着另一端,这不就解决了,直到走出峡谷。” 魏小天:“亏你想得出来,到是个好办法,别人都是牵狗溜达,咱们是牵着飞蚁溜达,够气派哈,以后没人敢惹了,哈哈哈。” 若飞:“小天哥,你有密集恐惧症吗?太恶心了,祝你成功。” 魏小天:“虽然没有,但是真恶心,我有点后悔具备这个能力,以后这变态的活儿还不都得我干呢?” 汤骏:“快去,一会飞蚁要把卷轴搬走了。” 魏小天极不情愿的开启吸附法,一步三回头,终于来到卷轴边,蹲下开始系绳子。无数飞蚁穿越他的身体,从外面看,魏小天已经变成飞蚁窝,连汤骏都看不下去,闭上了眼睛。 魏小天捆好卷轴,一圈圈放长绳子,延伸到另一端足足有20多米长,飞蚁果然没有跟着他,仍围绕着卷轴乱飞。若飞和汤骏轻手轻脚来到魏小天身边,开始一下下拽动绳子,飞蚁就跟在后面,真有点溜飞蚁的感觉。 若飞:“飞蚁凶悍,但是没有智商,否则我们都要化为白骨。” 汤骏:“这要是抓回去几只,看以后谁还敢不听话,哈哈哈,可惜它们出不了峡谷” 魏小天:“喂,你俩有没有人性,能安慰一下我吗?刚才我眼看飞蚁向我扑来,不能躲也不能跑,特别是奔着眼睛和嘴来的,别提多恶心,回去我得好好洗个澡,弄不好以后日日做噩梦。” 不提噩梦还好,一提噩梦,若飞说道:“小天哥,你睡觉的样子才是别人的噩梦,那天可把我和骏哥吓着了,还以为你不会再醒来呢,不行,你得安慰下我们受伤的心灵。下次在我们面前睡觉得报备,没有心里准备要吓坏的。” 汤骏没忍住,哈哈哈笑起来,差点忘了飞蚁的事,猛然回头看,飞蚁依旧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 不知走了多远,峡谷里突然出现大量飞蚁,铺天盖地,快速向三人反方向飞行,眼看来不及躲闪,只能靠在岩壁上尽量让路,不跟飞蚁正面冲突。但奇怪的是,飞蚁根本没理会他们,直接从眼前飞过,连带绳子后面跟随的飞蚁一起都消失在峡谷尽头。因为事发突然,三人还没来得急反应,过了好半天,魏小天才第一个动弹起来,检查大家身上有没有飞蚁隐藏,以防被叮伤,确定没问题,悬着的心才放松下来。 若飞:“我的天,原来峡谷里有这么多飞蚁,咱们看到的只是一、两个巢穴,刚才我还以为要死在这里呢,吓得呼吸都停止了。” 汤骏:“我的汗毛还立着呢,你们看,紧张得肌肉痉挛,身体干脆不受控制。” 魏小天:“咱们坐下休息一会,让心跳慢一点,等下再赶路。飞蚁好像受到某种召唤,或者去寻找觅食的地方,总知现在的峡谷相对安全些,我们能稍微轻松点。” 若飞:“我记得生物课上讲过,生物的生存繁衍方法都刻画在基因里面,不需要学习,天生就能习得生存之道,这些飞蚁有共同的生物特性,行动步调一致,应该都是凭借本能在行动。” 汤骏:“你的说法很有意思,按照飞蚁的本能,它们多久能飞回巢穴,咱们提前有个准备。” 魏小天:“咱先把卷轴收好,只要身体能自由活动了,就赶快出发,没准什么时候飞蚁往回飞,咱们得占先手。” 三人把卷轴拽过来,拿出里面的旗子,用水壶里的水反复清洗,然后把旗子粘上土,掩盖气味。若飞找到一个巢穴,把空卷轴又挂了回去。 魏小天:“若飞,你别太调皮,万一后面的考生为拿空卷轴搭上性命,咱不成了罪人吗?快摘下来,听到没?” 若飞:“麦考官才是罪人,把卷轴挂在巢穴上,你应该先批评他” 还没等若飞说完,挂着空卷轴的巢穴突然震动两下,然后开始不停震动,吓得若飞向后退却,只见巢穴上方的孔洞处伸出一个白色的尖头,然后是膨大的部分,但仍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等全部伸出来,展开翅膀,大家才发现原来是一只巨型飞蚁,足有一米长。飞蚁头部、胸部和腹部呈乳白色接近透明,皮囊下面的血管和器官清晰可见,恶心得若飞当场吐出来。 汤骏:“怎么回事,巢穴里还剩下一只大的,还会缩骨功,可刚才若飞的操作很轻,不应该惊动里面。” 魏小天:“我猜剩下这只是蚁皇,或者蚁后,平时有卫兵守护,不需要亲自出马,现在小兵不在家,它出来应战了。不是若飞操作轻重的问题,应该还是气味不对,不同巢穴之间可能在味道上存在细微差别。看样子,这家伙不好对付。” 汤骏:“小蚂蚁还挺好看,这放大了怎么跟只蜈蚣一样,身体一节一节的,太恶心了。” 魏小天:“它头上有个头鞭,上颚带个大钩子,尾巴上还有蛰针,估计上面还带毒,我们一定要小心。” 汤骏:“你说清楚,是针上有毒,还是全身都有毒,两者差别可大了。” 魏小天:“我怎么知道,都是猜的,别太当真?” 汤骏:“啊?亏我听得这么认真” 飞蚁在巢穴上方停留了一下,通过气味认清方向后,才朝着三人飞去,边飞边甩出一鞭子,激起大量尘土,三人连忙躲避,分散到两边。 魏小天喊道:“它的鞭子可以伸缩,上面有倒刺,一定小心。” 鞭子过后就是蛰针,飞蚁抬起腹部,用力一挤,无数跟毒针向三人飞来,幸亏大家动作敏捷,藏在岩石后面躲避,不想毒针力道非常大,眼看岩石要被凿串,必须想办法摆脱困境。 此时,魏小天跳出来,他开启吸附法,不怕被攻击,努力吸引飞蚁的注意力,尽量往其他方向引导。边跑边喊:“你俩快想办法,我做诱饵吸引攻击,它如果发现弄不死我,还会转向攻击你们的。” 汤骏:“没什么办法,这家伙飞在半空中,够也够不到,要是在地面上还行。” 若飞:“我有办法,咱们配合。”说完,他趴在岩壁上,头也不回,一步步爬到蚁巢旁边,掏出腰间短刀,用力砍下蚁巢。蚁巢掉在地上,若飞料想的一幕发生了,飞蚁放弃攻击,转身飞奔蚁巢,围绕巢穴不停旋转。 汤骏找准时机,躲开飞蚁正面攻击方向,来到飞蚁侧面,用匕首朝着飞蚁心脏用力刺去。可没成想,飞蚁看似透明,皮肤却比钢铁还坚硬,匕首竟然被弹飞,偷袭不成。这次飞蚁真正被激怒,不再顾忌巢穴,朝着三人疯狂攻击。 魏小天不停保护大家,左突右闪寻找飞蚁弱点,喊道:“全身坚硬想必翅膀也坚硬,它在上方位飞翔,始终对我们不利,必须把它弄下来。” 若飞:“眼睛呢哥,它的眼睛到底是摆设还是真的,再有就是嘴,把刀插在嘴里面没准可以。” 汤骏:“它的蛰针到底有多少根,不可能永远用不完,耗死它行不行。” 魏小天:“先刺眼睛、再刺嘴,实在不行就耗着,只怕我们耗不过它。若飞你把衣服脱下来扔在地上,你从岩壁突破,我来打掩护。” 若飞快速脱下衣服,用气味欺骗飞蚁,然后自己趴上岩壁,掏出短刀,纵身一跃,刺向飞蚁的眼睛,这次终于成功了,白色的液体飞溅,飞蚁疼的掉在地上颤抖。汤骏趁机刺向飞蚁的嘴,但这次却遇到了上颚伸出的大钩子,没能成功。 魏小天大喊:“继续刺,说不定它身上哪里是软的,不能给它喘息的机会。” 三人只要找到机会就用力刺,原来在飞蚁胸腹部交接的地方是软的,飞蚁用尽最后的力气射出蛰针,但因为胸腹部被砍断,再也不能反击,最后被三人击毙。 若飞和汤骏累瘫在地上,魏小天在一边整理武器和物品,飞蚁迸溅出的白色液体到处都是,大家的身上和脸上也没能幸免,峡谷里没有水,只能稍作擦拭。 还没等大家休息好,飞蚁大军又浩浩荡荡飞回来了。 若飞:“我不行了,没力气反抗,死就死。” 汤骏:“我也不行了,吸附法出现反噬,动弹不得。” 魏小天警觉的盯着飞蚁大军,脑子里飞速思考着策略,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用香水驱虫,于是瞄准了若飞要送给小青的香水。 魏小天:“若飞,你包里带着香水,买给你小青姐姐的,快拿出来,喷在身上,既然是虫子就不喜欢香水。” 若飞:“那是给小青姐姐的,不能这么浪费了,我不同意。”说着他咕噜一下起身,搂着书包不放。 魏小天边抢书包边说:“以后咱们回去可以再买,救命要紧,再墨迹你就见不到小青姐了。” 正在两人撕扯间,飞蚁大军已经来到眼前,汤骏无奈的听着两人争吵,知道为时已晚,于是闭上双眼,等待死亡来临。 可是过了很久,汤骏没感觉身上疼痛,他慢慢睁开眼睛,奇迹的一幕发生了,飞蚁均躲避三人飞行,形成一个干净的空间,他赶快起身拍拍还在抢书包的魏小天和若飞,正在三人诧异的时候,一小群飞蚁落在地面上,围着三人绕成一个圈,不敢靠近,也不肯离开,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然后飞蚁纷纷把身上背着的东西放在地上,又飞至空中在附近旋转,当其它大批飞蚁都回巢后,这小群飞蚁仍在盘旋。 若飞:“怎么回事,是因为咱们战胜蚁皇,都不敢进攻了吗?” 魏小天:“我猜是因为咱们身上沾满蚁皇的液体,飞蚁把咱们误认为是蚁皇了,其他巢穴的飞蚁也不敢轻易挑衅攻击。” 汤骏:“没有视力和听力的动物真可悲,连敌我都分不清。” 魏小天:“咱们赶快走,此地不宜久留,万一这个蚁皇曾经有过仇家,再来报复,可就麻烦了,见好就收。” 三人互相搀扶着继续往外走,小群飞蚁仍不离不弃的跟随。若飞说道:“它们要跟到什么时候,不会饥不择食,来叮我们。” 魏小天:“目前应该不会,后面的情况只能看看再说。” 汤骏:“距离出口应该不远,我们出去再休息。” 第四十九章 遭遇“美丽世界” 韦祥带队,引领大家走进郁郁葱葱的左侧岔路,这里与峡谷完全不同,到处充斥着花香,空气里甜丝丝的,不远处还有高山和瀑布,流淌入宽阔的河道,与周围的景致浑然一体。 田斌:“大森林里竟有这样的地方,不枉费大家辛苦出来一趟,很不错呀。” 韦祥:“千万别掉以轻心,小心为妙,不知道哪个方向能走出去,可别困在这里。” 潘华:“你们回头看,峡谷的入口不见了,好神奇。” 韦祥:“啊?这是没有退路的意思,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大家带出去。” 趁潘华和代其伟到处观察的空隙,田斌小声对韦祥说:“嗨,韦兄,别那么紧张,一切都在莫振鸢长老的计算之中,我们听从命令就行,你还挺入戏,真把自己当首领了哈。” 韦祥:“是魏小天让我带队的,他信任我,我也不能辜负他呀,必须把大家完好无损的带回去,莫老爷子看好魏小天,说心里话,我也看好他。” 田斌:“咱们都看好魏小天,可是咱们也不弱啊,对付这些考生应该错错有余了,别总是绷着,我看着都累。” 韦祥:“你说长老到底怎么想的,啥也没说,就让咱俩跟着魏小天,是保护他,还是辅助他都不知道,全凭咱们自愿,万一咱俩做错了事,不小心帮了倒忙可怎么办,这个老爷子,总是神神叨叨的,谁能猜得透。” 田斌:“关键就在于咱俩都看好魏小天呀,这个也在老爷子计算之内,懂不,玄机在这里呢,他早咱俩摸透了。” 韦祥:“这倒是,他虽然从不明确任务,但每次咱都没让他失望,我原来一直以为是咱们的功劳,其实他早算计好了,要不其他长老怎么怕他呢,深不可测、深不可测。” 潘华和代其伟已经走出老远,回头喊两人快点跟上,四个人径直朝瀑布方向走去。 来到瀑布边上,还没等大家在河边洗洗脸,喝口水,他们就听到瀑布上方有人喊叫,抬头一看,几个人影从瀑布上方一掠而过,喊的内容没听清,好像在躲避什么,不敢停下脚步。 潘华:“瀑布上面好像不安全,咱们走别的路。” 韦祥环顾四周,除了瀑布还有两条蜿蜒小路,跟瀑布有一定距离,他们选择其中一条行进。没走多远,就迎面遇到野猪群,大概二十多只,来不及躲避,四个人硬着头皮与野猪搏斗,韦祥和田斌挡在前面,潘华和代其伟也顾不上害怕,尽量躲避锋利的獠牙,保持不被野猪撞到,避免踩踏。 田斌虽然手臂受伤,但不影响另一只手活动,他拔出腰间短刀,上下翻飞,杀死好几头野猪,韦祥没用短刀,一拳打晕一只,揍得野猪满地找牙。大部分野猪被消灭,剩下四只看打不过对方,一溜烟逃跑了。 田斌解开捆着手臂的绷带,小心活动着胳膊,对韦祥说道:“怪不得汤骏在峡谷那边找不到野猪,原来都藏在这里,就这么几只,打得不过瘾。” 韦祥扶起吓瘫在地上的潘华和代其伟,说道:“下次再遇到野猪勇敢一点,别怕,除了獠牙比较锋利,其他的我们都能应付,要相信自己。” 潘华:“谢谢韦兄,我们可以的,只是有些紧张,有你们在,还有啥可怕的。田兄的手臂没关系吗,伤到筋骨最好多养养,别旧疾复发。” 田斌笑道:“已经好了,若飞包扎的太扩张,生怕我骨头错位,没什么事,我身体结实着呢,哈哈,这点小伤不碍事。” 四人继续往前走,听见前方有打斗的声音,躲在树后仔细观察,发现有两队人正在抢旗子,不知是刚捡到的,还是争夺已经到手的,总之双方都不肯让步,战况正处于焦灼状态。 韦祥:“好像是约翰李小组和游易儿小组对战,到底在争夺几面旗子,至于打成这样吗?” 田斌:“快看,是单人行动的伍大明,他好像要趁乱抢旗,时机掌握得不错。” 代其伟:“单人行动的就老老实实穿越森林不好吗,非要卷入纷争,不论哪组赢,都饶不了他,结局一定不好。” 田斌:“那可不一定,术考讲求谋略,单人行动没有优势,趁乱出击是唯一的机会,他做的没错,既然参加考试,就得尽全力争取,不能怕失败。” 潘华:“我们也得努力,不能蜷缩不前。” 韦祥:“你们组牺牲了两位兄弟,行动时心里慌,难免有顾虑,非常理解。但那是疏忽大意的结果,遇事要冷静,计划好再行动,即使不能成功,至少也能保全性命。有勇有谋是我们追求的目标,只要做到胆大、心细,幸运的天平一定会倾斜,到那时想不赢都难。” 潘华和代其伟不住点头,逐渐恢复自信心,也摩拳擦掌想尽快参与进来。 田斌:“下面我们怎么办,等他们打出结果吗?然后偷袭拿到旗子的一方?” 韦祥:“正合我意,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树林里还有其他小组跟我们一样伺机偷袭,以逸待劳,那样可麻烦了。” 潘华:“我是这么想的,谁拿到旗子,谁的目标最大,一定被当成打击对象,不如我们就跟着旗子,但是不抢,在适当的时机再出手,看咋样。” 韦祥:“有点像苗赞他们的做法,唯一不同的是我们比较强,哈哈哈,就这么办。” 果然,当约翰李小组胜出时,刚要拿着旗子离开,梓禹小组和龚飞小组相继跳出来,又开始了争夺,梓禹开启吸附法,控制龚飞小组的行动,顺利抢走旗子。 田斌:“我一直很好奇梓禹的黄色火焰,竟然能控制别人的行动,即使再有小组想竞争,估计也不敢出来了,真是个麻烦的对手。” 韦祥:“那个欧阳森也不好对付,他们先于我们进峡谷,没想到一直徘徊在这里,没准已经收集到很多旗子,不知道目的是什么,贪多可不是好事。” 正当梓禹小组要大摇大摆的离开,蒙面小组又出现了,为首的一人对抗梓禹,其他四人对战欧阳森和柴吉。梓禹面对敌方绿色火焰,他的吸附法失效,只能凭本事硬碰硬比拼,他招招预致人死地,都被蒙面人小心化解,几个回合下来,蒙面人的武技明显更胜一筹,眼看梓禹要使出钢鞭,突然远处天空飞来人面巨鸟,刺耳的叫声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蒙面人好像触电了一样,吹口哨示意其他几人撤退,留下梓禹组楞在当场。 田斌说道:“什么情况,蒙面人被吓跑了,这就是小天说的人面巨鸟,光秃秃的连毛都没有,模样可真难看。” 只见巨鸟喷出火舌,直击梓禹等三人,巨大的火球从天而降,瞬间将草地变为一片焦土,连远距离观察的韦祥等四人都感觉到热浪滚滚。 潘华喊道:“快走,他们朝这边跑来了。” 被梓禹反制,砍伤自己的龚飞小组原本躺在地上休息,看到这个情景,一边跑,一边喊约翰李和游易儿小组赶快撤离,夺旗事小,别把命送给巨鸟,大家互相搀扶着拼命奔跑,来不及带上身后的背包和物资,钻进树林便不见踪影。 人面巨鸟在树林上方盘旋,丢失了目标,又喷了几个火球,才不甘心的离开。 代其伟:“这鸟是疯了吗?没人惹它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攻击,它那火球好像不是普通的火焰,打在地上砰砰作响,真是可怕。” 田斌:“咱们的任务是拿旗子,走出森林,别管这鸟了,尽快赶路。” 代其伟:“按照小天之前的分析,飞蚁是依靠嗅觉寻找目标,这巨鸟应该是依靠视觉或者听觉,距离那么远,嗅觉肯定起不了作用,靠视觉的可能性更大,他看到考生就发怒,这些人准没干什么好事。” 又走了一段距离,韦祥看到远处有个山洞,他建议先去山洞休息一下,吃点东西,修整好再继续赶路,于是四个人来到山洞口。田斌惊奇的发现,山洞内部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好像是反射产生的光亮,大家走进去才看到,这里竟然挂了四个卷轴。 韦祥大喊:“不好,大家快出去,这个山洞有埋伏。” 正当大家要往外跑时,潘华好像踢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条人腿,揉揉眼睛再仔细看,竟发现梓禹已经血肉模糊的躺在那里,大腿横叉在地中央。 吓得潘华一把拽住韦祥,哆哆嗦嗦的说:“你、你、你们看看这人,这人,好像已经死了,是不是梓、梓、梓禹” 田斌也看出是梓禹,正要附身查看情况,猝然被身后野兽的吼叫声吓得汗毛倒立。韦祥不由分说,左手拉着田斌,右手拉着潘华,拼命往山洞外跑。不知是什么野兽,四个人来不及回头看,本能的跑出很远,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喘着粗气。田斌不解的问:“真的是梓禹,刚才他还在跟巨鸟搏斗,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死在山洞里呢?解释不通啊?”还没等韦祥答复,地面开始震动起来,连带大石头一起摇晃,大家用力抱住身边的大树,防止摔倒。 只见一只巨大的黑熊走出山洞,身上布满黝黑的铠甲,轻松拍碎半人高的山石,清理洞口通道上的障碍,东张希望找不到攻击目标,于是用两只后腿支撑,站起身,仰天长啸,瞬间把大家耳膜刺穿,流出热乎乎的血水。 韦祥撕下衣袖,分成小布条,塞在大家耳朵里,尽量减少黑熊吼叫造成的伤害。然后示意大家都别动,屏住呼吸,千万别去招惹黑熊,否则谁也别想活命。 黑熊见周围十分安静,一副不甘心的样子,疯狂的攻击大树,一掌推到一棵,然后再打得稀巴烂,空气里弥漫着腾腾杀气。一通发泄过后,黑熊转身回洞里拖出了里面的尸体,非常嫌弃的抛向远处的树丛,再次确认周围安全,才慢腾腾的回到洞里。 潘华憋着一口气不敢呼吸,这时才长长的吐了出来,全身被汗水浸透,四肢瘫软。代其伟看看潘华,磕磕巴巴说道:“亏、亏得咱们跑的快,否则已经是树丛里的尸体了,咱们回头走另一条岔路还来得急吗?” 韦祥凑过来安慰两人道:“先别慌,另一条岔路不一定好走,森林里处处是危险,我们小心应对就是了。咱们先去看看树丛里的尸体,都是哪些考生。” 四个人轻手轻脚走近黑熊抛尸的草丛,看到一共有三具尸体,梓禹、柴吉和伍大明,三人的身体都被黑熊锋利的爪子刨穿,应该是瞬间毙命,血腥味到处飘散,吸引来大量蚊虫。正当大家向死者默哀,树丛里又窜出一个人,满脸悲痛的样子跪在地上哀嚎,完全没理会韦祥等人。大家仔细一看,原来是欧阳森,他身上全都是伤口,整个人狼狈不堪,嘴里嘟囔着什么,精神受到严重刺激。 韦祥跟田斌使了个眼色,两人拖着欧阳森往远处走,在黑熊洞口吵闹,势必要引来杀身之祸,已经确认过死者身份,没有继续停留的理由,先走远再说。欧阳森像个泄气的皮球,任由别人拉扯,两眼空洞无神,一心求死的样子。 确定走出黑熊的控制范围,大家停住脚步,都坐在石头上休息。这时韦祥才开口问欧阳森:“你们刚才不是在跟约翰李小组抢旗子吗?怎么又跑来黑熊洞,到底怎么回事?” 欧阳森机械的转过头,答非所问:“就那么一瞬间,我看到他们倒在眼前,胸口破了个大洞,我来不及犹豫,拼命跑啊、跑啊我辜负了恩师的信任,我没脸活着,梓禹竟然死了。”说着欧阳森泪如雨下,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潘华无奈道:“他不能接受现实,莫不是疯了。” 欧阳森突然止住哭泣,斩钉截铁的说:“你才疯了,我很好,只是这条岔路是我建议走的,没想到害另两个队友都送了性命,我没见过约翰李,别再提夺旗子的事,要不是黑熊洞里挂着旗子,也不会” “没见过约翰李?难道我们见鬼了?”田斌忍不住打断道,皱着眉头不解的看向韦祥。鉴于欧阳森的表现,确实不像在说谎,韦祥也想不通问题出在哪里,只能继续收集证据,解开大家心中的谜团。 第五十章 结伴同行 魏小天等三人走出峡谷,等待跟其他队友汇合,可是直到天黑也没见到人影。若飞来回踱步,看着沉默的魏小天和汤骏,忍不住说出心里的想法:“小天哥,他们,他们不会出事?” 魏小天此时也十分担心,各种不好的猜测在心里打转,他相信韦祥的实力,但无法预知环境的危险性,赫尔伯森林诡谲异常,难保大家不出意外,他说道:“我想回去找大家,你们的意思呢?”若飞和汤骏一头,同意再次返回峡谷。 三人顾不上黑天危险,整理好物品,快速折返,没走两步,发现之前围绕着他们的飞蚁又飞过来,始终跟随在三人身边。这次已经有丰富的经验,很顺利来到岔路口,他们发现另一边的世界依旧阳光普照,跟黑暗的峡谷形成鲜明对比。 魏小天好像想起什么,说道:“你们还记得潘华和代其伟说过,野猪群是凭空出现的吗?我猜测跟这条岔路有关,森林里一直是区分白昼和黑夜的,可是你们看那边,明显跟这里不同,好像另一个世界,最怕规则也不同,那样可被动了。” 汤骏也预感到风险,说道:“我们先摸清规则,再行动,希望大家都没事。” 三人进入另一个岔路,急着寻找队友,没心情欣赏眼前的美景,直接朝瀑布山顶走去。他们迎面撞见约翰李的小组,表明没有恶意,是来寻找队友的,问对方是否看到韦祥等人。约翰李神经兮兮的左顾右盼,确认周围没人,才说道:“我看到韦祥他们了,一共四个人,被人面巨鸟的大火球给烧死了。” 魏小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啥?不可能,以韦祥的实力,不可能。” 约翰李看魏小天很激动,伸手要捂住他的嘴,说道:“你小点声,别喊。一看就是刚来的,不了解这里的规矩。我看到的韦祥是死了,但是可能没真死,他没准在哪里还活着。” 魏小天满脸疑惑,继续问道:“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我们是刚进来的,想救队友,能跟我们说说情况吗?什么规则。” 约翰李看魏小天很真诚,心里一直惦记队友,想了想说:“我也不确定这算不算规则,但是我亲眼所见出现了两个游易儿组。当时我们躲在树林里想打埋伏,抢夺游易儿的旗子,可是没想到等来了两个游易儿组,两队人见面,其中一队瞬间消失,另一队好像并不意外,继续往前走。我们几个都看见了,大家吓得差点喊出声来。” 若飞不肯相信这样的鬼话,问道:“你是说两队人一摸一样吗,没有伪装?” 约翰李发誓说道:“没必要跟你们说谎,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所以很害怕跟另一个自己见面,没准会消失掉。”说着他又四下张望,非常警觉。 魏小天并没有否定对方的话,感谢的说道:“这个信息给予我们很大帮助,谢谢。如果你们害怕遇见自己,有什么危险,我们可以结伴同行,互相帮助。” 考生们都知道魏小天组实力强劲,结伴同行当然有利,但是约翰李又担心被夺走旗子,犹豫不决。魏小天看出他的顾虑,保证道:“我们只为寻找队员,不会抢夺旗子,需要旗子可以自己摘,用不着抢别人的,你们大可以放心。” 约翰李不好意思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一直被抢,有点怕。这里确实很邪门,根本找不到出口,一直这么耗下去早晚出事,大家一起走没准能闯出条路。” 两队人互相善意的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合并成一队人,向密林深处走去。 魏小天回头看来路,已经找不到入口,又环视整个空间,天高云淡,察觉不到任何异样,他问约翰李:“李兄,你们也转悠一阵子了,感觉这个空间有多大,找人好找吗?”约翰李实话实说:“这个嘛?说来有点不好意思,转悠这么久,我们还没走出多远,不是跟考生对打就是被巨鸟袭击,东躲西藏的,始终在这个区域打转” 若飞突然抢话道:“前面那个人是伍大明,没错是他。” 伍大明拖着沉重的步伐,垂头丧气往前走,见有人过来也没躲避,反正身上没有旗子,对任何人都构不成威胁,一幅无所谓的态度。他抬头说道:“是你们啊,怎么样有收获吗?” 魏小天答复道:“没什么收获,我们在找队友。伍兄这是怎么了,没精打采的,一个人坚持到现在足够证明实力,应该骄傲才是。” 伍大明叹气道“什么实力啊,我已经死过两次了。”他好像想起伤心事,脸色更加暗淡。一句话出口,弄的所有人云里雾里,面面相觑,惊奇的看着他。 “伍兄可否把具体情况说说?看我们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大家互相多个参考。”魏小天关切的问道,敏锐的意识到情况可能远比预想的要复杂。 伍大明没必要隐瞒,说出自己经历的事:“我最初先去的黑熊洞,在那里遇到梓禹组,大家发现洞内有卷轴,都想进去抢,完全忘记了危险,结果还没等够到旗子,黑熊躲在洞里从后背袭击,因为来不及躲闪,我、梓禹和柴吉都死在当场,胸口被掏出一个大窟窿。本以为就这样死去,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又复活了,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树林里,正赶上约翰李组和游易儿组对战抢旗子,我来不及思考,想趁乱也抢一下试试,后来的事约翰李都知道,梓禹组加入抢夺,蒙面人也掺和进来,巨鸟紧随其后,我当时腿部受伤,根本跑不动,就在刚要躲进树林的时候,我被巨鸟喷出的火球击中,瞬间灰飞烟灭,那可不是一般的火球,威力极大。再后来,我又苏醒,就在那边的草地上躺着,然后就看到你们”他说着,用手指向身后的一片草地,又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每次醒来都能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死前的感受历历在目,一时难以平复,非常痛苦。” 若飞思索片刻,说道:“怎么感觉像打电子游戏,可以无数次复活,但唯一不同的是游戏设定的场景相同,只有通关才能进入接下来的环节,而伍兄却可以选择不同的设定,随心所欲。” 伍大明似懂非懂的说:“虽然没太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几次复活是真的,我知道黑熊洞有埋伏,知道巨鸟的危险,不可能重蹈覆辙,再被袭击一次。” 若飞点头道:“也就是说,经验值可以附加,而且人物有自主选择的权利,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无限复活呢?刚才李兄说看到两个游易儿,总感觉不是死后再复活那么简单。” 魏小天赞同若飞的说法,他认为不论当事人是否死亡,都会出现另一个自己,像伍大明这种情况的,可以保留唯一的自己,像游易儿那样的,除非两个自己不见面,否则必然消失掉一个,但不好确定消失掉哪个,会不会有副作用。魏小天说出自己的想法,抛出几个需要解决的重点:“首先,我们要知道受什么东西触发,会出现两个,甚至多个自己;其次,如果被另一个自己消失掉,对真实肉体有没有伤害;最后,如何能找到出去的路,假设多个自己都存在,是否能分别离开这里,从此大家多了几个孪生兄弟。” 约翰李明确表达自己的观点:“小天说的都对,但作为活生生的人,我也不想被另一个自己消灭掉,即使他就是我,我就是他,大明也说了,死亡的感受很痛苦,没人愿意经历。” 全体队员都陷入沉默,完全没了主意,现实摆在那里,面对危机四伏的境况,目标已经从夺旗子,变为如何活着走出去。 魏小天打破尴尬的气氛,说道:“不论怎样,合作都大于竞争,我希望大家互相帮助,一起面对,一起想办法,这么多人总比一个人智慧,遇到危险可以把后背留给队友,大家看怎么样。” 魏小天队三人,约翰李队五人,加上伍大明,一共是九个人,大家在魏小天真诚的感召下,都愿意集体行动,突然内心涌现出源源不断的动力,果真是人多力量大。 第五十一章 遭遇人面巨鸟 大家不再东躲西藏,想尽快破解谜团离开这里,走着走着被一颗奇特的大树吸引,说奇特外观只是普通大树,但是树干极其粗壮,五、六个人手拉手合围也未必抱得住,好像是棵母树,掌管着树林里所有的小树。抬头望去,树杈上架着一个大鸟窝,鸟窝边缘明晃晃挂着三个卷轴,再仔细看,地上累积起厚厚的树叶,树皮也有新鲜剥落的痕迹。魏小天怕有人急着抢旗子,抢先开口道:“先听我说,别冲动。首先,麦考官把所有的旗子都放在很危险的地方,大家可以回忆一下夺旗的经过,看似唾手可得,其实百般艰难,拿旗子前一定做好筹划,否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其次,我们这次是来寻找队友的,不打算抢旗子,不会参与竞争,希望你们也分配好,别起内讧,我相信大家心里都有正义感,知道什么事情更重要,不会因为旗子互相猜忌,影响团结。” “说的好,不亏是魏小天,你还是老样子,总在为别人担心,爱多管闲事,哈哈哈。这个鸟窝我上去过,万分危险,小巨鸟也会喷火球,在这个地方我死过两次。”声音从队伍后面传出来,带有熟悉又戏谑的口吻,大家回头看,原来是梓禹。 若飞跑过去上下打量梓禹,说道:“梓禹哥,你没事就好,刚听人说你被黑熊袭击了,现在看,确实有好几个自己,可以复活,跟打电子游戏一样。” 梓禹笑道:“孩子就是孩子,电子游戏多简单,说重来就重来,这里可不一样,真实的死亡体验,我不确定有几个自己,但是我醒来就知道会死三次,一次黑熊洞,两次巨鸟窝,但是第二次死在巨鸟窝的信息不完整,应该是预知的,还没开始呢,我想不论怎么苏醒,结局不会变,除非我打败黑熊,杀死巨鸟,否则预知的事情总会发生,再复活多少次都一样。” 伍大明想到自己的经历,补充道:“难不成我还要被黑熊弄死一次吗?那样痛苦的体验我不想再尝试了,再也不想。旗子你们夺,我放弃。” 魏小天安慰道:“咱们不能因噎废食,术考的目的就是运用智慧制定战术,化解困难的同时达成目标。既然黑熊和巨鸟是所有人过不去的坎儿,那就把它们都杀掉,让时间重来,回到最初,看能不能开启回去的路” 魏小天正说着,还没来得及商量战术,就听见巨鸟刺耳的叫声划破天际,再空中发现自己的鸟窝有危险,直冲着大家飞过来。 约翰李边躲避边喊道:“有个信息我补充一下,原来鸟窝上是四个卷轴,我偷走一个,后来被梓禹夺去,巨鸟应该认识我,是来报复的。” 魏小天开启吸附法,对汤骏和若飞喊道:“我吸引巨鸟下来,你趁机爬上去,若飞掩护。” 两人回应后,魏小天不再躲避,站在鸟窝下一动不动,任由火球袭击,然后冲着梓禹又喊:“梓禹,你的吸附法不是能控制对方行动吗?试试对巨鸟行不行,它总这么飞我们在地面束手无策,必须把它弄下来。” 梓禹回应道:“我试过,巨鸟体型过大,我控制不了,没用的。” 巨鸟见火球无法伤到魏小天,越发愤怒,开始向地面俯冲,想用嘴啄伤他,可是依旧无效。从未遇到敌手的巨鸟彻底被激怒,落在魏小天身体的虚影上,用爪子疯狂的抓挠地面。魏小天见时机成熟,让大家一起上,绝不能放巨鸟再飞起来。 梓禹抽出钢鞭,拼命袭击巨鸟翅膀,若飞右手持短刀,见肉就刺,速度极快,汤骏提前爬上旁边的树做准备,从上往下跳,牢牢的骑在巨鸟脖子上,用绳子一端套在鸟身上,另一头在自己腰上捆好,以防不小心掉下去。 约翰李等人见巨鸟被制住,也冲出来帮忙,用短刀拼命刺巨鸟的身体,十分勇猛。可是谁也没想到,鸟窝里的小巨鸟被吵醒,看到妈妈处于危难之中,立即向大家喷射火球,火球虽小,但威力却丝毫不逊色,使大家陷在腹背受敌的战局中。巨鸟趁大家犹豫的空隙,挣脱围困,拼命往天上飞,魏小天抓住鸟爪也跟着飞起来,借着吸附法的爆发力,趴到鸟腿上,掏出腰间短刀,拼命刺去,此时汤骏在鸟背上也勒紧绳子,开启吸附法,想把巨鸟勒死。这时小巨鸟竟然飞了起来,不断攻击魏小天和汤骏,眼看汤骏无法躲避,突然从什么地方飞出一群飞蚁,冲向小巨鸟疯狂叮咬,同时也被火球烧死一大批。 若飞见情况不妙,偷偷爬上鸟窝,摘下三个轴,把鸟窝砍得稀巴烂,想吸引巨鸟飞回来保护老巢,这招果然奏效,巨鸟连同小崽都往回飞。若飞喊约翰李接住卷轴,然后纵身一跃,也爬上巨鸟的后背。 约翰李起初以为若飞要趁乱抢卷轴,可没想到却把卷轴扔给了自己,为救大家想都不想就跳到巨鸟身上,小小年纪让约翰李十分佩服。他回头跟大家说:“不能都让魏小天组出力,咱都别傻站着了,一起冲,豁出去了,先杀掉那几只小的,干掉一只算一只。” 梓禹刚要跟着冲,突然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是柴吉和欧阳森,梓禹说道“你们怎么才过来,我都复活很久了,正在狙击巨鸟,大家一起上才有胜算。”欧阳森依旧拉着他,不同意梓禹去拼命,着急的说:“我知道巨鸟和黑熊都必须消灭,但是你不能去,谁知道下一次还能不能复活,万一这是咱们最后一次生命,绝不能拿去冒险。再等等、再等等,我们坐收渔利,没必要亲自出手。” 梓禹用带有嘲笑的口吻说道:“你认为他们能打败巨鸟是吗?如果他们输了呢?咱们三个有把握单独打败它吗?能不能把眼光放长远些?想活着就必须参与团战。” 欧阳森从背后拼命抱住梓禹,喊道:“我去,我比你们少死一次,还有个替身在游荡,我替你去还不行吗?不能辜负长老的期望,你必须活着。”柴吉不知道两个人说的什么意思,感觉云里雾里,不耐烦道:“是兄弟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我实力弱,但是我不怂,到底怎么弄,上还是不上。” 欧阳森松开梓禹,语重心长的对柴吉说:“你俩在这里躲着,伺机行动,一定要保住性命,我去帮忙,死了没事,你们去找另一个我,切记老兄。” 说完欧阳森冲了过去,对战正在焦灼状态,小巨鸟同样不好对付,体积小又总是飞在空中,行动十分灵活,用火球不断打击对手,使大家找不到合适的对抗方法,只能被动躲避。 魏小天想起了对战蚁皇的情景,大喊道:“把鸟巢扔到地上去,片甲不留,让巨鸟不得不落地。” 约翰李闻言让其他人从旁掩护,他爬上树梢捣毁鸟巢,可是不曾想鸟巢异常坚固,牢牢粘在树杈上,怎么用力也搬不动。正在一筹莫展,此时欧眼森也爬了上去,帮助约翰李处理鸟巢,他用短刀砍树杈,想把树杈连带鸟巢整体弄到地上。掩护的队友吸引小巨鸟的注意力,承受了全部攻击,当约翰李再回头时,队友几乎被消灭殆尽,都烧成了黑炭,他流着眼泪,嘴里默念队友的名字,为他们祈祷。 魏小天也看到这一幕,悲痛的内心在颤抖,再这么下去大家都活不成,必须尽快解决。他跳下地面,爬上大树,来到鸟巢旁边,让约翰李和欧阳森躲避火球,然后开启吸附法,用尽全力砍树杈,他砍着砍着突然发现这不是一颗普通大树,砍过的地方会慢慢复原,而且火球打在树上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这样漫无目的的砍下去,没有尽头。他把树的情况告诉了所有人,提醒大家,大巨鸟、小巨鸟和树是三位一体的,必须先处理掉一个,打破三点支撑。汤骏趴在巨鸟身上,手握套鸟绳,被甩的飞来飞去,回应魏小天道:“我知道大树的树心藏在躯干里,引导火球往躯干上砸,说不定能找到树心。”魏小天听从汤骏的建议,在树干上到处乱窜,吸引小巨鸟的火力,不一会工夫,树干到处开花,被火球包围。 约翰李躲在树后,仔细观察树干的变化,突然发现在接近树根的地方,有块树皮愈合十分缓慢,里面的颜色好像与周围不同,他悄悄爬到对应位置,掏出短刀猛然刺进去,只见大树破口不但不再愈合,而且伤情还向周围扩散,此时火球的攻击开始奏效,树干上留下一片片焦黑。 魏小天见状再次爬到鸟巢边,用力砍树杈,这次大树完全失去恢复能力,三下两下鸟巢就被砍落在地上,巨大的巢穴被摔得支离破碎。 几只小巨鸟好像受到沉痛打击,收起翅膀,重重摔在地上,围着鸟巢焦急的转圈,完全无视正在经历的对战,叼着鸟巢碎片慌慌张张的扑来扑去。魏小天大喊:“就趁现在,消灭小巨鸟。”他领着几个地面上的队友围着小巨鸟一顿乱刺,远处的大巨鸟要来帮忙,向下俯冲。 汤骏和若飞都没闲着,一边喊大家小心,一边不停扎大巨鸟的身体,只可惜巨鸟皮糙肉厚,血管稀少,怎么扎都好像没作用,两人的攻击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巨鸟的飞行轨迹,但是距离致命还差很远。 巨鸟见巢穴被毁,小巨鸟血肉模糊,已经失去理智,朝着人群无差别喷射火球,不再顾忌小巨鸟的死活。魏小天眼看约翰李和欧阳森全身是火,烧死在当场,他愤怒的瞪着大巨鸟,发誓绝不能再让汤骏和若飞受伤害,决定独自应战。 梓禹在树后看着战况,说道:“真让欧阳森说中了,出去牺牲的几率太高,可如果杀不死大巨鸟,它一定会疯狂报复,所有考生都跑不了。” 柴吉也没想到打得如此惨烈,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说道:“我们要去找另一个欧阳森吗?还是就这么守着。” 梓禹回答道:“火球袭击不到魏小天,没有生命危险,看他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先看看再说。” 柴吉冷不防说道:“我可不希望有魏小天的能力,看着队友一个个死在眼前,自己又无奈,又没办法,独自活下来要背负所以的痛苦,始终忍受内心的煎熬。” 放在过去,梓禹一定要反驳柴吉,可是经历数次生死,他的心日渐成熟,能感受到柴吉是发自内心的想法。死很容易,只在一念之间,但是活着却万分孤独,要承受所有后果带来的痛楚。可他也知道,既然这不死的吸附法找上魏小天,必定有其深意,担大任之人总要承受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就像自己受毒药副作用侵蚀一样,无法被常人理解,只能独自舔舐伤口。一言以蔽之“欲戴王冠、必承器重”。 魏小天仰头看着巨鸟,想想刚才小巨鸟的身体,只有捣毁心脏才能彻底解决战斗,其他身体部位都像竹藤一样,坚韧无比,很难扎透。可是要怎么做呢?见到鸟巢落地,巨鸟始终没停止飞行,伤心不到几分钟,又开始在天上肆虐。 魏小天对着天上喊道:“你俩就趴在巨鸟背上别下来,它的火球攻击不到后背,如果力气用尽了跟我说。” 汤骏和若飞回应:“我们尽量坚持。” 第五十二章 打败浴火凤凰 魏小天开始挑衅巨鸟,悠然自得的坐在石头上,面无表情盯着巨鸟的一举一动,好像在说:你这傻鸟,也不怎么厉害嘛,还有什么本事都拿出来,我不在乎。可不论巨鸟怎么攻击,对魏小天都毫无作用,片刻后,巨鸟竟然落在树枝上,表现出反常的平静。汤骏和若飞刚要借机爬到正面攻击,突然感觉巨鸟全身发烫,冒起白烟,为防止烫伤,两人不得不松开双手,回到地面上。 刹那间,树林里的小动物都四散奔逃,发出巨大躁动声。魏小天知道这次巨鸟要量绝招了,高喊:“汤骏、若飞快跑,躲得越远越好。”柴吉被巨鸟的气势震慑到,也想躲远点,可梓禹一动不动,他也只能陪着留下。 巨鸟展开翅膀,仰起头,向天空喷出火龙,距离很远都能感受到热浪,随着火柱冲上天,巨鸟竟然长出羽毛,除了面部依旧是人面,身体其他部遍布满金黄色羽毛,翅膀和尾巴边缘渗透着红色,周身环绕橙色火焰,乍一看好似凤凰浴火重生。 若飞惊呼:“这火焰莫不是吸附法,小天哥小心,有能力抑制作用。” 果然,当巨大的火球再次袭来,魏小天的身体不再虚化,只能奋力躲闪,面对强劲攻势,完全没有还手的机会。汤骏观察巨鸟半天,发现很多问题,朝魏小天喊道:“它不是红色火焰,会产生反噬,之前没有使出这招,说明副作用极大,没准会危及生命,它一直站在树杈上,没飞起来,估计是飞不动,羽毛太重必定影响飞行,小天,你再挺挺,说不定一会儿他的能量就耗尽了。” 魏小天躲闪跳跃,仔细听汤骏把话说完,回应道:“反噬是一定的,否则它早就变凤凰了,但是能挺多久不好说,以生命为代价的,怎么也能扛到消灭对手,我不想被动等待,快帮我想想还有什么办法。” 巨鸟见魏小天还有余力跟同伴交谈,单凭火球冲击远远不够,于是开始喷射火龙,火龙离口仍能独自飞行,追着目标不肯离去,魏小天只能依靠树木和石头抵抗攻击,很快把周围的树都烧了个精光,已经烧到梓禹和柴吉躲避的地方。 若飞急得说话直哆嗦:“汤、汤骏哥,怎么办,怎么办,我脑子乱了,想不出办法。” 汤骏安慰道:“我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幸亏小天的吸附能力没有反噬,力量是无限的,他只要能躲避,不会感觉疲倦。咱不能自乱阵脚,再想想、再想想。” 若飞:“说实话,我的力气已经耗尽,现在胳膊还在抖,该怎么办呢?” 正在一筹莫展之时,树林里突然窜出另一组魏小天、汤骏和若飞,两组人四目相对,还没等弄明白状况,旧的三人组瞬间消失,被新的三人组取代。此时新约翰李和游易儿组也出现在对战场,想帮助一起对抗巨鸟,魏小天大喊阻止道:“大家保护好自己,我知道怎么打败它,我保留了旧自己的记忆,只不过还没发生,现在就让它发生。” 只见魏小天不躲也不反抗,躺在地上等着被火龙攻击。恰在此时一条火龙击中他,整个人好像被吞进火龙的肚子,画面十分恐怖,惊得众人一阵唏嘘。可是片刻后,魏小天的红色火焰面积扩大,身体重新虚化,任凭火龙狂啸,仍无法触碰他的身体,紧接着他的身体又发出紫色火焰,在红色火焰的内层。魏小天比划了个射箭的手势,紫色火焰竟具化成一张弓箭,箭头直击巨鸟心脏,众人眼睛还没来得及眨动,就看见巨鸟身上的羽毛全部脱落,心脏被射穿的地方开始燃烧,直到肉身化为灰烬。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好似专为击杀巨鸟而设计,魏小天收起火焰,跟没事人一样,拍拍身上的灰尘,回到大家身边。 梓禹躲在树后看到了全过程,没想到新来的魏小天有双重火焰,与原来相比,实力强劲了不止一星半点,前后两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旁人无从知晓。 约翰李佩服道:“小天,我们也是一次次复活,但是跟你的差距咋这么大呢?能教教我们吗?大家共同进步。” 魏小天谦虚道:“李兄过奖了,我是误打误撞,大家都很优秀,在巨鸟面前宁死不退缩,虽然知道还能复活,但是感受死亡体验仍需要巨大勇气,我会把吸附法的要领告诉大家,有缘人都能开启,我们共同努力,一定会越来越强大。” 游易儿带着队员走过来,笑呵呵的说道:“我们是新复活的队伍,记忆中有很多你们事迹的碎片,也包括这一段,打心里由衷佩服,我有个小小请求,不知道合不合适,小天兄,看能不能把我们组也纳入进来,大家一起行动,都听你指挥,哈哈哈,不为别的,能走出这个倒霉地方就行,我们实力比较弱,就怕给大家添麻烦,有点不好意思。” 伍大明在一旁笑道:“有啥不好意思的,连我这个游侠都能接纳,你们怕啥?” 在场的考生都哈哈哈笑起来,魏小天也点头应允,说道:“咱们集合集体的智慧,一定能想出办法走出去,不过有一点我想强调一下,既然合成一队,就要同心同德,不能互相欺骗、打压,如果后面再收集到旗子,谁没有先给谁,已经有旗子的往后排,不管收集到多少个,是否分配平均,都不能抱怨,好兄弟要互相关照,不能见利忘义。我们组有旗子,后面的都给大家,李兄也有了,伍兄没有,易儿兄呢?” 游易儿不好意思的说:“我、我们也没有,抱歉了。” 约翰李拍拍游易儿的肩膀,说道:“兄弟没关系,我们帮你夺,别泄气。若飞小兄弟帮我们弄到三个,实在不行分你两个。”游易儿感恩大家的帮助,连忙拒绝,内心变得轻松起来,紧锁的眉头释放开,不由得呵呵傻笑。 若飞红着脸说道:“那几面旗子是李哥哥自己夺的,他的兄弟为吸引巨鸟注意,都牺牲了,包括他自己,没有大家共同努力,旗子根本拿不到,给谁都是大家的,不分彼此。” 汤骏被眼前的场景感动,自从他答应为长老办事,始终被痛苦和仇恨迷失双眼,在考试中感受到的也是残酷竞争和尔虞我诈,可后来待在魏小天身边,他总能恢复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情感,不论外部世界如何复杂,内心都是踏实的,是安稳的,是纯粹的。他知道魏小天为人正直豁达,真实又坦诚,为朋友可以倾尽全力,不计较得失,实力强劲却从不张扬,不知不觉就能聚集一大群跟随者,未来必成大气。 魏小天打断大家,突然说道:“我们有没有可能绕过黑熊,直接出去,大家的意见呢?” 约翰李回答道:“我们都被黑熊袭击过,再次复活的使命应该是改变过去,否则结局不会变,不论怎么绕,都要走回黑熊洞。”大家都支持约翰李,认为魏小天的想法不可行。 第五十三章 探秘黑熊洞 梓禹躲在树后面,喃喃的说道:“魏小天到底经历了什么,新来的这位竟然毫不犹豫杀掉原来的自己,不但能力大涨,连眼神和态度都变得十分坚毅,不行,还得继续跟着他们。” 柴吉有些不耐烦:“咱们得去找欧阳森,既然巨鸟已经身亡,对大家都有利,再一起对付黑熊就行,不能把欧阳森丢下,你到底怎么想的。” 梓禹毫不掩饰心中的想法:“我想变得比魏小天更强,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否则后面的艰险我们依旧无力抵抗,复活的欧阳森有之前的记忆,他自己会去黑熊洞,不必担心。” 柴吉没有再反驳,他知道梓禹很固执,不甘心落于人后,意志力非常坚强,他就欣赏梓禹这一点,因此用沉默代替认同,紧跟着在梓禹身后。 一群人径直来到黑熊洞,除魏小天组,其他人都见识过铁甲黑熊的实力,不敢轻易靠近,想商量好对策再集体出击。 可是没想到,黑熊早就预感到来自洞外的威胁,一声怒吼,走出洞口,不给对方喘息的余地,主动迎战。 黑熊属于攻守兼备型猛兽,最强的利器是熊掌,不但力量惊人,而且指甲坚硬、锋利无比,如果正面强攻,又会遇到黑熊的铁甲,刀枪不入。经过几次交锋,大家心里都清楚黑熊实力远在巨鸟之上。 见黑熊出洞,所有人下意识往后退,还有几个胆子小的撒腿就跑,奇怪的是,黑熊只在洞口一定范围内转悠,即使看到考生,也没有追赶,好似在保护着洞里的什么东西,或者是生存习惯,无法脱离山洞。 汤骏用胳膊肘碰了碰魏小天,说道:“小天,你发现没有,黑熊不敢离洞,之前巨鸟能到处飞,追着考生打,可是黑熊摆出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架势,既然如此,我们何必主动挑衅呢?击败黑熊又不代表能离开这里。” 魏小天用手指揉搓着太阳穴,回应道:“黑熊在保护这个山洞,应该跟卷轴没关系,也许里面有小熊,也许还有其他秘密,我也说不好。” “小天,是你们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大家齐刷刷回头看,原来是韦祥等四人。魏小天高兴极了,终于找到队友,看大家都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才放下。“我们三个已经走出峡谷,可是左等右等你们不出来,实在放心不下,所以我们又回头来到这边的岔路。就知道你们一定没事的,哈哈哈,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有点收获,我把看到的情况跟大家说说,黑熊的攻击不会超出最前排的树木,我们试探过,只要退到树林里,哪怕伸手就能够到,黑熊也不再攻击,转身回洞口守着。我们也尝试过声东击西,两个人在明处挑衅,另两个人伺机偷偷潜入山洞,可只要黑熊发现洞口有危险,就义无反顾的往回跑,不再理会洞外的敌人。我们猜测,洞内一定有很重要的东西,关键是山洞黝黑,进去也是徒劳,根本躲不开黑熊攻击。”韦祥两眼紧盯山洞,无奈的摇摇头。 得知这些信息,可以节省大量试错的时间,魏小天称赞道:“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你们的信息很关键,目前咱们人多,经过跟巨鸟一战,我认为力抵不如智取,之前死伤的兄弟太多,万一不能再复活可怎么办。