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苟成首富》 一、一朝回归 火星，红土沙漠，一望无际。 身着纳米宇航服的陆冠生，抬头看着夜空中那个蓝点，那是地球的方向。 此刻，他终于意识到，他被抛下了！抛在了这个大气稀薄，没有水源，连单细胞生物都无法生存的星球。 没有食物，没有避荫之所，氧气也快耗竭了！ “原来是真的！”陆冠生自言自语，“他真的把集团卖了！” 陆冠生口中的他，就是他那同父异母的弟弟，陆家宝。 几个月前，他偶然看见了一份竞争对手马鹰龙亲笔签名的转让合同。找弟弟对峙，他却说是缓兵之计。 陆冠生虽然怀疑，但他没有多说什么。 “在金钱面前，亲情真的这么不值一提吗？”看着那天际转出视线的蓝色星球，他心中升起一阵悔恨。 早知道他弟弟会想要弄死他，他就不该让他有钱！可是千金难买后悔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哔…哔…哔…”宇航服响起了含氧比例报警音。 “我的生命，只剩下五分钟了吗？”陆冠生自嘲，“29年真是一晃而过啊！” 按下胸前按钮，他索性收起了纳米宇航服，听天由命。 一阵窒息和刺骨的寒冷袭来，零下150度的低温，让他瞬间僵硬！ 在失去知觉的那一刻，他脑中浮现一个强烈的愿望：“若是让他倒回三年时间，他绝对不会再与陆家宝分杯羹！” 陆冠生不知道的是，那一刻，一个金环在他身后开启。他倒下的那一刻，直接就摔进了那个金环。 再次睁开眼睛，陆冠生有一种奇怪的违和感。没有穿宇航服，却还能呼吸到空气，那种带着青草香的空气！ 虽然还是冷，但却不是那种瞬间速冻的冷，而是潮冷…… 太阳穴突突突地跳着，脑袋晕晕痛痛，陆冠生试着在昏暗中撑着起身。手下的触感让他为之一震…… “草丛？我不在火星上？” 坐在草地上，他四下环顾了一下，这场景有些莫名眼熟！ 又摸了摸身上穿的，并不是倒下之前火星上的那套，而是长袖衬衫。袖口卷起到整个上臂几乎都露出来。 紧张地摸了摸左手手腕，还好，手环还在！ 眼睛适应了黑暗，陆冠生视线开始清明起来。借着月光，他起身环顾了一圈。 这是城郊公路旁的草地，背后是一排防风林，林子后面的农场里有几个草垛。 “这不是……这不是三年前我喝醉被找到的那个地方？”记忆终于回笼。 看了看身上的穿着打扮，摸了摸头发，俨然就是三年前的样子！难不成……他这是穿越了？ 但是当年他根本还没有戴上手环，这点让他又不确定了！ 记得当年他被找到的时候，手臂上有一个针眼，后来查出来他注射了未通过检测的新型生物制剂。也就是这件事，才有了后来与陆家宝的牵扯。 敏感地撩起左臂衣袖，没有针孔！怎么回事儿？而且记忆中，他清醒的那一刻天已经蒙蒙亮，周围都是人，而现在…… 看了看夜光表，午夜零点刚过。而日历上，正是那一天：2089年10月9日！ “我真的穿越到三年前了啊！” 来不及多想，因为远处有车灯的光线。陆冠生立即穿过了防风林，躲在草垛背后。 潜意识里，他就觉得这辆车是冲着他来的。 直到现在，陆冠生都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许，这会是一个线索。 果然，车在这里停下了。车上下来两个人，在车灯的照耀下，他认出了他们。 一个是当年载他的出租司机，另一个，俨然就是陆家宝这个“好弟弟”！ “人呢？”陆家宝问。 “明明就是扔在这里了，怎么会不见了呢？”司机一边打着手电找人，一边说。 “你确定？”陆家宝表示怀疑。 “绝对没记错，我在路上放了标记的！”司机用手电照了照路边的一块石头，“会不会是你黑市那个东西不靠谱，他提前醒了？” “不可能！”陆家宝斩钉截铁，“这可是‘冥帝’研发的芯片！” “‘冥帝’？芯片？”陆冠生听到这里，似是明白了为什么他会大半夜躺在草丛里，脑瓜还有些疼。 前一世，他听说过“冥帝”这个地下组织，但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并没有关心过这个组织。只知道这个组织背后是一个大财阀。 不是他喝高了，也不是像当年司机作证时候说的，“他在出租车后座呕吐，被他赶下车”的。 “那你方法用对了没？”司机继续问下去。 “应该没错的。我拍在他后颈了，你不是也知道了，半小时他就在你车上失去意识了？”陆家宝很肯定。 说实话，虽然三年后的他，知道了陆家宝要弄死他，可是此刻，他还是吃惊的。但还有更惊！ “人不在这儿，这生物针还要不要打？”司机拿着一个小盒子问陆家宝。 “妈的！人都跑了，还打个屁！”说完这句，他转身上车，接着司机也上了驾驶座，发动汽车离开了。 原以为这个弟弟是因为有钱了，才变得贪得无厌，才会对他下了杀心。可是现在看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早就布的局！ 原来，早在三年前，陆家宝就对他起了邪念！又或许，在更早！ 摸摸良心，陆冠生自问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弟弟的。 陆家宝想要进他所在的私立学校，他便说服爷爷给他出资入学。陆家宝喜欢他的新外套，他二话不说就送给了他。有好吃的他会分享，有好去处他会带他一起去玩。 可是他为什么还这样算计他？就是为了钱吗？就因为爷爷把一切留给了他陆冠生？ 给他下毒，他到底能得到什么好处？ 他想到三年前，就是这个弟弟想尽一切办法，托门路，托关系，才帮他免责，让他着实感动了一把！ 现在想来，根本就是笑话！ 想到父亲和继母在他出拘留所的那一刻，并没有多少关心的话语，而是…… “原来啊！把我弄进拘留所接受调查，就只是为了让我心甘情愿地把他们的‘宝贝儿子’弄进公司！”陆冠生想通了前因后果之后，心彻底凉了！ 若是在火星上，将死之际，他还对陆家宝有一丝恻隐之心，希望能够改变他。那现在，他心中所有的柔软，都被陆家的所作所为给彻底抹去了！ “陆家宝，你不会再得逞的！”陆冠生从草垛后面走出来，所有的心伤和悔恨，此刻全数化成了冷冽。 金秋的习习凉风中，陆冠生形单影只，桀骜不驯。 摸了摸后颈，并没有芯片。陆冠生来到他倒下的草丛里摸索着，终于，找到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芯片，卡在草根里。 原来是因为芯片被卡住，从他的后颈掉了出来啊！ 从哪里跌倒的，就从哪里爬起来！ 既然是三年前，那爷爷的一切都还在，这一次，他要狠狠地崛起，好好地守护。 他绝对不会再听信陆家宝，解散【科学基金会】，绝对不会再让陆家宝有踩在他尸体上享清福的机会！ 至于马鹰龙…… “呵呵！想垄断？想当上帝？我会让你连阎王都当不成！”撇起嘴角，陆冠生说了这么一句，便迈开步伐。 这里距离埋葬爷爷的墓地也就几公里路，陆冠生打算再去拜见一下爷爷。 因为爷爷下葬而伤心的他，借酒消愁，才会给陆家宝这个机会。 他要忏悔。 忏悔他没有听爷爷的话！ 二、回到桴辕 很多年前，爷爷就说过，对这个弟弟那么好，不值得！不是每一个人都会知恩图报的。有的人，只会像是农夫捂热的那条蛇。 以前他不明白，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就因为父亲另娶，爷爷便取消了父亲的继承权。 现在想来，这是以直抱怨，剔除后患啊！姜还是老的辣！ 身上没有找到手机，陆冠生在墓地的门房借了电话叫了车。 他没有回那个让他心寒的家，而是驱车来到了爷爷留给他的豪宅——桴辕庄园。 按了指纹解了锁，疲惫的陆冠生朝着大宅走去。 这是一栋坐落在园林之中的三层哥特式宏伟建筑，后院的丛林之间有一个人工湖。满眼绿影斑驳，岁月静好。 就是这样一栋豪宅，承载着陆冠生所有的童年美好！ 也许是听到响动，60开外的管家打开房门，一见是陆冠生，立马迎了上去。 “冠生啊！怎么这么早？身上怎么这么脏？”管家关心地开口。 所谓的管家，其实是陆冠生爷爷陆楠城早年收养的孩子。冠了陆姓，取名陆念清。 陆楠城的妻子身体不是很好，以为这辈子就生不了孩子了。陆楠城心疼妻子，便收养了这个孩子给她做伴。 后来陆冠生的父亲出生，陆楠城夫妇也一直将陆念清视为己出。 故而，陆念清住的是住宅自己的卧室，称呼陆楠城为城伯，称呼陆冠生名字。不像其他的几个佣人，住在偏楼，称呼陆冠生大孙少爷。 至于管家这个职位，是他自己揽下来的。被他称呼为“阿妈”的陆老夫人，在儿媳妇难产去世的时候，伤心过度，不久也去了。 当时三十多岁的陆念清，看着陆楠城为公司操劳，家里没有了贤内助，便操持起了家中的一切。 对外他是管家，对内，他是陆楠城的好儿子，陆冠生的好大伯。 “我去跟爷爷聊天了。”陆冠生如此回答。 “聊了一宿？”陆念清的眼里也流露出了一丝怀念。 这个当了自己快六十年的“父亲”去了，若不是还有陆冠生，他便又是一个人了！ “嗯！我去收拾收拾，补个眠。”陆冠生点头，“对了念伯，你帮我把仲医师请来，我有点不舒服。” “怎么了？”念伯面露关心。 “没什么大事，就是头有些疼。”陆冠生安抚着他老人家，暂时，他还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那就好，那就好！老天保佑我们冠生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絮叨着，他离开去办事儿了。 中午，陆冠生醒来的时候，私人医生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仲医师名叫仲义涵，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此人医术高超，前世就是他帮他解的生物制剂的毒。 “仲伯，久等了！”陆冠生跟他客气地打招呼。 “不久，不久！你看我这壶好茶还没喝完呢！你可以再睡一会儿！”仲义涵是看着陆冠生长大的，在熟人面前，他露出了老顽童的本性。 “不急，仲伯慢慢喝！喝完再带点回去？”陆冠生也是相当随意，调侃起了这同样六十多岁的老人。 众所周知，仲义涵不爱财，不恋势，就是嗜茶如命。每次来庄园，都会蹭一些好茶回去。 “唉！还是你小子懂我！”最后一口茶下肚，仲义涵起身，提着他的医疗箱，示意陆冠生去他的卧室。 “出什么事了？”关上门，仲义涵便开门见山。 老顽童管老顽童，但他的敏锐丝毫不减。 “昨天晚上遇到点事儿，你帮我查查，我的神经系统有什么问题？另外，验一下血，看看里面有没有奇怪的物质？”陆冠生也严肃了。 “这么严重？”仲义涵说完这句，又顽童了，“是不是太优秀，遭妒忌，被人暗算了？” “暗算？可有嫌疑人？”陆冠生故意这么问，他就是想知道他们这些自己信任的老熟人，有什么想法。 “嫌疑人啊？可多了！你那个继母排第一，还有你那个弟弟，绝对不是好料！”说到这两个人，仲义涵一脸嫌弃。 “是嘛！那我得好好防着！”陆冠生半开玩笑半认真。 “嗨哟！这回态度变好了？难不成真是他们两个给你使绊子了？”仲义涵对陆冠生此时的态度，是有一些小意外的。 过去他提到陆家宝，陆冠生从来就是左耳进右耳出，没当一回事儿。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让他的态度有所长进了呢？ 看来今天是要好好检查检查。 一番例行公事之后，仲义涵带着陆冠生的血液样本，还有满满一包好茶，乐颠颠地离开了庄园。 时间不早了，因为检查抽血需要空腹，这会儿念伯端上了一桌好菜，满足着陆冠生的饥肠辘辘。 虽然很饿，陆冠生也吃得很快，可是他并没有露出狼吞虎咽的架势，仍然优雅率性。 “唉！血统好的人，就是不一样！”念伯看着陆冠生的吃相，想到了当年他刚刚进大宅的样子。 那时候他在孤儿院有一顿没一顿的，看见一大桌好吃的，在“阿妈”的鼓励眼神下，吃得那是糊了一脸还打饱嗝。 “念伯！你是自家人，也是好血统了！”陆冠生是的的确确把他当家人看待的，“气度内涵，是看你后天的道伴，出身那都是浮云！” “哈哈哈哈！”念伯笑了，“那也有白云和乌云之分嘛！” 就像陆家宝，整个一乌云后代！ 对，念伯也看不上陆家宝，对他的称呼，一直都是二孙少，而不是亲昵地叫名字。特别是那个“二”字，从来不会遗漏！也是个隐形腹黑的主啊！ 再次回到房间，陆冠生从抽屉里拿出那个芯片，去了书房。 这个书房外观上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卧室套间，欧式壁橱连着书架，没什么稀奇的。 可是这壁橱却有奥妙。橱门里有一个开关。按下之后，整个橱架就会打开，显露出一个密室。 这个密室里各种尖端设备齐全，整一个高精数码研究室。 这里就是陆冠生的小天地。别的孩子喜欢树屋，滑梯，玩具，他从小却喜欢研究机器。 这动力一开始是始于一部叫做《地心游记》的影片，后来又被《星球大战》，《星际航行》吸引。 这兴趣越演越烈，一发不可收拾。爷爷给的压岁钱，都被他用在充斥资源上了。 自己研发设备，自己组装，十几年来从未间断。为了学习星际航行的知识，他大学主修了星球地质学。 得了这个博士学位，他还兼修了mbA。 爷爷早就说过，他将来要接手他的“锦浩环宇集团”的，没有商业知识绝对不行！可是爷爷也是个很通情达理的人，并没有压制他的兴趣爱好，并且还鼓励着。 除了跟爷爷早起打太极，他还学习了格斗，兼修了好几门语言。 每到周末或者放假，他就会来到桴辕庄园陪爷爷，顺便在密室捣鼓他的小玩意儿。 不像陆家宝，隔三差五便会和私立学府结识的小开门出去灯红酒绿。陆冠生并没有什么社交活动，但也是忙碌充实。 三、炸翻脑回路 借着设备，研究着这个芯片的程序。整整一个下午，他才把这个复杂加密的程序解读出来。 “这么复杂高端的东西，那个叫‘冥帝’的组织，一定实力不菲啊！”陆冠生皱眉，“到底是谁在背后支撑这个组织？” 这样的黑色地下组织，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要是让他们肆意发展下去，那天下不是要大乱了？ 这个芯片，不但能植入影响神经系统，造成中枢神经休眠，让人暂时失去知觉，还能输入“类神经原信号”。 这些信号，能控制人的潜意识和行动，让人做出违反自己本身意愿的事儿而不自知。 想来，这芯片背后的人，有那种想要控制社会的强烈意愿！ “弄到这鬼东西，陆家宝花了不少银子吧？他哪来的钱？”陆冠生有些想不通。 虽然爷爷有钱，但他并没有大把大把地给他们挥霍。他的父母做着双职工，失去了继承权，也是一个子儿也拿不到。 因为爷爷宠爱他，为了省钱给弟弟开销，他父母连基本的生活费也不会给他，完完全全就是把他扔给爷爷养的架势。 所以，陆家宝哪来的钱？ 来不及想明白，念伯就在此刻按响了密室的通话内线。 “冠生啊，吃饭了！吃完饭在研究，别饿坏了身体啊！”念伯慈祥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陆冠生会心一笑。 桴辕庄园，才是他的家啊！ 吃晚饭的时候，念伯还关心地问他头还疼不疼？有没有休息好？之类的话语。 饭后，老人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儿。他让陆冠生等等，自己跑去了房间，不一会儿又返回了客厅，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这是城伯让我交给你的东西，说是很重要，一定不能给别人看到！”念伯此时很是严肃，“城伯说了，看完消化了，就立即销毁！”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陆冠生面露疑惑。 念伯摊手，表示不知。 上一世，念伯并没有交给他什么东西。而当时这一段时间，他是在拘留所待着的。 看来这一世，有些事情已经开始发生变化。 再次回到书房，他打开了那个盒子。盒子里有一封信和好几本记事本，是爷爷亲笔写下的。 展开信纸，陆冠生读了起来： 冠生啊！爷爷老了，陪不了你过多久了！ 看着你长成一个这么优秀的人，我很欣慰。 我知道你性子里有那么一丝软，总是把人往好里想。我还是要提醒你：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你知道爷爷钟爱这个手环吧？ 这些笔记里，就是手环的秘密。我现在把手环传给你，而这些秘密，你无论如何都只能自己带进棺材板里，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 冠生啊！我把一切都留给了你，希望你能够拥有不凡的力量，也承担起这力量带来的责任。 善恶一念之间，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落款是陆楠城。 “这手环……有秘密？”陆冠生回想了一下，忽然惊觉，他能够重回三年前的今天，是不是也是手环的作为？ 带着这个疑问，他打开了记事本。 越看下去，他就越是瞪圆了双眼。 这不可能！这么反科学的事儿可能？简直像是在他的认知世界里放了一个炸弹，炸得一片混乱！ 时空穿梭？合体凌驾？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陆冠生觉得脑回路不够用了！索性打开暗室，将笔记全数装入保险箱。他现在需要消化消化，好好睡一觉缓一缓。 昨天一朝穿越，已经让他云里雾里，一阵不真实了好久。现在这笔记，让他实在是接受能力受到无与伦比的挑战！ 这样的信息轰炸，他还真是需要好好冷静一下，才能重拾世界观啊！ 这一世，他陆冠生想要守住一切，就必须要强大。要强大，就不能犯上一世犯的错。 上一世，所有错误的开端，就发生在五天后。 陆家宝倚靠他那些小开托关系，把他从拘留所弄出来。父亲继母顺水推舟，让他把这个弟弟变成他的副手，“同心协力”。 当时在拘留所不知前因后果，莫名其妙的陆冠生，在一轮轮的审问下，身心俱疲。 故而，他弟弟把他弄出来，在那种情况下，于情于理，都是很容易就作出了那样的决定。 这个弟弟从此成了集团的副总，从此以后狐假虎威，造成他失去了好些个优秀的左膀右臂。 若不是这些专家离开了，他也不用亲自登船去火星考察，也就不会让陆家宝有机会弄死他！ 虽然这一次事情有些不一样，但保不定陆家还是会找机会让他弟弟挤进公司。 虽然不可能让他再当副总，但陆家宝暂时还有用。必须放眼皮底下，才能顺藤摸瓜，查出那些跟“冥帝”，跟马鹰龙有关的细枝末节的线索。 想来想去，总部的职位都不适合给他！ 正在烦躁中，陆冠生瞥眼看见了床头柜上的手机，灵机一动…… 对啊！上一世，他有一个生产销售手机芯片的分公司，由于手机市场技术更新换代，正打算推平重建呢！ 虽然因为穿越，他身边的很多事儿都产生了一些细微变化，但历史的大走向并没有因此改变。 手机技术还是会更新，那个公司还是会在两三年后被移平。 历史必定是要改变的，不过这一次，他要改的，是从今往后的“未来”！ 与他有关的历史，这一次，他要自己动手去改写。 第一步，便是将这个目前收益还不错，但是没有将来的公司送给陆家宝去折腾。 现在我在明，敌在暗。这样做既卖了陆家的面子，又可以把他放在眼皮底下，还能顺利变成弃子。 有了这样的决定，陆冠生一夜好眠。 第二天，他西装革履，打算赶在陆家找他之前上任，先入为主。 锦浩环宇集团总部。 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拔地而起，一百八十八层的八面塔楼式建筑，通体银白。 楼顶是一个莲花盘停机坪，陆冠生就是开着直升机，降落在了这个停机坪上。 这架电动直升机是陆冠生毕业之后研制的。组装好已经一年了，一直没有机会用，今天正好开出来遛遛。 爷爷设定的密码，他一直没有改过，又有前世三年的运营，是这里可谓是轻车熟路。 专用梯下到188层，陆冠生直接走了出来。 总裁助理见到来人，有一丝疑惑，但聪明如他，马上就猜出了来者是何人。 “想必，您就是新陆总？”此人立即起身相迎，“我是甫缇，总裁助理。” “嗯！陆冠生。”陆冠生对甫缇其实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上一世，事无巨细，这个总助，总是办得游刃有余。虽然个性上，这人有些古板，但却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干将。 “那么陆总，需要先参观巡视一下吗？”甫缇询问。 “不了！你让他们各个部门把财务报表和开年第一季度的策划下班之前发到我邮箱就行。”陆冠生其实早就对现况了如指掌。 这么吩咐，一是做个样子，二么……他要大动干戈了！ 前世那三年，他可不是白活了的！ 四、智囊团 再次打开办公室的门，他有些唏嘘。 一样的场景，一样的摆设，没想到他还能回到这里。 站在门口发了一会儿呆，交代完事儿的甫缇见状，上前询问：“陆总，是有哪里不满意吗？” “不，挺好的！”陆冠生回神，“对了，爷爷提过一些人，你帮我把他们都叫到会议室。” 甫缇虽然不是很明白陆冠生的意图，但是他点头照办了。 这个助理三十多岁，是陆楠城的老助理退休之后提拔起来的人。 当年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老陆总会用一个二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当总裁助理？ 公司里有能力，有经验的一大把，什么时候轮到这个年轻人立足左膀右臂了？ 别人不明白，可甫缇心里很清楚，那是为了辅佐陆冠生接班。他当年也有过类似的疑问，好在老陆总开门见山，早就告诉了他，他的新主子会是谁。 这八年，他用实力说事儿，赢得了众高层的信任，没有辜负老陆总的期待。 把人都叫到了之后，甫缇正准备关门离开。 “甫缇！”陆冠生叫住他。 “陆总还有什么吩咐？”甫缇恭恭敬敬。 “你也一起！”陆冠生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陆总，您找我们是……”在座的其中一个开口了，她叫陈吉，是公关部一把手。 “紧张吗？”陆冠生笑了笑，故意开她玩笑，也是为了缓和气氛。 “呃……”陈吉不置可否。 “好了，没坏事儿！”陆冠生让大家都放轻松，“我是要成立智囊团。” “智囊团？”众人不解。 “你们都是我爷爷，也就是你们的老陆总推荐的人。”陆冠生如是说。 但事实是，这些人在上一世跟他共事了三年，都是他可以信任的人。有几个还因为他的昏庸，最后失望离开了！ 陆冠生这么说，只是为了有一个理由，让他能够把他这一世的计划顺利推进下去而已。 “陈吉，公关一把手，没有难得到你的纠葛，没有摆不上台面的推广。”为了让他们确信他不是对公司，对这些人一无所知，陆冠生开始一一道出这些人的长处。 卫思扬，创意总监，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推广好策略。别出心裁，先人一步，对市场了解甚精。 李桃菲，人事主管，铁娘子，犀利，看人准，大公无私。 王岂天，项目主管，擅长利弊分析，细致入微。 戚晓东，专攻医疗机械和精密仪器，是这方面不可多得的专家。 朱宇航，高精技术工程师，只要是机器，没有他不懂的。航空航天技术这块，没他还真不行！ 最后就是万能助理甫缇了！ 他们年龄层都在30到45之间，能够与陆冠生共事很久。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找那些老人，却找上他们的原因之一。 “所谓智囊团，就是一个可以拧成一股绳的团体，所以……”陆冠生环视了一圈才继续说下去，“你们若是没意见的话，等会就让李桃菲将你们的资料全都从你们各自的部门脱离出来。” “那我们向谁汇报？”朱宇航这个整天钻在机器里的人，对于人事上的事儿，还真是不懂谨。 “我！”陆冠生斩钉截铁，“你们今后谁的话都可以不听，只需要向我一个人汇报就行了。” 这下，这群人眼睛都亮了！都是有事业心，有主见的人，实现自我想法自由，便表示了他们能够奔向他们的大志向。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当然全都跃跃欲试。 “你们之间也没有主次高下，所有人等级持平，有点像圆桌骑士。月薪么……讨个口彩，88万怎么样？”陆冠生一边说，一边还对着大家眨了眨眼睛。 “噗……”正在喝茶的陈吉闻言喷了！引来一阵侧目。 “少了？”陆冠生故意挪渝她，他知道陈吉在这些人里薪水最少，虽然也有38万吧？算是富人了！ “不少！不少！”陈吉一边丢脸地用纸巾抹桌子，一边说，“翻了一倍多啊！我感觉脚不着地了！恨不得明天就开始买买买！” 众人闻言都笑了。陈吉家里一对双胞胎儿子，都是朱宇航的粉丝！她又是个宠萌宝的，38万的薪水，被这些高精尖的“玩具”一挥霍，还真是快要月光族了！ “王岂天。”陆冠生笑过之后，继续说正事儿，“187楼和188楼让后勤改装一下。以后你们都在188楼办公，187楼改成秘书室。” “那187楼的活动室呢？”王岂天问。 “大堂旁边不是都空着？搬一楼去，省得那班整天想钓金龟婿的女人没事儿就在人眼皮子底下转悠套近乎！”陆冠生一边说，一边还一脸嫌弃。 说得跟他经历过一样！ 他是经历过，但那是上一世。这一世，他可是第一天来公司！这不？脱戏了！ 看着众人一脸“你怎么知道？”的表情，陆冠生忽觉大意了！立马补充：“别那么惊讶的表情！这不是职场常规吗？我们要防范于未然！有伴侣的要防三，没有的眼睛擦亮点！” 不说还好，这一说，好像话有点多，怎么想，怎么觉得画蛇添足！ 算了，说也说了！就此打住吧！多说多错多破绽！ “大家有意见吗？没意见就这样吧！散会？”陆冠生挑眉转换话题。 笑话！怎么可能有意见？天上掉宝藏，不接着，像话吗？ 就这样，陆冠生抓牢了第一班人马。第一步棋，布下了大计划的基调。 “甫缇。”陆冠生在拿到了所有部门财务报表和企划书之后，便打算退场了。 “陆总请吩咐。” “我明天不来了。你这几天帮我办件事儿？” “好的！” “你把那个手机生产线单独立门户，把负责人调到总部负责新流水线开发。这个公司我过几天有用。” “过几天？”甫缇问，“几天？” “三天之内能搞定吗？” “应该没问题，我尽量！”甫缇不敢打包票，但是陆冠生知道，他的能力一定没问题。 放心地把事儿交给甫缇之后，陆冠生带着一公文箱的资料，开着直升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整个过程，都没有惊动底下的大多数员工。 没有急着看资料，上一世已经知道大概，这次权当温习。 当务之急，是要把能对抗“冥帝”的组织建立起来。这样的地下组织，不适合与集团有牵扯。 陆冠生想到了【科学基金会】。 那是一个慈善机构，靠着陆楠城的私人资金支撑着。基金会里养了很多天才科学家，这些人都有一个共通点——他们都是在当今社会上郁郁不得志的人。 有的是有头脑，没资源；有的是出了事故，受到排挤，无处安身立命；有的是因为研究没有经济价值，无法找到投资人。 陆楠城惜才，钱多，于是成立了这个基金会，也让他们不至于走上叛逆社会的歪路。 上一世，他有幸结识了几个有趣的人，也有一件让他后悔的事儿要弥补！ 不是因为解散了基金会，而是因为弟弟的干扰，在一件事上犹豫了一番，而错过了救人的时机。 当年看着好好的一个天才，变得颓废，愤世嫉俗，最后变成了他解散基金会的导火线。 弥补重来，将爷爷的心思继续下去，这次，他不会再搞砸！ 五、光脚军团 【科学基金会】坐落在城郊。 那里原本是个工厂园区，厂房搬迁之际，陆楠城把原厂房买了下来，改建成现在的科技园区。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宿舍，研究所，自助超市，活动区自成一个小体系。 驱车来到基金会园区的时候，是正午前。陆冠生不动声色地在研究所大楼逛着，顺便锁定他需要的人。 特别是那个上一世他自觉对不住的同行，地质专家——矛添。 矛添的老宅在海边，父母双亡，与奶奶相依为命。 奶奶一直守着那片与已过世的爷爷相识、相知、相守到老的海边农庄。那农庄由于地质变化，已经被大海扫去了一半！ 眼看屋子就要被海潮吞噬了，年轻的矛添劝说不动奶奶，便开始钻研地质，想要拯救农庄。 就这样，他变成了现在的地质专家。拯救方案研究出来了，可是因为农庄没有经济价值，方案里的资金量庞大，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投资。 所有人都觉得他不切实际，觉得他为了守住一栋宅子，让他们投资，那是异想天开，是个神经病！ 他原来工作的研究院，也因为他不务正业，总是研究那些没有经济价值的东西，而辞退了他。 一心只想为了奶奶拯救家园的矛添，无心求职。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来海边测试海陆勘探仪的陆楠城。 就这样，矛添成了【科学基金会】的一员，得以继续研究完善他的“家园拯救大业”。 上一世，陆冠生因为私人资金不够，又不能动用公司资产，再加上弟弟在耳边絮叨着利弊，他没有及时投资。 哪知半年后的一场猛烈台风，将整个农庄，连同矛添的奶奶，一起卷入了大海！ 失去了唯一亲人的矛添，从此一蹶不振，将陆冠生当成了罪魁祸首。他不但放火烧了实验室，还把【科学基金会】的很多研究成果卖给了马鹰龙，让这个对手就地起飞！ 那时候，陆冠生只能断臂止损，解散了【科学基金会】，不再让他手里人的研究成果变成壮大对手的可能性。 所以这一世，他想要把这个星星之火，掐灭在燎原之前！ 这个人，无论如何，是要保住的，这段历史，无论如何，也是一定要改变的！ “研究地质呢？”陆冠生踱步到认真计算着数据的矛添身后，轻声问。 “嗯！”矛添回头，见是生人，有些意外，“你是……新来的？” “新来的？”陆冠生笑笑，“是！也不是！” “啊？”矛添有些迷糊了。 【科学基金会】都是熟人，没什么访客。即使有新人，陆楠城过去也都会先带来给他们介绍。 现在陆楠城不在了，这人又“是与不是”的，到底是谁？ 看出了矛添的疑问，陆冠生正好自我介绍：“我是陆楠城的孙子，刚刚继承了【科学基金会】。” “原来是新东家啊！”矛添恍然大悟，“你不会是来视察的吧？不会因为我们的研究没啥经济价值就缩减我们的研究资金吧？” 矛添并不在乎谁是东家，他在乎的，是他的研究。 “不会！而且，正相反！”陆冠生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哦！那就好！”矛添舒了口气之后，才想起来他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矛添，搞地质的。” “嗯！我猜出来了。”陆冠生点点头，“我听说过你，我们算是半个同行了！” “你刚刚说‘相反’是什么意思？”矛添回味着陆冠生的话。 “你怕事儿吗？”陆冠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只要我奶奶没事儿，我就不怕！高官我都杠了好几个了！”矛添摇摇头。 “爷爷说你要‘拯救家园’是吧？”陆冠生终于绕到了正事儿上，“我帮你拯救家园，你帮我做事如何？” “真的？”矛添眼睛亮了，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回有人要帮他，“可是……做什么事儿？不会是作奸犯科吧？那我不干的！” “不，是做好人，对付恶人！”陆冠生很肯定地回答。 “行！只要你帮我救农庄，你让我干什么都行！”矛添一口答应下来。 “答应得这么快？可能有危险哦！那些恶人，背景好像有点强大！”陆冠生需要确认。 “我像是会怕的人吗？背景？我这样光脚的，会怕穿鞋的？”矛添一脸不屑。 “那好！”陆冠生笑着点头，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对了，基金会里‘光脚的’多吗？我需要一个团队。” 陆冠生没有直接点名，他在矛添眼里是第一次来，不应该认识什么人才对。 “你需要什么样的人？”矛添问。 “各行各业都要。”陆冠生开始提要求，“超级科技，生物界，机械师，化学，物理，多多益善。” “这样啊！”矛添想了想，“快到饭点了，你请客吃饭？我带你去见几个人？” “你还真不客气啊？”陆冠生又笑了，这矛添还真是随性，根本不管他是不是他的老板大人，直接提要求。 “我都答应给你卖命了，你请吃顿饭怎么了？”矛添白了他一眼，直接大实话。 “也对！叫上大家，一起吃，想吃什么随便叫！”陆冠生原本也不是小气的人，目的就快达到，请吃一顿饭又要不了多少钱，应该的！ 再说了，矛添也没说错，他真的是要让他们给他“卖命”来着！ 随后，矛添给他推荐的几个人，跟他脑子里原先的那些候选不谋而合。 第一人——姜唯。 既然需要成立地下组织，打击“冥帝”，那保密性一定要强。姜唯这个“前黑客”，在超级科技这一块儿是顶尖专家。 基本上，没有他破不了的防火墙，没有他守不住的私密文件，当然也没有他防不住的黑客袭击。 他投靠了【科学基金会】，是因为他玩心重，手贱破解了国防卫星，坐了几年牢。之后就没有公司敢雇佣他了！ 另外，生物界大佬，有生物人工智能的先驱陈瑗达，有细胞学精英迪安。 这两人，前者是因为私自使用了自己的骨髓干细胞培育了生物脑被发现，被公司因违规革职。 后者则是因为一场医疗事故！ 因为妒嫉，同行偷偷在他的器官上动了手脚，结果手术后病人排异死亡。从此他臭名昭着！ 这个迪安，陆冠生知道。 他还知道，开除他的医院是马鹰龙旗下的！所以他跟马鹰龙势不两立，是个很合适的人！ 机械方面，矛添推荐了窦穹。这人从小喜欢拆东西，家里好好的东西都会被他肢解！ 父母受不了了，便把他遗弃在了孤儿院。【科学基金会】一直支持着好多孤儿院的教育事业，所以他算是基金会的元老了。 还有就是“光头”龚黎。好好的头发，被他做实验的时候烧了。化学成分积聚太浓，长不出毛来了…… 还有纳米物理专家季甚微，就喜欢搞装备。只要你能想出来，他就能给你弄出来。 一群怪人，就被这样凑在了一起。 他们现在还不明白，就知道能够大餐裹腹，乐着呢！ 六、秘密基地 一桌星级饭店叫来的外卖终于只剩残羹的时候，有人开口了。 “新东家，你把我们都聚起来，到底是要干嘛？矛添就说你要找光脚军团，啥玩意儿？”光头窦穹一边擦嘴，一边问。 “光脚军团？”陆冠生看了一眼矛添。 “你又没说到底是啥？”矛添的确没说错。 “起个名字吧！”陆冠生想想，光脚军团实在难听，“我需要你们在一起成立一个秘密组织，各显神通，对付一个黑暗组织。要不，就叫‘轩辕门’吧？” “轩辕门？”矛添挑眉，“炎黄子孙啊？” “我们要对付谁？”姜唯问到了点子上。 “冥帝！”陆冠生说完扫视了大家一遍。 “冥帝？”姜唯勾起唇角，“你要挑地头蛇？” “怕吗？”陆冠生转头直视姜唯。 “切！笑话！”姜唯当然不怕，他就是那个自以为是九命猫，迟早会被好奇心害死的族群，“很有趣不是吗？” “你们呢？”陆冠生总要问清楚，一旦入伙，便很难抽身。陆冠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但保不住会被冥帝的人盯上。 “无所事事好久了，很无聊有没有？”陈瑗达撅着嘴，一副傲娇女人摆谱抱怨的味儿。 见其他人也都无所谓地耸耸肩，陆冠生点头。 “新东家……”窦穹还没有说完，矛添就打断了他。 “光头，你别新东家，新东家地叫，别扭！换一个称呼！” “那叫什么？”窦穹看向陆冠生。 “既然是秘密组织，我们都不适合暴露身份，大家各自想一个代号吧？我么，不需要名字，就叫我boss！”陆冠生提议。 就这样，这群人都有了自己的代号： 矛添——矿师。 姜唯——黑仔。 陈瑗达——女王。 迪安——妙手。 窦穹——齿轮。 龚黎——厨师。 季甚微——皮蛋。 “boss，我们现在要干嘛？”轩辕门是有了，可是任务还没有。 “先帮旷师拯救家园吧！”陆冠生笼统地来了一句，当然大家也都是聪明人，知道没那么简单。 “什么目的？”黑仔先问了出来。 “既然是地下组织，我们的行动和研究便不适合在【科学基金会】的地盘上开展。”陆冠生开始解说起了细节。 一是【科学基金会】目标太大，吃瓜群众又太多，怕有牵连到无辜。而且人多口杂，不可能每个人都信任。 二是【科学基金会】的保安和保密都不是最领先的。 加密是可以，改造也不难，但是一个慈善基金会，忽然之间保安等级升到顶尖级别，难免让人怀疑。 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儿，决计是不能做的！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基地！”陆冠生分析完之后，终于说出了目的。 “矿师！你的治海计划是填沙是吧？”陆冠生向矛添确认。 “是的！”矛添点头。 “你重新计算一下，最浅沙层是多少可以达到防台风潮的效果。” “你这是要……”矛添不确定，但他猜到了。 “嗯，我要在你的沙丘下造基地！”陆冠生点头确认。 为了熟悉各自的代号，他们从现在开始便只用代号称呼，陆冠生让他们忘记自己的名字，也是彼此保护。 “齿轮和皮蛋，你们负责设计基地。”陆冠生开始布置计划，“不要按照建筑来，而是按照大型机械来设计。” 女王和黑仔的任务是安全网和照明。陆冠生让他们想办法结合电脑与生物脑，设计一个带有人工智能的防卫系统。 这两人都是大胆前卫，好奇心重的人，接到任务之后便跃跃欲试了起来。 厨师作为化学天才，拿到的任务是在基地建造防腐外罩，保护基地不受海水侵蚀。 而妙手，除了让他用生物学的原理，设计一个环保循环之外，还设计一个完整的救生仓，以防成员遇到不测，需要就医。 “boss！”矿师还有问题，“那你要干嘛？” “我得去弄钱啊！”陆冠生摊摊手，“拯救你的家园那么吃钱，现在还要造基地，不弄钱怎么造？” “你没钱？”矿师不信。 “有钱啊！但那些钱不能用！”这些人毕竟是科学家，并不懂生意上的事儿，“不能和锦浩环宇集团有牵扯，也不能牵扯【科学基金会】，这钱必须从我私人账户上出！” “私人账户？”矿师听了皱眉，有些悬啊！陆冠生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不靠公司，怎么在短时间内赚这么一大笔钱？ “别担心！”陆冠生看出了他们的怀疑，“一个月！你们只要专心做任务，一个月后，我一定让你们有资金动工！” 说是这么说，但其实陆冠生心里也没有多少底气！ 只不过他想到了爷爷在笔记本里说的一些事儿，再加上前世对目前格局的了解，觉得有一个方法也许可行。 离开了【科学基金会】之后，陆冠生便回到别墅的密室，从保险箱中又取出了爷爷的笔记，认真地读了起来。 作为科学至上的人，陆冠生在以前是肯定不会相信这些个“时空穿梭”，“合体”什么的，太扯了！ 但是现在，事实摆在面前。他莫名其妙就从火星回到了三年前的地球，还和三年前的自己合体了！不相信也不行！ 这时空穿梭，看上去很简单，无非就是能打开时空门，在各个不同的时空里自由来回。 虽然原理很玄妙，根本无法搞懂。 而“合体”，虽然听上去更玄，但至少是有理论可以支持的！虽然现在的科技，达不到这个操作。 很早，几乎是上个世纪末，量子理论就明确了所有实体，99.9%的组成部分是“空间”。 也就是说，即使是两个铁块，只要巧妙地让各个粒子在这些空间里穿过，便能合成一体。 只不过，这“不碰撞”的几率，微乎甚微。 虽然后世的确研究出了纳米技术，可以将复杂庞大的物件微缩到极小的空间内。就像他的纳米宇航服那般。 却也没有研究出实体，特别是演变中的生物体的纳米转换。 用一种科学的眼光来看这个手环的神力，陆冠生开始思考。 笔记上说，合体并不会重合，因为意识有差异，只能有一个作为主导。 “意识差异？”陆冠生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 宇宙科学早就说过，经典物理与量子物理公式的结合，只有一个可能性前提——拥有十一个维度。 除了长、宽、高、时间这四维，科学家们早就提出了意识和信息这两个新维度。 只是这论证，至今无法达成！ 而手环的操作原理，就是运用的“意识脉冲传递信息”的理论。 这一点，对于陆冠生来说，还是比较容易理解的。 大脑在运作时，会产生电子脉冲，量变成为意识信息，传达到肢体。 手环就是接收提取了这个脉冲里的信息，得以启动的。 至于“合体”，爷爷的笔记中说到需要输入对方dNA。而且两个个体同时存在，只有在意识达到统一的时候，才会密不可分，真正成为同一个体。 也就是说…… “我靠！我和三年前的我同时存在着？”陆冠生忽然意识到了这一件事儿！ “这么说，我‘意识绑架’了过去的我？”这么想着，他忽然莫名同情起三年前的自己。 七、两个陆冠生 既然是“合体”，目前意识认知又不统一，那是不是表明，他们还能拆分？ 想到这一点，陆冠生开始在笔记上寻找着手环的操作技巧。 对！他想拆分，然后说服过去的自己达成永久合体！ 潜意识里，他就是不能接受自己绑架傀儡了另一个自己的做法。 若是对方不是自愿的，那他这样的做法，和那些想要控制别人意识为自己服务的“冥帝”的人，有什么区别？ 几个小时前，陆冠生打开笔记的初衷，是要研究如何时空穿梭。因为他要弄钱！ 而几小时后的现在，他却把“穿梭”搁在了一边，专心研究着如何合体与解体！ 他了解到，之所以可以在没有取得dNA的情况下就能和三年前的自己合体，是因为他们的dNA是相同的。 合体后，他因为是实施者，便占据了意识主导权。 而过去的那个陆冠生，只是被“征用”了身体，完全处于意识空白状态。 “所以，我现在做的事，‘他’都是不知道的？”陆冠生皱眉，“不知道，怎么达成意识统一？怎么才能真正合体？” 这一刻，陆冠生决定必须找到拆分的方法，与过去的陆冠生好好谈谈，争取能够意识相通。 好几天，他都窝在密室里研究学习，不断试验。 第三天的时候，接到电话，甫缇果然不负嘱托，办成了手机生产线的事儿。 一桩心事了结，陆冠生继续研究解体的“重任”。 他借用了那个“冥帝”芯片的理论，制作了一个意识脉冲放大芯片，植入了脉搏附近的皮层。 “成败就此一举！”陆冠生自我打气，闭上眼睛，开始传递意念…… “噌……”感觉到了游离，陆冠生睁开眼睛，在他的侧面，俨然站着仍然保持着刚才姿势的另一个陆冠生！ “成功了？”陆冠生暗想，心里有一丝喜，又有一丝期待和一丝紧张。 期待的，是与过去的自己见面，紧张的，当然是对方那“未知的不可控反应”！ 陆冠生看着三年前的自己，慢慢地睁开眼睛，表情一片迷茫。 的确是该迷茫的，他上一个有意识的瞬间，还是在葬礼上喝酒的场面。 而再次清醒，却是在桴辕庄园的密室里，身上还穿着家居服，人还是站着的！ 还没搞清楚到底怎么了，这一回头，就看见身侧站着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谁？”陆冠生警惕地问。 “陆冠生，也就是你！”对方如是答。 “啥？”三年前的陆冠生立即摆出防卫架势，“你弄成跟我一模一样冒充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切！放松点！我又没恶意！” “没恶意？弄成跟我一模一样，说没恶意，我信？” “唉！我们谈谈吧！”陆冠生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他其实能猜到三年前的这个自己如此的反应。 “你先说你到底是谁？” “不是说了，我是你！准确来说，是三年后的你。”陆冠生知道要怎么跟自己说话才会让他缓和情绪。 “三年后？三年后有时空旅行技术了？” “噗哧！可能吗？”陆冠生觉得他三年前好像有点蠢。 “那你怎么来的？” “喏！”陆冠生指了指手环，“这要问爷爷！” “你怎么带着我爷爷的手环？哪里偷来的？” “我不是说了，我就是你，当然是我爷爷传给我的！”陆冠生觉得没完没了了，“你能不能冷静点，听话听重点？” “冷静？你忽然之间看到另一个自己，你冷静吗？” “让我想想……”陆冠生表情有些坏，“是脚不着地了好几分钟！可能是比你多活了三年，成熟了不少，没你这么夸张！” “你！” “别吵了！给你五分钟冷静，冷静完了我还有正事儿要说。”陆冠生还是知道要怎么应对的，毕竟对面站的是他自己啊！ 果然，不消五分钟，对方就平静了下来。 “说吧！怎么回事儿？”三年前的陆冠生开口了。 “先提醒你，今天是10月13日。” “13日？那这四天去哪儿了？你……”三年前的陆冠生忽然别扭了，“那个，怎么称呼你？” “呃……是挺别扭！”称呼对方陆冠生，自己叫自己名字有些奇怪，“要不我叫你小陆，你叫我老陆？” “随便吧！”也只能这样了。 “先从头说起吧！我会回来，是因为陆家宝要害死我。”老陆如是说。 “家宝？怎么可能？我对他挺好的啊？”小陆明显不信。 “绝对没弄错，我当时在火星，你看，我穿的都是宇航服的内衬……”老陆正这么说着，往自己身上一看，宇航服还在，忽然有了主意。 “怎么不说话了？” “宇航服上有视频记录仪，你自己看吧！”说着，老陆从胸前取下一个圆盘妆的东西，按在了小陆胸口上。 “宇航服？”小陆指着这个圆盘，怎么看也不像宇航服啊？ “纳米技术！”老陆似乎知道小陆接下来要问什么，“先别问，以后慢慢跟你说，先看视频！” 说着，他按下了圆盘上的指纹按钮。 刷刷刷，就像是钢铁侠的盔甲一般，小陆很快就被从原盘中伸展出来的宇航服完整地包裹了起来。 宇航服内的系统启动，问他要密码。 “密码是什么？”小陆问。 “你知道的！你自己常用的密码，好好想想？”老陆卖关子，其实也是为了让他相信，他就是未来的他。 “我的密码？”若是小陆在念出一长串类似于乱码一样的密码之前，还有怀疑，那当系统确认密码启动之后，他的怀疑基本就消了。 陆冠生的密码很特别，是一串二战时期英格玛暗号，只有他自己有解密图。所以，若不是他自己，绝对猜不到这样的组合。 “看视频吧！最后十分钟。”老陆说完便不吱声了。 他也陷入了回忆，那段他憎恨的，无能为力的回忆。 “家宝他……他……真的？”小陆看完视频之后，有些无法接受。 “嗯，是真的！”老陆点头，“这前世的三年，我会跟你慢慢说。先讲重要的吧！你先把宇航服收起来！” 老陆示意他用指纹解锁，收回了宇航服，放进了保险箱。 “果然是我！连我保险箱的密码组合都知道！”小陆见状感叹着。 老陆看了他一眼，表情明显就是：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要说什么重要的？”小陆已经差不多接受了现实，靠坐在桌子上开问。 可还没等老陆回答，对讲机里传来了念伯的声音。 “冠生啊！陆家人找来了！”念伯口中的陆家人，便是陆冠生的生父，后母，以及弟弟陆家宝。 看了看时间，老陆撇嘴：“还真是准时，一天都不差！” “你知道他们会来？”小陆问。 “知道，只不过场合不太一样。”老陆点头，“今天来不及多说了，身体先借我用一下，晚上再说！” “借……啥？”还没等小陆说完，老陆已经启动了手环，搜地一下，又合体了！ 整了整仪容，还是三年前的样子，陆冠生满意地点点头，悠哉游哉地朝客厅踱步走去。 八、炮二平四，投石问路 之所以要借用小陆的身体，那是因为三年后的陆冠生，形象上还是有一些变化的。 当年为了救【科学基金会】的那一把火，他的额角上有一块伤疤。若不是刘海，那个疤痕便会很明显在他的发际线画出一个纵向的月牙痕。 虽然当年的医美完全可以把那块疤消掉，但他不愿意。那是为了记住自己的当机不立断！ 楼下客厅，还没见人便能闻声。 他那个自诩甚高的后妈，正在支使佣人给她泡咖啡，还嫌弃这里没有符合桴辕庄园地位和档次的蓝山。 并不是陆冠生买不起蓝山，而是他不好那口！与他爷爷一样，陆冠生生性淡漠，低调深沉。他更爱茶！ 至于咖啡，浓郁的蓝山虽然是极品，他却更喜欢口感清爽的那不勒斯。 “沈女士，你是看不上我的极品那不勒斯？”陆冠生一边踱步到沙发上坐下，一边问她的后妈。 后妈名叫沈艳秋，自打成年之后，他就没有叫过她秋姨。 “哪里哪里！”沈艳秋也许是有求于他，立即变脸，摆出一副和善的谄媚。眼睛眯着，叠出一堆鱼尾纹。 “蓝山固然名贵，可那不勒斯也有档次之分。这千元一两的极品那不勒斯，配不上夫人的身价不成？”陆冠生嘴上丝毫不留情面。 “冠生！好好说话！艳秋毕竟是把你带大的，没有生恩也有养恩！”父亲陆启东一如既往地倚老卖老。 因为老来得子，陆启东从小就被宠到大，个性里缺少了“担当”二字。 作为原本衣食无忧的继承人，早年与钱家联姻，本应是这桴辕的主人。 钱家女儿钱襄璇，也就是陆冠生的生母，是个独立有主见的女人。因为陆启东的大意，意外早产。 孩子是保住了，但母亲却因为大出血，没有被救回来，香消玉殒于冰凉的手术台上。 原本早产一事，陆老夫人便已自责难过，这一噩耗传来，她当即便晕倒在手术室外。 陆楠城爱妻如命，对于陆启东的态度从这一天便冷了许多。 而陆启东这个二世祖，不但不关心儿子，还在不久后便出去花天酒地。 他觉得没有了从见识和品味都高于他的钱襄璇，他活得更像一个男人。不到半年，他就和沈艳秋搞上了。 儿媳妇尸骨未寒，儿子就另寻新欢，陆老夫人不能接受，从此一病不起。 陆楠城反对过，但奈何孩子大了，不由他做主。一年之后，因为沈艳秋怀孕，陆启东便偷偷和她领了证。 沈艳秋并不是什么名门之后，吃相很难看，嘴又不把门。叽里呱啦的，这偷偷结婚消息就传到了钱家和陆家二老耳里。 钱家来讨说法，沈艳秋又正好挺着肚子找上门。这乱七八糟的一堆事儿，让陆老夫人气急攻心，就这么撒手人寰了！ 一气之下，陆楠城取消了陆启东的继承权，给了他一笔钱，把他赶出了桴辕庄园。 这么做，既是因为看透了陆启东本性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要缓和与钱家的关系。 当年陆，钱，马三家鼎力的格局，也因为陆楠城的这一举动，被维持了下来。 一开始，陆启东是怨过沈艳秋的。但沈艳秋能说会道，不知道她说了什么，最后陆启东虽然离开了陆家，但却没有放弃陆冠生的抚养权。 这当然是沈艳秋的意思。不是她爱孩子，而是为了蛰伏，为了不斩断和陆家最后一丝瓜葛。 陆家那么大的产业，她怎么可能不眼红？原本以为嫁了一个大富豪，结果差点又一场空！怎么甘心？ 陆楠城老了，总要为自己，为自己的儿子铺条顺路，以便将来有一天能顺理成章地抱着银子享清福。 哪知这么多年，借着陆冠生，努力把陆家宝塞在陆楠城身边，最后却没有得到一份一毫。怎么甘心？ 她不甘心，陆家宝也不甘心！这便有了五天前的那场暗算。 如今，暗算不成，就换了嘴脸来“乞讨”了！想着，只要把陆家宝塞进锦浩环宇，迟早有机会夺取一切。 “养恩？”陆冠生挑眉，“是有那么一点点！” “是多是少，何必那么计较？都是一家人不是吗？”陆启东明显是个皮厚的，“你也知道我们家的经济条件，养两个孩子真的很难。你爷爷帮衬着，才能给你最好的教育，最好的未来不是吗？” “那你要拿你的‘养恩’，跟我换什么？”陆冠生对这个父亲，并没剩下多少尊敬了，早年的天枰一直没有端平过，心，早就凉了！ “换？你别说那么难听嘛！”沈艳秋发话了。 “哥！”陆楠城觉得他爸妈还真是蠢，他再不开口，事儿就要黄了！“你看我今年也毕业了。你看你一个人经营那么大的集团公司，肯定也是应接不暇，很累的。我想来公司帮你忙！” “嘴真甜！”陆冠生似笑非笑，“你想怎么帮忙？进公司？你想要什么职位？” “哎哟！到底是亲兄弟！”沈艳秋一听有戏，立即眉开眼笑，“我们要求不高，你就给个副总经理吧？一家人不说两家事儿，是吧？” “副总经理？”陆冠生笑了，这家人胃口真大！ “就这么说定了！家宝，还不快谢谢你哥？”沈艳秋有些乐不思蜀。 “等等！我有同意了吗？”陆冠生差一点就翻白眼了。 “啊？你什么意思？”沈艳秋这变脸的本事，还真是……唉！ “沈女士，你知道进锦浩环宇需要的学历和资历吗？”陆冠生才不是傻的，“什么叫空降不得人心知道吗？” “什么学历不学历的？家宝不是大学毕业了？”陆启东觉得陆冠生就是找事儿。 “念伯！”陆冠生示意念伯把平板电脑给他。 打开一个文件，陆冠生将文件递给陆家人看，一边还继续补充着：“这是公司高层的聘用条件，先不说资历和经验，就看学历这一条吧！哪一个不是硕士，博士？这可是一般高层，副总能低过这些条件？低了，管得住这帮人？” “这……那不是还有你吗？”陆启东不觉得那是问题。 “你是想让陆家宝来帮我忙呢？还是嫌我事儿不够多，来给我找事儿做？”陆冠生直接呛回去。 “那你凭什么做总裁？你不也是空降？”沈艳秋还不心死，这么一说，其他两个尴尬了！果然…… “我经验是浅，但至少一个博士，两个硕士，难道还不够？”陆冠生幽幽地吐了一句，拉开差别。 对面三人被呛，面面相觑。别以为他们会知难而退，皮厚的人，从来不懂“廉耻”二字怎么写！ “哥！我真是想来帮你的！副总我们不要了，你说我能怎么帮你？”陆家宝就是那个骨架之外都是皮的人。 “原本么，你的学历，最多就是当个基层员工。”陆冠生说完这句故意顿了顿，顺便欣赏一下对面三人的难看脸色，“不过呢，好歹你也是我弟弟！所以么……” “所以什么？”沈艳秋听到这里，身体前倾，非常想要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所以么，给你一个历练的机会！”陆冠生似是抛出了橄榄枝。 九、不要白不要 这个历练的机会，便是将他扔到那个手机生产线上。 当然，现在这个生产线，已经不是生产线了，而是一个独立的手机工厂。 “我给你一个厂子，你可以当一把手。”陆冠生说到这里顿了顿，顺便让他们消化消化，“目前为止，这个手机厂还是盈利的，规模也不小。至于能做到什么程度，看你的能力了！” “手机厂？”陆启东和沈艳秋对视了一眼，“锦浩的手机，难道是浩宇？” “正是！”陆冠生点头确认。 浩宇是锦浩旗下一个手机品牌，主攻智能手机。他知道陆家人用的都是那个牌子的手机，价格实惠，性能好。 “整个厂子都给我们家宝管？”陆启东问。一方面是确认，一方面还在考虑这是好是坏？ 陆家宝的能力，陆启东其实并不是怎么看好。当个副手还能混日子，让他自己管一个公司，他怕他没这个担待。 沈艳秋也有犹豫，但她考量的不是陆家宝的能力。俗话说“辣里头儿子自欢喜”，沈艳秋一直就觉得陆家宝比陆冠生有能耐。 陆冠生平时独来独往的，富豪圈子里鲜有人知，哪有她的陆家宝神气？她们家陆家宝，可是交际广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沈艳秋犹豫的是，会不会太少了？ “就给一个工厂？能有多大事业？”这么想，她就这么问出来了。 “沈女士，我想问你行情。你知道现在应届毕业生的实习期是多久？毕业生的工资是多少？”陆冠生就知道她贪心不足。 “这……”沈艳秋是知道的。 她的几个闺蜜好友，儿子女儿也差不多都是这个年龄。毕业后工作找得好的，一个月也就几万块钱。 她早就吹嘘出去了，他的儿子将来是要进锦浩的，还说了是“自家”的公司，羡慕死一群人。 结果陆冠生就只给她儿子一个手机厂，心理落差不是一点点。 “沈女士，这个厂的领导是搞技术的，最近调到了研究团队支援。现在正空缺，你不要，那我发招聘广告，资历学历比陆家宝好的人多得是。”陆冠生继续吹牛，其实他根本没有发广告的意思。 眼看着陆家宝和陆启东有些急了，他才继续添油加醋：“厂长不领工资，领的是分成。按照现在的利润，年收入五百万还是没问题的。做得好一点，上千万都有可能！这块肥肉，你不要，有的是人抢！” “能上千万啊？”这个数字一报，沈艳秋便被吸引了思路。 年收入千万！别说是千万，就算是五百万，也比他们现在两个人加起来多了十几倍！差不多也到了退休的年龄了，儿子能赚钱，她就不用再辛苦了！ 陆冠生知道她的眼界就这么一点，而陆家的一老一少两个男人，都是听她的。 虽然上一世，占了快一半股份的陆家宝，年收入何止一千万，月入千万都不过分。 但是这一世，他们还没有见过钱，那里会有这样的对比？ 陆冠生就是矛着这一点，才笃定他们肯定会接受这个手机厂。 “你们到底要是不要？我很忙的，还有一堆报表要看！”陆冠生接着给压力，不让他们多思考，“不要的话，我现在就去发广告。别浪费我时间，今天还不知道要熬夜到几点呢！” “熬夜？这么辛苦？”陆启东这个二世祖，想当然地以为公司总裁就是两腿一翘，等着拿钱。 “这不是资历浅吗？不好好努力个十年八年，你是打算让锦浩破产？”陆冠生继续瞎说，怎么夸张怎么说。 “十年八年这么久？”沈艳秋也犹豫了，陆冠生这样总裁都要那么辛苦，要是陆家宝去帮他，那不是辛苦的事儿都揽到她宝贝儿子身上了？她可不想等十年八年！ “沈女士，城伯以前也是早出晚归，很辛苦的！”念伯也出来帮腔了，他当然看出来他们一家好吃懒做的本性，“常常有一顿没一顿，熬夜可是家常便饭啊！” “念伯，辛苦你照顾爷爷了！没有你操持着家里，爷爷估计也赔不了我们那么多年。”陆冠生这说得有一股悲春伤秋的味道。 停顿了几分钟，陆冠生敛去了脸上故意给陆家人看到的神色，转头回到主题。 “陆家宝，这公司你要是不要？要的话明天就去找甫缇办交接手续，他会把公司文件传给你。不要的话现在就说，我没空跟你讨价还价！” “要！要！怎么会不要？”陆家宝还没开口呢，沈艳秋却已经抢先一步。不要白不要！ “我就不留你们吃饭了！我跟甫缇交代一下，你们明天就去办手续。还有……”陆冠生又像是卖关子了。 “还有什么？” “别到处说你是我弟弟，是我给你肥差！到时候来一个认识的就让我开后门，我日子还要不要过了？”陆冠生故意这么说得好像这个公司有多赚钱似的。 “一定一定！”沈艳秋心里也不愿意陆家宝被人说开后门，低人一等！特别是低他陆冠生一等！ “咖啡还合你沈夫女士口味？”陆冠生看着沈艳秋对面空空的咖啡杯，说得似是其非。 “好咖啡，好咖啡！呵呵！”尴尬地笑笑，沈艳秋心理却是想着：“这拖油瓶还真是小心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念伯，送客！”说完这句，陆冠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客厅。 再次回到密室，陆冠生这才停止了征用小陆，与他解体。 “我说你能先打声招呼吗？人家话说了一半你就把我休眠了！隔应不隔应？”小陆一恢复神志就开始抱怨。 “这不是事出突然？好了！别纠结这些！”老陆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你刚刚说‘休眠’是什么意思？” “就感觉像是睡了一觉，解体之后精神特别好！”小陆想了想这两次的感受之后说。 “休眠？那你不困了？” “很有精神！” “既然如此，那……”老陆忽然有了主意，“你今晚别睡了！以后每晚你都别睡了！” “啊？” “白天当是睡觉，晚上就复习白天的内容吧！” “为啥？” “因为真正合体，需要意识形态和认知相通，还有时空相同。也就是说，我做了什么，你也必须要知道，才能真正变成一个人！” “不懂！太玄乎了！你不回去了？” “回去？回火星死一死？” “呃……” “算了，先看爷爷的手记吧！看完了我再跟你解释！”老陆从保险箱内取出了陆楠城的手记递给小陆。 做完这些，他觉得有些困了，便把小陆留在了密室，自己回房睡觉了。 反正这些内容，够他消化一晚上了！有什么疑问，等他睡饱了再说！o 密室里，“睡”了好几天的小陆，此时精神饱满，捧着手记，慢慢研究了起来。 他也想搞懂，到底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忽然之间，他跟未来的他就见面了，还能够合体！ 老陆说得云里雾里的，还有那个骇人的视频，火星上自己气绝之前的自述…… 到现在他都不能相信，他的弟弟会是那个要害死他的人！ 何奈事实摆在眼前，就像福尔摩斯的名言：将所有的不可成立排除之后，所剩下的，无论多夸张，多不可信，都只能是真相！ 这一夜，对于小陆来说，注定意难平！ 十、效率200％ 第二天一大早，情绪反反复复了一夜的小陆从密室里出来了。 老陆此时也已经洗漱完毕，打算下楼吃早餐。 “消化完了？消化完该睡了！”老陆说着朝小陆晃了晃手环，“晚上再放你出来。我去给我们补充能量！” 饭还是要吃的。 陆冠生悠哉游哉地吃完早餐，拿起平板刷新闻，并没有要出门的意思。 念伯不解：“冠生啊？你不去处理二孙少的事儿？” “不去！没啥大事儿！去了别人还当是我重视了呢！”陆冠生解释道。 “也是！”念伯点点头。 “念伯，我今天不出门，你看那一堆报表……唉！”陆冠生故意露出那种“最后一天清闲”的表情。 念伯笑了！他才不信陆冠生是个偷懒的人，一定是他在筹划什么！ 念伯没猜错，看那堆报表用不了一整天，完全是“复习”。他要做的，是想办法让小陆了解他白天的一切。 最直接的，无非就是实时记录。但是微型摄像头这种东西，太显眼不行！ 这么想着，他回到了卧室，翻翻找找有没有合适的东西可以改装。 一个领带钉吸引了他的视线。 这个领带钉是他很中意的一款，那是爷爷给他的十八岁成年礼。 古色古香的藏银底盘上，嵌着一个铂金托盘，托盘上，一颗浑圆切面的蓝灰钻低调奢华。 蓝灰调是最适合做摄像头滤镜的，再加上本身有色，能够很好地隐藏针孔摄像头。 “就你了！”陆冠生把玩着这个领带钉，进入了密室。 他用后世的粒子技术设计了一款微型摄像投影仪，奈何密室设备还停留在三年前，组装起来实在太费时间！ 到了傍晚，他才组装了一半。 晚餐之后，他把小陆放了出来。 “睡饱了？那干活吧！”老陆指了指眼前的微缩仪。 “这是啥玩意儿？哪儿弄来的？”昨天还没有是不是？ “今天造的！原理我改天跟你说，先教你怎么用。” 老陆教完小陆，看着差不多了，才把完成摄像头的任务交给小陆。反正他有一晚上时间！ “有个分身真是好啊！效率提速200%！”老陆拍拍小陆的肩膀，出了密室。 临睡之前，他把这些方案和报表分类，明天便可以开始真正行动了！ 第二天，陆冠生戴着完工的摄像头，又开着直升机去了锦浩环宇。 “陆总！”甫缇见到来人，上前汇报，“您交代的手机厂的交接，已经办妥。” 话语之间，甫缇面露疑惑，陆冠生也看出来了！ “想问我的用意？” “这……似是不妥……”甫缇自觉有些八卦了。 “没什么妥不妥的，你是我的特助，特助算是心腹吧？你可有二心？”陆冠生调侃甫缇，半真半假。 “绝无二心！”甫缇立即表态。 看着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陆冠生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啊你！放轻松点儿！我又不吃人！”陆冠生说着示意他进办公室。 “请陆总提点解惑！”甫缇还是一本正经，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惹陆冠生大笑的地方。 “我问你，今后一年半载，手机的走向会如何？”陆冠生没有直说，而是提问。 “这……属下愚钝！” “你想要什么样的手机？” “呃……功能全一点的就行！”甫缇还真是个呆子。 “我问你，现在的平板有什么功能手机没有？”陆冠生继续启发他。 “大屏幕，三维全息。”甫缇想了想，如是回答。 “若是我能将三维全息部件缩小，放到手机里，你要不要？”陆冠生看他终于想到点上了，点了点头。 “那是挺好的！可是现在的生产线不行啊！”甫缇是个讲究细节的实务主意。 “宾果！就是要它不行！懂了吗？”陆冠生朝着甫缇眨眨眼。 头一回伺候一个这么“活泼”的总裁，甫缇还真不习惯，但是他在慢慢适应着。 毕竟陆冠生只有26岁，而他今年34了，本性又老成，感觉有代沟。 “您的意思是……陆家宝是个……是个……”甫缇表情纠结，毕竟说的是老板的弟弟，不好开口。 “接着说，别不好意思！”陆冠生继续怂恿他。 “是个……弃子？”甫缇说得很小声，就怕得罪了上司。 “嗯！聪明了！”陆冠生点头，“另外他还是一条线！暂时不能让他感觉到他是弃子，知道吗？” “是！属下明白！”甫缇松了口气之后，又变回了正儿八经的样子。 “好了！陆家宝那块儿你别管，我也懒得管，让他折腾去吧！我们聊正事儿？”陆冠生示意甫缇坐下，一直在面前杵着，他脖子疼。 “陆总请吩咐！” 陆冠生打开公文箱递给甫缇：“红色的方案直接放弃，没前途！绿色的直接拨款执行！蓝色的需要修改！修改意见自己见批注！” “那黑色的呢？”甫缇看见还有一叠薄薄的。 “哼！黑色的……让他们两个把吞进肚里的钱吐出来！”陆冠生眯着眼睛，似是看向窗外，但眼神却是向内的。他在回忆！ “我们可有证据？”甫缇是个很能未雨绸缪的人，这也是陆冠生看重他的原因之一。 “你就给他们甩两个名字：李全，张爽！别的什么也不要说！”陆冠生坏笑，“等着收钱吧！” “那这两人怎么处理？”甫缇觉得，既然已经查出来了，是不是要处分？ “先按兵不动，找人跟着他们！我想知道背后是谁在操作。”陆冠生不想打草惊蛇。 前世，这两人最后搞垮了一个项目，让公司前进的步伐受阻。但两人明面上却并没有得到任何好处。他总觉得他们并不是贪钱那么简单！ 上一世稀里糊涂不明白的事儿，这一世他一定要搞清楚！ “是！我明白了！”甫缇点头。 “就这样吧！你把朱宇航叫过来，我有项目要给他。”陆冠生交代完，甫缇便退出了办公室。 上一世，朱宇航这个机械专家，在两年后研制出一个失重空间挖掘机。那是锦浩环宇事业的一大转折。 那个挖掘机，并不是锦浩的研究成果，而是朱宇航的兴趣爱好，偶尔被同样是机械迷的陆冠生发现，才拨款投资。 这一世，他要将此提前。印象中，朱宇航近期似乎已经有了研制的想法，不如趁机抛砖引玉。 一来是通过表现“志趣相投”，早日争取智囊团成员的信任，二来也是加速锦浩环宇的发展速度。 任何一个集团的发展，都逃不出“占领市场先机”这个梗！而先机，无非是对市场未来发展的预见能力之考量。 他陆冠生已经亲身经历过未来三年的时代大变革，预见，对他来说，已经成了历史经验。 多活了一世，不好好用一用，对不起老天爷给他的“恩惠”，是不是？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陆冠生示意来人坐下。 “朱宇航，我要给你一个秘密任务！”陆冠生笑着搞神秘。 “啊？”朱宇航有些搞不懂陆冠生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对机械很有兴趣是吧？” “嗯！” “我需要你秘密开发一个……”陆冠生开始了他的解说，他说说想想，看似是设想，实则在回忆那个挖掘机的功能。 “真的？”陆冠生说完，朱宇航已经满脸兴奋！ 难得有一个跟自己想法不谋而合的老板，能够拿着工资从事自己的兴趣爱好，那就像是天上掉了馅饼子！ 十一、消失？ 傍晚，小陆再一次出来的时候，老陆给了他一个3d现实模拟头盔。 “用这个连线看吧！”老陆说。 “我想问，为什么要我了解你的日常？”小陆还有很多疑问，“你管你做事不行吗？” “那也是你的日常！你愿意一辈子做傀儡？”老陆挑眉。 “呃……” “换成我，我是不愿意的！将心比心。” “那你的意思是？” “你也读了爷爷手记，知道可以永久合体。我们终究应该变回一个人的。”老陆说出了他的目的。 “时间，空间，意识相同之下的合体？要怎么合？” “我是三年后从火星上穿越过来的，所以，你到时候还是需要跟我去一趟火星。” “然后呢？合成你，还是合成我？” “你！”老陆说，“你我之间，总是需要消失一个的！” “消失……吗？”小陆心中泛起了一丝犹豫和不忍，“明明是你在做事，为什么到时候还要你消失？” “小陆，你知道你的局限吗？你就是心太软，当断不断，才有了后来的这些遭遇。”老陆语重心长，“你现在是把我当成另一个人看待了！可是我就是你！就当是我用这三年为过去的自己做补救吧！不可惜！” “真的要消失？” “真正合体之后，我的一切，包括记忆，都会与你同在，并不算完全消失吧？安啦！”老陆笑着摇头，他这一世是带着目的来的，目的达到，自然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总觉得我占了便宜后就把你杀了，过河拆桥的感觉……”虽然角色互换，他小陆也是会做这样的决定，但总有一种老陆在为自己牺牲的愧疚感。说不震撼，是不可能的！ “换一个角度想，三年后的那一刻，你的人生，便应是我原本该有的样子。所以，我只是纠正我的人生，用我本来的身体继续活下去而已！” “那为什么不索性让我消失好了？” “因为我喜欢你的样子，我现在比较丑！”老陆撩起了刘海，露出了脑袋上的那块伤疤，半开玩笑地劝说那个年轻心软的自己，“你就行行好，让我帅帅地活下去成吗？” “怎么弄的？”小陆答非所问。 “这个不重要，以后慢慢跟你说。你只要记住，这个伤疤，是为了记住错误。这一世改过了，伤疤就没有再存在的必要了！让我们把一切摆正吧！” “我……做了很多会后悔的错事吗？”小陆终于有了主人公意识。 “是啊！所以你活成了我，活成了你不想要活成的样子！”老陆感叹道，“一起吧我们的人生纠正过来吧！你就当我是你的外挂？” “你以为这是游戏？你可是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啊！”小陆还是有一丝不舍，一丝局外感。 “小陆！你是陆冠生！你就是我！三年后，我们只是变成完完整整的陆冠生而已！” “完完整整？”小陆咀嚼着老陆的话。 “嗯！这是我的愿望！一起实现吧！” 说完这句，他也不再管小陆是不是还在纠结了，放他自己看视频。反正有一晚上的时间。 对于他，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弄钱！私人资产！ 重新拿起爷爷的笔记，陆冠生走出了密室，回到房间继续研究了起来。 翌日，钱家大宅。 “老爷，有访客。”管家上报钱久金。 “哦？”钱久金心生疑惑，“对方说了是谁吗？” 他今天没有预约，就算是预约，也不应该是找到家里来的！ “回老爷，门口的人说他姓陆。” 是的，这不速之客，正是陆冠生！ “姓陆？”自打陆楠城卧病，他这里便再也没有来过姓陆的，到底是哪一个？ “请进来吧！”钱久金觉得，还是先看看来人何意。 客厅。 “钱伯，我是陆冠生。” “陆冠生？”钱久金觉得耳熟。 “家母是钱襄璇。”陆冠生补充道。 “你是……襄儿的那个孩子？”钱久金恍然大悟。 钱襄璇是钱久金的小妹，从小就被他宠着。和陆家的这门婚事，他原本是反对的，奈何豪门也有豪门的无可奈何。 上一次见到陆冠生，他还是个婴儿。之后乱七八糟的事儿，妹妹没了，心里怨苦，便也没有再关心过这个外甥。 但他却与陆楠城这个世伯交好，也知道他有时身边会带着这个孩子。 “你该叫我大舅啊！”钱久金想到了妹妹，心生一丝柔软，但很快就回到了平淡，“今日来访是何事呢？” “实不相瞒，我有二事相求。”陆冠生也不绕圈子，跟老江湖绕圈子，还不如直接明了。 “哦？听听看？”钱久金不动声色。 他倒是要看看，小妹的这个儿子，是人中之龙呢，还是伏地蝗虫。 “一是因为想要了解母亲。”陆冠生很真诚，言语之间也有一丝迟疑的请求，“家里只有……只有见过遗像。” “哦？”钱久金意外了。 没想到，这个不请自来的外甥，不是来找他拍马屁的，而是来寻亲的！ “小时候，关于母亲的事儿，只有爷爷说过一些。很少，可能是想起了奶奶，每次都很难过，长大了点，我就不再问了。但是……”陆冠生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 这并不是陆冠生的套路或者计谋，他是真的想要了解母亲。像是要找到根，找到归属感。 父亲和沈艳秋组成的那个家，他就像是一个外人，有时候连外人都不如。 耳闻目染沈艳秋对陆家宝的疼爱宠溺，一个小孩子，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上一世，钱久金对陆冠生并不亲，原因是他对陆家宝的袒护。这一世，他想得很明白。 爷爷原本是他的家，但是爷爷不在了，他不想做无根之人！钱久金，算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啊！ “唉！你也算是个可怜的孩子！” 钱久金是怨陆启东，看不上他，不想和他有什么瓜葛。但他是个清明的人，所以并没有断了与陆楠城的交情，也没有把怨气出在这个孩子身上。 但往事，他也不愿多想，多想多伤！ “很为难吗？为难的话……”陆冠生看见了钱久金与当年爷爷如出一辙的表情，猜想他也许此行欠妥。 “你跟我来吧！”钱久金摇摇头，表示无碍，起身示意陆冠生跟上。 穿过长长的走廊，钱久金带着陆冠生来到了钱宅西厢。 这里打扫得很干净，但成列摆设明显风格老旧。 “这是襄儿，也就是你母亲出嫁之前的闺房。”钱久金边说边打开一扇门。 门里的摆设也是几十年前的样子。没有想象中香闺的粉色调调，也没有蕾丝花边那样的繁复装饰。 房间很干净，像是一直有人在打扫。石灰绿的软装，在柔和的米色底子上诉说着沉稳。 书架上满满都是书籍，梳妆台上陈列着许多母亲钟爱的首饰。而这些首饰…… “母亲也喜欢绿色？”陆冠生的手指拂过那些首饰，脸上似是找到了一丝与母亲的牵连。 “是啊！襄儿喜欢绿色，各种各样的绿。”钱久金这才又打量了陆冠生。 陆冠生说了“也”字，再看他一身墨绿色带着浅绿条纹的麻质休闲西装，配着他白皙的肤色，还真是有一丝钱襄璇的气质。 特别是他的眼！ 十二、果然是传人 陆冠生的眼，大而有神，眼角细长，微微向上勾勒出一个小弯。 眼神一丝清明，一丝迷离，让人欲猜不透。 此时站在梳妆台前，他背脊直如青松，修长的手指力中带柔，微微一笑的瞬间，与母亲钱襄璇如出一辙。 “像！太像了！”钱久金看着陆冠生，就像是看到了小妹的影子，心中升起一丝怀念。 “什么？”陆冠生回头，他不是很明白。 “你和你母亲很像，特别是气质上。”钱久金走到书架前，拿下一本相册，递给陆冠生。 相册里记录着钱襄璇从小到大的生活瞬间。陆冠生认真地看着，每组照片旁边，都有几句对照片的解说，就像是参与到了母亲的过往中。 他们在钱襄璇的房间里待了很久，看着照片，钱久金讲述着陆冠生母亲的一些趣事。 “老爷，午餐准备好了！客人留下用餐吗？”佣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们这才意识到，已是午时。 “一起吧！”钱久金拍拍陆冠生的肩头，他知道陆冠生要说的另一件事还没说完。 午餐的时候，他们并没有聊什么正事儿。 钱久金还是说着一些钱襄璇的事儿，爱吃的菜啊，口味啊等等。 陆冠生也爱听。他不急不缓，不像现在的年轻人，毛毛躁躁的，心里有事儿就会急着要说出来。 钱久金也在观察他，一顿饭下来，他对陆冠生还是挺满意的。 内敛却又不失率性，聊到天南地北的时候，他的知识面和见解，都超出了平常二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 “是个可造之才啊！怪不得陆楠城这个老人精会把一切都留给了他！”钱久金心里这样评价着陆冠生。 再一次回到客厅的时候，佣人端来了茶具。从小爱茶的陆冠生并没有很拘谨，自告奋勇地泡了起来。 香茶入口，钱久金眯了眯眼：“好功夫！” 懂茶之人，都知道茶道之偏好，显示了一个人的品位与内涵。 陆冠生的茶，清而原香，温而不苦，暗示着他是一个内敛豁达之人。 这样的人，可以深交！ “来时你说有二事相求，这第二件是何事？”钱久金直接给了陆冠生一个起头的机会。 “实不相瞒，我听说过爷爷与您过去有生意往来。但是公司资料里没有记录，爷爷也没有具体交代过，不知钱伯是否可以指点迷津？”陆冠生没有说错，他真的只知道一丁点儿。 “还叫我钱伯呢？”钱久金笑了，这人还真没有如何攀关系的认知，“叫声舅舅来听听？” 陆冠生没有等来答案，却等来了这一句，他愣了愣。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除了爷爷和爸爸，他连“妈”都没有叫过，“舅舅”二字对他来说着实陌生。 “舅……舅舅？”陆冠生叫得很生硬，脸上有一丝不自然。 “哈哈哈哈！我这个外甥还会害羞啊！”钱久金大笑着挪渝他。 陆冠生抓了抓耳垂掩饰尴尬，等着钱久金给他答案。 “陆世伯，也就是你爷爷，他跟我是有一些生意往来，但都和锦浩没关系，所以你不清楚也是情有可原！”钱久金终于回到了正题。 话说陆楠城虽然经营着一个高科技集团，但他的兴趣爱好却是考古。 而钱久金与他交好，也是因为与他兴趣相投。 钱久金有一个博览会所，里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这些奇珍异宝不乏陆楠城的手笔。 这个会所除了展示和交易这些展品，也有广交益结商业伙伴的作用。 当今社会，财富趋于饱和，有钱人金银爆满，便开始追求稀罕之物。钱久金的会所，就像是这些奇珍异宝的聚集地。 谁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但谁也不好奇，只知道只要有资历进会所，就能有机会得到宝物，真正跻身富豪之门。 世俗之人，大多附庸世俗之道。当今的社会就是这样，作为富豪，若没有几件能显示地位与品味的稀世藏品，便无法真正受到认同，在圈子里被重视。 如此一来，钱久金的博物会所便常年门庭若市，求宝之富豪络绎不绝。 自打陆楠城身体欠佳之后，钱久金的稀世展品便少有更新，这半年多，他都是靠的压箱底的宝贝维持口碑。 “你莫不是有继续这桩生意的意思？”钱久金试探着问陆冠生。 既然陆冠生提到了，他便也顺势打探，若是陆冠生有这个能耐继续为他的博物会所增添新品，他倒是乐意继续把生意做下去。 “正有此意！”陆冠生点头，“但不知舅舅所求何物？” “这个么，只要别人没有的，拿不到的，千金难求的，我就照单全收！” “这……很宽泛啊！”陆冠生有些没方向。 “我有个问题，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生意管生意，我还是要问清楚的。” “请问吧！” “你有考古经验吗？” “不瞒您说，我还真不是很懂行！”陆冠生并没有撒谎，但也没有退缩的意思。 “我给你个考验吧！”钱久金也没有马上拒绝合作，他总觉得，既然陆冠生找上门来，又有合作之意，必定有他的门路。 “请出题！”陆冠生果断接棒。 “庞贝古城你知道吧？”见陆冠生点头，钱久金继续说了下去，“听说绝大部分的金属制品，都在那场大爆发之后被融化了。” “您的意思是……” “大多数，并不代表全部是不是？只是没找到而已。若是你能弄到庞贝古城遗留下来的金属制品，那这单生意，我们便长期合作。如何？” “一言为定！”陆冠生根本没有犹豫，他没有退路！ “这么有信心？”钱久金觉得陆冠生小看了这个考验的难度，答得有些儿戏。 “事在人为！给我三个星期，到时候成功与否，我都会给您一个交代。希望我们最终能够合作愉快！” “呵呵！还真是初生牛犊！”钱久金仍然觉得玄。 一个没有考古经验的人，要在三周之内寻得那些专家们一个世纪都没有挖掘出来的宝藏，这海口夸得有些大！ 不过想到陆楠城，过去几十年，他不也是次次都不同凡响？也许，这个后人真的是得到了他的真传也不一定！ 抱着这样的想法，钱久金决定试一试。 成功了，对他的博物会所来说，便是天大的好事儿，不成功，也就是原地踏步，没有什么损失是不是？ 伸出右手，钱久金与陆冠生握手成交。 又聊了一会儿，陆冠生便告辞了。 他现在有了方向，必须抓紧时间研究一下如何才能拿到宝贝。 作为星球地质学家，陆冠生对于庞贝古城被维苏威火山吞没的历史非常熟悉。 但是人文上的知识却是欠缺了不少。幸好现在信息发达，想要了解什么，上网恶补就行了！ 公司有智囊团守着，基金会的一班人也在做着设计规划，这几天正好有空。 说做就做，回到桴辕，陆冠生便开始埋头研究庞贝古城的信息。 聪明的头脑像是海绵一样，吸收着有用的知识，顺便挤掉不需要的水分。 有了手环，去庞贝不是问题，但是带回来的，必须是价值连城的东西才不枉此行不是吗？ 十三、庞贝走一遭 考虑了几天，陆冠生决定在火山爆发后才去庞贝。 维苏威火山爆发后，庞贝就像是一个小型末世环境。 这样的环境有两个好处：一是不会干预历史，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二是那时候肯定很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到逃生上，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外来人的怪异。 火山爆发是在早上八点，大约下午一点的时候，便是逃生高潮。而到了下午三四点后，火山灰和冰雹等等就会越演越烈，安全隐患会大大提高。 也就是说，陆冠生基本上有两到三个小时的窗口去寻宝。 对于别人，这点时间也许不够，但是陆冠生有时空门。所以这两个小时便能被无限放大，反复来回。 火山灰温度很高，空气质量也会成为一大问题，为了保护陆冠生的外型不受损，他决定晚上行动，将小陆留在桴辕。 只剩下两个星期了，研发装备时间上肯定不够。陆冠生脑经一转，想到了宇航服。 这套纳米宇航服，既然能抵抗火星的恶劣环境，当然便能阻挡小小的火山灰。 再加上探测设备齐全，操作早就熟练，绝对是不二的选择。 说到操作，陆冠生想到了时空门。他虽然知道原理，但还没有真正用过，所以练习是必然的！ 又花了几天的时间熟练掌握了时空门的操作之后，陆冠生开始布局。 既然是要“挖掘”庞贝宝藏，当然人不能不去意大利是吧？ 幸好爷爷以往也是有收藏古玩的嗜好，还告诉了他古玩仓库里有一个地下室。 这个地下室没有门，只有通风管道，进出靠的时空门，谁也不知道这个密室的存在。 陆冠生打开时空门，将几个可以安放古玩的箱子集中到那个密室里。 跟念伯打了声招呼，说是要去意大利，一星期以后回，他才提着行李箱，开着直升机详装离开。 将直升机开到东海一个无人岛，陆冠生打开时空门，又回到了自己房间的小密室。 放出了小陆，启动了宇航服，才又打开了时空门，去到了庞贝。 公元79年8月24日下午1点，陆冠生踏上了古罗马的庞贝领土。 这是市中心最繁荣的街道，陆冠生意大利语不错，看着标牌，认出了这条街道叫“丰裕街”。 平日闲适从容，熙熙攘攘的繁华街道，如今车马飞驰，只为早日到达港口逃生。 感觉宇航服有些显眼，陆冠生绕到了一个大宅后院，从晾衣绳上取下了一件土红色的长袍穿上，又拿了一条头巾把头盔遮掩。 若是平日里，一个男人裹着女人的头巾可能很突兀。但火山爆发后，这样的半透明头巾，却是防灰的好帮手。 对于陆冠生来说，这头巾还有另一个功能，就是能够遮住头盔和露出来的宇航服。 再次回到大街上，陆冠生开始寻找目标。 他要找的，无非就是领主的宫殿。可是这里庙宇豪宅众多，到底哪一个才是宫殿呢？ 网络上的资料，大多都只有建筑底层的样子，二层以上都已经被火山毁灭。 可是现在，这些高耸林立的建筑，实在是不好分辨！ 正打算去高地看看，这时候却被人打断了。 “大父！您走错了！”大父是罗马平民对于贵族的称呼。 那人把他当成了贵族，可能因为他身上的衣着。一般染色的服装，贫民是穿不起的。 “走错了？”陆冠生用意大利文回答着。 这现代的意大利文与古罗马的拉丁发音语法都不太一样，那人听着愣了愣。 “听口音，你是外城来的人吧？” “是啊！昨天刚到，原本是要来拜访领主的，哪知……”陆冠生将计就计。 “领主住在那边山头上，但是他似乎一大早就离开了！”那人指着山头上的宫殿说。 “离开了？”离开是好事儿啊！ “你是不是路不熟？”那人好心给陆冠生指路，“你应该往西走，那边是码头，绕过凯撒墓就到了。” “凯撒墓？”陆冠生脑中灵光一现，“是尤利乌斯·凯撒？” “是，但是幕上只写了盖乌斯。也许是忌讳吧？” “凯撒墓长什么样？”陆冠生继续问。 “啊？”那人觉得怎么有不认识凯撒墓的人？再转念一想，这人是外市来的，也算情有可原。 “我没来过这里，怕认不出来。”陆冠生的话证实了那人的猜想。 “你看！”那人带着陆冠生到街口，指了指西面的坡地，“那个大理石的庙宇就是了！” “谢谢！” 那人对陆冠生点了点头，便又继续往码头自行逃生去了。 “凯撒墓啊！”陆冠生乐了，这可是意外惊喜！ 陆冠生果断转移目标。他看了看凯撒墓的方向，继而躲进了一个空宅。 在那里，他又一次打开时空门，跨越到了凯撒墓上的宏大庙宇里。 这是一个通体白色大理石的庙宇，墙面上到处都是马赛克拼制而成的壁画，诉说着凯撒的辉煌和陨落。 壁画是带不回去的，体积有些骇人！ 陆冠生打开宇航服上的地质勘探仪，开始扫描地面。很快，头盔屏幕上显示了共振图。 正厅中央的共振图显示出了中空提示，陆冠生勾唇一笑：“找到了！” 又一次打开时空门，陆冠生进入了地底墓室。 “凯撒啊凯撒！他们把你埋得真深！怪不得后世挖不出来呢！”陆冠生对着石棺说着。 这个墓穴十米见方，三米见高。每隔三米左右就有一个石柱，支撑着两层花岗岩石梁。 墓室在庙底十几米深处，里面成列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和器皿。罗马人认为人死后会去到普鲁托的世界继续永生。 将凯撒墓命名盖乌斯，而不是用尤利乌斯，似是能抹去凯撒的恶举，让他在普鲁托的冥界能过上好日子。 “好一个瞒天过海！”陆冠生笑着摇头。 环视四周，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东西，陆冠生又把眼光放到了石棺上。 打开x光探测器，陆冠生观察了一下馆内遗体。 “凯撒！对不住了！”陆冠生双手合十，以表歉意。 说完这句，他便在石棺顶部打开了一个时空门，轻手轻脚地取下了凯撒头上戴着的纯金皇冠。 再次打开时空门，回到桴辕的地下室，他把皇冠放进了其中一个箱子。 坐在地上，手指轻敲着那个箱子，陆冠生觉得似乎还能再弄些别的。 原先说的金属制品，似乎已经入不了陆冠生的眼。在大街上看到很多东西，似乎有一类，是后世连烧焦了的残片也没有找到的！ 那就是琉璃制品！ 忙了一上午，肚子有些饿了，想到小陆可能也是饥肠辘辘，陆冠生打算先裹腹。 穿回卧室密室，他带着小陆穿越到了意大利那不勒斯。当然，是当今的那不勒斯！ 找了个隐蔽的地儿跟小陆解体，两人大摇大摆地在那不勒斯的街头逛了起来。 “带我来这儿干嘛？你自己吃点儿我不就一样饱了？或者弄点回来我一样能吃啊！”小陆不明白他的用意。 “放你自由几天不好吗？”老陆白了他一眼，“还有就是……既然我说来了那不勒斯挖宝，总要在那不勒斯出现一下，消费一下是吧？” “好嘛！你这是让我来当幌子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两人毕竟是同一个人，很快便达成了默契。 十四、不虚此行 租了一个高档旅宅，陆冠生才开始计划下一步。 意大利的琉璃是非常有名的，除了威尼斯水晶，还有弗洛伦萨琉璃。 而在公元初，这些制造技术就在庞贝盛行了。 逛了一下午，陆冠生基本了解了意大利琉璃制品的传统，于是将目标锁定了葡萄酒器。 回忆了一下那个路人的所指的领主宫殿方向，陆冠生打开了时空门，再一次去到了庞贝。 一早上接连不断的地震，已将宫殿内的摆设震得七倒八歪，碎片满地。 心想着这贵重的物品，应该是锁在柜子里才对，陆冠生开始一个一个柜子翻找起来。 东西是多，但都平平无奇，陆冠生不免有些失望。 转头，他看见了一个半掩的木柜。这个柜子是玫瑰樱桃木的质地，通体雕花。柜角是黄铜包边，把手上嵌着剔透的水晶。 打开柜子，里面空空如也。但橱架上的丝绒布上的痕迹，则表明了这里原本成列着一套完整的酒具。下面一层又一个方形的印痕，似乎是装酒具的箱子。 “原来是搬走了啊！”陆冠生明显有些失望。 这领主到底最后有没有逃出去呢？不清楚这段历史，陆冠生决定回那不勒斯，去遗址博物馆打听打听。 庞贝古城遗址的游客还真是络绎不绝，陆冠生踏上遗址公园的那一刻，便想到了当年的辉煌。 如今断岩残壁，被从几十米的火山灰下挖掘出来的建筑，已经和大地融为了一体色。 好在看热闹的人多过问历史的，博物馆里倒是清净不少。 陆冠生四下看了看，找到一个工作人员，详装好奇的游客，开始打听起来。 “你好啊！这庞贝当时肯定有很多人没有逃出来吧？”陆冠生开口了，流利的意大利语完全没有沟通困难。 “是啊！大多数人都没有逃出来呢！”对方是一个戴着眼镜，四十光景的卷发女人，“您好！我是这里的研究员，可以叫我玛利亚。您这是对庞贝的历史有兴趣吗？” “是的，玛利亚女士。”陆冠生点头，“当时是奴隶制社会吧？逃出来的，是不是贵族居多？” “不尽然！”玛利亚解说道，“很多贵族盘缠太多，车马虽精良，但速度上就差了许多。逃出来的，其实奴隶不少。” “这样啊！看来从古道今，为财死的守财奴都一个样啊！”陆冠生开着玩笑。 “可不是嘛！”玛利亚也笑了。 “那当时的城主逃出来了吗？”陆冠生终于问到了重点。 “很可惜，没有！”玛利亚怂了怂肩，“就像你说的，守财奴的命运啊！” “你怎么知道的？”陆冠生觉得快两千年前发生的事儿，这个玛利亚是怎么考察出来的？ “城主的马车有特殊标志，城主身上也戴着表明身份的头冠。”玛利亚很少遇到会问细节的人，感觉找到了知音，便滔滔不绝了起来。 “我们在码头附近挖出了几具人体化石，其中马车上的那具，肯定是城主无疑的。” “那他们是怎么遇难的？” “能逃到码头，说明出发挺早的，只可惜路上也许耽误太久，结果遇到飞落的大石阵和冰雹的袭击吧？” “巨石阵？那不是应该下午三四点了？一早逃出来，一天都没到码头？”陆冠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当时的路况可不如现在。城主的马车宽大，又是一个车队，只能走大路。再加上车上行李太多，大多都经不起颠簸才无法提速吧？” “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时挖掘出来的时候，马车是翻倒的，四周还散落了许多盒子。罗马人行装多半是软布包，只有贵重物品才会用箱子。” “原来是这样啊！”陆冠生点头，“那这些贵重物品被挖出来陈列了吗？” “很可惜，没有。”玛利亚说可惜，她是真的可惜的，“按照融化程度和材质，应该是琉璃制品。琉璃经不起高温，全都毁掉了！” “那真是可惜了！真的就没有一件保存下来的琉璃制品吗？” “有一件，是在一个地下室挖到的，可也是碎裂了！唉！看来我们无法见识到当年真正的琉璃光华了！” “这样啊！”陆冠生点了点头，得到了想要知道的信息，他便决定离开了。 离开之前他谢过玛利亚，还抛下一句玛利亚听来莫名其妙的话：他说希望以后找到宝藏会有机会合作。 这句话，玛利亚全当说笑了！ 回到旅宅，陆冠生重新计划了夺宝方案。 这一次，他来到了上午八点，火山刚刚爆发的时候。 躲在了地窖，他只在烛台前开了一个猫眼大小的时空洞。借着烛光，很隐蔽，而这个时空洞正对着那个樱桃木的雕花柜子。 只见一个仆人打开了柜子，就如陆冠生所料，那个柜子中正是一套精美的琉璃酒具。 看着仆人装箱，递给了另一个，叮嘱了几句话语，便转头打包其他的东西。 这样盯着太慢，陆冠生转换了方式。他在他们的车队前每五分钟开一个猫眼，直到大队出发。 再往后便是跟着车队，在岔路口每隔一段时间就开一个时空门。 六小时的进程，陆冠生几分钟便看完了。之所以要盯着，除了判断夺宝的最佳时机，他还要确定这套宝贝最终没有被送出去。 万无一失才是成功关键！ 下午四点刚过，陆冠生便注意到头顶高空的火山碎石在碰撞中逐渐凝结，变成巨石，开始落下。 这场面，就像是遭遇了灭绝恐龙的陨石阵，密密麻麻，叫人无处躲闪。 就在这时，三四块磨盘大小的巨石砸了下来。那辆装载着那套宝贝的马车被瞬间砸翻，车上还甩出了好几个人！ 谁也没有再去管这些贵重财产，能跑动的四下逃窜，动不了的，只能听天由命。 而逃出来的人也没有一个得以幸免，全都埋葬在巨石之下。滚烫的巨石还带有些粘合力，不断封闭着空隙，灼烧着一切。 接着就下起了冰雹。土豆大的冰雹砸下，冰冷的温度遇到滚烫的岩石立即气化，蒸腾中也带走了岩石的温度，坚硬了巨石墓冢。 就这样，一整个车队，全数被埋在了岩石之下，全军覆没！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陆冠生便放心了！ 可是这宝贝要怎么取呢？那个仆人整个过程都捧着那个箱子，直到自己被砸成肉饼！ 又不能半夜去取，被发现宝物没了，可能会乱套，后面的历史发展就会有偏差。 虽然这些人都死绝了吧？但是万一有了偏差，被人逃出来了，后续就会变成不定因素。 陆冠生不喜欢未知！所以他得从长计议。 再次回到旅社，他找小陆商量了起来。 小陆一边不紧不慢地剔着沙丁鱼刺，一边慵懒地回答：“你不是可以合体吗？” “合体？” “是啊！反正被合体的人，完全没有自我意识，你就让他把东西给你送回来，然后再把他送回去不就行了？” “嘿！我真聪明！”老陆乐了！ “喂！聪明的明明是我！”小陆不乐意了。 “你不就是我！计较！”瞪了一眼享受着美味沙丁鱼的小陆，他觉得好像也被馋饿了！ 方法解决，老陆也拿起了面前的刀叉，开始将自己的那盘沙丁鱼解体。 十五、青出于蓝 合体需要dNA，陆冠生这次还是开猫眼，目的是找到这个仆人的就寝地。 时间慢慢倒回几小时前，陆冠生在暗处打开时空门，偷偷地来到了那个仆人身后。 罗马人的头发都偏长，弄一根还是没什么困难的。轻手轻脚地潜到床头，陆冠生打开宇航服手肘上的小灯，两个手指抓住一根头发，用力一拔。 那仆人动了一动，用手挠了挠头皮，却没醒。打开时空门，陆冠生退出了庞贝，来到了桴辕地下室。 找了一个差不多大的盒子，往里面装了几个玻璃杯放在一边，陆冠生再次回到庞贝。 这一次，他又回到了仆人取酒具的那个时间点。躲在暗处等待着另一个仆人交代完。 在他转身的一瞬间，陆冠生将那个采集到的发根按在了手环上，启动意念。 “嗖！” 只见那仆人怔了怔，便已失去意识，陆冠生代替了他。 抱着盒子，陆冠生详装用布包裹着盒子，趁其他人不注意，躲回了暗处打开了时空门回到了桴辕地下室。 在那里，古罗马仆人扮相的他，将手中的箱子与之前准备的那个装着玻璃杯的箱子对调了。 牢牢地用布裹住了那个假盒子，陆冠生再次回到了那个时间点。在原先合体的同一时刻与之解体。 那个仆人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刚才已经完成了一次偷梁换柱，完全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抱着那个假箱子上了马车。 陆冠生解体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庄园，而是来到了一小时后的室外。 此时城主大宅已经人去楼空，陆冠生在地上挖了一把沙泥，才又回到了桴辕。 将沙泥上上下下在那个箱子上抹了一把之后，陆冠生才又回到那不勒斯与小陆回合。 前前后后差不多四天时间，陆冠生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但是他不急着回去。 这些东西他得来是不怎么难，但是几天内就找到世人一个世纪都没有成功挖掘的宝贝，不免引人怀疑。 陆冠生打算将计就计，租用了一些挖掘器械，在那不勒斯靠近海港的郊区挖了一个考古坑。 在那边神神秘秘地挖掘了五六天掩人耳目之后，陆冠生才打道回府。 虽说远在地球另一边，照理说不会有人知道，但陆冠生直觉有人盯着他。 所以他让小陆不停地在那不勒斯刷钱，还假装挖掘了一星期。 除了吃喝住宿，小陆还刷了不少礼物。回去后，陆冠生就让念伯开始给家里的佣人们分礼物，当然念伯也有。 再一次约了钱久金在他的博物会所见面，这一次他带了礼物和宝贝。 “大舅。”见到钱久金后，陆冠生主动打招呼。 “来啦？还真给你挖到宝了？”钱久金看着陆冠生提着两个箱子，身后还跟着这里的工作人员，也是两手满满。 “上次见面没有带见面礼，这次补上。”陆冠生指了指身后那两个人提着的东西。 “装孝顺呢？”钱久金笑着挪渝他。 “嗯！您看看我装得如何？”陆冠生知道他说笑呢，顺着话头继续。 他不像其他的人，对着钱久金这个锦城大佬会点头哈腰。若说是有外甥这层关系，这巴结钱久金的亲戚还真不在少数，没什么奇怪的。 钱久金也正是因为陆冠生的平常心，才开始对他另眼相看。 “都带来了什么孝敬我啊？”会客室里，钱久金一边示意陆冠生入座，一边又问。 “您不是想要庞贝的金属制品吗？我随便给您顺了几件回来。”陆冠生说是顺，还真是顺来的。 在装模作样挖宝的时候无聊，他又去了庞贝转悠了几圈，拿了几件当年贵族遗漏下来的金属制品。 钱久金打开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对纯金发簪。金光闪闪的发簪上，几颗红绿相间的宝石簇拥其上。 “这是？”钱久金眼神明显亮了。 收藏了这么多年的古董，钱久金差不多也是半个行家了。为了寻求庞贝的金属制品，他还特意研究过当时的工艺品。 “应该是女人脑门上的装饰品。”陆冠生无所谓地说着，语气上似乎这东西没什么大价值。 “这是见面礼？”钱久金傻眼了。 “其中一件。”陆冠生点头。 “还其中一件？你知道这发簪值多少钱？”钱久金觉得他太不识货了！ “我又不是专家，我怎么知道？”陆冠生实话实说，他真不知道啊！不过值多少他都送了，他又不是小气鬼。 “你丫的，真是……败家！”钱久金一边嫌弃一边乐，还真不知道他是表扬呢还是批评。 “败也是败到娘家，没差！”陆冠生耸肩，他真无所谓。 “就这一件，市价至少十亿！十亿啊！后悔了吗？”钱久金故意看着陆冠生，想看看他有没有后悔的小表情，可是不见一丝一毫。 “那这个呢？也有十亿吗？”陆冠生打开另一个长型的盒子，里面躺着一条牛皮包金的腰带。 “这你都能找到？哪儿找来的？磨损度很小，橙色还这么好？”钱久金觉得不可置信。 “就挖到了一个地下室，正好没有被毁掉罢了！运气好呗！”陆冠生吹牛不打草稿的样子。 接下来的几件物品，几乎都是万金难求的宝贝，可把钱久金乐坏了！ 乐过之后，他也在想：“看来陆楠城这老人精的后人，还真是有些能耐！” 虽然他说是运气好，但没有点真材实料，光靠运气，宝贝摆在你面前你都不认识！ 为啥别人挖了几十年挖不到，他一去就给找到了点？这绝对不是像他说的运气那么简单。 但钱久金不是很在意陆冠生的秘诀，反正只要东西来路正，他就照单全收。 生意人谁没有些门道？若是事事都摊在明面上，还有什么优势可言？钱久金很清楚这一点，他不也是生意人里的精英人物吗？ “冠生啊！你这见面礼就甩了近百亿，那你到底给我带回来怎样的宝贝啊？”钱久金莫名有些期待。 “有人鉴定吗？”陆冠生觉得既然后面的主打是商品，总得找个专业的来个鉴定书吧？ “去鉴定室吧！我的首席鉴定师马上就到了。”钱久金伸手引路。 提着两个箱子，陆冠生随后跟上。刚到鉴定室，工作人员就上报说鉴定师到了。 打开那个较小的盒子，陆冠生取出那顶橄榄叶皇冠，小声对钱久金耳语：“凯撒头上取下来的，嘿嘿！看看你的鉴定师是不是够格？” “你说谁？”钱久金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 “那个被安东尼刺杀的凯撒啊！”陆冠生继续耳语，“偶然发现他的墓穴被隐藏在了那不勒斯，顺手挖了挖！” “确定？”钱久金听说过凯撒墓，但却不知原来也是埋在了庞贝城下。 “十分确定！”陆冠生点头。 听到这里，钱久金有些颤抖，激动的啊！ 金冠本身不值钱，但尤利乌斯·凯撒只有一个！他头戴的金冠，只此一件啊！这价值连城的宝贝今日到了他钱久金的手里，三生有幸了！ “不虚此行吧？”陆冠生一边看着下巴都快掉下来的鉴定师，一边继续和钱久金耳语。 “后生可畏啊！要是真的，你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钱久金点头，“鉴定出来之后，若你所说属实，那我们长期合作吧！” 钱久金可不想错过这个能力出众的奇人！ 十六、惊为天人 言谈之间，两人的注意力转向了鉴定师。 鉴定师姓金，叫金弛，但此刻他一点也不“矜持”！脸上的表情夸张到像是要哭了！ “你……你……你……”金弛“你”了半天才说出话来，“哪里弄到的？” “你看不出来吗？”陆冠生摆明了捉弄他，这反应有些好玩。 “看出来了个大概，脑子还在相信的过程中徘徊……”金弛一脸纠结。 他用了好多方法得出的结论都是同一个，但他仍然不肯相信啊！太不可思议，太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了好不好？ 这几十年的鉴定经验和历史知识，让他禁锢在了那个“不可能是真的”之思维中！ 可是他找不到假货的证据啊！ 这当然不是假货，陆冠生心里明白得很：“那你说说都看出了个啥？” “电子测试仪表明，这个头冠是公元前近百年的东西。”金弛开始将他的鉴定陈述出来，“纯金橄榄叶是古罗马和古希腊帝国贵族的代表性装饰。” “按照这头冠的尺度，再加上红色葡萄石的装饰，可以确定是古罗马时期君主之冠。只是……” “只是什么？”钱久金示意他说下去。 “只是不能确定是哪一个君主，所以才想问这是从哪里弄来的。”金弛觉得他的知识开始出现了盲区。 “这个啊！”陆冠生回答，“挖了凯撒墓，从石棺里的人头上摘下来的。” “凯……凯……凯撒墓？”金弛觉得接受无能。 一个多世纪，不少考古学家都在寻找凯撒墓。那是因为凯撒的遗体被送到了别处，安葬时候又是隐姓埋名，完全找不到。 “嗯！去了一趟那不勒斯，碰巧找到的。”陆冠生说得云淡风轻，“据说海港边原来有一个庙宇，只是被火山吞没了！我就碰碰运气，谁知道挖进去居然是凯撒的墓冢。” “运气？”金弛有些迷茫了，“你这运气莫不是跟宙斯通过气了？”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运气好吧？”陆冠生任由他挥发着震惊。 “就拿了这个？里面还有些啥？为啥不都拿出来？”金弛觉得陆冠生怎么这么随意？ “就一些兵器啊，小摆件啊，没啥大意思！”陆冠生还是一副无所谓。 “你把地点坐标给我一个？我找团队挖去？”金弛一副恨铁不成钢，“那可是重大历史发现啊！你怎么就这么不长心呢？” “我就一个人，搬不了那么多东西，挑个好的带回来换个钱而已！我又不是考古学家！”陆冠生可不想招惹视线。 “冠生，你好像不缺钱吧？”钱久金也搞不懂为啥陆冠生挖得到这些宝贝，明明可以名垂史书，却一副不想出名的样子。他看着不像是缺钱的人啊！ “谁说我不缺钱？公司的钱我又不能乱用！我那些兴趣爱好很烧钱的！”陆冠生就是打马虎眼。 “什么兴趣爱好？”钱久金也是好奇。 “科技方面的。”陆冠生指了指窗外，“比如那个！” “这直升机是你的爱好？你造的？”钱久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陆楠城虽然是开的科技集团公司，但他自己却不是科技精英，更像是一个考古学家。 如今集团给了陆冠生，倒是真的落到了“对的人”的手里。陆冠生若是真像他说得那样热爱科技，那这集团一定能再创新高！ “那你要这笔钱是又有什么兴趣爱好要折腾了吗？”钱久金继续和陆冠生聊天，把话说了一半的金弛晾在一边。 “我最近想填海，没啥经济价值，帮一个朋友忙拯救家园而已。所以只能自己想办法弄钱了！”陆冠生说的是真话，只不过这真话只是真相的一半。 “果然败家！”钱久金食指摇着评论陆冠生，但却没有责备的意思。能这么帮助人，陆冠生慷慨之余，心地应该不错，有他母亲的影子。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看向金弛。 “看……看着我干嘛？”金弛不明所以。 “你还没说这头冠值多少钱呢！”陆冠生白了他一眼。 “这……史无先例就这么一件，参照物都没有，估价……太难！”金弛皱眉，“说个保守的数吧？若是拍卖，顶价实在难以预估！” “老舅，你的人怎么这么罗嗦？”陆冠生转头对钱久金说了这么一句。 “我哪有啰嗦？”金弛不干了，“我那是严谨！严谨！” “那你‘严谨’出了什么底价？”陆冠生就是正经不起来。 “大约……80到100……亿……吧？”金弛吞吞吐吐地说了一个估价。 “老舅，一百亿，我给你打九折，买不买？”陆冠生用自己的胳膊肘撞了撞钱久金的臂膀。 “买！”钱久金回答得很爽气，“到时候我拍卖出翻倍的价格，你小子可别眼红！” “不眼红！有钱大家一起赚嘛！”陆冠生始终都是大气洒脱。 金弛看着他们随口一说就是一百亿进出口袋，有些接受无能！大佬的境界，果然跟他们打工的天差地别！ “我大概还有更好的宝贝！舅舅你还有钱吗？买不起的话我给你打折？”陆冠生继续调皮。 钱久金白了他一眼，在锦城，要是钱久金买不起，那还有谁买得起？小样！ 金弛还没有从震惊中走出来呢，就听说还有更奇特的宝贝。他觉得今天不被雷到里嫩外焦的可能性不大！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在那个装满酒具的大箱子打开的一瞬间，金弛还是惊呆了！ 他知道陆冠生去了那不勒斯，挖了庞贝古城。所以，在他看到那一套原本已经绝迹了的琉璃器皿之后，冲击不是一点点！ 一边拿着仪器探测，一边连声称道：“惊为天人！惊为天人啊！” 这套酒具通体血红，红得剔透。仔细看郁金香花杯形状的杯身上，还布满了金色的星星点点。 这些星星点点在杯底处越发密集，与杯脚上包着的纯金镂花过渡得相当巧妙。 虽然是高脚杯，但杯脚只有三四厘米高，直径也有三厘米，架与扁平的红色底座上。 这包着杯脚的黄金衣上，还镶嵌了很多宝石，一大半都是各种钻石。 金弛一看就知道，这样的琉璃制造工艺是意大利的传统手艺，而红色最为名贵。 而这么服帖的包金，还镶嵌得玲琅满目，那是现在的工艺都需要专家来打造，何况是两千年前呢！ 原装的箱子，完整的一套酒具，丝毫未有损坏。那箱子外的泥土，显示了那是两千年前维苏威火山原灰，绝对假不了！ “长见识了！我今天真是长见识了！死而无憾了！”金弛仰天长叹！ “别死那么急！我以后有宝贝还要找你呢！好好保重啊！”陆冠生又油了！ “哈哈哈哈！”钱久金笑了！ 让他去弄金属制品，他不但弄回来了，还给他带来了这样的惊喜！这小子！能耐不是一点点啊！ “唉！金弛是吧？这箱东西能让我土豪老舅放多少血？”陆冠生对着金弛眨眨眼。 金弛为难地看了钱久金一眼，后者回答：“尽管实话实说！无妨！” “少说也要一百五十亿！”金弛又说了一个保守的数字。 “成交！”钱久金对陆冠生伸出手。 “老舅大气！”陆冠生伸手与之相握。 “博览会晚宴你一起来？”钱久金提议。 “来干嘛？” “多认识些土豪，炸钱啊！”钱久金继续挪渝陆冠生。 “好主意！”陆冠生笑着答应了。 以后要用到钱的地方多着呢！多认识几个冤大头就多一条路，是吧？ 十七、精卫填海 拿到了第一笔资金，去掉税收，差不多有一百五十多亿。 填海工程浩大，而且因为要造基地，还不能大张旗鼓，暂时无法雇佣施工人员。 轩辕门就他们几个人，这样要怎么进行下去？陆冠生觉得脑壳有点疼。 这天晚上，陆冠生将机械师“齿轮”发给他的出的基地初步设计图给小陆看，顺便商量一下如何施工。 “你说，这么大一个工程，我们就八个人，怎么搞定？” “你不是能造出纳米装备吗？弄出八个‘钢铁侠’，‘蜘蛛人’啥的不就行了？”小陆觉得老陆拥有的技术水平和认知，完全可以办到。 老陆虽然有技术，但是因为认知被历史局限，脑洞不如没有经历过这三年技术变迁，单靠想象力来了解这些的小陆脑洞大。 “几还真能天马行空啊！”老陆说是这么说，但已经开始考虑了。 这方法，也许可行，但还是不够。 “我说那个齿轮不是机械专家吗？你不会让他设计一些设备？人不够的话，就用机械人代替不行吗？”小陆继续遐想。 “机械人？”老陆头顶的“思维灯泡”似乎亮了！“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因为你经验禁锢思维呗！”小陆不再是那个追随者，他开始感觉到他有了主人翁意识。 他觉得达到三年后原本的认知并不够，他加把力度，也许三年后的他们能够同时超越原本的水准。 “啧啧！你说我当年怎么就没有你的野心呢？”老陆觉得小陆开始入戏了。 “你回来不就是要改变吗？不能让你白活了这三年是吧？”小陆很是开窍。 “行吧！就先这么决定了！” 陆冠生找了轩辕门的一伙人开了一个预案会，一方面是解决技术问题，另一方面也是答疑。毕竟这里只有陆冠生和矿师懂地质。 “你们有什么疑问吗？”陆冠生讲解完了防洪设计，决定在讨论基地建设细节之前先提问解惑。 “我有问题！”化学“光头”厨师首先提问，他说的也是这里大多数人想问的，“你说沙丘是有流动性的，那会不会被冲走或吹掉，暴露基地？” “原则上来说，不会。”陆冠生接着又具体回答了他。 这些沙丘很厚，即使是基地顶端最浅的部分，也有五到六米。沙丘上会种满盐碱草，这种草根系很深，又不怕海盐腐蚀，可以牢牢抓住基底沙砺。 而表层的沙在风力作用下虽然会流动转移，但会在一层高于一层的沙丘迎风面再次聚集。 海潮虽会把表层沙砺带回海里，但这些沙砺又会在背潮坡再一次聚集。 大自然是最好的工匠，自有妙招，所以不用担心沙丘会风化消失。 “那为什么还说是原则上呢？”科学家都是很严谨的。 “那是因为草根抓土需要时间，初期效果可能不是最显着。”陆冠生解说道，“但是我们能解决是不是？” “怎么解决？难道……”厨师这时候将视线转向了女王和妙手这两个生物学专家。 “有办法加速草根生长速度的吧？”陆冠生也是这么打算的，于是向这两人确认。 “可以用催根激素，但是这么大一片，我还没试过！”女王点头。 “那就试试吧？让妙手帮忙研究一下现在市面上的催根素有没有改进空间。你也看看有没有可能将这些催根素植入植物本身，不断复制。”陆冠生提示她。 “为什么？”女王半知半解。 “因为一旦种下去，就很难再添加，而且不能对环境产生影响！毕竟我不想惹事儿，花钱拯救个海岸线还要冒吃官司的险，我可不干！” 女王和妙手对视一眼，表示指示收到。 “还有问题吗？没问题我们继续？”陆冠生见众人摇头，便将话题转到了基地的建造上。 “黑仔，你的防御系统设计得怎么样了？”陆冠生问。 “基本差不多了！不过你要怎么安装？”黑仔罗列了几个常见的安装方式。 无非就是安全门，速度距离探测远红外，电脑系统防黑程序，监控等等。 陆冠生摇了摇头，这不是他的想法。 “那你要怎样？”黑仔觉得他家boss有些猜不透。 “我希望整个建筑就是一个智能体。”陆冠生的脑回路总是偏得与众不同，“将程序植入生物脑，然后依附在建筑的纳米结构里，形成无盲点安全系统。” “生物脑？你让我种生物脑？”女王一听精神来了！ 刚才让她种草，那种小打小闹，总觉得不得劲儿。现在才是她的兴趣所在啊！ “你不是专家吗？你不种难道要我这个外行来？”陆冠生白了她一眼，丝毫没有因为她是一个娇媚女郎而口下留情。 “哼！”女王傲骄地吭声，“那用谁的干细胞？” “用我的吧！过两天让妙手从我脊髓里抽一些。”陆冠生知道做生物脑干细胞很重要，“你别搞别的乱七八糟的，只抽够用的，听到没？” “吼！”女王果然已经开始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比如弄个克隆人啊！种几个器官啊！培育几个怪兽啊…… 器官啊，怪兽啊，陆冠生无所谓，但是克隆绝对不行！已经有两个自己了，再被她弄出几个，他会疯掉！ “这个生物脑你要埋在哪里？需要设计一个完整的保安室吗？”黑仔继续提问。 “不用！”陆冠生另有打算，“打散，把你的程序输入干细胞记忆条，然后植入纳米光纤。” “你的意思是……整个建筑都是活体人工智能？”黑仔惊了，boss不愧是boss，想法真的比他们大胆得多，也完善得多！ “做得到吗？”陆冠生问他。 “那要看妙手的细胞植入技术和皮蛋的纳米技术过不过硬了！”黑仔自认他的程序没问题，女王种一个生物脑也没问题，其他两个靠谱就能行。 “理论上可行！”妙手想了想，“试试看吧！” 软件方面解决了，陆冠生便转向了硬件的施工：“你们也知道，这是一个秘密基地，所以建造和掩埋初期是不能雇佣工人施工的，所以大家必须亲手建造。” “boss，你没开玩笑吧？”齿轮惊了，“这个基地地下两层，地上五层，占地一公顷，你让我们自己造？” “你没听错。”陆冠生点头继续解释，“所以我需要你和皮蛋打造一些‘帮手’出来！” “帮手？机器人？” “然，也不全然！” 陆冠生的意思是，这些机械需要全脑电波指示操作，从挖掘到起重。而精通纳米装备设计的皮蛋，可以给大家配上伸展肢，机器臂，个人飞行设备等等。 这样下来，七个人绝对能顶一个大型工程队。 “那现在资金有多少？”皮蛋知道纳米装备花费很大，“我需要重新制造一个大型纳米设备制作器。” “目前为止有一百亿，不够我会再赚，资金不用担心，我需要精益求精，并且安全第一。”陆冠生安抚着这群人。 “一百亿啊！那应该够！”皮蛋点头，既然不缺钱，那他就放手去做就好了！ “对了，齿轮，你在最底下一层加一个无入口空间，只需要通风齐全就行。”陆冠生给了皮蛋一个修改意见，这是他在桴辕找到的灵感。 “啊？这有什么作用？”皮蛋有些糊涂。 “这你别管，我自有妙用。”陆冠生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让他们知道原委的。 就这样，填海工程开始了警罗密股的打造阶段。 十八、赶时髦 一早见到陆冠生一身正装出现在餐桌前，念伯知道他今天是要去公司了。 怕是他忙坏了忘了午餐，陆冠生出发前，念伯特意塞给他一个便当。 “冠生啊！饭要按时吃，别像城伯那样把胃搞坏了，吃苦的可是自啊！”念伯关爱地说。 “知道了念伯！我会好好吃饭的！”陆冠生应声点头，转生去了停机坪。 好久不见陆冠生人影的甫缇，再一次看到他出现在公司的时候，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陆总！您终于来了！”甫缇让秘书泡了咖啡，等到人退了，立即就开始迫不及待地解说着陆冠生桌上那一大堆的文件。 “这些都是需要您亲自批的文件，左边的这些是财务报表，中间的是……”一大串长篇大论的同时，陆冠生已经打开了文件，一份一份地签了起来。 甫缇报告完毕，陆冠生也已经签完了一半。 “这一份医美推广我另有想法。”陆冠生指着右边一堆里策划案里的一份，对甫缇说，“给我一小时，之后将戚晓东和医美策划部门的人集中到会议室。” “是！”甫缇收到之后便退出了。 会议室。 “我最近签下了一个专利，这个专利对于我们推广医美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怎么抓住市场先机，将我们的医院推向医美界之首，就看你们的了！”陆冠生开门见山。 “是什么专利？”戚晓东首先提问。 作为医疗器械专家，他必须要了解这些专利，以便设计临床仪器。 “真皮细胞抗氧化转换。”陆冠生直截了当。 “这么高端？”戚晓东精神来了。 解决真皮细胞的抗氧化，就代表解决了皮肤的老化！表皮细胞7天更新一次，若是真皮细胞健康，那新生表皮细胞就会无瑕疵！ 返老还童可是古往今来女人们的毕生追求之一啊！而且当今社会，不但女人们爱美，男人们也不甘落后。 “有什么操作要求？副作用呢？”戚晓东也是很严谨的。 “这个专利是一个药剂，需要注射在动脉血管里，通过血液循环到达真皮细胞层。副作用几乎没有，作用可以保持五到七年。”陆冠生答得很肯定。 这款专利，其实是在半年前就被他买下的。上一世因为犹豫不决，怕有什么副作用，没有及时推广。 他知道，近期马鹰龙的帝龙集团也会推出医美。上一世就是因为没有抢占先机，而错失了许多市场。 而后面的事实证明了这个专利完全没有副作用，并且这一世，他还会提高价格。 “动脉注射的话，我们现在设备就有。这个试剂的生产难吗？”戚晓东继续提问。 “生产不难，但是需要一个零下70度的车间和保存空间。一个人的用量在100毫升。” “我知道了。”戚晓东点头，“我们有两条疫苗流水线就是低温厂房，现在那个疫苗需求不大，可以空出一条生产试剂。” “策划你们重新写一下，价格订在10万。新品推广的时候打八折，为期一个月就行。”陆冠生继续布置。 “十万？这价格是不是有点高？”戚晓东不明白。 “不高！你以后自然会明白，这十万也会让人络绎不绝。”陆冠生卖了个关子，“产品预估2个星期见到初步效果，28天后达到最终成效。” “那要是没人来买疗程呢？” “你要先找三个不同类型的人免费尝试，跟拍纪录片，把广告打出去。”陆冠生提示道，“只需要提前10天进行，之后每日同步更新，不怕没人眼红！” 听陆冠生说得那么肯定，戚晓东信心大增。 “什么时候推出？” “现在是11月，给你们3个星期，务必在圣诞节前一星期打出广告，开始营业。” “为什么要这么赶？” “因为每个人都想圣诞与元旦美美地浪漫不是吗？女为悦己者容，抓住时间点很重要！” “懂了！” “加班费我会给双倍，不会亏了你们的辛苦！”陆冠生发了福利，底下的一群便更没有了怨言。 需要这么赶，陆冠生没有说的另一点是因为马鹰龙会在12月20日推出他的医美。 马鹰龙的整形医院和陆冠生的不同，几乎是立竿见影的，所以陆冠生必须要在他之前就推出他的新疗程。 至于其他的，只能说这一世看运气了！ 上一世，折腾了半年，消费者们才清醒了过来，纷纷转投锦浩旗下的医美。 一方面是广告没有打好，另一方面是时间上晚了一年多，错过了先入为主的机会。 这一世，陆冠生不愿再屈居第二，他必须要当龙头！要想不被碾压制约，就必须在上位不是吗？ 能不能一击制胜，陆冠生不晓得，但活到第二世，上一世的经验教训是一定要吸取的。不然不是白活了？ 除了这个计划井然有序地推进这，陆冠生还将目光放进了医疗部的另一个试验项目中。 这是一个器官库计划。 这一计划在陆楠城时期就已经开始筹划，只可惜花费浩大，参与者不多，进程缓慢。 器官生成和保存期有有限，实际操作诱惑力太小了！ 上一世直到最后，都没有推广成功。 陆冠生想到了女王和妙手。她们两个若是能加速盐碱草的生根速度，也许能促成器官生长加速。 保存方面也需要他们好好研究一下。等基地造完，他便可以让他们把这个专利研究出来。 反正冥帝那边不急，陆家宝正在享受他的手机生产线呢！生产线被他搞垮之前，应该不会有动作。 12月5日，戚晓东带来了三个人与陆冠生签合同。 一个是过气演员，叫江虹。她因为早年化妆品用得太多，又是作息太乱，皮肤老化得厉害。 靠脸吃饭的花旦，年过四十便没有了好戏请她拍摄。接到锦浩的接洽，她觉得没什么损失，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说实话，我没什么信心！但是你们的疗程要真能让我回复青春，接到好戏，我一定大肆宣传！”江虹一边说，一边签下了合同。 另一个是火灾意外毁容的男人，叫李田。 他答应参与这个疗程，是因为想要在女儿的学校可以不用带着口罩，大热天都要穿长袖高领。 女儿的同学们欺负他，说她爸爸是怪物，他心疼！ 第三个是个老太太，叫薛雅鹿。她是个爱美的老人家，70多岁的她，即将参加她大孙女的婚礼。 她这个天性乐观的老顽童，其实是一个员工奶奶的朋友。再一次聚会时无意之间提起，便打算来试试。 那个员工的奶奶也想参加，但是陆冠生不收自己人，怕是宣传时候客观性受到影响。 “名额让给我吧！要是效果好，老姐妹你也去！那八万我出！区区八万而已，老白鼠我不缺钱！”薛雅鹿对姐妹如此夸下海口。 就这样，这三人在仪器下躺了一个多小时，全程拍摄之后，便带着录像设备回家了。 每天要录素颜对比照，原先江虹还是有些犹豫的。毕竟过去她可从来没有素颜示人过！ 但是一星期下来，她发现皮肤状况真的变好了！眼角的褶子平了很多，法令纹也快不见了！干涩的皮肤开始有了弹性，笑起来酒窝也回来了！ 对着摄像头，她评论道：“哎哟！看来我以后皮肤不上妆都会比以前上妆还细致！爱了！爱了！” 十九、措手不及 12月15日，医美项目启动。 陆冠生睿智，他手下也养了一帮聪明人。 这个项目并没有打广告，而是从一个新闻开始的。 早就说过，创意总监卫思扬是个不败高手。他让陈吉将广告发在了公司的推广网站上之后，就买了个新闻。 网络发达的时代，电视都是智能联网的。看到感兴趣的内容，只要点开“相关信息键”就能浏览与之相关的所有信息。 电视新闻，一百多年来都是“真实”的代表。不管真实性到底有几成，人们的思维还是定向在了“只要新闻播出，就一定有相信的必要”那个局限中。 利用新闻播放一则“号外”，那可是比花大把的银子到处打广告有效得多了！ 傍晚6点多新闻播出之后，7点不到，公司推广网站就点击率爆满。那个连载纪录片也被收藏好几十万！ 晚间8点，纪录片跟进直播，那三个人依次秀着成果。 江虹拿着年轻时候的照片秀对比，短短十天，她的肤质已经回复到30出头时候的样子。 薛雅鹿穿得花花绿绿，让大家猜她的年龄，得到的回答纷纷都是50出头，可是乐坏了她。 最神奇的是李田，他拿着之前严重烧伤的照片，对比着明显已经淡化的伤疤。 他蜕皮严重，初看有些慎人。对着镜头，他慢慢用磨砂膏揉搓着翻起的皮屑。温水擦干净以后，新生的表皮有些泛红，但明显疤痕淡了很多。 最激动的不是李田本人，而是他妻子。那激动劲儿，藏也藏不住！对着镜头，她谢天谢地谢锦浩，罗哩叭嗦一大堆话，把她这些年的心疼，心酸全都倒了出来。 这些个网络直播，锦浩没有给他们剧本，只是限制了每天每人一小时的时间而已。 也就是这样的自由发挥，让情绪的真实度发挥到了最大！锦浩推广网站上提问的人多到回答不过来。 公关部长陈吉也是个脑子转得很快的人。快速总结了一下这些问题的偏向之后，她让手下设计了一个“q与A”。 这个统一回答的“q与A”链接一发布，点击率立马又爆了！ 大家关心的无非就是能倒退多少年皮肤年龄，能保持多久，消疤程度能达到多少，等等。 对于前两个问题，四十岁以上基本能倒退20年，稳定程度5到7年，至于消疤，那是百分百，永久性的！ 也因为这个永久性，许多刨腹产的女人，意外留疤的伤者，纷纷开始预约挂号。 而江虹的直播，吸引来了许多同行陆续上门，希望青春永驻，拉长事业线。 不到两天，一个月内的所有的疗程便被预订一空！ 陆冠生这边医美项目突然瞬间爆红，可是杀了马鹰龙一个措手不及！ 接到属下上报，马鹰龙操起办公室里的平板就狠狠地砸在了属下的脑门上！ 战战兢兢的属下，捂着伤口，半边脸都被鲜血附着，领口也被浸透染红。心里委屈却不敢言，怯懦地看着马鹰龙。 “把项目提前！明天就发广告！滚！”马鹰龙吼了一句，那属下立马转身欲照办。 “等等，回来！”马鹰龙在那人踏出办公室之前又叫住了他，“去把公关部长叫过来！” “是！”那人点着头退出，不敢处理伤口，直接先喊了人。 果然，第二天一早，马鹰龙的帝龙整形医院的广告便铺天盖地地出现在了锦城的每一个角落。 12月18日，比上一世提前了两天！ 陈吉敲门来到了总裁室：“陆总，需要应对吗？” “应对什么？”陆冠生一脸无所谓。 “你……没有看到帝龙的广告？”陈吉对于陆冠生这一反应，完全摸不着头脑。 “看了啊！满大街都是，想不看到也难！” “那……你怎么不急？”陈吉觉得帝龙明晃晃地在抢生意呢，陆冠生怎么这么一副事不关己？ “急有用吗？古往今来，那个帝王因为急了，便急出个所以然来？”陆冠生笑了笑，“观望一阵吧！我们有优势！你过一段时间就知道了！” 面对陆冠生的淡定，陈吉心里仍然有一丝不确定的。但老板这么说了，她便也照做，暂且不管这些了。 事实证明，不淡定的，不止陈吉一个。从卫思扬到戚晓东，甚至甫缇都来问他同样的问题。 面对甫缇脸上藏都藏不住的纠结表情，陆冠生摇头浅笑：“开会吧！不开个会你们是心不能定了是吧？” 甫缇头点如捣蒜，转身就把智囊团的相关人员都集中到了小会议室里。 “了解帝龙的医美项目吗？”陆冠生直接提了一个大家没有想到的问题。 看几人目目相祛，陆冠生接着讲了下去。 帝龙的医美与锦浩环宇的医美在目的上是差不多的，但在实质上和操作上却是大不相同。 帝龙采用的是激光换肤。所谓激光换肤，其实就是用光子刺激表皮细胞，以达到加速饱满的效果。 这个手法见效很快，几乎是在第二天就可以达到神奇美容的效果。但是由于这个方式只刺激了表皮细胞层，真皮细胞的活跃度并没有改变。 皮肤科专家都知道，表皮细胞28天更换一次，所以马鹰龙这个方式，虽然立竿见影，却只能保持一个月。 价格上，马鹰龙打出了“万元疗程恢复青春”的牌子。这价格，即使是锦浩的酬宾价，也只有八分之一。 “一个月！”陆冠生手指比了一个一，“一个月以后，效果对比就出来了。” 这也是陆冠生很笃定的原因之一。 “可是那些人，还可以再花一万块到帝龙做新疗程啊？”戚晓东这个搞科研的，还没想明白，就觉得便宜啊！ “戚博士，我们的八万，少说都能保持五年吧？”陆冠生给他算算数，“五年有六十个月，八万的六十分之一才是我们项目的月消费啊！你说哪个划算？” 此时戚晓东才恍然大悟！相比短期消费，帝龙在半年内还是有价格虚势的。 但是长期来说，锦浩的月消费才一千有余，估计那些消费者，很快就会想明白了吧？ 特别是陆冠生提的“一月对比”，锦浩的顾客依然肤质年轻，但帝龙的顾客却会因为表皮细胞更新而渐渐又回到了原来的肤质水平。 而且谁会禁得起一月之间迅速老化20年的心理打击？ “返老还童过的人，绝对会想要继续永葆青春！”陆冠生很肯定地说，“追求美貌是一种会上瘾的癖好。等到他们发现帝龙烧钱又不稳定，那便是我们的医美天下了，不是吗？” 众人悬起的心，被陆冠生这三言两语的刨悉安抚了。 不过陆冠生还没说完。 “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短期内，可能会有预约退订的情况。”陆冠生开始念紧箍咒，“不要得罪和劝说，随他们去吧！和气生财，他们迟早会回来的，别把客户关系弄僵。” “随他们去？不用讲解争取吗？”甫缇觉得陆冠生有没有太佛性？ “人都有逆反心理，有选择权利。”陆冠生开始一句还说得大气洒脱，可下一句差点让甫缇喷咖啡，“他们脑子拎不清贪小便宜，这种目光短浅的人，不让他们到帝龙烧点钱，后悔后悔，对得起我们锦浩的好心吗？” “boss！”陈吉乐了，“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要当圣母，现在我可知道了，你属性腹黑啊！” 陆冠生不介意被说腹黑，反正这一世，他可不会再当圣母了！害人害己！ 二十、没动作吗？ 果然，两三天后，帝龙的水军在各大网络上秀新肤的络绎不绝。 基本都是一个调调：她们强调了帝龙的疗程立竿见影，不用等上十天半月才初见成效。还作了价格对比，从侧面黑锦浩。 本来很多人就是抱着“试试”的心态，能只花一万就能立即拥有青春美肤，便觉用八万尝试有些贵了。 短短五天，锦浩的预约退单了一半。 按照陆冠生的指示，接待人员都非常客气，还客气地祝这些人“青春永驻”。害得好些人退单都退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这句陈吉想出来的祝福语，其实是学了陆冠生的小腹黑，变相讽刺着呢！ 因为她很明白，这些人的青春，最多只有三周时限！ 当然也有近一半的人留下了。这些人里大多数都是冲着永久消疤的名头来的。也有一部分，是不缺钱，觉得便宜没好货的种群。 一周过去了，很多观望的吃瓜群众开始八卦起了锦浩的应对。因为锦浩完全没有动作！ 被大把大把地抢了生意还没动作，不是太弱，便是太有信心！ 陈吉按兵不动，继续让网络八卦到爆炸！有话题性，就有关注度，随便他们怎么说。而且看见有冷却的势头，她还会暗中加把薪，继续助燃。 要说没动作，其实也不全对。戚晓东这边算是有动作的！ 他在第一批顾客到来之前，就将医美诊所改装成了度假村一样的环境。 来到这里的顾客，完全没有那种就医的感觉，反而觉得是来度假，享受服务，享受人生！ 陆冠生批了很大一笔款项，感觉就是砸了收不回本来似的在经营。 上好的咖啡，茶水，果汁，各色丝质浴袍，医护人员都穿着唐装旗袍，而不是白大褂。 这些顾客初来乍到，等待他们皮肤上“动手脚”的紧张心情，很快就被这轻松的氛围缓释了！ 疗程前喝口香茶，结束后还能吃到精美点心，这一点也不像来“整容”的感觉。 除了血管里的冰冰凉凉，似乎没有什么不适。而这冰凉也很快就被温泉服务给温热了！ 这些人，就在一身温热清爽的感觉下，开始期待着回复美颜。 肯花钱的人里，有不少贵妇。她们会去之后多少都会与姐妹们八卦经历。 这样人性化的服务，再加上十来天后一日一新的肤质变化，锦浩的客户开始缓慢回潮。 快三个星期了，这个项目还是处于严重亏损阶段，但陆冠生一点也不急。 不但不急，他还买下了一个海滨度假村，开始建造新的医美诊所。 虽然他一家独大，占了65%股份的他，想要做的事儿别人反对不了，但在董事会还是有很多风言风语的。 他可不在意那些目光短浅的老古董们！未来，特别是新兴科技集团的未来，永远都会是年轻人的天下！ 到了一月中旬，事态开始扭转，网络上开始出现不一样的风向。 这事情的开端是一对塑料姐妹花。 女人之间，塑料情谊比比皆是。比钱，比貌，比老公！ 这一对姐妹之中，妹妹什么都不如姐姐。不是说姐姐有多好，只不过脾气好，又嫁了一个疼爱她的富有男人。 这妹妹的优势，也只有在相貌上稍稍胜出。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一优势也渐渐削弱了下去。 得知姐夫给姐姐买了一个锦浩的疗程，她心里便痒了起来！在了解到姐姐只是去享受了一天招待，回来后似乎没什么变化的时候，她心里是暗喜的。 回去之后暗自咒着姐姐的疗程无效，还冷嘲热讽着她花了冤枉钱。 但是她也怕万一有效，姐姐变得比自己看着年轻了，便拿着私房钱自己去了帝龙来了个立竿见影。 元旦聚会的时候，这妹妹可是在亲戚朋友当中炫了一把！ 相处四十多年，姐姐已经习惯了妹妹的做派，再加上本身低调，便也没有说什么。 半个月后再一次聚会，姐姐的肤质一天比一天好，而妹妹却是慢慢消退回复着原本的水准。 虽说那天两人颜值相差无几，但看着这些变化的亲友们，自然而然地就倒向了姐姐。 原本听着妹妹炫耀美容贴士的人，都转而询问姐姐返老还童的秘方。 姐姐性格上就温和讨喜，这下就更是受到偏爱了！ 看着姐姐的变化，妹妹心里不爽快了，想着花了钱又没讨到好，于是把过错推到了帝龙的头上！ 她匿名在网上发了帖子吐槽发泄，没想到有同样情绪的人还真不少！短短两天，这个帖子就上了热搜。 这两家医美推出了一个月，帝龙医院全国连锁，规模很大，已经接待了近万人次。 而锦浩的医美只是初始阶段，不但只有锦城一个诊所，又加上前前后后的享受服务，这一个月只接待了千余人。 本来这样的对比，在数据上是很弱势的，但就因为这个喷帝龙的吐槽贴，吃瓜群众开始将帝龙与锦浩做起了对比。 最初参加试点的三人，肤质已经达到了最佳效果，发布了最后一集直播。而这些个直播视频，现在又被挖出来传遍了整个网络。 “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的网络标语开始在网络疯传了起来。 更有一些经济头脑好一点的人，把长期投资出资倍率给算了出来，吐槽五年花费，其实帝龙更贵。 这下好了，标题转而变成了“贪小便宜等于花冤枉钱”！ 虽然几天时间，两个公司在数据上暂时没有什么大变化，但舆论导向却峰回路转。 帝龙的水军们有些撑不住了，另一方面是因为一个月下来，他们的肤质又回到了原本的苍老，需要第二次疗程的确是事实。 再加上这些水军原来用的价格作比较，现在被这个“信价比倍率贴”搞得说不上话来了。 更有一些人索性倒戈，投向了锦浩的疗程，这可是极坏了马鹰龙。 一开始他用了黑客删帖，奈何此起彼伏的帖子禁也禁不住，最后他索性黑挂了一个网站。 但是网络时代，他黑挂一个，就有人地底盘继续八卦。又不能全网黑，不然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帝龙办公室里，想当然地，马鹰龙又在发脾气！东西砸了一地，一开始还有人打扫，但几个清洁工在受到“狂怒龙卷风”波及之后，便也躲得远远的了。 看着一地狼藉，马鹰龙气不打一处来！摔门就去了会议室，希望能找出个靠谱的对策。 可是讨论来，讨论去，技术上就是达不到锦浩的稳定度。 马鹰龙不是没有想过去偷专利药剂，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必须在短时间内把客户吸引过来！ 医美的利润通常都很高，可他最终只能选择让利，打价格战！ 想着打出买一个疗程送一个疗程，锦浩势必要回应吧？ 可是事实却与此相反！ 锦浩不但没有降价，还在一个月八折酬宾之后恢复了10万一个疗程的原始价格。 开始几天，马鹰龙耻笑锦浩不识时务，坐等菜凉。可是等了一个多星期，眼看就快要到年关了，锦浩的医美不但没有凉，还迎来了节前预订高峰。 虽然帝龙也引来了一波消费者，但这10%的增长率，与锦浩翻了几翻的客户量，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没得比！ 这预估不达的现实差距，让马鹰龙的情绪刚起又被狠狠摔向地面。 二十一、结下梁子 看着锦浩的医美越搞越大，而他的帝龙整形回天无力，马鹰龙只能断臂止损。 这个项目前期筹备了半年，投资三个亿，现在销售额只有两亿不到，去掉成本，整整亏了近三亿！ 越是拖下去，亏得就越多，得不偿失。作为资深生意人的马鹰龙，自然知道该止步时就止步，及时止损。 帝龙这样的大集团，亏个三亿其实并不很多。奈何马鹰龙心里不爽啊！ 不爽了，就要找人发泄是吧？一道人事令一发，这个项目所有的相关人员全都被牵连。 这些人不是被解雇，就是被“发配边疆”。 照理说，这样的安排，心里不服的人因该很多，这好几百号人就这么被免职的免职，降薪的降薪，发配的发配，不免会有声音吧？ 但是奇怪的是，除了基层人员以外，所有的高层都好像没有情绪一样，乖乖听令了。 这也是让陆冠生搞不懂的地方之一。 不管一个公司运行如何成功，上司莫名其妙就降责，还不是他们的错，怎么就那么顺利呢？ 看着甫缇呈上来的报告，陆冠生并没有智囊团那么乐观。他本能地长了心眼儿！ 现在暂时不急，小打一场胜仗之后，锦浩和帝龙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今后不免会有更多的硬仗要打，观望几次，看看帝龙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 上一世奇奇怪怪的事儿也很多，只不过陆冠生那时有些缺心眼儿，当了一世睁眼瞎。 这一世，以前没弄明白的，他必须要搞清明了才对！ 想来轩辕门的基地差不多已经完成了，陆冠生提前下班去看看情况。 轩辕门的入口被设在了海滨农场的里端。 他们在私家花园里造了一个度假小屋，看着和周围的建筑没什么差别，普通得很。 内部的摆设也都是木质的夏日小屋似的，吧台，桌球台，大沙发，古色古香。 但是这个小屋却是另有机关。轩辕门的八个人的信息都被收纳在了智能保安系统里。也只有这八个人才能够打开基地入口。 海边悬崖上的建筑已经被沙丘掩盖，完全看不出建筑痕迹了。陆冠生觉得是时候请工程队继续施工了。 隔日，海滩上施工队如火如荼，度假小屋里八人聚头，正式开始启动基地。 “来来来！大家录语音识别！”黑仔拿着平板对大家说，“我给你们手势，你们就念三遍‘芝麻开门’。” “噗嗤！芝麻开门？你阿拉丁啊？”女王没忍住，这暗号有些幼稚吧？ “简单点儿不好吗？麻烦的怕你们记不住！”黑仔头也没抬地说。 “你觉得我们是白痴？”在座的都是精英，可能出现记不住的情况吗？笑话！ “boss，你什么意见？”黑仔抬头问陆冠生。 “芝麻开门就芝麻开门吧！无所谓。”陆冠生很随意。 然后，这群精英就接连着念着“芝麻开门”，好几个笑场的，还重新录了好多遍，看着着实无厘头。幸好没有观众！ “行了，带你们参观基地吧！”录完之后，黑仔才对大家说。 因为各司其职，基地的全貌只有最终全面测试的黑仔见过，所以他们其实都很期待。 “芝麻开门！”黑仔报下口号，瞬间这个度假小屋的地面就开始下沉。 到了三四米深的时候，头顶地面合起，四周照明缓缓亮起。陆冠生挑眉，找了一张沙发坐下，慢慢等待隧道下到尽头。 这基地别有洞天，整个就像是一个光滑得没有棱角的鹅卵石打磨出来的。 拱形设计，这是耐强压的结构，不怕沙丘和海水的重力，地球上还没有什么能够压垮它。就算是再来一次让恐龙灭绝的陨石阵也不怕！ 所有的门洞都是多重控制的，声波，虹膜，掌纹，dNA。只要是这八个人，随便一种方式都能打开。 为了防止被狭持闯入，黑仔还特意设置了陪控锁。只要遇到危险，或者带着机体扫描不通过的人，就会自动锁定无法打开。 整个建筑都由生物脑纳米材料制成，不需要摄像头，不需要开关，每个纳米粒子都有扫视分析功能。 这个建筑使用的是核能源，所以不会出现断电的可能。 基地主入口在地下二层，这一层主要是医疗器械室和生物实验室。再往上是各个不同分工的实验室和组装室。 地面之上是纳米装备研究室和机械试验平台。楼上是生活休闲空间，每个人都有独立的房间。 再往上就是办公区间和资料库，最顶层是信息监控室以及陆冠生的私人空间。 所有的设计都很开阔，建筑的正中间是一个全透明的圆柱形电梯，将五个楼层联通。 陆冠生很满意这样的设计，无处躲藏的空间，灭绝了外贼内鬼的所有可能。 “boss，我还设置了防探测，就连地质仪都无法检测到这个基地的存在。”黑仔补充道。 “很不错！辛苦了！”陆冠生点头。 “那我们在这里是要做什么呢？”基地造完了，可是陆冠生还没有给任务，矿师不免疑惑。 “原来干什么，现在仍然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任务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们。”陆冠生如是回答。 “啊？”矿师觉得他们也太闲了吧？ “对了，我给你们各自申请了一个资金账号。”陆冠生想起了这件事，“这个账号里我会不定时地打入一些研究资金。只要是和研究有关的，不用上报，自己取来用。” “那不够呢？”女王问。 “不够自己贴！”陆冠生白了她一眼。 “女王啊！你这是没看户头吧？”黑仔调侃起来，“不够？我刚刚打开过了，我估计你用不掉！” 女王疑惑地打开陆冠生刚才传输过来的帐户，眼睛立马瞪圆！哎嘛！初始资金一亿？好像暂时……是用不完！ 这些人虽是精英，但以前一直是在靠着【科学基金会】的扶持金搞研究。基金会资金有限，所以大家都学会了省钱，每年搞研究一千万都戳戳有余，这一亿，感觉奢侈了一把！ “boss阔气！”女王竖起大拇指的同时，脑子里已经开始想象她过去一直想要研究，却因为囊中羞涩而搁置的的各种课题。 “另外你们现在算是给我打工了，所以月薪还是要给的。”陆冠生继续撒钱，“但是我来钱途径不稳定，所以给不多。” “不多是多少？” 这群人里，大多都是科学痴，不出门，不交际，只要有研究，就会窝在实验室的人。除了厨师和女王。 一个爱美食，一个爱美！ “每个月给你们十万开销吧！不算吝啬吧？”陆冠生想了想说。 “十万？随便我们怎么用？不用打报告？”女王瞬间星星眼。 “你的钱，当然随便用！打什么报告？”陆冠生觉得女王的常识有些问题。 只不过他初来乍到，还不知道【科学基金会】的生活费申请是需要打报告的，慈善资金不提供奢侈消费。 “哈哈哈哈！我的包包，我的吉米丘，我的化妆品！明天我就要买买买！”女王觉得她终于实现了经济自主！ “买吧！买完了后天上班！我有任务给你！”陆冠生笑着摇头，十万就能了成这样，还真没野心！ “行！啥任务我都接！只要每个月有工资领！”女王脑筋还在购物中乐腾呢！一切好说！ 二十二、新项目 既然是领工资，那就一定要有公司名头。 陆冠生前一阵子化名注册了一个工作室，将这些人都在工作室里安了一个职位。 这样，在明面上，她们几个【科学基金会】的人有钱用也不会遭到怀疑。 陆冠生的名字取自诗句“空余鲁叟乘桴意，粗识轩辕奏乐声。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 所以他化名“关平”，工作室取名“鲁叟”，有“孤舟兹游而不悔”的意思。 能够名正言顺地花钱了，厨师大方地请大家去了米其林酒店大搓了一顿！只要能舒爽地享受美食，花多少钱他都乐意！ 他们怎么玩，陆冠生不管，但是他也提醒他们，在外他们不能用代号，并且不能暴露他是他们老板。 所以聚会啊什么的，陆冠生是绝对不会参加的！而所有的工作，也都是秘密进行。 “boss，你要给我什么任务？”女王一身小香风，看来真的是去挥霍过了。 “你做盐碱草根系加速的时候用到的技术，能不能转化到器官种植上？”陆冠生试问。 “原理都差不多，但是器官种植的话，一直加速老化得也快。毕竟器官与植物不同。” “那你看看，能不能研究出短效加速？”陆冠生点头，这一点他也想到了。 “改造盐碱草的时候，我们改变了盐碱草的细胞基因以达到永久性。我想，若是不改变基因，而是使用溶液培育，应该问题不大。”女王想了想。 “那你试试？”陆冠生提议。 “你是要用人体器官试，还是用动物器官试？” “有什么局限？” “生长速度不同，若是用动物器官，难以确定转化为人体器官培育以后的移出溶液的时间点。” “那就直接试人体器官吧！” “可是……”女王又一脸纠结。 “又怎么了？” “就是……用谁的细胞试啊？” 这个问题问到点上了，试验阶段需要很保密，不然免不了透露风声，这对于申请专利不利。万一别人也研究出来了就讨厌了！ “你要些什么？”陆冠生对于生物界不是很了解。 “跟干细胞抽取一样，我只需要针孔抽取一小块器官细胞。大约一毫米见方就行。” “对身体有伤害吗？” “类似于打耳洞，没什么伤害。人类自愈能力很强大的！” “那好！我们这里有八个人，每人捐献一点不就行了？你可省点儿用！”陆冠生知道女王喜欢天马行空，特意提醒着。 “没事儿，我可以先培养一批细胞，然后再种植！”女王保证了不会再次扎他们。 “怎么取？” “妙手有细胞针，局部麻醉之后扎一下几分钟而已。”女王比划着。 “那就先培养肾脏和肝脏吧！这些用到的比较多。”陆冠生点头。 “那我去把他们都叫过来。”女王就喜欢搞这些奇怪的东西，已经来劲儿了。 “我能申请全身麻醉吗？”矿师有些脸白，“我晕针……” “哈哈哈哈！”妙手指着矿师大笑道，“弱鸡！” “全麻有影响吗？”陆冠生倒是没有取笑他，每个人都有弱点，在他心里，有弱点的人才真实。 “没有！就是觉得没必要。”女王摊手。 “那就给他全麻吧！反正没差。”陆冠生眼神安抚着矿师。 “话说，你要加速器官有什么用？”女王想要问清楚目的。 “我需要跟你买专利，用在锦浩环宇的医院里。”陆冠生并没有隐瞒。 俗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那为什么要加速？” “现在培养一个器官少说都需要五到六个月，有的病患等不了那么久。”病来如山倒，拖得越久越不利于治疗。 “原来如此！”女王点头。 “我也来帮忙吧！”妙手也想参与。 他本来就是一生，追求的就是治病救人，奈何他的过去断送了这一志愿。 “行吧！只要女王愿意跟你平分专利款！”陆冠生对着女王眨了眨眼。 “有过少款？够挥霍我就分！”毕竟妙手原来的专业就是器官种植。 “专利买断三亿，每个移植成功之后收入10%是你们的专利技术提成。”陆冠生对数字很敏感，“现在一个移植手术最低50万左右，去掉成本，提成在两万一例。” “三亿？哈哈哈哈！发达了！平分都有一亿五千啊！”女王已经在想能买几个普拉达了。 “交了税之后没那么多！”陆冠生泼冷水。 “不差那么点儿！普拉达几十万而已！”女王一脸“我有钱，我不怕交税”的表情。 “女人真能败家！”妙手一脸嫌弃，他可是传说中的铁公鸡。 “所以你才三十过半还单身！”女王一脸嫌弃。 “你不也是单身狗！”妙手不干了，煤嫌炭黑是什么意思？ “我有钱，有貌，有自由！要男人干嘛？给我添堵？”女王还真是人如其名。 “我也不要养个弱智女人浪费我的钱！”妙手继续龟毛。 “你肯定是金牛座的！守财奴！”女王撩了撩她长长的天然卷，“开工吧！早完成，早收钱，早买普拉达！” “正有此意！”妙手闻言去手术室换上了褂子。 陆冠生笑着摇头，这两人，还真像是欢喜冤家啊！ 说道加速器官培植，是因为前世半年后帝龙医院会发生的一件事儿。 那件事促使了锦浩环宇的医院求医人数剧增。奈何当时技术不到位，很多人等不了，最后只得冒险投向了帝龙的器官移植。 与锦浩的器官移植不同，帝龙的器官是生物电子器官。也就是说，那些器官是精密的机器。 机器器官虽然造价高，但使用机器器官的好处就是不用等！这些器官可以批量制造，不用怕排异，基本上几天内就可以直接更换。 是机器，就会用到电池。帝龙用的是电子对撞电池，说白了就是小型核电池。 用这种电池的好处，就是能够维持十年不用换电池，而电池更换手术，也是一个简单的针孔手术。因为帝龙将机器器官的电池装在了器官表面。 但是核能都很烧钱，即使是一个更换电池的简单手术，都需要上百万！ 年纪大的倒是无所谓，生老病死，不换也罢。可若是个年轻人，每十年就要花费百万，没有一点经济实力，实在是承受不起！ 耐不住想要继续活下去的诱惑，这些人即使是倾囊相授，也会筹集资金续命。 等得急一年半载的人，自然会选择锦浩的天然器官。但是需要换器官的人，差不多都是急症，所以帝龙在这个项目上是远超了锦浩很多倍的。 除此之外，帝龙比锦浩更有的优势就是除了器官，他们还生产机械假肢。这可是器官种植目前还培养不出来的复杂部分。 陆冠生知道半年后会有一个机遇，但是上一世他无法把握，眼睁睁地让这个机遇在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而会发生的那件事儿，也被掩盖，并没有对帝龙造成丝毫影响。 对于这一点，陆冠生觉得，这一世，他是不是该在火上浇把油？即使是没有办法将势力庞大的帝龙搞垮，但至少可以让马鹰龙这个贪心不足的人糟一下心！ 这一世，帝龙想要吞并锦浩，并不是那么容易了！既然已经知道了马鹰龙的意图，那么他也做好了长期斗争的准备。 二十三、女娲补天 帝龙在年前停掉了这个医美项目，锦浩的年后复工年会可是火了一把！ 锦浩的年会在二月，不赶阳历，不赶春节，几乎都是放在年后，有些特别。 锦浩的年会除了那些年度总结啊，吃喝玩乐啊，还有一个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每年的年会都会有很多慈善机构会代表参加，以求投资。 这个传统在锦浩环宇成立之时就有了，为的是开年讨口彩。 陆冠生这是第一次在公众场合出现在大家面前。这四个多月来，员工们纷纷传说，猜测，这个新总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今天终于见到了真人！陆冠生成功击退了对手一轮，实力已经开始展现，而这真人么…… “哇！我们总裁好年轻，好帅啊！”四下女人们如此之感叹，此起彼伏，遥望的星星眼络绎不绝。 但也只是遥望，谁也不敢上前搭讪，除了眼前这个女人。 “陆总好！”说话的女人穿着一身很低调的礼服，淡淡的妆容，有些清冷高傲，又有些一本正经，“我是气象环保社的主理，藤洋。” 听着那女人自报家门，陆冠生明白，她是来求投资的。 气象环保社是一个慈善机构，平日里除了帮助赈灾，还参与帮扶了许多对抗全球变暖的研究。 这个机构很有名，被大家笑称“大气冷却机构”。 “藤女士无事不登三宝殿吧？”陆冠生不想寒暄过多，直接切入了主题。 “呵呵！陆总还真是直截了当！”藤洋不愧是“冷却机构”的一把手，连笑容都清冷。 “在商言商，腾女士想必也不想多套近乎吧？”陆冠生对藤洋早已有耳闻，知道她是个如何专注，目的性强的女人。 “原来陆总也是个爽气人啊！”藤洋又微微勾起嘴角，“陆总最近看新闻了吗？” “哪条？”废话，陆冠生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两耳不闻窗外事？ “有关南极臭氧空洞扩大的新闻。” “哦？提及此事，藤女士是有什么打算？” “我知道陆总手下有一个【科学基金会】，基金会里有很多科学家，不知陆总对修补臭氧层的意向如何？” “修补臭氧层？”陆冠生笑了，“腾女士你是想当女娲要补天？” “不！准确来说，我是希望陆总能当一回女娲，这天，您是不是能出力补一补？” “哈哈哈哈！这补天可不是小工程，还没利润可言，腾女士怎么找上我来了？” “就像您说的，没有利润，耗资巨大。说实话，我已经被拒绝很多次了。”藤洋也不装假，实话实说。 “那藤女士如何觉得我会考虑？” “不瞒您说，我来之前做过功课！” 陆冠生挑眉，示意她说下去，是什么功课让她上门的？ “我知道您是星球地质学的博士，而且还专修了机械制造的硕士学位。也就是说，您对气象和装置都是专家。”藤洋将她了解到的叙述了出来。 “所以呢？” “所以，我相信您能把我们的设想变为现实！”这一点，藤洋似乎很肯定。 “其实你还漏说了一点，很重要的一点！” “啊？”藤洋没明白，还有什么？ “你忘了说，我还很有钱！这个吃钱的工程，没钱就等于空想，不是吗？”陆冠生是个现实主义，他也看出了藤洋这个人，在她清冷的表面下，有一颗理想主义的心。 “那……”藤洋不知道怎么接茬，这陆冠生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藤女士做生意不太在行吧？” “唉？”藤洋被陆冠生越说越糊涂了，这跟做生意在不在行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为什么每个大企业都有庞大的慈善金，而你谈了那么多家，却没有一家愿意接手吗？”陆冠生继续提点她。 “这……”藤洋摇摇头。 “公司的慈善事业，是一种变相的生意经啊！”陆冠生没啥大事儿，反正有时间，便请藤洋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一边喝咖啡，一边继续细说了下去。 “慈善金的分配，也是项目越多，铺开的面越广，得到的口碑收益就越大。而这些口碑，会转化为品牌信任度和忠实度。换句话说，也就是能赚钱。” “这不是很俗？”藤洋面露纠结。 “生意人做的做生意，跟钱打交道的，哪有不俗之理？”陆冠生笑了，他不怕被人觉得俗，“你的项目远远超出了单向帮扶的额度，从侧面上说，也就是挡了一个方向上的生意。所以没人出钱就很正常了咯！” 既然已经摊开到了台面上，陆冠生觉得说清楚对大家都好！不然这些理想主义者拿了钱还嫌金主爱心不达，冤不冤？ “那……锦浩是不会投资了？”藤洋明显有些颓败。 但这一次的失落情绪，却没有前几次那样心中愤愤不平。大概是陆冠生刨析了原委，让她第一次觉得被拒绝得情有可原。 “锦浩肯定是不会投资的。”陆冠生点头。 “对不起，打扰您了！”藤洋说完便起身打算离开。 “但是……我没说我不投资啊？藤女士看来是个急性子啊！”陆冠生慢悠悠地这么来了一句，藤洋觉得她幻听了。 机械地转身，藤洋现在脸上的表情实在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陆冠生示意她坐下，让她脑子转过弯来才继续说了下去：“标书你带着吧？” 藤洋立即点头，出来拉资金，这么重要的东西，她当然随身带着。 从包包里拿出一个芯片卡，陆冠生掏出手机扫了扫。 这个文件里图像，文字，天马行空一大堆，说实话，有些幼稚。 “你这方案谁做的？做得不行啊！拿出去给生意人看，谁都会说是小儿科！”陆冠生嘴上不把门的，直接就怼上了。 “呃……”藤洋有些尴尬，心想：“这人怎么这么不给人留面子呢？” “你们的想法，你了解吗？” “非常了解！”藤洋再次打起精神。 “你直接口述吧！”陆冠生提议，还不忘补充道，“花里胡哨的部分就别说了，越简练越好！” 肚子里想了一大堆说辞的藤洋有一次吃瘪，觉得陆冠生像是有读心术似的，让她满腹经纶没有用武之地。 仔细想了想，藤洋才开始阐述：“我们的构想是用大气里的二氧化碳废气化学转化成臭氧。但是现阶段遇到的瓶颈是碳原子无法吸收。” “你看，一句话能解决的问题，你给我看了十几页密密麻麻，是不是让人糟心？”陆冠生还是那副舌刀锋利的腔调。 这一说，不但藤洋尴尬，站在一旁一直没出声的甫缇也尴尬了。 “咳咳！陆总，给美女留点儿面子？人家好歹是客人……”甫缇小声提醒陆冠生，人家是“客人”，不是“员工”，想吐槽就吐槽的。 “噗嗤！”陆冠生还没反应，藤洋却笑了，“你们家陆总早就把我的面子里子都揭完了！甫助理提醒得有点晚了！” “藤美女见谅，我会好好改进我的马后炮的，不然我们陆总这张臭嘴，估计得万年单身狗！”甫缇借着话头松弛氛围。 这几个月来，他算是了解陆冠生了，嘴臭，但不会无故怪罪。所以他言语之间也变得轻松了。 “你这么说你的老板，不怕扣工资？”果然，藤洋轻松了下来。 “不怕！老板给得够挥霍！该帮腔时责无旁贷！”甫缇也就三十出头，平时一本正经，其实心里也是有一丝孩子气的。 而这孩子气，在这几个月里被陆冠生开了笼子放出来不少。 二十四、又要筹钱了 插科打诨了一小会儿，陆冠生才又回到了正题。 他明白，碳元素自由聚集就会成为黑色的碳灰。 原本这项目是为了解决臭氧黑洞，避免极圈环流升温，减慢南极冰面融化的手段。但碳灰聚集冰面上，却会加速冰川溶解，势必适得其反。 “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个投资的可能？”陆冠生一边在脑海中构思，一边又打破了冷场。 “不瞒您说，我了解到了您最近接手了一个填海治潮的……呃……不赚钱项目……”藤洋说着她了解到的情况，“既然您都当了一回‘精卫’了，大概也不会太排斥再当一回‘女娲’吧？” “消息还挺灵通啊！”陆冠生笑着回她，“这个项目我接了，不过……” “不过什么？”藤洋正襟危坐，只要陆冠生肯接，她能答应的条件都会答应。 “不过钻石归我！总要给我点好处是吧？”陆冠生莫名其妙这么来了一句。 “钻石？什么钻石？”不但藤洋糊涂了，连甫缇也是一脸求知欲。 “甫缇，钻石的原子成分是什么？” “碳元素啊？”甫缇回答了这句之后，藤洋比甫缇先明白！ “你是要把碳元素回收做成钻石？”藤洋觉得陆冠生真是比一般人思路敏捷！ “不是说了，我是生意人，俗！”陆冠生笑着挖自己的“短”，“藤女士不会知道有钻石就小气心疼了吧？” “我不关心钱！只要陆总能达到项目的目标，您要收多少钻石我没意见。”藤洋还真是个清高淡然的主。 换句话来说，陆冠生不投资，她也找不到别人能有这个能力和技术造出钻石。 钱是陆冠生在撒，而且是他私人的钱，他要收点成本回去，似乎更公平。 “那就这样吧！”陆冠生伸手与藤洋相握，“四个月，这个项目你的人别管了，专注你的赈灾工作吧！” 就这样，陆冠生当上了女娲，补起了天！ 既然是自己投资，这小金库就又要筹集了！补天可不是小项目，一百多年了，无人问津的臭氧洞，除了技术不达，资金欠缺也是根本原因。 南极没有国家，固然也就没有哪个国家愿意出冤枉钱做“公益”了！ 私人层面上，很多人都赚着“灾难钱”，解决根源不就等于二次断自己的财路？ 就像陆冠生自己说的，得不偿失的事情，是个生意人就不会去做。 那为什么陆冠生会接下这个单子呢？还不是因为别人没有想到钻石这个主意吗？ 天然矿源已经差不多枯竭，再加上21世纪中期的环保条例，杜绝了开采，钻石合成便被从源头上掐住了咽喉。 因为不能开采煤矿，不能乱砍伐，合成钻石的原料回收便成了环保回收的来钱货。与此同时，人工钻石的价格也一涨天高。 所以陆冠生觉得这单接得不亏。 藤洋要的是修复环境，他要的是赚钱赚口碑，而且顺便掐掉一点赚灾难钱的竞争对手的财路。各取所需，未尝不可！ 说到弄钱，陆冠生就得再去问问钱久金这个大舅要点什么宝贝？ 上一次的东西，三个月来差不多也都展示了一遍，想来他又要弄新货了！ 正想着去拜访钱久金呢，后者却是一个电话先找到了他。 “冠生啊！有空过来吃顿便饭，我有钱给你赚咯！”钱久金还是那副随和，土豪，人精的合体生物的样儿。 “行啊！明儿就去，给我烤个羊腿吧！馋了！”陆冠生顺便叫了菜。 不是陆冠生家里没有羊腿，只是家里的那群都不爱吃羊肉。羊腿这种烤一次就需要许多人分享的材料，陆冠生就一个人吃着实浪费！ 而娘家人都爱吃羊肉，可能祖上是北方人的原因吧？所以陆冠生自然就不客气了！ 既然有钱赚，陆冠生便先去了基地布置“补天任务”。 会议室里，陆冠生摆了一桌好吃的，矿师，皮蛋，厨师和齿轮围坐在圆桌边，像是开茶话会。 “boss，这次又是什么大难题啊？需要买吃的贿赂我们？”厨师这个吃货，有吃的就眼睛亮了！ “对你来说不是难题！但是我今天就要拿到方案，好知道我得弄多少钱啊！饿着脑子不灵光是吧！”陆冠生就是睁眼说瞎话。 “太对了！”厨师想也不想就赞同了。 “到底是什么项目？”齿轮倒是比较认真。 “让你们当女娲补天！”陆冠生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抬起头来。 他们都是科学家，女娲这种神话里的角色，着实题外。 陆冠生看他们注意力从食物上被引过来了，才继续讲解了他的想法。 “这个不难啊！”厨师这个大化学家，二氧化碳变臭氧，对他来说就像是小学生搞实验。 “过氧化钠和氢氧化钠的方式都不行！”陆冠生知道他在想什么，直接否决。 “唉？”厨师拒绝的动作停了，不用氧化钠要怎么搞？ “我不要水，我要碳！你下一堆钠雪我怎么回收？”陆冠生要的是无废料处理方式。 “碳？光合作用？”厨师抓着鹅腿，“那你得把妙手也找来！” 陆冠生点头应承。 “boss，你要回收碳干啥？”妙手进门见到食物，一边问，一边也抓起了一只鹅腿。 “压钻石！”陆冠生觉得这里的吃货好像不止厨师这一只。 “噗！压钻石？怎么压？”妙手差点喷了，他一个一心搞细胞的，让他搞钻石？ “这你要问齿轮怎么压！”陆冠生指了指机械师，“你只要想办法把二氧化碳里的碳给我聚集了，氧气全都排出来就行！” “聚集是没问题，但是你要给我多少空间种树啊？” 快速光合作用等于植物疯长，空间没了，就没啥用了。 想要填补臭氧空洞，起码得再来十几个原始森林！他陆冠生想要在高空就把一切解决了，那要多大动静？ “空间？没有！”陆冠生耸肩摊手，“你不是专家吗？找一个生长缓慢，不长根，不开花，不长个儿的改造改造，有吗？” “不长根，不开花，不长个儿的？”厨师捏了捏腰头上渐长的肥膘，一脸讶异，“那是植物吗？” 所有人都是同一个疑问，转头看向妙手。 “咳咳！还真有！”妙手点头，“空气兰就是差不多这个情况。只不过……” “只不过生长缓慢是吧？”陆冠生接茬，“你不是可以加速细胞吗？能搞成吗？” “应该没问题。”妙手想了想，觉得可行。 “一克拉砖石的碳元素，需要多少体积的空气兰？”陆冠生继续问。 “大约半个立方米。”妙手很快便换算了出来。 “齿轮，你就设计一个半个立方米空间的飞行器。二氧化碳就到我们的工厂排放点采集，放氧口装置高压电网，直接把氧气劈成臭氧吧！”陆冠生直截了当。 “那我干啥？”厨师觉得没事儿干了。 “你设计一个二氧化碳净化装置，势必不能有其他元素参杂。我要纯净的钻石！” 设计是齿轮的事儿，打造就得是依靠皮蛋的纳米机，矿师负责检测浓度，和区域，各司其职。 果然一个下午，这群能人就把预算给陆冠生呈上了！ “你们还真能给我烧钱啊！又是一百亿？”陆冠生看着成本报价，这要收多少个钻石才能收回成本啊！ 罢了罢了！一百亿就一百亿吧！乖乖弄钱去！ 二十五、朝慈禧伸手 陆冠生来到钱宅的时候，管家将他领到了后院。 今日的后院还真热闹！ 因为陆冠生说要吃羊肉，这大冬天的，钱久金在后院起了篝火，烤了半只全羊。 家里两个小点的孩子围着火堆取暖，等待着哥哥给他们分肉。 舅妈腿上盖着棉被，不厌其烦地回答着两个孩子的问题。 一群佣人忙里忙外，家里一副其乐融融。 “大哥哥来啦！”最小的孩子才十岁出头。 钱久金一直都想要一个女儿，快五十岁老来得女，宠得不得了！两个儿子，最大的和陆冠生差不多年纪，小儿子十四五岁。 “小公主今天很开心吗？”陆冠生被迎上来的小丫头牵着来到烤架前。 “是啊！我最喜欢羊肉了！也喜欢烧烤！爸爸说是大哥哥想吃，我们沾光了呢！”小女儿天真烂漫，“大哥哥以后多来哦！” “好！下次想吃什么，提前跟哥哥说，我让你爸爸做？”陆冠生对着她眨眨眼。 “拉勾！”小女孩笑得像朵花。 “冠生啊！你别把她宠坏了！”钱久金踱步过来，听到他们的谈话，笑着挪渝。 但说是这么说，其实他最宠这小女儿，脸上完全没有反对的意思。 “哥哥再给我讲故事吧！”小女孩上次听陆冠生讲他冒险的故事，听得津津有味，这次还想听。 “我也要听！”二哥也是故事迷。 “等会再让哥哥给你们讲，爸爸先找他谈会儿事儿啊？乖！”钱久金知道一让他开始讲故事，这就没个头了。 “那爸爸保证！”小女孩伸出三个手指，钱久金照做之后她才依依不舍地放人。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一会儿，她的注意力就又被蛋糕吸引了过去。 烤全羊还要好一会儿，陆冠生跟着钱久金来到了书房。 “冠生啊！前两天上头有个挖掘项目，好像是技术不够停摆了。那个项目的负责人是我的老交情，听说你挖掘出了别人挖不到的宝贝，想让你帮忙。”钱久金说明了情陆冠生来此地的目的。 “你有什么好处？”陆冠生知道钱久金可不会免费帮忙。 “小人精！”钱久金单手指了指陆冠生，继续说下去，“我可以拿几个物品在博物会所展示作为酬劳，只要不卖出国外就行！” “那我有什么好处？”陆冠生又痞了。 “你挖！我就当这些东西跟你买的，如何？” “他们要挖啥？停摆的原因又是啥？”陆冠生如此问，便表明了这个条件他答应了。 “他们要挖的是慈禧墓。”钱久金如是说，“只可惜刚挖出来一两件，结果第二天碳化了，成了废品！” “不会吧？这么没常识？”陆冠生觉得醉了！ 就算是他这个半道行家，也知道密闭空间挖出来的东西，忽然接触了氧气，一夜之间就会褪色氧化，甚至碳化。这些专家也太大意了！ “可不是？被处分了呗！”钱久金摇摇头，“那朋友怕再出差池，自己也受到牵连，官途不保！但不挖也不行，他打了包票，靠这个项目升任呢！这才找到我了！” “不过，这慈禧墓不是在上个世纪20年代已经被挖过了吗？”陆冠生提及的是民国时期的一次盗墓抢劫事件。 当时的版本很多，有的说是慈禧面容如20岁的年轻女人。笑话，慈禧死时已是老太太了，就算挖出来，保存完好也应该是个老太太对吧？ 又有的说，姓孙的当时看到慈禧面容依旧，手下人觉得慈禧大概没死透，便吓得不敢再挖了。 但不管历史如何，这些记录在册的宝贝，一件也没有出现过，这就有意思了！ “据说当年挖到的是个假塚，掩人耳目的！这次像是找到了真塚！”钱久金如此解说着。 “真塚？要我挖也行，但是我仪器只有一套，而且属于行业机密！所以不允许闲杂人等参观。”陆冠生给自己留了便利，“只要答应我这一点，我就接。” “这……保安方面好像通不过啊！”钱久金觉得有些为难。 “他们可以在墓穴上方24小时监控，只要不下地就行。”陆冠生退了一步。 “好吧！我跟他商量商量，他也是要保证物件不少而已。你就体谅一下在位人的无奈吧！”钱久金说得有点抱歉的意思。 不是他不相信陆冠生，而是有关单位谁都不能轻易相信。 陆冠生无所谓，反正只要有钱拿，又没人能发现他的秘密就行。 “我得拿够一百亿！可行吧？”陆冠生说完正事儿就开始讨价还价。 “不多，不多！慈禧的宝贝，也就几件儿的数！”钱久金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和陆冠生回到了后院儿。 果然，吃完晚饭，陆冠生就被拉到了篝火边，整整给两个孩子讲了一晚上的故事，直到小姑娘睡着。 钱夫人在陆冠生走后，蹭了蹭钱久金的胳膊，说：“你这外甥，让他常来？我好轻松轻松！” 这俩小的，钱夫人也五十出头了，感觉有些对付不了了！求知欲好盛的孩子们，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她一个贵太太还真答不上来！ 前几天在锦浩弄了个医美，希望白头发少长几根，长也长慢点儿！ 钱久金发现陆冠生还有这好处，笑着应允了！ 要挖慈禧墓，那必须是完全真空进行。虽然有关方面答应了不入穴，但陆冠生并不是特别信任他们。 在洞穴门口详装搭建了一个真空玻璃室，陆冠生才穿上宇航服，在内部按下了排氧键。 这么一操作，想当然的，在这些人的认知里，这便是墓穴唯一出入口。守住这里就便安全了。 他们也不敢私自打开真空阀，因为谁也担不起破坏文物的责任。 陆冠生的纳米宇航服已经让在场的人目瞪口呆，毕竟这是三年后的技术。秀一下高大上，更能服众是吧？ 进入到墓穴里，陆冠生才打开了探测仪，找到主穴的位置，通过时空门进入。 “呵呵！这慈禧果然奢侈！”陆冠生看着墓穴中的雍容华贵，撇嘴吐槽！ 墓室的摆设与紫禁城储秀宫有些类似。方方正正的硕大墓室四面都装饰着黄杨木雕刻而成的繁复花篱，四角的斗拱红绿蓝漆，架起了八彩梁柱。 这八彩便是清八旗之色。梁柱上铺满了黄色琉璃瓦，代表了慈禧的皇家权贵。 这哪是一个太后的墓冢啊！简直就是按照君主的格局在设计着！ 地面呈五色，江山社稷之五色土的寓意。 “这慈禧也真是爱权，死了都不忘将国土纳于自己的魂居！”陆冠生继续吐槽。 墓室的正中是慈禧的棺床，几千颗珍珠秀成的珠被下，躺着慈禧的真身。 枕着翡翠玉枕，这躺了近两百年的老人家，面容依旧，不见一丝腐蚀。就像是睡着了，而不是气绝了似的！ 尸首四周的棺床空间里，填满了金银珠宝，翡翠珍珠。慈禧像是躺在了一个聚宝盆里，享受着财富的拥抱。 再看四周，一个一个的成列柜的架子上，各式官窑瓷器，琉璃玉器，玲琅满目。 壁塚里，陪葬的宫女和宦官，低头围立。这站了近两百年的仆从，可知辛苦？ 一端衣架上挂着龙凤袍，而另一个衣架上，已然空缺。衣架旁有被新填上的痕迹，恐怕这里原本就是挂着那套被取出后碳化的丝服吧？ 二十六、演戏？ 樟木衣箱未有被打开过的痕迹，也幸好那些挖掘人撤退及时。 其他的文物没有被动过的痕迹，也许是因为充斥着毒鼠香的环境不适合久待。 或许是因为怕防腐失效，又或许是因为还没有来得及清点，便已出了碳化事件吧？ 看了看情况，材质，尺寸，陆冠生才又回到了地面。 “我需要回去设计机器，真空保存箱。”陆冠生对着负责人说，“你们能守着这里，在一星期内保证真空状态不被破坏吗？” “放心！一定的！” 陆冠生这是摆谱，其实根本不需要人守着，只不过他的确需要一星期准备而已。 “有清单吗？”陆冠生又问。 “啊？”那负责人有些迷惑。 “我不可能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出来！我很忙的！你给我个清单，哪些是你想要的，哪些是能送我的，我好准备道具啊！”陆冠生觉得这些人是不是有点笨？ “哦！哦！有！”那人拿出来一个芯片让陆冠生扫码，“这些全都需要，其他的你看着办吧！” “行！好好守着吧！我下个礼拜再回来！”陆冠生说着挥挥手，上了直升机。 那个负责人此刻立马便向那个高官汇报了。言辞之间，还有许多不认同。 什么高傲啊！什么就他一个光杆司令，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能耐啊！什么没礼貌啊！等等。 不过钱久金早就给那个高官打过了预防针，还把陆冠生往夸张里说，所以那个高官并不在意。 他所在意的，只是他能不能完整地将文物取出来，能不能帮他铺平升官路而已。 至于他的个性和态度，不管怎么说，陆冠生也是一个大集团的总裁。你一个小喽喽，哪有让习惯了发号施令的领导人物卑躬屈膝的本事？ 再说他能答应来挖墓，已经是超出他的职业范畴了！那是他好友的外甥，他是欠了人情债在让人帮忙啊！ 这么一说，那个主管的怨气也就少了许多。毕竟他的官帽也捏在了这个项目里，也就是捏在了陆冠生的手里！ 不好好配合，就真啥都没了！ 陆冠生从墓地出来后，就直接来到了基地。 这些文物需要真空包装，玻璃有些重，而且不适合运输，密封也不保险。所以他打算用纳米技术设计超薄防护隔层。 来到了那个没有门的密封室，他再一次打开了时空门进入到墓穴内。 此时墓穴外守护的人，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陆冠生按照清单，扫描了各个物件的全息图，回到基地，将这些全息图输入纳米设备生成器，开始打造外壳。 对照了清单上的东西，他发现除了两对翡翠手镯中的一对，以及一套寿囍珍珠华服，其他不在清单上的物件，似乎都卖不出什么好价钱了。 估价他不是很懂，而这两件，看着似乎跟他需要的一百亿还差一点儿。 “看来还是要回清宫走一遭！”陆冠生这么考量着。 慈禧的宝贝肯定不止这些。查了清宫历史，慈禧卒于1908年冬，而就在此两天前，光绪驾崩。 这两天宫内一定很乱，也许能够趁乱打劫，顺几件没有跟着慈禧下葬的私人物品回来。 不过，混在那个时代，他的扮相似乎有些突兀啊！ 想了想，他找到了女王。 “你给我弄一个假皮，清朝的那种大崩头长辫子？”陆冠生对她说，“我过两天就要。” “你要这个干嘛？”女王觉得他有些奇怪，“拍戏？” “嗯！拍戏！”陆冠生冲了女王一句，“帮你们弄钱呢！需要道具。你觉得我会去拍戏？” “呃……”做个假皮很简单，女王也没有多问，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陆冠生要干什么，他们还是不要好奇的好！ 晚上拿到假皮，陆冠生戴上假皮穿越到了1908年的清朝宫廷。 皇宫里最不起眼的就是小太监了，陆冠生顺手拿了一套制服，又穿越回了基地。 抖开衣服，哎嘛！这怎么穿法？ “女王，上来一下！” 不明所以的女王到了楼上，看到正在摆弄清宫服饰的陆冠生，差点笑喷！ “哈哈哈哈！boss你这是要扮演假太监啊？”女王指着因为传不来旗服而衣衫不整的陆冠生评论道，“花花韦小宝，哈哈哈哈！” “笑够了吗？笑够了过来帮忙！”陆冠生翻了个大白眼。 “boss你不追剧哦？”女王拿起椅背上的长袖褂子递给陆冠生，“长袖穿里面，短褂穿外面，盘香扣在腋下的！” “我追什么剧？娘娘腔？”陆冠生接过女王帝过来的褂子重新换上。 “也是！”女王提着一双布鞋，“boss，这鞋子你穿不下吧？” 陆冠生拿过布鞋在脚上比了比，这鞋比他的脚小了一寸多。 “大意了！”陆冠生提着鞋一脸没想到。 “没事儿，这东西网上多着呢！照着样子买一双当天送货的！”女王说着就发了一个链接给陆冠生，并提醒，“记得帽樱子方向别搞错了闹笑话哦！” 快递是不可能发到基地的，定了货，陆冠生只得再回桴辕一次。 终于搞定了行头，陆冠生再次穿越到了清宫内殿。 紫禁城小时候爷爷带他来过一次，记忆超凡的陆冠生，是这里的格局至今都清楚得很。 光绪刚刚驾崩，敛官正在给尸身防腐，而宦官们里里外外忙碌着各种各样的杂事儿。 慈禧这会儿已经卧病，陆冠生混在一群宦官身后前往储秀宫。 储秀宫是慈禧的寝宫，雕花门阁不久前才修缮过，每一道门后都有垂帘，阻隔了视线。 找了一个隐蔽的空间，陆冠生打开了一个小时空洞，窥探着慈禧卧室的环境。 这慈禧还真是爱权！头卧床不起了，手里还捏着她珍爱的“清心珠”。清心珠是慈禧听朝的时候思考把玩的深海珍珠，尺寸快要赶上乒乓球了！ 瞄准了几个柜子，陆冠生一个一个从背后开时空洞，看看里面都放了点什么好东西。 一对玉班指和一个翡翠如意吸引了陆冠生的注意。这两件宝贝没有出现在墓室！ 偏房无人，陆冠生顺便翻了翻樟木箱，看看还有什么丝缎制品，这些都是很难保存的文物。 虽然那时候本身价值没有玉器值钱，但是经过了近两百年的埋藏，这些却是最难求的珍品。 确定好了目标之后，陆冠生便穿越到了两天后，正值慈禧驾崩前十分钟。 这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慈禧身上，谁也不会注意到宫里少了什么宝贝！ 拿了两件华服，有顺走了如意和班指，陆冠生换上了宇航服，再次回到了墓穴。 让陆冠生意外的是，墓穴此时是亮堂堂的！ “怎么回事儿？” 上次进来的时候，完全封闭无光啊！难道有人进来过了？ 但是四下砖墙完好，头顶的黄琉璃瓦也未少一块，怎么会有光？ 没有打开探照灯，陆冠生四下观察了一下，终于找到了光源。 原来在棺床的另一侧地上，摆放着一个比网球还要大上一圈的夜明珠！ 上一次进来墓室，常年不见光的夜明珠已经暗去，但在陆冠生宇航服的探照灯影响下，夜明珠又恢复了光亮。 将顺来的东西摆在了墓室里，陆冠生打开三维全息扫描，将墓室内的景观全数记录了下来。 准备完毕之后，他便又离开了。 二十七、狡兔三窟 约定好挖掘的那一天，陆冠生带来了机械臂，又是那些官员没见过的高科技。 这些人纷纷在想：“怪不得他一个人就能完成挖掘任务，有这些高科技帮忙，一人顶他们一群啊！” 将一箱纳米外壳搬进密封隔间，陆冠生详装开始打开墓室，事实上他只是又穿过了时空门而已。 这对造基地时候用的机械臂，只是掩人耳目，增加可信度而已。 近千件文物，有百来件要一件一件密封，花了陆冠生好几天。每天往外送一部分，看着负责人在目录册上勾勾划划编号记录，耐心有点快用完了！ 终于等到能搬自己的宝贝了，搬完之后，陆冠生没有马上出来，而是等待了一会儿，详装是密封墓室。 拆除了密封舱门，陆冠生出来就抱怨：“臭死了！” 果然，外面的人也捂住了鼻子！ 慈禧的尸身和墓室，用了毒鼠香保存容貌，这味道，简直了！又毒又臭！ 有宇航服隔着，待一会儿不觉得，待久了，防毒面具的滤网就填满了，味儿也就进来了。 为此陆冠生来来回回，回基地洗了好几趟澡！恶心得火气大了，最后一次他直接没处理，想着熏一下让外面坐享其成的人也好！算是泄愤了！ 唉！这小心眼儿！贼坏贼坏的！ 这会儿人也熏吐过几个了，宝贝也登记好了，这才拿着战利品，好好洗漱了一番，开着直升机去了钱久金的会所。 往鉴定台上摆了五六件宝物之后，陆冠生连鉴定都懒得等了，直接一口价，一百五十亿敲定。 钱久金懂行啊！看了几眼就知道这些东西远不止这个数。特别是那颗夜明珠，简直是世间少有。 “冠生啊！就只要这点？这可让我赚了大便宜啦！”钱久金也不想骗他。 “寿礼我不送了！舅舅过几个月六十大寿，就当是礼金吧！”陆冠生摆摆手。 “你这臭小子！说你败家还真是没说错！礼金？看着上百亿，又不要了？” “省省吧！您不是有会计，帮我把税缴了吧！一百五十亿算我净赚。省得我跑得烦！”陆冠生就是嫌麻烦。 “行吧！行吧！”钱久金着这便宜赚得爽，自然答应得也爽。 就这样，补天资金又到手了！ 基地。 器官加速和补天机械正同时进行着。 时隔两周，陆冠生查看着补天机械的进展。 齿轮拿着一个遥控器，在试验场操作演示。 封闭的试验场内，这架装着二氧化碳废气的飞行器来回徘徊着。 这部臭氧制造机机身是半球形的，直径一米五，靠着底部的个内置螺旋桨悬浮飞行。顶部是闪电网，两百万福特的高压电网足以将氧气全数劈成臭氧。 在废气原料用尽之后，电网会自动关闭，电网下的螺旋门也会在此时关闭。 这时候，核电池开始朝舱内排热，在达到1600摄氏度高温的时候，舱内螺旋增压到4.5GpA。一颗多边球形的钻石由此形成。 这一切都会在飞行器回程的途中进行，而降压降温也会在飞行器到达降落地的时候完成。 而且钻石都不用人收，舱门打开后，内置机械臂会将钻石放到预订地点。 因为使用的原料是空气兰，钻石是有些带卡其色的。 看了看钻石的成色，很纯净，别说是可以达到工业切割器的要求，就算是做成首饰都行。 密闭试验场的内部显示了臭氧浓度，基本达标。 “可以了！这个再造一千台吧！资金我已经打在公款卡上了。”陆冠生认可了设计。 “一千台？那要存放在哪里啊？”齿轮觉得地盘不够。 “你脑子转得有些慢啊！设计一台就立即开始使用呗！南极那么大，有的是地方不是？”陆冠生笑着摇头。 “对哦！我呵呵了！”齿轮挠着头。 “基地的位置不宜透露，你设计好一台，就送到楼上，我会秘密运出去。”陆冠生继续补充细节。 “好的。” “在海滨农场批量种植空气兰，我会给矿师奶奶租金。再设计一个智能保险箱，安装在锦浩环宇的停机坪，钻石到时候就卸在那里。” 吩咐完了之后，陆冠生觉得少了点什么。 “我会在附近买一套房产，作为鲁叟工作室的办公楼，方便行事。”说完这些，陆冠生便离开了。 好几个星期没有去公司了，估计文件又堆成山高。他得趁下午把这些琐事处理了，明天好来看看女王的成果。 果然，一到公司，甫缇就一脸解放了的表情。 陆冠生一边签阅桌上的文件，一边让甫缇把锦浩医院的器官移植项目报告整理了送过来。 “今天就要？”甫缇问。 “嗯，下班之前来得及吗？”陆冠生点头。 “应该可以，我尽量。”说完甫缇便退出办事儿去了。 下班前五分钟，一份完整报告终于被呈了上来。初翻了一下，里面有项目成立到现在三十多年的记录。 “下班吧！”看了看时间，陆冠生对甫缇说了一句，便也打道回府了。 回到宅邸，陆冠生发现今天的桴辕特别热闹。 “念伯，今天有客人？”陆冠生满腹狐疑。 “冠生啊！今天是你生日啊！”念伯就知道这人把自己生日忘了！ “三月了啊！” 陆冠生很少过生日，因为他的生日，也就快是母亲的忌日了。 他在三月六日的最后一分钟出生，而他的母亲在三月七日的凌晨两点离开人世。 爷爷在世的时候，每年三月七日，他们都会去上坟，告诉母亲他又长大了一岁。 今年，他有很多话要和母亲说。 这具身体27岁了，而他自己却已经到了而立之年。是该庆祝一下，为了重生，也为了爷爷！ 念伯了解陆冠生，他没有请客人，而是聚集了家里的佣人们陪他吃了一顿祝福饭。 晚上，他带了一块蛋糕，把小陆放了出来。 “生日快乐！”他把蛋糕往小陆面前推了推。 “生日快乐！”小陆挖了一口蛋糕，“三十了！有没有觉得老了？” “嘴贱？”老陆睨了小陆一眼，“明天我要去见老妈，有什么想说的？” “你到时候把我放出来吧？我自己说！” “那还是半夜去吧！隔墙有耳！” “行！”小陆一边答应，一边又问，“你说，咱妈一下子见到两个儿子，会不会吓得起死回生了？” “神经病！”老陆觉得自己年轻的时候怎么就这么不靠谱呢？ 既然暂时不能睡，陆冠生索性拿出了项目报告，研究了起来。 这个器官移植的医疗项目，在三十年前还算不错。但就在项目实行了十来年后，帝龙医院推出了机械器官移植，之后病人的数量明显减少。 此后的二十年里，每年移植器官的不到千人，可算是凤毛麟角。 华国每年有近三十万人需要器官移植，就算是在锦城及周边，也有近三万等待着移植。 负担得起自费移植费用的在半数以上，但这一万多人里，锦浩只占了十分之一不到，可算是冷得够可以。 二十八、机器成宠物 器官培育和电子器官相比，其实费用不到一半，让这些病人转投帝龙的，就是那绵长的等待。 看来，要让这个医疗项目再次火起来，解决器官的培育时间的确是关键！ 急症病人，差不多只能等一个月，超过一个月之后，其他器官也会开始受到药物的影响而衰竭。病人因此的成活几率就小了很多。 目前的半年之久，等于是判了急诊病人的死刑，所以才会门市惨淡。 上一世，陆冠生知道在差不多三个月后，帝龙的机械器官会出一个事故，但是被帝龙掩盖了！ 他现在很想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样的事儿？ 医疗事故这种事儿，每年层出不穷。帝龙这样的大企业，出点钱私了，堵住口风是很容易的。 但这一世，陆冠生不想让帝龙这么容易就逃过这一劫。他想到了妙手。 当年妙手在帝龙背黑锅被除名，似乎也是和器官移植有关，也许改天应该去问问他，知不知道什么内幕。 又等了一个星期，陆冠生再次来到基地。他先去看了女王的成果。 “结果怎么样？”陆冠生问女王。 “所有的器官几乎都是成功加速了，但是速度不同。”女王带着陆冠生来到无菌培育室。 “差别是多少？” “肝脏最快。肝细胞的自我复制能力般来就比其他器官强很多，在溶液中加速之后，基本上两个星期就能达到临床水准。”女王开始报告结果。 其他的差不多都在三个星期左右，诸如肾脏，大肠，胃。 心脏稍微慢一些，三天前刚刚从加速溶液中出来，正在进行最后一周的常态复原期。 “我给你看一个我的新成果！”女王带着陆冠生到了另一个隔间里。 那里的成品明显少了很多，但却很成功地吸引了陆冠生的注意。 透明的玻璃容器里，一颗心脏正在规律地跳动着，收缩之间，循环着机器里的血液。 “活的？怎么回事？”陆冠生好奇了。 一般培育出来的都是无机能的静态器官，在移植到以内后，神经元收到大脑信号，才会逐渐开始工作。 可这玻璃箱中的心脏，在没有大脑连接的情况下，却自主跳动着，着实刷新了陆冠生的认知。 “你看到上面这个血液循环机了吗？这是我让皮蛋给我打造的。”女王解说的时候面露自豪，“我们基地不是智能人工脑吗？我将指令输入了循环机，再用本体的血液注入加速器，有点像母胎羊水的情况。” “本体血液？这么多，你抽谁的？”陆冠生看着那一大桶血，觉得奇幻了！她把谁的血抽干了？ “放心！我只抽了10cc！”女王就知道陆冠生会这个表情！ 这个心脏原细胞是女王自己的，她将抽出来的一小罐血液加速复制，才用了一星期就变成了一大桶。 “一星期？你不是说心脏三个半星期才能成型？” “活体加速效率出奇的好！”女王解释道，“在没有外力干扰的情况下，人体细胞和植物细胞差不多，都会自我完美修复。” “这说得有点儿硬核啊！我不太懂！”陆冠生毕竟不是生物学家。 “我给你说简单点吧！”女王打了个比方。 这就像是树上掉了一片树叶，在节点上又会长出新树叶一样。人体的器官，本身也是会自我修复的。 奈何饮食，消耗，使用，外部环境和能源不够，才会产生无法及时修补成原样的情况。细胞的这种退而求其次的弥补法，就是疤痕的形成。 “这样培育器官，除了时间上的优势，还有什么别的优点？”陆冠生算是认同了。 “因为是活体培育，新器官对大脑指令的适应期缩短，几乎是时效的。” “时效？” “嗯！”女王继续解说，“一般器官移植手术之后，稳定期为72小时。也就是大家所说的危险期。” 在这72小时内，器官几乎是在适应指令，重新复活，与机体尝试协调。 而活体移植，这个稳定期缩短到了6到12个小时。对于病人和家属来说，也就是危险期缩短，成功率增加。 心理上，这是一个很大的诱惑！ “干得不错啊！要什么奖励？”陆冠生笑着问。 “有奖励啊！那你给我买个古奇包包吧！复古的限量款！”女王才不会给陆冠生省钱，再说了，这点钱，他根本不在意！ “行吧！”陆冠生果然不嫌贵，“公费里自己抽！明天就和妙手一起把专利申请了，我下个星期就开始使用。” 有了这个专利，陆冠生觉得突破瓶颈指日可待。 接下来就该找妙手问内幕了。 妙手这会儿正在海滨农场当农夫呢！要在农村种满空气兰，那可是大工程！ 虽然这和传统的农活不太一样。 陆冠生到来的时候，矿师的奶奶正坐在花园的躺椅上观奇呢！说白了就是看热闹。 这一大把年纪了，她还没见过如此现代化的务农场景。 轮盘上装着履带，长得像卡车的机器，扛着百来跟钢管。车头无人驾驶，靠的是GpS定位。 无人驾驶当然不需要驾驶舱，而是六个机械臂。三个扶住钢管，一个臂端是重锤，将钢管敲入地面。 两个小型飞行器抓起另一根钢管置在顶端，另外三个机械臂将这些部件固定安装。 “矛添奶奶，您看什么呢？这么出神？”陆冠生在一旁坐下。 “看你们的蚂蚱车和金龟子工作啊！比刷视频提神多了！” “蚂蚱车？金龟子？”陆冠生觉得老太太这比喻，绝了！ “你看，你看！来了！”老太太指着远处飞来的“金龟子”，兴奋地说，“看我喂虫哦！” 从脚边拿起几串空气兰，老太太将它们挂在了飞到眼前的“金龟子”的六个钩子上，甩了甩手。那些“金龟子”就又飞走了。 好嘛！敢情这是给老太太养了一群电子宠物的节奏啊！陆冠生哭笑不得，也好也好！老人一个人挺孤单的，就当是送她一群宠物玩吧！ “奶奶你自己玩，我找那小农夫谈点事儿？”陆冠生指着远处的妙手对老太太说。 “哎！好！”老奶奶正玩得兴奋，对着右边大喊一声，“二黄！再给我抓一把虫粮过来！” “二黄？”陆冠生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二黄，不就是空气兰搬运机吗？这指令，肯定是他们帮老太太设置的，其他那帮人，起不了这样的狗名儿！ 陆冠生起身走向监工的妙手，两人回到了基地。 “又有新项目？”妙手不明所以。 “不，我是来问你一些事儿的！”陆冠生摇头否定。 “什么事儿？” “有关帝龙医院器官移植的事儿。” “这事儿？你要问什么？”想到过往，妙手的表情淡去。 “目前我思路不是很明晰，要不我问几个问题，跟着答案找方向吧？”陆冠生其实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你问吧！”妙手点头。 “你以前是帝龙的医生，就是负责器官移植的吧？” “是的！” “那时候是什么情况？”陆冠生开始找线索。 二十九、前车之鉴 那是十年前的一天。 妙手迪安刚从医学院毕业不久。27岁的他，提前修完了研究院的博士课程和两年的实习，进入到帝龙医院成为医师。 新进的年亲人通常会被排挤，因为他是细胞专家，便被分配到没什么竞争的器官移植部门。 帝龙晚了锦浩一步，没有申请到器官培植的专利，所以这里的器官还是依靠着传统的捐赠。 之所以说冷门，那是因为捐赠移植并不是很赚钱，这比已经开展了10余年的机械器官移植少了不知一档的热度。 帝龙已经有了关闭部门的打算。奈何迪安技术超凡精湛，在他手下接受手术的人，成功率百分之百。 短短两年，他便成了这个部门的明星医师。 名气响了，关闭部门便受到了阻碍。糟心的就是，这阻碍还不是来自帝龙，而是来自自己部门的同行。 与他们不同，迪安追求的是梦想，而他的同事们，却希望部门能够关闭，可以转行到机械器官移植部门赚大钱。 这才有了那场带病毒的器官造成的医疗事故。而帝龙根本就没有调查始末的意向，直接就把他从医协会除名，又顺水推舟，关闭了移植部门。 不但如此，帝龙还借此打广告，贬低生物器官移植的不靠谱，大肆宣传机械器官的优势。 迪安毕生追求的梦想，热爱的专业，就这么被帝龙诋毁了。作为高傲的科学家，这比让他背黑锅还难以忍受。 于此，迪安恨上了帝龙，立誓与之势不两立！ 可是没有了医协会的认证，迪安根本找不到工作。除了细胞专家之外，他一个什么都不行。 赔了病人的款项，囊中所剩无几。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科学基金会】，就此投靠。 生活不富足没什么关系，只要能继续做自己的研究，他便满足了！ “帝龙的机械器官到底是什么原理？”听到这里，陆冠生便有了针对性的疑问。 “材质是钛合金纤维和硅胶制成的，使用的是核电池。”迪安将知道的都告诉陆冠生，“电池年限是十年，更换一次最低五十万，针孔手术。” “针孔手术？器官的电池换起来这么容易吗？”陆冠生有些不敢相信。 “当初设计的时候，他们把电池装在了器官的外围，拆卸起来很简单。”迪安点头确认。 “原来是这样啊！”陆冠生似乎明白了，“核电池都有辐射，这装在外围，保险系数不会太高吧？” “我也怀疑。但这二十年来就没出过事儿，我能拿什么反驳？”迪安有些不屑。 “时候未到而已！”陆冠生这一句一语双关，因为他知道，过几个月就会出事儿了！ 如果他估计得没错，那个医疗事故，多半和电池有关。只可惜，要怎么才能弄到证据呢？ 陆冠生想到了黑仔。 妙手离开后，陆冠生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场医疗事故的时间点，随后便去找了黑仔。 “boss找我有任务了？我终于不用当闲人了？”黑仔最近闲的蛋疼。 “嗯！我要你偷偷监控帝龙医院。”陆冠生点头。 “你要监控哪个方面？”黑仔有事做了就精神了！ 帝龙的保安系统可是杠杠的，这任务有意思了！ “你看看能不能黑进手术室监控，但不能被对方发现。” “你要哪个手术室？” “机械器官移植的手术室。”陆冠生让他慢慢找，时间上不急，最主要的是隐蔽。 “要这个干嘛？” “你先帮我弄一段手术全过程，最好能拍到他们的机械器官的具体情况。” “行！我先研究研究，到时候联系你！” 说到联系，他们现在还是用的传统手机，陆冠生总觉得不保险。 “你先和皮蛋一起研究一个通讯工具，最好是能装在手表里，靠石英电池动能。”陆冠生想了一个办法，“通讯波段严谨加密，到时候我们就用这个东西联系。” “对着手表讲话有些诡异吧？要不我再设计一个微型收发器。我们打个耳洞，装耳钉吧？” “好主意，就这样吧！”陆冠生本来就有耳洞，只不过他上班之后便没有再戴装饰品而已。 很快，锦浩便启动了“移植复兴”计划。 还是靠新闻，播出了锦浩在器官培植上的新突破，强调了这一突破的优点。 不出一周，锦浩医院的咨询电话便每日爆满。很多负担不起机械器官而等待着捐献的病患和家属，纷纷来电咨询。 还有本来就等待着锦浩器官的病人，也提出了重新培植的意向。特别是那个危险期减短的好消息，让他们决定试一试。 陆冠生让医院一个个病人去咨询，预估可行性，并且打出不加款的优惠，着实跟那些病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为了增加社会面的信心，陆冠生还寻求了病人的意见，希望大家能够参与治疗直播。 这个直播，从移植前两天开始，一直跟拍到移植一个月后。半数以上的病患都表示愿意参加试点直播。 鉴于这些病患不一定有高清高科设备，陆冠生还直接送了他们没人一个网络连线平板电脑。 “跟拍结束要还吗？”一个病人问。 “送给你们了就是你们的！终身免费连网，放心用吧！”那个负责人传达了陆冠生的意思。 这下可好，本来只有一半人愿意参加直播，但是见到了那些人得到了那么高端的电子设备，原本有犹豫的那些也抢着报名。 几天里，八成以上的人都参与了直播推广纪录片项目。 对于陆冠生来说，一个平板花不了多少钱，这比打广告要用到的费用低得多！但成效，却要比广告可信度更高！ 两个月的试点，锦浩医院便接纳了万余人，这都差不多是上个十年的总数了！ 锦浩这边火了，帝龙那头却不如意了！许多病患纷纷退单，转投了锦浩那相对低价，又不需要长久维护的生物培植器官移植方案。 相比锦浩，帝龙这几个星期掉了两三千的患者。报告呈到马鹰龙手里的时候，他又气得吹胡子瞪眼！除了，他没有胡子…… 面对对面战战兢兢的总裁助理，马鹰龙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 “总……总裁……我们要如何应对？”助理哆哆嗦嗦地问。 “先观望，我就不信他们真有这个百分百成功的能力！” “万一……万一锦浩有呢？” “万一？在我这里，没有万一！他们能，你就不会让他们不能？”马鹰龙模棱两颗，但助理听懂了！ “是！”助理退下去办马鹰龙交代的事儿了！ 别觉得马鹰龙没有交代个啥？在龙虎身边做事儿的，谁没有一点儿察言观色的能力？ 马鹰龙说得很明确了，就是要让锦浩完不成百分百嘛！至于手段么……反正马鹰龙关心的向来是结果！ 只要不牵扯他自己，他们做什么他不会管！ 这狗腿子能想到的事儿，陆冠生当然也想到了！ 早在计划启动之前，陆冠生就让黑仔设计了一套保安系统，24小时无间断地全面监控锦浩医院的每个角落。 有迪安这个前车之鉴，出了不少的点子，细节上可谓是面面俱到。 陆冠生不怕他们动手，就怕他们不动手，抓不到把柄！ 三十、果不其然 四月的某一天。 移植病房。 一对母子正互相安慰。 “彬彬，你要加油，不要害怕！知道吗？”母亲对着一个长相瘦弱，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孩子鼓励着。 “妈妈！你放心！我不怕！很快我就能像我的朋友们一样了！”这个叫彬彬的孩子其实已经十六岁了。 他中考因病缺席，比同一届的高一生大了一岁。瘦小的他在军训的时候心脏病发，而批量制造的帝龙，又不提供未成年器官。 未成年人的器官靠捐赠几乎看不到希望，而不移植，彬彬再发一次病就很难再救回来。 于是年底的时候，彬彬母亲东拼西凑，终于凑满了一百万，订购了锦浩的器官培育。 四个月了，原来的器官已经差不多培育完成，却引来了新的****的好消息。 爱儿子的母亲，二话不说就参与了试点。彬彬成了第一批****移植的病患。 每个孩子都有一颗想撒撒娇，撒撒野，做一些与循规蹈矩无关的事儿的心。 彬彬也一样，他对于他的新心脏非常地期待。手术还没开始，他就已经幻想了好几个星期那美好的未来时光。 满怀期待地，彬彬母亲目送着儿子被推进手术室长廊。 这个长廊里有十几个手术室，最里端便是器官待备室。 待备室里，几组助理们正在与器官培育员核对器官信息。核对确认完毕之后，准确的器官才会被连同培养循环机一起，整个放上推车推入手术室。 为了确保活体的移植效率，医生在最后时刻才会切断循环，从羊水溶液中取出器官。 名牌上写着“张晓婷”的助理，也是其中一员。 张晓婷进入锦浩医院工作已经快一年了，做这个项目的手术筹备，也已经是第三例了。 “小张！”医师在半路叫住了张晓婷，“你们主任在找你呢！年度评定你没忘了吧？” 推着器官在走廊里走了一半的张晓婷愣了一愣，心想：“评定不是今天下午三点吗？怎么现在中午都没到就让她过去？” 但是这个年度评定会决定她的转正工资水准，也会直接影响她被分配到的部门和福利。 “你跟小薛交接一下，这个手术你就别参与了。”医师继续交代着。 看了一眼手里的推车，张晓婷的眼神似乎有些不放心。但医师都这么说了，只好交接，临走前，她还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器官。 医务主任办公室。 “小张啊！来啦？坐！”主任微笑着请张晓婷坐下。 “主任，不是说评定在三点吗？”张晓婷坐下后道出了疑问。 “早解决早回是吧？”主任这么一说，张晓婷自然觉得他等着下班赶时间回家，所以提前了评定。 没有了疑问，张晓婷等着主任问问题。 “小张啊？进院快一年了，你对工作有什么意见吗？”主任开始问话。 “没有，挺好的！” “那你对医院有什么想法和意见吗？” “也没有，医院挺好的！” “福利和工资上还合你意？” “福利好，工资也不错的！” “加班有没有人克扣你的加班费？” “没有，加班都是双倍薪水的，没有漏发。” “这样啊！那就奇怪了！”主任像是自言自语，之后接着又问，“你跟同事相处还融洽吗？” “大家都很客气，都很好啊！” “说不通啊！”主任摆着一副疑惑的样子，“那你为什么还要为难医院？” “啊？我没有啊？”张晓婷连连摇头，“您不要听人瞎说啊！” “瞎说吗？你真的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又做了什么？”主任其实还在给她机会，可惜张晓婷一口咬定没有的事儿。 这时候，主任的表情变得严肃了，手也按下了桌子下的隐秘保安呼叫按钮。 “小张啊！医院没有得罪你，工资福利一样不少，同事们也是和气相待，你这样就不对了啊！” 还没等张晓婷反应过来，门口便进了三个保安。 主任给了他们一个眼神，其中的两个便把刚起身的张晓婷控制住了。 “左边口袋！”主任一边递给另一个保安一副医用手套，一边说。 这句不说还好，话语一出，张晓婷的脸色从青到白又变红，都能唱昆剧了！ 张晓婷的白大褂口袋里，被搜出了一支微型注射器，这一看就知道不是锦浩的东西。 主任看了看，这注射器已经空了：“里面是什么你知道吗？” 张晓婷慌张地摇摇头：“这不是我的！我没有见过这个东西！我是被陷害的！” “不知道？不知道你就敢乱注射？”主任一脸嫌弃，“是不是你的你自己明白，你没带手套哦！你知道蓄意谋杀怎么判？” “我没有，我没有谋杀！”张晓婷急了，“那人说……” 一急就暴露了吧？还说没做过什么！ “说什么？” “那人说就是让人恢复慢一点而已！” “收钱了？收了多少？” 张晓婷低着头，慢慢吐出一个数字：“五百万。” “小张啊！医者之德是什么，你忘记了？五百万？五百万就能让你断送一条人命？”主任的嫌弃更明显了，“那个病人才十六吧？他叫彬彬，有名字，有向往，有未来的孩子哦！” 反正人已经被治住了，主任也不急，不怕她这小细胳膊小细腿的能逃出两个五大三粗的保镖之手。 所以他现在就是攻心，从心理上把这个年轻女人打得垮垮的！ 年纪轻轻，作为医生却为了区区小钱无视生命？胆子不小！成何体统？ “主任！我不敢了！我不敢了！饶我一次吧！我一定努力工作！”张晓婷快哭了，她不想坐牢啊！ “晚了！”主任一脸铁面无私，“刚才给了你那么多机会坦白，你居然还狡辩！手术做了一半了吧？现在想要回头了？哼！” “完了！全完了！”张晓婷心里冒出了这么一句，忽觉眩晕腿软。为了这五百万，居然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和自由，不值啊！ “证据和人都送去后门吧！警方已经就位了！”主任对保镖说完就挥挥手，让他们把这个没脸没皮的恶心女人带离自己的视线。 做完这些，主任便向陆冠生报告了：“陆总，处理好了！” “什么结果？” “拿了五百万！我让她有钱拿，没好命花！”主任这句说得也是有些义愤填膺，“陆总对不起，我手下出了这样的人，我有责任！” “无碍！人心最难猜罢了！爱财之人遍地，防不胜防而已！”陆冠生没有追究他的责任，他不喜欢牵扯无辜。 “您是怎么知道的？”主任还有不明白的地方。 “医院的监控可不是摆设！”陆冠生不介意解释，“她一个新人，没有积蓄没有背景，昨天忽然背了一个古奇的包，你不觉得蹊跷吗？” 主任一心就扑在了医院里，对于奢侈品，他还真的没有什么关注，自然不会注意到哪个员工背的是什么牌子的包啊！ “手术进行得如何了？”陆冠生拨会正题。 “一切顺利，您放心！” “那就好，这事儿别张扬，让保安的嘴也封牢点。你把那个被动过手脚的心脏悄悄送到法医站去吧！” “好的！” 就这样，一场风暴未起之前就被抹杀。 三十一、晚了一步 来龙去脉还没有问清楚，陆冠生打算先晾张晓婷几天再去找她，让她在拘留所好好反思反思！ 基地。 “黑仔，查到账户资料了吗？”陆冠生正在找证据。 有点脑子的，谁都会猜到这是帝龙的所作所为。 商业竞争他不排斥，但这肮脏的手段，他不认同！既然对方玩脏的，那他也没有放过对方的必要。 “找不出来！”黑仔摇摇头，“这个户头是化名，而且找不出户头人和帝龙的关联。对方明显是花了心思的！” “这样吗？”陆冠生想了想，“我猜，帝龙用这个户头办了很多暗事儿了吧！而且我直觉还会再有什么！” “总会有什么关联的，只不过我们暂时只看到藤，没见到瓜而已！”黑仔也这么认为。 “这个户头继续盯着吧！暂时以静制动，我看看能在张晓婷口中套出点什么再说。”陆冠生也只能先这样了。 两天后，马鹰龙的助理没有等到锦浩东窗事发的消息，觉得有些奇怪，便找了办事的人去打探。 得到的消息是所有患者都活得好好的，根本没有出事儿！ 病患没出事儿，那就代表他找的人暴露了！再一打听，说是那个张晓婷离职了。 作为帝龙集团的总裁助理，他的信息网也不是盖的，很快就查出来那个张晓婷进去了，正被拘留呢！ “妈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挂了电话，骂了一句。 等到陆冠生去拘留所的那天，却没见到人。 “张晓婷？那个三天前送过来的嫌疑人？”拘留所的负责人再次确认。 “正是！” “唉！真是对不住！”负责人面露为难，“那个张晓婷昨天晚上畏罪自杀了！” “畏罪自杀？怎么个自杀法？” “我们也不知道，就知道她像是服毒！”负责人也是奇怪，“可是她哪里来的毒？吃的都是我们一起点的，其他犯人都没事儿啊？” “无碍！我能看她的遗体和盘查记录吗？”陆冠生才不觉得她是自杀，反而下意识地觉得她是被灭口了才对！ “当然可以！”负责人也没有为难，这尊大佛他得罪不起。人是在他手下“自杀”的，他也心虚。 “带路吧！”陆冠生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停尸间。 放置张晓婷尸体的隔层被打开，门外有人喊负责人，陆冠生示意他一个人可以。 掀开裹尸布，张晓婷的面容展现在陆冠生眼前。 她的毛细血管都已经发黑，身上爬着很多黑色的网状纹路，是中毒没错！ 看了看摄像头，陆冠生离开停尸房去了厕所。 “黑仔！等我再次进入停尸房，拍五分钟监控然后重复循环直到我给你信号。”陆冠生联系了黑仔。 “好的！小事一桩！” “另外连线妙手，我需要法医！” “收到！” 陆冠生交代完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打开了时空门，去基地拿了一些小型器械。 再次回到停尸间，陆冠生摆出了思考状，保持了五分钟。等到耳中传来黑仔的“搞定”二字，他才开始操作。 “妙手，我发一个三维扫描影像过来，你帮我看看。”陆冠生连线妙手。 这是一个磁共振三维全息，从表面到内脏全都可以扫描成全彩三维图像。 三分钟后，操作完成。陆冠生又回到原地，摆回了刚才的思考姿势，黑仔才又启动复原了监控。 重新遮上裹尸布，陆冠生将尸体隔间关闭，离开了停尸间。 处理完事情的拘留所负责人此时已经调出了盘查文件，递给陆冠生扫码。 看着对话记录，似乎没什么用处。 张晓婷只知道她接了一个电话，对方告诉她要怎么操作，又给她打了钱，第二天送了一个快递，里面就是那个注射器。其他的一概不知。 还真是人为财死！对方是谁都不知道，目的都不知道，眼红五百万便什么都照做了！简直是白痴！ 离开拘留所之前，陆冠生询问了之前关押张晓婷的地点，顺便看了看监控摄像头的位置。 他有些懊恼！ 晚了一步啊！还是因为自己的小骄傲，想要晾着张晓婷几天！ 看记录，问话是问不出什么了，但真相，他还是要调查的。只不过现在不合适，等他回去了再行动！ 重回基地，陆冠生没有直接去找妙手，而是来到了密封空间。 在那里，他在拘留所监控摄像头的死角打开了一个时空洞，慢慢倒回张晓婷还活着的时候。 大约半夜一点，张晓婷躺在折叠床上睡觉，她的脖子上出现了一个光点。 随后，一根针状物体被射进了光点所在的位置。只见张晓婷身体微微一震，便没了动静。 那个针状物似乎开始融化，之后在伤口处化成一滴水，挥发殆尽。 与此同时，张晓婷的血管开始从这个点变黑，迅速发散开来。估计等到早晨拘留所的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像他看到的尸体那样，全身布满了黑纹了。 预估了一下方向，陆冠生又回到了那个光点出现以前的时间，朝那个方向打开时空洞看过去。 对面有一个高窗，栅栏上没有玻璃，可以看到对面楼顶，此时正有人影移动着。 陆冠生立即在那个楼顶的位置又开了一个时空洞，正对那人背面。 光线暗淡，无法看清面容，但身形是个男人，使用的器械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发射器。 在他伸颈瞄准的时候，陆冠生借着瞄准器的微光，看到了那人脖颈处的一道一寸长的伤疤，以及边上的一个硬币大小的纹身图案。 “冥帝？”关上时空洞，陆冠生骤起眉头。 这个纹身是一个纂体的“冥”字，再加上那个黑科技发射器，陆冠生想到了冥帝组织。 他重生的第一时刻，便知道了陆家宝上一世给他注射的生物制剂是冥帝那里弄来的。 “难道……跟我过不去，要弄死我的，是冥帝的人？”陆冠生有些想不通了。 他跟冥帝完全没有瓜葛，为什么他们几次三番有人要跟他过不去？ 而且冥帝很神秘，谁也不知道背后的老板是谁，基地在哪儿？这要如何查起？ 虽然建立轩辕门的初衷是对抗冥帝使暗招，但他从来没想到，对方来得这么快！ 他陆冠生到底是在哪里触犯了冥帝的利益？ 想不通的事儿，陆冠生决定暂时不想。迟早有一天会明白。 再次在拘留所打开一个时空洞，陆冠生用棉签沾了一点融化了的冰针液体，装入试管。 完成了这一步，他才去找了妙手。 此时妙手已经确定了张晓婷的死亡过程，并且和陆冠生看到的差不多。 递过试管，陆冠生说：“这是我在张晓婷的遗体上收集的，你看看能不能分析出这是什么成分的毒素？” “不上交吗？”妙手觉得陆冠生有些神秘。 “不，我们自己查，我觉得这件事儿和冥帝有关，不宜声张。” “好的！” “另外我留了一份器官溶液，你对比一下两个毒素，看看是不是成分相似。”陆冠生直觉这是同一个毒素。 “收到！明天给你发资料。”妙手指了指耳钉。 “辛苦了。”陆冠生点了点头，看着时间不早了，便回了桴辕。 三十二、少吃点糖 正如陆冠生预料的一样，张晓婷身体里的毒素和注射进器官的毒素完全一致。 上缴官方的器官，也已经布满了黑色纹路。 调查员将张晓婷的死因归结为下毒时不小心接触了毒素，导致死亡。 至于这是什么毒素，官方调查未知，张晓婷又死了，无从问起，便也不了了之了。 官方没有这个技术，不代表陆冠生的人没有。很快的，妙手就分析出了这个毒素的本质。 这是一种“糖毒”。 所谓糖毒，便是加速机体焦糖化，低温加速代谢紊乱，造成黑色素的元凶。 人体血液本身就带有糖毒，比如多吃糖，肤色就会暗沉，容易长斑。 而这个毒素就是加速了这一原理一万倍，让血液细胞瞬间“焦糖化”的生物毒素。 边听边喝热可可的厨师一口噎住，忽然觉得咽下的那口甜味十足的热可可怎么这么毒？一脸哭丧的表情，他说：“以后还让我怎么面对甜食啊？” 众人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一眼厨师，决定不理睬这个白痴！ “现在有多少人有这个生物转化技术？”陆冠生回到正题。 “据我了解，除了我，帝龙有几个科学家，还有生物局有几个学长大佬有这个技术。”妙手想了想。 “若说是冥帝的人，他们组织里到底有怎样的高手，又会是这些人里的谁？”陆冠生猜不出。 “也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高手在暗处。”黑仔觉得不一定是明面上的人。 “怎么说？”陆冠生让他继续分析。 “比如说我们几个吧？”黑仔环视了一圈，“在圈子里，我们都属于没人关注，没有什么名号的废柴吧？所以，也有可能冥帝的人，也是带有黑历史的无人关注的高人。” “说得有道理！”陆冠生点点头，“黑仔，你去慢慢排查，看一看近三四十年里，有多少人符合这样的条件。” 虽然这样排查很花时间，但现在没有头绪，没有方向。而这些人，将会从侧面缩小冥帝的涉及范围。 陆冠生不急于一时，多管齐下，慢慢来。 若是能被轻易地查出底细，冥帝也不会是黑色集团之首的组织了，不是吗？ 陆冠生毕竟是一个大集团的总裁，不可能这样一直泡在基地。既然他们各司其职，他也便不管那块儿的事儿了。 之后两个月，他一边关注公司进展，一边收着钻石，顺便等待东窗事发的时刻到来。 4月底，预料中的早期台风盘旋呼啸而来。 沙丘治海工程收到了第一次真正的考验。 风雨过后，矿师在奶奶家摆了一桌宴席，庆贺保住了庄园的喜悦。 原本填海是一个私人行为，但却因为这次突如其来的台风，给沿海地区造成了很大的水土流失，损失数以亿计，陆冠生的填海工程忽然受到了媒体的关注。 一开始只是一个报道，接着便有人爆料这是陆冠生的私人投资。然后便被挖出投资背后的起因是陆冠生旗下资助的【科学基金会】一个成员的要求。 这下陆冠生在网络火了！ 到处都有类似于“善心总裁活菩萨”，“大财阀自掏腰包助无名草根”，“大总裁不求利益为生命”的热搜标题。 锦浩的公关部长陈吉最近可是忙坏了。各大媒体要求采访报道，但这是陆冠生的私人行为，不是公司的事儿，她做不了主啊！ “陆总！我招架不住了！您给发个话啊！”陈吉来到总裁办公室求救。 “他们还在缠？都快一个星期了，热度该下去了吧？”陆冠生觉得媒体这是没完没了了！ “陆总，”正在给陆冠生分类文件的甫缇插话了，“其实，您也可以不用低调。我觉得……” “继续！”陆冠生让甫缇不要犹豫，但说无妨。 “我觉得这虽然是您的私人行为，但可以借此机会发展您的口碑。”甫缇的意思是，这对锦浩有好处。 陆冠生最为锦浩环宇的总裁，他的口碑好坏，会从侧面影响锦浩品牌的信任度。 一个好的口碑，会让原本对于相差无几的产品犹豫不决的消费者，由此选择锦浩的产品，提高品牌的忠诚度。 “呵呵！卖脸卖到我身上了？”陆冠生笑着挪渝甫缇，“你还真是锦浩的忠臣！” “拿着工资呢！”甫缇的意思是，这是他的本职。 “嗯！拿着工资把发你工资的老板推出去当网红？”陆冠生睨了他一眼。 “呃……不敢！”甫缇觉得他似乎是有那么点儿……怎么说好呢？ “罢了！罢了！”陆冠生也没生气，他不就是怕麻烦，想低调吗？ 但是人在高位，估计低调也低调不了！本身这一世的目标就是壮大锦浩，若是他自己对此有推动力，试试也无妨。 陆冠生让步，陈吉终于松了一口气。 本想预约敲定几个采访，结果大小电台电视台，还有各大网站都想要第一手报道。 无奈之下，陈吉又敲响了陆冠生办公室的门。 “又怎么了？”陆冠生问。 “陆总，排不过来，能不能直接开记者招待会？”这就是陈吉想到的办法。 “开吧！只开一次，逾期不候。”陆冠生觉得要是一次能把这些烦人的媒体打发了，也未尝不可。 三天后，乾坤大酒店贵宾室。 “冠生啊！来啦？”钱久金正坐在贵宾室里喝茶呢。 钱久金这货是乾坤大酒店的老板。陆冠生要借地盘，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还来凑热闹了！ “舅舅，你很闲？”陆冠生挑眉。 “我都没收你场地费，多少也得让我宣传宣传是吧？”钱久金也是个奸商啊！ 这做酒店行业的，要的就是人气，交际和知名度。这么多媒体聚集一堂，多难得的推广机会啊！ 好吃好喝招待着，连司仪都是他送的，就为了多多宣传一下他们乾坤大酒店。 这不，陆冠生还没进场，司仪就开始了。 “各位记者大大辛苦了，点心饮料还合诸位心意吗？” “不愧是七星级酒店，太有档次了吧？”下面马上有人回腔，“要是每次记者会都能这么舒服，辛苦也值了！” “那鄙人就皮厚一回，请诸位多多给乾坤写几句好话哦！先谢过了！” “哈哈哈哈！” 笑过之后，司仪才进入主题。 这娘娘腔猴子精一般的司仪，将气氛搞得很轻松。而会场里也不是排排坐，而是一个个的小圆桌，各个媒体代表围坐着。 桌上有小零食和饮料，桌面也方便了这些人打字记录。 这些人里很多都是网络媒体，早就开始实况直播了！一个个摄像头摆着，的确是个推广乾坤的好机会。 终于轮到陆冠生上场了。 他端着一个青花瓷茶杯，悠悠闲闲地坐上了主桌，抿了一口茶。这架势，看着就不像是来接受采访的，而是来和这群人聊个天而已。 “大家想知道些什么？”陆冠生放下茶杯，扫视了一圈。 “据我们了解，您的填海工程，是为了【科学基金会】的一个接受资助的科学家是吗？”一个记者首先开问。 “是的！” “请问，这个科学家跟您有什么关系？” “关系？没啥关系。” “没啥关系？那您为啥就撒了十几亿？” 这才是大家关心的问题。 三十三、网红之路 言传说陆冠生跟这个科学家本身没有什么关系，他们都是不信的，谁会花几十亿帮助陌生人，是吧？ 但事实是，在外人眼里，他们就是没啥关系。 “你们知道你们口中的那个科学家在研究的项目是什么吗？”陆冠生看众人摇头，便继续说到，“他一直都在研究治海岸，为的是拯救家园。” “拯救家园？”这又关陆冠生什么事儿？ “全球变暖，气候日趋恶劣。若是他能够成功拯救自己的家园，那许许多多安居海边的人们，还有置业于海滨的企业，也就能够实现拯救他们自己的愿望。”陆冠生知道他们的疑问。 “那您会继续填海吗？” “你觉得我那么有闲钱吗？”陆冠生笑着反问，记者噎住，“我们只是提供了成功案例而已！” 众所周知，这样的填海工程耗资巨大有没有什么回馈，会花冤枉钱的没几个。 “不久前的台风大家还心有余悸吧？我猜，你们中不少都去了沿海现场采访灾情，有什么感触？” 这一问，将在场的好多记者都带回了当时的回忆中。海堤坍塌，洪水泛滥，房屋被卷进海里，旅游业也受到了冲击。 冲击最大的，还是保险公司，赔款倒闭的不计其数。 “你们都有交保险金吧？各种各样的肯定保了不少吧？”陆冠生问题真多，到底是谁采访谁啊？ “您的意思是？” “与其采访我，倒不如用你们媒体的力量，呼吁这些保险公司投资治海事业，是吧？”陆冠生的商业脑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保险公司？你不是说不赚钱？” “是不赚钱，但是可以少赔钱不是？”陆冠生又笑了，“保险公司要赚钱，找你们伸手不就行了？他们怕的是赔钱！” 陆冠生这是说到点子上了。 人寿保险怕的是客户生病，死亡，所以每年都提供免费体检，出资组织旅游踏青，就是为了保证大家身心健康。 房产保险会有检修部门，就是为了小毛病不会变成大毛病，让房产贬值。 所以意外灾害保险，最直接的方式，就是避免灾害，才能锦囊不空，是吧？ “企业家果然是企业家！”记者们茅塞顿开。 “这是您的初衷吗？”又有记者问。 “我们锦城靠海，谁也不希望有生之年我们的锦城变成亚特兰蒂斯，深埋海底是不是？”陆冠生要的，就是他们的代入感，“别给我绑个活菩萨的头衔，我也只是保卫自己的家园而已！” 这才是陆冠生要说的，他可不想被道德绑架，来一个求救的他都要帮，不帮就成了坏人，这才是反效应！ 成也媒体，败也媒体！他可不想媒体给他起个反作用。活菩萨，他不当！ 问清了这一点，底下就开始自由发挥了！ “陆总，请问您接下来还有什么标新立异的环保工程？” “这个么……还真有一个！” “能说说吗？” “可以！”陆冠生点头，“我最近在补天！” “补天？”记者们又闷了。 “嗯，南极臭氧空洞知道吧？” “知道！” “那你们知道要是南极冰川融化，海平面会上升多少？” “六米吧？”有几个懂行的。 “那你们知道锦城的平均海拔是多少？” “呃……”记者们开始交头接耳。 大家当然都知道，锦城的平均海拔只有三米。 “住别墅的，住在一楼二楼的，三十年里搬家吧！”陆冠生调笑起了各位记者。 这里年轻人居多，三十年里会翘辫子的估计没有。陆冠生的意思就是南极冰川融化估计只需要三十年，他要是不“补天”，那三十年后大家就威尼斯吧！ 也就说这补天，说白了还是为了自己。 “那这个项目赚钱吗？”记者好奇心都是很强烈的。 “目前不赚，但也不亏！以后我会想办法赚钱的！我是商人，你们暗地里不都称呼我们奸商吗？”陆冠生还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那您这项目可别停！要是让您赚钱能保住我的小别墅，您想赚多少我都给您撑腰宣传！”有一个记者也笑着参与了打哈哈。 众人亦笑。 “还有什么要问吗？”陆冠生觉得差不多了。 “我想问句题外话，锦浩的器官移植最近让很多患者重获新生，您个人有什么感想吗？”记者最后还不忘笑着提一句，“别告诉我又是为了赚钱哦！” “的确赚钱！”陆冠生对他眨了眨眼，“不过，这不是关键！关键是……” 看那些记者手都靠上了键盘，陆冠生才继续说：“医院是干嘛的？治病救人不是本分吗？不然我们开医院干嘛？谋财害命？” “哈哈哈哈！”底下又笑开了，这陆冠生，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以往开记者会，对方都会准备手稿，回答都是高大上的官腔。很多对方没有回答之前，他们差不多都能想象得出答案来。 而陆冠生完全即兴，手里有的不是手稿，而是茶杯不说，这回答还真是……怎么说呢……接地气！ 又闲聊了一会儿，陆冠生便打算离开了。而这结束语，又让大家无语笑喷！ 他是这么说的：“当个新手总裁很忙的！今天开发布会，还是因为老舅这里有好吃好喝的！我要吃霸王餐去了！你们继续，外面还有好多好东西，浪费食物可惜哦！钱老板比我有钱，吃不穷！” 陆冠生才离场，直播的网站就已经火了！回复留言不断，差点让几个网站崩了！ 其他的媒体也不甘落后，反正场子不急着清，就像陆冠生说的，吃喝玩乐是乾坤的招待项目。 赶着将稿子润色，他们纷纷在当天就将报道播出发表了！ 就这样，陆冠生无意之间开启了网红路。 一改前些天的“活菩萨”论调，网民们给他改名“土地爷霸总”，就因为他太“入地气”了！ 连公司里都暗地里叫他“土地爷”，被抓包也不怕，因为他们发现陆冠生根本不在意！这就更落实了他那“入地气”的传闻。 成了名人，陆冠生其实不怕。因为他平时不太出入公共场所，上下班也是直升机。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就是个神龙的传说而已。 而网络的热潮很快就被别的热点吸引了眼球，快餐时代，就像安迪·沃霍说的，十五分钟知名度。 眼看就进入了五月下旬，陆冠生将注意力转向了帝龙。 上一世的事故应该就是这几天了！黑仔那边盯得很紧，就怕错过一星半点的线索。 陆冠生除了让他盯着帝龙医院，还让他收集了十年前做过移植的那些人的资料。 通过时空门，陆冠生一个一个病患排查，这一个星期，他已经窥探了好几千人。 奈何那一年帝豪接手的病患将近一万，到现在都没找出可疑之处。 还有四五天，陆冠生索性不去公司了，直接窝在基地的密封空间，加班加点的排查。 至于他要排查什么？很简单，就是找有可能出现同样症状的人。 直觉告诉他，那个出事故的人，并不是唯一一例！ 但是那么多人，这样查下去效率太低了！ 他放出了小陆。 集思广益，也许能讨论出什么结果来。 三十四、无独有偶 小陆问清了状况之后，觉得老陆这法子太没有针对性了！浪费时间不说，连找的方向都没有，就算找到了，也可能错过。 “有什么好建议？”老陆问。 “我觉得我们应该分析一下可能出错的点。”小陆如此分析了起来。 帝龙的机械器官并不是器官的原本形状，原因是没有必要。 比如心脏，那是一个椭圆球形的机器泵，四个心室平均分配，中间是一个液压机，常年以同一个压强工作着。 按照芯片对耗氧信息的分析，机器泵会调整液压的速率，以配合机体的供氧需求。 这样的设置优点是不用担心任何的心脏和血压问题，因此稳定性很高。 但缺点是一旦停止工作，无法靠cpR手动帮助血循环维持生命。但这并不是问题，因为机械心脏不会出现VF，也就是所谓的心室颤动，所以用不到cpR。 其他的器官差不多也是机械原理工作，效率很高，自然老化可能性很小。这样的器官工作个七八十年没问题。 所以机械故障这一条可以排除。 既然不是机械故障，他们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环境故障上。 所谓的环境故障，就是机体对器官材质的影响。 整个器官都是密封防腐材料包裹着，唯一的漏洞，便是可更换的电池周边了！ “你说哪个器官最容易引起材料泄漏腐蚀？”小陆翻着不同器官的讲解图问老陆。 “为什么这么问？听上去你很确定的样子。” “既然器官本身运作不会出问题，那就说明器官对其他机体产生了不可逆，或者难以救治的影响，才会出事儿是吧？” “你的意思是……电池核泄漏？”老陆顺着小陆的思路作出猜想。 “我觉得八九不离十了！这些器官，除了电池之外，都是安全部件，并没有能够影响机体的成分。” “但是既然他们敢用核电池，就应该保险系数很高吧？” “抗酸防水肯定有测试过，辐射也肯定几乎为零，但是当初他们测试不会进行10年之久吧？所以数据也可能有漏洞！” “我明白了！”老陆秒懂，开始翻看有可能出现问题的器官，“我想我知道怎么缩小排查范围了！” 老陆锁定了胃和肾脏。这两个气管都是酸性物质常年浸泡和流动中。若是出现腐蚀，这两个器官可能性最大！ “你还能排除肾脏！”虽然肾脏是个过滤器，但酸碱强度其实并不是很高。 只有胃部，一直在强酸环境下，而每个人胃液酸性按照生活习惯和食物偏好都会有不同。 帝龙测试的时候，肯定不会各个比率都面面俱到，出疵漏的可能性最大。 “体内核泄漏还真是一个致命的问题！”老陆点点头。 一个成年人体内血液一共只有不到五升，心脏一分钟液压至少60次，五次一循环。 若是核泄漏，那一分钟内，这些核辐射就会在全身循环12次！这是发了快速死亡卡了吧？能坚持十五分钟就不错了！ 再次排查资料，陆冠生锁定了那12个胃部移植的患者。 “既然是核泄漏，那这人应该带有伽玛辐射。我知道怎么排查了！”在小陆的帮助下，老陆终于找到了头绪。 5月24日，陆冠生记得出事的就是这一天。 一早他便来到监控室，和黑仔一起盯着帝龙医院。 黑仔还在盯着手术室，陆冠生在别的监控上翻来翻去，然后…… “黑仔，你看！” 急诊室出现了一个踉跄而来的人，随手抓了一个护士就开始说话，似是很急。 可这人话似乎没说完，就倒下不省人事了！这护士被忽然抓住，原本还有些不耐烦，但这人忽然失去意识，她不得不按下急救铃。 之后一片混乱，一群医生护士手忙脚乱，外加吃瓜群众围观下，这人被推入手术室。 手术室里，各种仪器设备被连上患者，电子cpR设备开始心律复苏。 但是越是帮助循环，越是数据混乱，机体退化灼烧得厉害。 照理说，失循环失血，人体温度因该急速下降，体表感觉应该是冰凉才对啊！可是其中的一个护士在接触到病人皮肤的时候，却称：“好烫！” 再看这病人浑身潮红，非常反常。 医生看了看机体扫描仪，忽然意识到了了什么，立即让护士呼叫了一个人。 而这个人，便是机械器官专家。 专家看了一遍扫描影像，宣布了病人死亡。但他没有让人将病患推进停尸间，而是遣散了其他人。 只见他拿起电话说了句：“出事了，过来！” 短短几分钟，几个医生打扮的人纷纷疾走入了手术室，推着死者从另一个出口离开了。 “他们这是要去哪儿？这不是去停尸房的方向！”黑仔盯着这医院好几个月了，对那里已经很熟悉。 “我猜，是去实验室！”陆冠生说的很肯定，哪有“猜”的意思？ 换到几个实验室的监控，果然，很快，其中一个实验室被打开，尸体再次出现在银幕上。 这些医生进入实验室后，并没有马上处理病人，而是去都隔间了。出来的时候，每个人都换上了防护服。 “果然是核泄漏没错！”陆冠生勾起一边唇角。 他还记得上一世的报道。 当时的死因陈述是说这人没有及时更换电池，又误食了毒蘑菇。机械胃停止工作，造成毒素循环全身致死。 而且聪明的医院公关部门，还趁机打出了“广而告之”，呼吁大家不要拖延，一定要定时更换电池。 原本一个事故，最后却成了商机！ 那些怕死的，砸锅卖铁，甚至不惜借上高利贷，也要换电池，就怕自己也一命呜呼。 “这个实验室的后续你录下来，以后可能会用到！”陆冠生说了这一句之后，便离开了。 他需要继续找第二例。 无独有偶，拿着伽玛射线探测器，陆冠生终于定位了下一个将死之人。 陆冠生找到这人的时候，时空门对面的时间是半夜。这人上一世估计是死在睡梦中的！ 但这一世，这人不能死！ “小陆，我把你放在锦浩医院门口，我们分开行动！”放出小陆之后，陆冠生这么说。 “你这是又要合体？”小陆大约是猜到了。 “嗯！总不能莫名其妙把患者带去锦浩吧？”老陆点头。 他把计划细节告诉了小陆，便开始了行动。 穿越到那个电池还没有泄漏的一小时前，陆冠生在这人的梳子上取了几根头发，按在了手环上。 那人正在开门进屋，忽然之间就顿了顿，收回钥匙又回头了。 楼下的司机还没有离开，见到来人，疑惑地问：“老板，您这是还要出门？” “嗯！去锦浩医院。”被陆冠生合体的人如是回答。 “锦浩医院？老板您不舒服？”司机关心地问。 这个病人名叫周池，是一个传媒公司的老板。早年创业烟酒过度，搞坏了胃，之后才在帝龙移植，换了机械胃。 他的医保一直是在帝龙，现在却说要去锦浩，司机有些迷惑。但考虑到锦浩医院比较近，老板可能是有急诊，便也没有多问。 既然是急诊，司机便把周池送到了急诊室门口。 三十五、截胡 周池出来的时候手捂着胃，有些踉跄，司机急忙扶住。 “医生，医生！救命啊！”司机也是怕老板出事儿，并不知道情况就乱喊！ “怎么了？”一个护士疾步走来。 “呃……我们老板不舒服！”司机并不知道周池哪里不舒服，只是急而已。 护士有些囧了，这需要叫“救命”？ 一直尾随的小陆这时候出现了。 “你去忙吧，人交给我，放心！”陆冠生扶住周池，对护士说。 “陆总？”护士认出了人。 “这位先生哪里不舒服？”陆冠生只是对护士点了点头，便转而问周池。 “胃有点烧。”周池回答得很虚弱。 “是不是吃了刺激的东西，反酸？”陆冠生继续问。 “不可能！”旁边的司机插话了，“我们老板早就换了机械胃，绝对不可能有反酸的情况。” “机械胃？”陆冠生转头叫住了那个护士，“你去将郝医师叫到手术室，跟他说我这里有个急诊，立即安排手术！” 说完之后，陆冠生又对着听到“手术”两个字，急傻了的司机说：“搭把手，帮我推一下担架床，事不宜迟！” 回神的司机手心在冒汗，但却也麻利地照做了。 推近手术室的时候，医师已经在门口，接手了司机的任务。周池消失在手术室门后的时候，他才两脚一软一个踉跄。 “怎么办？怎么办？老天保佑啊！老板您可别出事儿！”这周池就像是司机的再造父母，他一家都是靠他救下的，因此忠诚得不得了！ 转了几圈之后，意识回归，司机马上开始打电话。 “老婆子，老板进医院了！我今天晚点回！”电话那边说了什么，他又回，“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老板！” “周太太！老板进医院了，在手术！……情况？我不知道啊！……不是，不是！在锦浩医院呢！那里近！……好的，我不离开，您别急！”第二个电话是打给周池母亲的。 三十多岁的周池，一心扑在事业上，到现在还是单身。 司机现在后怕了！要是当时没有接儿子的电话，已经开车走了，这老板一个人该怎么办？ 不过急也没办法，他除了开车，啥也不懂！只能在手术室外等消息。 手术室内，陆冠生换上了防护服，开始跟郝医师交流。 郝医师名叫郝星辰，是陆楠城从【科学基金会】挖过来的人。他艺术超群，但奈何人长得奇丑无比，很多医院都怕他吓坏了病人拒绝雇佣。 器官移植手术不需要面对病人，都是在麻醉下进行的，陆楠城便将他收进了编制。 因为陆家对他有恩，这十年来，他对陆家的信任度很高，是个绝对不会叛变的人。 “郝医师，我的眼线了解到了一些机密，你能暂时保守秘密，听我指挥吗？”陆冠生看着郝星辰问。 “陆总请说！” “你去准备移植手术的人手，防辐射服，还有胃部体外循环机。我来操作病人的术前准备。” 在听到防辐射服的时候，郝星辰愣了一下，但没有多耽误，照做便是。 所谓的术前准备，不过就是去除病人身上的衣物和首饰，助手还没到位，时间又很急。 陆冠生知道，其实此时周池的电池还没有泄漏到血液中，只是核源的高热造成了灼烧，产生了疼痛。 防腐层坚持不了多久，还有半小时时间，必须要在半小时内取出机械胃才能救活周池。 郝星辰一离开手术室，陆冠生便与周池解体，瞬间合体了小陆。这样的偷梁换柱，连摄像头都拍不出来，只看到镜头里的陆冠生顿了一顿而已。 周池已经休克，没有意识的他，若是醒着，当然不会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锦浩医院的手术室。若是他本人，绝对是会去帝龙的！ 郝星辰没有耽误多久，几分钟，他和几个助手便全副武装进了手术室，还多带了一件防护服给陆冠生。 手术开始，顺利拿出机械胃的时候，陆冠生舒了一口气！还好！还没泄漏出防腐层！ 将机械胃密封在了防辐射保存箱之后，陆冠生让郝星辰取了一小块原有胃头上的细胞组织，以及10毫升的动脉血液。 收好这些低温保存送走之后，他便示意郝星辰，他要离开了。 陆冠生一出来，司机辨认出了他。 “医生，医生！我们老板怎么样了？”与他一起拥上来的，还有一个年过半百的富态女人。 “我儿子没事吧？”那女人明显焦急。 “我不是医生，我是这里的总裁。”陆冠生解释道。 “总裁？你是陆冠生？”女人似乎对此有些了解。 “是的，夫人别急，人救过来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夫人，能不能麻烦您先把表格填了，把手续办了？然后我慢慢跟您细讲行吗？”陆冠生耐心询问着。 “手续？”女人不明所以地看着司机，都进手术室了，手续司机没给办？ “夫人，刚进门就遇到这位，几分钟不到就被他推进手术室了，啥也没办。”司机这才会想起刚才的事儿。 “这位夫人，您儿子的名号我们还不知道呢！总不能在病历上写‘无名氏’吧？”陆冠生递过护士拿来的平板递给她，“多不吉利是吧？” 那妇人一边填表格，一边说：“我儿子叫周池，还不到四十呢！他是个好人啊！还经营了一个公司，虽然没有你们锦浩那么大，但是他真的经营得很好！陆总你可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子啊！” “周夫人放心，我们一定尽力还您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陆冠生安慰着妇人。 填好表格，陆冠生又说：“手术还要好一会儿，您就放心把你儿子交给我们的精英团队吧！我们去家属休息室喝口茶，压压惊，我再慢慢跟你说？” 休息室里，陆冠生见周夫人情绪稍微稳定了点，便起了话头。 “您看新闻了吧？”陆冠生问周夫人。 “新闻？”周夫人不明白陆冠生指的是哪个？ “昨天的新闻，帝龙的器官电池的那个。” “哦！看了！真可怜！没钱换电池，可怜一条命啊！”周夫人感叹着。 “夫人，您也知道我们锦浩和帝龙在器官方面是竞争对手吧？所以我希望我接下来说的，您别有偏见，行吗？”陆冠生先打了预防针。 “怎么了？器官出问题了？”周夫人也是一个机警的人。 “嗯！”陆冠生一个字，让周夫人脸色瞬间雪白。 “夫人，您别急！这位陆总不是说了，人救过来了！您别急啊！先听听这位陆总怎么说啊？别急坏了自己的身子！”司机见状立即安慰周夫人。 “器官我们已经取出来了，您儿子这器官是不是已经用了很久了？”陆冠生继续问。 “九年多了吧？年底也要换电池了。”周夫人点头。 “我们刚刚取出器官时，发现核电池有泄漏，这就是周先生胃疼晕倒的原因。” “核……核泄漏？”面前两人都惊了，哎嘛！太吓人了吧？ “还好取出及时，核源没有进入血液循环，但是这器官……不能用了。”陆冠生告诉他们，人保住了，没事儿。 “这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我儿子才三十几岁啊！没有了胃，该怎么活啊？呜呜呜呜呜……”作为母亲，周夫人越想越难过，说着说着就哭泣不止了！ 宝贝儿子啊！她的骄傲啊！她只想让他健健康康的，怎么这么难啊？ 三十六、借刀杀人 周夫人哭，陆冠生便没有在再说话。 司机安慰着就好，人的情绪，不发泄出来也不好！能哭是好事儿！ 哭了好一会儿，周夫人才抽泣着问陆冠生：“陆总啊！对不住了！请你原谅一个母亲的焦急。我们是不是耽误你了？” 周夫人这才意识到，一个公司总裁，出现在医院急诊室，肯定不是来闲逛的，更不是来打下手的。 “不碍事儿，本来就是因为昨天的新闻，下班后来视察一下。这不赶巧了吗？”陆冠生摇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实在是不好意思！”周夫人也是个有礼貌的体面人。 “周夫人，您能告诉我，下一步您怎么打算？”陆冠生见她情绪稳定点了，便又继续。 “下一步？我也不知道！我不懂啊！”周夫人又迷茫了。 “基本有几种解决办法。”陆冠生看她还真是没头绪，便开始讲解，“您也说了，他才三十几，不可能一直卧床使用体外循环，依靠流质补充养分。” 见周夫人点头，一脸求知欲，陆冠生才继续。 “第一条路，那就是安排转院，回到帝龙移植新的机械胃。这么做的好处是立即就会恢复正常饮食，伤口愈合之后便能痊愈。” “可是，万一再泄漏呢？”周夫人还是后怕的。 “机械器官不是锦浩的技术，说实话，我也不太懂！”陆冠生摊手实话实说。 他没有刻意贬低对方的技术，只是很腹黑地用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让对方自己把握。 猜也知道，生命安全这件事儿，最怕的就是“未知”二字！ “你刚刚说这是第一条路，那还有别的路？”周夫人一定要问清楚，事关儿子的生命啊！ “第二条，您可以等周先生醒了，询问一下周先生的意思。”陆冠生先是提醒了一句，“我刚才采集了周先生的细胞和血液样本，以便不时之需，您不介意吧？” “有什么用？” “我们锦浩可以培植天然器官，这个您不陌生吧？” “嗯！我有看新闻！” “如果周先生愿意接受培植器官移植，并且愿意卧床等待一个月，那这是第二条路。” “有什么优缺点？”周夫人问出这句话，觉得有些太直接了，“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真的不懂！” “优点是不用担心核泄漏，缺点么……还蛮多的！” “啊？”周夫人傻眼了，他不是锦浩的总裁吗？怎么吐槽自己的产品？ “这就要看周先生自己了！”陆冠生开始自由发挥，“胃这种东西是要保养的！天然器官，吃太刺激的食物也会受到刺激，会胃疼，会生病。” “这算是缺点？”这不就和普通人一样吗？ “当然是缺点！不能千杯不醉，应酬起来还要喊上一个帮忙挡酒的！很精贵的，折腾不起，这保质期我也无法提供！看周先生自己的作息了，是吧？” “噗嗤！我不是问这个！”周夫人哭笑不得，这不是正常人都知道的？ “那您是问什么？” “我是问有没有后遗症啊什么的！” “哦！那个没有！若要真说点什么后遗症，那么可能就是新胃有些像婴儿胃，初期饮食必须清淡！外卖就暂时不要吃了！得麻烦您给他好好安排三餐！一年内禁烟禁酒。”陆冠生一脸“您要辛苦了”的表情。 “嗐！这算什么后遗症啊！我儿子我疼着呢！不辛苦！”周夫人闻言笑了，“正好有理由让他把烟酒戒了！” “周先生可不是小孩子了啊！您管得住？”陆冠生也笑了。 “只要我活着，就算他到八十岁了也是我的小屁孩儿！他敢不听话我让他好看！”周夫人知道儿子有救，情绪也放松了不少。 “怎么让他好看法？”陆冠生也调侃了起来。 “咳咳！”一边的司机一脸不自然地接话了，“女人么，一哭二闹三上吊，一句我不想活了！男人都会妥协。” “哈哈哈哈！”周夫人笑了，陆冠生囧了！ 他一个没妈的人，还真不了解！ 陆冠生没有让他们当场做决定，反正结果他差不多预料得到。器官已经送去培植了，就等他们一句话而已。 离开休息室之后，陆冠生回到了手术室外，手术正好完成。 告知了护士家属在休息室之后，他跟着去了病房。 看着麻醉中熟睡的周池，陆冠生自言自语：“周池啊，周池！你命真好！有个那么疼你的妈！你可得好好活着！……唉！……有妈真好啊！” 此时门外，周夫人和司机正好听到他的喃喃自语，老妇人心中闪过一丝心疼！当母亲的人，心都是软的！ 听到开门声，陆冠生跟他们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再次找到郝星辰，陆冠生让他将报告写完发给他一份，而消息暂时先不要发。 郝星辰虽然不明白陆冠生的用意，但他也没有反驳。直觉认为，陆冠生作为总裁，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的确，这种严重的事情，上报是必须的。 但是帝龙家大业大，关系网错综复杂，单单上报，根本对他们起不了什么大影响！ 更何况这上报之人还是竞争对手，很容易让人认为是行业竞争搞噱头。 陆冠生在等，等待周池行动！ 病患和家属吐苦水，讲述经历，才能引起社会面共鸣！他在等媒体发酵！ 媒体虽然动不了帝龙的根基，但却能让他们狠狠嚼几口黄连，也可以在侧面给官方压力，让他们不敢草草了事。 早就说了，他陆冠生是个“奸商”，他才没有那么容易放过碾压帝龙，壮大锦浩的机遇！ 正如陆冠生预料的，周池在第二天幽幽转醒的时候，一阵莫名其妙。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医院的，又怎么会在锦浩的病房里躺着，身上都是管子！ 这管子他不陌生，上一次移植之前，他就是这样被与这样的机器连着。 “我的胃怎么了？”周池下意识就觉得他的胃又被摘掉了！ “你吓死我了！”周夫人见儿子说话了，各种情绪又冒出来了，说了一句就说不下去了，又哭了起来！ 陪了一夜的司机只好把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还把陆冠生说的也都复述了一遍。 护士接到铃声，过来检查。周池向其验证。 “我把报告给您，您自己看吧！”护士递上了平板。 周池谢过护士，等她检查完毕之后，才打开报告。 越读，脸就越黑！ 记得九年多前，也是在急诊室病房醒来，也是这样插满了管子，也是连接着体外循环机。 当时身边一个人也没有，醒来后还在惊慌失措中，就有人让他天表格，交钱。 直到下午，终于清醒了，才想起来问护士要报告。 报告上说他是胃部肿瘤，出血之后有癌变迹象，紧急切除手术切掉了80%的胃。 这对于公司刚刚起步，忙到脚不着地的周池，就像是当头一棒。 接着就有人问他是不是需要接受移植，还保证了安全性，说了不少优点。 最主要的，是三天就能出院这一条，吸引了周池。他二话不说便同意了移植，当晚就装上了机械胃。 为了维持后续，他还买了帝龙的医疗保险，以备不时之需。 三十七、脑子被挖了？ 当时的他，根本没有想到过会有今天。 只是胃不舒服，他根本不记得让司机来锦浩。也是锦浩发现了器官的问题，命垂一线之时被险险救下。 “交了多少，我转给你？”周池问司机。 “交什么？”司机有些迷茫。 “急救费用啊？”周池觉得司机的脑袋有没有秀逗了，“你家里不富裕，我可不能让你用家用帮我填医药费啊！” “哦！没交呢！”司机挠了挠脑袋，“他们说我不是家属，没这个义务，说让您醒了以后跟您结算。” “啊？没骗我吧？不交钱他们给我动手术？” “真没交！不信您自己问？” 按了铃，又叫来了护士。 “周先生，您有什么不舒服吗？”护士以为周池有所不适。 “不是。老赵刚才说我没交医药费，我只是想问一下是不是真的？” “是的，您还没醒，不好做决定。”护士点头，“我们陆总说了，不急！” “那我现在清醒了，麻烦你给我清单吧！”周池意外了，但他不喜欢欠账。 “好的，您稍等！”护士在平板上找到了周池的资料，递给他，“这里是治疗费用，您过目，没问题的话请扫码转账。” 周池接过平板，草草扫了一眼，拉到最下端，然后顿住了。抬头看着护士，问：“这数目，不对吧？” 护士接过平板，看了一眼确认：“没错啊？如果暂时没有，我们也可以提供按月付款，您不用勉强。” “到底是多少啊？需要按月付款？”周夫人凑上来看了一眼，然后就是一个毛栗敲在周池的脑门。 “嗷！”周池喊疼。 “你个臭小子，赚钱赚成铁公鸡了？这么点钱还要按月付款？你是胃没了还是脑袋没了？”周夫人一脸鄙夷。 “不是啊，妈！我没说要按月付款啊！我是说他们是不是少算了我诊疗费？”周池那个冤啊！莫名其妙就吃了毛栗，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老妈也太不给面子了。 “对哦！是有点不对！”周夫人也疑惑了，“那个护士姑娘，你确定只要五千多？” “夫人您放心，没有算错！”护士好心解释，“周先生的情况属于紧急意外救援，不是挂号病患。意外救援有专门的急救保障金，是划在慈善救助之下的，我们锦浩只收成本费。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救助只负责到今天，明天开始还是要按照正常病人收费的。”护士说这话的时候，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别了吧？我们不好意思占用慈善金，你就都按照原价收费吧！”这下换周池不好意思了。 “周先生，这账单我不能随意改，但是您若有心，可以按月资助我们的慈善医疗。” “怎么资助？” “每个月从您的户头划出一百，您可以随时喊停。” “多少？一百？”周夫人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四位数以下的账单了！ “是的！” “儿子！签了！你妈我跟你一起签！”周夫人决定她也参与。 每个月一百块能救人命，她得让她的姐妹们都参加了！平时喝杯咖啡都不止这个数好不好？ “谢谢夫人支持！好人会有好报的！”护士很客气地鞠躬道谢。 “我还有一个问题。”周池又开问了。 “周先生请问。” “听说我的医生取了我的细胞，以便培植器官。签移植合约之前，我能和那位医生聊聊吗？还有费用清单也请给我一份吧！” “好的，只是……”护士有些犹豫。 “只是什么？” “就是您的主治医师不太愿意见人，他长得……呃……有点吓人！”护士有些不好意思。 “你觉得我是外贸党？还是觉得我的胃是得靠他的脸来救？”周池觉得这护士的理由有点奇怪。 “是真的，其他医院都因为他的长相不肯收他！真的是很……触目惊心！” “不怕！麻烦你去和医生商量一下，他若是愿意，我不介意！”周池宽慰着护士，但也没有为难她。 又等了几个小时，门被敲响，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开门进来。 “周先生，久等了！我刚完成一场手术，耽误了一些时间，请见谅。” 那个医生正是郝星辰。 虽然戴着口罩，但露出来的部分，的确丑得可以，这是口罩也遮不住的。 郝星辰天生有神经纤维疾病，造成了他脸部和背部肌肉和皮肤组织大范围变形。 左右脸不对称，皮层增生，有点像老电影《象人》的主角。 也就是因为这一基因缺陷，让他从小励志基因学，细胞学，想要成为医生治病救人。 “很丑，很可怕吗？”见周池盯着他的脸，郝星辰问。 “对不起，我失礼了！”周池意识到了自己的突兀，“不美，是有点丑，不过不可怕。” “哈哈哈哈！没关系，我早就习惯了！”郝星辰听周池的言语，就知道他是个直截了当的人，”我叫郝星辰，周先生有什么想问便问吧！” “郝医生，我想问一些有关器官移植的问题。”周池开始了他的提问。 所有的利弊，注意事项，恢复周期都问清楚了之后，周池便问了其他的问题。 “是您帮我取出的机械胃吧？能告诉我当时是什么情况吗？” “我们手术室有视频，你不介意的话，我发给你看？” “好的，谢谢！” “还有什么疑问吗？” “还有最后一个，”周池指着手术操作最后一个附加项，“这个美容针是什么？” “哦！这是我们最近才加到手术恢复中的项目。完全自愿的项目，但是我建议你勾选。” “哦？有什么好处？” “你看，你原先就有两道疤，摘除原胃一道，移植机械胃一道。我摘除你的机械胃又多了第三道了，看着像是被金刚狼划过一样。” “噗哧……嘶嘶嘶……疼！别惹我笑！”周池一笑牵到了伤口。 “一个月后，再移植，我得再给你加一道疤，多丑？”郝星辰继续说，“我刚才听护士说了，你不缺钱。” “那要多少费用？” “手术美容针是局部性的，所以跟10万一次的医美还是有差别的。这是自费项目，收费五万。好处是一个月后疤痕完全消退，根本看不出动过手术。” “那行！不贵！省得我老妈每次看到我的疤就一脸苦相！” “我还有手术要忙，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先走了？” “好的！谢谢！” 目送郝医师离开之后，周池才打开了手术视频。 定个了那个取出的机械胃，放大。锦浩没有骗他，的确是核泄漏了！ 也多亏是遇到了机警的陆冠生，不然他现在就不是躺在病床上，而是躺在棺材板里了！ 电池核泄漏可不是小事儿啊！周池想到了那些和自己一样有着机械器官的人。 作为媒体人，他第一时间就是闻到了商机！做别人的爆料做了十来年，这是他第一次打算爆自己的料，想想还真是讽刺！ 既然决定卧床几个星期，拿到不如利用起来，省得他的公司倒了！ 想通了这点，他立即登陆了公司网站，发了一个爆料贴！ 三十八、众口难调 这周池不愧是媒体人，发的帖子那就是标题党！ 【我被割掉了两个胃！】 这标题一出，手下一群员工立马就连线过来了！ “老板！你是牛吗？两个胃？” “老板！你没事儿吧？进医院了？” “老板！你别吓我啊！” “老板！你炸网站之前好歹打个招呼啊！我会忙晕的！” “老板！你这是打算干嘛呢？” 干嘛？这倒是问到重点了！ “你找个团队过来跟拍吧？我最近卧床，公司也得转起来啊！”周池回话。 “收到！” “我等会儿发个爆料文件，是这个帖子的后续，你们帮我润色润色！” “那我们手上的项目呢？” “暂时先搁着，这两三个星期就先搞定我这里。我感觉能火！” 刚说到这里呢，补眠完毕的周夫人就到了。进门看见儿子在工作，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臭小子不要命了？不乖乖躺着，是嫌我命不够长，要早点急死我？”周夫人一吼，对方秒下线，独留周池面对龙卷风。 “呵呵……呵呵……”周池装傻。 “说！有什么事儿这么急？刚做完手术就忙着赚钱？命都差点没了，你赚钱给谁用？”周夫人才不理他的装傻呢！ “我做好事呢！做好事呢，哈！”周池见装傻无效，只能曲线救国。 “做什么好事？说来听听？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周夫人两眼一瞪，饶有一副教训熊孩子的意味。 “妈！消消气，您坐，听我慢慢说？” 等周夫人坐稳了，周池才继续。 “您说，和我一样接受机械器官的人，还有很多对吧？这里面到底有多少人那么幸运，能被救回来？” 这么一说，周夫人表情严肃了。 那些人，也是别人的亲人，孩子，父母。若是他们也体内核泄漏，多半是会一命呜呼的！ 及时遇到陆冠生的几率，那是基本为零！ 医疗报告上说，若是周池晚来15分钟，肯定救不回来了！ 周夫人也是个心软的，但心软的同时，也是气愤的！当年换器官的时候她不在场，换好了好几天他儿子才通知了她。 她也一样问了许多问题，根本没有人提及过核泄漏的问题。想必其他人也是不知道这个隐患的吧？ 儿子作为媒体人，又是专攻爆料的，不说话还真是说不过去！他不说，她也会去爆料！安全器官核泄漏还保密，那可是天理不容！ 他儿子还真是遗传了她，路见不平，虽然没有能力拔刀相助，但想要封住他们的嘴，太难了！ “爆料！让他们都去检查检查！未雨绸缪！别死硬了才后悔！”周夫人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就这样，一篇网络报道在当晚发出，很快成了热搜。 很多接受过器官移植的人，纷纷去帝龙询问，复查，要求给他们一个说法！ 医院人满为患不说，帝龙的网站也差点被挤爆。无奈之下，帝龙只好开了新闻发布会，安抚众人。 但发布会上，帝龙坚持器官没有疵漏，核泄漏是个例，并且不接受无辜复查。 帝龙是公事公办没错，但接受过移植的人，那可是事关他们的生命啊！再加上吃瓜群众众说纷纭，帝龙可算是众口难调！ 帝龙不肯负责，这些人便自费到别家医院拍片，以保万无一失。这么一搞，果然有出现几个电池核泄漏边缘的患者。 由于周池在锦浩就医，这些人纷纷涌到锦浩要求挂急诊，取出机械器官。 核泄漏这种事儿，出现一例那是偶然，出现第二例，第三例，那便是产品本身有隐患。 而这隐患没有被写入产品说明书和注意事项，便是医方失职隐瞒。 在吃瓜群众的推动下，帝龙火了！黑火！ 原本想要移植器官的人，犹豫了！那些已经付了定金的要求退款。那些已经安装了机械器官的，索要赔偿！ 这下好了，原本一万多的移植患者，短短几天跑了九成。 办公室里的马鹰龙，脸色可想而知。 “陆冠生！又是陆冠生！你他妈的！阴魂不散！”马鹰龙又看着报告发脾气。 一开始是医美，砍了他一个本来可以来钱的项目，接着又是和他抢移植的病患。这下好了，直接断了他的又一条财路！ 因为制作比较繁复，又耗时。还没有高端纳米技术的帝龙，各种器官不能用同一台机器，帝龙开了几十条流水线生产这些器官。 因为消耗量大，面对每年万余患者，帝龙又囤了很多存货。 这器官又不是能卖的商品，就算是能卖，对方也没移植技术。就算是有移植技术，被这么一折腾，也没人敢接手了！ 一个器官平均造价50万，单单仓库里的五千存货，就耗费了25亿！ 这陆冠生还真是气人！好好的，救什么人？好救不救，还正好救了一个传媒公司的老总！ 每年死那么多人，多死几个，少死几个，没差吧？非要救一个不该救的，给他添堵！妈的！ 本来移植一个器官，他净赚100万，一年就是一百多亿的利润，就这么被他陆冠生搞黄了！ 虽然对他马鹰龙来说，一百亿并不是很多，但也肉疼是不是？ 再说了，这个项目要是停了，这么多闲置员工，这么多医疗保险收入，都会给他造成不小的利益缺口！ 医美停就停了，损失不大，但这个项目，他本能就不想停！所以他召开了应对会议。 既然是媒体先爆的料，那他就拿爆料人开刀，也从媒体打头阵。 基本的调调就是，这个爆料的是看上了锦浩的新器官，与锦浩老板有猫腻，两人合演的一出戏！这属于行业竞争的手段。 帝龙不但发了辟谣，还叫了水军刷网，煽动舆论导向。 一开始是有些效果的，网络上开始将周池和锦浩联系到了一起。 毕竟这被陆冠生偶遇救起的几率太小了！而且这陆冠生还是秒鉴定器官出问题，这也太蹊跷了吧？ 也有人说，那是陆冠生故意挖了他的器官然后搞坏，为的就是给他们公司的培植器官打广告。 反正各种各样的版本被吃瓜群众炒翻了天，周池也从受害者变成了心机婊。 这么一闹，周夫人不乐意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刚刚在死亡线边缘转了一圈，怎么就成了做戏了？有谁拿自己的小命做戏的？ “儿子！你给我骂回去！这些不要脸的墙头草，气死我了！” “妈！网络不是这么操作的！”周池扶额。 “那要怎么操作？你会操作，怎么把自己操作成了坏人了？” “妈！你脾气也太急了吧？”周池倒是不担心，“你让他们闹，我们等他们飞得高了再放鸟枪！” 还没等周夫人回话呢，陆冠生这时候进了病房。 “周先生！”陆冠生点头打招呼，“需要锦浩出面帮你辟谣吗？” “要的，要的！我们……”周夫人想也没想就回了话，但他没说完就被周池打断了。 “妈！”周池转头对陆冠生说，“我能搞定，陆总其实不适合参与。” “好的！那我让公关暂时按兵不动。有需要的时候随时找我？” “会的！”周池想了想，又问，“给我的那个手术视频，我能公开吗？” “我没意见，你随意！”陆冠生没有反对。 “好的，谢谢！” 三十九、放鸟枪 既然陆冠生没有反对，周池当晚就把视频在黄金时间发到了网上。 标题【抓虫：请找到破坏器官的时机】 这下好了，这视频被从头看到尾，完全没有破绽。 有人说视频可能被动过手脚了，但是资深It人士又出来证明，完全原始资料。 也有人问，这手术视频，怎么会到病人手里的？明明是串通好的！ 这一怀疑很快就被锦浩的众多病患否定了！因为只要你想看，或者想留着作纪念，锦浩都会将视频发给患者。 这可是锦浩就医的一大特色，做了好多年了呢！ 有人不信，这下可好了，留言回复变成了爆手术视频的版面。口味还真是有点重！ 周池看这里发酵得差不多了，又爆了他的医保和病例纪录。很明显，他一直是在帝龙就医。 下面还副了一张地图，分别显示了从他家到帝龙和锦浩的距离。 因为没有文字说明，一开始大家都在问这是啥意思？很快就有聪明人分析出来了！ 从周池家到锦浩，车程只需要15分钟时间，而到帝龙医院，需要45分钟车程。 按照手术报告，若是当时开车到帝龙，根本来不及做手术，估计现在活生生的周池，早就该死硬了！ 吃瓜群众分析，这就是为什么他急诊选择去锦浩的原因。 第一枪，周池就这么放出去了！ 但陆冠生觉得还不够，这只是舆论辟谣，并没有任何刺激到帝龙的地方。 他通知了黑仔，让他匿名发个帖子继续搅浑水。 帖子很简单。 【那些在别的医院检查出器官核泄漏的，不会也都是锦浩的托吧？】 这帖子毒啊！不证实，不辟谣，就随口问个问题，让吃瓜群众自己发挥想象力！ 你给个导向，还会有正方反方，你给问个问题，也不知道是那个阵营的，这不炸锅了？ 好家伙，底下这患者和家属就跟吃瓜群众吵起来了！ 和周池一样，陆冠生此时也是坐山观虎斗。他们吵得越凶，情绪越激动越好！ 本来就是借刀杀人，不乱怎么能借别人的手下狠招，怎么能趁火打劫，是吧？ 过不出其所料，患者们拧成了团，一纸集体诉状，把帝龙给告了！ 一个人告，那是个人行为，难不住帝龙。一群人告，那就是社会行为，官方不管，那可是要乌纱帽不保的！ 不管马鹰龙再有硬关系，即使是做做样子，也得干涉调查了！这不，一直回避不语的官方终于发声了。 帝龙的移植被暂停，所有的器官都被取样研究。每个患者都收到了官方问卷，每个和器官移植有关的医师和技术人员都接受了调查！ 马鹰龙找人调解，结果得到的答案是这事儿闹得太大，他们也没办法。 连马鹰龙自己都被请去“喝茶”，气得他血压升高，差点就白眼一翻晕厥在地。 “妈的！陆冠生！我跟你势不两立！你他妈的！干嘛不去死一死？”马鹰龙回复清明之后便当众破口大骂！ 帝龙那边移植停摆，锦浩这边就火了！ 那些患者耽搁不起啊！不管是资源的还是被迫的，无法就是要保命！ 还不知道帝龙要被停多久，保险起见，这些患者都来到了锦浩要求转院移植。 帝龙现在自顾不暇，自然也就没有人去管这些病患的来去。就这样，帝龙的移植病房在几天内人走茶凉，空空如也。 有些人投在帝龙的钱没有收回来，锦浩便按照他们的实际情况，给他们延期付款，或者按月结算。 病患没有了后顾之忧，等待器官培植的几个星期里，就有人闲不住，上网继续炒话题了！ 晒治疗清单，晒人性化的医疗服务，晒伙食，晒环境。 这一晒，那是无心之下给锦浩打了个大广告。 周池也还在等器官，看着网络风向的变化，又开始晒后续。他鸟枪子弹还没放完呢！ 他晒出了他的治疗清单，重点圈出了最先两天的那五千多。还晒了他和周夫人的参与医疗慈善合约。 这下热闹了！一百块一个月，除了穷得开不了锅的，谁都负担得起！为了能再紧急时刻得到同样的救助，吃瓜群众纷纷在网上签了慈善救助合约。 短短一星期，慈善救助金多出了一个多亿！还是群众力量大啊！每个月一个多亿的慈善金，可是能救助不少的急救病患呢！ 陆冠生觉得该出声了！ 他让锦浩发出了感谢社会上好心人支持慈善事业的公告，还给每个签约人一个二维码。 这个二维码是免费术后医美，若是对方在锦浩动手术，便可以用这个二维码免费享受术后消疤。 这个公告最后还开玩笑地来一句：希望诸位永远也用不到这笔钱！ 废话，谁愿意没事儿动手术是吧？ 但是生老病死，有个病痛难免的！锦浩发福利，他们也就开心地收着，万一呢？ 一个医美五万呢！一个月一百，41年多才不过这个数！你有本事41年不生病？ 看着锦浩是亏的，其实则不然！医美的成本其实很低，而这些人却会因此来锦浩就医。 那些医药费的利润，远远超过了锦浩的投入。 所以说陆冠生是奸商，完全没说错！ 断了帝龙的移植生意，顺便还抢了他的别的病患，那可是很爽的哟！ 陆冠生乐着，马鹰龙可就接连吃黄连了！连着吃瘪，他这样高傲的人，怎么受得了？ 切了一两个项目不算什么，接受调查，送几个替死鬼上去顶罪也容易。这都影响不了马鹰龙。 帝龙这么大的集团，有的是其他产业赚钱！这些都是小头而已。 让马鹰龙最不能容忍的，是面前那个大屏幕上满满的“绿由字”！连续一个星期的跌停板，逼得帝龙不得不暂时停牌！ 一个星期，股市总资产跌掉了43%，这才是让他胃酸翻腾，憋了一肚子气的主要原因。 虽然股市涨跌那是很稀疏平常的事儿，出个利好消息，马上又能涨回去。 但这跌起来快，涨起来时基数缩水了，效率便不达！就算给他一星期的涨停版，至少也会缩水一成！ 何况，连着跌停容易，连着涨停比登天还难！这几万亿的损失，马鹰龙不能让陆冠生吐出来，也得让他摔损了！ 这口气，他可咽不下！ 明里不行，那就暗着来！他马鹰龙不是没手段！看来想要喘口气，就得找人招待一下陆冠生了！ 大老板火气大，手底下的人也没好日子过。至此，走狗们的心思也活了！ 老板都说了：“陆冠生怎么不去死一死！”虽然老板那是气话，但手下的人觉得这未必不可行！ 没有了陆冠生，他们的日子肯定比现在好过的多！ 这陆冠生接手锦浩半年多而已，已经让他们日子过得如履薄冰。若是继续放任下去，势必还要继续这么暗无天日，提心吊胆。 替罪羊送了一波又一波，谁知道哪天就轮到他们了？ 不择手段怎么了？狗急了也会跳墙，他们只是自保而已！陆冠生啊陆冠生，怪只能怪他人贱，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四十、暗箭来袭 帝龙那边是“绿由字”，锦浩这几天可都飙的“红甲字”。 陆冠生正在优哉游哉地享受成果呢！看着还挺丰硕的！ 爆红的虽然只是医院这一小块，但是舆论增强了消费者对锦浩品牌的信心，其他各大板块的业绩报表也是效益可观。 眼见帝龙停牌了，陆冠生便也让黑仔匿名把帝龙医院的那些视频资料发了出去。 这落水狗，再添几棒子才能让其溺在水里死绝了！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多送几个去当替罪羊，就少几个走狗当帮凶不是吗？ “boss，那个账户查到一点眉目了！”陆冠生耳中响起黑仔的话语。 “哦？是什么人？” “这……你还是过来一下吧！”黑仔没有直接说。 到了基地，陆冠生才知道，跟这个账户有关的人，是锦浩的员工！而且就是一开始他让甫缇吐钱的其中一个。 这人叫王石，是开发部手下的一员。 查到这个人，并不是因为这个账户是他的，而是查到了给张晓婷打电话用的那个黑市手机是他的，转帐也是用的同一部手机。 能确定他不是冥帝的人，因为若是的话，他也太不小心了！ 黑仔还查到了他的账户上也多了一笔来路不明，对方账号不明的钱。 看来也是个拿钱办事的人啊！ “他的私人手机上有什么奇怪的来电号码吗？”陆冠生继续问。 “有一个，匿名的，但是有一个注册地址，是个废弃工厂的地址。” “你把那个工厂的地址和资料查一查，传给我。” “你要什么资料？” “工厂历史，还有员工。” “你觉得那个人和工厂有关？不是随机？” “一般人不会随机，即使随机，肯定也是对随机之处有所了解。” “好的，晚上就发给你！” 处理完这些，陆冠生便回了桴辕。 早上收到藤洋发来的请柬，让他出席一个露天摄影展，顺便捐点小钱。 这个摄影展是为了宣扬地球美景，希望大家保护好这些美景。同时也展示了灾难的恐怖，希望这些灾难能够不再重演。 照片里有风暴追随者冒险拍下的龙卷风，有日渐干枯的戈壁滩，有加速融化的冰川，还有充满了红潮的海洋…… 在慈善界的名号响了，这些邀请函便络绎不绝。陆冠生大多懒得参加，派个代表捐点钱，意思意思就是了。 但藤洋毕竟有一面之缘，再加上他上次新闻发布会上提到了补天项目，所以总得卖个面子。 慈善摄影展是在周末傍晚揭幕，地点在锦城中央公园。反正周末也没啥大事儿，去露个脸也无妨。 回复之后才三天，小陆却在半夜叫醒了他。 “你被人盯上了？”小陆这一问，问得老陆莫名其妙。 “怎么看出来的？” “你跟我过来。” 小陆放出了这几天的视频，分别定格在了几个时间点。画面上，有的是玻璃反光，有的是公司门口，有的是停机坪上对面的高楼楼顶。 但是这些画面中，都有一个人。虽然穿着打扮不同，但绝对是同一个人没错。 “认识吗？”小陆问。 “不认识！” “那这个呢？”小陆随即又定格了另外几个画面。 “呵呵！也不认识！”老陆冷笑摇头。 “你说他们是一伙的，还是对立的？”小陆陷入了思考。 “我也不清楚。” 但清楚的是，这两天他出门得长几个心眼儿了！ 又是两天过去，这两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就是跟着，盯着而已。 陆冠生觉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不变应万变，等他们出手。 到底是要套商业机密，还是狗仔跟拍，到时候就清楚了！ 周六，慈善摄影展终于拉开帷幕。 四下挤满了媒体，陆冠生到来之后，这群人便一拥而上，抢着问问题。 此时，陆冠生也注意到了，这些媒体里，有一个熟悉面孔，正是跟拍他的其中一个。 “原来是狗仔啊！”陆冠生如此想，“但这狗仔也太不积极了吧？” 陆冠生没去管他，只是他的眼角余光没有离开过那个人。 天色渐暗，被邀请来到嘉宾和媒体也都差不多露完脸，采访完成，纷纷离开了展馆。 今天是开幕式，并没有对外开放，所以很快场馆就安静了下来。 陆冠生原本也是应该走人的，但是他想要搞清楚那个迟迟不离开，又不办正事儿的“狗仔”到底有什么目的。 人差不多走光了的时候，陆冠生却往“迷宫”里走去。 说这个展览像迷宫，还真是没有形容错。一人多高的墙面上，封着很大的照片，这些墙面有的是死胡同，有的走到跟前才发现新通道。 这样将游客包围在硕大的照片墙内的设计，原意是为了让游客滞留更久，也让这些照片更震撼。 而此时，这种构造便给了陆冠生隐蔽的场所。 刚才他已经走过一圈，佼好的记忆力已经将这里的格局变成了脑海里的地图。 眼尖地发现那个“狗仔”跟着他，他便索性把他引入迷宫。 在进入一个弓字形的区域之后，陆冠生打开时空门，窜到了墙体另一边。 在墙顶上打开一个猫眼，观察着来人动态。 不看还好，这一看，陆冠生立即警觉。 只见人这人看自己跟丢之后，从怀里掏出摄影机，卸下镜头，取出一个物件。 好家伙！怪不得他有摄影机不用，原来这摄影机根本就是假的！中空的外壳里，掏出的，竟是一把微型手枪！ “Shit!“陆冠生立即在手边打开时空洞，伸手抓起了放在时空洞对面桌上的宇航服，脱下外套，按在胸前半穿上。 这宇航服有防弹功能，即使只是穿了上半身，也是比没有好！若是徒手格斗，或者是冷兵器，那就好对付多了！ 捡起西装外套穿在宇航服外，陆冠生继续跟着那人走迷宫。只不过，现在的局势变了，原来敌在暗，现在却是每一步都在陆冠生的监视之下。 眼看这人很快走进一个L型死角，陆冠生这才在拐弯处守株待兔。 “跟着我干嘛？”那人一出拐角，陆冠生便出声了。 那人明显吓了一跳，但一秒钟不到，便反应过来。举起手枪呯呯呯就是三枪。 但让对方震惊的是，陆冠生此时像是有瞬间移动的能力，这三颗子弹全被躲过！ 陆冠生的宇航服有速率分析仪，防的是陨石。子弹的速度与陨石相差无几，自然的，也就躲过了。 “哟！准备得挺周到啊！手枪还是消音的？”陆冠生嬉皮笑脸。 不死心，那人继续又放了一枪。 这一枪向着陆冠生的眉心射来。 可是陆冠生没有躲，而是伸手去档。 手枪虽小，但这子弹的威力足以穿过手掌，击穿陆冠生的脑门。 正乐着在心里骂陆冠生傻逼的那人，逼字儿还没从脑海中走过，就又傻了！ 呆傻的表情里还有一丝恐惧！ 因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他明明看着那颗子弹从陆冠生的掌心穿过，为啥就没射中人咧？而且……子弹呢？子弹去哪里了？手上怎么也没窟窿？ 那个笨蛋怎么会知道，这子弹并没有穿过陆冠生的掌心，而是穿过了陆冠生掌心里打开的时空洞，打进了岩浆里。 四十一、见鬼了？ 见那人傻了，陆冠生也跟着装傻，或者说装神弄鬼更贴切。 “子弹咧？”陆冠生前后看了看掌心，又看着明显反应迟钝了一步的假记者，“我说，狗仔！你是不是缺钱？兼职当杀手了？不太专业哦！” “你他妈才是狗仔！”杀手闻言火了，明明是个职业杀手，怎么到他嘴里变成狗仔了？ “谁派你来的？”陆冠生继续问，边问还边朝他靠近。 “反正有人要你的命！”不死心的杀手继续举枪，瞄准了陆冠生又要放枪。 说时迟，那时快，扳机扣下的一瞬间，一块石子呯地打在了杀手持枪的手上。 手背一疼，枪也被打掉，这颗子弹自然也打飞了。 两人同时朝石头射出的方向转头。嘿！墙头上蹲着个陈咬金！ “叫了帮手了？”杀手下意识地以为那人是陆冠生的人。 但陆冠生知道不是！因为此人正是视频上盯着他的另一个。 端起小型发射器，“嗖”……墙头的人朝着陆冠生发射了一样东西。 陆冠生又是浮步躲过，回头看了一眼射入照片墙的那玩意儿。 这东西陆冠生认识，是一根冰针，和射死张晓婷的冰针如出一辙。 “冥帝的人？”陆冠生抬头问。 “冥帝？”杀手笑了，“你连冥帝的人都惹上了？看来你今天不死不行了！” “陆冠生暂时还不能死！”冥帝的打手对着杀手说，“一边去！别坏了爷的事儿！” “呸！你才一边儿去！他不死我找谁拿钱去？”杀手才不管冥帝不冥帝，他要的是钱！ “那你就别怪我狠了！”打手说完便跳下墙头，打算把杀手打晕。 可杀手也不是盖的，两人过了两招，不相上下。 “你们慢慢打，拜拜！”陆冠生见这两人打起来了，挥了挥手。 “想逃？没门！”两人见目标要跑，不约而同地朝陆冠生扑了过来。 “唉？刚才还对打呢？这会儿合作了？”陆冠生一边躲，一边还嘴贱。 “你他妈才跟这个傻逼合作呢！”打手手上不停，嘴上也没停。 “你他妈才傻逼！”杀手不干了，一拳打在了打手肩膀。 打手正朝着陆冠生挥出的拳头被杀手这么一下，打歪了！火气一大，回了杀手一手刀。 当然，他们也没完全忘了正事儿！此时杀手从背后抽出一把匕首，推开打手便对着陆冠生刺了过来。 打手也不落后，既然冰针的暗枪没成，他也有后招！从小腿上抽出一把双刃刀，抹上溶液，也向陆冠生扑来。 但他不刺陆冠生的要害，只盯着他裸露的皮肤部位。 陆冠生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谁知道这溶液里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按下胸前的指纹锁，宇航服立刻将其全副武装。 “叮！”杀手刺往陆冠生脖颈软膜的匕首被陆冠生全副武装的右手臂挡开，发出了刺耳的碰撞声。 “妈的！”见陆冠生“自带盾牌”，杀手火了，眼神又转到地上的手枪上。 打手顺着杀手的视线望去，两人同时放开陆冠生，朝着手枪扑过去。 只不过杀手是去捡枪，而打手是去把枪踢走！ 没拿到枪，又怕陆冠生逃走，杀手揣着匕首又朝陆冠生猛扑过来！ 陆冠生侧身一躲，杀手惯性未止，直直地朝着照片墙刺去。 “别刮坏了照片啊！”陆冠生一把抓住杀手拿着匕首的那只手臂，“人家冒着生命危险拍下的海啸啊！” “呸！”往照片墙上砸了一脸的杀手唾了一口，“还关心人家海啸？你关心关心自己的小命吧！” 陆冠生转头，就看见打手的双刃刀朝他飞来。 陆冠生急中生智，将杀手狠狠一推。“叮”又是一声撞击，那是双刃刀打在照片墙上的声音。 “人呢？”打手问的是杀手。 明明刚才人还被陆冠生压在照片墙上，这会儿怎么就没影了？而且，他像是眼花了，好像看见了……看见了…… 一把推开陆冠生，打手在照片墙上摸了摸，又敲了敲。实心的啊？可他怎么看到杀手被照片墙吞了呢？见鬼了？ “你把他怎么了？”打手觉得是陆冠生在使障眼法。 “我怎么了？没怎么啊？你怎么不问他使了什么巫术？”陆冠生装傻。 少一个障碍也好！打手没有再管杀手的行踪，捡起地上的双刃刀又向陆冠生的膝盖背后的软档刺去。 陆冠生可是穿了宇航服的，各种功能齐全。气垫助力，一下飞跳到对面的墙根！ 毕竟这是在地球，大气压强和重力都比较大，飞是飞不起来，不过行动力确实是大了许多。 “你妈！演钢铁侠呢？”打手气不打一处来，这人来参加一个开幕式，居然还带了装备来了？ 但是身在冥帝，他奇奇怪怪的装备也见过不少，身上也带了不少！ “你有钢铁侠制服，我也有！”打手按下靴子侧面的按钮，瞬间，这靴子像是装上了弹簧。 打手一跃而起，跳出了五米的高度，双手紧握双刃刀在头顶，靠着重力往陆冠生身上落下。 陆冠生跳开，回头，左手一挥……然后，眼看要撞墙的打手，嗖地消失在了照片墙内。 “去冰川逛逛吧！”陆冠生看着照片吐舌头。 但是事儿还没搞清楚，陆冠生捡起了地上的冰针，用时空门送入了实验室的密封盘。 完成这些，他这才将眼神转到了那个海啸的图片上。 此时，杀手正在汹涌的海水里挣扎。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淹到海里了！ 但他没时间想这件怪事儿，所有的意识都在求生上了！ 陆冠生在另一个区域打开了时空门，一瞬间，杀手被抛出，跟着杀手回到展馆的，还有那一地海水。 “嘿！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像个落汤鸡？”陆冠生站在一旁说风凉话。 杀手四下环顾，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又回到了展馆，但是身上的海水，却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刚刚经历了海啸！ 理智被打乱，杀手有些混乱，头重脚轻，心跳加速！他这是见鬼了？还是这个展馆闹鬼？ 迷茫地瞪了陆冠生两秒，忽然理智回神，立刻又向陆冠生扑来。 “哎嘛！还没忘了任务啊？”陆冠生后退，背对一面照片墙。 刚才还心有余悸的杀手，在墙面前急刹车。面带恐惧地摸了摸墙上的照片——实心的！ 没有了后顾之忧，他提起匕首又扑上来。 但是这次他又失算了！明明刚才摸着，照片就是照片，但这一扑……“嗖”……他又消失在了照片墙内。 看着眼前的非洲大草原，不远处盯着自己的一群雄狮，他喃喃自语：“幻觉！是幻觉！都是幻觉！” 可狮群不觉得他是幻觉啊！它们见到的，可是食物！ 面对朝他飞奔而来的狮子们，求生的本能让他快速奔跑了起来！在见到一棵硕大的猴面包树后，狠命一跳，拼死拼活爬上了树。 但是这底下守株待兔的狮群们，要怎么摆脱啊？ 今天这事儿，怎么就这么诡异呢？杀手认定了展馆有鬼！ 四十二、疯了，疯了！ 再说冥帝打手这边。 那人莫名其妙就穿过了照片墙，进入到了照片上的场景。 在冥帝见多了功能诡异的道具的打手，倒不是觉得展馆有问题，而是觉得陆冠生使了巫术！ 大热天的，忽然穿越到冰川，那不是一丁点儿冷！哆嗦着，打手在弹力靴的帮助下，快速地向冰川下游进发。 心想着先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大冰柜”再说！ 跳着，跳着，忽然之间他就没有踩到地，嗖地直接穿入了冰面不见了踪影。 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了，“哐”地一声，弹力靴顶到了硬物。 上半身还在往下掉的打手，下半身已经弹了回来，把他倒挂着甩上半空。 “pIA！”四平八稳地大字形着地，摔了个狗啃泥的打手，抬头才发现他这是从半空中又掉进了摄影展现场。 “我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打着打着都会莫名其妙消失了呢？”陆冠生站在墙角跟，看着从天而降的打手，扶着下颚旁白。 “你到底对我施了什么巫术？”从地上爬起来的打手摆出戒备状。 “怪我？我还糊涂着呢！”陆冠生睁眼说瞎话，“你们一个个的，都往照片上扑！刚才杀手回来是落汤鸡，你回来还扑街？” “你才扑街！”杀手的嘴唇还有些紫，明显是冻着了，四下张望，“那人呢？” “我怎么知道？就扑进那儿又没了！”陆冠生指了指非洲大草原的照片，“话说你刚才去哪儿了？” “别给我装神弄鬼的！我看明明是你在搞鬼！”打手还有一丝理智，陆冠生觉得是不是药下得还不够重？ 打手也没有再和陆冠生理论，任务在手，不完成，那回去后面对的待遇更恐怖。 双刃刀再次出鞘，两人对打了起来。 原来以为陆冠生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文弱大总裁不经打。可是几招过后，打手才后知后觉，陆冠生功夫不错啊！ 他左手勾拳，陆冠生便低头躲过，不但躲过了拳头，居然还躲过了等在右下角扎刀的右手。 抬腿欲踢陆冠生的腰腹，脚踝却被他一把抓住，扭了180度。敏捷地回旋解力，才没有被卸了那条攻出的腿！ 事不宜迟，打手弹跳起身，用另一只脚踢掉了陆冠生的手臂，双手一撑，才又恢复了平衡。 被踢掉手臂的陆冠生向后踉跄了两步，打手见机行事，持刀飞身扑来。 陆冠生心道：“不好！”下意识地就朝墙上靠去。 上一次被照片墙吸进去的打手没有吸取前车之鉴，就这样“唰”地又被墙体“吸”走了！ 陆冠生回头看了看墙面，一个哆嗦：“嘶！有没有太狠了？” 只见墙面上的图片，是一个巨型马蜂窝……没时间同情打手，杀手那边他还没问出个所以然呢！先晾着他吧！ 打开时空门，把杀手又拽了回来。 “我说，你一直这么贴着墙壁干啥？”陆冠生继续胡扯。 “啊！别吃我！别吃我！”被拉回来按在墙上的杀手发疯似地扑腾。 “神经病！”陆冠生放开杀手退了两步。 没有了抑制，杀手有扑腾了几下转过身来。看了看四周，又回头摸了摸照片墙，一脸迷茫。 虽说照片墙现在是实心的，但后怕啊！他本能地退了一步，远离墙面。 “我说！到底是谁雇你来杀我的？”陆冠生觉得杀手的动作有些好笑。 “你别过来！”杀手答非所问，见陆冠生伸手撑着墙面，他又大喊，“别碰！这照片有鬼！” “鬼？什么鬼？”陆冠生说着还摸了摸墙壁。 “会被吸进去！吸进去！我不要再进去！” “神经病！你刚才贴着照片就是在脑补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陆冠生继续吹牛。 “真的！你看那些狮子！他们要吃我！要吃我！”杀手指着图上的狮群。 “哦！要吃你啊？”陆冠生摸了摸狮群的图片，挪渝杀手。 “是真的！”杀手明显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你就是不告诉我东家是谁是吧？”陆冠生上前抓住杀手，把他往蜂墙上按去。 “啊！放开我！我蜂毒过敏！放开我！”杀手大喊大叫。 “一张照片而已，有必要吓成这样？”陆冠生就是要吓他。 “放开我！” “那你告诉我谁雇佣的你，我就放手！” “我不知道！就接了电话，说事成给钱！” 陆冠生没有得到要知道的，继续把他往照片上按。 “钱我不要了！你放开我！” “你手机号多少？”陆冠生不理他的挣扎。 “xxxxxxxx”杀手报了一串数字，陆冠生的宇航服记录仪开始扫描号码信息。 “算你识相！”放开杀手，陆冠生退了两步。 杀手摸了摸墙壁，实心的，忽然觉得被陆冠生耍了！对着照片哭天喊地的杀手，觉得掉了面子，心一横又朝着陆冠生攻击过来。 “不是说蜜蜂可怕，钱不要了？”一边对打，陆冠生一边还嘴贱。 杀手此时又羞又恼，手上明显狠劣了不少。 打出了胡同，陆冠生觉得这个杀手有点烦，启动了手臂上的起重功能，抓起杀手狠狠地帅向墙头。 “嘭！”杀手后脑撞墙，晕了！ 看着地上的时候人暂时没有知觉了，陆冠生才回到刚才的胡同里，放出蜂窝里的打手。 “啊！……啊！……”被摔出来的打手手上挥着一根点着的木棒，使劲儿地挥着。 “我说你这又是干嘛？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奇奇怪怪的？”陆冠生还是看戏。 听到陆冠生的声音，打手睁开眼睛，才发现他又回到了摄影展。手上的枝条还在燃烧，证实着刚才并不是在做梦。 甩掉枝条，打手仍然疲软地坐在地上。陆冠生靠近，他还往后挪了挪，一脸惊恐。 “脸上怎么了？怎么这么多包？本来就不好看，现在更丑了！”陆冠生说着风凉话，一步一顿，慢慢地靠近。 “巫师！你是巫师！”打手用肿得不成样子的手指着陆冠生。 “明明是你在发疯，胡言乱语，怎么变成我是巫师了？”陆冠生就是要打乱他的理智。 “我没疯！是你使巫术！我没疯！”打手已经没法用逻辑思维解释自己的遭遇了！ 认知偏差得太厉害，陆冠生口口声声地说他做戏，可是他被冻被蛰都是事实！陆冠生不长眼睛吗？ 若不是陆冠生有巫术，难道是他有神灵保佑？难道是…… “你这是坏事儿做太多，被老天爷惩罚了？”陆冠生正说到了他脑补的那个点！ “你！……你胡说八道！……我才不信鬼神！”打手还嘴硬，其实心里已经很毛了！ “嘘！别激怒了神明！老天有耳哦！”陆冠生继续装神弄鬼。 这下打手真的闭嘴了，心虚有没有？ “陆冠生！你这狗娘养的！你出来！”转角被打晕的杀手醒了。 陆冠生快步超杀手的方向走去。 “你怎么不多晕会儿？”陆冠生看着四下拍着墙面找人的杀手，心里有些好笑，“还没清醒吧？找人往墙壁上找？你没毛病吧？” “你去死吧！”杀手已经不管这是不是暗杀，能不能搞出大动静，会不会留下证据了！他现在就想弄死陆冠生！ 四十三、我找找？ 不知道为什么杀手带着手雷，陆冠生只知道那个手雷朝他飞了过来！ 这可是明天要公开展览的摄影展啊！公共场所啊！做好事儿的场地啊！怎么能就这么被手雷毁了？ 于公，他是希望摄影展能够激发世人对于环境的保护意识，于私，他也不想今天的事儿闹上媒体。 打开宇航服的高压气流，陆冠生将手雷吹向了墙面，打开时空洞，送走了手雷。 “雷呢？我的雷呢？”杀手已经理智出鞘，对着展示着火山喷发的照片墙，一阵乱摸。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又退了两步。陆冠生知道，他这是怕自己也去了火山！ 面对贪财又怕死，还没有一丝悔改之心，没有一丝道德底线的杀手，陆冠生觉得，这样的人没有必要存在于世上！ 看着杀手节节后退，几乎要靠上了背后的墙面还不停，他索性将计就计，在他靠上墙面的同时，打开了时空门。 没有遇到后背的阻碍，杀后继续后退着，这一退，又退进了照片里！ 刚刚来到转角的打手，看到的就是陆冠生看着杀手退后隐入墙壁的一幕。 虽然刚刚经历过了奇葩的事儿，但看到这样的慢动作，认知和相信还没有对上位！ “人呢？”打手看着实心的照片墙，问的时候声线明显有些哆嗦。 “你也看到了，他穿墙了！”陆冠生也盯着墙面，故意露出疑惑的表情。 “果然是你！是你！”打手大喊，明显已恐惧不已。 “我？我一没碰他，二没打他，他自己穿墙了，怪我？”陆冠生睨了打手一眼，“不知道我们能不能也穿墙？要不试试？” 陆冠生说得一脸好奇的表情，然后就朝着墙面冲了过去。 打手原来还觉得陆冠生是个傻逼，但眼见陆冠生搜地穿过墙体，他傻眼了！ “呀！真能穿过去！”陆冠生的声音在墙后发出，好像还带着一丝孩子气的兴奋。 打手下意识地就想要验证，也狠狠地往墙上冲去。然后…… “呯！”打手砸了一脸！ “嘿！看来老天还真是开眼！”陆冠生已经从转角回来，幽幽看戏。 打手觉得自己理智出窍了，大喊：“不再试试？我就不信你还能穿过去！” “小儿科！”陆冠生白了打手一眼，又冲向墙面，这次又成功穿了过去。 打手傻眼了！他对着实心的墙面敲了又敲，不明白陆冠生怎么就能穿过去呢？果然有巫术！ 但是陆冠生穿过去了，到了对面，那杀手人呢？ “那人在哪儿？”打手指的正是杀手。 “唉？我不知道啊？我找找！”陆冠生对着照片找了起来。 打手觉得陆冠生也是疯了！穿过去了，不是应该到对面找？但是…… “找到了，找到了！你看是不是这个？”陆冠生指着照片。 照片是追风人拍摄的两个巨型龙卷风合并的场景。陆冠生正指着的，便是照片上那个正在被雷劈的人影！ “怎么就到照片里去了呢？”陆冠生继续做戏。 他当然知道，因为就是他把他送去了那个时间点，送去了龙卷风里！ 那个杀手也是倒霉，退着退着，忽然就被风吹起，和那些房屋残片啊，牛车啊，一起在天上转啊，转啊，转…… 不时地，还会被碎石浮木砸到，还有被一起转着，没死绝的牛踢了一脚！ 惊吓中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对面快速合并过来的龙卷风呼啸而来。 动物和人都是带电极的，两个龙卷风合并的时候，会有无数放电过程。 杀手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牛被雷劈成了黑炭。还没来得及吓晕，伴随着又一声巨响，他也被劈成了黑炭！ 而就在此时，追风人按下了快门！于是，杀手被定格在了照片上！ “别杀我！我不想死！不想死！”打手吓尿了，这味儿……嘶…… 陆冠生觉得还能再添把火，抓起打手就往另一面照片墙甩过去。 照片上是一汪藻泽地，打手一进去就开始往下陷。 “啊！救命啊！”打手开始挣扎。 但越挣扎，陷得就越快！ 手忙脚乱之间，他随手抓住一根藤条，以为得救了……可那藤条忽然弹了回来，张开血盆大口就往他手臂上咬去！ 打手可不是一般人，眼明手快，打掉了那根带牙的“藤条”。看着那藤条扑腾了几下被藻泽吞没，打手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陆冠生！你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打手开始大喊！ 陆冠生在打手背后开了一个“猫眼”，反正打手无法转身，他不怕被发现。 “你个畜生！巫师！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要缠上你！” 陆冠生没有出声，继续让他往下陷。 泥藻已经摸过了打手的胸腔，他此时明显感到呼吸困难，死神临近。 “你放我出去啊！我不想死啊！我求求你了！” 当泥藻没过打手脖颈的时候，他开始胡言乱语。 “老天爷啊！各路神仙啊！我不做坏事了！我不做坏事了！放过我吧！观音娘娘啊！土地公公啊！玉皇大帝啊！饶命啊！” “啵啰，啵啰……”打手只剩口鼻露在藻泽外。 陆冠生看时机差不多了，在他被淹没的一瞬间，打开时空门，把他放了出来。 失去重心，伴着一身污泥掉出来的打手，身上爬满了水蛭。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他也没管身上的水蛭，只是盯着墙面，目光呆滞。 口中还喃喃自语：“谢谢菩萨！谢谢土地爷！谢谢玉皇大帝！……谢谢菩萨……谢……” 陆冠生此时并不在旁边，他正在墙后下载着打手的手机信息。这可是意外之得！ 就在将打手推入藻泽的一瞬间，时光门切下了打手的外套口袋，里面躺着一个手机。 陆冠生立马连线手机，下载了通话记录，信息记录，以及GpS。一个主意由此而生。 在打手身陷藻泽的时候，陆冠生来到了那几个他曾经停留的地点。 本想要发现一下阎帝的基地，但很可惜，他没有去什么秘密地点。阎帝对于他这样的小喽喽，似乎还是随机取点交代任务。 但也不是一无所获！ 陆冠生查到两天前，他去接过一个任务，就是告知他，陆冠生来这个摄影展，让他趁机动手。 原本还在犹豫，是不是要放他回去。因为经历了诡异的事儿，就怕阎帝的人起疑心，对他进行更紧密的调查。 但是现在，他有了更好的主意！ 没有出现在打手面前，陆冠生在打手身下打开时空门，把他放到了两天前，他领任务之前。 偷偷扎了他一下，将他的血液按在了手环上，启动意念…… 一瞬间，打手和两天前的他合体！ 陆冠生本来只是想试试，不成功那他再想别的方法解决两个打手的问题。没想到成了！ 看着忽然变得神经兮兮的打手步入了一个茶室包厢，陆冠生在屋顶开了一个猫眼观察。 “陆冠生动不了！动不了！他有巫术！他有菩萨保佑！我不能去！我跟菩萨说了！不做坏事了！我不要泡藻泽！不要！”明显疯了的打手一通胡言乱语。 “说什么呢？跟着陆冠生几天，脑子跟出毛病来了？”对面的人蒙着脸，陆冠生看不清他的面貌，听声音，是个男人。 “我不去！照片有鬼！有鬼！你们，我们！做坏事都不得好死！我不要死！”打手还在发神经。 四十四、神秘人 只见那个蒙面人拿出一个道具，按了几下，茶室里出现了一个全息影像。 影像里是一个没有什么摆设的空房间，看不出是在哪里。 正中有一个座椅，椅子上坐着一个面带骷髅面具，披着斗篷披风的人。这扮相，加个三叉戟就像是死神了！ “拜见冥王！”蒙面人低头行礼。 那个被称之为冥王的人没说话，骷髅面具里露出的眼睛发着红光。 半晌，冥王用机械变过后的声音吐出两个字：“弃之！” 打手瞪大了双眼，还没有来得及求救，便摸着脖颈，吐血而亡！ 蒙面人叫来手下，处理掩埋了尸体。陆冠生接下来知道了换的是何人，又悄悄打开时空门，掰开打手捂着脖颈的手，一探究竟。 和陆冠生想到的一样，这打手的脖颈上也有一个纹身，还有同样一条伤疤！ 打开伤疤处，陆冠生看到了一个内植芯片。取出芯片带回密室，他开始研究起来。 原来这个芯片有操控功能，一旦行动失败，启动芯片，就能将植入者变成脑死！ 连夜让小陆研制了一个启动装置，陆冠生找到了那个接替的人，在他去摄影展的半道上启动了芯片。 展览当天，历史被改变，一命呜呼的接替者，被当成车祸身亡处理了！ 冥帝总部。 “冥王！行动失败！”那个蒙面人低头汇报。 “情况？” “好像是车祸导致芯片启动，死在半路！” “好像？” “烧糊了！无法肯定！” “罢了！自己去领罪！”说完，冥王切断了连线。 蒙面人觉得自己很倒霉，失了两员大将不说，还要领罪！任务失败的惩罚，是20皮鞭！这皮鞭带着倒刺，估计后背必定要血肉模糊了！ “妈的！陆冠生！算你走运！”蒙面人骂了一句，恨上了陆冠生。 一场浩劫，在不知不觉，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就这么结束了！ 杀手和打手都死了，展览现场又没有监控，没有人知道陆冠生的武力值。 虽然打手声称陆冠生有巫术，但冥帝以为打手疯了，便也没有对陆冠生起疑。 这就是为什么陆冠生会灵机一动，送他去两天前的主要原因！ 现在拿到了杀手和打手手机里的信息，陆冠生觉得有必要好好让黑仔查查！ 还有公司里的那个蛀虫，是该挖一挖了！ 锦浩环宇。 “甫缇，你把开发部的王石叫上来。”陆冠生进门就对甫缇说。 “是。” 不明所以的王石忽然被总裁传唤，心中不知是祸是福，心里是毛的。 半年前，陆冠生刚上任，就让他吐了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他手脚不干净的。 但是吐了钱，也没见陆冠生降罪处分，所以他胆子也没收，内心深处觉得新来的总裁是个软蛋。 但是前车之鉴，他学聪明了，没有再从公司里转利益，而是走的私人渠道。 “陆总。”王石进了办公室。 “坐？喝茶？”陆冠生此时正坐在靠窗的沙发上，一副悠闲的样子。 这让王石不确定了。这大总裁，看着不像是找他聊工作的，也不像是兴师问罪的架势，这是要干嘛？ “总裁找属下有何吩咐？”王石虽然坐下了，但他不敢放松。 “最近缺钱吗？”陆冠生忽然这么来了一句。 “啊？不缺。”这是什么问题。 “哦！不从公款里走钱了，还不缺钱？”陆冠生似笑非笑，话中有话。 “属下不敢了！属下知错！” “不敢了？”陆冠生看着王石，“你的工资是锦浩发的吧？” “总裁？”王石还是莫名其妙。 “你说，锦浩出问题，你的工资还能保障吗？还是……你找好下家要跳槽了？” “属下不敢！” “跳个槽，有什么敢不敢的？”陆冠生觉得他的回答有些搞笑。 “总裁要开除我？” “开除？此言出自何处？” “呃……” “赌债还干净了？”陆冠生忽然转了话题。 “赌……赌债？”王石意外了，陆冠生怎么知道他有赌债？ “怎么还的？不小一笔啊！三千万，锦浩的这点工资不够你挥霍吧？”陆冠生没管他，继续说了下去。 “……” “剩下的两千万……打算拿哪个项目开刀啊？提前给我打个招呼？” “总……总……”王石开始慌了，是不是器官的事儿暴露了？ 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他办得很隐蔽。手机是黑市买的，用不到身份证，根本没有留下线索啊！ “你说，我是不是要防范于未然？”陆冠生继续莫名其妙。 “我……我……我不敢，我没有！”王石有些口吃，总觉得心里越来越毛。 “你那个糖毒针剂哪儿弄来的？高端啊！”陆冠生这是告诉他，张晓婷的事儿，他知道了。 “什么糖毒？我不知道！”王石还在嘴犟。 “你不知道？那快递盒上的指纹是怎么来的？” “不可能！我带了手套的！”这句刚一说出口，王石唰地脸白了！暴露了！ “带了手套啊！”陆冠生觉得这个王石还真是白痴！ “我……我……” “你先把赌债给我解决了！省得再打公司的主意！”陆冠生也没说什么处分啊，什么报关啊，“一个星期不解决，你就递辞呈吧！” “这……”两千万啊！一个星期让他怎么解决？ “我很忙，别在我面前碍眼！”陆冠生挥手赶人，“要是这两千万你敢打公司的主意，哼哼！” 王石一边退出总裁办公室，一边脑子里疑问一大堆。 就这么放他走了？ 想想也是大概没有证据！但是他一个总裁，找个理由开除他还是很容易的，所以……这赌债还是要清了！ 两千万怎么清？头大！ “陆总，您找王石作啥？他又犯事儿了？”甫缇在王石走后不久，忍不住又八卦了。 “聊聊天！” “聊……聊天？”甫缇一副“你别糊弄我”的表情，明显不信。 “让他清清赌债呗！别没钱了就往公司里坑！” “赌债？多少？” “还有两千万。” “多少？”甫缇瞪大了眼睛，这是去豪赌了？妈呀！他就不怕被抓到送进去？ “不说这个了！看他造化了！”陆冠生才不会跟甫缇细说，话题转到了工作上，“你把公司的环保废气排放量和成分报告收集一下，我有用。” “好的！”甫缇领命退出。 甫缇一走，陆冠生便打开耳麦，联系了黑仔。 “黑仔，你去帮我半件事儿！点到就好，隐秘点儿。” 问了具体事宜，黑仔嘴角上扬，露出坏笑！很好玩不是吗？搞事儿，他最喜欢了！ 很快，甫缇便将废气报告呈了上了。陆冠生看了看，说了两个字：“开会！” 五分钟后，智囊团到齐。 “我刚才看了看我们的工厂废气排放和环保税金额，你们知道我们锦浩一年要交多少环保税吗？” 智囊团的诸位大神面面相觑。这个问题，他们还真没有关心过。 “不知道？那猜猜？”陆冠生让他们大胆猜测。 “一个亿？”陈吉起了个头。 “少了！”陆冠生摇头。 “一个亿还少？” “十亿？”王凯天直接翻了十倍。 “甫缇，你看过报告了，告诉他们是什么数目？”陆冠生让甫缇给大家“科普”。 “六百五十亿。”甫缇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四十五、人话鬼话，利益最大化 智囊团的人，听到这个数字，都有些囧。光是一个环保税，就交了那么多？ 而且，在他们的认知里，锦浩的环保做得非常到位，没想到还是需要交那么多税收！ 废气，废水，其实都已经处理达标。但锦浩行业涉猎庞大，各种工厂，机构繁多，排放量也就非常可观。 虽然都已经是最低水平的税收了，却还是惊人的数字！ “这六百五十亿里，五百多亿都是因为废气排放！污水我们处理得最好，几乎没有什么税收，我在想，是不是能把废气这块儿也做到顶尖？”陆冠生提出了意向。 “陆总是有什么想法了？” “有一些，具体需要你们出方案实施。”陆冠生点头。 他的想法是这样的： 补天工程一个月以来，收获不小，投资进去的钱，已经回收过半。 既然废气能换成钻石，还能节省税收开支，何乐而不为？ 若是将所有的烟囱，废气排风口，以及集装箱货车，甚至运输油轮都装上这个装置，收益应该不小。 节省了五百多亿不说，还能创收！ 另外他也想到了向外扩张，新开一个环保部门，去别的公司厂家收集废气。 特别是那些环保不达标的公司厂家，改造流水线，装置环保处理设备，是一笔大钱。 这样的设施，很多公司其实都负担不起，故而宁愿赋税也不会改装。 “那他们就有钱买我们的设备了？”王凯天有疑问。 “不！不卖设备！”陆冠生摇摇头，“设备我们免费提供，交易条件就是我们帮他们减税，砖石我们收，算是利润。” “不收钱？光靠钻石收得回成本吗？”因为补天工程不是锦浩的项目，王凯天不是很清楚细节。 “按照钻石的市价，一台机器，一个烟囱三个月就能回本，各种费用去除后，一年利润是投入的两倍。”陆冠生对于数字是很敏感的。 “那不是暴利行业？”王凯天兴趣来了！ “只不过初期投入比较大，因为全面铺开，前三个月是亏本期。所以……” “所以最好不要在年底搞！不然影响业绩利润，股票下滑是吧？”这一点，王凯天这个项目总监还是很清楚的。 “是的！”陆冠生点头，“所以这个项目9月必须启动，明年二月停牌结算前一定要开始盈利！” “现在已经六月了，两个多月有些赶啊！”王凯天又皱眉。 “半个月，你把策划先写出来。同一时间，联系各大部门，各大厂家，将烟囱，排气管道，机车轮船的尺寸都统计出来汇总。”陆冠生开始排起了时间线。 “新部门呢？新招人还是内部调动？”人事部长李桃菲提到了自己的环节。 “领头人从项目部内调，市场调节人员去各大学府新招。”陆冠生提示。 “学府？不需要经验吗？” “这样的环保新兴项目，激情和认知要比经验重要！新人比较有可塑性。”陆冠生解释道。 “那培训呢？” “你招到人之后送过来，我先给他们讲解，算是洗脑。操作方面，客服部可以解决，不用担心。” “好的！”李桃菲记下了要点。 “陈吉，你和卫思扬想几个靠谱的推广案，主攻扩张那一块。” “收到！”两人异口同声。 “记得遇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 “啊？”这算什么补充？ “意思是，面对社会大众，强调环保的公益面，对各大目标公司，则强调利润提升！”陆冠生觉得这俩聪明人也有糊涂的时候！ 但这不能怪他们啊！明明是他陆冠生说话太离谱，哪个总裁布置任务来个“人话鬼话”的？ 至于朱宇航，他的任务是机械制造。 这样大批量的器械，光靠基地里皮蛋和齿轮两个，实在是不够。他们还在继续制造补天的机器呢！ “技术我买回来了，”陆冠生对朱宇航说，“你现在要做的，是在原有基础上修改调整。” “那制造呢？那么多型号尺寸，这是要开多少条流水线？”朱宇航又提出了一个疑问。 “不需要流水线，但需要一个保安达标的厂房。”陆冠生转头对甫缇又说，“你去找一个场地买下来，保安技术，我会找靠谱的公司合作。” “不用流水线？怎么造？”朱宇航想不通了。 “补天工程的合作对象有一个纳米机械制造机，我觉得可以在锦浩普及。”陆冠生提点。 “纳米机械制造机？” 作为机械技术工程专家，朱宇航对此技术是有耳闻的，但是他不知道其实已经有人设计出了这样的设备。 对于这种科幻小说里才有的东西，他非常好奇。 “等会儿我给你看机械图，核心技术他们不会透露，但是其他部件我们可以先造出来。”陆冠生知道朱宇航好奇。 “哇！我好想自己也弄一台！”朱宇航心里很痒，奈何他没那么多闲钱！ 散会后，朱宇航跟着陆冠生到了总裁办公室。 “你的失重空间挖掘机设计得怎么样了？”朱宇航看完图纸，陆冠生顺便打听半年前他提出的项目。 “有一个技术问题，一直没有找到答案。”朱宇航闻言皱眉。 “什么问题，说来听听？” “行驶过程中的抓地问题。”朱宇航如是说。 “挖掘抓地如何解决的？” “用了两台螺旋挖掘机反方向转动。”朱宇航解释得很简洁。 他知道陆冠生也是机械专家，不用过多的言语就能听懂。 “你想到过哪些方法？” “想过双轮启动，但是会造成平衡失调，车体跳跃。也想过加个反向轮，但是又洼地洼地或者尖突容易失效甚至卡槽。”朱宇航说得有些束手无策的感觉。 “四轮是分别控制的吧？”陆冠生又问。 “是的。” “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不知道实际操作可行不可行？” “什么方法？” “还是反向制动抓地原理。”陆冠生一边说，一边拿了一张白纸，开始图解，“导向轮，也就是行进方向的前轮如果行驶速度比后轮快那么5%呢？” “快5%？”朱宇航脑海中的齿轮开始飞速旋转计算了起来。 前轮比后轮快，前后轮的相对速度就会变成后轮后退趋势。这样的差异阻力，就会产生抓地力，如此一来，行进起飘的问题就能解决。 但这样操作，消耗能源很大。朱宇航开始计算，如何用最小的差值达到抓地的稳定性，也许，用不了5%。 “可能0.5%到1%就能做到！我回头试试！”朱宇航觉得陆冠生的头脑特别快，能想到他想不到的地方，对他的敬佩也更甚了！ 太空车这种东西，能源的确是一个问题。 就像太空城，虽然有太阳能核电机组，但还是供不应求。所以他们会限制人口，限制耗能。 若想要长效，又要效率达标，想要发展太空重机组，那能源便是关键！ 至此，陆冠生动起了发展可持续永动能源的脑筋。 虽然上一世，到最后国际上都没有这方面的一星半点研究成果，但只要有了念头，技术和方法最终都会跟上的。 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四十六、自作孽 话说王石被勒令一星期内清赌债，头不是一点儿大！ 多年来，噬赌的他，存款余额为零，信用卡张张刷爆。为了吐出贪的公款，房子被抵押，车子被变卖。 一星期，让他哪里去筹钱？ 刚发的那十来万工资，根本连个零头都算不上，冥帝的人给的办事金，也早就被赌完了！ 老婆知道他好赌，为了生活开销，守着她的工资，分文不拔。亲戚朋友那边也早就信用破产，没有人肯借他钱！ “要不再去赌一把？说不定这次运气好，能翻盘呢？”王石最终还是逃不出投机取巧的思维。 掏出手机，他给地下赌场发了几条信息，询问有没有预约。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手机信号早就被黑仔截了！看到信息，黑仔立刻通知了陆冠生。 “boss，他还要赌，你什么打算？” “还要赌？这是不打算认错，也不打算辞职的意思？”陆冠生语气有些嘲讽。 若是他识相，知道还不出来，自己辞职了，那陆冠生也懒得再管。但是他还想继续赖在锦浩，陆冠生是不乐意的。 “赌场的事儿你熟悉吗？”陆冠生问黑仔。 “知道一些行规。” “按规矩来，你给他摆一道，省得夜长梦多！”陆冠生这次不姑息了！自作孽的人，他懒得管！ 很快，王石收到回复，说是有一个富豪场，入场20万起步。 “20万？”看着账户上的10万，王石有些恼，但他还是一口把座位订了下来。 半夜，鬼鬼祟祟地，他下楼把老婆的代步车给卖了！趁着夜色，直接来到了地下赌场。 这个赌场就是冥帝开的，在一个会所的地下室。说这是地下室，其实有些不妥了，这里更像是个地下城！ 地下赌场有三个楼面，最上面的一层像是一个游益室，用来遮人耳目的。 再往下，便是公开赌场，类似于拉斯维加斯那种大型场地。各类机器，牌桌遍地铺开，喧闹不已。 最下面的一层，便是私人场的贵宾室，也就是富豪场的场地。那里盛行豪赌，赢钱的倍率飙升的同时，输起来也是毫不含糊地狠！ 王石和所有赌徒一样，只看得到其一，潜意识地回避其二！ 二十万换了筹码，王石坐在桌边等待开局。 一开始两局，他还小心翼翼，用了一半的筹码赌红，试试水。连赢两局，手里的20万变成了50万，让王石瞬间觉得翻盘有望！ 第三局留了二十万保底，他将那三十万投在了倍率很高的具体数字上。 王石选了36，寓意“六六大顺”。转盘慢慢变缓，王石在心里狂喊：“36！36！36！马上就要到了！争气点儿！” “双，36！” 庄家喊出这个结果的时候，王石拍案而起，狂笑道：“是我，是我！我是36！赢啦！赢啦！” 周围一圈富豪鄙夷皱眉，明显就是觉得这人怎么这么低俗？ 庄家撇嘴一笑：“先生手气不错啊！” “新手之运啊！”王石的意思是他今天第一次来富豪场。 “还要再下注吗？”庄家询问。 “下！我今天就是来翻盘的！”王石的吃相实在难看。 连赢三场，他的胆子大了起来，将全部的筹码分别推向了比率最高的那组数字。 心想着，一个不中，其他的至少会中几个！何况他今天运气那么好！ 但是当转盘停下的时候，王石傻眼了！ 这次不但没有转到他的数字，连单双，红黑也都选错！全军覆没啊！ 手里没有了筹码，他却不想就这么走人！手心一拍，按下了借款键。 这个地下赌场提供高利贷，有三次借款键可以使用。不死心的王石，觉得他应该没有那么倒霉，每次都颗粒无收，所以借款键按得丝毫没有犹豫。 可是老天爷像是跟他作对似的，又是全压，又是输光！三次借款用完之后，他被“请”出赌场。 一小时不到，他不但没有翻盘，还得到了一张欠款单。连本带利，他输掉了6千万，加上原来的两千万，总共背了8千万的赌债！ 而且这高利贷的利息不是盖的！出不了一星期，这8千万就会变成一亿！ “我怎么运气那么背？”没有怪自己噬赌，他还怪起时机来了，“肯定是因为我晚上1点14分来的！要输！” 俗话说，十赌九输，脑子不灵光的人，永远也看不清这一点！ 灰溜溜地在街头上游荡，王石心虚，不敢回家。 但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 早上7点半，电话响了。来电显示“婆娘”，是他老婆没错。 “死男人！你昨晚去哪儿了？我的车呢？你开出去了？”电话一接通，对面就传来了质问。 “没有，我开你的车干嘛？会不会被偷了？” “偷你个大头鬼！停车库那么多豪车，偷得到我的头上？还不交代？” “我没开你的车！”王石说的也算是实话，他是没开她的车，只是卖了而已！ “你别跟我……”对方还没说完，王石便掐了线。 再这么转悠也不是办法，唉！还是回家吧！ 晃晃悠悠两个小时才到家，打开锁，还没进门，就被门里的女人甩了一脸的纸。 “你干嘛呢？困死了！我没空跟你吵架！”王石一脸不耐烦。 “睡？睡你个头睡！怎么？赌了一晚不累，输光了知道累了？” “你什么意思？谁告诉你我去赌了？”王石还在耍赖。 “高利贷都找上门了！还没去赌？视频上你还真是威风啊！输得真是利落！” 王石老婆指着电视屏幕上定格了的监控画面，骂得讽刺！ “你跟踪我？” “跟踪？我哪有这个闲工夫？有人好心给我送了录像，还有你那一亿高利贷借条！” “哪有一亿？6千万而已！” “而已？六千万是而已？你昏头了？”王石老婆已经气疯了，“你自己看！上面写的就是一亿！我跟你说！你的债你自己还！别赖上我！离婚！” “离婚？”王石怒了，“我穷了你就要跟我离婚？我跟你说，我死也要拖死你！想离婚？没门儿！” 两人在客厅里拉扯谩骂起来，说的难听得不得了！幸好儿子被送到外婆那里不在家，不然还真是会造成大面积童年阴影啊！ 虽然小面积阴影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知怎么了，今天这两人争吵越演越烈。 只见王石老婆从厨房拿出了一把菜刀，口中还大喊：“你要赌是吧？左手赌我坎左手，右手赌我坎右手，两只手坎完了我看你还怎么赌！” 这菜刀可不是闹着玩的，还被一个失去理智的女人挥舞着，王石连连躲避。 “疯女人！疯女人！你疯啦？” “疯也是你逼疯的！” 客厅里，你追我赶，王石眼看菜刀就要砍到他的肩膀，闪身一躲。 这菜刀是险险躲过了，可是脚下不稳，膝盖磕在了飘窗台上。 人，就这么直直地朝开着的飘窗外摔去…… 12楼啊！ 王石老婆这时也傻了！手里的刀哐镋落地…… 她不敢朝窗外看，就怕看到地上的血肉模糊。 “死了？”她猜测。 她没猜错，王石这时候正以奇怪的姿势躺在地上，完完全全断了气！ 四十七、一个已经过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敲门。 说是敲门，也就是意思意思，因为早上王石进门的时候，门没有关实。 两个穿着制服的人走进来看见的一幕，就是王石老婆跌坐在窗前发呆的样子。地上还躺着一把菜刀。 “女士！”来人之中有人开口，“请问你是死者家属吗？” 地上的人一动不动，完全没反应。 无奈之下，这两人只好扫脸查。结果证实，瘫坐于地上的人叫张妍，正是死者之妻。 四下看了看，客厅有点乱，似是发生过争执。电视频幕上还定格着赌场的画面，门口地上有几张纸。 知情人不说话，他们便自己观察了解起了一些线索。 那两张纸是高利贷的赌债欠条，点击了播放键，那是王石昨晚的豪赌全过程。 看这架势，猜也知道争执的痕迹是为了什么！ “女士！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其中一人继续询问张妍。 “掉下去了！”张妍还是没有动，只是表情呆滞地看着窗口吐出四个字。 那人开到窗口往下看，从距离来判断，“掉下去了”四个字的确成立。 这样的尸体距离，推或者跳，都会更远，只有“掉”才更有说服力。 “节哀！”那人试图安慰张妍。 “死了？”张妍看着并不悲哀，也没有惊慌或者高兴的表情，“把赌债留给我，拍屁股走人了？真轻松！” “我有一些问题，请你配合回答。”这两人将地上的张妍扶起，安坐在沙发上，开始例行询问。 另一头，黑仔联系了陆冠生。 “boss，人死了！” “死了？怎么回事儿？”陆冠生的本意并不是让他去死啊！ “像是从窗口掉下去了。主动还是被动的，我不清楚。”黑仔回答，“等调查报告出来，我看看再告诉你。” “知道了！”陆冠生切断连线之后，皱眉。 怎么就死了呢？这没脑子的死不足惜，但是他是个有家庭的人。死一个已经过了，现在牵扯到一家人的安稳。 孩子还小，会不会有心理障碍？会不会就此长歪？ “甫缇。”陆冠生按下了内线，“王石出事了，帮我联系王石遗孀，我明天去见一见。” “王石？他怎么了？” “死了！” “死了？”甫缇惊，怪不得说是遗孀。 没有多问，甫缇按照程序办理了起来。 锦浩在陆楠城手下的时候，慰问遗孤便已是传统。在甫缇眼里，陆冠生去拜访，那是理所当然，责无旁贷的事儿。 翌日上午，陆冠生来到了王石家。 张妍的表情平静而纠结，似乎还带了一丝自嘲。坐下后，十来岁的儿子窝进了妈妈的怀里，有些懵懂。 “孩子还好吗？”陆冠生没有问张妍的情况，而是问了儿子张王柯的情况。 “去房间？”张妍想要支开儿子，可是儿子明显不愿意，抱得更紧了！ 无奈地摇摇头，张妍才回答陆冠生的问题：“就是一直问为什么？问是不是他不够好，不够听话，所以爸爸抛弃他了？” “这些问题，张女士你怎么回答的？” “呵！还能怎么回答？”张妍也为难，“吵架也不是第一次了！三岁小孩都骗不了吧？他父亲犯了大错，当了懦夫罢了！” 张妍没有给王柯树立高大的父亲形象，她不愿意。 看到再次听到此言，表情明显有些失望的王柯，陆冠生也是感同身受的。他不也有一个让他鄙夷的父亲吗？ 幸好他还有爷爷，将他扶上正道，而这孩子，又有谁能将他从自卑中解救出来呢？ “你叫什么名字？”陆冠生问男孩。 “王柯。”男孩小声回答。 “王柯，爸爸不在了，那是事实。无论你讨厌也好，伤心也好，那都无法改变了！但是……” 陆冠生说到这里，眼神示意了一下张妍，男孩儿也看向了母亲。 “你现在的任务重了啊！”陆冠生温和而严肃。 “任务？”小孩子不懂。 “对！任务！”陆冠生点头，“你现在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了！妈妈就靠你了啊！” “妈妈？靠我？”王柯迷茫。 “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陆冠生继续，“你给你自己一个星期，难过也好，生气也好，想发泄也好！过了这一个星期，你就要发奋图强，做一个有用的好孩子，让妈妈为你自豪。