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有卿》 第1章 魏国国都,卫城,此时兵荒马乱,来自周国的军队仅仅用时不到半个时辰就攻占了整个魏国皇宫,宫内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哭着喊着魏国放他们一马,因为他们知道,魏国,已灭亡。 站在皇宫中央的那个人,一双剑眉添其冷漠,长相冷峻,浑身散发着不易接近的气息。背对着跪在地上的众人,缓缓对旁边的侍卫说道:“放了他们,但是皇族之人押回去!” 侍卫说到:“可是……这皇帝已经吊死在屋子里了,而且……” “而且什么?”那人转过身来,盯着侍卫问道。 “而且在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人,正是魏国的长公主白静姝,属下们带人搜寻了整个皇宫,也没有找到…”那侍卫似乎十分紧张地回答。 “白静姝?算了,先回去,再慢慢商议找到这个公主。” 而此时此刻的白静姝早已狼狈不堪,如果不是她去后花园的假山散心或许她早已被捉住,她身上的衫衣早已破败不堪,头发散乱,白静姝忍着国破家亡的伤痛一路逃亡到魏国的外城。她一路四处打探消息一路躲避周国官兵的追踪,逃亡了一天一夜,她靠在郊外的一棵树旁休息。 眼里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就在前天,她还在跟侍女们谈论书画,现在,她的国家灭亡,她的父亲上吊自杀…家人被捉,她捂住胸口,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突然白静姝听见了远处有人走过来,她赶紧躲到小土丘后面,以为是周国的士兵,可是那两个人明明就是皇宫里的人,白静姝百思不得其解,魏国的下人怎么会到这里。 其中一人说道:“唉,这魏国灭亡了,魏王也死了,还好赵北恭将军仁慈放咱们一马!还给咱们这些盘缠。” “就是啊,这赵北恭大将军虽然使魏国灭亡,但是这要怪只能怪魏王无能啊,这些年来听说国库一年比一年亏损的多,这就算了,还整天不理朝政跟那个妖妃天天腻在一起,说白了,就是昏庸无能!魏国被灭,迟早的事情!” 白静姝捂住胸口:是啊,如果不是那个妖妃整天在一起,父王怎么可能变成这样昏庸。 那个所谓的妖妃,原名叫辛芜,有一次魏王外出打猎不小心射中了辛芜,魏王过意不去,便将辛芜带回宫里,这一带可好,先是纳了后宫,后来在后宫就一枝独放,又封为辛妃。 白静姝见过这个辛妃几次,她第一次见到辛芜也被震惊了,这个辛芜根本不像其他妃子那样浓妆艳抹一股后宫气息, 记得那天辛芜穿了一身碧色衣服,她看起来比白静姝大不了多少岁,她的头发只是简单的绾了个发髻,一只流云步摇插在发间。那辛奴本就长得十分清素,一双杏眼,吹弹可破的脸蛋,朱红的嘴巴,柳叶眉更添仙气。宛如天上下凡了不知人间烟火的仙子。人人都说白静姝长的倾国倾城,可是见了这个辛芜白静姝自愧不如。 待那两人走远后,白静姝从土丘的出来,拍拍身上的灰。刚刚那人说攻我魏国的人是赵北恭。听闻赵北恭是周国皇帝的手足,也是周国的一等大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宰相都要让他三分。而他又面容冷峻,完全符合了天下女子对夫婿的愿望,有多少女子日夜思念着赵北恭。 白静姝重新振作起来,强忍国破人亡的伤痛,继续躲藏。 这几日她就躲在郊外的小树林,靠野果和小溪来支撑着。一边她又继续上街打听消息。 而此时的魏国早已不复存在,以前的魏国现在只是周国的一座城池,魏国的百姓对于魏国灭亡不但不悲痛,反而欢欢喜喜迎接周国士兵。 白静姝理解这些百姓,这几年来他们过着民不聊生的生活,或许,魏国灭亡也符合了他们的愿望,但是她身为皇室公主,她是有尊严的,即使魏国灭亡,她也是魏国的长公主。