对了,你们是最初的自己,还是复活的,有未来的记忆吗?” 韦祥等人采取保守策略,观察大于进攻,发现没有胜算始终保持静默,不知道死后还能复生,但确实看到梓禹死在洞内被抛尸的情景,而后活生生的梓禹又杀回来两次,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玄机,但对魏小天的问话并不感到意外,回答道:“我们应该是最初的自己,还没遇到后来的自己。” “如果能找到未来的你们,也许能了解更多情况,我和汤骏去找找,你们先在这里观察,千万别轻举妄动。”魏小天关切的看着大家,拉着汤骏的胳膊,往树林外走去。 两人回到瀑布顶端,站得高、望得远,不管不顾的扯着嗓门儿高喊韦祥等人的名字,不远处好像有人回应,声音有些模糊,但方向清晰。两人直奔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临近还听到砰砰乓乓的打斗声,走近原来是韦祥等四人在抵抗蒙面考生,代其伟手臂受伤,鲜血染红了衣袖,躲在后面有气无力的回应魏小天的呼喊。 “又是蒙面考生,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都是考生,欺人太甚。”汤骏大呵一声上前帮忙,蒙面考生见是魏小天和汤骏,二话没说,转头就跑。田斌追了几步才回来,愤愤的说道:“这几个人有问题,都说了我们没有旗子,可他们还是要打,目的不单纯,早晚戳穿他们的阴谋。” 汤骏赶快上前给代其伟包扎,魏小天确认大家都安全,然后问道:“你们是最新的自己,脑海里有没有关于黑熊的记忆,预告的也可以。” “有的,应该是最新的自己,我们几个醒来就躺在前面的大石头上,还没等互相交换信息,就被蒙面人堵劫,看来是想打我们个措手不及,你们来的正是时候。”韦祥说着,用手指向几十米开外一块平摊的大石头。关于蒙面人,其实魏小天心中早有定论,他当值护卫期间,了解到拉乌邦域的大小事务都掌控在爱神和神师手里,制度和管理十分森严,不会疏忽到放任不相干人等掺和进来,虽然在莱克斯岛上有反对派,但那是由于小岛孤悬海外,邦域故意减弱控制力的结果,在大陆上即使有同党,也只能伪装成普通邦民,活动受限。除非是麦考官特意为之,可是完全没必要,他并不希望考生受伤,对大家的能力也了如指掌,多此一举只会扰乱术考的公平和公正性。综合以上,魏小天猜测,这几个神秘人物不是爱神就是神师安排的,或许他们猜测考生中有反对派,想在考试过程中全部揪出来,给反对派沉痛打击,又或许是试探考生实力,给麦考官的评点结果多加一道安全锁,确保选拔出真正优秀的防卫军 魏小天拉回思绪,继续说道:“我想知道关于黑熊的消息,没完没了的对抗只会牺牲更多人的性命,不是办法,必须尽快找到黑熊的破绽,打败他。” 田斌依旧是快人快语,说道:“我们从记忆里得知,黑熊洞深处就是出口。大家经过几轮攻击,仍不是黑熊对手,这家伙有吸附力技能,极大增加掌力和防御力,普通利器根本无法突破,连你的紫色弓箭也拿它没办法,没想到最后,竟然是”田斌戛然而止,好像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小天应该还有更新的你自己在游荡,因为你的紫色弓箭技能比狙击巨鸟时有突破,可以万箭齐发,如果我说出解法,咱们不战而胜,你的吸附法就突破不了,出现事实前后矛盾,还不知道能惹出什么祸来,大家的生命顺序必然混乱,我还是先不说,你去找另一个自己,到时一切迎刃而解。” 汤骏就田斌的意思延伸开去,说道“照你这么说,大家都一样,必须让最新一个自己存活,并安全走出黑熊洞,才算有意义,否则事实颠倒,定要闹出乱子。” “你们说的都非常有道理,可关键是底有多少个自己,轮回的触发点在哪里,万一不小心漏掉一个复制品,后果真不可想象。”魏小天犯了难,努力思索对策,不停咬着嘴唇。 韦祥听了半天,没插上话,终于等到大家都沉默不语,他才开口道:“我有个奇特的想法不知道对不对,虽然听着疯狂,但在肚子里憋的难受。嗯、嗯,就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每次重生,新自己都可以附加旧自己的经验值,不但有记忆,还包括实力,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只负责寻找最新的自己,是不是根本不用对抗黑熊,记忆中自然会出现解法,就是旧自己前赴后继的累计。小天来找我们就是个例子,其实我们已经知道解法,虽然什么都没干,是刚刚苏醒的。” 汤骏瞪大眼睛,对这个猜想非常感兴趣,提出自己的疑问:“你也说了需要旧自己前赴后继,如果大家都寻找新自己,不在经验值上下功夫,那新自己照样会一无所获,记忆空白。” 汤骏的问题魏小天想出了答案,他说道:“你问的好,因为大家绕了一圈,终于明白要先前赴后继,才能后累计经验值,最终只能选择战斗,所以韦祥的猜测成立,找新自己是捷径。我要说的是,我们都只是过程中的复制品,即使此刻我们参透了轮回的秘密,也不代表其他旧自己能参悟,他们照样会打怪升级,把所有经验值传递给最新的自己。所以我支持韦祥的观点,找新自己才是摆脱这里的最捷径。哈哈哈,还有,此刻我的想法已经让新自己知道了,他们一睁眼就会想办法消灭旧自己,尽快离开这里,哈哈哈。” 田斌有些不服气的看着韦祥,说道:“韦祥,不得不说,你这个想法很大胆,但是很厉害,这次我认栽,没有在你之前参悟。”一听这话,韦祥难得腼腆的笑笑,对于大家的一致认可,内心充满愉悦。 代其伟的伤口已经不那么疼了,他抬头说道:“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我的手臂没关系。” 魏小天扶起他,说道:“策略呼之欲出了,我们就站在最显眼的地方,等着新自己找来。” 在代其伟眼中,魏小天实力超群,从不畏惧困难,形象高大伟岸,可是这次却表现相反,他说出自己的想法:“总感觉咱们在作弊,不出一点力气,心里慌慌的。”魏小天看出了他眼神的转变,毫不在意,微笑着说:“别在意,没关系的,不是非要头破血流才算英雄,不战而屈人之兵乃战略最高境界,意思是智取远胜于蛮干,术考的意义在于战略、战术,不全在于武力。”代其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第五十四章 众志成城 魏小天等几人如愿以偿,很快被新自己消灭,然后他们一起回到黑熊洞口,把韦祥的猜测说给所有人听,也预告了黑熊洞被攻破的记忆。大家接下来的任务就是留下最新的自己,完成任务后,在黑熊洞口集结,才可以一起离开,避免节外生枝。 梓禹在远处也听到了全盘计划,除了魏小天,他从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可是韦祥一次次刷新他的看法,不可小觑围绕在魏小天身边的人,不知不觉间,大家已经成长得格外强大,如果不快速追赶,说不定要被抛在后面。 柴吉头脑灵活,记忆力绝佳,他一听就知道韦祥的猜测八九不离十,即使无从得知是否还存在最新的自己,但只要事实逻辑不再更新,保持动态有序,再有一百个新自己,记忆都相同,也就不存在矛盾,哪个新自己出去都一样。 梓禹嘟嘟囔囔,心里极度不痛快,道:“我们太弱,都怨欧阳森,他总是拦着咱们增加经验值,除了躲避就是躲避,死过几次又怎样,说不定再多攻击几次我的吸附法也能提高,怕这怕那的也不知道动动脑子,看人家韦祥,这么好的训练场,难得的濒死体验,都错过了。”柴吉看着黑熊,哆哆嗦嗦提出意见:“要不,要不我陪你去挑战黑熊,反正还有其他自己在,横竖是被消灭,不如增加点实力。”梓禹刚要答应,欧阳森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别拿生死开玩笑,我不相信有那么多自己,万一不能复活,就是愚蠢送死。柴吉,梓禹冲动,你也跟着胡闹吗?就凭你的实力对抗黑熊,死多少次都没意义,怂恿的能耐到挺强。” 两人回头,不知何时欧阳森已蹲在他们身后,梓禹对柴吉说道:“我就说嘛,他自己会找来,不用担心。”柴吉知道欧阳森保守、稳重,想法都是为大家好,只是有点像蜜蜂嗡嗡嗡,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正待大家准备行动,有人突然喊道:“先等一下,我有新发现。”此时,一个人影从树林里走出来,众人很快认出,是独自行动的乌尔汗。“我刚才听到大家的全部分析,比较客观,我还有重要信息要补充,事关每个人能复活多少次,希望大家听一下。”一句话引起所有人好奇,以魏小天为首,大家全部聚拢过来。 “我一直到处游荡,找机会夺旗子,后来发现新自己能消灭旧自己,虽然都是自己,但每次复生,都怕遇到更新的自己,到处躲躲藏藏,刚才我在瀑布下面,正赶上有其他考生闯进来,怎么形容呢,好像是几个人从空气里变出来一样,最令人惊讶的是,我旁边瞬间出现了一个新的自己,还没来得及反应,旧自己就消失了。我当时就猜想,会出现复制品,定与新人闯入相关联,因此我躲在一块巨石后面静静观察,想验证这个想法。不多时,又有考生进入,几乎是同时,我的复制品再次出现,说到这里,你们都懂了,自己不是无限复活的,能复活的次数跟进入这里的考生批次相一致。如果不在有人进来,复活也随之停止。”乌尔汗说完,所有人长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还有如此诡谲之事。 魏小天看大家都不说话,弄得乌尔汗十分尴尬,他第一个站出来表示支持和鼓励,道:“乌兄,我相信你说的话,无限复活本来就不符合能量守恒,你的观察印证了这一点,哈哈哈,帮了大忙。乌兄要不跟大家一起行动,人多力量大。”听到魏小天主动邀请乌尔汗,其他人才放下戒备,也表示了支持。 若飞把魏小天拽到一旁,兴奋的说:“小天哥,你说这算不算平行空间,很多个自己同时出现,又互不影响,然后高维的能累计低维的经验值,还能预知未来,神奇的物理世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存在这个现象。” 看到若飞充满了求知精神,魏小天对物理学的兴趣也被勾出来,说道:“我只是猜想,这里应该属于特殊空间,被电子团或者电子云包裹,本来是粒子恒定的环境,被闯入的人破坏,粒子数量跃迁,导致粒子分布状态重构,出现高于三维的物理环境,甚至直接触碰到未来,按照这个想法,等所有考生都离开,粒子数再次减少,恢复之前的粒子排布,时光倒流,说不定人面巨鸟还能死而复生。哈哈哈,很多物理猜想都是理论推演,预见真实情况确实挺刺激。”若飞意犹未尽道:“要不是术考,有任务在身,我真想多待一阵子,好好研究研究。”魏小天拍拍若飞后背,赞扬道:“怪不得你总考第一名,这么爱学习,未来定会成为了不起的科学家。”若飞越来越依赖魏小天,渐渐离不开这个大哥哥,嘴上谦虚着:“哪里、哪里”,脸上却写满骄傲。 魏小天占在大家面前,说出自己的计策:“根据乌兄弟的观察,我们可以采取最简单的方法,所有人都到入口处守株待兔,只要有考生进来,马上会出现最新的自己,然后大家一起向黑熊洞奔跑,赶快出去,不能杀死黑熊,它还要负责拦截一无所知,仍在游走的旧自己,不能让旧自己逃出去。这是最快的办法,否则寻找工作没有尽头,再不断产生新的自己,局面将更难控制。” 约翰李和游易儿带头支持魏小天的计策,还有几个小组没听懂,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索性跟着行动试试,一众人不再耽搁,齐刷刷向瀑下方的入口处进发,梓禹组也默默跟着大家,刚刚抵达,正赶上有新考生闯入,最新的复制品瞬间出现,旧自己消失,新自己带着全部记忆,来不及向旧自己哀悼,一诞生就拼命往黑熊洞奔跑,直至气喘吁吁集结于洞口。 第五十五章 逃离“完美世界” 考生各组分别清点人数,确认全部到齐后,魏小天、汤骏和若飞跟所有人握手,传递身体气味,然后走到黑熊攻击范围内,开始跟黑熊搏斗。只见汤骏和若飞不断吸引黑熊注意力,给魏小天靠近洞口留出空间,两人看似招招致命,其实都是虚晃一下,动作快速且灵活,弄得黑熊眼花缭乱。魏小天一个闪身,转到黑熊背后,将手伸进口袋,掏出提前放进去的几只飞蚁,飞蚁在洞口盘旋,发出吱吱的叫声,几秒钟过后,无数飞蚁从考生身后飞来,铺天盖地、白茫茫一片,所有人都抱头下蹲,一动不动,尽量躲避飞蚁袭击,只有黑熊还在张牙舞爪。 飞蚁闻到考生身上散发出的熟悉味道,没有靠前攻击,只是将黑熊团团包围,密密麻麻爬满全身各处,黑熊来不及咆哮,就直接晕倒在地上。 虽然飞蚁啃咬不动黑熊铁甲,但因为数量众多,总有部分飞蚁能找到黑熊身上薄弱的地方射出蚁针,麻痹黑熊身体,不致命,但可以换来几分钟的喘息时机。魏小天见状大喊:“大家快走,只有几分钟时间,黑熊马上会醒来。” 不等飞蚁先出去,考生知道不会受到飞蚁攻击,于是无所顾忌,一起往外跑。 魏小天站在洞口组织秩序,防止考生踩踏,如果黑熊苏醒,他也能抵抗一阵。他发现每组考生经过挂着卷轴的地方,都犹豫一下,看着爬满飞蚁的卷轴,实在不敢伸手,最后只能放弃。几分钟过后,黑熊眼皮不住颤抖,仿佛要睁开眼睛,还有几组考生没通过,魏小天着急的催促:“来不及了,大家快走,黑熊马上苏醒,都别回头,一直朝前跑,用最快的速度跑。” 好巧不巧,不知道哪里藏着的野猪群也来凑热闹,跟在考生最后面往前冲,为了防止考生被野猪顶撞而受伤,魏小天抽出腰间短刀,一刀了结一只野猪,速度飞快,前面的野猪纷纷倒下,形成尸墙,另后面的野猪无法前进,在洞口哼哧哼哧叫喊,野猪的血液飞溅当场。 若飞听到野猪的叫声,知道魏小天遇到麻烦,跟汤骏说:“小天哥有麻烦,我回去帮他,你带着大家继续跑。”汤骏一把抓住若飞的胳膊,说道:“后面跟着大批考生,逆流返回去非常困难,小天让咱们把大家带出去,我们必须完成任务,要相信他,区区野猪而已,他一个人能应付的。”若飞知道野猪战力较弱,但是经常以数量取胜,不可小觑,他脸上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 “我知道你担心小天,可是咱们这边也不轻松,你抬头看看周围。”经过汤骏提醒,若飞这才抬起头,猛然一惊,隧道壁上不断重复一些影像,虽然模糊但都能看懂,一片光怪陆离的景象,在这块美丽的空间,似乎曾经发生过很多事,被记录在黑暗的电子夹层里。 “这是,这是,太不可思议了。”若飞感叹着不住到处扫视。汤骏边跑边用手指着左前方说道:“你看哪里,就是哪里,有一群小黑熊,后面的大黑熊应该就是铁甲黑熊。”模糊的影像中呈现出黑熊和孩子其乐融融的画面,可是不多时,画面风格一转,几只小黑熊趴在洞墙上睡觉,被突如其来的电子云风卷走,大黑熊发现孩子不见了,着急的到处寻找,把黑熊洞里里外外都找个遍,可是什么都没发现,痛苦的嘶鸣着。 “原来铁甲黑熊守着山洞不肯离开,是在守护小熊,也许它认为小熊还在洞里,也许它期待小熊还能回来,必须为孩子们守住这个家,真是个凄惨的故事。”若飞触景生情,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发现他离家消失,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儿,暗骂自己不懂事,非常后悔。 “现在可不是感慨的时候,你回头看大家”汤骏看若飞沉浸在思绪中,连忙提醒,有些着急的说道,“这里似乎保存着这块土地上发生过事务的所有画面,也包括我们的,大家都在观看景象,充满强烈的好奇心,脚步明显减慢,不知道前方黑暗的路还有多长,大家都这么磨磨蹭蹭的,被景象蛊惑,万一被永远封闭在这里,该怎么办?”若飞领悟到汤骏的意思,他们必须想办法尽快带大家走。于是两人对视一眼,敞开嗓门大声喊道:“通道即将关闭,没有及时出去的人将被关在这里,请大家加快脚步,不要再观看景象。通道即将关闭” 两人做起表率,快速向前方奔跑着。多数考生不清楚状况,听到喊声,怕被关在黑暗中,借着景象微弱的光,看前面跑的快,后面也都跟着跑起来,直到发现前方出现刺眼的光亮,终于闯出“完美世界”,再次回归大峡谷中。 汤骏和若飞第一个出来,他们驻足在出口迎接其他考生,站在峡谷的角度看去,每个人都仿佛从空气中变出来的一样,根本看不到通道,若飞想尝试再回通道试试,可是眼前只有峡谷,无论怎么折腾,也找不到出口。 大批考生都从通道逃出来,已经开始清点人数,待确认所有考生都抵达峡谷,仍不见魏小天和梓禹出来。若飞抬起脚尖在考生中焦急的搜寻着,跟汤骏说:“小天哥和梓禹哥怎么回事,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汤骏安慰道:“先别着急,他们一定会出来的。” 约翰李走过来,提供了一些信息:“我刚才往外跑时,恰巧跟在梓禹后面,他跑着跑着被一个景象所吸引,突然停下,差点绊倒我,因为我着急离开,没想太多,就继续往前跑了,我猜他应该是在看景象,所以耽误了时间。” 汤骏问道:“李兄还记得是什么景象吗?大概印象也行。” 约翰李想都没想的说:“我记得,画面里是小天兄发出紫色火焰的经过。因为我记忆中本来就有这个残片,所以看一眼就记住了。” 若飞叹气道:“梓禹哥还是老样子,总想跟小天哥一较高下,看到这样的影像自然不能错过。没准他们俩在通道里能碰到,真不让人省心。” 若飞预料的完全正确,眼看黑熊已经开始活动,魏小天不再管野猪,转身拼命向电子隧道跑去,他顺手摘下四面旗子揣在兜里,以最快的速度朝前狂奔,在隧道里遇到正在看景象的梓禹,他来不及多说,拉着梓禹就往外跑,可是梓禹死活不肯离开,非要把魏小天提升实力的全过程看完。无奈之下,魏小天只得停下劝说,把自己的推测和盘托出:“估计你也看到电子云入口大黑熊和孩子的景象了,就没点其他的想法吗?”梓禹不知道魏小天什么意思,不予理睬,“你就没想过,大黑熊为什么不进入电子云来找孩子,而是一直守在洞里,小黑熊被电子云风卷走时,大黑熊也在睡觉,就跟今天情况类似。” 梓禹一机灵,说道:“你的意思是如果大黑熊醒来,这个通道会关闭?” 魏小天快速回答:“很有这个可能,如果黑熊能进来,早就去找孩子了,就因为他进不来呀,刚才黑熊已经快苏醒,再不走就永远别走了。”见梓禹还在犹豫,魏小天一把拽过他,说道:“你想知道什么,出去我给你讲,先出去再说。” 就这样,两人拼命奔跑,忘记开启吸附法,在通道尽头的白光马上要消失的瞬间,最后一刻冲出来。 梓禹累得坐在地上全身是汗,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你可,你可跟我说好了,把里面发生的事都讲一遍,不能反悔。” 魏小天也瘫倒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放、放心。” 若飞看到两人出来,一个个东倒西歪,连忙上前搀扶,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第五十六章 回忆起死回生 魏小天和梓禹开启吸附法,很快恢复体力,看着窃窃私语,等待下一步指示的考生,魏小天对大家说道:“我们已经侥幸逃离出来,另一条峡谷分岔路很通畅,不会有危险,可以放心大胆的通过,后面的路大家自由行动,想跟我们一起的也可以,非常欢迎,想独自前进的,也祝福后面都能顺顺利利。感谢大家的支持,谢谢!” 梓禹在一旁讽刺道:“真会收买人心,之前没看出来你有这本事,酸不酸呢?还感谢大家,要不是你,大家都得困死在那边,没必要这么假。” 魏小天不但没生气,反而笑道:“我怎么听着酸溜溜的人是你啊?最后我出力多不假,可是如果没有大家合力探查规律,商讨对策,我也不可能有展现的机会,感谢大家是出自真心,可没演戏,也没必要装假,哈哈哈。” 梓禹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没好气的说:“你自己说的要给我讲讲里面发生的事,既然不装假,可要言而有信。”梓禹知道如果不是魏小天,他可能真要被关在黑暗隧道里面,虽然嘴上依旧不饶人,但是心里还是充满感激。 两人争辩,没注意其他人的反应,几个小组的组长都愿意跟随魏小天,听从统一调遣,经过汤骏清点,足足有60多人,他让大家排成整齐的队伍,保持秩序,方便向前行进。 在魏小天的感召下,一只庞大的队伍就这么形成了,经历过完美世界的生死考验,大家从竞争关系变成了互助关系,了解道集体智慧和努力的重要性,每个人都不再猜忌,学着为对方着想,即使不能通过考试,有这样同甘共苦的经历,也不枉此生。 队列是标准矩阵模式,大家满怀真诚和关爱,不用发号施令,不用严刑峻法,全部自觉自发的尽己所能,以帮助他人为荣,主动承担艰难的任务,愿意为集体做更多的事。 大家通过峡谷后半段,没遇到任何阻碍,一路上有说有笑,各队考生互相自我介绍,不一会儿便熟络起来。走出峡谷后,大家在距离峡谷不远处,找到一块平坦地区休息,各小组负责自己寻找食物,有猎杀野兽的,有摘果子的,有拾柴火的,忙得不亦乐乎。 梓禹对这些丝毫提不起兴趣,找了个空当,趁魏小天旁边没人,把他拉到旁边的树林里,想安安静静听魏小天讲解事情经过。魏小天知道拗不过梓禹,早晚要经历这一遭,说出来也罢,很多事根本瞒不住。梓禹搬来两块石头,二人坐下,然后魏小天开始回忆之前的经历。 在对抗人面巨鸟时,魏小天激发出巨鸟的凤凰形态,一条条火龙从巨鸟嘴里喷涌而出,吸附法的隐身功能被抑制,他只能到处躲避,不想火龙不但有追踪能力,而且速度越来越快,眼看四只火龙一起朝他扑来,把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堵得严严实实,到了逃无可逃的境地。汤骏和若飞发现魏小天处境危险,来不及多想,拼命冲过去保护他,用身体挡住其中两条火龙,两人均正面冲着魏小天,后背奋力顶住火龙,魏小天眼看两人的胸口破了个大洞,开始不停燃烧,直至全身被熊熊大火包围。因两人的阻拦,两条龙的速度减缓,给魏小天争取片刻时间,他痛苦的呼喊着汤骏和若飞的名字,不能辜负好朋友的心意,奋力向缺口处奔跑,经过两人身边,满脸泪水。 魏小天脑海里回荡着汤骏和若飞的笑脸,无以名状的悲痛从心底远远不断涌出,好像要把胸膛炸裂,他跪地向天空呐喊,身上的红色火焰熊熊燃烧,这次的火焰比以往的范围更大,颜色更深,几条火龙见此场景,稍迟疑了几秒钟,随即再一次发起冲击,这回魏小天没有躲避,他的身体呈现半透明状态,满眼血丝的盯着火龙,拔出腰间短刀,要做个了断。 经过几回合打斗,魏小天的身体越来越沉,渐渐又恢复实体化,不知疲倦的火龙仍热浪滔天,将他击倒,穿过他的身体,热浪席卷了周围,没人能分清火焰的源头,是火龙带来的,还是魏小天自己的,此时战斗基本宣告终结。 昏昏沉沉中,魏小天的意识仿佛脱离了身体,听不到战场的喧嚣,也听不到自己的心跳,他感觉身体轻飘飘的,眼前一片白茫茫,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神姬宫。他推开神姬宫大门,一切都是老样子,只是不见小芙和小蓉在院子里打闹。 “小天,你终于来了。”小青的声音在耳畔回荡,他抬起头,神志处于半昏厥状态,看到小青关切的望着他,几步冲过来抱住他,眼泪如珍珠般一颗颗往下流,他想帮小青擦去泪水,可是全身无力。 “我每天练习吸附法,已经能在梦里看到一些未来的东西,我期待在梦里与你相见,可我也知道你没时间睡觉,术考处处艰险,你要保护大家,不可能进入梦境,除非,除非,你遇到困难,已经在昏迷状态。”小青说不下去,呜呜呜哭起来。 “小、小青,乖、乖宝贝,不、不哭、不哭,我、我这不是挺好的吗?”话音刚落,魏小天的身体开始燃烧,吓得小青后退几步,说道“你是遇到火妖了吗?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跑来见我,看样子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不行,我得想想办法。”小青内心即焦急又慌乱,她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别急、别急,一定要冷静”她闭上眼睛,开启吸附法,刨除杂念,召唤空气中的梦精,然后张开双臂再次抱住魏小天,把所有力量都集中在两人身体上。 魏小天即将要枯竭的身体,感受到来自小青的温暖,那感觉好像躺进了盛满温水的浴缸,每一寸肌肤都麻酥酥的,舒服得想睡觉。小青嘴里不停在祈祷着,缓缓睁开双眼,她发现魏小天的身体正在一点点恢复原貌,被火焰蚕食的身体又重新长了出来,只是速度非常缓慢。 小青喜极而泣,以为从此后再也见不到魏小天,刚刚擦干的眼泪又一颗颗涌现出来,将悲伤和恐惧交织在一起。 “好温暖啊!”魏小天把小青抱得更紧,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小青并未反抗,安心的把头靠在魏小天怀里,享受着专属于他的体味,将吸附到的所有梦精都传导给魏小天。 不知过了多久,魏小天终于恢复了意识,回忆起之前的经过,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青,知道是自己在弥留之际,回光返照,本来是要与她道别的,不曾想过,眼前这个娇弱的女孩竟救了自己的命。小青全身是汗,力气已经耗尽,魏小天抚了抚小青黏在额头上的头发,低头亲吻小青的额头和鼻尖,不知怎么感谢才能表达此刻的心情。小青闭着眼睛,享受着来自对方的爱抚和亲吻,眼泪仍不住往下流,仿佛一切都是幻觉,生怕一睁眼,所有美好都会消失。 “谢谢你,小青,要不是你,我恐怕已经”小青用手指抵住魏小天的嘴唇,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她睁开眼睛,与魏小天四目相对,引入眼帘的是一双深情又怜爱的眼睛,“你在最后时刻能来找我,虽然我内心很痛苦,但知道你最在乎的人是我,这就够了。” 两人都没注意到,此时包裹着两人的红色火焰已经变为紫色,标着着爱情的火焰,选择了自己的主人。 “小天,快跟我说说,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一个考试怎会如此危险,若飞他没事,早知是这样,我一定会反对你们参加选拔的。” 魏小天把术考经过给小青仔细讲解一遍,包括很多不没调查清楚的问题,如果不杀掉巨鸟和黑熊,所有人都无法逃脱。小青听得后背发凉,没想过拉乌邦域还有这样恐怖的森林,竟安排防卫军经历这样的磨砺,不知真正被录取后,还要经历怎样的考验。 小青提出自己的想法,说道:“小天,你之前的吸附能力都是防御性的,可如果对方也能使用吸附法,就会对你的虚化能力产生抑制,连保命都做不到了。必须有进攻型的能力,两相配合,才可以提高生存几率。” 魏小天知道小青抓到了问题的本质,说道:“可是麦考官对吸附法的使用也不慎了解,在没人教授的情况下,只能自己摸索,之前的考核偏重思维应用,这次才真正需要考虑战斗问题,所有考生都低估了术考的难度。” 小青灵机一动,好像想到了什么,道:“我到有个猜想,你可以试一试。你看,这次你受重伤,在危机时刻,我可以帮你疗伤,如果你想提升战斗力,是不是也可以在梦里操练呢?咱们一起努力寻找新方法,两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我就不相信凭咱们的智慧,找不到个解决方法。” 魏小天看着小青充满期待的小眼神,笑着说道:“你是想帮我提升战斗力,还是想经常见到我呀?哈哈哈。” 小青撅着嘴说道:“不害羞,人家是在帮你想办法,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 魏小天轻轻揪揪小青的小巴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是我想见你还不行吗?我错了,哈哈哈,你说的方法一定可行,你这么聪明,无人能敌,哈哈哈。” 小青一拳捶在魏小天的胸口上,说道:“挺老实个人,啥时候变这么贫嘴了,别以为我好欺负,小心我揍你。”说着,小青又举起自己的小拳头,在魏小天眼前晃了晃,她威胁人的样子非常可爱,笑得魏小天心花怒放,连声说“服了,服了,我再也不敢了,都听你的,听你的,哈哈哈”。 第五十七章 新增的能力 魏小天没想到小青的红色火焰能治愈自己,问道:“你还发现红色火焰的哪些能力,要不咱俩比试比试,看谁的更强,怎么样?” 小青向后退几步,羞涩的说道:“是你教我学习吸附法的,算是我半个师傅,我一届弱女子,比试不敢当,咱们一起研究研究还可以。”说着,小青启动吸附法,亮出火焰给魏小天看。“哎呀,怎么是紫色的,不对,是一圈紫色的,加一圈红色的,小青,你自己看。” “大红大紫真俗气,原来的红色挺好看,怎么又出来个紫色,太土气了,我不要。”小青对这个颜色表现出本能的厌恶,求助似的望着魏小天,想让他帮忙解决。 “既然每种颜色代表一种能力,那么双色火焰应该具有两种能力,如果你没感觉不适,说明两种火焰能在你体内融合,不可思议啊。” “那你的呢,是不是也变成两种颜色了?”经过小青提醒,魏小天也亮出火焰,不出所料,魏小天竟也是红、紫两种颜色。此时两人还不知道紫色火焰代表爱情,只是单纯想提高实力,增加生存的筹码,为日后离开蓄积力量。 “不论怎样,只有提升实力才能打败巨鸟,以我目前的实力还差得太远。必须想办法将火焰转化成武力,还要同步提升自我保护力。”魏小天说着,摆出踢腿的架势,试图用每一寸肌肉感受不同属性的梦精能量。 小青也跟着行动起来,说道“如果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到身体某个部位,或者某件武器上,是不是可以附加力量,没准能从防守转为进攻。” 魏小天采纳了小青的建议,随即抽出腰间短刀,把梦精全部注入刀体,然后用力一挥,只听嘭的一声,对面假山被劈成两半,无数细碎的小石头四处飞溅,谁也没想到会产生如此大的威力,庆幸假山后面没有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之后,两人又研究出无实物武器,用紫色火焰具象成各种武器,比如,刀、抢、剑、戟,起初具象化的时间很短,力量也远不及实物武器,但是随着练习增加,具象化的力量越来越强,魏小天往返于梦境和现实,把跟小青一起练习的技能应用于实践,反复验证、强化,每次受伤,都是小青帮忙治愈,也有来不及治疗,直接死去的情况。 爱情火焰之所以难得一见,是因为在拉乌邦域制度下无法萌生爱情,出现双人爱情火焰需要同时满足三个条件,一是彼此相爱的一对男女,二是两人吸附梦精的能力相持平,三是彼此绝对信任,可互相交付性命。一旦爱情消失,即使是被选中的两个人,也会同时失去紫色火焰。魏小天和小青的红色火焰能为身体提供源源不断的吸附力,没有反噬作用,两人的吸附力相当,满足上述所有条件,因此产生了罕见的双人火焰。在红色良知火焰的支撑下,紫色爱情火焰的幻化和使用呈现出更多可能性,即可以攻击,也可以防守,即可以变为冷兵器,也可以变为热兵器,威力强弱全凭各人能力。 “小天,昨天小芙的手在做饭的时候被割伤,我想用吸附法帮她治愈,但是失败了,看来只对你有效。”小青略带失望的看向魏小天,希望能用自己的力量帮到更多人。 魏小天安慰道:“别难过,宇宙间能量是平衡的,如果所有人都可以被治愈,没有死只有生,就违背了物理世界的规律,我始终在想,咱们是被选中的人,必定肩负某种使命,力量是用来完成使命的,不会随心所欲。” 小青“嗯”了一声,她单纯想帮助别,过高估计了自己的能力,她不想做救世主,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她甚至不确定自己瘦弱的肩膀,能否扛起所谓的使命,因此赶快转换了话题,感慨道:“我有时在想,麦考官真是个天才,他能找到这样的‘完美世界’,可以死而复生的环境,记忆和经验还能累加,如果有100个你,哪怕只过三天,也相当于经历近一年的人生,实力提升速度飞快。不同的你进入梦境或者昏迷状态时,都会来找我,我还能同时介入你的每个平行人生,从未有过的体验,惊心又刺激,给了咱们大量相守的时间,我几乎看全每个不同性格的你,不得不说,令我眼花缭乱。” “是啊,我还记得,你遇到一个早期的我,又来跟你商量怎么提升实力,你懒得把所有经过复述一遍,干脆直接开始训练下一步,不愿意浪费时间,弄得我迷迷糊糊,要不是对你绝对的信任,还以为你变了个人,哈哈哈,真是难为你了,怎么谢你都不过分。”魏小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冲小青吐了吐舌头。 魏小天很尊敬麦考官,无论术考多么艰险,他都相信麦考官的初衷一定是为大家好。如此绝佳的训练场,整个大陆不会再有第二个,必须善加利用。 小青把头轻轻靠在魏小天的肩膀上,眼睛看向旁边若隐若现的未来切片,说道:“我一直不敢去看这些未来的东西,你说的对,我们的能力应该附加了某些使命,虽然依旧听不懂梵文唱经的意思,但是大概预感里面蕴含着痛苦和压抑的气息,所以对预知未来的馈赠,我始终是排斥的。” “别有负担,我们都是普通人,遇事按心中所想去做就好,不用拿圣人的标准来衡量自己,该懦弱就懦弱,该哭泣就哭泣,既然是馈赠,就是你应得的,勇敢的去接纳,把心放开,坦坦荡荡,很多事自然通透”魏小天还没说完,小青已经绷不住大声哭起来,哭得非常伤心,声嘶力竭。魏小天连忙把她搂在怀里,温柔的揉搓着她的肩膀。 小青这些天的压抑和委屈随着泪水一股脑倾泻而出,她每天面对的都是魏小天残破不全的身体,奄奄一息的状态,从不停歇的修炼,还要一直处于睡梦中,找各种借口说服小芙和小蓉,不让其他神使靠近,刚送走了救治好的魏小天,又要迎接几十个早期无知魏小天的反复询问,活得非常辛苦。 魏小天只顾着修炼打怪兽,忽略了小青的感受,在他眼里小青是无所不能的,即温柔体贴,又聪慧过人,从没想过她也会绷不住,也有劝不好自己的时候。他抱歉又心疼的把小青抱在怀里,即使无法让小青忘记这些痛苦的记忆,至少也要给予温暖和安慰。两个人互相依偎,很清楚只有度过心里的难关,才能慢慢成长起来。 “乖宝贝,别难过了,都是我不好,早该注意到的我会一直陪着你无论天涯海角。未来切片我看过,给你讲讲,没那么可怕,我发誓,呵呵呵”魏小对之前的经历娓娓道来,表明即使看到未来切片,也不一定能扭转局面,很多事是必然要发生的,不会因为人为干预,有任何改变,他也坦白了脑考试卷都是在梦里提前看到的,获得个极为心虚的第一名。小青听得出神,竟忘记了难过,甚至也想找个未来切片看看。 魏小天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我十分困惑,在之前的切片中,我看到爱神带着几个护卫也进入了赫尔伯森林,不知道是不是那几个蒙面考生。” 小青思索着最近爱神的行为,推测道:“之前爱神经常来看我,偶尔聊聊天,听小芙和小蓉讲,这几天确实没来,可能真去了大森林。” “经常来,看、看,你、你们都聊什么,都、都干什么?” “你想哪儿去了,都是例行礼仪,谈谈治理邦域的事,别岔开话题。” “哦、哦,好的。大家都遭遇过蒙面人的攻击,虽然他们是打着抢旗子的幌子,但总感觉目的不单纯,使出的招数也没留余地,真要至考生于死地。” 小青沉思了一下,说道:“爱神不会将如此机密的事跟我说,但从这个行动看,邦域安全方面一定受到了危险,或许是他想清除考生中的异己,特别是实力强的考生,怕日后真被选拔为防卫军,成为心腹大患。” 魏小天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个问题上,不论爱神出于什么目的,必然有自己的道理,作为考生小组带头人,他的任务是保护好大家,不让任何人受伤害,如果没有足够证据,爱神想用蒙面的方式滥杀无辜、蒙混过关,他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 魏小天并不认可爱神的做法,道:“但愿爱神都是为邦域考虑,别做太过格的事,即使考生中有异己,也不能用宁可错杀三千,也不会放过一个的逻辑,甄别虽然艰难,那也是执政者必须要动脑筋思考的事,用一刀切的方法一了百了,只会失去人心。” 小青从不怀疑爱神想把邦域治理好的决心,也知道他每日殚精竭虑,为邦域事务操碎了心,但是采取这样的方式确实令人费解,作为一届小小神姬,也不好插手政务,她索性不再考虑这些事。 “若飞在叫我了,估计那边的我马上要苏醒,现在已经找到杀掉巨鸟和黑熊的办法,也许今天就能离开‘完美世界’,后面有机会我再来找你,咱们最后梳理一下新增加的技能。” 两人将这些天的练习成果全部展示一遍,然后才依依不舍的道别,约定下次一起观看未来切片,共同勇敢面对。 第五十八章 收集旗子 魏小天向梓禹坦白了跟小青的恋爱关系,简单说明实力提升的奥秘,首先是利用红色火焰的梦境空间进行练习,其次是利用平行人生的记忆和经验叠加作用,最后是出现不明原因的紫色火焰,以上三项反复强化,才出现最后的效果,当然小青的帮助和支持也非常关键。 梓禹听后双眼圆睁,惊讶了半晌没吭声,他不知道小青是什么时候接纳魏小天的,两人的感情就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发生了,也不知道小青一个柔弱女子怎么会拥有红色和紫色火焰,自己堂堂一个大男人却还要靠药水来支撑体力,多重人生的叠加作用就这样被自己错过,如此绝佳的修炼机会,都浪费在隐藏和躲避中,都怪欧阳森那个猪队友,口口声声说要为长老负责,完成使命,可是哪次都在拖后腿、帮倒忙,蠢得一塌糊涂。梓禹脑海里突然出现小青的笑脸,可是这张笑脸正在逐渐消散,不论怎么努力都抓不到,为什么、为什么? 梓禹顿感万剑穿心,晃了晃身子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偏在此时他的副作用袭来,内心的痛加上身体的痛,让他不想再挣扎,死了算了。 魏小天不明就里,见梓禹痛苦的样子,以为是小青的事对他打击太大,一时慌了手脚,不敢轻易翻动他的身体,怕加重内伤,赶快叫人来帮忙。柴吉和欧阳森知道原因,抬起梓禹轻轻放在草地上,回头跟魏小天说:“他没事儿,放心,可能是累了,一会儿自己能醒。” 考生们做好饭,连吃带休息,又在夜色中沉沉睡了一觉,终于不用再担心被另一个自己消灭,也不用担心巨鸟偷袭,潜意识中的踏实感催发鼾声四起,就这样度过了一个宁静的夜晚。 魏小天依旧担任守夜的职责,几只飞蚁在他眼前飞来飞去,最初大家都以为飞蚁是不能出峡谷的,现在看来飞蚁是为保护蚁皇才选择停止追击,跟峡谷没关系,可如果失去‘完美世界’肥美花草的供养,它们也支持不了多久,再强悍的生物也有这样或那样的弱点。 魏小天逗弄着飞蚁,想到梓禹痛苦的样子,决定今夜暂且不去见小青,算是对梓禹的安慰。 大家继续赶路,想在路上再多收集些卷轴,各组分一分,尽量人手一个。梓禹又凑到魏小天身边,支支吾吾的说道:“你昨晚有去见小青了吗?你们到底有没有那个”,魏小天看梓禹恢复了精神,愧疚感也一扫而光,回复道:“昨晚我没去,有没有都是我们自己的事,不劳您操心了哈。” 梓禹不依不饶道:“不管有没有,小青都是我的人,只要你们没结婚,我就还有机会。你知不知道,你用梦境去追求她,这是赤裸裸的作弊,已经犯规了。你得跟我公平竞争,答应我,不能再去见她,你听见没有啊?”魏小天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其他事情上梓禹都判断准确、冷眼旁观、淡定冷静,一说到小青就立即爷青回了,跟个小孩子一样,就差打滚耍赖了,他快走几步,不想跟梓禹理论,谁知梓禹越说声音越大,在后面紧追不舍,好事者都伸长了耳朵,开始议论纷纷。 若飞实在看不下去,上前拉住梓禹:“梓禹哥,你在干嘛?大家都看着呢,小青姐的事咱回去再说,别影响考试。” 梓禹破罐子破摔,更大声的说:“我不怕大家听到,我要跟魏小天公平竞争,可是这家伙是缩头乌龟,胆子小,始终不敢回应,我这样有错吗?哼哼。” 若飞小声说:“梓禹哥,别闹了,连我个小孩子都知道,感情的事勉强不得,就算你竞争赢了,小青姐就一定会接受你吗?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梓禹不同意若飞的观点,说道:“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相信只要我跟小青朝夕相处,她会感受到我的真心,可是现在有魏小天在中间拦着,他霸占了小青的时间,根本没给我留下任何机会,这不公平呀?” 魏小天终于忍无可忍,说道:“别嚷嚷了,你说,怎么个公平法,给你机会就是,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梓禹眼珠子转几转说道:“你别偷着去见她就行,如果非要去见,必须跟我说,得我同意才能见,这样就公平了,当然我去见她,也会跟你说。” 魏小天被折磨得心烦意乱,无奈道:“简直不可理喻,不见就不见,我就不信你能掀起什么大风浪,小青已经倾心于我,这是既定事实,你高不高兴根本不重要。” 梓禹笑道:“那你就别管了,山人自有妙计。” 若飞小声问道:“梓禹哥,你有什么妙计,我也想去见小青姐,你带着我一起呗。” 梓禹为难道:“这个嘛,我还没想好,想好了再告诉你。” 若飞撇撇嘴心说:亏我还当真了,简直比我还幼稚。 一路上,大家通力合作,经历各种危险,跨越重重考验,收集到很多旗子,由汤骏、若飞和韦祥统一保管,虽然辛苦但是很充实。集体行动力量大,所有人都干劲十足,从未有过的归属感,不用担心旗子被抢走,面对任何挑战都不退缩,势不可挡、来者不拒。 休息时大家无话不谈,袒露真性情,即是朝夕相处的战友,也是肝胆相照的朋友。不知从何时起,大家称呼自己为多人小组成员,有种说不出的自豪感,虽然彼此熟悉,但仍在胳膊上系上白色布条作为小组标志,半路上有其他成员加入,也都会系上白布条,一伙人越聚越多,不到一周时间,已经聚集近一百人,准确的说是将同一路径的全部考生都吸纳进来,无一例外。 梓禹小组始终跟着大队伍,但没有系上白布条,表面看似不支持多人小组行动,但实际与大家相处融洽,面对危险从不落于人后,见旗子不主动摘取,装作看不见,由其他人出面收集,从心理上认可统一分配原则,极大减少决策时间,只关注历练强度,实力提升迅速。 一天傍晚,多人小组结束一整天的任务,决定扎营休息,其他人准备狩猎、采集,魏小天将自己小组和其他各组组长留下,想公开统计旗子的数量,在抵达森林边缘前,重新调整行进策略。 若飞、汤骏和韦祥打开背包,倒出连日来收集到的旗子,摆成四排,大家数了几遍,一共是81面,还少19面旗子,魏小天又将组成多人小组前收集到的10面旗子掏出来,总计91面,还少9面。没等魏小天说话,梓禹哗啦一声又扔地上5面旗子,说道:“这是我们之前收集到的,全都在这里了。”欧阳森想阻止,但是看到各位组长投来认可的眼神,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出声。 魏小天高兴的说:“太好了,这样就差4面旗子,距离人手一面旗子的目标,仅咫尺之遥,哈哈哈,都是大家的功劳,一会儿晚餐,咱们一定要庆祝一下,哈哈哈。” 连日来的付出收获可观,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兴奋的摩拳擦掌,仿佛已经看到麦考官给大家颁发防卫军录用证书的情景。 魏小天接着说:“最后4面旗子一定要得到,所有兄弟都值得被称赞,不能因为缺少旗子而落选,最怕我们已经到达森林边缘,后面再没有机会。所以我有个想法,希望得到大家支持。” 大家都期待的看着魏小天,早就把他当成组织的首领,各项决策言听计从。 “如果真到了森林边缘,希望你们把旗子分给自己的组员,带着旗子先出去找麦考官,我、汤骏、若飞和韦祥留下,最后的4面旗子我们负责找。” “这”所有组长都有些诧异,虽说大家在完成任务中结下深厚友谊,但毕竟是考试,组织里面谁强谁弱大家看的清清楚楚,最不应该留下的就是魏小天组,本次术考不但考核夺旗能力,也考核完成任务的时间,即使最后4面旗子被拿到,最终4人的成绩也只能垫底,这样不公平。 魏小天看到大家为难的神情,问自己的组员:“汤骏、若飞、韦祥,好兄弟,你们同意跟我一起留下吗?” 田斌抢先回答:“我不同意,他们是你的好兄弟,我们就不是啦,我不干,我也要留下,潘华、代其伟,你俩自己定,反正我要留下。”说着撅起嘴,好像个被抛弃的小媳妇。 “我们也留下!”潘华毫不犹豫的回答,一幅义无反顾的表情。 在这次考试中,考生们都在成长,最初眼睛只盯着结果,所有行动都围绕结果做文章,可是跟魏小天结盟后,大家突然发现,其实过程远比结果重要的多,团队的荣誉感和自豪感是任何诱惑也无法比拟的,为别人奉献、为集体牺牲,维护团队的尊严,才是最荣耀的事。 田斌一带动,大家都请求自愿留下,谁也不肯让步,不想失去这个为组织做贡献的机会。 魏小天伸出双手往下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说道:“既然大家都认可留下是一份荣誉,那就听我的,把荣誉留给我们几个。田斌兄,你不但实力强而且口才好,潘华和代其伟年龄小,需要你多照顾,而且我相信你会在麦考官面前帮我们美言,没准能提升几个名次,哈哈哈,在这方面我们都不行,笨嘴拙舌,哈哈哈。其他兄弟们,感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遇到你们是我的幸运,90多名组员要代表多人小组拔得头筹,不能辱没了长久以来的辛苦,那是证明咱们实力的最重要时刻,谁去都一样,我们是一个整体,不分彼此。” 听到魏小天的一番话,大家喜极而泣,互相击掌拥抱,认可彼此为一生的好兄弟。梓禹虽然没参与,但是一步也没离开,嘴角露出久违的微笑。 第五十九章 忧郁沼泽 次日醒来,大家继续赶路,没走多远就看见麦考官在出口迎接,居然被魏小天言中,考生们按计划行事,毫不迟疑,跟魏小天等四人挥手道别,然后带着96面旗子抵达终点。 四人沿着另一条路返回森林,希望尽快找到目标,好结束任务跟大家汇合。 “只剩咱们四个,感觉有点孤单,还真不适应哈。”若飞说着,习惯性的回头看,可再也不见温暖的大队伍。 “这段记忆让我终生难忘,看着大家离开,心里很舍不得。”汤骏回应道,跟若飞有同样的心情。 “等大家做了防卫军,还能在一起完成任务,以后有的是机会” “嘘!”韦祥话没说完,被魏小天打断,他发现前面有动静,让大家别出声。 原来是一片芦苇丛,偶尔能听到青蛙的叫声,芦苇足有一人多高,视线被遮挡,看不到前面的情况。魏小天让大家停止前进,找到远处一棵最高的树,四个人爬上去探查芦苇丛前方的路径,看到在芦苇丛的另一端,有一块平摊的地方,很多鸟飞来飞去。 若飞眯着眼睛努力眺望着,说道:“我似乎看到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忽隐忽现的,怎么还在动。” 汤骏开启吸附法,集中精神仔细看,说道:“是叼在鸟嘴里的,不会是卷轴,这么密集的鸟,也难怪了。” 魏小天回到地面,边接应大家,边说:“不论如何先穿过芦苇丛到对面看看,如果有卷轴,咱们不用费力再到别处找,但是从经验来看,麦考官总是把卷轴放在很危险的地方,我感觉这个地势很奇特,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这趟定不容易。” 四个人小心翼翼走进芦苇丛,本来方向很固定,可是怎么走都看不见尽头,越走越灰心,只能停下脚步,分析起最初的方向,大家众说纷纭,争执不下。最后,魏小天开启吸附法,让若飞骑在他的肩膀上,从高处辨识方向,在若飞的引领下,四人终于走到芦苇丛的另一端。 