做得到吗？” 王柯认真地想了想，看着陆冠生点了点头。 “那么王柯，我有些重要的是跟你妈妈说，你能自己先去玩一会儿吗？” 王柯犹豫了一下，便放开了张妍，去另一边的角落，拿了一本小孩书读了起来。 “张女士。”陆冠生开始与张妍交流，“今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张妍有些迷茫，“我不知道，没想过！也不敢想！” “总要想想的，就算是为了儿子，也得好好过下去！” “呵！我也想好好过日子！可是这不争气的，欠了一亿的赌债，恐怕……” “这个我昨天就听说了！放心，王石的赌债我已经帮你处理了！”陆冠生给了张妍一颗定心丸。 “处理了？一亿啊！”张妍惊了！ “别的我帮不了，就像过去帮不了王石戒赌。但是我至少还有点钱，处理点赌债还是可以的。” “可是……我要怎么还你？你的损失，这辈子我都还不起啊！”张妍哭丧着脸，表情语气很明显的抱歉意味。 “这钱不用你还，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做得到的我都答应！” “我希望你能够将小王柯培养成有用之才。”陆冠生如是说，“若是他能顺利完成硕士学位，让他在锦浩低薪打工三年还债如何？” “陆总，你没开玩笑吧？”张妍搞不懂了。 培养王柯本来就是她应该做到的，而入锦浩打工，这是每个毕业生都梦寐以求，甚至免费打工都愿意的美差啊！这算什么条件？ “我像是开玩笑吗？”陆冠生猜到了张妍的想法，“锦浩是个很严格的集团，若是张柯不努力，不甩掉阴影，不自信，那他就没有机会。而且锦浩工作很辛苦的！培养一个人才，你也会幸苦十几年。” “我不怕幸苦！”张妍像是看到了生活的希望，“至少从今往后的辛苦，可以平静安乐，不用整天提心吊胆！” “哦！还有，你的车我给你赎回来了。”陆冠生继续说道，“这笔钱是要还的，你按月给医疗慈善救助捐助吧！有生之年，每月五百，不能停，做得到吗？” “每月只要五百，还是慈善机构？你不要我还给你？” “我缺你这点钱？” 张妍想想也是，一亿的赌债人家都帮忙还了，还缺她这10万块赎金？ “我能做到！” “你可要想好了！10万一年半载就能还清，一辈子不停，可是一大笔钱，远远超过这十万的几十倍啊！” “我想好了！慈善是做好事，我就当是为王石，为我自己赎罪吧！”张妍说到这儿，有些犹豫，回头看了一眼儿子。 “怎么了？” “其实……”张妍说得很小声，“王石的死，我也有责任。我们打起来了，我拿着菜刀想要坎他的赌手，他才不小心掉下去的！我需要坐牢吗？” “没事！也不是你推的！但是我希望你今后控制一下脾气，在孩子面前当个好榜样！就像你说的，就当赎罪吧！”陆冠生也小声安慰，他也不想把事情搞大。 四十八、钻石葬 陆冠生不想把事情搞大，一是社会影响，二是因为搞到这个地步，其实他也有责任。 起初，陆冠生的确设了局。 他的本意是让王石自己辞职。既然他赌心不改，他便让黑仔截了他的手机信号，安排了这场赌局。 张妍的车是他让黑仔接手的，王石会赢会输，也是黑仔远程操控了转盘。就连高利贷，都没有进入赌场的账户，而是黑仔截了赌场的记录。 至于监控录像和欠条，都是黑仔让人故意送到王石家的！ 原想让王石走投无路，无法达成一个星期还清赌债的条件，继而主动离职。却没想到惹上了人命！ 王石的家人并不知道王石到底干了些什么样的脏事儿，也没有参与过王石的那些勾当。 这王石一死，间接地在心理上，毁了两个无辜的人。 他来之前调查过张妍，知道她在一个小公司做着销售，业绩很不错。她也把儿子保护得很好，没有让他看到王石的污浊。 所以王石的错，没有必要把两个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现在想想，王石死了也好！至少活着还会继续给这两个人添堵，增加不好的影响。 死了，最多是让孩子没了爹！但是，单亲家庭不在少数，陆冠生也是其一，并不是不能克服的障碍。 陆冠生知道单亲孩子的难处，他只能尽量弥补他造成的遗憾罢了！ 至于今后如何，那就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陆冠生没工夫管。 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扩张公司业务，占领环保废气回收市场。 一直以来，环保设备都是帝龙在做。价格高昂的废气废水回收设备，让很多资金有限的小公司敬而远之。 这就是陆冠生主打的市场目标。 大集团不缺钱，早就购买了设备，或者像锦浩这样的科技集团，自己研发了处理设备。 但大集团只占了市场份额的15%，大多数的中型企业，还在交税和投资的边缘观望徘徊，而小公司，则直接排除了购买设备的可能性。 陆冠生提出的免费处理，肯定会对这些或是观望，或是放弃的企业产生不小的吸引力。 他不跟帝龙抢市场，抢的，只是盈余市场的占有率而已！ 他知道帝龙在研究开发平价设备，以达到扩大市场占有率的目的。所以他提出免费供应，就是为了让帝龙的项目破产，胎死腹中！ 谁叫他马鹰龙玩阴的！那就别怪他陆冠生反击！他可绝对不会给帝龙扩张的机会，让马鹰龙三年后有吞并锦浩的资金和实力！ 该豁达的时候豁达，该记的仇，特别是杀身之仇，他可不会就这么忘了的！ 回到锦浩环宇，陆冠生叫来了戚晓东。 “戚工，你在医院挺久了，你觉得多少人愿意钻石葬？”陆冠生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钻石葬？”戚晓东对这种丧葬方式还是有些了解的。 目前为止，只有瑞士有这种葬礼服务。 所谓的钻石葬，就是死者在火化之后，将骨灰压成钻石，做成纪念品保存下来。 在西方，这样的方式在三十年前环保大运动时期已经开始流行。 因为这样的方式，一是不需要占地，二是不污染环境，再者，亲人还能通过佩戴钻石的方式缅怀已故之人。 在华国，这样的思维方式，在三十年前会很古怪，会有排斥。但是当今社会，大多数人对于环保意识都已经达到了根深蒂固的程度。 所以陆冠生觉得，若是现在推行，也许能够达到一定的反响。 “你找陈吉去做个民意调查吧！记得别在医院做，触霉头！” “呃！好！”陆冠生不提醒，他这个直愣脑的工程师，还真会去医院作调查呢！ “锦浩旗下的合作社银行有丧葬保险业务，找他们配合比较可行。若是达到合理的数目，便可以发广告。” “合理的数目是什么定位？” “你负责设计改造设备，我估计需要个把亿。按照现在平均30万的丧葬价位，我们若是定价25万，三年回本的话，需要至少需要一年150个意向。” “锦浩丧葬保险有好几千万人，150个意向应该不难吧？” “不是150个意向，是每年150个意向！”陆冠生觉得数学脑和概率脑还是需要转换一下的。 “一年？我们怎么知道谁在哪一年去世？”戚晓东囧了，“总不能问他们打算那一年死吧？” “你觉得你这个思路像话吗？”陆冠生白了戚晓东一眼。 “那怎么算？”戚晓东求解惑。 “我们的丧葬社，每年办理多少个葬礼你知道吗？” “这……我不清楚！” “我也不清楚，但是算得出来。” “唉？” 陆冠生给戚晓东做了算数。 华国目前每年死亡人数在一千万左右，锦浩的丧葬业务在华国市场占有率为三成。去除一半传统思维地区的客户，对口客户量应该在150万左右。 50以上才能办理丧葬保险，因此这些人大多数会在40年内分别过世，平均一下，每年会有三到四万人会办理丧葬。 意向与实际若是打对折，那也就是说，意向超过1%到2%便有可行性。 戚晓东傻眼了，这都能算出来？ 看着他怀疑的小眼神，陆冠生内线甫缇：“甫缇，你帮我问一下，每年在东部沿海地区办理丧葬的人数。” 很快地，甫缇便报上了数字。 三万五，与陆冠生的猜算相差无几。 “陆总！怪不得你能当总裁！简直是神褂子啊！”戚晓东不得不佩服。 “你才神褂子呢！”陆冠生不喜欢这个比喻，“这叫概率分析！概率懂不懂？” 出办公室的时候，戚晓东还嘀咕了一句：“神褂子怎么啦？土地爷不也是神棍？” 陆冠生囧！吐槽就不能等出了门再吐？他不聋好不好！是不是他平时太随便了，这帮人都没大没小的了？ 瞪了一眼门口闻言憋笑的甫缇，陆冠生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还笑！笑抽你！” 不知道是陆冠生真的是神棍还是啥？这甫缇笑着笑着，果然开始打嗝！直到下班还没止住…… 不过陆冠生不关心这个，他下班后去了一趟基地。 既然要借补天技术，那就得名正言顺地把专利申请了！ “皮蛋，你和齿轮去把纳米制造机和废气转化技术注册一下专利！” “又要注册？”皮蛋问，“注册几年？我不想分享技术！” “20年吧！到时候我们钱也赚稳了，市场也占有了！” “20年？好是好！可是那是天价！”皮蛋心疼钱。 “又不是花你的钱！你还能赚钱！我每年分你们专利费的！”陆冠生白眼。 “有多少？”齿轮眼睛亮了，有钱真开心！ “每年分你们一亿，要怎么分你们自己决定！” “一亿啊！对半分有五千万啊！哈哈哈哈！”齿轮已经在考虑这五千万能买点什么玩具了！ 对！齿轮就是个大龄儿童，就是喜欢玩具。可不是小孩子的玩具，而是买零件组装一些列的高科技玩具！ 这才没多久，基地就已经被他的“玩具”给侵占了！还发展到了农场里！矿师的奶奶家都是他的“机械玩具”，一老一小像是忘年交似的，乐此不疲！ 四十九、童心未泯 齿轮的玩具，给陆冠生带来了新的启发。 一直专注于严肃产业的锦浩，在儿童市场上并没有打开领域。看着齿轮和矿师奶奶的童心未泯，陆冠生觉得他是不是要废物利用一下，让齿轮的兴趣爱好帮他们创收？ 离开基地的时候，这只是一个刚刚冒出的念头，但真的到了桴辕，他已经有了决定。 家里的佣人大多家里都有小孩，就连念伯都快要添孙子了！今天有点晚，陆冠生决定明天开一个家庭会议，问问大家的想法。 说做就做，第二天一早，陆冠生没有去公司，而是叫齐了家里的佣人们。 “冠生啊！叫我们都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要吩咐？”念伯问。 “没啥要吩咐，就是想要问几个问题，让大家讨论讨论。私事儿，不是公事儿。” “私事儿？” “嗯！大家家里都有小孩子吧？我想问问，他们都喜欢什么玩具？买玩具的心理价位是多少？” “唉？”念伯意外了，怎么问起这样的问题？ “随便说，我比较好奇。” “我先说吧！”主厨自告奋勇，“我家那臭小子，就喜欢模型车。搞了几台了，家里像是停车场！” “模型车？” “是啊！我不怕您笑话！前一阵子带他过来玩，他用推土机和吊车，把后院的大蒜都给我挖出来了！气得我哟！”主厨一脸无奈又带有一丝宠溺。 “哈哈哈哈！”陆冠生笑了，真是小孩子，啥都能玩！ 他记得他小时候也拿着他自己设计的钻土机，把草坪挖出了好多洞。爷爷还一脚踩空，都被他气笑了！ “我家的姑娘喜欢养假宠物。”另一个也说，“就是那种电子宠物，每天包里身上挂一串！” “我家的喜欢打游戏，整天盯着屏幕，我真担心他的视力！” …… 等大家都说完了，陆冠生才继续：“我有个朋友，喜欢做玩具，我想发展一下玩具产业。能不能让你们的孩子们放假了找几天来桴辕试玩？” “真的啊？那敢情好！”厨子的儿子很喜欢桴辕。 其他的人也纷纷点头。这些佣人虽然不算富裕，但桴辕的工资水平还是不错的。 而且桴辕的地儿大，环境也好。很多孩子都喜欢跟着他们过来玩耍。 “念伯，到时候我送你一台婴儿推车，你也乐一乐？”陆冠生笑着对念伯说。 “冠生送的婴儿推车，肯定又是什么高科技了吧？”念伯也从来不对陆冠生客气，因为都是当自家人看待的。 “嗯！解放表妹，给表妹夫点事儿折腾！”陆冠生笑着点头。 念伯有一个和陆冠生差不多年纪的独生女，两年前出嫁了。再过两个月就要生了，妹夫是个室内设计师，也是个新潮的人。 这两人都不住在桴辕，表妹陆乡辕出嫁以后就搬出去住了，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桴辕住几天。 念伯的妻子叫白桔梗，人如其名，是桴辕的园艺师，整天泡在花园里，也是个温柔的人。 这些天女儿待产，她白天都在女儿家照顾她呢！ 陆冠生要送给念伯的，是一台纳米婴儿车，软垫是充气的，自带充气阀。两件收起来的时候都能放在随身包里，方便又实用。 这是陆冠生想要生产的第一件商品。纳米设备制造机过几天专利就能下来，多多利用一下，回本才快嘛！ 至于厂房，甫缇会搞定的，根本不用担心。 只是这定价，似乎并不那么好确定。因为纳米设备造价很高，一般一个婴儿车，最多使用一年。而儿童推车，最多也就三年的实用期。 投资一部纳米推车，造价就好几万，打不开平价市场。看来需要找智囊团想想办法了！ 下午陆冠生去了锦浩，立即就开了会议。 “现在儿童推车的售价在五到六百，如何让这些人花上三五万？”说完了想法，陆冠生让大家头脑风暴，解决价格差。 “这纳米推车的稳定期是多久？损坏率是多少？”王凯天问。 “一般用途，损坏率不到1%，而且维修很简单，稳定周期20年。” “就像你说的，一般人最多用三年，这二十年不坏的东西，似乎没有必要。” “我有一个想法！”卫思扬提议，“能不能进行租售，就像购车一样？” “租售？”陆冠生挑眉。 “对，三年回收，翻新再利用。”创意总监不愧是创意总监，想法还真是可行！ “这么说，一部车，20年使用率，若是每年收取一千左右租赁，用月租的方式，单车年收入净赚450。这是要走量？”陆冠生算着盈利。 “是的。”卫思扬解释，“华国每年出生率在一千万左右，若是市场占有率10%，那就有4.5亿的纯利润。利润不大，但可行。” “而且现在大件回收是要付税的，虽然一百多的税款处理掉闲置的推车并不是很多，但也是麻烦事儿。”陈吉也发表了意见。 他家那俩的推车，她就处理过，烦！而且一辆推车后备箱容易搞定，家里两个宝，还让她费钱买了大车，不然出门都不知道这俩推车怎么搞定。 “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发展到儿童车内座椅上，继续赚这些人的钱！”王凯天继续脑洞。 “对啊！这样就能走量了！每年新增1千万，十岁一下儿童目前一亿多，若是达到一千万的年租售，就有四十五亿的纯利润。”卫思扬继续核算。 “45亿的话，可以开这个周边项目！”陆冠生点头，“先从这个项目做起，打开母婴市场，之后再开玩具市场，便有受众群体了！” 玩具市场虽然庞大，但现在各类玩具充斥市场，很难预估效益。而且锦浩作为科技集团，必定不会专注于平价走量的产品。 要生产，也是高端高科玩具。没有先入为主的市场信任度，很难吸引大众撒钱买此类玩具。 所以从实用类出发，抓住一班客户群体，是很有必要的。这也是为什么陆冠生要从儿童推车做起。 虽然利润不大，但是长远利益来看，这个先驱很有价值。 至于设计怎样的玩具，陆冠生并不担心。齿轮在基地就有一大堆，几天就给他弄出一件玩具来，每次回基地都感觉像是进了儿童乐园似的。 就像现在，下班后来到基地的陆冠生，被一个小机器鹦鹉打招呼，小机器人给他泡茶。还有一个代步车，自己开过来让陆冠生上车…… 这是来办事儿的，还是来逛游乐嘉年华的呢？ 特别是基地的一群大孩子，有的蹬着漂浮滑板，有的驾着火星车，还有骑着电瓶摩托的……也是醉了！ “我说齿轮！是不是我给你的钱太多了，你隔三差五地就搞出个玩具来？再这么下去，基地都没地儿落脚了！”陆冠生笑得无奈。 “你不觉得很热闹吗？”齿轮才不觉得呢！而且，难得有钱花，他又没什么交际，当然都花在了兴趣爱好上！ “言归正传，你给我设计几个不太贵的玩具，要好玩的！下个月我让一群小朋友试玩，我要开玩具流水线。” “呀！真的啊？我有提成吗？” “有，利润1%给你当作设计费！” “耶！成交！”齿轮没想到，他的兴趣爱好还能赚钱，也是乐了！跟对人了有没有？ 五十、心理平衡吗？ 这一天，被晾了半年多，开心挥霍着他的月入五十万的陆家宝，参加了一个小开的私人生日聚会。 这个聚会上都是富二代，富三代的，很多都是私立高中就认识的狐朋狗友们。 陆家宝家世虽然一般，但他从来就没有将他的身份摊开，而是挂着陆楠城孙子的头衔在混。 再加上他做人圆滑，能玩能闹，故而混得如鱼得水。 酒过三巡，一个老友问：“最近锦浩很火啊！兄弟你手头股份有没有翻一翻？” “股份？翻一翻？”陆家宝最近根本没有注意过锦浩的股份，完完全全就在享受不劳而获的手机厂分红。 “你不上路啊！还跟我打哈哈！你不是锦浩的小开吗？陆冠生不是你哥？” “是这么说没错，但是老爷子把什么都留给我那个呆子老哥了，只弄了一个手机厂给我而已！根本就没有股份！”陆家宝吐槽。 “嘿！那你不是没有吃到甜头？你老哥可是赚得金满钵盆啊！” “他一个空降总裁，听说整天忙得昏天黑地的，还砸钱做慈善，能有多少钱？”陆家宝疵鼻。 “你呀！你知道他做慈善，但他做慈善，用的是私人投资！私人投资你懂吗？就是他自己的钱！”那人嘲讽道，“几百亿投下去了，你说他会没钱？” “几百亿？”陆家宝觉得被骗了！ 陆冠生只不过比他早去了锦浩三五天，哪来的几百亿？难道总裁这么能赚钱？怪不得不让他当副总呢！原来是想独吞净赚啊！ 说什么做慈善，当好人！难不成是拿了他的份额在挥霍？好你个陆冠生！几百亿啊！那本该是他陆家宝的钱！ 不要脸的人，就连臆想都是那么不要脸！没本事，还就把陆冠生的财产直接分给了自己！ 是！总裁是能赚钱！每个月几千万的进账，的确超出他许多倍。但是那时陆冠生凭本事赚的，有他陆家宝什么事儿？ 但是陆家宝心里已经不平衡了！觉得陆冠生就是拿个零头将他打发了！意识到这一点，他心里开始不安分了！ 都是孙子，凭什么好处都给陆冠生占了？陆楠城这老不死的，也太偏心了吧！活着的时候不把他当回事儿，连死了都要给他添堵！ 这些财产，本来就应该是他老爸的！他老爸根本就看不起陆冠生，所以这财产，顺理成章应该是由他继承的才对！ 什么时候轮到陆冠生这个娘不养，爹不爱的狗杂种来享用了？ 本来心里就已经不舒服了，奈何这里的人，在知道了他是陆冠生弟弟的时候，都纷纷套近乎。为的就是和锦浩接上线，让他给陆冠生引荐他们。 口头上他含糊其辞，没答应也没拒绝，但心里早就炸开了！ “好你个陆冠生！你敢捉弄我？那就别怪我狠了！”离开会所的时候，陆家宝暗下决心。 原本每月来钱的手机厂，一夜之间他看不上了！心想着，好好在手机厂里撸一笔钱，他要报复，要把属于他的一切抢回来！ 大集团他经营不来，也没这个闲工夫拼死拼活地工作，但是……这么大个集团，卖出去，这辈子他都不用干活也能滋润地享受人生了！ 可是他现在连总部都进不去，要如何才能变卖集团呢？ 陆家宝想到了骗陆冠生签字的办法！ 黑市他去过很多次了，知道那里有很多暗绰绰的东西，说不定能找到可以让陆冠生乖乖听话的玩意儿。 这么心不在焉了几天之后，陆家宝在一天晚上去了黑市。 “boss，你弟弟去了黑市。”黑仔一直盯着陆家宝，半年来啥动静也没有，今天忽然去了黑市，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继续盯着，看他都找了什么人，买了什么东西？” 吩咐完之后，陆冠生撇嘴，皮笑肉不笑，心想：“这么快就耐不住了？这次我要好好揪一下你的狐狸尾巴！” 黑市。 这是一个地下交易场，设在郊区的一个拍卖馆里。 陆家宝一进门，就被人认出来了！不是黑仔，而是冥帝的人。 那人就是上次给陆家宝生物制剂和芯片的卖家。说是卖家，其实对于陆家宝来说，并不算。 因为上次的货，陆家宝并没有花钱。 说陆家宝有些小聪明吧，他也有些笨，根本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冥帝的人会白给他那些东西。 人家说刚研究出来，想找人试验，他就信了！这爱贪小便宜的性格，根本就没有去深究冥帝到底是一个如何只进不出的组织！ 这生物制剂他没用上，到现在还在他的床头柜里躺着。但是他没有放弃，想着总有一天要让陆冠生吃瘪的！ 但让陆冠生吃瘪，也得等到他陆冠生一无所有了，他再落井下石！那样才爽快！ 陆家宝在黑市不断打听冥帝的那个人，说是有买卖要找他。几轮之后，有个接线人朝他走来。 “听说你在找我们黑哥？”那人问陆家宝。 “是啊！是啊！不知黑哥今天在不在？” “你跟我来！”那人带着陆家宝来到一个空房间，“在这儿等着！” 说完，他便将陆家宝独自留在了那里。 “黑哥！要见吗？”另一个房间内，接线人问那个叫“黑哥”的冥帝手下。 “你先下去，我自己处理。”黑哥打发走了接线人，但他没有直接去找陆家宝，而是连线了上头。 对方，正是前一阵子挨了二十鞭的蒙面正主！ “常堂主！”蒙面人原来是这个身份。 “小黑有事？” “是，在下在黑市又遇到了那个锦浩总裁的弟弟。” “哦？陆冠生的弟弟？有意思！他找你干嘛？” “说是来谈买卖！不知是不是又想对陆冠生动手？” “哦？此话怎讲？” “上回听闻严堂主如是说，送了他两个小玩意儿，顺便证实了他的确是去算计陆冠生了！只可惜失败了！” “是嘛？呵呵！你去打听一下，若是他真的是想要对付陆冠生，那你就低价给他想要的东西！” 掐断连线，常堂主阴笑道：“陆冠生啊陆冠生！你人缘还真不怎么样！连你自己的弟弟都要算计你！” 这样也好，陆冠生这人他不喜欢，甚至讨厌透了！能借他弟弟的手弄一下他，怎么想怎么都舒爽！ 黑哥接令之后，又晾了陆家宝一会儿，才去了那个空房间。 “陆家宝是吧？怎么？上次的小玩意儿没用上？”黑哥进门就问。 “唉！陆冠生走了狗屎运了，居然被他脱壳了！”陆家宝有些愤恨。 “这次又是要买什么？还是对付陆冠生？” “不瞒你说！陆冠生这个不要脸的，霸占了本该是我的锦浩，还大言不惭地风光！我是在不甘心！” “哦？锦浩？你要锦浩？” “哼！我要锦浩干嘛？我要的是他一无所有！锦浩？我拿来也是卖掉！让他糟心罢了！”陆家宝一脸异想天开。 “你要怎么卖？” “我要让他自己卖！我收钱，让他死也不知道怎么死的！”这真是说得咬牙切齿啊！这弟弟对哥哥的恨，不是一点点！ “我倒是有一件东西，也许能派上用场，一口价30万，买不买？”黑仔抛出了橄榄枝。 “什么东西？”陆家宝就知道冥帝的人有宝贝！ 五十一、将计就计 不知道陆家宝要弄什么鬼东西来对付他，陆冠生决定探个究竟。 很快定位到了陆家宝的位置，陆冠生开了一个猫眼。 前前后后看了一遍，他冷笑：“看来陆家宝还是贼心不改，想要卖了锦浩啊！” 半夜，陆冠生跟着陆家宝来到陆家，看着他把东西放进床头柜。第二天一早，趁他出门，陆冠生潜入了他的房间，偷出了那两件物品。 来到基地，陆冠生将东西打开，芯片给了黑仔分析，药剂给了妙手。 “东西没了，他会不会起疑？”黑仔问。 “你觉得我会给他机会用？”陆冠生挑眉，不过转念一想，“用是要用的，只不过不是这些而已！” 他让妙手将溶液清空，洗干净容器，注入了一些纯净水。又把那个装着芯片的机器里换了一个没什么大用处的假芯片。 “我先把东西还回去，你们帮我看看这些都是什么成分，什么具体作用。”说完陆冠生便离开了。 他还是回到了那个时间点，将已经换掉的东西原封不动地放回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哼！陆家宝想要做妖，那他就将计就计，看他会怎么做？ 陆家宝想要使坏，那就必须要找个理由先见到陆冠生。 在家肯定不行，文件什么的，需要在公司里搞定才能神不知鬼不觉。 这几天，陆家宝就在想办法找理由呢！无所事事坐在手机厂办公室里，他脑子不停地转着。 门被敲响，财务走了进来。 “陆总经理，我下午要去总部批报表，请您核查签字。” “去总部？找谁？”陆家宝觉得机会来了。 “是交给甫总助，给陆总签的文件。”财务如实相告。 “你别去了，我自己去，我正好有事儿要找陆冠生。”陆家宝把这个任务截了下来。 起草了一份转让合同，陆家宝将这份合同安插在了需要签字的报告里，离开了手机厂。 回家拿了道具，半道上，他买了两杯外卖咖啡，想想不妥，把其中一杯换成了茶。 一是怕搞混，二是陆冠生不爱喝咖啡，怕他不喝！ 悠哉悠哉地走进锦浩总部，陆家宝直接上了总裁专用梯。但是这电梯怎么不走？刷了卡，结果屏幕显示无法使用。 “电梯坏了？”陆家宝看见前台朝他走来，便问。 “先生您好！这是总裁专用梯，只有188层工作的员工才能启动。请借步使用旁边的员工电梯。”前台很客气，面带笑容地解释着。 “切！我是你们家总裁的弟弟！你告诉我我不能用这部电梯？”陆家宝既然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也就不再听从陆冠生的吩咐，不在公司透露身份。 “对不起，没有工作卡，无法启动。您的不行，我的也不行啊！”前台依然微笑，好心解释着。 “哼！”陆家宝走出电梯，嘴里还不满意，“我上去就让陆冠生给我弄个卡！狗眼看人低！” 素质姣好的前台没有和陆家宝计较，还帮他按下了楼层，才退回了岗位。 当然，回到前台，八卦是免不了的。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不是吗？ “哎！刚才那人怎么啦？”同事小声问。 “说是陆总的弟弟，非要乘专用梯。” “陆总的弟弟？陆总这么高大上的人，怎么有这么不入流的弟弟？”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今天第一天听说。” “说不定是他太糟心，陆总把他雪藏了，我们才不知道吧？”同事掩嘴暗笑道。 “又不是娱乐圈，还雪藏？”说是这么说，但她也是认同的。要是他有这样的亲戚，也不会让他们出现在她的交际圈。 上了楼的陆家宝，掩去了刚才的表情，又恢复了圆滑的样子。 “甫总助啊！最近忙吗？”陆家宝来到了甫缇的跟前。 “还好，和以往差不多。”甫缇客气而见外，“陆先生今日有何事来此？” “哦！就是让陆冠生签一下报表。”陆家宝回答的轻松。 “哦！报表给我就行，我会转交的。”甫缇说完伸手打算接报表。 “哎呀！不用了！我找陆冠生有事儿呢！我直接送进去就是了！”说完，他就朝着总裁办公室走去。 甫缇刚想提醒他陆冠生正在见客，但是陆家宝三步两步已经直接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见有人进来没敲门，陆冠生和客人都抬起头来。 “哎哟！有客人啊！我来得不巧吗？”陆家宝根本没有自知之明，直接在沙发上坐下来，“我给你带了茶，休息一会儿吧！” 陆冠生看了一眼陆家宝，没有搭话，而是对客户说：“不好意思，有些私人事务需要处理。您看，您能不能去贵宾休息室等我一会儿？抱歉了！” 客户也没有为难，本来也不赶时间，再加上锦浩的贵宾休息室，那是高大上着呢！ 玻璃房的构造，正对着江边的美景，好茶好咖啡，还有各种点心。工作时间能享受着美味，躺在按摩椅上欣赏一会儿风景，也是乐事一桩。 示意甫缇领着客户去到休息室，陆冠生关上了门，来到了陆家宝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喏！你的茶，趁热喝！”陆家宝像是怕陆冠生不喝，又提醒了一遍。 端起外卖纸杯，陆冠生滤掉了茶叶，才又盖上杯盖。 陆家宝肺腑：“还真是计较，啥事儿都那么较真！喝个外卖还要面面俱到！那就面面俱到吧！到时候一穷二白了，看你拿什么较真？” 看着陆冠生着茶，陆家宝开始算时间。与此同时，陆冠生也算着时间。 既然要演，总得演得像一点。妙手说了，这个药剂10分钟左右起效，至于效果么，就是会听令于操作芯片的人。 原来这个药剂是一个充满了微型电磁接收器的载体。这些载体在进入脑皮层的血管里的时候，通过那个带有芯片的装置启动，接受影响大脑指令。 这十分钟，陆冠生也不急着看报表，而是和陆家宝闲聊了起来。这正合里陆家宝心意。 他原本还想着怎么拖时间呢！没想到陆冠生那个笨蛋，居然自己拉起了家常！ “手机厂待得还习惯吗？平时忙不忙？收益怎么样？”陆冠生这么问着。 “挺好的！有钱拿，也不忙！销售稳定，我这点能力还是有的！”陆家宝这是睁眼说瞎话。 哪里是他有能力啊？明明是手下的人在干活，他屁事儿都不用管，只要拿钱就行！能力？在哪儿体现呢？ “手机市场竞争很激烈，你还是要关注一下将来的发展，争取开发新产品，做大啊！”陆冠生似是苦口婆心。 “那是！那是！”陆家宝虽然这么说，但心中却不是这么想的。 这手机厂，再做大，再拼死拼活，也只不过是陆冠生赚的一个零头，他何必呢？ 过了今天，他陆冠生拥有的一切就是他的了！什么开发，什么扩张，没必要了！ “老哥你最近在忙什么呢？还是那些不赚钱的慈善事业？”虽然不关心，但是时间还是要拖的。 “最近想卖些小孩子的东西，推车啊，玩具啊……开一个新方向。” “推车？玩具？这些都不怎么赚钱吧？老哥你也真是的，专门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儿！”陆家宝暗讽。 “万事开头难嘛！” 五十二、敲门砖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陆冠生打开了文件。 陆家宝这时候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口。大概是喝得太快，或者是太大口，他“噗”地喷了一桌。 见状，陆冠生抽出纸巾在面前抹了一抹，擦掉了喷出来的咖啡渍，不认同地瞥了陆家宝一眼。 “烫！呵呵！烫！”陆家宝假笑，心里又想，“什么眼神？哼！再过一分钟，我看你还给得出这样高高在上的眼神不？” 看着陆冠生低头继续看报表，陆家宝的手伸进了口袋。口袋里就是那个装置，他按下开关，观察着陆冠生的反应。 渐渐地，陆冠生翻页的速度慢了下来，最后完全停了动作。 “陆冠生？”陆家宝喊了一声，对方没反应，“再翻一页？”他开始发号施令。 闻言，陆冠生真的就又翻了一页。 陆家宝乐了，起作用了有没有？ “来！叫我声大爷！”陆家宝继续试探。 “大爷！”陆冠生照做。 “哈哈哈哈！陆冠生啊陆冠生！你也有今天！” 陆家宝看陆冠生被他操控了，心里爽得不得了：“你去把公章拿出来！” 陆冠生还是照做。 “单脚跳一个给大爷看看？”陆家宝起了玩心，“别停哦！” 看着陆冠生在办公室里单脚跳，陆家宝喝着咖啡欣赏着。 只不过他也不能玩太大，这药剂只有十分钟的时效，错过了正事儿可不好！ “你把你的电梯卡给我！”陆家宝还念着那个电梯呢！ 拿到了电梯卡，陆家宝满意地弹了弹，才指着文件说：“继续签，每份都给我签了！” 陆冠生二话不说，照做了。 等到全数签完，陆家宝拿起文件，往公事包里一塞，大摇大摆地坐着总裁专用电梯离开了锦浩环宇。 出电梯的时候，他还仰起头，朝前台晃了晃他的通行卡，好不神气！ “哈哈哈哈！锦浩是我的啦！”一出大楼，陆家宝便哈哈大笑，得意啊！ 三十万换了一个锦浩，得来全不费工夫！ “哼！陆冠生！再让你神气一天！明天之后，你就会变成落水狗啦！”回头看着锦浩总部大楼，陆家宝趾高气扬。 “陆总，陆先生找您能有啥事儿？”甫缇见陆家宝离开，进门八卦。 “能有啥事儿？大概是不满意手里的工厂，想要做妖呗！”陆冠生耸耸肩。 没有去管陆家宝接下来到底要干嘛，陆冠生继续做着自己的事儿。 刚才的客户还在贵宾室晾着呢，他让甫缇去把人请回来。 “事出突然，让江总久等了！陆某在此赔不是。”陆冠生很客气地将客人重新迎进办公室。 “无妨，无妨！陆总客气了！”那个被称之为江总的人也是客客气气，举止之间还有一丝奉迎和尊敬。 江总，江秀贤，是一个大型玩具厂的总裁。这个玩具厂是个老品牌，形象和信誉都不错。 奈何新开发的产品市场预估出了问题，流动资金被卡，市场占有率下滑。 寻求贷款被拒，正在找投资人，想要用分股份的方式将公司盘活。 锦浩就是在这个关卡上找上了门。听闻锦浩要打开玩具市场，希望找到合适的合作商，这对于江秀贤是天大的好事儿啊！ “江总，请问您能舍多少股份？”陆冠生直截了当。 “江某本意是20%。”江秀贤坦诚。 “江总，这区区20%，您如何保障锦浩的权益和决策？”陆冠生又问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这……”虽然他能影响董事会，但是人心难测，他无法保证。 “江总，我需要您的完全支持，我也需要决策权！但是我不会要拿你的公司。”陆冠生摊牌，“我需要你手上一半的股份，也就是30%。” “30%？”江秀贤犹豫了。 30%的股权，相当于陆冠生拥有了和他一样的决策权，万一他们意见不同，该如何解决？ 他会不会因此做事束手束脚？毕竟自己的公司，他不想成为傀儡。 “不必担心太多，我是对你会有牵制，但同样的，你也能对我的决策有相同的牵制，不是吗？”陆冠生笑了，“我不要你的公司，但是你手下的人，决策不行啊！” 陆冠生隐射了江秀贤这几次项目投资的失败。 有时候，谈判，就是要抓住对方的短，不是吗？ “我想问，陆总，您要的是什么？”江秀贤有些摸不着陆冠生的目的。 “我要的是成熟市场。” “成熟市场？” “嗯！”陆冠生解释说，“你有市场，我有潮流品味，有技术。” 虽说自己打开市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需要时间，需要很多推广，需要和成熟品牌抢占有率。 与其与江秀贤抢市场，还不如借了他的市场。前者是竞争，后者是优势联合，互惠互利。 江秀贤也是明白人，他知道短期内，他是占有市场优势的。但是长期来看，以锦浩的实力，完全可以把他的市场份额抢过去。 再加上他本身青黄不接，流动资金紧缩，产品开发滞后。别说合作，到时候就连吞并都有可能！ 有山可靠，何必孤注一掷？在强者面前，合作永远比对立要来得轻松。 “若是我们有意见分歧呢？怎么解决？”同样的股份份额，到时候话语权也相当，达成统一是关键。 “江总，您开公司是不是为了赚钱？”陆冠生笑了，“很巧，我也是！所以，在赚钱上我们没分歧。要不这样，我们立一个原则？” “什么原则？” “在产品推广上，做到不昧良心，所有的策划案都秉心而行。这样便不会有大分歧了，您同意吗？” 陆冠生这么问，也是为了将来有分歧的时候，能够从公司的品牌形象出发。 “只要您陆总能做到，我将某人便没意见。” “股份我不会白拿，资金我会注入，也不会抢你的公司。”陆冠生继续给江秀贤定心丸，毕竟他平分了他的股份。 “此话当真？”江秀贤还真有这样的考量，怕丢了公司。 “写进合作合同吧！”陆冠生点头，“说实话，你的公司，我还不稀罕！” “呃……江某肤浅了！”江秀贤意识到了他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陆冠生经营了这么一个大集团，哪里还看得上他的小公司啊？虽然他的公司其实也不小。 “我会将设备搬入厂房开始投产，三个月生产，再三个月实现盈利。品牌打你家的，但是要附带锦浩商标，可以吗？” “没问题，那就请陆总起草和作案，我会请律师鉴定，择日签约。”江秀贤觉得，这样的条件不错了，若能合作成功，开始盈利，其实比现在好得多。 因为他正在亏损边缘，即使是60%的股权，分红也已经所剩无几。分掉一半，盈利之后，说不定还比现在多，所以不亏啊！ “我还有一个问题。”江秀贤又想到了一点，“流水线，技术，资金，陆总都出了，我该要做什么？” “推广！”陆冠生斩钉截铁，“你就拼命打开市场，广告也好，联系商家也好，无论什么手段，只要能吸引一批预售，便能铺开成功之路！” “那现有的流水线呢？” “可以缩水了，及时止损我想江总并不陌生吧？手里的员工可以培训新流水线的操作技术，等到流水线装配完成，便可开工。” 就这样，玩具市场被陆冠生敲响了门砖。 五十三、卖掉了吗？ 隔日，陆家宝屁颠屁颠地驱车去了工商局打算过户。 途中他还给几个有钱的大佬挂了电话，问他们要不要买锦浩环宇？ 当然大多数人都当是骚扰电话，没有搭理他。 陆家宝也不急，心想：“哼！等我过了户，看你们还觉得我在瞎说！” 工商局窗口，陆家宝递上了那纸合约。 办事员认真地翻阅着，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表情有些奇怪。 “请问，陆先生，您有过精神疾病史吗？”工作人员看着陆家宝，忽然这么来了一句，表情还很严肃。 “什么意思？过个户还要问我这种怪问题？”陆家宝诧异，“没有！全家都没有！” “您确定您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对方再次确认。 “你是什么意思？暗喻我是神经病是吧？你才是神经病！”陆家宝不爽了，这人是什么意思？ “若是没有，那您是来开我们玩笑，浪费我们时间的？” “浪费时间？浪费什么时间？你赶快给我把户头过了，我立即走人，你以为我找你聊天呢？”陆家宝一脸不耐烦。 “对不起陆先生，这户头过不了！” “过不了？什么叫过不了？陆冠生他亲自签的名，怎么过不了？”陆家宝不信。 “请问，对方签名之后，您看过吗？”一脸纠结的工作人员将文件最后一页翻开递给陆家宝。 “看什么看？我可是看着他签字的！你看看，这不是清清楚楚的陆……”说到这里，陆家宝说不下去了。 因为眼前的文件，的确是签了字没错，但是……这歪歪扭扭的“陆家宝”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不应该是陆冠生的签名吗？ 再看那个公章，陆家宝差点吐血！明明看到桌上的公章敲下去，怎么现在这文件上是个红彤彤的“小丑”头像呢？ 不信，前后翻了翻，是他的文件没错，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呢？ “好你个陆冠生！你耍我？”陆家宝还不死心，“我肯定他亲自签字的！” 办事员叫来了领导，领导随即给陆冠生挂了个电话：“陆总，打扰了！” “无妨，有事吗？” “请问，您昨天有签了陆家宝陆先生的文件吗？” “是的，他来过锦浩。” “听见没有！陆冠生自己也承认他签过字！”陆家宝闻言嚷嚷着，领导眉头微皱。 “请问，您知道您签的是什么文件吗？” “当然，就是一叠手机厂的财务报表而已。” “您确定您没有签过别的文件？” “别的文件？什么文件？” “比如转让锦浩环宇？” “您觉得我有毛病？” “呃……打扰了！”领导也觉得不可能。 “陆先生，”领导客气又严肃地对陆家宝说，“请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这种玩笑，不适合在工商局如此严肃的场合开！” 领导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很明显地是送客。 陆家宝还是不相信，但是手里只有这么一份废文件，无奈只好离开。 “到底怎么回事儿？明明昨天陆冠生言听计从，怎么会这样？难道是道具失效了？”陆家宝啡腹着。 再说陆冠生这边，钱久金也给他打了电话。 “冠生，你要卖锦浩？”钱久金没有寒暄，直接就问了问题。 “老舅，你觉得我脑子不好？” “我也觉得蹊跷！”钱久金知道了陆冠生没有卖掉锦浩的意图，才继续说，“早上秘书接到陆家宝的电话，问我要不要买锦浩？” “秘书怎么回答的？”陆冠生挺好奇。 “骂了他一句神经病就挂了电话呗！后来找我吐槽，我才知道的。”钱久金有些奇怪，“我说陆家宝到底怎么回事儿？你给他股份了？” “您觉得可能吗？给他股份让他卖公司？”陆冠生朝着空气翻白眼，“别理他，大概做发财梦呢！一觉醒来犯病！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哈哈哈哈！那就好！你那弟弟，我看不上！油头滑脑的，本事一点儿也没有！” “别管他了！”陆冠生不打算再聊这个糟心货，“下周末老舅带孩子们过来桴辕吧？我有一批玩具试玩，有兴趣吗？” “怎么？打算开始赚家长钱了？” “别人赚也是赚，倒不如赚到我口袋里是吧？” “滑头！”钱久金怼了他一句，“行！到时候让他们仨都去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大哥也要来？”陆冠生觉得这比他大半岁的表哥似乎不需要玩玩具了吧？ “说是酒店管烦了，吵着要放假呢！让他带孩子吧！你舅妈也能轻松点儿！” “他带什么孩子？还不都是丢给我，他自己晒着太阳喝小酒？”陆冠生吐槽，哪一次去钱宅不是这样？ “谁叫你孩子缘好？我说，你这么会讨好小孩子，自己怎么不找个对象生一个？老大不小了！” “忙不过来！老舅您就放过我，别管我的私事儿了行吗？我要是谈恋爱了，哪里还有时间帮您赚钱是吧？” “你帮我赚钱？明明自己腰包丰满！” “老舅啊！良心话，您没赚？” “呵呵！良心话！赚翻了！”钱久金也打哈哈，“话说有一段时间没给我添新货了吧？啥时候有空再给我搞几个？” “等您来桴辕的时候聊吧！到时候记得带几箱龙虾过来？” “臭小子！你自己龙虾买不起，要坑我的？哪有客人买菜的？” “我买得起啊！但是吃白食比较香嘛！”陆冠生还真是脸皮够厚！ 不过钱久金也不计较，反正他的渔船每天都会带着上好的食料上岸！谁叫他开的是星级酒店生意？ 陆冠生这边根本没把陆家宝当回事儿，可陆家宝没有这么就算了啊！ 他气冲冲地去了黑市，口口声声地说要黑仔给他退款！说是白白花了三十万，买了个次品。 对方本想不理他，但他这么大庭广众下嚷嚷，影响不好！毕竟这是冥帝做生意的场地。 又被请到空房间，黑哥才慢一步出现。 “听说你在外面乱嚷嚷，说我们冥帝的东西是次品？”黑哥不是很高兴，“怎么个次品法？” “你给我的药剂他喝了！操控也启动了，可你看，他给我签的什么东西？”陆家宝甩出了那份文件。 黑哥示意身边的打手去捡文件，递到手中翻开一看……嘴角抽了抽。 黑哥本意是想笑，可惜他不知道已经多久没笑了，面部肌肉不听使唤。 “操控器拿过来给我看看？”黑哥伸手。 陆家宝将操控器递给打手，黑哥将操控器拆开，看了看芯片，又将芯片插入一个手表槽。 “芯片上有冥帝标签，系统显示完好，根本没有问题！我看你是自己操作错误，还想赖在冥帝的头上吧？” “不可能！我就是按照指示来操作的！” “会不会你时间拖太长？还是你之前已经按下了启动键？只能维持十分钟，我估计你误开了开关，错过了时间！”黑仔就是一副“我们的东西没问题，不予负责”的态度。 “我不管！没作用，你退钱！”陆家宝耍起了无赖。 “耍无赖是吧？你知不知道你在冥帝的地盘上？乖乖走人，下次还能合作，不识相的，我有的是方法让你有去无回！”黑仔说完打了个响指，身后两个打手立即亮出家伙，直直对着陆家宝。 五十四、原来如此 陆家宝原先还不知轻重地耍无赖，因为两次这黑仔似乎都挺好说话。 但是现在他脑子清醒了！冥帝他早有听闻，这些人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儿！ 他可不想偷鸡不成还蚀把米，把自己的小命断送在这里！三十万，没了就没了吧！ 撇了撇嘴，陆家宝乖乖地离开了黑市。 黑哥随后便上报了常堂主。 后者的意思是：蠢货就是蠢货！既然他想要和陆冠生过不去，那就继续给他机会，就算不能成大事儿，至少时不时糟一下陆冠生的心也是好的！ 只不过，常堂主也不明白，东西没问题，这陆冠生是怎么金蝉脱壳的呢？ 泛泛之辈当然不知道，陆冠生自有妙招。 除了换掉了芯片和药剂，他还在陆家宝喝咖啡的时候开了时空洞使坏，让陆家宝喷了一桌子。 又利用这一桌子的唾沫与陆家宝合体。这字，当然是陆家宝自己签的，至于公章，他早就换掉了！小丑图案，再适合陆家宝不过了，不是吗？ 在这之后，他又趁陆家宝不在，潜入了他的卧室，把芯片换了回去，这才有验证芯片没问题的那一出。 谁叫他陆家宝野心太大，一口想吞一头牛？不好好在手机厂待着，那就只好让他当一回神经病了！ 最好让他多去几次黑市，陆冠生还能趁机调查一下冥帝的底细！这冥帝组织藏得太深，保安系统又精密得很，硬来那是打草惊蛇。 反正他有的是时间跟他们周旋，不急于一时。 当下，陆冠生只想把玩具市场拓开了！ 十来天后，周末。 桴辕今天很热闹，一大群小孩子吵吵嚷嚷的，篝火，烧烤，帐篷，小型踏水池，太阳能喷泉……简直就像是开了嘉年华。 齿轮本来也想来，可是陆冠生怕暴露身份，不让他过来，正憋屈呢！ 钱久金早早到了，正坐在摇椅上吹凉风。 “冠生啊！这冷风机你哪儿弄来的？给我也来两台？”大热天的，在室外也能享受空调服务，还真是惬意。 “我自己造的！”陆冠生翘着二郎腿，“给你两台没问题，不过钻石我收！” “钻石？”钱久金挑眉。 “你看见没有？排风口有环保废气回收设备，不用交税，还能收钻石！” “哟嘿！你还真是啥都能省钱赚钱啊！” “生意人不钻钱眼里，能积财？”陆冠生一脸坦然。 “行！我又不缺那几颗钻石！” “我说，你既然不缺，那要不你把你的废气都送给我吧？我帮你省税收，你给我收钻石？” “什么意思？你又在搞什么呢？” “呐！就是最近在搞一个新项目，还没出来呢！”陆冠生一边观察着孩子们，一边说，“乾坤本来不是我的目标客户，针对小集团呢！不过既然对大家都有好处，那这钱你就给我赚了吧？” “行啊你！主意都打到废气上了？接下来还要去捡垃圾了？” “能来钱，又不伤天害理的，我都看得上！”陆冠生不觉得收个废气有什么低三下四的。 “星期一你来我办公室，我们具体谈？” “成！” “哥哥，哥哥！”钱家三宝气呼呼地跑了过来，“哥哥我撞不过哥哥们，你来帮啾啾报仇！” 啾啾是钱家三宝的小名，大名是钱玖颜。小时候小姑娘口齿不清，玖玖被叫成了啾啾，就这么定下了小名。 “是吗？哥哥帮你报仇！我们把你俩哥哥撞飞如何？”陆冠生起身，牵着啾啾朝人工湖走去。 啾啾和两个哥哥玩的是气垫碰碰船，俩哥哥有重力优势，把小啾啾撞输了好几轮，这才有了报仇这一说。 这气垫碰碰船是齿轮根据基地的一个气垫滑板改造的，不但能在湖面上漂浮，在陆地上也是一样灵活。 为了安全起见，气垫船的上方有一个透明外罩，翻了也不怕摔疼。 帮啾啾“报了仇”，陆冠生来到孩子们中间。 “小朋友们玩得都开心吗？哪些玩具最好玩？”陆冠生开问。 “我最喜欢这个车车，我跟弟弟比赛呢！”一个男孩子说。 “赢了吗？” “赢了一局！” 男孩说的车车，是一个电瓶赛车，也就是前阵子在基地出来接陆冠生的那种。 载重好，稳定性高，马力大，可速度却不快。大人小孩都可以玩，而且不会像现在的电瓶车那样，人重了，速度就慢了！ 陆冠生在花园的草地上做了一个障碍赛道，这些孩子就是在这个赛道上赛车。 “我喜欢猫猫！”一个女孩子说。 “猫猫？”陆冠生不知她所喻何物。 “就是猫猫啊！”小女孩指着一个电子狗狗叫着猫猫。 “这是猫猫？”陆冠生觉得小孩子还真是没有条条框框。 “嗯！我能带猫猫回家吗？跟我家的一一、二二、三三、还有小白一起玩？”小女孩一边问，一边指着身上的一大串电子宠物。 这名字，取得还真是鬼斧神工啊！这个小女孩，想必就是那个爱养电子宠物的正主了吧？ “你想要带猫猫回家？”陆冠生问。 “嗯！我会好好照顾猫猫的！好不好嘛？”小女孩一脸真诚和期待。 那个佣人闻言过来：“少爷，别听她瞎说，这玩具看着就很贵，我们可买不起啊！” “阿嫂，没关系！反正我也玩不了！您就让她替我养着吧？”陆冠生笑笑。 “啊？” “要好好养着哦！病了我会伤心的！”陆冠生对着女孩说。 “哥哥放心！我一定好好养！” “让你妈妈定期给我发视频，我要检查的！”陆冠生假装严肃。 “遵命！”小女孩敬了一个礼，开开心心地回到了猫猫身边。 “少爷，这怎么好意思啊？”阿嫂还有些为难。 “没事儿，一个玩具而已。再说了，这也是培养一下孩子的责任心，有好处的！”陆冠生让阿嫂放轻松。 “谢谢少爷！”阿嫂感激。 “哥哥家的游乐场好好玩哦！”有一个孩子跑过来，“只可惜，没有毛绒人一起玩！” “游乐场？毛绒人？”从小泡在密室的陆冠生没有去过几次游乐场，映像并不深刻。 “对啊，对啊！就是动画片里面的人物哦！人家游乐场都有的！” “你们觉得我家花园像游乐场？”陆冠生问孩子们。 “像啊！太好玩了！地方又大，还没有人教训我！”一个熊孩子冒了出来。 “游乐场有人教训你？”陆冠生不了解情况。 “对啊！上次爸爸带我去游乐场，我挖沙坑呢！结果被批评了！”那熊孩子义愤填膺。 “哎哟！小祖宗啊！”主厨放下手里的烧烤，走了过来，“我就说这小子不靠谱吧？” “挖你大蒜的？”陆冠生指着熊孩子问主厨。 “丢人了！”主厨一脸无奈，“他哪是挖沙坑那么简单？他把人家沙坑里的沙子，全都挖到了苗圃里了！我可是赔礼道歉了好久！再也不敢带他去游乐场了！我丢不起这个人！” 不就挖了点沙吗？陆冠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熊孩子今天已经把柴火堆搭成了小房子，还把草皮挖了一个坑，架了钢叉子烤红薯，挺有想象力的。 反正草皮修起来并不麻烦，一个洞而已，野兔都打了不止一个洞了，没差！ 五十五、游乐场吗？ 灵机一动，陆冠生想到了怎么打开儿童市场。 “小朋友们！”陆冠生问，“要是你们开游乐场，会开成什么样子？大胆想象，哥哥听你们讲故事？” 席地而坐，陆冠生开始听着小朋友们的异想天开。 小朋友们也都围坐一圈，兴致勃勃。 “我要是开游乐场，要很大很大的地方，看也看不到边！还有很多很多的车车可以开来开去！” “我要有很大很大的湖，还有很大很大的水世界！水世界的滑梯要转啊，转啊，然后扑通滑进七色花水池！” “要是有湖，我要赛艇！” “我要碰碰船！” “我要很大的沙坑，可以造很高很高的城堡！最好能造一个大城市！” “我要一大片乐高，可以搭出乐高电影里的所有一切！” “我要一个恐龙世界，还有勇敢者道路穿过！” “我要能玩好几天！住在城堡里！有很多很多的王子，公主，骑士！” “我要一个动物园，可以和动物们一起玩，没有笼子关着！” …… 听着小朋友们的幻想，陆冠生脑海中的画面变得越来越具体。 对！他要开游乐场！说是游乐场，倒不如说是一个游乐城。 在城里，主要“市民”是孩子。这样不但能打开知名度，还能开发周边，达到拓宽市场的目的。 “要是哥哥造一个游乐城，这些都放进去，你们想不想来玩？”陆冠生问。 “想！哥哥什么时候开？” “这个啊！那么大的游乐城，需要好好计划呢！”陆冠生说，“你们好好读书，明年暑假，我争取让大家去游乐城玩耍好不好？” “好！哥哥加油！”孩子们纷纷鼓励，期待着去游乐场的那一天。 “那哥哥去努力了！你们继续玩？”陆冠生说完便放孩子们继续玩耍。 “怎么，真要开娱乐城？”钱久金在躺椅上听他们讨论，知道陆冠生有这个意向。 “嗯！还需要舅舅参与合作，如何？” “一句话的事儿！需要我怎么参与？” “您开酒店的，住宿和服务，还有餐饮，需要您大力合作哦！品牌还是跟您的乾坤？” “这敢情好！顺便帮我打广告了！”钱久金乐着。 “不过，这和您的乾坤有很大的差别！您可别怪我奇思怪想！” “你的奇思怪想我早就听闻过了！你给两个孩子讲的故事，我这辈子都想不出来！” “嗯，我先筹划筹划，还得找场地！土地方面，舅舅可有门路？” “你要怎么样的地，多大？” “很大一片，最好在城郊。但是交通是个问题！” “规划局我熟人多，我去帮你联系开发一条专线？”钱久金人缘杠杠的，“至于土地，我在城西有一座山头，买了几十年了，还没想出来怎么开发！要不你拿去用，我收租金？” “您还说我是钱眼里钻！您自己也不是？” “哈哈哈哈！开玩笑的！算我投资入股吧！” “舅舅！您知道您入股，赚得可能更多吗？” “你觉得我不知道？” “奸商！” “哈哈哈哈！”钱久金大笑，“你好好努力，我等着收钱！” 聊着聊着，钱久金就想到了他最近想要的货。 “自然科学博物馆？”陆冠生觉得钱久金脱线了，“您卖古玩的，跟自然科学怎么搞上的？” “什么叫搞上？好好说话！”钱久金睨了陆冠生一眼，“有个朋友，馆长，最近想要弄一个吸睛的展出。我不是奇物多吗？他想问我弄不弄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他想要啥？开什么价？我看看爷爷有没有这方面的记录？” “刚刚不是说恐龙世界吗？你能弄得到类似于恐龙蛋啊之类的东西吗？” “恐龙蛋？”陆冠生囧了，“还长毛象，锯齿虎呢！冰河世纪啊！” “哟！你还看小人电影啊！”钱久金也是从啾啾那里听说的冰河世纪，他陆冠生一个没小孩的人，怎么知道的？“弄得到就都弄过来！” “胃口不小啊！”陆冠生挪渝，“让你朋友准备好钱！我大概需要去趟北极！” “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回来给我弄好吃的！让我去冰天雪地，可得好好补补！” 本来，陆冠生也是打算去恐龙世纪转一圈的。小朋友们说要恐龙世界，他得找资料，也算是顺便吧！ 反正现在不急，这个游乐城项目先搞出预案来再说。 锦浩环宇，智囊团圆桌会。 “造游乐城！”陆冠生刚刚说了意向，王凯天就炸了！“还一年？这么遍地铺开，我人手不够啊！” “人手不够不会找李桃菲要？人事部摆着当装饰的？”陆冠生觉得王凯天聒噪了。 “不是啊！”王凯天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项目部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样的项目啊！无从入手……” “这个不用担心，前两天一帮小朋友们都帮我想好了！” “小朋友们？”王凯天觉得陆冠生越说越不靠谱，这么大的项目，让小朋友想？ “对啊！他们是主客户，当然根据他们的意见来咯！” “想必陆总已经有了具体想法，我们先听听吧？”甫缇这时候出来打圆场。他早就习惯了陆冠生的无边之语，解读起来比其他几个顺得多。 陆冠生的想法是这样的： 去西区那块场地的专线，用悬浮动力，速度快，噪音小。设计上做成动画里的车型，像是菠萝专线，北极专线那样的车。 门票分日票，住宿票和年票三种。 “我提倡每个人都能参与，特别是弱势小朋友。”陆冠生这么说道，“有残疾证的小朋友，陪同的家长免票，食宿打八折。救济家庭，大人同样免票，孤儿院孩子半价。” 同样的，所有场馆设施都需要无障碍通道，助听柜台，以及语音解说。 “另外，”陆冠生继续补充，“在设计上，所有设施尺寸都按照一米二的孩子建造。” “陆总，这夸张了吧？大人怎么办？” “能够两方面都支持不就行了？再说了，我希望孩子自主！” “什么意思？” “进入场地之后，我们发一个通行卡，卡里是城市代币。由大人决定换多少代币，但使用权归孩子！” “陆总！您这是要制造乱世？” “差不多吧！教育跟上，让孩子学会节约，学会有经济头脑，其实也不错啊！” 小孩子的圈子，有小孩子自己的逻辑和规则，大人在那里必须遵从小孩子的规范。 所有的设施都按照城市规划来，寓教于乐，陆冠生觉得很好玩！ “好玩？你这是要玩死大人？”陈吉这个宝妈，觉得她会被家里俩作死。 “花钱的可是大人啊！”李桃菲也觉得有点悬。 “那就开一些小孩子能赚钱的积分活动，自己赚的钱，大人管不了他们怎么花！” “怎么赚积分？”陈吉很好奇。 “比如完成任务什么的！”陆冠生打了个比方，“智能电子眼帮忙，比如自己收拾了房间，代币就会自动增加。比如帮助别人，代币也会增加。还有挑战项目成功，代币也会增加等等。” “电子眼有试点吗？给我弄一个，要是我家俩因此不拆家了，我第一个双手双脚支持！”陈吉觉得要真能这样管住孩子，她就解放了！ “行啊！下个礼拜我先捣鼓一个给你，你帮我试试？”陆冠生觉得可行。 五十六、冰河世纪 六千六百万年前，白垩纪。 大西洋形成初期，鸟类和哺乳动物开始繁衍，欧洲大陆渐渐浮出水面。 冰岛还是一片海底火山，斯堪迪纳维亚半岛还是一座温带的大岛屿。 穿越到白垩纪的陆冠生，就是去了那里。 虽然地球早就过了高氧期，但陆冠生不敢大意，还是穿着宇航服。 一是因为白垩纪的气温偏低，二是因为大气含氧量仍然偏高。 穿梭于蕨类植物中间，陆冠生开着直升机，找寻着最佳拍摄地点。 平原上，大型食草恐龙像如今的象群一样聚集迁徙，找寻淡水资源。 中型的食草恐龙们密密麻麻一大片，有些像非洲大草原上的牛岭，数以万计遍地铺开。 霸王龙在此时全球鼎盛，在平原边角上，巡视着领地。他们就像是农场主，盘着食物群。 丛林里，小型群居肉食恐龙灵敏凶狠，在暗处找寻着时机，以便扑向落单的猎物。 热带急流和极圈环流在此时还未形成，全球气候几乎没有太大差异。但这在不久之后的第四季冰川之时开始形成。 陆冠生之所以来到这个临界点，是因为他想要拿的是还未石化的恐龙蛋。 而未石化的关键，就在于不经过高温高压，低温保存的过程。 就像21世纪初在北极附近挖出的长毛象，保存完好，还能萃取dNA。 第四季冰川后，大陆剧变，斯堪迪纳维亚半岛形成，冰岛和格陵兰成为冰川世界。 半冷血动物的恐龙，无法在没有热源的情况下生存，但却能在急冻下保存完整。 想要圆其说，带回未有石化的恐龙蛋，这个地理位置是关键。 在平原边架起了一个360度全息扫描仪，陆冠生开着直升机，打开时空门，离开了现场。 轩辕门基地。 “齿轮，给我造一个小型单人潜艇，要有抓捕功能的。”陆冠生对齿轮说。 “要潜艇干嘛？”齿轮不明所以。 “我要去北极海底挖恐龙蛋。” “你要干嘛？”齿轮一脸惊讶，“你个大总裁，挖恐龙蛋？” “大总裁也要搞副业赚钱啊！你以为轩辕的资金从哪里来的？”陆冠生怼他，“你们这么会花钱，我不去弄钱，等着坐吃山空？” “boss！你这是变相让我们节约？”皮蛋翘着二郎腿，摆弄着新设计出来的伸缩臂。 “节约？”陆冠生笑了，“靠节约能节约出大事业，全世界就都是富豪了！” “也是！那有没有我们能帮忙的？” “你们设计点安全系数高，靠谱点的道具，就是帮我的忙了！别让我死在外头就行！”陆冠生当然不可能让他们参与探险。 “哟！那您可得活得好好的！我们这辈子就靠您了！”齿轮说完拿着平板，开始和陆冠生讨论潜艇的设计构造。 有了大型纳米设备，造个潜艇差不多也就一星期，陆冠生不急。 虽然地质方面他很了解，但是恐龙他不了解啊！ 闲暇时间，他便开始恶补白垩纪恐龙知识。奈何网上版本太多，亦真亦假，到底哪个才是正确的？ 想到了那个要货的馆长，陆冠生让钱久金联系了他，顺便带一个专家一起见面。 自然科学博物馆，贵宾室。 “陆总！稀客啊！稀客！”馆长请人入座。 馆长姓周，名润泽。十年前接手这个博物馆，开发周边的业务，经营得很不错。 最近想要搞点新的彩头，上报了资金，再从利润里抽了一部分，才找上了钱久金。 “我一开始还意外，钱董介绍的能人，竟然是陆总您！”周馆长有些意外，“没想到您除了是新兴商业天才，还是探险家！全面发展得可以啊！周某五体投地！” “探险家可算不上！”陆冠生也客气地寒暄，“只是得到了爷爷的秘籍真传，小打小闹罢了！半吊子得很！” “陆总您谦虚了！”周馆长递上了好茶。 “不谦虚，要真是探险家，怎么还会今天来求助呢？是吧？”陆冠生喝了一口，继续说，“术业有专攻，今日还要好好向专家学者讨教讨教才是。” “陆总，这位是我们馆里的远古生物专家沈清博士，希望能够帮到您！”周馆长介绍了专家。 “沈博士。”陆冠生朝着专家点了个头。 “陆总，请问今日想要了解一些什么？”沈清也点头，之后便开始了讨论。 “我想问一下，对于北太平洋与北冰洋附近的水生恐龙，沈博士有多少了解？” “水生恐龙？您能找到水生恐龙遗迹？”沈清兴趣来了！ 话说现在恐龙化石已经挖掘得很全面了，但由于地址变迁和腐蚀保存的原因，水生恐龙的数量和种类，相对于其他的恐龙，的确是一个缺口。 “爷爷的笔记里，有提到这些发现，但是很不具体。毕竟他老人家生前的兴趣是古董，所以并没有太关注史前生物。”陆冠生又开始编故事了。 专家学者大多清高，沈清也不例外。原本他还觉得，一个只会赚钱的大总裁，能有多大建树？ 可就是这几分钟，让他的看法180度急转。 恐龙谁都不陌生，但一个外行，一开口就是水生恐龙，就看到了展品的缺口，的确不容小看。 看沈清的坐姿从靠着椅背，变化到前倾的姿势，陆冠生知道他认真了，这才开始问具体的问题。 两人讨论着对于一般人来说枯燥乏味还催眠的话题，周馆长示意钱久金跟他到一边去休息闲聊。 反正插也插不上话，听也听得一知半解，还不如把地方让给他们。 再则，难得能有大把的时间跟钱久金待在一块儿，还不好好讨论一下合作机遇，那可是很浪费的！ 要知道，钱久金可是很难约的，拍马奉迎的数不胜数，就连他这个“老友”，也很难约到。 “钱董最近有什么投资啊？”他们聊了起来。 “喏！就是那小子！说要建一个游乐城，往他身上撒钱呢！”钱久金指了指陆冠生。 “游乐城？”周馆长挑眉，”现在游乐城，迪士尼啥的遍地都是，能赚钱？” “别人我不知道，这小子开的，肯定亏不了！”话语之间，钱久金露出了少有的自豪。 “是吗？看来钱董很欣赏陆总的能力啊！” “有闲钱吗？据说他也要搞什么恐龙世界，你给他投资一块，顺便也帮博物馆撸一把银子？” “周某不是很明白！”投资游乐城和博物馆有什么关系？ “小周啊！这可是收着利润给博物馆打广告啊！”钱久金笑着对后辈说，“他的恐龙世界啥的，要是挂着自然科学博物馆的牌子，还不是扩大你的影响力？” 游乐场的人流本来就比博物馆要多上不少，而且博物馆门票可比去一次游乐城便宜了不少。 那些在游乐城好奇又意犹未尽的孩子们，当然就会有不少成为博物馆的游客了呗！ “还是钱董有远见啊！周某狭隘了！”这么一说，周馆长已经开始盘算怎么找陆冠生合作了。 “只不过，你的博物馆也要好好改造一下，我估计那小子肯定把小孩子们的心思抓得比你好！可不要对比之下落后了啊！”钱久金笑着提醒周润泽。 “我该怎么改造？” “这个我回答不上来！跟孩子们打交道，周老弟还是自己跟那小子聊聊吧！保证你受益匪浅！” 可不是，家里的俩小的，都是陆冠生的粉丝！铁粉！ 五十七、呀！考虑不周！ 再次来到白垩纪，陆冠生驾着潜艇潜到了海底。 远古冰岛海底火山的热气形成了暖流，和北部的寒流在此形成环流，吸引了很多水生动植物的繁衍聚集。 远古鱼类和巨型水生恐龙盘旋游弋于此，可谓是壮观！ 鲸鱼大吗？但在此地，鲸鱼的体积算什么？那是人类没见过水生恐龙，才会被区区鲸鱼震撼！ 像无壳海龟搬的苍龙划着四翼，带着小苍龙捕猎。 须齿龙拍打着巨大的扁平尾巴，像是水中的巨蜥，又像是带脚蹼的巨鳗。 行驶于这些巨兽之中的陆冠生，忽然看到了一个不知名的生物！ “这是鱼还是恐龙？”陆冠生不确定。 若说是鱼，可这家伙三角形的身躯，“鱼鳍”长得像四个手指撑开，还带有退化了的拇指！间隔一段时间，还会去水面换气，就像是现代的鲸鱼一般。 若说是恐龙，这满身七彩的鱼鳞是怎么回事儿？而且这鱼鳞在海底还会发出霓虹，跟鱼类如出一辙。 “就你了！我管你是鱼还是恐龙！反正是远古生物就成！”陆冠生锁定了目标。 但是这家伙也太大了吧？怎么弄回去？就算弄回去了，好歹也得有场地展出吧？ 尾随着这庞然大物，陆冠生开始寻找小一点儿的同种生物。 可是这玩意儿速度也太快了吧？陆冠生的小潜艇跟不上啊！终于跟丢了猎物，他无奈只好回到了基地。 “齿轮！涡轮速度不够！你给我加速，三倍！”陆冠生将萎缩之后还带着海水的潜艇一道抛物线甩向齿轮。 “哎哟！boss！小心点儿，别摔坏了！贵着呢！”齿轮眼明手快地用网兜接住了潜艇。 “你再给我弄一个挖掘机，挖冰块的！”陆冠生才不担心他接不住呢！这么多玩具，齿轮已经用不到手了！ 三天后，陆冠生再次进发白垩纪。 来到那个时间点，他继续尾随那个怪物，终于没有跟丢。 在行驶了好几个小时之后，陆冠生来到了这怪兽的栖息地。 那是一个巨大的海底溶洞。溶洞里的水生植物排出氧气，在密闭空间内形成巨型气泡，将海水排出一部分。 就像是一个倒扣的碗，碗底装着空气一般。 溶洞里聚集着几百头这样的怪兽，大小不一，还有一些尚未孵化的蛋。 观察了一会儿，陆冠生发现，这些刚刚孵化的小怪兽并不会游泳啊！ “是恐龙没错了！”陆冠生心想。 确定了目标，陆冠生便离开了这里。他先去了当今的冰岛附近的公海，探了探冰层的情况。 确定了地点，他这才打开时空门，直接将一个十几米长的小型怪兽锁进了寒冰。 至于恐龙蛋，他直接拿了三个，送去了基地。 觉得布局完成了，陆冠生才又恢复了日常。 “先冻它个把星期，等死绝了再去开发！”陆冠生这么想着。 只不过这些天他应该在勘察，不能回来！“算是冰岛旅游吧！看看极光也好！”就这样，他在冰岛闲逛了起来。 尝试了臭鱼，哎嘛！那味道！吃够了三文鱼，第一次品尝麋鹿，泡了温泉，游了冰泳。 还不到一个星期，黑仔急电。 “boss，出事儿了！基地全都锁定，但是又探测不到人！”黑仔在耳麦里大喊！ 陆冠生赶快打开时空门，进入到了基地里。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满地的恐龙蛋壳！ “哎嘛！孵化了？失算失算！怎么就没有考虑到那些恐龙蛋是活的呢？”陆冠生拍了一下脑门，赶快在他的领地找起了小恐龙来！ 一整个楼层，空间很大，陆冠生到处转悠，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其中的一只！ 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刚想抓，那小家伙居然发现了他，吱喽一下，跑了！ “速度还挺快啊！”陆冠生摇摇头，朝着小家伙逃窜的方向走去。 来来回回这么几遍，抓不住！陆冠生觉得这样不行啊！刚抬手，看见手上的手环，陆冠生觉得刚才这么折腾，他有点傻！ 有时空门不用，他追来跑去是闹哪样？ 看准了一只，在它下方打开时空门，噗通，一只掉进了溶洞。 “从哪儿来的，就会哪里去吧！”陆冠生对着另一只说道。 紧接着，那只也被送了回去。 到第三只的时候，陆冠生换了想法。何不再弄个小只的回来？ 想法一出，陆冠生立即打开了时空门，将它送进了冰层冷冻了起来。 全都解决掉后，陆冠生再次穿回冰岛，这才连线黑仔。 “黑仔，重启系统。大概是潜水的时候机器没弄干净，我房间里进了水里的活物，应该不是人类。”陆冠生不能告诉他们恐龙的事儿，只好瞎掰。 而且他人应该在冰岛，若是忽然出现在基地，这也太说不通了！ “重启之后锁定我的楼层，应该就没问题了！”陆冠生继续补充，“等我回来我再查看！” “解决了！”三分钟后，黑仔告知陆冠生，其他楼层一切正常。 “真是会给我惹事儿的小东西！”陆冠生舒了口气，自言自语。 又浪费了两天，他终于觉得差不多，可以办正事儿了！ 开着直升机到了他埋葬这一大一小两头怪兽的地方，启动了纳米挖掘机。 纳米设备就是好用，硕大的挖掘机，收起来才一个电饭煲的大小，到哪儿都能携带！ 挖了一半，在可以看清所埋之物之后，他便没有再继续，而是打了个电话给周馆长。 “陆总啊！有什么发现了？”周馆长语调有些期待。 “发现了一些东西，但是……我不认得！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体积有些大，我一个人带不回来！”陆冠生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让馆长自己找团队来挖。 一是解决了来源的正确性，免去了解释的麻烦，也杜绝了大家觉得他瞎掰的可能。 “真的挖到了？”馆长明显语调升高，激动啊有没有？ “嗯！我给你发全息图像，你让沈博士看看到底是个啥？”陆冠生随之连线发了视频。 沈清从研究室急急跑上馆长办公室，看了看视频，也激动了！ “赶快加冰，别让他热了！我马上派团队过来挖掘！”沈清对着屏幕大喊。 “要多久？这里冷得很啊！”陆冠生假装抱怨。 “我们有超音速货运机，馆长同意的话，准备工作加航程，六小时就能到！那边有平地吗？着陆需要100米平川！” “周馆长！赶快派过来！冻死我了！”陆冠生抱怨，“一百米平地我给你现挖，冻坏了我你负责？” “马上！马上派飞机！”周馆长可担不起冻坏陆冠生的责任。 六个半小时后，一架大型货运机降落在刚被陆冠生铲平的冰面上。 机舱内下来了二三十个专业挖掘人员，踏着雪地靴，快步跑了过来。 “上面那个是大的，下面还有个小的，你们自己挖，我去机舱里取暖去了！”陆冠生交代完就去了货运机的驾驶室，开着暖气喝着热茶，不管事儿了！ 沈清一边录像，一边录口头记录，兴奋让他一身热血，完全不知冷！ 那群挖掘人员也各个都是专家，越是挖，越是兴奋。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回暖的陆冠生出来查看，然后直摇头：“这么慢！你们要挖多久才能挖出来？这效率太恐怖了吧？蜗牛都比你们快！” 五十八、设备不行啊！ 沈清回头，他觉得陆冠生就是看人挑担不吃力！ “那么大的物件，还是埋在冰里，还不能损坏，当然花时间！”沈清解释道。 “明明是你设备不行！”陆冠生一副高傲相。 “你设备行你挖啊！”沈清不乐意了。 “你那机舱什么尺寸？”陆冠生看了看货运机。 “5米宽，30米长。”在一边的机长回答了。 “承重怎么样？能装冰块吗？”陆冠生继续问机长。 “几百吨没问题！”机长对自己的飞机还是很自信的。 “那行！我帮你们挖！”陆冠生说完从他的直升机上又取下了他的挖掘机放开。 咔咔咔，那个圆盘在一分钟内变成了一个能载人的挖掘机。 坐进挖掘机，陆冠生启动机器开始爬升。 一圈三十几号人都傻眼了！怪不得人家说他们设备不行，这陆冠生简直就是变魔术嘛！ 看看手里的电锯，这群人纷纷在想：“好想也要一台啊！这可得省他们多少苦力啊！” 陆冠生在怪物上开着挖掘机转了一圈，之后便启动了激光刀。一米见宽的激光刀瞬间便像开隧道一般，向下挖出了一条通道。 冰面遇到激光的热量随之气化，开着挖掘车的陆冠生慢慢在开出的隧道里潜下。 一圈又一圈，隧道越来越深，最后那怪兽变成了耸立的一块大冰块。 沿着大冰块的底部继续平行下刀，很快地，只有中间一部分连接着冰面了。 “有排轮或者雪橇吗？”陆冠生问挖掘队。 看傻了的挖掘队成员这才反应过来，去机舱内取出排轮板。 四排排轮板用皮绳固定完毕之后，挂上了拖车，陆冠生这才割断了中间的冰层。 缓缓地，拖车带着这巨大的冰块，驶向了机舱。 陆冠生用同样的方式挖出了那个小的，启动了起重模式，将这一块一吨不到的小冰块稳稳地放上了一个独立的雪橇。 四个小时不到，挖掘工程便已告罄。 收起挖掘机，陆冠生跟沈清打了声招呼，便开着直升机打道回府了。 东西挖到了，他才懒得管后续！ 回到基地，陆冠生解锁了他的楼层，收拾干净了满地粘乎乎的蛋液，他才告诉黑仔，他的楼层有条鱼。 黑仔没有怀疑，信了。 说到鱼，陆冠生又想起了史前海里的那些奇怪鱼类。 第二天一清早，他再次打开时空门，将潜艇开进海里，网了一兜鱼，他又给周润泽打了电话。 “周馆长，昨天走得急，忘了直升机里还有一堆冰块！这会儿都化了，有点儿腥！赶快找人来接手，记得带碎冰！” “冰块？”周馆长云里雾里。 “冻着一堆鱼，还有蛋壳。”陆冠生解释说，“赶紧地！” “哦！哦！马上派人过来！”周馆长说完才想起来，没问地点，“陆总啊！我要派人去哪里？” “桴辕庄园知道吧？直接开去停机坪，箱子在直升机旁边的地上。”陆冠生说完就开着直升机回了桴辕。 个把小时后，周馆长的人开着货车到了，提着两个箱子放入冰柜。他们按照馆长的指示，与正在清洗直升机的陆冠生赔礼道歉之后，才开着货车回了博物馆仓库。 周馆长正在好奇他到底带了什么东西回来。陆冠生说是鱼，他当然不会觉得他带回来的是海产！ 打开箱子，一股刺鼻的鱼腥味散发出来，周馆长赶忙捂住鼻子，后退了好几步。 怪不得陆冠生要抱怨，这味儿，他也受不了！ 也不好奇了，直接让手下的专家自己处理吧！等味儿没了他再好奇也不迟。 庞然大物和这些附属品，这群人在沈清的带领下，花了两个礼拜才处理完毕。 面对着眼前的“历史重大发现”，周馆长二话不说，一张五十亿的免税电子支票毫不犹豫地发到了陆冠生的账号里。 陆冠生早就知道这钱周馆长肯定不会短了他，所以这两个星期，他并没有催，而是回头去弄他的全息视频了。 回到白垩纪斯堪迪纳维亚远古平原，陆冠生将录了三个星期的一圈摄像头收了回来。 对公司的智囊团声称他在家做视频，其实他是边看视频边合成。恐龙世界他也好奇有没有，这好奇，还真不比那些小朋友们少！ 每个男人心里都住着一个长不大的孩子。陆冠生放出了小陆，两人窝在放映室里，锁了门，一边喝茶吃零食，一边在360度的远古白垩纪“度假”。 小陆觉得还不够，问他是不是可以再到海底，还有那个溶洞再拍个把星期的视频？ 陆冠生觉得挺靠谱，说不定这全息视频，还能卖给周馆长再撸一笔。 果然，周馆长听说了陆冠生做了模拟视频，毫不犹豫地花了两亿买了下来！ 而这还不是最后一单生意。 周润泽从手下人那里听说了陆冠生那被吹得天花乱坠的挖掘设备，心里也痒了！ 能缩减挖掘时间，这对博物馆可是万利的好事儿啊！ 在锦浩递了预约，周润泽再次找上了陆冠生。 “陆总，不知您的挖掘设备有没有出售的意图？”寒暄之后，周馆长说明了来意。 “你要买设备？纳米设备很贵啊！周馆长刚刚撒完一大笔流动资金，还想要继续挥霍？” “有多贵？” “一台造价在三千万，加上各种各样的费用，没有五千万我卖不了！”陆冠生实话实说。 “五千万一台？是有点贵！”周润泽倒也没有装阔，但也没有就此打退堂鼓。 他真的是很想要几台这样的挖掘机啊！ “我去文化局申请一下，看看能不能申请到扶持金，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陆总您也知道，申请官方拨款，报告和程序走起来挺复杂的。” “所以呢？” “能不能请陆总给我弄一份产品介绍，我好上报。” “我只能给你功能和绩效资料，技术资料是我的私人专利，不能给。” “够了，够了！多谢陆总了！” 原本以为申请拨款会很麻烦，毕竟这样的设备，除了那在场的二三十号人和陆冠生以外，没人见过。 但没想到，一个星期不到，就接到了文化局局长的电话。 “周馆长啊！”对方问，“你要找陆冠生买设备？” “正是！”周馆长恭恭敬敬。 “他肯卖？” “肯，只等资金到位了！请局长考虑考虑，给我拨款？” “拨款是可以，不过……” “局长请说。” “你问问陆冠生，他那个机械臂卖不卖？他肯卖，我就批款！” “机械臂？什么机械臂？” “就是上次挖慈禧墓的那款。你这么跟他说他就知道了。” “慈禧墓？原来局长您已经先一步见识过陆总的设备了啊！” “嗯！他那时候小气得很，都不让我的人碰！你去试着劝劝，要是成了，我立即批款！” “好！我尽力而为！” 还真巧了，这个叫朱权的人，因为慈禧墓一事，得偿所愿荣生了文化局局长一职。 又凑巧在他打算大干一番的时候，周润泽递上了设备款的申请意向。 朱权看上陆冠生的机械臂很久了，又拉不下面子去商场谈生意。而且官腔太重的他，也谈不来生意，怕搞砸了！ 这下正好，接着周馆长的名号，他能拿到这单帮助文化局实现操作现代化的伟业业绩，也是乐事一桩了！ 五十九、处理旧货 对于陆冠生来说，这些挖掘机，机械臂，根本就不是什么高精尖秘密设备。 这些其实都是建造基地的时候遗留下来的工具而已。拿出来废物利用一下，也不至于让它们躺仓库。 文化局要买他的设备，对他来说有点像是处理旧货一般，何乐而不为呢？ 稍稍讨价还价，陆冠生就同意了出售。 周馆长像是得了大便宜，完成了一件大事儿一般去找朱权邀功。理所当然的，资金很快就下来了！ 周润泽和朱权如愿以偿地得到了设备，陆冠生不但处理了闲置的旧货，去除本金，还赚了三四十亿的利润，皆大欢喜。 来来回回两个多月，陆冠生又是百亿进账，这钱，怎么就这么好赚呢？ 儿童市场的提案已经成熟，很快就要投入市场。环保废气回收也开始运作，这个年底，很忙，开年收益很看好！ 锦浩环宇这里这么一搞，帝龙就闻到了一丝不利。 “马总！锦浩最近在搞废气回收，您知道吗？”帝龙属下忧心忡忡地汇报。 “废气回收？那个补天项目？这不是已经搞了挺久了？”马鹰龙觉得那是旧新闻。 “不尽然。”属下继续说道，“他们最近好像在中小企业和交通航运上做文章。” “中小企业？交通航运？”马鹰龙挑眉，“一个流动资金有限，一个靠国家税收投资，他们买得起他那天价设备吗？” “问题就出在这里，他们锦浩不卖设备，免费投资！” “什么？免费？陆冠生脑子进水了？”马鹰龙想不通。 “据说……他的设备能收钻石，所以长期不亏，还有钱赚……”属下越说声音越小。 “他抢到我们的生意市场了吗？”马鹰龙隐示他的15%的大型公司环保市场。 “暂时还没有。” “没有你急什么？”马鹰龙白眼，“小公司那点钱，他能翻出花来？”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们已经投了几百亿在开发评价设备，这市场要是被他先占了，还是免费的……那这个项目要不要再继续下去？” “陆、冠、生！”马鹰龙也想起了这茬，眯着眼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三个字。 是啊！原本想要进军盈余市场的帝龙，脚步一下子被锦浩的这个“免费环保推广”打乱了！ 一个项目死在了初期，一个项目被他从鼎盛期搞黄，现在这个还没出炉，就被他拦腰一刀！ 这陆冠生，难道是他马鹰龙命里的丧门星？ 股市刚刚稳住，还没回暖，他又这么来一出，还是在年关之前！这是要搞黄他的年度报表，让他再来上一个开门绿？ 想要在这个项目上杀回生机，已经来不及了！马鹰龙现在的年关对策，只能专注于其他方向。 毕竟他不想再来一个开盘走绿。 对付锦浩不急于一时，等他把住利好年关，开年再对付他也不迟！ “你先下去！”马鹰龙稳了心绪，“让项目部把我们的项目报告送上来，明天下午开会！” 说完，马鹰龙便挥手赶人。 几次吃瘪，马鹰龙已经不再意外失态。气还是气的，只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再轻敌，不再情绪起伏。 眯着眼，马鹰龙将注意力转到了年底规划上！ 要对付锦浩，必须要先让帝龙在年底火起来！财力，才是他出手的底气！ 连夜看了一遍最近帝龙的项目，太空城的第二批住户入城一事，让马鹰龙想到了对策。 太空城虽然投资浩大，但他凭着60%的股权，收益也是不浅！ 原本打算在年后展开的第二波移民计划，马鹰龙决定提前。 帝龙策划会议。 “聚集资源，对有移民意向的人发出邀请，提前入住。”马鹰龙如是说，“圣诞、元旦，以及新年在太空城搞活动，以此吸引住户早日移民。” “圣诞前移民？手续会不会赶不上？”策划主管提出难点。 “这个不用担心，我会去疏通关系，加急办理！”马鹰龙上头关系多得是，提前一个月把过户完成不在话下。 “那么大的资源集运，航天运输队后勤人员恐怕跟不上。马总能调配一些地面人员支持吗？” “可以，去人事直接调配，务必要优先这个项目。” “是！” “这次新城招纳多少用户？” “别墅50套，公寓一共两千户。” “收益多少？” “注满的话900亿。” “现在意向缺多少？” “三十户。” “三十户啊……”马鹰龙脑海里起了盘算。 “你去搞一个抽奖活动，将户型比较次的30户选出来。抽到奖的打八折，务必要住满！”马鹰龙吩咐道。 “是！” “其他细节你们自己搞定！散会！”马鹰龙说完便起身离开，临走之前对着他的总助说，“你跟我过来！” 帝龙总裁办公室。 “你想办法让陆冠生的父母参加抽奖！一定要让他们抽到特等奖，但是他那个弟弟不在移民行列！”马鹰龙背对着总助吩咐。 “是！”总助记下了任务，“我能斗胆问一下，特等奖是什么？该如何操作吗？” “让他们花上几百万入住，再往他们的户头上送上几百万资金。接下来怎么操作，等以后再告诉你。”马鹰龙解释了一半，只要能办成，他就有的是方法牵制陆冠生。 昨夜他想过了，近一年来，他似乎次次被动，一直在应对。这不是他马鹰龙的处事风格！ 陆冠生一个项目接一个项目，搞得如火如荼。不但公司稳步飞升，连他的私人财产都是节节攀高。 虽然他的私人财产都被他挥霍在了慈善事业上，但他的慈善之举，也在侧面帮助提升了锦浩的市场偏爱度。 锦浩环宇在陆楠城手里的时候，虽然产业大，但却很平庸。哪次竞争不是败在他马鹰龙的手里？ 他马鹰龙一直想要的就是一家独大，垄断市场！ 他不相信“自由”的能力！ 人，给了太多自由，就没有了规矩！就会出现不定数，就会难以管教！ 参考乾隆的盛世，不也是依靠文字狱造就朝廷的稳固吗？意见太多太多的民主，只会让成大事者举步维艰！ 罗马帝国的衰败，希腊王朝的消失，不就是为首无权吗？ 相比于这些短暂的人类王朝，蜂巢和蚁穴就存在了亿万年！那是因为所有个体都各司其职，心无旁焉！ 做臣子的，哪里需要自主？需要的只是听令而已！ 他马鹰龙想要垄断科技界，就必须要铲除陆冠生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大意外！ 跟他马鹰龙唱反调的人，理念不同的人，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 在马鹰龙眼里，陆冠生那样的人，就是齿轮社会里的一个坏原件，就是人类稳社会固长存的一颗毒瘤！ 这样的毒瘤，就像是灭绝人类的原始病毒。 诸子百家为荣的汉朝，最终不也分裂？而秦始皇却能将其统一，也不就是打压了那些文人的奇思怪想？ 地球资源走到如今这个几近枯竭的地步，也不是都拜在了人口的自由增长上？ “自由？自主？”马鹰龙自言自语，“哼！都他妈的是屁！还不得靠我马鹰龙整顿掰正了？等到我控制了科技界，看我不改造一下人类思维！” 六十、马鹰龙 说到马鹰龙这个人，他会有这样的想法，跟他的人生经历是分不开的。 五十年前，马鹰龙只是个几岁的孩子的时候，帝龙只是他父亲马帝逊开的一个科技公司。 母亲权槿是北方一个大财阀家的女儿。靠着女方的资产，马帝逊开始壮大他的科技公司。 当时帝龙还不叫帝龙，而是帝科。壮大的同时，马帝逊姑息老臣，老部下们，明知他们的思维已经更不上时代的节奏了，却不愿意对他们裁权。 那些人倚老卖老，在几次投资失败之后，不但没有认识到他们的错误，还将责任归结到了马帝逊的头上！ 面对流动资金紧缺，受到质疑弹劾的马帝逊，又遭人暗算，差点丢了公司！ 好在母亲权槿魄力未减，力挽狂澜，将公司股权暗中收购，主导了董事会。 权槿以代总裁的名义开始集权，第一个砍掉的人就是马帝逊！ 所有不服从的，有不同思路和想法的人，在一年里全都被权槿剔除出了帝科。 在终于对总经理下手的时候，那人找到了马帝逊求情。言语之间无非就是权槿手段太狠烈，失人心，底下反对声群起等等。 已经一年未管事的马帝逊，闻言真的尝试去劝说权槿。权槿冷笑之后甩了一个视频给马帝逊。 视频里是他的“总经理”背地里嘲笑他的话语，背着他干一些以次充好的行当，还说“出了事儿”有马帝逊这个“冤大头”担着。 权槿当着幼小的马鹰龙的面，就嘲讽马帝逊的无为无能，嘲笑他软弱，被手底下的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在亲眼目睹母亲的阴狠和成功，父亲的软弱与失败，又在母亲“自律无情才能成为人上人”的熏熏赐教中，马鹰龙渐渐变得冷血。 看着儿子变化成那个样子，马帝逊也是无能为力。心酸和担忧不断积聚，在家没有话语权，在外……呵呵！他已不再出门“丢脸”！ 不到两年，他便抑郁严重，沉默寡言。 权槿也完全控制了对马鹰龙的教育。没有课外活动，没有交际玩耍，有的，只是不断充斥知识。 早上六点，权槿便开始了一天的“自律”教育，直到晚上十点！几乎是强迫症的循规蹈矩，无比强烈的控制欲，砍断了马鹰龙最后一份童心。 马帝逊看着儿子变成母亲手下掰一掰，动一动的“机器人”，完全失去了生的念头！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面对家庭的马帝逊，在一个冬夜从摩天大楼上一跃而下，结束了生命。 面对儿子失去父亲的悲伤，权槿完全无视。她嘲讽地告诉才七岁多的马鹰龙：“你若是活成你那个不中用的父亲那样，也只有死路一条！连活着的勇气，改变的勇气都没有，只会当懦夫去寻死！你要记住这一耻辱的前车之鉴！” 死，是最容易的逃避方法，勇者，才会求生！强者，才能活得如鱼得水！ 在当了十几年的代总裁后，权槿在马鹰龙成年的那一刻，将帝科交给了少年老成，阴狠毒辣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儿子。 马鹰龙接手第一件事，就是将帝科改名为帝龙集团，打开了涉猎广泛的集团之路。 十几年，在母亲思维的熏陶下，他崇拜蜂巢世界，崇尚机器运作的精准指令化行为。 这样的思维，让他一心想让人类社会也没有意外和bug！建造自上而下，命令和服从，那样蜂巢化的社会，成为了他的梦想和志向。 他深信，民主是推动人类社会的不定性泛滥的罪恶根源，而奴隶制社会，才是人类长久生存的正道！ 就是在这样的思维推动下，30几年，他亲手打造了帝龙集团这个以垄断为目标的天下！ 一直稳步扩张的帝龙，原本以为陆楠城的王朝在他过世之时便是陨落之际。 有个不中用的弟弟，家庭关系复杂的陆冠生，根本翻不起浪头！ 可是没想到，这不被看好，自由主义气息浓郁的陆冠生，却让他接连吃瘪！ 在马鹰龙眼里，放权又不讲规矩，还思路跳脱的陆冠生，应该会有很多人在他手底下钻空子才对啊！为什么他的团队会这么有凝聚力呢？ 他想不通啊！人的劣根性重着呢，不管一管能听话？ 不过陆冠生这样也好，至少对于马鹰龙来说，这是给了他找裂缝的机会！ 等开年，他肯定不会给陆冠生好果子吃！锦浩他是一定要拿到手的，放着这么大一块绊脚石，不挖掉，难道还要等他把锦浩堆成大山不成？ 这样的事儿，马鹰龙是绝对不允许让它发生的！ 锦浩目前再火，也只不过和帝龙旗鼓相当而已！就算他和锦城目前的首富钱久金有那么一丝亲戚关系又怎么样？ 亲情，是最不靠谱的东西！钱久金的财产最终也不是要留给子女的？陆冠生完全排不上队！说不定他为了保有自己的商界地位，还会压制一把锦浩呢！ 不过这商界地位么……迟早有一天也是要让出来给他马鹰龙的！ 到时候，他马鹰龙一家独大，还怕谁不听他的吩咐？ 那老家伙的几个孩子，能力还不及陆冠生强呢！量他们也翻不出什么花来！ 马鹰龙不相信什么生老病死，他有得是机械器官可以换，长生不老不是梦！ 等到那个老家伙崩了，控股乾坤不是什么难事儿！ 至于陆冠生这个半大无子，连个女人都没有接触过的毛头小子，他会让他一无所有还后继无人！ “哈哈哈哈！”臆想着，马鹰龙奸笑出声，“你们现在再成功又能怎样？无非就是享受一下短暂的浮云而已！天下，最终还不是我马鹰龙的！” 很变态是吧？马鹰龙就是这么一个变态的人！ 他自认他唯一的弱点就是他母亲！为了不被她母亲影响，早在十年前，他就已经把那个会对他“指手画脚的女人”控制了起来！ “哼！弱点？”马鹰龙皮笑肉不笑，“我没有弱点！早就产除掉了！” 对！他惧怕他母亲，所以，在一次叱责之后，他将其母用一种特殊的方式软禁了起来，让她再也无法对他无礼！ 谁都不能左右他马鹰龙，除了乖乖听话，就是乖乖听话！现在的帝龙天下是他打出来的，谁也不能对他不敬！ 这就是马鹰龙，没有一丝柔软的人！他谁也不在乎，除了他自己！ 话说那个太空城，陆冠生原本并没有多大关心。 他只知道，这个坐落在地球同步轨道上的巨大装置，是一个巨型养老院！ 去到那里移民的人，必须签署放弃亲属关系的条约。也就是说，移民房屋没有继承权，可以奢侈享受到天年，但也止于此。 很多富豪为了摆脱污七八糟的亲戚攀关系，带上了私人盘缠，投奔了这一清净之地。 由于这些移民差不多都是同一类人，太空城也一直保持着和谐。再加上“闹事会被驱逐”，并且没收现有已对换财产这一点，让这些已经切断了自己的后路，无处投靠的老人们几年来都，相安无事。 所有的资源都是从地面送过去，所有的“员工”都是机器人，更是不会有矛盾，偏爱和不公平。 机器人嘛！给一个指令，给够代币，就给予相应的服务，不带感情的。 六十一、太空城 金秋十月，陆冠生正在桴辕享受着下午茶。 也就是这个时候，陆启东带着他后妈找来了。 “有事儿？”陆冠生并没有回屋，而是让佣人将他们带来了花园的凉亭。 “冠生啊！天这么热，你不在家吹冷气，跑出来在花园里喂蚊子？”陆启东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问。 “热吗？微风习习，心静自然凉！”陆冠生喝了一口热茶，抬头。 看着这冒着热气的茶水，陆启东感觉更热了，他觉得他这个儿子有毛病！ “冠生啊！我有个文件你给我签了吧？”陆启东也不寒暄了，早办正事儿早走人，大热天的！ “什么文件？” “你可能不知道吧？”陆启东一边拿出一个文件袋，一边说，“我们抽中特等奖，下个月就要移民太空城了！所以……” “移民太空城？”陆冠生挑眉，那个烧钱的“养老院”，这两人去得起？ 打开文件袋，看了看，果然！这是一份放弃直系亲属关系的同意书。 “这是要去享福了？”陆冠生虽说不喜欢他老爸，但是真的要签协议，心里还是有些隔应的。 心想：“早先他们不放弃，非要抚养权，大概是因为还惦记着锦浩。现在看着拿不到啥，索性也就无所谓有没有他这个儿子了吧？” “陆家宝肯签？”陆冠生想到了那个妈宝弟弟。 “而大不由娘，我们也不拖累你们了！”陆启东说得比唱的好听。 明明是自己想去享清福，非要往美里说！ 签了字，陆冠生看了一眼对面的人，这一刻，就真的没关系了！ 但是“中奖”这种事儿，怎么听怎么蹊跷啊！ 人刚走，陆冠生便打开了耳麦：“黑仔，查一下太空城那个抽奖是怎么回事儿？” “太空城？”黑仔疑问，“boss要移民？” “你觉得可能吗？”陆冠生怼了回去，“是我父母，不、前父母，要移民！说是中了奖。” “boss是觉得有蹊跷？” “嗯！太空城帝龙是大股东吧？你顺便把太空城的资料也给我发过来。” “好嘞！” 一壶茶还没有喝完，黑仔的太空城资料就先到了！ 这么大一个太空结构，拿个望远镜，在地面上就能看到。电视里网络里也有很多图片和广告视频，还有一个揭幕时候的纪录片。 大家对太空城，其实是不陌生的。 坐落在外层空间轨道上的太空城，是一个球形的网格结构，看着有点像孩子们攀爬的地球仪。 外层的节点上，有两个半球型的，像是滤网状的螺旋桨结构，方向飞速旋转着。 也就是这个结构，制造了拉力，形成了人工引力。 和自然星球不同，这个人造“星球”的引力是由内向外的。就像是把地球挖空，地壳内部才是地面，上方天空是圆心那一点，地面是宇宙里的点点繁星。 这些外围网格，每个都有百米见宽，中间是大道，两旁各有两排建筑，这些建筑便是居民区。 再往里延伸，另有三层这样的球形网络结构，分别是商业区，娱乐区和中控区。 由于是空间轨道自由落体运动，空间站还设计了这个人造星球的自转。这样的自转，解决了轨道上每90分钟就来一次日出日落的尴尬。 位置好一些的日照12小时左右替换，位置不好的，会像地球极圈附近那样，冬季三四小时日照，夏季十八九个小时日不落。 按照居民的投资和经济负担能力，这些地段会有不同价位。 当然，太空城没有季节，四季恒温19度，舒适宜人。也没有气候变化，无风无雨。 “这比沙漠还不如啊！”陆冠生不喜欢那样的环境，很无聊！ 当然，那样的环境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没蚊子！别说蚊子，其他生物一概没有！想养宠物的，只能养机器宠物。 不过那里的花园倒是因为没有虫害，省心了不少！至于花粉传递，自有机器人完成。 有钱买种子的，花草蔬果照料得好，也是不错的！至于大鱼大肉，那就得花大价钱了！这些都要靠飞船定期定量供应。 至于淡水，是靠液氧和太阳风里的氢气原子结合生成的。液氧需要从地球上运过去，所以也是定量供应。 但是太空城没有灰尘，所以并不脏。 看到这里，陆冠生觉得他跑题了！ 是的，作为科学家，太空城的构造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而不是商业运作。 撇了撇嘴，他翻到了他应该要看的内容。 “几百万？”回想到陆启东文件里的内容，陆冠生皱眉，“几百万，省省也才够用一年，他们是打算怎么每年去弄几百万来开销？” 在看到了地球户头卡这一项，陆冠生连线黑仔：“你帮我查查，他们的户头卡上连着谁？” “陆家宝的账户。”黑仔不到三分钟就给了回复。 “断了关系，陆家宝肯给钱？” “没有断，这个是单向户头，持有单向户头的，可以不用解除关系，并且拥有移民权。” “原来啊！怪不得他们不担心陆家宝反对，这是想要把陆家宝也弄过去啊！” 但是这陆家宝肯白白花钱？想到他卖公司的行径，陆冠生忽然明白了！ “陆家宝是想要卖掉锦浩，带着盘缠去太空享清福啊！想得真是美！”陆冠生摇头，这公司，他陆家宝这辈子都别想沾手！ “能黑进太空城系统，监控陆启东吗？”陆冠生问黑仔。 “有点困难，给我几星期，我得观察观察，研究一下怎么才能绕过电子眼！” “不急。” 人类向外发展，征服太空，那是必然的事儿！他陆冠生不也在两年后去勘测了火星？ 不过陆冠生并不是要去移民，而是希望能够挖矿，填补地球的资源紧缺问题。 只不过太阳系已经很大了，来回耗时耗资巨大，经济价值不高啊！ 现在的科学技术不是达不到速度，而是无法减速！飞船一旦离开地球，便靠的引力和惯性前行。 目前为止唯一的能源就是核能和太阳能！但是各种局限，马力终究不够，安全提速现在还是梦想而已。 陆冠生意识到前世的他还是太天真了，出发之前完全没有考虑清楚，可行性也不是最经得起推敲。 这一世，他开始有了开发新能源的想法。不是用地球资源来开发，而是转而用太空能源来开发！ 而太阳系，最大的自然能源工厂，便是太阳本身啊！ 太空城的事儿，陆冠生暂时放在了一边，现在他已经有了更重要的事儿要筹划。 来到基地，陆冠生找到了矿师和厨师。 “boss又有什么新任务？” “嗯！让你们搞研究！” 这次不是小打小闹了，陆冠生告诉他们，他想要开采太阳能源！ “噗！boss！你开玩笑的吗？”厨师喷了一口热可可，“火球啊！火球怎么开采？飞过去就成碳了！” “我有让你飞过去？”陆冠生白了他一眼，“矿师，你懂行，你给他解释！等他不智障了再回头找我！” 说着，陆冠生便要离开。 “boss，等等！给点头绪，我要解释个啥？我自己还在智障阶段咧！”矿师叫住了陆冠生。 “给他科普太阳从里到外的成分和结构，还有运作原理！把你的地质知识拿出来给他恶补一下！” 看着离开的陆冠生，矿师和厨师面面相觑：“这有什么用？” 六十二、扫盲 说到太阳，矿师作为地质学家，便开始滔滔不绝。 从宇宙大爆炸说起，黑色物质啊，巨恒星形成啊，到巨恒星灭亡大爆炸，量变成为质变，重元素合成…… 巴拉巴拉两个小时，矿师越说越起劲儿！ “你觉得呢？懂了吗？”告一段落之后，矿师问厨师。 “呼噜……噜噜……”回答的是厨师的鼾声！ “喂！你个死胖子！”矿师一脚踢向厨师，“好学精神呢？我讲那么多，你就给我闭着眼睛流哈喇？” “谁？干嘛？”厨师被踢醒，一脸“我是谁？我在哪？”的迷茫表情。 “吃了睡，睡了吃！怪不得只会长膘！”矿师喊道，“你到底听进去多少？” “额……什么氢气，氦气……什么一亿年……什么推啊拉的……” “我靠！敢情我白讲了？你一开始就睡了？”这些内容只不过是最先20分钟的东西吧？ “你讲的内容很催眠啊！这不能怪我好不好！”厨师冤啊！这种内容，任谁都会听到睡意四起好不好！ “怎么催眠了？啊？怎么催眠了？”矿师不乐意了！星球地质学的经典起源说啊！怎么到了厨师那里变成催眠故事了？ “听不懂啊！你又不讲重点，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呗！” “那你说什么是重点？” “就比如说，太阳里有什么是能采的矿啊？” “铃铃……”还没等矿师回答，厨师的手机就响了！ “矛奶奶啊！啥事儿？”厨师示意矿师，是矿师他奶奶来电，“嗯嗯！在工作呢！啊？好啊！好啊！我们这就过来！” “工作？”矿师瞪了厨师一眼，“明明在睡大觉！大言不惭！” “唉！等会儿再说，你说得简单点儿，我保证不再睡了！”厨师拱手表示抱歉，“你奶奶让我们过去吃好吃的呢！走啦，走啦！”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哎哟！吃饱了才有精神工作嘛！”矿师拉着厨师走向出口，“奶奶家的二黄给她抓了好几只野兔，我们烧烤去！” “二黄？”那个种植运输机？ “空气兰都差不多种完了，二黄现在每天就只要补种一小片，闲得慌呗！”厨师解释道。 “你这是被我奶奶带弱智了？”矿师觉得他的脑瓜有点抽，“二黄是机器！机器！会无聊？会闲得慌？” “齿轮给奶奶做了那么多玩具，总得开发一下这些玩具的潜能吧？” “玩具？潜能？”矿师觉得也只有他奶奶，会把运输机当玩具！会让运输机去抓野兔！取名二黄，还真把它当狗使了？ 矛宅后院。 “对！再堆高一点！哎！二黄真乖！”矛奶奶正在指令运输机搭柴火堆。 “狗剩！支好了再敲！牢一点啊！”矛奶奶继续对一堆机器指手画脚，“大苍蝇，你架上试试？” “狗剩？大苍蝇？都啥玩意儿啊？”矿师转头看着厨师一脸迷茫。 “狗剩是那个履带机器人，大苍蝇是那个飞盘呗！”厨师和齿轮经常来和矛奶奶玩，一个弄“玩具”，一个蹭吃蹭喝罢了！ “添添宝贝啊！你也来啦？”奶奶听到响动回头，看见大孙子也来了，脸上堆满笑容。 “奶奶！能把宝贝二字去掉吗？我老大不小了啊！”矿师脸都绿了。 “装什么大人？你这小子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你敢不当我的小宝贝？”矛奶奶才不理他呢！快入土的老小孩，都自我得很！ 帮着弄好了野兔串上烤架，“狗剩”在火堆旁卖苦力，转着烤架上的兔子肉，火堆里还埋着几个红薯和土豆。 两人在凉棚里坐定，矛奶奶端上了酸辣蔬菜汤给他们开胃。 “今天工作都忙什么呀？”奶奶开始和他们闲聊起来。 “我们在搞新科研！打算去挖太阳矿！”厨师用了陆冠生的原话。 “去太阳上？那得多热啊！”矛奶奶关心地说，“紫外线厉害啊，记得防晒做好了，空调开大力点儿！别回来黑成碳了！” “噗哧！”矿师闻言差点笑喷！ 这太阳表面就有五六千度，怎是防晒霜和空调能解决的问题？ 矛奶奶虽说也是21世纪初出生的人，书也读到大学毕业了，但她偏科厉害啊！对于理科，完全是没天赋，门门挂到个位数的主！ 好在她早早结婚，有青梅竹马的矛爷爷养着，又有“绿手指”，种植一把手，倒也没有觉得缺了啥！ “矛奶奶啊！太阳上不去的！这不是晒成黑炭的问题，要真去太阳上，我们都会直接变成黑炭，实打实的！”厨师放下空碗才说。 “不是你们自己说要去太阳上挖矿，不去怎么挖？” “对啊！不去怎么挖？”厨师也看样学样地问矿师。 “让太阳自己送过来啊！”矿师回答。 “太阳还有送快递这个本事？”矛奶奶又奇思妙想了。 “有啊！我们不是天天在收日光快递？就像现在！”矿师指了指还未西下的日头，“热不热？这热气可都是太阳快递过来的！” “这热气是矿？什么矿？”矛奶奶继续求知。 “对啊？什么矿？”厨师朝矛奶奶眨了眨眼，一唱一和。 “电子矿，质子矿，氦核矿，氧矿，还有铁矿！”矿师一一数着。 “这么多，我怎么没收到呢？就收到热气了！还看不见，摸不着的！”矛奶奶觉得矿师在瞎掰。 “我也没看见！”厨师继续起哄。 “也有可以看见的！”矿师说。 “在哪儿呢？” “极光知道吧？就是太阳风里的电子在发光！” “电子？原来极光是个大灯泡啊！”矛奶奶“恍然大悟”！这悟得有道理也没道理。 作为科学家，厨师似乎有些懂了：“你的意思是，采集太阳风里的粒子？” “宾果！”矿师觉得厨师终于开始开窍了！ “看不见摸不着的，怎么采集？”厨师问。 “对啊！怎么采集？”矛奶奶也好奇，听过收菜收果实，没听说过收“风”的啊！ “你是化学家，这个问题应该你来解决吧？”矿师觉得跟奶奶起哄久了，厨师的理科脑回路也开始短路了！ “化学？你是说直接化学转换成可收集的能量？” “差不多吧？我也不知道boss是什么意思！所以才跟你研究呗！要是知道答案，那还叫什么科研？”矿师白了厨师一眼。 “你说的不就是太阳能蓄电池的原理？我觉得boss说的和我们想的不太一样！”厨师觉得他们的想法简单了！ “那是什么？”矿师也觉得陆冠生的想法并不是他们说的那么简单的东西。 “刚才迷迷糊糊的时候，你说过什么量变质变什么的，到底是什么？”厨师想起了刚才矿师的长篇大论。 “氢氦原子合成聚变，衍生成为重粒子！”矿师态度不太好，还在计较着厨师说他催眠的评论。 “这不是量子物理的内容，应该问皮……呃……季甚微啊！”厨师差点忘了在外不能用代号，好在及时改口。 “嗯！我也一知半解，看来是需要问问他！”厨师点头。 “回头再问吧！别让他过来跟我抢野兔肉！”厨师小气地盯着那几只快要烤熟的兔子。 在灯泡哏之后便对他们的对话呈现“不知所云”的矛奶奶，终于听到了一句她听得懂的，秒插话：“要加辣椒吗？” “加！变态辣！”厨师结束了和矿师的讨论，专心陪矛奶奶吃美食了。 六十三、到底要干嘛？ 吃饱了之后又闲聊了一会儿，两人才回了基地。 近一年来，他们已经很少去宿舍住了。原因很简单，基地里的生物仓里空地多，女王和妙手种了许多高产的转基因蔬果，就像是自留地一般。 其他的物品外卖叫到矛奶奶家，要什么有什么。 有房间，有吃的，研究室还在同一个楼里，谁还会去宿舍啊？ “皮蛋！过来给我们解惑！”厨师拎着从矛奶奶家蹭来的冰镇薄荷柠檬茶，对皮蛋勾着手指。 “要问什么？” “boss让我们采太阳矿，我们有些想不明白！” “你们想到了多少？”皮蛋当然猜到他们把简单的都想完了，问一问省得浪费时间。 “我们能想到的只是接收太阳能，但是boss似乎不想是这个意思！” “boss原话怎么说的？” “啥也没说，就说是开发新能源。”矿师眉头纠着，“太阳能，不能算是新能源，所以糊涂着呢！” “你们找我问事儿，肯定是想到了什么吧？和纳米有关，还是和量子物理有关？” “我们刚才在想太阳粒子聚变产生新重粒子的事儿，所以觉得你大概知道点什么。”矿师点头。 “对啊！你们学量子物理的，跟他们学地质的，对于宇宙的理解很不一样呢！” “嗯！”皮蛋点头，“量子物理最初因为微观世界的反经典物理现象，才独立出来的……” “你别讲理论，一讲这胖子就睡！讲点有用的？”矿师提醒皮蛋。 “你们刚才说重粒子，知道重粒子特性吗？” “重粒子体积大，然后等于不存在啥的！其他就不知道了！”矿师说了他的浅层了解。 “差不多吧！理论上重粒子在恒星上很普遍，但是谁也没见过，实践上，世纪初人工制造出来过。但是……” “但是啥？” “但是这不好采集啊！”皮蛋实话实说，“重粒子制造出来后，才保持了几千亿分之一秒！” “多少秒？”厨师觉得这时间，短得无法想象！ “去哪儿了？”矿师问。 “不稳定，形成之后就立马分解了呗！”皮蛋摊摊手。 “分解成什么了？” “能量和小型粒子呗！那个能量还真是大啊！一个重粒子的能量就能被探测到波段，若是几万个，就能制造一个小型黑洞！” “这么强大？”厨师傻眼了，不过作为化学家，分解和合成是他的领地，“那既然能分解，应该还能合成吧？” “理论上是的，但是变数太多，即使是真空环境，也不一定能全数集成到一点上。而且，我们不知道用什么外力催化！”皮蛋告诉他们，重粒子就是个浮云，真身难辨！ “我想我知道了！”厨师这会儿不弱智了。 “你知道了啥？”矿师问。 “我想，boss可能就是要让我们找到太阳里自然产生的重粒子群。”厨师解说，“能量的释放若是和聚集需要的能量有正差，这一反复的过程，便可以成为永动能源！” “只可惜，这只是理论！”皮蛋补充，“这一理论上个世纪就有人提出来了，而成功破解的，只有科幻世界里的托尼·斯塔克！” “谁？”厨师没听说过科学界里有这号人物。 “钢铁侠啊！你个孤陋寡闻！小孩子都知道的好不好？”矿师觉得厨师是不是没有童年？ “呃……我不爱看漫威啊！也不爱看电影，浪费时间！”厨师觉得不知道这些没什么奇怪的吧！ “算了，先把这些老电影翻出来看看，说不定有启发呢？”矿师觉得这很像是boss的本意。 早就知道boss是个电影迷，说不定他也是从电影里得到的想法呢？ 他们的确没想错！陆冠生在想到永动能源的时候，的确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钢铁侠的发明！ 爷爷陆楠城是个漫威迷，从小他就在爷爷的影音室里看了无数的漫威电影。很多漫无边际的想法，都是从这些电影里衍生出来的！ 若是真要采集重粒子，将它们锁定起来成为永动能源，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钢铁侠用了几天就造出来了，那是因为他是虚构的人物！现实，永远是经验技术与时间的比拼。 厨师他们想到了这一点，在动手研究之前，先找了陆冠生确定。不能白忙活啊！ “是的，我就是这个想法！看来你们不笨啊！加油吧！”陆冠生调侃他们。 “boss！你这是找我们完成不可能的任务啊！皮蛋都说了，重粒子根本不容易收集！” “不容易，并不代表不可能！”陆冠生用自己的想法给他们启发，“氢弹在发明出来之前，也被认为不可能，但不是造出来了？” “这不一样吧？几千亿分之一秒，怎么来的及定位？” “人工定位单个是不容易，但是自然界的恒星，却持续着这一反复过程！”陆冠生开始了他的反向推理，“若是我们能把握住恒星自燃原理，将这个过程缩小容纳，那便有源源不断的重粒子产生！” 陆冠生的意思是，不要追求定位单一的重粒子，而是连续激发无数个重粒子！ 即使是在太阳里，重粒子也只能保持几千亿分之一秒，甚至更短。但是持续生成的重粒子，将这个反应堆的能量激发持续了亿万年。 质变是起点，量变，才是陆冠生追求的能源之道！ “我好像明白了！boss你是要我们制造小太阳啊！”矿师开始悟道。 “光有小太阳不够，温度过高，传递速度不够，能量会在传递途中散失。” “boss有解决之道？”既然陆冠生这么说了，肯定已经有了想法。 “嗯！收集能量，是不是可以用小型黑洞？” “哎嘛！boss！黑洞不可控啊！” 黑洞会不断吞噬周边的容纳圈，啥也逃不过，直到挥发殆尽，怎么控？ “这个找皮蛋想办法！”陆冠生觉得可以达成，“只要容纳圈的形成补给速度大于黑洞的吸收消耗速度，就能容纳了嘛！” “boss！你真是理论帝！可是理论转成实践，那可是大难题！” “这不是有你们这些专家解决难题吗？难道你们的智商和专业是拿来躺平的？”陆冠生才不会因为难就放弃，他坚信这个想法一定能够成为现实，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罢了！ “我觉得我们先要考察一下！”这群人，别的没有，就是有时间。 “你们让齿轮研发一个小型探测器，用氢气球技术升空，到了电离层用太阳能电池启动，脱离地球轨道。算准了！别没到太阳边缘就给我撞了！” “呃……要是真撞了呢？” “撞了自费！”陆冠生还威胁起这帮铁公鸡了！ 造一个太空探测器是个天价，让他们自费，可不是威胁吗？陆冠生他赚钱也不是那么容易，不允许出错！ 唉！说到钱，这不又要去赚私人财产了？这个不断烧钱的新能源研究，怕是要被奴役十年八年了！ 他这个月入几千万的大总裁，怎么就为了弄钱，过得那么苟呢？ 虽说钱久金是第一大财阀吧，也不能全都靠从他那边收！是时候让他怂恿一把他手里的富豪们，多多吐财帮助他解决他的败家问题了！ 想到就做，陆冠生电话也不打了，下班直接杀到钱宅，顺便蹭吃一顿！ 六十四、最赚钱的行当 钱宅。 “哟！我的大外甥怎么今天不请自来了？”钱久金调侃陆冠生。 “缺钱，过来蹭饭！”陆冠生大言不惭。 “你缺钱？骗谁呢？”钱久金才不信呢！ “公司那边是不缺钱，但是我不是败家吗？私人财产不够挥霍啊！”陆冠生摊摊手。 “你又搞什么烧钱的兴趣爱好了？”钱久金也是习惯了陆冠生的生活方式了，知道他就喜欢自己搞点发明创造。 “最近想到搞一个异想天开的小研究，大概没个十年八年搞不定！”陆冠生没有透露他的新能源研究，只是含糊其词。 “十年八年？那还是小研究？”钱久金笑他，“又是不赚钱的纯科研？” “差不多吧！” “你这是找我卖东西来了？有什么好货？” “啥也没有！没头绪，不知道要弄点啥！”陆冠生还真没带来什么货，“老舅，你说什么行当投入少，来钱快？” “有下家接手的中间商，搬砖专业户，投入少，销售有保障，算是最赚钱的行当了！” “中间商啊……”陆冠生想了想，“老舅，你开个派对，把那些有钱的富豪都叫过来吧！看看他们有啥想搞到的东西，我好朝他们收钱啊！” “你这小子，我这里的钱不够用，要向外发展了？” “老曾你的钱，怕把你蹭穷了！所以找点人分担分担呗！”陆冠生当然不觉得钱久金会被他蹭穷，但是来钱之道多多益善嘛！ “小滑头！”钱久金还是笑，“你去把你舅妈从那俩小的手里解救下来，我就帮你搞定这个聚会？” “老舅就是爽气！”陆冠生没有不乐意的，逗那俩娃多简单？编个故事就能讲一晚上，不是什么难事儿！ 来到游戏室，陆冠生顺手拿了一张手工纸，一个回旋纸飞机就把俩小孩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 舅妈成功脱身，回到了客厅休息一下她那透支的体力和脑力。 “还好冠生来了！这俩小家伙，越大我越带不动了！人老了，脑筋转不过来啊！”钱夫人感叹。 “那小子就一大小孩！管住俩小号的不成问题，比我们厉害多了！”钱久金也有同感。 “冠生今天来找你有什么事儿？”钱夫人当然知道陆冠生不是单纯来帮她带孩子的，一个大总裁专程带孩子，难不成是闲着没事儿干了？ “说是想当中间商，个人名义，让我给开个派对，他好揽生意呗！” “他又要搞那些莫名其妙的兴趣爱好了？”钱夫人也觉得陆冠生这败家的速度有点快。 “随他去吧！他们各取所需，我们在中间牵个线，当一把好人，不亏！” “你们生意人，都是贼贼的！”钱夫人笑着挪渝自己的老公。 “夫人啊！你老公我不贼点儿，夫人你哪来的万金挥霍啊？” “噗嗤！”钱夫人笑了，老不正经的！ 不过，说到挥霍，钱夫人还真有一个挥霍的事儿要说。 “老钱，我年会想要定制一套首饰，但我不想拿我的旧首饰换！也不想给他金条！” 说到这个，不免要说到现今的大环境了。 2090年，地球资源紧缺，所有矿产在30年前就停止了私人开发。首饰之类的奢侈品，若需要定制，就必须提供原料。 这些原料无非就是旧首饰居多，当然要是肯割爱，也可以把收藏保值的金条拿出来熔了！ 但是首饰的保值度远不比打着官印的金条升值快啊！ 奈何首饰行业也有他们的苦衷。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催，原料紧缺，让他们怎么满足市场需求，扩张赚钱啊！ 黄金和钻石的期货价在30年里翻了十倍，各种天然宝石也成倍翻翻，存货这种消耗流动资金的事儿，很少有人敢做了！ “是不是老刘那里的？”钱久金问妻子。 “是啊！最近他们出了几套新品，卖得很火，他不是很愿意割存金！”钱夫人撅起了嘴，“老钱你去帮我说说？” “先别急，我可不想欠人情！让冠生去解决，顺便还能让老刘欠个人情才好！“钱久金这奸商，贼坏贼坏的！ “怎么搞？”钱夫人不明白。 “你给他发个请帖，让他来参加聚会，其他的就让那小子去搞定就行了！” “我去让厨房弄几块上好的小羊排，又让人带孩子，又让人帮我搞首饰的，得贿赂贿赂！”钱夫人说着便吩咐了厨房。 吃饭的时候，陆冠生一口答应了舅妈的请求，说是为了多吃上几次小羊排都得给她办妥了！ 这陆冠生哪是会为了几块小羊排就答应帮忙的人？这不是顺水推舟而已的事儿！嘴甜而已，哄哄舅妈罢了！ 就这一个女性长辈，陆冠生还是很珍惜的，感受一下亲情，把她当老妈来相处，也是他的乐事之一！ “冠生啊！”饭后钱久金把陆冠生带去了书房，“你环保还继续做吗？” “有钱拿就做！”陆冠生本来就是学星球地质的，专攻还是和生态有关的，当然不排斥做环保。 “我几个国外的交好，正在联合国搞环保。”钱久金抛出了橄榄枝，“联合国官方的项目，资金很充裕，各个国家都有定向资金投入。耗时挺长的，但是见效后必付款，酬劳很不错，你要不要试试？” “行啊！反正十年八年的，要是有长期进账，何乐而不为？” “那好！我去帮你问问他们需要达成一些什么样的项目，到时候你看你能不能办到？” “试试吧！我觉得问题不大！” 就这样，定了两星期后在博物会所开商界派对，届时钱久金也会把联合国的项目要求带给陆冠生。 接下来的两个礼拜里，陆冠生也没闲着。游乐城的项目开始启动了，有很多和钱久金的合作，两人在锦浩一连开了三天的长会。 这些长会，也让钱久金更进一步了解了陆冠生的处事风格。 在商场上混了那么多年，首富也已经当了二三十年的钱久金，大呼开眼界！ “冠生啊！你还真是特立独行！”钱久金在休息室里和陆冠生聊天，“这公司的编制被你这么一改，感觉像是进了水帘洞！” “舅舅说我们这里是猴窝？” “还不是？”钱久金说，“智囊团？编制脱线，性格也都脱线了！开个会围着圆桌上蹿下跳的，意见表决不是举手，也不是鼓掌，而是干杯！茶杯！真有你的！” “这不是讨个口彩，举杯同庆嘛！”这些越来越跳脱的智囊团成员，想出来的什么鬼主意，只要无伤大雅，陆冠生都没意见，直接跟风。 别说是举茶杯了，前一阵子开发玩具，还用了手摇铃，遥控车，高层这么会玩的，也是只此一家了！ “你这套也只有你能管住，我可玩不来！我要是在公司里这么一搞，估计董事们都会以为我提前老年痴呆，开始恐慌了！” “哈哈哈哈！各有各的处事方法嘛！” “唉！年轻真好！”钱久金有感而发，“开了两三天会，一点儿也不无聊，还不累！你这会议室里放按摩椅的想法还真是贴心！” “那您回头也安几个呗？” “那可不行！”钱久金摇头，“你们这是习惯了，享受的同时也不会分心。我要是让那帮人坐上按摩椅，特别是那几个老骨头，估计开会就是打呼现场了！” 六十五、私人派对 周末，博物会所，私人派对。 每一次，都像是红地毯，豪车展。 陆冠生还是直升机，直接绕过了出口，停在了楼顶的空地上。直升机多好，都不用担心堵车！ 会场里人流攒动，看着展品，互相拉着关系，聊着一些生意上的事儿。 钱夫人见陆冠生来了，便把老刘带了过去。 “老刘，这是我的大外甥，陆冠生。”钱夫人向老刘引荐。 老刘，刘戊参，当今华国首饰第一品牌“祥云”的董事长。 “刘董好啊！”陆冠生向其伸出手。 “陆总好！久仰大名，今日一见，还真是一表人才！”刘戊参握住陆冠生伸出的手，语气恭敬。 “听说舅妈喜欢刘董家的首饰，最近想订制，刘董似乎有困难啊？”陆冠生这话说的，不知道是恭维，还是责怪，反正让人心里毛毛的，找不到方向。 “唉！您也知道，现在首饰行业不好做啊！资源紧缺，我也是没办法。”刘戊参也不算是推脱，钱夫人的钱他也想赚啊！ 可惜公司的资产，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做主私自挪用的！股东众多的祥云首饰行，说白了，刘戊参也是如坐针毡，就怕众反，把他踢下台。 “刘董何不加大投资，坐稳第一大股东的交椅？”陆冠生问。 “我也想啊！可是要坐稳，必须有35%的股份，这多出来的10%，收购起来比登天还难！”刘戊参也是有钱无门路，没人肯卖股份啊！ “刘董不需要买股份，只需要用硬投入稀释掉其他人的不就行了？”陆冠生总是有招数。 对于首饰行来说，硬投入便是资源配置上的投入。刘戊参也不是没想过，可是这笔投入要达到10%，祥云资产基数大，现今的市场流动资源本身就不够啊！ “刘董，你看我就这么一个舅妈，我想让她开心，我们打个商量？”陆冠生开始做交易。 “陆总请说！”刘戊参不知道陆冠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很怕他想要用关系压他，但他也不敢直接拒绝。 “你算算，达到10%的股份投入量，需要多少黄金？”陆冠生问了一句刘戊参没有想到他会问的问题。 “按照现在的市价，三五十吨吧？”刘戊参不明所以，却也照实回答。 “三五十吨啊？纯货？” “是啊！”刘戊参道出了无奈，“国有金库一年也只允许开采三五吨，所以这条路走不了啊！” “未必！”陆冠生这两个字一出，刘戊参的眼睛都发亮了。 “难道……陆总有门道？正不正？” “刘董，规定只是说不能开采天然金矿，没说不能拿已经开采出来的资源是吧？回收利用这条路还是能走走的！” “回收利用是可行，可是三五十吨去哪里回收？” “这不是有公海沉船吗？听说好几艘都满载黄金呢！黄金又不会生锈，挖出来一样用是不是？” “公海沉船？”行是行，“但我没有技术啊！” “技术啊……我大概有！”陆冠生晃着香槟，“就看刘董肯不肯花钱投资了！” “投资？” “嗯！现在的黄金市价65亿一吨，要是刘董肯割爱三千五百亿换个35%的股份占有量，我陆某倒是可以给你弄个50吨黄金回来！” “陆总当真？”三千多亿刘戊参还是有的，况且能用这三千多亿换一个席位安稳，他绝对愿意！ 首饰行在资源紧缺的情况下都能连年创业绩新高，分红丰硕。若是股份多了10%，又有资源仓储，这分红每年都会上好一个新台阶！ 稳赚不赔的生意投资，别说是刘戊参这个资深商人，只要是有一点经济头脑的人，都绝对会是一百万个愿意！ “陆总，我们初次见面，为何您会帮我？”刘戊参还有想不明白的。 “帮你？我帮你干嘛？”陆冠生这是顺便，“我这是空手套白狼，拿沉船黄金跟你换一大笔钱，顺便讨好一下我的舅妈，这算是帮你？” “呃……”的确不算。 “成交吗？成交的话，我舅妈的那套首饰，你给我白送？” “陆总要是真能弄到50吨黄金，别说一套了！每年一套我都白送！” “这可是你说的！”陆冠生说完就上前几步把钱夫人拉了过来，“舅妈，你跟他签合同，他说了，每年送你一套订制，别让他赖帐！” “啊？”钱夫人云里雾里，这就几分钟时间，她那套首饰就搞定了？还白得了每年一套？这大外甥是怎么搞定的？ “我这就让秘书拟合同！陆总说话算话？”刘戊参也想早日敲定，省得陆冠生找到了竞争对手当下家，那就得不偿失了！ “合作愉快？”陆冠生伸手。 “我刘某等着陆总的好消息！” 双方握手成交，不出多时，两份电子合同便签了下来。 3500亿！嗯！够挥霍一段时间了！ 完成了一笔生意，陆冠生也不多和他们唠嗑了，留着好奇心十足钱夫人和兴奋不已的刘戊参独自八卦来龙去脉，他离开去找新目标。 这里的人他大多不认识，靠自己像无头苍蝇一般搭讪，还不如让钱久金引荐来得靠谱。 环视了一周，找到了正在和一个长得浑圆的人说话的钱久金，踱步上前。 “冠生！来来来！我给你介绍，这是华健重工的张董，张千成！”钱久金看见陆冠生朝他走来，边招手边说，“老张，这就是我的大外甥，锦浩环宇的陆冠生。” “哎哟！鼎鼎大名的陆总，居然是老钱你的大外甥啊！”胖张董有些意外，笑脸相迎，眼睛都笑容被挤得不见了！ “唉！老张啊！你还真是要忌口甜食了！医生说了，你最近血压升高，糖尿病这么多年了，还偷吃甜食，让我劝劝你呢！”钱久金和张千成大学里就交好，医生又是同一个，这不，找他打小报告来了！ “我也想啊！可是最近压力大，不吃点甜的，怕脾气大了，糟夫人的心！”张千成吐槽着。 “冠生！你不是手里有钻石？卖给他一批，省得我这个老同学没老到七老八十就给我挂了！”钱久金一边摇头，一边说。 “唉？陆总手里有钻石？工业钻？”张千成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急急问，“割爱吗？” “张董要钻石？”陆冠生不紧不慢。 原来张千成的华健重工在一年多前接了一个海底隧道的任务。但是快挖了一年了，连一半也没挖到！ 原因就是挖掘机遇到了花岗岩，调头已经来不及，竣工日期就在一年后，急死他了！ 问了原因，才知道重机的钻石头在花岗岩上受损严重，钻石又紧缺，每次报废，只能等新的钻石挖掘头重新制造出来才能继续。 一台机器，挖挖停停，效率滞后不是一点点！ 本想两台机器替换挖掘吧？可是机器是有，钻头的钻石原料只够更新一台机器！白搭！ 这海底隧道可是政府的项目啊！要是延误了竣工期，这以后让他还怎么做生意？ 所以他急啊！一急就脾气不好，脾气不好就想吃甜食，甜食一吃，这血压啊，糖尿病啊，就控制不住！ 恶性循环啊！恶性循环！他也不想提前翘辫子啊！但是竣工不了，跟变相翘辫子没啥区别不是？ 可是愁死了！ 六十六、变相金矿 钻石陆冠生倒是收了不少了，除了锦浩的那一半，自己手头上补天项目收回来的钻石还没找到下家。 “张董要多少？”陆冠生问。 “陆总有多少？”要多少这样问，听上去像是陆冠生有一大堆的样子。 就像是张千成要买的不是钻石，而是土豆，对方在问着“要秤几斤”的意思。 “每天都有几千颗一克拉的，能做几个钻头？”陆冠生不知道他的挖掘机多大口径，直接问了。 “每天几千克拉？”张千成瞪圆了小眼睛，“哪儿弄来的那么多钻石？这一天的量磨成金刚粉就能补给我一个月的开采啊！” “张董是还要挖半年是吧？给你六包，6个亿市价，不算多吧？”陆冠生虽然觉得这笔生意是小打小闹，但是手里的闲置钻石，放着也是放着，出手一点是一点呗！ “我说陆总，你手里到底有多少包？能多出手点吗？”张千成试着问。 “怎么？半年的量不够？还是张董有别的打算？” “说实话，我现在就是因为重机钻头的问题，不敢接别的项目，好多机械队伍都闲着，吃白食呢！” 张千成的意思是，若是能够解决机械工业钻的供应问题，那他就不用白养着其他的团队，让他们接任务，开始给他创收。 “现在啊？大概一百五六十包吧？张董要接手多少？”一百五六十包，那就是一百五六十亿啊！ “陆总刚刚说，每天可以收一包？”张董试问。 “差不多吧！” “能不能请陆总和张某签一个长期合同，每个月让给我10包的量？”张千成算着算盘，“陆总手里的，若是愿意割爱，能不能先卖给我一百包？” “张懂到底要开多少个项目，需要那么多工业钻石？”陆冠生挑眉。 “哈哈哈哈！”在一旁的钱久金笑了，“这不是他手里工程队有百来个，机械出租也是数以千计，现在都停了一大半了呢！刚刚还跟我说，连我的项目也让我停一停，不就是怕他的隧道挖不出来吗？” “都停了还怎么赚钱？一个隧道养不了那么大个集团吧？”陆冠生问张千成。 “可不是？但是亏钱也要把这个项目完成了！不然我的口碑就下海沟了！”张千成哭诉。 “行吧！为了我老舅的项目，我也得给你把钻石补全了不是？不然我老舅穷了，我找谁蹭吃蹭喝去？”陆冠生一副不正经，钱久金笑着瞪了他一眼！这小子，说话不把门的！什么叫“老舅穷了”？ 张千成立即让手下发来了采购意向合同，陆冠生二话不说就签了。 “地址？张董让我把货送哪儿？” “现在就送货？”张懂觉得是不是效率有点高？一签约马上就能调动人员送货的，“陆总手下员工这是24小时待命？这么晚了，还是大周末的，现在就有送货？” “都是机器，没啥周末不周末的！张总有人接货就能送！” “机……机器？”张董晕晕乎乎的，报了一个24小时连轴转的工厂地址。 半小时不到，他就接到了工厂来电。 “张董！工厂来了几个无人机，还有三箱钻石，这是咋回事儿啊？能不能收？”工厂的负责人急急地问。 “已经到了？速度真快！”张总说完，见陆冠生问他要电话，便递给了他，“陆总送过来的钻石，他要跟你说话。” 接过电话，陆冠生说：“带路！” “带……带路？”那头又是不知所云。 “废话，难道你自己搬？搬得动？”钻石啊！重着呢！ “哦！” “手机号？” “啊？” “让你报手机号！”陆冠生觉得这负责人是不是听力不好？问一句啊一声的！ 等到对方报了手机号，陆冠生又说：“开免提，把电话给无人机接听。” “怎么给？”无人机手在哪儿？耳朵在哪儿？ “就你提着对着无人机不就行了？”陆冠生一个白眼，但是对方看不见。 “19号，定位号码xxxx，跟着！”说完，三个无人机闪了几个信号，全都重新又漂浮在了那个负责人的身后。 “然后呢？”那个负责人问。 “你带路呗！到了地点，告诉他们任务完成就是了！” “哦！哦哦！” 陆冠生的这波操作，不但让工厂负责人见识到了高科技，也让张千成大开眼界。 “到底是开科技集团公司的人啊！这技术含量，还真不是我们这些传统工业能比的！”张千成感叹道。 “以后每三天19号会给这个定位点送一包，张董记得让人接收？”陆冠生一边说，一边把手机还给张千成。 又寒暄了一会儿，钱久金带着陆冠生又认识了十几个不同行业的富豪们。 倒是没有再签什么合约，只是让陆冠生了解一下他们的行业，发现一下他们的资源缺口。 当然顺便也让他们认识和关注一下陆冠生，为今后合作打下基础。 这些人都巴结着钱久金呢，估摸着还会在聚会上待上好一会儿。陆冠生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差不多办完了他要办的事儿，就先行离开了。 现在最主要的，是搞定那3500亿的黄金订单。 回家，放出小陆，让他连夜查资料。 有个分身就是好！自己睡大觉的时候都能出效率！ 早上，三份沉船的资料就已经被放在了书桌上。 陆冠生看了看，毛准了15世纪初的那一艘。 十五世纪，正是郑和下西洋的年代，20世纪的时候，已经发现和打捞了一艘叫做“南海一号”的沉船，上面载有200多吨的金银珠宝。 而在这之前，其实还有一艘更早期沉没的舰只——东福号。 东福一号是早期船只，出发时候，船队遇到台风。满载着百来吨黄金、白银，还有瓷器的船只，为了自保，将船上的储备抛入海底。 只可惜，那艘船还是没有逃过自然界的摧毁力量！船员和船只在那场浩劫中全数沉没于南海里。 吃一堑长一智，之后郑和才打造了更大，更坚实的船体，以抵御无妄之灾。 那艘东福号，被鉴定为无打捞价值的航船，也是因为那艘船在沿途抛金，挥洒线拉得太长。 这样的打捞，定位难，耗时长，需要的资金量大，所得又不稳定，所以至今没有人打捞。 只有一小部分潜水爱好者得到过很小一部分战利品。 但这些对于陆冠生来说，却不是大难事儿。只要确定了航行年代，陆冠生便能跟船前行，得到宝藏。 只可惜，对于这艘船的记载少之又少，几乎是传说！而这些传说又是众说纷纭，不知道哪个版本才是正确的！ “黑仔，你帮我查查，有没有研究明朝的历史学家？”陆冠生连线了他的“移动信息库”。 不多时，黑仔便连线给了结果。 “boss啊！你自己的人你自己不清楚？我们科学基金会就养了这么个人，是时候用用了！” “科学基金会就有这号人物？”这倒是陆冠生没想到的。 基金会自己有人好啊！佣金都不用给，请吃顿饭消息就来了！ 在星级饭店打包了一桌美食，陆冠生开着直升机直奔基金会研究大楼。 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嘛！老爷子真有远见！ 六十七、东福号 科学基金会。 历史学家程傅与陆冠生相对而坐。 “大名鼎鼎的陆总裁是搞科技的吧？怎么想到今天来找我这个闲人听故事啊？”程傅一边慢条斯理地享受着美食，一边懒散地问。 “个人兴趣，喜欢淘金猎奇。最近想打捞东福号里的财宝，程博士对其可有了解？”陆冠生来此之前已经看过了这人的资料，知道他那桀骜不驯的脾性，对于他的语气和态度，并没有介意。 程傅，历史学博士，专攻明朝历史。他有很多与正史相左的见解，也发现了许多证据来奠定他的说法。 但是作为正统老套学府的教授，这样反正统的理论，却不得学府赏识。 在几次三番勒令他不准在课堂上“借题发挥，胡言乱语，歪曲事实”后，他一气之下拍了辞呈走人了！ 家里好不容易给他找的女朋友，在他没了工作之后，也与他分手了！ 理由除了经济条件，还因为他那脾气。说是他装清高，不为柴米，只好“之乎者也”，让他跟他的“之乎者也”过日子去吧！ 之后不久，受不了家里人絮絮叨叨的程傅，投奔了科学基金会这一清净之地。 “东福号？”程傅眯着眼看陆冠生，“没想到陆总也是野史的奔赴者啊！书没好好读？不知道东福号‘不存在’吗？” “程博士真的以为东福号不存在？那为何还在你的论文里提及此船呢？就为了丢掉工作？”陆冠生也是个嘴毒的，根本不买账。 “哦？陆总看过程某人的论文？”这点程傅倒是意外的，他自以为是地认为，商人本性好焚书。 “浅浅拜读而已！”陆冠生当然是作了是全准备的。 “陆总想要知道什么？”程傅已经开始抛下了他的偏见，认真对待起来。 “事无巨细，请程博士把东福号从出发到沉船的经过都分享一番吧？我有的是时间。”陆冠生说完给自己甄了一壶茶，一派悉听尊便。 “说到东福号，那就要从郑和第一次下西洋开始说起……”程傅娓娓道来。 1407年，也就是永乐三年初夏，郑和的船队在福州港烧香待命，在永乐帝的期许下，登船远航。 造船之人都知道，载重舟若要船体平稳，重心必然要在水下。船越大，水下体积就越大，需要的水深就越大。 郑和的旗舰“宝舟”，本身并没有载多少货物，而是载客之船。十二帆的客船，89度的平稳线，让这艘船即使是在一般潜水海域，都能平稳前行。 但第一次航行，船队的其他四五十艘载重货船，在造船时却没有这个考量。于是，郑和的旗舰和护卫舰是从海峡通过，饱受瞻仰，那些货船，就必须驱驾东海，在南海之巅与旗舰汇合。 东福号，便是其中一艘小型货船。 说小型，那是和其他船只比较而言。和十二帆的宝舟相比，七帆的东福号，的确是小了不少。但这东福号，也栽了一百来吨的货物。 所谓的万石之船，就是说的吨位上百的大货船，在当时的技术水平来说，已经是叹为观止了！ 夏季，东海正是台风肆虐的季节。 洋面越是宽阔，风浪便越是强劲。货船队在出发不到一星期，便遇到了第一次台风袭击。 正在东海阳面向西南汇总的船队，遭遇东南袭来的侧向风。狂风带起三四十米巨海浪，夹杂暴雨，让这些巨轮以左右五六十度的角度要摆着。 东福号因为船体偏小，又是满载，更是难以抵挡如此之剧变。 因为载满了货物，船体中心偏高，几次差点被海浪掀翻。再加上甲板灌水，靠人力无法及时排水，更是雪上加霜。 无奈之下，水手们开始将上层船舱内的货物抛入大海，试图减轻上层船载的重量，将船体重心下移。 当时这些巨轮的时速已达到了40节以上，三四小时的抛货过程，沿途抛了一百多公里。 只可惜，人不定能剩天！在抛出大半货物之后，东福号还是在接近南海洋面之际，被回潮巨浪掀翻，沉入海底。 当时其他几十艘巨轮都是好几百吨载重量的货船，在“初航大吉”的迷信思想作用下，东福号沉没的这段历史便被掩埋了。 毕竟损失远不到一成，不足挂齿。功名和风光掩盖了对于惨剧的悲怆！ 这就是为什么东福号在历史上没有多少记载，而之后的每次航行，货船体型越来越大的原因。 说完这些，程傅语气中略带一丝嘲讽之意：“自古功名大于人命，连郑和这样的人，也逃不过世俗之道！几百条人命，国库的百吨财物，说掩盖，就掩盖了！” “得失自有计较，若不掩盖，何有之后的六次远航？”陆冠生倒是心平气和。 “也罢！陆总不也是为了万金才要打捞的东福号吗？”不然，也不会对他的论文感兴趣了不是吗？ “我陆某人是求财，那程博士呢？有什么想得到的？” “我？我什么也不要，只希望历史能得到摆正！” “也罢！到时候我给你带些纪念品，如何摆正，就看程博士你自己了！”陆冠生笑笑，程傅不就是想打那些正统老学究的脸吗？若是消息正确，他也不反对打一打。 投奔科学基金会的人，不都是看上了这片学术研究的净土，不为利益而损了知识和真相吗？ 现世的研究都太功利了，纯知识没有展现的舞台，才会纷纷投奔科学基金会的！ 有了头绪，陆冠生便筹划起了跟着郑和船队“半下西洋”的计划。 百多吨货物，送到基地或者桴辕都不合适。既然是打着打捞沉船的旗号，倒不如直接开着打捞船在东海洋面上解决。 可是他没有打捞船啊！ 这让他想到了文化局的朱权。 “朱局长近来可好？”一个电话，陆冠生直接打到了朱权的私人手机上。 “托陆总的福，最近文物开采大丰收啊！”陆冠生看不到，但是可以想象朱权正红光满面。 “朱局长，陆某人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陆总请说！”朱权现在对陆冠生就是能应责应。 “朱局长能否借我一艘打捞船？” “哦？陆总可是发现了新宝藏？” “五成把握！若是朱局长能借我一艘打捞船，到时候陆某与您分享成果可好？” “陆总说话算话？” “我陆冠生何时骗过朱局长？” “需要我配船工吗？”朱权算是答应了。 “不需要，设备机器我也不缺，船，我自己也会开！”陆冠生现在不会，但可以现学嘛！ 现在的航船都是自动导航，而且他只要开出去把船停在公海就行，没啥技术含量。 “陆总何时需要？停靠在何处？” “下个星期，开到吴淞港就行。拜托了！到时候我请船员们好好吃一顿，顺便派专机送他们回城。” “好！多谢陆总慷慨了！朱某恭候陆总佳音啊！” “借朱局长吉言了！” 想想也是，借个船，租金一分不少，还能给朱权的文化局添宝，增加他加官进爵的筹码，何乐而不为呢？ 六十八、半下西洋 三天后，吴淞港，一艘万吨打捞舰如期而至。 船长滔滔不绝地跟陆冠生叮嘱了一遍开船的注意事项之后，才依依不舍地把启动钥匙交给了陆冠生。 “我的宝贝家当啊！陆总可别把她沉了！这船跟了我五六年了，有感情啊！”面对陆冠生这样的航海新人，船长还是担心的。 “船长放心吧！陆某人一定好声照顾着您的宝贝家当！”陆冠生笑着安慰船长。 怕他们不自由，陆冠生并没有参与他们的聚会。他留给了他们一张资金充足的电子卡，让他们自便，便离开了。 回到船上，陆冠生也没有急着出发，而是找了人在船体甲板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防震软垫。 趁着工人们普软垫的档，他回到了基地，装了一箱子纳米起重设备。 纳米设备就是好啊！微缩之后，每个设备都只有炒菜锅那么大，搬运毫不费力气！ 工人们忙了一天，终于完工后，陆冠生在他们撤离之前又支付了他们可观的劳务费。 等到人都走光了，陆冠生才打开时空门，从门里搬出了那箱设备，放入驾驶舱。 这一出行，又要消失十天半个月的，公司里有智囊团，并不需要操心。只是这海上，飘着没事儿干啊！ 陆冠生这样的“打捞”，其实花不了多少时间。 但为了掩人耳目，不能一天打来回啊！ 想了想，陆冠生又去找了钱久金。 “老舅，我要出海，你给我送几箱食材吧？能烧烤的最好！” “你这小子！出海办事儿还有空烧烤？” “人是铁饭是钢啊！不享受美食，没力气干活！” “不会自己买？” “我这不看上老舅您农场里的和牛了嘛！给我半头？”陆冠生耍无赖本是一流，“还有明早的渔船里多给我留几只龙虾？还有章鱼！” “你不是出海吗？自己钓！” “我是出海打捞沉船，不是捕鱼啊！有现货还需要我自己出力？” “我有什么好处？” “分你一点儿战利品？” “成交！”笑话，这“战利品”可比那几箱食材值钱多了！不要白不要！ 就这样，陆冠生带着小陆“度假”……哦！不是！……“打捞沉船”去了。 十一月，南海，抛下船锚，陆冠生放出小陆，两人乐呵呵地享受着这热带海洋环抱之中的烧烤时光。 “喂，老陆！你不去东海沉船点，来南海干嘛？” “十一月，东海冷不冷？”老陆睨了小陆一眼，“脑子呢？睡锈了？” “也是！”小陆吹着海风，等待大龙虾上盘。 “这次我自己去，你就在船上操作机器，顺便盘点盘点。”老陆说。 “行！”操作机器对小陆来说就像是玩玩具，一直都是借着老陆的记录视频在过瘾，这次能自己亲手玩一把，开心呢！ 休憩了一宿，第二天，两人并排坐在甲板上。 老陆打开了一个时空洞，远远俯视着郑和的船队。 虽然知道了路线，但这茫茫大海，定位一只货轮，还是像捞针似的。 所以陆冠生打算跟船，省得目标跟丢。 找到了那艘东福号，陆冠生还是老套路，每次打开一分钟的时空洞，对面时间间隔一小时，以便定位船只走向。 打捞船上两个小时，时空洞对面已经过去了5天。 这时候的时空洞对面，远处云层开始聚集，想必风暴不远了！ 不多时，狂风四起，东福号开始左右摇摆。船员们紧急收帆，舵手们不断调整着航向，以抗击骤升的浪潮。 “刺啦！”电闪雷鸣，黑压压的云层将午后的阳光遮掩，整个海域黑压压的一片，能见度在密雨中几乎为零。 “哎嘛！老陆！你时空洞开远点儿！我都被水打湿了！”小陆抱怨。 “就你事儿多！”老陆白了他一眼，却是照做了。 看着船员开始往外搬箱子，老陆启动了宇航服：“我等会儿上船，你就等着搬箱子！小心点儿，别把我的肉身砸坏了！” “要你提醒？砸到了疼的是我好不好！”小陆怼了回去。 “行了！我出发了！”语毙，老陆已经消失在了时空门对面。 刚刚踏上东福号的甲板，一个浪头袭来，积水的甲板就像是游乐场里激流勇进的滑道。 一个不稳，陆冠生差点被抛出船体，滑进大海。 急中生智，他打开了宇航服的登山爪，扣住了甲板。 终于趴稳之后，陆冠生没有起身，而是打开了远红外视镜，观察着周围的情形。 他要的，是打开时空门的时机。 太早了，会被船员发现，这样的诡异，必定会引起骚乱，这是陆冠生需要避免的。 太晚了，箱子沉到海底，定位困难，当然也不行！ 直直盯着甲板边缘，用宇航服里的定位锁定系统锁住目标。 1407年，没有卫星，无法依靠GpS定位，他只能用相对距离技术。 所谓的相对距离技术，就是以他为基准点，锁定目标物体的相对位置。 所以，若是目标物体出了视线，便没了定位。 船员有好几百人，抛重物又是几组一抛，看来是得倒回来几趟了！ 位置不变，来来回回七八次，终于让陆冠生定位了所有第一轮的的箱子。 倒计时，三、二、一……在这些箱子沉入海底一秒之后，陆冠生在这些定位好的箱子底部打开了时空洞。 “哗啦！哐镋！” 时空门另一头，小陆看着一米高的甲板上空七八个大箱子连同海水从天而降。 虽然视频看过很多遍了，但是亲眼目睹此搬场景，还是震撼不已的！ “一小时，清空甲板，我放下一波！” 老陆的声音伴随风雨声忽然在耳边响起，还在感叹的小陆吓了一跳。 “哎嘛！神出鬼没的！吓我出心脏病，受罪的可是你自己！”小陆一个机灵，立即吐槽。 “不说了！干活！”老陆说完又关上了时空门。 操作着起重机，不出半小时，这些箱子就被全数搬到了船舱内。 “一小时？根本用不到那么久嘛！”打开一罐凉茶，小陆躺在躺椅上坐等第二波货。 就这样，三四批货物成功收到。这时空快递，还真挺靠谱的！ 还在等呢，就见时空门打开，没有货物，而是陆冠生自己掉了出来。 “就这点？没了？不到一百吨啊！” “还有很多呢！歇会儿，明天再搬！”老陆收起了宇航服，“风大雨大的，累人！” “娇气！”小陆白了老陆一眼。 “有的是时间，干嘛搞那么累？”劳逸结合嘛！ “那我们现在烤和牛排？” “嗯！先吃饱，吃完去看看都运回来了点啥？” “成！吃完点货！” 有收成的度假，最让人得瑟了，有没有？ 又过了一天，陆冠生再次整装出发。 这一次，他带上了潜艇走水路。 原因就在于上次回来的时候，船体已经掀翻，不会再有散货收了。 跟船下沉，当然坐着潜艇是最稳当的方式，不用担心浮木，也不用担心被砸到，被敲晕。 没有急着扫货，陆冠生远远地跟着沉船下沉到了海底。毕竟沉船的漩涡流太大，不可控因素太高了。 他是去掘金的，不是去无故冒险的！安全第一啊！已经差点死过一次了，不想再死一次！ 六十九、各取所需 等到一切趋于平稳，海面风平浪静之后，陆冠生开始好奇。 六百年后的沉船，到底长什么样呢？ 估摸着朱权会对船体本身感兴趣，陆冠生打开探照灯，围着东福号拍摄了一遍三维扫描图。 然后他打开了时空门，来到现在的时间点，又按照刚才的路线和进程来了一遍。 六百多年，因为当时的防腐技术，船体并没有完全腐朽，只是爬满了各种生物，看着有点像电影《加勒比海盗》里，“飞翔的荷兰人”航船一般。 陆冠生用GpS定位了沉船的位置和深度之后，再一次回到了沉船当天。 开着小潜艇进船舱，他继续一箱一箱地往后世送宝藏，还有一些零散的物件，例如雕塑，摆件等等。 直到船体掏空，他才又回到了打捞船上，与小陆汇合。 看着这三百多箱战利品，陆冠生觉得这一趟跑得值了！收回来的东西，比原先估计的还要多啊！ 除了那一百多箱的黄金，五十多箱的银锭，还有各种瓷器，琉璃，装饰摆件，首饰珠宝，上好的工艺品。 打开所有的箱子，陆冠生又做了一次记录存盘。想了想，觉得有什么还不够…… “程傅的战利品还没拿到啊！”陆冠生终于知道缺了什么！ 再次回到GpS定位点，陆冠生来到船头，挖开了那些吸附着船身的藤壶贝，露出了“东福号”的牌匾。 拍了几张照片，他这才满意地收工。 这才几天，没有到时间回去，陆冠生将这些照片预先发给了程傅。 “程博士，照片是送你的礼物，你不是要重正历史吗？重新发表论文吧！” “真的找到了？”程傅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好几年了，东福号都是他的臆想，也是他的心病！ 做梦他都想证明他的研究并不是瞎掰，终于啊！盼到了可以扬眉吐气的翻案之日！ 当然，这只是陆冠生的其中一个礼物。另一件，是东福号上带有船标的通关印章。 这个印章本想是留给朱权的，但是他转念一想，朱权这个官家的人，他公布的消息可能会掩过程傅的论文。 这个印章可是船上官员的身份保障，是朱权的必求之物。若是给了程傅，那就等于是给了他谈条件的底气！ 科学基金会的人，不都是为了自己的研究能够得到认可吗？陆冠生若是不帮，这些人还能有什么出路呢？ 五十吨的黄金肯定是要卖给刘戊参的，但装着黄金的箱子对他这个商人并没有什么价值。 白银么，若是刘戊参感兴趣，给他一部分也是可以的，其他的，就送给朱权收纳国库也好。 资源紧缺的今天，这也算是一笔大贡献了！他要留一部分展出，还是全都熔掉，陆冠生没工夫管。 至于展品么，钱久金那里可以走一部分，朱权那里也可以走一部分。 本来就不是官方的任务，这些财宝，按照当今的法令，都已经属于陆冠生的私人所得了。 他一个板砖的，来个“批发价”他也是赚翻了的！至于朱权和钱久金，绝对不会小气！ “我们就这么无所事事在海上再漂一个星期？”小陆在船上待了一个多星期了，有点无聊。 “嗯！现在不能回。”老陆点头。 “那找点儿事儿做吧？”小陆眼里露出了诡异的神色。 “你想干嘛？” 老陆上一世加上这一世，已经在锦浩勤勤恳恳辛苦了四年，能有一个星期的假期，挺享受的。 但是小陆不同，这一世他就没有工作过，闲得慌。 “我们去看看陆家人都在干嘛吧？”小陆的好奇心起来了。 不管是哪一世，陆冠生都没有过多关注过陆家人的动向。那三人，对他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自从老陆穿越过来后，他才打开了视野，开始见识到了那家人的嘴脸。 以前是视而不见的瞎，现在么……虽然了解到了一部分本质，但终究还是不了解的。 “你要看什么？”老陆问。 “去看看他们去太空城的进度，听听他们到底是什么样一个想法？” “我只能开猫眼，你等等，我回去拿个摄像头连线，我们就着屏幕看？”老陆没有意见。 “来来来！现场版仙人跳！”小陆连接了老陆从时空洞里拿出来的设备，两人躺在甲板上看起了“陆家直播”。 这个时间点，正是陆家三人的晚餐时间。 明明只有三个人，也没有什么可庆祝的，他们却从星级饭店叫了一桌山珍海味，真是奢侈！ “吃不掉吧？桴辕过日子都没有那么浪费！”小陆小声吐槽。 “以前没钱花，那是不得已。现在有了点小钱，自然摆谱挥霍了！不劳而获又爱摆阔的人，不都是这个德行？”老陆挑眉。 “唉！这就是真富豪和假暴发户的本质区别啊！” 陆家客厅。 “家宝啊！等会吃饱了把房产户头过了吧？”沈艳秋边吃边说话，嘴里还咀嚼着食物，真是吃相难看。 “这破房子，卖了吧！”陆家宝是嫌弃的。 原本拿到了手机厂的时候，他们就想换房子的，起码也得是别墅吧？ 但是这家人太会挥霍，到现在都没有积攒起买别墅的款子！一个月进账五十万有余，却是十万都省不下来！ “无所谓，卖了就卖了吧！正好凑一凑，给你自己买个像样点的别墅。”陆启东对于陆家的房产也没什么感情。 早年都是住的桴辕，享受惯了庄园生活。被赶出来了之后，这陆楠城好心送的房产，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蜗居！ 现在他们要移民太空城了，虽然也是公寓，但毕竟是高大上的太空城居民户口了，这房子，也就是卖了换钱的价值了！ “东西都留着吧！一起卖了，还可以作为全装房，多收点钱！”沈艳秋可是一毛不拔的人。 “你们去了太空城，和陆冠生断了关系，那是财产不要了？”陆家宝问。 “切！陆冠生的财产，你陆家宝拿着也是一样的！养儿防老，等你拿到了他的钱，送我们用一些不就是了？”沈艳秋做着春秋大梦。 “我们的，最终还不都是你的？”陆启东也附和，“我们想过了，我们也老了，若能看到你过得好，我们也不求金银满盆。能过得舒服就知足了！” “就是啊！当年养着陆冠生这个拖油瓶，也不都是为了你？你好就好了！”沈艳秋又说，“你争气一点，别让那个拖油瓶压在你头上！” “那是当然！锦浩迟早是我的！桴辕我也会让他住不下去！”陆家宝信誓旦旦。 “多结交一些人，到时候接手了公司，也好有个帮衬啊！”陆启东还是担心陆家宝的经营能力，故而苦口婆心。 “放心吧爸！我自有打算！” 这打算，陆启东是不知道的。他对于锦浩是有感情的，曾经也梦想过要当锦浩的大总裁。 只可惜命不由己，他只能把希望和梦想都寄托在这个他宝贝的小儿子身上。 大儿子从小就和他不亲，无论长相和脾气，又都随了他那个自负的娘！ 他也就奇怪了，从没接触过娘家人，他怎么就像了娘家人呢？ 陆家宝也是知道了这一点，所以决计不会告诉陆启东，他拿到锦浩，是要去变卖的！管理公司？他才没这个闲工夫！ 七十、想容易入手难 想要拿到锦浩并不容易。上次计策失败，让陆家宝重新审视了打入总部的方式。 “你到底要怎么得手啊？”沈艳秋的耐心并不是很好，“难道还要在那个手机厂窝个十年八年？” “可能吗？”陆家宝撇嘴，“我打听过了，锦浩内部有几个有异心的高层。只要有钱，还怕打不进去？” “你要怎么做？”沈艳秋很好奇。 “陆冠生现在最大的优势就是风评！”陆家宝分析着，“我先去搞坏他一个小项目，大做文章弄臭他的名誉。然后么……我私底下可以接手这个项目，光大我自己！这样不就有谈条件的筹码了？” 陆家宝也知道，董事会里陆冠生一家独大，想要靠决策上绊倒他是不太可能的事儿。 但是舆论可就不是陆冠生能够控制的了！只有发动吃瓜群众的力量，才能让陆冠生束上手脚，为他陆家宝上位谋利。 大项目上，锦浩有智囊团的一群“忠狗”们守着，他动不了。再加上技术上的事儿，他本身也不懂，无从下手。 但是其他的地儿，小小地钻一个空子，根本不是难事儿嘛！ 公司里的人，现在服从这个新总裁，那是因为他能创收，名声也不错。若是将他的名声拉下来，还有多少人会对他服从呢？ 到时候“救了”公司的人是他陆家宝，他还不成神？成了神，想翻花样还不是手到擒来？拿下锦浩，那是迟早的事儿！ 听到这里，小陆看向老陆：“公司里有蛀虫，已经清掉一个了，还有多少？知道是谁吗？” “至少知道一个。盯着呗！顺藤摸瓜，总能挖出来！”老陆不急。 “挖出来了你打算怎么处理？” “反间计！”老陆坏笑，“让他折腾，蹦跶得越起劲儿，摔折的几率就越高！到时候移花接木，看一看到底是谁比较臭！” “你变坏了啊！”小陆也露出了如出一辙的笑容，“折腾小丑，那是仗势欺人，报复心重哦！” “他个小矮人要挖巨石，怎能怪巨石压在他身上？明明是他自己没本事搬动嘛！” 废话！有势不仗，他要势做啥？当摆设？ “不看了，不看了！心塞！”小陆没心情看下去了。 “吃了休息吧！”老陆也有点累了。 第二天，两人聊了一些小时候的事儿，小陆忽然说：“老陆！我们去看看妈吧？都没见过真人，我想见见！” “那就见见吧！”老陆也是很希望见到母亲的。 偷偷打开了时空洞，从母亲在钱家的卧室里“借”出了相册。靠着相册里的记录，他们一个一个时间地点逛过去。 远远地看着，心里无比温暖。 之后几天，他们又去看了爷爷，目睹了他年轻时候的风采。也看了奶奶，那个婴儿时期就离他而去的人。 这海上度假，成了一趟时空旅行，在荒芜人烟的海平面上，自由驰骋于历史空间里。 差不多要回程了，陆冠生才通知了刘戊参，朱权和钱久金，带上家当过来领货。 五十吨黄金，还有十几吨白银，刘戊参连夜集合了二十辆集装箱，还雇佣了一个保卫队。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运货之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妈呀！这一船的宝贝，这辈子难得一见啊！ 打捞船上，陆冠生、朱权和钱久金落座于主舱内。 “老舅！你先挑！挑剩下的都归朱局长。” “老钱啊！给我留点好货？”朱权怕钱久金把值钱的都挑完了！ “我们目标不同，我就拿几件卖相好的，反正我拿了也是当展品卖！到时候你破点财，也不都是你的？”钱久金还真是生意人！ “朱局长，我有东西送你，不收钱，不过拿不拿得到，就看你本事了！” “哦？是什么？” “就是那艘沉船呗！”陆冠生给了朱权一个定位，“我一个人，搬这么多东西上来已经够累了！这破船我一是搬不动，二是般来也没用，送你了！” 陆冠生知道文化局有得是场地展出和研究沉船。对于文化局来说，沉船本身可是比这些宝贝有价值多了！ “哎哟！陆总你早说呢！我这边都没有带打捞队！” “朱局长！这东福号已经在海底躺了六百多年了，早几天晚几天没差吧？跑不了！”陆冠生觉得朱权的脑子不太好啊！ “呃！此话有理！有理！” 朱权索性也不将打捞船送回去了，直接让人派了打捞队过来，他就在吴淞港坐等。 钱久金终于挑完了他要的东西，七七八八加起来也不过二三十件。 “多谢老钱高抬贵手啊！”朱权是乐的！ 这一船宝贝，几乎都是他的业绩了！等到东福号残骸打捞上来，那可是大大的功勋啊！ 虽说他是花了预算不少钱吧？但是陆冠生这种批发式卸货，按照私人单品收购的花费对比，其实是为预算省了一大笔支出！ 他还能在这上面做点文章，提升他的成绩显赫，是不是？为官之道，他朱权可是老江湖了！ “朱局长，帮你省事儿，我这里有一个海底三维全息视频。”陆冠生给了朱权一个储存卡，“过两天我把视频复原，再给你发沉船当天的模拟视频。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这次能成功打捞，靠的是程傅程博士的研究和信息。文化局是不是可以帮他扶正？他手里可是有我送他的东福号通关官印哦！” 陆冠生这么一说，朱权这个老官家秒懂！帮草根立名，那是小事一桩罢了！ 但是对于草根来说，那可是大事儿！而且这么一来，他可就是那个什么程博士的恩主了！ 虽然伯乐是陆冠生，但享受慧眼名声的，可是他这个文化局的当权之人啊！ 成绩啊！这都是成绩！多多益善！最好能多一点这样的好事儿，让他名存史册！ 哈哈哈哈！该好好庆祝庆祝！ 他们文化局的人庆祝啥的，陆冠生不想凑热闹！婉拒之后，他便搭着钱久金的顺风车跟着他回了钱宅。 直升机没开过来，当着那么多人，也不能打开时空门说消失就消失。 搭个顺风车做做样子还是有必要的！ 再说了，这个点，他也不好意思让桴辕的老老少少专程给他弄吃的。自己打发，还不如就去钱宅蹭一顿呢！ 上次发现，钱宅新打造了一个温泉池。 在海上吹了两个星期的海风，晒得黑乎乎的，正好享受一把！要是舒服，顺便在桴辕也弄一个，随时随地缓解疲劳，多遐逸啊！ 当然，后来温泉池在桴辕弄出来之后，享受更多的，却是家里的佣人们，还有他们的孩子们！ 谁叫他整天在忙，又在温泉池心血来潮弄了一个儿童区？本来桴辕就吸引那帮熊孩子，这回几乎每个周末都像是开了儿童乐园了！ 不过这样也好！ 原本周末，这些佣人们大多都会回家，桴辕就靠着念伯一个人打理。年岁大了，他又脾气执拗，挺累的！ 这下可好，周末这些人大多也不回家了，说是免费打工，算是抵了孩子们的娱乐门票！ 罢了罢了！桴辕那么大，念伯夫妇在家挺冷清的，有人陪着也是好事儿！ 七十一、无本投资 资金到位了，陆冠生便也不再管基地那些人的研究。 反正这新能源要开发出来，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事儿。 陆冠生的注意力重心又放到了锦浩年底业务的事儿上。 又快要到圣诞季了，十二月开始，圣诞连着元旦，连着新年，零售市场是一个销售高峰期。 各大企业都开始发布他们的新玩具，争取节庆一波热。锦浩当然也不会错过这个好时机。 当然，热销的，并不只有玩具而已。 会议室里，智囊团正在开会。 “陆总，这是各个部门推出的年末促销方案，请过目！”甫缇递上了厚厚一叠文件。 看来，这又是一个长会。 医美在年底又会是一个热潮，还是老招数，8折推广。 相比于去年试行时候的千把人，现在扩建了好几个医美站点之后，有望实现季度吸引几十万的人流目标。 “交通部门有没有我们认识的关系？”陆冠生看完报告问甫缇。 “这个么……上个月钱董因为游乐城项目介绍过来几个，算是认识。” “那些人是搞开发的吧？不是很合适。”陆冠生皱眉。 “陆总，您打听这事儿，是有什么新想法？”甫缇知道陆冠生不会平白无故提问题。 “我们的医美，都集中在了锦城周边。现阶段来看，人潮还是有保障的，但是长远来看，必须向外发展。”陆冠生开始分析他的想法。 下个月就要开始年底推广，建造新点肯定是来不及的，而且年底不适合放大投资。 况且新点也需要市场调查，还要试点接纳和吸引新客户潮，短期内不合适。 去年的新闻是全国性的，网络也是。所以了解医美的人遍地铺开。 但由于路途遥远，花费的时间和金钱也就比那万元的医美花销大了不少。 陆冠生的想法是，向外推广可以加入一些交通便捷，让路远的潜在客户能够在交通优惠券的诱惑下来到锦城。 这些人，之后也会变成那些地区的先驱广告，奠定潜在客户潮。 “明天我问一下钱董，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好用的关系户。你们先把意向和预算写出来，明天上午给我。”陆冠生知道现在讨论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的！” 又看了看医美部门的其他促销，无非就是美容仪啥的。这些都是以礼物为目标的定位。 逢年过节，走亲访友，礼物自然是少不了！ “在包装和外观上做做文章，弄个限量版。现在的包装太科技化了，不喜庆！”陆冠生提了意见。 至于怎么改，怎么设计，这不需要陆冠生自己想。 接下来就是季节性的促销品，比如暖风机啊，空气净化器啊啥的。 “我们的暖风机和空气净化器，在市场上和别家的相比，有什么优势，又有什么弱点？” “我们的噪音低，性能好，耗能小，稳定性和安全性都是首屈一指的。要说缺点，那就是造价高，价格上压不下来。” “这样啊！”陆冠生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然后突然来了一句，“你们说，有多少人会喜欢收钻石？” “啊？”所有人都莫名其妙。 “我们公司一个夏天，收了不少钻石吧？”陆冠生指了指空调出风口。 “我想我明白了！”卫思扬参透了陆冠生的“脑筋急转弯”。 “明白了就设计广告吧！”陆冠生当然不只是让他们设计广告，可行性分析和操作方法，也是需要出具体方案的。 但是这些常规，陆冠生不需要事无巨细，大家都懂。 陆冠生的意思很简单，他们的这些小型高端家电设备，最主要的竞争对手就是帝龙。 他知道差不多的产品，他们两家在价格上都是压不下来的。但是他就是不想和帝龙平分市场。 而他们有的优势，就是这个环保回收。钻石他已经收了不少了，不缺！ 于是他想到了这个送钻石的招数。小型的回收设备当然是不会送的，一颗钻石收到之后，这个设备就会自动飞回仓库停放点。 由于是小型家电，钻石回收率周期三个月。使用这些家电的人，不但可以减税，还能收一颗一克拉圆型钻石。 按照现在的人造钻石市价，这可比花钱买设备得到的多得多了！ 人都是爱赚小便宜的，这钻石可是个大便宜，有谁不想赚？ 所以嘛！陆冠生爱撒钱，撒的还是无本之财，不用降价，不用增加投入，就能收获成翻的客户，何乐而不为呢？ “我也要买几台！”陈吉已经心动了，“一颗钻石做个吊坠，一颗做戒指，再来两颗做耳环！” “我们有多少基层员工？”陆冠生闻言问甫缇。 “多基层？” “月薪少于10万的基层。” “这个啊……” “35万多。”甫缇还没有算出来，李桃菲这个人事部的一把手就已经调出了资料。 “一人送一张六折券，算是我给他们的年终奖了！”陆冠生金口一开，35万多颗钻石没了。 虽然不保证每个人都会买，但是肯定不是少数！ 至于为什么是六折券，还只给低薪基层，那是因为这些人家里大多没有购买锦浩的高端设备。 设备贵啊！现在的消费水平又极其高，这些人肯定省吃俭用。 6折，锦浩不亏，只是成本价就不怎么赚钱了。但是这钻石，可是省了很大一笔现金开销啊！从分红利的角度来看，那可是省了一大笔！ 就算是发奖金，也不会多于一颗钻石的三分之一价值。这是双方都赚到了的好事儿呢！ 更何况，这样的好事儿，还会稳掐帝龙大半客户！哼哼！马鹰龙他想靠太空城冲业绩，那他陆冠生就让他只能冲这一个业绩。 太空城他没有参与，也不想参与。这样机械的生活环境，与陆冠生本身的价值观南辕北辙。 但是其他的产业，他陆冠生有的是方法让帝龙亏到家！ “搞阴招？”陆冠生心想，“你玩阴的，我就在明面上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连串的项目都讨论完了之后，就只剩下玩具市场了。 之所以将玩具市场放在最后，那是因为他们要选玩具啊！玩心重的东西，放在前面说了，谁还有心思想其他的？ “重推哪个？”陆冠生问。 “高端市场推那个气垫碰碰车！一买就俩不说，还贼好玩！”陈吉有孩子，所以分到了内部试玩的名额。 家里俩熊孩子，每天在花园里撞啊撞的个把小时，省了她很多精力。试玩一个月，她就坐在花园里，喝喝咖啡，看看闲书，太享受了！ “平价市场呢？” “那个声控存钱机器人好像反响不错。”甫缇翻了翻资料，“说是很多孩子为了能存够零钱，变得很听话。” “哦？还有这效果？”陆冠生示意甫缇继续。 “存钱机器人是用硬币启动的，而且是条件交换。”甫缇总结着拿到的试玩报告，“孩子可以提一个要求指令，得到满足之后，机器人也会提一个小要求。” 甫缇点开了手里的报告，传给各位过目。 七十二、富人的世界 这些要求是大人预先设定的，机器人随机选取。在孩子完成任务之后，家长用另一个硬币结束任务。 只有孩子的任务完成之后，机器人才会接收孩子的下一个指令。 “由于一天之内只能接收三个指令，所以不费钱。很多家长表示，这些孩子的耐心渐渐也变好了！学会了等待。”甫缇觉得他要是有孩子，也得这么管。 “还有其他什么推荐？”陆冠生点头之后又问。 “那个机器宠物也不错，很受孩子们的宠爱。只不过体积有点大，很多都是反应，能不能做成拳头大小的，不然携带太不方便了！” “携带？”陆冠生对这两个字有些意外。 “家长反映，这些孩子除了上学之外，到处都会带着这些宠物。若是能够缩小体积，让孩子自己能拿得动，或者可以塞在他们的包里，就更好了！” “可以！让研发部门立即改进。”陆冠生觉得这不难，而且还省了材料，说不定还能将价格压下来。 除了这些，锦浩还经营着信息设备技术市场。这些市场在年底没什么硬销售，开年才会接到开发案。除了其中一项！ “手机新生产线开发得如何了？” “第10代高端网络会在明年开建，新手机的核心就是依照这个技术的普及设计的。”王凯天回答道。 “预计何时能普及10G？” “明年年底可以试运营，覆盖一线城市。后年年中可以实现二三线城市的普及。” “也就是9G我们还能赚上一年半咯？”陆冠生开始动脑筋。 手机厂给了陆家宝一个，现在的分红，已经不能满足陆家宝的胃口了。 为了让他年底安分一些，陆冠生打算让他小赚一笔。 这是其一，另一点，就是他想看看陆家宝拿着这钱会想要干些什么？ 做人不能被动！既然陆家宝想搞事儿，那他就让他搞事儿，早点露出狐狸尾巴，省得他三不五时要观望。 再说了，陆家宝这个人，有钱了就会没脑子，掌控起来更容易！ 午餐之后，智囊团继续回到会议室，讨论另一个话题——慈善。 年底一直是慈善撒钱，弘扬口碑的好时机，锦浩也不例外。 “今年有多少预算？”陆冠生问。 “比往年多了两成。” “试玩的那些玩具回收回来之后，都送到儿童福利机构吧！销毁太浪费了！”陆冠生又往上加了一笔。 “再往那些机构送一批日常设备，家电为主，这些都比较实用。”陆冠生想了想又说。 “那我们还送衣物，食物吗？” “送！找靠谱一点的成衣厂，多找几家，先把资料交给我，我自有安排。”陆冠生买了个关子。 这事儿，往年都是公关部在管，今年陆冠生说想要自己参与，让陈吉有些摸不着边际。 但是她也知道陆冠生这么说，自然有他的理由，她没有异议。 次日，陆冠生拿着计划书来到了乾坤总部。 因为没有预约，陆冠生特意在正午拜访。 “老舅！”陆冠生让前台打了内线，接过电话，他说，“我在大厅，下来吃午饭？” “你请客？” “我请客！不过，吃你家的，不用掏钱吧？” “你小子！皮！”钱久金就知道他是这个德行，“等着！” 挂了电话，不多久，钱久金就带着助理下楼了。 “老舅真是神算，还知道要带助理！”陆冠生竖起大拇指。 “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钱久金早就猜到了陆冠生不是单纯来请他吃饭的，八成是要谈事儿，又没预约。 “嘿嘿！有个万能老舅不用，我是犯傻不成？”陆冠生跟着他们上了车。 乾坤大酒店。 “找我有事儿还要搓我一顿，你是贪便宜专家吗？”点了一顿好酒好菜，钱久金不免吐槽。 “回头送你几个钻石收割机，不会亏了老舅你的！” “这还差不多！”虽说钱久金根本就不缺这点钱，今年家里的冷风机收回来的钻石，现在都被那几个孩子们当弹珠在玩。 “不过老舅啊！你这钻石养鱼，是不是有点浪费？”陆冠生指的是那些被当成鹅卵石沉在热带鱼鱼缸里的钻石。 “你管我？”钱久金说完伸出手，示意陆冠生把计划书给他。 递过平板，陆冠生便自顾自吃起了美食。 几分钟后。 “哪部分要我帮忙？” “交通运输！”陆冠生放下筷子。 “具体说说？” “通个关系，搞定打折券呗！” “关系是好通，但是你拿什么好处给人家？” 私下里是不行的，那是贿赂，投钱也不是好办法，这会让盈利打折。 “我这不有钻石吗？”陆冠生开始讲解他的思路。 原本，陆冠生也是打算将他的环保计划推向公共交通运输行业的。 民用行业的列车和航班，在环保运动大潮之后，税收猛增，票价一直压不下来。 电动汽车电池的进化，让赋税很少的电动汽车实现了长途使用。所以公交行业客户量吃紧，流动资金和盈利都紧巴巴的。 磁悬浮虽然也靠电能，但是发电机组却是缴税大户，所以票价依然居高不下。更何况是民航班机，任然靠着燃油在维航。 一张机票本身不贵，可是加上了机场税和环保税，一下子就翻了三番。 陆冠生提出的条件是和他们合作，在这些设备上加装他的废气回收设备。 每次他需要打折的时候，收回来的钻石就归运输行业所有。 这么算一算，其实运输行业就算是打折，也是赚的！ 第一，可以省下一大笔环保税开销。第二，这些钻石又是额外所得。第三，票价下来了，人流就会增加，实现创收。 这些陆冠生都能自己谈妥，需要的，只是钱久金的引荐。 熟人好说话，不是吗？ “行吧！我帮你联系联系，下个星期一你把时间空出来，办一个小型商会。”钱久金说，“场地费先交出来！” “还要场地费啊？”陆冠生挪渝着钱久金。 “给钱！”钱久金白了他一眼，“臭小子！别老赚我便宜！” 陆冠生当然只是开玩笑。转账之后，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扔给了钱久金。 “啥玩意儿？” “就上次出海，潜到一个扇贝！” “扇贝呢？”钱久金打开盒子，里面并没有扇贝。 “吃掉了呗！”陆冠生摸摸肚子，“就给你留了一个‘结石’！” 助理好奇地探头。 妈呀！这是“结石”？好大一颗南海珍珠啊！这么大，结了几百年不止了吧？ “要用水养的，不会又要被你沉鱼缸里了吧？”陆冠生继续挪渝钱久金。 助理心里一阵毛！这富豪们的世界，看不懂啊！ 这要是换成他，这样的宝贝保险箱都怕不够保险吧？跟一堆钻石一起沉在鱼缸里？这算什么事儿啊？ 这舅甥二人，还真是不把钱当钱用啊！ 他也算是高薪了吧？亲戚朋友中间算是杠杠的，奢侈品也有不少，可是跟他们比起来，还是认识到了天和地的差别啊！ 这事儿花了不多时就搞定了，钱久金顺便提了一下那些国外的项目。 七十三、扩张 钱久金给陆冠生传了几份联合国环保公开招标意向，想看看陆冠生有没有兴趣。 第一个就是大堡礁的复原工程。 海水水温在近50年里上升了两度，大堡礁这样的敏锐生态群，差不多都已经白化。 这样的残骸，让澳洲旅游业受到了很大的冲击。特别是澳国，在停止煤炭开采之后，几乎都是靠的旅游业和畜牧业在支撑。 大堡礁曾是澳国的骄傲，可天不由人，这七彩缤纷的大堡礁，还是在自然界的转变下，变成了一片白色的残骸。 无奈之下，澳国联合澳洲诸国，向联合国递交了环保救援意向。 以往每年，大堡礁的游客会给澳洲带来亿万澳币的收入，若是有人能让大堡礁重新展现生机，必重金酬劳。 “老舅，你这是要我治海呢？还是要我转基因？”陆冠生脑筋紧密旋转的同时，不紧不慢地拿起了筷子，补充能量。 “我又不懂，你不是有科学基金会吗？总有人懂一些。”再说了，陆冠生本身就是地质专家，对环境的演变应该了如指掌才对啊！ “其实吧！”陆冠生抬头，“他们的项目，我已经给完成一半了！” “唉？怎么回事儿？”钱久金刚刚给他传的文档，怎么就完成一半了？啥时候完成的？ “我不是在搞补天计划吗？海温升高，海平面上升，不就是因为南极冰川在紫外线作用下加剧溶化吗？我把空洞补了，要不了几年，差不多就会回到原来的水平了呗！” “你是说，那些珊瑚虫会复活？” “非也！死了就死了，怎么复活？” “那不是白搭？” “到时候再培植呗！”陆冠生说得一派轻松，好像这就不是个事儿，“过个五六十年，差不多大堡礁就又会生机勃勃了！” “五六十年？”钱久金瞪了他一眼，“五六十年人家可不想等！把国家等破产了，还要大堡礁干啥？” “短期内海温不对，养也是养死的，急不来！”陆冠生继续事不关己。 “不就是要让大家集思广益想办法吗！急不来？你还想不想赚钱了？”直觉上，钱久金就是觉得陆冠生有办法。 “要是他们肯把这个项目专派给我的话，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专派？你自己去谈！我没那么大面子！” “你把负责人联系联系，我自己谈就自己谈！我才不分杯羹呢！” “野心大！”钱久金指了指陆冠生，“那其他几个呢？” “南非的那个鲨鱼群，想要回归，其实也是跟海水温度有关的。这个还真是急不来。等两年吧！” “你又是这个态度！” “南非的那个，你跟他们实话实说，一年后，我可以帮他们从鲨鱼生存环境搞起。差不多等个三年，那些鲨鱼自然会回来的！” “又是要独家？” “那不废话吗？” “那夏威夷呢？怎么搞？” “那个容易，只要他们能够提供人手，我就能解决！” “还是一个人解决？” “老舅悟性真好！”陆冠生又痞了。 “你小子！钱还没赚就爬到我头上了是吧？”钱久金详装生气。 “钱老板息怒！到时候我研究搞出来了，分你使用权？”陆冠生对着钱久金没大没小地眨眨眼。 “话说，你到底在搞什么研究啊？这么吃钱？” “保密！”陆冠生这关子还卖定了！ “罢了！罢了！”钱久金笑着摇摇头，接着又叮嘱，“钱路我给你找了，我的脸面可是搁在上面了！你别给我搞砸了！我丢不起这老脸！” “老舅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搞不砸！我对赚钱一向很上心。” “这样最好！”看了看桌上的残羹，钱久金又说，“霸王餐吃饱了没？吃饱了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我下午还忙着呢！” “老舅放心，冠生这就麻利地滚圆！”说完，陆冠生擦了擦嘴，挥挥手离开了。 “钱董，您这外甥……靠谱吗？”一直没出声的助理，在陆冠生走后，悠悠地问。 “他是陆冠生！我还没见过他答应办不成的事儿！他说能行，估计就是八九不离十了吧？” “这么神？” 闻言，钱久金感叹：“我们老了！头脑转不过他了！这世界，现在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啊！” 离开乾坤大酒店之后，陆冠生直接回了锦浩，心想着把交通运输这一块早点敲定，他好继续揽金啊！ 下周一就要开商会了，时间不是一点点紧！开了一下午的会，终于把细节敲定了，陆冠生舒了一口气。 锦浩的年底项目上，说白了，就是陆冠生在和自己较劲儿，在和帝龙比拼！ 他知道年后帝龙肯定要有动作，他只是不想让帝龙这个年过得太舒心，好让他们开年有钱给他使绊子！ 帝龙的这帮人，阴招太多，没点实力压着他们一头，那可是防不胜防，烦人！ 虽然现在，他同样不知道帝龙会怎么出手？同样不知道该怎么防，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而且陆家和太空城的事儿，怎么想，怎么都蹊跷！这马鹰龙把人送到太空城，到底是要干嘛呢？ 再过几个星期，他们就要出发了，在这之前，想也是白想！先观望吧！ 不知道黑仔到底进没进入太空城系统？ 今天太累了，明天再说吧！ 次日，陆冠生去了基地。 监控室里，黑仔正在盯着一串程序码。 “找到方法了吗？”陆冠生问。 “破解倒是不难，但是要不知不觉地进入长期数据监控还不被发现，有点难。”黑仔找不到门路。 “那边什么情况？” “到处都有摄像头，无人机也都有，全都是数据中心中央集控。”黑仔分析着情况。 这些无人机都是数据中心控制的，非常精密。街道的摄像头也不允许这些仪器离开指定命令的动向。 每一个组件都有一串代码控制，庞大的数据处理器不间断地控制着所有的环节。 就连空气中的尘埃物质，都被通风口的吸附装置监控着。一旦探测到异物，就会被吸附到滤网上定期处理。 “有多少滤网？” “所有的通风口都有，遍布整个太空城。” “定期处理是多久？” “大约每三个月由无人驾驶的吸尘器清理一遍。” “三个月啊！”陆冠生脑筋开始转了起来。 “boss这是有想法了？” “你说，我们给他们撒一波太空垃圾如何？” “啊？” “定位到陆家人的住所了吗？” “嗯！这个不难，早就定位到了。” “那我们就往那个地区，还有所有的娱乐生活设施附近撒点儿垃圾吧！” “boss，你说具体点儿？” “你把这些通风口的滤网定位，我们撒点微型监控仪和摄像头，让滤网将他们吸附。时间上算算好，在下一次清理之后就放上去？” “信号怎么解决？中控会探测到信号，我们会暴露的。” “你不会让它得个脑膜炎？” “唉？” “《独立日》看过没有？” “boss你怎么都是说的老电影？一百年前的电影你都看？你到底是哪个年代的老古董啊？” “老古董怎么啦？老古董有老古董的优势！” “你就不能说具体点儿？” “自己去看电影，看完就明白了！” “行吧！反正我时间多！” 七十四、保密 锦浩在专注年底促销计划，帝龙也不例外。 除了太空城项目，帝龙也在其他的项目上动脑子。 锦城的节日彩灯幕墙都是帝龙的专属，每年也在往外扩张。 今年，他们便打算扩张到各大二线，三线城市。巨型彩墓显示墙是个很赚钱的项目，每装一个，各大广告商投放广告的时候，就必须支付一笔使用款。 这些长线短线的收入，会让帝龙增加不少长期利润。 但这些设备很吃电，大规模投放就需要强大的电网支撑。 锦浩一直没有参与到这个方向上，那是因为目前的全国电网电机组，都是帝龙的包揽项目。 想要打开这个市场，必然要和帝龙合作。 陆楠城当年就否定了这一举措，一方面是因为帝龙作为竞争对手，很难达成互利合作条约。 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看不上马鹰龙！陆冠生和陆楠城的观念是差不多的，合作项目，合作对象比合作细节更重要。 相处不来的人，即使项目再好，环节再紧密，也会有差池和漏洞，也会有理念的冲突。 所以除非有自己的电网，否则这个方向是不可行的！ 这笔钱，只能让帝龙赚了！ 帝龙的另一个优势，便是载人航天项目。 这是近三十年才开始真正火起来的太空旅游业。 当年帝龙就是从这个行业发家，在21世纪30年代展开了载人航空旅游项目。 再加上太空城的建设，让帝龙成为了载人航天行业之龙头。 最初的火箭助推，在30年代后就被帝龙的跑道升空取代，减少了太空垃圾的继续堆积。 只不过，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这些太空垃圾已经在地球轨道泛滥。 帝龙将太空垃圾也变成了旅游项目之一，讲解人类走出地球局限的历史。 所以，帝龙从来没有清除轨道垃圾的想法，反而纵容。 而作为星球地质专家的陆冠生，他的环保理念却是根深蒂固的！ 从小，他就一心想要保护地球资源，保护地球美景。无论是在地球上看世界，还是从太空里看地球。 他才不管这些太空垃圾是不是能给帝龙带来多少收益，给锦城创收多少Gdp！这些垃圾，他早晚要收一收！ “马鹰龙！我再让你得瑟一轮！”陆冠生自言自语，“开年我就开始收垃圾，看你还能搞出点什么新花样发展你的太空旅游事业？” 要收太空垃圾，锦浩势必要研发跑道登空设备。因为现在的设备大多数都是帝龙的，他才不会花大钱定制设备，让马鹰龙从他手里赚大钱呢！ 想到这里，他内线了朱宇航。 “陆总，找我有事？” “朱工，你对于航天器，有多少研究？” “来锦浩之前，在科研局实习的时候，做过一年研究。” “你觉得，锦浩要是开发货运航天器材，把握有几成？” “那要看招纳的团队了！按照现在的实力，并没有太大的把握。”朱宇航实话实说。 “需要什么样的团队？需要多少人？” “各个行业差不多两百人左右，这还只是专家及别的。” “有门路吗？” “门路啊？”朱宇航想了一想，“科研局每年都会召开研讨会，各界科研人士都可以参加。下一次是明年3月。” “你准备一下，明年三月去物色一帮人？” “参与是需要论文或者项目的。论文我倒是可以搞定，但是陆总要用什么项目招贤？” “太空垃圾回收项目。”陆冠生终于告诉了朱宇航他的打算。 “是以锦浩的名义吗？我们锦浩是要在环保这条路上走到底了？” “差不多吧！若是合适，也能赚钱！感觉亏不了！” “项目企划是要让王凯天现在就开始做吗？”毕竟，这么大一个高科技项目，都快年底了，现在不开始，来不及啊！ “不用！”陆冠生摇头，“这个项目我自己做。” 朱宇航点头。也是，没有人比陆冠生更了解他自己的想法了。 “那我先去准备论文了？” “等等！”陆冠生想到了一件事儿，“在宣布项目之前，把你物色到的人的资料先传给我！还有，这个项目要保密。我不希望帝龙闻到一丝味道！” “好的！一定！”朱宇航点头保证，随后出了总裁办公室。 陆冠生让锦浩现在就进入太空之争，其实还有其他的想法。 地球资源枯竭，势必是要发展到外太空去的。 依靠轨道垃圾回收的技术收入和资金收入，陆冠生就能顺便开发远航设备。 上一世，他专注于研发，在没有收益的情况下制造了宇航船去了火星。 这一世，他可不想这么浪费钱！ 那架宇航船的机械构造就存在了他的宇航服记忆卡里。用同样的理论设计构造近航回收飞船，难度和耗时都远远小于当初。 不是从零开始，就已经省了一大半的时间和脑力。 只不过那艘叫做探测号的宇航船是载人的太空科研船。回收用船，在结构上虽然简单不少，但重机和航线设置，是需要重新研究的。 而且陆冠生不打算现在就把所有技术都公之于众。 回到家，他重新整合了飞船的设计，将用得到的部件设计一个个地单独独立起来。 这些设计目前为止还没有申报专利。看来专利权是这个计划启动的关键。 陆冠生是有私心的，他总觉得用锦浩的名义上报专利并不保险。 又不能像其他的专利那样，用他，或者基地的那些人的个人名义去申请。 毕竟那么大，那么多研究专利，必定是团队的成果。 既然前不久赚了一把，他想到了用鲁叟工作室的名义申请专利。鲁叟完全是他的，又是一个科研工作室，完全没有冲突。 至于这个团队，他想到了前世研究这艘探索号宇航船的原班人马。 基层人员可以忽略不计，那十几个专家，倒是可以招纳过来。 这些人，现在都不在锦浩的编制之下，陆冠生想要分流。 那些和科研局重合的人，可以编制入锦浩，置于其他的几个，他会收进鲁叟。 鲁叟的人员必须先到位，可他又不适合自己去找。因为鲁叟的大老板叫关平！而他陆冠生的脸，是一张活广告牌！ 到底要让什么人当个替身呢？这还真是头大！ 晚上，陆冠生将他的烦恼告诉了小陆。 小陆想了一晚，早上就想到了奇招！ “老陆，你说认识的人不能用，不认识的不保险，那我们可以用一个cG演员啊！” “cG演员？”去哪儿找？ “女王不是喜欢搞人工智能吗？你让女王和皮蛋制造一个机器人。” “机器人看起来很假吧？” “用咱们的dNA连线，动作，表情，语言都是你在远程操作，不就行了？” “那外表呢？” “大冬天的，表层用生物器官植皮，眼睛可以带覆膜眼镜，说是光敏感，外加高度近视不就行了？” “那体温呢？”一握手不就知道是个冰冰凉的机器人了？ “就说末梢循环不良，戴手套呗！” “要是喝茶呢？” “装个兜，回来卸货不就好了？” “这么说的话……可行！” “我聪明吧！” “嗯！我聪明！” “切！别老占我便宜！” 搞定了那个“Avatar关平”的想法，陆冠生觉得手脚像是被松了绑，感觉以后干啥事儿都能利落了！ 七十五、马甲用一用 再一次来到基地，陆冠生把他造avatar的想法告诉了女王。 “哎哟！boss要造马甲啦！”女王很激动，她就是喜欢搞这些诡异的东西。 “别造得太显眼！”陆冠生知道女王是一个颜控，肯定会往好看里造。 “吼！”女王噘嘴。 “还有，性格诡异古怪一点，最好有些怪病，以后消失起来容易些。”陆冠生继续提醒。 “boss！你这不是打击我的积极性嘛！”女王不爽了，“人家造生物机器人，都是往完美里走，你却要往古怪里走！” “既然是神秘人，那就要有神秘人的怪癖，才能继续有理有据地神秘，不是吗？” “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 “打什么商量？” “那个人物设定啊！” “你要怎么搞？”陆冠生也不强求，先听听女王的意见。 “我想啊，至少让我做个美男子呗？”女王开始异想天开，“美男子也是可以有怪癖的嘛！” 女王的意思是，关平是个白皙阴柔的美男子，怕阳光，紫外线过敏，所以平时没事儿不出门。 即使是出门，也会口罩墨镜手套。末梢循环不良，所以手脚冰凉，一年四季裹得很紧。 智商很高，脑瓜很好，但却是个病娇，各种忌讳，所以出门很少吃喝。 而且搞科研的，自古都不善交际，有些乖僻，可以免除很多麻烦。 反正个性鲜明，神出鬼没，而且让人难以想到陆冠生是这个avatar的原身正主就行了。 “我把声线也变一变，这样谁都不知道关平就是boss你，不就行了？” “波段记得别用基地的波段，以免有心人顺藤摸瓜。”陆冠生其实无所谓关平到底是个啥样，只要不是和他一个样就行。 “boss，我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这个小宠物avatar要养在哪儿？”基地肯定不行，忽然冒出来的神秘人，总是会被有心人盯上的。 “就说是外籍人士，我会在乾坤定一个私人长期包间，就让他住那里。” 外籍人士，查起身份来比较困难，乾坤的私人包间，就像是公寓，没人打扰。 没有身份，不适合有自己的房产，定一个包间，就解决了这个问题。而且乾坤是老舅的地盘，开个后门很容易。 陆冠生打算用他的身份开包间，反正对外就说是他请来的人，谁也不会怀疑。 “要多少时间？” “技术都有了，打造起来大概三四个礼拜吧！”女王心有成竹。 三四个礼拜问题不大，陆冠生正好趁这段时间开始用关平的名义联系上世的这些人。 挖人也是要花时间的！幸好他很了解这些人到底要用什么方法吸引过来。因为上一世，他已经做过一遍。 现在问题又来了，鲁叟的那栋小楼，只是一个障眼法。 这群招来的人不能带回基地，又不能完全让他们在锦浩搞研究。 这研究所上哪儿找去？看看账户上的钱，陆冠生只好再撒一把！唉！想省着点儿用，可惜老天爷不让！ “老舅！我要买地！”一个电话打到了钱久金那里。 “你怎么又要买地？我的地有那么多，你说买就买的？” “不就是你地多嘛！”陆冠生才不吃钱久金那一套。 “要什么地？黄金宝地我可不卖！” “没啥利用价值，闲置着的地就行！不用太大，不用太整洁，能用就行！不能造楼的也行！” “我说你要那样的烂地皮干嘛呢？” “帮个朋友造个私人研究所，把研究人员搬进去呗！” “造研究所？那你还问我要不能造楼的地儿？” “别人不能造，我能造啊！有没有？” “这个啊……有倒是有，一块烂地皮！原先买了打算造住宅区的，结果是个季节湖！每年夏天一汪水！” “行！我买了！成本价出售吧！” “给你吧！给你吧！脱手一笔是一笔！这鸡肋地，碍眼！” “现在就签过户吧！我好开始施工。” “你可想好了？我不接受退货！” “哎呀！不退不退！赶紧的！” “嘿！没大没小的！” 地皮拿到之后，陆冠生去现场看了看。 “怪不得几百万就出手了！”地是挺大，可惜是个盆地，盛满水，大概有三四层楼的水深，的确不适合造楼！ 不过这不影响陆冠生造他的研究院。既然是季节湖，现在是旱季，正好施工。等到夏季，整个楼都在水下，别有一番风味。 “齿轮，过来造房子！”陆冠生对着耳麦说。 “boss，你在哪儿呢？” “江边盆地！”陆冠生说，“叫上皮蛋，20分钟后在鲁叟大门口碰头，实地勘测去。” 搞不懂陆冠生又在玩什么，这两人带着设备，驱车来到了鲁叟。 刚到没多久，陆冠生的直升机就到了，三人驾着直升机来到了盆地。 “水下建筑，还是基地原理，入口露出水面就行了！”陆冠生指着盆地说。 “水？哪里有水？”齿轮和皮蛋面面相觑。 别说水，就连树也没有，整一片杂草地。 “夏天就有了，季节湖！”陆冠生说，“记得设计活水流泵，另外别让水干了！” 齿轮看了看四周，这哪里是没水啊？还没路！ “boss，没路，怎么过来？” “你不是爱造玩具？造两台自动导航直升机，线路从鲁叟到盆地就行了呗！” “什么时候要？”齿轮问。 “年底就要，元旦假期过后我就会带科研人员进驻。” “又是赶工？” “设备造基地的时候都有，材料我会给你运过来，记得造好了人工降雨，把水填满了。” 虽说啥都有，但是一个半月要将一个研究院造出来，这下又变成了轩辕全员出动。 花了一星期造了直升机，设计了原型，拿到了陆冠生送过去的材料，一群人又如火如荼地展开了施工。 “boss，我们都快成了专业施工队了！以后科研这口饭吃不了了，转业不成问题啊！”矿师笑着吐槽。 研究院的设计像是一个朝天的卫星接收器，灵感来自于着名的“天眼”。 原理也差不多。巨大的圆盆聚集信号，中间的建筑像是处理器终端，入口是塔型设计，就像是接受天线。 灌满水之后，只有入口塔楼矗立于平湖中央，斜拉塔桥连接着停机坪和塔楼。塔桥中间是自动传送带，都不用步行。塔桥是一个玻璃通道一样的构造，风雨都不怕。 中间环形建筑像一个糖纳滋，很好地分流了水流的压力。三层的建筑，防弹玻璃外围，从内部看出去，就像是每个房间都有落地窗，自然采光很不错。 女王这个傲娇货，觉得看水没意思，居然还在湖里样了各种各样的转基因鱼！连淡水海龟都养上了，各种水草飘呀飘…… 这哪里像是研究所，简直就是水族馆嘛！ 因为交通不便，这里同样在上层设置了生活区，自动贩卖机，厨房，温泉浴室一应俱全。 “这些是干嘛的？”陆冠生指着湖面上飘着的橡皮艇。 “碰碰船呗！”齿轮骄傲地仰头，“一直工作多无聊！我们要劳逸结合！” “你这是让人来工作的，还是让人来度假的？”陆冠生瞪了他一眼。 “不止！他把其他的玩具也都搬来了！”皮蛋继续吐槽。 果然，电瓶车，机器狗，无人机，会跟着人跑的蜘蛛咖啡桌…… 好吧！绝了！ 七十六、先入为主 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不免遭人怀疑。 陆冠生打算先借他的“网红脸”把他的马甲“关平”推上舞台。 “黑仔，找个狗仔，我们先试一把水？”陆冠生看着这眼前跟自己一般高，戴着蓝灰镀膜高度近视眼镜的“关平”，这么对黑仔说。 “狗仔？盯你还是盯关平？” “你这不废话吗？盯我干嘛？” “用钱打发？” “不！用一条爆料消息，我才不要浪费钱！该抠的时候就该抠一点儿！”陆冠生摆摆手指。 他这哪是抠？他只是不希望有人顺藤摸瓜，查到他们头上而已。只要没有经济纠葛，就没啥可查的。 “boss要怎么做？” “你就发个消息，说我陆冠生要约见一个魔鬼宅科学怪人谈合作。” “魔鬼宅？” “嗯！” 陆冠生找钱久金租酒店客房的时候，就是用的这个名号。因为关平“魔鬼宅”，所以要了一栋独立商务酒店套间，并且没有服务人员打扰。 这样的套间是一栋小别墅，在乾坤旗下并不罕见。很多公司高层都会常年租赁这样的小楼作为客户或者高层出差办公时候商住。 钱久金还笑话陆冠生的用词，说跟不上他们年轻人的称呼节奏。宅就宅吧！还“魔鬼宅”！ “我还有个问题。”黑仔继续问道，“你要连线操作avatar，怎么与他会面法？” “没事儿，我用替身！”陆冠生当然不会告诉他，其实有两个陆冠生同时存在着。 “boss，你也有替身？”黑仔对于财阀或者高官使用替身的事儿并不陌生。 许多重要人物，为了以防不测，都会养一个，甚至几个替身。他只是没想到陆冠生也有替身罢了。 乾坤大酒店，一切就绪。 陆冠生，现在是小陆，坐在一个半开放式的包间内等待着关平的到来。 特意选了半开放式的包间，就是为了狗仔容易拍照。 不多时，一个全副武装的男人从门口向陆冠生走去。 白衬衫，天蓝的西服，白色的皮鞋呈亮。没有打领带，而是裹着丝质的长围巾。 带着一个同样白色的精致做工的口罩。银边数码眼镜镶着蓝灰色的镜片，镜片很厚，度数貌似很深。 手上也是带着白色的皮手套。这人像是很怕冷似的，进了室内也没有脱下米色的长风衣。 打招呼，握手，那人没有脱手套。坐下的时候，他摘下口罩，露出白得未见阳光的面容，淡淡地抿了一口茶便不再碰。 咔嚓咔嚓，狗仔貌似在看平板，实则在偷拍。 坐得挺近，他能听见陆冠生与之交谈，得知了这人叫关平。 短短半小时，在没有细说什么合作细节的情况下，陆冠生将需要让狗仔知道的内容全都故意透露给了狗仔。 借口参观关平的研究所，两人上了陆冠生的直升机，用狗仔追不上的方式离开了乾坤大酒店。 第二天，网络火了！ “陆大总裁会面神秘人”，“陆大总裁又有新动作”，之类等等的网络八卦在发酵了一晚之后，迅速上了热搜。 大家都在好奇这个关平是什么人物？ 帝龙看到消息之后，当然也没有忽视。 “查一查这个关平什么来头！”马鹰龙对助理说。 半小时后，助理将查到的信息上报了马鹰龙。 “报告马总，这个关平是外籍人士，身份查不到。只知道他在两年多前在锦城注册了一个叫鲁叟的工作室。”助手说。 “两年多前？”马鹰龙挑眉。 是的！陆冠生在注册鲁叟的时候多了一个心眼。他没有直接去注册，而是穿越到了他接手锦浩之前的一年半，用关平的身份注册了鲁叟。 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防止别人查关平的时候，将他的出现和自己联系起来。 那个时候陆冠生还没毕业，谁会想到一个学生会和国外的业界神秘人有什么关联呢？ “注册了两年多？我们为什么没有消息？”马鹰龙问助理。 “这人很低调，在此之前没有出现过，貌似一直在国外。最近两天陆冠生在乾坤帮他租了一个商住别墅，才把他接了过来。” “陆冠生和这个人是什么关系？又有什么业务往来？” “好像是陆冠生接手半年前有一次交易，也是我们能查到的第一笔鲁叟的交易。” “什么交易？之前都没有动作吗？”这工作室开了一年没有动作，有些奇怪。 “就是那个医美的细胞专利，陆冠生是从鲁叟买的。”助手话语间看了看马鹰龙，像是怕提到医美，他会脾气不好，“至于之前，貌似是资金不到位。” “那现在呢？” “陆冠生最近一年又从他这里买了很多专利，好像研究所也是陆冠生帮忙的。” “好像？” “具体查不到，就查到他建基地的地皮，是陆冠生低价从钱久金那里要来的鸡肋废地。” “这样的人，给了锦浩可惜了！”马鹰龙眯着眼，“你去把他请来，我们帝龙才应该是关平的正确选择。” “请？”助理疑惑，“这个关平刚刚和陆冠生合作，而且陆冠生还是他的唯一大客户，怎么请？” “我管你怎么请？把人弄过来就好！其他的我自有办法让他听话！”马鹰龙说完挥挥手，让助理退下。 马鹰龙的意思很明显，什么请？识相的，那是“请”！不识相的，就算是绑，也要把人绑过来！ 一个小小工作室里，弱不经风的书呆子科学家而已，何足挂齿？ 露过脸之后，陆冠生便把关平安置在了那栋商务别墅。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拉上了所有的窗帘，晚上还装装样子开开灯。 真人是要吃饭的，所以陆冠生还特意用无人机送了几次快递，让人觉得这里真的是有人在生活着。 马鹰龙的人盯了几天，发现这个关平还真的是像网络上传言的，是个“魔鬼宅”！ 这不出门的人，要怎么“请”回去？ 看来是要做个小动作，“帮助”他走出房门才是！ 奈何乾坤这片商住楼，因为住户都是非富即贵，摄像头到处都是，很难下手。 终于找到了一个摄像头死角，当晚，那人就在这个死角处发射了一个火焰弹，点着了一圈别墅中间的灌木丛。 烧着的灌木丛引发了火警鸣响，四周别墅里的人们纷纷从别墅中撤离到聚集点，交头接耳，等待安全信号。 马鹰龙的人，正打算等关平出屋，在人群里趁乱将他从聚集点带走。 陆冠生此时睡得正熟，小陆忽然从密室出来把他叫醒。 预料到会有麻烦，白天陆冠生依靠传感控制器盯着动向，晚上，变换成了小陆。 火警响起，小陆操作着关平，拉开一线窗帘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发现是花园点着了，没有私自行动，而是立即叫醒了陆冠生。 “老陆，怎么处理？” 陆冠生接过传感器，戴上视角头盔看了看。 “去救火，顺便晒一把高科技！” 说完，陆冠生打开了时空门，顺手拿了基地的应急百宝箱，又开了另一个时空门，将百宝箱送到关平的屋里。 “想不想自己操作一把？”陆冠生问小陆。 “好啊！好啊！”小陆当然高兴，这avatar对他来说就像是个玩具，本来就手痒的小陆接下了操控任务。 七十七、道高一尺？ 马鹰龙的人，终于等到了关平打开别墅的门走出来。 可是这关平，并没有和他们预料的一样去聚集地。 只见他在其他住户大喊：“这边，这边！”的声音下，提着一个小箱子，直接走向了花园。 “那边危险！”有人好心地喊。 “他这是要干嘛？”又有人疑惑。 马鹰龙的人也疑惑，可是关平不去聚集点，他们没办法下手，也只能继续观察。 众目睽睽下，关平围着灌木丛绕了一圈，在上风处停下，打开了手提箱。 从手提箱里，他拿出了一个像是喷发胶一般大小的罐子，往上套了一个喇叭口，然后…… “噼呲……” 一股强烈的气流从罐子的喇叭口喷出，射向了五六米开外的灌木丛。 持续不断的气流，在遇到热气之后形成了泡沫。 很快地，这些泡沫连成了一个半球形的拱罩，罩住了熊熊燃烧的火苗。 液体湿润了灌木丛，冷冻的泡沫降低了温度，连成半球的泡沫阻断了空气。 这一举动，直接切断了燃烧金三角的每一个必要元素：易燃物没了，高温没了，供氧也切断了！ 没到一分钟，这些泡沫就变成了液体，露出了烧焦的灌木枝丫。 火，就这么被扑灭了！ 灭了火，关平将东西收进他的手提箱，悠哉悠哉地又回了别墅，关上了门。 “我们这是白干了？”马鹰龙的人对视了一眼。 眼看消防车鸣着警铃靠近，他们只能先撤了！ “火呢？”一个消防员问。 “被住在那栋别墅的怪人灭了！”还在目瞪口呆中的群众有人指着残骸回答。 消防员看着这被烧焦的一大片灌木，有些不信。 这烧焦的区域来看，一般的灭火器根本无法扑灭！一般大于一平米的火势，若不出动消防车很难靠灭火器彻底扑灭。 这样的火灾面积，少说也要二三十个灭火器同时喷射才能扑灭。一个人？怎么可能？ “别不信！我有拍视频！”一个穿着睡袍的人递上了手机。 看了视频，这些消防人员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纷纷在想，要是他们有那么好的灭火器，那该能制止多少惨剧的发生啊！ 他们想问他要个视频留底，结果…… “早就发网上了！”那人说。 好吧！以前看热闹是独乐乐。网络时代，看热闹的都是全球吃瓜群众“众乐乐”！ “别忘了看完点赞哦！”那人还不忘求赞，真是……不提了！ 这事儿过后不到一天，关平就火了！ 网络热搜也传到了马鹰龙眼里。 “的确是个科学天才！”马鹰龙挑眉，“这人投靠陆冠生太浪费了！实在太浪费了！” 这个视频热搜，也进一步坚定了马鹰龙要将关平收入门下的决心。 黑市暗室。 “冥王接到一票生意，让我们去拿下一个叫关平的人！”常堂主对严堂主说。 “什么条件？”严堂主问。 “要完好无损！”常堂主说，“冥王说这人雇主有用。” “知道了！”严堂主开始与常堂主商量方法。 次日傍晚，乾坤商住别墅。 一架小型的快递无人机飞向了关平的别墅。 关平叫自助外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谁也没有去关注这无人机。看到的，也只是抬头看一眼，就不再在意。 “哔哔！”无人机响起收货信号。 很快，别墅门打开，无人机朝着门口飞去。 忽然，无人机上升起了一个瞄准器。 正要发射什么，转眼之间，整个无人机在关平两米开外忽然熄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关平上前捡起无人机，回到室内，关门，一气呵成。 门内。 从口袋里伸出手，关平往玄关上放了一个遥控器，拿着无人机走进了时空门。 时空门对面，桴辕密室。 “小陆，研究一下吧？看看是谁？想要干嘛？”陆冠生对小陆说。 “真的有人要对关平动手？”小陆觉得老陆算得还真是准！ 早在火灾之后，陆冠生就差不多预料到了对方还有后招。 当时租用商住别墅的时候，陆冠生就让黑仔和皮蛋设计了一个关卡，以备不时之需。 这个关卡，皮蛋笑称之为“金钟盾”。 所谓的“金钟盾”，其实是一个以关平为球心的电磁干扰隔层。 这个球形的防护网会将所有的电子设备在通过隔离区的时候熄火报废。 无人机的机芯，就是在接近关平时通过了“金钟盾”设置的屏障，导致失控坠落。 而“金钟盾”的控制开关，就是关平放在玄关上的遥控器。 这边小陆正在拆卸那个无人机，另一头，常严两人眼前的屏幕忽然黑屏。 “怎么了？到底成了没成？怎么摄像头黑屏了？”常堂主不明所以。 “不知道！”严堂主也是一脸茫然。 “再派一台过去看看？”常堂主提议。 “别急，先黑入乾坤的摄像头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再说。”严堂主却觉得还是小心为妙。 乾坤的保安设备并不是有多难破解，很快地，他们便在视频上看到了无人机坠毁的那一幕。 “那人是科研人员吧？会不会被他发现？” “肯定是暴露了！之后要接近他就更难了！”常堂主皱眉。 “近的不行，那就远的来！”严堂主还就不信这关平有三头六臂！只要是凡人，他就没有不能对付的！ 只是他们没想到，关平，根本就不是人啊！ 不过是不是人，陆冠生都需要将关平当成人来防范未然。 “短期神经麻痹毒素，无人机里有指令发生器。他们……估计是想让关平自己走去他们的目的地！”小陆在研究了一晚之后告诉老陆他的发现。 “对方是什么人？”老陆问。 “你猜？” “我猜……不会又是冥帝吧？” “完全正确！”小陆给老陆看了看芯片上的冥字标签。 “又是冥帝！这个拿钱办事儿的组织，为啥总是跟我们过不去？” “我想，我们是危害了某些人的利益了吧？”小陆想了想，“这次是谁？我猜，不是陆家宝就是马鹰龙！” “应该是马鹰龙！陆家宝我们盯着呢，最近没动作！” “马鹰龙和冥帝搞上了？”小陆伸了个懒腰。 想想也是，马鹰龙这样的人，暗搓搓的，和黑暗组织做交易并不奇怪。 “我估计早就搞上了，不是最近的事儿！”老陆并不奇怪，“行了，洗漱一下，我们该上班了！” “明明是你该上班，我该睡了！”小陆一边刷牙，一边口齿不清地吐槽。 公司里的陆冠生坐在办公桌前批文件，空余之间，他想：“是不是要让关平将计就计，顺藤摸瓜找到冥帝的秘密？” 转念一想，不妥！ 关平现在还有大用处！现在就暴露并不合适。 冥帝一事来日方长，现在还没到大决战的地步。 不但他的资历不够，地位不稳，而且马鹰龙若是和冥帝有瓜葛，那冥帝资金还是很充裕的。 想要解决冥帝，除了要壮大自己的势力，还必须要打压马鹰龙，让冥帝失去一个大金主，才能一网打尽。 至于势力么……看来，除了要有钱，还要有关系权网，更要有硬家伙！ 原本陆冠生是打算一路智取，看来现在，武力值也必须要有！ 七十八、不能明着来 提到武力值，那就势必要有武器。 但是华国对武器的控制很严。冷兵器倒是可以用，但是冷兵器不如火器威力大啊！ 可是火器又不能明着造，而且一旦造了，就成了和冥帝一样的会被官方打压的黑色组织。 陆冠生不想弄黑自己，也不想与冥帝同流合污。所以这武力值，到底要怎么提高呢？ 他首先想到的，便是反攻击装置，也就是防身设备。 昨日过招，关平小胜，想必冥帝的人会犹豫观望几天。 这几天，应该够轩辕的人设计一个防御盾了！不是“金钟盾”那样的无形电磁干扰网，而是能够阻挡实物攻击的防御盾。 将这个想法告诉了齿轮和皮蛋，这两人便开始加紧研制。 至于攻击性武器，陆冠生觉得可以设计不是武器的武器。 现实生活中充满了危险品。比如遇火会爆炸的压缩罐，比如铆钉枪，比如激光切割机，等等，等等…… 这些都是可以合法生产的东西，但反安全操作，就会变成“类”武器。 正值周末，密室工作间内，陆冠生设计着一个钉眼打洞机。 一般打洞机的设计都是类似于电钻，体积很大。 陆冠生利用纳米技术，将激光发射器装在了一个手电筒外壳里。一圈LEd灯泡的正中间，是一个特制的激光灯泡。 平时这个手电就是一个普通手电，但在旋转了链接环180度之后，就变成了一个激光打洞机。 陆冠生将射出的高热激光调制成10厘米光段，每次发射，都会像是射出一根10厘米的光针。 由于激光是高热的，若是不涉及动脉，连出血都不会有。 而且激光不会留下弹片弹头，让人无从查起。 打开时空洞，陆冠生将成品放进了关平的口袋里。 第二天，他又觉得这个激光发射器威力不够，万一对方人多，该怎么解决呢？ 正在看玩具设计的陆冠生，在看到一个泡泡器的时候，忽然来了灵感。 小孩子都喜欢泡泡，锦浩的玩具里，就有这么一个泡泡器的发明。 众所周知，肥皂泡在几秒之后就会爆掉，很没劲儿！而且肥皂水不环保。 锦浩的泡泡发生器，用的不是肥皂水，而是植物蛋白和脂肪。这样用空气吹出来的泡泡，可以在空中飘好几分钟，而且轻轻触碰都不会碎。 气球是橡皮胶，在开采管控之后，气球这种靠石油副产品制造的玩具，就已经成为了过去。 这个泡泡发生器，让爱泡泡的小朋友们，也有机会像是玩气球那样娱乐。 而陆冠生想到的，就是将空气换成易爆气体！朝敌人吹泡泡，然后用他的高热激光发射器引爆泡泡，泡泡就成了手雷！ 而且泡泡爆了就爆了，也不会留下痕迹！ 就着这个设计，陆冠生又做了一个泡泡喷雾罐喷头。插上压缩空气，那就是一个纯粹的泡泡机，但要是插上易爆气体，比如氢氦混合气……哼哼！ 只不过这些东西，能不用，还是别用的好！毕竟武器不长眼！ 不知道冥帝的实力，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杀伤性武器，但是陆冠生知道，他们做着军火生意。 小打小闹无伤大雅，陆冠生怕的是万一他把冥帝的人惹急了，人家出手把关平的研究基地给炸平了，那可得不偿失！ 看来，这些小武器，要借着外星开发的名号做成大规模“武器”了！ 另外就是防护罩。 研究院必须用“金钟盾”罩起来，反攻击盾牌也要一并装上！ 不知道那两人研究出来没有？ 关平是机器人，往他身上装一个装置并不难。 几天后，陆冠生拿到皮蛋给他的一个双节棍一搬的装置。只不过这个“双节棍”的链条连线比较长，而“棍子”本身比较短，只有寸把长。 他让妙手将这个装置装在了关平身上，一头用皮带扣掩饰着，另一头连接在耳孔里。 做完这些，陆冠生才觉得稍稍安心了一些。 他没问他们设计的是什么，而是拿了设计图纸，打算回家慢慢看。 可这“慢慢看”还没完成呢，就接到了黑仔的来报。 “boss，有可疑人物！” 原来自从火灾，黑仔就发现了那个监控盲点。他在关平别墅的天线上吸附了一个高清摄像头，专门监控那个区域。 这个摄像头是一个鸟的样子，停在天线上完全不突兀。 唉！不得不说，基地的那群人都被齿轮同化了，玩心不是一点点！ 还是无人机，但这次无人机没有靠近，只是发出收货信号，为的是让关平开门。 带上头盔，陆冠生开始操作他的avatar。 开门，故意左右看了看，似是没有看到无人机，关平转身。 “嗖！” 就在那一瞬间，无人机向关平射出了一根冰针！ “呯！” 一米开外，冰针像是遇到了什么屏障，闪了一圈光晕之后，掉在了地上。 关平回头，看了看地上的冰针，又四处扫视了一遍。 陆冠生没有急着让关平进屋，而是故意盯着那个冰针“发愣”。 果然，对方并没有死心。 “嗖嗖！” 又是两根冰针。 而这两根冰针，还是以同样的方式落地了！ “真是纠缠不清！”陆冠生心想，“要不……咱来个其人之道？” 这么想着，陆冠生在下一根冰针射出之际，打开了一个时空洞…… “啊！”灌木丛后一声喊叫。 原来，陆冠生将时空洞开在了那个冥帝的人身后，这冰针，自然而然便射进了那人的肩膀。 等了几分钟，估摸着药效起了，陆冠生这才操纵关平，去到了那个监控盲点。 从呆滞着失去意识的冥帝娄娄身上搜出操控器，关平开始发令。 “冥帝的人？谁派你来的？”关平问。 “常堂主。”那人呆呆地回答。 “为什么要暗算我？什么目的？” “冥王说，雇主说你有用。” “雇主是谁？” “不知道！” “这冰针药效有多久？” “24小时。” “24小时啊……”陆冠生想，不能让他暴露，必须拖个24小时！ “你走回去要多久？” “不知道。” “回哪儿？” “黑市。” 黑市距离乾坤商住楼有50公里，慢慢走，能走上十几个小时。 先让他睡到天亮，然后走回去，差不多药就失效了！ “手机设明早六点，手机闹钟一响，你就往回走！”发完指令，关平就回屋了。 “冥王的雇主？”陆冠生一边朝关平扔着弹簧球，一边思考。 嫌弃基地的人爱玩，他陆冠生不也一样？ 关平的屏障开启着，他每朝关平扔一次弹簧球，就会遇到屏障被弹回来，屡试不爽！ 原来这个屏障的设计是一个类似于“非牛顿液体”的设计理念。 “非牛顿液体”听起来高大上，但其实生活中很常见，比如水淀粉和卡仕达酱。 当非牛顿流体受到应力时，分子会锁定在一起并立即形成临时固体。 听起来很玄乎，但其实很多趣味科学视频里早就有普及。 比如一个装满卡仕达酱的浴缸，用勺子捣一捣，那是一缸胶状液体。但是你整个人往浴缸里一跳，就会发现，那是一块平地，根本沉不下去！ 要是往里射子弹，也会像防弹玻璃似的，将子弹停留和漂浮在表面。 七十九、来日方长 当然卡仕达酱这种餐盘上的低端液体，在实用性上不强。 但利用这个原理，皮蛋设计了一个透明的纳米“非牛顿液体”防护圈。 一般情况下，这些微小的纳米粒子像空气一样在关平的四周沿着球形界面作着轨道运动。 一旦遇到应力，这些纳米粒子就会瞬间聚集，形成坚不可摧的固体挡板。而应力一旦消失，它们又会回到原先的运行轨迹，屏障便消失不见。 冰针没有弹性，所以撞到屏障便掉落了，而陆冠生的弹簧球有弹力，关平的防护屏障自然就变成了弹回弹簧球的“墙壁”。 那人不知道雇主是谁，但是陆冠生差不多猜到了那雇主多半就是马鹰龙。 关平是打着科学怪人的旗号对外立名的。而认为科学界之人有用的，又有钱请得起冥王的，除了竞争对手马鹰龙，应该不会有其他人！ 前不久陆冠生打出八卦，与关平合作，马鹰龙不是眼红，就是想把人挖走，以阻止陆冠生发展锦浩。 只可惜陆冠生早有防备，马鹰龙请的人，没有得逞罢了！ 按照指令徒步走了五六十公里的冥帝娄娄，在快要走到黑市的时候清醒了过来。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黑市附近，所有的记忆还停留在肩胛骨被扎的那一瞬间，之后一片空白。 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关平耍了，他快步进入黑市，找到了常堂主汇报。 常堂主是怒的！一次两次，一会儿是栽在陆冠生手里，一会儿是栽在关平那头！ 但任务失败，还是需要汇报冥帝的！唉！他这是撞了邪星，得了挨鞭子命了吗？ 一顿鞭子是免不了的，可意外的是，冥王这次却没有多说。只是告诉他，雇主说：“来日方长！” 其实想想也知道，冥帝的这次行动只是试试水。 关平，一个靠卖专利营生的科学奇才，在手里有各大科技公司所求之物的人。 他这样一个人，敢只身来到华国这个对他来说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不带保镖，还住在安全系数低下的商住别墅，肯定有自己的防范能力。 而这一次试水，也间接证明了关平是个有能力，不简单的人！ 既然暂时打不了关平的主意，马鹰龙便只能观望。 他来到了这里，又造了研究院，那就说明他这次的研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趁这段时间，他应该专注在打压陆冠生的事儿上。 年底促销，貌似已经让陆冠生在家电设备上压了自己一头。虽然还没到最后，但马鹰龙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 价格战是打不了的，而且他也算准了陆冠生不会应战，因为他们的宣传方向南辕北辙。 至于玩具市场，陆冠生的小打小闹，并不能给他带来关键性的盈利。 这一行，做得再好，也不能成为奢侈暴利的产业。更何况，马鹰龙本身就排斥玩具这种“玩物丧志”的东西！ 但他也不算全输！ 陆冠生的锦浩在航天产业上并没有什么份额，所以他的太空城企划，可算是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利润。 仅仅依靠这一个产业，他的帝龙就不会开年全盘翻绿。虽然可能只是平开小高走，但他帝龙庞大的资产基数，也会让他荷包丰满。 眯着眼睛，马鹰龙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扩张航天产业，使之成为帝龙的主业？ 其他的产业，感觉越来越有被陆冠生赶超打压的嫌疑，虽然不至于大亏，但这不温不火的情况，并不是他马鹰龙喜闻乐见的。 他马鹰龙要做一份事业，就必须是龙头！不做佼佼者，那就慢慢弃之！ 主宰者，是不甘于当老二的！ 但这个太空城的空间已经爆满，不适合继续添加住户。 当今步入知命之年的富豪比比皆是，住户可算是池中将渔，一捞一大网。 太空城技术已经成熟，看来应该找上头审批，建造一个新的太空城。 更大，更远，设施更齐全，收益更暴利的新城！ 这么想着，他就这么做了！一月还没过完，他就拟出了一个建造企划，命名——“远望星城”。 年初是最适合大笔资金投入到新项目的时间点，以他全机械化的建造方式，完全可以在一年内将基建完成，在第二年开始接收第一批住户。 而这个“远望星城”若是建造成功，那他的航天产业，就会达到总资产的六成以上。 这样的格局，即使陆冠生在别的产业上再占便宜，也稀释不了帝龙多少的利润比重了！ 与此同时，陆冠生也正是在马鹰龙所认为的“其他产业”上稀释着帝龙的利润。 由于锦浩的产业分布在这些所谓的“其他产业”上目前占大头。所以这样的竞争优势，让锦浩开年前的利润飙升了25%。 这样的势头，开年开盘，必定高开高走，连续一周涨停。 只要涨停，锦浩的总资产就会提升一成多，几乎能和帝龙并驾齐驱了！ 未来不知如何，但能短暂地从老三的位置上变成老二，陆冠生就能在这个位置上坐稳！ 产业龙头钱久金的乾坤，和他的锦浩没有利益冲突，相反多了合作。所以陆冠生并不担心钱久金会打压，相反，锦浩越火，对乾坤也会越有利。 给自己五年时间，陆冠生励志要将马鹰龙的帝龙赶出三足鼎立的局势。 这个年，就在这样互相较劲儿的日子里拉开了帷幕。 陆启东和沈艳秋也已经移民太空城快两个月了。 黑仔告诉陆冠生，那两人在太空城里摆阔，挥霍无度，估计中奖得来的几百万，维持不到三个月。 陆冠生对此只是冷笑，不加评论。 要过年了，他现在正盯着另一头呢！因为陆家宝终于有动作了！ 跟他估计得差不多，陆家宝果然想在他的慈善事业上动手脚。而他联系的人，正是锦浩的另一条蛀虫，公关企划部的经理——吕超。 上一次陆冠生让甫缇叫他吐钱，就是注意到了他从慈善金里扣外快。 虽然这几百万对于锦浩来说并不多，可是几百万对于需要帮助的人来说，可算是巨款了！哪是可以让吕超公饱私囊的？ 但是陆冠生没有处理他，让他胆子大了起来！ 在他眼里，陆冠生就是一个雷声大雨点小的软包子，没什么可怕的！ 那些员工们当面叫他土地爷，也不见他动气，反而和他们一起吐槽，自娱自乐！ 这样的老板，不足为惧！ 也就是本着这样的心思，在陆家宝找到他，说是给他大回馈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再说了，搞事儿的是大老板陆冠生的亲弟弟，出了事儿估计陆冠生也会因为是“自己家的人”而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吧？ 做亏心事儿，吕超还是有些心虚的。合上企划案，他有些战战兢兢地来到总裁办找陆冠生签字。 几分钟，陆冠生草草看了看企划案，啥问题也没问，就签上了大名。 “这就成了？”吕超心想，一点意外，一点怀疑也没有，这陆冠生就这么淡定地签字了？ 这样也好！接过企划案，他快步离开总裁办，就怕夜长梦多，陆冠生看出破绽想反悔！ 但是企划案都是实行了两天了，啥都没有！ 八十、来者都是客 两天的风平浪静，让吕超心定了不少，直接联系了陆家宝，签下了另一份文件。 文件签完之后，陆家宝便开始行动。 大年初三，网络上出现了一篇报道，很快就成了热搜。 还在休假宴客逗娃子的陈吉，忽然被正在刷网的老公递了一个手机。 看了报道，陈吉大叫“不好！”立即跑到书房给陆冠生挂电话。 “陆总！出事儿了！您看到没有？” “你是说今天出来的热搜？看了啊！” 这条热搜，讲的是锦浩的慈善捐赠为了省钱，以次充好，廉价买了有化学残留的布料做了成衣捐给各大孤儿院和儿童医院。 报道说，这些化学成分轻则会造成皮肤过敏，长期穿着，还会造成皮肤癌！ 这可不是小事儿啊！报道一出，各大行业报道争相提出质问。 除了想要知道这个报道的真实性以外，还提出了锦浩其他产业上的产品安全问题。 各方企业和个人纷纷要求质检玩具，质检儿童车，甚至是电器产品的安全性都受到了质疑。 “怎么回应？”陈吉有点急。 “不用回应！这报道火不了几天天，胡扯罢了！”陆冠生似是很淡定，“继续享受年假，玩开心点儿！别浪费了我送你的那么多玩具！” “真的不用回应？”陈吉还是担心。 “不用，不用！我会处理！” 挂了电话，陆冠生对念伯说：“明天可能有客人，麻烦念伯稍稍多准备一些茶点。” “客人？”念伯不明所以，他没请客人啊？不过陆冠生这么说了，他也就照做。 家里除了大年三十和年初一，佣人们回去吃团圆饭，冷清了两天。这两天又成了儿童乐园！ 放寒假在家闲得无聊的孩子们，不请自来，把桴辕的花园霸占了！ 念伯的女儿女婿也在放年假，回来桴辕吃了个团圆饭，小住个几天，顺便让念伯逗逗小婴儿，其乐融融。 陆冠生也是难得偷闲，跟一帮小孩子们玩科学游戏，小尾巴们可喜欢这个“会变戏法”的大哥哥了！ 连钱久金也带着妻儿跑来桴辕串门，笑说是住个几天，给保姆们放个年假，让他带孩子！ 年初四上午，陆冠生正在阳光房里看着花园的小朋友们玩耍，顺便和钱久金夫妇喝茶闲聊呢，“访客”在此时到了。 “冠生，质监局的人说要见你。”念伯传话。 “让他们过来阳光房吧！”陆冠生看了一眼钱久金，笑着说。 “质监局？大过年的，找你何事儿？”钱久金问，“你犯事儿了？” “老舅没看报道？”陆冠生指了指手机。 钱久金打开网页刷了刷：“冠生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不回应，还在这里跟我喝茶？你心真大啊！” “这不有人主动上门帮我回应了吗？”陆冠生对着钱久金眨了眨眼，“你也说了，大过年的，为啥别人过年，我却要去忙？” “你啊你！”钱久金指了指陆冠生，意思是：“你个小腹黑！” 笑谈间，来客到了。 “各位客人，今儿怎么想到来桴辕串门啊？”陆冠生伸手示意来客入座，“来者都是客，念伯，让人上茶！” “陆先生，我们是质监局的，我叫丁正。您有客人，我们借步说话？”领头的眼尖地看见了钱久金，试探着问。 “无妨，坐吧！后面的桌子上有点心，别客气！”陆冠生摇摇头，“虽然不如乾坤的点心精致，但味道真是不错，不信你们问那群熊孩子？” 说着，陆冠生指了指落地玻璃墙外。 丁正朝陆冠生手指的方向望去，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哎嘛！什么情况？ 大家都知道陆冠生是单身，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的人，怎么家里那么多小孩子？ 而且这花园……挖得都是坑不说，水啊、沙啊、泥啊、玩具啊，简直是世界大战灾难现场！ 玻璃是隔音的，听不见外面的喧闹，可光靠想象，就知道那个闹腾啊！ “佣人们的孩子，还有老舅家的俩泥人，不用管他们。”陆冠生看出了丁正的疑惑。 看了一眼放手让孩子们在泥池里搅和，自己喝茶的钱久金，丁正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刷新了！ 富豪们的孩子不都是干净整洁，眼高于顶，玩着高大上玩具，看着数理化读物的吗？怎么就玩泥巴玩那么高兴呢？ “咳咳！”干咳了一声掩饰尴尬，丁正言归正传，“陆先生，想必您也看了报道了吧？” “看了！无稽之谈而已！”陆冠生回答。 “无稽之谈也好，爆料属实也罢，我们质监局还是要秉公调查的。请陆先生见谅。” “无妨！请问丁先生需要调查些什么？”陆冠生点头，“丑话说在前头，涉及商业机密的，我可不给！” “陆先生请放心，我们只是需要随机抽样一些产品样本。当然还有那批布料的来源与资料。” “可以。”陆冠生给丁正扫了一个码，“这个是各大工厂的通行证，各位自便。至于合同文本……在公司呢！我可没有将合同随身带的习惯！” “不知陆先生是否可以让人送过来？”丁正问。 “大过年的，你们好意思麻烦人家？”陆冠生挑眉。 “这……” “吃完饭你们不嫌麻烦的话，跟我过去直接拿吧？”陆冠生也想在开业前解决。 “多谢！” “有什么忌口的吗？”陆冠生又问。 “啊？忌口？”丁正没有明白。 “吃饭啊！难道我们吃饭，你们看着？我还吃得下去？” “那怎么好意思？” “一顿便饭而已，又不是特意准备了什么山珍海味，安啦！”陆冠生知道他们怕被说闲话。 “那就多谢陆先生款待了！” “要去玩一圈吗？开饭还有一小时呢！”陆冠生指了指花园。 “呃……”丁正看了看外面的“灾难现场”，有些怯场。 “你们不去，我自己去了？要不你们陪老舅聊天？”陆冠生说着起身要往外走。 “那我们就去参观参观？”丁正看到手下给他示眼神，他自己也不想留在这里。 和钱久金这样的大佬“聊天”，心里慌有没有？浑身不自在！还不如玩泥巴！ 佣人们给丁正一行三人递上了连体防护服的时候，他们终于露出了一丝“还好不用满身泥”的表情。 只不过到了室外，他们还是拘谨的。三四十岁的人了，早就过了玩耍的年纪，呆站着，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反观陆冠生，连防护服都没穿，宽松毛衣牛仔裤，直接就跑去湖里赛艇去了！ “叔叔会生火吗？”啾啾这个不怕生的，看到有大人加入，便跑过来求助。 “生火？”丁正疑惑。 “哥哥说等会可以烧烤，我们正搭烤架呢！但哥哥说火要让大人来生！”啾啾指了指那边正在搭烤架的孩子们。 “你们会生火吗？”丁正问了两个手下。 “我会。”其中一个回答。 于是，他们便被啾啾的小泥手拉着去当苦力生火了。 这烤架还真不是盖的，这些小朋友们看来不是第一次弄了，和一群机器人合作，都搭得七七八八了！还挺像样！ 很快地，这三人卸下了拘谨，和这一群熊孩子们玩了起来。 八十一、叫过来吧！ 严肃的人，再怎么玩也不会多跳脱。 正儿八经地回答小朋友们问的问题，一板一眼地按照步骤生火，连串烤串，都是按照厨娘给的指示来。 陆冠生说不是什么大餐，还真不是什么大餐！除了有那些糕点，还有他们自己串的烤串，最高大上的，大概就是砖窑里的那一大块牛肋。 蔬菜啊，沙拉啊，主食啊，都摆在一张张长桌上，想吃什么自己拿，相加什么调料，自己加。 大冬天的，在室外野餐，也是醉了！幸好有毛毯，有地热平台，有篝火围炉，不然锦城湿冷的冬天，还真不适合待在室外。 虽说不高大上，但这烤肉还真是香！厨子给每个递上盘子的人切上一片，淋上奇米秋里汁。 简简单单的烧烤自助，却让这三位官员们垂涎三尺。 而且小孩子，“大孩子”，客人，佣人……没有一个拘谨客套的。想吃就拿，吃完没饱就再去添。 听闻陆冠生“入地气”，被媒体笑称之为“土地爷”，原先他们还不信。 一个掌管着如此硕大的集团公司，掌控着科技界一半天下，直接负责着数以百万计人的生计大业的巨头，怎么会真的接地气？ 但今天，他们算是体验过了！连钱久金这样的大佬，居然也自己端着盘子弄吃的，而且不见生疏，可见陆冠生平时就是这样的人。 不是做戏，也不是拖时间。因为陆冠生一直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根本就没有打电话部署。 用完餐，小朋友们去午睡了，临走之前，陆冠生还答应了他们等他回来再陪他们玩。 这质监局的官员来访，任谁都会紧张重视，可陆冠生却是一派轻松。这让这三位官员觉得，陆冠生说的是实话，媒体是瞎掰。 但是责任于身，调查还是要做的。 登上陆冠生的直升机，四人来到锦浩总部大楼。 “把负责人一起叫过来吧！”陆冠生递给了丁正一个电话号码。 “吕先生吗？”丁正用陆冠生办公室的电话拨通了吕超的号码，“我是质监局的丁正，请你务必现在就来锦浩办公楼配合调查。” 吕超正等着质监局的电话呢，接到传唤，立马就动身了。他距离总部半小时，丁正等待期间，顺便处理了其他方面的回馈。 陆冠生给的电子通行证，他早就传给了一批属下。他们用餐的当儿，这些属下已经分别去了锦浩旗下的各大生产点，随机抽样了一些产品。 得到的回馈，当然都是正面的。 锦浩目前使用的机械制造材料，大多都是钛钢竹纤维。这种材料轻便，环保，天然无污染，强度和柔韧性都是数一数二的。 而且这是锦浩自行开发的材料，用了近两年了，完全达标。 至于提取竹纤维的竹林，也是锦浩自己的林场，完全天然灌溉。除了旱季会浇水，其他时候全是靠天吃饭，连农药都不用。 排除了其他产品的质量问题，丁正立即在官网上发了报道辟谣。 这速度，看着像是在讨好陆冠生。的确，丁正也是有这方面的考量。 晚一天，锦浩就会多损失一天，他也怕到时候没发现什么，陆冠生会纠着他让他弥补损失。 虽然不是他的钱，但若他输了官司，用税款补亏，这报告可不好写，怎么写，怎么都是他的责任！ 为官最怕的，就是担责任，这样给他的仕途抹黑的事儿，他是万万不会去做的。 终于等来了吕超，丁正让手下打开录音，开始提问。 “吕先生，想必你也看了新闻，知道我们的来意。” 吕超恭敬地点头。 “请问，可以把合同给我们过目吗？”丁正继续。 “当然，当然！合同副本就在我办公室，我这就去取。” 丁正的属下跟着吕超去取了合同，递给了丁正。 翻了翻合同，丁正又问：“这合同是原件吗？没有作假？” “当然是原件！吕某人可不敢在各位大人面前作假！”吕超点头哈腰，恭维谄媚。 “报道上说是哪个公司？”丁正问属下。 属下翻了翻纪录，回答：“东祥纺织。” “吕先生，陆总签的，是东祥吗？” “的的确确是东祥没错！”吕超点头。 “吕超，你记忆出问题了？”陆冠生挑眉反驳，“我可没签过东祥！” “陆总，我亲眼看您签的字，是东祥没错的！”吕超很肯定。 “陆总，”丁正提问陆冠生，“您说不是东祥，那您能向我们确认，您签的是哪家吗？” “可以，我签的，是金山成衣。” 陆冠生这话一出，吕超露出疑惑眼神的同时，丁正翻开合同，与属下递了一个确认表情。 “陆总，我们需要去孤儿院采样，您请见谅。” “请便！”陆冠生摊手。 丁正联系了已经在孤儿院等待的外勤，很快拿到了几件样本。 “什么牌子？”丁正对着视频问外勤。 “金山成衣，没有化学和辐射残留。”对方回答得清清楚楚。 “金山成衣？怎么可能？”吕超耐不住了，“我明明给陆总的合同上，签的是东祥纺织啊？” “我什么时候签过东祥纺织？”陆冠生白了吕超一眼。 “合同上明明写的东祥嘛！你自己看……”吕超一把拿起桌上的合同翻开，可是合同第一页就让吕超说不下去了。 乙方：金山成衣！ “不可能！这不可能！”吕超瞪圆了眼，“肯定是我拿错合同了！” “还有别的合同？”丁正示意属下跟着跑出去的吕超，一探究竟。 这人刚刚明明就说了肯定是这一份，现在怎么又说不对？ 面对丁正疑惑的表情，陆冠生浅笑，抬了抬下巴，示意一起跟过去？ 站在门口，几人看着吕超拿出了好几份合同，翻了翻，然后就傻眼了。 丁正这样的老狐狸，没有给吕超反应的时间，他已经闻出了猫腻！伸手一把拿过吕超面前的几份合同，吕超想要阻止，已经晚了！ 第一份，乙方正是东祥，翻到签字页，并没有陆冠生的签名，而是一个大大的驳回章。 “陆总？这是您盖的章？”丁正问。 “不是，驳回章一般是我的助理甫缇的手笔。一旦被驳回，就根本到不了我手上。”陆冠生摇头表示从来没有见过或者接触过东祥纺织。 又翻开另一份，丁正问：“陆家宝是谁？” “陆家宝？”陆冠生看了一眼已经额头冒汗的吕超，“管理着锦浩旗下一个手机厂，曾经是我的弟弟。” “曾经？”丁正觉得，弟弟就是弟弟，还有曾经？ “年前陆家要移民太空城，与陆家签了解除亲属关系合同。”陆冠生打开平板，给丁正看合同。 “这个陆家宝有决策权？”丁正继续问。 “股份为零，决策权么，除非和手机厂有关，其他决策与他无关。” “这么说，你这个前弟弟伪造公文？”丁正将手里的合同递给陆冠生过目。 “这就要问吕经理了！”陆冠生看了一眼合同，“这是代表公司决策的合同，甲方是锦浩……至于为什么是陆家宝签的字么……” 陆冠生睨了一眼吕超：“为什么呀？” “怎么会是东祥？怎么会？”吕超已经进入了自我意识的混乱状态，自言自语，词不达意。 八十二、债有主 既然是一场乌龙，而且这伪造合同又没有法律效应，还是锦浩内部的事儿，丁正觉得他可以不用再管了！ “陆总，打扰了！我回去就发公告澄清！”丁正与陆冠生握手，打算告辞。 “辛苦了！别忘了上晚间新闻，不然锦浩的损失可不是小数目啊！”陆冠生依然面带微笑，可说出来的话，却有一丝威胁提醒的意味。 “陆总放心！”说完，丁正便带着人先行离开了。 “陆家宝？嗯？什么时候搞上的？”陆冠生翘起二郎腿看着吕超，“他给你好处了？” “陆……陆……没……没……”吕超已经语无伦次，当场被抓包，这要怎么脱身？ “呵呵！不会是好处还没拿到手，帮人白干了吧？”陆冠生悠哉悠哉地继续说。 见吕超低头看着合同咬牙切齿，陆冠生冷笑。因为他说对了，陆家宝还真没来得及给钱呢！ 分赃，那是“事成之后”才有的，现在黄了，估计就是白冒了个险！ “好你个陆家宝！”吕超心想，“冒充胞弟！其实早就断了关系！骗得我不浅啊！” 但是他现在泥菩萨过江，唉！失算，失算啊！ “签了吧！”陆冠生递过平板，上面是一份合同终止文件。 “陆总！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次吧！我家里还有妻小啊！”吕超求饶。 “妻小？”陆冠生冷笑，“时至今日，你还在想着糊弄我？” 陆冠生又甩出一份文件，上面明明白白地显示着他吕超已经在半年前离婚了！哪里来的妻小？ “签完滚蛋！”陆冠生也不多罗嗦了。 吕超见回生无门，只好照做！唉！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贪陆家宝的那一百万！ 现在可好！一百万没到手不说，饭碗也没了！快五十岁的人了，退休还有十多年，找工作估计也困难了！ 解决了吕超这个蛀虫，陆冠生便回了桴辕，继续过他的大年。 不是他不处理陆家宝，因为这不需要他自己动手！ 东祥纺织在签了合同之后，一直没有拿到钱，连一丝联络都没有，货压着发不出去，也是急了。 等了两三天还没有动静，终于耐不住了，一个电话打到了陆家宝那边。 “陆先生！您货款什么时候送到？” “你谁啊？”陆家宝半醉着回答。 “陆先生！我这里是东祥纺织，您这是贵人多忘事？” “东祥？你们不是和陆冠生签的合同？找他要钱去！找我干嘛？” “陆先生，您这是赖账？我们合同上明明签着您的大名，陆家宝三个字我还是认识的！联系电话也是您的！” “你诈我？我什么时候跟你签过合同？哪儿凉快哪儿去！别打扰我喝酒！神经病！”陆家宝吼完就挂了电话，还顺带关了机。 对方又打了几个电话没有回应，火气也是大了！赖帐？也不看你赖的是谁的账！ 那人转头拨通了另一个号码，交代了几句。 另一头接电话的人眯着眼，转头之时，脖颈间露出了一个硬币大小的纹身。 这人就是赵雄，东祥纺织的老板。而好巧不巧的，赵雄是冥帝的人。 冥帝作为黑暗组织，和其他的帮派一样，有着不少洗钱的地儿。 拍卖行啊，酒吧夜店啊，娱乐会所啊，全都涉及。这东祥纺织，就是其中之一。 赵雄在这行做了十几年了，土匪腔调很浓。既然他敢用化学原料污染布匹，就不怕收不到钱！ 第二天天还没亮呢，陆家宝就被不速之客从床上一把揪起来。 “谁？干嘛呢？怎么进来的？”一夜宿醉，陆家宝头还疼呢！手臂被驾着，他本能地挣扎。 “啪！”一个耳刮子打得陆家宝半醒过来，“吵什么吵？欠债还钱！” “欠什么债？还什么钱？你们有病？” “陆家宝！你这是要赖账？”一个狗腿样的瘦子狐假虎威，“赖账，也要看赖谁的账了！你赖到我们赵爷头上，是想吃饱了兜着走？” “我没欠谁的账！什么赵爷？我不认识！你们找错人了！”陆家宝还在挣扎。 “把合同给他看！”赵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嘴里抽着雪茄，烟灰随地掸去。 抓着陆家宝的两个打手这才放开了他，让他看合同。 翻开合同，陆家宝眼睛瞪得老圆，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你们伪造合同！这合同我根本没签过，这明明是你们和陆冠生签的，怎么变成我的名字了？你们耍诈！你们是不是跟陆冠生一伙的？” “陆冠生？没见过！不认识！”赵雄才不相信陆家宝的说辞。 再说了，这个陆冠生他有耳闻，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这合同签的是陆家宝的名字，去找陆冠生要钱，除非他想吃官司！ “我不管你是怎样，反正这里签的是你的名字，我就只找你要钱！一千万，赶快转账！我懒得跟你多罗嗦！”赵雄有些不耐烦了。 “一千万？我哪里有一千万啊？你这是敲诈！”陆家宝急了。 他还真没有一千万。虽然手机厂每月都会来钱，但他也会挥霍啊！ 手里零零碎碎加起来，也就一百多万，一千万叫他上哪儿找去？ “没钱？”赵雄的眼睛又眯成了细缝，“给我打！打到他有钱为止！” 一顿拳打脚踢，陆家宝尖声喊叫着。这从小被宠着的二世祖，连巴掌今天都是第一次挨，哪里经得起这俩猛汉的拳脚啊？ “啊！别打了！别打了啊！要死人了！啊！”喊着喊着，陆家宝就晕了！ “泼醒！”赵雄勾了勾手，狗腿子立马去接了一盆冷水，哗地浇在了陆家宝的头上。 “嘶！咳咳……咳咳……”又冷又被呛到，陆家宝用力地咳着，这一咳，又扯到了伤口，真是哪儿都疼！ “有钱了吗？”赵雄毒眼看着陆家宝。 “给我一个星期成吗？……咳咳……我现在真没钱啊！”陆家宝欲哭无泪。 “三天！三天我要见到转账！不然……哼哼！”说完，赵雄便带着人撤了。 “三天？”陆家宝瘫坐在地上，自言自语，“三天要让我去哪里弄钱啊？” 他就想不通了，明明应该是陆冠生签的这份合同，怎么变成他陆家宝的名字了呢？ 他是有签过合同，但他也看得很清楚，明明不是和东祥签的，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陆冠生使诈？ 但他是怎么弄到自己的亲笔签名的呢？不可能啊！ 陆家宝此刻就觉得很背，很诡异，背脊上凉飕飕的，像是闹鬼！ 现在没时间去细想陆冠生是怎么偷梁换柱的，当务之急，是得把那一千万凑到！ 皮肉之苦，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要是弄不到钱，别说是被打一顿，可能连小命都要没有了！ 他陆家宝可是要留着这条命享受荣华富贵的，怎能在这阴沟里翻船？ 损失是暂时的，先弄到钱，将来等他卖了锦浩，有的是钱挥霍，还差这区区一千万？ 自我安慰了一番之后，陆家宝又恢复了本性。自己的账户上不够，这不还有公司吗？ 从手机厂的流动资金里扣个一千万出来，并不难！ 就这样，陆家宝动起了手机厂的主意，将原本用来发工资的钱挪到了自己的腰包里。 八十三、跳槽吧！ 挪用公款的事儿，根本就是瞒不住的。 年初八，开年第一天，手机厂的副总经理就发现了亏空。 “陆总……”来电正是手机厂副总池源承，“陆总经理……”他说得犹犹豫豫。 这陆家宝再怎么说，和陆冠生还是有血缘关系的。虽然池源承是陆冠生安插着的人，盯着陆家宝是本分，但也觉得打小报告不自在。 只是这挪用公款不是小事儿，一千万，还是工资款，这让他怎么处理？ “但说无妨！”陆冠生让他继续。 “陆总经理从工资款里提了一千万，下个月员工们的工资怎么办？” “一千万？呵呵！这小子胃口越来越大了啊？” 陆冠生不是不知道陆家宝三不五时地从公司的户头上调钱。但每次就几万，几十万的小数目，而且从未动过工资账号。 “陆总，我该怎么解决？” “一年多了吧？可以开始行动了！” 陆冠生这么一说，池源承松了一口气。蛰伏了那么久，终于快盼到头了！ “你先缩减产量，将节约下来的资金填补工资款缺口，然后……”陆冠生开始了他的部署。 先是缩减产量，然后发出小道消息，说是手机厂经营不善，可能要倒闭。 消息发出去以后就不用去管后续，只要让几个埋伏着的人在工厂的基层秘密传递消息，目的是造成小幅度恐慌。 手机厂的员工，大多都不是高端人才。流水线的操作工，文秘，销售，这些人都是没有什么门路的基层小职员。 在生计受到威胁的时候，一丝小小的橄榄枝，就能动摇。因为对于这些人来说，柴米油盐的稳定性，比什么都重要！ “放出消息以后呢？我该怎么做？”池源承提问。 “找人给他们的私人邮箱陆续寄招聘广告，内部的也好，外部的也行！让他们慢慢跳槽。” 陆冠生的意思是，三到四个月，争取把手机场变成空壳。 “我要到哪里去找这几百个职位啊？”方法是可行，可是池源承没有资源啊！ “这个你不必担心。”陆冠生安慰道，“你把手下员工的资料都发到我的邮箱里，我会针对他们的情况，给你发细节。” “好的！我这就去办！” 早在陆冠生让甫缇脱出手机厂的时候，他就想过这些人的后路。 上一世停产之后，这些人大多数都进入了新的流水线。但这一世，不能做得这么明显，需要分流。 因为他还不想让陆家宝知道他要切了他的手机厂。 很快，员工资料就被发过来。 陆冠生看了看，将技术人员分成三类，分别引向了三条不一样的流水线上。 文职打散，用周边的合作社吸引他们的注意。因为路途较远，他还将住宿福利打进了招聘条件，缩减了那些人的犹豫时间。 因为陆冠生总结了这些人的现有住宿条件，不是租赁，便是和家人蜗居，搬家并不难。 至于管理人员，在解散后可以内调，并不会影响他们，所以暂时不用操作。 运输和内勤，他打算支给鲁叟和乾坤。 鲁叟是他的，随便弄，至于乾坤，也就是给舅舅打个电话的事儿！ 这样一来，这几百人都朝着不一样的方向跳槽，一时之间，按照陆家宝的能力，根本调查不出其中的牵连，也想不到是他陆冠生在暗中操作。 “慢慢发，时间线拉长！”陆冠生提醒池源承，“先从最不重要的职位开始，然后再动到运输上。” 反正缩减产量，就不需要那么多运输人员，有理有据，按部就班。 “我明白了！”池源承接令，开始操作。 钱宅。 “你小子是不是有点儿狠？”钱久金话是这么说，但却一点也没有责怪的意思。 “过年的时候，他陆家宝想摆我一道，弄臭锦浩的名声，我不塞他一壶，说不过去吧？”陆冠生这是告诉钱久金，过年时候的那一出，是陆家宝搞的鬼。 “我说，那二货到底想要干嘛呢？” “他呀！做着白日梦，想要锦浩呗！” “他胃口还真大！就这点能力，能经营得了锦浩？” “经营？不！他才不会想要经营呢！” “那他要锦浩干嘛？” “卖钱呗！兜着钱享受人生啊！” “这还真像他那好吃懒做的风格！” “咱不聊他了！晦气！我今天来，是找您商量开专线的事儿。” “专线规划已经下来了，中心城区不行，批了南站出发，新开一条磁悬浮轨道。”马鹰龙翻出批示给陆冠生看，“但是他们有条件。” “什么条件？” “他们希望你能投资他们的西部新线路。” “西部？” “嗯！交通航运局想要开一条长途磁悬浮线路，加速连接大西北。” “那为啥要我投资？” “因为你的锦浩技术能力出名呗！” 众所周知，从锦城到大西北，戈壁，山川，河流，山脉，地势复杂。很多地区建造起来非常不适合人力开发。 交通局想要在三年内完成疏通大西北的任务，在换届之前打造功绩，就必须解决施工困难，提高进度。 线路已经勘察完毕，但造价高昂，完全国有投资太大，所以才想到了半民营的方式。 而且锦浩有钱，有技术，这在上头已经传开了。所以他们这么快就批示了陆冠生要的专线，提出了这么个条件。 “老舅，施工队您有很多吧？”陆冠生看着文案，忽然这么问了一句。 “你小子什么意思？拉我下水？” “下水？不！是拉您一起赚钱！” “这话我爱听！怎么赚？” “你跟他们说，我陆冠生人手不够，找你的乾坤共同投资。各占三成，到时候盈利均分。” “你这就又压了他们一成？”这计划原来是五五分成，这么一搞，就变成了对方只占四成了，能同意？ “你的施工队伍完工之后难道要解散？那么多人啊！”陆冠生抬头，“我想过了，这些人到时候负责维护检修，算是长期投入。这样就帮他们省了一笔开销和经营上的麻烦。” 这条航线，到时候航运局只需要负责发票收钱，养几个司机和柜台人员，就能收上四成的利润，其实是赚了的！ 只要是有点经济头脑的，基本都不会拒绝。 “那你干嘛？” “铁轨是我的，技术是我的，列车是我的，我还要干嘛？收钱呗！” 他陆冠生造铁路，用的不是人力，所以不存在后续。精明啊！ “你还真是会当甩手皇帝！” 不过也是，这样乾坤解决了后期的人员安置，锦浩前期大量投资也可以慢慢回收，航运局的成绩又可以打开。万利之事儿啊！ “老舅，我觉得可以开两条航线！”陆冠生放下平板，又有了新主意。 “你嫌钱多？”一条就已经巨资了，两条？蛇吞象？ “平行航线，一条客运，一条货运。”陆冠生分析着。 客运航线只是解决了人员疏通。而连接大西北的根本，是希望可持续开发。 所谓开发，不就是企业货流的无障碍流通吗？ 若是同时开发了货运航线，那可不是一步到位，投资马上就可以进账了！ “老舅，你人脉广，工商局有没有认识的？让他们参与新货运航线的投资，一样的分成？” “你又知道他们会投资？” “航运局有了业绩，工商局不眼红吗？”陆冠生挑眉坏笑。 “你小子！心理学没白学啊！”钱久金笑了。 八十四、太空城告急 养了个把星期，陆家宝身上的瘀伤终于好得七七八八了。 这两个星期，他躺在家里，抱着平板，一直在研究陆冠生到底是怎么金蝉脱壳的。 可惜研究了那么久，也没找出头绪来。 吕超被辞退，并没有讨到好处，所以不会是吕超这个环节，那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陆家宝当然不会想到，陆冠生有“外挂”。 那天吕超给陆冠生签合同的时候，他的确是签了。但他用的签字笔，墨水是定时隐形的。 这墨水，还是跟小朋友们变戏法的时候蹭来的道具。接触空气后，这魔术墨水会在24小时里自动挥发，不留一丝痕迹。 接下来就是等待吕超和陆家宝签协议。那份协议，当然也是做过手脚的。 在此之前，陆冠生通过时空门，换了吕超协议的签字页，把那页换成了用魔术墨水打印。 等陆家宝签了字，他再把那文件取回来，将他之前用隐形墨水签的那份文件签字页复印在只剩下名字的白纸上。 至于原先的那份，他送去了甫缇的桌上，放在了“驳回”那一栏。 甫缇每天下午都会给“驳回”文件统一敲公章，于是就有了那一出。 与此同时，陆冠生让甫缇联系了金山成衣，另外签订了合同。整个过程后续都不再需要吕超接手，所以吕超并不知道下面的人操作的并不是东祥的合同。 整个过程当中，陆冠生并没有接触任何人，也没有离开过办公室，更是在放年假后一直窝在桴辕。 所以别说是陆家宝了，任谁都不可能发现倪端，发现陆冠生已经完成了一出偷梁换柱。 而此举留给吕超和陆家宝的，只有蹊跷，别无其他。 陆家宝躲在家不见客，不出门，除了养伤之外，还是怕陆冠生找他讨说法。 毕竟他从手机厂弄了一千万，心里还是有些毛的。 两个星期过去了，没人问他这钱哪里去了，让他胆子又大了起来。 心想着陆冠生当初说不会管他怎么经营手机厂，估计也真是会不管了。 不会管正好！反正他现在缺钱，手机厂这个小金库，他能放心用了！ 窝了两星期，陆家宝觉得自己快发霉了，整理了一下，他又去夜店找乐子了。 还没咋地舒络胫骨呢，电话响了。 “家宝啊！是妈！”电话里传来沈艳秋的声音。 “妈？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 “家宝啊！赶快给我打点钱？我这边用完了。” “什么？几百万，还没到三个月呢，怎么就用完了？” “哎哟，这边消费高嘛！再说了，新搬家，邻里之间总要礼尚往来。这一来一去的，就用完了呗！” “妈！我最近手头也紧啊！你们省着点，我下个月给你们打钱？” “不行啊！下星期再没钱还贷款，我们就要被赶出太空城了！” “贷款？你们贷了多少？” “不多，就三十万。你给我们打个五十万就好！” “三十万？”陆家宝吼道，“我手上也只有七八十万，你们贷了三十万，问我要五十万，让我喝西北风？” “你手上怎么会只有七八十万？”沈艳秋疑惑了。 “我跟你们说，过年的时候，被陆冠生黑了我一把，背了一千万的债！刚刚还清，手头紧呢！” “又是陆冠生？那个杂种，怎么这么烦人？”沈艳秋咬牙切齿，“先给我打个三十万吧！下个月再想办法？” “行吧，行吧！你们省着点用？”陆家宝无奈，只好给沈艳秋划了账。 那一边太空城，沈艳秋拿到钱后，立即来到了门口。 这一个星期，他们俩被禁足。说是禁足，其实类似于软禁。 因为账户上没钱了，又借了贷款，还款日到了却还不出来。机器保安便锁定了他们的公寓楼栋，除了平台，根本出不了门。 三餐有无人机送过来，最低档的简餐，简直就是蹲监狱。 陆家宝在家躲了两个星期，手机关机，所以他们根本联系不上他。终于等到了他开机，这才讨了钱，还了款。 贷款是还了，可是他们仍然没有生活费啊！ 想着下个月就有钱了，再贷款两个星期应该没问题吧？ 可是，门口的系统机器人频幕上显示，由于还款延迟，信誉低下，不让继续贷款了！ 这可如何是好？难道还要继续被关在家里吃低保到月底？ 盯着守在门前的机器人的屏幕，沈艳秋肝火不是一点点的旺！ 没有人抱怨发泄，她便拿着这屏幕发泄着。 一通敲打乱按之后，一个触屏按钮吸引了沈艳秋的注意。 “做任务？”沈艳秋盯着那个按钮问陆启东，“做任务是什么？” 陆启东是个没主见的人，关了两星期，心烦意乱。沈艳秋又是整天吵吵嚷嚷的，所以他所需整天窝在平台上躺尸。 听到沈艳秋问他问题，他这才从躺椅上起来，来到了挡在大门前的机器人显示屏前。 这是还款页上的一个触屏按键，他与沈艳秋对视了一眼之后，点下了那个按键。 屏幕上显示了一条安全提示：“确定参与？后续自负，系统免责！慎入！” 陆启东是个怕事的，看着这个提示条好几分钟没有动作。沈艳秋却是有些不耐烦了，伸手点下了确认键。 “唉唉唉！你干嘛呢？没看到写着‘后续自负’吗？万一……”陆启东急了。 “急什么急？还没看内容呢，怎么就这么胆小怕事儿？窝囊不窝囊？” 也不是第一次被沈艳秋骂窝囊了，陆启东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没再说什么。 确定键点下之后，频幕上显示了三个选项：服务、机械、间谍。 点下服务键，菜单栏里出现了几个选项，基本就是清理维护的任务。比如人工清理机器人滤网啊，人工清洗水池啊什么的。 沈艳秋这样自视甚高的人，见过几个富人家有帮拥清洗游泳池，喷水池。但她可不愿意像她的邻居们那样打工赚钱，嫌弃！ 回到主菜单，又点进了机械栏。看了看，完全不懂行，放弃。 最后她点开了间谍栏。 这时系统又发出了警告提示：“商业间谍模式，纯属私人行为，系统免责！慎入！” “商业间谍？”沈艳秋看了一眼陆启东，又点下了确认键。 屏幕上出现了一排叫做“商业竞争对手”的排名表。 第一行，锦浩环宇的名字赫然在目。 丝毫没有犹豫，沈艳秋点下了选择键，进入了锦浩环宇的相关页面。 “没想到这太空城的老板，原来是锦浩的竞争对手啊！”沈艳秋指着这些任务旁边的悬赏数目说，“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每一栏旁边，赏金都是几万，几十万，可比劳力任务赚得多得多了！ “这样算计自家的公司不好吧？”陆启东还是有顾忌的。 “什么好不好？你觉得锦浩是自己家的公司，你那个拖油瓶把你当自己人了吗？给了好处了？”沈艳秋又白了他一眼，“我们养了他这个拖油瓶那么多年，是该他还债了！” 在沈艳秋眼里，依靠锦浩弄点钱，那是理所当然的，她才不管用的是什么手段！ 说白了，在她心里，这锦浩迟早一天是他儿子陆家宝的，完全有恃无恐。 八十五、让他还债 看了看那些悬赏条目，虽然沈艳秋很想选回馈高的，但是她也不是傻子。 她知道这些按照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在短期内达到。 前前后后看了看，她点下了“制造小事故延迟锦浩发展”那一条。佣金十五万，至少能解燃眉之急！ 十五万，够他们开销一两个月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关在屋子里！ 几分钟后，资金到账，附加了一个时限：两星期！ 终于，守在门口的机器人给公寓解了锁，离开了。 有了钱，他们去餐厅吃了一顿好的。饱餐之后，享受了自由的陆启东，也随之挥去了心头最后一丝罪恶感。 晚上，他们给陆家宝打了电话，告知了他们今天的收获，让他帮他们把任务做了。 陆家宝本来也是想要对付陆冠生的，现在这样，还省了给二老打生活费的钱，于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制造事故这种事儿，要在哪儿下手最有效呢？ 现在他根本进不了总公司，过年的时候靠着吕超的那一出又失败了！ 靠人不如靠己，陆家宝打算自己行动。 他自己一个人当然不行，所以他又驱车前往了黑市。 “黑哥在吗？我要找黑哥！”陆家宝到了黑市就开口要找黑哥。 “陆先生，你这又是来找麻烦的？”上次陆家宝来这里找麻烦乱嚷嚷，线人对他的印象不太好。 “不是不是！”陆家宝连忙摆手否认，“我是找你们黑哥谈生意！” “谈生意？确定？你不是说黑哥给的是次品？怎么又要谈生意了？”线人不屑。 “误会！误会！”陆家宝尴尬假笑。 “等着！”线人睨了陆家宝一眼便离开了。 几分钟后，线人又将陆家宝带去了那个空房间。前脚进屋，后脚黑哥便到了。 “这次又是要干嘛？还是对付陆冠生？” “黑哥怎么知道？” “每次都是陆冠生，我又不傻？”黑哥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说吧，这次又要干啥？” “嘿嘿！黑哥，这回啊，我想……”凄凄搓搓把他的想法说了一遍，陆家宝问，“能成吗？” “他可是你兄弟啊！你还真下得了手？” “切！早就断了关系！”陆家宝没有一丝惭愧，“再说了，他阴我的时候，也没见他手软！我只是拿点我应得的利益而已！” “知道了！你等一会儿，我先上报！”黑仔可不够资格自己接任务，他还是要上报的。 好一会儿，黑哥才又回来了空房间。 “你准备一百万，还有明后天把陆冠生的行程想办法弄到！”说完黑仔就示意送客。 陆家宝知道，黑哥这是接了的意思。 老妈那里虽然只能拿十几万，但是他觉得这一百万花得不冤！本来他也就是要花钱对付陆冠生的，顺便而已！ 陆家宝这趟黑市之行，当然逃不出黑仔的眼线。他立即上报了陆冠生，说是陆家宝又有动作。 只可惜他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啥？ “boss，需不需要我试着黑进冥帝的系统，查查究竟？”黑仔问。 “不用！太冒险了！”陆冠生否定了这一提议，“现在不适合打草惊蛇。你也说了，被发现的几率很高，我可不想基地被反黑！” “但这样我们很被动啊！”黑仔不喜欢被动。 “太空城什么情况？”陆冠生转移了话题。 “前一阵子陆家那俩欠债，陆家宝帮忙还了。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他们账上忽然多了一笔资金。” “什么叫‘不知道怎么了’？” “就是这笔资金并不是太空城银行联网款项里的，也不是陆家宝打进来的，很蹊跷。” “查不到户头吗？” “查不到！好像是锁定他们的机器人直接打的款项。” “是吗？”陆冠生皱眉，“你不是说，所有的端口都是中心控制的？难道……” “boss！你的意思是……那个机器人有问题？” “八九不离十了！你想办法进入那个机器人的系统，看看是不是和其他的机器人有差别？” “好的！给我几天时间，我想办法查到！” 黑仔说要几天时间，不是因为技术问题，而是因为时机问题。 早在陆家移民的时候，黑仔就利用氢气球放飞了一群微型探测器。 就和他们计划的一样，这些弹珠大小的探测器，在进入太空城空间的时候，就被吸附到了滤网上。 这些滤网每个月会清理一次，在离开定点之后，就会自动销毁。 每隔一个月，黑仔就会再发射一批新的探测器。 但是探测器若是离开滤网，很有可能被探测到，所以他在等下一次清扫。 想要不知不觉地降落到住宅区而不被发现，只有吸附对方的系统，才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下一次清扫，是在五天后。 黑仔锁定了这些清扫机器的轨迹，选定了一个会降落到陆家公寓附近的那一台，编辑着探测器程序轨迹。 与此同时，陆冠生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丝毫没有担心。 两天后，陆家宝来到了锦浩总部。上次拿了陆冠生的电梯卡，这一次他还是越过前台，直接去了专用梯。 得意洋洋地刷卡，结果电梯提示过期！ “过期？”陆家宝不信，这陆冠生的卡还能过期？ 眼看着前台收到提示又走了过来，他有些恼。 “这可是陆冠生的卡！怎么会过期？你们的系统出问题了？”陆家宝挥着卡。 “抱歉，陆先生！磁卡每个星期都需要刷系统更新。您的这张卡，似是好久没有用过了吧？” “废话！”陆家宝挥着卡，“现在就给我跟新去！” “抱歉！总裁的卡，只有总裁的指纹才能更新。请移步客梯！”前台还是恭恭敬敬。 “妈的！”上次就知道这前台荤素不进，他只好换了电梯，还说，“等我上楼就让他给我更新了！狐假虎威！哼！” 前台恭敬地送他上了客梯，回头之时，脸上露出了嘲讽：“狐假虎威？我看你才是狐假虎威吧？” 到了188层，这一次，陆家宝没有直接越过甫缇去开陆冠生办公室的门，而是跟甫缇寒暄了几句。 寒暄的同时，他打量着甫缇的办公桌。 “你们陆总今天没客人吧？”陆家宝问。 “暂时没有，不过五分钟后就有预约。陆先生需要我帮你预约吗？”甫缇公事公办。 “不需要，不需要！五分钟够了！”陆家宝伸手从甫缇的桌上拿了一支笔，在记事簿上写了些什么，撕下，折起。 甫缇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嘛？ “你把这个递给陆冠生，我就在这儿等？”陆家宝将纸条递给甫缇。 甫缇疑惑地接过，看了一眼陆家宝，起身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陆家宝看甫缇进了办公室，立即掏出手机，拍摄了甫缇预约本上的前后几页，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等待。 不到两分钟，甫缇出来了。 “陆总说，公务繁忙，没空。”甫缇将纸条还给陆家宝。 “没空啊？没空就算了！我走了！”陆家宝没有再纠缠，也没有问他要电梯卡，就这么离开了。 甫缇觉得蹊跷，这纸条上的事儿，需要他陆家宝特意跑一趟？不能发消息，打电话吗？ “联谊？”甫缇回想着他看到的纸条上的内容，“神经病！” 此刻，陆冠生也有这样的疑惑！这陆家宝这一趟，跑的是什么意思？ 八十六、胆子真大！ 好几天都没有动静，陆冠生便把这事儿抛在了脑后。 开年了，他那么忙，哪有功夫考虑陆家宝那天到底来干嘛的？ 按照行程，陆冠生这个周末是要去悉市约见联合国环保机构投资者的。 因为是商议大堡礁的事儿，所以地点定在了悉市。约在了午后两点，陆冠生驾着直升机，一大早便从桴辕出发。 其实他并不需要那么早出发，在公海上开个时空门，分分钟就能到悉市。 可是隔墙有耳，国际航空线是需要上报线路的。要是雷达显示他忽然从航线上消失，又忽然出现在悉市上空，势必让有心人怀疑。 所以他还是安安分分地开了过去。 有GpS导航自动巡航，这一路其实也不累。 差不多快八点半了，陆冠生坐在驾驶舱内拿出念伯给他准备的早餐。 “念伯也真是的！这么大年纪了，还起那么早特地让我带热的！”陆冠生打开保温盒，嘴里像吐槽，可脸上笑容温和。 一边吃着热腾腾的早餐，陆冠生一边看着南海的风景。低空飞行，他可以看见成群的海豚，小岛上的椰树，低飞的海鸟…… 正享受着呢，忽然他看见一个无人岛上飞起了一个“信号弹”。 “信号弹？”陆冠生好奇地探头看究竟，“这无人岛怎么会有人发信号弹？走丢了？” 而且这“信号弹”怎么朝他的直升机飞过来了？ 再定睛一看…… “不好！”这哪是信号弹啊？明明是一颗地对空近程弹！ 避开已经来不及了，陆冠生打开时空门，离开了现场。 但想想又不对，总觉得蹊跷。 他这样人连直升机一起消失在半空，若是发炮弹的人查起究竟来，岂不麻烦？ “将计就计吧！”想到这里，陆冠生重新开启了时空门，回到了导弹发射之前的那一刻。 盯着地面，看到炮弹靠近，他才又打开时空门。这一次，他只是自己穿过了时空门，来到了无人岛。 至于他的直升机……抬头，看着他的宝贝直升机在炮弹的袭击下变成一团火球，坠落在了南海里。 “可惜了！”陆冠生一声感叹，“我还挺喜欢这台直升机的！” 可是，该放手时就得放手，不拘小节才能成就大目标不是吗？ 现在他身在无人岛，视线之中是那个发射点。 那是一个沙漠迷彩帐篷，帐篷前站着一个陌生男人，肩上架了一个地对空发射器。 看着直升机被击中落水，那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卸下了发射器，走进了帐篷。 打开时空门，陆冠生来到了帐篷外侧。隔着帆布，他听着那人的话语。 “常堂主，任务完成。……是的，击中落水。……打捞？打捞的事儿，就由有关部门去折腾吧！……放心，几乎没有生还几率。……好的，我明天等新闻。” 那人说完，就开始收拾道具，拆卸帐篷。陆冠生四下望了望，眼尖地看见另一个帆布下，罩着一架军用直升机。 那人称呼对方“常堂主”，若是没猜错，肯定就是在黑市和黑哥接头的那个冥帝的人了！ “又是冥帝！”陆冠生觉得这次可能和陆家宝去黑市有关，“原来他又是要我的命啊！若是没有时空门，我这是已经死两次了吧？陆家宝啊陆家宝，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陆冠生等待那人收拾完毕启程。 等到他发动了直升机，他才打开时空门，找了一个空间躲进了那架直升机的货运仓。 打开GpS定位，陆冠生关注着这架直升机的航线。 没等直升机停稳，陆冠生便已打开时空门，找了一片树林隐蔽了起来。 现在是正午，目标太显眼，陆冠生打算就在林中蛰伏，顺便开几个时空洞，窥探一下这个基地的情况。 “彪哥！这么快就回来了？” 原来那个发炮弹的人叫彪哥。 “那是！我老彪出手，那就没有失手过！” “彪哥威武！”那人拍着马屁，“彪哥！我们下一批货今晚就会运到，您休息一下？” “嗯！晚餐再叫我！”说完，彪哥走进了一个房间。 “货？”陆冠生眼珠转了转，“什么货？” 猜是没什么好猜的，还是等货到了再说吧！只是他现在很饿，早餐吃了一半就被炸了下来，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爽的。 不过反正要到晚上，倒不如先去弄点吃的。 打开时空门，陆冠生来到了远在百里之外的桂城，找了一家私房菜馆，打包了一顿好酒好菜，找了一个清净的凉亭，饱餐起来。 为了避人耳目，他用的是关平的账户。因为陆冠生这时已经落海南洋，账户在桂城被使用，岂不蹊跷？ 悉市。 到了约定时间还没见到陆冠生，那边的人有些不知所以。一个电话打到了钱久金那边。 钱久金立即联系了桴辕，得知陆冠生一大早就出发了。 “一大早出发，应该已经到了吧？”钱久金莫名觉得心里有些慌。 联系了航空监控局追踪陆冠生的直升机，得到的消息让钱久金瞬间血压升高。 “消失？什么叫消失？”钱久金对着电话怒吼。 “早晨八点半，南海上空，信号忽然消失的！” “早上八点半？现在都下午两点半了！都消失了四个小时了，你早干嘛去了？” “因为是私人航线……所以我们以为，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他降落了……” “你们是白痴吗？降落？那人呢？” “没……没联系上……” “你妈！我跟你说，要是陆冠生有个三长两短，你等着吃官司吧！” “钱……钱……” “钱你个头钱！赶快去定位找人！”钱久金火气不是一点点。 挂了电话，看着夫人担忧疑问的表情，他才后知后觉，这是……出大事了！ 陆冠生……失踪了！……生死未卜！ 闭上眼，深呼吸几次。 现在不能慌，这后续，他还得冷静处理了！要慌，要担心，那也是正事儿办完之后才能有的事儿。 强压下心中的万般不安情绪，钱久金再次拿起电话。 “戴维斯理事，是我钱久金。抱歉！陆总并不是故意失约，他的直升机今天上午在南海海域消失了。”钱久金说完，那边也露出了担忧。 抱歉地解释了几句，让他们先不要取消合作。 “等我找到陆总再和您联络。放心，我们华国古话，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他一定能好好回来的！”钱久金这也算是自我安慰吧！ 南海，荒无人烟，航空监控局的意思是，若不是主动降落，坠毁的可能性几乎百分百。 疏通了关系，联系了营救打捞，又让他们不要惊动媒体，桴辕那边也先瞒着，钱久金这才回应了吓坏了的夫人。 “夫人别担心，那小子是猫命，不会有事的！”钱久金这不知道是跟自己说呢，还是在跟夫人说。 八十七、群龙无首 说好了不惊动媒体，却不想，晚间新闻直接播出了陆冠生“疑似”飞机失事，失踪的报道。 “怎么回事儿？不是说不要告知媒体吗？”看到新闻，钱久金一个电话质问。 “钱董，对不起！我们并没有联系媒体，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得到消息的。”对方也正惊讶着。 这么一个大集团的老总“失踪”，必然引起商界大乱，他们也不想的。 何况陆冠生的直升机信号消失四个小时以后他们才后知后觉，说起来，要是陆冠生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也有一半责任。 所以决计不会自掘坟墓去通知媒体。 “到底是谁？”钱久金还来不及想清楚，桴辕就来了电话。 电话里是念伯担忧的询问。 刚刚安抚完念伯，助理甫缇又来了电话。 唉！真是道不清，理还乱！ 这次的会面是钱久金牵的线，理所当然的，他担起了安抚众人的角色。 现在锦浩上下人心惶惶，甫缇一人无法坐镇。智囊团的人问题一个接一个，他有些挡不住了！ 再加上新闻一出，明天早上估计门公司口会堵上人山人海的记者！怎么回应？ 真相，当然是要瞒着的，能瞒多久是多久！可是要怎么瞒？ 因为悉市一行，陆冠生之后三天几乎都没有安排，至少能瞒三天。但若他三天后还没有回来呢？那怎么办？ 与此同时，基地的人也看到了新闻。 “黑仔，赶快查一查，boss到底去哪儿了？”厨师很着急，急得饭吃了一半就抛下了！ 他这个吃货，若不是真急了，谁也没有办法打断他享受美食。 “不用担心，boss没事，可能遇到点情况吧？”黑仔倒是很平静。 “你怎么知道的？boss给你发消息了？”矿师也问。 “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 “我查到关平的账户今天在桂城被使用过。” “关平？” “嗯！关平的账户只有boss能动，所以，我肯定boss没事儿！” “那我们要不要出来辟谣？” “不！暂时先不要！”黑仔让他们不要急，“boss这么做，肯定有他的原因，我们暂时先观望。” “什么意思？” “boss在桂城用了关平的账号，我想，应该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行踪才对！” “但我们不是已经发现了他的行踪了吗？” “那是我们，关平的秘密，只有我们基地的人知道，我想，这也是boss的意图之一。”黑仔点头，“等消息吧！我觉得boss会联系我们。” “好吧！” 也只能这样了，他们是猜不到boss的心思的，除了配合和等待，估计别无他法了！ 等人都散了，黑仔才又打开电脑，继续着陆冠生交代的太空城的事儿。 太空城滤网清扫指令天已经定时发出了，是时候探一探究竟了。 定位了清扫仪，黑仔开始远程操作。 “三、二、一！启动，附着！”黑仔成功地将一颗监控珠附着在了清扫仪外侧。 舒了口气，他继续观察着清扫仪的线路。终于等到了清扫仪到达了陆家公寓的排风口，打开了排风口滤网，他这才将监控珠与清扫仪脱离。 清扫仪清理排风口滤网的时候，有三十秒，排风扇会停转。 但是这时候并不适合监控珠移动，因为任何异物，都会被清扫仪摧毁吸纳。 耐心等待是唯一的稳妥方式。 全速风扇，每秒60圈，从停转到达全速，大约需要10秒时间。 也就是说，在风扇启动的前三秒，有一个跨越窗口。 摄像头探到清扫仪结束了清理程序，重新安装滤网。黑仔立即启动了监控珠，滚向了排风扇。 这时排风扇已经开始启动，一秒，两秒……搜，“当”…… “哎嘛！”黑仔这计算还是稍稍有了误差。监控珠被排风扇叶片带到，甩出，转了好几圈。 幸好只是擦过，等到惯性过去，黑仔试着操作监控珠归位，检查了仪器性能。 “完好！”黑仔悬着的心又放下了，“这是mI现场版吗？boss你还真是会给我出考题！” 既然通过了障碍，那之后只要避开监控，基本就没有什么问题了。黑仔调整了呼吸，终于操作着监控仪，开始向目标进发。 黑仔忙他的任务，算是井井有条，锦浩那边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据桴辕的消息，庄园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大一群记者，都在探究竟。 钱久金让念伯不要管，暂时封闭庄园，不出不进。 庄园的佣人们平时也是受到陆冠生恩惠多多，全都很配合，连孩子们都很认真地听着念伯的讲话。 念伯的意思是，不要靠近庄园大门，其他该干什么就干什么，造成一种“陆冠生没啥大事儿”的假象。 他们要拍，就让他们拍到孩子们继续在桴辕玩耍，佣人们按部就班，丝毫没有人心惶惶的样子。 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但是，念伯说了，现在对陆冠生最好的帮助，就是家里不乱！ 反正庄园大门和四周围墙距离大宅几百米，他们拍不到屋内，最多只能拍拍花园里的孩子们。 至于锦浩，还有一夜的安排时间。 钱久金让甫缇将智囊团的心腹众人全都聚集到钱宅。现在最重要的，是商量部署对于陆冠生“失踪”的说法。 “对外，你们就说陆冠生的确是去了悉市，但并没有失踪，而是参与了秘密任务会议。”钱久金如是说。 “我们这边发消息辟谣是可以，但要是那边破功呢？”甫缇提醒道。 “没事儿，那边我会联络，保证滴水不漏。”钱久金并不担心那边会出问题。 早在智囊团到来之前，他就已经在悉市订了一个会议室，安排了一批保全，让他的朋友去那里假装开三天的会议。 虽说钱久金这样是欠了对方一个大人情，但是事关陆冠生的安危，锦浩的安稳，他也是豁出去了！ 最多到时候这个人情让陆冠生还就是了！ 打心底里，钱久金还是相信陆冠生肯定不会有事的。 只不过，他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陆家宝你们都熟悉吧？”钱久金问众人。 “钱董的意思是？”甫缇隐约猜到了钱久金的想法。 “陆冠生若是有事儿，我估计陆家宝会想要鹫占巢穴。”钱久金说得很肯定，“你们要做的，就是保住锦浩的完整性！” “我们要怎么做？” “我可以信任你们吗？”钱久金没有直接说，而是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钱董您放心，我们绝无二心。”甫缇看了一圈众人，打下保证。 “好！那我们这样办……”钱久金开始部署他的计划。 虽说这只是拖时间，但能拖多久就多久。即使是陆冠生最终回不来，至少锦浩不会落入有心人之手。 一步险棋，钱久金无法完全掌控，现在凭借的，就只有陆冠生用人的眼光了！ 以钱久金的人脉，办成这个部署并不难，希望这智囊团的诸位，不要让他失望才是。 深夜，一切谈妥，这群人才陆陆续续离开了钱宅。 钱夫人还没有睡。 “夫人，辛苦了！”钱久金知道那俩孩子和陆冠生关系很好，陆冠生失踪，他们一定问题多多。 他在处理公事儿，孩子这边，还真的就只能靠夫人安抚了。 “俩小的，刚刚哄睡了，老大在房间等你过去。”夫人睨了一眼老大虚掩的房门。 八十八、耽误一下 老大28了，当然不会相信他们对于小孩子的那些说辞。 “夫人先休息吧，我去和老大聊聊。”说完，钱久金朝老大房间走去。 “爸！陆冠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真的失踪了？”老大见父亲终于脱身，立即开问。 钱家老大叫钱宥贤，现在担当着乾坤副总经理的职位，算是实习吧！ 商场上的兜兜转转，他是熟悉的。 钱久金把锦浩的智囊团请到家里聊到大半夜，那肯定是出大事儿了！要不然，父亲不会干预锦浩的事务。 “嗯！的确是下落不明。”言语间，钱久金也露出了担忧和疲惫，“直升机在早上就没了信号，航空监控局的人下午就去了那个区域找人。到现在也还没有消息。” “天黑了，估计也不好找，希望天亮之后，可以有一星半点的消息吧！”钱宥贤点头。 “据他们的说法，坠毁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是因为附近都是海域，是陆冠生的话，也许可能生还。” “什么叫‘是陆冠生的话’？”钱宥贤对于这一说法有些不解。 “那小子各种奇奇怪怪的设备奇多，一直直升机飞来飞去，我估计是有安全防备的。” “您的意思是……他有可能随身带着橡皮艇？”钱宥贤打开了脑洞。 “这个我不清楚，但是有人看见过他随身带潜艇和挖掘设备的。”钱久金想到了他去北极的那一出。 那时候，自然博物馆的挖掘专家，看到陆冠生把挖掘机变成了“一口锅”，随手扔进直升机的那一幕，乍舌了好久！ “说实话！我那表弟还真是天下一绝！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钱宥贤定下心来，“说不定回来之后，还能给那俩小家伙继续讲故事呢！” “唉！也就你心大！”钱久金拿这个儿子也是没办法。 他这么靠谱的人，家里的小辈们怎么就个个都是不靠谱的主呢！ 希望陆冠生能靠谱一回，别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才好！ 安抚了钱宥贤，时间也真不早了！明天还要对付很多吃瓜群众，好好睡个安稳觉才是正事儿。 黑仔说好的等陆冠生联系，但在查到了陆家门口的那个机器人的系统细节之后，他不淡定了！ “boss！在吗？方便说话吗？”黑仔接通了联系器。 “等会儿！”陆冠生小声回复。 估摸着陆冠生现在不方便说话，黑仔安静地等待着消息。 这个时候，陆冠生正在偷偷观察雇佣兵基地。 中午彪哥说的那批货，午夜时候到了。开箱验货的时候，陆冠生通过时空洞猫眼，看到了箱子里的东西。 军火啊！都是干货！冥帝的胆子也太大了吧！走私军火，那可是大罪！ 终于等到了这些人都撤离，他才潜入了仓库，一箱一箱地查看这些军火。 也就是这个时候，黑仔联系了陆冠生。 外面有站岗的守着，不能大声说话，才让黑仔等着。 瞄到了主控室灯灭，彪哥离开去了营房，陆冠生这才打开时空门，进入到主控室内。 宇航服没有带在身边，黑漆漆的看不清，陆冠生随即打开了时空洞，从桴辕密室拿出了宇航服。 启动宇航服之后，他通过红外线视镜，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这是一个指挥室，一台电脑，一个无线电通话设备，还有一个信号干扰仪。 “怪不得这里没有手机信号，原来是这家伙搞的鬼！”陆冠生心想，“幸好他的通讯设备不会被干扰！” 偷偷拍摄了这里的情况，又拍下了布局图，陆冠生才离开了主控室。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他打开时空门，又去到了桂城。 半夜的桂城月明星稀，是个不错的清净之地。还是那个江畔凉亭，陆冠生坐定之后，才又联系了黑仔。 “黑仔！能匿名给反黑组发一份邮件吗？记得，要能反追踪。”陆冠生打开耳麦，接通了黑仔。 “小意思！老本行了！”黑仔想到了当年技术不过关的他就是这么进去的。 如今的他，可不是当年那么菜了！ “那好！你听我说。”陆冠生开始布置任务，“你给他们发一个文件，就说找到了一个雇佣兵据点，让他们去炸了！” “雇佣兵据点？哎嘛！boss你这两天都在干嘛呢？不是去开环保会吗？怎么变成捣贼窝了？” “碰巧而已！”陆冠生继续说，“本来就只是看看到底是谁炸了我的直升机，结果发现了这么个窝点。” “发现就发现了吧，为啥还要冒险让反黑组去炸了？” “他们炸了我的直升机，难道我要吃闷亏？” “等等，boss你没开玩笑？他们真的炸了你的直升机？你人没事儿吧？”黑仔这才后知后觉地听明白了陆冠生的话。 “废话！有事儿我还跟你闲聊？” “boss，那我要用什么名义发邮件？邮件里怎么说好？” “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怎么个实话实说法？” “你邮件里就说是我陆冠生让你发的。告诉他们我的直升机被炸，心里窝火，稍稍跟踪调查了一下。” “他们要是不信呢？” “等会儿我给你发个GpS定位，还有你想办法联机黑进那边的电脑系统，把内容都拷贝一遍，跟视频一起放在附件里就行。” 证据确凿，不怕他们不信。 “炸贼窝可不是小事儿，万一他们不行动呢？” “你告诉他们，打开邮件起开始计时，24小时内他们不炸，我就自己行动了！”陆冠生根本不担心他们没动作，“立功的路，我陆冠生帮他们铺好了，这个功勋他们反黑组不想要，我陆冠生不介意自己动手。” “boss……”黑仔觉得这报复也太狠了吧？不过他喜欢！ “还有，让他们先别透露邀功，等上几天，我还有事儿要处理！等我回了城，他们想怎么折腾随他们去！” “知道了！” 安排好这些，陆冠生又潜入了主控室，打开电脑，将Ip地址发给了黑仔。 不到半小时，这些内容就全都被黑仔复制了一遍。 “boss！这GpS定位在西南，你到底是在贼窝还是在城里啊？”黑仔有些糊涂，这两处距离几百公里，陆冠生这是有飞毛腿也没这么快啊！ “我难道还要继续待在贼窝，准备一起被炸？”陆冠生这是瞒天过海，满口胡话。 只不过这胡话，黑仔自己脑补了。他想着，肯定是陆冠生在到之前就拿了这些资料，之后才联系他处理后续的。 想到这里，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黑仔远程控制，将那台电脑关了机。 很快地，黑仔这头显示，反黑组已经打开了邮件。 任务完成，接下来就是等待。 “boss，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正在订火车票呢！等到反黑组把那边炸了，我就启程。大概还有两天吧？” “这边炸锅了你知道吗？两三天，你不怕锦浩撑不住？” “耽误个几天而已，正好揪一下贼人的小辫子！”陆冠生一点儿也不急，“对了，你之前找我是什么事儿？” “呃……差点忘了！”黑仔这才想起初衷，“我查到了陆家太空城那个机器人的事儿。” “什么情况？” “这个机器人里有个独立程序，好像是专门怂恿陆家人对付锦浩的。”黑仔提醒，“陆家这笔款项，条件就是制造事故，耽误锦浩发展速度。” “原来如此！” 八十九、公报私仇 陆冠生算是明白了，他的直升机被炸，肯定和陆家有关。 这家人，还真是想把他往死里整啊！ 还是关平的账号，陆冠生在桂城租了一间民宿休息下来。折腾了一天了，不累，那是假的。 军区反黑组。 “报告长官！收到一个邮件！”执勤的情报兵打开邮件后不知所以，又不敢耽误，立即报告了深夜还未就寝的长官。 “什么邮件？谁发的？”大半夜的，什么邮件那么急，需要立即上报？ “不知道，设了反追踪，算是匿名，又不算是……”情报兵似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些说不清楚。 “算了，拿过来，我自己看！” 那个被称作“长官”的人，是反黑组的行动组长，名叫高勋。 高勋读着邮件，还没读完一半，眉头就皱了起来。的确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也做不了主。 “总头！急件！”内电喊醒了了反黑组总头，三人快步回到了情报室。 “怎么回事？”总头名叫侃厮川，这时候被高勋叫醒，他知道事情不小。 “总头你看！”高勋递过了邮件。 “陆冠生？那个昨天失踪的大集团老总？他什么时候对反黑有兴趣了？”侃厮川似笑非笑，“身份确认了吗？” “无法确认，他的邮件设置了反追踪。”高勋无奈。 “你们啊！看来技术还需要提高！堂堂反黑组的情报部，居然破不了一个民间商人的网络技术！” “总头对不起！”情报员被怼得有些脸红。 “罢了，罢了！民间自有高手在！”侃厮川可不是来追究的。 “这里有附件，查过了，安全！”高勋随即点开了那些附件。 一张标有GpS定位的地图，一张实地布局图，一个现场拍摄的红外视频，还有一个压缩文件夹。 打开压缩文件夹，别说是情报兵，就连高勋和侃厮川都惊讶了！ 这是把贼窝的电脑整个复制了一遍吧？那么多资料，想造假也造不出来啊！ “小张！”侃厮川对情报兵说，“卫星定位那个GpS点，探一探虚实。” “是！”小张立即照办。 对比了卫星实况，和视频以及图片上的一丝不差！ “看来那个叫陆冠生的说的是实话！”侃厮川点头。 “那……我们要不要炸？”高勋有些犹豫，“24小时，打报告都不够啊！私自行动，会不会……” “我们不去把窝点端了，难道要让陆冠生自己去端？出了事儿，责任你担？”侃厮川睨了高勋一眼。 “那万一端错了呢？怎么解释？”高勋也有顾虑，小张也点头。 “小张！” “有！” “职业！” “反黑组情报兵！” “操守！” “打击黑势力，保卫民众百姓！” “懂了？”侃厮川严肃过后，又温和了起来，“陆冠生再怎么厉害，也是我们要保卫的群体之一，怎么能让他自己去端黑窝？” 高勋和小张此时都沉默了。是啊！陆冠生，说白了，就是个老百姓啊！ “邮件里不是说了，这些人都是冥帝组织的，耳后脖颈处有冥字纹身，还有一个内置芯片造成的伤疤。”侃厮川继续说道，“这些，我们追踪冥帝很久了，想必不陌生吧？” 侃厮川的意思是，到时候收拾残局的时候，将这些作为证据一并呈上，不怕先斩后奏。 “总头……”小张幽幽地问，“那个陆冠生那么厉害，以后还会不会继续跟我们合作？” “应该不会。”侃厮川说得还挺肯定。 “总头从哪里看出来的？”高勋问。 “他反追踪，就是不想我们麻烦他。你没看他邮件里写的？他这分明是借我们的手，公报私仇！” “他公报私仇，我们还要帮他端黑窝？”小张有些不愿意。 “小张！”高勋倒是懂的，“端掉这么一个窝点，别说这是一个大功勋，就算是不立功，那也是我们应该做的本分！” “是！我明白了！” “让春城据点准备一下吧！明晚日落行动！”侃厮川说完，就离开了，留下他们继续部署。 当然，侃厮川回去了也不能睡，他得连夜把报告赶出来！ 唉！陆冠生啊，陆冠生！还真是会给人找事儿的主！ 再说陆冠生，睡饱了之后，便开了一个时空猫眼，观察着那个贼窝的动向，顺便等待反黑组行动。 傍晚，月亮才挂上枝头，陆冠生就看到了空中三个光点。 “好家伙！还真直接就炸啊！” 没错，那三个光点，正是从春城发射出的三颗远程巡航导弹！ “嗖嗖嗖！轰隆隆！” 三声巨响，贼窝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全都葬身于火力之下！ 其中一颗导弹正中军火仓库，接连的爆破，蘑菇云下火光四射！ “真爽！”陆冠生笑着评论，“让你炸我的直升机！炸啊！后果自负！” 看完了热闹，陆冠生退了房，启程回锦城。 虽然有时空门可以解除旅途的艰辛吧？可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用关平的账户买了一个旅行包，一个平板，一套行头。 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从时空门里顺了一个潜艇塞在包里，他这才踏上了从桂城前往锦城的慢车。 对！慢车！他还不急着回去。 “黑仔！”陆冠生有打开了联络器，“盯着陆家宝，看看他接下来要干嘛？” “好嘞！” 陆冠生“出事儿”，陆家宝肯定不会没动作。小丑不演出，那就没票房不是吗？ 动作那么大，都炸了他的直升机了，难道是炸着玩的？炸完了就没后续了？他才不相信！ 事实证明，陆冠生的猜测是对的。 陆家宝在新闻轰轰烈烈地上演了两天后，私自召集了董事会。 各位懂事不明所以，但既然说是商议陆冠生和锦浩的事务，他们便也到齐了。 毕竟谁都想知道，陆冠生到底是怎么了？ 锦浩开董事会，陆冠生哪有不参与的？他让黑仔帮他连线了会议室的监控，坐在候车室里看“现场直播”。 董事会的那帮老古董们正在交头接耳呢，“小丑”就到了！ 一众人刚刚入座，却不想又来了让陆冠生意外的一群“不速之客”——智囊团的诸位。 “嘿嘿！这戏看来比我预料的还要精彩啊！”陆冠生坏笑。 会议室里。 “诸位，我们开董事会，有事请会后再报？”一个老董事客气地询问。 “李董。”甫缇开口了，“听闻诸位要商议陆总和锦浩环宇的事务，我等希望能够参与旁听。” “参与旁听？”董事们面面相觑，这可是史无前例啊！ “我们开董事会，你们这些闲杂人的瞎参和点啥？走啦，走啦！”陆家宝开口赶人。 “陆先生！”甫缇严肃而正经，“据我所知，您也没有股权吧？” 言下之意，就是他一个没股权的，还没职位的人可以召开董事会，他们为啥不能旁听？ 要说闲杂人等，陆家宝才是这里最“闲杂”之人吧？ “你！”陆家宝语塞，“我是陆冠生的亲弟弟！陆冠生现在生死未卜，我替他开个董事会怎么啦？” “亲弟弟？”甫缇面露轻蔑，“据我所知，陆先生和陆总早就断绝了亲属关系，白纸黑字，公章为证。” “你！”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李董发话了，“诸位请入座吧！特殊时期，特殊对待。” 九十、鬼使不了神差 众人坐定，陆家宝开始说话。 他特意坐在主位，智囊团的人虽然看着心里不舒服，却也知道，此刻不是挑刺的好时机。 “陆冠生现在失踪，生死未卜，想必大家都已经听说了吧？”陆家宝这么起头了，“但是锦浩那么大一个集团，不能群龙无首是吧？” “陆先生言下之意为何？”李董让他说下去。 “这么大一个集团，没有决策人不行啊！”陆家宝终于道出了主旨，“陆冠生是我哥，我觉得我必须担当起这个责任，在各位等待消息的时候，暂时代理锦浩总裁，让锦浩继续运转下去。” 此言一出，底下又开始交头接耳了。 陆家宝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是陆冠生忽然冒出来的“弟弟”。 除了一丝血缘，谁也不了解陆家宝的实力，也并不相信他的能力。 “陆先生，陆总只是刚刚失踪，说不定过两天就回来了。”李董还是比较保守的，“我觉得现在商议代理总裁，为时过早了。” “是啊！现在的项目并不急着决策，锦浩也没有乱套，还是再等等吧！”另有董事附和。 “要是陆冠生他回不来了呢？”陆家宝被反驳，语气有点急，“飞机失事啊！哪有那么乐观？” “陆先生！”甫缇这时候插了话，“陆总吉人自有天相。作为弟弟，你不是应该盼他平安无事？怎么就说这种戳眉头的话？” “对啊！你到底是为了陆冠生来锦浩，还是为了你自己的利益要趁机霸占锦浩？说实话，我不放心！”陈吉也跳了出来。 “我也不放心！”王凯天是个犀利腹黑，他没有像陈吉那么激动，而是坐着，说得慢条斯理，“听闻陆先生前不久还挪用了旗下员工的工资款为私用，我怕你要是得了锦浩的经营权……” “什么？有此等之事？”李董严肃了。 “别听他瞎说！他这是妖言惑众！”陆家宝没想到王凯天会知道这事儿，心里一慌。 “需要我甩证据？”王凯天不慌不忙。 “你！” “李董！”王凯天没有理睬陆家宝，而是转而和李董说话。 “王总监，请说。”李董其实也不买陆家宝的账。 “其实，陆总早就有了应急对策。具体请甫总助陈述。”王凯天将话语权转给了甫缇。 “你们不是旁听吗？旁听还能插话？”陆家宝一听有应急预案，他又急了。 “陆先生，你刚才不也讲话了？”李董的意思是，陆家宝没有股权，也不就是一个“旁听”的？ 姜还是老的辣！ 陆冠生在监控前也憋笑不住！哎嘛！锦浩的元老还真是不辜负他的分红！ “不过，我什么时候出的紧急应对预案？” 不知道这智囊团的众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陆冠生决定听下去。 他不在，也是考验智囊团的好时机啊！ “各位懂事请过目。”甫缇站了起来，分发着一个文件副本。 恭敬之余，还有一丝犀利。可能是长久待在陆冠生身边，陆冠生习惯放权，便逐渐养成了他这一风范。 一边让董事们读着文件，甫缇一边解说道：“眼前这位陆先生，在老陆总在世的时候，便已经澄清了，他并没有继承权。” 看了一眼陆家宝，他继续道：“不知道各位还记不记得，二十几年前，陆家与钱家联姻？” “当然！那可是大事儿啊！唉！可惜了陆夫人命薄……”李董点头。 “陆夫人的大哥，就是当今堂堂的乾坤老总钱久金，便是陆总的嫡嫡血亲。”甫缇继续说。 “所以说……锦浩的顺位继承权，是在钱董手里？”李董算是明白了。 “钱董在陆总失踪之际，便已邀请了我们智囊团众人紧急开会。”甫缇点头，“原因是传达陆总交于他的紧急应对决策，也就是各位手上的这份决议文件。” 文件上写得很清楚：乾坤事务繁忙，钱久金也无继承锦浩之意。但凡陆冠生缺席，所有一切决策交于智囊团诸位讨论表决决定。 置于签字，则由甫缇代为处理。在陆冠生缺席之际，甫缇的签字具有法律效应。 若陆冠生有个三长两短，所有股份平分于智囊团诸位。另外，所有的分红，99%将转交【科学基金会】。 “这是什么瞎文件？”陆家宝甩出了文件，“他陆冠生不在，这锦浩就不要总裁了？” “陆总会回来的！陆先生稍安毋躁！”甫缇两句话把众人的视线又拉到了陆家宝身上。 “既然如此……”李董又以元老的身份发话了，“那就请闲杂人等退席吧！” “听到没有！叫你们退席！”陆家宝还在耍腔调。 “陆先生！”王凯天勾唇，“闲杂人等，似乎是指这里唯一没有股份的你吧？” “噗嗤！”陆冠生实在是憋不住了，对着视频就笑了出来。 小鬼想成神，还得多修炼修炼啊！ “你！你！你们！哼！”你了好几遍，陆家宝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跺了跺脚，摔门离开。 陆冠生也不打算看下去了，既然智囊团搞定了陆家宝，似乎他现在回不回去也都一样。 “黑仔！我先不回锦城了！”陆冠生联系了黑仔。 “啊？不回锦城？那boss你要去哪儿？” “新闻上不是说我在悉城开会？把地址给我，我去把新闻做实了！” “boss！现在赶班机来不及吧？” “没事儿，我自有途径！” 既然陆冠生这么说了，黑仔也没有多问。反正陆冠生说有途径，那就肯定有途径，他只要继续做自己的事儿就够了。 陆冠生交代完毕，走进了候车室的卫生间，打开了时空门，来到了悉城那个“秘密会议场所”里。 “戴维斯理事！”陆冠生敲响了一个房门，与来人打招呼。 “您是？”戴维斯见是陌生人，遂问。 “陆冠生。” “陆冠生？陆博士？真的是你？你不是……” “路上出了点事儿，耽误了两天，怠慢了！陆某在此赔罪！”陆冠生很客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戴维斯理事，不知现在还适合开研讨会吗？” “大家都在呢！陆博士是不是需要先休息休息？”想到陆冠生这一路可能挺辛苦，戴维斯关心地问。 “无妨！”陆冠生笑着摇头，“已经耽误了大家两天了，早解决，早回家吧！” “那好！辛苦陆博士了！我这就让助理集合大家到会议室。”说完，戴维斯便叫来了助理吩咐了下去。 众人在会议室集合之后，也是嘘寒问暖，好奇地打探陆冠生到底是怎么脱险的。 毕竟飞机失事，陆冠生却毫发无伤地出现在这里，可谓神奇。 陆冠生也不遮掩，而且这也是展现他实力的一个好机会。毕竟他想要独揽这个大项目，没有一点说服力，那可真是不行。 “我经常直升机飞来飞去，总会有些安全考量是吧？”陆冠生说得很轻松的样子，“我随身带着宇航服和潜艇呢！” “随身带宇航服不奇怪，带潜艇？”戴维斯觉得不可思议。 “而且就算带着宇航服，怎么来的及换？”另一个理事也是提出了质疑。 “各位，我是搞科研的，设备可不能辜负了我的名号不是？”陆冠生笑着亮出了道具。 九十一、只此一家 陆冠生从随身带的行李包里拿出两件东西。 一个是炒锅大小的圆盘，另一个是杯口大小的圆盘。 众人的好奇心骤然而起。 “潜艇，宇航服。”陆冠生指着一大一小说，“是不是可以随身带？” “陆博士，介意示范一下吗？”戴维斯和众人一样好奇。 “这里地方太小，我们去中庭的花园草地上吧？”陆冠生指着窗外。 一行人移步到了室外，陆冠生走到空地上，放下大圆盘。退出三五米远，从口袋里拿出遥控器一按。 “咔咔咔咔……”几声响动之后，这圆盘就像是变形金刚一般，变成了一艘两米见宽，五米见长的潜艇。 “哇！” 一声声的赞叹，不绝于耳。果然是高科技的，这道具……绝了！ “那宇航服呢？”回过神来的戴维斯再次开问。 陆冠生朝他们挥了挥那个小圆盘，继而按在胸前。 食指点上圆心，两秒时间，陆冠生便已全副武装。 “这么神奇？我能试试吗？”戴维斯的好奇心不是一点点。 “这宇航服是按照我的身形制造的，戴维斯先生恐怕不行！”陆冠生指了指戴维斯的啤酒肚，他不是小气，是真的不行。 “呃……”戴维斯摸了摸自己的啤酒肚，笑了，“看来是装不下！” “这样吧！”陆冠生指了指戴维斯的助理克里斯，“让这位先生试试？” “好啊！”戴维斯看克里斯身形和陆冠生差不多，立即示意助理上前。 将圆盘按在克里斯的胸前，陆冠生点开指纹锁。 “哇！”穿上宇航服的克里斯，哪里还有严肃的高官助理的形象，整个一个好奇的孩子！ “试试飞行功能？”陆冠生对克里斯说。 “怎么操作？” “跟我念：指令、助推、20%。” 克里斯跟着念了一遍。 “吡！” 宇航服的脚底和手肘后方喷射出高压气流，将克里斯带离地面一米多高。 “哇！啊！”手臂一动，一声尖叫，克里斯往前摔了个狗啃泥！ 陆冠生立马接过声控，关掉了助推。 “你还好吧？”陆冠生上前卸下了宇航服，扶起了克里斯，“忘了提醒，这个飞行平衡是要练习的……” 想当初，他也是摔了好几回。 “哈哈哈哈！”戴维斯见状笑了，“克里斯，没摔疼吧？” “没有，就是吓了一跳！穿着宇航服，摔着好像并不疼！”克里斯虽然出了洋相，可他并不介意，只觉得新奇。 “大家要进潜艇参观吗？”陆冠生又问。 闻言，众人本就高涨的好奇心得到了释放，快步朝着潜艇走去。 又是很多问题之后，这群人的好奇心得到了满足，才又回到了会议室里。 经过这么一出，他们对于陆冠生的能力的认可，已经成为了坚定的认知！这也是陆冠生的目的。 谈判，当然要让对方先入为主，主观地开始相信他接下来提出的建议和观点的可行性。 打开了这群人的眼界，便也从侧面打开了他们对于新兴建议和想法的接受度，拓宽了他们对于“可能性”三字的认知范围。 再次坐定之后，戴维斯问陆冠生，他打算怎么拯救大堡礁？ “我想，分两个阶段。”陆冠生开始阐述他脑海里的计划。 第一个阶段，是培育新型转基因珊瑚虫。 现在的珊瑚虫受到海水升温的影响，渐渐灭绝，珊瑚礁白化。 虽然补天计划可以在二三十年内让海水温度回到原先水平，可这二三十年，差不多也就会让这些现存仅有的珊瑚虫完全绝迹。 所以短期内，陆冠生打算让珊瑚虫通过转基因继续存活。 第二步，就是在海水温度复原之后，移植原生态珊瑚虫，让大堡礁恢复到原有的生态环境。 “转基因？”戴维斯不是很明白，“怎么转？” “我的想法，是将珊瑚虫的基因链中对于温度的那几个基因，更换成红藻基因链里的同等组合。” “这能成吗？听着挺玄乎！”戴维斯不是很懂，却知道修改基因不容易。 “你们大概听说过，我和一个叫关平的科学奇人有合作吧？” “关平？他能做到？” “他旗下的人，可能可以做到，我觉得成功机率还是很高的！” “他旗下的人？”戴维斯继续问道，“可是陆博士不是说要独家？” “关平这一年多都是我在资助。”陆冠生点头，“他是个怪人，只卖专利，不参与任何开放平台。” 陆冠生的意思是，他只要出课题，关平就会让他的团队负责研究，成果会变成专利卖给陆冠生。 所以，说白了，还是陆冠生的独家。 “那要多久？” “不确定，三五个月吧？”陆冠生想了想，“这三五个月，各国的代表可以顺便准备一下场地。” “场地？”记着笔记的众代表听到陆冠生提到他们，纷纷抬头。 “嗯！我只负责技术，但是具体培植和操作，还需要各国的专家共同参与。” “我们要准备些什么？” “需要海洋生物专家若干，需要一个模拟大堡礁海域生态环境的水族馆，还有一些仪器。”陆冠生顿了顿继续说，“仪器我会提供，技术我到时候也会传输到各国代表手上。但是日常操作，就必须有劳各位的专家了！” “珊瑚虫生长缓慢，培育期很长，我们要多久才能看到收益？”澳国的代表提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我已经有了细胞加速的技术专利，若是操作得当，预计一年内可以实现移植，开始恢复大堡礁原貌。” “一年？这么快？” “嗯！前期并不难，后期可是需要一步步走的。毕竟采集现有样本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那……”戴维斯还是觉得太虚无缥缈了。 “戴维斯先生，再耽搁您一天，明天下午，我会把具体预案做出来。” “请问陆博士，收费怎么算？”戴维斯终于提到了现实问题。 “为期10年，每个平米收你十米元不算过分吧？”国际交易，还是用的米国币。 “大堡礁占地平方公里，每平方米10米元，每年可就是三万五千亿米元啊！”戴维斯觉得有些贵。 “九个国家，每个国家只需要三千八百多亿一年，一半是联合国接济。一年之后，恢复旅游业，年收入平均每国可以达到两到四千亿。不亏！”陆冠生经济头脑可不是当摆设的。 这么一算，众人当然觉得不亏，可行！ 而且一年之后可以一行养一行，投入其实并不是很大。于是众人点头，坐等明天下午的具体计划。 回到自己的房间，陆冠生立即联系了妙手和女王，让他们把研究时间线整合出来。 接着又联系了皮蛋和齿轮，让他们把运输和培育机器的设计理念在晚上之前赶出来。 就这样，24小时不到，陆冠生和众人签订了合约，拿到了第一笔定金，开始着手大堡礁拯救计划。 “戴维斯理事！”领走之前，陆冠生提了一个要求，“我这次其实还没有通知我老舅，就是钱董。您看，我们散席之时，能不能让记者会闹点动静？” “什么？”戴维斯惊了，“年轻人啊！做事欠考量！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就忘了报平安？唉！钱董肯定还担心着呢！” “嘿嘿！戴维斯理事教训的是！拜托了！” 九十二、你小子昏头了？ 锦城，新闻还在不断关注陆冠生的下落。 航空局找到了陆冠生直升机的残骸，可是没有打捞到人。 众媒体纷纷猜测，陆冠生这次凶多吉少。 这则新闻还没有完全发酵，就传来了国际号外！ 悉城一个会议厅外，陆冠生与戴维斯理事握手，宣布达成大堡礁拯救计划，合作共赢。 “呀！爸爸！是哥哥！”啾啾最先看到陆冠生，高兴地指着电视。 刚刚移步餐桌的钱久金和夫人闻言快步来到电视机前，一看，是陆冠生本人无疑了！ 舒了一口气的同时，钱久金的火气也噌噌噌地上来了！抓起电话就打了过去，也不管那边是不是在现场直播了。 “陆冠生！你小子昏头了？”电话一接通，钱久金就吼了起来，“报平安知道吗？……什么？忘了！……你等着！回来你看我怎么教训你这个混小子！” 挂了电话，钱久金深呼吸，还是觉得气不消。 “吃饭，吃饭！”他关了电视，不想看到陆冠生，眼不见心不烦！ “刀子嘴，豆腐心！”钱夫人笑着挪渝他。 不过这外甥也真是不靠谱了！大家那么担心他，他没事儿居然不报平安！唉！年轻人啊！ 这边钱久金看到了新闻，智囊团和股东们当然也看到了。 公司里，加班的甫缇捧着外卖，对着电脑屏幕傻眼。这表情，像哭又像笑，无法形容。 倒是陈吉直截了当，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陈吉！人没事儿，你哭什么？”王凯天一脸不认同，“奔四的人了，难看不难看？” “呜呜……人家喜极而泣啊！……呜呜……老天有眼啊！……呜呜……” “神经病！”王凯天指了指她的脸，“妆花了！丑！” “要你管！”说是这么说，陈吉却也拿出了小镜子和卸妆液，开始收拾残局。 “甫缇！联系陆总吧！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王凯天对着一口饭还没咽下去，继续在发愣的甫缇说到。 “嗯！嗯！”一边赶快将饭吞下，一边他就已经拿起了电话。 “陆总！谢天谢地！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您怎么在悉城？您啥时候回来呀？我要撑不住了！”甫缇拿起电话就是一连串问题。 “戴维斯理事给我包机，晚上就能到锦城，你派车过来接一下吧？我明早准时上班？” “哦！哦！”甫缇哦了两声，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 要说的话很多，还有董事会的事儿要解释，可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 “有事儿明天再说。大家都累了吧？早点休息吧！” 陆冠生让他们早点休息，可这帮人心情大起大落了好几天，哪里睡得着？ 这不，一下飞机，通道外就是一群人，一排车！绝了！ “哟！好大的排场啊！”陆冠生开着自己的玩笑，“既然都来了，那要不要顺便来桴辕泡个温泉？” “温泉？吼！我没带泳衣！”陈吉眼睛刚一亮，又焉了。 “放心，桴辕多得是！”陆冠生坐进甫缇打开的车门，“走起！” 甫缇盯着陆冠生看了几秒，忽言：“陆总！你心真大！” 又是飞机失事，死里逃生，又是搞定合约，日取万金，途中还不知道有些什么惊险故事。怎么就跟没事人似的？ “哈哈哈哈！开车吧！你要问的问题，等会一一解答。”陆冠生笑着拍了拍甫缇的肩膀。 这几天他失踪，甫缇他们的压力估计不小，是该让他们轻松轻松了。 第二天一早，车队浩浩荡荡地开到了锦浩正门。 陆冠生还是第一次从正门进公司。 直升机被炸了，搭了顺风车。 毫无意外的，锦浩门口堵满了记者。 “呀！忘了这茬！”陆冠生点着下巴，“甫缇，让陈吉先下车，一小时后一楼礼堂开记者会。” 面对记者各种各样的问题，陆冠生避重就轻，敷衍了半个多小时才把他们都打发走。 因为在一楼礼堂，所以许多员工也都聚集在一旁看热闹。 记者们是离开了，可是去办公室的这一路上，陆冠生感受到了众多的星星眼！ 他被公司的诸多男男女女当成大神崇拜了！ 回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处理一下陆家宝。 这陆家，靠着给他使绊子过舒坦日子，这可不行！ 既然他们贼心不死，那他就先把陆家宝架空了！ 要陆家宝不使绊子，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他不想让陆家宝那么安逸罢了！ 逼一逼，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 本来就是这么计划的，也该行动了！ “池经理，走了多少了？”陆冠生拿起电话，一顿寒暄之后，他进入了正题。 “基层差不多走光了，运输也走了一半了，现在就等陆经理抱怨了。” “很好，想办法让他知道。” 陆冠生就是要让陆家宝知道手下的人走了一半，因为他挪用资金，生产线吃紧。 陆家宝可不是会想办法救公司的人，但他会想办法省钱！所以么，他肯定会裁员！ 要的就是他主动裁员。全都跳槽，这说不过去，让他动手裁掉一半，再抛橄榄枝安置他们，这样才能制造是陆家宝经营不善才造成此等局面的假象。 “哼！”挂了电话，陆冠生自言自语，“你想阴我！我不黑你一把，不成弱鸡了？” 处理完陆家宝的事儿，签署了一大堆文件，陆冠生提早下了班。 老舅还气着呢！得想办法让他消消气！ 毕竟这一遭，钱久金可算是大功臣！没有他的部署，还真成不了那么多事儿。 “唉！没有直升机真不方便！”开着甫缇的车，陆冠生一边吐槽，一边又开始想要打造新的直升机了！ “齿轮！我的直升机没了！你再给我造一架出来！要携带方便的，再给我装上防御盾！” “boss！你要防御盾干嘛？” “防止再被炸一次呗！”陆冠生翻了个白眼，“过两天我给你带几个小玩意儿，你帮我改造一下，装在新机子里？” “什么小玩意儿？” “武器！不是武器的武器！”陆冠生开着对他来说速度慢吞吞的车，心里还是有些火大的，“敢炸我？下一次可没那么容易！” “好的boss！给我两个星期！” “赶紧的，这破车，最多再开两个星期！不然我会疯！”被堵在路上，感受着繁忙的交通，陆冠生欲哭无泪。 好怀念他的直升机啊！好你个常堂主！炸你一个基地少了！ 虽然能用时空门，可是大庭广众之下，神出鬼没不合适啊！好郁闷！ 去基地取了几件东西，陆冠生才驱车来到了钱宅。 唉！这老舅，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嘿嘿！老舅！”陆冠生嬉皮笑脸。 “你是谁啊？不认识！管家！送客！”嘿！人都放进来了，钱久金这话说的，分明就是摆谱。 “咦？明明是哥哥啊！爸爸怎么说不认识？”啾啾一语破功。 唉！对手强不强是次要的！“猪队友”那才是闹心的根本！ “冠生啊！过来坐！”钱夫人当起了和事佬，“他在气头上呢！你也真是的，大家担心了好久，你就不知道先报个平安？” “担心？谁担心了？”钱久金继续嘴硬。 “老舅！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冠生这不翘班给您赔罪来了！”陆冠生走到钱久金身旁，撞了撞他的肩膀。 “没诚意！” “诚意？有的！有的！”陆冠生还是笑。 九十三、你别惹事儿 说到诚意，陆冠生拿出几个小玩意儿，却没有给钱久金，而是给了啾啾一个。 教她怎么用，让她按开了按钮之后，陆冠生随手捡起一个球，朝啾啾扔了过去。 “啊！……咦？”本能地，啾啾见球就躲，可是这球根本没有砸到她，居然隔空弹了回去。 “啥玩意儿？”钱久金和钱夫人都傻眼了，钱宥贤也是好奇。 “一个纳米反牛顿液体防护罩！防身用的，挺好用！”陆冠生随手又扔了一个给钱久金，“比保镖好用！” “就拿这个小玩意儿糊弄我？”钱久金还在摆谱呢！ “老舅！实用啊！”陆冠生好话还是挺会说的，“您老的安全，可是外甥我的最强支柱啊！舅妈肯定也更放心！是不是？” “给你舅妈也弄一个？” “有有有！大家都有！” 陆冠生送他们防御盾，也是有考量的。 钱久金帮了陆冠生那么一个大忙，难免会让陆家宝怀恨在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是不是？ 要谈正事儿，钱久金让保姆带着俩孩子去了活动室，这才开问。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陆家的人！”陆冠生并未对钱久金隐瞒，“陆家宝雇人炸了我的直升机。” “陆家？雇人？炸你的直升机？”记者会上，陆冠生说遇到意外故障，没想到是人为，“消息确凿？” “嗯！”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这陆家人，还真狠心！” 沈艳秋也就算了，但是陆冠生可是陆启东的亲生儿子啊！就算是陆家宝，也是和他有着一半血缘！怎么就下得了手？ “所以你才给我们弄了这么个防身的玩意儿？”掂了掂手上的防护罩，钱久金似是明白了什么。 自己的儿子，自己的亲哥都能往死里整，陆冠生这是怕他们朝他这里下手啊！ “我估计暂时他们不会牵连到老舅这边，不过有备无患是吧？” “他们雇的是什么人？胆子那么大？”炸直升机，又是渺无人烟的南海，一般人做不到吧？ “冥帝的人！” “冥帝？”钱久金瞪圆了眼，“陆家宝居然跟冥帝搞上了？消息准确吗？” 冥帝的人，可都是危险人物啊！ “查清楚了！也解决掉了！” “什么叫‘解决掉了’？你小子别惹事儿！冥帝的人可不是好惹的！你什么意思？” “我找人把炸我的那个贼窝端了！” “你还真惹事儿了？怎么这么不知轻重？”钱久金严肃了。 端了冥帝的一个贼窝，万一冥帝查到陆冠生头上，那还有他的好日子过？ “放心！不是我自己端的！”陆冠生知道钱久金担心什么，看了看表，“差不多了，等会儿新闻就会出来了！” “什么意思？还上新闻了？”这种事儿，不都应该是暗地里做，怎么还明着上新闻？“你真觉得你是九命猫？” “老舅！安啦！说了不是我自己端的！” 不放心，钱久金打开了电视，很快，一则反黑新闻上了头条。 “反黑组？”钱久金下意识地就觉得陆冠生说的新闻，就是这条。 “嗯！查不到我头上！最多是他们自己倒霉，被反黑组盯上了罢了！” “老弟威武！”钱宥贤此刻竖起了大拇指，不知是真觉得陆冠生威武，还是单纯起哄。 “你别瞎起哄！”钱久金瞥了一眼大儿子。 这种危险的事儿，能怂恿支持吗？ 再说冥帝那边，常堂主也看到了新闻。 “桂省的基地？难道是处理陆冠生的时候被发现了？”常堂主下意识地就把这事儿跟陆冠生联系了起来。 这陆冠生还真是个坏消息！每一次只要和他有关的事儿，总会出些蹊跷！ 想归想，他也没有把这事儿和陆冠生联系起来上报的意思。要是联系起来了，可不又成了他的错？ 冥王此时也开了堂会。 还是全息投影，还是那个没有摆设的背景，还是暗淡的光线。 “反黑组是怎么定位到我们的基地的？联系上了吗？”冥王问话。 “报冥王，完全失联。”常堂主回话。 “按照新闻上的情况来看，似是全军覆没。”严堂主也是一个也联系不上。 “货呢？”冥王眼中泛着红光。 “全数摧毁。”另一个堂主禀报道。 “这段时间，有谁出过基地？” “李彪。” “李彪呢？” “殉职！” 冥王眯了眯眼，没有说话。一分钟光景，才又吐了一句：“喝！可惜了那批货！” 冥王的意思很明白。不出意外，肯定是李彪他出门被盯上了！ 保安和反追踪没有做好，牵连了兄弟，毁了基地，死有余辜！ 带头的没有防范彻底，手下的人陪葬也是自做自受！ 唯一可惜的，就是那批刚到手的货而已！一分没赚到就全都被销毁，损失了那么多，可惜了！ 众堂主闻言只是低头，不敢吭声。 李彪在冥帝也做了十几年了，军火生意一直很靠谱，帮冥帝赚了亿万资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这些兄弟们，心中是可惜的！但他们也知道，在冥帝，只有身份和职责，没有亲情。 李彪没有扞卫好他的领地，即是失职。即使是大难不死，回来了也难逃死罪！ “加强安全防御，本王不希望再有此等之事发生！”说完这些，冥王便切断了连线。 众堂主这才舒了口气。 “那……啊彪的后事，是办还是不办？”常堂主问。 “看来是不能办了！”严堂主摇头，“自作主张得罪了冥王，恐怕……” “唉！彪哥……一路走好！”另一些堂主也只能这么口头表示一下。 结束了堂会，严堂主来到黑市会常堂主。 “常老弟，听说你接了任务炸陆冠生，怎么又失败了？” “严兄，不瞒你说，我觉得陆冠生他就是像有三头六臂似的！”常堂主无奈摇头。 “这也不怪你！”严堂主倒是清明，“他手上高科技数不胜数，要绊倒他，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陆冠生，现在就像是我心里的一根刺，不拔不舒坦！”常堂主这是跟陆冠生杠上了。 “正面不行，我们可以从侧面来啊！” “哦？严兄可有高招？” “动不了他，可以动他身边的人嘛！我就不信，他们每一个都有三头六臂不成？” “严兄此话有理！” 凄凄搓搓地，两人开始商量阴招。 话说这个时候，陆冠生已经开了几天甫缇的车。在繁忙的城市里对抗拥堵，他的耐性快被磨没了！ “咚！”将车钥匙摔在甫缇的办公桌上，陆冠生说，“明天不来公司了！新直升机造好之前都不来了！有急件你给我送到桴辕。” “陆总……您这是……又要翘班？” “我又不领工资不打卡，何所谓翘班？”说完，陆冠生提起公文包就离开了锦浩。 “唉！老陆总啊！您怎么给我挑了一个那么不靠谱的新老板呢？”甫缇欲哭无泪，啥时候才能结束他这个劳碌命啊！ 三十好几了，恋爱都没谈过，好歹家里给他安排了几个相亲的对象，结果他不是迟到就是忙到忘记…… 脱单？茫茫无际！ 老妈可是急死了！放话出来，四十之前要是还后继无人，她就死给他看！ “是不是该让戚晓东给人工培育一个孙子给我老妈打发时间啊？”甫缇自言自语。 九十四、妹妹？ 待在家也无聊，陆冠生索性启动了关平，把研究院的事儿搞一搞。 名单上的人已经让黑仔全都定位了，陆冠生用关平的名义给他们都发了邀请函，让他们去研究院参观。 研究院因为建在水下，故取名为“鲁叟水晶宫”。 前一阵子，关平的新闻闹挺大，作为科研人员，对于关平的名号已经不陌生了。 能够亲眼见见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参观他的研究院，没有人会不乐意的。 而接待，关平这个角色设定估计会冷场。所以，作为鲁叟“资深员工”的轩辕门的那几个人，就成了主打军团。 二十几号人，坐满了两架自动导航直升机，从鲁叟办公楼出发去了“水晶宫”。 陆冠生交代了，这帮人要全数留住。所以这一路上他们也不敢怠慢，有问必答。 再说了，他们本身就都是自来熟的个性，一来二去的，也没人再关注和好奇关平这个怪人闷包了！ 新奇的环境，高端的设备，让这群科研人员赞口不绝。 相比于他们现在单调枯燥的研究室，有限的资源，他们无一不赞叹陆冠生这个终极投资商的脑洞和眼界。 觉得撩得差不多了，关平这才开始有导向地问一些有关航天设备方面的问题。 渐渐地，这些人也闻到了苗头。 “关先生这是要开发航天技术？”一个机械专家问。 “嗯！有这个打算。”关平也不隐瞒，“想招个团队。” “所以……您让我们参观您的研究院，是打算……” “待遇还是不差的。”关平还是保持着距离，一副清冷，不善言辞的样子。 “跳槽吧！跳槽吧！”厨师一边煮着香喷喷的咖啡，一边说，“这边太冷清了！” “不想参与也没事儿，但这是秘密，出了这里，可别对别人说哦！”女王对他们眨眨眼。 “三天。”这是关平给他们的考虑时间。 “关先生怎么知道我们愿意跳槽？”一个穿着与自己年龄不相符的严谨服饰，戴着黑框眼镜的女人问。 “祁连珊，三十不到，电子工程奇人。在这个男人垄断的行业，只有靠装成熟，装硬朗，才能得到一丝认可的机会。”关平看着她说，“成绩和机遇……却时常被男同事占据。” 看着一语道出自己辛酸的关平，祁连珊知道，这些人，并不是关平随机邀请的。 几小时前，祁连珊就注意到了穿戴着一身奢侈品，妆容精致的女王——陈瑗达。 原本以为她是个前台接待，结果他们几个“老油条”自我介绍的时候，她惊奇地发现，这个傲娇的女人，居然是生物智能专家。 她一直在观察她，好奇她到底是怎么在这群精英中站稳脚跟的。 这会儿，陈瑗达正在调侃厨师龚黎：“光头黎！你别加糖了！热巧克力已经够甜了，你已经长了一圈膘了！再加糖胖死你！” “我想过了！再不行就让小迪子给我抽脂！”小迪子指的是妙手迪安，“人生一世，及时享乐懂不懂？” “话说，你有头发的时候什么样？改明儿我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把你头皮细胞改一改，你长几根毛给我们瞅瞅？” “别介！你那洗发水贵得要死！这笔钱省下来还能多吃几顿呢！” “吃吹吹！你就知道吃！” “人是铁饭是钢，美食当前神鬼忘！”这就是吃货的世界观啊！ “噗嗤！”一直在开小差听他们说话的祁连珊没憋住笑，见他们回过头来，已经来不及掩饰了，尴尬啊！ 不过尴尬的同时，更多的是羡慕，对陈瑗达的羡慕。 “祁连妹妹！赶快跳槽吧！陪陪我！”陈瑗达走过来挽住了祁连珊的胳膊。 祁连珊有些僵硬，不知如何反应才好。 “你叫她妹妹？”迪安怎么看都觉得祁连珊要比陈瑗达老了好几岁啊！ “资料白看了？祁连妹妹比我还小一岁呢！”陈瑗达挤了挤鼻子，“没眼光！” “这不怪迪安好不好？”黑仔姜唯此时发话了，“你这妹妹大概不太会打扮！” “对哦！”陈瑗达侧身打量了祁连珊几眼，“眼镜拿下来给我看看？” “唉！别！”祁连珊躲着陈瑗达伸过来摘她眼镜的手，可惜没躲掉。 眼镜没了，高度近视的祁连珊只得眯着眼睛。 “哇！好长的睫毛啊！借我两根移植一下？” “啊？移植？”看着凑在自己脑门前放大的陈瑗达，祁连珊脑子有些囧。 “对啊！你给我几根睫毛种种，我让迪安给你做手术，解决你高度近视的麻烦！” “喂！我有什么好处？”迪安踢了陈瑗达一脚。 “哟！还要好处啊？那我给你买个邦德街高订手术包，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 “我不……不……”怎么三言两语，她祁连珊就被这几个人卖掉了？ “别不不不不了！为了我的高订手术包，你就勉为其难，让我把你眼睛治了吧？”迪安难得能让陈瑗达出血，“虽然吧！我也不是买不起，但是能坑这小妮子一笔，我可乐意了！” “小……小妮子？”祁连珊整个人都麻了，这些人，都是什么情况？ “三根！就三根睫毛！好不好啦！最多我再给你买一个普拉达的姐妹包！我们换着用？”陈瑗达摇着祁连珊的手臂。 “普……普拉达？很贵的！” “哎哟！小意思！薪水那么多，我又不用养家糊口，不犒劳自己都说不过去了！” “薪水？买得了普拉达那么多？” “薪水其实还好啦！卖一个专利那才叫多！”陈瑗达在祁连珊耳边耳语了几个数字，就看祁连珊瞪圆了眼睛，半晌没反应。 “跳槽啦！陪我逛街，打扮啦！祁连妹妹！” 下意识地，祁连珊就点了点头。 她是要养家糊口的！ 老父亲身体不好，母亲打着零工，生活都是靠祁连珊在接济。 陈瑗达刚才在她耳边吐出的数字，不出两个月，就能让父亲做上那个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手术了！ “能不能预支薪水？” “唉？你缺钱用？”陈瑗达好奇了。 “刚才还说别人资料没看！”姜唯又怼了，“她家父亲需要动手术！” “什么手术？别预支了！迪安可是医学天才！什么手术做不了？”陈瑗达搬砖技术一流，“小迪子！上！” “再叫一声小迪子试试？”迪安抬手假装要敲陈瑗达的毛栗。 “迪神医！拜托了！”还没等陈瑗达回话呢，祁连珊就一个九十度鞠躬。 这态度，吓坏了迪安。 “哎嘛！我还没死呢！别拜我啊！”迪安到退一步，“我给你爸会诊，你能别动不动就鞠躬成吗？” “谢谢！谢谢！”祁连珊差点就泣不成声了。 “先把她的眼睛治好！等我拿了睫毛，你们爱干啥干啥！”陈瑗达还在想着睫毛呢！ “明天把转业合同签了吧？让我把任务完成一件，你们想干嘛干嘛去！”姜唯插嘴了。 “叮！”祁连珊的私人手机上多了一个加密文件。 “怎么？”这个手机是她专门用来联系家里的，没有人知道号码。 “黑客！”陈瑗达无所谓地指了指姜唯，“安啦！” 有了第一个人跳槽，其余人的观望情绪就淡了不少。之后几天，无一例外的，这批人都纷纷投奔了关平。 九十五、不务正业 关平水晶宫团队的后续不用陆冠生再管了，闲下来，他又想要不务正业了！ 直升机还有个把星期才能造出来，窝在家闲不住啊！ “女王！水晶宫能控温养珊瑚吗？”陆冠生连线了女王。 “能啊！” “我这几天给你物色几个，你先养一批出来？” “行！”能让水晶宫的水域变得更丰富多彩，那可是爱美的女王最爱的事儿！ 十九世纪末，大堡礁。 七彩缤纷的水底世界，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洁净的光华。 几千万年的地址变化和生长，让大堡礁的珊瑚形态种类千变万化。 两个世纪前，海水还没有经过长期污染，这些名贵的品种在这里展现着活力，生机盎然。 “小陆，哪个好看？”坐着潜艇，两个陆冠生就像是在海底结伴度假。 “那个！紫色的！少见！”小陆指着前方一片橙色中的一点紫。 “就你了！”操作着切割臂，陆冠生取下了一小块紫色的珊瑚礁，密封在了透明纳米保存箱内。 那个时期的珊瑚虫，没有受到海藻病毒的侵害，生命力很旺。用无人机往水晶宫送了好几箱培育苗之后，陆冠生又无所事事了。 原来翘班也没那么有意思啊！难道劳碌命？ 既然不用上班，倒不如去逗逗那个常堂主？ 这人老给他使绊子，是该会会了！ 开了个时空猫眼，陆冠生开始观察常堂主。 黑市是常堂主的地盘，地下密室里，是他的堂会空间。 这时候，常堂主正要打开电脑查账。 “哟！钱还不少！黑市很能赚嘛！”陆冠生心想。 可惜黑市是陆家宝与冥帝的唯一联系，要留着，不能端了！ “黑仔！”陆冠生想到了好玩的阴招，“我给你一个账户，你看看能不能神不知过不觉地把账上的钱转出来？” “boss？你要转哪儿？” “开个新户头，查不到是谁就行！” “匿名？” “不！起个名字，叫……窦倪湾？” “逗你玩？”黑仔问，“boss？你要干嘛？” “黑市冥帝那个姓常的，我们逗他一逗？” “噗嗤！boss！你这是闲出病来了？”黑仔也爱玩，并不反对，“拿他钱要干嘛？” “帮他做点好事儿呗！”陆冠生说，“他户头上有好几亿，拿出来之后打散，所有需要捐助的地儿都来个几万？” 这玩心重的，还不止陆冠生一个。 短短两小时之后，黑仔就行动了！ 常堂主的账户瞬间被清空，不，应该说黑仔好心地给他留了250块…… 与此同时，这些钱分别在国际上的几千个不同的银行机构周转。转了地球一两圈之后，那几千个银行用几十万个账户向华国各种机构捐了钱。 这还不够，黑仔还给常堂主的电脑免费送了一个小病毒。等他下次打开电脑，就会播放一段搞笑视频。 有趣的事儿，陆冠生是不会错过的。 第二天一早，他看着常堂主目瞪口呆地看着视屏上一边跳舞，一边唱着“中毒啦！中毒啦！啦啦啦！我中毒啦！”的哈巴狗，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的电脑，真的，中毒了！ 赶快打开重要文件，文件都在，也没有被拷贝过的痕迹。直到打开了账户，才脸色铁青！ 立马联系了技术高手，好几个小时后，得到的消息却是——查不出来！ 用那个技术人员的话，就是这笔钱被一个叫窦倪湾的人“天女散花”了！每个国家，每个银行都有账户，但这些账户，全都是死账户，早就注销了！ “啪！”手里的玻璃杯被严堂主硬生生地捏碎，一地玻璃渣！ 回过神来，他也庆幸。幸好是私人账户，不用上报！不然够他吃一壶的了！ 可是他的钱也是钱啊！好几亿就这么打水漂了！连报复对象都找不到，空余恨！ 草草包扎了一下右手，常堂主拿出一瓶烈酒，咕嘟咕嘟地灌了自己小半瓶！ “妈的！可恶！” 常堂主这憋屈啊！堂堂的冥帝堂主，居然遭贼了！而且还抓不到，说出去可不是要被笑话？ 所以这丢钱的事儿，只能自己消化了！ 人生头一招吃闷亏，常堂主心情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心情不好，手下的人日子也就不怎么好过了！ 几桩生意都加了价，黑市的“保护费”加收了一轮之后，他的气才消了一丢丢。 消了病毒，升级了程序，观察了两天，没见有人继续偷他的钱，常堂主觉得似乎安全了不少。 但陆冠生还没玩够呢！ 等到常堂主放松了警惕，他又让黑仔进入了他的电脑。 上一次只动了他的账户，别的文件连碰都没碰。这是让姓常的将注意力全都放在账户上，让他认为这“小偷”关心的只是钱。 这一回，黑仔却完全没有动他的钱，而是转向了他的生意。 这手脚，也没有做在常堂主的电脑上，而是找到了那些联系人的电脑，篡改了几个小细节。 交货时间啊，接头地点啊，货物数量和品种啊……甚至连他手下订的饮料都改掉了。 “堂主，您订的饮料到了！”下人汇报。 “放酒窖吧！”常堂主挥挥手。 “酒窖？不是应该放冰箱吗？”下人疑惑，“可是冰箱没那么大，要不要多买几个冰箱？” “冰箱？什么冰箱？伏特加要放冰箱？” “伏特加？”下人看了看订单，“不是酸奶吗？” “酸奶？你脑子有问题？我什么时候喝过酸奶？”常堂主跟着下人来到后门。 “三十箱儿童酸奶，请签收！” “签个屁！”常堂主对着送货的就爆了粗口，“你开我玩笑是吧？也不看看你开玩笑的对象是谁？” “就是酸奶啊！订货单上就是这么写的……”送货的人看着单子，一脸迷茫。 看着货车上的三十箱儿童酸奶，常堂主扯过送货人手上的平板，眼中露出不可置信。 “姓张的！你给我送的什么货？”一个电话打到送货人的老板那里，常堂主一副兴师问罪。 “哎哟！常老板啊！货不新鲜吗？您最近是不是要养生？养生好啊！”张老板语气奉承。 “养生？屁！”常堂主火还大着呢，“我订的五箱伏特加，你给我送三十箱儿童酸奶？养生？你觉得你命大？” “伏特加？可是……”张老板一脸迷茫，翻了翻订单，上面写的三十箱酸奶没错啊！ “可是？可是什么？是你觉得我会是喝儿童酸奶的人？还是觉得你命大，可以随便改我的订单，开我的玩笑？好玩吗？” “没！没！小的怎么敢开常老板的玩笑？肯定是弄错了！弄错了！”好家伙，这姓常的可不是好惹的！ 看到订单的时候，他也怀疑过订单的真实性！这黑市的一把手，什么时候爱喝酸奶了？ 可是他也不敢质疑啊！人家要三十箱酸奶，他就送三十箱酸奶，丝毫不敢怠慢是不是？ 如今人家说订的是伏特加，倒还真的像是他会订的货。 不敢迟疑，张老板赶快让助理搬了五箱伏特加上车，给常堂主送过去。 “张某糊涂，订单坑定是搞混了！常老板消消气！小的一定好好管教弄混订单的属下！”张老板继续阿谀，“属下的助理已经在路上了！五箱伏特加就算是孝敬常老板的！” 张老板的意思是，这订单他给退款了，五箱伏特加白送给常堂主，让他不要追究。 “哼！” 挂了电话，常堂主让打手把那个送货的打了一顿泄愤，才让他把那三十箱碍眼的酸奶从视线中清走。 那送货的冤啊！可是对方是黑市老大，别说敢怒不敢言了，就是怒，他也不敢怒啊！ 九十六、诸事儿不顺 两天内三单生意出问题，常堂主也闻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自己手上的记录没问题，但对方收到的，却多少有些差池。 他最先想到的，就是电脑被黑的那一庄。他立即让人又查了一遍，并没有查出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怎么会？难道是那些人的电脑也被黑了？”常堂主心想。 事不宜迟，他立即联系了那些交易出差池的人，让他们检查一下自己的电脑。 但是全都清查了一遍之后，完全查不到任何问题。 这诡异的事儿，让常堂主又想到了之前陆家宝身上的那些怪事儿！ “难不成又是陆冠生？”常堂主自言自语。 只不过他只是想了一想就自己否定了。 一来是他从来就没有见过，也没有接触过陆冠生；二来是陆冠生似乎没有搞他的理由。 虽然他是对陆冠生动过手，但是他要么是派打手，要么是借助陆家宝。 就算是陆冠生查到黑市，那也是小黑接的生意。怎么想，也应该连想不到他的头上！ “难道是竞争对手？” 开黑市，锦城不止他这一家。 也许是他在锦城黑市的势力太大，有人想跟他抢生意呢？ 虽然常堂主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却也想不通，这些人到底是如何参手到他的这些交易上来的。 “难不成有内鬼？” 然而这个想法很快又被他否定掉了！ 冥帝的人，脖颈上都带着芯片呢！私自行动，是会被发现的，讨不了好。 除了这辈子只能给冥帝卖命之外，别想自立门户！ 这芯片也不是想拆就拆的！若不是有解密程序先解除捆绑，就算拆掉了芯片，也只能变成弱智。 成了弱智，还怎么自立门户？ 所以啊！想不通啊，想不通！ 本想自己这暗亏，吃了就吃了吧！可是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技术部门惊动了两三次，这消息就传到了冥王的耳中。 “常堂主！”冥王的一个护卫召唤了他，“冥王有请！” 来到约定的地点，空房间内站着四个护卫，所有的堂主也都已经到齐。 这到齐，不是人都到了，而是全息影像围了一圈，只有常堂主是真身到场。 “参见冥王！”常堂主拱手拜见。 “拿下！”冥王朝护卫们发令。 四大护卫立即甩出电鞭，瞬间，常堂主被五花大绑。 “冥王！这是为何？”常堂主有些慌，“不知属下所犯何罪？” “你涉嫌泄密！”一个护卫说。 “白护卫！此话怎讲？我何时泄密了？”常堂主闻言瞪大了眼睛。 泄密可不是小事，那可是死罪！ “听闻你的电脑被黑，生意被搅？”冥王那用机械变过的声线，听着就像是摧命符。 “只是被偷了钱，其他资料绝对没有被动过，请冥王明鉴！” “没有被动过？没有被动过，生意会出问题？” “真的没有被动过！冥王可以找人查看，还在下清白！” “已经有人在查了！不然你觉得你还能活生生地站在这里？”白护卫死气沉沉的语音在常堂主耳边响起。 查程序的人，是冥王的御用黑客。 冥帝的所有安全防卫都是这个人设计的，就连芯片，也是他的手笔。 而芯片的解密程序，除了他，也就只有冥王手里有。 这个人，就是冥王的心腹——龙炀。 “还需要多久？”冥王问龙炀。 “再给我十分钟。”龙炀气定神闲，全息视频里显示着他十指飞快地操作着程序，一丝不苟。 龙炀是冥帝唯一一个只有纹身，没有芯片的人。 想想也是，他自己设计的芯片，自己能解。就算是装了别人设计的芯片，要解除，也是小事一桩。 他的相貌看着并没有一丝威胁性。 一米七五的身高，很平凡。身形瘦弱，终年长袖衬衫卡其裤。衬衫还缩在了裤腰里，怎么看就是怎么文质彬彬，弱不经风。 修长骨干的手指，指甲平整干净，连头发也是老老实实，毫无特色。 他终年挂着浅笑，不骄不躁，似是没有脾气一般。 这样的人，几乎没有人会把他和“野心勃勃”，“尖酸狠烈”这些字眼联系起来。 但这人还就真是没有一丝同情心，没有任何恻隐，连在乎的人也没有一个！ 因为他唯一在乎的人，已经入土！ 龙炀小时候遭遇家暴，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被父亲毒打而无能为力。 在他九岁的时候，母亲被父亲一顿毒打变成了植物人，一年之后与世长辞。 而这之后，他的父亲也死在了一场诡异的车祸里。那场车祸简直是惨绝人寰。 父亲开的车，刹车失灵，冲上了越轨道，却莫名其妙地忽然在铁轨上熄火，门被锁住开不了，就这么被列车捻在了车厢和桥柱之间。 一场车祸，他父亲还是全责，没有人联想到他的头上。 可这场车祸，正是刚满十岁的龙炀亲手设计的！ 他篡改了他父亲车上导航仪和车载电脑的程序，亲手解决掉了情绪不受控的父亲。 由于父亲的情绪不可控，龙炀对于人类意识情绪的不定性深恶痛绝。 也就是这样，他与冥王一拍即合，在16岁那年，成为了冥王的心腹，造就了冥王得以控制所有手下的局面。 40年了，如今他也已经五十六岁，超级网络技术如火纯清！冥王自视无人能超越龙炀，也没有龙炀查不到的纰漏！ 十分钟。 这十分钟对于常堂主来说，就像是滚着钉板，浑身难受。 “常堂主的电脑的确有黑客侵入过，但所有的痕迹都集中在了常堂主的私人账户上！启动系统被植入过病毒，但未有文件被打开或是被下载的痕迹。” 龙炀的话，就像是常堂主的救命稻草，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下来。 “现在看来，这个黑客是图钱而已。不过我加装了一个反黑程序，防范未然。”龙炀继续说道。 “给其他的堂主都装上这个程序吧！”冥帝点头。 “已经通过连线完成了！”龙炀说完合上了常堂主的电脑，退出了连线。 “松绑！”冥王对各护卫下了解除令。 “谢冥王不杀之恩！”常堂主拱手谢恩。 “死罪可免，但你防范松懈，或最难逃！” “是！”唉！最近诸事不顺啊！ “西南基地重建，你去那里监工吧！三个月，务必将基地建成！这三个月，你的黑市由严堂主监管！” “是！” 唉！去那个鸟不拉屎的林子里做三个月的苦工，总比丢了小命要好得多！ 垂头丧气地回到黑市，整理了行李，和严堂主完成了交接，他便动身了。 “严兄！拜托了！”常堂主和严堂主私交还是不错的。 他也庆幸，这黑市是交给了严堂主代管，不然三个月回来之后，这黑市还不知道是不是姓常呢！ “这黑我的人到底是谁？”常堂主气愤地想，“最好别让我揪住你的小辫子！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他也只能“愤愤不平”，因为他这气，还真不知道该对谁发！ 另一头，冥王问龙炀：“查到是谁了吗？” “对方设了反追踪，也是个高手。信号是从我们的卫星上反弹过来的，查不到其他痕迹。” “我们的卫星？”冥王皱眉，“是我们的人？” “不是！但借用了我们的卫星！”龙炀还是一副毫无情绪的样子，“我已经给我们的卫星都装了反侵程序。” 龙炀的意思是，要是再有人入侵，就会被逮到。 “嗯！没有下一次了！”冥王眯眼。 九十七、车祸 说道这卫星，黑仔为了防止被追踪到锦浩这边，用的是别人家的卫星。 “boss！出了点问题。”黑仔连线了陆冠生。 “什么问题？” “我借的卫星昨天被加载了一个追踪程序。” “你被发现了？”陆冠生问黑仔。 “这倒没有！只不过，在设计出程序绕过这个追踪程序的方法之前，有些环节无法继续了。” “哪些？” “太空城，帝龙和黑市没法继续盯着了！” “怎么会突然加载程序？”陆冠生觉得，若是黑仔没有被暴露，这时机有些蹊跷，“你确定没有暴露？” “非常确定！”黑仔对他的超级科技技术还是很有信心的，“我借卫星的时候，是埋了一个隐形进驻程序，只要不操作，根本探测不出来。” “这就奇怪了！”陆冠生只能暂时放弃那些监控。 “boss！我还发现一个奇怪的事儿！” “是什么？” “就是……这程序……有点眼熟！” “你不是说这是新程序吗？怎么又眼熟了？” “不是程序本身眼熟，而是编程的手法有些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 “编程手法？” “嗯！”黑仔解释道，“boss你可能不熟悉，每个程序员都有自己熟悉和喜欢用的编程小癖好。这些癖好，可能是一个符号，可能是一串指令语序，会在所有程序里重复。有点像个人签名。” “既然是混黑，为什么还要签名？不怕被查出来？” “嘿嘿！boss！这你不知道了吧？玩黑客的，差不多都有一些小高傲，明的不能来，所以都会加载签名。这是一方面。” “一方面？那另一方面呢？” “另一个便利就是统一管理！” 黑仔解释里的意思，就是若是要检查自己程序里的不正常因素，可以独立出不带有自己签名的程序排查。 这样便省去了很多无用功，节省了时间和精力。 黑仔在那个卫星里安装的驻扎程序，就是模仿了卫星程序里的签名，所以对方直接排除了对他的程序的排查，才会查不出来。 “原来是这样！”陆冠生算是明白了，“那你这几天找一找，看看安装这个程序的人还做过什么别的程序？” “嗯！正在排查，但就算找出来了，我还是需要一两个礼拜设计绕道程序。” “没事儿！一两个礼拜出不了什么大事儿，小心为上！” “收到！” 太空城不能盯着，那只能花点时间盯着陆家宝了！陆冠生觉得其实也没差！ 新的直升机终于造出来了，陆冠生弄成向鲁叟定制的样子，掩盖基地的痕迹。 开着新直升机，他感觉自由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旷工两星期了，是该回去上班了。 第一件事儿，就是开会。 会开到一半，陈吉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他老公的来电。 “沈黎？”陈吉皱眉，心想，“他怎么会打到我的工作号码上？” “怎么了吗？”陆冠生看陈吉表情不对。 “陆总，这个电话我得接！能不能……”陈吉指了指阳台。 “接吧！”陆冠生从来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黎，我在开会呢！出什么事了？”阳台上，陈吉急急地问。 “你不是让蒋洁过来接孩子们出去玩吗？我们都等了快一小时了，她都没有出现，也没有联系我，电话也打不通……”沈黎如是说。 “是吗？你等等，我试试？” 陈吉掏出了私人手机，开机，给蒋洁打了过去。 响了好几声，正当陈吉想要放弃挂机的时候，电话被接通了。 “喂！洁！你没事儿吧？” “请问，您是患者家属吗？” “啊？患者？家属？……你是哪位？蒋洁出什么事儿了吗？”陈吉先是一愣，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蒋洁可能出了意外。 “手机主人叫蒋洁？”对方似是不知道她的名字，“这手机的主人在一个多小时前出车祸，若您是家属，请来医院办理手续。” “出车祸？那她和孩子没事儿吧？”陈吉先是问了一个问题，之后才说，“我是她朋友，我可以帮忙联系家属。” “孩子没事，就是一点擦伤，你朋友严重一点，刚刚动了手术，颈椎轻微脱臼，已经矫正，需要静养两三个月。” “哦！哦！哦！没有生命危险吧？” “没有，请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陈吉深呼吸，平缓了一下情绪，“请问医院地址床号，我这就让家属过去！” 告知了沈黎，又联系了蒋洁的家属后，陈吉才回到室内。 “出了什么事儿了吗？”陆冠生问。 “那个……陆总……”陈吉有些犹豫。 “说吧！没事儿！” “就是我老公沈黎等会要去开会，我朋友蒋洁本来是要带孩子出去玩的，但是她出了车祸。所以……我能不能……” “蒋洁？你原部门的那个闺蜜？出车祸了？”同是女人，李桃菲和陈吉私下关系不错，知道这号人物。 “员工？”陆冠生听出来这人也在锦浩上班。 “嗯！公关副理之一。因为要带孩子，周五到周一，一个星期上三天班。”李桃菲回答。 “甫缇，派人去慰问一下！”陆冠生对甫缇说。 “陆总……那我家那俩孩子……”陈吉是想问，能不能让孩子们暂时来公司待一会儿。 “送去桴辕吧！”陆冠生对陈吉说。 桴辕早就成了孩子们的天下，那里的人他放心，孩子们去过一回，也熟悉。 “谢谢陆总！麻烦陆总了！”陈吉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上班，孩子还要让老板的家人带！唉！ “陈吉，蒋洁在哪个医院？”甫缇问。 “呃……在……在帝龙医院……”陈吉说得有些犹豫，还带着解释，“不是她自己要去的！她的医保都在锦浩的，是好心路人送她去的，就是不适合转院……” “没事儿！救人要紧。”陆冠生安慰道。 处理了这些，智囊团又回到了开会的正题上。 第二天，得到消息，说是蒋洁醒了，甫缇这才派人去了帝龙医院问候她。 蒋洁精神不是很好。她的额头和手臂上有不同程度的於伤，脖子上套着颈套，固定着颈椎。 丈夫和孩子在一旁陪着，脸上担心情绪很明显。 甫缇给了蒋洁一个月的带薪病假，安慰了一下家属，让他们放心。 离开之前，他去护士站看了一看蒋洁的病例报告。得知她的伤情的确不适合转院，便顺便把医药费也交了。 锦浩的福利一向很好，陆冠生也放权让甫缇全权处理。为了上报款项，甫缇复印了一份蒋洁的病例。 一切办妥当之后，甫缇才又回到了公司。 “陆总……那个……”陈吉敲响了陆冠生办公室的门，吞吞吐吐。 “有什么事儿直说吧！”陆冠生笑了，多半是他家那两个拆家的娃的事儿。 果然！ “我们家那两个熊孩子，能不能在桴辕多放几天？” 昨天在桴辕玩疯了，晚上她去接人，俩熊孩子不肯回家。好说歹说才骗了回去。 他和老公在桴辕蹭了饭不说，还泡了温泉。今天一早，那俩熊孩子就问，下课后还能继续去桴辕找小朋友们玩吗？ 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之后，这俩家伙，脸色臭得……唉！ “去吧！去吧！反正那里多两个小孩儿也没啥区别！”陆冠生这算是同意了。 九十八、女人的脑回路 说是放蒋洁一个月的长假，可是不到二十天，她就说要回来上班。 因为是好闺蜜，复工之后，陈吉和蒋洁去了一楼的休息室喝茶聊天。 孩子们天天泡在桴辕，陈吉感觉这二十几天轻松了不少！ “吉，怎么感觉你充满活力，年轻了不少？也没有听到你抱怨孩子拆家？”蒋洁问。 “嘿嘿！我把那俩熊孩子送去陆总家了！要拆也是拆老板的家，我无事一身轻！” “送去陆总家？”蒋洁惊了，“我们陆总还负责给员工带孩子？” “可不是？”陈吉也是觉得有趣，“一开始我们两口子还天天接送，可是不到五天，这俩就怎么也不肯回家了！” 桴辕房间多得是，这俩小子就在桴辕住下了，早上上学有佣人送，放学也会接回来。 一群小朋友们瞎胡闹折腾，拆家也不会被骂。 “我们周末就会去桴辕看看。而且啊，我发现，这俩熊孩子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熊了！居然还学会了做点心和洗菜！神奇吧？” “这么神奇？”蒋洁也附和。 “是啊！我觉得我应该给陆总交个寄宿费，索性把那俩熊孩子送给陆总常年养着了！”陈吉都快觉得她原来根本不会带孩子了！ “这都能行？” “当然……不行！”陈吉也就这么一说，“哪有自己生的仔，扔给老板养的？” 不过他们家老板，带孩子还真有一套！ 话说一个女朋友都没交过的单身汉，也没有孩子，怎么就比她还在行呢？ “我觉得，可能陆总自己就是个大孩子，还没长熟吧？”蒋洁笑着说。 “有这个可能！”陈吉嘟着嘴点头。 “最近这些天我没在公司，我们都在忙什么新策划啊？”蒋洁转移了话题。 “哎哟！都下班了，你心思怎么还在工作上啊！”陈吉笑她，“先别管公司，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好难看的！别看了！”蒋洁捂住齐肩的中长发。 以前上班，她都是扎着马尾。现在多了伤口，她便把头发放了下来，遮掩痕迹。 “我们谁跟谁啊？就给我看看啦！” 陈吉不依不饶，蒋洁只好撩起了头发。 “疼不疼？”陈吉轻轻摸了摸泛红的伤口。 两条伤疤，一长一短，像蜈蚣一般爬在蒋洁的脖颈上。 “不太疼了，现在就是痒。”蒋洁放下了头发，对陈吉说。 “去医美吧！反正我们医保上都有，一天的事儿！”陈吉提醒蒋洁。 “嗯！预约了，下个礼拜去做。”蒋洁点头。 “那就好！” “哎呀！别聊我的伤口了，郁闷！”蒋洁又转换了话题，“过两天我要不要去谢谢陆总？公司帮了我很多呢！” “我觉得，谢不谢，陆总应该无所谓！反正这是公司的日常福利！” “也是……我们公司福利是真的好！” “所以啊！我们进对公司了呢！” 说着说着，话题又转到了公司上。 “陈吉？还没走啊？”这时候甫缇刚刚下班，“不用接孩子？” 路过休息室打算拿瓶饮料车上喝。见到陈吉，便打了招呼。 “不用！孩子们送给陆总了！我现在是甩手公主！”陈吉笑着回答。 “啊？”甫缇没听懂。 “以后跟你解释。”陈吉摆摆手，“你不是今天要去相亲吗？别迟到了！祝你好运哦！” “拜拜！”甫缇朝陈吉挥了挥手，又朝蒋洁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不知怎么的，甫缇对于这个蒋洁好像热络不起来。 摇了摇头，他想：“其实除了智囊团的诸位，其他人他都热络不起来吧？”连家里人他都热情不来，死板死板的！ 唉！相亲！感觉压力好大啊！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 这天，陆冠生下班来到停机坪，刚刚启动直升机，背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陆总！” 回头，从天台门口处走来的正是蒋洁。 “蒋洁？你怎么在这里？”陆冠生还没有上直升机，只是站在机身旁回头问。 “我是来感谢您的！”蒋洁一边说，一边朝陆冠生走了过来。 陆冠生微微皱眉，在他意识里，这里是他的私人领地，出现一个陌生人，心里难免有些莫名的排斥。 但蒋洁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陆冠生的疏离，双手插在口袋里，继续朝他走了过来。 “我是想说，谢谢陆总对我的关照，还帮我付了医药费。我觉得一定要亲自感谢陆总的……” 就在这时候，蒋洁忽然定住了，伸手捂着左耳，神情呆滞。 “蒋洁？”陆冠生试着喊了喊已经走到一人开外的女人，可她毫无反应。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陆冠生只好重新锁定了直升机。 “陈吉！”陆冠生拨通了电话，“上来天台！你那个朋友在天台上，人有些奇怪！” “我那个朋友？哪个？蒋洁？” “嗯！” 188层到天台，也就是一两层电梯，一分钟不到，陈吉就出现在了门口。 “刚刚还说话呢，忽然就站在那边定住了！”陆冠生指着蒋洁说，“不知道是不是不舒服，你看要不要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洁？你怎么了？”陈吉靠近蒋洁，拿下她捂着耳朵的手，“是不是扯到伤口了？” 蒋洁还是没反应，陈吉便自己撩开了她的头发查看伤疤。 昨天打了医美针，伤口有些泛红，但看着没什么问题啊！陈吉转头看向陆冠生，眼神询问意味很明显。 “别问我。就走着说话呢，忽然就这样了！”陆冠生耸耸肩。 “我带她去检查一下吧！”陈吉有些担心，对陆冠生点了点头，扶着呆滞的人走进了电梯。 人走了，陆冠生这才重新启动了直升机。 回想起陈吉撩开蒋洁头发的一幕，陆冠生心里有一股奇怪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很违和，但又说不上来！ “那伤疤……”陆冠生自言自语，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也就是一瞬间，陆冠生便不再纠结。但他也不喜欢有员工莫名其妙出现在天台。 “黑仔，看看监控，蒋洁怎么上的天台？”陆冠生一边启动直升机，一边连线了黑仔。 很快，黑仔回复了。 原来，蒋洁先到了187层后，从消防梯上的天台。 “她还真是非要上天台啊！”黑仔笑道，“都没试过电梯！” 员工卡只能上到188层，这以上的电梯，只有智囊团的这些人才能启动。 可是蒋洁没有麻烦188层的人，连这层都没有上，直接从187层就下了电梯。 怪不得没有人看见她上了天台。 蒋洁刚刚话语里的意思是，要感谢陆冠生。 “感谢？”陆冠生心想，“不能直接来办公室吗？需要来天台堵人？” 先不说需不需要感谢，这偷偷摸摸的，到底为何？ 女人这种莫名其妙的生物，陆冠生不太懂！他一直觉得她们大多数人的脑回路有些不逻辑，便把蒋洁也归到了逻辑有问题的物种里去了。 虽说很快陆冠生就把这事儿抛在了脑后，但此举，让陆冠生对蒋洁的印象画上了一道败笔。 “陈吉怎么会有这么蠢的闺蜜？”自顾自吐槽了一句，他便不再去想。 九十九、副作用？ 楼下，陈吉扶着仍然呆滞的蒋洁上了自己的车，驱车朝着医院的方向开去。 大约五分钟后，副驾驶传来了蒋洁的语音：“吉？我怎么在你车上？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哎嘛！你终于回神啦？”陈吉舒了一口气，“你刚刚吓死我了！” “我刚刚？怎么了？”蒋洁似有些迷茫。 “你啊你！刚刚像是丢魂了，简直是……呆若木鸡！还捂着耳朵！吓死我了！” “我没事儿。我们这是去哪儿？”蒋洁又问了一遍。 “去医院啊！做个脑部检查，怕你脑震荡还没好透！” “医院？”蒋洁听到这两个字，人忽然一怔，“我不去医院！” “别闹！脑震荡可不是小事儿，万一有后遗症呢？听话！”陈吉关心地劝说。 “我说了！我不去医院！停车！”一边喊，蒋洁还一边伸出手去抓方向盘。 这可是在大马路上啊！多危险？ “唉！唉！唉！你别激动！危险！”陈吉赶快双手把住方向盘，在隔离带停了下来，“出一次车祸还不够？” “我不去医院！”蒋洁还是吼着这句话。 “好好好！不去！不去！”陈吉投降，“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提到医院那么激动？” 支支吾吾地，蒋洁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勉强吐出一句不知道算不算得上理由的理由：“医院躺久了，心里障碍。” “话说……你真没事儿？”陈吉担心地看着蒋洁，“刚才你那样子……真的蛮吓人的！” “说了没事儿就没事儿！你怎么这么烦？”蒋洁下意识地就吼了起来。 吼完之后，看到陈吉惊诧的表情，顿了顿，摆出柔顺的笑脸：“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啦！我真的没事儿，不想去医院！” 瞄了一眼还盯着她的陈吉，蒋洁又想了一句辩解：“大概是医美针有副作用，我就是忽然头疼而已。” “医美有副作用？”陈吉心想，“我这个开发医美的元老怎么不知道？” 听说脑部受过伤的人，有一段时间情绪和脾气不受自己控制。估摸着，蒋洁大概就是这个情况，陈吉也便没有怪她。 “有事儿要跟我说，别硬撑，知道吗？”稍带同情，陈吉柔柔地关心。 “知道了！谢谢！”蒋洁低头。 “好了！我送你回家，你好好休息休息。”既然蒋洁不去医院的决心强硬，她也不再强求。 虽说是好闺蜜，又怕是撞坏了脑子，但被这么无端地吼了，陈吉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好心被当了驴肝肺，陈吉就像是喝汤喝到了苍蝇，胃里翻腾。 潜意识里，她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 不过她很快就释怀了！ 作为智囊团的一员，她很忙，没工夫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都五月了，游乐城项目已经进入了尾声。从宣传到收尾，事无巨细都需要她这个公关一把手把关。 陆冠生提出了开园之前让员工先行试玩，顺便找记者们跟拍宣传片。 忙里忙外的，陈吉也就没有了多余的时间关心蒋洁的状况。 “洁，下个月试玩，要不要一起去？”陈吉下班后又和蒋洁在休闲室聊天了。 自打车祸之后，蒋洁似乎特别喜欢粘着陈吉。 陈吉也不介意，难得好久没有带孩子的压力，能和闺蜜下班后聊聊天也闲适。 当然了，要是蒋洁能不聊工作上的事儿就更好了！ “听说下个礼拜陆总要带你们一起去视察？”蒋洁又开始了，最近她似乎特别关心公司里的事儿。 “是啊！差不多造完了，去看看。” “听说你家的娃也会去？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啊？就一工地，有什么好去的？” “哎呀！我就是好奇嘛！都没见过游乐城是怎么造出来的呢！而且听说是全机械建造，听着好高大上呢！” “你什么时候对机械感兴趣了啊？”陈吉调笑她。 想到这几年，他家俩小子粉朱宇航这个机械师，蒋洁还一直说“理工男”很无聊，只会和螺丝钉打交道。 那俩小子想去她也不意外，蒋洁要去，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就是搞不懂男孩子为什么都喜欢机械啊？我也想趁机靠近一下我儿子呗！” “你儿子？你儿子不是喜欢文学吗？”陈吉奇怪了，“什么时候对机械也感兴趣了？” “男孩子嘛！多多少少都喜欢的。”蒋洁不依不饶，“带我去嘛！好不好嘛！” “好好好！反正也是随意参观一下。”陈吉这算是答应了。 告诉了蒋洁那是工地，那还真是工地！ 戴上安全帽，换上铁头靴，一群人三三两两地走进了游乐城工地。 “哇！巨型吊车！爪子好大啊！”刚走了没多久，陈吉的俩娃就兴奋了！ 陈吉的两个双胞胎儿子，一个叫沈毅，一个叫沈稔。跟着陈吉来工地，却不是跟着陈吉，而是一左一右抓着朱宇航。 朱宇航这几年来也是习惯了，牵着俩小粉丝，对着陈吉点了点头，就带着俩小子参观去了。 陈吉和蒋洁在后面走着，虽然蒋洁也是左顾右盼，可陈吉看不出她像是感兴趣的样子。 “我就说是工地吧！无聊了吗？”陈吉关心地问。 “没有，挺好的，很新奇！”蒋洁虽是这么说，但脸上的表情并不兴奋。 陈吉是有任务的，很快就被甫缇叫走了。 蒋洁一个人在游乐城逛着。怕她无聊，陈吉回头看了她几次，见她也没有想要回去的意思，有时还会站在机器下盯着观察一会儿，便也不再关注她。 她想：“也许蒋洁是真的为了跟儿子多一点共同语言在努力吧？” 摇了摇头，陈吉专心工作了起来。 不远处，四个巨型机械臂正在固定摩天轮，几架无人机牵引着平衡。 陆冠生和甫缇正朝着摩天轮走去，研究着在哪边设立排队等候的队伍比较有视觉冲击。 “人多的时候，排队肯定是会有的。孩子们都不喜欢排队，若是让他们有视觉上的向往，可能会让秩序更好一些。”陆冠生一边说，甫缇一边记录着。 “是不是可以在机舱底下装彩灯？等候的时候看着挺有趣？”甫缇问。 “我觉得可以让摩天轮仓室隐形，这样更有趣！”陆冠生抬头看着一个个椭圆形的舱底，又想到了漫威里的queen jet。 “隐形？”甫缇觉得陆冠生提出的想法，有时候他实在是跟不上。 “嗯！”陆冠生说，“在仓顶装摄像头，将仓顶的影像显示在舱底，感觉就会像隐形！” “可是……都隐形了，底下的人还看什么？” “舱体是隐形了，但也可以放彩灯啊！还可以放图像和动画片。”陆冠生笑着想象，“你试想一下，看不见仓体，但是能看见透明的轮廓，还有飞在天上的动画人物，是不是很有意思？” “唉！真羡慕这些孩子的童年！”甫缇有感而发，“我感觉我生早了！我的童年跟这比起来，一片虚无！” “现在也不晚啊！以后多来玩玩，弥补弥补？”陆冠生打趣甫缇。 就在这时候，十米开外一声爆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听。 “不好！陆总！甫助理！快躲开！”卫思扬在不远处大喊。 一百、果然随身带 爆破距离陆冠生和甫缇很近。 敏捷的陆冠生在听到爆破的那一刻，已经抓住了甫缇，点开了防护罩。 虽然防护罩只有一个，但突被拉近的甫缇也正好被收在了纳米保护圈内。 慢一步反应过来的甫缇，看到朝他们飞来的钢渣，下意识地抱住陆冠生，想要用身体为他遮挡。 “呯！嘭！嘡！”碰撞的声音。 甫缇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却没有感受到疼痛。抬头一看，持续飞来的铁片，在眼前隔空弹落。 每个撞击点都会在他们一米开外激起一阵光晕，看着就像是一个半球型的盾牌墙。 刚想开问呢，却又听到“吱哑”声。 爆破点是在扶着摩天轮的四个巨型金属臂其中之一的落脚处。随着这个金属臂的支撑座被炸毁，还没开始焊接的摩天轮失去平衡，朝着他们的方向开始倾倒。 二百米见宽，一百米见高的摩天轮，虽不是最大的，却也是庞然大物。 虽然其他人都离得不远，但由于其他金属臂的反作用力，外加无人机的牵引，摩天轮的倾斜下坠速度也不快。跑出危险区，躲开碾压是有时间的。 拉着甫缇刚跑了两步，陆冠生却定住了。 “陆总？”甫缇语气有些急。 他们可是在摩天轮脚下啊！怎么这个时候停了？难道是放弃了？ 陆冠生并不是放弃逃生，但他的视线内所容之物，让他意识到，单单逃生并不能解决问题。 在摩天轮的碾压范围里，左边是恐龙世界，这是游乐城最先启动的项目。精密计算过激光三维成像仪角度之后，经过半年才培育了的一大片蕨类植物林，不是一时半刻能够修复的。 前方是人工湖，候客码头一大片彩绘玻璃拱形幕墙，是知名艺术家的心血之作，无可替代。 右边的乐高展厅，刚刚放进了小朋友们制作的各种小玩意儿。虽然没有什么经济价值，却是那些小朋友们的心血成果。 “拿着！”陆冠生将防护盾发射器塞到甫缇手里。 与此同时，他打开一侧西装外套，从其他人的角度看，像是他正从xZ内袋里掏东西。 陆冠生是在掏东西，但不是从西装内袋里。这个动作只是掩人耳目。 毕竟大庭广众下，陆冠生不能明目张胆地打开时空门。 用西装外套掩饰，他开了一个时空洞，从里面陆续掏出两个小球，点开扔在地上。 这两个小球落地之时，咔咔咔地变成了两条伸缩机械臂。 在甫缇还在目瞪口呆的瞬间，他又一边拿出了宇航服，一边脱下西装外套快速按在胸前。 不到两秒钟，全副武装的陆冠生两手插进机械臂把手。 又是“咔嚓咔嚓”，机械臂包裹住了陆冠生的两条手臂。 举手，弹跳！ 说时迟那时快，在摩天轮快要倾斜到无法挽救的角度之前，陆冠生飞上了两百米的空中，用机械臂和气压助推飞行器稳住了摩天轮。 “哇！变形金刚！” “哇！钢铁侠！” 沈毅和沈稔最先反应过来！ 孩子的思维，总是少了危机，多了探奇！ “果然是奇物随身带！”朱宇航喃喃地来了一句。 当初陆冠生直升机在南海遇难的时候，钱久金就说了他会安全回来。这理由，便是他随身带着奇奇怪怪的高科技宝贝。 当然，听说和亲眼见到，冲击力是不一样的！ 如今这一出，让朱宇航这个机械专家都叹为观止！ 在地面上的人惊讶的同一时刻，陆冠生却并不轻松。 一个人，虽然有宇航服助推器和机械臂的助力，但这几百吨的摩天轮，靠一人之力，实在难以驾驭。 能稳住是一回事儿，但推动复原却是另一回事儿！需要加力，但宇航服只有这点推力啊！难道就在这里僵持？ 脑中齿轮快速地转着，左右环视了一下，陆冠生联系了黑仔。 “黑仔，定位我的宇航服，帮我跟四周的机械设备连线！”陆冠生一边喊话，一边喘着粗气。 “啊？出什么事儿了？” 没有时间解释，陆冠生将宇航服视频Ip给了黑仔。 “哎嘛！boss！你这是在哪儿飞着呢？”一边说，黑仔手上也没停，很快就传输给了陆冠生周围设备的操作终端连线程序。 “谢啦！以后解释！”陆冠生说完便启动了那个程序，开始发令，“120号定位左脚，124号定位右脚！” 从地面的角度，只见左侧工地上停放的两架承重无人机迅速启动，朝着陆冠生飞去。 “三、二、一！抓接！”一声令下，两架无人机的固定爪分别抓住了陆冠生的双腿。 无人机马力很大，向上助推的同时，宇航服依靠脚底气压推动无人机，稳住陆冠生和摩天轮之间的伸展空间。 这一操作，让陆冠生稳住了摩天轮的同时，不至于被上下两方的力量压扁了。 “15号支撑架，定位！”陆冠生继续发令。 几百米外，设备仓库的支撑架启动了履带，朝着摩天轮驶来。 地面上的人，听不见陆冠生的声音，但听见了背后传来的机械声。 让开一条道，看着这装甲车一般的装备直直驶向摩天轮脚下。 “28号推土机，清理现场！” 与此同时，右边驶来了推土机，将炸毁的那条支撑臂残骸推出了固定点。 新的支撑臂驶入，抓地，伸展攀升，顶住了摩天轮。 陆冠生把握着方位，支撑臂承重，慢慢地，摩天轮恢复了原位。 “启动焊接！” 原先停工在摩天轮脚下的那一批焊接臂，这时候就像是一大群八爪蜘蛛机器人，纷纷操作了起来。 半个小时光景，摩天轮终于完成定位焊接，陆冠生这才收起了机械臂，飞回地面。 面对众人的鼓掌喝彩，从无人机上跳下来的陆冠生，收起宇航服，捡起随地扔下的西装外套，表情并没有一丝高兴的神情。 他很严肃，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谁搞的鬼？ 看到陆冠生的表情，众人才后知后觉：游乐城怎么会出现炸弹？ “要不要报警？”甫缇问。 “不！”陆冠生看向陈吉，“通知媒体，今天报道取消。封锁消息！” 看来，陆冠生这是要自己查了！ 可是，游乐城的监控还没有到位，这怎么查？ 这还不是主要的，陆冠生脸色不好还有另一个原因。而这个原因，甫缇也很快意识到了。 锦浩开发游乐城，知道的人不少，但知道具体地点的，并没有几个。 当初和钱久金合作，占用了整一个山坡。这个山坡大部分的地方，还都是丛林。 前期宣传还没有开始，知道竣工日和开放剪彩日的，也只有为数不多的一批人。 而这一小批人，都是锦浩的员工！ 在这个时间制造事故，如果是恐怖事件，并不会造成多大的人员伤亡。最多，只是延误工期，制造合作商之间的负面影响。 这样的事儿，没有媒体大规模地抹黑，锦浩完全可以封锁消息，内部解决。 而知道今天下午会邀请媒体的人，全数都在现场！ “难道……我们之中有内鬼？”意识到这一点，甫缇皱紧了眉头。 陆冠生扫视了在场的一圈人，这些人，不是心腹，就是要员，要不就是孩子！ 除了两个人…… 李强和蒋洁！ 一零一、可疑 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处？ 暂时不打草惊蛇，陆冠生平缓了神情。 “都吓坏了？孩子们受到惊吓了吗？”陆冠生走上前，在沈毅沈稔面前蹲下询问，“怕吗？” “不怕！”沈毅握着小拳头，“有钢铁侠哥哥和变形金刚在，好精彩哦！” “钢铁侠？变形金刚？”陆冠生抬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带着俩娃的朱宇航。 “你呗！”朱宇航指了指陆冠生，“看来我要掉粉了！” “饿了吗？去吃饭吧！”陆冠生摸了摸两个小把戏的脑袋，起身。 “吃饭？不调查吗？”甫缇脑子还在刚才的一幕里转不出来。 刚刚死里逃生，这么大的事儿，查也不查，问也不问，居然只关心饿不饿？要不要吃饭？ “事有轻重缓急！”陆冠生拍了拍甫缇的肩膀，浅笑着吐出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让甫缇更摸不着头脑了！ 轻重缓急？陆总你才是没有轻重缓急之分吧？吃饭是“重”？ “关掉，给我！”陆冠生朝甫缇伸出手。 “什么？”甫缇朝手里看了看，才意识到，他还捏着那个防御盾呢！捏得很紧，手心都冒汗了！ 按下按钮，甫缇将防御盾还给陆冠生。 将防御盾密度和范围调到最大，陆冠生将防御盾放置在了炸毁的支撑臂上，拆下遥控器，点开防御盾，这才与其他人一起上了大巴。 距离城区有些远，宝妈陈吉从包包里掏出几包零食，递给俩孩子垫肚子。 “哥哥！这包给你！上面有你的头像哦！”沈稔爬在椅背上，回头给陆冠生递了一包薯片。 “谢谢！”陆冠生接过薯片，脸色哭笑不得。 甫缇在一旁瞄了一眼。 好家伙！真把陆冠生当钢铁侠了啊！ “陆总威武！”陈吉在前座哈哈大笑。他家俩小鬼，太给力了有没有？ “哥哥！我长大了也要当钢铁侠！哥哥能给我造一个盔甲吗？”沈毅问。 “钢铁侠啊？那你要好好努力了！不够格！”陆冠生笑着说。 “为什么啊？我很强壮的！”沈毅秀着若有似无的肱二头肌。 “光有肌肉可不行！”陆冠生说，“钢铁侠可是科学奇才。你月考物理几分？” “啊？72……”沈毅有些焉，他就是物理不行，怎么都记不住。 “72啊……那你期末打算为成为钢铁侠提高多少？” “80？”沈毅不敢夸海口。 “80可不行！”陆冠生摇摇头，“你考过95，我就给你做一套玩具盔甲。有信心吗？” “95啊？那么高？90都难啊！”沈毅的眉头皱成了小旮瘩。 “一分不能少！要不要握手成交？”陆冠生伸出大手，挑眉。 “为了盔甲，我拼了！”沈毅犹豫了不到十秒，立马握住陆冠生手，信誓旦旦。 “我物理能考到95，哥哥能奖励我蜘蛛人战服吗？”沈稔也想要礼物。 “蜘蛛人啊？蜘蛛人化学优异哦！你化学几分？” “80……”又焉了一个，不过也就是焉了几秒，“我期末一定要考到95，哥哥我也要握手！” “成交！” “陆总，这盔甲危险吗？”陈吉看陆冠生刚刚又是飞，又是跳的，似是怕这俩熊孩子出事儿。 “你是想问，这盔甲会不会能拆家？”陆冠生笑了。危险并不是陈吉最怕的，根本问题在于这俩孩子太“熊”！ “呵呵……陆总英明！”陈吉笑得尴尬。 “放心，不是全套，就是玩具而已，只有外观，没有功能，除了通讯工具。不会飞起来的！” “不会飞就好！不会飞就好！呵呵……呵呵……”更何况，这俩熊孩子，考得到考不到95还是问题呢！ 要真能为了一套战服，就把成绩提高到名列前茅，就算是拆家，她陈吉也认了！ 不但是俩娃子看上了陆冠生的小道具，朱宇航和甫缇心里也是有些痒的。 朱宇航本来就是爱好者，心里痒不奇怪。这甫缇，刚才把防御盾还给陆冠生的时候就已经不舍得了！ 男人的心里，其实都住着一个孩子啊！爱玩具，无可厚非！ 终于来到市区。趁甫缇点菜的档儿，陆冠生借口去了洗手间。 人多耳杂，在隔间打开了时空门，陆冠生回到了桴辕密室里才说事儿。 “黑仔，带上齿轮，开基地的直升机去游乐城爆破点。”陆冠生吩咐道。 “好嘞！齿轮早就在旁边等着了！” “找到爆破原因。我估计是小型炸弹。”陆冠生继续说，“查一下是什么类型，最好能找到源头。” “好的！” “我放了防御盾和微型摄像头，你知道怎么解！” “放心！交给我们了！” “暂时别联系我，等我回基地再说。”陆冠生提醒黑仔。 “boss！你的意思是……放炸弹的人，在你身边？” “很有这个可能！” “我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你查一下两个人！” “哪两个？” “李强和蒋洁。” “要查点什么？” “事无巨细！” “好的！” 一顿饭的光景，黑仔便将这两人的信息传输到了陆冠生的宇航服资料库里。 手机并不安全，黑仔知道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 回到基地，陆冠生才打开了资料。 李强是游乐城的工程总监，三年前加入锦浩合作团队。 在这之前，他一直是自己单干，开了一个公司，承包工程。 可是五年前，他的工程队出了一次不小的事故。在造一栋摩天楼的时候，脚手架忽然坍塌，在顶楼的一众施工人员全数遇难。 调查报告出来后，被鉴定为事故，但李强始终不信。给家属赔款道歉之后，他看着调查报告，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那根钢梁上的所有螺丝全都松动？ 下意识地，他认定了那是竞争对手在弄他。可是没有证据，只好不了了之，自己背了黑锅。 此后，他每一个工程都会事无巨细，亲自检查，还会留下视频保底，就是为了防止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但由于这起事故，他之后的两年里，并没有接到过什么大项目，直到陆楠城在三年前向他抛出橄榄枝。 “那栋楼是谁的楼？在哪儿？”陆冠生问。 “是城东的一家医疗研究所，投资人是楚雀。” “楚雀？”陆冠生觉得这名字耳熟。 “boss你也觉得名字耳熟吧？”黑仔看着陆冠生的神色，知道陆冠生在想什么。 “查过了？” “嗯！”黑仔说，“这个楚雀，是马鹰龙的贴身保镖。” “马鹰龙？”陆冠生食指敲着桌面，“一个保镖，投资医学研究所？” “楚雀实在四年前成为保镖的，这之前，开的是拳馆。” “开拳馆？这和投资医疗研究所也没什么大关系啊？” “我也这么觉得，直到我查到这个研究所里有一个私人诊所，拳馆的人，全数在那里就医养伤。” “这拳馆有很多伤员？” “嗯！”黑仔点头，“估计这拳馆里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打黑拳。有个医点，能少很多解释伤情的麻烦。” “拳馆还开着？”陆冠生见黑仔点头，继续说，“有空继续察一下那些人，到底是如何受伤的。我觉得不会是打黑拳那么简单。” “好！” “还有，那个工程是谁接手的？” “帝龙工程队。” “我知道了！”陆冠生觉得，可以暂时排除李强的嫌疑。 一零二、到底是闹哪出？ 至于蒋洁，还真是平平无奇。 营销系毕业就结婚，结婚后就生了孩子。孩子一岁后就来了锦浩，在公关部十年来从不旷工，不病假，不加班，周五到周一上三天班。 家里，学校，公司三点一线。除了工作之后认识的陈吉，因为孩子的关系，成为了好友之外，几乎没有交际。 节假日就是带小孩，陈吉忙的时候，还顺带帮陈吉的俩娃一起带。 连逛街这种女人的家常便饭她都很少做，买东西几乎都是网购。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看书，整个人生简单到单调！ 这样的一个人，照理说是没有动机，没有行动力，也没有心机的对象啊？ 可陆冠生就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车祸前后，陈吉有没有什么变化？”陆冠生问黑仔。 “因为没了车，孩子现在是老公在接送。下班后时常会和陈吉聚会聊天，回家比以前晚了点。其他还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黑仔说。 “还是网购？都买些什么？” “boss，你是不是太八卦了？人家可是有老公的人！” “让你查你就查！别想些有的没的！” “切！”黑仔也知道陆冠生对蒋洁这样的没兴趣。 几分钟后，黑仔就把蒋洁这一个月里所有的网购都查了出来。 “除了日用品，食物，就是玩具，真没什么有趣的东西！boss，你是不是太敏感了？你看，连快递都是普邮，完全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黑仔再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明显转换了语音，还顿了一顿。 “怎么了？”陆冠生意识到有蹊跷。 “网购十六次，快递在门房签到却有十七次！这没买却送到的是什么东西？”黑仔立即比对了快递公司，“有一个快递没有填写公司名！” “什么时候？” “前天晚上！” “前天晚上？”陆冠生起了疑心。 切断连线，陆冠生立即给陈吉打了电话。 “陆总？”陈吉接起电话，不知对方为何事。 “蒋洁是你带过来参观游乐城的吧？” “是啊！是不是不该带过去？”陈吉不知所以。 “不是。我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跟她说的？” “周一下班的时候。怎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问一问。” “哦！”陈吉奇怪了，“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挂了！”陆冠生不想多说。 “啊？陆总！你怎么这么奇怪？” “哦！对了！沈毅和沈稔放暑假前就都放在我这里吧！让念伯督促他们努力学习，等拿到战服再回你那里拆家？” “啊？拿完战服能不能继续在桴辕拆家？这俩熊孩子我不要了！”陈吉哭笑不得。 “像话吗？” “嘿嘿！” “好了！挂了！” 陆冠生这么说，并不是为了督促俩孩子学习，而是为了避免俩孩子被交到蒋洁手里。 现在蒋洁是正是邪他还没有搞清楚。在没有弄清她到底闹的哪出之前，还是不要多接触的好！ 黑仔那里虽然查不到什么，但这时间点，也真蹊跷。 周一晚上约定了去参观游乐城，周二晚上收到莫名人士送来的包裹。这包裹里究竟是什么？ 要知道两天前发生的事儿，对于陆冠生来说，并不难！ 回到桴辕之后，陆冠生便进入了密室，开始调查。 打开时空猫眼，陆冠生开始等待那个快递。 晚上八点多，蒋洁领了快递，没有查看，直接带回了公寓。 那是一个易拉罐大小的包裹，陆冠生看见蒋洁接了一个电话，慎了一慎，直接将包裹放进了随身背包，整个过程都没有打开过。 买了东西，收到了不打开的，还真是少有！ 不过，蒋洁对那个电话的反应，还真是奇怪。 陆冠生转而将注意力放到了那个快递身上。 只见那个人在路口脱掉了身上的快递马甲，随手扔进了垃圾箱。拿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蒋洁？！” 原来蒋洁接到的电话正是这个快递打过去的。但是“”是什么鬼？暗号？ 跟着快递到达目的地，陆冠生挑眉。 “黑市？蒋洁和黑市有什么关系？”陆冠生立即连线黑仔，“查一下，蒋洁有没有去过，或者联系过黑市的人？” “完全没有！”黑仔几分钟后给了否定的答案。 “知道了！”这就奇怪了，从来和黑市没有关系的人，怎么会收到黑市的东西？ 这边想不通，陆冠生便换了一个角度。 时空门切换到游乐场爆破前的摩天轮。 退啊退啊退，直到爆破发生十五分钟前，目标终于出现了！ “果然是你！”看着在支撑架上放下包裹的蒋洁，陆冠生想，“动机是什么？” 完全想不出来！ 这时候，黑仔又连线了。 “boss！你猜得没错，爆破源果然是一个炸弹！” “是黑市的炸弹吧？查到是谁家的？” “谁家的没有查到，但这个炸弹的芯片，有冥帝的标签。” “引爆装置是什么原理？” “无线电信号。boss你猜，信号哪里发出来的？” “蒋洁的手机。”陆冠生根本没有犹豫就给了答案。 “唉？你怎么知道？”黑仔受到了打击，“这么快就猜出来了，真不好玩！” “这个蒋洁，没去过黑市，没接触过冥帝的人，怎么会和冥帝有关系？”这才是陆冠生想不通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完全神不知鬼不觉的嘛！”黑仔也郁闷。 切断了连线，陆冠生皱着眉头，不知从哪里入手。 自己一个人想不通，他便放出了小陆，也许换一个视角会有启发呢？ 告诉了小陆他的发现，小陆也觉得奇怪。 “老陆，你回想一下，你是什么时候觉得蒋洁给你奇怪的感觉的？”小陆问。 “为什么这么问？” “很多事情都不是忽然之间发生的，总会有些苗头，只不过我们没有意识到而已。” “奇怪的感觉……大概是在天台停机坪上的时候。”陆冠生回忆着。 在天台那出之前，他根本没有接触过蒋洁，最多看见过几眼，知道她是陈吉的朋友。 而且那天蒋洁很奇怪，忽然顿住了，像是灵魂出窍一般。 “那天的视频在哪儿？我们一起再看看？”小陆提议。 从陆冠生的视角拍摄出来的影像，蒋洁实在走向直升机旁的时候突然顿住的。 “有没有天台监控？”小陆问，“还有她上楼之前的视频。” “有！我现在就调。” 办公室里的视频显示了蒋洁接了个电话，又是像收炸弹当晚一样，慎了一慎。之后就拿了什么放在口袋里，径直上楼了。 “她拿了什么？”小陆问。 “不知道，太远，看不清！” “开个猫眼看看？”小陆提醒陆冠生，外挂用起来。 开了猫眼，两人盯着蒋洁的手。 “美工刀！是美工刀！”小陆在猫眼关闭的那一刻喊了出来，“她拿美工刀，可能是要对我们不利！” “我觉得，那个电话，肯定又是那串数字！”陆冠生说，“感觉……蒋洁会不会是被冥帝的人催眠了？” “有这个可能！但是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小陆觉得完全没有时机啊！ 一零三、怎么处理？ 想不通，两人继续回头看视频。 天台上，蒋洁的手一直没有离开过口袋，想必是握着美工刀，直到呆滞住，才换成捂住耳朵的姿势。 “距离多远？”小陆开始目测，“一米多吧？” “嗯！怎么了吗？”老陆问。 “直升机启动了？” “嗯！” “这就对了！” “你想到了什么了？” “新的直升机加载了金钟罩吧？” “你是说……”陆冠生立即对比了视频，目测了距离，“蒋洁身上加载了芯片？” “八九不离十了！”小陆点头。 芯片是电子产品，在通过金钟罩的那一刻，就会短暂失灵。蒋洁在那一刻失去意识，可能是因为被芯片控制的意识短路造成的。 “芯片？”陆冠生想了想，让小陆又点了播放键。 “暂停！暂停！”陆冠生喊，“就是这里！就是这时候，奇怪的感觉来了！” 小陆将前后几秒的视频重复播放了几遍，忽然意识到哪里奇怪了：“你看，那伤疤！” 放大了视频，荧幕上出现了蒋洁颈部的两条伤痕。 “颈椎动过手术，正后方有伤疤并不奇怪，但耳后这条，是不是有些多余？”小陆指着那条寸把长的伤疤说，“是不是有些眼熟？” “是啊！很像……” “像冥帝的人纹身旁的那条，是不是？”小陆没等陆冠生说完就接话了。 “有芯片，脑部投影的时候，应该检查得到啊！怎么没人提过这一点？”陆冠生看向小陆。 “可能，她并没有去医院复查呢？” “现在几点？”陆冠生一边问，一边就直接看了看表。 半夜一点了，现在太晚了，明天一早，他一定要问问，陈吉是不是带她去复诊了。 这样的猜想，在第二天得到了证实。 “没有，她坚决不肯去医院，态度很奇怪！好像……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都觉得陌生！”陈吉无奈摇头，脸上露出担心。 “大概是脑震荡还没好透吧？”陆冠生不想现在就让陈吉知道，随便编了一个理由。 “我也是这么想的！”陈吉点头。 “以后公司的事儿，少跟她说吧！”陆冠生提醒。 “为什么啊？” “多用脑，对情绪和恢复都不好！”陆冠生继续瞎掰。 “那她要是问呢？” “转移话题啊！你个公关部一把手，这是你的专业是不是？” “嗯！我知道了！是我大意了！应该多关心她的身体状况的！”陈吉被虚晃成功。 陆冠生哪是怕蒋洁有事儿？他是防范未然，怕蒋洁继续搞破坏罢了！ 芯片的事儿，八九不离十了！回想了整个车祸过程，陆冠生觉得在帝龙医院的医生，估计有鬼！ 晚上，他和小陆继续追踪着车祸手术的过程。 原本是单单盯医生，却不想…… “小陆！你看那个‘好心人’！”陆冠生指着将蒋洁送到医院的那个路人，“是不是很眼熟？” “是吗？你觉得在哪里见过？”小陆回忆着以往视频，他还是觉得这个人陌生。 “我想到了！”打开了另一个时空洞，陆冠生指了指黑暗中快递的身影，“是不是同一个人？” “原来是他！”小陆点头，“看来，那个“好心人”是冥帝的人了！” “去看看那个医生脖子上是不是有纹身？”陆冠生在手术室打开了时空猫眼。 果然，医生是冥帝的人！ “看来，要看看车祸经过了！”陆冠生直觉这车祸不是意外。 车祸现场，安静的街区，蒋洁开车经过十字路口，前方忽然冲出一辆面包车，撞向了蒋洁。 时间倒回几分钟前，这辆车就已经在路口等着了，同时等待着的，还有那个“好心人”！ 果然是有预谋的！ 面包车没有车牌，车窗全黑，撞完就跑，怪不得查都查不到！ 既然知道了有芯片，就必须想办法了解芯片的构造和设定。但蒋洁不肯去医院，要怎么扫描？ “黑仔！”陆冠生想到了基地的医疗室。 “怎么啦boss？大半夜的不睡觉？” “我明天想办法把蒋洁催眠骗到基地，你让妙手给她做一个头部和颈部扫描。”陆冠生说，“我到了之后，你先关闭生物扫描程序半小时。” “boss！有没有太冒险？万一蒋洁认路呢？” “放心！她认不出来！” 第二天，陆冠生等到蒋洁老公去上了班，潜入了蒋洁家。 拿了蒋洁的牙刷，陆冠生先是放出了小陆，小陆打开了金钟盾，瞬间通过时空门靠近蒋洁。 完全不知情的蒋洁，又失去了意识。 然后陆冠生将牙刷压在了手环上，与蒋洁合体。 “黑仔，我到了！”小陆一边联系黑仔，一边跨过陆冠生打开的时空门，来到了基地入口。 每隔一分钟，小陆就会打开一次金钟盾，为的就是防止芯片重启，位置被追踪。 就这样，断断续续十几分钟，终于完成了扫描，陆冠生立即将蒋洁带出基地出口，让黑仔启动生物防御系统。 还是老样子，陆冠生打开时空门，把蒋洁送回到截走她的那个时间点。 隔了一小时左右，陆冠生才又一次来到基地。 “怎么样？什么芯片？能拆除吗？”陆冠生问妙手和黑仔。 “芯片构造和上次你拿过来的那个炮灰的芯片差不多，但是没有爆破装置，却多了一个监听功能。”黑仔看着影响，分析着。 “程序能解密吗？”陆冠生又问。 “光有影像，弄不到程序，解除不了！”黑仔摇摇头。 “那……能先拆下来吗？” “拆不了！”妙手摇头，“这个芯片的终端连接了神经元，原来的神经已经被切断。若是强行拆除，蒋洁也就废了！” “什么叫废了？”陆冠生问。 “就是没有了行为意识，几乎就成了植物人！就算是最好的结果，也会变成弱智。”妙手解释道。 “蒋洁是被人暗算，不是主动的，不能让她出事儿！何况，她还是有家庭，有孩子的人。”陆冠生知道这样不妥。 “你还没说她是陈吉的好朋友，陈吉会反吧？”黑仔补充。 “这也是其中之一！”陆冠生点头。 陈吉是性情中人，不会认同陆冠生随意伤害别人。若他真这么做了，恐怕会失去一个左膀右臂！ “黑仔，我觉得那个医生可能不止这一个芯片。我想办法去医生那里找一个下载程序，你想办法破解。”陆冠生想到了一个办法。 “就算破解了，拆除要怎么操作？”妙手问。 “你让女王培育一段神经元，先接上，再拆除。”还没等妙手继续提问，陆冠生就回答了妙手要问的问题，“干细胞我会给你弄过来。” “可是，这个手术不是一两分钟的事儿，基地不行！”妙手还是担心。 “到时候，我想办法让她去锦浩私人医院就医，你们在那里行动便是！”陆冠生早就想好了解决之道。 这些都不难，难的是，陈吉那里要怎么解释！ 既然有监听，那陈吉这里势必要打预防针，必须要让她有所准备。 而破解冥帝的程序，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任务，他得防着蒋洁有其他的动作。 “我去给蒋洁包上装一个监控，黑仔，你盯着！”陆冠生说完，便离开了基地。 一零四、预防针 芯片有监听设备，所以这预防针就一定要给陈吉打。 但是陈吉是个管不住情绪的人，让她知道了，可能会情绪露馅。 这说也不好，不说也不好的情况，要怎么解决？ 说，还是一定要说的，但是说完之后，想必是一定要将陈吉与蒋洁隔开了。 蒋洁他无法支开，看来只能麻烦陈吉了！ 这事儿在公司不能说，所以陆冠生周末请了陈吉和他老公来桴辕泡温泉。 俩孩子在桴辕，这两人往桴辕跑，并不奇怪。 “陈吉，沈黎。”陆冠生和陈吉老公已经很熟悉了，直呼其名，“跟我来书房，我有事儿要跟你们说。” “什么事儿？很严重吗？”陈吉觉得去书房，一定是什么大事儿。 书房里。 “二位，我现在要说的事儿，你们做好心理准备。特别是陈吉，管住情绪，不要激动。”陆冠生请二位坐下，开始第一句话就念了紧箍咒。 “怎么啦？是什么事儿？是孩子们出了什么事儿了吗？”还没说什么呢，陈吉就开始紧张了。 “阿吉！不是让你别激动吗？”沈黎倒是个沉稳的。 “不是孩子的事儿，放心！”陆冠生让陈吉稍安毋躁。 “陆总你说吧！”陈吉握住沈黎的手，像是求安慰，稳定了一下情绪。 “我要说的事儿，是跟蒋洁有关。”陆冠生看了一眼两人，顿了顿才继续说，“蒋洁被人控制了！” “什么？”陈吉惊了，果然管不住表情。 “先听陆总说下去。”沈黎拉了拉陈吉的手，让她冷静。 “记得游乐城的事儿吧？炸弹是蒋洁放的。”陆冠生又是一记惊雷。 “不会吧？有没有搞错？”陈吉怎么也不敢相信。 “绝对没有搞错，但这也不是蒋洁本人的意愿。”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陈吉喃喃自语，表情有些难过。 蒋洁可是她的好闺蜜啊！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太不可思议了！ “蒋洁的大脑神经元上被装了一个芯片，这个芯片操纵着她的一些举动。”陆冠生并不想对他们隐瞒。 “芯片？” “是的，而且，这个芯片有监听功能。”陆冠生点头。 “监听功能？”陈吉回想了一下陆冠生这几天说的话，“所以，你才不让我在她面前说公司的事儿？并不是因为……” 陆冠生点头。 “能拆除吗？”沈黎问了一个实际问题。 “暂时拆不了！”陆冠生摇头，“若是强行拆除，蒋洁就废了！”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啊！”陈吉又激动了，“可怜的蒋洁啊！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儿？孩子还那么小，怎么能出事儿……呜呜……” 说着说着，陈吉就倒头在沈黎肩窝哭了起来。 沈黎一边拍着陈吉的背心安慰她，一边皱着眉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陆冠生。 “我已经找了专家研究破解程序，在破解之前，我需要你们帮忙。”陆冠生对沈黎说。 “要我们怎么帮？”沈黎问。 “沈黎你是资深媒体编辑吧？”陆冠生寻求沈黎的意见，“和锦浩签署一份合约，跟陈吉一起出差做游乐城的宣传游说怎么样？” “什么目的？”沈黎当然知道这只是一个幌子。 “我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将陈吉和蒋洁隔开。”陆冠生指了指陈吉，“她管不住情绪，我怕她露馅而遇到危险。” “难道……蒋洁会对阿吉下手？”沈黎严肃了，陈吉的安危是他最关心的事儿。 “本身的蒋洁不会，但是被控制了的蒋洁，估计没有干不出来的事儿。”陆冠生点头。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胡说！”陈吉疯狂地摇头。 “天台那次，她是想暗杀我，你不知道吧？”陆冠生对陈吉说。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陈吉觉得认知受到了无比冲击。 “让她冷静一会儿吧！”陆冠生对沈黎说，“等她理智回笼了我们再具体说事儿。” 沈黎点了点头，转而开始轻声安抚陈吉。 “阿吉！我不想你出事儿！”沈黎说，“我知道蒋洁是你的好朋友，我也不想她出事儿的。所以我们去出差好不好？” 之后他又说了好多，无非就是陈吉管不住情绪，万一被有心人发现蒋洁暴露了，可能会有危险。 而且那样想要低调地暗地里拆除芯片，也会有困难。说不定对方觉得蒋洁成了弃子，直接撕票了！ “阿吉！你也不想蒋洁有事是吧？想要大家都平安，你就要听话，做对的事。”沈黎也算是个条理清晰的人，性格上与陈吉算是互补。 好一会儿，陈吉才平静下来，接受了事实。 “陆总！你说吧！要我们怎么做？”陈吉擦干了泪眼，正视问题。 “今天就把合同签了，你们星期天晚上就出发。行程和任务我会发给你。”陆冠生如是说。 “我们要离开多久？” “不会太久，最多两三个星期。”陆冠生对于轩辕基地里那几个人的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到时候你们回来了，还需要你们做好蒋洁丈夫的工作。” “陆总……你打算怎么拆除蒋洁的芯片？”沈黎问，“为什么需要做她老公的工作？” “拆除芯片到完全恢复，需要一个星期的过程。”陆冠生解释道，“我会安排她到锦浩私人医院。但是这必须秘密进行，不然对方发现蹊跷，可能会直接下手。” 顿了顿，陆冠生继续说：“妻子忽然消失一个星期，作为丈夫，一定会着急。我一旦开始行动，你们就必须立即找到蒋洁的丈夫，稳住他。不然对方发现他在找蒋洁，事情就难办了！” “要怎么稳住他？”沈黎又问。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理智吗？”陆冠生问。 “是个沉稳的。”沈黎点头。 “那就直接实话实说！”陆冠生说，“隐瞒有时候并不能解决问题，必须让他意识到自身行为的重要性，做出正确的决定！” “好的，我知道了！” “还有一点。”陆冠生想了想，觉得还是事先提醒他们为好，“蒋洁这次行动没有达到预期效果，下一次肯定还会继续。” “她会做什么？”陈吉想到了游乐城。 “我估计她会在开园的时候制造混乱，我会事先防备好。”陆冠生让他们放心，“这也是计划之一，若是她真的动手了，倒是我们顺便拆除芯片的好时机。” “到时候我们要怎么做？” “记得在她视听范围内，别说会暴露的话就行。”陆冠生没有其他的要求。 “智囊团其他的人怎么办？需要让他们知道吗？”陈吉想到了其他人可能也会有危险。 “其他人和蒋洁平时没有多大的接触，我会让甫缇知晓，其余的，行动当天我再通知。” “开园当天，应该有很多游客吧？”陈吉担心的事儿还真是多，不过这也没担心错。 “我打算开园日只请员工与家属，当然还有记者，并且告诉他们有小演习。”陆冠生对陈吉眨了眨眼。 “小演习？” “嗯！索性将劣势转化为优势，岂不乐哉？” “陆总！你是不是太爱冒险了？”陈吉觉得心不定，这没把握，没有计划的事儿，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解决，居然都不紧张！ “安心啦！做好你公关一把手的工作，其他的交给我就行！”陆冠生毫不犹豫。 一零五、先弃个子 陈吉夫妇离开之后，陆冠生把重心转移到了陆家宝身上。 太空城和一些黑市的监控出了问题之后，这只老鼠就得他自己盯着。 果然不出陆冠生所料，陆家宝裁掉了一半多的员工，还将盈余的款项偷偷地转进了自己的腰包。 “池副总，这个月停发员工奖金，就说资金有缺口。”陆冠生对着电话吩咐。 “不发工资？那不是要大乱？”池源承不明白陆冠生的意图。 “就是要大乱，越乱越好！最好闹到陆家宝这里，顺便找几个狗仔，爆几个黑料！” “爆黑料？会不会影响公司声誉？”池源承有些担心。 “池经理，你别忘了，手机厂已经脱离了锦浩，影响不了锦浩的声誉！” “这么做的原因是？……” “搞臭陆家宝，顺便……手机厂该倒闭了！”陆冠生一语中的。 “倒闭？”不是停产关门？ “嗯！倒闭！”陆冠生再次强调，“陆家宝是法人，让他背债！强行倒闭！” 陆家宝不是想要过好吃懒做的奢侈日子吗？ 停产关门，他还能守着财富，东山再起。一旦背债倒闭，所有的资产都会收归银行所有，直到债务还清！ 不能拥有奢侈品，生活会受到管制，花销会受到限制。到时候，看他还怎么享受人生！ 至于陆家人，没有了陆家宝的经济支持，迟早一天也是要被赶出太空城的。 是早是晚，那就要看他们还有没有利用价值了！ 虽说狗急了会要跳墙，但陆家宝这样的，不逼一逼，狗尾巴不会露得太明显！ 陆冠生就是要陆家宝让明着来对付他！索性让他闹大，把他送进去，直接一绝后患！ 别觉得陆冠生心狠，这陆家宝对他已经下了好几次杀心，再手软，那是人神共愤！ 他陆冠生又不是圣母心，以德报怨的？ 上一世他傻了吧唧的，糟他暗算，这一世，他本就是来还回去的！ 早点解决掉这个麻烦也好！毕竟他陆冠生真正要对付的，是马鹰龙的帝龙，还有冥王的冥帝！ 只有解决了那两个大头，他才能推动科技正向！ 科技，有些脑子的人，都能发明创造。但技术落到心术不正的人手里，便是灾难！ 与手上脏兮兮的人平分天下，他陆冠生——不愿意！ 很快到了月底，手机厂的员工没有拿到工资，纷纷去找财务。 财务自己也没领到工资，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公司账务摊开了给众人看。 “看见没有！公司账上没钱！我也没钱！” “什么？”众人不信，“我们找池经理去！” “别去了！”有几个稍稍看得懂账本的，“池经理也没拿到工资！” “怎么会这样？钱都去哪儿了？” “对啊！生产是缩减了，但又没停产！怎么就没入账呢？” “这个户头是谁的？”有个眼睑的看到了唯一的一个出账，指着说。 “这个啊！是陆总经理的分红！”财务说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不屑。 “什么？我们的工资发不出来，他的分红倒是拿得毫不手软啊！”员工们气愤异常，七嘴八舌了起来。 有几个已经冲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可惜没人！这桌上都有灰了，看来是一段时间没有人进来过了！ “陆家宝在哪儿？”有人冲进池源承的办公室，开口就问。 “正在想办法联系呢！陆总经理很少来公司，我这不也是急嘛？”池源承晃了晃手里的电话，假装着急。 “联系上了吗？” “没有，电话不接，找不到人！”池源承摇了摇头，“这个点，估计还没睡醒吧？” “还没睡醒？”众人抬头看了看钟，“都九点多了，还没睡醒？” “陆家宝住哪儿？我们去他家里堵他？”有人提议，得到了一众响应。 “我知道！”人事经理打开了资料，找到了陆冠生登记的住宅，“就是这里！” “走！找他要说法！” 几分钟，池源承的办公室，连同公司其他的人，全都走空，去了陆家宝家。 “可以行动了！”池源承拨通了几个记者的电话。 池源承没猜错，陆家宝真的还在睡大觉！ 公寓门被敲响，被吵醒的陆家宝起身到门前。刚打算开门，就听见门外此起彼伏的叫骂声。 听清了内容，心道：“不好！” 这群人是来要钱的，绝对不能开门！ 就这么躲了一两个小时，门外没有消停，陆家宝火气也大了！但他不敢开门赶人啊！ 就在这时候，记者纷纷赶到，开始现场实况号外。 这些愤怒的员工们正愁没地儿抱怨呢！你一句，我一句，叽里呱啦的，就把陆家宝骂了个尽兴。 因为手机厂生产的是锦浩的品牌，这群记者便又赶到了锦浩楼下，要求采访。 陈吉不在，甫缇问陆冠生如何处理。 陆冠生说：“甫缇，你不记得当初给陆家宝手机厂的时候，你做了什么？” “你是说……” “是的！实话实说！手机厂早就和锦浩没关系了不是吗？” “我这就去取文件！”甫缇点头。 取了当初的文件打印了出来，甫缇来到楼下，请各位记者到一楼休闲室。 “各位记者朋友，在提问之前，我想请各位先看看这份文件。” 一边让记者们传阅文件，甫缇一边让人给这些记者们泡了咖啡，递上了点心。 “这是锦浩当年签署的合约，手机厂早在两年前转交了陆家宝先生，锦浩早已不参与管理。”甫缇解说着。 感受着锦浩的待客之道，对方又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总裁助理直接接待。 甫缇的语气真诚，还给他们看了文件，丝毫没有隐瞒打发的意思。 这一来，原先的尖锐，渐渐地从这群记者的语气中褪去。 “请问甫先生，锦浩为什么要将手机厂送给陆冠生？” “大家前一段时间的新闻里可能已经了解到了，陆家宝是我们陆总原来的弟弟。”甫缇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让诸位记忆回笼。 “我想起来了！”有一个记者说，“好像是过年的时候，那时是不是说他们断了关系？” “是的！”甫缇点头。 “我们可以问原因吗？” “那是陆总的家事。”甫缇说完又顿了一顿，似是犹豫该不该说。 “甫先生，话说一半，你是让我们自由发挥？”有个记者半开玩笑半怂恿。 甫缇当然不会让他们自由发挥，到时候这乱七八糟的版本，谁来后续？ “那是年前的事儿了！陆家二老要移民太空城，所以与陆总签署了放弃亲属关系的同意书。” “原来是这样！” “那这个手机厂是怎么回事儿，甫先生还没说清楚呢！” “大家可能不知道，老陆总，也就是陆楠城先生，在过世时是有遗嘱的。”甫缇提到了关键。 “能分享吗？” “具体遗嘱我无权细说，但有一点，就是除了陆总，陆家其他人没有继承权。” “那怎么又给了手机厂了呢？” “呵呵！大家家里都有几个缠人的亲戚吧？”甫缇浅笑，“陆总家也是一样的。” “你是说，陆总被缠得烦了，就送了一个手机厂给陆家宝？”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甫缇点头，“总不能违反老陆总的嘱托，把锦浩分给陆家人吧？我们陆总也是难做啊！” “唉！果然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记者笑语。 一零六、躲不了庙 锦浩这记者会一开，就等于当了甩手皇帝。 陆家宝躲在家不出来，池源承等了一天，才又在记者面前出现。 “各位记者请为我们作证！”池源承说道，“主事人不出面，我也难！但我内心是不愿意克扣员工工资的！” 记者们闻到了一丝事生有变的味道，纷纷举高了镜头，就怕错过一丝一毫。 “公司账面上还剩下一些进购款，差不多够发一个月的工资。”池源承像诸位记者展示了账本，“我不拿工资，生活暂时没有问题，但我们的这些员工们，可是靠着收入过着紧巴巴的日子的！” “池副经理！要是你动用了进购款，会不会违反规定？会不会被追究责任？”有个记者问。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我会让员工们先拿到工资，之后我会引咎辞职！”这算是负责任了！ 记者们也知道，手机厂是陆家宝的，其他的事儿，这池源承还真是做不了主！ 要是换成他们，这烂摊子，他们也不愿意收！所以池源承甩手辞职之前，把工资发了，也算是做了一件实事儿。 就算是违反规定，这众目睽睽之下做出的决定，有了舆论的支持，想必也不会对他有太大的影响。 让财务把钱转了，员工们这才放下心来。但是这一个月的工资，那是杯水车薪，下个月怎么办？ 想到这不确定的未来，这些人纷纷递了辞职信，拍拍屁股走人了！ 工厂成了空壳，对于已经失望到底的员工们，并没有什么惋惜情绪。 但是订单还未完成，这对于那些定了货的商家，可是一大坏消息。 投了钱，货却黄了，这损失，是一定要让手机厂吐出来的！ 联系不上陆家宝，这些商家纷纷递上了诉讼，要求追款。有的甚至告了陆家宝商业欺诈，让他赔偿损失。 陆家宝还是老样子，躲着不见人，不出庭，不接电话。 被告缺席，判决书便一边倒，最后的结局，无非就是强行破产，没收厂房和设备变卖。 可就算是这样，还是剩下了一千多万的资金缺口。 公家财产不够，私人财产就逃不过被没收的结局！ 停在停车场价值的几百万的豪车被拖走了，房产也被没收。 终于在两个星期后，躲在屋里的陆家宝第一次在众人眼前出现。 记者接到线报，陆家宝会在今天被强行驱逐出住址，全都赶来拍摄实况。 来到这里的，还不止记者，还有左邻右舍的看热闹，外加吃瓜群众一大片。 锁匠撬开了门锁，工作人员拉着骂骂咧咧的陆家宝出了房门。 记者终于见到人，全都蜂拥而上。 “陆先生，你克扣员工工资公饱私囊，心里就没有惭愧吗？” “陆先生，请问你欠下的债是要如何还清？是不是打算继续赖帐？” “陆先生……” “滚！都给我滚！”陆家宝开始推搡这些围着的记者。 “你看！这糟粕居然还打人！”吃瓜群众里有人喊。 “这种人！果然没有廉耻心！简直是垃圾！”有人附和。 然后就有人拿起过道转角的一筐垃圾，冲上前去，全数扣在了陆家宝的脑袋上！ “垃圾就该去垃圾该去的地方！”有人指着垃圾篓大喊。 记者们退开几步，疯狂地按着快门。这年头，这样的有趣八卦，实在是不多见，机会要抓准啊！ “稍安毋躁！不要闹事！”工作人员这时从屋内出来了，“妨碍办事的责任自负！” 吃瓜群众们这才停手，稍稍低调了一些。 工作人员扔给了陆家宝一个行李箱和一个旅行袋，里面装着他的私人用品。 除了这些，其他的一律充公。 核算了一下房产和内装，差不多够还欠款。 工作人员款速地完成了手续，所有欠款还完之后，还剩下区区五万，扣除办事人员的手续费，打了三万不到进了陆家宝的私人账户。 随着那两万多进账而来的，是一个低保住宅申请单。 “赶快填一填，别影响市容！”办完这些，那群工作人员便离开了。 没啥好戏看，记者们和吃瓜群众，很快也就散开了。 就这样，陆家宝“被”破产，啥都没了！ 但陆家宝可没就这么认命！ 在华国破产而已！等到他卖了锦浩，到别国去，还不是照样逍遥！ 现在的遭遇，只是暂时的！ 想着这样的日子并不会过太久，陆家宝并没有填写住宅申请，而是去了星级酒店打算订一个套间。 可现实并没有陆家宝自以为的那么乐观。 “不好意思陆先生！您的账户已经受到破产管制，没有订房的权限。”酒店前台拒绝了陆家宝的订房要求。 “什么？账户上不是有钱吗？有钱不让我住？”陆家宝脾气有些大，“叫你们经理过来！” 前台看这事儿她说不通，便也找了经理。经理还是同一个说辞。 面对陆家宝的无理取闹，酒店找来了保安，将席地而坐耍无赖的陆家宝扔出了大堂。 “哼！此地不留人，必有留人处！有钱不赚！神经病！”陆家宝拍了拍身上的灰，提着行李去了下一家。 一连跑了三四家，都是一样的结果。天色已经晚了，徒步走了一下午的陆家宝，腰酸腿疼。 找了家酒吧打算喝个小酒，结果酒吧也不接待他！说什么酒吧属于奢侈场所，陆家宝没有消费权！ “妈的！仗势欺人！”陆家宝被再一次赶出来，感觉倒霉透顶了！ 不甘于风餐露宿，他终于拿出手机，点下那个申请单链接，填了住房申请资料。 半小时后，住房下来了。一看地址，陆家宝又想骂娘了！ 廉租房的地址在城北偏僻的小区，他现在人在锦城市中心，要怎么过去？ 在计程车点扫了码，还没点下地址呢，屏幕提示：此账户没有预约计程车权限，请使用公交。 “你妈！”对着立柱，陆家宝又是一脚！ 成年之后就从来没有坐过公交的陆家宝，对于公交是嫌弃的，但是现在他没办法。 搜索了地图，找到了最近的一个地铁站，陆家宝无奈之下只能买了车票，上了地铁，倒车三次才到了住址。 看着眼前的排楼，陆家宝脸上的嫌弃不是一点点。 老旧的排楼，没有什么高端美观的外装，所有一切都是以实用主义为标准而建造。 为了提升空间与得房率，这个排楼还是当初廉租房工程启动时的构造，四面住户，中间暗走廊。 十一层的建筑，中间两部电梯，除了两端的消防梯，没有消防安全设备。 陆家宝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会住上这史上建造最省钱的廉租房，这与他的人生计划完全背道而驰。 因为申请比较晚，分到的还是朝东的房间。 像陆家宝这种从来就不会日出而作的懒觉拥护者，一大早就有阳光射进东窗，那可是很讨厌的。 开窗在阳台上想看看风景透透气，可放眼看到的，只是一栋栋一模一样的灰色排楼。 看着郁闷，陆家宝进屋找吃的。 住宅就是一个长方形，外端是卧室，内端分成两间，一间厨房，一个小卫生间。 昨晚刚刚搬进来，冰箱里空空如也，连瓶水都没有。龙头上没有装进化器，水壶里还有没有清干净的水垢…… “这哪里是人过的日子！”陆家宝愤愤不平。 一零七、将计就计 奠定了解决陆家宝的第一步，陆冠生便将注意力又转回了蒋洁这块。 要解密，就必须拿到芯片的程序。可是芯片植在蒋洁脖颈内，稍有动向，对方就会发现，不好办。 “黑仔，年前那个杀手的芯片程序能不能借用？”陆冠生希望迂回行事。 “太冒险！”黑仔说，“每个芯片大体程序虽然差不多，但指令和芯片口令都不尽相同。” “你的意思是，要做到万无一失，一定要取得蒋洁身上芯片的特定程序？医生那里的货也不行？” “虽然你说了医生那里可能有其他芯片，但是这些未植入的芯片没有经过激活程序，不实用。”黑仔确认了他的想法。 “能查出芯片激活的时机和方式吗？”陆冠生问。 “上次杀手的那个芯片，我研究过。”黑仔点头，“芯片是在接触到神经元的那一刻读取宿主dNA启动的。” “那个过程有多久？” “也就一两分钟，芯片会发射启动连接程序到主控方终端，以完成连线。”黑仔告诉陆冠生，也是告诉他，机遇已经错过。 “你设计一个信号截取程序，我会想办法找发射点，截取程序！” 陆冠生告诉黑仔，他会在下一次连线的时候截取。但事实上，他是要回到手术现场，完成操作。 他不怕黑仔发现秘密，因为他的卫星暂时不能用，所以程序截取会储存到随身设备里，黑仔不会发现倪端。 “boss，对方的目标是你，你这么做很危险啊！”黑仔有些担心。 “你尽管做程序就是了，放心，我不会有事儿！”陆冠生斩钉截铁，这是非要做不可了！ “那……boss你自己小心！给我三天时间，我会把程序输入接收设备。” “嗯！弄好了告诉我，我来基地取！”切断了连线，陆冠生开始研究时机。 手术现场医生虽然就一个人，但他一直盯着，还有无死角监控，想要进入手术室待上一两分钟时间，似乎不现实。 而且卫星不能用，手术室的监控就不能替换掉，所以得另想办法。 “老陆，你别忘了，你能附身！”小陆提醒了老陆这一关键。 “对啊！这医生住哪儿？” “跟着他回家不就好了？” “行！我们先拿到他的dNA，到时候拿到接收器就直接行动！” 安排陈吉出差的原因，陆冠生还没有跟甫缇说，时隔一个多星期，他才想到要提醒甫缇。 “甫缇，今天跟我去桴辕，我有事儿要跟你说。”陆冠生下班之前对甫缇说。 “不能在公司里说吗？”甫缇觉得有什么事儿一定要特意去桴辕？ “隔墙有耳！”这四个字，让甫缇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当晚，跟着陆冠生上了直升机，甫缇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 “放松点儿，别又像个小老头似的！”陆冠生调侃甫缇。 “陆总！没有哪个人像你这样的！” “我哪样？” “就是直升机被人炸下来还能像没事人那样的！我做不到！” “安啦！别总想着要是遇到这事儿怎么办，要是遇到那事儿怎么办？要向前看，既然发生了，就想办法解决，还没发生的，就想办法预防。不然头发都要愁白了还没个解决之道，多郁闷？”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了？” “还没发生呢！注意力应该集中到有用的地方，‘瞎担心’这个情绪，解决不了问题！” “陆总，我就是个普通人！”甫缇的言下之意，就是他的反应才是正常的！ “那你尽力吧！”停下直升机，两人朝着庄园走去。 陆冠生这遇事不乱，除非天塌下来，坚决不影响作息的态度，可是急死了甫缇。 到了庄园，陆冠生这家伙居然不先说事儿，而是逗了一把熊孩子们，吃了一顿饱饭。 熊孩子们打打闹闹，念伯热情地嘘寒问暖，陆冠生慢条斯理地享受美食……这食不知味的，大概就甫缇他一个了！ 终于等到陆冠生示意他去书房了，甫缇一跃而起，动静有些大，佣人们都侧目了。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甫缇干咳了一声，尴尬地扯了一个笑容，才回头跟上陆冠生。 等到陆冠生把前因后果全都叙述了一遍，这甫缇已经不会动了！ 想到游乐城那一出，自己差点变成肉饼，他就一哆嗦！ 蒋洁？谁会想到呢！ “回神了！”陆冠生敲了敲桌面，“我们还要部署呢！” “部署？部署什么？蒋洁还会再炸？”甫缇的神色，明显还在梦游。 “嗯！我猜，肯定还是炸弹！”陆冠生点头，“上一次算是试验，下一次才是动真格吧？” “什么时候？炸谁？怎么炸？”甫缇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不知道！” “不、不、不、不知道？”甫缇慌了，陆冠生都不知道，那该如何是好？ 不是说不知道吗？不知道的事儿，怎么部署？ “去泡个温泉吧！”陆冠生忽然这么来了一句。 “泡温泉？陆总啊！这节骨眼上，你让我去泡温泉？”甫缇觉得陆冠生是不是脑抽？ “因为你需要冷静！温泉有助于舒缓神经。你这样灵魂出窍的，我没法说事儿！”陆冠生摇摇头。 “温泉我不泡了！我喝口茶，冷静冷静就好！”甫缇摇头，现在他哪有心情泡温泉啊！ “那你冷静吧！冷静完了吱一声，我们再继续！”说完，陆冠生自顾自泡起茶来。 陆家真传，他这茶艺，还真不是盖的！ 欣赏着陆冠生泡茶的动作，甫缇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就像是在陆冠生的动作里感受到了他的稳健沉着，胸有成竹，一股心安油然而生。 甫缇想到了自己。所有人都说他成熟，稳重，说陆冠生自由洒脱，思路跳跃，不按常理出牌。 此刻，他却意识到，眼前的陆冠生，其实比他内里更为成熟。只不过他不羁的外表，给人一种神经大条的错觉罢了！ “陆总，我冷静了！你要怎么部署？”甫缇抿了一口陆冠生端过来的茶，问道。 “既然对方要搞大动静，我们就将计就计！”陆冠生看着窗外，眯着眼回答。 甫缇知道，陆冠生这是已经有了对策。 “我们要做的，是防范。”陆冠生回头，对甫缇说，“记得那个防护盾吗？” “怎么会不记得！”甫缇哪会不记得，他还惦记着呢。 “我有一个反向防护盾，可以控制爆破范围，但是我需要你操作遥控器！”陆冠生打开抽屉，拿出了一个指环递给甫缇。 “这是……遥控器？”甫缇看着手里的指环。 这是一个一厘米见宽的银色指环，看着就像是装饰品。只不过指环的一端有一个移拉暗门，打开后里面是一个按钮。 “我教你操作。”陆冠生等甫缇研究完了指环，才又拿过来。 将指环戴在中指上，摊开手心，示意着甫缇如何操作。 “移开暗门，拇指按住开关，爆破结束后再松开！这一点很重要！”陆冠生一边示意一边说。 “松开了会怎样？” “信号会切断，爆破会冲破防护盾，造成伤亡。” “这么大的责任，为什么要是我？” “因为我可能到时候手不够！” “你要干嘛？”甫缇直觉就觉得陆冠生会要做危险的事儿。 “拦炸弹，放防护盾。”陆冠生的回答，果然让甫缇猜中。 “为什么是你？不能请防暴队吗？” “不能！” 一零八、别让我猜 接下来，陆冠生说了他的想法。 “蒋洁估计会在开园日搞动作。”陆冠生说，“那个时候人多，还有很多孩子，再加上各路记者，影响一定很大，可以达到预期效果。” “什么预期效果？”甫缇傻愣愣地问了一句，问完才觉得自己白痴了！ 对方要对付的是锦浩，炸园的意图，当然是破坏锦浩的项目！ 在开园日制造混乱，制造伤亡，特别是还有小孩子们和记者们。 这一炸，岂不是把这游乐城的生意毁了？ 试想，带着孩子去游乐城会遭到恐怖袭击，谁还会安心地去那边游玩？ 投资了那么多，结果没游客，这不是让锦浩的巨款打水漂？ 安全隐患，可是娱乐场所，特别是和小朋友们息息相关的娱乐场所的一大致命要害啊！ “那我们要怎么把爆炸事故恐惧心理降到最低？”甫缇问，“再低，再没有伤亡，也是爆炸啊！谁会冒这个险？” “所以我们说是演习。”陆冠生对甫缇眨了眨眼。 “陆总！你还是细细说清楚吧！”甫缇扶额，“这次别让我猜，别的事儿让我意会就算了，这事儿，你不说清楚，我心里毛！” 陆冠生也知道甫缇最不喜欢的就是不确定性。他那种什么都需要计划，需要条理才能安心的个性，的确不适合快速应变。 点了点头，陆冠生拍拍甫缇的肩膀，开始阐述他的计划部署。 既然对方要炸，怎么着都躲不掉，不如主动出击，把意外变成开园计划的一部分。 对外，特别是员工和记者，就说是有危机演习。这样，便把被动意外变成了主动行为。 对方不是希望达到“游乐城有安全隐患”的目的吗？那他就把它变成“游乐城有解决任何安全隐患的能力”的舆论导向。 顺便展示一下娱乐城的安全措施，高科技术，让偷鸡的人，得到的只会是“损失手中一把米”的结果！ “安全措施？我们有装安全措施？”甫缇回想了整个计划案，都没想起他们有什么安全措施啊？ “现在没有，但是现在就能装啊！”陆冠生打开了三维激光投影仪。 一幅游乐城立体地图展现在了甫缇眼前。 “所有的建筑，我都会在楼顶装置防御盾。整个外围，都会加载一圈发射器，把整个游乐城罩起来。除了通道口不设置屏障，其他地方，只要有超过速率的移动目标，就会被全数挡住！” “超越速率？什么速率？” “比如子弹，爆破，还有自由落体加速率。”陆冠生说“换句话说，就是奔跑，飞鸟都没影响，但是有东西砸下来，就会挡住！” “天上能掉下啥？”甫缇抬头望天，脸色担心。 “有啊！比如直升机，比如流星陨石……”陆冠生开始乱讲。 “呃……陆总！”甫缇知道陆冠生又在打趣他了！这是开玩笑的时机场合吗？ “我还有一个可以切断信号的发射器，叫做金钟罩。” “金钟罩？有什么用？” “比如引爆发射器，我能让它失效。”陆冠生晃了晃手里的金钟罩发射器。 “既然能直接阻止引爆，为啥还要我遥控反向盾？”甫缇不明白了。 “不是说了，将计就计？不爆炸，怎么给我宣传保安防范力度？” “陆总！你这是在高空走钢丝，玩玄的啊？” “安啦！”陆冠生笑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那要是我盾牌启动不及时怎么办？”甫缇担心的事儿还真多。 “最多就是等着给我们收尸罢了！你死不了！” “陆总！”这陆冠生，能不能正经点儿？ 不过，甫缇这会担心的性格也有他的优点。比如他现在问到的事儿，就是陆冠生还没想到的。 “陆总，你说对方搞那么大的动作，会不会盯着游乐城看现场？” “看现场？”陆冠生想了想，“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不过……” 陆冠生猜想，既然已经混进了蒋洁，他们应该不会在放其他人进入园区。 “我想，可能会用无人机监控！我得找人盯着天上！”陆冠生打了一个响指的同时，也意识到了转移蒋洁的计划，可能还要加一个步骤。 现在锦浩知道计划部署的，除了甫缇就只有陈吉。陆冠生让甫缇在开园之前一天告诉智囊团的其他人，至于蒋洁那块，他自己会处理。 甫缇的车还在公司，陆冠生让他在桴辕暂住一日。原本以为自己会失眠的，可桴辕的房间很舒适，床躺着还真舒服。 不知不觉间，甫缇居然睡了个好觉。 “唉！怪不得陆总每天神采奕奕，没心事的人似的！能吃能睡，能不好吗？”悠悠转醒，下楼闻到早餐香，甫缇心中暗想。 起的早，又不用面对交通拥堵，甫缇难得早上不用一边开车一边啃三明治。只不过…… “陆总！等会能在能源站停一下吗？” “能源站？你让我在能源站停直升机？” “呃……那算了！”甫缇也觉得有些不可能。能源站豆干大点的地，直升机怎么停？他大概脑子秀逗了！ “你要去能源站干嘛？” “昨天走得急，车里电池没换……”甫缇挠挠头。 “电池？车载电池？”陆冠生问。 “嗯！两天一换。”甫缇点头。 陆冠生想到了他开甫缇那破车的时候，时常开到一半，会提示换电池。 不过，说“破车”的确有些过分了！甫缇的车还算是高档的！ 在电动动力普及之后，所有的加油站都变成了能源站。车开进能源站，刷卡，就能更换电池。 当今的车载电池有些像热水瓶。十厘米宽，三十厘米长的圆柱形电池，顶端一个把手。其实已经很方便了。 低马力的车，一个电池能用好几天，但甫缇开的车，就吃能源了！要是开长途，途中换电池是家常便饭。 “等会你把电池给我，我给你改装一下？” “唉？”甫缇转头，“陆总还会改装车子？” 不过想想也是！直升机都会自己造的主，改装一下汽车并不难！ 理所当然的，第二天，甫缇提着车载电池，跟着陆冠生又回到了桴辕。 “跟我来！”陆冠生把甫缇带进了自己的密室。 “这是……”看着一房间的精密仪器，甫缇傻眼了！ 书柜后，五十多平的房间里，到处都是他没见过的装置。还有会打招呼的机器人，在公司车间才见过的纳米制造机，墙面上挂着各种“小玩意儿”。 “我的儿时最爱！”陆冠生自豪地指着这个房间。 “陆总！你这是把钢铁侠的工作室搬来了，还是把007的装备都买全了？”甫缇目瞪口呆。 “过来帮忙！”陆冠生把电池放在了工作台上，对甫缇说。 “我不懂啊！帮什么忙？” “不需要你懂，给我递东西就是了！手不够！”陆冠生从墙上拿下一件防护服，“穿上！” “这是什么？” “防核辐射！” “核辐射？陆总你要干嘛？” “给你造个核电池啊！你这破车，一直换电池烦不烦？” “核……核电池？……在这里造？”甫缇觉得是不是有点危险？ “安啦！小事一桩！最近你怎么老一惊一乍的？你的老头脾气呢？”陆冠生白了他一眼。 “呵呵……那天被炸飞了！”甫缇已经不知道怎么反应了！ 一零九、感觉赚了！ 陆冠生说要造核电池，甫缇心里还是有些抖豁的。 这种精工科技，他陆冠生要在自己书房里的工作室里完成，怎么说怎么悬！ 刚换上防辐射服，陆冠生就按下了墙上的一个按钮，一个“玻璃罩”降了下来。顶上的通风口也随即打开。 “陆总！你不换防护服？”甫缇看着还穿着衬衫西裤的陆冠生问。 “不是有这个吗？”陆冠生随即按下了宇航服指纹锁。 戴上头盔，甫缇问：“我要做什么？” 但是隔着头盔和面罩，陆冠生只看见甫缇嘴巴在动。 摇了摇头，打开通讯器，陆冠生说：“按下手臂上的通讯开关，你密封着呢，听不见！” “啊？哦！”甫缇也点开了通讯器，又问了一遍。 “你把电池先拆下来，把里面的胶体先抽出来。”陆冠生一边指着电池交代，一边开始看着不同的瓶瓶罐罐。 “我拆？不会拆坏吧？”甫缇有些不确定。 “没事儿，反正是废品。”陆冠生倒是很笃定地递给了甫缇一个扳手。 甫缇是个搞文职的，高中毕业之后就没有动手操作过什么。时隔多年，这一上来就是把自己豪车的电池解体，感觉这手工玩大了。 幸好陆冠生是个懂行的，有他在旁边，似乎安心了很多。 陆冠生做的第一件事儿，是三维扫描电池空壳。 “不是改装吗？外壳也要重做，这是重造吧？”甫缇看着陆冠生的动作。 “是什么不重要吧？除了你的金属壳手柄，其他都不能用。”陆冠生一边操作一边说，“材料不行！” “材料不行？”甫缇看了看手上的空壳。 “你想用有机玻璃装核原料？”陆冠生瞥了他一眼。 “呃……”甫缇对车载零件还停留在市场制造认知上，虽然陆冠生说了给他造核电池，可思路理解和熟悉转换有一个过程。 “耐高压晶体外壳，三层真空，内层镀铅钵，隔热隔辐射。”陆冠生一边设计，一边解说着。 “陆总，这玩意儿安全吗？” “放心，我们不用铀、钍、钚！这些不是工业申请也买不到。我们用Rf（车卢，读lu）。”陆冠生在合成器前摆弄着。 “Rf？锕系元素？这个更不好弄吧？”甫缇觉得陆冠生的逻辑有些问题。 “这不用弄，我们自己合成就行了！”陆冠生一边给管道加压，一边继续说，“等会儿给你弄个插座装在后备箱里，一边开车一边就能给备用电池充电。” “有你这样的老板，我怎么感觉我赚了？”甫缇好奇地盯着陆冠生的操作。 这么高端的技术，就让陆冠生在家庭“作坊”里搞定了，还是操作得悠闲自得，像是演练过了无数遍一般。 “把液氮给我。”陆冠生伸手。 “哦！”甫缇找到了标着氮气标志的压力罐递给陆冠生，“液氮也能造核电池？” “液氮是控温用的。”陆冠生头也不抬地说，“好不容易弄出来的电，当然不能浪费了！我用超导体给你输出。” 插上一根金属条，陆冠生开始灌液氮，此刻他才抬头，直起身子：“手上只有低温超导金属，凑合着用吧！” “陆总，我想问个问题。” “问吧！” “这个电池能多久不用充电？安全系数怎么样？” “大概半年不用充电吧？而且绝对安全，不会漏电。我的直升机就是用的差不多的电池，只不过更加高端罢了！” “那为什么我们不市场普及？” “因为造价太高。”陆冠生说了实话，“一辆车开个三五年就换了，虽然换电池麻烦点，但是便宜。” “有多贵？” “大概抵得上换五六十年电池的消费。”陆冠生想了想。 “那我要是换了车，这电池还能用吗？” “只要将把手换一下，其他其实换汤不换药。”陆冠生的意思是能用。 没过多久，两支电池就都安装完毕。 “要不要自己激活？” “激活什么？” “反应堆啊！”陆冠生将一个电流夹夹在了电极一端，另一个提着示意甫缇。 “反应堆？别了！还是陆总你弄吧！我怕搞砸了！” “胆小鬼！现在只是一堆没啥用的元素粉！”陆冠生自己接通了电流，“通电之后，我们用激光聚光，这些粉末就变成Rf啦！” 依靠Rf元素的不稳定性，不断分解裂变，又不断被激光网和电流重新绑定，形成了反应堆。 这是一个微型反应堆，在蓄电不足的时候，就会停止裂变和结合过程，所以陆冠生才会说差不多半年换一换。 也是由于Rf这个强放射元素的不稳定性，这电池才挺安全。离开了人工合成环境，这反应堆其实也就是一瓶原料粉，毫无危险性。 “要是价格能打下来，我觉得每辆车都应该来两节这样的电池。” “甫缇，还有一个不现实的点。”陆冠生提醒甫缇，“这些原料废弃之后需要核废料回收和处理。要是普及，遇上没有责任心的，那不是环境大灾害？” “唉！看来生活质量和素质息息相关啊！我的生活水平，还不知道在多少方面上被愚人拉低了！”甫缇感叹着。 “行了！别感叹了！清理一下，这里完成了！” 所谓的清理，还真比电影上看到的简单很多。没有一间间房间冲洗的过程。 陆冠生只是启动了一个无人机，这机器在他们前后左右盘旋了两遍，射出的蓝光像是在扫描三维立体图。 “这就行了？”甫缇觉得这也太简单了吧？ “这是中和放射例子的过程。”陆冠生看到墙角的绿灯亮起，按下按钮打开了“玻璃罩”。 “怎么中和？” “找个不稳定的家伙，正极吞负极，吞多了，再负极吞正极不就好了？”陆冠生一边收起宇航服，一边说着甫缇觉得模棱两可的话。 “我不问了！”甫缇摇摇头放弃，“唉！越问问题越多！” 其实，甫缇问的这些问题，陆冠生都有想到过。他一直以来都需要普及新能源。 电能效率太有限，核能高效，却不适合家用。 所以他才想开发新能源，这是其一。 至于第二点么，那就是电网现在都是帝龙在赚钱，就连他陆冠生，也逃不过给帝龙掏钱的命运。 公司和工厂都是电网供电，不管是员工的电动汽车更换电池，还是公共交通的供电网络，都是帝龙的收益。 陆冠生不爽，但也没办法。 华国的几大核电机组，全是帝龙的投资项目。电力供应，占到了帝龙产业的20%。 但是能源替换，不是一时间能完成的，想要阻断帝龙的能源产业，是个长期斗争过程。 锦浩的产业，多半在信息技术上，但这些信息技术，也靠着电网在运行。 若是两家的斗争走到明面上，对方停了他的供电，依靠备用发电机组，估计也支撑不到纠纷判决结束。 而且对方可以反复地来，这样对于他的通讯技术稳定性势必会造成影响。 看来，杜绝这个后患，应该提前做起计划了！ 帝龙和锦浩的竞争越来越明显，估计不多久，就会白日化。到时候，没有后招，必然会出问题。 看来，蒋洁这事儿处理完了之后，必须在10G推出之前，先解决能源应急之道了！ 一一零、孩提之乐 终于到了游乐城开园日。 这一天一大早，大批员工们带着孩子们成群结队，熙熙攘攘，坐满了一列磁悬浮专车。 按照陆冠生的部署，蒋洁和他们智囊团的人坐在了第一节列车车厢内。 明里是说因为蒋洁是陈吉的好闺蜜，陈吉出差几个礼拜，想和闺蜜多聊聊。 实则，是把蒋洁放在眼皮子底下，顺便可以布置其他车厢的细节。 这时候，第二节车厢坐满了记者，这个安排，也正好隔开了其他员工和首节车厢的距离。 甫缇在每节车厢里都安排了一个秘书室的跟车工作人员，有点类似导游的意味。 在列车启动后，这些“导游们”便开始了一模一样的简介程序。列车时速啊，园区介绍啊，活动项目啊之类等等。 记者和员工车厢稍有不同的，是之后穿插的行程安排。 员工们都拿到了一个文件，这是一个保密文件，上面叙述了这次行程中的一个小项目，需要大家配合。 文件上陈述了这次行程有一个小任务，就是测试安保。并且公司保证不会有危险，但希望员工们不要报警，造成不必要的虚惊。 这只是一个公关宣传活动，是关公司形象和利益，违反者将会被处分和赔偿。 自家公司的安排，当然是要支持的，虽然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插曲。 记者车厢的程序就简单多了，基本就是告诉他们到时候有一个小演习，希望各位记者不要报警。 另一点就是希望他们全程跟拍，细致报道。 只要能全程跟拍，记者们当然不会错过。特别是通常无聊的按部就班会有不一样的地方，对他们来说，更带劲儿！ 第一节车厢就简单多了，这里的人都去过游乐城，除了蒋洁和几个小孩子，也差不多都知道计划，所以就免了这一过程。 入口处，所有的小孩子都收到了一本游乐城的“护照”和一个电子账户卡。 账户卡里有一百个点数，可以玩10个项目。“护照”里有园区规则和增加点数，扣除点数的说明。 一开始，这些小家伙们拿到了放养权，都像是脱缰了的野马，飞奔向各自喜欢的娱乐项目。 但娱乐城的项目不止十个，很快，他们就发现，点数快用完了！ 还有好多眼馋的娱乐项目，这小半天里就用完了点数，这该怎么办？ 聪明的孩子们纷纷打开了“护照”，研究着说明书上赚取点数的方法。 比如手工制作完成一个乐高成品，能获得十个点数，比如清理一次餐桌桌面，可以增加十个点数，比如正确分类垃圾，可以得到三个点数，帮助一次其他小朋友，可以得到八个点数，等等。 这还不止，还有舞台表演，能根据观众投票，得到很多点数呢！ 家长们也很有参与感，虽然家长投票是需要自己出钱的，但是这五块十块，没人小气。 还有智力问答题，手工成就奖等等。 就这样，为了点数，这一大群熊孩子们，变成了这个游乐城小世界里井然有序的好“公民”。 记者们也被发放了“护照”，为的是他们有参与感。 每个地点的拍摄都会消耗点数，所以想要全程跟拍，就必须要有足够的点数。 一开始，那些记者还花钱买点数，但也有玩心上来的，和小朋友们一起参与了任务。 看到电子卡上多出来的点数，这些记者们很多都忘了自己是来跟拍采访的，扔下了摄影师在一旁跟拍，自己投入到了赚点数的行列内。 “呀！怎么这么难？又答错了！”一个记者对着恐龙世界门口的问答题犯愁，“只差五点啊！让我再答对一题吧！” 摄影师在一旁一边拍，一边笑：“哈哈！老大！你好可爱啊！” “你来答？帮个忙？”记者对摄影师说。 “这个应该选c吧？我儿子喜欢恐龙的！”摄影师提示。 “c！”记者按下了按钮，“哈哈！答对了！答对了！走！我们去拍恐龙世界！等会我请你喝饮料！” 这句话一说出来，记者的账户上又多了八点，提示：“待人热情，知回报，奖励点数！” “哈哈哈哈！请客喝杯饮料都能有点数啊！”记者乐了，也没想这一杯饮料可比这八个点数贵多了！ 化身成了大孩子的记者们，这一趟跟拍，还真是与众不同的感受。 陆冠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全程开放，这些记者们感受不到参与的乐趣，感受不到小朋友们的心情。只有自己参与关卡，才能将游乐城的特色展现出来。 “甫缇！”陆冠生对做着记录的甫缇说，“我们开发一下大人的护照怎么样？” “唉？大人也给护照？那我们还赚不赚钱？”甫缇抬头。 “不一样的护照，也可以加减分，但是点数少，还有就是注重表现折扣。” “表现折扣？” “嗯！遵守园区规则，乐于助人，并且行为有表率作用的，充值优惠。折扣度按照表现决定！” “哈哈哈哈哈！陆总！真有你的！”甫缇笑了，小孩好管，这大人也要被管上了！ 不过这样也好。很多游乐城，吵架闹纠纷的，差不多都是大人。让他们自己管好自己的行为，虽然初衷是为了省钱，但也能在侧面减少游乐城的纠纷。 大家都盯着娱乐项目，陆冠生此刻却是盯着蒋洁。 一个上午没动静，陆冠生也没有放松防范。 吃饭的时候，陆冠生回答了记者的很多问题，也问了很多他们的感受。 就在这不久，陆冠生看见蒋洁带着儿子，上了一辆电动车，朝着表演舞台开去。 示意甫缇跟上，两人一人开着一辆电动车，尾随着蒋洁离开。 舞台前，很多家长和孩子们聚集一堂，看着小朋友们的表演。 “估计要行动了！”陆冠生对甫缇说，“这里人多，而且注意力都在表演上，可以措手不及。” “陆总，你看她的手提包！”甫缇指了指蒋洁。 “可能炸弹就在包里。”陆冠生点头。 “可她还带着孩子呢！是不是太神志不清了？” “现在的她，没有自我意识，任务重于一切。”陆冠生很严肃。 甫缇按照布属，来到了舞台侧面距离蒋洁十几米的地方坐定，手指滑动指环暗门，预备着遥控器，人有些紧张。 “黑仔，查看附近空中是否有不明飞行器？”陆冠生连线了黑仔。 “有两架无人机，不是我们的频率。”黑仔回答。 “切断频率，牵走！” 命令一出，两架无人机启动，朝着那两架目标机飞去。接近瞬间，金钟罩摧毁了这两架无人机的程序，在它们掉落之前，被机械爪抓住，带离了上空。 “就是现在！”陆冠生一边用耳麦告知甫缇，一边朝前排的蒋洁快步走去。 无人机一旦失联，失去监控，对方必定启动程序直接下手。因为至少这一刻，他们还知道蒋洁的定位。 果然，蒋洁忽然站立，向后排高高扔出手提包，左手按下了一个按钮。 陆冠生此时还有十几米距离，直接扔金钟盾怕已来不及。 说时迟那时快，陆冠生趁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抬头，就朝着背包的方向打开了时空洞，在包里放进了金钟盾发射器。 “现在！”陆冠生对着耳麦下令。 一一一、瞒天过海 爆破发出了巨响，所有人的视听都被这声巨响吸引了过来。 在场的一批摄影师条件反射一般将镜头对准了那个方向。 虽然提前打过招呼，这意外的巨响和爆破，还是让前排靠近爆破点的大人小孩们尖叫了起来，纷纷朝四周逃窜了起来。 没有感受到疼痛和灼烧，几个大胆的回头一看，才发现那个爆破，变成了一个一米直径的火球燃烧着。 由于地心引力，这火球正在下落。 也就是这个时候，陆冠生启动了宇航服，飞向了火球底部，同时启动了随身携带的金钟盾。 金钟盾撞击了那个火球，让那个火球瞬间弹向了舞台。 舞台上，刚刚还在表演，现在目瞪口呆的几个小朋友见到大火球朝自己飞来。 来不及躲避，他们捂住了脑袋蹲下。可是眼前的火球却没有砸下来，而是在舞台上空弹了回去。 这火球继而在舞台和看台间像皮球一般来回弹了几下，停在了空地上。 甫缇紧紧按压着开关，不敢放松，直到火苗熄灭。 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在科幻电影现场，感觉特不真实！ 没有去管呆滞的吃瓜群众，陆冠生快步跑到了蒋洁身旁，启动了金钟罩，让芯片死机。 与此同时，陈吉也跑到了旁边，拉开了蒋洁吓愣了的儿子。 蒋洁被控制，陆冠生一把抱起蒋洁，飞出了众人的视线。 这时候，他打开了时空门，来到了直升机上，又在上空打开另一个时空门，出现在了锦浩私人医院的上空。 私人医院里，来接人的正是陆冠生的私人医生——老顽童仲义函。 “你请的三个专家已经在手术室待命，这里交给我就好！”仲义函知道陆冠生接下来还有很多任务。 “拜托仲伯了！”陆冠生点头。 “记得我那一箱新茶就行！走啦！走啦！别在这里碍眼！”仲伯挥手赶人。 陆冠生刚一离开，蒋洁的丈夫就到了。 护士将他领到手术室前，他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重新通过时空门来到游乐城上空，陆冠生停好直升机，朝着表演台飞去。 那里的人肯定有很多问题，甫缇一个人，估计应付不过来。 “回来了，回来了！”有人指着上空飞过来的陆冠生喊道。 “怎么样？我们的安全防范演出还精彩吧？”陆冠生一边收起宇航服，一边走到舞台边。 “精彩是精彩，但也够吓人的！”一个记者说，“应该提前预告一下啊！” “恐怖分子可不会提前预告！这样才感受真实嘛！”陆冠生笑着打哈哈。 “陆总，听闻您思路跳脱，不按套路出牌，但这也太吓人了吧？我的小心脏啊！”有一个记者拍着胸口道。 “怎么样？都拍下来了吗？”陆冠生问。 “拍是拍了，但这到底是什么高科技啊？完全没看明白！” 众人也有同感。 “那，接下来我就给大家解说一下我们游乐城的安全措施吧！有兴趣吗？” 众人纷纷点头。 “刚才爆炸发生的时候，我往炸弹上扔了一个叫做反向金钟盾的装置。”陆冠生说。 “反向金钟盾？那么是不是还有正向的呢？”一个记者提问。 “是的，正向的就是刚才撞击时，你们看到的防护光墙。”陆冠生继续解说，“这里所有的建筑，连同磁悬浮列车，都装置了金钟盾。” “这金钟盾是什么材料？我们怎么看不见？”那个记者又问。 “金钟盾是纳米非牛顿液体原理圈。没有超常撞击时，肉眼看不见，遇到撞击才会聚集，形成你们刚才看见的光墙。”陆冠生回答得有些深奥。 “哇！是不是就像瓦冈达？”沈毅插嘴喊道。 “瓦冈达？什么东西？”那个记者糊涂了。 “老大，那个是几十年前的漫威老电影里的国家！”摄影师小声提醒。 “老电影？漫威？这是叫我们补看电影？”记者脱口而出。 “不是我们，是老大你。”摄影师悠悠地来了一句。 “你又知道了！不就比我多答对了几道恐龙题嘛！得瑟！”那个记者回头埋汰摄影师。 “哔哔！”话语刚出，数码提示卡就响起了提示音，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不虚心求教，礼貌欠缺，扣五点。” “噗嗤！”摄影师忍不住笑了出来。 “唉！唉！唉！别扣我分啊！我错了，我错了！我这就好好补习知识！我给道歉！”记者对着提示卡急叫，转头就对摄影师说，“对不起！我道歉，你让这玩意儿别扣我分啊！” “哔哔！知错就改，扣分撤回！”提示卡又显示。 “吁！好险！好险！”记者拍拍胸脯。 “陆总！您这电子眼能不能在我们公司也装一个？省得我老被欺负？”摄影师话一出，众人都笑了。 不过笑完之后，正经的问题还是要问。 “陆总，今天这是演习，您提前知道危机，但若是您不知道的突发情况呢？”另一个记者问。 “这些金钟盾一直不间断地开着，就是以防万一。若是遇到不可控紧急情况，无人机也会启动，随机应变。”陆冠生对着刚才险些被扣分的记者眨了眨眼说，“啥都逃不过电子眼不是吗？” “哎哟陆总！您就别笑话我了！丢脸啊！”那个记者扶额感叹。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群众笑。 接下来，陆冠生又演示了水下救生系统。 原来所有的湖底都安装了平台，一旦有落水，平台会定位落水点，这部分平台迅速上升，将落水者推出水面。 这可比救生圈有效率多了！ 一圈各种应急措施演示之后，陆冠生让大家继续玩，继续跟拍，便离开了游乐城。 有了安全保障，这些人很快就把刚才的一幕抛在了脑后，融入到了各种娱乐中去。 甫缇和手下一班人还为大家介绍了饮食，介绍了有机田和动物园。 “自己种菜？”一个记者问，“怎么保证我种了能吃到？” “这里的有机田是对持有年卡的消费者提供的，随时可以入园，包田地，平时也有专业人员照顾和打理。” “年卡？贵吗？”有个家长问。 “一千八一年，应该负担得起。”甫缇回答。 “才一千八？单日票就要三百，来六次就赚回来了！”那个家长已经考虑是不是要包年了！ “要多来哦！”陈吉摆出了可爱脸，不愧是公关一把手，“特殊群体还能打折的！无障碍设施很全哦！” 游乐城的宣传在智囊团的带领下紧锣密鼓地展开着的同时，陆冠生已经来到了锦浩私人医院。 “进行得怎么样？”陆冠生问黑仔。 “金钟罩当机了芯片，但是我解除不了程序！”黑仔皱眉，“对方设了口令，我怕口令出错，出问题！” “口令？”陆冠生想了想，“试试？” “啊？确定吗？”黑仔问，“要是错了，就大条了！” “试试吧！这是我监听到的，每次蒋洁一听到这个数字，就会镇住，我估计这就是启动口令！” “好吧！”黑仔输入了这串数字。 “叮！” “成了！果然！”黑仔顺利进入了程序，“还是boss你仔细！” “破解吧！消除之后就让妙手把女王培育的神经元接上，等对接成功就拆除！”陆冠生说完就离开了。 一一二、无巧不成书 手术很顺利，程序也被黑仔解除，虽然耗费了八个多小时。 “手术成功吗？我妻子没事儿了吧？”在外等候了许久的蒋洁老公看到妻子被推出来，立马上前询问。 “手术很成功，现在就是等候神经元复苏，大约两三天吧！”妙手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老天保佑！”蒋洁老公虽然一脸疲惫，却是落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 “孩子在桴辕呢！这些天你就多陪陪蒋女士，多说话有助于复苏。等她醒来就没事了！”仲义函拍了拍他的肩头，鼓励着。 “谢谢！也替我谢谢陆总！麻烦他了！” “谢那臭小子干嘛？孩子又不是他在带！麻烦还是他惹的！”仲义函又顽童了，对方一脸尴尬。 三天后，蒋洁转醒，看见陌生的环境，想要询问。 奈何嗓子很燥，说不出话来。 “洁！你醒了？感觉如何？有没有不舒服？”蒋洁老公一边按铃，一边问了一大堆问题。 “渴！”蒋洁只吐出了一个字。 “用水漱漱口吧！医生检查之前还不能喝水进食。” 漱了口，感觉喉咙舒服多了，蒋洁这才问：“我这是在哪儿？” “锦浩私人医院。” “医院？我怎么了？” “先检查，之后我慢慢跟你说。”摸了摸妻子的头发，他将空间让给了医生们。 “各项指数恢复得都不错，排水顺利的话，明天就能回家了。”妙手检查完说，“这两天进流食，然后慢慢恢复饮食就行。” “谢谢迪医生！” 谢过了妙手，他才将这些天发生的事儿娓娓道来。 看着蒋洁惊诧，担心，后悔的表情，不心疼是假的。但他不想隐瞒，也是希望她能防范未然。 “这是陆总送你的金钟盾，以防万一对方想灭口。这事儿，你知我知，对别人都别说，知道吗？” “嗯！”蒋洁点头，“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别内疚，大家都好好的！” “我……” “洁！陆总问你，恢复之后还要不要回锦浩上班？这次连累了你，若是你不想，他也不会为难，会给你写推荐书。” “不！我会回去的！”蒋洁摇头，“无妄之灾在哪里都会有，锦浩的工作环境很舒心，也没有办公室里那些我搞不懂的尔虞我诈。” “那你好好恢复吧！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蒋洁这事儿算是告一段落了，可是卫星的事儿，两个多月了，都没有解决。 黑仔原先说一两个星期，拖了那么久，估计是真的遇到高手了！ “boss！我找到了！”黑仔在两天后的晚上联系了陆冠生。 “找到什么了？”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陆冠生不明所以。 “找到对方的签名了！就是那个卫星追踪程序！” “两个多月了，也是时候了！”陆冠生说，“怎么找到的？” “一开始没头绪，但是我不是说了，那个程序有些眼熟？” “继续。” “就是那天破解了蒋洁的芯片，我回去有研究了一下截取的程序，那种眼熟的感觉又来了！” 于是那一天，他对比了两个程序，外加之前截取的打手的芯片程序，终于找到了签名条！ “卫星里的追踪程序和冥帝芯片的程序，八成出自同一人的手！”黑仔说，“我借的卫星是帝龙的，太空城的也是帝龙的！帝龙和冥帝，果然牵连不小！” “能绕过去吗？”陆冠生并不意外帝龙和冥帝有牵扯，他关心的是他的监控眼线。 “给我两三天，我这就设计植入程序。”黑仔说完，切断了连线。 游乐城的宣传大张旗鼓，游客络绎不绝，再加上文化局和乾坤的参与，一下子就火了！ 锦浩的项目火了，陆冠生神清气爽的同时，冥帝那边就死气沉沉了！ 任务又一次失败，特别是对方破解了芯片程序，无失而多得。这让龙炀很不舒服。 “到底是谁？”金边眼镜后，细眼微眯的龙炀气息阴冷。 “陆冠生身边能人未必比我们少，这天下还是我们的，稍安毋躁。” 冥王气定神闲，失败几次而已，他不信陆冠生每次都有回天之力。 “陆冠生这人我不喜欢！”龙炀合上电脑，转头对冥王说，“想办法把他解决掉吧！” “急不得！现在还不适合正面交锋。”冥王也不喜欢陆冠生，“先让跳墙狗弄他几弄吧！” “跳墙狗？” 冥王指的跳墙狗，正是陆家宝。 在廉租房蜗居了几个星期后，陆家宝心理越来越不平衡！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自己倒霉不算，太空城的父母还给他压力！ 钱又用完了，帐号也给消了。说了没钱，老妈就给一哭二闹三上吊！烦人，烦心！ 没钱又不想被赶出太空城，沈艳秋又想到了任务卡！ 毫不犹豫地点下了打击锦浩的任务，直接把任务卡发给了陆家宝。 陆家宝从来就没有如此感觉到他这对父母是如此之烧钱货！但是任务还是要做的！ 做任务，烧的是太空城的钱，要是他们被赶回来，烧的可是他自己的钱！而且，他没钱！ 至于这任务，其实没有任务卡，他也是要做的！他不会让陆冠生过得那么舒坦！ 想要去黑市，但没钱黑市又不能谈生意。 陆家宝想到了他的那些二世祖朋友们。 但他现在破落了，那些平时吃他喝他的狐朋狗友们，不是借口没空，就是手头紧。 就算是肯帮忙的，也是把他当乞丐，甩了他几万块钱当施舍。 借不到谈生意的钱，陆家宝却不愿意放弃。 他还是来到了黑市，找上了黑哥。 “听说你破产了？破产了还谈什么狗屁生意？”黑哥也很不客气。 “我会发达的！” “你？发达？怎么发达？靠陆冠生发达？人家理你不？” 刚刚说到这里，线人前来传话，说是严堂主要见他。 “哼！”闻言，陆家宝冷笑，“看见没？看见没？你家主子要见我！” 又是那个空房间，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严堂主这时候已经在房间里等候了。 “你又是想弄陆冠生？”背对着陆家宝，严堂主问。 “冤有头债有主，我跟陆冠生杠上了！”陆家宝说，“请严堂主帮忙，我日后必有后报！” “日后？”严堂主转过身来，“日后的事儿，我们说不清楚。不过……” “不过什么？” “要我们冥帝出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需要一些保证！” “我以人格和性命担保，绝不食言！” “人格？你有？性命？你的命值个屁？”严堂主一脸嘲讽。 “你！……那你要怎样？” “想好了要和陆冠生死磕到底了吗？” “有我没他！”陆家宝斩钉截铁。 严堂主看了陆家宝一眼，对手下做了一个手势。 手下得令，上前一把抓住陆家宝，尖针一刺就往陆家宝的脖颈里注射了一罐药物。 几秒钟，陆家宝就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后，陆家宝耳后有些刺痛：“你们！你们对我做了些什么？” “没什么！安装了一个保障而已！”严堂主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看着醒来的陆家宝。 “保障？什么保障？” “你身上装了冥帝的芯片。”严堂主一边抽着雪茄吞云吐雾，一边说，“你要对付陆冠生，冥帝帮你做，但是，冥帝让你做什么，你最好乖乖去做，不然……” “不然什么？” 一一三、走狗 严堂主点下了一个按钮，换来的是陆家宝的尖声惨叫。 “啊！” “不然，受苦是轻的！”严堂主告诉陆家宝，芯片里有爆破程序，不听话，脑袋就开花！ “别想着要拆，拆不了！”看陆家宝巴拉着脖子，严堂主提醒道。 “你……你……你要我做什么？”陆家宝颤抖地问。 “切！你不是要绊倒陆冠生？那就绊倒陆冠生呗！”严堂主说完扔给了陆家宝一个手机，“回去等通知！” 回到廉租房，陆家宝盯着那个手机，有些不明所以。 他很惜命，断然不会自作主张。既然对方不要钱又能帮忙绊倒陆冠生，他也没意见。 但是，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自由散漫惯了的人，怎会喜欢被操控？ 只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就这样，陆家宝成了冥帝的走狗。 卫星监控已经恢复，陆家宝的这一插曲，陆冠生已经知道。 “要想办法拆芯片吗？”黑仔问。 “不拆，干嘛要拆？让他搞事儿！不死也傻！”陆冠生才不会去理陆家宝的死活。 自作孽的人，救也是白救，救了还会成为农夫怀里的蛇，何苦？ 陆家人不把他陆冠生当亲人，他也没有必要手软。不就是要搞事儿吗？放马过来吧！ 想要对付陆冠生，几次动不了，陆冠生手底下的人，难道也动不了？ 几天后，陆家宝接到了第一个任务。 “boss！有情况！”黑仔在大白天连线陆冠生，还是大周末，估计事情有些急。 “什么事？” “陆家宝好像盯着王凯天！” “盯着？盯着是什么意思？” “跟了一整天了！我怕会出事！” “现在还盯着？” “嗯！” “我知道了！” 拿起电话，陆冠生联系了王凯天：“你被盯上了！别回头！” 陆冠生第一句话就提醒他。 “谁？”王凯天问。 “陆家宝！在你右后方。”陆冠生说，“打开金钟盾，去人多的地方，等我指令。” “好！我知道了！”王凯天开始按照陆冠生的指示行动。 “上楼，去天台。”陆冠生说完就开了直升机直接越过时空门，来到了王凯天的定位点。” “陆总？怎么这么快？”上到天台的王凯天，抬头就看见陆冠生的直升机已经甩下了绳梯。 “先上来，等会解释。” 果然，刚刚进入仓体，就看到陆家宝急急跑上天台。 看着直升机升高，陆家宝露出了冷笑。 “什么意思？”陆冠生觉得他这表情不对，但现在王凯天在身边，他又不能直接联系黑仔。 想着先解决一个问题再说，陆冠生将王凯天先带回了桴辕。 还没坐稳呢，接到陈吉的急电：“陆总，快打开电视看新闻！” “怎么了？” “甫助理出事儿了！” “甫缇？” 立马打开电视，一则实况布满了每个新闻频道： 锦浩总裁助理视察的工地大楼忽然坍塌，甫助理被掩埋在废墟下，生死未卜！ “我靠！”王凯天忍不住吐了脏话。 “原来如此！”陆冠生看着报道，忽然吐了这样一句。 “原来什么如此？”王凯天糊涂了。 “声东击西！”陆冠生头也没回，“陆家宝盯着你，让我把注意力集中在你身上，好对甫缇下手！” “为什么？陆家宝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儿？”伤天害理啊！ “谋财不成，先害命呗！”陆冠生冷笑。 “怎么办？怎么办？”王凯天像是热锅里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别担心，兴许……没事儿！”陆冠生手指敲着茶几，不紧不慢。 “什么叫‘兴许没事儿’？整栋楼都塌在他身上，怎么会没事儿？” “王凯天！你不冷静！” “冷静？这么大的事儿，你叫我怎么冷静？”王凯天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对着陆冠生大喊。 “嘘！”陆冠生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你忘了甫缇也带着金钟盾？” “可是……可是……要是他没来得及开呢？” “问问不就知道了？” 说着，陆冠生拨下了甫缇的号码。 “陆总！”电话里传来了甫缇的声音。 “甫缇！是你吗？你没事儿吧？有没有受伤？”还没等陆冠生发问，王凯天就对着电话嚷嚷了。 “我没事儿，但是好像上面压得有些厚，没光！”甫缇虽是受到了惊吓，但人已经冷静下来。 “知道了，你等着，等会我就过去，你记得配合我演一出戏？” “陆总，你还是快过来吧！好像呼吸不太顺畅！” “嗯！你别说话，听着就好！等我十分钟！” “十分钟？”王凯天觉得陆冠生这话说得不太准确，“距离那边起码有一小时的车程，十分钟怎么赶得到？” “我们不开车，我们飞过去！”陆冠生一边说，一边上楼。 王凯天紧紧跟着陆冠生。 来到密室，陆冠生抓了一些大大小小的圆盘放进一个登山包，扔给了王凯天。 “背好，去阳台。” “啊？”虽然不明白，但他还是照做了。 陆冠生随即启动了宇航服，双脚登上了助推器，一把夹紧王凯天，直冲上空。 “啊！”王凯天没有心理准备，一声大叫。 “安静点！耳朵疼！” “还……还真是用飞的啊！”王凯天回神之后小声嘟哝。 “甫缇！”陆冠生用宇航服里的通讯器连接了甫缇的手机，“你等会这么做……” 几分钟的交代，甫缇听得仔细，王凯天听到傻眼。 这是什么操作？ 不过陆冠生似是天生怪点子多，既然要这么操作，他配合就是了！ 话说小小的空间里，氧气还真是不够。甫缇按照陆冠生的指示，在失去意识前，给锦浩私家医院打了电话，叫了救援直升机。 做完这些，他已经全身无力，甚至有些意识涣散，出现幻觉。 “陆总！保我的小命就靠你了！别太久了！”自言自语之后，甫缇陷入了昏迷。 而这时候，陆冠生已经来到了坍塌的大楼上空。 “你们看！是陆总！是陆总飞过来了！”这里的记者们都认出了那套宇航服，因为在游乐城已经出现过，并不陌生。 “疏散！”陆冠生用扩音器对地面的人喊话，“退后20米！” 见过陆冠生的神奇，记者们听话地倒退，让出空间。 这时候，陆冠生放下王凯天，从他身后的背包里取出了几个圆盘。 “这个给你，跟我操作！”废话不多，王凯天照做。 “咔咔咔咔！” 几条机械臂和机械支撑架出现在了两人身上。 现在不适合开时空洞，陆冠生用宇航服的探测器搜索到了甫缇的位置。 拿出激光切割刀：“10.6米，发射！” “哎嘛！小心点！别伤了甫缇！”王凯天看着陆冠生发枪，心里一阵慌。 陆冠生没有理睬王凯天，继续发了第二枪。 四五个洞打开之后，新鲜的空气终于进入到了空洞内。 接着陆冠生围着这些空洞，在圆心一米开外切割了一圈。 “焊接！”陆冠生演示了一块给王凯天看。 高温灼烧将砖块和金属融合在了一起，很快地，那一圈之内就被烧得猩红。 “这操作，底下的人不会有事儿吧？”记者们看着心急。 金属和砖块都能熔了，这甫缇会不会变成黑炭了？ “液氮！”陆冠生继续对着王凯天发令，完全不理睬是不是有人质疑。 一一四、怕不怕？ 地面上正在实况转播，看着这两人的操作，有个记者用出了“八爪人”之类的代名词。 “八爪人”是蜘蛛侠电影里的反派，用出这个词的，正是上次游乐城让恶补漫威老电影的那个主。 虽然是反派，但看着还真是挺形象的！ 用液氮冷却了焊接，陆冠生六条金属臂固定了顶端，对王凯天说：“发力！提升！” 一个拉着升空，一个在底下助推，很快，一个两米见宽，十米见高的圆柱体被提了起来。 “我们的神奇陆总，切砖块像是切蛋糕，提起数十吨重的石柱像是拔红酒塞！”那个记者继续对着镜头点评。 这风格，和其他记者们都不太一样。可能是见识过游乐城的实况，他的语气中没有过多的担心，而是诙谐幽默。 圆柱被移动到了刚才众人退出的空间内，陆冠生这才收起了金属臂，飞进了那个洞井。 甫缇开着金钟盾，陆冠生缓慢伸手，穿过了盾墙，从甫缇手中拿过遥控器，关掉了金钟盾。 洞井里的情况，地面的记者拍不到，全都在等待观望。 这时候，空中出现了一架医用救护直升机，悬浮于废墟上空。 只见陆冠生抱着甫缇，飞进了直升机，又飞下来，把王凯天像抓猫仔一般地抓进了仓体，招呼也没打就离开了。 “这就没了？”记者们不甘心，报道后续收尾的同时，开始查这架直升机的来头。 直升机上，陆冠生对医生说：“缺氧几分钟，到医院先扫描脑功能。” 到了锦浩私人医院，一番检查之后，甫缇除了缺氧症状之外，完好无损，就只有一身灰。 在加氧仓躺了个把小时之后，甫缇就醒了。 “醒了！醒了！”一直盯着甫缇的王凯天看见甫缇在舱内睁开眼睛，激动地说，“甫缇老兄，你吓死我了！” “你比我大，别装嫩！”甫缇第一句话就是这么对王凯天说的。 好吧！还能开玩笑埋汰人，看来是没事儿！ “陆总！”甫缇似是有话要说。 “先去把你自己弄干净了，灰头土脸的，有话等会儿去病房里说。”陆冠生说完就拉着王凯天去了病房等待。 十几分钟后，一身病号服的甫缇走进了病房。 “感觉怎么样？”陆冠生问。 “头有些晕，其他没事儿。”甫缇走到沙发上坐下。 “我问你，你这趟行程，有谁知道？”陆冠生进入正题。 “除了秘书室和智囊团的人，就只有对方公司的人了！”甫缇想了想。 “两方都不对！”陆冠生摇头，“想一想，还有什么时候你说过这事儿？” “其他真没有！”甫缇摇头，然后，“除了……” “什么？” “除了我在咖啡厅打包外卖的时候，接过一个电话，和对方公司确定行程。” “看来，你也是被盯上好几天了！”陆冠生闻言点头。 “也？”甫缇听到这个字眼，有些疑惑，“也，是什么意思？” “你出事儿的时候，我正被陆家宝那个狗东西盯着呢！”王凯天气不打一处来。 “陆家宝？他不是破产了？怎么还搞事儿？”甫缇这种安分守己的人，对于亡命之徒的思路并不能理解。 “狗急跳墙呗！”陆冠生面露嘲讽，“不过，你的事故，我估计是冥帝的作为。” “冥帝？怎么又是冥帝？”甫缇不喜欢这个黑暗组织。 可又有哪个正派人会喜欢呢？ “你先在这里待几天吧！记得……”陆冠生还没说完，甫缇就补充了。 “不见记者，不出病房，对外一切四个字‘无可奉告’！知道了！你电话里提过了！” “怕不怕？”陆冠生忽然这么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怕什么啊？”甫缇问。 “惹上冥帝了，估计智囊团的人，这一阵子都不会太安稳。”陆冠生提醒两人。 “唉！怕也没用，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防范吧！”王凯天叹息，“再怕也惹上了！” “去把智囊团的诸位都叫过来吧！再晚一些，估计就进不来了！”陆冠生对王凯天吩咐。 这直升机是哪家的，估计很快那些媒体就会查出来了，到时候门口肯定水泄不通。 果然，众人刚刚赶到不久，外面就传来了嘈杂声。 “关窗！”陆冠生一边说，一边拿出一个金钟罩，启动放置在房间中央。 虽然这里是私人领地，但也要防止有意外出现的眼线，金钟罩隔开了整个房间的信号，才方便说话。 “知道陆家宝找了冥帝盯上我们了吗？”陆冠生环视一圈，“要去要留，现在就表态。” “什么意思？”众人不明白。 “意思是因为私人原因，我们都可能有危险，若是担心，我可以暂时把你们安置在安全的地方。” “陆总，我不当逃兵！”甫缇首先表态，“虽然您说是您的私家事，但我是为了守住锦浩！” 这里的人都知道，陆家宝想要得到锦浩之后卖钱，不想让他得逞。 “我也不当逃兵！”卫思扬耸耸肩，“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就是啊！我最近老喜欢我的工作的！要是锦浩没了，我不舒坦！”陈吉也摇头。 李桃菲当然也没意见，戚晓东和朱宇航就是俩不怕事儿的，上一世，其他人都走光了，他俩还在身边呢！ 陆冠生没提的是，上一世，甫缇就是丧生在陆家宝手中。所以最担心的人，其实是陆冠生。 今日不比往时，现在的他们有各种防范秘技。他暗下决心，绝对不会让历史重演！ 甫缇不但要活过这半年，还要活很久，很久，直到白发苍苍。 “好！那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你们记紧了，对谁也别提，最好你们互相之间也别讨论。”陆冠生此刻很严肃。 “陆总，你说吧！” “等会儿，你们跟我去水晶宫。” “啊？鲁叟的那个水晶宫？”去那儿干嘛？ “水晶宫里有一个靶场，我要你们都学会防身技能！” “陆总你别吓我！不是要我们学打架吧？我是淑女，我不要打架！”陈吉又胡思乱想了。 “打架？一个周末，你想要学会打架？可能吗？”陆冠生看着陈吉这不靠谱的摇头。 “呃……那是要干嘛？” “教你们使用武器！” “武器？不犯法吧？会不会搞不好进去了？”卫思扬的脑回路总是转得别人抓不住。 “胡说！”甫缇户主了，“陆总会让你进去？”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戚晓东指着窗外，“我们怎么出去？” “这不用担心，关平的自动巡航直升机会直接到花园草坪上，我们不走正门。” “你啥时候走过正门？”朱宇航说得有点酸，他也想每天直升机飞来飞去啊！ 连王凯天都玩过陆冠生的机械玩具了，他怎么就错过了呢？为啥陆家宝不盯上他，让他乐呵乐呵？ 理工男的机械脑，果然不一样。 “你先换套衣服！”陆冠生对甫缇说，“我衣柜里有。” 换上陆冠生的衣服，甫缇一身不自在：“陆总，你就没有平常一点的衣服吗？” “衣服怎么了？挺好的啊！”陆冠生看着polo t，卡其裤的甫缇，没觉得那儿不对啊？ “贵死了！”甫缇两个手指捏着刚拆下来的吊牌，不知道是扔还是不扔。 一一五、成战团了？ 好奇宝宝陈吉这时候又冒出来了！ 从甫缇手中径直抓过吊牌，看了看，嘴里啧啧有声：“哎哟！不错不错啊！甫缇你赚了！” 一套衣裤十几万，还是名牌限量版，她也想要有没有？ “陆总，你看我们都为你冒险了，要不要撒点银子给我们也弄几套像样的？”陈吉想到就说出来了。 “衣服能穿就行了！还不如送我几个小玩意儿玩玩呢！”朱宇航对服装不讲究。 “你们呢？啥想法？现在就说？”陆冠生从来就不是小气的。 “嘿嘿？真能讨好处？”戚晓东也不客气了，“能要三维扫描显示仪吗？” “眼红很久了？”陆冠生似笑非笑。 “嘿嘿！”戚晓东挠头。 “准了，都准了！到时候把想要的礼物发给我？”陆冠生说完还瞥了一眼满脸纠结的朱宇航。 纠结，那是因为他都想要，到底讨哪个好呢？ 甫缇想要的，其实是陆冠生设计的记录仪，但是那么贵的衣服都收了，再讨怪不好意思的。 他不好意思，不代表陆冠生不知道他的心思。他早就想给他的平板升级了！ 闲聊间，鲁叟的直升机到了。 一行人上了直升机，陆冠生才又继续说正题。 “正规军火不能用，我也不会让你们冒险私藏火器。”陆冠生说，“但是我设计的这些小道具，威力并不比这些武器小。所以你们悠着点，不到关键时刻别乱来，知道吗？” “那是当然！我们也不想惹事儿！”朱宇航说。 “你是想事儿惹到你吧？你这小心思，我还不知道？”陆冠生秒怼。 有了“玩具”不能玩，那是憋死朱宇航的节奏。 “惹我总比惹你们要好！我是为你们挡事儿消灾！” 朱宇航强词夺理间，众人都呵呵了！ “出行记得打开金钟盾，打电话记得用加密信号，别出意外就行！”陆冠生告诉他们，“给我几个礼拜，解决掉陆家宝再说。” “陆总，你要怎么‘解决掉’陆家宝？不会惹祸上身吧？”甫缇有些担心。 “不用自己动手，一旦他没了利用价值，冥帝自会将他抛弃，到时候他是什么下场，跟我们没什么关系。”陆冠生让甫缇安心。 “那就好！” 来到水晶宫，这群人里各有各的兴奋点。 陆冠生也不急着带他们去靶场，而是放他们随便参观。 水晶宫是一个研究院，陈吉和李桃菲对科技没什么大感冒的地方，却被水里的生物吸引了。 漂亮的各色珊瑚，游弋着的鱼群，就像是一个水族馆，好漂亮！ 朱宇航就像是到了他的梦幻天堂，直接就和正在研究航天机械的科学家们侃侃而谈了起来。 戚晓东也是机械迷，这个看看，那个摸摸，心里真痒！ 而王凯天和卫思扬，却是被齿轮放在水晶宫的各类“玩具”吸引了过去。 悬浮电瓶车，碰碰船，电子宠物，真是好玩极了！ 唯一还理智在线的，差不多就甫缇一个了！ “我这是带了一群熊孩子的大叔吗？”甫缇喃喃自语。 “噗嗤！”陆冠生闻言笑了，“大叔！过来喝茶？” “呃……”他是不是想得有些“响亮”？ 乖乖坐下喝茶，陆冠生在此时递给了甫缇一个方盒子。 这个盒子大约火柴盒大小，通体墨蓝，是甫缇喜欢的颜色。 “这是你想要的吧？打开看看？”陆冠生指着盒子顶端的指纹按钮对甫缇说。 “我想要的？” 甫缇疑惑地点开指纹锁，他的眼神忽而就亮了！ 这盒子“咔咔咔”地就变成了一个十二寸的记录仪。声控，扫描，拍摄，日历提示，通讯，一应俱全！ “还有这个。有空去打个耳洞？”陆冠生递给他一个钻石耳钉。 “耳钉？我要耳钉干嘛？还要打耳洞？”甫缇觉得陆冠生自己带耳钉就算了，他干嘛也要赶时髦？而且这耳钉还是单个的，会不会太…… “这可不是一般的耳钉，它和记录仪同步的。”陆冠生知道甫缇死板。 “啊？哦！可是……” “啥？” “钻石有些闪……”甫缇面露为难。 “给我吧！我帮你把砖石去掉？”陆冠生笑着说，“还真是死板！” “哪是死板？这是低调，低调！再说了，我妈要是看见，我怎么解释？”甫缇老妈已经担心他不爱女人了！糟心！ “哈哈哈哈！好了妈宝！我回去给你改装一下？”陆冠生又笑，“喝茶！喝茶！回去再玩？” 个把小时后，陆冠生看“放养”得差不多了，便把他们都叫了回来，领他们去了靶场。 说是靶场，可到了地方，这根本就不像是个靶场。 这是靠近水晶宫底部的一个半环形的空房间，门口正对着外弧。 外弧是一大片玻璃幕墙，幕墙上有密密麻麻的网格。 幕墙外鱼群游着，还有海龟在海草里飘过。 门口的一边有一个操作台，陆冠生点开一个按钮，一侧的内弧墙面有六片一米见宽的墙板慢慢旋转了180度。 “这是武器？”卫思扬看着这六片变成橱柜的墙板里成列的东西，面露疑惑。 手电筒，签字笔，高跟皮鞋，连帽风衣，眼镜，笔记本，指环，手镯……还有…… “那不是我们公司生产的玩具泡泡器吗？”陈吉指着其中一个问。 “有什么玄机？”朱宇航知道，这些肯定不是一般的日用品。 他拿了一个手电，按开开关。 “唉？还真是手电？”上下左右看了一看，还真没什么稀奇的。 “都拿一个，我教你们用。” 陆冠生拿下了一个手电，将装饰环转了180度，对准玻璃幕扔出了一个小球，瞄准墙按下了开关。 “嗖！”一束短小的激光束，像是一根绿色的光针，穿过了弹力球。 “光针长度5到10厘米，记得别打要害！”陆冠生可不想闹出人命。 卫思扬走上前，捡起了那个弹力球：“嘿！穿了！” 陆冠生接着在操作台上捣鼓了几下，玻璃幕墙上便出现了很多游移着的圆形光点。 这些光点直径大约十厘米，作着无规则运动。 “瞄准光点，但别打到鱼！”陆冠生让他们开始对着幕墙练习瞄准。 惦着手里的激光电筒，看着已经像是玩着射击游戏的几人，甫缇脱口而出：“智囊团这是要成战团了？” 卫思扬，王凯天，戚晓东和朱宇航都是游戏玩家，年轻的时候各种街机也是玩得很透。 这样的打靶练习，很快地就变成了游戏比拼。别说，这瞄准率还是杠杠的！ 相比之下，循规蹈矩的文人李桃菲和甫缇就差了点。 李桃菲的反应能力有些慢，每次瞄准都要花好长时间，但好歹也能射中几个目标。 甫缇的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试了几枪不中目标后，跟陆冠生请教了瞄准的技巧，便也能射中不少光点。 至于陈吉么…… “陈吉！你还是别用了！快把武器还给陆总吧！”卫思扬看不下去了，“一个光点都没中，鱼倒是打中好几条！你看你都是负分！” “果然没天赋！”王凯天也是一脸嘲笑，“记得别和我搭队！要不然敌人没事儿，我估计早被你这猪队友弄成蜂窝煤了！” “你叫谁猪队友呢？”陈吉没天赋是真，她也不否认，但被叫“猪队友”，不高兴了！ 一一六、因人而异 这火气上来了，陈吉就是个没谱的。 手上拿着激光发射器呢，就指着王凯天大叫：“你叫谁猪队友？叫谁呢？再叫一声试试？” “哎嘛！”跳开一步，王凯天急叫，“武器不长眼，你别乱指！” “陈吉！”陆冠生指了指陈吉手上的激光发射器，“给我吧！我还真不敢让你用这个了！” 陈吉看了看自己的动作，唉！还真是，伤及无辜的概率百分百！ “我也不适合用这个。”李桃菲也说，“来不及瞄准。” 陆冠生点头，收回了她们俩的激光手电。 来到一个柜子前，他拿出了两双高跟鞋，对他们说：“试试这个吧？” “这是什么？” “逃生用的。”陆冠生回答，“既然打不了，那就走为上！” 这双高跟鞋的鞋跟里有高强气流发生器，这发生器是一个涡轮，压缩空气成为气流，在鞋底喷出。 这样的助推，能让人瞬间升空，若是平衡好的，就像是低空飞行。 “悠着点，别摔了！”陆冠生提醒她们。 射击没天赋，这两人飞行倒是比陆冠生当年顺利了许多。 毕竟是常年练习瑜伽的女人们，这平衡能力还真是不错。 就一开始晃晃悠悠扭了一会儿，一次都没摔，便能掌握飞行技巧了！ “这签字笔啥用途？”两位女士练习飞行，甫缇倒是相中了那支锦泰蓝的美观签字笔。 “笔根可以扫描，墨水是隐形的。”陆冠生拿下那支笔演示给甫缇看，“按一下，是24小时后会自然挥发掉的墨水，按两下，是无色墨水。” 陆冠生又点开了笔夹上的紫光灯。在紫光灯的照耀下，这些隐形字迹才发出了荧光。 这玩意儿还蛮好用的，王凯天也拿了一支的同时，眼光又转到了那个泡泡器上。 陆冠生看他好奇，拿了一个泡泡器，插上一罐气体，放了一个泡泡。 “打掉？”陆冠生让王凯天用激光手电瞄准泡泡发射。 “轰隆隆！” “哎哟我的妈呀！”王凯天抱头，“陆总！你扔炸弹就不能事先打个招呼？” “金钟盾开着呢，你怕什么？”陆冠生耸耸肩。 眼尖的戚晓东发现这一排排的压缩气罐都标着不同的化学符号，一个个看过去，然后说：“我要这个！” “你拿的什么？”看着戚晓东一脸坏笑，卫思扬也跑过来凑热闹。 “N2o？啥玩意儿？” “一氧化二氮，就是俗称的笑气。”陆冠生解说道，“金钟盾防不了这个，就不演示了！” “俗话说，笑死人不偿命！咱要科学地低调！”戚晓东这简直是胡言乱语！这是哪门子的“俗话”？ 正当大家都要选泡泡器的时候，陆冠生又说了：“陈吉！这个你就别拿了！” “为啥？” “第一，你打不准，拿了也白拿。第二么，也是最重要的！你这丢三落四的，要是被你那俩娃拿混了，这是要炸了桴辕的节奏？” “呃……”在一阵哄笑中，陈吉乖乖地收回了手。 医院那边被记者们闹得焦头烂额，这群人在水晶宫倒是清净。 有吃，有住，有玩。一天一夜，终于要回去了，朱宇航那脸色，还真是依依不舍。 虽然航天项目是他在搞，可是这么大的专业研究基地，他还是头一次来。 合作合约签在半年后，锦浩其他项目又忙得很，下一次过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好羡慕啊！ “别眼红了！等忙完这阵子，我给你在这里申请一个工作间？”陆冠生抛出了诱惑的橄榄枝。 本来也就是需要朱宇航在这里把关的，提前透个底，让他有点向往也好！ 一群人在晚上低调地回到了锦浩私人医院，现实，还是需要面对的！ 这现实，就是大门外守了两天都不肯离开的记者们。 仲伯早上来上班，看他们啃着干粮，还好心地让前台给他们送了外卖盒饭。 有吃有喝，暂时还没什么任务，这些人便在停车场前的小花园里成群结队地聊起了天。 这一聊，就是两个整天！ 终于，在第三天的午后，大门里走出了甫缇本人，还有陆冠生和智囊团的一众。 看见甫缇神采奕奕，没有缺胳膊少腿，连个伤疤也没有，采访的思路全都秒变。 这群人聊了两天，各种结果都猜测了一遍，腹稿也打了不止一个版本，所以并没有词穷的趋势。 “各位记者们辛苦了！”甫缇上前一步，主动发话了，“就像大家看到的，我没事！除了有些缺氧症状，完全安好。静养了这两天，已经痊愈。” “甫总助，请问您会追究对方公司责任吗？”一个记者问。 “会不会因此取消合作意向？”另一个记者也迫不及待。 “我们锦浩不会随随便便追究责任，一切等调查完毕才会做决定。”甫缇说得很公事化。 “莆助理，您觉得这一次是意外，还是对方有纰漏，还是恐怖事件？” “目前无法告知，一切等调查结束后才知道。” “请问，您，或者锦浩，树敌了吗？” “我有没有树敌，我不知道。至于锦浩，商业敌对总是会有的。”甫缇也不忽悠他们，“锦浩这两年火得很，要是有人针对，我也不意外。” “要是在锦浩担任要职那么危险，甫总助有没有想过要跳槽？” “跳槽？”甫缇笑了，“有能力，有前景的地方，都会一样被有心人盯上不是吗？去哪儿有差？再说了，事实到底如何，现在还不知道不是吗？” “甫总助威武！”有人竖起了大拇指。 “你们自己不也一样，要是哪天成了名记者，一枝独秀，你看网上会不会黑粉聚集？”甫缇微笑着说，“你们难道就不做这行了？” 大家互相看了看。也是，媒体人，黑粉也是粉，心都大着呢，皮都厚着呢！ 一群人又问了几个问题，甫缇也一一解答了，看着没什么要说了，便转身进了门。 等到记者们都终于离开了，他们才各自回家。 回到桴辕，陆冠生心情并不是很好。自己家那几个吃里扒外的蠢货搞事儿，连累了他的一众心腹，完全没有打胜仗的感觉。 他很疲惫。 疲惫的时候，他就会很想和爷爷说说话。 爷爷不在了，陆冠生披着浴袍，打开了爷爷卧室的门。 爷爷的房间还保持着原样，念伯也是个念旧的，把这里收拾得很干净。 像小时候一样，陆冠生卷缩在床尾的一头，看着爷爷的枕头，自言自语。 “爷爷，重回这一世，改变这一切，对付上帝龙和冥帝，到底是对是错？” 若是回来之后低调发展，其实也能保住锦浩。可他偏偏选择主动出击，主动去惹冥帝。 吸引了冥帝的注意，他不怕，可这样行事，却将智囊团的各位带入了危险之中。 冥冥之中，他还是充满愧疚的。 可是低调，防及一时，防不了一世。 不把敌人连根拔起，难免会遭到反噬。 “爷爷！我要对付的人之中，有您的亲生儿子啊！您会不会怪我太狠心？会不会觉得我不孝？” 但他不想愈孝！ 一个连亲生儿子都能下狠心摧毁的父亲，何足挂齿？ 起身来到书架，手指划过那一本本古董纸质书，陆冠生脸上难得露出忧伤和软弱。 心里不舒坦，他握拳敲击书架。 “咚！” 一一七、发现了什么？ 这是一记带着声学共振的响动让陆冠生敏感的神经随之一怔。 这书架后的墙体……是空的？ 在书架上摸索了一会儿，没找到暗门，也没看到开关，陆冠生觉得，可能这空间会像地下室那古董成列室里的房间一样，只能靠时空门进入。 打开一个时空洞看了看，墙后果然有洞天！ 毫不犹豫地，陆冠生迈进了时空门，去到了对面。 这是一个三米见方的小暗室，没有窗。走进房间后，感应灯自动亮起。 一个书桌，一个台灯，三面文件架，放着各种各样的文件收纳盒。 这些盒子上，有的标着年代时间，有的标着人名，有的标着事件。 桌面上摊开着的，是一本日记本，上面摆着一个信封——冠生亲启。 “又是给我的？”陆冠生拿起信封，“要是我没发现这里呢？爷爷，你真是……唉！重要的事儿，一件也没跟我交代！” 拇指摩挲了这行字迹，陆冠生打开了信封，取出了信件读了起来。 …… 冠生： 还记得你小时候吗？心情不好，或者有想不明白的时候，就会到我房间里找我聊聊。 能看到这封信，是不是现在你的心情也不太美妙？ 可惜啊！这个房间里记载的一切，恐怕无法为你解除忧愁！更有可能的，是为你平添更多的麻烦。 等你有勇气面对了，这些资料，都是老头子我的原原本本。 这一辈子，我藏得太多，原本是不想让你知道的。 若是你进来了，那算是天意吧！ 我这辈子无法完成的，你若愿意，就替我继续下去吧！ 老头子我时日不多了！只希望你安好，无需勉强自己。 我就你一个宝贝孙子啊！ …… “爷爷……”陆冠生有些哽咽，“保佑我吧！” 既然来到了这里，陆冠生便决计不会退缩。 还视了一眼，陆冠生取下了那个标有钱北江的盒子。 钱北江，钱久金和家母的父亲，陆冠生的亲外公。 听钱久金提起过，他的外公在钱久金接手乾坤不久后就过世了，好像是车祸。 爷爷和外公是大学时代认识的挚交之友，至此，钱久金才会继续和爷爷有着往来。 一个祖上就一直做着地产生意的第三代地产大亨，和一个白手起家开起科技公司的同窗，到底是怎么会成为挚交的？ 陆冠生猜想，大概是他们对古董的热衷吧？因为这是他能想到的这两个老一辈人唯一的交集。 打开盒子，最上面的一个文件袋里，装的是桴辕的地皮交易合同。 甲方这一栏，分明写着钱北江的名字。 原来桴辕的地皮是外公卖给爷爷的！ 可是说卖，并不是很确切。因为合约里并没有任何数字，而是用爷爷提供古董藏品作为交换。 爷爷给外公的古董，都是有收钱的。这么说，这么大一块地皮，外公就算是送给了爷爷了吗？ 带着疑惑，陆冠生放下这份文件，继续拿出了下一份。 那里面是乾坤古董会所的开馆剪报，一张剪彩时候的老照片，还有一份出纳记录。 “爷爷怎么会有外公会所的出纳记录？” 再仔细一看，有一个户头十分眼熟。这一笔笔的巨款，正是投入到了【科学基金会】的账户名下了！ 在陆冠生的印象里，【科学基金会】一直是爷爷的私人资助，从来就没有听他提过，外公其实才是最初的投资人啊！ 爷爷投资【科学基金会】，作为搞科技公司的人，并不奇怪。但是外公一个地产商，投资【科学基金会】是什么意图？ 带着疑问，陆冠生打开了第三份文件。 这是一个入院手续。 经手人是仲义函，签字的家属是爷爷陆楠城，但入院的患者，却是一个陌生人的名字－－江墨。 从来没有听爷爷提起过这样一号人。 奶奶的娘家人姓龚，家族里也没有任何一个姓江的，那这个叫江墨的“亲属”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而且，这份文件，是放在了标有外公名字的文件箱里。难道是外公家的亲戚？ 面对这份出现得莫名其妙的文件，陆冠生百思不得其解。 暂时放下了那份文件，继续打开后面的一个文件袋。 这里面是一堆剪报，那些报导，正是外公的车祸新闻。 “这日子……”看着报道的年月日，陆冠生果断翻开了上一份文件。 是同一天！ 所以，原本应该是外公该签的字？是因为外公出车祸，爷爷才代签的入院同意书？ 可这也太巧了吧？ 怎么想，怎么觉得蹊跷，觉得哪里不对！ 想不通的事儿，就暂时先搁一搁，这是陆冠生一贯的作风。 放下前面的，陆冠生拿起了盒子里最后一份文件。 这是一封私人合约。 “原来是这样！”陆冠生看着文件目瞪口呆。 这文件上说，陆楠城的一切，只可交于拥有钱家血脉的后代。 “所以，不管父亲是不是背叛，是不是很沈艳秋搞上了，他从来也就没有过继承权啊！” 沈艳秋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幌子，一个让爷爷能顺理成章履行这份合约的借口吧？ 那奶奶呢？奶奶怕是并不知道有这样的一份合约吧？ 所以，聊到奶奶，爷爷眼中的愧疚神色，并不只是没有管教好儿子那么简单。 呵呵！想想也是！爷爷这么会教育后代的人，怎么可能让自己的独苗长得这么拉垮？ 看看这合约签署的时间，那是父亲十来岁的时候就决定了的事儿！恐怕爷爷是早就打算让父亲没有拥有与经营锦浩的能力，才会对父亲放任自流的吧？ 可是爷爷为什么要签署这样一份文件呢？他和外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交易？ 把文件收好，放回原处，陆冠生又环视了一下这个房间。 那么多资料，这盒只是冰山一角。爷爷到底有多少秘密，能塞满整个房间？ 感觉到他三十载的世界观被颠覆，陆冠生有些消化不良。 在他的认知里，他的爷爷就是一个说话直截了当，做人坦坦荡荡的老人家。 除了公司，他最大的乐事就是收集古董，关心他的花花草草。偶尔打打太极，喝喝清茶，似是与世无争。 人的本性是装不出来的，陆冠生很肯定爷爷本身就是那样清净悠远的人。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爷爷藏了这么多秘密，纠缠到这些世俗交易中去了呢？ 这纠葛，居然能让爷爷主动放弃自己唯一的儿子，一定不简单！ 答案，想必一定是在钱家！ 大半夜，陆冠生辗转难眠。 一大清早，他就踏上了去钱家的脚步。 不问清楚，心里这块疑问的秤砣就悬着放不下。 “哟！我的大外甥怎么今天这么早来啊？”刚吃完早餐，打算去公司的钱久金，刚开门，就看到陆冠生朝着大宅走来。 “舅舅。” 见陆冠生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嘻嘻哈哈，钱久金有些诧异，语气也接着严肃了起来。 “怎么了？这么严肃？出什么事了吗？” “舅舅，能耽误您一些时间吗？我有些事情想要请教。” “没事儿！我今早本来也就是例行公事去公司里看看。你要问什么？” “是关于外公的事儿。” “你外公？家父？”钱久金没想到陆冠生要问的是这档子的事儿，“跟我去书房吧！” 一一八、真相惊人 提到钱北江，钱久金陷入了回忆。 这个父亲，早早的在他成年之日，就将集团扔给了他。说是要完成年轻时代的梦想，不想被工作缠住。 却不想英年早逝，去世的时候，才不过五十来岁。 那个时候，陆冠生刚刚出生，一面也没有见到，就撒手人寰了。 钱久金想不通，为什么陆冠生会对他父亲好奇了起来。 “你要问我什么事？”钱久金问。 “我想问一下外公是个怎么样的人？还有他和爷爷的交情您知道多少？” “这个啊？”钱久金想了想，“自我记事之时，家父就已经和陆老是挚交了。 “听说他俩是在大学认识的，每次来，他们都会去书房密谈一会儿。 “置于其他的，我还真不是很了解。也许家母会有答案。” “外婆？”陆冠生只见过钱老夫人一面，还是过年的时候。 钱老夫人自从钱北江过世之后，便隐居在了老宅。 吃斋念佛，无心管世事，除了每年几次上香，也不爱出门。 钱久金早些年劝说过她搬来钱宅与他同住，被拒绝了几次之后，便也作罢了。 钱久金打了个电话报备，老夫人应允之后，他才带着陆冠生去了老宅。 那是一栋清幽的别墅，直升机不好停，所以才驱车前往。 与现代化的建筑不同，这是一个古朴的两层小楼，四周园林环保，让楼宇若隐若现。 园门前没有视频电铃，而是一个老式的门铃按钮。 按下门铃几分钟后，一个身着青色染布的老人到院前开了门。 老人家虽然年事已高，但精神气质却毫不颓弱，举步之间，尽显大家闺秀之风范。 “坐吧！”钱老夫人将他们领进客厅，红木沙发前的茶几上，已经热好了一壶开水，“我这里少有人来，只有清查一壶。” 老夫人的意思是：我这里没咖啡。 “外婆，我是喜茶之人，不嫌弃的话，让外孙我来泡茶吧？”陆冠生语调温润诚恳，态度也很尊敬。 老夫人本也与世无争，遂摆了个“请”的姿势。 茶以道，静为思，无人语。 恭敬地呈上一碗茶，陆冠生这才道明来意：“外婆，我想了解一些外公与爷爷的过往，不知当问不当问？” “北川，楠城……”钱老夫人咀嚼着这两个名字，“你想让我从何说起？又有多少时间能耗费？” “外婆不介意的话，我希望能从头说起。我有的是时间，不急。” 钱老夫人看了一眼钱久金，似是探虚实，见儿子点头，她起了话头。 “我认识北川和楠城，那是大学入校那一年……”钱老夫人开始讲起了他们老一辈的故事。 钱老夫人名叫郑珏。那一年，她新生入学，就听闻了高她一届有两个俊秀才子，这两人，便是钱北江和陆楠城。 钱北江前卫大胆，人缘顶天。陆楠城内敛知性，书生气很浓。 大家的眼光都注视着这两人，无意外的，郑珏的目光也被他们吸引了。 他对钱北江可算是一见倾心，二见钟情。 只可惜，这两位才子，却都钟情他们的同班同学，也是当时以“清冷才女”着称的隋唐。 “隋唐？”这不是…… “是的！正是你的奶奶！” 陆冠生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就继续听了下去。 钱北江和陆楠城，算是不打不相识。为了吸引清冷的隋唐，暗中较劲，什么都要比试比试。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他们从最初的为了吸引隋唐目光而搅在一起，变成了每时每刻都混在一起的好兄弟。 两人之间能斗来斗去，互相埋汰，但要是别人找他们麻烦，便会护短地拧成一股紧绳！ “男人之间的友谊，还真是奇怪！”老夫人由衷感叹。 “怎么奇怪？”陆冠生觉得有故事，八卦了一声。 “我们那个年代的人，都喜欢看网络小说。”钱老夫人笑着吐槽她的青涩年代，“那时候，我家那位，就是一个当之无愧的男二代表作！” 原来当年，隋唐本就心系陆楠城。所以毕业那年，她顺理成章地和陆楠城走到了一起。 钱北江不但没有和陆楠城产生嫌隙而闹掰，反而祝福他们。 说来老套，大胆自信的郑珏也算是趁虚而入，成为了钱北江的甜心苦水桶。 苦水倒完了，这两人之间也就只剩下了陪伴的甜，终究走到了一起。 “外婆，您说他们搅在一起，是怎么搅在一起？是志同道合那种吗？” “志同道合？”老夫人摇头，“北江酷爱科技，楠城只喜欢考古，怎么个志同道合？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去！” “说反了吧？怎么会是父亲喜欢科技，陆老喜欢考古呢？”钱久金也是第一次听上一辈的故事，不觉发问。 “大概是老天爷在他们投胎的时候搞混了吧？”反正她郑珏是绝对没有记错的。 记得那个时候，钱北江的科学社团要设计机器人，他硬是把陆楠城拉进了社团一起搞。 结果这设计出的机器人，有一种青铜时代的戏剧感。 而陆楠城参与的考古社团要出国考察，他愣是把钱北江骗去周游了一个暑假。 “不会吧？”钱久金觉得不可思议。 “我房里有老照片，别不信！”说着，老夫人起身，去房间拿出了一本厚厚的影集。 翻开影集，那里面充斥着两位老人的青春年代。 每一张照片都有几行注解，陆冠生和钱久金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果然，有机器人比赛拿奖与机器人合影的照片，也有考古周游时候的泥泞装束合照。 这其中的一张照片，吸引了陆冠生的注意。 “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南美的一个洞穴，听说是挖到了绿宝石。”老夫人又翻了一页，指着另一张照片说，“诺，就是这个。” “这是……”陆冠生伸出手臂，露出了手环，“是这颗？” “我看看？”对比了一下照片，老夫人点头，“是这颗没错！听说他们挖到这颗宝石后就脱队了，不知道跑到哪个几角旮旯转了一个多月才回来，还错过了开学典礼。” “他们去了哪里？”钱久金问。 “不知道，也没人知道，他们对谁也不说。”老夫人摇头。 陆冠生是知道的，爷爷的日记里有提到过，但他也一样，不动声色。 想必，外公也是知道这颗时空石的秘密的人吧！ “既然父亲那么热爱科技，为什么会是酷爱古董的陆老最后开了科技公司，而父亲却开了古董会所呢？”钱久金觉得很奇怪。 “唉！我们世家的人生路是早就被安排好了的，你不也一样？” 钱北江抗争了好多年，久久不愿接手家里的地产事业，最后还不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而陆楠城白手起家，钱北江也在暗中资助了不少，可能就是为了圆他的科技梦吧？ 至于古董会所，那可能也是钱北江为了陆楠城，让他也能在考古界寻找梦想的回报吧？ 所以说，男人间的友谊很微妙。可以为了对方放弃梦想，也可以为了对方的梦想，竭尽全力。 “既然他们当年那么执着，为什么最后却放弃了争取呢？”钱北江接手家族生意的时候，钱久金还小，不知其中缘由。 “那是因为他和岳父打的一个堵，愿赌服输罢了！”老夫人这么说道。 一一九、还有这番？ 说到这个赌，那还要追述到上个世纪三十年代，也就是五十几年前。 那个时候，陆楠城的锦浩环宇已经经营了好几年，桴辕也建成了。 搬入桴辕之后，钱北江几乎天天都泡在桴辕，不知道跟陆楠城在搞些什么。 钱北江年近六十的老父亲想着要退休，可这儿子整日整夜地不见人，不务正业，也是愁白头。 就算是揪到了人，却每次都谈崩。钱北江就是一个意思，他想要和陆楠城一起搞那个科技公司，不想接手酒店生意。 钱老比较古板，对科技也完全不感兴趣，对于儿子想要搞那个小小的科技公司，丝毫看不上。 摆着祖上传下来的硕大家族事业不管，去弄一个没什么建树，开了才几年的小公司，简直了！ 就当争执不下的时候，上头下来一个项目，吸引了钱北江的视线。 这个项目，就是太空城的建造招标。 原本，钱北江想要通过锦浩的名义去招标科技项目，但是资金不够，技术人员也不够。 钱北江又特别想要那个项目，于是试图说服父亲，去招标建筑和规划设计这个标项。 这是一大笔资金投入，钱老先生当然是不愿意的。但是转念一想，要是这样能将儿子的心收一收，也未尝不可。 于是两人放下了赌注：如果招标成功，钱老先生就不再劝说钱北江经营公司。但若是招标失败，那钱北江就必须承担起家庭责任，乖乖接手乾坤。 当年的钱北江对此很有信心，于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有了乾坤的资金后盾，钱北江和陆楠城两人忙碌了两三个月，终于将标书完善出来，以联合名义提出了太空城的招标议案。 那时候，他们的主要竞争对手，就是当时还是以“帝科”为名的当今帝龙集团。 帝科当时在马鹰龙母亲的手里，而标书却是年仅十四岁的马鹰龙写出来的。 虽然帝科已经有了二十几年的经营历史，钱北江却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一个十四岁小孩写出来的标书，何以为惧？ 恰恰是这样的轻敌，让他和陆楠城这两个年亲人错算了马家人的肮脏和阴狠程度。 两人三个多月的不眠不休的努力，在招标当天，却连阐述的机会都没有拿到。 因为帝科的标书，下半部分的内容，居然和他们的标书一模一样！ 知道标书被偷，钱北江却毫无办法。没有证据，没有新提案，这个招标就这么黄了。 钱北江愤恨地盯着帝科的代表，看到的，却是马家夫人毫无愧色的高傲眼神，和那个十四岁小孩的冷笑鄙夷。 愿赌服输，虽然输得心有不甘，但这也代表了他们能力的不足。 商场如战场，自己这边的疏忽，导致了前线的惨败，不甘心，也必须认输！ 就这样，钱北江乖乖地接手了乾坤，接受了家族的安排。 “所以，当年我十八岁的时候，父亲就将乾坤扔给了我，说是要实现梦想。这梦想，是不是就是去搞科技？”钱久金恍然大悟。 “八九不离十了！”老夫人点头，“自那时起，他又整天往桴辕跑。” 古董会所自打他接手就开了起来。别人都以为他整天往桴辕跑，是去陆楠城那里物色古董。 但郑珏了解钱北江，弄古董那都是幌子，真正吸引钱北江的，是科技。 锦浩那几年发展得如火如荼，扩张很快，想必也是有钱北江的功劳。 没几年，钱北江的父母相继过世。钱久金也早早结婚，搬出了老宅，住进了现今的钱宅大院儿。 那时候的钱北江就像是重获了自由一般。他告诉郑珏，他要去完成一件大事儿，为自己的青春负责。 至于是什么大事儿，当年的郑珏不知道，直到如今也不清楚。 她只知道，没几年，他的丈夫就没了，死在了一场车祸中！ 而不久之后，自己的小女儿也忽然死于难产。 一年之内送走了丈夫，送走了女儿。伤心欲绝的老夫人，这才隐居了起来，吃起了斋。 “外婆……我知道车祸是您的伤心事，本不该多提。但是我还想问一个问题。”陆冠生请求老夫人的认可。 “问吧！都快三十年了，我也认了。” “车祸的当天，我爷爷以亲属的名义签了一个病患送进了锦浩私人医院。但我家没有这号亲戚，爷爷似乎是为外公代签的名。不知道钱家是否有这号亲戚存在？” “钱家亲戚？进锦浩私人医院？”老夫人面露疑惑，“不可能！钱家当时没有人需要就医！” “这就奇怪了！”陆冠生百思不得其解，“那这江墨到底是什么人？” “你说病患叫什么？”老夫人听到人名，忽然有些激动，声音都带有一丝颤抖。 “怎么了？外婆知道江墨？” “真的叫江墨？”老夫人再次确认。 “是的！”陆冠生点头，“外婆能告诉我，江墨是谁吗？” “江墨……呵呵！……江墨！”老夫人似是自言自语，“连我你都不说实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钱久金的好奇心也被吊起来了，急急地问。 “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叫钱北江？”老夫人突然问了钱久金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见他摇头，她才继续说了下去：“当年公公婆婆是在黑省知青插队的时候认识的。怀孕的时候去黑省旅游，说是重返浪漫地。结果婆婆早产，在漠河边生下了这个儿子，才取名北江。” “黑省？漠河？北江？”陆冠生咀嚼着这三个词，“难道……” “是的！你没猜错！”钱老夫人点头，“当年我们网上聊天，北江的网名就叫江北墨漠！” “父亲不是出车祸了吗？据说人是直接被送进了太平间，怎么又会在当天被送进锦浩私人医院？”钱久金糊涂了。 当年他亲自去领的遗体，也是亲眼看见遗体火化的。怎么可能还会有江墨入院一说？ “我现在很想知道，北江墓穴里躺着的，究竟是谁的骨灰？”老夫人忽然这么来了一句。 “外婆！我会去锦浩私人医院找仲伯探个究竟。一旦查清楚，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陆冠生也觉得，钱北江也许没死！ 一阵沉默，三人各自消化着今日听闻的各种过往和秘密。 纷纷在想，陆楠城和钱北江，到底当年是在搞个啥？ 若是外公并没有去世，为何要改名换姓藏在锦浩私人医院而不通知家属。 直觉告诉陆冠生，当年的事儿，没那么简单！ 而且当年车祸的肇事人一直没有抓到，警方到达的时候，找到了肇事车辆，里面没有指纹，没有司机。 这是偷来的黑车，行车记录仪被拆掉了，排查了当天入院就医的人里，也没有任何嫌疑人。 当年路口的监控全都黑屏，好像是修路误切了电缆，无从追踪。 一段时间后，这就成了冷案件，被搁置了下来。 看来答案，还必须回到那个密室中继续找。另外，陆冠生也打算到车祸现场去看一看，到底谁才是凶手！ 这车祸，很有可能，并不是意外！ 一二零、果然是他！ 陆冠生说是要去锦浩私人医院，钱久金也急着想知道到底医院里躺着的是不是自己的父亲。 快三十年了，他们一直以为钱北江不在人世了，结果今天来了这么一出，还真是意外！ 故事听了一个上午，钱老夫人也累了，便没有留两个小辈跟着她吃斋饭。 这事儿既然陆楠城刻意瞒着，了解起来也不是一两分钟的事儿。陆冠生决定先去吃饭，吃饱了才有精神找仲伯好好聊聊。 “这么大的事儿悬着，你还有闲心吃饭？”钱久金对着陆冠生就是一阵白眼。 “老舅！您老人家要知道养生！”陆冠生又恢复了一脸痞相调节气氛，“等会谈事儿的时候肚子叽里呱啦叫，别人还以为我虐待长辈呢！” “谁老了？” “再说了，仲伯也肯定在吃饭。就算您不老，这不也要照顾仲伯他老人家的身体健康吧？” “就你歪理多！” 不过，钱久金想了想，陆冠生说的也不无道理。再说了，他们也不是去吃大餐，只是找了一家过得去的餐厅定了两份商务套餐裹腹罢了！ 二十八年都等了，还差那一小时光景？ 终于来到锦浩私人医院。没有报备，两人直接去了仲义函的办公室。 “唉？臭小子你今天翘班？”仲伯抬头看见来人，再看看身后的钱久金，“还带了钱大款一起翘班？” “仲伯！我想打听一个人。”没有管仲伯的调侃，陆冠生直接开口问。 “打听谁？” “江墨！” 听到这个名字，仲义函身上的顽童之气忽而褪去。抬眼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钱久金，起身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陆老头子给你托梦了？”三人在沙发上坐定之后，仲义函才开口。 “托梦？” “陆老头去了两年了，你现在才忽然来问我江墨的事，不是托梦，你是怎么知道的？” 仲义函的意思是，要是陆楠城早就交代了，那也不至于等了两年才来找他。陆冠生肯定是刚刚知道！ “偶尔发现了爷爷留给我的信，才发现了这个奇怪的人。”陆冠生点头。 “果然！陆老头还是决定不瞒着你！”仲伯当年就知道陆楠城纠结着要不要让陆冠生知道，要不要把他也搅进来。 这下可好，不但陆冠生搅进来了，连钱久金也被带过来了！难道是天意吗？ “猜到了？”仲义函这句是问的钱久金。 “猜到了大概。”钱久金点头。 “唉！跟我来吧！”仲义函叹了口气，起身带着两人出了办公室。 他们来到的地方，是锦浩私人医院的一栋偏楼，那里是医院的疗养所。 在一栋独立的一层小楼前，仲义函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里了。我要提醒你们，今天看到的，听到的，谁也不许往外说！” 见两人点头，仲义函才从脖子里拿下了一个贴身挂件。 那个挂件被他折了几折，变成了一把古色古香的钥匙。用钥匙开了大门，三人迈进了这栋平楼。 一进门，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儿就冲鼻而来。 越过小客厅，陆楠城打开了一个房间门。 这是一个光照很好的朝南房间，阳光透过单向玻璃洒进整个卧室。 而卧室正中间，躺着一个插满管子，死气沉沉的老人。唯一标志着这人还活着的，是心电图仪上，滴滴的心跳频率曲线。 虽然这老人面色苍白，消瘦不已，但钱久金一眼就认出了这人正是自己的父亲－－钱北江。 “爸！”钱久金几步上前，脱口而出，“他这是怎么了？” “植物人，躺了快三十年了！”仲义函说。 “那为什么……为什么……” “不能说。”仲义函知道钱久金是要问为什么要瞒着他的家人，让大家以为他父亲死了？ “不能说？” “当年要是说了，你父亲估计现在已经死透了！”仲义函如此解释。 “仲伯！外公和冥帝有什么关系？”站在一侧的陆冠生忽然发问。 “你小子，连冥帝都知道了？所以……上次你带甫缇来躲记者，是已经惹上了冥帝？”仲义函答非所问。 “这事儿以后单独跟您解释。”陆冠生本心就是不想让钱久金知道太多，是怕牵扯到钱久金，让他也不安生。 “怎么就直接想到冥帝的？”仲义函觉得他问得很突然。 陆冠生指了指钱北江的脖颈。 仲义函明白了，站在对面的钱久金却还迷糊着。 踱步来到陆冠生站着的那一侧，看向他指过的地方。 一个冥字纹身和一条寸把长的伤疤赫然在目。 “这是？”钱久金抬头问陆冠生。 “冥帝成员的标记！”陆冠生觉得钱久金似是逃不过这个纠葛了，便也不再隐瞒。 “不可能！我父亲怎么可能是冥帝的人？肯定是搞错了！” “仲伯！是不是有隐情？”陆冠生倒是冷静。 “跟我来客厅吧！我慢慢跟你们说。不过……”仲伯说到这里停了一停，“知道太多，恐怕会有麻烦，你决定好了吗？” 仲伯用的是“你”，指的是钱久金，而不是陆冠生。 “说吧！事关我父亲，我不想被蒙在鼓里，稀里糊涂地过一世！”钱久金也并不是怕事之人。 “你父亲在你成年之日，就将公司交给你了吧？你知道交给你之后，他去做了什么吗？”坐定之后，仲义函问钱久金。 钱久金摇头。 “太空城的事情，你们想必也已经知道了吧？老陆和老钱，两个人对于当年的事耿耿于怀，特别是老钱！”仲义函开始讲述了那一段故事。 在将乾坤交给钱久金之后，钱北江就正式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当年太空城提案的调查中去。 在钱北江经营乾坤的那十来年里，他其实从来没有放弃过。依靠着陆楠城，两人已经收集了很多资料。 只可惜，一个是地产大佬，一个扩展着科技集团。都是大忙人，时间和精力真的是不够用。 直到钱北江退下来，才把重心重新转移过来。 仲义函不知道两人到底在查什么，又查到了什么。只知道忽然有一天，两人找他密谈。 而这次密谈，奠定了锦浩私人医院的建造，以及他们有些像交代后事似的让他前一份保密协议。 之所以找到仲义函，不但是因为他医术奇高，也是因为他是一个不婚主义者。 没有家庭的牵制，就少一份威胁和危险。除非仲义函自己叛变，否则他不说，这些秘密，就只会跟着他埋进棺材板。 陆楠城很相信仲义函，相信他不会叛变，所以才将他扯进浑水。 仲义函的确不会叛变！他这条命，是来考古的陆楠城和钱北江从他残暴的父亲手里救下来的！ 他们两个素昧平生的年轻人，在他求救时没有跟其他乡间邻里一般视而不见。 他们从父亲的斧子下救下自己，为了不让父亲伤到了给了自己温暖的人，他失手把父亲推下了枯井。 乡里的人，都指着他说他不孝，说他狠心。却没有人问一句，他那遍体鳞伤疼不疼？他只是一个孩子啊！ 无端出现的陌生人救了他，痛斥乡民。既然无法改变这些迂腐的乡民们，这两人便问了他的意见，把他带出了山区。 他们给他起了仲义函这个名字，给他治伤，送他上学，成就了他一代神医的称号。 一二一、颠倒了 简单说了一些自己的过往，仲义函又回到了主题。 因为他知道，这两个人，特别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钱北江遭此横祸。 他知道的并不全，但至少可以暂时为他们解惑。 “钱老，是去当了卧底！”仲义函一语道破。 “卧底？”钱久金和陆冠生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危险的事儿，怎么就…… 大概是在出事前一年多，陆楠城和钱北江查到了帝龙和冥帝组织有牵连。 虽然冥帝组织是在剽窃事件之后好几年才开始显露崛起的，但钱北江就是觉得冥帝和那件事脱不了关系。 钱北江说要打入内部，陆楠城是不同意的。可是他很坚持，陆楠城便说打算替他去。 可钱北江不同意，心思缜密的他分析了利弊。 一来，对方需要的是科技人员，钱北江比陆楠城有优势。第二，就是性格优势。 钱北江性格外向激进，年轻的时候前卫，又一直善于交际，敢打敢拼。 陆楠城这样的万年躺平的个性，别说不会对这样的组织感兴趣了，还容易引起怀疑，暴露目的。 参与冥帝这样的组织是有危险的，钱北江也很好地利用了这样的危险。 每次出任务，他都会故意受一点小伤，以便来到私人医院就医。 而就医的时候，他就会将调查到的资料在医院的掩护下交给陆楠城。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多，就在车祸前一天，钱北江忽然说查到了当年帝龙和冥帝的勾结。 三人约好了在他第二天出任务的时候行动。 却不知，对方似乎也闻到了苗头。那个钱北江要出的任务，其实是一个陷阱。 对方故意制造了车祸，打算将钱北江灭口。 钱北江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儿，在出事之前几分钟，给陆楠城发了定位。 陆楠城很快赶到，却已经晚了一步。 他将计就计，在车子爆炸之前将司机搬到副驾驶，换上钱北江的外套。 冥帝的人似乎怕是爆炸还不保险，在钱北江被秘密送到锦浩私人医院的时候，启动了钱北江脖子里的芯片。 要不是陆楠城及时发现了钱北江脖子上开始泛红，恐怕他早就恼死。 来不及多想，仲义函动手切除了芯片。由于没有提前准备，切除芯片的同时，钱北江的干神经元也被切断。 等到再次接上，虽然保住了性命，钱北江却也成了植物人。 当年的医疗技术很有限，就算是仲义函那样的神医也回天无术。 陆楠城当即决定发展医药行业。他坚信终有一天，能将钱北江救治唤醒。 这一等，就是二十几年，直到陆楠城归西，也没有找到方法。 但是前不久，陆冠生带来了蒋洁，而救治她的那一群专家，让仲义函看到了希望。 妙手他们给蒋洁动手术的时候，他全程都在观看。看到那个芯片的时候，他是心惊的。 如此熟悉的一幕，把他近三十年埋藏的回忆全都唤醒。 看到蒋洁恢复如初，回到办公室的仲义函好好激动了一把！ 两个恩人，一个已经归西，另一个就在这里躺着。 也许，陆冠生会有办法将他救醒呢？ 但陆楠城说过，除非陆冠生自己来找他，不可以透露一个字。 所以他继续等待着。 “幸好你没让我等太久！”仲义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种谢天谢地的释怀感。 “什么蒋洁？什么手术？”钱久金看着陆冠生问，“你到底还搞出了多少乱七八糟的，我不知道的事儿？” “钱老板！不知道是福气啊！”仲义函语重心长，“知道了，除了麻烦，还是麻烦！” “以后再跟你说。”这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 “那……妈那里……”钱久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老夫人。 “老舅，改明儿让外婆过来做个体检吧？”陆冠生对着钱久金眨了眨眼。 “啊？干嘛？”钱久金不明白。 钱久金没明白过来，仲义函倒是听懂了：“对啊！你今天不就是被这小子带来给老夫人预约体检的吗？”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打什么哑谜呢？” 看钱久金还是云里雾里，陆冠生只好说了大白话：“虽说是二三十年了，但我们现在不都被有心人盯着吗？” 两个三个的，没生病都往医院跑，这是闹怎样？怕门上没写清楚“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的那个专家团队……”仲义函终于问出了他这段时间一直想问的问题。 “仲伯，你给关平的鲁叟打一个医科交流申请报告，其他的交给我就行了，我会安排好！”陆冠生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关平？这人靠谱吗？”仲义函对不认识的人还是很有戒心的。 “仲伯就放一万个心吧！绝对能信任！”废话！关平就是陆冠生嘛！ “那好，我们现在就把该走的流程走一走，等你们的好消息！”仲伯笑了。 等了快三十年，终于等到了一丝希望啊！ 陆冠生也是希望钱北江能够醒来的，他很想知道，钱北江究竟发现了什么，才惹来杀身之祸？ 回去的路上，钱久金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陆冠生觉得钱久金现在这个状态就回钱宅恐怕不合适。 钱夫人什么也不知道，钱宥贤又是个敏锐的。实话不能说，编个理由又怕钱宥贤去查，无端生是非。 “老舅！去桴辕。”陆冠生果断决定。 “为什么？” “去桴辕，听我的没错！” 庄园里，念伯看见陆冠生这么早就回来了，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 这小子翘班早退，他已经习惯了！这会儿居然还带着钱久金一起翘班，回来了就往温泉跑，也是醉了。 “恐怕是有什么事儿要谈吧？谈事儿都不忘泡着温泉，真是享受派！”念伯自己脑补着。 钱久金有心事儿，被拉去泡温泉，他也没有多想。他现在就需要一些时间想清楚一些事儿，在哪里无所谓。 在水里坐了一会儿，钱久金闻到一股味道：“什么味儿？” “香薰！” “香薰？”钱久金挑眉，“娘不娘？” “老舅眉头紧锁许久了，点个香薰舒缓一下也好！”陆冠生看着钱久金，“这可是我朋友送我的，不知道效果怎样，正好拿你当小白鼠试一试。” “呵呵……”钱久金没有心情开玩笑，随口假笑敷衍。 “老舅，有什么想不通的，分享一下吧！” 陆冠生说完也不急。钱久金没动静不说话，他就闭目养神，等他老舅理清思绪。 “冠生……”钱久金终于开口了，“你说我父亲是不是有些自私？” “自私啊？”陆冠生没有回答是不是，就是等钱久金自己继续说下去。 “这么危险的事儿，他居然想都不想就去做了！都没考虑过我们的感受！” “可能想过的吧？” “想过？”钱久金脸上浮现出一丝难得一见的脆弱嘲讽之色，“想过母亲会郁郁寡欢？想过我会没了父亲，想过我的孩子们会没了爷爷？” “这么说，是自私了点！”陆冠生附和，但话头一转，“那您老要不要站在外公的角度再想一想？” “他的角度？” “嗯！”陆冠生睁开眼睛，“从小被剥夺了人生路，不能追求梦想，过着自己不愿意过的人生。唯一一次能够实现梦想的机会，却被人用肮脏的手段摧毁……能不偏激吗？” 一二二、到底查到了什么？ 大多数人，一生只活一次。 陆冠生是幸运的，他能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可钱北江没有！ 穷极大半辈子，都是为了家族在挥霍人生。想必，他觉得是该为自己做些什么，才不枉他的本心吧！ 太空城的招标失败，是他人生的一个转折点，是他最大的无奈和耻辱。 听着了解他的老人们谈他的年轻时光，想来他钱北江是个执着胆大又不服输的人。 每个人都有他们人生过不去的坎，太空城一事，恐怕就是钱北江心里的那一道鸿沟。 面对越不过去的坎又不想认命，难免做出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事儿来。 在陆楠城那里寄托了他的梦想，在老父亲在世时努力地做着好儿子。 他也许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合格的丈夫，但在他心里，肯定也是觉得努力过那么多年为了别人在活，够还债了吧？ “也许，外公觉得为自己做些什么，才对得起他自己的人生吧？”陆冠生感叹。 听着陆冠生站在钱北江的角度叙事，钱久金的神色里露出了惋惜和同情。 从小耳闻目睹父亲对于古董的热爱，对于公司的睿智经营，他是崇拜的。 他钱久金从小就喜欢上了家族的事业。要是他有兄弟姐妹，父亲没有让他继承，而是让他去做别的行当，他可能也会拼一拼！ “喝！我还真是他的儿子！”钱久金苦笑，“骨子里，我们还真是一类人！” 怨也怨了，还能怎样？完全释怀是不可能的，但这躺了近三十年的人，毕竟还是他的父亲啊！ 至少他活着的时候，还是把他们保护得很好，没有让他们牵扯到这些莫名其妙的危险中去。 “你这臭小子！良心还不及我那自私的老爸！”钱久金瞪着陆冠生愤愤地说。 “我又怎么惹着您了？”陆冠生听到钱久金这样的语气，知道他没事儿了，松了一口气。 “怎么惹上了冥帝，给我平添烦恼！”钱久金侧面，“我家老头子不拖我下水，你还偏偏在水里拉一把！” “哈哈哈哈！”陆冠生大笑。 “笑！你还笑！”钱久金蹬着他，“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吧！麻烦精！” “我不能算是麻烦精吧？”陆冠生起身从水里出来，“这麻烦是两位老人早就惹了的！要不然，爷爷一过世，为啥就有冥帝的势力在葬礼上对我下手？”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时候？”钱久金闻言蹭地站了起来，“葬礼上就出过事儿了？你怎么从来没有提过？” “小麻烦，解决了！”陆冠生一脸无所谓，“再说了，我当年不也不知道为啥冥帝会跟我过不去吗？” “难道……他们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放开对陆钱两家的防范？”钱久金严肃了。 “是该查一查了！给你的员工们都做一个体检吧！”陆冠生想了想，“钱家人是和冥帝直接有关的那一线，你手下，怕是有冥帝的眼线。” “体检？体检能查出来？” “冥帝的人，和外公一样，脖子上有冥字纹身和芯片伤疤。”陆冠生提醒钱久金，“虽然不是百分百，但至少能找到几个。” “找到了以后呢？” “不动声色，把名单给我，我会帮你解决。” “你要干嘛？” “干嘛？谋财害命呗！” “你小子！别瞎说！”钱久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别把自己弄出事儿了！” “老舅！放心吧！我没那么傻！”陆冠生给钱久金递上丝质家居服，“只是让他们咎由自取罢了！” 放心？钱久金才没那么放心！陆冠生这不靠谱的，知不知道他心脏血压都不太好啊？ 不过既然知道了钱家和冥帝有着几十年的纠葛，他也脱不了身！ 与其被动地等待命运的宣判，倒不如像陆冠生说的那样，主动出击！ 他钱久金虽是和善广交，慷慨大度的人，但他也不是一个甘于受控于黑暗势力的主。 今昔不比往年，他的家人他会保护好。既然陆冠生现在是在风尖浪口上，那就让他放手去做！ 既然陆冠生的锦浩，是家父的宝贝，是他的梦想，那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只不过…… “话说，你很久没给我弄宝贝了吧？”钱久金话题一转，“我家老头子那是为了帮你爷爷圆梦才开的会所，我可是真爱啊！” “真爱？真爱撒钱？”陆冠生做了个数钱的手势。 “要你管！”钱久金又是一个白眼。 不过说正经的，陆冠生对付冥帝需要资金，而他－－钱多！ 能够光明正大地给陆冠生充斥小金库，又能发展他的事业，拥有心爱的奇珍异宝，那是双赢局面啊！ “我先找找爷爷留给我的资料，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可以撸？” “不急，不急！”钱久金知道陆冠生这几天还需要调查钱家陆家跟冥帝之间的事儿，“十月金秋展之前你给我弄到点好东西，让我的会所热闹热闹就行！” “那一言为定了！老舅只管准备好万金挥洒吧！”走到客厅，一阵饭香诱人，“吃饭去，吃饭去！” 有客人，今天念伯晚餐准备得很丰盛，连那帮小屁孩们也被勒令，客人上席之前不准抢食。 盯着美食的孩子们见到客人终于来了，快要流到地上的哈喇子终于得到了拯救。 虽然这群孩子放养的时候熊得很，但是念伯的规矩倒是做的很好，该听话的时候，整个一屋小贵族。 “你这么会带孩子，桴辕都快变成托儿所了，怎么自己不去生一个玩玩？”钱久金餐桌上拉家常。 “就是啊！我都劝不动！我想当叔爷啊！”念伯也是赞同。 “合适吗？这么忙，哪有时间谈恋爱，生小孩？”陆冠生现在真没这心思。 “马上奔三了，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这样！”提起这茬，钱久金就一肚子怨气，“我家那大小子，女朋友谈了几年了，就是不肯结婚！你倒好，身边一个雌性生物都没有！” “哎哟老舅！您就别管我的事儿了！先把你儿子搞定再说，啊？” “扯皮！都只会扯皮！” “钱家老哥，你人脉广，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千金小姐，给我们家冠生介绍几个认识认识？”念伯还不松口了。 “两位长辈，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念伯我是真担心啊！” “有什么好担心的？” “担心你整天只知道和机器混在一起，将来娶个机器回来，陆家不是要断后？” “嗯！是个好主意！”陆冠生故意这么说。 “你！我的老天爷啊！城叔啊！” “哈哈哈哈！”钱久金笑歪了，这叔侄俩，风格还真是迥异！ 笑也笑过了，家常也捞了不少了，钱久金还有正事儿要办。吃完饭，两人整装去了车库。 “冠生啊！这么晚还要出门？”念伯关心地问。 “搭老舅的顺风车去钱宅取直升机，一会儿就回来了。”陆冠生解释道。 “早点回，我给你留了水果，吃完再睡？” “嗯！谢谢念伯！” 想想这小日子，要不是有冥帝和帝龙在搅和着，其实还蛮滋润的！ 一二三、都不是好苗 再一次回到那个密室，陆冠生定了定神，继续翻阅其他的资料。 首先打开的，是标有锦浩环宇的盒子。 在里面，陆冠生看见了许多专利版权文件。 这些专利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归锦浩所有。署名人只有两个－－陆楠城，钱北江。 知道锦浩每年都会出纳一笔不菲的专利费，居然是这两人的专利…… 陆冠生打开了自己的账户看了看，没有这笔入账。爷爷的户头已经注销了，外公在身份上也是“死人”，根本没有账户。 那这笔钱到底去了哪儿？ 打开了公司出纳记录，看了看那个户头，眼生！若是【科学基金会】的户头，陆冠生会认识！他每个季度都会给基金会汇款。 盒子里专利文件很多，一个一个看下去，他发现了一份专利转让合同。 这份合同有些眼熟，好像哪里见过？陆冠生翻开了合同，上面的乙方分明写着他陆冠生的名字！ 急急翻到最后的签字页，他的大名赫然在目！ 陆冠生记忆的齿轮辛苦地转着，明明是个记忆超群的人，他却对此事毫无印象！ 再看日期，这是他18岁生日那天。 他记得，那天人挺多，饭局结束后，他跟着爷爷去了书房。但书房里发生的其他事儿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唯独不记得签署了文件！ 想不明白，那就去现场看看！ 陆冠生打开了一个时空猫眼，来到了那天的书房。 爷爷的话语和他记忆中的一字不差，然后…… “原来爷爷启动了合体！” 怪不得陆冠生不记得！他不记得从书桌的抽屉里拿文件，不记得签字！ 这个文件之所以有熟悉感，那是因为解体后，这份文件就躺在爷爷的书桌一角，他看到过！ 当年的他，没有去探究为什么书桌上会凭空出现一份文件，可能是因为他并不关注爷爷的公司事务罢了！ 他只知道，从那天以后，爷爷会经常跟他讲一些公司运作上的事儿。 仔细再看了看合约上的条款，陆冠生放下了那份文件，继续往下看。 最后一份，终于解答了他的疑问。 那是一个银行账户，号码就是锦浩出纳专利费的那个户头。而户头的署名是他陆冠生，还有个担保人……居然是念伯！ 这个账户设立在陆冠生出生的那一年，不满18岁是不可以有独立账户的，所以必须要有担保人。 担保人一般是父母，但爷爷并没有让父亲经手，而是拜托了念伯。看来，他的儿子，真的是早就被他放弃了的人！ 这两个老人还真是……一个放弃了儿子的前途，另一个牺牲了女儿下嫁一个弃子！ 唉！真是颠覆了陆冠生的认知和三观！ 友情真的那么重要，重要到可以放弃亲情？ 想到自己的父亲和陆家宝，又想到了自己，陆冠生苦笑：“原来，我们还真是有陆家的基因，都是六亲不认的主啊！” 登录了账号，陆冠生挑眉，看着这小数点前带着无数位的巨款，再一次乍舌。 每年三千亿，28年，八万四千亿！他这是……莫名其妙成了华国首富了？ 可是……锦浩每年没有支出那么多专利费吧？ 带着疑问，陆冠生查了那些不属于锦浩的陌生账号。原来，这些专利的使用权，除了锦浩，还有很多各种各样的小公司！ “他们这不是跟关平差不多？”陆冠生自言自语，“原来，我是二老的马甲啊！” 陆冠生想到他的个人所得税税单，恍然大悟！怪不得每年他会交那么多税，原来还有这笔收入！ 也怪不得他的税单都是念伯在处理，问他他还说：“你赚得多，当然赋税就多！”从来也不提有这笔入账！ 醉了！醉了！这些长辈们，到底还瞒了他多少事儿？ 钱的事儿，他不再关注，而是继续打开了另一个盒子。 那个盒子里，没有装什么文件，而是一个个微型芯片卡。每个芯片卡都标注了时间。 “读卡器在哪儿？”陆冠生翻遍了盒子，都没找到读卡器。 认定了爷爷一定会留下提示，陆冠生在盒子里外仔细寻找着线索。然后…… 盒子的标签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个盒子的标签和其他盒子不同。其他的标签都是贴在盒子上的，而这个标签，却是插在标签槽内。 抽出标签卡，陆冠生看到标签的背面写着一行字：一切的认知，来自于知识之光！ “知识之光？”好熟悉的字眼！ 回头看了一眼书桌，陆冠生感叹：“原来啊！” 他记得小时候，爷爷总喜欢坐在书房看书。每次，他都不开顶灯，而是开着台灯。 有一次陆冠生问，为什么爷爷看书时候房里这么暗？爷爷当时就说过：这是知识之光，有助于聚精会神，更好地吸纳书本上的知识。 “爷爷啊爷爷！要是我不记得呢？”陆冠生无奈地摇摇头。 不过，想来也不会出现那种情况！因为他从小记忆超群，过目不忘，闻声便牢记。 爷爷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他这又是被爷爷暗埋了伏笔？逗小孩都心思不纯！他老人家还真是……唉！ 在书桌前坐下，陆冠生拿起那个台灯观察了起来。 果然，看着古色古香的台灯，另有蹊跷。开关上方，有一个插槽，想必就是读卡器了吧？ 插进一个芯片卡，按下台灯开关，灯泡发出的光源里，果然有图像！ 调整了台灯角度，灯泡在墙面上投射出影像。原来这个台灯是个投影仪，而这些芯片，就是幻灯卡！ 而这一张的内容，一部分是陆冠生已经知道的－－那是冥帝成员芯片的秘密。 至于不知道的，便是那个纹身也有蹊跷。 在纹身的环形圈里，有微型紫外编码。这些编码，记录着冥帝成员的等级、职业和入行时间。 比如0，表示：高层、科技、71年9月23日入行。 这些芯片，大多数都是记录着不同冥帝成员的背景资料和信息。其中有一张，却是记录着马鹰龙的母亲。 她不是冥帝的人，没有冥字纹身，却有芯片伤疤。 这和蒋洁，陆家宝两人的情况如出一辙！ “难道马鹰龙和冥帝的丝丝牵连，是因为他母亲被冥帝控制住了？”这是陆冠生的第一反应。 但转念一想，他便否定了这个猜测！ 马鹰龙并不是一个注重亲情的人，不会为了亲人而受制于人！肯定还有别的解释！ 特别是竞争太空城的时候，马鹰龙并未接手帝科，那时的一把手正是她母亲！ 而且……冥帝组织在那个时候并没有出现！ 没有编码，他们便不知道这个芯片是什么时候植入的。 拿起最后一张芯片，标明的时间正是车祸当天。 打开芯片，里面记录了一个人：龙炀。 可能是时间紧迫，这里面只草草地输入了几行字：龙炀是冥帝的人，没有芯片，是芯片设计者！他偷了我们的策划案！我暴露了！ 原来，这就是外公遭到杀身之祸的原因！ 龙炀？陆冠生立即查了查这人的资料，这人今年不过五十岁。 “不会吧？这人当年才十来岁啊？一个小孩，偷策划案？靠谱吗？” 不过，陆冠生也知道，黑客不分年龄！这人的正规资料很少，看来要让黑仔好好查一查龙炀这个人了！ 一二四、圣殿骑士的宝藏 看了那么多资料，陆冠生打算先消化消化，不再看下去。 虽然他现在并不缺钱了，但老舅这里，还是要继续合作的。就算是帮老舅满足一下兴趣爱好，发展一下会所，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再说赚钱这种事儿，多多益善嘛！谁会嫌钱多？ 可要去哪儿弄宝贝呢？ 他说是说爷爷有记录，可那是瞎掰的！爷爷哪里有什么记录啊？还不是得靠自己想？ 他又不是考古专家，想不出来，他就靠着书桌，对着墙面发呆。 看着看着，就被他看到了眉目！ 书架上有一个盒子，标签写着“父亲的宝藏”。 父亲？恐怕指的是陆楠城的父亲，考古学家－－陆允修！ 考古学家的宝藏？说不定有谱可靠！ 起身拿下了那个盒子，打开，里面是好几本手记。 “果然！爷爷没留资料，太爷爷留了！”翻了几页，陆冠生乐了，这不是得来毫不费功夫吗？ 想来，爷爷爱考古，是受到了太爷爷的影响吧？ 爷爷一个没什么背景的人，上得了私立贵族学校，还不是拿奖学金的资助生，太爷爷一定混得不错！ 盒子里还有一份地产，是陆家老宅。看了一眼地址，这栋老宅，就在上次去到的钱家老宅不远处。 “怪不得这俩老人能整天黏在一起，原来他们是邻居啊！” 有了这些资料，陆冠生寻找宝藏就有了目标。随手拿了一本手记，他便回房间睡大觉去了。 不急着这两天，因为估计钱久金暂时也没有心思。他得先带着老母亲去见见老父亲。 按照约定，这一天，钱久金开着车，带着老夫人来到了锦浩私人医院。 老夫人原本不肯来的，说是人命由天，没什么好体检的。钱久金连哄带骗，终于把她弄了过来。 一番例行检查，老夫人身体挺好的。 “跟你说了，没什么好检查的！多事儿！”老夫人摇头抱怨。 “妈！其实……我是带您来见一个人。”钱久金终于提到了正事儿。 “见人？我不见人！”老夫人有些排斥。 “这人，你还真想见！你记得我们上次提到的江墨吗？”钱久金试探着问。 “江墨？你是说……” “是的！江墨在这里，而且……还活着！” 这回换老夫人迫不及待了：“在哪儿？他在哪儿？” “仲老，带我们去吧！”钱久金对着仲义函点头。 小楼里，钱老夫人看着床上躺了近三十年的人，久久不语。 许久，两行清泪滑下面颊，口中吐出一句话：“你这……死老头子！” 怨吗？恨吗？心疼吗？……最终，也只化成了这么一句“话里有话”！ “妈！您好好养着身体，冠生说，他也许能让父亲醒过来。”钱久金说，“到时候要问什么，您自个儿问？” “能醒？”老夫人苦笑，“嗯！要是能醒，我得让他给我道歉！解释都是浮云！” 此地不宜久留，钱久金很快就带着老夫人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钱久金安排了员工们去锦浩的医院体检站免费体检。 为了避免有人不去，他还说一个月内不去的取消医保福利，省得他为不注重健康的人花冤枉钱！ 这马虎眼打得，还真是……唉！ 看钱久金忙得差不多了，陆冠生这才带着手记，去钱宅“蹭饭”。 蹭饭这事儿，钱家老小大大地欢迎啊！ 放暑假呢！俩小东西闹腾得很！又不能天天将他们送去桴辕折腾念伯，也不能每天往游乐城跑，钱夫人头发都快被俩小娃闹白了！ 难得陆冠生有空，钱夫人难得轻松轻松。 这不，来跟钱久金谈事儿的陆冠生，被霸占到娃们该睡了，才放人。 跟着钱久金来到书房，陆冠生拿出了那个手记，递给了他。 “看看吧！有那个感兴趣的，我想办法帮你弄来？” “你去淘宝，锦浩不会有事儿吧？”钱久金还是有顾忌的，毕竟锦浩最近不太平。 “这不正好？我不在，陆家宝才能顺利作妖嘛！” “你这又是玩哪出？” “这出么，叫假道伐虢！”陆冠生松弛地靠在沙发椅背上，指着手记，“快看，我也想早点睡！” 也是，被俩娃子折腾了大半天，不累是假的！ 钱久金很快就沉浸到了手记里去了，对于热爱古玩的人来说，这手记就像是海盗手里的宝藏地图。 陆冠生则是闭目养神，安静地等待答案。 许久，一本手记终于被钱久金一字不漏地全都看完了！ 听到放下书本的动静，陆冠生这才睁开眼睛。重新适应了一下光线，他问：“想要啥？” “那个圣殿骑士团藏起来的宝藏不错啊！圣杯要是弄不到就算了，咱不信教，难度也大！其他卖相好的就随便来几个吧？” “随便来几个？”陆冠生撇嘴，“你当是去自由市场挑土豆？” “弄得到吗？”钱久金问。 “我试试吧！锦浩那边，帮我盯着点？” “放心吧！”钱久金点头。 要弄圣殿骑士团的宝藏，那就先要恶补一下圣骑士团的历史。 回到桴辕，陆冠生就把这个学习任务交给了小陆。 圣骑士团崛起于12世纪，是一个天主教会激进军事组织。之后得到教皇的认可，开始大量敛财。 现代银行借贷收利息，以及高利贷的起源，就是这个组织的经营方式启发的。 但钱币并不是陆冠生要找的，他要找的，是各国君主当时馈赠于这个组织的诸多宝物。 这些宝物多是官窑贡品，价值连城。 只可惜，在1307年10月13日，着名的“黑色星期五”事件，颠覆了骑士团的地位。 也是这一事件，让骑士团余党们纷纷转移了财产，这些宝藏，也随之消声灭迹。 这一过程持续了将近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线，就算是依靠时空门紧盯，也是不现实的。 幸好陆冠生语言天赋绝佳，各国的野史记载读起来毫无障碍！ 圣骑士的起源地是在耶路撒冷所罗门圣殿遗址上建造的，传说圣殿的圆柱都是空心的。 圆柱上标有圣殿骑士团通用的纪录代码，拨动这些代码，便能打开通向石柱中心的门。 只可惜，密码没人知道！ 另一个可能的藏宝地点，是在塞浦路斯岛。 这个岛屿曾经属于圣殿骑士，在那里建造宝库，对于这个组织，是有时间和地理上的优势的。 按照这个激进，迷信，残暴的团体的属性，这些宝库，恐怕也会是机关重重。 想要解开这些机关，熟悉圣骑士团的文字代码便会是关键。当然，还有他们的思维方式。 天主教激进派，排异教性很强，所以，必须读懂这个宗教组织的特殊教义。 宗教。宗、祖先根源。教、教导。 人类对于信仰千差万别，可归根结底，只是因为一句“为什么”？而答不上来，就编造了神论。 就算是科学巨人们，很多也逃不过信仰的笼罩。 此刻陆冠生需要了解的，就是圣殿骑士团，是怎么回答这些“为什么”的！ 知道他们相信什么，才能真正解开通向财富的密码！ 恶补了圣骑士团的教义，老陆嗤之以鼻：“切！啥玩意儿！” “这冥王怕是圣殿骑士的转世吧？”小陆也是吐槽，“一样一样的，爱权，爱势，草菅人命，还打着信仰的光环！” 一二五、密室游戏 自古以来，人性的贪婪根深蒂固。 贪婪的人，带点智商，便会为所欲为。 可出来混的，总有一天是要还的！ 就像控制着君主们的圣殿骑士军团，在有权势的君主们清醒了，意识到不愿意继续被控制的时候，便是他们的毁灭之日。 长达八十多年的剿灭行动，让圣骑士团从明转暗，越来越难以追踪。 14世纪末，剿灭行动告罄，可是大部分的财产，却没有被追回。 也因为经历了几代君王，这些财产，渐渐地被遗忘。 圣殿骑士团的忠实拥护者们，也在藏匿了宝藏后，守护到了天命终结，将秘密，按照团长百年前的旨意，带入了棺材。 “据说，当年圣殿骑士团的账簿和记录，比他们拥有的宗教文献还要多得多。”小陆对老陆说，“这样的团体，一定会留下宝藏储存的记录。” “你说得有道理！”老陆点头，“自律是他们宗教的一个特征，即使冒险，真正的追随者，也会遵循教义，严谨纪录。” “老陆，你觉得他们的记录会藏在哪里？” “密室游戏的玩法还记得吗？”老陆想了想，说起了小时候他们爱玩的益智游戏。 “你是说，他们每转移一个地点，就会留下一丝线索，环环相扣？” “嗯！”陆冠生想到了一个老电影，“《达芬奇密码》还记得吗？虽然那个电影是瞎掰的，但不无道理！”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先去哪里？” “圣殿骑士团的发源地在耶路撒冷所罗门圣殿，那里对他们意义非凡！最初的宝藏就是藏在石柱里，先去那里看看吧！” “其实吧！去他们没转移之前把宝贝弄出来不就好了？” “小陆，你想改变历史，造成将来的未知和不定性？” “呃……忘了这茬！” “所以啊！要拿走宝物，必须是在他们最终的藏匿点，而且要在那些守护者全都进棺材了才能行动！” “所以……我们想要顺利得到宝贝，却不改变历史大路，就最好是去15世纪？” “对！” “老舅也真是的！要什么不好，偏偏要那么麻烦的东西？” “其实……考古是爷爷的心愿吧？”老陆感叹，“我们继承了外公的愿望和志向，外公却把爷爷的梦想传给了老舅。” “所以你才在不缺钱的现在，还很积极地为老舅寻宝？” “是啊！虽然反了，但老人家们的梦想，只要有人继续下去，他们在九泉下，也能欣慰了吧！” “我明白了！所以，为了爷爷，我们这辈子也要冒险到底了是吧？” 老陆点点头，调出了圣骑士团暗语解语图，两人开始研究了起来。 周末，陆冠生交代了甫缇未来一个月的细节之后，跟念伯打了招呼，便启程了。 看着陆冠生开着直升机离开庄园，念伯露出了缅怀之色。 想当年，城叔也是三不五时地，就会将家里交给他照顾，独自开启寻宝的旅途。 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的陆冠生继承了他的老传统，也算是不枉老人家对他的宠爱吧！ 陆冠生的直升机停在了耶路撒冷的郊外。这架直升机也是纳米制造，但在平时不需要启动这一功能。 现在他人在异国他乡，随处乱停直升机不是好习惯。 收起了直升机，陆冠生将圆盘塞进了随身的登山包，又拿出了一个球形的物体点开。 这是一辆电动登山摩托，是齿轮的心爱之物之一。陆冠生觉得好用，便让他也给自己造了一辆。 对陆冠生来说，摩托车可比汽车让他喜爱得多！摩托车不受拥堵限制，不会让他在路上被车流耽误太久。 戴上头盔，陆冠生朝着所罗门圣殿遗址进发。 所罗门圣殿原是一座清真寺，现有的遗址，只剩下中堂主殿屹立不倒。 主殿是两个正方形拼接而成的矩形环式广场。 前广场中间没有建筑，后广场的中心，是一座高出城墙塔楼两倍多的长方形殿堂。 唯一不是方形结构的，就是那些圆柱形的装饰石柱。那里，也便是传说中那些宝藏的最初隐藏地。 进入后殿区，陆冠生放出了小陆。 “就是这些石柱？”小陆围着石柱转了大半圈，“不像啊！这么小，能藏点啥？” “我也觉得不对！”老陆点头，“这些石柱光秃秃的，没有文字，也不像有机关。” 打开时空洞，陆冠生探了探石柱——实心的！ “野史里记载的石柱，一定不是这些！”老陆很肯定。 “怪不得从古到今，那么多考古学家都没有发现宝藏，是不是因为这些石柱，其实是障眼法？” “八九不离十了！” “那真正的石柱会在哪里？”小陆感觉一条线索断了，有些气馁。 “先进去看看吧？也许会有线索。”老陆说完走进了主殿。 殿堂依然空空荡荡，环视了一圈，老陆问：“有没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你别吓我！”小陆一个寒战，“难道有鬼？” “神经病！”老陆白了小陆一眼。 看了看门外，又看了看殿内，老陆走出了殿堂，又走进来，反反复复好几次。 “我知道哪里不对了！”老陆忽然说，“空间感！空间感不对！很违和！跟我来！你看！” 这栋主殿从外看，是一个长方形，长不到宽的两倍。从内看，却是一个长宽一比三的内廷。 外面长度是七个外墙门洞的尺寸，内部，却差不多只有六个门洞的长度。 “而且这地砖……”老陆指了指两头的接缝。 清真寺的建造，自古以来都是出于数学天才之手！明明可以完全规范化的地砖铺设，这殿堂内，两头却都是半块砖的结构。 “你说，他们对准的是什么基线？”老陆有了一个关键的疑问。 “你是说，这地底下有蹊跷？”小陆像是明白了。 “不止这里的地下，那一圈墙体，甚至那些围墙的门洞里，似乎都有蹊跷！”陆冠生很肯定。 “猜也没用，我们打开时空门看看吧？”小陆提议。 “先别急！忘了可能有机关？万一时空门打破了机关的平衡，可就麻烦了！”老陆摇头。 说到这里，老陆打开了背包，拿出地质共振探测仪，开始对着地下扫描。一副三维全息图渐渐形成。 坐在光线暗淡的中庭正中央，老陆打来了激光投影仪。 果然，地底是空心的，每一个庭室都是由九个圆柱形的地窖拼接而成。 “你看，这些圆柱形的围墙全都没有粘合剂的共振曲线。”老陆指着那几个圈圈，“所有的砖块应该都是可以活动的，想必就是机关了。” “这些机关是什么启动的？”小陆转着三维影像研究着。 “看这里！”老陆指着地砖以下，横梁以上，“这些横梁的支角都是倒圆锥形的。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应该是压力机关。 “压力机关？”小陆仔细观察了一下结构。 这些圆柱体，每个顶上都有米字形的梁架，梁架的正中间正对一块地砖的中点。 若是有人挖掘，取下那块地砖并不会影响平衡，但若继续搬走其余八块地砖的任何一块，就会使梁架倾斜。 可若是全部同时取下，重力减压，也会启动机关。 一二六、解码 再看圆柱地面，似乎也是一样的结构。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踩到了地面，恐怕也会启动机关。 虽然陆冠生有金钟盾保护，可是机关一旦启动，恐怕这殿堂地面就塌陷了！ 破坏文物这一责任，陆冠生可不想担当！ “等会儿我在每个圆柱体正中空间打开一个时空门，你来操作无人机，把里面的景象扫描出来。”老陆对小陆说。 “那周围的墙体呢？要不要也探测一下？”小陆问。 “我觉得不需要。那些可能只有机关，没有线索。”老陆摇头，“我觉得地底是关键，因为这样的结构，一旦关闭，就不能再开启。”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些机关，是宝物转移之后才建造的？” “没错，所以线索一定也在那里面。”但是他不知道在那间。 圆柱体一共有27个，先扫描了再说。 一间一间小心翼翼地完成了扫描之后，两人继续研究着这些空间内景。 头顶上就是米字梁，没有什么特别符合。环形的墙壁上，虽然很多符号，可是没有什么规律。 而地面…… “你看，每个地面的雕刻都不一样！”老陆指了指地面。 他们很快输入对比了这些符号，可是解出来的却是乱码！ bqhFRUxmcILxULIdVLIdVUFINLUNFVK。 “什么意思？”小陆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会是乱码呢？哪里出错了？”老陆也皱着眉头。 把这些文字反复重组，可就是拼不出完整的单词。 脑子用累了，小陆随地一躺，抱怨道：“比达芬奇的手稿还难读！” “你说什么？”老陆似是想到了什么。 “达芬奇啊！镜面字！”小陆觉得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还需要问？ “我知道了！”老陆忽然说。 “知道什么了？”小陆坐了起来。 “我们看的方向可能反了！”老陆随即将三维影像推高，“应该是视线向着天庭的方向解读。” 从底部往上看，从左到右，从内向外！终于，一排像样一点的字母被列了出来。 分割了停顿，那是三个短辞：“gods peak， will is it， blessing met。” “圣殿骑士的信条口头禅就是gods will is it！”小陆指着第一句，“那多出来的peak一词，一定就是线索！” “gods peak？众神之巅？”老陆思考着，“众神之巅，会不会是指塞浦路斯的最高峰奥林匹斯山？” “很有可能！”小陆点头。 “走！登山去！我们去看看？”说完，老陆收拾了道具，启动了合体，回到了郊外，驾着直升机去了塞浦路斯。 不到两千公尺海拔的奥林匹斯山峰顶却是常年积雪，这里是滑雪爱好者的天堂。 现在是旅游旺季，山顶游客爆满，旅舍人满为患。 在远处的非旅游区租了一个独栋的民宅旅舍，陆冠生才又放出了小陆。 “怎么住这么远？”小陆看着远处依稀可见的峰顶问老陆。 “旅游旺季，人太多！”老陆说，“我们走时空门！” “这么大一座山，要从哪里找起？”小陆问。 “滑雪场肯定不是，不然早被发现了！我们去一般人上不去的峰顶。”老陆指了指那个被云层遮挡住的高耸峭壁，“那边是唯一一个终年在云端以上的地方，我觉得那里的可能性比较大！” 山体那么大，地势又险峻，而且因为很有可能也有机关，不能随便用时空门探测，所以估计他们会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 每一天，老陆把小陆放到峰尖便开始一平方，一平方地扫描。 五六天过去了，依然一无所获。 第七天，就在小陆快要觉得找错地方，想放弃了，手里的平板忽然显示共振异常。 “老陆！有异常！但看不见什么影像！你过来看看？”小陆通过耳麦通知了老陆。 “我看看？”老陆从一旁开了时空门穿越过来。 “就是这里，有金属物体的曲线起伏！” “回去吧！”老陆说。 “现在就回去？刚刚发现一些倪端啊！”小陆不解。 “我们的探测仪深度不够，先回去改进一下再来。”老陆阐明了原因。 “在这里怎么改造？啥工具都没有！” “我们半夜穿回桴辕工作室里改造，弄好了再穿回来。” “那行吧！”小陆点头。 白天不能在桴辕闹出动静，他们只好每天半夜设计改造探测仪。 两人在自己家偷偷摸摸地忙了五个夜晚，终于把共振探测深度提高了20个倍率。 这样的深度，足以达到山峰宽阔地带的中心，要是还探测不到全部，那就要另想办法了。 熬了五夜，这两人几乎都是习惯了日夜颠倒。但山顶没有光线，峭壁又危险重重，不适合在晚上探测。 陆冠生决定先休憩两天。 “这两天在塞浦路斯倒一下时差吧！顺便关心一下锦浩的状况？”老陆提议。 “既然这样，那我们去吃点好吃的吧？塞浦路斯可是美食王国！”长久地，小陆白天被关着，晚上才出来，好久没有亲自享受美食了！ “委屈你了！”老陆也有些同情“自己”，“以后我们多出来转转？” “看情况吧！合适的话你就放我出来？”小陆也不是没头脑的人，知道他不可能一直自由行动。 补了一上午的眠，下午两点，两人坐在乡间的私家菜馆，听着民谣，品尝着美食。 但这难得的慵懒，总是短暂的。 午后炎热的气温，即使是在凉棚下，也是热汗涔涔。 喝着冰镇薄荷柠檬水，老陆拨通了甫缇的电话。 “最近什么情况？”他问。 “前一阵子，智囊团的几个成员果然遭到了袭击。一共三次，不过全都解决了。”甫缇汇报着。 “你没在家？怎么这么吵？”听到电话里有些嘈杂的背景声，陆冠生问甫缇。 照理说，锦城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甫缇也应该下班回家了，这些杂音有些不正常。 “还在公司呢！”甫缇有些无奈，“昨天公司又出了点事儿。” “哦？什么事儿？” “昨天不是开商业邀请研讨会吗？来客集体食物中毒，半数以上的客人现在还都躺在锦浩医院呢！” “全都是客人吗？没有员工？” “没有，全都是客人！” “这样啊！”陆冠生想了想，“毒源找到了吗？” “还在调查！”甫缇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研讨会的客人都是锦浩邀请的，但地点是在乾坤，食物也是乾坤独家提供的。 陆冠生和甫缇都明白，乾坤不会自己坏自己的招牌。 甫缇现在把事情压着，用还在调查的理由，没有立即追究乾坤的责任。 “对方明显是要我们窝里斗！”陆冠生眯着眼睛，想着对策。 这时候，旁听的小陆对老陆勾了勾手指，在平板上打了一行字：“转移矛盾视线！” 老陆秒懂，对小陆点了点头，便对甫缇吩咐：“你让人把我跟陆家宝的矛盾重新挖出来，继续炒一炒，越激化越好！” “这是什么道理？”甫缇不太明白。 “这事儿跟陆家宝脱不了关系，把矛盾放明面上来，给大家一个理由相信陆家宝的动机呗！” “可是我们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是陆家宝干的啊？” “就是因为还没有证据，才需要动用舆论，让这些吃瓜群众自己脑补。” 一二七、速战速决 听陆冠生这么说，甫缇猜到他已经有了办法。 “陆总，您是不是已经想好了对策？” “这件事儿，我会让人去查的，到时候我给你发调查结果。但是你先别发布，等我回来。”陆冠生提醒甫缇。 “那我现在要怎么做？” “安抚客人们，姿态放低，态度诚恳，让老舅也一起参与安抚。”陆冠生说，“然后就是让公关部的人持续炒作我和陆家宝的矛盾！这部分资料我会发一些你不知道的给你，陈吉知道该怎么做。” “那您早点回来！我怕撑不了太久！” “再给我一个星期左右，这里差不多了！”陆冠生应允了一个期限。 甫缇说撑不了太久，还真不是瞎说的。 短短三天，舆论已经吵得不可开交！ 有的说，锦浩和乾坤关系不浅，几乎是一脉传承。这么多人进医院，还不追究责任，恐怕是包庇纵容，不把人命当回事儿！ 有的说，陆冠生和陆家宝的私人矛盾，牵连了无辜群众。这么多受害者，凭什么给他们的矛盾当炮灰？ 有的说，锦浩现在不太平，最好是不要和他们合作生意，免得受到牵连…… 还有的说，出了事儿，这总裁却在办私事儿，屁也不管！当总裁都当得这么没有责任心，家里肯定也是一团乱！怪不得自己的老弟也要跟他反！ 当然也有正面的消息，比如那些受到陆家宝过去行为影响到的人，还有那些看不上陆家宝在慈善捐赠上动过手脚的人，纷纷反驳。 但是利好的消息远远不如利空的声音大！这几天，锦浩的股票一落千丈，股东们也纷纷找到甫缇要说法，问为什么陆冠生这时候居然不在国内？ 甫缇只好以联系不上为借口，推说陆冠生也许是还不知道消息。 又是道歉，又是安抚，又是搪塞的，不是一句焦头烂额能够概括的。 第四天，甫缇终于收到了陆冠生发来的调查结果。可是陆冠生也说了，暂时不要公布，甫缇也是没办法。 锦城这里乱翻了天，陆冠生在塞浦路斯也加快了进度。 终于在山头上扫描出了密室的内部情况，两人穿越到了15世纪。 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不可行！ 十五世纪没有卫星定位，想要从那里拿到相比现今，涔色更好的古董，在这布满机关的密室里，风险实在太大！ 当年的圣殿骑士团团长发令隐藏这些宝物的时候，就是以无人能动，永不挖掘的前提建造的密室机关。 想要拿出来，实在不容任何差池。 “看来还是需要回到现代来解决。”老陆对小陆摇了摇头，“而且白天也不行！” “怎么了？” “你看，摆放宝贝的平台，也是机关掌控的。要是取走，这些机关会引起山体微震。”陆冠生指着这些机关，“白天滑雪的游客很多，虽然有些距离，但是万一造成雪崩，会伤及无辜。” 而且这些密室机关环环相扣，他们只有两个人，操纵两架无人机，也只能同时拿两件宝贝。 按照石墙机关模拟出来的动态图，若是启动后，只需要五分钟，这些密室的方位和布置就会换一换！ 换了方位，就必须重新扫描，重新定位！这次定位用了两天，可他们只剩三天时间。 所以，能够取宝藏的窗口，只有五分钟，最多只能拿到四件宝贝。 而这些密室里，价值连城的宝物数不胜数，要哪些才有代表性呢？ “走！回旅店！”陆冠生不打算再浪费时间，“上网去找那些有历史记载的，这样拿回来可信度高一些。” 查了半天，最终，他们锁定了四件宝物：耶路撒冷国王们的王冠、所罗门的七支烛台、法国国王赠与的圣杯，和四部有圣塞皮尔克勒插图的金福音。 只是，要在诸多宝藏中定位这四件，有些像大海捞针。 对着这些扫描图看了又看，终于，小陆发现了其中的一件……皇冠。 这些皇冠是在一个纯金打造，镶着宝石的扁平箱子里，一共有六个皇冠平铺摆设着。 福音经在距离那个密室不远的另一个密室里。但福音经是羊皮纸质地，为了防止氧化，必须先放进纳米密封箱。 这又增加了截取的时间长度，所以必须放在第二轮拿。 七支烛台被放在了一个沉香木的箱子里，由于是圣物，这件宝物被独立放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空间越小，时间窗口就越短，不能有误差，必须在第一轮就搞定。 置于法国国王的圣杯，他们实在看不出是哪一个！ 影像只是有一个单色的大概，而这个密室里，差不多体积和形状的东西太多了。 “圣杯？我觉得我们找错了！”小陆看着这些杯状的物件说。 “是吗？何以得此结论？” “我觉得，圣杯指的是传说中的holy grail！而法国皇庭对于圣杯的理解，并不是杯子！”小陆打开网页，指着一个文献说，“你看，这是法国传说里对圣杯的描述。” “原来是这样！” 按照描述，他们开始找起一个六边形底座，六边形球体，顶上带有硕大宝石的物件。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正中央的一间密室里，他们找到了类似的形状投影。 这间密室很小，还在齿轮系统启动的正中央，也是必须在第一轮就得手。 为了以防万一，他们排练了两三遍操作流程，确保万无一失后，等待着黑夜的降临。 可是，天公不作美。夕阳刚刚陨落，山区就挂起了大风，下起了冰雹。 无人机的操作稳定性是成功的最大前提。月黑风高的，本来视线就不是最好，要是再加上狂风暴雨，恐怕是要失败了！ 无奈，两人只好再等上一天。 可是这一天变成了两天！风暴持续了两个昼夜，终于停息。 陆冠生庆幸着，要是再拖一天，就赶不上回程了！ 虽然可以用时空门穿越到过去的时间点，但是这样做的结果，就会变成他在同一时间点，出现在不同的时空。 上次直升机被炸，已经犯了一次错，因为情况紧急，他不得不狠心地将过去时空的自己扔进火山。 这一次不一样，因为解决掉塞浦路斯的陆冠生，他就拿不到宝物，但是他也不能自己去跳火山！ 因为延期取到宝贝的那个陆冠生，又会在时空上有差池！ 唉！也真是难！况且他也不想再次对自己下毒手了！造孽啊！ 最后一天了，必须一击即中！ 连续两天的暴雨也有好处，陆冠生发现，滑雪场游客少了很多，即使有，也被禁止上山。 暴雨将滑雪道增添了浮冰，危险性增加了，必须先人工处理。 而人工处理的程序，就在第二天清晨展开。 既然山上不会有人，那万一有雪崩，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顾忌了！ 凌晨一点时分，两人来到山脚下的高原，将道具一字排开，开始了预订的操作。 因为会有山体颤动，类似于地震，他们两人脚上都穿上了抓地性很稳固的机械臂。 “准备好了吗？”老陆问。 “开始吧！” 小陆点头之际，老陆打开了两个时空门，夺宝开始！ 一二八、瞬息万变 时空门有进出，便会在一分钟后自动关闭。 每轮取宝的时间，便只有一分钟。 无人机启动，悬浮在正前方，老陆开始倒数：“三、二、一！启动定位！” 两架无人机同时开进了两个时空洞，飞到了宝物的正上方。机械臂抓住了宝物之后，两人对视一眼，正要提起宝物，陆冠生却在这时喊停。 “怎么啦？”收回无人机，小陆问老陆。 “不保险！时空洞正面没有防护，宝物也没有防护，不知道机关都是些什么，万一出状况，我们又回不到原先的时间点……”那样事情就搞砸了！ “你的意思是……” “反正有一分钟，我们打开无人机金钟盾，放慢无人机飞行速度。”老陆改变了策略，“这里也罩上金钟罩，保证我们，我们的设备，还有拿出来的宝贝不会遭到意外。” “知道了！”小陆点头，开始和老陆一起将布局重新整合。 调整了一下放置宝物的平台位置，让它不用正对时空门。金钟罩开启，全数保卫起来之后，他们才又重新开启时空门。 可是还没等老陆发令，他又关闭了时空门。 “又怎么啦？”小陆被这几次三番的举棋不定弄囧了。 “戴上防毒面罩！”老陆给了小陆一个面罩，自己也启动了宇航服。 金钟罩不防气体。老陆想起了当年挖掘慈禧墓的时候，那些化学防腐剂。 圣殿骑士团也有用毒的历史，万一除了硬武器，还有烟毒呢？ 时间只有五分钟，若是搬起了宝物才发现有毒，势必耽误时间。 准备齐全，万无一失才是关键。 终于觉得能想到的都想到了，老陆才第三次打开时空门。 果然，宝物提起的一瞬间，密室的墙体就开始旋转。 老陆这边的墙体，几块砖快速移开，铸铁飞镖从四周密密地射出来。 无人机有金钟盾的保护，这些飞镖射中金钟盾，被挡住落地。而在金钟盾范围外，正对洞口的飞镖，就直直地向着老陆飞来，射中保卫老陆的金钟盾，掉落在地面。 小陆这边的，则是从上下两个方向射出了钢剑和水。 若是里面进了人，被串成人肉串不说，还会被淹！还真是没给人留活路啊！ 两架无人机一出洞口，老陆立即关闭了时空门。山摇地动之间，他们依靠金属臂的抓地减震能力，稳稳当当地将两件宝物安置在了同样安装了防震装置的平台上。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分半钟，事不宜延迟，老陆立即打开了第二轮时空洞。 这时候，那两个密室的机关已经启动。一个密室里，烟雾缭绕，视线很不清晰。 老陆打开宇航服的红外和声纳夜视仪，定位了那本福音经。提起福音经，放置了纳米箱，金属臂点下启动键。 一秒，两秒……这短短的五秒，在背墙不断移动中，显得极为缓慢。 终于，包装完成！老陆迅速退出无人机，在墙体推出时空门的前一刻，关闭了时空门。 转头看小陆，他正好也将皇冠移出时空门。 “关门！关门！关门！”小陆大喊！ 虽然不知道对面时空门里发生了什么，老陆还是按照小陆的指令，迅速关闭了时空门。 “吁！好险！”小陆松了一口气。 “什么东西？” “一个带尖钉的大铁球！被铁链牵着转啊转啊的！魂斗罗知道吗？移动这个大箱子，还要移一下，停一下，躲过铁球，再晚一秒就要砸出来了！” “至少东西都拿到了！”老陆将平台的四周翻起，这平台就变成了一个大箱子。 正在收拾仪器呢，就听小陆又大喊：“赶快赶快！时空门转移！” 老陆闻声抬头，就见万吨冰雪从山顶直冲而下！这是，遇到雪崩了！ 由于密室的启动造成了“人造地震”，山尖的积雪崩塌下滑。 冰雪在峭壁上激起阵阵雪雾，伴随着隆隆巨响，眼看就要吞没这块高地了。 来不及细想，老陆立即在他们脚底下打开了一个巨大的时空洞。 所有的设备，宝物，连同小陆，都跟着老陆掉进了时空洞。 时空洞收起的瞬间，他们抬头看见冰雪砸了下来，几片冰片被时空门切割，砸在沙地上，变成一滩水迹。 沙地？ “老陆，我们这是在哪儿？”小陆回过神来，环顾了一周，这里只有连绵的沙丘，一望无际。 “撒哈拉死亡谷。”老陆一边回答，一边已经开始继续收拾残局。 “撒哈拉？”小陆又囧了，“你把我们弄到撒哈拉来干嘛？” “来不及找落脚点，不能有人，又不能是硬地，掉海里不合适。所以，脑子里瞬间找到的合适掉落点，只有沙漠了！” “好吧！我服了你了！” “赶快收拾，我们现在的时间点是五个小时后，收拾完，我们必须回到塞浦路斯！”陆冠生可不想已经在时间线上凭空消失了几小时，还要耽误更久。 很快，他们收拾好了所有的一切。老陆点下合体，将直升机圆盘放置在了大箱子的顶上，启动。 将大箱子与直升机用金属臂抓牢固定之后，他便开着直升机，朝着锦城进发。 路上，他联络了钱久金，让他在会所空地上等候，三个小时后他会到达。 说是三小时，因为长途飞行，是报了航线的，会被雷达全程监控。所以时空门只能穿梭到塞浦路斯的上空，之后必须实体飞行。 陆冠生到达古董会所的时候，正是锦城当地时间下午三点多。 卸了货，陆冠生告诉钱久金交接之后再进行，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办，便直接飞回了桴辕。 钱久金以为他要回锦浩处理这几天的乱麻，便也没有多问。 陆冠生的确是要处理这事儿，可他没有去锦浩，也没有联系甫缇。 他联系的，是陆家宝！ 给陆家宝发了一条短信，约他在一个私人会所的茶室见面，时间约在两小时后。 这两个小时里，陆冠生联系了黑仔，让他把预定地点的监控截了，到时候直接全网直播。 之后他才联系了甫缇，说是可以对外公布调查结果了！但是只在官网发公告，置于中毒的客人们，希望他能直接口述。 锦浩这里故意低调，动作小，这是为了维护和塑造不造成推卸责任的形象。 若是锦浩主动大肆宣传陆家宝的行径，把责任都推给他，势必物极必反。 陆家宝虽然可恶，可他在那些不认识他的陌生人眼里，是一个破了产，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势群体一员。 不管是不是真相，若是锦浩这么大一个集团对他大动干戈，那就是欺负弱者，没有好处。 解铃还须系铃人，陆家宝给锦浩，给乾坤挖的这么大一个坑，还得要让陆家宝自己填了！ 约定的时间到了，陆冠生首先走进了包间。 陆冠生是个名人，很快就有人发现他出现在了锦城。服务员偷偷地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到了网上。 一则号外出现：锦浩当家秘密回到锦城！不去锦浩，来到会所喝茶，是约见了什么人？ 很快地，全网激起了一股热搜。 大约十五分钟后，陆家宝姗姗来迟。 现在的他是没有资格在会所消费的，好久没有来这种奢侈地了。既然是陆冠生开销，他也便打定了主意，敲他一把！ 一二九、若要人不知 陆家宝一进门，网络上就又多了几张照片。 在会所的吃瓜群众自从陆冠生来到这里的照片上了热搜，就没有停止过八卦。 这不，终于等到陆冠生要见的人出现，还是网络上闹得纷纷扬扬的矛盾对象。 这是……有好戏看了？ 正关注着热搜呢，一个视频直播链接忽然出现在了网络上。 看到背景是陆冠生所在的包厢，各大媒体和论坛纷纷转载，就怕错过一分一毫。 会所的老板也在关注八卦，忽然发现自己家的监控被截了，愣了一秒。 但也就是一秒，他却不想管，因为他也想知道这两人在包厢里都会聊点啥？ 视频里，陆家宝推门而入。 他大摇大摆地在陆冠生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对着给他引路的侍者点了单。 贵得不得了的洋酒，精致的点心和下酒菜，完全不心疼钱的样子。 知道陆家宝无法付账，侍者看了一眼陆冠生。见陆冠生点头，他才拿着单子去准备。 没办法，万一陆冠生不肯给陆家宝付账，这一顿可就被他吃了霸王餐了不是吗？ “哼！狗眼看人低！”陆家宝也注意到了侍者的小动作，嘴里啐着。 “陆家宝，说吧！趁我不在搞动作，你是什么用意？”侍者将食物送到离开后，陆冠生才开口问。 “我搞动作？我搞什么动作了？”陆家宝完全不承认。 “食物中毒的事儿，是你搞出来的吧？” “哟！你自己公司出了事儿，就想赖到我头上？” “陆家宝，这里就我们俩，你就别装了！累不累？” “累？我不累啊！有好酒好菜在眼前，我累什么？” “陆家宝，我今天找到你，那就是有证据。你有什么跟我过不去的，你冲我来？毒害无辜群众算什么意思？” “我有什么跟你过不去？”陆家宝冷笑，“我为什么跟你过不去，你自己不知道？” “我只知道你几次三番想要锦浩。”陆冠生不慌不忙，“可是你若是想要锦浩，那为什么还要在锦浩搞事儿？锦浩臭了，难经营了，你拿去还有什么用？” “经营？我要什么时候说过要经营锦浩了？”陆家宝看着陆冠生就像看着傻逼，“累到要死，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我又不是傻！” “那你几次三番想要拿到锦浩是要干嘛？” “拆了卖呗！” “陆家宝！锦浩可是爷爷的心血，你居然想要拆了卖？”虽然早就知道了这一点，但陆冠生故意装作意外。 “爷爷？哼！这个臭老头子的心血，又不是我的心血！关我什么事儿？” “陆家宝！你怎么这么说爷爷？” “怎么不能？他这偏心的臭老头子，从来就不喜欢我，说他几句有这么了？” “爷爷对你不好吗？你的良心呢？” “老头子对我好？”陆家宝睨着陆冠生，“老头子只对你好！而你也不是什么好料！” “我又怎么了？我想不通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陆冠生就是要让陆家宝自己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你怎么得罪我？从小压我一头，我还不能反了？” “陆家宝！天地良心！”陆冠生摇头叹息，“从小，有好吃的，又好玩的，又好用的，我哪次亏待你了？我有的，你想要的，我都没有小气过吧？” 陆冠生接着说了一些例子，这些当然是说给吃瓜群众听的。 “好吃的？好用的？”陆家宝不以为然，“你吃不掉的东西，穿过的衣服，这是当我乞丐施舍，我还要感激？” “吃不掉的？我每次都是特意让厨房多做一份，哪有吃不掉这一说？穿过的……”陆冠生似是陷入了回忆，“那件夹克，我只是试穿了一下。只有一件，当年我们差不多的体格，你想要，我在店里就让给你了，何有穿过的这一说？” “试穿不是穿？” “陆家宝！你的脑回路是不是有问题？”陆冠生无奈，“既然你这么讨厌我，为什么当年还要和我去一个学校？” “你傻吗？”陆家宝嗤笑，“你去的是贵族学校，我不去，那不是低你一等？到时候怎么继承锦浩？” “继承锦浩？继承了去卖掉？”陆冠生说，“别说有没有能力，你根本就没有继承权吧？” “这还不是你跟那死老头子害的？”陆家宝想到这个就气，“我爸才应该是继承人！而你这不遭人爱的，老爸才不会把锦浩给你！锦浩本来就该是我的！” “陆家宝！你搞清楚，父亲从来就没有过继承权！”陆冠生觉得陆家宝秀逗了，哪里来的这种想法？ “死老头子不喜欢我妈，才不给我爸继承权的！都是你那个死妈的错！” “你怎么这么说一个已故之人？我母亲什么时候的罪过你了？要得罪，也是你的责任！” “你妈在我出生前就死翘翘了，关我屁事儿？”陆家宝语气嘲讽。 “陆家宝，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差一岁，但事实上，你只比我小了九个月，那是为什么？” 闻言，陆家宝愣了愣。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没有想的必要。 只不过，这时候吃瓜群众炸开了，九个月啊！我靠！这陆冠生的父亲，在妻子没死的时候就开始偷吃了？ “陆家宝！你知道我母亲为什么会早产？为什么会进医院？为什么父亲没有来？”陆冠生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我怎么知道？估计那时候我老爸就看不上你老妈，看不上你罢了！” “最近我查过了，父亲那天会推我妈，会急急离开，那是因为他得知了一个消息。”陆冠生看着陆家宝，面露一丝羡慕，“因为他收到短信，沈女士的短信！她怀孕了！” “哈哈哈哈！我爸果然还没出生就更喜欢我！”陆家宝这是没抓住重点，脸皮厚！ “陆家宝！是你的出现，害死了我妈啊！”陆冠生说得有些愤恨。 “哼！我爸早就说过了，他和你妈是家族联姻，没有爱情！我爸和我妈才是真爱！要怪，就怪你爷爷这个死老头子棒打鸳鸯！” “棒打鸳鸯？”陆冠生无语了，“父亲作风不正，婚后出轨，到底是谁拆散谁？” 没等陆家宝反驳，陆冠生又继续说了其他一些事儿。 他的父亲，为了不让陆家宝变成私生子，秘密和沈艳秋领证。而沈艳秋把结婚证晒得人尽皆知，间接害死了奶奶！ “陆家宝！你还没出生，就背负了两条人命！你就没有一丝负罪感吗？” “他们自己命薄，干我屁事儿？” “这么说，我算是命大的那一个咯？”陆冠生苦笑。 “怎么？你还要怪我什么？” “陆家宝，你说爷爷疼爱我，你知道为什么吗？”陆冠生反问。 “偏心呗！从小就只知道接你去桴辕享受荣华富贵！” “偏心？呵呵！的确是因为偏心！不过，不是爷爷的偏心，而是父亲的偏心！” 陆冠生在婴儿时期的时候，就被接到桴辕由念伯夫妇照顾，那是因为要不是这样，他恐怕活不过幼儿时期。 陆冠生一个早产儿，原本需要的精力就比一般的婴儿要多。 他的父亲对他并不关心，在陆家，他只是个拖油瓶！ 一三零、拨乱反正 三个月的时候，陆楠城去看小乖孙，却看见陆冠生面黄肌瘦，还发着高烧，哭都没力气哭出来的样子。 情急之下，陆楠城带着陆冠生去了医院，一番检查之后，才发现陆冠生长期营养不良，还感染了肺炎。 不止如此，几个该打的疫苗都没有及时去打，可是心疼坏了陆楠城。 至此之后，陆楠城用沈艳秋环孕，夫妇俩没有精力管陆冠生的理由，将他接来了桴辕。 好在小孩子的恢复能力还是很强的，在念伯夫妇的精心照料之下，陆冠生很快恢复了健康，养得白白胖胖。 可能陆楠城对于儿子还是有一丝恻隐之心，他并没有告诉陆冠生这段过往。 这件事，他还是从爷爷密室里的资料里看到的。询问了当年医治自己的仲伯，才知道了这一切。 据说当年很紧急，若是再拖一天，他恐怕就会烧坏了脑子。 要是成了弱智，恐怕锦浩真的就要落到有心人的手里了！ 这么多年，父亲想要锦浩，沈艳秋更想要锦浩，想必没有少给陆家宝灌输“锦浩原本是他的”这种想法吧？ 陆家宝一个小孩子，原本能有什么坏心？坏心思，只能来自于家长的言传身教。 至于爷爷经常接济他，给他买新衣服，买课本，送吃的，那是因为这些在陆家他根本就没有。 一件t恤他穿了一年，小孩子长身体的时候，那些衣服很快就小了。 陆家人也知道这样，于是给他买衣服的时候就会买大一年的，这样一件衣服能穿上一年多。 从松松垮垮，穿到套不进去才会买新的。 陆冠生从不浪费，惜物节约的性子，恐怕也是那时候养成的。若是弄脏弄坏了衣裤，也就没有别的可替换了。 可能是天性使然，他从小就爱干净。沈艳秋好吃懒做，对于家务从来就不上心。 小小的陆冠生只好天天自己洗衣服，沈艳秋怕洗衣机浪费水，他只好手洗。 不用沈艳秋自己动手，她也便不再管他。反正养不死就行！ 后来上学了，陆冠生经常去桴辕小住，沈艳秋眼不见心不烦，还不用管他的生活费，也就随意了。 沈艳秋对陆冠生不闻不问，可对于自己的儿子，却是很宠爱的！所有的花销，她都用在了陆家宝的身上。 穿最好的，吃最有营养的，买最新的玩具。 幸好陆冠生从小就爱机械，在桴辕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也没眼红陆家宝。 唯一羡慕的，就是陆家宝有一个爱他的，完整的家！ “陆家宝……你有父母的疼爱，为什么还不知足呢？”陆冠生叹息。 “疼爱？”陆家宝像听到了好笑的话，“疼爱顶个屁？疼爱能让我荣华富贵？疼爱能日入万金？” “若是你上心努力，当年你拿去的手机厂，也不是可以发展到让你富足？” “手机厂？一个月五十万，你当我乞丐？” “一个月五十万还是乞丐？你这话让乞丐心寒不？”陆冠生无奈，“要是好好经营发展，何止五十万？你不上心努力罢了！” “上心？努力？像你一样整天工作，让我忙到四十才有小收获？我神经病吗？” “人不都这样的吗？我不工作，你让我的员工们喝西北风？”陆冠生冷笑，“也是！你不就让你的员工们喝了西北风？” “切！你不给我锦浩，也不给我钱！还不让我在自己公司拿我自己的钱了？” 这逻辑，还真是绝了！ “你拿也拿了，用也用了！现在自食其果了，就怪到我头上，还动我的客人？” “不怪你怪谁？你就应该早些把锦浩给我！还能多卖点钱！” “你简直了！这是蓄意伤害！还是一群无辜的人！” “无辜？跟你合作，就已经不无辜了！” 陆冠生没有说话，盯着陆家宝看了好一会儿。 “怎么啦？反驳不了了？”陆家宝一脸得意，“他们就是你害的！” “陆家宝，我想问你，你既然破产了，怎么有钱去黑市？”陆冠生转了话题。 “正义之师自有人帮！”陆家宝还不要脸了，这话说的。 “黑市啊！正义？” “再说了，你怎么肯定我去了黑市？有证据吗？” 这证据，陆冠生还真有！ 打开视频，陆冠生放出了陆家宝去黑市拿毒药的全过程。 这还不算，他还放出了陆家宝在轩辕的酒品里下毒的一幕。 “你可真行！毒下在只有客人会喝的宴客酒里。你不是针对锦浩吗？干嘛不直接在员工餐里下毒？” “我又不是傻？员工也中毒，那不是可以让你们有推卸责任的理由？” “喝！”陆冠生冷笑，“你这算盘打的还真是好！毒害几个无辜群众，直接把锦浩和乾坤都灌了一壶！话说，乾坤没惹你吧？” “乾坤的钱久金，是你的老舅！跟你有关的，都不是好料！” “那甫缇呢？他也是因为锦浩工作，才遭你毒手？” “哟！前阵子没追究，现在想起来追究了？”陆家宝还是一脸幸灾乐祸，“不过，你查不到我身上！” “因为你绑架要挟了对方施工人员的妻小，让他松动了所有一楼横梁上的固定铆钉螺丝吗？” “那又怎么样？为了妻儿，他是不会把我供出来的！你就自己吃闷亏吧！” “这可不一定！”陆冠生摇头，“你劫持的妻小，我已经保护起来了，你觉得他没有了后顾之忧，还会乖乖帮你背黑锅？” “做他都做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供我出来，他自己也还是要进去的，再说了，他没有证据！” “你这话说得，让人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你自己也没好果子吃吧？” “切！我现在是被有钱人的强权压着的受害者！就算大家知道了，也会同情我的！吃瓜群众都是人云亦云，没脑子的！谁会相信你们这种有钱人？” “群众在帮你说话呢，这样说他们蠢，真的好吗？再说了，我还是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雪亮？雪亮怎么就不帮你说话了？幼稚！” “话说回来，你就不怕我把这些证据放出去，让你直接进去了？” “呵呵！你觉得你有机会？” “你打算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什么也没做！可惜了这家会所啊！”陆家宝话里有话。 “陆家宝！你又要做什么？或者说，你又做了什么？” “嗯……聪明了？晚了！” 陆家宝随即拿出了一罐喷雾，对着食物喷了一遍。 “你觉得你喷毒，我会吃？”陆冠生觉得陆家宝有病。 “你是不会吃，我也不需要你吃下什么！我已经提前服了解药，至于你……哼哼！” “哼什么？” “明天的报纸出来，就是这家会所看不惯你以强欺弱，下手把你解决掉了呗！” “然后你就能霸占锦浩，不顾数以万计的员工生计，卖掉锦浩自己逍遥？你别忘了，你现在破产了，没有财产支配权！” “在华国破产而已！我不在华国过日子，谁管得着？” “你心真狠！”陆冠生摇头。 “废话少说！受死吧！”说着，陆家宝举起喷雾，朝着陆冠生的脸就按下了阀门。 一三一、暗算 金钟罩不防气体，陆冠生赶忙点开了宇航服。虽然几秒就全副武装了，但还是被脸上沾到的液体呛了一呛。 感觉不妙，陆冠生赶忙打开分子成分分析仪，数据显示，这是氰化氢！ 这陆家宝，还真是要置他于死地啊！ 此时，防护服的过滤系统已经净化了有毒分子，可刚才吸入的很小一部分，还是让陆冠生呼吸困难。 捂着胸口，陆冠生将计就计，缓缓地坐下。 “我走了！等你死硬了，会有人发现你的！拜拜！” 对着陆冠生摆了摆手，陆家宝就打算开门离开。 可是一开门，门外堵着一群穿着制服的不速之客。而紧跟而来的，是桴辕私人医院的救护人员！ 搞笑了！现场直播啊！见到要出事了，还不报警？特别是快要被栽赃的会所老板，气不打一处来！ 陆家宝此时还恶人先告状：“警察同志！陆冠生要杀我！你看他都穿上了武器！” 门外的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虽然是警方吧，但也爱吃瓜啊！这直播视频，他们可也是从头到尾都看了！ 知道事情不妙，早在会所老板报警之前，他们就出警行动了，这才会来得这么快！ 他们也不敢耽误了担责任啊！对方可是名人，万一知情还不行动，陆冠生要是真有三长两短，被上头追究了，他们的乌纱帽还要不要了？ 面对陆家宝这样的肮脏小人，他们连话都懒得说，直接铐住带走，给医务人员腾地盘。 陆冠生此时已经褪去了宇航服，虽然疲软，却还能走动。 跟着医院的人直接上了救护直升机，直奔锦浩私人医院。 医院里，仲伯已经准备了解毒剂，妙手和女王也到了。 女王检查了一下陆冠生红血球的含氧量，不太乐观。 “这里的设备不行，我们必须立即回基地！”妙手对陆冠生小声说。 “我知道！我已经让黑仔把鲁叟的直升机派过来了！” “鲁叟的医疗设备也不行！我们必须直接去基地！”妙手有些急。 “不！基地不能暴露！”陆冠生摇头，“去鲁叟，再从鲁叟地道开车去基地。” “可是……这里到鲁叟半小时，鲁叟开车到基地又是半小时！很危险！” “放心！不是打了解毒剂？死不了！”陆冠生很坚持。 妙手知道这个解毒剂只能抑制氰化氢不继续加速扩散，没有恢复机能的作用。 陆冠生的机体含氧量已经减半，行动和呼吸都有困难了。 既然陆冠生坚持，他也只能照办，但妙手也有他的坚持。 陆冠生现在需要解约氧气，为了减缓氧气的消耗量，他全程勒令陆冠生坐轮椅，不准动！ 辗转了一小时，终于到了基地。 此时陆冠生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 基地的一群蜂拥而上，矿师和厨师力气很大，直接将陆冠生抬进生物仓。 中毒的血红细胞已经布满全身血液，妙手将针头分别插入陆冠生的动脉和静脉，连接了体外循环。 女王操作着每一升血液，每一个细胞的人工解毒。 还原三价铁的分解能力，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女王丝毫不敢松懈。 妙手监测着陆冠生的每一个机能指数，生物仓持续着人工输氧的过程。 一整夜！女王终于去除了所有红血球中的氰化氢，松了一口气。 由于长时间体外循环，陆冠生整个人白的像纸。慢慢地将体外循环着的那一升多的血液输回去，妙手开始解除陆冠生的休眠。 又是五小时，陆冠生的身体机能终于恢复，慢慢睁开了眼睛。 女王和妙手忙碌了一夜，正在补眠，矿师盯着陆冠生的情况。看到人醒了，便叫醒了妙手。 一阵细致的检查之后，妙手打开了生物仓，陆冠生终于能出来了。 厨师这时候来叫他们吃饭。 餐桌上，看着这一桌子的紫洋葱料理，所有人都嫌弃地看着厨师。 “你这是觉得基地的空气太新鲜了？”陆冠生问厨师。 “不是啊，boss！妙手说你肌肉会酸，我网上查了查，应该多吃紫洋葱缓解！” “一桌全带洋葱？你有没有做过头了？”齿轮最讨厌洋葱了有没有？ “矿师奶奶自家种的！爱吃不吃！我又不是你的厨子！难得露一手，你还嫌弃！”厨师不乐意了。 “吃吧吃吧！虽然都是洋葱，但厨师手艺还是不错的！”陆冠生无奈，“辛苦了！” “嘿嘿！不辛苦！”厨师对陆冠生摆出笑脸，有对其他人说，“听见没有，人家boss都不嫌弃！有吃的还堵不住你们的嘴！” 话说这洋葱宴也还真是厉害！好吃到好吃，但吃完了这后续……唉！基地的空气进化系统要升级了！ 回自己的空间休息了一下午，陆冠生觉得精神差不多恢复了，该回锦浩私人医院了。 还是低调地开车回鲁叟，再从鲁叟飞医院。一路上也都一直开着金钟罩防追踪。 等了一天一夜，终于见到人的仲伯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没事就好！”看着稳步走来的陆冠生，仲伯一声叹息。 “仲伯，一般氰化氢中毒是要恢复几天？”陆冠生问仲义函。 “一个星期左右吧？” “那我就在这里叨扰您老一星期吧！”陆冠生笑着往病床上一躺。 “念清说你是翘班能手，我这回真信了！”仲义函打趣。 “人生难得几回闲，再说了，我也不是真的就这么闲！”陆冠生还有很多后续需要处理。 打发走了基地的人，陆冠生这才联系了甫缇。 “甫缇，联系康梓强，过来锦浩私人医院。”陆冠生什么也没解释，只是吩咐了一句。 接着，他又连线了黑仔。 陆冠生让他把这些资料都整理存档，作为证据发过来。删减掉冥帝的参与部分，只需要陆家宝的动作就行。 康梓强，五十开外，锦浩律师团的金牌掌门人。只有他不想接的案子，还没有他打不赢的官司。 只不过，他想亲自接的案子，少之又少。唯一不会拒绝的，便是陆家人的要求。当然，陆家宝和陆启东除外。 “小屁孩儿！命挺大啊？”康梓强一进门就埋汰陆冠生。 甫缇被呛到了。“小屁孩”叫的是他家老板？ “冤大头，吃白食那么久了，该办点正事儿还债了！”陆冠生也毫不客气。 仲义函在一旁笑了：“老大不小了，还这么皮？别人知道吗？” 甫缇囧了，这是怎么回事儿？陆冠生就算了，不靠谱的时候他见多了，习惯了。 可是他们家眼睛常年长在头顶上的高冷“掌门人”，怎么了？被陆总附身了？ “甫缇，让他们谈事儿，我们喝茶去！前阵子那包好茶我还没来得及喝呢！”仲义函拉着石化的甫缇离开了病房。 仲义函慢悠悠地泡茶，甫缇顺便八卦：“仲医师，他们什么情况？” “哦！你说那俩臭小子啊？欢喜冤家罢了！” “欢喜冤家？”甫缇觉得这四个字，不是应该形容那些青梅竹马的吗？放到他的老板和“掌门人”身上，怎么这么别扭呢？ “算了，反正他们还要聊好一会儿呢，我给你说说，满足你那颗八卦心？” “八卦？我没八卦！”甫缇矢口否认。 “切！好奇心都爬出喉咙了，闷骚！”仲义函指着甫缇摇头。 好吧！这群人的风格，他甫缇架不住！ 一三二、掌门人号外 说到康梓强和陆冠生的渊源，不得不从他的身世说起。 康梓强的父亲，是陆楠城和钱北江的大学同窗，康伟国。 当年在学校里，康伟国和陆钱两人并没有多少交集，除了领奖台上几次同框之外，少之又少。 当年的康伟国也是世家子弟之一，经营着与钱久金实力相当的地产业。 但时运不济，一场浩劫，一件冤案，把他送上了刑场！康家从此没落。 而把他告上法庭，奠定了冤假错案的，正是马鹰龙的母亲权槿。 当年十来岁的康梓强，求助无门。康伟国在最后时刻，递给了他一个纸条，上面写了两个名字，让他去找他们。 这两个名字，便是陆楠城和钱北江。 没有联系方式，没有地址，也没有钱，康梓强在街头流落了很久。 偶然有一天，他昏昏沉沉中，听到了有人喊出了一个名字：楠城！ 坐在垃圾桶边等待好心人扔食物的康梓强一跃而起，抓住那个人就激动地问：“楠城？你是陆楠城？” “我是！小朋友，你是？”陆楠城低头，看着这个骨瘦如柴，还脏兮兮的小朋友问。 “陆伯伯！请帮家父报仇！求求您了！求求您了！”康梓强咚地跪下，磕头恳求。 这可吓坏了陆楠城和一旁的钱北江。 “小朋友，你先起来，我们慢慢说？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父亲是谁？”陆楠城蹲下身，扶起康梓强，轻声问。 “我叫康梓强。家父是康伟国。” “康伟国？”钱北江看向陆楠城，“耳熟！是不是大学里那个康伟国？” “不清楚！”陆楠城摇摇头，“先问问吧？” 康梓强在口袋里摸啊摸，终于翻出了一张已经皱得不成样子的纸条，递给陆楠城。 “唉？上面还有你的名字呢！”陆楠城把纸条给钱北江看。 “这纸条是……”钱北江问康梓强。 “家父临终前让我找的人。”康梓强如实相告。 “咕噜噜……”孩子胃里传来一阵响鼓。 “饿了吧？多久没好好吃东西了？” 康梓强低头不语。 “去桴辕吧！”陆楠城对钱北江说。 坐进钱北江的驾座，三人去了桴辕。 让陆念清带这孩子去收拾干净，饱餐了一顿之后，陆楠城才开始问话。 陆念清当年十七岁，在得知康梓强无家可归，没有亲人的时候，他想起了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日子。 恻隐之心让他同情起了这个家道中落的孩子，他请求陆楠城，让这个孩子留下，给他当弟弟。 陆念清从来没有对陆楠城提过什么要求，既然提了，他便也应允了。 就这样，康梓强在桴辕度过了接下来的二十来年，直到他自己有了家庭，才搬出桴辕。 可就算搬出去了，每逢周末，他还是会回来。叫着陆楠城干爹，逗着小小的的陆冠生，叫着小屁孩。 自从来到桴辕，他唯一的志向便是成为律师，决心坚决不会屈服权贵，重蹈父亲那样的冤案！ 小时候的陆冠生调皮捣蛋，还心大！几次他都看见陆家宝暗地里欺负陆冠生，陆冠生却完全没介意。 护短又正义感爆棚的康梓强心里不舒服了，嘴上骂陆冠生傻不拉叽神经大条，暗地里却总是帮陆冠生擦屁股。 久而久之，又闹又斗的，这两人私底下就成了这样的状态。 这不？病房里又开始了！ “啧啧啧！小时候被欺负就算了！小打小闹！长这么大了！奔三了！居然还被小人算计，要我帮你擦屁股！low!”康梓强摇头鄙视。 “我这是故意的好不好！”陆冠生不乐意了，明明是他在掌控大局，“不这么小小来一下，怎么把他送进去？” “小小来一下？”康梓强白眼，“小小来一下你就差点把小命搭进去了？白痴！” “我这不没事儿吗？我有分寸的！” “没事儿？没事儿这脸白的跟美学院的石膏像有得一比？” “我装小白脸赶流行，不行？” “人家小白脸身边多的是美女粉丝捧场，你的美女粉丝呢？丑女都没有一个！得瑟什么呢？” “我知道你心疼我！就是嘴毒罢了！” “心疼你个屁！”康梓强对着陆冠生脑门就是一掌，也不看他是个病人。绝了！ “噗！”这不就来了一个吗？ “尼玛！中午吃了啥？这味儿……” “洋葱宴！”陆冠生从来没有觉得厨师的洋葱宴那么好用! “小屁孩！你再敢来一次试试？看我不拍死你？” “别拍，刚才就是被你拍出来的！为老不尊！” “你说谁老呢？” …… 笑闹之后，正经事儿还是要谈的。 终于正常了的两人，商议起了诉讼的细节。 最后，陆冠生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让陆家宝这辈子都出不来就行。 证据那么确凿，又是现场直播，有着舆论的支持，这个要求，对于康梓强来说，简直是简单得不得了！ 但是事关陆冠生，他还是事无巨细，亲自上阵。顺便地，他还把小时候的事儿都倒了出来，作为人格证据。 他也有私心的。陆家宝从小暗搓搓地对陆冠生使坏，记仇的他，正好一起报了！ 从提交诉讼，陆冠生出院，到判决下来，康梓强只用了三个星期，就把陆家宝打得无法翻身。 进去的时候，陆家宝还在“胡言乱语”，说什么“冥帝”的人会把他弄出来的，他跟他们没完，等着瞧！ 他这么说，陆冠生是无所谓，但冥帝的人就不怎么高兴了！ 陆家宝这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居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了“冥帝”，让陆冠生有所防范？ “弃了！”严堂主毫不姑息！ 但是他不能明目张胆地让芯片爆炸，因为监狱里会调查死因，他还不想让冥帝暴露。 所以他遥控启动销毁了芯片，这一做，陆家宝便成了智障，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最终的最终，监狱以为陆家宝彻底疯了，把他送进了精神病院监管了起来。 至于陆启东和沈艳秋，由于没有了经济支持，也被赶出了太空城。 没有了房产，没有了生活费，他们两人在廉租房过起了低保生活。 沈艳秋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为了钱，开始堕落。陆启东无法接受妻子肮脏的私生活，染上了赌瘾，不出几个月，死在了高利贷的手下。 沈艳秋一心想着为宝贝儿子陆家宝报仇，又不能放弃奢侈的私欲，最终，染上了不可言述的病症，在半年后也死在了街边。 陆冠生让甫缇低调处理了两人的后事，便不再去想他们的事。 这一页，在半年后翻过。 不过那是后话了，置于现在，陆冠生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锦浩。 没有了陆家宝的暗招，智囊团众人的生活又回到了平静。 可是，陆冠生知道，风平浪静只是暂时的。 冥帝既然和爷爷与外公时期就有了纠葛，那断不会放过锦浩。 目前来看，钱久金应该是被冥帝视为事外之人。何况顾忌钱久金作为首富的人脉，他们不会轻易动手。 再加上马鹰龙的帝龙与冥帝纠葛匪浅，锦浩又是帝龙的直接竞争对手，想必冥帝会通过帝龙来对付锦浩。 防人之心不可无，陆冠生此刻必须将所有需要防范的环节，都开始筹划对策。 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希望在冥帝下一轮攻击之前，能够有招架能力吧！ 一三三、追根问底（一） 别人没在意陆家宝的说辞，康梓强却听在耳里，上心了。 这一天，他独自回到了桴辕。看似只是与念伯叙旧，陆冠生却知道他没这么简单。 以往回来桴辕，康梓强都是拖家带小，还几乎都是周末来访。今天不但一个人来了，还不是周末。 这不，很晚了，他不但没回家，还跟着陆冠生来到了他的房间。 “说吧！”进门他就吐了两个字。 “说什么？”陆冠生挑眉。 “那个冥帝是怎么回事儿？” “不就是陆家宝找的帮凶吗？” “你别跟我打哈哈！”康梓强此刻一反往常，很严肃，“陆家宝有多少脑子，我会不知道？这一连串那么精密的算计，他自己想不出来！” “然后呢？” “陆家宝只是一个炮灰走狗吧？真正要对付你的，是那个冥帝吧？他是谁？” “不是谁！” “哼！你小子惹祸了还不说是吧？”康梓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不说，我就不会自己查吗？” “别查！” “你管得了我？” “唉！”陆冠生叹气。 他知道康梓强的性子，他说会查，就一定会去查！到时候怕是要出事儿！ 本不想把他扯进来的，但现在看来，不把他扯进来，他更危险。 “你想好了？知道太多会有危险，你就一定要知道？”陆冠生问，“拖家带口的人，怎么这么不安分呢？” “你婶婶是什么人你不了解？” 陆冠生扶额，这家人，他还真是服了！ 康梓强说的婶婶，便是他的妻子季稔。 一三三，追根问底（二） 季稔是反黑tZb，与康梓强结婚不久后就退下了前线，在幕后策划行动。 女儿康雪柯大概是继承了母亲的个性，十七岁上大学，还上的军校，年仅二十就毕业了，毕业后开了一个征信社。 可季稔不叫这个公司征信社，而是戏称其为情报中心！ 陆冠生不让康梓强查，那也是因为他怕康梓强让他女儿去查！ 照理说反黑组其实是知道冥帝的，但由于保密纪律，季稔从不在家里说公事。 康雪柯这个电脑天才，经常帮季稔提供情报，估计知道的也比康梓强多。 所以，在她们娘俩的眼里，康梓强这个重要家人，也是一个需要他们保卫的群众之一。 何况，上次陆冠生黑了反黑组的电脑，送了情报还留了名，估计那娘俩早就闻到了苗头吧？ 这不省心的一家门，陆冠生要是再不通过康梓强提醒一下，恐怕是自己会惹出麻烦来。 “冥帝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地下组织。”陆冠生终于吐露了真相。 “地下组织？类似于黑手d那种？” “差不多吧！”陆冠生点头，“心狠手辣，还涉及黑暗科技。组织很庞大，渗透在全国各处。” “怎么惹上的？” “其实，也不算是我惹上的！这个组织很多年了，在爷爷那辈就已经有了恩怨纠葛。” “这么庞大的组织，又存在了那么多年，怎么没见反黑组把他们端了？” “不容易！而且这也是我不让你查的原因之一。”陆冠生告诉康梓强，“我估计婶婶和表妹都知道！” “所以，就我一个被蒙在鼓里？” “不知道比较安全！”陆冠生算是承认了这个说法。 “你们一个两个的！”康梓强心里不平衡了！ “你让她们别查冥帝！也别查我！”陆冠生了解这家人的好奇心和纠根问底的个性，“我会让我的线人跟表妹接上联络，你转告他们，安全第一！” “那你的安全呢？” “放心！我自有防范！” “还自有防范？都防范进医院了！”康梓强瞪着这个让人不省心的臭小子。 “周末叫她们一起过来吃饭吧！”陆冠生现在并不想多说，到时候再一起说吧！ 在这之前，他还有其他的事儿要查一查。 送走了康梓强，陆冠生又来到了爷爷的密室。 当年康伟国会无端端地让儿子去找爷爷和外公，肯定不是没有理由的！ 若是正常情况，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将儿子托付给两个平时并没有联系和接触的人？ 爷爷和外公想必也是这么想到过，肯定查过，留下过线索。 康伟国的事儿，到现在都没有翻案，恐怕不简单！ 扫视了一遍墙上的文件箱，陆冠生注意到了有一个标着“华康地产”。 陆冠生过去只知道康家是经营地产的，从未过问过细节。这“华康地产”想必就是当年康伟国的公司了吧？ 打开盒子，果然，陆冠生没有预料错！ 盒子里，最上面的文件，就是康伟国当年的案件卷宗复印件。 这是除了拥有时空手环的爷爷，别人拿不到的东西。 这个案子年代久远，又不是怎么出名，当时康梓强也只有十来岁，陆冠生不清楚细节是很正常的。 打开卷宗，陆冠生一页页读着，遇到有附注资料的时候，便往后面翻阅资料。 一三三、追根问底（三） 开庭三次，厚厚的三打记录，一字一句毫无遗漏。前前后后看了三个小时，都过午夜了，才看了一半不到。 周末之前必须把事情搞清楚，明后两天公司也会很忙，陆冠生决定让小陆继续看下去。 人类作案，无非就是一个达到目的的手段。小陆拿出了一张纸，分成四格，每格分别写下了：分歧、导火线、方式和目的。 当年的康伟国的“华康地产”，似乎是在和当年还是“帝科”的代总裁权槿争一块地皮的所有权。 这块地皮是康伟国和马帝逊在世的时候，联合购置的。 马帝逊想要拓展帝科，但苦于手中的资金不足，人手也不够，于是决定和康伟国合作。 华康地产负责出资建造，帝科给予股份，按年分红。 可是还没动工，“帝科”就换了主子，这个项目也就被搁置了下来。 然后就传来了马帝逊自杀的消息。 权槿不愿意分股份，这个项目就一直被压着。投了诸多资金的康伟国与帝科交涉了很多年都没有结果。 眼看着“帝科”又换了新主人，权槿退居二线，康伟国继续找了当时只有十八岁的马鹰龙继续交涉。 但是马鹰龙虽然接手了帝科，却还没有掌握实权，权槿仍然掌握着帝科的项目审核。 而且康伟国也看出来了，马鹰龙本人，也是不愿意分股份的！ 既然帝科无意合作，康伟国便递上了诉讼，要求解除合约。 原以为马帝逊不在人世，他签下的文件应该很容易解约。但对方一直以甲方是“帝科”的原因不肯放弃地产使用权。 就这样，一个纠纷反反复复近两年，始终未能达成一致。 然后便发生了那件断送了康伟国的谋杀案。 死者是当时接手马帝逊这一项目的主管，也是权槿的弟弟－－权熵。 权熵一直是权槿的左右手，她比信任自己的儿子还信任他。死了弟弟，权槿愤怒不已，将康伟国以谋杀罪告上了法庭。 小陆在分歧一栏写下了“商业合作失败”，又在导火线一栏写下了“十五年未果”。 置于这手段，看了验尸报告，是一刀刺向颈部大动脉致命。 而权熵死后，又被在全身刺了十几刀，似是寻仇杀人的常有现象，犯罪学上俗称的“过度谋杀”。 而这“过度谋杀”，便是将康伟国定罪为死刑的关键！ 一三四、到底有多恨？ 杀和过度谋杀是有区别的。 刺一刀杀了人，可能是谋杀，也可能是过失杀人。虽是一刀致命，但也可能目的并不是让对方死亡。 作案之后及时停手，也有可能是自卫，或者是控制不住情绪，意外杀人。 但对方已经死了，或者没有威胁了，还刺上十几刀，那就表明凶手是故意的，并且死者不死绝，绝不罢休。 只有心狠手辣的人，才会如此！所以，一旦证实凶手犯罪，便没有活路。 而“目的”这一栏么……小陆觉得很牵强！ 因为案宗上说，是为了恐吓帝科，以达到让对方松口，夺取地皮的目的。 一大早，小陆提早叫醒了老陆，跟他分析了他的疑问。 “这样做是不是蠢？根本无法脱身啊？怎么达到目的？”小陆递上了高光划出来的的那些页面，让老陆自己看。 证据其中的一条，是尸体旁的纸条，上面写着“贪心不足，死有余辜。继续霸占我的东西，就是这样的结果！” 但是康伟国是当场就被抓包的，都还没来得及逃离现场，留纸条有什么用？ 就算是没有来得及离开，这纸条一留，和权熵会面的康伟国也会成为主要嫌疑人。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而且尸检报告上的死亡时间和康伟国被抓时间相差了一个多小时。这一个多小时，康伟国待在现场干啥呢？ 根据案宗上描述，康伟国被抓到的时候，正看着手里的尖刀，神情慌张。 既然写了纸条，纸条上还没有血迹。右撇子的康伟国右手握着刀呢，满手是血，这纸条是怎么写出来还不沾血迹的？ “字迹鉴定了吗？”老陆问小陆。 “因为是现场抓包，根本没有官方鉴定字迹，只有康伟国的秘书作证，说认出了这是康伟国的字迹。” “看来，这个秘书有问题！” “后面还有很多，昨晚来不及看，今晚我再继续。” 小陆打了个哈欠，两人刷牙洗脸，完成合体，下楼吃早餐。 这天晚上，没有访客，吃完晚餐，陆冠生就到了密室里放出了小陆。 两个人一起看文件，速度就快了很多。 他们想到的疑点，爷爷果然也想到了。 康伟国秘书的资料，就放在卷宗之下。 秘书徐恬，跟了康伟国打拼了十来年。虽然没有大富大贵，可康伟国从来也没有亏待过她。 而在她在职期间，也没有出过什么差错，做过什么贪婪的事儿。 所有的疑点，都是在官司结束以后。 徐恬在康伟国行刑之后，每个月账户上都会多出来，一直持续了三年。 这个数字正是当时单笔转账不用付所得税的最高限额。 因为不需要交税，也就不需要上报收入来源，故而很久都没人知道，直到陆楠城查出了这个疑点。 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结案五年后。 记录上说，钱北江曾经去找过徐恬会谈，希望她能为康伟国翻案，如此则既往不咎。 不知道当时她是否同意了，只知道约见钱北江之后不到一个星期，她也死于非命。 很显然的，让她命丧黄泉的商场抢劫一事，也非意外！ 又不是抢银行那样的巨款，抢匪居然为了柜台里的几万现金，就动手捅死了徐恬，怎么说怎么像是受雇灭口！ 之后蹊跷的，便是“华康地产”的财产处理。 康伟国死了，康梓强才十岁，顺应继承的，便是康伟国的妻子许金。 照理说，若是雇人继续经营“华康”，母女俩的生活还是会衣食无忧，富足一世的。 但康梓强找到陆楠城的时候，却是流浪了近一个月！ 二老问过康梓强，母亲在哪儿？康梓强摇头说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因为他母亲许金在短短两个月内，廉价变卖了手里的资产，连房产都一并出手。 买完之后，她带着钱消失了！丢下康梓强一个人在家，直到三天后的后交房日。 不出意外的，康梓强被赶出了家门，开始流浪。 至于许金去了哪儿，陆楠城没有查出来。只知道她进了一个商场的内衣试衣间，陆楠城不便跟进，之后就消失了！ 没有动过账户，没有任何痕迹，真真正正地消失了！ 十多年的情分，养育了一个孩子，这女人，怎么就那么狠心呢？消失得……怎么就这么离奇呢？ 她之后到底是死是活，用着什么身份在过日子？ 陆楠城顾忌他人隐私，没有观察试衣间，并不代表陆冠生有这样的顾虑。 两人对视了一眼，果断打开了时空门，观察着当年的那个试衣间。 终于，他们看到照片上的那个人进来了。 许金进入了试衣间，并没有试内衣，而是把手上的内衣挂在了“退还”一档上，空手走进了一个隔间。 在隔间顶上开了一个时空猫眼，两人继续观察。 不看还好，一看，简直乍舌！ 这许金对着镜子，摘下了假发，然后，又摘下了脸皮！ 没错！就是脸皮！ 原来这许金，从头到尾都是假的！会不会从结婚照上的照片，到这十年来的点点滴滴，都是假的？ 若是易容十年有与，连日夜相伴的康伟国都没有察觉！这人还真是不一般！ 怪不得陆楠城没有等到许金出试衣间，因为她从包里拿出长外套，又将换下的易容装备塞满了包包，换了一张脸走出了试衣间！ 好家伙！想必许金的身份也是假的，怪不得那天之后，便没有了用许金身份的任何痕迹。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陆冠生不知道，但他眼尖地发现了那个女人耳后的冥字纹身！ 又是冥帝的人！ “这么说来，康伟国的事儿，又是冥帝的作为？”小陆问。 “不知道冥帝是什么时候扯进来的，但可以确定，一开始并不是冥帝！”老陆摇头。 “怎么确定的？” “冥帝出现，是在康伟国出事一两年前，而许金从认识康伟国到消失，却有十几年！时间上对不上！” “那她之前是谁的人？”小陆想不通了。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真正的许金被掉包了！” “掉包？”小陆皱眉，“要是掉包，康伟国会有察觉的吧？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不会一点也没感觉吧？” “也不一定！”老陆说，“那两年，康伟国一直专注于土地所有权诉讼，会有松懈和忽略也是很正常的。” “头大！” “这事儿，我觉得问康梓强更能找出倪端！” “那原来的许金呢？” “估计早就被灭口了！” “真狠！” 放下许金的文件，下一份便是他们关心的案发现场的报告。 陆楠城当年一定是也去过了现场，因为那里面记录着那一个多小时为什么康伟国会没有离开的原因：他和权槿都没有意识，晕倒在地了！ 十分钟后，房内进来了一个蒙面人。他先是写了纸条，又往权槿脖子上直接捅了一刀。 按住动脉，确定死亡之后，继续在他身上捅了十几刀。 然后他便将带血的刀子放在了康伟国手里，走的时候换走了桌上的两杯茶。 这两人会晕倒，估计就是这茶有问题吧！ 卷宗上有提到康伟国说，他醒来就看到手里拿着尖刀，对面躺着权槿，也怀疑茶水有问题。 但是官方检测了茶水，并没有发现有毒，原来是被换掉了啊！ 一三五、不靠谱的一家子 陆楠城留下的证据和资料，也就这些了。 明天康梓强就会带着妻小来吃饭，到时候再把想问的疑点问清楚吧！ 提到这一家子，小陆就摇头，实在是不靠谱！ 当年的陆冠生还是个七八岁的娃，了解缘由，还是爷爷陆楠城跟他八卦的。 康梓强那年二十八，出门散步却散了个老婆回来！ 据说当年季稔为了一个卧底任务需要结婚，可是他的队友却在途中暴露，被敌方灭口。 情急之下，季稔在路口抓了一个相貌堂堂的路人甲，便是康梓强了！ 人家结婚那是心甘情愿，喜气洋洋地踏进民政局，康梓强却是被一个力大无比的丫头用家伙指着后腰签了结婚证。 本想着过两天把婚离了吧？可是季稔是部队里的人，结婚是找领导批的报告。 简单来说就是两个字－－军婚！ 康梓强也是个风风火火的人，既然离不了，那就把事儿做实了！ 当晚，他就把季稔骗到了桴辕。 长辈啊，亲戚啊一大把！这下可好，想隐婚都无门。 季稔又是个孤儿，从来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面对亲友们的嘘寒问暖，热情款待和祝福，心便已经开始融化。 就这样，两人搬出了桴辕，过起了小日子，这闪到的婚姻，也便做实了！ 一年多后，康雪柯出生了！ 康雪柯从小聪慧，和陆冠生关系很不错，哥哥长，哥哥短的。 陆冠生喜欢搞机械和科技，也影响到了小雪柯，让她自幼就是一个电脑天才。 有陆冠生这个聪明大哥的辅导，她十七岁就跳级上了大学，二十不到就毕业开了公司。 可能是继承了季稔的正义感和康梓强的自由散漫，不服管束的康雪柯不愿意毕业后进编制服役，这才有了开公司这一事儿。 不过，陆冠生头疼这个小丫头，还有另一件事儿！ “老哥！有女朋友了吗？”康雪柯一进门就是这么打招呼的，十年不变！ “没！”陆冠生没好气地回答。 “哎呀！都快三十的老童男啊！”康雪柯眨巴着眼睛，“你就从了我吧？给我当男朋友？” “滚！” “别这样嘛！肥水不留外人田！” “滚圆！”陆冠生决定不理她。 这一家子，怎么都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呢？他陆冠生招谁惹谁了啊？爷爷当年怎么就捡了康梓强这么一个麻烦精回来呢！ 说到当年，该严肃的时候，也就不再插科打诨了！ 饭后，他们来到了书房，陆冠生打开了金钟罩，这才开始说正经事儿。 “在家都要防范？”康梓强看见了陆冠生的小动作。 “小心驶得万年船！”陆冠生才不会因为是在家里，就放松警惕。 “说吧！”康梓强松弛地靠上了椅背。 “在我说事儿之前，我有些疑问需要你先帮我解答。”陆冠生才不会让康梓强松弛呢！ “什么问题？” “我想让你回忆一下，在你六七岁的时候，你的母亲许金有没有什么变化？” “你什么意思？一个消失了的人，有什么要问的？”康梓强并不是太乐意提起他的母亲。 他对母亲的态度，是非常矛盾的。一方面，他恨她撒手不管他，变卖资产，让他流落街头。另一方面，他又会担心她这样消失，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我觉得挺重要的！”陆冠生坚持。 “什么变化？没什么变化！”康梓强很敷衍。 “别这个态度，你还是乖乖闭上眼睛吧！”陆冠生没有因为他的回避而放过他。 “嘿！情景认知面试的那一套，你用到我身上了？”他康梓强可是这方面的老手。 所谓情景认知面试，是询问证人时候的常用方式。 人在睁着眼睛的时候，大脑的认知信息记忆被占用了80%，很难专注。而闭上眼睛之后，这部分的功能被开启，细节记忆便更真实。 作为资深律师的康梓强，经常会用到这个方法，帮助证人回忆场景，以达到较高的准确率。 他盯着陆冠生，看他很严肃，知道肯定有什么重要的原因。半晌，他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记忆回到四十多年前，那时候康梓强不到九岁。 “那是哪天？”陆冠生开始问话。 “我过生日之前的一个星期五，我妈来学校接我。” “那时候天气怎么样？” “很热，我说想要吃冰激凌，让我妈给我去买。” “那她买了吗？” “买了……但是……” “有什么不对吗？” “她买了巧克力的。” “巧克力的怎么了？你不喜欢吃巧克力吗？” “不！我喜欢的！可是我妈那时候整天喊着减肥，又管不住嘴，所以买冰激凌的时候，她通常会买抹茶的，然后挖一口偷吃……” 那个时候，康梓强常常看着挖掉一大口的抹茶冰激凌叹气！他并不是太喜欢抹茶，但看到母亲讨好的笑脸，和对甜食的偷偷向往，心里是甜的！ 就像是他通过抹茶冰激凌，纵容了一把母亲这个大小孩！ “那……那天你母亲偷吃了吗？” “没有，完好无损的巧克力冰激凌，而且一路上都没有偷偷瞄过。” “你那个时候是什么心情？” “有些失落……” “失落？落了什么？” “感觉一下子又变成了小孩，失去了包容着母亲孩子气的伟岸臂膀。” “噗嗤……”康雪柯受不了笑了出来，打断了他们。 “你干嘛呢？”陆冠生白了她一眼。 “你们继续，继续！”康雪柯捂住嘴，强行想要止住笑，可是，“哈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太搞笑了！一个小屁孩伟岸的臂膀！哈哈哈哈！” “……”众人无语。 等她笑够了，他们这才继续。 “这天以后，你妈有没有再偷吃过冰激凌？” “没有了！” “她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大概是要减肥，她做菜的时候开始不放糖！” 南方人，做菜喜欢放糖是很正常的，忽然一天不放糖了，还说吃起来健康，是有些反常。 但好在不难吃，所以当时他们父子俩也没有多说什么。现在想想，是有些奇怪。 “你问这些干什么？”睁开眼睛，康梓强一脸疑惑。 “我怀疑，你母亲许金在那时候就被掉包了！” “掉包？你别吓我！调成谁了？难道这世上还有一模一样的人？” “易容术！而且，那人是冥帝的人！”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陆冠生从书桌抽屉里拿出几张照片，正是那天透过时空猫眼拍摄的。 但他却说：“这是从爷爷的资料里翻出来的。没有给你看，恐怕是……” “怕我有危险？”康梓强虽是用的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嗯！” “所以……我父亲的冤案，跟冥帝有关？” “八九不离十了！” “那我母亲？……真的那个……” “凶多吉少！” 康梓强沉默了。 恨了那么多年，他原来恨错了人！他的母亲并没有不要他了，并没有自己消失！ 不！消失是消失了！但不是自己消失的！是冥帝的人干的！ 康梓强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怎么面对！四十年！怨了四十年，却也错了四十年而不自知！ “把冥帝的事儿跟我们说吧！我不怕事儿！何况，我跟他们不共戴天！”康梓强冷静了一会儿之后，眼神决绝。 一三六、冤有头债有主 关于冥帝，陆冠生知道的并不很多。 他告诉康梓强，冥帝与帝龙关系匪浅，康伟国那时候，估计就已经是靠着冥帝的手段帮忙，才快速发展起来。 “你父亲的死，并不是意外，那块地，想必你也知道，现在就是帝龙的总部大楼所在地。”陆冠生一语道破了帝龙和冥帝的牵扯。 她母亲的人是冥帝换的，父亲的死，可能也是冥帝的作为，而得利的，却是当年的帝科，现在的帝龙。 “所以，帝龙现在跟锦浩的竞争，也才有冥帝的手笔？” “嗯！”陆冠生点头，“婶婶知道冥帝的背后是一个财阀支持着吧？” 季稔点头。 他们都明白了，这财阀，估计就是马鹰龙没错了！ “这马鹰龙，当年还不到二十吧？这是坏到骨子里了？”康雪柯问。 “那个时候马鹰龙已经继承了帝科，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估计是想要通过捷径，摆脱权槿对公司的继续掌控吧？”陆冠生分析道。 “冥帝这样的组织，一旦牵扯上，就很难脱身！”季稔说，“况且，我觉得马鹰龙并没有想要脱身的意思！” 这几年，反黑组得到的情报是冥帝的资金越来越丰沃，扩张和渗透得也越来越深。 若马鹰龙有脱身之意，便断然不会增加投入。 “所以，锦浩想要在和帝龙的竞争中占上风，就必须削弱冥帝的实力，切断冥帝与帝龙的牵连。”陆冠生道出了他和冥帝对峙的原由。 “那你打算怎么做？”康梓强问陆冠生。 “现在信息太少，而且冥帝似乎有一个黑科技高手，想要潜入冥帝的内部资料，困难重重。”陆冠生实话实说。 “那你说要跟我接上线的人呢？是什么身份？”康雪柯问陆冠生。 “那个人身份我不好透露，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也是黑科技高手，代号黑仔。” “他在为你做事，还是收钱办事的？”这一点对于季稔很重要。 因为拿钱办事，就代表别人也能花重金让他办事，便不可信任了。 “放心，他是我的人，不会叛变。”陆冠生对季稔说，“但是我希望反黑组不要查他，这也是为了他的安全考虑。” “反黑组查不查他，和他的安全有什么关联？”季稔不明白了。 “你们反黑组的保安系统和技术人员我不放心！”陆冠生嘴下也不留情，“我都能黑进去的地儿，我哪敢让我的人暴露？太冒险了！” “也没你说的那么糟吧？”季稔虽是反驳，但反驳得毫无底气！ 因为反黑组的系统，连康雪柯这个陆冠生的小徒弟都能轻易破解，她无话可说！ “那我要怎么和他联系？若是用我的系统，总会留下痕迹的！”康雪柯倒是懂行的。 “喜欢什么颜色？”陆冠生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唉？哥哥终于关心我的喜好了啊？我喜欢红色的，火红火红的热情之色！哥哥记住了哦！”康雪柯有摆出了星星眼。 “打住！”陆冠生有些招架不住，“红色是吧？只有红宝石的，勉强用吧！” 陆冠生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一对红宝石的圆形耳钉递了过去。康雪柯纲要接，陆冠生却压住了耳钉。 “记住！不能拿下来，不能丢！不然要你好看！” “知道了，知道了！哥哥给我的礼物，我一定万分珍惜，怎么可能拿下来？” “你！……唉！”随便吧！不管什么原因，不会脱身就好。 “这个怎么用？”换上耳钉，康雪柯问陆冠生。 “指纹启动，你等一下。”陆冠生点下他的耳钉，连线了黑仔。 “boss，什么事？” “12号红色耳钉，连线录指纹。”吩咐完，他转头对康雪柯说，“按指纹，擦一下就行。” 耳中传来黑仔连线完成的话语，陆冠生才说：“这个耳钉是我表妹康雪柯带着，你先录声线，加入安检系统。代号我等下再给你。” “康雪柯是吧？念三遍芝麻开门！”康雪柯的耳中传来了黑仔的声音。 “啊？哈哈哈哈！好幼稚啊！”康雪柯闻言就笑了。 “赶快念！小丫头哪儿话那么多？”黑仔才不是怜香惜玉的主。 “芝麻开门，芝麻开门，芝麻开门！”噘了噘嘴，康雪柯照做。 “行了，你的代号叫啥？” “用网名还是用名字？” “都不行，要平时用不到的！不然痕迹太明显！” “哦！那就叫老板娘吧！”康雪柯眨巴着大眼睛，“我以后要嫁给你们boss的！” “啥？boss有女朋友了？”黑仔八卦了。 “别听她瞎说，代号就叫妹子吧！她神经病！”陆冠生打断了他们。 “妹子！欢迎加入轩辕门！”黑仔上一句还挺像样，下一句就让康雪柯噎了一把，“只不过基地你没权限！” “基地？哥哥你还有基地？为什么我不能去？”康雪柯又是对着陆冠生撒娇的语气。 “因为你太咋呼，还不靠谱，技术低劣，怕你坏事儿！”陆冠生这毒嘴，唉！ “哼！” “安分点！别打什么歪主意，当心我没收了你的权限！”陆冠生怎么会不知道康雪柯心里的小九九？ “吼！” “雪柯！”季稔还算脑子清醒，提醒康雪柯，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陆冠生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考量。对付冥帝可不是小儿科的游戏，万一在她的环节上出纰漏，这个责任，她担不起！ “冠生，我们要做什么？怎么配合？”季稔问了正题。 “康伟国的案子，你们查起来比我更有说服力。我会把我知道的信息传给雪柯，你们根据线索去查。”陆冠生说到这里，看了看康梓强，“但是不能翻案，只能从侧面帮你报仇，可以吗？” “为什么不能翻案？” “一旦翻案，帝龙和冥帝的事儿就摆到了明面上，他们一定会联合掩盖。我们不知道他们的底线，这对我们很不利！搞不好，就会功亏一篑，惨遭滑铁卢。” “唉！”康梓强虽然不甘心，但他也只好这样了，总比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要好。 “放心！等到我们有实力绊倒冥帝和帝龙的时候，我一定会让你翻案！”陆冠生给了康梓强一个保证。 “期待这一天早点来吧！”康梓强看着陆冠生，“你赶快把锦浩壮大起来，我可不想七老八十要归西了还等不到翻案之日！” “不会太早，但也不会太久的！”陆冠生点头。 “那你要干嘛？”康雪柯觉得这些事儿都丢给她了，陆冠生要做什么？ “一旦开始搅冥帝的局，他们一定会利用帝龙给锦浩惹麻烦。”陆冠生又转向康梓强，“我估计，你会很忙！” 处理纠纷么，律师团的掌门人，必定首当其冲！ 当然另一个会忙到日夜颠倒的，估计就是陈吉了！ 看来她家那两个拆家货，是要继续在桴辕常住了！ 幸好桴辕不怕拆，就是要多多辛苦念伯了！ “那我们反黑组呢？你让我来，不会只是让我当听众的吧？”季稔又问。 “必要的时候，你就用雪柯查到情报为理由，组织反黑行动。这个你在行，也有正当理由。” 也是，若是让陆冠生这个群众来组织反黑行动，别说没有动用武力的权利，反黑组的面子上也过不去！ 一三七、唤醒关键人物 康家这边部署好之后，陆冠生便开始关心钱北江这边的事儿。 钱北江最后留的那个信息太简洁，肯定还有没来得及说的事儿。而唯一的途径，就是唤醒他。 钱北江提到龙炀，那这个龙炀，必然是那个卫星反追踪系统的设计者。 黑仔花了两三个月才偶然破解和绕过了龙炀的系统，这人必定不简单。让黑仔查，可能会有危险，目前来说不可行。 锦浩私人医院里，妙手，女王，仲伯，钱久金，郑珏，以及陆冠生围坐一堂。 基本的检查已经完成，现在他们正讨论着唤醒方案。 “钱老躺了28年，身体机能已经退化，细胞活力十分有限。”妙手分析着检查结果，“一般人干细胞神经元再生移植之后，三四天就能恢复功能，但钱老可能需要一星期之久。” “更何况现在唯一功能齐全的器官只有大脑，神经元即使传达大脑信息，其他器官也无法及时回应。”女王补充着。 “传统的复建在这样的情况下无法进行，特别是钱老年事已高，心肺功能衰竭，很难达到效果。” “即使是简单的语言功能，也会因为肌肉无力而无法恢复正常表达。” “而且常年躺着，真皮细胞坏死不少，醒来之后的疼痛会增加情绪的抑郁，增加身体承受负担。” “那是治不好了？”钱久金听了很郁闷。 “有一些方式我们可以试试，但是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妙手回答他。 “什么方式？”陆冠生问。 “首先，在我培育神经元的同时，我们可以利用医美输入，解决真皮细胞的还原，恢复替换坏死细胞。”女王开始阐述。 之后就是先解决心肺小循环，恢复供氧。但这一步，是在移植之前通过体外循环完成。 钱北江的细胞活力非常弱，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恢复。 “我们不是可以细胞加速吗？不能用溶液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他年纪大了，加速同时也会加速衰竭。”女王摇头。 “人体器官细胞正常情况下多久替换一遍？”陆冠生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这么问。 “60到90天。”女王先是回答了问题，然后又问，“boss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外公的身体机能已经不适合移植手术了，但是我们是不是能加速细胞替换，以达到同样的效果？” “这样啊……”女王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思，然后，“我要回去做几个实验，虽然理论上是可行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我需要检查每一个器官的健康度，因为如果有病变细胞，也会因此加速增长复制。” “还有呢？”陆冠生知道女王没说完。 “还有就是，每一个器官需要独立抽取干细胞先体外培植，从心肺开始，再到肝脾肾，随后才是肌肉组织，最后回复肠胃功能。” “这些都是需要在移植神经元之前完成吗？” “是的，这个过程如果顺利，需要两到三个月。” “那也就是说，三个月后我父亲能醒过来？”这是钱久金最关心的。 “如果一切顺利，应该可以。”妙手点头，“但是也有局限。” “什么局限？” “这些细胞因为是加速完成修复，持久性并不强。” “你的意思是……” “半年到九个月，这些细胞就会开始衰竭，若是唤醒，钱老估计活不过一年时间。” “一年啊！”钱久金犹豫了，转头看着郑珏。 父亲的生死，他无法决断，那要看母亲的意思。 郑珏久久没有出声，似是在衡量利弊。 “做吧！”半个多小时的相对无言之后，郑珏终于开口，“若北江还是过去的北江，他一定不希望自己就这么躺着无意识地度过余生！” 虽然醒来之后，只能活一年，但这一年，他能好好利用！ 对于郑珏，以为已死的丈夫，能够在晚年重新陪伴她一年，即使短暂，也是意外之喜了！ 她想，也许是她吃斋念佛二十余年，菩萨可怜她的虔诚，给她的另一个机会吧？ “外婆，只有一年，您要不去做个医美吧？将您美美地展现在外公的面前，一年的陪伴，不长啊！”陆冠生建议着。 钱久金也赞同，既然时日不多，一定要留下美好的回忆。 “外婆，若是您不嫌弃，就搬来疗养院吧？”陆冠生说，“您身体健康，经常跑医院，容易被有心人惦记。” 若是被“惦记”了，郑珏和钱北江都不安全，还会干扰到陆冠生和钱久金的行动。 郑珏年迈，搬进疗养院常住，那是一劳永逸的办法。钱北江不能出现在外，郑珏住进疗养院，就能时刻陪伴在钱北江身边儿不遭到怀疑。 郑珏本就是一个足不出户的隐居人士，在哪里隐居并不是太在意，很快就同意了。 就这样，妙手和女王日夜兼程，辗转于锦浩私人医院和基地间。 因为有了医学交流的掩护，两人又是中转于鲁叟水晶宫，丝毫没有人对他们的行踪起疑。 钱北江那里交给了妙手他们处理，龙炀的事儿又急不来，陆冠生打算这边先不管了。 又是处理了陆家宝，又是淘宝贝，又是康家钱家的事儿，最近都没有好好务一下正业了。 锦浩翘班好久了，是该回去看看了。 星期一，一大早，陆冠生的直升机终于又停在了锦浩大楼楼顶。 甫缇又是一副见到了救星的表情。 三叠厚厚的文件被依次搬进陆冠生的办公室，啥都不用多说，先把公文批了吧！ 忙了一上午，终于能喘口气了，饱餐之后，陆冠生召集了智囊团开会。 “我们多久没发射过卫星了？”陆冠生上来就问。 “大概五六年了！”甫缇回答，“自从帝龙收购和参股了国内各大发射点，我们就没有再更新过卫星系统。” 10G网络现在还压着，没有实行，那也是因为单靠发射塔提供信号，似乎有些落后了。 但是卫星发射被帝龙掌控着，想要变成卫星信号覆盖，目前手脚似被绑着一样不舒服。 “国外的发射站呢？哪家靠谱？” “米国也是通讯技术大国，正在与我们竞争10G技术市场占有率，估计会狮子大开口，对将来的经营价格竞争上不利。” “欧航局呢？” “德国那边关系还不错，可以试试。” “嗯！新塔先造着，作为备用信号，开年我们去一趟欧航局总部，争取把发射合同谈下来。” “合同应该没有大问题，但是卫星呢？谁造？” 若是让欧航局来造，那10G技术的专利必然会被他们掌握。国内的航天技术，又都在帝龙手里。 “这不是还有鲁叟吗？”陆冠生倒是不急，“朱宇航，工作室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你下个星期就去辅助建造设计。” “好！” “基本的设计图纸，我已经和关平研究过了，问题不大，只需要细节上的验证审核。” “手机生产线那边，让池源承开始监督工厂流水线建造，新厂厂址我已经找好了，务必在10G启动之日就能开始生产。” “这些是原来手机厂厂长那边设计的手机样式，您请过目。”甫缇递过平板。 “放投影吧！大家一起看？”陆冠生没有接。 一三八、靠人不如靠己 三维投影仪上显现出了新手机的设计。 品牌已经改了，没有再用原来的，而是直接打上了“环宇”两个字的首字母。 “你们怎么看？”陆冠生问大家。 “体积有点大，和平常用的手机没什么大区别，没什么新意。”卫思扬并不是很满意。 “我也不太喜欢，有一种理工男，职业人的即视感！”陈吉也觉得太土了。 “是有些太保守了！”陆冠生点头，“而且配件太多，繁复！” “就是！你看那个手表，给甫助理那种想要弥补阳刚气不足的人戴着还好。让我戴，丑！”李桃菲也是嫌弃。 “咳咳！你说谁阳刚气不足呢？”甫缇尴尬了，这些女人，都怎么了？ 不就是他老娘给他娶了个秀名儿，他文气重过肌肉罢了！哪有阳刚气不足？ 甫缇吃瘪，众人憋笑不已。 “行了，行了！你们就先放过甫缇吧！他又不是秀气了一天两天了，别逗他了！”陆冠生想要将他们的注意力拉回来。 “陆总！”甫缇无奈，怎么连他们的陆总也……他招谁惹谁了？ “李桃菲，那你要是买手表手机，要怎样的？” “我喜欢皮质表带，然后有bling bling的水钻，金属环。最好是可以替换的，穿什么衣服配什么表带！”李桃菲开始异想天开。 “可是这帮理工男，根本设计不出什么好看的东西嘛！”陈吉也是吐槽。 “卫思扬呢？什么想法？” “既然是替代手表，的确是要高大上一点才好！”卫思扬也是个时髦的主，“你让我换掉我的劳力士，每天戴这个，我还真不想！” “就你事儿多！”朱宇航只讲功能，不讲究品牌和造型，“我倒是希望能增加扫描联网功能，直接和我的数据库连起来，省事儿！” “还有这个投影仪，我们甫助理的这个投影仪多好啊！能手势操作，王凯天的那大熊掌都不怕点岔了！”戚晓东摆弄着甫缇的投影仪。 “你说谁熊掌呢？”一直没说话的王凯天不乐意了，他不就是手指比较粗，手比较大吗？那是男人的标志！哪里熊掌了？ 戚晓东自己搞医疗精密仪器的，手指修长灵活，像女人手，他还没说他呢！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我原先也没有考虑那么多。既然是日常配件，时尚的确很关键。”陆冠生点头。 “我们要自己设计吗？万一设计出来的只有我们喜欢怎么办？”甫缇觉得不靠谱。 “不！”陆冠生摇头，“创新不如合伙！人家时尚品牌几百年了，我们一个科技公司去跟他们竞争干嘛呢？” “你的意思是……”卫思扬明白了，“你要跟劳力士合作？” “不单单是劳力士，你是买得起，买不起的人咋办？”陆冠生可不想单走高端名品的量。 高端可以走劳力士，欧米茄，时尚可以走普拉达，香奈儿，路易威登，平价的可以和其他商业品牌合作。 他们出设计，锦浩投资生产，全方位配套，走时尚路线，全面铺开。 现在高科手表很普及，但除了富豪高订，很少有走时尚路线的，陆冠生打算开此先河！ 卫思扬和李桃菲都是时尚之人，陆冠生把这个项目交给了这两人去沟通。 至于陈吉，他不想给她太多的任务。 设计的事儿告一段落，陆冠生接着提到了一个让大家乍舌的想法－－买岛！ “你要买什么？我没听错吧？”王凯天觉得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没听错！我就是要买岛！” “买岛干嘛呢？” “造航天基地！” “哎嘛！陆总，你玩大了？” “靠人不如靠己！总不能每次都要靠着欧航局吧？而且火箭发射不环保，我们争取实现跑道发射！” “好是好！可是资金哪儿来？岛去哪儿买？”王凯天提出了实际问题。 “资金我自己出，锦浩只需要支出使用费。至于地点么，南太平洋有几个无人岛，澳洲在出售融资。我通个关系弄一个过来就是了！” “关系？什么关系？” “我不是在和澳洲方面搞环保吗？顺便利用一下那些大佬，再给他们一些使用便利，应该没问题。” “陆总……你是财神！你牛！”王凯天的认知又被刷新。 “就算是买到岛了，基建和技术怎么解决？这方面的人手和技术，我们似乎没有吧？”朱宇航觉得陆冠生似乎走得有点快。 鲁叟虽然在研究航天科技，但还没有开始制造。别说没有制造，这种大型精工厂都还没有建成呢！ 造一个卫星不用太大的场地，可是造飞船，水晶宫的地盘根本不够。 “这个我想过了，既然是秘密项目，靠人，特别是陌生人，不保险。”陆冠生说，“我们还是全机械制造。” “全机械？” 这样的大工程，全机械有些史无前例啊！就算是铁轨工程和游乐城的建造中大量使用了机械制造，还是用了不少人力操作。 全机械？有些悬！ 而且前面的这些项目，机械靠的是电网充电，要是无人岛，电力如何解决？ “局限了哦！”陆冠生听着他们的七嘴八舌，笑了，“太空没电网，不也运行着卫星？” “你是说……” “南太平洋亚热带小岛，多的可是光照！虽然夏季有飓风，但我们有金钟盾，还能依靠球形建筑物理抗风。” 现在是冬季，四个月内若是造出第一期能源和基建楼，便不怕夏季的飓风天。 南半球的飓风大多在四五月间，只要在此之前完成保护屏障，便可以继续施工。 “我会让鲁叟的人先过去两个，第一步完成之后便可以远程操作，务必在一年半内完成基建！” “为什么这么急？”甫缇不明白。 “和帝龙的竞争，现在是小打小闹，我们似是占上风。但是帝龙真的只有这些能耐吗？” 别说陆冠生不信，这个问题摆在谁面前，都不会信！ 更何况冥帝已经出手了，在暗中搅局的，是这个手段毒辣的黑暗力量。 若是陆冠生没有加快脚步，把帝龙当成一般的商业对手来看待，那锦浩环宇迟早一天被打得翻不了身。 锦浩的主业是通信信息技术，而10G的发展和普及，若是想要抓住稳定性，必然需要卫星支持。 国内的卫星发射都被帝龙掌控着，一直靠国外的合作商也不是长久之计。 所以，锦浩要发展，必须要有自己的航天科技，必须要有能源掌控权！ 不是陆冠生没走稳就想跑，时时在没有时间“稳步推进”。腿脚不灵，那他就必须先飞起来，绕过弱势。 之前的竞争，都是非主业之间的较量。这些根本没有动摇帝龙的根基。 电能与航天事业为重心的帝龙，正在拓宽主业，建造太空城二期工程。 他们的副业比重越是缩减，锦浩在那些方面对他们的冲击就越是小。 不管是医美，电子，还是环保行业，再打胜仗，也只不过稍稍影响了帝龙利润的的两三成。 而锦浩一半的产业都在信息技术上，所有的行业又都依靠着电能——帝龙掌控着的电能！ 若是帝龙真的开始动手脚，这动的，便是锦浩的根基。这叫陆冠生怎么能安心？ 一三九、风暴已到 陆冠生这一分析，让智囊团如履针毡。 本来觉得他们屡打胜仗，持续削弱帝龙的市场占有率，抢了黄了帝龙的许多项目。 源源滚滚的利润增长，感觉上势头正旺的锦浩根本不怕帝龙。 可他们只看到了表面，没有看到他们的“摩天楼”是造在了“冰层”上！ 这“冰层”，却是在帝龙的掌控之中！一旦融化开裂，摩天楼必定崩塌！ 所以陆冠生才急着往地基上填石块，灌水泥，以稳住岌岌可危的未知。 但是风暴，从来就不会自己发布预警！ 十一月底，寒流来袭，天寒地冻。 锦浩总部大楼里，暖气十足，一路上被寒风冻得索索发抖的员工们刚刚在温暖中缓过来，开始了一天的紧锣密鼓。 “啪！” 忽然，所有的灯都熄灭了，暖风也停止了，平板和手提的荧幕微光，成了视线可及之处唯一的光源。 “怎么啦？” “哎嘛？是不是停电了？” “不会吧？大冷天停电？” “我刚才的文件还没保存啊！” …… 办公室内员工们的声音此起彼伏。 几分钟后，大楼又重新亮起，备用生化机组启动，一切似是又恢复了正常。 很快，员工们将这停电的事儿抛在了脑后，继续着一天的按部就班。 但陆冠生却没有他们那么乐观，他叫上了智囊团开了紧急会议。 “怎么回事儿？”陆冠生问。 陆冠生不开车，所以，他不会知道两个街区外正在修路。不知道修路，也就不知道修路的工程队修的那个路段地下，正好埋着锦浩总部大楼街区的电缆。 这寒冷的天气，让因为挖掘而暴露在外的水管爆裂，而这水管的水，又正好淹了切断了的电缆，造成了修缮困难！ “查一下，什么时候能修好？”陆冠生对甫缇说。 “不用查了！”陈吉递过平板，“上新闻了！” 水管爆裂，电死了一个维修工，现在警方，记者，救护车以及维修人员把现场围得水泄不通。 因为死了人，现场需要调查取证，维修只能暂停。按照记者发布的消息，恐怕这次街区停电，至少要持续两天。 “两天？”陆冠生皱眉，“停止供暖，停止厨房餐厅使用，给大家发暖手宝！” “为什么啊？” “我们的生化机组持续不了两天！”陆冠生很严肃，“全开，最多六小时，取消供暖和厨房，最多持续到明天早上十点！” “那怎么办？”甫缇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锦浩总部这是要停摆了？ “陈吉，你安抚一下员工们！告诉他们现在的情况。若是他们能够远程操作的，让他们回家办公。” 大楼里人越是少，需要的能源就越是少，这样就能让生化机组延长工作时间。 餐厅暂停，午餐会由公司出资提供外卖，工作完成的，不需要坐班，可以提前下班回家。 可就算这样，备用机组也持续不到电缆修缮完毕。 “朱宇航，跟我去机房！”陆冠生吩咐完毕，就带着朱宇航直奔发电机组。 机房在楼顶，为了省电，这区区两层楼，他们便没有动用电梯，直接从消防梯爬上去。 三台发电机组隆隆作响，陆冠生查看了连接和功率。这些发电机组的电缆接线很简洁，一个机箱，三根电线通向主机箱，再由主机箱分流到各部门。 “甫缇！把你的车载电池拿上来！”陆冠生看完结构，致电甫缇。 “啊？哪个？” “两个都拿过来！” “呃……” 好吧！看来今天回家又要靠飞的了！ “这是甫缇的车载电池？”朱宇航看着这两个发光的反应堆，人有些麻。 这家伙什么时候用上核电池了？这么先进的道具，他怎么就不知道哪儿有卖呢？ “这玩意儿你哪儿弄来的？买到那么好的宝贝你独享？都不跟我分享分享？”朱宇航说得有些酸溜溜的。 “不是买的，是……”甫缇看了一眼陆冠生，“是陆总自己在家做的！” “陆总自己在家……”朱宇航一脸囧逼，“甫缇！你吹牛之前先打个草稿好不好！这是核反应堆！核反应堆啊！” 在家做？糊弄小孩子呢？ “我真没吹牛！”要不是亲眼所见，甫缇大概也会是和朱宇航一个反应。 “好了！现在不是说废话的时候！”陆冠生打断了他们，“朱宇航，你先看看，车间能不能打造一个稳定的电源接头，下班之前弄出来？” “电源接头？” “嗯！下班以后我们把机组停掉，连接这两个电池。”陆冠生说，“车载电池电压50伏，不能直接连接，需要变电箱。” “这电池能持续多久？”朱宇航问。 “大约三到五天！” “只有两个，我们有三台机组啊！” “没事儿！你先弄，我回去再做四个。”陆冠生说完就起身要离开，离开之前他又顿了顿，“再做一个充电装置，模仿车载电池充电接口。” “唉？什么结构？”朱宇航不是很明确。 “没时间多说，你自己去甫缇车里拆！” “陆总！”甫缇欲哭无泪，这三句两句的，这两人就要把自己的爱车拆了？ “等等……”朱宇航终于反应过来刚才陆冠生说“回家再做四个”，难道，“这电池，真是你自己做的？在家？” “嗯！工作室里弄的！” “我能不能跟去你工作室参观参观？” “改天吧！今天先把这里的任务完成！”说完，陆冠生就开门去了天台。 上次制作电池有存档，陆冠生只需要改一下接头和电压变频。 “朱宇航！”陆冠生在制作之前先连线了锦浩那边，“变压器做两个就够了，节省时间。我这边直接做成220伏的民用电压。” 容器外壳只有那么大，再改来不及了。这不是改一下尺寸那么简单，尺寸变了，反应堆的压强，用量，制冷都要重新计算。 只有6个小时，要制作4个电池，时间真的不够用！ 而且上次有甫缇在一旁打下手，这次只有他一个人！ 不！其实可以两个人！ 灵机一动，陆冠生放出小陆。两双自己的手，果然不再觉得时间太赶了！ 另一边，锦浩停车场里。 “电子钥匙呢？”朱宇航伸手问甫缇讨钥匙。 “你悠着点儿，别把我车拆坏了！这车我开了三年了，有感情了！”甫缇不情愿地把钥匙交给朱宇航。 “开了三年的破车，该换了！”朱宇航瞥了甫缇一眼，“又不是老婆！车不就是常开常新？” “那你那车怎么三年也没换？”甫缇不服气。 “我没你赚得多啊！大哥！”朱宇航倒苦水，“等我拿了水晶宫的项目提成，我两年换一辆！” 见甫缇站在一旁盯着，朱宇航有些施展不开手脚。 “你没事儿做？” “额！” “别杵在这儿了，陆总不在，你再不工作，这是让锦浩空壳转？” 实在是不想离开，但甫缇没办法。就像朱宇航说的，他现在事情一大堆！ 唉！看来只有求上天保佑，他的爱车不会阵亡吧！ 可是天不遂人愿！陆冠生再次赶到的时候，甫缇的脸色真的是“很不好”！ 只见他指着朱宇航，口中重复着一个字：“你！你你你！你！” “他怎么了？”陆冠生看不明白了。 一四零、远水解不了近火 甫缇拉着陆冠生下到停车场，指着专用车位上的那堆废铁。 对，不是车，就是一堆废铁！ 车还有车的形状，但是打开的前车盖里空了一大块，方向盘下面也挂着一串串电线，后备箱和后座也都被卸掉了一半。 仔细看了一遍被朱宇航拆掉的部分，陆冠生秒懂。 发动机，变阻箱，充电版……这是直接用引擎启动时候的充电功能改装这两个电池的充电器吧？ 节省时间，聪明！ 面对甫缇哭丧的脸，陆冠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上去吧！拆也拆了！” “拆……也拆了？”甫缇欲哭无泪。 “改明儿我送你一辆好车？这车开了三年多了，是该换了！” “你怎么和朱宇航一个说法？我的车啊……” “都说了给你买新车了，就别纠结了！”陆冠生笑着摇头，这人真念旧，“让你再悼念一会儿，哭完了就上楼吧！不要耽误太久？” 也是，从地下车库到楼顶，不坐电梯会爬死人！他们不上去，朱宇航就不能停掉发电机组，开始装配。 陆冠生上了电梯，甫缇很快也跟上了。他毕竟不是脑子不清醒的人，知道孰轻孰重！ 车没了，还能买新的，锦浩停转了，他赔不起！ 机械上的事儿，甫缇不懂，除了偶尔给朱宇航和陆冠生递递东西，打打下手，别的也干不了什么。 机房大动工，单靠两个人，耗时费力。虽然他技术上帮不上忙，既然没车，还被堵在190楼回不去，他便在别的方面关心着这忙碌的两人。 熬夜，咖啡少不了，停电不能下楼，他就用总裁办还热着的保温壶里的水泡咖啡。 水冷了，他就叫外卖，在冷风中等待无人机把外卖送到天台。 有吃的，有喝的，还有暖手宝温暖冻僵的手指，让他们可以继续精密的操作。 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两人完成了从发电机组到电池的替换。 启动电闸，打开供暖，反应堆亮起蓝紫色的耀眼光芒！ 两组六节电池，一边充电，一边输送，每48个小时自动换挡。 至少，暂时不用担心总部会断电停摆。 陆冠生打开了一个金钟罩，又启动了一个金钟盾，将机房保护了起来。 毕竟这是六颗核电池，也就是六个反应堆。 要是遭到袭击，炸掉的可不仅仅是锦浩的总部大楼，估计整个街区都会成为灰烬！ “将电网供电停了吧！我们不交电费了！”陆冠生说完，带着甫缇和朱宇航一同回了桴辕。 忙碌了一晚上，一个车成了废铁，另一个疲劳开车他也不放心。再加上不让朱宇航早点参观他的工作室，估计他心里会痒得不行！ 朱宇航个头比他们矮了好几公分，穿不了陆冠生的衣服。 去客房翻了康梓强的衣柜，泡了温泉解乏，熬了一夜的三人又启程回到了锦浩，开始了又一天的忙碌。 虽然这次停电没有造成锦浩多少的损失，但是这却敲响了智囊团脑中的警钟。 “这恐怕不是意外巧合那么简单！”会议室里，陆冠生说，“我觉得，这会是冥帝通过帝龙在试水！” 一个锦浩大楼，按照陆冠生的能力，对方肯定也猜到了他能够解决。这是试探他的实力，也是观察他到底会用什么样的方法解决危机。 一栋大楼的民用能源能够自给自足，这不算什么。但陆冠生不可能随时随地都可以马上造出核电池，解决锦浩的能源问题。 远水解不了近渴！ 就像陆冠生对甫缇说的，核电池造价超高，根本无法普及！ “把康律师叫上来吧！”陆冠生很疲惫，“让他准备打持久战！” 能源战已经悄悄打响，比陆冠生预计得早了很多。原以为会有缓冲期，能够让他筹备，现在看来，对方根本就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 上一世，因为陆家宝这个内贼，再加上陆冠生根本没什么大发展，屡打败仗，根本就没有这些事儿。 这一世，格局变了，所有的事儿都走上了岔路，似是有些不可控！ 上一世，10G的推出，就在年关之后。当年是甫缇剪的彩！ 陆冠生当时被陆家宝一个急电叫了过去，让甫缇一个人去剪彩。而回公司途中，陆冠生为了帮惹麻烦的陆家宝掩护，让甫缇开的陆家宝的车。 这才造成了惨案！ 陆家宝的刹车失灵，甫缇直接将车开离了大桥，沉入了滚滚江水。 这一次，陆冠生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甫缇落单冒险了！ 他决定让甫缇跟着他去德国出差，没有了陆家宝，他希望历史不会重演！ “为什么我也要去？公司怎么办？朱宇航和王凯天两人不够吗？”甫缇觉得陆冠生让他一起去，根本没有道理。 “让你去就去！废话那么多！我自有我的考量！”陆冠生当然不会告诉他，他怕他不在，甫缇落单再遭暗算。 出差的事儿要到年后，而这一世，10G的推广必然要推迟。 朱宇航会后调整了两天之后，就去水晶宫打造那九颗卫星了。 基本组件早已研发出来，他只需要盯着组装和调试，确保万无一失。 与此同时，锦浩也进入了新一轮的年底节前促销旺季。 和上一年的方案大同小异，除了产品换新以外，推广途径还是原来的。 医美在中部和北部分别开了两家新的医院，广告一打出来，预约便络绎不绝。 游乐城新增了很多节假活动，从文艺表演到嘉年华市场，假面联欢会，应有尽有。 特别是年卡种植的那些蔬菜水果，饲养的家禽等等，让孩子们忙着摆摊赚点数，积极的不得了！ 舞台上开辟的无障碍看台每天爆满。锦浩还送了很多单日票给全国各地的孤儿院和儿童医院。路途远的，还送了车票！ 当初建设游乐城的时候，因为绿色产业企划，城里都是能源自给自足，倒也不怕断电。 可是工厂便不怎么好了！ 电器促销，必然会增加产量，这时候生产线通常是全开，24小时轮流转。 可是今年，不是这里断电，就是那里断电，可是急死了那些厂家的负责人！ 好在玩具厂并没有受到影响，恐怕是马鹰龙打心眼里看不起“玩具”这种小玩意儿吧？ 商家订单吃紧，可是忙坏了王凯天！ 一家家地游说，一家家地打商量。时间上不能改，不然会错过商机，只有在数量上改。 可不能增产，就表示不能提高业绩，这可是愁死了王凯天！ “帝龙那个姓马的王八蛋！来阴的！这时候搞事儿，明显是故意的！”圆桌会上，王凯天脾气很大，牢骚多多。 是可以打官司要求对方负责，但这有一个过程，时间线上拉得太长了，错过了商机，也是亏！ 而且这些故障全面铺开，帝龙这边还说他们电量需求太大，自己爆了电表，怪不得他们。 一家解决了，另一家又出问题，而且大过年的，谁也不会关注谁对谁错！ “陆总，你就不能再造几节电池把那些工厂的能源都换掉吗？”甫缇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资金，距离，时间，技术……这些都是障碍！短期内不可行，必须得等到淡季才能逐步替换。而且换能源会增加投入，很多投入！你觉得年底合适吗？”陆冠生告诉大家不要想当然。 一四一、周旋 陆冠生这么分析着，众人沉默了。 这么做无非是亡羊补牢，可损失已经造成了，跟着转，就像是被牵着鼻子走！ “现在他们只是打击工厂，若是得不到效果，必定会在别的地方动手。”陆冠生仔细考虑了一下，“看来工厂这边的损失，我们不吞不行了！” “要不我们也去停掉帝龙的生产线吧？”卫思扬想要以牙还牙。 “卫思扬！这么做，被查出来，我们就是恶性竞争的反方！”陆冠生很严肃，“这么做，会让锦浩这么多年经营的正面形象受到质疑，变成挂羊头卖狗肉的主！” “就是啊！挽救形象可比塑造难得多！”陈吉对于形象公关非常了解，“而且，我们这么做，不就变成和帝龙一样的脏兮兮的企业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只能乖乖挨打？”卫思扬不甘心！ “现在的这些事儿，我们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但吃瓜群众不知道，我们的员工也不知道！”陆冠生提醒他们，“不管谁对谁错，不安稳的公司，人员和客户就会不安稳。” 陆冠生的意思是，这些不能放到明面上来，即使是被帝龙摆了一道，也不能公开承认。 “真郁闷！”卫思扬心直口快，可这里哪个人不是这么感觉的呢？ “郁闷没用！我们应该将注意力集中到我们自己的产业上来！”陆冠生提醒他们，告诉他们现在的心态不对。 因为知道是帝龙和冥帝在搞事儿，智囊团现在满脑子就是怎么对付帝龙，对付冥帝。偏了！ 仇恨往往会蒙蔽人的双眼，让人摸黑瞎走，让敌人有机可乘。 意识到这一点，智囊团的诸位都陷入了自我反省。 领袖风范，果然不是谁都能有的！陆冠生说得对，他们应该将注意力集中到经营锦浩上！ 自己站稳了脚跟，才有对抗的机会。 “先保障人员安全！”陆冠生看大家的心都回来了，才开始布置任务。 首先，病患和客户的安全第一！冥帝和帝龙不把人命当回事儿，锦浩可不能这样。 医院一定要是第一个受到保障的地方！ 收到桴辕的启发，早在环保行动起始之日，无论是老医院，还是新造的诊所，全都开始使用无碳能源。 只不过这些能源目前为止只供给生活用电，比如厨房，浴室，咖啡机等等。 原以为电网供电比较稳定，所有的医疗器械都还是连在电网上，现在看来，这稳定性已经打了折。 风电，水电和太阳能的蓄电池的花费并不大，锦浩自己就有生产。 毫不迟疑地，陆冠生决定加产，将这些地方的电箱全都连接到单元蓄电池上！ 也是一组两个，一个充电，一个使用。这样的设置，不但提高了电能供给的稳定性，也便于备用分流。 电网一断，那就是全片停工，蓄电池在机率上，不可能几百个同时出问题。 就算有出问题的，把备用的换上，就能解决。而且即使出问题，也是单个环节短暂停工，百利之举。 “朱宇航现在很忙，戚晓东你也是机械能人，又是医疗机械专家。你去汇总一下需要的数量，尽量在年底之前将所有医疗中心的能源供给全都替换掉！” “好的！没问题！” “王凯天，你去负责所有信号发射塔的金钟盾安装。”陆冠生担心冥帝会对锦浩的通讯信息技术主业动手，在卫星还没有发射使用之前，这些信号塔必须要有一定的保障。 “卫思扬，销售止损就靠你继续跑了！”陆冠生抱歉地看着卫思扬，“最近什么结果？” “商家那边，由于我们信誉一直不错，他们大多都能同情我们现在的处境，愿意缩减三成左右的进购。但他们也有业绩压力，希望我们能够尽快满足供货要求。” “现货看来是无法满足了，你有什么想法？” 创意总监毕竟是创意总监，头脑还是很灵活的。 盯着表格和日历算了一算，不出十分钟，他就想到了一个可能可行的方案。 “现货不能及时提供，我们是不是可以预售？”卫思扬问陆冠生的意见。 “大家都想要在节日拿到成品，预售的话，有什么利益让他们放弃现货？” “我算了一下，现在缩减了三成，到年底一个半月。但是一个月内，我们还是可以完成五成的量，况且节后也许冥帝那边会松动。” 现在搞事儿，无非就是骚扰锦浩的节前高峰，节后估计他们的重心就会转移。 既然这样，那他们就把产品拖到节后再生产，别说五成的量，如果没人搞事儿，估计十成的量都能打出来！ 这样打时间差，用一成的让利让消费者在节前预订，节后取货，同时销售那七成的现货，也许更好。 虽然节前损失三成，但是节后可以补上，说不定还能多收七成，打了折，也有六成的增收。 “脑子转挺快啊！”陆冠生调笑卫思扬，“刚才谁说要炸帝龙的供电呢？” “我那不是在气头上吗？”卫思扬吐槽，“每天跑得脚都起泡了，我就不能打个嘴仗？” “这样吧！延长促销期限，一直到春节假期结束？”陆冠生延伸了卫思扬的思路，“这个消息到元旦再发放，但是节后的那一波取消那一成的让利。这样不但可以继续盈利，还能减轻厂房的压力。” 这一招，看似是增加促销福利，但其实是障眼法。 不让利，订购人数会少一一点那是肯定的，但也不乏有错过第一波促销，或者观望人群的回购热潮。 这就是回利反冲，不让业绩节前节后浮动太大，很好地把节后淡季利用起来。 何况，买他们的电器能收钻石啊！谁不想来一颗？ “李桃菲，今年新进员工有多少？” “大约一成。” “短期合同呢？” “五六千人。” “你统计一下，奖金分层！” “分层？要怎么分？” “分成十年以上，三年，一年，以及不到一年的新员工。短期合同算成不到一年的。” “这样的用意呢？” “奖励品牌忠诚度！”陆冠生说，“事业就是个人品牌。访亲会友，哪个不会问一下对方在哪里工作的？” 最近公司糟心事儿不少，员工的信心和安稳度都会打折。陆冠生要让他们知道，忠于锦浩环宇，不管是自愿的，还是没有别的渠道，只能在锦浩打一份工的，都有回报！ “将我们利润的10%提出来，作为年终奖励，分发给他们。根据他们的年薪，年数越高，得到的百分比就越高。” “10%那么多？往年只有3%的投入啊！” “嗯！不要太专注于眼前的利益，我们把眼光放远！别人不敢做，也不愿意做的，我们不怕开个先河。” “那我们有没有？”陈吉这个见钱眼开的！ “有啊！可是你的我没收了！就当你们家俩拆家货的托管费了！”陆冠生笑语。 “啊？呜呜……”陈吉假哭。 “谁叫你问的？陆总会少了我们？”卫思扬让陈吉别装了。 “嘿嘿！”陈吉点着鼻翼，“话说，我还真是经常在桴辕混吃混喝，还一分钱托管费都没付过……” “给念伯送份大礼吧！”陆冠生提醒，“我不缺你这些钱，孩子也不是我在带，念伯这里你情分做足就是了！” 陈吉连忙点头。 一四二、老人家的秘密 锦浩这边部署完成，看了看日期，差不多这两天就可以唤醒钱北江了。 老太太已经搬进了疗养院常住，钱久金一有时间也会常常去看望。 他们都知道陆冠生最近事儿多，忙得连轴转，也便没有打扰他。 这一天晚间，陆冠生终于来到了疗养所。 明天就要植入神经元了，老太太明显睡不着，见到陆冠生，表情复杂。 “外婆，安心吧！不会有事的，一定能唤醒外公。”陆冠生反握住外婆伸出的手，“外婆最近气色不错啊！年轻了不少！” “还不是你们非要我去做的医美！”老太太睨了陆冠生一眼，“都快九十了，还要我返老还童！” “人都是爱美的，外婆年轻时候那么时髦，这医美时髦，怎么能不赶一赶？” “油嘴滑舌。” 有陆冠生来分散她的注意力，果然让她心情放松了不少。 “这边的伙食您还满意吗？” “吃斋那么多年了，老太婆我口味清淡。”郑珏说，“这里的厨子给我配了营养餐，很对胃口！还有那个仲老头，说是蹭来的好茶，还真是好茶！” “外婆爱茶，我让园子里明年的新茶多送您几包？” “你园子里的？” “嗯！爷爷也爱茶，您知道的吧？”见郑珏点头，他又说，“爷爷在南方有一个茶园，日后有机会我带您去住几天？” “冠生，有心了！” “那是！外孙我心大着呢！老舅一直夸我心太大！” “你又调皮了！小猴子精！”老太太笑了。 “外婆，您算错了！外孙我属马的！” “那就是不听话的小野马！” 聊着聊着，老太太终于犯困了。 陆冠生微微一笑，离开了老太太的房间，来到仲伯的偏宅。 仲伯从有这家医院以来，就一直住在偏宅里。这里是一个不大的单层小别墅，一个小小的花园，种着一些药草。 “仲伯，惬意啊！你这是采菊东篱下吗？”陆冠生逗着仲义函。 “赶快！给我建个南山出来！”仲伯脸皮依然贼厚。 “南山？你让悠然去建！我不是悠然，恕难从命。” “悠然？……你这臭小子！”仲义函先是一愣，然后立即反映过来了，陆冠生指的是“悠然‘建’南山”啊！ 不过胡言乱语并没有影响正事儿。 “冠生，明天谁主刀？”仲义函问。 “还是迪安。”基地外不能用代号。 “他什么地方学的医术？年纪轻轻的，本事还真不小！” “天才不是教出来的！”陆冠生还是打马虎眼。 “不说也罢！你们一个两个的，都爱搞神秘！” “我手上就这几个人，就要委屈仲伯打下手了！”陆冠生有些抱歉，“医院的其他人，我不是信不过，但我怕走漏风声。” “放心吧！老头子我懂！”要不然，这近三十年，也不会只有仲义函一个人知道钱北江的所在，万事亲历亲为了！ 佣人，护士，清洁工的活他都干了，打个下手不委屈！ 次日的手术很成功，五天后，钱北江悠悠转醒。 自打手术完成，老太太就天天坐在病床边，一边看书，一边看看钱北江是不是苏醒。 睁开眼睛的钱北江，意识还是很模糊的。 视线里最初看到一个六七十左右相貌的老太太，有些迷茫。 这老太太眼圈微红，看着眼熟，钱北江便盯着看了许久。 听说父亲今天可能会醒，钱久金和陆冠生也都来了。 终于等到老爷子睁开眼睛，钱久金激动地跑上前去：“爸！您终于醒了！” 转动眼珠，钱北江看到一个同样似是60开外，微微发福的人喊他“爸”，瞪圆了眼睛。 喉咙很涩，想说话又发不出声音，老太太立即递上了吸管：“先喝口水，有话等会儿慢慢说？” 陆冠生起身为钱北江调整了病床床头的角度，让他可以舒服点。 肌肉还不是很利索，钱北江喝了几口水，又缓了一会儿之后，才慢慢吐出一句话：“这老头为什么叫我爸？” “噗嗤！”陆冠生没忍住，外公问得真是太有喜感了！ “臭小子！笑什么笑？”钱久金呵斥陆冠生掩饰尴尬。 也是，钱北江这一躺就是28年有余。当年他也六十出头而已！意识里，自己的儿子才三十出头罢了！ “老头子！你躺了快三十年了，我们的儿子……也老了！”郑珏的声线温婉，略带哽咽。 “我？躺了……快三十年？”钱北江眼里露出了不可置信。 “老头子！2091年了！你都90了！”郑珏点头。 “楠城……楠城在哪儿？我有事儿要说！”钱北江的认知，还在当年。 “爷爷前年已作古……”陆冠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是……”转过头，钱北江盯着陆冠生，“你是冠生？” “正是外孙我！”陆冠生点头。 “都这么大了？我……真的躺了那么久？”看着陆冠生，钱北江喃喃自语。 这近三十年发生的事儿，钱北江需要慢慢了解。陆冠生知道外婆和老舅有很多话要说，便把场地让给了他们，自己先离开了。 钱北江虽是醒了，可身体机能还没完全恢复。醒一会儿，睡一会儿，断断续续持续了两天。 第三天，终于拔掉各种管子，能够正常进食了。 这一天，陆冠生带来了一些口感柔软，用以消化的小点心，又来到了疗养院。 见到陆冠生，钱北江眼神复杂而激动。许久，他终于开口：“久金，我想和冠生单独聊聊。” 钱久金知道他有不便，也不想让他们，特别是郑珏知道的事儿，便带着老母亲离开了病房，去了母亲住的楼栋。 “冠生……别怪我，也别怪你爷爷……你父亲……”钱北江欲言又止。 “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陆冠生摇摇头，上两辈的事儿，他不想多纠结。 “听久金说，你已经知道冥帝的事儿了？”钱北江转移了话题。 “是的！爷爷留下了很多资料，我看了不少。”陆冠生点头，“也了解了当年车祸的真相。” “嗯！”钱北江并没有多意外。 “外公，出事之前，您给外公留下了一个线索，很简洁。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完？”陆冠生问。 “龙炀？” “是的！龙炀！这龙炀是怎么回事？” “龙炀啊……他是冥王的心腹，也是冥帝的创始人之一！”钱北江回忆着，“他告诉我是他盗取了我们的策划，当年他才十一岁！他说他十一岁就知道我钱北江的身份，说我骗不了他！问我进冥帝是什么意图？” “所以您才知道身份暴露了？” “是的！他们肯定会报复，会斩草除根，所以第二天早上，我便决定脱离冥帝，打算拆掉芯片。” “但是他们先下手了？” “是的！” “十一岁……那是四十年前，那时候还没有冥帝吧？” “嗯！那时候还没有冥帝，冥帝是五年后才有的。”钱北江点头。 “他为什么要告诉您是他偷了太空城的计划书？他和权槿到底有什么关系？” “和权槿有多少关系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他认识马鹰龙！”钱北江说，“他先是跟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家常。” “家常？”陆冠生不明所以。 钱北江于是说起了车祸前一天的事儿。 一四三、二十八年前 那是钱北江出事儿前的午后，他忽然接到一个密函，说是龙炀要见他。 在冥帝蛰伏了快两个年头了，一直在想办法接触冥帝高层，终于收到接见函，钱北江是兴奋的。 按照密函上的时间地点，他来到了一个市中心的私家菜馆。 还在疑惑这冥帝的创始人怎么会在这么公开的场合会见他呢，就发现这个菜馆包房内别有洞天。 龙炀见到来人，并没有点菜，却是关上了包房门，移开了装饰酒柜。 这酒柜后面，是楼梯！ 跟着龙炀来到了地下室，他才知道，这里是龙炀的住宅，也就是冥帝信息中心的大本营！ 二十出头的龙炀，衣冠楚楚，书生气浓郁，一点也看不出他是这个黑暗组织的发起人。 说白了，要是这人被扔到人堆里，谁也不会注意到他。 但钱北江同时也感受到了他的阴郁气息，丝毫没有阳光的那种阴冷。不是因为住在地下室，没有阳光的照耀，而是性格上的那种不明朗。 他没有说他让钱北江来此地的目的，却开始聊起了他的孩提时代。 “我母亲是个好人呢！你信不信？”龙熵坐在沙发上，缓缓道来，“可是好人最让人遗憾的，就是他们软弱！” 见钱北江没有出声，龙炀继续说道：“她唯一坚持的强悍，便是保护我！保护了十年，却在关键时刻无法当机立断！ “呵呵！手里握着菜刀呢！对付一个醉鬼没那么困难吧？可是她软弱啊！结果被砍死的，是她自己！你说，她是不是笨？ “不过她笨，我可不笨！她动不了手，我可不会手软！人类社会根本就不需要像我父亲那样的，情绪不受控的败类！你觉得呢？” 钱北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这算什么问题？ 龙母为了保护龙炀，经常整日整夜地将龙炀关在房间里。没有朋友，网络便成了龙炀的天地！ 也是因为网络的应有尽有，让他早早成为了顶尖的黑客，设立了自己的交易平台。 “我一个十岁的小孩，想要生存，必须有钱立足脚跟！福利院？福利院能给我什么？”龙熵嗤笑，“不！也不能说什么也没有！” 福利院有电脑和网络，为他提供了拢金的条件。 “从一个防范松懈的私人电脑里拷贝一份企划案，对我来说轻而易举。这么容易的事儿就能拿一百万，你说我会不会拒绝？” “你！”钱北江震惊了，查了那么久没有眉目的事儿，就这样被龙炀告知了。 “而且啊！对方也是一个被家里人管制的可怜的孩子，我怎么会拒绝，是吧？” “孩子？给你发单的，是马鹰龙？”钱北江终于知道了主使者！ “这是不是就是你来冥帝的目的？”龙炀一脸嘲笑，而钱北江没有说话。 “你可以走了！”龙炀打开了通向地面的大门。 一路上，钱北江就在想，冥帝这么心狠手辣，怎么就这样放他回去了？ 更何况，他已经知道了冥帝技术大本营的位置，难道龙炀不怕他带人把他的老巢捣了？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他终于想通了！龙炀不怕，那是因为他根本没有让他活着告密的机会！ 急急起床，将资料草草地写进芯片，让陆楠城通过时空门过来拿，之后就联系了仲义函，让他准备手术，拆掉他脖子上的芯片。 做完这些，他没来得及想，就开车赶往私人医院。 陆楠城看完资料，意识到情况有变，再次打开时空门打算将钱北江转移的时候，钱北江已经在半小时前离开。 陆楠城的电子追踪技术并不强，以往这些技术活都是钱北江在做。 可也就是这耽误的半小时，让终于定位到钱北江的陆楠城，错过了阻止车祸的最佳时机。 找到钱北江的时候，他已经在副驾驶里奄奄一息。 司机已经断了气，事不宜迟，陆楠城立即将钱北江就地转移进时空门。 而刚刚完成这一举动，钱北江的座驾便发生了爆炸！ 而方才进入到手术室的钱北江，脖颈中的芯片就已经开始自毁，这才有了直接切除，导致钱北江成为植物人的一幕。 没有了钱北江的协力，陆楠城就像是断了左膀右臂，无法继续潇洒自如。 锦浩的发展步伐和途径被打乱，陆楠城感觉举步维艰。但是他不能放弃锦浩，因为那是钱北江的梦想和心血！ 为了将锦浩继续发展下去，让钱北江在苏醒的那一天能看到他的“宝贝”欣欣向荣，他才开始转换运作经营方式，广招贤才。 在科技上，陆楠城是真的没有太多的天赋！ 虽然锦浩被经营得很不错，但也可能正是因为他的锦浩对于帝龙没有什么大威胁，而他也没有暴露他已知晓冥帝的内幕，才得以蛰伏了二十余年。 而这风平浪静了二十六载的锦浩，在陆冠生接手的当天，就重起风云。 陆冠生在与帝龙的竞争中太高调，他又翘好是科技全才，这才又吸引了冥帝的注意吧？ 毕竟这创始人之一的龙炀，和马鹰龙可算是老交情了！ 以前不知道，以为是马鹰龙花重金请来冥帝的人帮忙。现在看来，这两方人，完全就是一丘之貉，互帮互利嘛！ 马鹰龙本人陆冠生见过，他知道他脖子上根本没有芯片，所以绝对不可能是因为被控制了，才成为帝龙背后的金主财阀！ 所以，这两方的合作，完全是臭气相投，你情我愿的！ 果然，污浊的人，只会和同样污浊的团体合作交好！想必，帝龙旗下，少不了冥帝的人！ 想到这一点，陆冠生才想起来他叫钱久金让旗下员工体检的事儿。 这事儿都过去好几个月了，他没有过问，钱久金也没有提起，他差点就忘了！ 第二天，他借着西北交通枢纽项目的名号，拜访了钱久金。 乾坤总裁办公室里，陆冠生打开了金钟罩，这才开始聊他今天来的本意。 “老舅，体检结果出来了吗？” “嗯！都出来了！每个人都去了，没有查出什么问题。”钱久金拿着平板把检查报告打开，递给陆冠生。 陆冠生一目十行地翻了翻，初看是没有什么差池。 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 然后，他终于知道了他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出自哪儿了，因为他注意到了几个编号。 那些编号是连号，但是标明的日期却不是同一天！ 检查时候的编号，只有前后脚，才会连号，怎可能是在不同日期做的检查，还会是连号？ “老舅，我去下洗手间。”陆冠生说完就出了办公室。 洗手间里，陆冠生连线了黑仔：“黑仔，你查一下乾坤的人在锦浩医院体检的总人数。” 黑仔很快给了一个数字，陆冠生听完，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我等会给你发一份文件，你对比排查一下，把对不上的号码挑出来发回来！”说完，陆冠生就回了办公室。 拿起平板，陆冠生将这个文件包打包发给了黑仔，短短几分钟，他就收到了回复。 “老舅，这二十五个人，你都认识吗？”陆冠生把黑仔发过来的文件打开，递给了钱久金。 “这些人怎么了？” “他们的检查报告是假的，他们根本没有去体检！”陆冠生一语道破天机。 一四四、果然有鬼 怀疑有冥帝的人在乾坤和真的可能有冥帝的人在乾坤，这在心理上还是有差别的！ 现在的钱久金明显有些慌，不停地思考着是不是他做了什么事儿才让冥帝盯上了？他们潜伏在乾坤到底有什么目的？他有没有说错什么话，让冥帝抓住把柄？ “假的？你确定吗？”钱久金依然不愿意相信，“他们真的是冥帝的人？” “是不是冥帝的人，我暂时还不能肯定，但是报告是假的没错！”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钱久金有些六神无主。 “没去体检，不交报告，那也算了，说不定是真的没空，或者不在意福利。”陆冠生继续说到，“但是造假，还是集体造假，没问题都没人信！” “现在怎么办？他们到底想干嘛？” “先别急，先看看这些人都是谁，我想办法找到他们是不是都有冥帝纹身。”陆冠生并没有钱久金那么意外。 当初他让钱久金给所有员工体检的时候，就已经预计到了这个结果。 “若他们真是冥帝的人呢？”这也是钱久金为难的地方。 直接开除太显眼，又不能明说原因，那样会直接和冥帝对上！不开除，放在身边感觉就像是放了诸多定时炸弹，让他不能安身！ “先按兵不动，查清楚了再说。”陆冠生也知道不能简单粗暴，“我们要先知道谁是第一个，其他人又是何时，如何成为冥帝的人的。” “怎么查？” “这些您不用担心，交给我就是了！”陆冠生安抚着钱久金，“先看看这些人，告诉我他们都是谁？” 钱久金本就是个老江湖，在商场混了那么多年，装腔作势本是行家，根本不用陆冠生提醒。 他相信钱久金表面功夫一定会做全，暗地也会防范。 钱久金看了看这些名字，有一半多他都能认出来。 “这六个是酒店经理，分别在锦城的几个大酒店担任职务。”钱久金开始认人，“差不多都是副职，但职位都不低。” 另有三个在总部，仅仅是办公室的文员，没有什么实权，但能接触到公司内部事务和八卦。 可最让钱久金头疼的，是董事会的一个元老，居然也可能是冥帝的人！ 这个人已经七十开外，拥有乾坤5%的股份，在董事会有一票的表决权。 另外还有两个高层，虽然是副职，但也权利相当，能力出众！ 就连他的秘书室，都有人渗透。他的秘书长手下跑腿的三个人里，就有一个有问题！ 其他那些他认不出来，调出了人事档案，才知道，从采购，到厨房，到后勤……几乎所有的环节都有“间谍”！ “我想，当时陆家宝能够顺利地将有问题的酒送进研讨会，一定也有这些人的‘功劳’吧！”陆冠生算是想明白了！ 乾坤的把关那么严，陆家宝还能做手脚，一定是里应外合才能做到的！ 陆家宝的事儿已经定案，但并不表示钱久金不能内部整顿啊！ “老舅，先拿食品部开刀！”陆冠生决定翻旧账，“内部调查食物中毒事件，借口就是为了避免被人钻空子，重蹈覆辙。” 这种内部调查，流程整顿，在一般公司里都是很常见的事儿，丝毫不会引起什么遐想。 为了调查原委，每个人都会参与到细节询问中，全面铺开的策略，在这里是最合适的。 “老舅，你把监控权限给我，省得我黑进去，到时候被反黑说不清楚！” “你要监控权限干嘛？” “帮你找证据呗！”陆冠生说，“放心，不是我自己查，我会交给独立的资讯公司来做，不会给你落把柄的！” “好吧！密码我发给你，是我的权限。”也就是说，陆冠生拿到的密码是最高权限。 “行！到时候你就以渎职处分，先把这两个跟中毒事件有关的人开了！”陆冠生说，“别只开这两个人，顺便处分其他相关人员。障眼法老舅肯定懂！” “那其他的人呢？” “不急，这两人被开除后，肯定会和其他人联系，到时候我们再顺藤摸瓜呗！” “那秘书室那个怎么办？眼皮底下呢，我不安心！”钱久金最忌讳的就是这个人，“要不要给我的秘书长提个醒？” “你这是要打草惊蛇？”陆冠生摇头，“你只要想办法让你的秘书长给他几个跑腿的机会，最好是往我这边跑腿！” “啊？这是唱哪出？” “引蛇出洞呗！”陆冠生邪笑，“我这儿最近事儿多，再多几件也没差！就让他出个纰漏，你把责任让他担了不就行了？” “那要是他不出错呢？” “这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妙招！酒香了，不怕酒鬼不馋！” “你小子！整天就在头发丝上提着秤砣过悬崖是吧？”钱久金没好气地说，“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不不，我这是用我家的鸡去勾引你家的黄鼠狼而已！背后还不是有我这个猎人吗？几只鸡而已，我还送得起！” “唉！你说我家那老头子，怎么就这么不安身呢！把自己闹成植物人不算，还把公司也赔进去了！” 钱久金安稳了大半辈子，快退休了却发现老爷子给他铺的路上，到处都是地雷！你说他这是踩好，还是不踩好！ 这样的局面，让他如何安心地退休，把满地的炸弹留给自己的儿子啊？ “我扫雷游戏玩得很不错的！”陆冠生又开起了玩笑，“25个雷而已，我肯定帮你扫光光！” “这是游戏吗？是游戏吗？你小子看人挑担不吃力！” “错！担子明明是我在挑，您最多就是演个戏，唱个双簧而已！” 这事儿，家里人得瞒着。但他儿子现在正在公司实习，这要怎么瞒？那小子聪明着呢！ “我给你个推荐信，把他送去英国读个EmbA吧！支开两年，跟他说他学成归来就让他接手？” 陆冠生自己函授毕业之后，就是英国一家定级学府的荣誉教授，弄个推荐函小事一桩。 再说了，钱久金对钱宥贤一直管得很严，要求很高。可钱宥贤心思还没定性，有些滑，向往和羡慕自由。 让他出国独立两年，天高皇帝远，他肯定是一百个乐意！放飞他两年再回来收心，再好不过了！ “你是不是和我家那臭小子串通好了的？”钱久金瞪了他一眼，“到时候他心野了，不肯回来了，你看我怎么捏死你！” “老舅！你自己的儿子你还不了解？” 也是，钱宥贤这小子口头上经常说要放大假，要自由飞翔，可一旦工作起来，比谁都投入。 他和钱久金年轻时候一样一样的，真的是热爱家族的事业！所以陆冠生一点也不担心他这个小表哥会单飞！ “罢了，罢了！最多我再辛苦两年！”钱久金叹气，“两年以后，我要退居二线，专心搞我的博物会所，跟我的宝贝们多打打交道！” “老舅！你这是要奴役我到老的意思？” “切！想脱身？想甩手不干了？你想得美！”钱久金才不会让陆冠生太闲了！ 虽然时间不早了，陆冠生还是拉着钱久金去厨房蹭了食材，弄了夜宵。 钱久金年纪大了，血压血脂又高，想吃不敢吃。看着陆冠生大快朵颐，火气不是一点点！ “那个龙虾丸子给我来一个！吃白食还不懂分享！良心被狗吃了？”终于，钱久金忍不住了！ 一四五、一波未平 乾坤这边，得先把钱宥贤送出去才能开始。 可是秋课已经过去半个学期了，春课还有几个月才开始。 钱久金用了先去找房子，适应生活，才能好好专心课业的理由，年底前就让他出发。 而元旦么，正好是整治行动的最佳时期。 为了防止圣诞元旦旺季出纰漏，节前整顿是一个好理由。 因为零时起意让钱宥贤出国，很多手续要办。这次行动钱久金告诉他别参与了，专心把自己的事儿搞定。 钱宥贤丝毫没有怀疑钱久金的动机，答应了回来过春节，在十二月中旬就买了机票，乐呵呵地直奔英国，搞定那些生活琐事。 钱宥贤前脚一走，钱久金后脚就展开了调查。 先是开了内部大会，让大家提高警惕，增加食品安全排查力度，以保高峰期客流安全。 他引出了前一阵子食物中毒事件的话题，强调了事情的严重性，为之后的排查埋下了伏笔。 会议开完，他就把一直跟在左右的助理，也就是他的秘书长叫进了办公室。 之前陆冠生说了，要防止隔墙有耳，钱久金也暗中打开了金钟罩，才开始说话。 秘书长名叫金崇，四五十岁，跟了钱久金20来年，是个不可多得的忠臣。 钱久金选择让金崇负责调查，而不是各个高层全面铺开，除了担心那些帝龙在各部门安插的人以外，也是因为他忠诚这一点。 “金崇，我现在要交代你一些任务，务必保密，亲自执行！”钱久金对金崇如是说。 金崇从钱久金的语气中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正襟危坐，点头。 “我需要你调查上次中毒事件的相关人员，一个一个地单独问话，所有过程全盘录音。” “这事儿不是过去了吗？罪魁祸首陆家宝也已经入狱，为什么又要反过头来排查？”金崇不是很明白。 “金崇，你难道没想过，陆家宝一个陌生面孔，是如何通过排查，将有毒酒水送进研讨会的？”钱久金反问。 “您是说……乾坤内部有内鬼？”金崇闻言一惊。 “嗯！内鬼也许在基层，也许是一个基层小领导。”钱久金点头。 “这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在乾坤工作，破坏乾坤的名誉和生意，对他有什么好处？”金崇露出了不理解的神色。 “金崇啊！不是每一个人都和你一样忠心，一样万事为乾坤考虑的！”钱久金话语之中有着无奈。 他告诉金崇，有些人可能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铤而走险，有些人可能会为了不得罪小领导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有甚者，可能本来就是对手潜伏在乾坤的商业间谍，根本就不是为了乾坤工作的！ “商业间谍？”金崇瞪大了眼睛，商业间谍可是违法的行当啊！这也太玄乎了吧？ 虽然课业上，学过这些东西，但是二十来年，他从未接触过此类纷争。这种事儿，居然发生在乾坤？ “这里是名单，这些人，你一个一个按照顺序叫到小会议室。记得按照顺序！” 钱久金提醒了两遍顺序的事儿，那是陆冠生已经编排好的。要让人不生怀疑，慢慢把过程按照逻辑摊开，就必须按照这个顺序进行。 因为金崇不知道，钱久金和陆冠生已经知道了谁是内鬼。若是顺序出错，可能会影响排查过程的合理性，给对方一个怀疑的理由。 又要揪出内鬼，又不能让人感觉到排查一事儿只是个幌子，不能让冥帝察觉钱久金已经知道冥帝的事儿，就必须全套做全！ 而且，这一顺序将那两个内鬼放在了靠后的位置，也是趁机看看他们会不会联系冥帝，联系其他人做手脚。 至于这一条，陆冠生让康雪柯和黑仔盯着呢！不怕他们有动作，就怕他们没动作，不能顺手牵羊。 再则，陆冠生提议让钱久金的秘书长来负责这事儿，也有另一个考量。 那就是钱久金忌讳的秘书室的那个冥帝娄娄。 秘书长在忙，那他的事儿，就必须由他的手下去做。钱久金可以直接挑人，把手里的任务指派给这些人。 顺便地，也可以有目的地，把陆冠生给的任务，直接合情合理地交给那个冥帝娄娄。 这样双管齐下，谁也不会有所质疑。 本来嘛！食品安全就是重中之重，让金崇这个心腹调查是很合理的。而金崇忙碌了，暂时让他手下代劳他的工作，便也合情合理。 钱久金还用了他的风格，给那些人加了奖金，诚恳地谢过他们的帮忙，对增加工作量表示抱歉。 面对钱久金这个老戏精摆出的一脸无奈，再加上对方又是老板，还给了奖金，这些人自然就变得很乐意效劳。 当然这“乐意效劳”，一般人是因为钱久金会做人，而冥帝的娄娄，却是因为可以多参与到乾坤的运作。 算好了日子，钱久金按照计划，在金崇与食品部内鬼们谈话的那一天，派给了秘书室那个娄娄一个跑腿的任务。 “吴秘书。”钱久金故意露出了很急的表情，“锦浩那边合作的工程，年终奖励还没来得及派发，麻烦你跑一趟了！” “这么急？一定要今天吗？”吴秘书，也就是那个娄娄，似乎有些不愿意今天出行的感觉。 “是啊！前几天就应该送出去的！”钱久金依然神色焦急抱歉，“这两天忙一堆事儿，刚才才注意到忘了这事儿！” “那我让小陈去送？” “小陈早上已经被派出去办礼品的事儿了，小王也去了媒体联系广告投放。”钱久金当然早就支开了另两个人，“唉！我也知道你忙，可是，这么重要的事儿，交给别人我又不放心！” 钱久金继续演得诚恳，他告诉吴秘书，这些施工队铺开的距离比较远，传达起来耗时比较长。 若不是早点实施，错过了节前工期，等他们都回家过年了，找人很麻烦。 再加上自己的工程队，人家都拿到了锦浩的年终福利，而他们跟乾坤跟锦浩合作的却没有，那是砸他乾坤的牌子啊！ 钱久金名号在外，大气慷慨，怎么可能自毁名声？所以在外人看来，他这么急，也是本性使然，吴秘书当然也信了！ 他原本犹豫，那是因为同是冥帝的两个人，今天正在接受问话调查。他想在内部打探一下，顺便将结果传出去。 但是没想到钱久金唱了这么一出“无可奈何”，只好将这事儿先缓缓。 而且他接到的任务跟锦浩有关，回过头来想一想，也许还能趁机立功！ 拿着钱久金给他的文件袋，吴秘书上了车，开往锦浩环宇总部大楼。 半路上，他在一个超市停车场停下来，拿过文件袋看了看。 “嘿！这钱久金还真是忙中出错啊！”吴秘书眼睛亮了，因为这个文件袋并没有加封！ 钱久金有个老古习惯，可能和他热爱古董有关。 每次重要密件，他都会在封口处贴一个条码，然后在上面压一个蜡封。 这蜡封的印章是一个15世纪的欧洲古董，只此一件，所以打开后别想再封起来，很难作假。 今天可好，这封文件，可能因为急，根本没有打上蜡封，吴秘书觉得终于有机可乘了！ 一四六、一波又起 小心翼翼地揭开条码，吴秘书打开了文件袋，取出了里面的文件。 这里面除了陈述了年终奖的定额分成，还有一个账户二维码，许可锦浩出纳收取乾坤部分的资金。 另外就是一大叠员工名单和账号细节。 吴秘书本想销毁那个二维码，让锦浩拿不到款项。但是一想又不妥！ 款项没拿到，那是乾坤的责任，而且送文件的人是他，这做得有些太明显，造成错不在锦浩。 堂主说了，矛头要对准锦浩，暂时不要把乾坤牵扯进去。 想了一想，他从员工名单里随机抽掉了几张，再打乱了原本的顺序。抽出来的撕毁，下车扔进了垃圾箱。 名单一大叠，少几页根本看不出来，就算到时候发现了，也早已东窗事发！ 而且那么多页，乾坤那里又是赶出来的文件，顺序已经被打乱，就当锦浩处理的时候丢了几张，神不知鬼不觉的！ 重新粘上条码，吴秘书满意地看了看他的成果，继续向锦浩进发。 在锦浩将文件交给前台，还假意地交代了文件的重要性后，他便离开了。 一般重要的文件，都是应该亲手送到秘书室的，可是吴秘书借口忙，直接跳过了这一过程。 其实他也是想要嫁祸前台，让人觉得那是锦浩内部自己出的错。 回去的途中，他上报了这个举动，让上头盯着舆论，随时准备让此事发酵。 与此同时，金崇也结束了调查取证，将结果给了钱久金。 钱久金等金崇报告完毕，让他去叫那九个“渎职”的人下班前到他办公室。 至于为什么不是马上，而是等到下班后，那是因为“搜寻证据”需要时间。 其实证据早已在手，这只是做戏而已。既然是做戏，那就要做全套是不是？ 将几个监控视频拷贝下来，钱久金直接上报了工商局，让他们下午四点半以后来逮人。 四点二十，这九个人来到了钱久金的办公室，都有些慌张。 废话不多，钱久金直接放了这些监控视频，并且放出了那两个人互相的通信记录，以及他们和陆家宝的私聊记录。 放完之后，钱久金看着那两个主导人，许久才开问：“我不记得乾坤有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等他们开口，他又说：“我查过你们的账户出入，不拿好处就帮贼人做坏事儿，你们这不是明显针对乾坤吗？” 若是拿了钱，或者被逼，那他钱久金还想得通，可是他们是主动帮忙，到底是哪出？ “我们就是看不惯陆冠生！仗着跟您交好，就肆意动用乾坤资源，插队还不付钱！凭什么？”有一个狡辩。 “你看不惯陆冠生，却砸我乾坤的牌子？脑子进屎了？” 伤的是锦浩的客人没错，可是这是在他钱久金的地盘上，他能姑息？ 钱久金没有问他们是不是有人指使，因为他还不想把冥帝摆到明面上！ 他从头到尾都用内部调查的借口，也都是专注着乾坤利益来说事儿，故意避免提及锦浩的利益。 “证据确凿，我已上报工商局立案！我乾坤不留如此肮脏之辈！”点了开门键，门外走进了四五个穿着制服的人，直接把那两个人带走了。 至于剩下的七个，现在额头上都冒汗了。 他们心里明白，有的是怕得罪小组长，没有查货，有的是偷懒没有检查陆家宝工作证的真实性，让他钻了空子。 两个小头头被关进去了，他们开始担心饭碗不保。 “你们都知道你们多多少少属于渎职吧？”钱久金依然严肃。 “对不起！我们错了！请给我们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是啊！我们一定尽职尽责，不会再出这样的纰漏！” “前总！我家上有老，下有小，请您网开一面！” 一群人开始七嘴八舌地求情。 “我能相信你们的话吗？”钱久金说完坐下，靠在了椅背上，似是思考。 “我们发誓，绝不会再犯错！” “我也是！请相信我们！” 几分钟后，钱久金做出了决定：“扣除年终奖，记过处分！若是再犯，开除你们不过分吧？” “谢谢钱总，谢谢钱总！”那群人一听只是处分和扣奖金，纷纷松了一口气！ 饭碗还在就好！这大年关的，要是丢了饭碗让他们如何是好？ “都出去吧！好好反省反省！”钱久金挥手赶人。 第二天一早，人事令就发布了，这也给其他的员工们敲了警钟，不敢放松偷懒。 吴秘书送完文件，已到下班时间，他在前台打卡器上按了指纹就直接下班了。 所以这个消息，他还是第二天上班才知道。 正在上班呢，他不能开小差。终于等到午休，他急冲冲地离开了乾坤，给冥帝上头报告。 “堂主，我们掉了两个人！……都是食品部的，跟上次下毒有关……证据很足，弄不出来！”他一边报告，一边回复对方的问话。 对方似是交代了什么，吴秘书连连点头说“是”，之后才挂了电话，出了饭店洗手间排队买午餐。 人事那边也有冥帝的人，所以钱久金没有通过招聘补缺，而是带着人事经理下了基层。 副理是冥帝的人，钱久金带着他的头头直接下了基层，他这边就被绑住了手脚。 上报了堂主，堂主认为在供货渠道暂时下不了手，短时间内反复做同一个环节的手脚，也容易引起怀疑。 于是，冥帝只好放弃了对供货部门的紧盯。 就这样，钱久金顺利地清扫了一个环节的内鬼！ 这一行动，也让陆冠生知道了，冥帝混在乾坤的那些人，互相之间是知道身份的。 如此一来，顺藤摸瓜就容易了许多。 虽然这次，他们都是直接和他们的堂主联系，而堂主的电话是卫星加密的，暂时查不出是谁。 现在查不出，并不表示一直查不出，只不过要多花点时间罢了！ 已经知道了他们联系的是同一个号码。这段时间，让黑仔破解一下那个号码使用的代理服务器，追踪到主控卫星，那么下一次他们再联系那个人，便能找出位置！ 而下一次，恐怕不会太久！ 吴秘书已经走进了陆冠生设下的圈套而不自知，最多两三个星期，他就会接着行动。 这两三个星期，陆冠生当然是将计就计！ 他吴秘书不是要锦浩漏人吗？那他就漏人！这两三页四五十个人的年终奖励，他还就真的不发了！ 陈吉听了陆冠生的决定，哭丧着脸：“陆总！你这是让我过元旦都过得不安身，故意给我找麻烦事儿处理吗？” “你要怎么过元旦？”陆冠生秒怼，“我可是听说了，今年元旦你家俩小子要在桴辕拆家吧？” 俩小子在搞篝火晚会，还说要化妆舞会，穿着钢铁侠和蜘蛛侠的装备上场呢！ 这个元旦，陈吉家俩口子，还不是要来桴辕蹭饭？没收她伙食费，还有念伯准备的礼物拿，她有什么可以讨价还价的？ “吼！”陈吉双跳脚，“我要被我家那两个熊孩子害死了！怎么这么熊？这么熊！” “你生的，我怎么知道他们怎么会这么熊？”陆冠生耸耸肩，一脸“与我无关”。 一四七、转移视线 冥帝的人暗中搞事儿，但却是小心翼翼收敛着痕迹，并没有全面铺开。 这也给了陆冠生避重就轻，转移大众视线的机会。 至于怎么转移视线，他这张网红名人脸就起到了作用。 节前，他不断地出席各种场合，出现在很多地方进行变相宣传。 这些地方，又正好是没有能源危机的点儿。 游乐城啊，医美诊所啊，各大商家的活动啊，甚至文化局旗下和他有过合作的博物馆的年底活动，他都会带着一群熊孩子去参加。 另外就是各种慈善捐助，钱久金旗下的博物会所的年终展览拍卖……反正能出境吸引正面舆论视线的地方，他都会去参一脚。 对于他个人的利好舆论关注，淡化了大家对锦浩的能源危机的关注，在侧面为锦浩争取了一定的商机和口碑。 市场的关注度和信任度高了，那些和普通人生活并没有太大关系的纯商业能源危机，也就没什么关注力度了。 这样到处跑，到处出镜，到处周旋，其实也挺累的。 终于到了圣诞前夜那一天，陆冠生决定在家停工两天。 不过这“停工”，仅限于商业活动。因为家里还有一群熊孩子要对付。 答应了孩子们要漂亮的圣诞树，陆冠生一大早就在花园草坪上挖了一个大坑。 带着一群跟屁虫在桴辕树林里转了好几圈，选中了一颗雪松，陆冠生穿上装备，直接将那棵雪松移植到了草坪上那个大坑里。 一个上午，他都像是在表演一样，飞上飞下，将小朋友们选的彩灯，装饰，都挂上这棵二十多米高的大雪松。 至于佣人们，也是忙了一上午，用手推车一车一车地将陆冠生挖出来堆在草地上的泥土填回树林里的那个坑。 念伯无奈地摇着头。心想：“陆冠生天天喊着这帮孩子熊，可到底谁才是熊孩子啊？分明就是他陆冠生最熊！” 小孩子们最多摘花拔草，掰断几根无关痛痒的树枝，这陆冠生一出手，拔掉的就是一棵参天大树！ 这拆家的本事，小朋友们跟他比起来，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 陆冠生在树底下埋了一个蓄电池，将这些彩灯接上电，还说晚上要举办亮灯仪式，也是醉了！ 这几年，桴辕的佣人们大概是被陆冠生和这帮子熊孩子常年熏陶着，居然跟他们一起凑热闹！ 挂彩灯，起篝火，摆美食摊，这是隔三差五嘉年华的节奏啊！ 而且美食摊用的不是钱，而是家里装的电子眼给他们的积分！ 平时表现好的孩子们，可是赚了大便宜，感觉好富有！平时熊的，只能临时抱佛脚，争取一点福利。 再加上那些玩具，当年摆出来之后就没收起来过。幸好这些佣人们因为孩子们的驻扎，常年窝在桴辕，清理打扫全权负责，要不然可要累死他陆念清这把老骨头了！ 但念伯也没有反感，桴辕热闹了，他也开心欣慰。他从小就喜欢孩子，有爱心，爱热闹，其实也正好。 陆冠生虽然已经是大总裁，但在他眼里，还是那个三不五时爱闯祸的小屁孩啊！ 而且小夫人去世之后，僵了二十几年关系的钱家，也因为陆冠生的关系恢复交好，念伯心里是高兴的。 这才是其乐融融的家啊！ 经营酒店餐饮的，过节可是最忙碌的。钱久金忙得脚不沾地，特别是送走了大儿子，更是需要亲自上阵。 夫人和孩子倒是闲着无聊，也便来了桴辕，顺便也让夫人轻松一些，感受一下好多年都没有感受过的节日气氛。 大人们在阳光房里捂着暖气，视线透过隔音玻璃感受热闹的氛围，又能在安安静静的环境里聊天。 小朋友们有的围着篝火，有的奔跑嬉闹，也不觉冷。 高冷的黑猫躺在篝火旁懒洋洋地取暖，狗狗们正在和机器宠物们争宠。 这样的其乐融融，让大家暂时都暂时忘记了世间风云。 智囊团的一大群被陈吉拉来做客，顺便亲眼参观一下他家那俩小子是如何在桴辕“拆家”的。 康梓强一家子当然也不会错过“回娘家”的好时机。 酒足饭饱，网络时代的同仁们互相传递着消息，发送着祝福。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们发现了不对劲儿！ “陆总！我的图片一直发送失败，说是网络不给力，这是怎么回事儿？”这里的人不是都有桴辕的wiFi登陆密码的，不常造访的李桃菲就是其中之一。 卫思扬也发现了他的9G网络上不去，一直登录失败。 陆冠生警觉皱眉：“陈吉，登录公司故障网，看看有多少人上报故障！” 陈吉是常客，直接连接了桴辕的网络开始看故障报告。 “陆总，这一个小时就有几十万个人用户断网，还有合作商表示他们的平台也被卡！”陈吉感觉不妙。 一个两个那可能是单机故障，但几十万个人，和诸多合作平台都断网，那就是终端出了问题。 收起玩心，陆冠生带着智囊团去了书房。 一下子智囊团的人都走光了，康梓强也闻到了一丝紧急的味道，跟夫人打了声招呼，也连忙跟上。 书房里。 “朱宇航，打开终端信号地图，看一下那些发射塔出了问题？”陆冠生一边让朱宇航检查信号，一边启动了基地的无人机去那些地点勘测。 “锦城三号塔，杭城二号塔，北疆五号塔，羊城一号塔，还有津城三号塔都没有信号！”朱宇航给了回复。 还真是遍地开花啊！ 其他地方太远，一时间观测不到，陆冠生决定先观测锦城三号塔。 无人机很快就飞到了预定地点，围着发射塔一圈发回来的实况，让大家乍舌！ “谁他妈的把我们家的发射塔拆了？”朱宇航不淡定了。 说是拆了，但也没全拆了，就是几个金属天线被偷了！ 那些天线一个就有五六十斤重，还位于发射塔的顶端，单靠一个人的力量是拆不掉的！ 所以，这是团伙作案没错了！ “估计其他几个发射塔也被偷了零件！”陆冠生很肯定。 “偷零件干嘛呢？这些人有神经病吧？”陈吉觉得这天线偷了是要干嘛？不能吃，不能穿的！ “卖钱呗！贵重金属啊！”朱宇航觉得跟这女人脑回路不在同一条线上。 “估计是拿钱办事！”陆冠生可不觉得那是偶然，“现在9G都是我们锦浩在提供，发射塔上都装了金钟盾，对于肆意袭击是有防范作用的。” 陆冠生的意思是，他们肯定先试着炸过，估计没炸成，才换成人工破坏。 冥帝雇个盗窃团伙，那是小事一桩是不是？ 节庆之日，大家都依靠着网络来着。而且因为过节放假，人员剧减，维修效率降低了不少，正好可以打击锦浩的通讯技术板块。 “甫缇，通知这些城市的值班队，告诉他们情况，让他们直接带上备件紧急修缮。”陆冠生当机立断。 至于锦城这边，陆冠生打算自己去！他的装备，可比一般的人工修缮速度快多了！ 上了阳台，打开宇航服，陆冠生扔下众人，“嗖”地飞走了！ “我们现在该干嘛？”陆冠生飞了，他们几人大眼瞪小眼，因为他没有给布置任务啊！ 甫缇这时候挑起了大梁。陆冠生经常不在，他已经习惯了自主决策。 一四八、过个圣诞都不安身 毫不犹豫地，甫缇当机立断，辅佐起了陆冠生。 “陈吉，卫思扬，王凯天，你们负责回复个人用户的邮件，用故障专线，告诉他们会尽快完成修缮，恢复供网。” “朱宇航，你来联系合作商，告诉他们实情，让他们配合维修。” “戚晓东，你联系仓库，务必让配件及时送达维修地点。” “李桃菲，你给参与者打钱！别小气！” “打钱？陆总不在，谁来批？”李桃菲顿了顿。 “等陆总回来再补批！没事儿，有事儿我担着，你只管出纳就行！” 甫缇吩咐完，就打开了随身笔记本，打算开始工作。 “那我能帮什么忙？”这时候，康梓强开口了。 “康律师？”甫缇抬头，“你怎么也在这儿？” “哎哟喂！终于注意到我这个大活人啦！”康梓强埋汰甫缇。 “呃……”因为过于专注，甫缇还真的没有注意到这里都有谁。自我认知里，进来的应该就只有智囊团的人。 “好了好了！赶快说，别浪费时间！”康梓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那好，康律师，既然你也在，那你拟一个上诉状吧！” “上诉？告谁？” “破坏信号塔的盗窃集团呗！” “哎哟我说甫助理！空头状书不可行啊！你要告，得有被告啊！”康梓强白眼，甫缇果然不是法律内行！ “这……先拟着吧！被告会有的，等陆总查出来再填上吧！” “不用等了！小屁孩忙着呢！我让我家闺女查！”说完康梓强就呼叫了康雪柯。 “小屁孩？闺女？”除了甫缇，大家对这称呼一脸囧比。“小屁孩”……指的是他家陆总吧？ “老爸！表哥遇到困难了？”康雪柯进门就问。 然后……刚刚从“小屁孩”称呼中缓过来的智囊团成员，又集体示以注目礼。 “康律师是陆总的亲戚？”陈吉最先开口。 “你们家陆总叫我叔！算是半个亲戚吧！”康梓强没想多说。 “老爸！表哥什么时候叫过你叔了？明明是叫‘冤大头’！”康雪柯直接爆料，也不给自己老爸台阶下。 “按辈份，我就是他叔！” “别乱攀关系！你这样叫我以后怎么嫁给我哥啦！” “他啥时候说过要娶你了？不矜持！” “哼！” 好吧！智囊团的人不想多问了，一家子神经病！ “赶快的！查一下哪个盗窃团伙偷我们零件来着？”康梓强懒得跟女儿争辩陆冠生的事儿。 “时间，地点！”康雪柯一旦正经起来，气势还是很有的，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地点让朱宇航发给你，时间么，应该不会太久！我们这里发现发不出9G消息大概是半小时前，其他自己查！” 康雪柯打开手提，拿到地图看了看。随身设备不够强大，康雪柯立刻打开了陆冠生书房的电脑，准备连线。 “我靠！又换密码！有必要吗？”康雪柯看着眼前的密码输入错误提示，嘴里直接喷了！ “那个……康小姐……要不要联系陆总拿密码？”甫缇正打算联系陆冠生，就见康雪柯挥了挥手。 “小儿科密码，不用那么麻烦！”言语之间，就见她噼里啪啦敲了一顿键盘，然后系统提示开机成功。 “铃铃玲……”书房的电话响了。 甫缇接起电话，还没说话呢，就听到那边陆冠生大喊：“尼玛！小妮子你又黑我电脑！皮痒了？” “呃……那个……陆总……是我！”甫缇一脸尴尬。 “你跟他说，事出紧急，黑他个破电脑急个屁急？”康雪柯猜到了陆冠生的反应。 “你……你自己说！”甫缇这话说不出口。 “我听到了！回来再收拾你！挂了！”陆冠生说完挂了电话，就留甫缇一脸茫然。 一时间，大家都进入了状态。 打电话的打电话，敲回复的敲回复，写诉状的边思考边打字，查线索的么……这噼里啪啦的“乱码”，还真没别人看得懂！ 甫缇看了一眼专注的康雪柯，心想：“陆总家还真是多英才啊！这女孩子看上去不到二十吧？居然就那么牛！” “去你妈的金刚顺！我让你乌龟手！哼！”康雪柯振振有词。 闻言，甫缇又脑补了：“就是怎么这么不文雅？” “查到了？”康梓强倒是习以为常了。 “嗯！果然是拿钱办事儿的！”康雪柯说，“盗贼头头外号叫金刚顺，自吹自擂说没有顺不到的宝贝！” “名字？案底？”康梓强懒得八卦，他女儿他自己知道，顺着她说下去，那就没底了。 “真名刘三顺，当扒手的时候进去过几次，因为没啥大生意，进进出出就像玩溜溜球。” “这次是谁的单子？” “不知道，对方帐户查不到，只知道他收了三百万转账。” “有文本证据吗？” “你等等，我黑一下他的手机看看！” “让他不能删就行，取证要打报告的，没有搜查令，这证据就是废品！”康梓强提醒道，“别给我添麻烦！” “知道了！老人家真啰嗦！不知道我妈当年怎么看上你的！” “大概是我长得好！风华绝代，直接被你妈绑进民政局，你有意见？” “我妈真瞎！怎么不绑个好点的呢？” “丫头你找打？” “你打得过我的时候再说！” “莽妇！” …… 这父女俩……是怕人眼眶太紧，眼珠子掉不下来还是怎么的？ “没事儿，没事儿！别管他们啊！路边儿一对奇葩父女吵架呢！”正在打电话的朱宇航对电话那头正解释着，糟来其他人一阵憋笑不住。 终于，几小时后，陆冠生又飞了回来。 锦城的发射塔修好了，9G通讯终于又恢复。 其他的城市稍稍慢了点，但估计不多时也能恢复正常运作。 “陈吉，接下来几天，你估计要忙了！”陆冠生说得有些幸灾乐祸的语气。 陈吉嘟着嘴，一脸不高兴！ 圣诞夜通讯中断，虽然很快解决了，但解决之后，网上肯定会叽里呱啦，有心人一定会借机炒作。 这公关战，舆论战，肯定少不了！ “卸了！”陆冠生这时将注意力转到了康雪柯的身上。 “卸什么呀？” “你自己知道！” “不卸！你自己动手！” “不卸是吧？哼哼！”陆冠生一脸皮笑肉不笑，直接用宇航服的程序连线了康雪柯的平板。 “卸不卸？”陆冠生挑眉。 “不卸！” “哦！不卸是吧？” 这时候，康雪柯的平板上出现了一个屏保图像，是密密麻麻的蛆在爬。 “啊！”康雪柯一阵哆嗦恶心，动手就要删屏保。 可是她删不掉啊！ 她不是怕蛆，只是有密集恐惧症！ “卸不卸？”陆冠生邪眼看着康雪柯，“要不要再来一个蜂窝皮肤？哎哟！好好的皮肤啊，一个个洞，一个个洞，一个个洞……” “啊！我卸！我卸！你这伪君子！别恶心我了！”无奈之下，康雪柯只好照做。 终于，屏保图片在她的平板上消失了，世界又美妙了！ “唉！小姑娘！你在他电脑上装了啥？”卫思扬好奇八卦。 “哼！”康雪柯撅着嘴生气，不想回答。 “不就是不定时炸弹闹钟吗？我估计肯定又是她的照片是吧？”康梓强这个知道内幕的吐槽了。 一四九、计不在新 想当年，康雪柯每次黑进陆冠生的电脑，都会加载这个程序。 每次陆冠生用电脑，三不五时地，就会有康雪柯的鬼脸炸出来。 记得陆冠生第一次被吓到的时候，直接吓得扔了电脑。 那时候陆冠生还在陆家生活，有一台电脑不容易。爷爷送的礼物，他很珍惜。 可就是被这女娃这么一吓，平板脱手，屏幕摔裂了，直接黑屏。气得陆冠生一个多礼拜没理睬康雪柯。 后来大概是习惯了，陆冠生的反应没那么大了，只是每次电脑被康雪柯“沾染”过之后，都会检查一遍程序病毒而已。 “烂不烂？一招用了十来年！Low！”陆冠生吐槽。 “那我下次换新招？”康雪柯皮厚底眨眼。 “你敢？胆子大的就试试！反正我的程序你还卸不来！”陆冠生有的是手段对付她的小心机。 “呵呵！术业不精，活该被虐！”康梓强这爹当得……唉！没话说！ “甫缇，你派点人手，元旦盯着点发射塔。”陆冠生转头对甫缇说。 “陆总，你觉得他们还会故计重施？”甫缇不明白。 “他们不会那么笨吧？”卫思扬也觉得多此一举。 “刚刚受了启发！”陆冠生朝着康雪柯的方向努了努嘴，“计不在新，糟心就行！” “噗嗤！哈哈哈哈哈！”卫思扬没忍住，甫缇一脸尴尬。 短时间内，陆冠生没有根除意外的方法，继续破坏发射塔，可算是最行之有效的激起群怒的好方法。 吃瓜群众才不管是不是有人故意破坏，他们只关心自己的利益是不是受损。 信号中断，那是锦浩管理不力，防范低下，他们却成了炮灰牺牲品，怎能不群起怒之？ 但陆冠生也真是没有办法解决。 发射塔在全国遍地铺开，守得了一时，守不了一世！卫星发射，看来是势在必行，必须加紧步伐了！ 春节在二月七日，还有一个多月，估计这次德国之行要提前了！ “甫缇，朱宇航，准备一下，我们一月五日就启程！”陆冠生说。 “这么赶？”甫缇皱眉，“年终计划报表我都还没做呢！” “交给王凯天吧！卫星比较重要。年终计划，无非就是喂给股东们的点心，谁写都一样！”陆冠生就这么决定了。 家里还在圣诞派对呢，他们离开太久也不好。陆冠生看暂时没什么需要紧急解决的事儿了，就让大家散了继续放松。 但是说实话，他们心里都不踏实，不知道对方接下来又要怎样？ 想了两天，陆冠生觉得，既然发射塔有人24小时守着，再偷盗，难度加大，很难顺利实行。 而且锦浩已经有了准备，即使有损坏，也能及时维修，停工影响减弱。 所以，最有可能的，还是电力供应。 帝龙当然不会自己动手，那样针对性太明显，打起官司，解释起来也麻烦。 年底很多施工队都停止施工了，所以像上次那样的施工失误，也不太会有。 但帝龙有冥帝暗中协助，冥帝又不乏犯罪分子！天线偷不到，电缆偷起来却并不是很难！ 从提供诉讼到拿到调查取证许可，再到捕获嫌疑人，这个过程不是一天两天。 从圣诞到元旦短短七天，这个偷盗团伙完全可以继续行动。 而电缆，锦浩无法自己修缮，必须依靠电力公司，这电力公司又都在帝龙旗下。 大过年的，一句人力资源不到位，便能让发射塔持续停工。 这种前路不在自己掌控之中的感觉，陆冠生很不喜欢！ “朱宇航，我们9G的卫星有多少处理强度？”陆冠生问。 9G的开发，是在陆冠生接手之前好几年。上一世，很快推出了10G，所以陆冠生并没有太多关注过这个功能。 朱宇航的团队是当年9G的开发者，了解更为精准。 “大约每分钟可以处理千万倍率的信息。”朱宇航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了。 “现在9G用户，如果都转接卫星，可能性如何？” “现在的三颗卫星都没有参与民用信息处理，若是导向加载，也不是不可能，但信息压力加大，可能会有一分钟左右的信息延迟。” “延迟总比没有好！”陆冠生想了想，点头。 “陆总，你的意思是？” “每个信号区的一号塔覆盖面最强，你这两天让你的团队辛苦一下，设计程序，将这些信号塔直接连线卫星，跳过终端数据库。” “这个我就能设计解决，为什么要交给团队？” “因为你和我还有任务！” “什么任务？”朱宇航眼睛亮了，“能穿装备吗？” “这是重点吗？”陆冠生瞪了他一眼。 还真被朱宇航猜中了，他们的任务，果然是要用到装备的！ 要将各个一号塔的信号传输到卫星终端，就必须保证这些信号塔不会受到影响而罢工。 朱宇航配合陆冠生换过一次电池，算是有经验了，所以陆冠生才会带着他去。 室外不适合把小陆放出来，带上朱宇航是最保险的。无论在认知上还是技术上，他都不输陆冠生。 全国一号塔有二十几座，核电池的造价，实在是了承担乏力！ 但是蓄电池又不是最给力，电网无法供电充电时，不可能随时替换。 置于这一点，陆冠生早就已经在替换医院能源的时候开始动脑筋了。 发射塔用的是380伏的工业电，一个蓄电池可以持续供电24小时。 电网充电一个小时能打满，但是万一断电超过24小时呢？ “怎么解决充电稳定性？”朱宇航没有跟众人回到派对上，而是跟着陆冠生来到了他房间的工作室。 “还记得甫缇的汽车是怎么充电的吗？”陆冠生提示他。 “你是说，用引擎充电？” “是的。” “但是引擎的电源怎么解决？” “不！问错了！不是引擎的电源，而是该问用什么当引擎！” “啊？”朱宇航有一次觉得自己弱爆了！ “引擎充电，无非就是将动能转化为电能。我们可以用其他能源转化电能啊！比如热能，核能！” “你不是说核电造价太大吗？” “直接用核电，造价是挺大。但是我们只需要一个小型核反应堆，目的只是充电。” 每24小时运作1小时，汽车电池就可以延续两个月，足够撑到他们从欧航局回来。 但是这还不够！ 总不能无限量地换电池吧？ 发射塔上都装有冷却机，为的就是运作的时候，排放多余的热量，让主板不至于烧毁。 这多余的热能，排了也就排了，但若是收集利用起来，便是源源不断的能源基础。 “用热导引擎替换掉制冷机，将热源转换成电能，给核电池充电。虽然速度慢，但这速度足够弥补能源的使用损失。”陆冠生如此解释道。 “所以说，只要发射塔不停工，就会有源源不断的能源传输循环？” “终于想明白了？”陆冠生笑了笑。 “这不是等于半永动能源？”朱宇航赞叹道，“陆总！你也太有才了！” “也是被逼出来的！”陆冠生也无奈，“卫星直传毕竟不是长久之计，那一分钟的延迟，久了会影响锦浩的声誉。” 所以，早点发射卫星，让10G一推出就能够实现全卫星直传，才是根本的根本。 一五零、初来乍到 果然，元旦前后，锦浩的发射塔又遭到了另一波袭击。 幸好陆冠生早有准备，影响并不是很大。损失是有的，那是没办法的事儿，但至少没有动到根本，让锦浩的信息产业受到重创。 留下了其他人处理后续，陆冠生带着朱宇航和甫缇登上了直升机，直奔德国欧航局。 民航班机太麻烦，安检，等待，还要从机场中转，追求效率的陆冠生不是很中意。 特别是德国总部在城郊，距离民用机场路途遥远。 开着直升机，预报了低空航线，十二小时后，陆冠生直接降落在了欧航局德国总部的停机坪。 因为是对方地盘上，接到降落信号，等陆冠生停稳，他们也已经到了停机坪来接人。 “陆先生，您好！我是这次的项目负责人海登·威茨伯格。”对方的领头人上前与他握手，体贴地用着带着口音的英语。 “威茨伯格先生，您好！”陆冠生回以流利的德语，“这两位是我的助理theo(甫缇的英文名缇奥)，机械工程师Joseph(朱宇航的英文名约瑟夫)。” “啊！没想到陆先生德语那么好！”威茨伯格一脸惊喜。 “叫我Aaron（陆冠生的英文名阿伦）吧！”陆冠生浅笑，“早年爷爷与德方有过很多合作，小辈浅学了几句。” “阿伦，别谦虚，这哪是浅学几句的成果？”威茨伯格笑得和蔼，“既然你看得起我这个老德生，那你也直接叫我海登吧！” 欧洲人对于语言有一种根深蒂固的文化认知，他们对于会使用自己语言的人，都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和力。 他们认为客人使用主人家的母语，是对主人的万般尊重，这便让海登和他的团队先入为主地喜欢上了陆冠生这个客人。 “威茨伯格先生！”一旁的机械员此时急急跑来，“一号仓库可以停机，但是陆先生的直升机……” “怎么了？”海登问。 “我开不来！”机械员有些囧。 照理说，这里都是精英，从来没有遇到开不来客人的直升机的问题。 “哦！不用浪费仓库空间了！我随身带就行！”陆冠生对机械员点了点头，有对海登说。 “随身带？”不止海登，这里所有人都转头看了看硕大的直升机，有些茫然。 这么大的家伙，怎么随身带？陆冠生在开玩笑吧？ “甫缇，去吧我们的行李搬下来，朱宇航，你把设备装包里，再把我的登山包给我拿过来。”陆冠生吩咐身后的两人。 一切做完之后，陆冠生按下了手里的遥控器。 “咔咔咔！”直升机瞬间变成了一个圆盘。 陆冠生上前捡起圆盘，刚要放进登山包，海登和一众人小跑过来。 “阿伦啊！你这是什么宝贝？我可以参观参观吗？”海登这时候的眼神，除了惊讶，还充满了兴奋的求知欲。 “原来陆先生开的是UFo啊！怪不得我开不来！不是我技术不行！幸好！幸好！”机械师此时喃喃自语，自我安慰着。 “噗嗤！”朱宇航虽然没听懂，但是那个UFo，他听出来了！陆冠生开的直升机被对方称作UFo，他不想笑也憋不住啊！ 低过圆盘给海登，陆冠生解说着：“这是我用纳米技术制造的，操作提示现在是中文显示，您的机械师不会中文，开不来也正常。” “纳米技术？哇！陆先生能不能分享分享？”一旁的工程师眼睛亮了，“在机密许可的范围内？” “这位是？”刚才海登还没来得及介绍他的团队，就被机械师打断，陆冠生不知道对方是谁。 “哦！我是理查德·瓦格纳！不是弹钢琴的那个！我是火箭工程师！”理查德每次报名子，大家都会想到着名的音乐家理查德·瓦格纳，所以他现在介绍起自己，都会习惯性地解说一遍。 “瓦格纳？哈哈！瓦格纳先生，您真幽默！”陆冠生笑了笑，“没什么机密，我自己家里造的，想知道什么随便问。” “真的啊？那可是纳米技术啊！你家里自己造？”瓦格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会开直升机吗？”陆冠生问瓦格纳，见他点头，又说，“我把操作板语音换成德文，你要不要试试？” “真的啊？好啊好啊！”瓦格纳一脸兴奋，哪里还有五十多岁的火箭工程师的样子，整个一见到心爱玩具的孩子啊！ 看着瓦格纳的表现，海登有些尴尬……才见面几分钟，自己想要展现的精密团队，怎么就掉了型了？丢脸啊！ 但是丢脸管丢脸，海登心里也是痒的！毕竟都是科学家出身，对于这些高科技，完全没有抵抗力啊！ 陆冠生重新启动了直升机，更改了语言设置，对瓦格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瓦格纳登上驾驶舱，等着陆冠生上飞机，可是陆冠生却摆摆手：“挺安全，操作也简单，不需要我当保姆！放心，开不坏！” “阿伦！你真的让他自己上手？他十几年没开过直升机了啊！”海登有些不放心。 “真的没事儿！”陆冠生回以安慰的笑容，双手插在裤袋里，完全不见一丝担忧。 瓦格纳开着直升机转悠了一圈，又稳稳停在了停机坪。 “陆先生！你这直升机性能真好！噪音很低，都不用戴耳机就能听清对话，太赞了！”下了直升机的瓦格纳赞口不绝。 “我……我能试一试吗？”机械师是个二楞子，这里的熟人都知道。 “阿伦，不介意吧？”海登笑着询问，“你不让他证明他不是技术不行，估计他这木头，整晚都睡不着了！” “开吧！开吧！”陆冠生对着机械师说，“顺便表演一下特技，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 “哎！好嘞！”得到认可，机械师一刻不停地上了直升机证明自己。 让他秀特技，他还真的不客气地秀了特技！ 打圈，翻滚，垂直悬浮……反正怎么炫怎么秀！ 终于满足了自我认可，机械师降落。 他下了飞机就朝着陆冠生跑过来，在他耳边耳语：“陆先生，给我也造一台吧！多少钱我都付！我积蓄了很久呢！” “威廉！”海登扶额。 这家伙，唉！礼貌呢？都不怕丢人？ 他们都知道，威廉这小子平时省吃俭用，就是为了积蓄起一笔资金，买一架私人飞机，参加特技表演秀。 可是人家陆冠生是贵客啊！而且初来乍到的，他居然跑去跟人说悄悄话，真是丢死他海登的人了！ “没事儿！”陆冠生笑着对海登说，“你的机械师很有个性！” “见笑了！”海登瞪着机械师直摇头。 “你有多少积蓄？”陆冠生笑着打趣机械师，却没想到机械师还真是个直肠子，直接拿出手机，打开账户，给陆冠生看了。 “存了几年了？” “当兵的时候就开始存了！存了15年了！”机械师有些自豪。 “不够啊！你再存五万欧元，我就给你造一台？” “五万欧元啊？”机械师还真的计算了起来，德国人，对于数字有天生的敏感，“不吃不喝不行！收紧一下生活开支，两年就能存出来了！两年有些久啊……” 机械师抱着手机，反复计算的认真样子，还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说…… 一五一、讨价还价 看着机械师一脸迫不及待的纠结，还有那小声的自言自语，外加在计算器上敲啊敲，陆冠生憋笑不住。 “哈哈哈哈！”陆冠生对一脸囧逼的海登说，“这小兄弟有意思！您把他借我用吧！我们要是生意谈妥，我给他造一台？省得您下次有客人了，他再给您拆台？” “你要借他干啥？”海登问。 “借他给我开直升机跑腿儿，您问他愿不愿意？”陆冠生对海登眨眨眼。 海登还没回答呢，机械师就耳尖地听到了：“我愿意，我愿意！威茨伯格先生，请批示！” “随你吧！少再给我丢脸就行！好在人家阿伦不介意！你长个心眼！”海登瞪了他一眼，随他去吧！不耽误正事儿就行！ 陆冠生收起直升机，把圆盘和遥控器塞进登山包，直接把登山包扔给了机械师。 看着机械师像抱着心爱的孩子一样抱着登山包，笑得一脸异想天开的样子，陆冠生对着海登微微一笑，跟着他离开了停机坪。 这么闹了一出番外，欧航局的那群科学家对陆冠生都或多或少地有些崇拜。 年纪轻轻就这么有能耐的人，不多啊！ 时间不早了，冬天的西北欧总是暗得很早，晚上七点，已经是一片漆黑。 开了12小时的飞机，加上这时差，三人已经很累了。锦城这时候已经半夜，今天的会面，只是认识一下众人，顺便把意向传递一下而已。 海登也知道他们长途跋涉，也需要倒时差。在终于介绍完了他的团队，从陆冠生那里拿到了意向书，便让人送他们去研究基地的贵宾招待所大楼。 这里的条件还不错，两个套间，陆冠生一套，朱宇航和甫缇两人一套。 安顿洗漱完了之后，他们被叫来了陆冠生的套房。 “吃什么？”陆冠生问。 “大半夜的，犯困，吃不下啊！”甫缇的生物钟还在锦城待着呢！ “我们要尽快倒时差，只有按照这里的作息时间，才能不在大白天犯困。现在不许睡，知道吗？”陆冠生拍了拍甫缇的肩膀。 “有什么好吃的？”甫缇问。 “这就对了嘛！”陆冠生笑着打开了菜单，“入乡随俗，要不要尝尝bratwurst？” “什么东西？” “咖喱碎肉香肠啊！特产呢！”陆冠生回答。 “有没有清淡一点的？大半夜吃肥香肠，我怕消化不良！”甫缇皱起眉头。 “清淡的？那你啃草吧！”陆冠生调侃甫缇。 “哈哈哈哈！”朱宇航荤素不忌，“给我来一根吧！我不介意！好吃有肉就行！” “真没清淡的？”甫缇还是不想吃香肠。 “逗你的！”陆冠生笑着说，“清淡的是真的不多，但也不一定要吃肥肠。” 他给甫缇点了一个艾尔波特，那是一种脆皮薄批萨。另外点了德国着名的炭烤白芦笋，配上伙兰酱。 知道他没什么胃口，便不再多点。因为没有工作任务，陆冠生给每人点了一扎清淡的白啤。 不多时，厨房送来了餐点，外加一些酸菜，一些全麦面包，黄油奶酪配全了！ “为此行能旗开得胜干杯！”朱宇航举杯。 捂着暖气，喝着冰啤，啃着美味的肥肠，芦笋，疲惫一扫而空，心情瞬间变好！ 聊了一会儿明天要商量的事宜，三人早早睡了。 可能是时差的关系，早上五点，他们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索性起床，一起去楼下的自助餐厅吃早餐。这里的早餐六点才开始供应，还有十五分钟，他们各自倒了一杯果汁，聊起了工作。 不多时，朱宇航闻到了肉香，肚子开始咕咕叫了！ “又是肉？”甫缇现在胃口很难打开。 “你想啃草你随意！我要吃肉！”朱宇航起身拿起了盘子。 “吃点黄油碎鸡蛋，拿个羊角，夹几片布朗思维克冷肉，烟熏奶酪，其实并不油腻。你试试？”陆冠生给甫缇介绍美食。 甫缇平时就吃得很随意，早餐一般就是稀饭酱菜，很少吃西餐。 既然陆冠生介绍了这些，量也不大，他便照做了。别说，味道还真是不错！ 相比之下，朱宇航盘子里的，就像是饕餮之宴了！ 朱宇航本来就胃口大，还喜欢肉食，德国的餐饮习惯，还真是对他胃口！ 两个胖胖的厨娘看到朱宇航那么能吃，笑着互相八卦。 慢条斯理选着食物的陆冠生听到她们的交谈，索性参与到他们的八卦里去了。 “胃口大吧？没事儿！天天就这么吃，也没见胖！他属于浪费粮食类型的！” “先生德语很好啊！”一个厨娘开口对陆冠生说，“爱吃我们的传统美食，我们心里高兴着呢！” “女士们厨艺很好啊！我们很幸运！”陆冠生笑着回答。 “我们这里交通不便，能够用我们的双手为客人们提供美味的地道美食，也是我们的荣幸啊！”那个厨娘很是自豪。 “谢谢女士们！我们还要住上一段时间，有空我们一定会多多光顾，膜拜你们的手艺的！”陆冠生对他们眨眨眼。 那两个厨娘都笑了，这个年轻人，还真是会说话，还幽默。 他们平时招待很多贵宾，但大多数都要么不言不语，要么就是中规中矩的，难得有这样有趣又不认生的。 又聊了几句，厨娘告诉他：有什么想吃的传统美食，她给他们做私房菜。 陆冠生笑着跟她们击掌，还说要真是很好吃，给她们送礼物！ 回到座位上，甫缇问他都跟她们聊了什么？陆冠生说等他胃口好了再告诉他！ 早上9点，约定的时间到了，他们来到了会议室，开始了一天的交流探讨。 “阿伦这次打算发射多少卫星，体积和重量都是多少？打算什么时候发射？”海登问。 “跟我的直升机一样，这些卫星都是纳米技术制造。重量是一般卫星的三分之一，一般的火箭一次可以发射三颗卫星。”陆冠生说，“我希望发射9颗卫星，不知道需要多久？” “用现有火箭技术的话，拼装调试，大约需要两个月，发射三次的话，半年可以达成。”海登回答。 “半年啊？有些久！不能加速吗？我只有三个月的时间。”陆冠生等不了那么久。 “唉！这是没办法的，生产空间只能每次制造一枚火箭，我也是没办法的。”海登不是不想把生意都揽下来，实在是硬件不够。 别说是海登这里，哪里都是一样的。 “欧航局还有别的分部提供一样的技术条件吗？”陆冠生想了想，又问。 “英、法、比利时都可以，距离也不远。”海登说。 “那好！您帮我联系一下，看看对方近期是不是有空，我需要同时发射。”陆冠生对海登提出了请求。 “好的，我下午就联系他们。” 他们又聊了几个小时的具体设想和操作，便到了中午。 海登在一小时前就先行离开了，他去联系了那几个国家的分部。 下午，海登那里传来了好消息，英法两国有制造和发射的窗口。 “只不过，他们的技术人员正在忙其他的单子，调试需要我们出人手。”海登也告诉他不足之处。 “您的技术人员能够出差帮忙调试吗？费用我全包！另外这里调试成功，也算是有经验了，这样我更放心！” 一五二、辗转 一次发射三颗卫星，对于谁来说，都是史无前例的。 “航线和轨道如何选择？”瓦格纳问陆冠生。 “这些应该问约瑟夫，他英语挺好，瓦格纳先生不介意的话，直接与他用英语交流吧？”陆冠生把任务交给了朱宇航。 “我们这九颗卫星，打算以（v）的图形分布。”朱宇航一边解说，一边画着图，“每条线三颗卫星，左右两个弧线走南北轨道航线，中间的V型三颗走东西轨道。” “每颗卫星之间距离大约是多少？”瓦格纳也一边听，一边计算着。 “地面投射间距基本在2600到2800公里左右。” “也就是说，轨道间距会翻一倍多？” “是的。” “这样的话，不能同时释放啊！” “没错！”朱宇航点头，“我们应该在每颗卫星之间放置弹射装置，每隔一分半钟分离一颗。” “这弧形分布是不是需要外加动力？”瓦格纳继续计算着。 火箭到了轨道，就会走直线，不会拐弯。前两颗可以通过地球自转解决分布，可这样一来，最后一颗就会距离释放点十万八千里！ “中间这颗加动力，反推，第一颗和第三颗可以跟着火箭运行轨道走。这样设备重量比较容易控制。”朱宇航提出了不一样的航线规划。 “不过我们必须先发射东西向的三颗。”陆冠生提醒道，“为了避免航线冲撞，中间的三颗必须先到位。” 因为地球自转影响，东西走向轨道就需要南北向的动力，走直线肯定不行。 “我们可以计算出自转率，延迟发射，往西南走，利用自转达到定点。”瓦格纳的经验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嗯！这主意不错，计算上就靠你们大家努力达到精准了！” “这个请阿伦放心！我们德国人口碑在外，其他不一定顶尖，但是精准较真那是杠杠的！”瓦格纳开起了他们自己国人的玩笑。 那些卫星还在制造阶段，暂时无法提供样本。陆冠生按照体积重量，打造了一个模型来代替真正的卫星进行实验，以确保万无一失。 留下朱宇航与他们继续交流试验，陆冠生几天后带着甫缇直奔法国。 有机械师威廉开着直升机，这两人轻松了不少，两个小时的航程，他们得以讨论实行方案。 果然科学家们对于科技的好奇心都是如出一辙的。 威廉得瑟地秀着陆冠生的直升机，将原本无所事事的等待时间，变成了他的特技飞行表演！ 三个小时的谈判完成，总工冯斯瓦送陆冠生和甫缇回答停机坪的时候，他差点乍眼！ 他的一众员工跟威廉围作一堆，明晃晃地翘班开小差有没有？ “都在干什么呢？”冯斯瓦一声威严，打断了那群人。 “啊！总工！”被抓到翘班，那帮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报告总工！我们研究纳米科技直升机呢！”有个胆大的回话。 “直升机？”冯斯瓦四下看了看，“吹牛不打草稿的？直升机呢？” “在这儿呢！”众人让出了空间，指着地上他们围着的一个圆盘。 “维克多！”冯斯瓦觉得他们吹牛也太光天化日了吧？ “冯斯瓦，他们真没吹牛！”陆冠生笑着给他的员工们解围，“那真是我的直升机。” 在冯斯瓦不解中，陆冠生示意威廉启动直升机纳米复原。 看着眼前凭空变出来的直升机，冯斯瓦目瞪口呆。 好吧！是他见识短浅了！他们真没吹牛！他也意识到了为什么这群人会翘班了，科技脑遇到科技新玩意儿，哪里会放过啊！ “是我眼高手低了吗？”陆冠生走后，冯斯瓦自我检讨。 原以为人家是没有技术，过来求援的，现在看来，人家那是暂时没场地，给他送钱来的！ 唉！幸好海登事先给他打了预防针，让他对人客气尊重点儿，要不然他那高傲的优越感，莫不是要毁了合作？ 人不可貌相啊！这阿伦，可是给他上了一课！ 离开法国，他们没有停顿，直接去了英国。 英国，陆冠生是熟门熟路了！已经傍晚，没有急着去宇航局，他去了牛津镇找他表哥玩一会儿。 威廉无所事事，陆冠生索性打电话到南郊的萧偌姆镇。那里有一个小机场，是空中特技大本营。 套了关系，他让威廉自己去玩了。 “宥贤，在哪儿呢？”陆冠生坐在咖啡馆给钱宥贤打电话。 “冠生？怎么是英国的号码？你在英国？” “在你家附近！出来聚聚，顺便参观一下你的新居？” “聚聚可以！但参观就别了！我这里有些惨！”钱宥贤哭笑不得。 “怎么了？” “我在和我的晚餐战斗呢！听见没有？烟雾报警器响得震耳欲聋！我正跟房东赔礼道歉呢！” “哈哈哈哈！”陆冠生大笑，“当了一辈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废物，独立了才感觉到囧比吧？” “没办法！这里的外卖实在是品种少得可怜，老爸又不让我请佣人，说是让我自立更生！” “报个地址！我来救你这个白痴！” 钱宥贤租的是学校附近的一个连体楼栋其中的一个门洞。楼上楼下一室一厅，厨房还挺大。 房东住在隔壁最靠边的那一栋，今天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遭遇厨房灾难了！ 陆冠生到的时候，房东还在拿着风扇给钱宥贤的房子通风。 他上前与房东老太太打了招呼，幽默地聊了几句，让心情郁闷的老太太顿时眉开眼笑。 甫缇是个有心的，来之前就在这里着名的巧克力屋买了一盒手工巧克力。 陆冠生送房东回家，甫缇在她进门之前送上了巧克力，说是赔礼道歉。 陆冠生还给了老太太一个联系方式，让老太太在钱宥贤惹麻烦的时候找他吐槽。 “遇到这样的糟心货不容易啊！您辛苦了！”陆冠生笑着对老太太说，“所有的糟心事儿都在他身上用完了，赶快买张彩票，说不定所有运气都积聚到财运上了呢？” 英国人喜欢买彩票，那是众所周知的。 老太太听了陆冠生的调侃，看了看时间，还来得及，立马上网买了一张今晚七点半开彩的彩票。 “我中奖了请你们吃好吃的！”晃着手机，老太太乐呵呵地进了屋。 “你说谁糟心货呢？”刚刚回到钱宥贤那屋，他就讨伐了。 “不是你还有谁？”陆冠生白了他一眼，“烧什么呢？那么大烟？” “不就想烤一块羊排吗？谁知道会变成碳！” “烤羊排？烤羊排你用那么多油？还用电热管打到满温？弱智！” “那要怎么烤？” “冷锅不用油，羊排肥肉贴在锅底，等烧热了，油会自己排出来！”陆冠生从冰箱里重新拿了六块羊排，边说边做。 “烤箱用风箱，160度就行了，先预热。羊排的肥肉熟了之后，两面烫一烫，撒上盐和胡椒，放点干薄荷和蜂蜜，放进烤箱10分钟就完成了！” “哇！这么简单？我怎么没想到呢？” “你自己不会上网找食谱？跟着做都不会？” “我就想应该没那么难嘛！就没看食谱！” “兄弟！学海无涯，术业有专攻啊！别再当白痴了！”陆冠生摇摇头，“去洗一把芦笋，手脚快点儿！” 二十分钟不到，三人就吃上了热腾腾的晚餐。 一五三、闹起来了 刚刚吃完饭呢，就有人敲门。 钱宥贤开门一看，是房东老太太。 “我真没又闯祸！”钱宥贤脱口而出。 “哈哈！不是不是！是好事儿！”老太太看见客厅里坐着的陆冠生，上前给了他一盒热气腾腾的斯康饼。 “中奖了？”陆冠生笑着问。 “中了，中了！中了一千八！”老太太眉开眼笑，“我刚刚烤的新鲜斯康饼，还有浓奶油和果酱！很地道的！” “房东女士是西南人吧？”陆冠生接过斯康饼问。 “你怎么知道？” “听口音听出来的。” “哎哟！你还知道口音啊！小伙子不错啊！”房东老太太乐了，“别叫我女士了，我叫珍妮！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阿伦。” “哎呀！好名字啊！浴火重生火凤凰！”珍妮竖起大拇指。 浴火重生吗？呵呵！差不多吧？ “珍妮要一起喝茶吗？”陆冠生问。 “不了不了！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了！”珍妮乐呵呵地起身，“我今儿高兴，明天中午给你们烤奶酪大龙虾！” “呀！又是西南海滨美食啊！那我们一定到！”陆冠生笑着点头。 房东走后，钱宥贤一脸不平衡：“为啥他对你那么好？对我只会摇头叹气呢？” “谁叫你只会闯祸！”甫缇悠悠地来了一句，噎死人不偿命的。 “好了！别再说我的丑事儿了！”钱宥贤想了想又说，“别告诉我老爸！” “我没那么八卦！” “对了，你怎么来英国了？不会是专程来看我的吧？”还没等陆冠生回答，他又继续说道，“肯定不是，带着跟屁虫呢！” “说谁跟屁虫呢？”甫缇不乐意了。 “谁应就是谁呗！” “老梗！幼稚！” “不跟你说了！”钱宥贤还傲骄了，“话说，我老爸怎么肯放我出来当自由人？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诡秘？” “诡秘没有！但是的确是有些历史遗留问题，你不在比较安全！” “就知道你们有事儿！” “放你自由还不好？等你回去了，清清爽爽地接手不更好？” “乾坤有事儿？” “有点小麻烦，不碍事儿！你也别问！人生难得几回闲，以后想要闲都没时间了！” “行吧！别出事就好！我不管了！” “嗯！” 他们之后又聊了一会儿学校的事儿，还有陆冠生的事儿。 天色晚了，钱宥贤这里地方小，约好了明天一起吃午餐，他们便离开了。 第二天在房东珍妮家乐呵呵地享受了美食，钱宥贤直呼：“终于过上了人过的日子！” 陆冠生还有任务，下午便上了直升机，直奔宇航局。 他很了解英国人的待人接物那一套，很快事情就谈妥了。甫缇连连称奇，说他像是在自家办事儿！ “谈生意，有时候谈的不是生意，而是人性！”陆冠生对甫缇说，“知己知彼是一条，大家都会。但是更重要的，是不能忽略入乡随俗！” “怪不得陆总你在哪儿都能游刃有余，甫缇惭愧。”唉！还真是跟着陆冠生永远有可学之处啊！ 再一次回到德国，他们终于进入了细节规划。 基本就是陆冠生和朱宇航在谈，甫缇有些无所事事了！ 想到陆冠生说的入乡随俗，甫缇索性让威廉带着他在德国到处转悠。 尝试着美食，学习着简单的语言，了解着风土人情和历史古迹。这一次，虽说像是旅行，可是收获还真是不浅。 两个多星期没有烦心事儿，但该来的总是躲不掉的。 刚刚回到欧航局总部，甫缇就接到了陈吉的来电，说没拿到年终奖的那些人开始询问了。 “就按照计划，态度要好，但是让它发烧！”甫缇说，“陆总早就有准备，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是照着做准没错！” “要给他们看文件吗？” “给！来一个，给一个！让他们发现倪端，去找乾坤说事儿！钱总那里已经有准备了！” “行吧！那我就把责任推给乾坤了。” “记得要表现得无奈，就说会联系乾坤那边，询问原委。别黑了乾坤！” “知道了！我这金口，你还不放心？” “嗯！我们这边还要三四天才收尾，等我们回来再处理后续。” 交代确认完了之后，甫缇就按照陆冠生之前交代的话，一一执行了起来。 找钱久金要名单，找到丢失的那几页。钱早就打到锦浩账上了，只不过他们这里扣着呢！ 财务是不知道的，这笔资金在甫缇的手里，为的就是拖时间，让事件发酵！ 乾坤的小蛀虫想要把责任扔给锦浩，也要问他们答应不答应背这个黑锅！ 他送来的“大礼”，他甫缇一定会给他添油加醋地送回去！不弄死他，他不姓甫！ 都怪冥帝的人，搞得他忙到晕头转向，相亲都没时间！老妈那边给的期限越来越近，他可不想直面她老妈的毒舌！ 唉！老妹的儿子都会打酱油了，他连个雌性生物都没有！当她儿子，太难了！ 悲春伤秋了一小会儿，甫缇再一次投入到了工作中去！ 还是工作更让他能够掌控啊！女人这种生物，实在是他脑回路招架不住的生物种群！ 花了几天，安排好了后续，又从康雪柯那里拿到了证据，甫缇这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这时候，陆冠生和朱宇航那里也收尾了。 收到海登邀请，一群人去了招待所的贵宾餐厅赴庆功宴。 厨娘俩果然送上了私房菜，这让海登也意外了一下。 “安妮，莉莎，这是我给你们的小礼物。”陆冠生从随身包里拿出两个小锦盒递给她们。 “呀！真有礼物啊！”两人很开心。 这段时间，他们已经成为了朋友，不再客气，直呼名字了。 “阿伦我一向说话算话！” “呀！真漂亮！”莉莎眼睛亮了。 之前聊天的时候，他们就说过环保主题，莉莎说很喜欢珊瑚。 这盒子里珊瑚打底，镶嵌着钻石的小摆件，让她爱不释手。 钻石是陆冠生收的，之前她们就知道了，但是看着这么大一颗环保钻石，还是被炫到了。 “阿伦出手真大方啊！”海登也是赞叹。 “海登，我也有礼物送给大家哦！”陆冠生对海登眨眨眼。 “我们也有？哎呀！可是我没有准备啊！” “海登，你零时接了我们的项目，已经是帮我们大忙了！我们华国人知恩图报是传统哦！” 说着，陆冠生从包里拿出了十几个优盘大小的小玩意儿，分发给大家。 “这是什么？” “这个叫金钟罩！”陆冠生说，“我知道大家很多时候都需要密谈。这个东西能阻隔电子信号，让人无法窥探。” “别说这又是你自己设计的？”瓦格纳聪明了。 “是我合作商那里买到的专利，各位还喜欢不？” “太喜欢了！真实用！”海登和一众科学家都是四方脑，对高科技的东西完全没有免疫力！ 可以说，这群人对这个实用的小玩意儿可谓是爱不释手。 回程的时候，威廉依依不舍地将直升机还给陆冠生。 “别哭丧着脸，过两个月我就给你邮一台过来？” “真的啊！谢谢阿伦！” “好好干！别给海登丢脸！”陆冠生对着威廉眨了眨眼，告别了众人，启程回锦城。 一五四、杂事儿还是要处理的 这次他们是出公差，合情合理，所以网络上倒是没怎么闹。 回到锦城，三人整修了一天，调整了一下时差，便来到了锦浩总部。 按照之前的安排和约定，陆冠生打开了视频会议，与那些没有拿到年终奖励的人远程会面。 这些人都已经放工回家了，比较分散，距离也都很远，视频会议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各位辛苦了。”陆冠生首先开口，又慰问了几句，才进入了正题，“这边我已经询问过了，乾坤那边送资料的时候似是打乱了文件，之后似乎掉了几页。具体我会继续和乾坤合作，调查原委。” “各位的账户资料我们已经拿到，乾坤的资金也已经补全，我们现在就给大家补发。收到的请立即确认。”甫缇接过了话头。 接着，甫缇一个一个操作，很快，所有人都在视频上确认了。 “这次对不住大家了，祝大家过个好年！”陆冠生在结束通话前说，“虽然出了纰漏，但我保证，这只是一场意外，希望各位能不计前嫌，继续愉快地与锦浩合作。” “我们看出来了，陆总您是爽气人！没有拖拉克扣到年后，而且我们也没想到年终奖有那么多！”有人说。 “是啊！陆总真是公平大方！我们也不会有什么想法的！” “对！该干的活！我们开年一定继续好好干！” 有了这群人的保证，锦浩这头差不多就结尾了。 其实这群人会来讨工资和年终奖，那也是有原因的。 虽然锦浩和乾坤都是大公司，但这些建筑合同工，没在过去少吃过欠。 克扣工资和奖金，是常有的事儿，所以他们一开始才会过激。 但是对于他们的激动和口不择言，锦浩和乾坤都很耐心客气。 不但告知了他们陆冠生是去出公差了，不是故意躲避他们，还将出差行程给他们看，一点也不敷衍。 而且保证了年前肯定会补上，果然就真的补上了，还是大老板和金牌助理亲自处理，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 这么做，不但消除了他们心里的隔阂，还从侧面增加了他们对于与锦浩继续合作的信心。 但是事情解决得这么容易，并不代表乾坤会放过罪魁祸首。 这本来就是一出故意摆出来的鸿门宴，要的，也就是一个降罪的理由罢了。 今年之事今年了，收到陆冠生的消息，钱久金立即就行动了！ 他把陆冠生传给他的证据全都给了金崇。 吴秘书是金崇手下的人，当然是他自己处理！ 他还腹黑地故意怪罪金崇：“你看看你手里都是什么人？大过年的给我出乱子！让你手下带的人好好收收心！别犯错了还给我姑息！” 金崇听钱久金这么一说，也是珍惜自己的金饭碗啊！毫不犹豫，他以故意渎职处分了吴秘书，证据一甩，直接开除！ “别不服！”金崇也是有魄力的人，在钱久金身边那么多年了，他也不是好糊弄的，“乖乖收拾东西走人，要是还有小九九，我不怕闹大！这些证据告你个商业间谍罪也是不为过的！” 吴秘书也不想被调查啊！万一被查出很冥帝有关系，那可不是掉饭碗，或者进去蹲几年的的事儿，小命有没有还是个问题。 无奈之下，他只能自认倒霉！ 秘书室清干净了，钱久金这才一身舒坦！身边没了眼线，他觉得手脚被绑住的不自由感终于消失了！ 其他行业过年放大假，乾坤可是过年忙！他可不想忙得不可开交的日子里，还要防着身边的炸弹！ 华国这边过年，澳洲这边已经到了节后小淡季。 陆冠生赶着华国年前又跑了一趟澳洲。 一方面是定时访问珊瑚的繁殖情况，顺便送几个新品种给各国培育。另一方面是洽谈购买海岛的事儿。 这两个陆冠生看中的海岛在南太平洋中心，是个生物沙漠。 所谓的生物沙漠，就是那种食物资源不丰富，洋流不交集，没什么生物聚集的海洋纯水区。 这样的区域，矿藏很少，又没有旅游开发优势，还不是战略重地。这是真正的荒野孤岛！ “陆博士，您要这些没有经济价值的孤岛干嘛呢？”澳洲的负责人有些遗憾，这两个岛几十年来都没有卖出去，他陆冠生怎么就感兴趣了？ “不瞒您说，我想造一个航天基地，这样的环境正合适！”陆冠生也不隐瞒。 “陆博士想要开发航天产业？” “是的，现在民用航天产业垄断太厉害了，不自己找门路，感觉束手束脚的。” “这荒地，交通也不方便，造起来成本很大，不划算吧？”对方倒是为了他考虑了起来，毕竟合作愉快，不想让陆冠生吃亏啊！ “您有所不知，我的团队是全机械的，有着别人没有的优势，所以这些对我来说不是问题。” “不知道陆博士您造成之后，会不会对外开放业务？” “试运营成功之后，的确会考虑接受委托生意。”陆冠生笑了笑，“贵国的生意，一定给您优先VIp，怎么样？” “那太好了！我先预祝陆博士马到成功！” 有利益，当然就谈得顺，不出几天，交接手续就办完了。价格谈得很不错，可能也是因为对方急于出手，又有将来的合作利益，这两个岛，比陆冠生原先的预算节省了两成多。 拿着土地所有权，陆冠生在春节前飞回了锦城。 又是一年的忙碌完成，陆冠生打算好好休息休息，开年就开始搞定下一步计划。 与此同时，钱宥贤也从英国飞回来过年了！ 他只是回家倒了个时差，就直接跟着弟弟妹妹们来了桴辕。 钱宅过年基本就是出镜忙碌，难得今年不用跟着父亲跑腿，他也乐得个清闲。 反正每年年夜饭都在年初三再补上，大年三十正好到桴辕热闹热闹！ 念伯是个热爱传统的人，他带领着佣人们和孩子们早早就把桴辕装饰得红红火火，张灯结彩。 这两年，这群佣人们也就大年三十回家吃顿团圆饭，赶着拜个年，年初二一准带着孩子们回桴辕！ 这里的装饰，孩子们一放假就开始拾掇了！没有花什么大银子，自己动手，做灯笼，做走马灯，写谜语…… 现在烟花爆竹都禁放了，几个大点的孩子们，还跟陆冠生学了一些编程技术，用激光三维投影设计烟花表演。 一连一个多月了，桴辕就像是一个小工作室，各种项目各自组织团队开发制作，丝毫不比学校逊色。 陆冠生回来了，他们一拥而上“交作业”，除了想要表扬之外，还期待着陆冠生答应了的小礼物！ 孩子们么，对于礼物，总是有一种异于成人的期待感。 陆冠生这次带回来的，是一个集体礼物。 一听说这是个啥，园丁又差点哭了。 好好的草地啊！又要少一大片了！因为陆冠生带回来的，是一个摩天轮！ 幸好桴辕那百来公顷的地不怕堆满！要不然跟着陆冠生和这帮熊孩子折腾，还真是心累！ 但看着孩子们其乐融融，又开心，又能学知识，动手动脑的能力节节攀升，自律自理也上了很多个台阶，大家也便心甘情愿地支持着。 毕竟桴辕氛围好，工资高，还能顺便管孩子！这样的主顾，打灯笼也找不到第二家了是不是？ 要说拆家，干活的虽是他们，但拆家的是自己的孩子，拆的是主人的家啊！ 一五五、基地告急 大年三十，和往常逢年过节时候一样，轩辕门的一群人，都会到矿师奶奶家聚会。 厨师又要露一手，一群人在菜场转悠着，挑选着好吃的。 齿轮也是大包小包装了很多“玩具”，打算给矿师奶奶做礼物。 女王拉着妙手在商场挑衣服。女人逛街么，就像是万里长征，妙手表示腿都快走断了！ 至于黑仔，正坐在车里打游戏呢！菜场味儿大，他不喜欢，至于逛街，他实在是无福消受！网上什么都有，网购不香吗？ 与此同时，矿师奶奶正在指挥一堆机器人装饰海滨老宅。 “哔哔！”飞来的无人机快递提示音响起。 “来啦来啦！”矛奶奶吆喝着，“二黄，去接快递！” 启动履带，二黄听话地驶向无人机。 “这群孩子们，整天快递那么多，大过年的都不让送货的休息，唉！”矛奶奶小声嘀咕着，“不知道又买了什么花里胡哨没用的东西！” 很快，二黄“叼”着两个盒子来到客厅。放下盒子，二黄扫描了一遍地址二维码，又拿起了其中一个，朝夏屋方向驶去。 “二黄！你去哪儿呢？回来！听话！这边还有好多灯笼没挂呢！”矛奶奶对二黄喊着。 可是平时听话的二黄，这时却没有听指令，还是继续朝着夏屋的方向飞驰。 “哟！还学会不听话了是吧？”矛奶奶一边说，一边就朝着二黄的方向追去。 疯狂采购的一群人，这时候刚刚到庄园，停完车，徒步朝老宅走去。 一边走，一边打打闹闹，叽里呱啦的。 “轰！” “趴下！”黑仔一声大喊。 大年三十的，一群人在“家”聚会，谁都没有开金钟盾。 五十米开外的夏屋，也就是基地入口忽然爆炸。虽然这些人及时趴下，但冲击波还是让他们感知得真切。 “奶奶！”反应过来的矿师急急起身，朝着老宅的方向跑去。 可就在距离老宅还有二三十米的距离时，又是一阵爆破。 “轰隆！”老宅瞬间火光冲天。 没有准备的矿师被冲击波甩出几米远，失去了几秒意识。 这时候其他人已经打开了金钟盾，跑上前查看矿师的情况。 睁开眼睛，矿师感到一阵耳鸣，像是在水底听声音，一切都似是很远。 眼底透着迷茫，他努力想要看清、听清。 “奶奶！奶奶！”终于恢复神志和视听，矿师挣扎着，“奶奶还在屋里！奶奶！” 说着，他就要不管不顾地冲进火海。 厨师和齿轮用力抱着他，不让他干蠢事儿。 女王和妙手看着燃烧着的两栋建筑，正在傻眼。大包小包的食物和礼物，此时散落了满地。 “在这里！”黑仔喊着，“矛奶奶在这里！妙手！” 听到呼喊声，妙手朝着黑仔的方向飞奔了过去，矿师也停止了挣扎，甩开两人跑了过去。 “奶奶！奶奶！你怎么了，奶奶？”矿师此时急得眼泪稀里哗啦。 “还有气息！”妙手探着矛奶奶的动脉，“但情况不妙！” 矛奶奶的额头，后脑，后背都流着血，腿上的大动脉被炸开，突突突地涌着鲜血。 基地的入口被炸，备用通道在海底，距离太远，根本无法及时将奶奶转移。 “谁干的？奶奶，谁干的？”矿师想抱着奶奶，可又无从下手，不敢移动。 “快递……二黄……不听话……冷……”矛奶奶断断续续地吐着几个字眼。 “奶奶！不冷！我给你捂着！”矿师手足无措，“妙手！救救我奶奶！救救我奶奶！” “冷……”又吐了一个字，矛奶奶陷入了休克。 这时黑仔已经启动了无人机，从基地里拿出了几袋血浆和妙手的手术包。 但为时已晚，矛奶奶在几次心肺复苏失败后，离开了人世。 “啊！奶奶！啊！……”矿师对着漆黑的天空疯狂大喊，悲痛欲绝。 妙手对着还在燃烧着的夏屋，锤着拳头，女王已经哭得妆都花了，齿轮和厨师也是抱头哽咽。 黑仔红着眼圈，联系了陆冠生。 “boss……出事了！” 这时候的桴辕，正在吃年夜饭，接到黑仔的消息，陆冠生蹭地从餐桌旁跳起，跑回了房间。 正围坐在餐桌旁闲聊的众人，看到陆冠生突如其来的举动，有些不明所以。 甫缇对大家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们稍安毋躁，不要惊动了客人。他随即起身，跟着陆冠生离开的方向走去。 估摸着陆冠生会回房间而不是去书房，他上了楼。 “咚咚咚！” “进来！”陆冠生猜到是甫缇，“先别问，等会儿我能说的都会跟你说。” 甫缇只听到陆冠生询问着一些细节，然后又说：“我不方便出面，我让关平过来，到了再说。安抚好矛添，别让他出意外！” 终于，陆冠生切断了连线，甫缇走上前：“陆总，出了什么事吗？是不是又有人对锦浩出手了？” “不是锦浩，是关平那边的人出了事儿！”陆冠生说，“这些人你有的也认识，跟我合作了一段时间了。” “要不要紧？”甫缇皱起眉头。 “不太乐观！”陆冠生摇摇头，“我被冥帝的人盯着，这时候不好在第一时间出面。” “所以你让关平去解决？” “嗯！”陆冠生点头，“年夜饭我怕是暂时吃不上了，你去招呼一下他们，让他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别担心我这边的事儿。” “好的！”甫缇点头，“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安抚好这里，别让他们上来八卦。其他的年后再说，让他们好好过年，别坏了气氛。”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 “不需要，关平会解决。我们这边前期参与越少越好！” “我知道了！”说完，甫缇下了楼。 他没有问具体出了什么事儿，因为他知道，问了陆冠生也暂时不会说。 对于其他几个好奇的，他只是告诉他们关平那边出了点事儿，陆冠生需要单独处理，让他们暂时不要问。 来到密室，陆冠生放出了小陆，让他操作关平飞去基地查看，自己打开了时空门和电脑，同时展开调查。 时间回到了爆炸前，矛奶奶让二黄取包裹的那个点。 “黑仔，你查一下，我们有没有人叫过快递？”陆冠生问黑仔。 “没有。” “你看看基地监控，大约二十分钟前，二黄是不是拿着包裹？” “果然是！”刚放到那一幕，之后就看到包裹爆炸，炸飞了跟着二黄几米远的矛奶奶。 “能追踪到老宅门口的视频吗？”陆冠生其实已经看过了，但是时空门的事儿不能暴露，只能婉转透露调查方向。 “我可以追踪卫星地图，但是清晰度并不高！” “先追踪，查到送快递的无人机是哪里来的再说！” 陆冠生当然不会等消息，他早就已经打开了时空门，拍下了二黄扫描的那两个二维码。 用电脑扫描仪扫了一遍这两个二维码，电脑上出现的，并不是地址，而是一串指令程序！ 怪不得二黄会不听话，原来对方通过二维码加载了指令！ “查到了！”黑仔很快也来了消息，“包裹是从一个市中心的派发点送过来的。” “派发点在哪儿？” 黑仔传送过来一个定位，陆冠生仔细一看，咬牙吐出两个字：“龙炀！” 一五六、势不两立 这快递派发点的地址，正好就在龙炀所在的地址附近。 退到那个时间点，陆冠生再次打开时空猫眼。果然，几分钟后，龙炀拿着包裹，送去了派送点。 可是他没有签单，没有留下记录，也没有预约无人机！他只是将包裹放在堆货平台上，站在一旁操作着平板。 与此同时，仓库里飞出了无人机，带着包裹飞出了派送点。正在忙碌的派发人员，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家的无人机被人截了！ 摄像头的位置，拍到的只是龙炀排队的场景，根本拍不到他笔记本上的操作。远远看着，就像是龙炀在填资料，完全不足以作为证据。 想要拿到龙炀手里的程序，这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就算是黑仔，也不一定能成功截取！ 唯一的出路，就是截下无人机里的程序！但是就算是可以证明无人机被截取，却也很难将无人机里的程序与龙炀的操作联系起来！ 程序还是要截的，不管暂时是不是有用！ 陆冠生现在很想知道的是，基地的这些人，是怎么被盯上的！基地是不是暴露？ “黑仔！让大家暂时都不要回基地！现在不知道基地是不是已经暴露，若是回了，恐怕原本没暴露，现在也不确定了！” “我知道了！”黑仔回答，“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水晶宫！”陆冠生回答，“奶奶的遗体我会让仲伯来处理后续，你们安抚一下矿师，让他好好操办后事。” “那基地……”黑仔欲言又止。 “基地入口和老宅，我会让关平修缮，争取恢复到原样，也算是还给矿师一个念想。” “他们为什么会炸基地入口？” “我觉得他们暂时不知道那是基地入口，估计是觉得那是你们几个的据点。”陆冠生说，“我和关平合作，他们估计是动不了我和关平，才朝你们下手。亦或是想要让我背黑锅！” “让你背锅？” “嗯！我借用的是矛奶奶的家，他们害死了矛奶奶，从侧面也是因为我而当了炮灰！” “你是说……他们想让我们跟你起矛盾，特别是想让矿师恨你，怪你，让我们内乱？” “十有八九了！” “下手这么狠绝，他们的心是磐石做的吗？一个无心天下事的和蔼老太太啊！” “哼！冥帝的人，有心吗？”陆冠生冷笑。 “可怜的矛奶奶啊！”黑仔叹息。 “大家现在情绪如何？” “矿师就像是个活死人，疯疯癫癫的！女王哭到现在，厨师和齿轮平时跟奶奶很要好，现在也很伤心。妙手救不了奶奶，目前很内疚，一直对着矿师说着对不起！” “你呢？” “心里不好受，但是我理智还在……” “辛苦你了！” “我以为我厌世冷情，但和冥帝的人比起来，我真的做不到滥杀无辜还无动于衷。”黑仔自嘲，“boss！我心情很不美妙！” “关平很快就会到了，到时候我希望你的理智还在！你们整天生活在一起，还是要靠你使把力挑大梁啊！” “我尽力而为！”黑仔也知道，他们不能全盘都没了主心骨。 处理完这些，陆冠生下楼。 仲义函也算是桴辕的“家人”了，逢年过节必到。 他走到他们那一桌，小声在仲义函耳边耳语了几句。仲义函不动声色地和桌上的众人点了点头，便起身跟着陆冠生上楼了。 “你刚刚说出了点事儿，要我帮忙。出了什么事儿了？” “您还记得矛添吗？” “矛添？哦！那两个医师的朋友？” “嗯！他们都是关平的人，我的老合作对象。” “他怎么了？” “他们经常去矛添奶奶家聚会，就在刚才，矛添的奶奶家被炸了！他奶奶……” “他奶奶怎么了？”仲义函隐约猜到了。 “没了！” “什么？” “我不适合第一时间出现，但我希望您能帮助他处理他奶奶的遗体和后事，顺便出一个伤情报告给我。” “伤情报告？是不是又是冥帝的作为？” “是的！”陆冠生点头，“他们对我的朋友们与合作对象出手了！” “唉！这大年三十的！”喜事儿变丧事儿，还真是糟心！ “开我的直升机过去吧！我现在正在让关平劝他们转移。但奶奶的遗体不安置好，我怕矛添不肯离开。” “我知道了！放心！我一定帮你办妥。” 去了后院，陆冠生简单地教了仲义函直升机的操作，设置了自动航程，仲义函便离开了。 海滨老宅。 “矿师，仲义函老医生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你放心将奶奶交给他。”关平对矿师说。 “为什么？boss！为什么？”矿师眼中充满了恨，“奶奶做了什么，他们要下如此毒手？” “他们想炸的，是我们！奶奶……对不起！”关平知道说什么也挽回不了奶奶了。 “死的该是我啊！是我啊！为什么要我的奶奶死于非命！为什么我没有早到几分钟？我原本可以救奶奶的！” “矿师，我们会帮奶奶报仇的！但是现在，我需要你们赶快转移，去水晶宫。”关平继续劝说着。 “报仇？”矿师有一阵愤怒的恍惚，“仇是一定要报的！可是，奶奶也回不来了！回不来了！” “我知道现在让你冷静很难，也很残忍，但是你不冷静，奶奶的冤屈，要何时才能报？” “我冷静不了！冷静不了！我什么也没有！我只有奶奶！”矿师大喊，然后他又是一阵浓浓的忧伤，“什么都没有了，都没有了！” “矿师！你还有我们！还有我们啊！”女王拉着矿师的胳膊。 “对！我们也是你的家人！虽然比不上奶奶，但我们永远不会抛弃你！”厨师也蹲下身，拍着矿师的后背安慰。 这时候，仲义函到了。 他安慰了矿师几句，从矿师手中接过矛奶奶的遗体，让助理们轻手轻脚地将奶奶抬上担架。 依依不舍地送走奶奶，矿师擦干了眼泪，眼神中透着坚定，还有一丝愤怒的疯狂。 “奶奶！我会给你报仇的！下毒手的人不得好死！” 矿师那疯狂的眼神，激起了陆冠生上一世的回忆！ ……【陆冠生！你见死不救！你害死奶奶！你不得好死！】……记忆中，一样的眼神，一样的一样的话语。 但当时矿师是对着陆冠生说的，现在却是对着空气！ 可能，矿师也猜到了，这一定是冥帝的作为。 陆冠生很担心他会暴走，伤害到自己，也伤害到同伴。他不想上一世的惨剧再一次上演，所以之前叮嘱了黑仔好几遍，要稳住矿师的情绪。 奶奶就是矿师的底线，是他在世上唯一的牵挂。 一个填海工程，换了奶奶两年阳寿，可终究还是躲不过浩劫！ 这让陆冠生担心起了甫缇。虽然已经躲过了陆家宝的毒手，可这次又能换多久？ 虽说上一世是陆家宝在甫缇的车里动了手脚，可是给他动手脚之技术的人，却是龙炀无疑了！ 龙炀还活着一天，陆冠生心里就不会踏实！ 这次基地虽然有金钟盾保护，可龙炀还是找到了方法，避过了金钟盾。 若是从外部袭击，根本伤不到基地和老宅，可是他用了包裹，直接进入金钟盾的范围。 只要进入了保护圈，金钟盾就失去了防护作用，有跟没有没什么区别。 一五七、自作主张 矿师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两天两夜，厨师送过去的饭，他也没吃几口。 这样的自我消耗，让大家都很担心。 终于，在第三天午后，矿师走出了房间。身上的味儿有点大，一脸油腻，还有那三天没刮的胡茬，和浮肿的眼袋，深陷的眼眶，让人觉得他有点惨。 “黑仔！我要查！仔仔细细地查！”矿师的声音有些嘶哑。 “查是一定会查的！但是你现在的状态，实在是让人担心。”黑仔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矿师旁边，“去收拾一把！” “对啊！要报仇，也要干干净净地，昂着高傲的头颅！”女王说，“不要让对手觉得我们被打颓了！” 矿师站着半晌没有说话，正在他们想要继续劝说的时候，他转身又进了房间。 等他再次出来的时候，俨然已经回到了原先的清爽，只是这眼神，仍然充满了复杂。 “查到了多少？”矿师当然知道这几天，这群人不会就只是干等，一定会有所行动。 “送炸弹的人是冥帝的龙炀，但是证据不足，动机牵强，无法提出诉讼。”黑仔实话实说。 “既然都查到他送假快递了，为什么还会证据不足？” “他是去的投放点，截取了无人机发放的快递。监控表面上上看着完全没有可疑之处。” “投放点？那投放点一定有记录吧？不能用吗？” “记录是有，但只能证明投放点并没有发出这个快递，并不能证明这个快递是龙炀发的。”黑仔无奈摇头。 “那要怎么证明？” “除非当时的老板注意到了龙炀，并且能够证明龙炀的包裹是他自己截取的无人机发放的。没有人证，很难！” “那我们去找那个老板！” “矿师！”黑仔不让他轻举妄动，“我们还不知道那个小老板的底细，万一他也是冥帝的人，那会适得其反。”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样才能为奶奶报仇雪恨？” “急不来，给我点时间，让我把资料查齐全，我们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黑仔一边提醒，一边安抚。 “那个龙炀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炸我奶奶？” “我们现在只知道他是冥帝的创始人之一，是一个电脑高手。他的资料很隐秘，我一时之间破解不开。” “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我们到底知道点啥？” “很少！真的很少！”黑仔也是无奈。 “靠！%#$@%*^！”矿师忍不住接连吐了一串脏字。 “boss那边也在查，明天等他能来了，我们再具体谈？” “那今天我们干嘛？就干等着？” “我会继续找线索。”黑仔说，“看你好多了，我也放心不少。我先回工作室了！” “去吧去吧！有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知道了！”黑仔虽然口头上答应，但却很敷衍。 陆冠生说过，有什么发现要先告诉他，别急着告诉矿师。因为矿师现在一头热，恐怕会做出让他后悔的举动。 黑仔本能地也觉得现在的矿师状态太激进，也怕他惹祸。所以陆冠生说的，他绝对会遵从。 可是他们现在身在水晶宫，说白了，就是不在自己的地盘上。 除了调查一事，他们还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任务，不可能无时无刻地盯着矿师。 齿轮需要检修恢复炸成碎片的“二黄”截取证据。 妙手和女王忙着帮助钱北江复建，让他有精力继续和陆冠生交流情报。 黑仔忙着破解龙炀的程序。 厨师在分析炸弹的成分，以便将炸弹的制作和来源定位在冥帝身上。 至于陆冠生，除了继续参与调查，他还得忙着给基地入口复原，忙着恢复老宅的原貌。 幸好基地有独立的金钟盾，除了地表的建筑，其他一切完好无损。 人有三急，吃饭睡觉上厕所，那是没法避免的事儿。 现在只有矿师没什么任务，因为情绪不稳，他也无心继续搞能源研究。 人一进入等待的状态，时间就会显得特别地冗长。 一个星期，奶奶终于要下葬了！ 这一天，他们各个一身黑衣，轩辕门的人，智囊团的人，锦浩医院那边的几个人，还有【科学基金会】以前有些交情的，都出席了葬礼。 触景生情，葬礼上矿师话不多，丧宴也是吃了几口就退席了。 开着车，他在郊区飞速兜了好几圈，一边开车，一边狂喊。 终于，在海滨农庄的栅栏门前一个急刹车。 以前住在基金会宿舍的时候，偶尔会来看奶奶。那个时候，她都会在这个栅栏门前翘首以盼，笑着对他说：“回来啦？怎么又瘦了？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糊着眼，他似乎又看到了奶奶斑斑皱纹的笑脸。 “奶奶！奶奶……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您！是我给您带来了危险！……对不起！……” 哭了好一会儿，矿师忽然擦干眼泪，眼神坚定：“奶奶！我改变不了什么！我现在做的事儿，保住了去年的农庄，我不后悔！但是我后悔没有将您保护好！我一定会为您报仇的！” 调转车头，矿师直接开上了去水晶宫的路。 一个星期了，他们什么都没有告诉他，可他不信他们什么也没有查出来！ 水晶宫的系统不如基地那么精密，靠一张磁卡，他就进入了黑仔的工作室。 黑仔的系统，他是进不去的，但是黑仔有使用便笺图图画画的习惯。 拿了那本便笺，前后翻了翻，一个名字引起了矿师的注意。 王越！ 来到自己的房间，他上网查了王越的资料，又对比了那家投放站的员工资料，查出了这个王越，就是那个小老板。 这个王越没什么背景，没什么学历，唯一的弱点就是爱钱，爱贪小便宜。 以前矿师没钱，现在他账上，可不是空空如也！ 爱钱？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那就不是事儿！ 他决定去找那个王越聊聊，看看能不能套出些什么？ 记下地址，矿师借口想要谈大生意，与王越约了两天后见面。 为了显示他有钱，他们把约见地点安排在了一个五星级酒店的贵宾包间。 一方面，是秀财富，让爱财的王越无法拒绝诱惑，另一方面，是因为VIp包间一般保密性比较好！ 更何况他可以带着金钟罩和金钟盾！为了避免对方不愿意出面作证，他还拿了齿轮的“小玩具”——一个微型录音领带夹。 还在丧宴上宴客的众人，并不知道此时矿师已经自作了主张，只是以为葬礼压抑，他需要透透空气，冷静冷静。 第二天，他们各自又回到了岗位上各司其职。 仲伯不是什么电脑能人，报告出来了之后，他还是选择传统地打印出来，让陆冠生亲自来拿。 可是他办公室的电脑，不知怎么的，就是连线不上打印机。几次三番之后，他只好将文件发送到邮箱，换到了医务人员的办公室打印。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电脑连不上打印机，那是因为有人入侵了系统。 这个电脑的系统安全是陆冠生亲自设计的，要破解并不容易，还会启动报警装置。 而仲义函在无奈之下将文件发送到了邮件里，便失去了那一层保护。 也就是这一举动，让后续一发不可收拾！ 一五八、手足无措 约定会面的那一天，矿师不声不响地离开了水晶宫。 路上，他打了王越的电话，告诉他，他已经出发，两个小时后见。 打开金钟罩，矿师隔断了追踪，朝着市中心的酒店进发。 一切看似顺风顺水，前台领他到了包间门口，询问了点菜的时间，便离开了。 打开门，门前是一个玄关。 越过玄关，一张圆桌上摆放着一圈整齐的餐具。 看了看时间，矿师坐下等待。 十五分钟过去了，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王越还没出现。 又等了十分钟，矿师的耐心没有了！ “难道是放我鸽子了？”矿师心想。 拿出电话，关闭了金钟罩，他拨通了王越的号码。 “铃铃铃……”包厢里传来了一阵铃音，矿师很确定那不是自己的手机铃！ 四下看了看，听了听，那阵铃音是从包厢卫生间里传来的。 “怎么回事儿？”矿师敏感地觉得事出诡异。 打开卫生间的门，眼前的一幕让矿师镇住了！ 卫生间的地面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死人！ 而那个死人，正是王越没错！ “糟了！”矿师听到他脑子里“嗡”的一声，知道自己中计，连忙退出卫生间，打算报警。 “呯！” 电话还没有拨出去，包厢门就被砸开。 “不许动，举起双手！”门口有人喊话。 矿师举手两侧，慢慢转过身来，就看到几个身穿制服的人，黑洞洞的枪口齐齐指着他。 他开口想解释，可不知道为什么，脑袋越来越浑沌，说出来的话语无伦次，口齿不清。 矿师急了，可越急就越说不清楚！ 刚想比划，就被勒令不准动！随后就有人将他的手背在身后，铐上了一个冰凉的环！ “你涉嫌谋杀，现场逮捕，你有权保持沉默，一切言语将会作为呈堂供证！”耳中传来了这样的话语。 恍恍惚惚地被带上了车，不多时，矿师就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他再次睁开眼，却发现他身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 记忆有些迷糊，口腔和鼻息里还充斥着一股鼠尾草的味道。 “这是在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矿师心想。 观察了一下环境，一个带玻璃窗口的铁门，一个高窗，身下是一张靠墙长凳，其余什么也没有。 缓缓起身，他使劲儿回忆着，但除了一些片段，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咚咚咚！”矿师敲响了门。 刷！门上的窗被移开，外面的人说：“醒了？” “我这是在哪儿？” “拘留所！” “什么？”拘留所？他怎么会在拘留所？ “我说拘留所！耳聋了？”外面的人很不客气。 “没……不是……我为什么在拘留所？” “嫌疑谋杀！嗑药！等着宣判吧！” “什么！谋杀？……不可能！” “不可能？”门外的人冷笑，“切！当场抓包，还想抵赖来着？” “手机，我的手机呢？”矿师下意识地去摸衣袋，空空如也。 “没收了！”对方说完就关上了小窗。 虽然没有手机，但好歹他还记得耳钉的事儿。 接通连线，还没等说话呢，对面黑仔就已经开口了：“矿师，你在哪儿呢？我们找了你一整天了！赶快回来！” “回不去！”矿师脑子还有些迷糊，“我在拘留所。” “你在哪儿？拘留所？怎么回事？” “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什么罪名？” “谋杀！” “什么？！”黑仔炸毛了，“你等着，先别联系我们，保持低调，什么也别说，我联系boss先！” 接到黑仔的消息，陆冠生并没有很激动。他做了个深呼吸，让黑仔把地址给他，便切断了连线。 该来的躲不掉，矿师果然在这一世又进去了！ 找到了康梓强，让他准备一下，告诉他等会儿关平会过来桴辕接他。 “关平？”康梓强疑惑。 “什么也别问！我不好出面，你想办法把矛添给我弄出来就行！” “弄出来？从哪儿弄出来？难道是……” “具体等关平到了再跟你细说。”陆冠生说完，放出了小陆，让他操作关平，自己在一旁随机应变。 十几分钟后，关平到了桴辕。和康梓强交流了一下，差不多知道基本情况了，才和他一起出发去拘留所。 拘留所里。 “矛添！你的律师到了！”工作人员开小窗喊话，“出来！铐上！” 审讯室。 “你是？”矛添脑子不清醒，对于只见过照片的康梓强没有印象。 “矛添是吧？”康梓强让他坐下，“我是关平先生从陆冠生那里借来的律师。” “关平？”矛添抬头注视着关平，然后，“boss！对不起！boss！我没杀人！” “稍安毋躁。”关平还是一如往常地遵循着冷静低调的人设。 “矛添，你先别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儿？”康梓强一边问，一边打开了笔记本。 “我记不清，脑子里的东西很模糊，就只有一些片段和画面。”矛添努力地回忆着，但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样吧，我问问题，你回答？” 矛添点头。 “你记得你被带过来之前是在哪里？” “好像……是在一个酒店包间。”矛添努力地回忆，“装修很精致，像是星级酒店。” “你为什么会去那里？” “应该是见一个人。” “见到了吗？” “没有！”矛添说完，又摇头，“不，应该是见到了！” “你要见的是谁？” “我……我想不起来……”矛添锤着脑袋，“好像……死了！” “怎么死的？” “不知道……只记得……地上躺着一个人，都是血……都是血……” “那个人在哪里躺着？” “在……在……”矛添摇摇头。 “我们换一个方式回忆。”康梓强让矛添闭上眼，“见到人之前，是什么环境？” “餐桌，上面摆着餐具，没有动过。” “那人在房间里吗？” “不在，他……好像迟到了，我打了电话。” “电话有人接吗？” “没有。有铃声……我记得开门，门上掉下来什么，手臂有些痛……” “是包厢门吗？” “应该不是……是一个房间。” “那房间里有什么？” “水池，坐便器……对！是卫生间。那个人在地上！” “还记得掉下来的是什么？” 矛添摇摇头。 “哪里痛？” 矛添伸出手臂。 康梓强仔细看了看，他的袖子上有一道口子，撩起来，手背上被划开，还在渗血。 “是刀子吗？” “不知道！没看清！我捡起过，看不清！” “看不清？”康梓强皱眉。 正常人不可能看不清手里捡起的东西，拘留所的记录，说是矛添嗑药。 看矛添现在还迷糊着的情形，恐怕是真的还被药物影响着。 至于是不是他自己嗑的药，康梓强表示怀疑。 “当时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 “喝了什么？遇到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有没有人喷雾？” 矛添摇头，就他一个人，只不过：“卫生间的空气清新剂味道很怪。” “很怪？什么味道？” “有点像厨师烧肉时候用的鼠尾草。”矛添说的厨师，当然是指龚黎。 “鼠尾草？”这种草本植物虽然是香料，但很少有人用它做空气清新剂。 “还记得别的什么吗？记得你为什么要见那个人？” “似乎是要问什么……我想不起来……” “知道你要见的人叫什么名字？” 矛添还是摇头。 一五九、沟沟坎坎 很明显，矛添要见的人是死者没错了。 离开了审讯室，康梓强向拘留所的人索要了报告。 报告上说，死者名叫王越，是一个快递派发点的负责人。发现死者的时候，死者身上多处刀伤，死因是大腿动脉被切断，失血过多而亡。 现场没有发现任何第三方指纹，凶器上也只有死者和矛添两个人的指纹。 酒店包厢门口的监控显示，王越在矛添来到包厢十分钟之前独自进入包厢，之后就没出来过。 他的血液报告中，也查到了药物残留。但是两份报告，都没有指明药物成分，因为违禁药的成分均为零。 看了看时间，已经将近下午五点，动作快一点的话，应该能赶上法院下班前提交保释申请。 这是命案，不能直接在拘留所提保候审，必须向法官申请。 致电了法院，康梓强打车和关平来到了法院。终于在等待了半个多小时后，诉讼官姗姗来迟。 “法官您好！我请求保释矛添。”康梓强递上了申请文案。 法官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快速阅读了文件，之后问：“如何保证社会大众安全？如何保证嫌疑人不潜逃？” “庭审之前，矛添会24小时滞留在关平先生的研究所宿舍，保证足不出户。”康梓强说。 “法官！我反对！”这时候诉讼官开口了，“关平是外籍人士，谁知道他会不会把嫌疑人送出境？” “我们可以上交护照，取消矛添的民航通关权！”康梓强回答。 “切！别说我不知道！这个关平和陆冠生关系好的不得了！这两人都有私人飞机和直升机，想要出境，根本就不用护照和民航通关！” “我们现在说的是矛添，别把与案件没有关系的人扯进来！” “除非你禁止这两人的航线申请，不然无法保障矛添不离境潜逃！” “陆总裁是外人，他最近正在和国外合作，你这是不合理要求！”康梓强据理力争。 “法官！这次杀人案，凶手手段残忍，过度伤害，将死者折磨致死！如此凶残的人，我们不能轻易放回社会！” “矛添只是嫌疑人，我相信他不是这样凶残的人！你并不了解矛添，何以下此定论？” “康律师！你认识矛添也不过个把小时，你何以论断他不会行凶？”诉讼官一脸轻蔑，“听说矛添刚刚死了奶奶，验尸报告上说，死者的伤点和死亡原因与其奶奶如出一辙。” “什么？你什么地方拿到的报告？”康梓强都没有拿到过这样的报告，这个诉讼官是哪里拿到的？ “据调查，矛添奶奶是因为快递爆炸而亡，而这个快递就是王越公司派发的！”诉讼官并没有回答康梓强的问题，而是对着法官继续说着。 “快递爆炸，应该找的是发快递的人，和快递公司有什么关系？” “自古杀信使之事还不少吗？不能排除矛添迁怒杀人的嫌疑！” “矛添是一个以事实证据为信念的科学工作者，迁怒一事很牵强！” “他不是磕了药？神志不清的时候，谁能保证理智？” “我们怀疑他并不是主动嗑药，是被陷害的！”康梓强对法官说，“法官，我可以让熟悉矛添的人做人格证明！请准许保释！” “法官！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包庇作假？我反对！” “不要吵了！我这里是菜市场吗？”法官让他们噤声，“康律师，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你觉得十分钟内能解决？” 五点五十，法院六点下班关门，这里没有加班这一说！ “有别的嫌疑人吗？”法官问两人，两人均摇头。 “既然没有，那我不允许保释！嫌疑人矛添按照程序，收押待审！”法官说完挥手赶人。 虽然不甘心，但法官大人开口了，他们都无法反驳。 再次回到拘留所，康梓强告诉矛添，法院不予受理取保候审，他将会在明天被转移到收押所。 “你尽量保持低调，能不说话尽量别说话。先把体内的毒素清理掉，我保证，很快就能让你出来！”康梓强安慰着矛添。 矛添没有说话，在哪里他无所谓。在没有与基地那群人成为朋友之前，他也是独来独往惯了，并不需要有人在身边。 他只是后悔，后悔没有听陆冠生的话，后悔单独行动。这不但没有帮奶奶报仇，还给大家添了麻烦！ 回到桴辕，康梓强又把事情经过跟陆冠生复述了一番。虽然陆冠生早已通过关平了解了一切，但还是耐心地听着。 “冠生，矛添奶奶的伤情报告，我都没看过，诉讼官是怎么拿到的？”康梓强提出了疑点，“还有，你知道那个王越是爆炸包裹派发点的人吗？” “奶奶的报告我拿到了，但是没有给任何人看过，除了我，就只有仲伯有！他不可能提供给对方。” 至于后面那点，陆冠生表示几天前查到过，但也说了，他们都知道这个王越并没有派发包裹，而是无人机被劫。 至于诉讼官是怎么知道矛添奶奶是死于包裹爆炸的，他还真是不清楚！他们没有报警，没有申请调查，也没有惊动媒体。诉讼官的这些消息，来源有些诡异！ 回到自己房间，康梓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了解到的东西。 公共场所，包间，密室，过度谋杀，药物，没有其他嫌疑人…… 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这不是…… “冠生！陆冠生！”康梓强一跃而起，敲响了陆冠生的房门。 “怎么了？” “是不是冥帝？是不是帝龙？”康梓强急急地问，“这和我父亲当年的案子异曲同工啊！” “是不是帝龙我不知道，但是冥帝的确是主使人！但是证据很不充分！”陆冠生说，“这不会影响到你的判断吧？若是你不能理智处理，我只能换人了！” “不！”康梓强很坚定，“这个案子我非接不可！” 当年他还小，没有能力，什么也不懂，无法帮助父亲洗脱冤屈。今非昔比，他不会让矛添也走上父亲的老路！ “你确定能冷静，不带偏见？” “无比确定！” 陆冠生也知道康梓强心里的坎，也许，这并不是坏事儿！ “好好休息吧！和婶婶打个招呼，告诉他我很抱歉。最近一段时间，你就暂时继续住在桴辕吧！” “没什么可抱歉的！你婶婶跟我一条心！”说完，他就回了房间。 他们经常来桴辕，这里自己的生活用品从来都不缺。打了电话，让康雪柯把他的工作用品明天送来桴辕，便休息了。 别人休息，小陆可休息不了！他得在晚上操作机械，将基地入口和老宅复原。 基地不能使用，他们的手脚就像是被绑住了一样，难以施展。 终于，两天后，在忙碌了整整七天七夜后，基地的修缮得以完成。 轩辕门的成员们带来了花束，在夏屋门前先祭奠了奶奶，才又回到了基地。 少了矿师，没有了奶奶，总觉得心里缺了什么！ “齿轮，我想奶奶了！没人叫我去吃饭，心里寂寞得慌！”厨师托着下巴对齿轮说。 “是啊！我那么多玩具，奶奶都还没来得及玩！” “矿师平时话少，可是他不在这里，还是感觉少了人气！”女王也是叹息。 “女王！我们是家人！比真正家人更亲的家人！”妙手安慰着女王，“奶奶我没法救回来，但矿师，我们只要团结，就一定能把他救回来！” “是啊！他没有了奶奶，还有我们！虽然代替不了奶奶，但我们不会让他成为孤儿，孤单一人的！”厨师捏着肉肉的拳头信誓旦旦。 一六零、有家真好 黑仔看着，听着，始终没有说话。 他是个孤儿，从小独来独往。年少时闯祸进去了，连福利律师也是敷衍了事，没人关心。 【科学基金会】是第一个让他有归属感的地方。那里的人对他没有偏见，不会因为他进过监狱，就对他有歧视。 陆楠城就像是一个和蔼的老爷爷，关心着他的起居，给他家人的温暖。 加入了轩辕门，基地的这些朋友们，让他真正感觉到了家的存在。这些比兄弟姐妹都亲的陌生人，在第一天就给了他无上的归属感。 加入之前，他们就都知道这是个危险的行当，但他不后悔！这两年，他拥有的要比失去的多得多！ 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他都要保卫好这个对他来说，唯一的家！ 知道矿师暂时不能被保释，他打算去看看他，问一些情况，以便帮助调查。 比起黑仔，女王更是积极，她列了一个表格，让大家每天轮流去探望矛添，好让他不觉得孤独，不觉得被抛弃了。 就在黑仔联系陆冠生，想要告知他们的决定时，陆冠生却告诉他，事生有变，不准探视。 “怎么回事？”黑仔不明白。 “不知道为什么，矿师根本没有到达收监所，而是直接去了重罪监狱！” “什么？”黑仔急了，“还没定罪，怎么就直接去了监狱？” “我还不清楚，康梓强去问了，过一会儿给你答复。” 切断连线，陆冠生等着康梓强结束通话。 “问清楚了吗？”陆冠生看到康梓强挂了电话，便从阳台上进来。 “据说是监管所收押了一批暴乱人员，现在人满为患，所以直接送进了监狱待审。” “弄不出来吗？” “锦城没办法，外地又不肯接收，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那我们必须尽快处理，监狱那边，我们都去不了，只有靠你了！” 再次连线黑仔，告诉了他原委，黑仔很不平静。 “boss！矛添这性子，监狱里待不下去的！我怕会出事儿！”黑仔很急。 “监狱和收监所有什么区别吗？为什么会这么说？” “boss你是不知道，监狱里我待过三年，真的不是人待的地方！” 黑仔说起了监狱里的事情。 一般的收监所，里面的人都是短时间聚集，互相之间并不需要长期相处。 他们的精力都集中在开庭事宜上，目标是脱罪释放，或者争取减刑。 这样的环境，大家各管各，并没有什么大冲突，因为利益不同。 而监狱，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社会。 那里的人都是长期处于同一个环境中，所以会分帮结派。 新来的，就变成他们欺负和拉伙的对象。而且他们还会利用新来的，私下往里送东西。 这些东西往往不干净，被查出来了就会出事儿！ 先别说矿师会不会帮他们做这些而被查到，估计他这样愤青的个性，一定会反抗。 矿师是一个没什么肌肉的小个子，是典型的受欺压对象。他去的地方，周围多的又是死刑犯，终身监禁者。 那些人本身就是没有前路的亡命之徒。开庭在六个星期后，按照矿师的性格，他能不能活到庭审还是个问题。 这叫黑仔怎么不急，让陆冠生怎么不担心？ 回到昨天的情形，当时的矿师坐在囚车里，还什么也不知道。坐在他旁边的人问他，犯了什么罪？ 他说：“我是无辜的！我被陷害了！” “我是过失杀人。”那个人说，“我叫张蛙，我姐姐被家暴，我一怒之下把人给捅了！也好！姐姐解放了！我最多也就是在这里过上六年。出去了我还是条好汉！” 见矿师没有搭话，他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矛添。”以为他会去收监所，所以他没有多和张蛙套近乎。 囚车送着一车人到了监狱前堂。 “都下车！排成两队！”司机对着他们说，“都老实点儿！” 两个狱监这时候拿着名册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叫了一串名字，让他们去左边。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狱监开口了：“等等！” 他指着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矛添：“你、你、还有你！出列，来这一队！” 分完之后，他们两大群人便朝着两个方向跟着狱监离开了。 “随身物品放在这个盒子里！”来到一间大房间，那里的狱监给了矛添一个盒子，有递给他一套囚服，“换上！” “搞错了吧？这是囚服啊！”矛添疑惑。 “搞错什么了搞错？进了监狱还想不穿囚服？”狱监白了他一眼，“早知道想穿自己的衣服，犯事儿的时候怎么不搞错？” “不是！我为什么会来监狱？我的案子还没审呢！我应该是去收监所！” “切！你到了这里还想离开？理由那么多？我管你啥时候开庭？开庭之前，你就乖乖呆着吧！” 矛添看说理不通，就想要联系陆冠生。刚刚摸上耳钉呢，就听狱监喊话：“首饰摘下来！这里是打扮的地方吗？” 就这样，所有一切能和外界联系的方式都没有了，矛添被送到了一个房间里。 “矛添！是你啊！好巧！”房间里的室友，正是车上的那个张蛙，“真是有缘啊！我们好好相处吧！” “我六个星期后就开庭了，我是无辜的，不会待太久，没什么可‘好好相处’的！”矛添说完就往硬板床上一躺，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 “起床！起床！洗漱出操！”狱监们用着扩音器将所有人吵醒。 矛添习惯了早睡早起，倒是没有什么不习惯。 张蛙就牢骚很大：“才六点，还要出操，怎么这么麻烦？看来是六年没有懒觉睡了！” “你才二十出头吧？”矛添瞥了他一眼，“年轻人别犯懒，早睡早起，自律的生活态度是会有回报的！” “唉！矛添老哥你是文化人吧？书读的多，说起话来就是和我们不一样！” “你要在这里待六年，多读点书，学点知识，出去时候还年轻，还能做个有用的人！” “好嘞！听说三十天后就有进图书馆的资格了，到时候老哥给我推荐推荐？” “嗯！”矛添敷衍地回答了一声。 因为黑仔以前也蹲过牢狱，所以他本能地对着监狱里的人没有什么偏见。 但他不知道的是，蹲过监狱的黑仔，和监狱里的大众是有区别的！ 不是每个人都是可教之徒，大多数的囚徒，特别是重刑犯，那是另一个精神世界里的人！ 完成了出操，吃了稀饭馒头小酱菜，狱监让他们自由活动半天。 中午集合吃午餐的时候，饭堂的局势便有所不同了。 打完饭，矛添回头，这些人自由组合，一堆一堆的。 他不想和这些人多接触，于是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刚吃了两口，对面就坐下来一个人。抬头一看，又是张蛙。 “矛添老哥！我初来乍到，他们都挺吓人的，我跟你坐！” “随你！”矛添回了一句就继续闷头吃饭。 “啪！”就在这时，一侧的桌面被狠狠拍响。 矛添和张蛙闻声抬头，就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人，正盯着他两个。 “有事吗？”矛添问。 “我们龙哥要见你们！”那人说。 “龙哥？”矛添看了看那人指的方向。 那里坐着一个稍稍年长，骨骼分明的人。那人被簇拥着，想必就是所谓的“龙哥”了吧？ 一六一、另一个世界 矛添最近对于“龙”这个词有一种排斥，大概是因为帝龙也有“龙”吧？ “吃饭呢！”矛添说，“你不饿？” “呵呵？吃饭？你长了雄心豹子胆了？”说完，他就想要掀桌子。 “小四！”那个龙哥发话了，“让他吃完！” “哼！我们龙哥大人有大量！别不知好歹！”说完这句，他就回到了龙哥身边。 “矛添老哥！你惹麻烦了！”张蛙小声说，“龙哥可是这里的一个地头蛇，听说这里一半的人都得乖乖听他话！” “不是还有另一半吗？” “可是……” “先吃饭吧！”矛添打断了张蛙。 不紧不慢地吃完午餐，矛添擦了擦桌子，又将餐盘放到了指定地点之后，才朝龙哥的方向走去。 “找我有事？”他问。 “新来的？不懂规矩？”龙哥斜眼看着他。 “规矩？” “乖乖加入我们，我罩着你，不听话的话……” “怎么？” “你以后就知道了！” “我就在这里待六个星期，不想加帮派。”矛添实话实说。 “六个星期？喝！这里是什么地方？一个重刑犯，还想六个星期就出去？异想天开。” “信不信由你吧！”矛添说完就转头打算离开。 “想走？”那个叫小四的人抓住了矛添的胳膊，把他治住，“没那么容易！” 正当小四举起的拳头要砸下来的时候，狱监出现了。 “矛添！矛添哪个？”狱监问。 “我！”矛添挣扎着想要挣脱小四。 “尤四！别闹事儿！”狱监对小四说了一句，小四放人。 “矛添，你律师找你！跟我过来！” 矛添回头看了一眼龙哥，整了整抓皱的衣袖，跟着狱监去了探监室。 “康律师！我怎么被送来这里了？你去告诉他们搞错了！他们不相信我！”矛添一见到康梓强就急急地说。 “矛添，你暂时出不去！”康梓强将原委告知了矛添。 “什么？怎么能这样？”矛添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 “你听我说，这里只有我能见你。姜唯让我给你带话，让你务必照做，保护好自己的安全第一！” “姜唯？”矛添知道黑仔姜维对监狱有认知，他刚刚似乎已经惹上麻烦，黑仔的话，他多少会听。 “你听好了！”康梓强开始传话，“重刑犯监狱的规则和外面不太一样……” 在这里，因为很多人都要相处很长时间，甚至是一辈子，所以那些终身监禁的狠角色就成了头头。 死刑犯并不可怕，因为很快会没命。这些人大多数都会成为那些头目的打手，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不怕事儿！ 而像矛添这样新来的，瘦小的，不耐打的，就会成为他们利用的目标。 “利用？他们要利用我做什么？” “传递一些违禁品，或者帮他们做一些事情。” “我不干！” “我没让你干，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惹到他们，最多阳逢阴委。还有！别帮别人打抱不平！” “可是……” “矛添！你就待六个星期！”康梓强很严肃，“活着等到开庭是一回事儿，换句话说，你现在打抱不平出一时风头，等你出去了，你想过躲在你身后的人，之后会面对的局面吗？” 矛添低下了头，是啊！他冲动了！ “好了！我们说正事儿！”康梓强说，“我会申请明天让迪安用医生的身份过来给你抽血样。虽然我估计你血液里的药物成分已经代谢得差不多了，但是以防万一，还是抽一下的好！” “知道了！” “你能继续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吗？”康梓强问，“上一次你还在药物影响之下，这一次可能有些进展。” “你问吧！” “我们现在要展开的，还是这种叫情景面试的回忆方式。你先闭上眼睛，然后回到案发当天，从环境开始，事无巨细。” 说完，康梓强打开录音设备，等待矛添进入回忆。 还是那个午后，还是那个包间，矛添被领进去之后，就干坐着等王越。 “那个领你进去的人，有说什么吗？”康梓强问。 “没什么特别的，就问我什么时候点餐。”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等我等的客人到了再点。” “她什么反应？” “她就很客气，问我还有客人要等吗？那等人到齐了请按服务铃。” “她说‘还有客人要等’？是原话吗？” “是的！” “包间里已经有人了吗？为什么说‘还有’？” 康梓强不问还好，这一问，矛添也觉得她的表达方式有些奇怪！ 一般来包厢，不太可能自己一个人用餐。矛添说的是等客人，而她问的是“还有”，那是不是说明这里已经有客人到了？ 但是包间打开的时候，里面明明是空的！不！也不能这么说，只能说看不到别的人。那人，估计已经在卫生间了吧？ “你等了多久？” “我提前五分钟到的，等了半个多小时。” “这个过程中，你有没有听到过任何响动？” “完全没有！” “半小的以后，你做了什么？” “我给那个人打了电话，然后就听见有铃声。” “那个人是王越吗？” “王越？”矛添仔细回忆了一下，“是的，的确叫王越！” “听到铃声后你什么反应？” “我以为人到了，打开了包厢门，可是门外没有人。” “之后呢？” “之后我就开始找铃声的来源。” “是卫生间的方向吗？” “是的，有一点当时我觉得很奇怪。” “哪一点？” “卫生间的门没有上锁，而且是虚掩的。要是有人使用，应该不会不锁门吧？” “然后你就推门了？” “是的！因为想早点见到人，等了半个小时了，有些不耐烦。我没多想，就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推门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门有些卡，我用了点力，然后就掉下来一个东西。” “是那把刀吗？” “说实话，我没看清！”矛添也觉得这一点很蹊跷，“推开门的时候，就是一股很浓重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之后就有些迷糊。” “之后你做了什么？” “我蹲下捡起掉下来打到我的东西，因为看不清，我还拿起来仔细看了看。” “看清了吗？” “不是很清楚，好像有反光，但是我没在意这些，我是进来找人的。” “人找到了吗？” “我蹲着抬头，看到地上有东西，凑近了才看见那是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当时你心里什么想法？” “我需要报警！” “报警了吗？” “没有！手机抓不住，好像掉了好几次。” “然后呢？” “然后我再一次捡起手机站起来的时候，背后就听见有人叫我不许动，举起双手。” “你照做了？” “嗯！” “之后呢？” “他们好像说了什么，我没听清，然后就断片了！醒来之后就是躺在一张长凳上。后来有人告诉我那是拘留所。” “知道王越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只知道到处是血，但是看不清那人伤在哪里。” “我知道了。”康梓强关掉录音，“你自己在里面小心一点，记得姜唯说的，别出头，别逞强。” “我尽量吧！” “不是尽量！是一定要！别还没开庭就出事儿！”康梓强苦口婆心地再次强调。 时间到了，矛添被带走，康梓强离开了探监室。 一六二、不闻不问还真难 回去的时候，午餐时间已经结束，矛添被直接带回了房间。 “张蛙，你眼睛怎么了？” 一进牢房，矛添就注意到了张蛙的一边眼眶红肿不堪，眼睛眯成一条线，完全睁不开。 “四爷，四爷……”张蛙明显很害怕，瘦小的身躯索索发抖。 “他打你了？” “他让我给你传话……” “传话就传话，他打你干嘛？” “他说给你一个紧告！” “给我紧告他打你？还有没有逻辑王法了？”矛添锤了床板，“我们找狱监说理去！” “别……别去！”张蛙拉住矛添，“这里是监狱，那一套……行不通！” “那你就让人白打了？” “我听话就是了！他们说乖乖听话就能不受皮肉之苦！” “他们要你做什么？” “他们……他们让我们两个帮他们递烟。” “递烟？” “每个星期一，会有人往洗衣房里送两条烟。我们新来的都会去洗衣房劳动。他让我们给他们送毛巾的时候夹一包烟。” “这是违反规定的吧？” “我……对不起！我不想挨揍……” “算了！到时候看吧！” 矛添本能是不想这么做的，但是黑仔说了，装装样子也好，别惹事儿。 两天以后就是星期一，晚上，洗衣篓的脏毛巾里，果然有两条烟。 矛添看了看，不想理会，直接遮住不管。他很想直接将这两条烟和这些脏毛巾一起扔进洗衣机。 但是张蛙没有那么大胆，他看见矛添的动作之后，来到那个洗衣篓边，用一条干净的毛巾将那两条烟裹住，拿出来放在一旁。 矛添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管他，将这些毛巾放进了洗衣机。 清洗到烘干，大约需要两个半小时。等待的过程中，张蛙问矛添，他是干什么职业的，读过什么书？ 这里没有别人，矛添便也放松了下来。他告诉张蛙，他是地质学家，主攻是生态环保。 张蛙觉得矛添很高大上。他告诉矛添，他之前是在给一个商店的小老板当学徒，将来出去了，想要自己开一个小店。 “你要卖什么？” “卖毛绒玩具！我姐姐特别喜欢那些公仔！她肚子里有宝宝了，以后我拿到的样品就都可以给我的小侄子玩！” “开店有资金吗？” “呵呵……没有！不过我可以摆地摊，等我筹够了店面租金，我就开店！” “不贷款吗？” “我出去之后就是有案底的人了，贷款恐怕不太好批。”张蛙垂下了脑袋。 “哥我有钱，我贷给你开店，等你过上了好日子再还给我？” “真的啊！哥！你太好了！比我亲哥还好！” “你有亲哥？” “呃……没有……” “等你有图书馆权限了，我给你推荐几本书看看，别浪费了在这里的时间。好好学习，出去以后好好照顾你姐姐？” “好嘞！哥！你是好人！” 差不多时间到了，矛添将烘干了的毛巾拿出来。 张蛙对着他使眼色，让他挡着点监控，他好藏烟。 矛添心里没好气，但是他也不想让张蛙被查出来，只好照做。 毛巾被分成了两叠，其中一叠的底下那些，都夹放着烟。 十点熄灯，晚上九点，矛添和张蛙推着毛巾车，给各个牢房发干净的毛巾。 狱监在每一层的走廊头里看着他们。 走到一个牢房前，里面的人伸出两个手指敲了敲铁栅栏，那是预订烟的信号。 矛添没有动，张蛙暗暗叹了口气，没骨气地从那叠夹着烟的毛巾里拿出一条折好的毛巾递了过去。 那人打开毛巾看了看，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床铺。 就这样，一整个楼层发下来，矛添差不多记住了谁是龙哥的人。 熄灯的时候，矛添问张蛙：“你说一半的人是那个龙哥的，那另一半的人，投靠的是谁？” “我听说，是一个叫刘瀚的人。这人好像很有来头，他挑中的人，龙哥都不敢动！” “怎么个有来头法？” “这个我也不知道，就知道他被判了20年，就连狱监对他都很尊重，几乎有求必应。” “是嘛？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求援？” “唉！听说他只收他看上的人，只管他想管的事儿！” “哼！又是一个将监狱当成自己地盘的人！”矛添有些不屑。 也不知道外面他们调查得怎么样了，思索着，矛添进入了梦乡。 基地。 “查出来是什么药物了吗？”陆冠生问女王。 “差不多都已经代谢完了，只查到少量的db。” “db？什么东西？” “东莨菪碱。” “有什么作用？” “麻痹神经，放松肌肉和脑神经的常用药。”女王摊摊手。 “我觉得可能原本还有其他药物。”妙手思考着，“矿师说，他闻到鼠尾草的香味儿！” “有什么蹊跷？” “反正肯定不是想吃厨师的炖肉了！”妙手开了半个玩笑，“有这个味道的，还有一种神经药物，也是常规药，叫七氟醚。” “若是这两种药物一起用，那就说得通了！”女王恍然大悟。 “药物我不太懂，你们给我解说解说？” 这两种药都是放松神经的，帕金森，抑郁症等等都会用到，就连最普通的晕动片里都有这些成分。 但是大剂量就会让人全身无力，视线模糊，产生幻觉，听从暗示。副作用之一，就是短暂记忆缺失，口干舌燥。 “康梓强说，他第一次见到矿师的时候，他正在猛喝水，看来是你说的差不多了！”陆冠生点头。 既然是在卫生间的空气清新剂里发出来的味道，而根据矿师的阐述，也没有别人进来过，那王越的血样里，可能也会有这些成分。 王越已经死了，没有了代谢能力，能够更好地检测药物浓度。 “妙手，我让康梓强联系一下法医，让你以被告方验证证据的理由，参与尸检。”陆冠生开始布置任务。 “黑仔，你查一下，在矿师进入包间之前，有多少人去过那个包间，待了多久，有没有症状？” “好的！” “我会同时让康梓强去找酒店负责人和那个服务生了解情况，顺便让他们提供书面供词。” “boss，尸检除了查药物，还有什么需要检查的？” “查一下血液里是不是有机械物质。”陆冠生想了想，“只有王越一个人在包间厕所，若是受到暗示，那也是需要有人给予指令。我觉得他可能被控制了！” “我知道了！” “排查的时候，电脑和黑仔连线，他可以帮助你破解程序。” “那我顺便查一下，他去包厢之前接触过什么人！要给王越下药，必然会有接触。”黑仔也想到了这一点。 “好了，大家分头行动吧！下一次康梓强探监是在五天后，一定要给他一些有用的信息带过去！” 陆冠生不便在基地多待，他也没有从常规出口离开，只是到了他的空间，打开了时空门回到了桴辕。 基地的人知道陆冠生经常来无影去无踪的，但他们都以为他因为使用入口不方便，用了海底的备用出入口。 回到桴辕，陆冠生当然不会闲着等待其他人去查。他放出小陆，两个人打开了时刻猫眼，实况观看整个案发过程。 一六三、刘瀚出手 其实这个杀人过程很简单。 在矿师到达的十五分钟前，张越在前台问了包厢号，没有让人陪同，自己去了包厢，关上门，直接就进了卫生间。 就在他进入卫生间的那一瞬间，空气清新剂喷出了烟雾。就在那时，张越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四寸长的尖刀。 先是在额头上划了一道口子，又在后劲划了一道，然后是手臂和前胸。 六七道口子划完了之后，他稍稍打开门锁，接着往自己大腿动脉深深扎去。 扎完了，他把带血的刀子插在了头顶的门缝里，站了几秒，才倒下。 整个过程，他丝毫没有犹豫，而且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很是古怪。 这样的行为，若是说他没有被控制，单单只是受到药物的影响，陆冠生不信！ 既然是受到了控制，那又为什么要喷药物？ 若是为了让矿师神志不清，完全可以等到他来到卫生间再启动！ “不对！”老陆对小陆说，“药物是一个障眼法！” “怎么啦？”小陆不是很明白。 “药物这一条，虽说表面上对我们有利，实则是一个弊端！” “怎么说？” “如果我们用药物催眠来说事儿，诉讼官也可以使用同样的理由反驳！” “怎么反驳？” “妙手说过，这个药物在计量大的时候，会有催眠和暗示的作用是吧？” “的确说过。” “现场就矿师和王越两个人，而王越在时间上又是先中毒！所以诉讼官可以说是矿师让王越中毒，然后暗示王越自己刺自己，以达到脱罪的效果！” “那矿师自己中毒又怎么解释？” “可以说成聪明反被聪明误，或者没有做好防护准备，意外中毒！” “也就是说，不管怎么说，这投毒的都是矿师了？” “差不多吧！” “但是矿师并没有购买这些药品的记录啊！药物来源是可以查清楚的吧？” “你忘了，他们之前在水晶宫，那里有医疗站，完全可以说是从那里带出来的！” 这话的意思就是，这些都是常规药，不需要特殊途径获得，所以只会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结局。 “那怎么办？” 原以为有了药物证明，就能挽回一局，现在看来，对他们有弊无利啊！ “现在的情况，就是希望能够跟我们预想的一样，王越血液内有生物机械残留。并且需要解出程序来源，不然这生物机械的投放，又会变成矿师的所为！” “我也想到了一点！那个空气清新剂的喷发容器，是不是也是一个证据？” “空气清新剂？查证的时候被拿走了吗？” “没有！我看过康梓强带回来的证据罗列表格，这个净化器不在其中！” “那好，我们去拿过来！” 开了另一个时空门，他们却发现，原先的空气净化器已经被取走。 “这下麻烦了！”老陆揉着太阳穴。 “怎么了？回到现场拿出来不就好了？” “没有那么简单！”老陆说，“提前拿走并不难，但是这样就少了对方偷换关键证物的证据。而且提前拿走，我们只有两天的时间破解，因为那人要是没有拿到东西，一定会远程破坏程序！” 老陆耸了耸肩，意思是：你说放弃哪个证据好呢？ “不是还有两天时间吗？我们拿过来在两天内让黑仔破解出来不就行了？” “你傻吗？案发的两天后是好几天前！取回来还有用吗？” “嗷！时空门也没那么好用嘛！”小陆仰天长叹，“那怎么办？” “想要证据也不难！只不过我们需要亲自操作了！” 老陆跟小陆说了一遍想法，小陆觉得再怎么样，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若是办成，还能给对方致命一击！ 虽然那只是一个炮灰！真正的主使龙炀，还是没法牵连到！ 但是现在的关键是把矿师弄出来，至于龙炀，来日方长！ 决定好了之后，陆冠生联系了黑仔，让他把龙炀的程序签名和编程习惯发给他。 黑仔虽然不明白陆冠生为什么要自己操作，但是既然这么决定了，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二话不说，黑仔将他知道的信息全都发给了陆冠生。 这边陆冠生遇到一些麻烦，另一边监狱里，矿师也没那么顺利！ 还是午餐时间，那个被称作四爷的，又来找张蛙的麻烦！ “田鸡！”四爷给张蛙起了个绰号，“龙爷让我找你聊聊！” “我……我……”张蛙有些发抖。 聊聊，这哪是说话的那种聊？聊聊的意思，就是他们不爽了，想要找个沙袋练练手！ “吃饭呢！有什么事儿吃完再说！”矛添没憋住他的快嘴。 “呀！老子要现在聊就现在聊！要你丫的多嘴？”四爷不爽了。 “别理他！吃饭！”矛添对张蛙说。 张蛙壮着胆子刚要继续吃饭，四爷就动手了。 “哗！”桌子被掀翻，张蛙的餐盘，连同矛添的餐盘一起被打翻在地。 “你小子长胆了是不是？”四爷抓起张蛙的衣领就要下拳。 “你不要太过分！聚众斗殴是会被关禁闭的！”矛添赶忙说。 “禁闭？你看我怕了吗？”说着他一拳就砸了下去。 “不准打人！你助手！”矛添上前推搡着四爷。 这时候狱监过来了：“都住手！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打人！”矛添回头就来了一句。 “一只碗不响，两只碗叮当！都不是好货！”狱监才不管谁对谁错呢，“你，还有你！禁闭室！你医务室！” 还真是倒霉！饭没吃饱呢！禁闭室要被关三天！ 不过半天下来，矛添发现，禁闭室对于他来说，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事儿。 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人找他麻烦，到了饭点会有人送饭，清净得很。 他本来就不是爱热闹的人，也学不会和囚犯们相处，这样正好！ 只可惜，这种清净的日子，在第三天解禁之后又荡然无存了！ 带着张蛙躲了四爷一天，终于在晚上，他们又可以在洗衣房清净地聊天了。 可是好景不长，牢房还没有到关门的时间。就在这时，四爷带着两个跟班来到了洗衣房。 “抓住他！”四爷下令，那两人立即抓住了张蛙。 “你要干什么！”矛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我要干什么？哼！”四爷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筷子，摩挲着，“你不是要护着他吗？让我关了三天的禁闭，这债，是不是要还一还？” “你要怎么样？” “我要怎么样？”四爷将筷子扔给了另一个跟班。 那个跟班是个死囚，眼神麻木。 “这小田鸡赏你了！干你爱干的事儿！” “你要干嘛！你不准动他！”矛添上前阻止，可以经晚了。 “噗！”那根筷子已经深深地捅入了张蛙的脖子。 瞬间张蛙表情痛苦，喊都喊不出生声来，鲜血喷涌不止。 “你怎么能这样！张蛙！张蛙！医生！狱监！杀人啦！救人啊！”矛添狂喊。 “这里没人来！”四爷一脸嘲笑，“跟我作对，就是这个下场！来人！给我打！” 话语一出，那三人抓着矛添就要下拳。 “住手！”背后传来了一个威严的嗓音。 听到这个声音，这几个人比听到狱监的声音还听话，立即放开了矛添。 “给我老刘一个面子！这人我看上了！” 来者，正是刘瀚！ 一六四、暂时的舒缓 躲过一劫的矛添谢过了刘瀚，对方没有说什么，随着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矛添立即冲向张蛙，拿了一条毛巾用力按住筷子的四周，想要给他止血。 这时候狱监接到消息，带着医务人员过来了。 张蛙被担架带走，矛添心中有一种无力感。 看着手里染着鲜血的毛巾，他有些担心，又有些害怕。 张蛙这孩子，虽然犯了错，但他底子里还真不坏！祈祷着他别出事儿，安稳地度过六年，出来以后，能够实现他的梦想。 第二天午餐的时候，刘瀚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跟他坐一桌吃饭。 从刘瀚那里打听到，那群凶手们要被关两个礼拜的禁闭，而张蛙正在重症监护室里命悬一线。 “能救回来吗？”矛添问刘瀚。 “这里的医疗条件并不是顶尖的，张蛙又没有什么条件背景，也没钱申请监护就医。”刘瀚的意思是，生死看他造化了。 “我朋友有很好的医疗团队，我能出钱，能不能帮他申请就医？” “你现在自身难保，还想着帮助别人？”刘瀚觉得矛添有些想当然了，“别说你一个收押犯没有这样的权利，就算有能力，你打算怎么通知他们？” “我没门路，你有啊！听说狱监对你很尊重，你行行好，帮他一把？” “呵呵！你对这里的规矩还真是陌生啊！”刘瀚不只是嘲笑，还是怎么的，“求人要有利益交换的，你有什么利益能给狱监？” “他们要什么？” “除了现金，其他的要求都可以提。”刘瀚说，“你能做到哪些？” “图书馆能上网是吧？你能帮我提前拿到图书馆使用权吗？” “你要上网干嘛？” “我人在这里，是办不到什么，我也没有狱监要的，但是我的朋友们能帮忙！”矛添说，“张蛙是因为我出的事儿，我觉得有责任！” “你看看你！还是外面的这一套！闲事儿管那么多！以后要是来一个你管一个，我就要帮你忙，烦不烦？” “我保证以后不惹麻烦了！你就帮我这一次吧！” “看情况吧！”刘瀚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不过既然在这里，我暂时能帮你挡掉一些麻烦，只不过，你得跟我学着点这里的生存之道。” “生存之道？” “这个我们晚上再细说。” “晚上？”矛添有些迷糊，晚上怎么说？他们又不在一个楼层。 下午劳动完成回房间的时候，矛添终于明白了刘瀚说的晚上再聊是什么意思。 回牢房的时候，矛添被叫出列，以影响楼层治安的理由，被分到了楼上刘瀚的牢房隔壁。 虽然楼上的那个区，都是单人间，矛添当然不会觉得这是因祸得福。 “刘哥，这是你找人安排的吧？”隔着铁栅栏，矛添问隔壁的刘瀚。 “你现在跟这里格格不入，我答应了狱监教你规则，让他们把你和那些人隔离而已。” “多谢刘哥了！”但是矛添还有问题，“狱监为什么对你那么通融？” “我在这里十多年了，而且，进来之前，我在系统里就认识人。” “进来之前？进来之前你是做什么的？又是为什么会进来？”矛添忍不住八卦。 “早点睡吧！会下围棋吗？” “会！” “明天早上自由活动的时候陪我下棋，我再跟你说。” 睡了个安心觉，一大早他就打听起张蛙的情况，得知还是老样子，昏迷不醒，但是还活着！ 还活着就好！还活着就有救！矛添稍稍舒了一口气。 室外活动，风不大，日头正好，但大冬天的，还是有些冷得刺骨。 裹着棉大衣，矛添和刘瀚在操场上对坐下棋。 “图书馆的上网卡我帮你弄到了，记得别乱说话，所有的聊天记录都会监控存档。每天你有一小时权限。”刘瀚递给他一张上网磁卡。 “谢谢刘哥！”矛添收起了磁卡。 刘瀚摆下了一个棋子：“该你了！” 矛添棋艺虽不是很精，但以前一个人在宿舍，也会稍稍研究残局，打发时间，所以也算游刃有余。 一上午，刘瀚说了他的过往。 十几年前，他是反黑组的卧底，执行最后一次任务的时候，他的同伴暴露。 他当时三十出头，年轻气盛。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对于完成任务的忠诚度远远比保护队友来得重。 对方因为他们接触比较多，给他下了一个试探，让他亲手解决掉他的队友。 “我也衡量过。”刘瀚说，“牺牲一个队友，就能将反黑行动一击致胜，所以我选择了放弃队友！” “那可是一条生命啊！你就没有犹豫过吗？” “犹豫是有的，但是队友牺牲，家人能得到烈士家属的待遇，行动又能成功，所以我做了选择。” “那……行动成功了吗？” “很成功，一整个匪窝都捅掉了，一个不剩！” “那你怎么又进来了？还被判了20年？” “因为当年战友家属得知此事，把我告上了。说是我接收到了援救信息，却还下手杀害了他！” “那你接收到了信息吗？” “呵呵！接收是接收到了，可是已经晚了！接收到的时候，人已经断气了！” 当时在庭上，他也据理力争过，进来之后，这些狱监有很多也持有不同的看法。 有很多都觉得他立了战功，这样的判决，对他不公平。特别是他刘瀚最后是协商主动认罪的，从终身监禁改为了20年。 “我是有罪的！我不否认我在战功和人命之间选择了前者。也因为这一点，这里的人对我还是有些顾忌的。” “唉！这里的人，都是是非不分的，你怎么生存了那么多年？我觉得我会疯！” “你是怎么进来的？”刘瀚问。 “据说是收监所地盘不够，就把我送进这里待审了。” “看来你运气不好啊！那你杀人了吗？” “没有，我是被陷害的！” “呵呵！这话你可不能在大庭广众里说！” 一是没人相信，二是这么一说，就是将他和其他人区分了出来。 人都是以群为居，对于异类，多少会有排斥。 “想要在这里好好地活到开庭，你还是需要尊重这里的规矩，别把你自己和大家区分出来的好！” “现在张蛙住院，难道我就得给大家送烟？而且，就只有烟就算了，还有好多危险品！” “就一个多月，你就不能把你高傲的正义感放一放吗？记住，你现在求的是生存，不是正义！” 矛添低头没说话，他的心不同意，但是脑子却是告诉他，不这么做，他就很难活到开庭。 “好好考虑考虑吧！我也不能一直罩着你！别每天给我惹一个麻烦！”刘瀚摆下最后一个子，矛添看了看棋局，这盘他输了！ “象棋会下吗？”临走之前，刘瀚问。 “会！” “那明天还是同一时间，我们换象棋！你的围棋水平有待提高！” 这哪是水平问题？矛添看着棋盘，他的心思根本不在棋局上！不好好按照策略下子，输棋那是必然之结局！ 下午，矛添来到图书馆。这里人很少，打开电脑，他联系了康梓强。 “康律师，我在图书馆，我有事儿要让你帮忙！能让康雪柯上网吗？” 打下这几行字，康梓强秒懂。 图书馆的网络实时监控，他要求康雪柯上网，不是什么真的要和康雪柯说话，而是提醒他让康雪柯劫了监控，换掉内容。 一六五、真的是巧合？ 得到康雪柯截取成功的信号，矛添才把张蛙的事儿说了一遍。 “需要我们帮什么忙？” “能不能想办法把张蛙弄出去监护就医？送去桴辕私人医院，让迪安给他治疗，别让他死了？” “行吧！我通通关系，应该没问题。” “刘瀚说，狱监要给点好处，你们帮忙查一查，他们都缺什么，需要资金的，直接从我的账户上划过去，黑仔能解决。” “行！我让雪柯查一查。” “对了，刚刚你提到刘瀚，他是什么人？”康雪柯问矛添。 “据他所说，以前是反黑组的卧底。” “这人可靠吗？” “具体我不知道，但是我人在这里，他似乎能暂时护我安全，也只能这样了！” “既然是反黑组的，我妈查起来比较容易，里面的人，我不放心，我还是查一查底细吧！” “说实话，我也不放心！你们快点把我弄出去吧！我现在很慌！” “法官那里不松口，我也没办法，只能靠你自己注意安全了！” 康梓强告诉他，他去找法官谈过，但是相对于一个拿钱为人脱灾的律师，法官更倾向于为了正义检举的诉讼官。 “那个诉讼官为什么要矛着我不放？”矛添很郁闷。 “陆冠生在查，希望那人没有问题，不然更麻烦。” “算了，反正既来之则安之，我会小心的！” “我们也会不遗余力地想办法凑齐证据，争取一审过关！相信我们！” “我也只能相信你们了！别让我等太久！” “好的！你自己保重！” 他们在聊事的时候，康雪柯也在键盘上敲啊敲，编了一个聊天内容发过去填补被劫的记录。基本就是家长里短，一些不重要的内容。 矛添下线了之后，康梓强却是忧心重重。 这几天，白天康雪柯都会过来桴辕，帮助陆冠生调查，也帮他处理一些证据密件。 桴辕的信息保安处理得很好，确实要比她的征信社保险。 康雪柯去找老妈了解刘瀚的事情了，康梓强看陆冠生差不多要下班了，打了个电话，说让他准时下班，有事儿要商量。 对于张蛙的事儿，陆冠生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至于康梓强说的刘瀚，陆冠生也是长了一个心眼儿。一个反黑组的人，怎么说也该是正气十足的主。 矛添这样的人，在里面都觉得看不过去，而他能在那里十多年游刃有余，很难相信他到底有多正！ 就算是为了生存，一个反黑组的人，多多少少会让这些囚犯们心里有隔阂，不舒服！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撑下半边天的呢？ 既然季稔去内部了解了，陆冠生也不多问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黑仔告诉他，在张越进入包间的半小时前，有人来参观过包厢。 这人并没有订任何包间，只是要求参观一下配置，好回去跟老板汇报，再行决定。 监控显示这人进入过包厢，按照前台的阐述，他就四下看了看，问了一些配置上的问题，也去看了看洗手间的配置和卫生情况。 前台告诉前来询问的康梓强，这样的参观考察很平常，他们每个星期都会接待几个，没有什么特别的。 拿到黑仔截取的此人照片，陆冠生决定去看看他在卫生间到底干了些什么。 打开时空猫眼，果然，这人在卫生间的时候，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式样和此包间里如出一辙的空气清新剂喷雾器，调换了原有的那一个。 卫生间没有监控，想要拿到证据，原先的那个空气清新剂装置的所在，和改装后的空气清新剂装置的所在就是关键。 知道这个装置在案发后几天里又被掉过包，陆冠生决定看看这掉包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时间慢慢往后翻，终于，两个清洁工打扮的人在包厢解封之后进来打扫。 起先他们打扫得很认真，然后，其中一个进入了卫生间处理血迹。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从专门处理血迹的黄色的生物液体处理箱内拿出了原本的装置，快速地调了包。 这人从头到尾都戴着口罩，从门口监控里，没办法认出是同一个人。 这些工作服是酒店后勤提供的，这人肯定有人见过他的原貌。 退回到后勤部，陆冠生想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一个人，他又是怎么乔装成清洁工的。 果然，后勤部负责人认出了这个人眼生。 “你是谁？阿华呢？”后勤部负责人问。 “阿华有些不舒服，我是他朋友，帮他顶一天班，领导同志行行好，别扣他工资好不好？”那人姿态很低。 “顶班？阿华脑子怎么想的？随便找一个没培训过的人顶班？” “领导！我手脚很麻利的！保证打扫得一尘不染！请领导同志别追究阿华的错！” “唉！随便了！现在的小年轻，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我也缺人手，你赶快换衣服吧！”负责人摇了摇头，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不过他也不放心他一个陌生人在这里自己瞎转悠。 “叫什么名字？” “领导就叫我阿提吧！” “阿胜，你带着他点，别让他出差池！”负责人把阿提交给了阿胜当搭档，便默认了他的代班。 因为工资还是算在阿华头上，所以这人就没有入人事记录，所以除了阿胜和负责人，谁也不知道有这人来过。 陆冠生让康梓强去询问这个阿提的事儿，顺便带上照片，给前台和后勤都认一认，做个笔录。 与此同时，他又去查看了那个阿华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正好这时候不舒服，那个阿提又是怎么知道他不舒服的？ 还别说，那个阿华还真的不舒服！中午开始就在家拉肚子拉了一整天！ 他上的是晚班，下午三点的班头。他在两点不到的时候给酒店打过电话请假。 陆冠生听着他这边的对话，似乎是打给后勤负责人的。但是负责人当时见到阿提的表情，似乎是不知道阿华请假了！ 那这个电话打到哪里去了？反正肯定不是后勤部！ “黑仔，查一个号码，我把日期和时间发给你，你看看那个电话打到了哪里？” 如果估计得没错，这个电话的终端应该是被截了！ 若是如此，那阿华拉肚子，肯定也不是意外！ 只可惜过了好多天了，即使有什么，也都代谢完了！ “康梓强，你再去找一个人，叫阿华，问他请假那天的情况。特别是吃了什么，去过哪里。” 直接证据没有，间接证据还是要找一找的！ 这些都要时间，不是陆冠生开开时空门就能解决的事儿。而且周末康梓强还要定时见矛添，很多事情都要到处跑腿。 暂时没有什么好消息，希望矛添不要失去信心，熬不下去！ 黑仔还担心另一件事儿，那就是怕矛添在那里为了生存而黑化。 在里面的那三年，黑仔他自己就做了很多让他自己都唾弃自己的事儿！ 但是他心大，而且作为黑客，他当年的正义感并不是很强烈。所有的正直，那都是出来以后，在接触了陆楠城之后才慢慢形成的。 而矛添不一样！他本身就对世间的不公平充满了愤恨，这样黑白分明又容易过激的性格，怎么能让黑仔不担心呢！ 可是黑仔他没有探视权，只能祈祷和等待！ 一六六、不认罪！ 这几天，有刘瀚罩着，矛添过得还不错。白天没人找麻烦，晚上又是单间，还和外面联系上了。 只不过晚上洗衣房里的事儿，他还是要做。 刘瀚说了，在这里想要生存，就要顺应这里的规矩。只要他不惹麻烦，他就能保他平安。 因为这几天传送的东西，没有什么威胁性，矛添也就耐着性子顺应了几天。 果然，刘瀚说到做到，这里的人对他宽待了许多，还有人主动上来搭话。 张蛙治伤，洗衣房的任务就比较重了，在第三天，狱监给他配了个新搭档——小毛。 这人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年有余，算是半个老油条了。有他上手操作这些他矛添不愿意做的事儿，心情也稍稍好了一点。 又到星期六，下午康梓强准时来探监。 他告诉矛添，调查的事儿有一些眉目了，需要再跑几次腿积累证据。现在这些虽然可以减轻他的嫌疑，但并不够帮他脱罪。 “有一个问题我还是要问的，属于例行公事，但我不能代你回答。虽然我已经猜到答案。”康梓强说。 “什么问题？” “我递交了一些证据记录，诉讼官说认罪减刑，让你认了药物影响之下误杀的罪名。终身监禁换为五年！” “什么？我没做的事儿！我为什么要认罪？” “因为对方认为证据不足，不够翻案。” “你让我认罪？” “不！我让你给我一个明确的录音答案，我好交差！” “不认罪！没做过的事儿！死也不认罪！”矛添拍案而起。 “好了！我知道了！你别激动！我也不觉得你应该认罪！我们一定会找到决定性的证据的！” “我能等！不是还有四个星期吗？现在刘瀚罩着我，我还算安全！你们别担心，我没那么容易翘辫子！” “嗯！有人罩着是好事，但是你也要长一个心眼，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什么意思？这个刘瀚有问题？” “我只是让你别太相信任何人，这里的人，都不是那么单纯的。” “我知道了！我不会跟他们有太多的交情，我只是需要保证四个星期安全等到开庭。” 其实，康梓强不提醒，他也不会对刘瀚有什么太大的交情。刘瀚这样的人，他不知怎么的，就是喜欢不起来。 总觉得他话里有话，觉得他帮助他的目的并不单纯。 但他人在屋檐下，能暂时躲避风雨，也只能暂时低头。 黑仔说了，低调，别帮人也别惹事儿。 他才帮了一个，就把人帮进了重症监护室，怎可能再重蹈覆辙？ 他是一个环保地质学家，他把万物生灵的命看得很重！ 能拯救的，不管是亲人，朋友，还是野生动物，天然植被，他都会不遗余力地去拯救。 一个生命体活着，就一定有它活着的价值！即使是杀害他奶奶的凶手，他也不觉得自己有权利结束对方的生命！ 法令并不每时每刻完全公正公平，但是他从来不会觉得，他的个人行为高于法律！他会争取，会像个愤青死似地抗议，这也是为了争取“公正”那两个字。 而他现在，置身于一个扭曲的小世界里，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被限制自由对他来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对他世界观的心理折磨。 没有什么新消息要传递，很快，康梓强就离开了。 矛添不知道的是，这天下午，季稔用反黑组的身份见了刘瀚。 “刘瀚是吧？我是反黑组的季稔。”相对而坐，季稔首先开口了。 “反黑组？呵呵！我脱离组织已经十年有余了，今日怎么还有兴见到组织里的人？” “我找你，并不是因为你，而是为了一个朋友。” “一个朋友？”刘瀚嘲讽道，“反黑组又有人进来了？”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脏吗？” “让我猜猜，不是组里的人，这里新来的格格不入之人，大概只有矛添了吧？” “你也知道他和这里格格不入啊！”季稔冷笑。 “你要跟我讨论他什么？” “我让你单单纯纯地保他平安无事！别对他动歪脑筋，你动不起！” “你这是威胁我？”刘瀚也回以冷笑，“这里是我的天下，你奈何得了我？” “当年你主动认罪，判了二十年，可是我觉得，判得轻了！” “你又知道了？”刘瀚根本不拿她当回事儿。 他们当年的确是同行，但他们在不同的组做事，参与的行当也不同。 因为保密纪律，他不觉得季稔会知道点什么。 但是他估计错了！ “当年你能减刑，那是因为你立了战功，捣毁了一个走私集团吧？” 看刘瀚没说话，季稔问了一个问题，让刘瀚顿时脸色生变：“那一千万，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命享受呢？” “什么一千万？你不要凭空捏造！” “十二年前，你接手了走私集团一个交易任务。可是任务失败了！在那里失败了，在反黑组也失败了！”季稔娓娓道来，不紧不慢，顺便看着刘瀚的脸色越来越青。 刘瀚在汇报给反黑组的情报里说，是他的队友接到的任务，怕暴露他，不能实施截取行动。 而在向走私集团老大汇报时，却说队友交易失败，货款在半途被劫。 货款的确是被劫了，队友和走私集团都以为是反黑组劫的。但事实上，是刘瀚私自劫取的！ 也就是因为这一行为，让走私集团的老大对他的队友心生怀疑。这么隐秘的一笔交易，居然会让反黑组查到动向，没有内鬼才怪！ 再加上刘瀚的队友安全回来了！惹了反黑组，还能安全脱身不进去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走私集团的老大也怀疑过刘瀚，所以才设计了连环计，让刘瀚去解决掉他的队友。 要是他动手了，那就说明他没问题，若是他放过了那个人，那他也不得安身！ 与此同时，刘瀚的队友也对走私集团派给他的任务起了怀疑，在行动开展之前便提前汇报了反黑组。 接到汇报，反黑组立即组织了营救计划。 但是还没来得及行动，刘瀚已经私自下了决定，亲手解决掉了队友。 他本可以不伤要害，让队友有被营救医治的机会。但他这一枪，是对着队友的后脑勺直接打下去的，颇有灭口的嫌疑。 反黑组正要调查，却又接到刘瀚的密报，说是走私集团的老大亲自上阵交接货品。 掂量了轻重缓急，反黑组决定先拿下这个走私集团。 就这样，一击致胜，刘瀚立了战功！ 但由于他违反纪律，造成队友牺牲，对方的家人把他以渎职杀人告上了法庭。 就在查出当年真相之前，刘瀚为了保住那一千万不被查到，决定认罪。 自己人入狱，本来就是一桩丑事儿，既然他愿意认罪，也算是给了对方家人一个交代。这事儿，也就这样结束了。 只此，反黑组再没有继续察下去。他们没有查出来，并不代表康雪柯查不出来！ 刘瀚并不是什么黑科技高手，他开户用的假身份，本来就是他诸多卧底身份里的一个。 顺藤摸瓜，很快的，康雪柯就把当年的事儿全都查清楚了！ “你觉得，我要是将这事儿告诉烈士家属，你的结局会怎样？”季稔毫不姑息。 “我会保证矛添的安全！”刘瀚咬牙切齿，“只要他不闹事儿！” “大家各自为安吧！”季稔撇嘴一笑，起身离开。 一六七、信号 研究了一整天的程序和黑仔发过来的注意事项，陆冠生终于打算破解空气清新剂喷射器的芯片程序。 这事儿一个人操作，怕是手忙脚乱，陆冠生打算和小陆一起操作。 “下午三点，最后一波取证人员离开之后，晚上六点打扫卫生开始之前，我们总共有三个小时的窗口。”老陆对小陆说。 “你破解，我存档？” “记得破解日期记录必须是那天的时间章。”老陆提醒。 “那天的时间章？”小陆停下了手中的操作，“如果是那天的时间章，手里这台电脑不行啊！” 老陆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所有的操作，不单单只是改一个电脑存档的时间那么简单。所有的程序输入输出，都会有时间章记录。 而这个时间章，对应的是卫星信号记录和数据库操作记录。 用现在的电脑，操作记录会是今天，那就会出现几个星期的记录时间差，逻辑上解释困难。 而解释困难，就会变成证据造假的嫌疑。 “你说的对！我们应该先去拿存在于那天的电脑。” “那天这个点，我们在哪儿？在干嘛呢？” “好像是在操作关平！”老陆想了想。 “我们要不要跟过去的我们打声招呼？” “不用！直接把电脑偷出来就行！” “唉！没想到我们沦落到了自己偷自己东西的地步！” “电脑时间章会卫星同步，所以我们不能把电脑带到现在的时空。” 老陆告诉小陆，他必须从密室直接将电脑送到那个卫生间。 “等会过去的时候小心一点，别踩到血迹，穿上鞋套。”老陆说，“戴上防毒面具，省得我们自己中招！” “做贼真麻烦！” 带上折叠椅，老陆开起了时空门，两人越进了那个卫生间。之后又在那个时空开了一个时空门，把工作室的电脑顺了过来。 好在两个空间都没有监控，不会留下痕迹。 “准备好了吗？”老陆问小陆。 “准备好了！连线吧！” 带着手套，老陆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喷射器的面板，用金属夹连接了芯片，将程序导进自己的电脑。 做完这些之后，他又将喷射器复原，放回原位。 “开始吧！”老陆在小陆对面坐下，开始操作。 这个程序还真是复杂！虽然是一个功能简单的芯片，程序指令也只是遥控开关的启动和关闭。 但这个遥控，却来回反复地倒了好几个远程代理服务器。 “妈的！开个开关，需要信号在满世界跑一遍吗？”小陆吐槽。 每一次定位到一个点，他就兴奋一下，结果发现那是个国外中转代理服务器！ 几次三番，那种终于抓到对方把柄的兴奋劲儿，也被磨平了。 老陆没有接话，他现在根本没有精力吐槽。 十根手指飞速地输入程序码，精力万分集中。 模仿别人的程序毕竟不如自己编程自由。龙炀的程序签名实在是复杂，感觉有些像百多年前的英格玛密码。 每次都会变化，虽然有规律，但这规律实在是烧脑。而且每进入一个阶梯，就要换一换，还不能重复，并且一个字母都不能打错。 错一个，就会被对方的扫描程序发现。一旦被发现，对方可能就会销毁程序，让追踪前功尽弃。 终于，卫星定位到了终端，那里连接的客户端是一个手机号码。 “过程都录下来了吗？”老陆问。 “好了！” 看了看时间，两个半小时了：“把你那台电脑还回去，收工！” 悄悄地将电脑通过时空门又放回工作室，小陆抬头偷瞄了一眼自己。 “还是不习惯！”小陆对老陆说，“同样是一模一样的人，看着你和看着不同时空的我自己，还是有一种奇怪的情绪差！” “奇怪的情绪差吗？有我当时看到你的时候奇怪吗？”老陆想了想当初。 “不知道！” “好了！别想了，让黑仔查一下这个号码！”老陆说，“对了，最后的定位在哪里？” “我看看！”刚才两人分工，各司其职，都没有关注最后的那个定位，只知道位置在锦城。 打开地图，放大，两人相视冷笑：“呵呵！还真是丝毫不愿放过一丝差错啊！” 这个信号的发出地点，就在酒店的位置！ “看来，这人根本没走，而是看着两人进入酒店，算好了时间才行动的！” “不过，他们的‘不想出错’，本身就是一个纰漏！” “那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不尽然！我想，这同时也是炮灰策略！” “炮灰策略？” 至于这炮灰策略，也就是龙炀以牺牲合作伙伴而保全自己的策略。 龙炀的确高傲，但他也从来没有小看过陆冠生和关平的实力。虽然矛添是关平的人，但陆冠生不帮忙是不可能的。 若是不留一丝线索，早晚他们都会查到龙炀头上。与其过早对峙，倒不如万一出事，能有个明面上的替死鬼顶事儿！ 好在替死鬼不知道他自己属于炮灰，这让他对于龙炀的尊从超过了对于关平的防范。这也让后面陆冠生的操作容易了很多。 “黑仔，查到了吗？”陆冠生问。 “这人没什么大身份，我这就把资料发给你。”黑仔不到几分钟就有了结果。 此人名叫赵传，是拳馆里的拳手。拳艺虽然不精，但他私底下会接一些不法的活，几乎什么都干！ “这个拳馆，是不是就是马鹰龙保镖队长的拳馆？那个包工头李强工程出事儿的那个拳馆？”小陆问。 “记性还挺好啊！”老陆笑了笑，“没错，就是那个拳馆！” “那我们是不是能顺便把马鹰龙保镖的这些爪牙一起端一端？”小陆有些兴奋。 “不急！先不要急着动马鹰龙！”老陆摇头，“但是拳馆么……以后先让他们歇业调查，虽然算不上什么大麻烦……” “但他让我们糟心，我们也得给他找点糟心事儿享受享受是吧？”小陆没等老陆说完就接了话。 “知我者，我本人也！”陆冠生这是又痞痞地自恋了一把吗？ “让我休息一把吧！晚上我还有很多任务呢！”小陆有些累了，求合体。 “行！” 之后，陆冠生找了康梓强，让他去调酒店大堂的监控。能看到人进出又不引起人注意，大堂的餐位是最理想的地方。 果然，同一张脸，一会儿是帮老板定位置，急着回去汇报的潜在客户;一会儿是在工作时间坐在大堂用餐的客人;一会儿又是帮室友顶班的清洁工。 三个视频，三组照片放在一起，这嫌疑不是一点点大，看他怎么自圆其说！ 终于有了一点好消息，康梓强的眉头稍稍松了松。 但是这还不够，这只能说明这人在撒谎，并不能直接证明这人是杀人凶手！ 直接的证据，需要在这人的私人地盘上找到那个被替换掉的空气清新剂喷射器。还需要他发射信号的时间记录。 信号记录并不难拿到，只要他手机没换，就能成功将信号与他联系起来。 而这一点，便能申请签发搜查令，从而找到那个喷射器。 陆冠生怕喷射器被销毁或者被转移，于是先发制人，提前找到了那个装置，藏了起来。 为了避免信号被追踪着，对方发现物品被转移，陆冠生没有将物件带离，而是藏在了赵传的家里。 一六八、躲不掉？ 陆冠生又生怕藏得太好，搜查人员也找不到，那该怎么办？ “康梓强，你在局里有没有认识的人？” “小屁孩你要干嘛？作弊的事儿我不干的！毁了名声是小，万一毁了案子就麻烦了！” “你想什么呢？”陆冠生翻了个白眼，当然电话里康梓强看不到，“让你用公正搜查的理由跟去搜查现场而已！” “公正搜查？” “对啊！你平时歪理一大堆，该是用在实事上的时候了！” “臭小子你别没大没小的！不喊我康叔，直接喊我名号就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什么叫歪理一大堆？” “现在是吵架的好时机吗？”陆冠生不想跟他多费口舌。 “还不是你自己先扯上的！”的确，现在是不适合吵嘴！等事情解决了，看他不收拾他！ “反正我觉得诉讼官有偏见，我感觉他急着结案邀功，不好好仔细调查，怕他结冤案！” 陆冠生这是变相告诉康梓强，让他借这个理由，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死缠烂打。 “要我去那里干嘛？” “我查出来赵传藏的东西在哪里了，怕他们找不到，你去敲敲边鼓，给他们指点迷津呗！” “好小子！这是让我给你去做托？” “你管那是做什么？关键是要找到东西！找不到的话，你常胜掌门人的称号就要换人了！” “知道了，知道了！就你事儿多！” 果然，面子不如头衔来得重要啊！ 从收集上交证据，到与诉讼官辩论，到申请搜查令，再到拿到搜查令，这需要五六天的过程。 急不来，只能等！ 搜查令申请发出那天，正好又是周末。康梓强带着这个小小的好消息告诉矛添，让他别失去信心。 这次见到矛添，明显感觉他神情有些憔悴。 一问才知，原来被关禁闭的那群龙爷的人，两天前被解禁了。 虽然有刘瀚在的时候，他能躲灾，但对方也发话了，说是最好别落单！ 原本矛添觉得，不在一个楼层，他们各自被关着，能出什么事儿？ 可就在前天，大半夜的，有人往他的牢房里扔了一包点着了的烟！ 半夜被呛醒，还触动了烟雾报警器。被喷头喷了一身水不算，还被狱监臭骂了一顿。 矛添气不过，回了一句：“我是白痴吗？自己呛自己，淋自己，还一包烟全都点燃了一起抽？你觉得我是神经病？” 狱监也知道他不占理，回了一句：“少惹麻烦！”就走了。 大冬天的，暖气又不足，在硬板床上光着躺了一夜，第二天头疼得像是脑袋要炸开了。 担心晚上又有人要算计他，熄灯了也睡不安稳，一有风吹草动，或者有人打呼，他就会惊醒。 这样长期睡眠不足的话，真的能再熬上三个礼拜吗？矛添有些气馁。 回到家里，康梓强疲惫地躺在沙发上发呆。季稔回来看到的，就是他那个精力充沛，每天跟猴子精一般会耍宝的老公，颓废无力的样子。 他这样，她不心疼是假的。但她也帮不了什么忙，只能陪他聊聊，当他的树洞，宽慰一下他的烦恼。 当听说了监狱里的情况，季稔双眼一眯，心想：“看来刘瀚并没有做到他的保证嘛！敬酒不吃吃罚酒！” 康梓强这天早早睡了，季稔等他睡熟之后，来到了康雪柯的房间。 “女神，找我有事儿？”康雪柯称呼季稔“女神”而不是“妈”。 “我的神奇宝贝真聪明！”这一家子不靠谱的！ “说吧！说吧！我正好手痒！”康雪柯摩拳擦掌。 “你给我查一查刘瀚最近几天的动作？他要是保不了矛添，我让他吃一壶！” “好嘞！还是女神威武！” 这一夜，母女俩没有睡美容觉，而是把刘瀚的老底挖了个底朝天！ “哼！想要仙人跳！你看我同意不同意！”半夜三点，季稔伸了个懒腰，一脸算计。 第二天是星期天，康梓强醒来的时候，发现季稔不在身边。 出门后看到女儿房间房门虚掩，里面传出来此起彼伏的小小鼾声，他会心一笑。 “这俩小女子，怕是又彻夜八卦了吧？”他想。 轻手轻脚地下楼，弄了一些早餐，一边看资料，一边等她们懒觉睡醒。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还煮了几个溏心蛋，切了几片面包片。 这两人就爱拿着涂满黄油的吐司条占着蛋黄咔哧咔哧地啃，等会心情一定很好！ “唉！没心没肺真好！”康梓强感叹。 他自幼心思重，嘴毒还腹黑。照理说，季稔也是个腹黑的主，可她私底下怎么就能这么洒脱放纵呢？ 人家女孩子要节食保持身材，她怎么就能油腻腻的东西还一口一个，不怕长膘呢？ 她就不怕她胖成团子他会嫌弃？ 不过季稔真的不怕，因为有人宠着。被捧在手心里的女人，都不会有太多的顾虑。 她的洒脱，那是因为康梓强的纵容啊！ 康梓强下午还有事儿要忙，快中午了，母女俩刚吃完早餐，他索性去了桴辕蹭午餐，懒得下厨了。 “哟！今儿怎么没有在家吃团圆餐，来我这边蹭饭啊？”陆冠生一边切着鳕鱼排，一边调笑康梓强。 “她们睡懒觉，跟我有时差了！”康梓强往嘴里送了一口鱼排，表情享受，“今天是老哥亲自掌勺吧？水平越来越好了！” “念伯那是心疼你脑细胞不够用，怕你变蠢输了官司，给你补补脑呢！”陆冠生朝康梓强面前推了推沃多夫沙拉，“你看，核桃都准备了！” 被陆冠生这么一呛，康梓强顿时感觉面前的食物美味度打了折！ “童言无忌！大风吹走，不留痕迹！”自我催眠了几句，果然鱼排又美了！ 念伯在一旁摇头，他哪是给康梓强补脑啊？他这是心疼家人，怕他们累坏了！ 他们的事儿，他又帮不上忙，心里急，又不想让他们担心。能做到的，也只是在起居上照顾好这两个“亲人”！ 星期一，刚刚在图书馆电脑前坐定登录的矛添，就收到了康雪柯的私聊申请。 四下看了看，狱监在打盹儿，远处只有两个人在看动漫杂志。 唉！这里的图书馆还真的是无人问津！ 点下了同意键，就看见屏幕上显示正在输入。 看到了康雪柯发过来的内容，矛添本就憔悴的脸色顿时更为不好了！ “谁那么讨厌？”矛添心想，“觉得我是软面团子好拿捏是吧？” 这一下午，矛添的话很少，晚餐吃完后，他照常来到了洗衣房。 新来的搭档还没有到，他自顾自地洗起了毛巾。 洗衣机隆隆地转着，长板凳上，矛添自顾自地发呆。 看着墙上的医疗箱，矛添心中一横！ “躲也躲不过是吧？非要逼我？脏了我的手，你们很开心吗？你们不会良心不安吗？”矛添心想。 也是，这群人会有什么良心？有良心，也就不会对张蛙下此毒手却眼也不眨了！ 有良心，就不会犯案被关上那么多年了！ 黑仔的话又在耳边响起：“谁都不能信任！谁都不要帮！” 可是矛添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在利用他！到底谁才是这里罪恶的源头？ 底线，他矛添一定要守住！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与他们同流合污！ 但是他不下狠手，看来是很难为自己争取一份清净的空间自保了！ 一六九、自保 终于，在第一个洗衣机快要完成的时候，新搭档推着脏衣车姗姗来迟。 原以为搭档来了，这脏东西就不用自己经手了！眼不见为净，他就听黑仔的话，低调再低调。 可是天不由人…… “小毛！”门口进来一个人，是小毛平时处得挺近的人，“刘哥今儿高兴，让我们去打牌。熄灯还有好一会儿呢！一起去？” “可是……我还有工作……”小毛为难地看了矛添一眼。 这一眼，让矛添知道，小毛事先并不知情。 “矛添是吧？你一个人没事儿吧！反正都是机器在洗，我带小毛去玩一会儿！”那人根本没有给矛添说话的机会，拉着一步三回头，表情抱歉的小毛就离开了洗衣房。 这人看来并不是什么摆棋牌脸的高手，那幸灾乐祸的表情，一看就是故意的！ “一定要我上手是吧？那好！后果自负！”矛添心里狠狠地下了一把决心。 他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由人拿捏的感觉。既然他们要脏他的手，那他就要看看，要弄清到底是谁想要往他的手上抹煤灰！ 打开脏衣车篓，里面果然有康雪柯说的东西。 视线又转到了医疗箱上。 他上前打开，取出了一瓶双氧水，拿出那些烟，将滤嘴全数用双氧水浸湿。 小毛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等他回来了，这些东西也干了！ 将快干的货藏在了干净的毛巾底下，矛添拿起了剩下的脏毛巾塞进洗衣机。 又过了快一个小时，小毛终于回来了。 他利索地将那些货分装，藏在毛巾里，收拾好矛添叠好的那一半，两人推着车去了各个的楼层。 矛添还是负责着原来的楼层，一路上面无表情。那些人也习惯了他死气沉沉的样子，没有说什么。 当然，他们今天看他的眼神，倒是有一种无以言说的轻蔑。 “轻蔑是吧？”矛添想，“好好享受你们的洋洋得意吧！” 第二天。 自由活动中的小毛忽然朝着矛添跑过来：“矛添！救命！救命！” 矛添回头，就看见小毛眼睛鼻子都流着血。 “小毛不是不抽烟的吗？”矛添心里疑惑。 “他们硬要我抽烟！我是不是副作用？我是不是病了？”小毛万分慌张，然后就晕倒了。 “出事了！出事了！”有人大喊。 顿时，警铃响起，自由活动结束，预警下令全员清场返回。 “你！你……做了……什么！”此时，坐在对面的刘瀚也是七窍流血，咳嗽不止。 他指着矛添，眼神中的恨很深，很深！像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似的。 不止小毛和刘瀚，这里很多人都出现了七窍流血的症状，操场上的囚犯们，就像是保龄球瓶似地，七倒八歪。 狱监们拖的拖，抬的抬，现场乱成一片。 矛添知道，这症状看着吓人，但是死不了人！最多在监护室里躺上十来天。 矛添虽然不是化学家，可也是科学界的人。这点小知识，他还是懂的。 康雪柯说的这种兴奋剂，在双氧水的影响下，会让体温升高，血液沸腾，毛细血管爆裂。 这些症状特别像是服用过量的症状，查起来也查不到有别的元素造成中毒的痕迹。 这里懂这个原理的，除了矛添，大概就只有在反黑组摸爬滚打过的刘瀚了。 “至少，能有十来天清净吧！”矛添闭上眼，心情复杂。 回想康雪柯传来的消息。 她告诉他，有人想要让他传递兴奋剂！ 这种违法的事儿，他怎么可以容忍？要是他做了，不就做实了他是个和他们一样的人？ 但他还是做了伤害别人的事！ 为了保命，他用伤害别人的方式解救自己，这种方式他也唾弃！但他没有选择。 康雪柯告诉他，这些人是故意的，他们就是想把他困在这里出不去！ 一半是出于本性，一半是出于妒忌，但无论哪种，结果都是矛添不愿意接受的。 兴奋剂这种东西，矛添一旦沾手，就会被告发。一经证实，就会失去保释权。 本来等到一审开庭，他就可以再次申请保释待审。但若失去了保释权，就等于失去了人格证明。 若是一审未过，他又会被送来这里。到时候，他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为了避免经手这些脏东西，他索性把需要这些东西的人送进理疗站。 虽然只是十来天，但至少这十来天，他可以避免这些人继续要挟他。 只不过，他没想到，刘瀚也是其中一员！ 刘瀚脸上流着血，愤恨地看着他的表情，让他从头凉到了脚！ 一个口口声声说要罩着他的人，一个摆着正义面孔的前反黑成员，居然也是瘾君子的一员！ 刘瀚抽烟他知道，有烟瘾，想要弄一包不奇怪。这些浸过双氧水的滤嘴，对单纯吸烟的人本身并没有任何影响。 但是刘瀚出现了症状，这说明他也是逼迫他的人中的一员！ 现在回过头来再想想刘瀚说的话，矛添只剩下冷笑。 什么遵从规矩，他就保他平安？这分明就是变相告诉他，他不帮他传递脏货，他就让他死得很难看嘛！ 会不会张蛙的事儿，从头到尾也都是有着刘瀚的参与？要不然怎么这么巧呢？张蛙被捅，他就正好来救场？ “这里的人，果然没有一个能相信！”矛添的心情此刻非常不美妙。 想到张蛙，他最近都没打听过他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恢复？ 这是他唯一一个还能说上几句话的人，他不讨厌他。 刘瀚虽然不在身边“罩着他”了，龙爷的人也差不多都进了医疗站。 大概因为刘瀚倒下之前的质问，大家都猜测这场风波大概是矛添干的。 不知道情势，又怕监狱要换领头羊，要变天了，所有人都离矛添远远的，暂时不敢得罪，也不敢讨好。 站错队，可是要倒大霉的！ 这样正好，矛添难得清净！就这么过了几天，又到了周末探监日。 “是你干的？”康梓强似笑非笑。 “是不是下手太狠了？”矛添还是有些自我怀疑。 “没事儿！那些人死不了！没影响到出庭和保释就好！”康梓强根本就不担心那些人，但他担心矛添，“等那些人出来了，你该怎么办？” “不知道，见机行事吧！”矛添这是活马当死马医了！ “靠山没了，不，本来也不是什么可靠的靠山！”康梓强说，“我的意思是，这个刘瀚可能恢复之后会针对你！你做这事之前有没有想过？” “我知道！之前没有预料到刘瀚也是其中一员！失算了！” “我们最近在咨询收集医证，侧面证明张越的诡异自残行为。全部报告拿到，大概还需要十来天，你还能坚持吗？” “到时候看吧！反正还有两个礼拜，我会想办法熬过去的。”矛添现在也想不出什么对策，于是转移了话题，“你知道张蛙最近的情况吗？” “嘿！自身难保了还会想要关心别人？”康梓强调笑矛添，“放心，他没事儿，已经出了IcU。” 康梓强用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理由，帮张蛙申请了身心调适保外就医。 这段时间，他接触了张蛙几次，发现他的确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只不过缺少文化，才惹祸上身。 一七零、斗志斗勇 说到张蛙这个人，康梓强询问了矛添的意见。 “想让他再回去那里，还是让我想办法把他转到别的地方去？”康梓强说，“我的律师费很贵的哦！” “奶奶没了，我积攒了那么多的钱，也没地方用！你看着办吧！能够让他安全地活到出狱就行！” “这两天张蛙可以说话了，他告诉我你让他学习？还要投资他？” “我是说过这话。”矛添点头，“他想要开个店，做个小生意。反正也没多少钱，我就说我给他初期投资。” “怪不得他一醒来，就比划着要看书。”康梓强笑道，“孺子可教！我看过了，他的案子根本没有好好审，那个律师太低劣了！” “你的意思是……” “我可以提交上诉，帮他减刑到三年，并且可以不去重案监狱。” “你去办吧！”矛添点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让他三年内把经济学函授专科考出来！并且不能沾染坏习惯！” “他高中都没读过吧？中专也是勉强毕业，你让他三年在监狱里把大专读出来？你是不是太有信心了？” “皇天不会负有心人！他想照顾姐姐，没有一点能力那都是空话，照顾个屁？” 矛添想到了当年，他也是一头热，只想要挽救奶奶的庄园，根本就不考虑实际！ 要不是遇到陆冠生，恐怕他和他奶奶早就葬身了那场风暴！ 虽然奶奶还是遭到了不测，但说实话，这两年，她过得很快乐！ 自从爷爷去世，奶奶就是得过且过的样子，好久没有会心地笑了！ 轩辕门的兄弟姐妹们在这两年不到的时间里，给奶奶带来了无数的欢乐，让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是在愉悦中度过。 这已经是他意料之外的惊喜了！他怪过自己疏忽，后悔过没有早一点回家，但是他一刻也没有后悔过加入轩辕门，结交了这一群朋友。 而这样的坚定和信任，也是他能够在这里没有被击垮，没有向恶势力妥协的信心的全部！ 他们相信他，没有放弃他，甚至在他自行其事的时候，没有显露出一丝失望。 那他一定也不会让他们失望，一定会重振旗鼓！ 这一次，他输在了耐心，被人利用陷害。他发誓，绝对不会有下一次！ 在监狱里剩下的两个星期，就是考验他耐心和智慧的关键时刻，熬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没有人接近他，他就整天泡在图书馆里，顺便研究了一下监狱里的规则条令。 慢慢的，他有了应对之策。 星期四，因为摄入量比较少，刘瀚首先出院了。 矛添整天泡在图书馆，直到中午他才知道这个消息。 餐厅里，矛添还是和这十来天一样，端着餐盘一个人吃饭。而刘瀚，今天却没有像以前一样对他招手，让他过去一起吃。 这时候，有一个人，也是跟他一波新来的，端着餐盘坐到了他的对面。 “矛添是吧？听说张蛙是你弄出去就医的？你是不是在外面挺有门路的？”那人八卦的态度还挺友好。 “你认识张蛙？”矛添抬头。 “哦！我们同一天开庭的。那孩子是个话痨，在法院的时候聊过一会儿。挺好一个孩子！” “嗯！”矛添没有多说。 “他们说，这次的事儿，是你干的？”那人继续八卦。 “我干了啥？” “嘿！别打马虎眼了！就是给他们下毒啊！” “下毒？”矛添笑了笑，“我可没有下毒！估计是他们的货浓度不对吧？再说我也没经手。这东西，我不想碰！” “我看刘哥今天没找你，你这是不是打算自立门户？” “我没什么门户要立的，我还有一个星期就开庭了，只是不想惹麻烦而已。” “还没开庭？那你怎么进来的？” “收监所人满为患，就把我送这里了。” “哈哈！原来你是个冤大头啊！” 矛添歪头看着他，对他的评论不置可否。 “我跟你说，你怕不是得罪了系统里的什么人了吧？” “怎么说？” “不瞒你说，我这进进出出好几遭了，什么人没见过？”那人老油条地说，“收监所人满为患？那也是最多把你送进低级监狱，不会送来这里的！” “是吗？”矛添眯上了眼，他还真没想过这个可能。 还没等矛添再问什么呢，就有人在那个人耳边说了什么。 那人脸色瞬间变了变，回头看了一眼刘瀚，又看了一眼矛添，端着盘子回到了自己的圈子里。 那个耳语的人，轻蔑地看了矛添一眼，也离开了。 “呵呵！刘瀚这是开始打击报复了吗？这是要孤立我？”矛添心想。 不过他最不怕的就是被孤立，这样正好，清净！ 只可惜，刘瀚并不会报复得那么简单。 他让刘瀚进了医疗站躺了十来天，还暴露了他使用兴奋剂的事儿，估计他不会让他好过！ 这天晚上在牢房内，刘瀚果然说话了。 “矛添啊矛添！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刘瀚靠着隔墙，对着铁窗外说。 矛添没有出声，他不太想和他说话。 “我知道你听得见！装聋作哑有必要吗？” “你利用我！你跟他们根本就是一丘之貉！”矛添终于还是开口了。 “一丘之貉？非也非也！你太小看我了！”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喝！”刘瀚冷笑，“这监狱，就是我的地盘，你说我什么意思？” “张蛙的事儿，是不是也有你的手笔？”矛添的口吻有些质问的意思。 “哼！我要谁死，谁敢偷生？”刘瀚冷言。 “你太下作了！”矛添说，“我不会让张蛙再落到你的手里的！” “你现在自身难保，还想管闲事儿？”刘瀚不屑。 矛添实在是不想再和他说话，盖上被子蒙上头，耳不聪心不烦！ 第二天一早，矛添还是照样去了图书馆。 上网发出了聊天请求，很快，康雪柯就发来了密聊窗口。 “妹子，你让黑仔查一查狱监，或者是系统里的人，有没有谁有问题的！” “怎么啦？是出什么事了？” “不是，昨天中午，有人问我，我会被送到这里，是不是因为我得罪了系统里的什么人。”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安排你到这里来的？” “差不多吧！我原先没想到这块儿去，但是现在越想越不对！” “好的，我这就叫黑仔去查。你有什么怀疑的对象吗？” “想不出来，但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什么时候有这种感觉的？” “下囚车的时候就有了！” “等明天吧！我跟我老爸沟通一下，明天他探监的时候，让他给你再做一次情景面试？” “行吧！我现在也没头绪。” 下了线，矛添决定今天谁也不接触，规避风险。 他把午饭吃得很快，一下午也都窝在牢房里没有出来，直到其他人都回房锁定。 熄灯之前，刘瀚又说话了！ “你躲吧！躲得了今天，躲得过明天吗？还是后天也要躲？” “你打算做什么？像处理张蛙那样把我也弄死吗？” “只要还有人能接触到你，你就不能安身，时刻要防备着。这里出个小事故，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儿是吧？”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矛添不想再多说。 一七一、无奈之下策 终于度过一个上午，康梓强在午后第一时间来到了探监室。 “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就闭上眼睛，回到囚车里。”康梓强打开录音，开始询问，“囚车停在了广场，司机喊你们下车，当时有多少人？” “一车囚犯，司机，还有四五个狱监，其中两个人拿着平板，上面估计是名单。” “那时候你有奇怪的感觉吗？” “还没有！” “什么时候感觉奇怪的？” “喊到名字之后。” “具体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喊我名字的是一个拿着平板的狱监，他让我出列，去左边跟着另一个拿着平板的狱监。” “然后呢？” “然后，他身后的狱监喊住了我们。” “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他说‘等一下’，然后从那个狱监手里接过平板，看了一眼，还仔细打量了我们。” “然后呢？” “然后他喊了我的名字，让我跟着右边的那个狱监。” “这个人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大约四十开外，小平头，没有戴帽子，眼袋和黑眼圈很重，流涎纹旁边有一颗痣。” “为什么会有奇怪的感觉？” “他的眼神！他盯着我看了好几眼，眼神……反正就是那种很重的惋惜！” “之后你还见过那个人吗？” “没有！” “好的，我知道了！”康梓强收起了录音，“我会让人好好查一查的。对了，这几天医疗站的人都出来了吧？” “嗯！” “你现在情况如何？还能对付吗？” “情况不太好！不过别担心太多。你们专心搞定你们那里的事儿，我会自己解决的！” “你要怎么解决？再把他们成片送进医疗站？” “不会！也不太可能。我会自己想办法的，总之肯定按时出庭就是了！” “那你自己小心，我先回去了。” 康梓强没有多待，还有五六天，他一定要在开庭之前把所有的环节全盘搞定。 回到牢房，矛添继续低调躲避。但他知道躲不了多久。 从床铺底下拿出从图书馆顺来的圆珠笔，拆下笔芯，将其掰断。又拿出一截从医疗箱里带出来的绷带，一圈一圈地缠在了笔杆上。 晚餐时间到了，没办法不出房门。矛添将笔杆放进口袋，朝着餐厅走去。 刚刚坐下，他就看到刘瀚盯着自己。 “盯吧！盯吧！随便你盯，别过来就好！”矛添心想。 可是，事不如人愿！ 才几分钟，刘瀚就坐不住了。他踱步上前，坐到了矛添的侧面。 “你以为晚上不回我话，当我空气就没事了？” “你想怎样？”矛添小声问。 “还有六天是吧？哼哼！你最好别落单！”刘瀚狠狠地告诫，“我有的是方法让你不好过！” “不落单就行了吗？就能不糟你暗算了吗？”矛添冷笑，“这里多的是你的爪牙，你觉得我不落单，就能让你的爪牙像处理张蛙那样处理掉我？” “你也知道这里都是我的人啊？知道还坏我的货？不知好歹就要承担不知好歹的后果！” “嗯！我会承担的！不过，我会把你拖下水！” “打算怎么拖？”刘瀚还是一脸得意洋洋。 “你知道我在这里只有六天时间了吧？” “知道又怎样？” “所以……我打算拖你下水啊！”说完，矛添从口袋里偷偷拿出了那半截笔杆，一把抓住刘瀚的手。 “杀人啦！刘瀚要杀我！狱监！狱监！”矛添一边喊，一边抓着刘瀚的手，使劲儿往自己的大腿上捅去。 瞬间，矛添的腿上涌出了鲜血，他还故意抓着刘瀚的手往上抹！ 刘瀚想脱身，可惜矛添将他的手抓得很紧。情急之下，刘瀚举起拳头就朝矛添要打下去。 矛添怎么可能让他打？抬起没受伤的那条腿就往刘瀚肚子上狠狠一踹，顺便放开了刘瀚的手。 惯性作用下，刘瀚向后倒去，手里还抓着那半截从矛添腿里拔出的笔杆。 一群狱监跑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情形。 刘瀚从地上爬起来，还想打矛添。说时迟，那时快，狱监一电棍朝着刘瀚捅去。 “妈的！你捅谁呢？没长眼睛？”被再次撂倒的刘瀚张口就骂。 虽然平时狱监们对刘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并不代表他们想让他爬到他们头上来！ “闭嘴！你真以为你是这里的老大了？”一个狱监开口，“打群架，都带走！一个星期禁闭！” 刘瀚恨恨地看着矛添说：“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 矛添冷笑，他不想再和刘瀚说一句话，一个字！ 矛添受伤，先被带去了医疗站检查包扎。医护人员检查之后确定为皮肉伤，包扎好了之后就让狱监送他去了禁闭室。 “呼！终于安全了！”矛添长吁了一口气。 是的，在这里，怎样都不安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禁闭室！ 一星期禁闭，矛添第六天就开庭了。他离开的时候，刘瀚还被关着呢，真好！ 腿上有点疼，估计是要留疤了！他笑了笑，心想女王肯定不会同意，一出去肯定就会给他扎美容针！ 没有了伤疤，刘瀚便能就此在他的记忆里消失了吧！这样的人，他不想记着污染他的思绪。 这事儿很快就传到了黑仔那边。 黑仔一边觉得他聪明了，懂得将自己与其他人隔离起来保命，一边又忧伤，同情他必须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保全自己。 还有五天，他加快了调查步伐，决心一定要确保一审就帮矛添脱罪！ 厨师是他们之中最闲的。 女王在比对总结验尸报告，妙手在归纳心理医生和药物专家的报告。 齿轮在写电子微型生物制剂的原理总结，而黑仔正在调查那个有问题的狱监。 他没事儿干啊！前期的化学物质报告早就完成，现在他想帮忙也帮不上。 所以他开始研究食谱，打算等矿师出来之后，好好给他补一补营养，养一养味蕾。 厨师这个吃货，一想到监狱里的伙食，他就摇头。他想，要是换他进去了，估计还没到一个星期，就被里面的食物摧残到自我了结了吧？ 开庭日之前一天，康梓强向法官呈上了证据，要求诉讼官立即出警，捉拿真正的嫌疑犯。 虽然这个诉讼官之前真的很难搞，但是证据摆在眼前，他也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的。 他当即批下了搜查令，并且致电警方，要求立即逮捕。 就和他们计划的一样，康梓强跟去了搜查，成功地在赵传住处卫生间的冲水马桶水箱里找到了那个空气清新剂发射器。 一个下午的紧锣密鼓，验证处证实了指纹和化学物质，并且在赵传的手机里，找到了遥控程序。 证据确凿，赵传成了第一被告。 康梓强立即又将其他的证据全都呈上，除了那个有问题的狱监的调查报告。因为陆冠生还不想扯上冥帝。 至此，矛添从被告变成了第一人证，被释放出监狱，并且无需站在被告席上等待一审。 只不过，康梓强并不想就这么算了！ 他在当天递交了诉讼，以滥用职权罪将那个狱监告上了法庭。 当然，在此之前，他也请求诉讼官先解救人质。 原来，那个狱监的家人被绑架，才有了矛添被故意送进重型监狱的那一出。 至于那个罪魁祸首，当然也是赵传。 嫁祸，杀人，绑架要挟……若不是死罪，估计这辈子，这个赵传也出不来了！ 一七二、最毒女人心 康梓强打了胜仗，以为这就是结局了。可是季稔却没这么好心！ “我明天去一趟监狱！”季稔对康梓强说。 “去监狱干嘛？”康梓强不明白。 矛添人都出来一星期了，还去监狱做啥？ “去解决刘瀚呗！” “你别是去惹祸的吧？”康梓强觉得有些慌，妻子大人这货，从来就不按牌理出牌。 “放心！堂堂正正！”季稔对康梓强眨了眨眼，“要不要一起去看戏？” “去！”夫人去打脸，他康梓强哪有不八卦的道理？ 第二天，来到了监狱。 探监室里，刘瀚看见季稔有些烦：“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你记性不好啊！年纪大了吗？”季稔斜视着刘瀚，“不记得我说过，你保不了矛添，我会让你很不好过？” “你打算干什么？这里到处都有监控，更何况，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能拿我怎样？” “在这里，我是不能拿你怎样。在别的地方，我也不打算拿你怎样！对付你，我还不需要自己动手！” “你到底想干嘛？”刘瀚还是一副高傲的样子，“威胁我几句，你觉得我会怕？” “我知道你不怕我，可是……”季稔故意顿了顿，“我觉得这里的环境太差了，跟你不配！所以我帮你申请了转狱。” 康梓强这时候配合地唱起了捧角：“转去哪里啊？” “在那里，好像是有他的老熟人呢！那个被送进去的走私集团的人，好像都在那里面！” “你！你！我不去！我不去！”刘瀚终于急了。 好家伙，被他两头出卖的人，有一方全都在里面，他去了，还能有好日子过？ “唉！”季稔假装叹了一口气，惋惜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保重，啊？”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刘瀚指着季稔大喊，“你杀人不眨眼！” “刘瀚！”季稔忽然一脸严肃，那气势，让康梓强也是一怔，“你在杀害你搭档的时候，眨眼了吗？你放心！我会帮你翻案的！证据我很足，可惜了那一千万啊！” “什么一千万？”康梓强问。 “他贪的钱。可惜了，他这辈子出不来了，没机会用了！你说充公了以后，我们是要捐到哪个慈善机构去好呢？” “你！你！你！”刘瀚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老公，这个案子你接了吧？你要保证他出不来哦！可怜的孤儿们眼巴巴地盼望着这一千万改善未来呢！” “夫人放心！夫人的话，就是为夫的指令！”康梓强演得还真是……唉！不提了！ 早就说了，一家子奇葩配奇葩！ 果然，刘瀚在第三天就被传唤二审，证据确凿，被判终生监禁，还被送去了那个季稔说的监狱。 他的终身监禁，可还真短！不出一个月，他竖着进去的，横着出来了！ 所以说，千万别得罪女人！要不然人家手指动都没动，你就会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当然，康梓强还有另外一个任务，就是帮张蛙减刑。 这对他来说是小事一桩，很快张蛙就被调离了重刑监狱，去了环境稍微好一点点的地方。 康梓强将矛添的条件传达给他，张蛙要求见矛添。 探监室里，张蛙一见到矛添就直接跪下了，磕头，再磕头，可是吓坏了矛添。 抚着张蛙磕红的额头，矛添语重心长：“你这一筷子是替我挨的，我对不起你！只希望你出来之后，能够实现你的愿望，好好照顾你姐姐一家。” “我会的！恩人！我会的！”张蛙两眼含泪。 告别了张蛙，矛添心里也像是落了一块石头。他对张蛙是内疚的，虽然怪不到他，但他毕竟连累了张蛙啊！ 他帮不了自己的奶奶，至少，帮助了张蛙，他心里也会好过一点。奶奶也会赞同他的决定吧？ 这天以后，一切看似又恢复了正常。 矛添经常会回到老宅，看着奶奶的遗物，看着熟悉的景象发呆。 也不知道陆冠生是怎么做到的，屋里的大多数东西，差不多都恢复了原样，就连相册都仿制了出来，也真是太神了！ 只不过这些相册里，已经没有了爷爷奶奶的字迹，但能够恢复到这种程度，他已经很知足了！ 屋子一直空关着，少了人气。矛添决定把他的卧室变成基地的另一个入口，这样，他进出基地就像是回家一样。 奶奶不在，很多事都需要微调。原来快递都是奶奶在收，现在若是每次收快递，他们都是从夏屋出来，未免有些奇怪。 若是房间里有出入口，那倒是收快递也不那么显眼了。 这里被炸，说明冥帝的人已经注意到了这里。基地的人进了夏屋几天都不出来，是不是会暴露基地呢？ 把基地的入口改在矿师的房间，大家这一举动看着就像是暂住而不出门一般。反正这里房间多得是，只要没什么让人觉得奇怪的行为，便可以瞒天过海。 顺便让这里多开开伙，会更有人气，感觉就像是奶奶还在的时候，一群人隔三差五在这里聚餐的样子。 这是一片风景很好的地方，农场也有机械运作着，并不需要多操心。 “可惜了那些玩具啊！奶奶不在，没人给他们指令，跟他们玩了！”齿轮也是有感而发，忽然地伤怀。 “你说，我们要不要顺便搞一搞慈善？”矿师问大家。 “搞慈善？怎么搞？”女王问。 “黑仔，你是孤儿吧？我问你，当年为什么没有接受收养？”矿师转头问黑仔。 “我从出生之日，就是生活在孤儿院，性格也不太活泼讨喜。等到真的有人有意收养我了，我已经很大了。” “很大了是多大？”女王问黑仔，“你不是17岁就离开了？能有多大？” “七八岁吧！对于收养家庭来说，已经太大了。”黑仔说着孤儿院的事儿，“四五岁还没有被收养的，差不多就是在孤儿院待到成年的命了。” “为什么啊？” “因为懂事了，习性已经形成，很难适应家庭生活，很难再跟人亲近。” 黑仔告诉他们，有一些孩子，到了新家根本就不适应，或者新父母不知道怎么将他们融入自己的家庭。 他就见过好几个孩子，送出去后几个月就被送回来。这样反反复复，就像是一次次地被抛弃，对他们的心理成长也无益。 “为什么会不适应？” “大概是从大家庭，忽然变成小家庭。父母会工作，孩子们大多也怕生，结果就变成还没有熟悉新父母，就变成了个落单的孩子。” “所以说，熟悉新父母是关键，有所陪伴是适应的前提咯？” “差不多吧！我也见过成功的，那些孩子家里差不多不是有兄弟姐妹，就是父母一方不工作的，或者是家里有宠物的。” “宠物我们这里多得是啊！”齿轮插嘴了，手一划，四下都是电子宠物。 “要不，我们在这里建一个家庭适应福利中心，让那些准备被收养的孤儿们与新家长们在这里暂住磨合，就像是休假？” “试试吧！我觉得能成！”黑仔说，“若是当年我也有这样的条件，那有可能我也会有养父母，也不会走歪路，不会蹲了三年的牢狱了！” “黑仔！你还有我们啊！我们都是你的家人！”女王安慰着。 他们把想法告诉了陆冠生，他很赞同他的想法。于是，基地的一群人，在老宅附近盖了一栋新别墅，开起了福利中心。 一七三、头疼的事儿还没完 轩辕门基地这边恢复了正常运作，矿师在修正和处理了那些琐事之后，又与厨师一同回复到研究新能源的任务中去。 齿轮被派到那两个新买的南太平洋小岛上，负责勘测和基建。直升机来回地飞，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能者自古多劳，这个年，因为矿师入狱，大家都没有好好地过。说是要补上，转眼却到了三月中，没了氛围。 结束了高峰经营的钱久金，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又来找了陆冠生。 “冠生啊！到五一高峰还有一个多月，你看看能不能搭把手，再帮我弄掉几个冥帝的奸细？”钱久金是来求援的。 “这些人的背景和家庭关系，你都查完了吗？” “能查到的，祖宗十八代我都挖出来了！但你也知道，单凭我这里的技术，查不到的地方肯定很多。” “先把资料发给我吧！我让康雪柯跟进。” “你能不能透露一下，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好歹也让我心里有些底啊！” “我觉得这些人需要分类。” “分类？怎么分类？” “自愿加入冥帝的一类，被迫加入的一类。而这两类人里，还要分成来乾坤之前就是冥帝的人，和加入乾坤后被招纳入冥帝的人。” “这样分类有什么目的？” “找到领头羊！” 陆冠生的意思是，这些人既然互相之间知道身份，又互通消息，那必然有组织性。 冥帝组织的阶层性很强，而且对人的信任度很低，不可能让他们便地铺开，一盘散沙。 这里头肯定有一个组织者。而这个组织者，陆冠生觉得很有可能是在加入轩辕之前就已经是冥帝的人，并且是自愿加入的。 找出这个人，那就可以层层击破，将这个信息网拆散。 “老舅，你想好了吗？一旦找出这个人，你可就等于是跟冥帝正面对上了！” “这不早晚的事儿吗？对上就对上吧！不把这些人剔除一天，我心里就不安稳一天。” “我知道了！我会找出这个人，你想办法在五一前把他控制起来，给我制造一个清扫的时机。” “我要怎么做？” “想办法让他去出差，最好去个三四个礼拜。到时候我给你信号，理由你自己想好。” “知道了！你手脚快点！”钱久金有些力不从心。 “老舅，你这身体状况，不适合劳累过度啊！”陆冠生看着疲惫的钱久金，有些担心。 “人老了，血压血脂也不达标，想减肥却推不掉饭局，身在江湖啊！”钱久金无奈着。 “去锦浩私人医院吧，我让迪安和陈瑗达帮你调整调整。别事儿还没办完，你就把自己搞垮了！” “医生看了很多遍了，无非就是控制饮食，注意休养，还能有什么大差别？”钱久金觉得多此一举。 “老舅，这两个人可不是一般的医生！你就放心去找他们，正好借口身体不适，离开乾坤一两个星期。” “你是要让乾坤乱套？”钱宥贤出国了，他再不管事儿，悬不悬？ “就是要让他们趁机多联络，我好顺藤摸瓜啊！放心，你产业大着呢，一两个礼拜搞不垮！” “你还真是心大！”钱久金摇头。 算了，去就去吧！就算是给夫人买个放心也好！再说了，现在的这些烦心事儿，都是陆冠生在暗中帮忙盯着。 运转的事儿，现在是淡季，他手里养的一群高管，也不是吃干饭的。 这么决定了之后，钱久金在周末的时候就开了高层会议，把近期的任务布置了下去。 他告诉他们，有什么事，能自己拍板解决的就自己解决，实在不行的，交给金崇，让他上报转交。 就这样，钱久金开始了两个星期的复健整修。 这些高层也知道钱久金的身体状况，知道他有心退休。最近将钱宥贤送去读EmbA，也是为了他回来后接班做准备。 所以钱久金打算趁淡季调理身体的举措，没有一个人怀疑过他另有目的。 来到锦浩私人医院，和仲义函聊了几句之后，迪安和陈瑗达就到了。 跟着他们做了大半天的检查，这两人就借了仲义函的办公室讨论起了医疗方案。 办公室被占，仲义函索性带着钱久金去了自己的偏楼喝茶。 这个季节，正是第一批好茶出产的时机。陆冠生每年都会给他送上一包。 “这可是万金之茶啊！”仲义函很得意，“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我这老头子倒是年年都有！” 打开一个胡桃木的茶盒，捣了几勺茶叶，仲义函端出了一套宋白瓷的茶具，开始泡茶。 钱久金虽然爱茶，却不如仲义函和陆冠生那么懂茶，但是他懂古董啊！ 这里最吸引他的，不是那“万金之茶”，而是这套稀有茶具！ 端起一个茶碗，钱久金细细打量着。薄薄的碗壁几近透明，白里透一丝青黄，是宋瓷中之精品。 翻到碗底，一个印章让钱久金目瞪口呆，眼神都变了。 “仲医师，你这套茶具是从哪儿弄来的？” “楠城送我的礼物，说是很少见，只送爱茶之人。”仲义函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何止啊！这可是钧窑之品啊！若我没猜错，这世上大概只此一套了！”钱久金对于仲义函的轻描淡写有些吃惊，他怎么就这么不识货呢！ “很贵吗？”仲义函拿起一个茶碗看了看，用了很久了，对着熟悉的东西，他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老兄啊！何止是很贵两字能囊括的？这是陶瓷界的顶峰历史啊！不说历史价值，就说俗的吧！这套茶具，少说也值好几亿！” “啥？你说啥？值多少？”仲义函有些傻眼，敢情这几十年，他就在寒舍的茶桌上明晃晃地放着好几亿？ “没骗你！真的值好几亿！”钱久金哭笑不得。 “唉！我还真是不识货！我以为我这里最贵的是这些茶叶呢！”仲义函自嘲。 “唉！我真是开眼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真正的钧窑之瓷，还能用这瓷器喝茶！不枉此生了！” “看来我要问那臭小子给我弄一个他那打不破的玻璃盒把这瓷器罩起来！好几亿啊！” 一套瓷器，比他的医院都贵！也是醉了！ 喝完茶，聊完天，迪安这边差不多也讨论出了结果。 回到休息室，迪安开始讲解他们的复健计划。 “钱老板，我们看过了，您的血压高是因为血脂指数引起的。血糖水准还是达标的，解决掉脂肪量就没事儿了！”迪安把事儿说得特简单。 “怎么解决掉脂肪量？”钱久金拍拍自己的大肚腩，“二十几年了，只知道腰身尺寸越来越大，从来就没有减掉过！” 年轻的时候，跟着夫人做过瑜伽，试过节食，试过运动，毫无建树。 后来知道吃力不讨好，索性放任自流了。 “我们看过了，您的脂肪细胞量并不是很多，只是每个都很肥大。我们打算改写您脂肪细胞的dNA记忆，提高基顿值，让他们主动将多余的油脂排出来。” “改写什么？什么值？”钱久金听迪安说话就像是听天书！每个字都听懂了，组合起来完全就听不懂意思。 “基顿值。”仲义函说，“基顿是将脂肪转化为能量的酮。” 毕竟是医生，仲义函倒是听懂了。只不过他的解释，对于钱久金来说，等于没解释！ 一七四、躺着变瘦 自从有了陆冠生中毒事件，齿轮就上了心。 上次好在中毒不深，辗转耽误一个多小时还能转危为安，可要是万一事情紧急呢？ 陆冠生为了他们的安危和基地的安全，肯定是不肯直接走门的！ 所以他花时间造了一台便携式生物仓，这样，在哪里都能立即保命！ 没想到，第一个用上这台仪器的，却是钱久金。 “我要做点什么？”钱久金问。 “啥也不用做！躺着就行！”迪安说。 “躺着？躺着就能变瘦？难道是我平时睡眠太少了？”钱久金觉得太奇特了。 “我们的步骤是这样的……”迪安开始解说。 第一步是进入生物仓，在全身扫描之后，他们会让钱久金进入休眠状态。 一旦休眠，他们就可以抽取他的干细胞和脂肪细胞。前者是修改基顿铜的释放量，后者是改细胞记忆。 在这之后，就是血液体外循环，让新的干细胞督促脂肪细胞排油脂。 排出来的油脂会进入肠道，由于钱久金会处于休眠状态，故而肠道也会用机器泵体外循环。 这一个过程差不多七天，之后会用美容针收缩排脂后松懈的皮肤组织。 完成这一过程之后，恢复体内循环，用脉冲激活肌肉功能。 一旦肌肉功能激活，便可以唤醒。 “唤醒之后，您可能会全身酸痛，像是跑了马拉松一样。”迪安说，“不过没什么副作用，每天慢走几小时，三五天就能恢复。” “不过钱老板，您可能需要将家里的衣橱配置都换新了！”女王笑着说，“按照现在的指数，差不多会小四个号，现在的衣服，从里到外估计都不能穿了！” “哎哟！那得让我夫人来帮忙了！我的行头都是她在添置的。” “我能不能一起？逛街我最爱了！”女王眼睛亮了。 “随你吧！只要别让我逛街就行了！”钱久金挥手，这事儿他不管。 问了夫人的意见，她考虑都没考虑就同意了！本来家里就没人陪她逛街，那些贵太太，她也接触得很小心，就怕人家目的不纯。 这下有女王陈瑗达陪她逛街，那是她求之不得的好不好？别说是这几天，就是以后每周都逛街，她都愿意！ “你们女人的世界真奇怪！赚了钱就扔给不实惠的暴利商家！败家！”陪过女王逛街的妙手一脸唾弃。 “切！美女我经济自主，要买什么就买什么！又不是败你的家！你急个啥？” “真担心你的夫家！这么会败家，怪不得三十出头了还是剩女！” “你叫谁剩女呢？”女王双手抱怀，“要男人干嘛？让我当老妈子还是当生产工具？” “陪伴！陪伴懂吗？老有所依！”迪安怼了回去。 “切！你自己一王老五，年纪比我还大！还是被未婚妻踢掉的人，还说我！” 这两人，就这么吵起来了，也不看看场合！ 这对欢喜冤家，要好的时候比谁都要好，拆起对方的台来，也是毫不客气啊！ “咳咳！”钱久金有些尴尬，哭笑不得啊！给这两个人治疗，到底靠不靠得住啊？ 仲义函这个老顽童倒是没啥感觉，一边听，一边点头，还哈哈大笑！ 这让钱久金觉得，是不是到了剧院里听滑稽戏了？要不是早就知道他们的高超医术，他会觉得他们是江湖骗子，一群庸医呢！ 不过话说回来，陆冠生身边奇葩实在太多，他这两年看多了，也就不觉得有多离谱了！ 第二天，钱久金把自己用消毒香波洗干净之后，就乖乖躺进了生物仓。 忙了一天之后，这套疗程就是全自动的了。每天只要早晚检查一下进程，其他时间没他们什么事儿。 把钱久金扔给迪安和仲义函照看着，女王便每天跟着钱夫人到处逛街，人生真美满！ 几天不到，这两女人就成了忘年交，不但买了钱久金的东西，还自己进购了不少战利品！ 女王特别会化妆，每天都会把钱夫人也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姐姐妹妹的，两人每天都买买买，买得很开心。 妙手还是照常每天摆着嫌弃面孔。但打心眼里，看到女王天天容光焕发，透露着真心笑容，他心里也浮着一丝莫名的满足感。 感受到这种满足感，妙手有些手足无措。 “这败家女人开心，你跟着乐什么？”对着镜子里掩饰不住的笑容，他说，“你傻不傻？傻不傻？” 没有再多想，妙手进入了他的流程。 妙手的步骤都在疗程的最后三天，只要一工作，他就会万分专注，整个人透露着成熟和睿智。 只不过不工作的时候，他总会时不时，不由自主地多看女王几眼。 他的自我安慰是告诉自己，他大概是魔怔了！ 是魔怔了！大概是爱情的魔怔吧？这个呆鹅没啥经验，他不懂！ 这头钱久金躺着调理健康状况，那头陆冠生可是要忙碌了。 黑仔监听着这些人的电话联络，每一个都会录下来，反复多次研究这些人之间的关系网。 康雪柯那里排查了这些人和他们的家人不寻常举动，以定位类似于要挟和控制的嫌疑和途径。 陆冠生则安排解救受到控制的那些人的方案，好在源头上解决非自愿加入冥帝组织的雇员的后顾之忧。 再则，就是芯片的解除方式和时机。 想到芯片，陆冠生想到了那个荧光码。 “黑仔，我会想办法弄到这些人的编码，这样比但听监控录音更有准心！” “你打算，怎么弄？不太容易啊！”黑仔觉得这个方法好是好，可是执行起来太麻烦。 “不用担心，给我两天时间，我自有方法！”陆冠生当然有办法，晚上开几次时空门，差不多就都能拿到了。 只要有了编码，这些人的关系和地位，很快就能编排出来，省心省力。 之后只要各个击破就行。 “boss，我还有一个问题。”黑仔说。 “什么问题？” 我们是不是需要和钱老板商量一下，将这些人换了身份，转移出去？” “你说得对，这是个好方法！”陆冠生应允了，“老舅这里我会跟他商量，至于新身份，就靠你弄了！” “行！这事儿不难！关平都能弄出来，打造几个无名之辈，小事一桩！” 十来天之后，钱久金终于完成了疗程，差不多解除了肌肉酸痛。 陆冠生这才去了锦浩私人医院看望他。 他到的时候，钱久金正在照镜子。这两天，钱久金都会照很久的镜子，适应他的新面貌。 因为美容针的关系，他现在看着就五十不到的样子，魁梧健硕，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满身赘肉。 躺了一个多星期，自己就快认不出自己了，到现在他还有些茫然，云里雾里的！ “冠生啊！你说，公司里的人，会不会以为我是冒充的？”钱久金问陆冠生。 “估计会！还可能会有烂桃花！”陆冠生打趣他。 “胡说！我很专一的！桃什么花！”钱久金瞪了他一眼，“让你舅妈听见，当心你脑袋被打开花！” “不可能！”陆冠生头一仰，“我把她的胖老公变成容光焕发的一枝花，她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打我？” “一枝花你个熊！”钱久金对着陆冠生就是一掌，毫不客气。 一七五、拔鱼刺 钱久金知道陆冠生来这里，并不是来单纯看他的变化的。 在休息室里坐下，他问：“有什么进展？” “没什么大进展，还在查。”陆冠生说，“但是很快了，过两三天就会有结果。” “没结果你来这边干嘛？” “我是想要问你，这些人，特别是被动加入的那些，你要怎么处理？” “你什么意思？是想让我网开一面？” “不！网开一面还不够！”陆冠生将之前他和黑仔的那些考量说了出来，“若是他们和他们家人的安全没有保障，很难让他们开口。” “你是不是已经有想法了？”钱久金从来就不觉得陆冠生是单纯来问他意见的。 “若是你不介意帮他们一把，我希望你能送他们出国，要隐秘，不能被追踪到。” “出国？” “是的，出国后再用招聘的方式把他们安置在你国外的分部，两边合同断层，新的身份我会帮他们准备好。” “那这边我用什么理由开除他们？” “开除？”陆冠生笑了，“不用那么麻烦！我会让他们自己递辞呈。” “二十来个人呢，全都递辞呈，有没有很奇怪？” “我又没说要一片全解决！”陆冠生觉得钱久金心急了，“先把人事那边解决掉，然后是一两个高管。外加基层的几个。” “都有谁？”钱久金想知道更具体。 “那就要看谁先有动作了！”陆冠生不会主动挑人，“明后天等我查出具体的，你这边金崇应该也会有一些东西给你看。” “金崇下午就会过来，但是他就带一些重要批示，能有什么用？” “这些批示你仔细看看吧！我觉得在细节上，会有一些不寻常的内容。” “你的意思是，他们已经在做手脚了？” “你躺了十天，屁事儿不管，你觉得他们会一点动作都没有？”陆冠生这话说得，“不过他们现在只是紧盯政策，不会对乾坤动什么手，最多就是调整渗透度。” 陆冠生这几天给乾坤递交了几个合作项目报表，也是故意将这些人引过来。 他们的目标现在还是锦浩，只要有锦浩参与的项目，都会被盯上。 这一招引蛇出洞，陆冠生很有把握。不过，他不打算等到自己的项目出问题再行动，这就要靠熟悉乾坤内部人员的钱久金发现倪端。 这些人的身份他们都知道了，找到有动向的那些人并不是很难。一旦定位这些人，陆冠生就会将他们连根拔起。 先解决那些人的后顾之忧，再安排时间为他们拆除芯片。 当然，这也要看他们的本身是怎样的人了！ 这对于陆冠生来说，并不难！只要他们走过金钟罩的防线，芯片就会失灵，就可以与他们本人接触。 可是一旦芯片出现失灵，对方就会发现出了问题，所以这一步一经走出，必须在当天解决那个人的安置和手术。 行动的时间窗口很小，芯片是一定要摘掉的，摘掉后，再怎么处理这些人，就看这些人本身的性情和能力了。 “老舅，万一有不能用的人，你最好事先准备好这人的黑料！”陆冠生提醒钱久金，不是每个人都能成功转移的。 “黑料？万一没有呢？” “不可能的！这些人受到芯片控制，肯定会向外传递资料，这些都可以利用。透露公司机密，不管是不是影响到乾坤的运作，都可以成为惩戒理由。” “要是我查不到呢？” “不需要你来查，你就做个表面功夫，资料我会给你送过去，你只要完成备案报告就行了！” 陆冠生当然知道钱久金没这个能力，技术上的事儿，他还真没打算依靠钱久金自己解决。 “那那些主导的人怎么办？” “这一轮，我们先解决一个，其他的不要动他们。” “为什么？” “这是杀鸡儆猴，一旦有一个出事，他们必定会互相联系，这样才能顺藤摸瓜。” “怪不得你要让宥贤出国两年，还真是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啊！” “太集中了，对方可能会对乾坤下手，到时候更麻烦。我们不能心急，一步步来！” “唉！我这把老骨头，还真是要被这些历史遗留问题折腾死了！”钱久金显然没有他已经脱胎换骨的自知。 “刚照过镜子就忘了？你现在自称老骨头，没人会信好不好！”陆冠生指着钱久金变得健硕的身材。 “迪医师说他把我的血管都清了一遍，过几天，弹性就会回来，血压就会恢复正常了！” “我在想，要不要把这个治疗方法普及，说不定能开个天价，撸一把打钱呢！” “财迷心窍！”钱久金瞪了陆冠生一眼。 打心眼里，他也是觉得这个疗程有利可图的！当今受到心血管疾病困扰的人无数多，要是能够解决，那可是医疗界的一大重要突破啊！ “说不定还能申请个诺贝尔医学奖！让我们华国人风光风光！”陆冠生翘着二郎腿，说得亦真亦假。 “歇歇吧！人家迪医师是关平的人，关平又不是华国人，轮得到华国人风光？” “哎哟老舅！你这倒是提醒了我！还有关平这一出呢！没事儿！我能解决！关平又不爱名，花钱了事儿！” “小骗子！”骗知识产权啊！ 钱久金当然不知道，这关平，就只是陆冠生的一个avatar而已。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当务之急，是先解决掉几个冥帝安插在乾坤的眼线。 过去钱久金跟陆冠生没有什么商业往来，这些人都潜伏得很太平。 这两年，双方的合作越来越多，关系网越拉越广，这些人也开始动作多了起来。 不挖掉，发酵的可能性非常大。 乾坤和锦浩想要太平，就必须根除后患，省得陆冠生在发展锦浩的时候，还要分心关注与乾坤的合作项目。 陆冠生的亲信也就智囊团和轩辕门里这十几个人，想要全盘紧抓，有心无力。 航天事业需要尽快发展起来，这些人里很多都会被外派打散，到时候人手更紧张。 想要发展航天事业，让他的航天技术突破现在的技术局限，能源技术就要跟上。 而能源技术，轩辕的人正在秘密推进，陆冠生也不想中断太久。 总是把他们支出来办那些琐事儿，进程就会推后。矿师入狱已经影响了几个月，很多实时跟进的研究，又要重来。 想要顺利，那就必须让他们别经常分心。 这也是陆冠生想要帮钱久金解决乾坤内部眼线的目的之一。 跟钱久金这边谈妥之后，陆冠生随即来到了基地，与黑仔一起排查研究。 两天后，女王和妙手也回归了。 芯片的拆除计划，这两人是关键，必须要完全了解计划的一切细节，以保万无一失。 至于保全那些人的家人，陆冠生让康雪柯通知季稔，动用反黑组的安全屋和行动组辅助行动。 一般的保全，反黑组无法参加，但这些人是有冥帝纹身的。 反黑组盯了冥帝很多年无从下手，季稔拿到陆冠生的报告后往上一递，上头很快就批给了她一个行动组，让她自由支配。 虽然是小喽喽，但铲除一个是一个，反黑组完全支持。 再加上陆冠生上一次给他们递消息成功剿灭一个军火据点，他的名号在反黑组已经传遍了，几乎没有人怀疑他的情报准确性。 有的，只是可惜。可惜不能将他招纳进反黑编制！ 一七六、各个击破 陆冠生其实很忙，公司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儿，他觉得精力搭不够。 这时候他想到了让小陆帮忙。 “小陆，穿越过来的时候，你还没有拿到手环吧？”老陆忽然想到了这一点。 “嗯！后来也只拿到了爷爷的信，盒子里是空的。”小陆点头。 “我在想，是不是爷爷将这个时空的手环藏起来了？照理说，这个时空的手环应该还在啊！”老陆有些奇怪。 因为这一世，他来到当年存放爷爷手环的保险箱里看过，那里面是空的。 上一世，他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发现的手环。 说来也蹊跷，那时候锦浩可算是一团糟，走了很多人不说，【科学基金会】也早就解散了，帮手很少，前景堪忧。 他正发愁呢，忽然就做了一个梦，梦里爷爷告诉他，他把他钟爱的手环留给他，一定要随身携带。 陆冠生原本就想念爷爷，既然爷爷托梦，那他就按照梦里的指示找找看。 果然，就在那个保险箱里找到了这个手环。 可是这一世，爷爷没再托梦，手环也不在上一世的保存点。这让他有些迷糊。 原以为是手环不会被复制，但后来穿越几次之后，发现那些平行空间的自己，手上都有手环。 这让他有些不确定了！ “难道是……难道是爷爷曾经穿越到过未来，知道你会遭遇一劫，才让你拥有手环，救你一命？”小陆脑洞了。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若是这样，那这个时空的手环，一定被放在了别的地方！”老陆很肯定地说。 “这里最保险的，就是那个密室了，你说，爷爷会不会把手环放在那个密室里？” 穿越之后的二次未来，爷爷是看不到的。要完成穿越，就不能放置自己的手环，爷爷肯定是用了其他空间的手环放在了保险箱内！ 所以，这个时空，肯定还会有另一个手环！ “去密室找找吧！找到了，你就能帮我大忙了！”老陆说着打开了时空门，跟小陆一同进入了密室。 密室里没有保险箱，这些纸盒子他们也一一查过了，完全没有手环的痕迹。 面面相觑，两人都觉得无从入手。 “这里的所有设置都是有目的的吧？”老陆忽然问小陆。 台灯是投影仪，白墙是银幕，所有的盒子都有标签，墙体里又没有暗格，唯一没有动过的，就只有书桌了。 “没抽屉，那么不实用的书桌，还是改装过的古董，为什么？”老陆盯着书桌，不知道是问自己，还是问小陆。 “其实吧……”小陆说，“拿共振仪扫一扫不就知道了！” 手环是金属和矿物质地，书桌是木质的，共振肯定不一样。 听了小陆的话，老陆开了时空洞，拿出了共振仪，开始扫描。 “停停停！”小陆看着电脑显示，忽然说，“前面这里再扫一遍？” 电脑上显示有材质变化，但不是手环的形状。 “波段是什么材质？” “铅合金！” “我知道了！”老陆放下共振仪，“含铅量可能比较高，再扫也只是个空间大概。” “看这个形状，好像是一个抽屉，但是这书桌，看上去就是没有抽屉的样子啊！会不会爷爷直接把铁盒子埋进面板里了？”小陆上下看了看。 “不会，爷爷这人，做什么都会留后路。而且这个书桌是古董，也不像是仿制的。”老陆摸着书桌的漆面。 虽然是改过的古董，但这漆面仍然是原装的，并没有被重新改过。 “你说，会不会这个台面，本来就有机关？”小陆盘腿坐在地上，看着这不属于一个年代的桌面和桌脚，抬头问。” “你说的有道理！”老陆点头，“这些漆都是完全没有被动过的样子，很有可能这个桌面原来就存在暗格。” 既然是存在暗格，那就可以探测到断面。老陆拿着共振仪在台面的正面来回扫了扫，又在侧面扫了扫。 “断面在正前方，桌面整张都是空心的，中间这里有一个结构变化区域和一块实心物体，估计就是那个盒子。”小陆分析着影像。 老陆看着正面的雕花，完全没有看到任何的接缝，这个小抽屉，到底是怎么抽出来的？ 看了好多遍都没看出什么蹊跷，老陆索性在书桌底下躺下，平躺着看着桌面的底部。 然后…… “小陆！这个书桌是包边包角的？”老陆忽然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小陆有些迷茫。 “我大概知道了！”从地上爬起来，老陆移开了桌面上的台灯。 “你知道了个啥？” “不是什么抽屉！这个桌面本身就是一个暗格！整个的！” 说着，老陆稍稍将书桌移开墙面，双手抓着背边，拇指抵着桌面靠墙的那一面的木板，向下用力一推。 “唰！”那块面版被移开。 “果然如此！”老陆笑着对小陆说，“这块横木就是锁。” 接着他抓着桌面的两边向前移动，一点儿也不费力气地，整个桌面都被移开，露出了台面下的狭窄空间。 在这个空间的最前端，他们看到了那个金属盒子。 “你自己打开吧！”老陆把这个机会让给给了小陆。 那个盒子并没有上锁，只是在前端有一个半月卡槽。移开卡槽里的半月针，打开盒子，果然，里面躺着爷爷的手环。 小陆看了看老陆，像是求认可。 老陆点了点头：“注意事项你都仔细读过了，也跟着我用过很多次了，不会出问题，戴着吧！” 带上手环，小陆把盒子重新关上，放回原处，并且还原了桌面。 “回工作室吧！”老陆说，“还要先给你手腕里植一个信号放大芯片。” “为啥？”小陆不明白。 “我跟你说，初期操作太难了！我也是先植了芯片才游刃有余的！该走捷径的时候，咱就别纠结硬功夫了吧？” 既然是老陆的经验谈，小陆便也不再询问，乖乖地伸出了手，让老陆给他抹麻药膏。 这麻药膏是小孩子用的，打针抽血怕痛，抹个药膏等上半小时，再扎针就不痛了。 这会儿正好拿来用上。上一次老陆给自己植芯片的时候没这玩意儿，现在想想就觉得疼！ 小陆等麻药起效的那半个多小时里，老陆弄着芯片。很简单的技术，微型芯片包进一个防水微缩胶囊而已。 用酒精灯隔着玻璃盘加热，胶囊紧紧地包裹住了芯片。 橡胶绳绑住血管，老陆在小陆的手腕上开了一个半厘米长的口子，用镊子夹着芯片放进去。 口子里滴了一滴生物胶水，合上口子，不到一分钟，伤口就粘上了。 放开橡胶绳，血液重新注入，让伤口处有些开始发红。 “这两天别碰水。”老陆一边给小陆贴防水创可贴，一边说，“别给我留疤！” “老陆！你这是哄小孩成习惯了吧？”小陆笑着调侃老陆。 他这架势，还真像是大人在给小孩子处理伤口。 “你说，爷爷为什么要把手环藏起来？而不是销毁？”小陆摸着手环，问老陆。 “爷爷从来不会做断后路的事儿，可能跟他对历史的执着有关吧？他不会让历史无故消失，总是喜欢留下线索。” “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 “我想……大概是不确定，怕你坏事儿！”老陆睨了小陆一眼。 “为什么是我坏事儿？”小陆不认同。 一七七、从最弱势开始 陆冠生在穿越之前是什么样子，他还记忆犹新。 那乱七八糟的三年，他是亲身经历过来的，又不是年代久远，怎么可能不记得？ 他说怕小陆坏事儿，差不多也没说错！爷爷再怎么通过时空洞看未来，也看不到他改变之后的那一段。 在他看来，陆冠生可能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而给他时空手环，可能除了救他一命之外，还寄托了希望他能清醒的愿望。 但真正的结果如何，陆冠生又是如何逃脱险境的，陆楠城在当时那个时刻不得而知。 他希望陆冠生逃过一劫之后会清醒，会想办法挽回，所以他把手环的秘密告诉了他，却没有像上一世那样给他留手环。 爷爷这是在等造化，他总是相信，若是有缘，一切都会归入正轨。 “爷爷也真是的！万一你回来了却没有改变，没有清醒呢？”小陆问。 “你对自己有点儿信心好不好？你只是傻不拉叽的，并不是没有智商好不好？”老陆白了小陆一眼，收起工具。 重新戴上手环，老陆稍稍教了小陆手环的用法，又让他练习了几次。 看差不多了，他们才分工行动。 黑仔的资料上显示，有好几个人都是因为家人受到了威胁，才无奈加入的。 “先处理两个基层。”老陆指着名单上的两个人对小陆说，“明天我让妙手准备一下，我们先把这两个人的芯片解除。” 透过时空门，他们了解到了这两个人的受控经过。 那是六年前的一个周末，后勤部小组长吴勒下班回家，却没有见到老婆儿子。 已经晚上七点多了，估摸着他们大概出门玩疯了，他并没有太在意。 刚刚在沙发上坐下，打算一边看电视一边等，顺便舒缓一下酸痛的腿。 可是打开电视，里面却没有播放任何节目，而是变成了黑屏。 原以为电视机坏了，可是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一排文字：乖乖听话，不然你的老婆孩子就没了！ 吴勒愣住了，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恶作剧。可是接下来的图像，却让他惊恐万分。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手术室，手术台上躺着的，分明就是自己的老婆孩子！ 一个全副武装的医生模样的人来到镜头前，手里的镊子夹着一个芯片给吴勒看。 这时候，屏幕上又出现了文字旁白：乖乖听话，要不然，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接着，那人将芯片黏在了一个人偶的脖子上，点了一个遥控器的按钮。 “砰！”顿时，那个人偶的脑袋就被炸开了花。 “啊！啊！”吴勒吓得尖叫，“不要！别伤害他们！你们到底要干嘛！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们了！你们要这样对我！” “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他们就会没事儿！”说完，那人现场直播了整个芯片植入过程。 芯片植在后脑，他们根本自己看不见，全程麻醉中，除了醒来后会有微微刺痛，完全不清楚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 吴勒也不敢告诉他们，就怕他们被吓坏。他是个爱家的好男人，并不愿意让妻儿过得提心吊胆的。 隔天，吴勒就被弄晕，装上了冥帝的操控芯片和纹身。 “别想要做小动作！”吴勒醒来后，那人说，“你现在的行为全程受监控，要是敢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呯！……” 吴勒当然不敢把妻儿的命当儿戏，这之后，他会时不时收到短信，让他传递消息。 后来他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会被选中！ 因为后勤部门虽然没什么大权利，但是他能够接触到每个部门的人，传递消息十分便利。 他没有什么大野心，没有什么大梦想，他要的，只是家人的安稳。 看着妻子的笑容，看着儿子读上了初中，递来了优异的成绩单，让他做什么，他都认命了！ 可是，隐隐之间，他还是有着担忧。他们后脑埋的那块芯片，让他六年来始终心惊胆战，寝食难安。 他的妻儿根本不知道真相，只是以为他工作压力太大，还曾经劝说过他换工作。 可是他不能啊！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才会放过自己，放过他的家人！ “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冥帝太过分了！”小陆有些义愤填膺。 想到这孩子六七岁就被植入了爆破芯片，小陆直摇头。 “你那边也没好到哪里去！”老陆指的是小陆调查的那个女人，“和老母亲相依为命，却因为母亲生命被威胁，做着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儿！” “我那头容易很多，”小陆说，“只要把她母亲转院，解决掉那个有问题的主治医师就行了！” 那个女人的母亲有着血液疾病，每个月都需要换血治疗。这个主治医生卡着这一关，她又没有人脉给母亲转院，才会受制于人。 何况她自己植入了芯片以后，一举一动都受到监控，更是无法帮助母亲了！ “我去联系老舅，你想办法把这些人先解救出来！”老陆对小陆说。 找到了那个女人的母亲，小陆联系了康雪柯，黑了监控。 就在这监控失效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小陆打开了时空门，将那女人的母亲转进了锦浩私人医院的救护车上。 开着救护车，他驶进了医院。 那里早就有仲伯和妙手等着了，推着救护车上的移动病床，妙手一分钟不耽搁地展开了医治。 出了医院大门，小陆走远一点之后躲进了小花园，在林子里打开了时空门，回到了桴辕。 再次打开时空猫眼，看到那个主治医生就要进入病房了，他再一次让康雪柯黑了病房里的监控。 拿着金钟罩发射器放在空空如也的病床上打开，在医生进入病房的一瞬间，他的芯片停摆，失去了意识。 这时候，小陆趁着监控失效，通过时空门进入了病房。 他将医生放在病床上，又用电子干扰仪破坏了医生脖子里的芯片之后，快速带着金钟罩离开了现场。 很快，监控就恢复了运作。医生脖子里的芯片又从死机状态恢复连线。 因为受到了干扰仪的破坏，下一秒，芯片就启动了自毁程序，医生连醒都没醒，就变成了植物人状态。 “下手真狠！”老陆看着小陆说。 “哼！”小陆头一仰，“不拿人命当人命的人，就该让他躺个后半辈子，省得还有别人因为他闹心！” “下一个吧！时间不多了！那两人的摘除手术要好几个小时呢！”老陆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惜的。 大半夜了！这个时候，吴勒的妻儿正在熟睡中呢！ 吴勒家没有监控，行动起来就方便很多。 但是他的妻儿并不知道他们被植了芯片，所以不能弄醒，也不能惊动吴勒。 “麻醉喷雾在哪儿？”小陆问老陆。 “在基地我的房间有一罐。”老陆一边敲打着钱久金那边的流程，一边回话。 “知道了！”伸手从时空洞里拿来了麻醉喷雾，小陆戴上防毒面具，来到了吴勒的家。 喷了喷雾，等了两三分钟，估摸着起效了，他才打开时空门，将吴勒的老婆和儿子放进了救护车。 怕吴勒醒来不见人，他还留了一张纸条：是不是太累了？早上叫都叫不醒，我帮你请了半天假，你老板说，上班后去找他。 点了点头，他这才上了救护车，再次把人送进了锦浩私人医院。 一七八、钱久金的稻草绳 忙了大半夜，小陆说要睡一会儿，拉开被子就钻进去了！ “唉！有床躺还真是舒服！”小陆伸了个懒腰。 老陆笑了笑，这厮好久没有睡自己的床了，让他去吧！反正这房间他都是自己收拾，没人进来，想睡多久都行！ 小陆能补眠，同样忙了一晚的老陆可没有那么幸运。 班还是要上的，已经早上四点半了，稍微躺了一个小时，他就得开始第二天的忙碌了。 反正小陆现在有手环了，偷点食物根本不难，他便索性放任不管了。 到了公司，钱久金也已经看到了他昨晚发给他的邮件，并且回复了。 吴勒要下午才会到，先解决那个女人。 女人名字叫孙熙珍，是开发部的一个副经理。三十好几岁了，还是单身。 一方面是因为母亲常年住院，根本没时间谈恋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被迫加入了冥帝，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安稳，不想连累别人。 经理被支走了，她一早被叫到总裁办公室，孙熙珍还以为钱久金有项目要交代。 进了总裁办的门，刚坐下，孙熙珍就失去了意识。 钱久金按照陆冠生的交代，在孙熙珍坐稳之后就开了金钟罩。金钟罩让孙熙珍的芯片死机，才有了那一分钟的意识短路。 很快，孙熙珍就清醒了。 “你脖子里的芯片我已经暂时让它失效了，可以自由说话！”钱久金开门见山。 孙熙珍是囧的，还有些惊讶：“钱总，你怎么？我是说……对不起钱总……我不是……” “没事儿，前因后果我都调查清楚了，我不怪你！”钱久金很和蔼，“说实话，其实你也没有造成公司太多的损失，我可以不处分你！但是……” “但是什么？”孙熙珍有些慌乱。 “这里，你是不能再待了！” “钱总！我不能离开啊！我母亲……还有……我……我……”她不能没了工作啊！不然她母亲高昂的医药费要怎么办？ “别着急！我并不是要开除你！你现在就给我打一份辞职报告吧！” “辞职？这和开除有什么区别？”孙熙珍愁眉苦脸。 “先耐心听我说完。”钱久金安抚着孙熙珍，“要仔细听完！” 孙熙珍点头。 钱久金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给了孙熙珍一个平板，上面放着的，是一个视频。 “这是……我妈？……她这是在哪儿？”孙熙珍瞪大了双眼，看着陌生环境里躺着的母亲，不敢相信。 “你的母亲，我已经将她转到了锦浩私人医院，有专家医治。”钱久金说，“他们有实验性疗程，应该可以根治你母亲的疾病。但是疗程有些久，至少要半年吧！” “钱总！您说的是真的？我妈的病能根治？”孙熙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求医那么多年了，从来就没有医生说能治！您没骗我吧？” “孙熙珍，治疗你母亲的医生们，正是帮助我回复健康的人。你觉得我两个星期能回到年轻时代的状态，难道不神奇吗？” 钱久金用自己的变化说事儿。他的这一变化，早就在公司里传开了，对员工来说这完全就是传奇。 “要是能治好我母亲，我什么都愿意做，我这就写辞职信！”孙熙珍看到了希望。 “先别急。”钱久金说，“这是试验疗程，并不是百分百能痊愈。但是肯定会比以前好，至少不用每个月换血。” “钱总……我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这医药费……”没了工作，孙熙珍觉得负担不起。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儿。” 钱久金告诉她，她算是暴露了，估计冥帝不会放过她。虽然锦浩私人医院的这两个专家可以帮助她拆除芯片，但她已经不适合在华国生活了。 “我会给你安排新身份，芯片一解除你就必须动身去奥国。到了那里，你用新身份给这个公司递交面试申请，重新开始生活。”钱久金给了她一张名片。 “那我妈……” “半年后，我会把她送过去与你汇合。记得这半年不要联系任何人，完全把过去忘记！” “我知道了！”为了母亲，怎样都好，半年而已，她能等。 “这个你拿着，记得绝对不能松手！不然我不知道能不能帮你保命！”钱久金递给孙熙珍一个金钟罩发射器，“金崇会开车带你去锦浩私人医院，你直接从专用梯下去。” “谢谢钱总！再生之恩，我孙熙珍来日一定涌泉相报！”说完这句，孙熙珍忽然跪下，给钱久金磕了三个响头，转身出门跟着金崇下了楼。 钱久金坐在椅子里，等待着金崇的消息，终于在将近一个小时后，收到了四个字：“一切顺利！” 重重地吐了口气，钱久金闭眼呢喃：“希望我抛下的草绳，能够多救起几个无奈之人吧！” 快到饭点的时候，钱久金终于收到了陆冠生的确认消息，说是吴勒家两人芯片已卸，母子平安。 终于能够吃顿安心饭了，钱久金带着刚回来的金崇去了餐厅。 “钱总，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您早上没说清楚，我心里悬。”金崇一早上就被钱久金叫去交代了一堆事儿，可是钱久金没有说为什么，他一上午都莫名其妙。 “金崇啊！你跟了我多少年了？”钱久金边吃边问。 “大学毕业我就跟着您了！”金崇说。 “有些事儿，我只能相信你了！但是我又不能直说，怕是你知道太多，会连累你！”钱久金语重心长，“你也是有家室的人，我不得不担心啊！” “钱总，您知道我十几年前为什么没跳槽吗？”金崇忽然这么问了一句。 “年轻的时候，我没多想，你现在一提，我也好奇了！”钱久金是知道当年他被猎头公司挖角的事儿的，为了留住他，他还特意给他加了工资。 “我并不是因为加了工资而留下来的。”金崇说，“是因为我夫人。” “你夫人？” “嗯！”金崇点头，“不瞒您说，很多时候，夫人比我更成熟，更会做人。” 当年，年轻的金崇犹豫不决中，找夫人商量决定。 夫人告诉他，找一份工作，不单单是看能赚多少钱，也不是看手下的员工好不好管。 他在乾坤的工资并不低，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比起大多数人，已经算是富足。 夫人又说，别说是手下的员工挺省心，就算是不省心，不得劲儿，也都可以换。 “选工作，说实在的，选的是合适的老板！”夫人这么告诉他，“你这样的工作，在公司的时间比在家还长。要是遇到一个糟心的老板，你怨不怨？” 他金崇是很忙，也要逢年过节都工作。但至少钱久金很上路，过年过节没有放到的假期，他都会及时补上。 金崇的夫人在大学里当讲师，每年都有寒暑假，这么算来，其实也没有缺什么团聚的时光。 金夫人又举了一个她姐妹的例子给他听。 她的这个姐妹，嫁了一个很有野心的老公，为了让工资快速增加，他几年内几次跳槽打拼。 钱是终于达到了心理要求的水平，但是他做了没到一年又跳槽了！原因是老板实在太龟毛，他受不了！ 面对每天回家只知道抱怨白天受着的气的老公，那个姐妹觉得日子过得实在是很糟心。 听了这些之后，他便决定不跳槽，留在钱久金身边。 一七九、多一份力量 事实证明，金崇的决定是正确的。 夫人不久后便有了宝宝，钱久金产假给得很足。后来孩子上学，钱久金还写了推荐信，把他送进了贵族学校。 前两年金崇的老父亲忽然病重，钱久金不但帮忙找最好的医生，还放了他很多假，让他能安心等到父亲脱离危险。 金崇告诉钱久金，他能够一心一意地为乾坤打拼，那是因为钱久金为他解决着后顾之忧。 他觉得只要钱久金在，他就不用担心有变故发生，就会觉得，一切的困难都是暂时的。 “钱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金崇说，“我不怕事儿，有事儿我们边防范边解决就是了！” “金崇，不是我太小心谨慎，也不是觉得你胆子细。”钱久金摇摇头，“是真的很危险！” “钱总！有危险您自己扛着，不如让我搭把手一起扛？”金崇并没有退缩的意思。 “等会儿回办公室我再跟你慢慢说吧！记得守口如瓶！夫人那边也不能说！”敌不过金崇的一派忠心耿耿，钱久金无奈答应。 冥帝的那些事儿，钱久金和陆冠生原本是打算低调解决的。 可不知怎么的，渐渐地，牵扯到的人越来越多，处理的方式也越来越明面化。 也许，面对冥帝，是他钱久金这辈子必须经历的劫吧？ 把能说的部分简单地跟金崇说了，不管他怎么惊讶，接下来的事儿，还是要他按部就班地去做。 金崇走出钱久金办公室的时候，很努力地装出老成淡漠，敬职专业。可内里已经翻滚得像是麻辣烫的汤锅，突突突地冒着混杂不清的泡泡。 很快，吴勒就到了。 “金总助，钱总要见我？”吴勒有些怂怂地打听消息，“是不是因为我早上请假了，要接受思想教育？” “瞎想什么呢？”金崇努力装出一副和平常一样的态度。 知道了吴勒这个好好先生，居然是黑暗组织的人，他还真是难以摆正态度，用平常心对待他。 少说少错，金崇迅速打开钱久金办公室的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为啥要挑这个时间问事儿呢？”金崇有些后悔，“应该等到下班前再解决好奇心的！” 摆“扑克脸”从来就不是金崇的强项，若是下班前问，至少还有一晚上时间消化是不是？ 幸好吴勒问题解决掉之后他就能回家了，老天保佑他别出洋相吧！ 没这本事现在就集中注意力，金崇索性暂时放下手里的工作，去了旁边的休息室泡起了咖啡。 都说泡茶静心养性，他金崇没那么秀，不懂茶。可休息室里躺着一套过滤咖啡具，在金崇的认知里，他觉得那需要的功夫，与泡茶也差不多。 也不知道多久没人用了，金崇冲洗着咖啡具，试着回忆这套咖啡具到底是秘书室里的谁装小资带过来的？ 反正不会是后勤部！后勤部都是铁公鸡，还有跟吴勒那样实惠主义的人。 “唉！真没想到，吴勒居然会是间谍！”金崇还在自我调整中。 钱久金的办公室里。 还是老套路，吴勒一坐稳，钱久金就打开了金钟罩，然后重复着同样的话。 吴勒的反应，倒是没有像孙熙珍那样立即语无伦次，慌乱不堪。 他只是静坐着，思考着，似是权衡利弊，又像是辨别真伪。 “手机在身上吧？”钱久金看出来吴勒的谨慎，随即用陆冠生教他的小技巧试图说服吴勒真的安全。 吴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但他抓得很紧。 “我不需要看你的手机，放心！”钱久金说，“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你的手机现在正处于关机状态。因为我切断了你的信息监控传递。” 吴勒听钱久金说得这么肯定自信，慢慢地放松了紧握的手。按了几个按键，果然，手机是关着的。 看了看钱久金，犹豫地按了启动键，等了一会儿，吴勒又看向钱久金，眼神略带询问。 “就跟你说了，所有信号都隔断了，这里根本就不会有信号。”钱久金给吴勒看了看他自己的手机显示。 虽然吴勒已经相信了钱久金的话，可他还是很沉默。妻儿的命抓在他的一举一动中，他根本不敢大意。 钱久金也不急，他只是打开了平板电脑，递到吴勒面前：“你的后顾之忧，已经解决了。你先看吧！等你想清楚了，我们再聊？” 提到后顾之忧，吴勒瞬间抬眼。他的后顾之忧，不就是他妻儿的安危吗？钱久金真的解决了？ 拿过平板，点击了播放键，吴勒认真地看了起来。 屏幕上又是一个手术室，这让他想起了六年前那惊恐的一夜。 只不过，这个视频莫名地没有给他惊恐的感觉。可能是视角不同，目标受众不同吧？ 六年前的视频，很明显是故意拍给他看的，平视的角度，蒙面的医生，对方还对着镜头说话。 而这个视频，所有的医生看着都很正常，仪器也是很高端的医院装备。 视角是手术监控的视角，全程都只有医护人员互相之间的专业交流，完全就不是为了给他看而拍的视频。 反复看了几遍视频，消化了“他妻儿已经安全了”的消息，吴勒忽然往沙发靠背上靠下去。 一种如释重负之后的疲软和放松之后的疲惫随之袭来。他看着天花板，这表情不知道是哭是笑。 情绪就像是打翻了的调料盘，各种滋味席卷混淆，不知该如何描述。 六年了！两千多个日日夜夜，他吴勒一天一刻也不敢放松！ 他怕！怕是万一自己做错了什么，他的爱妻，他唯一觉得有归属感的家，就会不复存在。 虽然不是经常会有任务要做，但是只要是接到任务，他从来都不会说一个“不”字！连犹豫都不敢有！ 但这并不表示他愿意屈服。他知道这样小心翼翼地做事，再听话，做得再好，对方也不可能拆除他妻儿身上的芯片。 反倒是等到有一天，他没有了利用价值，等待他们的结果，估计不会太好。 所以他一天也没有停止想办法解救他的家。 “所以……他们安全了？”吴勒终于开口的时候，嗓子有些干涩。 “暂时是没有危险了，接下来是不是能够持续下去，就看你的决定了。”钱久金起开了话题。 “暂时？”吴勒皱起了眉头，“什么叫暂时？” “你忘了？你脖子里还有一个芯片呢！”钱久金指了指吴勒的耳根，“更何况，冥帝的人认识你，认识他们。他们能绑一次，你能保证不会有下次？” “所以，你要我做什么决定？” “拿着这个，出了这个门，你就再也不要回来了，谁也不要联系，完全与过去告别。” “我要怎么跟他们解释？”吴勒想到了他的妻儿并不知道芯片的事儿，他这样忽然将所有人的身份都换了，是不是有点不好解释？ “吴勒！”钱久金知道他的顾虑，“有时候，隐瞒虽是逼不得已，但危机暂时解除了，想要将来的安稳，该坦白的，还是要坦白啊！” “可是……” “吴勒！实话实说，并不代表什么都说……懂？”钱久金觉得吴勒还是太老实了。 只不过接下来吴勒说的话，做的事，却让他觉得这老实人也有老实人抓人命门的致命毒针啊！ 一八零、草根不可小瞰 问清楚了具体操作之后，吴勒没有马上出去。 他看了看钱久金的办公桌笔筒里的笔，又从桌子上的便笺上撕下了一张，才从笔筒里抽出一支。 看了钱久金一眼，他才在便笺上写下来两串字，递给钱久金。 “你是不是一直都这么小心翼翼？”钱久金笑脸上透露着意味深长。 笔筒里的笔，大多数都是圆珠笔，直接在一叠便笺上写字，可能会将字迹印到下一页。 吴勒这么做，估计是不想留下任何痕迹。即使是在钱久金的办公室，在他表明了安全系数之后，还是如此小心翼翼。 “我不敢冒任何的险！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六年，我唯一学到的，就是不敢放松警惕之心。”吴勒说得有些无奈，“谁知道这里还会进来谁呢？” 接过吴勒递过来的纸条，钱久金挑眉：“这是什么？” 纸条上是一串数字，还有一个看着像乱码的数字和字母的组合词条。 “前一个是家里保险箱的密码，后一个是银行保险箱的密码。”吴勒说，“原以为这些可以成为我争取解救妻儿平安的筹码，不过现在我用不到了。” “筹码？”钱久金不明白，但好奇这些所谓的筹码究竟是什么？ “电子设备是最不保险的，所有的指令，所有我收到的消息，还有有关的一些信息。”吴勒说，“只要是和冥帝有关的，无论多细枝末节，我都记录保存了下来。” “哦？”钱久金惊讶了，没想到，吴勒为了拯救家人，冒险做了那么多。 “这些是打印和复印出来的东西，到底有多少有用，我其实不清楚。至于公司里有多少冥帝的人，我也不知道您查到了什么地步。”说到这里，吴勒顿了顿。 钱久金没有发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等我和我家人脱险了，您就去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吧！”吴勒看着钱久金，眼神真诚，“今天是我，明天可能就会有另一个人变成像我一样常年提心吊胆。” “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同，但我们会尽力解救每一个可救之人的。你要坚信邪不胜正。”钱久金拿起那张便笺放进抽屉，“这些先谢过了！后会无期！” “这些东西，在我这里，估计真的没有什么作用。我不觉得冥帝会被我威胁到，所以一直没有拿出来。但是钱总你有势力，可能会不一样。” 对着钱久金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吴勒将钱久金给他的金钟罩放进随身口袋，打开门，跟着金崇下了楼。 按照计划，他会先接受芯片拆除手术。等他醒来，关平的直升机会直接送他们去新城国。 在新城国，华国语言是官方语言之一，他的妻儿并不需要恶补语言。 再加上钱久金为他安排的工作是货轮船员，负责货品调度，并不需要多少语言优势。 这些他都不担心，反正从住宿到生活，前期的一切，钱久金早就全都为他们准备好了。 他现在头痛的，是怎么跟老婆孩子解释这些事情，担心的是他们听闻之后，又会怎么看待自己？ 不过金崇在路上说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再不成，无路开路，行舟把桨。又不是七老八十了，努力一把并不算迟！ 躺在手术台上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吴勒心想：“这么让人如坐针毡的六年都让他给熬过来了，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呢？” 话说这两人辞职，钱久金并没有大张旗鼓地贴人事令。无声无息地低调了个把星期后，冥帝的人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儿。 可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见了两个人，已经无从追踪。这两人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 那两人所有的电子脚印都完全停摆。这样的情况，不是死了，就是过上了离线隐居的生活。 但是芯片也搜不到定位！这种情况也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人死了，人动电能停止供电，芯片失灵。二是芯片被拆了！ 对于龙炀来说，若是前者倒好，反正多死一个，少死一个，或者早死一个，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 怕就怕是后者。拆芯片，若是人还完好，说明这人的超级科技技术和他龙炀不相上下！这对付起来就麻烦了！ 但是他龙炀是谁？他从来没有在超级科技上委于人下。高傲的他，十分自负。 他自认他一个十岁就能利用人性中意识常识判断的弱点，完美作案的神童，一个冥王唯一不会怀疑的人，绝对不会有人能超越他的技术屏障。 所以，他没有觉得芯片被人破解了，而是认为这些人被钱久金发现之后，遭到了灭口。 在龙炀看来，所有的富人手里，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不干净的事儿！ 陆冠生这样行动的前提，也就是仗着龙炀性子里的这种自负，才能成功将人转移。 这一步尘埃落定之后，钱久金去了桴辕。他将吴勒给他的便笺纸递给了陆冠生。 他不能明目张胆地去吴勒的住址找这些证据和资料，会落人把柄。 “你一定有门路吧？”钱久金说，“放在我这里，我估计要等很久，等风头过去了才能拿到。” “嗯！放心交给我吧！”陆冠生接过纸条。 其实只要知道保险箱的地点和位置，陆冠生根本不需要密码。但他不会告诉钱久金，只是接下了便笺纸条。 等到钱久金离开之后，他立即进入了爷爷的密室，打开了时空洞，直接从里面把这两个保险箱全数掏空，转移进密室。 就像吴勒说的，电子产品是最不保险的。若是派人去，或者自己去，监控和银行记录都会留下痕迹，惹人怀疑。 吴勒留下的资料都拿到之后，陆冠生开始阅读和分类。 家里的保险箱内，是一叠纸质文件，上面大多数都是他传送的文件的邮件副版。 银行的保险箱里，是一个老式的数码相机。这个相机没有网络功能，便没有了被追踪的可能。 打开相机，里面是一组组照片，分别归纳在一个个文件夹内。 抽出记忆卡，插入电脑，陆冠生这才系统地查看着。 每一个文件夹内，都有一张偷拍的照片，和一些吴勒与这些人联系的手机对话拍摄。 他没有使用手机的截屏功能，所以也没人知道他留了底。估计也就是这样，他才在过去的六年里收集了那么多证据而没有被怀疑和发现吧？ 看来吴勒也算是个聪明人！ 作为后勤部的区区一个小组长，他没有什么人脉，也没有什么话语权，更没有什么高端的文化和技术。 谁也不会去注意这样一个草根，会给自己留怎样的后路。 他也算是利用了人性中的傲慢，利用了身边那些高层眼高于顶的意识常态，将这些证据变成了自己藏匿的一根毒针。 “被逼急了，兔子也会狠狠咬人啊！”陆冠生感叹，“不屑草根，吃大亏了吧？” 就像吴勒在离开前说的，这些内容，在他手里，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他自己拿出来，估计结果就是全家被灭口。就算是给了钱久金，暂时也没有什么大用途。 但这些资料落到了陆冠生的手里，便成了顺藤摸瓜，将冥帝埋在乾坤的这些眼线连根拔起的关键！ 一八一、该退休了 一夜的资料看完，陆冠生心里已经有了底。 快要到清晨了，幸好是周末，不用上班。难得地，他睡了个懒觉。 念伯虽然奇怪一直自律的陆冠生怎么没有按时早起。温着香粥，他想：“也许是最近太忙，累了吧？” 锦浩从年前就开始麻烦不断，年后有出差一个多月，回来之后又遇到矛添出事儿，春节都没好好过！ 以为可以趁淡季休息一下，结果钱久金又托他办事儿！ 陆冠生也不是铁打的，也会累吧？ 想到这儿，念伯去院子里抓了一只老母鸡，趁着陆冠生还没醒，给他煲个参鸡汤补补。 虽然有厨子，别的不敢比，但念伯煲汤的手艺，仍然是无人能及。 一上午，厨房飘香，可是馋坏了一大群！ 中午，陆冠生悠悠转醒。一下楼，就看见念伯在厨房里时不时地探头。 看到陆冠生终于睡醒了，念伯立即迎了上去。 “冠生啊！我煲了参鸡汤，赶快趁热喝一碗，别让他们抢了先？”说着，念伯便迈向了煲汤罐。 陶土质地的汤罐还在火炉上煨着，罐里的鲜汤浓郁馨香，正突突突地冒着泡。 打开汤罐，香味立即溢满了整个厨房。 关掉火，盛了一碗递给陆冠生，又坐到了他对面，笑容可掬地看着他。 这架势，就像是陆冠生不立即将这碗汤消灭掉，他就不能顺心的样子。 陆冠生也真是饿了，慢条斯理地喝着汤，还不忘夸奖念伯的好手艺！ 念伯也是故意得瑟着：“论煲汤，哪有人比我更在行？就算是乾坤的星级料理，都不一定能有我这土料理好喝！” 想当年，陆楠城爱喝汤，陆夫人又是煲汤能手。可惜她身体不好，不能经常办到，于是小小的陆念清就开始跟着陆夫人学艺。 熟能生巧，不出几年，陆念清的手艺就已经超过了陆夫人。 家里厨子多，陆夫人又很宠爱这个养子，不想让他太过辛苦。但是她心软，敌不过陆念清在他们喝汤时，他露出的小眼神。 那是幸福感，成就感，满足感满满的眼神啊！ 知道他从小缺爱，缺少家庭的温暖，既然煲汤能让他有幸福感，便也随他去了！ 后来陆楠城身体也不好了，住院之后，他每个星期都会带着汤去锦浩私人医院给他加餐。 再之后，陆楠城走了，他便很少自己下厨。 陆冠生这个侄儿，他是看着他长大的。看他现在这么累，便又重操旧业，希望能够尽自己一点微薄的力量，让陆冠生能够健健康康的。 “唉！都瘦了！”念伯看着陆冠生叹了口气，“城伯该心疼了！平时也是能吃能睡，怎么就越养越瘦呢？你看看你这脸颊，颧骨都凸出来了，脸上都没肉了！” “念伯！现在流行骨感美人！我这不正好赶上流行趋势嘛？”陆冠生笑着打哈哈。 “还骨感美人？你是美人吗？骨感了你就有人要了？都快奔三了，还是光杆子一个！” “胖了就更没人要了！” “我看你就是不上心！唉！我这把老骨头啊！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给城伯续上香火啊！” “念伯，咱不急！不急！啊！”陆冠生就怕他提这茬，他还真没心思想这些。 怕念伯继续叨念，他喝完最后一口汤就想逃上楼。 “臭小子！回来！”念伯喊住了陆冠生，“饭还没吃呢！喝碗汤能饱？等我到了餐厅要是没看见你，小心我上去揪你下来！” “我这不正要去餐厅呢？”陆冠生尴尬一笑，“去餐厅，去餐厅！呵呵！” “吹牛吧你！敷衍！”念伯收起汤碗，还用罐子留了一碗，才喊了佣人把剩下的鸡汤端去餐厅让大家分食。 “这是有多怕我不长肉啊？”看着念伯的举动，陆冠生心想。 但是他心里是甜的，有念伯这样的长辈，是他这两辈子才修来的福分啊！没有念伯，他现在就是个没人要的孤儿！ 这也坚定了陆冠生剔除冥帝的决心。 上一世，所有的财产都被陆家宝变卖了，桴辕的一众人，估计都落得了个人走茶凉！ 念伯，也肯定就这么没有了家！ 这一世，虽然解决掉了陆家宝，但罪魁祸首的冥帝组织还在猖狂着。帝龙的马鹰龙也根本没有放弃侵吞锦浩的心思。 距离火星合体的那一天，还有一年多，时间不多了！必须加快步伐。 松弛了一天，陆冠生便又开始了下一步计划。 星期天，趁还没有复工，陆冠生来到了钱宅。 钱夫人带着孩子们去了游乐城，陆冠生得以与钱久金没有打扰地布局。 “接下来怎么搞？”钱久金问。 “我看过资料了，这些人里，最早进入冥帝的，是那个股东，他也应该是领头人。”陆冠生说。 “你是打算擒贼先擒王？” “嗯！冥帝这样的组织，层次很分明，没有了组织人，他们便很难顺利操作。” “可是……股东这种身份，我要怎么下手？”股东可不是他能够下一个人事令就能踢掉的人啊！ “那人六十好几了吧？是不是该退休，颐养天年了？”陆冠生对着钱久金调皮地眨了眨眼。 “说得轻松！”钱久金瞪了他一眼。 “查一下他的资产，顺便查一下他的家庭关系？”陆冠生说，“他是主动加入冥帝的，肯定有促使他这么做的导火线，也肯定有不干净的黑料！” “随便你去做吧！反正到时候把方案告诉我，我全权配合就是了！”钱久金觉得这样的糟心事儿，他有些有心无力了！ “行吧！不过……”陆冠生顿了顿。 “不过什么？” “这人怕是要废了！到时候你别心软姑息就行！” “废了？废了是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事儿？”钱久金忽然坐直了身子，“别脏了手！” “放心！我不会自己动手的！我的意思是，冥帝估计不会留活口！你别动救人的心思。” “知道了！那样的人，我也懒得管！”钱久金摆摆手，又松弛了下来。 回到桴辕，陆冠生立即让康雪柯开始查这个股东。 这人名叫苗栗容，是钱北江时代就入股的元老。 他有两个女儿，比钱宥贤长了几岁。妻子将两个女儿宠得上了天，虽然大女儿能力很强，但她的性格，还真是让人无语。 二女儿完全就是不学无术的泼妇，嫁了个二世祖，整天只知道花钱败家。 在钱北江打算退休的时候，钱久金还很年轻，他原本是打算争取一下，希望能在乾坤拥有一些实权，将来能为家人争取一些利益的。 可惜钱北江并不买账，宁愿将集团全权交给自己的儿子而忽略他的能力和才华。 既然自己不能在乾坤拥有实权，他便狠狠地栽培着女儿！终于等到女儿毕业，将她送进公司，却听说钱久金打算把公司交给他当年刚满十八岁的儿子！ 对比自己的女儿和那个刚上大学正在实习的的毛头小子，苗栗容就为自己觉得不值！ 在他心里，这乾坤有一半是他的！凭什么他出钱投资，却是为了别人的子女做嫁衣？ 也就是这样的心理不平衡，让冥帝给他抛出了诱惑。 他想，既然加入冥帝能够帮助他控制和得到乾坤，他便毫不犹豫地加入了这个组织。 一八二、果然黑料多 苗栗容加入冥帝的动机，说起来和陆家宝有些相像，都是野心大，想要占有别人的家产。 但是他没有仔细地想清楚，冥帝帮他的目的！冥帝这样的组织，想要和乾坤这样的大集团牵上线，无非就只有一个目的：洗钱！ 虽然这十来年，冥帝在乾坤并没有什么大动作，也没有在那里开始洗钱。 但是依靠苗栗容这样的步步渗透，等到他能够把握一些实权了，洗钱那是分分钟的事儿。 他苗栗容以为他能掌握了乾坤，到头来还不是成为傀儡一个？所以说，野心大又脑子不清楚的人，最终都是什么也得不到的！ 说到脑子不清楚，这苗栗容也真是歪脑筋多。 眼看着女儿在乾坤不温不火，没什么建树，也没什么势力，他就不再想着依靠她立足了！ 他变得不太常回家，反正不是他口口声声的工作忙！具体去哪儿了，康雪柯可是查了一个清清楚楚！ “冠生哥哥！你要不要请我吃饭，顺便听八卦？”康雪柯打开了联络器，问陆冠生。 “闲不住了？你那头的八卦，你觉得适合在公共场合乱聒噪？” “吼！那就先请我吃饭，吃完再八卦？”康雪柯不依不饶。 “我忙着呢！没时间请您吃饭！我自己都是让甫缇带的外卖！” “那就让甫缇多买一份！我十分钟就到！” “十分钟？你在哪儿呢？”康家到锦浩起码半小时的车程吧？ “早就出门了，马上到了！开车呢！要专心，先不说了！” “开车要专心？刚才屁话贼多的到底是谁？”面对康雪柯掐掉联络之前的那句话，陆冠生直摇头。不就是不让他说“别过来”三个字吗？ 算了，到也快到了，就让甫缇多订一份吧！ 小妮子这牛皮糖一样粘牙的个性，甩是甩不掉的！ 要谈事儿，休息大厅是不能去了。陆冠生认命地拉开了移门，把这位小祖宗请进办公室的休息室里。 “哟！还不错嘛！”康雪柯第一次来陆冠生的休息室，像查房一样到处都要摸一摸，看一看。 “吃饭！别动我东西！”陆冠生在小圆桌上放下餐盒。 “人家霸总休息室里都有床，有卫生间，你这里怎么啥都没有？好好的金屋都藏不了娇的！”康雪柯继续评头论足。 “藏什么娇？办公室是用来工作的！小小年纪，脑子里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货？” “切！理工直男！”康雪柯毫无坐相地把自己往沙发上一甩，抱起餐盒就打算吃饭。 “做好！饭盒放桌子上！你的家教呢？”陆冠生瞪着她，“这里的沙发可都是爷爷留下的古董，天鹅绒很难清洗的！” “切！龟毛！”说是这么说，康雪柯却是听话地照做了。 “说吧！”陆冠生终于打开食盒，一边吃，一边问。 他说忙，也真的是忙，吃完饭还有一个策划会议，真的是不能耽误。 “你不是让我查苗栗容吗？你知道我查到了什么？” “什么？” “苗栗容在外面偷人哦！” “挑重点！”陆冠生觉得跟女人说话，这七拐八弯的！不提醒一下，几句能说清楚的事儿，她估计能说上个把小时。 “哎哟！你要有八卦精神！直接说就没味道了！” “吃饭呢！不需要别的稀奇古怪的味道！” “哼！”康雪柯噘嘴，“好啦好啦！我尽量简洁？” “重点在简洁，尽量两字可以免了！” “无趣！”康雪柯才不会那么听话呢，“不是说苗栗容偷人吗？他在外面养了一个三，还有一个儿子！你猜他儿子多大了？” “不猜！” “没劲！我跟你说，他儿子今年19了！”康雪柯对着陆冠生眨了眨眼，“你觉得，他家里正室的俩女娃，是不是要吃空了？” “是男是女有区别吗？”陆冠生没觉得。 “当然有！你难道不知道那个苗栗容特别重男轻女？在家生不出儿子，就向外发展了呗！” “你怎么知道的？” “我查了那个女人的就医记录，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跟你说了我不猜，你直接讲重点！” “唉！”康雪柯觉得陆冠生太不配合了，“那个女人去医院打过好几次胎，直到确认了肚子里的是男娃，才生下来的！” “还有这事儿？医院不是不能查吗？” “他有钱，就能找到贪钱的医生，你个直男！” “别扯到我！说苗栗容呢！”陆冠生知道康雪柯还有后话，“继续！” “我跟你说，这苗栗容，根本就生不出男娃！” “哦？那他的这个儿子哪儿来的？” “嘿嘿！这女人有本事啊！”康雪柯摇头晃脑，“苗栗容能偷人，她就不能自己也偷几个？” “真乱！脏死了！也不怕得病？”陆冠生一脸嫌弃。 “切！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奔三了还是个小雏鸡！” “噗！”陆冠生差点喷饭，“你一个女人，说话怎么这么……不懂把门？” “本来就是事实！”康雪柯小声嘟囔了一句，就把话头转了回来，“我觉得，我们可以再往乱里搅一搅！” “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陆冠生觉得这不靠谱的小腹黑，还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喏！苗家正室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他有个假儿子吧？然后他们家多的还是母老虎！三个女人一台戏，肯定把他折腾得不要自己的骨肉了！然后吧……” 康雪柯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陆冠生听得直皱眉。 可行是可行，可是这小女人，心思怎么这么毒呢？照理说苗家那些女人都是无辜群众吧？这样搅人安身，真的好吗？ “别这副圣母表情！这三只母老虎没什么可惜的！”康雪柯一口吞下一个大鲜贝，一边咀嚼一边说，“大女儿把办公室搅得周天寒彻，二女儿结了婚还喊鸭，至于那个正室，呵呵！” “呵什么呵！咽下去再说话，呵得一桌子唾沫星子！” “那个正室，跟财务有勾结，吞了乾坤不少私房钱！真没什么可惜的！” “还真是一家子都不是好货！”陆冠生也觉得这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渣男配婊子，凑一块儿去了！ “你觉得我的主意怎么样？”康雪柯星星眼求表扬。 “搅了浑水以后你打算怎么达到目的？”陆冠生问了重点。 “你借我一点钱，我就能搞定了呀！” “我干嘛要借你钱？你又不穷！” “我是不穷，但我没这闲钱买他的股份啊啊啊！” “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啊！我考虑考虑！”陆冠生吃完了，开始收拾餐具。 “你还要考虑？不管！你给钱！我要当股东赚分红！”康雪柯开始耍无赖。 “拿我的钱赚你的分红？你想得真美！” “切！你有没有更好的人选！”康雪柯一派笃定，“只有我是不会背叛你的！帮你做那么多事儿，你还小气！哼！” “你这么贪财，你爸知道吗？”陆冠生挑眉。 “切！他的私房钱早就给我乍光了，你说他知道不知道？” “唉！自古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陆冠生摇头。 “我不难养的，哥哥要不要试试养我？不挑食，不败家，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呃……下不了厨房……”康雪柯挠了挠脑瓜子，“但是家里那么多厨子，哪需要我下厨房是吧？” “不养！吃完了吗？吃完了收拾干净，自生自灭去！”陆冠生看了看时间，决定赶人。 一八三、有请夫人 康雪柯出的这个鬼主意，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陆冠生不得不承认，让他自己想，他是想不出这么……这么……反正就是女人才想得出的鬼招数！ 唉！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啊！在商业上，在科技上，他自认有一手。 可是遇到家长里短，他还真不行！这事儿，看来还是得钱久金去办。 第二天下班后来到钱宅，跟钱久金说了这事儿，结果钱久金也是一脸为难。 “冠生啊！这个我也不行啊！”钱久金说，“这事儿吧，不能托别人，不牢靠，但我平时也从来没有接触过苗栗容的家里人。我去办，是不是有点突兀？” “那……那怎么办？”陆冠生脑子里开始寻找合适的人选，可惜就是找不到。 “你说，我们要不要把夫人扯进来？”钱久金说得有些犹豫，毕竟他也担心夫人的安全。 “舅妈？” “嗯！你得保证舅妈不会有事儿！” “舅妈能接触到她们？”陆冠生对于钱家很多交际，其实并不是很了解。 虽然这两年，他和钱家人关系挺好的，但也仅限于这一家人，还有钱久金在生意上的人脉往来。 “贵妇圈儿你知道吗？” “不知道。”陆冠生摇摇头。 陆冠生身边没什么“贵妇”。从记事儿起，他身边就只有爷爷，没有奶奶。 继母虽然也有女人圈子，但陆冠生知道这些女人并不是什么“贵妇”。 而陆家宝原先的二世祖朋友们的家里人，因为他怕自己母亲给他丢脸，一直瞒着身份，所以也没有把他母亲介绍给那些人。 唯一的女性长辈季稔，又是特立独行的反黑组成员，不爱这些。 所以陆冠生对这些富人家悉数见惯的事儿，例外地没有接触，没有常识。 但钱家不一样，他们自幼都耳熟能详。 钱夫人平日受到的邀请，其实并不少，但她很少出去跟这些贵妇聚会。 原因么，也是怕她们跟她套关系，想要帮自己的丈夫引荐，接触到乾坤的生意上去。 不过很少，并不代表没有。有一些场合，她还是必须要走个过场的。 毕竟她也不想给人留下高傲自负，看不起人的印象，给钱久金的名声抹黑。 “你等等，我去叫夫人过来。我平时也不管她们的交际，都是女人的婆婆妈妈，我没兴趣。” “你想好怎么跟舅妈说冥帝的事儿了吗？”陆冠生问。 “唉！实话实说吧！”钱久金也是无奈，“夫人跟了我三十几年了，说实话，她心比我大！” “也是！”陆冠生想了想舅妈的性格，笑着调侃钱久金，“话说，舅妈小了你七八岁，嫁给你的时候还只有24，青春正茂。你这一板一眼的老直男，是怎么把活泼开朗的舅妈骗到手的？” “怎么说话的？”钱久金瞪着陆冠生，“什么叫骗？我当年也是帅哥一枚好不好？” “帅哪儿了？我们家你最丑！”陆冠生还得瑟了。 说的也没错。钱久金父亲钱北江和爷爷陆楠城年轻的时候，可是大校草两枚。奶奶和外婆也是出名的校花，母亲也是美得像是人间仙子。 陆冠生那个不入流的父亲，相貌也是遗传了爷爷奶奶，风流倜傥。 就只有钱久金，在钱家，陆家，都属于一般般的水平。只不过陆冠生觉得的一般般，只是在这两家人的颜值水平里的一般般。 真的要放到人堆里，钱久金其实长得真不差！ 一米七八的身高，肩宽腿直。鼻梁笔挺，一对虎眼炯炯有神，双眼皮很深，眯着的时候有一种威严感。 饱满的嘴唇，像极了钱北江年轻的时候，又为钱久金的面相增添了温润。 陆冠生说钱久金长得一般，那只是因为他没有家里其他人年轻时候的那种妖娆感而已。 “你自己长得女里女气，像个小妖精似的！还说我！我那是有男人的魅力，不信你问你舅妈！”钱久金说完，就去喊夫人了。 几分钟后。 “你们谈公事儿，叫我干嘛呢？”进门的时候，陆冠生还听见舅妈在和老舅说话，“我对你们的工作没兴趣。” “我们真找你有事儿，这事儿，我们还真办不了！”钱久金软软地说，“夫人行行好，帮帮为夫吧？” “哈哈哈哈！原来舅舅是软男！就是这么把舅妈骗进家门的？”陆冠生笑着插嘴。 “你小子闭嘴！没完没了了是吧？”钱久金吹胡子瞪眼。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怎么把我扯进来的？不是在聊工作？”舅妈对着对话有些好奇，因为听着不像是刚刚起的头。 “嘿嘿！我就是好奇舅妈这么活泼可爱的大美人，怎么会选了舅舅这么普通的老男人罢了！” “你还说！”钱久金真是拿这个没大没小的痞外甥没办法。 “唉！我老爸愁嫁啊！”舅妈也是个幽默感挺强的小滑嘴，“当年他怕我找个二世祖，坏了我的后半辈子，就把我硬塞给了阿久这个正气老直男呗！” “夫人，口下留情啊！”钱久金哭笑不得，“夸我正气就得了，非要加上老直男这词儿吗？” “我有说错吗？”钱夫人娇慎地瞪了钱久金一眼，又对陆冠生说，“第一次约会，他送我花，你猜他送的什么花？” “什么花？”陆冠生很好奇啊。 “夫人……”钱久金明显求饶。 “哼！敢做还不敢说了？” “舅妈，快说，快说，舅舅到底送了你什么花？” “他呀！送了一大捧陶渊明的最爱！” “哈哈哈哈！”陆冠生笑得稀里哗啦的，“舅舅！你真有勇气！哈哈哈哈！” “唉！你们一个两个的！”钱久金想起当年约会送白菊花时候，夫人的尴尬脸色，也觉得自己有些太“直”了！ 特别是酷爱古玩的他，当年他还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历史文化，让舅妈以为他不是生意人，是个大学教授呢！ 幸好舅妈也是个文化人，脾气又好，对得上他说的内容。要是换成别的女人，估计收到菊花就直接拍桌子走人了！哪里还有后面的那些事儿？ “咳咳！别笑了！说正事儿！”钱久金试图把聊他黑料八卦的两人拉回来。 “哈哈哈哈！太好玩了，不笑不行啊！”陆冠生还在大笑。 “憋着！憋不住也给我憋着！” “呵呵！老舅害羞了！”陆冠生小声说，“舅妈，我们以后私聊哦！我请你到桴辕喝念伯的养生汤？” “好啊好啊！念清那汤我喝过一回，真是人间绝品！到时候我们慢慢聊！” “夫人啊！”钱久金觉得生无可恋，“这臭小子不靠谱，你怎么也跟着他瞎胡闹呢？” “怎么？我外甥请我喝汤不请你，你妒忌了？”钱夫人双手叉腰。 “不敢，不敢！夫人请随意！”钱久金拱手退让。 夫人虽然五十有余，但在他钱久金的眼里，还是那个小了他好多岁的女娃子。宠了一辈子了，习惯成自然了！ 唉！家里都是不靠谱的，让他如何是好！ 笑过闹过，正事儿还是要提的。 接下来钱久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从钱北江那时候开始如数告知了夫人。 忽然知道了那么多事儿，钱夫人是有些囧的。 过了那么多年风平浪静的太平日子，原来不是没有风浪，而是被保护起来了，见不到风浪啊！ “怪不得你要把儿子送去英国！”回过神来的钱夫人，悠悠地吐出了一句大实话。 一八四、这么简单？ 钱夫人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他们不会莫名其妙地跟她说这些事儿，肯定是有求于她。 不然按照钱久金护短的性子，肯定能瞒多久是多久。若是可能，他一辈子都不会让她接触到这些事儿里去。 “你们需要我做些什么？”钱夫人问。 “舅妈，舅舅说了贵妇圈，您有接触吗？”陆冠生问。 “贵妇圈啊！”钱夫人点头，“一群攀比八卦，有钱无脑的女人罢了！问这个干什么？” “舅妈你能接触到是吧？” “能接触到？呵呵！”钱夫人面露一丝嫌弃，“邀请函一天都没断过，哪是‘能接触到’四个字那么随意的？” “交情如何？” “没什么交情！避免不了的就去走个过场而已。” “没什么交情就好！”陆冠生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又问我能不能接触到，又觉得没交情好？”钱夫人有些糊涂。 “舅妈，接下来我们要说的事儿，可能有些脏兮兮的。我怕您跟她们要是交情深了，下不了手！”陆冠生挠着头发，有些不好意思。 “别挠了！好好的发型都乱了！”钱夫人伸手理了理陆冠生的乱发，“咱们帅帅的说事儿，啊！” “嗯！舅妈最好了！”陆冠生伸手抱了抱钱夫人。 “放开我老婆！”钱久金无语了。 “你干嘛呢！凶什么凶！”钱夫人瞪了钱久金一眼，“这孩子从小没妈，还要挑大梁，帮你处理糟心事儿，我给点母爱怎么啦？” “咳咳！”钱久金尴尬假咳。 夫人说得对，他一个缺爱的孩子，在陆家那个环境里没有长歪，真的不容易。 他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他的起居，他的心情。这两年，他们除了生意上的往来，除了让他带孩子，还真的没有给他多少家人的温暖。 回想到当年他初次拜访，想到他看他母亲照片时候的眼神，钱久金沉默了。 是他大意了啊！ 陆冠生比自己的儿子还小几个月，在他眼里，陆冠生应该还是个孩子啊！ 收起情绪，钱久金又回到了正题上。 “夫人，这些邀请函里，有没有苗栗容夫人会参加的场合？” “苗栗容？那个股东？” “是的！” “呵呵！那个苗夫人，可是一场聚会都不会缺！”钱夫人又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舅妈不喜欢她？” “她那样的，谁喜欢得起来？” “舅妈，她是个怎么样的人？”陆冠生想知道钱夫人对于苗夫人的看法。 查到的资料都是死的，接触过才会有更真切的认知。 “那个苗夫人啊！就是一个穿得像是万花筒，一边看不起人，一边又需要万般膜拜的主！”难得有机会吐槽，钱夫人这话头还真是止不住了。 这个苗夫人，在外从不用自己的名字，而是让所有人都尊称她苗夫人。 “这是为啥？”陆冠生继续八卦。 “一是摆显她的身价，二么，也是最关键的！她的名字太土了！” “哦？怎么个土法？”虽然陆冠生已经知道了苗夫人的名字，但他不想扫了舅妈的兴致。 “你知道吗？她叫黄桂花！桂花哦！跟翠花一个级别的！”钱夫人对着陆冠生眨了眨眼。 “哈哈哈哈！真土！”陆冠生从来就不会让舅妈扫兴。 钱久金虽然在一旁听着，但他实在是没兴趣，感觉听得有些犯困。 喝了口咖啡打起精神没几分钟，他又神游了。 他想：陆冠生这小子，怎么听这些婆婆妈妈的八卦都能听得那么起劲儿呢？ “舅妈，你知不知道，那朵桂花跟财务有勾结，贪了乾坤不少钱呢！”陆冠生继续八卦。 “还敢贪我们家的钱？”钱夫人问，“那个财务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徐尤。” “哎哟！徐尤啊！说不定就是那朵桂花的干儿子，听说也姓徐！” “那肯定就是了！” 陆冠生没有查到黄桂花和徐尤有什么感情上的牵扯，舅妈说那是干儿子，这就说得通了。 “她认这个干儿子干嘛呢？” “你是不知道，那个徐尤想高攀，想要嫁进苗家当入赘女婿呢！” “他看上谁了？” “那朵桂花的大女儿苗淼呗！”钱夫人又嘴快了，“都是水，没文化的，只会取尿名儿！” “噗嗤！”陆冠生又笑开了，舅妈的毒舌真是给力！ “咳咳！夫人，咱说话文明点儿！”钱久金插话了，尴尬啊！ “怎么了？只许他们取个尿名，还不许人家说了？有本事别叫这名儿啊！” 钱夫人一吼，钱久金立马举手投降，表示让他们继续，他继续当透明人。 “舅妈家教真好！”陆冠生对着钱夫人竖起大拇指，惹来钱久金一阵瞪眼。 “你要知道那朵桂花的事儿干啥？” “嘿嘿！舅妈有所不知，那个苗栗容在外面养了一个三，还有一个19岁的假儿子！” “假儿子？快说快说！怎么个假法？” “舅妈怎么不好奇养三的事儿？” “哎哟！就那朵桂花的俗样，姓苗的不养三才怪呢！” “舅妈精明！”陆冠生这才继续说了那个假儿子的事儿。 “呼噜噜……”一阵鼾声传来。 “老舅这是……睡着了？”陆冠生转头，就发现这鼾声的来源是钱久金。 “唉！他就这样！每次我想吐个槽，他就听睡！比安神药都有用！”舅妈无奈摇头，“想说个话都没人！弄得我像自说自话似的！” “没事儿！以后想八卦了，来桴辕，就算外甥我没时间，那里一群婆婆妈妈的，有的是时间！” “好啊！好啊！顺便她们还能帮我带孩子！”钱夫人脸上有光，“哎哟！我怎么这两年才认了你这个乖外甥啊！都怪这个死老头子！” “啊？什么？夫人叫我？”钱久金转醒。 “哈哈哈哈！”陆冠生听见钱久金居然应了那句“死老头子”，又笑开了！ “醒醒了！该你说事儿了！”钱夫人没好气地瞪了她老公一眼。 “唉！好！”钱久金坐直了，“呃……你们说到哪儿了？” “说完了，接下来该说计划了！”陆冠生提醒。 “哦！哦！好！”钱久金这才对夫人说，“麻烦夫人大驾，出席一个苗夫人会参加的聚会。” 在聚会上，只要找机会提示一下苗栗容好像在外面偷人，顺便塞给她一个私人侦探的名片就行了。 “这么简单？”钱夫人问。 “就这么简单！”陆冠生说，“你刚刚也说了那朵桂花的性子，她肯定不会放过威胁她地位的一切可能。我们只要推波助澜，让他们家的屁事儿发酵就行了！” “行！这忙舅妈我帮了！”钱夫人一口答应下来，“记得我的养生汤和八卦场子哦！” “外甥我答应的事儿，从来就没有办不到的时候，放心吧！” “你们到底说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儿？”钱久金听着糊涂。 “不告诉你！谁叫你睡的！”钱夫人还摆谱了。 “听到没有？谁叫你刚才打呼的？”陆冠生也参嘴。 “嘿！夫人我没辙，教训你我还没辙了？” “哟！老舅你这是不想要和氏璧了？” “和氏璧？你有和氏璧？”钱久金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 真是一报还一报，谁是孙猴子，谁是如来还指不定呢！ “现在没有，但是这事儿完了，我给你找出来？” “你说的哦！我等着！”钱久金这就没气了！ 一八五、说做就做 两天以后，钱夫人挑选了一个并不突兀的场合，出席了一个贵妇聚会。 这是一个股东场，没有多少需要攀关系的人，对于钱夫人来说，比较省心。 钱夫人一向比较低调，举办这个聚会的东家，见到钱夫人出席，热情非凡。 东家是第二大股东的夫人。 说来也巧，这人和陆家还有些关系。他的老公姓龚，正是陆楠城妻子的哥哥龚屏的后人。 当年因为陆楠城的关系，龚屏投资了钱家的古玩博览会所，和钱北江交情颇深。 龚屏过世之后，将股份传给了小儿子龚迹谦。龚迹谦的夫人是个和善的人，平时很注意交际，是个帮夫的女人。 龚夫人也是五十多岁，和钱夫人的交情要比其他人好一些。所以低调的钱夫人会参加她的聚会，无可厚非。 “秀人！”龚夫人喊着钱夫人的小名，“好久不见了！怎么看着又年轻了？” “俪娇！就你嘴甜！”钱夫人笑着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你不也去做了那个医美疗程？还说我！” 龚夫人上前挽住了钱夫人的手臂：“你不知道！你推荐的这个医美，赞得不得了！我跟我女儿出门，人家都以为我们是姐妹呢！” “这还不是你家表侄子聪明！”钱夫人夸的龚家表侄子，就是陆冠生没错了！ “那也是你外甥！”这是一家亲的节奏吗？ 龚夫人作为东道主，陆陆续续地招呼了好一会儿客人，才又回到钱夫人身边和她叙旧。 “以前叫你出来，你都说要带娃，今儿怎么有空了？”龚夫人调侃钱夫人。 “你也说我最近容光焕发吧？”钱夫人调皮地眨了眨眼，“我跟你说，我找到了带娃能手！” “哦？说来听听！” “就是你那个表侄子，我那个亲外甥呗！”钱夫人笑了，“我家那俩小的，现在就是他的粉丝！还有那个游乐城！反正现在他们一有时间，不是去游乐城，就是去桴辕！” “桴辕啊！”龚夫人说，“我年轻时候跟着老公去过桴辕几次，那里的风景可好了！特别清幽！” “现在可不清幽了！”钱夫人又开启了吐槽模式，“现在那后花园，整个一个儿童乐园，一群雄孩子闹翻天了！” “一群？”龚夫人疑惑了，“听说陆冠生还没有结婚吧？哪里来的一群孩子？” “念清家的俩孙辈，一群佣人的孩子们，还有公司下属的两个拆家的娃，外带我们家俩！二十几个小孩，还不是一群？” “陆冠生这年轻人，还真是让人意外！”龚夫人也笑了。 “所以啊！我现在乐得轻松，皮肤也好了，黑眼圈儿也淡了！”钱夫人说，“冠生还有个科学家朋友，特别会逛街聊天！我现在有空就会出门吃吃逛逛，过得太舒坦了！” “科学家朋友？会逛街？科学家不都是方脑子吗？” “才不是呢！她可是大美女！只可惜身边都是光头愣子，三十几岁了还是单身！” “哎哟！那我们给她介绍几个？不能荒废了好女人啊！”龚夫人说，“还是科学家，多体面！” “那你看看，人不错的，就给我推荐推荐？” “好嘞！” 这边两人聊得起劲儿不管其他人，那头黄桂花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龚夫人不知道其中蹊跷，钱夫人可是带着目的来的。她故意和龚夫人聊得热络，把主人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 这么一来，每时每刻都想成为聚光点的黄桂花，当然就蠢蠢欲动了！ 钱夫人要的，就是黄桂花耐不住，主动来攀谈！ “哟！龚夫人，钱夫人！你们聊什么呢？笑得这么开怀？分享分享？”黄桂花扭着步子凑了过来。 “是苗夫人啊！”龚夫人客气地回话，“没什么，在聊钱夫人家的两个孩子拆家的事儿呢！” 黄桂花，她其实也是看不上的，但是她是个和事佬的性格，与谁都不会起冲突。 “钱夫人，你可是稀客啊！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黄桂花没等钱夫人回答，就继续连珠炮，“孩子拆家可不行啊！要好好管管！” “没事儿！反正拆的也不是我的家！”钱夫人一边假笑一边回答。 “呀！还拆别人的家！真是……长见识了！”黄桂花说得表情很夸张，“唉！孩子还是要管管的！” “呵呵！”钱夫人没有搭话，还是假笑。 “钱夫人啊！我还以为你要整天看着老公孩子，都不出来交际了呢！我们这些老姐妹们可都想你了呢！”黄桂花可不缺话说。 “我老公不需要我管着，他的事儿我也不懂。”钱夫人听黄桂花提起老公，正好入正题。 “事业上是不懂，但男人都有应酬交际的吧？” “应酬交际，他差不多都会带我去，大概是怕喝多了找不着家门吧？”钱夫人笑着说，“不带我去的，也就是跟着我那个外甥搞旧货，没我的事儿！” “秀人你也真是的！”龚夫人笑了，“那哪是旧货啊！那是古玩好不好！” “对对对！你们家的古玩！”钱夫人睨了龚夫人一眼，“你家老公的投资，不是旧货，不是旧货！” “哈哈哈哈！”龚夫人也笑了，“其实说旧货也没差，几百年，几千年前的东西，还真是旧货了！” 黄桂花看她们两人又把她晾着了，便又急着插话：“瞧你们说的，那可都是值钱货！” “好像是值点钱。”钱夫人笑着回答。 “什么叫值点钱啊？我老公前两天还去拍卖了一件古董，就是这串项链！”黄桂花指着脖子里的金镶玉，“一千万呢！” “苗夫人啊！你家老公真是舍得给你花钱！”龚夫人笑着附和。 “那是！”黄桂花仰头自傲。 “这串项链我见过的，是挺名贵的，还配了一个手镯，一个戒指呢！