魏小天放下若飞,长长输了口气,说道:“芦苇这东西,给人一种神秘又忧郁的感觉,我就怕里面有迷阵,万一咱们四人走散,再互相寻找,浪费时间是小,如果赶上黑夜就更麻烦。还好,大家出来了,虚惊一场。” “芦苇是过来了,但前方的情况没准更糟。”走在最前面的韦祥,被看到的景象惊呆了。 空中有很多鸟类不假,可是他们在远处看不到潜伏在泥地里的鳄鱼,还有躲在不远处石头后面的狼群。韦祥接着说:“汤骏说的对,有几只鸟嘴里叼着卷轴,可不只4面旗子,它们到处乱飞,我看不清,最少有10面之多。” 汤骏皱着眉头观察环境,说道:“旗子越多说明危险越大,过去旗子都放在固定位置,这里竟然是移动靶,难度增加。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考生来过这里,咱们没弄清状况前,最好先别动。” 若飞仿佛看到什么,挪动脚步,死死盯着狼群一处,惊愕的发现石头后竟有考生衣服碎片,他说道:“哥哥们,我看到有考生的衣服,在狼群那边,难道是被狼给吃了?怎么会这样!” 若飞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脑海里都是鲜血淋漓的场景。 魏小天拉住若飞的胳膊,说道:“咱们先商量对策,别被外物蛊惑,拿到旗子尽快离开这里,把情况报告给麦考官。” 四人退回到芦苇丛里,隔着一层芦苇往外看,魏小天继续说:“我知道狼是非常聪明又狡猾的动物,它们藏在石头后面应该是在等待时机,咱们不如学着狼的样子,先藏着观察情况,等弄明白这些动物的捕猎意图,再计划行动,会更稳妥些,你们看咋样?” 大家同意魏小天的方法,如果贸然打乱生态平衡,不但拿不到卷轴,还可能变成所有动物的公敌,遭受群体攻击。打定主意后,四人索性盘腿坐在地上休息,屏息静气,观察芦苇对面的局势变化。 时间不长,一只小鹿从树林里窜出,东张西望,几只鳄鱼看到小鹿过来,悄悄把身体潜入泥里,只露出两只眼睛。石头后面的狼群把身子压的更低,脑袋几乎贴在地面上。小鹿并未发现潜藏的危机,仍然蹦蹦跳跳往前走,它没有父母也没有其他鹿群陪伴,估计是贪玩,私自离群外出的。小鹿距离鳄鱼仅有半米之遥,只在刹那间,鳄鱼张开血盆大口,从泥里一跃而出,朝着小鹿颈部扑过去。 小鹿见此景吓得向旁边狂奔,正好就是狼群躲藏的方向,狼群首领先起身,第一个冲向小鹿,不知所措的小鹿一个急转弯,选择了鳄鱼和狼群连线的直角方向,也就是四人隐藏的芦苇丛方向奔来。奇怪的是狼群没有追赶,只是站在不远处嚎叫,鳄鱼在泥里扑腾几下转身又回去了。 四人看得心惊肉跳,替小鹿捏了一把汗,正要起身给小鹿留出一条逃跑通道,却发现小鹿摔倒在当场,四条腿都陷在泥里,它拼命挣扎,想站起身子,不料越挣扎陷得越深。 “是沼泽,我的天,太危险了!”若飞不禁打了个寒颤,之前在电视上看过,一旦被沼泽黏住,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完全看不出是沼泽,这样就解释通了,因为有沼泽才有这么多鸟,鳄鱼和狼才不敢靠近芦苇丛,这可是个天然陷阱。我猜测那件衣服没准是有考生掉进沼泽,其他人用衣服往外拉,才留下的。当然我们是从森林边缘逆向回来的,如果考生从小鹿来的方向走,情况就不那么乐观了。”魏小天分析着眼前的形势,希望考生都平安,没有遭遇鳄鱼和狼群的夹击。 韦祥看着垂死挣扎,可怜的小鹿,说道:“幸亏听小天的,没有贸然行动,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到处是沼泽,没有立足的地方,这里距离那些鸟又太远,不方便行动。” 魏小天用紫色火焰具象成一张弓,射向其中一只嘴刁卷轴的鸟,确实如韦祥所说,距离太远,必须站在沼泽上。正在一筹莫展之时,一只叼着卷轴的鸟缓缓落在沼泽上,因为鸟的体重很轻,不会陷下去,它绕着仅剩头并且还在挣扎的小鹿转了一圈,然后把卷轴放下,开始低头吃沼泽表面附着的小虫子,吃完没再拾起卷轴,直接飞回天空,将卷轴仍在沼泽里。 汤骏盯着沼泽里的卷轴,说道:“麦考官真有办法,随随便便把卷轴扔在沼泽里,旗子很轻不会掉下去,这里这么多动物,卷轴被叼去哪里都不知道,反正分散到森林里,谁拿到算谁的,而且一扔就是十几面,估计很多考生依旧是两手空空。” 魏小天笑道:“麦考官绝不是浪得虚名,他培养出的考生,想不合格都难,哈哈哈。” 若飞调皮道:“小天哥,我看到旗子就手痒痒,咱都拿走,丢下可惜了。” 魏小天搂住若飞的脖子,又爱又恨的说道:“你小子还没吃够亏呀,贪多的下场咱没少领教,咋屡教不改呢?”大家都哈哈哈笑起来,魏小天松开胳膊,表情又转为严肃,继续说:“不过话是话说回来,穿越大森林,大家的实力都提升不少,也是该检验成果的时候,如果没有难度反而没意思,这次咱就当是术考的结业考试,十几面旗子都收下。”大家听得心潮澎湃,一个个跃跃欲试。 魏小天提出战术:“我打算把紫色火焰在脚底下具化成一个大平板,分散重量,大家可以在平板上行走,自由选择打击目标,以汤骏的速度和力量,在沼泽上捡旗子应该不会掉下去,对抗鳄鱼都野狼都不成问题,可以自己试试,实在不行也站在平板上,若飞的轻功同样可以试试,但是别勉强。作为代价,我要集中精神提高平板强度,脚底跟平板粘连也不能动,所以捡旗子的任务就拜托大家了。”大家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分头行动。 汤骏第一个出手,他没等魏小天在脚下张开平板,就快速冲进沼泽,大家眼睛只能看清他的虚影,将落在沼泽上觅食的鸟群惊起一片,三下五除二就把丢弃在沼泽上的旗子都拾起来,返回芦苇丛。看得若飞异常兴奋,也想赶快一展身手。 此时,魏小天已经把平板拓展到最大,至少能站上去5个人,他不断用红色火焰吸取能量,都集中到平板上,确认硬度没问题,才示意大家行动。 若飞以平板为跳板,蜻蜓点水似的纵身一跃,稳稳落在狼群躲藏地附近,好像一片树叶,轻功较原来更加纯熟。头狼看到猎物送上门,口水直流,迅速起身,带领狼群直扑向若飞。韦祥见此情景,正在犹豫该不该去帮忙,不消片刻功夫,他便打消顾虑。 若飞镇定自若的站在原地,仔细观察每只狼的动作轨迹,寻找弱点和破绽,眼看头狼近在咫尺,他一个转身绕到狼群队伍空隙处,不等狼群反应,用拳、掌、腿、手肘、膝盖奋力打击每只狼的咽喉和脖颈处,狼群好像踩中陷阱一样,几乎同时倒地,扑通扑通扑通,弄得尘土飞扬,最后若飞还不忘补上一脚,没给狼群任何喘息机会,直接命丧黄泉。 若飞在狼群躲避的石头后面,发现有考生的背包,里面有几面旗子,旁边考生的制服被撕碎,但都没发现血迹,也许是狼群闻到气味,在其他地方偷来的,不论怎样,若飞都希望考生们平安,未受到伤害。 另一边,韦祥看到一只鳄鱼肚子底下的泥水里,若隐若现卷入几个卷轴,他想从侧面抬起鳄鱼,看个究竟,可没想到鳄鱼身体极其灵活,转身便向他张开血盆大口,距离近到一眼能看到鳄鱼的胃,韦祥向后退了两步,捡起旁边一具动物骸骨扔过去,被鳄鱼咔嚓一声咬成两半,如剁菜切瓜般轻松,趁鳄鱼合上嘴,韦祥又顺势打过去一拳,不料被鳄鱼坚硬又有弹性的厚皮给挡了回来,其他鳄鱼见有猎物,也凑热闹向这边聚拢,形势危急。 韦祥知道鳄鱼的武器就是锋利的牙齿和强劲的咬合力,他登上岸边,从附近搬来几块大石头,见有鳄鱼张嘴就用力塞上一块,因为鳄鱼上下颚不能闭合,咬合力发挥不出来,都痛苦的扭动着身体,他紧接着拔出腰间的短刀,刺伤几只鳄鱼的身体,鲜血汩汩流出,把泥潭染成红色。闻到血腥味,所有鳄鱼都疯狂起来,集体攻击几只受伤的鳄鱼,打斗撕咬的过程让血水进一步扩散,多半鳄鱼被同伴消灭,仅留下部分白骨,幸存者都吃的肚子圆溜溜,爬到一边休息。韦祥这才慢慢走过去,捡起泥巴里面的几个卷轴,最后返回芦苇丛。 见大家完成任务,魏小天收回吸附法,也回到芦苇丛,剩下的卷轴仍叼在鸟群嘴里,他拿出背包里的食物,掰成小块,撒到地面上,吸引鸟群到地面上觅食,迫使其丢西瓜捡芝麻般抛弃嘴里的卷轴,然后大家快速收集,直到所有旗子到手。四人把旗子摆在地上,数数一共是21面,数量着实惊人。 第六十章 术考收尾 魏小天等人来不及开心庆祝,拿着21面旗子快速返回,不愿意再有任何耽搁。走到森林边缘,麦考官依旧站在那里迎接考生,大家看到田斌在麦考官身边喋喋不休,磨得麦考官两眼发直,虽然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都不约而同的咯咯咯笑起来,让他先通过终点绝对是明智之举。 “你们可出来了,田斌像念咒一样,差点把我耳朵磨出茧子。没想到他这么能说,连水都不喝一口,非让我把大家的考核结果拉起,我又没说不行,哎。”麦考说着用手捂住了耳朵,表现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四人朝着田斌一口同声道:“田斌兄,辛苦了!”然后都笑得前仰后合,反而把田斌弄得不好意思。 多人组的其他成员也聚拢过来,看到魏小天等人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又收集到21面旗子,不禁赞叹,之前魏小天组为照顾大队伍,帮助所有人成长,不得不放慢脚步,如果按照他们原本的实力,早该通过终点结束考核,因此所有人都投来感激的目光。几位组长很好奇夺旗子的过程,于是跟魏小天组畅聊起来。 梓禹也没想到竟有21面之多,惊得说不出话,心里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更加努力,否则别说跟魏小天比,连跟汤骏、若飞的差距也会越拉越大,他下定决心不想再受郑长老和欧阳森的束缚,要按照自己的意志成长,不能让小青看不起自己 欧阳森在一旁看出梓禹的心事,本想上前安慰,但保护梓禹安全是第一位的,至于最后他是否能如师傅所愿成为领袖,那不是自己该操心的问题,因此欧阳森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 大森林里太阳渐渐落下,变得一片漆黑,森林外面依旧是五彩天空,麦考官清点考生人数,还少二十几人未归队,他要带着魏小天和汤骏深入森林深处找寻,让其他考生稍安勿躁,耐心等待,如果森林里发生意外,他会释放照明弹信号,届时,第二组梓禹、若飞、韦祥和田斌再去寻找。一切安排妥当后,三人带好物品,重新潜入大森林。 麦考官特意让魏小天和汤骏跟随,不过是想听听他们参加术考的感受,实际遇到危险的几率很小,预备第二组是在刻意培养大家的警惕和组织意识,强化集体互助观念。 魏小天讲述了一路上的经历,最大的感触是:再强的个体能力终究有限,团队合作才是能走出森林的终极武器。麦考官边听边点头,早就预料到魏小天会有突出表现,只是没想到他竟能集结上百名考生成为多人组,不但保护大家安全,还人手一面旗子,超额完成任务,当教官几十年,从没见过如此优秀的考生。 麦考官又看看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汤骏,问他有什么感受,可以畅所欲言。 汤骏说道:“小天的感受就是我的感受,只要他高兴我就高兴。”他盯着魏小天的脸,笑得跟孩子一样,然后又说:“我们是平安出来了,但不知道在那个循环世界,还有没有另几个我在游荡,他们会不会出来,我有点担心。”汤骏的两句表达让麦考官有些意外,没想到在汤骏心里,是否成为防卫军,或者拿到好成绩,都不是思考重点,他只在乎魏小天的感受,还有一些技术细节。 “小天,你怎么看?”麦考官没正面回答,拿汤骏的问题反问魏小天。 “嗯,我认为如果说每次有人进入那里就会产生新的自己,同理每次有人出去,也会减少一个自己,甚至产生时空倒回现象,让一切归零。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我想骏兄担心的问题应该不会发生。”魏小天用类比推理的方式进行解答,转头争求麦考官的答案。 麦考官微笑道:“你说的非常对,那是个一成不变的地方,任何人进出都不能造成影响,总会回到最初原始的状态。说实话,我没想到你们能走出来,我之前培训的学生,没有一个能全身而退的,如果不是你们所有人通力合作,我想是无论如何也通不过考验的,你们是我见过最优秀的考生。” 汤骏想起在黑暗隧道墙壁上看到的景象,还有个没想通的问题:“麦考官,我看到黑熊的孩子被卷入黑暗隧道,它为什么只守在洞口,没有进入隧道?” 麦考官没想到汤骏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回答道:“具体原理我也不十分清楚,也许只有外来的人或者动物才可以离开,原生的动植物应该不行。小熊是父母胎生,只有熊爸爸显然不合理,说不定小熊也是外来的,所以才能跟大家一样通过隧道。还有巨鸟和野猪都应该是外来的,它们只是在那里生活的很舒服,索性干脆不出来了。哈哈哈,我虽然没具体考证过,但依据目前的证据看,这是最合理推断。” 魏小天感慨道:“也亏您能找到这样的地方考核大家,没有离奇只有更离奇,想活着出来就必须提高实力,没有捷径可走。”魏小天还想说考生背后都埋怨麦考官,说他是阎王级别的考官,可当面对麦考官慈祥的笑容,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赫尔伯大森林确实气象万千,有雪山、有峡谷、有沼泽还有美丽的溪流,最可贵的是跟迪赛尔邦域一样,有日出日落,太阳和月亮共同高悬天空,我很不适应拉乌邦域的五彩天空嘞,每次到这里都混混沌沌,分不清时间。但是不得不说,爱神的治国理念很深邃,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把邦域治理得这么好,确实不简单。”麦考官想到马上要告别考官身份,不禁感慨起来。 提到爱神,魏小天想起了蒙面考生,突然说道:“麦考官,大家在森林里都遭遇到了蒙面考生,杀气腾腾,不是您派来的?后来我们形成多人组,就没再遇到,估计是怕我们人多势众,比拼不过,所以没敢露面。” 麦考官知道爱神想找到考生中的反动派,但没想到用了如此极端的方式,在拉乌邦域内,能在大森林来去自如,对考生痛下杀手的,除了爱神和神师,再无他人。他不方便把实际情况告诉魏小天,怕在考生中引起骚乱,对爱神组建防卫军不利,于是含糊其辞道:“我没安排过蒙面人,不知道是不是其他反对派,这些人心狠手辣,邦域安全不得不防啊。” 魏小天想到蒙面人会使用吸附法,仍心有余悸,说道:“有一个蒙面人用的是绿色火焰,汤骏不曾见过,能瞬间减慢对手的动作,丧失攻击和防御力,可以不战而胜,一不小心就会着了道,极度危险,幸亏我们也会吸附法,对他的能力有所遏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麦考官微皱了一下眉头,他曾听人说过,绿色火焰代表慈悲,独一无二,也是爱神特有的,没想到他会亲自绞杀反对派,甚至亮出自己的底牌,说明拉乌邦域的安全防卫问题迫在眉睫,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波澜不惊,没准背后还酝酿着更大的谋划。 麦考官不愿意插手拉乌邦域的政治,于是岔开话题,说道:“以你们的实力,一般人不是敌手,与你们对战,我都不一定有胜算,哈哈哈,后生可畏。” 三个人四处寻找,不见迷失考生的踪迹,最后又来到大峡谷分岔路,在“完美世界”发现有10人躲在树林里,不敢行动,他们拼杀到最后也没找到出去的方法,如果不是有人进入,死去的他们不会再复活。 麦考官把大家带到黑熊洞前,从背包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蜂蜜和鱼干,整齐摆在黑熊出洞的极限位置,然后往洞里扔石头,吸引黑熊的注意力,不一会儿功夫,黑熊吼叫着愤怒的爬出来,刚要发飙,立即被蜂蜜和鱼干的气味俘获,变得憨态可掬、安静温顺起来,它轻手轻脚走到食物前面,左顾右盼见没有危险,便大口大口的享用起来。 麦考官示意大家跟着他走,趁黑熊注意力转移,他们从后方顺利进入洞内,轻松通过黑暗隧道。 魏小天和汤骏看到麦考官对付黑熊的方式如此简单,内心不免苦涩,感慨姜还是老的辣,对没有思维的野兽,调动它的原始欲望才是关键,武力是黑熊赖以生存的利器,大家恰恰选择了最难攻克的方式,虽然有幸成功逃脱,但是从战术上讲,损失巨大,与麦考官的四两拨千斤相比,不能算及格。 10名考生被带出大森林,麦考官没再寻找其他人,至此所有考生均归位。 麦考官让大家放下背包,排成整齐的队列,他面向考生站在最前面,做最后的讲话:“恭喜大家全部通过术考考试,除苗赞等十几个考生牺牲之外,其他人不论是否拿到旗子,都表现出了防卫军应有的素质,超出之前的预想,你们值得为自己感到骄傲!这是我最后一次担任主考官,马上要启程回迪赛尔复命,跟大家相处这段时间非常愉快,此前的严格是希望所有人把防卫军的使命和职责牢牢扎根在心里,日后你们自会明白,祝愿大家都成为优秀的防卫军。考试结果我会呈报给爱神,神军将官、骑士和尉官的任命全由爱神指派,大家回家等结果,稍后有马队把大家送回去。就说这些,我们有缘再见!” 麦考官外表冷峻,内心却很感性,最怕道别之类的场面,简单说几句便上马离开了,不愿意让大家看到他伤感的神情。考生们也解散,由马队纷纷送回家。 第一章 组建防卫军 爱神完成对所有考生的试探,提前走出大森林,带着护卫回到神宫。他来不及修整,急着召见神师,想商量一下防卫军组建具体事宜。 神师带着麦考官刚命人送来的考核结果,冲冲进宫见爱神,代管神宫这段日子,他日夜操劳,也有很多内务要禀报。 两人在大殿会面,神师先说道:“一切都按照您的要求,宫内加强护卫巡逻,宫外加强邦民管理,到目前为止各项事务正常开展,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和事。这是麦高林送来的术考结果,您看一看,需要按照尉官、骑士和将官的级别由低到高任命防卫军,剩下的都是士兵,不知道您心中是否已经有人选了。”神师把材料递给爱神,发现爱神面带疲惫,状态不好。 爱神对大部分考生进行了武力试探,对大家的情况非常熟悉,他自上而下仔细观看考核结果,认为麦高林的评价比较中肯,然后说道:“邦域交给你打理,我很放心,这趟去大森林,发现很多天才考生,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参悟吸附法,还能熟练运用火焰,我跟很多人都交过手,单打独斗他们还不行,但是考生都自行分组,互相帮助,以多胜少,占得团队优势,无法分辨哪些是反对派,幸好术考没再发生恶性杀人事件,除了苗赞等十几个人在考核中牺牲,其他人都完成了考核。本次反对派突然偃旗息鼓,摆明不想继续打草惊蛇,我倒希望他们露出狐狸尾巴,免得总是在背后搞小动作,毕竟我在明、敌在暗。” 神师应和道:“看来对方还没有完全把握,不敢惹怒您。之前汤骏说已经揪出了所有反对派的探子,也许剩下的考生身份都比较清白,对于身份问题,我还会继续调查,希望是咱们多虑了?” “我打算亲自做神军将官,考生的身份没有百分百确认,军权不能旁落,我只有自己带队才放心。骑士职务会分配给几个实力最强的,虽然我不太放心,想等等再说,但局势瞬息万变,没时间犹豫,既然组织了考试,为维护公平、公证,堵住众考生的悠悠之口,只能先这么安排。对了,之前那个小男孩被杀的案件,找到凶手了吗?我的直觉判断,这个案子不简单,没准跟反对派有关,这群暴徒,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瞩目睽睽之下就敢杀人抛尸。”爱神仍盯着考核结果,一只手揉搓额头,脑子飞速旋转着。 “还没找到凶手,已经将小男孩尸体附近的农户都调查过一遍,没有会做香油豆糕的,估计他在集市上偷的,而且邦民上工前、后也都有不在场证明。由于小男孩是外来的,在邦域内活动很简单,无法分析杀人动机,关联起重要线索,所以不好破案。”神师把调查案件进展跟爱神说了一遍,认为邦民淳朴,不会杀人,所以凶手必然不是邦民,至少不是常规意义的邦民。 爱神没再继续探究小男孩的案子,又把注意力拉回到组建防卫军,说道:“嗯,我建议把魏小天、汤骏、梓禹、若飞、韦祥和田斌任命为神军骑士,等同于将领级,你看怎么样。” 神师思考片刻说道:“我想防卫军首领除武力强劲,还应该具备高度的组织和管理能力,调动防卫军积极性的能力,以及综合统筹能力,汤骏的身份仍存疑,只能做骑士副官,若飞和田斌的组织管理能力偏弱,只能做尉官,空出的两个骑士名额,我建议换成约翰李和游易儿,另外欧阳森和潘华也比较适合做尉官,这样防卫军更具有多样性,队伍也更加牢靠。” 爱神点头道:“就按神师的意思办,贴告示对外发布,还需要制衣局尽快赶制防卫军服装,考核已经耽误很多时间,在反对派采取下一步行动前,必须把所以事都安排好。” 组建防卫军事项敲定后,两人又商谈了邦域内部管理的其他事项,在谈话马上要结束的时候,神师欲言又止,变得吞吞吐吐,爱神从大森林回来后还没休息,感到十分疲惫,没精力琢磨神师的情绪变化,刚起身要走,神师急着说道:“那个,您,您,对魏小天印象如何?” 爱神不明就里,奇怪的看着神师:“有事吗?魏小天怎么了?他配不上骑士称号吗?你想说什么?” 神师涨红了脸,解释道:“不、不、不是的,您说跟所有考生交过手,不知道魏小天实力如何,有没有麦高林说的那么好,他是我的护卫,过去我没看出他有什么特别。” 听到这里,爱神复又坐下,说道:“我带着面具看得不是特别清楚,当时很多人打斗在一起,听他们喊‘小天’,我想应该是魏小天组成员,对每位考生我都使出了杀招,目的是逼反对派使用武器或者其他手段自卫,其实都是吓唬人的,最多也就是轻伤,不知道这些虚招是否被反对派识破,总之忙乎半天,没揪出探子。” 神师听到这里恢复了平静,说道:“原来都没看清,这样啊,戴面具确实影响实力发挥,呵呵呵,没事了,我先告退。” 爱神没理会神师语无伦次的话,不想再谈论魏小天,也懒得思考,于是让神师退下了。 神师回到神师府,按照爱神的旨意安排护卫发告示,公布防卫军编制,再命制衣局设计防卫军服装,各等级神军要做区分,必须彰显拉乌邦域的精神特质,由督长亲自督办,又为军队日常开销、管理等制定防卫军文志。拉乌虽然从不曾有军队,但他心里清楚,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军队就要有军队的样子,否则即使爱神做统帅,也笼络不住军心,至少迪塞尔城邦关于防卫军的所有安排,拉乌城邦都要照着做一遍,在军备方面,绝不能落于人后。 陈珏喜欢看神师发号施令的样子,她躲在屏风后面静静聆听,想知晓拉乌邦域所有关于权利的动向,知道魏小天要被任命为神军骑士,心中充满疑惑,没忍住冲到前厅,直接质问起神师:“为什么让魏小天做骑士,他有这个资格吗?”前厅的护卫都吓一跳,知道神师和陈珏的关系,因为都是神师心腹,大家心照不宣,识趣的先退到厅外。 神师也吓一跳,说道:“亲爱的,你怎么出来了,关于魏小天的事我回头跟你解释,现在特别忙,必须马上把任务布置下去,没时间陪你了,我让护卫准备你最爱吃的糕点,乖乖听话,我忙完马上去陪你。” 陈珏娇嗔着不肯离去,知道神师从不敷衍她,可见确实很忙,但又着急想知道原因,所以使出她的必杀技能,走到神师身边,坐在他的腿上,把头靠在神师怀里,小声嘀咕道:“人家就是要个理由,你一分钟时间就能打发我,不差这一分钟,说嘛,说完我马上就走,不再烦你。” 陈珏就是神师的软肋,他的表情立刻从严肃变得温柔,低声道:“我怎么会嫌你烦呢?好好好,我这就说,莫说一分钟,多久都行。”神师把魏小天术考的情况简要讲述了一遍,又把麦高林手书的考核结果递给陈珏,说明加上爱神钦点,不得不提拔。 陈珏没想到魏小天还有这个本事,不希望被自己抛弃的人再掀起什么波澜,那样会显得自己没眼光,于是央求道:“亲爱的,把他压下来,不能重用,这人不靠谱。” 神师知道陈珏和魏小天之间的纠葛,安抚道:“区区一个骑士,比护卫高不到哪里去,防卫军办的都是出生入死的活儿,早晚要为邦域赴死的,职位高低都一样,不是你想得那样。” 陈珏这才放松了心情,不再继续咬着魏小天,缓慢起身,吻了一下神师的嘴唇,然后满意的转身离开。 魏小天、梓禹、若飞带着汤骏回到大哥家不久,就听人说村口贴出了告示,很多人在围观,大家闲来无事也一起去看,告示标题是“防卫军人员名单发布”,第一行写着:为维护拉乌邦域领土及主权完整,加强邦域内治安管理,保护邦民人身及财产安全,爱神拉乌迪斯授权邦域特组建防卫军。根据考核结果,选拔优秀人才,具体名单如下。 由于村民挤得水泄不通,大家无法靠前,若飞踮起脚尖,也只能看到告示上半部,急得不行。魏小天让若飞骑在他肩膀上,给大家念念下面的内容,这次若飞可神气了,清了清嗓子,开始朗读:“神军将官由爱神亲自担任(统帅级),神军骑士为魏小天、梓禹、约翰李、游易儿,神军副骑士为汤骏(将领级),神军尉官为若飞、韦祥、田斌、欧阳森、潘华,其他人全部为神军士兵,请全体防卫军在家待命,后续安排由神师负责督办,请注意有关告示内容。” “神军副骑士这个,怎么就汤骏一人,约翰李和游易儿何德何能,不会是走关系了。”梓禹对防卫军职级安排感到不可思议,自言自语说道。 汤骏不以为然,笑呵呵说道:“能跟小天一起就行,什么骑士、尉官都一样,我不在乎,呵呵呵。” 若飞从魏小天身上下来,说道:“我很怀念多人组,希望大家在一起行动,不分彼此。” 魏小天对梓禹说道:“约翰李和游易儿虽然格斗能力一般,但是组织和管理能力很强,多人组能集结一百多号人,全靠他们的劝说和拉拢,事实证明,人多不一定是非多,大家能保持团结友善,他俩功不可没,这个结果还算公允。” 梓禹撇撇嘴,不认可魏小天的观点,说道:“就算要求综合实力,我也没感觉他们多强,至少不应该跟我们并列。”梓禹从不掩饰自己对权利的渴望,大家都比较习惯,没过多理会,打算回大哥家好好庆祝一下。 第二章 大哥就是大哥 自从魏小天等人在拉乌城邦获得身份,建筑局多次派人来选址给大家建房子,大哥对建筑局工友好吃好喝好招待,一来二去逐渐熟络起来,得知魏小天、梓禹和若飞都参加防卫军选拔,一旦参军,日后可能要集中管理,建造局犹豫该不该再建三栋房子,因防卫军迟迟未发布人员名单及管理文志细则,建造局督长也不知如何是好。 大哥看出建筑局的难处,不想建完再拆,浪费资源,于是说出自己的想法:“各位工友别着急,我们几个是外来的,我年长,其他人都听我的,看这样好不好,不用建新房,把我的房子再扩建一下,他们回来都住我这里就好,这样建筑局即可以交差,还不浪费资源,大家都受益。”督长亲自来感谢大哥,命人把大哥原来的一屋改成三屋,厨房和院子都进行了扩建,竣工那天周围的邻居和朋友都来庆贺,大哥还邀请了建筑局的督长和工友,很是热闹一番。 大哥的乐善好施加上热情好客,又配上这套大房子,邦民只要闲暇都愿意到大哥家做客,三间屋子总是满满当当很多人,有磕瓜子的,有打牌的,有喝茶聊天的,困了就睡觉,醒了继续热闹,不需要大哥召唤,大家离开时都自行打扫卫生,俨然一个“大会所”。 魏小天等人刚回来还不太适应,可不出两个工作日,玩儿的比谁都开心,经常调侃大哥:“是不是想我们了?找这么多人做陪,怎能抵得过我们三个,哈哈哈,大哥就是大哥,十里八村也没这么豪横的大宅子,真是又大又漂亮,哈哈哈。” 汤骏原来是高级建造师,住在师傅的大别院里,对大宅子的概念跟邦域大陆不同,他虽不认为大哥的房子有什么特别,但如此多的邦民进进出出到是稀奇,大家亲密如一家人,轮流做饭、抢着干活、互相帮助、其乐融融,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开心的不得了。根本不需自我介绍,更不用寒暄,都是自来熟,汤骏很快便融入进去,如果不是要参加防卫军,他都想一直呆在大哥家。 由于不知道防卫军召集令何时下达,大哥怕来不及给几位兄弟送行,所以干脆就趁现在,他跟村民们说明情况,想腾出一间屋子摆桌酒席,跟弟弟们庆祝一下,是接风,也是送行,不知下次再见面还要多久,很珍惜跟兄弟们相处的仅有一点时光。村民们很支持大哥的想法,不但把三间屋子都空出来,还把自己家里的鸡、鸭、鱼、肉拎来不少,有食材的出食材,没食材的帮着一起做饭,一时间热闹非凡。炖肉散发出的阵阵香气引得不少村民在门口张望,大哥特意多做了一些,把多出来的饭菜都盛给村民,让大家一起感受当下的喜悦。 若飞倚着门框东张西望,眼睛早已不够使唤,连连称赞道:“好家伙,大哥就是大哥,简直比过年都热闹,不对不对,是比办婚礼还热闹什么菜这么香,我口水要流下来了估计也就大哥这儿有三个灶台,真有点饭店后厨的架势,这前厂后店的,大哥都安排得妥妥的,哈哈哈,快开饭,太香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夸赞起大哥,一段时间不见,大哥好像成了村长,没一个邦民不喜欢他,正说着,朗日大叔和西姆走进院子,两人一个提着蛋糕篮子,另一个拎着五六罐子酒,都是老朋友,免去了寒暄,乐呵呵的把东西摆在桌子上,先恭喜大家都入选防卫军,然后附身坐下。 朗日大叔看看汤骏,是个生面孔,于是问道:“这位小兄弟是新来的,之前没见过。” 魏小天介绍道:“他叫汤骏,是考试认识的,来自莱克斯小岛,在大陆没有居所,以后就跟我们一起,都是自家兄弟。”汤骏向朗日大叔点头、微笑,以示善意。 恰在此时敬磊和萧竹云也走进门,他们看到了村口的告示,又收到大哥邀请,匆匆赶来庆祝,刚要说话,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你们也来了,今天真热闹”,两人回头看,原来是督长,萧竹云笑道:“不止我们,还有矿里其他兄弟,一会儿都能到,哈哈哈。” 村民们帮助大哥把做好的菜全部端上桌,摆上碗筷,又收拾好厨房,看一切都安排妥当,才全部离开。 魏小天等几人参加考试不在时,大哥经常召集大家聚餐,彼此十分熟悉,每次都是不醉不归。西姆酿的精益老窖和桂友醉已经成了“品牌”,还没等酿好就都被提前预定了,真正的一杯难求,连西姆自己都喝不到,这次是下了血本,把窖藏多年的都拿出来,诚意十足。朗日大叔的蛋糕也越做越考究,不但外观极其别致,还弄了彩色的蛋糕拖,与寻常人家做的普通蛋糕拉开档次。 大哥先开口:“今天请大家前来,主要是为庆祝我的几个兄弟被选拔为防卫军,而且都是长官,我非常高兴,也祝福在做各位,未来事业蒸蒸日上,生活幸福美满。”说完,大哥干了杯中酒,其他人也纷纷一饮而尽。 督长连连称赞酒好喝,接着大哥的话说道:“过去我们上工都是例行公事,祖祖辈辈如此,没考虑太多,可自从齐源大哥来到矿上,大家精神面貌变了,不但愿意跟着敬磊开新矿,还主动请缨参与最艰难的任务,是大哥让我们知道,工作不单是为邦域负责,也是为我们自己负责,它是一份事业,不是得过且过的困难。说实话,我现在上工的心态不一样了,原来是厌烦,怕工友闹事,怕神师压担子,而现在是期待,感受自在心里。”其他工友跟督长有同样的想法,虽然工作还是原来的工作,但是心里却充满温暖和希望。 大哥看了一眼敬磊,微笑道:“我们选择不了自己的出身,但能选择过什么样的生活,男子汉大丈夫,怎能碌碌无为过一生,必须要追求事业。我很佩服敬磊,他有自己的爱好和追求,对勘探技术无比热爱,甚至连休息的时候也不停研究,认为挖矿、找矿是很开心的事,可以验证自己的猜想和推论,不断累积经验,直到其他人再无法匹敌。我们虽然没有他的能力,但是更多关注眼前的工作,也能带来满足感,反正我是这么觉得。” 汤骏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师傅,对建筑造诣有深深的热爱,把全部时间和精力都投入进去,孜孜不倦,总是面带微笑,对邦民十分友善。他越听越感动,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悄悄低头拭去泪水。 大哥继续说道:“我还有一件事想宣布,上次我们被困矿洞,依靠朗日大叔的蛋糕才死里逃生,经过调查,蛋糕是粘上矿土才激发出梦精,能在短时间内令人回复体力,补充能量,是非常稀有的资源。经过多日研究,仍没能找到直接提炼梦精的方法,必须配合朗日大叔的蛋糕,然后我又用了其他蛋糕做实验,没有同等效果,朗日大叔已经把蛋糕配方写给我,佐料很普通,他从旁指导,做出来的味道没啥特别,却能提炼梦精,我始终没参透里面的奥义,之后我又自己试着做了一些,可惜手法和火候都掌握不好,味道天差地别,并且不能提炼梦精” 不等大哥说完,小胖抢话道:“朗日大叔,你不会藏了一手,没把真正的配方公布出来,大家用命换回的经验,需要你的支持和帮助哈,可不能欺骗大家哦。” 孟夫负责矿内安全工作,对梦精非常感兴趣,能提高工友生存几率,这个发现没准会掀起矿厂革命性的改革,他看着朗日大叔为难的样子,运用了激将法:“大叔,你的蛋糕确实神奇,但是没有矿土做辅料,再好吃也就是普通蛋糕,你的救命大恩我们感激不尽,希望你能慷慨把配方贡献出来,这样可以拯救更多的工友,是积德行善啊!” 大哥了解朗日的性格,无利不起早,如果没有好处,就是逼死他也是徒劳,于是接着说:“大家稍安勿躁,今天在座各位都是我最好的兄弟,自家人,我直白的说了,梦精如果只用在矿厂,属于大材小用了,如今城邦在组建防卫军,你们想想,士兵作战的辛苦可远超矿工啊,在危难时机如果能用上梦精,普通人也可以拥有超强战斗力,是不是这个道理?” 萧竹云感叹道:“大哥就是大哥,思想有高度,我们眼里只有矿场,大哥眼里装着整个邦域呢。” 大哥看向督长:“我认为这才算事业,制造梦精需要的矿土都是废弃物,不影响邦域能源供给,我们不过是废物再利用,没有任何成本。我的想法是造出梦精蛋糕,然后待价而估,做一个能源供应商,嗯,就是做能源买卖的意思,所得收入大家分,每个人都能拥有更多财富,远超邦域盾带来的利润。不知道大家愿不愿意,督长您怎么看。” 工友们被矿场压抑已久的心,一下被大哥点亮,大家每天不停制造能源,却与自己无关,提不起任何积极性,好似驴拉磨一样的生活乏味无聊,如果能制造梦精,又不影响神师交办的任务,还能改变枯燥的现状,何乐而不为。大家跟着大哥一起,都盯着督长看,此举最大的障碍就是督长,只有他同意,计划才能执行。 督长很欣赏大哥的计划,但肩负邦域能源供应重任,怕大家玩物丧志,把心思都用在制造梦精上,失去对矿场的掌控,因此犹豫不决。 突然朗日大叔发话:“齐源,你能分给我多少,不划算我可不参与啊,别以为我老了好糊弄,朋友归朋友,买卖归买卖,之前一直帮你,我啥也没提,如果正式合作,是不是得说清楚点。”朗日大叔越过督长表态,直接进入主题,好似大事已成,可以分利益了一样。 “朗日大叔,督长还没发话呢,你先别急。”安吉提醒道,仍盯着督长。朗日大叔不慌不忙的说:“你们的意思呢?都逼着督长说话,他压力大呀。”大哥听出了朗日大叔的弦外之音,督长犹豫无非是怕矿场混乱,收拾不了烂摊子,需要大家表态才行。 大哥再次说话:“督长,您辛苦管理矿场,对工友细心照顾,遇到困难总是第一个挺身而出,为矿里作出很多贡献,大家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大伙都凭良心做事,绝不会顾此失彼,制造梦精要在完成能源供给任务之后,先树规矩再做事,在坐个位的能力和人品您还信不过吗?” 大家纷纷表态,保证绝不辜负督长一片苦心,制造梦精只是副业,不会耽误主业,最后,几罐子酒下肚,督长被大家劝服,约法三章,同意了大哥的提议,梦精制造正式开始。 第三章 防卫军召集令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制造梦精的话题过后,魏小天等人又聊起考核过程中的故事,听得大家十分入迷。工友们从未见识过村子外面的世界,得知还有莱克斯小岛和赫尔伯大森林这样的地方,惊讶得难以置信,在心里默默打定主意,有机会也要想去看一看,虽然存在诸多危险,但有防卫军保卫邦域,必定一路通畅。 大哥所料不错,还没等吃完饭,防卫军召集令就开始发布,村里大喇叭广播让所有防卫军去看公告,根据公告要求尽快到村口集结。 魏小天等人依依不舍的跟大家告别,不知道下次见面还要多久,带上朗日大叔的糕点和西姆酿的最后一瓶酒,穿上外衣,快速向村口跑去。 马队早就在村口等候,见人员全部到齐,分配马匹和马车,将所有防卫军引领到神宫门口。 魏小天、梓禹、约翰李和游易儿骑着高头大马并排走在最前面,神师亲自出城迎接,四个神军骑士面色沉稳,眼神坚定,已经从考核前的毛头小伙子成长为威风凛凛的将官,气场颇为强大,他知道自己没选错人,但要让所有防卫军死心塌地忠诚于拉乌邦域,不受利益诱惑生出二心,还需要在思想上继续加码下功夫,并适当采取制衡分权策略,提前为日后打好基础。神师稳了稳心神,踱步走上前,请全部防卫军下马,按照官职高低,从前到后排成方阵。他在前面开始讲话:“恭喜大家通过重重考验,最终站在了这里,到目前为止,防卫军编制已经发布完毕,管理文志刚刚拟定,相关事务也准备就绪,这标志着,从此刻起,拉乌邦域的防卫军正式组建,在场各位就是防卫军第一代勇士,必须以身作则,言行一致,为后来者做表率。拉乌邦域防卫军的职责是消灭所有破坏邦域安定团结的黑暗势力,保护邦域的邦民和财产安全,不允许任何外来反对派侵害邦域神圣的权利,以邦域为重,以邦民为重,不畏艰险和恐惧,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将官们要做好表率,在困难面前不能退缩,制定战略要充分考虑队伍的协调性和机动性,不能逞个人英雄,要以保护团队为前提,不贪功、邀功,不刚愎自用,学会群策群力,做好邦域和士兵之间的桥梁。” 神师边说边盯着四位骑士的脸,想从他们的表情里得到肯定的回应,四人也毫不含糊,信心满满的回以肯定的态度。神师继续说:“先不分配骑士将官带领的尉官,要根据任务类型再组合,无任务时先待命,有任务会另行安排。防卫军日后集中留宿防卫军督府,由旧神宫改造而来,服装、防卫军文志手册及防卫军身份认证神盾都放在每个人的床上,请大家根据床上的名牌对号入住。防卫军中的原护卫人员先到神师府办理交接手续,还回神师盾,领取防卫军神盾。有任何问题可以到临时咨询室找护卫咨询,对问到最频繁的问题,我会在广播中统一答复,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现在可以问。” 代其伟举手,问到:“神师您好,请问士兵有晋升将官的机会吗?” 神师哈哈哈笑着说:“当然有,任务完成的好,就会提拔为将官,如果骑士们屡屡出现差错,也会被贬为兵士,防卫军文志里面都有说明,你们回去仔细看看,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回神师,我叫代其伟” “就是跟潘华一组的代其伟,很好,有为邦域贡献的决心值得表扬,希望你日后积极努力,争取早日做上将官。其他人还有问题吗如果没有就解散。” 魏小天要去神师府办手续,先跟大家分开,回头一看,身后站着的正是来福,经过确认,没有其他护卫再入选防卫军,两人这才一起朝神师府走去。 魏小天先开口:“来福兄,你跟哪一组,术考一路上都没看见你。” 来福不想搭理魏小天,无奈两人恰巧相遇,他眼神躲闪,说道:“我走的是水陆,去过大峡谷,估计我在你前面,所以没碰到,呵呵。” 两人一路上没说话,在神师府顺利办完手续,来福被神师叫去谈话,魏小天独自回到防卫军督府,在门口查了寝室编号,然后径直走向自己的寝室。 魏小天不知道接下来还会经历什么,但看到寝室成员仍有来福,加上刚才来福被神师叫去谈话,他总感觉也许神师才是幕后之人,特意派来福从旁监视。可是自己做为外来者,地位处于弱势,手里又没有可交易的筹码,普通人一个,有什么值得神师顾虑的呢?即便有顾虑,直接问话就是了,自己定会知无不言,坦诚以对,没什么需要隐瞒的,何必用如此隐晦的方式。在来福一贯的抱怨声中,魏小天能听出他的委屈和焦虑,要想了解其中内情,只能从来福入手。 魏小天走进寝室,看到汤骏和若飞正躺在床上闲聊,他走到自己的床边,抖落开叠得整整齐齐的制服,站在镜子前比来比去。 汤骏见魏小天兴致不高的样子,问道:“看你好像没精打采的,怎么了?去神师府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吗?” 魏小天有一搭无一搭的回答:“没有,一切出奇的顺利,我只是在想,其他寝室的队友都调换了,只有咱们的没换,跟脑考时一摸一样,你说为什么呢?” 若飞腾的坐起来,说道:“小天哥是不愿意跟来福住一起,说实话,我也不太喜欢他,可是每次都能分在一起,我也纳闷呢。” 汤骏能感受到来福害怕自己,作为脑考闹事的始作俑者,他没想过得到任何人原谅,但是公开表示不喜欢自己的人,却只有来福,可偏偏又分在一起,他问道:“小天,你的意思是说,来福是特意跟咱们分在一起的吗?” 经过术考,大家已经成为无话不谈的兄弟,魏小天没有隐瞒,说道:“我早就发现来福是被派来监视我的,他自己并不情愿,但是碍于任务在身,他只能保护并且观察我,估计这次被监视对象又加上了骏兄,毕竟骏兄有错误在先,要得到邦域信任,还得经历各种考验,至于若飞嘛,为了不显得太突兀,所以还是咱们四个,表面顺理成章。” 若飞回忆之前的种种,觉得魏小天说的有道理,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们大小也经历过生死考验了,没那么容易对付,小天哥,你说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魏小天放下制服,坐在床上,说道:“拉乌邦域的管理结构很简单,神师管理邦域大小事务,爱神维护神权,两层结构互相呼应,始终保持平衡,表面看是爱神最大,但实际权力却掌握在神师手里。我当值护卫期间,原以为护卫跟上工的工人一样,是世袭的,结果发现不对,护卫有一大半都是孤儿,由神师一手带大,这种感情超越了上级和下级,更像是父子之情,也就是说,护卫都是他的亲信,不受爱神指挥,我调查过,来福也是孤儿。” “也就是说,来福是受神师指派来监视的,监视我比较好理解,但小天你没什么问题呀,你来拉乌邦域没多久,更没什么帮派,何必劳神这么做呢?”汤骏想从过去神师的行为中寻找端倪,可没发现任何破绽。 魏小天叹气道:“这也是我想知道的,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若飞插话道:“当初小天哥被任命为护卫,梓禹哥还不服气,他也想做护卫,可是神师只给他安排了一个工人,现在看来,很多事没那么简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哎!” 恰在此时,来福推门进入,三人立即闭上嘴,装作无所事事的样子,端着盆到外面洗漱去了。 第四章 谣言四起 神师紧急求见爱神,说有重要事情禀报。爱神刚睡醒觉,这几天他眼皮一直跳,预感到有大事要发生,来不及穿好衣服,带着两名护卫匆匆赶到前殿。 神师敬礼后说道:“这几日我加强了邦域内的守卫和巡逻,让护卫和防卫军组队轮流执勤,24小时不间断,结果在村里一些隐秘的角落发现武器残骸。”神师招手让护卫把收集到的残骸台上大殿,展现在爱神面前。 爱神走下宝座,绕着残骸转了一圈,又蹲下拾起其中一个部件,说道:“都是些普通武器,看样子是残次品,怎么会出现在拉乌。是一次性收集的吗?” 神师回话:“是连续几日的,起初发现残骸,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命护卫埋伏在附近,守株待兔,想抓到凶手,其他几个地方发现残骸,也都采取同样的方式,结果还真逮到了一个外来人员,他趁邦民都去上工的时间,鬼鬼祟祟来到残骸地点,被护卫抓个现行,此人就在殿外。”说完他让护卫把嫌犯带上大殿,于是一个蓬头垢面、五花大绑的年轻男子被押到爱神面前。 神师指着男子,继续说:“经过审讯,他说自己是迪塞尔邦域出走的流民,稀里糊涂来到拉乌邦域,平时藏在田地里,只要邦民上工,他就出来偷点吃的,时不时扒扒垃圾堆,结果就发现了武器残骸,他说自己不知道这些武器是违法的,只是想看看有没有能用上的东西,不料被护卫逮到。” 爱神看男子脏兮兮的样子,很像要饭的,故作和蔼的语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要逃离迪赛尔,在拉乌城邦多久了,城门守卫森严,你是怎么进城的?” 男子眼神里充满恐惧,哆哆嗦嗦回答:“我叫萨曼,来自迪赛尔邦域,因为从小体弱多病,不能像其他人那样学习、劳动,所以家里没攒下多少钱,很贫苦,买不起武器,经常受富豪欺负,活不下去才逃到这里,当时我看有一列长队过城门,就跟在最后面混了进来。发现武器残骸后,我很欣喜,以为可以组装一个,留着防身,至少再回迪塞尔也能挺胸抬头做人。我在拉乌呆了多久自己都不清楚,这里没有黑夜,也没有计时工具,大概五个上工时间,要不就是四个”说着他伸出手指数起来,一幅憨憨的样子。 爱神无法判断萨曼说的话是否属实,但似乎对找到武器的主人没有帮助,无法想象此人竟能徒步走到拉乌邦域,由于之前小男孩被杀案,他对这些外来者心生厌恶,警惕性很高,于是质疑道:“据我所知,迪赛尔邦域安定和平,除触犯法律的暴徒,很少有流民,况且两个邦域距离很远,如果无人带路,很难准确找到位置,你的说法未免有些牵强。” 萨曼用捆着的手撕扯领口,但由于捆的太紧,他行动不便,说着:“您可以命人查验下我的身体,都是那些富豪子弟们干的好事,迪赛尔表面还是安定和平的,但暗地里分列成两派,内斗不断,邦民趁机投靠贵族,形成地方保护势力,捞到不少好处,像我这种无依无靠,谁也看不上的大有人在,只能躲在后街被欺负。左右都是饿死,不如出城讨个生路,能走到拉乌是我的幸运,这里邦民很和善,让我有回家的感觉。” 神师让护卫检查萨曼的身体,并展示给爱神看,萨曼没有说谎,他全身都是血肉模糊的抽痕,特别是后背和肚皮,很多已经粘在衣服上,撕不下来,发出一股难闻的臭味,弄得在场所有人一阵阵反胃。 看到这些伤口,爱神也为之动容,没想到迪赛尔邦域的管理已经败坏到如此地步,他想起麦高林考官从容淡定的状态,丝毫看不出对母邦的担忧,不知道麦高林是故作镇定,还是为保护自己邦域的颜面闭口不提。爱神对眼前这个人多了一份同情,安排道:“先给萨曼清洗一下,把伤口包扎好,换上干净衣服,暂押神师府,等证据收集完再说。” 萨曼感激涕零,整个人扑倒在地上对爱神表示敬意,说道:“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把我当人看,您就是我的再造父母,各位大人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定会知无不言。” 神师补充问道:“你知道这些武器残骸的来历吗?是不是迪塞尔遗弃的次品,你一路上遇到什么可疑的人没有?” 萨曼被护卫搀扶着起身,说道:“回大人话,这些武器不是来自迪塞尔的,上面没有特殊标识,我也不知道这些残骸从哪里来,但我敢保证,我刚来到拉乌,出事地点并没有任何东西,是后来才出现的残骸。我在来的路上走了很久很久,饥饿难忍,靠吃野果子和树皮充饥,在无权地带遇到一伙人,竟然坐在敞篷马车上啃着鸡腿,大吃大喝,很是奇怪,我上前想讨口饭吃,为首的一人扔下来半块馒头,我捡起就往嘴里塞,差点没噎死,他们见状便停下马车,递给我一个水壶,这才捡回一条命。后来我一直跟在他们后面,偶尔要点馒头吃,我听车上的人说什么,时机成熟,共举大事,什么联络各地人员集结,直捣神宫” 神师怒斥道:“不要胡编乱造,注意你的言辞。” 萨曼连忙解释道:“大人明察,凭我一个人怎么能来到拉乌邦域,就是跟着这伙人走了很远,后来他们有事要折返,我不想回去,只能独自继续赶路,如有半句谎言,愿被立即处死。” 爱神插话道:“这伙人手里有武器吗?” 