苗夫人怎么没有配套戴着？”钱夫人终于找到了切入点。 “手镯？戒指？”黄桂花疑惑了，苗栗容没有说是一套的啊！ “不会是给别人了吧？”钱夫人故意小声嘀咕。 “怎么可能！我老公还有什么人能给？”黄桂花想也没想就反驳。 “可是……前两天有看到贵妇街拍，好像看到过那个差不多的手镯。”钱夫人似是自言自语，却又拿出了手机，开始刷网。 “真的吗？会不会是仿制品？”不明所以的龚夫人很给力地凑了上来。 “喏喏喏！就是这个！”钱夫人翻到了一个街拍照片给龚夫人看。 这哪是她刷街拍刷到的照片啊！这都是陆冠生安排好的！ 街拍是真的，只不过这是陆冠生找人帮忙故意拍的。 钱久金知道苗栗容买了这套首饰，康雪柯又查出来他把戒指和手镯送给了那个三。 那个三儿有没工作，却每天都会去逛街。找了人说是网络街拍，给那个三儿拍了照片放到网上，一点儿也不难！ 只是没想到那么巧，黄桂花也戴着这个项链来参加聚会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仿的挺真的，不知道是谁家的手艺！现在买金饰品可不容易！”钱夫人还故意这么说。 “我看看？”黄桂花一把拿过手机，一点儿也不客气。 看着黄桂花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钱夫人知道她上钩了！ “苗夫人，你没事儿吧？怎么脸色那么难看？难道苗董真的把东西送了别的贵妇？”钱夫人可不就是在火上继续添把柴嘛！不过分吧？ 一八六、成功钓到鱼 龚夫人也感觉到了苗夫人此时的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的尴尬。 她很习惯地又打起了圆场：“说不定就是仿制的呢？” “对啊，对啊！就算不是仿制的，也有可能是送给了客户！”钱夫人也继续顺着说事儿，反正只要她们别转话题就是了！ “什么贵妇客户要送这么贵的东西？”龚夫人还是更倾向于仿制的这一说法。 “说不定是送给男客户的，人家又转送给那个贵妇了呢？” “送男客户，为什么要送手镯和戒指？就算是送首饰，也应该是把项链送出去更合理吧？” 龚夫人还真的就是黄金级队友！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能说到点上，要不是场合不对，钱夫人还真想给她点个赞！ “管她是什么情况，反正应该不会是苗董在外面偷人了！”钱夫人又是一记空气耳光。 “为什么呀？” “苗夫人管家里管得那么严，想要偷吃不容易啊！再说了，苗董是那么多年的老董事了，人品应该能相信的……吧？” 这个话说得妙啊！肯定句的句式，还给加了一个“吧”字儿！还给她停顿了半秒！ “好了好了，咱别八卦别人家的事儿了！怪不好意思的！”龚夫人挤了挤钱夫人的肩头，又抱歉地对苗夫人扯了一个抱歉的笑容。 “也是！万一我们在这儿瞎猜被传出去了，让人嚼舌根，影响也不好！”钱夫人假意点头。 抬眼看了看还在盯着手机上的那几张照片的黄桂花，钱夫人说：“苗夫人，这……手机能还给我了吗？” “呀！看了这么久？”龚夫人又无意助攻了，“这人会不会苗夫人你认识？” “不认识！”黄桂花把手机递回给钱夫人，“我怎么可能认识这种不入流的人？穿得跟只花蝴蝶似的！” “花蝴蝶？”钱夫人继续扇风，“我觉得她穿得挺好看的啊！街拍上标价也挺实惠的！” “说得这么嫌弃？苗夫人难道是真的不放心苗董？” 钱夫人忽然觉得，她太爱龚夫人了！这么给力的人，她以前怎么没多交往呢？看来以后要多聚聚！ “不放心偷偷查一查不就好了？”钱夫人对龚夫人说完这句，还抬头问黄桂花，“苗夫人你说是不是？” “钱夫人说啥呢？说得那么有经验，难道你查过钱总？”黄桂花还在努力地抓着门面。 “我老公的交际单调得太无聊了，没什么可查的！”钱夫人挥了挥手，“不过，我家那臭小子前一阵子鬼鬼祟祟的，又不肯跟我说，我倒是查了查！” 说着，钱夫人假装像是想起了什么，翻了翻随身包，翻出了一张名片。 “真的挺好用的！”钱夫人将名片塞到了黄桂花的手里，“反正名片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 “到底查到了你儿子什么啦？快说给我听！”龚夫人八卦的好奇心被打断，有些急。 “我跟你说哦！他居然偷偷摸摸去玩泥巴了！”钱夫人任务完成，也就不用再管黄桂花了。 但是黄桂花面前，和龚夫人那边戏份还是要做足。 她哪是找了私家侦探查的儿子啊！明明是陆冠生告诉她的！他儿子学校还没开学，在英国没事干，被房东撸去做陶瓷呢！ 上次三烧房东家的厨房之后被陆冠生笑话了，钱宥贤决定在开学前必须学会下厨！ 不求有多好吃，只求自给自足，另外也是不想让陆冠生再嘲笑他。 没人教他，网络上又说得太空泛，于是他想到了退休在家无所事事的房东老太太。 老太太倒是挺愿意教他厨艺的，至少可以少担心几次他的厨房安全问题。 但是老太太也是个调皮的，说要收学费，可她又不收钱。 结果就是钱宥贤每个星期两天早上都会陪着房东老太太去陶艺工坊参加兴趣小组活动。 那个俱乐部里都是老头老太，忽然来了一个小年轻，还真是吸引眼球。 跟家里联系的时候，他当然不会说他最近都在干嘛是吧？但这可瞒不了陆冠生啊！ 结果钱家二老就都知道了，才有钱夫人戏称儿子玩泥巴的桥段。 陆冠生说了，“真真假假”，就算是编，也得有理有据地编！不然穿帮了难善后。 这“玩泥巴”的事儿，黄桂花没兴趣也看不上，见她们俩聊得起劲儿，自己又插不上话，便也离开了。 再说了，她现在心理那疑心病重得不得了，哪有什么心思继续摆显？ 不多久，一直暗中观察着黄桂花动态的钱夫人，就看到她早早离开了聚会现场。 原本钱夫人是打算知道了鱼儿上钩之后就离开的，但来得勤不如来得巧！ 今天遇到龚夫人，还真是忽然觉得两人聊得来，于是顺便就认认真真参加聚会，聊个痛快了！ 等了好半天都没等到电话让接他人的钱久金觉得奇怪了，在傍晚七点多的时候终于等不及，给她打了电话。 见到来电显示，钱夫人对着龚夫人做了一个“老公”的口型，借口这里吵，去了阳台才接起电话。 当然，钱夫人知道钱久金不会只是拉家常的。所以到了阳台，她按照陆冠生的指示，先打开了随身包里的金钟罩。 等到重新开机之后，钱夫人在手机上插了一个卫星频道联络器，才又拨通了家里的号码。 “夫人啊，七点多了，还没办成吗？”钱久金问。 “切！早就完成任务了！我在吃饭呢！等会儿要回家了我再给你打电话？”反正这个会所距离钱家也就半小时的车程，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这么说，夫人今天玩得挺尽兴啊？”钱久金听夫人这么说，倒是有些意外了。 以往钱久金让她多玩一会儿她都不愿意，今天倒是连晚饭都不回来吃了！ “今天遇到俪娇，忽然发现我们挺聊得来的，她还是我今天的神助攻呢！没有她在一边说的巧话，我这戏还真不知道怎么唱下去！” “那你好好玩吧！想到要回家了给我打个电话，我过来接你回家。” “嗯！知道了！”钱夫人说，“你知道吗？黄桂花今天居然戴着那条项链呢！我都用不着故意在她面前刷街拍就把话题引过去了！” “辛苦夫人了！那我先去让厨房给我弄点儿吃的，夫人你好好玩！” “嗯！去吧！去吧！”说完，钱夫人就挂了电话。 这头钱夫人还在聚会没回来呢，那头黄桂花就已经打通了私家侦探的电话。 她没有犹豫，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名片上的号码是钱夫人给的。 钱夫人自己会用的人，肯定是保密系数好，能力够水准的。 她平时的确防苗栗容出轨防得很严。什么随机查勤啊，什么查账查手机啊，反正有什么招数她都会试一试。 就算是这样，她还是疑心病很重，完全不能放心。 这可能就是第六感吧！虽然不知道苗栗容的那些事儿，但一些生活上的细枝末节，总会有所感觉的。 一起生活了三十几年，老公在外面养了二十几年的情人，怎么可能一丝苗头也没有露，是吧？ 就像今天，好好地戴个项链，以为是苗栗容讨好自己的东西，结果呢？ 人家大概就是为了名正言顺地花上一千万而已！就算是只给了人家一半，可要是他直接花上五百万给女人买礼物，她一定会马上发现！ “好你个苗栗容！”黄桂花咬牙切齿，她不知道他还这样做过几次？ 一八七、怀疑的苗子 人一旦对什么产生了怀疑，这苗子就会很快生根发芽。 现在的黄桂花，已经开始觉得苗栗容做什么都惹人怀疑了！ 虽然已经找了私人侦探开始调查，可她脑子里却一直停不下来思考。 她在想，什么样的时机让苗栗容有机会找三？这女人，他到底养了多久了？养在了哪里？用什么钱在养？ 她自认她把苗栗容的收入管得很严，也从来没有看到过账面上有什么没必要的支出。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苗栗容隔三差五地，又在忙什么呢？ 照理说，苗栗容作为纯股东，根本不需要工作，每年等着分红就够富足了！ 但是苗栗容除了每个月的股东例会，每个星期还会出门。 他说是需要拉关系，需要考察货源，需要出镜率。而这出镜率，是为了大女儿在公司的发展和地位。 她以前从未怀疑过他的动机，但现在，她有些不确定了！到底是为了女儿，还是为了见那个女人？ 特别是苗栗容今天回家之后居然说是吃过饭了。他说是陪客户，可黄桂花的心里却觉得他是去了那个女人的地方。 偷偷检查了他的外套和衬衫，根本没有香水味儿，没有头发丝，这又让她不确定了！ 试探着，黄桂花问他这条项链配着的手镯和戒指呢？怎么没见到他给她？ 苗栗容明显惊讶，但他和快就恢复了表情。他笑着说她精明，问她怎么知道有配套的？ 她说聚会上钱夫人和龚夫认人出来了这条项链，随口告诉她的。 苗栗容毫不怀疑黄桂花信息来源的真实度，这两人还真的是见过这套首饰的。 他立即推说是因为这两件需要修缮，送去保养修缮了。又解释了古玩修缮的复杂度等等，说是一时之间拿不回来。 “宝贝儿！要是我给你的首饰有瑕疵，你戴出去也掉面子是不是？”苗栗容这么玩着攻心计。 以往苗栗容这么一说，黄桂花肯定相信，还会觉得他特别为她着想。 可是今天，这味道变了！变得满满都是敷衍，满满都是缓兵之计！ 黄桂花知道现在不能闹，只好暂时作罢。心里却想：“哼！你最好不要让我查出什么！要不然，你等着瞧！” 三天后，黄桂花终于收到了私家侦探发来的快递。 这份快递里的内容，让黄桂花瞬间炸毛！ 她要报复，但她脑子不是很灵光啊！于是想到了她的大女儿。 “苗淼！你快回家！妈不想活了！你快帮我想想办法！”电话里，黄桂花又哭又闹，又不说什么具体的事儿。 正在见客户的苗淼只好草草结束了会面，提前赶回了家。 她这母亲平时无理取闹她见多了，也没觉得有多意外。可是等她也看了私家侦探的调查结果，她也火了！ “好你个苗栗容！”她心里想，“是不是要掏空这个家，是不是嫌弃我拿不到乾坤，你就弄个儿子出来代替我？” 多年的言传身教，让苗淼也变得像苗栗容一般野心勃勃，和黄桂花一样刻薄专制，自私自利！ 但她比黄桂花有头脑。 “妈！别担心！我不会让那个野种有机会夺去我们的一切的！我不会让那个婊子有机会进家门！” “我们要怎么办？怎么办啊！”黄桂花还是哭，“二十几年啊！他居然养三养了那么多年！” “妈！你先别哭！哭有什么用？”苗淼被黄桂花哭得心烦，“我说，你怎么一点苗头也没发现过呢？” “你看看他！他都没有用账户上的钱！他居然有小金库！有其他的事业！” “哼！我看他跟你结婚的时候就没跟你坦诚！”苗淼仔细看了那部分的资料后说到。 “什么？你什么意思？这三他结婚前就认识了？” “不是！”黄桂花指着资料里的内容说，“这个地产公司，是在你们结婚前就注册的，他是不是从来没有跟你提过？” 见黄桂花摇头，这样确认了苗淼的想法：“他从来都是给自己留了后路，我们从来就不是他关心的重心！” “苗淼！我要治他！我要让他不好过！”黄桂花说着说着又哭起来了。 “妈！你别急，现在我们什么也没有准备，财产都在他名下守着。你这么急着出手，我们什么好处也捞不到！” “那怎么办？我不能这么跟了他三十多年，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竹篮打水？哼！该竹篮打水的，应该是那个女人！”苗淼脸上露出了狠厉。 “我们要怎么做？” “妈！离婚吧！至少还有一半的财产可以拿。” “离婚？一半财产？让他用剩下的另一半财产和那个婊子继续过舒心日子？”黄桂花摇头，“我不干！我一分钱也不想给他留！” “这样啊……”苗淼动起了脑筋，“那我们就要先解决掉那个野种！” “怎么解决？”黄桂花来了兴趣。 “资料上不是说，他想要把那个野种送进公司吗？那就让他进！等他到了我的地盘，捏死一个新人，我有的是招数！” “那个杂种叫什么？” “资料上说，他跟的母姓，叫于志坤。”苗淼冷笑，“志坤啊！志在乾坤！老爸真是打的好算盘！” “那个女人呢？怎么解决？”黄桂花最气的，就是那个破坏她家庭的女人，于婉婷。 “等我解决了那个杂种，这女人我不会让她好过的！妈！你要有耐心！别事儿还没完成，你就憋不住了！” “耐心？我哪来耐心？我现在看到苗栗容那个死男人，我就想往他身上捅两刀！” “妈！你这样不行的！”苗淼一脸嫌弃，这母亲还真是没脑子的草包。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你要我怎样嘛！”黄桂花还真是能哭啊！ “妈！你出去散散心吧！去马尔代夫玩个把月？等你回来，我这边就都处理好了！” “你让我这个时候去散心？这不是正好把他让给那个女人去逍遥？” “妈！”苗淼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急需劝说，“忍不了一时，你就别想乐得一世！听我的话，明天就去！” “知道了！”黄桂花有些气馁，“你记得早点把事儿办成了！我就只有你能依靠了！” 苗淼收起了资料，连同那个私家侦探的名片一并带回了自己的房间，放进保险箱收好。 苗栗容又晚回，苗淼索性让黄桂花睡在自己的房间，推说她们母女聊天聊晚了。 苗栗容问她聊了什么的时候，她顺便透露了黄桂花要出门散心的事儿。 “妈说很久都没有自由呼吸了，我们在看旅游咨询，索性定了去马尔代夫的行程。妈兴奋呢！就多聊了一会儿。”一边吃着夜宵，苗淼一边把路给铺好了。 “去散散心也好！”苗栗容不疑有他。 正好女儿在家，他便顺便提了于志坤的事儿：“我有个学生，他是我朋友的儿子。前两天通过了乾坤的实习面试，到了金融部报道。你帮忙照顾着点？” “好的！我会好好照顾着的！”说是这么说，可是苗淼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这“好父亲”这么急，野种才20不到，就想要把他弄进公司，还要让她为他拾柴铺路？ 那她就好好给他铺条黄泉路，“照顾”他一路走好！ 一八八、黄泉路 这苗栗容也真是想得太美了！ 他把于志坤送哪儿不好，偏偏要送到金融部！送到她苗淼的眼皮子底下！ 送走了黄桂花，回来的路上，苗淼心想：“金融犯罪，是判七年好呢，还是判十二年好呢？” 是的！苗淼打算把他送进去！ 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实习生，让他手里出点问题，那可是容易得不得了的事儿啊！ 至于这事儿犯多大，那就要看这个于智坤有多少苗栗容的野心了！ 三个月的实习期，她苗淼不会让他待过两个星期！ 话说这于志坤，也不是一个老实人。 从小被苗栗容教出来的，野心也是不小。再加上母亲整日整夜就想要靠他出头，让她转正。 这样的教育下，不长歪也难！ 他嘴甜啊！以为一口一个淼姐就能笼络苗淼的好感，让她多教他一点东西。 但他不知道的是，苗淼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每次他叫她“淼姐”，都会让她恶心！ 这也加快了苗淼铺荆棘路的步伐。 她故意支开几个操盘老手，让股票融资出了一点纰漏。这样的浮动，其实在哪儿都司空见惯。 金崇上报了钱久金，钱久金却说任其发酵，让他别干预。 金崇秒懂！知道这是他们计划之一，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正好给了苗淼机会。 她故意把事情的严重性无限夸大，还摆出一副后悔的样子，说是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分心。 于志坤一听是苗淼出差池，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他觉得只要他挽救了这次“危机”，就能让父亲觉得苗淼犯错，他来解决了，就能奠定自己的地位。 将来转正的时候，这个案例，说不定能一步取代苗淼的位置呢？ 就是他这个急功近利的想法，让苗淼往她的成功路上又走近了一步。 “没事儿，就是有点糟心！”苗淼对于志坤说，“过个十天半月就都能赚回来的！” “哦！”于志坤点头，但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他想：“十天半月？等上十天半月，他不就没有做出成绩的机会了？” 同事们都去吃饭了。于志坤一个人留在办公室，看着屏幕上的红条条绿条条，他起了心思。 问了学校里一些前辈快速挽回损失，提升融资单价的套路，他立马上网查了方案。 “原来这么简单啊！”于志坤心想，“看来要不了几天，我就能出人头地了！” 说做就做，于志坤开始登录操盘。 他刚刚开始操盘，一直盯着乾坤系统的黑仔就发现了。 金融方面的事儿，黑仔不太懂，他只是按照陆冠生的要求，编写了一个报警程序。 一旦有触动这些警报条件的操作，黑仔的电脑上就会出现警示。只要一出现警示，黑仔就会联络陆冠生，让他查看判断。 陆冠生可是金融专家，一看便知于志坤这是违规操作。他不声不响地将这些操作都通过监控网络录制了下来。 “这于志坤，比我想的还急功近利啊！”陆冠生感叹着，“看来那个苗淼的手脚还真是快！这才几天啊，就要套住这只菜鸟了！” 果然，三天后，乾坤开盘走红，两天内就把前一阵子的损失补上了。 还没等于志坤邀功呢，金融部的一个同事就发现了蹊跷。 “苗经理！”那人急急跑来将苗淼拉进操作间，关上门，“您看看这几天的走势，是不是很奇怪？” “哪里奇怪？”苗淼假装不知情。 “怎么感觉……感觉……像是有人在违规操盘啊！” “违规操盘？天呐！谁那么大胆子？”苗淼惊叹，“你们谁在乱来？都是有经验的老手，怎么能犯这样的错？饭碗不要了？” “苗经理！我们哪敢啊！这哪是饭碗的问题？”那人急了，“这么大的底数，查出来吊销执照事小，就怕是要进去了！” “查得到是谁吗？” “我们都没有权限，证券市场是终端记录的！而且……知情不报……” “你想要举报？” “不举报不行啊！我可不想来个连带罪！”那人一副愁眉苦脸。 “报吧！报吧！我去给钱总打报告！”苗淼看似头疼，“谁啊！尽给我找事儿！” 背过身去开门的时候，苗淼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冷笑！ 陆冠生盯着的这事儿，钱久金是不知道的。在接到苗淼上报的那一刻，他气得脸都青了！ 黑仔那边，追踪到了乾坤的匿名举报邮件之后，他便把陆冠生之前传送给他的证据文件打包安插进了那个邮件。 这下乾坤热闹了！ 下午三四点收盘后发出的举报，第二天一大早还没开盘，金融管理局的工作人员就大驾光临了！ 直接勒令停盘调查不算，还查了财务的一大堆账面。三个小会议室都被占用，每个金融部的人都一一被叫去问话。 莫名其妙遭受了三天的调查，祖宗八代的历史和案底都被翻了出来！ 这些人都是怨声载道，明着暗着骂那个违规操盘的罪魁祸首。 连金崇和钱久金都被例行调查，反反复复地被询问了很多问题。 幸好现在是淡季，乾坤并不是很忙，不然怎是“耽误”两字能够揽阔的？ 回到家，钱久金一个电话就打到了陆冠生那里：“你出的这什么鬼主意？事先也不提个醒？我这三天被一帮佛爷们请去喝了好几次茶！你这是故意糟我的心吗？” “不能提醒啊！不然你就是知情不报，要付连带责任的！”陆冠生对于钱久金的火气采取忽视态度。 “你小子！暗算都暗算到我的头上来了？就不能找个干净点儿的招吗？” “干净不了！”陆冠生说，“您老消消气！想想和氏璧，和氏璧啊？” “哼！要不是为了和氏璧，我真想打爆你的混帐脑瓜子！气死我了！” “忍一时海阔天空啊！海阔天空！”陆冠生继续打太极。 “你以为我是文盲吗？忍一时，明明是风平浪静！这是风平浪静了吗？海啸还差不多！” “老舅啊！你以为根除一个贼王那么容易吗？不闹出点大动静，怎么让他头脑混沌，饥不择食啊？” “你最好把这事儿赶快落实了！不然有你好看！和氏璧我不付钱了！” “哎哟！我想想啊？”陆冠生故意惹他，“我好像……也不缺钱！要不……我和氏璧不去找了？我也忙啊！锦浩那一大堆事儿……” “你敢！臭小子！爬到我头上来了？” “安啦！安啦！再忍一天，估计明天就出结果了！在公司就继续生气吧！这样效果更逼真！” “逼真你个奶奶熊！”钱久金一不小心就吐了脏话，“我这气难道还是假的？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遇人不淑啊！” “哎哟！念伯喊我喝汤了！以后再聊哦！” “你！你敢逃！” “不不不！我这是利索滚圆！拜拜！” “拜你个头拜！喂！喂喂！”钱久金对着电话里的忙音大喊，“敢挂我电话！你小子长胆了？” 再喊也没用，陆冠生挂也挂了，听不见！ “乾坤这样被查，不会有事儿吧？”黑仔问。 钱久金来电之前，陆冠生正和黑仔联系呢，所以黑仔全程都听见了。 “老舅不会有事儿，最多被查出几个手脚不干净的一并解决！他应该谢谢我才是！”陆冠生回答得事不关己的样子，要是让钱久金听到了，估计又是一顿骂。 一八九、弃还是保？ 经过了将近四天的集中调查，终于有了结果。 乾坤办公室和餐厅的监控证实了大家的说法，验证了不在场证明。 那几个时间点，唯一有时间操盘的，就只有于志坤。 几天的监控也验证了他们之间的交流频率和内容，并没有教唆的成分。 于志坤是实习人员，并没有操作证，用的是公司公用账号。这才会让大家从上到下全都被调查了一遍。 结果一出来，于志坤当场就被带走，拘捕待审。 一经拘留，作为监护人的母亲于婉婷就被联系到了。 于婉婷正在逛街呢，接到电话的那一刻，她还以为是有人恶作剧。 证实了情况属实，她才急急来到拘留所。 “儿子！怎么啦？到底是怎么啦？”这儿子可是她的大筹码啊！怎么刚进乾坤实习，短短几天就进去了呢？ 于婉婷不懂金融上的事儿，于志坤觉得跟她多说也是白费口舌，便没有回答。 “妈！你快联系爸！让他想想办法！”于志坤小声对于婉婷说。 “对对对！还有栗容！你忍着点儿，我这就去打电话！”于婉婷立即起身，离开了拘留所。 她和苗栗容的关系很隐秘，这里不好说话，只能找个清净的地儿说事。 找了一个咖啡厅坐下，于婉婷才联系了苗栗容。 苗栗容这些天都没去过乾坤，他正在忙他那个地产公司的事儿。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几个工程都出了问题，忙得他连轴转。 “什么？你说什么？”苗栗容接到电话就急了，“你在哪里？等着！我这就过来！” 在咖啡厅了解了情况之后，他让于婉婷先回家，这事儿他会处理。 “栗容！你一定要把我们的儿子救出来啊！我什么也没有，就只有你和这个儿子了！”于婉婷凄凄抹泪，哭也不忘要形象。 “别着急，等几天，我会解决的！”苗栗容说完就把于婉婷塞进了出租车，打发回去了。 说实话，于婉婷只能转告一些很浅显的东西，苗栗容必须将事情始末了解清楚。 拿出手机，他拨通了乾坤内部眼线的电话，让他们把这几天的情况报告上来。 不一会儿，他就弄清了整件事儿！ “唉！这志坤怎么就这么糊涂呢！”苗栗容有些恨铁不成钢。 不过好在他是实习生，又没有执照，可以利用不懂行，失误操作的理由为他脱罪。 找了律师，苗栗容以于志坤推荐人的身份来到了拘留所申请保释。 “多少？你说保释金要多少？”刚才还镇定的苗栗容，在听到保释金的数目时，傻眼了。 一千万！保释金居然要一千万！ “他犯了多重的事儿？保释金要一千万？杀人放火也没要那么多吧？” “他是经济犯罪，保释金按照股民的预估损失百分比计算，就是一千万没错。”对方递过二维码，示意苗栗容扫码付钱。 犹豫了一小会儿，苗栗容无奈只能付款。 这儿子他还不想放弃，不把他弄出来，他也没了筹码！ 那么多年，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不保住，让他现在再生一个也来不及了！ 付完钱，他心情很不美妙。地产公司最近莫名其妙地出问题，流动资金吃紧，手里的这个账户，他还想用来为公司填缺口呢！ 没想到一个保释金，就把他的小金库挖得几乎空了！ 一千万对于平时的苗栗容并不算多，但是他自己的明账，他不能动啊！ 要是动了，家里的老妖婆一定马上发现，质问他钱去哪儿了，他要怎么回答？ 这个儿子的身份，他还不想暴露呢！ 烧了钱，苗栗容心情自然不好，心情不好，脾气就不好！ 把于志坤领出拘留所，他就恨恨地骂了他一顿。 “打车回家！最近别出门，别乱转悠！别再给我惹麻烦！”苗栗容骂完就把他打发走了。 乾坤上下现在都恨着于志坤呢，律师还是得自己请，动不了乾坤的资源。 要帮他脱罪，这一大笔的律师费，还得想办法赚出来。 “唉！公司怎么这个时候出问题！烦死人了！”上了车，苗栗容自言自语。 他当然不知道，他那个公司正好这时候出问题，断了他的小金库，可是有陆冠生的一半功劳啊！ 至于另一半，那就是他的“好女儿”苗淼的顺水推舟了！ 依靠着陆冠生暗地里安排的私家侦探给苗淼送的资料，她分分钟用了暗搓搓的手段，让他的项目全数出问题。 花几个钱让人拖一拖，该给钱的时候不给，找借口赖帐什么的，还不简单？ 有钱拿，让合同工人罢个工也是没有损失是不是？反正合同工又不靠苗栗容的公司吃饭！ 苗栗容是可以打官司解决这些麻烦。但是打官司要用钱，这个公司是秘密，他也是不能用自己的钱！ 救公司还是救儿子？就看苗栗容心里的这杆天平向哪边倒了！ 要是他选择救公司，那在苗淼心里，他还不是那么无药可救，但若是他选择救儿子……那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毕竟苗栗容还是她的父亲，苗淼这是用恻隐之心给了他一条后路，让他放弃儿子，跟那个女人断了。 但是这台阶，苗栗容却没有顺势下。 几天后，苗淼接到的密报，却是苗栗容正在借钱！ “好你个苗栗容！你不改过回头，那就不要怪我六亲不认了！”苗淼咬牙切齿，手里的文件都被指甲抠出了一个洞，“你把我们一家人往一无所有的路上推，那我就拆了你过河的桥！” 苗栗容最近也是烦，咨询了律师，结果只有两条路： 第一条，认罪。虽然于志坤是实习生，但由于涉及金额巨大，认罪减刑之后也至少要坐上六到七年的牢狱。 第二条，协商。若是协商解决，最多是留一个案底。但是他必须支付所有预估损失，以分红的方式返还股民和乾坤的损失。 那可是十亿啊！打水漂的十亿！别说于志坤没有，就算是苗栗容本人，也只有几十亿的流动资产。 而且那些资产，还是被老妖婆看管着不能动的！ 这叫他怎么去凑这十亿？ 至此，他想到了让冥帝帮忙。 从公事包的隔层里，苗栗容拿出了一个卫星手机，拨通了冥帝堂主的电话。 可是刚响了一声，电话就被掐断。还在疑惑怎么回事呢，对方来了短信。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什么事？ 既然对方不接电话，苗栗容只好打了一篇长篇大论回复。 等了好几分钟，对方才又回话：借钱可以，但我们也不是慈善机构，我们需要一些保障！ “什么保障？”苗栗容一看有普，立即回复了过去。 “我们需要你用股权抵押，每个月6%的利息，十年还清！若是缺一个月的本利……” “让我想想。”股权啊！他不想冒险。 “十分钟！”对方给了考虑的期限。 十亿，每个月就是八百八十三万！他的地产公司若是恢复盈利，每个月就有三四百万的收入，若是每个月从自己账上走五百万也是可行。 幸好利息不高，月支出一千万以内，并不需要上报税务。做是能做到的！ 很快，十分钟就过去了，对方短信一秒不差地到了：签不签？ “签！”打下这个字，苗栗容不知是什么心情。 “这个是时间地点，明天中午会有人跟你签合同。记得东西带全！” 一九零、入圈 冥帝说的要带全的东西，自然就是股权证书，私章公章。 来到了那个会所，苗栗容打开门，里面已经有人在等。 看身形，是一个女人。之所以说是看身形，那是因为这个人戴着面具和帽子。 对于冥帝隐瞒身份，戴面具出现，苗栗容也是司空见惯了，并没有觉得奇怪。 “请问，您怎么称呼？”苗栗容坐下，开始寒暄。 “废话少说，签字吧！”那女人戴着变声器，说话时候是机械音。 接过文件，苗栗容仔细读了读，和短信上堂主说的毫无差池。 拿出笔，他犹豫了几秒，就签下了名字，敲了章。 对面的女人接过了文件，确认了签字，便在其中的一份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名字签得龙飞凤舞，苗栗容看了老半天没有看出来那几个字是什么。 “帐号！”对方说。 “哦！哦哦！”苗栗容打开二维码，递过手机。 女人扫码，付钱。 几秒钟后，苗栗容的账号上就显示了二十几条数目不到五千万的收款凭证。 他想：“冥帝的人还真够小心的！不但用的是不同账号，每条还是不够上报的数目！” 看了看余额总数，正好十亿，不多不少。 确认收款之后，那女人就拿着苗栗容的股权证书，以及他签过名的另一份合同，起身离开了。 有了钱，苗栗容立即就开始处理于志坤的事儿。 而那个女人，出了会所上了车，才摘下面具，拿下变声器。 后视镜里出现一张面容，正是康雪柯本人！ “冠生哥哥！东西拿到了！”康雪柯一边开车，一边用耳钉联络器联系陆冠生。 “嗯！先回钱宅，记得把租的车先还回去！”陆冠生说完就切断了连线。 租车行，康雪柯还了车，在洗手间脱掉了长外套，和帽子墨镜假发扔掉，这才走出了租车行。 车行后门，金崇的座驾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接到人，两人直奔钱宅。 他们到的时候，陆冠生也已经到了。 “冠生哥哥！我棒吧？你说……这空头文件，是不是应该签我的名字？”康雪柯晃着手里的合约。 “我出的钱！为啥要签你的名字？”陆冠生继续摆谱。 不过，话说回来，这字，还真不是陆冠生能签的！ 要是他签了，那他就在冥帝面前暴露了与乾坤合作扫鬼的事实！ “签吧！签吧！”钱久金笑着说，“这十亿我出，就算是谢谢康小姐鼎力相助了！” “看见没有？还是舅舅大气！” “这是我舅舅！你套什么近乎？” “舅舅！你也别叫我康小姐了，叫我雪柯？”康雪柯对着钱久金眨眼睛，顺便还瞟了陆冠生一眼。 钱久金觉得这女娃挺可爱，陆冠生都那她没办法，心里真是爽歪了！ “别用错笔！”陆冠生提醒到。 “不会用错的！”康雪柯知道陆冠生指的是她刚才签名时候用的那支会自动消失的魔术笔。 拿到了合同，苗栗容就算是空头司令了。苗淼不会让他在外面有钱赚，黄桂花也不可能让苗栗容有动用联合资产的可能。 也就是说，苗栗容这股权，被收回是不可避免的了！ 至于他的下场如何……那就要看苗淼的心到底有多狠了！ “接下来的事儿，我不跟了！”陆冠生对钱久金说，“就按照计划办，有什么需要找雪柯，她会帮你搞定！” “为什么是我？”康雪柯撅着嘴。 “白收了十亿你好意思不办事儿？”陆冠生白了她一眼。 “吼！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康雪柯跺跺脚，“那你干嘛？” “我？我得去当苦力，帮我老舅把那十亿赚回来啊！” 听陆冠生这么一说，钱久金精神又来了！ “你要去帮我找和氏璧了？” “嗯。先研究一下资料，有线索了就去找。”陆冠生点头，“老舅知道点什么？” “和氏璧啊……最后的记载，好像是说五代十国的时候，后唐废帝李从珂与老婆在宫中自焚，烧了很多宝物，这块传国玉玺从此下落不明。”钱久金将自己知道的历史告诉了陆冠生。 “传国玉玺？和氏璧不是一块圆形的硕大宝玉吗？怎么会是玉玺？玉玺不是都是方的？”陆冠生疑惑，这钱久金说的玉玺和传说中的和氏璧，是一件东西吗？ “你说的圆玉，那只存在于春秋战国时期。当年秦始皇统一了六国之后，便将当年的赵国国宝打造成了传国玉玺。”钱久金说起了典故。 话说秦始皇嬴政统一了中原六国之后，原本打算千秋万代，将这玉玺一代代传给自己的子孙后代的。 他让工匠在上面刻了“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表明了他的愿望。 可是现实永远比愿望来得出其不意。 秦朝只存在了短短14年，很快就在战乱之后被楚帝取代，继而开始了四百多年的汉朝。 之后虽然改换了很多个朝代，但这些朝代的君主，都将这块玉玺保存的好好的！ “哦！不对！也不能说保存得好好的！”钱久金说到这里改了口，“王莽篡汉时，他姑姑王政君把传国玉玺磕破一个角，后来用纯金补上修复了。” “这么说，如今的和氏璧，是一个金镶玉的传国玉玺？”陆冠生问。 “可以这么说！”钱久金道，“这么算起来，大概这块玉玺，是华国历史上第一块金镶玉了吧！” “那后来呢？” “后来么，就是石敬瑭打进洛阳城，废了李从珂，和氏璧就找不着了！” “这是公元多少年的事儿？” “石敬塘是五代十国里的晋高祖，大约是公元936年十一月底立国。” “李从珂是什么时候死的？” “这个记载的不详细，但那时候他还活着，因此才有废帝之称号。自焚据说是937年一月间。” “哎！看来我又要去找历史学家问资料了！” 要是问文化局的人，到时候多半钱久金拿不到手，会成为国有资产。 看来，还是要去问问那已经成为教授的程傅。虽然他助攻的是明朝历史，但想来总比他们知道的要多！ 看看时间不早了，陆冠生想要脱身去找和氏璧，必须先把锦浩的事务处理妥当。这个礼拜还有没几天，他不能再浪费了！ 已经四月，等他回来，所有的卫星便应该发射完成，开始投入使用了。 计划是五一推出10G，他必须在月底之前将10G推广的前期企划全数搞定。 康雪柯闲人一个，没啥大事儿，索性留下来吃了晚饭。 她这样的自来熟，一顿饭叽叽喳喳下来，和钱夫人就已经混得很熟了。 一口一个“秀姐”，叫得可亲热了！ “雪柯啊！你叫我‘舅’，叫我夫人‘姐’，你觉得这辈分合适吗？”钱久金觉得亏了。 “舅舅，这你就不懂了！女人只能往年轻里叫！再说了，秀姐这么漂亮，叫句姐不过分啊！” “是挺漂亮！一直都漂亮！”钱久金笑着赞同。 “你这个老头子！今天嘴里灌蜜了？”钱夫人笑着挪愈，这话他爱听！ 笑着闹着，时间就很晚了，康雪柯要和钱久金谈的正事儿一件也没谈成。 钱夫人不放心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半夜赶路，索性让她在客房住下了。 反正康雪柯她自己开公司，而且只要有电脑在身边，在哪儿办公都一样。 就这样，他们的计划，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商量完。 一九一、和氏璧 几天后，再一次见到程傅的时候，他的变化还是很大的。 这变化不是说相貌上的变化，而是气质上的不同。 他褪去了那愤青似的尖酸语气，整个人变得舒缓豁达。 办公室里，正对办公桌的墙面上挂着那块硕大的“东福号”的牌匾。其余三周都是书架，放得满满的，但落灰的程度显示着这些书常年有人翻看，并不是摆设。 “看来，你到最后也还是没有把这个牌匾卖给文化局啊！”看着牌匾，陆冠生笑说。 “他们是出了高价，但我不想卖。”程傅知道陆冠生喜茶，一边端出茶具，一边说，“历史永远都是短暂存在的现今，远古流传的过去。他们不会遗憾太久。” “哦？怎么说？” “我这一世，也就是独过了！这块牌匾，在我归西之后，文化局可以收回去。” “为什么要留着？” “提醒我，做人的坚持。对原则的坚持，对学术正确性的坚持，还有对不同意见思路不盲目否定的坚持！” “怪不得这次看到你，感觉真的豁达了许多啊！” “这里的学生，很多都很有自己的见解。要是以前，我会用自己的知识来判断正误。”程傅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牌匾，“那不就和当年耽误我的那些老者一般见识了吗？” “所以，这块牌匾一直在提示你，万事看取证，历史是可以被纠正的，就像科学界不断更新的理论一样，是吧？” “嗯！正是如此！”程傅倒了一碗茶递到陆冠生面前，“还记得当年你说的话吗？” “为了说服你，我可是说了很多，你指哪一句？” “你说，你想要听取我的理论作为借鉴，不是因为你知道我是正确的，而是不经过验证，何以得知结果？” “那是我从科学的角度出发。” “就是这句话，让我转换了对于历史研究的思路。历史和科学，从学术研究的角度来说，其实应该是一样的。” “没想到你脑子还挺会举一反三的！”陆冠生笑了。 “学历史的功用，除了还原过去，最重要的，不就是从典故中借鉴优劣正误，为现实中的决策和为人处世服务的吗？” 陆冠生点头，的确，历史是未来的踏板。 “你今天来我这里，不是来跟我闲聊这些的吧？你这大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又有什么要问？”程傅启了正题。 “我知道你是明朝专家，但不知你对五代十国的历史知道多少？” “略有研究，你想知道哪一段？” “李从珂废帝到自焚的那一段。” “这么长一段历史，你就问这两个月不到发生的事儿？”程傅笑曰，“是不是又要去淘金了？” “我一铜臭满身的商人，是不是已经快熏到你了？”陆冠生自嘲。 “你还真能假意妄自菲薄！”程傅摇摇头，他算是了解陆冠生的了，不会觉得他有铜臭味儿，“我没猜错的话，你的目标是传国玉玺？” “果然是历史专家，一点就通！” “你想知道点什么？” “最主要的，是具体的时间地点。” “时间啊？”程傅稍稍思考了一下，“当时他的大将在战场上被契丹援军杀害。说来也是他交友不慎，契丹这猪队友变成了塑料花，倒戈南下直逼洛阳，掐住了他的命门。” “所以啊！小人谗言不可信，防人之心太重，最后只会孤立无援。” “是啊！两边不讨好，而他要镇压的石敬塘趁机自立门户，废了他这个君主。 “过去要称王，除了血统，就必须是先王已拭而无后。李从珂的那些子女们，早在三年前就差不多被杀光了，最后一个儿子也在同年先他一步而去。留下的大概就只有一个几岁大的女儿。 “但他还有另外一个杀手锏，那就是他手中的传国玉玺！要让石敬塘无法真真正正地成为君主龙根，那就是让他拿不到传国玉玺。” “所以，他烧了自己，也烧了玉玺？” “我觉得差不多是这样的！小心眼的人，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要有！” 虽然历史的版本有很多，除了这个版本，还有说是玉玺被他给了小女儿藏起来了。 还说他有个不为人知的小儿子被秘密送出去了。他把玉玺传给了那个儿子，希望他能够重整家威。 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但陆冠生还是比较认同程傅的这个版本。 “那具体是什么时候？” “石敬塘是在11月底立国，之后一直在找玉玺。宫中的人因为怕受到牵连，叛变的叛变，逃逸的逃逸，只剩下几个亲近的忠实家丁。 “当时几近农历年关，可惜却是润十一月。据说李从珂大叹‘天亦不助我，喜月迟不及’之后，就在‘不及腊月’时自焚了。” “所以，那是农历十一月底？” “嗯，用现在的公历来算，应该是一月十一日左右。” “是在洛阳宫中吗？” “据记载，是在自己的寝宫卧房没错了。”程傅冷笑，“不烧大殿，是不是还存着他留有后人的侥幸呢？毕竟家母嫁给先王的时候，曾经也有过家庭，他就不是先王亲生的。” “果然，无谋莽夫，肌肉硬的耳根子都软！”陆冠生喝了口茶，冒了这么一句总结。 “哈哈哈哈！这么评论李从珂的，大概就你一个了吧？”程傅也被逗乐了，“你说的也没错，好像自古以来，也都是这样！” 了解了这段历史，陆冠生便告辞了。 既然说是被烧了，他得研究一下怎么找回来，在什么时间点找回来有说服力才行！ 一般玉石长时间焚烧，由于是天然结构，内部杂质会导致玉石开裂，变碎，但温度不达一定高度，便不会烧毁。 和氏璧是玉石之中的极品，这块质地坚硬的翡翠通体翠绿，少有细纹，也许会在大火之中幸存下来呢？ 而且当时焚烧的温度，也就是木质焚烧的温度，也没有加压，估计不会太高。 考虑到这个可能，陆冠生决定在大火前去探一探，若是情况属实，那他就在大火后再取宝。 毕竟经过烈火灼烧后的和氏璧，更有历史说服力。 还是让钱久金盯着锦浩，让智囊团掌舵，经过了两天的长会之后，陆冠生又翘班了。 这次他给了自己十天的假期。 说是假期，那是因为实际取宝只需要一天，那些掩人耳目的时间，就又是他和小陆的年假了！ “洛阳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小陆一听又要去渡假放风，分分钟开始搜索旅游攻略。 “想吃李从珂吃过的美食吗？”老陆问！ “能吃到？都有啥？” “喏！你正在看的那个羊肉汤，大概有1500年的历史了，在李从珂的年代就已经是传统美食了！要不要来一碗？” “要啊！来一大碗！羊肉可是我们的最爱啊！”说起羊肉，小陆已经馋上了。 “你这架势，是打算先来一碗羊肉汤再开工？” “成吗？反正又不急于一时！在家吃羊肉的机会太少了！就算是有，也都是你在吃！你说说，我多久没吃上羊肉了？” “行吧！行吧！你继续做攻略，我先睡了！开了一天的会，脑子都快炸了！”老陆打了个哈欠。 “谁叫你要去淘宝，翘班哪有那么容易？” “我不去淘宝，你有羊肉吃吗？”老陆秒怼。 “也是！您老歇着吧！我自己研究！”说完，小陆又一头扎进美食攻略里去了。 一九二、去早了 陆冠生开着直升机来到了洛阳。 小陆钟情于老城区的幽深小巷，那些老式的美食街，吸引着他的味蕾。 在老城区不远处，陆冠生租了一整栋民宅，空间大，私密性好，还有一个大院子。 送走了房东，进了房间，陆冠生就把小陆放出来了。 “到了吗？到了吗？我们现在在哪个方位？”小陆说着就立即打开了地图。 今天下班之后才出发的，现在已经很晚了，放小陆自己研究一会儿攻略，差不多就可以洗洗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陆就已经起床，整装待发。 懒得敲门，反正他现在也有时空手环了，索性开了一个时空洞进了老陆的房间。 老陆这时候刚刚洗漱完毕，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他打量了一下小陆。 一身水洗牛仔衬衫，配了一件棕色的做旧短皮衣。退了色的黑色修身牛仔裤，裤管塞进一双马丁靴。 看他手肘之下挽着一个头盔，想必是要占用那辆小摩托了！ “这么早就要去放风了？”老陆一边擦头发，一边问。 “嗯！想喝羊肉汤，一刻也等不及了，委屈你今天宅一天吧！”小陆对着老陆眨眨眼。 “知道了，别忘了给我送吃的！”老陆本身就带着任务，今天本也不打算出门。 “桌上空碗多放几个，我直接倒进来？”小陆指了指餐厅的方向。 “开时空门的时候隐秘点儿，我不急。” “知道了！放心吧！”说完，小陆就打算出门。 “等等！”老陆叫住了他，“带钱了吗？” “啊？呃……忘了这茬了！”小陆伸手抓过老陆的手机，“这回带了！” 很快，老陆听到机车启动的隆隆声由近及远，渐渐消失在耳际。 “这小子也真是的！电动摩托明明可以静音的，偏偏要带个老式机车的音效！”老陆摇摇头。 想想其实他也是喜欢有音效的吧？这样开起来带劲儿，更有感觉。 第一天无非就是定时间点，观察事情发展经过。这样的过程一般挺枯燥的，耗时又长。 反正也就是开几个猫眼，他也懒得换衣服了。往客厅沙发里慵懒一坐，陆冠生开始了这一天的“坐山观虎斗”。 小陆那边就有趣多了。 一大早骑着摩托来到老城区的美食街巷，这里早就人头攒动。 在巷口收起摩托，放进背包，小陆徒步前行，看看逛逛，就是个一般的游人。 找到了那家百年老店，小陆跨进了店堂。 “哟！这位时髦的客人小弟这边坐，吃点儿什么呀？”老板娘一边给小陆面前摆放餐具，一边问。 “我想喝羊肉汤！”小陆说。 “羊肉汤啊？看来小弟是个食客啊！我们这里的羊肉汤最正了！”老板娘先是给自己打了广告，可之后话题又一转，“可是小弟，你喝羊肉汤可是来早了！” “啊？那什么时候才有啊？”小陆有些失望。 “我们这里的羊肉汤都是每天新鲜做的，现在才七点，羊肉才刚剁完啊！中午才开卖呢！”老板娘笑着说。 “啊？要等到中午啊？可我现在已经饿了……” “小弟啊！饿了吃早餐啊！我们的煎饼果子也很美味哦！” “煎饼果子？那不是京城里的东西吗？” “京城里的有京城的口味儿，我们这里的，也很有地方特色哦！老姐姐我不会骗你的！再不成，也可以吃个馍？” “那就都来一份吧？” “都来一份？小伙子胃口那么大？”老板娘的意思是，这些早餐份量都很足啊！ “没事儿，您呐给我对半切，另一半我打包？” “好嘞！各来一份！”老板娘又问，“煎饼里你要裹点啥？” “这个……都有啥？哪个好吃？” “小伙子是不是头一回来洛阳？听口音是东南人吧？” “嗯！昨晚刚到的！我是锦城人。” “哟！锦城好地方啊！大都市很繁华啊！” “还行吧！各有千秋！洛阳也是好地方啊！” “那是！我们洛阳美得呢！有空多走走！” “嗯！还要多吃！哈哈哈哈！” “小伙子，我去给你叫两个馍，煎饼果子馅儿你自己去看着挑吧！”老板娘指着正在做煎饼的年轻人，“儿子！锦城来的小伙子，你给他秀一手我们洛阳的煎饼！” 小陆谢过老板娘，来到他儿子的煎饼炉前。 小伙子往平炉上倒了一勺面浆，一根丁字型的竹堆子转啊转，一张轻薄的煎饼就成型了。 平炉在室外的遮阳伞下，微风里，煎饼边角翻起薄薄的脆边，像是招呼着陆冠生的唇齿。 “加蛋吗？” “加！” “辣酱还是甜酱？” “辣酱！多放点儿？” “好嘞！” “香菜也要，酱菜也要，那个肉也要，还有那个脆脆的啥也要！对了还有那个红葱，那个小油条！”小陆看着那一排馅料，一口气点了好几个。 “好咯！洛阳式煎饼果子一个！吃得满意，明天再来哦！” “一定一定！谢谢啦！” “唉！慢慢吃！”说着他又回头喊老板娘，“妈！给他来碗豆浆，别让小客人咽着了！” “好嘞！豆浆来啦！” 喝了一口豆浆，小陆吞下了口中的煎饼果子：“老板娘！这果然好吃！” “就说好吃吧！”老板娘一脸得意。 “老婆子！过来帮我漂沫！”厨房那头一个老人喊道。 “来啦！来啦！”老板娘回了话，又对小陆说，“老头子喊我帮忙弄你心心念念的羊肉汤呢！你慢慢吃，我去帮忙了！” “我能参观吗？”小陆喊住老板娘。 “参观？油烟大，热气也大，你一个大城市来的小伙子，干嘛要去瘦这个罪？” “嘿嘿！大城市的人也下厨啊！我就爱吃羊肉，来这里一次不容易，偷个师，回家也好饱口福啊！”小陆对着老板娘眨眨眼。 老板娘笑了，难得有年轻人不嫌弃厨房的。 带着小陆进了厨房，老板看见小陆啃着煎饼果子，再看他的装扮，就知道他是客人。 “老婆子，你怎么吧客人带进这里了？又热又熏的！” “我自己要来的！好奇心啊！我要膜拜老板的厨艺！”陆冠生笑着对老板说，还做了一个鬼脸。 厨房里还真是忙不过来，既然人都被带进来了，那就让他看着吧！ 这个厨房很大，灶台上二十几口比水桶还大的陶瓮排了一大圈。 老板娘将打下手的厨师们已经洗得干干净净的羊脊肉一篮一篮依次倒入盛了水的陶瓮内。 等到全数倒完之后，第一口陶瓮的水就已经有些滚了。 老板娘拿着一个不锈钢大盆，来到那口陶瓮前，见到有翻滚的浮沫，便用一个大汤勺撇去倒入大盆内。 然后又往里面倒了一汤勺水，继而转战第二口陶瓮。 一圈下来，那第一口陶瓮又翻滚了！就这样连续撇了三遍浮沫，终于汤水清了。 “为什么要撇三遍啊？”这时候，小陆的那半个煎饼果子已经下肚，开始转战肉夹馍。 “我们洛阳的羊汤，特点就是清爽奶白，入口不膻！可不就是这三遍浮沫的功劳吗？”老板娘说得一脸自豪。 老板一边往漂完浮沫的陶瓮里加满水，老板娘一边就拿着勺子往里加两小勺料酒。 小陆八卦地看了看酒坛子。好嘛！这羊汤里，居然是有一勺小米黄，一勺杜康啊！ “小米黄加味儿，杜康去膳加香。”老板看小陆看着酒坛子，便解释道。 “这又是什么？”小陆指着老板娘手里的一大篓拳头大小的纱布包问。 “这是香辛料！每锅两包才入味儿！” 一九三、老祖宗的绝活 早餐已经下肚，小陆看老板娘端着那么大的箩筐，索性过来帮忙提着。 老板娘对着老板使了个颜色，老板会心一笑，心想：“这小伙子不错啊！是个实在人！” “老板娘，这香料包里都有些啥啊？”小陆又好奇了。 “这里面啊，一包是干料，一包是鲜料。” 老板娘罗列了一大串香辛料的名称：花椒、桂皮、陈皮、香菜籽、草果、姜。 “等会我们飘红油，漂完了就小火炖上三四小时。出锅之前放进香葱，起锅再撒上香菜，味道好得呢！” “您快别说了！我等不及了！”这满屋飘香，逗引着小陆的舌尖味蕾。 “出去吧！你看你热的，都是汗！”老板娘递给小陆一块干净的温毛巾，“打包好的那一半我一直给你温着呢！还有中午记得回来喝你亲手参与的羊汤呐！” “唉！一定的！我要两大碗！” “又是要打包吧？”老板娘笑了，这小伙子，还真是个爱美食的。 吃饱喝足，离中午还有好一段时间。小陆在街头巷尾闲逛着，消化消化，好在中午容纳他那想了好几天的羊肉汤。 此地叫十字街，可十字街不是一条街，而是一个街区。 古色古香的建筑经过了千百年的修缮加固，外观和结构仍旧保持着原样，但内部配置却是各有千秋，现代化了不少。 这里的商家，追求的并不是有多现代化，而是讲究环境多有感觉。 那种与建筑相称，来到这里就让人感觉回到了几百年前的感觉，才是这十字街的卖点。 只不过这仅限于感觉，小陆可不觉得几百年前有驻唱歌手拿着吉他弹唱的酒吧。 拿着二胡或者琵琶的艺妓倒是有，不知道当年的酒楼是不是也有即兴点唱的客人？ 看了看手上的手环，好奇心实在是有些止不住。老陆说了别乱穿，可没说别乱看啊！ 走进一个茶楼，小陆选了一个火车座格局的小隔间，拿出手机。 这架势，别人看来，就像是他在刷视频。 而正版事实是，小陆在手机屏幕前开了一个时刻猫眼，俯瞰着历朝历代的洛阳娱乐生活。 可没看多久，他的注意力又被带到了美食上。吃货的世界还真是简单易懂！ 话说这老陆虽然爱美食，可也没如此这般啊？小陆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大概是一直被关着，味觉得不到满足，才会对美食多了一份执着和向往吧？ 看着逛着，不知不觉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小陆再次来到那个羊汤馆。老板娘眼尖地看到了他，立马上来打招呼。 “小伙子，来啦？”老板娘给他擦了一个小桌子，“坐这儿，现在人少，等会儿可就坐满了，找不到地儿了！” “生意这么好？”小陆笑着问。 “那是！我家老头子祖传的羊汤秘方，别家都做不出这味儿！” “祖传的？传了多少年了？” “这我也不清楚，据说有好几百年了吧？你自己问他？”说着，他就把刚刚忙完的老板喊了过来。 “老头子，小伙子问你我们家的羊汤历史呢！你不是最爱说这个？” “哟！小伙子还会问这个？”老板兴趣来了，一边坐下，一边就开始炫耀家族历史。 “我家这羊汤啊，可是传了千把年了吧！”老板说得很自豪，“据说宋朝末年的时候，我家老祖宗日子过得很难。家道中落，落得个捡破烂的下场。 “那时候他过得虽苦，可家里的宅子，他却一直不肯卖了！就在快走投无路的时候，在一个旧货摊上偶尔得到了一个后唐时期的羊汤食谱。 “那时候洛阳羊汤都快失传了，他也不知道这食谱是不是真的。啥也没有的他，想着试试也无妨，说不定就能靠这个羊汤发家致富呢？ “犹豫了几天，他还是宰了家里唯一的一头羊，炖了一大锅羊汤到集市上卖。 “结果你猜怎么着？” “您家祖宗的羊汤火了？”小陆接着话头。 “火了！火了！”老板眉开眼笑地说，“不到一个时辰，他的羊汤就卖完了！第二天他又煮了一锅，哪知前一日他的羊汤已经一传十，十传百，推车一道巷口就被围上了！” “后来呢？” “后来啊………我家祖宗不是只有一头羊吗？他没材料了就不能做羊汤了！ “当年那个地主是个吃货啊！听说了他的羊汤，结果来的时候卖完了没喝到。又一听说是因为没羊了，就给他送了一头羊，让他专门给他做一锅。 “喝了那锅羊汤，那地主是老泪纵横啊！连道祖宗的手艺不能失传，立刻从他的钱庄拨了款，让我家祖宗开店。 “羊汤生意好了，不出一个年头，他就还清了地主的借贷。那个地主是恩人啊！我家老祖宗每隔三五天就会给他送一锅羊汤，直到那个地主他归西。 “这还不算，这地主在官场里认识人啊！第二年就带了皇帝老子赶了三百多里路，从汴京过来喝汤了！哎哟！这是要有多炫啊！ “所以啊！你喝的这个汤，可是皇帝老子也点过赞的！” “那个食谱还在吗？”小陆问。 “唉！可惜了！这个食谱传了几代人，但是北宋末年战乱不断，迁都南下之时，我家祖宗的孙子逃难，结果把食谱弄丢了！” “那可惜了！”小陆说，“有机会我给您找回来？” “小伙子！这掉了几百年的食谱，哪是找得回来的？” “也没准儿！”小陆说，“我这次来洛阳，就是来找后唐时期的宝贝的，说不定还能找到另一份你说的食谱呢？” “小伙子你是考古的？”老板好奇了。 “我爷爷才是专家，我就是一个半吊子，帮我老舅捣旧货呢！”小陆笑说。 “呀！这不是陆冠生吗？是陆冠生没错吧？”这时候，有年轻的客人进门，认出了小陆。 “不会吧？大概是长得像！人家陆冠生应该在锦城管着公司呢，怎么会来洛阳？”他的朋友表示怀疑。 “你去问问，去问问呀！”小女人不依不饶。 “小伙子，你说你是锦城来的，不会是他们说的那个人吧？你很出名？”老板娘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唉？被发现啦？”小陆挠了挠头发，“出名不算吧？大概是我长得比较网红，比较好认吧？” “哎哟！我们家来名人了！”老板笑着说，“好兆头！” “呀！你听见没有，真的是陆冠生！”那女人拉着男人要上去拍照打卡。 小陆也不拒绝，还拉着老板和老板娘一起入镜，说是有广告效应的！ 好嘛！羊汤还没喝完呢，网上又炸开了热搜！这五个人加一碗羊汤的大头照，很快就传遍了网络。不出一小时，店里就挤满了人！ 这就是网红打卡的广告效应吗？老板和老板娘笑得合不拢嘴，还八卦说这汤还是小陆他亲手帮忙做的呢！ 这下好了，这羊汤馆更火了！ 吃完又打包了一大碗，小陆逃离了现场，骑着摩托回了民宿。 “小陆啊！你出去才大半天的功夫，就拿着我的脸上了热搜？”老陆坐在沙发上，见到小陆回来了，哭笑不得。 刚才女王联系他，说是他又上热搜了，打开网页一看，还真是醉了！ “你的脸？明明是我自己的脸！”小陆把羊汤递给老陆，还有一盘锅贴，“趁热吃，真是太好吃了！” 一九四、洛阳真香 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羊汤，老陆满足地眯上了眼。 这乳白色的汤头上飘着碧绿的青葱碎，几片香菜吊着香。华润的口感鲜而不腻，几滴红油漂得恰到好处。 炖了一上午的羊肉，酥松软糯，入口即化，香料十足，一点儿也不膻！ 配上脆脆的蔬菜锅贴，可算是汤中极品了！ “洛阳十字街好玩吗？什么感受？”老陆一边喝汤，一边问小陆。 “洛阳啊？两个字——真香！” “这是馋虫的回答吗？” “真的是很香！整条街到处都是美食小吃，想不闻到都不行！想减肥的可千万别来洛阳，绝对会失败！” “哈哈哈哈！你可别把我的小身板吃肥了！” “切！你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吗？我能吃得肥？” “以前可能不会，现在你那馋样，可是说不定！” “安啦！”小陆泡完了茶，喝了一口，“对了，到时候去看看，是不是能顺便帮老板把食谱找回来？” “哦？这么快就交了朋友了？” “嘿嘿！我不就是人见人爱嘛？”小陆摆了一张自恋脸。 “你不是也有手环了吗？自己去找！” “你这边打探得怎么样了？”小陆转换了话题。 “你说，李从珂是不是真的没有活路了，要用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还把老婆也一起带进去？”老陆想到刚刚看到的，感叹了一下。 “那要看李从珂是什么样的人了，他一个大将养子，看着养父弑君称帝，估计根深蒂固了吧？”小陆说。 “想想也是，他这个养父可是很喜欢他的，几次救他于水火。他过去所有的英勇善战，也都是为了让这个养父脸上有光。” “嗯！养父不在了，他没有了导向标，主心骨，才会听信了小人谗言，毁了养父传给他的基业。” “选择火葬，那是不想好好转世，也无颜面对先父的意思吧？至于刘皇后，这也是跟他自己的幼时经历有关。” 李从珂，自己的母亲为养父所撸，改姓改嫁，耳边风听多了，也知道那是大多数人所不齿的。 五代十国那会儿，其实没有之后的宋元明清那几朝那么封建，但女人改嫁，前夫总是不爽的。 刘皇后本人也不愿意改嫁。古时候，家没了，又没了丈夫，一个女人会落到什么样的下场，稍微想想就知道了。 “看到他把玉玺藏哪儿了吗？”小陆又问。 “抱着一起烧了！”老陆挑起了一边的眉毛。 “烧了？烧成啥样了？” “这我没看，不是很想扒死人，人家鸳鸯对对的。” “什么意思？” “这两人抱着呢！不用器械的话，得扒开才看得见。等我研究一下，明后天商量好了再行动。” “那这两天我看看能不能找到老板家的食谱吧？” “食谱什么时候在哪儿丢的？” “这个他们也不清楚，但是老板说，祖上传说是后唐宫中之物，有人在旧货摊贱卖。” “宫中之物？”老陆想了想，“若是私自买卖皇家之品，抓到了可是要杀头的。这不是黑市之物的话，必定是废帝之品。” “我也是这么想的。”小陆补充说，“老板的祖辈得到食谱的时候已近北宋末年，朝代不一样，隔了很久，估计也没人追问是否宫中之物了。” 还有一点他们没说，那就是那个卖旧货的，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些宫中之物？ 那个年代，洛阳皇宫早已修缮妥当百余年，不可能是去宫里拿出来的。谁有这个胆子啊？即使有胆子偷，也没胆子卖啊？是吧？ 所以说，这些东西，本身就已经存在于民间。而后唐只有这么一个废帝，那就是李从珂。 而唯一没人管制的宫中之物，也只有李从珂的东西。只不过大多数值钱的，都被石敬塘在大火后搜罗去了。 唯一他石敬塘没敢动的，大概就只有李从珂和刘皇后的遗体了。 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全尸才得以回魂。虽然李从珂已经被烧毁得面目全非，并不能算是全尸，但石敬塘刚刚立国，不想蹙自己眉头是吧？ 下面的人也是对着亡魂和君王之躯有着莫名的敬畏。 所以听说最后，李从珂和刘皇后的遗体，还是几个亲近的家丁在躲难了几天后，等石敬塘的人离开了，才回来安葬了的。 估计李从珂寝宫之中的所剩之物，是被这些家丁带出去了吧？ “所以，只要找到那个食谱，带回来就行了吧？”小陆说。 “当然不行！万一这本食谱是当年老板家祖宗找到的同一本呢？那不就算是改变了历史吗？那还有你今天的羊肉汤喝吗？” 想象了一下打开门眼前一切都变了，而且不知道变成啥样的感觉，小陆就是一哆嗦：“怎么感觉那么恐怖呢？” “所以说啊！要不改变历史，造成现今的不可控局面变化，就必须考虑周全。最保险的，无非是两种情况。” “哪两种？”小陆续新学习。 “第一种是末世或者类末世，若这些东西之后会在历史长河中消失，便是可以动的。 “第二种就是终点方位。也就是说，这个点之后直到现今这一刻，目标物件没有被动过，也不会影响历史。” “限制真多！怪不得每次找宝贝，你都要反复研究那么久！” 聊着聊着，天色又近黄昏。 这回小陆不打算出门了，浪了大半天了，该做些事儿了！ 在十字街换了个口味儿叫了外卖，小陆感叹：“洛阳汤真多！都快赶上羊城的粥了！” “你下一句不会是想说，想喝羊城的粥了，我们什么时候去羊城逛逛？” 老陆还在做记录，头也不抬地就怼了一句。 “哎哟！知我冠生之人，陆冠生也！” “得瑟！” 第二天，难得小陆没有一大早出门，而是在民宿研究着食谱的去向。 一个个年代追踪实在太花时间和精力，在十字街没找着卖旧货的，他就又断了线索。 而那个时候，老板的祖上又只摆了两天的摊儿，卖羊肉汤的有很多，虽然都不正宗。 小陆想到了那个地主。小人物难查，但是地主往往是世代相传，住在同一个宅子里。 洛阳的地主并不是很多，开钱庄的地主，也就那么两个，时间点是在北宋末年。 北宋迁都的那年，据说老板祖宗的孙子已经成年，也在洛阳十字街开了店。 结合这两点，很快小陆就找到了那个人。 也就跟进一年时间，定位到了人，操作起来就容易了许多。从以往看老陆的操作方法里学到的技巧，他开始缩短时间窗。 每个月的第一天开始看，直到定位到出逃之后的那个月。这样找，陆冠生只用了十分钟就找到了那个一月间隔。 四月初的时候，店里还有人经营着，五月初就人去楼空了！ 然后他又每隔一个星期定位一次，终于将时间窗口缩减在了四月下旬。 四月中旬的时候，战乱已经波及洛阳，这家羊汤店也已经停止营业。但楼上的住处还有人，看情况是在收拾盘缠，打算在战争到来之前离开洛阳避难吧？ 小陆一天天地接着看下去，终于在几天后，看见店主协着家小上了一辆马车，离开了十字街。 跟着马车一路南下到了昭平湖北岸。这时候官道已经被占据，这一家人不得不租了渡船去南岸。 好巧不巧的，人多手杂，搬行李上船的时候，他们就把食谱落在了马车上！ 一九五、这下能拿了吧？ 上了船开出好一会儿，这家人才发现丢了食谱，想要回头，却发现官兵已经密密麻麻地占据了北岸，只好作罢。 见到被丢弃的马车，那些官兵直接征用了马匹。马车上的东西，也被全数丢弃于朝阳湖底，而这车，也被劈成柴，烧了！ “原来是沉入了朝阳湖底了啊！”小陆让老陆看他查到的情形，“这回能拿了吧？” “可以。”老陆点头认可，“从他们离开到官兵到达，你有一个小时的窗口，足够了！” “哪里需要一个小时啊？一分钟就够了！”小陆说完，将时空洞倒回那个时间点打开，伸手把那个包裹取了回来。 “拿到了，拿到了！我去给老板送大礼去！”小陆说着就要上街。 “等等！先别去！”老陆喊住了小陆。 “啊？” “昨天说，今天就找到，你不觉得不合理吗？考古行当哪有那么简单？你觉得为什么我每次出来都要耽误个十天半月的？” “呃……我大意了！”小陆说，“那我离开之前那天再送？” “嗯！这几天顺便想想怎么编故事？”老陆提醒道，“在哪儿找到的，找东西的过程，这些细节都是他们可能会问的，你想好了怎么回答了吗？” “没有……”看来，他们还得去一趟昭平湖。幸好路途不远，到时候看看湖边有什么可以藏匿东西，几百年都没人发现的地方。 “先把玉玺解决了吧？顺便去问一些老板知道的细节，那样才有理有据。”老陆说，到时候去昭平湖附近看看，再决定。 “好嘞！那我今天再去喝碗汤！”说着，小陆换上了出门的行头，骑着摩托又去了十字街。 还是那个店，还是一份汤，一份锅贴，加两个小菜，再打包一份一样的。 一边吃，一边又找老板聊了很多他祖上传下来的故事。而且居然有各种各样版本呢！ 心里有底了之后，小陆对老板说，下个星期他会去昭阳湖那边看看，是不是能够找到他家祖传的食谱。 老板虽然让他不要勉强，但眼神明显是兴奋的。老祖宗的东西，失而复得，哪会不高兴呢？ 埋下了伏笔之后，小陆就回到了民宿。 他用从锦城带来的纳米密封材料将那幅绢质的卷轴铺开密封。看了看，觉得不够，于是上网订了一个牌匾，到时候裱在牌匾上送给羊汤店老板。 弄好这一切之后，老陆也吃完了午餐，两人这才商量起了玉玺的截取方式。 “我们需要用防火罩把李从珂和刘皇后罩起来，这样才不会让火势变大后的高温过度损坏玉玺。”老陆指着这两天拍到的照片说。 “感觉有些恶心。”刚吃完，看着烧焦的尸体，小陆觉得还不如不吃饭。 “味道更大！反正不会是很让人顺心的场景就是了！”老陆也觉得不太舒服。 “我们有多少时间？” “起火是半夜子时，从火势起到仆从发现，大约一小时时间。大火是在寝宫刘皇后的厢房四周先起的，大约十五分钟后烧到两人。” “活活烧死的？是不是有点惨？” “嗯！但因为浓烟已经将他们熏到休克，所以并不是太痛苦，没有惨叫声。” “作孽啊！” “这两人采取的是环抱的方式，身上洒满了碳灰，炕床边也堆满了柴火和煤球，这些都是从炕下挖出来的。” “看来是预谋了一阵子了。”小陆评论道。 “是的，火势烧到他们之后，大约20分钟才将两人熔为两句焦枯的尸骨。这就是我们需要罩住尸体的时间点。” “也就是说，从这个时间点到仆从发现开始灭火，我们有20分钟的时间窗口？” “是的！只有20分钟。”老陆点头，“罩住火势到降温到可触碰，需要十分钟，隔火罩两层，一层罩住两人，另一层是罩住我们的工作空间。” “所以实际截取只有十分钟？” “嗯！这十分钟，我们要完成扫描，回民宿下载扫描文件，定时空门开启点，再回到现场，取出玉玺装箱的整个过程。然后解除防护罩，才能离开现场。” “怎么感觉时间有些紧？” “是有些紧，但是也不是不能完成，就看玉石的完整度了！如果是整一颗可以完整托壳取出来，那倒是绰绰有余的。” “我们时空门开在哪里？” “装玉玺的锦盒的正下方。”老陆说，“玉玺很重，靠地心引力就能托壳。记得接好了！别砸了！” “我有那么不靠谱吗？”小陆白了老陆一眼。 “最后，我们得到仆从们埋葬两人尸首的墓地拍一些照片。这个时间点，我觉得摆在20年后会比较好。” 一是腐蚀风华程度可以以假乱真，二是挖坟这种事儿，新鲜的泥土和二十年后板结的泥土，实在是老手一看就知道。 “挖坟这种事儿，真是罪过！我们要不要给他们立个碑？” “嗯！我觉得是好主意，先人遗体千年无人问津，是该让世人得以延续这段历史的传承了！” “墓志铭怎么写？”小陆问。 “这个，我也不好拿捏，让程傅写吧？” “好嘞，我这就联系他！” 说完，小陆乘时间还不算太晚，给程傅打了个电话。 “程博士，有个忙要你帮一下，如何？” “什么忙？” “你想想怎么给李从珂和刘皇后的墓碑写墓志铭？这两天就要，到时候可以雕刻完工。” “怎么？这么快就找到墓地了？” “有一些眉目，具体在哪儿，现在还不清楚，只知道是个孤坟，啥也没有，大概只有杂草。” “行啊！要不要我给你画个帝王简坟的草图，稍微弄得像样点？” “那就更好了！拜托程博士了，画好后就发给我吧？我这两天就要，两天后我们就要出发寻找去了！” “行！等着！” 挂了电话，小陆跟老陆两个人又研究了一些细节，演练了一遍操作，这才闲下来。 “晚上我们去逛街吧？”小陆说。 “逛街？你觉得我们俩同时出现能行？” “不是啊！没说真上街，就是开个猫眼逛逛。” “那叫逛街？” “那要不这样，明天换你舒展手脚，我就在手机摄像头这里开猫眼，后天换我，看到喜欢的就买一点回去分分？” “行吧！反正也是度假，让我先上网买个帽子！” “买帽子干啥？”小陆问。 “你觉得一天换一个发型奇怪吗？你觉得我头上的那条疤是露出来好呢，还是藏着好？”老陆觉得小陆是不是睡多了，记忆退化了？ “好吧！那就戴帽子吧！”小陆打开了网购页面，“挑个帅点的！” 北方这个季节并不热，戴个帽子一点儿也不突兀。 骑着摩托呢，老陆选了一个挺减龄的黑色水洗牛仔帽，帽檐上有个柳丁扣。皮质的鸭舌挡住了前额，再加上飞行员式样的瑞班墨镜，看着还挺精神。 只不过上街之后，老陆才后知后觉，心想：“这街是逛着给大家买礼物呢？还是往小陆这儿送吃的呢？一个上午嘴没停过！真是醉了！” 大背包里刚塞进吃的，就被小陆开了时空门掏走了，幸好没人跟着，不然还以为他那背包是聚宝盆那样的无底洞呢！怎么都塞不满的！ 幸好第二天换小陆上街，看到喜欢吃的直接可以自己嚼着，才有了一些实质上的收获。 一九六、玉玺到手 终于在第三天等到了程傅的消息。 两人看了草图，那是一个正方形的墓冢，中间下陷了一圈圆形，又在中间凸起，寓意“天圆地方”。 圆心之处屹立了一个一人高的方形碑柱，墓志铭就刻在碑柱朝北一方，名号刻在朝南一面。这是坐北朝南的意思。 石柱顶端是一个斗拱穹顶的式样，古色古香。 设计得还不错，两人这就定稿，合体去了石材基地订货。 才几天时间，光靠石材场的人工，那可是拿不到货的。陆冠生使出了他的机械臂，半天不到就把部件都打造完毕了，看得石材场的员工老板们目瞪口呆。 陆冠生还不忘了做生意，递了一张名片，说是要这些设备，可以跟锦浩订购。 留下那群工人继续雕刻墓志铭，他便离开了石材场。 当晚，甫缇就打来了电话：“陆总，你不是去帮钱总淘宝了？怎么还拉了生意？” “顺便而已！”陆冠生回答，“他们订了多少？” “挖掘机三台，激光切割臂20个，起重机五台，抓地臂20条。”甫缇回答，“几千万进账。” “挺好！”陆冠生说，“让陈吉打个广告，区别的石材场推销推销？” “好嘞！”有生意，甫缇总是乐意做的。 华国有无数家石材场，能负担得起这些器械的大型石材厂就有近两万家。 若是五成订购率，一千万一家打底，那就又有万亿收益了！没想到出门跑一趟洛阳，还能有如此利润，赚了！ 洛阳真是他的福地啊！有吃有喝有钱赚！太赞了！ 再加上那同样价值千亿的和氏璧玉玺……啧啧！真滋润！ 终于优哉游哉地在洛阳过了一星期之后，两人开始动手取宝。 在行动时间点的五分钟之前，老陆开了一个时空洞，用温度探测仪对准了李从珂和刘皇后相拥而抱的尸体，开始倒计时。 一探测到装着玉玺的锦盒开始升温，立马开满时空门，老陆穿上宇航服，进入火灾现场。 先是用隔热罩罩住了尸首，灌入液氮降温，紧接着启动了更大的隔热罩，将周围的火势隔开。 做完这一切，他才对着小陆开的猫眼招招手。小陆看见信号，也打开了时空门，带着扫描仪进入到那个空间里。 一阵扫描之后，两人退回，将数据传输到电脑里，找到切入点定位。 “准备好了吗？”老陆问。 “嗯！”小陆拿着软垫箱子准备接玉玺，“精准一点，别弄坏了尸首。” “嗯！” 再一次进入那个空间，小陆稳稳地端着小箱子，老陆将手悬在箱子上方，眼睛盯着电脑上的坐标。 依靠刚才输入宇航服的定位，打开了一个四方的时空洞。 “碰！刺啦……叮！”三个声音。 “碎的？不会吧？小陆抬头看老陆。” 关上时空洞，老陆凑过头来：“我看看？” “是不是？” “撤吧！没事儿！回去再说。”说完就打发小陆先走了。 宇航服只有一套，小陆必须先离开，老陆才能撤了防火罩，引大火继续烧过来。 整个厢房又终于陷入了一片火海之后，老陆这才开了时空洞，跳了下来。 小陆看到从头顶上跳下来的老陆下了一跳：“哎嘛！不能用走的吗？非要用‘掉’的方式？” “火势太大，怕烧到房东的屋子，往下掉是最安全的。”拍了拍身上的灰，陆冠生卸下了宇航服。 “这碎了，没事儿吧？” “包金的那一块儿，承受不了高温，很正常。而且，其实更有说服力不是吗？”老陆说，“哪有经过大火，包金还好好的？” “也是！” “到时候让老舅家的专家修复一下，还能顺便掰个故事，岂不正好？哪有每次带回来的古董都是完好无损的？” “这倒是真的！反正又不是我们弄坏的，古籍早就说过，和氏璧被弄坏过了。”小陆点头。 “等它在盒子里慢慢降温吧！自然降温容易开裂，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宝贝已经被取走了，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知道了，没冷却之前我不会好奇到要开箱的。” 说好奇，其实也真是好奇的。 整个过程都是在火场中快速进行，立即封箱的。这取来的宝贝，他们自己都还没见过真面目呢！ 要是换成现在是钱久金在等，肯定已经等不及了！ 一身烟尘，两人分别洗了个澡，一身清爽地来到客厅。 “饿了！叫外卖吧！”小陆说。 “就半天没吃东西，你是饿死鬼投胎吗？”老陆刚说完，自己的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 言多必失啊！ “哈哈哈哈！你不饿吗？你的肚子可不会撒谎！”小陆幸灾乐祸。 “唉！”叹了口气，老陆打开了网页，开始觅食。 还真是饿了，点了一大只洛阳烧鸡，配上开胃的不翻汤，几盘绿油油的开胃小菜，两人吃得不亦乐乎。 洛阳出产蔷薇辉石，这种装饰石料，从灰中带粉的洋气色泽，到晶莹剔透的玫瑰红，无一不带着华贵的光彩。 离开洛阳去昭阳湖之前，两人又买了不少蔷薇辉石制成的工艺品和首饰配件。 桴辕的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全都一个不落地带了礼物。 特别是那一大包大小不一的弹珠，要是一般人见到这俩熊货买了一包玉石当弹珠给孩子们玩，一定会觉得败家！ 可陆冠生不缺钱啊！花个几万买一包弹珠，又漂亮，又能玩，觉得很值啊！家里的环保钻石还被当成弹珠玩呢，那可不是几万一包能买下来的！ 至于钱久金那边，他弄了老大一块天然晶体，觉得放进他家那硕大的鱼缸，一定视觉效果超级好！ 反正鱼缸里已经铺满了钻石，再放一个几十万的蔷薇辉石，并没有多突兀是不是？ 所以说，有钱人的世界，我们无法企及与苟同。 “老陆……”小陆看着这一客厅的战利品，忽然说，“好像超重了！” “呃……好像是的！要不我们先送点儿回去？” 开时空门说不过去啊！到时候直升机上搬下来的东西和送出去的不相符，有些奇怪。 “叫快递吧！”老陆对着扫多了的货，也是一脸无奈。 刚从昭阳湖回到洛阳，念伯的电话就来了。 “冠生啊！你都往家里运的什么呀？一箱一箱那么重？” “在洛阳买的石头，先搬储藏室吧，我两天后就回了！” “石头！”念伯简直无语，心想，“什么石头要买八箱？” 本来还觉得这箱子要多少人来抬呢！结果家里的熊孩子操作着玩具机械臂和起重机，不一会儿就给搬完了！ 看来家里有一群熊孩子，也不算什么坏事儿！不过，他这算是用了童工吗？ 回锦城之前，小陆按照约定，将那块食谱牌匾送到了老板家。 老板千恩万谢的！又正巧遇上了来喝汤的古董行老板，哎哟！那价值一说，差点把老板和老板娘吓晕了！ “你说值多……多少？多少？”老板指着那个牌匾，手都抖了。 “至少两亿吧！”古董行老板也是双眼发亮，“可能还说少了！” “两……两……两亿？”老板直结巴，“年轻人啊！两亿啊！我可不敢收！” “老板！这本来就是你家的东西，我要来干嘛呢？收着吧！” “哎哟！这叫我怎么报答你啊！”老板哭笑不得。 “真要报答么，也有一个，就看老板肯不肯了！”小陆眼珠一转，又有了鬼主意。 一九七、意外之财 小陆的鬼主意，其实是个生意经！ “老板，您想过加盟吗？”小陆是关节撑着下巴，坐相松弛地问老板。 “加盟？什么东西？什么意思？”老板很迷茫。 “老板，你这彭记羊汤馆，每天两波汤一百碗，每碗99。去掉本金和人工出资，一年在羊汤上的利润，差不多也就一千五百万吧？”小陆算着算盘。 “这你都算出来了？”老板听着小陆给出的相差无几的数据被他一分钟不到就算出来了，有点惊讶。 “那你知道乾坤吗？” “乾坤？那个大集团？”老板的儿子插嘴了。 自家老爸老妈一心就在这个羊汤馆上，对外面的事儿很少问津，但他这个年轻人不一样啊！ “是的。”小陆点头，“有汤谱不一定能做出好汤，但是老板你就不一样了，你有爱汤之心！你这汤谱捐出来和乾坤合作，光大彭记羊汤的历史和传承，有利无庇吧？” “小伙子，我还是糊涂！”老板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儿。每年彭记羊汤馆的生意很红火，日子过得挺滋润，很少考虑其他的事儿。 “乾坤全球连锁，他们家的羊汤，可不是99能喝到的。”小陆继续说了下去，“按照现在的经营状况和客流，乾坤若是将彭记羊汤列入菜谱，年利润在羊汤上少说也有一百倍吧？” “然后呢？”老板不明白乾坤的一百倍利润，和他有什么关系。 “加盟是可以提成的，若是按照百分之20的利润提成，老板你只需要定期培训厨师，年收入就能增加差不多三亿吧？何乐而不为？” “老婆子……他刚才说多少？”老板闷了。 “爸！陆先生说三亿！” “哎哟妈呀！老婆子，你拧我一把？三亿？哎嘛！让我缓缓！缓缓！” 老板心跳加速，感觉人飘飘的，特不真实。 “小伙子，你就来喝了几天羊汤，给我找来了祖宗的食谱不说，开口就是合作，就是给我三亿？” “不是三亿，是每年三亿！”小陆继续放炸弹，“不过有条件的！这彭记羊汤，你可要世世代代做下去！您的后代要是不上心，那可就没有了！” “哎哟妈呀！儿子啊！老婆子啊！你们说，我是该偷着乐呢？还是偷着乐啊？”老板有些晕乎。 “三亿？小伙子你没骗人吧？这乾坤是我们想加盟就加盟的吗？”老板娘觉得太遥远了。 “真的！一个电话的事儿！”小陆说，“钱家老板是我的老舅！自家人！” “你这么帮我，到底是为啥？我怎么觉得你啥好处也没有呢？”老板还是想不通。 “谁说没好处？”小陆说，“乾坤有了这羊汤，我想喝的时候往老舅饭馆里一坐就能喝到免费的霸王汤，不用千里迢迢跑来洛阳，多好的好处啊！” “就为了喝上我家的一碗羊汤，你就给我送三亿？” “是每年三亿！”老板儿子逗着老板。 “财神啊！我给你磕头了！”老板拉着老板娘，忽地就给小陆跪下了。 “别着！大庭广众的，难看不难看啊？别人以为我欺负老人家呢！”小陆赶快扶起老板，“我这是从土地爷升级到财神了？” “土地爷？”老板一脸迷茫。 “老爸！还真有人叫过陆先生土地爷呢！”老板儿子前几天就上网搜过陆冠生，“我以后再跟您说？” “老头子，这么多钱，要怎么用啊？”老板娘也是个实在人，不懂挥霍。 “老板娘！花钱是门乐事儿！”小陆摇头晃脑掰着手指，脸上的表情很不正经，“先买个农庄，二老忙碌了一辈子，退休后享受田园之闲情雅致何不乐哉？” 还没等他们开始脑补呢，小陆又继续了：“再用不完，那支持一下教育事业，造个希望小学。或者去孤儿院给孩子们传授一些厨艺，让他们有一技之长，可以赖以生存。或者……” 反正一大堆撒钱的方式，小陆滔滔不绝。 “怎么样？我是不是特会花钱？”最后小陆对着傻眼的老板一家眨眨眼，笑了。 “对对对！这钱要好好花！花在有意义的地儿！”老板娘笑着点头。 “行了！我得回锦城了，这都旷工十来天了，再不回去，公司要炸锅了！老板你自己继续偷着乐吧！”小陆起身，“等电话哦！” “哎！哎！陆财神您慢走！”老板一家将小陆送到店门口，直到他走远了，还在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老婆子，今儿我们生意不做了！我脚头飘！”进门的时候，老板对老板娘说。 “那这些羊汤怎么办？” “今儿谁来喝汤都免单吧！感觉手软脚软，今天数不了钱！” “彭老板威武！”在座的吃瓜群众刚才还听戏听得起劲儿呢，一听还能免单，热闹了！ 就这样，一碗羊汤，不但让彭记火了，还帮钱久金揽了几十亿的生意。 回到锦城，钱久金一听立马给彭老板打了电话签订加盟合同。有钱不赚那是傻子，他钱久金可是资深“奸商”啊！ 不过这事儿他丢给金崇去办了，他现在最关心的，可是陆冠生带回来的和氏璧玉玺！ “我们去鉴定室吧！”接到会所前台来报，金弛已经到了。 陆冠生一边解说取宝过程和墓冢照片，一边打开了那个放在鉴定台上的密码箱。 当然，这个过程是陆冠生编的，亦真亦假。 他告诉他们，在找程傅了解了后唐历史之后，他们基本确定了玉玺是自焚时李从珂的陪葬品。 野史记载了当年只有几个忠实家丁还守在寝宫，之后又是偷偷将遗体运出埋葬，所以不会埋很远。 勘测了皇宫旧址附近的林地，他定位了一些尸首附近容易茁壮的植被类型区。 经过扫描，便发现了遗体。但是这遗体已经成为两局骨架，装在一个厚重的檀香木大盒子中。 至于为什么是大盒子，而不是棺材，那是因为李从珂和刘皇后是相拥而亡。 一般的棺材装不下，有没有时间和金钱打造双棺。再则也是因为死者为大，怕分开安葬会破坏遗体的完整性。 这样的事儿，可是当时迷信的人们的大忌。石敬塘也是顾忌这一点，才没有动两人的遗体，这才没有发现他一心要找的玉玺。 “这黑乎乎的都是木炭灰，由于尸首紧紧环抱，才没有烧得碎裂。”陆冠生指着箱子里那黑乎乎的玉石，“我不是专业人士，不敢乱清理，就这么直接带回来了！” 听完了陆冠生的解说，金弛才打开摄像记录清理和鉴定的全过程。 这个箱子是可以翻平的，将容纳之物完全展现出来之后，金弛开始了初步清理。 专业清扫的软毛刷扫过碳灰，一层一层。一点一点地，玉石显露出了原有的碧绿色泽。 玉是要用水养的。这经历了烈火灼烧的和氏璧，此刻暗淡无光。 金弛打开了坚定台上的纯净水喷枪，用低压水雾渐渐洗去玉石上的积灰。 这个过程很漫长，陆冠生没什么研究，只是坐着喝茶等结果。 钱久金就不一样了，酷爱古玩的他，站在鉴定台边仔细观看等待着他的宝贝重现光华。一丝一毫细节都不放过。 一小时后，水流完全变清，金弛端起了玉玺开始抛光。 终于，在又一阵屏息以待之后，一尊碧绿无瑕的翡翠玉玺展现在了三人面前。 一九八、镇殿之宝 和氏璧玉玺，是一整块翡翠打造的巨大正方形印章。 章体六寸见方，三寸见高。章体上方又是三寸有余的雕刻。 雕刻是八条盘龙拱珠，玉珠之下有一个镂空。据金弛解说，这个镂空原本应该是拴着金线流苏的三眼单耳环。 只不过环的一边缺了一块龙身，也就是旁边零落着的那一块碎玉。 原本这块碎玉应该是被纯金包裹，镶回了玉玺。可是经过高温熔蚀，那块金子已经变成了一颗金旮瘩，完全看不出原型了。 当年没有修复玉石的技术，所以金镶玉便是最好的挽回方式。但现在修玉技术几乎可以没有瑕疵。 在拍了几张记录之后，金弛便开始用快干玉胶修复玉玺。 “手别抖！别抖！”钱久金不放心地提醒此刻明显掩饰不住激动的金弛。 深呼吸了好几次，缓了情绪，金弛这才继续操作。 等待玉胶干涸之际，金弛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本玉玺图册，里面有很多对于不同朝代玉玺的介绍和图集。 这本图册里的图集，本身也是价值连成的文物。 戴上真丝手套，金弛翻开了图册，从描述介绍，到古籍摘抄，到古人图册，一一对比。 “怎么样？怎么样？”钱久金急着想要知道结果。 金弛抬头，愣愣地对着钱久金点了点头－－他已经讶异地说不出话来了！ 失传了快一千两百年的和氏璧，那个被打造成秦始皇开国玉玺的和氏璧，居然真的就在眼前！ “哈哈哈哈！好！好啊！太好了！”钱久金满意地大笑。 “老舅打算怎么处理这和氏璧？还是像其他的宝贝一样展出一段时间就标价吗？”陆冠生翘着二郎腿问。 “不卖！绝对不卖！”钱久金一副护犊子的样，“这宝贝，可是要成为我会所的镇殿之宝的东西！我要在乾坤殿正中打造一个玉柱展台，把这宝贝永远地供起来！” “也是！你想卖别人也买不起！”陆冠生吐槽道，“一千五百亿哦！” “我现在没那么多现钱，要不再分点儿股份给你凑上？”钱久金和陆冠生打商量。 “康雪柯十亿就换了你5%的便宜股份，这一千多亿，你是要把乾坤送给我吗？”陆冠生对着钱久金调皮地眨眨眼。 “你小子昏头了？那十亿是买股份的钱吗？那是贷款，股份是附带的！” 康雪柯手上的5%股份，就算是分红，每年都能拿上两亿多，哪是十亿能买得到的？ 那5%，市价可是五百亿啊！ “给你现金五百亿，再送你6%的股份！雪柯那里的5%你有本事自己要过来，要不过来不能怪我！” “真会算计！抠！”陆冠生说是这么说，但他其实也没那么在意钱久金的钱。 算上每年的分红，陆冠生其实是赚了，也不差那5%。小妮子拿着高兴，就让她拿着吧！反正也不怕她叛变，把股份卖了！ 毕竟陆家宝那样的混帐，陆冠生身边真不多！ 钱久金也知道陆冠生是自己人。给他股份，一来是不怕他卖了，二来也是将他拉进乾坤，利益上更向着他。 乾坤好，陆冠生收益就好。依靠陆冠生的小脑瓜子盯着自己的利益，乾坤一定不会被钱宥贤玩跨！ 这也是为什么陆冠生说钱久金会算计的原因。 不过就算没有这点利益，陆冠生也是一直会帮衬着钱家的。毕竟是娘家，他不守着，那是不孝是吧？ 看着钱久金盯着和氏璧玉玺爱不释手，眉开眼笑，暂时忘记了乾坤那一大堆麻烦事儿，陆冠生也是欣慰的。 老舅六十出头了，本来是可以退休享福了，却还要面对乱七八糟的恶势力，陆冠生心里也是有一丝心疼的。 为了老舅后半辈子的无忧无虑，陆冠生坚定了铲除冥帝的决心。 想到钱北江这会儿差不多该完成复健了，他打算改天再去拜访一下老人家。 他知道钱北江对于冥帝的了解，不单单只是龙炀一人那么简单。 当时钱北江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不适合多用脑。后来又出了矛添入狱的事儿，之后又是算计苗栗容。 这一耽误，就过了小半年。 说到苗栗容，陆冠生还没问过他之后怎么了呢！ 等到钱久金终于暂时看够了和氏璧，将其安置进金库的时候，陆冠生便跟着他回了钱宅。 “舅妈！您的宝贝外甥过来听您聊八卦啦！有什么好吃的招待招待我呀？”陆冠生进门看见钱夫人，就勾上了钱夫人的手臂。 “有啊！有啊！”钱夫人乐呵呵地领着陆冠生去了餐厅，“知道你今天会来，我让厨房做了烟熏烧鹅！还有你最爱的炭火牛排，还在火堆里埋着呢！” “埋土豆了吗？”陆冠生朝花园里的炭火窑里望去。 “埋了埋了！还埋了大葱，整根的那种！”钱夫人笑眯眯地说。 “哎哟！还是舅妈对我最好了！”陆冠生这马屁拍的！ 瞪了一眼陆冠生这马屁精，钱久金回房洗漱去了。换了一身舒服的衣服再回来，他俩已经在摆满美食的餐桌前等了。 等舅妈支走了佣人们，陆冠生这才开问：“舅妈，赶快说说苗栗容的八卦吧！” “好嘞！好嘞！”钱夫人也是憋了好多天了，终于能够一吐为快。 自苗栗容为了那十亿资金抵押了股份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星期了！ 这两个多星期，每天都有让人乍舌的新变故。 先是苗栗容的地产公司出了税收纰漏，被查了个底朝天。为了避免牢狱之灾，他还了偷漏的税款和罚款不算，还为自己支付了不菲的律师费。 这么一闹，他这个本来隐瞒的私人财产，就曝光了！ 本以为女儿和老婆会闹，结果人家小女儿是闹了，可大女儿就是一脸鄙夷，鸟都不鸟他！ 心生疑惑，他便查了查，才知道这公司出事儿，全都是他大女儿的手笔！ 知道是女儿断自己的财路，他能不闹吗？ 一回到家，他就拿出了当父亲的架势，晒出了手里的调查证据，质问题女儿，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们这个公司的存在？你安的什么心？”苗淼气势很足地坐在单人沙发上，语气反问。 “我安什么心？只是赚点钱而已。”苗栗容站在茶几前，对苗淼事不关己的态度很不满意。 “乾坤给的钱那么多，不够你用吗？需要藏一个公司？”苗淼反驳。 “乾坤是有分红，但这钱被你妈管着，我用得自由吗？”苗栗容翻了个白眼，开始吐槽，“我一个男人，用点钱，还要解释用在了什么地方，烦不烦？只想有点自由罢了！” “自由用钱？哼！自由地用到什么地方？” “你怎么跟你妈一个样？钱是我赚的，我用点钱在哪儿，要跟你打报告？”苗栗容指着苗淼，“你算计谁不好，非要算计自家人，你到底怎么想的？” “你还知道我们是一家人？”苗淼眼神轻蔑。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们不是一家人，还有谁是一家人？”苗栗容质问的语气又重了，“我为了这个家赚钱，好吃好喝好用拉扯你到那么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真是为了这个家？”苗淼冷笑。 “你这话什么意思？这么多年我亏欠你了？”苗栗容有些不耐烦，“真是只白眼狼！” “我是白眼狼，所以你就另立门户？”苗淼不打算再兜圈子。 一九九、苗家破事儿 苗栗容初听苗淼这么说，心里有一瞬间的心虚，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自立门户？我开个小公司赚点零花钱碍着你了？” “机会给你了，你还不知悔改？这谎，你还要撒到什么时候？”苗淼摇头。 “你什么态度？这是做女儿的对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父亲？那你倒是说说，你有做父亲的样子吗？”苗淼反问，“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这个家？是不是狐狸精的家比较吸引人？” “你什么意思？话别乱说！什么狐狸精？”苗栗容当然是不想承认的。 “唉！”苗淼叹了一口气，“还真是给脸不要脸！” 刚说完，还没等苗栗容发飙呢，面前就被甩了一叠文件和照片。 不明所以，苗栗容拿起那叠苗淼甩过来的东西翻了起来。 最先两页的内容已经让他心惊了。他翻阅的速度越来越快，还没翻完一半，他便不再看下去了。 “你找人查我？” “查你怎么了？也得要有什么才查得出来是吧？” “混帐东西！你和你妈都不是好料！”苗栗容气又上来了，刺啦刺啦地将这些文件撕了个粉碎。 “觉得解气就斯吧！几张纸而已，只是备份而已！” “你！”苗栗容先是气愤地指着苗淼，然后语气一转，“哼！你以为这能那我怎么样？” “哦？终于承认了？”苗淼的鄙视态度很明显。 既然已经被发现，苗栗容也不再装了，渐渐地恢复了本色。他踱步来到长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斜视着苗淼。 “怎么？打算破罐子破摔了？”苗淼对于苗栗容的转变非常不满意。 “你们能拿我怎样？呵！”苗栗容似是一点也不担心。 “你就不怕我妈跟你离婚？”苗淼威胁起了苗栗容，“别忘了，错在你身上，财产可是要缩水一大半！再加上二十多年的精神损失，你得不到几个子儿！” “那可不一定！”苗栗容眯着眼睛，威胁谁不会？他也不是好糊弄的，“你以为你妈干净得到哪里去？” “你什么意思？” “你不会不知道你妈在乾坤吞了不少外快吧？” “什么？你别乱说！” “哎哟！你还真不知道啊？”苗栗容有些幸灾乐祸，“看来你那个妈，也不是很信任你嘛！” “我妈又不在乾坤任职，怎么可能贪钱？”苗淼不信。 “她是不在乾坤，可是他那个‘干儿子’可是财务的人哦！这些年，他为了孝敬你妈，可是大大小小送了不少外快！总额至少有几千万吧？” “你胡说！”几千万？几千万可是大数目，那可是要坐牢的！ “不信你可以自己查，你不是请了私家侦探吗？”苗栗容变本加厉，“我只是生活上的错误，你妈可是犯的经济罪！几千万，能判个10来年吧？” “你知情不阻止，那也是连带罪！” “我知情吗？我不知情啊！知情之后我无法跟你妈过下去了，只好要求离婚了咯！”苗栗容描述了一下他会用的托辞，妥妥地把他这个黑方变成了红方。 “你！” “你什么你？”苗栗容神气了，“再说了，‘干儿子’这种身份，谁说得清楚？谁知道是他想要为了娶你，攀上苗家这棵大树，还是他们本身就不干净？” “你这是污蔑！是歪曲事实！别瞎说！” “哦……还有啊！”苗栗容继续咄咄逼人，“你以为她那个干儿子是真的看上你了？你觉得你这一副母夜叉的样子，有人会要？你们不再有苗家这棵大树蔽荫，你觉得那个干儿子还会站在你们这边？” 苗淼到底年轻，此刻已经不知如何回复。 “你妈这么爱财，是不是有人会觉得，离婚那是为了霸占我的财产，才编造出另一个女人的事儿？ “再说了，就算拿了一半财产，她这脾气，在监狱里待上十年能出来那是幸运！就怕是有钱没命用！” “你是铁了心了要把一切留给你那个狐狸精生的野种？” “什么狐狸精，什么野种？”苗栗容一脸傲慢，“我跟你妈那是性格感情都不合，早就同床异梦了！我那是寻找真爱！你觉得是不是该我更受同情呢？” “你会后悔的！”苗淼至此倒是平静了下来，“真爱？那你就去爱吧！别吃回头草哦！” “回头草？”苗栗容嗤笑，“家里三个女人，一个是生不出儿子的母老虎，一个是没男人要的母夜叉，还有一个是没脑子的败家货，你觉得我有必要回头？” “我们走着瞧！”苗淼自认台阶和机会已经给他了，可是他不要，非要去撞南墙，那就不要怪她六亲不认了！ 在这个家晦气，苗栗容瞪了苗淼一眼就直接离开了。反正他不缺家庭，不缺女人，也不缺儿子！ 这之后几天，他全身心地投入到帮于志坤脱罪的事儿上。 他觉得可能是他的话威胁到了苗淼，所以这几天她也没有出手捣乱。 就在他花完了所有借的的钱，成功帮助于志坤脱罪的当天，他收到了一份已经签了字的离婚协议。 看了看条款，黄桂花要了一半的财产。 他本打算请律师打官司，想要一分钱也不留给她们。但是离婚协议一经发出，所有的财产都被冻结了！ 请律师又是一笔巨款，黄桂花那边有苗淼帮忙，不愁钱，可是他没有啊！ 想想只是损失了一半，倒不如先签了。等他成功离婚，财产解冻，再反过来告黄桂花贪污！ 黄桂花肯定不肯进去，他这不就有谈条件的理由了吗？到时候让黄桂花把她的那一半再吐出来，简直是小事一桩！ 这么打着如意算盘，苗栗容便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名字。 可没想到离婚协议才快递出去，隔天他就又收到了一个快递。 薄薄的一个信封，没有署名，没有发件人信息，着实诡异！ 打开一看，他差点气到吐血！ 信封里是一张亲子鉴定，上面明明白白地表明了他苗栗容和于志坤的父子关系可能性为零！ “怎么可能为零？”苗栗容不信，他花了那么多钱，辛辛苦苦养到成年的儿子，居然不是他的种？怎么可能？ 鉴于这张鉴定书来历不明，苗栗容又是天生多疑的人，他立马亲自将他自己的头发，于志坤梳子上的头发，还有于婉婷的头发一并送去重新鉴定。 鉴定需要三十六小时，这等待的两天，苗栗容越看于志坤越觉得和自己不像。 苗栗容和于婉婷都是直发，可是于志坤却是天生卷！ 他们都是双眼皮，这“儿子”却是丹凤眼。 他跟于婉婷个子都不高，但于志坤却是又高又壮！原以为是营养好，养得壮，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别人的种！ 而这两天，于志坤明显感觉到苗栗容对自己冷淡了不少。不过他觉得是因为他给老爸惹了麻烦，又让他离了婚，少了一半财产，才让他不高兴的。 终于等到了亲子鉴定出来，苗栗容立即请自去拿了结果。 自欺欺人地先看了于婉婷与于志坤的鉴定，母子关系成立！这说明不是医院里抱错了孩子！ 再打开自己与于志坤的那一份……呵呵！果然不是他的儿子！ “好你个于婉婷！”苗栗容气得快吐血了！ 二百、两败俱伤 不管苗栗容愿不愿意相信，这就是事实了！ 前两天他还在口口声声说真爱，可是此刻，他却是一想到于婉婷就恶心，一想到于志坤就觉得花了冤枉钱！ 没有质问，没有联系，苗栗容当即删除拉黑了那两个人的号码。 可这还不够！他转身就卖掉了那套母子俩居住的公寓，停掉了于志坤的信用卡，取消了给于婉婷的定期生活费划账。 做完了这些，他还是觉得亏！于是联系了律师，让他把最近为了帮他脱罪而支付的所有账单全都发给了于志坤！ 接到那近十亿的欠款，于志坤闷了！想要联系苗栗容，询问是怎么回事，却发现电话打不通！ 找到于婉婷，也是同样联系不上！正打算出门去找苗栗容呢！一份快递就被送到了于婉婷手中。 打开看了内容，于婉婷一下子摊坐在地上，心想：“纸果然是包不住火的！” 为了留住苗栗容，她这一瞒就是近二十年，没想到最终还是竹篮打水，人去楼空！ 见到母亲突然一副魂不附体的模样，于志坤飞快上前捡起了地上的那几张A4纸。 “妈！是真的吗？”于志坤惊得一塌糊涂，“妈！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原来啊…… 那他今天收到的账单，估计就有答案了！ “我恨你！我恨你！”于志坤大吼，“苗栗容让我还那十亿！十亿啊！你惹出来的事儿！你自己还！” 说完，他便收拾了一些行李，摔门离开，远走高飞了！ 那一天之后，于婉婷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她怀胎十月，辛苦养了19年的儿子。 这还不是最糟，第二天一早，精神萎靡的于婉婷就收到驱逐令，让她中午之前离开住宅。因为这里已经被卖掉了，她无权再居住。 托着一个沉沉的行李箱，于婉婷在街头游荡了一整天。过去奢侈了二十几年，苗栗容给的钱，她每月都会花光，根本没有积蓄。 手头的账户里，只有区区的几千块钱！ 她最爱的儿子说恨她！她没有工作，没有了容身之处，也没有了儿子！这叫她一个半老徐娘如何生存下去？ 在闹市的街头长凳上坐了一夜，于婉婷眼神呆滞。 好巧不巧的，天蒙蒙亮，就看见对面的星级宾馆里出来了一个人。那人正是苗栗容！ 想也不想地，生无可恋的于婉婷起身快步冲向了马路对面，顺手抓起了水果摊上的西瓜刀，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狠狠扎进了苗栗容的胸膛。 “噗！”刀一拔出，鲜血喷涌四溅，才觉疼痛，噗地又是一刀入腹。 苗栗容震惊的双眼直直地瞪着于婉婷，怎么也不敢相信。 “噗”地一口鲜血喷出口腔，苗栗容直直向后倒下，不省人事。 抓着西瓜刀，于婉婷疯子一样“哈哈哈哈”地怪笑，一边笑，一边还哭。 被抢了刀子的水果摊主反应过来立即报了警。 一个疯女人，手里抓着一把带血的西瓜刀，面前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这情形，吃瓜群众谁也不敢靠近。 终于，在十来分钟后，警方和医务人员急急赶到。 人是被分别带走了，可是苗栗容失血过多，在去医院的路上就已经去见了阎王。 于婉婷除了狂哭和傻笑，一问三不知，最后以精神失常杀人致死，被送去了精神病院终身监禁。 苗栗容没有立新遗嘱，他的所有财产，都按照顺应继承落到了黄桂花的名下。 黄桂花对于苗栗容的死，并没有多伤心，反而有些赚到财产的小兴奋。 可是她也没有兴奋多久，因为很快她就发现，财产继承手续上，除了现在的房产和苗栗容卖掉公司以及于婉婷那套房产的钱，其他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股权呢？那百分之五的乾坤股权呢？”黄桂花问律师。 “黄女士，苗先生的股权，在两周前已经抵押，由于错过了第一笔还款日，已经被没收。”律师解说完就递过签字笔，让黄桂花签字。 再心有不甘，再骂街，现在也无济于事！ 原以为闹一闹，于婉婷这个小三进去了，苗栗容这个王八蛋死了，她就能坐收分红，逍遥一世。 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原先苗栗容虽然出轨，可至少她每年都有很多分红可以挥霍。可是现在，一时贪心，结果啥也没了！ 这区区的几千万，支付佣人的年薪都不够，她到底算计个啥？ 钱夫人这两个星期里发生的八卦到这儿也就结束了。 这之后的几个月里，没有了钱，黄桂花的那个“干儿子”也立马翻脸不认人，直接从孙子变大爷！ 没有了靠山，大女儿在公司里树了那么多敌，日子也开始不好过。 二女婿没有了对苗家权势的顾忌，也开始花天酒地，脚不着家。 苗家，就这么废了！ 不过黄桂花一家人之后怎么样，陆冠生没有那么好奇。他现在关注的，是10G的推广。 五一就要上市了，这已经四月下旬了！ 从广告，到调试，到试运营，到试用用户反馈，每一步都紧锣密鼓。 那天从钱家八卦完回来，陆冠生就没日没夜地忙了一个多星期。 人一连着熬夜，这皮肤就蜡黄，黑眼圈重得像是继承了国宝大熊猫的基因。 念伯实在看不下去了，煮了好多养生汤逼着陆冠生定时喝下去，最后还压着他按在了温泉里。 温暖的水流从假山石的喷泉口突突地涌出，溢入池中。池水泛着微波，水面升腾着一片蒸雾，似祥云缭绕。 这样平和的环境，很难让人不放松下来。这人一旦放松下来，就会顿生困意。 念伯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每隔几分钟，就会过来看看，就怕陆冠生睡着了。 这不？念伯再一次进来查看的时候，就看到打着小呼噜的陆冠生正在往一边滑去。 赶紧上前扶住陆冠生，又不忍心叫醒他，念伯卷起裤腿，坐在了池边。 这一坐就坐了个把小时，等到陆冠生终于转醒，念伯的身上的衣服已经蒸得有些潮了。 怕念伯感冒了，陆冠生立即从水里出来，打发念伯去换衣服。 还别说，泡一泡真的挺管用，陆冠生此刻又神采奕奕了！ 回到书房完成了最后一个推广案的审批，他感觉肩上的担子一下子就被卸了下来。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 今年的五一在星期四，加上两个周末，足足有12天的推广期。 9个卫星已经全面启动，过去这两个星期的试用回馈刚刚下来，试用群众对网速，功能，已经信号覆盖率都很满意。 这次试用，除了手机本身，还附带了几个品牌的手表和手链。时尚反馈也是比较正面的。 没有了依赖电网的发射塔的这一弱点的阻隔，陆冠生相信锦浩在通信技术领域的发展，又可以上一个新台阶。 这一块的经营稳定了，锦浩的六成基业就会连年增收。 这些利润除了投资到11G的开发中，有一大部分会投入到航天事业里去。 距离与小陆的永久合体还有一年多，有了时空门，这次并不需要飞船。只不过这宇航服，是该再打造一套了！ 不，应该是打造两套！他现在的这一套，已经有些旧了，该改朝换代了！ 宇航服的技术，他打算自己申请专利，一旦10G稳步经营，他就会在基地里花上一段时间。 二零一、10G 周三，4月30日，智囊团最后一次针对10G开例会。 所有的推广就会在明天打响。其他人都可以休息去了，智囊团却需要每天晚间收集数据。 不过这并不代表旅游计划会泡汤。 有了10G技术，在哪儿办公其实都一样。 陆冠生让他们自己选他们喜欢的款式，作为开发人员的福利。 “能花多少钱？不够我能贴钱的！”卫思扬第一个表态。 “选吧！我知道你高调，公司这点钱还是出得起的，不需要你贴钱！”陆冠生笑着说。 “劳力士也行？”卫思扬有些不确定。 “和劳力士合作，本来就是你的主意，想要就拿吧！”陆冠生点头。 他知道卫思扬参与了劳力士商务版的开发，那个开价一百多万的豪华版手表电话，是他的最爱。 王岂天也钟爱劳力士。 对于成功人士，买一个一百多万的劳力士，根本就不算贵。所以陆冠生早就开发投产了，他自己也打算定购一个限量定制版的。 陈吉一听一百多万公司都出，她也兴奋了：“我要普拉达的那款粉灰色的烤瓷手表，又萌又闪，配上镶了绿灰色的环保钻石的表盘，真是和名字太搭了！” 那款陈吉说的普拉达的手表电话，是女士款里的主推。特别是钻石表盘的那一款，被取名为“深巷里的蔷薇仙子”。 低调奢华，高雅之中带着一丝少女的俏皮，各个年龄层都能驾驭，肯定会成为高端款的女士新宠。 相比于陈吉，李桃菲就比较低调了。她平时的穿搭比较随意，更喜欢休闲的款式。 她选择了比较平价的潘多拉品牌。 潘多拉这个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在丹麦兴起的品牌，距今也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他们家历年来都走的评价混搭风潮，特别受到普通大众的追捧。 一根手链一千不到，想配多少挂件就配多少挂件。一般的挂件也就是几百一千而已，就算是那个手表挂件，也就七千出头。 买个10G手链手机，八千多就能打下来，本来就有手链的，只要买个7千的手机就能自由搭配。 李桃菲本身就有各种颜色，各种式样的潘多拉手链和挂件好几根。有了这个手机新挂件，连手表都不用再戴了，直接秀手链，更完美！ “能再给我配上那套彩虹外壳吗？”李桃菲问。 “咳！卫思扬那一百多万陆总都出了，你那一千多一套的9个外壳，他能不同意？”陈吉推了一把李桃菲。 这套外壳，除了彩虹的七色里黄色是金色代替，还加了黑色和银色，所以总共9个外壳。目的就是百搭。 至于朱宇航，他还是喜欢那个7寸平板。界面大，功能强，还能加很多插件，绝对是技术人员的首选。 外加那个游戏功能，业余时间还能插个手柄，直接网络对战！ 同样是机械脑的戚晓东，却是对漫威的英雄装备更心水！这会儿，他正犹豫着是要钢铁侠那款呢，还是飞鹰那款？ 至于低调的甫缇，当然是选择了被卫思扬和王岂天称为“无聊老古董”的欧米茄。 那就是一款看着平平无奇的商务人士手表，碳钢烤瓷的烟灰色表带，圆头圆脑的表盘上显示着一个罗马数字的表面。 没有钻石，没有金光闪闪，看着就是一个“很平常的手表”！只不过这个手表功能实在是很强大而已。 “都选好了？选好了下午自己去仓库里拿吧！”接着，会议才真正进入正题。 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陆冠生宣布散会，让大家提前下班回家。 反正每晚都会要忙，也不差这几个小时是吧？ 五一，又是和一群孩子拆了一天的家之后，陆冠生答应了这些小孩子明天带他们去逛街！ 原因么，除了观察一下那些大商场销售柜台的情形，还因为这些手机出了好几套儿童版。 这些手机在设置时，需要家长扫身份证，然后输入孩子的出生年月和指纹，以保孩子们的网络冲浪安全。 市场意向调查管意项调查，这一操作实际的受欢迎度，还是需要看销售情况更直观。 另外，他也可以现场听听那些小孩子的头脑风暴。大人有时候思维是很局限的，儿童新产品的开发，有时候小孩子们的意见更为重要。 念伯留在了家里不想凑热闹，四五个佣人带着一大群孩子们，跟着陆冠生上了大巴。 这大巴是陆冠生去年游乐城开业时候就买了的。这些孩子们都办了年卡，又常年赖在桴辕。 陆冠生当时索性买了一辆大巴，让佣人们随时随地都可以带着孩子们组队去游玩。 这好好的白色大巴，买回来没几天，就被孩子们装饰一新。各种各样的彩绘，简直是绝了！ 一开始他们还不敢告诉陆冠生，这群熊孩子把他买的大巴画花了。 可这大巴就停在桴辕的车库里啊！康梓强这货一来拜访，车开进车库，这不就穿帮了？ 小朋友们领着陆冠生来到车库，秀着他们的“杰作”，还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这儿童颜料根本就不防水，一下雨估计就一路流七彩水迹，跟蜗牛似的！ 好说歹说，才说服那些熊孩子让佣人们洗掉这些颜料。这还不算，陆冠生还给他们买来了专业喷漆，让他们继续发挥他们的无边想象力。 所以现在，司机开着这辆儿童画装饰着的大巴一到商场，这回头率就爆棚了！ 不知道的，都以为哪个小学五一搞活动，带着孩子们逛商场呢！直到有人眼尖地认出了从车里下来的陆冠生…… 好嘛！半天不到，陆冠生又上热搜了！这回标题是“大总裁变身童心奶爸”，可是乐坏了锦浩一众吃瓜员工上网推帖子！ 商场里，锦浩的手机专卖柜台果然人满为患。有了昨天第一天手忙脚乱的经验，今天商场为此还特意开辟了一个等候服务区。 服务区里的桌子上有很多手机目录图册，让大家先挑选，有选中的，再让店员去取样品。这样果然秩序好了很多。 陆冠生带着孩子们到来的时候，也是去了那个等候区。 这群熊孩子带来了很多随身玩具，引来了很多孩子们羡慕的视线。 不认生的他们，很快就交了很多新朋友，一起玩玩具，这下那些家长们就轻松了。 孩子们有桴辕的佣人们悉心照料着，陆冠生趁机和那些家长们攀谈了起来。 “陆总裁，您是来参观视察的吗？”一个宝爸问。 “视察？我也放假着呢！带家里的孩子们过来买新手机而已。”陆冠生笑着回答。 “这么多孩子？”宝爸看着那一群，有些不敢相信。 “家里佣人们，还有几个朋友的孩子们。平时经常来家里玩，索性一块儿带出来了！”陆冠生对着那个宝爸眨眨眼，“我有员工卡，可以打折！” “噗嗤！”那人笑了，“陆总裁财大气粗，还需要用员工卡？” “能省钱谁会浪费是吧？我赚钱也很辛苦的！”陆冠生笑着打哈哈。 见陆冠生这么入地气，其他人也放松下来，纷纷过来找他八卦聊天了。 有的问他哪个手机信价比比较高？有的问他小孩子的手机怕不怕摔，坏了能不能保修？有的问他那些玩具在哪儿买的？ 反正就是热闹！ 二零二、孩子们的脑洞 大人们聊得欢，小孩子们也是问题多多。 “大哥哥，”一个小女孩开口了，“为什么手机都是硬硬的？就不能有那种软软的公仔吗？” “软软的公仔？一直要抱着不麻烦吗？”陆冠生小声询问。 “才不会麻烦呢！”小女孩秀着自己的兔兔公仔，“我家兔兔我每天都抱着呢！软扑扑的，多可爱？”说完，她还理了理兔兔的长耳朵。 “是吗？”陆冠生转头问其他的小孩子们，“你们也有喜欢公仔的吗？” “我也喜欢！” “嗯嗯！这是我的考拉！” 几个女孩子纷纷点头，还给陆冠生介绍自己钟爱的公仔。 “要是锦浩设计公仔手机壳，你们会喜欢吗？” “只要可爱就喜欢！”孩子们点头。 “男孩子们呢？不喜欢公仔吗？”陆冠生又问。 “不是太喜欢。”他们大多摇头，“但是要是有我们喜欢的动画人物手机壳就好了！” “对啊对啊！还有英雄道具！”另一个男生也抢着说。 “英雄道具？” “对啊！比如说蜘蛛侠的手腕发射器！”那个小男孩一脸兴奋地说，“谁欺负我，我就发射一张大网粘住他！” 还没等陆冠生回话，桴辕那群小孩子里就有人提醒了：“打击报复是不对的！会扣分的！” “扣分？”那个孩子的家长疑惑地看着陆冠生。 “呵呵！我们的游乐城大家都去过吗？”陆冠生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很多家长都点头。 “游乐城的电子眼，我在家也装了一个！”陆冠生笑着说，“这群熊孩子平时就靠这些积点数呢！他们这些小财迷，对自己的小金库看得特牢！” “哈哈哈哈！陆总裁真是教导有方，带孩子真有一套！”家长们闻言纷纷笑了。 “这些孩子哪是我在带啊？家里人在帮忙呢！我给装个电子眼，也让他们轻松点。”陆冠生也笑了。 不过那个男孩子说的也有参考价值，于是他回头又对那个小孩子说：“打击报复的确不太好，不过英雄装备也是可以考虑的。换成远光手电好不好？” “远光手电？好玩吗？” “沈稔！演示一把？”陆冠生让拥有蜘蛛侠装备的沈稔秀装备。 沈稔乐了，他从随身包里取出蜘蛛侠战服纳米圆盘，往胸前一按。 咔咔咔，瞬间变成一个全副武装的q版蜘蛛侠。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他朝墙面点下了手腕上的蜘蛛网发射器，墙面上立刻出现了一张大网的投影。 “哇！哥哥好帅！”小孩子们纷纷鼓掌叫好。 “这是什么情况？”很多家长也是惊讶得不得了。 那些孩子们已经开始说也要这样的装备。 “你们没有的，这可是我考试满分，哥哥给我定做的！”沈稔说得特别自豪。 “哇！我也要考一百分！大哥哥帮我也做一个吧？”有个胖胖的男孩子羡慕极了！ “小顺！”那孩子的爸爸赶快叫住那个孩子，“夸海口呢？你六十分能考到我和你妈就谢天谢地了！再说了，我们买不起这样的东西！” 他们的确是买不起，这一套行头，至少也要几百万。 “小顺是吧？”陆冠生并没有打击他的积极性，“你梦想长大以后做什么？” “我要开宇宙飞船，去彗星上看冰川！”小顺昂着头回答。 “开宇宙飞船啊？好志向！”陆冠生点头，“开宇宙飞船不及格可不行啊！” “可是……可是老师上课太无聊了，我总是想睡觉……”小顺气馁地低下头。 “小顺几岁了？” “我九岁了！” “九岁了啊？那等到你十二岁，来参加我们锦浩的少年科技竞赛怎么样？” “少年科技竞赛？”小顺似是很有兴趣。 “嗯！”陆冠生点头，“【科学基金会】有少年培训班，去报个名，很有意思的！” “陆总……”小顺的爸爸有些为难，“我们家的条件不太好……培训班……” “小顺，想不想去？”陆冠生对小顺爸爸做了一个稍安毋躁的表情，转头有对小顺说，“明年努力争取考一百分，有一百分就能申请减免补助，就能去培训班。要不要试试？” “要！” “那你上课不能再睡觉了哦！比赛的第一，就能有奖品。要是你真的得第一，我奖励你一套战服怎么样？有信心吗？” “有！”小顺答得信誓旦旦。 “小顺爸爸，”陆冠生这才回头对他说，“约定好咯！要是小顺真的能够做到，那你就送他去【科学基金会】吧？这是名片。” “谢谢！谢谢！要是小顺能开始认真学习，那您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了！”小顺爸爸很激动。 “不！”陆冠生摇头，“孩子将来如何，还是要看他自己，我只是指了一条路而已。记得多鼓励，少打击？”说完还调皮地对着小顺爸爸眨眨眼。 小顺爸爸听了陆冠生的话，忽然有种顿悟的清明感。 “多鼓励，少打击！”这简简单单的六个字，道出了陆冠生的睿智，也让他看到了自己和陆冠生之间的境界层次的差别！ 怪不得他陆冠生能够掌管锦浩那么大一个集团，怪不得他带来的孩子们举手投足都带着大气！ 那些孩子们并非都是出身贵族，却都有着贵族的礼仪举止，却又都低调开朗，毫不世故。 看来，这都是常年待在陆冠生身边，耳闻目染养成的习性啊！ 这陆冠生不简单，真的不简单！绝对不是表面上的口舌功夫而已。 这一出小细节，不但让小顺爸爸心悦诚服，对陆冠生尊敬崇拜，也让其他的家长们产生了敬佩之情，纷纷反省自己的育儿之道。 之后又有许多小孩子们问陆冠生许多问题： 比如这手机壳是不是可以做成花瓣开合的挂件，而不是只是一个有图案的盖子？ 又比如是不是可以挂在钥匙圈上？ 还有是不是可以把表带做成护腕，这样打球踢球都不怕掉了！ 反正各种各样的脑洞，陆冠生一个也没有反驳，全都记在了脑子里。 他答应了小孩子们会让项目部开发，争取能够早日实现他们的愿望。 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等到桴辕那一群孩子拿的排队号码。 这群孩子们在家就看过目录册了，排着队，一一告诉陆冠生他们想要的手机式样。 陆冠生一个人就买了二十几个儿童手机，顺带还给家里陪同的佣人们都买了。 楼层经理已经听说了陆冠生来了他们的百货公司，还亲自来受理业务。 当知道陆冠生买了那么多手机外加配饰的时候，他乐坏了！业绩啊！业绩啊！ 东西也买了，想知道的事儿，基本也知道了，陆冠生这才带着大队去了乾坤的美食城。 快中午一点了，孩子们都饿了！既然出来了，那就让他们吃个欢！ 乾坤的美食城花样多，摊点全，卫生又好！特别是最近新开的洛阳羊汤馆，哎哟！真得陆冠生的心！ 啾啾也在这群孩子的行列里，她pIA地甩出一张VIp，请客大家吃个够。 陆冠生乐了！今天又能吃到老舅家的霸王餐了！ 钱久金正在家和钱夫人过清净日子呢，忽然手机上来了消费短信，差点喷了一茶几咖啡！ “冠生！啾啾在美食城？”一个电话过来。 “嗯！她今天请客家里的熊孩子吃大餐呢！你听？”陆冠生将话筒对着那群嬉闹的孩子。 听着欢声笑语，钱久金安心了下来。不是啾啾被骗了就好！这点钱，其实也就几千块，他根本不在意。 二零三、是不是多虑了？ 回到桴辕，陆冠生立即联系了卫思扬和王岂天。 他把从小孩子们那里得到的思路跟他们分享了一遍，让他们自己脑洞，开发第一批跟进配件。 这些都是很简单的周边产品，不出几天，就都被落实了。而且由于是小孩子们用，他们把价位打在几百之内，还让玩具厂生产。 这样一来，谁都负担得起，能够薄利多销，脏了坏了换起来也不费劲！ 广告在儿童杂志上一经打出，预售就飙升上天。 那几个在商场里遇到过陆冠生的孩子家长们，还上网吹嘘了一番，说是自己孩子的主意。 陈吉一看到这些评论，立马收集了这些人的资料，给他们送去了免费礼物。 她还趁机把舆论导向陆冠生虚心受教，接受采纳大众的建议，尽全力满足客户的需求。 这下陆冠生和锦浩又在舆论界火了一把！ 漫天的视频，不计其数的群众网络采访，为10G的推广再加动力。 短短十二天，10G民用私人设备就已经创下了新品发布的新历史。 群众手中的10G设备开始普及，各大媒体便蠢蠢欲动。10G的普及，让这些媒体有了开发新平台的基础。 就在复工的第一天，锦城电视台便已经抛出了橄榄枝，希望与锦浩合作，实现电视台10G网络平台推广。 这可是一个大项目！这些设备和技术，一经完成，便可以实现锦浩一整年的创利目标。 陆冠生亲自打造了企划书，得到的回复说是希望他和甫缇能够上一个访谈节目，实况签约。 可是，那个节目的约定时间，正好是陆冠生接见另一个大客户的日子。 沟通了之后，对方表示节目时间档口不能改，但同意可以让甫缇一个人代表锦浩参加直播。 甫缇是没有意见，直接答应了对方要求，但陆冠生心里却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全国直播，陆冠生没空，甫缇落单……怎么想，怎么觉得和上一世甫缇自己去剪彩10G投放如出一辙？ 而上一世的那一出，让甫缇直接送命！这一世，时间和场合虽然变了，但会不会结果没变呢？ 越想越不放心，陆冠生产生了取消直播的念头。 “陆总！这可是锦浩的大项目，您为什么这么犹豫？”甫缇不明白。 “我担心你出事儿！”陆冠生不能告诉他天机，只能拐着弯想办法解释。 “我能出什么事儿？”甫缇摇头，“电视台保安很好，而且我开的车不是都让你改装得刀枪不入了？不会有事儿的！” “我还是不放心！”陆冠生的眉头还是没有松开，“每一次都是我们锦浩红火的当儿，就出点麻烦。这一次，我们项目那么成功，帝龙一点也没有动作回应，我怕……” “你怕帝龙和冥帝合作玩阴的？”甫缇补上了陆冠生没有说完的话。 “嗯！” “我会小心的，不会给你惹麻烦！”甫缇一心想要拿下这个项目。 “你看看信联那边能不能改时间？” “信联？”甫缇摇头，“信联可是国家的系统项目，很难调整。” “让我再想想？”陆冠生没有给出肯定答案。 甫缇出了办公室之后，陆冠生便联系了信联总部。看了一下地图，他把签约地点改在了电视台对面的星级酒店包间。 对方对于零时改地点不太满意，因为信联牵涉到国家保密机关。改了地点，保安就需要重新绑定。 只有两天时间，这是变相给他们惹麻烦。 知道对方为难，陆冠生提出让利百分之一，请求对方务必承让。 这样的大项目，百分之一的利润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鉴于陆冠生本人的良好口碑，对方估计他真的是有不得已需要改地点的苦衷，于是答应了下来。 搞定了这一出，陆冠生又联系了黑仔，让他盯着甫缇的车载系统，还有电视台周围的监控。 但监控都是有死角的，而且龙炀也是一个程序专家，难免会被钻空子！ 遇到这样的情况，黑仔是可以迂回破解，但这需要时间！龙炀完全可以打时间差，让他们防不胜防。 况且历史已经在陆冠生穿越回来的时候被改变，他无法通过时空门看到上一世的情况。 “我怎么这么蠢？上一世怎么就没有好好调查呢？”陆冠生懊恼地锤了一下桌子。 现在懊恼也无济于事，只能随机应变了！ 或许，这是他杞人忧天多虑了也不一定！ 他想，最近他根本没有听到任何风声，得到任何对方会动手的情报。只是因为和上一世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他才会变得有些偏执吧？ 多虑总比不设防要好，陆冠生打算让小陆开时空门盯着，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 想要甫缇的命，想要砍断他陆冠生的左膀右臂，那也要看他陆冠生同意不同意了！ 周五下午四点，陆冠生按照约定，启程去了与信联签约的地点。 对方要求隐秘，他不能开直升机去，而是对方开车来接的人。 因为想要速战速决，这两天陆冠生把方案做得很周全，所有的细节都一一考虑到了。 原本预计的四个小时谈判过程，终于在三小时不到就握手签字。 七点四十五，时间还有。 对面的电视台里，甫缇正在接受采访。 送走了信联的人，陆冠生这才起身，疾步走向电视台直播间。 直播间外，制作人见到陆冠生居然到场了，赶忙从耳麦里联系主持人。 “哎呀！号外号外！我们原本要缺席的陆冠生陆大总裁，终于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现身了！”主持人拿着话筒起身，“有请陆总裁！” 甫缇此刻表情有些惊讶。陆总来了？信联的合约签好了？这么快？ 回头，从屏风后面走来的，果然是陆冠生没错。 面对甫缇疑惑询问的眼神，陆冠生对他点了点头，甫缇这才放心下来。 果然已经完成签约！ 最后的十五分钟，便是现场签约环节。主持人和陆冠生寒暄了几句，便开始走这个流程。 台长亲临现场，与陆冠生签订合作意向，握手示意众人。直播间掌声四起。 说完结束语，直播终于结束。 台长请陆冠生和甫缇移步他的休息室，小谈一会儿。 只要甫缇在他眼皮子底下，陆冠生就安心了许多，于是便答应了台长的邀请。 晚上九点光景，两人终于离开了电视台。 陆冠生没有开直升机，于是坐进了甫缇的车。 才开出没多久，陆冠生的耳麦里就传来了黑仔的汇报：“boss，前方路段的监控全黑，小心前行！我正在破解！” “果然！对方还是行动了！”陆冠生脸色阴郁了下来。 这时候，小陆也连线了他：“老陆！右后方，左前方，两辆SUV十分可疑！” “妈的！”陆冠生忍不住脱口而出。 “陆总？”甫缇看了一眼陆冠生，不知他怎么了，忽然变脸。 “甫缇，去前面的小卖部停一下，我们去买瓶水！”陆冠生说。 “水？可是我车上……”甫缇那个有字还没有说出来，就感觉到陆冠生这话有问题。 矿泉水瓶就在陆冠生手边放着呢，他不会没看见。那是…… “听话，下车去小卖部！” “真的出事了？”甫缇想到了陆冠生前两天说的话。 “八九不离十！”陆冠生皱眉，“这一片监控全黑，前后两辆SUV盯着我们。” 在显眼的灯光下停下车，陆冠生和甫缇走进了小卖部。 二零四、速度与狂怒 陆冠生并没有买水，而是买了一盒鸡蛋，一罐剃须泡沫喷雾，还有一罐空气清新剂，一桶食用油，还有一瓶婴儿爽身粉。 甫缇看着奇怪，这都是什么购物组合？ 结了账，陆冠生对甫缇说：“我来开车！” 甫缇现在是陆冠生说什么就是什么，立马把车钥匙递给了他。 再次上车，陆冠生缓缓上路，开得并不快，但也没有直接开回甫缇的家，也不是去桴辕的路。 他就在城区里绕来绕去，几分钟后，他再次打开耳麦：“有多少尾巴？” “前面两辆，后面五辆，主道上还有一辆集装箱挡住甫缇回家的路。”小陆在耳麦里传来消息。 “这是一个车队了吧？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甫缇，需要一个车队？小题大做！”陆冠生吐槽。 甫缇在一旁听着陆冠生单方的话语，此刻不知道是该同意呢，还是该反驳！ 什么叫“手无缚鸡之力”啊？他没有那么弱好不好？ “让关平开直升机救援，先把那个集装箱解决掉！”老陆如此吩咐着小陆。 “怎么解决？”小陆问。 “黑进他的车载系统，遥控他倒车！不用太狠，倒翻进沟里出不来就行！然后通知交警！” 听老陆这么说，甫缇心想：“这还不狠？”不过：“还有集装箱？他们到底要对我做什么？” “我哪儿知道？”陆冠生回了甫缇一句，又继续对着耳麦说话，“黑仔在吗？” “在的！”黑仔回话。 “哪里比较畅通，路况又比较好？”老陆问，“这破车，乡间小路肯定不行！” 等到了对方的回复，陆冠生便打了方向盘，快速地朝目标路段加速前行。 “我们这是去哪儿？”甫缇问，“还有什么叫破车？” “去锦羊高速！”陆冠生只是回答了第一个问题。 陆冠生刚才的忽然加速，让那些尾巴们完全没有准备。甫缇的车还超过了前面的两辆SUV。 这一举动也让他们意识到陆冠生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便也不再掩饰成同路人。 甫缇从后视镜里看见车尾那一长串紧追不舍的尾巴，后知后觉地紧张了起来。 陆冠生专注开车呢，没有理会甫缇，所以不知道他已经在开小差了！ 他在想“破车”的事儿。 陆冠生说他这辆车是破车，他还真不能认同。 因为这辆车不但是花了陆冠生一个月的薪水送给他的，在买回来以后，还经过了一番改造。 车电池就不谈了，车载系统也被加密，所有的外壳都镀上了防弹层。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在面板上操作，连那些“武器”都被装在了车身夹层里。 这哪是破车啊！不适合乡间小路，那只是因为底盘低而已！可是底盘低，抓地性好啊！开快也不会飘。 发动机也给装了涡轮，哪有电动汽车装涡轮的？这配置，除了外观，大概跟蝙蝠侠的蝙蝠车有得一比了吧？ 哪里破车了？ 想着想着，甫缇就破口而出：“哪里破车了？还是你买的呢！” “嘿！我说甫缇啊！你现在脑子里还在纠结这个？”陆冠生哭笑不得。 “啊？呃……” “我后悔了！当初就不应该买厂商车，应该自己打造一辆的！”陆冠生又是一记惊雷噎了甫缇一壶。 终于开上了锦羊公路，晚上十点多，几乎没有其他的车辆，这样正好！ 开足马力，陆冠生似是要甩掉尾巴，但却又不像！因为他没有启动涡轮。 甫缇很疑惑，这是什么操作？ 大概又是思考得有点“大声”，他听到了陆冠生的回答：“看来我们必须制造一点车祸了！让他们自求多福吧！” “车祸？”甫缇一惊，“你别又是要把我这辆车撞到报废了吧？他们可都是SUV啊！重量级的！” “你是傻吗？我干嘛要撞车？”陆冠生白了甫缇一眼。 还没等甫缇继续问，他又说：“开顶棚，把袋子里的婴儿爽身粉往后撒出去！” 说着，陆冠生率先打开了洗窗喷雾。 甫缇照做，然后…… 哈哈！原来爽身粉是这么用的啊？ 车上的洗窗喷雾将水珠气雾都喷到了后面尾随的两辆车挡风玻璃上。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开雨刮，就看见一阵烟雾直冲他们的车子喷来。 这时刚启动的雨刮一下子就将沾湿了的爽身粉糊在了挡风玻璃上！哎嘛！后面的两辆车，立即变成了盲驾。 光是盲驾还好，可是陆冠生直接往窗外倒了半桶食用油！ 这下可好，挡风玻璃被糊，没见着这波操作的那两辆SUV，直接就以120码的时速冲向了隔离带。 “呯！嘭！吱吖！哐当哐当！”动静那个大啊！ 那两辆SUV就像是忽然开到了冰层上，乱撞不算，还嘟噜噜地打转！ 后面的车来不及刹车，直接撞在了那两辆车的车身，其中一辆被撞翻，做了好几个翻滚特技啊！ 但是亡命之徒并不会就此打住，除了那两辆报废的SUV，其他的车根本就没有减速，直接撞开前面的废车，继续追了上来。 “他们都不看一下自己人有没有出事儿？怎么还直接撞上了？”甫缇惊讶道。 “你见过杀人放火的恶徒心软的吗？”陆冠生觉得甫缇少见多怪。 “爽身粉没了，后面五辆要怎么解决？”甫缇问。 “不是买了一袋东西了吗？”陆冠生回答，“等会我减速，等他们靠近了，你就对着他们的挡风玻璃扔鸡蛋，别怕浪费！” “那是车啊！鸡蛋能打穿？”甫缇看了看手里的一盒鸡蛋，有些傻眼。 “和爽身粉一样的功效，你觉得我会认为鸡蛋能打破他们的车？又不是手榴弹！” “鸡蛋？能和爽身粉一样？”甫缇怀疑管怀疑，但他还是照做了。 陆冠生每次一刹车，他就从顶棚上朝着后面的车砸两个鸡蛋。一盒鸡蛋才砸掉六七个，就发现后面的车又开始出洋相。 因为陆冠生又泼油了！泼完还把油桶从顶棚扔了出去。 好家伙，五升的铁皮油桶啊！ 鸡蛋这玩意儿糊在挡风玻璃上，那是雨刮器越刮越糊的！ 被蛋清淡黄糊了一玻璃的车，来不及看清就被一声巨响吓到，再加上路上都是油，结果可想而知！ 又是一阵人仰马翻，这两辆SUV，一辆被翻出了高速，滚下了斜坡，另一辆直接翻到了对面的车道，直接被对面驶来的一辆集装箱车侧向压成了铁皮饼。 “罪过！罪过！”甫缇捂着眼睛不敢看。 袋子里只剩下一罐剃须泡沫了，陆冠生甩了一个泡泡器给甫缇。 “用这个！” 甫缇对着后面的车连发了两个泡泡，但那车已经吸取了前车之鉴，快速闪过了拦截。 “没打中！”甫缇有些急。 “脑子没带是吧？”陆冠生觉得甫缇有些呆。 “啊？” “泡泡是会飘的！你往不同方向连发五六个泡泡，一字排开，让他们再躲躲看？蠢！” 好吧！他是有些蠢了！甫缇傻笑，继而朝着路面发了一排泡泡。 “啪！啪！啪啪！”这些排满了路面的泡泡一碰到高速前行的车辆就爆裂了。 剃须泡沫是会膨胀的，爆破之后这些泡沫直接就膨胀满了一车窗。 没有了食用油，那些车也只是稍稍减速，与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很快就清理了那些泡沫，继续追了上来。 “没成！现在怎么办？”甫缇问陆冠生。 二零五、果然不掉线！ 陆冠生没有回答，而是点下了一个按钮。 此时，后备箱两侧开了两个一寸直径的小洞。 陆冠生当然不会以为剃须泡沫能够挡住那些车辆，他要的，只是拉开距离！ 因为距离远了，又是晚上，后备箱开这么两个小洞，对方根本不会察觉。 对方不知道，可甫缇明白着啊！那两个小洞里装配的，就是激光针发射器没错了！ “嗖嗖嗖嗖！”又是一阵一字排开的扫射。 “嘭啪！”远处响起了爆胎的声音！ 可是他们只解决掉一辆车！ 另外的两辆好似也有防护装甲，十厘米的激光针无法打穿。 大庭广众之下，不能动用重武器，这要怎么解决？ 又这样你追我赶地开了十几分钟，陆冠生有些不耐烦了。 而且此时头顶响起了直升机的声音，怕是冥帝的援军到了。 关上了顶棚，陆冠生觉得需要另想办法。 “黑仔，想办法黑进直升机的导航，把它开到别的地方去！”陆冠生发令。 “去哪儿？” “去哪儿？”陆冠生想了想，“送去军事基地，一直开，别停！” 好嘛！军事基地哪是随便能去的？还一直开？还别停？ 一般误开进军事基地，会受到紧告，离开了也就没事了！但一直开……你看看会不会被当成恐怖分子被打下来！ 这一招借刀杀人，狠啊！ “给我十五分钟！”黑仔这就开始了破解。 平时十五分钟很短，但这你追我赶的，十五分钟会不会没路了？ 锦羊公路一共才一千三百多公里，现在时速快两百了，到下一个收费站只有一小时的车程。 陆冠生觉得要没路开了，真不是说假的！ 已经开了快一小时，还有一小时不到就必须要把这些尾巴都解决掉才是！ 该要怎么解决呢？陆冠生的头脑齿轮飞速地运转着。 “带金钟盾了吗？”陆冠生忽然灵机一动。 “带了！”甫缇从口袋里掏出金钟盾发射器。 “打开，开到最大档，扔出去！至少能解决掉一辆！”陆冠生说。 “那剩下的两辆怎么办？”甫缇问。 “先解决掉一辆再说！”陆冠生没时间多想，船到桥头自然直。 “呀！飞起来了！”甫缇扔掉金钟盾，就看见后面的那辆车直接腾空了！ 原来那辆SUV在高速中撞上了无形的半球形金钟盾，就像是驶上了翘板，直接就冲上了天！ “哐！”那辆“飞车”狠狠砸在了隔离带上，车身被铁栏杆拦腰弯折，现在看着就像是在隔离带上挂着的枕头！ 估计车里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了，就来了个云霄飞车，被砸成灵魂出鞘了吧？ 头顶上的直升机还在隆隆作响，现在还处在郊外，开得毫无顾忌。 陆冠生倒是希望赶快进入下一个城区，至少那样，这直升机就不能太嚣张。 估计直升机上的人也有这样的考量，并不愿意陆冠生将车开近城区地界。 远处已经有了星星点点的灯火，为了防止行动受到干扰，那架直升机开始超出甫缇的座驾，在前方半公里处下降。 “他们想要干什么？飞那么低，是要逼我们减速停车吗？”甫缇问。 “估计不是！”陆冠生对着耳麦又问，“前面半公里处是什么？” “钱江公路桥！”耳麦里传出黑仔的声音。 “公路桥？”陆冠生冷笑，“好家伙，还真是要赶尽杀绝啊！” 果不然，只见前面的直升机开始往桥面上喷洒泡沫。 若是一般的车，在200码的时速下冲进湿滑的泡沫，那肯定会失控打滑，冲下桥面，落入滚滚江水。 但是他们这如意算盘，打的有些过早了！ 甫缇的车，可啊陆冠生亲自改装过的！而之前陆冠生抱怨过，这车底盘太低，那是因为他在底盘上装过东西！ 那时候，他不得不把甫缇的车架高，还重新设计改造了他要装的配件，才让这辆车装了那个配件后的行驶不受影响。 置于装了什么……只见陆冠生打开仪表面盘，按下了一组两个按钮。 甫缇不知道面板下面还有按钮，疑惑地问陆冠生那是什么。 “呀！好像忘了告诉你了！是我大意了！”陆冠生这才想起，当时改装好这辆车的时候，忘了告诉甫缇这个设置。 幸好今天是他开车，不然这一截，甫缇自己一个人大概躲不过！ 见陆冠生继续往前冲，并没有减速，甫缇有些慌：“太快了！会失控的！” 回头看后面的追车已经有减速的迹象，甫缇觉得陆冠生这是疯了！ “没事儿！”陆冠生稳坐泰山，“准备好了吗？三、二、一！” 此刻，就在距离桥面泡沫五六米的时候，陆冠生按下了面板里的绿色按钮。 “哗啦啦！” 只见所有路面上的泡沫都被高压气流吹起，向两侧飞起！ 而甫缇的座驾，忽然升高一尺，继续飞速前行，完全没有受到布满泡沫的湿滑路面影响。 “怎么回事儿？”甫缇惊讶了。 “车底盘装了悬浮气垫呢！”陆冠生说，“当时是怕你开车去工地，轮胎被扎，所以拆了家里一个碰碰船。结果还白拆了！” 因为底盘太低，陆冠生只好重新制作了一个超薄气垫底盘。没想到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可这危机还没过，因为桥对面那架直升机还在低空盘旋，以这速度，要是不刹车，估计不到半分钟就会撞上！ 开着金钟盾，若是现在是抓地的状态，那撞飞的估计是那架直升机。但是现在他们也悬浮着，这一撞上，受力两方都会像桌球台上的球，飞向不同方向。 “黑仔！给你十秒钟！不处理掉那架直升机，后果自负！”陆冠生对着耳麦大喊。 十、九、八、七、六…… 陆冠生紧紧盯着前方，丝毫没有减速。他在赌！赌黑仔的破解技术！ 甫缇看着越来越近的直升机，心里慌得不行！眼看就要撞上了，他闭上眼睛蒙住头，喉咙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尖叫：“啊——！” 几秒钟后，预计的碰撞并没有袭来，他后知后觉地睁开眼。 “哐！”四轮落地的震动随之而来。 “啊！”甫缇又是一吓。 “真吵！耳朵都被你喊聋了！”陆冠生语气有些戏昵。 甫缇没说话，只是回头看窗外。 原来，就在快要撞上直升机的那两秒之前，黑仔终于输入了导航程序，将直升机拉高，往军事基地的方向引去。 在甫缇的尖叫声中，陆冠生关闭气垫，依靠地心引力降低了车身的高度。那车擦着起落架穿过了阻碍，四轮着地。 看着终于被弄走的直升机越飞越远，后面的追车又被泡沫阻挡，不得不减速，甫缇长吁了一口气。 不能怪他胆子小啊！他也就是陆冠生口中的一个“文弱书生”，这辈子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能不吓到惊声尖叫吗？ 缓了缓情绪，甫缇看了看仪表盘上的公里数，感叹道：“幸好改装了电池！要不然，还没开到下一个收费点呢，恐怕就没电了！” 陆冠生闻言眼里出现了一丝亮光：“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要是普通的车，这会儿就快没电了！” “哎哟！不愧是金牌助理！关键时刻果然没有掉线！真是好样的！”陆冠生忽然乐了！ “什么好样的？我又说了什么？”甫缇觉得莫名其妙。 二零六、小样儿！ 甫缇提到没电了，这给陆冠生题了个醒儿。 他平时不开车，所以对于这些根本没什么大概念。要不是甫缇提起，他都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黑仔！扫描一下后面的两辆车，看看他们的电池还能坚持多久？”陆冠生连线了黑仔。 “差不多还能以现在的时速开不到15分钟。”黑仔很快回答了。 “15分钟吗？”陆冠生坏笑，“那就是根本到不了下一个收费站咯！” 这时候，甫缇终于知道陆冠生在想什么了。 “等会儿他们可能会有动作！”陆冠生对甫缇说，“别再给我尖叫了！” “呃……” 陆冠生预料得果然没错，后面车里的人也意识到了他们快没电了。 没有预估到他们会打持久战，这会儿他们急着想要速战速决呢！ 甫缇看见后面的车窗被摇下，窗里亮出了家伙。 “嗖嗖嗖！”几次火光闪过，对方对着甫缇的车轮连发了几颗子弹。 结果么！当然是没射中！甫缇的车开着金钟盾呢！根本就打不到嘛！ 见计划失败，紧跟着他们的那辆SUV打开了顶棚，亮出了重武器。 “哎嘛！火箭炮都带着？这是明晃晃地不把法令放在眼里吗？”甫缇看着后视镜里的情形吐槽。 “坐稳了！”陆冠生提醒甫缇。 火箭炮虽然摧毁不了这辆车，但它的冲击波对于行车的稳定性还是有影响的。 “轰隆”一声，之见车尾火光四射，好好的路面被炸出一排裂口，水泥碎片四下飞溅。 甫缇的车被冲击波抬起后轮，又狠狠地砸向地面。两波袭击之后，甫缇感觉内脏都快被震出来了！ “不准吐！你敢吐，小心我把你扔出去！”陆冠生对着捂着嘴的甫缇大喊。 甫缇果然被吓到了，刚刚要反的胃酸直接被他憋了下去！ 见火箭炮也无效，那两辆车便决定转换策略，打算从一旁超车堵截。 SUV可比甫缇的跑车重了许多，撞上了，他们是弱势。 陆冠生看穿了他们的意图，开始左右摇摆，就是不让他们超车。 甫缇本来就肠胃翻滚，这一晃还了得？直接抓起了刚才已经掏空的购物袋，哗哗哗地就把胃掏空了！ 陆冠生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污染空气呢？恶心不恶心？扔了！” 甫缇怕陆冠生把他扔出车，立即打开了顶棚，把袋子扔了出去。 “噗嗤！哈哈哈哈！”这下换陆冠生憋不住笑了。 这顶棚上扔出去的糟粕之物，居然全数砸在了后面紧追不舍的SUV车窗上！真是……太恶心了！ 被砸到的车发飙了，油门踩到底就想超车。 “继续踩啊！早踩早超生！”陆冠生一脸邪笑，似是起了玩心。 看到陆冠生这个表情，甫缇此刻为后面的追兵之心里画了几个圈圈：“哥们！自求多福吧！” 果然，陆冠生按下了涡轮按钮，每当后面的车靠近了，他就启动涡轮拉开几十米距离。 等车远了，他又减速，故意让他们靠近。 一靠近，对方刚一觉得有机会了，踩下油门要超车。结果陆冠生又是一阵涡轮。 这一波操作，耗费对方所剩无几的电池不说，估计已经把他们气得七窍生烟了吧？ 只见后面忽然关上了远光灯，陆冠生这才关闭了涡轮。 “不玩了？”甫缇问。 “都关灯了，估计是要没电了！” “他们要没电了，我们还不赶紧跑？” “跑什么？我气还没卸呢！”陆冠生斜了甫缇一眼。 甫缇无语，这是闹玩心的时候吗？ 终于，后面的车依次熄火了，随着惯性又往前滑翔了不少路。陆冠生此刻也慢慢停下车。看到后面的车都停下来堵了一路，他换了倒车档。 “这是要干嘛？”甫缇有些晕菜。人家追不了了，怎么还倒车送上门？ “卸气去！”陆冠生笑着吐出这样三个字。 在那两辆车前十米开外，陆冠生停下了车。 他从车里下来，站在门边：“怎么不追了？” 那些人看见陆冠生下车，二话不说就抄起家伙一阵扫射。当然，子弹都被金钟盾挡住了！ “真蠢！不陪你们玩了！拉低我的智商！”陆冠生说着又进了驾驶室。 开车之前，他降下了车窗，伸出手，比了一个中指，才启动了车缓缓开走。 那群人看着越来越远的中指，气得骂娘却无济于事。 很快，陆冠生开着车出了收费站，下了高速掉头。 这边道上的那群人这会儿正请求救援呢，就看见对面车道上驶来了一辆车。这车还减速了！ 仔细一看，这不是甫缇的车吗？那降下的车窗里继续比着中指驶过他们的人，不正是陆冠生本人吗？ 妈的！同样的糟心事儿他还给他们来两遍！好样的，走着瞧！ 锦羊公路接连的车祸，让交警闻讯出动了，这群人没那么容易就此脱身！螳螂捕蝉，这不还有黄雀在断后呢？ 蝉没捕到不等于黄雀会放过螳螂不是吗？ 开了那么多路，回去又要一两个小时。大半夜的，陆冠生心情又不美妙了！ 心情不美妙，他就想着要找人开刀，一起不爽！ “黑仔！去我的房间拿一个一次性手机，给龙炀发个短信！” 小陆也在耳麦边听着呢，闻言立即开了时空门，往基地陆冠生的房间放了一个一次性手机。 拿到手机，黑仔问陆冠生要发什么内容？ “告诉他，再敢动甫缇的脑经朝他下手，小心我炸了他的老巢！”陆冠生说完又补充，“给他发个他家的定点地图，不怕他不信！” 甫缇感动之余，默默地为龙炀捏了把汗！心想：“龙炀啊龙炀！你惹谁不好，要惹陆总！” 龙炀此刻正生气呢！任务失败，车队被打得一败涂地，为了不被查到，他还得收拾后续残局。 在这当儿，手机响了，看到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他立马就知道这是陆冠生的手笔。 刚打算追踪，却发现只是一个一次性手机，信号还被毁了！ “陆冠生！我们势不两立！”地下室里飘荡着龙炀阴郁的嗓音，犹如地狱的孤魂野鬼嘶嘶冤鸣。 “终于能睡个好觉了！”下了高速，陆冠生感叹，“换你开车，去桴辕！” 半夜一点多，甫缇也很疲惫。但考虑到陆冠生刚刚救了自己的小命，开个车实在是小事一桩。 桴辕的人都睡了，两人轻手轻脚地进了屋里，整顿休息。 陆冠生心大，见了床倒头就睡。可是甫缇睡不着啊！刚才那么刺激，肾上腺素还满格呢！ 就这么翻来覆去快天亮了才睡着，刚睡着不久，闹钟就响了！ 顶着黑眼圈，套上昨天的衣服，疲惫地下楼。见着人模人样，神采奕奕的陆冠生，心里大叹老天不公！ “衣橱里有干净的衣服，怎么还是这一身？一股呕吐味儿！”陆冠生看见甫缇的打扮，嫌弃地开口。 见甫缇有些尴尬，念伯上前打圆场：“甫缇啊！客房里早就按照你的尺寸添置了新衣服，上去换一套吧！这套我让人给你洗了？” “啊？哦！谢谢念伯！”甫缇感激地点头。 “谢他干嘛？衣服花的是我的钱！”陆冠生继续毒舌，没睡饱就要上班，心情不好！ 甫缇早就习惯了陆冠生这张臭嘴，见怪不怪了！麻利地换了干净的衣服，下来干掉了香喷喷的丰盛早餐。 陆冠生的直升机还停在公司顶楼呢，他只好又搭了甫缇的顺风车。 “下班记得去洗车！酸臭！”下车他还不忘吐槽甫缇昨天呕吐的事儿。 二零七、龙炀的心思 黑仔发给龙炀的信息里，还提到了几个名字，就是为了让他知道，他的系统也不安全。 这些人里，有一些早些时候陆家宝接触过的人，有几个潜伏在乾坤的人名，大多无关痛痒。 陆家宝已经成为过去，而提及乾坤的潜伏者，则是为了告知冥帝他们已经查到了这些人与冥帝的联系，让冥帝撤回这几个人。 但最重要的，是因为这些人名，都是龙炀电脑上联系操作过的。 芯片的操作和安装，不是每一个都会经手龙炀。事实上，大多数的人，龙炀都不会参与操作。 冥帝那么多人，每个都亲自操作和紧盯，龙炀没这个闲工夫。 九成以上的操作，都是由各个堂会里的技术团队自行管理的，龙炀操作的除了那些堂主们，也就是冥帝给他的几个编外罢了。 而这些小人物的名字，短信里出现了一大半，说明他的私人电脑被短暂地黑过！ 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被黑的，龙炀不知道，也无从查起。这也是他最气愤的一点。 像他这样自视甚高的人，怎么可能承认除他之外另有不相上下的高手，而且这高手，还有可能是个半吊子，是个充满铜臭味儿的商人！ 是的！龙炀以为，他的电脑是被陆冠生黑了！所以，这让龙炀怎么能容忍？ 他一向阴郁，是一个不会将脾气浮现在表面的人。 除了那一句阴不阴阳不阳的咬牙切齿，能够展现他愤怒的，恐怕只有那握拳时，硬生生被绷断的茶杯杯耳。 看着是指关节处的那一点猩红，龙炀舔去了那颗血珠。扯了一块创可贴封住那浅浅的一道划痕，他将报废的杯子扔进了垃圾桶。 第二天一早，处理了一夜后续的龙炀接到了冥王的连线。 “失败了？” “对不起，让您损兵折将了！”龙炀恭恭敬敬，但没有一丝敬畏的意思。 “损失几个人，我还没有放在心上，我也不怕你没处理好，留下痕迹。”冥王的声线平静而威严，“可是，你轻敌了啊！” 冥王早就对龙炀说过，这陆冠生不是一般的对手，让他不要太自以为是。 可是龙炀骨子里的高傲，本性里对商人的不屑，让他无法用对待高手的心对待陆冠生。 即使是现在，他内心也根本就不愿意承认他技不如人。对他来说，这只是让人钻了空子，一时失利罢了！ 他没有告诉冥王，陆冠生已经知道了他的大本营的位置。除了告知陆冠生已经知道的那些暴露了的人，其余他一概选择了隐瞒。 冥王一贯很信任龙炀，不疑有他。他仅仅是吩咐下去撤走了埋伏在乾坤的那四五个人，便不再管龙炀那边的事儿了。 此刻的龙炀，却是想着另外一件事儿！ 大本营暴露，他是不是该迁址？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没必要。 这里他潜伏了几十年了，有一丝强迫症的他，对这里很满意，过得也很舒服。 陆冠生查得到这里，就算换了地盘，陆冠生要查，也照样查得到。 难道被查到一次就要搬一次家？他可不愿意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过得像为了逃生而挖上无数个窟的兔子！ 再说了，陆冠生一个明里人，做事得顾忌规章制度，受到法律的牵制。他不怕他闹出多大的动静来！ 炸平他大本营的说法，估计只是他陆冠生在气头上的威胁罢了！ 何况这里这么多的资料存在于主机里，陆冠生独独只黑进了他的私人电脑而已。 “哼！也只不过有这点三脚猫的本事而已！”修着指甲，龙熵冷嘲。 他这么说，那是因为他的私人电脑里，还有一个加密文件，里面的人，陆冠生根本没有提及！ 在他看来，陆冠生破解了的，只不过是表皮一层，根本就没有打破他的防线，不足为惧。 不让他动甫缇，那他就不动甫缇。至于别的，他龙炀还真没有收手的意思。 打开那个加密文件夹，龙炀开始了下一步操作。这波操作是他私人的报复，他并没有上报冥王。 另一头，锦浩这时候正在午休呢！ 休息室里，陈吉这个小八卦，拿着手机就跑来跟甫缇唠嗑。 “看新闻，看新闻！”陈吉说，“昨天晚上锦羊高速公路上出大事儿啦！” 甫缇和陆冠生对视了一眼，很明显，这事儿上新闻了！ “新闻上怎么说？”陆冠生问。 “据说是帮派斗殴，好多车，好几百公里的拉锯战！” “帮派斗殴？怎么被抓到的？” “几辆车遭遇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剃须泡沫啊，鸡蛋啊，居然还有婴儿爽身粉！你说好玩不好玩？据说是有一方开到汽车没电抛锚了！你说蠢不蠢？” “是挺蠢的！”陆冠生咧嘴一笑，对得起他比的中指！ “你知道他们车里搜出了什么？”陈吉还在自嗨。 “半自动阻击枪，消音手枪，火箭炮。”甫缇这时罗列了一遍那些他看到的家伙。 “对啊！居然敢无事法律，这些东西都敢明晃晃地放在车上！特别是那个火箭炮，那可是重武器啊！不要命了？”陈吉还在自顾自地评论着，“你看这路面，炸的那么多坑！……唉？等等……你不是还没看新闻吗？怎么知道？” “她醒了！”陆冠生睨了陈吉一眼，对甫缇说。 “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陈吉双手叉腰，一副她们不说她就不罢休的势头。 “帮派斗殴是吧？”陆冠生看着甫缇眨了眨眼，才又回答了陈吉，“他们追的是甫缇的车，甫缇是哪个帮派的，新闻上有没有提？” “甫缇的车？”陈吉顿了顿，“ohh my God！甫缇被追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惊叫之后，陈吉摇头否认。 “怎么不可能？”陆冠生继续戏昵陈吉。 “七辆车，还有重武器，甫缇这小鸡胳膊小鸡腿的，哪有这本事安全回来？”陈吉这是妥妥的鄙视。 “加上那辆翻下斜坡的集装箱，应该是八辆车！”甫缇继续甩雷。 “什么？那个也是？”陈吉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甫缇，“你这是吃了超人丸了？” 甫缇此刻还真是哭笑不得，他有那么弱吗？陆冠生说他是文弱书生，陈吉说他是小鸡胳膊小鸡腿！他好歹也是个一米八的大汉了吧？ 不过，他还真不敢邀功，因为：“陆总开的车。” “原来是这样啊！”陈吉恍然大悟，“要是你早说是陆总开的车，我不早就相信了！” “为什么区别对待得那么厉害？”甫缇心理不平衡了，“为什么陆总不是吃了超人丸？” 想想，他俩身材差不多啊？ “陆总他本来就是超人钢铁侠，别说是八辆了，就是只手对付八十辆都不在话下，需要另外吃超人丸？”陈吉这是被她俩儿子毒碴了？超人钢铁侠？ “我也有帮忙的！”甫缇郁闷了。 “你帮了什么忙？” “往后扔东西。” “什么东西？鸡蛋？爽身粉？” “刚才你描述的东西，他都扔了，还有你没描述的。” “啥？”陈吉眨着星星眼，一脸好奇。 “新闻里有没有提到一袋呕吐物？” 陆冠生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甫缇此刻觉得他是打击报复！不就是在车里吐得一车怪味儿吗？至于一直提吗？ “哈哈哈哈哈！”陈吉笑得肚子都疼了，“敢情陆总战帮派，你在一边晕车狂吐啊！真有你的！” 二零八、你不仁我不义 陆冠生让黑仔发出的那条消息里，其实是故意没有提一些名字。 不是他们不知道，也不是他们没看到，只是一招声东击西，引蛇出洞。 黑仔本身就是黑客出生，对于龙炀这种黑客高手的心理状态可谓是把握拿捏得很准。 与其摆出自己的实力，让对方警觉，不如故意透露自己的纰漏，让对方继续轻敌。 而龙炀这样自视甚高的人，必然会故意使用对手的纰漏之处行动，这样才能更好地嘲笑对手。 所以黑仔故意没有提那个加密文件夹，目的就是为了让龙炀用这个文件里的人展开行动。 而这个文件里的人么，刚好就是马鹰龙的保安队长和他手里的拳馆的资料。 这些日子，锦浩连连遭到打击，不乏马鹰龙的暗中手笔。 可从矛添到苗栗容，再到追车，每一件看似圆满解决，却根本没有伤到冥帝的根本，也没有牵扯到马鹰龙的一丝一毫。 凭什么锦浩要挨打，要防御，要处理这些屁事儿，而他马鹰龙却是稳坐泰山，专心搞他的太空城二期工程？ 不闹一闹帝龙，马鹰龙是不是觉得他陆冠生太好心了？ 这半年，太空城二期工程已经通过了批示，开始投产建造了。要让他造完了，资金远远滚滚注入帝龙，那不是该闹翻天了？ 陆冠生可是想要让他的二期工程成为豆腐渣，到时候变成他回收的太空垃圾资源啊！怎么可能让他这么顺利？ 他马鹰龙不仁，可别怪他陆冠生不义！ 找冥帝搅他锦浩的人，关平的人，那他也要搅一搅他帝龙的人！ 冥帝搞他的人需要嫁祸，他可不需要！帝龙手里的人，脏料多得是，一件一件像抓着毛衣的线头那样。 越逃，那可就扯得越长，直到毛衣扯成领圈，看底衬是不是会暴露？ 现在要看的，就是龙炀什么时候动手，怎么动手法了！ 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盯着马鹰龙的保安队长－－楚雀！ 楚雀这个人，怎么说呢？ 他不能算是有勇无谋，因为年纪轻轻就开起了拳馆并且经营得还不错的人，头脑还是有一点的。 但他的经营头脑是靠武力征服，还是靠头脑经商，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一句话：在楚雀这里，只要是能用肌肉解决的，就绝对不会浪费脑细胞。 这人也真的是能打！拳馆上下就没有打得过他的。就算有几个有计量的，看到他也会胆怯三分，在气势上低了一头。 因为楚雀还真是人高马大，一米九的身高，肩宽体魄，长手长脚。 可能是骨架特别大，即使是同样身高的人，站在他旁边也会显得小一圈。 他的眉弓很高，眉头挤出一个一字，配上浓重的眉毛和硕大的虎眼，哪是一个“凶”字能概括的。 唯一让人觉得宽厚的厚唇，也被方脸那刀削似的几何状下颚和突出的颧骨给磨灭了最后一丝仁和。 作为保镖，他一年四季头顶板寸，一身墨黑。立领黑衬衫，黑西装，黑领带，连领带夹，都是一把黑屠刀。 唯一和西装衬衫相突兀的，便是他擦得涔亮的黑色马丁军靴。 耳后的刀疤被耳麦的连线挡着，若隐若现，颈后的半截冥字的纹身隐藏在一片龙纹里，在他身上毫不突兀。 就是这样一个人，平日里保护着马鹰龙的安危，又诚心诚意地服从着龙炀的命令。 照理说，龙炀这样阴冷柔弱无骨的人，对于楚雀这样的大汉，一点威慑力也没有吧？ 可冥帝的阶层关系，却被他守得彻天彻地。权为尊，力为强的观念，从他开始到他的拳馆上下，都被贯彻得十分彻底。 用陆冠生的话来说，这人就是一个长着肌肉的老古董，迂腐封建！ 不过这样阶级观念强大的迂腐思想，也正好给了陆冠生空子可钻。 拳馆里的人，基本都是冥帝的打手，不管愿不愿意，只要楚雀一声令下，他们就必须豁出命去完成。 那里很多人都是有力气没文化，无奈之下才投奔了拳馆做着卖命的买卖。 特别是打黑拳的生意，可是吸引了不少亡命之徒！这些人里，有好多都是走投无路，想要靠武力赚点养家糊口的钱。 但这钱往往不好挣，许多都会满身是伤之后，也只能赚到打拳的出场费，赚不到赢拳的利润。因为赢不了！ 而打黑拳本来就是不法的，这些人也没有打官司的意图和资金。更有卧底曾经想要曝光这个黑拳馆，结果被活活打死，弃尸野外。 所以，二十年来，根本没有任何能够曝光拳馆打黑拳的生意的人，也无法将他们绳之以法。 有着保镖队长那层光鲜亮丽的身份，楚雀一直在马鹰龙的庇护下做着世人不齿的生意而少有人知。 马鹰龙是大集团的老板，大集团都是注重声誉的，谁会想到这样的大老板，会雇佣一个黑拳馆的老大来当保镖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的声誉抹黑？ 就算有人知道这个拳馆，又有谁把这里的老板和一个堂堂正正的商人保镖联系起来呢？ 既然没人这么想，那他陆冠生就要把楚雀和他的黑拳馆联系起来，摊在明面上！ 到时候，这马鹰龙是辞掉他的金牌保镖队长呢？还是保住他而去面对世人的唾弃声呢？ 反正怎么选，他都吃亏！而且说不定还有可能得罪了冥帝，损失了冥帝的支持率呢？ 这样小阴一把，让马鹰龙恶心一下也好！虽然不能让他的太空城二期计划停工，至少也能让他的潜在客户考虑考虑，要不要把自己一辈子的辛苦钱投给这个认贼为伴的人饱了私囊？ 当然，这样的事儿，他是不会让锦浩的人知道的。 轩辕门又不是赚点专利搞点发明，吃吃白饭的，该是用到轩辕门办正事儿的时候了！ “黑仔，去查查，最近有没有日子过不下去打算去拳馆打黑拳的人？” “你要怎么样的人？” “干净一点的，别偷盗嗑药啥的！最好是有家庭的，这样的人，比较能够吸引正面舆论！” “好嘞！我这就去查！” “找到了通知我一声，我找人见见他。” “找人？我们自己不能联系吗？” “不！”陆冠生否定了，“首先，我们身份是商人，是科学家，不适合出面。第二么，身边有反黑组的人，干嘛要我们自己抛头露面？” “你这是要麻烦季姨？”基地的人和康雪柯混熟了，都亲和地称季稔为季姨。 “嗯！”陆冠生开玩笑地说，“她现在相夫教女日子过久了，估计手痒得不行。不给她点儿脏东西练练手，估计康梓强这个冤大头真的要变成冤大头了！” “哈哈哈哈！”黑仔笑了，“那季姨那边你去联系，这边我帮你搞定！” “嗯！还有让妙手他们到时候待命，别让人死了！”陆冠生提醒道，“拳馆的人下手狠着呢！” “对了boss，你要找打黑拳的人是要做什么？”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想让马鹰龙吃一壶，顺便黑一下他那个保镖队长楚雀。” “这个我喜欢！”黑仔已经蠢蠢欲动了，“我想办法顺便把楚雀的黑料也给挖了吧！” “楚雀很多资料都被锁在龙炀的电脑里，你做的时候小心一点儿！” “知道了！” 二零九、及时换思路 在查注册打黑拳的人，不止黑仔一个，很快他就发现了。 “boss！”黑仔连线，“我发现拳馆这边也在查那些人！” “哦？” “我发现拳馆这边，注册了拳手之后，一般需要一星期才会安排他们参与擂台。”黑仔说，“后来再查下去，就发现这些人的资料，都有被动过的电子痕迹。” “是吗？”陆冠生想了想，“怪不得过去的那个卧底，一进拳馆就被人往死里打，原来是早就被发现了啊！” “应该是这样没错！” “我知道了！看来我们要换一下思路。”陆冠生说，“找到合适的人之后，暂时我不会让反黑组联系他。” “那要怎么搞定？”黑仔疑惑了，“我们不能参与，反黑组也不能参与，有点悬！” “你先找到人，把那些人的资料给我看。到时候我们随机应变。” “好的，我这边差不多了，晚上就能查完，整理完就发给你！” 切断了连线，黑仔继续排查那注册了的二十几个黑拳手。 当然，反黑组那边还是需要联系的。 “康雪柯！让你妈上线！”陆冠生打开耳麦，让康雪柯准备加密聊天窗口。 “哥哥！你就不能别连名带姓吗？好生分啊！”康雪柯有摆出了娇滴滴的样子，“叫我雪柯！来叫一遍？” “废话怎么这么多？” “哥哥……你对别人都是轻声细语，怎么对我说话就那么冲呢？” “别人会三不五时对我作妖吗？”视频连线已经打开，陆冠生对着视频白了一眼。 “哎哟！看来我在哥哥心里还是挺特别的！好吧！我原谅你了！”康雪柯这皮厚得和犀牛有一比。 “原谅你个头！” “不不不！我知道我长得人见人爱，但是只原谅一个头多尴尬？我身材也很好的！要不一起顺带了？” “把你的大脸盆子移开！把镜头让给你妈！”陆冠生觉得这小妮子实在太难搞了。 “女神！”康雪柯起身去后面挽住季稔，将她带到视频前，边走还边说，“你是有老公的人，虽然你老公也不咋地！哥哥是我的，记得轻拿轻放哦！” “噗！”陆冠生在视频另一头直接喷了一口茶。 什么叫轻拿轻放？他是东西吗？唉？不对，他不是东西吗？靠！自己把自己脑补得套进去了！ 该死的，遇到这个脑回路逻辑失调的小女人，他的脑子也不太好用了！看来，为了自己的智商水准，这小妮子还是少接触的好！ “冠生找我有什么事儿啊？”季稔问。 “小姑姑，我有事儿要让反黑组帮忙！”陆冠生恢复了正经。 “哎哟！有活干啦？”季稔果然眼睛亮了，转头就对康雪柯说，“妞！关门！” “已经关啦！安啦！老爸看新闻呢！还会失聪好久！”康雪柯可是个机灵的。 康梓强每天都会看新闻，一看新闻就会每个电台反复看，对比评论。这个时候他都会很专注，谁说话他都会听不见。 虽然他知道季稔的工作性质，却由于爱担心的性格，常常会睡不安稳。 季稔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从一线退居幕后。 但她真的是闲不住的人，所以现在接任务，她都是能少跟康梓强交流细节就少交流，免得他晚上又翻来覆去。 “女神！你老公真弱！”康雪柯对着季稔挤鼻子。 “说吧！什么事？”季稔没有理康雪柯，因为她习惯了。 “弄一下楚雀，帮我端了他的黑拳馆，有没有兴趣？” “楚雀？是谁？”季稔对这个名字不熟悉。 “玄武拳馆知道吧？”陆冠生没有直接回答季稔的问题。 “玄武拳馆？”这个名字季稔可是熟悉的。 当年那个卧底，就是她在警局的一个朋友的队友，结果……葬礼她还去参加了呢！ 只不过，那是五六年前的事儿了，这几年，她再也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你要端玄武拳馆？跟你有什么关系？” “玄武拳馆的幕后老板是一个叫楚雀的人，而这个人，就是帝龙老板马鹰龙的保镖队长。”陆冠生继续说道，“这个保镖队长是冥帝的人！” “所以说，帝龙让冥帝找哥哥麻烦，你就杀杀冥帝的威风给那个痔疮膏找点麻烦？”康雪柯在一旁插嘴了。 “痔疮膏？什么痔疮膏？”陆冠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哎哟！马应龙啊！我爸三不五时往屁股里抹的那个东西呗！”这小妮子！ “……”陆冠生和季稔同时无语。 顿了几秒，两人果断决定不搭理那个嘴上不把门的。 “你要我怎么端？需要再派卧底吗？”季稔问。 “不需要！人我会找到，也不需要那个人参与行动。”陆冠生回答，“我会给你递交证据，反黑组只需要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直接把拳馆端了就行！” “那个楚雀是冥帝的人，反黑组行动会不会危险性很大？”季稔还是需要保证战友安全的，虽然他们都是大无畏的英雄。 “暂时先不要在明里和冥帝联系起来，就只是针对拳馆，顺便可以帮你那个朋友报仇！”陆冠生说，“我会支援反黑组一些设备，可以确保人员安全。” “那就好！我等你好消息！”既然陆冠生愿意出手支援，她相信上头不会反对这次行动。 “对了！”陆冠生提醒，“别把我扯进去，我会联络信联，让信联给你们发证据。” 信联是国家情报机关，有了上次和信联的合作，这些事儿办起来也是有理有据。 说道信联和他的合作，那还要追溯到当时那封让反黑组炸了军火点的密函。 侃厮川当时私自行动，这报告可得如实打了啊！上头接到报告的时候，明显震惊了一下。 反黑组电脑被一个商人就黑进来了，这还不引起重视？所以暗地一番调查，把陆冠生的祖宗十八代都几乎查了个水落石出。 当然，这只是属于他们查得到的方面。 这之后，奠定了陆冠生没有什么黑历史，而他的黑科技技术又是完全可以凌驾于他们之上，便决定合作。 一方面是提高信联的信息技术，一方面是希望陆冠生能够从侧面帮助组织。 因为招纳这招肯定不行，侃厮川的报告里已经很明显了，陆冠生只想当商人！ 所以信联抛出橄榄枝与陆冠生合作，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利用陆冠生的情报技术。 明里，10G与各大电视台的合作是最大的收益，可真正的大项目，其实是和信联的合作啊！ “用信联的名义吗？那这个行动就更能通过了！”季稔有些跃跃欲试，“以后有好玩的任务，记得再找我哦！” “对了！”陆冠生想起了刘瀚的事儿，“矛添那边，谢谢小姑姑了！” “举手之劳！”季稔并不觉得有什么好谢的，“那个刘瀚，我早就看不顺眼了！也算是为我的战友报仇了！” “小姑姑，你们这行很危险啊！你老公不担心吗？” “这不关着门吗？”季稔朝陆冠生眨了眨眼，“再说了，我现在就是在幕后操作指挥行动，危险的日子早就过去了！” “只不过女神你心里还想着亲自上阵，挥汗如雨吧？”康雪柯又插嘴了！ “嘘！小声点儿！别给我惹事儿！”季稔回头看了看门的方向，腻了康雪柯一眼。 陆冠生摇头，唉！这一家人，其实也是为了彼此，后退妥协了好几步吧？ 二一零、山穷水尽 晚上，黑仔发过来的资料里，首选的是一个叫卞正麟的人。 这人三十五岁，离异，有一个八岁的儿子，名叫卞家驹。 前妻在生下孩子一年后，因为卞正麟失业，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便抛夫弃子，另投新欢。 卞正麟自认什么也给不了前妻，既然她的心已经不再，便也签了离婚协议。 带着孩子，他每天打零工，什么样的脏活累活，他都会去干，就为了养活他这个儿子。 孩子很聪明，在学校里也是一个优等生。但是他经常受到嘲笑和欺负，原因是他父亲买不起校服，供不起食堂的餐费。 卞家驹知道父亲辛苦，赚钱不容易，所以从来都没有抱怨，也没有告诉他在学校的遭遇。 反过来，他还安慰卞正麟，等他长大了会做大事业，让他过上好日子。 可纸是很难包得住火的！ 就在前一阵，卞正麟接到学校的电话，说是卞家驹被同学打了！ 学校里，看见额头上鼓着一个大包，还流着血的儿子，他心疼得不得了。 和老师长谈之后，才知道原来儿子在学校经常受到欺负。老师是会帮，但是也做不到时刻看着。 回到家，卞正麟躲在洗手间偷偷哭泣。 “不就是一套校服吗？不穿校服就不是人了吗？”卞正麟心有不甘，“儿子！爸爸会帮你把校服钱挣回来的！不会让你再受欺负！” 对着镜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卞正麟信誓旦旦地对自己说。 可是他没有什么学识，零时工赚来的钱也只够房租水电便所剩无几了。 一起打零工的哥们无意间提及了他一个朋友打黑拳赚到了钱，这才让他起了心思。 打黑拳毕竟是不法之事，他犹豫了好几天。 但是每每看到儿子脑袋上还没有褪去的伤疤和瘀青，他便铁了心！ 打拳其实卞正麟是有经验的，学校里的时候，他是校拳击选手。 也正是因为一起打工的兄弟知道他有拳击的经验，才会聊到打黑拳的话题。 那个兄弟说，要是他有这个打拳的本事，肯定也会去捞一把。就算是疼上个把礼拜，至少出场费就比现在这里的零工多！ 他们是在工地打扫残渣，一个月也就几千块。黑拳一次出场费就有五千，那人眼红啊！ 卞正麟本来是不屑的。一方面是因为他曾经是正规的拳手，黑拳是禁忌。另一方面，他也有照顾孩子的责任，只想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但是现在就因为他穷，就因为他打了三份工，也只有区区六千一个月，连一套千元不到的校服都买不起。 想想儿子在学校的遭遇，他决定豁出去了！ 两天前，他收工之后偷偷地去了玄武拳馆登记了拳手资料，准备下个星期去试试运气。 虽然赢拳三场就有十万分红，但他没那么贪心。他只注册了单场，打算就拿个出场费。 因为打三场，别说是会体力不支，最后还是没有分红，就算是赢了，也会满身是伤。这要怎么跟儿子解释？ 他怕儿子心疼，也怕儿子鄙视，更怕儿子觉得做违法的事儿才能赚钱而走歪路。 看了资料，陆冠生是同情的，也是羡慕的。 卞正麟是个好父亲，卞家驹是幸运的！ 他陆冠生没有一个满心都是他的父亲，即使是现在再富有，心中也是有遗憾的。 他一直对好父亲的形象有一种深深的尊敬，远远的仰慕。 “卞正麟，就你了！别让我失望！”陆冠生看着资料自言自语。 原先，陆冠生是打算找到了人，便让反黑组与其接头。但是黑仔说对方也在查，所以这样做会给卞正麟带来危险。 “黑仔，卞家驹在哪里上学？” “卞家驹？”黑仔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那是卞正麟的儿子，“锦城一中附小。” “学校挺好啊！”陆冠生心想，怪不得校服那么贵！ “boss，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太空城用的那个监控珠还有吗？” “有！盒子里一堆呢！”因为每三个月就要换一换，齿轮又要经常飞南太平洋，所以给预先做了一大堆备用。 “给我快递一个，顺便装配一个一次性手机一起发过来。”陆冠生没有告诉他愿意，只是提了要求。 “好的，明天早上等快递吧！” 拿到东西，陆冠生将他们装在了一个笔袋里，打开了时空猫眼定位卞家驹的位置。 下午放学，卞家驹收拾好了那个已经泛白，却洗得干干净净的书包，来到校园门口等卞正麟。 机会来了，陆冠生悄悄在卞家驹的书包里开了一个时空洞，把那个笔袋塞了进去。 “家驹！”卞正麟没有让儿子等久，很快就到了。 “爸爸！” 一路上，陆冠生想着魔了一样开着时空猫眼跟着他们。 他就是想看看，一个好爸爸是怎么和儿子相处的。 “家驹今天上课累吗？有没有再被欺负？” “家驹不累！”卞家驹脸上笑容很灿烂，“爸爸今天午餐里给家驹加了一个荷包蛋，家驹现在体力满格呢！” “一个荷包蛋就体力满格啦？那爸爸明天再给你加个荷包蛋，是不是家驹要比爸爸个头都高了？” “爸爸……荷包蛋明天爸爸吃！我后天再吃！”小家驹也知道家里负担不起天天一个荷包蛋。 “一个荷包蛋……”正在喝下午茶的陆冠生看着盘子里的那两块黄油饼干发愣，“这一盒饼干要用六个鸡蛋，那是他们一个星期的伙食啊！” 不知道是不是恻隐之心作祟，陆冠生起身去厨房拿了五个家里母鸡刚下的有机鸡蛋，包了麻袋，又偷偷塞进了卞家驹的书包里。 感觉到书包一沉，卞家驹脚步顿了顿。 “怎么啦？家驹？” “不知道，感觉今天书包有些沉……” “是不是今天作业很多？来爸爸帮你背一会儿？” “爸爸！不用了！谢谢爸爸！但是自己的事要自己做！”卞家驹婉拒了。 陆冠生后知后觉地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神经病！差点坏事儿！” 要知道，如果刚才卞正麟在路边就打开了书包，发现了不属于卞家驹的东西，那可就大条了！ 卞正麟这些天都被人盯着呢！自己的一丝心软，差点成了这对父子的催命符！ 好人难做啊！他怎么就忽然圣母心了呢？ 收起情绪，陆冠生继续跟进，直到他们进屋。 “铃铃玲……”一阵铃声响起，卞正麟和卞家驹愣住了。 这不是家里的电话声，也不是他手机的声音。 寻找着铃声的来源，便发现这铃声来自于卞家驹的书包。 卞家驹根本没有手机，原因很简单，卞正麟负担不起！ 疑惑地打开书包，他问：“家驹，这是谁的东西？你是不是拿错了别人的？还有这包鸡蛋是怎么回事？” “啊？这是什么？我收拾书包的时候还没有的啊？”卞家驹也是一脸迷茫，“怪不得今天书包那么重呢！” 手机还在坚持不懈地响着，怕是手机主人急了，卞正麟赶快打开笔袋，拿出手机接通。 “喂！不好意思，我儿子大概是拿错了，明天我就让他送回学校！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卞正麟一接起手机就开始道歉。 “卞正麟？”陆冠生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二一一、为什么是我？ 听到对方是个陌生人，又知道自己的名字，此刻的卞正麟有些莫名其妙。 “诶？是是是！请问您是哪位？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儿子没拿错，这些东西是我悄悄放进书包的。”陆冠生说，“我有事找你，但没有恶意。” “偷偷……放进书包？”卞正麟这时候明显有些防范，“没有恶意？” “能先不纠结这些吗？”陆冠生浅笑着摇了摇头，“现在你不方便，你先把笔袋和里面的东西收起来，等会有时间了再回拨，我具体跟你说。” “知道了！”卞正麟还是有一丝怀疑，“没有恶意？” “放心！”陆冠生肯定了回答，“先去陪儿子吧！别舍不得荷包蛋！” “荷包蛋？这鸡蛋……”还没等卞正麟说完，陆冠生就挂了电话，他问了一个寂寞。 “爸爸！鸡蛋里有字条，给你的。”卞家驹打开了包着鸡蛋的网袋，拿出了字条交给了卞正麟。 【卞正麟：去下面的网址注册一下，保证你儿子天天能吃上鸡蛋！】 “广告？”卞正麟想。 但是那句“你儿子天天能吃上鸡蛋”诱惑着他。反正去上网看看也没有什么损失，他估摸着晚上研究研究。 要是真能让儿子天天吃上鸡蛋，做什么都值了！ 晚上，卞家驹在客厅里做作业，卞正麟去了房间。 他没有立即回拨电话，而是先打开了那纸条上的网站。 这是锦浩扶贫基金的网站。 锦浩大家都是知道的，名气很响，在锦城，不知道锦浩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看到了锦浩的名头之后，卞正麟知道那个人没有骗他。 注册了之后，他点下了扶贫基金的申请链接。 虽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家里什么也没有。一室一厅的小屋子，客厅里为儿子搭了一个小床。 他本可以申请廉租房，但他怕环境不好，耳闻目染之下影响了孩子的心理发展。这大概和孟母三迁有异曲同工的想法吧？ 也因为他不是廉租户，所以申请到的底金并不多。但是他发现，在填了卞家驹的学籍资料之后，多出来一笔带有条件的助学金。 卞正麟眼睛亮了！因为只要卞家驹保证每次大考成绩前三，就能拿到助学金。 这些助学金，足够支付一大半的学费了！至于剩下的，每月有几百元，虽然不太多，可是每天一个鸡蛋绰绰有余了！ “这人真没骗我！”看着下个月开始支付的确认邮件，卞正麟有些小兴奋。 “儿子！儿子！”他急急跑到客厅。 “爸爸，怎么啦？” “儿子！我们能每天吃到鸡蛋啦！”卞正麟笑着分享了这个好消息，“你看，我刚刚申请了锦浩的补助！” 仔细看了看那封邮件，卞家驹问：“前三名？学费减半？” “儿子！我知道你学习一直很努力！”卞正麟说，“爸爸不强求，但是你若能争取，爸爸也是高兴的！” “爸爸！我会努力的！这样爸爸下个学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说不定还能吃上大鸡腿！” “你看，下个月就能拿到第一笔补助，不用下学期，我们下个月就买大鸡腿！” “爸爸……锦浩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们？”卞家驹问。 “锦浩啊，是我们锦城的大公司，他们赚了钱会做慈善，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哇！”卞家驹睁大了眼，“我长大了也要去锦浩工作，帮助更多的人！” “家驹啊！志向是好的，可是……锦浩那么大的公司，要求很高，不好进啊！而且……这大学……”说实话，卞正麟负担不起！ “爸爸！别担心！古人说过，有志者事竟成！”卞家驹安慰着老爸。 “真是我的乖儿子！” 留下儿子继续做作业，卞正麟回到了房间，拨通了电话。 “喂？” “有空了？” “先生，你找我，还给我链接申请补助，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卞正麟还是有所防范，“违法的事儿我不做的！” “违法的事儿不做是吧？那你还去打黑拳？” “我……你怎么知道的？……你不会是要让人来抓我吧？求求你，我儿子……我不能……我不打了！我这就去取消！”卞正麟急了。 “别急，我不是要抓你！”陆冠生说，“相反，这黑拳，你还是得去打！” “啊？”卞正麟糊涂了。 “卞正麟，我们需要你配合一次缴黑行动，怕不怕？” “缴黑行动？有危险吗？为什么是我？” “危险总是有点的，但不会多过你打黑拳本身。”陆冠生也不糊弄他，“反黑组要取缔这个黑拳馆，而你没有黑料，所以被选上了！” “这……你要我做什么？” “笔袋里有一个钢珠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 “你去拳馆的时候，进门就把钢珠放在不显眼的位置就行。打拳记得第一局就输，拿了钱就赶快撤离，做得到吗？” “就这样？” “就这样！” 想了想，这么简单的事儿，好像没什么难度，也没什么危险，卞正麟便答应了。 “还有，到时候我希望你能出庭作证。” “这……我儿子……”出庭作证，代表了他打黑拳的事儿会让儿子知道，他犹豫了。 “到时候，你的身份会是反黑组的外聘卧底，你儿子不会嫌弃你的！”陆冠生抛出了橄榄枝。 “好！我做！” “你把这个手机扔掉，也不要联系任何人，更不能透露这个行动，你儿子也不能告诉，做得到吗？” “行！”说完，对面陆冠生就挂了电话。 卞正麟立即将手机关机，扔进垃圾袋，带着下楼扔掉了。 陆冠生打开时空洞，取出手机销毁。 现在就是等，等卞正麟接到通知去打黑拳的那一天。 因为要等卞家驹睡着了才能离开，卞正麟出场是在晚上11点的午夜场。 玄武拳馆的保全似乎做得很全，进门会有金属探测器，还要过一道电子设备检测器。 毕竟不是合法的场子，他们也怕被偷拍，被条子盯上，或者又来一个卧底。 排着队，卞正麟四下张望，想看看什么地方放这个小钢珠比较好。 小钢珠肯定是过不了金属探测器的，要放在哪里呢？ 看着手中的半瓶矿泉水，卞正麟有了主意。 咕嘟咕嘟地喝光那瓶水，他走到了垃圾桶前，将空水瓶和口袋里用餐巾纸包着的小钢珠一并投进了垃圾桶。 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可以，但愿没问题吧？电话里的人说了，只要带着通过大门口的监控就大功告成，无所谓放在哪里。 大门口有全息监控，连一只蚊子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所以遥控进入是不太稳妥的方式。 其实，陆冠生也可以用时空门的方式将小钢珠投进去。最近与康梓强接触多了，也了解了一些法庭上的纰漏。 若是这样操作，便缺了人证，视频证据的来源无法解释，会造成证据失效而让楚雀脱罪。 所以他才想了这么一个办法。 虽然麻烦一点，不定性又强，但好在卞正麟算是一个正气比较足的人。这牌局，他没有赌输。 在室内监控上方的盲点开了一个时空猫眼，看到卞正麟成功将小钢珠带入了玄武拳馆，陆冠生联络了黑仔。 “黑仔！可以开始操作了！” 二一二、玄武拳馆 启动了远红外探测器，黑仔将拳馆内的热导图像实时传输给了陆冠生。 “小陆，你盯着屏幕，我盯着洞口。”老陆将电脑屏幕往小陆这边转了转。 他们现在是在通道口大厅的位置，从这里过不了通道，因为那两道检测门。 “有没有通风口？”黑仔问陆冠生。 “等一下，我查查。” 这时，小陆调出了当时黑仔查李强的时候，查到的楚雀拳馆的资料。 “这个结构图有些老了，但是一般改建修缮，不太会动通风口，你开个猫眼瞅瞅？” 老陆在老平面图的痛风管道位置开了一个猫眼，果然还在！找到了入口处，距离垃圾桶不远。 “黑仔，栅栏有些窄！”老陆对黑仔说。 “没事儿，监视器我改进过了，看我的！”黑仔秀着他的新设计。 只见那个钢珠从垃圾桶背对大厅，面向墙面的那个口子里潜了出来，滚到通风口前。 这时候，屏幕上显示了钢珠的视野中出现了衡量刻度。然后，这钢珠的正中一圈，出现了一道裂缝。 这带着裂缝的钢珠像是花苞绽放一样从两侧打开，变成像溜溜球一般的形状。 最后，两侧的薄片朝中间合拢，就变成了一个薄薄的飞碟。 滚动着飞碟，监视器顺利地通过了通风口的百叶窗栅栏。 进入通风口之后，飞碟又变回了小钢珠。小陆开始为黑仔导航，根据结构图的路线，进入到了地下室。 这里分了三个区，他们最先到达的是下注窗口。 没有离开通风口，隔着百叶窗从缝隙里正好可以看到记账员的账簿和操作。还可以看到窗口外争先恐后下堵住的人。 打开视频，黑仔将所有能看到的内容全都连线传了过来，小陆边看边录。 小陆现在使用的账号，是从信联要过来的。因为每台电脑都有Ip电子足迹，若是使用了自己的账号，到时候龙炀那边就麻烦了！ 陆冠生代表的是锦浩，龙炀要是把陆冠生参与进来的事儿告诉了马鹰龙，他就有理由说锦浩打击报复。 而且无论是陆冠生还是锦浩，都没有反黑监视私人地址的特权，到时候这些证据又会作废了！ 陆冠生不怕忙，但是他不想白忙了是不是？ 信联拥有“鹰眼权”，这是一个官方打击犯罪的反黑特权，无论是什么途径，只要是信联的证据，一概有效。 这也是陆冠生为什么无论如何也要和信联合作，甚至不惜损失那百分之一的巨大利益的原因之一。 黑仔在录下注窗口的情况，老陆顺便去别的地方探了探。 更衣室里，他找到了卞正麟。此刻的卞正麟看似有些紧张，和周围摩拳擦掌的拳手们比起来，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喂！新手？”一个满身龙纹的拳手问卞正麟，“你行吗？别到时候输得太难看！” “我……我缺钱……”卞正麟有些结巴。 “我跟你说，不行就别上场了！”那人说，“坚持不到十五分钟可是连出场费都没有的！” “十五分钟？”卞正麟之前不知道这个隐含规定。 “所以咯！不行就别上！” “我……尽量……我真的缺钱！”卞正麟这说的让人不信也不行。 “尽量？呵呵，哈哈哈哈！”那人大笑着离开了更衣室，做起了上场准备。 走道上，他对自己的助理说：“今天第二场的那小子不行啊！看来分红是我的了！等我连赢三场，请你喝小酒！” 陆冠生听说过打黑拳，但他从未亲眼见过。据说场面很激烈，没有规则，打死也不用负责，反正有拳馆处理尸体。 他倒想要看看，怎么个打法？ 来到赛场，陆冠生观察了一下环境。 这是一个很大的空间，中间有一个六米见方，四米见高的铁笼子。 对，你没听错，就是一个铁笼子！ 和传统拳赛的三局两胜不同，这里只有一局，并且不设时间。目的是把对方打趴下，十秒内起不来就算胜利。 每场比赛间隔半小时，为的是给新一波下注提供时间。 半小时的休息时间，几乎很难恢复体力，所以连胜三场拿到分红的，凤毛麟角。 至于为什么不是没有，那是因为楚雀便是那个三局连胜的麟角之一！ 开黑拳赛场之初，他亲自演示了连胜三场的可能性，也更是让一群亡命之徒有了为分红拼一拼的强烈欲望。 差不多要开赛了，老陆让小陆导航黑仔去拍黑拳现场。 找了一个比较好的通风口角度，录制又开始了。 “女士们，先生们！下一场角逐即将开始！有请拳手上场！”司仪拿着话筒开始了报幕。 此刻，四周挤满的人群开始鼓掌起哄。 “首先上场的，是我们的老相识，曾经三度连胜两场的实力选手－－蛟龙！” 在掌声中，刚才跟卞正麟聊天的那个满身龙纹的拳手从通道口走出来，步入了铁笼子。 对击了两下拳击手套，他举起双手在铁笼里转了一圈展示自己。 “下一位，蛟龙的老对手，曾经在第三局击败过蛟龙的拳手－－刀狼！” 此刻，从通道口走出来的，是一个毛发旺盛，但面目酷似李小龙的拳手。 他一声嘶吼，步入了铁笼子，朝着蛟龙锤了锤胸，才转向观众们展示自己。 “当当当！”铃声响起，比赛开始。 最初，两人只是刺探虚实，偶尔几拳刺探对手的反应。 刀狼的一记左直拳被蛟龙右手挡掉，又是一记右直拳，蛟龙还是用右手劈掉。 转了一圈之后，蛟龙环以右勾拳，刀狼左手挡开勾拳，右手直击蛟龙胸腹。 “一点！击中！”裁判的声音在铁笼外响起。 一般的拳击裁判都是在圈中，可这黑拳的裁判，却是在圈外。那是因为除了击中喊点数之外，没有什么需要他裁决的规则。 而这点数，其实也就是个调动跟进下注的幌子，可有可无。因为胜负是由击倒计数决定的。 首先损失一点的蛟龙被这一击打火了！这一击，也正式点燃了对击的导火线。 “啊！”一声怒吼，蛟龙伸出左手击向刀狼的右腰侧。 正当刀狼放下右手档击之际，蛟龙忽然猛收右臂，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向了刀狼的鼻梁。 “击中！蛟龙一点！” 正规的比赛是不允许这么打脸的，可这是黑拳啊！ 刀狼护脸不及，直接就被打歪鼻梁，喷了一地鼻血。 向后踉跄了几步，刀狼抹了一把鼻子，狠狠地盯着蛟龙，重新摆出防卫的姿势，准备下一轮攻势。 都是有经验的黑拳手，这攻势当然不会是正规套路。 只见刀狼一阵快拳，拳拳对准蛟龙的脑袋。蛟龙边退边举高双手护头，露出了腰腹。 刀狼一看机会来了，抬脚对着蛟龙的小腹就是一腿。 应对不及的蛟龙被踢向了铁笼，“哐当”一声，铁栅栏被撞得晃了三晃。 “击中！刀狼一点！” 好嘛！这是拳击变散打了？腿都能上了？ 被踢中的蛟龙转了转脖颈，推开铁栅栏，立刻又冲向了刀狼。 一报还一报，他也是高重心击拳，但只是几步，在刀狼出手回击的当儿，蛟龙忽然下蹲。 刀狼一拳击空不算，还被蹲下的蛟龙一记扫荡腿，直接仰头扫翻在地。 后脑勺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刀狼有一阵眩晕。 “击倒！十、九、八……” 听到报数声，只坚持了五六分钟的刀狼当然不愿意出场费暴消。不管还是不是晕着，挣扎着翻身起立。 摇摇晃晃的，听到报数停下，他才放了心。 二一三、菜鸟出场 正因为还有些眩晕，刀狼接下来几分钟都在防守。 四周的观众这时候起哄了：“进攻！进攻！狠狠地打！我们是花钱来看你当软脚虾的吗？” “不会打就下场！不要浪费我的钱！” 终于找到一丝清明的刀狼，在起哄声中崛起，快步上前。 几步冲到蛟龙面前，抱住蛟龙就推向了铁栅栏。 蛟龙被逼退后，双手不断地击打着刀狼的两边侧腰。 发了狠的刀狼一拳用手套蒙住蛟龙张开的口鼻，蛟龙刚感觉到门牙的松动，还来不及反应，就觉得呼吸困难。 这样的慢一拍，让刀狼左拳猛击了蛟龙的太阳穴几下，又用膝盖狠狠地顶了蛟龙的侧腰。 蛟龙闷哼之时，他松开拳脚退开一步。这可不是放手绕过蛟龙的意思，因为刚退开，在蛟龙得到空气大吸一口的时候，刀狼侧身一腿直接踩向蛟龙的膝盖。 膝盖受力一弯，蛟龙也侧身倒地，吐出一口血水，两颗门牙。 “击中！刀狼一点！击倒！十、九、八……” 蛟龙可是冲着连赢三场来的！听到报数，他席地一滚，远离了刀狼的攻击圈，支撑着起立。 刚才被踢到的膝盖还有些软，对于快步行动造成了阻碍。 为了将弱势转成强势，他一直距离铁栏杆不远。 刀狼的攻势在后面的几分钟内接连不断，都一一被蛟龙化解。 看蛟龙不停防守，刀狼以为蛟龙体力不支，遂发了狠！ 他大喝一声，直直地冲向了蛟龙。 可此时蛟龙一改防守常态，一步跳出攻击圈。刹车不住的刀狼此刻直直地撞上了铁栏杆。 刚弹回来回头，眼前就是一个拳击手套狠狠一砸。 刀狼的脑袋被按在了两根铁栏杆之间，挣脱不开。 此时，换成蛟龙发横了！ 他对着刀狼的下巴就是一记猛拳，直接卸下了刀狼的下颚。 接着刀狼胸腹受到连击，因为被按着，故无法躲开。 一阵泄愤之后，蛟龙抬腿，朝着刀狼的侧腰就是一膝盖。 被放开的刀狼，此刻有些踉跄，弓着身子挣扎着想要站直。 “解决他！解决他！”观众们又开始起哄！ 对击着拳击手套，蛟龙此刻又抬手向刀狼冲过来。 刀狼见势头不妙，赶忙抬手护头。 只可惜，蛟龙并没有要用拳攻击的意思，那几下击拳只是幌子！ 只见蛟龙忽然抬腿，袭向了刀狼的盆关节…… “咔嚓”脱臼了！ 被这一腿踢到的刀狼翻身倒地，面部表情痛苦不堪。被卸下的下颚还没来得及接上，闭不上嘴，口水混着血水流了一地。 “击中！蛟龙一点！击倒！十、九、八……” 听到计时，地上的刀狼还想起身。但大腿关节被卸，挣扎了几次终究还是没有能站起来！ 计时结束！这一场拳赛，在历时二十几分钟后，以蛟龙击倒刀狼而结束。 裁判敲响了比赛结束的铃声，笼子被打开。 裁判走进笼子，举起蛟龙的右臂：“蛟龙胜！” 蛟龙在笼子里秀了一番肌肉之后，才退场去休息治疗。 与此同时，刀狼被像狗一样拖出了铁笼子，扔给了他的助理。 清场之后，几个清洁工立即拿着打扫工具进入笼子清理现场。 而观众们此刻纷纷涌向下注窗口，开始了下一轮的投注，完全没有一丝对战败者的同情。 要说有，那也只有唾弃，害自己输钱的唾弃。 老陆这时候换了视线，他又在更衣室打开了一个猫眼，看看卞正麟的准备工作。 说实话，他现在是有些担心的，这么狠的打法，不知道卞正麟是不是扛得住？ 更衣室里，一个拿着题板的人进来了：“出场名字？” “谁？我？”卞正麟看了看四下。 “就是你！准备一下！半小时！先报名字！”那人有些不耐烦。 “卞正麟。” “不是这个名字！你是菜鸟吗？上场的名字！” “啊？上场的名字？什么名字？”卞正麟还真是个菜鸟！ “真是菜得不能再菜了！知道了！菜鸟！”那人在题板上写下“菜鸟”二字就转身出门了。 “该叫什么好呢？”卞正麟还在纠结名字的事儿，殊不知他已经被命名了“菜鸟”了！ 写题板的人可不会等啊！他要用这个名字让下一轮下注呢！多等几分钟就损失几分钟的下注款啊！ 反正卞正麟的架势，看上去也不像是会赢的样子，随意了！ 没好好起名字也好，这对出庭也是有利的。这说明卞正麟不是专业黑拳手，更能坐实外聘菜鸟卧底这一身份。 卞正麟打拳的这一过程，陆冠生不打算录，但是看还是要看的。 和小陆一起坐在视频前，又吩咐了妙手跟黑仔一起看，顺便及时确定伤情诊断，加快赛后治疗。 陆冠生没告诉卞正麟的是，那五千块出场费，由于他现在的身份，是会被充公的。 但他也不急，因为外聘卧底也是有薪水拿的，不会缺了他钱，让他白打了黑拳。 回到拳击场，司仪又开始了：“这一场，欢迎刚才旗开得胜的蛟龙入场！” 赢了一场，当即就有满满的掌声欢迎蛟龙。要知道，他可为在座的赢了不少钱！ “下一位，是我们新来的拳手－－菜鸟！” “菜鸟？噗嗤！哈哈哈哈！”迎接卞正麟的是一阵哄笑。 想来压他注的人，凤毛麟角吧！ “喂！菜鸟是吧？你就不能起个像样点的名字吗？”蛟龙也憋不住笑，意外地与对手开起了玩笑。 通常拳手见到对手之后，往往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即使说话，语气总是挑衅。可“菜鸟”实在是让人逻辑无法正常运转！ “不是我起的，就我不知道要想名字，被直接填了菜鸟！”卞正麟还真解释上了，完全没有对方是要将他往死里打的对手的自知。 “菜鸟！要开始了！放马过来吧！”蛟龙摆好了姿势，铃声就被敲响。 在拳场上，铃声就是状态转换信号。作为曾经是专业选手的卞正麟，一听到铃声，条件反射地就进入了状态。 他的防守开局动作十分标准，让蛟龙也着实惊讶了一把。 “这老家伙看着有两把刷子啊！”蛟龙心想。 置于叫他老家伙，那是因为这里打黑拳的，大多年轻力壮。 蛟龙本身也就二十出头，对于看着明显三十早出头了的卞正麟，还真是可以称为“老家伙”了。 只不过，正规拳的那一套，在黑拳场并不讨好罢了！所以蛟龙还真没把卞正麟这只“菜鸟”放在眼里。 卞正麟采取的策略，就是一般拳手会使用的防守反击。 虽然他三十好几了，但早年的训练并没有丢。在校拳队里，他的优势就是步频快，出拳准。 因为那种正规拳赛看的是点数，所以虽然他的力度不是最傲人的，但也能靠点数常常取胜。 蛟龙几次攻击，都被卞正麟如履清风的矫健步伐给分力化解了。不但没有击中，更是浪费了不少体力。 他已经是第二场，这一场讲究速战速决，保存体力才是争取连胜三场的关键。 这样被卞正麟浪费体力，他有些不满了：“菜鸟！你是黄鼠狼吗？这么会窜？有本事你别逃啊！” “不逃就要挨你拳头了！”卞正麟还有心情反驳。 “喂！我说你搞没搞清楚规则啊！”站在对角线上，蛟龙双手叉腰作圆规状，气得直吼，“打倒才能赢局！你不出拳，是想打到天亮？白痴！” “唉？我忘了！不计点数吗？”卞正麟挠了挠脑袋，他还真不习惯。 “白痴菜鸟！认真点！别耽误我分红！”蛟龙说完，又摆出了迎战的姿势。 二一四、踢馆 再次进入状态，卞正麟终于有一丝打黑拳的意识了。 快步移动的同时，他也会出快拳。 连连得分终于气到了蛟龙，他一声怒吼，对着卞正麟腹部就是一脚。 卞正麟下意识地就用手臂去挡，这简直就是螳臂挡车啊！ 他的手臂被踢向了自己的腹部，虽然减少了冲击力，却也是连连后退了几步，摔向了铁栏杆。 “唔！”后背被撞得生疼，手臂上估计也会青了。 蛟龙见状并不打算收手，直接换了一条腿，朝着卞正麟又是一脚。 说时迟那时快，卞正麟利用他本能的快速移动优势，侧身躲过了那一脚。 蛟龙手脚不急，整条腿擦着卞正麟的侧腰就踢出了栅栏外，被死死地卡住了！ “好嘛！这还打出了喜剧效果了？”偷偷观战的小陆笑着对老陆说，“也不是每场黑拳都会血腥的嘛！你看这不是？” 小陆指着屏幕上的那一幕，笑得有点诡异。 屏幕上，卞正麟看见蛟龙卡住，突突突地就往他的脑袋上一阵快拳。那姿势，就像蛟龙的脑袋是悬挂在房梁上任人宰割的速度练习球。 蛟龙被打得有点晕，直接就要往后倒，这一倒，腿倒是被后坐力拔出来了，只不过…… “十、九、八……” 哎嘛！蛟龙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躺在地上，倒计时开始了。 一个鲤鱼打顶蹦了起来，蛟龙二话不说就朝卞正麟的颧骨来了一记右勾拳。 “嗡……”这一拳可真重！反应过来的卞正麟又逃到了对角线。还真是珍惜羽毛啊！ 蛟龙此刻哭笑不得！他心想：“这么怕挨打，来打黑拳干嘛？不就是几千块钱吗？”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也十五分钟了，看来这菜鸟还真能拿到出场费啊！ 卞正麟想要拖时间，蛟龙可不愿意！他还要保存体力打下一场呢！ 他快步冲向卞正麟，就见对方又开始逃窜。过了那么多次招，蛟龙也不是个笨的！ 知道卞正麟会躲避，判断准了方向之后，他忽然压低重心，来了个扫荡腿。 这一次，卞正麟还真没预料到蛟龙会来这么一出，双腿被一绊，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伴随着“pIA嗒”一声，计时又开始了！ 还没到十五分钟，卞正麟不愿意认输，踉踉跄跄地爬起来远离蛟龙，卞正麟趁机调整呼吸。 拳场上，节奏感是很重要的，而节奏感的把握，就是靠着调整呼吸。 不自己抓住节奏，那就是挨打的节奏了！ 但蛟龙才不会让他如愿。原来以为他就是一只“纯种菜鸟”，没想到他会在菜鸟手里吃了闷亏。 没等卞正麟调整好，他又开始了另一波攻击。 右勾拳，击中！左直拳，击中！右直拳被挡住，直接屈膝抬腿。 卞正麟看到蛟龙袭来的膝盖，伸出双手去挡。 也就是这档口，蛟龙用尽全身力量对着卞正麟的下颚就是一记上勾拳。 “嘭！”击拳声连着牙齿碰撞的声音，卞正麟被打得眼冒金星，直直向后倒去。 “十、九、八……二、一、零！蛟龙胜！” 好吧！“菜鸟”果然还是“菜鸟”，无法撞开冷门。 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看到裁判举起蛟龙的右手，才知道原来计时已经结束了！ 看了看计时，16分钟。“幸好，出场费拿到了！”他想。 像是转晕了的人一般摇摇晃晃地走出铁笼子，卞正麟还不忘去下注间领了出场费才出了拳馆。 看到卞正麟安全离开，老陆才打开了连线，告诉季稔行动可以开始了！ 一时之间，十几辆黑色装甲车将拳馆围了个水泄不通，空中也悬浮着四架武装直升机。 那些反黑组的防爆员提着大铁锤，直接砸了大门，冲进拳馆。 因为有黑仔的帮忙，这里的警报系统早就被黑仔在第一时间换掉了，所以正在地下三层的众人根本就不知道拳馆已经被闯入。 电梯口被守住之后，一大半的反黑组成员从安全梯下到了拳馆之外。 终于控制了所有的出口之后，季稔通过耳麦发令：“三、二、一！行动！” “哐！哐！哐哐！”四个出口的门被踢开，在所有人的惊诧之余，在一声声“不许动！”的禁令中，目瞪口呆！ 意识到拳馆被踢，下注窗口的会计拔出家伙就打算开门逃窜。 结果一开门，就被两支更厉害的家伙顶住了脑门。 更衣室也不例外，正在休息的拳手们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被团团围住。 “二号组就位了吗？”季稔对着耳麦发问。 “已经就位，等待行动！” “捕鸟开始！”季稔下达了行动令。 这“捕鸟行动”，捕的，当然就是楚雀这只大鸟！ 楚雀住在西区市郊的一栋单栋别墅里，地方虽然不大，但两层的小楼，对于一个保镖来说，已经是上乘了。 午夜零点，行动一开始，围住别墅的一群人就打开了陆冠生送的金钟罩。 “啪啪啪！”顿时，别墅保安监控全黑。 楚雀此时正准备入睡，忽然看到走廊的监控布满了雪花，脑中警铃大作。 从床头柜的暗格中拿出手枪，一边装上消音器，一边来到窗口刺探情况。 这一动作，全数被监视着热感视频的季稔记录下来。 “他有热武器，罪状又加一条！”季稔对着耳麦告知行动组，“方位二楼小客厅，注意阳台飘窗，包抄时堵截逃窜路线！” 小客厅正对着后花园，正下方是通往花园的玻璃门。 花园并没有什么植被，四方的花岗岩平台，估计是他练拳的场地。 四周围墙前，三面都种着竹子，用来遮挡视线，增加私密感。 正门在面对街道的那边，外面有个小院子，也是空空如也，只停着一辆车。 反黑组的人翻墙而入，直接到了大门口。 这坚固的防盗门不容易打开，反黑组索性卸了一扇窗，留了几个守在窗外，其他人从厨房进入屋内。 进门后他们分成了三批：一批守着大门，一批守着去花园的玻璃门，另一批上楼堵截楚雀。 楚雀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攻击进自己的别墅，但他知道，这样来势汹汹又毫不遮掩的，肯定不是仇家！ 来者，想必是官方突击队吧？ 拿出卫星手机，楚雀想要联络龙炀求救，只可惜，整栋楼都被金钟罩干扰了信号，他的频道完全无法使用。 倘若现在被围困的是龙炀，说不定他能找到信号缺口，发出求救信息。 但是楚雀并不是什么科技达人，除了一身肌肉，和手中的武器，他什么也没有。 和季稔想的一样，楚雀果然打算从飘窗逃窜，来个金蝉脱壳。 视频里，楚雀打开了飘窗，纵身一跃，跳到了花园里。 回头看见玻璃门里的两个人，他想都不想就连发三枪。 一枪瞄准玻璃门，的逃生敲击点，顿时，玻璃门炸裂，六边形的钢化玻璃渣飞溅。 另两抢瞄准了那两个守门的人，子弹一发出，他就朝着门洞内飞奔而去。 但他失算了！ 那两颗子弹并没有打中那两个人，不是因为他们躲开了，而是因为他们开着金钟盾！ 谋划着先发制人打时间差的楚雀，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一点。原本应该在他冲过去时应声倒地的两人，居然安然无恙！ 刹车已经来不及了，楚雀举起拳头就开始打硬仗。 二一五、楚雀人呢？ 楚雀的确是个能打的，面对抬着家伙对着他的两人，他毫不犹豫地就出拳抬腿，踢掉了对方手中的武器。 四周的人此刻想要过去帮忙解围，却听见耳麦里传来季稔的命令：“守住出口，不要擅自离岗！第四分队，进入花园！” 这地四分队，就是直升机里的人。 顿时，两架直升机抛出绳索，从空中滑下六个队员，排成一排守住了花园出口。 此刻楚雀还在一对二，完全没有受到控制。 既然被团团围住，不能偷偷逃走，那他就杀出一条血路。 楚雀的想法是把他们一一打趴下再说。因为那么多武器，却没有一个开枪阻击，估计是上头下令“抓活的”。 他猜对了，季稔的确不让任何一个人开枪。 因为虽然现在信号被阻隔，楚雀脖子里的芯片传递不出身体机能异样的信号给龙炀。 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若是楚雀受重伤，迟早还是会被龙炀发现。 季稔不怕别的，就怕龙炀直接启动芯片灭口。 但不开枪并不表示她不能玩阴的！她季稔可是个腹黑狡猾的小女人！ 行动组的人，多半为了安全，都会戴着面具，以防平日里被认出遭到袭击。 这就给季稔接下来的行动提供了便利：“第四分队，发射乙醚气泡！” 好家伙，陆冠生的泡泡机也给带上了！ 打斗中的楚雀看到窗外的人在瞄准，以为他们终于要开枪了，正要躲，却发现对方发了一个泡泡飘了过来。 打斗中的反黑组两人，看到这一操作，迅速退后。 楚雀看他们这么害怕那个泡泡，知道泡泡可能有鬼，抬腿就打算把泡泡踢开。 只不过这“粗人”的榆木脑，对着泡泡使用硬碰硬的技术，也真是太蠢了吧？ 泡泡是能用力踢的吗？你看！这不是踢爆了？ 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楚雀就被一团浓烈的乙醚熏到不省人事。 另一边，卞正麟出了拳馆，正往回家的方向走呢。 半路上，一辆箱车停在了他旁边。那车摇下车窗，里面一个美女对他勾勾手：“上车！” 犹豫了一下，看着女人严肃的神色，他听话地上了车。 “我们只有半小时，去后面的生物仓躺着！”这女人，正是女王没错。 她开着车，后车厢里的男人，便是妙手了。 “机能指数正常，骨骼完整，轻微脑震荡！”妙手报着诊断结果。 “使用b剂，加速肌肉复原，十分钟，在地铁站让他下车！”女王给予了指示。 “别动！要扎针了！动了就扎歪了！”妙手提醒着生物仓里的卞正麟。 生物仓里的卞正麟，就看到仓顶的位置出现了几个注射器，在他的惊诧眼神中扎进了他的肌肉。 十秒钟，一剂b剂注射完毕，卞正麟感到被注射的地方一阵灼烧。 约莫十分钟的样子，他居然发现疼痛减轻了不少。 “这么神奇？”他想。 “轻微脑震荡，休息两天就没事了！地铁站到了！下车吧！”妙手等女王停下了车，就立即打开生物仓赶人。 不是他们不耐烦，实在是boss说了，让他们12点半之前一定要赶到楚雀别墅救场！ 幸好卞正麟只是轻伤，不然真的来不及啊！boss真会给人出难题！ 飞车赶到楚雀的市郊别墅，那边的人已经等待了十分钟。 收到消息，反黑组的人立即将安置楚雀的担架抬到了车前。 拉开移门，三四个人将人高马大的楚雀抬进了生物仓。 上头说了，不用跟车，只需要把人送到就行。 送走了楚雀，他们还有任务呢！打开了楚雀的电脑，向季稔报备了Ip地址，他们便坐在电脑前等待。 Ip地址被传送到了黑仔那边，他开始破解程序。这边的人就看到电脑上眼花缭乱的程序码被飞快地打了出来。 这手速比他们的眼速还快，不得不惊叹，此人的技艺精湛之极！ 拷贝下来所有的内容，黑仔全数发给了陆冠生那边信联的账号。 东西拿到手之后，黑仔运行了关机程序，抹掉了数码脚印，这才通知季稔操作完成。 “一组，搜查二楼！二组，搜查底楼！”季稔下达了搜查令。 他们搜查的时候，用的是陆冠生送的磁共振探测仪。 每个房间三百六十度，这么一扫，墙内墙外地面天花板，啥都显现出来了。 只可惜，这些图像他们看不懂！ 不过好在这些仪器都是和陆冠生那边联机的。小陆分析暗格的位置，暗藏的违禁品的位置，老陆负责联系季稔，通过季稔发令。 不到一小时，搜查就完成了！ 这个行动大队纷纷赞叹，有高科技真是好啊！省时省心省力！ 所有的行动都记录在册之后，季稔宣布撤退，撤离后关闭金钟罩。 就这样，一晚上不到的时间里，反黑组在陆冠生的暗中帮助下，捣了一个黑拳窝点，扫荡了一个冥帝组织的成员私宅。 第一步大功告成，季稔伸了个懒腰，直接睡在了康雪柯的房间。 谁叫她根本就没有告诉康梓强这个行动，到现在，康梓强都以为她又跟康雪柯周末彻夜长谈了呢！ 真是“家有狼女两枚，诡计防不胜防”啊！ 这边女王和妙手接到楚雀，立刻就飞奔锦浩私人医院。 那里仲义函已经在后门等着了！ 没有通知任何人，他们将生物仓推入手术室，开始了为期六个小时的芯片拆除手术。 楚雀的血细胞早就在几天前被陆冠生拿到了，至于是怎么拿到的，谁也不知道。 只知道女王收到了陆冠生寄到基地的包裹，让她培养加速液。 手术室里，妙手快速地切取了一小片神经元干细胞送入培养液，三人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五个小时后，神经元培养完成。 用抽取的新鲜血液浸泡冲洗掉加速液后，妙手一刻不浪费地开始了芯片拆除手术。 这个手术他做过很多次了，熟能生巧，不到一小时就衔接完成。 这一次，他没有销毁芯片，而是将芯片植入了楚雀没有什么敏感神经的臀部表皮。 因为陆冠生说了，芯片有定位功能，必须要让楚雀随身带着，才不会出纰漏。 做好这一切，他们又使用生物仓的恢复功能，快速愈合伤疤，还在他屁股上扎了一针局部速效美容针。 楚雀这样的人，屁股上有些疼，根本不会多关注，最多是以为打斗的时候擦到撞到了！ 至于脖子上的伤疤，他本来就有，不消更能不让他有所怀疑。女王只是往里注射了一针长效麻药，等麻药退了，伤口也好了！ 做完这些，他们就把人送去了反黑组的监视站，其他的一概不管了！ 几小时后，帝龙科技集团。 今天马鹰龙要去参加太空城二期工程奠基仪式的全国直播节目。 说是奠基，其实就是发射第一颗火箭，运送中央主机升天。 直播在下午六点，地点是在盆地发射塔，私人飞机也得5个小时才能到达。 所以早上九点，马鹰龙就得带队出发。 可是八点五十了，他的保镖队长楚雀却迟迟未到。 “楚雀人呢？”马鹰龙眯眼看着保镖队，问。 其他的保镖其实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但都是关机，实在是找不到人！只好如实相告。 奠基仪式可不能耽误，看了看时间，马鹰龙回到办公室用卫星电话给楚雀发了一条消息，便带着其他人先走了！ 二一六、关键时刻掉链子 一直到了马鹰龙下飞机，楚雀都杳无音信。 好在他马鹰龙不缺保镖，发射中心又有一半是自己的人，没有什么安全隐患，要不然这楚雀关键时刻掉链子也真是醉了！ 只不过，这样的作为，可真不像楚雀。这个准时准点，从不出错的金牌保镖队长，怎么可能招呼不打一声就消失呢？ 休息室里，马鹰龙支开了其他人，拿出一个特制的联络器，给龙炀发了一条消息。 内容很简单，八个字：“查一下楚雀在哪儿。” 发完消息，他便看起了今天记者会上可能需要回答的问题。 他的公关部已经准备好了演讲稿和问答预演，虽然以马鹰龙的头脑，这些看不看都一样。但是有备无患，他还是认真地做着准备。 此刻在反黑组的监视病房，楚雀终于醒来。 混混沌沌中，楚雀想抬手揉一揉太阳穴，却发现双手被铐着。 记忆回笼，楚雀立即腾升警觉。 四下观察了一下，这是个空房间，他躺在一张单人床上，手腕被牢牢地铐在了床边的铁栏杆上。 挣了几下，几声“哐哐哐”的响动，很牢固。 上一个有意识的片段，是他的别墅被包抄，他打斗中被一团气雾笼罩。 知道自己被抓了，楚雀也就不挣扎了。只是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抓，对方又是谁？ 看架势，对方应该不是自己的仇家，敢这么大动干戈的，过半是官方的人了吧？ 想清楚了这一点，楚雀倒是稍微平静了一些。官方那边，马鹰龙多的是关系，还有一群能把死人说活了的律师。 不用太怕，嘴紧些就好！ 门外守着的人大概是听到了响动，没几分钟，房门被打开。 “醒了？”走过来的，是一个四十上下，国字脸小平头的人，肩上的肩章显示了军衔，面目一脸正气。 “请问长官，我是何德何能，要遭此待遇？”楚雀晃了晃手上的镣铐。 “楚雀，你涉嫌经营黑拳馆，私藏非法途径获得的热武器。反黑行动组执行逮捕，收押候审。开庭之前，你有权利保持沉默，但无权保释。” “什么？”楚雀惊了，“你们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乱抓人？” “你蠢吗？没有证据你会在这儿？”那人说完这句也不再多罗嗦，直接帮他升起了床位的靠背，走了出去。 等到坐起来了，他才发现，他身上穿着病号服，插着导尿管。 看来是没有理由让人松绑了！ 虽然没有行动自由，但这里三餐不缺，也没有人虐待他。醒来不久，就有人给他送来了食物。 墙上的挂钟显示着现在是六点半，他猜想，肯定不是早上六点半。没有窗户，他不知道日夜。 “六点半？！”楚雀心里又一惊，因为这个时间，他应该是在盆地护卫马鹰龙上直播才对啊！ 他没猜错，这个时候，马鹰龙的确已经开始了直播。 无数个镜头此时对准了盆地发射站的火箭，正在倒计时。 毫无意外的，火箭成功升天，预计45分钟后达到预订轨道。 在等待下一个好消息前，正是马鹰龙接受采访的时间。 也就是这个时候，几乎一大半的记者都同时收到了一份邮件。 现场的气氛忽然变了，所有人都开始交头接耳，有的甚至露出了号外八卦的兴奋眼神。 “马总！首先预祝您火箭发射成功！”一个记者首先开口，“不过，我想问的是，您对于您的保镖队长被捕入狱有什么看法？” “什么？”马鹰龙眯起眼睛。 “您还不知道吗？网络上已经风起云涌了！”那个记者一看马鹰龙的表情，就知道他还没接到消息。 毫不迟疑地，身后的助理立刻打开手机收索，果然！ 【黑拳贼窝被捣，帝龙马总之保镖队长深夜被捕！】 【楚雀究竟是富商保镖还是不法黑手？】 【帝龙马总是认人不清，还是知情不报？】 【重用不法分子当保镖，帝龙是不是还能相信？】 这一条条的热搜，越说越离谱，直接有就将帝龙的声誉往海底拖的架势。 马鹰龙此刻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当着这么多媒体的面，他还是摆出了公式化的笑容。 “各位稍安毋躁，马某刚刚得知这一消息，容我调查一番。”马鹰龙对记者们说，“楚雀今日无故缺席，我们也在找人。” “当然会缺席！一早就被抓了，能找得到人么？”有个嘴快的记者吐了一句。 这一句，让马鹰龙斜视了一眼，那眼神，真的怎么这么吓人？ 当记者的，谁不是被吓大的？那人非但没有住嘴，而是继续挑衅：“哎哟喂！马总，您可别吓我！您这眼神，是要等会儿让你的其他保镖把我吃了吗？” “哟！你低调点儿！”旁边的记者们也插嘴了，“说不定马总手里不止一个楚雀，你小命堪忧啊！” “对啊！赶快联系你家老板，给你配群保镖！吓人啊！” …… 这一七嘴八舌的，让马鹰龙意识到了麻烦。他现在一个头两个大，根本没有心情继续和记者们纠缠。 助理用内部调查的理由中断了采访，灰溜溜地跟着马鹰龙进了休息室。 “什么时候出的新闻？”马鹰龙问助理。 看了看热搜发布时间和来源，助理小心翼翼地回答：“大约半小时前，晚间新闻播出之后，就开始有热搜。” “半小时？这半小时你是干什么去了？等人提醒才知道？”马鹰龙当头棒喝。 “在……在看火箭发射……”助理低着头呢喃。 “这么巧……”马鹰龙眯起了眼。 又看了看报道的走向，清一色地都是将楚雀和帝龙联系在一起。 “出去！”马鹰龙下令，助理飞快地逃出了这个是非之地。 助理出去了以后，马鹰龙才拿出联络器。 上面已经有一条回复，正是龙炀发过来的：“楚雀位置在反黑组拘禁处。” “查一下陆冠生这几个小时有什么动作？” “你怀疑是陆冠生在搞鬼？” “句句针对帝龙，不得不怀疑！” 又等了十分钟。 “陆冠生没什么动作，根据电脑登录脚印，他这两天都在家，啥都没干。” “在家？他在电脑上干啥呢？” “好像是网购！买了一堆小孩子用的东西。” “我知道了！”虽然不相信陆冠生没参与，但连龙炀都查不到什么，估计真不是他自己做的。 “到底是谁在跟我过不去？”马鹰龙自言自语。 但此刻，不管是谁做的，暂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解决这个公关危机？ 紧急致电了帝龙公关部，马鹰龙连招呼也没打，就带着人直接从发射站机场飞回了锦城。 一众记者还在那里干等着呢，就接到马鹰龙提前离开的消息。 草草地完成了火箭进入轨道的报告，这群人也纷纷往锦城赶了过去。 好好的一个奠基仪式，因为马鹰龙的缺席，楚雀的入狱，被阴霾遮挡了喜气。 火箭成功进入轨道的报道，被楚雀的热搜狠狠压在了新闻页底，变得可有可无。 帝龙的公关部门用了水军抬消息，可奈何吃瓜群众多如牛毛，这举措就如螳臂挡枪，毫无效果。 “一群废物！”马鹰龙看了结果，火气差点没压住。 公关关键时刻，又不能全面禁言，着实是头痛了一把！ 二一七、打算怎么破 马鹰龙明显意识到，想要解决帝龙现在的公关危机，就必须先解决楚雀的案子。 玄武拳馆楚雀是法人，这个是没办法破的事儿，但可以想办法把他和打黑拳的业务分开。 楚雀很少去拳馆，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帝龙当保镖。马鹰龙觉得，将他说成疏于管理，找几个替罪羊背黑锅，脱罪的可能性很大。 现在就要看，反黑组那边拿到了多少证据了！ 至于那些武器，马鹰龙完全可以造假一份合法持有证明。 一个保镖，刀口上过日子的人，有一些武器自保，那也是说得过去的。 但这些技术上的事儿，马鹰龙一个人搞不定，只好又求助龙炀。 一般的拘留所，拖个关系就能把人弄出来。但是现在牵涉到反黑组，不但不能保释，连人都见不到！ 唯一能接触到楚雀的，大概就是律师了吧？帝龙的律师团他不能用，就怕帝龙被牵扯得更深。 于是乎，马鹰龙传唤来了自己的私人律师，让他想办法和楚雀接洽。 楚雀在经过一整天的调整以后，已经被送到了一个普通的监管室。 右手还是被铐着，只是这链条很长，另一头锁在墙面的铁环上。可以在房间里自由行动，卫浴也齐全。 只是没有隐私可言，因为卫生间是房间一角一个石膏板隔间，门是一个浴帘。 因为手被锁着，他身上穿的是这里特制的侧扣上衣，虽然干净，却耻辱。 等了三天，终于等到了马鹰龙派来的律师。 见面的时候，旁边有人守着，无死角监控也24小时开着。 律师把外面了解到的情况做成了文案，递给楚雀确认。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说是楚雀并不清楚拳馆的经营细节。 还说了由于正业繁忙，这些都交给属下去处理，才会出此纰漏。 楚雀看懂了律师要转达的意思，点头认可，并且给出了几个人名。 这些人名，无一例外的，也都是冥帝的人，不怕他们不听话。 本来玄武拳馆就是为冥帝培养打手的地方，他想：“冥帝应该不会袖手旁观才是。” 有了这些人名，反黑组再一次行动，拘捕了这些个人。但他们并没有被拆卸芯片，因为这些幌子并不是很重要。 并不是反黑组相信了楚雀的说辞，而是陆冠生交代了季稔－－对方出什么招，就陪他们玩下去。 陆冠生要的，无非就是马鹰龙失信于人。 就像是呼喊“狼来了”的孩子，一次、两次、三次，村民们会信，但事不过三。 真的到了关键时刻，再喊“狼来了”，大概少有人信了吧？ 这个故事里，村民们会对呼喊“狼来了”的孩子那撒谎行为生气，那是因为这些村民几次被耍。 而被耍，是需要在浓重的参与感和“错信”的耻辱中反复洗刷才会有的情绪。 要是不赔马鹰龙玩游戏，让民众有一种相信之后又被打脸的耻辱感，便达不到效果。 反黑组多次拘捕，那是秉公办事，明察秋毫。这个“查”字，是需要时间的。 而这个耗费的“时间”，就是让舆论发酵，让民众参与的好时机。 等到时机成熟，再摆事实讲道理，用真相让民众明白他们被“耍”了！而这个耍他们的人，必须要是马鹰龙才行。 所以陆冠生让季稔陪他们玩，为的就是让马鹰龙召开记者会，为楚雀澄清辩驳。 马鹰龙现在在打公关战，陆冠生不怕他不出面。 果然，在那些背黑锅的娄娄们被捕后第二天，马鹰龙就以帝龙的名义召开了记者会。 记者会上，马鹰龙摆出一副义愤填膺，还为楚雀可惜，说他是人认不清，遭受了欺骗。 他很明确地表示，真相一定会大白，会还楚雀一个清白。接着还说了楚雀很多当保镖时候的兢兢业业，可谓是声情并茂，为楚雀树立了一个光辉的高大形象。 果然，吃瓜群众开始信了，被马鹰龙的说辞感染，网络上开始变风向。 季稔问陆冠生，这样的风向对反黑组不利，会影响陪审团的判断，是不是该管一管？ 陆冠生笑着对季稔说：“还没发酵到能闻到酒香，再等等！还有后招，不会让反黑组失利的。” 既然陆冠生这么笃定，季稔便不再询问，耐心地等待陆冠生的“后招”。 陆冠生所谓的“后招”便是打破“楚雀不知情”这个说法。至于怎么破，那还是需要用到他的“特技”了。 “黑仔！黑拳馆最初一笔账是哪一年？”陆冠生问。 “大约是八年前。”黑仔报了一个账户信息给陆冠生。 “知道了！”陆冠生没有告诉黑仔为什么要这个信息，黑仔也是一如既往地没有追根问底。 “小陆！我们去看看楚雀的打架本事？”老陆对小陆眨眨眼。 在这个时间点前后，两人分别开了猫眼开始定位。 他们知道楚雀打过黑拳，连赢三场，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但初步估计，是在开黑拳业务后不久。 “找到了！”小陆对着老陆勾勾手，看这里！ 那是开了黑拳业务一星期之后，参与打拳的选手和票贩子们开始怀疑连胜三场的可能性。 也就是这一天，楚雀为了证明，自己上场了！ 八年前的监控资料如今已经不复存在，但这对于陆冠生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找了一个观众的角度，陆冠生打开了录像，把整个过程都陆到了信联的账号下。 与此同时，龙炀也查到了这次行动的信息来源。 他告诉马鹰龙，信联他不想介入。 信联是国家安全机关的系统，守备周严，不是他没有能力，只是怕万一留下电子脚印，会有麻烦。 他一个黑客对付一整个机关，那就像是以卵击石，没有那个冒险的必要。 知根知底的路断了，马鹰龙只能随机应变。 看网络上风向已经有所转变，马鹰龙感觉能定下心了，接下来就等律师拿到持枪证。 持枪证是省级公安部门就可以颁发，弄一个比黑进信联容易得不知道多多少了！ 但是马鹰龙并没有安心多久。三天后，网络上一个吃瓜群众匿名发了一个视频。 这个“吃瓜群众”当然不是真的吃瓜群众，而是黑仔的作为。 他没有用自己的电脑，而是让陆冠生将信联系统里的视频传送到了一个远程代理器里。 这个远程代理器是黑仔在监狱里遇到的一个黑客同仁入狱前的设备。 因为志趣相投，相谈甚欢，出狱后这两人还用密件时不时有联系。 那人并不在锦城，而是在西北沙漠城区。收到黑仔的资料以后，他二话不说就发上了网。 这下可好了，刚刚缓过来的楚雀风波，直接就来了第二浪！ 【亲自示范黑拳规则的楚雀，真的像马总说的那样不知情吗？】 这标题一打出，马上又变成了热搜！ 接着跟风的标题铺满互联网： 【是楚雀撒谎，还是马鹰龙护短？】 【帝龙的调查结果真的可信吗？】 【保镖队长真的有能力瞒天过海，逃过帝龙的安全网？】 …… 又是条条直逼帝龙的信誉，这下马鹰龙可真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二一八、您请继续 这条消息的发出，正是在马鹰龙发布了楚雀的持枪证的一小时后。 这下马鹰龙的步调被打乱了！ 原本以为，解决掉了“之情与否”这一关，就可以解决“非法持枪”这一条。 现在忽然被曝“楚雀亲历亲为参与黑拳”，还有视频为证，还查不到视频来源！ 这下可好，刚刚进了一步，又倒退了两步，完全无用功！ 楚雀的话已经没人相信了，证据确凿，连当年看黑拳，打黑拳，特别是被楚雀打倒的那三个也出来证明了！ 原本以为“持枪证”会被淹没，可是居然没有！这条消息和楚雀的那些热搜同一时间被顶了上去。 这当然少不了黑仔的手笔！ 他家boss说了，要让群众有参与感，怎么能让第二个消息沉底呢？ 服务器里弄几万个“机器人”推一推，那是小事一桩是吧？ 马鹰龙一看这条消息还没掉底，立马让水军持续推！意图么，就是为了让利好消息盖过楚雀的视频。 “除了机器人和水军，有多少人参与了持枪证的讨论了？”陆冠生问黑仔。 “大约三十万。” “三十万啊！不够，等一等，等到五十万再打脸！”陆冠生不急。 很快的，第二天，讨论人数就远远超过了五十万，总人数都快近百万了。 陆冠生立即通知了季稔，让她通知信联出面，告诫锦城公安，说他们的系统被黑！ 接到信联的消息，锦城公安不得不重视，日夜兼程检查系统被篡改的痕迹。 这本来是一个很保密的事儿，可是陆冠生不愿意让他们保密啊！ 黑仔一个匿名贴，说是公安系统里有人为楚雀的持枪证造假。 这口黑锅当局的人可不肯背！乌纱帽啊！持枪证造假，那可是要进去吃公粮的啊！ 消息一出，市公安就发布了澄清消息，说是遭遇黑客袭击，正在排查的辟谣新闻！ 吃瓜群众可不是好对付的，直接就说那是为了保住乌纱帽糊弄群众！ 还说什么官商勾结，为了维护利益而讨好帝龙，求有图有证据！ 公安部门被搅得一个头两个大，恨死了这个楚雀！奈何能力有限，终于在历时两天两夜之后，才查到了纰漏。 局长火气一大，直接将篡改前后的对比图和时间章发到了公网上！ 好嘛！原来真的又是造假！ 一直盯着后续的网民们这下又疯了！被假消息玩弄了两次，很多人嘴头上就有些不干净了！ 马鹰龙面对网络的风言风语，有些力不从心。 这时候，龙炀来了消息：“马总，这个楚雀，我是护不了了，及时止损吧！” “你是说……” “嗯！我晚上就行动，你明天早上发布楚雀畏罪自杀的消息！” “唉！可惜了！”可惜又如何？也只能这样了！ 当晚，龙炀就启动了芯片，确认了销毁成功的消息。 芯片那边黑仔盯着呢，一看到销毁消息，他便给季稔传达了陆冠生第三步行动的指示。 顿时间，救护车开进了反黑组收押所。 收押所龙炀也盯着呢！得到救护车进入收押所的消息，他便以为行动成功了！ 楚雀此时，想必保住命也会成为植物人了吧？ 收押所内，楚雀臀部一阵灼烧。摸了一摸，并没有什么伤口，只是红肿了一大片，估计是要有瘀青了。 可是这伤好几天了吧？照理说，已经是青黑的外表了，怎么会像新伤那样只是红肿呢？楚雀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医护人员到来了。 这些人一到就开始把楚雀往床上抬，楚雀挣扎着：“你们想对我干嘛？” “接到来报，说是需要拆除你臀部的芯片，以防感染造成血液中毒！”医生直接表明来意。 “芯片？臀部？瞎说什么呢？”楚雀当然不知道他的芯片已经被转移了，还在挣扎。 医生不耐烦了，直接拿了镇静剂，一下扎进了楚雀的后背。 一分钟不到，楚雀安静了。人还清醒，就是四肢疲软麻痹，无法再反抗了。 因为芯片植在皮下表层，他们都没有去医疗室，直接像处理外伤一样把芯片拿了出来，缝好了伤口，血都没出多少。 “看见没有！芯片！不知好歹！”医生用钳子钳着拿出来的芯片给楚雀看，楚雀一脸迷茫。 做完这一切，医生把明显烧毁的芯片放入证据袋，交给了反黑组的人，便收拾器具离开了。 几小时后，楚雀恢复了行动自由。 摸了摸耳后，伤疤还在，那这芯片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植进去的？ 大半夜的，楚雀百思不得其解，扒了一夜也没想明白！ 第二天吃完早餐，他就要求要见律师。 “律师？一个死人，需要律师？”反黑组的看管人员撇嘴嗤笑。 “什么死人？你什么意思？”楚雀火气又上来了，他还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呢！还没定罪呢！怎么就死人了？ 打拳的多少都有些迷信，他很不喜欢这些人触眉头的言辞。 “你等会就知道了！”那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卖了个关子。 大约上午十点，那人拿着一个平板来到了关押楚雀的房间。 “自己看看吧！”那人点开了视频。 【今天早些时候，接到医护人员密报，楚雀已在今日凌晨畏罪自杀。】 视频里马鹰龙声情并茂，诉说着惋惜，有诉说着楚雀不该知法犯法，还撇清了楚雀和帝龙的关系。 整个一个…… “过河拆桥是吧？”那人看着楚雀的表情，说出了楚雀此时的心情。 “为什么他们要说我死了？”楚雀一脸不相信。 “还记得你臀部的芯片吗？”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走廊里传了出来。 来人正是季稔。 “你是谁？”楚雀抬头。 “组长！”门里的人立正敬礼。 “组长？”抓他楚雀的，是个女人？ “我是谁不重要，但若不是我，你真的已经死了！”季稔拉了个椅子在楚雀面前大摇大摆地坐下。 “你什么意思？芯片又是怎么回事？” “芯片是从你脖子里卸下来的，医药费我给你免单了！”季稔还不忘开玩笑。 “不可能！”楚雀知道芯片卸不下来。 “小张，拿这个给他扫一扫！”季稔丢给那个看守一个小玩意儿。 “你干什么？”凉凉的胶体被涂到皮肤上，楚雀动手打开了小张的手臂，正想要擦脖子。 “老实点！做超声波呢！你不是要证据吗？”季稔一声令喝。 拿起平板，连接了那个小型超声波扫描仪，将屏幕对准了楚雀：“看到没有？根本没有芯片，还不信！” 摁了摁脖子，真的没有感觉到任何异物，楚雀这下信了！ “昨晚的灼烧感，那是龙炀已经启动了芯片的自毁功能，所以，你现在应该是个死人了！”季稔摇着头摆出一脸可惜状。 “龙炀！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反黑组盯他很久了！可惜啊可惜……你没办法给他传递消息了！” “你！” “你什么你？你以为冥帝能保你？”季稔一个白眼，“都被人灭口了，还想着人家！唉！龙炀何德何能啊？” 这时候，楚雀才后知后觉，他这是被弃子了！ 不但冥帝抛弃了他，连他的老板马鹰龙也急着和他撇清关系！ 他们怎么能？他楚雀忠诚了大半辈子，难道就是这个结果？ “好好悲春伤秋吧！等你想明白了，我们再聊！明天见！”季稔起身打算离开，离开前又背对着楚雀说，“别想着自我了断，那是亲者快仇者也快的路哦！” 二一九、哀莫大于心死 楚雀知道他不可能一直待在这个收监所，摆在他面前的路，真的不多！ 第一条，置之不理，认罪，去监狱里蹲上二三十年。 这一条路，必然会让龙炀知道自己还没死，按照龙炀那锱铢必较的性格，肯定是在开庭前就把他弄死了！ 而且还会做足了他畏罪自杀的说法。 第二条，配合反黑组调查冥帝。这是叛变，他现在做不出来，即使做了，也是死路一条。 冥帝的爪牙无处不在，恐怕人还没进去，就被灭口了！就算进去了，也会死得不明不白！ 第三条，就是不动冥帝，但是报复马鹰龙辜负他的忠心。 只不过马鹰龙和冥帝高层交情不浅，而且他本身也很强大！所以……也是死路一条！ 至于第四条路，已经被季稔堵上了！ 因为自我了结，帮不到他自己，只会让那些辜负利用他的人除他而后快！ 他不相信他死后，马鹰龙和龙炀会可惜，会哀悼。 视频上已经很明显了，他就是他们手上粘的湿面粉，眼睑里残留的沙，鞋里钻进了的小石子…… 进也是死，退也是死，他能选择的，大概是怎么死吧？ “楚雀啊楚雀！你活了近四十年，孑然一身，到头来，却是这样的下场！”躺在床上，楚雀仰天长叹。 这就是人说的“跟错了主人下错了注，被养肥了的同时，也逃不过成为刀俎下的肥肉”的结果吧？ 此刻的楚雀是心寒的。 他是个孤儿，一出生就被抛弃，连名字都不知道。 龙炀曾经查过，他被抛弃的原因，是因为他命里克父！ 就是因为这么一个可笑的迷信理由，他就被扔在了孤儿院门口，自生自灭。 早些年他不知道这些，只知道想要过上好日子，就要能够抢到食物，不受欺负。 后来拳脚练好了，成年了，他便开了拳馆。 不多时，他的拳脚功夫便被马鹰龙看上。那时候，他不但出资帮助他发展了拳馆，还收他做了贴身保镖。 接着，龙炀告诉他，有一个十分厉害的组织，希望能够招纳他这样的人才。 为了能够回报马鹰龙，更好地从多渠道为他效力，他二话不说就加入了这个组织，也就是冥帝。 他自认没读过多少书，没有什么过人的才华，也不是什么是非分明的好人！ 在他心里，谁对他好，他就不惜两肋插刀，涌泉相报。 所以即使是知道了耳后芯片的摧毁力，他也从来没有一丝抱怨和后悔。 可是现在芯片被拆除了，他躲过一劫，却开始有了后悔的情绪。 这些人，真的是对他好吗？还是只是利用他而已？有用的时候万般护短，没有利用价值了，就一脚踢开？ 想了一整天，一整夜，他都没有想通自己的路该怎么走下去。 混混沌沌中，那个女人又进屋了。 “你说，我该是个怎么的死法？”直直地看着天花板，楚雀问。 “呵！还在想着怎么死？”季稔坐下，撇嘴一笑。 “因为想不出该怎么活！”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你这是看人挑担不吃力！”楚雀自嘲，“我一个被人抛弃的孤儿，有人给我抛橄榄枝，我不接？” “其实……也能接成我这样的！”季稔并不认为孤儿是他走错路的理由。 “你……”楚雀没想到这个大不了自己几岁，容光焕发，一身威严的女人，居然也是孤儿。 “不就是被扔在了孤儿院门口一次吗？”季稔露出苦笑，“我都被扔了好几次了！” “什么？”楚雀坐了起来，明显好奇。 “我妈把我爸捅了，然后跳楼了！我被一个人留在高层房间里饿了两天，才有邻居听到哭声报了警。”季稔陷入了回忆。 几个月大的季稔被送到姑姑家，结果姑姑嫌弃她是个吃白饭的，又扔给了乡下的奶奶。 奶奶嫌弃她是个女娃，又扔去了祠堂。 幸好当天有人祭祖，发现了她，送去了孤儿院，才让她捡回了一条小命。 “我也是枪口上过日子的人！但我有是非判断力！我走的是正路，而你……还在怪人生不公！” 楚雀哑然，没有回话，季稔便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 “孤儿院里最初的教育，你还记得吧？” “最初的教育？”楚雀想了想，“以德报德！” “那后面的一句呢？” “后面有什么？” “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什么意思？我读书少，你别乍我！” “孔子说的，我何必乍你？”季稔翻了个白眼，“意思是，人家对你好，你要报答！人家对你不好，你也别做冤大头！” “你才是冤大头！”可能是因为知道了季稔也是孤儿出生，楚雀不知不觉中放下了防范。 “你不冤？”季稔嘲笑道，“你不冤，那你一个听令行事的棋子，怎么现在成了怎么活都想不出来的弃子了？” “你！好男不跟女斗！”楚雀还真是个嘴笨的二楞子。 “你是好男？”季稔又是一个白眼，楚雀词穷。 “你来这里，就是来怼我的？”半晌，楚雀的嘴里终于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非也非也！”季稔调皮地摇着食指，“我是来问问你，你是打算惨死还是赖活着？” “不是应该好死还是赖活着吗？”楚雀挑了她的语病。 “你觉得你能好死？有点儿自知之明好不好？” “你能让我赖活着？”楚雀一阵鄙视。 “别说，我还真有让你赖活着的本事，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需要你再死一次！” “什么叫再死一次？我还没死第一次呢！” “在你老板和你同党心里，哦对了！在吃瓜网民认知里，你也已经死了！” 楚雀又没声了。 “吱一声？” “哪壶不开提哪壶！”楚雀闭上眼睛，不愿意去面对现实。 “花姑娘！从良吧！”季稔站到床边，弯腰打趣楚雀。 “花姑娘你个头！起开！”楚雀一把推开季稔这张让他看了就烦的脸。 “那就是不反对从良？” 楚雀没有吱声。 “好好考虑考虑！决定从良了，姐姐会给你苟活的机会哦！顺便帮你介绍一个弟弟脱单？” “尼玛！什么弟弟？”楚雀纵身一跃就打算出拳，结果手上的铁链不够长。 “别装了！你就不是个直的！我会把小秋给你弄过来的！” “小秋？你别动他！” “十年没见了吧？放心！他还没变心！”甩下这一句，季稔直接扔下五味杂陈的楚雀，离开了房间。 说到小秋，楚雀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柔软，可又有一丝忧愁。 小秋名叫柳初秋，是楚雀给取的名字。 当年楚雀七岁，在孤儿院门口因为打架罚站的时候，在一棵柳树下发现了被抛弃的孩子，当时正值初秋。 白白嫩嫩的小初秋，眨巴着大眼睛，看到楚雀的时候便甜甜地笑了。 从那时起，小秋便成了楚雀的责任。 楚雀离开孤儿院的时候，小秋还只有十一岁，不得不面对分离。 打拼了七八年，他终于有能力将小秋接回了身边。 十八岁的小秋长得玲珑有致，让楚雀生出了别样的情绪。 他和自己心里的小魔鬼挣扎了很久，终于还是拜在了自己的欲望之下。 一次心烦醉酒之后，他把小秋生吞活剥了。 二二零、若能天长地久 那天早上，楚雀看到身上压着的小人儿，心里泛起了从未有过的慌张。 他当时能想到的，就只有三个字：怎么办？ 出乎他意料的，小秋醒来后，看到楚雀的表情，只是皱眉，然后弱弱地问了一句：“雀哥哥后悔了？” 那一刻，楚雀不知是喜是忧，盯着小秋一阵，就把自己喜欢男人的事儿做实了！ 其实他想，他也不是真的喜欢男人，他就是喜欢小秋而已。若是小秋是女人，他也不会放手。 可是好景不长，他在家藏着小秋的事儿被马鹰龙发现了。 马鹰龙并不看好自己的保镖队长是个弯的这件事儿。 怕小秋出事儿，他只好忍痛割爱，把小秋藏了起来。 可是这连马鹰龙和龙炀都不知道的事儿，季稔又是怎么知道的？那小秋是不是还安全？ 想到这里，楚雀坐不住了。 他什么也不怕，唯一的软肋便是小秋。 “那个姓季的女人呢？在哪里？我要见她！”楚雀跑到门边，铁链不够长，他便伸出长腿踢门。 “安静点！季组长回家吃饭呢！稍安毋躁！” “火烧眉毛呢！她回家吃饭？”楚雀又踢了一脚门。 “烧的又不是我们季组长的眉毛，为什么不能回家吃饭？”门口的小张翻白眼。 楚雀又被塞了一壶，是啊！又不是烧她的眉毛！没良心的！ 厨房送来了晚餐，这一顿，楚雀吃得食不知味，不停地看时钟。 终于，在两个多小时后，季稔慢慢吞吞地回来了。 “想我了？”季稔又犯调皮。 “谁想你了？神经病！” “对哦！肯定不是想我！是想小秋了！” “你们把小秋怎么了？” “没怎么，还在你藏他的地方好好待着呢！” 听季稔这么一说，楚雀稍稍安心下来。没事儿就好！ “你要拿小秋怎么样？又要我做什么才能放过小秋？” “瞧你这话说的，什么叫放过小秋？我根本就没拿小秋怎么样，也不打算拿小秋怎么样！” “那你提小秋到底要干嘛？” “这个么，给你一个苟活的理由！而且，苟活的生命里……有小秋！” “生命里……有小秋……”呢喃着，这七尺大汉忽然跌坐在床头，眼眶泛红，柔肠绕指弯。 “诱惑吧？”季稔对着楚雀眨眨眼。 这时的楚雀并没有心思开玩笑，他认真地沉浸在“生命里有小秋”这个遐想里出不来。 若能天长地久……真美好！他愿意抛弃一切，哪怕一无所有，遍地荆棘，他也要到达他的伊甸园！ “你要我做什么？” “想清楚了？不后悔？没有回头路哦？” “只要你说到做到，我便义无反顾！” “好！那你听好了！” 当晚，季稔去了桴辕，把进展告诉了陆冠生。 “唉！没想到，爱情真是太强大了！”季稔感叹道。 “性情中人，总有软肋！”陆冠生一边喝茶，一边说得云淡风轻。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楚雀是弯的？”没人会往那边想吧？ “祖宗十八代都查过了，账户上每周都有一笔十几年未曾断过的小数目出帐，也不是冥帝的账户，顺便查了查。” “也真有你的，查个账都能查出一个小情人来！” “事无巨细。”陆冠生耸耸肩。 “好了，你交代的我都完成了，接下来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季稔说完就去厨房搜罗了一大袋子点心打包回家了。 要说看好戏，还真是有好戏看。 楚雀在反黑组的帮助下，秘密走完了所有的诉讼程序，关掉了拳馆，上缴了武器和所有的不法财产。 做完这些后，他这个“死人”上了一个入狱前的直播。 听闻“已死之人”忽然上了直播，无论是吃瓜网民还是马鹰龙和龙炀，全数上线。 楚雀在视屏中阐述了他帮马鹰龙做过的那些脏活，道明了马鹰龙根本就是知道他经营黑拳而从未管过的事儿。 还说了这些武器是因为他参与了一个地下团伙才有的。 他还特意透露了他即将入狱的时间地点。 前一半，那是说给大众听的，后一半，那是说给龙炀听的。 果不出其所以然，那辆预定了压送楚雀的囚车，在半路上的郊区发生了爆炸。 楚雀在视频那头亲眼看着那辆遥控车是如何被炸得粉身碎骨的，心里的最后一丝对于背叛的过意不去，也随之消失了！ 【楚雀死了！】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全网。没有人为他伤心可惜，除了…… “雀哥……”乡下小屋里，柳初秋抱着电视，泣不成声。 “笃笃笃！”门被敲响，柳初秋小心翼翼地看着猫眼外。 楚雀说了，谁也别信。 知道是这个情况，门外的陆冠生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拿出了一个玉佩。 看到玉佩，柳初秋想也没想就开了门。 这枚玉佩，正是楚雀的随身之物，另一半，在柳初秋的脖子上挂着呢。 “跟我走吧！”陆冠生把玉佩交给柳初秋。 “是雀哥让你来的吗？”摩挲着玉佩，柳初秋泪眼婆娑。 “嗯！跟我走吧！有惊喜！”陆冠生点头。 “雀哥没有了！还能有什么惊喜……”柳初秋也是破罐子破摔了，既然没有了楚雀，他还躲在这里等什么呢？ 陆冠生没有开直升机，而是开着摩托，扔给柳初秋一个头盔，他带着人去了反黑组秘密基地。 基地里防范森严，柳初秋被检查了一通，才被带进一条长长的地下通道。 房门被打开，里面站着一个魁梧的背影。 “雀……雀哥？”柳初秋以为自己眼花了，“你没……没……” “小秋……”楚雀红着眼转过身来。 哇地一声，柳初秋一边哭，一边扑了上来！ 陆冠生掩上房门，没有再好奇，直接回家了。美容觉还是要睡的！ 房间里，楚雀问柳初秋：“我要在这里待一辈子，出不去。你是要留下，还是……还是……要自由？” “雀哥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不用再躲了吗？” “你想好了？留下……可就出不去了！不后悔？” “不后悔！雀哥这是坐牢吗？”柳初秋看了看这里的环境，根本不像牢房啊！ 有床，有客厅，还有卫浴和厨房，唯一没有的只是自由。 “算、也不算！”楚雀摸着柳初秋的脑袋，“我和反黑组做了交易，终身服役。算是将功补过吧！但是还真是没有自由，所以也像是坐牢。” “那小秋就陪你牢底坐穿！”柳初秋忽然笑了，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能一刻不离楚雀。 “哈哈哈哈！”楚雀也笑了，这算是因祸得福吧？ 只要有小秋在身边，自由算什么？那都是浮云！ …… “小秋，我现在不是楚雀了！” “那你是谁？” “我代号涅磐，楚雀已经死在了囚车里！” “涅磐也好，楚雀也好……我不在意！”柳初秋直视着楚雀的眼睛，“只要活着就好！” “是啊！活着就好！”楚雀呢喃。 幸好当初选择了苟活着！谁要当什么硬汉？示什么忠诚？ 那么忠诚，还不是要把小秋藏起来？还不如苟活着！ 不管反黑组跟自己有什么恩怨，只要是把小秋送到他楚雀身边的人，就是他的上帝！ 只要小秋在他身边一辈子，他就效忠反黑组一辈子！他认了！ 二二零、若能天长地久 那天早上，楚雀看到身边的小人儿，心里泛起了从未有过的慌张。 他当时能想到的，就只有三个字：怎么办？ 出乎他意料的，小秋醒来后，看到楚雀的表情，只是皱眉，然后弱弱地问了一句：“雀哥哥后悔了？” 那一刻，楚雀不知是喜是忧，盯着小秋一阵，就把自己喜欢男人的事儿做实了！ 其实他想，他也不是真的喜欢男人，他就是喜欢小秋而已。若是小秋是女人，他也不会放手。 可是好景不长，他在家藏着小秋的事儿被马鹰龙发现了。 马鹰龙并不看好自己的保镖队长是个弯的这件事儿。 怕小秋出事儿，他只好忍痛割爱，把小秋藏了起来。 可是这连马鹰龙和龙炀都不知道的事儿，季稔又是怎么知道的？那小秋是不是还安全？ 想到这里，楚雀坐不住了。 他什么也不怕，唯一的软肋便是小秋。 “那个姓季的女人呢？在哪里？我要见她！”楚雀跑到门边，铁链不够长，他便伸出长腿踢门。 “安静点！季组长回家吃饭呢！稍安毋躁！” “火烧眉毛呢！她回家吃饭？”楚雀又踢了一脚门。 “烧的又不是我们季组长的眉毛，为什么不能回家吃饭？”门口的小张翻白眼。 楚雀又被塞了一壶，是啊！又不是烧她的眉毛！没良心的！ 厨房送来了晚餐，这一顿，楚雀吃得食不知味，不停地看时钟。 终于，在两个多小时后，季稔慢慢吞吞地回来了。 “想我了？”季稔又犯调皮。 “谁想你了？神经病！” “对哦！肯定不是想我！是想小秋了！” “你们把小秋怎么了？” “没怎么，还在你藏他的地方好好待着呢！” 听季稔这么一说，楚雀稍稍安心下来。没事儿就好！ “你要拿小秋怎么样？又要我做什么才能放过小秋？” “瞧你这话说的，什么叫放过小秋？我根本就没拿小秋怎么样，也不打算拿小秋怎么样！” “那你提小秋到底要干嘛？” “这个么，给你一个苟活的理由！而且，苟活的生命里……有小秋！” “生命里……有小秋……”呢喃着，这七尺大汉忽然跌坐在床头，眼眶泛红，柔肠绕指弯。 “诱惑吧？”季稔对着楚雀眨眨眼。 这时的楚雀并没有心思开玩笑，他认真地沉浸在“生命里有小秋”这个遐想里出不来。 若能天长地久……真美好！他愿意抛弃一切，哪怕一无所有，遍地荆棘，他也要到达他的伊甸园！ “你要我做什么？” “想清楚了？不后悔？没有回头路哦？” “只要你说到做到，我便义无反顾！” “好！那你听好了！” 当晚，季稔去了桴辕，把进展告诉了陆冠生。 “唉！没想到，爱情真是太强大了！”季稔感叹道。 “性情中人，总有软肋！”陆冠生一边喝茶，一边说得云淡风轻。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楚雀是弯的？”没人会往那边想吧？ “祖宗十八代都查过了，账户上每周都有一笔十几年未曾断过的小数目出帐，也不是冥帝的账户，顺便查了查。” “也真有你的，查个账都能查出一个小情人来！” “事无巨细。”陆冠生耸耸肩。 “好了，你交代的我都完成了，接下来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季稔说完就去厨房搜罗了一大袋子点心打包回家了。 要说看好戏，还真是有好戏看。 楚雀在反黑组的帮助下，秘密走完了所有的诉讼程序，关掉了拳馆，上缴了武器和所有的不法财产。 做完这些后，他这个“死人”上了一个入狱前的直播。 听闻“已死之人”忽然上了直播，无论是吃瓜网民还是马鹰龙和龙炀，全数上线。 楚雀在视屏中阐述了他帮马鹰龙做过的那些脏活，道明了马鹰龙根本就是知道他经营黑拳而从未管过的事儿。 还说了这些武器是因为他参与了一个地下团伙才有的。 他还特意透露了他即将入狱的时间地点。 前一半，那是说给大众听的，后一半，那是说给龙炀听的。 果不出其所以然，那辆预定了压送楚雀的囚车，在半路上的郊区发生了爆炸。 楚雀在视频那头亲眼看着那辆遥控车是如何被炸得粉身碎骨的，心里的最后一丝对于背叛的过意不去，也随之消失了！ 【楚雀死了！】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全网。没有人为他伤心可惜，除了…… “雀哥……”乡下小屋里，柳初秋抱着电视，泣不成声。 “笃笃笃！”门被敲响，柳初秋小心翼翼地看着猫眼外。 楚雀说了，谁也别信。 知道是这个情况，门外的陆冠生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拿出了一个玉佩。 看到玉佩，柳初秋想也没想就开了门。 这枚玉佩，正是楚雀的随身之物，另一半，在柳初秋的脖子上挂着呢。 “跟我走吧！”陆冠生把玉佩交给柳初秋。 “是雀哥让你来的吗？”摩挲着玉佩，柳初秋泪眼婆娑。 “嗯！跟我走吧！有惊喜！”陆冠生点头。 “雀哥没有了！还能有什么惊喜……”柳初秋也是破罐子破摔了，既然没有了楚雀，他还躲在这里等什么呢？ 陆冠生没有开直升机，而是开着摩托，扔给柳初秋一个头盔，他带着人去了反黑组秘密基地。 基地里防范森严，柳初秋被检查了一通，才被带进一条长长的地下通道。 房门被打开，里面站着一个魁梧的背影。 “雀……雀哥？”柳初秋以为自己眼花了，“你没……没……” “小秋……”楚雀红着眼转过身来。 哇地一声，柳初秋一边哭，一边扑了上来！ 陆冠生掩上房门，没有再好奇，直接回家了。美容觉还是要睡的！ 房间里，楚雀问柳初秋：“我要在这里待一辈子，出不去。你是要留下，还是……还是……要自由？” “雀哥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不用再躲了吗？” “你想好了？留下……可就出不去了！不后悔？” “不后悔！雀哥这是坐牢吗？”柳初秋看了看这里的环境，根本不像牢房啊！ 有床，有客厅，还有卫浴和厨房，唯一没有的只是自由。 “算、也不算！”楚雀摸着柳初秋的脑袋，“我和反黑组做了交易，终身服役。算是将功补过吧！但是还真是没有自由，所以也像是坐牢。” “那小秋就陪你牢底坐穿！”柳初秋忽然笑了，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能一刻不离楚雀。 “哈哈哈哈！”楚雀也笑了，这算是因祸得福吧？ 只要有小秋在身边，自由算什么？那都是浮云！ …… “小秋，我现在不是楚雀了！” “那你是谁？” “我代号涅磐，楚雀已经死在了囚车里！” “涅磐也好，楚雀也好……我不在意！”柳初秋直视着楚雀的眼睛，“只要活着就好！” “是啊！活着就好！”楚雀呢喃。 幸好当初选择了苟活着！谁要当什么硬汉？示什么忠诚？ 那么忠诚，还不是要把小秋藏起来？还不如苟活着！ 不管反黑组跟自己有什么恩怨，只要是把小秋送到他楚雀身边的人，就是他的上帝！ 只要小秋在他身边一辈子，他就效忠反黑组一辈子！他认了！ 二二一、出门必踩狗屎 楚雀是满意了，马鹰龙和龙炀却不开心了！ 龙炀是心烦楚雀到底是如何金蝉脱壳，躲过了芯片的自毁？虽然楚雀是死了，但他却留下了把柄，正在被对方调查囚车爆炸的事儿，不得不低调。 马鹰龙是心烦楚雀视频的事儿！ 这楚雀进去就进去了，居然在进去之前还将他一军！这下可好，信誉公关又被一记猛击，估计好一阵子都缓不过来！ “死有余辜！”马鹰龙阴冷地看着囚车爆炸的视频自言自语。 帝龙因为楚雀和马鹰龙信誉扫地，股价跌了好几个百分点。连太空城的二期项目都面临着合作商撤资的风险。 陆冠生倒是乐了，马鹰龙忙了，现在没时间对付他，他可就轻松多了！ 他一轻松，钱久金就闲不住了！ “冠生！没事干了吧？来帮我忙？” “老舅！你又要干嘛？”陆冠生欲哭无泪。 “你看哈！要入夏了，那个旅游旺季要到了是不是？” “您老到底要干嘛？能别打哈哈，直截了当一点不好吗？” “咳咳！这个嘛……我在秘鲁造了一个酒店哈！” “然后呢？” “然后么……你不帮我没法开始营业呗！” “你到底在搞什么？”陆冠生扶额。 “那个……不就是去年年底的时候，我去了一趟秘鲁，谈了一个旅游线和主题酒店的项目。” “主题酒店？什么主题？” “咳咳！大鱼宝藏！” “等等！你说啥？”大鱼宝藏？不是还没找到吗？钱久金就开始造酒店做线路了？ “你太爷爷的笔记本上不是有记录吗？我估摸着你应该有办法，就先把酒店造起来了呗！”钱久金这一步先斩后奏的险棋，下得也真是…… 话说这个大鱼宝藏，是在十一世纪的南美，一个叫做印加帝国的君主建造并由后人尘封的。 十四世纪时，印加帝国达到鼎盛。十六世纪的时候，一个叫做皮萨罗的西班牙人侵略了了印加帝国。 那个时候，印加十三世国王正在面对权利内乱，皮萨罗趁机捕获了国王的弟弟。 这时候，那些印加人为了求生，还为了建造新城与国王对抗，便献出了印加王陵寝的宝藏地图。 皮萨罗一边建设新城，一边搜罗了数以万计的黄金宝藏送回西班牙，更得到了西班牙国王的赏识。 但是印加人也留有后招。 印加帝国最珍贵的宝藏，其实是一个叫大鱼宝藏的东西。据说是被陈放在了一个叫做海神殿的地下宫殿内。 不知道是印加人本身也不知道这个海神殿的具体位置和进入方式，还是故意隐瞒。 反正结果就是皮萨罗终其一生也没有找到那个大鱼宝藏。 大约在一百年前，也就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秘鲁宣布封地，并请了许多当地考古学家，历史学家进行寻找挖掘。 在历时六十多年未果之后，秘鲁决定公开招标，邀请世界各地的学者进行挖掘开采。 唯一的条件就是不允许任何文物被带出国境。 高昂的酬金和千古留名的诱惑下，络绎不绝的考古学家纷纷开始找寻。 陆楠城和钱北江也曾经是其中一员。 只可惜，至今也未曾有人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精通星球地质学的陆冠生知道，秘鲁处于黄金矿产地质带。 早在太古纪，原始大陆板块开始分裂漂移，大西洋开始形成。火山运动将原本的南半球大陆分成现在的非洲和南美洲。 地底下的流金矿在非洲大陆被向东南推到现今的南非地底，而南美板块的流金矿却是被向西北推进到秘鲁地底。 10十世纪的时候，印加人开始了大批量地开采金矿，聚积了无数财富。 但是当时的人们不知道的是，早在公元前四千年，地轴在大陆板块运动之下产生了偏移。 这一偏移，不但扩大和形成了撒哈拉沙漠，也让阿塔卡马沙漠日渐少雨。 在14世纪的时候，地轴又一次偏移，造成了一次16世纪为期两百年的小冰川期。 而活跃在10世纪至15世纪的印加帝国，便是这个地质变化的直接见证人。 14世纪之后，地处现今秘鲁与阿根廷的印加帝国，北方的沙漠区越来越大，降雨越来越少。 这也是印加人将求雨变成了日常的原因之一。 可人不定胜天，不管怎么求雨，却一直连年干旱，无风无雨。 印加人在开采金矿祭神的偶然间，发现了代表着海洋和水的大鱼。 印加国王喜出望外，以为是神明听到了他的祈求，会将沙漠化为绿洲。 于是建造了海王殿，将大鱼宝藏供奉了起来。 为了避免这神圣的宝藏被偷窃，他建造了一个九曲十八弯的地下宫殿，宫殿的正中，便是那个海王殿。 这个地下宫殿机关重重，而建造这个宫殿的工匠们，在完工之后也全都陪葬了神明。 所以后人除了传说之外，对这个宫殿一无所知。 进入到上个世纪，科技已经很发达，各种探测仪器不断更新换代。 但历时了一百多年的勘探，仍然没有人找到这个海王殿，更是让世人对于大鱼宝藏的传说版本不一，真假难辨。 这两年，因为陆冠生屡次找到了别人尽其一生都没找到的宝贝，钱久金的信心就爆棚了。 他在没有告知陆冠生，没有询问过可行性的情况下，就自作主张投资了巨款建造了大鱼宝藏主题酒店。 与此同时，还与秘鲁官方签订了旅游路线的特约权。当然，秘鲁方面的意思是，只要能够找到宝藏，这条旅游特约路线才会是他钱久金的。 秘鲁官方会这么爽气，那也是因为四十年前，全球禁矿。以金银铜矿为主业的秘鲁，忽然断了资金来源。 全球矿产大国都开始投奔旅游业，掀起了一股旅游业飓风。 秘鲁也有这个意向，可惜自然人为风光都不在世界前列，让秘鲁人很是糟心。 于是秘鲁官方便打开了一直严守的考古发掘，广招贤士，让全球专家共同参与寻找。 钱久金也便是参与了这个项目。 但他不是考古界的人，所以他的重心偏向了硬件建设。他想着先把设施建立起来，只要陆冠生一找到大鱼宝藏，就可以进入返本盈利。 只不过半年多过去了，基建基本完成，就差装修了。可这事儿因为锦城的那些麻烦事耽搁着，一时就没有和陆冠生说。 箭已在弦上，现在不说就真的来不及了！ “所以说啊！你行行好！别让我的投资打水漂啊！”钱久金对陆冠生说，“就算是为了你的分红，也要努力一把是吧？” “哦！原来你是为了套牢我才给了我股份啊！”陆冠生翘着二郎腿，就是不给明确答案。 “哎哟！你到底是答应不答应啊？”钱久金耐不住性子了。 “答应了怎么样？不答应又能怎样？”陆冠生歪头看着钱久金，“答应了也不一定找得到啊！” “要是你去找，我觉得可能性很大！” “老舅！你这是盲目自信吗？”陆冠生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人家全球专家用现代技术找了一百年都没找到的东西，我一个半吊子淘金商人就能找到？” “你不是有你太爷爷的笔记吗？还有你爷爷和我家老头子的笔记！”钱久金仍然信心满满，完全没有被陆冠生的话打击到，“更何况，你还有那个出门必踩狗屎的好运气呢！” “出门必踩狗屎？”好嘛！原来他陆冠生在钱久金眼里是这个形象啊？ 二二二、火神阿伦 陆冠生虽然嘴上摆谱，可是这个事儿还是要去办的。 只不过有关大鱼宝藏的传说那么多，却没有多少靠谱的。 让小陆看了一夜资料，早上得到的不是结果，而是抱怨。 “这都是些个什么东西啊！初看都挺有道理，看到后面都是漏洞百出！世上怎么有那么多无脑考古学家，历史学家呢？” “要是好找，那怎么还会一百多年的集思广益都没有找到？”老陆并没有意外。 “那我们怎么办？一点头绪也没有！” “先让我把公司稳一下，这次我们去秘鲁玩一两个月？” “只怕都没时间玩！”小陆觉得这次钱久金出的题还真有些难！ “这两天你研究一下克秋亚语吧！”老陆说。 “克秋亚语？秘鲁的印加土着语？研究这个干嘛？”小陆觉得头疼，“秘鲁不是用西班牙语的吗？” “西班牙语是15世纪之后才慢慢变成通用语言的，我们我要找的东西，估计都是克秋亚语记载的！” “唉！幸好我语言天赋好！”小陆揉了揉看了一夜资料，酸痛的眼睛，“不过印加土着语有点小众啊！” 小陆的意思是，这样的语言，网上教程和资料都少，使用的人也不多，而且又没有“突击班”这类的东西。 “你傻吗？不是有手环？你去15世纪待上几个月，不怕学不会！” “十五世纪？你让我去那个鸟不拉屎的原始社会？抽水马桶也没有的地方！”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呃……还真没有！”小陆无奈了。 “收拾一下，带一点有用的东西，顺便带上一包钻石。回来的时间点定在三天后？” “行吧！祝我好运！”小陆在合体前还补充了一句，“房里的卫生间给我锁好！我要回来洗澡上厕所！” “知道了！反正你要的都不会缺，都给你放到卫生间？” “记得买个大瓶的防晒！” “知道了！我都多囤一点就是！” 不但是防晒，还有洗面奶，厕纸，沐浴露……既然要去个好几个月，每次回来又是集中在这三天，那一定要囤满半年的消耗品。 三天，72个小时，每天分成24个小时，每小时可以回来一天的量。洗澡防晒半小时，上厕所半小时可以来回十来次，应该够了吧？ “三个月，能学好基本克秋亚语吗？”老陆问。 “不行就再待上几个月，反正我在那里吃一个月的苦，你只是多等一天而已，不耽误！” “行吧！你先合体补眠，我明天早上放你出来。” 第二天一早，小陆踏上了去古印加王国的征途。 他选择的时间点，正是皮萨罗占领了印加之后的一年。 选择这一年，是因为那里有西班牙人。陆冠生本身就会西班牙语，交流起来困难少了很多。 而那时候的印加人也还都使用着克秋亚语，又学了一些西班牙语。 悄悄去当时的西班牙弄了一套服装，他才来到了印加古国。 当时的印加人，基本都戴着插着羽毛的金冠，身上披着驼毛编织，色彩鲜艳的方斗篷。 脚上穿的是皮履，用绳子捆绑着。里面是一条长坎肩，腰上束着花皮带。 “我靠！那男男女女都是穿裙子的？”小陆叹了口气，他这辈子还没穿过裙子，看来要穿上好几个月了！ 因为在那里，他这一身西班牙平民的打扮并不讨好！ 花了三颗钻石，在铺子里买了两套印加服装，小陆这才感觉被群众接受。 “请问，您说西班牙语吗？”小陆问店铺老板。 “会一点点。”做生意的多少得和客户交流是不是？ “请问，这里有没有什么语言学校？”小陆客气地问。 “语言学校？是什么？”店老板一脸囧逼。 “难道是用语太现代了？”小陆想着，就换了一个说法，“就是学习知识，学习克秋亚语的地方。” “哦！你要学克秋亚语啊？”老板恍然大悟，“族长那边有小学堂。” “学费贵吗？我能去上课吗？” “学费？上课？”老板又没听懂。 “呃……如何才能加入？”小陆换了一个说法。 “你？要加入？”老板打量了一下小陆，“你有点大！” “啊？” “等我收摊吧！下午带你去。”老板说完就开始招呼别的客人。 小陆无所事事，便坐在铺子旁边等了起来，顺便模仿他们的对话。 “你没事儿做吗？不回家？”空闲的时候，老板注意到小陆已经在铺子旁坐了许久。 用西班牙的太阳罗盘记着时的老板指了指罗盘，都两格了！ “今天刚来，还没找住的地方。”小陆回答。 “会打猎捕鱼吗？”老板想了想，问。 “会一点。”陆冠生点头。 “那你就和他们一样，住在组长家的学铺吧！” “好的！” 等到中午收工，老板把他带到学堂的时候，他才知道为什么老板说他有点大！ 因为这里的学员，清一色都是四五岁的小孩子！ 族长也学了西班牙语，知道了他的来意，便收了这个学生。 但是住通铺实在是他人太大，住不了！ 族长带他来到了一个不大的草顶泥瓦房，让他这几个月就住在这里。 问了陪同的老板，才知道这是客房，一般是收租的。 小陆不想占便宜，便拿出了五颗钻石，恭恭敬敬地递给了族长。 族长原先不肯收，可是小陆很坚持，还提出他可以帮忙捕猎和下厨。 看小陆这么虔诚，又听说他并不是西班牙人，于是族长便点头善待了他。 毕竟小陆是现代人，掌握着很多印加人和西班牙人没有的科学知识。 很快，族长就发现，这个小伙子不但上课很认真，还很会生活。 他似乎在哪里都能生起火来，各种各样的废品都能被他做成道具使用，小孩子们也很喜欢他。 对于随时随地都能生火的这一技巧，族长实在是好奇。 这天晚上，他便问了刚刚生好篝火，看着小朋友们和女士们跳舞的小陆。 “你有什么技巧？” “技巧？” “生火的技巧。” “哦！这个啊！我带了一种神奇粉末，是从我的国家带过来的！” “哦？什么东西？介意分享吗？” 小陆摇了摇头，从随身包里拿出了一个木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紫色的粉末。 “这是高锰酸钾。” “这个粉末就是专门生火用的吗？” “不！这个粉末用处可多了呢！”小陆开始讲解高锰酸钾的用途。 什么消毒啊，治疗脚气啊，反正把族长听得一愣一愣的，说是他比他们的巫师还神。 至于怎么生火，小陆起身去房间抓了一把糖撒在了石头上，又从族长的杯子里倒了一些酒，接着撒上了高锰酸钾。 他用木枝一擦，几下就生起了火，拿了一把干草放上，就燃烧了起来。 族长看着这一操作，啧啧称奇！ 这个年轻人是宝啊！有了这些小玩意儿，晚间打猎的族人们就不怕野兽袭击了！ 小陆也不吝啬，将一整盒的高锰酸钾和糖都送给了族长。 第二天，族人讨论了一天之后，决定封小陆为火神，还给他开了一个封神会！ 封神会上，所有的族人都到齐了，每个人都为他准备了小礼物。 听着众人口口声声地唱着“阿伦！火神！”，他心里无比自豪。 毕竟一个外来人，才到这里不到一个月，就被封了神，那是当时的印加部落少有的事儿啊！ 二二三、援军 不知不觉中，小陆在印加已经待了三个月。 基本生活语言已经学得差不多了，至少生活交流没问题。 但是想要解开那些机关密码，还是有诸多不足。 趁着夜晚没人打扰，小陆回到了桴辕找老陆商量。 “学得如何？”老陆听到小陆回来了，打开卫生间的门问。 “还行，我大概还需要一两个月。” “怎么？穿裙子穿出瘾来了？”看着小陆这一身五彩斑斓，老陆笑着打趣他。 “怎么样？我升级了！你看这金冠和红羽毛！” “为什么还需要两个月？”老陆没有继续就穿着说下去。 “就昨天，有个小孩在玩玩具……”小陆开始讲述昨天白天时候的事儿。 那个小孩手里的玩具，是一个有点像孔明盒的东西，算是个益智玩具吧！ 八角形的柱体由十二个八角圈合成。每个圈圈都能自由转动，也能依照直径推拉。 这些柱体的每一边都是一个词汇，当八面的正确词汇全都组合之后，盒子顶盖就能被推开。 这些盒子里装的是羽毛，能够成功打开盒子的孩子，头冠上的羽毛就会增加。 而羽毛是学识和地位的象征，只有聪明的孩子才会赚取更多的羽毛。 而羽毛越多，就会越受尊重，在族里分到的东西也就越丰厚。 “这些词句都是古语，很多都和印加人的传统文化和信仰有关。”小陆解释着。 “所以，你觉得这些文化和信仰的知识，这些古语的组词方式，会对解开大鱼宝藏的秘密很有帮助？”老陆似是懂了。 “是的！我觉得学语言还不够，需要了解他们的文化和信仰，知道那些故事，才有实际意义。” “行吧！最多再给你两个月，后天晚上一定要回来。” “知道了！”小陆说完就打算回去，回去之前，他又想到了什么，“去找一些专家咨询一下，各种版本，等我回来了再判断正误？” “好！这两天我就去文化局走走。” “记得明天晚上给我留点礼物？具体要什么，我会给你留纸条的。” “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看到纸条，老陆笑了。这些礼物也太简陋了！逗小孩的吧？ 折叠式烧烤架，火柴，高锰酸钾，维生素c，手工肥皂，木质棕榈牙刷……哦！还有一个九宫格游戏盘！ 不过想想也是！小陆现在的“同窗”都是小孩子，最大的也不过只有八岁！唯一经常接触的成年人，大概就只有族长了！ 至于那些大人，小陆因为不想改变太多的历史，就用钻石换了一些个当地买的礼物送了出去。 再说老陆这边，一大清早就联系了文化局，说是想找研究印加古国历史的专家咨询。 这些人里，有好几个都参与过大鱼宝藏的项目，只可惜全都空手而归。 文化局是很愿意帮忙的，但是他们也有条件，那就是如果旅游线得以开发，他们希望能够取得在秘鲁展开自由研究课题的权利。 老陆觉得这一点对于钱久金来说并不难办到，便一口答应了！ 更何况，到时候有研究团队常驻酒店，也是一笔收益啊！ 整整两天，搜罗了六七个版本之后，老陆和小陆终于汇合了。 小陆洗漱了一番，去掉了一身尘土，把身上的那些行头一一清理干净，放进了真空保存箱。 那些可都是15世纪带过来的东西啊！到时候送给钱久金装点他的酒店，那可是很吸睛的！ 而且，说不定还能成为钱久金和秘鲁官方谈判的筹码！要知道，秘鲁官方正在全球，特别是西班牙回收购买印加帝国遗留在外的古董啊！ 小陆悄悄告诉老陆，他们在地下城里留了他这个“火神”的壁画，绝对是会亮瞎秘鲁官方双眼的好货！ 整顿了一天，陆冠生就开着直升机出发去了秘鲁。 根据小陆的情报，他来到了当时小陆驻扎处不远的乡村租了一栋房子。 “你确定是这里吗？”老陆问。 “应该没错！” 小陆告诉老陆，他投靠的那个族长的先辈就曾经是建造地下宫殿的死士之一。 那个族长一直守着这片地，也是为了要保护海神殿，守着大鱼宝藏。 因为他们觉得小陆是神明派来的火神，相处之后也发现他和那些一心想要掠夺他们宝藏的西班牙人不同，所以并没有对他太隐瞒。 特别是西班牙人只知道掠夺他们，而陆冠生却每次出手都很大方，而且临走之前不但没有搜刮他们的宝贝，还送了他们族人很多礼物。 特别是他跟他们告别之后，第二天早上屋里就没有了人，更是让他们确信他是神的说法。 凭空就出现了，转瞬就消失了，怎么不神奇？ “那我们先看看这些专家的说法吧？反正不急，好好研究一下？”老陆提出了建议。 “行！打投影吧！一起看？” “好！” “要不要来一盘烤天竺鼠？”小陆忽然问。 “噗……烤什么？”天竺鼠不是……不是宠物吗？ “天竺鼠可是这里的特产，我以前打猎的时候就经常抓！现在的都是饲养的，和鸡鸭没啥区别！真的很好吃！” “那……来一个？” “一个哪够？一人一个！”小陆说完就开始叫外卖，“对了，我给你调制一个正宗的印加可乐？前一阵子学的，酸酸甜甜还有菠萝香，可不错了！” “呵呵！你去一趟印加，还长了厨艺了啊？” “那是必须的！” 不多时，外卖送到了。 喝着印加可乐，面对一大桌的美食，两人食指大开。 除了考天竺鼠，小陆还点了柠檬生鱼片，土豆蔬菜沙拉，意面炒牛肉……居然还有鸡肉粽子！ “秘鲁人也吃粽子？” “嗯！香米粽子！印加时期就有了！” “没想到在国外也有粽子啊！” “别说是印加了，日本，韩国，泰国，印度，甚至西欧国家都有各式各样的传统粽子呢！” “什么时候了解的这些？” “就是在印加看到女士们包粽子，忽然就很好奇呗？回来时候上网查了查。” “果然活到老学到老！这是奇奇怪怪的冷知识又增加了吗？” “不是挺好！别浪费口舌了！吃东西，吃东西！”小陆急不可耐地啃起了烤天竺鼠。 老陆笑着摇摇头，也夹了一片生鱼片尝了起来。 酸辣新鲜的生鱼片夹带着香草香，橄榄油让鱼肉更是滑嫩，真是美味！ “这个可乐配方还真是不错！”老陆对小陆说，“到时候把食谱给老舅，让他搞到菜单里，一定会火！” “是吧！”小陆很自豪。 两人没有再继续讨论美食，而是专注地看起了这些专家的报告。 除了老陆记录的笔记之外，这些报告差不多都是论文。 一篇论文几万字到十几万字不等，要看完，估计得要好几天。 一边读这些论文，小陆一边指出这些论文里对的地方，以及不正确的地方。 老陆在一旁记录着，到时候便于归纳总结。 像老师批改议论文一般，两人在沙发上一坐就是四五天。 终于，最后一篇论文读完。 “好累啊！”小陆抱怨，“这些人怎么废话那么多？” “闷了五天了，我们出去走走吧！时间还早，要不要去夜市？” “你先去还是我先去？”小陆早就坐不住了。 “你先去吧！明天换我？我先整理一下这几天的记录。” “好嘞！您老辛苦了！我去放风了哦！” 二二四、大鱼宝藏 两人研究了这些笔记之后，小陆告诉老陆，当时族长说，印加国王每年都会去古山建造朝圣。 古山，也就是当今的马丘比丘。 可是马丘比丘很多人都勘探过了，地下并没有海王殿。 但族长也曾经说过，历届国王都会去古山建造神坛，也都会在天镜湖停留。 天镜湖就是秘鲁着名的盐湖－－乌尤尼盐湖。 当时的盐湖还没有干到这个程度，面积还挺大的。 “盐湖是因为安蒂斯山脉忽然形成，将海水积压在盆地形成的是吧？”老陆想了想，“所以，在湖区发现‘大鱼’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对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小陆说，“当时的湖区比成山时候小了好几倍，湖水也很浅。古鱼被搁浅，最后在干旱的条件下变成化石，出现在半山腰，那是很正常的。” “对！小型生物可能会被风化熔蚀，但若是不宜被风化的大型水生恐龙，长得又像鱼类，很可能就是这个大鱼宝藏的原身了！” 现在的盐湖边区是一个大盐矿，肯定不在那边，因为要是有地下宫殿，早被挖出来了！ 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朝圣路线上，面对马丘比丘的那个山头附近。 马丘比丘朝圣的是什么，众说纷纭，但小陆猜想，可能朝圣的，就是大鱼和天水！ 既然是求天水，那就是希望降雨，抬高盐湖的水位！所以这个宫殿地势不会太高。 “求雨的目的是淹过海神殿，还鱼于水吧？”老陆问小陆。 “很有可能是这个意思！”小陆点头，“可惜秘鲁盐湖处于东风带，马丘比丘又是在古山上，阻挡了水气流，所以求雨这事儿，差不多就是异想天开。” “湖西的山脉那么长，到底是在哪一个点呢？” “我觉得，安底斯帝王不会绕远路。”小陆在地图上画了一条弧线，“从王宫到马丘比丘，绕过盐湖，差不多就在这个山脉和湖区的交界点附近。” “这个地方？”老陆拿出勘探历史地图对比了一下，“这个地方寸草不生还没有路，还真没人去过。” “所以也没人发现了是吧？” “就算是这样，也有方圆好几十平方公里，怎么确定位置？” “这我就不知道了！大概只有硬办法了！” 所谓的硬办法，就是用肉眼可及的时空洞范围，一个一个区域找上几百年的时空区间！ 从空中开洞口，每次可以观察半个平方公里里的变化。因为建造地宫历时了百年，所以每隔十年开一次，应该可以看到建造时候的工地。 在地图上划分了区域，一共90格，两人分别从中间往外搜索。 从公元1000年开始，在每一个区间内，每隔十年开一分钟时空洞，一直搜索到1500年。 这样一来，每个区间就要花费近一小时，差不多得花上一个星期才能扫完吧？ 两人希望他们能幸运一点，别到随后一格才找到！ 就这样，三天过去了，还是一无所获。 “老陆，你去街上走走吧！”小陆有些麻了，“我去放过风了，你来这里以后就没出过门。” “嗯！休息一下也好！”老陆也有些疲惫，说好了第二天换他的，结果没去成，就在房里看环境了。 出门来到了集市，老陆漫无目的地逛着，也就是为了入入地气，运动运动。 这时候，他的视线被一个工艺品店吸引了。 “老板！”老陆用标准的西班牙语与店老板交流，“这些都是哪里找来的灵感？” “哦！这些啊！”老板看着老陆指的那些鱼型动物的七彩雕塑说，“湖区那边有很多壁画，照着壁画上的形象做出来的。” “湖区？湖区有壁画？” “有啊！”老板说，“你们逛风景区的外地人当然不会知道，我老家可是在那边，小时候经常跑出去玩，山里有很多山洞壁画呢！” “您老家在哪里？” 老板报了一个地名，老陆觉得很陌生，于是拿出了地图让老板指给他看。 “谢谢老板了！这两个我要了，多少钱？”买了两个工艺品，付了钱，老陆也没有再逛下去的心思了，直接回了小屋。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正打算叫外卖呢！”小陆看到老陆不到两个小时就回来了，有些惊讶。 “帮我的一起叫了吧！”老陆洗手坐下，拿出手里的地图，“这一趟去街上还真没白去！” “怎么了？有什么收获？” “你看这个！”老陆将地图附在了投影上，“这个地区也在我们的划分区里吧？” 然后他又拿出了两个小玩意儿：“喏！这是不是你？” 看着那个火神木雕，小陆乐了：“嘿！你那儿找到的？这跟我当时的装扮真的很像啊！” “你说了族长给你画了壁画是吧？”老陆指着小陆手里的玩偶说，“恭喜你！你成功成为了历史人物！” “呀！你看到我的壁画了？我自己都没看到过！他们不告诉我在哪儿！” “我没看到过壁画，但是工艺品店的老板老家的孩子们都看到过！”老陆指着地图，“就是这里！” “那我们吃完饭先去看看这两个区间吧！”小陆和老陆一样，打算先跳过中间的这些，直接先看那两个区域。 果然，这个小镇就是当时君王朝圣的必经之路！ 只可惜，找到了君王，却还是没有找到大鱼。 “我估计不会很远，我们要不要每年朝圣期都看一看？” “为什么呀？” “看看有没有例外啊！” “哦！我知道了！” 既然君王每年的路线都很固定，那例外便有可能是找到大鱼的关键！ 傍晚，他们一年一年地看着，果然，其中的一年国王没有到来。 “这年有蹊跷啊！”老陆说，“我们就这个时间点，分头去附近的区域看看情况？” “好嘞！” 从这个点向外扩散，一格一格地找，终于在右侧的山头发现了君王车吗队的痕迹。 “原来是死了马，坏了车，耽误了啊！” “是不是要有人徒步了？我们去跟着这些徒步的人？” “这要跟到什么时候？明天再跟吧！太晚了，休息吧！”小陆眼睛都睁不开了。 老陆也好不到哪里去，于是决定明天状态好的时候再跟进。 果然，其中的一队人将车马让给了国王，开始徒步行走。 徒步虽然比车马慢，但他们不用走大路，都是捕猎高手，这些人选择了翻山穿小路。 也就是因为改变了路线，在半途上和那个大鱼骨架遇上了！ “找到了！果然是水生恐龙骨架！”小陆兴奋地说。 “唉！幸好没白来！”老陆松了一口气。 定位到了宝藏，接下来就容易多了，反正盯着这鱼化石就行。 这些发现鱼化石的人，在和君王汇合之后上报了这一发现，很快，君王完成了朝圣之后，就带着人来到了那个地点。 “那个君王说这是神明显灵了！有鱼则有水，一定要把它供奉起来！”已经学会很多印加语言的小陆给老陆翻译着。 这天以后，这个鱼骨架一直有人守着，直到快一年后。 一大群工匠来到这里，造起了炼金炉，之后将这个骨架用金子包了起来，还添置了鳞片鱼身和鱼鳍鱼尾，放置在了一个雕满水纹的岩石平台上。 “原来这就是大鱼宝藏啊！”小陆恍然大悟。 二二五、地下宫殿 一路跟着这些人，看着建筑工地慢慢造起来。 一年后，大鱼被抬入了一个内部像是阶梯式金字塔的空间。 整个空间内布满了壁画，都是用长久不会褪色的矿物染料绘制的。 蓝绿色的海洋在墙面上从顶端一直下到底部。天顶上是太阳和云彩的图腾，四周地面上画着历代君王的画像，还有各路神仙的画像。 地面上用雪白的盐晶铺满，就像是在镜湖上一般。 这就是海王殿！ 盐晶中间镶嵌着很多石敦，老陆注意到，这些人在放好大鱼宝藏之后，便遵循着某一种规律跳着石敦出了海王殿。 “这些盐晶底下一定有机关！”老陆对小陆说。 “嗯，我们倒回去，拍摄一下他们的路线吧？”小陆提议。 在这之后，海王殿的入口被封起，最后几个石料被敲进了墙体之后，他们全数跪拜了海王殿。 这些人在祭拜之后，便各自吞服了毒药，躺入了石棺。在第二天，又一批人才来到这里，盖上了石棺，进行了又一次的祭拜。 到这里，两人快进了十几年，直到四周的其他藏宝宫殿建造完成，全数尘封。 最后一批人出来以后，将这个山腰填了起来，让地下宫殿看上去和四周的山融合在了一起。 唯一的标志，大概就是附近一圈浅浅的祭拜窑洞，也就是之后每年会增加壁画的那些窑洞了。 “原来我也成了保护大鱼宝藏的神明之一了啊！”小陆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正是当时族长族里的巫师，带着工匠画壁画的场景。 “恭喜啊，火神！”老陆对这个改变历史的“火神”不温不火地来了一句。 其实原来的火神在这些考古人员的资料里，是没有面孔的，火神的头是一堆火焰。 可是壁画上，很明显画的就是小陆没错了！只不过小陆的卷发被画成了红色的火焰罢了！ “修整一下，过两天我们去实地勘察。”虽然知道了地点，也知道了基本构造，但是这些机关，他们还没有搞懂。 只是知道了他们设了怎样的机关，在哪里有机关，却不知道机关是如何启动的。 挖掘工作是持久战，估计没有半年打不下来！这半年，也正好让钱久金按照海王殿和地宫的布局装修酒店。 但是老陆没有半年时间，10月他就要带着小陆去火星合体了。到时候，小陆就会是一个人打拼了。 “两个月！”老陆对小陆说，“我们可以在这里帮助前期挖掘两个月，之后就回去吧！” “老陆！我不想合体！”小陆又纠结了，“两个人挺好的，剩下我一个……会孤单！” “我们本来就该是一个！听话！”老陆语重心长，“我本不该存在，你要懂得把握自己的人生！” “真的只能再陪我三个月了吗？” “嗯！以后，带着我的记忆好好生活！把我的那份也活出精彩来！” “那……”小陆顿了顿，“那我们别回去了，就在这里待上三个月，好好相处？” “这……行吧！”反正一时半会儿，帝龙缓不过来，锦浩有智囊团撑着，不急。 “三个月好短……” “别说得像生离死别似的！” “难道不是吗？” “今后……好好守住锦浩，守住桴辕！知道吗？” “嗯！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就这样，陆冠生用两天时间安排了锦浩的日常运作，让甫缇全权代理，开始了为期三月的宝藏挖掘。 和圣战骑士团那会儿一样，他们扫描了整个山头。又通过时空门进入地宫，用小陆在印加那会儿学到的知识研究了机关密码。 忙碌了一个多星期后，终于初步了解了这些入口的情况。 “第一，不能破坏原貌，第二，要保证游客的安全。”老陆说，“我们应该设计一个悬浮通道，在打开地宫之后，所有人只能在通道中走动。” “桥梁肯定不合适，影响视线，我觉得，可以用全透明管道。”小陆看了看回答。 “全透明管道？是不是可以像家里小孩子们玩的那个一样，全架空？” “嗯！我就是这个意思！” “全架空的话，只能靠纳米技术了，造价很高啊！” “切！秘鲁官方都花了一百多年的冤枉钱了！还差这点？” “要不……”老陆对小陆眨了眨眼，“我们给他们贷款？” “哎哟！老陆！还是你厉害！果然是奸商！” “弄一个造价报表，这个星期我们把线路设计出来，让老舅陪我们去谈判？” “咳咳！”小陆撞了撞老陆的肩膀，“是你去还是我去？” “这次换你去！我偷闲几天吧！” “嘿嘿！爽气人！你就等着我让锦浩利润再创新高吧！” 说做就做，老陆继续研究着这些出入口石门的打开和加固方式，小陆则设计起了通道模式。 又是一个星期，两人合作愉快！ 反正窝在住地，有吃有喝，又没人打扰，两人充分享受24小时的陪伴。 终于搞定了方案，小陆开始做三维ppt演示，而老陆则负责起了联络。 “甫缇！出一份合作意向，让康梓强过目细节。具体项目内容我会发到你邮箱，三天后我要拿到！” 甫缇那边吩咐完，发了邮件，老陆就联系了钱久金。 “老舅，三天后你去趟锦浩，找甫缇拿一份合作协议，然后就启程来秘鲁。”老陆说，“我在利马与你汇合，记得提前联络秘鲁官方。” “让我来干嘛呢？是不是你找到了宝藏？” “嗯！跟他们说要保密，还有就是告诉他们这是有关宝藏开发的意向。” “哎哟我的好外甥！果然靠谱！” “记得行程要保密，谁都不能说！知道吗？” “知道了！我又不是傻！我知道身边有眼线！” “好了，就这样！我还忙着呢！上飞机前记得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接机！” 因为是秘密行程，所以钱久金只带了一个金崇，其他人一个也没有带过来。 来接人的是小陆，到了利马的星级酒店，他才拿出了意向给钱久金过目。 看着这些三维模拟，钱久金震惊的同时也恍然大悟！ “怪不得你小子要让我去锦浩！”钱久金说，“除了锦浩，估计没有谁有这样的建造技术了！” “我得忙上三个月，你也得让我赚点钱是不是？” “好说好说！”钱久金笑得圆圆的虎眼都成了一条线，“哎呀！真好！等不及见到宝藏了！” 一边的金崇却是正常脑回路：“这么大的项目，应该高兴常年持久的利润才正常吧？钱总怎么更关心见到那个拿不回去的宝藏？” “金崇啊！人各有志！”钱久金拍了拍金崇的肩膀，“赚钱那是顺便，我这一辈子，就是爱古董希珍啊！” “唉！您这一顺便，就是顺便了每年的亿万利润，我要是有这么好的顺便，哪儿还会去想古董啊！”金崇真相了！一般人还真的就是这样的。 可是钱久金最不缺的就是钱，最爱的，除了家人，那就是他的那些古玩了！ 别人是算一算舍得花多少钱，他钱久金可是不管花多少钱，只要喜欢的，多多益善啊！ 世人以为他是为了旅游专线和酒店扩张才来秘鲁寻宝，其实啊！他是为了看到宝藏，才开了酒店和旅游航线！ 所以啊！人跟人真的不一样！钱久金这样世上少有的古董迷，遇到一个也是醉了！ 二二六、宝藏啊宝藏 钱久金带着陆冠生去和秘鲁官方见面的时候，对方明显是兴奋的。 好几代人，找了那么多年的大鱼宝藏终于浮出水面，这对于秘鲁是件天大的好事！ 这得给秘鲁带来多少的旅游创收啊！还有那些研究创收，也是相当可观。 除了这一点，还有一点让钱久金在整个谈判中明显占了上风，这就是在于大鱼宝藏的开发技术。 复杂的破解工程，无人能及的纳米建造技术，完整的线路和建设方案，让秘鲁官方完全想不出除了依靠锦浩，还能不能找到能与之媲美的合作伙伴。 原以为陆冠生会由此狮子大开口，结果人家亮出了一个合作计划，这里面的资金报表非常合理。 虽然这仍然是一笔巨款，足以掏空秘鲁官方一半的国库。 但其中的一条可行性方案，又让看到这个庞大数字而有些犹豫退缩的秘鲁当局找到了希望。 因为陆冠生递出的财政方案，其中一条就是锦浩可以以低于国际贷款0.5%的利率向秘鲁官方提供为期30年的贷款。 这样的预算，一下子将原本五成的出纳变成了每年1.7%的财政支出。 秘鲁文化局每年可以得到2%的财政投资，开发了研究项目之后，还可以通过该项目对外融资。 这样的计划是完全可以不用增加财政投入，就可以得到收益的两全之策。 三十年的贷款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并不是很长，并且旅游业增收之后，国库会更丰腴。 再加上每年还出一笔贷款之后，基数就会变小，利息也会变小，更是越来越轻松的节奏。 这么一算，秘鲁官方很快就答应了下来，急着要签合约。 陆冠生正好趁此提出了华国文化局的要求：“这次开采，我得到了华国文化局一些专家的帮助。他们之前就提出了希望可以得到研究的自由，不知贵方意下如何？” “陆博士，只要贵方保证我国宝藏不遭到破坏，我们非常愿意与贵国达成研究合作的友好协议！” “对了！还有一点！”陆冠生继续说，“早先钱董在西班牙搜罗了一套印加火神的服饰，不知能不能放置于钱董的酒店成为展品之一？” “什么？原来钱董早就得到过印加古宝？” “是的！”和陆冠生通过气的钱久金已经没有了当时看到那些服饰照片的惊讶，“这也是我希望实现这一合作的私心。” “哈哈哈哈！”对方也笑了，“怪不得钱老板一心想要开发宝藏，还投资了巨款，原来是怕我国巨款回收火神宝藏啊！” “见笑了！”钱久金算是承认了。 “既然宝藏会是成列于秘鲁境内，您又是宝藏开发的先驱，我建议破例不回收。”那个领头人又问了其他人的意思，“大家意向如何？” “我们觉得，只要钱老板保证宝藏运到我国之后便不出境，我们可以同意不收回拥有权。”那些人也没有什么大意见。 “成交！”钱久金伸出手与秘鲁官方人员一一握手。 这之后，双方展开了为期三天的细节讨论。期间，陆冠生提出了希望秘鲁官方暂时不要发布发现宝藏的消息。 原因之一就是不希望开采过程受到打扰，另外也是防止有人威胁到开采的安全性和宝藏的完整性。 秘鲁官方也是考虑到预防盗墓贼的保安问题，所以一口答应了。 这一提议，也唤醒了秘鲁方面对于安保的考量。 陆冠生立即又提出了很多关于保障文物安全的措施。他在安全保障科技上有很领先的技术，再加上让秘鲁官方在今后报道消息的时候加重对于机关的强调，可能会打退不少人的野心。 就这样，锦浩又增加了一笔安保建设的收入，可谓是大丰收啊！ 因为是互利的合作项目，第一笔资金很快就到位了。在资金到位的一星期后，锦浩就运来了机械，开始了挖掘初期工程。 因为是全保密，秘鲁方面出动了军队将这个地区完全和外界隔离。而这些军队也不能进入挖掘区，确保了陆冠生行动的私密性。 初期挖掘，其实只有老陆和小陆两个人。 让齿轮改进了金钟盾，送来了一个镀色的金钟顿，便于阻隔视线，他们才开始了真正的挖掘工程。 第一步是找到外缘地宫的进入方式。 这时候，小陆在印加学到的知识派上了用场。 古印加的建筑多为四方阶梯状，类似于马丘比丘的阶梯金字塔。 而以山体斜坡为基准，这个海王殿正好在山腰位于基顶的平台上。 整个地宫分成了九层，最底层向两边和前方延伸，形成一个长方形的平台。 建筑群底部最宽处将近六百米，高五百米，覆盖了一个半平方公里的面积。 这个平台有19个入口，每个入口里都有雕像守卫着。 小陆知道，这些入口大多是死路，按照印加的习俗，只有正中的那个入口，才是通往海王殿的路。 这些入口长得一模一样，若是以往，在没有现代勘探仪器的时候，根本无法确定到底有多少入口。 因为无法确定有多少入口，又会因为发现了宝藏入口而兴奋不已的心理作用下，难免会步入陷阱。 更何况，一般的金字塔只有一个入口，所以这样的障眼法不愧是古人行之有效的保障方式。 那时候的人也迷信，会觉得失败的挖掘者是受到了神明的诅咒，所以也会敬而远之。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了！老陆和小陆已经把这个宫殿扫描了个透彻，连内部结构都已经通过时空门打探过。 所以只要成功地避开机关，就可以打开地宫的通路。 只不过印加的工程师当时设计地宫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再次进入的想法，所以即使有入口，也是形同虚设。 “真是的！完全没有解密的机关嘛！”小陆研究了半天之后抱怨道。 “不是找到开启组合了吗？怎么不能打开？” “门是能开，可是开了也白开！”小陆指着门后的机关，“看到这个石球了没？” 老陆看了看，笑了：“原来打开了门，这个石球就骗了重心啊！” 这个石球一半是被掏空了封上了纯金打造的外壳。一旦门被打开，这个石球就会向门外滚动，开启地面上的机关，将盗墓者一网打尽啊！ “其他的门是不是也都是这样？”老陆问小陆。 “差不多，大同小异！” “那要不这样，我们先去里面固定这些机关，最后再启动密码组合开门？” “也行！但是固定的构件一旦装上就不能拆掉了。为了将来参观时候的美观，是不是应该让专家们，特别是秘鲁文化局的专家们设计一下支撑臂？” “可行！我们先作结构设计，一星期后再和秘鲁官方接洽形态设计如何？” “可以！希望他们手脚快一点，我们时间不多了。没有你，我一个人搞不定的！” “不用急，我们给他们一个时间范围就行了！” “十天！不能再长了！” “好！十天就十天！反正他们那么多专家呢，应该难不倒他们。” 将每个固定支架的骨架设计出来之后，两人离开了地宫。因为这里被守着，出去的时候还被官兵们一顿搜身，也是醉了！ 不过他们尽职，也保证了陆冠生和地宫的安全。 二二七、合作愉快 果然，为了早日见到自己国家的宝藏，秘鲁人的潜力都爆发出来了！ 短短的十天，这些设计由文化局一个设计组陆续地发到了陆冠生的邮箱里。 拿到这些设计的图纸，两人很快就打造了模型建造程序。与此同时，从锦城运来的纳米机械也到了。 又一次在封闭圈外接受了一系列的检查，陆冠生才得以将装载着各种设备的直升机开入挖掘地。 在金钟盾边缘搭了一个大帐篷，安装好了各种设备，两人才开始工作。 因为帐篷的出入口设在金钟顿的边缘，根本没有人看得到他们的进出，也看不到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即使是秘鲁官方再好奇，这些官兵们也带不回任何消息和八卦。 用纳米制造机按照设计制作了那一个个的镀金高强度支架，两人在这些机关的背后各开了一个时空洞，隔空安装着固定支架。 又是好几天，终于所有空间的支架都固定完成。 “准备好了吗？我们可以开始挖掘了！”老陆对小陆说。 “嗯！等大门打开，你去通知秘鲁文化局的专家，我们耳机联络！”小陆点头。 操作着挖掘机，很快，两天时间内，十九个门洞都显露在了世人眼前。 他们开始开启正门。 对小陆来说，这有点像当时的那个密码玩具盒。 按照印加神话故事的组词，小陆时而推动，时而拉取着那些三十厘米见方，半米到一米不等见长的石砖。 石砖从上到下慢慢被移动着，这原理有些像现代的钥匙和锁。 石门是被这些石砖固定在了门洞口，当这些石砖被移开后，石门的重量便完全压在了门下的沙堆上。 “老陆，准备好了吗？” “可以了！” “嗯！开洞放沙吧！” 最后一道工序，就是移开门前的基石，这是一个有点像门槛的横梁。 用机械臂移开了横梁，抽出了横梁下的第一根横向基石，石门下的散沙开始向那个纵向的石井填充了进去。 沙位降低，石门开始下沉，露出了顶上第一排空间。 接着又是地上第二根石梁被移开，石门又下降了一些。 每一根石梁被移开后，老陆会把他们横放在门前通道的卡槽里。等到这些石梁全都被移开后，这些横梁就变成了沟壑上的一座石桥。 因为整个过程都是连线直播，小陆还做样子似的从开口处放进了一个无人机。 这些无人机似是在安装支撑臂，其实也就是做做样子。 因为支撑臂早就装好了！ 等到无人机撤回之后，小陆才一块一块将这些作为钥匙存在的石柱移开，按顺序摆放在石桥边上留出的卡槽中。 看到第一个密室被打开，视频对面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掌声和欢呼声。 老陆一直在摄像头的背面，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对方自是以为有自动机械或者机器人在配合开采。 石门打开后，老陆启动了纳米通道制造机，一圈一圈地，一个三百六十度无障碍视角的高强度纳米通道向前延伸推进着，直到第二个石门前才暂停。 所有的秘鲁专家和官方人员都惊叹着锦浩的高科技，这样的挖掘方式，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一天又一天，那些专家们像是被粘在了屏幕前，就连小陆离开去吃饭了，他们都盯着屏幕在等，就怕错过一丝一毫。 终于，在一个月后，所有的通道全数打开。 接下来的后续，陆冠生并不需要再参加，反正管道已经四通八达。 告诉了秘鲁官方若是他们想，便可以展开宣传了。教了那些专家一些机械的使用方法，指导了他们如何开合管道暗门，他便打算撤了！ 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了两个多月，感觉人都快成沙漠配件了！ “老舅！”老陆联系了钱久金，“我给你发了图片，你自己找人盯着酒店装修，线路开发不到圣诞估计秘鲁方面搞不定，正好吧后期做了！争取春节高峰一波红哦！” “知道了！”钱久金又问，“那你这段时间干嘛呢？这是不打算回来的节奏吗？” “嗯！这段时间累死累活的，打算节前高峰之前休个长长的年假咯！”陆冠生特意把“长长的”三个字拉得很长。 已经快九月了，小陆说了想要去旅行，来一次说走就走无人打扰的时空假。 想着9月底他就要消失了，这样也好！ 放空心情，为自己好好活一次，也算是对得起他这多来的一世了！ 短短三年，他都在为锦浩，为爷爷，为家人，位乾坤努力着。是时候为自己做些什么了！ 小陆这几天列了一个“水桶单”，这上面有很多他们从小就梦想做，却从来也没有实现过的事儿。 不但他想，小陆其实也想趁机放松吧？毕竟合体之后，他的任务就繁重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尘埃落定。 陆冠生知道，从小他就想要一个靠谱的兄弟，美好的家庭，想要探索宇宙，想要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现在他和小陆就像是亲兄弟一般地相处，真的很满足。他一走，小陆又是一个人了，别说小陆他会舍不得，老陆自己也有些不舍之情。 但合体是必须要走的那一步！本该一个人走完的人生，哪能是两个人分享的？现实也不允许啊！ 就像念伯说的，小陆将来是要有家庭的，剥夺了他的人生，让他老陆何堪？ 再说了，错过了合体的时间点，时空也会被打乱。今后要是后悔，可就没有机会了！ 所以说，火星合体是势在必行的。 这一次给锦浩拉了合作生意，这一趟秘鲁之行也不算是翘班了，所以么……用小陆的话来说，就是直接把这三年欠下的年假全都休了才公平！ 陆冠生要休年假，最苦闷的要算是甫缇了！ 现在淡季，家里给他安排了很多相亲节目……这陆冠生一走，把烂摊子都交给他了，这脱单任务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了！ 要不是他在锦浩赚得很多，他家老母亲就快勒令让他辞职了！ 毕竟三十好几了，一个女人也没带回家过，人家老太太那个急啊！ 三十五岁要有女朋友的任务已经黄了，三十八之前要成家还没一撇呢！ 开年就要三十六了！让他去哪里找女人啊？ 而且现在女孩子的要求特别高，让他一愣一愣的！ 话说上一次去相亲，对方27岁，也是个白领吧？对他的收入啊，感情状态啊，都是比较满意的。 可是他一个多小时里接了三次工作电话，对方嫌弃他不把她放第一！ “约会要专心这一条都做不到，你是让我跟着你守活寡吗？你到底有多忙？”在第三个电话挂掉之后，那个女人发脾气了，“我要是有事，随叫随到这一点你做不到的话，那我们也别浪费时间了！” 她说女人是要宠的，他这种工作第一，不会宠女人的，跟了就是让自己糟心的结局！ 相亲本来就没有感情基础，甫缇哪会那么上心？肯定是工作重要啊！ 再加上甫缇本来就嘴笨，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怎么哄女人。就这样，三个电话便告吹了一个！ 回到锦浩他问卫思扬，他也那么忙，到底是怎么搞定老婆的？ 卫思扬哈哈一笑，说：“三寸不烂之舌！品味加浪漫！不忘纪念日呗！” 好吧！他一样也没沾边！这辈子大概注定打光棍了！ 二二八、老婆第一工作第二 说道老婆第一，工作第二，卫思扬这货还真的贯彻落实了！ 陆冠生出门去了秘鲁两个多月不说，现在又屁股一拍放长假了！还不让人联系。 卫思扬老婆年底要生了，还有几个月，肚子挺得老大的。第一胎，他慌啊！ 于是甫缇苦命地发现，除了有个时不时翘班的老板，他还多了一个迟到早退成家常便饭的工友！ 卫思扬的工作性质，其实并不需要坐班，所以他除了必须要到的场合，其他时间都选择了在家工作，顺便盯着老婆。 陈吉说了，孕妇往往情绪古怪。卫思扬老婆年纪小，又是一个和他一样脑回路跳脱的主。 闲不住的小女人现在时不时就来个奇奇怪怪的想法，越是行动不便，就越是想往外跑。 这可是吓坏了卫思扬，不盯着不行，怕出事儿！也是醉了！ “卫思扬那可是正正当当的翘班理由！”陈吉说，“上班不就是为了好好供着自己的女人吗？你这种没女人的不会明白！” 想当年陈吉怀孕，还是双胞胎，六个月后两条腿水肿得都走不了路了！ 腿疼不说，还看着像大象腿，爱美的陈吉就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爱找事儿，他老公也是鞍前马后担待着她忽然而来的臭脾气。 幸好他老公是编辑，时间上很自由，耐心又好，又哄又骗，才让她好好地把那两个拆家的货活着带到这个世界上来。 “什么叫活着带到世界上来？你到底当时有多离谱？”甫缇听得寒碜。 “就比如大半夜的忽然想吃酸瓜啊！不吃到就睡不着啊！睡不着就脾气大啊！” “然后呢？” “然后就莫名其妙想哭啊！看到大象腿就开始后悔了，想把肚子里的那俩货垂死啊！” “咕咙！”甫缇噎了一口，看着陈吉一脸惊诧鄙夷，这人怎么当妈的？ “然后我家大大就去给我买了一打汉堡！” “不是酸瓜吗？怎么又成了汉堡了？” “因为我想吃的酸瓜是汉堡里的那种，然后又不想吃汉堡……”然后他老公就买了一打汉堡，将里面的酸瓜全都挑出来伺候着这姑奶奶。 “你……真是刷新我的认知！”甫缇傻眼了，能别这么作吗？ “不是我作！是荷尔蒙作祟！孕妇都稀奇古怪的好不好！”陈吉瞥了一眼甫缇，“幸好我一胎生俩完成任务，不然再来一次，我自己都嫌弃自己！” 陈吉泡完咖啡就回去工作了，空留甫缇风中凌乱。 一上午忙到没底线，草草地吃完午餐，甫缇心情很不美妙！ 他独自来到天台，电话都没带在身边，想着就给自己半小时独处，吹吹风醒脑提神。 可这风还真是……热！大伏天的，空调不吹，去天台吹风，那是抽风！ 这不，甫缇还真的抽风了！ 面对着迎面而来像是鼓风烤箱里吹来的夏风，甫缇朝着空气大喊：“我要找个女朋友！我要合理翘班！” 喊完他潇洒地转身回头，结果……“嘭”！ “啊！” 甫缇成功地撞倒了上来找人的女秘书！ 这个女秘书是秘书室的新人，叫闻蓝。因为是新人，不管专业如何，被当成跑腿的那是常事儿。 她脾气又好，所以也不介意为忙碌中的大家跑跑腿。 甫缇上楼之前没有带手机，大家都找不到人。闻蓝脑子一转，跑到了监控室找保安定位甫缇。 保安说甫缇在天台，她便跑了上来。 天台很大，一开始她还没看到甫缇，结果听见那一声大吼，她便跑了过去。 还没站稳呢，没想到甫缇就直接回头迈开了长腿…… 好嘛！才一米六出头的闻蓝，那小鸡胳膊小鸡腿的，直接就被甫缇撞飞，摔了个四脚朝天！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甫缇赶快上前把人扶起来，“那个……你是？” “嘶……疼……”闻蓝被扶起来，还没回答就感到手肘一阵刺痛。 抬起胳膊一看，好家伙，肘关节蹭破了皮，冒着鲜红的血珠。 夏天，都穿着清凉的短袖，朝天一摔，手肘着地，不中招都难。 “甫总助……我是闻蓝，秘书室的，三个月前来的新人。……还是……您亲自面试的呢！”闻蓝见甫缇没认出她，有点气馁，难道她就这么没有存在感？ “哦！我想起来了！那个管翻译的文员是吧？”甫缇终于记忆回笼。 这也不能怪甫缇贵人多忘事儿，主要是秘书室一般多都是女人，年纪又差不多。 现在年轻女人化妆打扮有都是一个套路的，甫缇平时吩咐工作，注意力都在他的平板上，没有特意关注过谁是谁而已。 在甫缇的心里，在公司上班的女人们，只要是个能工作的，能完成任务的就行，管她们叫谁名啥是吧？ 这就是钢铁直男的命门啊！也难怪甫缇没有桃花了，就是给他一片桃花林，他都只关心桃子的产量而已！ “你怎么在这里？”甫缇问。 “那个，组长打电话找不到您，让我来找找。” “哦！”甫缇刚想问是什么事儿，就看到闻蓝用脏手捂着伤口。这小小的洁癖便在甫缇心里挠痒痒了！ “手拿开。”他说。 “啊？呃……疼……”闻蓝表情纠结。 “脏东西进伤口，发炎了更疼！”甫缇这关心的话也说得硬邦邦的。 了解他的人，知道他这是死板。可是刚来不久的闻蓝不了解甫缇啊！就觉得这甫缇这么严肃，有些可怕。 看闻蓝委屈地不吱声了，甫缇也感到了一丝内疚。毕竟人是他撞倒的，作为绅士，应该道歉，应该出手相助。 “跟我去医务室处理一下。”甫缇说完就伸手要扶闻蓝。 下意识地，闻蓝倒退了一步躲开，但马上又觉得不妥：“那个……我自己可以去，甫总助您忙……那个组长……” “我午休呢！让你组长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啊？”好嘛！这话说得闻蓝又是一愣一愣的。 “咳咳！”意识到心烦失态，甫缇干咳了一声，放柔了声线解释道，“我是说，午休呢，我撞到你害你受伤过意不去，希望闻小姐能够让我将功补过。” “噗嗤！”闻蓝笑了，“甫总助说话好古哦！” “古？古什么？”甫缇没听明白，“你们小年轻现在说话我怎么都听不懂？” “甫总助也没多老吧？”闻蓝掰着手指算了算，“也就大我八岁而已！不老不老！风华正茂！除了……” “嗯？” “呵呵……”闻蓝被这个严肃的“嗯？”吓到了，觉得自己是不是话又说多了？ “说！” “那我说了您别生气哦！”看到甫缇点头，她才说，“就是除了说话有点像中年大叔！” “中年……大叔？”甫缇欲哭无泪，原来他在小姑娘眼里是中年大叔啊！怪不得找不到对象来着！现在都爱什么“小鲜肉”啥的好像。 瞄了一眼甫缇的表情，闻蓝反而安慰起了看着有些可怜的甫缇：“大叔就大叔嘛！你看人家泡菜国都是叫大叔叫很欢呢！东一个阿加西，西一个阿加西的哦！” “阿加西是谁？怎么有那么多？”甫缇原原本本地发挥了二楞子的功力。 “啊？”闻蓝算是长见识了，“哎呀！不是啦！阿加西是韩语大叔的意思啦！” “哦！闻小姐不愧是做翻译的，语言天赋真好！”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啦？还能不能愉快聊天了？ 二二九、八卦日行千里 好在闻蓝就是个有些自来熟的话痨，没有被甫缇的脑回路打击到：“甫大叔啊！这个不用语言天赋的！看过韩剧的都知道！” “韩剧？” “甫大叔不会是没看过韩剧吧？”看着甫缇摇头，这又一次刷新了闻蓝的认知，“没事儿！回头我给您老介绍两部？” “您老？……我到底有多显老？”甫缇又没有抓住重点，也真是醉了！ 一路聊着，手就好像没那么疼了，很快就到了医务室。 清理了伤口，医务人员拿了一瓶医美溶液倒了点：“用这个擦一擦吧！不然要留疤了！怎么摔那么狠？” 甫缇一听尴尬了，闻蓝抬头看了他一眼，也没回话。就感觉……甫缇也没那么吓人，还有点傻兮兮的！其实挺可爱的！ “大叔！加个wx吧？”闻蓝对着甫缇眨眨眼。 “工作群里不是都有联系方式？”甫缇这个白痴样，医务人员都看不下去了！ “甫助理！人家叫你大叔，那肯定不是工作账号！”这四五十岁的医生都比甫缇懂，“好孩子！私人账号分分钟捐出来？” “私人账号？”甫缇眼睛一眨一眨的，“那个……” “哎哟！没关系，大叔不愿意也不勉强的！”闻蓝立即打圆场，毕竟和甫缇不熟，人家不肯也是正常的。 “不是……我那个……没有……”甫缇又是语出惊人。 “……”怎么就没有一群乌鸦配合一下现场气氛呢？ “咳咳！注册一个！”医生阿姨捂着嘴假嗑提醒。 “啊？哦！”这二楞子还真就照做了。 扫码，加好友，然后问：“就一个好友，为啥还要加wx？电话短信不都一样？” “甫助理啊！年轻小伙子要懂得交际！”医生阿姨又真相了，“以前是没有私人账号，现在有了，身边的家人朋友都加起来呗！” “啊？哦！”甫缇应声，但没动作。 伤口处理好了，看了看时间，真的该回去上班了，两人道谢之后便离开了医务室。 上班时间，当然是要专业严肃的。只不过严肃不了一天，因为…… 第二天一早前台。 “甫总助早！翘班理由还没找到哪？”前台是个熟人。 “啊？” 秘书室。 “甫总助今天还是单身？想迟到得要加油啊！”秘书长恭恭敬敬地说着语重心长的话。 会议室。 “今儿又不能早退？辛苦了！加油啊！”王岂天拍了拍甫缇的肩膀。 陈吉和李桃菲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甫缇没多想，就觉得奇怪。 但是一连三天都这样，甫缇郁闷了！心想：“这群人到底是闹哪样？奇奇怪怪的！” 最后还是戚晓东道出了其中原委。 原来啊！这闻蓝不是去了监控室找保安找甫缇吗？然后大屏幕镜头就停在了天台那块。 之后保安们就听到甫缇那一声仰天长叹啊！都喷饭了！ 这么好玩的八卦，怎么能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被隐藏埋没了呢？ 保安们秒录视频，发到了公司私人群里！ 这私人群就是一个八卦群啊！这样的八卦，分分钟以光速传播开来，不到一个下午，所有人都知道了！ 甫缇还不知道啊！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八卦群的存在！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私人账号！ 不对，现在有了！ 这不，终于想起来要加好友了，甫缇给智囊团众人和陆冠生都发了好友请求。 “呀！甫缇有私人账号我怎么不知道？”陈吉这个手机不离手的第一时间发现请求。 “你看注册时间！”正在水晶宫午休的朱宇航秒回，“前天才注册的！” “呀！铁杵开窍了？”老婆睡午觉，在家无所事事的卫思扬也加入了八卦阵营。 戚晓东看着摇了摇头，秒点同意，还把他拉进了群。 智囊八卦团？ “什么东西？”甫缇在群里打了四个字。 “是真人！鉴定完毕！”李桃菲秒回。 “哈哈哈哈！欢迎甫大大！” “谁？”群里都是网名，除了甫缇，所以……他一个都没认出来！ “噗嗤！”连朱宇航这个理工男都乐了，“小八歌，科普！” “收到！” “……”甫缇回了六个点。 小八歌：我是陈吉啊！管理员！ 然后她就给甫缇改了名字：五大大。 “？我名字怎么变了？五大大是什么？” 小八哥：王老五甫大大，简称五大大！ “……”又是六个点。 小八歌：妖精妻奴是卫思扬，休闲小资是李桃菲，不管事儿是王岂天，秀手是戚晓东，理工男是朱宇航，钢铁侠么……你知道的！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甫缇觉得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终于缺女人了？要脱队了？”朱宇航这个万年单身忽然来了一句。 “脱队？什么队？” 小八歌：单身哥俩好的队啊！ 朱宇航发了一个视频：自己看！ “哎嘛！脸丢大了！”甫缇心想。 卫思扬还有更狠的：别纠结，全公司已经传遍了！ 五大大：…… “哈哈哈哈！”群笑而之！ 好嘛！怪不得这几天跟他打招呼的都奇奇怪怪的！原来啊！ 想到了什么，甫缇退出了群，给蓝蓝，也就是闻蓝发了一条消息：“你也看过视频了？” “大叔终于冒泡啦？” 还没等甫缇回答，对方又来了一句：“看了！不过没有现场版有气场！” 现场版……呃！是噢！这小女人就是闻他这一声才找到他的！简直了！ “大叔加油！” “你叫我大叔？我该叫你什么？侄女？” “哈哈哈哈！大叔真逗！”打完这句之后，闻蓝也意识到了甫缇是真的不明白，遂又加了一句，“大叔不嫌弃的话，私底下就叫我蓝丫头吧！” “懒丫头？”打出这三个字，甫缇才知道他被自动纠正坑了！正打算撤回呢，来不及了！ “你怎么知道？” “自动组词。” “哈哈哈哈！”闻蓝早就知道了，但是看到甫缇正正经经地解释，还是止不住被他笨笑了。 不知道怎么聊下去，甫缇索性打了“下了”两字，就退出了聊天。 和闻蓝一起吃饭的同事们看闻蓝聊几句天居然聊笑了，都问她是不是男朋友？ 闻蓝摇头，腹黑地回了一句：“刚认识不久的一个笨大叔，挺逗的！” 看没有八卦，同事们也便不再问了，她们对“大叔”不感兴趣。 因为大家都知道甫缇没有私人账号，所以没有人往那边想，要不然，又要八卦满天飞了！ 闻蓝也没说错，甫缇在她手机里的备注就是“笨大叔”。再加上甫缇的头像是随机图像里找的一片叶子，也没人猜得出来。 终于，这视频八卦来得快去的也快！一星期时间，公司终于回复了清净，甫缇谢天谢地！ 再则，陆冠生不在，他也忙，也没时间去管。他不回应，也就没意思了呗！ 这事儿，陆冠生不知道啊！因为他这次度假根本就没有带手机！ 说到度假，老陆和小陆这次还真没走平常路。 因为小陆的水桶单里的内容，大部分人……不！应该是其他所有人都去不了！ 时空旅行啊！没有手环，只有空，没有时！ 而这俩有手环的货么…… “怎么样？苏东坡家的五花肉，是不是很鲜美？”小陆问老陆。 “不知道苏老先生发现少了两块肉会不会发飙？”老陆对小陆眨了眨眼睛，往嘴里又送了一口肥美多汁的正宗东坡肉。 二三零、时空假期 要说老陆和小陆度假去了哪儿？其实也就是去地中海的爱琴海域找了一个没人的希腊度假小岛租了下来。 白天开着游船漂在海上，小陆问：“是不是有点像当时漂在南海打捞东福号沉船的日子？” “呵呵！是有点儿，不过这次咱没任务！”老陆笑着点头。 昨天小陆想吃五花肉，他们便去了宋朝偷了苏轼的东坡肉……顺便又去看了看包拯是不是真的脑门上有月牙。 “咳！这哪是月牙呀！就一伤疤没结好！要是那时候有我们的医美，他肯定不会把疤留下，不好看！”老陆评论道。 “不过这展昭还真让人失望，根本就不是什么风流倜傥的面貌嘛！”小陆一脸嫌弃，“就一肌肉男，常年练武还是个李小龙那样的塌肩！” “所以啊！历史被人美化了编出来才有人看，不然谁会去粉？” “唉！今天去看看杨玉环到底是胖还是瘦好不好？” “有什么看头？我觉得肯定不会胖！” “说不定人家唐朝男人口味重呢？” “那就去瞄一眼？”老陆说完打开了时空洞，两人挨着看长安。 “哇！你看这些斗拱！”小陆还没看到杨玉环呢，就先被建筑吸引了眼球，“这每一个都有两三米高吧？还都是原色的！” “嗯！唐代的木制建筑一个都没有保留下来，挺可惜的！”老陆说，“建筑不花哨，才需要花哨的瓷器来点缀呗！” “你看这对花瓶，都快一人高了，这瓷窑得开多大啊！” “开大了温度不好控，所以大件的瓷器也是差不多一个都没留下来呗！” “唉！可惜了！”小陆还在开小差。 “行了！你不是要看杨玉环？去后花园转转吧？” 花园里一群宫女正在陪着一个挺高大的女人赏花，这女人应该就是杨玉环没错了！ “真人？”小陆指着杨玉环，“就是人长挺高的，一米七出头了吧？不胖啊！” “就跟你说不胖！”老陆一副就知道的表情，“那是衣服没穿对！” 唐朝的服装不束腰，放到现在就是显胖的。 “她就是脸圆福相，眼睛圆圆嘴唇嘟嘟的，再加上是个波霸，穿这样的衣服就显得很胖了而已！” “嗯！估计也就一百二十几斤，的确不胖，没人家说的那么重口味儿！” 觉得没意思，他们便不再看了。 “还想去哪儿？”老陆问。 “去看看自然风光吧？”小陆提议，毕竟是学地质的，对于这些很感兴趣。 “带个面具，我们去看地球超氧植物季的南极？” “话说……那个时候，全球都是南极大陆吧？”小陆一边戴面具，一边说。 “嗯！去看看那些树到底能长多高？” “我们不是要去火星吗？要不要去看看远古火星是不是真的有空气，有水，有海洋？” “可以啊！但是面具还是要戴！火星的空气还没来得及净化就飘走了，估计都是毒气！” “这我当然知道！” 就这样，他们每天到处天马行空，到处跑，结伴而行，去探索那些小时候疑惑的问题。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两个星期，基地里自动装配着的那两套宇航服也基本完工了。 是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 “处理公文我就不去了哈！”小陆趁机最后偷闲几天，还用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你最后再享受一下忙碌，顺便跟他们告别？” “偷懒都那么……啧啧！” 不过小陆说的也对！ 他还有之后的一辈子要忙，而他只会变成记忆存活在小陆的意识里。 合体之后，他便没有了感知，真的也只剩小陆一个人了！ “真可惜！”小陆还是有些不舍的。 何止是小陆，老陆可是那个要面对消失的人！他也需要心理建设，也希望不要留下遗憾。 回来后的那几天，他好好地回忆了一下是不是还留了什么遗憾，终于在心满意足之后，平静了心情。 “我去钱家再蹭一顿饭。”老陆说，“后天晚上十点准时出发。” “三年真短！”小陆感叹着。 这三年，两人之间日渐默契，老陆总是比小陆要成熟一些，毕竟他的那些不愉快的经历对他还是有一点影响的。 而小陆这三年过得顺风顺水，性格上就比老陆当年那个时候要开朗了很多，也痞了很多。 老陆也是喜欢这样的转变的，他不希望小陆和他一样过得苦大仇深，心中永远带着一丝遗憾和后悔。 “希望合体之后，带着这些记忆的小陆也能够保持现在的乐观吧！”老陆想。 终于到了合体的日子，那也是爷爷的祭日。 和往年一样，陆冠生还是晚上单独出发去墓地看爷爷。 桴辕的人都知道这天他的行程，所以啥都没问。 在墓地，陆冠生打开了那个可以遮挡视线的金钟盾，放出了小陆。 “想和爷爷说点什么？”小陆问老陆。 “想说的话很多，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老陆盘腿坐下，“总感觉不知道爷爷是不是赞成我的做法？” “你是说穿越回来的事儿？” “嗯！怕爷爷说我改变历史大线。” “都是朝好的方向在走，爷爷应该不会怪我们！” “希望吧！” “要不……我们直接跟爷爷去说？”小陆灵机一动，摇了摇手环，对老陆眨了眨眼。 “你还想要改变爷爷的认知和我们的历史？”老陆瞪了他一眼，不认同。 “爷爷会有分寸的！”小陆却觉得可行。 “你打算做什么？” “我们去到爷爷生病住院以前，然后把爷爷带过来？”小陆提议，“反正还有好几个小时，想说什么自己和爷爷说？再说……我也想爷爷了！” 老陆低头考虑了一下，觉得这其实是个挺好的建议，便答应了。 回忆了一下，老陆打开了时空门，把正在书房办公的爷爷直接连着椅子收进了这个时空。 忽然掉进时空门，陆楠城只有意外，没有惊吓。毕竟他也是个常常穿越时空的人。 但是同时看到两个陆冠生，陆楠城的眼睛还是眯了眯。 “你们两个里面的谁干的？”陆楠城靠在椅背上，分别看了看两人。 “都一样，爷爷！”小陆出示了自己的手环，“您在密室放的手环我找到了！” “瞎胡闹！你们打算怎么样？” “爷爷！我今晚就要离开了！”老陆在爷爷腿边蹲下，“想和您说说话。” “离开？去哪里？”陆楠城皱眉，“是不是又把锦浩搞没了？” “不是啊！爷爷！”小陆帮起老陆辩护，“我们是要去火星合体，以后老陆就不存在了！离开之前，想和您说说话！” “火星啊！”陆楠城陷入了回忆，“火星是我最后能看到的时间点！所以……陆家宝没能害死你？” “万幸没有！”老陆摇摇头，“穿越回了三年前，也就是您去世的那一天。” 陆楠城回头看了一眼，好嘛！这是在他的灵柩前啊！ “这三年你没再犯混了吧？”陆楠城分清了哪个是这一世原来的陆冠生，哪个是穿越回来的那个。 “没有！爷爷！我们都很清醒！谢谢爷爷送我手环，救我一命！” “救了……还不是要消失？”陆楠城面露惆怅，“后悔吗？” “不后悔，爷爷！”老陆摇头，“这三年我没有浪费，过得很值！” “那还要走？” “爷爷！小陆的人生，我已经霸占了三年，该做的事儿，还是要做的！不然将来恐怕是一团浑水！” “唉！冠生啊！你是真的长大了！成熟了啊！”陆楠城也是面露不舍。 二三一、心事已了 想到陆楠城并不知道这一世，这三年，已经发生了什么变化，小陆忽然有了一个提议。 “爷爷，我们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又不知从何说起……要不，我们去看现场吧！” “别影响我的思路！” “爷爷！”小陆继续劝说，“爷爷自己心里有秤杆子的！就去看看吧！” 陆楠城想了想，也好！ 他知道他时日不多了，再过几个月，他就要住院了！住院百无聊赖，还要担心将来……看看也好，算是换个安心！ 这次换小陆操作手环，老陆坐在陆楠城身边解说。 陆楠城看到了锦浩的蓬勃发展，看到了陆冠生和钱家的关系变得亲密，看到了桴辕的热闹非凡…… 他想：“幸好他当时没有做错决定！” 其实就在几天前，陆楠城拿到了体检报告，很不乐观。 于是他动了私心，看了看陆冠生的将来。在看到他惨死于火星上的那一幕后，恻隐之心动了！ 他悄悄地穿越到了未来，交代了当时的陆冠生去取手环。改变之后的未来，他看不到，他只知道，陆冠生真的又去了火星，然后就看不到了！ 这样的“没有结局”让他这几天日夜难安。 可没想到，这小子一个变俩，还把他撸来了！ 看到现在的格局，陆楠城是欣慰的！就像是了了一桩心事一般！ “对了，爷爷！”老陆问陆楠城，“要不要去看看钱老？” “北江？”陆楠城惊讶了，“北江还活着？” 上一世，最到最后，陆楠城都没有看到钱北江苏醒，反而因为锦浩的败落而让他送了命。 “嗯！外公醒了！”老陆点头。 “方便吗？”陆楠城有些犹豫。 “没事儿！我们24小时保护着呢！”小陆笑着就打开了时空门。 这个时候，钱北江正在疗养院刷网页看新闻呢！忽然看到面前开了一个时空洞，吓了一跳！ 时空洞啊！久违了啊！ 然后，在时空洞里走出来的人，让他瞬间老泪纵横。 “楠城！是你吗？你是楠城？你不是……”已经去世好久了？ “北江！是我！”陆楠城也是红了眼眶，“当年……是我晚了一步啊！” “当年的事儿就别提了！年轻气盛，我也是莽撞了！”钱北江起身扶陆楠城进屋坐。 他又看了看时空门：“谁把你弄过来的？” “都出来吧！别躲了！”陆楠城摇摇头，没觉得钱北江是一个需要瞒着的人。 “嘿嘿！外公好！” “外公好！” “怎么……怎么有两个！”钱北江看见一下走进了两个陆冠生，有些乍舌。 “以后让小的这个跟你解释！”陆楠城瞪了老陆一眼，又说，“他们时间不多了，我也不能久留！知道你终有苏醒之日，我也就安心了！” “时间不多？他们要去哪儿？”钱北江不明白。 “今天是最后一天你能看见两个陆冠生，明天大的那个就要消失了！”陆楠城叹了口气，“还是明天让他自己跟你解释吧！” “外公，爷爷！我们给你们泡茶，你们聊会儿叙叙旧？”老陆从茶柜里端出了茶具，不再打扰二老叙旧。 要说的真的很多，一个小时真的不够！但这一小时，已经是两人赚来的意外了！ 临走的时候，钱北江对小陆说：“今天就不耽误你们了，明天你过来一趟，我有些想到的事情要跟你说。” “好的外公！您也早点休息！” 看着关上了的时空门，消失了的三人，钱北江心里百味杂陈。 时空手环最终还是被继承了！幸好陆冠生是个靠谱的，不然还真的是让人担心！ 他和陆楠城当年有过约定，说好了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千万不能让手环落到别人的手里，即使是亲人！ 他们是打算让手环再一次消失在世上的！ 没想到啊！陆冠生现在戴着手环，还知道怎么用，想必他躺着不省人事的时候，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儿！ 唉！造物弄人啊！ 事已至此，多想也无益，明天找陆冠生了解一下始末，把这一页翻过去了吧！ 反正他也时日无多，最多再让他活半年，就该把这个秘密带入棺材板了！ 把爷爷再一次送回原先的时间点，两人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因为怕影响自己这段未来的走向，他们从来都很谨慎，不敢随意去找爷爷。 就算是这一次，也是找了不太会影响到未来发展的那个时空。 短短的几个小时，了了三人的心愿，时间也差不多了。 在墓地的金钟盾内，两人穿上了宇航服，打开时空门跨过，直接来到了火星上。 阴冷的沙漠里，老陆放出了一个密封舱阻挡了寒气。 等到密封舱含氧量和温度达标之后，这才收起了宇航服。 “花了大价钱打造的，别浪费了！”老陆把他的宇航服交给小陆。 “呵呵！我要把它像钢铁侠的初心一样裱起来！”小陆惦着那个小圆盘。 “神经！”还真把他当钢铁侠了呀？ “我觉得挺好的！提醒我时刻不忘我的身份，为了我们两个好好活下去！” “还要活得精彩！”老陆说，“帝龙和冥帝就靠你解决了！航天事业也不能丢，记住了吗？” “记住了！” “开始倒计时吧！”老陆打开了时间定位倒计时。 一秒又一秒，两人盯着不断变小的数字，各自发着呆，像是心理建设，又像是默哀。 倒数十秒，小陆最后看了一眼老陆，深吸了一口气：“后会无期！” 在计时器走到0的那一瞬间，两人同时启动了合体，老陆带着一丝微笑，消失在了空气中。 “老陆……”忽然的记忆填充，让小陆有些不知所措，还有些眩晕。 虽然两个人的意识达到了统一，但他们的大脑皮层神经细胞结构还是大不相同的。 因为两人是同时启动合体，所以并没有谁成为主导体，相反地，这两个机体的对等分子开始重组。 任何物体，就算是最坚固的结构，在原子物理上，大部分的构造也都是空间。 两个不同的机体在重组的时候碰撞，蒸发，替代……也就是这一过程，产生了多余的热量。 这个反应，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发烧。 发烧么……四肢无力，眩晕，难受，这是难免的！ 但这烧……有点高！不到一分钟，陆冠生就休克了。 躺在隔离仓里，陆冠生的机体正迅速地发生变化。 若是说小陆原本像是悠扬欢快的小提琴，那现在的他，曲谱上就像是添加了低沉浑厚的大提琴和声。 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高烧退去，陆冠生转醒。 脑海中那些老陆描述过的那半生的记忆，此刻变得惟妙惟肖。他深深地体会到了老陆的情绪，老陆的意识。 “原来……是真的！”陆冠生自言自语，“我现在真的拥有了两人的记忆！拥有了老陆的人生！” 他没有直接回地球。 坐在隔离仓内，而是看着宇宙中满天星斗发着呆——他需要沉淀！ 老陆带给他的记忆，此刻为他平添了很多沉重，也让他意识到了为什么短短三年的差距，会让老陆像是比他成熟了一轮。 那一世的那三年，对于老陆来说，用生离死别，孤独无助，众叛亲离来形容也不为过！ 怪不得这一世，即使是会打破安稳，徐走险棋，他还是要选择和冥帝对上。 也知道了为什么他会对陆家人如此狠心，知道了为什么他会对马鹰龙如此憎恨和防范！ 二三二、陆冠生重来 这一世老陆到来的时候，还没有起纷争。 虽然知道了一些内幕，但知道和感受到还是有差别的！ 老陆在处理陆家的时候根本没有丝毫犹豫，而他还是会有一丝内疚。 老陆很肯定地要对付马鹰龙，削弱帝龙的势力，要加快发展锦浩的航天事业，甚至不惜放弃一些人命。 换作是原本的他，可能会手软，可能会不急于一时，缓步前行。 以前一知半解，跟着老陆行动，现在……他懂了！ 也正是因为懂了，才让他觉得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老陆这次回来，原来不只是要纠正他自己的人生，他还背负着身边所有人的人生路，甚至生死存亡。 虽然老陆也没有瞒着他，但听人说道和身体力行还是有很大的感知区别的。 就这样过了快一个小时，隔离仓的指示灯亮起。氧气快用完了，是该回去了！ 重新穿起宇航服，收起隔离仓，陆冠生打开时空门，回到了墓地他们离开的时间点后一分钟。 这短短的一分钟，对于陆冠生来说，很长！长到了老陆的一生！ 很晚了，陆冠生收拾了一下，整理了爷爷的墓碑，深深鞠了一个躬，掉头离开。 离开时，他手里紧紧握着老陆给他的那个宇航服。 回到桴辕之后，他真的将那个宇航服在工作室里装在了一个透明密封箱内展示着。 透明密封箱底座上刻了一排字： 你陪我走遍过往，我带你展望未来！ 一夜无眠，一大早陆冠生就来到了餐厅。 念伯看到许久未见的黑眼圈又爬上了陆冠生的俊脸，心情又垮了！ “冠生啊！人死不能复生，你得好好休息，让天上的城伯也能放心啊！” “嗯！我知道！”陆冠生对念伯扯了个笑脸，“我饿了，厨房里有什么好吃的？” “唉！这就对了嘛！”念伯笑了，也指着陆冠生面前的黑咖啡，“光喝咖啡是填不饱肚子的！” 陆冠生其实很少喝咖啡，特别是黑咖啡。就算是喝咖啡，也会喝一杯加了很多奶的拿铁。 虽然这种喝法很娘，但他喜欢。 千金难买“我喜欢”！陆冠生这么自我的人，才不会管别人怎么看！ 就像他快三十了想拆家就拆家，想翘班就翘班。谁说成年人不能玩泥巴？谁说成功人士不该玩碰碰车的？ 他陆冠生想干嘛他高兴，谁管得着？ 早餐端上来了，念伯却没有回来餐厅，一问才知，他又开始煲汤了！ 院子里抓了一只鸭子，正在给他煲老鸭汤呢！鸭子性温，正适合秋日进补。 陆冠生今天还有事儿，估计这老鸭汤，他得下午回来才有时间享用。 反正煲汤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不耽误！ 按照约定，陆冠生去了锦浩私人医院见了钱北江。 说了一通两个陆冠生的来龙去脉之后，他们终于进入了正题。 “唉！冠生啊！你面前的路不好走啊！”钱北江叹了一口气之后说，“我最近想起了一些事儿，和冥帝有关。” “是吗？都有些什么？” “我当年在冥帝的时候，除了知道龙炀之外，还知道另外三个地位与龙炀不相上下的人物。”钱北江开始娓娓道来。 这三人里，一人掌管着冥帝的财务，一人掌管着军火生意，而另外一个，则是负责着科技培训。 掌管财务的那个人，代号叫饕餮，没有人知道那是谁。 掌管着军火生意的叫蜘蛛。根据他的调查，似乎这个人原本是东南亚的雇佣兵出身。 而负责科技培训的那个人，他不知道名号，只知道当时他们都称他为“总工”。 这人也就是钱北江当时在冥帝的直系领导。 钱北江分析过这人的技术和发明，似乎和帝龙的套路很相似。 “我估计，这人可能是帝龙科研技术部门里的人！”钱北江如此推测着，“他设计的东西，在构成和外观上，都多少带着一些帝龙科技的影子。” 不论是什么门类的设计者，在达到一定高度之后，都会有自己的风格。 就像黑仔曾经说过，程序员在编程的时候会带有自己的特色和签名。 就像时尚品牌会有自己的风格一般，科技产品也会有同样的驱向。 就比如设计车辆，设计家电，每一个品牌都会有自己的代表作。 黑暗科技，也一样有这样类似于设计师个性的痕迹。 “在帝龙吗？”陆冠生挑眉，“这帝龙和冥帝的牵扯还真是深！” 帝龙是科技公司，而在科技公司，守住开发人员是重中之重！这么重要的部门里渗透着为冥帝服务的高层，那真是紧密连结了！ “马鹰龙会不会也是冥帝的人？”陆冠生想了想又问。 “不知道，但我觉得可能性不是很大。”钱北江摇头，“众所周知，冥帝里唯一没有芯片的，便是芯片设计者龙炀。” “也就是说……马鹰龙没有芯片，所以他是合作对象，而不是冥帝成员是吧？” “是这个意思！”钱北江点头，“但也不能小看了这个马鹰龙！” 既然帝龙和冥帝牵扯得如此深入，那说明马鹰龙在冥帝也是一个说得上话的人！ 他都不怕他的科研高手掌控他的公司，说明他对于冥帝的势力，是一种有恃无恐的态度。 “冥帝一定有什么需要马鹰龙的地方，而帝龙，肯定也参与了冥帝洗钱的过程。” “帝龙作为资产大户，和锦浩一样，每年都需要财政公开的，他洗钱……有点难！”陆冠生摇了摇头。 “不一定是靠帝龙洗钱，我觉得和帝龙长期合作的那些不起眼的小公司更为可疑！” “为什么？”陆冠生想不明白，“小公司能洗多少钱？” “你知道冥帝的思维吗？” 陆冠生摇了摇头。 “冥帝最大的特点，就是隐藏高手，利用无关紧要的螺丝钉。”钱北江解释道，“螺丝钉虽小，但千千万万个，积少成多。” “所以，那些不需要公布的小公司的财务里，会有很多问题是不是？” “嗯！顺藤摸瓜，这个工程很大啊！”钱北江也知道将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串联起来，是要花不少的时间的。 “我知道了！谢谢外公！我会安排的！” 钱北江在冥帝也没待多久，除了这些，知道的也并不多。 他拍了拍陆冠生的肩膀，除了鼓励，其他的地方，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虽然信息不多，但至少也是有了方向。 帝龙那边排查需要很多时间，即使是依靠黑仔，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不是说技术上不容易，而是找出这些小公司和帝龙的交易，铺开的面太广，很费时间。 而财务这块儿，早年已经有过接触，也是九拐十八弯！想要破解这些财务上的细枝末节，追踪到这些账号的终端，可能就先要拔掉龙炀这个看门狗！ 龙炀并不是那么容易拔起的，几次他出手，陆冠生虽然看上去占了上风，却没有动到他的根本。 剔除龙炀还需从长计议，急不得一时，却也不能耽误太久。 所以，最先能拿着试试牛刀的，就只能是军火这块的方向了。 不知道那个叫蜘蛛的人，网结得老不牢靠？ 军火是黑商，陆冠生不好自己对付，所以他又想到了信联和反黑组。 至于反黑组么……那里不还有个楚雀能用用吗？这样的人，养着不用，那就太浪费了！ 二三三、楚雀不能白养 正值周末，陆冠生要周一才复工，正好让康梓强带着季稔过来桴辕吃香喝辣！ 季稔并不是什么厨艺高手，康雪柯也是个只会生的变熟的，饿不死就行的主。 康梓强不忙的时候都是他在下厨，忙的时候就吃外卖，所以有空桴辕会跑得很勤快。 这个周末就快到十一黄金周了，周六上班，周日开始连休九天，可以小爽一把！ 特别是孩子们周六一放学就全数涌进了桴辕，张灯结彩的，好不热闹！ 有孩子聚会，就有烧烤吃！陆冠生这次自我了一把，弄了半头羊烤着。 有爱吃羊肉的钱家人到场，再加上荤素不忌的康家人，外加陈吉家的小吃货和那些不忌口的崽子，不怕吃不完！ 割了很大一块羊腿肉下来装进了真空包装，陆冠生对季稔说：“这个带给楚雀和他家宝贝！” “你这是打算拿美食诱惑他，要给他任务了？”季稔笑着说。 “你们那基地里的食物太糟心了！”陆冠生一脸嫌弃，“他是在蹲监狱，但他家的小男人可没什么罪过啊！不能一起受苦是吧？” “我可没见他们抱怨过！每天你侬我侬的，基地的几个大汉都为了他们不知道掉了几身鸡皮疙瘩了！” “那些壮男大汉皮粗肉糙的，掉几身鸡皮疙瘩没啥影响！”陆冠生不以为然，“女神大人您不掉鸡皮疙瘩就行！” “我没什么好掉的！”季稔摇了摇头，“家里养了一个小腐女，眼界开着呢！” 陆冠生瞄了一眼康雪柯，表情有些无奈。 “说吧！什么任务？” “你去问他有关蜘蛛的事儿！” “蜘蛛？”是什么？ “据说蜘蛛是冥帝掌管军火的走私头子！”陆冠生说，“有他的情报，要是行动成功，那女神大人，你说你会不会升个上校啥的？” “好说，好说！”季稔对陆冠生眨了眨眼，“这次还是瞒着梓强吗？” “这你自己决定吧！”想了想，陆冠生又说，“这么大的行动，耗时一定有些久，估计瞒不住。你跟他沟通一下安全性，稳住他就行！” “这军火走私集团到底有多大？” “我也不清楚，但是情报说，至少是冥帝资金来源的三成！” “三成？”季稔有些蠢蠢欲动了，“好多年没有玩过这么刺激的任务了！” “记得还是用信联的渠道，我暂时还不想让楚雀知道我在其中的作用！” “知道了！你一个奸商，这哪里是你该管的事儿是吧？” “女神真聪明！”陆冠生眨着眼睛给季稔一个大拇指。 “冠生哥哥！我被熊孩子欺负了！你来给我报仇！”这时候，一边跑来了康雪柯。 “你还能被欺负？说出来有人信？”陆冠生一个白眼，但还是跟着她去了烤架那边。 “他们嫌弃我！说我把肉切坏了！不让我切羊肉吃了！”边走康雪柯边告状。 在看到了羊背上坑坑洼洼的惨状之后，陆冠生果断叛变，加入了熊孩子们的阵营。 “肉是用剪刀这么挖的吗？”陆冠生指着羊背上的洞洞眼，问康雪柯。 “割下来不就好了？还有什么能不能的？”康雪柯强词夺理。 “小双！示范！”陆冠生对着厨子的儿子抬了抬下巴。 小双见陆冠生不是来报仇的，骄傲地朝康雪柯昂了昂小脑袋，拿起割刀和肉叉，将那些被康雪柯破坏的背脊肉整整齐齐地从羊脊骨上剃下了一块。 “连小孩子都不如！”陆冠生把盘子里的羊肉递给康雪柯。 “切！别说我不知道，小双是厨子的儿子，人家自带技术的！”康雪柯不服气。 “哦！不服？要不要试试娇生惯养的？”陆冠生邪眼看了看康雪柯，“啾啾，你来！” 啾啾可是钱久金的幼女啊！娇生惯养那是谁都不敢比的！ 但是人家啾啾从小双手里接过了工具，虽然不如小双熟练，但也是把骨肉剃得有模有样，一点也不浪费。 “没话说了吧？”陆冠生点了点康雪柯的额头，“不会的要虚心求教！长那么大了，怎么一点儿也不长进？” “吼！冠生哥哥就知道说教！都不懂哄女孩子的！钢铁直男！”康雪柯撅着嘴跺脚。 “哥哥是钢铁侠！才不是钢铁直男！”好吧！陈吉家的熊货，也是个直脑子的。 “哼！不吃了！都只会欺负我！”说着康雪柯就想放下盘子。 “小姐姐，不能浪费食物哦！”谁说这句不好，可说这句的，偏偏是钱家啾啾的二哥！ 唉！康雪柯感觉脸上一阵烧！ 首富家的小儿子都知道不能浪费食物，让她还有什么理由不把盘子里的羊肉吃干净呢？ 罢了！罢了！谁叫这是桴辕，电子眼盯着呢，谁都必须做个好孩子啊！ 桴辕十一开“庄园彩票”，彩票不收钱，只用点数换！想要成为那匹马驹主人的孩子，还不都分分钟抓紧赚点数？ 点数多，能换的号码就多，中奖几率就更高！ 不得不说，桴辕的老老少少还真是会玩啊！ 不就是因为大母马春天生了仔，孩子们抢着给取名吗？这机会让给谁都不公平，于是想出来这玩彩票的办法。 愿赌服输，输了的那些点数，桴辕会换成资金，捐给福利院，也算是小朋友们花自己挣的钱做了好事儿！ 只不过这些钱，都是陆冠生在出。佣人们提议了，陆冠生从来也不小气。别说没几个钱，再则他也不缺钱！ 赚了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嘛！ “丫头！去沙拉摊上贡献一点零花钱！”陆冠生指了指两个女孩子摆的沙拉摊，“赚了那么多分红，吐点出来！人家服务到位，你小费多给点儿！” “知道了啦！冠生哥哥真是个奸商！哼！”康雪柯扭着步子去撒钱了。 打发掉了这个小妮子，陆冠生才又回到了季稔的旁边。 “冠生，你手里还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再给我来几个？”季稔指的是陆冠生的那些“类”武器。 “最近改良了金钟盾，可以阻挡视线，要不要？” “免费的就要！” “一家子铁公鸡！”陆冠生哭笑不得。 “你那个面具给我多弄几套？”这是为了更好地隐藏反黑组的身份，确保他们的安全。 “不会又是免费的吧？” “这个不免费，给你成本费，上头会批的！” “真一点儿利润也不给？”陆冠生也就是扯一下牛皮糖。 “你不是说我是铁公鸡家的吗？想在我身上拔毛？你有这个能耐？” “真坑！”陆冠生超季稔调皮地挤了挤鼻子。 其实反黑组一直帮着陆冠生，危险都是他们用生命在承担着，就算是白送，他也是会给的。 他就是想要逗逗季稔，她也知道。 这样的扯皮无伤大雅，再说了，季稔也不愿意老是占陆冠生的便宜，毕竟这些装备都不便宜。 只是季稔虽然知道陆冠生有钱，却不清楚他到底有多少钱。她这种怕把陆冠生坑穷了的想法，实在是没有必要。 陆冠生是商人啊，并不是慈善家！能捞回一点是一点是吧？ 若是季稔知道陆冠生的资产比钱久金的家底都还多了一大把，该骂“铁公鸡”的人，恐怕就该是季稔她自己了！ “唉！听说你买了两个岛？”季稔又问。 “嗯，买了！” “地方大吗？” “女神您这是又要干嘛呢？” “嘿嘿！我想要去那里造个空军基地，你说成不成？” 季稔这么一开口，陆冠生噎了一口！哎嘛！厉害了啊！ 二三四、条件交换 季稔想要建造一个小型的空军基地已经想了很久了。 主要原因就是国内空中管制太厉害，每次行动为了低调，战斗机低空飞行的航线会耽误几小时的审批时间。 几小时看起来不长，但若是紧急行动，几小时那可是成功与失败的关键。 陆冠生的小岛在南太平洋的公海上，从那里到边境，就不需要城区低空直飞的审批了！ 再则，小岛是陆冠生的，也就是说周围的私人海域也是陆冠生的。 他是自家人，审批这事儿就等于全免，岂不乐哉？ “跑道都造好了，你们自己去划地界，记得离我的发射站远一些，别影响我的宇航信号和线路！”陆冠生对于这个提议没有什么意见。 反正除了一个岛上是发射站，另一个岛只是精工建造厂房和一些民用设施。 跑道造了三条，两条日常，另一条比较偏，在山上，是备用跑道。 这么设计是为了防止海啸之类的意外。高地势虽然平日里交通不便，但在紧急时刻便是天大的优势了。 陆冠生给季稔用的跑道，就是那条备用跑道。 反正反黑组作为军方，食物基本都是很有计划性的。这样的自律，让资源运输很容易解决，常年驻扎在高地也不怕生活不便。 这是两个旱岛，最初齿轮去岛上建造的，就是海水净化系统。 两个水库机组会将海水和雨水转化为净水，所以供水并不是问题，比现在反黑组空军驻扎的沙漠不知道条件好了多少。 “女神！”陆冠生想了想，“基地建造好了之后，你想办法把楚雀他们也转过去吧！” “为什么？” “自由啊！”那边是陆冠生的私人领地，冥帝的爪牙根本接触不到。 “你想放他们出房间？”季稔不是很认同，毕竟楚雀这样的人…… “你拿这次蜘蛛的事儿跟他谈条件呗！”陆冠生又出鬼主意了，“要是这次能够成功剿灭蜘蛛的大网，打击到冥帝的财政根基，那他就能带着他家小男人过上田园隐居生活。” “田园隐居？” “那片山头有个小盆地，我给他造个小别墅。”陆冠生说，“他家小男人不是本来就靠自给自足过了好多年的田园生活吗？” “你是让我勾画一个美妙的构想，让他拥有私人空间？” “对！除了不能对外联络，不能见反黑组以外的人之外，一切自由。” “你是不是对这个楚雀太好了点？” “这叫成人之美，换自家万利！”陆冠生说，“他舒心了，也就更愿意将他知道的情报给我们了呗！” 他们两个孤儿，最亲近的人都已叛变远离，现在只要他们自己过得好，便不会再有其他的顾忌。 “行！”季稔答应了下来，“我们就以这次灭虫计划为诱饵，让楚雀彻底成为反黑组的资源。” 陆冠生这么做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楚雀在冥帝那么多年，最初的出发点，不就是为了功成名就，金盆满钵，然后将柳初秋接出来过好日子吗？ 混到了冥帝高层的人，多多少少都会知道不少的内幕。他到现在都没有吐出多少有用的信息，不就是怕万一他没有了利用价值，反黑组就会像马鹰龙和龙炀那样把他变成了弃子？ 不是他多疑，只是已经翻过一次船，不想再落水罢了！ 翌日，带着保存新鲜的羊腿，季稔来到了反黑组基地。 “涅磐，组长要见你！”房门被敲响。 “季女士，今日来访有何贵干啊？”楚雀也是百无聊赖。 就一个套间，还是地下建筑，终日不见阳光，早年晒得黝黑的皮肤都白皙了起来。 这给他刚硬的轮廓增添了一丝和顺，再加上不用打打杀杀，心态也平和了不少。 除了他真的很无聊！ “下飞行棋呢？”季稔看见桌边静静等待的柳初秋和他面前的半局飞行棋。 “又不能出门，总得找点儿事情干不是？”楚雀一脸无奈。 “要过节了，我去了一趟桴辕，给你们顺了一条烤羊腿，吃不吃？” “烤羊腿？”一边的柳初秋眼睛亮了。 这里的伙食真的是很单调，他们虽然不挑食，但是跟着军队里吃，也是腻得很。 “我们还有事儿谈，你自己去热一热，冰箱里还有蔬菜和馒头。”楚雀宠溺地将羊腿递给了柳初秋，还啰嗦地交代了那些他本来就知道的事儿。 “别聊太久了哦！我去热菜，等会吃点热的再继续？”这柳初秋还真是个柔柔的性子，心里只有楚雀一个人。 楚雀点了点头，才又将注意力转向季稔。 “说吧！有什么事要找我？” “不能纯粹给你们送吃的吗？”季稔就是这么个调皮性子。 “你觉得你这话说出来有人信？”楚雀白眼一翻，当他是傻子？ “好吧！我呢……想根你交换一个条件！” “我在这儿坐牢呢！一穷二白，没什么可交换的吧？” “哟！这还抱怨上了？”季稔单手撑着下巴，这架势就像是熟人唠嗑啊，完全没有交代任务的那种严肃。 “不敢！”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脑子里那么多情报，你都敢藏着掖着，胆子大着呢！” “我这是……” “哎呀！哎呀！我知道！不用解释！”季稔没等他说完就打岔了。 “我说你到底找我干嘛？” “我啊……我来给你画一幅美丽的画卷！”季稔单眼一眨，“你请我吃饭，我就说给你听？” “我请你吃饭？”楚雀差点爆笑，这里除了她带过来的羊腿，有什么能请的？他啥也没有！这是故意为难他？ 季稔指了指厨房：“等会多加一副碗筷，顺便听听你家男人的意见？” “你还真要在这里吃饭？” “桴辕的羊腿真的很好吃，我昨天还没吃够呢！”说着季稔自己去厨房拿了三副碗筷摆好，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客人！ 正乍舌呢，只见季稔忽然翻起了包包，从里面拿出了两个没标签的瓶子。 “差点忘了！吃羊肉怎么能少了辣酱和薄荷酱呢？”季稔乐呵呵地将瓶子放上桌，“这可都是我从桴辕顺来的！买都买不到的宝贝！” “我说你这个堂堂正正的组长，怎么这么会顺东西呢？桴辕是你家？” “这么说也没错！”季稔想了想，“那是我老公的娘家！也算是我家了！我又不会下厨，不顺点怎么饱口福？” “桴辕是你娘家？那陆冠生……” “算是我表侄子！”季稔又眨了眨眼，“咱不提他，他就一长不大的熊孩子！唯一的好处就是有钱，能让我坑东西！” “熊……孩子？”这描述，还真是让楚雀接受无能。 在以往的交涉对阵中，他一直就觉得陆冠生是一个腹黑又心机重的大人物。 而他对大人物的印象还停留在马鹰龙那样狠厉严肃的形象中。 他实在无法构想那个屡次三番差点让马鹰龙气到失态的陆冠生是一个熊孩子的形象。 “别不信！我有视频的！过来一起看？”季稔招呼着已经弄好食物的柳初秋。 拿出手机，季稔播放了陆冠生在家和孩子们一起打泥仗的视频。 柳初秋看得哈哈大笑，楚雀却是下巴都要掉了！ 这满身满脸都是泥，追着一群孩子丢着泥巴的人，真的是陆冠生？这是假人吧？ 还有这后花园，真的是桴辕？居然有那么大一个泥坑？ 要知道他当保镖的时候，经常光顾马鹰龙的宅邸。他那花园，可是一片落叶都找不到的精致之地啊！ “熊吧？”季稔还得瑟了。 二三五、探一探蜘蛛网 看着这些短视频，也真是刷新了楚雀的认知！ “锦浩真的是陆冠生在经营？”楚雀指了指视频上的泥人，“是这个陆冠生？” “还有哪个陆冠生？是他没错了！”季稔还在翻视频，因为柳初秋特别好奇又羡慕的样子。 “这么……这么……”楚雀想着要用什么词来形容陆冠生，最后只想到了“不靠谱”。 “做生意的时候靠谱就行了吧？平时生活中也一本正经那就没朋友了！”季稔不以为然。 陆冠生是她从小看到大的，他生活中就真的是这样皮，说话痞痞没个正形的样儿！ “他这样的，能让马鹰龙屡屡碰壁？”楚雀就是不信。 “哇！这个玩飘着的碰碰车的小哥哥就是打败害你蹲监狱的大魔头的大佬？”柳初秋眼里的疑惑和崇拜很是明显。 “很喜欢这个小白脸？”楚雀眼里有一丝威胁。 “雀哥哥！”柳初秋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那是你敌人大魔头的仇家，那就是我们一个阵营的！哥哥喜欢我就喜欢！” “奸商小白脸一个！有什么好喜欢的？”楚雀还在嘴硬摆谱。 “你可以不喜欢陆冠生，但你们一定要喜欢他的钱哦！”收起手机，季稔对两人说。 “他的钱关我们屁事儿？” “有大关系了呢！我可是让他资助你们的小日子了哦！” “怎么？他也要加入反黑组？” “切！他那么惜命的人才不会呢！”季稔故意摆出一副小嫌弃，“就像你说的，他就一小奸商！” “那你说他的钱跟我们有关，是怎么有关？” “就我又坑了他一比呗！” “你们女人说话怎么都喜欢绕弯子？累不累？”楚雀明显有些不耐烦。 “没劲！不跟你说了，我跟初秋弟弟聊！”季稔果断转移聊天方向，“初秋弟弟，我问你个事儿啊？” “组长姐姐请问。”柳初秋坐正礼貌地回答，就像是个听话的好学生。 “我问你，想不想出房间？想不想晒晒太阳？” 柳初秋偷偷看了一眼楚雀，期望的目光移到楚雀眼中的抱歉，他低下了头：“不……不想……” “撒谎！”说完季稔瞪了一眼楚雀。 “别凭空给他不现实的希望！”楚雀皱眉，他的眼神配上眉心的一字，很是严肃。 “我跟你说，这可不是凭空捏造的希望，是真的可以实现的！” “真的吗？”柳初秋此刻的眼神雪亮雪亮的，让楚雀欲言又止，始终无法出语打击。 “你要我做什么？” “先说你能得到什么吧？”季稔不急。 “说！” “客气点儿！我可是你的活菩萨！” “雀哥哥！”柳初秋请求地拽了拽楚雀的衣袖。 “活菩萨！请您画饼。”楚雀摆了个请的姿势。 “这个嘛，就要从陆冠生买了南太平洋的两个小岛说起了！” “能把不重要的略过吗？”一听季稔像是要长篇大论的架势，楚雀拱手请求。 “略过就略过吧！”季稔歪了歪头，“长话短说，就是我在他岛上坑了一块地造空军基地。然后地多，打算把你们也转移过去！” “你说南太平洋？” “你怎么又是坑的？”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他那么多钱，我不坑他坑谁？”季稔瞪了一眼楚雀才对柳初秋说，“是啊！南太平洋，热带，阳光普照！” “我们不需要住地下基地？”柳初秋好奇心不是一点点。 “那里是私人领地。给你们造一个小别墅，养点鸡鸭养点鱼，种种蔬菜种种花。没事散个步，弄弄烧烤，好不好？” “真好！”柳初秋本来就向往田园生活，思绪已经飘到了南太平洋。 “君子不受嗟来之食！你这是要我做些什么？”楚雀可没有柳初秋那么爱幻想，他是个很现实的人。 “做你的本分就好！别让反黑组白养你们就行！” “有危险吗？”柳初秋经常听那些大汉们聊一些任务中遇到的事情，自然就会担心。 “危险没有，只需要他的诚心！看他能为你付出多少了！”季稔这话是对柳初秋说的，但她的眼睛却是看着楚雀。 此刻的楚雀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柳初秋的向往，虽然这向往流露得小心翼翼，遮遮掩掩。 “只要别太过分，我做就是！”为了柳初秋的愿望，楚雀除了退步，还能作什？ “这就对了嘛！”季稔满意地笑了，“先吃！吃完了再聊！” 其实季稔也就是意思意思吃了两口，这羊腿本来就是拿来贿赂他们的。 “岛上有超市，初秋可以自己出门去采购，但是楚雀不能离开。”看着他们吃着羊肉享受的表情，季稔忽然又来了一句。 这一句让两人都愣了一下。 不但能有自己的小别墅，能不用关在房间里，柳初秋还能出门？这“监狱”也太自由了吧？ “别怀疑！只要你们守规矩，不暴露，都是可行的！” “我吃好了！去沙发那边说正事儿吧！”楚雀明显也被诱惑到了！他真是在这里待腻了，早点办成，早点享受人过的日子。 他这些日子里不知道基地的这些人是怎么常年在这里驻扎的，几个月他就无聊死了。他们有些人已经在这里十几年了，怎么就没被闷疯？太有能耐了！ “你对蜘蛛了解有多少？”季稔打开了正题。 “蜘蛛？”楚雀挑眉，“反黑组胃口真大啊！” “切！他蜘蛛敢撒网，我们就敢清扫！”季稔正气凌然，“华国可不是有人想弄脏还没人想打扫的地儿！” “你们有多少人？”楚雀反问了一个问题。 “蜘蛛有多少人？”季稔也没有回答。 “单是雇佣兵，大约万人上下。武器么，不计其数！除了远程导弹，其他都全了！” “他有多少个据点？” “这个具体我不清楚，但是边境省区都有分布，少说也有七八十个据点。” “七八十个据点？那每个据点也没多少人嘛！”季稔点了点头。 “人是不多，但他们都在暗处，找到据点都不容易，别说是侦破了！”楚雀觉得季稔想得太轻松了。 “你知道这些点在哪里吗？” “不清楚”楚雀摇了摇头，“这些资料都在龙炀的电脑里存着，除了蜘蛛，只有龙炀知道。” 而龙炀的电脑么……还真不是个容易黑进去的地儿！ “知道龙炀存在哪儿吗？” “你问我这个粗人电脑的事儿？”楚雀怪笑。 “你知道他存在电脑里，肯定知道点什么信息。我又没让你去黑他的破电脑！” “破电脑？”楚雀觉得季稔也太不当龙炀一回事儿了。 “你就仔细想一想，有什么相关的东西？事无巨细？” “我只知道他们说起这些的时候，经常用到类似于‘工蜂’、‘蜂巢’之类的字眼。” “你看！仔细想想，还是想得出来一些东西的嘛！” “这些有什么用？” “有没有用不是我们说了算，是懂行的去侦查是不是？” “就这些？” “不，还有！”季稔又问，“知道蜘蛛身份吗？是男是女？大约年纪？有什么偏好？” “不知道那么多！”楚雀也不是什么人都认识的，“但是是个男的，不是正统华国人，出生在东南亚。” “年龄呢？” “加入冥帝的时候好像刚成年，比我大不了多少！” “为什么叫蜘蛛？” “因为……他背上的疤！” 二三五、探一探蜘蛛网（一） 看着这些短视频，也真是刷新了楚雀的认知！ “锦浩真的是陆冠生在经营？”楚雀指了指视频上的泥人，“是这个陆冠生？” “还有哪个陆冠生？是他没错了！”季稔还在翻视频，因为柳初秋特别好奇又羡慕的样子。 “这么……这么……”楚雀想着要用什么词来形容陆冠生，最后只想到了“不靠谱”。 “做生意的时候靠谱就行了吧？平时生活中也一本正经那就没朋友了！”季稔不以为然。 陆冠生是她从小看到大的，他生活中就真的是这样皮，说话痞痞没个正形的样儿！ “他这样的，能让马鹰龙屡屡碰壁？”楚雀就是不信。 “哇！这个玩飘着的碰碰车的小哥哥就是打败害你蹲监狱的大魔头的大佬？”柳初秋眼里的疑惑和崇拜很是明显。 “很喜欢这个小白脸？”楚雀眼里有一丝威胁。 “雀哥哥！”柳初秋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那是你敌人大魔头的仇家，那就是我们一个阵营的！哥哥喜欢我就喜欢！” “奸商小白脸一个！有什么好喜欢的？”楚雀还在嘴硬摆谱。 “你可以不喜欢陆冠生，但你们一定要喜欢他的钱哦！”收起手机，季稔对两人说。 “他的钱关我们屁事儿？” “有大关系了呢！我可是让他资助你们的小日子了哦！” “怎么？他也要加入反黑组？” “切！他那么惜命的人才不会呢！”季稔故意摆出一副小嫌弃，“就像你说的，他就一小奸商！” “那你说他的钱跟我们有关，是怎么有关？” “就我又坑了他一比呗！” “你们女人说话怎么都喜欢绕弯子？累不累？”楚雀明显有些不耐烦。 “没劲！不跟你说了，我跟初秋弟弟聊！”季稔果断转移聊天方向，“初秋弟弟，我问你个事儿啊？” “组长姐姐请问。”柳初秋坐正礼貌地回答，就像是个听话的好学生。 “我问你，想不想出房间？想不想晒晒太阳？” 柳初秋偷偷看了一眼楚雀，期望的目光移到楚雀眼中的抱歉，他低下了头：“不……不想……” “撒谎！”说完季稔瞪了一眼楚雀。 “别凭空给他不现实的希望！”楚雀皱眉，他的眼神配上眉心的一字，很是严肃。 “我跟你说，这可不是凭空捏造的希望，是真的可以实现的！” “真的吗？”柳初秋此刻的眼神雪亮雪亮的，让楚雀欲言又止，始终无法出语打击。 “你要我做什么？” “先说你能得到什么吧？”季稔不急。 “说！” “客气点儿！我可是你的活菩萨！” “雀哥哥！”柳初秋请求地拽了拽楚雀的衣袖。 “活菩萨！请您画饼。”楚雀摆了个请的姿势。 “这个嘛，就要从陆冠生买了南太平洋的两个小岛说起了！” “能把不重要的略过吗？”一听季稔像是要长篇大论的架势，楚雀拱手请求。 “略过就略过吧！”季稔歪了歪头，“长话短说，就是我在他岛上坑了一块地造空军基地。然后地多，打算把你们也转移过去！” “你说南太平洋？” “你怎么又是坑的？”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他那么多钱，我不坑他坑谁？”季稔瞪了一眼楚雀才对柳初秋说，“是啊！南太平洋，热带，阳光普照！” “我们不需要住地下基地？”柳初秋好奇心不是一点点。 “那里是私人领地。给你们造一个小别墅，养点鸡鸭养点鱼，种种蔬菜种种花。没事散个步，弄弄烧烤，好不好？” “真好！”柳初秋本来就向往田园生活，思绪已经飘到了南太平洋。 “君子不受嗟来之食！你这是要我做些什么？”楚雀可没有柳初秋那么爱幻想，他是个很现实的人。 “做你的本分就好！别让反黑组白养你们就行！” “有危险吗？”柳初秋经常听那些大汉们聊一些任务中遇到的事情，自然就会担心。 “危险没有，只需要他的诚心！看他能为你付出多少了！”季稔这话是对柳初秋说的，但她的眼睛却是看着楚雀。 此刻的楚雀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柳初秋的向往，虽然这向往流露得小心翼翼，遮遮掩掩。 “只要别太过分，我做就是！”为了柳初秋的愿望，楚雀除了退步，还能作什？ “这就对了嘛！”季稔满意地笑了，“先吃！吃完了再聊！” 其实季稔也就是意思意思吃了两口，这羊腿本来就是拿来贿赂他们的。 “岛上有超市，初秋可以自己出门去采购，但是楚雀不能离开。”看着他们吃着羊肉享受的表情，季稔忽然又来了一句。 这一句让两人都愣了一下。 不但能有自己的小别墅，能不用关在房间里，柳初秋还能出门？这“监狱”也太自由了吧？ “别怀疑！只要你们守规矩，不暴露，都是可行的！” “我吃好了！去沙发那边说正事儿吧！”楚雀明显也被诱惑到了！他真是在这里待腻了，早点办成，早点享受人过的日子。 他这些日子里不知道基地的这些人是怎么常年在这里驻扎的，几个月他就无聊死了。他们有些人已经在这里十几年了，怎么就没被闷疯？太有能耐了！ 二三五、探一探蜘蛛网（二） “你对蜘蛛了解有多少？”季稔打开了正题。 “蜘蛛？”楚雀挑眉，“反黑组胃口真大啊！” “切！他蜘蛛敢撒网，我们就敢清扫！”季稔正气凌然，“华国可不是有人想弄脏还没人想打扫的地儿！” “你们有多少人？”楚雀反问了一个问题。 “蜘蛛有多少人？”季稔也没有回答。 “单是雇佣的，大约万人上下。武器么，不计其数！除了远程导弹，其他都全了！” “他有多少个据点？” “这个具体我不清楚，但是边境省区都有分布，少说也有七八十个据点。” “七八十个据点？那每个据点也没多少人嘛！”季稔点了点头。 “人是不多，但他们都在暗处，找到据点都不容易，别说是侦破了！”楚雀觉得季稔想得太轻松了。 “你知道这些点在哪里吗？” “不清楚”楚雀摇了摇头，“这些资料都在龙炀的电脑里存着，除了蜘蛛，只有龙炀知道。” 而龙炀的电脑么……还真不是个容易黑进去的地儿！ “知道龙炀存在哪儿吗？” “你问我这个粗人电脑的事儿？”楚雀怪笑。 “你知道他存在电脑里，肯定知道点什么信息。我又没让你去黑他的破电脑！” “破电脑？”楚雀觉得季稔也太不当龙炀一回事儿了。 “你就仔细想一想，有什么相关的东西？事无巨细？” “我只知道他们说起这些的时候，经常用到类似于‘工蜂’、‘蜂巢’之类的字眼。” “你看！仔细想想，还是想得出来一些东西的嘛！” “这些有什么用？” “有没有用不是我们说了算，是懂行的去侦查是不是？” “就这些？” “不，还有！”季稔又问，“知道蜘蛛身份吗？是男是女？大约年纪？有什么偏好？” “不知道那么多！”楚雀也不是什么人都认识的，“但是是个男的，不是正统华国人，出生在东南亚。” “年龄呢？” “加入冥帝的时候好像刚成年，比我大不了多少！” “为什么叫蜘蛛？” “因为……他背上的疤！” 二三六、蜘蛛 这蜘蛛，并不是他加入冥帝之后的新代号，而是他一直以来都延用的名字。 东南亚雇佣群营寨里出来的人，往往很小就参与了战斗，这蜘蛛也不例外。 在那次行动中，他的父亲阵亡，而他也被流弹击中背部，留下了星星点点的伤疤。 因为是流弹，这些伤疤呈放射性布满了整个左肩胛。伤口愈合后，他便将那些伤口用一个蜘蛛状的纹身连接了起来。 因为背脊上那个爬在网上的黑色大蜘蛛，他就此得名。 两年后，他所在的东南亚雇佣村基地遭到围剿袭击。机智善战的蜘蛛凭着一己之力逃出了包围圈。 因为没有受到过多少的教育，在技术上，他没有什么建树，为此他和龙炀的合作相当频繁。 这也就是为什么与他有关的所有原始交易和资料，都在龙炀的设备上的原因。 “在冥帝之前就是蜘蛛吗？”季稔觉得这是一个可以排查的漏洞。 龙炀那边的资料不好查，但若是他的资料和身份在东南亚就有记录，还被通缉着，那排查起来就容易了很多。 “什么时候能让我们搬出去？”这才是楚雀最关心的地方。 “完成这次灭虫行动，新基地的基建完成就能将你们转移。”季稔说，“最多半年。” “半年……别骗我就行！” “这段时间你们想想要造怎样的小楼，行动若是成功，我会让陆冠生把楼造好的！” “真能从他那边坑到钱？”楚雀还是想要确认一下，万一陆冠生不肯给钱，那不是白忙活了？ “他自己的地盘，想造什么就造什么。让他造个小楼又没几个钱！分分钟的事情！” “万一他不肯呢？” “你怎么疑心病这么重？”季稔翻了个白眼，“我现在就帮你搞定行不行？” 楚雀没有回答，但明显是希望季稔现在就给他一颗定心丸的。 摇了摇头，季稔拿出手机，给陆冠生发了一条消息：“我有大行动，需要贿赂费，你给投资一下？” “很关键？”陆冠生回复了三个字。 “成败关键。” “要多少？” “要在你的岛上造个花园洋房藏两个人！” “证人安全屋？” “差不多吧！” “准了！查账！” 季稔打开私人账户，上面显示了一笔一千万的进账。 将对话和转账给楚雀看之后，季稔还说：“一千万，省着点用！安保设备也是要花钱的，建造从简！” “啥也没问清楚他就给了你一千万？这陆冠生怎么这么败家？”楚雀忍不住吐槽。 “他又不缺钱！每个月的工资收入都比这多，要你替他急？” “哇！”柳初秋傻眼了，“一千万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那个小哥哥好富有！” “人傻钱多！你眼红了？”楚雀眯着眼看着柳初秋，心想：“你要敢说是，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在柳初秋对于钱并没有什么向往：“又不是我的钱！我也不需要什么钱！我有雀哥哥就好了！” “算你聪明！” 唉！这是个人都喜欢听甜言蜜语，楚雀也不例外。柳初秋这么一表态，他果然就瞬间眉开眼笑。 “啧啧啧！怕我羊肉没吃饱，给我喂狗粮呢？”季稔对于他们的歪腻一脸嫌弃。 楚雀没理季稔，只是拿出了一本速写本递给了柳初秋：“画图！想要怎样的家你来设计！” “雀哥哥想要怎样的？”柳初秋询问着楚雀的意见。 “你喜欢就好，我不挑剔！少说也能花上五百万！都是我的血汗钱，别给我省钱！” 楚雀心想，这半年，孩子有事儿做了，大概不会那么无聊了吧？ 陪他在这里坐牢，他一直很内疚。虽然柳初秋说他不介意，可是楚雀还是会心疼。 当初说好了等他楚雀发达了，带他过好日子！现在带是带出来了，可是这种没有自由的日子，跟他设想的“好日子”相差甚远！ 这在楚雀心里，是他的食言。 若能用他的情报为柳初秋争取一丝丝的自由，他心甘情愿，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他原本可以放柳初秋海阔天空的，但他自私了！他舍不得，也不愿意过着没有一丝念想的日子而终老。 季稔离开了，楚雀看着笑盈盈地勾画着未来的小男人，心中浮现出柔软的坚定。 他暗想：“柳初秋！这辈子我到哪儿你就到哪儿！绑也要绑你一辈子！就算是死，也要葬在一个窟里！” 带着情报，季稔直接上报了反黑组总部。 接到情报，总部的国际事务联络员立即就展开了联合调查。 不出一个礼拜，蜘蛛的身份就被查清。 蜘蛛今年45岁，27年前在围剿行动中逃逸。 他父亲姓吴，是华国人，所以他是在那个没有姓氏的国家内少有的带姓氏的人群之一。 蜘蛛本名吴恩川，母亲是雇佣营寨里的艺妓叫琴恩纳。 他出生在那里，长成在那里，直到十八岁那年才离开。 对方传来了一张蜘蛛早年的照片。 此人东方人的五官，西方人的骨骼，皮肤黝黑，额头很高。可能是肤色的关系，他四方的眼睛周围的肤色很深，唇色也很深，侧面脖子上有两颗很明显的痣。 27年过去了，长相可能会有些变化，但是骨骼，肤色和那些痣是不会变化的特征。 有了照片，确认蜘蛛的身份就容易了许多。 季稔把照片发到了陆冠生手里信联的账号里，让他想办法排查。 拿到照片之后，陆冠生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把照片给黑仔看。 “你试试照片对比，看看他在华国的假身份有没有录入系统。” 陆冠生觉得，他这样的人，肯定需要走动。若是坐过飞机，便一定会用到身份信息。 名字一定是改过了，所以没什么大用处，只有靠面目对比才能找到线索。 需要出现在公共场所的人，必定不能戴面具，出入机场安检也是需要核对面目记录的。 “先查锦城机场的记录，我肯定他来过锦城！”陆冠生说。 “要是他没有坐飞机呢？”黑仔问。 “楚雀说了，他的基地基本都在边境，开车太耗时，不会每次都避免航班。” “他们那种人，都会很小心的吧？” “百密必有一疏，我不觉得他这27年没有使用过民航！” “好的！我知道了！排查27年的记录可能会有些久，等我有消息了再联络。” “辛苦了！” 挂了电话，陆冠生当然不会空等。 仔细看了一遍季稔传过来的信息，他觉得这个“蜂巢”可能会是找到龙炀电脑上相关信息的关键。 但是龙炀的系统不太好破啊！看来不能走平常路了！ 二三七、搞一搞龙穴 既然不能走平常路，那就要靠一些阴招了！ 陆冠生现在是一个人了，白天要上班，晚上必须是要睡觉的！每天能利用的时间，也就是傍晚回房之后的几小时。 这点时间，想要侵入龙炀的系统再安全退出显然是不够的！陆冠生也不会那么冒险地留下电子脚印让龙炀排查。 所以么，陆冠生打算让龙炀的大本营“闹一闹鬼”！ 龙炀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信鬼神之说。反而遇到非正常情况，他这种多疑的个性，一定会逐个排查。 陆冠生要的就是他排查，查得越细越好！ 这种借龙炀的手看他的系统的坏主意，让陆冠生偷笑。 陆冠生是精通心理学的，他懂得一个人的出格优点，很多时候也会变成致命弱点。 利用龙炀多疑又小心翼翼，确保万无一失的性格来对付他，那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 再说了，龙炀是在自己的地盘，肯定会比较放松。人都有三急是吧？ 龙炀不可能24小时都盯着电脑，吃饭、喝水、上厕所这种都是免不了的。 饭点是等不到的，但是喝水上厕所这种事儿么…… 偷偷在龙炀的杯底开了一个时空洞，排空了杯里的半杯水，陆冠生开始等待龙炀口渴。 等待是一件百无聊赖的事儿，陆冠生打开了一个老电影，塞着耳机一边看电影，一边时不时看一眼时空猫眼里的情况。 终于在一个小时后，龙炀拿起了水杯。 递到嘴边，龙炀才发现水杯空了。他露出了一丝疑惑——明明记得还有半杯的啊？ 不过这些小事儿他也没放在心上，直接起身去厨房接水了。 龙炀一离开，陆冠生立马打开了时空洞，将正对键盘的那个摄像头掰了一下，旋转了90度。 然后又打开一个时空洞，在键盘上敲下了一组乱码。 “叮叮叮叮！”电脑响起了密码错误的报警铃音。 闻声，龙炀冲回机房，却什么人也没有看见。 屏幕上还是他离开时的版面，除了一个提示条。 龙炀的第一反应就是查看那个对准键盘的摄像头，却发现摄像头被转了方向。 “怎么回事？难道家里有人入侵？”龙炀心里一惊。 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遍，根本看不到有人，龙炀就以为是被远程操作了。 立马查了一遍电脑系统数据，结果除了那个乱码什么痕迹也没有。 “这就怪了！地下室又没有风，家里又没有宠物，键盘是怎么动的？”他自言自语。 关掉时空猫眼，陆冠生“嘻嘻”一笑：“今天不玩了，明天再找你玩！” 到了第二天，还是那个点，陆冠生又重蹈覆辙。不过这一次他换了一个文件假装要打开。 然后又是第三天，终于引起了龙炀的警觉。 一开始龙炀以为是自己的衣服蹭到了，或者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但是一脸三天出怪事儿，他便感觉到了有人在和他捉迷藏。 既然他的房间没有人进来过，那他便很肯定是有人入侵了他的系统。 只不过能入侵他的系统，却又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说明对方可能是个高手。 所以到了第四天，龙炀故意离开，却在屏幕上留了一个摄像头，拿着手机在厨房偷看。 陆冠生当然知道他这是在干什么，冷笑一声关上了时空洞。 “你要我来，我偏偏不来了！” 浪费了一个晚上，龙炀也没等到入侵者，明显心情不好了。 而陆冠生，也就偏偏要的是他那种并非事事在他掌控下的郁闷感。 龙炀太高傲了，小打小闹不会让他有仔细排查的念头。可几次三番，又让他的小计谋失算，便是挑衅了！ 遇到有人挑衅，龙炀从来就不会不接！因为他很自信没人能挑衅成功。 直接技术面对决，陆冠生的确没这个自信能挡得住龙炀。所以他扬长避短，绕开了技术面。他要让龙炀自己动手打开他的程序文档！ 第五天，第六天，陆冠生果断地又放了龙炀的鸽子。 直到第七天，就在龙炀以为这个捣蛋鬼不会再来了的时候，家里又出了坏事儿！ 电水壶自己烧了起来，微波炉也开始空转…… 长了个心眼，龙炀关上了电脑屏幕，这才去厨房查看。 结果当然是空无一人！ 回来后解锁屏幕，没有人动过，龙炀有些糊涂了：“动我的厨房，把我支开，却又没动我的电脑，什么意思？” 还没等他想明白呢，抽水马桶自己抽了水。 “抽水马桶？”龙炀这下更糊涂了。 他的抽水马桶没有连接电缆吧？这人是怎么做到的？ 百思不得其解中，龙炀回到了机房，顿时警铃大作——他的屏幕被解锁了！还是顺利解锁，根本没有错误提示音！ 当然不会有提示音，因为他刚才已经解过一遍锁，陆冠生都记下来了，直接用了龙炀的登录密码！ 前几天都是文件解锁失败，龙炀只是嗤笑对方技术不行，明显是个半吊子。 可今天他的屏幕密码居然被打开，这可不是小事儿啊！ 陆冠生上一次给他手机上发短信，那是用的一次性手机。查个号码发个短信，根本没有难度，所以他从来也没放在心上。 对于陆冠生说的“炸平他的大本营”的说法，他也是嗤之以鼻。 可是今天居然有人能够打开他的屏幕锁，这不得不引起他的重视。 他不怀疑陆冠生，因为陆冠生在他心里就是个半吊子玩家，不足为惧。 他担心的，是信联会盯上他！ “不行！我得给我的重要文件隐身！”自言自语中，龙炀打开了一个“鬼魅”程序，开始将他的文件往里搬。 因为他过于小心的性格，每次搬动文件之前，他都会打开看一下是不是有人动过。 这正是陆冠生要达到的目的。 所有的重要文件都经过龙炀的手亲自一一打开了，陆冠生只要在一旁浏览就行。 通过时空猫眼，陆冠生浏览了一下目录，终于看到了一个叫“蜂巢”的文件。 他猜得没错，蜘蛛的文件的确叫“蜂巢”！ 看了看时间，又算了算龙炀操作的速度。这样的速度，等到转移那个文件应该还需要好几个小时。 懒得等了，陆冠生关上时空猫眼，自己乐自己的事儿去了！ 龙炀那边忙了整整一夜才隐藏好了他觉得关键的那些文件，累到眼睛都冒烟了！ 再看陆冠生这边，关掉猫眼之后就下楼吃夜宵了！ 美味的黑鱼汤里飘着野生菌菇，香脆的酸酵母面包片抹着黄油，早上新腌制的水萝卜酸菜一嚼一个脆…… 吃饱喝足睡觉觉，日子过得像神仙！ 自从他重新掌控了身体之后，胃口变得特别好！ 可能是三年没有好好地自己吃东西了，吃啥都香。 这也让念伯特别的高兴，变着法子煲鲜汤！他还说是他的汤把陆冠生的胃口补好了的，得意得不得了！ 陆冠生也不揭穿他。 一是他煲汤煲得开心，二来也是因为能饱口福也是件乐事儿！ 再一次到了晚上的时候，陆冠生才打开了时空猫眼回到龙炀那边昨天的时间点，跳着看进程。 终于等到了龙炀即将打开那个叫“蜂巢”的文件夹的时候，他开始录制。 这个文件夹里的东西也真够多的，龙炀捣鼓了快一小时才全都搬进鬼魅程序包。 “完成！”陆冠生关掉时空猫眼，拿着手里的视频直接发到了信联账号上。 “女神！收文件！”陆冠生给季稔发了一条短信之后就坐等收成了！ 二三八、水果生意 季稔接到陆冠生的资料密报以后，并没有立即将资料上交。 这是她的行动，她有策划研究的自由。所以这几天，季稔仔细地研究了这些资料里的细节。 蜘蛛是谁，现在公开的身份还没找到，只知道他在东南亚的名字。 这样的扫黑行动需要快狠准，所有的证据都要齐全。若是细节没跟上，就算行动成功，对之后的开庭定罪都会产生影响。 走私军火可不是小事，一旦剿灭，就不能放走任何一条漏网之鱼。 因为不管鱼大鱼小，都会有从头来过，东山再起的可能。 就像蜘蛛，当年在东南亚雇佣营寨地，也就是一个小人物。但他逃亡了，结果这27年里，他变成了东南亚最大的军火走私头目。 这样的纰漏，反黑组是不会愿意遗留的！ 这些陆冠生传来的资料里，窝点地址，人数，规模都很齐全，唯一不全的，就是人员编制。 知道交易历史，交易地点，货品数量和资金数目是一方面，而交易人员又是另一方面。 全面扫清的行动不比单次突击。 单次突击，他们可以等到有交易的时候当场来个抓包，人证物证具全。 但是全方位的围剿，很多时候都是未有行动的时间点采取偷袭，同一时间攻击所有据点。 这样全面铺开的行动，是为了他们互相之间没有联络报信的时间，减少漏网的可能性。 虽然知道了这些据点的位置，因为不知道蜘蛛在明面上的身份，便也不知道蜘蛛到底在哪个点。 另有一个可能，就是蜘蛛本身根本没有在这些据点驻扎。若是这样就更麻烦。 擒贼要擒王，抓不住蜘蛛，再大的成功都是白搭！ 又看了看地图，除了西北高原草原有两个仓库，东北丛林有一个交易点之外，其他的据点全都在西南边境。 想必东南亚是蜘蛛的心理舒适区吧！所以交易基本都走的南线。 反黑组的空军突击队驻扎在西北沙漠，到西南会途经很多大城市，这又回到了当初季稔说的－－行动批示不便是一个弱点。 “冠生。”季稔联系了陆冠生。 “女神什么事儿啊？” “你说你那个岛上的跑道已经能用了是吧？” “用是能用，可也只有跑道，其他的设施完全没有，就一秃山坡。”陆冠生回答。 “这些都没问题，只要能扎帐篷的地方，就能行军！”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就要用？不等后期营地的建造了？” “营地建筑可以慢慢建，但是军营我得先搬过去救急。” 季稔的意思很明显，军队的主心骨是人，其他的都是附带而已。条件怎么样，其实在战斗任务中并不是他们的考虑重点。 都是能吃苦，能在艰难环境中打拼的人，沙漠都能驻扎那么多年，根本不怕孤岛的条件。 沙漠里连水源都没有，那个孤岛上至少已经有水源，说起来条件还好了很多呢！ “行！营地那边我这两天已经铲平了，那就暂时不建造，平地留给你们扎营地？” “嗯！就这样吧！”季稔点头，又问，“蜘蛛的身份查得怎么样了？” “应该快了，就这两天吧？” 挂了季稔的电话没多久，黑仔就联络上了：“boss，有眉目了！” “哦？找到了？” “应该是没错了，照片比对吻合，而且年纪也相符。” “是谁？” “他用的护照上的名字是川五恩，我查了一下，他现在是做水果进出口生意的，公司叫【南珍】。” “水果生意？”陆冠生想了想，“东南亚盛产热带水果，用这个名义走私带货，也说得过去！” “要不要查他的交易账？” “查！”陆冠生斩钉截铁。 既然是用水果生意做幌子，那着生意一定做得挺大的。不然军火的收入该怎么洗？ 商业运作上的东西，黑仔不太懂。他把查到的明面上的账目全都一股脑地拷贝下来传给了陆冠生，让他自己研究。 看了看账面，这水果生意似乎不太赚钱啊！收入是很丰厚，但是开销也大得不得了。 特别是食品垃圾处理和人工费支出，这两个占了大头！ 农产品手工业的时薪一向不高，可【南珍】却是花了大价钱请人。 对比了一下【南珍】的员工数量和前几天龙炀那里录下来的走私集团人数，几乎相差无几。 “原来他就是这么支付手下人的啊！”陆冠生恍然大悟，“走工资明面，看来他也是个会用脑子的！” 既然是个有头脑的，那不赚钱这件事儿，似乎就有蹊跷。 公司不赚钱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不用上缴巨额所得税。而不大面积亏损，也就不会被查账整顿。 这样不温不火，有效地避免了“有关单位”会为之带来的麻烦，还真是聪明啊！怪不得没有人盯上他！ 水果生意，运输途中的浪费损坏是很平常的事儿，可是【南珍】的浪费量似乎有些大！ 一般这一行业的浪费率在一成以下，而【南珍】的废品处理量却高达30%。 怪不得需要那么多食物废料处理车了！ “到底是怎么浪费的？”陆冠生觉得他们是不是故意把好的水果扔掉？ 因为交易记录并没有显示滞销，每一笔货都有下家，而且基本都在运到最后两天内就完成交易了，到底是怎么“浪费”的呢？ 带着疑问，陆冠生想到了利用时空门探一探【南珍】的生意经。 随机选择了近期的一场交易的时间地点，陆冠生在那个果园打开了一个时空洞。 果农们正在装箱。他们将收好的水果按照等级分类之后，便往【南珍】的纸箱内装水果。 但这些入箱的水果，大多都是残次品，只是在最上层摆放了几箱一等品。 果农们明目张胆地坑着【南珍】，那些【南珍】的调度员却什么也没说，很满意地支付了一笔交易金。 瞄了一眼账面，这么多车水果就几万块钱！ 也是！烂水果能卖多少钱？ 陆冠生看了看那天的总支出记录，对不上！出纳这边往外打了好几千万的购货金是去哪儿了？ 怕是还有后续，陆冠生一路上用时空猫跟着车队。 车队驶进山区之后，在一个峡谷里停了下来。 十几分钟后，对面开来了一个食物残渣运输车的车队。 “东西还没运回去就叫了残渣处理？”这不符合程序啊？陆冠生继续看了下去。 原来这些残渣车是空的。不，也不能说是完全空的！ 因为等待中的【南珍】运输队这时候麻利地卸下了残渣车滚筒的容器外层铁皮。 这些铁皮打开之后，陆冠生才看到车体上固定着很多的轻武器。 这群人明显就是对这些驾轻就熟了，不到一小时的时间，水果集装箱就装满了武器，而那些烂水果也被倒入了残渣车里。 “这些武器都没用隔层，怎么通过按键入关？”陆冠生觉得这样是不是有些冒险？ 但真的跟到了边境只后，他才知道他想多了！ 这些水果车基本都是用一种混合气体密封保存的。而这气体就是二氧化碳和氮气的合成气。 在五十年前环保条例出行之后，但凡是这样的车，都需要在特定的空间里抽检，为的就是这些温室气体不被释放到大气层中。 因为密闭空间数量有限，通常他们只抽检第一辆车，其他的车辆都只要通过x光扫描就行。 而那第一辆车里，装的正是新鲜水果。 二三九、生意经 正因为是气体密封车箱，x光只能照到表层图像。 关卡处一般是使用整体换算的办法，只要内部封箱大小尺寸统一，重量换算对等，那就能通过关卡。 水果本来就重，【南珍】利用了换算的这一漏洞，将首车和车队其他的车辆装至一样的重量，稳稳地蒙混过关了！ 就这样，一车车夹带着武器的水果车开进了华国。 可这还是不能解释那几千万的支出啊！那些钱去哪儿了？ 对比了一下出纳账务，陆冠生发现果园收到的那一笔几万块钱的出帐根本就没从账面上走！ 而那笔几千万的采购金根本就不是果园的账号！虽然出纳方的注册名是“精品果农”！ “黑仔！查一下这个‘精品果农’的账号是谁的？” “好！给我半小时！” 陆冠生若是猜得没错的话，这“精品果农”便是军火供应商。 “boss！对方还真是一个果农！”黑仔很快就来了消息，“不过这个果农注册的地址根本就不是果园，而是一个地下营寨！” “我猜，这个兵营，应该是个军工厂吧？”陆冠生冷笑。 “猜对了！” “你查一下蜘蛛的护照记录，看看他是不是去过越国？” “早就查过了！他在十几年前就去过，名义是考察果园。”黑仔一边说，一边把查到的资料传给陆冠生，“那个来接待他的车上的GpS显示他就是到的那个军工厂所在地！” “呵呵！终于被我揪到小辫子了吧！”陆冠生接着看了看其他的账目，又说，“这里所有的大笔出纳都用同样的方式查一便！顺便查一下那个食物残渣处理公司的账号！” “好嘞！明天就把所有的都给boss您查得清清楚楚！”黑仔说完就切断了连线去忙了。 找到了卖家，现在就是找买家了！ 很明显，【南珍】的进货多，出货少，除了一半是真的在卖水果，另一半收入却是在租赁运输设备和人力。 也是，生意不好，浪费多，开发一下第三产业其实也不为过！只不过这第三产业么，估计对方支付的不是租金，而是购买军火的钱！ “华国边境到底还有没有干干净净的果农啊！真是的！”陆冠生暗自发牢骚。 已经很晚了，他打算明天再继续。 锦浩本身就有一堆事儿要忙，又快要年底了，赚钱的事儿也不能放松是吧？ 明天晚上还要见客户，甫缇提前请了假，说是帮一个朋友搬家。陆冠生小道消息听说是个单身女人，二话不说就准了假！ 能请得动甫缇的女人，肯定关系不一般！本来他相亲就是相一个黄一个。搬家这事儿，一来二去说不定就从女性朋友变女朋友了！ 甫缇老大不小了，要是两年内没成家，就要被他老母亲随便塞一个人了！ 所以甫缇因为这个理由要请假，陆冠生一百个赞成！要是真的有戏，他还打算把他们请来桴辕过节呢！ 除了瞅瞅这女人靠不靠谱之外，家里的一群八卦妇女就是用嘴皮子那么一磨都能磨出一对儿来！ 见客户谈生意，对方是东北汉子，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杯。直升机开不了了，酒驾啊！ 陆冠生只好穿着西装，扛着个圆盘，叫了计程车回了桴辕。 回到桴辕后被念伯又是点心又是醒酒汤的折腾了好几个小时，便也没有再查蜘蛛的事儿。 索性醒酒汤起作用了，一大清早没有宿醉，谢天谢地啊！ 打开信联的账号，里面一大堆昨晚黑仔发来的邮件。 要上班了没时间看，退出账号洗漱了一下，进入了工作状态。 到了锦浩，陆冠生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甫缇人呢？ 从来不迟到，不早退的家伙，今天怎么了？ 老陆的记忆这时候袭来……上一次这样的情况，那是……哎嘛！甫缇啊甫缇！你别又出事儿了吧？ 心里莫名一慌，陆冠生拿起电话就拨通了甫缇的号码。没人接…… “不会真出事儿了吧？”平时他的电话甫缇都会响两声之后秒接，今天响到机械女声提示都没接，太古怪了！ 又不知道人在哪里，都不能开个时空洞探探，陆冠生此刻能想到的就是上网搜新闻。 看看有什么车祸啊，意外啊…… 还没看到什么呢，电话响了，陌生号码！ “喂？” “陆总！对不起陆总！”电话里传出甫缇焦急慌张的语音。 “甫缇？出什么事儿了？人没事儿吧？别急，慢慢说！”陆冠生让他别急，却没有意识到他自己的语气更焦急。 “不是！我没事儿！我就是……” “没事儿？没事儿就好！其他的都不是大事儿！”陆冠生没等甫缇说完就插嘴了，“你在哪儿呢？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我在路上，手机没电了！” “没电？”陆冠生疑惑了，“你车上不是有充电盘？” “我没开车……我在别人车上……睡过头了……迟到了！对不起！” “没事儿，没事儿！不就是迟到嘛！”陆冠生舒了一口气，“让人车慢慢开，不要出事儿，注意安全！挂了！” 挂了电话之后，陆冠生才后知后觉他这是过分敏感，杞人忧天了！ 唉！一朝被蛇咬啊！ 定了定神，陆冠生打开了桌上的文件批阅了起来。 终于在一小时后，甫缇姗姗来迟。 “陆总！”甫缇打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陆冠生抬头，然后眼睛眯了起来……有八卦啊！ “陆总……您……您怎么这样看着我？寒毛都给你看竖起来了！”甫缇被打量得浑身不舒服。 陆冠生没有回答他，而是拨通了内线：“陈吉，你过来！” “陆总！叫我过来什么事儿啊？”陈吉就在旁边的办公室，几步路就到了，“甫缇这是给你当门神呢？” “你看看这‘门神’，仔细看看哦！”陆冠生对着陈吉眨了眨眼，一脸八卦。 陈吉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一遍甫缇，这回换她八卦了：“甫缇！你昨天出去野了？” 还没等甫缇解释，陈吉就继续说到：“衣服还是昨天的，衬衫和裤子都是皱的……对了！居然还迟到！” 甫缇很不自然地拉了拉衬衣，整了整裤子，想要把褶皱抹去。 “昨天去了一个朋友家帮忙搬家。”陆冠生下巴朝着甫缇努了努，“女的！” “啊！甫缇要脱单了？”陈吉兴奋了，“皇天不负有心人啊！什么时候带出来瞅瞅？” “没……”甫缇尴尬地想解释，可他没有陆冠生快。 “人家现在是‘朋友’！过节的时候你带着家里一群稍微努力一下，说不定就凑成了！”陆冠生对陈吉说，“靠他自己？没谱！” “听见没？过节的时候记得带去桴辕哦！要是人没带来……”陈吉想不出怎么威胁，转头问陆冠生，“要是没带来我们要怎么办？” “没带来啊？”陆冠生想了想，“要是没带来，那让他自己对他老妈解释这年终奖是怎么丢的？” “陆总！”甫缇急了。 他平时都是很独立的，老妈也不等他的钱用。但是每年的年终奖，都是他老妈的！ 这是甫缇进入锦浩之后忙碌的代价。 工作这么忙，很少有机会回家孝敬二老。二老的退休工资虽然也够用，但他每年年终奖都会拿去孝敬老妈的！ 他妈说了，不要他买房、买车、买奢侈品。自己辛苦赚的钱，自己存着将来要带媳妇过好日子的！ 只有年终奖，她照单全收，也算是新年礼，让她可以不用算计着过日子，可以堵住七大姑八大姨的嘴！ 二四零、帐篷里的突击队 甫缇一听不把人带去桴辕，他的年终奖就要泡汤了，转不过来的直愣脑子开始慌了。 其实年终奖也没多少，自己账户里拿点出来偷偷补上不就成了？可他暂时没想到啊！ 虽说陆冠生坏坏的，每年年终奖他都是从锦浩账户上直接打到甫缇老妈的卡上，让他看都看不见拿了多少。 但这能算出来啊！到时候编个故事解释一下为啥今年是从他的账户上走的钱不就蒙混过关了？ 囧就囧在甫缇脑子没那么滑，便被陆冠生将了一军！ “休息室有干净的衣服，去换一套吧！门面可不能丢！”陆冠生嫌弃地指了指甫缇的行头。 甫缇本身也有小洁癖，今天穿着这身脏衣服也是浑身不舒服，又怕陈吉继续八卦，快步逃进了陆冠生的休息室。 “去准备开会吧！有什么要八卦的下班再说？”陆冠生这就把陈吉打发走了。 也是！年底了，公司里都快忙死了！陆冠生晚上还有事儿，不想耽误，不想加班啊！ 一天的紧锣密鼓之后，陆冠生终于能静下心来看黑仔传过来的资料了！ 果然，这些果农，这些批发商，大多都是有问题的。 “女神！你的行动要加码了！”陆冠生联系了季稔。 “怎么了？情况有变？” “不是！”陆冠生解释道，“我们想要把蜘蛛一网打尽，就必须把他渠道上的那些买家卖家全都控制住。” 单单端掉蜘蛛是不够的，到时候那些买家卖家逃逸了，证据会不足。 “有多少？什么实力？” “买家大多数是私人，也有几个小集团，卖家规模大一些，基本是军工厂，还有几个重武器二手走私集团，大多数在东南亚。” “在东南亚？”季稔皱了一下眉，“东南亚的话，那就需要国际联合行动了，程序走起来比较麻烦！” “看来这次你不能单独行动了，让你家律师参与一下嘴皮子活吧！” “这……我还没把行动规模告诉他，你这是又要让他睡不着觉了？” “反正也瞒不住，让他参与也算是让他安心的方式之一吧？让他猜，他才更睡不着！” “我知道了！” 最近一段时间，帝龙这边麻烦还在继续，没有什么精力对付锦浩，所以康梓强闲着呢！ 人闲着脑子闲不下来的人，就会瞎想八想，还不如让他参与，转移一下注意力。 “你的空军基地驻扎得如何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都差不多了，过去了160架飞机，300多人，要说帮忙，可能就是地方有点小，那些平地都停飞机了，营地帐篷很挤。” “我知道了，我让齿轮给你送一批机械，让他们自己再开一块平地吧！” “好的！”季稔说，“能不能再多给一个太阳能电组？现在一个电组既要提供中控台，又要提供生活用电，怕是不稳定。” 驻扎的军士们，首先保证的是中控台，所以目前生活用电很小心，基本都是能不用就不用。 “小事一桩，明天就帮你搞定！” 除了太阳能机组，陆冠生还让齿轮送去了一个大冰柜。说是冰柜，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集装箱！ 三百多个人都是大胃口的，没有冰柜，这一个月，他们基本就是靠罐头在维持日常。 有了这个大冷库，后勤机立马运送来了新鲜的速冻肉和蔬菜，终于能够改善一下伙食了！ “哎呀！没想到搬到岛上，生活比沙漠里还舒服。”有人感叹。 不但能天天洗澡，还能吃上新鲜食物！这让常年在沙漠里靠罐头过日子的反黑组组员感觉奢侈了一把，过得更像人了！ “你们有会种地的吗？”齿轮离开之前问那些人。 “我会！清仔也会！”后勤的小伙子自告奋勇，“清仔家里开农场的！我当兵之前也是在家里务过农的！” “等营地造完，我让我同事给你们开块生物地，你们自给自足吧！”齿轮说，“这么多人，我怕你们的民用资源运输不给力！” “哇！这寸草不生的岩石岛上还能种地？” “这些岩石都是火山岩，其实矿物很丰富，到时候你们就明白了！”齿轮踏上了他的直升机，“这次行动记得都活着回来，不然就吃不上了哦！” 齿轮也知道，反黑组的生活资金并不充裕。在这个岛上，什么东西都要靠空运过来，很吃钱。 若是想要改善生活，那就必须自给自足。 前一阵子，女王让齿轮带回去一些岩石跟矿师与厨师一起研究了一下。 结果发现其实这些岩石打碎之后可以加速形成肥力充足的土壤。这样的土壤，种瓜种豆最合适了！ 再加上矿师家本来就是经营农场的，对于种植翻新土壤的知识十分了解。很快就列出了一张12个月热带轮种表。 为了能在热带也种植出喜寒的农作物，女王还改良了一些农作物的基因。 世纪初的时候，大家知识面没有那么丰富，对于转基因食品都很忌讳。 但是现在大家都在学校里了解了其中奥妙，便不再觉得转基因可怕了！ 陆冠生早就提醒过了，在荒岛上养一群技术人员，本来就是离乡背井，若是生活条件跟不上，那是留不住人的。 所以那里的常驻人员虽然不多，但都会提供很好的住宿条件，薪资也很高。 民用小区基本都是别墅房，有了土地改造技术，还能植树造花园。 商场和活动区都要建好，全岛提供免费的扫码电动车。考虑到这里可能会有家庭成员陪同驻扎，他们还造了小型的学校和托儿所。 就连类似于游乐城的儿童乐园都在计划当中。齿轮是最爱搞玩具的，他一有空就研究发明占地不大但好玩的娱乐设施。 虽然忙得不亦乐乎，但他就是乐在其中。 空军基地的宿舍楼相对就简单了很多，因为这得反黑组出钱，没法奢侈！ 但这不等于陆冠生不会资助一些设备。 他的设备都可以收钻石，到时候反黑组拿着钻石收了钱，想要提高一下营地的生活水平，也是可以的。 而且民宿区每个月星期有去锦城的往返班机，陆冠生把机票价格定得很低，就算是收入不丰的反黑组成员，都能负担得起。 想到休年假的时候能去繁华的锦城逛逛，官兵们就都很兴奋！ 多少年了？驻扎在大沙漠，寸草不生，粗茶淡饭。就算是探亲回乡，也是一大把时间花在路上！ 很多人为了省钱，一年才回去一次，家人又想又盼的，也是辛酸。 所以一开始说是要把基地搬去南太平洋那么远的地方，很多人都是犹豫的！ 但是现在，两星期下来，听闻了那么多的前景，忽然觉得当时为了组织和荣誉一咬牙志愿了分配，那是最对的一个选择了！ 这次行动之后，营地半年就能建起来，还能吃上新鲜的蔬菜水果……要是能再养些家禽家畜，那日子可就太好过了！ 不单单是这样，陆冠生还给参与迁营的这些反黑组特战队发了招聘启事。 这里的商场，运输，后勤，保洁，学校，娱乐城和农场都需要员工。工资不高，有的职业还很辛苦，唯一的福利就是提供免费的公寓住宿。 这些常年得不到团聚的官兵们，能把家人带到身边，还不用担心生活问题，很快就得到了积极的响应。 五百多个职位，在一星期里就申请通过了四百有余。 这些人都被聚集到了锦城参与为期半年的培训，而培训期间也是有生活费拿的。 二四一、境界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从小城市甚至是边远农村过来的，赞叹锦城的繁华和锦浩的慷慨之余，也大叹开阔了眼界！ 原来种田也能种出高科技啊！ 原来做个清洁，工具都可以是机器人啊？ 原来自动化商场是这么管理的啊！ 原来游乐场那么有趣啊！ 原来营养配餐这么讲究啊！ 这就是眼界和境界，陆冠生经营的是锦浩，虽然这算是便民招工，但一切的水准都是要按照锦浩的标准来的！ 解决了这些后顾之忧后，营地的一切很快就进入了正轨。 更是因为季稔需要他们配合的同时，又要他们同意这一行动由她全权指挥。 摆事实，讲道理，陈述利弊不算，还送出了很多先进反黑技术道具之后，那些人终于在利益的驱使下同意了！ “还是钱有说服力！”回到桴辕，康梓强有感而发，“要不是你那些道具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东西，估计谈到年底都不会有进展！” “钱能解决的事儿，那都不是事儿！”陆冠生没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 已经放弃了行动总指挥的权利，最起码要有利益交换吧？ “你那边蜘蛛有什么动作？”季稔问。 “你打算怎么歼灭？”陆冠生反问。 “我现在的初步想法是蜘蛛单独控制住，同一时间所有地点同时行动。” “是闹大动静还是偷袭？” “我是想偷袭，神不知鬼不觉的那种！”季稔回答，“有没有好主意？” “这样啊！”陆冠生想了想，“我不是给你们都送了面具？我们用气体解决吧？” “你是说……” “嗯！”陆冠生点头。 “嘿！要是那么大的行动，完全没有伤亡，还不废一枪一弹，那可就是大功了！” “时间上要算好，还有，那么多人，监狱得先预先准备好，不然后续容易出篓子！” “嗯！我明天就去和各地监狱交涉。” “我在想，要不要在你们原本的空军基地那边临时加建一个监狱？” “你是说在沙漠里？现在建？来得及吗？” “用集装箱移动式建筑，直接用纳米技术在这里建模，运过去以后打开就行。” “能被人搬走吗？” “深井抓地就行。”陆冠生说，“那里的沙层最深的也只不过百来米，底下就是岩石。” “这你都知道？” “我那么多年地质是白学的吗？”陆冠生笑了，这可是他的专业啊！ “需要多久？能关多少人？” “若是以关押一千人的规模计算，大概需要一个月。”陆冠生算了算，“这些建筑埋在地底，只露出地表通风舱和采光，这样节约温控能源，也缩小了空中侦察目标。” “那就等这些造好了再行动吧！” “不急！我觉得应该在过节的时候行动！” “过节的时候？” “嗯！元旦之后，一月二日，三日左右。”陆冠生提议，“那个时候氛围可能比较放松，人人都在过节，比起警戒，酒水会更吸引人！” “有道理！”季稔点头，“看来这个元旦他们是过不上了！行动成功的话，让他们春节放大假吧！” 知道年底了，陆冠生很忙，他们便不再打扰他。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月，陆冠生在圣诞后亲自来到了沙漠，演示监狱的安装。 他拿出了一个陀螺一般的东西插进沙里，点开开关。 “咔嚓！嗖嗖嗖！” 这个“陀螺”的顶端伸出了六个刚爪，牢牢地扎在沙地里，中间的钻头在圆盘固定之后开始向地下打孔。 大约两分钟后，圆盘响起“嘀嘀”两声，标志着钻头达到岩石层。 这时候，陆冠生点下了另一个按钮。 地表看不见，陆冠生解释说这是抓地爪打开，固定了地基。 一连装载了四个地基之后，他从直升机上又拿出来一个方盘置于这些地基正中。 退到区域外，陆冠生点下了遥控器。 “咔嚓咔嚓”地，这个方盘伸展开来，直到和这些地基爪对接。 接着，地基之下的沙子就像是变成了喷泉一样，被稳步下沉的地基板喷出。 下沉到四米左右，陆冠生又让几个人从直升机上搬下一个一米见方的立方体。 他用绳索固定好这个立方体，架起直升机来到地基上方，将这个立方体沉入地基板。 再一次降落停稳，他才点开了启动键。 又是像变形金刚一样，刚才的立方体在几分钟内就变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装甲建筑。 入口处高出地面两米，像一个烟囱，但实质上是一个升降梯。 “埋了吧！”陆冠生对周围的官兵说，“这样的体力活，不用我自己动手了吧？” 周围一众看呆了的官兵，这才意识到建造这个监狱，是他们的任务啊！ 掩埋好的建筑地面上看起来只有那个升降梯和一个侧向通风口，目标很小。 “学会了吗？”陆冠生问，“学会了就到这个地址拿货，自己弄！我不管了？” “辛苦陆总了！陆总真是科技英才！”这里的负责人是一个少校级的团长，对于陆冠生恭敬有礼。 季稔说了，陆冠生是贵客，态度要好！ 本来他们对于一个商人身份的人，没有什么大感觉，只知道上头一直跟他定器械。 现在亲眼看到他的神奇，那种崇拜油然而生，很难掩饰。 “要进去参观一下吗？”陆冠生临走之前提议。 当然是要的！那些士兵早就耐不住好奇心了！ 下了升降梯轮流参观了一把，那些人表情有些奇怪。 “怎么啦？不好？怎么这个表情？”陆冠生笑着问。 “报告！不是！”有人立正回话，“是……” “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成娘们了？”团长虎眼一瞪。 “报告！是太好了！条件那么好！比我们的营地都好！关罪犯太浪费了吧？” “这么说，你不想住营地，想住监狱？”陆冠生调侃他。 “没有！坚决不住监狱！” “放心！以后南太平洋的营地肯定比这个监狱条件好！别泛酸哦！”陆冠生还是一脸笑意。 “没出息！”团长唾弃了他们一把。 不过他们也没说错，艰苦了那么多年了，看到监狱里有风扇，有卫浴很羡慕，也是人之常情。 虽然是冬天，可是沙漠白天还是很晒，陆冠生不想多待了，摆了摆手，果断离开。 他们的元旦泡汤了，陆冠生可还要赶回去桴辕热闹呢！ 那里除了康梓强和季稔，没人知道他参与了这个反黑行动，所以该过的节，还是要过的。 还没到元旦呢，桴辕就已经住满了人！ 家里的装饰还是按照传统，由佣人们带着小孩子们在搞。 圣诞树上的彩灯不愿意拆，他们索性又往上挂了很多太阳能灯笼。这算是中西合璧吧！ 传统烧烤是免不了的，篝火也是桴辕必备，还有那一大口锅架着。 今年元旦学北方吃饺子，陆冠生回来的时候，这群熊孩子正在学着包饺子呢！ 洗去风尘，陆冠生很快也参与了进来。 馅料花样繁多，为了区别开来，这面皮还是彩色的！加了各种蔬菜汁的面团有绿色的，橘色的，黄色的，粉色的，还有紫色的…… 希望吃起来口感不输传统饺子吧！ 二四二、灭虫行动 一月二日临晨，日头还未升起，连一丝鱼肚白都没有。 陆冠生早早就坐在电脑边开始了和季稔的对接联络。 “蜘蛛的班机已经在锦城降落，估计半小时以后出关。”陆冠生将机场实时监控传给季稔。 与此同时，他也打开了时空猫眼跟着，就怕监控有死角跟丢。 “一号二号机组战队出发！”季稔开始部署。 一号战队是从沙漠去西北边疆，二号是从南太平洋去西南山区。 这两个地点最远，想要同时展开行动，这两个组就必须提前出发。 “其他战队待命，20分钟以后各自驶向定点！”交代完之后，季稔发了一个行动开始的口令给其他各国的行动组。 “黑色商务轿车，车上三人，银色商务轿车，车上四人。已经驶出车位！蜘蛛在黑色轿车上。”半小时后，陆冠生将车牌发给季稔定位。 “他们是要去哪里？” “根据车载GpS的显示，是去黑市。” “机场到黑市，要横穿整个市区，他们走外环的话，行动窗口也很小！”季稔皱眉。 “外环下来之后到黑市那段路是战时的军公路，视线很隐蔽，照明也很弱，在那边动手比较能够低调。”陆冠生发了一个路段的地图。 “路上车流现在怎么样？” “不多，”陆冠生说，“我让人将周围路段的卫星导航暂时关闭，这样使用GpS的车辆路线会被自动绕道转移。” “谢了！”道过谢之后，季稔研究了一下地图，“黄雀组，我给你们发了GpS定点，目标一出现就设路障！” “收到！” 这路障可不是一般的路障，而是一片浓雾。 蜘蛛从机场到那里需要近两个小时，不可能开内循环。所以只要雾区够长，就会将气雾吸进车。 黑仔这边早就入侵了那两辆车的驾驶系统，一旦车内的人失去意识，他便会接过操作，将他们开进控制圈。 至于这控制圈么……那是两辆集装箱车！ “芯片要拆吗？”陆冠生问季稔。 “别麻烦了，证据充足，是死是活抓到了都能定罪，何必浪费资源？” “我不担心定罪的问题，”陆冠生咧嘴，“我是怕到时候死了一大片，你不好交代！” “有道理！”季稔点头，“所有组员听令，一旦开始行动就打开金钟罩，情况特殊，必须多留些活口！” “这么多人，到时候要怎么拆？” “这个不急，只要金钟罩不关闭，他们暂时就没有生命危险。到时候我们直接在监狱分批解决。” “会动这个手术的人只有两个吧？这次可是有万余人啊！” “黑仔已经掌握了芯片技术，可以直接成片摧毁这些芯片的联络终端，你只要保证半小时内不出差错，就能远程解决。” “果然你办事儿，我放心！”切断了联络，季稔开始专心调度这次的灭虫行动。 不多时，蜘蛛的车开进了预定路段，这时候，浓雾已经生成。 那两辆车丝毫没有怀疑。冬日清晨，郊区路段有浓雾，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 就这样，一分钟不到，在所有人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就已经全数晕厥。 黑仔停下了银色的那辆车在浓雾中，接着操作黑色的车首先驶出浓雾，对准路上停着的集装箱车，开进车厢。 等这辆集装箱车启动之后，又用同样的方式将银色的那辆也开进了另一辆集装箱车。 那两辆车里布满了反黑组行动成员。 他们麻利地打开轿车门，将一行七人拉出座驾，铐上手铐脚镣，直接送去了反黑组地下基地。 虽说季稔觉得没必要拆除蜘蛛的芯片，但陆冠生还是让妙手和女王在基地待命。 其他人只是套了个脖圈，让黑仔远程销毁联络部件。因为联络部件一旦销毁，龙炀那边就不能远程操作。 这样一来，只要这些人不直接和龙炀接触，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而蜘蛛是重要人物，为了以防万一，陆冠生还是让妙手操作，取出了芯片。 “这个芯片怎么处理？”女王连线陆冠生。 “让季稔用无人机快递到黑市扔在楼顶，之后就不用管了！”陆冠生这是为了行动争取时间。 若是蜘蛛的芯片被定位在黑市，那龙炀暂时就不会起疑心，也不会对其他的人动手，防止了他先下手为强的可能性。 蜘蛛被劫之后，歼灭行动立即开始。 那些军火基地的上空忽然出现了一架架战斗机，往这些基地的顶端抛出了很多个泡泡。 这些泡泡装载着麻醉气体，触地爆破，几乎没有什么声响。 这些基地基本都是帐篷式结构，根本就不密封，气体变成气雾，很快就迷晕了所有人。 除了几个站岗的，其他人不是宿醉就是呼呼大睡之中，让行动完全没有任何动静。 战斗机完成抛洒任务之后就撤离回基地，接踵而来的是一架架重型直升机。 机上下来很多人，将这些晕过去的雇佣兵们全数转移去了各地监狱。 领头的这些，则是被带到了沙漠监狱，十人一个空间，不浪费也不拥挤。 短短一个多小时，这些走私基地人员就全都被清空。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记录点货，并且搬走所有的电子设备。 这些电子设备里的内容，反黑组行动人员没有破解的技术。几千台设备，陆冠生这里也放不下。 早就联络了信联，他们将这些设备运送到了信联巨大的仓库里，以便之后一一破解。 没有插电，龙炀及时发现了不对，也无法远程销毁。 与此同时，陆冠生给信联传送了一个破解程序的解码贴士，让他们可以更有效地破解这些数据。 做完这些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桴辕庄园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陆冠生让黑仔继续销毁其余人的芯片程序，自己则下楼觅食去了。 又过了两天，龙炀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儿。蜘蛛的芯片在同一个地点没有移动过，联络器发出消息也没有回复。 “怎么回事儿？”龙炀试着定位其他几个随行人员，结果发现这些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无影无踪！ “糟了！”龙炀警铃大作，这时候他才打开了一系列蜘蛛基地的追踪信号，结果发现一个活人都定位不到！ 这么大的事儿，他是必须上报冥王的。 打开联络器，龙炀毫不犹豫地发射了一个紧急事件信号。 很快，龙炀的大本营里出现了一个三维全息投影，那投影，正是冥王本人。 “怎么回事？”冥王开口。 “我怀疑蜘蛛落陷！” “灭了！”冥王毫不犹豫。 “我怕……他已经被灭了！”虽然龙炀按照冥王的要求启动了芯片自毁程序，但龙炀觉得没什么大用处。 “其他的人呢？” “一个也定位不到，预估……全军覆没！”龙炀说得有些不甘。 毕竟在他的眼皮底下绕过程序将他监控着的人全数歼灭，那是他的耻辱。 “损失多少？” “三成！” “三成……呵呵！谁胃口那么大？”冥王虽然呵呵着，但他也知道，短时间内，这些损失是很难弥补的。 人可以再招纳，货可以继续走，只要货源不断，客户不断，那就有恢复的那一天。 二四三、哪个糟心货？ 但是很快，他们便发现，这样的愿望也打了水漂！ 一月六日，晚间新闻号外铺天盖地而来： 【反黑行动组破获了史上最大xxxx集团，捣毁窝点百余个。东南亚当局控制了数十个xx工厂。华国境内拘捕了参与买卖xxxx的犯罪窝点千余团伙与个人！】 好嘛！这是货源和下家直接都被断了的节奏？ 现在冥王担心的可就不是损失的问题了，他得想办法将自己与这些人摘开来！ 帮他洗钱的那些公司不能出大事儿，要不然他怎么将黑钱周转成合法收入呢？ 特别是那些和帝龙有生意往来的商家，万一帝龙被牵连，那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帝龙现在可是帮他洗钱的最大中转商啊！虽然帝龙本身并没有参与洗钱！ 这下可有得龙炀可以忙了！忙着销毁记录，忙着帮帝龙与这些商家撇清关系。 帝龙刚刚掉下去的公关危机热度，又由于这则新闻牵涉到的那些小公司，被吃瓜群众议论纷纷。 这个年，想必马鹰龙必定不好过！ 索性这起事件虽然很大，却没有爆出任何和冥帝有关的信息，也算是龙炀眼里不幸之中的万幸！ 但是他对芯片被破解销毁的事儿耿耿于怀。 到底是哪个没脸没皮的在暗箱操作？居然能够破解了他的芯片信号？难道信联里真的有那么厉害的人物？ 既然现在信联已经牵涉进来了，就不得不更小心地防范。 他一个人，要对付一个机关系统，也算是防不胜防了！ 既然对方知道芯片，那一定也是知道了冥帝在其中的牵扯。 可是知道了冥帝却又不发布消息，在龙炀看来，那便是他们没有足够的证据。 像信联这样从来不会小心翼翼的机构，若选择不打草惊蛇，那表示他们还没有充足的对付冥帝的准备吧！ 但拔掉了冥帝那么大一个资金来源，对付冥帝的其他方面，也是迟早的事儿了！ 他不得不提醒冥王，冥帝被信联盯上了！ 有几年前xx基地被反黑组炸掉一个的先例，龙炀并不奇怪为什么这块的生意会被首先盯上。 他估计，这些xx生意在那次之后就被反黑组调查了。只不过三年不到就被全数破解，也真是动作快！ 到底是哪里出纰漏了呢？ 龙炀怎么也不会想到，出纰漏的是他本人！ 而冥王对他的技术和他本人又十分信任，自然也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龙炀说要查出漏洞，查出那个破解他程序的人，他便让他放手去做了！ 冥王表示，找到那个人之后，必下狠手，不留活口！ 毁了冥帝三分之一的产业，冥帝会饶过，那简直是笑话了！ 陆冠生知道龙炀查不到，而他暂时也还不想暴露。他还想暗中断掉冥帝的一些其他财路呢！ 像这样一锅端可能性是小了点，但是端掉几个高层还是绰绰有余的！ 要过年了，先低调一阵子，等年后他们查不到什么，放松了警惕再说！ 反正这一次已经让帝龙有一阵子能忙了，只要马鹰龙的注意力不在他陆冠生身上，他就能轻松完成自己的事业跳板。 这所谓的事业跳板，便是他航天事业的起步。 这次，他要绕着弯子走，先不管华国，而是将重心转向其他的国度。 环保联合会每年都在开，现在已经是cop100了！历时一百年未断的峰会，一直在解决地球上的事儿，还没人管太空呢！ 由于陆冠生和锦浩在环保上近几年的“杰出贡献”，这次峰会他受到了邀请。 这届峰会在五月间的雾都召开，到时候他的航空基地也应该开始运转了，正是和各国首脑谈生意的好时机！ 今年这个年过得有点闲，可能是帝龙无心找锦浩麻烦的关系，一切都平顺得无聊。 一无聊，陆冠生就坐不住了！每天朝九晚五实在是太没意思了吧？ 上次大鱼宝藏的事儿让锦浩和乾坤赚了一大笔钱，他就想着，是不是再去别的地儿开一条旅游线路呢？ “老舅！你这边闲钱还有多少？”陆冠生周末请了钱久金来桴辕小聚，顺便研究一下生意经。 “你小子要干嘛？” “最近到五月间都闲得慌，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类似大鱼海王殿那样的旅游线路可以开开玩的？” “有是有，就怕你找不到！” “说来听听，有谱就能找到！” “那我说了啊！”钱久金想了想，“要不你试试能不能找到琥珀屋？” “琥珀屋？什么东西，在哪儿的？”陆冠生没有听说过。 “世界十大未解之谜之一！”钱久金可是经常关心这些未解之谜的人。 琥珀屋的年代并不久远，它是普鲁士王国菲特列一世建造的一个五十几平米左右的小型移动式宫殿。 说是宫殿，不如说是一个巨型工艺品。 这个宫殿曾经被作为讨好沙皇彼得大帝的礼物被送出，之后又被奢侈浮夸的皇后扩建成了一个百来平米的宝屋。 这个宝屋直到上个世纪30年代还是苏俄时期的旅游景点。但在1941年二战时，被**撸回了德国。 当时的**自我感觉良好，觉得只要是日耳曼民族的东西，就是他们的财产。 普鲁士王国的东西，当然是属于德国的！ 可是好景不长，1945年欧洲战场上以**失败而告终。为了东山再起，**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财宝转移。 这个琥珀屋也被作为首要财宝，转移藏匿了起来。 之后的一百多年，所有二战参战国，包括德国都在寻找琥珀屋的痕迹。 可是除了几块碎片，一无所获！ 有传说琥珀屋在格尼斯堡被英国皇家空军于1945年夷为平地的时候就已经被炸毁。 有传说格尼斯堡在被炸之前就有一场**火烧文物的事件，琥珀屋怕是早就被烧毁。 但是在1997年的勘测结果却打破了这一说法。 原因是那琥珀屋建造用了6吨有余的琥珀，几十吨的黄金。若是被烧毁，那一定留了一地的金旮瘩！ 而废墟中什么也没有！ 还有一点没提的是，**的意识形态！ **是个民族自傲意识很强的政治理念团体。他们可以视别的民族珍宝如粪土，却绝对不会销毁自己民族的历史遗产。 这让陆冠生更坚定，这琥珀屋被转移了！ 因为是上个世纪的事儿，各种网络记载非常充足。这让调查蛛丝马迹容易了许多。 很多专家怀疑**将这些宝藏移至了奥地利境内的托普利兹湖的实验基地。 也有人因为在俄国境内的加里宁格勒找到了琥珀屋碎片而认为德军根本没有将琥珀屋转移到格尼斯堡！ 但是在格尼斯堡见到过琥珀屋被展出的人很多，并留下来很多历史资料，所以这一说法也不成立。 最后便是2008年在多伊茨希诺伊多夫发现的20米深坑，被说成是当年藏匿琥珀屋的地点。 但是最有代表性的说法，是一个叫哈利·亨特的人提出的。他说他祖上是**，参与了琥珀屋的转移。 而他指出的地点，则是在魏玛和萨尔费尔德。 魏玛靠山，萨尔费尔德则是一个边缘小镇，这两个地点远远没有其他那些地方惹眼。所以多年来没有人关注，直到他提了出来。 但是几十年过去了，仍然没有人找到过琥珀屋的痕迹。 二四四、翘班有理 陆冠生比较倾向于哈利的说法，觉得琥珀屋的确是被转移了。 至于是怎么转移的，被转移到了哪里，恐怕只有哈里的父亲知道了！ 把十几年过去了，哈利已经不在人世，要找，就必须回到那个藏宝的年代。 “甫缇！”陆冠生一早联系了甫缇，“最近德语学得怎么样了？过两天跟我去德国转转，实践实践？” “怎么突然要去德国？有大生意吗？”甫缇没有接到什么大项目的报告，有些浑然。 “嗯！去跟他们谈一笔买卖，顺便去转一圈玩几天？” “陆总，您这是又打算翘班的节奏？” “胡说什么呢？不是我翘班，是我们翘班！” “呃……”这么明目张胆真的好吗？ 不过公司最近也不是很忙，翘几天班不算过分吧？ 再说了，过年的时候甫缇真把人带到了桴辕，还被他妈知道了！这会儿撮合着他们呢，就没有逼着他继续相亲。 所以逃亡几天也不算过分吧？ 至于带去桴辕的那个小女人，就是那个闻蓝。 两人加了私信之后，一来二去的，就成了“朋友”。 年底的时候，闻蓝终于筹够了首付，在市区买了一套一室一厅的小窝。 她是家里的独女，父母年纪也大了，不好意思麻烦他们。平时的朋友们都是小女生，唯一能有力气帮忙搬家的，就是甫缇了！ 她也不客气，直接就找这“上司”卖了苦力。 甫缇也不是个身强力壮的，好在家具都是送货上门，单身女人东西也不多。 最多就是帮忙拼装一些家具，抬几个箱子。 原本是可以找搬家公司帮忙的，但是闻蓝刚花完了所有的积蓄买了房子，又把刚拿到的工资挥霍在了家具上，真的不舍得再花钱请人了！ 请甫缇，那就是一顿饭的事儿，自己也要吃，划算啊！ 有朋友不坑，要朋友干啥是吧？ 两人忙了一整天，收获还是很大的！看着美美的新家，一个是有了小窝幸福感爆棚，一个是完成一个新鲜任务，自豪感爆棚。 叫了外卖还来了一打啤酒庆祝，结果就喝高了！这才有早上迟到的那一幕。 元旦的时候闻蓝被带到桴辕暴露了，之后就被智囊团的一众八卦人士拉进了群。 那个撮合再撮合，过年在桴辕输了游戏，被晒了合照。结果甫缇老妈秒赞，弄得甫缇现在一回家就被逼问进展。 甫缇连说“不是女朋友”也是没人信的！反正他已经和闻蓝被cp了！ 甫缇一开始还很尴尬，不知道怎么跟闻蓝解释，可人家闻蓝就像没事人一样，还是活泼开朗，大大方方。 她还在群里跟着那帮糟心货一起打趣甫缇。他们让甫缇跟她约会，她还问他：“打算怎么邀请美女啊？” 甫缇这死脑筋被说晕了，结果真的周六一早去了闻蓝小家报道。正在睡懒觉被吵醒的闻蓝哭笑不得，但既然来了，就一起出去走走，吃吃喝喝也是乐事儿吧！ 这事儿又被闹到了群里，所以这几天甫缇都在躲八卦，简直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他相亲是相了很多次了，可正儿八经的女朋友还没交过啊！完全没经验，不知道怎么正常跟女人交往。 这闻蓝又是“朋友”，这样暧昧不清的，甫缇觉得是不是有点不太正常？ 天天被轰炸着，脑子不清楚，跟陆冠生去德国玩几天，也许是好事儿吧？ “陆总，需要准备点什么？”甫缇问。 “行礼准备好，多带几件休闲的行头，别出去玩也西装革履的，别扭！” “不是，陆总！我是问工作上需要准备什么？” “等会我会把资料传给你的，看看就行，别的不需要准备什么。” “啊？哦！”甫缇心想，“这真是去谈生意的吗？居然不需要准备工作？” 甫缇想的其实也对。生意，陆冠生是要谈的，但最主要的，是为了找个理由翘班啊！ 把公司里的事儿交代了一下，第二天他俩就踏上了行程。 这次还是去航天基地。那边的人已经熟悉了，一进招待所，陆冠生就去给俩厨娘送了礼物。 见到老朋友，她们也是开心，利索地弄了一桌好菜招待了两人。知道了甫缇学了德语，她们还陪他俩聊了天！ 陆冠生一来就找厨娘们，一方面是拜会老朋友，另一方面么……因为他们老家在萨尔费尔德！ 这可不是偶然！ 陆冠生在查资料的时候看见这个地名，总觉得眼熟。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他在德国那会儿和厨娘们聊天的时候听到过这个地名。 厨娘当时说她们是从小地方来的，那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小镇，很少有人知道。 她们告诉他那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城镇，还有一个漂亮的索布斯堡可以参观游玩。 作为厨娘，当然少不了谈论美食，这么一聊，陆冠生当时对这个地名就印象深刻了。 既然要去那里搜寻证据，那就得有理由啊！不然哪里来的线索讲不清楚，谁会横穿半个地球，莫名其妙去一个并非国际旅游圣地的地方转悠呢？ 就连谈生意都是附带的，提前都没有具体商议过。陆冠生只是靠套着以前合作的关系，打了声招呼，说有合作项目，是不是可以研讨研讨而已。 对方也知道陆冠生就是一个流动资源，他说有可以合作的，那就一定会互利，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对于陆冠生的到来，小威廉是最开心的！ 刚下直升机的时候，小威廉就跑了过来，像做成绩报告一样：“阿伦！阿伦！我得了直升机特技金奖！看我的勋章！” “不错啊！”陆冠生拍了拍威廉的肩头，“这回给海登长脸了？” “长了好大一张脸啊！帽子都遮不住了！”威廉昂着头，好不骄傲！ “以后多给他长长脸，说不定他一高兴会让你开航天飞机呢！”陆冠生继续打趣他。 “真的啊！”小威廉眼睛亮了，“我下一季就去报名培训！” “开航天飞机可不只是技术问题，还需要跟进知识哦！到了太空，可就没人帮你收拾意外了！” “收到！”威廉淘气又正经地敬礼，“我一定恶补宇航知识！争取冲出大气层！” 其实威廉在两年前已经参与过一次文化考试，可是他落榜了！当时还是挺气馁的。 别的飞行员都是硕士博士，他就一个理科毕业生，对自己的实力和脑瓜子充满了怀疑。 但是这次的特技表演让他自信暴增，再加上陆冠生现在是他心中的上帝转世，他说什么他都信！ 上次陆冠生离开之前告诉他，有志者事竟成！只要将别人吃喝玩乐的时间花在练习技术上，不怕半道后起，比不上专业的特技师。 于是威廉将这句话当成了座右铭，身体力行，果然得了金奖！ 这让他更认定了陆冠生就是上帝派来的天使，越加膜拜！ 想偷懒的时候，他就想想那句话，还经常“阿伦说这，阿伦说那”的。 这样的自律，才让他半年多就突破了自己，取得了成就。 海登也是看着威廉的变化欣慰着，所以对于陆冠生这个国际友人也是非常友好和重视。 终于谈论到了这次陆冠生来德国的目的，海登还是很惊讶的！ “阿伦，你真的要回收太空垃圾？”海登问。 “是的，技术已经解决，就不知道生意的前景如何了！这不，来您这里探探消息。”陆冠生笑着说。 二四三、哪个糟心货（一） 但是很快，他们便发现，这样的愿望也打了水漂！ 一月六日，晚间新闻号外铺天盖地而来： 【反黑行动组破获了史上最大xxxx集团，捣毁窝点百余个。东南亚当局控制了数十个xx工厂。华国境内拘捕了参与买卖xxxx的犯罪窝点千余团伙与个人！】 好嘛！这是货源和下家直接都被断了的节奏？ 现在冥王担心的可就不是损失的问题了，他得想办法将自己与这些人摘开来！ 帮他洗钱的那些公司不能出大事儿，要不然他怎么将黑钱周转成合法收入呢？ 特别是那些和帝龙有生意往来的商家，万一帝龙被牵连，那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帝龙现在可是帮他洗钱的最大中转商啊！虽然帝龙本身并没有参与洗钱！ 这下可有得龙炀可以忙了！忙着销毁记录，忙着帮帝龙与这些商家撇清关系。 帝龙刚刚掉下去的公关危机热度，又由于这则新闻牵涉到的那些小公司，被吃瓜群众议论纷纷。 这个年，想必马鹰龙必定不好过！ 索性这起事件虽然很大，却没有爆出任何和冥帝有关的信息，也算是龙炀眼里不幸之中的万幸！ 但是他对芯片被破解销毁的事儿耿耿于怀。 到底是哪个没脸没皮的在暗箱操作？居然能够破解了他的芯片信号？难道信联里真的有那么厉害的人物？ 既然现在信联已经牵涉进来了，就不得不更小心地防范。 他一个人，要对付一个机关系统，也算是防不胜防了！ 既然对方知道芯片，那一定也是知道了冥帝在其中的牵扯。 可是知道了冥帝却又不发布消息，在龙炀看来，那便是他们没有足够的证据。 像信联这样从来不会小心翼翼的机构，若选择不打草惊蛇，那表示他们还没有充足的对付冥帝的准备吧！ 但拔掉了冥帝那么大一个资金来源，对付冥帝的其他方面，也是迟早的事儿了！ 他不得不提醒冥王，冥帝被信联盯上了！ 有几年前xx基地被反黑组炸掉一个的先例，龙炀并不奇怪为什么这块的生意会被首先盯上。 他估计，这些xx生意在那次之后就被反黑组调查了。只不过三年不到就被全数破解，也真是动作快！ 到底是哪里出纰漏了呢？ 龙炀怎么也不会想到，出纰漏的是他本人！ 而冥王对他的技术和他本人又十分信任，自然也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龙炀说要查出漏洞，查出那个破解他程序的人，他便让他放手去做了！ 冥王表示，找到那个人之后，必下狠手，不留活口！ 毁了冥帝三分之一的产业，冥帝会饶过，那简直是笑话了！ 陆冠生知道龙炀查不到，而他暂时也还不想暴露。他还想暗中断掉冥帝的一些其他财路呢！ 像这样一锅端可能性是小了点，但是端掉几个高层还是绰绰有余的！ 要过年了，先低调一阵子，等年后他们查不到什么，放松了警惕再说！ 反正这一次已经让帝龙有一阵子能忙了，只要马鹰龙的注意力不在他陆冠生身上，他就能轻松完成自己的事业跳板。 二四五、合作愉快 回收太空垃圾这种事儿，投入很大，而且私人公司是很难负担得起的。 欧航局是国际性机构，有很多国家联合出资，除了商业发射之外，吃的是国库的拨款。 欧洲环保热已经持续了近百年，每年拨款的时候，就会有很多激进环保人士游行反对航天事业拨款。 这理由么，就是因为目前火箭发射仍然是燃油经济。 发射一次火箭就会造成大气污染压力，石油矿产开采压力。更别说是造成空间轨道的航天垃圾了！ “我知道贵国在环保回收上，从上一世纪开始就走在了意识和技术的前沿。”陆冠生对海登说，“不知道海登是不是和欧洲环保局熟识？” “欧洲环保局我倒不是很熟悉，但是我们国家的环保局，可是我们的常客！”海登说的时候表情有些无奈。 “海登你不喜欢环保局的人？” “不是不喜欢环保局的人，也不是不重视环保。”海登自嘲，“就是每次他们来，我就泼菜！” “泼菜？破财？”陆冠生对于海登用这个发音生硬的中文词跟他解释很有意思。 “阿伦有所不知，所有的商业发射，每个季度我们都要给环保局交高昂的环保税！”海登一脸无奈，“一年比一年高！” “这些税收都是什么原因？” “二氧化碳排放量指数附加税，燃油附加费，淡水消耗税。”海登掰着手指算着，“赚个钱不容易啊！” 不接商业发射，欧航局就少了一大笔资金来源，接了商业发射，一大笔的利润又要被环保局收走。 “我想要发展，想要赚更多的研究资金，专注航天研究事业，用高薪留住更多的研究人员。你看！我头发都愁白了！” “白发是睿智的代表，至少说明脑子营养吸收得不错！没愁秃就行！”陆冠生笑着打趣海登。 海登听了一愣，后知后觉地笑了起来。德国人在欧洲是出了名的幽默感不强，或者说幽默细胞慢半拍，反射弧有点长的种族。 陆冠生这种感染了英式快语冷笑话的人，对于海登来说，就像是一缕轻松的小龙卷风。 他的脑回路常常让习惯于逻辑思维的海登脑神经打结，风中凌乱。 “海登，要怎么才能减税？”陆冠生问。 “减少废气排放量，减少燃油使用量，减少淡水使用量。”海登说完又摇头，“减少不了啊！毕竟安全第一啊！” “这倒未必！”陆冠生听了摇摇头，“海登有多少财政自由？” “阿伦有办法？” “海登你有钱，我就有办法！” “要多少钱？我很穷的！”海登还哭上穷了！ “有没有排放量数据？我给你算算？肯定不会让你亏，怎么样？” “你等等，我让秘书去取！”海登示意了一下一旁的秘书。 拿到资料，陆冠生看了看过去十年的排放数据和支出记录，在心里打起了算盘。 发射一次火箭，就会产生15吨的二氧化碳排放量，35吨燃油，50吨废水。 按照这十年的环保条例，欧航局每年会支出三到五亿欧元的环保税。因为德国是总部，税收支出达到了欧航局总支出的三分之一。 怪不得海登说见到人就破财了！ “燃油短时间内我没法给您解决，但是二氧化碳排放量，我能够给您几乎归零，还能有利润可取。”陆冠生考虑之后抬头说，“至于废水处理，我们也可以内部解决，不需要环保局介入。” “你是说，你能帮我省下三分之二的环保税支出？”海登对于陆冠生的提议明显很感兴趣。 “能是能，但是技术是我的专利，你可不能为了省钱就偷过去自己造啊！”陆冠生对海登眨眨眼。 “阿伦！我是德国人！”海登瞪了他一眼，“我们最重视的就是知识产权，该为别人的技术花的钱不会克扣，我可不愿意当小偷！” “果然是德国人！”陆冠生本来就知道海登不会偷他的技术，虽然他的团队有这个能力。 原本也就是开个玩笑，谁知道方脑子的德国佬海登还严肃地回答了！哭笑不得！文化差异啊！ “阿伦！你真是的！”海登此时也意识到了陆冠生是在开玩笑，“别捉弄我了！快说说这个技术要花多少钱？” “单次投入你支付不起，我们分期付款好不好？”陆冠生问。 “只要可行，怎样都好，我不是眼光短浅的人！”海登示意陆冠生说下去。 “回收废气需要15台仪器，总支出是7.5亿，每台仪器自己保养可以使用30年。这样每年支出就减少到了2500万欧元。”陆冠生开始了他的计算。 废水回收是一次性投入，他的设备能让废水通过循环恢复到可饮用水平。50吨的水，除了挥发了的之外，可以回收利用40吨左右。 一次发射使用十吨的水，对于一个大型企业来说，已经是常规水平，便不用再交附加税。 这个水循环设备投入是五千万，使用年限也是30年，那就是每年1600万支出。 一亿七千万的年支出，在投资了陆冠生的设备以后，除了那五千万的燃油税，只需要额外支出4100万。也就是说，一年支出从一亿七千万变成了9100万，省下来8900万的支出啊！ 德国人都是数学天赋很高的人，不但海登听明白了，秘书也秒懂。 “威茨伯格博士！”秘书用的是敬语，“九千万我们能跟新多少设备，保住多少专家啊！” 陆冠生还没说完，他还有更好的消息：“你们算错了，不止九千万！” “没有吧？我们不会算错的！”秘书对自己的数学天分还是很有自信的。 “可是你们没有算上钻石收益啊！” “啊？”这回，连海登都糊涂了！ “我问你们，二氧化碳什么成分？水里的污染大多数是什么成分？”陆冠生不回答却反问。 “阿伦当我们小孩子啊？”海登这个科学家笑了，“氧气和碳呗！” “砖石又是什么成分？” “也是……碳……”秘书也知道，“啊！” “宾果！”陆冠生打了个响指，“我的设备能让这些废气变成钻石。” “阿伦！你没骗我吧？”钻石可是限制开采，而且人工造价很高的东西啊！ “不骗你！”陆冠生回答，“每次发射，那十五吨的废气可以打造出将近一吨的钻石。算一算一顿钻石是多少钱？” “一吨……钻石……？”秘书已经钻到钱眼里去了。 “是多少？你不是算数很好？”陆冠生继续打趣秘书。 “十五……十五亿？” “没那么多，人工钻石，大约十来亿吧？” “威茨伯格博士……”秘书惊讶着求确认。 “真的能收十来亿的砖石？”海登问陆冠生。 “当然没有！”陆冠生下巴一扬，“钻石我要收一半的！只能给你五亿，不能再多了！我又不是慈善家！” “支出9100万，收入五亿，那还不是慈善家？”秘书觉得陆冠生已经很慈善了！ “你又算错了！看来你数学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怎么又错了？”秘书不明白。 “是每次发射收五亿！你一年只发射一次？”陆冠生白了他一眼。 “威茨伯格博士，我们每年发射几次？几次？” “……十次……”五十亿啊！五十亿！海登也晕了！ “这钱你们赚不赚？”陆冠生让他们消化了一分钟才继续，“赚的话我们来算算钱？” “阿伦！五十亿不赚，你当我是白痴？”海登好气不气地瞪了一眼陆冠生，这不明摆着的吗？ 二四六、阿伦要什么？ 陆冠生的意思很简单，他不可能把分期付款拉长到30年，而是三年内付清。 第一年按照4100万支付，第二年因为有了钻石收益，陆冠生希望他们能支付设备余额的一半，第三年将另一半还清。 至于技术上，陆冠生会派专业机械师进行指导。至于聘用费，则由海登方面支出。 这么算下来，前三年海登还是保留了高昂的利润，一点也不亏！ 所以海登二话不说就让秘书草拟了合同，当晚就签了合作。 “现在能办我的事儿了吧？”陆冠生对着海登眨眨眼，海登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陆冠生这次来根本就不是来和他谈这个合同的，这是他海登的意外之财！ “阿伦，你想要的是什么？能办到的，我一定帮你办到！”海登信誓旦旦地打了包票。 “我不是说要回收太空垃圾吗？你问问看环保局能出多少钱？” 陆冠生不怕环保局不同意，因为舆论压力已经很大了，这是势在必行的！ 只是不知道德国环保局有多少钱能给他赚罢了！ “阿伦的价位是在什么水平？一年能回收多少？需要多少年能肃清？” “回收一次一千万欧元，收回来的资源回归你们，每次可以回收3吨左右。”陆冠生回答道，“一架飞船，一年可以回收20到25次左右。我有两架。” “一年四亿，有点多啊！”海登皱眉。 “我没说全都给你用吧？看他们财力了！” “好！我去问问。明天下午给你回复。” “嗯！不急，让他们多考虑几天也行！” 说是让他们考虑几天，可到了第二天下午，海登已经拿到了结果。 海登本身也是个谈判高手，再加上陆冠生让他坐收那么多的利益，怎么可能让他久等？ 一开始，环保局听说那么贵，有些犹豫。 因为环保税款一年只有十几亿欧元，大部分都用在了解决地球上的那些破事儿上。 再加上要是缺了航天局的那一亿，更是吃紧了！ 海登先是用舆论啊，形象啊，功绩啊，让环保局的人心痒痒。 接着又说可以合作。 既然陆冠生让他赚了钱，他也舍得花钱了！他告诉环保局若是愿意签约，他可以参与投资，从政府拨款里拿出一亿补贴税收缺口。 但这是投资，换取的是他的财政自由，赚到的利润可以让他自由分配。 环保局不管航天局的事儿，但他们可以去议会里谈条件啊！只要能拿到航天局的钱，这些政客嘴皮子可滑了呢！ 就这样，在议会里讨论了一个下午，终于在三点多的时候敲定了合作条件。 一拿到结果，海登就告知了陆冠生，让他拟定合同，后天一起去议院签约。 “他们每年要多少？” “20次回收，两亿！” “行！后天见！” 陆冠生原本没觉得德国一家就会定20班次，他觉得十次打满了！没想到海登居然拿着航天局的钱参与了投资。 一年两亿欧元的收入，对于陆冠生只是一个零头，但有钱他就赚，不嫌少！ 再说了，他回收太空垃圾，为的是隔应马鹰龙，撒钱他都会干，别说还有得赚了，是不是？ 几天时间，陆冠生就敲定了每年近六十亿的进账，连甫缇都觉得这一星期不到的绩效实在是太高了！ 看来陆冠生翘班，是真的有那个能力翘班的！ 60亿，还是欧元！换取个把礼拜的假期，不算过分吧？ 前一次在洛阳翘班，他家老板就给锦浩和乾坤撸了一大笔合作。 去秘鲁翘班，又给两家达成了长期利润。 这些可都不是蝇头小利，而是锦浩几十年发展史上少有的大进程啊！ 甫缇心里想着，嘴里就已经说出声来了：“陆总！要不你多翘几次班吧？锦浩利润越高，我的年终奖就越高，老婆本很快就能赚到了呢！” “老婆本？”陆冠生笑了，“急着要把闻蓝娶回家了？人家连女朋友都还不是吧？” “啊？谁说蓝丫头了？” “呀！还不是闻蓝？你身边还有别的雌性生物？” “不是，没有！” “那就是有了钱变心了？” “没有！我又不是人渣！”甫缇急了。 “没变心？那还不是闻蓝？”陆冠生单眼一眨，“一口一个蓝丫头，骗谁呢？” “陆总！” “嗯？恼羞成怒了？” “陆冠生！” “果然恼羞成怒了！”陆冠生看着甫缇，自顾自点点头，“羞什么？怒什么？堂堂男子汉，不需要这些没用的东西！” “……”甫缇已经无语了！嘴笨！词穷！ 还没想到要说什么呢，甫缇的手机就开始疯响提示音！打开一看，傻眼了： 【赚到老婆本了？】 【蓝丫头！快出来！准备嫁人了！】 【蓝丫头！你家笨大叔威武！】 【威武+1】 【威武+2】 …… “能退群吗？”甫缇心想。 “你敢退群就死定了！”陆冠生冷冷回了一句。 “哎嘛！陆总你有读心术？” “没有！但是……”陆冠生凑到甫缇耳边说，“你想得有些响亮！” “嘀嘀！”又是两声。 “这次又是哪个八卦精？”甫缇打开手机，又一次石化！ “哟！还是人家小姑娘实在！”陆冠生凑上去看了一眼，笑了！ 来消息的正是闻蓝的私信。 【我很穷的，不嫁穷鬼！笨大叔有没有一千万？有的话明天就去注册？】 【要求这么低？女孩子不好嫁得这么便宜的！】甫缇鬼使神差地打了一句回复，打完了才觉得自己秀逗了！ “哈哈哈哈！”陆冠生大笑，“笨大叔真是笨得不让人失望啊！哈哈哈哈！” 一千万？一千万在市里都买不了一套像样的房子，要求的确不高！ 但这不是关键好不好！ 关键是人家女孩子正在侧面表明她挺喜欢甫缇的，愿意跟他交往。 结果甫缇这个白痴没看懂，直接回了句大实话！也是够白痴，够笨的！ 然后，这个截屏就被闻蓝发到了群里！还附加了一句“笨大叔果然没前途！”笑死了一众吃瓜群众！ 【收了吧！能当宠物逗开心，又绝对没有出轨的可能！】 【就是！他没那个出轨的本事！】 【别介，找这样的男朋友糟心！找这样的老公要糟一辈子的心！蓝丫头！咱果断换人！】 【就是！理工脑大叔都比他强！】 …… 好嘛！他甫缇招谁惹谁了？ 吃着饭，甫缇也老想着刚才他们的八卦。 想着想着，他就又拿出了手机。 虽然有手表电话吧，但他不是很喜欢小键盘投影公开聊天，还是带着副机在口袋里。 【你要换人吗？】甫缇给闻蓝发了私信。 【换人？笨大叔你是我的吗？】 “这要怎么回？”甫缇心想，“是，还是不是？” 【那你要收了没？】刚打完这句还没发，陆冠生就阻止了他。 “聊天不是这么聊的！这句发出去你就继续单身吧！”陆冠生鄙视地看着甫缇。 “你不也没女朋友？你懂？”甫缇不觉得陆冠生有什么经验，“唉！不对啊！你怎么偷看我聊天？” “谁偷看了？我这是光明正大地看！”陆冠生没脸没皮地回了一句，“我没交女朋友那是暂时不需要，跟你这种‘交不到’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又怼我？”甫缇觉得他又被鄙视了。 “看着！这么回！”陆冠生在甫缇手机上打下了这么五个字，没等甫缇反应过来就秒发了： 【错！你是我的！】 甫缇风中凌乱了！ 二四七、赚老婆本去 陆冠生这么一搅和，甫缇的手机安静了五分钟。 这五分钟里，甫缇心乱如麻。 其实甫缇对闻蓝也是很有好感的，而且她算是身边除了工作之余，唯一一个能相处舒服的雌性生物。 他一向慢热，又不是很懂怎么聊天，怎么取得进展。所以一直暧昧着不温不火！ 他家老板用他的手机这么来了一句，其实也变相释放了他心里的小魔鬼。 好几次，看着闻蓝毫无杂质，毫无目的性的真心笑容，他也偷偷想过，要是他有这样的女朋友多好？ 但是他个性老成，而闻蓝又比实际年龄更显得青春澎湃，这样的对比，是不是感觉大叔在带小孩呢？ 这一点让甫缇很不自信，总觉得闻蓝应该喜欢小鲜肉，喜欢比自己更有活力，更会哄人的男人。 “陆总……你是不是把天聊死了？”甫缇悠悠地来了一句。 “才五分钟，人生大事，你得给人家考虑的时间是吧？”陆冠生一点也不着急，“说不定人家蓝姑娘正在偷着乐呢！” 这话说的……甫缇怎么就不信呢？ 刚想打些什么挽回尴尬，就看到状态条上“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 忽然之间，甫缇心中浮现了一丝期待和紧张。 看着甫缇握着手机，一只手还不停握拳，陆冠生就想笑！还说不喜欢？还说只是“朋友”？没有自知！ 【一经售出，本姑娘不接受退货的！大叔考虑好要签这个不平等合约了吗？】 “这是什么意思？”甫缇盯着看了一遍又一遍，无奈之下转头看陆冠生求认可。 “你生意不是很会谈吗？这时候要谈条件争取权益了！” “什么条件？什么权益？” “果然笨！”陆冠生白了甫缇一眼，“所有权额度啊！” “哦！明白了！”甫缇还真像是在谈判一样打下来一句： 【一切使用权归我方支配，永久剥夺一切人心自由，不接受毁约。】 “哈哈哈哈！”陆冠生笑疯了，这是谈恋爱？这是什么奇葩表白？ 【咳咳！可以！同等条件同意就签约！】 闻蓝也是个会玩的！ 【签！】 “我这是有女朋友了？”发出这个字，甫缇两眼放光看着陆冠生。 “估计老婆都有了！明年能抱娃了！”陆冠生暧昧地瞄了一眼甫缇的生仔工具，惹得甫缇夹紧了双腿。 “用过没？”陆冠生好死不死地又来了一句。 “唰！”甫缇满脸通红，怎么吃个饭就上了高速了呢？ “呀！你也没用过啊？”陆冠生还真是口无遮拦，痞性泛滥，“没事儿！女朋友有了，多练习练习，不会抱不了娃的！” “陆冠生！”甫缇又恼了！ 陆冠生才不理他呢！直接就上了群，通报这个好消息去了。 现在锦城都过了半夜了，可是那群夜猫子居然都没睡！甫缇觉得求生无望了！ “今儿放你一夜乐不思蜀，明儿记得把合同赶出来！我先上楼了！”好死不死的，陆冠生还这么来了一句。 他甫缇容易吗？ 【我们是该先约会还是先领证签约？】 【所有权不是在你那儿吗？】 【那……等我回来，要不先买房吧？】 【……大叔……你的浪漫去哪儿了？】 【呃……我使劲儿找找啊？】 这对奇葩！ 两天后签了约，陆冠生借口要庆祝，带着甫缇去了厨娘推荐的家乡。 甫缇现在忙着寻找浪漫，去哪里没意见，只需要随时打卡发大头照，抄一些网络美文表思念就行了。 这还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是闻蓝支的招。浪漫这事儿，靠甫缇自己动脑子，估计黄花菜都要凉了！ 笨大叔还是一步一步教吧！反正不能退货，闻蓝有一辈子的时间调教这个愣头青！ 来到了萨尔费尔德，两人先是去了各个景点打卡。 陆冠生还让甫缇拍美食，说是小姑娘喜欢这样的东西。 三十好几的大直男晒美食大头照，别说有多搞笑了！人生第一回，在陆冠生的指导下，熟能生巧，居然还拍出了萌感，不容易啊！ 不过陆冠生可不是来这里纯消遣的，几天逛完回到旅社之后，他就开始了他的正事儿。 这几天逛街，那是踩点画地图。 据哈利当时的采访阐述，他父亲曾经到过萨尔费尔德。 这是他运送宝藏的最后地点，当时还未战败，德军的驻扎点就在圣约翰大教堂。 相比于只知道打卡拍照，走马观花的甫缇，德语精湛的陆冠生在到了圣约翰大教堂之后，就和教会的神父们聊了起来。 他们聊了教堂的建造，各个堂室的功用，还聊了历史。其中就有一段德军驻扎的历史桥段。 知道了时间和地点，时空定位就容易了许多。 打开时空猫眼，陆冠生开始寻找哈利的父亲。 既然是总指挥，那就容易了许多，很快他就定位到了那个人。 德军在那里只驻扎了一个月，就得到了战败的消息。为了不成为战俘，他们运走了宝藏之后便各自逃命去了。 “果然是这样！”陆冠生看了他们这一个月的操作，便确定了原先的猜测。 琥珀屋并没有被整体转移，而是被拆分成了五十几个不同的包裹，被运送到了五十几个不同的地点。 一栋房子，被拆成五十几份，每份也就是一立方体大小，怪不得找不到！这不是大海捞针吗？ 一辆一辆车跟，太花时间了！陆冠生本能觉得，像**那样的组织，不会不留痕迹，一定会将这些地点记录下来，以备之后东山再起的时候将这些宝物寻回。 但他们没有预料到的是，这一招瓦解，再加上之后反种族歧视的大方向被认可，**便没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 几十年过去之后，原本的那些人都死绝了，这一秘密，也就被带入了黄土。 “记录在哪里呢？”陆冠生思考着。 左思右想，他觉得哈利的父亲就是突破口。 **有信任危机，所以这些运货的人，互相之间是不知道彼此的目的地的，唯一清楚整个过程的，大概只有哈利父亲一人！ 所以，那本记录册，应该就在哈利父亲身上才是！ 次日晚间，陆冠生再次打开时空洞。这一回，他没有到处看，而是只盯着哈利父亲。 终于看到他在一个晚上，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笔记本勾勾画画。 这本笔记本他从不离身，要怎么才能拿到呢？ 陆冠生决定先确认一下内容。 趁对方熟睡，陆冠生打开了时空门进入到了那个空间。 偷偷地从哈利父亲的上衣口袋里抽出了那个本子，回到了旅店打开查看。 果然，上面记录了很多宝藏去处。而琥珀屋的记载，记录了满满十页！ 就是它没错了！但是陆冠生现在不能拿走。 将本子偷偷还回去，陆冠生继续盯着哈利父亲。 终于，在接到战败消息的那一天，当地反**民众和官兵们发起了驱逐扫荡。 情急之下，哈利的父亲来到祭奠堂，移开了一个石碑，将这个本子夹进了石碑底下的镇殿圣经里。 “原来是被藏在这里了啊！” 陆冠生将时空洞关闭，又打开了现今时空的同一地点。果然，那个本子还躺在那里！ “这下能拿走了！” 说做就做，他在圣经暗格下开了一个时空洞，将圣经取出，翻开，抽出那个本子，又将圣经放回原位。 “有了你！我就能去谈条件啦！”陆冠生将本子放进背包，自言自语。 二四八、琥珀屋 怎么拿到本子的说法，陆冠生还要继续演一演。 第二天他们上街的时候，陆冠生便提议到跳蚤市场逛一圈。 前几天在圣约翰大教堂和神父聊天的时候，就知道教会每个月都会到跳蚤市场义卖。 那些东西里有民众捐助的物品，也有教会的一些旧货。 陆冠生似是不经意地来到了那个教会摊点，意思意思翻了几本旧书。 “呀！这些是第一版的古书吧？”陆冠生问神父。 “似乎是的，我不是很懂。有些被老鼠啃坏了，有些是好心人捐助的。”神父回答。 “这边这一套我买了，还有那边的那些表皮好看的，我也要了！”陆冠生一下子买了一大堆古书，“要多少钱？” “这些？”神父估摸着算了算，“大约三百多欧吧！” 陆冠生果断地扫码转了四百欧给神父：“支持慈善事业，多出来的钱买点点心给孩子们吧！” “先生真是好心人！上帝会保佑您的！”收了钱，神父虔诚地祝福着。 抱着两大捆旧书，陆冠生才回头找到了甫缇。 “提着有些重，我先回旅店，等会中午去后街碰头？” 后街是美食街，他们去了好几次了，甫缇认路，便点头了。 他正在忙着拍小玩意儿，让闻蓝选礼物呢！ 锦城这种大城市，奢侈品没有买不到的。像这样有地方特色的小玩意儿，倒是闻蓝很中意的东西。 甫缇本是一个不太会逛街的人，但有闻蓝在视频那边指指点点，倒也逛得饶有兴味。 回到旅店的陆冠生放下古书，找到一本旧版圣经，将那本笔记本夹在里面。 他需要甫缇在场，这样才能圆他的说法。 晚上回来之后，陆冠生故意让甫缇帮着他一起清理这些书籍。 甫缇不疑有他，这些书是有些脏。作为有点小洁癖的他，要是陆冠生不清理就塞进行李箱，他还真会小隔应一下。 拿着防尘布一本一本擦拭着，很快就擦到了那本夹带着笔记本的圣经。 “唉？”甫缇翻开那本圣经，“陆总，这里面夹着东西！” “是吗？拿出来看看？” “好像是账本，我德语不好，看不太懂！”甫缇翻了几页之后，把笔记本递给了陆冠生。 “嘿！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陆冠生只是意思意思翻了翻，“甫缇，我们又要发财了！” “啊？” “这是一本藏宝记录！”陆冠生指着上面的签名给甫缇看，“你看，署名是G.哈特！估计就是那个二战时候运宝藏的**哈特了！” “陆总！你买个旧书都能买到宝？”甫缇觉得陆冠生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 “跟神父买书的时候我多花了一百大洋，他说上帝会保佑我的！”陆冠生明晃晃地胡说八道，“上帝果然没让我亏！” 甫缇一阵无语…… “甫缇……看来你回家见你蓝丫头的日子要被耽误了！”陆冠生摆出一脸同情，“我们得去欧盟文化局谈个生意咯！” 欧盟总部在比利时的布鲁塞尔。 直接去，根本就没人会理会。 所以他们又回到了欧航局，让海登联系了德国文化局。 在得知和确认了这一消息之后，德国文化局的人很是兴奋。 找了百多年的宝藏终于要浮出水面了，能不兴奋吗？ 但他们也知道，陆冠生是一个商人，不会平白无故把这个笔记本交给他们的。 “陆先生有什么交换条件吗？” “这里牵涉到的国家非常多，我希望您能和欧盟文化局交涉，共同参与文物挖掘。”陆冠生说，“另外，我希望能够参与琥珀宫旅游事业，建造酒店，制定华国旅游专线。” “就这点要求？”对方明显意外。 陆冠生没有要求得到宝物，没有要求收取可观的现金利益，而是要求放宽旅游签证和合作旅游事业。 这等于是白拿了宝藏地图，还吸纳了一大笔建设投资啊！陆冠生没毛病吧？ “有钱一起赚啊！”陆冠生笑了笑，“我找到的秘密宝藏，可不能只让你们的国人赚钱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对方一听条件那么简单，不用花自己一分一锂，只需要动个口舌，放宽旅游专线的签证，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乾坤集团想必贵国并不陌生吧？”陆冠生问。 “乾坤集团？我们的确有耳闻！” “后天，我会让乾坤老总与您在布鲁塞尔会面，直接一起把合同谈下来，您意见如何？” “可以！我们后天见，预祝合作愉快！” 握手之后，陆冠生便和甫缇又回到了航天局招待所。 乾坤的基建那块，近几年都是在和锦浩合作着，这个项目定下来以后，甫缇又有得忙了！ 因为有时差，他半夜里连线视频会议，布置合作项目，直到大清早才睡下。 而陆冠生就没有这么好心了！ 钱久金凌晨四点就被电话魔音吵醒。 原本还火气大呢！可一听是找到了琥珀屋，可以签约建造旅游线路和酒店，他立马就精神了！ 五点把金崇挖了起来，定了机票就直接飞去了德国。 甫缇熬了一夜，陆冠生不打算将他叫醒，自己在吃完午饭之后就借了威廉开着航天局的座驾去接了钱久金。 终于在下午五点补足睡眠，下楼觅食的甫缇，在餐厅看到钱久金，有一瞬间的迷糊。 “我睡了几天？”甫缇冒出了一句。 “一个白天而已！”陆冠生看了看钟点。 “一个白天？钱总就到了？” “这臭小子四点不到把我吵醒了！人老了，醒了就睡不着了！索性过来了！”钱久金笑着解释。 “辛苦钱总了！”甫缇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在餐桌旁坐下。 点了菜，一边享受美食，一边聊着找到笔记本的过程。 听闻过程，钱久金大叹：“果然是出门必踩狗屎的运气！” 之后几天的谈判非常顺利，一笔生意，让乾坤和锦浩都满载而归。 陆冠生还不忘打趣甫缇：“怎么样？够你的老婆本了吗？” “陆总！”甫缇觉得陆冠生怎么这么喜欢逗他呢？ “你取老婆只需要一千万，赚了！” “甫缇相亲成功了？”钱久金不明所以。 “没！相亲成不了！不过他打算吃窝边草！”陆冠生调皮地对钱久金说。 “那个窝边草开口一千万彩礼？” “什么彩礼啊？锦城人结婚根本不需要彩礼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陆冠生挤挤鼻子，“是下半辈子的生活基金！” “这么少？看来这个女孩子挺实在的！”钱久金点头。 唉！跟两个大财阀讨论钱多钱少，这真是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一般的家庭，一千万可是天文数字！ 虽然甫缇自己的资产都有好几千万吧，但一千万也不是小数目是不是？ 怎么到了他们口中，就成了“这么少？”“真便宜！”“好淳朴！”了呢？ 不过闻蓝也的确不贪心，嘴头上说要一千万，可是她根本不在意甫缇的钱。 前几天甫缇问过她，要不要先给她打一千万当定金？结果她笑疯了！ 他问甫缇，要是真的嫁给他，是不是可以温饱？既然他不会让她过得不好，那他还打什么钱？ 生活开销本来两人都不是奢侈派的，想买些小玩意儿，闻蓝自己的工资就挺高了！ 照她的话说，就是：“没有了房贷的压力，生活不要太暇意哦！” 所以啊！还真是实在人！ 二四九、伊甸湾 转眼又到五月，新一波的黄金周又开始了！ 锦浩忙着促销的同时，也开始了航天基地的试运营。 因为移民人数众多，锦浩包了两架空客850民航班机，将这些移民在节后集体送去了新家。 这时候，岛上已经完成了基建。土地再造之后，岛上种满了热带植被。 公园绿地里郁郁葱葱的椰树林，植物园里挂满了火龙果，猕猴桃。荔枝树已经开花，菠萝也冒出了果实。 农场里众多的奶牛啃着草，鸡鸭成群奔跑追逐，海边还围着鱼塘，养着一些热带食用鱼。 菜园里成片成片的蔬果，还有满街的矮牵牛七彩缤纷，争奇斗艳。 矮牵牛中间还耸立着高挑的鹤兰，环岛上布满了香蕉树。 新鲜的海风徐徐吹过，街道广场一尘不染。 浅海港里停着好多渔船和游轮，深水港里还停了万吨货轮！ 这哪是移民荒岛啊！这是来到了人间伊甸园啊！ 首批到来的工作人员喜气洋洋地庆祝开业，用他们半年来学到的知识和技术展开了实际操作。 第二天，这里就迎来了住户。 后勤团队的一条龙服务，更是让乔迁新居的新移民们倍感亲切。 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最怕的就是没有朋友，没有人帮忙。 锦浩这点人性化服务还是很到位的。 等到他们安顿下来之后，还有环岛介绍，让他们很快就熟悉了他们的新领地。 带着孩子们的家长安排了孩子们进了新学校，几天适应之后，他们居然发现孩子们更喜欢上学，每天都干劲儿十足。 学校开放日，那些好奇的家长们纷纷来到学校刺探究竟，这才发现这里的学校和华国本土的学校大相径庭！ 这里没有让人头痛的月考，上课的时候是围着小桌子的。 教室里养着花卉和宠物，都是孩子们的责任。这些是培养孩子们的耐心和责任心。 学习的课业都是以课题为主，交的作业是研究总结性的剪贴本。 孩子们是开心了，可有些家长还是很担心这样要是回去了，会不会跟不上华国的节奏？是不是会被考试难倒？ 校长也知道他们有这样的疑惑，便让他们耐心等到七月。 “七月我会让他们参与两组考题。”校长说，“第一组是创意大作业，第二组便是华国的统一考题。到时候大家看结果再决定，好不好？” 反正也只有一个多月，众家长想了想，七嘴八舌讨论了之后，还是决定试试看。 而且这里没有寒暑假带娃的压力，每天都可以送他们去兴趣班。按照他们现在对于学习的积极性，不放假似乎他们也没什么意见。 上学好像就是在玩游戏一样，在家反倒喊无聊了！让这些宝妈宝爸们哭笑不得！ 以前这些孩子早上七点喊起床上学，那是千呼万唤！早餐常常来不及吃就送去了学校。 现在这里的学校9点才开始上课，他们却是七点就准时起床等吃饭了！闹得以为可以睡懒觉的父母们天天得跟着自律！ 而且这里都是扫码电车，每家都有代步车，比以前舒适了不少。想到过去挤公车，挤地铁的日子，就觉得现在才是真正的过上了楼上楼下，花园汽车的小康生活。 日子舒适了，家家都一样，也就没有了家长里短，斤斤计较，勾心斗角。 这里的人都变得豁达起来，邻里之间也都和谐愉快地相处着。毕竟就这么一小块地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矛盾也没地儿躲啊？是不是？ 很快的，南太平洋的这个小岛上的生活状态就被和太空城对比了起来。 都是独立卫星城，这样的两个小社会，还真的是有对比度的！ 网上热闹了，陈吉是第一个发现的。 告知陆冠生之后，他决定让电视台炒一炒，杀杀帝龙的威风！ 电视台一看这个纪录片能火啊！立马组织了跟拍团队！ 电视台还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陆冠生的小岛没有名字啊！ “这不难解决！”陆冠生接到电话之后说，“我让岛民们头脑风暴一下，不就有名字了？” “这都行？”电视台觉得陆冠生太随意了，万一取的名字他不喜欢呢？ “岛是他们在住，在经营，让他们给他们的新家取名字，不会太出格的！”陆冠生很是放松。 这一提议很快就得到了岛民的响应，网上投票那天，所有人都参与了！ 在总结出来几个备选名后，“伊甸湾”成为了投票最多的名称。 这两个小岛一个是月牙形的，另一个是水珠形的，中间由一座大桥连接。 他们住的是那个月牙形的小岛，海湾正对东方，在岛上看，感觉就像是一个海湾，伊甸湾由此得名。 因为要制作这个节目，陆冠生让季稔先不要转移楚雀，以防万一。 虽然空军基地不能参观，可是陆冠生还是觉得那样比较保险。 反正晚两三个月个，对于要在岛上住一辈子的楚雀来说，并没有什么大影响。 楚雀也不急，因为房子刚刚造好，空空如也。 现在他正在和柳初秋拼命网购呢！窗帘啊！床品啊！装饰品啊！还有话框，厨具，餐具…… 到了岛上运输就不是很方便了，反正看着房子的视频采购，正好！ 反倒是反黑组基地的大老爷们有些恨不得把他俩送走的嫌疑了！每天帮他们搬快递都快搬出神经病了！ 这两人也是爷们吧？怎么就这么会买买买呢？有钱是吧？炫富是吧？有钱也不是这样挥霍的啊！ “你能别买了吗？战斗运输机都成了你家的搬家运输队了！”团长火气大了。 “那个……” 柳初秋刚想说对不起，楚雀就用基地联络器呼叫了季稔：“能去你侄子那里坑个包机吗？东西多，你们家的人不让送！” “准了！别想坑我基地的资源！我坑我侄子去，安啦！” “解决了！”楚雀对着团长高傲地一昂头，勾着柳初秋的脖子转身就关门了。 “好你个涅磐！”团长踢了一脚门，没好气地继续去搬快递了！ 反正没多久了！把这个瘟神送走就清净了！ 至于电视台那边，他们分别派了两组去了帝龙和锦浩。 这本来就是陆冠生找人推的，他当然知道，只是电视台和锦浩都不知道一开始提议的是他而已。 而他也没有告诉锦浩的人，因为这样才更能体现锦浩原本的状态。 陆冠生对锦浩很有信心，根本就不需要特意做表面功夫。 电视台的摄制组也是到了锦浩，才知道他们虽然已经联系过陆冠生，但他却没有告知员工的事儿。 事情是这样的…… 摄制组扛着器械来到锦浩的时候，以为跟陆冠生沟通过了，便大摇大摆地进了锦浩总部大堂，展开了拍摄。 前台看见公司大堂居然有人拍视频，便上前客气地喊停。 “各位先生们，锦浩是不能随便拍摄的，请问您们有没有公关部发的媒体通行证？” “媒体通行证？”那些人面面相觑。 “这样吧！”前台也不恼，“请大家暂时去大堂休息室稍等片刻，让我联系一下公关部成吗？” “呃！好吧！不会很久吧？” “不会！”前台摇头，“休息室里有茶点，各位请随意，洗手间在右边。” 前台去联系人了，这群媒体工作人员看休息室里有上好的咖啡和茶叶，还有包装精美的点心，有些不确定是不是真的都是免费提供的。 可是没有标价啊！也许，这锦浩还真的是舍得花钱招待客人呢？ 二五零、有对比才有差异 很快，前台就带来了陈吉。 和各位打过招呼之后，陈吉告诉他们，她已经询问过陆冠生，确认了他前些天同意了电视台对于纪录片摄制的意向。 并且也表达了陆冠生的抱歉，说是最近可能太忙了，也没有预料到他们这么快就开始录制了，没有及时告知公关部和前台。 锦浩的谦逊态度和陈吉的话语为电视台的摄制组提供了解释，也让他们很满意锦浩的待人处事原则。 好心招待，没有驱逐，还这么快就给予了回复，说明锦浩的效率还是不错的。 陈吉给了他们媒体通行证，有效期是两个月。这两个月里，只要有这张通行证，便能在锦浩旗下除机密部门的任何地方自由通行。 “各位请随意，我就不打扰大家享受糕点了！”说完这句，陈吉就打算上楼了。 “陈女士！”摄制组组长有些闷圈，叫住了陈吉，“您……不需要带我们参观吗？” “各位，你们不是有了通行证了吗？想去哪里都行，我带着参观多没意思？感觉像视察一样，员工也会紧张啊！”陈吉笑了笑。 “真的可以随便走？” “真的！不骗你们！”陈吉再一次确认，“等你们窜完门，就上来我的办公室，我会把机票和食宿安排给你们。” “多谢了！”众人点头。 这纪录片，拍得还真自由啊！ 以前哪次到大公司采访，不是被带着秀各种机关，各种井井有条？今儿似乎有些不一样啊！ 都是媒体工作者，都是脑子里有创意的人，就这么被“放养”了，忽然感觉好自在啊！ 先去哪儿呢？组长回头想看看组员的意见，却看见一群人端着点心恋恋不舍，不愿意放下！ “都八辈子没吃过东西吗？像什么样子？”组长一脸不认可。 “真的很好吃！组长您也尝尝？”一个小记者拆了一包小蛋糕，像献宝一样递给组长。 说实话，一大早就跑过来了，确实也有些饿了，组长摆谱似地接过蛋糕咬了一口。 “哦啊！”口齿不清地，组长一脸惊叹！真的太好吃了！看了看包装，居然是乾坤的产品，怪不得啊！ 这一幕全都被兢兢业业的摄影师拍了下来，超级有喜感。 “咖啡是现磨的！组长要不要来一口？”小记者又递上了一杯咖啡。 “快快快！把这些拍下来！”组长对着摄影师说着，又转头朝向主持人，“驿路，旁白！” 驿路是锦城电视台资深的纪录片专业采访主持人，他最擅长的就是刨根问底，专注细节。 他是个脑洞挺大又入地气的人，这次采访的两个主持人选组之中，他毫不犹豫就选了锦浩组。 原因么，可能就是因为陆冠生过去那些入地气，又稀奇古怪的访谈内容正对他胃口。 而参与帝龙采访的同僚张静，却是个喜欢高雅高端套路的女人，正好也合她意。 锦浩这组吃完点心开始到处自由窜门的同时，帝龙那一组也开始联系起了采访任务。 帝龙不接受临时拜访，那组人同样在前台吃了闭门羹。 考虑到这是锦城电视台的人，前台也是立即就上报了公关部。也很快就得到了回复。 “先生女士们，公关经理今天下午两点有档期，请您们两点过来赴约，商议采访事宜和流程。各位意下如何？”前台恭敬地回复。 “下午两点吗？可以！” “哦！对了！”前台又提醒他们，“经理说，在商议完成之前，请务必不要随意拍摄。谢谢配合！” “好的！打扰了！”摄制组的组长也知道这些大公司都有媒体规矩，他也不是第一次采访大集团了，算是知道这些局限，没有什么想法就点头了。 无所事事了大半天，终于到了预约时间，这组人终于如愿以偿地见到了他们的公关经理。 公关经理之所以要约在下午两点，不是因为上午没时间，而是因为这样的事儿，需要上报马鹰龙。 在知晓了对方想要拍摄锦城两大科技公司的纪录片之后，马鹰龙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最近的公关危机让帝龙吃了好大一壶，若能在这个纪录片里展现一下帝龙的风采，倒是一个很大的加分机遇。 特别是太空城二期已经动工，若是能展现一下太空城一期项目的成功和奢华，也能给二期工程打下基础。 这么一想，马鹰龙便同意了纪录片的摄制，并让公关经理全权负责这个推广项目。 公关经理也是一个效率很高的人，见过马鹰龙之后，他立即拟定了参观行程，在约定的时间之前将方案全都做了出来。 摄制组在拿到这份完整的参观行程之后，很快就和公关经理敲定了时间，开始计划拍摄内容。 这份行程表上，什么时间到什么部门，什么时候去什么地方用餐，事无巨细，全都囊括了！也算是省心省力，跟着走就是了。 而锦浩那边，可算是完全没有计划，更像是走马观花。很快他们就觉得，这是来拍纪录片的，还是来玩的？ 去了产品开发部参与了一场机器人擂台赛，输了！又玩了几场碰碰车，赢了一场，拿到一份奖励！ 到游戏部组队打了一场三维仿真游戏，没挑出bug，输了！ 不死心，又去制造部打造了一个手机壳模型，结果尺寸没算对，废品了！把刚刚赢来的奖品又送给建模师赔礼道歉。 然后不知道谁聊天时候说他们的空调会吐钻石，一群人捅去了机房，盯着主机十几分钟，就为了拍摄这个“空调吐钻石”的过程。 组长喊也喊不回来！还好现在都是数码拍摄，要是回到百年前，这不是浪费胶片吗？ 不过真的等看到一颗圆滚滚的钻石被空调主机“吐”出来的时候，组长自己也兴奋了！ “吐出来了！吐出来了！”组长比任何人喊得都欢，“看见没有！真的钻石啊！那里还有一大堆！” 醉了！醉了！ 不知道谁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一声，众人才后知后觉饭点到了！ 下楼到了前台，询问什么地方能吃饭。 前台笑了笑说：“去食堂啊！等一分钟，我这里就要交接班了！我带你们去！” 果然，不到一分钟，就有人准时来交接了。 “今天食堂哪个菜好吃？”前台一边交接，一边问。 “今天那个鳕鱼排真心不错！忍不住点了！会不会蒜味儿太重？”来交接的前台哈着气小声问。 “我有带薄荷，给你一颗？”做完这些，前天对着摄制组的人笑了笑，领着他们去了食堂。 食堂就在二楼，说实话，整个二楼除了后勤部仓库，就都是食堂！ 其实用食堂二字描述这里似乎太低调了！因为这里就像是一个高档美食城。 一般员工午休一小时，为了效率，都会点套餐。 一个套餐在50到100不等，公司贴五十，要加餐的自己出钱。 “这么便宜？”组长看着前台毫不犹豫地点了99一套的鳕鱼排饭。 竹制的方便当盘里，有好大一块香蒜鳕鱼，香喷喷的白米饭上撒着海苔，绿油油的芦笋，辣彭彭的干锅花菜，鲜榨的火龙果汁……居然还有一个焦糖布丁当甜点！ 这日子也太好过了吧？ “你们人多，还可以点菜哦！那边有小包厢，人多点菜实惠！”前台放下盘子，领他们去了小包间，给他们递上了平板点菜，就礼貌地退出去享受她的午餐了。 二五一、撒欢拉！ 菜单上的菜色玲琅满目，基本都是几十块一盘，在现今这个烧钱的社会状态下，还真是算实惠的！ 他们一共七个人，点个八菜一汤，算下来也就是五六百块钱。那么好吃的新鲜食物，五六百块好像和街头大排档差不多价格吧？ 电视台发放的午餐基金还剩下不少，琢磨着，又点了饮料和甜品。 摄影师是个吃饭都不愿放下器材的人，一边吃，一边拍，感觉像是在做网络美食直播。 工作人员的镜头，后期用不用得到暂且不说，但拍不拍是他的决定。 万一能上个花絮呢？有备无患是摄影师的底线条例啊！ 这里的饭菜真是好吃，他们一群人一根菜都没剩下！ 前台这会儿也快结束午休了，怕客人不知道这里的常规，她好心地来到了包间。 “各位用餐还愉快吗？东西还合大家胃口吗？”前台礼貌地问候。 “太好吃了！经济实惠又美味！绝了！”团长竖起了大拇指。 “那个……请问这里对外开放吗？我能不能要张长期饭票？”一个小记者皮皮地问了一句。 这一句把欠前台问笑了：“只有员工和客人能在这里就餐，这是公司福利哦！” “团长！我们能在这里多拍几天吗？”小记者谄媚着。 “长进！”团长敲了他一个毛栗。 “有一点大家可能不知道，就是这里是没有服务生的，所以……”前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的，“所以餐盘要自己收。” “收去哪里？”团长是没意见的。 “我给你们示范一下？”说着，前台麻利地操作了起来。 打开包间的一个落地柜子，里面别有洞天，那是一个环保洗碗机。 将所有的餐盘按照图片的指示收入了洗碗机，关上，按下开关。 之后她又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圆盘。往圆盘里放了一颗清洁丸之后，她将这个小圆盘放置于桌上。 “唰唰唰！”圆盘启动，一分钟时间就将桌面清理干净了。 “地板是有清洁工拖的，毛巾和残羹分别投到不同的分类垃圾箱就行了！”几分钟时间，包厢就又干净整洁了。 前台将那个小圆盘放回了抽屉，点开清洗键，这便大功告成了！ “哇！这么高端？怪不得这里看不到一点垃圾，一滴油腻呢！”团长有些傻眼。 “这里的人都是自己收拾的吗？有没有偷懒的？”驿路问，“你们陆总也自己收拾？” “嗯！就是他带头的！”前台也不隐瞒，分分钟吐槽大老板，“他说请清洁工太浪费钱了！都是成年人，自己的事儿自己做！然后就这样了……连客人都不放过！” “哈哈哈哈！你们家传说中的‘土地爷’还真是与众不同！”驿路笑了，“那有没有得罪过客人？” “哪有啊？不服气的倒是有几个，但是陆总说了，不尊重劳动的人，不靠谱，不和这样的人签合约！”前台仰头，“霸气吧？” “霸气！”驿路继续问，“那大多数的客户什么情况？” “似乎玩得很开心！”前台想了想，“客户大多都是科技公司求合作的，对这些设备就像是玩玩具，很感兴趣的样子。” “是挺好玩的！”小记者一边到处看，一边赞同着前台的说法。 “让客人洗完擦桌的公司总裁，估计也就陆冠生他一个了吧？”驿路笑着说。 “我觉得也是！”前台悄悄说，“陆总的脑回路，我们有些跟不上啊！” “哈哈哈哈！果然前卫！” 前台上班时间快要到了，打了招呼便回了岗位。 “怎么样？”团长问驿路，“这个奇葩总裁还合你的口味吗？” “呵呵！我觉得事情开始有意思了！我们没白来！”驿路摩挲着手指甲，浅笑回答。 团长闻言乐了！驿路可是收视率的保障，只要他觉得有意思的，必定能火！ 下午他们又参观了一些其他部门，多半是去聊陆冠生八卦的！拍工作多枯燥，八卦才最得人心呢！ 特别是陆冠生不阻止员工八卦，他们啥都敢说，啥都敢吐槽！有的还秀了公司群里流转的那些搞笑生活照，完全就是把自家老板卖了的节奏！ 愉快的时候，时间就走得特别快！转眼就快到了下午四点。 这里五点多就下班了，团长赶快让他们去公关部找陈吉，别耽误了人家下班！ 来到公关部，陈吉刚刚结束一个会议回来。看到摄制组的人到了，便请他们去了休息室。 “班机在后天中午，机上有随行餐。航程是五个小时，大约下午6点半可以到达。”陈吉解说着行程。 到达后有后勤人员负责接机，送他们去海湾酒店。 “酒店可以用餐，这是就餐卡。”陈吉给团长低了一叠磁卡，“全岛10G覆盖，没有漫游费。电车手机扫码就能使用。” 岛上有观光车可以先带他们熟悉小岛，之后扫码自行定行程就行。 “需要带护照吗？我没出过国，我没有护照怎么办？”一个小记者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护照？”陈吉没想过这一点，不过，“身份证就行，又不是一个国家，只是陆总的私人领地而已，不需要护照的啦！” “啊？哦！嘿嘿！是我见识短浅了！” “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 “我们能去哪里？” “除了私人住宅和空军基地以外，其他的地方都能去！” “空军基地？”团长挑眉，那里需要空军基地？ “嗯！反黑组借的地盘，陆总同意了，就在那里划了一块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 “陆总说了，支持正义事业，还有租金赚，何乐而不为是吧？” “最主要是支持正义事业，还是赚钱？”驿路也是个嘴快的。 “偷偷告诉你，赚钱才是商人的首选！”陈吉调皮地回答。 这回答得亦真亦假的，所有人都笑了！ 第二天整顿收拾了一下，隔日一行七人就到了机场。 这条航线是陆冠生开发的，每三天一班，飞机是卢叟和空客共同开发建造的新型机。 宽体空客850航班，现今也就这么两架而已。 要说原因么，那就是专利技术在卢叟那里抓着呢！据说关平暂时不想卖，空客又暂时不想出钱打造。 陆冠生正用关平的身份在和空客谈合作呢，不撸一把利润可不是他的风格！ 上了这架飞机之后，摄制组才感叹天外有天！ 商务舱里的格局是包厢式的，七个人三个包厢，舒服得要命！ 摄影师好奇地去了经济舱逛了逛，发现那里的座位也都很宽敞，有些像普通航班的商务舱。 再去楼上头等舱看了看，那完全就是一个小型会所嘛！吧台，餐厅，卧室，会议室，一应俱全！ 小记者眼尖地看了看机票价格，傻眼了！ “这么好的设备，这么便宜？” “这架航班是核电发动，不需要燃油税，所以经济合理啊！”乘务员正好走到旁边打算问他们点餐，顺便秀了一下。 “怪不得这机票价格只有一般航班的三分之一啊！陆总太聪明了！”小记者竖起了大拇指。 “请问各位午餐需要点什么？”乘务员递上了菜单。 “团长！我想吃西餐！会不会很贵？”小记者看到了菜单上居然有小牛排，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没坐过飞机？飞机餐不要钱！愚昧！”团长批了小记者一顿之后，才笑着对乘务员说，“他没坐过飞机，你别介意哦！” “哈哈哈！不介意，不介意！人生都有第一回嘛！”乘务员笑着说，“先生要点小牛排是吗？” “嗯嗯！谢谢款待！”小记者点着头，还不忘答谢，可是笑歪了一众人。 二五二、奢侈了！ 下了飞机，机场就有人接机了。 因为是私人机场，不需要通关什么的，过了一个安全门就到了一个大广场。 这个广场里没有什么机场随处可见的免税商店，而是像一个自助美食城。 因为这里客流不多，并不需要开店，只是一圈各种各样的贩卖机和中间一个供小孩子等待登机前的玩乐场所。 传送带把行李直接送到了大厅的一头，机场里停着很多扫码电瓶车。 取行李的时候排队扫个二维码，机械臂就会将他们的行李准确地放进电瓶车上。 “这么神奇？太高端了！”坐了很多回航班的团长啧啧称奇，“我还没见过这么轻松有序的机场呢！” “像是娃娃机！”那个第一次坐飞机的小记者指着大玻璃里抓着行李的机械臂，觉得似是有些眼熟。 “你这么一说，是有点像！”有人附和。 拿了行李，接机的带头，一个小车队开出了机场大楼，来到了停车场。 那里停了孤零零的一辆大巴，还有一些扫码车，没有普通机场的那种车水马龙。 正要搬行李呢，接机的那个人阻止了他们。 “电瓶车上有机械臂，不需要自己搬的！” 说着，他拿着大巴行李舱上的二维码走过来，对着团长的电瓶车首先扫了扫。按下了一个键，好像是L1，就是左一的定位。 之后，这辆电瓶车就自己启动，开到了行李舱边。座位后面的隔板里伸出了两个机械臂，精准地将团长的两厢行李抓进了标着L1的行李位。 “哇！科技集团可真的是高科技啊！”团长感叹，“太省力了！” “我先带你们去海湾宾馆安顿，明天早上9点，宾馆门口会有观光车带各位先熟悉一下我们伊甸湾的构造，就当画地图了。”接机的人客气地说，“之后下个环岛App，手机扫码就能自由走动。” “那个App在哪里下？”团长问。 “座位上有二维码，扫一下就能下。”说完，他坐上了驾驶座，启动大巴开去了海湾宾馆。 海岛上没多少客人，就这么一个宾馆，不是什么高楼大厦，而是几栋小楼。 有的是独立的，还有一个连体公寓式的主楼。 他们一行七人算是第一波客人，陆冠生给了他们一栋8间客房的小楼。 “呀！出差居然也能住别墅！太舒服了吧！”一进门，那个小记者就把自己往大沙发上一甩，抱着靠垫一阵蹭。 “少见多怪！”团长一脸嫌弃。 这个团队里七个人，除了我们已经知道的驿路，另外六个人分别是团长王联，摄影师范井然，二十出头的小记者郑磊，摄影助理张雷，随行文案张舒淇和资深随行记者武达成。 “女士先选房间！”王联也算是个绅士。 “我想要朝东海景的那间，行不行？”逛了一圈之后，张舒淇选了楼上那间靠里安静，又可以看到日出的海景房。 这间房不是最大，也没有平台，但喜欢安静和自然风光的张舒淇却是很心水。 “我和张雷住楼下吧！器材多，上楼麻烦！”范井然是个实用主义。 其他几个人都喜欢楼上，各自选了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哇！我的房间里有独立的洗手间呢！”郑磊又开始大惊小怪了！ “每个房间都有！”团长扶额，“你能出息点儿吗？” “孩子不如各位前辈大神们，没见过世面，团长您能不鄙视我吗？”郑磊撅着嘴辩驳。 好吧！他是才从业，24岁刚毕业的年纪。从西南小城出来到锦城读了大学，在锦城找到了工作便留下来了。 读书时候条件不太好，上班也就半年多，真的是没有这么奢侈过啊！ “团长！饭卡里有多少钱您老看过没有？我饿了！”回到客厅之后，郑磊从团长手里接过就餐卡问。 “没看过，怎么看？”团长也是第一次拿到这样的东西。 “app上好像可以扫码查。”还是女人细心靠谱，他们走马观花呢，张舒淇已经在车上把环岛app研究了一遍。 “我看看？”范井然打开手机扫码，“限量500一天，这里有20天的餐资。” “哇！一万块啊！都快是我一半的工资了！”薪水最少的郑磊两眼发光，“用不完能提出来吗？” 众人闻言全数对他抛了白眼！ “走吧！去餐厅？”团长带队去了主楼。 主楼的餐厅分两个，一个是自助式的早餐厅，早上7点到12点开放。另一个是点餐厅，早上11点开到午夜。 现在正是晚上七点多，宾馆里也就只有他们7个客人。 大厨带着“服务生”来点单，郑磊又“刘奶奶”了！ “哇！机器人！机器人！”他指着那个“服务生”。 这个厨师是培训的驻军家属之一，也算是这个餐厅的经理人了。 他老家在湘城，开了一个小餐馆，烧了一手好湘菜。 小女儿出嫁了，儿子常年驻军，也是想得慌！所以听说可以移民到小岛上工作，还可以继续操他的旧业，便报了名。 一开始觉得换个地盘开餐馆，似乎没什么难度。结果第二个月开始正式职业培训的时候，锦浩给他送给了个机器人当小二！ 他们一组就四个活人，他是大厨和经理，配了两个帮厨和一个杂务而已。 这机器人一开始没名字的，他们让他随便取！ 这个机器人一米五出头高，驾着履带，履带上的方篓子里装了一叠餐盘。 机身和手臂都是厚厚的金属板，脑袋是个四方显示屏，屏幕上方有个带扬声器的摄像头。 没有多想，他就给他取了名叫“柴板”，也是够有乡土气的！ 没多久，和这个智能机器人“处熟了”之后，这四人就把它当成了宠物在养着！ “柴板！跟客人们打招呼！”厨师低头对机器人说。 “各位客官好！柴板为你们服务，请点餐！”机器人接到命令，开始说话。 “客官？”团长乐了，“还是湘语口音？” “我教的！柴板学得地道吧！”厨师很得意。 “哈哈哈哈！”团长觉得很有意思！其他的词儿都是标准话语，忽然来了一个湘语夹在中间，有些不伦不类的喜感啊！ “大厨！你家机器人说湘语，那有没有湘菜？”郑磊插嘴了。 锦城虽然什么菜系都有，但还是以清淡为主。正宗的辣菜他囊中羞涩，很少能吃得起。他是西南人，爱吃辣。 “小伙子找对人了！我可是湘菜一把手！家乡的味道啊！” “团长！我要吃辣！”郑磊又撒娇了！二十几岁的大男孩了，怎么跟个娘们似的？ 不过这也是电视台组里人惯的吧？他年纪最小，又是个好奇宝宝，平时大家都宠惯了。 让他干重活的时候他从来不含糊，哥哥姐姐们也知道他缺钱，所以有什么好东西都会让着他，接济他。 团长看了看价格，几乎都是百元以内，不会超支，便大手一挥：“随便点！准你点三个辣菜！” 其他的几个人都不是太会吃辣。他们七个人，四个锦城当地人，一个来自姑苏，摄影师则是东北大汉。 矮子当不了摄影师，看他那快一米九的身材，简直是擎天柱啊！ “这小岛上还有玉米棒子？”范井然翻着菜单，忽然看见了家乡才有的金黄玉米棒。 锦城的玉米都是糯玉米，白的，紫的，香是挺香，可就是没有家乡味儿！ “唉！岛上自己种的！来两根？”厨师还不忘秀一下岛上的资源。 二五三、环岛旅游 没什么客人，厨师烧完菜，也就闲着了。 驿路让厨师一起坐，顺便聊聊天，八卦一下他的新移民经历。 厨房里有其他人收拾，他便也不客气，坐下聊了起来。 厨师名叫刘祥，到这里差不多一个月了。 “这里刚开业，不到周末的时候人很少。”刘祥说，“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在周末回锦城，或者到这里来玩。” “刘叔怎么会想到来这里打工的？”驿路开始十万个为什么模式。 “不瞒你说，我夫人过世得早，家里两个孩子又大了。儿子在这边当兵开飞机，问我要不要过来？” “这么随意？” “哪是随意啊！”刘祥说，“锦浩开了一个便民培训，我们这边一大半的人都是军属！培训了大半年呢！” “这里离家很远啊！您不想家？” “离家是远，但是离我儿子近了！”刘祥笑着说，“以前儿子在大沙漠，一年见一回。现在他们每个月都可以放假，我能经常看见儿子呢！” “那过年呢？” “说好了今年过年女儿女婿来岛上过，明年赚了钱，去锦城跑饭店！” “这里的工资水平如何？” “工资看着不高，跟我在家开餐馆的时候差不多。”刘祥说，“一个月几万块钱，但是我们福利不错，生活开销很小。机票也可以员工折扣，所以比以前还能积蓄得更多呢！” “租房家用呢？这些不需要开销？” “就一个水电费，房子是公司提供的全装修一居室，还有个海景大阳台，条件挺好的！” “一个人住，会不会孤单啊？” “孤单？不孤单！”刘祥又笑了，“我们小区里军属和老人挺多，活动室打打乒乓，打打太极，跳个广场舞，聊聊天，可自在了！” “您到这里才一个月，就交到朋友了？” “一起培训的时候就认识很多，搬过来的时候也都是一个小区的邻居，早就熟悉了！” “那挺好啊！” “唉！享福了！”刘祥笑着说，“我今年五十多，再干个七八年，等我退休了，就去这里的疗养院租个小屋，待到儿子退役！十五年，很快的！” “儿子退役之后有什么打算？” “我想让他留下来，在这里工作，这样我就能拿着家属身份继续享福啦！”刘祥还真是会异想天开，不过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就看他儿子的意愿了！ 刘祥在这里的工作时间是挺长的，但是一天隔一天上班，一个星期平均算下来，也就上个三天半的班。 过去自己开饭店，那可是起早贪黑，终年无休的，所以现在并不觉得累。 吃饱喝足，告别了刘祥，一群人又回到了旅店别墅。开了一个小会之后，便各自休息整顿，养养精神，准备明天的行程。 早上还是集体行动，9点的参观班车，他们7点半到了早餐厅，吃了点东西。 早餐厅的大玻璃窗正对着大门口，班车到了就能看见，所以不急。 很快，观光大巴到了。 大巴上有GpS定位系统，每到一个地儿，车上的扩音器就会播放介绍。 小岛不大，一圈兜下来也就三个多小时而已。 这里的居民总数也就是几千人，因为不是周末，各自分散在工作地点，街上很安静，没什么人。 “你们要先去哪儿？”团长问。 “先去商场好不好？”郑磊摸了摸肚子，“听说有美食城，我马上就要饿了！” “就知道吃！”团长瞪了一眼不争气的小记者，不过现在也真的已经十二点多了，这个注意是不错！ 在停车场研究了一下扫码车怎么用，一行人两辆小车，朝着商场进发。 “这里的小轿车居然是免费的呢！比锦城的公交还便宜！”郑磊又发现了新大陆。 而且这些电瓶车不需要挂挡什么的，似乎小孩子都能开！只要知道交通规则就行！ 到了商场，也是没有见到几个人。都在上班上课呢，这个时候的确是没有什么人。 “这里买东西怎么结账呢？都没有人，也没有推车的？”团长四下看了看。 “app上说，扫个机器人。”幸好有张舒淇这个研究过环岛app的人。 “扫个什么？”团长疑惑了。 “那边！”张舒淇看了看，指向门边的一小排带屏幕的推车。 在扫码排上扫了一下，其中的一个屏幕就亮了：“自动推车36号为您服务，请输入手机定位。” “哈哈！第一次遇到会说话的推车！”郑磊围着这个推车转了一圈。 这是一个带着60厘米见方箩筐，底下同样有着履带的机器人。箩筐的一面有个屏幕，旁边插着扫码器。 输入了定位之后，这个小家伙便一直跟着张舒淇。 这些人也就是参观，一开始其实没有什么要买的，但是一圈转下来以后，居然发现箩筐满了！ “都拿了什么呀？你们这是挥霍公费？”团长看着一箩筐的东西，有些乍舌。 “热带水果很新鲜啊！还有好多零食我都想吃！”郑磊有些不好意思，却说得理直气壮。 “这里海滩那么漂亮，我们都没带沙滩裤，买几条不过分吧？”张雷秀着裤衩。 “这里的化妆品都是纯天然的，还有防晒霜，比我带来的都好呢！”张舒淇也是忍不住买买买。 “还有这根棍子！怎么这么贵？谁拿的？”团长真是个铁公鸡。 “机械臂，”范井然回答，“这个帮我拿摄影机比我还稳呢！” “机械臂？”团长双手叉腰，“七千五！七千五啊！” “团长！您老不肯出钱就直说嘛！大不了我自己出！这机械臂我非要不可！”范井然就是心水这个，其实还有很多机械小玩意儿他中意着，已经给团长省钱了！ “逛个街你们就给我花了三万多！败家！真败家！”团长对着他们一一指了过去，“自己掏钱！” 电视台只给了他十万的消费资金，第一天就给他们挥霍掉三分之一，找这样下去，三天就要喝西北风了？ “自己出就自己出！”这些人都不是穷人，唰唰唰就各自扫码付了钱。 “团长……我饿了！”郑磊哭丧着脸求投喂。 上楼到了美食城，这里也是自助扫码的。 “麻辣烫！麻辣烫！我要吃麻辣烫！”郑磊指着那个让团长扫码。 看着价格也不贵，这回团长没有再小气。 这里的食物很多都是全自动的，还有透明的玻璃可以参观整个制作过程。 郑磊这个少见多怪的，现在脸贴着大玻璃呢！ 选了自己喜欢的串串，就看见那些串串顶端被抓起，移动到了一口方锅里。 抓着那些串串的圆盘转啊转，食物很快就熟了。串串被提起，装进了一个碗里，碗的正上方开始往里面灌汤。 “请选择配料。”机器响起了提示音。 “配料？”郑磊看了看显示屏上的图案，开始点击，一边点还一边说，“香菜！辣椒面！香油！芝麻！香葱！……” 范井然提着摄影机，全程跟拍，把郑磊这一波刘奶奶进大观园的操作全数拍了下来。 从提取窗口里拿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麻辣烫，郑磊的好奇心还没有完全得到满足。 在桌上放下了食物，他又跑到其他人点餐的机器前继续释放他的好奇心。 关东煮，铁板烧，煲仔饭……居然还有机器包的饺子！ “你别给我点韭菜的！”团长指着范井然要点下的手，“你想要熏死我们？” “吃饺子不点韭菜不够劲儿啊！我没点蒜已经不错了！”范井然瞥了一眼团长，毫不犹豫地点下了韭菜鸡蛋陷的选项。 唉！出门放养！都野了！管不住了！ 二五四、终于见到大活人 “等会儿吃完了我们去哪里玩？”郑磊一边哈着辣气，一边问。 “玩？你是来工作的！” “嘿嘿！” “买了那么一大堆，先回酒店，下午去参观一下这里的生物农场吧？”团长看着一边还跟着的机器人，无奈道。 来到了农场，团长感叹：“终于见到大活人了！” 农场不比商场，虽然是半自动化的，却是有员工在忙碌着。 “小江！有客人！”一位长者看到来人了，对一个三十出头的小姑娘说。 “唉！我去招呼！婆婆您等一会儿？”小江旁边的老者，正是她的婆婆，赵秀文。 打了招呼问了情况之后，小江将这七人带到赵秀文面前：“婆婆，他们是电视台过来拍纪录片的，这位是他们的团长，王联。” “拍片子的？”婆婆摸了摸脸，“我们去画个妆？上镜儿好看点？别给我儿子丢脸了？” “嘻嘻！”张舒淇掩嘴笑了，“小江，你家婆婆真前卫！” 她们还真不是说笑的，老婆婆其实也就六十不到，想要美美的也正常。 反正时间不急，团长真的就让她们进屋化妆了！ 没有花多少时间，也就是淡淡地均匀了一下肤色，让五官精致了一些而已，她们就回来了。 “赵女士也是军属吗？”驿路一边跟着她们走出去，一边问。 “可不是吗？”赵秀文说，“别叫我赵女士了，这里人都叫我赵姨，感觉更亲切。” “赵姨，我刚刚看您在操作机器，那是干什么用的？” “那个啊？”赵姨带着驿路来到机器前，“配饲料呢！” “农场里都养了一些什么呀？” “猪，牛，羊，鸡，鸭！” “这么多，你们多少人在养殖？” “就我，我老伴和我儿媳妇！” “才三个人啊？会不会很辛苦？” “辛苦？”赵姨笑了笑，“不辛苦！比起以前舒服着呢！” 赵姨道起了过去在中部农场的打工生活。 那时候，为了给儿子儿媳造一间婚房，三人去了大农场打工。 每天早上四点多就要起床忙活，拌饲料都是自己拿着铁锹干的重活。 老伴经常腰酸背痛的，儿媳妇也是晒得黑呼呼的，她看着也是心疼。 农场工资并不高，忙活了一年多都没攒够造房的钱，可是愁死了他们。 赵姨他老伴想着这样不是事儿啊！觉得是不是要去大城市打工？ 也就是这时候，儿子给他们发来了这个招聘信息，让他们来岛上。 想着去大城市也是打工，来岛上也是打工，他们不怕吃苦。而且还能常常见到儿子，让儿媳妇不至于常年等着新郎官，也就答应了。 半年的培训，他们算是开了眼界，从什么也不会，到现在操作机器得心应手。 儿媳妇是年轻人，有她的耐心解答，他们学得更是轻松了！ 到了这里，他们才知道，农场里有大房子住，还没开工呢，房子就解决了！ 因为是半自动化的农场，他们不但不用起早贪黑，还有机器帮着干重活。 “我老伴去货运机场拿货了，等会儿就会回来！”赵姨说。 果不然，下午四点不到，赵姨的老伴就开着一辆集装箱车回到了农场。 “我老伴跟我是本家！”赵姨过去喊老公，“老赵！电视台来客人了！东西我和小江能卸，你带客人参观参观我们家的农场？” “赵姨，这一集装箱，你们两个能卸？”驿路有些怀疑。 “有机械臂帮忙呢！我们只要点点按钮，将东西放进定点位置就行了！”小江笑着解释。 “还真是高科技！”驿路竖起大拇指。 “可不是嘛！”赵姨也是一点儿也不谦虚，“我还给我老家的乡亲们传过视频呢！都说我得瑟！我就得瑟了怎么着？” “哈哈哈哈！是该得瑟得瑟！” 话语间，赵叔已经开来了一辆电瓶敞篷越野车，示意大家上车。 农场的牲畜都是放养的，山头上成群的牛羊啃着青草，洼地里鸭群在水塘里嬉戏，椰林里到处乱窜的那是园林鸡。 “都躲在林子里，这鸡不好抓吧？”郑磊问。 “嘿嘿！不用我自己抓！我有法宝！不过……我手脚不够麻利，还是得小江来操作。” “什么法宝？” “诺！这个！”停下车，赵叔给了郑磊一个小圆盘。 “这是什么？” “抓鸡用的无人机！”赵叔问，“想不想玩？”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男孩子和“玩具”，那可是天生密不可分的黄金组合！ “你能抓到，这只鸡我就给你烤了吃，怎么样？” “好啊！好啊！看我的！” 无人机这玩意儿，在城里那就是小孩子的玩具。他在学校那会儿，寝室里有个有钱的同学，就带了一个在玩。 试了试操作，郑磊就开始对着一直老母鸡虎视眈眈了！ “呀！怎么跑这么快？是不是平时在林子里撒野惯了？腿脚好了？”一边追逐，郑磊一边还叽里呱啦地旁白。 终于，十几分钟后，无人机抓住了那只母鸡。 “哈哈哈！孙悟空究竟还是逃不出如来佛掌的嘛！”郑磊有些得意，“这比娃娃机有意思多了！” “你也就这点出息！”团长对着郑磊又是一记毛栗。 抓了母鸡，他们还参观了找鸡蛋鸭蛋的行当。这就更简单了，都不需要自己操作，只要放出几个无人机，坐在车上等就是了。 载着满满两箩筐的鸡蛋，鸭蛋，他们回了小楼烧烤。这哪是采访工作啊！简直就是又玩了一天！ 除了摄影师们忙了一天没停过，驿路没忘了采访，团长还知道这是在拍纪录片以外，全都野了！ 直到回到宾馆，团长pIA地甩给他们一大叠录音让他们整理文案，他们才想起来要干活！ 白天玩得最欢的郑磊现在最辛苦。张舒淇一边抹着新买的化妆品，一边听着白天驿路录的对话，一边挑出能用的段子让他输入。 谁叫他是助理呢！ 团长在研究明天的行程，楼下的俩干了一天的摄制活，早早休息了。 用驿路的话来说，那就是老年人的作息。 至于驿路，现在没他的事儿，时间又早，对于他这样的夜猫子来说，一天才刚刚开始。 换了一套休闲的行头，他自顾自出门找乐子去了！ 环岛app上说，这里有酒吧，他想看看这里的酒吧里到底热不热闹。 扫了一辆车，驿路来到了商业街。 和白天的渺无人烟不同，傍晚的街市倒是热闹，虽然和大城市比起来人并不多。 商场的楼顶亮了彩灯，可以隐约听见孩子们在游乐城里的嬉闹声。 街心花园里放着音乐，老人们跳着广场舞。 商业街在海边，楼市的对面就是大海。空气很纯净，天空星星点点，明月高挂。 海滩上有三五成群散步的，有带着孩子们在灯下堆沙堡的，还有打着沙滩排球的男男女女。 走进一家爵士吧，驿路叫了应景的莫西干鸡尾酒，坐在了露天长廊上看街景。 酒吧里悠扬的爵士黑管吹奏着，那些白领们一改白天的正统打扮，换上了艳丽的服饰，侃侃而谈。 都还是新移民，酒吧正是年轻人们熟识搭讪的好场所。 很快地，驿路的独自安静时光就被打破了。 “这位兄弟！你长得很像一个名人呐！”一个和驿路差不多年纪的男人上来搭讪了。 他的旁边还站着一男一女，明显年轻了几岁。 二五五、这里都有粉 驿路这样的纪录片界大佬，的确会被认出来。 “你好！驿路！”他也不认生，他这样的人，就是到哪里都吃得开的，只要对方不是低能级别的。 “哇！真的是驿路啊！”那个男人惊讶了，“大神怎么来岛上了？” “跟团来岛上拍纪录片，看看这里的生活日常。” “是嘛？”那人明显眼神亮了，他对另外两个说，“快来认识一下！驿路大神啊！” “也就是你最粉！”那个女孩子娇俏地笑了笑，“驿路你好！我们侃大哥可是你的忠实粉丝呢！” “哦？是吗？没想到我来这里都能遇到粉丝啊？”驿路大方地笑了笑。 看那个被叫做“侃大哥”的人似乎真的是自己的粉丝，一时半会不会走，索性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真的！真的！”那个女人说，“我们都看电影，他就爱看纪录片呢！” “侃先生喜欢纪录片？” “别叫我侃先生了！我叫侃云溪，这姑娘叫寥寥，小弟叫卞沌。” “云溪？好名字啊！” “我是黄山那块儿来的，我母亲最爱黄山云溪，所以就得名了！” “怎么会喜欢纪录片？”驿路刚问，还没等侃云溪回答，热情活泼的寥寥就插嘴了。 “职业病呗！” “哦？你们都在哪里就职？” “侃大哥是我们环保局的慈善大使，他是人文科学博士！”寥寥回答得很自豪，“我们都是他的小跟班儿，我是助理，卞沌是水处理专家！” “没想到各位年纪轻轻，却都是人才啊！”驿路赞赏地点头。 “岛上最不缺的就是人才了！”侃云溪指了指领桌的几个人，“机械师，航天器材设计师，物理学家。” 转头，他又指着广场上跳舞的那一群老头老太：“物资调度，社区管理，绿化高手，书法大师。” “还真是不缺人才！”驿路又笑了。 “三百六十行，岛上都是状元呢！” “你一个人文科学博士，来岛上是做什么呢？” “我从业以来，本职一直是做环保的，设计宣传这里的环保工程。” “哦？说来听听，都有些什么样的工程啊？” “驿老大来了几天了？去过什么地方？” “才第二天，今天去了农场。” “那就说农场吧！”侃云溪侃侃道来，“这里没有淡水资源，所有的海水和雨水净化都是卞沌在统筹。农场里的排泄物会被回收到一个专门的沃气室。” 这些气体收集起来就成了天然生物气燃料，而剩余的固体便成了农肥。 冲洗农场的水会排放到一个净化池，蒸馏之后的净水可以循环使用，而排出的气体又会被转化成钻石创收。 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短期培训起来的人，很多时候会有很多相关问题要问，他们便负责回答和调解。 “原来是这样啊！那和你的人文科学专业没什么大关系吧？” “不会啊！我的优势就是能和所有人都无障碍交流！”这一点，侃云溪很得意，“咱能做到没有代沟，没有行业认知局限，对于很好地表达和解说都很有帮助呢！” “有意思！”驿路点头。 “我们侃大哥知识面可广了！”寥寥炫耀着，“他能听懂这里方脑子的科学家说的天书！” “噗嗤！天书？” “嗯嗯！”寥寥点头吐槽，“上次有个科学家突发奇想，问他是不是该在鱼塘里放两条金枪鱼，还问这么做会不会让这些鱼变成薛定谔的猫？” “然后呢？” “唉？驿大大也听懂了？” “大概就你不知道薛定谔的猫吧？”卞沌也吐槽她。 “吼！就知道鄙视我！” “那成猫了吗？”驿路问。 “没有！真的给养了两条金枪鱼！结果那些鱼更活跃了！死亡率还低了不少！” “你真的不知道薛定谔的猫？”驿路问寥寥。 “原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寥寥傻笑。 很快，门口来了熟人，他们便打了招呼会友去了。 驿路此刻暗想，看来采访思路还可以再拓宽一些。 天色渐暗，这里很快也安静了下来。 都是上班族，真正的夜猫子并不多，驿路也打算回去了。 这里的车都有自动导航，他不怕酒驾，输入一个地址，车都不用他自己开。只不过，自动驾驶是要花钱的！ 看了看金额，比在锦城叫代驾要便宜。反正他经常找代驾，就算是日常消费了！ “回来了？”宾馆里，团长还没有休息，“去了什么地方？” “爵士吧喝了口鸡尾酒，吹了吹海风，遇到个粉丝，吹了吹牛。” “明天我们去学校逛逛，没喝多吧？” “一杯鸡尾酒而已，不会宿醉。”说完，驿路便上了楼。 他对这里的状况基本心里有了底。 这里的人分两种： 一种是短期培训过来的，知识面不是很广，但这些人感激情绪很重，有着视锦浩为恩人的态度。 另一种便是在这里就职的各种专家，头脑很灵光。有很多人际上的不足，却也因为处在到处都是专家的平等环境中，谦逊平心。 他们都有相同的认知，那就是伊甸湾是他们的地盘，他们的新家，维护欲很重。 比如宾馆餐厅的大厨，会笑说自己这半年环保知识被灌输多了，大概被洗脑了。 原先入土为安的思想观念已经转变，时髦地给自己买了一个钻石葬。 他说入土为灰，不如变成传家宝，让儿子世世代代传下去。 “万一遇到困难，还能把我这把老骨头卖了还钱，发挥我的余热是不是？” 刘祥这虽然是说笑，却也说明了他本质上的思想观念的转化。 就像白天，遇到农场赵叔一家。 在说到经济收入的时候，赵叔说他们不领工资。 农场虽然不是他们的，但却是靠他们自主经营。 锦浩方面除了初期的本金和技术投入之外，现在的经营完全是他们自己在搞。 “从采购到创收，赚的钱都是我们自己在支配。”赵叔说，“就像是包了一块自留地，只要不做黑心生意，一切都是我们自家的。” 驿路了解到，他们所谓的不做黑心生意，除了产品质量保证之外，还有保障家园环境的责任。 如何做到低碳节流，如何平衡收益和投资，让生活富足的前提下，保护小岛家园的美丽和干净。 临睡前，驿路在笔记上记下“意识流”这三个字。 他认为，锦浩的培训，不但是给了这些人技术和知识，更重要的，是充斥了他们的思想意识。 这里的人，给他最大的印象，就是意识层次明显高于平均水平。 这些原本没有多少文化的普通人，在任何其他地方，都会是受到摆布的迂腐阶层。 可这里的人，少了家长里短的小我纠纷，多了热爱家园的大我思想。 这伊甸湾，有些像小说里的“乌托邦”啊！而陆冠生，可能就是打造这个“乌托邦”的小超人吧？ 现今社会，在哪里都有层次和阶层，有各种不公。所以才会有各种维权运动，各种奋起而争。 可是伊甸湾却是个人人平等的地方。 就像侃云溪说的：“三百六十行，这里都是状元！” 这样没有等级，没有排挤，没有因为从业不同而分高下的生活意识状态，可谓世间少有啊！ 驿路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二五六、还不如小孩子 团长说要去学校参观，那也是他的惯用伎俩。 因为童言无忌，他们没有多少世俗的想法。通常小孩子们的话，是一个群体社会的最原始状态的体现。 大人们犹豫要不要说的话，思考着怎么说才好的话，小孩子张口就给爆料了。 所以每次做节目，团长都会特意增添小朋友的段子，这次也不例外。有套路才有市场嘛！ 这里的学校只有一个，从幼儿园一直到大学都是在一个园区里，只不过是不同楼栋而已。 八点左右工作人员到齐，九点开始上课，直到下午四点放学。 为了方便上班族家长，四点到六点有兴趣班，很多孩子都会留下来参加。 一大早联系了校方，说明了来意，对方确认了身份证明之后，欣然同意了这个纪录片的拍摄。 学校高年级的师资大多都来源于科学基金会，低年级的则大多数都是在锦城招聘培训之后的教工。 来这里读高中大学的，寥寥无几，大概只有四十几个人。 而小学到初中就有百多人了，幼儿园也有五六十个萝卜头，有些像私立学校的意思。 一改现代式风格，这里的学校大楼有一种复古的即视感。 但这只是表象，这些建筑本身也是高科技产物。 看着像是哥特式的建筑，构架都是高强度的轻型钛钢结构。墙体模拟了岩石建筑的外观，可这些岩石都是退黑之后的空气火山岩打造的。 哥特式的长窗也都是三层隔热玻璃，让室内凉爽宜人，减少了热带湿热气流的影响，节约了制冷能耗。 学校入口处有一个大花园，一大早就看到很多孩子们在花园里忙碌。 问了带班的老师，才知道这个花园是孩子们自己打造的。 他们每天早上都会记录自己班级负责的花坛健康状况。从土地酸碱值，土壤蚯蚓量，到植株生长情况，昆虫量等等都会一一记录在册。 “这是上课的内容之一吗？”驿路问。 “是的，这是低年级的生物课内容，后院还有蔬果园。” “生物课这么有意思的吗？” “生物课必须要单调的吗？”老师笑着反问，“单调了记得住吗？” “记不住！”张舒淇这个理科白痴狠狠点头，“我就一点儿也记不住！这样上课真的能记住东西吗？” “这样上课很有参与感，成败都是收获，不信你们考考他们？” “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怎么考？”张舒淇摇摇手，她不行！ “我来问吧？”张雷是个喜欢种植的人，有些经验。 老师摆了个“请”的手势。 “小朋友们，你们在记录什么？”张雷问。 “我们在记录叶片数量和大小。” “为什么要记录叶片数量和大小啊？” “这一片是苗圃，他们现在四片叶子了，叶子展开的尺寸来看，根也长好了，就可以移植了哦！” “为什么四片叶子就可以移植？用什么判断根系的尺寸呢？” “哥哥你不懂吗？” “哥哥懂，可是那个姐姐不懂，你们要不要教教她？” “好啊！”小朋友们上前将张舒淇拉了过来，“这个是真叶，下面的那两个焉焉的是苗叶。真叶到了四片，就说明光合作用开始起效了。” “这个时候呢，下面的根，长度和宽度就和地面上的差不多对等了哦！”另一个小朋友说。 “也就是说，他们活了！只要按照地面高度和宽度量一下，挖一个同样的体积出来，就可以成功移栽了！”一个小姑娘拿着皮尺示意着。 “为什么要移栽？又为什么一定要挖那个大小的洞？”张舒淇不耻下问。 “因为这里很挤啊！”一个高高的小男孩说，“就像我一直在长高，要是不买新衣服，不买新鞋，我就长不好了呢！骨头会变形，脚丫子会变成古代的小脚的！” “就是啊！”那个女孩子也说，“姐姐换新鞋的时候，脚趾头都是十根一起全都穿进新鞋的吧？” “啊？要不然呢？”张舒淇觉得这问题问得有些奇怪啊！ “这些小花苗也是一样的，要是洞挖小了，根系就会被切断，那不是和少了脚趾一样吗？”小女孩说，“苗苗们会疼的！” “呵呵！呵呵！”张舒淇现在觉得脚趾头暗疼，“咱十根脚趾不切，不切哦！” “小苗苗们是用脚趾吃饭的哦！”小姑娘又说，“脚趾断了，胃口就不好了，胃口不好就没有营养，营养不好就开不了花花了呢！姐姐懂了吗？” “原来是这样啊！”张舒淇点头，“懂了！” 张雷又问了一些有关酸碱度的知识，孩子们也是对答如流，可张舒淇却又陷入了迷茫！天书又开始了…… 看出来她的迷茫，孩子们又开始用简单的话语解释着。 例如花花和人一样，口味不同，有的喜欢吃甜的，有的喜欢咸的。 “土地的酸碱值是为了让花花吃到合口味的东西，这样就能多吃点了啊！”一个胖胖的男孩子摸着肚皮说得很欢。 “也不能吃太多！”那个小女孩点了点胖男生的肚子，“你那样也不健康的！”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 “那为什么要养蚯蚓？有点恶心……”张舒淇撅着嘴。 “那姐姐为什么要穿凉鞋？穿棉鞋不好吗？” “这里是热带，三十来度穿棉鞋是要长脚气吗？”张舒淇回答得理所当然。 “蚯蚓在打洞，让土壤也像是凉鞋，不然苗苗也大热天也像穿棉鞋，会长脚气的呢！”那个娇滴滴的小女生说着抓了一条蚯蚓在手上，“这个就是生物链哦！很重要的！不恶心！” “哎嘛！”张舒淇起身退了两步，“那么可爱的小女孩玩蚯蚓，我还是第一次见！长见识了！” “长这么大还怕蚯蚓？你还不如人家小姑娘！这么多年白活了！”团长扶额旁白。 “学到了吗？”张雷问张舒淇。 “好像学到了什么？但到底学到了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老师，有考卷吗？”张雷问。 “有啊！”老师拿出了平板，打开一张图，“张小姐试试画一个根系图吧？” 这个考卷是一张图片，中间一条地平线，上面是个四叶植株，下面是空白的。 张舒淇想了一想刚才说过的话，将根系用手指画了出来。 “你看，这不就答对了？”老师笑着说。 “哇！我还是第一次做对生物题啊！”张舒淇爆料，“上学时候我生物一直是个位数！可是急死我妈了！” “噗嗤！个位数？你还真好意思说？”团长指着憋笑中的一群小朋友们，“你丢脸不丢脸？” “咱能不再提当年糗事了吗？呵呵！呵呵！”张舒淇也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还没见到校长呢，在花园里就已经耽误了半个小时，差点过了约定的时间。团长催促着他们赶快进校长室，别迟到失约了！ 原本以为校长会是一个怎样严肃的长者，结果到了校长室，见到了人，才发现对方是个四十不到的年轻男人。 “校长？”团长试着确认。 “王团长？幸会，幸会！进来坐吧！”校长笑眯眯地将他们请进办公室。 这年轻人果然是校长啊！ 二五七、龚家后人 坐下之后，他们寒暄了几句，团长就把他的疑惑道了出来。 “校长啊！您不介意我问一句题外话吧？” “但说无妨。” “您作为校长看上去很年轻啊！我以为校长都是老头老太呢！” “哈哈哈！这是一般都会有的疑问吧？国内的校长，还真的差不多都是老头老太！”校长还真的没介意。 驿路在他们交谈时候打量了一下这个办公室。 和一般严肃的校长室不同，这里的设置很轻松，除了白色的大班台之外，就像是一个会客室。 大班台后面是一个同色的书架，书架两边都有两个长窗。浅色的透光落地长窗帘敞开着，室内亮堂堂的。 一边的窗前摆放着绿植，还有一块浅色的长毛地毯，地毯上放着几个沙包座椅。 另一边便是他们现在围坐的沙发茶几。整个房间都是浅浅粉粉的感觉，让人感觉很松弛。 大班台上放着一块名牌，应该是校长的名字没错了。 “龚睿言？”看了名号，驿路转头确认，“是教育局那个年轻的反骨龚睿言？” “反骨啊？”校长听到这个词笑了，“正是在下！” “陆冠生怎么看上你的？”驿路完全没有忌讳他的用词。 “大概是因为我能走后门吧？亦或又是因为我们的教学思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龚睿言笑了笑，“反正就成功空降了！” “走后门？”驿路挑眉，他是不相信陆冠生会无缘无故给人开后门的，因为他的名声在外摆着呢！谁人不知？ 虽然认定了后者才是重点，驿路还是打算听听龚睿言怎么说。 “我爷爷是龚屏，他老妹嫁了陆楠城，就是陆冠生的爷爷。我爸是龚迹贤，所以么，我算是陆冠生的大表哥吧？是不是可以走后门？” “龚校长在教育局日子不太好过吧？”驿路只是笑一笑，继续问道。 “是啊！跟一帮老古董斗智斗勇，他们人多势众，我混不下去就只好另寻出路了咯！” “听闻龚校长一直在推行教育改革，对教学有着很不一样的思路。你一直反对应试，是这样吗？” “你们都受过华国正统教育，是不是曾经觉得学习很辛苦？”龚睿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 “是啊！是啊！我可怜的童年啊！我可悲的视力啊！”张舒淇感叹道，“还好有隐形眼镜这个法宝！” “所以咯，我不想继续摧残幼苗们的童年。” “那你要怎么做到让孩子们学到知识的同时又感到愉快呢？” “这个问我不作数！等会儿你们自己到班上看看就知道了！”龚睿言卖了个关子。 离开了校长室，一行八人去了小学教学楼。 这个时候，楼里正在上语文课。教室门是敞开着的，他们进门后就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正是早上在花园的那些孩子。 此刻，他们正围坐在一个大圆桌前，对一篇古文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看到校长来了，孩子们起立打了招呼之后，便又回到了刚刚的情绪中去了，似乎没有受到影响。 搬了几个椅子在外圈坐下，他们开始听课。 说这是语文课，还不如说这是文学鉴赏讨论课！今天的内容是孟子的《学奕》，家喻户晓的内容。 一般来说，这段文字是教导学生们上课要认真听讲，努力才能得到知识。 可是这个语文老师却没有这样解说答案，而是让大家自己讨论。 “你们觉得那两个学生最后的成就会是如何？”老师问。 “那个专心听讲的学生以后肯定会成为下棋高手，但是我觉得他的成就不会高过奕秋！”一个孩子说。 “哦？为什么呀？”老师这问题，也正是七位摄制组团员想要问的问题。 “因为他所有学到的知识都是来源于奕秋，而奕秋的知识，是来源于自己的思考！” “那你觉得怎么样才能胜过奕秋呢？” “他应该学习学习另一个学生的思维！” “另一个学生？那个想射天鹅的？”老师问，“你觉得他的成就会高过奕秋？” “当然不会！”另一个孩子回答，“他根本连奕秋的知识都学不全呢！” 与此同时，前一个孩子也点头。 “那为什么说要学习这个学生呢？” “因为他有自己的想法，有发散性思维，有想象力！可惜没有用到对的地方！”前一个孩子回答了老师的问题。 “回答得很好！”老师鼓励着，又对大家说，“知识是死的，但运用知识的能力是活的！背书那是学习第一个学生，掌握知识。在这样的前提下，学习第二个学生的发散性思维，就能将学到的知识运用到需要的地方了！” “所以……还是要背书？”郑磊苦着脸举手插嘴，他最讨厌背书了！ “哥哥！背书是为了记住知识！没有这些打底，关键时刻哥哥要拿什么出来用？”刚才花坛边的那个小女孩回头笑着说。 “可是这些古文好像没有什么可用的地方吧？”郑磊挠着头。 “那可不尽然！”龚睿言摇着一根手指说，“生活中难免遇到奇葩。古文里可有许多可以骂人不吐脏字儿的精髓啊！” “龚校长，当着小孩子的面这样说真的好吗？”团长哭笑不得。 “团长，您老觉得怼人的时候之乎者也，心平气和地让人难以反驳，难道不过瘾吗？” “那也要人家听得懂啊！不然不是骂了个寂寞？” “四季人不与三季蚂蚱争，没本事听懂的，就让他们稀里糊涂地过呗！”刚才那个第一个发表意见的男生回答了团长的问题。 “三年级的娃这都知道？”团长小小惊讶了一把。 “别小看我们的学生哦！”龚校长很得意。 “受教了！”团长拱手，“大家继续，我们去别的教室看看。” 走廊上，龚校长让他们自己去转，他要回办公室处理一些文件了。 见识了一回这里上课的场景，感叹的同时，这群人心中也生了赞赏！ 果然教育不一定要应试，龚校长这根传统教育的反骨，果然是有自己的一番建树的！ 若是他在这里能成功，说不定会掀起华国教育的新风浪呢？驿路暗自期待着。 学校这一圈逛下来，组员们觉得他们的知识面又广了！没想到读书真的能学到以前想不到的知识啊！ “我们是不是应该回炉重造？”张雷忽然问，“我觉得我们被应试教育耽误了！” “怎么？你想回去读小学？”范井然嘲笑着自己的小助理。 “今天一天，总感觉我还不如那些小学生！这学校真要收我这样的超龄学生，我还真想去重新学习一下！” “怪不得刚才遇到的那些家长，都说他们的孩子们整天就想赖在学校呢！”团长笑言，“你这脱离苦海的人都想去上学了，孩子们更是了！” 所以说，没有不好学的孩子，没有笨的幼苗，有的，只是无法让人渗透吸收的教育方法而已！ 这样的认知需要消化，不出意外地，驿路晚上又出门去了酒吧！这夜猫子，还真是一天不沾酒都不行啊！ 人各有志，喝酒这事儿，本也是驿路思考放松的方式。 就像李白，无酒不成诗，他驿路，无酒就没思路罢了！ 二五八、帝龙团 锦浩团到了伊甸湾拍了快一个星期了的时候，帝龙团才终于登上了去太空城的飞船。 帝龙团因为是帝龙工作人员带队统一行动，所以在人员上就比较精简。 他们一组一共五人：团长夏欣，主持记者张静，文案记者王旺，摄影师于以郁和摄影助理魏晓东。 太空城因为不接受访客，所以没有宾馆，这五人被安排在了贵客别墅。 这栋别墅是为了合作商参观而设立的，地段位置都很不错，设施也是一流的。 带队的是太空城的项目主管，也是帝龙的高管之一，名叫展须臾。 安置好了这五人之后，展须臾就开始介绍别墅的各种设置和服务细节。 他给每个人都发了一张访客磁卡之后说：“这个磁卡可以免费启动这里的一切设施，包括门口停着的两辆悬浮车。” 门口有一个机器人，所有的要求都可以通过那个机器人安排。 比如要去哪里，何时需要打扫，是不是需要采购送货，或者点外卖。 张静注意到，这里的一切都有等级档次之分，很好奇这些档次直接的差价和品质。 “夏团长，我们晚餐每个档次都点一下吧？看看都是什么待遇？”张静问。 “可以！我也想知道。”夏欣欣然首可。 展须臾用磁卡在门口呼叫了机器人进屋，让客人们自行决定。 五个人，他们点了六个菜式，每个档次来了两份。 半小时后，晚餐送到。 高级餐是两个罩着方形金属拱盖送过来的。打开盖子，一盘摆放精美的鱼子酱松茸鳕鱼排让人垂涎欲滴，另一盘迷迭香小牛排闪着晶莹的金箔酱汁。 中级餐是两个磨砂玻璃盖子照着的食物。一盘耗油菜椒鸡片，一碗乌骨鸡汤飘着香葱，也是香气四溢。 平价餐只是两个金属饭盒。一个里面装着蒜蓉四季豆，另一个是干锅花菜。 虽是平价，但他们也注意到了，这两盘菜的价格也都在百元以上，根本不便宜。 “在这里生活这么烧钱吗？”王旺问，“一般人还真是吃不起吧？” “这里的所有东西都需要从地面上空运过来，一星期一次，所以才会比较贵。”先是解释了价格上的差异，展须臾才又说，“但是这里的住户都是有家底，需要清净的富豪，所以这些根本就不算贵。” “这里真的都只有富豪？华国有那么多富豪吗？”王旺继续问了下去。 “华国现在有资产的人的确不少，但是富豪也是有富裕等级之分的。” 展须臾的侧面意思就是说这里的菜式之所以分三个等级，就是为了方便各个阶层的富豪选择自己能够负担的价位。 展须臾没有和他们共同用餐，而是点了一份工作套餐。一边进食，他一边开始解说这里的等级设置。 这里的住房分也三等。 初级住宅区是在比较边缘的地段，公寓房型，没有自带的花园，但是每家都有一个室外平台。 中级住宅区在中环带，小型连体别墅，每家都会有一个小花园。 而高档住宅区，便是现在他们置身的这个内环。这里都是单栋别墅，除了楼上楼下都有平台之外，门前门后都有花园，还有一个小型温水泳池。 “什么样的富豪能够住在内环？”张静问。 “大约是资产五十亿以上吧！” “五十亿？”王旺傻眼了，“有五十亿，那这些菜真的不算贵了！” “有五十亿在华国都能买庄园了！为什么要选择来太空城？”团长夏欣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富豪也有富豪的苦衷啊！”展须臾笑了笑，“为了避免被穷亲戚们和客户们打扰了清净，退休之后这里便是净土了吧？” “原来是这样啊！”张静笑着点头，“穷亲戚也真是一个难避免的种群！” “有钱有关系，自己没有本事还不够努力的人，就会想要不劳而获分杯羹。”展须臾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这些富豪退休前估计没有被少骚扰吧！” 所以，太空城也算是一片净土，让人能够安度晚年。 “这里都是老年人吗？没有年轻人和孩子？”王旺问。 “几乎没有年轻人，也没有小孩子。”展须臾点头。 “为什么啊？那多没劲？” “年轻人资产不达标，小孩子么，不可能就在这里虚度光阴的。”展须臾说，“年轻人应该为自己打拼，小孩子么，应该努力成为打拼的年轻人！” “那这些老人平时有什么娱乐活动？会不会跳广场舞？打太极？或者遛鸟？”王旺又好奇了。 “广场舞？”展须臾噎了一下，“你见过富豪们参与这么低级的娱乐？” “呃……我不认识什么富豪啊？我们小区的老人们就是做这些的。” “这里的老人都是有档次的人。”展须臾解释道，“这里有棋馆，有会所，有高尔夫球场，还有瑜伽馆，练舞房和陶艺工坊。” “原来是这样啊！”王旺觉得长见识了。 “明天我带你们去会所参观吧？”展须臾说，“今晚我就先请示一下明日会所预约的住户，看看他们是不是愿意接受采访？” “麻烦展先生了！”夏欣客气地道谢。 他们也知道，这里的住户非富则贵，很注重隐私。要拍纪录片，要采访，并不是那么随意的。 坐了一天的飞船，他们都有些累了，便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让机器人定了早餐，用餐完毕之后，他们便去了会所。 这里有很多会所，因为太空城有几千的住户，这里一半的人都会预约来会所休闲。 因为消费水平的不同，这些会所也有等级之分。 他们先是去了高档会所。 会所里很安静，除了现场演奏的钢琴声，几乎没有什么杂音。 演奏的艺人对着空地演奏着，让他们感到很奇怪。 “没有听众吗？”四下看了看，王旺问。 “这里的贵宾室都有扬声器，打开就能听到演奏。”展须臾边走边说，“而这些贵宾室都是对外隔音的，很好保护了诸位贵宾的隐私。” “原来是这样啊！”王旺噘嘴，“可是我觉得听音乐还是听现场过瘾，艺人也更有成就感。” “只是拿薪水演奏的员工而已，并不是开什么演唱会。”展须臾并不觉得他们需要成就感，又不是开音乐会？ 耸耸肩，王旺不置可否。富人的世界，似乎和她这个拿着微薄薪水的小记者有着认知鸿沟。 按了一间贵宾室的门铃，展须臾报出了名号，门才被打开。他领着众人入内。 这是一个五十余平米的包间，包间里装潢得金碧辉煌。 北欧风格的装潢，一人多高的大壁炉里投射着仿火苗。大理石的地面贴面勾着金边，一个实木桌台上，摆着一副玉石围棋盘。 两位七十开外的老人正坐在桌子两端的太师椅上对弈。 见到来人，他们暂停了棋局，示意他们去一边的那圈红木软垫沙发上小坐。 “邱先生，万先生，叨扰了！”展须臾客气恭敬地与他们握手。 “听说帝龙在拍纪录片？”邱先生首先开问。 “是的！这几位是摄制组的人，他们想要了解一下太空城的日常。”展须臾回答。 “哦？”万先生转头对着摄制组的人们和蔼地一笑，“要问什么，问吧？” 二五九、都是大佬 张静是个经常出席到当场合采访的主持记者，对于上层社会还是有很多了解的。 看着这两个老人，张静莫名有种熟悉感。 “万先生有些面熟啊！”张静一边在脑中搜索着记忆，一边说，“退休移民的富豪万先生，难道是……【成达购物】的万老？” “呵呵！正是我万成达没错！”万老笑了笑。 “那邱老难道是万老的老同窗，【友信银行】的老行长，邱剑英？” “老邱，你这么低调，都有人认出来了！看来这位记者女士功课做得不错啊！”万成达笑着挪愈邱剑英。 “还不是因为你年轻的时候，那张脸铺满了广告界？” 万成达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个网红了！ 自从卖掉了父亲的【京金百货】，自立门户开了【成达购物】之后，经常会出现在广告上为自己的公司做宣传。 而业界都知道，【成达购物】的成功，少不了他同窗好友的【友信银行】之全权支持。 原先的百货公司，在网络大潮流对闹事商家的冲击下，模式已经落伍。 员工诸多，消费巨大的百货公司，已经成为不了商业主旋律。 万成达是一个有远见，有野心的人。他知道裁员改体，一方面存在着资金的消耗，舆论的黑化的弊病，另一方面也容易让消费者局限于和原先品牌的对比之中。 所以他果断地将【京金百货】完整地卖给了对传统行业有兴趣的人。 这算是将烫手山芋甩给了别人，卷了钱自立门户了吧！ 那个时候，邱剑英也刚刚继承【友信银行】，想要做一番大事业。 在了解到好友新开了【成达购物】这个新型网络平台之后，便与之达成了合作，开发了独家信用平台。 万成达也是人精，他了解到现今网络购物平台最大的一个资源浪费，就是在于“与预期不符”理由的退货。 因为网络购物没有实体，一百个人有一百种想象。 【成达购物】的成就，却是采取了展厅模式，让购物的人能够亲眼看见，亲身感知这些东西。 这样一来，他杜绝了大多数对于他们网络平台产品那些天花乱坠的奇思怪想。 这也减少了9成的退货率，很好地为公司做到了有效节流。 而这个展厅又被做成了休闲娱乐场所，容购物休闲于一体，实现了资金自给自足，甚至连连创收的积极局面。 也就是这样，【成达购物】很快就成了网购界的第一品牌，直到现在都是业界龙头。 十年前，60开外的万成达和邱剑英先后宣布退休，之后就听到他们移民隐居的消息。 没想到，他们是移民到了太空城啊！ “万老，邱老！你们是怎么想到移民来太空城的呢？” “忙了一辈子了，年轻的时候没时间享受生活，退休了之后还是经常会被访客叨扰。”万成达说，“老了，就不想摆姿态，时刻要注意自己的言行是不是会对公司带来影响了。” “是啊！”邱剑英点头附和，“来这里隐居，算是能够放下责任，畅快地做自己吧！” “是的！没有什么利益纠葛，也不需要交际，私密性好，舒心宁静。”万成达这算是表达了了他们对于太空城的看法。 “您不想念儿孙吗？”王旺眨着眼问出了她的想法。 “孩子们都大了，有自己的事业，平日里忙得也见不到几回。孙辈们都在贵族学校住读，也就逢年过节见到几回。”万成达问邱剑英，“是吧？老邱？” “是啊！”邱剑英点头，“我们每年回去两次，见见家人。平日里网络连线其实也很方便，挺好的！” “二老真是思想前卫看得那么开！”张静倒是觉得这样不错。 她也是个事业心重的人，一直忙碌，家人的确见得很少，身有体会。 人各有志嘛！在聚光灯下，人群里久了的人，最想要的，其实也就是一片自由安静的净土罢了！ 棋局还在那里摆着，他们也不好意思继续打扰下去，打了招呼便离开去了下一站。 中级会所里，就比刚才热闹了不少。 这里是有大厅的，不少人在大厅里身着华服浅酌聊天，有些像地面上的酒会一般。 张静了解到，这些人过去多少都有商业上的接触，也算是熟人了。 没有了事业的竞争和羁绊，平心静气地聊聊当今的局势，聊聊子女们的成功设想，聊聊过去公司现今的发展，也是一种优雅式躺平。 而大众会所又是另一个景象。 这里不需要正装华服，也没有包厢，只有一些半开放的小隔间。 这里的人很多，大家似乎都是常客，彼此很熟悉了。唠唠家常，聊聊时尚，打打桥牌，还有一些类似于宾果的集体活动。 张静觉得这里的档次就像是老年活动室，没什么情调。而王旺却觉得这里更像是有了人气，让人松弛许多。 与锦浩组两三个礼拜的撒欢行程不同，帝龙组在这里只有一星期的采访时间。 又因为人手偏少，所以他们白天采访，晚上就要把文案赶出来，还要把第二天的行程预约好。 虽然待遇很好，但是三四天下来，也感觉都有些疲累。 展须臾也看出来他们有些疲劳的状态，便建议他们晚上跟他去温泉会所放松一下。 温泉会所是二十四小时开放的休闲场馆。 太空城里的水，都是从地面上带过来的，资源很紧缺。但是这里的水循环技术也是不一般。 初期用水送到后，这里的中心处理厂会收集蒸发的水汽，降温后通过重力装置从导管中注入水库。 经过一系列的蒸馏和消毒程序，这些水汽就会重新生成纯净水。这样的过程可以回收三成的水耗。 这里的地面都是空心的，泳池和生活用水在地表下的管道里不断循环流动着。 这些水在管道中通过一道道过滤网和消毒室，最后进入蒸馏室转化为纯净水。这一过程，能够回收五成。 另外排放的二氧化碳也被电离为氧气和碳，用液氢重新合成水分。这又是一成水量。 这样，每天的补水量便只需要两成。 可这两成的水量也很大！ 每个星期，这里都会需要两班运水飞船，耗费资金庞大。所以这里的水比金子还贵。 还好这里没有灰尘，又是四季恒温在20度，所以不需要天天洗头洗澡。 衣物都是定点干洗的，每家每户也都有小型节水洗衣机处理一些贴身的衣物。 而这个温泉，便是喜爱泡澡的居民们时常光顾的好去处了！ 温泉会所从外面看，像是一个绿植暖房。拱形玻璃的结构，像一个巨型的玻璃帐篷。 进入到室内，到处装点着着热带植物，只不过八成的植物都是仿真装饰品而已。 绿茵之间，是一个个类似太空舱的胶囊形单人水池。 最上面的玻璃面板是一个单向透光的屏幕。互相交流都可以通过音频和视频解决，所以不需要窝在同一个池子里。 这样的设置卫生又方便，他们六人躺在水池里也不会无聊，可以互相聊天，讨论，还能听音乐玩游戏。 美中不足的是，这些游戏都是为中老年人设计的，他们几个年轻人不感兴趣啊！ 二六零、上层社会 终于到了最后两天，帝龙组的人被邀请参加了这里每星期一次的晚会。 男士们西装即可，和工作时没什么大区别。可是三位女士里，除了张静，没有人带来了礼服。 “这里可以租赁，我带你们去服饰行试试吧？”展须臾也意识到做准备工作的时候忘记了提醒这一点，立即提出了解决方案。 来到服饰行，三人觉得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没有衣服，只有三面大镜子。 “这里都是数码试衣。”展须臾看出了她们的疑惑。 在这里，只要换上这里特制的紧身衣，往中间这么一站，扫描仪就会扫描和分析出身高体重和体型。 然后按照她们的尺寸和价位，在屏幕上展示可选的衣物。点选以后，这些镜子里就会出现顾客换上那套衣服的模样。 这里只提供中档层次的租赁，几人浏览了一番之后，便选中了合适的礼服。 下单之后，机器人就会将货品送到住地，也算是轻松购物了！ 有钱人都是喜欢买买买的，这样购物，买多少都不用担心大包小包的。 这里的商场也沿用了【成达购物】的那一套系统，在店里看到中意的样品，直接扫码下单，送货到家。 第二天中午，一行人盛装前往了聚会大厅。 这是一栋位于内圈最靠里的恢宏的现代建筑。整个建筑是一个环形的圈，楼高八米八，整个还圈五十米宽，两头直径三百六十米。 这样的空间可以容纳所有的居民而不显得拥挤。 内圈是各式各样的餐厅和吧台。太空城不支持公共场合宿醉行为，所以酒精性饮料购买之前都需要皮肤测试。 所谓的皮肤测试，就是将手掌按在一个分析屏幕上，皮肤挥发出的酒精比例合格，才能继续点单。 这里中老年人居多，很多也都是养生派，又注重仪态，所以不会有什么意见。 摄制组的女人们对此倒是满意的，特别是张静。因为她灵动的御姐长相，和闺蜜们聚会的时候，时常受到醉鬼们的搭讪打扰。 不过她们是来工作的，所以很守职业本分地没有点酒。 端着一杯气泡果汁，张静开始观察这里的宾客，这也让她意识到了这里真是等级分明。 熟知奢侈品的张静，只要看来宾的服饰基本就知道她们是来自于哪个阶层。 而不同阶层的群体，似乎基本都不会互相乱窜，几乎都是集中在自己的阶层圈子里。 这里的人不挑广场舞，但舞池里的国标倒是人人都会。就算是上了年纪，也身段架势丝毫不输专业舞者。 也许这就是从小在富裕环境里熏陶而成的气质吧？ 看看人家举手投足之间的优雅，交谈时的轻声细语，就餐时绝对不会用错刀叉顺序的懂行……再看看身后几个“平民阶层”刀叉咔尺作响的简陋…… “唉！这才该是我生存的环境啊！”张静暗想，“怎么就跟这些不入流的混在了一起呢？丢不丢人？” 当然，自由惯了的，亦或平日不吃西餐的那几个，是不会知道张静心中的鄙视和尴尬的。 这个聚会一个个环节很多，抽奖啊，小游戏啊，才艺交流啊……反正一圈兜兜转转采访下来，等到聚会结束，已经晚上九点了！ 这样的上层社会场合，张静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其他几个人却是觉得有些无聊，很快就提不起劲儿了。 索性张静主打，他们跟着拍就行了，也省力了！ 一个下午加晚上，他们都累了。不像往常一样赶文稿，一个个都洗漱完毕，倒头就睡。 明天早上就要搭飞船回地面了，回去再弄吧！ 帝龙组在这天基本已经完成了太空城拍摄内容，可锦浩组还在伊甸湾赖着呢！ 对于锦浩组的那群人，在伊甸湾出差工作，就像是在度假一般，似乎有些乐不思蜀了！ 白天去各个地方串门，晚上跟大妈大爷跳跳广场舞，到了饭点一家一家餐厅吃过来。 没有人带队，没有行程限制，这完全就是自由玩耍的节奏嘛！ 特别是郑磊这个不要脸的，居然在游艺城玩了几个小时的游戏，几乎把每个游戏都打了一遍。 原因么，只是因为打赢可以赚点数，点数可以换礼物！ “大叔！一万点可以换什么？” “可以换一盆绿植。” “呀！那我要那个颜色很多的仙人球！”郑磊笑得很欢，“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仙人球开花呢！” 窗口里的大叔递过礼品的同时，指了指花盆上的二维码：“这是饲养指南，祝你年年有花看哦！” “哇！谢谢大叔！我会努力的！”郑磊干劲儿十足地回答。 “家里的葱都能被你养死的人，还是换个奖品，别残害可怜的仙人球了吧！”平日里话不多，但一开口就语出惊人，说到点子上的文案武达成吐槽了。 “这次一定会成功的！没看见这球球自带攻略了吗？”郑磊指了指那个二维码，一脸“我就不信我这次养不活”的表情。 “养活了再说事儿！”武达成说完就拎着这小子出了游艺城。 真是的，到底是来拍纪录片的，还是来陪这个“巨婴”玩游戏的？ 两组各自采访时也有一些必须要问的对比问题。 比如医疗。 在这个方面，太空城因为是密闭环境，没有什么病毒源。但是不排除定期回地面时，从地面上带回来的病原。 所以一旦生病，就都被要求隔离，以免在密闭环境中交叉感染。 太空城这种老人多的地方，医疗条件当然也是一流的！ 除了每三个月的定期体检和每周的定期配药之外，一旦生病，就会有医疗太空舱送到。 这里没有医院，也几乎没有医生，只是基本做到了在家就医自动化的节奏。 一切的护理都有声控机器人帮助完成，若是做手术，也是太空舱里的自动智能器械就可以达成的。 当然这里大多数人都很注重养生，避免防止病痛的发生。其原因么，就是高昂的医疗费用实在是有些骇人。 所以对于免费的定期检查，几乎没有人会错过，重在预防嘛！ 再看伊甸湾，这里倒是和别的城区差不多。 有个小医院，医生护士都配备齐全。 定期检查是半年一次。因为这些人刚刚移民过来不久，只参与了入岛时候的最初体检录入。 药品的采购也很方便，常用药只要在环岛app上复购就能送药上门。 因为锦浩本来就有医院，所以原先的医保一样能用。本来就有医保的人，除了改一下地址之外，什么也不用做，很省心。 而新员工再加入锦浩这个大家庭的时候，就也加入了锦浩医保。这是公司福利，每个月在公资里扣上几百大洋，就能享受免费医疗。 除非动大手术或者药费，几乎没有额外支出，这也是岛上人非常自豪的地方。 和太空城大同小异的地方，就是这里也有生物仓，动手术或者体检，往里面一躺，全都能解决。 再加上这里的人因为生活状态和饮食都是绿色天然，所以生病的很少，原先有痛疾的，状态也越来越好了！ 所以说，人是靠养的。吃得好，睡得好，过得好，健康状况就好了！ 二六一、打包票 锦浩组终于完成了两个多星期的拍摄。 回去的那天，大家心都野了，有些依依不舍。因为回到锦城，他们又要开始朝九晚五的规律生活了。 帝龙组回来之后又去帝龙总部完成了最后的拍摄之后，便开始等锦浩组的人。 他们不回来，导演没法看全集，没法编辑剪辑啊！ 帝龙那边的影片很正统，也很符合规范，导演两天就看完了。等到拿到锦浩组的影片的时候，导演有些闷了。 “你们都是拍的什么呀？怎么尽是组员？驿路的镜头怎么只有一半？你们怎么想的？抢戏呢？”开会的时候导演觉得该给驿路打抱不平了。 “我觉得挺好的！”驿路倒是无所谓，“我镜头不需要那么多，他们拍出来的感觉更接地气。” “驿大神啊！真不介意？” “不介意！以前都是我单独出境，换几张新面孔也挺好的。”驿路笑了笑，“别抠我出场费就行了！” “你看看他们的白痴样！”导演瞪了那几个人一眼，“观众会不会觉得我们摄制组有些蠢兮兮的啊？” “返璞归真嘛！”驿路倒是有自己的见解，“更能体现两家科技公司的风格差别。” “风格差别？”被驿路这么一提醒，导演开始了思考。 “是啊！”驿路继续补充，“陆冠生本来就是个奇葩，说不定这同样奇葩的纪录片更有看头呢？” “我有主意了！”导演一拍桌面，“我们不要按照组分集！我们来个对比！” 原先，导演是打算分两集播出，一集锦浩，一集帝龙，分别由两个不同的主持记者分别走线。 现在他打算把这两个公司的相对内容打散，两方穿插，同时走线。 只不过范井然有些太敬业了，给他带回来一个星期都看不完的片子！ 原来打算和看帝龙组的那些一样快进，结果……因为那几个人太搞笑，他有些舍不得快进。 这可如何是好？两集摆不下这些个内容啊！想来想去，他决定跟台长商量，是不是能改成三集？ 纪录片本来就不是收视率高的节目，广告收益并不是很好，所以台长有些犹豫。 “台长！我跟你说，这节目能火！”导演据理力争，“您准备好多一点的广告商，我先做着，到时候您要是不满意，我再删减？” “那你就先做着吧！真要吸引人，我给你三档！” “真要吸引人，您能给好点儿的档期吗？” “得寸进尺了是吧？” “您看，七月周末八点档不是还没定版吗？都用老电影填充着！”导演说，“我两个礼拜给您看成果，要是满意，把档期给我了吧？” “你个纪录片要上黄金档？狮子大开口啊？” “保证比老电影收视率高！我很有信心的！” “纪录片能比电影有收视率？”台长将信将疑，“你先弄出来，我们来个内部预览？大家都觉得好我就让你上黄金档？” “您就等着吧！我觉得我们纪录片编辑部要火了！”导演眉开眼笑，拿着台长的话当保证，乐哉乐哉地去找编辑剪辑节目了。 台长被他的信心也是弄得心痒痒，琢磨着到底他能搞出个什么样的纪录片，号称能上黄金档？ 没想到导演还真和那些老电影档期杠上了！没日没夜地忙了两星期，连周末都带队加班，终于把他的宝贝片子搞出来了！ 片子被命名为《科技大战之世外桃源》，拿着记忆卡，导演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台长室。 “台长，我们什么时候预览？”导演问，“您别偷看哦！” “得瑟！”台长瞥了他一眼，“今天下午三点，放映厅集合！我倒要看看你弄出来什么好东西！” 听说要预览纪录片，台里的人情绪并不是很高。 “台长，五点要下班了，您老三点预览？三个小时的片子，是让我们加班的节奏？有加班费吗？”有人问。 “没有”台长背着手说，“不喜欢就提前走人呗！” 其实吧！台长就是故意放在三点，因为如果不够吸引人，下班时间一到，肯定走光。 他就是想看看，没有加班费的情况下，到底有多少人把这片子看完的！若是有半数以上，那说明这个片子还是有些实力的。 导演和摄制组的人倒是不慌，还自己掏了腰包买了很多爆米花和小零食发给大家。 拿到小食的大家有些不明所以，看纪录片那么严肃的事儿，啃爆米花？ 不过免费的食物大家都喜欢，给了就吃呗！ 坐定之后，影片开场。 范井然因为拍了在锦浩前台吃闭门羹的镜头，影片便从这里开始了！ 看着这群人不入流地拆点心，像是刘姥姥一般一惊一乍的，再看王团长从不屑，到参与到暴饮暴食的行列里还要摆谱的样子，全员一阵爆笑。 “王团长！您这霸王餐吃得可爽？”有人打趣了。 “真爽！可惜你吃不着！”王团长也没介意，本来导演就说了，他得把他们都变成滑稽演员来操作剪辑！ 然后就是员工八卦吐槽，那些平日里正规渠道听不到的事儿，被锦浩员工一件一件爆料。 这些人都是天生八卦的，这会儿看得津津有味儿！怪不得导演要给他们发零嘴儿啊！这简直就是在看滑稽段子嘛！ 之后镜头转到了帝龙组。 相对于刚才在锦浩的自由散漫，口无遮拦，这里的人就比较靠谱了！ 帝龙的运作就像是齿轮轴承一般，让人赞叹马鹰龙的经营管理的精密和自律。 “这才是科技公司该有的样子嘛！”又有人感叹，“不知道这两个截然相反的管理方式，能把这两个卫星城区打造成如何的风格呢？” “你们觉得这场比试，会是谁输谁赢？” “不知道呢！不过现在看来，帝龙更胜一筹！” 一集看完，电视台的众员工集体笑疯。 “郑磊是吧？你会火！傻大众的代表人物啊！哈哈哈哈！”一个来看片的主持人对着郑磊评论道。 “托哥吉言！”郑磊在电视台叫谁都是哥哥，姐姐，老师，大神，因为他资历最浅。 下班时间还没到，他们又接着看了第二集，还是那种画风，各位一边看一边点评，可谓是津津有味！ 台长虽然也是乐在其中，但他的职业脑还在！ 叫来了助理，吩咐下去这个节目能开网络互动版，调动一下实况讨论的积极性。 “网络互动开多久？”助理问。 “一直开着！”台长说，“一个星期一集，讨论版面可以维持热度，全都播放完一星期之后再关闭。” “这么久？” “嗯！你让网管那边加点人手，必要时候抬一抬热度，卖几个关子？” “台长真是要给他们黄金档？” “第三集有人不下班接着看的，就把档期给他们。你去接洽吧！”台长点头。 他本人是觉得行！导演果然没糊弄他，就看其他人的反应了！ 结果两集放完了，导演却说：“下班了！后面一集大家等档期出来再看吧？” “唉！导演！你怎么能这样啊！”大家急了，“看一半呢！等不及了！继续啊！” “是啊是啊！赶快的！” “都下班了，不回家吗？”台长笑了，故意跟着起哄，“没有加班费哦！” “台长！您让他放下去！不看完我都没心情工作了！” “是啊！是啊！难得我有时间！别吊着我啊！” “赶快的！你看我还减肥呢！今天爆米花的卡路里已经超标了！得对得起我的付出啊！” …… 导演这个老人精，看着台长挑眉，意思是：“给不给上黄金档？” 导演无奈地笑了，点了点头，导演这才开始播放第三集。 二六二、果然火了！ 五月拍摄的纪录片，到了七月才上档期，陆冠生差点儿把这事儿忘了！ 最近处理了楚雀和柳初秋搬家的事儿。 这两人还真能买！因为陆冠生答应了季稔给她包机，结果这俩货房子造好看了三维模拟之后，连家具都给买上了！ 因为怕泄漏消息，最后还是陆冠生和季稔亲自开的飞机去的岛上！ “哟！陆冠生？终于见到真人了！”楚雀皮笑肉不笑地和陆冠生打招呼。 “雀哥哥！”柳初秋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拉了拉楚雀的衣袖，“人家好歹是恩人，我们客气一点好不好啦？” “就是！”陆冠生也不客气，“我亲自开飞机，就为了你们后半辈子的安全，还是我出的钱！别得瑟！” “唉！拿人的手短！”楚雀摇了摇头。 “柳初秋，这是你的新身份。”季稔递给了柳初秋一个文件袋。 文件袋里是一张身份证，一张银行卡，还有一个加密手机。 “施家乐？”柳初秋看着身份证上的名字，有些迷茫，”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我不知道！”季稔指了指陆冠生，“他取的，你问他！” “第一，这名字低调！”陆冠生回答，“第二么，也没改太多！” “什么叫没改太多？连名带姓都换了！”楚雀没找着这句话的逻辑。 “的确没改太多，意思差不多。”陆冠生给他解惑，“初秋多红叶，施家乐是英文红色scarlet的谐音罢了！” “哇！有文化和没文化就是不一样！”柳初秋笑着说。 “咬文嚼字！”楚雀摆出一脸不屑。 不过施家乐就施家乐吧！至少他用这个名字能出门，也算是补偿柳初秋一个自由吧！ “瑞士银行的钱用完了吗？”陆冠生问楚雀。 “靠！你怎么知道我的钱在哪儿？” “你觉得我会不查清就帮你？”陆冠生嘲讽着，“信用卡里没钱，记得按时还款！别让你家小男人穷了！” “要你提醒！”楚雀跟陆冠生好像就是天生不对盘的样子。 不过也对，穷谁都不能穷了柳初秋啊！ “岛上有宠物，想养的话自己去农场买！”陆冠生说着递了一个二维码给柳初秋，这是环岛app的下载码。 “哇！还能养宠物啊！”柳初秋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向往。 虽然楚雀知道他们现在的生活，是用他的情报换来的，将来还会有更多的情报需要用到他，但是他对于这些安排还是满足的。 除了没有出门的自由，他也算是过上了从小梦寐以求的生活。 乡间田园，依人相伴，不愁吃穿…… 另外乐呵着的，那便是反黑组的那些人了！送走了这个要求诸多的麻烦精，基地又清净了！休息室又回来了！ 这段时间看着他俩你侬我侬的，搞得他们都想找老婆了！郁闷啊！ 这事儿办完，差不多也就到了熊孩子们放假了！桴辕又变成天天兮兮闹闹的场景。 这天周六下午，这群熊孩子们帮着佣人们在花园搭着一个室外电影院。 “今天看电影？看什么片子？”陆冠生问。 “看哥哥家的纪录片！”啾啾迎了上来，“爸爸妈妈等会就到了！” “我家的纪录片？”陆冠生这才想起一个多月前的事儿。 “有全网聊天哦！你看我们都注册了！”啾啾哥哥钱宥祺秀了他的手机，“大表哥也注册一个？” “嗯！等会儿看吧！有趣就注册。”陆冠生点了点头。 晚上八点，节目开始。 不到五分钟，屏幕右侧的留言栏里就开始了激烈讨论。仔细一看，嘿呀！居然还有自家员工在那里掺和着呢！ “哇！大表哥家的公司好有意思啊！”钱宥祺果断叛变了，“等我长大了，我要去大表哥的公司上班！爸爸那里太无聊了！” “小叛徒！”钱久金无奈摇头。 钱宥祺大概是继承了他爷爷钱北江的基因，自小就喜欢科技方面的东西。现在又在桴辕混久了，更是希望以后能走科技路。 说起来他也快十六了，在这些孩子里算是大哥哥了！ 本来钱久金是打算等他成年就送他去乾坤实习的，也好帮衬他的大儿子钱宥贤。 现在看来，这儿子大概是希望进锦浩，跟着陆冠生做事业的了！ 对钱久金来说，这样也好。他至少不用担心兄弟两人抢乾坤，到时候家里鸡犬不宁的！ 豪门么，这些事儿见得多了，多少都会考虑的。 “你不要乾坤？”陆冠生问钱宥祺。 “乾坤有我哥在呢！老爸又不会一分不给我？我当个自由人挺不错的，没责任！” “我也没责任！我长大要当大提琴家！”啾啾也插嘴。 “这身高……当大提琴家还需努力啊！”陆冠生这是明晃晃地嘲笑啾啾长得矮。 这啾啾也是的，十二岁了，还没到一米四，比班级里的女生们都矮了一个头。 “啾啾还小呢！啾啾现在也不挑食了！以后会长高的！”“ “呀！这是我拍的照片！”沈稔忽然喊了起来。 “呀！你把照片发给谁了？”陆冠生看着银幕上他的搞笑照片，忽然觉得是不是平日里他管得太松了？这样的照片怎么上电视了呢？ “发给我妈了呗！” “陈吉！”拨通电话，陆冠生问，“你把你儿子发的好照片给谁看了？” “陆总！你不看公司网吗？” “啊？”打开公司网，陆冠生才看到上面简直是……绝对精彩啊！ 罢了罢了！看着留言版上屡叫“奇葩”的吃瓜群众，陆冠生投降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奇葩登场了！ 这群人！还真敢晒！帅照那么多，偏偏就晒那些搞笑的，也真是醉了！ 还真被电视台的前辈说对了，跟着陆冠生一起火起来的，果然还有郑磊！ 留言板上“郑姥姥”长，“郑姥姥”短的评论光速飙升。 很快地，收视率就过了亿，电视台台长乐了，广告商乐了！ 影片都结束了，桴辕那帮人还和网上的那群吃瓜群众一样意犹未尽。老老少少捧着手机继续八卦着。 陆冠生始终还是没有注册留言。他怕麻烦，到时候回不回都会变成公关危机，让人揪辫子。 沉默是金啊！ 片子第一集火了！星期一就收到了效果。 锦浩和帝龙在周一就收到了一波收益高峰。 不仅如此，连新合作商都络绎不绝希望预约拜访，寻求合作。 明晃晃的商机啊！ 帝龙那边立即就趁热打铁，签下了许多订单。 但是锦浩却一反常态，不但没有打破平时的节奏，还相反地没有趁机敛财。 锦浩……居然还散财了！ 周三，陆冠生开了记者会。 记者会上，他宣传了锦浩的几个人才培养帮扶机构，宣传了【科学基金会】，还宣传了锦浩的实习机制和奖学金机制。 可他就是没宣传生意，没打广告卖东西，没求合作！ “陆总！帝龙都签了亿万订单了，您怎么这么反套路？”问答时间，一个记者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网上不是都喊我奇葩吗？我不坐实了这个称号，是不是有些对不起大众的点评啊？”陆冠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了一句玩笑话。 “您这样错过商机，会不会可惜了？” “商机啥时候都有！但是网络快餐时代，这一阵火过了，下一次还不知道是何时呢！”陆冠生说，“我得为公司敛才啊！” “敛财？撒钱呢是敛财？” “此才非彼财！”陆冠生笑着说，“我这是人才的才！” “人才的才？” “是啊！人才多了，公司才能长远发展嘛！”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二六三、迷惑行为的收获 陆冠生在记者会上的迷惑行为，很快就在聊天版上讨论开了！ 有人说他这是没抓住重点。 有人问这些帮扶项目怎么参加？ 也有智者点出了陆冠生这一举动的妙处。 陆冠生惜才，这是这几年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儿！ 【科学基金会】他一直在出巨资支持，在伊甸湾启动之后，很多基金会的人才都被送到了那里打天下。 而参与过锦浩的慈善帮扶的人们，也纷纷在网上说道着自己的经历。 这些人里就有一些熟人：比如10G推广的时候认识的小胖子和他爸，比如卞家驹和卞正麟，比如受到陆冠生启发做着慈善事业的羊汤店老板一家…… 一个星期里，留言版上对于锦浩的关注度和八卦度，远远超过了帝龙。 第二集播放的时候，收视率更高了。 这一集里，两个集团的经营思路开始明显两极分化。 有人说：年轻的时候该去伊甸湾打拼，赚了钱以后还能去太空城养老！ 可是也有不同意的：自由了一辈子，差不多也可以变成陆式奇葩了！太空城这样中规中矩的地方，待不下去吧？ 一部纪录片，意外地将社会分流了！与此同时，陆冠生的教育理念，也受到了教育局的重视。 因为龚睿言这一段，让人很好奇这样的教育方式能不能真的学到知识？ 而教育局手里的资料，显示着伊甸湾第一次统一联考的成效。 还记得当时那些家长的疑问和校长老师们的赌注吧？ 六月底七月初的联考，全国统一的卷子。成绩早在纪录片放映之前就公布了！ 伊甸湾那没有学渣的傲人成果，让那些对于龚睿言这个小反骨的有反对思路的人开始动摇。 一开始，他们觉得肯定是这些学生本来就是挑选出来的精英，根本不能算是正常数据。 但是研究了这些学生的背景之后，才发现根本就不是那回事儿！ 那些孩子们在去伊甸湾之前都很平常，可以说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了！ 除了寥寥几个科学家的后代之外，这些孩子大多都是军属们的孩子。 农村来的，不起眼的小城市来的，锦城的普通公立学校转过来的。 那些学生本来在学校里大多也不是尖子，可是短短两个月，所有人的成绩都有不菲的提高。 两个月，没有题海，没有大量的作业，没有补课……而且还比华国的在校生舒服了很多！ 不用赶早上课，不用晚上赶作业，却比那些人学到的更多！他们当初对龚睿言的排挤，是不是真的错了？ 现在想想，当时他们不屑龚睿言，除了他是个没有什么经验的年轻人，还因为他的家庭和教育背景。 在他们眼里，一个富商后代，那种私立贵族学校出来的小年轻，根本就不懂人间疾苦。需要打拼才能出成就的体验，他全数缺失！ 可现在，就是这样一个被他们看作二世祖轻视的人，却被陆冠生相中，做出了成绩。 文化部和陆冠生本来就是老相熟了，这几天都在催促质问教育局喊了几十年的教育改革到底能不能有成果？ 很简单，再达不到预期效果，文化部要果断换有能力的人了！ 说到教育改革，这几十年，教育局的人被文化部换了一波又一波。 整改方案也尝试了一次又一次，但每次都像是换汤不换药似的，就是没有办法战胜应试。 题海的还是题海，补课的还是补课，各种可以加分的兴趣爱好变成了学生们课余的新压力。 对于现在的孩子们，读书就是去受苦的，而家长们跟着受苦！有实力的，有经济条件的，总是比那些在温饱线挣扎的家庭先飞起来。 贫富两极分化不但没有缩减，还有着愈演愈烈的势头。 大家都纷纷传说着，聪明努力，不如投个富贵胎来得实在！ 所以看到了伊甸湾的教育成果，很多人都眼红了！纷纷邮件教育局官网，问他们为什么华国本土没有这样的学校？ 群众的不满声大了，要求高了，教育局的压力也大了！ 这不是一句改革能够实现的事儿，从设备，师资到资金投入，那都是时间和金钱上一时间达不到的要求。 也就是在这样的呼吁声中，文化局的人又找到了陆冠生求救。 “陆总啊！江湖救急啊！”文化总局的朱权一个电话打到了陆冠生的私人手机上。 “朱局长？您这是怎么了？您的江湖需要我这个商人救？说笑了吧？”陆冠生正在和钱久金下棋呢，一心二用中。 “陆总啊！教育改革啊！教育改革！”朱权这时候真是病急乱投医了，“您就好心给我支个招吧？” “我给您支招？您这专业人士需要我一个三角猫支什么招？” “哎哟！再不行，您把龚睿言借给我用用吧？” “龚睿言？你们不是嫌弃他？他混不下去来投靠我了，您又要招回去？不妥吧？”陆冠生还就摆谱了！ 龚睿言是个有傲骨的人，不是他们想用就用，不想用就踢开的工具人好不好？ “手下人没远见，朱某惭愧啊！惭愧！” “手下人没远见？”陆冠生冷笑，“手下人不是您招进来的？排挤龚睿言的时候，您出来帮他说话了吗？” “朱某错了！大错特错了！老眼昏花，错信了庸人啊！”朱权有些急了，听着这是陆冠生在追究责任呢！是不是不肯出手相助啊？ 理所当然的，陆冠生帮忙那是好心，不帮忙，那是他本身就没有这个责任！ 教育局拿着大家的税收不办实事儿，他陆冠生不但交税养着这帮庸人，分文进账没有，还要出资出力？他又不是白痴！ “朱权？”一旁的钱久金也差不多听出个所以然来了，“要你帮他教改？” 陆冠生点头。 “电话给我！”钱久金倒是要听听朱权现在是怎么想的，顺便么……杀杀他的风头！ “朱局长？”钱久金接过电话，“我们也是老朋友了，这次你手底下的人，做得不地道啊！” “是是是！我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一听是老校友钱久金，他觉得自己似乎还有救！ “我们年纪都大了，容易固执，听不进年轻人的话了！觉得年轻人奇思怪想，甚至异想天开，没有研究考证，没有试点求证，就全盘否定了。你说是不是啊？” “是啊！还是老弟懂我！”朱权叹气，“说不行的人多了，我也就没有考虑过可行性啊！失误了！失误大了啊！” “坐在你这个位置上，这样的大失误可要不得啊！”钱久金有些说教的意思，“你一个失误，那是亿万人的前途堪忧啊！你说是不是？” “是啊！钱老弟说得在理啊！我这不是急着纠正吗？你和陆总这样的大好人，肯定也不愿意继续让我耽误大家的前途吧？” “朱老兄，你这是道德绑架上了？” “岂敢，岂敢！我这不是急嘛！” “现在知道急了？龚睿言在你旗下的教育局争取了六个年头，怎么不见你急过？” “唉！错失良人啊！我真是觉得自己眼光蠢透了！” “眼光好不好那都不是事儿！”钱久金话头一转，“心里清明才是正道啊！等老兄你心里清明了，我帮你劝劝冠生？” “拜托老弟了！”说完他们又寒暄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朱权去洗脑了？”陆冠生举棋吃掉了钱久金的一个马，抬头问。 “你真不肯帮？” “帮还是要帮的！但是不能白帮！他这样一头热的，不靠谱！先让他冷静几天吧！”陆冠生不紧不慢地回答。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二六四、小心机 陆冠生心里想的是：要让锦浩长远发展，就要拉开和帝龙的期望值差距。 成年人的思维很难改变，小孩子们的可塑性可是很强的！ 现在两家公司的旗鼓相当局势只能是暂时的，他陆冠生要让帝龙慢慢“脱粉”！ 身份，地位，出身，等级……那是帝龙才崇尚的那一套。 陆冠生一向是认为草根也有可塑之材，只是需要创造合适的条件而已！ 让锦浩成为年轻一辈的向往，才能在未来掀起一股人才投奔的风潮。 “你是怎么想的？”钱久金看着棋局，差不多得输了，索性放弃了挣扎，专心聊天了。 “足球看吧？”陆冠生忽然问了钱久金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看啊！”钱久金问，“这和足球有什么关系？” “咱就用当今的曼城和日耳曼来做对比？”陆冠生笑着解答，“曼城在百年前收到了投资，但他们除了买有杰出表现的球星之外，还廉价签约了很多有潜力的新人。” “那日耳曼呢？” “日耳曼也有钱，但是他们只会买成功者！” “然后呢？”钱久金还是似懂非懂。 “当今的曼城和日耳曼谁强？” “那还用说！当然是曼城啊！” “这不就得了？”陆冠生笑着说，“曼城的成功，那是因为他们把有潜力的新人培养成了有忠实度的球星。这些球星有团队自豪感，把曼城当母校而已。” “这么说我像是明白了！”钱久金恍然大悟，“日耳曼的球星只是拿钱效力，秀的是自己的实力和名誉，而曼城的球星是为了球队的荣誉而打拼吧？” “宾果！”陆冠生竖起大拇指，“就像我们集团里的高管，大多数都是自己培训出来的忠臣一样的道理。外聘的，看到更好的，都会跳槽一样，不保险！” “所以，你是打算让有潜力的幼苗从小在锦浩的大伞下丰满羽翼，让他们都成为带着锦浩思路和锦浩荣誉感的人？” “正是如此！” “好你个陆冠生！腹黑不是一点点，这是要断了帝龙的新生力量的节奏啊！” “帝龙的马鹰龙一直对锦浩虎视眈眈，没安好心！记得陆家宝要卖给他锦浩的事儿吧？” “他要一家独大？” “嗯！”陆冠生点头，“所以，帝龙我早晚会让它消失！” “志向有点儿大啊！一口吞不了象！”钱久金有些担心。 “一口是吞不了！凌迟听说过吧？咱一点一点割肉？” “你小子，骨子里坏透了！”钱久金挪愈他。 “我有说过我是好人吗？”陆冠生才不介意呢！好坏只是立场问题。 他不灭了帝龙，就该被马鹰龙吞了！ “你打算让朱权等几天？等完了又要怎么做？” “等到第三集播完，他招架不住舆论导向的时候，才适合谈条件！”陆冠生说，“到时候，我让他干啥都像是在施舍，省心多了！” “唉！文化总局的大佬你都敢愚弄，你也真是胆大包天了！” “不愚弄！我这只是争取利益罢了！我是奸商嘛！没好处我才不出力呢！”陆冠生痞痞地对这钱久金单眼一眨。 “臭小子！记得别玩火就行！力道自己把握好！我不管你了！”钱久金也是拿他没辙了。 果然，第三集一播出，朱权那里的舆论压力就顶不住了！ 面对众起狂喊“教育改革”的声音，朱权再一次找到了陆冠生。 这次，他直接从京都飞到了锦城，亲自来到桴辕拜访陆冠生。算是突袭吧！人都来了，哪有拒客的道理是不是？ 听到门铃，念伯打开视频看到一个衣冠楚楚的正装陌生人。询问之后，对方回答是陆冠生的朋友朱权。 念伯打开园门，让他把车开进来，与此同时，告知了陆冠生有访客。 陆冠生此时正在花园里比赛纸飞机呢！ 听到念伯说朱权来访，跳了挑眉：“带他来花园吧！让厨房准备一点糕点，泡一壶好茶。” “哥哥是有事吗？”沈稔问。 “不急！我们还没分出胜负呢！比赛结束再说！”陆冠生可没打算临时退场。 今天是周日，家里很多人，智囊团一群都来到了桴辕。朱宇航和陆冠生分别带队做纸飞机比赛呢！ 朱权和秘书贾昕仁来到花园，就看到一群大人小孩们站着两排喝彩加油的场景。 “这是在干什么呢？”朱权一脸迷茫。 “比赛纸飞机呢！”念伯笑着说。 “朱局长要不要下注？”陆冠生看到人到了，问。 “下注？”这是聚众赌博吗？ 钱久金也在，看到朱权不请自来了，从桌上拿了平板打开说明书，走向了朱权。 “这是两队飞机设计说明，”钱久金递过平板，“朱兄看看你相中哪队？” “赌博还有说明书？”朱权看了一眼，上面写着两队纸飞机的优势和缺点，有些像学术说明书简介。 “朱兄就投一个吧！十块钱一注而已！”钱久金笑了笑，“赢了能拿小奖品，输了就当捐助慈善吧！” “慈善？”朱权还是莫名其妙。 “他们搞活动呢！玩具是奖励，这些赌注，都是给儿童医院买玩具的慈善金。”钱久金说，“朱兄不会舍不得这十块钱吧？” “你投了谁？投了多少？” “我当然投了我儿子那一队！”钱久金似是很有信心，“我投了最高数额一千！反正我不缺钱！” “那些小孩子都钱投注？” “他们在桴辕的点数赚得多着呢！自己的小金库里几十个点数没多少，反正是陆冠生出钱！” “陆冠生在哪队？另一队是谁？” “我儿子和冠生一队，另一队带队的是航天机械师朱宇航。” “也姓朱？是我本家啊！那我也给他支持一千意思意思？” “朱兄豪爽！”钱久金在平板上打下朱权的名字和投注数目。 “贾秘书要不要也来一注？”朱权问。 “能赢什么奖品？”贾昕仁问钱久金。 “喏！那边那一叠儿童手机壳代购券！” “那我投陆冠生的那一队！要投多少合适啊？”贾昕仁不是很想花大钱，但又不好意思只下一注十块的，丢人！ “贾秘书意思意思下个一百吧！”钱久金说，“万一赢了，一个手机壳几百块呢！万一输了，也不心疼，就当做好事了！” “好吧！”贾秘书点头。 “比赛快要开始了哦！要不要去观战喊加油？”钱久金说完带着两人来到场边。 因为都下了注，他们积极性都很高。 一队五人，飞五轮，到第三轮的时候，就连朱权和贾昕仁都被气氛感染投入了进去。 “加油！加油！”他们拍手喊着。 最后，陆冠生这队以三比二赢了！ “哈哈！我赢了！我赢了！”贾秘书得意地拍手，“给我女儿赢了一个手机壳呢！” “你本家不行啊！”钱久金笑着挪愈朱权。 “一千块钱而已！愿赌服输！”朱权本来也就是重在参与，因为钱久金说了就当做慈善。 赢了的大人小孩们都去领奖品了，陆冠生这才过来，请了朱权进屋。 “玩得可欢？”陆冠生笑着问朱权。 “挺有趣的！陆总裁怎么想起来玩这些？” “让他们把学到的知识运用运用呗！一边让他们用自己的所得做好事儿，一边还能用学到的知识玩一把，一举两得不是？”陆冠生隐隐地把话题转到了朱权关心的点上去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二六五、试行改革 陆冠生话题这么一转，朱权马上就知道是他感兴趣的点，立马接话了。 “学习和应用？是学校里学的知识吗？”朱权问。 “不尽然。”陆冠生坐下后，示意佣人们上茶和糕点，才继续回答朱权的问题，“有一部分是学校学的，另一部分是在桴辕玩耍的时候学到的经验。” “哦？纸飞机都要用到些什么知识？” “物理是主心骨，必须知道如何降低气流阻力。还有材料学，如何选择纸张表面机理和重量帮助飞行。当然还有动手能力，不然就全都是纸上谈兵。” “这些东西能在桴辕学习？桴辕有教室？” “一切场合都是教室，一切经验，成功与失败，都是知识的积累。” “失败也是知识积累？” 陆冠生笑了，“爱迪生不早就说过了吗？” “爱迪生？”朱权不明白，“他说了什么？” “有人问他研制一个灯泡，失败了六千次，是不是浪费了六千次的努力？他回答说：不！那让我懂得了六千个做不出灯泡的方法。” “六千次！就不会觉得气馁，会想放弃？” “你看看他们放弃了没？气馁了没？”陆冠生指了指窗外。 这时候，失败的那组一点也没有显现出败兵的样子。失望是有的，但是现在他们正围在朱宇航旁边总结失败的经验教训呢！ 胜利的那一队也参与了讨论，分享着他们制作纸飞机时候的想法和优势。 “寓教于乐，不能只是乐！教才是王道！但学生们得先听的进去才能‘教’出成果是吧？” “陆总说得有理，可你是怎么让他们听得进去的呢？” “心理学上的套路呗！”陆冠生对主权眨眨眼，“今天您老不也上了一课？” “哦？” “今天之前，您是不是觉得教育改革是要改，但是成功与否很难想象？”陆冠生提点道，“但是现在是不是觉得可能真的能放马试试？” “陆总会读心术？”这的确是朱权当下的感受。 “这就是心理学上的‘从我出发’！”陆冠生说，“参与感呗！” “陆总是不是可以具体说说？”心理学朱权并不是最在行。 所谓的“从我出发”其实就是一句话：与其听别人说教，不如自己发现答案。 人都是不喜欢被人批评，被人说做错了，被人指导该怎么做的。那就是反骨！ 别人说得再对，被说教的那方心里总会有那种为自己辩驳的情绪，通常会更关注对方的病诟，为自己争取立场。 所以，与其告诉对方哪里错了，倒不如问：“你觉得这次有什么不足？下一次你会如何改进？你觉得对方有什么优点可以学习借鉴？” “这样三个问题问得真妙啊！”朱权恍然大悟。 “那朱局长，若是我现在就教育方式为题，问您这三个问题，您会如何回答呢？” “这样啊？不足之处，我觉得应试可能知识太死，考试考完就全扔了！改进那就要教育改革！至于要学习的优点么……刚才那种让知识得到运用的方法就是不错的例子！” “您看！您这不就已经自己有答案了吗？难道还需要我帮忙吗？” “陆总这是抬举我了！今日不来此地，我也许到退休也悟不出这些道理！” “那今天悟到了，您可以放手去做了吧？” “道理是懂了，可是实际操作困难重重啊！”朱权叹气，表情还有些气馁。 “刚说过不能气馁，怎么一会儿又这个表情了呢？至少您知道了不可用的很多方法了吧？”陆冠生笑着说。 “哈哈哈！陆总真是有阿q精神！” “这样吧！我们来讨论分析您目前遇到的困难和瓶颈，用刚才的思路，说不定您就有答案了呢？” “好主意！可以试试！”朱权的信心和希望瞬间又回来了。 第一个问题是每个人都在意的一点——升学率。 不管怎么改革，升学率是一定要保证的，所以试卷还是要做！ “有没有想过改考题？改一下出题方式，避免死记硬背，更多活题，应用题？”陆冠生还是用反问的语调，就是让朱权自己动脑。 因为自己动脑，就是变相成了自己的主意，更能记忆深刻，有力度地实施。 “有道理！我们可以把死记硬背的填空题变成问答题，打分的时候答案只需要满足几个关键点，就能得分？是不是？” “朱局长还是挺聪明的嘛！”陆冠生笑了，“只要不划分重点，学生们就必须努力地掌握，灵活地运用，也能培养他们的发散性思维是吧？” “说的对！说得太对了！”朱权此刻才思泉涌，干劲十足，他对秘书说，“记下来！全都记下来！” 置于第二个瓶颈，那就是师资！ 现在的老师，教育思路还在以应试为根本的大体思路上，要转变，不是一时间的事儿！ 特别是华国教师千千万，要怎么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呢？难！ 更何况，也不是每个人都支持教改的！ “全面铺开不行，那我们用一下百年前改革开放初期的思路也不行吗？”陆冠生有提醒他。 “改革开放初期的思路？”朱权思考着，“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这有什么联系？” “让一部分人先改起来呗！” “你是说……先来几个‘深城’？” “宾果！” “我知道了！我们可以让一部分学校先进行试点！”朱权说，“可是要怎么选？” “民主投票行不行？”陆冠生说，“让校方所有学生，家长，已经老师都参与投票。然后在支持率高的学校里选择？” “对啊！这样反对的声音都会小很多！” “您看！您说的瓶颈，那都不是事儿！是吧？” “那……教师新思路的培训和启动资金呢？” “资金我可以通过锦浩教育帮扶基金拨款，教师培训么……让他们去【科学基金会】学习，我会让龚睿言带队负责培训。” “龚睿言？他要是肯最好了！”朱权想到教育局得罪过他，不知道他是不是会同意。 “放心！教改是他的大志向！他不会放弃的，只要您能给他实实在在的机会和自由！” “那是一定的！我已经接受经验教训了！不会再犯糊涂了！” “现在伊甸湾正在放暑假呢！我让龚睿言做一个策划，下个礼拜让他发给您审核？”陆冠生说，“投票的事儿，您最好在放假以前就拿到结果，不难吧？” “不难！我明天就去电视台发公告！这个教改项目，我非把它办成功了不可！” “今天可是星期天，公事儿可以搁一搁了吧？”陆冠生看谈得差不多了，便问，“要不要留下来用餐？今天晚上有烧烤哦！尝一尝那些熊孩子们的手艺？” “他们会下厨？”朱权自己都不会，除了泡面荷包蛋。 “哪止啊！这里的菜和家禽，家畜，都是他们自己种植饲养的！您有口福了呢！” 这么一说，朱权赞赏之余，也起了好奇心。 陆冠生看出了他的好奇，于是带他到了后花园的小农场，让他参观，甚至参与孩子们的备餐任务。 看着孩子们拿着题板，按照人数计算食材数量，按照食谱选择食物品种，朱权觉得自己小时候是不是错过太多了？ 摘个茄子都会扎到手，还要让小朋友们教！今天他才知道，茄蒂上是有尖刺的！长知识了！ 他们两个岁数加起来都超过一百的大男人，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自叹不如啊！自叹不如！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二六六、三个月，清干净！ 这纪录片的事儿火过一阵之后，慢慢趋于平静。 也不能说太平静，因为这两个公司现在已经植入了很多人的生活。 一开始，帝龙的确是占了很多便宜，签了不少订单，看上去是收益大赢家。 但是锦浩却是占了口碑，更符合大多数年轻人的心理。9月之后，锦浩开始和一些名不见经传的新兴企事业陆续低调签约。 马鹰龙心里是觉得好笑的！这么好的机会，他签了那么多大公司，这陆冠生却回绝了有实力的成熟公司，和那些底层经济合作，是不是傻？ 那些公司，马鹰龙是看不上的！一没成果，二没经验，三没大资产，签了等于投钱又收不到回报，他可不是冤大头！ 可陆冠生并不这么想。 这些小公司，大多数都是年轻人开的新思路企业。这些企业的思路是有些童话世界，但这样的童话世界，在陆冠生帮助下，便能变成现实！ 若是这些想法很新潮，很有冲劲儿，想要创新的新企业，没有接受到帮助和投资，在世俗的大潮中，必定会被淹没。 理念的转变，若是没有助力的推动，是掀不起大潮的！而陆冠生就是那个助力！ 那些新人，现在将锦浩，将陆冠生当成神来膜拜，言听计从。 陆冠生仅仅依靠一个锦浩，想要打破固有的阶层观念，想要让帝龙的那一套变为落时的思维理念，那是不够的。 这些各行各业的小企业，就像是干旱草原里的星星之火，想要燎原，只要加把微风便可。 再加上教育改革必定会从试点变为普及的大方向，在那样的教育体制里成长的人，很难再认同帝龙和马鹰龙的那一套。 过不了几年，马鹰龙的等级思维，恐怕只能抓住一小部分人，而陆冠生却能抓住大多数。 这些转变急不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乾坤的事儿赶快处理干净了！ 已经九月，过了元旦，钱宥贤就要回来了！ 虽说冥帝在乾坤的眼线已经走了一大半，但对方还不死心，仍然留了六个下来。 而这六个人的头目，便是人事部副经理——赵史铭。 冥帝留着这个人，想必是为了慢慢再将自己人招进去填补缺口吧？ “真是好打算！”钱久金坐在书房的大沙发上，拍案，“贼心不死！” “想办法让他出错？”陆冠生是指一圈一圈绕着茶杯口，慢悠悠地吐出一句。 “怎么个出错法？” “方法是有，就看你舍得不舍得了！” “你是让我花钱？” “不！”陆冠生抬头，“花钱你不会不舍得！我想……” “到底是什么啊？”钱久金最烦的就是陆冠生话说半句就停顿了！ “他表弟在古玩会所吧？”陆冠生问。 “你想干嘛？”钱久金预感不妙心里一惊，瞪了陆冠生一眼，“你别打我宝贝的主意！” “你看！我还没说呢，你就已经舍不得了！” “你真是在打我宝贝的主意？” “你看看哪个不太重要，但又是很重要吧？” “你先说你到底要干嘛？” “你那边的资料显示，赵史铭的表弟赵司旺是他通了关系招进来的吧？”陆冠生说了下去，“只不过这几年来，从来没在明面上出过问题，所以也没人追究。” “什么叫明面上没出过问题？你又查到了什么？” “当然是查到了呗！” 赵司旺虽然没有出过错，但他平日喜欢泡吧，在酒吧里，酒兴上头了什么都敢说！ 他常去的那家酒吧，没有人不知道他是乾坤高管的表弟，没有人不知道他在古玩会所的仓库里工作。 他总是吹嘘这那些宝贝，显示着自己见过大世面，摸过无价之宝！ 有人不信，他还偷偷拍过那些宝贝的照片，因为他是个浮夸的性子！ 用照片交换几个有钱的二世祖给他买酒，那是他经常干的事儿。 “几张照片而已，没法给他记大过吧？” “几张照片是无所谓，但是……若是他偷偷把东西带出去呢？要是东西不小心弄坏了呢？” “你小子！果然是在打我宝贝的主意！”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嘛！”陆冠生贼贼地笑了笑，“不过原古籍并非如此解说的，歪用了罢了！” “你又偏题了？原文怎样重要吗？我的宝贝比较重要吧？” 钱久金知道陆冠生什么意思。因为原文里是晋语方言发音，“孩子”不是“孩子”，是“鞋子”！ “也有不是那么重要的宝贝嘛！”陆冠生才不觉得，“你不是有很多压箱底的旧展品？随便选一个割舍一下不行吗？” “打狼那是用的破鞋！我的旧展品，少说也有好几千万，是破鞋吗？” “便宜了就没效果了！还得起的，怎么让他背债背到走投无路？”陆冠生白了钱久金一眼。 钱久金也知道陆冠生说得在理，可他就是舍不得嘛！心里不舒服。 “您老慢慢考虑吧！想好要舍弃哪个了我们再继续讨论细节！别想太久哦！时间不等人！”陆冠生说完这句就起身了，“我闻到饭香了！先去果腹咯！” “你这个糟心货！”钱久金看陆冠生一脸事不关己，火气一大，就朝他扔了一只拖鞋。 一把接住，陆冠生继续痞着：“这只不行啊！套不到狼！别浪费了！这双鞋好歹也几千了吧？败家要有度！” “尼玛！”刚骂出这一句，钱久金就拍了拍嘴，“呸呸呸！你妈是我老妹，失言，失言！你爸！去你爸的魂！” 好嘛！这脏话骂得实在是……逻辑有了，味儿不对！ “老舅！别转牛角尖，记得思考时候抓住重点啊！重点！”说完陆冠生麻利溜走去了餐厅，跟舅妈八卦去了。 钱久金又在书房坐了一会儿。 陆冠生其实也没说错，的确是应该抓住重点。而这重点么，当然就是必须在钱宥贤回来接手之前解决掉那六个冥帝眼线。 三个月，挖掉人事部的那个人的确是关键，而那些连带的关系户，也可以内部调查，用合理化推断为理由勒令劝退。 损失一个宝贝，去除乾坤的后患，换取一番净土，的确是值得的！只是可惜了他的宝贝啊！ 失眠了两天，钱久金终于做出了决定。 “臭小子！你去安排吧！别让我知道我的宝贝怎么了！我怕我后悔！” 钱久金打算割爱的宝贝，是一对宋朝官窑出来的白瓷花瓶中的一个。虽然不是钧窑之品，但也是世间罕有。 选这个，主要是因为有一对，至少还能保存一个！心理上稍稍平衡一些。 得到钱久金的回复之后，陆冠生就开始行动了！ 他让黑仔再一次找到他那个西北边疆的朋友，让他找个手脚不太干净的二世祖。 这样雇人办事，理由么，就是说赵司旺得罪了他的雇主，想让赵司旺吃不了兜着走！ 那些有点小背景的二世祖，本来就不怕事儿，又有钱拿，教训教训一个小人物，对他们来说本身也是好玩的事儿！ 很快地，他就找到了愿意拿着钱搞一搞事儿的人。 预先给他打了一笔款子，交代了怎么说，怎么做，约定好事成之后付尾款。这件事儿就这么敲定下来了！ 行动定在周末，在那个赵司旺常去的酒吧。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二六七、找事儿 九月中旬的一个周六，赵司旺又来到了那个酒吧。 等了两天，已经在酒吧和众人混熟了的二世祖宗涯终于见到了目标。 “唉！宗老弟！你好奇的人来了！”酒吧里，一个常客王冉正和宗涯聊天呢，看到赵司旺进门，努了努嘴。 “就他？看着没什么特别的！我估计他就是个嘴上会说，成天吹牛的！”宗涯故意这么说着。 “我们看过照片，好像他真是管着这些宝贝呢！” “照片？照片能说明什么？网上一大堆！我才不信呢！” “你不信自己问他啊！”王冉随即喊人了，“赵司旺！这里这里！” “哟！王兄啊！今儿这么早？”赵司旺一看是熟人，便端着酒走了过来。 “赵老弟，这位是外地来玩的小兄弟，这几天混熟了，认识认识？” “小兄弟怎么称呼？”赵司旺打起了招呼。 “宗涯。”宗涯举杯敬酒，豪爽地一口闷了。 赵司旺见宗涯如此爽气，也将他手中的伏特加一口喝干。 “豪爽！”宗涯见赵司旺一口闷了酒，便对酒保说，“给赵大哥添酒！我请客！” 这里的消费不便宜，宗涯早就知道赵司旺的经济情况。若不是经常有人给他买酒，他还真喝不起几杯。 可他就是喜欢到这个贵得不得了的酒吧喝酒。原因么，当然是这里有钱人多，更合他喜欢摆谱的虚荣心。 宗涯要的，就是他的虚荣心。他不虚荣的话，这戏还真演不下去！ 没有直接入正题，宗涯一连给赵司旺买了五六轮的烈酒，各种各样混搭着点。为啥？不就为了他酒劲儿上头，做出不理智的决定呗！ 看赵司旺已经五六分醉了，宗涯才打开话题。 “听这里的人说，你在乾坤的古玩会所里守宝贝呢？真的假的？” “那还有假！” “这可说不定！这种地方的宝贝，肯定保安齐全，哪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看到的？” “保安是好的，但我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大多数宝贝到了我们仓库，我都经过手的！” “经手？不就是搬几个箱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宗涯故意贬低他的职业。 “搬几个箱子？”赵司旺最不喜欢别人说他是个搬货的，“那些可都是要确认点货，录入资料的！哪是搬箱子那么简单？” “这么说，你还懂古玩？” “这么多年古玩看下来，多少都懂行一些，不是我吹，真假还是能分辨的！” “是嘛？那我考考你？” “你要考我什么？” “喏！我这里有几张照片，听说是着名的宋瓷，你看看是不是真货？” 说着，宗涯打开了一个网页给赵司旺看。这个网页当然不是真的，那是黑仔做出来糊弄人的。 网页上说，这套宋瓷要出手，要价一千万。而上面的图片，正是乾坤古玩会所里那一对花瓶的照片。 赵司旺看了看，觉得有些眼熟，立即拿出手机登陆了员工网站，打开了库存信息。 搜了搜，果然找到了这套花瓶的原始资料。对比了一下宗涯手上的花瓶，他嗤笑：“仿得还真像！只不过这人卖的肯定是假货！” “你怎么知道？”宗涯故意好奇。 “你看看！这对花瓶在我们仓库里好好地放着呢！怎么可能有人卖？” “说不定这花瓶不止这一对呢？” “不可能！”赵司旺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你看！资料上说了，这是唯一两个幸存的，绝对不会有第三个！” “说不定你那仓库里的是假货，那人卖的才是真品呢？” “你觉得你说这话像话吗？乾坤仓库里能有假货？” “这可说不定！”宗涯摆出不屑，“都是你说一套，他说一套的，没东西没证据！怎么说都行！” “我跟你说，这对花瓶我亲眼见过的！绝对假不了！” “你就吹吧！反正这里的人谁都没见过，随你说都行！”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需要吹嘘吗？” “怎么不需要？不就是为了让大家给你买酒吗？”宗涯真相了，但是赵司旺不想承认啊！ “你这话说得我不爱听了！来酒吧大家和和气气，别说得我像个骗子似的！” “既然你说你不是骗子，那来点儿真材实料啊！我们这边那么多人看着呢！大家也好奇你是不是真的见到过这些宝贝是不是？” “是啊！是啊！”王冉也想知道他是不是说真话。他过去也没少给赵司旺买酒，总得收点回报是吧？ “你要我怎么证明？给你拍照片？” “拍照片哪够啊！”宗涯终于说到了点上，“得拿实物让我们观瞻观瞻是不是？” “你开玩笑的吧？乾坤仓库里的东西是随便能拿出来的？” “怂了吧？”宗涯说，“你不是管仓库的？偷偷拿出来一天，第二天还回去不就成了？” “就是啊！我们只是看看而已！又不眼红你的东西！”王冉也是酒过三寻，开始起哄。 “证明不了，那你就给大家买一轮酒赔罪吧！以后别再说大话了！”宗涯说，“要是弄得出来，让大家见识到了，那以后你的酒钱我全包了！” 赵司旺当然不会给大家来一轮，这里三四十号人呢！一轮下来，这两个月他都要喝西北风了！ 他也不想冒险把东西弄出来，但是宗涯的那句“酒钱全包”让他心里痒痒了！ 这套花瓶本身就不是什么热展品，新品一直在换，这对花瓶已经在库房躺了几年了无人问津。 乾坤过亿的宝贝多得是，这几千万的花瓶，确实不是什么贵重品，放在闲置仓库里，也不是拿不出来。 一个花瓶也就是酒瓶大小，顺一下，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回去，好像也不是那么难！ 在酒精的作用和金钱的诱惑下，赵司旺果然作出了不明智的决定：“拿就拿！后天还是这个时候，我让你见识见识真品！别见一个古玩网站就交智商税买假货！” “哎哟！赵老兄果然爽快人！来来来！酒保！给他添酒！算在小爷我账上！” 宗涯这么一说，赵司旺顿时觉得他是个钱多人傻的。 过了午夜，大醉的赵司旺终于回去了！宗涯找了代驾之后，便在车里给黑仔发了消息：“目标上钩！” 第二天，陆冠生让黑仔全程盯着乾坤库房的监控，该录的都录下来。 “老舅，赵司旺要做贼了！你去会所把员工们支开，让他行动流畅一些？” “你这冤家！让人偷拿我的东西，还要让我搭把手？虐债啊！虐债！” “老舅！你就别纠结了！赶快地！” “我要怎么支开他们？” “乾坤不是出了一系列新点心？让大家都来试吃！提点意见建议，就说是在考虑是不是加到会所的菜单上？” “你到底算计了我多久了？这你都知道？” “您老就不能暂时搁一下心里的不平衡吗？” “搁不了！” “那你做是不做？” “都这份上了！能不做吗？”钱久金没好气地说，“你欠我一个宝贝！等这些麻烦事儿解决了，你给我补出来！” “好说！好说！”陆冠生笑了，“你不是看上了仲伯那套钧窑茶具？我让他割爱给你怎么样？” “你这是借花献佛？” “那你要不要买？独一无二的哦！” “买！仲老肯割爱的话，我没理由不收是吧？” “那就是了！我去给你说说情，你就先把事儿办了吧！” “得瑟！” 钱久金算了算，损失一个花瓶几千万，花十倍买一套原本独一无二，求之不得的茶具，其实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毕竟他爱的是宝贝，不是钱！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二六八、虚荣是祸根 让金崇通知了厨房做了点心，钱久金跟着餐车来到了会所。 特意选了赵司旺快下班的时候去那里，就是为了看着他把东西带出去。 “钱总？今儿怎么来会所了？”负责人看到钱久金驾到，出门迎接。 “让厨房带了些点心过来，叫大家出来试吃，看看是不是合适放进菜单？” “钱总是要推广这些点心？”这样的事儿，其实也不是第一次，只不过以往钱久金不会亲自来。 会所的点心是免费的，富豪们在这里吃到，若是喜欢，很多人都会在平日就餐点单的时候点这些食物。 所以一旦有新品点心，只要在会所摆放，就等于是在富豪间打了免费的广告。 “好嘞！我让秘书去叫大家过来！”负责人一边说，一边让手下的人把这些点心在小餐厅摆开。 库房里。 “小张，小赵，经理让你们过去小餐厅试吃点心！”秘书在库房门口喊人。 “呀！又有试吃！马上就来！”小张笑着放下手里的平板和掸子，回头对赵司旺说，“赵司旺，走啦！” “你先过去吧！我还有两件就清理完了！”赵司旺觉得机会来了。 “那你快点！” 支开了小张，赵司旺从门背后拿起随身挎包，快步来到那个放着宋瓷花瓶的架子前。 打开盒子，他拿出了其中一个花瓶，塞进了已经事先垫好海绵的包里。 置于为什么不直接带盒子，那是因为实际操作的局限。 第一，盒子体积比较大，包里塞不下。第二，这里的盒子都有保安芯片，过安全门的时候会响警铃。 另外么，就是这里的人一般不会打开盒子。留着盒子，看着就像东西还在一般。 背着挎包，赵司旺走出了库房，拉卡锁定。 小客厅是从库房到门口的必经之路，小张一直观望着门口，看到赵司旺出来了，立马喊人。 “赵司旺！这里这里！” 被喊住，不进去吃几口有些奇怪，赵司旺只好硬着头皮，背着包进了小餐厅。 “这是打算下班了？”经理看赵司旺已经背上了背包，便问。 “嗯！都干完了，想着尝几口点心就回家了！”赵司旺点头。 “尝过别忘了填写问卷，填好了就回吧！”经理也不留人。 选了两个个头挺小的点心几口吃完，快速填了问卷，赵司旺朝经理点了点头就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赵司旺这是又约了人聚会？这么赶？”经理见状问小张。 “大概吧？他聚会好像一直蛮多的！”小张不疑有他。 钱久金在窗前站着呢，看到赵司旺顺利出了大门，上了出租车，这才对经理说要先回家了，让他明天把结果传给他。 钱久金是个大忙人，经理点头哈腰地送钱久金上了座驾，才回去继续饕餮这些诱人的点心。 “他拿到东西了！你看着办吧！”钱久金没好气地通知了陆冠生。 “东西拿到了，把他灌醉！”陆冠生立即通知了宗涯，只有这一个指示。 酒吧里，赵司旺亮出了那个花瓶。有几个懂行的小开看了看瓶底的印章，点头对宗涯说：“是正品没错！” “哟！没想到你还真能弄到真品啊！”宗涯瞬间换了态度，“来来来！上酒！今天敞开了喝！我买单！” 一开始，大家传阅，这个花瓶的时候，赵司旺还小心翼翼的，时不时提醒不要嗑着碰着了！ 几杯酒下肚，看大家也没有弄坏，都是小心翼翼的，也就放松了警惕。 再则，这花瓶价值几千万，也没有人会不小心，因为弄坏了赔不起啊！就算赔得起，也不想出那个冤枉钱是不是？ 所以花瓶放在酒桌上，谁想看就拿起来看看，他也不打算收起来。 他们今天故意选了一个比安静的角落，就是为了防止酒保和服务生不小心打破了瓶子。 晚上十点多，酒保们交接班，上晚班的那群到了。 因为看瓶热潮已经过去，上了一下午班的酒保赶着回家，谁也没有多八卦。 午夜的时候，赵司旺已经喝挂了，其他的小开门也差不多都走光了。 “赵司旺！赵司旺！醒醒了！”宗涯推着赵司旺，可他明显意识模糊了。 拉着赵司旺起身，在门口叫了出租，付了钱，翻出了他的身份证找到地址给司机。 车门一关，宗涯拍拍手，大功告成！ 按照指示，他回到酒吧继续盯着，直到晚班的酒保吧花瓶当成空酒瓶放进玻璃回收篓。 陆冠生当然不会真的让这个花瓶进入熔炉重造了！说是毁一个花瓶，这只是吓唬吓唬钱久金的！ 另外，他也不想让钱久金知道花瓶被他通过时空门又收回来了！因为那样钱久金的心疼就不真切了！ 钱久金这时候要是知道陆冠生的想法，肯定没好气地骂上他一句：“算计都算计到我头上了？” 临晨，赵司旺酒醒尿急，从卫生间回来才意识到自己在家里！ 意识觉醒的那一刻，他立马翻包，却发现花瓶不在包里！ 看了看时间，晚班的酒保已经下班，早班的还没到……他开始慌了。 在客厅里踱来踱去几个小时，终于等到早班酒保上班时间，赶快一个电话打过去询问。 因为换了人，酒吧都已经打扫干净，没有人看见花瓶。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赵司旺急得团团转，“麻烦你打电话给晚班酒保问一下，那个花瓶价值连城啊！你们赔不起啊！” 因为弄丢了客人的东西，他们也不好交代，所以赶快帮他联系了。得出的结果是一个酒保好像把花瓶当空酒瓶放进了回收篓。 当班酒保急急跑去回收垃圾桶里找，结果发现大条了！清晨环卫工人已经把回收垃圾清上了车！ “哎哟妈呀！死了！死了！”赵司旺差点两眼一番晕厥过去，“怎么办？怎么办？” 想了想，他觉得这个花瓶几年没有展出，也没有人问津，应该没那么容易被发现少了一个！ “要不去订一个赝品，过一阵子再放回去？”他这么思索着。 只可惜，钱久金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第二天才上班呢，钱久金就带着一个客户来了古玩会所。 “恭喜黄董乔迁啊！”钱久金一边笑着说，一边零他到了展品目录册前，“喜欢什么自己挑！五千万以内的，钱某就当是人情了！” “钱总真是大方！同窗里，就您最慷慨了！”黄董笑着奉迎。 最近两人合作了一笔大生意，黄董赚了一笔不小的数目，孩子们都出道了，想着去郊区买个大别墅，打算退休过田园生活了！ 一听他要退休，又买了新宅子想要买古董装点，钱久金就提议送他一件古董意思意思。 黄董是爱瓷之人，正好又赶上算计赵司旺这事儿，他索性等到陆冠生搞定了之后就马上带他来会所。 果然，黄董相中了的都是瓷器，特别是宋瓷！那对花瓶就在他中意的那些宝贝之中。 犹豫不决间，钱久金趁机建议他去库房看看品质，按照实物挑选。 故意先去开了那对花瓶的盒子，一打开，钱久金表情就愣住了。 “小张！叫保安！”钱久金对着一起来库房的小张下令，“全都到大厅集合！一个都不许离开！” 虽然不明所以，小张还是照办了。 “钱总，怎么了吗？”通知完之后，小张问。 “你自己看！这里怎么少了一个花瓶？” “啊！怎么会？怎么会？”小张明显急了，“昨天打扫的时候还在的啊！” 二六九、栽了！ 钱久金当然知道昨天还在，他是看着赵司旺把东西顺出去的，他还帮了忙呢！ “昨天还在？”钱久金问了这句，才似是想起来黄董还在一旁，“哎呀！黄董啊！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这里出了一些差池，不介意我现处理一下吧？” “不介意，不介意！”黄董本来就是来这里拿白送的礼物的，再加上同窗旧友这层关系，所以很客气体谅。 “黄董，你给我做个见证人吧！我心里不踏实啊……不踏实！这么多年第一次，怎么会这样呢？”钱久金还演上了。 “钱董，钱是小，宝贝是大！你的心情，我懂！”黄董这是点头了。 见状，钱久金回头继续问小张：“你说昨天还在，是什么时候？” “昨天我和赵司旺在清理灰尘，这对花瓶我们还清理过的呢！”小张不敢含糊，“大约是下午四点多！” “四点多？” “哦！对了！后来您来让我们尝点心，我们就出来了。” “你们一起出来的？” “不是！”小张瞪大了眼，忽然想到了什么，“我先出来的，赵司旺说还有几个，干完就出来！难道……不会吧？” “看监控吧！”钱久金对他挥了挥手，让他去大厅，他和黄董则去了保安室。 几分钟时间，他们就找到了元凶，果然是赵司旺！ 来到大厅，这里明显人心惶惶。 已经从小张那里听说了发生的事儿，大家都猜想着是不是赵司旺手脚不干净。 而赵司旺这时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手脚冰凉，额头冒着冷汗，一声不吭地站在一角。 “赵司旺！你把花瓶带哪儿去了？赶快还回来！”钱久金一进大厅就问。 “没……没有……没有了……”赵司旺吞吞吐吐。 “什么没有了？你什么意思？” “花瓶没有了！被环卫车拉走了！”赵司旺说完这句就跪下了，“钱董！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拿出去给人证明一下网站上的是赝品！让他们别化冤枉钱！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你！你你！”钱久金虽然早就知道陆冠生会毁一个花瓶，但他没想到是这样毁啊！ 原本他还存着侥幸，觉得弄坏了，修修补补至少东西还在！ 环卫车？这是被当成垃圾碾碎，变成玻璃渣了？想要救都救不回来了？ 一急，他差点就没透过气来！ “钱董！当心身体啊！别气坏了自己！”黄董也是一惊，回过神来之后立即帮老友顺气。 “你！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钱久金骂也骂不出来了，“回家等通知！你敢跑！我让你牢底坐穿！” “散了！都散了吧！”黄董好心地给其他人使脸色，让他们各自闪人，别触了龙须被火喷。 “钱董，你还好吧？”黄董安慰着钱久金，“别为了一个不入流的伤了身体啊！” “唉！黄董啊！”钱久金叹着气，“不好意思扫你兴了！今天我是没有心情看陪你宝贝了，改天我一定好好送你一件好礼！对不住了啊！” “哪里，哪里！这里的事儿重要！我一个快退休的老头子，没什么可急的！” “黄董，我们走吧！改天请你吃饭！”钱久金似是急着要回乾坤处理这事儿。 黄董也看出来了，一路上送钱久金回了乾坤总部，又宽慰了几句，才驱车离开。 金崇见自家老板没到两小时呢就气冲冲地回来了，还以为他和黄董闹别扭了呢！一问才知原来出事儿了！ “这个赵司旺哪里来的？怎么胆子那么大！”钱久金故意将风向往他要的方向转。 金崇秒懂，直接就亲自调了人事资料给钱久金过目。 “表弟？”钱久金本来就已经知道，只不过做戏还是要到位，“让这个把亲戚塞进来隔应我的赵史铭过来！把律师也一并叫过来！” 赵史铭还没听说出了事儿呢，到了总裁办看到钱久金和律师严肃地盯着他，有些不明所以。 “告诉他，要陪多少！价目，责任罪，精神损失！一样也不能少！”钱久金说完就背过身子，看也不想看赵史铭。 听到了那个天文数字，以及罪状，他才知道他那个表弟给他惹事儿了！ 原本还想推脱，说这事儿和他无关！赵司旺是赵司旺，他是他！ 但是钱久金早一步就把他例外招聘，把不满足招聘条件的赵司旺招进公司的事儿列了出来，他想赖也无门了！ 无缘无故和表弟一起背了近一亿的债，赵史铭现在恨死赵司旺了！ 这还没完！第二天他们就收到人事令，丢了工作。赵司旺还被以偷窃罪传唤，估计是要吃牢饭了！ 然后第三天，那些由赵史铭招进来的冥帝的人，全数因为赵史铭以公徇私破例招聘，为绝后患连带着全数被开除了！ “我的乾坤终于清净了！清净了啊！”钱久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蚂蚁般的几个人灰溜溜地离开乾坤大楼，不禁感叹。 之后几个星期，乾坤重新调整了人事调动，新人入岗坐稳。乾坤终于恢复了正常运作。 陆冠生没有食言，他在事成之后就去拜访了仲伯，告诉他钱久金有意收购他的茶具，问他是不是肯割爱？ “拿去吧！拿去吧！”仲伯笑着说，“我这把老骨头，膝下无子无女，这宝贝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卖给识货人也是好的！” “仲伯！我给您替补一套明青花茶具，也是不错的！多谢仲伯割爱了！” “我只爱茶！你多给我弄点好茶叶，泡茶的工具，好用就行！”仲伯无所谓，“说实话，这十几亿，每天放在家里我也慌！就怕弄坏了，弄丢了！拿走也好！我还睡得更安稳呢！” 仲义函也真是无所谓，拿了钱，他给医院添置了不少好的设备，还请了律师立了秘密遗嘱。 没有子女，除了医院，他真的没地方挥霍这些巨款！ 他这一辈子都是受益于陆楠城，过着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行医救人，也是满足了！ 在会所里成列了那套茶具之后，钱久金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 但这还不是全部。 十一聚会的时候，陆冠生带钱久金到了桴辕的库房，把他救回来的花瓶还给了钱久金。 “你小子！白让我失眠了好几天！坏！心太坏了！这是对待长辈的态度吗？”钱久金瞪了陆冠生一眼！ “那不是为了更逼真吗？”陆冠生一脸痞相，“不过这个花瓶，在冥帝和帝龙倒台之前，千万不能见光！还是先在我这边收着吧！” “知道花瓶还在就行！怎么保险怎么做吧！”钱久金没意见。 “钱宥贤快回来了吧？你打算什么时候退休享福啊？” “开年就放权，带他一年，后年这时候我就退下来，带着你舅妈周游世界去！” “帝龙和冥帝的事儿，找机会和他沟通沟通吧！一时之间我也没办法全都能解决了，有备无患，至少让他长个心眼儿，省得到时候出错？” “嗯！”钱久金也有这样的考量，“现在乾坤清了，也是该把上一辈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跟他通通气了！” “外公时日无多了，等他回来，带他去见见吧！” “嗯！有心了！” 钱北江的身体这两天已经出现了退化，估计撑不过半年了！归西之前，让他见见大孙子，也算是完成了一幢心愿吧！ 二七零、最后的秘密 节后的某一天，钱北江让仲伯传话，说是要见陆冠生。 来到疗养院，钱北江让大家都离开，他要单独和陆冠生说话。 “把你的手环给我！”钱北江说。 “啊？” “放心！我只是借用一下。” “外公也会使用手环？” “当时这个手环是我和你爷爷一起发现，又一起研究出的使用方式的。”钱北江的意思么，就是他当然会用！ 取下手环交给钱北江，看他将其扣于手腕上，闭上眼睛开始冥想。 瞬间，钱北江的手边出现了一个时空洞。他伸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铅盒，打开看了看，才关闭了时空洞。 钱北江将手环取下，连同小铅盒一起交给了陆冠生。 “这是当年我在冥帝顺来的一个数据储存器。”钱北江说，“当时龙炀查了很久，想要把它找出来，估计里面的内容不简单。” “您没看过吗？”接过小铅盒，陆冠生问。 “当年这个储存器有定位系统，我的技术也无法毫无痕迹地破解。”钱北江说，“我和你爷爷商量之后，决定将它放进这个铅盒，阻止了信号的传递。” 现在这里有金钟罩，钱北江不怕还有信号，刚才他打开的时候，也确认了这个储存器已经没电了！带出去不会有危险。 当年，他们打开时空门，把这个小铅盒藏在了一个无人能进入的封闭溶洞里。除非拥有时空门，不然就算被定位找到，冥帝的人也拿不到。 “这事儿过去很久了，我是前几天看到老婆子装首饰的小铁盒才想到的。” 那个首饰盒有一对，当年因为情急，钱北江直接从房间里顺了其中的一个装了这个储存器。 前两天钱老夫人提起她的嫁妆，说是莫名其妙丢了一个首饰盒，可惜了……他才想起来，这个首饰盒被他装储存器了！ “年纪大了，记忆力不灵光了！幸好想起来了！”钱北江喃喃道，“虽然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内容，但我觉得你肯定有办法破解！” “多谢外公了！”陆冠生点头。 他打开盒子，把储存器拿出来，打开时空门放进密室。 “这个盒子您拿给外婆吧！就说是您托我寻找到的！” “也好！省得老婆子问我那么秘密跟你交谈，到底谈的啥？”钱北江笑了笑。 果然，钱老夫人再一次进入房间，从钱北江手里接过盒子的时候，自行脑补了：“哎哟！老头子！那么大年纪了，还搞秘密惊喜！” 这个盒子，其实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但却是当年钱夫人家发家的保障。 抗战和抄家那会儿，钱夫人家的祖宗，怕传家金饰被抄了，便做了这样一个盒子。 这是一个铅质压花的盒子，镀了一层银色的表层。盒子里装了绒面木盒，看着就像是一个平常人家家里普通的盒子。 但这个木盒却有蹊跷。 仔细看，外面的高度比里面的要高上了几厘米。因为这盒底有暗格！ 打开暗格，差不多是一个十厘米见方，三厘米见高的空间。 那个储存器就是放在了那个暗格里，和当年钱夫人家藏金饰的方式如出一辙。 当年风头过去了之后，钱夫人的老祖宗取出了金饰变卖之后，得到了第一笔启动资金，开始做生意，发家致富。 所以这对小铅盒虽然不珍贵，却被当成传家宝，世代作为嫁妆传了下来。 几十年前钱老夫人丢了盒子，自责了好久。钱北江知情却不能说，也是充满了愧疚。 现在盒子回来了，可自己就一个独生子，没有女儿。钱老夫人犹豫着要不要将它传给儿媳妇？ “这不值钱的东西，秀人应该不稀罕吧？感觉送不出手啊！”看着盒子，钱老夫人问陆冠生的意见。 “我觉得，这对盒子，传给啾啾比较合适！”陆冠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舅妈年纪也不小了，对于小玩意儿其实没多大的感觉。但是啾啾就不一样了，小孩子就是喜欢拥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物件。 特别是女孩子，有个能藏小秘密的地方，可能会觉得特别珍爱。 “好主意！我元旦就把这个当成礼物传给她吧！”钱老夫人点头。 钱北江最近精神一直不太好，聊了一会儿就累了。陆冠生也不再打扰，直接回到了桴辕，进入密室研究起了这个储存器。 这是一个类似于外置硬盘的东西，但是体积很小，接口是现在已经过时了的USbx接口。 看着就是21世纪50年代的东西，很老古！ 从爷爷的旧装备里翻出来一个USbx卡槽接口，陆冠生带着两件东西直奔轩辕门基地。 这天正好是齿轮从伊甸湾回来的日子，陆冠生到的时候，基地的人都在客厅里聚餐呢！ “哟！天还没凉呢就吃火锅了？”一进门，陆冠生就闻到了辣香味儿。 “啊！boss！今天怎么忽然来了？”厨师嘴里塞得满满的就开口了，“很多菜！一起吃！” 矿师给陆冠生搬了个椅子，添了一副碗筷，添了一杯广式凉茶。 “本来是找黑仔有事儿！现在么……吃完了再有事儿！”陆冠生笑着拿起了筷子，加入了大快朵颐的人群当中。 原来在基地用餐的时候，妙手嫌弃火锅味儿太大，不让在那里吃。 基地改建之后，大家用餐都在老宅，所以什么火锅啊，围炉烧烤啊，就连臭豆腐和螺狮粉都上了菜单！ 在这里吃饭，厨师当大厨，吃白饭的干活刷碗，陆冠生很气派地当起了大爷。 都收拾完之后，他们便下了基地。 “boss！有什么任务？”黑仔问。 “我从外公那里拿到了这个几十年前的老式储存器，我带了卡槽接口，你看看是不是能破解？” “这东西看着比我的年纪都大吧？”黑仔前后左右像看西洋镜一样打量着这个储存器。 “嗯！”陆冠生点头，“按照年代，大概是冥帝成立不久之后的东西。” “交给我了，我倒要看看里面存了什么东西。”黑仔说完就开始拆卸这个储存器。 几十年前的接线卡槽速度太慢了，他不想用。直接拆了，把主板上的记忆盘卸下来装配到现代化的装备上才是正道。 正好齿轮也在，搞清楚配置和运行原理之后，打造一个新接口，这样看起来才爽。 “才7936的转速？64倍速的盘啊？这也太古老了吧！”一边研究，黑仔一边吐槽。 陆冠生心里好笑，因为他走神了！ 他在想，要是黑仔知道在桴辕还有近百年前的老式dVd机，会不会惊得合不拢嘴？ 科技和古董就是两个对角，古董是越老越值钱，而科技却是跟新换代不保值的玩意儿。 像他陆冠生这样又搞科技，又玩古董生意的人，大概世上不多见了吧？ 很快，齿轮就拿来了做好的主板插盘。黑仔将硬盘插上，编辑了一个运行程序，几分钟，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外置盘图标。 “装好了！看看吧！”黑仔双击点开了储存盘。 “果然是需要密码的！”黑仔撇嘴。 “看一下注册表？”陆冠生提醒他。 “创始日期是30年前！”黑仔翻到了最下面的一条。 “30年前？”陆冠生想了想，“应该是龙炀的早期作品！用他的程序编码试试？” “哈哈！龙炀啊！我来看看你年轻时候到底有多聪明！”黑仔一听可能是龙炀，精神来了！ 二七一、抓住你了！ 这个硬盘上的程序果然是龙炀的手笔！ 黑仔很庆幸龙炀是个按套路来的人，几十年编程习惯都没有变化过。 虽然复杂，但有规律可循，又是早年的东西，龙炀的技术还没有现在那么完善，很快黑仔就破解了。 删了追踪程序，黑仔才打开内容。 这里面只有一个加密文件夹，而文件夹的名字叫“饕餮”！ “嘿！我查了老半天没查出来的东西，boss你居然给我送过来了！”黑仔乐了。 自从解决掉了蜘蛛，黑仔就一直在查“饕餮”。 一个个账户顺藤摸瓜，可每次都结果在死胡同里！ 冥帝的资金操作流本就很复杂，看着都差不多，好像很规律，可是对比想找规律，又找不到什么…… 所以黑仔一直没什么进度，也是心烦！ 本以为因为蜘蛛落网，从那些用来洗钱的小公司起头，总能摸到终端账户的持有人。 可结果呢！每次这些资金在不同账户里转了几圈之后，持有人都是不一样的账号，而且全都是虚拟账户！ 那些人，根本都不存在！ 黑仔就郁闷了，怎样的银行能给开那么多虚拟户头而不查实的？万一坏账怎么办？ 现在打开这个文件夹，他们终于明白了：饕餮自己开了银行！ 古时候，信息不通畅，有很多地下钱庄不奇怪。但是21世纪末的今天，地下钱庄根本不可能存在了几十年没有被发现的！ 所以……黑仔忽然明白了：“饕餮开的是正规民营合作社？” “这就麻烦了！”陆冠生皱眉，“要是这样，岂不是要有很多无辜百姓受到牵连？” “咱得往积极的方面去想！”黑仔自我安慰着，“至少目标小了！” 因为华国民营合作社，差不多也就二十几家而已！ “你先按照这个文件里的信息去查，暂时先不要有动作。”陆冠生说，“我去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把无辜吃瓜群众的积蓄保住。” “boss你这是要自己出面？”黑仔觉得不合适。 “不！我去找信联的联络人谈谈。”陆冠生摇头，“这不是小事儿，后续处理不好，哪方面都会有顾忌。” “我觉得……我闻到了丑闻的味道……”无所事事在一旁围观的女王悠悠开口了。 “嗅觉挺灵敏啊！”陆冠生对她一眨眼，“可以去当狗仔了！” 正规合作社变身地下钱庄，的确是金融界的一大丑闻，估计好多年都会风浪不断。 这也是陆冠生不愿意自己出面的道理！ 这样的新闻一出，所有的银行和合作社一定会被双规排查。从注册户头到资金走向透明度都会被机关层层紧盯。 虽然做明白生意的银行不怕这些，但是做什么都会被盯着，心里肯定会不舒服。 要是他们知道是陆冠生起的头，捣的鬼，可不是要恨上？这是给锦浩的贷款和发展添堵啊！ 这边黑仔继续查着饕餮的身份，那一头陆冠生已经开始盘算着要怎么以最小的影响让这个合作社倒台。 现在回想起来，他忽然觉得自己太不专注于人脉和交际了！ 说是年纪还轻，人脉不广很正常，但他这种身家的人里，人脉甚广的人比比皆是！ 看来还是要去麻烦老舅了！ 好像就没有老舅不认识的人，没有他通不到的关系。他现在才意识到，为人圆滑和蔼，世故中庸，原来是如此之优点啊！ “老舅！”陆冠生给钱久金挂了电话，“过节忙完了吧？周末过来桴辕泡温泉？” “你又出妖蛾子了？”钱久金直接就把天聊死了。 “瞧您这话说的！”陆冠生傻笑，“就不能单纯让你来放松放松吗？” “你觉得我会信吗？”钱久金一个白眼，“你要干嘛？” “到时候再说！先泡温泉，泡温泉啊！”陆冠生不会在电话里说这么重要的事儿的。 他现在不说，说明事情有点大，钱久金立马长了个心眼儿。 所以周末的时候，他把孩子老婆都送上了桴辕的大巴，跟着去了游乐城。 熊孩子们都走光了，佣人们也走了一大半，桴辕现在很清净。 泡在温泉池里，陆冠生打开了金钟罩，这才打开话题：“老舅，想不想开个银行玩玩？” “银行是能随便开着玩的吗？”钱久金瞪了他一眼。 “反正开银行肯定赚钱！”陆冠生还是闭着眼睛，悠闲地说着。 “你正紧点儿！说你到底要干嘛呢？” “我查到冥帝的饕餮是个开合作社银行的。”陆冠生终于睁开了眼睛，“我要弄倒他的银行，就必须有人接手那些储户……” “然后呢？”钱久金让他说下去，“你自己不能接盘？” “你人脉广，信誉度牢靠，央行找你投资帮忙比找我更靠谱。” “央行！怎么跟央行扯上了？” “现在还没扯上，但是您老去扯一扯就肯定行！” “你这是空头支票？事儿还是我来做，你敢情就是当一下好人？” “当什么好人？咱幕后，好人还是得你来当！”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明白点儿吧！你要我做些什么？” “你知道我跟信联那边有合作吧？”陆冠生终于坐正了，“你去找央行的人问问开银行经验，就说是得到小道消息，某个合作社要出事儿，是不是该提醒你的客户和员工早点找好后路？” “哪个合作社？央行知道吗？” “哪个合作社我暂时还没查出来。至于央行，你问了他们肯定会去查，查到了不就知道了？” “你小子是玩黄牛套路呢？” “不不不！我这是玩中间商搬砖，需要您老吹吹风，才能成功起浪啊！” “有点儿冒险，那个合作社就不能留着吗？” “不能！”陆冠生这下倒是斩钉截铁，“系统是龙炀打造的，里面还有很多冥帝的人，不直接打散后患无穷！” “那你要我怎么接盘？” “只收储户！而且到时候查证会很紧，正好排查身份，过滤一下水里的渣渣！” “人家也不一定会来我开的合作社吧？” “会啊！八成都会！”陆冠生露眼一眨，“来个优惠条件，比如返还什么的……再加上央行找来帮忙接盘的人，总比别人更靠谱吧？” “你又知道我认识央行的人了？” “你不认识吗？” “咳咳！”钱久金被反问哑了，他还真认识！ 唉！想要退出江湖，享受风平浪静，恐怕这臭小子一天不忘搞事儿，他就难以安心享福了！ 他现在开始羡慕“别人家的大外甥”了！唉！孩子原来都是“别人家的”比较好！ “开合作社银行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人手怎么解决？”钱久金想到了一个实际问题。 “现招！”陆冠生说，“【科学基金会】人才济济，我给你挑几个金融怪脑，你意思意思面试一下就行！其他的人员，人才市场多的是，是吧？” “金融怪脑？靠谱吗？”钱久金这样脚踏实地走过来的人，不敢苟同。 “龚睿言靠谱吗？他不是也是个怪脑？” “那能一样吗？” “放心！【科学基金会】的资产都是这几个人在投资，每年都成果丰硕，亏不了！” “那……套路呢？” “纪录片看了吧？你觉得邱剑英的那个套路行不行？” “邱剑英？”钱久金脸上稍稍露出了一丝可惜的神色，陆冠生看到了，有些不解。 二七二、豪门那些事儿 陆冠生接手锦浩，只不过是四年前的事儿，商场他混得不久，也很少参与豪门里的那些事儿，自然也就不熟悉。 对于邱家的事儿，钱久金就知道不少了！和钱久金差不多年岁的人，或者说在豪门混久的人，其实都知道邱家的那些事儿。 这也是这么多年，钱久金都没有参与与邱家合作的原因之一。 邱剑英本人的确是一个很有头脑的人，他把他的【友信银行】经验得有声有色。从改组到发展，短短十年，就成了民营合作社的龙头之一。 但是邱家也有着所有传统豪门都会面对的问题——继承人的挑选。 邱剑英育有一女二子。老大是女儿邱卉萍，二儿子邱辞琛，三儿子邱辞扬。 这三人里，女儿五十出头，最年轻的小儿子也已经四十有六，都是野心勃勃的人。 十几年前，邱剑英到了该退休的年纪了，六十大寿前夕，这三人就开始为了继承权明争暗斗。 大女儿是最有心机和手段的人，把老公管得服服贴贴不说，连大儿子都是跟着她姓，就是为了保有邱家的继承权。 二儿子能力是有，但手段不够，在这三人当中属于最中庸的保守派。 而小儿子虽然资历不如大哥大姐，却胆大心细，擅长坐山观虎斗，捡个黄雀之便宜。 邱剑英也不是白痴，他当然知道这三个子女私底下都把“遗产”二字挂在口上当成目标。 打拼了大半辈子了，本该女慈子孝，颐养天年的人，时不时就耳闻那些兔崽子关心自己什么时候归天，好多争取些遗产，也是郁闷的。 “你以为邱剑英和万成达结伴去了太空城，真的是喜欢太空城？”钱久金嘲讽道，“他们这是买一个清净而已！” “买一个清净？” “是啊！谁会喜欢和一群天天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会挂掉的人住在同一屋檐下呢？” 万成达也是家里很多七大姑八大姨的子女们，成天想找他分好处，求合作，也是烦心。 所以邱剑英和万成达商量之后，两人决定把公司财产直接分了，带着妻子，拿着私人财产躲去了太空城。 万成达就一个儿子，两个女儿也事业心不重，处理起来也轻松。 邱剑英家就不一样了。他不参与他们的纷争纠葛，也不想要偏爱谁。 把公司等分了三份，直接就宣布了下去。至于最后他们如何分出高下，他眼不见心不烦，也不管他们是不是最后会把公司搞垮。 一句话，看他们造化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他也懒得去管了！ 离开地面去到太空城的第二天，邱家的三个后代就开始不安分了！ 纷纷将自己人安插进公司不算，还拉帮结派，明争暗斗。 今天这个破坏那个的企划，明天那个截下了这个的合作项目，整个【友信】在短短三年里变得乌烟瘴气。 最后，也就是六年前，二儿子邱辞琛忽然得了怪病，卧床不起百日有余。 也就是他病重的那三个月内，邱卉萍“力挽狂澜”，扛下了邱辞琛那块的重任，得到了【友信】的主导权。 邱辞琛病好了，却发现已经无法回天，继而退出了权力之争。 而邱辞扬此刻寡不敌众，挣扎了一年之后，因为一笔坏账，失了信用，也就此败北。 就这样，【友信】成了邱卉萍的天下！ 兄弟俩输是输了，但却输得不甘心，无奈他们一生都是为着得到【友信】而活着，除了那三成的股份分红，并没有别的建树。 那样的豪门之家，挥霍惯了，开销也大，所以除了乖乖听话拿分红，似是没有别的出路。 “所以啊！你让我开一个同样经营思路的合作社银行，等于是在跟那个女人斗，能有好日子过吗？”更不谈人家几十年的客户流和经验，想要胜过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邱辞琛得的是什么怪病？”陆冠生没有回答钱久金的问题，而是对邱辞琛的病情更感兴趣。 “不知道，据说查不出来！就好好的，忽然就病了。请了很多医生，都诊断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么蹊跷？”陆冠生问，“都是什么症状？” “好像就是四肢瘫软，上吐下泻，大小便失禁什么的。具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原本胖成球的人，短短三个月后出席记者会宣布退出【友信】经营的时候，几乎是皮包骨头了！” “是嘛？”陆冠生此刻陷入了思考。 “你为什么对他的病那么感兴趣？” “说实话，我觉得他病得蹊跷！” “可不是嘛！任谁都觉得蹊跷！”钱久金说道，“当时他刚刚签下来一个大合同，做成了他就会成为【友信】最有话语权的功臣。结果便宜了他老姐！” “这就对了嘛！”陆冠生点头。 “对了什么了？”钱久金傻了，“我们说的到底是不是同一桩事儿？为什么我觉得你话里有话？” “我觉得邱辞琛的病，外带邱辞扬那笔坏账，可能都有邱卉萍的手笔！” “然后呢？” “然后啊……然后就是我现在也不知道！反正就觉得那个邱卉萍不简单，我得查一查！” “查吧！查吧！”钱久金闭目养神，“要是真要开合作社，把对手查清楚也好！有备无患！” 钱久金这么想是没错，但陆冠生想的，却不是同一件事儿！ 他怀疑，这邱卉萍，会不会就是“饕餮”！ 储存器里最初记录是三十年前，那时候邱家两个大的孩子都已经成年，小儿子也已经十六了！ 邱卉萍那时候还没有嫁人，但是这是躲不掉的事儿！若是要争权，作为唯一一个开始进公司实习的人来说，是最合适的！ 钱北江也说过，当年龙炀会注意到他，估计就是因为怀疑他顺走了一份重要资料。 龙炀的怀疑是没错，他的确顺走了这个储存器。只不过龙炀没有证据，也找不到这个储存器的信号！ 这么多年，储存器没电了，当然没信号。但是当年，这个储存器没有信号，那是因为他把它藏在了能够阻隔信号的铅盒里！ 找不到证据，并不代表龙炀会放过钱北江，所以才有了之后灭口的那一出！ “黑仔！查一查【友信】，特别是邱卉萍！”钱久金携着家小离开之后，陆冠生对黑仔下达了任务。 “boss！你怀疑是【友信】？这个目标是不是有点大？” “树大虽然招风，但也可以蔽荫！”陆冠生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只不过若是真是【友信】，若是邱卉萍真的是“饕餮”……那就不是风浪了！那会是金融界的一场海啸！ 【友信】的大客户几万，散户几千万，势必都会受到风波影响。 “老舅啊，老舅！若不是找上你，央行遇到这事儿，还真是解决不了！”陆冠生腹黑地自言自语着。 事不宜迟，陆冠生第二天就来到了【科学基金会】，找到了那几个金融专家，秘密商谈了加盟乾坤的事儿。 这些人里，有的是爷爷陆楠城信任了几十年的亲信，有的是这几年陆冠生物色到的金融高手。 虽然只有十几个人，但这几十年来，【科学基金会】的资金操作，都是依靠的这些人在经营着。 二七三、金融海啸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陆楠城的真传，也是陆冠生的信条。 提前将可能会发生的事儿告诉了这群人，陆冠生并没担心，但他也没有完全坦白。 他只是告诉这群人，接到线报，说是近期可能会有金融行业的一阵风暴。 他让他们尽快出手手里的金融类银行股，做好协助乾坤的准备。 至于是什么样的风暴，哪里来的消息，陆冠生一概没有透露。 【科学基金会】的那些人，本来就是一个财经注册工作室，根本不用入编就能和乾坤签订合作，程序很简洁，这也是陆冠生比较心定的原因之一。 若是没有【科学基金会】的这个工作室，全全重新招聘的话，那就是大项目了！操作起来很不便捷，再加上风暴一起，这样的工作室在批示上就会很麻烦了。 等了好几天，陆冠生才等到了黑仔的消息。 “boss！你果然没猜错！”黑仔有些兴奋，“虽然不知道那个邱卉萍是不是真的就是饕餮，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她真的有问题！” “查到了什么？” “他跟黑市有往来，最近一次记录是在六年前！”黑仔说，“猜到了吧？” “六年前？”陆冠生想了想，“你是说，邱辞琛所谓的生病，可能和邱卉萍去黑市那一遭有关？” “八九不离十了！” “我知道了！”陆冠生说，“这部分我会通过信联去查，你先把邱卉萍的私人账户查一查？” “已经查过了，除了黑市交易，没查出什么蹊跷！” “别只查明户头！”陆冠生提醒黑仔，毕竟黑仔不是很懂金融上的事儿，“对比一下【友信】的大户，那些查不到名号的，就都查一下是不是和冥帝的账号资金走向有异曲同工之处。” “对啊！还能这样查！”黑仔恍然大悟，“懂行的就是比我这半吊子要考虑得周到！” 黑仔又去忙了，陆冠生这才计划着调查邱卉萍去黑市的事儿。 虽然对黑仔说他是用信联来查，可事实上，他是要启动时空门去查。 看了看黑仔传过来的交易时间，陆冠生定位了那个时间点，从黑市门口开始往回倒。 在那个时间点的两小时之前，他终于看见了邱卉萍从车里下来，进入了黑市。 和以前跟陆家宝不同，这个邱卉萍并没有找线人，而是从手袋里掏出了一张磁卡！ 电梯前，她直接刷了磁卡，进入了电梯。 陆冠生放大了刷卡器的显示屏：00。 这串数字莫名眼熟，有些像…… “这不是芯片水印号码吗！” 记录下这一串号码备用，陆冠生继续跟着邱卉萍。 又没有像陆家宝那样在空房间等待，邱卉萍直接就进入了堂主室。 “给我一剂生物毒素。”她说，“死不了人的那种，但是需要持续几个月无法出门。” “三十万！”对方推给她一个小瓶子，直接让她刷卡。 邱卉萍也不多说，直接扫码付钱走人。 “看来邱卉萍在冥帝的地位不低啊！”陆冠生心想，“她是饕餮的可能性很大！” 既然邱辞琛的病是她搞的，那邱辞扬的那笔坏账…… 查了查历史材料，陆冠生又打开了时空门，开始跟进邱辞扬。 他对五年多前的那场交易内容不是很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和他交易的那个人！ 快进到签约完成之后，陆冠生用时刻猫眼跟着那个人，果然看到他秘密联系了一个号码，说了两个字：“搞定！” “黑仔，查一下这个号码？”陆冠生联系了黑仔，“可能是加密号码，查的时候小心点！” 只要反追踪到位，查一个加密号码花不了黑仔多少时间。半小时不到，他就回复那个号码的注册人地址。 这地址，正是邱宅！ “邱宅？”陆冠生暗讽着，“这是自家人斗自家人啊！豪门还真是恩怨多！” 这样的情形，让他想到了陆家人！他也是豪门之人，他家不也有这样的糟心事儿？ 相比之下，邱卉萍只是夺权，并没有断了兄弟的财路，也没有要了他们的性命。 相比于陆家宝，可能还算是仁慈的呢！ 置于邱卉萍的身份，陆冠生还得求助于钱北江。 有了芯片号码，钱北江立即就给了回复。 这些字串他过去研究了很久，一看就知道了：“003是财务，001是一把手，0001是第一个进入财务的人，是加入的年月日。” “31年前？第一个加入，财务一把手……这么说……”陆冠生听着解读，心里开始明白了！ “是的，这个人就是饕餮没错！”钱北江很肯定地回答。 “原来啊！”陆冠生点头。 “查到这个人的身份了？是谁？”钱北江也是好奇的。 “【友信银行】的一把手，邱卉萍！” “【友信银行】？【友信】不是邱剑英的吗？”躺了快三十年，钱北江对于当今更新换代之后的局势并不是很了解。 “邱剑英移民去了太空城养老，大女儿邱卉萍在五年前成为了【友信】一把手。”陆冠生科普到。 “【友信】啊！威望很高，不好办啊！”钱北江皱眉。 “是不好办。”陆冠生点头，“但是不好办不等于不能办。” “冠生啊！我知道你年轻有干劲，似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但是该低调的时候，还是要低调。站在风尖浪口，难保不翻船啊！”钱北江是担心的。 他当年不也是看见一点苗头就横冲直撞，结果躺了几十年？他怕陆冠生重蹈他的覆辙啊！ “外公不必过于担心。”陆冠生安慰他，“我不会自己参与，也不会明着出手的！” “哦？你想到办法了？” “外公，你知道我和信联最近开始合作了吗？” “信联！”钱北江一惊，没想到陆冠生还有这样的本事！ 信联一般是不会和民营企业达成合作的，除非对方实力惊人！这实力，指的不是经济实力，而是信息技术能力！ “嗯！我会给信联的鹰眼发送【友信】的糊涂账，让信联通知央行展开调查。” “唉！邱剑英我还是欣赏的，可惜了啊！”钱北江叹气。 “邱剑英教导子女无方，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了，也是不打算管【友信】的死活了吧？”陆冠生口气中是有一丝嘲讽的。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邱剑英估计也是闻到了什么腐味儿，自己也无理解决，所以逃了自保吧？ 这就是人和人的不同！ 钱久金在发现了乾坤潜在的污浊之后，选择为子女铺平障碍，自己涉险。 而邱剑英，则是选择了明哲保身，放任子女自生自灭。有这样的父亲，子女会变成那样的人，想必也不是偶然！ 陆冠生虽然反对阶级等级制度，但他也知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子不教么…… 既然邱剑英都选择不管了，那【友信】是死是活，跟他也没多大关系了！ 他不管教，那他陆冠生就帮他肃清一下他放任出来的社会败类！ 邱剑英不是让他的子女们自己拼出个你死我活，自己去争高下吗？ 那他陆冠生就给他加一把火！ 区区五年而已，他的两个儿子也就四十多，还没到出世平心的年纪。 两个原本野心勃勃的人，在本该事业正旺的年岁，闲在家吃分红，无所建树，恐怕早就抑郁了吧？ 糊涂了那么多年，也该了解一下造就了他们现状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了！ 二七四、狭窄一下思路 陆冠生先是整理了一下黑仔查出来的那些空头账户，让黑仔去查这些个时间段，都有哪些同样数目的出账。 这么一查，大部分的空头账户出账都一个个人对上了。 接着就是查这些个人在那段时间周边都发生了什么样的事儿。 又这么一件一件查下来，三十年来几千个出纳和收入，花了黑仔一个多星期。 “这冥帝怎么管的事儿那么杂？”基地里黑仔有感而发，“从黑市交易，到商业间谍，到买凶杀人，这也算了！怎么连人家的离婚案都要管？” “有钱收，他们是什么生意都敢做的，有什么奇怪的？”陆冠生自顾自怂了怂肩，“你看他们连遗嘱都管改，质监局的食品卫生报表都能从不合格改成合格，没心的组织而已！” “boss！要一并送去信联吗？”黑仔问陆冠生。 “不！那几个和帝龙有关的，暂时先留着，还不到时候！” “为什么？这不是正好打击一下帝龙吗？” “不！”陆冠生摇头，“一旦牵扯帝龙，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和信誉，马鹰龙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挠双规的进程，反而对我们不利！” “唉！真是的！便宜他了！” “他马鹰龙不是靠着冥帝吗？先斩了冥帝一些手脚，他的靠山不牢固了，再对付他也不迟！”陆冠生拍了拍黑仔的肩膀，“一口吞不了象，心急喝不了热粥！” “boss！我们就不能练练羊城人喝烫粥的本事吗？”黑仔回头抱怨，“你这样一根丝一根丝抽，要抽到什么时候？我耐心都快没了！” “别急！”陆冠生安抚他，“对付帝龙，我们以后再明面上来，动静可以大一点。先把饕餮解决了，再想办法端掉龙炀吧！” “那你快点儿！我等不及对阵龙炀了！想想就兴奋！” “对付龙炀可不是你一个人的活！”陆冠生笑着提醒，“到时候你要和反黑组，还有信联一起合作围攻！” “只要能参与，合作就合作呗！”黑仔勾了勾嘴角，“虽然我蛮想亲自跟他对阵的！” “对付龙炀需要万无一失，我可不想出问题！”基地的安全，轩辕门里所有人的安全，都是陆冠生要考虑的事儿！ 虽说信联跟他是合作关系，但轩辕门毕竟还是一个地下组织。一旦暴露，解散事小，万一被追究违规，那就麻烦了！ 轩辕门毕竟不是信联，很多他们操作的事儿，私人组织是不允许参与的，那是大忌！ 暂且放下龙炀的事儿，陆冠生将整理好的文件存进了一个加密档案，登陆了信联账号，发给了信联金融犯罪调查板块负责人。 信联的人，陆冠生只在谈合作的时候见过他们的负责人，其他的人，都只是一组代号。 原因很简单，身份安全是信联第一要事。他们谁也不会轻易信任！ 资料晚上才发出去，第二天一早，陆冠生就接到了加密联系请求。 还在公司呢，实在不保险。 陆冠生立即让黑仔从基地的电脑上回复，说给他20分钟，等他到了安全地点再联系。 20分钟不长，信联也知道这些事儿用公司的电脑联系不合适，便也答应等了。 陆冠生告诉甫缇他要出去一趟，便登上直升机匆匆离开了公司。 来到桴辕，陆冠生打开了信联给他的专用电脑，连线发出了加密对话请求。 对方秒速确认。 “阿伦，你的情报准确吗？” “很准确！” “怎么会想到调查【友信】？” “偶然而已！”陆冠生开始编故事，他是这么说的： 他告诉信联的人，起初是乾坤想要找银行合作，让他评估一下。 【友信银行】一直是商业合作的龙头，所以他就找人查了查。 这一查，就发现有很多空头账户。银行空头账户多了，总是会让人担心它的运作合法性。 所以他又让他雇的技术人员探了一个究竟，才发现现在的【友信】一把手，竟然是冥帝的高层！ 这样的浑水他可不敢让他老舅去蹚，当即就告知钱久金不能和【友信】合作。 “我想来想去，这事儿有些太大了！可能会需要牵涉到央行出手，所以还是想先看看信联方面的想法！” “还有别人知道吗？” “暂时没有，不过我会希望反黑组参与，毕竟涉及到冥帝组织。” “可以，你去通知反黑组，记得保密工作要做好！” “这是一定的！” “对了，钱老板有要涉猎金融的意向？” “对！我问过他的意见了。”陆冠生趁机铺路，“他说要是找不到合适的合作对象，他就自己搞，想借【科学基金会】的金融工作室签合约。” “你把【科学基金会】的那个工作室资料传过来，我们先检查一下。到时候可能会对央行有用。” “好的，十分钟后给你文件。” “就这样吧！分头行事！” “对了！”陆冠生再关掉对话框前又说，“别把我扯进来！” “知道了！” 断了连线，陆冠生一个电话打到季稔手机上：“女神，要不要去伊甸湾走一走？” “冠生啊？怎么想到要去伊甸湾？最近很闲？” “闲！”陆冠生又痞了，“闲到想搞事儿！” 其实都快年底了，陆冠生哪有这么闲？季稔一听就知道，他是有事儿要找她做，但是电话里不方便说。 “过两天就周末了，星期五晚上机场碰头？” “该带的行李记得带全咯！班级晚上7点起飞，去我的贵宾候机室见！” “oK！” 挂了季稔这头的电话，陆冠生又通知了钱久金，让他这几天注意一点，可能会有央行的人来找！ “老舅，记得先铺路啊！”陆冠生这么来了一句没头没脑的。 “臭小子你什么意思？” “我跟信联的人说你有意涉猎金融界。”陆冠生说，“你先去会会你那个央行的朋友？” “会他干嘛？” “就说讨教一下经验，问一下开银行需要多少资金啊？需要怎么样的设施啊？等等等等……” “这些需要问他？” “本来不需要，现在却很需要！”陆冠生调侃他，“我是怕他们不来找你求救！我们得收窄了他们的眼光和思路啊！” “别人都是求拓宽，你小子却是求收窄？”钱久金觉得陆冠生的脑回路真不是一般人能跟得上的。 不过陆冠生说的也对，先发制人，让人有困难最先想到的是自己，才能保证自己的充足利益！ 就像一个孤岛上的人，忽然有事想要通往大陆，本来可以自己造桥的。但是忽然看到了有大船来岛上，肯定是会想与其话时间，精力和财力造桥，不如搭个顺风船来得容易得多！ 而且也不是一直需要去大陆，造桥不如留个开船人的联系方式，省心省力又省钱，何乐而不为呢？ 央行就像是孤岛上的人，而钱久金就是那条大船。岛上的人见了船，那还会想要麻烦自己造桥是吧？ 钱久金对于陆冠生的想法一贯是采取支持态度的。 陆冠生去伊甸湾的那一天，钱久金就飞去了京城约见了他在央行的朋友。 要去京城，而不是请人来锦城，那是因为他要见的人，正是央行的副行长——宣芷徽。 二七五、宣芷徽 结交宣芷徽，那是一场巧合。 四十几年前，正在读大学的钱久金周末在古董市场闲逛，相中了一对玉镯。 好巧不巧的，正要伸手拿来仔细看的时候，旁边另一只手也同时拿起了那只玉镯。 那只手的主人，便是宣芷徽。 两个年轻人对视了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可能也是一时间没想到该要说什么。 最后还是钱久金先开口了：“小兄弟也相中了这对玉镯？” “是啊！挺好看的！” “挺好看的？”钱久金闻言哈哈哈哈笑了！ “有什么不对吗？”宣芷徽对钱久金的反应有些诧异。 “岂止是好看啊？”钱久金问，“小兄弟是外行人吧？” “怎么？”宣芷徽有了一丝兴趣，“你懂古玩？” “略有建树。”钱久金也不谦虚。 “哦？这么说，我相中这对手镯是选对了东西？” “选是选对了，可是……我不想让，怎么办？” “这……”宣芷徽当年比较内敛，并没有巧舌，一时之间有些词穷。 向来比较活跃的钱久金看他这副模样，笑了：“小兄弟是京城来的吧？旅游？” “京城来的没错，不过我不是来旅游的，我是来锦城当交换生的。” “哦？交换生？在哪里就读？” “锦都大学。”宣芷徽回答。 “锦都啊！那我们是校友了！”钱久金笑着说，“你看着比我还小，就读大学了？” 钱久金也只有大一刚进校，看着这明显清秀，有着高中生长相的宣芷徽，觉得好小。 “我十九了！”宣芷徽知道自己一张娃娃脸，常常被人误会。 自己的老弟总会被认为是他的哥，也是尴尬惯了。 “那我们同年啊！”钱久金伸出手，“钱久金！交个朋友！小兄弟怎么称呼？” “宣芷徽！” “宣芷徽……”钱久金默念了一遍，又问，“你要那对手镯干啥用？” “我奶奶喜欢玉镯，我领了奖学金，想着给她老人家买一对。” “奖学金？”钱久金笑了，“奖学金买这对手镯好像不太够啊！” “不够吗？”宣芷徽皱眉。 “兄弟！这是古玩市场，不是旧货摊啊！”钱久金笑了，“不信，你去找老板问问？” “你懂古玩，你给个价让我心里打个底？” 钱久金拿起手镯看了看，然后对宣芷徽勾了勾手指头。 宣芷徽凑了上来，钱久金才在他耳边说了悄悄话：“这对手镯是翡翠质地，出自云南，是清朝宫中之物。” 顿了顿，他又说：“识货之人，估价可以达到二十万，不过这个老板估计几万就能给卖！” “你怎么知道？”宣芷徽问。 “你看，他把这些东西放一堆，并没有陈列在贵重品柜子里，明显就是不识货！”钱久金指了指手镯现在的摆放位置。 “几万？”宣芷徽听了这个数目，果然皱眉。 “几等奖学金？”钱久金问。 “一等。” “那就是五万？”钱久金说，“是有点少……不过……” “不过什么？” “交个朋友，我帮你喊价，五万给你打下来？” “真的？” “试试！”钱久金笑着说，“不过那样你的奖学金就全数泡汤了哦！” “没事儿！我也不缺钱，就是不想动用家里的钱给奶奶买礼物，不诚心！” “那好！看我的！” 钱久金拿起这对手镯，又拿起旁边的一对玉簪子，朝正在看书的老板走去。 “老板，这两件你开什么价？” 老板放下手中的书本，看了一眼：“手镯六万，玉簪五万！” “老板！贵了！”钱久金摇头，“这玉镯最多五万，发簪四万打顶了！” “年轻人啊！你多少让我赚点钱呗？”老板说，“你喊那么低，这是让我亏了喝西北风？” “老板的西北风好贵啊！一阵西北风要两万？”钱久金笑言，“打个折呗！你看我们都是拿着奖学金孝敬老人的学生，是不是给您那西北风打个对折？” “噗嗤！”宣芷徽忍不住笑了。 别人喊价是让给货物打折，这钱久金喊价，居然是让给“西北风”打折，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老板也是一时诧异，却也是被钱久金的风趣理论逗笑了。 来去几轮之后，老板最终以十万的价格脱手了这两件东西。 “一人五万，打钱吧！” 出了店门，付钱的钱久金给了宣芷徽一个二维码，让他转五万给他。 就这样，两人成了朋友。 宣芷徽将手镯寄给了奶奶，奶奶喜欢得不得了，去了玉器行鉴定了之后，才发现原来这对手镯真的能值二十几万。 这也让宣芷徽非常信任钱久金的眼光，每逢周末，一有时间就会和他一起逛古玩市场，顺便了解一下这些东西。 大二的时候，宣芷徽回京了，但他们还是经常保持着联络。直到多年以后，他们彼此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十年前，宣芷徽上任央行副行长，还特意请了钱久金上京庆祝。 他这个行当不能收礼，钱久金就送了他一张古玩会所的VIp卡。不值钱，但却表示了他最深厚的友谊。 几十年的老友，虽然很少见面，可现在见到了，也完全未见生疏。 宣芷徽赞叹钱久金返老还童，钱久金还给他八卦了锦浩的医美。海阔天空地聊着，完全没有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需要小心谨慎的求人态度。 不过正事儿还是要提的。 旧也续了，新事儿也该提上日程了！ 宣芷徽当然知道钱久金不是特意来找老朋友叙旧的。为官那么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但他也知道钱久金不是来拉关系的，因为钱久金这样的人，不需要那一套！ “老钱这次来是遇到了什么难解决的事儿吗？” “这倒不是！”钱久金摇头，“就是想要跟你这个专业人士讨教一下经验，省得我这把老骨头了，退休之前还要走弯路。” “哦？老钱你这是想要退休享福了？” “嗯！开年就打算把乾坤交给我儿子，顺便帮他铺铺路。我么！你知道的，退下来就能专心搞我的古玩了！” “也好！”宣芷徽笑着点头，“我们当年认识也是因为古玩，我是知道你就好那一口！” “那是！” “我还有两年也要退了，到时候多走动走动？” “嗯！来锦城玩玩吧！”钱久金说，“等我完全脱手了乾坤，打算带着夫人到处旅游，要不要带着夫人一起？” “不错的打算啊！就这么说定了！” 之后，钱久金便请教了一些专业上的问题。 对于钱久金想要进军金融业，宣芷徽并不意外，意外的只是他到现在才开始往那方面去想。 “二十几年前我就说了，你得找银行合作，怎么终于想通了？” “这不是以前不懂嘛！”钱久金笑笑，“现在也不懂！但是我家外甥那臭小子懂啊！我儿子也懂一些，所以估摸着给他普个路！” “还是年轻一辈比我们要有胆识！”宣芷徽也是同意钱久金的这一说法。 “是啊！中庸了一辈子，没想到退休之前还要冲一冲！” “做长辈的，不就是处处为了后代的安稳着想的吗？”宣芷徽笑着拍拍钱久金的肩膀。 “今日一聚，钱某真是受益了！感觉心里有底很多！” “这感觉，似乎跟我当年买手镯的时候的感受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哈哈哈哈！”两人笑开了！ 二七六、让他们窝里斗！ 机场。 贵宾室门被打开，从外面进来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约好的季稔没错，可是…… “她怎么来了？”陆冠生指着康雪柯问。 “你不是说行李要带全吗？”季稔笑了笑，“我把情报中心一起打包带来了！” 陆冠生扶额。 他用脚趾头想知道，这小妮子根本就不是季稔主动带过来的！肯定是听说要去伊甸湾，胡搅蛮缠跟着过来的。 “我们不是去玩的！”陆冠生瞪了康雪柯一眼。 “哎哟！知道了啦！”康雪柯自顾自地放下行李，挑了一个草莓圣代大快朵颐了起来。 “去三天不到，你带那么多行李干啥？手提箱装不下？”陆冠生似乎就爱挑她的刺。 “怎么不需要？”康雪柯口齿不清地说，“化妆品啊！防晒啊！泳装啊！不同场合要穿的鞋啊……怎么能少了？” “自己去托运！”陆冠生和季稔都是一个手提行李轻装上阵，就康雪柯一个人带了一个26寸的大箱子。 “还早呢！吃完再去弄！”康雪柯笃笃悠悠地回答。 想了想，其实这样也好！到了伊甸湾，让这个小妮子自己出去转悠，他的耳根子也清净一些！ 陆冠生提议去伊甸湾，其实还有另一个考量，那就是反黑组的空军基地在那里。 其实锦城私密牢靠的地方也不是没有，可是这样的大行动，在基地见到行动组亲自商议会更好。 来到伊甸湾，已经是半夜。 陆冠生在岛上有私人住宅，直接从机舱扫了一辆车，开去了别墅。 “哇！这么好的别墅，平时就空关着，一年都用不了几次，是不是有点浪费？”康雪柯评论道。 “你管我？” “给我设个指纹锁吧？” “干嘛？” “我闲啊！没事儿可以来蹭蹭！” “不给！” “切！”康雪柯一个白眼，“难得到我？” 陆冠生摇摇头，他也知道康雪柯若是想要自由进出，这指纹锁根本就挡不住她！随便吧！ 大半夜的，陆冠生没工夫跟她计较，进门放下行李箱，洗洗睡了。 “冠生哥哥是老头吗？才十二点多，就睡了？”康雪柯这个夜猫子精神还好着呢。 “做总裁的人，早睡早起那是自律！”季稔倒是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的。 “我睡不着！”康雪柯无聊了，“陪我打局游戏？” “就打一局！我是老人家，不想熬夜长皱纹！” “耶！” 陆冠生也果然自律，早上七点多，他就已经做好早餐，坐在餐桌旁刷新闻了。 季稔八点不到也从房间里出来了。 “女神起了？”陆冠生抬头，“厨房里有温豆奶，锅里有小米粥。” 陆冠生是知道季稔他们家的生活习惯的。季稔和康梓强早上都喜欢喝粥，喝豆奶，配点酱菜之类的。 只有康雪柯一个人喜欢一大早喝咖啡。原因么，就是因为她是夜猫子，早上起来比晚上都没精神！ 可她又喜欢吃包子，生煎，锅贴之类的东西。豆奶不提神，所以她常年一杯焦糖拿铁配生煎的搭配，不伦不类的！ 八点多，季稔和陆冠生早就吃完了，康雪柯才披着睡袍，揉着眼睛，半梦半醒地飘进了厨房。 随之而来的是磨豆的声音，然后是打奶泡的嗤嗤声，然后就是厨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的声音。 “右边玻璃柜！”陆冠生知道她这是在找焦糖浆，便对着厨房喊话，“大清早的，动静小点儿！” “啊！”康雪柯端着焦糖拿铁喝了一口，叹息道，“终于活过来啦！” 都是熟人，康雪柯一点都没形象地穿着皱巴巴的睡裙就盘腿坐在了餐桌前。坐下才意识到，早餐还没拿！ “冠生哥哥！不想动！给我把煎饺拿过来吧？” “这么懒，怎么还没发胖呢？”陆冠生怼了她一句，起身去厨房。 “也就你！没大没小的！”季稔无奈地对康雪柯说，“吃完了去换一身，衣服皱成这样，看着隔应！” “女神！您都退下来那么多年了！还要把被子得叠得有棱角的那套放在心上？”康雪柯撒娇似地挽住季稔的胳膊，脸直接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刚刚起床，这时候的康雪柯没有化妆，简简单单一个丸子头，看着年轻清爽。 可不是？二十三四岁的人，怎么看怎么青春洋溢。 捏了捏康雪柯滑润的小脸蛋，季稔笑着说：“坐好！” 早餐端出来了，咔嚓咔嚓，一盘煎饺几分钟就被消灭掉了！ “这香菇比锦城的香啊！”一边擦嘴，康雪柯一边评论道。 “香菇？”陆冠生瞥了康雪柯一眼，“这是杏鲍菇和鸡腿菇加黑猪肉做的！什么味觉水平？” “啊？哈哈！怪不得这么好吃！” 回房间换了一身休闲装，简简单单地化了一个淡妆，再到客厅，康雪柯已经又人模人样了。 陆冠生看了她一眼，今天没有像平时那样浓妆红唇，看上去顺眼许多。 不是康雪柯浓妆不好看，只不过任何场合她都打扮得像是出席宴会一样精致，陆冠生觉得没有必要。 而且现在女人化妆就像是整了容似的，康雪柯又喜欢各种妆容变着来……反正看着就觉得每次都要重新确认这是不是康雪柯本人…… 幸好她一开口，本性就毕露！ “冠生这次是有什么大行动？”季稔打开了话题。 “记得我提过冥帝的饕餮吧？” “哦？查到了？” “是的！” “是谁？” “【友信】的总裁——邱卉萍！” “什么！”季稔惊了，“情报准确吗？” 邱卉萍这么有头有脸的女人，居然是冥帝的“饕餮”？这也…… “已经肯定了！绝对没错！” “这可是要弄大了啊！”季稔皱眉。 “我已经和信联通过气了！反黑组只需要收尾就行！” “这么说……你已经想好了怎么展开？” “女神……你说……两个有野心，小家子气又不甘心的人，要是知道了自己被老姐害成如今的结局……会不会想要报复？”陆冠生似是而非地来了一句，指关节习惯性地在桌子上敲击着。 “你是说……让他们先窝里斗？”季稔秒懂。 “嗯！”陆冠生点头，“信联那边会配合央行行动。我们这边么……想办法给邱家两兄弟递点消息，点把火呗！” “这样损兵一万，自损八千的做法，那两个人会中招？” “脑子清醒的时候，当然不会！”陆冠生说，“要是知道了【友信】参与了黑色交易，估计也不会！但是……” “但是这两个人若是贪心货，要是觉得掀翻邱卉萍能将【友信】据为己有，东山再起，那是不会放弃这个能把邱卉萍往死里踩的机会的吧？”康雪柯补充了下去。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陆冠生点头，“先让他们看到利益，觉得有张空头支票可以随便填！只不过不管他们填多少，最终都无法兑现而已！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两人还都聪明，直接把，自己脱出来。” “那投资商，储户和股民怎么办？”季稔必须将民众的损失降到最低，因为她的职业操守。 “投资商和储户我已经安排好了后路，置于股民么……”陆冠生看着康雪柯说，“聪明人都能跳出来，及时止损。至于盲从的脑残粉和投机商，我就没办法了！” “看着我干嘛？”康雪柯不明所以。 二七七、一步一步走 陆冠生看着康雪柯说这句话，当然是因为这个发消息的任务，必须得让他的征信社做。 基地不能瞎参与，信联又不是那种管人私事儿的机构，所以么，康雪柯的征信社是最有说服力的出发点。 “你让我莫名其妙给不是客户的人发资料，这也说不过去啊！” “编故事会不会？”陆冠生早就想好了，“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找你核实，还会问原因。你就告诉他们，有人在查邱卉萍，正好查到，对方让他把资料快递给他们呗！” “那他们要是问起那个莫须有的雇主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实话实说！”陆冠生耸耸肩，“雇主的事儿，你不知道，就是拿钱办事儿罢了！” “说得跟真的有这么个人似的！” “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觉得有就行！”陆冠生一脸无所谓。 “行吧！把资料传过来，我回去就发快递！” “这次需要我们反黑组怎么做？还是突击围剿吗？” “不！”陆冠生摇摇头，“防止她逃逸成功就行！” “什么叫防止逃逸成功？” 陆冠生开始解释： 饕餮和别的冥帝高层不同，她掌管着冥帝的经济命脉。 冥帝能够成功地组织各种行动，能够运转自如，基本上就是因为有钱！ 所以这个饕餮，他们肯定会保！不到关键时刻，冥帝不会选择弃子，这也是饕餮这么多年有恃无恐的原因之一。 只要饕餮人还在，这些地下资金就能转移，冥帝的金库就不会断。 所以即使是到时候山穷水尽，冥帝也一定会选择将饕餮转移出去，而不是直接灭口弃子。 “他们会把她转移去哪里？” “两种可能：一是去国外，二是去太空城！”陆冠生说，“国外的话，就要依靠帝龙在米国的关系，但也不是最保险。所以，我估计是秘密送去太空城！” “去太空城？那要怎么截？” “所以我们才来了伊甸湾啊！”陆冠生终于道出了来此地议事的原因，“我需要女神去空军基地挑两个胆大心细，专业过硬的飞行员！” “用飞机截宇航飞船吗？怎么想怎么不靠谱啊！”康雪柯插嘴了。 “你是白痴吗？”陆冠生瞪了她一眼，“当然是去对面岛上学习开宇航飞船咯！” 当然这还不够，陆冠生还需要他们掌握宇航服的无重力操作。 “宇航服目前只有三套，而且都是我的尺寸，所以选人的时候身高体重需要放入考量。”陆冠生提醒道。 “前几点都容易，可是身高体重这一点比较难啊！”康雪柯皱眉了。 飞行员一般都不是很高，因为驾驶舱有身高体重局限。 陆冠生一米八十好几，恐怕是难找到符合专业标准，又差不多体型的人。 “有175以上的吗？”陆冠生问，“这些宇航服是纳米技术制造的，175到190之间都可以。” “那就可选性大了！175到178左右有好几个！”季稔松了一口气。 “到时候这么做……”陆冠生开始布置截取计划。 虽然可行性有，但季稔还是听这个大胆的想法听出了一身汗！这真是人能够办到的吗？ 不过陆冠生说可行，那说不定就真能行！再说了，反黑组纪律性很强，也都是大无畏的勇士，只要不出差错，应该可以达成！ “我们只有大约一星期的学习和演练时间，记得挑悟性高一点的！还要会随机应变，不然一有意外状况，靠不到别人！” “好！我会好好选的！” “选好了我去认一认人，顺便让他们都试一下装备再确认最后人选。” “没问题！” “那我要干嘛？感觉任务很少啊！”康雪柯矫情了。 “本来就没你的事儿，是你自己要当跟屁虫的！”陆冠生没好气地说，“不是都下载了环岛app了？自己去玩！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吼！冠生哥哥真不温柔！”康雪柯撅起了小嘴。 “女神，楚雀在这里过得还逍遥？”陆冠生没有理会康雪柯，继续和季稔说话。 “逍遥？哈哈！还真是逍遥！”季稔现在觉得这楚雀就是来这里享福的。 “跟他通个气，邱卉萍截到了以后先在他那里摆几天！” “摆？”康雪柯听到这个词，又脑补了，“怎么感觉像是在说尸体？” “你觉得我可能放一个有意识的冥帝大活人在楚雀那里？”陆冠生还就是那个“摆”的意思。 到时候，他会中断了邱卉萍的芯片，直接让她暂时跟植物人没啥两样！ 邱卉萍和楚雀不一样，没有招降的可能性。但是在一切判决盖棺定论之前，邱卉萍不能死！ 等到尘埃落定了，冥帝是不是想要灭口，跟他就没关系了！ 这人放哪儿都不安全，陆冠生能想到的最保险的地儿，就是楚雀的地盘。 “你不怕楚雀想要救她？” “只要他想和柳初秋好好过完下半辈子，我就不怕他有二心！” “唉哟哟！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康雪柯又腐了。 陆冠生直接扶额，哀怨地想：“季稔为啥要把这个小妮子带过来呢？” 第二天，季稔去了空间基地选人，陆冠生去了隔壁岛上找齿轮安排训练的事儿。 康雪柯不一会儿就把她的资料整理全了，有些无所事事。 翻出一条飘逸的及膝连衣裙，戴上太阳帽，她直接下海滩蹦达去了！ 索性这里各自各样的自助娱乐项目很多，还有数不尽的美食，看不完的风景。 一天下来也没觉得无聊，倒是觉得她不是来做事儿的，是来度假来了！ 到了晚上，三人又聚头了。季稔已经选好了六个备选人员，约好明天一早就去发射站集合。 好奇心大作，玩了一天的康雪柯说什么明天也要一起跟着去！ 犟不过这个小妮子，陆冠生只好妥协了。 发射站基地门口，一排“橄榄绿”见到康雪柯秒速立正敬礼：“组长早！” “稍息吧！放轻松！专心听讲！”陆冠生感觉康雪柯的气势忽然就上来了。 “过来吧！”陆冠生对他们招招手，“谁想先试驾模拟器？” “报告！我！”其中一个小伙子立正，自告奋勇。 “请吧！”陆冠生打开模拟器舱门让他进去，其他人随后也都跟了进来。 “请首长示范操作！”那小伙子进门之后便对陆冠生说。 陆冠生摇摇头：“首先，我不是首长……另外么……我不会给你示范，你自己找门路吧！” 那个小伙子有些囧了。这么高端的科技，这陆冠生怎么就放心让他自己摸索？弄坏了可怎么办？ “放心！模拟器而已，弄不坏，大胆尝试吧！不要有负担！”陆冠生猜到了他脸上显露出的犹豫，故此安慰。 “是！”小伙子敬礼之后，便开始观察这个模拟器。 面前子弹头的位置是一大块屏幕，应该是视窗没错了！在一个按钮前的座位坐下，他伸手按下了那个按钮。 “唰！”室内全亮，面前的屏幕上显现出了天空和跑道。 手边的操作台上的按钮和面板也全亮了。他看了一下，左侧的三个手柄拉环，有点和他开的战斗机类似，右边的一排按钮，很像是航空仪。 正前方闪着一个按钮，按钮上两个字：仪表。 犹豫了一秒，他便点下了那个按钮。 二七八、超大型街机 果然没错，点下开关后，视窗上出现了许多数据面板显示。 高度仪，气压，平衡仪，温度传感数据，速度显示，还有相对地图。 “起飞，升空到第一牛顿速度，进入五万米高空轨道！”陆冠生直接布置了任务。 好嘛！这是还不知道怎么操作，就让人直接把宇航飞机开出平流层的节奏啊！ 既然是挑战，那就没有不接的道理！小伙子在机场跑道附近开了几圈，熟悉了操作面板之后，便来到跑道起点，开始预备升空。 陆冠生提醒大家系好安全带，便对试航的小伙子说：“起飞吧！” 100码……200码……300码……在速度达到300码的时候，他拉起了升空杆…… “嘟嘟嘟……”航载电脑发出警示：“速度未达标！” “糟了！”他立即刹车，可是速度已经很快，眼看跑道就要用完了！ 众所周知，宇航员百多年来都被称作“机器脑”，那是一种遇事不慌乱的心理素质。 一般人在此时都会关心是不是要落海了，陆冠生却是在观察这六个人的状态，特别是试飞员的应变能力。 只见他只是慌了一秒，立即扫视了一遍操作面板，果断地点下了那个标有涡轮阻力刹的按钮。 “吱……”强烈的前坐力把所有人都拉向了前方，被安全带紧紧地箍住。 剧烈的摩擦让舱体产生了剧烈的震动，十几秒钟后，在跑道的尽头，宇航飞船终于停下。 松了一口气，试飞员几秒未动，似是在镇定惊魂。 很快地，他就重新启动，调转机头，回到起点，打算重新来过。 再看后排坐着的其余五个人，其中一个明显脸色有些白。陆冠生暗暗记下来。 “各就各位，第二次升空请求！”试飞员说到。 “嗯！开始吧！”陆冠生点头认可。 启动，加速，100码……200码……300码……这次他没有急着拉杆，而是等待系统提示。 他算是猜出来了，这是全自动电脑导航，符合升空条件的时候，应该是会有提示的吧？ 果然，在跑道上飞奔了四分之三，速度达到450码的时候，屏幕上出现了升空提示。 他立即拉升，成功升空。 左旋，右旋，保持三十度角直接在5分钟后冲出了对流层——高度：一万二千英尺。 在五万米高空到达第一牛顿速度的时候，陆冠生拿出了平板，对着康雪柯眨了眨眼，点下一个按键。 “啊！……啊！” 两声喊叫。 原来陆冠生点下的是失重控件…… “刚才谁喊的？举手！”陆冠生坏笑。 两个小伙子红着脸举手。 “人家小姑娘都没喊，要你们一惊一乍？”陆冠生这话说得他们的脸更红了！ 又来了几波操作之后，陆冠生让试飞员降落。 “你，你，还有你！出列！”陆冠生指着其中三人，“其他的淘汰！淘汰原因明天让你们组长给你们解释！” 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陆冠生直接把那三个通过测试的飞行员扔给了齿轮，就打算带着其他人打道回府。 “冠生哥哥！这模拟器好好玩！”康雪柯意犹未尽。 “好玩？这是玩具吗？” “怎么不是？”康雪柯转悠着，“很像是一个超大型街机！又好玩又刺激，比过山车带劲儿！” “这我同意！”齿轮早就和康雪柯这妹子熟悉了，只不过这是第一次见到真人，“要不要自己玩一把？” “要啊！要啊！”说着就跑到了齿轮旁边耳语，“齿轮哥哥怎么称呼？” “妹子，我叫窦穹！”齿轮也小声说。 原本想要等回去再让季稔解释那三人的淘汰原因的陆冠生，忽然觉得现在可能更有说服力。 “让他们都过来，”陆冠生小声对季稔说，“等会能少费些口舌。” “窦哥哥做副驾驶！”康雪柯一进操作舱就坐上了驾驶座。 其他人接到命令，又进了模拟舱坐在后排，系好安全带。 刚刚已经看了一遍操作的康雪柯直接打开各个开关，轻车熟路地就将宇航飞机送上了天。 几个音速之后，陆冠生依旧在出了平流层的时候点下了失重键。 康雪柯就等的这一刻呢！ “要不要看看地球的美貌啊？” 康雪柯说完这句，陆冠生立马解开了安全带。 这小妮子的歪脑筋，陆冠生秒懂！而同样解开安全带的，还有齿轮和季稔。 果然，就在这时，康雪柯操作着宇航飞机，来了一个180度大翻转。之后点下了轨道巡航按钮，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离开了驾驶座。 看着聚在显示屏，也就是机头“大玻璃窗”前看地球风景的三个人，那到挂的六个大汉才后知后觉地解下了安全带。 说实话，刚才忽然180度大翻转，这些人有些晕菜。 飞行员开战斗机都是低空飞行居多，不是万不得已，都会机腹对准地面。 但是宇航飞船的操作却不同。在进入轨道，达到失重点之后，一般都是机舱面板或者机头对准地面，这样才能用视线更精准定位。 因为太空……没有基准点！ “挺懂行的嘛！”齿轮称赞道。 “那是！”康雪柯有些小骄傲，“我看过很多电影的！” 后面飘着的的六个人有些囧，这和看电影有什么大关系？ 这时候，陆冠生转身。 “康雪柯，你来解释为什么看了电影就知道宇航飞船应该倒飞？” “那还不简单！”康雪柯直接靠坐在了大玻璃上，“电影上，不管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登月纪录片，还是科幻电影，舱门外的风景都是地球！” 也就是说，想要在飞船内抬眼就能看到地球，那头顶的舱窗就必须是正对地面的。 不倒着开，怎么看得见？ “定位太空站！”陆冠生对齿轮说。 齿轮飘到了操作面板那边，拿下操作板，那些人才知道这面板不用坐在驾驶座上才能操作。 “看见没有，太空站是正着飞的，还是倒着飞的？”陆冠生指着前方的太空站。 众人忽然觉得认知受到了挑战。 “因为是失重状态，所以在太空，其实没有上下正反之区别。所有的位置都是相对的！”陆冠生看着他们六人，“你们要抛弃地面逻辑，才能更好地掌握航天飞行要领。” 说完这句，看着纷纷点头，觉得学到了的六人，陆冠生悠悠来了一句：“小姑娘都能意识到的点，你们是不是思路落后了？” 康雪柯这时候补刀了：“刚才淘汰的三个，不是因为你们胆小，也不是因为你们尖叫，而是因为在失重状态下，你们紧抓着座位不放，想要保持在座位上的正位。” 这是思路的滞后啊！ 除了一开始就因为没有考虑到试飞员在没有任何说明书的情况下第一次试飞可能会失败的那个，其他两个都是这原因被淘汰的。 其中一个虽然起初处变不惊，但是在陆冠生让他从机顶上取下拉杆固定到地面的时候，他始终都保持着正位直立行走的姿势。 可想而知，这样的行走方式很难把握平衡。再加上没有重力，所有的发力方式都是依靠反作用力。 站着从头顶位置往下拉杆的时候，蹬腿之后反作用力是向上的，这才拉了几次，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成功。 二七九、要学的还很多 失重条件下，正确的方式应该是这样的： 陆冠生将身体摆平，对着屏幕轻轻一推，他就斜向飞到了现在位于头顶的地面。 倒挂着双脚抵住地面，拉环一转，一拉，连人带杆子就落到了机顶扣上。 整个过程不费吹灰之力，还迅速高效。 “要学的还很多，加油吧！”陆冠生笑着对他们说。 学到了，也受到了鼓励，那三个人再也没有了气馁的表情。 “玩够了吗？”陆冠生问康雪柯，“玩够了可以回去了吗？晚上要赶班机，还有很多事儿要做呢！” “嘿嘿！”康雪柯吐了吐舌头，转头对齿轮说，“窦哥哥，下次再来找你玩？” “好嘞！下次给你玩飞行鞋？” “好啊！好啊！” 失重了半小时，出了模拟舱，大家都有些头重脚轻。 适应了一会儿，陆冠生才开车回了别墅。 整顿了一下，去豪华餐厅吃了一顿好的，出来的时候康雪柯看到农庄正在开热带水果节，无论如何也要拉着他们去逛逛。 康雪柯从小就喜欢吃水果，人家小孩子是薯片，糖果，巧克力，她却是水果沙拉永远不断。 小时候陆冠生夏天窝在桴辕陪爷爷的时候，就时常在窗外看到康雪柯顶着个太阳帽，坐在果园里摘草莓吃。 也不洗，摘了擦一擦就往嘴里塞，这么一坐就能坐上大半天，一本电子书，一园子草莓。 夏天的太阳很毒，康雪柯两条手臂晒得黝黑黝黑的，有时候还会晒蜕皮。 陆冠生那时候觉得，果园里的草莓会不会来不及长？早上刚泛红，傍晚就被这小妮子吃掉了！ 这个喜好十几年没变过，今天看到水果节，分分钟不是那个方向就走不动路了！ 农场里一边试吃，一边买。从火龙果到猕猴桃，从水蜜桃到大菠萝，还有芒果，琵琶，西瓜，大葡萄…… “够了哦你！”陆冠生觉得她无可救药了，“这些锦城买不到吗？要从这里空运回去？” “这些你都尝过了吧？尝过了还问我？” 其实康雪柯也没说错，这里的水果，因为气候条件的原因，再加上火山土壤有机种植，的确口感绝佳！ 下飞机的时候，看着托运下来的三箱水果，陆冠生忽然灵感大发。 “甫缇！”一个电话大清早地吵醒闹钟还没响的人。 “陆总？”甫缇一个翻身起床，急急地问，“出什么事儿了吗？” “什么？能出什么事儿？”陆冠生莫名其妙。 “不是啊！陆总！”甫缇哭笑不得，“没出什么事儿您五点半给我打电话？” “五点半？”陆冠生这才后知后觉地看了看表，“呵呵！好像是有点早！那你再睡会儿吧！” “醒了……睡不着了……您说吧！”甫缇刚才被一吓，已经精神了。 “等会儿上班把王岂天，卫思扬和陈吉叫过来开会，我有事儿要让他们做。” “知道了！”甫缇说，“我保证把卫思扬喊醒！” 卫思扬现在是在家当奶爸呢，过着日夜颠倒的女儿奴生活。 “老舅！起了吗？”等到七点，陆冠生才拨通了钱久金的电话。 “又要干啥？” “九点来趟锦浩？我有小生意给你做！” “小生意？小生意要如此兴师动众，让我自己跑一趟？” “我不管！你来是不来？” “无赖！等着！” 陆冠生就知道钱久金不会不做他的生意。 陆冠生想要做的，是让伊甸湾出产的水果上乾坤的精品菜单。 不接受订购，想吃只能去乾坤旗下的餐厅和酒店。 这么做的原因，一是扩充客流，二是因为伊甸湾面积不大，生产不了大批量的水果。 现在的伊甸湾人口很少，这些农场果园自给自足之外，没有什么对外的业务。虽然生活富足，却只是小打小闹。 打开供需，才是拓宽伊甸湾居民的致富路的关键啊！ 班机每两天都有一班，乘坐的人又很少，货舱里常常也是空空如也。 反正都要来回飞，还不如资源充分利用！ 陆冠生从康雪柯的三大箱货里顺了一大包，带到锦浩给大家试吃，果然各个都竖起大拇指，表示从来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水果！ 钱久金是个懂行的资深吃货，当然也看到了这些瓜果的价值。 二话不说，说做就做，直接就向伊甸湾将所有新收成下来的闲置水果全都订购了下来。 打算第一轮先是在展厅和各大会所开水果节，用伊甸湾前一阵子纪录片的余温钓一钓众富豪的欲望。 还没开始筹备呢，钱久金就觉得他的乾坤又要因为这批水果火一把了！ 乐呵呵地把这个项目交给金崇去搞定，钱久金等待坐收其成。 不过这些都是顺便，现在最主要的，是解决饕餮那女人的事儿！ 快递一早就被康雪柯用资讯工作室的名义发出去了，这会儿该收到了吧？ 中午十二点，无所事事正在摆烂的邱辞扬还在睡着懒觉呢，老婆就喊他起床，说是有他的快递。 “快递？我没买啥东西啊！送错了吧？”邱辞扬不想起来。 “你名字在上面呢！赶快起来！”说完，邱夫人继续去了化妆室完成她的妆容。 不情不愿地，邱辞扬来到客厅，拆开快递。 几分钟后…… “妈的！邱卉萍！你心好狠啊！你不得好死！”客厅里传来了邱辞扬怒吼的魔音。 “怎么啦？怎么啦？”邱夫人急急忙忙跑出来，“大嫂做了什么事儿？” “大嫂？好一个大嫂！也就你把她当好人！”邱辞扬意难平，“我们家……我们家原来是她给毁了的！” “什么叫……”看问也问不出什么，邱夫人上前一把从茶几上拿过那堆文件，草草地看了几页。 “她……她怎么能！”邱夫人惊了，“我一直把她当恩人啊！她怎么能！” 在邱辞扬家，因为他的失误是邱卉萍摆平的。虽然失了实权，却因为免去了赔款和牢狱之灾，邱夫人一直把邱卉萍当成救星。 逢年过节，她是对邱卉萍和她的子女们好得不得了，礼物啊，压岁钱啊，从来不会少！ 可是如今却发现，这是邱卉萍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 邱夫人现在心里就是百味杂陈。 一方面她恨邱卉萍心狠，连亲弟弟都要陷害！也恨自己没有那个阅历，人认不清！ 另一方面她又悔，悔自己对邱卉萍这个大嫂如此真心相待！悔自己错把刽子手当救世主！ 这样的矛盾心理，让邱夫人瞬间泪崩：“辞扬……她怎么能？怎么能啊！” “她还有什么不能的？”邱辞扬怒过之后，感觉心累。 “我嫁过来快20年了，一直对她尊敬有佳，我自认没有做错过什么事儿，她怎么能这样骗我？她怎么能下得了手啊！” “别哭了！”邱辞扬拍了拍妻子的背心无奈安抚着，“妆还没画好就花了，再哭下去眼睛就要肿了！等会儿子放学回来看到了又要心疼了！” “可我……可我……”邱夫人哽咽着。 说实话，邱夫人人还不错，在豪门算是比较单纯的那一号。当年邱辞扬也是看上了她这一点，才结束了浪子的生活，成了居家男人。 可是五年前努力白费了，他便变得有些颓废，再也没有打拼的劲头了。 邱夫人看着老公的转变，不心疼是不可能的。有时候她会想，她宁愿用现在的富足换取邱辞扬当年初遇时的活力四射。 二八零、两兄弟的恨 差不多同一时间，邱辞琛也收到了快递。 和弟弟邱辞扬不同，虽然他没有了【友信】的实权，但是他并没有颓废。 他始终相信，这不是他能力不过硬，而是时运不济。老天不帮忙，一场大病让他失了先机。 从那以后，因为那场病变得皮包骨头的邱辞琛开始注重养生保健，日子过得也很自律。 每年得到的丰硕分红，他都没有挥霍，而是积攒了起来，打算东山再起。 银行界他知道这些资金根本成不了什么气候，所以这几年，他都学着投资，好好利用他的金融知识。 儿子上大学的时候选了商业系，他也报名了成人大学一同进修。 邱辞琛的夫人是个比较冷清的人。不是说她冷淡，只是她本身性格就比较内敛，不爱交际。 对她来说，只要自己家人都好，别人怎么样她懒得关心。没有什么大欲望，也没有什么野心，连买东西都是用得舒服了就行，懒得攀比。 自从邱辞琛的病情恢复以后，他们一家就搬出了邱宅，自己在郊区买了一栋小别墅。 因为他的妻子是个国画家，自己开了个工作室，就在别墅不远处。 既然不用在城里上班，她便提出了这个建议，顺便也是为了丈夫能在乡村天然的环境里调养身体。 儿子明年就要大学毕业了，女儿还在读高中。两人都是贵族学校的住校生，并不需要担心路途的问题。 邱辞扬在出了事之后，也学着邱辞琛一家，搬出了邱宅。但是他并没有搬远，而是在闹市区边买了一栋小楼。 邱辞琛拿到快递的时候，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在。 打开快递看了之后，他并不像弟弟一般大发雷霆，而是很沉默。 他的眼神中有一丝怀疑，还有一丝狠厉和一丝计较。 虽然人在乡间，但他的野心并没有被环境感染而消失，寡淡的，只是他的夫人而已。 不动声色地思考了很久，他查了查这个发快递的征信社的信息，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你好！【彤云征信社】为您排忧解难！”电话里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正是康雪柯。 “我是邱辞琛。” “邱辞琛？”康雪柯故意装作想了想，“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我早上发快递的那个？” “谁让你发的快递？是什么意思？” “我一客户，说是给你们提个醒儿！”康雪柯说，“客户资料我不能透露，但是他有给你们带话。” “他为什么要查我？带什么话？” “查你？”康雪柯又装作没听明白，“他要查的不是你啦！他要查的是【友信】！本来想合作的，那人疑心病重，非要查一查……然后么……合作黄了！” “你觉得我会信？” “我只是个拿钱办事儿的，你信不信跟我没啥大关系！”康雪柯一派无所谓，“那人说了，你是受害者，让你给自己准备准备后路！” “后路？他要干嘛？” “这个啊？”康雪柯下一句说出来的话差点没气死邱辞琛，“我没问，也不感兴趣，所以不知道！又不管我什么事儿？” “资料你看过了？” “我查到的，当然看过，你这不废话吗？” “这样的资料你都送到我家里来了，你好意思说不知道？”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客户的意思，跟我没关系，最多算个邮递员！” 这次对方没有立即回话，好像是在思考，半分钟后：“既然你是开征信社的，那你帮我去查一查那个客户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啊！要收钱的！”康雪柯一派公事公办，“还有就是客户资料我不能透露，签了保密协议了！但是可以帮你查到他的下一步棋。这样还要查吗？” “查吧！要多久？” “你怎么不问要多少钱？” “你都看过我的资料了，你觉得我缺钱？” “有钱人也不都是慷慨的，到时候赖帐我不白忙活了？” “你这女人……唉！多少钱？” “意思意思收个五万吧！明天早上给你结果！” “成交！” “二维码发到你手机里了，明天拿到快递记得给我打钱哦！” “你怎么有我手机号？”邱辞琛刚说完，就发现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算了！当我没问！你是连我家地址都有的人！” “挂了！拜拜！”康雪柯笑着挂了电话。 “冠生哥哥！”刚挂完电话，康雪柯就联系了陆冠生，“上钩一个！你这招借刀杀人还真不错！白让我赚了五万零花钱！” “没用电子设备吧？” “你当我傻啊？”康雪柯咔嚓啃了一口水蜜桃，口齿不清地说，“明千脚上花快季！” “吃东西别说话！”说完就挂了电话。 邱辞琛那边还没等到快递，就等来了邱辞扬。 下午三点，门铃像被要按坏了似的，开门就看到邱辞扬抓着一个文件袋，拉着他进屋。 “哥！你看看我早上收到了什么？气死我了！” “你也收到了？” 邱辞琛的这一句，让邱辞扬愣了愣。 邱辞琛接过弟弟手上皱巴巴的文件袋，又把桌上自己的那个递给他。 “果然是邱家的种！野心还真大！”看了弟弟带来的文件，邱辞琛冷笑。 相比较邱辞琛的冷静，邱辞扬可就不淡定了：“哥！这上面说，你那场病是……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个坏女人！” “都一把年纪了，你还是那么浮躁，那么感情用事！气？气死自己有用吗？” “那我们该怎么办？”邱辞扬似是习惯了有什么大事儿就会找邱辞琛支招，“哥！这口气不出，我心里憋得慌！” “先别急！”邱辞琛说，“明天上午你再过来，记得这事儿谁也别透露。” “明天上午？” “我找人查了，明天拿到结果再定夺。”邱辞琛说，“先回去吧！你嫂子还不知道，回头我和吴逸先商量商量？你也安抚一下弟妹？” 吴逸——邱辞琛的夫人。 “好吧！那我先走了。付琴还哭着呢！” 付琴——邱辞扬夫人。 傍晚时分，吴逸从画室回来，带回来一些外卖，装好盘叫邱辞琛过来吃晚饭。 饭桌上，邱辞琛提起了早上收到快递的事儿。 这吴逸还真是个遇事淡然的人，吃完饭，收拾了残局之后，她才打开那两份文件。 仔细看了看，她的话让邱辞琛深感意外：“看来搬出来住是对的！” “夫人？”什么意思？难道…… “当年她探病的表情不对！”吴逸只是点了点头。 “夫人啊夫人！你怎么就瞒着我那么多年？” “我是个画国画的，一没有证据，二没有人脉，最怕的就是你和她杠上！”吴逸轻轻叹了口气，“没好处！” “夫人还真是了解我！”邱辞琛无奈地笑了，“那现在我知道了，不可能没动作，夫人的意见如何？” “想好后路了吗？”吴逸问。 “呵呵！要不是我知道那个人不是你，我还真以为是你叫人去查的【友信】呢！”听闻这一句相同的台词，邱辞琛苦笑。 “怎么？有人问过你？” “给我发资料的人，让征信社的带话，说给我机会找后路！”邱辞琛说，“我已经让人去查了，明天早上就能知道对方的目的。” “那就等明天早上再说吧！”吴逸像是根本不着急。 这兄弟俩家，还真是两个极端！ 二八一、做决定的时刻 第二天一早，邱辞扬就带着夫人付琴来到了郊区别墅。 吴逸也在，商量跟自己家有关的大事儿呢，当然要在场。 很快，快递送到了。 邱辞琛打开快递，上面写得很简洁，基本就是一个意思：那人准备举报，金融界要来风雨，【友信】估计会倒！ 邱辞琛把文件递给吴逸，吴逸草草看完就递给了邱辞扬夫妇俩。 “我们要不要趁机把【友信】夺回来？”邱辞扬问。 邱辞琛没有出声，他在思考。 这时候，吴逸开口了：“我们家这两成的股份，市价是多少？” “嫂子！”邱辞扬有些意外，“你这是？” 邱辞琛倒是听懂了！这几年的商业没有白学，他知道【友信】是保不住了！ 就算邱卉萍落网，【友信】到了他们手上，也已经是一盘散沙，而且还是装在漏斗里的沙！ 想要恢复到现在的水准，恐怕是不可能了！别说耗资庞大，就算他们弄到资金，市场信任度也已经掉进了谷底，根本就没把握回春。 倒不如及时止损，把手里的股份卖掉，拿着本金另谋出路。 “我们现在靠着分红过日子，【友信】倒了，这些股份也就一文不值了！”邱辞琛说，“倒不如现在就把它卖掉，还能值几个钱。” “哥！说得容易！”邱辞扬摇头，“百多亿啊！几天内谁能拿出那么多钱？再说了，哪儿去找这样的冤大头？这不害人吗？” “你说……邱卉萍会不会收？”邱辞琛悠悠地来了一句。 所有人都沉默了，这算是落井下石，让她自食恶果吗？ “她要真肯买，那我就卖！损失几个钱也卖！”邱辞扬想通了，“可是这么突然之间我们两个都要卖股份，她会不会怀疑？” “辞琛。”吴逸又开口了，“你不是要帮我开展览会所吗？” 闻言，邱辞琛眼睛一亮：“夫人精明！” “嫂子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明白？”邱辞扬还在稀里糊涂中。 “辞扬，要入股吗？”邱辞琛说。 “哥！嫂！你们就别打哑谜了！” “明天我们去找邱卉萍卖股份，目的是开展览会所要用钱。”邱辞琛开始解惑。 展览会所这种业务，从场地到展品，都是需要庞大资金的。吸纳会员也要花大钱，给好处，起初一年差不多就是撒钱大业，没有什么回本的可能性。 光靠邱辞琛一个人的股份转让收入，根本就是不够的，所以拉着无所事事的邱辞扬入股，那是很自然的思路。 这么一来，傲慢的邱卉萍根本就不会怀疑有它。更何况她本来就对他们每年白领分红的事儿斤斤计较，早就对他们的股份虎视眈眈了！ “她想要股份，想要一家独大，想要不给分红，那就让她满意了！”邱辞扬终于懂了，一脸邪笑。 “嫂子！你那个会所靠谱吗？”付琴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她怕家里没收入，养不起儿子。 “放心！虽然第一年可能紧巴巴，但是肯定越来越好的！”吴逸安慰道，“再说了，要是不这么做，【友信】倒了，我们就没有了后路了！” “嫂子！你一向聪明，我就听你的！”付琴知道她没什么能力，“可惜我帮不上什么忙！” “也不一定！”吴逸笑着自嘲，“我是个没什么交际的人，会所要旺，可能还是需要有你的长处跟我互补呢！” 会所要有人流，就要有人脉，这些无非就是靠朋友开始发展，一传十，十传百那种。 付琴虽然能力不足，但是她脾气好，对谁都是友善慷慨，所以朋友很多。 说不定，会所的发展，真的还要依靠付琴的朋友打头仗呢！ 决定好了，邱辞琛又联系了康雪柯。 “钱打给你了！”电话一通，他便开门见山，“再帮我做件事儿，你开价？” “什么事儿呀？” “你跟那个客户联系一下，让他宽限几天。”邱辞琛说，“他不是让我们找后路吗？我需要一点时间搞定。” “多久？” “三到五天！” “那我问问？钱就不收了，给我网站留个好评吧！”康雪柯笑着说，“半小时，等我电话！” “冠生哥！姓邱的要三五天，给吗？” “跟他说，四天搞定，逾期后果自负！” “好嘞！” 既然有四天时间，邱辞琛便马上开始找地盘。 吴逸果然买说错，付琴的确是有用的！ 她听说要先找会场，立马打电话给一姐妹。那个姐妹家里经营地产生意的，地皮有的是！ 城区边缘有一块正在拆迁的地，已经批下来了，拆也拆得差不多了，正打算下个月竞标。 那姐妹一听付琴家里要创业，立马和老公商量，不竞标了，直接把地皮给她留着。 这么搞定了一件大事儿，付琴一下子就很有成就感，人也欢乐了许多。 她就是这么感情用事的人，没有什么大心事儿，一有好事儿，老公被大嫂摆了一道的阴霾也就消散得差不多了！ 吴逸虽然不待见邱卉萍这个大嫂，但是却对付琴一直很友善，大概也是因为她是一个心里没多少小九九的单纯之人。 邱辞琛和邱辞扬虽然过去也曾彼此竞争，想要在【友信】出头成为一把手，但这次，他们却抛弃前嫌，拧在了一起。 也许是因为同病相怜，也许是因为那些年斗来斗去，结果也没斗出什么好处。 想想当年他们鹬蚌相争，得利的却总是邱卉萍，就觉得不值！ 吴逸过去总是说：“家和万事兴，计较多为失！”看来她才是家里最睿智的人啊！ 果然，第三天去和邱卉萍商量卖股份，又是哭穷，又是无奈地，邱卉萍很快就签了转让合同。 一边签，一边她还暗暗冷笑。心想：“赔钱货就是赔钱货！翻不出什么浪头！搞烧钱的会所？没戏！” 这么快签字，她也是怕他们把股份拆了卖给别人。 因为现在虽然他们连个联合起来就有四成股份，要是他们联合，对她在【友信】推进决策不利。 但是现在他们有把柄在她手里，所以从来不参加股东大会。 要是他们把股份卖给别人了，她能不能继续当大股东还不一定呢！ 所以为了实权，她也得把股份买下来。 而且这两个原本野心勃勃的人，为了起始资金，还答应了折价出售。 一人一百亿就打发了，省下来她八十多亿，想想也是赚了！ 幸好他们急着用钱，要不然，她还要动脑筋把他们的股份慢慢吸收回来呢！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怕他们后悔，邱卉萍第二天就把钱打到了两个人的账上。钱一拿到，兄弟俩纷纷松了一口气。 “小姑娘！”邱辞琛在给康雪柯的电话里这么说，“告诉你的客户，我这里办好了！大恩不言谢，将来若是能够回报，请他必定不要客气！” “知道了！”康雪柯没有多说就挂了电话。 陆冠生接到消息之后，便联系了信联，告诉他们一切后患移除，可以开始行动了！ 之所以说邱辞琛和邱辞扬是后患，那是因为若是他们还在靠着【友信】的分红过日子，难保不会竭尽全力保住【友信】。 这对他们的剿除计划是一道阻碍，虽然知道他们翻不起什么大风浪，却也是麻烦越少越好。 现在他们和【友信】脱开了，他想要怎么搞就怎么搞了！ 二八二、蝴蝶效应 信联那边并没有直接去撬【友信】，而是给税务局递送了一份资料。 资料上是他们这几天查到的其中三个有税务问题的小公司。 税务局接到信联的密报，立即派人把这三家公司的账务查了个底朝天。 这一查，又翻出了七家连带公司。 就这么一根线，一根线地查了一个多星期，忽然有人发现，其中两家公司的不明入账与两起刑事案件有牵连。 这下可好，不单单是经济调查了！这牵涉到了违法犯罪，税务局立马报官，对方直接立案调查。 查了涉案人员的个人转账之后，便也发现这两家出账都是从【友信】的户头转过来再转入涉案人员私人账户里的。 而【友信】的入账账户又不是他们公司账户，也不是客户账户！ 这样的大公司，没有确凿的证据便无法批下搜查令。自然而然地，那边又上报了信联，要求鹰眼协助。 信联要的，就是这个委托！ 没有委托，他们的资料无法使用，陆冠生要求信联不要牵扯到他，便不能解释查【友信】的理由。 所以信联曲线出动，诱导官方发出调查委托，这才能把手里的资料利用起来。 假装是调查了三天，信联这才把【友信】的不明账分享了一部分。 这些账目，基本都和刑事与民事案件有关，另有几件经济案件。 拿到资料的两方立即申请了搜查令和调查权。三天不到，证监局就勒令【友信】无限期停牌接受审查。 还在自顾自享受着一家独大的邱卉萍在忽然看到银行总部涌进来的一大群带着家伙的制服人员，傻了！ 还没开问，手里就接到两张搜查令，直接闷圈。 信联的这一套运作，就像是蝴蝶效应。 朝不起眼的水面上吹一小口气，激起一阵阵微波。 这些微波遇到石子和暗流，便开始高了起来。再在收紧两岸，水路狭窄了，这些小浪便成了翻滚的白水，汹涌直逼峡谷前的深潭。 一汪水，翻不起深潭之浪，可四面八方都有水流直冲而下，混乱了深潭的波纹，那就会造就无数漩涡。 邱卉萍想要在这些漩涡里漂她的独木舟，想要不翻船都难！ 但是邱卉萍的“撑船技术”向来都挺好，所以必须卸了她的穿舵，收了她的船桨。 这穿舵么，那是冥帝，暂时卸不了！而船桨么……便是她私人账户上与黑市的交易！ 这最直接的两笔交易，便是对付邱家两兄弟的那两桩。 既然查到那两笔支出时间上和邱家两兄弟出事儿的时间段吻合，官方调查人员直接就去找了两人。 兄弟俩最近两个礼拜都在忙会所的事儿，一早开门见到穿制服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邱辞扬在听了对方的说辞之后，分分钟借机把手里的文件交给了他们。 “我也是前不久才收到的。”邱辞扬说，“收到这样的东西，不管是不是真的，我的心都凉了一半！” 他告诉他们，【友信】要是真有这样的老姐，他也不想再待了。找了二哥，正好他在找人买股份凑钱，他就一起入股了！ 这也正解释了为什么他们兄弟俩廉价把股份卖给邱卉萍的原因。 这样统一的口径，也是邱辞琛交代的，说是万一真起风浪，邱卉萍要是追究起来，就这么说。 邱辞琛那边，起先他只是沉默。虽然邱卉萍是对不起他，但是黑市买药这种事儿，暴露了会进去的！ 邱卉萍他不姑息，但是她的儿女，他还是对他们保有了一份恻隐之心。 但是很快，对方就收到了从邱辞扬那里得到的信息。 “听你弟弟说，你也收到了快递？”接了一个电话，制服人员严肃地说，“知情不报可是包庇罪！你想好了？” “唉！”叹了一口气，邱辞琛转身进屋，从保险箱里取出了文件递给了对方。 有了这两份文件，邱卉萍立即就被逮捕，拘留候审。 【友信】被调查，邱卉萍被拘留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那些【友信】的储户开始不淡定了！ 都是血汗钱啊！这可如何是好？ 投资商也开始纷纷要求撤资！可是【友信】财务被封，暂时拿不到！ 要拿也是可以，必须接受财务核查，确认没有从事非法交易才能放款。 清白的公司还好，那些有暗箱操作的，只能自认倒霉了！ 至于私人储户，想要提前退出的，必须要预约，也会接受财务调查，三天无状况才能提款。 就算是这样，还是有大部分的人递交了申请。 这些人大多都损失了利息，民怨四起。 这也造成了其他的银行储户的恐慌，纷纷要求提前取款，就算损失利息，也要防止类似【友信】事件的事儿发生。 这也就是陆冠生所说的“金融大风浪”！ 这一搞，央行果然急了！毁一个【友信】事小，成片撤资事大！ 银行储户的存款一般都已经进入了投资，储备金并不多。成批撤资必然引起经营不善，资金流短缺。 银行投资失败就会申请启动国库救急，造成央行资金吃紧！那可是地动天摇的大事儿啊！央行怎能不急？ 这一急，就会想要转移一部分的视线，用利好消息压一压铺天盖地的【友信】事件恐慌情绪。 可是这利好消息要怎么找啊！ 这时候，宣芷徽想到了前不久找他咨询，想要进军金融业的钱久金。 “我的宣老兄啊！”钱久金故意摆出犹豫的口吻，“这风起云涌的节骨眼儿上，你让我这没经验的人打头阵？没开玩笑吧？” “钱老弟啊！”宣芷徽也是求救无门，抓住一个钱久金像是抓牢了救命稻草，怎么都咬住不放了！这劝说理由也真是乱：“自古乱世出英雄！你实力雄厚，这英雄你不当谁当啊？” “宣老兄啊！英雄不好当啊！”钱久金想笑又不能笑，也顺着他说下去，“你们央行都为难的事儿，靠我一家能翻出什么花样？到时候赔成了狗熊，岂不糟心？” “钱老弟，你就当是帮我一个大忙吧！我一定让央行给你开条通路！”宣芷徽也没有急到没了思路，“你上次提出的想法其实很不错，这可是一个机遇啊！” “机遇？怎么说？”钱久金早就和陆冠生商量好了，看到宣芷徽提出来，顺便让他成为那个出主意的人。 “你看，你在犹豫怎么找到客源是吧？”宣芷徽一看有谈成的希望，立即继续，“【友信】现在很多储户无处安放，收纳过来不是正好？” “别说【友信】的储户了，全国各大银行的储户都在撤退，这怎么是一个新开的合作社能够劝成的？” “给点诱惑呀！”宣芷徽可是个老银行家，“说几不好听的，‘灾难财’这字眼你总听说过吧？” “你是让我花自己的钱救别人的急？” “这……”宣芷徽也觉央行得这便宜赚大了，想了想又说，“你打个报告申请央行批款，我觉得和抢救银行缺口比起来，少量补助更有批示成功的可能！” “宣老兄，你这是开空头支票？万一兑现不了呢？” “你先打一个，能兑现的话，你就行行好，出手拉兄弟我一把吧！”宣芷徽无奈地苦笑，“都快退休了，别让我退休前来个败笔吧？” “你等我两天，我要去找孙猴子商量商量！” “孙猴子？” “我家大外甥陆冠生啊！”钱久金说，“他脑子好，鬼主意多，还比我懂行！这么大的事儿，我一个人不好决定。” 二八三、救援邱卉萍 【友信】的事儿漫天遍野，龙炀当然也知道了。 邱卉萍是饕餮，这人必须要不遗余力地保住。 龙炀个人不能出马，冥帝的势力也不能动，于是他想到了【友信】绳上的另一个蚂蚱－－【成达购物】。 【成达购物】的崛起，靠的就是【友信】的合作，而【友信】的发展也少不了【成达购物】的侧面推广。 【友信】一出事儿，最急的，其实就是【成达购物】现在的老总，万成达的儿子——万守烨。 事发之后的第五天，热锅上团团转的万守烨收到了一封密函。 没有发件人的信息，只有一个“友情提示”：小人作计，保释邱卉萍，协力保【友信】。 三个信息：第一，是告诉他邱卉萍被人算计了！第二是让他去出面保释邱卉萍！第三就是那个“协力”，说明邱卉萍一旦保出来，便有拯救【友信】之力。 不管是真是假，他只需要去做一件事，就能有转化【成达购物】信誉危机的可能性。 而这一件事儿，就只是保释邱卉萍而已！ 保释金虽然很高，但这对于万守烨来说，并不是什么天大的数目。 现在的格局，对于【成达购物】已经不能再坏了，保释一个邱卉萍，也不会让局势更糟！何况还有转机的可能性呢！ 犹豫了一天一夜，万守烨就做出了决定——保释邱卉萍！ 来到监管所，交了保释金，签了责任书，很快他就把邱卉萍弄出来了。 “不允许出国，行程要公开，财产不能解冻，好自为之！”监管所的人念了保释条约，就放人了。 “怎么把人放出来了？”钱久金看到新闻，立即联系了陆冠生。 “本来就没打算关她多久！放出来才能进行下一步行动啊？”陆冠生根本就不惊讶。 “那我这边怎么办？” “继续筹备，按照原计划，让事态再发酵个把月，顺便让央行再急一阵子？” “你这没良心的坏小子！”钱久金摇头，“看人心急你舒坦？” “又不管我的事儿，我又没在【友信】投资，我怎么就不舒坦了？” “唉！”钱久金算是拿他没办法，但知道了邱卉萍被放出来不是意外，而是计划之一，他倒也是心定了一些。 至于邱卉萍，她当然不会乖乖待在家候审。 一回到家，她理解联系了龙炀。 “谁在搞我？” “好像是信联的人！这次不好对付。”龙炀回答。 “现在怎么办？” “【友信】是没希望了，另起炉灶吧！” “另起炉灶？你是看人挑担不吃力？”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自己做事不擦干净！” “现在是追究的时候吗？” “你先把组织的资金转出来，我看看能不能绕过鹰眼。” “转到哪里？” “我会在太空城二期设一个隐秘账户，你把资金资料都传过来，三天后我安排你去太空城。” “二期还在建吧？屁也没有的地方，去那里干嘛？” “你蠢吗？没说去二期工地，我弄得到一期的房产，先去躲一阵子，新身份和面貌我会跟进的。” “知道了！”邱卉萍想了想又说，“那其他人呢？” 邱卉萍说的其他人，当然就是他的老公和儿子女儿。 “不在计划内！”龙炀直接就说，“上了飞船，就没有邱卉萍这个人了！成大事之人，能舍则舍！” 邱卉萍沉默了几分钟，便说：“知道了！” 这邱卉萍还真是一个自私心狠之人！ 不但对自己的弟弟们下手毫不犹豫，现在连家人都能在几分钟内就决定舍弃，让他们在风浪中自生自灭。 她也不想想，她犯的事儿，人不见了，他的家人就成了那些人的眼中钉，过街鼠。那可是人人喊打，一辈子挂着罪人的牌匾，无法安身的日子啊！ 只不过邱卉萍并不在意，似乎冥帝的高层都是那样亲情寡淡的人。 也许这就是冥帝能做到草菅人命却眼也不眨的原因吧！ 陆冠生虽然自认不是什么天使级的人物，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 但让他去干涉毁坏陌生路人的命运，他还是很难做出来的。特别是邱卉萍帮助对付的，还都是一些根本不坏的人！ 一切，差不多都是利益驱使吧！ 不再多想，陆冠生联系了季稔：“伊甸湾那边训练得怎样了？我估计这几天邱卉萍就会有动作，让他们随时准备着！” “都差不多了，那三个现在在发射站随时待命。” “太空城的班机基本都是下午发航，他们会在空间站停留半小时，再从空间站换乘小型飞船。这半小时就是行动契机！” 航天飞船的体积都很大，太空城因为是机械自转，飞船那么庞大的重量会对自转产生影响。 所以帝龙在达到失重条件的低空轨道上建立了一个空间站作为中转。 这个空间站有些像机场，一面是可以停靠两架航空飞船的对接臂，另一面停了十几架小型空对空太阳能太空渡船。 太空渡船因为是在失重条件下启动，并不需要多少能源。每艘渡船也就两辆双层大巴并排的大小，可以乘坐三十来个乘客。 从航天飞船下来之后，需要通过一个候机长廊，才在太空城指定区的渡船入口登船。 因为不知道邱卉萍会用什么身份登船，会去哪艘渡船，身边又有什么样的乘客，所以只能随机应变。 “让他们到时候听我指挥，务必要在后继长廊里截到人！” “明白了！”季稔回应。 “黑仔！”挂了季稔这边的电话，陆冠生联系了黑仔，“邱卉萍被拘留的那三天，你进到她的电脑里了吗？” “放心！24小时监控着！” 之所以要让邱卉萍进去几天，就是为了让黑仔能够顺利黑进没有她守护的电脑。 按照冥帝向来的习性，即使是饕餮这么重要的人物，他们都不会自己出马，肯定还是让她自己搞定后续。为的当然是防止失误之后自己摘不清。 饕餮掌管的是冥帝的财务，这笔钱冥帝是决计不会丢弃的！所以邱卉萍被放回来之后不会马上离开，而是需要先把冥帝的资金转出来。 因为保释条例的限制，邱卉萍在冥帝安排好的撤离时间之前，是绝对不会离开家，给自己找麻烦的！ 所以么，要转移资金，肯定就是用她家里的私人电脑无疑了！ 邱卉萍的私人电脑那是龙炀亲自设计的保安程序，想要破解，不是几分钟，几小时能解决的事情。 所以么，让她进去几天，才能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做到万无一失。 “能把她开的新户头截下来吗？”陆冠生问。 “截不了，但可以复制一个鬼影！” 所谓的“鬼影”，就是一个相同的程序，只不过操作权换成了黑仔，而不是龙炀。 “很冒险啊！她会发现吗？”陆冠生皱眉。 “那就要看她的黑客技术水平了！”黑仔回答，“我设计的鬼影，只要不是龙炀级别的人，应该看不出来！” “小心为妙！我建议你用龙炀的编程习惯设计这个鬼影！”虽然不知道邱卉萍到底有没有黑科技知识，但不可不防。 “知道了！我这就去做！先挂了！” “冠生哥哥！这些钱你打算拿来干嘛用啊？”耳麦里传来了康雪柯的声音。 “你在哪儿？”陆冠生挑眉。 二八四、开始行动 陆冠生没有猜错，康雪柯的确在轩辕门基地！ 只不过她是在矿师老宅，因为基地没有她的基因资料，她进不去！ “别闹！赶快回来！不要暴露自己！”陆冠生有些急躁。 虽然基地爆炸事件已经过去多时，但是基地里的人其实都被龙炀盯着。 龙炀以为那些人都是关平的人，所以一直还安全。 可是康雪柯不同，她是和陆冠生直接有关的人！将来要是陆冠生直接明面上开始对付冥帝和帝龙，她势必会变成他们能抓到的软肋。 所以陆冠生一直不让康雪柯和基地的人直接接触，就是怕她遇到不测！ 可是康雪柯是个大活人，还是自由主义者，完全管不牢啊！ 一个不小心，这人就跑去基地和那些人鬼混去了！要是被龙炀发现，那还了得？ 现在陆冠生祈求的，就是龙炀正在忙，没工夫时刻盯着基地！ “冠生哥哥别那么严肃嘛！” “听话，赶快离开！”陆冠生不想跟她讨价还价。 “吼！知道了啦！”犟不过陆冠生，她只好提前离开。 “黑仔！” “boss！还有什么吩咐？” “等饕餮的事儿处理完，你去龙炀的系统上把今天康雪柯过来的监控抹掉！” “好的！” “唉！”叹了一口气，陆冠生才又将注意力拉了回来。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监控邱卉萍。 别的方式不好用，最直接的，就是开个时空猫眼盯着。 陆冠生现在就一个人，没有了老陆，这事儿只能亲历亲为。 “甫缇！我生病了！这几天不去公司里了！”陆冠生给甫缇打了一个电话。 “病了？生了什么病？要不要紧？要不要我过来看看你？” “甫缇！”陆冠生感觉遇到了木头，“我装病！装病懂不懂？” “装……装病？”甫缇傻眼了，“陆总你为什么要装病？” “我要办点私事儿，但又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在办事儿，所以谁问都是我病了！听明白了？” “呃……明白了！”甫缇点头，“那您继续去生病吧！” 这话说的！唉！木头就是木头！这闻蓝怎么快一年了还跟他好好的？怎么没闹分手呢？ 一连两天，邱卉萍都在往一个户头上拼命转钱。【友信】账户被冻结了，明面上根本转不出去，这些操作，都是龙炀在暗地里搞。 而且这用的方法，和黑仔使用的如出一辙！ 龙炀也是先把这些账户用鬼影程序替代，以躲过监测。接到确认信息之后，邱卉萍才会把这些账户里的资金掏空转移。 冥帝的黑钱账户很多，数以千计，小到几万，大到几亿，所以这两天两夜，邱卉萍和龙炀一刻也没有停顿。 到了第三天，邱卉萍又将转入的资金中的三分之一打散，分别转进了百来个其他账户。 “boss，要批准吗？”这些钱是从黑仔设立的鬼影账户转出，黑仔向陆冠生确认。 “转！先不要打草惊蛇，鬼影账户在饕餮落网之前不能败露！” “知道了！”黑仔一边确认转账，一边说，“真可惜，白白损失了好几百亿！” “冥帝一向小心谨慎，不可能把所有鸡蛋都放在一筐里。这是预计之中的事儿！”陆冠生并不心急。 “原本以为可以将冥帝的资金流一网打尽呢！现在又要等待机遇了！” “冥帝不是一下子就能摧毁的，狗急了还会跳墙呢！我们只能慢慢削弱他们的实力，各个击破。耐心要有啊！” “四年了，才刚刚有一些进展，好慢！” “快了！快熬出头了！”陆冠生笑了笑。 “唉！总觉得不过瘾，每次只能翻皮毛！” “黑仔！皮毛没了，胫骨不就露出来了？”陆冠生倒是挺躺平。 继续又盯了一天，终于看到龙炀给邱卉萍发了电子票。 登机票上用的身份，是一个叫应萍湉的人，身份是南国投资商。 用了国外的假身份，查起来耗时久，再加上是在受到身份保护的太空城，就算等到真的查出来，邱卉萍也早就转移了！ “打的时间差啊！”陆冠生冷笑，“黑仔，去把邱卉萍的医疗资料弄过来！” “医疗资料？” “嗯！名字身份能换，注册信息能消除，但是dNA想要换掉么……” “我懂了！” 第二天一早，陆冠生就连线了伊甸湾。 两套宇航服已经给三人其中两人穿上。宇航服有自带的联络系统，和陆冠生的耳钉是一致的长波频率。 这也是为了出到大气层磁波段外无线电信号不被反弹。微波和短波，在大气层磁力层外都会被折射回来，到时候联系就会受阻，这也是陆冠生让他们穿上他的宇航服的原因之一。 “邱卉萍会用应萍湉的身份上飞船，黑色的大衣，头发已经剪短，只带了手提行李。”陆冠生对那边说，“到了空间站，你们去洗手间截人！” “洗手间？要是她不去洗手间呢？” “放心！肯定会去！” 陆冠生说肯定会去，那是因为他做了手脚！ 邱卉萍有喝咖啡的习惯，上飞船之前，她在休息室点了一杯咖啡。 陆冠生通过时空门给她的咖啡加了一些料——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就是多加了一剂咖啡因。 咖啡因利尿，飞船上几个小时，不怕她下飞船之后不想继续上厕所！ “准备起飞吧！记得与空间站保持一公里的距离，在侧后方，我会让人替换那一部分的监控。你们只有半小时！我们再最后确认一遍操作！” 空间站的立体地图已经被黑仔发到了宇航服上，对了一遍程序，他们便登机出发。 “黑仔，注意宇航服的定位，在到达区间之前替换监控！”陆冠生接着开始调度。 之所以选择在空间站行动，那是因为空间站这种地方，除了宇航飞船之外，没有别的可以到达的设备。 太空城的飞船都是定时定点的航线，就算是发现了蹊跷，也不可能飞出来追赶。 而短波监控的芯片，在出了电磁层之后也会操作失效，等于是邱卉萍落单。 他们也根本不会想到陆冠生自己有飞船，还有宇航服那样可以单独在太空飞行的装备。 虽然陆冠生的宇航服大家都见过，但是因为都在陆地上，没人知道那是宇航服，都以为是像钢铁侠那样的防护设备而已。 可是陆冠生也不希望他的宇航服被监控拍到，把他和这次行动牵扯进来。 早一步现出发的飞船在太空城飞船对接之前的十五分钟前已经就位。飞船上的三人盯着飞船对接，很快，空间站内部监控就被传送到宇航服上。 “准备！”驾驶室传出机长的口令，“三、二、一！” “唰！”螺旋门被打开，两个穿着宇航服的反黑飞行员双脚一蹬，一秒不到的时间就已经冲出了螺旋门，离开了十几米远。 螺旋门在一秒后关闭。 浩瀚的太空，两个大活人就像是海中飘着的沙粒，都没有周围的太空垃圾显眼。 “向上15度！”陆冠生遥控着。 宇航服的两个头盔里的视频和他的电脑是连线的，陆冠生能看到他们的实际飞行的行动路线。 “黑仔！准备停转通风管道！”一边对黑仔下令，他一边又对飞行员说，“倒计时15秒，二号加速，三号保持10米跟进！” 一前一后，两人朝着慢慢在视线中变大的通风管道冲刺。 二八五、截机 为了不影响空间站室内气流，通风口只能停转三秒。 从太空以时速一百公里的速度对准一个直径只有三米大小的通风口，还要在三秒内完成前后两人的通行，还不能撞成肉饼，难度还是很有的。 这难度就像是在大风中对着百米开外的靶子打两发子弹，前后通过同一个圆心的弹孔！ 即使是训练有素的神枪手，也会抖嚯，不一定能做到。 陆冠生希望这两人在伊甸湾的训练没有白费，能够胜任这一艰巨的任务！ “二号，加速！你慢了一秒！是打算让三号变肉饼？”陆冠生对着他喊话。 收到提醒，二号果断加速，在涡轮停转的一秒后冲进了通风口。三号在之后三秒的距离，盯着涡轮有些紧张。 最后一秒，涡轮已经开始慢慢启动，他还在五米开外。 关键时刻，三号调整了冲刺路线，在涡轮加速前斜向冲进了通风口。 “哐！”因为是斜向入内，他来不及减速到位，狠狠地砸向了通风管。 幸好有宇航服的保护，要不然，这一砸，骨架恐怕都散了吧！ “集中注意力！别再犯错！太空里没人帮你们收尸！”陆冠生很严肃。 “是！”两人齐声应道。 空间站主舱内有人工重力，能让人像在地球上一样行走，但是通风管道内可没有。 两人在直径三米的通风管道内飘着，用宇航服上的助推朝着飞船停靠的那个方向飞去。 飞船和空间站对接之前的20分钟是不允许乘客离开座位的，喝多了咖啡因的邱卉萍现在已经坐立难安。 一下宇航飞船，她就开始往外冲，四下找卫生间。 “右边一号！”陆冠生定位了最靠近飞船通道出口的那个卫生间。 快速拧开了通风口的螺丝，两人在顶上观察。 只见邱卉萍冲进洗手间，手提行礼一扔就进了隔间。 这时这两人才打开通风口，跳下一个取走行李塞进管道。做完这些以后，他躲在门前，手里拿着喷雾，时刻准备着一开门就行动。 外面的走廊里交谈声越来越近，他不禁有些急，心想：“这女人上个厕所怎么这么磨蹭？赶快出来啊！” 终于，两分钟后，邱卉萍打开了隔间门。 “呲！”一阵喷雾，她还来不及反应，人就失去了意识。 赶快打开了纳米箱，将邱卉萍“包装”起来，来不及打开氧气便塞进了通风口。 这时候，卫生间的门已经被打开，很快就会有人越过玄关进入到里间。 说时迟那时快，里间的飞行员打开助推器纵身一跃，钻进了头顶的通风口。 在其他人进入到里间的那一瞬间关上了通风口。 洗手间里有人，暂时不能上螺丝，两人打开纳米盒的氧气开关，静静等待。 这氧气里有镇静剂，暂时不怕邱卉萍转醒。 人来了又走，终于在十分钟后，里间安静了。 重新拧上螺丝，看了看时间，距离上小飞船点名还有五分钟。 这五分钟内，他们必须离开空间站，因为点名发现少了一个人，空间站保安就会启动监控找人。 这样的话，替换监控就会出现纰漏。 幸好通风管道内是失重状态，搬一个大箱子没有什么困难。快速原路返回来到了通风口。 将邱卉萍的行李箱绑在装她的大箱子上，他们汇报：“就位！” “涡轮五秒之后停转！” “五、四、三……”涡轮减速，慢慢地停了下来。 时间还是三秒，他们立即先将箱子推出通风管道，然后同时启动助推器，离开了那个涡轮。 回头看了看，涡轮已经恢复转动。 成功了！两人心里一乐！ 推着大箱子朝着自己的飞船进发，这次的速度明显慢了很多。 “加速！”陆冠生说，“还有15秒外部监控会重新启动，必须离开监控距离！” 收到指示，两人增压，在监控启动之前一秒险险飞离了监控区。 这时候，他们的飞船打开了货运舱口，两人瞄准对接，飞进了飞船。 “回航！让地面准备转移任务！”陆冠生松了一口气，终于把人截到了！ 几个小时，航天飞船成功着陆。 妙手和女王已经在楚雀家等着了。 隆隆的直升机在耳边响起，楚雀悠悠抱怨了一句：“别把我的苗儿吹怀了！” 楚雀这里地儿挺大的，像是个小庄园。直升机停在前门的硬地上，有屋子挡着，哪儿吹得到他后院里的菜苗啊？ 两人将装着邱卉萍的盒子抬了下来，楚雀看着又乐了：“唷！水晶棺材都睡上了？” 反黑组的两人瞥了楚雀一眼，懒得跟他说话。在基地的时候这人事儿多，他们还有怨气呢！ 直接将盒子抬上妙手他们带来的生物仓，收起纳米盒，关上舱门，妙手便开始检测邱卉萍的身体状况。 “这女人挺会养生的，五十几岁，身体状况还真不错！”妙手看了数据之后评论着。 “没问题就开始拆芯片吧！”女王说完，点开了连线程序，与黑仔那边对接。 “芯片要保存转移吗？”黑仔问。 “不需要，不能暴露了楚雀的位置！直接销毁！” “收到！” 还是同样的操作：加速培植，替代，取出芯片销毁。 培植需要四五个小时，两人无所事事，留着反黑组的人盯着，就开始逛楚雀的菜园。 柳初秋也是很少见外人，看有人对他的苗圃感兴趣，有些小兴奋。 女王本来也是种植高手，两人聊得很投机。 楚雀在别人面前那就是一个闷瓜，话不多，就看着听着。妙手倒是自来熟，女王和柳初秋交流着种植技巧，他便和楚雀攀谈了起来。 “这里环境不错啊！种那么多，自给自足了吧？”妙手打趣他，“你看着不像是个喜欢田园生活的人啊！” “怎么不喜欢？”楚雀反驳，“以前是没条件，只能打拼，后来有条件了……那是身在江湖，由不得我啊！” “你这算是因祸得福吗？” “差不多吧！没想到我楚雀也有这样安逸的一天！”大概是想到了以前的打打杀杀，楚雀的目光向内聚焦，似是在回忆。 “终有一天，我也会过上安逸的日子的吧？”看着女王，妙手脸色温柔。 “喜欢就上！扭扭捏捏的！”看了妙手一眼，楚雀唾弃。 “现在这样挺好的。”妙手倒是没有那么心急，“你当时是怎么追的柳初秋？” “我相貌堂堂，需要追？” “那是他追的你？” “呃……”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们怎么走到一起的？”妙手觉得奇了。 “直接睡了！” “噗！”妙手直接一口茶喷出来，“简单粗暴！” “屁话真多！”楚雀的意思是，直接上了！ “我可干不了！”妙手笑着摇头，“真要那样，我怎么被整死的都不知道！” “谁叫你看上女汉子的？”楚雀面带嘲笑，笑意里又有些自豪，“温柔的多好？” “你家的温柔，可我就喜欢女汉子！” “喜欢？”楚雀怼了一句，“跟我说没用，你敢跟她说吗？” “咳咳！等时机，等时机啊！”急不得啊！ “弱鸡！” “我是个医生，没你那拳脚功夫！”妙手瞪了楚雀一眼。 柳初秋和女王摘了很多蔬果，打算晚上煮新鲜的。妙手神情一惊，赶快把人拉回来！ 让女王进厨房那还了得？ “哈哈哈哈！连口福都没有！兄弟你下半辈子要辛苦了！”楚雀大笑着端起柳初秋手上的篮子，进了厨房。 二八六、人去楼空 给反黑组的两人送去了满满两大碗盖浇饭，他们这才坐下享受晚餐。 “这饕餮你们要怎么处理？”楚雀问。 “等手术完成，我们就会将她转移去基地。”妙手回答，“不能等她在这边醒过来。” 要是让她知道楚雀还好好地活着，知道他的隐居地，那还了得？ 好不容易得到的安稳，楚雀也不想丢：“弄走吧！弄走吧！看着糟心！” 吃完晚饭，神经元培植得也差不多了。妙手直接给邱卉萍做了手术，让那两人将她连同生物仓一起搬上了直升机，转移去了基地。 “你们不跟过去？”楚雀看着地面上的两人。 “我们的任务完成了，跟去干嘛？让她醒来能认人？”女王甩了甩头发，直接回屋。 “喂！你不是任务完成了？那还赖在我这里干啥？”楚雀跟进去，一脸被打扰的不满。 “你这里挺好的！大半夜我们就不赶路了！明天再回！”女王自顾自找了一间客房，就是打算住下来的意思。 “大半夜？才八点多，哪里大半夜了？”楚雀不高兴了。 “我是美女！美女要睡美容觉的！”说完就关上门，独留楚雀在门外风中凌乱。 “你这女汉子！哪里美女了？赶快回去！别赖在我这儿！”楚雀敲了敲门，没反应，意思意思喊了一句。 “我说……你这儿没什么客人，为啥还准备了两间客房？”妙手在楼梯口笑着看他们吵架。 “初秋说这样有生活感。”女王不走，楚雀只好领着妙手去了另一间客房，“现在倒是便宜了你们！” 家里有客人，柳初秋倒是挺高兴的。难得有人做客，也算是过上那种普通人生活的感觉。 说是要睡美容觉，可是女王哪是这么早就会睡的人？洗漱了一下，去除了消毒水的味道，换了一套家居服，她就出房间了。 客厅里楚雀正在和柳初秋玩飞镖呢！虽然是两个人玩，但基本就是楚雀在秀。 “比试比试？”女王从飞镖盘里拿起三支飞镖，问楚雀。 “你行吗？” “小看人！”女王白了楚雀一眼，“我从小就玩这个！实验室里一个人，也就飞镖能打发时间。” “你肯定输！” “要是我赢了，你给我切水果！我要吃火龙果！” “要是你输了呢？” “输了我给你寄一包我研发的新种子！” “成交！”楚雀让她先来，“五局！” 女王的飞镖功夫还真不是盖的，都快能和专业人士媲美了！楚雀也是难得遇到对手，玩得很认真。 妙手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容光焕发的女王和楚雀比拼的场景。站在楼梯口，他没有打扰，而是享受着这安逸欢乐的美景。 女王就是他的风景啊！ 五局，女王赢了两局，楚雀果然技高一筹。 她答应了给他们寄种子，楚雀也不怠慢，拿出来火龙果切了两个递给女王。 “刀工不错啊！”女王一边看楚雀给柳初秋削猕猴桃，一边调侃着。 其实，暂时先不回基地，是陆冠生的意思。 虽然知道龙炀没那么容易查到邱卉萍是在反黑组的空军基地，但是他还是让他们做成来这里有工作的样子。 打一个时间差，让龙炀觉得他们是在邱卉萍失踪后才来到伊甸湾的，那就像是一个烟雾弹。 之后几天，他们会去宾馆住下，每天都会去发射站和这里的医疗机构。美曰其名，访查这里的设备，回去能给关平汇报。 龙炀联系不上邱卉萍，在太空城也查不到她入住，果然起了怀疑。 信联的系统他不愿意进入，便开始查关平的人。 但这些人似乎都没有异动，让他心情很不好！ 他不喜欢意外！邱卉萍就算要消失，他也必须知道她是死是活！ 接连查了三天都没查到什么，龙炀只好联系了冥帝。 “继续查！” “如果查到了她有危险，需要救吗？” “钱都转出来了吗？” “转出来了！” “转出来了不就行了？” 冥王的意思是，若是邱卉萍对冥帝和他的资金没威胁，是死是活他没兴趣。 邱卉萍突然失踪，最不好过的就是万守烨这个担保人。法院和检察官找了他好几次，还差了他的私人账户，以确保他没有将人偷偷送走。 确认了是邱卉萍私自违规，邱卉萍的老公和儿女们就不好过了！【友信】银行高层和公关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没有了决策人，他们就想到了找邱家两兄弟帮忙。这一问才得知，他们早就把股份卖给了邱卉萍，现在也说不上话。 总经理来邱家拜访了邱卉萍的老公池志锦，想要让他接手【友信】。 池志锦也不是不愿意，可是操作时候一打听，才知道冻结加失踪，不能过户！ 一边担心着妻子，一边又怨她为什么一声不响就抛家弃子离开了！ 一堆烂摊子，他似乎也管不了！ 幸好池家也是大门大户，生活上没有什么问题，烦人的只是网上那些谩骂和时不时打来的骚扰电话。 邱卉萍在位的时候，把【友信】抓得很紧，他其实和【友信】根本没有什么大关系。 儿子大学已经毕业，女儿也高三了，他想了想，决定移民出国。 反正现在看来，就算邱卉萍回来，也是官司缠身，对他们家没有什么好处。 五十好几的人了，家族产业也有兄长儿子继承，他无责一身轻。为了孩子的成长和发展前景，他也应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房产是邱卉萍的，卖不掉，他只带了所有的存款，办理了签证，直接带着两个孩子去了霓虹国！ 邱卉萍失踪，池志锦不管事也单飞了，这下【友信】的高层也不想再替人收拾残局了！ 有本事哪里不能去？直接递了空头辞职信，纷纷跳槽了！ 高层还辞职跳槽走程序，基层的人那就更不用说了！资产被冻结，工资发不出来，分分钟走人的节奏。 日子还要过呢！房贷车贷还要还呢！窝在【友信】那是跟自己过不去！ 又是一个星期，营业所全数关门，【友信】被迫破产！ 这一破产，还没有拿到存款的散户就急了，这可如何是好？血汗钱啊！ 闹也闹过了，骂也骂过了，钱还是没拿到！ 资产拍卖通常要很久一个过程，不急着用钱还好，还能等，急着用钱的，那就凄惨了！ “钱老弟！加快进程吧！我快要挡不住了！”宣芷徽又给钱久金打了电话。 “宣老兄啊！这不是我想要加快就快得出来的啊！”钱久金开始打太极，“营业所要买吧？网络平台要设计吧？靠谱的员工要招聘吧？你让我快，我怎么快？” “平台我没办法，但是营业所……这【友信】不是有现成的？”宣芷徽的意思是，马上要资产拍卖了。 “拍卖？万一别人比我出钱高呢？” “要不这样？”宣芷徽想到了一个主意，“我去申请非拍卖收购，只要够那些散户的资金保障，就让卖给你？” “这也可以！不过这也得个把月批示吧？” “我去和行长商量商量，走快速通道？” “那行吧！你要是能在一星期里办成，我就收！” “一言为定！一言为定！我这就去通通路子！”宣芷徽怕钱久金反悔，直接挂了电话就疾步走去了行长室。 行长考虑了一下，虽然这样做会损失一大笔账，但是耗时短，还能安抚人心，解决其他银行的危机，于是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二八七、没有讨价还价 程序走了一个星期不到就批示下来了，钱久金贱价买了【友信】的大部分资产。 【科学基金会】那边的工作室早就签下来了，陆冠生也帮忙设计好了网络银行平台。 只不过这个平台是用关平的名义卖给钱久金的。 “老舅，每个场所都需要查一下有没有脏东西，另外所有的电子设备全数清空！”陆冠生让钱久金不要急着实体营业。 “知道了，”钱久金点头，“装修我这边有队伍，设备你帮忙加快生产一批吧！” “这是当然，去交定金吧！” “又赚我钱！” “对了，招聘时候，肯定会有许多【友信】的原员工，所有资料都发给我，我让人查一查再招聘？” “这是一定的！我也不想招进来冥帝的人！”清理乾坤就头大了一年，他这次肯定小心为上。 至于客源，乾坤打出了广告，只要是身份验证清白，【友信】原来的账户可以自动生成乾坤账户，若是增开信用卡便发放1%的返现优惠。 这消息一出，那些原本焦心重重的储户立即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纷纷投奔乾坤银行合作社。 黑仔也变得忙了起来，一个个查，让他感到很疲惫。 “boss！能再雇几个人吗？我一个人有点力不从心！” “你那个朋友靠谱吗？靠谱的话，让他分担一些，告诉他你给他发薪水。从关平的账户上走！” 陆冠生也不想黑仔为了这些琐碎浪费了精力，毕竟这不是一天两天的活。黑仔他还要留着对付龙炀呢！ 两天，黑仔的朋友很爽气！自从出狱，他就没有过稳定的工作，毕竟有案底，除非自己创业，不然很难出头。 黑仔在这个时候抛出了橄榄枝，让他也很感激。而且黑仔出的薪水很高，想拒绝都难！ 那小子今年三十几岁，那边不如锦城，娶媳妇儿要彩礼的！他这种工作收入不稳定的人，本来就糟嫌弃。又没彩礼资本，想跟女朋友结婚都不行。 平时他和黑仔聊天的时候，就一直抱怨，现在黑仔一个转账，他老婆本就有了！分分钟给准丈人打了钱，牵着女朋友就去注册了！ 女方家拿了彩礼还是问东问西，结果他现在有底气了：“工作有了！房子和车会有的！不会亏了你家闺女！人我带走了！” 不缺钱了，嫁妆都没拿，直接领着空手走人了！ 他老婆也是个电脑行家，问了问黑仔，直接让她老婆辞职，跟着他一起投靠了黑仔。 不缺人了，黑仔这下空下来了！睡了一个饱之后，他才打开了邱卉萍的资料。 “要怎么给她定罪？”黑仔问。 “整理一下她的非法交易，反黑组会让她签字的！” “要是她不肯签呢？” “你把【友信】的现况，还有冥帝的真实资金状况，外加龙炀的失误全都整理出来！” 她现在可能硬气，但她的硬气那是因为有冥帝撑腰。没有了冥帝的支持，她还能抬头？ “那收回来的那几百亿怎么处理？” “匿名给反黑组的融资机构发一半，要求使用时账目清晰。”陆冠生想了想说，“另一半，慢慢打到各种慈善机构吧！” 这钱，钱久金不能收，陆冠生不能收，关平也不能收，只能捐掉！ 季稔跟上头打了招呼，说是有人要捐款支持反黑事业。结果上头没几天就收到了巨款，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是季稔给的消息，上头觉得可能是她通了关系，再加上她一直给反黑组提供设备订单，上头直接批给她一个独立行动组组长的头衔。 这下季稔也乐了，行动不用打报告批示，只需要年度报告，这可是省下来很多码字的功夫！季稔可是最恨写报告了！ 心情好了，她就有工夫琢磨怎么处理邱卉萍的事儿了！ 带着康梓强，她直接飞去了空军基地。 “人醒了？”季稔问看管邱卉萍的人。 “报告组长，昨天早上醒的，醒来之后闹了一会儿，今天太平了，就是一句话也不肯说。” “知道了！”季稔点了点头。 打开门，季稔走了进去。 他们没有像当时拘禁楚雀那样铐住邱卉萍，因为她没有拳脚功夫。 “邱卉萍！”季稔开口，“还是应该叫你饕餮？” 闻言，邱卉萍一惊，但马上又恢复了表情。 “不说话没关系，不需要你开口，只需要你动笔！”季稔把一叠认罪书朝她推了推，“证据确凿，都不需要人到开庭。” 面带怀疑，邱卉萍打开文件一个个地看了下去。 “我要请律师！”邱卉萍终于说话了。 “有钱吗？还是让冥帝帮忙？”季稔一脸嘲笑，“冥帝已经不管你死活了！钱都转出去了，还不在你控制之下，救你还不如重新找人省心！” “你！”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你家老公前几天已经提交了离婚申请，而且通过了！人也移民了，所以也不会帮你！” 至于【友信】，季稔甩了一堆文件，让邱卉萍自己看。 “其实吧！你签不签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你签字省我少走几天程序而已！”季稔摆出笑脸，“别挣扎了！” 下意识地，邱卉萍摸了摸脖颈上的芯片位置。 签字，开庭，那就是死路一条吧？就像楚雀那样！ “已经拆了！签字还能苟活着，不签字就等着死刑吧！” “哪个监狱？”邱卉萍声音有些哑。 “反黑组沙漠监狱，条件不错！不想死就去待上一辈子，不想活，想痛快一些，我也没意见！” 见邱卉萍犹豫了一会儿，就拿起笔开始一张张签字，季稔露出了鄙夷。 果然是贪生怕死之徒，可惜了纳税人的税金，还要养她一辈子！ 签了文件，康梓强直接以诉讼官的身份签了证明人一栏，放入了文件袋。 “明天把你转出去，要委屈你再睡一程了！”季稔好心提醒。 因为不想让她知道地理位置。 想着这辈子见不了天日了，邱卉萍也无所谓了！反正她人情淡薄，直到这时候，也没有去想自己的老公和孩子。 这就是邱卉萍与楚雀的不同。 同样在冥帝，楚雀一直升不上高位，那是因为他有恻隐之心。他有柳初秋这个软肋，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忠诚于认同冥帝的那一套理念。 一直在冥帝，那是因为冥帝对他有恩，他把加入冥帝当成工作在做。 所以他这样的人，能够收编旗下。 但像是蜘蛛和饕餮这样的人，没有心！这样的毒瘤，和动物没区别！ 是条狗还会忠于主人，是只猫还会卖萌讨好，而这两个人类，连猫狗都不如！ 几天后，龙炀终于发现，太空城二期主机里建的户头里一分钱也没有！ 那可是冥帝一大半的资金啊！拳头握紧，都快握得循环失畅了！ 这种大事儿，他不可能告诉冥王是他的失误。想了想，他告诉冥王：饕餮私自吞了钱！ 冥王立即发出了悬赏追杀令。 一直在用时空洞盯着龙炀的陆冠生乐了，把时间倒回去，完整地录下了这一段花絮。 他很好心地将这个小段子发给了季稔，让她给邱卉萍欣赏欣赏！ 原本邱卉萍还期待着活着有一天冥帝会找到她，把她弄出来。看了这段视频，她眼里的最后一丝光亮都隐去了！ 除了在沙漠监狱待上一辈子，她是见不了光了！见光必死！ 她也会想：为冥帝冒险打拼了三十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二八八、龙炀的发现 这阵子忙琐事儿，黑仔忘记了陆冠生交代要销毁龙炀对基地的监控记录的事儿。 龙炀因为弄丢了邱卉萍手上的那笔钱，心里很不爽。虽然他告诉冥帝那是饕餮私自坑了钱躲起来了，但他知道，凭她的能力做不到。 “到底是谁在搞鬼？”此刻，回忆了最近的连连失利，龙炀想到了破解他芯片的那个神秘高手。 他很肯定，这个高手不是陆冠生，但是他也很肯定，这个人和陆冠生绝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龙炀最先想到的，就是关平！ 关平和陆冠生在他眼里绝对交情不浅。虽然是一个出钱，一个出货，可他总觉得在交易的表象下，还有另一层人情关系。 在龙炀眼里，人情是最不靠谱的脆弱东西，但只要是重感情的人，都会有软肋！ 既然不知道陆冠生和关平的人情怎么破，倒不如转换思维，想一想这些人情怎么用？ 自从三年前，龙炀就一直盯着基地里“关平”的那些人，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时常只做聚会那么无聊的事儿，但他还是盯着。 他的小型远距离无人机经常都会在海滨农场上空转悠，那么久，除了关平的那几个原生员工，就只看到那些领养家庭的路人。 所以后来他也很少一直看了，隔几个月快进一次，一直没什么发现。 前一阵子，他是有看到陆冠生去拜访，可是常常一顿饭的时间就走了。图片上也只有他们聚餐的情形，根本没有什么聊正经事儿的样子。 而每次陆冠生去了那边，隔几天就会从关平那儿进一个技术，好像只是去拉关系的。 最近也是很久没有看看那边的情况了，龙炀又打开了这几个月的视频，开始快进了起来。 “等等！”龙炀按下了暂停键，“这女人是谁？” 他看到的，正是黑仔没来得及销毁的康雪柯串门的监控。 虽然他是远程拍摄，但他用的是高清镜头。放大了视频截图，龙炀开始人脸识别。 只是一个由上而下的45度角侧脸，识别需要一些时间。但是龙炀有的是时间！ 差不多三天，人脸识别系统找出来三个相似面目的人。 第一个地址不在锦城，可以排除。 第二个虽然是锦城人，但职业和人际都和关平或者陆冠生没有交集，也可以排除。 而第三个，就是康雪柯。 “康雪柯！”龙炀眯上了眼睛，表情诡异。 康雪柯的资料并不难查，龙炀很快就知道了她是何许人物！ 经营着【彤云征信社】的年轻女人，陆冠生的青梅竹马，母亲是反黑组的行动组长，父亲是帮助矛添脱罪的名律师！ 这样的人物，他怎么以前就没注意到呢？ 特别是康雪柯在学校里那是天才级别，跳了好几级的风云人物。而且那两张“全国反黑客程序设计”的奖状，说明了她也是一个电脑高手。 现在这样一个人，又和关平的那群“走狗们”打打闹闹，估计他的程序被破解，必定有她的一份“功劳”！ 可是，要说反黑组想要对付冥帝，他信！但是关平为什么屡屡插手其中？难道是只为了卖设备？ 关平在龙炀的心里，就是一个纯粹赚钱的商人，除了他那和陆冠生说不清道不明的友谊！ 他查到的信息里，关平和陆冠生的交集就只有五年前在【科学基金会】见过一面，四年前雇佣了陆冠生支持的【科学基金会】的人那两条。 虽然他的住所是陆冠生安排的，但是关照合作对象，那是天经地义的商业行为。 但他就不懂了，同样都是有钱人，为什么关平只跟陆冠生和与陆冠生交好之人做生意？ 马鹰龙也派人想要联系关平，可是每次都吃闭门羹，连邮件都像是打水漂一样，直接有去无回。 龙炀猜想，那可能是一开始马鹰龙的操作让他讨厌了吧？毕竟绑架这种事儿，谁都不喜欢！ 再则，他已经和陆冠生的锦浩合作，所以也会顾忌一下，避免接触大客户的竞争对手。 想到这里，龙炀算是自己把思路脑补了！ 要说陆冠生没有帮反黑组的忙，龙炀是打死也不信的！就算没有证据，但是季稔这个外来姑姑，也算是自己人了！ 再说了，陆冠生已经知道他打过甫缇的主意，肯定打心眼里防着冥帝的人。 安插在乾坤的那些也已经都被撤回，估计也是有他的手笔！毕竟钱久金是他的亲舅舅，而且生意往来日趋频繁。 最近【友信】被端，乾坤直接成了受益人，怎么说怎么巧！ 虽然没查到乾坤有意外之财注入，也没有听闻反黑组参与了行动，更是连出庭之类的拘捕必要程序都没有风声！ 消失一个饕餮就罢了，连她转出去的钱都消失了三分之二，还查不到消失去哪里了！这就蹊跷了！ 巧合多了，就会惹人怀疑，特别是龙炀那样多疑的人。 他本能觉得是康雪柯偷了他的钱！ 可是康雪柯账上清清楚楚，根本没资金进入啊？ 不死心，龙炀又冒险查了反黑组，终于被他发现最近进了一笔巨款！ 可是这数据又对不上！只有流失资金的一半，而且是一个海外账户划的免税捐款！ 那另一半去哪里了呢？ 想要顺藤摸瓜，却发现这海外账户的资金走势有些……有些似曾相识…… “这不是我经常走的资金渠道吗？”龙炀一拍桌子，有些生气。 康雪柯那是用其人之道还给他了吗？代理服务器在地球上转了一圈，都没找到源头，那可是他为了避免冥帝资金源头泄露而常用的反追踪手段啊！ “她果然黑进过我的电脑！”现在龙炀认定了那个幕后高手就是康雪柯。 他要对付康雪柯，为自己出一口气，可是他又不能直接告诉冥王。因为那样，就变成了让冥王知道是自己的失误才造成了冥帝的损失。 他不怕冥王降罪，他只不过是面子上过不去！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并不是唯一最顶尖的，他不愿意承认世间还有能与他争风的高手。 特别是这个高手只不过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娃！ 但这口气他不能不出！ 要把过错推给谁呢？这时候，龙炀想到了陆冠生！ 冥王不喜陆冠生，那是冥帝众所周知的事儿！而且想要吞并锦浩的帝龙，几次和锦浩争风都没有讨到什么好处。 若是帮帝龙一把，除掉了陆冠生，那可是皆大欢喜的事儿啊！ 想了一夜，龙炀终于亦假亦真地将陆冠生在背后操作反黑组对付冥帝的事儿编了出来。 虽然他是编的，但和真实情况也差不了多少。除了他只有理论，没有证据这点以外，其他的猜测都与事实差不多。 但有没有证据在冥帝根本不重要。 这个宁愿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的地下组织，一旦有了怀疑，才不管有没有证据呢！ 就算是以防万一，也要动手除掉莫须有的隐患。 “你要明着对付陆冠生？”冥王有一丝诧异。 “我不是什么名人，马鹰龙这身份想要除掉却不能肆意出手的对手，我没有那样的顾忌！” “你要怎么做？” “制造事故！” “给陆冠生制造事故不好做啊！” “明着来，通过反黑组，跟他玩游戏，让他光荣牺牲就行了！” “悬！”冥王并不是太认同，但他也不反对，“想好后路再行动！” “我会布置好的！” 二八九、拉上陆冠生 又近年关，钱宥贤终于在圣诞之前回到了锦城。 回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带着房东老太太的礼物送去了桴辕给陆冠生。 打开礼盒，那是一套西南海岸蟹壳雕成的人文摆件。 一个个西南小故事在蟹壳上惟妙惟肖，很精致，也很漂亮有趣。 “老太太有心了！”陆冠生笑着说。 “他都没给我带礼物，就给你带了！”钱宥贤有些酸，“说是谢谢你把我打造成人样，救了她的厨房！” “哈哈哈哈！”陆冠生大笑，“英式灰色幽默怼人都学会了？” “你还说！”钱宥贤回想起在剑桥的这一年，“人家都是跟美女帅哥出去嗨，我倒好，赔了一整年老太太们！” “不挺好！省得老舅担心你带个外国人回来给他当媳妇儿！” “你就别提这事儿了！”钱宥贤求饶，“刚回家呢，老妈就要给我介绍对象，说是再不结婚就成剩男了！” “家有重任啊！辛苦你了！”陆冠生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 好好享受了一顿念伯安排的晚餐，钱宥贤觉得终于吃上了像样的中餐。 年后就要接手乾坤了，没多少时间能悠闲了，钱宥贤觉得肩上忽然很沉。 以前一直有钱久金罩着，总觉得自己还小，对于钱久金唠叨“学学陆冠生”的语调不以为然。 忽然之间要接手了，才感觉陆冠生这样一夜之间被推上重位，没有长辈带着的日子，是不是很艰辛？ 怪不得这个表弟心理上比自己要成熟稳重很多！ 送走了钱宥贤，陆冠生刚想休息，就接到了康雪柯的呼叫。 “什么事儿？不能明天再说吗？” “不能！”康雪柯少有的严肃，让陆冠生顿生警觉。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今天我工作室的邮件里多了一封匿名信！”康雪柯说，“我想了一下午都不知道怎么回，想问一下你的意见。” “匿名信？对方要什么？” “他要查龙炀！” “查龙炀？”陆冠生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查了对方账号没？是谁？” “查了，查不出来！” “先别回，我让黑仔探探！”陆冠生觉得有蹊跷。 这样能隐藏账号的人，应该本身黑客技术就不错，为什么还需要让康雪柯去查？ “黑仔！”陆冠生立即联系了黑仔，“查一下这个账号，看看对方是谁？” “好的！等我一会儿！” 不到一小时，黑仔就来了回复：“这个账号是从龙炀的大本营发出来的！估计是龙炀的小号！” “龙炀？你确定没搞错？” “绝对没搞错！前几天才注册的号，没有填写地址，但是定位显示就是龙炀的老巢！” “这就奇怪了！”陆冠生皱眉。 “这个账号怎么了？” “这个账号给【彤云】发了密件，让她查龙炀！” “什么？龙炀为什么让人查自己？”黑仔想不通了，“他搞什么鬼？” “我也不知道！”陆冠生回答，“【彤云】那边暂时没有回话，就是觉得奇怪。” “那我们要不要查？” “查！为什么不查！只不过……”陆冠生想了想，“不能让【彤云】去查，还是你来查吧！” “那你让妹子回复他！”黑仔说，“我现在就去跟她电脑连线？” “嗯！”陆冠生确认了之后又说，“这段时间记得不要接触康雪柯，避免暴露！” “你觉得龙炀在钓鱼？” “不排除这个可能！你们都小心为妙吧！” “收到！” 终于还是把康雪柯扯进来了，陆冠生有些后悔！当年就不该被康雪柯忽悠着给了她基地的通讯。 估计这些年，他们那群人私底下就没少八卦过冥帝的事儿！再加上和季稔的合作有很多也有着康雪柯的参与…… “是不是太冒险了？”将这个孩子搅进冥帝的烂事儿里，陆冠生有些于心不忍。 “女神！”陆冠生睡不着，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还是觉得应该知会一下季稔，“我跟你说个事儿，你要冷静哦？” “什么事？” 虽然康雪柯是个胆大不怕事儿的，但是季稔和康梓强为人父母，总是会担心的。 “康雪柯被龙炀盯上了！”陆冠生说，“您思量一下，要不要让你家老公知道吧！” “龙炀？”季稔闻言也是沉默了很久，“暂时先别让梓强知道吧！省得他又要失眠了！” “你去和反黑组通通气，给她弄一个新身份？” “为什么？”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到时候要是有危险，我们就一起把她送出国！” 反黑组是可以申请正式身份的，但是黑仔只能造假！所以为了康雪柯的安全正当，这事儿还是需要季稔去办，这也是告诉她的原因之一。 “早点把这些糟心事儿办了吧！冥帝存在一天，我就不安心一日！”季稔也是干脆利落，“有什么需要反黑组帮忙的，尽管提！” “好的！我们分头行动！”陆冠生说，“康雪柯那边，你来跟她说吧！我怕我说她不听，就爱逞强！” “我知道了！” 这女儿她还是了解的，陆冠生说的没错，她就爱和他较劲，他去说肯定达不到效果。 这个周末陆冠生本来是要加班的，现在出了这事儿，他也没心情去公司了！ “甫缇，公司里你就先撑着吧！我再装一次病？” “陆总！您这几个月是不是装病太频繁了？” “你管我？”陆冠生自我了一声，又说，“明年你结婚的时候我送你大礼！你去搞定！就这样！” 听到“结婚”两字，甫缇走神了一下，回神的时候，陆冠生已经挂了电话。 好吧！为了能风风光光地结婚，他拼了！ 只不过这大过年的，他要忙公事忙到昏，家里的小女人还是要安抚一下的！ 就像当年表白成功的时候说的一样，两人刚交往的时候，甫缇就买了房！ 闻蓝被带着去看房子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笑到肚子疼！ 当时闻蓝说：“你还真让我先看房啊？你这二楞子！我觉得就一句玩笑话而已！” “咦？我以为……”甫缇抓了抓脑袋，“买也买了！你就搬过来吧！地段也不错，还省了你那房贷！” “哪有交往一个星期，约会才一次就搬一起住的？” “反正早晚的事儿，房间有四间呢！随便住！” 说是随便住，但两人还是住进了主卧，因为甫缇的老妈盯着啊！而且天天问，“闹出人命了没？”也是醉了！ 因为三十好几了终于有了雌性生物在身边，甫缇老妈担心他把人弄丢了，对闻蓝那是好得不得了！ 面对这比自己老妈还好的准婆婆，闻蓝有点招架不住！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没有婆媳之间的那些破事儿要担心。 甫缇是很忙，但是两人在同一个公司，同一个部门，能帮上的忙，她也不遗余力为他减压。 这次甫缇跟闻蓝说陆冠生又要装病，闻蓝白眼一番：“让他给我们春节休长假！” “咳咳！”甫缇抓了抓脑壳，“他说明年结婚给我们送大礼……” “哟！大叔这是在跟小女子求婚？” “呃……好像有些简洁……”甫缇摇摇手，“这次不算！等忙完了我再正式求一次！不过……” “不过什么？” “你能不能先答应？” “买保险呢？还是签预约合同呢？” “这……慌……” “哈哈哈哈！果然是我的笨大叔！” 二九零、自投罗网？ 连线了康雪柯电脑的黑仔，让康雪柯回复对方，可以试着查一查。 回复之后，黑仔便开始远程操作。 想黑进龙炀的电脑并不容易，黑仔也没有直接做。因为陆冠生提醒过，要让龙炀觉得康雪柯并不知道龙炀是谁，所以得从他的身份信息开始。 这些黑仔其实早就有了，但是为了让龙炀知道这是刚刚才去查的资料，电子足迹必须是现在的。 别人好骗，龙炀可不好骗，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时候调出来的资料。 所以黑仔用康雪柯的Id又重新绑定了这些资料，存到她的电脑里。 与此同时，陆冠生打开了时空门，从邮件发出的时间点慢慢往回倒。 不多久，他就发现了龙炀和冥王有过联系。 倒回连线的起始点，陆冠生听完了整个对话，才知道这次龙炀玩大了！ 他的目标是陆冠生，康雪柯只是一个诱饵！ 可为什么他会盯上康雪柯？不明白其中缘由，陆冠生继续往回倒着时空门，终于，他发现了龙炀屏幕上正在播放的监控视频。 “黑仔！你是不是忘了删龙炀的监控？” “呀！”黑仔脸一红，血压升高，“前一阵子忙乾坤的事儿，真给忘了！我这就去删！” “不用了！已经晚了！”陆冠生叹了一口气，“这就是龙炀盯上康雪柯的原因！而他的目标是我！” “他要对你做什么？” “他？他想做掉我！然后让帝龙趁乱收购锦浩！” “我的天啊！那boss你会不会有危险？” “暂时没有，但是以后就说不定了！” “那怎么办？” “兵来将挡！随机应变吧！”陆冠生耸了耸肩，“你们也要时刻主意着，我觉得他也会朝你们下手，分散注意力！” “难道他发现轩辕门基地了吗？” “这倒应该没有，他一直以为你们是关平的人！所以才利用了康雪柯，因为她是我这边的关系。” 陆冠生告诉黑仔，龙炀以为康雪柯是那个背后帮助他黑了他电脑的人。 “那妹子不是很危险？” “是的！不过反黑组这里已经在帮她做后路了！” “那我们能帮什么吗？” “你只要保证你不出基地，没有被龙炀暗算的可能性！”因为一旦黑仔出事儿，康雪柯不是那个黑客的事实就会暴露，基地就也危险了！ “我知道了，boss你自己也要小心！” “去给其他几个提个醒吧！我最近都在家装病不上班，龙炀和康雪柯这里我会接着盯牢的。” 有了时空门，龙炀的一举一动都在陆冠生的眼皮子底下。虽然不知道他的想法，但是可以看见听见明里的一切。 只不过，龙炀的动作真不多，而且基本可以几天不说话，也是很糟心！ 康雪柯给那个账号发了调查结果，很快就得到了对方的回复：这些我也能查到，我想要更具体的资料。比如他电脑里都有些什么？ “冠生哥哥！他为什么要我去黑他自己的电脑？难道他不怕爆露机密？”康雪柯有些囧。 “我觉得他是想要反过来追踪你电脑里的资料！”陆冠生摇头，“另外，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能耐！毕竟他现在以为黑仔做的一切是你的所为！” “呵呵！他也太抬举我了！”康雪柯嗤笑。 “怕不怕？”陆冠生忽然这么问了一句。 “怕什么？” “我们现在的操作，可都是顺着他的思路，把你变成那个幕后高手……一旦证实，他恐怕会……” “你担心他会灭口？”康雪柯把陆冠生没说完的补全了。 “要是太冒险，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才不要呢！我可不当逃兵！” “到时候真要是出状况，该逃的时候可别犹豫，不然整盘棋全输！” “知道了啦！我家女神已经跟我说过了！”康雪柯有些不耐烦的口吻忽然又一转，“不过难得冠生哥哥会担心我，我的小心肝儿还是很甜的！” “少贫！现在是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的时候吗？”陆冠生就快翻白眼了，这没主次的小妮子！ “安啦！安啦！” “说正经的！查龙炀电脑的时间点听我安排，我在他的大本营设了一个小bug，可以探测时机。” “哇！冠生哥哥真厉害！” “【彤云】那边你让你那个前台提前休假去，别到时候伤及无辜！” “知道了！明天就让她休假！” “那边你也别去了，保安太差了！” “谢谢冠生哥哥关心小女子的安全！说明在冠生哥哥心里我还是很重要的！” “严肃点！” “严肃不起来，一看到桌面上冠生哥哥的帅颜，我就想撒娇！” “删掉！美色误事！” “切！就不删！”康雪柯骄傲着，“美色是动力！” 陆冠生不想再和她扯嘴皮子了，直接切断连线。 之后的几天，每到龙炀去睡了，陆冠生就会让黑仔用康雪柯的Id黑进他的电脑。 但是每次都只进入一个文件包，还是那种不是特别重要的。 龙炀每天也会检查入侵，在白天想方设法追踪。 但是黑仔最得很隐秘，让龙炀也很头大。 高手的对弈就是这样，不单单是龙炀越来越专注，连黑仔也是越来越兴奋。 看着这两个像打了鸡血似的人，陆冠生直摇头。 “黑仔，明天晚上去把他那里那个冥帝成员名单拷贝回来，之后就可以收工了！” “终于能收工了！”黑仔感叹，“再多来几天，估计我就要招架不住了！这龙炀还真是不简单！” “看出来了！就明天吧！之后盯着龙炀别让他追踪到你就行了！” “收到！” 第二天晚上拷贝完了重要文件之后，黑仔就用康雪柯的Id把这些资料发给了对方。 邮件上说：就只能查到这些了，你要这些资料有什么用？ 对方这次没有秒回，而是过了半天之后，在傍晚回复：交给反黑组吧！ “交给反黑组？”康雪柯想不明白了，“这龙炀是要自投罗网？” “给钱吧！付了钱我再传文件！”康雪柯邮件里这么说，顺便给了一个公司账户的二维码。 很快，一百万转账就进来了。 康雪柯也没迟疑，直接就将文件发到了季稔的工作邮件里。 季稔看了邮件，问陆冠生：“龙炀到底想干嘛？” “我想，他是想把我扯进来！”陆冠生很肯定，因为他亲耳听到的。 “那我们要不要去抓人？” “你可以试试看，但是我肯定，你们找不到他。” “他要逃？逃了怎么把你扯进来？” “你去了就知道了！我现在也没头绪！” “好吧！我的组员会不会不安全？” “他还不会毁了自己的大本营，但不排除他会做小动作，带好面具吧！” 行动都是需要时间安排的，季稔故意让反黑组等了几天才在半夜行动。 撬开那家私家菜馆，直接撞开了地下室的密码门，一群反黑人员直冲地下室。 “客厅无人！” “厕所无人！” “厨房无人！” “卧室无人！” “报告组长，扑空！” “我知道了！”季稔一点也没有意外，“打开他的电脑！” 一个队员立即开机，就在按下电源的一瞬间，四周响起了呲呲的喷雾声。 “什么声音？”季稔问。 “有毒气！”行动组回答之后进行探测，“氰化物！” “启动过滤容纳！”季稔在陆冠生提醒她带好面具的时候，就已经也想到了这一点。 二九一、指名道姓 用带过来的粒子过滤仪将充斥了整个空间的氰化物吸收固化，封锁在了加压密封箱内，防止有毒气体扩散到附近空气里，他们这才回到了电脑前。 这群人所带的面具都和陆冠生的宇航服差不多构造，有屏幕，有通讯仪。 此刻，屏幕上显示了一串字符，正是龙炀电脑的屏幕解锁密码。 龙炀以为反黑组会让康雪柯连线破解密码，正准备追踪呢，忽然看到这波操作，让他愣了一愣！ “反黑组是怎么知道我电脑密码的？”这一出让他想到了前一阵子的闹鬼事件，“难道那时候他们就已经知道了？” 追踪不成，龙炀也不急。他还是按照计划继续着。 这时候，龙炀老巢的电脑上显示了一个对话框：想要见我，何必这么劳师动众？ 【我们已经掌握了你参与非法地下组织的证据，想减刑就乖乖就擒！】 【扑空了吧？连我人都找不到，还减刑？说大话呢？】 【你有本事别藏头藏尾的！】 【藏？我没藏啊！只是和你们玩个游戏而已！】 【谁要和你玩游戏！】 【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不同意的，那我就此消失，量你们也找不到！第二么，陪我玩游戏，胜负各凭本事，如何？】 “组长！”屏幕前的人连线了季稔，让她决策。 季稔让他问龙炀怎么玩？ 【见个面？时间地点我定！】 【你要见谁？我们组长吗？】 【我不见反黑组的人！都是不要命的，不划算！】 【那你要见谁？】 【我要选一个有头有脸的群众，敢玩吗？】 “组长！他要用群众当人质！怎么办？” “先问他想见谁？” 【听说你们组长和陆冠生交情不浅……不！应该说是沾亲带故的！就让陆冠生陪我玩游戏吧！】 【你别得寸进尺，不是什么人都愿意参与进来的！陆冠生是个商人，跟反黑组没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牵扯无辜？】 【无辜？我在你们眼里不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我会考虑无辜不无辜？】 【若是陆冠生不答应呢？】 【那就后会无期了！反正你们想要见到我，就自己解决陆冠生那边的事儿吧！】 【你要在哪里见？】 【地点我会发到你们手上，记得只能陆冠生一个人来！要是发现他带了一群尾巴……后果自负！】 【这……】 【我知道你一个小喽喽没办法答应，需要请示你们组长吧？给你三天时间，办不到就只好就此拜拜了！】 打完这些字，龙炀就关闭了连线。 “查到他在哪里了吗？”季稔问陆冠生。 自从连线开始，陆冠生就一直让黑仔在追踪。可是龙炀时间算得太准了！刚刚范围缩小到锦城附近一百公里区间，他就切断了连线。 锦城那么大，外加周边一百公里区间，除了知道龙炀并没有走远之外，其他等于啥也没查出来！ 看来这场游戏，玩也得玩，不想玩也得玩了！ “你真要一个人去赴约？”季稔问陆冠生。 “女神！你是觉得我傻还是觉得龙炀傻？” “可是……” “放心！”陆冠生安抚着季稔，“龙炀说是这么说，但他根本就是知道反黑组根本就不可能让一个群众只身冒险！” 而且他也知道，就算是陆冠生答应了赴约，也不会没有安排，一个人去！ 反黑组是可以设立包围圈，通过耳麦远程支援，但是龙炀也可以卸了陆冠生的设备！ 按照陆冠生的头脑，还有龙炀对他那“惜命”的性格了解，他确定陆冠生会带着自己的人以防万一。 陆冠生的确也是这么想的，但他是故意的！虚虚实实的障眼法，谁不会玩？ “龙炀那么自傲，不让他觉得他技高一筹，他不会松懈！到时候你们听我安排就好！” “会有危险吗？” “危险啊？他的目的是把我弄死，算不算危险？其他么没什么大危险。” “你是说，他根本没想过要放你活着回来？”季稔皱眉，她开始不想让陆冠生参与了。 “没事儿！我会化险为夷的，他玩游戏的时候可不知道我是九命猫！” “陆冠生！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季稔严肃了！龙炀要的可是他的命啊！ “女神放心！我不会有事！” “你最好说到做到！要不然我怎么跟梓强，跟念哥交代啊？” “真别担心，你只要让反黑组保障其他人的安全就好！”陆冠生一再打保票。 陆冠生保证的事儿，迄今为止还没有做不到的，为此季稔同意了陆冠生参与行动。但是她同意得很勉强！ 龙炀的时间地点终于在三天后发了过来，季稔考虑了很久，在时效过期之前一分钟，才回复。 一确认，季稔就立即让反黑组开始行动，直接设立了包围圈。 那是郊区一个私人会所，时间约定在正午。 反黑组一早就将不相干路人的预约远程取消，降低人质的数量。而现在在会所消费的，都是轩辕门的人。 当然还有几个反黑组的资深卧底。 反黑组的包围圈封了周边所有的通路，设立了路障检查所有通行人员身份。 那些人侥幸地以为，万一龙炀到来，可以在他进入会场之前将其拘捕。 可是他们失算了！ 11点50分，会所的一个包厢被打开，龙炀从包厢里踱步出来，选了大堂正中的位置坐下，自顾自倒了一杯清水。 “目标出现！”大堂里的反黑组卧底看似是在玩手机，事实上是在报告情况。 也就是此时，陆冠生驾着直升机姗姗来迟。 “他在大堂中间的位置！”季稔一边说，一边把陆冠生带进保姆车，给他安上了反黑组频道的耳麦。 “随意一点吧！这玩意儿到时候都是废物！”陆冠生觉得多此一举。 “有备无患！”季稔对着陆冠生的脑门就是一个毛栗。 季稔是不知道，陆冠生有他自己的秘密联系装置，因为需要保密，拥有红色耳钉的康雪柯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准备停当之后，陆冠生悠哉悠哉地在正点走进了会所大堂。 看见龙炀，陆冠生直接迈步在他对面坐下：“终于见面了，手下败将？” “陆冠生，呵呵！”龙炀阴郁地一笑，“保了区区一个甫缇，就夸口说胜？” “可不是嘛？”陆冠生笑得爽朗，“你难道不是一直惦记着那场失败，才来找我报复的？” “为人刀俎的感觉如何？” “彼此彼此！” “喝！” “你要怎么玩？”陆冠生往椅背上一靠，直接提问。 “我们聊聊人生吧！”龙炀也放松了身形，摆出闲聊的姿势。 “聊你，还是聊我？” “聊你吧！我没什么好聊的！” “从哪里开始？” “要不我问你答？” “你可以问，我能回答的，也不会不答。” “爽快！”龙炀说这话的时候环视了一周，“你觉得我好骗？” “你好骗吗？”陆冠生反问。 “说了一个人来，戴着耳麦就算了，还带了人？” “这你不早就知道了？他们可能让我自己出来？” “你就不怕我动了杀心？” “切！不带人来，你就会放我回去？” “那就要看你这个游戏是输是赢了！” “你就是要问这个？” “不！问之前，我要先赶走几个人！”龙炀说着，努了努嘴，“二号桌一对男女，约会不点酒，聊天不带歪腻！让他们离开！” 二九二、可有三头六臂？ 耳麦里传来了季稔的话语：“快找理由让他们留下！” 但是陆冠生并没有这么做。不但龙炀发现了这些人有问题，连陆冠生都看出来了，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让他们撤了吧！没什么大作用！”陆冠生对着耳麦说。 接到撤离命令，那两人也不装情侣了，直接起身，离开时还瞪了龙炀一眼。 “四号桌，是从来没有来过会所这种场合吗？”龙炀还在继续，“来这种地方的人会当众打扑克？” “反黑组的？撤了吧！”这次陆冠生没有对季稔说，直接朝着四号桌的三人发话，示意他们出去。 “好了，该我提问了！”龙炀这才开始正题，“你和关平的人，算是什么关系？” “生意往来，也算是私交。”陆冠生笑了笑，“怎么？对关平感兴趣？” “是挺感兴趣！”龙炀撇了撇嘴角，“我对一切对于冥帝有兴趣的人都有兴趣！” “怎么？技不如人开始急了？”陆冠生没有否认，而是指他的电脑被黑。 “你让他做的？” “那倒不是！”陆冠生还是一副笑颜，右手摆弄着左手的手指甲，慢悠悠地说，“他记仇，也念情分！情分么……你不懂！” 陆冠生的意思很明确，当初冥帝的人和帝龙的人在他初来乍到的时候，想方设法绑架他，这就结怨了！ 至于说龙炀不懂情分，那是暗喻他可以连亲生父亲都亲自送去见阎王，连好帮手都能够下手灭口，冷情！ “人都有各自的位置，出位了，那就是不合格！”龙炀自有一套观念，“不合格的，就像是程序里的bug，精密仪器里的坏齿轮。这些都是需要剔除的！” “人和机器是不同的！人有自我意识，有观点认知，有感情！” “哼！这些都是人类走向灭亡的纰漏！”龙炀不以为意，“哪个宣倡平等的文明不是被宣扬等级观念的民族灭掉的？” “你说你觉得野蛮人更符合人类文明发展？” “是不是野蛮人，那只是一个观点而已！”龙炀反驳道，“对于弱小和残障的同情，只会稀释人类优秀的基因！” “人非兽啊！你怎么不去当野兽？” “人类这点还真的比不过野兽！” “你就要问这些？” “不！我是想问，关平的这些人，今天怎么换了聚会地点？” “来会会你呗！”陆冠生没有意外龙炀认得出轩辕门的这些人。 他平时一直盯着海滨老宅，认不出才奇怪！ “怎么？你需要那么多保镖吗？” “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陆冠生嘲讽着，“我有为我担心，为我保驾护航的真朋友，而你什么也没有！” “没有吗？冥帝那么多人，你觉得我是单独行动？” “冥帝的人算得上朋友吗？”陆冠生点了点脖颈后，“不都是在芯片的威胁下给你卖命？还有冥王，你要是落网了，你看他会不会保你？” “我不需要人保！”龙炀嘴硬，“弱鸡才要人帮！” “然后呢？” “让他们都出去！” “关平的人，我可管不了！”陆冠生摊了摊手。 “不出去是吧？”龙炀露出了一丝阴狠，“这里我已经安装了很多炸药，不出去那就一起送死吧！还是你也不担心他们的死活？” “你觉得炸药能炸开金钟盾？” “你这倒是提醒我了！”龙炀说着对陆冠生伸出了手。 意思很明显，让他把随身携带的金钟盾发射器交出来。 游戏还没结束，陆冠生也不想他直接炸了这个会所，所以从口袋里拿出了发射器放到桌上。 “陆冠生！你干什么！”耳麦里传来了季稔的急叫声，“金钟盾不能交！” 觉得吵，陆冠生直接拿下了耳麦。 而此刻，龙炀三下两下就拆掉了金钟盾发射器。 “喂！陆冠生！臭小子回话！”季稔还在耳麦那头坚持不懈地喊着。 轩辕门的人出来了，走进保姆车：“别喊了！他摘掉了耳麦！” “金钟盾呢？”季稔一脸恨铁不成钢。 “被拆了！” “靠！”季稔直接吐了脏字。 “派人拆弹吧！”齿轮提醒季稔。 “人都进不去，怎么拆？” “龙炀是程序高手，里面没有他的人，控制器必定在他身上。”齿轮说，“若是远程操作，那就可以通过网络黑进去！” “技术员！”季稔对着耳麦就开始找人。 “季组长！”齿轮喊住了季稔，“让我们的人来吧！你的人怕是破不了龙炀的程序！” “那我们就只能在这里干等？” “不！找拆弹专家待命！”齿轮说，“破解程序我们在行，可是拆弹……” “我明白了！”季稔点头，继而发出了指令，“基地拆弹组，连线待命！” 他们全都开着耳钉联络器呢，这边的情况黑仔已经了解。 季稔安排拆弹组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行动了！ 陆冠生说过，一切都只能通过康雪柯的电脑中转，黑仔操作起来才有点慢。 再回到会所大堂，陆冠生和龙炀两人相视无言了一阵子。 “现在我们均等了，换我问你怎么样？”终于，陆冠生开口了。 “问吧！让你死个明白也罢！” “所以，你是没打算让我活着回去吧？” “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不会炸平这里！”陆冠生歪了歪头，“因为炸了你也出不去！” “这么肯定？” “所以你还有后招是吧？” “你有必要知道吗？” “是没必要！”陆冠生没有问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那我问你，为什么帝龙总想要吞并锦浩？你们冥帝还帮着！有什么好处？” “你不觉得帝龙的构架才是人类发展的最高境界吗？” “不觉得，我倒是觉得锦浩更能让人愉悦。” “你那过度的自由主义，威信扫地，网上充斥着你的不雅照，你觉得你愉悦了？” “挺好！有平常人的感觉，入地气不是？” “入地气？喝！”龙炀一脸鄙夷，“领导者哪个不是高高站在云端受人瞻仰的？你入地气？那是不入流！反规律操作。” “那还不是把帝龙打得落花流水？” “打击到主心骨了吗？在周边小打小闹，你就满足了？” “其实，我们两家本可井水不犯河水的，帝龙要靠你们冥帝糟我的心，我难道要任其欺压？” “锦浩这种不入流的操作，迟早要被灭掉，挣扎有用？” “怎么没用？要是没用，你也不会把我弄到这里，想要灭了我这个领头羊了！” “这是我们追求高效快捷！”龙炀嗤笑，“早死早超生！” “可是我很惜命的，不想死哦！” “由不得你！” “唉！你这样聊不下去了呢！”陆冠生摊了摊手。 “该我问你了！” “问吧！” “陆冠生，你觉得你有没有分身术？有没有三头六臂？”龙炀眯上了眼睛。 “没有！但是……我有朋友！”陆冠生指了指挂在胸前的耳麦。 “那就问问你的朋友们，是要在这里救你，还是要先救你其他的朋友们呢？” “女神，别管这里，其他人可能会有意外！”陆冠生直接对着耳麦作出了决定。 “不是惜命吗？怎么放弃了？” “谁说我放弃了？”陆冠生单手撑着脸颊，“这里不还有你这个陪葬的吗？你也惜命呢！所以我暂时没事儿！” “的确是暂时！” 二九三、龙炀的布局 保姆车这边，季稔接到陆冠生的话，说实话是有犹豫的。 她不想放弃陆冠生的安全，但是她也知道陆冠生更不想让其他人出事儿！ 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季稔这边也没头绪。 想了想，一个个点名吧！ 季稔开始让她的人回话，很快，所有编制都返回来，安全无意外。 这时候，季稔看向了齿轮：“你们的人呢？都安全吗？” 齿轮打开了联络器，开始确认。 陆冠生来之前就说了，离开会所之后不要回基地，分散开来。 这样做是因为基地入口被盯着，现在不是“聚会”的时间，若是这么做，会很让人奇怪。 毕竟龙炀以为他们在海滨老宅都是在聚会，现在陆冠生有难，还去“聚会”，那说明那里不止是聚会那么简单。 他们虽然暂时没有分散行动，都差不多聚在了保姆车附近，帮助季稔，但也不都全在。 一早就到了会所，也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都饿了。 刚才妙手陪着女王开车去买吃的了。这里是包围圈，外卖进不来，又是郊外，而且暂时也不想离开，所以想弄点吃的，继续帮助陆冠生。 齿轮联系了所有人，都好好的，所以季稔也只能等！ 陆冠生耳钉联络器里传来齿轮的报告，说是没有意外。 陆冠生觉得龙炀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大家，现在没有，不等于安全了。 “龙炀，好像外面没什么动静啊？”不能让龙炀知道他除了挂在胸前的耳麦之外还有其他的联络仪器，他决定试探一下龙炀，让他自己说。 “你说……”龙炀环视了一遍空旷的四周，那些原本有人坐着，现在空空如也，只剩饮料残渣的桌子，“他们哪一个喝了椰子酒？” “椰子酒？”陆冠生闻言也开始打量这些留下的饮料，“你给谁下毒了？” “这个……我不清楚！随机的……”龙炀有些得意，“椰子酒，龙舌兰，看他们运气了！没点是幸运，点了那就自求多福吧！” “你下的什么毒？” “你应该挺熟悉！当年不就是你破解了器官移植案吗？” “糖毒？”陆冠生回想起了他们第一次交锋。 “差不多还有十分钟会起效吧？”龙炀看了看表。 陆冠生胸前挂着的耳麦季稔一直都在听，这时她立即问：“谁喝过这两种饮料？还有糖毒是什么？” “糖毒是一种加速体内血液焦糖化的毒素，当年帝龙为了停掉锦浩的器官移植，害死了一个医师助理，就是用的冥帝的糖毒。”齿轮解释道。 “能破解码？” “时间不太够！只有十分钟，这糖毒能在五分钟内让人毙命！” “齿轮！赶快把生物仓弄个过来！”耳麦里传来了妙手急冲冲的声音，还有机车飞驰的声音。 “你中毒了？”齿轮血压忽然升高。 “不是！是女王！她喝过pina colada！”妙手大喊，“我们正赶过来！赶快！” pina colada，一种用椰子酒，菠萝汁为主料调制的鸡尾酒。甜甜的，女孩子比较中意。 “可是从基地拿过来也来不及啊！”齿轮急得团团转。 这时候，耳麦里传出了陆冠生的声音，只不过这明显不是对他们说的话。 “龙炀，我是开着直升机来的！十五分钟我还是有办法救人的！”陆冠生这么对龙炀说着。 齿轮这时候秒懂！陆冠生这是间接给他们递消息呢！ “直接开去停机坪！”齿轮大喊一声之后，就打开保姆车车门，冲向了陆冠生的直升机。 直升机是他设计的，如何操作解锁，他早就设计了紧急备用程序。 启动了直升机，在后舱里翻了翻，找出来生物仓纳米圆盘，直接扔下机舱点开。 “妙手！你没喝过啥吧？”齿轮问，“生物仓我只会打开，不懂操作，只能靠你了！” “打开舱门，我再过六分钟就到！” “六分钟？”已经过了五分钟了，再六分钟，毒素已经要发作了吧？“不能再快点吗？” “已经涡轮打到底了！”说这话的时候，妙手声线里有些哭腔。 “注意安全！先不说了！”齿轮闭眼祷告。 涡轮打到底，差不多都快时速300多了，得让他专心开车，不然人没到出了车祸那就玩完了！ 这六分钟里，妙手开着车，不知道被电子眼开了多少次超速罚单。 而齿轮等待的这六分钟，感觉怎么这么长？像是长过了一世纪！ 终于等到了飞车到来的妙手，根本来不及打招呼，就看见平时悠哉斯文，从来不肯搬重物的他，开门抱着已经休克的女王冲向了生物仓。 放平，关舱，启动，一气呵成！ 原来他不是没力气，就是平时懒，现在爆发了啊！ 还没等分析数据形成，妙手就直接启动了冷冻生命维持程序，直接停止了女王的血液循环！ 急急完成了这波操作，妙手腿一软，直接跌坐在了生物仓边。 “人救回来了，情况不太乐观，但妙手在，boss别担心！”齿轮嘘了一口气，通过联络器报告陆冠生。 知道陆冠生现在不能回话，他只能一直开着联络器，好让他安心。 再看妙手，现在他人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目光没有聚焦。手和脚都在止不住地颤抖，整个人像是灵魂被抽空，完全不在线。 “妙手！”齿轮拍了拍他的肩膀，“妙手！深呼吸！深呼吸！回神了！” 妙手慢慢抬头，脸部肌肉抽搐着，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去跟季组长打声招呼，我先把你们送去锦浩私人医院。”齿轮理智还在，这直升机也只有他会开，“你要振作！女王就只有你能依靠了！” 说完，他迈开步子去了季稔的保姆车。 一句“女王就只有你能依靠”唤醒了六神无主的妙手。 他慢慢起身，透过泛着冰花的生物仓门，看着女王毫无生命迹象，冻成蓝紫的脸。 “你给我好好地活着！听到没有？”妙手半呢喃，半威胁，“你敢死，我化做鬼也要把你揪回来！这辈子你敢从我眼线里消失，你就等着受罚吧！” 生物仓很重，又是被齿轮直接扔在了地上，没有担架支撑。齿轮回来的时候带了四个反黑组的大汉。 上直升机将后舱清理干净，为了挪地盘，他把那些大大小小的纳米圆盘交给反黑组的人看管。 空间有了，才让这些人帮忙把生物仓抬进了直升机。 “妙手，你联系仲伯，让他准备接人，我把你们送过去之后就回来。”齿轮上了飞机，一边启动，一边交代。 到了医院停机坪，仲伯已经带着一群人在那边等了。 快速将人送进观察室，齿轮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陆冠生还在和龙炀“玩游戏”呢！这时候不是他分心的好时机。 在会所大堂的龙炀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但是他知道这喝了糖毒的人凶多吉少。 而且他也断定陆冠生现在只能听天由命，因为他耳麦还挂在胸前，应该也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儿。 这样可不好！龙炀想让陆冠生知道外面发生的大事儿，知道他重视的“朋友”遇到大难，最好一命呜呼！ 这样才能打击到陆冠生啊！ “戴上耳麦问问吧？”龙炀阴笑着说，“看看死了哪个？” 陆冠生不语，也没多给表情，只是按照龙炀说的戴上了耳麦。 “什么情况？”他虽然已经知道了，还是装作询问。 二九四、还有什么招数？ 听完之后，陆冠生皱了皱眉，龙炀便以为有人挂了。 可其实，陆冠生是为了另一件事儿皱眉。 根据季稔的说法，这个会所里的炸弹定时装置能远程拆除，但是遥控控制却拆不了！ 而且黑仔说了，定时装置拆除还需要一点时间，起码几个小时吧！ 因为龙炀在这里每个角落都放了炸弹，大多数在地下室。而定时装置都是互相连线的，需要全都连线，一起同时停止。 因为单个拆除，其他的就会收到破坏信号而启动。 现在陆冠生没了金钟罩，一不小心就会被炸成灰烬，根本逃不出来！ 定时器其实也只是一个备用，因为时间设在晚上八点！按照龙炀对陆冠生的了解，肯定知道他能有人予以破解。 所以，真正的威胁来自于龙炀自带的遥控器。 为了通讯顺畅，陆冠生并没有开金钟罩，也就无法让龙炀的设备停摆。 所以，龙炀只要手里还有遥控器，那就还占据着主导权，反黑组就只能观望，只能依靠陆冠生与之斗智斗勇，无法出手。 “听说你最近在装病？”龙炀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怎么？你没翘过班？” “呵呵！我没上过班！”龙炀说的是事实，“上班就要尽职尽责，你这样翘班，那是上梁不正的表率吗？” “然后呢？”陆冠生觉得他管得太宽了。 他笑的还有另一点，那就是正因为龙炀没有上过班，所以并不了解大集团的运作。 陆冠生有自己的团队，其实上不上班根本没影响！也不是每个大集团的老总都会每天坐班打卡的，龙炀狭隘了！ “让你们的员工看看你到底是怎么翘班的，再看看你是怎么翘辫子的，是不是很有意思？”龙炀说着，拿出了手机，点了几下。 瞬间，会所大堂的屏幕启动，上面显示着这里的场景。 这角度……陆冠生抬头看了一眼拍摄角度那边的监控，问龙炀：“都现场直播到哪里啊？不会是网络热搜吧？” “上热搜不是便宜你了？”龙炀可不想让他再火一把，“发到你的公司网站上了呢！你的全体员工都能看见你的病情哦！” 龙炀自我感觉很良好，他以为陆冠生会介意他骗人的事儿，会因此失信于旗下员工。 可是龙炀注定失算！ 龙炀对于大集团的管理理念，大多数来自于帝龙，来自于马鹰龙！ 但他忽略了马鹰龙的自律和套路，与陆冠生截然不同。 若是马鹰龙这种不允许属下撒谎隐瞒，锱铢必较的人，自己撒谎，那必定会让下面的众人由生反骨，愤愤不平。 但是陆冠生平时散漫惯了，明晃晃地翘班都时常可见，员工们私底下早就知道了，本身对于陆冠生“生病”这事儿是不信的。 “老板又找理由翘班”的想法和言论早就全面铺开了。 “咳！大家好啊！给你们介绍我感染的病毒——”陆冠生对着镜头还秀起来了，摆出一个介绍的姿势，“龙炀，一个大魔头，我被缠上了，脱不开身咯！” 马鹰龙没想到陆冠生会厚着脸皮来这样一波操作，一时之间有些囧。 看着手机上这些稀奇古怪的意外评论，龙炀觉得他的世界观被污染了！ 什么叫“土地爷加油，收了这颗大魔头！”什么叫“钢铁侠维护正义去吧！”什么叫“这次翘班记得再给我们年终奖创收啊！” 看着越来越不像话的评论，龙炀关掉了现场连线，在手机上敲敲打打了一番，便将手机重重地合在了桌面上。 “一群昏庸之辈！”龙炀阴阳怪气地对手机唾弃了一句。 陆冠生这时并没有关注龙炀怎么想，他更想知道龙炀在手机上敲打了什么？ 趁龙炀不注意，他在桌底开了一个时空猫眼，倒回到刚才的时间点，悄悄偷看。 “怎么？动不了锦浩的员工舆论，接下来是要动关平的水晶宫了吧？”陆冠生挑眉。 龙炀诧异，这陆冠生是有读心术吗？ “这次又是什么阴招？”陆冠生继续说着，“让我想想，是不是打算断了水晶宫的能源？” “你……”龙炀刚想说“你怎么知道？”却发现要是这样就变被动了。切断话头，他重新组织了语言：“你去通知关平呀！他的主心骨都在这里陪你呢！横穿锦城，恐怕直升机也来不及吧？” “是吗？”陆冠生还是一脸无所谓，“关平手下可不止这几个人。” 陆冠生这些话其实不是对龙炀说的，他的目的是给外面的人传话。 齿轮一直开着联络器呢，一听到这些，立即就联络了水晶宫，让他们启动备用能源。 水晶宫建造时间比较早，大部分还都是连在电网上。但自从锦浩出过能源危机之后，齿轮便对其进行了改造。 大型机组在短时间内无法造出来，但所有的设备都连接了分开的独立能源。 不是水晶宫的内部人员，根本就不知道这事儿。再加上水晶宫24小时无间断地隐藏在金钟罩下，就算是龙炀也没法得到准确消息。 但是陆冠生也准备了障眼法。那就是所有正常采光那还都连在电网上。 所以这时候，龙炀手机上得到的消息是水晶宫全暗，只有紧急备用光源的星星点点。 故此，龙炀以为骚扰成功。 他之所以觉得断了水晶宫的能源能够影响到陆冠生，那是因为水晶宫里有很多需要控温和靠能源维持的研究项目。 一点断电，就算是只有个把小时，也会让很多研究重头来过，或者甚至宣告失败。 没有关平继续不断地为陆冠生提供新专利，便会影响锦浩的可持续发展。 “龙炀！”陆冠生习惯性地用手指交替着敲击桌面，“我不需要靠关平发家！” “你就继续嘴硬吧！”关平一脸得意，觉得陆冠生这是忽悠他，让他放过关平的水晶宫。 “信不信由你！”陆冠生没有继续争辩，“然后呢？你还要搞什么花样？” “呲……”龙炀的手机此时震动了一下。 他打开看了一眼，表情自满。 不知道他又收到了什么信息，陆冠生还是老招数——开时空洞偷看。 可是不能一直都“猜到”龙炀的下一步棋，此刻陆冠生只好另想办法。 因为陆冠生看到的，是龙炀手机上那条“远程导弹已发射”的信息。 “远程导弹？”左思右想，这里能发射远程导弹又不被发现的，只能是从边疆往公海发！ 所以，目标是伊甸湾没错了！ 要怎么才能将消息发出去呢？陆冠生继续无规律地敲击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然后……“有了！” 陆冠生将手指移到耳钉附近，开始用手指敲击耳钉。 龙炀刚才那么久已经习惯了陆冠生手指敲啊敲的。虽然敲得他有点心烦，但他根本没有多想。 他只想让陆冠生别敲了！脑壳疼！所以陆冠生不再敲击桌子，他反倒是顺心了些许。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一次，陆冠生并没有吓敲！ “滴滴滴……哒哒哒……”熟悉的节奏让反黑组的通讯员瞬间警觉。 “组长！陆冠生好像在给我们传递消息！”那个通讯员指着视频上陆冠生的手指。 “传递消息？”耳麦里一片安静，怎么传递的消息？ 二九五、术业有专攻 有一种东西叫做职业敏感。 一般人看人敲手指，感觉就是让人心烦的噪音。通讯员听到的，可就不太一样。 虽然是21世纪末，但百多年来通讯员的初级技能培训并没有多大变化－－他们都是从学习摩斯电码开始的！ “我觉得陆冠生在敲摩斯电码！”通讯员一边说，一边开始记录点点杠杠。 但是陆冠生敲的是耳麦联络器，视频又远，还没有声音，着实困难。 听了季稔和通讯员的谈话，齿轮开始帮忙，因为他的耳朵里，这些敲击很清晰。 “哒哒、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齿轮口中念念有词。 “m-I-S-S-I-L……”通信员一个个单词在翻译，然后，“报告组长！我英文不好……” “先记着！”季稔让他别停。 “信息收到！”齿轮在陆冠生开始重复的时候这么说了一句。 陆冠生接到回答便也停止了敲击。 “我看看！”齿轮拿过了通讯员记下来的一串字符，用笔划分了单词，“导弹，可能性，伊甸湾，空中销毁。” “联系伊甸湾基地，空对空，立即执行！”季稔听完立即布置行动。 虽然不知道这个可能性有几成，也不知道导弹的具体位置，但现在就起飞绝对是正确的选择。 她不能让导弹到达伊甸湾上空，那样会引起恐慌！ “地面组，立即扫描南太平洋上空，排查可疑低空不明飞行物体！”季稔继续着与伊甸湾空军基地的行动联络。 陆冠生知道消息送出去了，反黑组这边想办法销毁导弹的同时，他开口和龙炀说话了：“龙炀，我倒是想要问你一个问题，我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问题？” “为什么冥帝总是想着帮着帝龙收购锦浩呢？我想来想去都没觉得的罪过你们谁啊？” “你不觉得，帝龙才是社会发展的正方向，而你这样的人，本身的存在就是扰乱社会秩序的病根吗？” “有吗？我怎么没觉得？”陆冠生又摆出了松弛的聊天姿势，“我怎么觉得锦浩的人更快乐，而帝龙的人绷得很紧呢？” “快乐？”龙炀嗤笑，“那是懒散的源泉！一个种群懒散了，还能有未来？” “我倒不觉得！我觉得正是因为人的惰性，才会有了那么多让人省时省力的发明创造。” “你还真是能美化劣根性！”龙炀不赞同，“搞创造发明的人本身并不懒，只是利用了懒人的劣根性来让他们付账罢了！” “所以……你的人生目标还是钱财？” “不！我的人生目标是让有价值的人得到一切，而你这样的懒散货，就应该为人奴役！” “不敢苟同！”陆冠生摇了摇头，“我觉得谁都不该奴役谁，人生来就应该是平等的。” “呵呵！”龙炀一脸嫌弃，“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和一穷二白家庭出来的人能平等？” “人本身就是平等的，不平等的，只是背景和经历而已。这些外在条件都是可以创造的。” “天真愚昧！” “天真也罢，愚昧也好，你也没必要赶尽杀绝吧？” “为了净化人类社会基因，当然有必要！” “你当你是灭霸？” “灭霸？愚蠢的人类不懂灭霸的苦心罢了！” “噗嗤！”陆冠生哭笑不得，“聊不下去了！” “平庸之辈！” 又是一阵无言的沉闷。 “你不是要玩游戏吗？”陆冠生看了看时间，已经在这里和龙炀耗了三个多小时了，“游戏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目的？” “你看，你自己让人查你，让人端了你的老巢，然后劳师动众把我扯进来……我就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陆冠生一个白眼，“反正不是纯聊天！” “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你，是你们的人能抓住我，还是我能让你们相信的那个傻信念分崩离析？” “那万一你玩过火了呢？” “哼！最多两败俱伤，你也得不到什么！” “你不觉得冥帝倒了，锦浩垮了，帝龙这黄雀在后偷利？” “只要冥王在，冥帝就不会倒！锦浩是迟早要垮的，至于帝龙……收了锦浩才能将之带入正途！” “还真是帮人砍柴！”陆冠生轻蔑摇头。 “你不会懂！” “你想好后路了？是不是正在这里浪费时间，让冥王来救你出去？” “我还不需要冥王出手！” “唉！冥王是谁啊？” “你没资格知道！” “小气！”陆冠生故意激着龙炀，“最多也是一个没心，没情，活着没意义的老家伙！” “你活着才没意义！”龙炀瞪了他一眼，“心？情？这些只会影响奔向目标的速度！” “这些能让人很暖啊！”陆冠生感叹。 “暖？”龙炀丝毫无感，“还能让人很悲凉……有羁绊，就有罪恶！就像你……下半辈子大概只能做一个罪人了！” “你又要干什么？” “让你成为罪人啊！”龙炀邪笑，“让你身边的人因为你而痛苦，而受伤，让他们恨你一辈子！不过，你这一辈子么……大概不长！便宜你了！” 陆冠生没有回话，他在思考。 因为龙炀不像是打比方，也不像是单单的威胁，一字一句都像是在有计划地表达一个事实。 陆冠生知道，他又对他的人出手了！这次又是谁呢？ 这个人一定和他息息相关！ 公司里他的人进不去，这个点都在上班呢！智囊团应该是安全的。 桴辕他也进不去，所以念伯也是安全的！ 钱久金那边的人都撤走了，而且动乾坤，对于帝龙想要一家独大不利，会多很多障碍。所以也不是！ 基地的人大多都在这里，他也已经对他们出手了。更何况基地的人在龙炀眼里是关平的人！ 至于关平，他没有任何查得到的亲属关系，所以动他无效！ 所以…… 最直接的就是动季稔的家人！ 季稔是反黑组的人，龙炀早就说了，对于不怕死的，他不想打交道。 但是季稔的家人就不同了！季稔现在是为了保护陆冠生而在这里，让她为了陆冠生忽略了家人么…… 所以，在季稔心里，到底是嫡亲家人重要，还是陆冠生这个外表亲重要呢？ 至此，陆冠生很确定龙炀要下手的对象，不是康梓强就是康雪柯！ 不想让龙炀看出来他已经猜到了结果，陆冠生又开始用指尖敲桌子。 已经收到过一次摩斯电码的情报员一直盯着陆冠生的手指呢！可是这次却是乱码？ 但是他没有放弃，一直盯着，直到陆冠生又用手撑着脸颊，开始敲耳垂，他才意识到“对话开始了”！ 还是齿轮报音，通讯员记录，几分钟后…… “窦大哥！”通讯员又将写满满半页的字母递给了齿轮翻译。 “联系杰森和乔安娜，确保其安全，别出门！杀心！”齿轮翻译出来之后问，“杰森和乔安娜是谁？” “你说谁？”季稔拍案而起。 “杰森，乔安娜。”齿轮又重复了一遍。 “那是我老公和女儿的英文名！”季稔看了一眼视频，明显有些急躁。 “妹子英文名叫乔安娜？”齿轮自言自语了一句便回神了，“季组长，你通知你丈夫，我来通知妹子。” 说完他就下了车，点开了耳麦。 “妹子！在哪里呢？有危险！” “齿轮大哥？”康雪柯接到联络有些莫名，“有危险？四下无人，有什么危险？” 二九六、猝不及防 听到耳麦里有发动机的隆隆声，齿轮有些慌了——康雪柯在外面！ “你在哪里？原地别动！我直升机马上到！” “哦！我快到工作室了！”康雪柯笑着说，“我那个美女助理丢三落四的，说是礼物忘在工作室了，让我给她快递过去。” “礼物？”是快过年了，买个礼物也算正常。但是齿轮还是长心了！ 他联系了黑仔，让他查康雪柯助理的手机是不是发过信息，顺便用监控看一下【彤云】内部的情况，是不是桌上放着所谓的礼物。 与此同时他脚下也没停，直接上了陆冠生的直升机，打算去【彤云】接人。 黑仔想了想，为了不影响陆冠生的判断，不影响到他的情绪，他暂时关闭了陆冠生的通讯连线。 查手机太慢，黑仔直接拨打了康雪柯那个小助理的电话。 “喂，你好！”见到陌生号码，对方似是犹豫了一下才接起。 “你是【彤云】康雪柯的助理？”黑仔问。 “是的！”对方给了肯定的答案，“【彤云】休假中，有业务请年后再联系！给您带来不便请见谅。” 康雪柯的助理以为是业务电话，回答得很公式化。 “不是公事。”黑仔说，“我们现在去帮你拿礼物，能告诉我礼物的外观吗？” “礼物？什么礼物？” 听到这句，黑仔警铃大作：“不是你给康雪柯发消息，让她给你去工作室拿礼物快递过去的吗？” “没有啊！搞错了吧？”她明显不知道这事儿。 “那没事儿了，打扰了！”挂断电话，黑仔直接联系了齿轮，“助理电话被黑，【彤云】有蹊跷！” “糟了！”齿轮现在正在赶往市中心的半空中，一时半会儿到不了！ 黑仔立即动手连线【彤云】的监控，却发现那里的系统有加密防护。 “妹子！你的系统密码是什么？”不想浪费时间破解而错过时机，黑仔直接连线了康雪柯。 拿到密码，不到一分钟，黑仔就进入了系统。打开摄像头环视了一周，黑仔的视线停留在了门背后。 那是…… 还没等到机会告诉任何人，黑仔就看见门锁转动的迹象。 “完了！”黑仔此刻脑海里最先出现的就是这两个字，他对着康雪柯的联络器大喊，“别动！门后有炸弹！” 钥匙转了一半的康雪柯定住了：“炸弹？” “千万别动，特别是你手里的钥匙！”黑仔盯着视频，心中万分焦急。 康雪柯刚才转动了钥匙，门后炸弹的指示灯已经由绿转红，那就表示炸弹已经启动。 不知道炸弹的构造，所以不好判断当钥匙转回来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门是肯定不能开的，就算是没有爆破知识，看着门背后的牵拉引线也知道开门必炸！ 但转动钥匙就能启动炸弹，让黑仔担心一旦钥匙松开，也会启动炸弹的爆破程序。 所以他才大喊“别动”！ “有炸弹你不早说？现在怎么办？”康雪柯这马后炮！ “齿轮不是让你原地等他吗？你不听话怪我？”黑仔火气也上来了。 康雪柯是陆冠生的亲人啊！现在卡在炸弹对面，走也不是，留也不成！ 也不知道她的手劲儿能坚持多久！万一手麻了还没等到救援，那不是玩完了？他怎么跟大家交代？ “现在怎么办？”康雪柯也囧了，谁知道【彤云】有炸弹啊？ 陆冠生说了不让她参与行动，所以她都没有关注，联络器也是没开。 以为不参与行动就没危险，康雪柯这个自由主义当然该干嘛就干嘛！ 而且也没人告诉她陆冠生这次行动的危险性，也不知道龙炀找他去是没想让他活着回来！ 瞒着她，陆冠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这康雪柯说风就是雨的小性子，要让她知道了陆冠生去参与了那么危险的事儿，还不早炸毛了？ 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不让她知道，却变成了给她带来了危险！ “妹子，你能坚持多久？”黑仔问康雪柯，“我现在就联系拆弹组，想办法拆了炸弹？” “要多久？手已经酸了……”康雪柯噘嘴。 “我先看看是不是有远程控制？你坚持一下？” “好！”能说不好吗？ 一分钟不到，黑仔就回复了：“这是手动安装的，没有远程控制，除了联系拆弹组，没有别的方法了！” “要多久？” “起码20分钟！” “太久了！我们还是想别的方法吧！”康雪柯摇头，她坚持不了那么久。 开个锁虽然用不了多少力气，但是锁开一半，卡在尴尬的位置还不能动，小小的锁就像是变成了秤砣。 康雪柯这种军校里练过的，几分钟下来也觉得手腕酸痛了，坚持20分钟她真没有把握。 而且就算20分钟人到了，也不一定能让她立马解脱。 “窗能开吗？”黑仔问，“电子的还是手动的？” “不能开！”康雪柯翻白眼，“这里是商务楼啊！商务楼！哪里有电子窗的？你以为是水晶宫？” “真落后！你这么有钱，怎么就不找安全合格的地方开公司？” “大哥啊！这个公司是我大学毕业用我的私房钱买的！”康雪柯吐槽，“地段那么好的商务楼，这么豆腐干大的一块地就已经花光了我所有的私房钱！” “那现在怎么办？” “楼里还有人在办公，你黑一下报警器，火警燃气警都弄响，先疏散吃瓜群众再说！” 这样的楼，对于黑仔完全没难度，康雪柯刚说完，不到几秒整栋大楼就已经警铃咆哮。 楼下几分钟内就全都跑空了。 “然后呢？你想怎么做？” “我的工作室估计保不住了！跟我妈打声招呼，告诉她我先走了！” “走？”黑仔不太懂，“走哪里去？你别动啊！一动就翘辫子了！” “唉！希望你们早日干掉冥帝，我们后会有期！”康雪柯说完就切断了连线。 【彤云】在这栋八层商务楼的顶楼，顶楼只有她这一家，其他都空关着。 这样的平顶房没人喜欢顶楼，但康雪柯一是因为顶楼便宜，二是因为她喜欢在天台上做思考，所以买了下来。 在心里祭奠了一下这经营了还不到五年的小世界，康雪柯松开了钥匙。 “轰隆隆！” 正飞到【彤云】附近上空的齿轮，还没来得及定位降落，就看到正前方目标建筑一阵火光冲天。 “妹子！妹子！”齿轮在联络器里狂喊，可是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别喊了！【彤云】炸没了！”黑仔无奈。 “人呢？” “不知道！联络器被关掉了，室内监控也全都炸断线了！” “这可如何是好？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跟他们交代？” “什么也别说，想办法把情况了解清楚吧！万一她金蝉脱壳了呢？” “万一没有呢？”齿轮有些哭腔。 上一次基地入口被炸，矛奶奶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镜头还在他脑海里留有阴影。 这才多久又…… “齿轮！”黑仔理智还在，“现在不能让他们分心，上新闻之前还有时间可以争取！” “要是上了新闻呢？” “只要不见尸，那就有转机！” “那要是……” “你就不能往吉利的地方想！乌鸦嘴！”黑仔也是火气上来了。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齿轮自我麻醉着。 二九七、不想玩了 会所大堂。 龙炀隔几分钟就会刷一下网页新闻，他在等消息。 没有等到伊甸湾的消息，却等来了“商务楼爆炸”的热搜。 “看看吧！”龙炀将手机递给陆冠生。 没有手机，黑仔又切断了连线，反黑组的耳机也还挂在胸前。这半个多小时，陆冠生也是急着想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心里像热锅上的蚂蚁，但是他表面上还是要装成处变不惊，游刃有余。 接过手机，陆冠生立即就认出了这栋商务楼。 “你找人干的？”陆冠生上下翻了翻评论，沉着了一下情绪才问。 “唉！陆冠生啊陆冠生！这种亲人朋友因为你而送命的悲剧，你该怎么面对你的后半生啊！”龙炀很得意。 见陆冠生闭眼未说话，他又继续道：“像你们这种所谓重情之人，背负的不只是几条人命，而是一辈子的忏悔吧？心情怎么样？” “有你这样的人间败类坐在我对面逍遥，你觉得我心情能好？” “年轻人啊！等你脱去了轻狂的幼稚正义，你就会理解，在大方向前，一切的得失都是常事。” “对于你，对于冥王，甚至是你们的走狗马鹰龙，有点心的人都不会理解，不会苟同！”陆冠生还是闭着眼睛说话，“看一眼都觉得脏，听一句都满腹鄙夷！” “你就说吧！我知道你有怨气，想发脾气。几句话伤不到我。”龙炀自然是得意的。 “接下来你又要弄死谁？”陆冠生睁开眼睛看着龙炀。 “让我想想……”龙炀故意这么说，“好像没什么人能比弄死你更让我过瘾！” “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你打算怎么弄死我而不伤到自己？”陆冠生头一歪，“还是你打算与我同归于尽，结伴黄泉路？” “我不会陪你走死路！”龙炀阴丝丝地说。 “也是！我们死后要去的地方不同路！你是要下地狱的人，想要陪我也无方！” “你也就是一张嘴皮子！”龙炀天生不爱痞子。 “打算怎么让我死？” 龙炀打开手机上的遥控app，翻转过来给陆冠生看：“看到没有？只要我按下这个红色键，你就会化成肉泥！” “这是要炸了这里？”陆冠生一点儿也不慌，“别忘了，你也在此地，你要怎么逃生？” “我当然有方法，怪只能怪你站错了地方靠错了边！” 听到这里，陆冠生眯起了眼睛。 站错了地方？所以龙炀能逃生和，那是因为他站对了地方？他知道了！ “不想玩了！没意思！没什么别的事儿就散了吧！”陆冠生忽然这么来了一句。 “我说过放你走了吗？” “我说过一直陪你玩到底了吗？”陆冠生反驳。 “今天你是出不去的！” “随便吧！”浪费了一下午，这都快到饭点了，他指着龙炀的手机说，“叫个外卖吧！我饿了！” 为了正午赶到，他午饭11点就吃了，现在已经下午五点。现在的陆冠生不扛饿。 “你死到临头了不知祈求，居然还想着吃饭？”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陆冠生还是一副痞样，“再说求什么？求了你就不炸我了？” “我考虑考虑……要是你把锦浩交出来，我还可以考虑给你个全尸。” “我家流行钻石葬，要全尸干嘛？真迂腐！” “油盐不进！” “你到底什么时候让我吃饭？”陆冠生似是脾气上来了，有些无理取闹的作风。 “吃什么吃！” 陆冠生幽怨地白了龙炀一眼，看着特别幼稚。 然后他拿起胸前的耳麦重新戴上：“女神！我饿了！你给我上网订一份乾坤的羊汤，一大碗白米饭，我还要一盘时蔬！” “啊？”季稔没明白。 “啊什么啊？赶快的！江湖救急啊！我饿死了！等会出来我就要吃上！”陆冠生自顾自地说着，季稔听了半天都没有听出有什么暗号。 “他什么意思？难道是让我们在外卖里夹东西进去？但是龙炀会让他拿吗？”季稔问保姆车上的人。 “我们也没听明白！窦大哥呢？” 齿轮也是摇摇头。 既然陆冠生要让他们点外卖，他们就点，说不定他有妙招呢？ “你吵死了！”龙炀有些厌烦陆冠生这个只知道吃的糟心货。 “你自己饿着我不管，我要吃饭！”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十岁小孩都比你争气！”龙炀真的不喜欢陆冠生的无理取闹，“吃饭是吧？你下地狱吃去吧！” 说完这句，龙炀果断地按下了爆破遥控。 “糟糕！”保姆车上的人此时囧了，怎么一点准备也不给就开炸了呢？ “陆冠生没有金钟盾！” 随着剧烈的晃动和震耳欲聋的爆破声，季稔忽然感觉眼前一黑！但也就是一瞬间，接着看到的就是面前的一片火海…… 明明是爆炸连连，明明是杂乱无章，可此刻，保姆车里所有的人都像是失聪了！ 感觉氛围格外安静，感觉时间停止了，心跳也停止了！ 怎么就炸了？监控视频全黑，联络器也断了，除了远处的火焰，什么也没有了！ 季稔跌坐在椅子上，有些迷茫…… 短短几个小时，女儿下落不明，侄儿生死未卜……至亲之人凶多吉少，这让她怎么面对自己，面对梓强？ 但她知道她不能倒，不能失去理智，她还在组织行动任务中！所有战友都在等她的号令！ 可是她要怎么发令？她现在自己都没有思路…… 好几分钟，没有一个人动弹，没有一个人知道该怎么反应！ “把纳米盒搬过来！”齿轮的联络器里忽然传来了陆冠生的声音，让他忽然泪崩。 “boss！你没死？” “死你个头死！” “呃……都炸平了，你是怎么办到的？” “现在是讨论的时候吗？先搬盒子！” “哦！马上！”说完齿轮就回头在几小时前从直升机上搬下来的那堆东西里找出了纳米盒，打算下车。 “陆冠生？陆冠生活着？”季稔也终于明白了过来，“妈的！这臭小子！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组长！稍安毋躁，稍安毋躁！陆总活着是好事儿啊！好事儿！皮……您先给他留着？留着啊？”通讯员一把拉住想要跟着冲出去的季稔，嘴里碎碎念。 深呼吸！再深呼吸！季稔把上头的暴脾气强压了下去。 压下脾气不等于没脾气了！ 陆冠生吓她的账，还有康雪柯这个臭丫头……要是能活着回来，两人这笔账一起算！ 真是“好”孩子！“好”得很！ “嫌老娘我身子骨太硬，心脏太好是不是？”季稔自言自语，“没有心脏病你们都一个个地想要把这弱鸡毛病给我吓出来？” “组长……” “干嘛？”季稔回头一瞪。 “那个……报告组长！您……的眼神……有些吓人……” “结婚了吗？有小孩吗？”季稔忽然这么问。 “报告组长！结婚五年，儿子四岁！” “你试试要是一天之内，早上妻儿全都被炸，渺无音讯，到中午两人没事人一样回家问你饭做好了没？你气不气？” “呃……气？”其实他想说的是，他估计会喜极而泣，哭到稀里哗啦，然后直接拜佛谢祖宗！ 但是季稔现在这表情，他不敢反驳啊！ 他们组长……是不是疯了？ 二九八、九命猫 也就是几分钟的光景，陆冠生和齿轮两人抬着一个透明箱子朝着保姆车走了过来。 季稔见状下车，看了看箱子里的人，是龙炀没错。 “只有一小时，先把他运到安全地点控制起来。”没等季稔询问，陆冠生首先开口，“我知道女神有很多要问，能不能先把正事儿办了？” 白了陆冠生一眼，季稔吩咐手下将龙炀立即送去安全屋。 “这个给黑仔，让他查一查冥王的位置。”陆冠生将龙炀的联络器给了齿轮，齿轮立即从保姆车上抓了一个无人机定位了基地送过去。 陆冠生在做这些的时候，季稔打量着他。 除了头上身上都是灰尘，俊脸黑乎乎的，包在脑袋上的外套和裤子上有几个烧焦的洞之外，貌似毫发无伤。 “跟我过来！”季稔说完就上了保姆车。 陆冠生看了一眼车门边纠结地看着他的通讯员，还有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的齿轮，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跟着上了车。 “啪！” 一块湿毛巾在陆冠生上车的那一瞬间被甩了过来。眼明手快地接住，陆冠生一边擦手擦脸，一边在车里的座位上坐下。 车门边，通讯员和齿轮探着头，不置可否。 季稔盯着他们看了几秒，摇摇头：“唉！进来吧！” “女王这是要拷问了？”陆冠生摆出讨好的笑脸。 “通知消防队，各组待命，等火势扑灭搜取证据！明天早上在线汇报！”季稔没有理睬陆冠生，而是对反黑组下令收尾。 得到回复后，她对司机说：“开车！” 保姆车启动，季稔回到座位上，面对陆冠生翘起二郎腿，直直盯着他。 几分钟后，季稔的手机响了一个提示音。看了看，她哼了一声：“又来一个想被扒皮的！” 陆冠生刚想说什么，就被季稔打断：“另一个先隔着！你！可以交代了！” “嘻嘻！” “嘻你个头嘻！”季稔抓起手边的笔就扔向陆冠生，“怎么做到的？” “咳咳！”陆冠生尴尬假嗑，“那个……金钟盾。” “金钟盾不是被龙炀拆了？”齿轮插嘴，“难道你装好了？……可是不对啊！就几秒钟，怎么办到的？我也办不到啊！” 齿轮可是自认装配高手，他都办不到的事儿，陆冠生怎么办到的？ “你觉得可能吗？”陆冠生白了齿轮一眼，结果又被季稔往脑门上扔了一支笔。 虽然两次都被挡掉，但是陆冠生知道他惹到季稔了，乖乖严肃了起来。 陆冠生拉起衣袖，露出了手表。 “我无聊的时候在手表里装了一个微缩型的金钟盾。虽然防护区间不大，但罩住我一个绰绰有余了！” “那龙炀呢？怎么也没被炸到？”通讯员也有很多疑问。 “他启动炸弹之前，说了一句话，还记得吗？” “哪一句？说你吵还是说你聒噪？难道是只想着吃？”通讯员回忆着。 陆冠生有些无语：“他说我站错地方了！” “啊？” “我问他怎么逃生，他说我站错地方了，那就是他站对地方了！” “那个……我还是没听懂……” 陆冠生看季稔还是瞪着自己，只好乖乖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交代了一遍。 原来…… 会所里，龙炀启动了炸弹的那一刻，他脚下的那块地砖忽然向下翻落，露出了一个石窑。 龙炀顺势跳进了那个石窑，关上了地砖。 陆冠生也立刻启动了手表上的金钟盾，脱下外套盖在头上。 “果然有机关！”陆冠生心想。 等待爆破结束的时间里，陆冠生打开了时空洞，从锦浩私人医院的药房里拿了一罐麻醉喷雾。 他直接开了一个时空猫眼，把这罐喷雾喷进了龙炀藏匿的密闭空间。 当然，在高速季稔的时候，他篡改了一下这段，说成是他随身带着喷雾，在爆破结束后打开了石窑往下喷，才麻醉了龙炀。 之后他又是用时空门把龙炀和自己转移到火区外。只不过他告诉他们是他把他拖出来的。 安全之后他搜走了龙炀的手机和联络器，才联络了齿轮。 “不是有金钟盾？怎么还弄成这幅鬼模样？”季稔指着陆冠生满身火窟窿。 “金钟盾防爆不防火星子啊！”陆冠生弹了弹外套，“好几万呢！真可惜！” “没炸死你才可惜！”季稔还在气头上。 “女神……”陆冠生又不正经了，“你刚刚说还要扒哪个的皮？” “你自己看！”季稔递过手机给陆冠生。 手机上那条最新消息是反黑组总部发过来的，上面显示：新身份已经在机场启动。 “呼！原来逃出来了啊！”陆冠生松了口气。 “谁逃出来了？”齿轮问。 “你家妹子！”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齿轮拍了拍胸口，“当时我看到【彤云】那栋大楼炸了，心都快跳出喉咙了！一直后悔去晚了！” “她怎么脱身的？”季稔问陆冠生，“你们蹿通好的？” 陆冠生摇摇头，他还真不知道！ 要说当时，康雪柯关掉通讯器的那一刻，快速从包包里拿出了随身带着的金钟盾打开。 酸得不行的手腕终于得到了解救，与此同时，门背后的炸弹也随着钥匙孔的松开而炸开了！ 康雪柯的随身包包一直被她的小助理称作是百宝箱，里面什么都有。 她的助理笑称她每次出门都像是搬家，哪个美女到哪里都带着50升容量的大包包的？ 但也就是这个大包包，救了康雪柯一命！ 爆破结束后，康雪柯从包里拿出了齿轮送给她的飞行鞋，直接穿上，上天台飞出了大火中的商务楼。 怕是家里被盯着，不能回家，她飞飞跳跳着去了桴辕，装了一箱行李，洗了个澡，直接让桴辕的佣人送她去了机场。 就在上飞机的那一刻，康雪柯收到了身份启动的信息。 “组长……”司机这时问，“我们去哪里？” “现在在哪里？”季稔问。 “那个……您没说地点，我就在包围圈转悠呢，已经转了三圈了！”之前不敢打断他们谈话，司机也是欲哭无泪。 …… “先回到直升机那边，我自己回去。”陆冠生对司机刚说完，司机就停车了。 原来直升机就在前方几十米。 “我明天早上去桴辕找你！听到没有？”季稔交代完才放陆冠生下车。 齿轮帮着把保姆车上的东西搬进了直升机，才跟着季稔回了反黑组基地。 桴辕他是不能去的，虽然龙炀已经落网，但是保不准还有别的眼线。 大晚上的，齿轮从反黑组借了一辆车，驱车去了锦浩私人医院。 妙手和女王还在那里，女王现在生死未卜，他也是心焦。 “怎么样？”齿轮问妙手，“有办法解吗？” 妙手摇摇头：“若是她，倒是有办法，但是……” 看着被“速冻”起来的女王，两人陷入了沉默。 妙手是个医生，虽然平时一直和女王一起行动，但技术方面都是女王这个生物基因专家在搞。 “要是我以前好学一点就好了！早知道会有这事儿，我一定跟她多学习讨教一下那方面的知识，说不定我现在还有办法！”妙手很颓废。 “千金难买早知道啊！”妙手不懂，齿轮就更不懂了！除了机械方面的东西，其他他知道的很少。 二九九、女王天命 他们两人讨论了一会儿，齿轮脑海中冒出了一丝灵光。 “妙手，你说女王电脑里会不会有这方面的记录？” “呀！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妙手疲惫的眼中也有了一丝光亮，“女王过去研究过糖毒，应该有这方面的文件。只不过有没有解毒方式就不清楚了！” “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基地让黑仔看一下她的电脑，说不定能找到点有帮助的东西！” 说做就做，齿轮拿起钥匙就飞车回了基地。 黑仔动作很快，齿轮刚到基地，他已经进入了女王的系统在等待了。 找到了有关糖毒的文件夹，打开文件一看，两人都囧了！ 都是方程式，看不懂啊！ “要不问问妙手？”黑仔说着打开了联络器，“妙手，生物基因方程式你看得懂吗？” “这……”妙手刚燃起来的希望又暗下来了，“我也一知半解……” “这怎么办？”齿轮想了想，“方程式这个东西，厨师应该比我们了解得多！我去问问？” 让妙手等着，齿轮拿着平板敲开了厨师的实验室。 厨师看了看这些方程式，点了几个：“这三个我看不懂，其他的都是化学成分转化，不难！我研究一下再告诉你。” “谢天谢地！总算有人看得懂一些了！”齿轮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妙手。 “其他的我们还是问问boss是不是能找到这方面的专家吧？”妙手说。 “好！我这就去问！” “等等！”妙手阻止了他，“明天吧！boss今天一定累了，让他好好休息。女王这里……一时之间也急不出来。” “也对！今天那么惊险，他……”齿轮想到那两起爆炸，还是心有余悸。 话说陆冠生开着直升机到达桴辕的时候，就看见家里灯火通明。上上下下都挤在门口等他，念伯还没等直升机停稳就快步跑了过来。 “冠生！哎哟冠生啊！你是要把我这条老命吓进黄泉路吗？” “念伯，害你担心了！我没事儿，好好的！”陆冠生笑着走上前。 “好好的？”念伯可不认同，“你们一个个的，出现时候都是灰头土脸！你看你这衣服烧的！” “一个个的？还有谁？” “就几个小时前，小雪那个丫头呗！开门看见的时候我差点没认出来！” “小丫头挺聪明啊！知道来桴辕不回家！”陆冠生知道她那是为了防止家里附近有人盯梢。 “他那样子能回家吗？要是被梓强看见她那模样，还不给她禁足了去？”念伯不知道缘由，还在碎碎念，“可惜了她一头长发啊！” “她头发怎么了？” “烤糊了一大片，长卷发都成齐肩旮瘩了！”念伯说，“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她给自己剪了个男孩子一样的短发，看着真让人心疼！” “念伯，头发会长的！人没事儿就行！” “是啊！她也这么说。”念伯想到康雪柯说的就想笑，“她说幸好头发长，当了屏障，没伤到她的美丽脸蛋儿！唉！都这样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念伯，有吃的吗？我饿了！”陆冠生岔开了话题。 “有！都给你温着呢！”念伯说着还补充了一句，“以后对那丫头客气点！人家有心提醒我们给你留饭呢！” “哟！小丫头长进了？” “她呀！”念伯偷笑，“她说她这么来一出，她老妈肯定在气头上，估计会把你饿着不管泄气呢！” “嘿嘿！还真被她猜对了！”陆冠生笑着就想进餐厅，“不过女神好像也生我气！还是念伯好，能给我投喂！” “去洗洗！别把灰都吃进去！”念伯推着陆冠生让他上楼，不让他直接进餐厅。 看了看自己，现在的确是脏得可以！傻笑着，他回房洗漱去了。 晚上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陆冠生又精神满满了！ 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联系妙手。 “妙手，女王的情况怎么样？” “还冻着呢！”妙手回答得有些无奈，“她的方程式我们不是很懂，boss你有没有生物方面比较在行的人帮帮忙？” “有多少看不懂？还是全看不懂？” “厨师能看懂一大半，但是三个细胞生物技术的他看不懂。” “把看不懂的发过来，我找人研究一下。” “好的！我这就让黑仔发！” 看了看这些方程式，陆冠生也是一知半解。 他打电话问了戚晓东有没有认识这方面的专家，戚晓东说有两个朋友可以问问，让他等消息。 女王这边的事儿急不得，除了等待，也只能等待了！希望女王天命未满，得以起死回生吧！ 处理好这些，陆冠生的手机就响了。 “臭小子！开工了！”对面是季稔余气未消的嗓音。 “怎么？没睡好？” “睡你个头睡！被家里那失眠的家伙问了一夜问题！” “问完了吗？” “没完没了的！”季稔翻了个白眼，“早上烦死了，被我一手刀砍晕了！” “噗嗤！”陆冠生没忍住，放眼天下，也只有这季稔会对自己老公下狠手了！ “笑什么笑？这龙炀你打算怎么处理？” “先找个地儿关着吧！房间里别有任何高科技的东西，也别给网络就行。” “就这样？” “没有网络科技，他就一弱鸡，整天在地下室生活的人，不需要见光！” “知道了！”季稔早在龙炀苏醒之前又给他加了一针大剂量的医用麻醉，直接送去了沙漠监狱单独看管了起来。 “康雪柯联系你了没？” “早上发了一个消息，四个字——安全着陆！”季稔想想就气！这小丫头不知道他们会担心吗？ “知道了，我等会儿联系她，到时候再跟您汇报？” “汇报什么汇报？她死哪里我不想知道！”季稔还在说气话。 “女神，消消气！”陆冠生笑着说，“这里事儿还没完呢！一直生气吓着了属下事小，长了皱纹事大啊！” “去去去！我去忙了！我们的账还没算呢，你好自为之！”说完季稔就狠狠按下了结束通话键。 她的确没忙完！今后好一段时间都有的她忙了。 龙炀电脑上那么多成员记录，还得一个个找出来收拾了！那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再则，龙炀落网，冥王肯定不会罢休。虽然没有了顶尖的技术高手，可冥帝这样的高手并不缺，虽然技术不如龙炀而已。 这也就是为什么陆冠生要让康雪柯一旦被盯上就必须离开的原因。至于离开多久，那就要看陆冠生什么时候解决掉冥王了！ 这时间窗，恐怕是要以“年”为单位计算了吧？ 虽然康雪柯一直很独立，但这女儿从未长时间离家，作为父母，担心想念那是难免的。 特别是康梓强这女儿奴，恐怕一时之间消停不了了！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离开至少是安全的，不离开，万一缺胳膊少腿的，甚至还会有丧命的可能，那岂不哀哉？ 接下来的几天里，季稔变着法子开导康梓强。让他就当是女儿出国深造，好说歹说才把他安抚了！ 而且这事儿也怨不得季稔，怨不得陆冠生。因为他也知道这个女儿就是一头英雄热，你不让她参与，她暗地里也会牵扯上！ 更何况冥帝原先就是他父亲那辈惹上的麻烦，真要怪起来，还得怪到他自己头上！ 索性她现在是安全的，也让他的愧疚不至于无法释怀。 三百、暂时归位 一下子出了那么多骇人听闻的爆炸事故，现在网上热闹得不行！ 想到龙炀在现场与公司网连线的事儿，陆冠生立即登录了这个他从不关注网站群。 “哟！全员在线啊？都不用认真工作的吗？”看了看在线人数，陆冠生发了消息。 “啊！陆总！是陆总！陆总冒泡了！” “稀客稀客！” “跟你们说件事儿！”陆冠生继续打字，“昨天的事儿，希望你们别说出去！也别讨论，除非你们想公司被记者和官方调查人员踏平。” “啊？知道秘密不能八卦很难受的！”有人回复。 “让我想想……是不八卦难受呢，还是没有年终奖难受？”陆冠生有的是办法治他们。 “唉唉唉！陆总别！咱不八卦！年终奖请您大大地发！” “陆总，能找您八卦吗？请问您是怎么逃出来的？那个大魔头翘了吗？” “怎么逃出来的？我们是科技公司你没自知？”陆冠生只回答了半句，“另外，大魔头怎么，我不能透露，这是反黑组的机密。我只是一个被拉进去寻仇的！” “陆总跟那个大魔头有恩怨？” “不！是大魔头想要吞并锦浩，找我下手而已。你们得谢谢我没死成，保住了工作。” “陆总威武！” “行了，我说的话你们记牢了！我下了！我还在生病呢！” “陆总！您装病能装得认真些吗？” “你管得了吗？” “呃……您继续病！咱认真工作去了！大家赶快下网退出！别伤了咱的年终奖啊！” 此话一出，唰唰唰，登录人数就成了个位数，也是醉了！ 陆冠生没有怪罪这些人上班登录网站，因为他知道他们都在关心他的安危。 不管是因为自己的事业未来而关心，还是真的真心在关心，有人关心都是好的。 笑了笑，陆冠生打了“真乖”一词，也退出了网站。 说了要联系康雪柯，陆冠生打开了联络器。 “丫头！在哪儿呢？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呀！冠生哥哥！你终于来关心我啦？” “问你问题呢！” “嘿嘿！我现在正在伊甸湾空军基地的安全屋吃香喝辣呢！” “你在楚雀家？” “咦？你怎么知道？” “吃香喝辣？楚雀给你摆臭脸了没？” “嘿嘿！你又猜对了！”康雪柯没脸没皮的，“他说我娇生惯养，只知道奴役他的小宝贝！” “大实话！” “吼！哪有奴役嘛！明明是小秋秋热情好客！” 【尼玛再叫一句小秋秋试试？】耳麦里传来了楚雀的怒吼声。 “看来你到哪里都能让人炸毛！”陆冠生幸灾乐祸。 “陆冠生！把你的小青梅弄走！利索点！”楚雀凑到耳麦跟前对着陆冠生怒吼，看来康雪柯没少给楚雀惹麻烦。 “吼什么吼！”康雪柯说，“明后天就走！难得来个客人，你急什么急？” “哼！”楚雀被柳初秋拉走了。 算了，有客人，难得柳初秋高兴，就再忍几天吧！ “说吧！” “冠生哥哥，你关心人也这么生硬吗？” “康雪柯！”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忙！”康雪柯挤了挤鼻子，“手里拿到的是澳国的护照，名字是Joanna Kennes。” “就是打算去澳国的意思啦？” “嗯！他们安排的地方是达尔文，我不想去，热死了！” “那你打算去哪儿？” “墨尔本！气候不难么干燥炎热，人口又多。人多生意就多！” “打算做什么生意？” “还是老本行！personal investigater (私家侦探）。J·K pI，听上去挺霸气的！” “别太出名，惹眼不是好事儿！” “放心吧！小打小闹出不了事儿！我不接刑事调查，就接一些民事纠葛，没事儿！” “知道就好！” “生活费够吗？” “反黑组帮我把这两年的分红换到了新账户上了，暂时不缺钱。等生意有了，就能自给自足。” “这就好！你知道这边不方便给你打钱。” “那个……我爸没炸毛吧？” “没！只是变成了罗嗦唐僧！” “那我妈可要炸毛了！” “嗯！炸了！直接手刀把你爸砍晕补眠了！” “哎哟！还是女神大人威武！”康雪柯笑歪了，“对了，【彤云】的保险金让老爸去签领吧！我不方便。” “知道了！你自己小心！” “不再陪我聊几句吗？今后可能好几年都不能见了呢！” “不是还有联络器吗？” “谁知道你要怎么忙啊？”康雪柯也不是不懂事儿的，“你要早点解决冥王，我才有回家的机会啊！我老爸会让你歇着聊天？” “各自忙碌，时间很快的，一转眼的事儿！” “要想我哦！挂了！” “臭丫头！”陆冠生无奈摇头。 对于康雪柯，他有一种道不明的情绪。 愧疚吗？让她背负着他的恩怨背井离乡，她非但没有怨他，还很豁达。 感激吗？她自愿自主帮忙，少了她的协助，很多事情都无法这么顺利，特别是擒拿龙炀，不会那么快。 虽然平日里他一直对他没好声好气的，但她却一直都能化解。似是知道陆冠生并不是真的厌烦她。 从小打闹惯了，这一走，身边没有了时不时的叽叽喳喳，还真是不习惯！ 说实话，嫌弃管嫌弃，谁都看得出来，陆冠生真是对康雪柯很纵容，很纵容！ 换成别人这么无理取闹，陆冠生早就把人拉进黑名单了。可这小他七岁的小丫头，“生命力”却是那么顽强！ 以前哪次闯祸不是陆冠生收拾的残局？哪次被收拾不是陆冠生给解围？哪次被欺负，不是陆冠生帮着出气的？ 所以龙炀觉得康雪柯对陆冠生很重要，想要弄死她来隔应陆冠生，也真不是没有道理的！ 跟季稔汇报了康雪柯的情况之后，陆冠生又送了她一个耳钉联络器。 手机这种东西不保险，他知道季稔和康梓强都不希望和女儿失联，所以送一对特殊频道的耳钉，也算是补偿吧！ 至于为什么是送季稔而不是送康梓强，那是因为要是康自强能自己和宝贝女儿联络，那她就别想做事儿了！ 会被这个“啰嗦唐僧”碎碎念到不想活了！ 康雪柯的事儿告一段落，陆冠生便开始专心处理救治女王的事儿。 戚晓东那里来了消息，说他的一个朋友是这方面的专家，这些方程式他都能看懂，是不是能约见一面？ “这人靠谱吗？我需要嘴头紧的！” “我的老同学，以前跟我关系不错，可以信任！” “把他的身份资料先发给我，我查一下，明天决定。” “好的！”戚晓东此时也想起来一些事，“陆总，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找这样的专家吗？” “记得陈瑗达吗？这次行动她中了糖毒。” “糖毒？又是糖毒？她怎么样？” “暂时在生物仓里冻着。”陆冠生回答，“这个毒只有她会解，虽然留了资料，但我们都不懂……” “我知道了！希望陈小姐吉人天相！” “嗯！等我消息吧！” 拿到了对方的身份资料，陆冠生立即传给了黑仔去查。 这样的事儿，对于黑仔来说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几小时后，一封邮件就传送到了陆冠生的邮箱内。 医治女王，那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事儿，不能有一丝漏洞，不然大家都危险。 打开邮件，陆冠生认真地读了起来…… 三零一、温家后人 戚晓东介绍的人，叫温枋，与他同年，早先是邻居。 从小两人就一起上幼儿园，又一起上小学。 9岁那年，温枋忽然一个星期没有来学校，原因是他家里出了一场变故。 温枋的父亲温维仁是一个生化实验室的首席，那时候正为一个研究项目日以继夜。 不是他不爱家，而是这个项目关系到研究所是不是会被收并的命运。 说来也巧，那天中午，温维仁的手指被一个带有玻璃渣的培养碟扎破了。 那是个空碟子，他也没多想，就是抱怨了一句助理器械洗得不干净，教育了一顿。 贴了一个创可贴，他就继续工作了。 晚上的时候，他正在隔离仓做实验，忽然发现隔离仓的橡胶手套上有一个破口。 这让他一下子闷圈了！赶快用试纸测试了一滴血液，发现真的感染了！ 他赶快打电话叫了救护车，还提醒了医护人员注意不要接触到他的血液。 可等了20分钟救护车才姗姗来迟，此刻温维仁已经晕厥。在实验室，若是没有磁卡，门只能从内部打开。 温维仁昏迷不醒，而实验室居然除了门卫之外空无一人。 终于辗转让门卫找来了同事开了门，却发现温维仁已经医治无方。救护车还没到医院，他便已经撒手人寰了！ 温夫人当时怀着老二，得到噩耗急血攻心，结果已经五个月的胎儿早产了，没到一小时也离开了人世。 一日之间失去了丈夫和孩子，温夫人的精神便垮了。医院诊断为产后抑郁，因为家里有未成年，便报告了社工。 经过一星期的跟进，社工认为温夫人没有自己照顾孩子的能力，要把温枋送去福利站零时寄养。 已经没了老公和老二，温夫人说什么也不肯把温枋送走，直接把他俩关在屋子里一个星期不出门。 小小的戚晓东因为好朋友一周未见，有些担心，便来到隔壁想问问情况。 也就是这时候，他看见了门前敲门不止的制服人员，听见了屋里温夫人的骂骂咧咧和好友温枋的哭声。 戚晓东吓到了，赶快跑回家把老爸老妈带了过来。 当时他们两家生活条件都不错，住着小别墅，温维仁的后事一直拖着没办，所以戚家并不知道邻居出了事儿。 戚晓东父母到来之后，问了缘由，倍感同情。 也因为戚晓东很珍惜这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他们和社工商量之后，被允许寄养温枋。 得知温枋只是去了隔壁，可以每天见到，温夫人松口了！ 可是好景不长，温夫人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不到半年，她就忘了正在烧汤，迷迷糊糊睡着了。 结果天然气中毒，被救回来之后也是没有了自理能力，只能被送进疗养院常住。 天然气中毒，那是血液血球中毒。从那时候起，小小的温枋就立志要成为优秀的细胞专家，以求解救母亲，以及和父母亲一样不幸的人。 戚家一直照顾着温枋，虽然有温维仁的保险理赔，但他们一分也没有动用。 终于在温枋研究生毕业之后，他们将这一笔存款交给了他。 戚爸爸告诉他，好好利用这笔父亲用生命和血汗换来的资金，好好搞研究，解救更多的人。 温枋对于戚家是感激的，对戚晓东这个仅仅大了几个月的玩伴也是一口一个哥，十分亲近。 自从独立之后，两人见面也少了，都是大忙人。但是逢年过节，温枋还是会回到隔壁的戚宅小住。 这次陆冠生问戚晓东有没有认识这方面的专家，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温枋。 戚晓东也知道，他一直以来都在调查父亲的死因，因为太多的巧合，总是让人心生怀疑。 “黑仔！帮忙查一查温维仁的事故。”陆冠生也觉得太蹊跷了！ 怎么会有玻璃渣？怎么就那天胶皮手套有洞？怎么会研究所里只有他一个人？又怎么才几个街区外的救护车用了20分钟才赶到？ 这不查还好，一查黑仔便傻眼了！ “boss！你知道龙炀的文件都在我系统里吧？” “怎么啦？” “我跟你说，我不是查那个温维仁吗？就顺便查了查那个生化研究所……” “然后呢？说重点！” “就是那个生化研究所的名字在龙炀的文件里也有一个同名的！” “破解了吗？” “正在破解，给我一小时！” “知道了！” 这生化研究所居然和冥帝有关，不知道是同僚还是敌方？ 因为牵涉到戚晓东的半个家人，陆冠生毫不犹豫地联系了他。 “来一趟桴辕！我有事要跟你讲！” “这么严肃？是出了什么事吗？” “现在还不知道，你先过来！” “好的！我马上出发！” 从锦浩到桴辕，差不多也是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戚晓东到来的时候，陆冠生也刚刚收到了黑仔的邮件。 没有急着打开，陆冠生先是给戚晓东打了预防针。 “戚晓东，接下来说的事儿跟温枋有关，也可能和冥帝有关，你最好有一点心理准备。” “不会吧？温枋怎么可能和冥帝有关系？” “不知道！黑仔刚刚查出来，我还没看，我想……等你来了我们一起看！” “陆总……我慌！” “别慌！说不定不是坏事儿！” 陆冠生带着戚晓东来到了书房，给他倒了一杯清茶去火，这才打开了文件。 文件时间是30年前，也就是温维仁出事的那一年。 里面记录了生化研究所将被并购的事儿。 戚晓东知道当时温维仁是反对并购的，但在他去世不久，那个研究所还是没有逃过被并购的命运。 而那家并购研究所的公司，正是帝龙！ 文件的下方有几个财务出纳，黑仔的调查显示，这些出纳都是从冥帝划到研究所几个助理的私人账户上的。 “所以……这些人收了钱，害死了温叔叔？”戚晓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内容。 “应该是这样没错了！” “可是……他们怎么能这么两张脸示人！”戚晓东有些激动，“当年温叔叔的后事是我爸处理的，那些人还到葬礼上哭呢！真是……黄鼠狼的眼泪！” “你……要不要告诉温枋？” “当然要！他一直也怀疑温叔叔的死不是事故！” “温枋性子如何？若是……我怕他冲动出事！” “这你放心！他比我沉稳多了！” “去告诉他吧！顺便提醒一下冲动的后果……毕竟是父亲！有必要的话，也可以说说冥帝的事儿。” “我会把握住的！”戚晓东点头。 “他现在在哪里就职？”陆冠生又问。 “当年拿着保险理赔款，他自己开了一个工作室，规模很小，也就三个人。” “你问他愿不愿意加盟锦浩私人医院研究所？”陆冠生说，“还是独立研究，内容我不管，但是可以申请研究设备和资金。” “真的啊？”戚晓东似乎很高兴，“他现在就是缺钱缺设备，我平时周末会帮他设计一些，但是他大多造不起……我的小金库也有限……” 戚晓东毕竟也是要养家的人，不可能大把大把地把钱甩在温枋的工作室里。 “你问问看意向吧！顺便让他把近期的研究课题给我发一份，我会给他评估。” “太好了！至少我不会只带着坏消息去找人了！” 陆冠生给了他两天时间，因为陈瑗达这里也不能等太久。 三零二、有救了！ 温枋果然是个很沉稳的人。 得到了父亲的死因，他很沉默很沉默…… 戚晓东怕他这样的沉默会突然爆发，暗地里做出不理智的事儿。所以按照陆冠生的交代，告诉他那个幕后黑手龙炀已经落网。 还告诉他反黑组已经把这个事件一并立案，希望他能够让他们去解决，不要插手。 “那些收钱的人会得到惩罚的是吧？”许久不语的温枋此刻抬头，看着戚晓东问。 “嗯！一个也不会逃过！” “这我就放心了！”温枋似是了了一桩心事，闭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 戚晓东也没有打扰，这件事儿在他脑海中已经打转了三十来年，需要时间沉淀消化。 一杯咖啡的时间，温枋才又睁开了双眼。适应了一下房间里的光亮，他起身来到父亲的棂牌前，鞠躬。 “你前几天说，你老板需要我帮助？”还是面对棂牌，温枋问。 “先说另一件事儿吧！”戚晓东上前将温枋拉回沙发上坐下，“我们陆总问你愿意不愿意加盟锦浩私人医院研究组？” “什么条件？” 把这事儿说了一遍，温枋看着戚晓东问：“就为了让我帮忙，他开出那么好的条件？” “帮忙只是其中之一，最主要的，是因为你是我的家人！”戚晓东半笑半认真，“我家老板为了我的家庭和睦帮我减压呢！” “然后呢？让你帮他卖命？”温枋还是有些信任欠缺的，而且他很重视戚晓东，“哥！我不需要你为我牺牲！” “枋子！”戚晓东笑着摇摇头，“陆总虽然是我的上司，但他也是我不可多得的朋友！我很信任他！别说他不会同意让我给他卖命，若是有危机，我自然不会对他不管！” “有这样的朋友真难得！”温枋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还有一丝羡慕。 “枋子！对你，我也是一样的！” 一向处变不惊，遇事不会情绪大起大落的温枋，听到这一句，眼眶慢慢变红。 他侧过头，掩饰着情绪。这么多年，他享受着戚家的关爱，和戚晓东也是男人之间的友谊——无言的支持！ 如今戚晓东如此直白地表达了他的友情，让他一时失语。他温枋，又何尝不是？ 即使没有这么优沃的条件，只要戚晓东一句话，他都会两肋插刀，帮忙到底！ “哥……”温枋低着头站了起来。 戚晓东笑了笑，起身拥抱住温枋，在他背后拍了拍：“我知道！枋子！我都知道！” 戚晓东拿出了合约，笑着让温枋签字：“咱先把自己的利益收好了？” “哥！”温枋睨了戚晓东一眼，“你还是一贯地不肯吃亏！” “那是！”戚晓东一脸骄傲，“陆总让我家人给他出力，不收点好处那可不行！我还打算好好坑他一笔呢！反正他人傻钱多！” “噗嗤！”温枋总是会被戚晓东的不正经逗乐，哪有这样说自己老板的？ 再说了，陆冠生这么成功，这么出名，怎么会傻？ 第二天，戚晓东带着温枋来到了锦浩私人医院，把他介绍给了妙手。 见到人，妙手的眼睛泛出了光彩，平时拿着手术刀的稳健双手拿着咖啡杯都有些颤抖。 激动啊！女王有救了！ 看了看妙手递过来的资料，温枋问：“迪医师，你知道陈女士的中毒程度吗？” “温博士能看懂？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啊！”终于找到一个能看明白女王研究报告的人，妙手差点想要躲起来笑到哭。 “嗯！差不多都能看懂。”温枋点头，“别叫我温博士了，直接叫名字吧！” “那你也别叫我迪医师了，我叫迪安。” “嗯！”温枋点头。 “枋子，我先回去上班了，你们继续？”戚晓东见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年底了，公司里也忙着。今天陆冠生也终于不再装病，等他回去了，估计就要开会了！ “中毒大约三分钟，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中毒的迹象，还没发展有到毛细血管。”送走了戚晓东，妙手开始解说。 他打开了女王的生物三维全息扫描，指着那一片黑色棉絮状的区域：“基本就是从胃部开始，扩散到了几个内脏。” “怎么操作？我看看？”这么高端的设备，温枋也是第一次见，觉得很神奇。 “能解吗？” “根据陈女士的报告，这个糖毒不能化解，但可以分离提取。” “你是说体外循环，提取分离？” “对于没有氧化的，可以这么操作。但是已经氧化的部分，就需要手术切除了！”温枋指了指那片黑，“需要很高的针孔手术技术，还需要时间和精密设备。” “手术我能行！你告诉我怎么操作就行！”妙手这方面在行，“还有这糖毒到底是什么原理啊？” “法老之蛇知道吗？” “法老之蛇？那个中学生玩的科学实验？” “对！” 法老之蛇——用酒精在沙子上点燃糖粉，一小把糖在焦化之后，体积会膨胀100倍，向上被推出，形成一大串黑色中空物质。 因为最初是埃及法老巫师的操作，再加上这形成的物质很像一条蛇，所以被称为“法老之蛇”。 “在体内，虽然没有遇到可燃物，但是胃酸会和这个糖毒起反应，形成低度灼烧的过程。”温枋指了指文件中的一个方程式，“就是这个。” 胃部已经被填满，无处扩张的糖毒焦化物便开始往血管，往肠道和呼吸道进发。 女王的肺部小循环被堵，才会休克。幸好还没有全部扩散，特别是还没有扩散到结构复杂的脑补，所以还有救。 “现在手术的难度在于不能升温！”温枋皱眉，“升温会激活糖毒，而不升温……” “血管太脆弱，可能会在手术中产生破损和断裂是吧？”妙手秒懂。 “是的！”温枋点头。 “温枋，能计算出糖毒在升温到激活之间的时间差吗？-妙手想了想问。 “若是你能从胃里先提取一些，保持低温，我就能算出来。” “保持低温吗？可以！不过你得先等等，我需要让人给我送设备。” “迪安……”温枋顿了一下问，“你们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设备啊？” “嘿嘿！应有尽有！”妙手对温枋眨了眨眼，“你要是能帮忙救活她，我送你一套！” “你真……有钱！”温枋觉得简直了！ “钱乃身外之物，没了还能赚！要是钱能把她从鬼门关里拉回来，我就算是倾家荡产也……”看着女王，妙手越说越小声。 “你这样……她知道吗？”温枋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呵呵……你都看出来了？可这小女人……”妙手一脸无奈。 “等她醒来了，就别再错过了！男人要懂得表达！别指望女人猜到还要让人主动！”温枋拍了拍妙手的肩膀。 “那你怎么也单身？你还比我大几岁吧？” “我？没钱、不解风情、外加家里有个需要照顾的母亲，有女人愿意跟我？”温枋自嘲，“好了！别说我了，开始工作吧！” 基地很快快递过来了一个纳米保温舱和两套防护服，温枋的认知再一次被刷新。 他暗想，这么高端的设备，也许昨天签订的那份合约，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也许……他母亲肯快就能恢复意识了！ 三零三、生老病死 女王的解毒手术持续了整整八个昼夜。 妙手在清理完了胃里和肠道里的焦化物之后，便一根血管，一根血管地疏通。 要知道，人体内血管若是全都首尾相连起来，那长度可以绕地球两圈！ 幸好女王中毒不深，毛细血管几乎没有被侵蚀於堵。 妙手在清理的同时，温枋按照妙手给他的另一份资料加速培养着血细胞，以便低温换血。 虽然人体内血液只有几升，但他必须准备三到五倍的血液，这样才能完全稀释和肃清女王体内的糖毒。 由于时间不够，温枋想出了用生理羊水代替血液进行第一次稀释和排毒。 生理羊水是无色透明的，这么一换，女王看着就像是水晶人，看得妙手寒碜。 终于在三次过滤之后，他们将培养出来的新鲜血液注入女王体内，通过生物仓升温加氧。 “什么时候能苏醒？”温枋不是很了解生物仓的功能。 “看造化了！”妙手操作完之后很疲惫，“躺了那么久，肌肉缺氧萎缩。以往都是先复苏小循环，让心肺功能先启动。” 等到小循环恢复运作，脑补血液养分充足的时候，大循环就能带着氧气将肢体唤醒。 “你们以前也这么操作过？” “嗯！有过几次经验，但都没有这次难度大。”妙手点头。 “你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守着？”温枋这几天都有休息，只是培养血液，并不需要一直盯着。 可是妙手每隔二十分钟就要操作半小时，生物钟完全被打乱了。这八个昼夜，算是基本没有怎么休息。 等待的时候眯一会儿，生物仓提示音一响就开始操作。人不是机器，再这么下去，会垮的。 “可是……” “一时半会儿她也醒不来，你先休息一会儿，等她醒了，还要检查和复健。”温枋劝说着，“你要是累垮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看着温枋安抚的眼神，妙手点点头，去了隔壁找了个病床躺下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妙手隐约听见了温枋的声音：“迪安，醒醒，陈小姐有动静了！” “醒了？醒了？”妙手蹭地坐了起来，还是一脸惺忪。 “还没有，但似乎快了，你洗漱一下，过来看看情况。” “终于啊！”妙手心想，人却没动，似是有些百味杂陈。 温枋回去继续盯着了，妙手坐了一会儿，恢复了神志，快速整理了一番就来到了病房。 也就几分钟，他看见女王的眼睛和手指微微颤动了几下，接着，她睁开了双眼。 她想要动一动四肢，却发现浑身酸痛，不由得皱了皱眉。 “别动！”妙手喊道，“再躺一个小时！我这就加氧！” 实现恢复了清明的女王终于看清了她所处的位置，这是生物仓。 记忆回笼，她想起来她休克之前似乎是中了糖毒。 这糖毒怎么解，女王是基本了解的。现在浑身酸痛，恐怕是被体外循环，换了一遍血吧？ 想到了什么，她开口用嘶哑虚弱的声音说了一句像是撒娇的话：“我不吃洋葱宴！” 温枋听着莫名其妙，妙手对他摇摇头，意思是以后再解释。但女王这样会开玩笑了，是好事啊！ “欢迎回来！”半晌，妙手只是吐出了这么四个字。 洋葱宴么……那可由不得女王！厨师想要怎么投喂，他们只能跟着吃！ 几天后，一群人吃着洋葱宴庆祝女王死里逃生的时候，陆冠生接到了一个电话。 “冠生……来一次医院吧！”电话里传来仲伯的声音，“钱老走了！” “外公……”挂了电话，陆冠生靠在椅背上呢喃。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原本预估一年多的寿命，如今快两年了……两年，真是一眨眼的速度！ 通知了钱久金，几人在医院会合。 冥帝还没有完全瓦解，钱北江的后事不能大办。陆冠生按照遗嘱直接在锦浩私人医院进行了钻石葬，把那颗灰蓝的钻石交给钱久金。 “这是我第二次为父亲办葬礼……”钱久金看着钻石，眼中有些迷茫，“没想到三十年了，已经去了一次的人，还会再去一次……” 外公走了，外婆又恢复了在家吃斋隐居的生活。她说她老了，没精力热闹了，逢年过节儿孙们能想到她就满足了！ 也快过年了，钱家又到了忙碌无比的时候。陆冠生想：“也许忙碌可以化解悲伤吧？” 年后。 女王在厨师一日三顿营养餐的供养下，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孩子们还在放假，桴辕也是依旧热闹。 这天，仲义函来到了桴辕。 “仲伯！”陆冠生笑着过来挽住着老顽童的胳膊，“你怎么知道我又弄到了新茶？” “哟！有新茶？快拿来！快拿来！”仲义函眉开眼笑。 但他这么一说，陆冠生就知道他不是为了茶来的。 泡了一壶新茶，陆冠生坐在他对面，等他开口。果然…… “冠生啊！我老了，眼睛腿脚都不利索了。”享受完一小碗香茶，仲义函终于扯到了来意，“我想退休了！” “仲伯……” “人都会老，还是你们年轻人继续奋斗吧！”仲义函笑笑，“我没几年能享受了。” “仲伯的意思是……” “冠生啊！你也知道我膝下无子，一辈子就扑在医院里了，这医院就像是我的孩子。”仲义函说，“我那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我已经立了遗嘱，传给下一任院长。” “仲伯这么说，是不是已经有人选了？” “嗯！”仲义函点点头，“那个迪医师我挺中意，要是他肯，我想把医院给他。” “迪安？” “嗯！你让他过来，我们面议吧！” “仲伯您考虑好了？” “考虑了很久了……就听他的意思了！” “您要何时见他？” “现在就让他过来吧！” “这么急？” “臭小子赶快去办！别影响我喝茶！”唉！老顽童就这个急性子加臭脾气！ “妙手！来一趟桴辕！” “boss！我没听错吧？我去桴辕？你不怕……” “没事儿！不是我找！你过来就是！” “哦！马上到！” “记得到了叫我陆总，别叫我boss！” “收到！” 一个小时，妙手驱车来到桴辕。 这是他第一次来这里，可。虽然听说过，也在纪录片里看到过桴辕的一些八卦，可到了这里，看到那群熊孩子，还是有些讶异的。 另外就是……桴辕好大啊！ 被念伯领进小客厅，妙手看见人才从讶异中回神。 “仲医师！陆总！” “小迪，过来坐！喝茶不？”仲义函说着就要倒茶。 “仲医师！就别在我身上浪费这好茶了！”迪安摆摆手，他知道仲义函喜茶，但他喝不出好坏，被嫌弃了好几次浪费了。 陆冠生让他自己去咖啡机里倒咖啡，寒暄之后，仲义函才打开了正题。 “小迪啊？想没想过开医院？” “年轻的时候想过。”迪安点头，调皮地在仲义函耳边说，“可是后来医师执照被吊销了，所以我现在是黑户……” “臭小子！怎么回事儿？”仲义函瞪了一眼陆冠生，“这点小事儿，你都办不好？” 仲义函的意思是，陆冠生怎么都没有给他恢复执照呢？ “嘿嘿！没想那么多！”陆冠生挠了挠脑袋，是他疏忽了。 “别理那个不靠谱的臭小子！明天来我这里，我给你开执照！”仲义函是有审批资格的。 “谢谢仲医师！我终于能转正啦！”迪安笑。 三零四、让我缓缓 仲义函想要把医院给迪安，那医师执照是一定要有的。 “小迪啊！我问你一个问题？” “仲医师请问。” “你觉得锦浩私人医院怎么样啊？” “很好啊！真心好！”迪安竖起大拇指。 他真不是拍马奉迎，这是真话！ “那我问你，你想不想接我的班，让我退休啊？” “啊？”迪安觉得是不是听错了？ “仲伯说他想退休，要把医院送给你！你收是不收？”陆冠生踢了一脚呆滞中的迪安。 “我没听错吧？”迪安瞪大了双眼，“仲医师要……要送我一个医院？” “不是要送你一个医院！是要送你他的锦浩私人医院！”陆冠生继续砸雷。 “哎嘛！让我缓缓！让我缓缓！”迪安觉得自己是不是中了头彩了？ “小迪愿意吗？愿意的话，明天过来签合约？” “我……我……”迪安现在有些上头，“深呼吸！深呼吸！” “迪安！别给我丢人！”陆冠生扶额。 “不是……就是……哎嘛！馅饼太大，我被妥妥地砸晕了嘛！” “明天记得去医院！你可以走了！”陆冠生不想再看见这个丢人的家伙！ 迪安果然现在没有思考能力，陆冠生让他走，他就真的走了。木木愣愣的，招呼也没打，整个就像是木偶人。 “仲伯！找他这样的，靠谱吗？你看他那反应！呆死了！” “哈哈哈哈！”仲义函似是被激起了回忆，“其实，他比我当年的反应好多了！” 想当年，钱北江和陆楠城告诉他要送他一个医院的时候，他的反应更呆！ 那时候他直接以为自己在梦游，听完了也没回答，直接就回房钻进被窝睡上了。 而且还不肯醒，怕一醒美梦就消散了！陆楠城喊了好久才把他叫起来，睁开眼睛他还一脸幽怨。 幸好最后知道那不是梦，是他们真的要给他一个医院啊！ 之后几天，基地那群人一口一个“迪院长”，终于把迪安叫得认清了现实——他有自己的医院啦！ 哈哈哈哈！还真是睡梦里都能笑出声啊！ 不过，他还有一桩没有解决的事儿！ “女王！你的命是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所以……” “所以什么？”女王霸气地一挑眉，刚才气势磅礴的妙手一下子就焉了。 “所以……那个……所以……没什么！”说完他就想逃。 “弱！”厨师那大块头一把揪住妙手的衣领，把他拉了回来。 “他要问，你要不要把后半生交给他管理？”厨师一语道破天机。 “哟！你想管理我的后半生？”女王凑近了脸蛋，纤细的手指在妙手的脸颊上划来划去。 “唰！”妙手满脸通红。 被厨师抑制着逃不开，又被女王挑逗得腿软，忽然觉得这辈子栽了！ “当了院长，有底气了是吧？”女王还在调侃他。 好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起开！”一把甩开厨师，妙手直接扛起了女王冲出了实验室…… “咳咳！女王！自求多福吧！”厨师坏笑着踱出门去，“唉！要弄点什么给他们事后进补呢？” “干嘛呢？笑这么诡异？”矿师看见厨师，一脸莫名。 “嘿嘿！基地要办喜事儿了！”厨师指了指妙手的房间。 “哟！终于不当弱鸡了？”矿师秒懂！ 其实基地的人早就看出来这两人有些猫腻，三十好几的剩男剩女，凑成了也好！ 龙炀落网，这冥帝的实力也就削弱了一大半。 没有了龙炀在对面操作，黑仔的任务就顺利了许多。 那天陆冠生弄过来的联络器，这几天也已经解开。不出意外的，这联络器用的仍然是帝龙的卫星。 龙炀设计的联络器，所有的信息都是定时自毁，除了卫星主机上留有痕迹之外，基本找不到什么信息。 既然找到了卫星，那就说明有路可走，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这些卫星并不是冥帝专用的，里面储存着各式各样的信息，想要分离和找到那些冥帝的联络条，可谓是大海捞针。 不过黑仔有他自己的方法，那就是找电子签名！龙炀的程序都有他的签名，只要分离出这些程序，便是把海水退到了洋流中，独留岩石洼以探索。 这些“岩石洼”也不小，黑仔一时之间无法判断到底哪些是冥王的联络。 “boss！内容太多了！有没有什么参照点？” “参照点？” “就是时间啊，地点啊，或者是发出还是收到？” “让我想想！”陆冠生回忆了一下上一次龙炀联系冥王的视频时间，告诉黑仔，“查一下【友信】破产之后到【彤云】收到邮件之前这一段，那个联络器发出过的信息痕迹！” “好！”有了时间范围，黑仔很快就定位了信息条，“这一星期左右时间，只有两个信息从这个联络器发出，而且都是同一个接收器！” “能定位那个接收器吗？”陆冠生问，“若我没猜错，这接收器就是冥王的！” “最近那个接收器没有任何动作，很难定位啊！” “你试试用这个联络器发射一个信号过去，看看对方……”说到一半，陆冠生停了下来，“不！你先别动！你把联络器送到桴辕，我来操作！” “boss！”黑仔不明白，“你不怕暴露惹到冥王？” “冥王和龙炀交涉过，再加上上一次的事儿，我和他的恩怨已经摆在明面上了！”陆冠生提醒，“反而是基地不能暴露！” “会不会有些冒险？” “黑仔！我们做的什么事儿不冒险？” “那……我要做些什么？” “你只要连线，想办法查出对方的位置，需要多少时间？” “我先预设追踪程序，保持通话十五分钟就行！” “嗯！你先弄，弄好了就把联络器送过来，我们去会会冥王！” 冥王到底是谁，用一个十米直径的地点范围并不算最精准。但是陆冠生有时空手环啊！到时候倒回去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三天后晚上九点，陆冠生来到书房，点开了联络器。 指示灯亮了几下之后便被切断。但陆冠生不急。 他不怕冥王不接联络，因为这是龙炀的联络器。冥王肯定猜到了那是擒拿龙炀的人所为。 按照冥王那锱铢必较的性格，还有自以为掌控一切的高傲，必然会直面对话。 等了大约一小时，陆冠生再一次点击联络，红灯闪了四五下，噔地变成了绿灯！ 偷看过冥帝人的操作，陆冠生将联络器放下，将摄像头那端对准了自己。 此刻，联络器放映端投射出了一些光线，很快，一个全息图像出现在他面前。 “嗨！”陆冠生摆摆手，痞痞地打招呼，“我们终于见面啦！冥王！” “陆冠生？果然是你！”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怎么不问我把你的龙炀弄到哪里去了？” “你觉得我是自讨没趣的人？”冥王用了变音器也改变不了他阴阳怪气的语调，“龙炀自己知道自己的位置和后果，无需我操心！” “哎哟！好歹也是一员大将，你这么说，不怕他心寒？” “冥帝之人，无需儿女亲情此类不中用的情绪！” “唉！都是凡人，难免的嘛！” “凡人？哼！”冥王明显自傲不屑，“你们才是凡人！冥帝的体系凌驾于一切弱点之上！平庸！” “嗯！你说我是平庸也罢，可你那没弱点的龙炀，还不是败在我这个平庸之辈的手里？” 三零五、原来是他 坐在沙发上，陆冠生没有吭声。 像冥王这样的，对于平时的他来说，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根本懒得理的人。 世上性格扭曲的人并不少见，但是陆冠生不理解，为什么冥王能够扭曲成这个程度？ “你没有心吗？怎么能如此视人命为草介？”陆冠生双手环抱在胸前，“龙炀也算是你的亲信了吧？对你来说也是有功之人，你却说弃就弃？”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冥王还是保持着同一个姿势，“龙炀知道怎么做才是对冥帝好！” “大事？冥帝吗？”陆冠生嗤笑，“冥帝这样的‘大事儿’，那是拉低人性的病态事业！” “人性？”陆冠生看不到冥王面具下的表情，却也能从他的话语中猜出来他此时的嘲讽，“软弱，无能，懒散，没有自我能力和地位的认知，成天只知道做白日梦？这就是你所谓的人性？” “亲情，爱情，理想……正确的出位梦！到了你的口中，这些都无所谓吗？” “亲情？这只是控制的理由！爱情？那是满足私欲和虚荣！置于出位……呵呵！……” “笑什么？” “一只工蜂梦想当蜂王，也要问蜂群体系同意不同意呢！” “我们在讨论人！” “人？还不如蜂！”冥王说，“人类社会若是像蜂群那样井然有序，那就不会到现在还是一盘散沙了！” “多元化的自由发展，本身就是人类的一个特色！” “多元化？自由？哼！这些造就了什么？”冥王不屑，“不认同？争吵？战争？屠杀？” “果然是什么人，脑子里就是什么内容！”陆冠生嘲讽着冥王，“话说你一次次想要置我于死地，想要让帝龙收购锦浩，到底是为了什么？就为了钱吗？” “钱？肤浅！”冥王抬着下巴，“我要的是社会的规则和等级！财富只是达到目标的手段而已！” “规则？等级？”陆冠生笑了笑，“那我们还真聊不到一块儿去！我怎么觉得平等和发散性思维才是多元化社会的正途呢？” “你们一个个地张口闭口多元化，这个词只不过是美化了杂乱无章的事实而已！” “你的人生观真狭隘！” “陆冠生！你不会是找我纯聊人生观世界观的吧？你到底要什么？” “我啊！我就想会会你，问问你到底是谁罢了！” “我是谁？哼！你还不配知道！” 说完这句，冥王就掐断了连线。 “定位到了吗？”陆冠生立即问黑仔。 “时间不够，只定位到了一个百米范围的区间。” “在哪里？” “在……唉？” “怎么了？” “在西郊别墅区？”黑仔再三确认了地点，没错啊！“根本就不是什么冥帝大本营嘛！就是一个居民区而已！” “查一查那里都居住着哪些人？” “好！这很简单，给我半小时！” “居民区吗？”陆冠生心想。 他的基地好歹还在人迹罕至的海滨农场，他的桴辕至少还在南郊狂野。 这冥王倒是大隐隐于市啊！居然就住在西郊别墅区？难道他那时候正好去那里找人？ 冥帝的大本营，应该不是在这样一个地方才对啊！ 很快，黑仔传来了住户信息，其中那“马鹰龙”三个字赫然排在首位。 “难道冥王是去找马鹰龙了？是要让他对锦浩出手吗？”陆冠生此搬怀疑着。 毕竟龙炀是他陆冠生拉下马的，冥王记恨也是正常。 既然这样，那他就去打探打探，他们到底有些什么阴谋？ 打开时空猫眼，回到刚才的时间点，陆冠生开始在马鹰龙的别墅里寻找冥王。 每个房间都找过了，连厕所都没有放过，就是没见到冥王！连马鹰龙都没见到！ “难道找错了？”想来想去，陆冠生还是觉得马鹰龙见冥王的嫌疑最大！ 既然那个时间点找不到人，陆冠生决定往后退，退到第一次按下联络器的时间点前。 定位到马鹰龙，陆冠生决定跟着他，说不定能看到他们去了哪里呢？ 联络器响了，出乎陆冠生的意料，是马鹰龙从口袋里拿出了联络器按断。 “马鹰龙怎么会有冥王的联络器？”一个猜想在陆冠生头脑中形成。 不想误判，陆冠生跟着马鹰龙移动着。 一个更衣室被打开，马鹰龙走了进去。他在放置手表的抽盘上移动了几个盒子…… “唰！”试衣镜转动了90度，朝一侧移开。 原来机关在这里，原来马鹰龙的别墅有暗室啊！ 试衣镜后面是一条长长的盘旋楼梯，不知道下了几层的深度，视线里终于出现了一条走廊。 走廊的尽头处，马鹰龙在白墙上用手一推，一个六边形的凹槽显现。 凹槽上方缓缓降下了一个屏幕，那是一个指纹和虹膜识别器。 扫了指纹和虹膜，墙体瞬间向上移开，露出了里面的空间。 四面白墙，中间一个太师椅，那正是陆冠生在全息影像里看到的空间。 只见马鹰龙打开一侧的墙体暗门，拿出了一套行头套上。转身那一刻，赫赫然就是冥王本人！ “原来是你啊！”陆冠生眯上了鹿眼。 怪不得马鹰龙没有芯片却一直与冥帝有合作，甚至有话语权！原来马鹰龙根本就是冥帝嘛！ 想到过去的种种，若冥王就是马鹰龙，那就说得通了！ 为什么每次帝龙和锦浩的较量都有冥帝的手笔？为什么帝龙内部有那么多冥帝的人却从来也威胁不到马鹰龙？ “喝！好你个马鹰龙！”陆冠生苦笑，“亏我还以为你是冥帝的傀儡，以为他们拿着你的母亲做人质！原来你本就是主使人啊！” 马母的芯片，估计也是马鹰龙自己给她安上的吧！连一直培养着他的亲生母亲都能狠下心控制的人，怪不得没有心呢！ “黑仔！”关掉时刻猫眼，陆冠生对黑仔说，“马鹰龙就是冥帝！” “什么！”黑仔惊了，“boss你没搞错吧？马鹰龙是讨人厌，但他是冥帝？他当冥帝也太弱了吧？” “绝对没错！”陆冠生很肯定地回答，“是时候开始对付帝龙了！” “计划这就要启动了吗？”黑仔一再确认。 “启动吧！” 说做就做，黑仔立即向所有基地成员发送了行动提示指令。 听到那个特殊音律，所有人都放下了手头上的事儿，聚集到基地中控室。 这个中控室自从建成之后就从来没有用过，现在终于等到时机成熟了！ “boss！”所有人都严正以待。 “现在敌在明，我在暗，先从帝龙的事业根基挖起吧！” 这个行动对于基地的所有人来说，都是牢记在心的。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个打击帝龙的行动，原来还是消灭冥帝的行动啊！ 本以为先收拾了冥帝，就能把帝龙赶向弱势。现在看来，这两拨倒是可以一起收拾了去！ 打击帝龙的行动提前，很多关键都还没有沟通和到位，这就让基地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 基地是提供技术，而明面上对阵的，可得是锦浩的智囊团啊！ 事不宜迟，陆冠生在第二天就开了秘密会议，告诉他们，锦浩要正式和帝龙宣战了！ 当然，还有一件事儿，陆冠生需要在开战之前办妥——那就是关平的后续。 没有了老陆的参与，关平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是该了结了！ 三零六、好可惜！ 在妙手的紧盯之下，女王恢复得不错。 只不过每天在妙手的复健疗程里花费大把时间，又被厨师的营养三餐喂养到身材管理告急。 女王觉得她快疯了！ “boss！你快管管他们！我受不了了！” “刚有男人你就受不了了？” “boss！我要换人！要换人！” “你敢换人？你死定了！”耳麦里传来远处的妙手嗓音。 “你看我敢不敢？”女王凤眼一瞪，妙手秒变抖m。 “女王大人……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您老就可怜可怜我，别让我变成孤魂野鬼了成吗？” “老？我很老吗？” “不老不老！风华绝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年年十八！” “你们俩有完没完？”陆冠生扶额，他怎么这么命苦，招了一群奇葩呢？ “对了，boss！你找我有事儿？”女王终于不演了，陆冠生联系她，一定是有任务了。 “关平解决一下吧！” “关平怎么了？”女王一开始还以为关平那里出了什么事儿，可她马上就想到了什么，“boss！手下留情啊！关平可是我的心肝宝贝啊！你怎么忍心……” “女王大人……你这是心理出轨！让我这正主何去何从啊！”妙手又插嘴了。 “你是比关平长得好？还是比关平有本事？酸什么酸？” “我是真人！关平有那器官疼爱你吗？” “你看看我能不能造一个出来？切！” “停！”陆冠生觉得生无可恋，幽幽对女王说了一句，“关平是我的avatar，你觉得合适吗？” “呃……boss……现实真是太悲凉了！你成功地恶心到我了！”女王脸色有些不好，尴尬啊是不是？ “都正经点儿！”陆冠生揉了揉睛明穴，“要开始与马鹰龙对阵了，我需要关平的那一块。借……不合适！必须名正言顺！” “我知道了！”女王点头，“你打算怎么做？” “关平人设不是有怪癖吗？利用起来！” 接着陆冠生说了一些细节流程。 “boss，你需要关平什么时候死？” “四月底前吧！五月欧洲那边就要开始了，在此之前解决。” “我知道了！” “嗯！就这样。” 三月底，水晶宫里传出了一个八卦：关平病了！ 因为关平平日里都是把自己关在住所，很少出门，这八卦就越传越离谱。 最后不知道谁把消息透露给了媒体…… 这下热闹了！ 所有的新闻网络纷纷报道了关平这个科技大佬重病的消息。 有的传说他只是得了流感，很快就能恢复！有的说他得了心脏病，还有说他是癌症，命不久矣！ 老板得病，员工们当然不会不关心，于是关平的宅邸每天都会有人拜访…… 可惜，无论是媒体还是员工，关平一概不见，连门都不开！ 媒体能拍到的，无非就是窗口露出的关平虚弱的模样。 【科技新星关平证实病重！】 这一头条发布，再一次掀起一股热搜。 关平举世无亲，关注其病情的同时，大家也不免开始八卦卢叟的命运。 作为关平的“亲信”，又是新一任锦浩私人医院院长的妙手，此时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于是媒体又拍到了妙手去找关平的桥段。 这一次，妙手没有吃闭门羹。关平请他进去，让他用仪器给他诊断。 记者们正庆幸，整个过程，窗帘都是开着的。 那是当然！他们就是故意的！没有媒体透露情况，怎么能将消息传播出去是吧？ 一通检查之后，记者从窗口拍到了似乎争吵的场面，接着就是妙手满目愁云的表情。 眼看妙手要离开了，记者们躲在了一旁的灌木丛后偷拍。 妙手出门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拨通了手机。 “他不肯去医院，我们要不要通知陆总，让他来劝劝？”不远处传来了妙手的嗓音。 这让记者们激动异常，终于有可能拍到点什么了！ “不听也得听啊！淋巴癌可不是小事儿！移动医疗设备哪里管用？” 妙手自顾自地继续着。 “我也说了，但他就是不肯！嫌弃医院病床有细菌，地板卫生间都有人用过，嫌弃有人碰他房间的东西……反正各种嫌弃！” “忍？我们能忍，他能吗？上次咖啡溅到他的手臂，他居然把隔夜饭都吐光了！你觉得他能进医院？估计并没治好他就已经吐死了！ “我也没办法！要是陆总也劝不了，那就只能准备后事了！ “什么叫我说话触霉头？那你说怎么办？不管，先通知陆总吧！” 挂了电话，妙手瞄了一眼灌木丛，故意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样子。 【号外！号外！关平确诊淋巴癌，拒绝就医！】 不到一天，这个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因为陆冠生可能出现在此地，所有记者都像狗仔一样24小时盯着，就怕错过了大号外。 原本的计划是陆冠生去敲门，结果吃闭门羹，但是之后想了想，又不妥。 既然陆冠生和关平关系那么好，怎么可能闭门不见？至少也要打个招呼是吧？ 可是关平是他在操控着，不可能同时出现啊！老陆不在了，该怎么办？ 想来想去想不出更好的办法，陆冠生感叹道：“老陆！要是你在就好了！头真大！” 问了女王是不是可以换人操作，结果女王说，除非再造一个新的，不然没办法！ 造一个起码要一个月，根本就不可行！挚交好友若是病了一个月，消息满天飞，他都不去看一次，像话吗？说不通啊！ 再说了，他们需要速战速决，没有一个月时间可以耗。 想了一夜，陆冠生决定回到之前的时空，把老陆重新拉出来帮忙！ 为了不影响现在的小历史发展，他找了他们合体之前度假的那个时间点。 打开时空门，陆冠生跨了出来：“嗨！老陆小陆你们好啊！” “我靠！你怎么又回来了？” “哎嘛！怎么又多了一个？” 爱琴海游船甲板上，过去的两人同时讶异。 “你别咋呼！”陆冠生对小陆说，“我找老陆帮个忙！” “渡假呢！”小陆噘嘴，想了想又问，“我遇到事儿了？” “关平的事儿！你管你度假，对你来说也就是让老陆消失几秒！” “关平怎么了？” “得让他去世了，我一个人不能操作。” “找到冥王了？”老陆挑眉。 “嗯！” “行，我跟你走一趟吧！” “谢了！”陆冠生说着就打开了时空门，将老陆带离了那个时空，进入到桴辕密室里。 时空门刚刚关闭，老陆还没有来得及问情况，就迎来了陆冠生的熊抱。 “老陆！你我想死你了！” “咳咳！淡定！”老陆干咳，“说吧，什么情况？” “不好意思，不能告诉你，我怕你回去之后影响我们之后的进程。” “你说的有道理！”老陆点头，“那说说你要我做什么？” “你只要操作关平就行。具体这么做……”陆冠生开始对老陆讲解接下来的方法。 一切谈妥之后，老陆又问：“基地那边想好怎么解释你们同时出现了吗？” “嗯！想好了！”陆冠生点头，“我会一直背对媒体，然后不是有道具吗？反正就告诉他们我找了替身。” “假皮让女王给你弄一个！”老陆提醒着细节。 “对哦！还是你细心！”陆冠生对这种久违了的感觉很开心。 三零七、肥肉 一切就绪，陆冠生来到了关平的小宅。 “关平！开门！是我！”陆冠生轻轻敲门。 “你也是来劝我的？”一开门，关平就这么说。 “外面人太多，我们进去说？”陆冠生用大拇指对着灌木丛指了指。 关平没有动。 “我知道你现在没有免疫力，我带了面具。”陆冠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纳米面具递给关平。 关平没接。 “放心！没人用过，新的！” 犹豫着，关平接过了陆冠生手里的小圆盘。 陆冠生又从口袋里拿出了另一只，往额头上一按，面具便将他的脸罩住了。 “戴上吧！” 关平照做。 “现在我能进屋了吗？” 关平欠身让陆冠生进门，跟在他后面随手关了门，关门之前还看了看灌木丛。 屋内。 “这样可以吗？”老陆操作着关平问。 “可以。接下来几天我会让人运一些仪器过来。弄成在家治疗的样子。” “律师要用康梓强吗？” “不！我们找一个普通的事务所，口风不紧才是关键。” “行，你找好了我会应对的。” “嗯！等后天？” “好的！”老陆点点头，“我先回去了，反正我也有手环。” “谢了！” 第二天，门外的狗仔们果然拍到了医疗器械被运过来的场景。 整个过程中关平都带着面具坐在窗边，似乎对于外人身上带着的细菌很是介意。 妙手在仪器送到之后，也到来了。他同样也有面具，记者们估摸着大约是陆冠生给他的道具。 看着关平在生物仓里躺了一小时，出来便是送客的架势。 “我明天早上再来！”门口，妙手故意说给记者们听，“真的不去医院吗？” “不去！你可以走了！” 妙手是带着任务的，这任务不是治疗关平，而是给记者们变相递消息。 “他说什么都不肯去医院治疗！”妙手故意在灌木丛边打电话，“生物仓只能缓解症状，提高一些免疫力，根本无法阻止癌细胞扩散！” 聊了几句，妙手似是抱怨：“不知道老板脑子里在想点什么？怎么这么倔？细菌能比命重要？” 说完这句，挂了电话，妙手装作气呼呼地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还是一样的场景。 正午时分，一个陌生的面孔来到屋前，敲响了关平的门。 不知道屋里说了什么，只看见那个人在平板上敲敲打打。临走的时候他伸出的握手姿势被拒绝后，便离开了。 “怪人！”离开之前，这人在门前吐槽。 不知道这人是谁，记者们纷纷展开了调查。很快就得知这是市内一家律师行的律师。 拜访了律师行之后，虽然不知道具体他们谈了什么内容，却也打听到了关平是在立遗嘱。 这下可好，又有新闻了！漫天遍野都是【关平命不久矣，卢叟何去何从？】的标题。 接下来的每一天，早上都有妙手的身影，而下午么……吃闭门羹的闲杂人等特别多。 关平唯一会见的，就只有隔三差五过来的陆冠生。 这样也从侧面证实了他俩的关系的确是非常好。 卢叟老板命在旦夕，卢叟就成了一块肥肉！ 下午的这些人，大多都是想要购买卢叟的商人。 关平没有亲人继承事业，那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这些毛遂自荐的野心家们，便不会轻易放弃这块大肥肉。 马鹰龙当然也想到了！ 但是他们有过节，关平自然是不会把卢叟转手给他马鹰龙的。 “你去看看能不能把他的遗嘱拿到手？”马鹰龙对助理说。 可是两天之后，助理无功而返。 “那边说，关平有条件，就是不见任何与帝龙有关的人。” “废物！”马鹰龙瞪了他一眼，“算了！既然这样不行，那我们就换个方式。” 双眼一眯，马鹰龙想到了另一个方法夺取卢叟。 回到家，马鹰龙换上了冥王的行头，吩咐了技术人员一些事儿。 但他不知道的是，陆冠生这几天都盯着这个密室呢！他说什么，都全数落入了陆冠生的耳朵里。 又过了一星期，这天早上，妙手依旧一早来敲门，可是许久未有人开。 表情焦急地找到了陆冠生，迅速解开了密码锁，才发现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关平。 救护车“呜啊呜啊”地在几分钟后到达，记者们蜂拥而上，拍摄着关平被抬进救护车的场景。 一路上，他们追着救护车来到锦浩私人医院门口等消息。 晚上六点，陆冠生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 “陆总！陆总！”记者们围了上来，“请问关总现在是什么情况？” 陆冠生扫视了一眼密密麻麻的记者，闭眼摇了摇头。 他向身后看了一眼，便推开记者们走向了直升机。 记者看到陆冠生身后走出来的妙手，纷纷举起话筒对准了他。 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妙手开始以关平主治医生的身份发言：“关总……已经在今天下午五点四十八分与世长辞。请大家……请大家给我们一些空间，不要打扰我们处理他的身后事。” “请问卢叟群龙无首，将要何去何从？” “关总尸骨未寒，你觉得说这些你不寒心吗？”妙手严肃地看着那个记者，“我认为关总自有安排，这不是我们能介入的。请让他安息！” 说完这些，妙手就返回了医院内。 记者们得不到更多的消息，在医院门口完成了现场报道之后，很快也就散了。 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 女王将关平拆了，生物体的部分做成了钻石，放进了一个小盒子里。 “唉！关平啊关平！我把你造出来，现在又是我把你销毁，真是可惜了！”女王对着钻石自言自语。 “boss！接下来怎么做？需要公布遗嘱吗？”妙手问陆冠生。 “先等等！我觉得马鹰龙会有动作，到时候想办法让他先吃一壶！” “他又要干嘛？” “这不明摆着的吗？他想要卢叟！” “我知道了！”妙手点头，“水晶宫那边，我会让矿师和厨师盯着的。” 齿轮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伊甸湾，妙手和女王基本都驻扎在锦浩私人医院，所以水晶宫得让其他两个盯着。 果然，葬礼刚刚结束，水晶宫在第二天就招来了不速之客。 “boss！马鹰龙来水晶宫了！要放进来吗？” “在门口为难他一下，记得全方位录制，到时候我有用！” “知道了！” “客气点儿！就把他当作一个普通商人，让他吐事儿。” “boss！你要求真高！客气这事儿很难办啊！” “那就少说话，多说多错！” “好吧！”矿师不情不愿的，“我现在就只想把他暴打一顿，然后像他炸我奶奶一样炸飞他的脑瓜子！” “矿师！”陆冠生扶额，“小不忍则乱大谋！辛苦你了！” “唉！我也就是这么一说！”矿师叹了一口气，“我不会把事儿搞砸的，boss你放心！” “嗯！等你们消息。” 切断连线之后，陆冠生把黑仔传过来的资料整理成了小学生都能看懂的网页图。 现在就等时机了！ “马鹰龙！你想要卢叟，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陆冠生看着屏幕自语，“你要是真没脸没皮的，那就别怪我当众扒下你的假皮了！” 不要脸的人，咱不用给他把脸留着。 三零八、水晶宫的去留 水晶宫入口。 “马鹰龙？”矿师双手怀抱在胸前，“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也是，今日无风无雨，艳阳高照，影子当然特别暗！” “我们马总今天是来谈要事的！你客气点！”助理食指指着矿师，“别给脸不要脸！” “要事？”矿师假笑，“卢叟向来跟帝龙势不两立，哪有什么要事要商议？” “商议？哼！别抬高你自己！”助理依旧不客气。 “好了，刘暂！日后还要相处，留点口德。”马鹰龙假惺惺地当起了好人。 刘暂——在马鹰龙手下当了十来年的助理。对马鹰龙为首视瞻，对手下狐假虎威。道德罗盘找不到北，帮马鹰龙做了很多不干不净的事儿。 “矛添！”这时候，厨师从通道后走出来，“让他进来说吧！在门口吵吵闹闹的，影响不好！” “哼！”矿师哼了一声，转身就往回走。 “矛添暴脾气，马总可别记仇哦！”福态的厨师看着就是个好脾气，“有什么事，先去会客室吧！” 马鹰龙面无表情地微微点了点头，跟着厨师进了水晶宫。 水晶宫里到处都是齿轮留的“玩具”，这去往会客室的一路上，马鹰龙眼神里露出了嫌弃。 刘暂这小走狗能在马鹰龙身边十来年，察言观色的本事不是一点点啊！ “玩物丧志！”他冷冷地旁白，“好好一个科研所，唉！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朋友，就有什么样的糟心环境！” 他是暗喻关平的朋友陆冠生，矿师和厨师怎么会听不出来？但是他们很识相地没有说话，只是一本正经地带路。 摄像头全程跟拍呢！虽然不待见马鹰龙，但厨师的待客之道还是要做全了，免得落人口舌。 泡了咖啡，请人入座，他这才开口：“不知水晶宫何以受到帝龙马总的亲临啊？” “把人都叫过来！”刘暂隔空指了指。 “刘助理，大家都在忙工作呢！” “叫你喊就喊！别到时候后悔！” “行行行！你别这么大小声的，我不聋！”厨师还是笑脸示人，只是说出来的话么……明晃晃地就是告诉刘暂他礼节气质妥妥地欠缺！ 厨师看了矿师一眼，见他故意移开视线，摇头无奈笑了笑。按下内线，很快所有人都收到了提示。 几分钟时间，水晶宫里上上下下四五十号人都聚集到了会客室，不明所以。 “都到了！”厨师转头问马鹰龙，“不知马总聚集大家到此地是有何事要说？” “刘暂！”马鹰龙给刘暂示了个眼神。 “这是年前关平，就是你们的关总和我们的马总签的合同。”刘暂将一个文件在平板上打开，投影到了墙上。 “关总和马总签过合同？我们怎么不知道？”厨师露出意外的神色。 “老总之间的事儿，你一个下人懂个屁？有资格吗？”刘暂又骄傲了。 没有理睬刘暂的无理，厨师和大家一样，开始读起了投影上的内容。 这合同满满三页，简单来说就是一句话：一年多前关平因为资金问题，用六成的股份作为交换，向马鹰龙筹了款项。 换言之，就是马鹰龙现在是卢叟的第一大股东。关平死了，卢叟就是他马鹰龙的了！ “什么屁合同！假的吧？”矿师还是阴阳怪气。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厨师摇摇头，“关总那么精明，怎么可能找竞争对手筹钱？” “什么叫假的？白纸黑字你不认识？关平的签名你不认识？还不乖乖见过新总裁！”刘暂一脸得意。 “急什么？”矿师瞪眼，“关总遗嘱还没宣布，等遗嘱出来再嚣张也不迟！” “早晚的事儿！小心我们马总让你打包回老家！” “刘暂！”马鹰龙倒是不急躁，“关总的遗嘱什么时候公布？” “大概就是这几天吧？”厨师还是笑得很官方。 “嗯！那就等遗嘱先公布吧！”马鹰龙点头。 “都板上钉钉的事儿了！拖一两天能改变什么？矫情！”刘暂一脸邪笑。 他这有骨没肉的秃顶褶子脸，真是让矿师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陆冠生说了，不能发飙，但没说他不能把他脑补成一只秃鹰在叫嚣吧？ “马总啊！您看今天大家都在忙工作，要不您先将这份合同拿到律师行去做过户公证？等遗嘱公布了，再约时间？”厨师这是要送客了。 马鹰龙没有说话，只是又点了点头，起身带着刘暂走出了会客室。 大门口，矿师挥挥手，故意阴阳怪气地说：“慢走不送！后会无期哦！” 马鹰龙离开后就来了个“先下手为强”，直接让人把这份合约透露给了媒体。 几天来一直关注着卢叟去留归属的媒体们这下热闹了！被喂了新闻，还不立即抓一波点击率和收视率？ 除了播报消息，记者群里也有对卢叟和帝龙的关系关注过的人。 做媒体的嘛！当然是越乱越好，越乱越有新闻性啊！ 所以卢叟和帝龙过去的恩恩怨怨又被挖了出来，甚至还有人开始怀疑这个合约的真实性。 可是关平去世了，现在死无对证，无法找人出来对峙。没有关平，那还有陆冠生不是吗？ 他们关系那么好，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呢？ 新闻一出，第二天锦浩门口就被堵得水泄不通。 陆冠生开的直升机，来去自如，但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上下班没法正常进出，众人纷纷找到了甫缇吐槽，让他想想办法。 甫缇昨天到今天也是被这些记者当成了主要目标之一，一句“卢叟的事儿我不清楚”已经无法抵挡了。 “陆总，您出个面吧！他们太烦人了！”甫缇对陆冠生说。 “出面？说什么？” “哎哟！陆总您就别忽悠我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陆冠生对他摆摆手，“让陈吉把他们招进一楼会客厅，我等会就下去。” “好嘞！”得到肯定的答复，甫缇转身就去找了陈吉。 “各位记者朋友们，这两天追新闻辛苦了！不过你们这样，对我们员工作系和生活带来了不便。”陈吉在会客厅里对大家说，“陆总就要下来了，有什么你们现在就问，问完了能不能放过我们锦浩的辛苦打工人啊？” 记者们窃窃私语，有些还有点不好意思。没办法，上头要让追新闻，他们也是打工仔不是吗？ 很快，陆冠生来到了会客室。 “你们找我要问什么？”陆冠生直接找了个单人沙发坐了下来，一派轻松地翘起了二郎腿。 很多记者也不是第一次采访陆冠生了，都知道他的风格。 “陆总，卢叟的关总跟您是好朋友吧？您知道他很帝龙签了合约的事儿吗？” “是啊是啊！这是真的吗？” “这个啊？我也是你们新闻发出来才听说的，关平从来也没提过。”陆冠生摊了摊手。 “卢叟年前出了资金链的漏洞，关总没有跟您提过吗？” “资金链漏洞？”陆冠生笑了，“关平有多少资产你知道吗？别人可能流动资金紧缺，关平不可能！” “您怎么能这么肯定？” “怎么不能？”陆冠生似是很有把握，“他那边的生意差不多都是我拉过去的，他赚了多少钱我会不清楚？” “那有没有可能他自己又去谈了别的生意您不知道？” “他？”陆冠生被逗笑了，“你觉得他一个觉得避免细菌比保命更重要的人，会出门去公共场合谈大生意？” “呃……”众人词穷了。 三零九、直接打脸 说到这里，陆冠生开始给记者们列一笔账，让他们自己判断。 卢叟的房子是自己的，不需要租金。 设备一半是自己打造的，另一半是在锦浩成本费买的，没什么大开销。 每一个研究项目的专利费，锦浩给得很丰厚，这些年来少说也有几百亿。 这些资金除了员工劳动力成本，多余的足够研究项目的开展。 锦浩提出的研究项目，也都是对半提供研究基金。卢叟成立以来，从来没有一分钱的借贷。 “所以，你们说卢叟资金危机，是怎么看出来的？”陆冠生分析完之后问了记者这么一句。 “那……难道那份合约是假的？”有一个记者提出了疑点，“陆总是不是要查一查？” “这位记者朋友说笑了吧？”陆冠生笑眯眯地说，“卢叟的公事，我怎么查？换句话说，用什么身份查？关平的朋友？还是卢叟的客户？还是侦探？” “呃……那万一卢叟被坑了呢？” “那我也是没办法的。”陆冠生摊了摊手。 “问句题外话，陆总知不知道关总遗嘱里的内容？” “不知道！过两天律师宣布了不就知道了？” “啊？陆总跟关总关系那么好都不知道？” “那你岳父遗嘱上写什么你知道吗？” “啊？” “都是一家人，你都不知道，你觉得你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脑抽？” “噗嗤！”下面笑歪了一群，这陆冠生说话还真是自始至终不把门的风格。 打发走了记者，锦浩终于清净了。 可帝龙那边就没那么清净了！原先那些问事儿的记者，在得到陆冠生这里的回复之后，全数拥到了帝龙。 他们都想知道这个合约到底是真是假啊！连原先那群恭喜和询问帝龙继承卢叟之后打算的记者们都变了调！ 帝龙也从原来的大肆宣扬，变成现在选择性接受采访。 受到质疑，马鹰龙不愉快，很不愉快！ “陆冠生！你这个搅屎棍！”马鹰龙眯着眼睛自言自语。 这边陆冠生虽然对媒体说他不会查，其实他早就查得清清楚楚了！ “boss！都查清楚了，你怎么不用？”黑仔看了记者会报道，有些奇怪。 “时机未到！”陆冠生说，“商场上的事儿，讲的是套路！对付马鹰龙这样的人么，让他秀过之后再杀他帝龙的风评才过瘾！” “这次我们还是舆论攻击？” “前几次都是旁敲侧击，并没有直接针对帝龙。这次我们来明的！” “好嘞！要怎么做我听着办就是！” “你发给我的资料，我整理了一个网页文件。过两天，律师宣读遗嘱之后，你匿名发上网，弄个热搜？” “收到！” 除了陆冠生和那个律师，别人都不知道遗嘱的内容。 大约两天后，律师联系了陆冠生，联系了各大媒体和电视台，邀请他们去到水晶宫做直播，并且联系了水晶宫的全体成员一并到场。 “读个遗嘱需要那么热闹？”陆冠生最后一个到达，进入大厅之后就说了这么一句。 “这是关平的交代！”律师对陆冠生点点头，“他希望他的决定无人质疑。” 看到所有人都就坐之后，律师从电脑上打开了一个文件，投影到大屏幕上。 “感谢各位媒体朋友到场见证我关某人遗嘱的宣布！”律师开始读关平的演讲稿，“我关平除了有一群值得信任的员工之外，还有陆冠生这个挚交好友的全力支持，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遗嘱里谈到了他对家人记忆的淡薄，对已故的寄养家庭冷漠的回忆。 最后，他提到了卢叟的归属。 卢叟，他拥有百分之七十的股份。会将自己股份中的百分之三十转给陆冠生。 加上陆冠生本身拥有的百分之三十，他将成为卢叟最大的股东。 为了给予旗下员工一丝底气和保障，他会将剩下的百分之三十分给最初的员工团队。 这团队，当然就是指轩辕门的那几个人。 至于最后的百分之十，他将平分给现在在卢叟就职的所有员工。 这所有员工真的是所有！因为连清洁工和后勤都分到了股份！ 他们原来还奇怪，老板的遗嘱宣读，为什么要叫他们到场？现在么，都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这意外之财像烧饼那样就从天而降了！ “遗嘱宣读完毕！各位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员工们还在闷圈，局外人的记者们倒是挺清醒。 “律师先生，你刚才说关总拥有七成的股份，和我们先前得到的消息有些出入啊！” “什么出入？” “之前网络上公布过一个合同，说关总已经将手中的六成专卖给了帝龙。” “这位记者朋友，你们媒体人觉得网上什么都能信的吗？”律师此刻出示了一份股权证明，“这七成不都好好在这里吗？哪有转让？” “怎么可能这样？” “另外关平还有附加条件，是给陆总的。”律师又说，“是不是能够公开，这需要陆总点头。” 律师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看向陆冠生，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公布吧！我没什么可隐瞒的！”陆冠生对着律师点了点头。 律师这才打开了另一份文件。 “关平的附属条件上说了，接授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附加条件就是不允许卢叟与帝龙以及旗下的任何公司拥有合作！不然其股份会被稀释平分给拥有百分之三十的那组员工。” “嘶……”底下抽气声一阵。 这关平对帝龙那么排斥，怎么会和帝龙签合约，还给了六成的股份？ 简直是…… 所有人都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到此，所有遗嘱宣布完毕！”律师接着说，“请各位出示身份证明，办理过户手续。” 律师对陆冠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在众记者的直播下完成了过户。 之后其他人，记者们并不是太关注，所有人都想要争取采访陆冠生。 “陆总，对于接手卢叟，对于关总的安排和条件，您有什么想法？” “陆总，您是意外，还是事先已知？” 围着的记者争先恐后地发问。 陆冠生压压手，让他们安静。 “意外吗？……意外，也不意外！”陆冠生笑了笑。 “此话怎讲？” “我并不意外关平会给我股份，让我为卢叟带路，也不意外他对于帝龙的想法。” “为什么？那又意外什么？” “为什么？关平是个挺记仇的人。你们以前也报道过，请问，你们会对想要绑架过自己的人友好？” “什么？关总初到时候的那些意外是……帝龙的作为？” 陆冠生点点头，又说：“至于意外，那是我没想到他会分给我那么大的份额而已。” “恭喜陆总了！”有人这么说。 “谈不上恭喜！”陆冠生耸耸肩，“多一份产业，也就多了一份责任！我可不能让好友的产业倒了！再则……” “再则如何？” “与其得到卢叟……我更希望关平能够长命百岁，与我一起分享打拼的过程，分享成果丰硕的喜悦！”陆冠生露出了惋惜的神色，“他，走得有点早啊！” “陆总……节哀……” 众人闻言，也意识到了陆冠生这是送走了一个未到不惑之年的好友啊！ 谈恭喜，似乎失去太多，太急功近利了！ 三一零、留你去解释吧 这个直播一出，黑仔就按照计划好的将陆冠生总结的那个网页发到了网上。 虽然不怕上不了热搜，但他还是动手设定了一个热搜数据，将帖子推到了前五。 这个帖子，便是马鹰龙让冥帝的技术人员制作假合约的全过程。 为了防止吃瓜群众看不懂，他将创建时间标了出来与合约时间做对比。 还将他们在哪里找到的关平签名原件晒了出来。 关平的签字，每次都会不一样，这不一样的点，就是他会在名字里加一个二进制数字。 不同的数字代表了不同合约，就是为了防伪！ 晒出了这样的图，再加上了这样的解释，就有人要求卢叟晒其他的合同签名，有图有真相。 卢叟的人本来也不喜帝龙，很快就有好几个文件签名页被晒了出来。 看到这些带有不同数字的签名，吃瓜群众的认知果断一边倒了！——帝龙伪造合约！ 这么大的数额，伪造合约可是经济罪！已经可以提上刑事调查了！ 现在陆冠生掌控了卢叟，也就有理由处理这件事儿了！ 之前记者会上，陆冠生说卢叟的事儿他没身份没资格管，现在总有了吧？ 网络纷纷要求陆冠生给关平“报冤”！ 这是可以闹大的事儿！虽然那个网页没有提到马鹰龙和帝龙，就是晒了一个造假手法。 但马鹰龙的大名在假文件上摆着呢！说他不知道，谁信？ 网络上热闹了一整天之后，陆冠生才联系了媒体开了记者会，宣告他已经上报立案调查。 “马鹰龙！这次看你用什么理由脱身？”回到办公室，陆冠生暗想。 这时候的马鹰龙是想念龙炀的！ 若这事儿是龙炀在办，那就不会留下这么多明显的电子足迹！ “一群废物！”马鹰龙在好不容易摆脱了追问的记者之后，暗暗唾骂。 进入密室，一身冥王装扮的马鹰龙魇气十足：“知道什么后果吗？” “冥王，对不起！属下知错！自愿领罚！”带头的技术人员战战兢兢。 “领罚？领罚能把卢叟弄过来？”冥王的声线就像是催命符，“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冥王饶命！请让属下将功补过！” “饶命？我要你的命有何用？” 一阵沉默之后，冥王才又说：“最近组织连遭暗袭，龙炀不知所终，恐怕已经遇难！资金在饕餮落网之后掉了大半！你们现在又让我损失了帝龙那块原本可以轻松赚到的手续费……” 话至此，这些技术人员，现在已经觉得他们差不多都已经废了！ “这次谁操作的，自己编个理由去自首，别断了我在帝龙的财路！”冥王说完就切断了连线。 那个操作合同的技术人员，现在已经生无可恋。 目光呆滞着，他原地摊坐在了地上。 自首？几百亿的经济罪，不死也是一生的牢狱！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为什么就留下了电子足迹呢？为什么就没有注意到关平的签名上会有二进制数字呢？ 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后悔能保命吗？ 虽然不想自首，但不自首，冥王不会放过他！这是死路！冥王神通广大，眼线无数，没有组织的帮助，他根本逃不出去！ 自首——不死，这辈子也废了！ 没办法，好死不如赖活着！缓缓站起来，这个技术员木纳地回到了家。 忽然自首，那是不行的！他只能把自己继续往黑暗里推。 打开电脑，并没有启动反追踪，他开始启动销毁伪造合约的程序文件。 因为他知道，他的操作Id已经被追踪！ 一旦他开始操作，官方调查人员就会找到他，而且很快就会找上门。 果然，在销毁证据的同时，他的屏幕上出现了正被追踪录入的提示。 证据留了，他换上了新衣服，在电脑上留了一段话：“关平！你不和我合作，我就让你一无所有！可是你死了，为什么还留有后招？阎王知道你那么腹黑吗？我恨你！” 然后他启动了秘密程序，给自己安了一个假身份。 这一切都在陆冠生的观察之中，他对于马鹰龙找傀儡炮灰的举动很是不屑！ 可是他就是找得到炮灰！ “就这么简单被你脱身了？”陆冠生自言自语，“这是把你自己又放到了被骗了的受害者的角度求同情吗？” “boss！”这时候，黑仔联系了陆冠生，“要怎么破？” “先别动！”陆冠生说，“马鹰龙要找炮灰，要演同情戏，那就让他演！” “可是这样，帝龙不是就没怎么被影响到？” “不急于一时！”陆冠生说，“还记得楚雀那会儿用的招式吗？” “你是说，再来一遍‘狼来了’？” “嗯！”陆冠生点头，“不管是真是假，几次三番闹舆论危机，信誉危机，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更何况，这本来就是真的，假不了！ 忽然之间把一个自律大佬变成欺诈小人，群众不会信！ 但是一次次让他陷入欺骗的怪圈，那吃瓜群众就会将这些偶然联系起来，变成怀疑！ 陆冠生是和马鹰龙对上了，但这也只有他俩你知我知。至于吃瓜群众，陆冠生还是打算让他们用猜的！ 因为人都有劣根性，不喜欢被教唆，不喜欢被告知。只有让他们自己“分析”出结论，他们才会更容易坚定！ 因为自己得出结论的“聪明人”，有人反对，告诉反对的人“你错了”！他们也一定会想方设法证明自己是对的！ 陆冠生要利用的，就是人性中这一劣根性！ 果然，这个技术员当天就被捕，假身份也被晒了出来！ 据说他是一个小型科技公司的小老板，曾经去找过关平，同样吃了闭门羹。 因为得不到合作，公司破产，心中有怨气，才想要报复关平！ 偶尔得知关平与帝龙有过节，于是便设计草拟了这个合同，让人给马鹰龙签字。 这份合同一直没有曝光，直到听说关平快翘了，才黑进了帝龙的系统，将这份文件提上来，引起马鹰龙助理的注意。 帝龙一向业务繁多，这一年前签的东西，马鹰龙可能根本没有注意过。 虽说是几百亿，但几百亿对于马鹰龙来说就是一个小数目，所以忽略不计的可能性很大。 就是这样的铤而走险，让他小小地满足了一把，以为关平的卢叟会被马鹰龙收走，达到报复的目的。 可惜他错算了关平的遗嘱，忽略了世上还有很多网络高手，才一朝暴露！ 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也对算计关平表现出绝不后悔的偏执。 这样的偏执情绪，让调查者相信了他的说辞，调查之后也未察觉有它，便决定盖棺定论了！ 因为网上闹得很厉害，这一案件便只能公开结果，以平息网络关注度。 这一公布，便给了马鹰龙哭惨的理由！ 他把自己变长了一个被人摆了一道的不知情者，说他被提醒与卢叟有合作，他原本还是很欣慰的，以为关平打算与他交好。 马鹰龙还变相暗示关平小气记仇，不愿摒弃手下人的糊涂作为，一直记着前嫌！ 但人情淡漠的马鹰龙这点做错了！他本是要提升自己的高度，却没有预估到世人对于已故之人的尊敬。 关平已经走了，他这样说一个死人的是非，必然遭到世人的唾弃！ 原本是为了体现大度，却被人暗称小人了！ 只不过马鹰龙还不知道，还在沾沾自喜！ 三一一、太空垃圾 虽然这事儿像是被掀过去了，但是这明显漏洞百出的解释和理由，还是被各种扒。 这些上不了热搜，可关注度还是很高的，只要搜索关键词，还是能够很快看到这些内容。 大企业都知道，不管是黑是红，有关注度都不是坏事儿。 反正只要官方采取不关注，不理睬，不回复的策略，就只能停留在无法被证实的八卦阶段。 陆冠生现在掌握了卢叟，很多操作都简便了起来，也能和基地的人频繁接触了。 毕竟在外人看来，这些都是股东，不接触，不打好关系才是奇怪的事儿！ 这一次的对阵，陆冠生只是拉响了与帝龙的明面战，至于影响到帝龙多少，并不是很关键。 帝龙不是短时间内能被瓦解的，一步步来。陆冠生倒是要看看马鹰龙能坚持多久，一年？两年？ 没有再去管帝龙的事儿，陆冠生将重心转向了太空垃圾回收的项目。 快五月了，第一个回收航船班次就要起航。 欧洲这边为了社会面的舆论导向，将这次首航推向了媒体关注焦点。 各种前期预告节目纷纷上了媒体，还派了很多纪录片摄制组去到了伊甸湾。 欧洲那边因为环保热闹那么大，锦浩这边就必须要有一个合适的宣传广告。 “陈吉！通知奶爸他可以出山了！”陆冠生让陈吉把卫思扬叫回来，“脑子该用用了，都快不会说人话了！” “收到！分分钟让他不能白拿工资！”陈吉坏坏地单眼一眨就去做任务了。 做广告宣传，有很多限制和规矩，这是套路。但是陆冠生这次打算让陈吉打擦边球，为的么，就是引起话题争端，把帝龙再次拖进舆论的汪洋。 他坏坏一笑：“马鹰龙，接招吧？” 至于这坏笑的原因么，那是因为他给陈吉用的那些图片。 要做太空垃圾回收宣传，当然先要让大家意识到太空污染的严重性。 21世纪二三十年代，米国陆续又重新往月球上发射了几个探测器，以监测地球磁场和地轴偏移变化。 这是一个长期数据归纳观察，又没有什么大情况的项目。空闲之余，这几个监测器便被各国借来做一些小项目。 大约三十年前，有过这么一件事儿。米国有一个科教教材编写人员，家里很有钱，于是打算让这些仪器给地球从月球上拍个照片来当插图。 花了一大笔钱之后，米国航天局在照片送出的一星期后收到了传票，罪名为隐瞒性欺诈。 这场官司得到了许多西方国家的关注，结果这人居然还赢了！ 不过这不是陆冠生关注的关键，他关注的，是这人为什么会状告米国航天局隐瞒欺诈的原因。 在正规教育体系下，地球是蓝色的吧？从太空看，就是一颗蓝星是吧？ 但这，只是课本让我们以为的应该有的样子！ 去到很远的外太空，比如火星，看到的地球的确是一个蓝点，但是从月球上么…… 那些监测器拍出来的照片，根本不能上教科书！因为地球周围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反光碎片，就像是碎玻璃，把地球环绕得满满的！ 若只是千百个卫星也就算了，那也算是地球文化，只可惜，那些拍出来的照片，感觉就像是个地球垃圾场，实在是没有美感！ 自那以后，米国航天局就没有再接过类似的生意，怕是不想再付赔偿费吧？ 而如今，那个教授嫌弃的照片，却正是陆冠生想要的效果！ 早在和欧航局达成协议的时候，他就联系了米国航天局，出了优沃的资金，让他们每隔300小时拍一张高清照片。 如今已经有了十来张此样的照片了，该去收一下成果了！ 联络了米国航天局，第二天一早他就收到了那九张地球“靓照”。 “选张最丑的！”陆冠生在脑洞会议上反复循环着这些照片。 “最丑的？”陈吉不喜欢丑陋的东西。 “对！哪张看着最不顺眼就选哪张！”陆冠生点头。 “为什么要选最丑的啦？”陈吉纠结。 “因为看不顺眼才会想要改变！”卫思扬不愧是创意总监，对陆冠生的思路秒懂，“丑得让人想要把不符合认知的那些脏东西擦掉，那我们就成功了一半！” 他们要做的是太空环保，是清除太空垃圾。要是群众对地球的“全身照”没有不满意的地方，那他们就没什么支持率。 特别是欧航局那边，花了那么多钱去搞一个地面上根本就没人感知的项目，反对的声音还是很大的。 因为不知道，所以欧航局那属于“乱花税民的钱”！ 自古以来，事不关己的情况，就不会有人关注和人认同。 无论欧航局如何宣传太空拥堵，如何宣传太空垃圾污染，因为无图无真相，很多人还是觉得那是杞人忧天！ 太空那么大，哪有什么拥堵，哪有垃圾满天啊？ 还有另一群人，他们是富豪，曾经参加过帝龙的太空旅行航线。 这些人将那些太空垃圾当成了历史景观，拍摄着几几年某个火箭的遗址，几几年哪个卫星与陨石相撞后的残骸。 这群人将这些垃圾定位成了航天历史遗迹，觉得不应该回收销毁。 但他们也没有看到过全景！太空旅游，那是低空轨道。太空那么大，碎片之间从下往上看，还是有很多空间的，所以直观上，并不觉拥堵。 陆冠生要实现的，就是远观的震撼！ “这张最丑！”陈吉点了暂停键，“你看那东西，啥玩意儿啊！” “那个？”陆冠生呵呵一笑，“那是帝龙的太空城二期工地啊！” “哎嘛！这样的地方有人倾其一生积蓄去移民？”陈吉有些不认同。 “卫思扬！把这张照片给欧航局和米国航天局发过去，让他们标注一下上面的垃圾都是些啥？”陆冠生挑眉，“拿到之后避开太空城，只标注其他的！” “不是要让帝龙吃一壶吗？为啥要避开？” “广告法！”陆冠生白了卫思扬一眼，“咱打擦边球，美丑自有人辨，我们只要点名那些不起眼的，不能让帝龙抓到把柄！” “怪不得你只让标出欧航局和米国那边的垃圾！”卫思扬懂了，露出了一丝坏笑。 这是曲线救国啊！ 直接把那个丑工地或者帝龙的太空垃圾标出来，那是触及到广告竞争条例的。 可是特意只标欧航局和米国航天局认可的太空垃圾，那些帝龙的就只是背景。 锦浩还为了真实性，标注了原图无pS，那些“背景”就成了硬生生地打了帝龙的脸！ 因为照片上最丑的，就是那些太空城二期工地和太空城一期扔出来的生活垃圾。 陆冠生没有告诉大家的是，每隔一个月，他就会更新图片作为回收前后的对比。 这可是小心机，因为一旦其他的垃圾越来越少，就会有人问剩下的那些为什么不清理？ 为什么不清理么……他陆冠生的锦浩，为什么要免费给帝龙擦屁股啊？ 人家欧航局可是出了钱的，和米国这边也刚刚谈成了合作。这是生意！生意啊！ 他马鹰龙没有环保意识，那是他自己的问题。 而且帝龙又不是没有跑道机，也不是没有空间站，他难道不会自己收？ 所以啊！这不关锦浩的事儿，要质问也得质问马鹰龙去！是吧？ 三一二、立竿见影 锦浩的广告一经发出，立即就受到了各方关注。 原以为要到下一期投放，才会有人卯上帝龙的垃圾，没想到群众的眼睛居然比陆冠生想象的还要亮！ 才放了三天，网上就开始各种圈图： 【这个丑玩意儿是谁家的？怎么没标注清理日期？】 【不是说清理垃圾吗？这一排蓝冰怎么没有清理日程？】 所谓的蓝冰，就是速冻的排泄物。有懂行的看出来了！ 【锦浩能出个人解释一下吗？】 “要解释吗？”陈吉问陆冠生。 “嗯！当然要解释，但是咱别提帝龙，一问三不知就行！” “这样能行吗？” “你尽管去准备发布会，到时候我来回答。”陆冠生坏笑着。 网上又热闹了三天，终于等到了锦浩的记者发布会。 还没开始网络直播呢，登录现场视频链接的人数就超过了五百万，看来大家还是很好奇的！ 发布会的最初，只是由朱宇航主持，介绍了锦浩的航天事业起步的事儿。 之后又换了甫缇讲解去欧洲签的那些环保合约。 铺垫完成了，陆冠生这才走上了镜头，在记者们面前坐下。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要问，我就不作什么演讲了，你们直接问吧！”这还真是秉承了陆冠生一贯的采访必脱稿的作风。 “陆总！你这回收太空垃圾，做得不地道啊！”有熟识的记者直接就没脸没皮地开说了，因为他们知道，在陆冠生面前没啥好顾忌的。 “哦？怎么不地道了？” “你为啥只收标签上的那些？其他的呢？做好事儿不能只做一半啊！” “做好事儿？我要做好事儿干嘛？”陆冠生笑了，“我是做生意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啥？回忆一下？” “我知道！”另一个记者笑着插嘴，“你是奸商嘛！这句我都听腻了！” “唉！对嘛！你知道还问？”陆冠生指着投影仪上的图片说，“这些带标签的，可都是生意啊！人家出了钱的！” “出钱？陆总你不是做公益啊？” “你都说了我是奸商，航天飞机飞一次多贵啊！我能这么做公益，那锦浩旗下的员工可都要造反了！”陆冠生笑着说，“我可不能把他们的老婆本，嫁妆钱都扔出去做公益了是吧？” “噗嗤！老婆本嫁妆钱？” “对啊！不但不能撒钱，我还要为他们创收呢！这些可都是外汇啊！繁荣华国经济有没有？我一个奸商，怎么能撒钱给人家？” 陆冠生这么一说，底下笑倒了一片，这说话不把门的记者会风格，还真是每次都能让人继续乐呵。 “陆总，那你能不能透露一下，那些个网上很火的太空垃圾都是谁家的？” “你问我？”陆冠生挤了挤眉毛，露出一个夸张的委屈为难的表情，“你这不是跟进了垃圾场，问环卫工人这些垃圾哪家的一个样？我能知道？” “唉？”那个记者被问傻了，好像是这个道理！ “你们想知道，只有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 “让扔垃圾的自己认领呗！”陆冠生翻了翻小白眼，“那些标注的，可都是人家自己认领的，要不然我哪儿知道这是谁的垃圾，回收之后要送到谁家去处理是吧？” “啊？收回来还要给人送去？不自己处理了卖钱吗？” “小兄弟！我开的是科技公司，卖的是技术，是产品！我又没开回收站！当然是谁家的垃圾谁自行解决咯！” “那你怎么赚钱？” “你乘出租车的时候，司机怎么赚钱？” “计程费呗！” “嗯呐！我收路费，操作费，一样的道理！” “可是那些火箭残骸，卫星遗体，好像很值钱的呢！” “再值钱咱也不能把锦城变成垃圾场是吧？难道你要让锦城地价房产跌一跌，好让你买得起大房子？” “唉！有道理！”那个记者也开起了玩笑，“能给跌一跌吗？” “你去问问你老板，他家的别墅要是跌没了，你还有没有饭碗可以保？” “哎嘛！当我没说！” “还有别的问题吗？” “有！那个丑丑的大家伙是什么呀？真不知道谁家的？” “你还问我？”陆冠生还是一问三不知，“我只知道这不是我家的！我家造不出那么丑的玩意儿！” “为啥？” “别问我啊！问问我们家创意总监这个花孔雀？”陆冠生指了指卫思扬，“我要是让他给宣传这玩意儿，他会哭成他家的幼崽！我也为难啊！” “哈哈哈哈！”群众的眼睛也是雪亮的。 卫思扬那货，别说是衣冠楚楚，打扮时髦高调，就连指甲都会定期美甲。陆冠生说他是花孔雀，还真是没说错！ 要不是知道他结了婚有了孩子，你说他是直的，一半人会怀疑了去！ “没问题了吧？”陆冠生说，“没问题你们就给我宣传宣传，谁家有垃圾要回收的，让他们找锦浩谈生意哦！有钱我一定会赚的！” “陆总！你真是到哪儿都不忘赚钱！” “我不是说了嘛！我是……” “你是奸商！”还没等陆冠生说完，底下就异口同声地喊道，“我们知道了啦！” “知道就好！” 说完，陆冠生摆摆手离开了直播室，把场子交给陈吉来收尾了！ 这群人本身就是冲着陆冠生来的，他说完了，记者们也就没什么过多的问题要问了。没多久，也就散场了。 这里是散场了，陆冠生也说了他对于没人认领的垃圾没兴趣。但这并不代表广大群众没兴趣啊！ 别说不是没兴趣了，这想要知道这些无主垃圾到底是谁家的兴趣似乎越来越浓厚。 网络是什么地方？那就是各种“行家”和“人才”充斥的大洋啊！ 没几天，很多猜测就已经火了起来！ 有些个很无厘头，但也有猜对的，或者知道的！ 比如那个丑丑的玩意儿，被人联系起了前段时间的报道，再对比了宣传册，就得出了这是帝龙太空城二期的工地。 所谓的工地，那就是还没造完，所以严格意义上不能算是“垃圾”。 但是这挡不住国民的审美观作祟啊！ 有空间想象力的群众毕竟是少数，想不出完工全景的倒是有着一大片。 这下可好，帝龙的太空城二期就上了热搜。 好好的高端卫星城，这会儿被人起了绰号，开口闭口“丑玩意儿”，让那些原本想移民的富豪们都不好意思说实话了！ 富豪们开始打退堂鼓，对于帝龙来说，那可是会让太空城二期破产的大事儿啊！ 这下马鹰龙可又不高兴了！ 他想：“陆冠生啊！陆冠生！你要当一个不入流的环卫工，回收个垃圾，居然还不忘把我的帝龙拖下水！你这心也太黑了吧！” 你不仁，我不义！ 网络发酵了一星期之后，锦浩收到了一张传票——帝龙把锦浩给告了！ 理由么，违反广告竞争条例，故意打压同行，以求利益！ “怎么办？”甫缇问，“要回应吗？还是要撤广告？” “当然要回应！为什么要撤广告？”陆冠生说，“我还怕他马鹰龙不告我呢！” “陆总？”甫缇迷糊了，“您怎么等着麻烦上门呢？” “他不告我，我怎么告诉大家他家有那么多垃圾呀？我凭什么理由去调查？”陆冠生拍了拍甫缇的肩膀，“去吧康梓强请过来，让他别整天悲春伤秋的！干点正事儿调剂调剂！” 三一三、倒打一耙 对于现在的网络热议，康梓强建议开庭媒体公开。 因为他很有把握这场官司输不了！ 马鹰龙这货跟冥帝有那么多合作，冥帝不但害了他的父亲，现在连他的亲亲女儿都被迫离乡背井！ 更不谈他们差点把他女儿和陆冠生这臭小子都炸飞了的事儿！ 这阵子他郁闷着呢：联络器在老婆手里，想跟女儿说说话都得预约。 清理冥王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所以女儿的归期遥遥无望。这事儿又不能怪陆冠生，因为他自知女儿的脾气性子。 冥王是谁他不知道，想怨也无方，所以他把所有的怨气都对准了帝龙。 更何况他家就是因为帝龙而破产的，他母亲可能也是被帝龙换掉的。不找帝龙撒气，他就不是康梓强！ 简单地提示了陆冠生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着重点放在哪儿，就让他自由发挥了。 因为是民事纠纷，媒体可以全程跟拍。这样的大热门，他们当然不会放过！ 金牌律师的开庭现场，两大科技公司巨头的互相碰撞，百年来还是头一遭。大家都等着看热闹呢！ 除了吃瓜群众，那些投资商，经济学家，甚至官方都关注着。 毕竟这两家公司不但把握着锦城快一半的资产，还影响着华国的科技流和经济流。 现在锦城三足鼎立：马鹰龙的帝龙，陆冠生的锦浩，钱久金的乾坤。 几乎不相上下的局面，过去也是大多小打小闹，从来未有涉及到过彼此的根本。 现在陆冠生进入航天业，和以太空城为主业之一的马鹰龙正面碰撞，锦城……估计要变天了！ 一般这样的纠纷，没有个把月打不下来。但两位都是大忙人，考虑到档期有限，庭审暂定为三天。 第一天本方律师问话，各自陈述，没有什么大意思，听着像是两家在各自为自己的项目打广告。 群众们唯一的收获，就是了解了这两家的事业进程。 第二天，庭审进入了高潮，那是对方律师的问话对峙。 最先上庭的是被告代表陆冠生。 一大堆无关紧要的问题之后，对方律师问：“据我方了解，你委托拍摄的图片共有九张，为什么唯独选了凸显原告工程的这一张？” “凸显？”陆冠生摇了摇头，“我们锦浩打广告，为什么要凸显他们家的东西？” “我在问你问题，请正面回答。” 陆冠生怂了怂肩：“因为这张里目标清理垃圾最全。” “我方要求出示证物图一，图二。”律师对法官说。 “准许。” 得到应允之后，对方律师让助手打开投影，继续说了下去：“请看这两张对比图。” 这图一是锦浩广告图片，图二是那九张中的另一张。图二上太空城二期比较远，正前方偏右侧则是太空城一期卫星城。 律师一边说，一边点出那些锦浩广告上标出的垃圾，一边对比图二上的那些相同垃圾的位置。 “陆先生，请问这张图上同样有你方标出的这些太空垃圾，为何不应这张图？”原告律师对比讲解完之后，问陆冠生。 “很简单啊，因为这张图上最明显的是原告方的产业，也就是太空城。”陆冠生说，“你觉得锦浩应该为帝龙打广告？” “那图一中太空城二期明显也占了不少比重，为何就能用呢？” “那也很简单，因为那丑东西看着不像成品，不深究认不出来！我就没认出来。再说了，这占图比重比刚才那个小多了，位置也偏多了！” “反对！用词不当！推测臆想！”对方律师席上的助理挑着陆冠生的语病。 “此词汇不是陆先生发明的，并且这属于合理推测！”康梓强提出了反驳。 “反对用词成立！”法官说，“请正确用词，避开误导！” 正当原告律师得意的时候，法官又说了下一句：“臆想反对无效！推论成立！” “法官！请求上前！”原告律师还想争取。 律师点头，他便和康梓强一同到了法官席前。 “法官大人，既然已经被大众搜出二期工程工地，表明这可辨认，陆冠生臆想不成立！” “法官大人，要是网络上没有人搜索了一星期得到结果，您认得出这是什么吗？” “我认不出，所以反对无效！” “可是有人认出来了啊！”原告律师还不想放弃。 “我们放这个照片的目的又不是让人搜索这个工地，那是群众的好奇自发而成，与锦浩无关！” “你！” “好了！不要吵了！法庭严肃之地！反对不成立！都退下！”法官让他们稍安毋躁。 法官都做了决定，原告律师只好继续问下去：“陆先生，既然这些与锦浩标出的垃圾无关，请问你为什么不虚化图片，避免歧义？” “律师先生，你没看见广告上标注了全息实景，绝无pS吗？要是我改了图，那就是对太空垃圾拥堵地球轨道空间的现况真实性进行了打折！” 还没等对方说什么，陆冠生继续说道：“我们锦浩不喜欢摆噱头！事实就是事实！这样的图是丑！但是不丑，会引起社会对于太空污染的关注吗？” “反对！离题！” “这是阐明回答锦浩选择原图不虚化的原因，不算离题！” “反对无效！” 七七八八又问了一些之后，轮到马鹰龙上庭了。 这回是康梓强问话。 他指着图上的另一个垃圾问：“请问，这是帝龙的垃圾吗？” “不是！”马鹰龙当然知道，这是北国一个失败的空间站遗址。 “请问图一帝龙一期篇幅和图二帝龙的二期相比是大是小？” 马鹰龙没有回答。 “马先生，请回答问题。” “一样大。”无奈之下，马鹰龙只能照实回答。 “马先生知道大家在查帝龙二期的热搜，肯定也看过其他的热搜吧？” “反对！推测！与主题无关！”对方律师又反对了。 “反对成立！” “好！那我换一个方式问。”康梓强对法官点了点头，“请问马先生，这个遗址也上了热搜，也是锦浩针对帝龙吗？” “反对！臆想！” “反对成立！” “唉！”康梓强无奈地又看了一眼法官，继续换提问方式，“请问马先生，据我方调查报告显示，这张图里被上热搜的物件有十几个。你认为这些都是锦浩让群众针对而产生的结果吗？” “反对！与主题无关！” “我只是想知道原告方的诉讼动机！” “反对不成立，可以回答。” “他们搜什么与我无关，但是锦浩这张照片产生的舆论严重影响到了帝龙的利益。与此同时，锦浩以此赚取利润，那就是不规范竞争！” “马先生，这些舆论是陆先生导向的吗？” “我哪儿知道他安什么心？” “反对，请注意措辞！”康梓强的助理提醒。 “反对有效，请正面回答！” “我不清楚！”马鹰龙有些不耐烦。 “再请问马先生，这张图片有没有任何不真实，或者作假之处？” 看来一眼法官，马鹰龙也知道他只能回实话：“没有！” “那我再问马先生，锦浩在一年前就和欧航局签订了合约，也在几个月前签订了米国合约，这些是你所谓锦浩赚取的利润对吗？” 见马鹰龙点头不说话，康梓强就继续了下去：“这些利润是锦浩靠诋毁帝龙赚取的吗？” “你！”马鹰龙刚想发火，就被自己压了下去。 “马先生，在广告播出后，群众搜到帝龙的二期工程工地和太空城排放的生活垃圾之后，锦浩问你收钱强制清除了吗？ “还请问，锦浩明里暗里与马先生交流过希望帝龙出资回收这些属于帝龙的垃圾了吗？” 三一四、他认不认没关系 这么一问，不但马鹰龙回答不出什么，连陪审团都沉默了！ 这合约是一年前就签订了的，广告投放到现在还不到十天。那些利益早就已经是盖棺定论的了，何有依靠广告诋毁帝龙才赚取的那一说法？ 说靠广告赚取的，只能是这几天新签的那些合同。 可这些合同也都是和国外公司签订的回收合同，这些公司和帝龙也没有业务往来。 所以帝龙怎么样似乎对他们找锦浩合作的意向没什么影响。 若是帝龙也开了回收项目，那倒是可以说成是抢生意。但是帝龙自己的垃圾都没回收呢！更没有开这个业务…… 那帝龙受到的影响是什么呢？并不是广告投放目造成的直接影响，而是网民大众自发形成的舆论观念而已。 网民大众的观点又不受陆冠生的控制和影响，有锦浩什么事儿？ 马鹰龙他告陆冠生，这告得理由根本站不住脚！理由没了，还告个啥？ 这不告了个寂寞吗？ 法官听懂了，陪审团听懂了，对方律师也听懂了，估计马鹰龙这会儿也明白了！ 马鹰龙认不认这些垃圾，承认不承认自己没事儿找事儿，这都不重要了！ 这是明摆着的把自己公司的问题转嫁给竞争对手啊！帝龙的人自己没脑子给公司翻盘，就把过错和脏水倒给锦浩，这样的操作，太不地道了是吧？ 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挖掘联系的本事也是杠杠的。 第三次开庭还没到，他们就已经挖出了帝龙还没有解决的那场“遗嘱骗局案”，把两件事儿安在了一块儿。 反正帝龙的“无良操作”已经成了网络新红词，一口一个“你今天帝龙了没？”已经一夜之间变成了网红怼人句式。 知道这局已经无力回天，马鹰龙第三次开庭连到场都懒了！直接没出庭…… 康梓强拿着帝龙转过来的赔偿金和律师费，在法庭前对着镜头还不忘吐槽。 “法庭重地要严肃，别自己有问题解决不了，就浪费别人的宝贵时间！法官大人也很忙的！” 本来康梓强这句只是想要气气马鹰龙，没想到一句“法官大人也很忙的！”也成了网络流行问候…… 这下可好，帝龙想要不火得黑压压的都不行了！ 网络黑火，帝龙的主业第一次受到冲击。 太空城二期工程因为帝龙的口碑危机，预约住户纷纷要求退出。 有些已经付了定金的，连定金都不要了，直接毁约，就怕自己的事业受到连带冲击。 投资商也闻到了有可能投资失败的味道，好多都决定及时止损，无利润撤资。 如此一来，帝龙想要完成太空城二期工程，就必须自己出资，并且承担投放后住户数目不达标的风险。 以帝龙的财力，要造完也不是完不成的事儿。可是近期的危机让帝龙股票再一次连日跌停，资产缩水严重。 流动资金链在遇到这样的大项目时，便显得微乎其微了。 这还不是最糟心的！ 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太空城二期告急的同时，帝龙的太空旅游业也受到了冲击。 原本帝龙打的是“历游航天遗址，观看多彩星空”的旗号。 可是这些遗址不是已被回收，就是要被回收了！ 再加上这些“遗址”现在打上了“垃圾”的商标，还真是让那些想要炫耀去过外太空的富豪们望而却步。 这“我去了外太空，参观了无数垃圾！”的观后感，实在是怎么也炫耀不了的…… 所以帝龙的这一板块也史无前例地凉了！透心凉的凉啊！ 早先帝龙和锦浩对阵的时候，为了避开锦浩的板块，马鹰龙把大头都投入到了太空建设。 一些周边的小事业，他停的停，关的关，已经所剩无几了。 现在支撑着帝龙的，也就只有太空城一期和能源板块。 太空城一期已经饱满，没有更多的发展空间了，不然他也不会想要启动二期工程。 所以为了挽回失利之后的损失，马鹰龙将注意力转向了能源板块。 太空城二期暂时停工，所有的人力物力，帝龙都投入到了能源基础设施的建造中。 新的核电站，新建无数汽车能源站，改造无数的停车场，让每个车位都有充电柱…… 反正大肆宣传，这广告宣传费估计就已经超出了正常预算。 “boss！帝龙转方向了，我们怎么应对？”黑仔问。 “不急！怪兽皮厚，不可能一刀致命！”陆冠生很笃定，“咱一块肉一块肉地割呗！” “boss……你这是要凌迟？”黑仔想想就疼。 “倒是……也可以这么说……”陆冠生想了想，“矿师那里进行得怎么样了？” “前两天说是有点头绪了，这两天在和齿轮研究氢氮金属化的仪器试验。” “到时候让他们把结果发给我。”刚说完这句，陆冠生又换了想法，“不！实验的时候通知我，我自己去现场看！” “好的！” 陆冠生说的矿师手上的项目，就是那个“永动新能源”开发的项目。 几年前发射了探测器去了太阳周围逛了一圈。结果是气体状态的氢氮太不稳定，撞击出来的重子回收利用率太低。 降温层需要的能量比重子本身产生的能量少不了多少，不适合商业运作。 后来矿师不是说，想到了土星的构造玄密吗？所以两年前他们又发射了一个土星探测器。 因为去土星的路途遥远，这颗探测器直到去年年底才到达了土星大气层。 一圈一圈地螺旋下降，今年年初才着陆。 土星引力太大，又有终年风暴云的大气环绕，无法直接传递信息。 这个探测器每隔一星期才往云层外发射一颗联络珠，到土星大气以外往回发信息。 这么一耽搁，直到前不久才终于收到了完整的信息数据。 幸好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些收回来的数据还真是挺振奋人心的！ 矿师表示，只要能在地球上模拟出土星的成分，环境和压强，就能实现低浪费的涌动能源。 并且这些能源还是低风险的净能源，没有核污染，没有合成重元素的污染。 不过难题也来了！这模拟土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啊！ 土星表面压强虽然只有地球的2.5倍，但是地心压强却有12.5倍！想要用地球物质来达到控制这个压强的程度，结构很复杂。 还有就是温度。 地球地心岩浆温度5200，土星地心温度却高达度！要怎么在地球上达到这样的温度而不融化物质保护层呢？ 概念是好的，现实中的技术缺陷是硬伤啊！ 这不是一句“想办法”能够立即解决的问题。 现实不是科幻电影，陆冠生也不是钢铁侠。 现在的技术，只能制造一个千分之一秒的一立方微米大小固态氢！ 而且这还是等能制造！ 也就是说，制造一个相同能量的固态氢，要使用同等能量的能源！ 那不是白搭？ 所以矿师最近在和齿轮研究如何将固态氢保存下来。 一立方微米就一立方微米，先解决这一立方微米再说！ 矿师的进度，在陆冠生看来，其实已经很快了！三年，就已经想法成型。 陆冠生原先和钱久金聊的时候，可是说了十年八年的吧？ 既然这么快就有眉目了，说不定帝龙能更早地变成“地蛇”！ “能源垄断是吧？”陆冠生心想，“我就不让你满意！” 三一五、一立方微米的进步 七月，矿师终于给陆冠生发了消息，让他去伊甸湾看实验。 之所以选在伊甸湾，有两个原因： 一是基地或者水晶宫，地方都太小。 二是这里用的大多数是电网能源，或者小型机组，不适合这样的实验。 伊甸湾就不同了。 这是陆冠生的私人地界，发射站的小岛上有很多空地可以用来建造大型实验机器。 另外这里的能源是自主的，不会增加无谓的支出和分流的压力。 为了制造这一立方微米的固态氢，齿轮打造了一个直径十几米的半球！ 半球的中心是一个乒乓球大小的容器。说是容器，其实也不准确，因为这个“容器”是实心的。 那是一个混合了氢原子的低温超导体，外面又包了一层厚厚的常温超导体。 氢原子在受到外力强压高温之后短暂固化成为流质金属材质，在回复过程中释放能量被低温超导体吸收。 低温超导体加温变成常温之后，外围的常温超导体就能将能源传送出去。 而少了能量的低温超导体恢复低温，将能量重复挤压到氢原子中，重新生成固态氢，实现永动。 这只是理论，这个实验是研究计算实际操作中的能量蒸发，看看这个过程能重复多少次。 精密的测量仪器连着这个乒乓球大小的能源装置，一切准备就绪。 “戴上眼镜吧！”矿师给陆冠生一副特质眼镜，“氢质变会有强光，护目镜要带上。” “开始吧！”戴上眼镜，陆冠生对矿师点了点头。 “倒计时，三、二、一，启动！”矿师按下了按钮。 “嚓嚓嚓！”类似电击的噪音在耳边响起，随后，那个小球慢慢亮起了荧光。 “波频七百万赫兹，产能一分五十秒……六百万赫兹，产能一分三十五秒……五百万赫兹，产能一份十三秒……四百五十万赫兹，产能五秒……”矿师一边看记录，一边报数。 “四分钟左右了啊！不错啊！”陆冠生听着记录，笑笑说。 “离永动还差很远！”矿师不太满意。 “能量退化数据是多少？” “百分之20。” “主要是怎么流失的？” “转化过程和输出中流失。”矿师说，“不知道如何加量补充，外部是密封的，若是开阀门，外力不及内压。” “这样啊！”陆冠生陷入了冥想。 盯着这机器也想不出什么来，陆冠生说他要到处走走找灵感。 他这“到处走走”，走着走着就到了楚雀的小庄园。 听到门铃响，楚雀飞快地藏了起来。 柳初秋看了看屏幕，松了一口气：“雀哥哥，是陆冠生啦！不用躲！” “陆冠生？他来干什么？”楚雀走了出来，开门，“你来之前能不能打声招呼？我还以为我暴露了呢！” “你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小了？”陆冠生笑着进屋，也不忘调侃他，“也是，有了在乎的生活和人，自然不想大意了！” “你来这边干嘛？没听说有任务啊！”楚雀还是对陆冠生没有什么好态度。 “想问题，想不出来瞎走，就到你这里来了。” “你这是瞎走？”楚雀看了看陆冠生还未褪去的那半身宇航服，“你那叫瞎飞！” “都一样，不是重点！” “重点是什么？早点说完早点滚！” “什么待客之道！”陆冠生白了他一眼，转而对柳初秋说，“初秋弟弟，我带了牛肉和菌菇过来哦！你摘点菜，我们烧烤好不好？” “哇！好新鲜的牛肉啊！”柳初秋见到客人很高兴，“我这就去准备！” “烧什么烤？滚蛋！”楚雀看陆冠生把手里的一大包东西交给柳初秋之后就往后院走，霸气横秋地跟了上去。 “你管我？”陆冠生不理他，直接找了一个背阳的阴地往躺椅上一靠，“小声点儿，我想事儿呢！别断了我的思路！” “你这没脸没皮的！哼！”楚雀看赶不走，索性也就找了一个阳光下的躺椅躺下闭目养神。 “日光浴呢？热不热？”陆冠生瞥了他一眼。 “出个汗，风一吹不就把热气带走了？”楚雀对于遮阳这种娘行为不认同。 “一直晒着，不还一直热？”陆冠生笑笑，“汗能蒸掉多少热气？” “也吸收不了多少热气不是？再晒也不会熟了，烧了！体温也就37度！”楚雀继续唾弃，“咱是人！恒温的！白痴！” “恒温……”陆冠生像是想到了什么，可也只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抬头看着山谷上的天空，一边是烈日炎炎，不见一丝云彩，另一边的远处是积雨云，雷电闪闪。 热带的天气就是这么风云变化莫测啊！ 柳初秋很快就端出了准备好的食物，在烤架上放了一个涮锅。 “突突突突！”煮沸了的辣烫翻滚着，冒着热气。 一边的反光镜聚焦着椰碳，很快就点燃了。 “你说……阳光烧不熟你，却能点燃椰碳，真的因为你是人？”陆冠生悠悠地吐了一句，像是问楚雀，又像是自言自语。 “你脑子里一直就只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吗？”楚雀唾弃。 “你说……要是给小溪加热，能烧滚吗？” “你还来！”楚雀有些火了，“小溪能煮沸？还没热呢就流走了！神经病！” “流走了？”陆冠生眼睛忽然亮了，“我知道了！哈哈哈！我知道了！” “正常点！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现在就滚！” “我滚了！”陆冠生不但没生气，还笑得很开心，“牛肉你们自己享受吧！拜拜！” “唉？小哥哥怎么这就走了？”刚从厨房端饮料出来的柳初秋看到陆冠生原地“嗖”地飞了，有些奇怪。 “神经病！能直接飞进来的人，刚才还按门铃呢！他不正常，别理他！”楚雀接过饮料，拉着柳初秋坐下，“反正吃的都在，今天我们多吃点！” 小岛不大，陆冠生几分钟就回到了实验基地。 “矿师，我有答案了！”刚着陆，陆冠生一边收宇航服，一边就喊。 “答案？”矿师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然后，“啊！什么？这么快就找到答案了？” “是啊！”齿轮也惊讶，“boss你刚才去哪儿了？遇到高手了？” “遇到一个愣子！”陆冠生一边打开三维模型，一边说，“不过有时候傻逼也有能顶用的地方！” 矿师和齿轮现在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和陆冠生对话，有时候还真的别问来龙去脉！ 因为听了不是脑死的糟心，就是被脑回路聪明坏的糟心！ “你看，我们现在是用的固态超导，如果换成液态，再加上氦原子，是不是可行？” “氢氦一体，还是液态，不稳定啊！” “就是要不稳定！”陆冠生抬头指着加压舱，“不是说外部不能加压吗？那咱就内部加！” 齿轮还迷糊着，矿师却秒懂了！ “你是说让原子碰撞，产生内压剧变，然后分离释放能量吧？” “聪明！”陆冠生竖起大拇指，“开工吧！” “怎么剧变？”齿轮问。 “闪电！” “闪电啊？那不就不用打开密封舱了？需要多少伏特？” “不用多强，只要密集，能击中这些带电粒子就行！”陆冠生笑着说，“其他的事儿，粒子们会自己解决的，不用我们操心！” 齿轮和矿师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矿师问出了两人都疑惑的问题——陆冠生是怎么想到这个解决办法的？ 三一六、突破微米 至于是怎么想到的，那就要回到刚才楚雀对于“他是人”和“小溪会流走”的言论上来了。 “刚才无聊，脑子里乱，就去楚雀家串门，打算吃烧烤放松放松。”肚子还饿着，陆冠生一边点外卖，一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 “他晒太阳呢！还说出汗就不热了！说他是人，恒温的。” “然后呢？”这没头没尾的对话，让两人更为好奇。 “他说到人能恒温，用出汗来调节体温，我脑子里就转了一下。”陆冠生说出了当时的想法，“人体的生物操作，其实不就像一个永动生物机组吗？” 靠进食吸收能量激活心脏，靠心脏传递血液激活其他器官，产生的热量让人体恒温，通过汗液蒸发带走多余的热量。 假设汗液是能量输出，那阳光就是提供多余热量的源头，而汗液是血液激活神经系统，传递大脑控温拍热信息的产物。 所以陆冠生想到了内部循环加热排能的方法。 “然后火锅水开了，我看着就想到了我们的反应堆。” “然后呢？” “他又说了小溪不能烧开，那是因为水还没加热就流走了……反过来说，那就是火锅里的水是因为没地方逃，只能被加热变成蒸汽。” 然后陆冠生就想到了高压锅……又从高压锅想到了反应堆…… “反正就是莫名其妙的一大堆不重要的想法之后，就忽然明朗了！”陆冠生怂了怂肩。 “我懂了！”矿师点头，“就和星球运转是一个道理，我们在模拟土星，土星其实就像一个高压锅是吧？” “你get到了！”陆冠生点头。 “等等！你们两个地质学家慢点儿！我没跟上！”齿轮觉得思路落后了。 “我们现在的反应堆是外部加能，也就像是传统的高压锅，烧热了水。”矿师开始解释。 而星球就像是一个内部自行加热的高压锅，各种粒子在高压高温下互相碰撞产生能量。 “地球和土星都是恒温的活星球，而火星却是变温的死星球，区别就在于地心的反应。”陆冠生点出了重点。 “我们要打造的反应堆就是要用这个活星球的原理，让它不断自我反应下去。而原来的能量流失，就变成了能量输出！”矿师转了思路。 原本，他们专注着如何防止能量流失，不但要防止，还要想办法收取反应堆产生的能量。 现在陆冠生的想法为他们打开了反向思维。 这就是不收取反应堆的反应能量，而是将反映之后散发的那些本来属于“流失”的能量收集起来。 “刚才北面下雨了。”陆冠生又来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雷阵雨！” “boss！”齿轮欲哭无泪，“你思路能走慢点吗？” “土星也有很多雷电风暴吧？所以土星地心还活着！”陆冠生这句话是对着矿师说的。 “我想……我懂了！”矿师想了想，眼神都亮了！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了！就告诉我怎么设计吧！”齿轮摇了摇头，专业不同，果然脑回路也天差地别。 “齿轮！我想我们这一次应该能突破那个用微米计算的单位了！”矿师来了干劲儿，起身就想回去研究。 “等等！先吃饭！不急于一时！”陆冠生把他拉了回来。 两人看着依旧“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的陆冠生，一脸无奈。 快速解决了温饱，三人重新回到了设计站边。 他们在三维模拟器上将那个乒乓球大小的反应堆加大到了50厘米直径。 外层15厘米仍然是固态常温超导体，而内部的20厘米则换成了液态超高温超导体。 这些液态超导体被填充了许多结构稳定的氢氦原子，看似波澜不惊。 “齿轮！”陆冠生说，“每平方厘米加一根常温超导电线，在出压力保护层后结成两根电缆，分别输入到两个蓄电池机组里。” 齿轮一边做这一步，陆冠生一边又说：“保护层内部装置两个闪电发生器，作为启动激活工具。” 说完这些，陆冠生就留两人继续操作，打算离开这里了。 “boss要走了？”矿师问。 “嗯！这玩意儿够你们打造个把星期了，我忙着呢！”陆冠生穿上了宇航服，“弄好了再联系我。” “嗖！”地，陆冠生又飞走了。 隔了大约十天，陆冠生就收到了消息。 重新回到了实验站，他们准备就绪，成败在此一举。 齿轮和矿师是激动的，有些期待，有些紧张。 “开始吧！”陆冠生对他们点头。 又一次按下启动键，两道闪电射向反应堆。 “咔嚓嚓！”最初的鸣响之后，便是一阵安静。 闪电的威力给原本稳定的氢氦原子带来了多余的电子，负电粒子开始互相排斥。 由于是封闭的空间，互相排斥的过程中又互相碰撞。随着这一过程的反复，反应堆活了起来。 几分钟时间，反应堆就从450万赫兹的红光慢慢地变成了730万赫兹的紫光！ “达到极限，开始输出！”矿师看着数据达标，对齿轮说。 此时齿轮接令，启动了蓄电池机组开始收集电能。 “720万赫兹，稳定！”收电之后的五分钟，频率降低了100万赫兹，没有再持续下降。 矿师很兴奋：“boss！突破五分钟了！我们离成功不远了！” “嗯！”陆冠生点头，“多准备几个畜电机组，观察一段时间。” 陆冠生这次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伊甸湾待了两天，顺便走访了一些这里的居民和公司。 两天后，回到实验站。 “现在能耗损失是多少？” “百分之五。”矿师回答，“已经蓝光，700万赫兹以下了。” “再加一次闪电。”陆冠生对齿轮说。 加了一次闪电之后，几分钟时间，反应堆又恢复了紫光。 “这次收集了多少电能？” “足够全岛用一天了！”齿轮指着这里的几百个蓄电池。 “改造伊甸湾电网吧！”陆冠生觉得可以试行了，“先用这个反应堆持续生产蓄电池，另外再造一个反应堆。” “再造一个？”矿师觉得没必要。 “记得锦浩大楼的双子机组吗？”陆冠生提醒了矿师。 “哦！我明白了！”矿师觉醒，“你是说用两个反应堆互相激活，达到永动？” “聪明了！”陆冠生点头。 接下来，陆冠生告诉他们，他打算先用这些电池作为岛上施工时的备用电，将原先的电网接到新的反应堆上，达到全岛的能源自由。 这样的试行，必须所有岛民都同意，并且在安全性上也要有所说明。 鉴于岛上居民文化程度的差异，陆冠生打算在周末将所有想要知道信息的岛民都聚集到中央会场，他亲自解答。 真的到了那一天，出席率居然有九成！ 解说提问完成后，陆冠生让他们对决议当场投票。 收到的结果也是很振奋人心的。 全岛八成以上的居民都投了赞成票，而其他的，也没有反对，只是投了观望票。 究其原因，大约是因为这里一半的居民都是科学家，本身就对新发明有着热情。 而另一半对于陆冠生和锦浩，也有着万般的感激和信任，愿意配合尝试。 “感谢大家的支持！”陆冠生说，“这一个月会给大家造成的不便，我在这里先道歉。我会免去这个月施工期间的电费作为补偿，而将来的电费，将会减半。” “哇！”这可是好消息！底下原本有的一丝不确定都被这个消息打消了！ 三一七、再进一步 岛上的改建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可是陆冠生还是对那百分之五的消耗率不满意。 岛上的机组小打小闹，损失5%并不是大能耗。但若是他想要实现全锦城，全国，甚至全球能源自由，那就是大问题了！ 这些流失的能源可都是温室气体，对于全球变暖根本没有帮助！而光污染也不是最环保的。 温室气体是可以用压成钻石的方式处理，但这又增加了成本。并且这样的散射，收集效率很低，不能达到利润最大化！ 冥想着，陆冠生的思绪又回到了给他灵感的楚雀家。 他也想到了他说过，人体就是生物永动机组的说法…… “生物……永动……有了！” 一直沉默思考的陆冠生忽然拍案而起，吓坏了客厅里看着电视打着盹的念伯。 “冠生啊！你没事儿吧？一惊一乍的？”念伯的睡意被陆冠生这一举动吓没了。 “没事儿，念伯！您老继续打盹儿，我出去一会儿！”说完他就抓起宇航服往阳台上走去。 “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念伯问，“很急吗？” “没有……念伯别担心！”陆冠生转身对他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就是忽然有灵感了，想抓住。” “那我就放心了！别忙太晚，注意休息？” “我知道了！”陆冠生点点头，“今晚别给我留门了，您早点休息，我晚了的话就住在外面。” “嗯！别累坏了！” 陆冠生点头只后就从阳台直接飞去了轩辕门基地。 “女王在哪儿？”陆冠生一进门就问正在弄夜宵的厨师。 “在基地里等吃的呢！boss要一起吗？” “嗯！一起吧！我去把她叫上来。” 一边吃，陆冠生一边对女王讲了他的想法。 “我想要给反应堆造一个生物罩，你有没有可以吸收紫光生长，需能大，生长慢，还能吸收温室气体，制造氧气的生物？” “吸收紫光？”女王想了想，“大多数植物都比较喜粉红色光源，紫色频率太高，不好吸收啊！” “粉色光？是什么？” “就是蓝光和红光的混合波段光，虽然也是紫红色的，但频率较纯紫光低了不少。” “有没有能吸收纯紫光的？” “植物很少，几乎没有，但是……” “但是什么？” “听说过有种菌菇，倒是喜欢吸收紫外线，用来抗病虫害。” “菌菇？生长很快啊！” “也有生长慢的，比如灵芝！” “这……有点儿贵啊！” “这不是贵的问题，灵芝不防紫外线，不吸收紫光！” “那不是白说！”陆冠生翻了个白眼。 “我等会去查一查，如果找到了，可以试着用灵芝转基因。”女王说，“不过灵芝真的很贵啊！我不想自己买……” “我买！我买成了吧？”陆冠生摇头，“铁母鸡！” “对了，要是长满了以后怎么处理？” “你要不再和空气兰基因结合结合？能成的话，咱收了压钻石？” “这个可行！” “那你试试，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错过时机会很难办！” “这么赶？” “嗯！我要在帝龙恢复元气之前把新能源推广出去！” “那能收很高的专利费了吧？” “不！我要将专利公开！”陆冠生摇了摇头，“技术我提供，但是不收专利费，免费使用！” “啊？那么好赚钱的发明……不！应该说是改变历史的发明，你就这样白送了？” “我们实现能源自由是一回事儿，能不能改变历史，就看推广进度了！但是这次的目的，是打击帝龙啊！不亏！” “打击帝龙为什么要免费？” “新技术，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冒险尝试的！”陆冠生说了商场里的事儿，“只有免费，才能吸引大家尝试，遍地铺开。” 而不收专利费，代表了能源支出一下子减少了一大半。使用新能源的人越多，帝龙的传统电网就越没生意，收入也会骤减。 “造价呢？” “只有核能反应堆的三分之一。”陆冠生说，“可以提供十年设备贷款，这样前十年每年的支出其实只有原先电网电费的一半。十年以后，维护和钻石收集，差不多只有原先电费的十分之一。” “那只要会算算数的，基本都不会错过吧？”女王明白了。 “先从基地开始吧！楼下不是还有两个闲置的空间，就现在这里实现能源自主，把核电机组换掉。” “好的！我一定一个月内搞出来！”女王很有信心。 转基因可是她的强项，基地的生物实验室里，到处都是奇奇怪怪的转基因植物。 有合成了水母基因会夜光的郁金香，有长在柔软藤蔓上的无刺玫瑰，还有笔笔直不会爬墙，可以当栅栏的爬山虎…… 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罢了！ 很晚了，陆冠生在基地将就了一晚，第二天刚回到家，就被一个电话又叫了出去。 念伯的补汤刚刚端出来，就看到草草吃完早餐的陆冠生又从阳台飞走了！ “唉！这孩子！”念伯摇了摇头。 来电的是教育局的局长。 他从京城过来，晚上就要回去了，听口气，那是此行问题没解决，有些焦虑。 教育改革是陆冠生起的头，这不又找他商量对策了吗？ 教育局局长的问题其实很简单，又很不简单。 因为试点教育改革快一年了，明年开年，他们就打算将这一年的报告作总结，推广到大多数教育机构。 其他的数据反馈都还成功，可是卡在了课外读物这一项里。 文学的东西，影视的方面，其实都还好，可是科技这个方向，反馈就很惨淡了！ 几乎所有的学生和老师的回复都是一个论调，就是那些科学读物，那些科教片，实在是催人眠！ 这次他来到锦城，搜罗了图书馆数据库里的所有相关资料，只找出为数不多可用的，而且都是英文资料！ “我国的科教片，科学读物，实在是太没有新意，太没有吸引力了啊！”局长哭诉。 “局长的意思是……让我帮忙弄一个？” “一个哪够？多弄几个！实在是资源贫乏啊！” “多弄几个？我哪有时间啊？”陆冠生哭笑不得，他又不是万能的。 “一个也行，先弄一个出来，不然我路难走啊！陆总你也不想你的努力付诸东流吧？” “哟！局长您还道德绑架上了？” “哎哟！岂敢岂敢！我这是求人啊！陆总你行行好吧？” “嗯……我想想……” “陆总啊！你别想想了！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保证都办到！” “局长能说动教育台每星期六给半个小时的黄金档期吗？” “行！不行也得行！”局长也是豁出去了。 “要是下个月能拿到，那我倒是有一个人能推荐。” “是吗？谁？” “卢叟的地质学家矛添！” “陆总是什么打算？” “让他做一个星球地质专题的连载，参与性很强的那种。”陆冠生说，“你跟电视台打个招呼，别让他们给太多限制，让矛添自由发挥就行！” “这好办！陆总你等我好消息吧！”局长得到了肯定的回复，面露红光。 “给各大院校发个信息，就说是学期必读，给保证一下初期收视率如何？”陆冠生对局长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陆总！你这是让我以公谋私？”局长假装瞪了陆冠生一眼。 “不以公谋公！您办的可是教育改革这档子公事儿啊！” “哈哈哈哈！就你歪理多！”局长笑开了。 三一八、咱也出个科学名人 这事儿说办就办，教育局长丝毫也没有耽搁。 两天不到，矛添就收到了来电。 “boss！你把我推荐出去拍科教片？”矿师立即联系了陆冠生。 “这么快就给回复了？”陆冠生笑呵呵地赞叹教育局长的效率。 “下个月就要上节目，你怎么事先都没跟我说过呢？我脑子里没方向啊！”茅台仰天长叹，这大boss怎么说风就是雨呢！ “这个不难，咱别走远，就谈谈太阳系地球附近的那些宇宙体不就行了！你平时不聊得挺欢？” “boss！做节目啊！科教片啊！跟聊天有很大区别的好不好？你看哪有科教片纯聊天的？” “就是因为没有，就是因为都是严肃催眠的东西，才让你换个方式呗！”陆冠生一点也不急，“你就用聊天的方式，谈事儿的时候可以到各个可以摆事实讲道理的地点不就行了？” “可是……我们平时聊的那些例子，都在几角旮旯，哪有那么容易到达的？” “让齿轮给你打造一件宇航服，你自己带着设备飞过去自拍不就好了？” “那要是要说其他的星球呢？” “远的不行，陨石阵和彗星我们不是有飞船吗？去一去现场也是可以的！” “那我们这个新能源怎么办？” “都设计好了，齿轮能带队建造。”陆冠生说，“这个科教片也可以变相宣传我们的新能源，若是可行，也可以让群众一起参与。” “真要做这个节目？” “嗯！”陆冠生点头，“华国也该出一个别出心裁的科技界红人了！” “我事先说明，我不化妆哦！坚决不化妆！” “随你吧！反正拍出来是美是丑那是你自己的事儿！” “唉！我还是心里没底！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啊！” “我们最初不是弄的治海工程吗？可以从潮汐谈起。”陆冠生给他出主意，“然后可以带大家去看南极臭氧空洞修补的现场。” “那岂不是要飞着拍？” “主持人飞着做节目，是不是很有看头？很有新意？” “boss！你真是……” “记得开一个互动板块，有问必答！科教新时代就靠你开先河了！加油吧！我看好你！” “boss啊！你这是给我画饼呢？还是给我加压呢？” “放心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就是了！保证一炮红！”陆冠生说，“跟电视台沟通一下，设备我会提供，尽管开口！” “好吧！赶鸭子上架吧！” 挂了电话，陆冠生就没再管这些事儿。 他最近想着怎么把新能源推广出去的事儿呢！ 直接找客户，没有实例不可行，所以年底前，他打算先把锦浩所有的能源全数更新。 这还不够，因为自家的事儿，风险都是自己承担，没有说服力。 所以么…… “老舅！跟你谈一笔生意！”陆冠生果断给钱久金打了电话。 “怎么？又找到宝贝了？” “没有！但是有个长期来看绝对能省钱互利的生意要跟你合作。” “你又要卖给我什么？我有什么好处？” “嘿嘿！要不要来桴辕？我们慢慢谈？” “今儿没时间，明天周末，我把几个小的带过来。你自己跟宥贤谈，我旁听！” “哟！真的打算明年退休了？” “一把年纪了！受不了你一会儿被炸，一会儿上法庭的节奏！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话说老二要上高中了吧？打算送哪儿？” “送哪儿？”钱久金说到这个就来气，“我给他报了私立贵族高中，他不肯去，偷偷申请了伊甸湾学院！” “伊甸湾啊？不错的啊！” “不错？一个人跑那么远，还不错？”钱久金脾气上来了，“还不肯带佣人，要自己一个人去！说什么将来要开航天飞机！” “挺好啊！有志气！” “你们年轻人怎么都一个调？宥贤那小子也是，偷偷摸摸把宥祺的入学申请给我寄出去了！”钱久金想想就恼，“啥都不会的人，自己一个人怎么生活？” “老舅！安啦！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自己选的路，爬着也要走完是吧？” “唉！木已成舟！”钱久金也是退一步了，“不让他去，估计他到时候偷偷给我自己跑了！” “舅妈啥想法？” “舍不得呗！”钱久金摇摇头，“舍不得也没办法，反正班机不贵，说是每个月带着啾啾过去看看他，求个放心。” “那儿环境挺好的，反正你也要退休了，一起去玩玩吧！” “就你心大！” 其实陆冠生早就知道老二钱宥祺是个很有自己主见与想法的人。其实这点也像透了他的爷爷钱北江。 虽然除了去年在疗养院见过一面之外，钱宥祺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爷爷，却是在性格上得到了爷爷的真传。 这大概就是隔代遗传吧？ 钱北江这辈子就只爱科技，奈何是个独子，人生路上别无选择。 而钱宥祺就不同了！ 哥哥钱宥贤像极了父亲钱久金，对于乾坤有着骨子里的热衷，这也给了他选择的自由。 自从接触了陆冠生，桴辕总是有他小小的身影。在大孩子们中间，他慢慢也有了一丝领袖风范，经常带队参与动脑动手。 虽然在生活上他并不是最懂行的，可他在桴辕也学会了很多独立技巧。 钱久金说他“什么都不会”，那也只是因为他的认知还停留在四五年前，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娃上。 钱宥祺不离开家，就永远也不能摆脱家里人什么都要替他操办的保护圈。 十五六岁的孩子都有着反骨，总会有些叛逆，觉得自己长大了！对于父母的溺爱，会觉得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 钱宥贤也不是出了国，才知道自己是个生活白痴，才开始改造自己的人生吗？ 要说能独立，其实真要到个鸟不拉屎的荒山野岭，估计钱宥祺和啾啾都比大哥和老爸有生存能力。 所以陆冠生一点儿也不担心，钱久金只不过是舍不得，才会杞人忧天吧？ 钱家人到了桴辕，钱宥祺就神神秘秘地拉着陆冠生去了湖上私聊了好一会儿。 回来的时候，他整个气息都变了！这样的蜕变让钱久金很是讶异。但陆冠生说了，那是秘密，就是不肯告诉钱久金他们聊了什么。 看在钱宥祺这样的变化并没有什么负面情感，钱久金也就不再纠结了！ 也许他是老了，管不了孩子们了，是该放手，让他们展翅在天空自由翱翔了啊！ 午餐之后，陆冠生带着钱久金和钱宥贤来到了书房开始密谈。 “冠生这次要跟乾坤谈什么生意？”钱宥贤问。 “能源生意！”陆冠生开门见山。 “能源生意？你这是要和帝龙抢生意了？” “嗯！”陆冠生没有否认，“我最近开发了一个新能源，生物永动能源。” “生物永动？” “是的！造价是核电的三分之一，技术公开，不收专利费。” “使用期限是多少？设备能用多久需要替换？” “不需要替换，只需要每年维护，这个也是卢叟会上门服务。” “不需要替换？设备都是有年限的吧？” “不是说了，我这是永动能源，估计能比地球寿命长！” “我的天啊！你这是……打算被载入史册的节奏？” “载入史册啊？”陆冠生眼珠子调皮地转了转，“好像挺高大上的！” “唉！也就你没这个自知！”钱宥贤觉得陆冠生的心也太波澜不惊了！ 三一九、打头阵 乾坤这么大的集团，想要全面更换能源供应，那不是全期内能完成的事儿。 这个工程很大，陆冠生想要靠乾坤打头阵，那就必须一步步来。 先把乾坤主要的几个大楼替换了，这样就能用这些来打广告，作为实例添加新能源的市场信任度。 “冠生，这个能源安全吗？你说是永动，要是我们需要停止能源供给，要怎么停掉呢？”钱宥贤接手了乾坤快一年了，已经成熟仔细了很多。 “这个反应堆虽然是永动，但只要降温降压，它就会自动停下来，变成一堆没什么大用处的元素。” “那防护方面呢？怎么保证平时运作时候不降压降温？” “除非有人启动紧急制停，这个反应堆还是很牢固的。毕竟要控制内部大于地球引力几十倍的压力，不是一般工具能摧毁破坏的。” “那施工难度和场地需求呢？” “我打算先头工程先从乾坤的几家大型酒店开始。”陆冠生解说着，“这些酒店都自带花园和停车场。若是将这个设备安置在地下，就解决了远程电缆的排铺。” “需要挖掉花园和停车场吗？短距离的电缆呢？也要挖吗？” “不用！”陆冠生摇摇头，“我有挖掘设备，只需要一个一米直径的入口就行，地面上一切照旧。” 至于电缆，陆冠生打算用小型地底挖掘设备，直接像鼹鼠打洞那样，将管道一边挖，一边排上。 到时候只要安装设备，穿上电缆，将大楼的主电箱与新电缆相连就行了。 而且陆冠生打算用分流器，也就是说，只要一个变路闸，就可以将供电转换到新的电缆上。 这样操作，断电时间只有五秒钟，完全不影响营业。 “需要多久完工？” “同时启动的话，大约一到两个月，可以把乾坤在锦城的三栋酒店大楼，以及乾坤总部都替换上新能源。” “造价呢？” “锦浩提供十年贷款，负责终身保养。每年交一笔保养费，再加上十年无息贷款平均下来，大约是你们现在电费的一半支出。” “一半？”钱宥贤掏了掏耳朵，“你是说，造这玩意儿我还能省钱了？我没听错吧？” “完全没听错！而且是前十年省一半，接下来每年支出只有原先的十分之一！” “你这技术靠谱吗？靠谱的话我们马上就能签约！早弄好早省钱！”钱宥贤说，“我也不想让帝龙继续赚我们乾坤的钱！” 对于想要炸死他大表弟的人，钱宥贤自然是不喜的。 “绝对靠谱，我在伊甸湾已经开始试运行了！” “好！那我就相信你！反正你从来就没有让我老爸失望过！” “明天签合约吧！记得弄好了之后多帮我宣传宣传？” “那是肯定的！”钱宥贤想了想又说，“可是这样的工程你赚不了多少钱吧？前期投入又那么大……不怕断了资金链吗？” “不怕啊！不是还有乾坤合作社吗？每个工程给我办借贷不就好了？” “我靠！原来你是要用我家银行的钱帮你造啊？” “银行的资金不就是用来投资的吗？放心，投资我不亏！” “不过说实话，你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么薄利又麻烦的事儿啊？” “因为我需要灭了马鹰龙家的帝龙！他垄断能源先不说，就是他老想吞并锦浩，老想要我命这件事儿，我就不想让帝龙继续存在着！” “好大的野心啊！”钱宥贤惊了，“做得到吗？” “只要乾坤敢开先河，我就敢把帝龙锅里的水一瓢一瓢地清空了！” “好！帝龙我看着也烦！咱一起干番大事业！” 两个年轻人初生牛犊，谈得起劲儿，一旁坐着的钱久金却是皱上了眉头。 “冠生……你这样正面和帝龙对上，不会再有危险吧？”钱久金考虑得就比钱宥贤要多。 “危险？危险无处不在！”陆冠生笑了笑，“你觉得我不和他们对上，他们就会放过我？我接手锦浩四五年来，帝龙没少找我麻烦！” “你小子到底惹了多少我不知道的麻烦？” “反正我不这么做，帝龙也是决计不会让锦浩好过。所以不如先下手为强，削弱了帝龙，它才没有翻身反咬的可能性！” “唉！罢了，罢了！我也不想知道了！省得晚上失眠！”钱久金摆了摆手，“但是你自己一定要小心，知道吗？像想上次一样，差点被炸飞！” 那天钱久金可是对着电视坐了一下午，提心吊胆。看到爆炸，他差点魂都吓没了！特别是夫人，都吓哭了！ 幸好他没事儿，不然可不是要变天了？ 出那事儿之前，钱久金只是恨冥帝，这事儿以后，他把帝龙一起恨上了！ 再加上之后帝龙还想侵吞卢叟，更是让钱久金看不上！ 陆冠生要削弱帝龙，那样也好！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那帝龙，摆在那儿耀武扬威的，这钱久金心里就不踏实。 虽然正面对上，陆冠生的确免不了遇到危险，但他相信以这大外甥的古灵精怪，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所以他们想要做什么，他也打算不管了！ 年轻人到底有着他没有的魄力，只要不把乾坤和锦浩玩没了，他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想通了，钱久金的眉头也就散开了。 第二天一早叫了金崇过来签合约，很快就把事情搞妥了。 金崇还是第一次来桴辕，看到这里热闹的情景，不觉有些好奇。 原来有钱人家里的庄园也不都是那么井井有条的啊！那乱七八糟的花园，真的是陆冠生的家景吗？ 不知道这是不是助理的怪病，金崇这想得和甫缇如出一辙，也有些“响亮”。 “不用担心，这群熊孩子玩好了自己会收拾的！”陆冠生笑着对金崇说，“花园里不能尽情玩耍，要花园干嘛？” “呵呵……呵呵！陆总还真是想得开！”要是他有这么大的园子，不，是林子，他才不会舍得让这群熊孩子搞破坏呢！ 不过……这群熊孩子里……好像还有钱总家的千金啊！哎嘛！认知告急！认知告急啊！ 这小千金他见过几次，虽然古灵精怪的，但却是着装得体，礼貌优雅……但这穿着连体服，一身泥巴，追着男孩子们飚着水枪哈哈大笑的……真的是那个钱家娇滴滴的小公主吗？ 转头看了看钱久金，再看了看陆冠生，还有新主子钱宥贤……他们都看着窗外浅笑呢！ 看来这不是第一次了！果然是很熟悉的场景吗？他们家一本正经的钱老板，私底下是这么前卫的吗？ “金崇，你老看外面，是不是要去一起玩？”陆冠生笑着问，“想去就去，光看着多不过瘾？” “啊？你让我玩泥巴？”金崇一脸不敢置信，“还是不要了吧！我一把年纪了……” “哈哈哈哈！”他们都笑了，看来这场景是把金崇惊坏了！ “要留下来吃饭吗？”陆冠生问金崇，“走吧！去花园？” “啊？陆总饶了我吧！我真不想玩泥巴！饭我就不吃了，不吃了！”金崇连连摆手摇头。 “啊？”陆冠生没听明白。 “没出息！陆冠生是强迫你玩泥巴才给饭的人吗？”钱久金翻眼摇头。 “不是让我去花园吗？”原来不是玩泥巴啊？那吃饭要去花园？ “烧烤啊！烧烤！”钱久金摇着头就先打开了玻璃门走了出去，“笨！” “烧……烤……？”金崇一脸囧逼地跟了出去。 三二零、出名啦！ 本来太空垃圾一事儿就已经又掀起了一阵太空热，教育局趁热打铁，推出了这个叫《星球的秘密》的科教片。 八月中旬，第一期在周六8点档首推之后，反响和讨论就很激烈了！ 矛添采取了陆冠生的建议，从治水和潮汐开始说起，热了一波海岸参观旅游。 矛添在纪录片里飞到过的地方，第二天就人满为患，从几岁的小孩子到学习地质的专家，纷纷到来观察考究。 过去，“科学是一门没什么用的学科”这一大多数人公认的想法，在矛添半个小时的解说和诱惑下，慢慢转变成了对科学的好奇。 电视台本来是迫于教育局的压力，勉强给出了周六黄金档六周。现在第一期才上播，就收到了史无前例的关注，收视率直飙历史新高。 第二期一出，电视台就找到了茅台，问他能不能延展到12期？ 三个月，还在年底前，矛添点头答应。反正他能说，能玩的还很多。 陆冠生明年就要推广新能源了，矛添的任务就是在年底前打开一波能源热。 电视台能给12期，正好能让热度在推广前不减，顺利帮锦浩打助攻。 第二期，矛添走访了那些收着钻石的商家，还飞去了南极臭氧层拍摄“小飞碟”排放臭氧的过程。 这不但让小孩子们对于机械制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让原本不知道，或者犹豫着要不要参与锦浩环保回收的公司看到了远景。 锦浩从那天后，废气处理那一块又迎来了很多新的订单。 节目做了三期，矛添就成了耳熟能详的名星人物。上街都会被认出来，和基地的几个人吃个饭，被要求合影就不下数十次。 “矛添！你出名啦！不比歌星影星差！你给我们科学界长脸了！”女王笑着挪愈他。 “齿轮在忙着，你要不要当个嘉宾，把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植物秀一秀？”矿师问，“顺便让他们去参观一下伊甸湾？” “可以啊！我要美美地上镜！”女王撸了一把头发，“让我们科学界也多几个美女！” 理科无美女的说法，看是要改变了！在这个男人撑天下的科技世界里，女王的上镜，一定会让那些对于女人有偏见的直男们产生一阵认知冲击！ 谁说头发长就见识短？女王这是打算分分钟打脸的节奏。 果然，第四期女王上镜之后，底下的反响简直是要把评论页炸了的节奏。 不但如此，还有很多人打听这些植物有没有商家在卖？很多人都很想要买啊！ “boss！你给我开个苗圃业务吧！我要开网店赚钱！”女王果断联系了陆冠生。 “行！我让项目部给你弄个网站，你预售吧！地皮反正海湾农场多得是，让水晶宫的工程师帮你打造一个温室？” “哇！我的小兴趣爱好马上就会成为我的包包啦！”女王一脸得意的笑。 “矿师呢？让他连线。”陆冠生让女王把矿师叫过来。 “boss！有什么吩咐？” “11月彗星靠近地球，目测可见，想办法带几个好奇的去彗星上逛逛？” “去彗星？还带人？带什么人？” “你的粉丝咯！”陆冠生笑着说，“记得要成年的，还有专业要对口的！另外下一期就出个二阶考题，所有答对第一阶问题的进入第二阶。” “两阶考题都要问什么？” “第一阶就是专业知识问题，第二阶开放题，这是筛选人品，等会我会给你第二阶考题。” “然后呢？” “把结果发给我，我会给你选三个人，到时候让他们来水晶宫扫描，我会给他们打造宇航服。” “哈哈！好兴奋！我都没去过彗星！” “把这兴奋劲儿使劲儿在节目上表现表现吧！等你的彗星专题哦！”陆冠生笑着鼓励着。 果然，矛添一说要带粉丝上彗星，底下就疯了！ 大多数感兴趣的都是小孩子，可是矛添不带小孩子，可是哭坏了一群。 就连桴辕的那群都跑来找陆冠生求情，说是要去彗星。 这中间就有特意从伊甸湾飞回来的钱宥祺。 “大表哥！让我去吧！”钱宥祺缠着陆冠生不放。 “你才16，你要做什么，必须要你爸签字。更何况，就算他签字了，这一趟你也去不了！不好让矛添叔叔难做人是不是？” “可是……可是……” “好了，别纠结了！”陆冠生笑着拍拍钱宥祺的肩膀，“等我忙过了这阵子，我亲自带你去？” “可是彗星很快就会飞远了啊！”钱宥祺撅着嘴。 “听我说，你今年好好跟航空基地的叔叔阿姨们学习航天技术，学好了，我明年带你去月球好不好？” “月球啊……好是好，可是月球好多人去过了……能不能去火星？” “嘿！你要求还真高！火星打个来回60天，你不用上课了？” “哼！大表哥你别唬我了！”钱宥祺一脸不信任，“航天站的叔叔阿姨都说了，永动能源能让来回火星的时间缩短到一个月内！” 钱宥祺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暑假有两个月呢，去一次火星绰绰有余！ “这还在研究阶段呢！”陆冠生无奈摇头。 “明年！明年暑假，要是太空船造出来，大表哥你一定要带我去火星！不许食言！” “好啦！好啦！”陆冠生摸摸钱宥祺的脑袋，“你要是能说动你老爸放你去火星，要是技术成熟的话，我就带你去？” “耶！”钱宥祺摆出两根手指比胜利，高高兴兴地跑出门，给那群熊孩子分享谈判胜利的成果。 陈吉家的两个也眼红啊！幽怨的小眼神刺激着陆冠生的神经。 唉！家里有群熊孩子，到底是好呢还是不好呢？ 刚刚以为摆平了钱宥祺，可没多久，钱久金的催命符就到了！ “陆冠生！你这臭小子要把我儿子弄哪儿去？火星！你脑子长包了？”钱久金魔音怒吼。 “嘿嘿……”陆冠生傻笑。 “笑你个头笑！去月球就那么危险，你还敢把我儿子弄去火星？”钱久金还是吼着，“他十几岁科幻电影看多了无厘头，你一个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也跟着不靠谱？火星是能随便去的吗？” 陆冠生心想：“有什么不能随便去的？他都去了好几回了！”但他不能这么说啊！ “我犟不过他，你儿子啥性子你这个当爹的不知道？”陆冠生撑着下巴当个局外人，“你自己劝，劝不动也不能怪我了！就跑一趟火星玩玩试驾而已，我把你儿子好好送回来不就是了！” “那万一……” “反正我也去，万一什么的，不是还有我陪葬吗？不孤单！”陆冠生逗着钱久金。 “要作死你自己去作死！别带上我儿子！你个臭小子！……”钱久金接着就叽里呱啦地骂了一通，直到舅妈强行把电话抢了下来。 “冠生啊！去火星安全吗？”舅妈问。 “只是去看看，体质好的就没什么大隐患。”陆冠生实话实说。 “哦！体质啊？那我给他补补，反正我们是劝不动，只能靠你给我们看着点了？” “舅妈放心，没事儿让他在家里的健身房多锻炼锻炼，真没事儿的。” “嗯！我知道了！别介意你老舅，他就这个臭脾气！” “不会介意的，他我还不知道吗？”陆冠生笑着安抚舅妈。 这老舅，还不是就是担心，没经验又不懂的事儿，他就会胡思乱想罢了！ 