萨曼回答:“当时我自己命在旦夕,确实没注意他们是否携带武器,我的注意力都在他们的口粮上。” 神师还要发难,爱神阻止道:“罢了,先下去。” 看着萨曼被带下大殿,神师急切的说:“他的话不可轻信,经历太过离奇,经营邦域这么久,我还从未见过迪赛尔有这样的流民,此人巧舌如簧,没准就是个探子。” 爱神思考片刻,反驳道:“他如果是探子,目的是什么,说出反对派的计划,让我们提高警惕吗?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再说,看他身上的伤痕,此等苦肉计跟自杀没分别,即使再对他进行严刑拷问,想必也问不出东西,怎会有如此甘愿牺牲的探子,谁有这么能耐让人甘愿赴死?是迪赛尔还是反对派?” 神师被问得哑口无言:“这、这,可是、可是,还是小心为妙,不能让敌人牵着鼻子走。” 爱神继续说:“从他们敢杀害小男孩,大庭广众下抛尸开始,就已经不再顾忌我们的看法,现在又搞出这么多武器残骸,不是一个探子能做到的,如果说他们没组织、没预谋,谁都不会信。” 神师知道爱神一直压着火气,邦域治理受到此等挑战,万一处理不当,或者不及时,后果不堪设想,他领命道:“事出紧急,您说该怎么办,我马上去办。” 爱神见神师不再反驳,长长输了口气,说道:“知道你很着急,我又何尝不是,当前形势下,就算萨曼说的都是假的,我们提前布局也不吃亏,未雨绸缪嘛,总不能坐以待毙。这次该防卫军上场了,我有个想法,你看是否可行。”爱神走下宝座,屏退左右,拉着神师的胳膊走到殿旁咖啡桌前坐下,说道:“现在反对派势力越来越大,如果不尽早布局,邦域一定会陷入被动,如果开战,需要消耗大量人力和资源,具体能到什么程度,要看战局走向,现在还难以估量。人力方面除防卫军和护卫,还有数十万虔诚的邦民,我暂时不担心,资源方面问题较大,需要积累大量武器和生活物资,特别是武器,需要拉乌邦域的能源支持,我的想法是暂停给迪赛尔邦域提供能源,必须留为己用,待消灭反对派,再恢复两邦贸易。” 神师顾虑道:“两个邦域和平相处的前提就是,咱们提供初级食品和能源,他们提供高等科技产品,多年来一直互利互惠,迪赛尔邦域是石头国,什么都没有,一旦咱们提出要断供,就怕阚瑟夫和瑞德科被逼上绝路,一起跟咱们宣战,那时我们就是腹背受敌了,” 爱神点头道:“我也想到这个问题,反复权衡下,为了安抚迪赛尔邦域,我有个‘能源换武器’的计划,就是拿出可供迪赛尔正常运行六个月的能源,去换一大批他们先进的武器,一则,我想在六个月内结束战斗,不能拖太久,消灭反对派后跟迪赛尔恢复正常贸易,二则,在战争中武器必不可少,我们库房里的那些陈旧武器用来防身还行,用于战场就显得捉襟见肘。借口就是刚刚组建防卫军,需要配备武装器械,要一次性完成交易,你认为这个计划怎么样。” 神师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于是说道:“希望六个月能结束战斗,咱们现在连敌人在哪里都不知道,最好别让迪赛尔邦域知道此事,再趁机插一脚,把局面变得更加复杂。” 爱神见神师没有异议,继续说道:“通过萨曼提供的情报,反对派在邦域地界外活动频繁,并且已经开始集结,如果他们在拉乌安插了探子,很快就能得知咱们的计划,我想到时大战将一触即发。不知道他们酝酿了多久,但肯定没想到被一个乞丐诡探到,现在双方都在跟时间赛跑,看谁能拔得先机,我很想看他们着急的样子。” 既然已经同意了爱神的提议,神师并未在计划的目的和意义上过多纠结,直接跳转到行动层面,说道:“需要先派使者去迪赛尔邦域谈判,这么大量的武器和能源,不是视频磋商能解决的,还涉及两方如何运送,还有安全措施等问题,必须面对面谈,要在平等互惠原则基础上和平协商。关于派谁去和谈的问题,目前护卫都无法抽身,要保证特殊时期邦域管理安全,所有人选还要另行安排。” 爱神好像早就预料到神师会提问,想都没想的说:“我想派魏小天、汤骏去沟通,尉官和士兵随他们挑选,这两个人实力太强,必须考验忠诚度,正好去历练一下,谈成了,日后可以委以重任,谈不成,根据实际情况给予处罚,可以借机废了他们的军权,贬为兵士,然后再派别人去,不会耽误太多时间。这趟任务不轻松,没准在路上就会遭遇反叛者,他们是死还是活只能看造化。” 神师不想魏小天就这么被处理掉,留着还有大用途,但又找不出反对的理由,只能在心里祈祷,期待他们成功归来,千万别不明不白的死掉。 第五章 神师的计划 神师回到神师府,命人把魏小天和汤骏叫来,为避免走漏消息,并未提及“能源换武器计划”,只是说要执行特别任务,让他们走一趟迪赛尔邦域。魏小天和汤骏不知道此前两个邦域如何做交易,由谁负责,六个月的能源量是多还是少,为什么还要提前去谈判,难点在哪里。神师说的很简略,但作为防卫军,执行命令是天职,必须保质保量完成邦域交办的任务,没有提问和抗拒的权利,因此都没吭声,领命后回到寝室,等待出发的时刻。 魏小天和汤骏经过商量,选择了小天组原班人马:若飞、韦祥、田斌、潘华和代其伟,大家彼此熟悉,配合无间,七人同心,足够应对各种突发状况。梓禹得知魏小天要出门执行任务,到迪赛尔邦域谈判,感到很疑惑,防卫军不应该负责谈判,而且还是将领带队,猜测中必有隐情,存在一定风险,可究竟是什么呢?他找到若飞询问,若飞把事件从头到尾讲述一遍,听不出什么异样,只是普通任务罢了。梓禹知道汤骏完全有资格做神军骑士,但是只给了个副骑士,说明没有得到充分信任,这次任务又指派他去,似乎存在矛盾。他想跟魏小天一较高下,堂堂正正的进行比试,但他不希望魏小天稀里糊涂的被政治事件卷进去,被迫接受有去无回的任务。 想到这里,他把魏小天叫出来,说出心中的疑虑,想让他们找借口推掉任务。魏小天虽然不喜欢梓禹,但知道他是好意,这些疑虑汤骏也提过,但作为防卫军,执行命令是本分,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也必须去,如果爱神真想除掉自己,没有这次任务还会有下次,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不亲自去走一趟,得不到任何答案,因此他说道:“谢谢梓禹兄提醒,防卫军没有抗拒任务的命,其他防卫军兄弟就拖你照顾了,在哪里都不轻松,总感觉什么大事要发生,家里这边都拜托了。” 梓禹回答:“怎么感觉你有点‘托孤’的味道,照顾大家自不必说,你们自己小心就行,其他的有我呢,放心。” 欧阳森躲在一旁偷听,看魏小天走远,才咳嗽一声走出来,对梓禹说道:“你不是十分痛恨魏小天吗?自从做了神军骑士,你好像满足了,不再追求更强大,竟然安慰起魏小天,真让人难以琢磨。” 梓禹见欧阳森阴阳怪气的样子,觉得好笑,说道:“我怎么做,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对了,术考已经结束,郑文公那边有其他指示吗?” 提到郑文公,欧阳森立即收起戏谑,恭敬的回答:“师傅跟其他长老争意见不合,正在努力争抢首领地位,据说各长老都已经找到年轻的继承人,互不相让,队伍内也分成三派,暂时还没有下一步指示。” 梓禹不愿听从任何人摆布,即使是给予他力量的郑文公,也不过是生命中的小小插曲,他要自己制定规则,随心所欲的发号施令,按自己的意志生活,他对长老之间的争斗丝毫不感兴趣,也厌倦了欧阳森无休止的监视。他没有说话,丢下欧阳森一个人回到寝室。 神师与魏小天和汤骏的谈话,被屏风后的陈珏听到,两人走后,神师回到案台前,准备草拟对迪赛尔邦域的出使公函,还有防卫军任务指派函。 陈珏悄悄走到神师身后,看他正写道:兹委派我邦域特使魏小天、汤骏大人前往陈珏没忍住,大喝一声:“魏小天算什么大人,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哼!” 神师没有防备,心脏差点吓脱落,回头埋怨道:“哎呦,我的小祖宗,你要谋杀亲夫啊?可吓死我了,走路怎么没声音呢?” 陈珏两条胳膊从背后环抱着神师的脖子,撒娇道:“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可是、可是那个魏小天不能重用,他不堪重任的,原来就是个闷葫芦,他能沟通什么,去了也是白费,浪费你的时间。” 神师解开陈珏的手臂,惊吓的表情已经缓和,让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拉着她的双手,语重心长的说道:“亲爱的,我之前不是说过吗,给的都是虚头衔,任务执行的越多,风险越大,如果死在任务中也没办法,神宫不养闲人,防卫军的命运就是为邦域牺牲,他魏小天也不例外,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是早早晚晚的事,爱神并不信任他,所以你别着急,日后定会让你如愿以偿。” 陈珏听到这里表情才恢复平静,神师此前答应她的事从未有过食言,她要亲眼看到魏小天走向没落,不得翻身,还有小青,夺走神姬的位置,她期待下一届神卿上位,看着小青被贬为神媛,生不如死。 神师过去从不曾想过权利和地位,他并不看重这些,但自从爱上陈珏,爱屋及乌,对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心,既然陈珏想做第一夫人,自己必定拼尽全力助她梦想成真,一个夺取爱神神位的计划正在酝酿中。 神师情意绵绵的看着陈珏,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愿,作为你的爱人,有义务帮你达成。我会想办法做新一任爱神,让你做至高无上的神姬,取消神卿和淘沙制,你就是永远的唯一。” 陈珏没想到神师为了她竟敢跟爱神对抗,眼前这个男人如此疼爱自己,内心充满无限喜悦,但也不无担忧,她握住神师的手,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爱神肯让位给你吗?成功几率有多大,不会有生命危险,我不想你为了我冒这么大风险,我是很想做神姬,但我更希望咱们都能平平安安,有你在身边已经足够了,如今的生活我很满意。” 陈珏越这么说,神师心里越愧疚,心爱的女人就这么点爱好,作为男人却无法满足,如何能证明对方是一生挚爱,神师摆出笃定的神情,回复道:“他不会老老实实让位,拉乌邦域的实际管理和控制权都在我手里,但信仰掌控在爱神手里,拉乌邦域是靠信仰维系的,一旦信仰崩塌,用多少护卫和防卫军都无法挽回,这才是最棘手的问题。” 陈珏知道信仰对邦民的意义,说道:“除非爱神主动让位,否则没有合法继承权,邦民不会认。” 神师“嗯”了一声,继续说:“只要爱神还在,他即使让位给我,他在邦民心中尊贵的身份依然有领导力,我还是不能绝对掌控,随意变更制度。我的计划是杀爱神,假冒一封他的亲笔书信,让我继任新一届爱神,继续守护拉乌邦域,这样才能把位置坐稳。关键是爱神的死法,最好是假手他人,我坐收渔利,绝不能留下把柄。现在反对派正在集结军队,我们与迪赛尔邦域的关系也愈发紧张,越乱机会才越大。爱神的威望是我给捧上去的,当然我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把自己捧上去,他不能出神宫,但我却可以,与邦民零距离接触,搞亲民运动,这是我的优势,可以宣称在对外交涉和战争中,爱神为邦域捐躯,由我来继续保护大家,情理上无可厚非。” 陈珏倒吸一口凉气,说起来简单,这是明晃晃的篡位,邦民很虔诚,但不是傻子,爱神之所以称神,是因为有神力,不但爱惜邦民,还能保佑风调雨顺、福寿安康,神师却是一届凡夫,当皇帝可以,却做不得神,犹豫道:“我来拉乌城邦有一段时间了,不敢说对这里的事有透彻了解,但肯定比魏小天他们强,据我所知,爱神能控制白天和黑夜,而且长生不老,一直保佑这方水土太平,不是简单继承就能混过去的,我说的对。” 神师笑道:“有些事我还不方便说,早晚会让你知道,我虽不能让黑夜到来,但我也是长生不老哦,如果不出所料,你也一样长生不老,爱神的吸附法是绿色的慈悲火焰,我现在也有紫色的爱情火焰,只要能运用火焰,就是被选中的人,都有资格走到巅峰,这个能力是你赋予我的,目的就是让我为你达成心愿,所以我不能后退,一定要拿到爱神的位置。” 陈珏听得稀里糊涂,什么长生不老,什么绿色火焰,反正都是男人们之间争权夺利的工具,只要神师有获胜希望,这个计划就有试一试的必要。于是说道:“亲爱的,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提,不论何时我都支持你。” 神师把陈珏抱在怀里,亲腻一番后又开始继续工作,陈珏回到寝室休息,很多信息来不及消化,已经没有心情和体力躲在屏风后偷听,躺在枕头上片刻便睡去。 第六章 使团出发 带着两份出使信函,魏小天一伙人告别其他战友,换上使者服装,每人牵一匹马,在来福的带领下,走出邦域大门。 若飞调侃来福道:“来福哥,这趟出使惊险异常,你很勇敢,主动请缨陪着大家,哈哈哈。” 来福没好气的抱怨说:“我是带路的,其他护卫都没考上防卫军,只有我即熟悉去迪赛尔邦域的路,又是防卫军,我是不想来,但有什么办法呀。” 汤骏接话道:“来福兄能考上防卫军,说明能力胜过其他护卫,是荣耀的事,怎么听不出高兴呢,再说,咱们这么多人,都会保护你的,没有性命之忧,这点完全可以放心。” 来福很怕汤骏,立即收起懒散的态度,回复道:“不、不劳烦大家保护,我自己能保护好自己,说实话,我这人没有大抱负,混个护卫挺好,真做不来防卫军,天天刀口舔血,我胆子小,考核过程中吓没半条命,实属赶鸭子上架,稀里糊涂就被选拔上了,是进、退两难,哎!” 魏小天相信来福这段话没掺假,他确实不愿意冒险,都是受人指使,不得不违心做事。魏小天不知道神师要监视什么,大家做事坦坦荡荡,没什么好隐瞒的,如果是派他来保护自己,来福的实力不敌代其伟,只能做个炮灰,想起来福之前的所作所为,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对此人没啥好评价的。 出了拉乌邦域地界,竟然越走天越黑,到处杂草丛生,没有清晰的道路,此前接麦考官时,魏小天去过一次迪赛尔邦域,但那时一心想着回家,尾随一群护卫快马加鞭,来不及观察周围环境和地貌,连七扭八拐的路也十分模糊,可这次不同,他作为出使代表,是使团最高长官,所有出行计划都由他制定,任何环节出了问题都由他全权承担,为大家的安全考虑,他不得不关注每个细节,以免掉入陷阱。 魏小天问来福:“我发现除了拉乌邦域,其他地方都是昼夜交替的,这个不是错觉。” 来福习惯了白昼,看到前方黑漆漆的,心中顿感压抑,说道:“因为爱神的庇佑,拉乌邦域是唯一只有白昼和美好的地方,黑暗会藏污纳垢,所以爱神为民请愿,驱散了黑暗” 魏小天依稀记得这段话是邦域文志里面的内容,没想到来福背得这么溜,他是真心服从爱神的统治,信仰比较纯粹。魏小天其实是想知道爱神是如何办到的,看来福呆头呆脑的样子,估计都要归结到神力上,问也是白问。 越走天越黑,大家正犹豫是否继续赶路,突然前方灯光刺眼,迎面驶来两架驾马车,走到大家近前停下来,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从车厢窗口探出头,好奇的张望片刻,说道:“你们要去哪里,后面的路上有个大坑,里面布满积水,天黑怕是过不去,建议你们等天亮了再往前走。”马车明显要去拉乌邦域方向,但没听神师说有客人来访,魏小天对来者的身份产生狐疑,试探道:“请亮出你的邦域盾,否则不能再继续往前走。”男子冷笑道:“这里是无权地带,我的身份还轮不到你们来检验,好心提醒完毕,爱信不信。”说完男子缩回头,两架马车再次开动。 魏小天看着马车的背影问汤骏:“你看像反对派的车子吗?我总感觉这伙人不是普通邦民。” 从刚才开始,汤骏就一直打量这架马车,没有任何配饰和花纹,说话的男人是生面孔,判断不出对方身份,他回答:“不认识,但也不像反对派,反对派虽然武器较多,但物资匮乏,马匹都少,更别说马车,所以才会到处抢劫,看对方彬彬有礼的态度,应该有一定身份背景。” 若飞调皮道:“他们不会也是访问大使,同样是出访,这规格待遇差距够大的呀,咱们连车厢都没混上。” 魏小天没再言语,带着大家继续赶路。来福在一旁说道:“过去当差走无权地带,从来碰不上行人,这里除了树木和草地,连果子都很少,十分贫瘠,万一迷路,不饿死也得渴死,现在可好,刚出城门口就遇到过路的,身份不明、去向不明、意图不明,真有点不适应。” 潘华丝毫没有顾虑,当上防卫军的新鲜劲儿还在,能第一批参与行动,心里满是自豪感,他说道:“也许是大家太敏感,无权地带岔路和弯路很多,四面八方的人经过,没准在哪里遇到,咱们认真执行任务,其他的都不相干,何必多想。” 走着走着,天空开始轰隆隆作响,抬头望去,一条条闪电若隐若现,借着闪电微弱的亮光,可以看到层层叠叠的乌云向头顶压下来,树叶被冷风吹得沙沙作响,马匹迎风前行,放慢了脚步,大家都压低了身子,用手按住头上的帽子,怕被风吹走。 来福抱怨道“什么破天气,太倒霉了,一会儿下雨,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要不咱们先回去,等这边天亮了再走” 又一声雷鸣巨响,掩盖了来福的声音,只见走在最前面的代其伟,连人带马都栽倒在地上,吓得若飞大喊:“我的老天,是电击,一定是电击”大家赶快勒住马,下马跑过去一探究竟。 代其伟双手和膝盖着地,从水沟里支起身子,旁边的黑马一只腿插进石缝里,已经扭断,痛苦的呻吟着。魏小天扶起代其伟,安慰道:“代兄弟没受伤,刚才那个男人说的对,这里有个大水坑,地面被浸泡后露出石头,形成天然陷阱,不适合马匹奔跑。”代其伟摇摇头,说道:“我没事,可是我的马伤势严重,怎么办。” 魏小天不想再折返耽误行程,让大家牵着马匹都聚拢在一起,远离树木,用吸附法释放紫色火焰,张开一顶帐篷,暂时稍作休息,等风雨过后再继续赶路。 汤骏伸手触摸帐篷的边缘,什么也感受不到,但里面却完全密闭,把风雨都隔绝在外面。田斌看着汤骏奇怪的举动,问道:“你在干嘛?雨水进不来,放心。” 韦祥笑道:“上次在沼泽,骏兄凭自己的速度在沼泽上自由行走,我和若飞可都站在小天张开的脚蹼上,跟这个帐篷一样,当时感觉什么都没踩到,但就是掉不下去,哈哈哈,要不是对小天的信任,我真以为自己要命丧沼泽了,哈哈哈。” 魏小天把手伸到外面,接触到几滴雨水,内心顿感五味杂陈,烦闷和痛苦交加,虽然说不出怎么回事,但能清晰的感受到来自恶劣天气的哀嚎,感慨道:“这不是普通的雷雨天,似乎裹挟着无尽痛苦和忧伤,要跟我们述说着什么,被撕裂的人格,被扭曲的现实,被无视的生命。” 若飞在一边抽泣起来,呜咽道:“我想爸爸妈妈了,我想小青姐姐了,我想回家,这场雨让我全身不舒服,内好痛苦。” 来福也哀伤道:“怎么回事,不是普通的雷雨,我好难过,想起了自己是孤儿,无依无靠,寄人篱下,弱小可怜,没人在乎。”汤骏不愿再听,他始终拼命克制内心的恨意,脑海里都是师傅和爱人惨死的画面。 魏小天看大家意志消沉,极力缓和气氛:“正如来福所说,拉乌邦域有爱神守护,气候温暖宜人,迪赛尔邦域想必也有守护者,所以无权地带居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虽然鲜有人至,但也不曾经历这样的天气,我猜测,是邦域治理出了问题,不论是哪边,都会打破原有和谐,寻求重构和新的稳定,这场雷雨好似动荡前夜的寓言,包含着太多痛苦,但愿这场浩劫不会波及太多邦民,作为防卫军,邦域守护者,我们未来的担子不轻啊!” 韦祥生来对外界事务不敏感,是个意志力很坚定的人,连他都感觉不舒服。大家没想到事态如此严重,在神域国度里,竟然累计出如此巨大的悲痛和哀伤,虽然被挤压到邦域外的无权地带,但从没有消失,惩罚着被淋雨的过客,意识好似被困在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潘华费解道:“可是,可是邦域一切如常,邦民也很安乐,我不明白,这些悲怨到底从何而来,我心里好难受,难道邦域还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魏小天怕汤骏扛不住,也担心大家的状况,于是开启良知火焰,通过内心交谈,与所有哀怨通灵,把痛苦吸引到自己身上,不多时,大家都顿感轻松,只有魏小天一人满头大汗蹲着在那里默不作声。 第七章 商人登门拜访 留着八字胡的男人名叫王良,是迪赛尔邦域有名的商人,他专跟政府合作,涉足武器、烟草、能源等限制性产业,他的父亲王思洪是瑞德克王的亲信大臣,家族世代为官,王良是次子,无权继承父亲的爵位,索性他从小喜好商贾之术,逐渐展现出独到的商业思维,作为中间桥梁,经常代替迪赛尔邦四处采买商品,建造城投公司,开办证券交易所等。他跟麦高林是多年好友,两人虽然职业专长迥异,但都对时事政治感兴趣,一个要寻找商机,另一个要预判战局,两人都为彼此聪慧的头脑,和针砭时弊的评判所折服,互相欣赏。 麦高林结束拉乌邦域的考官工作,刚回到迪赛尔,王良早在自家府邸准备了丰盛的宴席,要给麦高林接风,他想听听拉乌邦域防卫军考核过程中有哪些新鲜事。 麦高林见到好友,先是表面寒暄,报了平安,然后几杯感谢款待的酒下肚,脸上泛起了红晕。在王良一再央求下,麦高林没有隐瞒,把在拉乌邦域经历到、看到和想到的事都说了一遍,在朋友面前一吐为快。 当麦高林说到自己与考生分别时,窗外晨曦的太阳已经冉冉升起,因为内容太精彩,王良听得十分入迷,没忍心打断,麦高林竟足足讲了一夜。 揉揉困倦的眼睛,王良命人端来洗脸水,让麦高林先洗洗清醒一下,然后又让后厨煮两碗稀粥,改为吃早餐。 王良在脑子里将麦高林的话捋顺了一遍,然后问道:“暗说迪赛尔不论在武力还是装备方面,都远超拉乌,可是听你的意思,防卫军选拔竟出现三个会使用吸附法的考生,连你都没见过的各色火焰,而且优秀人才层出不穷。我曾听说会使用吸附法的人,都是被这片自然选中的,迪赛尔几百年来都没出过这么多人才,不是吉兆,未来堪忧,未来堪忧啊。” 麦高林也想过这个问题,他一直忧心忡忡,这些年轻人不但思想成熟、足智多谋,而且坚韧友善、出类拔萃,绝非迪赛尔这些纨绔子弟可以比拟的,他回答道:“我不得不说,这批考生非常优秀,连我都不一定是对手,跟迪赛尔的年轻人不能相提并论,他们的精神面貌和脾气秉性完全不同,确实对拉乌未来发展大有裨益。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如果三方面都不在迪赛尔这边,我们也只能认命了。” 王良用手指摆弄着桌上的小碟子,不再考虑年轻人的发展,开始在两个邦域的政治外交方面进行探讨:“你刚才说,反对派势力很猖獗,已经大肆杀害很多人,手里还有先进武器,拉乌邦域组建防卫军,无疑是用来抵抗这些反对派的,现在防卫军完成整编,下一步就是购置武器,伺机开战,这一战是否会牵连迪赛尔,你猜我们的阚瑟夫王和瑞德科王会帮忙吗?” 麦考官知道爱神对防卫军种种猜疑和防备,是军权管理中的大忌,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如果每步行动处处受到宫内掣肘,定会造成必输的局面。再加上武器问题,表面看是拉乌跟反对派之间的战争,实则绕不开迪赛尔,迪赛尔的立场非常关键,他回答道:“王良兄说的极是,组建防卫军之后就是武器配备,之前两邦都是靠能源换商品,这次应该也不例外,如果咱们的王不愿意帮助拉乌邦域,不肯交换武器,那战局输赢就变得扑所迷离了。” 王良衡量目前的局势,分析道:“三方关系中,有两方是死对头,必有一战,迪赛尔偏向哪边,哪边就握有更大主动权,目前的情况对迪赛尔有利。” 麦考官疑惑道:“可是迪塞尔是石头国,全部能源都来自拉乌,反对派虽然看似强悍,但物资补给只能靠抢劫,如果双王支持反对派,真能得到好处吗?” 王良了解瑞王的主张,虽然迪赛尔科技发达,但只是石头国,没有一点能源,生存只能靠拉乌补给,内心不免怯懦,表面看是居高临下救济拉乌,压制拉乌,其实根本摆脱不了能源诅咒,这些能源才是命脉所在。瑞王早就在谋划新的能源之路,不排除直接占领拉乌,跟反对派联手也不是不可能。商人逐利,王良喜欢有野心、有抱负的君主,他的商业帝国会随着瑞王的野心一起膨胀,因此他一直努力为瑞王献计献策,不会错失任何机会。 两位侍女端来菜粥,小心翼翼的放在餐桌上,王良接过一碗,漫不经心的用勺子搅动着,说道:“要对付反对派,爱神需要的武器数量不会少,先不说迪塞尔是否有这么多存量,就算有,也要先确保自我防卫,然后余量才能卖给别人,这么紧俏的商品,该兑换多少能源呢?一旦开战,武器和能源都大量消耗,到最后,谁手里剩余的多,谁就是赢家,三方都一样。” 麦高林喝了两口粥,胃里很舒服,笑道:“商人就是商人,从利益角度看战争,小算盘巴拉的啪啪作响,哈哈哈,你没考虑我们防卫军的勇猛,也没考虑吸附法开启后,很多人根本不需要武器,甚至不知疲倦,不用吃饭,哈哈哈,还有邦民对战争的支持程度,国家撑不住,不是还有邦民嘛,战争是个复杂的系统,哪能单从武器供应一个维度来计算,除非三方差距太大,否则很难有定论。” 王良从不掩饰自己的商人本质,反驳道:“麦兄说的都对,要再加上天命所归,是不是大家连谋划都省了,费那个力气干嘛?等着命运安排呗,可现实是不知道天命站在哪边,必须用尽全力去争取。在大势动荡的情况下,我不但想让迪赛尔赢,还想火中取栗,大赚一笔,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听到这番雄心壮志,麦高林竖起大拇指,似懂非懂的说:“不管你如何谋划,我都祝你梦想成真!” 次日,王良求见瑞王,将自己对能源问题的想法和盘托出,强调迪赛尔想立于不败之地,必须彻底解决能源问题,并申请亲自走一趟拉乌,寻求政府能源垄断下的其他出路,建立能源供应支脉,提前储备,未雨绸缪。 瑞王是个拥护改革的野心家,在他激励政策的支持下,迪赛尔邦域重视经济,改革税制,兴建教育,科学和技术蓬勃发展,很多大商人和大企业纷纷涌现,邦民生活越来越富裕。启初一切按照计划顺利进行,经济增长持续稳定,可当财富逐渐集中到少数人手中,内部纷争逐步显现,各派势力开始游说政府,都想争取更多政策支持。富有的人拼尽全力保护胜利果实,贫穷的人不甘示弱找机会打翻身仗,在政府不断放大优质生活图景的鼓吹下,全体邦民被浸泡在欲望的温床里,为了自身利益最大化,使出全身解数,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动用武力对抗,也要抢夺更多资源。 瑞德科对本邦域能源供给受制于拉乌问题,始终耿耿于怀,眼看迪塞尔发展水平远超拉乌小村庄,但仍需要低声下气拿高级商品换能源,甚至很多对接高级商品的基础设施都是迪塞尔无常帮助拉乌兴建的,明明付出更多,却仍不能挺胸抬头享受应有的地位。他也曾找到最权威的专家团队,对迪赛尔的能源情况进行评估,期盼石头里能蕴藏着什么有待开发的能量,但结果令人大失所望,石头就只是石头,以现有科技水平,仍没有变废为宝的实力,能源命脉只能被死死掐在拉乌邦域手里。 瑞德科对王良的建议非常感兴趣,说道:“邦域想继续扩大发展,对能源的需求只增不减,早晚会遇到能源瓶颈,爱神不会轻易妥协,我们越渴望能源,在交易中就越被动,阚瑟夫这个老糊涂不认可我的观点,他始终坚持跟拉乌的友好交流,固执的一塌糊涂,在外交方面,需要我俩的双人印信才行,否则爱神不认,你想出使拉乌的想法很好,但实施起来有难度。” 王良早料到印信问题,解释道:“有您一个人的印信就可以,我的目的是绕过政府寻找新的出路,不需要跟政府打交道,能合法进入拉乌城就行,以考察或观光为名义,或者如果咱们在拉乌还有建设项目,就更加名正言顺。” 瑞王想起高压输电项目,说道:“这个办法好,我们在拉乌有很多无常在建项目,拿高压电项目来说,从10年前就没断过,不知白白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你就借着这个项目去,剩下的我来安排。” 王良成功说服瑞王,领命后回到宅邸。没过几日,瑞王就差人给王良送来出访令,名目是高压输电项目施工遇到困难,派高级工程师排查故障。王良接过出访令,内心仍不免忐忑,他知道拉乌邦域对邦民管理十分严格,外来者很难融入其中,更何况是关于能源的敏感话题,即使他是大商人,各种情况阅历颇深,但仍需要中间人牵线。他掰着手指头一个个分析自己认识的人,看谁与拉乌有交情,做中间人更适合,可结果一无所获,拉乌闭关锁城,所有人都是有心无力,去都没去过,更别提交情了。无奈之下,他只能求麦高林帮忙,至少他跟考生接触过,算有个熟人照应,比他自己莽莽撞撞、单打独斗好的多。 麦高林一听是伪造身份去拉乌,属于违法范畴,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当场回绝了王良的邀请。之后几次都以防卫军操练繁忙为由,连续几日躲着不肯与王良见面。观此情景,麦高林不会轻易答应去拉乌,王良只能走迂回路线,想办法让麦高林同意,他心生一计,在麦高林的喜好上打起了主意。 王良知道麦高林喜欢钢刀,特别是出自名师武利秀的作品,因为珍贵,武利秀制作的钢刀在市面上极少能见到,即使偶有现市,也价格不菲,很快会被买家买走。每次麦高林看到都爱不释手,无奈自己囊中羞涩,只能长吁短叹,每次都与武利秀钢刀擦肩而过。王良过生日时,整好有人拿武利秀钢刀做礼物,送过两柄,他自小体弱,不喜欢舞刀弄棒,所以一直收藏在库房里,从没拿出来过。 这次,王良带着武利秀钢刀再次登门,目标直指麦高林软肋,直接让人把钢刀拿进去给麦高林看,结果超出王良想象,麦高林把王良请进府邸,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钢刀上,毫无招架之力。他像个久逢甘霖的病人,如饥似渴的专研着钢刀的每一处细节,任凭刀锋刮伤自己的皮肉,完全迷失在狂喜之中。最后,麦高林收起钢刀,对王良说道:“陪着你出访可以,但是我不参与商业谈判,只负责帮你跟邦民拉关系,你的商业秘密我不敢兴趣,分配利益也不关我的事,不要对我有过多期盼,看着武利秀钢刀的面子上,并且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王良嘴上爽快的应和着,心里却说,一把武利秀钢刀的价值抵得过自己的一套宅邸,麦高林这是装糊涂,赚不到同等价值的利益,绝不会轻易放他回来。 次日,王良和麦高林带着出访令,架着两架马车驶向拉乌邦域。 第八章 下榻高压电工地 一出迪赛尔邦域,麦高林就感知到异样气息,无权地带充斥着各种哀怨和痛苦,此前从未有过。王良不过一届商人,家庭条件优越,受过良好教育,在被关爱和被保护的环境中长大,很少遇到挫折,他不知何为痛苦,刚一接触无权地带,他只感觉心脏收紧,呼吸困难,好像中毒了一样,不停的咳嗽。 麦高林在前面的马车上,拿出对讲机提醒道:“王兄,我知道你很难受,但马车不能停,必须走出这片区域,如果我没猜错,这里应该是由悲伤凝结起的特殊空间,你虽然不曾有过痛苦经历,但因为身体没受过强度训练,恐怕会扛不住。” 王良有气无力的问道:“无权地带一直这样吗?才刚出城就给咱们来了个下马威?我的身体已经扛不住了,但愿能顺利通过,哎。” 麦高林不停的抽打马匹,提高奔跑速度,回应道:“无权地带路程不长,过去没遇到过,我也是第一次经历,你要撑住,这里绝不能停留。” 麦高林猜测这一现象多半与吸附法使用不当有关,他对吸附法有过深入研究,施法者在利用自然梦精的同时,必须寻求人与自然间的和谐统一,绝不能任意妄为,无限扩大其功能,如果独断专行、倒行逆施,自然能量的平衡将被打破,此消彼长,出现一些奇怪的现象。当然,前提是有人拥有这样强大的吸附法,并一直致力于用这种力量改变客观现实。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人屈指可数,麦高林不愿意妄自揣测,把悲伤高浓度聚集抛弃至无权地带,即使以拯救邦民为由,也必将遭受大自然的反噬。 作为迪塞尔邦域防卫军首领,为保护军队和邦域安全,麦高林对各种力量都充满好奇,他必须不断扩充军备,才能制造出完美的防御体系,可吸附法却是他无法企及的心病,长久以来一直找不到有效的对抗方法,但是随着时间流逝,会用吸附法的人并没对邦域产生威胁,他渐渐发现,万事万物都有局限,不存在绝对的力量,吸附法不但对自身有反噬,而且对环境和自然也有反噬。他是和平主义者,不希望看到任何人挑战和平权威,只要是为了和平,能让邦民安安稳稳的生活,他不惜采取极端手段,面对吸附法能力者也绝不会退缩。 刚走出哀怨地带不远,麦高林和王良停下马车稍作休整,麦高林担心前路再有障碍,吹口哨唤来防卫军送信和刺探敌情的金鹰,让金鹰在高空俯视,探查前方情况。 王良感叹道:“亏得有你在,否则我肯定徘徊在刚才的地方出不来了,小命要交代,好险呢!” 金鹰在天上盘旋一圈,飞回落在麦高林肩头,吱吱叫喊两声,扑腾两下翅膀,然后飞走了。麦高林对王良说:“金鹰回报,前方路面有大水坑,行车危险,并且即将要下暴雨,咱们得尽快赶路,雨后路面泥泞,更难通行。我的马车在前面,会绕过水坑行走,你在后面跟紧,别擅自更改路线。” 王良没想到在路上会遇到诸多麻烦,他知道麦高林经历过大、小无数战场,办事稳妥、严谨,绝不是危言耸听,为尽快抵达拉乌邦域,他不想在无权地带浪费时间,于是乖乖听从麦高林的话,立即登上马车,让赶马小厮紧紧跟在麦高林马车后面,未经允许,不得随意改换路线。 就这样,他们有惊无险的避开大水坑,在雷雨到来前,穿越危险区域,在即将看到拉乌城门的时候,遇到魏小天一伙人。 麦高林听到魏小天的声音,心里十分高兴,本想探出头去打招呼,可听到魏小天要检查王良的邦域盾,不知是否有其他目的,担心旁生枝节,稳妥起见,没有露面,打算进城打听下消息再做谋划。 两辆马车终于来到城门口,王良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出访令递给守门护卫,护卫致电神师说明情况,不多时,大门缓慢打开,马车就这样进入拉乌邦域。 依据之前的计划,两人先来到高压电工程施工现场,王良从内衣口袋里掏出另一份密令递给督长,督长看过后马上邀请两人进入内室,先是互相寒暄,然后督长说道:“瑞王在密令中说,让我配合二位在拉乌邦域的一切行动,您二位有任何需要尽管提,我能帮到的地方一定尽全力,我在拉乌邦域呆的时间比较长,对本地情况还算了解,希望能帮上忙。” 王良不清楚督长属于阚王一派,还是瑞王一派,或者两派都不是,所以不打算把真实计划都说出来,首先问道:“本地可以自由经商吗?我是个商人,想拓展事业,迪赛尔的市场接近饱和,未来发展空间很小,所以才拖关系想到这边碰碰运气。” 督长一怔,他的亲戚朋友里也有很多商人,但从没听说托关系能拖到国王头上的,明显是皇家的买卖,王良越表现得低调,越说明这买卖的分量不轻。 督长一边给王良和麦高林斟茶,一边说道:“瑞王是我的老东家,对高压电项目非常重视,一手将我提拔到督长的位置,对这边的项目也十分认可,他推荐来的人我定会全力以赴协助,请您二位放心。” 王良见督长是个聪明人,才稍微放下防备,继续问道:“咱们高压电项目进展如何,有通电的区域吗?” 督长知道这个问题关系到国王的生意,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说道:“项目按计划开展,一共分为10段,目前已经通电的是最先期竣工的三段,其他部分仍在建设中。” 王良微笑着赞扬督长一番,接着话头继续问:“发电一端的情况您了解多少,拉乌邦域是靠什么发电的,我是指能源方面。” 这下可难住了督长,拉乌邦域有发电厂,是政府专营,具体情况从不向外界透露,他也从没探究过,只关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如果照实说“一无所知”,没准会给王良留下自己目光短浅的印象,万一传到瑞王的耳朵里,前途不保。情急之下,他决定避重就轻,把矛头指向了神师,说道:“拉乌邦域有发电厂,所有能源都由电厂发出,我们也曾因为发电电压不够的问题与发电厂交涉,可是神师派护卫来进行了阻拦,让我们有任何问题可以直接跟神师沟通,不需要找发电厂,所以关于能源使用方面的情况,始终无法探知。” 王良早知道拉乌邦域地方保护严重,但不成想严重到此等程度,竟不顾工厂的经营和发展,实施全面垄断管制,能源是邦域根本,照此情形推断,想打听到相关消息会更困难。 督长见王良不说话,似在沉思,怕是自己回答的哪里不合意,又补充道:“在拉乌邦域,处处绕不过神师,爱神虽然受邦民敬仰,但实际管理都是神师在操盘,想打听更多消息,也许邦民能透露一些,这里的邦民单纯质朴,只要认可他们的信仰,都会被当成是自己人,找他们咨询,或许能有一些收获。” 王良转头看向麦高林,他虽然一言不发,但对拉乌的情况心有数,他点头示意王良,督长没有说谎,可以尝试找邦民咨询。接下来,王良不再谈正事,要了两个房间,作为这段时间下榻的住所,对工地生活环境摸牌一遍,餐厅、浴室、放映厅和活动中心一应俱全,整体比较满意,之前他听说外出打工的邦民待遇很好,本次走访,果然不出所料,怪不得大家都争抢督长之位,此中利益可见一斑。 用餐后王良掏出常带身边的怀表,时间显示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到了该回去休息的时候,可窗外的光线宛如正午,赶走他全部睡意,难以适应没有黑夜的环境,他抱怨道:“我本来患有神经衰弱症,这下可好,以后都不用睡了,光线晃得我脑仁疼,得让督长给我换个遮光窗帘。” 麦高林半带讥讽,半带安慰的说:“王兄,你可是咱们迪塞尔最厉害的大商人,这样的适应能力怎么行啊,咱们以后可能遭遇更多变数,需要充足的精力和体力去应对,胡思乱想耽误睡眠可不明智哦。最好别用遮光窗帘,拉乌邦域没有这东西,如果有一天咱们必须留宿在外,你怎么办?既来之则安之,我相信你能睡着,你也要相信自己的能力。” 自从出城,王良处处受麦高林照顾,对这位即智慧又坚强的兄弟越来越佩服,他算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从小养尊处优,没吃过苦,虽然生意场上杀伐果决,但身体一直羸弱,早知道会经历今天这种情况,年轻时自己也该参加防卫军训练,有结实的身体才能承载更多的精神压力,面对眼前的困境,现在才领悟,为时已晚。 王良听麦高林的建议,没用遮光窗帘,辗转反侧睡不着,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他索性起身到外面走走。 施工现场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在睡觉,但工地外面却是另一派景象,农田里有成群的人影,不知谁家的小孩子在地垄间跑来跑去,远处集市人头攒动,王良好奇拉乌邦域的邦民为什么不睡觉,他本想走过去跟大家聊天,犹豫片刻后又作罢,王良做事追求效率,因不熟悉当地风俗,低效的接触只会浪费时间,还是等麦高林醒来再做打算。 第九章 邦域走访 麦高林被闹钟吵醒,作为防卫军将领,他从不赖床,对时间的遵守已经刻在脑子里,从不马虎,他刷牙洗脸后穿好衣服,想到对门找王良一起去吃早餐,可是敲了半天一直无人应答,他呼叫器联系王良,这才得知这位可怜的兄弟一夜未睡,始终在外面游荡。 麦高林在工地门口找到王良,看他在小本子上正记录着什么,十分认真,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有人,麦高林定睛一瞧,本子上写着:“第一条,为什么拉乌邦民不睡觉?第二条,为什么要用锄头锄地而不用机械操作?第三条”麦高林忍不住念出声音来,吓得王良一机灵。 “嗨,是你呀,吓我一跳”王良不好意思的合上小本子,腼腆的笑了笑。 “哎,别合上呀,记什么呢?这么认真?给我看看。”麦高林调皮的伸手抢小本子,调侃道:“你堂堂迪赛尔第一商人,脑力惊人,还需要记小本子吗?我不跟别人说,就给我看看。” 王良没有麦高林力气大,怎么也拗不过,无奈把小本子拍在他手里,说道:“没什么好看的,哪来的脑力惊人,我的脑子是用来思考的,没那么多地方记这些乱七八糟的琐事,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大家对我谬赞了,不过是我更努力,私底下功课做得更足罢了。” 见王良十分不悦,麦高林收起玩笑的口吻,严肃道“别生气呀老兄,你这是好习惯,应该拿出来分享,做生意看结果不看过程,你不积累这么多好习惯,能得到那么多利益吗?第一商人的名号可不是吹出来的,商场如战场,稍有差池就可能血本无归,别看我不懂经商,但是这里面的复杂性和风险性我还是知道的。”说完,麦高林没有翻开小本子,转手又还给了王良,以示支持和理解。 王良接过本子随手翻开一页,给麦高林看,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的都是商业细节,包括谈判方的衣着,行为习惯,爱吃的东西,妻子和孩子的名字等等,还有对一些企业私下的调查情况。 “嚯,你这比探子还探子,没受过专业军事训练,但是采取的方法和手段却惊人相似,功课做得够足啊,难怪你总能拔得头筹,别人都说你是依靠家里的势力,现在看来,不仅如此,佩服佩服。”麦高林没说假话,这次是真心佩服。 王良反而害羞道:“跟两位国王关系交好的家族不下几十个,如果只靠关系,我家族的实力居中,胜算不高。” 麦高林点头认可,问道:“我们的第一商人,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王良回答:“今天要深入邦域走访,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 两人回工地吃完早餐,跟督长道别,只说还有其他任务,晚上可能不回来住宿,如果有关于发电厂的情况,让督长与他们联系。 王良盯着手里翻开的小本子,头也不抬的说:“麦兄在本地有熟人,咱们先去找熟人打听试试。” 在拉乌邦域,麦高林只跟魏小天熟悉,之前的交流中,他只知道魏小天和若飞都是外来人员,但并没提家住哪里,跟其他邦民的关系如何。麦高林有些语塞,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说道:“熟人是有,但都是我的学生,你知道的,当考官必须端着架子,不能跟学生太亲近,否则有失威严,呵呵。” 王良把视线从本子上挪开,回头看着麦高林的脸,问道:“所以呢?” 麦高林好像偷吃糖果被妈妈发现的小孩子,怯生生的回答:“我熟悉的考生名叫魏小天,还有一个叫若飞,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所以需要到集市上打听下,看有没有人认识他们。” 王良做事喜欢提前排布,把所有可能的情况都预料到,做好应对方案,行动时才能游刃有余,可麦高林完全没有这个觉悟,一副打酱油的姿态,对抱有必胜决心,来拉乌吃苦遭罪的自己,似乎有些辜负,于是王良气不打一处来,说道:“要是集市上打听不到呢?我们是不是就得回工地了?让督长看笑话。” 麦高林收了武利秀的钢刀,自知理亏,不好意思的说道:“你别急,是我计划不周,来拉乌很多次,接触的都是神师和护卫,后来跟考生在一起呆了几个月,对他们确实很熟悉,但我不是邦民户籍科的,也没有商人那种互商互利思维,所以没过多打听考生的生活情况,隔行如隔山嘛,你得理解我的处境。魏小天绝非普通人,我相信他在村里算一号人物,不会找不到任何痕迹的,你就相信我这次。” 王良叹了口气,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去集市赌赌运气。 在集市上,两人东张西望,不看商品,专盯着人看,想找一个有生活阅历又面善的邦民打听情况,“前面排着队呢,咱们过去看看,红火的摊位接触的邦民多,说不定摊主认识魏小天。” 麦高林拉着王良排在队伍后面,由于人太多,根本看不到卖的是什么,排了老半天,二人才挤到最前面。 “还剩最后五块蛋糕,二位想要多少?” 麦高林急忙问道:“老先生,您知道魏小天吗?我们是他的朋友,找他有事,只是不知道他的住址” 人群:“买不买蛋糕,不买让地方,后面还排着呢!” 听到魏小天的名字,摊主抬头打量二人,回答道:“请二位到一旁等待,等我卖完蛋糕再说。” 麦高林答应一声,又拉着王良挤出人群,在旁边等待。 “供不应求,摊主应该涨价,这样收入能提升不少,看他们交易的方式,估计是定额买卖,呵呵,这是对商业创造力的绝对扼杀,看来拉乌遍地是商机。”王良嘴里嘟囔着,任由麦高林拉来拉去。 不一会工夫,蛋糕被抢光,摊主收拾好东西,来到两人面前,说道:“跟我走,我带你们去他家。” 麦高林问道:“老先生认识魏小天吗?” “我叫朗日,大家都称呼我朗日大叔,魏小天是我邻居,也是好朋友。”朗日大叔脑门上渗着汗珠,呼呼喘着粗气,他做完蛋糕就背来集市卖,连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生怕耽误上工时间,卖完蛋糕他才能安心。 朗日大叔将两人引领到大哥家,推开院门,院子里几个年轻人正在煎茶,屋里也有很多邦民在打牌。麦高林和王良不明就里,以为到了活动中心,轻声喊道:“有没有人认识魏小天?” 大哥听到声音从内屋走出来,看眼前的两位穿着得体,气质不凡,不似本地人,问道:“我是魏小天的大哥,您二位是” 麦高林上前说道:“大哥你好,我是魏小天的考官麦高林,在防卫军考核中,我们是师生,但胜似搭档,一起经历了很多困难,这次来拉乌,我特地来看看他,他在吗?” 大哥听魏小天和若飞提到过麦考官,是个铁面无私的黑包公,没想到特地来找魏小天,他赶快把两人领进屋,让人给端来两盏茶。 王良看到进进出出很多人,心生好奇,没忍住问道:“冒昧的问一句,大哥这是私宅,还是活动中心?这屋里屋外甚是热闹,在别的地方不曾见过这般景象。” 大哥笑道:“拉乌邦域比不得迪赛尔,邦民生活相对单调,大家不过是聚在一起开心一下,这是神宫给我们四个外来人员盖的大房子,现在魏小天他们三个住在军营中,只剩我自己,平日里太冷清,我就把邻居和工友都聚集到这里,说是活动中心也差不多,大家高兴我就高兴了。” 王良重新打量了眼前的大哥,虽然上了些年纪,但是眼神黝黑发亮,是个头脑灵活,有思想的人,在拉乌邦域这样以信仰着称的国度,怎么会有人感觉冷清呢?多年从商的经验告诉他,这是个不甘寂寞的人,而且并没有太纯正的信仰,一个外来者,能靠感召力聚集这么多邦民,受到大家的喜爱,想必定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王良笑道:“迪塞尔也没有这么热闹的地方,邦民都忙着做生意赚钱,牺牲了娱乐时间,科技确实发达,但休闲行业却十分凋敝。” 大哥没想到迪赛尔是个经商邦域,一谈到商业就来了精神,问道:“赚了那么多钱,不是为了娱乐消费吗?不然赚钱的目的是什么呢?” 王良刚要回答,敬磊和萧竹云走进屋,虽然看到有陌生人在,但没理会,大哥家经常走动着很多不认识的人,早就习以为常。 “大哥,一会儿该上工了,依计划今天要整理废矿残渣,都是体力活,得带好机械,别忘了吃朗日大叔的蛋糕补充体力,我俩先躺会儿,你们聊。”萧竹云说完,没等大哥回话,就跟敬磊到旁屋休息去了。 大哥闻言从桌子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篮子,上面盖着油纸,对王良和麦高林说:“我家里没什么好招待的,这是朗日大叔做的糕点,在拉乌他的糕点可是一绝,你们也尝尝给品鉴一下,当然喽,我家的跟在集市上卖的不太一样,这是加了料的,是朗日大叔特意为我们做的,能助人快速恢复体力,解除疲劳。旁人我不会拿出来,你们是小天的朋友,都是自己人。”说着大哥把篮子凑到二人面前,十分热情的推荐着。 两人虽然不饿,但不好拒绝盛情邀请,于是一人尝了一块。二人细细咀嚼,蛋糕甜而不腻,软糯可口,有种说不出的花香味,沁人心脾。两人对视一眼,难怪集市上被邦民疯抢,朗日大叔的蛋糕果然好吃。 麦高林咽下最后一口,顿感全身充满力量,就好像开启了吸附法,麦高林忙问:“大哥,这是,这是什么蛋糕,我怎么感觉全身都是力量?” 王良本来一夜未睡,吃完蛋糕后,不但倦意全无,连近日来的疲惫和焦虑也一扫而光,似乎回到了年轻时候的状态,全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王良也惊呼:“我也是,大哥,这个蛋糕,它” 此时,上工的哨声响起,大哥来不及解释,连忙跟二人道别,让他们安心呆在这里,想呆多久都可以,然后叫上敬磊和萧竹云,三人提着蛋糕篮子走出家门。 第十章 一桩好买卖 刹那间,屋内只剩下王良和麦高林两人。“嚯,这执行力,难得一见的景象,所有邦民刷的一下就消失了,哈哈哈。”王良头一次见到拉乌邦民上工,门庭若市瞬间变成门可罗雀,恍如隔世。 麦高林坐在椅子上,不急不缓的说道:“咱们来的不巧,刚要聊到重点,哨声就响起了,早上去上工理所应当,只能等到晚上或者明早他们回来再说,这段时间村子里没人,打听不出任何消息,我们要不要继续留在这里?” 王良根本没打算离开,对这里充满好奇,特别是刚吃下的蛋糕,让他精力充沛,心情舒畅,他答非所问道:“我想到村里走走,找找基础设施里哪些是我们公司的产品,我不相信拉乌邦域没有一点创造力,不可能全部依靠从迪赛尔引进,总会有些让我惊讶的东西,就好像这蛋糕,我很是期待呢。” 麦高林理解王良的心情,第一次到拉乌,都会被这里的文化和制度吸引,自己不曾了解和认知的事务总是充满神秘,让人欲罢不能。“你还记得我们在无权地带遇到的防卫军,领头跟你对话的那位就是魏小天,他就住在这儿,我本来想露面打个招呼的,可是听他说要查证件,不清楚他们在执行什么任务,我也是防卫军,身份比较敏感,所以想了想还是没出面。” 王良知道对方是防卫军,怕麦高林为难,所以没过多沟通,只是好心提醒路况,他笑着说:“我感兴趣的是商品,你感兴趣的是人,哈哈哈,堂堂迪赛尔防卫军首领,竟如此瞻前顾后,我们是合法出行,又不是偷渡客,你顾忌的是学生的眼光,麦考官怎么能陪同商人出行呢,不想破坏你在他们心目中高大威猛的形象,对不对?” 麦高林被戳中要害,不好意思的说:“看你说的,防卫军是为保护邦域和邦民而生,陪同你出行也是防卫军的职责,任务不分高低贵贱,我没有那么狭隘。只是,只是感觉学生们都快速成长起来了,作为老师,却没有大的建树,舒舒服服的到处游走,深感惭愧。” 王良知道麦高林自尊心很强,难免心口不一,既然态度如此诚恳,不想再戏耍他,于是岔开话题:“你怎么看朗日蛋糕,直觉告诉我,这东西不简单,大哥说他们在里面加了佐料,看大哥的说话和做事风格,跟普通邦民不同。” 麦高林思考片刻说道:“魏小天、梓禹和若飞在防卫军中属于佼佼者,实力非凡,跟他们住在一起的大哥,虽然年长,想必同样优秀,他们应该都是外来者。朗日蛋糕给我的感受跟开启吸附法极为相似,不知道能持续多久,失效后有没有身体反噬,如果不存在任何副作用,那、那” “那什么那,快说呀?” “那朗日蛋糕的价值可就无可估量了,如果应用在战争中,给士兵吃,想想看,是多大的力量,即使不懂吸附法,也不要紧,只要有蛋糕,战斗就不会终结。” 王良虽然不懂战争,但对博物学很感兴趣,他相信能量是守恒的,吸附法依靠的是梦精,梦精为自然中能量最基本单位,不论是矿产,还是其他能源,都是梦精的不同方式,迪赛尔邦域的梦精存量稀薄,在提取和研制方面技术匮乏,甚至连吸附法使用者都很少,关乎能源的探索,必定要跟拉乌邦域取经,想涉足该领域,只能采取合作的方式。 麦高林以为他说出对蛋糕的洞见,会引起王良的共鸣,两人一起惊叹,没想到王良反而陷入沉默,他试探的问道:“小小蛋糕,不入你的眼,也难怪,你不了解军队作战,会用吸附法的人非常少,如果有了这个东西,全部将士都拥有了超能力,比使用先进武器还厉害,怎么跟你说呢,至少在邦域保卫方面,不再有障碍。” 王良不知道怎么跟麦高林解释,简单的回答:“我很感兴趣,只是野心有点大,不想只在防卫军领域,我考虑的是其他行业,得好好用一下这个梦精。” 麦高林闻言,放松了身体,劝慰道:“谁都知道能源的基本粒子是梦精,它就存在于自然间,但是提取和利用又是另一回事,能源的使用和迭代可不是说说那么容易的,你以为朗日蛋糕可以提供能量只是巧合,我却不这么想,长久以来蛋糕和梦精都存在着,但是能把两者结合产生效用的,还只有大哥这些人,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轻松。我知道你手里有资本,可以搞研究,不怕浪费,但是最基础的梦精矿产还不是要从爱神手里购买吗?但是朗日蛋糕却不同,是民间产物,这里面的价值不用我多说了。你是商人,要以牟利为重,有改变邦域能源格局的抱负非常值得认可,但那是国王的事,关乎政治,不是一届商人能够达成的,先把眼前的事做好,拿到财富是关键。” 王良没想到麦高林还有这番高屋建瓴的言论,真是小看了这个军人,两人都有改变邦域的理想和野心,因此才能彼此心心相惜,但也往往容易过高估计自己,越俎代庖想了国王该想的事,有这样的知己让王良十分欣慰,笑道:“麦兄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知我懂我,真是痛快,哈哈哈。别人劝我不管用,麦兄的话我一定仔细斟酌。但是不想做将军的兵士不是好兵士,不想垄断邦域商业的不是好商人,一眼能看到底的生意对我诱惑力很小,不是我不在意眼前的得失,而是胃口太大,想到未来可能蕴藏的巨大利益,不自觉的陷入遐想,哈哈哈。” 麦高林理解王良的心情,但仍提醒道:“目标高远是好事,只要别触碰邦域统治的敏感神经,动了高层的蛋糕,其他都好说,我一定尽全力支持你。” 两人聊的起劲,不知不觉时间过得飞快,下工的哨声突然想起,邦民成群结队返回村里。 大哥知道家里的客人还在,因此邀请几位个工友到家里聚会,还喊来了西姆和朗日大叔,屋子里瞬间挤满了人,重新热闹起来。 得知大家都是矿场的工人,涉及能源领域,王良十分兴奋,寒暄过后直奔主题:“不瞒大哥说,我的身体不太好,神经衰弱,睡觉很困难,来到拉乌后没有黑夜,到目前为止始终没合眼,要不是吃了朗日蛋糕,我现在还不知道多难受呢,不问问这个蛋糕能不能卖给我一些,价格不是问题,迪赛尔还有很多人跟我一样,忍受着熬夜和精神疲劳,如果他们也能吃上朗日蛋糕,不知道会多幸福。”大家没想到来客这么直接,一时没想好怎么回答,王良以为是自己没表达清楚,又补充道:“哦哦,抱歉,郑重跟大家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迪塞尔邦域的商人王良,本次是合法出行,有国王许可,是来谈生意的,我们之前去集市走访过,说实话,能看上眼的商品几乎没有,但是朗日蛋糕与众不同,世间罕见,值得进一步探究,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对对,主要是朗日大叔,您的意见怎么样?” 大哥正愁能量蛋糕找不到销路,这生意就主动上门了,但贩卖能源在拉乌是违法的,他必须万分谨慎,于是忍着心中的狂喜,故作严肃道:“王良兄,你不是说陪着麦将军来探望魏小天吗?怎么又变成来谈生意的啦,我该相信哪句话?” 麦考官连忙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们人生地不熟,他第一次来拉乌,我也只认识考生,只能通过跟考生的关系先熟络一下,如果上来就说谈生意,怕被当成异类,实属无奈,但魏小天确实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我们关系比较亲近,所以才第一个来找他。” 王良也跟着解释:“大哥莫怪,麦将军是被我拉来的,朋友里面只有他来过拉乌,他只是牵线人,我提前了解过拉乌信仰,这里的邦民质朴、坦诚,想要做生意,我也必须跟大家坦诚相对,所以我不多啰嗦,有什么问题我都会知无不言。” 大哥让萧竹云把督长叫来,然后问敬磊和朗日大叔怎么看。 敬磊回答:“我听大哥的。” 朗日大叔慢腾腾的问道:“我老头子还是第一次做生意,迪赛尔邦域的朋友,你们可别蒙我,卖蛋糕可以,但怎么交易呢?我们用的是邦域盾,你们用的是邦域钱,应该用哪个交易?” 王良开诚布公的说道:“我看各位都不是普通人,句句话切中要害,既然大家有这个意愿,我也把自己的构想说说,不知道是否可行。两个邦域从未有过通商,因为拉乌邦域的交易权被爱神限制,所以也不可能有共同的钱盾,如果我们之间做买卖,只能在暗处进行,避开神权的耳目,形成新的交易链条,我们自己铸造暗市钱盾,用于交易,一旦暗市体系搭建成功,不只是朗日蛋糕,其他商品也都可以交易,否则你们换回的暗市钱盾就没意义了,这是唯一的方法。当然暗市交易不是我个人的发明,在迪塞尔早就有暗市交易,也是些特殊商品,比如武器一类的,但是那个规模太小,而且也没有官方保护,经常被查抄,这方面麦高林有经验,他参与过武器暗市查抄” 大哥打断道:“既然是暗市,总得有特殊保护,有人来捣乱怎么办?” 王良回答道:“如果我们组建暗市,就要有一套暗市规则,不能什么商品都卖,必须经过组建者认可,发售卖许可,虽然是暗市,但要按正规市场去经营,那些威胁到邦民利益和生命的东西,以及利欲熏心的商人是不被认可的,如果有人胆敢用武力威胁,公然搞破坏,暗市也绝不姑息,对抗到底。嗯,武力保护方面我希望麦高林能支持,但是他代表官方,参与的可能性不大,所以需要我们自己组建暗市卫队,维护秩序。” 敬磊对暗市这个新的发明和创造很感兴趣,说道:“这个好,相当于在两个邦域之间开通集市,让两边的邦民都受益,不但商品极大丰富,友谊还能加深。” 大哥一听就知道王良是个生意老手,而且志向还不小,在明市以外建立暗市,多大的市场和权利呀,如果一切顺利,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力犹未可知,在一无所有的前提下敢做梦,这份勇气令大哥敬佩,于是说道:“这是掉脑袋的买卖,王良兄就这么说出来,不怕我们报爱神吗?况且与其找一穷二白的我们当合伙人,不如在迪赛尔慕色更有实力的伙伴,成功的几率更大。” 王良知道大哥这话不是在挑衅,反而是对暗市很认可,在试探自己的决心,他说道:“两个邦域之间做生意,需要两边找合伙人,迪赛尔的商人竞争大于合作,暗市非法,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况且我是迪塞尔第一商人,也不屑于跟他们合作。但跟你们合作就不同了,一是有麦高林和魏小天这层关系,不是简单的商品交换,互相都有情面,二是大哥你的为人,让我有合作的欲望。” 王良没有回答“掉脑袋”的问题,说明他根本不在乎,没把这当成问题,而且一眼看穿了大哥的想法,两人相视一笑,不需要过多解释,自然结成联盟。 督长被叫来后,大家开始洽谈具体细节,王良没有避讳在场任何人,畅所欲言,因为他相信大哥的掌控力,一桩好买卖正在酝酿。 第十一章 福山会圣母 魏小天独自一人承受所有怨气凝结成的降雨,头痛欲裂,意识开始模糊,一睁眼就看到小青关切的站在他身边,他猜测自己又进入了梦境,因此抬头不好意思的说:“亲爱的,非常抱歉,我一遇到危险就不自觉的走到你这里,把伤痛都留给了你,亏欠你太多” 小青眼中噙满泪水,俯身将魏小天的头抱在怀里,说道:“我能感受到这些悲痛怨气,为了大家,你一个人扛下所有,心里一定非常难受。你怎么这么傻,这些雨水会杀死人的,每次你在弥留之际都能想到我,真不知道我应该庆幸还是生气。” 小青说着开启吸附法给魏小天治疗,见他的帅气面容渐渐没了生气,小青吓得脸色惨白,不敢再窥探那些压抑的怨气,屏息凝神、孤注一掷,生怕自己操作失误错过救治时机。 汗水浸透小青的衣背,依稀中,他似乎在消散的怨气中看到爱神和神师的对话场景,爱神在用吸附法剥离拉乌邦域的痛苦和悲伤,仅留下幸福和美好,包括这永不落幕的白昼,然后把黑暗和污秽驱赶到无权地带、大森林及无人区,神师不无忧虑的提醒道:“如果怨气一直累积下去,早晚会出问题,只有邦民发自内心的幸福才有意义,快停手。”爱神不但没停手,发出的绿色火焰反而更加猛烈,他回复道:“总有少数人想搞破坏,企图用阴暗的思想影响别人,我不能让他们得逞,用爱孕育的邦域,充满无限可能,不能毁在罪恶之人手里。” 然后影像又切换到河流中的雷暴,大森林中的恶劣环境,及无权地带的悲痛之雨随着治疗深入,影像开始消散,魏小天冰冷的身体缓慢恢复了温度,他睁开双眼,发现小青盯着空气发呆,于是支起身子,用尽全力说道:“小青,亲爱的,你在看什么,怎么了?”小青这才醒过神来,扶着魏小天重新躺下,说道:“你可把我吓坏了,这次是精神毒,我真怕不能把你救回来,刚才我在怨气中看到了很多景象,有些诧异,可能预示着不好的事要发生,你先喝点水,我慢慢说。” 魏小天从没见过小青如此严肃,于是乖乖喝了口水,摆出一副着急听故事的架势。 “我看到爱神的吸附法是绿色火焰,他就是在大森林袭击考生的蒙面人,还看到是他将邦域内的全部悲伤和痛苦逼入了大森林和无权地带,导致怨气累积,对环境造成伤害,并且仍在继续,神师虽然加以劝阻,但是爱神始终一意孤行。”小青复述着刚才的影像,语气里充满复杂的情绪,“在神宫这段时间,我对爱神有一定了解,他和蔼友善,对宫内所有人都礼贤下士,没有等级之分,每天为邦域治理殚精竭虑,除了工作就是睡觉,没听说有不良嗜好,我始终将他当做长辈一样尊敬,无法想象他会是这些恶行的始作俑者。我想不通,究竟是为什么?这两张面孔下,到底哪个是真的?” 听到这里,魏小天又支起身子,说出自己的观点:“也许这两张面孔都是爱神,一张是对外宣扬的治国理念,另一张是实际治理中面临的困窘,他的想法没错,希望每个邦民都能开心幸福的生活,但是没有悲伤哪来的幸福,只要幸福存在,悲伤即如影随形,爱神用吸附法创造了一个虚假的邦域,邦民越幸福,累积的悲伤越多。他已经尽力了,只是在错误的方向上走得太远,远到自己都信以为真,无法再回头。” 小青身心疲惫,躺在魏小天旁边,困意袭来,上下眼皮在打架,含含糊糊的说道:“真是个可怜的老头子,你是他的防卫军,你未来要怎么做?会继续帮助他吗” 小青耗尽体力,累得竟在梦里睡去,魏小天心疼的看着小青,发誓自己要变得更强大,下次换他来做守护者。 “小天,小天,快醒醒,醒醒啊,这可怎么办,好像没有呼吸了”,“得做人工呼吸,骏哥,你会人工呼吸吗?”,“心跳都没了,什么人工呼吸呀?小天,快醒醒,别吓唬我们。”,“你们躲开,看我的,以前在寝室只有我能把他叫醒。魏小天,魏小天,快醒醒,快醒醒” 魏小天被吵的脑袋疼,缓缓睁开眼睛:“来福,你这大嗓门儿,不去当歌唱家可惜了,耳朵差点被你喊掉。” 汤骏哇的一声哭出来,埋怨道:“你就知道自己扛,这么大的怨气你扛得住吗?我光想想死去的师傅已经痛不欲生了,你可好,照单全收,你以为你是谁呀?救世主啊?我们这么多男子汉都是摆设吗?你再这么逞能,以后自己去完成任务,不用我们这些累赘了。” 来福虽然不喜欢魏小天,但这次也被他的行为感动,说道:“悲伤之雨很厉害,能直接摧垮人的意志力,我刚才有轻生的冲动,痛彻心扉,那个滋味此生不想再体验第二次,要不是你发出的光照耀了我,估计我现在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呵呵,别看我平时没心没肺的,但幼年的经历难以忘怀,自小就是孤儿,生活的苦被我封存在记忆中,这场雨唤醒了那段记忆,让我更加珍惜现当下,这次辛苦了,小天。” 大家都有同感,陷入沉思,一个个耷拉着脑袋,默不作声,魏小天打破沉默,说道:“不管怎样,这一关算是过去了,不知道接下来还有怎样的障碍,出师不利,这趟出使不轻松啊,我也自我检讨,以后遇事多跟大家商量,不再擅作主张,兄弟们莫怪。” 走出悲痛之雨,天空已经大亮,大家在路边找到几块石头坐下,掏出干粮充饥,还没等吃,就听见树林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魏小天示意大家安静,想先弄清楚周围的状况。若飞三下两下爬到树上,登高远眺,看到树林里有一群人正对着一个石像跪拜,边拜嘴里边念叨着什么,跪拜者只是普通邦民,衣着打扮很平常,貌似没有危险。若飞冲着魏小天点点头,大家才放松警惕,几个人走进树林想一探究竟。 跪拜的人群见有人过来,立即起身,问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魏小天回话:“我们只是路过的,听到这边有声音,过来看看,你们是哪个邦域的?有出城证明吗?为什么滞留在无权地带?那个雕像是谁?” 几个人没有回答,见状转身撒腿就跑,代其伟大喊:“站住,都站住。” “这个雕像我见过”汤骏失魂落魄的说道:“这是强盗谢铜麟长老屋里供着的雕像,他们称其为圣母。” 韦祥问道:“这些人是反对派的吗?竟敢明目张胆在这里搞仪式,根本没把两个邦域放在眼里。小天,我们要不要追过去,出使任务固然重要,但如果放任反对派在这里扩大势力,有违防卫军的职责。” 魏小天回答:“不知道前面是反对派的总部还是分部,里面聚集了多少人,咱们人少,贸然追击怕中了埋伏,但也不能放任不管,咱们先探探路,摸清对方底细,再汇报给爱神,等待下一步指示。” 大家商量好刺探策略,分成两组,由魏小天和韦祥分别带队,一前一后,前面的走过留记号,后面的尾随,如果前面的遇到陷阱或危险,后面的会有所防备,可以做外围策应,留有后手。若飞和汤骏轻功好,适合在高处观察敌情,分别负责为两组指引方向。 魏小天带领先导小组走进一个小村子,共有十几户人家,无权地带土地贫瘠,不能种庄稼,也无法饲养牲畜,破败的农房孤零零伫立在那里,显得毫无生气。 观察了半天,没看到一个人影,若飞实在忍不住,说道:“小天哥,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咱们过去敲敲门,没准屋里有人呢。”因为还有任务在身,时间宝贵,不得已魏小天只能同意。 大家走上前,找到一户人家,轻轻敲门,边敲边说:“我们是过路的,想讨口水喝,屋里有人吗?”过了一会儿,房门吱吱呀呀被缓慢打开,一个老妇人出现在眼前,她把大家请进屋,然后到厨房烧水,始终没说话。 若飞想起了之前看过的恐怖电影,山村里的老妇人多半不是人,他全身吓出了鸡皮疙瘩,躲在魏小天身后,潘华长这么大几乎没见过女性,充满好奇,上下不停打量着老妇人,问道:“老人家,你自己住在这里吗?无权地带缺吃少穿,你靠什么生活呀?” 老妇人这才张开干巴巴的嘴唇,说道:“有人来送吃的,还算过得去,好日子马上就来了,只要圣母回归,一切都会改变,之前的等待都是值得的,你们也期待,圣母会给世间带来希望。”她说着,脸上竟露出幸福的微笑,岁月雕刻在她脸上的皱纹瞬间舒展开。 魏小天接过老妇人端来的水壶,边倒水边说:“一路上我们也听说过圣母,只是不知道其中缘由,能说给我们听听吗?” 老妇人一听到圣母,立即来了兴致,把水杯递给大家,说道:“她是福山会的创始人,当年的创始人有两位,圣父和圣母,他们为给邦民带来福祉,创办福山会,可惜圣父已死,只剩下圣母,我们一定要救出她,重整福山会,为邦民带来光明” 若飞和潘华感觉老妇人的声音越来越遥远,后面的话完全听不清楚,脑袋发沉,眼前一黑,随即晕倒。魏小天起身喊道:“你们怎么了,你们”话还没说完,自己也晕倒在椅子上。 汤骏将看到的情况报告给韦祥:“小天他们进了一户人家,始终没出来,因为距离较远,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我们要不要也去那户人家看看。” 韦祥搓了搓额头说道:“不应该呀,咱们有任务在身,不论他们是否打听到消息,照理说都会尽快离开,进去不就出来,定是被什么绊住了,这么长时间,至少也该让若飞给咱们发个暗号,不像小天的做事风格,我预感不好。骏兄,这户人家还有其他出口吗?” “我前后都看过了,没有其他出口”汤骏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也许,也许有地道,谢铜麟长老跟我一样,对地道颇有研究,如果是他的地盘,没准会有地道。” 韦祥一皱眉头,说道:“最头疼的就是地道,弯弯绕绕错综复杂,再布置个机关、陷阱的,我在明、敌在暗,一个不小心就得全军覆没。最让我担心的是他们的目的,这里是无权地带,我们身上没带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抓个过路的有啥意义,即使杀掉也起不了大作用,拉乌那边最多报几个防卫军失踪,在邦域外一切皆有可能,兴不起大浪。” 汤骏想起了自己的经历,说道:“我有个可怕的想法,当年他们在莱克斯岛除了抢劫,还在招纳人才,如果刚才那群人有人认识我,会不会还想把我抓回去,顺便再把大家都吸纳去做反对派,否则为什么见人就跑,我们又没表明身份。” 代其伟愤怒的攥起拳头,说道:“这些反对派真是无法无天了,想怎样就怎样,根本没把拉乌邦域放在眼里,咱们至少也穿着制服呢,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说抓就抓,真咽不下这口气。” 韦祥思考片刻,说道:“如果按汤骏的说法,小天他们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关键得先把他们救出来,我不建议大家下地道,我不相信他们全部活动都在地下,早晚要上来的,呵呵,你们看这样好不好” 第十二章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田斌把韦祥拉到一边,小声说道:“这谢长老到底想干什么,咱们没收到莫长老的指示,没听说要对拉乌防卫军下手,他怎么行事如此激进,完全不顾其他人的感受,照这么下去,福山会早晚分裂,下场就是被敌人逐个击破,非毁在他手上不可。” 韦祥压低声音回复道:“三个长老各自行动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激动个什么劲,他们要是达成一致才稀奇呢。这次我们出使迪赛尔意义重大,爱神这是要放大招了,你认为上头会坐以待毙吗?谢长老一直心系圣母,为救出圣母啥都不在乎,我猜他们早就知道咱们是防卫军,抓到大家,一则可以拖慢能源对武器的交易时间,二则还是为了圣母,毕竟圣母还在拉乌邦域的地牢里,只有我们才有机会救她。不知道郑长老参与没有,咱家莫老爷子的风格你我最清楚,从来不出招,出招必得手,一直在用借力打力的方式,局势没明朗前,他不会有明确的指示。” 田斌翻了一下白眼,说道:“你把咱师傅说得神乎其神,不亏能得到师傅赏识,自从咱们被安排到拉乌当探子,他就没下过指令,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被抛弃了呢,哼,谢长老冲动、鲁莽,郑长老阴险、狡诈,咱师傅老不着调,我看咱俩投奔其他长老门下算了,哼。” 韦祥安慰道:“行了、行了,竟说胡话,冲动鲁莽、阴险狡诈,哪个也不是咱俩的风格,真到不得不改换门庭那一天,我宁愿跟着魏小天,退出福山会,咱快都别墨迹了,赶紧行动。” 大家到处找来树枝和干草,趁夜潜入老妇人家,他们发现房间里漆黑一片,空无一人,韦祥轻声说:“果然有诈,小天他们定是被抓走了,大家仔细找,看地道入口在哪里。” “在灶眼里,快来看”田斌掀开伪造的灶坑,两块挡板出现在眼前,大家打开挡板,用光棒照亮,看到向下的台阶,韦祥示意大家把树枝和干草搬下地道,找了块平摊的地方堆了几大堆,然后分别点燃,想把地道里面的人都熏出来,大家弄好后重新回到地面,盖上挡板,堵住灶坑,躲在一旁静静观察。 过了很久,他们听到汤骏在树上吹口哨,示意大家计划成功,在几百米开外的地方,一群人正手忙脚乱的从地道里往外爬,抬着三口大箱子,缓慢向另一个小村子移动。 韦祥等人顺着汤骏手指的方向,快速行进,来到另一处村子,仍只有十几户人家,其中一户亮着灯,由于对方人多,韦祥不敢让大家冒险,怕冲进去被包了饺子,只能先观察情况,等待合适的时机。 汤骏爬上农户屋顶,他掀起一片砖瓦,小心观察里面的动静。只见一群人不说话,有的坐着,有的走来走去,有的盯着窗户外面,十分警惕,好像在等待什么。又僵持了几个小时,眼看天边显现鱼肚白,为首一人下令:不等了,报告谢长老,开始仪式。 一群人呼呼啦啦走出农户,搬出一尊圣母石像,前面还放置了祭台,摆上食物和香炉,最后才搬出三口大箱子,打开箱子盖,里面果然就是魏小天、若飞和潘华,三人被五花大绑,捆在屋前的三根木桩子上。正在此时,一个身披斗篷的人从屋后走出来,在场所有人立即排成整齐队列,向此人敬礼。汤骏,韦祥和田斌都认出,这个披着斗篷的人就是谢铜麟。 谢长老说了一声:“我们开始。” 为首一人点头,向身后一招手,两个男子端着水盆泼向魏小天等人,在冷水刺激下,三人缓缓睁开眼睛。 谢铜麟站起身,走到魏小天跟前盯着他的脸,说道:“没想到咱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我了解你们防卫军考核的一举一动,知道你的实力,但我仍认为汤骏更符合我接班人的标准,没想到他竟然背叛我,杀掉我那么多得力干将,这次我以为能逮到他,先教训一顿再说,没想到把你给逮到了,呵呵,你在听我说话吗?魏小天。” 魏小天用力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老妇人给我们用的什么药,怎么感觉全身无力,说话也困难,你是谁,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 谢铜麟暴躁的怒吼道:“别跟我装糊涂,这么简单的局势你都分析不出来吗?你们所有人的能力我一清二楚,想在我这里蒙混过关是不可能的。” 魏小天无奈的叹口气,思考片刻,说道:“你先把我放开,老妇人肯定把药下多了,现在主动权在你手里,我也跑不掉,这么绑着喘气都费劲,我怎么分析呀?你如果想杀我们也没必要在这里废话了,既然有的谈,就别绑着了,憋得慌。” 谢铜麟见魏小天性格爽快,态度稍有缓和,命人将三人松绑,然后请到座位上,说道:“你应该听老妇人说了,我们是福山会的人,为给邦民创造福祉而存在,不是坏人,在革命的路上难免有牺牲,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一旦反抗成功,邦民将翻身做主人,不再受所谓爱神和国王的压迫。苦于邦民都被蒙在鼓里,享受着虚假的繁荣,其实真正的幸福正在遭受着剥夺,所以很多人不理解福山会,把我们视为反对派,要除之而后快。但现实是黑白颠倒的,福山会才是正义之士,现在正是招纳贤能的时候,我相信你们这些防卫军跟普通邦民的觉悟不同,你们是有思想的,知道我在说什么。刚才在来的路上你们都经历过悲伤之雨,不用我费口舌解释,你们应该清楚悲伤之雨的来历,任由爱神再这么胡闹下去,还不知道未来会出现怎样可怕的事。魏小天,我从没如此耐心的跟外人讲解这些事,跟汤骏都没有,我确实珍惜你这个人才,今天有缘遇到,你应该知道我的用意。” 魏小天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黑与白都是上层的事,我不过一届军人,服务于谁不是最关键的,哪边赢了邦民都得活,至于幸福不幸福,现在看不清楚,我只想为我的兄弟问一句,你口口声声说珍惜人才,还要选择汤骏当接班人,为什么残忍杀害他所有亲人,这就是你所谓给邦民带来福祉吗?这个借口未免千疮百孔,你这么做,还有谁敢投靠你?” 谢铜麟脸上的神经抽搐了一下,咬牙切齿的回答道:“汤骏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不明白欲戴皇冠必承其重的道理,心里只有那几个亲人,怎么能胸怀天下,小不忍则乱大谋,儿女私情只会绊住手脚,让人牵肠挂肚,无法在战场拼死搏杀,无牵无挂的人才有资格登上王位,等我们大事一成,他要几个妻子都没人会拦着,连邦域都是他的,怎么治理他自己说的算,到那时才叫风光无限。我做了坏人,帮他斩断情丝,可他却不领情,辜负了我的一片苦心。” 魏小天苦笑到:“谢长老,您这是强买强卖,有那么多愿意斩断情丝,随您赴死的壮士,您不选,非要选择汤骏,这不是自找的吗?” 谢铜麟不但没生气,反而笑道:“你以为我愿意吗?只有被自然选中的人才能使用吸附法,这里面蕴藏着巨大力量,是王者不可或缺的,不到关键时刻看不出来,汤骏跟我一样,拥有黑色火焰,这是上天在明示,是我能决定的吗?为了降服他,我差点犯了心疾,全部手下都任由他调遣,结果呢?就是白眼狼。” 魏小天打开天窗说亮话:“您的意思是让我代替汤骏吗?做您的新任接班人,我们的火焰颜色可不一样,而且万一我是第二个汤骏怎么办,你这点手下还不得消耗殆尽了” 正在魏小天说话张开嘴之时,谢铜麟突然把一粒药丸塞入他嘴里,诡异的微笑道:“我没时间再找第二个汤骏了,你的实力够做接班人,好言好语你不听,我只能来强硬的,这个药每七天需要吃一粒解药,否则你必死无疑,当然解药也是毒药,你会越陷越深,除非完成我所有要求,我把药丸从你体内逼出,否则后果自负。” 魏小天被药丸呛的咳嗽不止,说道:“我也没说不同意啊,问几个问题而已,至于这么狠吗?当个军人还当出毛病了,得罪爱神是死,得罪您也是死,左右都是死,我还折腾啥呀,直接死这儿不就完了。” 谢铜麟抓住魏小天的肩膀说道:“我们没有时间了,别说丧气话,如果反抗成功,你就是福山会的第一功臣,可以拥有所有邦域,跟那个破爱神给你的小小将领相比,难道不值得搏一下吗?只要你认真完成任务,毒药根本不是障碍,早晚会驱除。” 若飞和潘华被眼前这情况弄得晕头转向,听着两人的对话,但声音好似来自天边,如梦似幻,药力依然未消散,但能感知到魏小天在受胁迫,不得不虚与委蛇,若飞挣扎着说道:“小天哥,你别怕,不论何时我都会支持你!” 魏小天回复道:“谢谢兄弟,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们就别趟这浑水了。” 谢铜麟看着三人一滩烂泥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反正魏小天已经尽在掌握,不需要再有多费口舌,于是他命人把三人抬进屋里休息,又派人四处搜索,要求务必要找到汤骏的下落。 第十三章 魏小天的计划 魏小天等三人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息,终于恢复清醒,知道眼下的状况万分凶险,刚要商谈下一步计划,突然有人推门进来,三人复又躺下,装作还没睡醒。 谢铜麟带着两个人走进来,清清嗓子说道:“都起来,别装了,就是小孩子现在也该醒了。” 魏小天先起身,说道:“这个老人家给我们下了多少药,足够迷倒一头牛的分量。” 谢铜麟命人端来水盆和早餐,坐在椅子上,说道:“你们先吃点东西,无权地带物资匮乏,只能做些蔬菜粥,没什么滋味,但已经是这里最好的东西,其他物资还在拉乌,过几天才能运出来,能省就省。我说重点,时间紧迫,我知道你们这次去迪塞尔的任务是要谈判能源换武器,爱神准备对我们开战,但就目前的情况,福山会准备不充分,如果爱神先下手,我们很难在短时间内发展会员,组织起大规模的反抗力量,唯有救出圣母,才能给福山会留下火种,扩充实力,保住福山会的命脉。” 魏小天喝了一口粥,里面有很多杂质,很难下咽,他放下碗筷说道:“你是想让我们去营救圣母?可到底谁是圣母,她在哪里?” 谢铜麟眼圈开始湿润,回答道:“圣母为吸收会员,四处游说奔走,不想被神师捕获,说她妖言惑众,发表异端言论,要施以火刑,也是福山会命不该绝,当天出了意外,火刑没有完成,圣母被关在神宫地牢里,现在生死未卜”他留下泪水,哽咽着说不下去。 魏小天万万没想到,地牢里的女人竟有这样的身世,他说道:“我当护卫时,在地牢里见过她,还没死,但是那里的环境很差,还不如死了,就是活受罪,我当时还在想,什么样的人才能忍受下来,原来是圣母,果然意志力非凡。可她的身份一旦被拆穿,必然活不成,你认为还能瞒多久?” 谢铜麟擦干眼泪猛的抬头,说道:“大战在即,她的身份一定会泄露,所以不论从福山会未来的发展,还是救圣母本身,都不能再耽搁,没有时间了。你们是拉乌的防卫军,具有身份优势,比我再找其他人去做更好,营救圣母的任务你必须完成。” 魏小天发现圣母是谢铜麟的死穴,所以试探的问道:“我有个疑惑请谢长老别见怪,毫无恶意,圣母的地位如此尊崇,其他两位长老是否也派人去营救,我们会不会产生冲突,别自家人见了自家人不认识,再闹出笑话。” 一提到其他长老,谢铜麟吹胡子瞪眼,斥责道:“那两个老东西,自私自利,仗着有点本事就忘了福山会的根本,弃圣母于不顾,打算单干,要自立山头,干脆听不进去我说的话,可恶至极,他们要是想派人,还用我这么费力气吗?他们在拉乌的探子多了去了,到处是暗桩,都不愿意为我所用,要不是汤骏,我现在也有探子在防卫军,行了,不说了,一说他们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魏小天安慰道:“要我说,您的脾气太急,急中容易生错,让他们占了先机。您也别生气了,这事由我们来办,比那些探子更方便些,上次去地牢我就琢磨着怎么把她救出来,虽然彼此不认识,但我能感觉到,她不是坏人,既然是圣母,就更义不容辞了。” 谢铜麟没想到魏小天答应的如此爽快,反而不知道怎么回答,随口说了句:“如此甚好。” 魏小天撇了一眼谢铜麟,看出他没有完全信任自己,仍有所顾虑,笑道:“只要您别杀害我的兄弟,其他都没问题,我不想做首领,既然是军人,就尽到本分,努力完成任务就是了,服务于谁都一样,更何况我还吃了毒药,没理由拿自己生命开玩笑,这点您放心。” 目前情况紧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谢铜麟问道:“你有什么计划吗?如何营救圣母?” 魏小天把地牢里的情况讲述一遍,说明直接营救根本没胜算,除非再次公开火刑,或者因其他缘故,圣母被带出地牢,在外面才有营救的可能。 “你是想说把圣母的身份公开,引导爱神作出反应?”谢铜麟认为风险太大,如果神师命人暗杀圣母,神不知鬼不觉,那可就麻烦了,于是继续说:“我不同意这个方案,如果圣母出现问题,福山会真的会分崩离析,还不如维持现状” 魏小天打断道:“圣母的身份万不可公开,假设我们散布谣言,说她是智慧女神,万中无一,得之可以得天下,之所以被认为妖言惑众,是因为当政者无法参悟其高等智慧的价值,有眼无珠,把送上门的神人给埋没了,预示着拉乌气数已尽,文明将灭。当然,单是谣言不足为信,还要有些外围的配合,比如在无人的地方弄几个祭龛,脏兮兮的就行,神像背后刻字,写上智慧女神显灵之类的,这样爱神必定恐慌,心声忌惮,即使弄不清状况,也不能把女神关押在地牢,万一都是真的呢?爱神有判断力。您的任务是把消息散出去,再安排人弄些祭龛,我的任务是潜入地牢,把计划告诉圣母,让她配合,被爱神问到问题时,也故作高深,别漏出马脚。” 魏小天坐在桌子后面,紧挨着潘华,他用手按住潘华的手腕,示意他别吭声,魏小天知道若飞没有政见,从不管邦域上层的事,只听自己人的话,但潘华不同,他是为效忠爱神才加入防卫军的,意图十分明确。 谢铜麟对这个方案很满意,连连称赞,又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圣母?最好现在就去。” 魏小天回答:“爱神的任务不能耽搁,否则他还会派其他人继续出使迪塞尔,但是圣母这边也很着急,如果出使成功,武器到手,一旦开战,再去营救就失去了意义。所以,我想兵分两路,一部分人去营救圣母,一部分人继续出使迪塞尔,但要掌控好时间差,必须先见到圣母,再开展谈判。我去过地牢,我会去见圣母,先把计划告诉她,然后再散布女神谣言并开展能源换武器谈判,后面的事态发展只能听天由命,到时再见招拆招,您看这样办可以吗?” “你们三个人拆不成两组,你要找汤骏帮忙吗?我不相信他,这个叛徒诡诈的很。”谢铜麟攥起拳头捶在桌子上,不禁皱起眉头。 魏小天安慰道:“做大事不拘小节,我知道汤骏对您的背叛有欠妥当,但是现在他正是最合适的出使人选。之前两个邦域能源交换不需要出使,已经是平常事,而这次为什么又特意派人去谈判呢?说明此事很棘手,老路走不通,必须谨慎对待,汤骏不太懂国事,第一次领命执行任务,依照他的风格会直来直去,办不成也不会纠结,我们都是军人而已,不是说客。您对他有所了解,反而更容易掌控局面。况且,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您杀了汤骏,我拼死也会反抗,其他几位兄弟们都不会善罢甘休,这又何必呢?对福山会大计没有任何好处,等战斗成功,邦域太平,再论功行赏,到那时您想怎么做,我也没资格干预,您说是不是?” 谢铜麟没想到魏小天有如此才能,不知道郑文公和莫振鸢为什么没选他做接班人,幸好现在为己所用,还能顺便牵制汤骏,不算一败涂地,都还来得及。他没再提出疑问,让魏小天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同时派人在暗中监视,随时向他汇报。 魏小天带着若飞和潘华与韦祥等人汇合,向尾随的谢铜麟要了两部通话器,一部给汤骏,一部留给自己,随时保持通话,他知道有人监视,不能说的太明确,把队伍分成三组,第一组是汤骏、若飞、代其伟,两人负责去迪赛尔谈判;第二组是韦祥和田斌,两人老练沉稳,负责侧应,随机应变;第三组是自己、来福和潘华,负责回去给圣母传话。 由于大家非常信任魏小天,都没问缘由,被分配完任务便分头行动,魏小天借口如厕,把潘华拉到一边,小声说:“兄弟,你相信我吗?” 潘华投来坚定的眼神,回答:“魏兄,我信你。” “那好,我跟谢铜麟说的话有真有假,不方便一一解释,我不敢诋毁爱神,但是很多事确实令人疑惑,咱们作为防卫军,要站在邦民一边,要有自己的判断力,看不清状况时别贸然下定论,调查清楚再说。关于圣母,我有很多问题想问她,也是解开疑惑的重要环节,所以,我希望你跟我一起把任务完成,别有顾虑。” 潘华说道:“听过汤骏身世的人都知道,谢铜麟是心狠手辣之人,竟给你喂了毒药,我们这次能顺利逃出来,多亏魏兄的斡旋,真是凶险万分,我刚才手心里都是汗,你不用跟我解释,我信你。” 魏小天拍拍潘华肩膀,快速眨眼睛示意他后面有人监视,以后说话要小心,然后两人从茅厕方向走回来。 来福不明就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问道:“魏小天,你搞什么鬼,不是要去迪赛尔谈判吗?怎么回事,你想回拉乌?跟爱神汇报了吗?就算你是本次出使团队的领导者,也不能太离谱啊?” 魏小天一脸委屈的看向谢铜麟,话却是说给来福听的:“来福兄,你是神师最信任的人,对拉乌十分忠诚,这次出使神师让你跟着,就是要在我犯糊涂的时候纠正错误思想,不能有私心杂念,必须拼尽全力完成任务。可是,可是,谢长老不肯让咱们过去,还、还给我喂了毒药,如果不回拉乌,就拿不到解药,你说说看,要我、要我怎么办呢?” “就算再难,也得跟我商量一句,对这些反对派不能听之任之,助长他们的气焰”来福正慷慨激昂的说着,谢铜麟突然用黑色的火焰吸附起旁边的几块石头砸向来福,由于来不及躲闪,他“哎呦”一声倒地,脑袋流出鲜血,随后几个彪悍的看守走到来福身边,用手里的棍子朝来福一顿猛打。 魏小天并未阻拦,他站着没动,只是回头向谢铜麟求饶:“谢长老,不是说好不伤害我的兄弟吗?您这样不讲信用,是不是也不打算给我解药?” 谢铜麟哭笑不得:“气焰太嚣张了,这样的人也算兄弟吗?你的兄弟质量有点良莠不齐啊,你早说是兄弟我就不动手了,呵呵,都是误会。”他说着顿了一下,命令道:“大家停手。” 此时来福已经被打得站不去身,痛苦的在地上扭动着。魏小天假意关心的说道:“来福兄,你还好,这里是人家的地盘,由不得我们愿不愿意,我已经尽最大努力说法谢长老,允许一部分人去出使迪赛尔,但咱们三个另有任务,如果不答应,我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 来福这才认清艰难处境,他平日最贪生怕死,知道魏小天宅心仁厚,经常借打击魏小天来狐假虎威,但也仅限于护卫圈子,刚被谢铜麟的黑色火焰惊吓到,大气都不敢喘,只能忍着全身剧痛,缓慢的爬起来,乖乖躲在魏小天身后,再不敢有任何异议。 谢铜麟鄙视的看了一眼来福,对魏小天说道:“我劝你离这种人远点,早晚坏事。” 第十四章 大显神威的来福 魏小天搀着来福胳膊,让他先坐下,对谢铜麟说:“来福是我兄弟,很多事您不了解,我们也是生死战友。”来福感激的看着魏小天,抓着他的衣角不松手,怕再被人打。 魏小天担心大家开始行动后,谢铜麟在路上伏击汤骏,有些顾虑,于是把汤骏叫到谢铜麟面前,说道:“汤骏兄,我很好奇,谢长老的黑色火焰怎么跟你的功能不一样,看上去他的更厉害,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法门你没参透。现在就是个好机会,你要不问问?” 汤骏对谢铜麟恨之入骨,但碍于魏小天的面子,他一直忍着没发作,为了整体计划,保住所有人的性命,主要是保护魏小天不受伤害,他表现的十分顺从,用力挤出一个假笑,对谢铜麟说道:“谢长老的能力不是我能比拟的,敌不过很正常,还请长老赐教。”说着他半鞠躬,将自己头顶最薄弱部位直接暴露给谢铜麟,以表示尊重。 谢铜麟不喜欢绕弯子,很直白的说道:“看在魏小天为你担保的份上,我饶你不死,但是咱们之间的仇怨,早晚要有个了断。你根本不理解暴怒火焰的精髓,他是众多火焰里武力最强的,可以吸引所有物品,并加以利用,包括大山和河流,也可以给别人制造仇恨的幻像,让敌人自相残杀,绝对的以一敌千。你的心里有太多情感,被内心的小世界所拖累,软弱不堪,虽然当初借助仇恨觉醒,但之后再没有进步,谁也帮不了你,只能靠自身领悟以及机缘。我希望你早些进步,给我点惊喜,否则太没意思了,呵呵呵。” 汤骏不想听谢铜麟讲这些大道理,知道魏小天这样做必有自己的目的,他看向魏小天,等待着下一步提示。 “谢长老放心,汤骏定不负您所望,只要多加历练,日后定然大有可为。”魏小天替汤骏回了话,知道谢铜麟不会再找汤骏麻烦,这才放心启程,按照计划行事。 两组人分手,本来很简单的出使任务,被谢铜麟这么一搅和,变得吉凶未卜、扑所迷离。魏小天、潘华和来福三人各骑一匹快马赶回拉乌邦域。 刚一进城,来福就开始耍赖,说什么也不走了,非要魏小天把谢铜麟交办的任务和盘托出,否则别想让他配合。 魏小天一路上憋着不说,就等来福主动来问,把他的胃口吊足,不给他太多思考时间,想要快刀斩乱麻,抓住来福胆小的软肋,围绕他的痛点做文章,于是装作无奈的说道:“来福兄,不是我不说,都是为你好,我是本次出使的首领,你听命令办事,即使最后事情败露,爱神和神师问罪,也是我的责任,与你无关,可如果你知道实情,不愿意再跟我一起行动,我毒发身亡事小,你被谢铜麟追杀可怎么办,你也领教过他的黑色火焰,距离几百米开外就能致人性命,如果任务失败,咱们谁也活不成。” 来福扫了一眼潘华,说道:“你说的在理,那、那潘兄也不知道是什么任务吗?” 魏小天迟疑了一下,回答:“嗯,潘兄嘛,他都知道,他说要与我共进退,我拗不过,只能告诉他实情。” 来福两手掐腰,围着马匹转圈,急得晕头转向,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连他平素瞧不上的潘华都知道内情,他却不知道,身为神师的探子,如果稀里糊涂的配合魏小天,万一出事,非得被神师革职不可,可如果不配合,又难逃谢铜麟的魔爪,哪边都是死路。此时,他又回想起黑色火焰的威力,身体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嘴里嘟囔着:“革职总比被杀好,革职总比被杀好” 最后,他走到魏小天面前,咬牙切齿的说道:“小天,你把内情告诉我,假如任务失败,我也能做个明白鬼。” 魏小天心中窃喜,目前时机刚刚好,个人利弊得失先占据了来福的脑子,接下来不论听到什么内情,都只是个人安危的附属品,不再违背信仰和道义。魏小天先是热情的微笑,感谢来福的支持和信任,然后说道:“你还记得神宫地牢里有个女囚犯吗?听反对派的人说,那个女人是智慧女神,她知道改变邦域命运的方法,由于思想远超现实,才被当成异类,他们想把这女人救出来,询问该如何颠覆拉乌神权,获得天机。我来拉乌时,这个女人正在被神师施以火刑,具体情况我不了解,来福兄知道的应该比我多。” 来福闻言大惊失色,声音都变得嘶哑:“什么?我们的任务是救出那个囚犯吗?还不如让谢铜麟那个老家伙杀了我,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魏小天之所以带着来福回拉乌,就是希望他能打通神师这层关系,带自己下地牢,潘华的实力平平,为人老实,不会给来福压迫感,而且又知道内情,三人搭档正合适。魏小天试探的问道:“我去过地牢,知道谢铜麟是把咱们往死里逼,但是本着对邦域负责的态度,我很好奇,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如他们描述的那样,能参透天机,如果咱们真能见到她,即使救不出人,至少了解下情况,报告给神师和爱神,也算没有背叛邦域,大功一件啊,死而无憾!”他见来福呆若木鸡,仍不说话,又补充道:“来福兄,你是老护卫,看有没有什么办法,现在大家是栓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兄弟们的性命可都指望你了。” 又过半天,来福才倒上一口气,带着哭腔说道:“魏小天,自从遇到你,我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心惊肉跳已经是家常便饭,没想到这次连老命都得搭上,真是坑人没够啊!你干脆现在把我弄死得了。” 魏小天故作悲痛,说道:“来福兄,我们过去是邦域的护卫,现在是防卫军,没有哪样可以自己选择,天生就是走钢丝的命,躲过了这次,没准还有下次,与其在这里自怨自艾,不如主动一次,如果智慧女神真有那么大的神通,必须留在拉乌为爱神效力,不为别的,只为邦民过上安定幸福的生活。我是个不吉利的人,总给你带来痛苦,我保证,这次以后我尽量躲远点,不再让你难受。” 来福知道大家现在处境都很艰难,日后他还要继续监视魏小天,彻底撕破脸不太明智,于是平稳了下心绪,说出自己的看法:“咱们下地牢见到女囚应该不难,但是必须打消救出她的念头,我听说神宫地牢是用特殊材料浇筑的,坚固异常,而且内设几十处摄像头,很多都隐蔽不可见,但凡有风吹草动,管控室马上就能知道,根本没有逃离的可能。” 魏小天点头说道:“不管怎样,咱们先得下到地牢里,做做样子,还要注意观察细节,尽量记录下来,虽然不能救出女囚,但要跟谢铜麟回复一下,做做样子,表现出我们已经拼劲全力,万一他在护卫里安插了探子,回复的情况跟我们有出入,那可就麻烦了。” 回到神师府,来福让魏小天和潘华在附近藏起来,他脱下防卫军制服,露出里面的便装,然后大摇大摆的混进其他护卫行列,大家并不知道来福在防卫军接受过出使任务,还跟往常一样,互相打招呼,开开玩笑。他避开神师经常出入的地方,溜进换衣局,自己穿上一套护卫制服,然后又挑了两套适合魏小天和潘华身材的制服,放在旁边的竹筐里,盖上蒙布。 