三二一、彗星 矛添带着三个20来岁的学生去彗星的那天，也是陆冠生又一次接到全球环保峰会cop101的邀请之日。 这次他们要去到的那颗彗星已经是末年彗星了。这是一颗短彗星，再过几年差不多能挥发的物质就会挥发殆尽，成为一颗类似于陨石的死彗星。 这样的彗星直径小，引力小，气体风力度也小，适合于同步登陆。 要去彗星的三人听说不但能近距离观看彗星，还能直接登陆，更显得兴奋不已。 这批人在伊甸湾接受了一个星期的集训，踏上了为期5天的彗星行程。 他们都带着学校里给予的课题，踏上了研究探险，掌握第一手资料的旅途。 陆冠生设计的飞船外部也都是有全方位摄像头的，这从起飞到登陆的全过程都可以无间隙拍摄到。 而内部空间也有许多视频监控，再加上他们自己的自拍日记，和宇航服上的摄影，资料会很全。 回到陆地上，只要将这些全都交给电视台去自由剪辑就是了，所以根本不影响任务操作。 去程途中的一天半，矛添给学生们讲解了彗星的构造，成分，以及将来彗星变成巨型陨石后可能可以带来的利益。 太阳系距离地球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陨石阵，这里的陨石和彗星都是差不多的构造。 说是长远利益，那就是这些陨石大多数都是铁和镁硅酸盐，矿物成分是橄榄石和辉石。 在全球禁矿的今天，这些矿产都是可以为人类带来巨大利润的宝藏。 只不过现在没有技术，也没有能够实现经济利益的平价开采条件罢了。 现在的技术设备，到达陨石阵需要一个多月，打个来回差不多就快三个月了。 飞船的载重也有限，就算带回来，这天价的矿藏也卖不出去是不是？ 所以航天技术现在还在短距离航飞的阶段。 谈了一百年的火星登录，到现在也没人去做，不是因为做不到，而是资金需求庞大，设备技术有限。 而这技术有限的关键点，就是能源供给。 去一趟火星没问题，可是登陆了，再想回来就不那么容易了！ 火星的引力虽然不如地球大，可想要从火星上起飞，现在的技术，也只能先在火星上花上好几年建造发射站才能达成。 这也就是钱久金为什么那么纠结让儿子去火星的原因。万一陆冠生的技术不到位，那不是这辈子都见不到儿子了？ 他还不想让儿子成为火星居民啊！ 一天半的时间在那些好学的队友们侃侃而谈之下，很快就过去了。 接下来就是矛添最没把握的登陆！ 绕着彗星一大圈，成员们配合着记录彗星地表形态，终于找到了一个适合登陆的盆地。 “矛博士，你看这片能行吗？”一个学生指着那块盆地，“背风区风速很小，岩石平坦，应该可以抓地。” “你们觉得呢？想冒险登录吗？还是觉得风险系数太高，就在外围采集？” 互相看了看，他们纷纷点头：“既然都来了，不登陆太可惜了！可能一辈子就这一次机会！” “那好！接下来记得听令，不要私自决定。”矛添点头，“登录之后，记得安全绳索在舱门系牢靠了！” 这里不小心跳一下，那就上了外太空了，想回来就有些麻烦了！ 虽然有宇航服，但彗星风力巨大，移动速度也是飞快，光靠宇航服，恐怕还是很玄。 这群人是临时组队，为了不叫错名字，矛添一开始就让他们使用编号。 矛添是零号，其他三人分别是一二三。 “三号准备抓地爪，一号测风向风力，二号到副驾驶配合我登录！”矛添说完就带着二号回了驾驶舱。 “地面风速400公里\/时，有些太强了！”一号探测了风速之后，有些不确定。 “二号，去前方，我们顺风降落！”矛添想了想，逆风根本降不下来，侧风容易走偏，看来最保险的，就是航空过程中最不合适的顺风降落。 “顺风？”三人都囧了，这是什么骚操作？ “靠风力推动，倒转涡轮减速，起落翼拉上升状态，可以完成！”矛添这是逆向思维，“有时候，经验反倒成了限制，我们要拓宽思维啊！” 不置可否，但这里除了听矛添的，也别无它法。而且他们都是特别想要登陆彗星的人，再冒险也上了！ 终于，飞船开始反向下降，打了上升翼，飞船果然没有俯冲。 “二号，速度太快了！加大涡轮力度！必须要在90码以内达到地表100米，我们没有跑道！” “90码？”二号看着现在十几倍的速度，心里开始慌了。 “现在！马上！发什么愣呢？”矛添一声吼，喊醒了石化的二号。 “糟了！还有一百码速度！”矛添因为二号那耽误的几秒，差点骂娘。 “怎么办？” “系好安全带，抓稳了！再来一次！”矛添对着二号又说，“这次别再开小差！” “是！对不起！” “太空中容不得对不起！调头升空！” 虽然及时调整方案，飞船还是触地了。 “哐！”一两下重重的弹撞之后，飞船才到达高度，离开了地面。 “敢吐舱里，看我打不打死你！”矛添对着因为撞击反胃的二号大吼。 二号一吓，刚要吐出来的胃酸就被狠狠地咽了下去……不是一点点恶心，但再恶心他都不敢再吐了！ “着陆第二轮准备！”到达定点位置之后，矛添第二次下令。 “准备就绪！”三人齐声回答。 “你再出一次问题我要你好看！你看我敢不敢把你留在彗星上！”矛添对着副驾驶的二号吐了这么一句，让那孩子一个机灵。 “80、70、60……” “启动抓地爪！” “40、30……” “涡轮反推！” “风速60，可以降落！” “三、二、一！抓地！二号掉头！” 六个抓地爪连着绳索牢牢地抓住了彗星地表，驾驶舱的两人打满了方向盘，一圈回旋，阻止了飞船的继续前行。 涡轮此刻全都转向外60度角喷射，稳定了飞船位置，又慢慢调整了飞船方向。 “可以着陆了，缩短绳索，启动固定臂！”随着矛添的话语落下，航天飞船稳稳地停在了彗星上。 终于停稳，飞船上传出了激动的欢呼，可矛添却没有那么兴奋。 “你不高兴吗？矛博士？” “今天有多险你们知道吗？”矛添严肃地说，“今天叫做是小型彗星，重来一次没什么困难，要是这是在土星上呢？要是是在陨石阵呢？” 这个问题一问出，气氛低落了下来。 “对待科学，对待决策，我们认准了就不能有犹豫。今天这几秒的犹豫，几秒的延迟，只是让我们重新登录了一次，可是……”矛添扫了一圈三人，“在别的情况下，这样的迟疑可能就是任务成功与失败的关键！” 看着这三个年轻人低着头，矛添放缓了口吻：“对不起这三个字，在科学上没什么大用处啊！严谨和信心，是你们将来成功的关键！好好对待失败和经验，你们会成功的！” “谢谢矛博士！我们一定不会再犯错！” “好了！不要有负担，我们下飞船感受一下吧？”矛添笑了。 所谓的感受，并不是传统科学家们的收集采样，而是让他们跑跑跳跳，感受彗星的失重，感受风暴的速度，感受不一样的经验。 这是个不同寻常的彗星之旅啊！ 三二二、COP101 这一集《星球的秘密》播出的时候，正是12月初，陆冠生登上去欧洲参加cop101行程的日子。 cop101已经来了两三天了，陆冠生这样受到邀请的商人，并不需要参与全程讨论，所以他只是在最后的两天里去听听各国讨论的结果。 当然，还有顺便看看都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推一推自家的环保项目啥的。 时差的关系，这早上出发早上就到的感觉有点疲累，陆冠生整修了一上午，在酒店吃了午餐才去了主会场。 今年来的这些人和去年的班底大同小异，很多人都认识陆冠生了。看到他姗姗来迟走进会场，好几个商场同僚就迎了上来。 会议还有半小时才开始，正是聊天拉关系的好时机。 “阿伦！你员工拍的科教片很不错啊！在我国也很火！”奥国的老合作伙伴笑着对陆冠生说。 “哦？你们也看华国的科教片？”陆冠生好奇。 “不是有网络视频版面吗？好像是谁刷到了，一下子在我国爆火！”澳洲人笑着说，“今天一大早我还看了最新一集呢！那个彗星登陆啊！” “哦？我在飞机上，还没看呢！你比我积极！” “阿伦，那登陆的飞船是你家造的吗？设备挺好啊！有没有商用？” “回收太空垃圾的是同一系列飞船，这只是为了去彗星改造了一下而已。” “只是改造一下？阿伦的航天技术那么成熟了吗？” “近航大同小异，跑道升空，到了大气层外没多少需要修改的地方。” “跑道升空啊？税收会不会很不经济？”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陆冠生单眼一眨，对澳洲人卖了一个关子。 这个关子也没卖多久，因为很快就重新复会了，下一轮正是陆冠生的演讲。 这是向各国官方介绍他这半年来他的太空垃圾回收成果，介绍他的新飞船的功能，以及最主要的，推广他的新能源。 “我们锦浩已经开发出了环保永动能源，除了保持技术月设备制造由锦浩拥有之外，将实行专利公开。”陆冠生如是说。 “专利公开？”众人惊了，“阿伦的专利公开，是不是表明与贵公司合作购买能源，不需要支付高昂的专利费？” “阿伦！锦浩是不是会传授专利技术？” “这个永动能源是不是安全？环保系数是多少？” 陆冠生话音刚落，一圈围坐着的官员和嘉宾们的提问就此起彼伏地响起。 “鉴于安全起见，我方的技术暂时不会公开，想学也行，可是理论学会了，恐怕技术上还是要依靠锦浩。说白了，没差！”陆冠生耸耸肩。 “若是实行电网改造，原先的电网要如何解决？新技术占地量又是多少？” 对于永动能源，各国其实都研究了不下半个世纪了！一无所获不谈，这花进去的资金就已经是天文数字。 现在有现成的技术，又不用花专利费，不用脑子都能想明白这是多大的好事儿是吧？ “阿伦！你不是自称奸商吗？怎么，这些年尽看你做放弃大利润的办慈善事业？”有人吐槽。 “慈善？不不不！我这是薄利多销，拉平大家的供需水平线。”陆冠生摇着一根手指，“大家基准都高了，咱才能推广暴利板块是不是？你们没需求，我哪来的市场啊？” “果然是奸商啊！”对方笑了，“这是拉全球下水的节奏吗？” “那是！我们华国有个说法，那就是‘由奢入简难’。我这奸商不就是要让你们都尝尝科技的鲜，享受一下高水准的舒适……不怕你们想倒退到远古！”陆冠生又调皮了，引起众人一阵笑。 陆冠生说的是大实话，这些赚不了多少钱的项目，短期看来就像是做慈善，没什么大利润。 对于合作对象来说，短期内也是占尽了便宜。 但是人类都是不会满足的，有了就想要更多。长远来看，这些技术带来了更多更高端的的需求，而合作方没有技术支持，便只能继续投靠锦浩。 就像能源一项，虽然知道寻找陆冠生合作，自己得不到技术，将来还会因为技术短缺而将供需仰仗于锦浩。 但他们觉得并不亏，因为虽然可能会让锦浩赚取无数钱财，但他们换取了永动能源，这可是花上双倍的钱也不一定能研发出来的。 再有就是人力成本和时间成本。与其花上十年八年才有一丝进展，倒不如现在就用上永动能源，又省了开发巨款，还省了能源费，更是省了进入新能源时代所需的的时间成本。 当今快节奏的大环境，不走在前沿，那就是赤字的先兆啊！ 所以那些国控电的国家，立即就毫无悬念地投靠了。而私有电的企业们，也开始蠢蠢欲动。 陆冠生要的就是这反应。话说外来的和尚好念经，陆冠生这个华国的内部和尚若想要在华国率先推行永动能源替换，恐怕效果并不会很好。 不但要考虑到人脉关系，还有可能将为数不多的利润继续往外让。所以陆冠生就当了一回外来和尚，先把周边的生意给吞了。 到时候华国被动地成为了“理念落后”的国家形象，那还不急着上门找陆冠生？ 这就是策略，咱陆冠生不求人赏饭碗，因为再厉害的，急了也会主动找他帮忙解决的！ cop101会场，华国代表也是参加了的。去年那期会议，陆冠生第一次和华国环保局接触，但接触下来的感觉是，他们似乎很倾向于帝龙。 经济第一，环保其次，能花小聪明绕过的，就不会想办法从根本上出发解决问题。 陆冠生对于那两个人是看不上的，所以推广锦浩环保板块和能源板块还是得自己来。 既然来了，同国大使总是要见个面，忽悠忽悠舆论。要不是那三人里有一个还能说上话，陆冠生可能连忽悠舆论都懒了！ 这能说上话的，就是能源开发总局的局长番汶山。 三十来年了，番汶山都在走访寻找新能源可行性方案。只要有一些前景和希望的，他都会拨款资助。 只可惜那些资助的项目，大多都是治标不治本，离开了核能和电网，就无法正常可持续发展的东西。 水电，风电，还是都算是绿色，核电也算是干净，但这都是有局限，有期限，投入很大的项目。 在对能源要求颇高的21世纪末大环境下，已经开始出现供不应求的弊病。 符合水电大坝的河流山川也就那么几条，净风力资源华国又不是很够，核电机组又贵得可以，而且选址还有诸多计较。 三十几年，番汶山没有放弃，也算是专注执念了！ 新能源大比拼三十年，全球大国无一有建树，没想到这样的突破被陆冠生这个他并不是很关注的大财团一把手拿下了！ 在他心里，大财团都是经济利益第一，那些学院派研究所才是真正能出成绩的地方。 可是他这回想错了，这个“奸商”不但研究出了新能源，还要将能源技术公开普及。 番汶山不希望企业采伐掌握新能源专利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普及陈本，那可是暴利行业。 但陆冠生不收取暴利，那对他来说可是意外中的意外。 不清楚陆冠生这个自诩“奸商”的人到底是什么想法，他无论如何也想要找他单独谈谈才好。 三二三、又来补刀 番汶山当天晚上就去酒店找上了陆冠生。 “陆总，你白天的那段演讲和问答让番某人百思不得其解。”番汶山进门之后开门见山，“不知陆总此举目的为何？” “目的？”陆冠生抬了抬眉毛，“若我说造福人类，造福地球，番局长信不信？” “陆总！”番汶山当然是不信的，这么个说法陆冠生自己都不信。 “好了！开玩笑的！我就是觉得现在的能源太落后了，而且也几近饱和。”陆冠生正经了起来，“饱和之后又该如何？抬价？让大家为了少花能源费而节约能源？番局长觉得我会当这个冤大头？” 科技集团要发展，就需要能源的支持，不但是公司需要，产品需要，客户使用产品时也需要。 所以能源被垄断，或者能源不能自主，或者只是能源提价，就会对产品的设计格局，销售业绩造成影响和限制。 陆冠生不喜欢局限，当然希望能源可以永动低价咯！ 当然他没说的，还有他看帝龙不顺眼的那档子事儿。 “番局长，你看，光我一家有永动能源那是不够的。”陆冠生继续分析着，“我们若是设计出吃电的设备，而客户并没有能源优势，你叫我怎么卖新技术，卖设备是吧？” “陆总的意思是，你推广一个能源，低价出售，全面铺开，是为了将来的生意打基础？”番汶山似是明白了。 “正是！”陆冠生点头，“另外我还想去外太空多转转呢！陨石阵那么多矿产，我的飞船得全球能停才能开矿赚钱是吧？” “陆总还要到外太空采矿？”番汶山觉得陆冠生这说得有点异想天开。 “万事皆有可能，我是搞科技的，专业可是星球地质，把我的思路绑在地球上，是不是太浪费了？”陆冠生又调皮了。 “陆总大志向！”番汶山讶异之余，也只能竖根大拇指，拭目以待。毕竟他想象不出这样的构局。 “番局长要不要考察一下锦浩的永动能源？我带了个小样。”陆冠生诱惑着番汶山。 “小样？能用的那种？能源还能出小样？”番汶山思路一下子转不过来。 “怎么不能？电池不就是电网的个小样？”陆冠生说。 “陆总要真么说，其实也没错！”番汶山恍然大悟。 这“小样”番汶山是一定要看的，他本就好奇着。追求了三十余年的永动能源，今天终于能一睹为快，哪有不看的道理？ 陆冠生去了卧室，提了一个纸巾盒大小的黑箱子过来，放在桌上推给番汶山：“就是这个。” 番汶山不置可否，只是看着箱子想动又犹豫着。 “没有危险，打开吧！原始密码4个0。”陆冠生给他一颗定心丸。 打开箱子，里面是一个长得像葫芦的闪光双球。每个球体也就是网球大小，躺在一个长方形的透明盒子里。 “这箱子一圈是……蘑菇？”番汶山注意到了放置那个载着永动能源的透明盒子外圈似乎是有些奇怪的植物。 “嗯！转基因木化菌菇，用来收取温室气体和光污染的！长满了还能收割下来压钻石呢！”陆冠生一脸钻钱眼里的样子。 “这么小一个，能发多少电？”番汶山问了个实际问题。 “这个反应堆提供主会场大楼的所有供电足够了！”陆冠生对番汶山眨了眨言，“番局长要不要尝试尝试？” “就这么个小玩意儿，能提供主会场这三层建筑的全部供电？”番汶山明显不信。 “明天咱去试试，相信大家也都很感兴趣的！”陆冠生忽然觉得这是一个打广告的好时机。 “你自己去跟主办人说，我怕丢了老脸，特别是在那两个面前做得太明显……” 番汶山指的是同行参与cop101的另两个官员，前门就说过了，那两人比较亲帝龙，也很会投机取巧，对于永动能源并不是太感冒。 坐其位，谋其事，但也不能太直肠子，不然万事推进难！ 所以番汶山虽然反感那两人，也不想太明显地与他们对立。没有那两人的支持或者让步，华国的电网能源转化是不可能顺利实现的。 所以该迂回就得迂回，该蛰伏等待时机的，就不能过早冒头。 陆冠生也闻出了苗头，和番汶山又聊了几句之后就送客了。 第二天，陆冠生一早就找了主办方负责人。正好主办方对于昨天陆冠生关于永动能源的演说也是十分好奇，于是答应了让陆冠生现场演示。 上午休会的间歇，会场大屏幕上出现了一条公告，告诉大家陆冠生会现场演示替换主会场的能源。有兴趣的可以通过自己的电子设备上局域网全程跟进。 都是来参加环保峰会的人，哪有对于能够改变历史的新技术不感兴趣的？ 不到五分钟，所有人全数登录，不单单是主会场的逾会人员，还有参与峰会的其他会场和正在空闲中的大多数人。 屏幕上，陆冠生亮出了那个“宝盒”，讲解了各个部分环节的作用之后，就在主办方官员和工程师的陪同下来到了主电箱。 欧洲的主电箱变电插头和电阻都比较统一，换起来没什么难度。本来就是打算全球推进的，陆冠生那个“宝箱”的插头用的是全球万能主控电缆插座。 “要断电咯！”陆冠生调皮地对着镜头用英语说，“可能会暗几分钟。” 说完，陆冠生侧向移开盒子一侧的移门，露出插座。与此同时，他拉下了主电闸。 “哗！”会场内一片暗哑，除了每个人手上的平板和手机还在发出微光。 视频上，主办方为陆冠生打着手电，让陆冠生将主电缆插上永动电源。 这一操作完成后，陆冠生拨动盒子上电缆旁的小电闸…… 唰唰唰唰！ 室内的照明闪了几下之后重新恢复了光明，暖气也重新开始隆隆作响，会场内的pA系统和电脑机组也嘀嘀嘀地响起了重新启动的声音。 “今天开会先用这个电池吧！记得要好心给我反馈哦！”陆冠生摆出了一个老土的剪刀手，引起一众笑。 回到酒店，黑仔就联系了陆冠生：“boss，新闻我看到了！反向好像不错啊！接下来有什么行动？” “接下来啊！那就是远交近攻呗！”陆冠生对黑仔说，“你就负责查那些公司的背景，其他的就交给甫缇完成就行了！” “远交近攻？什么意思？” “咱要拿下的是冥王，所以要攻的便是帝龙的能源板块。这次峰会，我们可以将于帝龙没有直接关系的周边尽量收拢。” 这可是断了帝龙的很多能源收入啊！能源滞销，那可是在马鹰龙原本因为太空城二期项目危机而岌岌可危的事态上再补上一刀。 虽然一时之间广大群众看不到什么变化和成效，但陆冠生心里明白，马鹰龙心里一定也很明白。 这就是对上了，各行各业终于全都对上了！ 制造业，航天业，现在又是能源行业，全都对上了！ “黑仔，你盯着点马鹰龙周围的人。”陆冠生给黑仔打了预防针，“我觉得马鹰龙会故计重施，在能源项目上搞事故！” “我知道了！”黑仔说，“但是盯着管盯着，我们的能源有没有什么安全隐患保障？” “放心！早就想到了！”陆冠生挑眉。 三二四、走向国际 峰会主会堂的新能源替换试运行，在第二天就收到了反响。 不但因为能源体积小，供给能源稳定，让峰会主办方直接就不想把迷你反应堆还回去之余，还接到了不少受邀企业的订单。 这是直接走向国际的节奏啊！ 这次峰会在瑞士召开，这个环保大国自从21世纪初全球变暖，山体缺雪，滑雪场赛事和旅游业遭到冲击之后，就一直对于环保特别专注。 在主会场如此简单地就实现了能源永动的情况下，各地的企业纷纷闻讯赶到峰会现场，希望实现能源永动，减少风力发电站对于景区山头的占领。 峰会还有两天就要结束了，陆冠生很快就会回到华国，这个机会大家都想抓住啊！ 峰会现场被这些企业代表挤满，让主办方不得不开辟周边的宾馆酒店，客气地将陆冠生“请”出会场。 实在是这样的情况，峰会根本无法正常召开啊！ 陆冠生也很体谅主办方，知道他们还有很多重要的决议要完成，这样把会场挤翻是不利于全球环保决议的顺利推行的。 既然主办方出资包下了附近的酒店会场，他便退到了那里逐一会见拜访者们。 让他意外的是，这些拜访者不单单有当地的企业代表，居然还有第三世界国家的各国首脑。 知道他们都是趁峰会休会的时候抽空拜访，陆冠生也体谅地将他们的约见时间优先安排。 “甫缇！这两天你别睡了，带着闻蓝一起连线帮忙把！我给你家那位加班费，我一个人真的忙不过来！”陆冠生果断地连线甫缇求助。 甫缇也是效率杠杠的，连夜把康梓强挖起来，直接现场拟定合同。 因为第三世界国家需要的贷款硕大，陆冠生又不得不把钱宥贤挖了起来，直接商议贷款条件。 就这样，两天时间内，陆冠生把今后两年内的永动能源大单子签满了！ 可是拜访的客户还是继续络绎不绝，陆冠生自觉是不是人手开始紧缺了？ “矿师！招工！你来面试，给水晶宫再招一批能用的！记得让黑仔查背景！” “要招多少？” “现在的情况，三人一组，起码得招四五十人！” “哎嘛！我还要做节目呢！哪来那么多时间？”矿师欲哭无泪。 “要不你索性在节目里发出招聘条件，顺便下一期介绍我们的永动能源，记得结合土星一起讲，免得离题？” “行吧！我跟电视台打个商量！零时改内容还得听他们的意见。” “你尽量吧！我让陈吉给你打配合，她敲边鼓特别在行！” “行！我嘴皮子还真是不那么利索！”矿师是科学家，谈生意……嘿嘿！他还真是不在行！幸好boss提前想到了这一点。 三天半的行程，陆冠生收获满满。虽然也是累死人，但至少成果显着。 回到锦城后的第四天，矿师的土星和永动能源专题就播出了。再加上这次cop101峰会上的号外，把社会面对永动能源的关注度提到了高峰线上。 也就是这时候，乾坤宣布了已经在节前实现六栋主楼能源永动自主的新闻。 钱宥贤第一次在新闻访谈上露面，打开了华国新能源参与者的先锋队伍。 新能源，对于帝龙来说，那就是个特大的坏消息！马鹰龙立即展开了对策的研究。 毫无意外地，帝龙仍然采取了黑化策略。 “你说这马鹰龙怎么就那么没有创意呢？”陈吉看到网上铺天盖地出现的视频和号外，撇嘴。 “老套呗！时间没给够，只能临时抱佛脚，先搞一波再行考虑咯！”陆冠生一点也不奇怪。 乾坤和锦浩换能源的时候，动静很小，看着就像是通个下水道，根本没人关注他们在干啥。 到了cop101的会场，又是在瑞士，转播有时差，除了主会场，其他的根本就不会官方转播。 所以陆冠生接的那么多生意，也是这几天才慢慢出现口风流传的。 可是这些消息就和当下各式各样的网络花边新闻一样，流传得有些夸张。简直可以说是天花乱坠，甚至有些让人不知所云。 没有了龙炀的准确消息定位的本事，马鹰龙也无法确信哪些消息是真的，哪些消息就是网民们无聊至极间哗众取宠的标题党玩意儿。 但是不管有多真，有多假，陆冠生在海外大规模地普及锦浩的永动能源，对帝龙来说都不是好事儿！ 因为这阵能源风，迟早会吹到华国来！ 不知道帝龙这是饥不择食了，还是慌不择路了？为了快速引导吃瓜群众对于永动能源的负面讨论风向，马鹰龙居然任由他的公关部使用了假消息。 实话说吧，小公司利用假消息为自己谋利，那是常用手段。玩一票谁不会是吧？就是利用大家犹豫的空间争取一拨先机的手段。 但是帝龙是名声在外的大公司，而且在陆冠生看来，似乎没有需要打时间差的必要啊！ 帝龙又没有同类产品需要占领市场？全球似乎都没有同类产品能够需要这波操作吧？ 帝龙这波马鹰龙默认了的迷惑操作，着实让内行人看不懂啊！ 而且吧，这样的操作，一旦被发现失真，对于公司形象是有负面作用的，特别是大公司，很难让人马上忘记他们的纰漏。 这帝龙刚刚经历了几次舆论风波，这回又冒这样的风险，算是什么销魂操作啊？自寻死路吗？ “要辟谣吗？”陈吉问陆冠生。 “网上是说我们吗？”陆冠生故意装糊涂，“不是说我们锦浩，我们为什么要辟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还是把枪口朝自己掰掰正，做实了他们的胡说八道？” “呃……已经很明显了好吧？” “再明显，只要他没有把锦浩的名字打上去，我们就别理它！”陆冠生还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这么多项目，忙都忙死了，他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翻不起风浪！” “陆总，你也别小看网络奇葩群众啊！” “他们是撬动了我们锦浩的生意了？还是让我少赚一分钱了？”陆冠生白眼。 “呃……那倒没有……” “那他们是壮大了帝龙，帮助帝龙赢回了能源垄断末落的趋势了？” “呃……也没有……” “这也没有，那也没有，我们管他们干啥？浪费精力，浪费感情，浪费我赚钱的时间嘛！” “好吧！你赢了！boss果然是boss！思路比我们清晰多了！”陈吉自嘲，“那我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就是嘛！”陆冠生说完，注意力又回到了项目上去了。 不是陆冠生不回应，实在是现在回应不合适！这没有指名道姓的，到时候起了纠纷，都没办法把帝龙的污蔑做实了，那多没劲儿？ 而且就算是做实了，要是对于锦浩没啥影响，那锦浩又计较个啥？这不是没风度嘛？ 这次表面上看似是帝龙给锦浩找麻烦，但实质上，帝龙这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不知道怎么才能填平的坑！ 不是陆冠生没办法化解，而是还没玩大，人家陆冠生懒得浪费情绪而已。 他陆冠生是什么人？他是小气鬼啊！马鹰龙让自己人给他的帝龙挖了这么一个大坑想要埋了锦浩，他怎么可能就放他蹦跶是吧？ 咱先让他蹦跶一阵子，等大家都看到了，再给他画个小丑妆也不迟嘛！ 做什么动作都得要收成效的是吧？还要追求效果最大化才是王道！ 三二五、脑补吧！ 马鹰龙默认的那些个假消息，其实不能算是“默认”。 因为这些“号外”都是冥帝用了自己的技术人员特意植入互联网的。 网上现在流传了一星期的那些大同小异，标题一致，内容稍有时间地点上的差别的视频大多是这个调调： 【海外某处能源装置爆炸，核泄漏，疑似永动能源技术不成熟造成永久性环境污染事故！】 永动能源的消息放出来差不多也只有一个多星期，与海外各国签订合约基本也就是这么点时间段里的事儿。 别说一星期出不了那么多事故新闻了，这锦浩除了留了一个迷你反应堆在瑞士cop101主会场所在地之外，其他所有的项目都还没有启动呢！ 所以就算要出事故，那也得是已经有永动能源设备的地方是吧？而这些地方，除了锦浩就是乾坤，还没第三家呢！ 帝龙使用假消息，当然也很小心地没有指名道姓。因为他们也不想被陆冠生告了，付上污蔑这个法律责任！ 原本以为一两天，锦浩就会官方出面辟谣。可是这都过了一星期了，锦浩那边一点反应都没给。 不但锦浩那边没有什么反应，连吃瓜群众都好似不太积极！大概是因为这些都是用了国人不熟悉的西方国家视频吧？ 锦浩没反应，帝龙这独角戏就唱了一个寂寞！ “锦浩那边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吗？”总裁办公室里，马鹰龙问他的公关总监李连。 “完全没有反应，好像是根本不关心似的。”李连点头。 “什么原因？是力度不够吗？” “可能是陆冠生比较缩……”李连假设着。 “好好说话！‘缩’？你是被陆冠生影响了，不会说正统话了，还是觉得这样表达流行？”马鹰龙对很多词汇都有些反感，虽然这些词汇都是大家生活中常用的。 虽然马鹰龙更希望这些词汇在哪儿都没人用，但短期来看，似乎不可能！所以他只管束着在他面前说话的人表达词句的正规性。 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教育改革热门盛行，这更让马鹰龙觉得下一代就快被毁了！ 这种老师没讲台，学生能插嘴，考试没正确答案，学习不专研知识，反倒是专注看闲书，从事那些下人才会做的行当……这社会要毁啊！要毁！ 规矩呢？寒窗呢？优等生的等级威望呢？ 教育改革？这在马鹰龙眼里简直就是胡闹！这与马鹰龙想象中的理想社会完全是背道而驰的。 所以他变得更严格，对员工更高要求，无论是表达上，还是能力等级评定上。 这都是题外话，现在的关键是，怎么让锦浩有所反映啊！ 李连干咳掩饰了尴尬，继续解释着他的意思：“现在这些似乎都联系不到锦浩头上，我猜他们没反应，那是避免影射纠纷。” “那就联系上锦浩！别浪费时间！” “可是……马总……不好办啊！” “你薪水是白领的吗？”马鹰龙瞪着李连，“好办的事儿，我需要花那么多钱聘你去解决？” 马鹰龙的言下之意很简单，那就是你李连自己去想办法，办成了那是本份！办不成么……这位置就让人吧！ “是！”李连连忙点头。 “下去吧！记得立竿见影，别再浪费我时间！”马鹰龙挥挥手赶人。 李连在马鹰龙办公室里答应得是利索，但出了办公室门就露出了一脸头痛的表情。 “立竿见影”？谈何容易啊！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李连不停地揉着眉心，似乎这样就能想出办法来一样。 “李总监，遇到什么愁事儿了吗？”助理问。 “小张，你说要怎样才能把那些事儿跟锦浩联系起来，又不点名锦浩的方法？”李连问。 “让爆炸出现在锦浩，或者乾坤的大楼不就行了？”张助理想当然地说。 “这不废话吗？要是炸得了，我还在这儿发愁？”李连瞪了一眼张助理。 “咱不必真的炸，继续合成不就行了？”张助理指的是那些已经发出去的视频和照片，都是合成出来的东西。 “这些都在锦城！锦城！那么多人，难道不长眼的？” 国外的镜头可以合成，反正也没人知道是真是假，但是要是镜头出现在锦城，很快就会被识破，这不是给自己挖坑吗？ “这……” “好了！你出去吧！我自己想！”李连就差没骂张助理是白痴了！ 不过，张助理虽然异想天开，但这也不失为最直接的方法。 问题是，要让人相信，就得真的炸一炸。 乾坤他炸不了，也不敢炸。 说是炸不了，那是因为乾坤的那些个反应堆都埋在地下。而且据消息说，这些反应堆都是在开阔的停车场或者花园下面。 到处都有人的地方，怎么炸？而且监控360度无死角，这不是给自己捞把柄吗？ 至于不敢炸，那是因为帝龙还不想跟乾坤明面上敌对。 与锦浩那是早就摆明了的竞争关系，现在移到明面上来，那也就是两家的利益纠葛。 要是把乾坤扯进来，那就变成了帝龙一家对俩！ 乾坤的实力和口碑在锦城那是一顶一的，钱久金虽然退居二线了，可他的人脉还是帝龙惹不起的。 要是炸了乾坤，钱久金一怒之下联合锦浩以及手里的人脉，那可不是变成了孤立帝龙的架势？ 帝龙主要的客户都是大佬，非富即贵，这些人和乾坤钱久金的人脉也都是丝丝相连的。 帝龙搞锦浩，那是为了抓住那些客户，让他们更偏向于帝龙。要是得罪了乾坤，那不是等于间接得罪了这些权贵了？ 所以乾坤不能炸！ 至于锦浩，那是炸不到啊！ 虽然锦浩主楼的反应堆被安置在了楼顶，但是那些个金钟罩，金钟盾什么的，破不了！ 心烦的时候，李连就开始刷视频找灵感。这些视频他也没有仔细看，就是随手一个一个在翻，大多数也是没啥用的东西。 然后，一个网络脱口秀引起了李连的注意。 这个脱口秀其实也没什么新意，就是吐槽网民见风就是雨，相信自己的脑补比相信真实情况更坚定。 网名的脑补在受到反驳之后，就会用很多阴谋论来支持自己的胡思乱想，导致事实真假难辨。 本来一件很明显的事儿，因为网民的胡说八道的猜想，变得模棱两可。 但就是这一笑谈，让李连脑海里产生了一个似乎可行的想法。 当天晚上，李连就去了黑市。 黑市可是黑仔一直盯着的地方。一看见帝龙的人去了黑市，黑仔马上上报了陆冠生。 “我知道了，你继续盯着监控，我这边会随机应变！”陆冠生给了黑仔回复。 当然陆冠生不会真的“随机应变”的。 他打开了时空猫眼，定位了李连。他到想要看看，帝龙这是又要干啥了？ 两天后，午夜。 锦浩总部大楼已经熄灯。也就是在这个无人的时候，楼顶忽然一阵火光。 巨大的爆破声让周围的楼群亮起了无数灯火，还没睡或者被吵醒的人们纷纷举起手机，拍摄现场。 一时间“锦浩大楼深夜爆炸”的视频充斥了互联网。 也就是这个时候，李连的人立即将他们的文稿配合着视频发了出去。 【永动能源真的可靠吗？】 【全球是不是会迎来不定时大爆炸的时代？】 【锦城会不会遭到核污染？】 …… 这些视频和报道夹杂在那些网民的实况录像中频频出现，收到了空前的关注。 三二六、这坑是谁跳？ 虽然帝龙所有的视频帖子都没有点名锦浩，但“永动能源”四个字，已经很明显把网民带入了一个思路坑。 网民很快就把爆炸和永动能源反应堆联系在了一起，再加上吃瓜群众拍到的锦浩大楼楼顶的视频，便又和锦浩联系了起来。 所以……锦浩的永动能源反应堆爆炸了？ 这就是现在所有人的最初疑问。 接着就有“永动能源安不安全”的讨论，还有“这个爆炸会不会有核泄漏”的疑问？ 锦浩方面还没出面呢，番汶山就已经一个电话打到了陆冠生那边。 “陆总，怎么回事儿？网上的传闻是真的吗？” “番局长怎么也学人家说风就是雨了？” “唉！陆总啊！我正在局里讨论永动能源的事儿，这就出了这波事儿，能不小心为妙吗？”番汶山也是没办法。 “番局长要不要飞来锦城，亲自看看锦浩大楼是不是被炸？”陆冠生笑了。 “这么说，网上是在乱传？”番汶山糊涂了，“可是那么多人拍到爆炸镜头，不会都是假的吧？” “爆炸是有！但是爆炸的并不是锦浩大楼的反应堆，而且吧……其实爆炸和锦浩一点关系也没有！” “陆总啊！你把我说糊涂了！到底是有爆炸还是没有爆炸啊？” “番局长，您要是有时间，还是亲自过来看看吧？人云亦云，不如亲眼目睹？” “唉！我让秘书定晚上的机票，明早就过来！”番汶山也是不了解清楚，心里悬着呢！ 挂了电话，陆冠生就看到门口站着陈吉。 “有事儿要问？”陆冠生挑眉。 “现在需要回复了吗？”陈吉指了指楼顶的方向。 “再等一两天。”陆冠生摇头，“明天环保局长番汶山会来锦浩，让他先拿第一手消息，之后再处理。” “陆总！你这是要急死我啊？官网上那么多提问的，难道搁着？”陈吉就差没翻白眼了。 “就打马虎眼，说早上上班时候没发现任何不正常之处。”陆冠生想了想，“反正就告诉他们锦浩没被炸，我方还在调查原因就好！” “那个……”得到答案，陈吉却没离开。 “还有什么要问？” “话说……我们大楼到底是有没有被炸啊？” “去过顶楼了？” “去过了啊！去过了才更糊涂啊！” “走的正门？” “没啊！我开车的，直接停车场进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去问前台，正门都看见点啥就知道了呗！” “陆总！”陈吉跺脚，“你就不能直接给个答案？” “不能啊！”陆冠生一边眨眼一边坏笑，“告诉你就不好玩了！而且影响你回复时候的发挥！” “我都稀里糊涂的，怎么回复嘛！” “就是要这个‘你也稀里糊涂’的效果才好啊！” “为啥？” “你说……锦浩大楼爆炸了，你在这里工作的人都不知道，会不会让网民继续猜想下去啊？” “啊？” “这消息是真的呢？还是阴谋？明明看见爆炸了，怎么又没有爆炸痕迹呢？锦浩的人怎么都不知道呢？是不是？” “是？……不是？……啊啊啊！我脑子都要转到炸了！”陈吉快疯了。 “嗯！这情绪挺好！”陆冠生笑着对着一知半解的陈吉挥挥手，意思是她可以回去“工作”了。 一头雾水的陈吉还真的就这样回复了好奇的网民，和他们一样，她也是好奇的一员啊！ 第二天一早，锦浩大楼刚刚开门，番汶山就带着秘书到来了。 “您好！请问……唉？您不是……您难道是……番局长？”前台一开始还按部就班地说开场白，可是话没说完，就认出了面前的大佬。 “正是！请你帮我联系你们陆总，就说我到了！谢谢！”番汶山客气地微笑点头。 “哦！哦！哦！马上！”前台有些囧，直面大佬啊！“番局长要不要去休息室小坐，吃点早点？” “不用了，一会儿的事儿。”番汶山摇头。 很快，陆冠生就下楼亲自接人来了。 三人离开了前台，那个接待就矜不住了，直接上了公司群：“猜我刚才接待谁了？环保局的番局长啊！你们说，环保局局长来访，是好是坏？” “严肃的还是和蔼的？”马上有人秒回。 “笑呵呵的，但是很急的样子！” “那我就不知道了！观望，观望啊！” “……”问了等于没问！ 总裁办。 “番局长这么早？用过早餐了吗？要不要去餐厅先果腹？” “在酒店随便啃了一个三明治。”番汶山随口一答，“火烧眉毛了，哪有心情吃饭啊？” “空腹工作对身体可不好啊！”陆冠生一点儿也不急，“我让甫缇给二位稍点吃的过来，我们边吃边聊？” “这……不合适吧？”局长秘书四下看了看这个一尘不染的办公室，有些不好意思。 他是饿着，但局里从来也没有在办公室里边吃东西边说正事儿的规矩。 “没事儿，我这儿没那么大规矩，二位不介意只有茶几没餐桌就行！”说完，陆冠生也没再问两位的意见，直接让甫缇去准备吃的了。 甫缇没有走多久，回来的时候带了个尾巴——闻蓝。一个人，两只手，拿不了多少东西是吧？ 菩提手里的盘子里是各种糕点，甜的咸的，中式的西式的……闻蓝的盘子里三个茶杯一个茶壶，还有一个小奶壶。 “这是……？”番汶山诧异地看着闻蓝端上来的“饮料”。 “番局长，这是英式奶茶。”闻蓝客气微笑。 “奶茶？”番汶山年轻的时候喝过一口女儿买的奶茶，这又甜又腻的，合适吗？ “嗯！”闻蓝点头，“一大早喝咖啡伤胃，清茶又不配糕点，所以整了个奶茶。” 甫缇看出了番汶山疑问的原因，知道闻蓝没说到点上，于是继续补充：“这是上品铁观音泡制的红茶，加的是鲜奶，无糖不甜，暖胃的。” “是嘛？”秘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真的不甜唉！还很香！” 番汶山闻言，端起一杯也喝了一口。这一口可是打翻了他对于“奶茶”的认知：“陆总，你旗下可都是资深食客？” 这句似是说笑，可也表达了番汶山对于陆冠生的员工那种细心懂行的赞赏。 谁人都知，陆冠生是个入地气的实在人，从来就没有过为了“摆谱”而“摆谱”的做风。 很多时候他看似奢侈，但却是因为东西真的是好而已。 就像吃东西，好吃的，就算是路边摊，都有人拍到陆冠生和几个朋友们在吃。不好吃的，就算是放在米其林餐厅，他都不会为了米其林那三个字去花面子钱。 面前的这些点心，包装都很简洁，一看就知道是餐厅里拿过来的。 可简单归简单，东西也真的是好吃，但他最欣赏的，却是在陆冠生让甫缇去拿吃的过来的时候，甫缇没有像很多过去招待过他的那些人一样做。 以往，那些人会不远千里去星级餐厅订外卖，花上很长时间不说，时常等到食物送到，不是凉了，就是饿过头了。 可陆冠生的人却没有这波不体谅客人的操作，而是和他本人一样，实实在在。 要说他们是老实人吧？番汶山是不认同的。一个大集团的总裁助理，在哪里都是人精的代表啊！ 所以，只能说，陆冠生把他的“入地气”和他“顾客至上”的理念由上而下贯彻到了每一个基层中了。 甫缇退下之后，番汶山终于提到了正题上来。 三二七、别给我添堵！ 三二八、童工出马 6点整，《社会纪实》栏目工作组准时到了锦浩总部大楼开始做准备工作。 陈吉带领给他们到了顶楼机房安置灯光设备，他们起先还是有点犹豫的。 “真的可以就这么进去？”组长问。 “真的可以！”陈吉点头，“要是不放心的话，到时候让陆总带诸位一起去也行。” “那就等会儿去。”组长还是觉得这样比较保险，毕竟“核辐射”的说法已经传疯了，不敢冒险啊！ 陈吉将他们安置在总裁办那层的休息室，就立即报告了陆冠生他们的情况和要求，以及简单的采访内容。 只有15分钟，陆冠生也不打算浪费，决定就直接带着智囊团全数上阵。 卫思扬这宝爸，带孩子呢，本应是要缺席的。可是陆冠生不让。 这会儿快要进场了，他才迟迟赶来。 “卫思扬！上节目呢！你怎么把你的奶娃带过来了？”甫缇在门口扶额抱怨。 “让别人带我不放心啊！老婆出去玩了，我也不能不让她休息是？”卫思扬一点也没觉得他自说自话在上班时间奶娃。 “你！像话吗？” “我不但带了我的宝贝千金，我还把陈吉家的俩带来了。”正这么说着，楼梯间就蹦上来俩打打闹闹的主。 “卫思扬！”甫缇已经不知道怎么说了，转头把陆冠生从办公室拉了出来，“你看他！你看看他！居然把奶娃和熊崽子们带过来了！” 还没等陆冠生开口说什么，俩“熊崽子”就跑上来一人拉着陆冠生一边的胳膊：“钢铁侠哥哥，我们也要看反应堆！我们要比宥祺先看到！他在岛里出不来，妒忌死他！” “带奶娃了？”陆冠生没有回答俩熊崽子的问题，而是问卫思扬，“才多大？上镜有点早啊！” “早什么？我家公主霸气着呢！”卫思扬头一仰。 陆冠生看着卫思扬，看了看俩“熊崽子”，又朝休息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忽然撇嘴一笑。 “陆总！您笑什么呀！这怎么办？”甫缇觉得陆冠生是不是太……反正笑得很诡异。 “来了也好，说不定是扭转乾坤的关键！”陆冠生走上前，点了点奶娃的小脸蛋，“叔叔今天就靠小公主你撑面子咯！记得多笑笑？” 不知道是陆冠生长得比较逗，还是女孩子都喜欢长得好看的大哥哥，“小公主”闻言，还真的对着陆冠生露出了甜甜的笑脸。 “啊！啊！不公平啊！宝贝我让你给我笑一个，你怎么就不鸟我呢？”卫思扬酸了。 “卫思扬！注意用词！”陆冠生小声说，小孩子面前别鸟不鸟的是不是？ “陆总……”甫缇已经跟不上了。 “没事儿，来了就来了！安啦！”拍了拍甫缇的肩膀，陆冠生领头去了休息室。 “各位好啊！时间差不多了，给你们介绍一下就开始？”陆冠生笑着对摄制组的诸位说。 “陆总好！”刚打完招呼，摄制组的众人看到进来的那群，稍稍有些傻了。 这俩孩子是锦浩员工？看着就十几岁，这么小，童工吗？还有那抱着奶娃的是怎么回事儿？ 陆冠生看出了各位的疑问，稍稍介绍解释了一下，也没问他们的意见，就招呼他们跟着上楼了。 时间已经6点半，刚刚出休息室，摄制组就整点开拍。 主持人对着镜头就在玄关那里开始了直播，几句仪式化的开场白之后，镜头转向了陆冠生。 “陆总，您今天还带了孩子，真的可以直接去机房吗？不需要防护服？”主持人将话筒对准陆冠生。 “防护服？”陆冠生笑了笑，“防什么呀？” “网上不是说有核辐射？到底有没有？” “核辐射？没有核反应堆，哪来的核辐射？主持人大哥，你信了？” “呵呵！陆总真是为难我了！”主持人虽然尴尬，但也展现出了他的随机应变能力，“我们大家不是不明白吗？所以请陆总赐教？” “跟我来！我们去看看没有核反应的‘堆’？” “噗嗤！”俩熊崽子笑了，“钢铁侠哥哥你能别用对付幼儿园小朋友的方式讲话吗？好幼稚哦！” “你们懂？你们懂那等会儿你们讲解？”陆冠生故意把摊子甩给俩熊崽子。 “我们讲解就我们讲解！哼！别小看我们！”沈稔还就真接招了！ “小蜘蛛侠化学长进了？物理都懂了？”陆冠生还是边走边对着他们打趣。 “哼！我都得奖了！” “有志气！那交给你了！” 陆冠生说着打开了机房的大门。 摄制组众人不明所以，这样让小孩子打头阵靠谱吗？永动能源啊！小孩子能懂？能讲得清楚？ 这些人还真的小看了沈稔。 别看他小小年纪，他可是在桴辕混了四五年的长者了啊！ “叔叔！你过来？”小沈稔对着主持人勾了勾手，又对陆冠生说，“哥哥，打开！” 陆冠生笑了笑，点了一个按钮，又在感应屏幕上扫了掌纹。 顷刻间，眼前三米见高的半球体从中间裂开了一道缝隙。蓝紫色的光线从中间射出来。 “眼镜儿呢？”沈稔像大佬一般勾了勾手，一副遮光眼镜被陆冠生递到他手里。 戴上眼镜，沈稔说：“眼睛要保护好，不要看强光哦！大家都戴上！” 他看了看陆冠生，意思是：“可以打开了吗？” 陆冠生没动，却说：“桴辕一样的系统，你不是要讲解吗？自己开！” “哼！偷懒赚不到大钱！”沈稔朝陆冠生挤了挤鼻子，惹得大家哭笑不得啊！ 这里最有钱的就是陆冠生了，这小熊崽子说他赚不到钱？ 看了看面板，沈稔很快就开始熟练地操作了起来，一边操作，一边还不停嘴，有模有样的。 “现在外壳开了四分之一，中间的紫色球体就是反应堆。元素是氢氮混合物，还有超导体……哥哥，高温还是低温的？” “高温的。”陆冠生耐心把他不知道的内容补充起来。 “那个荧光外壳应该是常温超导体，外壳上的奇怪蘑菇们，应该是媛达姐姐的杰作。”说着，他又问陆冠生，“吸光吸热之外，也能收钻石吗？” “能！” “那桴辕的第一颗砖石能给我当今天的薪水吗？” “你讲得好就给！” “……”众人一片无语。 沈稔得到确认，继续讲解反应堆，虽然比较浅显，但差不多关键的都点到了。 然后他又讲了这里的金钟罩和金钟盾原理和功能。 很快十分钟过去了，这边的大人们都还没有机会说话呢。 “小朋友，你怎么知道金钟罩啊，金钟盾啊什么的？”主持人问，“是陆总教你说的吗？” “教？我自己就有这些，玩了好几年了，需要哥哥教？”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金钟罩发射器就打算点开，陆冠生连忙阻止：“直播呢！你想断线？” “呃！是我疏忽了！”沈稔说得像是小大人，又憋笑了一片。 接着他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了金钟盾发射器，点开。 “朝我扔个东西！我给你们演示？” 现场的摄制组没有人动，谁都不敢朝一个小孩子扔东西啊！ “哐！哐！哐！”摄制组没人敢扔，锦浩的可没这顾忌，特别是熊崽子他老娘！ 当然还有他哥哥和卫思扬，就连卫思扬怀里的奶娃都把奶嘴给扔了过去。 “嘿嘿！毫发无伤！”沈稔乐着，扔东西的也乐着，只有摄制组的全数傻了！ “陆总……这孩子您家的？好有您那不靠谱的风范哦！”主持人咽了几秒，才又用轻松的方式打了圆场。 “我家的？主持人抬举我了！”陆冠生笑了笑，“刚才那个朝他扔蓄电池的看见没？亲娘啊！” “噗！”主持人也忍不住了！ 这蓄电池可是有十几斤啊！刚才被扔出来的时候，快把他的魂都吓飞了，居然是人家老妈的杰作！ “呵呵！孩子太熊，太熊了哈！”陈吉尴尬挠头，好像是有点不合时宜了！ 三二九、又一个炮灰 《社会纪实》十五分钟的直播节目，沈稔一个人秀了十分钟。 接下来主持人提问了陆冠生，甫缇和其他几个智囊团的纷纷都讲了几句，时间差不多就到了。 主持人说完结语后，组长打了一个直播结束的手势。 “陆总啊！没想到您不出马，还是能让节目播得那么……呃……别具一格！”主持人放下话筒，苦笑着对陆冠生说。 “别具一格？”宝爸卫思扬毫不顾忌地插嘴吐槽，“主持人刚才想用的词儿是‘奇葩’？” “呃……呵呵……”主持人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儿！直接说！陆总也不是第一次奇葩了！”卫思扬说完还问小公主，“是不是啊？” “葩葩……”小公主笑着口齿不清地重复这字眼。 “各位辛苦了！”甫缇唱起了靠谱主人公的戏，“挺晚了，各位还饿着？正好孩子们也饿了，诸位不嫌弃的话，到楼下用顿便饭可好？” 电视台的人也不是第一次接触锦浩了，上次拍纪录片，那些没摆上镜头的花絮，在电视台已经传得有名了！ 纪录片组那牛皮吹啊吹的，台里好多也是心痒痒。 知道锦浩并不是大餐贿赂，便饭就真的是便饭，组长也便不客气了。 现场直播的回复反响总是特别快的。以往这档十五分钟的节目，他们大多是实现录制再投放，今天这样的直播，他们其实只做过寥寥几次而已。 饭吃一半呢，新闻组组长就来了电话：“都在干啥呢？台长刚才来问话，网上疯了，你们怎么半小时都没人负责回复的？” “啊？哦！我们在锦浩吃饭呢！” “吃饭！吃什么饭？玩忽职守？你们摆烂，我差点被台长劈死！赶快上网站！崩了有你们好看！”新闻组组长这边火烧眉毛，结果听说他们吃饭享受呢，一声吼完直接挂了电话。 看着眼前吃了一半的美食，这是继续呢？还是回去卖苦力？纠结啊！ 而且……刚才剥虾，摄制组长开的免提…… “锦浩网速很快的。”甫缇说完去楼上拿了几个平板下来给他们。 “边吃边弄！饿着工作效率不高。”陆冠生笑着让他们继续把饭吃完。 打开官网，才知道，为什么刚才头儿说“崩了让他负责”！ 这铺天盖地的几万条留言，几天都看不完啊！ “怎么办？”摄制组长闷了…… “组长……”陈吉的脑子还是转得挺快的，“要不您先留言，告诉他们问题太多，一时间难以照顾到每个人，然后定个时间汇总回复？” “好是好！可是汇总……这几万条看不完怎么汇总？” “那个……”一直等着甫缇的闻蓝像小学生那样举手，“可以做一个投票表。” “投票表？”组长对这个有些陌生。 “大叔，把你电子记事本给我用一用？” 拿到记事本，闻蓝敲敲打打，很快一个意向投票表格模板就出来了。 “在这些栏目里添加主要问题，最后一栏用‘其他’，这样就容易根据网民意向分类分批回答了！”闻蓝把表格模板蓝牙传到了摄制组长的平板上。 “锦浩果然多人才啊！”摄制组长竖起大拇指夸赞着。 很快弄好了投票表格，发到官网上，他们终于又能安心吃饭了！ 其实网络上虽然留言很多，但大多数都是问有关辐射和安全的问题，金钟盾和金钟罩的问题，和爆炸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另外就是八卦陈家母子仨，还有小公主。 辐射什么的，摄制组完全没困难。可是爆炸啥的，他们没问啊！ 第二天一早，组长只好再一次求助陆冠生。 陆冠生也不隐瞒，直接将锦浩的监控视频发给了摄制组。 这下可又热闹了！ 因为知道了金钟盾和金钟罩的功能，再加上这视频，网民们很快就得出了推论。 虽然这些推论众说纷纭，但与事实也相差无几了！ 李连发的那些视频，很快就被标榜了“标题党”，“看图说话吹牛不累”的标签。 一阵喷完了之后，群众恐慌也就下去了，但八卦热情不减啊！这会儿讨论重点就转到了俩“熊崽子”和萌娃身上。 舆论导向变味儿了，李连也慌了！这怎么办？又失败了，这要怎么跟马鹰龙交代啊？ 还没想好怎么应对呢！家里就来了几个穿制服的，把李连直接带去了拘留所！ 帝龙的公关总监被捕，这是帝龙继楚雀事件之后又一次高层入狱。 马鹰龙避开媒体，助理一问三不知，说是等待调查结果。 这次马鹰龙倒是放聪明了，不再和楚雀被捕的时候那样为人开脱。 苦情戏还是要演的，但不是现在！ 马鹰龙上一次被楚雀叛变摆了一道，这回变谨慎了！ 拘留所里，李连正等待着律师的到来。 可没等到律师到场，拘留所里又被关进了两个聚众打架闹事的。 李连本来就心烦，现在拘留室里有多了连个吵吵嚷嚷的，不免抱怨了几句。 “说什么呢！我们吵架干你屁事儿？”其中一个此刻上前，双手抓住了李连的衣领。 也就是这时候，李连忽然两眼一番，抽搐着吐了白沫。 “长官！长官！”那人松开李连，对看管的人大喊，“你刚才看见的！我什么也没干！就抓了抓他衣领！你让他别演戏加害我！这黑锅我不背！” 看管的也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人的确什么也没做。 不想自己的拘留所死了人，他马上叫了救护车，全程都在监控下操作。 可是救护人员也不知道他怎么了，检查结果只是“疑似中风”。 送去医院抢救了几个小时无果，李连就这么翘了！ “疑似中风？”看着报道，陆冠生皮笑肉不笑，“只是处理了又一个炮灰罢了！” 给信联发了密件，告诉他们视频上的三个，检查他们的脖子取证。 别人看不懂，陆冠生怎么会看不懂？ 那人抓李连脖子的时候，肯定是启动了他脖子里的芯片！芯片造成脑出血才“疑似中风”的！ 马鹰龙还真能摘bug！那就让他继续摘！一个一个把他的手下自己摘了才好！到时候他一个光杆司令，看他还怎么蹦跶！ 别以为一个“调查无果”就能掩饰过去了！没门！ 陆冠生立即联系了“信联”，就两个字——官宣！ 反正“信联”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果然，当天晚上，新闻就播出了李连疑似私自造假消息，并且涉嫌黑色交易，轰炸锦浩总部大楼的消息。 虽然是“嫌疑人已故，无法继续调查定罪”，但之后的纪实访谈立即播出了一集追踪报道。 报道上把证据，锦浩的监控视频，李连发布假新闻的id，还有他去黑市的证据全都曝光了出来。 可惜李连用的是私人id，并未牵扯到帝龙，所以法律上并没有对帝龙产生什么大影响。 但网民并不是法律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私底下，马鹰龙已经臭了！ 几次三番从产品到手底下的人，到合作商都出问题，不免让人质疑马鹰龙的人品。 马鹰龙说他不知道李连发了假新闻，可这些新闻都是对于帝龙侧面有利的。 不是他的纵容，他手底下的员工能胆子这么大吗？ 而且还是去了黑市！这么不干不净的地方都敢沾染的人可是他的高层员工啊！ 要说相信马鹰龙清清白白，恐怕小孩子都骗不了？ 三三零、国际大趋势 联合国环保决策往往一月底出台，而华国的决策一直是三月间。 因为这次陆冠生代表锦浩在p101火了一把，让华国第一次走向了环保领军队伍。 华国人忽然开始关注起了国际环保走向，官方当然也不例外。 年底在苏黎士签署的环保条约终于在全球各国发布的时候，马鹰龙正一个人在家喝茶。 所以他骂娘，没有人听见。 但是陆冠生可以想象他的生气程度。 为啥？ 那当然是这个拥有航天技术的世界各国全数签订的那个环保条例的内容呗！ 【三年内取缔商业火箭发射，转向为跑道起飞。】 并不是帝龙没有跑到起飞技术，要说技术，帝龙在那块已经有了近三十年的经验。 但由于成本和对口技术的欠缺，所有的国家，目前还在火箭发射的范畴内。 帝龙也一样，成本相对较低的火箭发射卫星产业，是他们航天商业进帐的大头。 三年内取缔，再加上现在到取缔之时增加的巨额针对性环保税，意味着发射成本大幅度上涨，客源流失，以及公司远期前景的不利好。 帝龙想要反转利空政策的影响，就必须大规模基建，在短时间内研发出卫星跑道发射载体。 这可都是影响利润的大投资，更别说是必须解决跑到航飞的成本问题了！ 原本联合国环保局是打算20年取缔的，忽然变成了三年，那还要归功于陆冠生那双暗推之手。 p101演讲的那一天，陆冠生不但展示了永动能源，并且延伸了永动能源技术的应用对航天事业的推进作用。 现在航天技术的局限，就在于远航能源的缺乏。一般的远航，靠的都是太阳能或者核能。 太阳能马力太小，而核能造价太高，所以冲出太阳系一直还是一个科学梦。 而陆冠生的永动能源就像是将这个梦变成了可以实现的远景，让各国心动不已。 陆冠生提出友好合作，提供永动能源技术，这也让各国纷纷希望成为陆冠生的“友人”。 再加上之前的太空垃圾回收项目，锦浩已经展现了他们的跑道航飞货运技术，也让航天业信心大增。 联合国环保局秘书长深夜去酒店拜访了陆冠生，询问技术前景。陆冠生的回答是，若是与他合作，两到三年，基本能达成不依靠火箭和燃油的目标。 就这样，20年计划被其前到了三年达成。 锦浩原本就没有参与火箭发射，他们的航天站也原本就是按照跑道航飞设计的。所以没有浪费和损失，也没有巨款投资基建的必要。 其他国家都还好，反正觉得只要找锦浩合作，不用花一分钱专利费，就能将技术更新。 但帝龙不同。锦浩可能和帝龙合作？ 所以这个环保目标条例一出台，就像是把马鹰龙推进了狭窄的死胡同里，浑身难受。 可这是国际大趋势啊！做大事业的，若是反潮流行事，必定翻船。 帝龙面对的，不但是基建，是航天载体制造和改造，还面临廉价新能源开发。 前两条对于帝龙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儿，可这新能源…… 陆冠生虽然不收专利费，但是专利他已经申请了，所以同类产品就是抄袭知识产权。 若不是和锦浩合作，那就要面对巨额的赔偿金，得不偿失。 新能源可不是那么容易研究出来的，要不然几十年的新能源竞技，怎么会只有陆冠生成功了呢？ 现在这方面的关注度那么大，3月政策出台，肯定也是差不多的情形，没什么大意外。 所以帝龙的基建还是要改，技术还是要研发，不然就连现在的生意都难保了！ 置于锦浩，这个条例一出台，便已经忙开了！ 国外贵宾络绎不绝，都是来寻求合作，购买技术的。 “陆总！你还让不让我过年了啊？”朱宇航这几个星期累瘫。 国外不过春节，没有这个意识啊！ “这样！”陆冠生想了想，“你去水晶宫选拔一批人轮流驻扎伊甸湾？” “伊甸湾？” “嗯！伊甸湾的会议中心利用率很低，你把那边改成航天与能源交流中心，我会让那些合作商直接去伊甸湾谈合作。”陆冠生又补充，“我会让陈吉发布公告，年后开始招商，这样能过年了吗？” “年时能过了，单身还得继续！”朱宇航一边吐槽，一边就退出了总裁办。 “嘿！这么多年，也没看你急啊？”陆冠生对着朱宇航的背影自言自语。 朱宇航本来也不急，也没怎么想过要成家，他整天就只爱机械。 可是眼看着甫缇都已经将结婚提上了日程，心里难免有些羡慕了。 正觉得是不是要多出去走走，不要整天都待在实验车间呢！老板却让他去伊甸湾…… “不过，说不定伊甸湾也有适龄单身呢？”朱宇航安慰着自己。 面对锦浩的年后开门红，帝龙也不敢含糊。 帝龙的“跑道飞”主业目前是太空城的运输，基本是载人载货的模式。 另一个项目就是在“垃圾回收热”之后暂时停业的太空旅游板块。 既然停业了，那就“废物利用”，直接先将现有的载客航船改装成卫星发射船！ 依照帝龙的技术和经验，这根本不难，比继续火箭发射，支付高昂的税收要好得多。 好在其他国家的火箭飞也受到了同样的冲击，至少客流不会马上外流。打个时间差，说不定新能源就研发出来了呢？ 他马鹰龙觉得陆冠生并不比他聪明。锦浩能研发新能源，帝龙一定也能！只不过过去没有往那方面想罢了！ 帝龙没有研发新能源的初始动力，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能源业一直是帝龙在垄断，而新能源几十年都没有丝毫进展，所以完全就没有那方面的焦虑。 可是陆冠生一声不响就啪地往他的前路上压了一座大山，这真是错不及防！ 他马鹰龙那么讲究效率的人，是绝对不会当愚公去移山的！最多搬不动就直接打洞！ “哼！陆冠生啊陆冠生！你想要和我马某过不去，也要看我肯不肯呢！”一向家大业大，自负骄傲的马鹰龙，哪是一座小山能阻挡前路的？ 但是想归想，马鹰龙还是意识到了锦浩的永动能源技术，已经限制了帝龙的一大片合法暴利行业的发展。 可是帝龙现在也只有核能飞船，初始动能还是燃油，利润已经受到了挤压。 对比之下，锦浩虽然是新手起家，但他们的飞船已经装上了永动能源。 虽然锦浩表示短期内不会参与航天发射竞争，但一旦参与，便是对帝龙产业的致命威胁。 所以马鹰龙自负之余，也丝毫不敢松懈。 “权总工！”马鹰龙联系了他的总工程师权裘，“立即成立能源研发团队，务必在三年内降低核能成本！” “是！”权裘接令。 这个权裘，算是帝龙的技术核心人物了！ 他40年前加入帝龙，当时只有20岁的年纪，却是科技界最年轻的博士后。 这个少年天才志向远大，野心勃勃，很少交际，脾气也很古怪。他一心一意扑在了科技研究上，如今已是甲子之年，却还是孤身一人，鳌领帝龙走在技术前沿。 马鹰龙对他无比信任，信任程度不在龙炀之下。他相信，只要权裘出手，就没有办不到的发明！ 三三一、诚信至上 一个举世公认的事实，那就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五月，春暖花开，澳洲进入深秋。 陆冠生在节后带着女王去了澳洲，走访那些大堡礁企划培植机构。 好几年了，南极臭氧空洞差不多已经被填补，大堡礁复春也到了启动的时刻。 奥国的项目总部现在正兴奋不已。几年了，终于到了可以预见初步成果的那一刻！ 陆冠生对他的移植项目很有信心，对奥国提出了拍摄纪录片作为宣传的方式，逐步吸引旅游客流。 澳洲方面也十分赞同。这么大的项目，前期投入不菲，是该熬出头，开始返利了！ 听闻陆冠生热爱美食，澳洲方面特地为他开了一个美食聚会。一改往日正统的商务用餐格局，选择了澳洲民众热爱的本土室外聚餐形式。 包了一个海滩，那些平时西装革履的大佬们，换上了休闲沙滩行头，秀着奥国的传统。 一边享受美食，他们一边谈起了陆冠生购买小岛时给予澳方的承诺。 “阿伦啊！年前你说航天基地能给我们优先特惠是不是？” “当然了！我陆冠生从不食言！” “我也听闻贵公司近期不打算接卫星发放任务啊！是不是属实？” “嗯！的确暂时没有这个打算，也算是给那些要转型的发射站一条生路！”陆冠生笑着说得亦真亦假。 其实，暂时不接发射生意，那是因为人手不够。 新能源占据了8成以上的相关技术人员，让他无法直接启动发放任务。 再则，他说的这点也是有一定考量的。 p101会场上，他亲自推动了航天改革，把日程提前到三年。这些航天事业也需要生意收入支持转型。 要不然怨声载道的，对于陆冠生也不利。 更何况欧航局那边算是陆冠生的老朋友了，不能让他们吃亏了不是？ 所以他暂时不接卫星发放生意，虽然能让帝龙喘口气，却也是必须要这么做的原因之一。 “真的一个都不接？”澳方开始讨价还价，“咱关系那么好了，小规模接一个不能算违约是？” “呵呵！大使这是真的急着要发卫星？短短一年都不愿意等？”陆冠生笑了。 “唉！不瞒你说啊！年前我国的一颗民用卫星被陨石撞了！”奥国大使一脸糟心，“你说倒霉不倒霉？” “欧航局不给你发吗？” “欧航局现在忙转型，发射都排满了，也是要等到明年！”大使摇摇头，“现在澳国的通讯质量堪忧啊！” 陆冠生不是不知道，澳国地广人稀，边远地区没有通讯便利就很难办。 东部城区是可以借用陆冠生在伊甸湾的卫星，但是西部就成了大问题。 “行！我破例给你发一颗？”陆冠生想了想，决定履行承诺。 “太好了！太好了！”大使像是心里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反正现在距离伊甸湾并不远，陆冠生让大使将需要筹备的资料和人员集齐，大堡礁事务结束后，跟他去伊甸湾细谈。 卫星澳国在年初出问题的时候就已经在造了，现在已经造好。所以只需要发射就行。 锦浩的飞船也差不多都打造出来了，这算是第一次试航！ 因为是初航，陆冠生也没有收利润，就成本价意思意思。澳国代表也很满意，因为陆冠生说到做到，真的给他们优先还让利了！ 六月初，天气晴好，伊甸湾的飞行员载着澳国的卫星，在众人的注目礼下升空。 “要看放飞过程现场吗？”陆冠生对着澳国代表和大使们调皮地眨了眨眼。 “现场？怎么看？飞上去看？”澳国大使并不是很懂行。 “去监控室看影片呗！”陆冠生说，“我们的飞船都是有全方位高清摄像头的。” “真的啊？好啊！我们去看看？” “不急！到达定位地点还有几个小时呢！中午了先吃饭？” “吃饭？不会错过了？” “不会，我给飞行员发个消息，到达轨道之前让他们通知我就行！”说着陆冠生拿出手机，直接就连线了飞船，发了消息，“这样好了？能吃饭了吗？” “阿伦你为什么对吃饭那么执着？”澳国大使哭笑不得。 “这个么……因为我不是工作狂，比较躺平啊！” “开玩笑的！阿伦这样的要是算躺平，那其他人都是晕厥了的吗？” “哈哈哈哈！大使你可真是幽默！”陆冠生知道他是开玩笑。 两个小时后，陆冠生的手机传来了消息，说是20分钟后将到达轨道。 陆冠生将他们带到了一个大屏幕前，打开了连线视频。 “大使们看电影时要吃爆米花吗？”陆冠生指着一边的台问。 “阿伦啊！我们都是老人家，吃完饭还能吃得下爆米花？”再说了，这也不是真的看电影啊！虽然画质真的很好，还有现场音频。 耳中传来了飞行员的声音，还很客气地体谅了澳国的代表，全程英语：“进入轨道，开始匀速。一组准备！” “一组收到，天窗已启动！十秒内撤离。” “一组撤离发射舱完毕，二组开始！” “收到！”二组两人接令便开始操作，“升降臂启动，30秒后弹射！” 视频前，众人看到他们的卫星被一个升降臂抬出飞船，正对着地球的位置。 弹射令一发，四个高压气流将卫星推出，由四根绳索牵拉着飞离飞船。 此时飞船稍稍减速，让绳索不至于斜向角度太大。 卫星在绳索绷直的时候停下，差不多距离飞船五十米远。 “启动卫星！” 这时候，卫星开始展开太阳能电池板。镜头的角度正好对准了一块电池板的反光角度。 那反射的日光让这颗卫星忽闪忽闪的，很扎眼。 “准备！三、二、一，脱离！” 一声令下，绳索顶端抓着卫星的四个机械爪松开，慢慢收回，直到舱门关闭。 这时候陆冠生切换到了飞船尾翼边的摄像头，在飞船加速推进时，一颗运行着的卫星进入了视线。 “进入轨道，发射成功，请求返航！”飞行员此言一出，视频前的澳国众人掌声骤起。 “回航！辛苦了！”陆冠生点开了语音联络，关掉了视频连线。 “满意了？”陆冠生回头问大使。 “多谢阿伦了！”大使伸出双手，与陆冠生交喔，情绪稍稍有些激动，“没想到几个小时，咱的卫星就上天了！还能亲眼看现场，太意外了！” “大使客气了！”陆冠生笑笑，“大家还没怎么逛过伊甸湾？要不要趁机玩两天？” “唉！好是好！可是我们明天就必须回去了，职务实在是繁忙啊！” “那就现在去逛逛？我们这里的水果可是很出名的！保证大家吃过了就会天天想！” “阿伦啊！不是我们吹，这水果我们可是吃过很多极品了，你就别糊弄我们了！” “吃过就知道了！别到时候没不到一样的后悔没多带点回家哦！” 这一群人真的跟着陆冠生游玩去了，也真的对“水果”有了新认知！陆冠生果然不吹牛！要不然托运行李上那几箱水果是假的吗？ 陆冠生帮澳国发射卫星的事儿，很快就传开了！ 很多客户纷纷来件询问，但锦浩遵守了对于合作伙伴的承诺，直说是因为买岛的时候有过约定，这只是特例。 锦浩没有接那些生意，也让合作商们更信任与欣赏锦浩的作风了！ 锦浩明明有技术，却没有断他们的财路，那可是天大的恩惠和真诚啊！ 三三二、你追我赶 龟兔赛跑，没有最糟心，只有更糟心！ 帝龙本想打个时间差，趁锦浩忙着做永动能源的生意，先把跑道卫星发射做起来。 不管价格如何，高端行业，讲的就是当龙头！ 可是陆冠生却因为帮个什么朋友的原因，开了先河。虽然他表明了一年内不会再接发射生意，但却已经抹不去众人脑中“锦浩是跑道飞卫星发射第一人”的认知。 帝龙即使之后接再多的生意，也都只能算是看样学样的“跟班”了！ 马鹰龙怎么会愿意当“跟班”，不管是面子上，里子上，还是气势上都过不去啊！ 过不去又能怎样？他陆冠生做也做了，影响也造成了，空留给马鹰龙一片糟心而已。 马鹰龙不舒服了，也就不会让陆冠生舒服！有人想跟他“抢王位”，那就不能怪他把“反贼”歼灭了！ 七月，假期刚到，陆冠生带着桴辕的一群小孩子们出门买文具，作为这一年考试优异的奖励。 还是那辆招风的大巴，还是叽叽喳喳的一大群，到哪儿都十分惹眼。 商场里，挑完战利品的孩子们正聚在休闲娱乐区分享战果。 周围有小桌子，大沙发，还有软包乐园里爬来爬去，牙牙学语，作着大人听不懂的交流的小鬼头们。 家长们难得偷闲，喝口咖啡，吃口蛋糕，侃侃而谈间，不时看一看孩子的方向。 也就是这时，陆冠生的耳麦里忽然传出了一阵刺耳的声响。 “糟糕！”陆冠生心想。抬头，眉头一皱，果断地打开了金钟盾。 “开盾！保护大家！”陆冠生对着沈毅、沈稔和钱宥祺大喊。 也就是这时候，六层多高的上空，玻璃穹顶忽然碎裂。 玻璃渣夹带着灯泡灯罩的碎片，像冰雹一样落下！ 还没等有人反应过来，随着一声尖锐似口哨的声响，环形的落地窗也随之碎裂，向休息区喷溅过来。 陆冠生早就打开了金钟盾，保护住了他附近的孩子们。 在陆冠生的提醒下，三个大孩子沈毅、沈稔和钱宥祺也立即打开了金钟盾，朝着不同的方向奔去。 钱宥贤刚才在给大家买饮料，距离家长休息区比较近，他直接就近把身边的家长保护了起来。 沈毅和沈稔脚头很快，一个往软包区飞奔，另一个往游戏区冲刺。 可是人的速度再怎么快，也赶不上玻璃渣从空中掉落的速度啊！ 虽然四人合力罩住了一大半，可眼前的场景，还是让人不忍直视。 角落里来不及躲进金钟盾范围区的人，脸上，手臂上，头上都挂满了鲜血。 玻璃窗前擦着玻璃的阿姨几乎血肉模糊。 跃起想要去保护孩子的母亲肩头插着半个灯罩，失去了意识。怀里的孩子吓得嚎啕大哭。 桌子上的玻璃杯几乎没有一个是完好的，即使是在金钟盾的保护下，还是有好多人被玻璃碎片刮伤。 一个母亲抱着满脸是血的孩子尖叫呼喊着：“救命啊！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啊！” 慎愣了几秒，陆冠生回神：“大家有没有伤到？害怕吗？”他询问着桴辕的那一群。 “不怕！只有小琪手上有些划伤，我们都没事儿。” “金钟盾都带着吗？”陆冠生点头，继续问。 “嗯！都带着呢！” “好！我们去帮助他们！记得先保护好自己？” “哥哥放心！我们都是小英雄！” “好！你们分开行动，手机开群聊，汇报各组情况给哥哥？” 小家伙们分头行动了，陆冠生马上连线了妙手：“救护车，医疗人员带越多越好！时代商城，有重伤！” 交代完，陆冠生起身，走到了众人中间。此刻一团乱，不利于急救和了解情况。 “诸位！”陆冠生放大声线，可惜场地很大，没有多少关注他。 想了想，他点开宇航服，戴上头盔，用起了头盔上的扬声器：“我是陆冠生！大家请认真听我说！” 用扬声器那么一吼，再加上他报上了名号，果然立即吸引了大多数人的视线。 “我已经呼叫了救护车，桴辕的孩子手里都有保护罩，刚才大家也都看到了。为了安全起见，请不要私自移动。” “孩子！我的孩子怎么办？”休息区的一个父亲指着软包区问。 “软包区已经有保护，暂时安全。我们先就近关注伤员，帮助救护车定位医治。之后我们再各自认领好不好？谢谢大家了！” “小东，汇报窗口附近情况！”陆冠生的面具视频上显示着群聊信息。 “清洁工阿姨很严重，左边大叔腿上扎伤，其他都是擦伤。” “小琪手还疼吗？你那边什么情况？” “小琪不疼！小姐姐身上的阿姨好像很疼！叫不醒。” “小琪安慰小姐姐，告诉她想保护妈妈就不要动！” “沈稔，你那边那个孩子怎么样？” “腹部被扎到，头部遭到撞击，昏迷。” “有呼吸吗？” “有！” “急救姿势记得吗？将他调整到那个姿势，等待救援。” 四周的大人听着陆冠生和那些小孩子的交流，忽然有种他们大人遇事都不如小孩子冷静的惭愧感。 “陆大总裁，我们能帮什么忙？”刚才那个男人开口了。 “谢谢！”陆冠生首先向他道谢，“大家能不能先把轻伤集中到右边的休息区，给急救人员救治重伤者让开一些空间？” “那我们呢？” “去领软包区的小孩子，将他们送到家长身边，谢谢！” 就这样，慢慢地，在陆冠生和桴辕那群孩子的带头之下，所有人都参与到了救援互助中去了。 锦浩私人医院的救护车来得很快，十五分钟不到，落地窗外就停了满满两排。 车上下来30几个救护人员，越过不复存在的落地窗，一半去了轻伤区，另一半分流救助重伤员。 陆冠生让家里的两个佣人带着自己的孩子跟去了医院，以便照顾伤者的孩子，负责与家属交流。 救护车开走了一大半，剩下的正在处理一些比较深的伤口，其他的都在现场就地消毒，清清玻璃渣，贴贴创可贴而已。 也就是这个时候，警车呜啊呜啊地姗姗来迟。 “怎么回事儿？这商场好好的钢化玻璃，怎么会忽然碎裂？”探长进来之后看到一片残渣，毫无头绪，直接就大声问。 陆冠生褪去了宇航服，朝探长走去。 “你好！我是陆冠生！” “哎嘛！陆大总裁？什么风把你先吹到这里来了？” “我是现场受害者之一。” “受害者？你不是好好的？” “我提前开了金钟盾，所以躲过一劫。” “提前？你知道会有这事儿？” “不知道！但是我的耳麦比我早知道一秒。” “嗯？我知道你是科技大佬，可是大佬啊，你能不能说人话？” “我戴着耳麦，爆炸之前我听到一个只有耳麦才能感应到的短波段尖锐杂音。”陆冠生指了指旁边那群，“第二次爆破前，他们也都听到了，是不是？” 众人闻言点头。 “爆炸原因呢？你不会告诉我那声音就是炸弹？” “你别说，还真是！”陆冠生点头，“短波某个频率能够震碎玻璃，很多电影里不都用过？” “电影？”什么鬼？ “艺术来源于生活啊！”陆冠生摇摇头，“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超声波空气炸弹’。” “那目标呢？” “你是探长，你问我？”陆冠生耸耸肩，“就当恐怖袭击处理！我帮不上忙。” “监控呢？”探长问他身边的人。 “探长！”陆冠生指了指摄像头，“镜头是玻璃的！” “尼玛了个b的！”探长直接就爆了粗口。 “探长！有小孩子在呢！注意用词！”陆冠生小声提醒。 探长闻言，对着诸位家长摆出一个尴尬的道歉笑。 三三三、心真黑！ 陆冠生对探长说是说他不知道，但是他有一种预感，这件事儿是冲着他来的！ 而这个冲他来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马鹰龙！ 马鹰龙要他死，这根本就没什么，陆冠生早有准备。只是这次他触到了陆冠生的逆鳞！ 动他，他无所谓，最多报复回去。动他身边的人，他们也都会自保。可是在场的都是无辜群众，还有那么多小孩子！ 身体上的伤害可以恢复，可是心灵上的伤害呢？ 陆冠生最看不惯的就是欺负手无寸铁，不能保护自己的弱者！ 想要他死，还不敢明着来，想要做出事故，或者是恐怖袭击连带了他的模样。这在陆冠生的心里，就是懦夫的表现！ 马鹰龙这么不想这事儿跟他扯上关系，那他就偏要把这事儿联系到他头上！ 可他偏偏又不能说是马鹰龙因为商业竞争的失利想要报复他才这么伤及无辜。 毕竟他们的对峙还要持续很久，不能让锦浩的客户和吃瓜群众产生恐慌是不是？ “黑仔！”陆冠生问，“上次那个炸弹的设计公司找到了吗？” “找到了。” “你再帮我查一查，今天中午的那个超声波爆破装置是出于谁手？” “爆破装置在哪儿？拿得到手吗？” “嗯！晚上我给你送快递，你抓紧点儿查！查完了给我和信联同时发报告！” 陆冠生手上没有那个装置，但他可以拿到！ 在商场上空打开时空门，陆冠生盯着楼顶。 果然，几分钟后，一架无人机在那里出现，陆冠生的耳麦又传来了那声尖锐。 之后那无人机又转回了地面，再一次在窗口发射爆破。两次完成，无人机快速升空。 陆冠生盯着那架无人机，不久就看见无人机在市郊丛林上空自毁。 捣了捣碎片，几乎无法辨别。这样不行啊！ 再次打开时空门，定位到第二次爆破的点之后无人机升空的对面，直接将无人机开进了时空门。 为了防止自毁，陆冠生打开了金钟罩，直接停掉了无人机的系统。 这样交给黑仔是不保险的，他自己拆开了无人机，将炸药卸下，又拼装回去，才把这个无人机打包快递去了基地。 这事儿反正黑仔在查，他就暂时不管了。 爆炸的后续他还是要处理一下的，重伤者都在锦浩私人医院，他必须要去慰问。 虽然他们不知道真相，只是以为遭到了恐怖袭击，凭空倒大霉而已。 但陆冠生心里很清楚，他们是因为他才遭此不测的。 直接驾着直升机来到医院，陆冠生快步走了进去。 “今天爆炸现场来的人都还好吗？”他问护士长。 “都救过来了！”护士长点头，“那个孩子失血有点多，又是特殊血型，不太好办。” “我知道了！”陆冠生点头，“麻烦你去通知各位，这次医药费锦浩会启动特殊事件基金，只要签署助医基金，其他费用全免。” “好的！我这就去办！”护士长点头离开。 “女王，在哪儿呢？”陆冠生连线了女王。 “在楼上加护病房帮忙呢！”女王回答。 “你出来一下，到那个孩子的病房碰头。” 儿童病房里，那个小孩子至今昏迷不醒，她母亲从出事哭到现在，眼睛已经肿成了一条线。 “孩子爸爸呢？”陆冠生问护士。 “单亲家庭，父亲一家葬在了空难，母亲父母身体不好，到现在都瞒着。”护士小声说。 “我知道了。” 陆冠生走到那位母亲面前，拉了一个椅子坐下：“我知道你担心，可是你要是跨了，孩子就真没人照顾了！” “陆……陆总……”孩子母亲抬头，“谢谢陆总！刚刚护士长说了您要免除医药费……还有救护车的事儿……” “这都没什么。”陆冠生安慰她，“女士怎么称呼？孩子叫什么？” “我姓王，叫王海慧。我儿子叫周梁。” “周梁啊！长大是要当栋梁之材？”陆冠生继续寒暄，转移王海慧的注意力。 “嗯！他爸给起的。” “王女士，先吃点东西！孩子还需要你照顾好几天呢！垮了不行啊！好不好？” “我……我没胃口……” “没胃口就当是吃药，完成任务？”陆冠生端起小桌子上的菜粥，在微波炉里热了热，递给了王海慧。 看见陆冠生一个大总裁亲自给自己热粥，不吃还真是不好意思。真的像是做任务，王海慧将热粥喝掉了大半碗。 “这才像当妈的样子嘛！”陆冠生笑了笑，“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嗯？”王海慧还是有些反应慢一拍。 “这位是锦浩旗下的生物技术专家。”陆冠生指着女王，“我听说周梁是特殊血型，你也知道血库没有他的血样。我想问一问，你能同意这位陈女士给孩子培植一批血液吗？” “血液……能培植？” “嗯！就跟器官培植一个道理。” “需要我做些什么？” “孩子未成年，我们必须要监护人签署同意书，所以找你商量。” “只要能救我孩子，我什么都签！不会有危险？” “不会，我们只需要抽取5的血样就行。” “这么简单？我现在就签！” “嗯！”陆冠生点头，示意女王过来抽血，“配置需要三天，周女士能保证这三天你吃好睡好，不把自己弄进病房吗？” “陆总……”王海慧有些不好意思。 “我是说真的，不是开玩笑。”陆冠生说，“培植的血液在孩子体内需要12小时的适应期，那十二个小时你可要一直盯着，一分钟都不能睡的。” “陆总放心！儿子的事儿我不会含糊的！” “你是个好妈妈！周梁会没事的。”陆冠生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丝羡慕，让王海慧很是不解。 女王指着陆冠生小声地说：“没妈的孩子，体谅一下。” 此言一出，王海慧的眼里露出了一丝同情。 “多嘴！”陆冠生白了女王一眼。 解决了孩子的事儿，陆冠生又去了那个清洁工的病房。 做了缝合手术，虽然有几千个小伤口，但打了美容针，至少不会留疤，只不过这右眼有些难办。 她的右眼被玻璃扎透，已经失明了。醒来后怕花钱，不肯医治。 陆冠生再三保证不会收钱，不会给她造成经济压力，才让她接受了器官移植。 又来到那个保护女孩的母亲那里，病房里小孩正在和小琪在平板上玩飞行棋。 见到陆冠生进来，小琪跑了上来：“哥哥！” “小琪，给我看看手上的伤口？” “擦了美容液，医生哥哥说了，过两天就美美的了！”小琪撩起衣袖给陆冠生看。 “小琪真勇敢，是个小英雄！” “我长大了要当哥哥一样的大英雄！”小琪牵着陆冠生来到茶几前，“这是娇娇，八岁了！” “娇娇，害怕吗？”陆冠生问。 娇娇有些腼腆，点点头又摇摇头：“小琪妹妹说，妈妈很快就会没事的！” “嗯！爸爸呢？” “爸爸在出差，晚上就到了！小琪妹妹会赔我一起等爸爸的。” “娇娇，你妈妈是英雄，保护了你！记得以后要听话，要对妈妈很好很好哦！”陆冠生笑着说。 “嗯！小琪妹妹也这么说的！” 陆冠生看着小琪，眼里露出了赞赏。这个从小在桴辕长大的孩子，今年还不到七岁，可却是难得的聪慧。 人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可锦浩的佣人们，实际上并不算是“穷人”？年薪几十万，在富豪庄园生活……穷人这称呼好像不太合格…… 三三四、冤有头债有主 爆破装置这事儿不是太好查，特别是即使是查出来了，还要和马鹰龙联系起来，而不是和冥帝。 和冥帝有关联，对陆冠生不是很有利，外界只会说他陆冠生惹了不该惹的人。 但若是和马鹰龙或者帝龙联系起来，那就是帝龙涉脏。 可是空等消息，热度马上就过去了，到时候再追究，就没有那种义愤填膺的感觉了！ 所以陆冠生要把自己放在新闻热度上，每一次面对采访，都把这事儿带一带，让大家继续关注。 正所谓树大招风，陆冠生就是招一招东南风，借个箭罢了！ 而这个箭么，当然是从帝龙那边借过来。 智囊团会议上，陆冠生提出加速推进永动能源的推广。除了对海外提供技术支持，还面向了华国的私人集团公司。 电网改建其实势在难免，但是电网一旦改造，那将会造成税务的一大缺口。 所以环保局在想出要怎么补这个缺口之前，不会轻易想要动现在的格局。 环保局除了番汶山是执着的环保科学脑，其他几个都是经济脑，利益至上是根本。 番汶山想要官方推进，恐怕还需时日。 陆冠生觉得得帮他一把，给个外部压力，先抽空一部分的税收。到时候那群世故庸夫看明白了改不改都没钱收，就会转向口碑路。 锦浩之所以开始将永动能源朝着华国的用电大户们推广，就是为了让这些集团得利的同时，也减少税收的支付。 一家两家看不出什么效果，但全国铺开，商用电能税收起码少了百分之二十。 商用电能是能源环保税收大头。自从陆冠生开始收废气压钻石，环保局已经少了很大一部分进账。 但由于废气处理支出和国际超标罚款也相对减少了一大半，总的来说并没有财政紧缩，仍然处于收支平衡。 更何况这个项目让参与企业的利润空间大增，总税收其实还增加了！ 国家税收的分配，可不是你收多少就能用多少，而是按照百分比拨款。 虽然环保税收减少了不少，但总税收的增加，定向支出减少，百分比又不变，可用资金就节节攀升了。 番汶山虽然也这样举例，这样劝说，可中庸保守派还是居多。一句“可能性不明”，便足以拖延改革进程。 陆冠生也知道这点，所以动口不如直接动手，给番汶山一个有事实撑腰的理由。 王岂天带着项目部跟进能源推广的同时，陈吉也忙开了！ 卫星发射不是短期项目，从卫星研制到装配发射，往往以月计算。 还有半年，这个时候正是宣传“跑道卫星发放”的好时机。 历时半年的合作，各个航天大国的飞船动力改造已经落实得差不多了。 这些国有项目，差不多都不需要向锦浩方面贷款。一年为期，等到年底，所有的尾款都会回收入账。 那时候，也是他们开始大批接“跑道发放”的起始点了。 陆冠生之前开了先河，他们都知道锦浩有这个技术，若是继续达成合作，更可以省去一大笔开发研制的资金。 这个技术陆冠生可不会再，谈一笔就是一大笔不菲的收入。 陈吉开始大规模的海外宣传，一方面是招商，另一方面也是给帝龙制造压力。 帝龙至今还没有能源改造，发放飞船的改造也得自己研发，时间上就会比国际趋势慢一拍。 这慢下的一拍，很有可能就会流失很多客流到海外求合作。海外合作若是不够打击马鹰龙的事业，那陆冠生将在半年后同时启动的发射项目，便是他眼里的铁沙，鞋底的钢钉了！ 陆冠生想要隔应马鹰龙的，还不止商业上的竞争优势，他还做了一件让马鹰龙私人隔应的事儿——力推教改。 教育改革，其实表面上看起来，跟马鹰龙的帝龙没什么大关系。 但是在陆冠生对马鹰龙这段时间的不时监视的过程中，他发现马鹰龙特别嫌弃教育改革的事儿。 每当有人提到教改，或者在电视上听闻此番，他就会嫌弃地表态：“玩物丧志！华国这是要往低俗与不学无术，规矩全无的方向发展了！痛心疾首！” 在马鹰龙看来，想要成为人上人，就必须先吃得苦中苦！ 在寒窗中拼搏过，才会更珍视成果的来之不易，才会牢靠守护！ 在规矩的束缚下，才会懂得尊敬，不会以下犯上，让上级的任务顺利布置，听令实施。 而只有等级严明，才能够体现高贵和尊不可犯，才能实现拼搏的意义！ 要是努力爬上去了，得到了尊贵的权势和地位，巨额的财产，却还是和普通人一般被对待，那还有什么过人之处？ 所以教育改革的那一套什么“师生平等”，什么“集思广益”，什么“观念平等”……还有什么人品教育崇尚的“人格平等，尊严平等，平心待人”？那都是骗骗小孩子的！ 人总是要长大的，不从小就让他们认识到现实，那就是毒茬社会后代！ 一群空想家！乌托邦幻想主意！自由主义糟粕！ 可也有一个事实，马鹰龙不愿意承认，那就是教改试点学校的学生，总成绩水平的确比传统应试教育高了不少。 而且发散性思维和创造力更是让他们在一年多的国内国际专项比赛中频频得奖。 他自欺欺人地认为，教育局是特地选择了应试教育时代的优等生摆噱头，根本就不是教改的功劳。 不管是马鹰龙自欺欺人也好，还是教改真的有成果，教育改革这个大趋势，马鹰龙是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 陆冠生作为教育改革的最大支持者，不帮忙推进，那可是说不过去的！ 他在【科学基金会】成立了一个独资教师培训机构，让有志向成为新一代教师的年轻人能有一个健康的踏板。 这个机构在培训年轻教师的方法上，也是标新立异。 【科学基金会】邀请了很多成功人士做讲座，分享交流他们的成功经验，浅谈他们对于人才的要求，还有对于教育改革的看法和梦想。 一旦解决了师资，教改就能大规模推动，那马鹰龙脑中的“蜂巢式理想社会模式”就会被时代大潮冲上岸边搁浅了！ 从生意上，从思想意识上隔应马鹰龙，陆冠生觉得还不够！他得弄点实物继续隔应他！ “黑仔！查一查过去与马鹰龙有过火箭发射合作的公司，弄些水军，把他们推向风尖浪口！” “从哪方面推？” “让他们有点压力，舆论导向就是他们污染地球空间，制造垃圾，无良不回收，钱比德贵！” “目的呢？” “让他们把垃圾回收了呗！”陆冠生莫名的坏笑，让黑仔背后一凉！ 又有人要被耍了！ 可是凉过之后，怎么感觉心里这么痒呢？怎么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期待感呢？ 这些年，他心里的小恶魔是不是被他家boss养得有点肥？ 怎么总感觉搞点事儿那么开心呢？ 虽然以前搞事儿也开心，可是以前搞事儿得藏着掖着，一不小心就进去了！ 现在搞事儿，不但可以和一群同僚吹吹牛，还能名正言顺地看热闹！ 哎呀！这个boss真的跟对了！感觉这几年他活得真是太像他自己了！舒服，真舒服！ 三三五、物归原主 黑仔一乐，手上就活络了！ 岂哩夸啦就码了几十条帖子，全都给用水军推上了热搜！ 与此同时，海外各国也大规模推进了太空垃圾回收的进程。 欧航局首当其冲，向陆冠生购买了飞船技术，自己打造了两艘新能源回收飞船，同步进行回收。 其他几个航天大国也不甘落后，纷纷向锦浩购买技术，励志肃清轨道垃圾。 其实这并不是单纯的环保公益，也是经济和安全的考量。 在现今充斥了太空垃圾的地球轨道，卫星发射和卫星持久性的最大宿敌，就是与太空垃圾的相撞受到的损失。 航天远航项目也是一样，飞船最大的阻碍就是那些不知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会在飞行轨道上出现的垃圾。 过去是火箭发射，没有人员上天，相撞了，失事了，最多就是损失一点钱。 可是跑道飞就不同了，每次起飞，都需要一群人一起上天。 培养一个宇航员不容易，要是让他们的生命安全被这些垃圾威胁，那可是得不偿失的啊！ 飞船也是多次使用的航天器械，造价可比火箭要高得多！ 所以还有半年，各国都为了跑道发射的成功率开始努力！ 但是海外的垃圾就算全数清除了，可不还有无数的华国垃圾在那儿飘着吗？ 黑仔先是把国外对于清除太空垃圾的说法发了帖子，还集中了很多太空事故的视频和文字放在一起，看着就让人有一种“危言耸听”的即视感。 接着他才又把这些让帝龙发过卫星的公司推上舆论的热点，让他们成了“不顾宇航员生命”的代表，甚至是打上了“谋财害命”的标签。 能有财力发商用卫星的都不是小公司，这些公司的市场竞争力大多靠的是口碑。 这口碑要是变成了“谋财害命”，那他们还怎么吸引客户，继续赚钱？ 没多久，这些公司就纷纷联络了帝龙，希望帝龙能肃清那些垃圾。 可惜帝龙正在忙着打造发射飞船，跟没没有研制，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想过要研制太空垃圾回收飞船啊！ 被拒之后，这些公司为了挽回声誉，将皮球往外踢，说是他们没有这个技术，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好一个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知道谁发了这样一个帖子，立马被顶红了，“你没技术，锦浩没技术吗？出几个小钱让锦浩去收了，难道你们办不到？分明就是草菅人命踢皮球！黑心公司！大家用力踩！” 好嘛！这可是神助攻啊！ 黑仔好奇地想知道这个帖子是谁发的。可是他马上发现，这个帖子的主人也是一个电脑高手，这反追踪做得怎么这么到位？ 情绪来了，他就跟对方杠上了，非要找出对付身份才罢休！ “尼玛脑子秀逗啦！停手！”耳麦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女声。 “妹子？” “妹你个头子！”连线的正是康雪柯，“你不暴露我的行踪不舒服是不是？” “唉？那个神助攻是妹子你？” “知道是神助攻了，你还危害我的人身安全？” “啊呀！妹子你太给力了！”黑仔赞叹，“不过boss不是说了，不让你管这边的事儿？你怎么不听话？” “我啥时候听过话？”康雪柯“切”了一声，“没你捣乱，有人能查得到我？白痴！” “嘿嘿！我这不是好奇吗？” “好奇？”康雪柯翻白眼，“那是你是九命猫还是我是九命猫？找死试试是？” “哎哟！不敢不敢！” “下了！”康雪柯刚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不许让我冠生哥哥知道，不然你死定了！” “哎哟！姑奶奶！手下留情！” 康雪柯这一出神助攻，还真是帮了大忙了！ 不出两天，上面找锦浩求助的公司就排满了日历本。 陆冠生坏心眼地让他们签署了回收物品物归原主的条款，钱照收，单子全接！ 一个月后，帝龙热闹了！ 帝龙位于西区的两个发射站，每个星期都会收到空投，而空投的东西，正是那些公司要求回收的太空垃圾。 好好的发射站成了垃圾场，马鹰龙火了，一纸状书又把锦浩告上了！ 可是拿到状书的陆冠生却没有答应出庭，而是直接把状书和那些合同晒上了网，还开了记者招待会。 招待会上，陆冠生对着镜头隔空问马鹰龙：“马总裁，这些火箭是你家发射的？回收帮你出钱的是你的客户？合同签的是物归原主？” 三个问题一问，大家就明白了！ 马鹰龙发射产生了垃圾污染了太空，自己不回收。回收出钱的还是客户，已经是赚了便宜了！ 陆冠生早就表示他不会自己处理回收的垃圾，不管利润多高，多值钱，他只会物归原主。 所以他把帝龙的东西还给帝龙，让他们一分钱未出的情况下，还多了很多能够回收利用的财产，居然还要告陆冠生？ 脑子有病？ 记者会让舆论骂声，嘲讽声不断，连法院都受到了波及。 法官一声令下——“纠纷不成立，不予受理”就把自家的麻烦挡了！ 有了这个先河，陆冠生又一次找到了番汶山。 “番局长，求您个事儿！” “陆总你说，能办到的一定办到！” “您老能不能出个批文，让我把太空城的生活垃圾给收一收？”陆冠生说，“别人家的嫌事儿我自己不好出面管，可是我得为我的飞行员和飞行设施安全考虑啊！人命可贵啊！” “你不会又是要往人家基地里扔？”番汶山已经开始了解陆冠生的为人了。 “哪有！生活垃圾当然得扔回他们的太空城后勤才对啊！放心！我会装在密封集装箱里，不会造成环境污染的！” “别玩过火给我找麻烦就行！” “番局长放心！我有广大网民吃瓜协助，不会烧到您的！” “臭小子！”番汶山也有些幸灾乐祸，这几天看网页，看得也挺爽的，算是业余调剂了！ 考虑到陆冠生正在为了他提出的能源改革助力，这个小忙，他还是要帮的。 很快，批文就下来了，陆冠生立马去太空回收了那些生活垃圾和蓝冰，直接又卸到了帝龙太空城项目部停车场。 一大排集装箱车在停车场一停，一卸，立马开走。等到马鹰龙接到消息，停车场已经被占领了，车队也不知去向。 “好你个陆冠生！”马鹰龙有些矜不住了。 但是这些垃圾也不能就这么堆在停车场啊！只好让人立即处理掉了。 回到宅邸，马鹰龙才暴走。 当着员工的面，他不会失态，但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这憋着的气总得要出一出！ 走进地下室，打开靶场，马鹰龙对着人形靶子就是一顿扫射，打到几乎看不出人形了才作罢。 既然他陆冠生已经跟他明着来了，那他也不需要手软了！ 这几年，他马鹰龙干一行，他陆冠生就给他拆一行，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还真把他马鹰龙当成是吃素的了是？ 换上了冥王的行头，马鹰龙开始了又一个行动。 动不了陆冠生？ 他马鹰龙还没有动不了的人！ “想要替换能源？想要黄了我的发射业？等你停摆了，我看你怎么推进下去？”自言自语之后，马鹰龙点开了冥帝连线。 “各堂主听令！”冥王的声音从他喉头传出…… 三三六、一不小心 今天是矿师四十岁的生日，厨师一大早就开车去了市场买菜，打算给矿师庆生。 厨师这人，一买起菜来就停不了手的样子。一小时下来，打包小包的就装了七八个环保袋！ 还好他力气大，车也停得不远，吭哧吭哧地，终于将战利品搬到了车前。 可是他这小车，后备箱空间有限，装了四五个袋子就满了。舍不得把菜压坏，厨师将剩下的那三个袋子放在了后座和副驾驶，开车往海滨农场回程。 出了市区，路上就没什么车流了。他一边悠闲地开车，他一边就开始脑补食谱。 这个要烧什么，那个要烧什么，矿师爱吃什么，等等等等…… 正想着烤羊肉呢，厨师鼻子就里闻到了烤羊肉的味道。 “哟！嗅觉被我想秀逗了？想着烤羊肉呢，这羊肉就自己烤熟了？”厨师自言自语。 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厨师忽然预感不对，怎么有破布味儿和金属味儿呢？ 他往副驾驶的袋子里看了看。 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把厨师吓失控！这副驾驶的袋子里怎么那么大一个窟窿呢？ 还没等他回神，忽然哐当一声，啥东西掉地上的声音，然后就是“嘭”的巨响，右后车轮爆胎！ 小车左右打滑晃动，厨师赶快踩刹车……可是…… “哎嘛！刹车失灵了？” 郊外公路，他开了80码，没啥车让他咋办？厨师额头冒出了急汗。 从口袋里拿出金钟盾发射器，打开，先保护住自己的小命再说。 点开联络器：“黑仔！给我定位，车子失灵！” 黑仔正在和矿师聊天呢，闻言一跃而起，冲向机房。 “怎么了？”矿师问。 “厨师车子失灵，怕是要出事儿！” “在哪儿？”矿师赶紧抓起钥匙，一边上车，一边大喊，“把定位传到我的导航上！通知妙手开直升机过来救援！” 另一头，厨师正在想办法减速。 速度太快，拉手闸那就是翻滚的节奏。飞驰中，他想了想，点开了手动面板，手工调整车排挡。 五档调到四档，车子隆隆作响，不过几秒之后果然减速了不少。 继续调到三档，车速降到了40码。 可是点下第二档的按钮，却发现是空转，立马调回了三档。 “难道排挡齿轮也坏了一半？”厨师心情有些不美妙。 眼看就要转弯了，45码这速度，转弯不得飞出去？ 情急之下，厨师索性死马当活马医了！ 车座后移到最大，快速拉起手闸，抓紧方向盘，将身体团起。 “吱吱吱……”刹车片发出尖锐巨响，车身开始打转，最后“嘭”地一声撞上隔离带…… 虽然有气囊，有金钟盾的保护，可金钟盾开到最小，还是无法完全将车体内的部件与厨师隔开。 撞上隔离带的瞬间，厨师的脑袋狠狠地撞上了玻璃窗，瞬间被敲晕。 车门被挤压变形，安全带被玻璃割断，冲击力过后，厨师向副驾驶方向倒去。 三分钟不到，矿师就飞车赶到了现场。 拉了拉车门，打不开。 “黑仔！行车电脑解一下！车门打不开！”矿师急叫。 “咔！”解锁的声音。 矿师赶快拉开副驾驶，却发现副驾驶座上一个足球搬大小的溶洞，厨师的胳膊正卡在那个洞口流血。 矿师个头很小，厨师又是胖乎乎的，矿师除了把他扶正，啥也做不了。 “黑仔！飞个切割机过来！”除了把车子卸了，好像没别的办法。 黑仔用无人机将激光切割机送了过来，矿师直接将厨师的车从头到尾切成了两半。 用力踢开副驾驶的那一半，后备箱里的蔬果哗哗哗地滚了一地。 没时间管那些没用的东西，矿师快速解开了厨师腿上的半截安全带，焦急地等待妙手的直升机。 “隆隆”声在头顶响起，妙手和女王抬着生物仓匆匆赶来。 本是要来生日派对的，女王接到黑仔的联络，还没有来得及换衣服，穿着小礼服就上了直升机。 细高跟实在是行动不便，这会儿直接光着脚呢！ “报告boss了吗？”上直升机之前，妙手问矿师。 “还没来得及，我这就让黑仔联系。” “妙手！厨师情况不太妙！赶紧回基地隔离，医院的设备不行！”女王大喊，“矿师，你也一起检查一下，以防万一！” “到底出什么事了？” “还不清楚，但是有辐射！赶快回去！” “辐射？”矿师的表情不太美妙了！ 直升机先回了基地，矿师一边开车一边汇报情况，让黑仔通知陆冠生。 陆冠生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开会。 智囊团的人看到陆冠生忽然严肃的表情和骤起的眉头，预感到出了什么大事儿。 “陆总，怎么了？”甫缇问。 “龚黎出车祸了！” “龚总工？情况怎么样？”甫缇也意识到了情况的紧急性。 龚黎可是永动能源的总工程师，他出事儿，很多事儿都会大条！ 更何况他好像和陆冠生交情很不错，卢叟与锦浩合并之后，他们也有不少接触。 龚黎是个很热情的人，大家都很喜欢。他出事，所有人都会担心。 “我先过去处理一下，”陆冠生对甫缇说，“这里你主持一下。” 甫缇点头：“嗯！放心！龚总工吉人自有天相！” 点了点头，陆冠生直接上天台驾着直升机去了基地。 路上，听了女王的分析，陆冠生决定先去看看现场。 他飞到了那条公路上，沿途三维扫描，直到看见路边一个不明物体。 因为女王说有辐射，陆冠生穿上了宇航服，才去把这个不明物体收入了一个密封箱。 切成两半的汽车也被金属臂抓起，带入了基地隔离室。 齿轮被直接从伊甸湾召回分析事故原因，预计晚上就会到达。 “怎么回事儿？”陆冠生问女王。 “核辐射！已经进入血液，我已经停止了他的血循环。另外血液里有不明物体，还在分析。”女王回答。 “你们几个呢？” “矿师衣服和皮肤上有一些辐射，刚才已经清除了，我们没有。” “嗯！”陆冠生在显微镜投影前坐下，看着女王采集的血样，“哪个是不明物体？” “这三个！”女王指着屏幕上形状和红雪球形态大小都相差无几的三个黑点，“颜色和透明度不对！” “能提取出来吗？” “不难，难的是不知道厨师的血管里还有多少这玩意儿！”这才是女王犯愁的地方。 “先提出来分析再说。”陆冠生一向理智，知道急也没用，除了一步一步来，没有别的办法，“送一个到我的实验室。” 拿到采样，陆冠生在显微镜下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这明显不像是生物细胞！ 不是生物，那就是矿物或者机械。 让黑仔上资料库对比了无数矿物结构，没有找到匹配的，这让陆冠生确定了这是机械！ 回想起了冥帝曾经使用过的机械溶液，陆冠生大胆地猜测，这是一个微型装置！ “齿轮！你过来一下！”陆冠生呼叫了齿轮。 “boss，什么事？” “我猜这是个微型机械装置，你用纳米分析仪看看里面的结构。” 很快，齿轮就把那个装置放大了模型。 陆冠生果然没猜错，这是一个带有纳米芯片的微型机械装置。 “黑仔，你过来看看，能提取芯片内容吗？” 黑仔看着这个细胞大小的装置，面露难色。 “齿轮？” 三三七、抽刀断水？ 齿轮放大了这个仪器，前后左右翻着看。 “停！”陆冠生指着三维模型上的一个踏板一样的装置问，“这是什么？” “我看看？”移动着这个部件，齿轮说得有些犹豫，“有点像……电热水壶的跳板开关？” “你是说……这玩意儿是温控的？”陆冠生恍然大悟。 “黑仔，你觉得这个装置……像不像一个……”齿轮问了一半，黑仔就接话了。 “发射器？”黑仔也看出来了。 黑仔把他的信号接收器搬了过来，打开电脑程序：“加热？看看能不能通电收信号？” 齿轮慢慢地给装置加温，大约到了38摄氏度的时候，铁片合拢，但是装置却没有启动。 “怎么回事？”陆冠生问。 “好像是没有能源！”齿轮回答。 “能源？对了！”陆冠生急中生智，“厨师遭遇和放射污染，再加上人体本身就有微电流，那是不是就是能源来源？” “极有可能。” “女王！抬个外循环模拟机过来，顺便抽一小管厨师的血液！”陆冠生对着耳机如是说。 小循环机和血液被带过来之后，女王启动了模拟循环。 “加热到模拟体温38摄氏度。”陆冠生对女王说。 温度刚刚达标，黑仔的电脑上就显示了信号。 将这些信号收集起来，正要关闭循环的女王注意到了显微屏幕上的不寻常。 “boss！”她指着细胞颤动说，“这是排氧激化！” “排氧激化？什么东西？”陆冠生不是很懂。 “就是加速血红细胞排氧，让血液循环缺氧！”女王说完便问矿师，“接到车祸到进生物仓，一共多少时间？” “大约八分钟！”矿师回答。 “吁！那还好！”女王松了一口气，“要是超过15分钟，即使是救回来了，厨师也废了！” “怎么说？” “超过15分钟脑缺氧，就会对大脑产生永久性的损伤。” “这么说……马鹰龙还真是想端掉厨师，让新能源计划破产啊！” “那现在怎么办？” “女王，清除辐射和这些发射装置需要多久？” “发射装置不太好清理，不知道能不能让黑仔把它们停掉先？”女王问。 “齿轮，这个装置什么材料？” “我看看。”走到纳米分析仪前，齿轮打开了材料分析，“铜、铝……塑料？” “塑料？”陆冠生挑眉，“他哪儿弄的塑料？” “估计是回收的！”现在全球已经不生产塑料了。 “塑料是？”陆冠生一挑眉，黑仔就知道他有主意了。 “几十年前塑料回收站分离塑料的方法都知道？”陆冠生问。 “光反射电离静电吸附？”齿轮秒懂。 “女王，你改装一下体外循环机，齿轮会给你造一个塑料回收机。你只管循环，几遍下来应该可以完全分离！” “还是boss你聪明！”想到不用一个一个挑出来，女王就觉得解放了一大半！ “争取早点把厨师治好！”陆冠生对女王说。 “那工程怎么办？”矿师问陆冠生，“近期的恐怕要耽误了！” “齿轮！反应堆能ai化吗？”陆冠生忽然这么问了一句。 “ai化？” “嗯！不能一直靠人工，不然少了厨师就无法正常进行。”陆冠生点头，“现在是没问题，但是厨师也要休息，以后也会退休，我们要做长远打算。” “我知道了！”齿轮点头。 “数据矿师那边都有，先造起来，具体检测细节等厨师恢复了再解决。”说完，陆冠生就打算回去了。 “boss……”矿师叫住了陆冠生，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知道！没事儿！”陆冠生笑了笑，“新能源的事儿就暂时先放一放。我能处理！” “可是……” “不用担心，我们实话实说，厨师出车祸，难道他们还让他昏迷着上班？放心！” 挥了挥手，陆冠生回去处理锦浩那块的公关任务了！ 已经大半夜，忙碌了一天的陆冠生很疲累，但他睡不着，因为肚子饿，心情也不好！ 在厨房里找了点吃的果腹之后，他便坐在花园里的长椅上发呆。 “冠生啊！这么晚回来，还不睡？”念伯起夜，看见花园的传感灯亮着，出来看看，便看到了独自发呆的陆冠生。 “多事之秋，心烦睡不着。”陆冠生呆呆地说。 “唉！”念伯在陆冠生身边坐下，“以前常听阿妈对阿爸说：位越高、责越大、事越多、心越不平！” “奶奶？”陆冠生很少听念伯提起奶奶。 “嗯！”念伯点头，“阿妈说：把事情联系起来想，那就是给自己结了个鱼网。若每次只想一件，那就像是将那些网线一根一根扎成线球，便不会有那么多结了！” “呵呵！奶奶真是智慧！”陆冠生笑了。 “所以啊！烦解决不了事儿！”念伯拍了拍陆冠生的肩膀，“阿妈的教诲，你自己消化消化！” 天都快亮了，念伯回房不久，陆冠生也回去补眠了！ 奶奶说得对！一件一件理清楚，分开处理，想那么多，并没有什么好处！ 事儿是多，但是锦浩能依靠的人才也多！ 把事情分流，各自处理一块，烦恼很快就能被分摊了不是吗？ 快乐可以分享，压力也是！ 分享快乐，快乐就能翻倍！分摊压力，压力就会减半啊！ 第二天，陆冠生果断地把锦浩所有的事务全数分流，各自分管一摊，马上他手里就没事儿了！ 手里没有公务，他就有时间搞一搞马鹰龙这个自称“冥王”的糟心货了！ 打开了电脑上那个加密文件夹，陆冠生冷笑。 那个文件夹里是过去查邱卉萍的时候，查到的帝龙和【友信】银行的黑账。 那时候锦浩还没跟帝龙在明面上杠上，所以陆冠生让黑仔把这些压了下来。 现在他和马鹰龙已经是吃瓜群众都众所周知的势不两立了！ 再加上他几次三番要弄死自己身边的人。 从矿师、到甫缇、到女王、到康雪柯，现在又是厨师！更别提那些时代商城无辜的受害者了！ 是时候让他的帝龙好好黑一把了！大公司员工作奸犯科，他能摘除，但是公司运作上的黑料……陆冠生倒是要看看，这些马鹰龙亲笔签名的合同，他要怎么把自己摘出来！ 说做就做，陆冠生一个邮件把这些资料全数发给了信联。 “消息属实？”信联立即回了信息。 “嗯！原本怕为自己惹事儿，没打算发这些。”陆冠生回话，“但是现在帝龙欺人太甚，动了我的人。反正已经明着杠上了！无所谓了！” “知道了！”信联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陆冠生没有问他们会怎么处理，因为他知道，信联的操作，想来就是单刀直入，不给人一丝婉转的机会。 这些黑料，陆冠生也知道其实动不了帝龙的根本，但是马鹰龙肯定就更臭了！想想还是挺爽的！ 杀人放火，他陆冠生不是逼不得已自救的情况下，实在是做不出来！ 君子动口不动手，作为“爱吵架”的美名在外的锦城人，不煽个风点个火，打打“心爱的嘴仗”，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想到这里，他又给信联发了一条消息：“你那边开始行动的时候给我吱一声，我好煽风点火！” “你们南方人怎么这么八婆？” “皮肉伤会好，忍一忍就过去了！心灵伤可难治了咧！你们北方人不懂？” “好了好了！唧唧歪歪的！”对方说完就下线了。 三三八、两件事儿 陆冠生给信联透露的是两件事儿。 第一件，就是帝龙对【陈氏药业】的侵占。 当年帝龙正在研发器官移植，药业这块，帝龙没什么建树，所以找了【陈氏药业】合作开发抗排异药物。 两个年头，【陈氏药业】终于把抗排异药物研制了出来，帝龙也打开了器官移植市场，开始大规模推广。 坏就坏在【陈氏药业】的大东家陈巨峰也是一个有点贪心的货。看到帝龙的这个项目发展起来了，便想要多收一些利益。 于是他太高了专利费的收取，将药价翻了一个倍。 新项目不适合价格变动太大，【陈氏药业】这样的操作，就等于消减了帝龙不少的利润空间。 帝龙怎么可能就这么任人宰割是？所以马鹰龙借用了一些人，搞了一搞【陈氏药业】。 很快，陈氏的当家人陈巨峰就忽然宣布退出合作，把专利卖给了帝龙，把儿子送出了国。 原因么，那还不是因为要保住那个闹出丑闻，不争气的儿子！ 陈巨峰的儿子陈述仟是个标准的二世祖，仗着老爸有钱，到处沾花惹草。 就在出事儿的前一阵子，陈述仟在夜店结识了两个混混。这三人臭味相投，很快就拧在了一块儿。 混混只是看上了陈述仟的钱，但这还不够，在收到一笔不明巨资，让他们做点事儿的时候，他们毫不犹豫就照办了。 其中一个混混将快递收到的一瓶据说是“可以助兴”的药水送到了陈述仟的手里。 那时候，陈述仟正好看上了夜店里一个“难搞”的美女。 有了这能“助兴”的玩意儿，再难搞定的美女，也不都是他的盘中餐了？ 根本就没有一丝犹豫，陈述仟利用那能“助兴”的玩意儿，轻松地搞到了那个美女。 可陈述仟见异思迁的速度与激情也是来得快，去得快！不到两个星期，他又转了目标。 好巧不巧的，那个“美女”月事没来，一查，居然怀孕了！ 更奇怪的是，她虽然这两个星期醒来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奇怪，却根本不记得有和谁有过风雪之事啊？ 正奇怪呢，一个记忆卡被寄到了她家。 不用细想就知道，这记忆卡上是陈述仟和那两个混混的交谈，还有这两个星期发生在她身上的云雨之事。 知道自己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陈述仟“迷”了，美女羞愤难当的同时，也怒了！ 她可不是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富家千金，有人算计她，她从来就是会报复回去的烈性子！ 她一纸状书把陈述仟告了。 陈巨峰原本打算花点钱，息事宁人，结果不知怎么的，这件事儿捅上了媒体！ 这要是闹大了，自家儿子不就得进去了？吃牢饭不说，还要一辈子背着xx犯的罪名？ 犯愁的时候，他想到了帝龙在媒体业的人脉和地位，急急求助。 也就是这一遭，让马鹰龙狮子大开口，侵占了【陈氏药业】的专利，并且用十分之一的低价买下了那条制药流水线。 为了保住儿子，陈巨峰只好忍痛割爱，卖掉了这部分的产业，把儿子送出国避风头。 哪知这儿子本性不改，在国外还是老样子，不到两年就染上了怪病，然后就这么没了！ 陈巨峰从此一蹶不振，继承人没了，他也无心经营【陈氏药业】。 把公司卖给了一个同行之后，收拾了财产，直接移民了枫叶国。 陆冠生查到的黑账户上，就有收买混混的款项，收买媒体的款项，以及一笔打到国外，购买实验病毒的款项。 猜到了？陈述仟染的怪病，也是出自于马鹰龙之手。 至于那两个混混，拿着剩下的“助兴药”犯了事儿，至今还被关着呢！ 而【陈氏药业】在被那个“同行”收购之后，改了名号，几次辗转，又回到了帝龙手里。 这第二件么，就是【建业基建】的遗嘱买断。 【建业基建】在十五年前与帝龙合作，建造一个核电站。 当时的【建业基建】是基建行业的龙头企业。总裁黄建业一生勤勤恳恳，把事业做得很大。 奈何他不孕不育，所有人都知道他的产业将用传贤的方式找人继承。 也因为这一点，【建业基建】旗下的能人都很努力地想要成为这个“贤人”，以求成功。 这也是【建业基建】这些年来人才辈出，独占鳌头的侧面原因。 历时三年的核电站项目终于顺利竣工，马鹰龙和黄建业一同参加了竣工仪式。 现场直播的过程中，黄建业忽然捂住胸口，口吐白沫，在众目睽睽之下倒地。 在媒体的追踪报道下，马鹰龙扮演了“好人”，抛下竣工仪式现场，跟随救护车去了医院。 抢救持续了十几个小时，等到手术室灯灭，记者们得到的消息，却是黄建业没有被救回来。 追悼会那天，黄建业的律师宣读了遗嘱，将【建业基建】送给了马鹰龙。 众贤士不服啊！但不服又有什么办法？遗嘱已经这么说了，又不沾亲带故的，也只好作罢。 马鹰龙既然得到了【建业基建】，那便不是他们努力就能有所成就的。 不到半年，因为不满马鹰龙，这些贤士纷纷辞职，让马鹰龙有机会将【建业基建】完全换血，控制于自己手中。 黄建业中风，陆冠生虽然查到了是黑市的药水作为，却没有直接证据。 但是那份遗嘱，却是因为黄建业的律师收了巨款，重新伪造的。 这份巨款自然就是在【友信】查到的糊涂账其中的一笔，也是马鹰龙亲笔签名的转账。 至于原先的遗嘱么……陆冠生冷笑，还真是要感谢那个律师为自己的小命留了条后路啊！ 虽然已经不能回转乾坤，但足够给马鹰龙的头上泼上一缸米田共了！ 马鹰龙这样的大佬，再一次被因为“违规商业操作”被调查，媒体当然不会置之不理。 不但网络疯传，晚间新闻也将之提上了新闻，追踪报道。 也就是这档口，陆冠生让黑仔把这两件事儿的来龙去脉长篇匿名发到了网络上。 手稿是康梓强写的，那个惟妙惟肖啊！ 谁叫康梓强因为想念女儿心里郁闷，天天恨着帝龙又无处发力。 陆冠生让他写个网页隔应帝龙，他是一万个愿意啊！终于能找到个出气的事儿干干，能不乐意吗？ 康梓强作为大律师，不但嘴皮子强，逻辑清晰，文笔也是杠杠的！ 早年季稔就说过了，他要是律师界混不下去，当个小说家也能养活家小！ 康梓强还笑说，等他退休了，就进军网文界，写几本悬疑，说不定能成为当代的柯南·朵尔！ 陆冠生还打趣过他。人家柯南·朵尔能写出《福尔摩斯》，他想要超越，恐怕不够格啊！最多写出个“发胶摩丝”，跟大家分享分享他诊治一头乱发的经验。 至于陆冠生说“发胶摩丝”，那是因为康梓强那一头大卷毛，没有了那玩意儿，还真是没法看啊！ 每次大清早，康梓强都得花上好一会儿将他的一头鸟窝变成丝滑顺溜的倒梳头，也是一种本事！ 题外话了。反正康梓强接了活，写了稿，这一发出来，基本没有多少质疑的网民。 阴谋论随之而起，对于马鹰龙的讨伐声日渐响亮。 “马鹰龙啊！马鹰龙！”陆冠生看着网页自言自语，“这盘我看你怎么接？” 三三九、变身无赖 网上疯传，马鹰龙从避而不谈，到最后不得不出来说话，也算是群众的逼宫了！ 对于这样的被动局面，马鹰龙很是不喜。 但不出面，就代表着话题风向一边倒，对于帝龙还是很不利的。 帝龙已经被陆冠生拆击打压得龙头产业所剩无几，再不保牢现在所有的资产，那就大条了！ 所以经历了一个多星期的舆论讨伐，网络热度不减之后，马鹰龙终于开了一个记者会。 记者会上，马鹰龙以一如既往的高傲风格出场，当众抨击了网民“造谣生事，唯恐天下不乱”的做法，并且表示对现有的社风“痛心疾首”。 他表示，会查出最先发“谣言贴”的罪魁祸首，告他诽谤！ 可是马鹰龙自己也知道，这只是空头支票。 因为没有了龙炀，靠现在的技术部门，根本就查不到是谁发的帖子。 马鹰龙这么说话，网民肯定是不满意的，就连在座的记者都不买账。 这里的一大半记者都不是靠帝龙吃饭的，网民也不是帝龙的员工，对于马鹰龙的“威严”根本就没当回事儿！ 更何况“责不罚众”，大家都这么说呢，他马鹰龙难道要把社会面上所有人都告一告？ 就算是在场的记者，也是有恃无恐，直接就接连地问起了尖锐的问题。 放在三四年前，这些人多少会有些顾忌。但是这些年帝龙经历了不少丑闻，这些记者不怕被说是“无风起浪”，所以胆子大了许多。 在被问到收了黄建业的【建业基建】时，他有没有心虚的时候，马鹰龙的回答让众人不齿。 “行业合并和收购，本来就是机会主义。我一没偷，二没抢，黄建业自己把产业通过遗嘱交给我，我为什么不收？”马鹰龙如是说。 “我是商人，有利益的时候，哪个商人会放弃？产业做得大的人，哪个是慈善家？不都是并购重组来的？” 底下很快就提出了陆冠生就做了很多让利和慈善的事儿。 “哼！陆冠生？”马鹰龙不屑地一笑，“他收了关平的卢叟的时候，犹豫了吗？怎么？他能收合作伙伴的遗产，我就不能收？” 也是！同样是膝下无子，同样是合作伙伴，陆冠生不也是拿了关平的卢叟收编旗下？ 但是不提卢叟还好，一提卢叟，马鹰龙造假关平遗嘱的事儿就又被人想起来了。 “马总，当初你造假关平的遗嘱，想要收编卢叟到帝龙旗下。我们是不是有理由怀疑【建业基建】也是用了同样的手段呢？” “你这是臆想吗？有证据吗？你不怕我告你诽谤？” “诽谤？”那个记者也是个胆大的，“我这是合理推测，只是问你一个问题，还没有做实了！马总要告我，那是说明我推测得有逻辑吗？” “逻辑？呵！胡言乱语的造谣，哪来的逻辑？” “那马总的意思是，你并没有动黄建业的遗嘱？”那人接着追问，“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为什么你要给黄建业的律师打那么大一笔款子？” “你也说了，对方是个律师。我找他帮我处理一些事情，当然要付钱！” “马总，你自己也有律师，为什么要用黄建业的律师？我们不懂啊！” “帝龙的律师是处理公事儿，我处理私事儿，不想用公司的律师不行吗？” “什么私事儿要花那么多钱？” “我的私事儿和大家有关吗？我没必要交代我的隐私！”马鹰龙阴阴地瞪了那个记者一眼，“记者先生你要学会适可而止！别因为嘴上不把门给自己惹祸！” “这是威胁吗？”那个记者分明不买账，“我今天就去给我自己买个保险！明儿要是出事儿了，有关部门记得帮我申冤啊！” 这在记者会呢！所有的镜头再加上网民的众目睽睽，他才不怕马鹰龙对他下手呢！ 问完了这事儿，又有大胆的问起了马鹰龙趁人之危，廉价收购【陈氏药业】的事儿。 马鹰龙的回答是“替人消灾，难道不需要收人钱财”吗？ 陈巨峰让他帮忙把他儿子的事儿压下去，这种事儿免不了要花钱，要担风险。所以收点利益并不奇怪。 “马总，你这样庇护一个为非作歹，作践女同胞的二世祖，真的好吗？” “对啊，马总！你难道没有考虑过那位无辜的女士的心情吗？” 底下纷纷打抱不平。 “无辜女士？哼！那种地方出来的女人，哪个是无辜清白的？她收我钱的时候，我也没看她要为自己说点什么啊？打官司，告陈家，说白了不也是为了钱嘛！” 商场上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为啥大家不纠别人，就冲着他来？ 难道是“收了陆冠生的好处打压帝龙”来了？ 这句话一说，马鹰龙的新任公关经理擦了一把冷汗！ “哎嘛！马总这是疯了吗？这样指桑骂槐的话怎么都给说出来了？要是锦浩追究起来那可大条了！”他心里想，顺便希望大家别注意到。 可是理想总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明明白白的！ “马总，您这话是打算将矛头指向锦浩吗？还是您打算污蔑我们，或者污蔑陆总？” 下面马上有人起哄，公关部长现在就祈求陆冠生别给他们发律师信。 陆冠生当然没兴趣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起诉帝龙，因为他接下去还有后招呢！ 怎么能这么容易就因小失大，分散了了大众的注意力，转移了大家对马鹰龙的关注度呢？ 陆冠生所谓的后招，当然是不经意地反驳了马鹰龙的说辞呗！ 马鹰龙说，他只是帮忙压了压陈家儿子的丑闻，替人消灾。那他就晒一晒这陈家儿子的丑闻是怎么来的！ 晒账还不简单吗？那俩混混在监狱里呢，所以账务都是透明的。不能抠马鹰龙的账本，抠一下下家也不一样？ 让检察官找当年起诉那两个混混的地方诉讼官，翻了翻旧案宗，拍几张照片，那是很简单的事儿。 陆冠生将这些照片上入账时间和【友信】的出账时间，再和陈巨峰给马鹰龙好处，让他帮忙的那个账号号码一对比……呵呵……群众自己脑补！ 虽然不是直接证据，但“合理怀疑侧入点”的推论很难找出差池。 除了法律上无法定罪以外，几乎做实了“陈家儿子丑闻的生与灭，就是马鹰龙自导自演一出戏”的这个推理。 目的么，当然是为了得到【陈氏药业】咯！ 网络上纷纷戏称马鹰龙为账房先生——“打了一副好算盘”啊！ 有一就有二，【陈氏药业】一事开了先河，奠定了马鹰龙在网民心中的人设。 之后【建业基建】被抛出的后续，虽然没有【陈氏药业】那边那么有说服力，却也被偏见化了。 相信帝龙造假的比觉得网络瞎猜的要多，这对于马鹰龙可真不是很有利。 虽然这些莫须有在马鹰龙的顶尖律师团嘴下并不能做实罪行，马鹰龙也很快就为自己脱罪，继续做个没事儿人，但民众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无法改变了。 马鹰龙以为这就过去了，区区小民只见不足为意。 可也就是这时候，黄建业的老部下，那个以他为恩师的人——李一韧，找上了诉讼官。 理由么……他怀疑黄建业的“中风”有蹊跷！ 三四一、初次拜访 不知道是谁给马鹰龙这样盲目的自信，但除了马鹰龙以外，没有一个是乐观的。 “有什么是容易的？不争取，不打压，不立正确的规矩和方向，这社会还剩什么？”马鹰龙说得很严肃，“自由主义！可增的自由主义！造成社会崩塌的糟粕！” 好！大家都囧了！实在是不明白马鹰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暗地里，他们互相询问：“马总是不是精神失常了？” 要说马鹰龙精神失常，似乎不像。 每天他还是按部就班，做着他认为很重要的事。还是不苟言笑，还是自律严肃。 虽然帝龙的事业在紧缩，马鹰龙的公文却并没有减少。不管是财务报表还是项目进程，还是那些撤资退出合作的……这些都需要过目签字。 照理说帝龙这状态，马鹰龙应该和他手底下的员工一样焦急万分，试图寻找回春方式。 至少会去找合作商谈谈，回去请求投资商暂时先不要撤资。 但马鹰龙似乎根本无所谓，一副安然稳坐泰山的样子，看到撤资，也就不屑地冷笑一下而已。 助理有一种帝龙会被马鹰龙玩完了的危机感，可他一句话也不敢说！ 这天傍晚，马鹰龙照样遵循着他的时钟，准点被司机送到了家。 只不过，今天的家里有些不一样！ 在门口顿了顿，马鹰龙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激光枪，这才走到门口开锁。 说是不一样，那是因为马鹰龙多年来都是独居，家里连佣人都没有。 今天下班回家，客厅的灯却是亮着的！ 马鹰龙稍有强迫症，绝对不会忘记关灯，所以…… 手插在风衣口袋里，鞋也没换，马鹰龙后背贴着墙壁，慢慢移出玄关，看向客厅。 “你应该用投影屏幕！电视机有反光……”虽然坐在背面，可黑色的电视荧幕将两人反射得清清楚楚。 此刻，马鹰龙也从电视机屏幕上看清了来人。其实没看清也没什么，因为这声音，分明是陆冠生没错了！ 既然是陆冠生，马鹰龙倒是觉得不危险了。 他脱下风衣整齐地挂号，拿出拖鞋换上，脱下了的皮鞋用刷子刷了刷不可见的灰尘放进固定的位置。 在玄关口扯了一张消毒纸巾，马鹰龙一边擦着手指，一边不紧不慢地走到另一张沙发上坐下。 “私闯民宅？”马鹰龙眯起眼睛，直接罪状一滩。 “嗯！私闯！可是你告不了我。”陆冠生斜靠在沙发卷边扶手上，右手撑着脸颊，“沙发不太舒服，背太直了！脑袋搁雕花上也不舒服！” “不识货！这可是紫檀木天鹅绒缎面裹纯羊绒的沙发！”马鹰龙嫌弃陆冠生，“不过，你应该不是来跟我讨论家具的选择的？” “不是啊！”陆冠生懒洋洋地回答，“可是聊天也得坐得舒服点？” “聊天？我们有什么可聊的？” “我们可聊的可多了！比如……” “比如什么？吞吞吐吐的，我忙着呢，没空跟你在这里耗时间！” “忙？忙什么呀？我都有时间，你这产业快代谢完的人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要忙？”陆冠生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别高兴得太早！你只是碰巧得势而已！” “碰巧？”陆冠生笑了，“哪有那么多巧合啊？我从来就不相信巧合能靠得住……” “你！”马鹰龙算是听出来了。最近他倒霉，根本就不是偶然，而是陆冠生的手笔。 “别急嘛！还没完呢！”陆冠生放在膝盖上的那只空手摇了摇手指头。 “你到底想干什么？” “很简单啊！反正你干一行，我就毁你一行！”陆冠生调整了姿势，稍稍做正了，双手交叉环在胸前，“陆家宝还记得？你们合计着想要做的还记得？” “哼！低等生物，还不配我用‘合计’一词！”马鹰龙是极端看不起陆家宝的。 “我知道你不但记得，还记忆犹新，还继续想要落实下去！”陆冠生像是故意露了一个回忆的表情，“龙炀好像就是为了让你廉价收购锦浩才冒险想要炸死我的？也没多久前的事儿！” “龙炀？有龙炀什么事儿？” “你就别装了！”陆冠生翻了个小白眼，“想不想知道你那个老部下龙炀现在在哪儿啊？” “什么老部下？” “别装了？冥王！” 闻言，马鹰龙又眯起了眼睛，似是在考量到底陆冠生这是在猜测呢，还是真的已经有确凿的证据。 更重要的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马鹰龙不说话，就这么盯着陆冠生想看出个究竟来。 陆冠生也不急，一会儿玩玩手指，一会儿从茶几上抽一张消毒湿巾擦擦手指甲，擦擦皮鞋。 一会儿把身后的那棵假树叶子拉得一丝一丝的。 马鹰龙现在胃里很不舒服！不是因为陆冠生知道他是冥王，而是因为陆冠生的多动症！ “啪！”马鹰龙抓起杯垫就朝陆冠生飞过来。 “咚！”红木杯垫撞击墙面发出声响，陆冠生保持着刚刚躲过杯垫袭击的姿势。 “坐没坐相！”马鹰龙皱眉。 “你不是应该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对了！还有……我今天是怎么进来的？” 见马鹰龙瞪着他，陆冠生从口袋里拿出两张打印出来的照片摔过茶几：“你知道我是电脑高手？监控这种东西，不太保险啊！” 看到自己在密室通道里和密室里的照片，马鹰龙知道陆冠生是真的知道他是冥王了！ “我还有视频哦！动态的呢！所以咯……别想着要动我身边的人！”陆冠生说这话的时候带有一丝威胁和告诫，“这些我早就连线了信联，只要我一天没打密码，或者身边的人出一点小痛痒，这些文件就会直接被公布！” “你有这些，为什么还来我这里？什么目的？”马鹰龙嗤笑，“威胁？” “威胁？你冥王会受威胁？我只是跟你聊聊天，过一过进度而已。”陆冠生说着起身走到窗前，开窗似是通风。 “进度？”马鹰龙翘起二郎腿，“我这里只有你死亡速度的进度！” “我这里进度可是很多的，不过最主要的就是帝龙溶解的进度。”陆冠生看着手指。 “你要帝龙做什么？” “帝龙还在，你就还有力气打官司，不好玩！而且我也不要帝龙！”陆冠生抬头看着马鹰龙的眼睛，非常诚挚地告诉他，“帝龙这落时玩意儿，我、看、不、上！” 说完，陆冠生还没等马鹰龙反应过来大发雷霆，就纵身一跃跳出了窗口。 马鹰龙起身跑到窗口向外四下看了看，哪里还有陆冠生的踪影啊？ 怪就怪窗口外没有监控，想要查看都无门！ “呯！”地一声重重关上窗，马鹰龙情绪又诡异起来。 他当然看不到跳窗逃走的陆冠生，也猜不到他是怎么进来的，因为陆冠生用的是时空门。 跳窗只是误导而已，让马鹰龙以为窗口是入口。 其实陆冠生跳出窗口的那一瞬间，就在窗外开了一个时空洞，直接跳进洞，回到了桴辕。 他就是调皮，就是打算隔应隔应马鹰龙，让他知道：“他是冥帝”这个那么多冥帝手下都不知道的事儿，他陆冠生已经知道了！ 想杀他？杀不了，杀不了哦！郁闷？ 三四一、初次拜访 不知道是谁给马鹰龙这样盲目的自信，但除了马鹰龙以外，没有一个是乐观的。 “有什么是容易的？不争取，不打压，不立正确的规矩和方向，这社会还剩什么？”马鹰龙说得很严肃，“自由主义！可增的自由主义！造成社会崩塌的糟粕！” 好！大家都囧了！实在是不明白马鹰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暗地里，他们互相询问：“马总是不是精神失常了？” 要说马鹰龙精神失常，似乎不像。 每天他还是按部就班，做着他认为很重要的事。还是不苟言笑，还是自律严肃。 虽然帝龙的事业在紧缩，马鹰龙的公文却并没有减少。不管是财务报表还是项目进程，还是那些撤资退出合作的……这些都需要过目签字。 照理说帝龙这状态，马鹰龙应该和他手底下的员工一样焦急万分，试图寻找回春方式。 至少会去找合作商谈谈，回去请求投资商暂时先不要撤资。 但马鹰龙似乎根本无所谓，一副安然稳坐泰山的样子，看到撤资，也就不屑地冷笑一下而已。 助理有一种帝龙会被马鹰龙玩完了的危机感，可他一句话也不敢说！ 这天傍晚，马鹰龙照样遵循着他的时钟，准点被司机送到了家。 只不过，今天的家里有些不一样！ 在门口顿了顿，马鹰龙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激光枪，这才走到门口开锁。 说是不一样，那是因为马鹰龙多年来都是独居，家里连佣人都没有。 今天下班回家，客厅的灯却是亮着的！ 马鹰龙稍有强迫症，绝对不会忘记关灯，所以…… 手插在风衣口袋里，鞋也没换，马鹰龙后背贴着墙壁，慢慢移出玄关，看向客厅。 “你应该用投影屏幕！电视机有反光……”虽然坐在背面，可黑色的电视荧幕将两人反射得清清楚楚。 此刻，马鹰龙也从电视机屏幕上看清了来人。其实没看清也没什么，因为这声音，分明是陆冠生没错了！ 既然是陆冠生，马鹰龙倒是觉得不危险了。 他脱下风衣整齐地挂号，拿出拖鞋换上，脱下了的皮鞋用刷子刷了刷不可见的灰尘放进固定的位置。 在玄关口扯了一张消毒纸巾，马鹰龙一边擦着手指，一边不紧不慢地走到另一张沙发上坐下。 “私闯民宅？”马鹰龙眯起眼睛，直接罪状一滩。 “嗯！私闯！可是你告不了我。”陆冠生斜靠在沙发卷边扶手上，右手撑着脸颊，“沙发不太舒服，背太直了！脑袋搁雕花上也不舒服！” “不识货！这可是紫檀木天鹅绒缎面裹纯羊绒的沙发！”马鹰龙嫌弃陆冠生，“不过，你应该不是来跟我讨论家具的选择的？” “不是啊！”陆冠生懒洋洋地回答，“可是聊天也得坐得舒服点？” “聊天？我们有什么可聊的？” “我们可聊的可多了！比如……” “比如什么？吞吞吐吐的，我忙着呢，没空跟你在这里耗时间！” “忙？忙什么呀？我都有时间，你这产业快代谢完的人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要忙？”陆冠生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别高兴得太早！你只是碰巧得势而已！” “碰巧？”陆冠生笑了，“哪有那么多巧合啊？我从来就不相信巧合能靠得住……” “你！”马鹰龙算是听出来了。最近他倒霉，根本就不是偶然，而是陆冠生的手笔。 “别急嘛！还没完呢！”陆冠生放在膝盖上的那只空手摇了摇手指头。 “你到底想干什么？” “很简单啊！反正你干一行，我就毁你一行！”陆冠生调整了姿势，稍稍做正了，双手交叉环在胸前，“陆家宝还记得？你们合计着想要做的还记得？” “哼！低等生物，还不配我用‘合计’一词！”马鹰龙是极端看不起陆家宝的。 “我知道你不但记得，还记忆犹新，还继续想要落实下去！”陆冠生像是故意露了一个回忆的表情，“龙炀好像就是为了让你廉价收购锦浩才冒险想要炸死我的？也没多久前的事儿！” “龙炀？有龙炀什么事儿？” “你就别装了！”陆冠生翻了个小白眼，“想不想知道你那个老部下龙炀现在在哪儿啊？” “什么老部下？” “别装了？冥王！” 闻言，马鹰龙又眯起了眼睛，似是在考量到底陆冠生这是在猜测呢，还是真的已经有确凿的证据。 更重要的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马鹰龙不说话，就这么盯着陆冠生想看出个究竟来。 陆冠生也不急，一会儿玩玩手指，一会儿从茶几上抽一张消毒湿巾擦擦手指甲，擦擦皮鞋。 一会儿把身后的那棵假树叶子拉得一丝一丝的。 马鹰龙现在胃里很不舒服！不是因为陆冠生知道他是冥王，而是因为陆冠生的多动症！ “啪！”马鹰龙抓起杯垫就朝陆冠生飞过来。 “咚！”红木杯垫撞击墙面发出声响，陆冠生保持着刚刚躲过杯垫袭击的姿势。 “坐没坐相！”马鹰龙皱眉。 “你不是应该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对了！还有……我今天是怎么进来的？” 见马鹰龙瞪着他，陆冠生从口袋里拿出两张打印出来的照片摔过茶几：“你知道我是电脑高手？监控这种东西，不太保险啊！” 看到自己在密室通道里和密室里的照片，马鹰龙知道陆冠生是真的知道他是冥王了！ “我还有视频哦！动态的呢！所以咯……别想着要动我身边的人！”陆冠生说这话的时候带有一丝威胁和告诫，“这些我早就连线了信联，只要我一天没打密码，或者身边的人出一点小痛痒，这些文件就会直接被公布！” “你有这些，为什么还来我这里？什么目的？”马鹰龙嗤笑，“威胁？” “威胁？你冥王会受威胁？我只是跟你聊聊天，过一过进度而已。”陆冠生说着起身走到窗前，开窗似是通风。 “进度？”马鹰龙翘起二郎腿，“我这里只有你死亡速度的进度！” “我这里进度可是很多的，不过最主要的就是帝龙溶解的进度。”陆冠生看着手指。 “你要帝龙做什么？” “帝龙还在，你就还有力气打官司，不好玩！而且我也不要帝龙！”陆冠生抬头看着马鹰龙的眼睛，非常诚挚地告诉他，“帝龙这落时玩意儿，我、看、不、上！” 说完，陆冠生还没等马鹰龙反应过来大发雷霆，就纵身一跃跳出了窗口。 马鹰龙起身跑到窗口向外四下看了看，哪里还有陆冠生的踪影啊？ 怪就怪窗口外没有监控，想要查看都无门！ “呯！”地一声重重关上窗，马鹰龙情绪又诡异起来。 他当然看不到跳窗逃走的陆冠生，也猜不到他是怎么进来的，因为陆冠生用的是时空门。 跳窗只是误导而已，让马鹰龙以为窗口是入口。 其实陆冠生跳出窗口的那一瞬间，就在窗外开了一个时空洞，直接跳进洞，回到了桴辕。 他就是调皮，就是打算隔应隔应马鹰龙，让他知道：“他是冥帝”这个那么多冥帝手下都不知道的事儿，他陆冠生已经知道了！ 想杀他？杀不了，杀不了哦！郁闷？ 三四二、一分也不愿留 陆冠生的这句“看不上”，让马鹰龙心理产生了扭曲。 不是说他的心理本来不扭曲，只是本来这种扭曲还是在“自负”的大光罩下保有了“理性”。 而现在，他一心就像把陆冠生揪过来，倒吊着一刀一刀捅到不剩一滴血！ 马鹰龙想要吞并锦浩，那是看到了锦浩的价值，想要不费吹灰之力得到锦浩的前程，钱财与科技领域的地位。 乌鸦和狐狸的故事，那是马鹰龙惯用的手段：他这只老狐狸看到乌鸦嘴里有肥肉，就使计让乌鸦开口。若是乌鸦不中计，那就咬乌鸦一口！疼了一喊，自然会松口！ 可是陆冠生想要打散溶了帝龙，却不是想要占为己有，就是单纯地想让帝龙消失！ 帝龙那么多能换钱的资产，他陆冠生一句“看不上”，就像是帝龙脏得让他连利益都不想用手沾的样子。 他马鹰龙一生所有的努力和追求，所有的优越感，几乎都是来自于帝龙。 作为冥王虽然也有无上尊位，但这毕竟是见不得光的地下组织。 他的财富，地位，权利，威严……哪一个不是因为帝龙的崛起而得到的？ 他突破了他那不中用的父亲由于心软而自我限制的束缚，他摆脱了在母亲的控制欲下低人一头的感觉。 帝龙是他马鹰龙的高度，哪是能让陆冠生用一句“看不上”就否定了的？ 但陆冠生手里有这他的把柄，而且还神出鬼没的！暂时他还无法对他动手。 想到那个陆冠生进出的窗口，马鹰龙果断地给所有的窗户外面都装上了监控，好留下陆冠生“私闯民宅”的证据。 这一阵子马鹰龙的人品值降到海沟底，帝龙资产也因此不断跌停缩水。 原来环保局那几个亲帝龙的传统能源支持者，这些天像小鸡一般不声不响。 原因么，很简单，就是低调避嫌，避免自己的名誉和论调被和马鹰龙挂钩呗！ 他们声音小了，对于番汶山可是大好事儿！他趁机再次提出电网改造，普及化新能源。 由于投资庞大，番汶山的这一提议失败了很多次，可这一次他占了舆论的便宜，这“老生常谈”居然险险过半，得以推行！ 只可惜，看到拨款数目后，番汶山冷笑不已。 “老狐狸还真是老狐狸！”番汶山摇头，“明着不敢说不支持能源改革，投了票支持又不给拨款，这不是明摆着要让改革破产，看我笑话吗？” 可惜他番汶山也是个倔脾气，硬骨头！在京没有支持他的款爷，不等于他会留在死胡同里！ 直接上了飞机飞来了锦城，又一次找到了陆冠生。 “番局长啊！您怎么说话口吻气呼呼的？”陆冠生笑着说，“新能源推广可是大好事儿，您一辈子的努力方向啊！” “唉！你看看这拨款数目！还不到我提案金额的四成！这不是表面顺毛，暗地捅刀吗？” “番局长，咱往积极的方面去想，至少这次您的提议被通过了哦！”陆冠生发扬着他的阿q精神，“门开了，路有了，咱就走给他们看看！” “唉！”番汶山还是叹气。 “番局长，别叹气了！再叹下去要瘪了！”陆冠生笑着说，“番局长不嫌弃的话，明日来桴辕商议？我觉得有戏！” “那敢情好！陆总的头脑我还是很相信的！”番汶山点头，“我这张老脸，这点倔强，就靠陆总帮我守住了！” 第二天一早，番汶山果然带着项目草案就来了桴辕拜访陆冠生。 怕他看方案的时候番汶山太无聊，陆冠生夹着文件将番汶山带到客厅，让念伯招待着。 有吃有喝有聊天，焦急的情绪就会褪去不少，陆冠生也能毫无压力地看他的方案。 番汶山带过来的方案是拆除现有的电站，在原址上建造永动反应堆，连接上现有的电网。 这样的做法在一般人看来有两个好处： 一是不用重新购买地皮，省去一大笔支出。 二是不用重新排线，省去了工程的材料费，耗时和人工支出。 但是陆冠生不是一般人啊！他一看就知道这样的操作虽然看起来省钱，却没法完全自由地支配资金。 拨款那么少，光是拆卸现有的设备就能将拨款会获得所剩无几了！ 厨师这两天恢复得差不多了，整天喊着无聊，想要回去工作。可是妙手告诉他指数还没有完全恢复，让他消停点待在基地休息。 无聊中接到陆冠生的联络，对于厨师来说就像是沙漠里的雨露，解渴啊！ “boss！有任务？”对面是厨师兴奋的嗓音。 “没有！”陆冠生白眼一番，“不过你帮我算一个数据，不用太精细，估值就行！” “好嘞！总比躺着长膘要好！”厨师一跃而起，打开平板收邮件。 陆冠生让他计算的，是反应堆在不同电缆条件下的功率尺寸，以及总造价。 主电网的长度公里数番汶山这里都有，每个电站的产电最低值和最高值也写得清清楚楚。 不出一个小时，厨师就把这些数据都算了出来。 陆冠生看了看数据对比，唇角露出了一个小弯钩。 一直时不时看一眼陆冠生关注着的番汶山注意到了这一丝浅笑。 “有办法了？”番汶山问。 “改一改方案如何？”陆冠生抬头，问了一句模棱两可。 “陆总请提示？”在番汶山看来，这已经是最省钱的方案了！ “番局长，您拆这些电站，补偿金给多少？给的谁？拆除的时候用电怎么解决？”陆冠生问。 “主要企业都有备用电，大企业很多也已经装上了永动能源，民用设施可以白天使用蓄电，晚上停电一星期，影响应该不是很大。至于补偿金，当然是给建筑所有人咯！” “我不乐意呢！”陆冠生噘嘴作怪腔，“我一分钱补偿金都不想给帝龙留！” “可这场地……” “番局长！我们不需要使用地面资源的，地面上的等换了停掉就是了！”陆冠生打开了三维投影仪示意番汶山，“咱反应堆放在地下的！” 不用拆除现有电站，就等于省下了一大笔前期支出。这笔支出占到了财政拨款数额的六成，能省下来，那可是解决了一半的缺钱大难题啊！ 番汶山很快就听懂了陆冠生的意思。 “这样操作，我们根本就不需要长时间停电，最多一个小时，直接转接就行了！”陆冠生补充说。 “直接连现在的电网？”番汶山问。 “这就是我要说的另一个问题。”陆冠生摇了摇头，“现在的电网材质是五十年前排的老古董，电阻太大，运输消耗浪费可观啊！” “可是换电网，拍无数线路，不是更吃钱？我们没那么多资金啊！” “也不一定！”陆冠生把刚才厨师算出来的数据递给番汶山看。 这是两个图息表格，一个是现有电缆配反应堆，另一个是常温超导体电缆配反应堆。 数据显示，使用现在的电缆，虽然没有电缆配设的支出，但反应堆由于需要提供老电缆运输途中浪费掉的那些电能，体积上相较于另一方案大了三倍。 反应堆的造价可比电缆高了无数被啊！ 若是换成超导体电缆，电缆都不需要很粗，从反应堆尺寸上省下的那些费用，差不多就能把中枢电缆全都换一遍了！ 至于入户电缆，这些以后可以慢慢更换，暂时不用急着一步到位。 更何况，这样操作使用的是自己的电缆，能源局就不用给帝龙电缆月租费了！ 三四三、Looser！ 这一点陆冠生还是很满意的！因为不能给帝龙留钱！哪怕是一分钱！咱们陆冠生很抠的！ 至于排电缆的人力支出，陆冠生还能帮番汶山省钱。钱久金乾坤那儿那么多机械工程队最近没事儿闲置着呢！ 不用吃喝，不用出工资，还不用担心爬山涉水的安全问题，这不正好？ 租机械设备的佣金和雇人安装比起来，真是鸡毛蒜皮的支出啊！ “番局长，您再算算，这样一来是不是差不了多少钱了？” “我看看？”番汶山将新的方式敲着计算器重新算了一把预算，“嘿！原来差60多，被陆总你这么一改，大概只差10不到了！” 百分之十很容易搞定的！找几家投资商，都不需要贷款就能把项目做起来！ 大企业都喜欢挂一个“官方合作商”的名号，花点小钱支持一下官方产业，之后还能回本收好几年红利，还给挂牌子，怎会有人不愿意是？ 番汶山忽然觉得突突乱跳的太阳穴平静了，心里那口怨气也抚顺了，下巴也能抬高了！ 不支持新能源改版，想让他的项目破产闹笑话是？那这些人最好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国有能源改革，这可是开启历史的大事儿啊！可行性方案被做成细节推广案之后，就该是对社会大众公布这个历史性基点的时刻了！ 番汶山代表着官方，陆冠生代表着技术，钱宥贤参与了施工，还有几家投资公司纷纷都来到了京都，准备出席晚上的官方新闻发布会。 能源方面的发布会，过去几十年一直都有帝龙代表的身影，这一次却是换了新鲜血液，这让媒体更是兴奋！ 八卦的味道老远就闻到了，有没有？ 这个发布会一召开，对于官方来说，是开启了华国能源新时代。对于国际社会来说，是实现了全球五分之一人口的能源环保。 而对于陆冠生来说，这代表着一刀切断了帝龙的能源垄断！帝龙的能源板块收益，从此开启倒计时模式。 至于倒计时多久，那就要看陆冠生手脚多块了！什么时候排完电缆造好反应堆，就是帝龙收益停止的那一刻。 对于这样的消息，帝龙当然是不喜的，那可是帝龙能源垄断的终点信号啊！ 现在除了锦浩，没有谁有这个永动能源的技术，所以想要摆脱被取代的命运，端掉陆冠生是最直接的方式了！ 陆冠生也知道，这个记者会可能会不太平，所以提前让黑仔布置了全空间监控。 北方，风雪过后阳光普照，遍野银装净美而辽阔。 直播大会堂后的芍药园虽然季节不对没有芍药，但是各色腊梅争奇斗艳，白色的雪铃铛晶莹剔透，紫色的黛尾簇拥着，点缀在满地的翻红花间。 花园硬地上的积雪已经被扫去，排排折叠木椅子正在被整齐地安放着。 讲台上被铺上了绒布红毯，为会场增添了一抹喜庆的红。 发布会一开始不需要陆冠生讲话，基本上就是那些“官主子”们高谈阔论，各种吹嘘。 终于等到番汶山讲话了，他简单地说了一下他的展望，五年大目标，和华国实现永动能源在国际上的代表性意义和标志。 之后，他便把陆冠生请上了讲台：“锦浩的总裁陆冠生先生是永动能源专利的唯一拥有人，让他解说我想应该是最有说服力的！让我们欢迎陆总！” 一阵热烈的掌声之中，陆冠生走上讲台。 “在座的最关心的是什么？”陆冠生上台就笑着问，“别说大话！我知道反正不是世界和平，人类历史，亦或全球环保。” 众记者们面面相觑，不知是同意好呢，还是反驳好。 现场的记者大多是京都的政经记者，采访要员和大佬多了，通常都比较严肃。 虽然也耳闻了很多陆冠生的奇葩媒体表现，有了些许心理准备，却也不是像锦城的那些记者一般活跃。 幸好陆冠生并不期待他们的答案，只是继续说了下去：“我觉得我们都实际点儿，其实关心电费涨跌问题和会不会停电，要停多久的人才是大多数多？谁要是不关心这个，不是款爷就是大爷！我先给赞一个！” “哈哈哈哈！”底下终于笑了起来。 “咱就从大家最关心的电费价格说起！”陆冠生笑了笑，“其实，第一年挺贵的，电费不会跌！但是也不会涨！而且不再会把电费交给奸商赚了！” 电费用到哪里去了呢？反应堆基建，电缆排布，材料运输，技术聘用……改建都需要钱！ 用陆冠生的话来说，就是那些建造的工人们，科学家们，建筑师们，也都是要拿工资的。 要养家糊口的人，怎可能因为“能改变历史”这五个字就义务劳动的？ “第二年开始电费就要降价了哦！至于降多少，那就要看在场诸位大神们了！”陆冠生指了指环保局，能源局的官员们。 “是好事儿是？”陆冠生说着还问诸位，“这年头，真的很难得有持续降价的玩意儿了！是不是很有一种赚便宜了的感觉啊？” “陆总，您打算怎么给大家降价？”底下终于有些适应了陆冠生的风格。 “这个么……且听我娓娓道来……”陆冠生一边说，一边还抚了抚并不存在的胡须，整一个戏精。 陆冠生说得很简洁明了，这些记者们精简整理的功夫都用不上了。 提问的时候，有记者问那些原先的核电站，火力电站要怎么办？ 陆冠生看了看环保局的官员问：“税收够不够用啊？”意思很简单，就是不是他家的事儿，他不是机构，不归他擦屁股。 至于风力和水力电站，陆冠生并没有将他们放入第一轮整改，因为他们本身也挺环保的，只是传输电缆需要更新而已。 在提到能源改革对于帝龙的影响时，有人问陆冠生他是不是会有些同情？ “同情？”陆冠生做了个鬼脸，“优胜劣汰，他帝龙做了那么多年的能源生意，赚了那么多钱，却从来没有想过是不是要开发新能源，是不是能节流，是不是能减少电费开支…… “满足于安乐那就是不思进取，就是等待被淘汰，就是自私地收了钱不办实事儿，所以……可惜吗？” 也就是这个时候，陆冠生的耳麦里传来了黑仔的声音：“boss！正前方上空发现狙击无人机！” “要说帝龙，”陆冠生这时候看了一眼远处的狙击机，“我们锦浩算是断了帝龙的一条稳健的财路了？这么一大块生意没了，你们说我会不会被灭口啊？” “哎哟！那陆总您可要小心了！帝龙口碑好像不怎么样啊！听说不顺心就灭口的事儿被怀疑做了好几件了呢！”一个记者笑着喊话。 “各位记者记得在此给我作证哦！”陆冠生又看了一眼狙击机，对着下面的记者一眨眼，“要是我今儿被狙击手灭了，或者回家路上出了车祸啥的，记得别漏查了他马鹰龙大总裁哦！” 见陆冠生时不时老是盯着同一个方向的上空，有人好奇地把镜头往那边转了转：“呀！那里有架无人机！是不是真的是来灭陆总口的？” 这不喊没人注意，一喊所有的人都探出头来，长焦镜头还拼命地拉近，想要看清那个无人机到底来者何意？ 陆冠生知道，他这么一说，这狙击机就根本无法继续任务。 对着无人机，陆冠生做了一个口型：“looser！（手下败将）” 三四四、丰富的想象力 马鹰龙想要重蹈黄建业的覆辙，在发布会这种大庭广众的场合让所有人都看到陆冠生被射杀的想法破产了！ 这么隐蔽，陆冠生怎么就发现了呢？还被他嘴贱指桑骂槐了一顿！ 马鹰龙是不爽的，特别是陆冠生那句“手下败将”，似乎让他偏了关注方向。 帝龙集团业务告急，马鹰龙理应专注于转型，专注于保护集团的规模，开发新产业创收。 可是马鹰龙的注意力却放在了对付陆冠生，对付锦浩上面。 陆冠生这边也没放松，这时不时的，马鹰龙就想干掉自己，也是烦人。 结束了三天的行程，陆冠生回到锦城的时候，黑仔那边终于有了结果。 前一阵子查两个炸弹的出处，查到的只是假名和地下厂家。这会儿终于将这个假名工厂和帝龙联系了起来！ 这个工厂是黑市的制造点，这是很好查也很明显的事儿，但注册人叫“木衣”，身份证也是假的。 这样的制作窝点本不需要注册，但是黑市为了购买和运输材料的便利，注册了一个物资公司做障眼法。 明着交税，明着洗钱，总是比躲躲藏藏避免排查要简单得多。所以这么多年，根本就没有人怀疑过这个公司有问题。 要不是那两个炸弹，陆冠生也不会去查究竟，也不会注意到一个小小的物资公司。 既然查到了注册人是“木衣”，那就有迹可寻。黑仔便顺藤摸瓜，在全网搜索任何一丝和“木衣”有关的信息。 这个木衣虽然在这里是注册法人，但这个名字更多的是和一些机械方面的发明和论文有关。 这些论文很多都是在一个地下学术组织发表的，内容和见解很偏激，却在那个学术组织团体内很有名。 至于为什么会用“木衣”这个假名，大概是因为这样的学术组织和言论，是社会所不认可的，有些还涉嫌违法。 陆冠生这张脸太惹眼，不好出面。让黑仔雇了个私家侦探，去了那个地下学术组织的会所逛了逛。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就是一个白天没什么演出的小舞台，被廉价租了出去。 很多被正统学术界拒之门外的偏激学者，算是找到了自己表现的舞台，时不时在这里聚一聚，发表一下演说。 私家侦探随意找了几个人聊了聊天，很快就把话题引到了“木衣”的身上。 据说这人很神秘，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也很少跟人打交道。 每次他就是来发表一下学术演说，说完了就走，从来不会留下参加交流派对。 以他们对他的描述，这人是个男的，年纪大约六七十岁，因为面具后那灰白的鬓发。 “那个木衣应该挺有钱的！”有个听八卦的人说，“我看见他每次过来都是开的一辆古董车！那种1930年式样的老车，好像改装过的。” “他的车是什么颜色的？”私家侦探问。 “蓝灰色的，镶着银边，跟他身上的中山装一个色系！” “中山装？”私家侦探觉得很奇特。 “是啊！这年代，居然有人穿中山装，别致复古？”那人笑，“大概是想要跟他的车配套？” “大概！”私家侦探笑笑，“还真是特别！” 能上路的改装古董车在锦城没有多少，现在又有了颜色和细节，很容易把范围缩减到一个很小的范围。 而中山装，特别是丝棉质地的面料，几乎都是需要定制的。现在的商场根本就不卖这些了。 把这三个过滤条件叠加：拥有蓝灰色古董改装车，定制过丝棉中山装，男性六七十岁年纪。 这么一搜索，锦城就这么一个人－－权裘！ 权裘，帝龙的总工程师，马鹰龙的表哥。 与此同时，他也是物资公司的挂名法人“木衣”，是地下学术组织的演讲者“木衣”，是两颗炸弹的制造者“木衣”。 很有可能，这个权裘，或者“木衣”，就是冥帝的技术“总头”！ 当年钱北江从没见过这个“总头”，但他有提过这个技术部门当年刚成立不久。 就在钱北江加入冥帝成为卧底之前一两年，冥帝的构造才刚刚形成。 那个时候这个“总头”三十几岁，差不多讲的过去。 虽然不能直接证明，但这已经很明显了！ 陆冠生打算再去打扰一下马鹰龙。 算准时间，等到马鹰龙一进门，陆冠生就通过时空门进了马宅的卫生间。 窗外被装了摄像头，客厅也不能明目张胆地乱窜，只有厕所比较安全。 因为没有哪个神经病会在自己家的厕所里装摄像头是？怪癖？ 进门就听到马桶抽水的声音，还有开龙头洗手的声音，马鹰龙又皱了皱眉。 不过，这次他没有拿起激光枪，而是打开了客厅的摄像头，倒了一杯咖啡，在沙发上坐下。 打开洗手间门，陆冠生从里面走出来，踱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等我呢？”陆冠生看着马鹰龙，撇嘴笑。 “又来干嘛？”马鹰龙明显有些不耐烦，不希望在家里看见这“糟心货”。 “无聊，找你聊聊天呗！”陆冠生翘着二郎腿，一脸痞相。 “你没朋友吗？”马鹰龙有点烦他。 “有啊，可是你没朋友，多孤单啊！我好心来陪你解解闷啊！” “滚！”马鹰龙朝陆冠生扔了一个杯垫，陆冠生接住，放回了茶几上。 “冥帝还剩下什么？”陆冠生拿了个靠垫枕在脑袋下，平躺在“很不舒服”的沙发上。 “你又要做什么？” “军火那块儿早被端了，现在只剩星星点点的散货——威慑力所剩无几。 “财政这块儿，饕餮贪了不少钱，估计追不回来了——冥帝现在很穷。 “黑科技这块儿，龙炀被我抓了，信息技术受堵——你等于是瞎了。 “还剩下的么，大概就只有科技部门了？” “然后呢？” “然后啊……然后我发现有个叫木衣的人，知道他是谁么？”见马鹰龙眯着眼睛不说话，陆冠生继续道，“他可是设计制造那两颗炸弹的元凶啊！” “跟我有什么关系？”马鹰龙不知道陆冠生究竟知道多少，继续打马虎眼。 “啧啧啧！那么多小孩子，怎么得罪你了？下手那么不留情！”陆冠生先是看着天花板评论了一句，才说，“这个木衣的喜好有点特别啊！特别的人不多，挺好找的！” “你到底要说什么？”虽然猜到了，马鹰龙还是不愿意自己透露。 “帮我跟你小表哥问个好啊？你告诉他我命硬，而且技术也比他先一步，所以暂时死不了！” 马鹰龙又不说话了，陆冠生这时候坐了起来：“冥帝的恐怖袭击，制造炸弹的却是帝龙的总工程师，是你马鹰龙的小表哥，你说大家会怎么想？” “你有证据吗？” “马鹰龙，舆论仗打那么久了，你怎么还没学聪明啊？”陆冠生起身，朝着厕所方向走去。 走到门口，他回头对马鹰龙说：“吃瓜群众才不需要证据呢！他们只需要想象力，自由发挥才有成就感嘛！” “陆冠生！” “所以你是打算拿你小表哥怎么办？事发之前处理掉，还是等待事发被端掉？”陆冠生打开了厕所门，回头对这马鹰龙调皮地眨眼。 掏出皮包里的激光枪，马鹰龙对着陆冠生就是“biu biu”两抢！ 陆冠生早就猜到马鹰龙会失态，不是因为事态气人，而是因为他陆冠生的态度更让他看不惯。 侧身跳进厕所关上门，直接打开时空门离开了马宅。 三四五、现实警钟 两枪未中，倒是把厕所门打出了两个眼儿。 马鹰龙狠狠拉开厕所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回到书房查看了所有的监控，根本就没有陆冠生的身影，根本就没办法证明他是私闯民宅！ 而且……以为陆冠生是从浴室通风管道里进出的，马鹰龙现在对他客厅里对面的沙发很忌讳！ 还没等他在通风管道口撞上监控呢，陆冠生在第二天又来了。 “你自己没家吗？”马鹰龙现在看到陆冠生，胃里就不舒服，脑壳就会疼。 “上次话还没说完呢，你就对我动手了！不君子啊！”陆冠生说，“话不说完很难受的，你不知道吗？” “你难受不难受关我屁事儿？” “当然关你的事儿！”陆冠生不要脸地说，“我不舒服了就想搞事儿，你就不舒服了呗！” “你说完了难道就不会搞事儿了？” “说的也是！大概是我事儿多！”陆冠生又在那个沙发上坐下了，让马鹰龙着实恶心了一把。 “你哪儿出来的？脏不脏？” “厕所里出来的啊？你厕所挺干净的！”看马鹰龙好几次了，在家还是正襟危坐，陆冠生挤了挤鼻子，“放松点儿不行吗？” “莽夫！”马鹰龙说，“果然下等俗人血管里是留不了高贵血液的！” “唉！你也只剩打嘴仗的本事了！”陆冠生摇摇头。 “你有话快说！有屁憋着！说完滚蛋！” “马老头，你知道你为什么打不赢舆论仗？而我总是有支持率？” “你油嘴滑舌，哗众取宠罢了！”对于这个称呼，马鹰龙并不喜欢。 他促了促眉，有些嫌弃陆冠生的不入流。当然，在马鹰龙眼里，网民、包括大多数人、都是不入流的。 “那是因为你是恶人，做的是坏事儿！”陆冠生摇了摇手指，“邪不胜正哦！” “喝！说得跟你是什么正人君子似的！” “你知道什么叫邪不胜正吗？又知道为什么邪不胜正吗？” “你教小学生吗？有人信吗？” “呵呵！马老头！你太不懂人类的自我形象意识了！”陆冠生还真像是教育学生似的，“人都是希望自己的外在形象是个好人的！” 马鹰龙上下扫视了一遍陆冠生，眼神嘲讽，好像在说：“你像好人吗？怎么看怎么不像！” “你别不信！邪不胜正不是因为大多数人都以良知为根本，只是因为所谓的正义之士，他们的出发点都是保护大多数人利益的方向而已。” “切！”马鹰龙不屑。 “马老头，你自己想想，你又要大众支持你，又说那些人‘愚蠢下等’，这样还有谁会帮你说话？他们又不是自虐狂？” “难道不是事实吗？哼！是个人就应该有自知之明！” “你觉得冥帝的人都有自知之明？”陆冠生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一丝嘲笑之色。 “这个社会本该就是这样的！那叫秩序！” “秩序？那叫惜命之人不得已而为之罢了！”陆冠生斜眼看马鹰龙，“没有那些芯片，你看他们会不会继续做听话的傀儡？” “说教说完了吗？还有什么快点说，说完了滚蛋！” “总头是谁？”陆冠生忽然严肃地问了一句没上下衔接的话。 问完他盯着马鹰龙看了一会儿，却又笑了：“不管他是谁，反正都是个不务正道的。你帮我给他带句话：就说他这个人我不喜欢，让他自己小心点儿！” “怎么？你想灭口？你不是好人吗？” “灭口？灭口需要我来做？”陆冠生反问，“我只是打抱不平，谁让他要炸我来着？哦！对了，还有刚出院的那些人！我只是想让他吃牢饭罢了！” “本事大了？”马鹰龙不屑。 “怎么不大？冥帝的人吃牢饭的一大批呢！”陆冠生提醒马鹰龙。 想着骚扰马鹰龙也骚扰得差不多了，陆冠生起身打算离开。 临走之前，他问马鹰龙：“所以，帝龙除了太空城一期，还有什么？冥帝除了‘总头’还没落网，还剩多少？” 马鹰龙愣神之时，陆冠生就已经进了厕所，打开时空门离开了。 马鹰龙愣神，那是因为陆冠生给他敲响了一记现实的警钟。 这些年，自从陆冠生接手了锦浩，就一直在和帝龙暗斗，逼迫帝龙转移产业重心，将所有的宝压在了能源与航天事业上。 而现在他又砍了他一半的主业发展之路。 能源业那是差不多走到头了！ 原本以为能源业那是一个金饭碗，哪个行业不需要用电？哪个家庭可以不需要用电？ 虽然电能国有，但只要设备还是他帝龙的，检修还是他帝龙的，电站还是他帝龙的，那就不怕他的百分比收不到！ 可偏偏锦浩开发出了新能源，让电力局和环保局动了心。这“死不要脸的”还不收专利费，让推广成本大幅下降到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普及。 更糟心的是原本他以为还能收取巨额的补偿金，结果呢？结果陆冠生直接不用他的电站用地，直接在地下建造反应堆！ 能源改革了，这些旧电站除了拆除当废旧材料回收利用，或者廉价卖掉，就什么也不值了！ 地皮是有，但这些地皮能卖多少钱？水电和风电也不是他一家独大，再加上电缆换新都是锦浩的投资和技术，收不到什么大利益！ 锦浩是断然不会和帝龙合作的，所以这些电站跟可以和锦浩合作的同行相比，收益甚微！ 再说航天事业，没有新能源，那就是吃钱货！发射卫星那是一大笔支出，客户们不管过去有多少合作，都会货比三家，选择相对便宜的商家合作。 再加上最近这些合作商因为太空垃圾一事儿受到了牵连，已经不喜帝龙了。 想想也是，帝龙造成的垃圾，这些合作商却无奈出钱回收，谁愿意再这样做亏本生意啊？ 这次出点钱买回了声誉，下一次肯定防范重蹈覆辙，不会再给自己找麻烦事儿了！ 太空城一期只能为帝龙创造三成利润，这帝龙缩水成这样，大概是站不稳锦城三巨头的地位了！ 这离马鹰龙的垄断锦城商业命脉，改变社会意识状态的目标越来越远了！ 说到社会意识状态，这又是马鹰龙的另一个恶心之处！因为教育改革的全面铺开，在马鹰龙心里就是“自由主义”开始病毒式蔓延！ 这些都要怪陆冠生这个“败类”，影响了人类社会的“稳固和进步”啊！ 所以在马鹰龙心里，陆冠生这颗他“汤锅里的老鼠屎”一定是要铲除的！ 这一信念，在马鹰龙的头脑里越来越清晰和坚定，几乎到了一种偏执的地步！ 无论花费多少，他都必须铲除这个挡在他成功路上的臭石头！ 百无聊赖间，马鹰龙打开了电视开始看新闻。 然后他注意到了一件事儿： 龚黎又开始做他那个《星球的秘密》节目。节目上，他似乎一点儿也没事儿，不见一丝不健康，智商也没有受到影响！ “怎么可能？”马鹰龙心想，“他到底是怎么逃脱的？就算排除了辐射侵害，那些排氧装置并不是那么好清除？” 带着这样的疑问，马鹰龙换上了冥王的行头，让他的技术部门开始调查究竟。 他就不信陆冠生什么事儿都是明明白白的！肯定有蹊跷！ 三四六、基地暴露 厨师出事儿那会儿，大家都很急，时间紧迫的情况下，就出了纰漏。 虽然没有了龙炀这个“诸葛亮”，可是冥帝的“臭皮匠”们也不是一点技术也没有的。 他们很快就查到了那些排氧装置追踪信号的最后发射点－－海滨农场。 一直以为海滨农场老宅，只是卢叟那群人聚会想坏主意的地方，但现在马鹰龙不确定了！他有了新的想法。 锦浩私人医院开过去的救护直升机，不飞回医院，却是去了一个本应没有医疗设备的农场，是不是有点奇怪？ “探测那个农场！我觉得那个农场有蹊跷！”马鹰龙立即下令。 可是一个多星期，冥帝的人都没有探测出什么来。原因么，当然是当初设计轩辕门基地的时候，就已经设计了反探测。 不管你是同位磁共振，还是远红外热源搜索，都是什么也看不到的！ 这样的无果并没有让马鹰龙放弃了！ 他打开了电脑，开始查找陆冠生和这个海滨农场的关联。 这并不需要什么黑客技术，因为虽然时间过去了好几年，可网络上对于陆冠生“精卫治海”的报道还是很多的！ 意识到陆冠生进入镁光灯下最初的项目，就是这个填海项目，马鹰龙长了个心眼儿。 这样一个能让陆冠生成为焦点，步入名人行列的工程，怎么会只是在风暴之后才广而告之？ 而且还不能说是广而告之，而是被媒体和专业人士挖出来的！陆冠生最多算是顺水推舟而已！ 所以…… “他原先是不打算让人知道海滩上的事儿？”这个疑问，让马鹰龙确定了这个农场的填海项目“有鬼”！ 知觉告诉他，这沙丘之下一定有蹊跷！ 海滨农场，包括那些海滩和沙丘，都是私人地界，明着不好做。 不过马鹰龙他是豁出去了！ “半岛国还在实验远程导弹吗？”冥王问。 “是！” “截一颗！” 这只是马鹰龙的刺探。 因为按照陆冠生的习性，这么重要的地方，一定会有他的那个金钟盾保护着！ 而他在国防安插了冥帝的人！ 一个无云的夜晚，锦城东边的海岸线上忽然火光四起，隆隆的爆破声惊醒了附近的居民。 “boss！基地上空被导弹袭击！”黑仔觉得莫名其妙，立即联系了陆冠生。 “导弹？什么鬼？”陆冠生觉得蹊跷了！导弹这玩意儿，是冥帝能有的？就算有，他们敢用？ “我正在用无人机勘察，看看导弹哪家的。”黑仔如是说。 很快，黑仔就查到了。 “boss！这是半岛国的导弹！” “半岛国的导弹？”陆冠生惊讶了！ 这下可好了！成国际争端了！ 陆冠生猜得没错，第二天一早，海滨农场就成了国际新闻焦点！ 国防部发出了公告，一边告知大众这是半岛国导弹发射失败，一边又告诉大家不要恐慌。 这能不恐慌吗？ 附近居民亲眼看见海滨农场被无数架军用直升机包围封锁，排查取证来着！ 基地当然没事儿，金钟盾罩着呢！但这也让陆冠生产生了不详的预感。 导弹这么一大颗炸进这个民用设施，没有弹坑？这要怎么解释？ 果然，国防部门当天就找到了陆冠生，秘密问话。 隐瞒不如直言，陆冠生告诉他们，几年前农场遭遇炸弹袭击，矛添的奶奶就是死于那场爆炸，老宅也曾经被炸掉过。 重建之后，他才打造了金钟盾，将海滨农场保护了起来。 这件事儿在新闻上也是查得到的，只不过当初陆冠生低调处理，并没有造成太大的社会面影响。 在了解了这样的情况之后，国防考虑到这是私人领地，还客气地打招呼，说是希望陆冠生能够和他员工打个招呼，他们需要收集弹片和证据。 陆冠生没有拒绝。 可这没拒绝，却给了冥帝的人一个暗中行动的机会。 为了安全起见，基地的人封锁了入口，撤到了海滨老宅。 可海滩上却被私自挖了起来！ 原来那个冥帝混在国防的人，正是开着挖掘机的那个人。 他趁上头跟陆冠生交涉的当儿，私自带队挖掘起了沙丘，等到上头回到现场，才发现他们已经挖开了一大片。 刚刚答应了陆冠生不破坏他的沙丘，结果底下的人就私自行动，让他面子上有一丝过不去。 但是这过不去，很快就成了一团乱麻！ 因为这冥帝的人，挖到了沙丘内的“不明建筑”。 不管挖到了什么，这里都是私人领地，都不是他们改管的！长官很严肃地告诫他们，不要生事。 他让人重新掩埋了这个不明建筑，将那个带头的关了禁闭。没办法，怕陆冠生追究，也好奇这到底是什么高科技陆冠生要隐瞒，只好再一次去拜访陆冠生。 可还没开问呢，陈吉就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陆总！网上疯了！”陈吉皱着眉。 结果平板，陆冠生上下扫了扫，挑眉，将平板递给国防部代表。 “这！”代表明显急了，“这是国防机密啊！怎么会有媒体拍摄到？” “代表大人……媒体不敢冒险，您这是内部有内鬼哦！” “这怎么可能！话不能乱说的！”代表觉得自己堂堂正正，手下怎么可能有违反纪律的？要是有，他也要担责任啊！ “您先等一下。”陆冠生让陈吉退下，关上门，打开金钟罩，这才打开了电脑。 “我要查国防部的人，给个批示？” “你小子又惹事儿？”对面传来了语音，“别老让信联给你擦屁股！国防部是你随便能查的？” “你就不担心国防部有冥帝的人？” “我靠！查！批条打给谁？” “代表大人，能用您的名号吗？”陆冠生回头对惊呆了的国防代表说。 “信联？”他指着电脑不敢置信，“你是特工？” “他才没资格当特工呢！最多算一个联络人！”信联的音频还开着呢，“批条我就口头上打了！你让他查！” “谢了！”陆冠生切断了连线，拿出一个装置对国防代表说，“你拿着这个装置回去，把人都集中了，点开在他们肩膀处停留三秒。” “就这样？” “冥帝的人脖子上都有芯片，这个装置会切断信号，有芯片的人就会失去意识。”陆冠生点头，就这么简单。 “然后呢？” “把这人交给信联就行。” “那这网上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国防部的人问，“不会真的是你有不法地下组织？” “你信吗？”陆冠生笑了笑，“我跟信联是有业务的，这些业务都不是能放在明面上的事儿。我肯，信联也不肯啊！” “那你要怎么解释？总不能把信联供出来？” “没事儿，我早有准备！您就只管处理了内鬼，把海滨的弹片都带走就行！” “那这事儿……我怎么打报告？” “信联不是给你批条了？对上头就说是与信联联合的一次剿匪行动就行！不用担责任！我也不会揭发你的，放心。” “这玩意儿……” “送你了！以后招人的时候小心点儿！” “陆总裁真是爽快人！我先去‘剿匪’了！媒体的事儿我就不管了！” 国防代表一离开，陆冠生就把陈吉重新叫了进来。 “开发布会！明天下午，在乾坤大酒店会场。” “陆总……那个地下建筑……”陈吉一边记录，一边又八卦上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陆冠生对着陈吉眨了眨言，“让门背后的都可以走了！记者会上认真听！” “咳咳！都撤了！”甫缇干咳，被发现了有没有？ 三四七、调转矛头 陆冠生将记者会放在乾坤大酒店那是很正确的事儿，因为锦浩塞不下！ 几乎全国媒体都派了记者过来采访现场！ 【科技集团巨头涉嫌地下违法组织】这个大标题，谁会放过？ 就算是马鹰龙这样已经臭了的，要是放上这样的标签也会有人惊讶跟进，更何况是陆冠生这个一向正面的形象人物呢！ 能容纳几千人的双层会场，被上千记者挤得水泄不通。好奇的不单单是媒体，还有乾坤的场内服务生，外加智囊团的众人和钱家人。 “大表弟，你真是黑帮老大？”钱宥贤很是八卦。 “我像吗？”陆冠生白了他一眼。 “虽然看着不像，但要真是，那也太风光了？” “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 “不是只有我在想，这些媒体肯定也有这样脑补的！” “神经！奇奇怪怪的小说看多了是不是？” “哪有？”钱宥贤摸了摸鼻子，“可要是你真的去做幕后，肯定玩得很转！” “正经点儿！老舅知道你这面孔吗？” “嘿嘿！昨晚就已经被刮了一顿！”钱久金已经被他老爸那一出吓过了，可不愿意儿子向往那些危险事儿！ “好了！我要上台了！把你表情收一收！” 一米高的舞台上，陆冠生踱步走进了聚光灯下。 面带微笑，四下看了看：“都不给我个椅子？” 一般这种大事儿，正主都是站着开记者会，所以会场里没有在台上安椅子。 闻言，钱宥贤给了旁边的人一个眼色，那人立刻搬了一个舒服的座椅到台上，还好心地摘下话筒递给陆冠生。 站着和坐着的视觉效果一下子就把份额改变了，原来那种焦急紧张着想要挖料的情绪，被陆冠生这么痞痞一座，二郎腿一跷，给跷没了…… “还是坐着舒服，大家也坐，站着累不累？”陆冠生摆摆手，示意大家有座位的都坐下。 锦城习惯了陆冠生行事风格的记者们闻声也不客气了，马上坐下了一大批。 其他人看样学样，很快除了摄影师，差不多都坐定了。 “要问什么问？除了涉及国家机密的问题，其他都能回答！” 陆冠生笑着埋了个伏笔，有经验的一听就知道，陆冠生可能与上头有什么合作。 “对了！”还没等底下问开，陆冠生又补充了一句，“别像我那被小说毒茬的大表哥那样，一脸yy地问我是不是黑帮老大，能不能让他风光风光？” “哈哈哈哈！”此言一出，底下笑倒了一群。 别说，还真有这样想法的人！ “陆总！”一个记者首先开口，“我是锦城电视台的新闻记者。我想问，陆总是不是真的有地下组织？这个是不是真的是您的秘密基地？” “地下组织没有！秘密基地倒是可以这么说。” “哇！”众人先是哗然，之后又安静地等下一个问题。 “那请问陆总，您一个大集团的老总，为什么需要秘密基地？” “你小时候向往过树屋吗？”陆冠生反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树屋？” “对啊！家长管不到，可以藏很多玩具，然后和他们做游戏的地方呗！” “嗨！我家就那点地盘，哪有什么树屋啊！羡慕都羡慕不来！” “那你羡慕我？好有钱，可以打造这么一个大‘树屋’？” “陆总啊！你就别开玩笑了！探测都探测不出来的地方，你叫它树屋？” “怎么不是？”陆冠生看了一眼那个记者，手在耳边敲了一个信号给黑仔，“都说了是秘密基地了！” 他和黑仔早有安排，因为这是公开媒体采访，各路记者哪边的都有，肯定也有冥帝派来抬杠的。 陆冠生不知道冥帝知道多少，也不清楚他们在动手炸基地之前做了多少。所以记者会也是陆冠生刺探消息，查冥帝关系的机会。 只要陆冠生给信号，黑仔就会查那个人。 “那你为什么要做得这么隐蔽？连磁共振和远红外都探测不到？” “暴露了？”陆冠生心想，口头上却问，“私人领地，谁来探测过了？还磁共振，远红外？网上好像也没说这些啊？谁对我陆冠生这么好奇？好奇到要用这些高科技玩意儿到我员工的私人海滨特意探测？安的什么心？” 好家伙！这一句强调了“私人”，强调了“特意”，这画风就转了！ “陆总，你被人盯上了？”有个老熟人开腔了。 “我这是第一次被人盯上？”陆冠生笑了笑，“前一阵子都有人想要炸死我了呢！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是这么说，但我们还是好奇啊！”那人问，“这个秘密基地到底是干啥的？有没有这么玄乎？” “玄乎？一点儿也不玄乎啊！”陆冠生摇了摇头，“第一、我是做科技的，这不算什么出格？第二么、那是因为被人订久了，也听闻很多商业间谍的事儿，总得想办法保护我家的知识产权！” “商业间谍？”那人笑了，“陆总家大业大还怕这些？” “家大业大就不用怕了吗？有历史的！” “历史？”底下好奇了。 “嗯！我爷爷那辈，起初是怎么跟我外公一起开创了锦浩，又是如何发家的，大家有所耳闻？” “我倒是听我师父说过！”一个年长的老记者开口了，“当年锦浩好像是参与了太空城的竞标的！可不知为什么，标书并未演说就退出了。” “当然不能演说，一模一样的标书，怎么演说？”陆冠生抛了一颗炸弹。 “你是说……不会？”底下开始七嘴八舌。 “我手里有当年的演说稿，想不想看？”见所有人都好奇以待，陆冠生拿出一个记忆卡，然后…… “怎么了？”那个抬杠的记者起哄了，“骗人的？缩了？” “不是啊……外公的记忆卡太老了！这里的设备没这个卡槽啊！”陆冠生面露无奈，向大家示意了记忆卡。 “好家伙！这老古董几十年了？谁还有这么老的读卡器啊？”一个懂行的摄影师吐槽了。 “咳咳！”放映师干咳，试图引起陆冠生的注意，“那个……仓库里有淘汰下来的旧设备……” “赶快搬出来啊！我们等着看呢！”底下的记者也起哄了。 吭哧吭哧搬了一个满是积灰的老式放映机，前后调试了好几分钟，这才把这老古董接上。 陆冠生把记忆卡给他，让他操作。 很快，投影仪上出现了一ppt，而上面的内容，还真是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不是和现在的太空城一期如出一辙的吗？ 有懂行一些的科技迷，还看出来一些设计，其实比现在的太空城更合理。 难道……当年的帝龙是偷了锦浩的策划？ 怪不得锦浩和帝龙不对盘，怪不得陆冠生要小心防范啊！这都是多少年的恩怨了啊？ 好嘛！开个记者会，陆冠生就腹黑地把矛头从这里转向了帝龙，转向了马鹰龙！ 马鹰龙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给自己添堵！哼！想要往他陆冠生身上泼脏水，有人信吗？ 贼喊捉贼？早晚被他反过来咬一口！时候未到罢了！ 只不过大众好糊弄，信联可就没那么好糊弄了！ 七七八八地回答了两三个小时的问题，陆冠生这才得以脱身。 可是没等他吃完晚餐呢，信联就发了联络信号。 三四八、打算怎么做？ 看到信联的联络，陆冠生立即猜出了缘由。 没有同意接收，只是回了一个消息：“吃饭，人多，回去再说。” 考虑到大庭广众还真不适合谈这些，信联取消了联络。 终于结束了与一大群八卦手下和亲戚的聚餐，陆冠生回到了桴辕。 “找我什么事儿呀？”陆冠生打开联络音频。 “你小子胆儿大了？这事儿都敢瞒？” “我瞒什么了？发布会你没听？” “你觉得我信？你觉得我们信联是吃干饭的？” “你这么生气干啥？不早跟你打过招呼了？” “什么叫打过招呼了？” “当时签合约的时候不是就跟你们说过了，我有我自己的渠道来源，让你们别查？” “那能一样吗？你这分明就是有组织！” “反正不是非法组织！”陆冠生哼了一声，“平时搞个研究，注册一些专利，黑个龙炀的电脑，能算非法吗？” “真没干别的？” “老实说！要是没有祖辈上跟冥帝的纠葛，你以为我会把这些能人藏那么紧？” “就只黑过冥帝？” “冥帝，还有帝龙！不过没差！” “什么叫没差？帝龙和冥帝有直接关系？” “有！以后你就知道了！要不然我让你们压了那么多帝龙的事儿不发，我有病？” “我也在想啊？你的锦浩跟帝龙那么多争斗，为啥遇到帝龙的你就让我压着！难道真的是帝龙和冥帝有瓜葛？” “瓜葛大着呢！” “查到了？什么瓜葛？” “暂时先不告诉你！”陆冠生还就是个自我的脾气，“你就等我这边给你们递消息不就好了？啥也不用干就能收成多省心？” “陆冠生！” “哎哟！还有一件要收尾，过一阵子你就知道了！要有耐心！” “你就不能现在报告了？” “报告？”陆冠生笑了，“拜托，我们是合作，我又不是你的兵？报什么告？等着！对我们都好！” “你个臭痞子！你让我报告怎么打？我当年肯定是疯了才会想要找你合作！我跟你说……” “好吵！挂了！”陆冠生说着就要掐断连线。 “你敢掐？你掐了就别怪我自己动手查了！” “不就是个报告吗？急成这德行！”陆冠生翻了个白眼，“你就说你知道，然后说时机未到，需要保护这些人人生安全，将来会有安排不就好了？” “你真是……打马虎眼冠军！” “才能交差就行，别计较那么多成吗？还有好多杂事儿要忙呢！” “哼！”哼了一声，对方像是赌气似的直接在陆冠生前面掐断连线。 “切！小儿科！”谁掐谁的连线有那么重要？ 陆冠生看似是随随便便打发了信联，可他确实也是这么想的。轩辕门的人做这些事儿，需要合理身份。 现在和信联签约的就只有陆冠生，他们的行动不受到保护，做再有功劳的事儿，因为手段是不合法的，还是会受到牵连。 所以一直是陆冠生在代表着，他们在暗处。 等到冥帝扫干净了，势必要让他们与信联牵上线才好。 至于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把马鹰龙变成光杆司令，越早越好！ “看来要再去会会马鹰龙了！”陆冠生坏坏地想。 查了查马鹰龙的行程，知道他这两天躲记者，住在他的郊区别院呢！ 狡兔三窟，这马鹰龙的私人地产，还真是不少啊！ 不过这又怎样？没有陆冠生去不到的地儿！ 这一次么，他打算直接敲门。 门铃忽然响起，马鹰龙很是疑惑，这时候是谁？怎么知道他在这儿的？ 看了看影像，马鹰龙不只是庆幸呢还是烦心。 庆幸的是：不是记者，他们没发现这里。 烦心的是：陆冠生这屁话超多的兔崽子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来干嘛？滚！” “这么没礼貌？你看我都很体谅地按门铃了！都没有直接进来。” “你进得来？” “不就是龙炀设的密码吗？我分分钟解开！” “说大话！跟龙炀比，你还没那个资格……” 这话还没说完，马鹰龙就看到屏幕上显示解锁……尼玛！真给破了？ “现在能进来了吗？”陆冠生打开门，探头看着玄关后面的马鹰龙，死皮赖脸地摆了个剪刀手。 “蠢样！”马鹰龙见锁都被他开了，不听他啰嗦完，估计是请不走这尊“怪兽”的。 马鹰龙转身回到沙发边，端起咖啡自顾自喝了起来。 “我说我们也是老熟人了，你怎么都从来没给我泡个茶，弄杯咖啡啥的？待客之道有问题啊！” “待客？你是客？”马鹰龙瞪了陆冠生一眼，“更何况，我泡的咖啡你敢喝？” 原本，这句话是马鹰龙习惯性地在高位威示比他“等级低”的人，告知他们无权享用他的“服务”的。 就好比在古代，那个平民敢喝皇帝泡的茶？ 但是陆冠生却直接故意误解：“也是！我怕有毒！” 还没等马鹰龙气发出来呢，他就掏出手机，敲敲打打操作了一阵。 “你找到这里是要干嘛？想要告诉记者？” “告诉他们干嘛？这里没人打扰多清净？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君子？切！”君子会私闯民宅？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别搞那些有的没的！乖乖解散了冥帝，省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是我砸的？” “砖头不是你搬的？谣言不是你放的？导弹不是你截的？”陆冠生一连三个问题，还真是让马鹰龙怼不上来。 陆冠生就是要告诉马鹰龙，舆论不是靠胡编乱造就能把谣言变成事实的！ 他根本就没有抓住重点！ 陆冠生有没有地下组织，和大众的利益根本没什么大联系。就算被挖出来真有这事儿，肯定也是挖出了这个组织帮助反黑组扫清了不少的坏人。 而这些破坏大众利益的坏人又正好是跟马鹰龙有关系的，所以到时候不占人心的，还不是他马鹰龙？ “别不听劝，见好就收！到时候你这集团财阀变身阶下囚，那可就不好看了！” “你少……”又一次被门铃打断，马鹰龙有些郁闷。 “有什么先等会儿说啊！快递到了！” “快递？你往我家送快递？”马鹰龙觉得陆冠生也太自说自话了。 “你不请我吃东西，我只好自己解决了呗！这么晚了，晚饭吃得早，都消化了！该吃夜宵了！”陆冠生接过两大包快递，一个一个摆开在面前的茶几上，“要不要一起吃？算我请客？” “谁要吃你这不入流的东西？” “不入流吗？这可是乾坤的好货啊！花了我不少银子呢！”说完，陆冠生就端起一碗羊汤，加了满满一大勺辣椒，喝了起来。 羊汤的葱蒜味儿夹杂着辣椒味儿和肉味儿飘满了整个客厅，马鹰龙嫌弃地捂住鼻子。 “哪来那么大味儿？吃辣椒？小心得胃病，早逝！” “那会？四川重庆多的是百岁老人，人家都天天吃辣，无辣不欢呢！” 看着马鹰龙嫌弃又难受，想不闻又不能憋气的样子，陆冠生又更坏了一下。 “看看！这才是辣的！” 看着纸盘子里那一条条红油浸润，沾满芝麻，无法辨认的东西，马鹰龙一阵恶心：“啥玩意儿？拿远点！” “呀！马老头，你不认识辣条？” “辣条？垃圾食品？” “胡说！明明是美味零嘴儿！” “呕……” “那关东煮不辣，吃不吃？” “街边摊的东西，不上档次！” “唉！那就是说烤牛板筋你也不吃了？”陆冠生一脸可惜，“这里有素的，牛油玉米棒子，猪油渣炒大葱，蒜蓉西兰花，这些也不吃？” “你是不是故意的？专挑这些味儿大的点？” “好吃啊！清汤寡水有什么好吃的？” 三四九、我是好心预告 看着陆冠生这里咬一口，那里夹一筷子，这筷子还是他从口袋里掏出来的环保筷！ 不是有预谋，马鹰龙不信！哪有随身带着筷子串门的？ “你是来让我看你吃东西的？” “当然不是！我是来让你解散冥帝的！” “你觉得可能性有几成？” “主动解散大概一成不到，所以么，只好让你被动解散了！”陆冠生舔了舔刚刚抓过辣条沾满红油的手指，“所以我好心给你来个预告。” “预告？” “反正我不会放过权裘的，你想想怎么收拾残局！” “吃饱了没？吃饱了滚！” “刚刚过半呢！不急！” “这辈子没吃过东西吗？”看着眼前一桌子的食物，虽然每盘份量都不大，但至少也有七盘？这人真能吃的下？ “长身体呢！胃口好！” “长……”马鹰龙被气得没脾气了！ 三十出头的人，说自己长身体？骗谁呢？ “你真不吃？” “熏饱了！” “你这样过日子真省钱！财富都是被你闻香即饱积累出来的？” 马鹰龙已经不想说话了！这话不投机真是——半句多！ “唉！吃饱真爽！”陆冠生一边收拾残局，一边说。 看着他真把这一桌子食物全都扫进了肚子里，马鹰龙倒感觉自己有些消化不良了！ “饭桶！” “走了走了！下次再聊？” “快走不送！后会无期！”马鹰龙在陆冠生背后重重地甩上了门。 没错，陆冠生还真就是故意来隔应马鹰龙的。 他知道他的习性，知道他的饮食习惯，知道他不欢迎他，所以么……马鹰龙怎么不爽，他陆冠生就怎么来！ 为啥？高兴呗！ 既然马鹰龙不听劝告，非要给他陆冠生找事儿，那他也不用客气了！ 隔天他就让黑仔把权裘是两次炸弹制造者的消息公布上了网。 当然了，两次袭击都和陆冠生有点关联，为了不把事情变得个人化，他用了一个虚晃的理由。 那就是“商业竞争，狗急跳墙”！ 网页上说，时代商城里有很多陆冠生投资的商家，在炸锦浩大楼不成，没有对锦浩的能源产业造成影响之后，便开始把矛头指向其他产业。 这样虽然也是和陆冠生有关，但却是和陆冠生的锦浩有关。私人恩怨会被人怪罪，说成是祸根，但说成商业竞争，就会变成对方不正当行事。 成片化激发矛盾，“帝龙员工”这一举动，无论是私人还是帝龙认可的，都会变成集体矛盾。 这不？新能源的第一批用户怒了！时代商城现场的受害者也怒了！连商家都怒了！ 他们直接把怒火对准了帝龙，骂这个纵犯行凶的无良商家！问帝龙是不是没本事了，要袭击无辜群众？ 马鹰龙还在郊外别墅躲记者呢，帝龙的公关部就忙坏了！ 官方说法是马鹰龙去出差了，暂时无法回应这种无中生有的轰击。 “他们说你无中生有呢！”陆冠生悠闲地看戏，“黑仔，你要不要反驳反驳？有图有真相才打脸啊！” “唉！马鹰龙不出来就不好玩了！”黑仔叹气。 “咱把他逼出来？” “上图！”黑仔终于敲完了跟帖回复。 “啪！”一张图忽然出现在了热搜帖上。 那是一张“超声波炸弹”的设计草图，上面的签名是木衣。 “啪！”又是一张图，那是木衣拿着设计投影在地下学术组织的聚会礼堂讲解的图片。 正当大家开始讨论和猜测这个戴面具的木衣到底是谁讨论得激烈的时候…… “啪！”又是一张图！那是木衣在古董车里摘下面具的照片。 要问这些照片哪里来的？黑仔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家boss神通广大，没几天就给他送来了这些老照片！私家侦探的消息是，这个学术演讲是在两年前……这么说……两年前就有人盯着木衣了？ 不过不管是谁在盯，都是给他们做了嫁衣，是谁无所谓。 这个谁么，当然就是开了时空洞的陆冠生咯！还能有谁？哪有这么巧的事儿？他们查谁就正好也有人已经查过了？ 现在重要的是事实摆在世人面前：权裘就是木衣，是超声波炸弹设计者，是帝龙的总工程师，是时常拜访地下学术组织的神秘人！ 【马鹰龙！你怎么就那么喜欢雇这些人品有问题的人？】 【权裘！你出来！告诉我们你是用什么心情对我们下死手的？】 网站上有人发帖喊话了！ 事已至此，马鹰龙也不可能再躲了！ 但这次他稍稍学乖了，并没有帮权裘作人品证明，而是说他不清楚。权裘做什么跟他无关，别老往他脸上贴屎！ “啪！”又是一张图，一张家谱树形图。 图上是马鹰龙和权裘的亲属关系，标题是【外人能帮忙说好话，自己的大表哥却能六亲不认！马鹰龙，你真行！】 好嘛！这都行？ 这些帖子不但激起了吃瓜群众的民愤，也引起了刑事调查处的重视。 因为时代商城爆炸案对方用的是无人机，调查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头绪。 恐怖袭击是官方很重视的大事儿，破不了案，他们也急。 现在稍稍有点头绪了，也算是找到了突破点。谨慎起见，他们核查了照片的真实性，也找到了很多地下学术组织的证人录了口供。 确认情报无误，权裘立即成了恐怖袭击案的第一嫌疑人，逮捕令、搜查令等等，不到两天就全数批下来了。 这天，权裘正在新闻发布会上作澄清。 他说他只是兴趣爱好，设计一些小玩意儿，并没有参与制造和轰炸。 他说看到过图纸的人有很多，懂得原理的人也很多，不能因为几张图，就把事情加在他头上！ 他说不能因为这个“假设目标”是锦浩，就把怀疑的脏水往帝龙头上泼！ 但是还没等他继续讲完，现场就来了武警，直接把他从记者会现场带走了！ “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不能为了几张图，几句谣言就乱抓人！你们放开我！”记者们镜头的对面，就只剩一边挣扎，一边怒吼，渐行渐远的权裘…… 这时候，信联又联络了陆冠生：“他是冥帝的人？这就是你所谓的冥帝与帝龙有关？” “然！也不尽然！”陆冠生说得摇头晃脑。 “到底是然还是不然？好好说话！” “要不要听我爆料？” “头！”对面传来了联络员哭丧的声音，“你怎么和这样的痞子合作？我为什么要是联络员！” “服从组织命令！好好听他爆料！”对面远处传来了一个威严的声音。 “来来来！你家老大让你好好听我爆料哦！” “把屁话省了！直接说重点！”他堂堂一个信联二把手，怎么就沦落到了这个境地？好冤啊！威严何在啊？ “这个权裘应该就是冥帝最后一个环节，技术部门一把手——总头！” “什么！” “所以你说然不然？” “他真是总头？” “芯片照一照不就知道了？” “那你的那个不尽然呢？” “大惊喜！马鹰龙就是冥王哦！” “什么！有证据吗？” “证据？有啊！” “传过来！” “不给！” “不给？你试试继续熊？” “怕你坏事儿，等解决掉总头我再给你！做人要有耐心！” “耐心你个奶奶熊！” “注意用词！”远处传来了“头儿”的训话。 “头！陆冠生克扣证据！” “又不是第一次了！达到目的就行！” “头！你也太纵容他了！他不守纪律！” “他不是我的人！” “头儿”这一句真是说道点子上了！ 三五零、泼妇脸 陆冠生不是信联编制里的人这一点，让信联上上下下也是很无奈。 特别是他这个负责和陆冠生联络的二把手，还真是羡慕妒忌恨！ 羡慕的是陆冠生能够按照本心，无所顾忌；妒忌的是他还真是有他们信联有时候都没有的调查本事；恨的是他实在是拿他没办法，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头还“纵容”。 不过即使这样，他对陆冠生能力的欣赏还是不减，只是受不了他那不正经！ 也是，他是几十年习惯了纪律严明的工作生活，习惯了手下恭恭敬敬，言辞正统的人啊！ 对于陆冠生这样的态度，还是有些接受无能，经常会被激出心火，导致失态。 自己失态倒也罢了，问题是周围有手下啊！他一遇到陆冠生就炸毛的样子，都快成了众手下的暗自娱乐了！糟心不糟心？ 可陆冠生每次带来的情报有特别重要，关键还是特别准确。这些都是大行动，没有他的批示还真是打不下决策。 所以“头儿”知道他会炸毛还是不能换人，非得让他自己上！ 你看，这不又是两条爆炸性大消息？ 权裘是“总头”！马鹰龙是“冥王”！ 这代表着信联史上最大剿匪计划的大决战啊！就连他那遇事面不改色的“头儿”，表情都兴奋了一下！ 好嘛！鉴于他陆冠生带来的这两个大消息价值连城，他就原谅这痞子了！ “权裘是总头的证据在哪儿？”他问陆冠生。 “等会儿看网页追踪，证据你就跟着这些方向自己去查！”陆冠生接下来的话差点又让他吐血，“我们纳税人拿钱养着你呢，你的工作应该不需要我帮你做了？” “尼玛……咳咳！”二把手瞥了一眼头儿，心虚地注意了一下言辞，“挂了！” 权裘进去了，信联带着陆冠生快递过去的芯片探测装置，开始收集他是“总头”的证据。 另一头，陆冠生开始让黑仔收尾，将一件件权裘参与过设计的东西和一个个事件对比发布。 不同的账号，不同的事件，每次只发一件，为的就是让世人震惊，群起讨伐。 权裘设计过的东西，曾经害了不少人，肯定会有人将这些和自己联系起来。 不管事大事小，肯定不会缺少证人，缺少举报！ 陆冠生忙着呢，自己哪有那么多时间去搞这些？群起而攻之，才是最省心省力省钱的康庄大道啊！ 新闻四起的时候，马鹰龙接到管家密报：“先生，老夫人要见您！” “呵呵！年纪那么大了，还想管事儿？”马鹰龙冷笑，“让她等着，明天过去！” 管家口中的老夫人，便是马鹰龙的母亲权槿。 郊区别墅，马鹰龙按开了密码进了门。 这是一栋安置在林区里的小别墅，看似简单安逸，却别有玄机。 整栋别墅是个两层小楼，带一个后花园，看着平平无奇。但这别墅周围的林区里，却有着一圈激光电网。 别说是人了！就算是动物，都进不来，出不去！ 这圈激光网平时是看不见的，只有大雾升腾的时候，才能看见这“无形的笼子”发出的绿色光路。 而拥有密码的，除了马鹰龙，就只有这里的管家——黄芪。 称黄芪为管家，倒不如说他是狱监更合适！ “母上大人，怎么想到要见我？”马鹰龙进屋，坐在沙发上打量权槿。 八十多岁的老人，头发全白，可仍然腰背挺直，精神抖擞。后脑的发髻上插着两根珊瑚发簪，一身湛蓝色改良旗袍领职业裤装，即使在室内，也是穿着方头皮鞋。 闻言，权槿微微侧过头，停顿了一秒，才慢慢转身，从窗口踱步到单人沙发前坐下。 “把权裘弄出来！”权槿第一句话就是命令的语气。 “母上大人，您可真是关心时事啊！退休了，就不要再管外面的风云了！” “母上？哼！”权槿眯着眼睛，细长的眼线将她的眼睛拉得修长，“不敢当！” “又要说我不孝？”马鹰龙皮笑肉不笑，“您在此地好吃好喝，环境又是优雅，修身养性不好吗？而且我这一套……不就是您从小教出来的？” “我教的？”权槿指了指静音播放着的电视，“你可没学好啊！你看看你把帝龙毁的？学艺不精！” “信联插手了，权裘我是弄不出来！” “信联？信联算个屁？”权槿不屑，“你怕信联，只能说明你不够强大！被人说闲话不解决，只能说明你手段不够狠！” 马鹰龙作为冥帝，在这些八卦四起的时候，却没有朝那些八卦源头动手杜绝，生怕生事牵连到他马鹰龙，在权槿看来就是胆小怕事。 “愚昧！”马鹰龙看着权槿。 “呵呵！这几十年，你什么没学会，倒是学会了你那个不中用的老爸那套缩手缩尾的作风了？”权槿的话刺激着马鹰龙的神经，“果然是他的种！都是孬种！” “孬种？”马鹰龙冷笑道，“那你这个被我这个‘孬种’困在此地的老女人又是什么呢？” 四目相对，眼中火光激荡！许久，马鹰龙起身：“我的事儿你别管！”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权裘进去了，马鹰龙也并不打算去救，但为了不让权裘一气之下把冥帝的事儿供出来，他开启了无赖模式。 对于网络上的讨伐和攻击，他的应对，可谓是和泼妇有得一比。 不是说他“骂街”，而是那种不讲道理的辩驳。 首先他攻击的就是那些媒体，说他们是标题党，凑热闹，误导舆论讨好大众。目的么，就是为了名气响了好打广告卖货！ 然后又是抨击了一大片商人，说是谁没用过一些手段，没用过一些有黑料的人？ 招聘看的是能力，能帮人做事儿，发展事业的，谁会管他们私底下在干什么？ 最后他还批评了现在的教育体系，说是培养出了一群不知上进，只知道凑热闹摆姿态，显示自己的自由主义者！ 好嘛！这是把全社会都得罪了一遍的节奏啊！ “boss！马鹰龙他还要不要做生意了？”黑仔问陆冠生，“他这样把人都得罪光了，是要放弃帝龙了吗？” “他的帝龙还有些啥？我看他就是头脑一热，脑子烧坏了，破罐子破摔了呗！”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休息！啥也不做，让吃瓜群众陪他打嘴仗就够了！”陆冠生让黑仔可以收工了，“权裘那边有信联去解决，芯片也不用拆了！” “啊？” “有之前‘灭口’一说，马鹰龙也不会轻易动手！再说了，芯片还在，马鹰龙才会没有什么顾忌，继续当他的冥王。” 只有马鹰龙能够继续安心当冥王，他才不会急着把冥帝人员和资产转移，才不会急着销毁证据，才能让之后的剿灭行动不出意外啊！ 马鹰龙就像是一条泥鳅，你抓太紧了，他哧溜一滑就脱身了！ 但你放着不管，慢慢把泥塘里的水掏干，让他在太阳底下晒着，没多久他就会被晒成泥鳅干了！ “总头”落网，那就等于把泥塘里最后一瓢水给逼了出来，剩下的就只是湿泥，水分蒸发掉是早晚的事儿。 陆冠生需要的不是行动，而是耐心。只要天不下雨，那就离马鹰龙这条泥鳅的死期不远了。 至于这天雨么……在雨云到达泥潭之前人工降雨，把雨云驱散了就成！ 三五一、诺贝尔 这样折腾来，折腾去，很快就到了年中。 也就是这时候，陆冠生收到诺贝尔发来的邮件。 一般来说，诺贝尔提名是在9月揭晓，然后在基金会和社会大众投票表决，最后在12月颁奖。 可是今年这个奖项有些蹊跷，所以才七月，组委会就不得不给陆冠生发个特例邮件。 原因么，那是因为诺贝尔的六个奖项中，有三个陆冠生都受到了提名！ 诺贝尔为了鼓励全球菁英，一向是入围者多多为善，不太会同一年将多个奖项颁发给同一个人。这样最是违反了诺贝尔的初衷。 奈何陆冠生的新能源实在是人类历史上继瓦特、法拉之后，又一次改变人类历史篇章的大事件。 代表构造突破的物理奖，代表环保先锋的和平奖，还有代表能源突破的新能源奖都提名了陆冠生！ 组委会争执了一个多星期都未果，最后只好电邮陆冠生，让他谈谈他的想法。 诺贝尔奖是至高无上的荣誉，不但陆冠生不会拒绝，就算是想拒绝，华国上下也不让啊！ 这已经不是个人荣誉了，这是全球华人的共同荣誉啊！ 看了看提名原因，陆冠生心里有了底。 物理奖是因为能源转化有7原理的突破，这一项陆冠生不敢自居。在回信里，他告诉组委会，这是他旗下一个研究团队历时多年的成果，不该由他领衔。 和平奖是由于他这几年来持续不断地为环保事业出力，不但治海治水，修补了南极臭氧空洞，还重塑了大堡礁，挽救了南非海岸快要灭绝的鲨鱼。 而他的新能源又为地球打开了能源可持续打开节省资源，环保发电的新纪元。 可陆冠生说，环保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若不是全球各国的环保意识以及趋向成熟，积极响应，也不会得到这样的收获。 他还调皮地开玩笑，说他做环保可是赚了不少的钱，生意人做生意，怎么能配得上这么隆重的奖励和表彰呢？ 至于新能源奖，他倒是当仁不让。 他再回信中坦白说，自己的祖辈们早就在多年前有了这样的想法，他能幸运地找到优秀的科技人才，继承祖辈的遗志，成功普及新能源，那是他的荣幸。 华国的科技发明，百年来其实一直在世界前沿。可是舆论却一直将华国的科技称为跟风，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他希望他的新能源能够让全世界看到华国在科技上独领风骚的一面，让华国的科学家们可以高昂这头颅示人。 这样风趣又实在的一封信，组委会也是很久都没有收到过了！ 相比以往那些华丽的表荣幸词藻，吹捧诺贝尔的语句，这陆冠生倒是刮起了一阵学术界的清风。 他在信里告诉诺贝尔组委会，他做这些，只是凭着自己的本心，发明新能源，也不是冲着诺贝尔奖而来的。 他也希望诺贝尔组委会不要有舆论压力。能得奖固然是喜事，他睡梦里也会笑开颜，但若是没有得奖，他也不会“说诺贝尔坏话”的。 他说：“因为的不得奖，他都是能源老大，大家付电费的时候都会想到我！我也能自个偷着乐！” 组委会里有几个见过陆冠生的，看了信之后，笑着说，还真是有他的风格。 只不过这些“舆论压力”对于组委会来说并不是大事儿，因为诺贝尔很愿意把新能源奖发给陆冠生。 今年的新能源奖几乎没有竞争，谁还能在成就上高过“永动能源”啊？ 组委会的全票通过就是对陆冠生的第一肯定。 置于之后的开放投票，几乎也可以说是不会出意外的。 8月，诺贝尔组委会正式发布了诺贝尔奖提名之后，华国热闹了！全球华人也都骚动了！ 脸上有光啊，有没有？ “啪！”刚停好直升机，下到办公楼层，一出电梯，直接被七彩纸屑“袭击”了！ 满眼闪着光的纸屑像漫天飞雪搬飘满了整个总裁办楼层，简直是……清洁工的噩梦！ “恭喜陆总！贺喜陆总！勇夺诺贝尔提名，为华人争光！”陈吉晃悠着闪光棒，带头起哄。 “自己打扫！”陆冠生嫌弃地指着满地的纸屑，直接“扫兴”。 不过大家都高兴着呢，谁也没在意陆冠生泼的冷水。 “乾坤送来了大蛋糕，还有很多糕点。”甫缇指着桌上长得像永动反应堆的那个蛋糕说。 “那一口谁咬的？”陆冠生看着蛋糕上的牙印，有些哭笑不得。 “咳咳！”卫思扬指着一边儿坐地上啃着糕点的小不点，“我家宝……” “把那块牙印切掉，蛋糕送去楼下休息室！”陆冠生无奈。 “不留点儿吗？”陈吉抠着手指。 “想吃自己下楼切！”陆冠生说，“糕点留一些，其他都送去餐厅，加餐。” 蛋糕被送到楼下，吃的人并不多，因为……拍照打卡才是重点啊！ “陆总！你就不表示表示？”智囊团和轩辕一群都围着陆冠生，眼睛眨巴眨巴的期待着。 “晚上跟我回桴辕，现在都去工作！”陆冠生扫了一眼众人，“把这里打扫一下，看着密集恐惧……谁的主意？真是的！” 甫缇暗笑，终于有人跟他一国的了！这个洁癖大佬，看着这些纸屑不是一点点隔应。 虽然陆冠生上班时间没有怎么兴奋，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但到了桴辕，却是变了一个风格。 一群人玩得很欢，再加上亲戚朋友们，佣人和小孩子们，简直就是狂欢节的节奏。 能喝的几乎都喝挂了，就算是平时很少沾酒的陆冠生都被灌了不少！ 反正第二天周末，难得糊涂，罢了罢了！ “念伯辛苦了！”把那群东倒西歪的人都送进房之后，陆冠生下楼帮着念伯和佣人们一起收拾残局。 “冠生啊！你也累了？这里我们做就行了，你去休息！”念伯关心地说，“你也喝了不少，明早我给大家弄醒酒汤，不然都要难受了。” “念伯，我没事儿！”陆冠生摇摇头，“大家也都忙了一天了，早点收拾完去休息！” “唉！真好！”念伯由心感叹，“阿爸在天国也一定很开心！” “明天晚上我去看看爷爷。”陆冠生微笑着说。 他去看看爷爷，也是真的去看看。选了晚上，那是因为他可以趁着夜色，打开金钟盾，直接跑去和爷爷见面。 “冠生？怎么又来了？”陆楠城这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里，见到陆冠生还是有一丝惊讶的。 “爷爷！我造出了永动能源，得到了诺贝尔题目，心里高兴，最想和您分享。” “研制出永动能源了？好啊！真好！”陆楠城欣慰地笑了。 “爷爷！我们去外公接过来，一起庆祝好不好？” “你还真能乱来！”陆楠城详装瞪了他一眼，可也没反对。 陆冠生打开时空门，把疗养院里的钱北江接了过来，三人好好续了一把旧。 都是知道时空手环秘密的人，陆冠生不怕他们会改变历史。 再一次回到桴辕的时候，中午那些宿醉的主们大多已经恢复了清醒。 只有这几杯就倒，酒量最弱的甫缇还在头痛。 甫缇敲着脑袋，面露苦涩：“不喝了！再也不喝了！你们这群酒鬼！脑袋都快炸了！” “总比吐了一身，被老婆赶出房的奶爸要好！”陈吉指了指一边乖乖喝咖啡的卫思扬，毫不吝啬地嘲笑着。 三五二、怎么弄到的？ 庆祝管庆祝，正事儿过了这个周末还是得继续。 自从权裘被捕，到现在已经过了快半年了。 马鹰龙这边虽然臭了，帝龙也毫无起色，就靠着太空城一期和一些重拾起来的周边产业在撑着。 医院因为医保的关系还算稳定，不掰正不生事儿，耍无赖嘴脸破罐子破摔的策略，倒也让众人失去了一些八卦的兴趣。 热度下来了，马鹰龙就等于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一旦能喘息，他的脑子就会冷静下来。 这可是陆冠生不愿意看到的。 马鹰龙这样的人，一旦冷静了，就会做“对的事儿”，就会细致，就难以抓到把柄。 所以陆冠生得让他继续炸毛！继续“忙”起来！ 怎么让他炸毛么，陆冠生觉得很简单，只要他在他面前晃悠晃悠，这人就会不舒服！ 所以么，他又潜入了马鹰龙的宅邸。 这次他是白天去的，在客厅坐下之后，他拍了一张自拍，用加了自毁程序的短信传给了马鹰龙。 马鹰龙这时候正在上班呢！文件批示到一半，手机响了。看到陆冠生的大头照上熟悉的背景，马鹰龙双眼一瞪。 想要再一次确认的时候，却收到短信“自动删除”的提示。 知道自己没看错，一个电话打到家里，结果没人接！ 陆冠生当然不能接！马鹰龙不在家呢，万一他电话录了音，那不是给自己“私闯民宅”留了把柄？ 陆冠生不接电话，马鹰龙又不可能把陆冠生单独留在自己家捣乱，特别是他根本就知道他地下室的秘密。 虽然没有掌纹和虹膜，陆冠生应该进不去，可马鹰龙疑心病重，也见识过陆冠生的黑客技术……放他在那里久了，说不定就有时间破解了！ 所以马鹰龙只得翘班驱车赶回宅邸。 一进门，他就往地下室跑。看了看里面，没见到人，正疑惑陆冠生在哪儿呢，就听到厨房里有磨豆的声音。 关上地下室入口，他转身去了厨房，才看到陆冠生正用他的咖啡机磨着一包咖啡豆。 “呀！这么快？我快递刚到，咖啡还没泡好呢！你等会儿？”陆冠生一边继续弄他的咖啡，一边说。 “你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马鹰龙不是很满意陆冠生自说自话就随便使用他的私人物品这种行为。 “我也来过很多次了，知道你的待客之道。”陆冠生接了两杯浓缩，一杯倒入装了热水的杯子里，然后开始打奶泡。 “你这次又是来干嘛的？” “一杯美式，不加奶不加糖对？”打完奶泡，陆冠生将另一杯浓缩倒入牛奶，“你看我都好心给你也泡了一杯。” 知道马鹰龙不会接，陆冠生直接端了两杯咖啡，越过门口的马鹰龙，直接回到了客厅，把那杯美式放在了茶几上，坐下喝了一口香浓的拿铁。 “你家连牛奶都没有，还要我自己去买，真是的！” “你大白天就是来这里喝咖啡的？”马鹰龙在他对面坐下。 “不不不，知道你没朋友，我来跟你唠唠家常。”陆冠生做了个怪腔，“比如问候一下你母亲……比如问问她在笼子里过得可好？” “你！”马鹰龙有一丝意外：陆冠生是怎么知道权槿的事的？ “我说啊，你母亲好像并不是冥帝的人，你怎么也给她安了芯片？难道是……”陆冠生摇摇头，“唉！不孝啊！不孝！” “陆冠生！你不要九十步笑百步！你是怎么对付你家人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老弟做坏事儿，要说那也是是你给弄进去的。”陆冠生一脸无所谓，“再说了，他们是想要弄死我，我这是自保，揭发了一下而已。你老妈难道也要弄死你？我怎么听说她挺帮衬你的？” “帮衬？指手画脚那叫帮衬？”马鹰龙白了陆冠生一眼，“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我看你那是‘败家子六亲不认’才对！”陆冠生秒怼。 “哼！幼稚！” “嗯！你老了，胃里的电池也换了两次了，还举目无亲……不过帝龙也快倒了，不需要什么继承人了！” “你才要倒了呢！” “锦浩现在好得很呢！你这点资产是买不起的了！”陆冠生笑了笑，“唉！帝龙要在你手里给玩没了，你妈知道吗？” “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就是想问问，要是你妈那边的芯片没了，你猜她会怎么做？” “你少动她的脑筋！” “这需要我动脑筋？” “你什么意思？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不过么……权裘那事儿搁了半年了，是该结一结了！” “一个废了的，你觉得我会担心？” “不觉得啊！”陆冠生喝完最后一口拿铁，“反正你就是个六亲不认的，是没啥感觉！真伤你妈的心啊！” 听到这里，马鹰龙抄起茶几上的咖啡就朝陆冠生扔了过去。 闪身、躲开，杯子砸到红木沙发椅背的边角上。“哐”地一声，瓷杯震裂，这一杯微凉的咖啡便全数洒在了缎面的沙发座上。 “哎呀呀！不好洗啊！咖啡渍最难洗了！还是高级绸缎……败家！”陆冠生看着那一大滩污渍，微微摇头。 这上百万一套的古董沙发，怕是要毁了？不过马鹰龙有的是钱，他并不心疼罢了！ 抽了张纸巾，陆冠生抹掉手背上的一滴咖啡，走进了厕所，又不见了！ 鉴于陆冠生几次出入都是从这个楼下备用卫生间，马鹰龙拿着钥匙就把这里的门反锁了！ 不知道陆冠生为什么提起权槿，马鹰龙联络了管家，得到一切正常的回复。 “也许这不要脸的苍蝇只是糊弄一下我而已罢了！”马鹰龙想，“想要进入那个别墅，光是激光网就通不过。” 即使是激光网被破坏了，也立马会引起警报，楼顶的机关枪就会向各个方向射出无数颗子弹。还没到门口呢就成了马蜂窝了！ 冷笑一声，马鹰龙知道陆冠生接下来肯定是要动权裘了！ 权裘在监管处已经快半年了，由于直接证据不足，一直无法断案。 上头也是小心谨慎，因为同一起案件，若非是冷案重翻，或者有新的罪状，不可以反复定罪。 所以想要将权裘关久一些，就必须在拿足了证据之后才能开审。 不知道陆冠生有什么证据的马鹰龙，只能观望，随机应变。 这样很被动，是马鹰龙不喜欢的方式，但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原以为陆冠生只会查账，将权裘与木衣的账号对上，但他想多了，也又想少了！ 陆冠生并没有从木衣这个身份入手，而是直接把冥帝的研究室和权裘挂上了钩。 这个研究室的法人就是权裘，虽然没有用真名，但注册使用的证件却都是权裘的。 注册局的监控也显示了前来注册的人，正是年轻时候的权裘。 至于这三十几年前的监控是怎么被拿到的，马鹰龙对此很是疑惑。 一般的监控只保留28天，重要部门也只会存档3年便销毁了，他哪来的资料？ 但手下的人也说了，这是原件，没有任何编辑的痕迹。说不过去啊？ 有了这样的联系，接下来就是顺藤摸瓜，找出了这个研究室的研究制作内容，出入账时间等等。 而这两颗炸弹的制作和出纳时间，和两次爆炸吻合。 三五三、捅了吧！ 证据确凿，起诉官直接定案，择日开庭。 两起爆炸，一起是故意毁坏财产，一起是恐怖袭击，动机是憎恨和商业竞争。 没有再关注细节，陆冠生知道他没有20年是出不来了！ 但二十年太短了！陆冠生觉得不过瘾啊！ “康雪柯！”他连线了还在澳国的康雪柯，“跟你通个气，我要给邱家两兄弟发个快递，用【彤云】的名义。” “随便用！”康雪柯很大气，“冠生哥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解决冥帝啊？我在这边好无聊啊！” “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生意红火着呢！” “嘿嘿！人家想哥哥了嘛！” “少作妖！”陆冠生切断了连线，思绪却还在飘着。 康雪柯离开锦城也两年多了。虽然她在身边的时候，陆冠生总是抱怨她，嫌弃她，可清净了，有时候却会想起那些斗嘴的日子。 小姑娘虽然平时总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会儿萝莉，一会儿御姐。说话大大咧咧，行事儿像个女汉子。 但她没什么坏心，一腔正义热血，青春气息澎湃。说实话，有她在那里耍宝，陆冠生的人生也有了很多意外和生趣。 大总裁不好当啊！虽然他平时也是表现得很奇葩，却还是需要时时注意自己的言行会不会有歧义，会不会影响公司的舆论走向。 康雪柯总是能让他忘记了自己是个大总裁，让他炸毛，让他短暂地只做“冠生哥哥”而已。 老陆离开很久了，这样孤身一人，的确有些孤单。 回过神来的时候，陆冠生看着屏幕，无奈地笑了！不知什么时候，屏幕上敲下了许多“康雪柯”的名字。 “唉！魔怔了！”陆冠生自言自语。就不该联系这小妮子的！ 不联系并不代表不关心，他时常会关注j·k pi的新闻和业务，看看小妮子最近都在干啥？又破了什么案子，惩罚了哪些坏人。 似乎是心烦的时候，就会关注一下，然后心情就会莫名其妙好起来了！ “唉！早点结束，早点让康家人团聚！”陆冠生叹了一口气。 这两年康梓强没在他面前少唠叨，耳朵都快长茧子了！ “下班了没？”陆冠生打开了信联的联络程序。 “你别找我我就能下班了！” “话说，你下班之后都干嘛呢？” “还能干嘛？吃饭，健身，陪夫人网购！” “你夫人知道你是特工吗？” “你想死？” “唉！骗人累不累？” “我说，我真要下班了！你有屁快放！放不出来憋着，明天再说！” “真粗鲁！”陆冠生还是慢条斯理的，“咱说说冥帝的事儿？” “你这是要让我加班的节奏？” “有加班费吗？” “没有！” “哦！那我就不克扣你的劳动力了！”陆冠生笑笑，“就想说，冥帝的事儿，可以捅一捅了！” “你要把冥王捅出来了？” “不！冥王的事儿先放一放，再挖一瓢水，收干泥塘！” “要怎么弄？” “你就先给我打个批条！这事儿我来办，你下班陪夫人去！明天记得看新闻就行。” “你这是要制造乱局？万一造成恐慌呢？” “小恐慌一下，不然吃瓜群众事不关己的，多没意思？” “唯恐天下不乱！动作别太大！不然有你好看！” “知道了！我办事儿你还不放心？” “就是你这苟痞子办事儿，我才慌！” “唉！也不知道你夫人怎么受得了你的？口臭真严重！” “尼玛‘‰?§№√±?πx……”还没等他吼完呢，陆冠生已经切断了连线，真是憋着一肚子气，吼了个寂寞！ 陆冠生所谓的“捅一捅冥帝”，就是把冥帝这个组织曝光于世人眼中。 一个帖子，说了一些冥帝参与过的事儿，都是一些小事儿。从篡改遗嘱，到帮人做打手，到开黑市卖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偷个商业策划，还有控制人做一些不愿做的事儿啥的。 置于军火啊，暗杀啊什么的，一律没有提及。 为啥呢？ 那是因为那些太遥远，与平常人的生活不相干，没有代入感啊！ 这些鸡毛蒜皮虽然事小，但却是与大众兮兮相关的，容易让人从身边开始联想。 帖子的最后告诉了大家怎么辨认冥帝的人：他们的耳后脖子上都有一个冥字纹身，纹身下有一条伤疤，里面埋了芯片。 这一曝光，马上就掀起了一阵“找坏蛋”的风潮，就算是走在路上，都有人盯着别人的脖子看！ 还别说，真被人找到了不少，报案的数量在三天内就超过了几千起。 本来反黑组就在一个个排查，但速度很慢。被陆冠生这么一曝光，在吃瓜群众的好奇心驱使下，冥帝的娄娄成批被捕，就像是开了外挂似的！ 也就是这时候，陆冠生一封【彤云】快递发到了邱家。里面是邱卉萍带有冥帝标志的照片，以及当初的坏账账户。 【友信】没了，虽然邱家两兄弟留了后路，挽回了一些损失，但若是【友信】还在，他们还在高位，更没有邱卉萍的那些丑事儿，现在肯定更风光！ 邱家兄弟发展会所需要钱，这文件正好给了他们证据追款。既然是赃款，又是从兄弟俩的利益里赚取的，再加上赔偿金，会所的发展便不愁了！ 另一封密函，陆冠生寄到了李一韧的手里。半年前，他提出了诉讼调查请求，理由是黄建业的脑溢血有蹊跷。 可是查了那么久，愣是没查到什么！官方的意见是打算结案了，可李一韧不愿放弃，坚持要继续查下去。 正无头绪间，网络曝光了冥帝黑市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药物，已经让他产生了怀疑。 这一封密函，就像是及时雨，将黄建业被害的证据递到了他的手中。 知道黄建业并不是自然死亡，也知道了是帝龙的人下的手，也看到了那个帝龙员工脖子上的冥字纹身照片，李一韧毫不犹豫地递交了诉讼。 他状告帝龙谋财害命，强夺黄建业财产。 可是被告人，那个带有纹身的手下，在两年前出车祸去世了！幸好那个律师还健在，不至于死无对证。 虽然证明不了人是帝龙受命害死的，但至少证明了帝龙伪造了遗嘱。 这一翻案，证实了李一韧才是真正的【建业基建】继承人正主！判决结果毫无意外，帝龙必须赔偿李一韧与当年【建业基建】价值相当的款项。 这一赔款，掏空了帝龙一半的流动资金。 但对于李一韧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得到了巨款，而是为恩师洗清了冤屈！ 墓地前，黄建业的那班老员工们泪如雨下，是卸下了多年的心事，也是泻下了昭雪的心洪！ 但这对于陆冠生来说还不够！ 帝龙损失几个钱而已，只要马鹰龙还在，他就能再赚回来！ 所以他又加了一笔。 因为捅出来“龙炀”的事儿也是冥帝作为，他作为被绑架的受害者，被请去做了一个专访。 在专访上，他告诉大家，龙炀曾经告诉他，冥帝的首领“冥王”和他一样，是唯一两个没有装载芯片的人。 龙炀至少还有纹身，可冥王连纹身也没有，嘲笑他永远也找不出冥王！ 这么一捅，又是一小片恐慌。 到底谁是冥王？没有纹身，不就等于谁都可以是冥王？会不会今天揭发了那些小娄娄，明天就被冥王用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灭口了？ 吃瓜群众终于开始恐慌了！ 三五四、得有个方向 光恐慌不行啊！这不是要大乱了？ 陆冠生要的是有目的地“小乱”，恐慌没方向，那就是瞎折腾，吃力不讨好！ 所以陆冠生让黑仔用水军给了点方向。 帖子是这么回的：帝龙里有那么多被重用的冥帝人，是不是“冥王”本人也在帝龙藏着呢？ “陆冠生！你什么意思？”这次马鹰龙倒是主动联系了陆冠生。 “什么什么意思？” “明知故问！” “嘿！这可不是我说的，吃瓜群众理性分析，推理出冥王在帝龙，那不是早晚的事儿？” “睁眼说瞎话！” “放心，我暂时还没有把你揪出来的想法。等我有空了咱再过招？” “你！” “我什么我？你继续低调些没人会发现，急什么？” “哼！”马鹰龙重重地掐掉了电话。 坐在沙发上，视线很自然地落到了对面沙发上的咖啡渍。还没找人清洗，那干涸的一片褐色，就像是马鹰龙心头的一块阴影，看着烦。 陆冠生说他没空，还真的是没空，因为今年诺贝尔提前颁奖。 金秋十月，陆冠生来到已是一片银装的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 博纳多特王朝，古斯塔夫八世在今夏即位。这位年仅40的国王，在继位以前也是环保学家。 阿尔戈特·古斯塔夫从年幼时期就钻研着能源改造，只可惜一直没有进展。 他曾经用王室的名义赐奖，希望欧洲同行能够踊跃参与新能源的开发制造。 父亲卡尔年近七十，身体一直不太好，几年前诊断为帕金森症，所以决定早早退位，将王位传给了这个让他骄傲的儿子。 陆冠生的新能源得到了普及，这就像是古斯塔夫了了一桩毕生心愿。所以今年的诺贝尔奖，他提出在他的生日那天举行。 举国同庆的日子，古斯塔夫六世用这样的方式庆生，也是表示了他对于科学的重视，以及对他这个新国王的思想观念的表达。 年前，他还是阿尔戈特王子的时候，就已经通过议会，与陆冠生达成了能源合作。 这一年，瑞典举国上下，几乎已经实现了能源永动。在北疆极区，陆冠生还特意改造了反应堆，将这些反应堆架在高空，通过滤光做成小太阳。 冬日无日的岁月里，每天早上七点到晚上七点，这些小太阳为这些几近极夜的城镇带来了光明。 陆冠生来到斯德哥尔摩皇家酒店的时候，已是傍晚。夕阳的余辉洒在港口湖面上，反射出金橙色的光华。 这光华与酒店大堂射出的金光交相呼应，酒店门口摆放着一排盆栽柏树，每棵树上都挂着许许多多像圣诞节才会出现在树上的闪光球。 看着这些闪光球，陆冠生笑了笑。原来新能源反应堆也能做成装饰品啊？ 倒不是他们真的在树上挂了反应堆，而是从去年圣诞的时候，这里就开始流行挂这种类似于反应堆形象的球形彩灯。 别说，还真挺漂亮的！ 踏入酒店大厅的那一刻，前台就已经认出了陆冠生。 大堂总管一身华服，看着像是宫殿里的盛装侍卫。只见这身材高挑的瑞典人举步向前，双臂一前一后微曲，浅浅弯腰，对陆冠生行了一个皇家礼。 不懂的，那只是一个客气的鞠躬，可这里来的都是懂行的贵人，看到此般礼节，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肃然起敬。 “欢迎阿伦·陆先生入住，下榻本酒店，是我们东道主的荣幸。” “叫我阿伦！如此大礼，我陆某人可不敢当啊！您家国王知道吗？”陆冠生调皮地问。 “正是国外陛下的指示。”总管恭敬地回答，“阿伦请！” 他们离开后，大堂里的人们开始交头接耳。 有的问，这陆先生受到如此大礼，难道他是皇家亲戚？ 有的说，他姓陆，难道这就是为瑞典实现了能源永动的正主？ 有的说，这么大一个巨头，身边排场好像并不大啊？就只带了四五个人，比我们的团队小多了！ 还有人问，他带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好好奇！ 甚至有人认出了矛添，说他是一个中文科技节目《星球的秘密》的科学家。 陆冠生带过来的，除了甫缇，就只有能源元勋龚黎、矛添、窦穹和陈媛达。 休息了一天倒了倒时差，差不多就该是颁奖大会了。 全球直播的会场，乐声嘹亮。国王身着传统服装，在仪仗队的引领下，缓步登上了皇室包厢。 各种庆生祝福，各种表演秀着，众人乐呵呵地欣赏着表演。 终于，到了颁奖演说时间。 各种小奖项和其他几个奖项搬完，演说完毕之后，终于轮到陆冠生上场了！ 司仪的声音在话筒里响起：“本次诺贝尔新兴能源奖得主，将由我国尊贵的国王古斯塔夫八世和皇后西约特兰女公爵宣布。恭请陛下上台！” 司仪说完，摆出了皇家礼，底下又是抽气声！哎嘛！国王携王后亲自颁奖，那是史无前例啊！ 王后向司仪示意了平身礼后，才打开手里的信封，开始讲话：“本届诺贝尔新型能源奖的提名，大家应该不陌生了！那就是阿伦·陆先生。请看视频。” 视频是陈吉准备的，陆冠生也不知道她准备了什么。但是这视频一放出来，会堂忽然没了严肃，哄笑一片。 就连国王和王后都在一瞬惊诧之后，差点没憋住笑。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太奇葩了？ 视频简介一般是得奖者的生平，生活，已经事业小短片。 一般得奖者都会显示他们的兢兢业业，成熟稳重，奖项成就。可陈吉的视频是啥？ 生活放的是在桴辕的照片视频，陆冠生带着一群小孩子戏耍。 工作放的是智囊团那不靠谱的产品开发讨论会，一群人玩玩具呢！ 事业放的是伊甸湾的航天站，锦城的游乐场，拿着南极收回来的钻石打弹珠的场景，当然还有操纵者无人机收割反应堆蘑菇的画面。 简直就是一个不靠谱的熊孩子嘛！ 直到最后，视频放出了一个结束语：成功来源于用户磨灭的童心！ 童心啊！纯净，异想天开，追梦，不计较得失！这才是这个视频的立意。 陆冠生笑着摇头的时候，底下哄笑完的众人已经陷入了沉思。 童心啊！简简单单两个字，道出了陆冠生的与众不同，也让他们反思自己，是不是活得太功利了？ 这时候，古斯塔夫八世端起了台上的奖杯，宣布得奖者名号，并给陆冠生颁奖。 行了一个皇家礼之后，陆冠生才接过奖杯，到台前发表得奖感言。 “大家是不是觉得我很会玩？很不靠谱？”陆冠生笑着说了开场白，“我倒是觉得我的公关总监更不靠谱！怎么就翻了我的老底呢？看来以后我得先审查审查！”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哄笑，原来这陆冠生还真是和视频里一样搞笑又不靠谱。 “这些视频，大家看过就忘了！还是听听我说正经话调剂调剂？” 接下来，陆冠生才讲述了他的“正经”生平。 他告诉大家，他从小就对星球地质学有着很大的兴趣，而在学习的过程中，因为懂得了新球的历史和秘密，才会想要保护这个看似永不灭，却处处有着危机的家园。 三五五、感言成了记者会 这短短的两分钟感言，对干将和重要家人的感谢，似乎并不能让大家过瘾。 反正这已经是最后一个奖项了，众人开始畅所欲言。 “阿伦，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事业？” “阿伦，永动能源你打算怎么用？” 古斯塔夫八世还在台上站着呢，陆冠生觉得现在回答问题，不知道要回答到啥时候。这样让国王王后站着不太好意思。 “各位大神啊！你们这是把颁奖礼开成记者会了？你们看，国王陛下还在那边站着呢，大家行行好？”陆冠生无奈一笑，回头向国王抱歉示意。 看到陆冠生回头，一直笑盈盈的国王朝着话筒走了过来。 “大家都很好奇是？”见众人点头，古斯塔夫笑着说，“其实本尊也很好奇！你们想问就问！我带夫人去包厢坐着一起听？” “国王陛下英明！”底下纷纷赞同。 “陛下……您这是要重操旧业？”陆冠生靠近了古斯塔夫小声说，“都当国王了，还来学校里的那一套？” “重操？我就没停过！国家大事儿那不是有议会吗？咱很闲！” “不务正业！”陆冠生调侃着。 虽然声音不大，但由于离话筒不远，前排的那些还是听见了。 陆冠生这样与国王轻松的交谈方式，让众人有些惊讶。当然，他们也听出了几分真相。 “阿伦和陛下是校友吗？”有人问。 “在剑桥年博士的时候，打过交道。”陆冠生点头，“只不过我是函授生，一个月才去学校一次。” “哇！”没想到阿伦和古斯塔夫是老相识了啊！ 那时候的陆冠生，做人比较低调。古斯塔夫一直说他又苟又蠢，光有头脑没野心，没霸气，还没脾气，早晚要吃亏。 现在的陆冠生，野心有了，霸气有了，可脾气似乎没长多少，而且刚刚视频上也看到了，还是一个顽童！ 皇亲国戚很少有真朋友，古斯塔夫对于陆冠生这个朋友，还是挺珍惜的。 朝宝箱看了看，见到国王王后入座之后，他朝他们点了点头，才开始回答刚才的问题。 “你们问我下一步是什么对？”陆冠生说道，“我想去太阳系陨石带采矿！” “陨石？地球上石头那么多，陨石带回来有什么用？” “对啊！还跑那么远！” “因为……全球禁矿，我在地球上挖不了啊！”陆冠生又开玩笑了！ “嗨！阿伦你太会打马虎眼了！” “铁矿能挖吗？镍矿丰富吗？硅酸盐呢？”陆冠生一下子反问了三个问题。 陨石大致可分为三大类：石陨石、铁陨石，和石铁陨石。 陨石里大量的金属矿藏，密度要比地球上任何地方都大！基建的强化水泥少不了这些，更别提大量的铁矿和镍矿了！ “都是银子啊！我就一奸商，有银子的地方就有我！大家说是不是？”说到这里，陆冠生又自贬了！ “哈哈哈哈！谁不爱银子？”大家都知道他是开玩笑。 “那么远，要怎样才能获得效率？”也有懂行的在提问。 “现在的航天技术，远航不行，那是因为出了大气层，就只有太阳能。而距离太阳越远，能源就越收集。”陆冠生回答，“可是我们有永动能源了，可以加速，减速，全程自由了，不是吗？” “那阿伦是要造s enterprise？（《星际迷航》里的主舰）” “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我舍不得我家地球，所以我不去！你们有兴趣还有钱的，倒是可以找我造船！” “我想去！有打折吗？” “哟！这位老兄比我这个奸商还会做生意啊！这就已经考虑打折的问题了？跟你做生意我会不会亏本啊？”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哄笑，连国王王后都没忍住。 “阿伦！研究地质不是都是研究过去的事儿，你为什么对太空那么有兴趣？” “这个么……大概是娘家的基因，隔代遗传了？” “娘家基因？阿伦娘家有宇航员？” “哪有！”陆冠生摇摇头，“我外公，就是我母亲的父亲（因为英语里外公和爷爷是同一个词，他特意解释了一下），从小就热爱航天科技。” 他告诉诸位，当年华国要建立太空城的时候，他外公就已经跃跃欲试了，还去参加过竞标。 “太空城？好像不是贵公司的产物啊？” “的确不是！”陆冠生怂了怂肩，“年轻人傻没心计，被人算计了，丢了项目罢了！所以我只好重拾起两位老人的遗愿了呗！” “啊？”众人不明白。 “扫网，扫网八卦哦！……这事儿不好说。”陆冠生摆出说悄悄话的样子，“我怕收诉状，我家律师贵得很，给我省点儿钱！” “哈哈哈哈！”这陆冠生还真是调皮。 不过这一说，不久之后全球都要知道马鹰龙是个小偷了？真解气！ 马鹰龙啊马鹰龙！你在米国的业务也可以收一收了！ 颁奖典礼终于结束了，现场撤了直播，晚会娱乐开始。 终于不用面对烦人的镜头了，阿尔戈特·古斯塔夫终于放松了。 “阿伦！好久不见！” “阿尔戈特，没想到你这么早当上国王了？” “家父身体欠佳，我只好顶上了！” “挺威风啊！” “威风啥？脸都快绷僵了！” “陛下！”王后扯了扯阿尔戈特的手臂，意思是那么多人呢，注意形象。 “没事儿！他是我好兄弟！”阿尔戈特这才正式向王后介绍陆冠生，“记得我去剑桥留学时候跟你说的那个很能打的小美男吗？诺！就是他！” “哎呀！你怎么现在才说！”王后娇慎，“原来是救你面子的那个啊！” 说到这个，那还要追溯到陆冠生26岁那一年。 英国剑桥，他正在校园食堂点餐，就看到前方一个三十几岁的老大哥睡眼朦胧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奶瓶，一包纸尿裤……还是包着屎的纸尿裤！ 好嘛！食堂啊！ 剑桥的学生大多非富即贵，在食堂遇到口袋里装着纸尿裤的，就开始细细碎碎说闲话了。 阿尔戈特本来就没睡饱，脾气也是有一点的，不乐意了，当场就说了一句类似于“大爷我口袋里装什么干你屁事儿”之类的话。 这下可好了！在场的可也都是“大爷”们啊！直接就吵起来了！ 光是吵还好，可是几句不合，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打起来了！ 而阿尔戈特嘴上是厉害，却是一个不会打架的！要命了！看着要出事儿！ 陆冠生爱管嫌事儿啊！这不就出手把他救了。这还没完，对方嘴里不干净，吐出一些鄙视华国人的语言。 陆冠生不乐意了：“你算什么屁？成吉思汗把你们打下来的时候，你们还不会耕地呢！英国人把你们打下来的时候，你们还不会礼仪呢！嘴巴那么臭，就该吃屎！” 然后这陆冠生就把那包屎扔了过去…… 势利眼都是见风使舵的，看见挑事儿的被糊了一头屎，全都开始嘲笑和嫌弃他了！ 不明不白因为惹事儿得了个“屎壳郎”的外号，这人之后看到陆冠生和阿尔戈特就绕道走。 其他人怕被糊一脸屎，也是对陆冠生这个会华国功夫的大侠客客气气的。 就这样，两人建立了革命友谊。 那时候，陆冠生才知道这个花拳绣腿的男人，是瑞典皇室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而他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口袋里还有纸尿裤和奶瓶，那是因为孩子还不到六个月，起夜照顾才这样的。 “难得自由，不想带着保姆佣人打扰清净！”阿尔戈特如是说。 三五六、你是我兄弟 阿尔戈特·古斯塔夫的父亲埃里克在当上国王之前，是位着名的外交家。 阿尔戈特从小就受到教育，一个能够正确领导皇室，引导民众追随之心，就要了解民众的生活。 所以婚后不久，一直心系环保的阿尔戈特提出要继续读博进修，埃里克便把他、王妃和小王子送去了英国剑桥。 为了体验生活，他们并没有带着仆人，只是购买了一套清幽的乡间别墅。 瑞典在欧洲，几百年来都是思想境界潮流的先锋，到了英国这个意识形态比较多元，思想层次差异极端的地方，最初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瑞典的思潮很统一，有一个全社会认同的大观念趋向。可在英国，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各自成一派，还特喜欢辩论吵架的地方，他很迷糊。 他不理解中产阶级的势利和狭义，不理解皇室的古板，也不理解平民的随意。 特别是那酸溜溜的灰幽默，感觉就像是满街“心理不平衡的中年危机”的感觉。 皇室出行有保镖，首相和要员却能独自一人骑着自行车穿越公园去议会上班？路上还会有人对着他们吼一些不礼貌的词汇？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还有就是为什么校园里的那群，羊毛开衫从来不穿进袖子，都是当围巾披肩在用，有没有人知道这样是穿错了吗？ 入学三个多月了，阿尔戈特还处于好奇宝宝的阶段，真的和社会很脱节。 在节后开学时遇到陆冠生这个英国通，才慢慢开始了解这个暂住的国家不同于瑞典的奇葩文化。 再加上他们是同一个专业，每次陆冠生过来，他们就会小聚讨论。但由于每次陆冠生只能待三天，还是住在学校招待所，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将王妃介绍给他认识。 今年是阿尔戈特四十大寿，举国同庆，同时也是十年一度特例大嘉奖的时刻。 每次这样的大嘉奖年，国王都会给社会杰出贡献者颁发荣誉爵位，享受王室待遇。 古斯塔夫八世的第一次嘉奖就在这样的一个年份，这也是他提出诺贝尔奖提前颁发的原因。 因为他要嘉奖陆冠生！而这个嘉奖等级，是跳过了四级，直接给了一个骑士指挥官的勋章。 “， i' a lord now？（所以我现在是领主了？）”嘉奖大会后，陆冠生笑着对阿尔戈特说。 “唉！要不是更高的爵位不能传给外国人，我还真想给你封个世爵的头衔！这样我们世世代代都是兄弟了！”阿尔戈特吐槽着这世袭制度。 “是不是兄弟，不是靠头衔封出来的！”陆冠生笑着摇头，“咱多走动走动不就是了？你给我封这个爵位，不就是想把我每年撸过来参加你的庆典宴会嘛？” “哼！看你还敢不敢推辞说没时间！”阿尔戈特头一仰，显得十分自满，“走，带你去见见小萝卜头！” 这小萝卜头现在已经是大萝卜头了！快十岁了，金发碧眼中规中矩。 可再怎么中规中矩，毕竟还是个孩子，而孩子么，遇到陆冠生必熊那就是真理！ 不知道陆冠生为啥随身带玩具，阿尔戈特和夫人倒是淡定，笑呵呵地坐着看戏。 可宫里的那群侍者，却是汗珠一大把一大把地掉！哎嘛！这乖巧的小王子这是中邪了吗？这新骑士大人难道是巫师？ 这飞行器接受过安全检查吗？万一失灵摔坏了小王子怎么办？心惊胆战啊！ 能插科打诨的时间总是短暂的，陆冠生自己还有一大堆的事儿等着处理。 颁奖大会耽误了两天，为国王庆生耽误了一天，又在皇宫住了一天，加上来来回回的路途，一个星期就没了！ 回到锦城，甫缇就忙到疯！本来陆冠生说去年让他结婚给他包大礼的，结果今年都快到年底了，还没实现成家大业。 这两人都知道陆冠生想要早点解决掉帝龙和冥帝，在这之前，估计不太会让他们空下来。 所以两人合计着，要不等到这事儿收尾了再办婚事儿！ 可这么一说，甫缇老妈不乐意了：“等等等！再等就四十了！再等闻蓝就高龄产妇了！你不给我落实了，我就找你们陆总说事儿去！” “唉！妈！”甫缇知道老妈的个性，他不妥协，老妈肯定要去找陆冠生发脾气。 “妈什么妈？再老下去媳妇要嫌弃了！弄丢了我的宝贝儿媳妇我跟你拼命！” “伯母……”闻蓝这时候扯了扯甫母的袖口，“甫缇不想婚礼草率，甫缇同意的话，要不我们先领证？放心，我不会飞走的！” “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臭小子身份证拿好，跟我去民政局！”甫母一听有谱，立即敲定。 “啊？现在？” “就现在！民政局还有好几个小时关门呢！现在，立即，马上！”甫母双手叉腰，一副你不去我跟你急的模样。 就这样，甫缇终于在老母的威胁下和闻蓝领了证。 拿了结婚证，刚拍了照片打算晒群里呢，就感觉手里一空。 “妈！你拿我们结婚证干嘛呢？”甫缇扶额。 “我收着，保险！”意思是你们这辈子别想离婚！ “现在结婚证是电子的，有必要吗？” “什么？你小子反了？这脑筋都动好了？”甫母双眼一瞪，跟铜铃似的。 “不是啊，妈！” “伯母……” “还伯母呢？叫声妈听听？”甫母忽然变柔的声音，这真是……待遇太有差别了？ “妈！” “唉！好听，真好听！”甫母这喜笑颜开啊，铜铃眼瞬间变条线！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出来了，可是吓坏了小夫妻俩。 “妈你没事儿？”闻蓝拿纸巾给她擦了擦眼泪。 “妈没事儿！妈高兴啊！终于让我盼到了！太高兴了！”原来是喜极而泣啊！ “原来母老虎也会流眼泪的啊！”甫缇小声嘟哝。 “你说谁母老虎呢？长胆儿了？” “妈！我不会和甫缇离婚的，签了终生协议呢！不接受退货。”闻蓝安慰着甫母，“妈觉得拿着结婚证安心，那就拿着，没差！” “哎！还是闺女贴心！” “妈！我才是你儿子啊！” “你这糟心货闭嘴！”甫母瞪了他一眼，就挽着闻蓝边走边讨论起了去哪儿吃一顿庆祝庆祝啥的。 甫缇觉得，他是不是太没存在感了？不过家母宠爱媳妇也好，快乐省心！ 要是真像别家那样有矛盾，他这钢铁笨嘴直男，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晒了结婚证，群里立即热闹了，虽然很忙，陆冠生还是决定放他们一天假。 明天周五，连着双休，也算是个小假期了！ 另外陆冠生说到做到，他送了小两口一套伊甸湾的房产，还给他打了一个99999万的红包。 “哎嘛！我数数，这是多找个零啊！你家老板出手真大方啊！”甫母觉得快瞎了！ “其实……那套房产更贵……”甫缇拿出了房产证，“陆总说，房子空放着会生锈，问你和老爸，若是不嫌弃，要不要搬过去帮我看房子？” “啥房子？我看看？” 然后，她又傻眼了！全装修的花园别墅，价值五千多万…… “他爸！孩子他爸……”甫母扔下房产证，跑了…… “妈……她这是去还是不去啊？”闻蓝看着甫缇一脸疑惑。 “谁知道？随他们去！咱回家！”甫缇果断牵着媳妇逃之夭夭了！ 三七五、证据有啥用？一 一切归为以后，陆冠生又开始致力于搞翻帝龙的事业了。 这次又是马鹰龙主动联系了陆冠生：“你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诽谤！安的什么心？” “我不早就跟你说了嘛！你的帝龙没几天了！” “说事儿要有证据！你没证据瞎吹早晚翻船！” “证据有啊！” “有本事你亮出来啊！谁怕谁？” “亮出来有用吗？你那么有钱，以往有那么多证据，还不是让你给脱罪了？” “知道你还往枪口上来？” “这不是你还有钱，证据就没啥用吗？”陆冠生笑了笑，“所以我得先让你没钱了才能让冥王就地正法嘛！” “你想得美！” 掐了电话，马鹰龙就让人把陆冠生无证诬告的事儿在网上来了一篇长篇大论。 陆冠生暗笑，还真是想要啥有啥！ 本来他还要想办法把这事儿捅大呢！结果这马鹰龙狗急跳墙，自己跳到陆冠生挖的大坑里来了！ 他也不想想，就他现在的口碑人设，一搞上网，能有多少赞同？陆冠生现在是正向红人，还刚刚被瑞典国王受了爵位，人心多少都是向着他的。 没对比就没伤害啊！马鹰龙想要用陆冠生搞臭他的方法反噬，似乎基点不够高啊！ 但是马鹰龙已经被陆冠生搞得有些“失心疯”了！原本的自律和算计的精密已经失调，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你看，这帖子一发，底下就有声音了！ 【陆大总裁，你倒是出来说句话啊！】 【你家对手黑你呢！怎么当起缩头乌龟了？】 【陆大大，平时苟一苟，那是息事宁人！现在是苟居的时候吗？】 【陆家土地爷！你甩证据打脸啊！我们不信你没有！】 “要甩证据吗？”黑仔问。 “甩什么证据？不甩！”陆冠生才不要直接吵架呢，“他们不是说我苟吗？咱就苟一出！” 没有发正帖，陆冠生只是在马鹰龙的帖子下发了一个回帖。 内容无非就是说马鹰龙有钱，证据不管用，浪费时间，不想吵架，只想图清净。 群众果然应声了： 【呀！大家看到回帖了没？】 【陆大总裁啊！你脑子进水了？他有钱，你不也有钱？】 【对啊！你钱还比他多呢！你怕他干啥？砸！】 【陆大大，别怕浪费钱！你就一捆一捆使劲儿砸！大不了咱多消费消费，帮你冲业绩！】 【对！大家帮忙冲业绩，咱不怕一个区区小财阀！】 “看见没有！”陆冠生自豪地对黑仔说，“这样砸证据才有群众基础！” “boss！别玩了！”黑仔已经无语了。 陆冠生才不管呢，继续玩！ 【对哦！我也有钱呢！不怕！咱上证据！】 这样回了一帖之后，一连两天他都没有再回复。 三七五、证据有啥用？二 果然群众等不急了： 【说好的证据呢？陆大大是不是又缩了？】 【对啊！证据呢？我们天天刷网，怎么什么也没刷到咧？】 【证据啊？砸了啊！】陆冠生终于冒头了。 【出来了，出来了！】网上互相告知。 【不对啊！陆大大你证据砸哪儿了？我怎么没看到？】 【砸调正道了呀！】 【我的陆大总裁啊！咱都这么努力给你冲业绩了，多少给点甜头？】 【对啊！往我们这里也砸一些不行吗？别让我们白帮你冲业绩了好？】 【你们这么冲动，不怕他把你们炸了？】 【怕什么？让他炸呀！越炸证据越多！】 “黑仔！能曝光了！”陆冠生这才让黑仔在网上慢慢地，慢慢的把证据甩出来。 至于为什么要慢慢地么……吊胃口，拉长关注度时间，不让热搜退下去呗！ 马鹰龙也是个脱罪一把手，他也没在怕的。 但是他没预料到陆冠生并不是要让他现在就进去了！而是…… 之前在诺贝尔颁奖礼现场，陆冠生不是让大家关注华国网站吗？ 这么一闹，米国那边就有动静了！这才是陆冠生的目的。 马鹰龙的名声在国内臭透了，有点实力的企业商家几乎都不愿意与帝龙合作。 而小企业，蝇头小利他又看不上，吃力不讨好。 于是马鹰龙开始向海外发展。 欧洲有点像是陆冠生后院，各个国家之间又联络频繁，讨不到好。 澳洲这边因为关平、大堡礁和伊甸湾的关系，就像是和陆冠生一家人似的，也没什么盼头。 南非和南美又因为环保和宝藏的事儿，多少和陆冠生有点亲和。 所以马鹰龙把目光锁在了他比较熟悉，又有着更多合作的米国。 米国这个国家挺奇特的。信息技术顶尖，上头还爱管全球嫌事儿。可国民却又更重视地方性新闻，基本不关心米国以外的事儿。 之前不是赔掉了一个【陈氏药业】吗？这损失的钱得要补出来啊！那就得要卖药！ 不管是成药，还是试验药，只要找到愿意出钱的下家，便会有起色。 米国又正好是国际上如今为数不多的没有医保，或者医保私投的国家。 这样的制度放开了对药品价格的控制，利润空间也就更大！ 可是本来从不关心国外新闻的米国人，最近因为陆冠生，开始关心起了华国的新闻。 这种热搜，用不了多少力气就能找到了。 语言不通没关系，多得是翻译，内容太多太散也没关系，多得是专业统筹公司。 之前的那些消息，翻译和统筹的结果刚收回来，还没来得及看呢，又漫天遍野新消息。 这样前后一个时间差，才造成了那些大企业最初先是答应谈合作，约定了会面时间，又在几星期后提出取消合作意向的事儿。 马鹰龙问原因，对方也不说明白，就是个“个人原因”。本想不合作就不合作，米国那么多大公司，换一个不就行了？ 但是项目部联络一家拒绝一家，不提帝龙还有人问细节，一提到帝龙，对方直接一口回绝。 帝龙就像是瘟疫一般，现在即使是在米国，也不愿有人合作了。 最让马鹰龙火大的还不是这个，几个陌生人“听信谣言”不合作也就罢了。 最让他恼火的，却是他过去一直有过合作，甚至还帮他处理过一些敏感问题的合作商，居然也选择明哲保身！ 说什么帝龙现在在米国口碑太差了，继续合作怕是他的生意也会受到影响。 说什么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以前没人知道，怎样都行，现在他那么臭，把他带臭事小，让他受牵连被挖黑料事大啊！ 所以对方需要撇清关系，低调避开官方与媒体。 这可是“干净的”不讨好，一样“脏”的怕连带牵连，两头不讨好！ 正像陆冠生说的，米国的生意果然都没了！ 特别是药业这块儿，之前因为爆出冥帝那些奇奇怪怪的制剂，国内都怕帝龙的药里会有什么“行为控制”啊，什么“长效鬼东西”啊，之类的东西。 就算是在帝龙有医保的人，也有很多宁愿多出点钱配自费药，也不愿意接受的医保药。 更有甚者直接退保，投奔锦浩，或者其他跟帝龙没关系的医保公司。 这么一弄，毁约费倒是收了不少，却是治标不治本！ 因为海外生意黄了，国内医药行业也黄了，这直接又砍掉了帝龙一大块利润来源。 现在的帝龙，真的是除了太空城一期，啥都不剩了！ 三五八、龙炀是何人 帝龙危机，这对于陆冠生来说还不够。 因为只要马鹰龙还没完全垮掉，那就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只要热度降下来，在这个网络快餐时代，世人很快就会忘记这些东西，特别是投机商。 所以有关帝龙的负面新闻不能断，不能给马鹰龙喘息的机会。 扫了扫网页，陆冠生发现有很多关注陆冠生被当成人质与冥帝大佬龙炀对峙的事儿。 当时电台也有过报道，但鉴于考虑到“人质”的安全，这“人质”又是名人陆冠生，所以现场封锁，只能得到二手消息。 “这个可以用一用！”陆冠生打了个响指。 “女神，你问问龙炀事件能不能让反黑组来个官宣？” “怎么了？怎么想到现在要弄这个事儿？” “很快就打算剿灭冥王了，想继续保持社会关注度。顺便把帝龙继续压着。” “怎么？查出冥王身份了？” “嗯！查到了，但现在不便说。等时机成熟了，信联会通知反黑组的。” “行！我打个报告，若是和剿灭冥王计划有关联，上头应该不会拒绝。” “嗯！到时候把【彤云】爆炸的事儿也跟人质案联系起来，我会把龙炀生平整理一下发给你的。” “好的！给我两天时间。” “拜托女神了！” “唉！早点解决了冥王也好！我真挺想我那宝贝女儿的！” “快了！她很快就能回来了！” 两天后，反黑组官宣。 【鉴于大众对年前“人质事件”的关注，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猜测，反黑组决定公布此事件的原始资料。】 这个开头，很快就上了热搜，连电视台也专门开辟了特约时段，在电视上同步播放那些有声视频。 事件一还原，有两件事儿就很明显了： 第一，龙炀很早就与马鹰龙熟识，太空城企划案被盗，就是龙炀的作为。 第二，龙炀要挟陆冠生做人质，想要借冥帝之手害死陆冠生，也是为了马鹰龙能够收购群龙无首之后的锦浩。 之后又爆出龙炀的生平，道出了龙炀从小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对于龙炀小时候的家暴遭遇，世人是同情的，对于他母亲的死，他们也是痛心的。 但他不走正规渠道，亲手拭父，并且出演受害者的角色之举，却又是不认同的。 虽然龙炀父亲死有余辜，但这样的死法，再加上龙炀之后在并无深仇大恨的情况下，为了钱害了不少人的事，少有人认同。 说起来就是龙炀并未比他父亲好到哪里去！ 龙炀完全是继承了他父亲的暴力基因，心中无爱无感，对陌生人下手毫无一丝愧疚和悔恨的情绪。 这样一个杀人犯，却是马鹰龙重视交好的人。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跟这样的人做朋友几十年，马鹰龙果然不是什么好货！ 靠偷别人的成果发家，靠威胁陷害合作商夺取财产，还想靠杀害竞争对手一家独大？ 【马鹰龙！你父母是怎么教的？教出你这么个歪苗？】 这就是网上的声音。 与此同时，陆冠生半夜时分悄悄潜入了软禁权槿的小别墅，在权槿梳妆台上留了一张纸条。 【你的帝龙快要被你儿子玩垮了，心疼吗？】 清早起床梳妆的权槿看到纸条，没动声色。她悄悄将纸条撕碎，扔进马桶冲走。 但是到了晚上，入睡之前，她反锁了房门，拿出眉笔，在镜子上写下这么一句： 【你是谁？要做什么？】 然后她详装躺下，却没有睡着，只是在黑暗中盯着梳妆台的方向。 陆冠生哪能让她知道他是谁啊？找了个视线死角，陆冠生直接喷了一记麻醉，让权槿睡了过去。 之后才来到梳妆台，拿起一块卸妆棉，擦掉了字迹，写上下了回答：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拆了你脖子上的芯片。】 陆冠生的麻醉剂量不大，不到两小时，权槿就转醒了。 醒来后她第一时间打开梳妆台前的台灯。 看着这句话，权槿眯着眼睛许久没有动，无非就是在考虑这人是敌是友？ 但转念一想，是敌是友似乎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人可以拆除她脖子里的芯片！ 没有了芯片，她就自由了一半，至少不用担心行为被控制，也不用担心她做了什么之后随时会猝死！ 若此人是友，那将来必能借用；若此人是敌，那就一并铲除！怕什么？她权槿就没怕过谁！ 清晨大雾缭绕，权槿站在落地窗外的大阳台上看着别墅的边界。 因为雾气，那些激光网清晰可见，闪耀着绿光。这也是权槿时常会做的事儿。 每每看着这些激光网编制的大笼子，就提醒着权槿这些年被儿子软禁的耻辱！ 她权槿应该是那个幕后的掌权人，是马鹰龙行事的风向标！ 若是她还掌权，怎么可能被陆冠生这个商场萌新左右，让帝龙如此失利？ 她这个儿子，还是太软弱，顾忌太多，真是有他那不中用的父亲的基因！ 若是重回60多年前，她一定不会再下嫁马帝逊这个软蛋，一定会找一个拥有更好基因的人！ “唉！怪我当年太年轻了！”权槿想，“就不应该不到20就嫁人！” 又到了深夜，权槿坐在梳妆台前下了决心：靠着她的嫁妆发展起来的帝科，靠着她的手段而崛起的帝龙，她要自己保住！ 【要怎么拆？】 还是一样的操作，第二天一早，权槿就看到了回复： 【明天晚上早点睡，早上芯片就没了！】 “就这么简单？”权槿心想。 不管是真是假，权槿都打算试试！ 晚上八点，权槿接口身体不适，回房躺下了。 陆冠生这次下了足以让她水上一夜的麻醉，才来到权槿的卧室，拉上窗帘，锁上门，通过时空洞将权槿移入了放置在直升机里的生物仓。 “人截到了，可以手术了！”陆冠生开着直升机联络了锦浩私人医院准备就绪的妙手和女王。 驾轻就熟的手术很顺利，天才蒙蒙亮的时候，还在熟睡的权槿就被重新放进了陆冠生的直升机。 老方法把权槿放回卧室，还在梳妆台上放下那个拆下来的芯片，陆冠生才离开了别墅。 之所以现在权槿卧室，那是因为别墅其他的地方都装有监控。 虽然可以替代或者销毁，但是一旦这么做了，马鹰龙就会察觉，对行动不利。 至于那些监控画面，陆冠生还有用！比如： 此刻网上开始流传一个视频，那就是一个白发老人，在一栋别墅的落地窗前，看着“激光笼子”的画面。 这个视频画面马鹰龙也看到了。 这让他想起了陆冠生曾经“问候过”他母亲的事儿！ “陆冠生黑了别墅的监控？”他想。 拥有那样的黑客技术，光是停掉线路是不够的，马鹰龙决定去别墅走一趟，亲自拆掉那个摄像头。 到别墅的时候，权槿正在午睡。马鹰龙从客厅的摆设上取下那个摄像头，扔在了地上。 “没了摄像头你再拍啊！我看你怎么拍！”马鹰龙一脚踩碎那个微型监控摄像头，自言自语。 做完这些，他才捡起碎片扔进垃圾桶，洗了洗手，坐在沙发上等待权槿起床。 权槿的生物钟一向很规律，这种自律，也是她从小教导马鹰龙的内容之一。 不出半小时，权槿果然准点从卧室走了出来。 三五九、和你老子一样！ 看到客厅里坐着喝咖啡的马鹰龙，权槿眉头一皱。 “你怎么来了？有这个喝咖啡的时间，怎么不想想如何把帝龙拾掇拾掇？” “你管帝龙作甚？不好好安度晚年，想那些和你没关系的事儿干嘛？” “帝龙是靠我们权家的嫁妆起来的！那是我的东西！我怎么能不管？” “你的东西？”马鹰龙冷笑，“帝龙明明是我四十多年的努力成果！与你何干？别妄自居功！” “没有我会有你？”权槿正襟危坐，“你的努力？你的努力就快把帝龙努力没了！笑话！简直和你那个不中用的老子一个样！” “别跟我提他！” “怎么？身体里一半的基因开始使坏了？”权槿冷笑，“早知道这样，当年就该换一个人嫁！省得生出你这样一个连菜鸟都斗不过的软扒！” “你去嫁啊！七老八十了！再嫁也生不出娃！” “哼！就算是领养一个，都比看着你顺眼！”权槿一脸嫌弃，“我早晚会从这里出去，别相关我到死！” “你死不死，可不就是我一个动作的事儿？”马鹰龙掏出遥控器威胁道，“我手指这么一点，你就得乖乖归西，你什么时候提前去见阎王，那是我说的算！” “你按啊！你这个不孝的东西！”权槿不吃他那一套，因为知道芯片已经被移除，“你有本事按下去！你看我死不死？” “哼！懒得跟一个老婆娘计较！”马鹰龙收回了遥控器。 “呵呵！果然是马帝逊的孬种！” “孬种？喝！留着你还有用，注意自己的言行，别把我逼急了！” 说完，马鹰龙便转身离开。 以往，他不顺心的时候，就会来到别墅，隔应一下权槿。 因为权槿在他心目中代表的是“控制”，而看到这样一个控制狂被他控制着，心里就会舒坦许多。 但今天，权槿一反常态，让他本就烦闷的心情愈加不爽。 得不到舒解，马鹰龙也不愿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但是自以为拆掉摄像头就不会被拦截监控的马鹰龙失算了！ 他与权槿的这场对话，被原原本本地拍了下来，直接传上了网。 看这角度，根本就是那个被毁的摄像头的位置嘛！这是怎么回事儿？摄像头都拆了，怎么还能拍？难道电线都能拍视频？ 可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马鹰龙收到了诉讼官的传票，让他配合调查。 罪名么－－涉嫌绑架，非法拘禁！ 这个视频很快就被吃瓜群众和那个“关在激光网里的老人”视频对上了！ 【马鹰龙，你连老妈都关！你这是大不孝啊！】 【马鹰龙！什么叫命捏在你手里？你是打算谋杀吗？】 一方面，马鹰龙拒绝配合调查，言说这是无中生有，说那个激光网是为了保护得了“老年痴呆症”的权槿乱走而装的。 另一方面，他也断定权槿不会乱说，因为脖子上有芯片，他能随时控制她的言行。 但是这一次，马鹰龙又失算了！ 芯片躺在权槿梳妆台的抽屉里呢，他发出去的指令，权槿一个也收不到。 没看到权槿有动作，马鹰龙很疑惑。 可还没等他查清楚，突击队就找到了别墅地址。 开着金钟盾，那些人很快就拆掉了激光网，卸掉了自动机关枪，生擒了管家。 在见到权槿的那一刻，她梳妆整洁，拿着那个装着芯片的证据袋，正在客厅里等候。 但她也真的没有说什么，不但没有说芯片是马鹰龙装的，还说不想和儿子计较，不打算接受诉讼。 主人公要撤案，诉讼官也买办法，只好不了了之了！ 至于权槿为什么这么做，原因很简单，她还想要回帝龙，重震帝龙，所以绝对不会做影响到帝龙的事儿！ 联系了几个过去的老关系，权槿摆了排场，直接来到了帝龙总部。 四辆豪车，权槿带着两个贴身保镖，还有几个脖子里没有芯片的股东，直接杀进了总裁办公室。 “召开股东大会！”权槿一进办公室就这么命令着。 “你有什么权利？”马鹰龙问。 “超过百分之十股东提议，便可召开股东大会！”权槿指了指身后带来的股东，“这里9，还有我手里的2，足够了！” “你什么时候有2？”权槿的股份，不是都被他收回来了吗？ “这只能怪你太年轻！”权槿冷笑，“我早就寄存了足够进入股东大会的股份，就是怕你像你那个爹那样不中用！” “你以为开了股东大会，你就有话语权了吗？” “有没有是我的事，但是开不开，你没选择！”说完，权槿就在沙发上坐下来，两个保镖随即一左一右，像是黑白无常。 那些股东不置可否，互相看了看，最后决定退出总裁办公室，去旁边的会客室等候。 一个权槿，一个马鹰龙，这两尊大佛都不是好惹的，还是退开为妙！ 等了两个小时，权槿就这样一动不动坐了两个小时，没有一丝疲累。 助理终于进门通知股东们都到齐了，权槿率先起身，以主人公的姿态迈步走向会议室。 只要2股份的小股东，照理说应该是做在尾位的，可权槿一进来，就在主位坐了下来。 跟进来的马鹰龙见状不禁皱了皱眉，这是要喧宾夺主的架势吗？这老女人，果然还是关着的好！ “这是我的位置，你忘了吗？”马鹰龙看着权槿。 “给母上大人让座，不是小辈该做的吗？”权槿还就坐着不起了！ 对视了一下，马鹰龙懒得跟他争，在她手边的次位坐了下来。 抬眼看了看两个保镖，他说：“闲杂人等可以出去了吗？” “待着！”权槿对刚要移步的保镖下令，“这里这么多脖子上有纹身的，我必须保证我的安全！谁知道你又要做什么不孝之举？” “你！” “你什么你？开会！”权槿严厉地告诫之后，便自己主持起了会议，“各位，今天请大家过来，是讨论一下锦浩今后的发展。” 新能源一时之间是开发不出来的，这一点权槿也知道。所以她对新能源的研究喊停，直接断了那个方向的投资。 “花钱不讨好的项目，都给我停了！药业才是目前暴利的行业，这一块一定要抓起来，先做到创收！” “权董事！”马鹰龙皮笑肉不笑，“你觉得我们的药还卖得出去？” “你是卖不出去，我就不一定了！我可没有你那坏名声！”权槿当仁不让。 “权董的意思是……药业这块还有救？”一个大股东提问。 “只要我出马，我就有办法！只不过……” “权董请说！” “我希望我做事，大家不要干预，并且我将担任执行总裁，我儿子退居二线，担任副总裁！” “你别得寸进尺！”马鹰龙不乐意了。 “我能让帝龙起死回生，你能吗？你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 “这不是你说了算的事！” “的确不是我说了算，所以我不是请来各位股东，现场表决吗？” 各位股东最近几年也是心中不满，奈何脖子里的芯片就是一颗定时炸弹，谁也不敢反驳。 现在有了马鹰龙的老母亲坐镇，还说能让帝龙起死回生，那对于他们连年缩水的分红可是一大利好。 是不是真的能做到，他们不敢断定，但能肯定的是，马鹰龙肯定没招！ 不如豁出去试一试，再加上龙炀入狱，要想启动芯片，就必须近距离接触。 只要别跟马鹰龙或者冥帝的人接触，应该不会丢了小命。 所以……举手表决全数通过，拥有45股份的最大股东马鹰龙被妥妥地架空！ 三六零、老疯子 权槿夺权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高调宣布帝龙换主！ 这一官宣，果然得到了大众的认同。 【早就该换人了！让一个十恶不赦的当主子，帝龙早晚要倒！】 【还好有妈管着！熊孩子就该下台受教育！】 “boss！网上大众解气了，帝龙要是恢复元气怎么办？”黑仔问陆冠生。 “这气解得太早了！早晚被打脸！” “唉？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权槿就是个老疯子吗？接下来可有好戏看了！” “那我们要做什么？” “什么也别做，让她自己把帝龙玩没了就行！” “boss你这么肯定？” “非常肯定！你就等着看戏！” 接下来的几周时间，权槿亲自上阵，还真的给她谈下了几笔生意。 这信心长了，胆儿也长了！而且她因为常年被拘禁，似乎还活在四十年前。 这个对当今新技术，新局势，除了看新闻外，并无太大了解的老古董，又重操旧业，觉得自己有钱有势就啥都能干！ 这不，她直接下到了马鹰龙的地下室，炸开了密室的门，联络起了冥帝的人。 马鹰龙回到家，看见们被炸了，以为陆冠生又来了。但看见地下室的门被撬开，心道：“不好！” 拿起激光枪，冲下楼，看见被炸开的门口站着权槿的那两个保镖，才知道入室的不是陆冠生，而是权槿。 “你做了什么？”问这句的时候，权槿已经完成了联络，走了出来。 “做了什么？做了你不敢做的事儿！” 权槿告诉冥帝的人，他们家主子换人了！现在她当家！ 至于做了什么，马鹰龙很快就知道了！还是从新闻上知道的！ 【地下组织“冥帝”劫狱，截走了冥帝手下权裘，反黑组与武警正全力追查！】 好嘛！这是将冥帝的人曝于阳光下，明着来了？ 权裘是救出来了，但这只是短暂的！因为反黑组很快就查到了他的落脚地，正是马鹰龙的郊区别墅！ 地产是马鹰龙的，他当然又被带进去当成第一嫌疑人问话。 通讯记录，出行时间地点，全数查了一遍，才排除了他的嫌疑。 两天两夜，马鹰龙被反复问话，从疲劳战到心理战，弄得他疲惫不堪！真是恨死了权槿！ 但因为权槿用的是冥帝的人，又不能把权槿供出来！因为到时候要怎么解释权槿和冥帝的关系呢？ 刚以为权槿就是为了救她侄子，一次性的事儿，电视上又放了新的动态。 【帝龙已在今日凌晨停止所有发电站的运营，造成全国三成以上居民断电，苦不堪言！】 “权槿！你这是让帝龙成为众矢之的的节奏吗？”马鹰龙火大了！ “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不支持帝龙，那就要做好断电的心理准备！” “你觉得现在的能源还能靠帝龙？” “哼！不靠帝龙，他们能这么快用上新能源？” “番汶山一句话，陆冠生马上行动，你信不信？” “番汶山？”权槿直接挂断了电话。 “你！去查一查番汶山是什么来头！”她对一个保镖说。 “老板！不用查了！”保镖是个现代人，当然知道番汶山是谁，“他是能源局一把手。” “京里的人？住哪儿？” “我看看？”保镖拿出了手机，刚打下“番汶山”三个字，又一条新闻跳了出来。 【为解决能源危机，番汶山局长已登机，亲自赴锦城拜访陆冠生，希望能够尽快解决民用电。】 “他要来锦城？”权槿眼珠一转，“得来全不费工夫！” 打开联络器，权槿有找到了冥帝的人。 【冥帝截机，锦城机场被封锁，番文山局长与同机所有人被困班机，人质数量多达359人！】 “哎嘛！boss！冥帝截了番汶山！他们有病吗？” “通知反黑组，我要参与行动！” “boss！你又要冒险？” “不！只有我去，才是不冒险的！”陆冠生摇头，“你那个控制器给我快递一个过来！现在，马上！” “哦！” 【陆大总裁又一次舍身冒险，参与反黑组营救行动！】 “哼！来得正好！一起灭了！”这是权槿的想法。 【陆大大威武！】 【陆大大加油！】 【陆大大小心为上！】 这是群众的呼声。 陆冠生只身来到机场，他是直接穿着宇航服飞过来的。 “冠生，你有什么计划？”季稔看见陆冠生到来，直接开问。 “确定都是冥帝的人？” “确定，机上监控显示，全数都有纹身。” “这就好办了！”陆冠生点头，“我带了法宝哦！” “你又有什么秘密武器了？怎么没卖给我一些？”季稔心理不平衡了。 “芯片控制器。”陆冠生打开手臂上的护腕，给季稔看了看，“我刚才连接了宇航服上的信号放大器，你想办法让我上飞机，我就能帮你把所有人都归位。” “好！我让人联络。” “外套借我？”陆冠生看了看一边一个挺魁梧的男人，说。 “啊？” “照他说的做！”季稔下令。 “是！” 陆冠生接过外套，收起了除那个护腕之外的所有宇航服，套上宽大的外套，正好遮住手臂上的仪器。 举着双手示意了一圈他没带武器，机上的冥帝绑匪才让他上机。 权槿交代过了，让陆冠生上飞机，一并解决掉！ 但权槿失算了！陆冠生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然马鹰龙也不会次次失利了！ 刚上飞机，陆冠生就对这些绑匪说：“放下武器，排队下飞机，去反黑组报道！” 机上的群众还在诧异呢！陆冠生这是什么操作？绑匪能听？ 嘿！这些绑匪还真听了，一个个像机器人一样，全都照做了。 为了保持这些人在信号距离之内，陆冠生也跟着下了飞机，走在最后。 将这些人全都铐住之后，陆冠生拿出检测仪，直接一个个地停了他们的芯片。 刚才还是生龙活虎的绑匪，现在就都变成了晕倒在地，失去意识的一堆“烂泥”。 “女神，让人把武器取下来，可以收工了！”陆冠生把外套还给那个大汉，“这里的人机场保安会安抚。” “收队！”季稔毫不犹豫地把人都撤了。 短短几分钟后，机场再一次恢复了运行，事发到现在，前后也不过两个小时左右罢了。 重新上了飞机，陆冠生找到被五花大绑的番汶山，一边给他松绑，一边说：“番局长，你要过来跟我支一声，我直接开直升机去接不是更省事儿？” “唉！谁会料到有这么一出？倒霉透顶了！” “有行李吗？” “就一个手提行李。” “那行！您老还是跟我回去！” “你开车了？” “没！开了直升机！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停得有点远，就要委屈您跟我飞一会儿了！让你秘书自己打车来锦浩！” “飞？” “刚问完这个字，陆冠生就已经启动宇航服，抱着番汶山飞出了机舱。 “啊！……” 也就是一分钟的光景，他们就飞到了陆冠生的停机地点。 “你要吓死老生不成？”双脚着地，番汶山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 忽然被人抱起就腾空了，万一陆冠生没抓牢，那不就摔成肉饼了？ “胆儿真小！”陆冠生拉开直升机的移门，把双腿还有些软的番汶山扶进机舱，扣好了安全带。 唉！这小子奇葩操作还真是多！ 三六一、保命呢！ 在公司里午饭吃了一半的马鹰龙，忽然看到餐厅电视上的新闻，“噌”第一下就站了起来。 扔了筷子，披上外套，直接上车离开了帝龙。 一路上，他车开得飞快，恨不得直接离地飞去权槿的别墅！ “你他妈搞什么？还嫌不够乱？”一脚踢开门，马鹰龙对着权槿就是一阵狂吼，“白白损失了那么多冥帝的人，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真的老年痴呆？” “吼什么吼？仪态呢？”权槿根本就无所谓。 不就是失败一次吗？冥帝的人？丢几个就再招不就行了？兵不就是用的？不然养着干啥？ “你做事怎么就不考虑考虑成败几率？陆冠生有那么多高精仪器，是你个没见过世面的老婆子能对付的？” “一个陆冠生而已，顾忌成这样？你的胆识这些年都磨没了？” “这不是胆识的问题！你得先知己知彼！” “哼！我的事你少管！” “你用的可是我的人！” “你还吼？吼什么吼？”权槿一个白眼，“你的人？现在是我的人！你被我换下了！” “你！你怎么说不听？”马鹰龙觉得脑袋瓜子快要炸了，“你这样早晚出事！” “你不用上班吗？这样翘班真的好吗？”权槿顾左右而言他，“回去上班！别打扰我的清净！送客！” 俩保镖闻言，一左一右来到马鹰龙身边，一副“你不走，我们就架你出去”的姿态。 瞪了俩狐假虎威的人一眼，马鹰龙转身离开，反正说不通，再浪费口舌干啥？ “自作孽不可活！”马鹰龙上了车，口中吐出一句。 其实这样也罢，到时候查出来，进去的又不是他！ 反正她也是给陆冠生找事儿，不成功也能糟心，万一成功了，也省了他动手！ 损失几个兵，虽然不值，但也不算太大的代价。只要事儿别又扯到他头上就好！ 马鹰龙是的，权槿也不是完全没有听进去。 她也知道自己闭塞了几十年，的确对很多事儿都不了解。 但她歧义了！ 马鹰龙的意思是，别直接去惹陆冠生，把精力放在发展帝龙上。她听出来的意思却变成了：想要成事儿，就必须不能让陆冠生插手！ 在权槿的认知里，不让陆冠生插手的最直接方式么，当然就是没有陆冠生这个人了！ 几天后。 “陆……陆总……”前台带着哭腔接通了总裁办公室的内线，“您能……能下楼一下吗？”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有……有……” 还没等她想好怎么说，话筒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别支支吾吾的！你告诉陆冠生，他要是不下来送死，我就炸了这里所有人！” “别慌！”陆冠生算是听明白了，前台大厅有人袭击，“告诉他我马上下来。左手边有个抽屉，你打开，里面有一个金钟盾，按一下，先把你自己保护起来。听到了吗？” 前台一边转告那人，一边偷偷打开了抽屉。里面果然人类躺着一个金钟盾发射器。 打开金钟盾之后，前台才心生疑惑：什么时候放的？她怎么不知道？ 她当然不知道，那是因为这是陆冠生刚刚通过时空洞放进去的！ “咚咚！”总裁专用电梯提示音响起，陆冠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听说你要炸我？”陆冠生缓步走向那人。 “你别过来！”那人忽然打开外套。 好家伙，身上那是密密麻麻绑了多少炸弹啊？这一引爆，别说是陆冠生了，整个一楼二楼都要被炸得只剩承重梁架了？ “我不过来你怎么炸我呀？”陆冠生仍然一派轻松，这让那“人体炸弹”更慌了！ “你诡计多端，我怕你使诈！”还真是老实啊！ “你看我都下来了，是不是能让楼里的人先出去？”陆冠生开始讨价还价。 “出去？不行！全都上楼！一个都不许走！” 陆冠生对前台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上楼！放心！ 二十几号人，电梯塞不下，前台带着他们上了楼梯。 到了二楼，才知道陆冠生已经做了安排了。 甫缇在那边等着他们呢：“你带着客人们去秘书处楼层，闻蓝已经开始将所有人疏散到五楼以上了。” “那您？” “我们几个正在布置金钟罩，确保3楼以上的结构安全，一会儿就会与你们汇合。” “那……陆总……” “放心，陆总自称九命猫，他不会有事儿的！上去！” “九命猫？”前台心想，“唉！希望是真的！” 一楼，估摸着大家已经撤离到安全楼层，陆冠生这才又开口：“为啥要炸我？” “因为你挡路了！” “哦？我当谁的路了？应该不会是你的？”陆冠生索性拉了一个椅子坐下，“你都要炸飞了！肯定不是你的！” 那人愣了愣，没想到陆冠生是这反应。 “咱打个商量，你也别死，我也别死？你就告诉我你主子想要什么？能做到可不皆大欢喜？” “没有皆大欢喜！你今天必须死！” “这么执着？是有把柄在你主子那儿？是你老妈还是你老妹？” “你怎么……别废话！” 陆冠生怎么知道的？那当然是他连线着黑仔呢！ 领带夹上的微型摄像头还在用着，黑仔一分钟不到就把他的家底查了个一清二楚。 “你老母亲的病，我们锦浩能治，做个交易，你别炸我公司，我不收钱成吗？” “你说得好听！”说是这么说，那人明显犹豫了。 “还有你老妹，不就是嫁了个家暴赌鬼吗？我通下关系，把你妹夫关上十几年够不够？” “你别花言巧语！” “不就是没钱打官司吗？何必为了钱丢了命？值吗？” “你们有钱人都是信不过的！” “买你命的人不也是有钱人？你能相信你今天一命呜呼了，他们就能真的给钱？” “这……” “谁让你来炸我的？臭名昭着的马鹰龙？” 对方表情没变，不是！ “疯女人权槿？”见那人眼神闪了闪，陆冠生了了，“原来是权槿啊！这人最说话不算话了！” “你就说话算话了吗？” “要不这样……我先帮你把事儿解决了，你再决定？白白赔上一条命，让你家人往后都要顶着杀人犯亲戚的名号过日子，似乎不太孝顺啊！” 那人又没说话。 “我打个电话？放心，全程免提？”陆冠生掏出手机，打开免提，见对方没反对，便开始联系起来。 “迪安，去接一个人，诊断一下，马上给我检查报告。”陆冠生说。 “去哪儿？”迪安问。 “报个地址！”陆冠生对那人说，那人报了一个地址，距离不远。 接着陆冠生又联系了季稔：“女神，让反黑组去抓个人，证据等会儿发给你，先关起来，到时候定罪十几年？女人送去锦浩私人医院验伤？” “你又给我找麻烦？” “我这不面对一个人体炸弹要炸我，总得想点办法保命？” “什么？你有危险？需要支援吗？” “不用，我没事儿，你把那事儿办了，我就死不了！” 挂了电话，陆冠生看着那人说：“站着累不累？坐会儿？一时半会儿出不来结果。我们得等上20分钟半小时的样子呢！” 那人起先没动，还是很防备紧张。但站了十来分钟后，的确有些腿酸。 陆冠生看没什么动作，也没报警，便席地而坐了下来。 三六零、老疯子（一） 权槿夺下主动权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高调宣布帝龙换主！ 这一官宣，果然得到了大众的认同。 【早就该换人了！让一个十恶不赦的当主子，帝龙早晚要倒！】 【还好有妈管着！熊孩子就该好好受教育！】 “boss！网上大众解气了，帝龙要是恢复元气怎么办？”黑仔问陆冠生。 “这气解得太早了！早晚被打脸！” “唉？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权槿就是个老疯子吗？接下来可有好戏看了！” “那我们要做什么？” “什么也别做，让她自己把帝龙玩没了就行！” “boss你这么肯定？” “非常肯定！你就等着看戏！” 接下来的几周时间，权槿亲自上阵，还真的给她谈下了几笔生意。 这信心长了，胆儿也长了！而且她因为常年被软禁，似乎还活在四十年前。 这个对当今新技术，新局势，除了看新闻外，并无太大了解的老古董，又重操旧业，觉得自己有钱有势就啥都能干！ 这不，她直接下到了马鹰龙的地下室，炸开了密室的门，联络起了冥帝的人。 马鹰龙回到家，看见门被打开了，以为陆冠生又来了。但看见地下室的门被炸开，心道：“不好！” 拿起暗器，冲下楼，看见被炸开的门口站着权槿的那两个保镖，才知道入室的不是陆冠生，而是权槿。 “你做了什么？”问这句的时候，权槿已经完成了联络，走了出来。 “做了什么？做了你不敢做的事儿！” 权槿告诉冥帝的人，他们家主子换人了！现在她当家！ 至于做了什么，马鹰龙很快就知道了！还是从新闻上知道的！ 【“冥帝”组织截走了权裘，反黑组与武警正全力追查！】 好嘛！这是将冥帝的人曝于阳光下，明着来了？ 权裘是救出来了，但这只是短暂的！因为反黑组很快就查到了他的落脚地，正是马鹰龙的郊区别墅！ 地产是马鹰龙的，他当然又被带进去当成第一嫌疑人问话。 通讯记录，出行时间地点，全数查了一遍，才排除了他的嫌疑。 两天两夜，马鹰龙被反复问话，从疲劳战到心理战，弄得他疲惫不堪！真是恨死了权槿！ 但因为权槿用的是冥帝的人，又不能把权槿供出来！因为到时候要怎么解释权槿和冥帝的关系呢？ 刚以为权槿就是为了救她侄子，一次性的事儿，电视上又放了新的动态。 【帝龙已在今日凌晨停止所有发电站的运营，造成全国三成以上居民断电，苦不堪言！】 “权槿！你这是让帝龙成为众矢之的的节奏吗？”马鹰龙火大了！ “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不支持帝龙，那就要做好断电的心理准备！” “你觉得现在的能源还能靠帝龙？” “哼！不靠帝龙，他们能这么快用上新能源？” 三六零、老疯子（二） “番汶山一句话，陆冠生马上行动，你信不信？” “番汶山？”权槿直接挂断了电话。 “你！去查一查番汶山是什么来头！”她对一个保镖说。 “老板！不用查了！”保镖是个现代人，当然知道番汶山是谁，“他是能源局一把手。” “京里的人？住哪儿？” “我看看？”保镖拿出了手机，刚打下“番汶山”三个字，又一条新闻跳了出来。 【为解决能源危机，番汶山局长已登机，亲自赴锦城拜访陆冠生，希望能够尽快解决民用电。】 “他要来锦城？”权槿眼珠一转，“得来全不费工夫！” 打开联络器，权槿又找了冥帝的人。 【冥帝截机，锦城机场被封锁，番文山与同机所有人被困班机，人质数量多达359人！】 “哎嘛！boss！冥帝截了番汶山！他们有病吗？” “通知反黑组，我要参与行动！” “boss！你又要冒险？” “不！只有我去，才是不冒险的！”陆冠生摇头，“你那个控制器给我快递一个过来！现在，马上！” “哦！” 【陆大总裁又一次舍身冒险，参与反黑组营救行动！】 “哼！来得正好！一起灭了！”这是权槿的想法。 【陆大大威武！】 【陆大大加油！】 【陆大大小心为上！】 这是群众的呼声。 陆冠生只身来到机场，他是直接穿着宇航服飞过来的。 “冠生，你有什么计划？”季稔看见陆冠生到来，直接开问。 “确定都是冥帝的人？” “确定，机上监控显示，全数都有纹身。” “这就好办了！”陆冠生点头，“我带了法宝哦！” “你又有什么秘密武器了？怎么没卖给我一些？”季稔心理不平衡了。 “芯片控制器。”陆冠生打开手臂上的护腕，给季稔看了看，“我刚才连接了宇航服上的信号放大器，你想办法让我上飞机，我就能帮你把所有人都归位。” “好！我让人联络。” “外套借我？”陆冠生看了看一边一个挺魁梧的男人，说。 “啊？” “照他说的做！”季稔下令。 “是！” 陆冠生接过外套，收起了除那个护腕之外的所有宇航服，套上宽大的外套，正好遮住手臂上的仪器。 举着双手示意了一圈他没带武器，机上的冥帝绑匪才让他上机。 权槿交代过了，让陆冠生上飞机，一并解决掉！ 但权槿失算了！陆冠生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然马鹰龙也不会次次失利了！ 刚上飞机，陆冠生就对这些绑匪说：“放下武器，排队下飞机，去反黑组报道！” 机上的群众还在诧异呢！陆冠生这是什么操作？绑匪能听？ 嘿！这些绑匪还真听了，一个个像机器人一样，全都照做了。 为了保持这些人在信号距离之内，陆冠生也跟着下了飞机，走在最后。 将这些人全都铐住之后，陆冠生拿出检测仪，直接一个个地停了他们的芯片。 刚才还是生龙活虎的绑匪，现在就都变成了晕倒在地，失去意识的一堆“烂泥”。 “女神，让人把证物取下来，可以收工了！”陆冠生把外套还给那个大汉，“这里的人机场保安会安抚。” “收队！”季稔毫不犹豫地把人都撤了。 短短几分钟后，机场再一次恢复了运行，事发到现在，前后也不过两个小时左右罢了。 重新上了飞机，陆冠生找到被五花大绑的番汶山，一边给他松绑，一边说：“番局长，你要过来跟我支一声，我直接开直升机去接不是更省事儿？” “唉！谁会料到有这么一出？倒霉透顶了！” “有行李吗？” “就一个手提行李。” “那行！您老还是跟我回去！” “你开车了？” “没！开了直升机！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停得有点远，就要委屈您跟我飞一会儿了！让你秘书自己打车来锦浩！” “飞？” “刚问完这个字，陆冠生就已经启动宇航服，抱着番汶山飞出了机舱。 “啊！……” 也就是一分钟的光景，他们就飞到了陆冠生的停机地点。 “你要吓死老生不成？”双脚着地，番汶山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 忽然被人抱起就腾空了，万一陆冠生没抓牢，那不就摔成肉饼了？ “胆儿真小！”陆冠生拉开直升机的移门，把双腿还有些软的番汶山扶进机舱，扣好了安全带。 唉！这小子奇葩操作还真是多！ 三六一、保命呢！ 在公司里午饭吃了一半的马鹰龙，忽然看到餐厅电视上的新闻，“噌”第一下就站了起来。 扔了筷子，披上外套，直接上车离开了帝龙。 一路上，他车开得飞快，恨不得直接离地飞去权槿的别墅！ “你他妈搞什么？还嫌不够乱？”一脚踢开门，马鹰龙对着权槿就是一阵狂吼，“白白损失了那么多冥帝的人，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真的老年痴呆？” “吼什么吼？仪态呢？”权槿根本就无所谓。 不就是失败一次吗？冥帝的人？丢几个就再招不就行了？兵不就是用的？不然养着干啥？ “你做事怎么就不考虑考虑成败几率？陆冠生有那么多高精仪器，是你个没见过世面的老婆子能对付的？” “一个陆冠生而已，顾忌成这样？你的胆识这些年都磨没了？” “这不是胆识的问题！你得先知己知彼！” “哼！我的事你少管！” “你用的可是我的人！” “你还吼？吼什么吼？”权槿一个白眼，“你的人？现在是我的人！你被我换下了！” “你！你怎么说不听？”马鹰龙觉得脑袋瓜子快要炸了，“你这样早晚出事！” “你不用上班吗？这样翘班真的好吗？”权槿顾左右而言他，“回去上班！别打扰我的清净！送客！” 俩保镖闻言，一左一右来到马鹰龙身边，一副“你不走，我们就架你出去”的姿态。 瞪了俩狐假虎威的人一眼，马鹰龙转身离开，反正说不通，再浪费口舌干啥？ “自作孽不可活！”马鹰龙上了车，口中吐出一句。 其实这样也罢，到时候查出来，进去的又不是他！ 反正她也是给陆冠生找事儿，不成功也能糟心，万一成功了，也省了他动手！ 损失几个兵，虽然不值，但也不算太大的代价。只要事儿别又扯到他头上就好！ 马鹰龙是的，权槿也不是完全没有听进去。 她也知道自己闭塞了几十年，的确对很多事儿都不了解。 但她歧义了！ 马鹰龙的意思是，别直接去惹陆冠生，把精力放在发展帝龙上。她听出来的意思却变成了：想要成事儿，就必须不能让陆冠生插手！ 在权槿的认知里，不让陆冠生插手的最直接方式么，当然就是没有陆冠生这个人了！ 几天后。 “陆……陆总……”前台带着哭腔接通了总裁办公室的内线，“您能……能下楼一下吗？”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有……有……” 还没等她想好怎么说，话筒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别支支吾吾的！你告诉陆冠生，他要是不下来送死，我就炸了这里所有人！” “别慌！”陆冠生算是听明白了，前台大厅有人袭击，“告诉他我马上下来。左手边有个抽屉，你打开，里面有一个金钟盾，按一下，先把你自己保护起来。听到了吗？” 前台一边转告那人，一边偷偷打开了抽屉。里面果然人类躺着一个金钟盾发射器。 打开金钟盾之后，前台才心生疑惑：什么时候放的？她怎么不知道？ 她当然不知道，那是因为这是陆冠生刚刚通过时空洞放进去的！ “咚咚！”总裁专用电梯提示音响起，陆冠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听说你要炸我？”陆冠生缓步走向那人。 “你别过来！”那人忽然打开外套。 好家伙，身上那是密密麻麻绑了多少炸弹啊？这一引爆，别说是陆冠生了，整个一楼二楼都要被炸得只剩承重梁架了？ “我不过来你怎么炸我呀？”陆冠生仍然一派轻松，这让那“人体炸弹”更慌了！ “你诡计多端，我怕你使诈！”还真是老实啊！ “你看我都下来了，是不是能让楼里的人先出去？”陆冠生开始讨价还价。 “出去？不行！全都上楼！一个都不许走！” 陆冠生对前台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上楼！放心！ 二十几号人，电梯塞不下，前台带着他们上了楼梯。 到了二楼，才知道陆冠生已经做了安排了。 甫缇在那边等着他们呢：“你带着客人们去秘书处楼层，闻蓝已经开始将所有人疏散到五楼以上了。” “那您？” “我们几个正在布置金钟罩，确保3楼以上的结构安全，一会儿就会与你们汇合。” “那……陆总……” “放心，陆总自称九命猫，他不会有事儿的！上去！” “九命猫？”前台心想，“唉！希望是真的！” 一楼，估摸着大家已经撤离到安全楼层，陆冠生这才又开口：“为啥要炸我？” “因为你挡路了！” “哦？我当谁的路了？应该不会是你的？”陆冠生索性拉了一个椅子坐下，“你都要炸飞了！肯定不是你的！” 那人愣了愣，没想到陆冠生是这反应。 “咱打个商量，你也别死，我也别死？你就告诉我你主子想要什么？能做到可不皆大欢喜？” “没有皆大欢喜！你今天必须死！” “这么执着？是有把柄在你主子那儿？是你老妈还是你老妹？” “你怎么……别废话！” 陆冠生怎么知道的？那当然是他连线着黑仔呢！ 领带夹上的微型摄像头还在用着，黑仔一分钟不到就把他的家底查了个一清二楚。 “你老母亲的病，我们锦浩能治，做个交易，你别炸我公司，我不收钱成吗？” “你说得好听！”说是这么说，那人明显犹豫了。 “还有你老妹，不就是嫁了个家暴赌鬼吗？我通下关系，把你妹夫关上十几年够不够？” “你别花言巧语！” “不就是没钱打官司吗？何必为了钱丢了命？值吗？” “你们有钱人都是信不过的！” “买你命的人不也是有钱人？你能相信你今天一命呜呼了，他们就能真的给钱？” “这……” “谁让你来炸我的？臭名昭着的马鹰龙？” 对方表情没变，不是！ “疯女人权槿？”见那人眼神闪了闪，陆冠生了了，“原来是权槿啊！这人最说话不算话了！” “你就说话算话了吗？” “要不这样……我先帮你把事儿解决了，你再决定？白白赔上一条命，让你家人往后都要顶着杀人犯亲戚的名号过日子，似乎不太孝顺啊！” 那人又没说话。 “我打个电话？放心，全程免提？”陆冠生掏出手机，打开免提，见对方没反对，便开始联系起来。 “迪安，去接一个人，诊断一下，马上给我检查报告。”陆冠生说。 “去哪儿？”迪安问。 “报个地址！”陆冠生对那人说，那人报了一个地址，距离不远。 接着陆冠生又联系了季稔：“女神，让反黑组去抓个人，证据等会儿发给你，先关起来，到时候定罪十几年？女人送去锦浩私人医院验伤？” “你又给我找麻烦？” “我这不面对一个人体炸弹要炸我，总得想点办法保命？” “什么？你有危险？需要支援吗？” “不用，我没事儿，你把那事儿办了，我就死不了！” 挂了电话，陆冠生看着那人说：“站着累不累？坐会儿？一时半会儿出不来结果。我们得等上20分钟半小时的样子呢！” 那人起先没动，还是很防备紧张。但站了十来分钟后，的确有些腿酸。 陆冠生看没什么动作，也没报警，便席地而坐了下来。 s 三六二、真是疯了的 20分钟后，陆冠生的手机铃声终于响了起来。 正寂静着，忽然响起的铃声让他一震，立马又站了起来。 “坐着聊？站着累不累？”陆冠生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又给他看了来先显示，“反黑组的。” 接通免提，陆冠生问：“搞定了吗？” “赌鬼进去了，女人安置在了安全屋，赌债要不要还？”季稔问。 “还了！多少？” “不多，也就七十几万。” “你先垫一垫，等我这边结束了转给你。” “行了！没事儿我挂了？” “等一下，让你老公准备一下，这人大概会要律师！” “行！” 挂了电话，陆冠生对那人说：“解决一个，还满意吗？” “这是真的，还是你在作戏？”那人明显不相信，七十几万的赌债，说还就还的？ “你打个电话给你老妹不就知道了？”陆冠生耸耸肩，“才七十几万，你就要去送命，你脑子是不是真的抽？” “什么叫‘才’七十几万？你们有钱人不知道我们普通人家的疾苦啊！” “那也没必要绑着炸弹来这里送死啊？跟我吱一声，我看在你不炸我地盘的份上帮你解决了，不就不用来这么一出？连牢都不用坐！” “说得轻巧！”那人指着脖子上的新伤疤，“莫名其妙脖子里多了一个催命符，我能怎么着？” “你先打电话？” 的确是证实比较重要，那人一个电话拨过去。 “哥！你到底是在做什么？我听说你要去炸锦浩？你怎么！你要是出事儿了，让我和妈怎么活啊！你这没脑子的！呜呜呜……”说着说着，对方就哭了起来。 “你安全了吗？你那赌鬼老公进去了吗？” “嗯！被带走了，刚才一个帅大姐说，赌债也还了。” “那就好！我没事儿，你好好过日子！” “哥！回头是岸啊！哥！” 不想再听，那人挂了电话。 又是一阵手机铃，这次是锦浩私人医院。 “陆总，人接到，诊断完毕，只不过是脑溢血导致半身不遂而已。” “就这样？”陆冠生转头对那人说，“一个脑溢血你至于吗？没有医保吗？” “刚失业，医保停了，护理费好几百万，手术也要好几百万，我哪来的钱？” “你收了权槿多少？” “一千万。” “我这条命才值一千万？她买得真贱！”陆冠生痞痞地笑，“少说也得……不算了，我也算不清楚！不过知道她买不起就是了！” 那人看陆冠生这反应，有点傻了。 “治得好吗？”陆冠生没有管那人，继续问迪安。 “你也太小看我了？一个脑溢血而已，等会就手术，之后好好复健，才六十多岁，头发没长长就能恢复了！” “听到没有？”陆冠生对着呆滞的那人说，“那么简单的事儿，你却要来寻死？你有病啊？” 那人没吱声。 “定时的还是遥控的？”陆冠生又问。 “啥？” “还啥？啥什么啥？当然是你身上的那圈炸弹呗！” “摇……遥控的……” “遥控器给我！”陆冠生伸手，见那人还犹豫，他摇了摇头，“事儿都帮你解决了，还想炸我？” “但是……” “不就是芯片吗？我都不知道解了多找个了！你把遥控器给我，我就帮你拆了？” 盯着陆冠生看了一会儿，那人终于妥协。 陆冠生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他跟前，接过遥控器，然后快速启动检测器，停了他脖子上的芯片。 “咚！”本来在地上坐着的人，此刻直接向后倒去，不省人事。 “女神，你外面埋伏待命的可以出来了！”陆冠生点下联络器。 “你怎么知道？”季稔觉得她没有告诉过陆冠生啊？ 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陆冠生直接对从外面进来的拆弹组说：“遥控器在这里，供词让他写具体点儿！其他你们组长老公会搞定的。” “你要关他多久？”季稔问。 “想办法弄个缓刑，让他安顿好家人之后安心去沙漠监狱待上两年好好反省！” “两年？还缓刑？太便宜他了？” “他又没炸成，主动投降了，还当了污点证人，意思意思行了！一个炮灰而已，还不是冥帝的编制，就是脑子不清醒，就这样！” “污点证人？正主是谁？” “马鹰龙的老妈，权裘。” “怎么这一家人都是坏水一肚子的疯子？”季稔的语气明显很嫌弃。 “先把那个疯女人弄进去，之后就离雪柯回家的日子不远了！” “要动冥王了吗？” “嗯！差不多了！” “好！这事儿我会办妥！” 季稔说会办妥，真的就办得很妥！ “人体炸弹”变身“污点证人”之后，把前前后后的经过全都交代了，一点儿也没隐瞒。 陆冠生按照那人的交代顺藤摸瓜，拍了不少视频，直接转交信联作为证据。 证据确凿，武警立即出动，不费吹灰之力就拘捕了权槿。 一个老人家，两个保镖而已，哪是武警的对手？ “放出消息，说她是冥王！”陆冠生对季稔说。 “那她到底是不是？” “当然不是，但你这么说，冥王就会曝光了！” “行！” 审讯室。三十六小时的心理战后。 “据可靠消息，你曾经启动过冥王的联络器，你是不是冥王？” “哈哈哈哈！我是冥王？我怎么会是那个不中用的缩瓜？” “所以你不是冥王？那你是怎么启动专用联络器的？” “我炸了那个臭小子的老巢，直接拿来用了呗！冥王退位了！现在是我太后娘娘的天下！” “太后娘娘？你认识冥王？你和冥王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哈哈哈哈！我是他老娘！哈哈哈哈！你们都斗不过我！哈哈哈哈！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炸平了这个狗窝，把我带出去！哈哈哈哈！天下是我的！” “你是不是疯了？” “疯什么疯？”权槿忽然又摆出了贵妇人的模样，“自律才能平天下，高贵才能受膜拜！” 说完，她还缕了缕银丝，下颚微抬，看着对方：“还不俯首跪拜？” 审讯官皱了皱眉，起身出了房间。 “致电心理学家，鉴定一下她的精神状况，感觉有些不对！”他对手边的下属说。 心里学家和精神科专家很快就赶到了。除了验证权槿的精神状态外，还进行了测谎。 结论是： 权槿有间歇性疯癫，早期老年痴呆症，妄想症。但言语真实性达到八成，可以作为证词。 这事儿有点难办，牵涉到冥帝，就必须联络反黑组。所以审讯官一个电话打到了季稔那里。 了解了情况之后，季稔问陆冠生：“要怎么办？监狱是进不去了，但是监管精神病院是出不来了！” “确定她的证词有效？” “嗯，有效！” “那就这样！权槿去监狱还是去精神病院没多大区别！我要治的是冥王！” “按照权槿的说法，冥王不就是马鹰龙吗？真的假的？” “真的！冥王就是马鹰龙！等权槿进去了，马鹰龙是冥王的事儿就能择日曝光了！” “择日？还要择日？” “直接就擒多没意思？我们得让他也疯一疯，但又不能全疯，疯得不够去精神病院就行！” “你这都是什么古怪逻辑？算了！随你！要怎么做，到时候你通知我就行！” “嗯！等我消息。现在就看热闹！”陆冠生切断了连线。 三六三、有种像种 陆冠生没有直接曝光马鹰龙就是冥王的事儿，而是先等着权槿绑架路人，想要炸死陆冠生的事儿上新闻。 这帝龙刚刚因为权槿而有了一些起色，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权槿居然进了疯人院！ 这还事小，这之后很多新老合作商纷纷递交了诉讼，说权槿用威胁的手段逼他们签合约，要求取消合约的前提下让帝龙赔偿。 马鹰龙虽然重新坐上了总裁之位，可现在面对的帝龙，比之前更为糟糕！ “都是那个老女人！越弄越乱！”马鹰龙面对诉状，火气飙升。 “我们怎么办？”助理和公关没了方向。 “怎么办？凉拌！”马鹰龙耍起来无赖，“这些合同又不是我签的！谁签的谁负责！让他们自己去精神病院找人说事儿去！” “这……” “滚！”烦死了，都是不中用的，关键时候只知道掉链子！ 这号外一出来，马上又掀翻了天！ 陆冠生趁热打铁，把之前断电的事儿，街机的事儿，一并发上网。 好嘛！这权槿果然就是个老疯子！这种操作，有没有太夸张了？ 可这还不够，这跟马鹰龙没啥关系啊？所以么，他又发了另外一些以前没发过的马鹰龙的脏事儿。 比如戚晓东的发小温枋父母的事儿，还有游乐场工程总监李强的事儿，外加最初器官移植死了的那个医师助理的事儿，和陆家宝干的那些欺诈慈善金的事儿。 没对比就没伤害，母子俩这么一对比，就显现出了两人的确是一脉传承！ 【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小疯子果然是老疯子生的！】 【幸好马鹰龙无后啊！不然世间还不大乱？】 地面上乱，太空城也乱了！ 好多居民都怕帝龙倒了，他们被留在太空等死，纷纷带着财产和随身行礼，乘着飞船回到了地面。 这还不够，他们纷纷要求撤资！ 这些人在移民之前都是大佬啊！人脉手段有得是，不怕马鹰龙赖帐。 这下可好了！唯一一个正常运转的板块现在都吃紧了！这几乎成了把马鹰龙从独木桥上逼上梁山的最后一推！ “没了！什么都没了！”马鹰龙坐在客厅里，已经好几天没有去上班了！ 郊区别墅因为权槿藏匿权裘被封了！权槿的别墅也遭到了管制！除了自己家，他已无处藏匿。 “这个老女人！就应该关起来！”马鹰龙重重地锤了一下沙发扶手，“不！应该早点弄死！留着就是祸根！当初就不应该手软！” 无处发泄，点开网页，马鹰龙开始泄愤！把所有过错都归咎到权槿的头上。 其所言无非也就是权槿早就疯了，给她装个芯片，关起来，不就是怕她到处惹事儿吗？ 非要有人把她放出来！他还暗示这个多管闲事儿的人就是陆冠生。 可是他现在的话，还有多少人会信？特别是他又故意抹黑陆冠生，大家根本不会去验证真假，直接就说他嫁祸栽赃了！ 马鹰龙这会儿就像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权槿的芯片被收查检验出来之后，结果骇人听闻。 因为芯片有一个能力，那就是自爆致死。 你马鹰龙说给权槿安芯片是为了防止她发疯到处跑，这都关起来了，这“致死”的功能有必要吗？ 还说不是绑架威胁？ 再说了，疯了送疯人院不就好了？现在在疯人院里不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什么为了不影响帝龙的声誉，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有个疯子老妈？ 你马鹰龙那么有钱，弄个保密监管，谁会知道？非要自己把人绑了，还软禁了几十年？ 若非这权槿本来没疯，是被这几十年的拘禁关疯了的？所以才没送疯人院？ 吃瓜群众各种猜测，各种众说风云，马鹰龙一开始还关注，还会用小号回话为自己辩解。 可越看越糟心，最后索性关了网页，不看了！ 权槿的一番作为，算是给岌岌可危的帝龙在寒风中继续雪上加霜。 面对各种撤资，各种毁约，帝龙的股票和基金持续下跌，散户纷纷抛售，直到证监局不得不勒令停牌。 这马鹰龙躲着回避不管事儿也不是办法，太空城还有一半居民呢！时间拉得太久，他们的生计也会成问题。 还有那些坏账，医疗这块儿不是单单企业的事儿，这是大众公民的医疗健康保障。 这么大一个集团垮了，必然惊动当局出面，试图解决这些危机。 可马鹰龙不作为，又不出来解决，也不宣布破产，这就等于卡在了那个节骨眼上，不上不下，进退两难。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恐慌！拿着帝龙医疗保险的人不敢生病，就怕帝龙不给治，也怕去别的地儿没钱治。 长期用药的开始想方设法大把囤药，就怕自己的保命药忽然断了！ 太空城的居民们继续一波一波撤回地面，可惜飞船容量有限，一时之间没法全数撤回。 滞留在太空城的富豪们也开始焦虑，飞船船票价格水涨船高。 也就是这时候，陆冠生通知信联，可以把马鹰龙就是冥帝的事儿官宣曝光了！ 【鉴于前不久的地下组织冥帝一案，几经证实，以查出冥帝组织头目冥王的真实身份。冥王已确认为帝龙总裁马鹰龙本人！】 好家伙！原来那个无恶不作的贼王，居然就是马鹰龙啊！ 这消息炸开的同时，信联才后知后觉地联系了陆冠生：“话说，这样还没行动拘捕就先曝光真的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陆冠生自有他的考量。 “我们这一曝光，马鹰龙不得有准备了？对于拘捕难度系数是个考验啊！” “你不曝光就拘捕，按照马鹰龙以往的那些操作，估计很快就能脱罪了！”陆冠生摇摇头，“先把证据晒了，不怕到时候他会全数销毁！” “他现在不能提前销毁吗？” “证据很多都在你这儿，在反黑组这儿，还有我这儿，黑几台电脑挺容易。”陆冠生回答，“但是社会大众都下载了证据的时候，你让他怎么去黑？他现在还有这个人力物力？” “你觉得他黑得进我们的系统？” “我的系统他肯定没辙，你的，或者反黑组的我就不敢肯定了！” “说大话呢？我这边他能这么容易就黑了？” “这不是能不能，是敢不敢？之前他有顾忌，现在还有啥顾忌？背水一战的人有啥不敢的？” “那你这儿还不是有备份？” “我这里的证据哪儿来的？还那么具体？你是要做实马鹰龙的说法，让大家都知道我手里有间谍组织？” “呃……” “我是商人！帮你们是我乐意，但你们也不能毁我生意是？这可是大前提啊！你们信联都是特工，肯定懂！” 陆冠生说的也是，信联这样的情报特工组织，和民众合作，那就是为了自己的人不曝光。 但前提也是不能曝光在民众里的合作者，因为他们的安全和不被骚扰，是信联在社会各界安插眼线的关键。 要不然今后还有谁会和信联合作啊？ 陆冠生把自己的性命好几次摆在前线，帮助反黑组，帮助信联行动，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但那时他自己的个人行为，并未牵扯到他的员工，也没有联系到他的锦浩啊！ 所以这倚靠，还是得有些度！ 那边，信联的头儿接过联络器：“陆冠生，我们知道了，不会把你的锦浩拖下水的，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肃清冥帝之后，你手下的那个黑客，我希望能见一面。” “你是想收编？” “若是可以，那是最好不过，但他若不同意，至少也得让他签个外聘，不能再让步了！” “行！我跟他交流交流！” 三六四、曝光冥王 陆冠生的顾忌是因为黑仔有案底，信联的人都要通过身份核查，他怕黑仔会受到牵连，啥都要上报，不能有隐私。 但对方说了可以“外聘”，也就是说不入编制，这样对于身份和行动管制就松了很多。 而且这样对于黑仔也好，至少有一个合法的身份来做调查，不用担心被发现之后受到审查。 毕竟他现在做的事儿，多少有些不合法，虽然都是正路上的事儿。所以若是有了信联这块免死金牌，算是一个小保障！ 冥王一事曝光，马鹰龙就真的退到了地下躲了起来。 但他躲着并不代表他不处理事儿了！只是人暂时找不到了罢了！ 既然当局找不到人，他便开始放开着胡言乱语了！ 先是一个可以反追踪的账号，自称冥王，长篇大论对世人标榜他的那套人类社会秩序的理论。 可现在他才来说这套，哪里还有人理睬？有的只是“狂踩”罢了！ 陆冠生看着网页憋笑：“这马鹰龙是不是也疯了？” 大概是不用上班，时间超多，网民踩一脚，他就回复扁一顿，摆出高傲姿态，说得像是其他人都是垃圾似的。 “马鹰龙！你的人设呢？冥王就是个没事儿吵架骂街的主？太掉价了？”陆冠生拿着手里的冥帝联络器联系了冥王。 “陆冠生！你这糟粕！别以为你会得逞！冥帝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散了的！” “你就继续躲！看你还能躲多久？你就是过街老鼠罢了！” “哼！反我的都没有好下场！”马鹰龙说完这句，狠狠地掐掉了联络。 这时候，信联又联系了陆冠生：“你查了没查这个马鹰龙躲哪儿去了？” “没查！查什么查？想被他反追踪？时候未到！” “你！你不查我自己查！” “别查！没好处！”陆冠生说，“话说你那些证据曝光了多少了？” “差不多都扔出去了！啥时候收网啊？” “再等等！” “再等就出事儿了！” “现在你去抓，最多是抓了个疯子，这些都是间接证据，还都是过去的旧账。得等他再一次行动！” “会死人吗？我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找不到人，他做了什么你要但什么责任？又不是故意不做！” “你这不就是故意不做吗？” “我哪有？我一届百姓，没这技术！” “你！” 陆冠生也不是不想抓马鹰龙，可他怕现在抓了，定罪时候不够狠，而且万一鉴定为精神失常，那岂不糟心？ 得让世人先把他是“神经病”的想法转一转，变成他是“罪犯”的念头！ 就不知道这马鹰龙下手到底有多狠了？ 最近几天，帝龙面对了有史以来最大的财政纠纷。 原因是太空城回来的那些富豪，一个个地都要求退款，并且赔偿违约金。 帝龙还是有很多冥帝的人在操作着的，本来不知道冥帝是马鹰龙，还会照章请示。 现在知道了，便暗地里联络了马鹰龙，问他该怎么办？ 马鹰龙起初还很硬气：“退就退！我又不是没钱！难道我这亿万家底，还赔不起这些小钱？” 但事实证明，这些真不是“小钱”！ 太空城住着的，都是一些富豪，每个人都是亿万家底的大佬啊！ 合约里签得好好的，白纸黑字，若是帝龙毁约，造成太空城居住条件不达标，便要双倍赔偿保证金。 按照居民等级，太空城的保证金从一亿到一百亿不等。 最先买到船票到达地面的，可都是几十亿，几百亿的富豪啊！ 帝龙的流动资金本来就已经赤字，所以现在只能用运营资金来填补空缺。 帝龙虽然产业庞大，可这样的实业公司，构造上都是大同小异，也就是大多数资产都是不动产。 厂房，地产，大楼，设备……运营资金和流动资金只占了两成而已。 只是赔偿了十来个大佬，帝龙已经没钱了！ 股市停牌，公司里的股票也无法脱手，面对剩下的上千前太空城居民，帝龙实在无能为力！ 要知道那些选择帝龙，移民太空城的人，也不是各个都是好料的！有一些人，明着说是移民隐居，其实是为了避免退下来之后被调查，去太空城逃罪的。 现在风头都向着冥帝呢！他们便也无所顾忌了！ 没多久，冥帝就因为付不出赔偿金，几个地段不错的厂房就被其中几个人霸占抵债。 一看还能这么操作，其他人也看样学样，毛准了值钱的硬件开始狮子大开口。 马鹰龙怎么可能任人如此在自家地盘上嚣张？立即下令整治！ “马总！电器生产线被王家的那群地痞霸占了，怎么办？” “怎么霸占的？” “遣散了所有的员工，他们派人驻扎在厂房里，大肆拆卸设备，打算卖钱。还说……还说要改建成商务楼！” “拆？拆是？”马鹰龙知道这条生产线早就只是缩减运营了，电器市场早在几年前就被锦浩占了主场，“让他们拆！拆到什么不好的东西就不能怪我了！处理掉！” “马总的意思是？” “那个厂家生产的和电池还在仓库？找个时机给我引爆了！” “这……伤亡会不会太大？还有核污染会不会……” “我马鹰龙害怕过这个？拆是王家的人拆的，拆出了事儿，也不是我们帝龙负责！去做就是了！话那么多？” 引爆核电池这事儿，还真不是冥帝娄娄敢亲自上阵的！冥王都躲起来了，他们这群人虽然无恶不作，却也是贪生怕死之辈！ 所以冥王说要炸了，他们便动用了小型近程导弹，直接明晃晃地炸了那个工厂仓库。 这么“处理掉”债主，这些年马鹰龙也没少做过，只不过都是暗中下黑手，还没这么明目张胆的！ 而这次这样一炸，厂房为中心一平方公里全数受到牵连，必须撤离，直到核辐射被解决掉。 受到牵连的公司和民众火了！这火气不单单是对着帝龙，还对着王家那些私自乱拆工厂的人！ 这下可好，王家死了人不算，以前那些脏兮兮的生意上的事儿也在调查中被全数挖了出来！ 吃瓜的又开始唱了： 【贼帮贼，不是不还，只是时候未到！】 【逃到太空城避荫，想要仗着马鹰龙脱罪，现世报了？】 【炸死几个脏东西不可惜，干嘛要把周围的可怜小动物们都炸得无家可归啊？】 【马鹰龙！我惹你了吗？你非要搞出个核泄漏，我家公司停业，这损失你赔吗？】 死两个人现在事小，锦城郊区核泄漏可是更大的麻烦！ 官方这边实在是能力有限，只得请求陆冠生帮忙处理，毕竟现在有能力彻底清除核泄漏的，除了锦浩的高科技，实在是再难找出别家了！ 处理核泄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而且耗资巨大。官方一气之下，把这笔处理费也算在了帝龙和王家头上！ 这王家人也够倒霉的，自己赔偿金没拿到，死了人不算，还要支付巨额核垃圾清理费。 况且以前的黑料也被全数挖出来，没死的也该进去了！ 左看右看后路都被堵了，索性直接宣布破产，让官方卖了资产抵债！ 其他的那些太空城前居民一看这条路行不通，怕自己家也如此遭殃，只好先低调观望。 他们在等，等帝龙破产，好收取一些变卖之后的所得。虽然有损失，但总比颗粒无收，还要顷家荡产要好！ “可以行动了！”此刻，陆冠生终于给信联发出了拘捕信号。 三六五、果然被反噬 陆冠生所说的行动，就是把冥王这次炸毁帝龙生产线，造成核泄漏的证据曝光。 这证据么，当然是陆冠生偷偷拿到的。 所有人都在关注着明面上的事儿呢，黑仔也一样。所以马鹰龙潜逃躲起来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去向。 陆冠生让信联不要查，那是因为他早就跟着马鹰龙，找到了他的大本营。 原来马鹰龙的地下室除了那个冥王老巢之外，另有洞天！ 那个地下室被权槿炸开了门锁，那只是表面的。就在那个挂着冥王行头的衣橱后面，是个暗门。 能打开暗门的，只有冥王一个人。 权槿不知道这里，当然也不知道这个地道，所以也没有破坏暴露。 来搜查的反黑组也不知道这里暗藏的秘密，所以也没找到马鹰龙是如何逃脱的。 可陆冠生一直盯着马鹰龙呢！只见他打开板戒，露出了里面的感应槽，对准了衣橱后面的冥字标志一按，门便被打开了。 这是一个几公里长的地道，每隔一段就有一个感应灯照明，直到通道的尽头。 还是一个同样的暗门，还是同样的操作。只不过这个暗门打开后，里面别有洞天。 那是一个占地硕大的地下建筑群。 冥帝的信息机房就在那里，各大堂主的聚头地点也在那里，还有备用武器仓库和各种实验室。 这就是冥帝的大本营！ 马鹰龙在这里有一套自己的起居室，生活用品和饮食会从另一条通道送过来。 而另一条通道的出口，便是黑市！ 打开gps看了看，这个位置位于郊区一个人工水库的下方，四周都是防风林，人迹罕至。 西面几公里处，便是黑市，东面几公里处，就是马鹰龙的别墅。 “真是狡兔三窟！”陆冠生冷笑，“在地底下的兔子，果然是见光死的种群！” 出了仓库爆炸事件之后，陆冠生通过时空猫眼，找到了马鹰龙发令的现场，将这些都录了下来。 这下便有了冥王不戴面具，不用变声器发令的直接证据！ 把这视频传给了信联，还是一样发到网络上，这才算是做实了马鹰龙就是冥王，并且下令杀人的证据。 视频里马鹰龙情绪稳定，思路清晰，丝毫没有精神病患者的迹象。 说好了陆冠生会解决，让信联不要查，可信联没听啊！ 这不，消息刚发出去不久，信联总部有好几台电脑就出现了黑屏。 “副团长！”一个情报员慌了，“电脑好像被黑了！ “什么？什么叫好像？” “黑屏！无法确定！” “尼玛！拔掉电源！”副团长气呼呼地问，“刚才在干嘛？” “追踪马鹰龙的冥帝信号！” “我靠！还有能用的电脑吗？” “除了几台黑屏的，其他都没有发现被袭击，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要是开始使用，恐怕……” “废物！”副团长抓着他的板寸，心情郁闷。 不能用电脑，意味着不能用加密程序联络陆冠生，糟心了！ 深呼吸，副团长上报了头儿，请示出基地联络陆冠生。 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团长只好点头。 “喂？哪位？”陆冠生接起电话，那是个没有来电显示的陌生号码。 “是我！”那边传来了信联联络官，也就是那个副团长的声音。 “你怎么直接用电话了？”陆冠生拿下手机，确认了一下，才问。 “电脑被黑了，暂时无法修复！”联络官说得义愤填膺。 “怎么？你不听话，自己去查了冥帝？” “唉你！”联络官又要炸毛，什么叫“不听话”？他堂堂一个副团长，需要听他的话？ 不过回过头来想想，的确又是这个理！他的确是自作主张去追踪了冥帝的信号，陆冠生也的的确确告诉过他，让他不要查！ 唉！都是自负惹的祸！ “行了，先挂了！手机不安全！”陆冠生挂了电话之后，定位了联络官的手机gps，随手拿了一个小型无人机，送了一个小礼盒过去。 十来分钟后。 “陆冠生！你什么意思？怎么给我送一个娘们用的耳钉？”对方又在电话里吼。 “有耳洞吗？” “屁话！当然没有！我一个爷们需要耳洞？” “那你现打一个？” “卧槽！你到底要干嘛？” “现在手机里不方便说，你先照做！”说完陆冠生就挂了电话。 关机，回到室内，副团长上报了陆冠生的话。 团长看了看耳钉，又想了想，觉得陆冠生不会莫名其妙毫无目的地让人打耳洞。 再回想当时见到陆冠生的样子，还有他手下那些人的照片，眼中闪现了一丝光亮。 原来是这样！ “酒精，火机，针线包！”团长对警卫员说。 “头！你还真要给我打耳洞啊？”副团长往后退了一步。 “大男人，耳朵上扎个洞怕什么？子弹你都敢挡，绣花针难得倒你了？”团长很严肃。 纠结着脸，副团长不情不愿地坐下来。 唉！这是电脑被黑的惩罚吗？他一大老爷们今天要被穿耳洞，戴耳钉？ 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儿，耳垂被警卫员揉麻了，感觉就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然后又被针扎了一下，就没了！ 戴上耳钉，联络官苦着脸又到室外，开机，发了个信息给陆冠生。 然后…… “现在可以联络了，放心，用的是我的卫星专用通道，连机械探测器都查不出来！”耳朵里传来了陆冠生的声音。 “靠！原来是个联络器？” “你以为呢？难道你当我是造型师？”陆冠生白眼一番，“去办正事儿！” 骂也骂不了，反驳也无门，联络官只好重新回到了信联大楼。 “头……这耳钉是个联络器！” “嗯！”团长似乎并不惊讶，他刚才已经猜到了！ “打开一个没黑屏的电脑，跟着我输入！记得别打错，手速跟上！”耳朵里传来了陆冠生的指示。 虽然他也会编程，可陆冠念出来的程序编码，仍然让他看着像乱码！ 一旁的情报员好奇地看着，成功被闪到，一脸惊诧！太崇拜了有没有？可不可以拜师学艺？ 其他几个情报员看到他的表情，也纷纷过来围观，也都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保存！关闭！双击启动！” 这时候，这台电脑忽然出现了一个肃清程序，妥妥地干掉了进入电脑的黑客追踪。 接着电脑上出现了一个界面。 “把你黑掉的几个电脑id挨个儿输入进去，回车！” “没动静啊？”联络官疑问。 “插电了没？白痴！” “呃！尼玛！你才白痴！”拍了桌子，他才后知后觉，好像是自己白痴了！随后跟后面的人说：“插电！插电！” 插电，开机，然后就看到那几台电脑挨个儿地开机，关机，程序运行，反追踪肃清…… “行了！你把其他的电脑id一个个输入，全都走一遍程序，之后检查一下哪些东西被动过了？” 一通检查之后，他们发现那些冥王的证据差不多被销毁了一大半！ “早告诉你了！别查！会被黑！你还偏不信邪！”陆冠生吐槽，“没这个技术就别逞这个英雄！” “证据没了，现在怎么办？” “你傻啊？不是让你都发网上了吗？那么多吃瓜群众下载了的，你急啥？”陆冠生又是一个白眼，“冥帝又不可能每个人的电脑都黑一遍？” “那我去问谁要？”总不能广而告之，说信联弄丢了证据？ “我这儿不都存着吗？我这个群众现在不是能用了吗？”这就是陆冠生让信联把证据发上网的目的。 三六六、可以收网了 三六七、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