来福从小生长在神师府,平素好喝点小酒,交友甚广,并且千杯不醉,护卫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不是领导,但辈分极高,他好像长在神师府墙壁上的一块砖,对这里了如指掌,不论他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怀疑。来福走出神师府,把竹筐往地上一扔,说道:“快换上,咱们今天就去地牢,你俩扯块布挡在脸上,我就说你们得了风寒,怕传染别人,所以才遮挡口鼻。近期因为有部分护卫填补到防卫军里,神师又招募了新人,我都认不全,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时机,你们要表现的谦卑有礼、怯懦羞涩,千万别暴露。” 魏小天和潘华不由分说,很快穿戴整齐,跟在来福身后,不一会就走到神宫门口,来福把手伸到衣服里,作出要掏神师盾牌的动作,门口的护卫立即迎上来,满脸堆笑道:“是来福哥啊,今天值班呀,有些日子没一起喝酒热闹了,你最近咋这么忙?” 来福又把手抽出来,用胳膊搂着对方肩膀,小声说:“前几天感染了风寒,身体不舒服,这不刚好了,没想到传染给新来的两个兄弟,不瞒你说,我真馋酒了,等执勤结束,咱们好好热闹热闹,等着我哈。” 就这样,三个人在未出示神师盾的情况下,堂而皇之的走进宫门,未遇到任何阻拦。潘华是第一次来神宫,在来福跟护卫聊天时,他被吓得冷汗涔涔,他感觉自己两腿走路都在画圈。 在来福的引领下,三人超近路快速来到地牢门前,正赶上一队护卫在拆拳比赛,输的一方将下地牢给倒霉的女囚送饭。见来福走过来,大家都停住,免不得一番寒暄,来福道:“今天你们有福气了,我这有两个新人,想让他们历练一下,代替大家下去送饭,体会体会当护卫的辛苦,你们不用谢我,要谢就谢神师,招来这么多好用的新人。” 护卫领头的一人笑道:“来福哥一到,福气必来,恭维的话兄弟们就不说了,任务结束大家喝一口,多长时间没聚了,就等你了。” 连魏小天都不知道来福竟如此人情练达,他原以为来福会编出个理由哄骗神师,争取进神宫的机会,可没想到他根本用不着费那个脑筋,单凭跟护卫的交情,对付这点难题,简直是高射炮打小蚊子,大材小用。 三人拎着犯人的餐食一级级走下楼梯,魏小天和来福早有准备,提前屏住呼吸,尽量不去思考,可潘华却没有经验,被扑面而来的霉臭味恶心得步履艰难,不停咳嗽,呛的眼泪直流。不知下了多少层,最后终于来到牢房门前。 魏小天小声道:“可以打开牢房门吗?她躲在墙角,距离很远,看也看不清。” 来福“哼”了一声,说道:“你想得美,地牢的钥匙在神师手里,如果不是他亲自提审,谁也别想打开这牢房门。” 魏小天从兜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三个小石头,丢向墙角里的女囚,前两个落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响声,最后一个打在女囚身上,只见对方颤抖了一下,缓缓回头看向魏小天,由于在地牢里不能剪头发,也没有水洗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根本看不出男女,活脱脱一个野人。 魏小天把餐盒放在地上,用手指敲击盒盖,频率是三短一长,不断重复,这是谢铜麟教他的方法,他说圣母十分警觉,在不明对方身份的情况下,即使是劫狱她也不会跟随,所以不容易搭上话,三短一长的联络暗号是当年圣母自己发明的,暗号一出胜过千言万语。 女囚听到暗号,开始向门口挪动,吓得来福和潘华连连后退,魏小天不方便在来福面前泄露跟谢铜麟的谋划,于是他提前把跟圣母的沟通内容写在纸条上,然后趁刚才下楼梯没人注意,将纸条塞在饭盒里,此刻他正举着饭盒,轻声说道:“希望你好好吃饭,别饿死在地牢里,无福消受大好山河,会得不偿失。”魏小天示意饭盒里有玄机,隐晦的将“福”、“山”、“会”三个字说出来,对方是否能听懂,全凭造化。 来福不知道魏小天在磨蹭什么,直接问道:“有人说你是智慧女神,我们来探探虚实,你到底是不是,如果是,我们禀报爱神,把你请出来,如果你胆敢说谎,后果不用我说。” 女囚直勾勾的瞪着来福,一言不发,眼白偶尔闪动一下,样子十分恐怖。 潘华两腿发软,被一阵阵呕吐感弄得头痛欲裂,他捂着嘴,说道:“问完了吗?咱们快出去,这里够脏了,我不想再吐一地。” 魏小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他拎起上顿饭剩下的餐盒,站起身,用手指了指楼梯,点头示意大家离开。 第十五章 与迪赛尔谈判 三人从地牢出来,快速离开神宫,在无人处换上防卫军的制服,找到之前的马匹,再次出城。这次守城的护卫已经换人,魏小天掏出出城证明,顺利通过城门,他用通讯器联系汤骏,让他开始谈判,然后又联系谢铜麟,说已经去过地牢,智慧女神死活不肯跟着出来,求他饶命。 谢铜麟明白魏小天话里的意思,只要去过地牢,任务就已经完成,他依照计划,让分布在外的下属开始散播谣言,内容可以适当发挥,传得越神越好。 汤骏等几人来到迪赛尔,路上再没遇到任何阻碍,由迪赛尔国王阚瑟夫和瑞德科亲自接待。 汤骏呈上出使公函,把本次任务内容说明一遍,希望两位国王能同意此次交易,他们也好尽快回拉乌复命。 阚王说道:“两个邦域之间一直保持着良好的沟通与往来,商贸合作比较平稳,这次拉乌需要交换的是武器,有点意外,如此大的交易量,不知道我们的库存是否能支撑。” 汤骏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只能搪塞道:“拉乌刚成立防卫军,这是为军队武装用的。” 瑞王接着说道:“根据麦高林的汇报,拉乌防卫军数量不多,用不了这些武器,你可知道这么多的武器,够把整个邦域都武装起来,非同小可呀。” 汤骏被问的哑口无言,他知道反对派的存在,可是不敢在外邦域乱讲,很多事还没弄清楚,在正式场合必须表述严谨,不能用“可能”、“也许”一类的词汇,无奈之下他只能说:“神师深谋远虑,做事喜欢提前准备,虽然现在用不完,但之后肯定还会用到,先打好提前量。” 两位国王推说需要盘点武器库,看是否具备交易条件,会谈过几天再继续,命人把汤骏等人安置在外使宾馆。 大家退下大殿,阚王禀退左右随从,小声对瑞德科说:“对爱神和神师的这个举动,你怎么看?” 瑞王没好气的说:“大家谁不了解谁呀,有事不跟咱们直接沟通,派几个小人物假模假式的出使,还真把自己当神了,这么大量的武器,准没好事,咱们还是谨慎为好。” 阚王想法不同,武器没了可以再生产,换来的能源可以转化为生产力,对迪赛尔有益无害,于是宽慰道:“没必要这么生气,既然是邦域之间沟通,正式些反而代表对咱们的尊重,我知道除了已经使用的武器,库里剩余的足够交换能源,迪赛尔守着科学技术,不停生产商品,你打算都自产自销吗?与其放在库里发霉,不如消化掉,上门的买卖岂有不做的道理?” 瑞王回答:“我哪笔买卖没同意,咱们急缺能源,互利互惠的事我从不阻拦,可是这次不一样。”他向周围看看,确定没人偷听,继续说道:“你听说过福山会吗?我实话实说,有福山会的成员正在我府上,他们的目标是颠覆拉乌邦域,打倒爱神,这批武器,听说是爱神用来对付他们的。” 阚王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能把爱神逼到这个程度,想必实力不俗,他说道:“这些人的话可信吗?如果都是真的,你怎么敢保证他们消灭拉乌后,不会把矛头指向迪塞尔?” 瑞王回答道:“你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但是咱们被拉乌的能源牵制太久,不论投入多少研发费用,都只能贱卖给拉乌,根本收不回成本,日后这个趋势会越来越严重,一边是没日没夜的工作,一边是清静无为的享受,这能平衡吗?他们享受的是我们邦民的血汗呀,我不管福山会的动机是什么,如果能借他们的手打击拉乌,逼迫他放开能源使用权,我们从中取利未尝不可。我正愁怎么打破现有格局呢,谁知天上掉下个福山会,你说是不是神来一笔。” 阚王揉揉太阳穴,说道:“你听麦高林说了,在拉乌防卫军里,出现了很多厉害的人物,恐怕上天眷顾的不是咱们,你清醒一点,万一福山会失败了呢?你想过后果吗?我们扮演的角色该多么尴尬,到那时偷鸡不成蚀把米,你的科技再厉害能怎样?我不止一次说过,不要发展太快,让邦民歇歇,没必要这么拼命,可是你偏不听,弄得大家疲惫不堪,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瑞王又好气又好笑,反驳道:“你是当国王当久了,已经忘记咱们的使命了吗?欲望之城如果不制造欲望,难道鼓吹静养吗?” 阚王回答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人的欲望千万种,不只有发展科技和经贸一种,你自己去看看,在邦域里连饭店和百乐门都生存不下去,生生剥夺了邦民享乐的欲望,你得到的结论是准确的吗?” 瑞王漫不经心的说:“如果邦民都沉浸在享乐里,定会经济凋敝,加上没有能源,迪塞尔早就亡国了,享乐和奋斗本来就是对立关系,不发展科技,你拿什么去换能源?我不想让邦民歇歇吗?总不能大家一起等死。” 阚王数不清关于这样的辩论已经发生过多少次,两人思想很难统一,虽然都对邦域发展怀有无限憧憬,但结果总是事与愿违。邦域内部自然分裂成鸽派和鹰派,鸽派支持阚瑟夫,鹰派支持瑞德科,从政见不合演变为事事不合,一方要做的事,另一方必然反对,在政治格局上产生撕裂。 两位国王说法不一、南辕北辙,只能不欢而散。瑞德科回到自己的府邸,换上便装,来到私人茶室,一位神秘访客正坐在椅子上等他。 瑞德科见来者年纪不大,悠闲的品着茶水,气定神闲、目光如炬,他说道:“听下属说,您是福山会的人。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就是瑞德科。” 对方脸上立即绽放笑容,眉宇之间透露着自信和平和,彬彬有礼的回复道:“瑞王好,见到您很荣幸,我是福山会郑文公长老门下首席大弟子钟竹换,之前跟您通话的就是我,代表福山会前来谋求合作。”两人寒暄过后,都坐在茶台前。 瑞王开门见山道:“眼下拉乌派人来能源换武器,估计是对付你们福山会的,我和阚王正在苦恼该不该做这笔交易,你来的正好,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钟竹换回答道:“福山会在两个邦域都有会员,我们对两边的情况比较清楚。贵邦域在两位国王的带领下大力发展科技,供应链和产业链完备,不断迎合邦民消费心理,整体生活水平大幅提升,把拉乌邦域远远甩在后面,而且这个趋势还在扩大,但由于受到能源的限制,不得不屈尊降贵跟拉乌合作,如果未来新的科技需要更多能源支撑,并且现有交易方式远远无法满足,我想,到那时贵邦域持续的发展将走到尽头。” 瑞王连连点头,说道:“钟先生分析的是,我们现在是贱卖智慧商品,即使如此,未来可能仍无法满足能源需要。可这些跟福山会有什么关系,你们不是要对付拉乌吗?” 钟竹换敷了一下衣袖,坐直身体,说道:“爱神和神师对邦民施行思想控制,剥夺人权和自由,表面是为邦域好,其实是在奴役百姓。福山会的先祖作为第一代觉醒者,不能眼睁睁看着邦民被蒙蔽,要召集所有力量唤醒大众,共同起来反抗爱神,但福山会在拉乌是不被认可的,一直是隐形的存在,没有足够时间去吸引会员,蓄积力量,现在开战还不是时候,没有必胜把握。如果能得到您在暗处的支持,实力会大幅提升,或许真能有跟爱神的一战之力,打败拉乌后,邦民获得自由,两个邦域的格局就会改变,福山会保证放开能源交易限制,允许两个邦域正常通商,不再有任何短缺问题,让两个邦域的邦民都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瑞王仔细听取对方说的每一句话,然后问道:“福山会最高领导者是谁?钟先生能代表福山会吗?之前为什么没有来跟我们合作,如果爱神被打败,福山食言了怎么办,我们的对谈无法形成协议文志,即使有文志,你们到时不认账也无济于事。” 钟竹换好像早知道瑞王会这样问,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袋,不慌不忙的回答道:“初代会长已经陨世,二代有三位长老,郑长老代表了最高权力,他说的话在福山会有最高权威,您大可以放心,福山会的宗旨是造福邦民,推翻爱神,怎么可能自己再去做爱神呢?您太小看福山会了,爱神那一套为我所不齿。这个布袋里的声明是郑长老亲笔书写,您可作为证据保存。至于为什么如今才来谈合作,是因为得知爱神要发起总攻,理由竟是福山会要先下手为强,颠倒黑白、阴险狡诈,把自己伪装成了受害者,罪过推得一干二净,实在可恨。本来福山会还有时间自己准备,打算占领拉乌后再与迪赛尔建交,可是眼下怕是来不及了,不得不向贵邦求助。” 瑞王接过声明,上面的内容跟钟竹换说的一样,还带有郑长老的印章、手印和照片,他重新把声明装回口袋,收纳在书柜的一个暗格里,然后说道:“钟先生讲话逻辑清晰,前后一致,我相信郑文公的诚意,接下来谈谈合作的事,但我有言在先,阚王倾向于帮助爱神,他不同意咱们合作,所以希望你对合作内容保密,对彼此都好。” 两人接下来对具体合作事宜进行商讨,瑞王将资助福山会的情况简要说明,他打算借助官商的力量,贷款给福山会,待斗争胜利,福山会再拿能源偿还。商谈结束后,钟竹换没有在府邸逗留,怕被人看到,他直接离开迪赛尔,朝莱克斯岛进发,速速向郑文公复命。 第十六章 各怀鬼胎 瑞王送走钟竹换,没有回府休息,又来到机要办事处,找来情报收集探长,问道:“庞德,给我查一下福山会,咱们应该有会员,我要最新情报。” 庞德回答:“我们有会员,福山会分成三派,郑文公代表权利派,喜弄权数,政治手腕老练,擅长制衡谋略;谢铜麟代表武力派,性格冲动暴躁,思想固执,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现正在营救圣母,他认为圣母是拯救福山会的唯一希望;莫振鸢代表良知派,和光同尘,随遇而安,从不主动露面指挥部署,没几个人见过他,在三派中毫无存在感。” 瑞王继续问:“你认为郑文公能代表福山会出面做决策吗?他有这个权利吗?” 庞德回答:“我认为他没有这个权利,据说福山会是由圣父和圣母创办的,两人都是初代掌门,虽然圣父已经去世,但是圣母还在,被关在拉乌神宫地牢,生死未卜,郑文公只是长老,权利不及圣母,即使圣母也身亡,下一代会长人选仍不确定。” 瑞王思量许久,问了一个推断性的问题:“庞德,你在机要办事处工作这么久,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和事,经验丰富,你认为福山会如果推翻爱神,未来会怎样治理拉乌邦域?” 庞德摇头道:“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上来,从目前福山会四分五裂的情况看,是否能推翻爱神都不好说。” 瑞王与庞德看法相同,道:“今天郑文公派人来跟我谈合作,打着福山会的名义,还说自己可以代表福山会做决定,我始终不放心。” 庞德知道这是绝密信息,不想妄加评论,提示道:“看来郑文公有做会长的野心,合作不好会被其他两派作为打击对象,再加上拉乌这层关系,您还是小心为妙。” 瑞德科叹气:“原以为郑文公很可靠,没想到便宜上门的代价也高。福山会组织庞杂,包罗万象,日后如果发展壮大,势必也会对迪赛尔产生威胁,应该防范。但是眼下急需解决的还是能源问题,不妨拿郑文公用上一用,只要能源有解决之法,什么福山会,什么拉乌,都见鬼去。还有,庞德,你认为爱神会了解福山会的内部情况吗?就像咱们掌握的一样。” 庞德不无自豪的回答:“瑞王,您对我有知遇之恩,在您面前我不敢狂妄,但是不得不说,一般的情报组织根本无法探知福山会的秘密,我也是牺牲了几个得力干将后才获知的信息,我认为爱神并不知情。” 瑞王对庞德十分信任,他能游刃有余的掌控整个邦域,全仰赖庞德提供的信息,在庞德面前他不必伪装,任何决策和谋略都会在庞德面无表情又机械式的回答中得到升华,从不用担心机密被泄露,他相信,庞德会用整个机要处及自己的生命去扞卫和坚守。 瑞王继续说:“关于福山会要向拉乌发起总攻的谣传,是爱神散播出来的吗?” 庞德摇头道:“我们将谣传发生来源按照时间先后顺序绘制了一幅地图,您看,最先散播的地点确实是拉乌邦域,但不是神宫,然后密集集中在无权地带,最后才反向传回神宫,经过分析,我敢确定,谣言不是爱神的手笔,但散布的速度却很快,短短两日,消息已经出现在各处。” 瑞王一边看着地图,一边说道:“不是爱神就是郑文公,但愿别再出现第三方,面对的势力越多越难对付,我猜阚瑟夫很快能得到消息,他自会衡量能源换武器的问题,一旦开战,局势难判,迪塞尔想自保,即要两头下注,又要保存实力先自救,看他怎么办,呵呵,也省得我浪费唇舌。” 福山会一边,钟竹换偷偷溜上拉乌和莱克斯之间物资往来货船,返回郑文公的茅草屋,把跟瑞王沟通的情况复述一遍,说明武器和物资不日将送到无权地带的据点,他已经安排手下人接应。 郑文公说道:“就算有了这些物资,我们的力量仍不足以对抗爱神,即使爱神换不来武器,他的实力仍不容小觑,我前几日去见了谢铜麟,想争取他的支援,可他还是一心救圣母,不同意联合,所有我不得不将战略调整一下,从正面进攻变为制造混乱,再找机会下手,一点点瓦解拉乌的实力。” 钟竹换没想到师傅会改变策略,犹豫道:“师傅,瑞德科对咱们缺乏信任,如果我们只是小打小闹,对拉乌构不成威胁,那长期合作可能要破产,眼前这点物资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还要继续跟瑞德科保持联络吗?他如果问起进攻的事,我该如何回答?” 郑文公捋着花白的胡须,说道:“你是否听说过暗市,最近有会员向我汇报,说拉乌和迪赛尔之间形成了一个民间暗市,获得许可的人不但可以在暗市买卖商品,还可以交易梦精,这是最吸引我的地方,据说暗市的发起者和管理者十分神秘,我们的人打听不到。如果我们能购买到梦精,再转手卖给瑞德科,你说他会不会感兴趣。这可是除了拉乌管制以外,唯一能弄到能源的途径了,即使我们进攻失败,有这个能源链条,对迪赛尔来说也可以接受。” 听到这里,钟竹换极为惊讶,道:“怎么可能,先不论搭建暗市需要耗费巨资,单说梦精,是一切能源的基本单位,虽然存在于自然中,但提取难度极大,有人竟能拿梦精做交易,我想不通,暗市交易的真实性有待考证。” 郑文公早有相同的疑惑,他命人打入暗市,买到梦精蛋糕,试验后才不得不信。他知道暗市是个不简单的存在,在那里不分邦域,不分身份,有一套自己的运作机制,只要按照暗市的规则行事,不会受到任何阻拦,对邦民宽容这一点跟福山会有些类似。郑文公说道:“嗯,外围环境瞬息万变,果然如圣父所说,变革即将开启,游离于邦域外的不止福山会。关于暗市交易,我会加监控大力度,弄到更多的梦精,你下次见瑞德科,就带着梦精去。其实,我更担心的是圣母,谢铜麟不要命的救圣母,如果成功了,福山会的格局将会重构,我之前铺垫的一切也许将付之东流。但圣母又是太重要的存在,她受苦受难的经历一直是激励数千会员的良药,这盏引路明灯不能灭,最好一直呆在地牢里。虽然这么说很大逆不道,大家都是为福山会的未来着想,只是选择的道路不同。为了成功推翻爱神,我不怕做那个坏人,希望谢铜麟这一根筋,能明白我的苦心。” 郑文公想到圣母,不禁潸然泪下,越说越激动,钟竹换见此情景,不知所错,在他眼里,老师足智多谋、精明强干,不曾有柔情软弱的一面,总感觉这画面有些违和,安慰道:“老师请放心,不论您制定怎样的战略,我都会尽心竭力去完成,努力振兴福山会,不让您失望。” 郑文公欣慰的点点头,说道:“众学生里,我对你最满意,可惜你武技能力弱,也不会使用吸附法,否则我定将衣钵传授于你。天命不可违,梓禹才是命定之人,他不服管束,但天资聪颖,决心和毅力惊人,是个做领袖的好材料,未来他做了掌门人、会长,你也要尽心辅佐,像对我一样。虽然做不了领袖,你也不能懈怠,会员的管理和安置问题还需要你费心。” 钟竹换视老师如父亲,一心一意、忠心耿耿,从没想过取而代之,对老师的话言听计从,他很少思考,只想顺着老师的心意,反而少了很多心理压力,始终谨守内心的平静,因此才有了超凡脱俗、气定神闲的外貌特质。他不求回报,感恩老师的眷顾,师徒俩又谈心片刻才各自回去休息。 阚王跟瑞王拌嘴后,心中愤懑,以瑞王的一贯作风,推测他不会老实呆着,没准在下次能源换武器和谈前搞出什么事情来,可又不知该如果防范,焦急的思索着。两人在长期的对峙过程中,阚王因为追求邦域自然发展,很少做政治干涉,所以始终处于防守的位置,治理和掌控手腕远不如瑞王。他了解爱神的脾气秉性,绝不是主动发起挑衅的性格,更不会看着邻居邦域因得不到资源而灭亡。如果不是逼到绝境,爱神不会采取如此激进的策略,用三个月的能源换武器,数量庞大,迪塞尔大可以趁此时讨价还价,争取更大利益,对邦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爱神派人来谈判,就是摆出了最大诚意。可是瑞王偏要反对,形成在拉乌和反对派之间的第三方势力,搅入无妄战局,糊涂至极。 正头疼着,大臣莱茵求见,莱茵是鸽派主要倡导者之一,也是阚王心腹,他匆匆忙忙来到阚瑟夫面前,说道:“刚才瑞王家里的探子来报,瑞王在私人茶室接待了一位客人,此人是生面孔,两人交谈良久,后来这人从后门离开,鬼鬼祟祟,估计有什么隐情,所以第一时间向我回报。” 阚瑟夫皱着眉头,拖着下巴,等着莱茵接下来的分析,可是莱茵却闭上了嘴,他略带责备的语气说:“完了?就这?一个人跟瑞德科交谈后离开,然后呢,这么点信息,我能从中知道什么?他有秘密交友的癖好吗莱茵,不是我说你,平时做事多动动脑子,别听风就是雨,我指着你们治理邦域呢,都这么冒冒失失的怎么行?” 莱茵不好意思的小声回复道:“您说的都对,我光顾着着急,见你俩在宫殿辩论,然后又出现个可疑的男人,猜测瑞王下一步行动不简单,所以急忙来报,没顾上思考,这、这” 阚瑟夫拿莱茵没办法,知道他出于好意,没再继续发难,说道:“如果是陌生人,应该跟拉乌使团不是一伙的,神神秘秘,很可能来自反对派,你去查查城门进出记录,看有没有可疑的人,他提到过福山会,如果他们之间有勾结,不同意能源换武器到是说得通。” 莱茵领命后,接着说:“阚王,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要通知爱神吗?” “哎,你啥时候能有点长进,跟爱神关系再好,我们也是迪塞尔邦域的管理者,自家的丑事该向外人抖落吗?让爱神怎么想,派拉乌防卫军来抓瑞德科?再说涉及反对派,我们都脱不了嫌疑,别再好心不成、弄巧成拙。而且就现在以迪塞尔的实力,也没必要跟拉乌卑躬屈膝,大家是平等的。”阚王无奈的摇头,渴望能有个得力部下,说出些高明的意见,别总是让他操心操肺,压力山大。 莱茵油嘴滑舌道:“在我心中,您最英明,要不怎么您是王,我只是个大臣呢?您别生气了,我们不跟爱神说,就内部解决,不能让福山会那帮人把邦域弄得混乱不堪,您说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阚王揉着太阳穴,痛苦的回答:“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继续盯着瑞德科,再有情况随时来报。” 第十七章 神师的顾虑 来福知道神师不会只派自己盯着魏小天,他做护卫十几年,对神使的做事风格了如指掌,敏感多疑、心思缜密,没有十全的把握从不出手。来福虽然凭借个人关系,轻松见到智慧女神,但他猜测,也许从他和魏小天进入拉乌开始,一切已在神师掌控中。 来福为给神师传递信息,表现自己受到胁迫,特意在跟地牢值班护卫搭讪时,说了不符合常理的话。神师将护卫视为亲人,绝不允许下属欺负刚加入的新人,每次招录新护卫,神师都会反复强调这一点,算是神师府护卫队的共识。来福是神师府前辈,深知这些规矩,如今他故意让新人干脏活累活,说了违规的话,还让当班护卫们感谢神师,就是在释放信号,希望神师能体察到他的苦衷,进而减轻自己的罪责。 神师给来福安排监视魏小天的任务之初,曾下令全部护卫不要随意阻拦来福,让魏小天随心所欲,暴露自己的性格和目的,然后他再将计就计,把事态向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引导,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来福竟然没有提前通报,擅作主张,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魏小天走下地牢。地牢是关压重犯的地方,关系到邦域治理,岂容小小护卫随意染指,就算有难言之隐,也应尽到护卫的本分,忠诚不二,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倒戈向了魏小天?都不能原谅,来福的行为令神师非常失望。 来报的护卫见神师阴沉着脸,解释道:“来福哥特意说反话,提醒我们,一定是受到胁迫,不方便说出实情,您别怪罪他” 神师没有正面回应,不方便当着其他护卫的面发脾气,只吩咐调取地牢监控视频画面,想知道魏小天进地牢的目的。连接上观看设备后,护卫将魏小天等人出现在画面中的部分截取出来,放慢速度播放给神师看。 画面中魏小天留下新饭盒,拿走旧饭盒,还让囚犯吃饭保命,似乎没什么异常,但是来福在他身后大喊“智慧女神”云云,令神师十分惊讶,“神”是拉乌邦域特有的称呼,只能由爱神颁布神位,不是普通邦民的称呼,这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到底是何来历?来福和魏小天究竟在替谁办事?诸多疑云笼罩在神师心头,必须查清楚。 正在神师百思不得其解时,又有护卫来报,说邦域内有人谣传,“智慧女神现世,得女神者得天下,可以救邦民于苦难,辅佐统治者守护统治基业。” 神师刚要说话,陈珏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轻轻咳嗽两声,神师看了她一眼,让护卫都下去,然后说道:“你在后面都听到了?关于来福和智慧女神的事,你怎么看。” 陈珏背着手,学谋士的样子摇头晃脑,说道:“拉乌邦域这几天还真热闹,先是反对派要发起总攻,又是智慧女神现世,如果两者有关联,说明反对派要从武力和信仰两方面下手,一旦爱神败北,甚至战死沙场,会引发邦域内乱,有智慧女神在,邦域信念就不会崩塌,这样反对派接管拉乌就轻而易举,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如果智慧女神与反对派无关,那智慧女神出现的时机就太巧了,在两方交战时给邦民以慰藉,趁机篡夺王位,从中渔利。” 神师知道陈珏对神位情有独钟,对权利的渴望溢于言表,以为被赋予神位的人就是神,却不知爱神为了构建神之信仰,付出了多少心血,是因为信仰才有了神,而不是先有神才出现信仰。邦民虽然单纯,但也不容易被子虚乌有的谣传所蛊惑,单调的生活难得传些八卦,只要爱神出面辟谣,谣传瞬间不攻自破,任何人都不会有异议。 真正关心谣言的人不是邦民,而是掌权者,也许这才是谣言出现的目的。神师见陈珏滑稽的样子,抑郁心情一扫而光,没有继续辩解,转移了话题,玩笑道:“你就是我的智慧女神,还是幸运女神,有你在我就战无不胜,哈哈哈,还有来福呢?你觉得他忠诚吗?我有点看不清楚了。” 陈珏笑呵呵把脸凑近神师,忽闪着长睫毛,挑逗的说道:“你是怕他倒戈向魏小天?咯咯,只有强者才配拥有忠诚的部下,魏小天是个什么东西,他也配?来福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如果拿你和魏小天做比较,只要不脑残,一定会选你。” “这么说必定是来福受到胁迫,可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魔力,能让一向中心耿耿的来福违反规矩呢?”神师说着,受不了陈珏的诱惑,一把搂住她,吻了下去。 陈珏没有挣扎,任凭神师亲吻,直到快透不过气,才挣脱开,气喘吁吁的说道:“反正胁迫来福的不是魏小天,他没这个本事,一定另有他人。” 神师抱起陈珏走进自己的寝室,一阵翻雨覆云后,躺在床上休息,他说道:“地牢里那个囚犯早就被我忘记了,没想到还有人惦记,而且闹出这么大动静,一个到处宣传异端邪说的人,怎么会是智慧女神呢?为什么偏偏在大战在即时,有人拿她做文章,难道这人真有特殊能力,或者特殊身份?” 陈珏已经睡去,发出轻微的鼾声,神师怕吵醒她,闭上了嘴,小心翼翼为她盖上被子。他穿上衣服,决定去拜见爱神,通报智慧女神的谣言,不管是真是假,多一个跟爱神抗衡的力量,就要好好利用,不能再把她当囚犯,见过爱神后,他要亲自提审女囚,把事情搞清楚。至于来福,神师不会给部下“一而再、再而三”的机会,仅此一次,决定永不再信任。 不出所料,爱神始终对邦民信仰问题严防死守,神师的话刚出口,爱神就对智慧女神万分警惕,让神师继续执行火刑,并告诉邦民,这女人妖言惑众,是个疯子,如果真是女神,不可能被烧死,就以验证为借口,烧给大家看。神师心说: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即消灭隐患,又收复人心,在维护统治信仰方面,爱神的研究相当透彻。 神师领命后退出大殿,悄悄来到地牢,掏出遥控器,关闭地牢里所有监视器,然后走下楼梯,拿出一把手电,照向蜷缩在角落里的女囚。 神师观察片刻,用通话器队曹山和曹川说:“拿条布带,再带一件护卫制服到地牢。”曹山和曹川准备好物品,一起走下地牢,神师从腰间拔下钥匙,打开牢房门,命曹山把女囚眼睛蒙住,然后给她穿上护卫制服,然后让曹川背着她出去。 神宫内执勤的护卫见是神师经过,纷纷让路,不敢询问情况,只是远远盯着曹川背上的人。出了神宫,三人带着女囚直接回到神师府,一路上没说话。 此时陈珏已经睡醒,她刚走到前厅,就看到神师匆匆忙忙从外面回来,身上散发出一股酸臭的味道,呛得陈珏边咳嗽边捏起鼻子,不解的说道:“亲爱的,你去了哪里?太臭了,快去换衣服。” 神师点头,简单说了一句“地牢”,然后转身去更衣室换衣服。陈珏略显惊讶,想知道神师后面的计划,于是跟在他身后,一起进了更衣室。 “你去地牢做什么?去见所谓的智慧女神吗?你也相信外面的谣言?”陈珏挑了一件便装递给神师,急切的想知道答案,神师脱下原来的衣服,接过便装,说道:“我管她是不是智慧女神,只要她还活着,爱神就寝室难安,爱神怎能允许超越自己神位的人存在?我想打败爱神,顺利统治拉乌,最苦恼就是邦民的信仰问题,如今出现了挑战爱神信仰的谣言,为什么不利用一下?” 陈珏觉得非常有道理,称赞道:“这个办法好,亲爱的,你果然深谋远虑,比我的想法高明多了,哈哈哈。你要把她安置在哪里?” 神师回答说:“我先让曹山和曹川带她去梳洗,一会儿我要跟她谈谈,爱神要求对她立即执行火刑,我得提前安排一下,制造点意外,她还不能死,这两天就先把她安置在客房,府里没有女性,你和神使0002号帮忙多照看,别让其他护卫接近,以免走漏风声。” 陈珏在府里整天无所事事,好不容易接到这么重要的任务,十分开心,愉快的回应道:“就交给我,保管你放心,我一定圆满完成任务。”还没等神师穿好衣服,陈珏就跳着欢快的舞步先回到前厅,神师瞧着她轻盈、欢快的背影,笑着摇摇头。 经过魏小天的提示,圣母看到饭盒里藏着的信,里面说明了谢铜麟的意图和计划,让她先假扮智慧女神,并且把外面的局势讲解一遍,以防神师和爱神问起,伪装成未卜先知,尽量表现出一个女神的风采。她看过信后,把信纸沾水吞到肚子里,仍跟过去一样蹲在墙角不出声。果然,没过多久,神师就亲自提审她,营救计划已经开启。 出了地牢,空气新鲜、晴空万里,圣母被突然照射的阳光刺痛眼睛,虽然蒙着黑布,依旧感受强烈,大脑似乎马上要炸开,心跳骤然加快,浑身不适。进了神师府,室内光线减弱,她这才稍稍安稳些,可以恢复正常思考。她泡在澡池里,不停搓洗身上的污泥,用的力气过大,手臂和腿弯皮肤隐约渗出血点。她是个极其坚强的女人,并不害怕死亡,但爱神蒙蔽邦民、滥用权力、胡作非为的行径无法抵赖,神宫地牢的肮脏和污秽就像隐藏在暗处的真实,人们看到的只是表象,根本不知道爱神虚伪面容下的丑恶,她要把黑暗的部分揭露出来,唤醒迷雾中的人们。身上的污泥仿佛支撑爱神统治权利的夯土,臭不可闻,每一寸都令人作呕。 圣母梳洗干净,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这张不会变老的脸,想起了圣父莫通海,两人彼此深爱、心意相通,携手创办福山会,只为拯救邦民,推翻爱神。但天不遂人愿,本以为可以“同年同月死”,谁知自己竟不会衰老。随着时光流逝,两人从青梅竹马变成了爷孙恋,被后辈所不齿。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偷偷摸摸,人前相敬如宾,人后执手垂泪,一生爱的悲苦又心酸。她本想在爱莫通海陨世后也撒手人寰,但是始终割舍不下福山会,福山会是他们爱和理想的结晶,她必须完成自己的使命,然后再到另一个世界与爱人见面。 不知不觉间,镜子里的人影已泪眼婆娑。 神使0002号走进浴室,把新衣服放在凳子上,轻声说道:“请换上衣服,稍后神师召见。”说完走出浴室,在门口等候。 圣女擦去脸上的泪水,把心一横,知道战斗才刚刚开始,这次她要总结经验,卧薪尝胆,坚决不能暴露,先逃出去保命,再为以后筹谋。她穿戴整齐,经由神使0002号引领,来到议事前厅,见到正襟危坐的神师。 第十八章 智慧女神以假乱真 神师曾见过圣母几次,不算陌生,他请对方坐下,先说道:“我记得你是很早之前的神媛,名字叫谢菲,应该有90年了,你看起来依旧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应该是外来者。当初抓你是因为听到你在邦域散播反对爱神的言论,以为你是从神宫跑出来的,所以没过多调查,直接火祭,后来行刑不成,把你压入地牢,渐渐被我遗忘。现在外面都传,说你是智慧女神,说得神乎其神,现在我就当过去的案件重新调查,想问问你,智慧女神这个说法是不是真的。” 圣母回答:“是真的,在被判刑前不久,有一天我突然觉醒,脑子里充斥着纷乱的思考,很多念头在心中不断闪现,并非我要散播异端邪说,那是智慧女神的指引,根本不受自我意志支配。您记忆的没错,我原名叫谢菲,是外来者,进神宫后被封神媛,一直默默无闻,也没什么理想和目标,每天无忧无虑的生活着。突然有一天,我发现周围的好姐妹开始衰老,一个个死去,这才发现自己很特别,当时非常苦恼,我担心爱神把我当怪物,不敢对外吐露实情,起初还央求要好的姐妹们帮我保守秘密,后来我变得孤僻,不再结交姐妹,受不了跟大家一次次经历死别,那滋味如万箭穿心,我也想过自杀,但终究没有勇气,勉强活了下来。直到智慧女神觉醒,我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老不死,原来一切冥冥中自有安排。”圣母装做难过的样子,用衣襟拂去脸上的泪水,其实是想起了圣父。 谢菲忘记了此前的记忆,当她醒来就到了拉乌邦域,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又被护卫抓到神宫里。因为相貌不出众,直接被封为神媛,她对宫里的规矩一无所知,为了多收集信息,才特意结交了一些姐妹,可当她了解到爱神不允许邦民夫妻共同生活,剥夺了人们享受爱情的权利,内心感到万分惊讶,她看着眼前麻木的神媛姐妹,以作为女性能生活在神宫里而感到骄傲,丝毫不在意另一半的生活状况,也不管自己孩子的死活,只是口中默念“爱神,乎拉”,那种疯狂又残酷的感觉,很像传销组织成员,备受蒙蔽和欺骗,还主动为组织现身。她曾尝试过说出自己的想法,但立即被姐妹们孤立,后来为了生存,她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尽量掩藏自己,不再试图说服任何人,只想默默找机会逃离拉乌。 谢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不惯爱神的治理方式,她虽然已经失忆,但以往的认知和道德观念还在,支配着她的思想和行动。 神师已派人提前调查过,确实如谢菲所说,情况全部属实,于是让神使002号递过来手帕,又继续问道:“后来你是怎么离开的神宫?我并未查到你的出入记录。” 圣母接过手帕,回答道:“也是智慧女神的指引,不知当讲不当讲,我不想做什么智慧女神,但始终摆脱不了脑海中的声音,如果我说了,神师千万别降罪。” 神师再三保证不会降罪,圣母才假意惶恐的说道:“我脑海里的声音说,说,说爱神违背天道,必将陨灭。女神让我离开神宫,把她的意志传播出去,还说宫内东北角的水井里有条暗道,可以从那里逃走,于是我就出来了。”她的话太过荒唐,但态度又极其认真,前厅里出现了短时的沉默。 神师没想到谢菲会如此直白,起初根本不相信什么智慧女神,但此刻他也拿不准,不敢对谢菲的话等闲视之,智慧女神反对爱神,与自己同一个阵营,如果谢菲的话都属实,对自己非常有利,于是想了想才说:“此话大逆不道,以后莫要在人前提及。”又唤来曹川,让他去神宫东北角的水井里看看,是否存在一条暗道,并告诉他秘密执行,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接着又说:“除了脑海里的声音,还有什么其他觉醒的信号?” 圣母知道神师戒备心很强,是拉乌邦域实际的管理者,身经百炼、阅人无数,不会因为三言两语就相信别人,因此使出了杀手锏。只见圣母起身,向后缓缓退了几步,闭上眼睛,开启吸附法,全身充满蓝色的火焰,然后说道:“我从不敢在人前展示,智慧女神告诉我,这是代表冷静与智慧的火焰,从觉醒那天,这火焰于我如影随形。”前厅又是一阵沉默,神师惊得说不出话,关于吸附法,他做过很深入的调查,在拉乌和迪赛尔邦域内,被选中者有各色火焰,但对蓝色火焰却闻所未闻。他感叹自己差点杀掉这么重要的人物,内心沸腾不亦,但表面看起来依旧平静,此刻他开始相信,眼前坐着的就是智慧女神。 圣女收回吸附法,重新坐会座位上,似乎发力后变得十分虚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面色惨白。吸附法有反噬作用,不能过度使用,女性因为身体柔弱,正常情况下无法使用,圣母这一表现让神师更加确信,眼前看到的一切都不是魔术或者把戏,她并未说谎。 又过了一会儿,曹川匆忙回来复命,道:“神宫东北角的水井已经废弃,是枯井,里面确实有条暗道,一直通向神师府这边,我刚从暗道出来,立即回来复命。” 神师陷入沉思,先不论眼前这个女人给他带来的诸多惊讶,也许都是智慧女神觉醒所致,但神宫内是他的地盘,每一寸土地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绝不可能凭空出现一条暗道,这么远的距离,如果靠人力开掘,定会闹出很大动静,可却无人知晓,绝非人力所为。爱神虽然拥有慈悲火焰,但终究能力有限,还要靠信仰和制度来维系统治,神位是自己封给自己的,他们两人心知肚明。可谢菲一届女流,如果不是有真神帮助,仅凭她自己,绝做不到这些。曹川见神师两眼木然,又重新报告一遍,这时神师才回复道:“哦,你先下去,还有,你和曹山去把暗道出口安上铁门,再从里面锁上,办好后从枯井出来,把钥匙拿给我,切记秘密进行,不要告诉任何人。”曹川领命后离开。 圣母见神师的表情,知道他开始相信智慧女神的谣言,魏小天在地牢传递消息时,只在信中讲述了外部局势,这些情况外面尽人皆知,说服力不强,想要蒙混过关,必须拿出特殊的证据来印证自己是智慧女神。 这条枯井里的暗道,是莫通海作为护卫队长时偷偷挖掘的,作为福山会在神宫内、外沟通联络的密道,只有初代会员曾经使用过,后来福山会被三大长老实际掌控,他们各种发展出其他联络途径,不再使用密道。当年神师对莫通海十分信任,全体护卫都听命于他,并且护卫里有很多被他发展为福山会成员,地道开掘的方向是从神师府向宫内,外部工程量较大,神宫内最后挖通是以疏通枯井为名义,只用了半日,所以无人察觉,后来这条密道主要用作莫通海和谢菲秘密约会之用。 神师咳了一声,又对圣母道:“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既然有智慧女神帮助,你在地牢里为什么没借助她的力量,从那里逃出来呢?” 圣母故作高深的,叹气摇头道:“我不过小小神媛,智慧女神却偏偏选中我,没一件事出于我本意,但又不能违背她的命令。智慧女神说自己突然现世,必然山河色变,虽然她可以对未来很多大势的结果做预言,但能否应验,还要看机缘,有因才有果,她是连接因果的桥梁,却不是因果本身。当我在外面传播颠覆爱神的言论时,全体邦民对我的态度非常敌视和抵触,可以看出,爱神统治亲民并且稳固,根基不可撼动,与预言相违背,说明机缘未到,还需要等待。她还预言我有一劫需要自己度化,与其主动寻找机缘,不如不动,等机缘来敲门。于是她老人家不再说话,也不再给与我任何提示,这可坑苦了我,差点被火刑烧死,又被关入地牢,人不人鬼不鬼,但不得不说,我竟然能活下来,还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跟您说话,证明智慧女神的预言一点不假,机缘或许到了。” 神师正在心里盘算该怎样留下智慧女神,帮助他颠覆爱神统治,还没等说出口,女神竟然已经提前预言,果然机缘就在眼前,内心激动不已。 圣母并不知道神师要颠覆爱神的计划,始终认为他俩是异体同心的,其实这套说辞是万能版本,跟谁讲都一样,人活在世上每一份经历都是机缘,成功了是机缘,失败了也是机缘,处在不上不下的夹层是机缘未到,总之一切都是智慧女神的指引,不是小小凡人所为,责任和压力也一并撇得干干净净。可这些话听在神师耳朵里,就好像是量身定制的一样,当初停止火刑的是他,现在从地牢拯救人的也是他,如果说这些都不算机缘,想必这世上再无机缘可谈。 神师即要保持自己的威仪和矜持,又想给智慧女神留下好印象,以便日后合作,因此不再提出任何质疑,当着谢菲的面,命人把接待使者的贵宾房间整理出来给她住,准备丰盛的美食和服装,并让神使0002号全程小心伺候,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召唤。 圣母表示感谢,然后跟随神使0002号离开前厅,她手掌心都是汗,一直小心谨慎的表演着,将神师糊弄住并不容易,虽然第一局侥幸过关,但后面才是真正的考验。 第十九章 老顽童谢铜麟 魏小天和来福正快速赶往迪塞尔,一路上见来福闷闷不乐,魏小天安慰道:“来福兄,别沮丧,咱们虽然没救出女囚,但是知道对方还活着,把看到的情况尽量说给谢铜麟听,将功补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保命应该没问题,再说,如果他非要处罚,我定会自己承受,不连累任何人,你放心。” 来福不在乎谢铜麟怎么想,他担心的是神师的动向,照理说神师知道他受到胁迫,应该会想办法与他取得联系,作出下一步指示,不可能放任自流,像完全不知情一样。他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但是仍不肯相信,他十分清楚,神师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担心自己的行已经超越了对方的底线,没有答案的结局令他六神无主,心乱如麻。 三人骑马又来到谢铜麟的地盘,早有人埋伏在路边等待他们回来,魏小天见到谢铜麟后,把事情经过复述一遍,将功劳都归因于来福,并央求谢铜麟饶大家一命。说得来福飘飘然,自我感觉良好,很是得意。 谢铜麟没想到魏小天如此轻松的完成了任务,明显本次全仰赖来福的鼎力支持,魏小天不吝惜溢美之词,知人善用,不抢功、不贪功,令谢铜麟非常满意。他从胸袋中掏出一颗小药丸,扔给魏小天,说道:“这是一粒解药,满七日记得服用。关于营救圣” 突然有人冲进屋,打断谢铜麟的话:“长老,拉乌探子来报,三日后要举行火刑仪式,具体情况不详。”说完不等谢铜麟回复,便自觉退至屋外。 魏小天不想让来福参与后面的谋划,于是借口说肚子疼,想去茅房,然后走到屋外,跟守门的壮士说有话跟谢长老交代,让他帮忙捎个口信,出来谈,别让屋里其他人听见。 不多时,谢铜麟走出屋子,到后院来见魏小天,说道:“刚才你小子总是说话说一半,遮遮掩掩,是信不过来福和潘华,你口中的兄弟,别哪天害了你。说,还有什么没交代的。” 魏小天讨好的笑道:“什么也瞒不过谢长老,来福是神师的人,对付护卫是最佳人选,但是其他方面没准会成为障碍,我这不也是为长老的大计考虑吗,哈哈哈。至于潘华,第一次做防卫军,思想简单,没什么经验,容易一根筋,虽然信任我,但是情绪波动比较大,只怕会冲动坏事。况且来福不清楚圣母的真实身份,更不能让他知道下面的计划。” 谢铜麟点头,说道:“信任是一回事,真正接受是另一回事,人心复杂,想确保所有人思想一致更难,要成事,免不了磕磕绊绊,关系紧张,就像我们三个长老,彼此即了解又信任,但是各有各的心思,努力维系也没用,依旧导致福山会分裂。你是个有担当的人,想自己承受所有,不愿意让兄弟们受煎熬,我能理解。” 魏小天一直认为谢铜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没想到也懂得共情,而且说得全是他的痛点,一语中的。魏小天跟小青最初的计划就是问问地牢里的女囚,拉乌到底藏着哪些秘密,怎样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得知她是圣母后,与其面谈的想法更加强烈,苦于每次都擦身而过,只差一点点,所以他想主动请缨,救出圣母。于是问道:“三天后神师要重启火刑,估计针对的就是圣母,一切都朝着计划的方向进行,必须找机会把圣母救出来,谢长老打算怎么办,半路接囚车吗?” 谢铜麟仿佛看出魏小天的心思,眯眼微笑,道:“圣母对于福山会的意义非凡,营救圣母只能成功,不允许失败,你也看到大家都是如何膜拜圣母的,本次劫囚,定会经历苦战,所以我将挑选部下中综合实力最强的人去,与圣母共生死,不达目的提头来见。”他偷瞄了一眼魏小天,接着说:“当然,福山会一直分散各地,为物资奔波忙碌,缺乏时间训练,不知道大家各自实力水平如何,必须举行一场公开比试,胜出的四人才有资格参与营救圣母,距离火刑还有三天,时间来得及。” 魏小天刚要开口,谢铜麟又抢着说:“估计汤骏已经见到了迪赛尔国王,不知道谈判进展如何,你们三个也速速去支援,别耽误了出使,以免被爱神和神师怀疑,如果有其他需要你完成的任务,我会想办法通知你。”说完便转身要走,魏小天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说道:“谢长老,且慢,我有话要说。” 谢铜麟装做不耐烦的样子,重新站定,魏小天满脸堆笑,道:“知道您时间宝贵,还有很多事件要忙,我长话短说,既然我吃了毒药,每日寝食难安,不如让我多立功,解除毒药折磨,这样咱们各自都能达到目的,算双赢。” 谢铜麟问道:“这叫长话短说?所以呢?你想怎样?” “我想参加比武,营救圣母,立大功。”魏小天怕直接说出太过唐突,铺垫半天,就为这一句话。谢铜麟心中窃喜,但仍绷着脸,说道:“我知道你实力很强,但你也应该了解汤骏,他在我们这里只能算中等水平,不是我不肯让你去,而是我指挥下属也要因材施用,不适合的不能硬做,耽误大事谁也担待不起。” 魏小天连忙表态道:“都以比武结果为准,这点请长老放心,我凭实力说话。关于出使迪赛尔,还请长老帮我演一出戏”他压低了声音,在谢铜麟耳边小声耳语。 谢铜麟回到屋里,面目狰狞,对潘华和来福说:“魏小天以为去过地牢就算完成任务了?我大人有大量都没怪罪,他可好,竟然敢藏在房后偷袭我,你们这些自不量力的小儿,都捆在一起也不是我的对手,真是笑话。又出来一个白眼狼,跟汤骏一样,都得死,谁也别想活。” 说着,他抽出佩刀,直接抵在潘华脖子上,潘华是个硬骨头,他听说魏小天如此勇敢,自己也不能退缩,于是伸直脖子,闭上了眼睛,面无惧色。 来福吓得两腿发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谢长老饶命,我们真的尽力了,您不能卸磨杀驴呀,饶命啊!”见谢长老没反应,又转向潘华:“潘华,你快说句话呀,咱们死在这里不值得,好不容易才考上防卫军,怎么能死在这里,况且魏小天生死未卜,咱得先问问。谢长老的本事我领教过,咱们都不是对手,以卵击石,识时务者为俊杰呀。” 潘华睁开眼睛,见来福卑微的样子,鄙视道:“来福兄快起来,像什么样子,我知道打不过,但也不能失了气节,他如果杀了小天哥,留着我们也没用,如果小天哥还活着,他杀了咱们,那就是给自己找大麻烦,小天哥一定会为咱们报仇。面对杀人魔,跪地求饶有用吗?如果有用,汤骏全家就不会惨死。”潘华说得慷慨激昂,掷地有声。 来福涕泪交流,反驳道:“命都要没了,还谈什么气节,气节是活人谈的,只要能活着,一切都有希望,你还年轻,经历的事太少,听哥的,服服软,只要活着,等咱哥俩练就一身本事,再找谢长老一雪前耻,关键是得先活着。” 谢长老哭笑不得,憋得实在难受,在他眼里,魏小天这些兄弟虽然性格各异,但都有点思想,很值得培养,潘华刚烈,来福圆融,搭配在一起刚刚好,他收回架在潘华脖子上的刀,继续演戏:“杀两个小辈让人耻笑,偷袭我的是魏小天,冤有头债有主,今天就放你们一马,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别在这碍眼,但是魏小天可不能走,他只是晕过去了,等他醒来,我会新账旧账一起算。” 来福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拉着潘华就往外跑,潘华仍不依不饶,喊道:“我要留下陪小天哥,你别拉我,别拉我,姓谢的,你敢动我小天哥一根汗毛,我绝不饶你”来福边拉,边捂住潘华的嘴,拼命往外跑。 谢铜麟看着两人拉拽的身姿,能明显分辨出,来福的武技实力远在潘华之上,他早已命人在门口放置两匹马,为二人逃跑所用。 见两人已经走远,魏小天从房后走出来,调侃道:“谢长老,放个人也弄得这么惊心动魄,没想到您的演技如此精湛,把我的两个兄弟吓坏了,真是个老顽童。” “哎,没大没小的,圣母曾叫我老顽童,你个下屁孩也敢叫,不怕我真动手。”谢铜麟又面目狰狞起来,魏小天马上求饶:“别滴,您堂堂长老,有气度和修为,所以我就放肆了一把,毫无恶意,请长老原谅。”谢铜麟也奇怪,自己在魏小天面前总是气不气来,于是什么都没说,拂袖而去。 魏小天被安置在一间客房里,终于可以稍微放松神经,他喝完米汤,早早躺下,希望能在睡梦中遇到小青。 刚进入梦中,他就看到小青双眼圆睁的瞪着他,吓得他猛然向后一退,哐啷一声撞开了宫门,小青上前捂住他的嘴,向宫外东张西望,又重新关上宫门。 “小天,你怎么突然来了,也不给个提示,差点把我魂都吓没了。”小青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此刻还在咚咚咚的打鼓。 “这是梦里,只有咱们两个人,干嘛偷偷摸摸的,怕被看到吗?我刚才恍惚间以为自己做了个梦中梦。”魏小天平复好心情,才大摇大摆的走进院子里。 小青噗呲笑出声来,道:“我是第一次练习观看未来影像,左等右等你也不来,我每晚都盯着那些未来影像,好奇与日俱增,终于忍不住进到影像里,刚要开门看看外面的情况,好巧不巧,这时你凭空出现在门口,说是梦中梦也对,这里是未来影像,你可看好了,此地是爱神的别院,不是神姬宫。” 魏小天刚在茶桌边,喝了口茶水,听到小青这话,差点呛到自己。 刚要说话,突然听到屋内有人交谈,俩人都闭上了嘴,悄悄躲在门后偷听,听声音是爱神和神师。 爱神:“火刑的事准备好了吗?为什么要定在三日后,我想即刻执行。” 神师:“您每天呆在宫里运筹帷幄,不知道邦民对火刑的重视程度,火刑祭天可以笼络人心,杀一儆百,那女囚在地牢里被困已久,生命垂危,跟野人无疑,这样的形象对拉乌是个污染,有碍观瞻。火刑祭天虽然是处罚犯人的手段,但邦民一直认为是神的旨意,用火来净化各种罪孽,女囚的形象怎么看也不像能被净化的,所以我建议先把她带出地牢,稍作休整,再像上次那样执行火刑。我知道您着急,但是办事还要讲求规矩,毕竟邦民才是您最关心的,不能伤害他们的感情。” 爱神:“只要这女人还在,外面关于智慧女神的谣言就不会停止,我必须加以制止,你说的有道理,不能伤害邦民,你看这样好不好,把她暗杀在地牢里,对外宣称女囚是病死的,今天就去办。” 神师:“您也知道外面都说她是智慧女神,之前还好好的,现在突然就死了,大家会相信吗?别再给咱们扣上谋杀女神的罪名。越是被关注的人物,处理起来越要慎重。执行火刑时,我好歹能在邦民面前做个澄清,打破谣言,让大家安心,这样不明不白的解决掉,不正称了恶徒的心意吗?您做事一向冷静,怎么这次反倒我劝起您来了?” 爱神声音减弱,道:“我这阵子压力比较大,经常梦到那女囚掐着我的脖子,预感非常不好,从未有过的恐惧,只要她还在,整个拉乌都会受波及。” 神师急切的问道:“难道您认为她真是所谓的智慧女神?” 爱神:“她是什么根本不重要,关键是此人不能留,必须解决掉” 魏小天和小青正听的起劲,影像突然消失,两人有些沮丧,魏小天说:“每次影像都是这样,给些提示,但又不是全部,一到关键点就消失,我就想知道他们最后打算怎么处理女囚,结果听了个寂寞。”魏小天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完完整整跟小青讲述一遍,没漏掉任何细节。 小青也没想到事情竟会如此复杂,感慨道:“这位女囚还真是个人物,咱们当初的直觉很准确,能在爱神眼皮子低下从无到有建立福山会,必定也知道离开这里的办法。我在宫里,方便打听消息,可是你要应付那么多事,不能常进梦里,我该怎么通知你呢?” “目前还没有办法,你先收集信息,如果我需要知道更多宫里的事,就尽量抽空来梦里找你,看哪些信息能用上。”魏小天相信随着修炼深入,良知火焰之间一定还有其他联络方式,但目前仍无法突破。 两人又聊了其他话题,互诉思念后不得不分开,快速投入接下来的行动。 第二十章 擂台比武 次日大清早,魏小天被外面的吵杂声吵醒,他趴在窗台上往外看,很多人在紧锣密鼓的搭建擂台,还有几个壮士在练习武技,大家都十分投入。 魏小天看看昨天放在桌子上盛米汤的碗,连咸菜都没有,大家都处于饥饿状态,体能会迅速衰减,越动越虚弱,可在谢铜麟的号召下,没人喊苦喊累,都在认真反复研习着自己的武技。他摇头叹气,由衷佩服这些反对派,如果没有坚定的信念,谁愿意受这份儿罪。 魏小天有红色火焰提供能量,不需要吃饭、睡觉,他喝了口水,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突然屋外有人敲锣,号召所有人到大屋集合,说谢长老有话要讲。 魏小天出门来到隔壁大屋,看到很多人已经落座,只剩下两个角落的位置,他随便挑了一个坐下。 谢铜麟看人到齐,说道:“在座各位都是我门下最有实力的会员,不说身经百战,也经历过九死一生,你们营救圣母的决心和勇气我从未怀疑,但本次事关重大,只能成功、不许失败,为了缩小我方目标,防止行动败露,无法全员出洞,只能选拔几个最优秀者,跟我一起去执行任务,为了公平起见,以比武来决定人选,免得说我厚此薄彼。还有,新加入的成员魏小天也会跟各位比试,他愿意用公平的方式争取机会,大家尽量切磋,拿出看家本领,不必退让。”宣讲完毕,所有壮士举起米汤碗,一饮而尽。以米汤带酒的好处是即节约成本,又能顶替一次早餐。 大家纷纷走出大屋,摩拳擦掌准备比试。比武擂台足有半人高,台面由木板拼接而成,几个老妇人用水擦拭着板面,去掉上面的沙土,防止打滑,此时太阳已经高高挂起,照耀水面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好似为擂台开启了追光灯,安静的等待着主角上场。 因为时间有限,比武规则非常简单,一共20个人,两两对战,胜出10人,再继续两两对战,胜出5人,最后进行多人混战,再淘汰1人,余下4人入选。听完规则,20位竞争者站成一排,随机配对,比试正式开始。 魏小天被排在第八组,要在台下等待很久,别人都站着观看,给选手叫好助威,他却懒洋洋的坐在凳子上,毫无兴致,思考着下一步策略,突然擂台上发出“嘭、嘭、嘭”的声音,冷不防把魏小天从思考中惊醒。 他站起身,挤进人群往里看,这才注意到擂台上两位竞争者都手持武器,不失时机的对射,对准彼此的要害,很认真的在玩命。他小声问旁边的壮士:“比试可以用武器吗?哪里来的武器,这样不是很危险?” 壮士正看得起劲,注意力集中,生怕漏掉精彩环节,不愿意搭理魏小天,用手指了指擂台边的武器架,魏小天定睛一瞧,上面标注着“任选武器架”,他走到架子跟前,发现大部分武器已经被选手挑走,仅剩下三支孤零零的躺在那里。魏小天想起汤骏在莱克斯岛上使用的武器,内心不免唏嘘,他反复衡量,仍不想伤害无辜之人,宁可打擂失败,也不想不明不白的做个屠夫。他正要转身走开,没注意到身后的谢铜麟,两人差点撞个满怀,谢铜麟退后一步,训斥道:“你不挑选一个武器吗?真是妇人之仁,要给敌人留活口吗?战场上从不讲情面。” 魏小天先是恭敬有礼的道歉,然后说:“既然比试百无禁忌,没有具体规定,选不选武器都是我的权利,感谢长老提醒,就不劳烦您操心了。” 谢铜麟又问:“是因为汤骏吗?他用武器杀了很多人,所以你不想跟他一样?” “只有弱小的人才用武器,汤骏当时太弱小,现在他已经不需要这东西了。再说,武器是用来对付敌人的。”魏小天说完,头也不回的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再观看比赛。 围观人群声嘶力竭的叫喊着,比赛数次陷入焦灼,大家打得难解难分。终于来到第八场,魏小天走上擂台,对手是个伸长九尺的壮汉,腋下夹着一个大型武器,看不出是什么功能,两人选好位置站定,比赛正式开始。 壮汉上来就开动发射器,对着魏小天一顿猛轰,无数道射线夹杂着小颗粒呼啸而来,他想用闪电战策略,尽快结束战斗,可无论怎么瞄准,魏小天仍稳稳的站在那里,毫发无伤。几分钟过后,发射器能量耗尽,壮汉不得不把沉重的武器扔下擂台,避免影响他接下来的发挥。 壮汉再次冲向魏小天,身上健硕的肌肉不停抖动,自信的打出一套组合拳,台下有人喊道:“森哥,加油,一拳一只老虎,森哥无敌。”可打着打着,他发现了哪里不对,动作开始变慢,魏小天明明站在他面前没动,却怎么也打不到,他口中呢喃道:“是吸附法使用者,糟糕”,没等话说完,魏小天用紫色火焰凝结成一柄剑,架在壮汉脖子上,平静的说道:“你输了,最好别挣扎。” 众人全部惊呆,刹那间鸦雀无声,来不及看清发生了什么,魏小天已经获胜。谢铜麟只知道魏小天有红色火焰,可以虚化身体,却不知道他还有紫色火焰,更没想到两个火焰共同使用,却没遭到身体反噬,在这世上能拥有多重火焰的人谢铜麟只认识一个,就是莫通海,眼前这个毛头小子是如何做到的? 魏小天收回吸附法,向壮汉深施一礼,对着大家说道:“我会用吸附法,请问在场还有没有会用的,如果没有,比赛不在一个级别,为了不浪费时间,我申请直接晋级四席位之一,不再参加后面的比试。” 正在人群骚动之时,谢铜麟走上擂台,说道:“只有我会用吸附法,不如咱俩切磋一下。” 魏小天尴尬的回答:“谢长老别开玩笑,今天是为营救圣母设置的擂台,您在后方指挥,又不是行动执行者,没必要比试了。” 仍在台上的壮士森哥抢话道:“谢长老也是执行者之一,计划共有5人,长老只是不参加比试而已。”说完他走下擂台。 台下众人很久没看到谢长老亲自出马,兴奋异常,高呼“长老威武,长老威武” 魏小天本想简单明了结束比试,不想越弄越复杂,此战攸关生死,如果不拿出十成功夫,定会死在谢铜麟手里。 两人都会用吸附法,互相产生抑制作用,武力功能消失,所以必须真刀真枪的过招,魏小天知道自己不是谢铜麟的对手,眼下只能采用消耗战,赌对方年事已高,先耗光体力,这样他才有获胜的可能。 打擂刚开始,谢铜麟就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型武器,对着魏小天就开始扫射,跟刚才的壮士如出一辙,魏小天只能上下翻飞,左闪右躲,结果先耗光体力的是自己,这时他才明白谢铜麟比试前说过的话是什么意思,当比试双方能力势均力敌时,任何附加力量都可能是打破平衡的关键,傲慢的人输掉的不是面子,而是生命。 虽然魏小天动作速度极快,但身上仍有多处擦伤,不知不觉间,这些擦伤正在腐蚀皮肉,一点点向周围皮肤蔓延,鲜血从伤口处不断渗出,染红了衣服,好像被执行凌迟处死的人,身上挂满碎肉。 大家都了解谢长老的实力,年轻时曾打遍福山会无敌手,没想到竟上了恐怖又昂贵的腐蚀类武器,认为他这样对付一个小辈,似乎不太光彩,虽然魏小天刚才表现有些傲慢,但也算有礼有节,并未羞辱对手,不该如此对待,可没人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替魏小天捏了一把汗。 魏小天并不是徒有吸附法,他和汤骏的体能是所有防卫军中最优秀的,也经历过很多艰苦战斗,不会轻易妥协,在找不出谢铜麟破绽的情况下,他只能先保住性命,两眼死死瞪着对手,没有一丝畏惧。 发射器的缺点是高能耗、用时短,眼看发射光束减弱,谢铜麟又撩起衣襟打算掏出另一支发射器,此时台下的看客们终于忍不住,此起彼伏的喊道:“谢长老,每个选手只能使用一支武器,谢长老” 谢铜麟愤怒的看向擂台下,斥责道:“谁说的?本次比试没有规则,大家各凭本事,有意见的都上来比试比试,别在下面指手画脚,不懂规矩。”就在他分神的一刹那,魏小天飞身跳下擂台,将武器架上剩下的三支小型武器全部拿走,又悄无声息的回到擂台上,对着谢铜麟就是一顿狂射,愣是没容他掏出另一支发射器,攻守双方发生逆转,这次轮到谢铜麟闪躲,不亏是福山会的武技最强者,动作苍劲有力,身姿灵活柔顺,总是在快被击中时恰好躲过,根本看不出已年过古稀。 因为武器小巧,魏小天索性一手一支,扩大扫射面积,不给对手留下任何空间,可无论火力怎么密集,始终在同一切面,地面和空中的部分无法覆盖,谢铜麟抓着这个机会,时而纵身跃入高空,时而匍匐爬在地上,好像一片随风飘舞的树叶,在雷雨中翻转起伏。武技再高也抵不过光速,谢铜麟身上也出现多处擦伤,虽然只是普通伤痕,台下仍震惊不已,自从拜入谢长老门下,从没见他老人家受过伤,都在议论这毛头小子到底何方神圣,伤得那么重仍冷静沉着,还敢搞偷袭,跟谢长老简直如出一辙,不分伯仲。 魏小天的两支武器能量耗尽,此时两人各剩下一支武器,对射胜算不大,必须谨慎使用,关键时刻给对方致命一击,于是两人都冲向对方,开始肉搏。 魏小天已经可以娴熟运用麦高林传授的格斗武技,加上他借力打力、顺势而为的作战风格,与谢铜麟纠缠在一起,你进我退,我攻你档,你出拳,我出腿,动作频率极高,难解难分,看得台下热血沸腾,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几十个回合过去,两人仍动作轻盈、健步如飞,眼看一方占了上风,过一会儿又处于劣势,你来我往,庄家轮流坐,谁也不肯先下牌桌。魏小天毕竟年轻,体力优势在一个小时后渐渐突显,这也是他最初的打算,不论使出怎样的绝招,在拖垮对方前一定不能倒下。 谢铜麟呼吸变得急促,脸上的汗水不住往下流,虽然行动力没有丝毫减弱,但魏小天能感觉到,自己的红色火焰正在开启。 吸附法会在双方势均力敌时,彼此抑制,无法使用,可一旦其中一方力量减弱,强势的另一方就会自动解除抑制,恢复所有功能。 魏小天在红色火焰的包围中不但恢复体力,身上的伤口也在一点点消失,此时谢铜麟已不再是他的对手,但为了保住对方的尊严,他没有使用紫色火焰,一直用肉搏的方式持续着,还特意留下很多破绽,让谢铜麟有机会掏出发射器,朝着他发射,在众人的惊叹声中,魏小天“啊”了一声,装着受重伤的样子倒在擂台上,求饶道:“请长老住手,我认输,长老果然是武神,名不虚传。”台下发出阵阵欢呼声,庆贺谢长老获胜。 谢铜麟明白魏小天的心思,一把拉起他,没理会众人的庆贺,问道:“小天,你的吸附法除了无限补充能量,和快速修复,还有哪些作用?” 魏小天回答:“您是指红色的,还是紫色的,红色的主要是提供能量,身体虚化,防护为主,紫色的可以具象成各种武器和物品,坚硬强度要看个人能力。其他作用有待摸索,还没有觉醒。”他表达的轻描淡写,但谢铜麟却有了新的感悟,自言自语道:“莫振鸢那个老头子拥有红色火焰,但是除了能让他不吃不睡,躲避攻击以外,在武力方面一无是处,是我们三个里最弱的。其他火焰到是武力强劲,但容易形成能量反噬,必须谨慎使用。魏小天这个则不同,不论使用哪个火焰,能量永远不会枯竭,红的、紫的,如果未来再有个其他的,必将战无不胜。难道这就是类似于圣父曾经的能力吗?着实可怕,如果是这样,无论我们三位长老如何竞争,下一步定会全部聚焦到魏小天身上”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听不清楚。 所有人都不解的望着谢铜麟,长老不发话,谁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魏小天略显尴尬,用手肘轻轻怼了谢铜麟两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长老,长老,大家都看着呢,您到是说句话呀。” 谢铜麟如梦初醒,回头看看魏小天,清了两下嗓子,对着台下说道:“大家觉得魏小天兄弟的实力怎么样?可以畅所欲言,恕你们无罪。” “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 “魏兄弟的实力在福山会不容易再遇敌手,可以直接晋级,不必在比试。” “能跟长老对战这么久,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懂得尊重武者,很讲道义” 台下乱哄哄的喊叫着,但多数人都表达了敬佩之词,投来肯定的目光。 “好,就让魏小天直接晋级,不用再比试,哈哈哈”谢铜麟突然来这么一句,似乎一切都在 第二十一章 神秘暗市 钟竹换受郑文公指派,到暗市洽谈生意,要拿到跟瑞德科继续交易的筹码。暗市接头地点在无权地带一个幽静处,很多人等在那里,看模样都是普通邦民,钟竹换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他找了一位面善的商人问道:“老兄可曾去过暗市,咱们要在这里等多久?” 商人东张西望,十分谨慎,反问道:“你有腰牌吗?有腰牌的才能去。” 钟竹换掏出腰牌给他看,商人犹豫半天才说道:“进暗市的规矩之一就是不能乱打听,散播谣言,从站在这里的那一刻起,咱们已经被监视了,如果哪句话说错,日后给暗市带来麻烦,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暗市的鬼差也能把人抓回来,我劝你还是少说话,别问东问西的,一会儿去了自己看。”说完商人闭上嘴,闪身躲到一旁。 这时钟竹换才发现,果然所有人都自己站立着,有人背着包裹,有人跟他一样两手空空,没有交头接耳和攀谈的,他也识趣的靠在大树上,耐心等待着。 不一会儿,几个带着面具的鬼差骑着马赶来,每人都身着紧身衣,脸上带着面具,看上去青苗獠牙,仅露出两个小孔看路。其中一个鬼差下马,拿出背包里的一叠面具,发给所有出示腰牌的人,钟竹换也领到一个,在鬼差的指导下,大家都带上面具。 “这面具没有眼睛啊,我什么都看不见”钟竹换用手扶着大树,生怕摔倒。 鬼差用变声器回答:“面具都没有眼睛,大家不要动,听我安排,把手搭在前一个人肩膀上。” 钟竹换感觉有人拉自己的胳膊,放在了别人的肩膀上,然后跟着前边的人开始移动,先是平地,再上台阶,又是平地,又下台阶,最后上了台阶,才到达终点。他明显感觉路程蜿蜒,绕来绕去,特意扰乱记忆,根本不知道走了多远,此刻身在何方。正在疑惑,突然有人在他面具顶端拍了一下,眼睛前方立即露出两个小孔,呈现在眼前的世界令他震撼。 暗市虽名为暗市,但地点却貌似皇宫,高屋穹顶,白玉华表,墙壁上布满金丝雕刻,笔直的长廊无限延伸,一眼望不到边,长廊来两侧排布着前来交易的商铺,所有人都带着面具,墙角的喇叭里还播放着轻音乐,平息了嘈杂的叫喊声,令人心驰神往。 钟竹换从没见过这么大型的室内集市,也许是建筑的格调提升了货品的档次,琳琅满目的商品整齐摆在货架上,还搭配五颜六色的展布和彩灯,单纯观赏都是一种享受,与外面的集市有天壤之别。他走到钱币兑换窗口,看到玻璃上标注着拉乌盾和迪赛尔钱与暗市钱盾的兑换比例,他摘下脖子上的拉乌盾,递给操作员,对方在机器上刷了一下,说里面有100万盾,问他想兑换多少。 由于邦域盾无法查看余额,长久以来,邦民只知道用盾交易,从没思考过数量问题,这次让钟竹换大开眼界,他张着大嘴支吾半天,也没说出个金额,因为他脑海里根本没有数量的概念,虽然隔着面具,他仍能感受到对方鄙夷的神情,身后还有很多人在排队,不停催促,他只能随口说了一句:“兑、兑、兑换一半。” 操作员楞了一下,后面的人也突然安静下来,钟竹换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问题,片刻后,两个鬼差抬着整整一口袋钱盾放在他面前,说道:“先生,已经兑换完成,这是开市以来最大单的兑换,可以为您升级为贵宾,请到二楼办理手续。” 这次轮到钟竹换傻眼,他提了提钱袋,足有一人重,勉强能抗在背上,如果不是有武技功底,根本不可能抬动。走到贵宾室,鬼差拿出一个掌压盘,让钟竹换把手掌放在上面留印记,然后记下他邦域盾的编号,完成登记。 他问道:“请问多少兑换额可以晋升为贵宾?” “5万拉乌盾,或者3万迪赛尔钱,先生”鬼差流利的回答,声音里透露着冷淡,仿佛眼前这位扛着袋子的人是个乡巴佬,给了钟竹换重重一记耳光。 “v、v什么p的,有什么特别之处?”钟竹换无奈只能硬着头皮问下去,此时他已经涨红了脸,平日里的淡定和优雅一扫而光,幸亏隔着面具,谁也看不见。 鬼差端来一杯饮品放在钟竹换面前,答复道:“回先生,可以交易梦精。” 钟竹换内心一颤,真是歪打正着,自己竟然稀里糊涂触碰到了梦精交易。他这才知道,师傅派来的探子想必也要先变为贵宾,才弄到了梦精。他试探性的问道:“请问一次性交易,最多能获得多少梦精,我这些钱盾能买多少?” 鬼差恭恭敬敬的回答:“梦精交易由b监理负责,就是这里的管事,我为您把他请来,稍等片刻。” 贵宾室的四面墙壁全部是玻璃,透过这里可以看到交易大厅全貌,钟竹换被一个穿护卫制服的人吸引,此人鬼鬼祟祟,东张西望,在一个摊位前,趁卖家不注意,拿起商品就走,由于距离太远,看不清偷的是什么,他刚要拔腿开溜,几个鬼差从四面八方冲过来将其按住,抓个现行,小偷跪在地上挣扎着 “钟先生您好,我是b监理,负责梦精交易,很高兴您成为我们的贵宾。”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出现在钟竹换面前,同样带着面具,深施一礼,打断他继续观看好戏。 “敢问b先生,鬼差就这么抓走拉乌的护卫,不会有问题吗?”钟竹换站起身,连忙还礼,说着用手指向下面的交易大厅。 b监理示意钟竹换坐下,说道:“在暗市就要遵守暗市的规则,不论是什么身份,一律平等,在这里只有卖家和买家,没有什么护卫,胡作非为者,只能请他出去。” 钟竹换没有恶意,他解释道:“暗市的规矩自然是该遵守的,您没理解我的意思,鬼差就这么处理一个护卫,他会不会伺机报复,把暗市的情况透露给神师和爱神呢?” b监理哈哈哈笑道:“那个人不是护卫,只是在暗市上买过一套护卫的制服,先生看来也有走眼的时候?” 钟竹换惊讶道:“您认识我吗?” b监理不慌不忙的回答:“虽然看不到钟先生的脸,但是您散发的气质掩盖不住,绝不是普通邦民,第一次就兑换如此多的钱盾,大概分两种情况,第一种是已经对暗市充分了解,不方便多次交易,想一步到位,第二种正相反,不了解暗市,是碍于面子,随便兑换,结果没掌握好数量。暗市的规则之一就是不打听,您竟打听到我这里了,哈哈哈,说明您是第二种,不了解暗市,又讲究面子,加上气度不凡,对护卫和神师很在意,必然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 钟竹换好像被人看穿了心事,浑身不自在,说道:“b监理总是如此分析别人吗?” b监理马上谦卑道:“钟先生莫怪,暗市开门做生意,总有人前来搞破坏,逼得我们不得不多加堤防,察言观色只是基本功,我很想交钟先生这个朋友,所以才实话实说,没有不恭敬的意思。” 钟竹换对优雅的事物情有独钟,对暗市的装饰和氛围感觉良好,又发觉b监理是个聪慧明事理的人,于是好感加倍,说道:“虽然我是第一次来暗市,但很欣赏组织者的良苦用心,既然b监理如此坦诚,我也打消顾虑,直抒来意,我就是为梦精而来,想尽量多的交易,不知道是否方便。” b监理认真起来,说道:“梦精是比矿产还纯净的基本物质,提炼非常困难,目前只能寄存在蛋糕里,不受蛋糕变质影响,可以直接吃,很容易被人体吸收,也可以萃取出来留作他用。如果直接吃,两口便可,数量不能太多,容易反噬,如果做为能源,没有限制。钟先生这袋子钱盾,应该能换50口袋梦精蛋糕,每袋20个,算不算多要看先生的用途,这个我说不好。” b监理说的振振有词,可钟竹换仍不相信梦精能被提纯,表现有些犹豫。每一位听说过梦精蛋糕的买家都是这个状态,b监理不气、不恼,也不解释,打了个响指,让鬼差端来两块蛋糕,递给钟竹换,说道:“这就是梦精蛋糕,您可以尝试一下,这两块算我请客。” 钟竹换接过餐盘,拿起一个蛋糕,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小心翼翼咬了一口,咽下去,又咬一口,然后瞪大了眼睛说道:“这蛋糕不只是美味,我全身充满力量,没错,是那种圣洁的力量,不可思议,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有了它,学习吸附法还有何用?” b监理小心翼翼的说:“从自然中萃取梦精的方法是绝密,这个我不能说,但如果钟先生感兴趣,可以随时与暗市合作,想要多少有多少,价格方面咱们朋友归朋友,生意是生意,我有言在先,梦精蛋糕能量巨大,少买便宜,越多买越贵,希望钟先生能理解。”说着,几个鬼差拎来50袋子梦精蛋糕,一一打开让钟竹换验货。双方确认无误后,鬼差封好口袋,又装入更大的袋子里,准备妥当,交到钟竹换手中。 钟竹换还没从交易的喜悦中拔出来,就听见外面敲钟、放礼炮,有人在大喇叭里广播:有美娇娘被有缘人选中,交易金额为10万钱盾,创下上午交易最高记录,请大家为他们鼓掌喝彩。 “我这不应该是今天最高交易金额吗?暗市连人都可以买卖呀?”钟竹换趴在玻璃上向外望,充满好奇,所有人都在鼓掌,一对青年男女正站在台子上敬礼。 b监理笑道:“钟先生又在打听了,哈哈哈,暗市无所不能,无所不包,只要不是强买强卖,所有交易都受暗市保护,终身有效。” 第二十二章 再次执行火刑 祭祀日当天,在爱神的一再催促下,神师很早便组织护卫执行火刑。圣母头上带着头套,双手被捆于身前,两只胳膊由护卫一左一右架着,防卫军组成四个卫队,排布于前后左右,沿途还埋伏了小分队,隐匿在树上和草丛里。确定安保措施万无一失后,神师才下令出发。爱神通过现场直播观看行刑全过程,想亲眼看到“智慧女神”被处死。祭祀仪式号角吹起,上工的邦民都放下手头的工作,纷纷前来观看,将祭祀台围的水泄不通。 人员基本全部到齐,嘈杂声减弱,各项准备完毕,神师开始讲话:“今天再次举行祭祀仪式,受到爱神旨意,处决妖言惑众之人,平息无尽无休的谣言,爱神才是拉乌的唯一信仰,保佑我邦域风调雨顺,邦泰安康,神位不容侵犯,请全体邦民做个见证,让流言止于智者,为拉乌邦域繁荣昌盛贡献自己的力量,乎拉、乎拉。” 神师亲自出来澄清,邦民深信不疑,全体应和,神师轻轻摆手,白昼立即变为黑夜,火堆被引燃,熊熊火焰把祭台照得通亮,护卫摘下圣母的头套,不等其自我辩护,连推带桑将圣母丢入火堆里,眼看一个大活人要被生祭,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现场一片寂静,大家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火堆里,可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一个黑影在火堆里舞动,迟迟没有倒下…… 从神师府到祭祀场所,一共有三条路线,无法提前获知神师计划走哪条,谢铜麟派人在三条路严密监控,想从护卫的行动中搜寻蛛丝马迹。结果他们发现,农庄这条路有人提前视察,清理道路,洒水净街,很可能在做祭祀前的准备工作,因此决定在这条路上设置埋伏,等待祭祀队伍出现。 魏小天知道以谢铜麟的行事作风,他一定会带领大家冲在最前面,不喜欢做驰援或者策应,于是他请求由自己做策应,查缺补漏,与主力相呼应,防止意外发生,得到谢铜麟的应允。 经过擂台比试,魏小天在福山会的地位今非昔比,谢铜麟亲自上阵为他助力,而且打成平手,大家都看在眼里,虽然长老自己没明说,但能推断出魏小天身份特殊,不可等闲视之。 谢铜麟等四人按照原定计划埋伏好,只等祭祀队伍经过,可过了很久也不到人影,此时号角声突然响起,谢铜麟大呼“不好,祭祀已经开始”,来不及重新部署,也没时间通知魏小天,他命所有人蒙好脸,立即赶往祭祀场地,准备救人。 魏小天鬼鬼祟祟潜入神师府,趁护卫都外出参与祭祀行动,他潜入换衣局,找了件合身的护卫制服穿上,开始在府内到处转悠,寻找圣母。在客房区,他听到一个房间里有女人的声音,遂趴在门外偷听。 “谢菲还在房间里吗?” “在呢,护卫里很多人都知道,神师交代,绝对保密,请您放心,有人时刻监视,她不会出问题的。” “你觉得这个智慧女神怎么样?” “原来在神宫我们认识,她比我辈分大,没想到竟然容颜依旧,不可思议,那天她全身发出蓝色火焰,诡异的很,您在屏风后是没看到,我差点吓出声来,没准真是智慧女神。神师让我保密,如果不是您问起,我也不敢乱说。” 魏小天听出提问之人是陈珏,被贬为神媛后原来藏在这里,可见跟神师的关系不简单,绝不能让这个女人发现自己,于是他压低帽檐,寻找有人把守的房间。 魏小天穿过两个长廊,看到前方别院里有很多护卫,猜测这里应该是关押圣母的地方,他围着屋子转了一圈,找了个没人注意的地方,开启吸附法,虚化身体,强行穿墙而入。魏小天已经能做到身体完全虚化,可以穿越薄墙,他怕吓到圣母,进屋后站在墙边没动,一边用手有节奏的敲击墙壁,一边示意别出声,小声说自己是谢铜麟长老派来的,不要害怕。 圣母看着魏小天,表情十分淡定,道:“铜麟他还好吗?这孩子性格莽撞,脾气很倔,但很有孝心,他派你来救我吗?看你年纪不大,怕不是福山会的人,你想怎么救我?” 魏小天完全认不出,眼前这个年轻女孩就是地牢里的野人,他回复道:“您还认识我吗?我在地牢里见过您两次,神师既然没痛下杀手,估计已经相信您就是智慧女神。他竟敢背着爱神找了个假替身执行火刑,说明拉乌顶层不是铁板一块,开始各怀心事,目的绝不简单。神师留着您肯定有其他用途,您是想继续留在神师府做内应,还是想回福山会?” 圣母叹了口气说:“神师是何等精明的人,我骗得了初一,骗不过十五,能保住一条命已是万幸,必须尽快离开,如果他想借智慧女神的力量搬倒爱神,迟早会发现我什么都做不到,依然会杀掉我。” 魏小天听到“初一”和“十五”这样的表述顿感亲切,说道:“圣母可是跟我来自一个地方,可以用农历、阴历和阳历记录日期,我也是外来的,一直在寻找回去的方法,所以很想跟您聊聊” “智慧女神有什么吩咐吗?我听到屋里面有人说话。”屋外传来护卫的声音,随即窗户玻璃上印出两张护卫向内张望的脸。 两人立即闭上嘴,魏小天一闪身躲到柜子后面,圣母回应道:“屋内没有情况,被关的腻歪,是我在自言自语。” “如果智慧女神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知会我们。”说完,护卫重新回到岗位上,继续守卫。 魏小天伸出头,见没有危险,才从柜子后面走出来,他很想跟圣母继续攀谈,但碍于时间紧迫,必须在神师回府前离开,因此二话没说,脱下身上的护卫制服,递给圣母,然后轻声耳语了几句。 圣母接过制服,套在自己的衣服外面,找了根烧火棍捂在手里,最后蹲坐在床上,身披被子,只漏一个脑袋,两人互相给予肯定的眼神,随即圣母大喊:“快来人呀,有刺客,快来人。” 护卫听到声音,快速冲进屋内,见一个蒙面人正将双臂伸向瑟瑟发抖的圣母,大喝一声“住手,还不束手就擒”,哐啷啷几声,纷纷佩刀出鞘,与蒙面人搏斗,院子里的护卫也快速向门口集结。 魏小天一边闪躲攻击,一边向门外突围,对付几个护卫根本不用吸附法,他装着节节败退的样子,使出各种花架子,吸引所有护卫的注意,见院子里完全空虚,才一个健步走到窗户前,撞开玻璃冲了出去。 护卫发觉此人实力一般,只会躲闪,都想立头功,第一个逮住刺客,于是拼命追着魏小天不放,仅有一个身材矮小的柔弱护卫留在屋内保护圣母。正在外面激烈打斗之时,圣母趁矮小护卫不注意,抽出被子里藏着的烧火棍,一击之下把他打晕,然后拖到床边,蒙好被子。 圣母快速溜出房间,趁乱逃出院子,见有一批批护卫前来帮忙,她也混在人群中,装着往回跑,然后在队尾磨磨蹭蹭,遇到障碍物就躲起来,如此反复,穿过了两个长廊。按照魏小天的说法,神师府是一层层的回字形,大门在最外层,只要朝着一个方向走,直到再没有路,来到最外层,再沿着围墙转圈,定能找到出去的门。 圣母终于来到最外层府墙,为了显得自然,她始终大大方方的游走,不敢轻易跑动,此时迎面走来两个女人,她认出其中一个是神使0002号,心说不妙,自己容易被认出。情急之下,圣母只能躲到路边,恭恭敬敬的低下头,为两位女士让路。如果在平常,陈珏从不抬眼看护卫,认为他们是下等人,会污了自己的眼睛,可是今日府内刺客横行,所有护卫都去抓刺客,怎么会有人单独在府门附近逛游,行为有些反常,于是她不经意看了一眼护卫,想记下他的名字,事后报神师处置,可是眼前站着的竟是智慧女神,一身护卫打扮,让陈珏立即反应过来,刺客只是障眼法,智慧女神想趁乱逃出神师府。 陈珏刚想喊护卫过来帮忙,还没发出声音,就被人从背后打晕,圣母吓得蜷缩成一团,眯着眼睛抬头看,原来是魏小天,他没做解释,将陈珏和神使0002号拖到草丛里,行动十分迅速、从容,然后拉着圣母的胳膊,沿着府墙逆时针方向行进,直到眼前出现一个小门。 他让圣母在内门等候,然后自己穿墙出去,打倒外面守门的两个护卫,然后小声喊圣母出来,就这样,两人头也不回,快速逃离神师府。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圣母不安的四处观望,对眼前神出鬼没的魏小天表示疑惑。 出了神师府,魏小天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回答道:“护卫和防卫军不同,他们没经过正规训练,看家护院还行,遇到真刀真枪时就暴露了短板,应变力和反应力迟钝。神师府很大,护卫都集中到一处后,我打着打着就跳墙逃跑了,他们四处寻找,又不敢距离关押您的院子太远,所以我很轻易就走出了包围圈。”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停留?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恐怕那两个女人要把我抓回去了。”圣母回想起刚才的情形,仍惊魂未定。 “我知道大家口中的圣母,绝不是普通女性,能让神师刮目相看,正印证了这一点,所以我猜测您一定会在外层府墙内徘徊,于是就找到了,哈哈哈。倒是那两个女人,听说府内有刺客,害怕受牵连,想一逃了之,心里只考虑自己。”魏小天毫无顾忌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也未特意压低声音。圣母怕被别人听到,示意魏小天小点声,眼神里充满恐惧。 魏小天突然停下脚步,两手伏在圣母的肩膀上,轻微晃动道:“圣母、圣母,您快醒醒,我知道火刑祭祀和可怕的地牢给您造成了阴影,内心充满恐惧,我也相信,您能坚持到今天,全仰仗福山会这个信念,请坚持下去,为了福山会,也为了邦民的未来。我知道,对一位女士提出这么高的要求确实很过分,但您是圣母,从受人敬仰的那一天,就不只为自己活着。一直这样唯唯诺诺,惊恐万分的状态怎么能行,既然选择留下来,就把使命完成,勇敢一点,拿出自己本色的样子。如果您坚持如此,不想再背负那么大的责任,可以说出来,跟大家做个了断,心无挂碍,到那时我一定帮您逃离苦海,从世人眼中安全隐退。” “我,我,没有害怕,没有害怕”圣母无力的抵抗着,想挣脱魏小天的控制。 “您睁眼看看,村子里和街道上还有人吗?今天是您的火刑祭祀日,所有人都去围观了,神师找了个替身执行火刑,您应该知道,此刻根本没有性命之忧,还说自己不害怕,吓得话都不敢大声说,完全没有察觉到外界的环境情况。”魏小天正说着,黑夜瞬间来临,大家心里清楚,火刑要开始了。 见圣母不再挣扎,魏小天缓缓松开双手,知道自己的表达过于激烈,也许是想到福山会拜祭圣母石像时的虔诚,也许是想到壮士们视死如归营救圣母的态度,在他内心深处给圣母赋予了更多意义,而眼前这个女人反差太大,精神萎靡,意志力涣散,完全没有圣母的威仪,辜负了所有人的期待,让魏小天的内心产生巨大落差,挫败感油然而生。 圣母一言不发,眼神空洞无物,只是默默跟在魏小天身后,任由黑夜侵蚀她的每一个毛孔,脸上不再有任何表情,包括恐惧在内。被关押时她一直在抗争,始终没放弃生的希望,想着有一天定要出去重整福山会,打败拉乌的腐朽,实现理想。可当真的获得自由以后,她内心突然失去了平衡,那个恶臭肮脏的地牢像钉子一样钉在了她的脑海里,憋着的这那股志气被扎得当然无存,恐惧不定时的袭来,她快要崩溃了。 魏小天没有再劝慰,他给圣母套上了面具,拉着她往前走,等再见光明时,两人已经来到暗市交易大厅。 第二十三章 爱神震怒 天色黝黑,火光冲天,所有人都等待着女囚被火化,祭祀诸神,保佑拉乌继续风调雨顺。可火焰中始终有个身影在摆动,迟迟没有倒下。大家都想凑近仔细观看,围观的包围圈在缩小,热浪直扑面门,大家甚至能感受到火堆里蹦出的小火星。 过了一会儿,众人惊呼:“烧、烧不死,还活着呢。” 火焰中,女囚的样貌越来越清晰,直到她走出火堆,毫发无伤。此时,围观人群做出了相反的举动,开始一步步往后退,吓得不敢再出声。 女囚抬起双臂,仰头奋力呼吸着空气,好像重生了一样,吮吸着能量。她环视四周,用鄙视的神情说道:“愚蠢的人们,以为可以用火烧死我,不知道神是不可亵渎的吗?祭祀是用来敬神,而不是杀神的,你们要为自己的鲁莽行为付出代价。吾乃智慧女神,拥有与自然等价的能力,本来处于沉睡状态,可是却被使命唤醒,我为拯救邦民而来,带着一颗赤诚之心,我不会让大家继续受苦,一定把你们从迷茫中解脱出来,请相信我” 神师的呼叫器响起,刺耳的声音打断了女囚讲话,他这才惊魂未定的接通了呼叫器。 “你在干什么?不能让那个疯女人继续说话,赶快把她杀掉。”神师故意按下扩音键,爱神暴怒的嘶吼声从呼叫器另一头传来,在场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神师为难道:“可是火刑不起作用,从没遇到这个情况,我怕错杀了智慧女神,我” “你也疯了吗?我管她是不是智慧女神,我命令你立即、马上、现在就把她杀掉。”爱神似乎失去了理智,语气里充满杀气。 “可是,好、好、好,我遵从您的旨意。”神师关闭呼叫器,命护卫上前逮住女囚,刚要动手,只听见人群里有人大喊:“让开、让开,都让开,刀下留人。” 谢铜麟带着三个壮士,终于赶到祭祀现场,正看到护卫举着刀要砍人。 神师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 “我们要救女神,拦路者死。”谢铜麟边说边冲向神师,围观人群吓得四散奔逃,不少人摔倒在地上,被踩踏受伤。 神师摸不准对方什么来头,但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自己的计划,于是命令周围埋伏的防卫军缉拿四人,一时间,祭祀现场变成了厮杀现场,混乱不堪。 爱神在屏幕另一端观看到现场情况,心急如焚,但转念一想,区区四个人应该好对付,派去的防卫军都是精英,不会出问题。可谁也没想到,谢铜麟仅使出一招,全部防卫军就都躺在了地上,他用吸附法吸纳飞沙走石,朝防卫军身上无差别攻击,虽然伤口都不致命,但瞬间血溅当场,疼得大家满地打滚。 爱神得知对方会使用吸附法,惊出一身冷汗,防卫军中除了梓禹,有吸附法能力的人都已被派去迪赛尔出使。情急之下,他决定亲自出马,希望梓禹能抵挡一阵,尽量拖延时间。 此时梓禹仍埋伏在树后,他前几天接到了郑文公的命令,大意是说让他根据形势,尽量保住女囚性命,但又不能让女囚被成功救出,活着就行,可以多制造混乱,让爱神头疼,扰乱邦域治理。 梓禹知道郑文公不会白帮自己,迟早会提出要求,只要不违反自己的原则,他定会竭心尽力去完成,但这没头没尾的命令,让人无所适从,救又不让救,死也不能死,现场已经乱得不能再乱,还需要自己做什么? 眼看谢铜麟击倒所有防卫军,马上要救出女囚,梓禹感觉时机成熟,自己该出场了,于是振臂一呼,命手下防卫军出击,与谢铜麟正面对决。三个壮士挡在梓禹等人眼前,凶神恶煞的瞪着大家,好像在说: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 梓禹没时间跟他们纠缠,立即使出吸附法,控制三人的行为,让他们自相残杀,自己扎自己,很快便甩开了三人,向谢铜麟冲过去。 谢铜麟放开女囚,看到了梓禹的黄色火焰,大概猜出梓禹就是郑文公选择的接班人,如果跟魏小天一样强悍,估计不太好对付,比较棘手。 面对谢铜麟,梓禹的吸附法被抑制,知道对方实力非常,于是他抽出腰间的短刀,准备肉搏。谢铜麟也不含糊,掏出一支发射器,对着梓禹疯狂扫射,眼看梓禹躲闪不及,正式瞄准头部的好时机,突然有人朝谢铜麟身后放冷枪,导致他的射击角度出现偏差,让梓禹躲过一劫。 谢铜麟回头看,原来是趴在地上的神师,此时正举着发射器瞄准自己,他上前一脚踢开神师手里的发生器,继续与梓禹对峙。神师想用吸附法抵抗,但知道直播还在继续,不想让爱神察觉自己的能力,所以始终装着不敌对手的样子,老老实实的呆着没动。 梓禹趁谢铜麟对付神师的空挡,举起了手里的钢鞭,几鞭子就打掉了谢铜麟手里的发射器。梓禹每天苦练,已经能熟练掌握钢鞭的使用技巧,他发现钢鞭威力巨大,绝非普通刀剑可以比拟,柔中带刚、刚柔并济,是擅长近身搏击者的克星。 谢铜麟何许人也,从小就看着郑文公舞弄钢鞭,他游刃有余的穿梭在钢鞭之间,丝毫没被这又长又有韧性的东西吓唬住。他时而躲避,时而抓住钢鞭的另一端,借力打力,险些把钢鞭从梓禹手中顺走。正当两人打的起劲,爱神突然来到现场,他来不及更衣蒙面,一身富丽堂皇的装束,与现场环境格格不入,好像在宣布,爱神大人驾到。 谢铜麟心说不好,被两个能力者围攻,自己处于劣势,如果一会防卫军都起身反扑,恐怕自己难以脱身,他这才想起魏小天,心说这臭小子不是要做策应吗?此刻躲在哪里逍遥去了?谢铜麟回头看向女囚,大喊一声:“圣母,快跑,还愣着干什么?”他与圣母有短时的眼神交流,这一看不要紧,刚才他光顾着战斗,没时间仔细看圣母,此时才发现,对方根本不是圣母,只是个样貌和体态酷似圣母的女人。 就在谢铜麟发愣的一刹那,爱神闪电般来到女人的背后,一刀刺穿了女人的心脏,整个过程只有几秒钟,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邦民虽然撤离了现场,但出于好奇,此刻都躲在外围观看,发现爱神亲临现场,还没等激动,就看到了凶残的一幕。邦民们捂上了自己的眼睛,痛哭流涕,不敢相信圣洁的爱神大人竟然亲手杀人。女人的血沾满爱神的衣襟,虽然对他来说,麻烦终于被解决,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冒失的举动,令邦民的信仰也随之崩塌。 谢铜麟见情况不妙,既然圣母是冒牌货,自己也没必要继续逗留,他对倒在地上的壮士说:“智慧女神已死,大家快撤,我来断后!”三个壮士努力爬起来,你搀我扶奋力向外突围。 爱神怎能容忍这些暴乱分子逍遥法外,他拔出女人胸前的刀,立即转向三人。谢铜麟拦住爱神去路,两人开始过招,在武技方面,谢铜麟自信从未遇到敌手,虽然爱神出招犀利,招招致命,但由于操之过急,总被谢铜麟看破,占据先机。 谢铜麟不想恋战,毕竟是别人的地盘,他且战且退,瞅准一个空当,转身就跑,速度极快,然后又用吸附法圈起一阵沙尘,迷住了爱神的眼睛,成功逃离现场。 爱神见对方已经消失在视野中,愤恨不已,对着梓禹咆哮道:“你杵在那里当摆设吗?怎么不动手,亏我还点名选拔你做将领,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一个个都想忤逆我是吗?” 梓禹不是不帮忙,只是被爱神的举动所震惊,他对拉乌邦域充满美好的想象,爱神在他心里的地位何其尊崇,无法理解爱神怎么会变成凶神恶煞,还没缓过神。 梓禹不知如何回应,神师从地上爬起来,先说道:“爱神大人息怒,妖言惑众之人已经被处死,祭祀结束,不管怎样,都过去了。”看到浑身是伤的神师,爱神这才稍稍恢复了平静,发现自己满身是血,有些失态,没再为难梓禹,命所有人回去休息,他扶着神师,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离开了现场。 谢铜麟回到无权地带,虽然本次没有折损大将,但脑海中充满疑惑,为什么圣母被掉包,为什么爱神亲自去现场杀人,为什么魏小天没有出现,为什么郑文公的接班人要阻拦自己救圣母千头万绪,怎么都捋不清楚,头疼的要裂开。此刻突然有人报告,是魏小天飞鸽传书,谢铜麟打开纸条,上面赫然写着:圣母已救出,请谢长老放心。 谢铜麟从椅子上腾的一下站起身,反复读着纸条上的文字,兴奋的在屋里转圈,嘴里念叨着:“我就知道,这臭小子不简单,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第二十四章 难得的情报 擂台比武后,魏小天在睡梦中找到小青,把发生的情况原原本本复述一遍,让她帮忙打听圣母的情况,是否仍关在地牢里,如果能探知当天行刑的路线更好。 小青这段时间也没闲着,她每天在梦中窥探预测未来的景象,虽然只是片段,但将碎片连接成断裂的拼图,结合现实发展轨迹,或多或少也能预料到事情的全貌。她已经看到,神师亲自去地牢提审圣母,没再送回地牢,护卫在通往祭祀场的各条道路上泼水静街。现实中,小青派小芙整日盯着宫内值班的护卫,发现护卫不再去地牢送饭,也没人在地牢附近坚守,印证了圣母被提审后没再送回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对魏小天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关键是神师将圣母带去了哪里,目的是什么。 魏小天沉思良久,说道:“神师完全听命于爱上,为了稳定拉乌邦域的统治稳定,他们要么留下智慧女神,为我所用,要么尽快杀掉她,平息外面的谣传,我希望是前者。但行刑时间已经公布,说明爱神容不得智慧女神,可神师为什么把圣母带走?是爱神授意的吗?” 小青摇头道:“我这几天去看爱神,想从他那里探寻些鞋蛛丝马迹,可都被他以公务繁忙为由拒绝了,无奈之下我想直接闯进去,平日里我来去爱神寝宫都比较自由,不想这次竟被护卫拦住,说爱神谁都不见。此前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可见智慧女神的出现让爱神非常头疼,依我看来,他丝毫没有要启用智慧女神的意思,情况不容乐观。” 小青提供的信息太少,魏小天必须在行刑前摸清爱神和神师的真实意图,时间非常紧迫,他握住小青的双手,激动的说道:“圣母不能死,她是外来者,跟我们一样,能组织福山会这样庞大的组织,被会员顶礼膜拜,一定有过人之处,没准她知道怎么逃离此地,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如果爱神非要要杀她,就只剩下劫囚一个办法。我答应要跟谢铜麟他们一起去,需要知道祭祀队伍的行进路线,在祭祀开启前劫人。咱俩可以分别在未来影像里找找,神宫这边,你再多盯着些,任何信息咱们都不能放过。” 小青也有同感,她想跟魏小天正式在一起,摆脱目前的尴尬处境,离开神宫,圣母也许是唯一出口,她坚定的看着魏小天,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共同的梦境可以展现很多未来影像,比单一梦境更强大,并且影像瞬息变化,大部分与两人经历有关。魏小天从左往右看,小青从又往左看,一个个排查。可是一晚上过去了,两人非常失望,一无所获。魏小天在天亮时必须醒来,还有很多事要应付,只能留小青自己在梦里寻找。 魏小天怕小青太冒进,嘱咐道:“我知道你主意多,敢于冒险,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硬来是没用的,我很担心你的安危,在神宫里你一定多加小心,千万别做傻事。” 小青好像被看穿了一样,不好意思的说:“你看出来我很着急啦?我其实,我其实现在也可以身体虚化,昨天勉强穿过了一道薄薄的门,差点卡在中间,万一卡住,吸附法蓄力不足,身体可能要分两半,我预料过,可还是没忍住。刚才我想过,如果实在找不到影像,就乔装成护卫去神师府,穿墙进去,找到圣母后再穿墙出来,没想到竟被你看穿,哈哈哈。” 魏小天把小青揽入怀中,十分后怕,抚摸着她的头,轻声的说:“我怎会不知道,你今天展开的影像数量基本与我相仿,说明吸附力跟我接近,我勉强能穿墙,你也必定可以,只是你不说出来,我不会强问,你是个有主见的人,想做的事谁也动摇不了,我相信你,又怕意外发生,所以除了担心还是担心,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 小青像犯了错的小孩子,把头埋在魏小天怀里不吭声,犹豫片刻才说:“亲爱滴,圣母关系到咱们两人的未来,我想赌一把。假设未来影像找不到线索,我想去趟神师府,咱俩一起去,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你看可以吗?”小青明亮的双眸,闪烁着祈求的光芒。魏小天“嗯”了一声,微笑起来,说道:“这就对了,你总是那么独立,什么事都自己撑着,现在有我了,你不可以再任性,要学会依赖,无论什么事,我们都要共同面对。”小青双臂抱得更紧了,害羞的点点头。 次日夜晚,两人又在梦里相见,来不及寒暄,小青说道:“我找到一个影像碎片,是在神师府,我跟随着一个送饭的护卫,走进最里面的别院,他推开门,我看到一位女士,穿着干净整齐,二十多岁的样子,护卫称她为智慧女神,然后影响消失。这个应该就是圣母,从她的状态看,明显受到了礼遇,吃穿都不错,房间也是用来接待贵宾的,根本不像囚犯。明天就要行刑,只剩一晚上的时间,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魏小天回答:“事出反常必有妖,到处充满矛盾,疑点重重,看影像怕是来不及了,就按你之前的计划,咱俩去一趟神师府。”两人相视一笑,即刻出发。 小青苏醒过来,摆钟显示半夜时分,她找来小芙和小蓉,命两人守着神姬宫,不让任何人进入,谎称自己要跟魏小天幽会,去去就回。小青安顿好神姬宫,偷偷跑出来,在神宫里找了个上锁的废弃小宫门,勉强穿了出去。魏小天正在宫门外等她,两人左拐右拐走了很久,终于来到神师府附近。 神师府大门紧闭,几个护卫一字排开,不准人员随意进出。突然,大门打开,换班时间到,另一批护卫重新站在大门口,领头一人还提醒大家“打起精神”,每个人都挺拔身姿,不敢有丝毫懈怠。 魏小天小声对小青说:“今天守卫的人比平日多一倍,府内必定有事发生,你的穿墙术比较勉强,留着回神宫再用,我翻墙进去探探里面的情况,你就守在这里盯着大门口,我有预感,咱们定不虚此行。”小青也怕自己实力不济,拖累魏小天,于是同意在外面等消息,两人分头行动。 魏小天摸索着神师府花园附近的围墙,找了个低矮处翻身跃入,花园里静悄悄没有人,他躲避护卫的巡逻,来到前厅,顺着窗缝往里看,发现神师仍在伏案工作,曹山在旁边陪伴。 神师不时回头望两眼大摆钟,在时钟指向凌晨2点时,他坐起身子,给曹山使了个眼色,曹山会意,掏出腰间别着的呼叫器,问道:“你那边怎么样,人偷出来了吗?” “已经偷出来了,放在箱子里,正打算往回运,请神师放心。”魏小天辨识出,呼叫器那边的声音是曹川。 神师紧绷的表情稍微放松,说道:“一会儿神媛送到,让她服下这个,趁她昏迷时给她编个智慧女神的故事,让她相信自己就是智慧女神,使命就是拯救拉乌邦民,8点后把她弄醒,直接送去祭祀场地。”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交给曹山。 曹山打开小瓶子往里看,是一粒黑色的药丸,他不无担忧道:“我听曹川说,这个神媛住在偏房,比较好下手,但她跟谢菲长的不太像,不会被认出来?” 神师叹气道:“这也是我比较担忧的,但愿她在入狱前接触的人不多,没人记得,特别是爱神,算了,不想这些,行动已经开始,顾不了那么多,你在这里等曹川,大箱子运进来后安置在秘密地点,别让其他护卫知道,你亲自看守,千万不能出岔子。” 偷听到这里,魏小天猜测出,神师已经将圣母掉包,明天行刑的另有其人。他又闪身往后院摸索,想知道圣母被藏在哪里,直至走到最里面,他发现很多护卫在看守一进院子,窗户里隐约有一个女性的身影,没有睡觉,在屋里活动,猜测就是圣母,因担心明日的祭祀,辗转难眠。 魏小天可以提前与圣母取得联系,可始终担心小青的安危,不敢在神师府久留,既已了解情况,便很快又翻墙跃出,与小青汇合。 小青见到魏小天后迫不及待的说道:“我发现曹川抬回了一个大箱子,箱子很沉,另有两个护卫帮着抬,我看曹川鬼鬼祟祟的样子,很宝贝这个箱子,轻拿轻放,不敢怠慢。”她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神师府,不肯漏掉一个细节。 “箱子里面是一个神媛,用来代替圣母的,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就是这个女人被送去祭祀场行刑,神师想用这个方法留下圣母,如果是这样,很多疑点就都解释得通了。”魏小天简单解释了一句,着急把小青送回去,边说边拉起小青的胳膊,往神宫方向走。 “你的意思是神师违抗了爱神的命令,爱神要杀的人,他却怀着私心把人留下,意欲何为呀?怎么会?他一直是爱神最忠诚、最得力的助手啊!”小青任凭魏小天拉扯,思绪却仍在混乱中。 “现在还不能下定论,神师不知道圣母的真实身份,他想留下的是智慧女神,也许是在为拉乌未来做打算,多一个帮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或许是因为爱神不答应,他只能采取迂回的方式。”魏小天经过这段时间跟福山会接触,不敢对好人和坏人下定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和活着的目的,现在就断是非、论对错还太早。 小青没继续往下说,她在心中暗暗定下计划,要加大信息收集力度,弄清神师的真实意图,虽然她早晚要离开拉乌,但也不希望看到邦域受涂炭,如果神师有二心,爱神的统治必将受到挑战,届时拉乌地动山摇,最后遭殃的还是邦民。 将小青送回神宫后,魏小天马不停蹄的赶回福山会据点,怕被谢铜麟发现,他偷溜进自己房间,赶快躺在床上,装着始终在睡觉的样子。魏小天认为还不是把情况透露给谢铜麟的时候,首先没有证据,只是一面之词,对方不会相信,其次准备了这么久,如果不让谢铜麟去救圣母,发泄一下,心里的憋屈说不定又挑起什么事端。只有谢铜麟按计划行动,在祭祀场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他再将计就计,真的救出圣母,以后在谢铜麟面前才有说服力。 第二十五章 圣母的秘密 暗市内灯火通明,鎏金配饰的房脊和五彩琉璃的屋顶映射出美丽的光芒,晃得圣母头晕目眩,几十年来的记忆仿佛一下子闯入心海,令人流连忘返。 鬼差将魏小天和圣母请到二楼的会客厅,拉上窗帘,点燃熏香,又端上来两块梦精蛋糕和茶水,然后退了出去,关上门。 魏小天摘下面具,表情更加放松,对圣母说道:“这里很安全,圣母大可以放心,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不会有外人打扰,我想跟您谈谈。” 圣母也摘下面具,不再有质问和挣扎,平静的说:“我相信你是谢铜麟派来的,所以才愿意跟着你走,但现在看来,你不是普通的福山会会员,处心积虑的把我弄到这里来,应该是有事要问,问,我现在毫无招架之力。” 魏小天见之前的激将法有了效果,微笑道:“圣母果然还是圣母,聪慧与果敢全都回来了。我确实是谢铜麟派来营救您的,只是我得到的情报跟他不一样,他前去祭祀场地救人,而我选择潜入神师府救人,如果不是神师太狡猾,我们应该会合兵一处的。把您请到这里来纯粹是为了私事,聊完我马上把您送回去,说到做到。”魏小天把梦精蛋糕递给圣母,继续说道:“我也是外来者,来自另一个地方,稀里糊涂出现在拉乌邦域,参加防卫军也好,参加福山会也好,都是为了尽快离开这里,回到自己原本该在的地方。跟我一起来的还有几个伙伴,大家都想回家,可是努力了这么久,一点线索都没有,直到听说您也是外来的,还创建了福山会,被那么多人顶礼膜拜,我猜想您一定有办法,可以帮帮我们吗?” 圣母吃了口蛋糕,被梦精的力量充盈,立即恢复了体力,正在纳闷,被魏小天这么一问,急忙回答道:“离开,你们要离开这里?没有办法离开,我也试过,都失败了。这蛋糕,是什么做的,真是” 忙活这么久,魏小天不想听到这样的答案,他死死盯着圣母,仿佛要从她脸上看出敷衍的痕迹,没理会蛋糕的事,继续逼问:“您尝试过什么方法,不妨说出来看看,也许能有新的突破呢?难道您不想回家吗?就呆在这里一辈子吗?” 听到“一辈子”,圣母身上一颤,她放下蛋糕,靠在椅背上,眼神重新黯淡,给魏小天讲起了往事:“那年我也是稀里糊涂来到拉乌邦域,当时害怕极了,我走进一个村子,那里空无一人,我挨家挨户敲门,也没有人应答,正在彷徨无助时,身后有个护卫喊我,对我进行了盘问,然后准备把我送去神宫,一路上我们共骑一匹马,我当时蒙着头套,心里不停的打鼓,不知道神宫为何物,为什么要带头套,自己会不会被伤害,黑暗和恐惧双重袭来,我全身都在颤抖,只能死死抱紧护卫的腰,把他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也许是看我可怜,护卫主动找话题聊天,缓解我紧张的心情,我们从天气聊到农耕,从故乡聊到亲人,从美食聊到舞会,越聊越开心,我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处异乡,像再多看看他的脸,交下这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可是当我被扶下马,摘下头套,护卫已经离开,只剩我一人呆在走廊上。 后来我被封为神媛,跟几个姐妹住在一起,说是姐妹,其实只为从她们哪里打听消息,想早日离开,可渐渐我发现,定期有护卫把她们送去跟邦民生子,甚至连对方的样子都没见过,产子后孩子就会被抱走,她们甚至没当过一天母亲,过不了多久又如此重复,好像一个生育机器,没有忧伤,毫无情感,还跟我说要听爱神的感召,只要爱神规定的事,一定是符合拉乌发展的,任何人都不会违抗,满心都是感恩之情。她们没见识过外面的世界,不知道人要追求自由,有选择爱和被爱的权利,不知道快乐和悲伤是相辅相成的,她们脑子里只有爱神,将扭曲的统治强行合法化,不停的说服自己,完全失去了判断力。我渐渐不想跟这些神媛接触,她们只是政治制度下的牺牲品,于是每日闭门不出,成为了大家口中的怪人。直到有一天,我又遇到了最初认识的那个护卫,他在神宫内执勤,我们距离很远就认出彼此,很快攀谈起来,总感觉十分投机,怎么聊也聊不够,因此约定晚上在神宫花园再见面。就这样我们经常约会,对彼此越来越依赖,互生情愫,虽没有海誓山盟、轰轰烈烈的爱情,但我们的思想同步,价值观一致,都反对爱神统治,希望邦民过上真正幸福的生活,后来我们共同创办福山会。这个护卫叫莫通海,他是护卫队长,深受神师信任,所以才能将势力渗透进神师府和神宫,当年的很多护卫都是他的人,后来也加入了福山会。本来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可是我们万没想到被一件事绊住了手脚,就是我不会变老,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外来者都不会变老。呵呵,如果你是外来的,也同样不会老,可是莫通海不行,他日渐衰老,到了古稀之年,我俩站在一起,成了爷孙两辈人,不知内情的会员都悄悄议论,说我们是不伦的爷孙恋,为了维护福山会的秩序,减少内部猜忌,我们的爱情只能转到地下,充满无数心酸和痛苦,送走他那年,我的心也被带走了 你问我怎么离开这里,我们做过很多尝试和努力,我甚至想把他带回原来的世界,但都失败了,有他在,即使这辈子回不去,我也没啥遗憾,可是他却先于我逝去,留我一个人支撑福山会,还有什么意义?那段时间,我发现自己心态失常,很多事都做不好,时而抑郁,时而暴怒,听不得任何人夸赞爱神,仿佛是爱神带走了莫通海,我疯狂的向邦民讲述爱神的暴政,被当成了异类、疯子,直到有一天,我被神师逮捕。” 魏小天没想到圣父和圣母还有这么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这才理解她反常的举动,因此不想再继续逼问她,如果有逃离的方法,以她现在的心境,想必早就离开了,不会半死不活的呆在这里触景生情。 魏小天正不知如何安慰,突然有人敲门,推门进来的是b监理,他想问二位是否需要什么服务,魏小天停顿片刻说:“有需要,请带这位女士重新着装打扮,恢复她该有的美貌,消耗的钱盾都由我出。” b监理点头答应后又退了出去,不多时,两个鬼差从一楼市场中找来卖女性服侍和化妆品的商户,邀请母去更衣室打扮。 魏小天看圣母有些犹豫,说道:“您不必紧张,只是换套衣服,难道您想一直穿着神师府的衣服吗?换个样貌也能换换心情,从今天开始一切都是崭新的,请相信b监理,他的服务绝对一流。您换好衣服,我还有事跟您商量,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的未来。” b监理殷勤的说道:“这两个商户被评为这周时尚冠军,质量和品味没得说,一定让您满意。” 圣母向b监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跟随商户到更衣室重新修正。 b监理见屋里只剩下魏小天,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顺手摘下了面具,说道:“小天,你可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我早听人提过圣母,像神一样的存在,竟被你给请来了,哈哈哈,暗市蓬荜生辉呀!” 魏小天调侃道“大哥,你这做上了生意,变得有些油嘴滑舌了,哈哈哈,她也是外来的,跟咱们一样,圣母这个名头挺大,其实只是个普通女子,以后没准会成为咱们的盟友。” 当日魏小天把小青送回神宫后,始终在考虑圣母的转移问题,他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左思右想,除了大哥,没有更可信的人,于是回到村里找大哥帮忙。谁知大哥不在家,只有朗日大叔在跟几个邻居打牌,见是魏小天回来了,朗日大叔十分高兴,解散了牌局,张罗着炒菜做饭,非要跟魏小天喝两口。 魏小天对朗日大叔虽没有多好的印象,但老友重逢,格外亲切,即使时间紧迫,也不好推辞,两人做下对饮起来。攀谈中魏小天得知暗市的存在,知道矿场的督长和很多工友也参与其中,每日有人代替大哥打卡上班,空余出的时间大哥一心扑在暗市里,把生意搞得十分红火。 魏小天清楚朗日大叔虽然吝啬,但心底善良,明辨是非的能力比年轻人强,看问题比较老道,因此他没有隐瞒,开诚布公的提到圣母,也说明了本次来意。朗日大叔把暗市的路线图交给魏小天,让他带圣母躲藏于暗市,待合适时机再行转移。 酒足饭饱,眼看时间不多,魏小天告别朗日大叔起身要走,临行前朗日交给他一个荷包,说是暗市上淘到的,能逢凶化吉,他给参加防卫军的几人都准备了,希望魏小天带在身上,遇到危难之时拿出来看看,没准能躲过难关。当然,朗日大叔不做赔钱买卖,荷包不能白给,他举着自己的邦域盾对着魏小天的一顿扫,强行推销了产品。魏小天无奈问道:“朗日大叔,怕不是你把玩够了,或者买后悔了,扔掉可惜,想硬塞给我们,哪有送礼物还收费的?刚才咱俩的酒白喝了,我有种被欺骗感觉。”朗日红着脸不回答,只顾抿着嘴乐。 魏小天按照地图上的标记,带着圣母来到暗市,早有人在门口等候,进入大厅,有个自称b监理人凑到他耳边说:“我是大哥,已经听朗日大叔说过,你要带圣母来,这里很安全,你们直接上二楼,安顿好圣母,咱哥俩再聚。”魏小天这才安心,带着圣母上了二楼。 魏小天起初并未仔细研究地图,亲自走一遍后才发现,暗市是个庞大的地下宫殿,大概位置应该在拉乌和无权地带交接处,暗市内模仿室外的样子,依旧是五彩的天空,只有白昼没有黑夜,从不闭市,只要想做生意,随时可以来。到访者被蒙面带到暗市,根本无法想象此时已身处地下。这样的工程量,绝非矿场的几个工人能完成,暗市内甚至还有客房、泳池、舞厅和娱乐场所,供商人休闲之用,魏小天很想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大家是如何做到的,暗市的存在简直是一个奇迹。 第二十六章 美丽的圣母 圣母重新打扮后被送回会贵宾室,打断了魏小天和大哥谈话。圣母身着深红色绒缎面料的修身长裙,款式介于晚礼服和旗袍之间,突显女性的身材优势,曼妙又性感,头发用金簪盘于脑后,露出了白皙的脖颈,柳叶弯眉、樱桃小嘴,虽不是倾国倾城,但绝对够的上小家碧玉,聪慧的双眸中透露出忧郁的特质,非常惹人怜爱。 圣母虽然样貌年轻,但姿态成熟,有种说不出的韵味,看得大哥一阵阵发呆,喉咙打结,脸上滚烫,连忙带上面具遮掩。魏小天在一旁看的真切,隐约感觉大哥对圣母的喜爱,他轻咳了一声,说道:“圣母请坐,重新打扮后是否感觉自己的心情变好了?曾经发生的事都已成往事,遗憾自然有,但伤心和痛苦解决不了问题,只能让自己陷入黑暗的漩涡,无法自拔。既然还活着,定是有重要的使命待完成,天意不可违,人总要抬头往前看,鼓起勇气继续往前走,这也是安慰心灵最好的方法。先忘记圣母的责任,你首先是一个女孩子,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儿,快照镜子看看,多漂亮的面容,别把自己弄得老气横秋,没人会同情,一定要爱惜自己。” 大哥也想给圣母一些鼓励,但因为太害羞,说话结结巴巴:“你、你很漂亮,作为女性,应该足够自信和骄、骄傲,不论经历过什么,都是帮助我们成长的养料,有些现实早看透未必是坏事,没有谁的过去更悲惨,只有谁的心态更糟糕,一定要在心里留下光芒,照亮生命的光芒,有光在,人活着才有意义。” 圣母听到大家善意的鼓励,内心十分感动,她看着镜子里楚楚动人的自己,看着暗市往来穿梭的商旅,看着眼前的救命恩人,一切都是新的,都是真实的,有种光如隔世的感觉。圣母眼睛里渗出泪水,嘴唇微微抽动着。大哥慌了神,赶快递过去手帕,看她伤心的样子,真想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给予无尽的温暖。 魏小天再次开口,打破尴尬,道:“圣母,私下里可以叫您谢菲吗?看年龄,我和大哥都比你年长,总叫圣母,把你叫老了,我们也别扭。哦,对了,这个是我大哥,为人宽厚、善良,对认准的事十分执着,是我们大家的好兄长,很值得依赖,他也是外来的,按照你的说法,大家一样的容颜不老,哈哈哈,这次有人陪你了。”魏小天说着,伸手去摘大哥的面具,想让他大大方方的跟谢菲交流。 大哥躲闪不及,面具被魏小天弄掉,他两手在空气中抓了半天,不知所措,只能憨憨的冲着谢菲傻笑,脸颊绯红,逗得谢菲破涕为笑,其实刚才大哥的话已经叩开谢菲的心门,在最深处留下了一束光芒。 魏小天从没见过大哥这个样子,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阵欢快的气氛过后,魏小天开始提正事:“按照谢菲的意思,所有外来者都衰老的非常缓慢,甚至根本看不出衰老,照此推断,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爱神和神师也是外来者,他们跟咱们一样,通过某种机缘来到拉乌,建功立业,才有了今天的邦域。如果这个推断可以成立,就没有什么神明,都是自己封给自己的,爱神的吸附法是绿色火焰,可以静止对手的行动,他依靠这种特殊能力在邦民面前使障眼法,促使大家信服,慢慢构建起信仰体系,就像今天我们看到的。” 谢菲点头认可道:“你说的很对,我和莫通海也怀疑过,只是苦于没有找到证据。爱神的绿色火焰名叫慈悲,除了你说的能力,慈悲火焰还可以剥离人的痛苦感,只留下快乐感,给人造成一种错觉,只要信奉爱神,就能永世幸福。另外,还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比如他知道矿产在哪里,他可以控制白天和黑夜等等,对自然的控制力远超吸附法的范畴。” 魏小天想起了跟小青看到的未来景象,说道:“我们在无权地带遇到过悲伤之雨,知道他能剥离悲伤,可是悲伤并没有消失,而是被压抑在了远离拉乌邦域的地方,累积到一定数量就会破坏自然平衡,是个自欺欺人的方法。” 圣母看着魏小天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问到:“小天,我很好奇,你是外来的,一心想回家,在你眼里,邦域和福山派都是什么角色,哪个是正义的,哪个是邪恶的,你的立场在哪里?” 魏小天愣住了,他一心想回家,却身不由己,不知不觉搅入到这场纷乱里,一直是旁观者的心态,从未思考过自己的立场,或者刻意回避了这个问题,被谢菲这么一问,好像深藏的秘密被发现了一样,不得不强行面对。 大哥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抢先回答道:“对于拉乌邦域的治理方法我是保持警惕的,很多年轻人都被这里的舒适和安逸侵蚀,不再深入思考人性的意义,对违反常理的现象视而不见,任由统治者摆布。在异国他乡,我不想选择立场,即使是在自己的故乡,我也从不轻易下定论,因此我选择了做生意,跟福山会道理相同,不想接受,又没得选择,干脆自己制造一个世界,或者叫场,在场里,规则由我们制定,会员绝对自由,至少人格被尊重。要想让自己的一方小世界稳定存在,谙熟人性必不可少,有克制也有放纵,每个人的思想都能被释放,智慧将把这里铸就的越来越辉煌。”大哥说着站起身看着玻璃外面的交易大厅,自豪的神情在脸上绽放,完全忘记了刚才的羞涩,很有领导者的气质。 谢菲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竟说了跟谢通海类似的话,这也是福山会由来的原因,内心不禁一阵温暖,在志同道合的人面前,感觉自己不再孤单,连心里最黑暗的那部分也在被逐渐点亮,激动得说不出话。 魏小天不是没看到爱神治理的问题,但他的生存哲学是顾好眼前,活在当下,得癌症后更是如此,不是反对定长期目标,而是命运流转,世事难料,想法和现实往往差距太大,不可避免在一次次失败中磨光了自信,逐渐收缩欲望,随遇而安。他没想到大哥有这样博大的愿望,并且付诸行动,越做越大。是运气也好,是机缘也好,暗市就这样拔地而起了,是理想转变为现实的最好案例,大哥给所有人树立了榜样。反观自己,对未来毫无规划,仍处于见招拆招的忙碌中,甚至把谢菲交给谢铜麟之后,他下一步该怎么走还没想好,显得十分被动。 魏小天见谢菲看大哥的眼神闪躲着特殊的光芒,他不想当电灯泡,但还有问题急需解决,因此不得不结束这个话题,问到:“听福山会的人说,只要迎回圣母,定能打败拉乌,不知道这个说法是否属实,有没有夸张的成分?” 谢菲回过神来,看着魏小天,深吸了一口气,亮出蓝色火焰,然后又吃了口蛋糕,说道:“这蛋糕能补充梦精,是大哥的杰作,你这东西甚至比我更厉害,如果被福山会那些长老知道,估计没人再愿意来救我了。”她收回吸附法,恢复常态,继续说:“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谢通海不是普通人,他是被自然选中的娇子,一人拥有三种火焰,黑色、黄色和红色,武技十分了得,很少在外人面前展示吸附法,因为根本用不上,连神师都不知道。起初我们在一起不敢生子,拉乌的制度下很难隐藏一个孩子,后来忙着创建福山会,也没机会考虑后代问题,直到他年长后,才想把自己这些能力传给我们的下一代,作为未来接班人培养,可是我们老少不伦,又不方便在一起,于是就用上了我的吸附法。蓝色火焰代表繁衍,用咱们那边的话来说就是克隆,我可以按照父体的基因复制出一摸一样的人,当然每次都要消耗大量梦精,于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出现了,就是谢铜麟,名字是我给起的,他虽然脾气不好,但对我们的感情最深,跟莫通海的基因完全相同。” 谢菲又喝了口水,继续道:“但是我们发现,这孩子只有黑色火焰,其他两种火焰无论如何也训练不出来,令谢通海百感交集,后来我建议再复制一个孩子,看问题出在哪里,结果莫振鸢就出生了,可是他也只拥有一种火焰,这次是红色,因为这孩子深受莫通海的喜欢,所以跟他姓。两个孩子的经验告诉我们,每个孩子只能继承一种火焰,于是老三出现了,叫郑文公,拥有黄色权利火焰,这孩子从小就是为我独尊的性格,跟谁都不亲,名字是自己起的。莫通海是想把能力传给三个儿子,既然都是被自然选中的,谁能胜出还得看天意,使命不能搁置在自己这一代,需要孩子们自己去拼搏,创建一番事业。大家说我能对抗拉乌,就是因为我有繁衍能力,可以复刻强者,试想一下,像小天这样的强者,我复刻10个,甚至100个,还有别人的活路吗?我这能力在平时没什么用处,可是在战争年代,确实是个棘手的存在。哈哈哈,我把自己的秘密说了,你们如果外传,我必死无疑。” 大哥听得入了神,没想到谢菲有这样的能力,连忙说道:“我会用生命保护你,谁敢动你,就是与我暗市为敌,虽然我不会吸附法,但我有梦精和鬼差军队,可调动的资源很巨大,实力不弱于爱神,你放心,有我在,定保你周全。” 魏小天也表态,绝不会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然后又说道:“莫前辈必然是深谋远虑的,但现在福山会因为三位长老而分裂,这样的结果你们想过吗?” 谢菲回答:“他想过,他其实很相信命运,既然吸附法没有集中到一个孩子身上,也许他们都不是最终被选中的人,即使福山会分裂,也是命运使然。莫通海去世后,我也渐渐淡出会员的视野,我知道,属于孩子们的时代来临了,不论最终福山会结局如何,也都是天意。” 当一个团队逐渐发展壮大,组织结构变得复杂,内部派系和纷争必然显露,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者掌控全局,进行改造创新,但谢菲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她作为圣母对会员进行感召,所发挥作用也许比亲自管理福山会更大。魏小天并非轻视女性,相反小青和谢菲都令他刮目相看,但莫通海布下的局已经在发挥作用,是任何人也无法挽回的,三位长老不肯能听从谢菲摆布,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否则以福山会的实力,怎能救不出人呢? 魏小天进一步争求谢菲的意见,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想回到谢铜麟那里,还是继续留在暗市?” 谢菲很诚恳的回答:“我也不知道,福山会是莫通海的理想,当初我爱他,所以也把福山会当成自己的理想,可现在一切都仿佛前世,福山会虽近在眼前,但感受上已经与我无关了。我不支持爱神,但也无力对抗,三个孩子都已站稳根基,福山会交给他们我很放心。” 大哥插话道:“你们看这样好不好,谢菲就留在暗市,如果福山会首脑有需要,可以来这里见她,但是不能把人带走,小天也可以从中传递消息,或者我让鬼差帮忙发消息,这样即保护了圣母的神秘性,又不用直接参与福山会管理。以谢菲貌美和能力,很快会成为暗市的女王,在这里你可以自由自在,想干什么都可以,别再忧心那些烦恼,为自己活一次。” 魏小天称赞道:“大哥这个主意甚好,谢菲就先留在暗市,你有什么想对谢铜麟说的话,我用视频记录一下,之后的事看局势进展再定,希望战争不要波及邦民,最好能和谈。” 谢菲虽然没说话,但她的表情已经默许,留在暗市是最好的选择,她还告诉魏小天,除了谢铜麟,不要对任何人泄露她的行踪,不想给暗市带来灾难。 大哥笑道:“你是大大的福星,绝不是灾难,哈哈哈,人只有相信自己,信念才能达成。” 魏小天调侃道:“大哥,你这也太明显了,我看谢菲是你的福星,看把你乐的,我让她留下可不是为了你,是为她好,你可别欺负她呀,刚出火坑,别又掉水坑里,否则老弟可不饶你。” 大哥反驳道:“小天,你是哪头的,看把大哥说的。”说着,他举起右胳膊,伸出三根手指,发誓道:“我齐源发誓,一辈子对谢菲好,如果亏待谢菲,天打雷劈、天理不容、不得好死” 谢菲连忙上前阻止,魏小天拉着她,说道:“大哥,真男人,谢菲就交给你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永远是我的好大哥,只是你没看到谢菲之前的样子,让人心疼,她一个弱女子,我只是不忍心,有你保护她,我就放心了。” 谢菲看到两个男人如此为她着想,心里又是一阵感动,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大哥刚要安慰,她伸手阻拦,颤抖的说道:“我没事,是高兴,高兴的泪水,谢谢你们,非常感谢,已经很久没这么流泪了,很痛快,真的。” 大哥眼睛也湿润起来,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让魏小天赶快说点高兴的事,调节一下气氛,魏小天灵机一动,扮起了鬼脸,模仿面具上的表情,丑态百出,逗得大家哈哈哈大笑。 玩笑过后,魏小天也该告辞了,他给谢菲录了一段视频,然后嘱咐谢菲道:“平时带着面具,别轻易露面,给自己另起个名字,比如露西、杰西卡、玛丽一类的,当个女主事,有事跟大哥说,他会联系我” 谢菲回应道:“那我就改名叫安娜,怎么样,容易记忆,你放心,有大哥在,我没事的。” 魏小天反复确认后,才离开暗市。 第二十七章 武器之争 爱神杀掉假圣母,并未发现异常。他派人调查劫祭祀场这伙人的身份,得知为首的是反对派长老,竟猖狂到如此地步,他内心久久无法平静,叫来神师,责怪道:“现在拉乌有护卫,有防卫军,反对派是如何轻易混进来的?咱们的各种防御难道是摆设吗?” 神师窝藏了谢菲,有些心虚,低着头,不敢看爱神的眼睛,辩解道:“对方能使用吸附法,一般人根本拦不住,我想到会有人来捣乱,提前安排了防卫军,可是除了梓禹,其他人都不是对手,反对派摆明了有备而来,太可恶,他们是想抢夺智慧女神,为己所用,绝不能让他们得逞。我已经派人跟着这些暴徒,刚才回报,这些人消失在无权地带,估计他们的据点在那里,要不要立即抄他们老窝,还是等消息确实了再说?” 爱神哼了一声,嗔怪道:“你是在说我不应该把魏小天他们派去出使吗?拉乌邦域什么时候开始沦落到要依靠几个小屁孩的地步,我们是邦域的统治者,怎么能把问题推给别人呢?这不像是你的风格,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这几天你就不在状态,有事一定跟我说,只有咱俩配合好,才能维护邦域治理。” 神师怕露出马脚,立即打起精神,表态道:“您请放心,我很好,没有别的意思,刚才有些受惊,很久没经历过这样的事,缺乏应对经验,安逸久了,对人也是一种毒害。” 爱神何尝不知道温水煮青蛙的道理,可眼前反对派来势汹汹,没给大家适应的时间,再浑浑噩噩得过且过,没准哪天神宫就要换主人了,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到神师跟前,说道:“我们出生入死这么久,我了解你的实力,不论是反对派,还是防卫军,只要你认真谋划,他们都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安逸确实可以抹平棱角,比钢刀还可怕,邦民可以安逸,但管理者不能啊,我们要保护邦域,要支撑起这一手一脚打造的帝国,如果不快点适应,后果不堪设想。我相信你,就像相信我自己一样,我知道你不会辜负这份信任,有你在,拉乌根本不需要什么智慧女神,你说对吗?” 神师早起反叛之心,无法面对爱神的信任,内心略过一丝愧疚,比起跟兄弟一起出生入死,他更想完成陈珏的心愿,代替爱神掌管拉乌,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不会亏待全体邦民,如果时局允许,他会把伤害爱神的程度降到最低,但眼前还得继续伪装,于是说道:“我定不辱使命,尽快适应环境,打起二十倍的精神,下一步该怎么做?我们可以对反对派开战,但武器方面是弱项,迪赛尔那边还没有消息,瑞王和阚王意见不统一,各有各的小算盘,恐怕这次购置武器,咱们很难如愿。” 爱神思考片刻,让神使拿来呼叫器,直接呼叫阚王,给对方施压,说如果不同意换武器,以后也别想再交易能源,阚王解释了自己的难处,他只有武器库一半的钥匙,另一半在瑞王手里,他无权独自决定此事,已经跟瑞王交涉过几次,但是都没成功,此刻也非常苦恼。 在两个邦域建国之初,爱神曾建议瑞王和阚王选出一个主、一个从,不能两人共治,否则管理会出现决裂,可是二人没听取他的意见,才出现了今天的局面,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再想改变现状已经不可能。 爱神了解两人的脾气,没再央求阚王去沟通,而是提出了另一个策略:“阚王一派可有武器商人,或者您私人储备的武器,我们可以单独做交易,我把能源给您,您把武器给我,贵邦域有技术,能源到手还怕生产不出更多武器吗?就当帮我这个忙,我们确实亟需一批武器。” 阚王犹豫道:“武器倒是有,只是采取私人之间的交易,好像不太合规,我怕瑞王有想法。” 阚王并未直接拒绝,让爱神看到了希望,继续说道:“迪赛尔的商业包罗万象,小小交易还触碰不到贵邦域底线,阚王如果肯帮忙,等我们铲除隐患,日后定会重重感谢,两个邦域之间的关系只会更加紧密。瑞王不肯出手相帮,是想看我们和反对派两败俱伤,坐收渔利,有吞并拉乌的野心,我不是看不懂,只是不愿意说破,阚王是否跟我的想法一致?” 爱神的话又拉又打,说得阚王一头冷汗,已经到了不帮不行的地步,于是表态道:“爱神说的哪里话,反对派来势汹汹,瑞王是怕波及到本邦域,要留下武器自卫,绝非您想的那样。我这边有两个武器商人,我让他们去盘点一下库存,再去市面上收购一些,虽然数量比不上国库,但应该够解燃眉之急,三日后您再派人来交易,防卫军使臣先留在迪赛尔,交易后可一起护送武器回拉乌。” 爱神见过迪塞尔的武器库,数量很庞大,即使卖出一些也不会影响邦域自卫,阚王的说辞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既然目标已经达成,爱神也没再计较,顺水推舟,直接答应了阚王的提议。 结束与阚王的沟通,爱神继续跟神师商议,决定五日后铲除反对派据点。 汤骏得到消息,三日后完成武器交易,他要带领大家跟迪赛尔办理出使交接,协助护卫将武器运回拉乌邦域。同时魏小天也联系了他,说自己要在福山会据点等大家,汇合后一起回去。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马上要到交易时间,汤骏早早叫大家起床,提前做好准备,正要去餐厅用餐,突然被使者别馆外的吵闹声所吸引,他推开二楼大厅的窗户,想看得更仔细些。只见很多载着货物的车排成长队要进宫殿,被守卫拦截,要求出示证件,另一个穿着制服的人大吵大嚷道:“是阚王授权我们收集武器的,说好了今天交货,一件不少,你有什么资格拦着我们,快去禀报阚王,耽误了时间,你可担待不起。” 守卫不卑不亢,完全不为所动,回复道:“武器进、出必须有阚王和瑞王的允许,少了瑞王的证件,你说破大天,我也不会放你们进去,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守卫一声令下,周围碉堡里出现很多防卫军,个个手持发射器,对准了车队,提示道:“你们要是再敢撒野,发射器可不长眼睛。” 正当车队方面一筹莫展时,宫里驶来一辆黑车,在宫门附近停下,下车的竟是阚王,他在两个防卫军的保护下,来到守卫面前,温和的说道:“储晨,是我让他们往宫里送武器的,让他们进来。” “可是,没有瑞王的证明,我不能擅自放他们进来,这不合” “连阚王的话都不管用了吗?你是谁的守卫,为谁而守,不要忘记自己是怎么来的。”阚王身后的一个莱茵大臣呵斥道:“赶快开门,否则撤换你。” 阚王打圆场道:“哎,莱茵,别吓到小储,他对邦域非常衷心,对我也很衷心,这些都毋庸置疑,这批武器关系到邦域未来的生死存亡,瑞王边的工作我来负责,先开门,时间紧迫,事后我会记你的功,别再做守卫了,来宫里当差,陪伴在我身边,可好啊?” 守卫连忙敬礼,对自己刚才的失礼行为表示歉意,立即推开大门,让车队进宫。 汤骏看到这里,知道武器已经到位,他们必须立即进宫,办理交接。 汤骏等几人被请到宫里大殿上,瑞王和阚王都来接见,还没等进入主题,瑞王没好气的说道:“阚王真是事无巨细呀,连守卫的任免都亲力亲为,那个叫储晨的是你提拔的吗?呵呵,还真是闲的很,这方面我不如哥哥。” 阚王知道瑞王心里有气,但当着拉乌使者的面说这种话,根本没顾忌迪赛尔的颜面,他强忍不悦,说道:“统治者当然要事无巨细,否则邦民的福祉何在,弟弟这是在说笑了。” 瑞王不依不饶:“今天是武器换能源吗?我可没有提前得到通知,邦域之间的交易日后都不需要我授权了吗?哥哥有本事啊,不用开武器库,照样能弄到武器,我还以为几位使者要离开,今天特意盛装相送,没想到被蒙在鼓里的只有我一个,多可笑,我好像很多余,那你们交易,我先回宫了。”说着瑞王起身,提起长袍就要往殿下走。 阚王再也无法忍受,大声喊道:“我们是迪赛尔的王,但我们也是邦民一员,邦域之间的交易因为你阻拦无法达成,难道我就不能代表个人进行交易吗?这些武器都是我私人收购,用的都是私产,不信你可以去调查,今天不过是借宫殿外场地放一放。拉乌使者确实马上要离开,你作为迪塞尔的王不应该送到最后吗?” 瑞王停住脚步,反驳道:“个人交易?你随便找个商人去跟爱神谈,看这样的个人交易他认可吗?拉乌本来就没有商业,只有邦域与邦域之间的协议,你如果不是借用了邦域层面的平台,他爱神能跟你交易吗?说的冠冕堂皇,你不就想在外交上声明你的正统性吗?你这样的操作,日后爱神还会认可我的存在吗?个人交易,呵呵,鬼才相信。” 阚王被气得血往上涌,也顾不得有外邦使臣在,破开大骂:“你想让爱神认可你的正统,就别跟那帮什么福山会合作,你以为你干的那些事毫无破绽?是你把自己逼入非正统的地位,两个邦域间的和平和互助持续了几百年,你现在在干嘛?还好意思跟我谈正统?” 阚王一向克制,不论遇到怎样的场面,总是彬彬有礼,一幅与世无争的态度,情报工作通常马马虎虎,瑞王没想到自己接见钟竹换的事被发现,更没想到他敢当着拉乌使臣的面大声说出来,让自己无地自容。既然已经撕破脸,也没什么好解释的,瑞王的想法早跟阚王讨论过很多次,他对迪赛尔的爱更无需当着外人的面表白,于是头也不回的离开大殿。 正在场面极度尴尬时,有随从来报,拉乌的能源物质已经送达,护卫在殿外等候,待使者办理完交接便可以护送武器回拉乌。 阚王稳了稳心神,先不去管瑞王,对着汤骏说:“刚才发生的事都是迪塞尔邦域内部的问题,请各位使者不要对外讲,今天大殿上只有我们几个人,丑话说到前头,我跟爱神的关系非常好,如果让我听到传言,可别怪我不讲情面。”他严肃又略带威胁的表情马上一转,哈哈哈笑起来,继续说道:“我这几日忙于政务,没能亲自陪着各位使者在邦域内转转,希望大家见谅,下次有机会再见面,我一定亲自做把向导,带你们四处转转,也领略一下迪赛尔的风光。” 汤骏知道这些都是场面话,重点在前面的警告,于是保证道:“我们这几日受到了很好的款待,更感谢您的盛情邀请,请阚王放心,我们本次为交易而来,其他的什么都没听见,也与我们无关,请您相信防卫军的职业操守。”几人站起身,向阚王敬礼,然后汤骏说道:“时间不早了,交换文件后,我们先行告辞。” 离开了迪塞尔,汤骏按照之前跟魏小天的约定,带领一行人护送武器,再次经过无权地带,由于本次任务重大,武器安全不得有失,魏小天让汤骏绕行,以防被福山会探子发现,他自己也提前来到约定地点,顺利与大队伍汇合。 来福见魏小天安然无恙,直接问道:“谢铜麟竟然能放你出来,难道是智慧女神已经被救出?” 魏小天打哈哈道:“我哪有那个本事,我是偷偷跑出来的,谢铜麟外出有任务,我弄晕了几个守门的,潜入他屋里,找到几颗解药,希望能挺一阵子,等回到拉乌,我找医护部帮忙,看能不能解我身上的毒。” 魏小天回头看看几十车蒙着苫布的武器,对汤骏说:“大家的担子可不轻啊,这些武器要是有任何闪失,咱们都别想活着回拉乌。” 汤骏也有同感,第一次就接受这么艰巨的任务,还差点搭上魏小天的命,心里总是惴惴不安,生怕再生变故,于是拼命驱赶马队,想在天黑前返回拉乌城内。 连来福都认真起来,道:“小天说的对,我当护卫这么久,还没见过这么多武器,谁见了不眼馋,福山会势力庞杂,万一我们这些人里后果不堪设想,这次任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路上别休息,尽快进城,护卫这边我盯着” 正说着,跑在最前面的十几批马突然嘶鸣着倒地,部分马匹挣扎着站起身,部分扬起前蹄跃入半空,好像遇到了无法逾越的障碍。后面的马队紧急刹车,差点撞在一起,魏小天和汤骏等人来到前方,发现满地的钢钉散布在二十米范围内,刺伤了马掌和马腿,鲜血染红地面,马儿们站也不是,卧也不是,半曲着腿勉强支撑,全身肌肉不住颤抖。 若飞正趴在地上帮助马匹拔出钢钉,因为没有钳子,马蹄子和骨头里的钉子拔不动,几番用力都是徒劳,他的汗水和马血混在一起,弄得十分狼狈。 汤骏看到这情形大喊道:“前方有埋伏,大家警惕,注意观察四周,我们被包围了。” 话音刚落,几十个蒙面人从路两旁的树丛里窜出来,亮出明晃晃的大刀,照着护送队伍就是一顿乱砍,躲闪中大家逐渐反应过来,有人要抢武器,必须拼死抵抗,于是纷纷使出看家本领,勇猛迎敌。 由于对方人数众多,并且护卫的武技能力较差,魏小天等人一面要护着马匹不被砍伤,一面又要救护卫,应付的十分吃力,来福眼看自己的护卫兄弟一个个倒下,胆小怕事的他也杀红了眼,嘴里大骂:“你们这些畜生,不得好死,爷爷的东西也敢劫,我送你们去地狱。” 汤骏发现队尾的马车正被蒙面人拉走,他跳到马背上,蜻蜓点水式的用脚尖清点马鞍,几步就来到队尾,与蒙面人对抗,抢回了几车武器,可回头一看,队伍中段又出现空隙,蒙面人又在那里牵马,他无法脱身,因此喊魏小天去堵上空隙,不料魏小天为救代其伟与四个蒙面人打斗,无暇顾及其他。 奇怪的是,中段的蒙面人抢走几车武器后立即全面撤退,没有恋战,目标并不是整个马队,留下魏小天等人楞在哪里。潘华刚要去追,魏小天喊住他,怕是声东击西的把戏,毕竟大部分车队还在,万一追去中了埋伏,剩下的武器恐怕也要不保。 来福气急败坏道:“我们是临时选择的路线,竟有人提前布置了伤马钉,到底是哪个探子泄露的消息,我非弄死他不可,有种就给我站出来。” 魏小天异常冷静,他挨个检测护卫的伤情,发现多半已经死亡,剩余的几个也都奄奄一息,防卫军没有伤亡,武技实力在蒙面人之上,但因为马队太长,战线只能拉开,顾前顾不了后,没讨到一点便宜。魏小天把护卫都抬上马车,不论是死是活都要运回拉乌,他对汤骏说:“骏兄,你认为这些人是什么背景?” 汤骏尽力回忆整件事情的经过,想起了在迪赛尔两个国王之间的隔阂,推测道:“阚王支持武器换能源交易,但是瑞王却公然反对,他甚至还跟福山会的人有来往,今天早上,两人在大殿上闹得非常不愉快,也许是瑞王把消息透露给了福山会。虽然阚王让我们保证不把早上的事泄露出去,可是死了这么多护卫兄弟,还被抢走几车武器,我不得不怀疑瑞王有重大嫌疑” 潘华扯下一个倒地蒙面人的面巾,在这张陌生的面孔上未发现异常,他举起对方的手仔细观察,手掌上布满老茧,应该是常年习武留下的,蒙面人的着装都偏暗色,并不是统一制服,看不出什么破绽,直到他把目光转移到刀柄上,逆着阳光隐约能看到一个很小的“郑”字。潘华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大家,果然,经过查验,每个蒙面人的刀柄上都能找到“郑”字。 汤骏说道:“这就对上了,谢铜麟一直在忙着救圣母,注意力没在武器上,跟瑞王接触的福山会分支应该就是郑文公,瑞王表面负气离开大殿,也没拦着我们出城,实际却让郑文公一伙人提前在这里埋伏,如此一来,即使阚王有埋怨,他也没有证据,只能让爱神吃个哑巴亏。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物资送去迪赛尔的时候没遇到劫匪,而咱们回来时偏偏遇上了。” 来福懊恼道:“一切都是猜测,不知道爱神怎么想,咱们这次难交差了。护卫兄弟都在昏迷,等他们醒来有必要确认一下,大家护送能源去迪赛尔选择的是哪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