她不明白赵北恭为什么要逼死自己的父亲,他既然能放魏国百姓一马,为什么就不能放自己家人一马呢?只要她白静姝一天活着,她就一定要为家人为魏国报仇! 三天之后,赵北恭离开魏国,班师回朝,白静姝此时早已放下生死,她要为魏国,为自己的家人报仇。 周国的国都在临城,而害她家破人亡的人,赵北恭,就在临城。她一路逃过官兵的追查,用身上的金银首饰换了银两盘缠,即刻启程去临城——杀了赵北恭。 此时的周国皇宫大殿内,周国皇帝赵北敬以及满朝文武百官都来迎接他们的大将军赵北恭。赵北恭见了皇帝,准备行礼,而赵北敬一把拉住他。“这些虚的就算了,你再一次为我大周立下赫赫战功,那些荣华富贵想必你早已不在乎,朕就赐你一块免死金牌!” “臣多谢皇上恩赐,臣感激不尽。”赵北恭恭恭敬敬的答到。 “行了你我本就手足,还什么谢恩不谢恩的,朕为你准备了满汉全席来迎接你和将士们,你先回去准备一下,叫上众将士们,朕要好好犒劳你们!” “臣遵命。” 到了晚上,皇宫内喜气洋洋,庆祝赵北恭凯旋而归,但是赵北恭却若有所思。赵北敬问道:“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赵北恭回答:“没什么,只是这魏国的长公主不知逃到哪里去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赵北敬说道:“一个公主而已,待会下去派人加大力度去找就行了,来,不想其他的,我们今晚不醉不归!” 而此时,白静姝早已疲惫不堪,她搭了一个来临城的商人的马车,才免去走路的麻烦。谢了商人后,她来到了临城前。又找来泥土混在脸上来伪装自己,骗守卫的士兵自己是做生意的,路上遇到劫匪杀害了丈夫和其他人,一路逃亡。可能那士兵见她也可怜,也放了她进去。 千辛万苦赶到临城,接下来做的事情,就是要打探赵北恭的消息。可是身上的银两早已不足,迫不得已,白静姝决定到一家小客栈去打杂,可是人家客栈要么是用不着人手,要么是见她是个女的嫌力气小,白静姝三番五次也没有找到一家合适的客栈。 已到傍晚,她早已饥肠辘辘,可是又不敢在大街上走,怕被见过自己的人认出来,没办法,她只能在一个小巷里休息片刻,然后继续找寻客栈。 白静姝晃晃悠悠的来到了一处小巷,正准备休息,突然!有两个人从背后捂住她的鼻息! 捂住她的那布上有药!还没等白静姝反抗挣扎,她就已经晕晕沉沉的倒了下去。 此时的赵北恭已经离开皇宫,跟随自己的好友李阐打道回府。这李阐是赵北恭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从小两人就到处闯祸,比起跟自己的亲兄弟姐妹在一起,赵北恭倒跟愿意跟李阐在一起。李阐的爹早年征战沙场不幸战死,先王垂爱,便封了李阐一个庆云王,李阐虽然是庆云王,可他却什么也不管,如同富贵人家的花花公子一般到处吃喝玩乐,可是他的本心却不坏,也经常乐善好施,再加上本就长得不错,也是蛮招姑娘们喜爱的。 “兄弟,你这天天打仗肯定无趣的很,要不明天老弟我带你去潇洒一番怎么样?”李阐拿着一壶酒笑嘻嘻的问赵北恭。 “也行,但是你别去那种花天酒地的世界就行了,我还不了解你。”赵北恭笑着说道。 “行!明天早上我去接你,你这一天天的多无趣啊,咱俩好不容易才见面,一定要带你好好体验下真正的潇洒!” 第2章 待白静姝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屋子里,外面很是嘈杂,而自己的身上的衣服也早已换成了干干净净的衣裙,似乎自己被精心打扮过。 白静姝猛的从床上下来,警惕地四处大量周围。 “哟,你醒了,我看你这几日饥肠辘辘,便把你弄了过来。”说话的正是屋子一个角落的中年女子。那女人虽已中年,但是打扮的花枝招展。 白静姝厌恶地看着她,说道:“这里是哪里,你放我出去!” 那女人拿着手帕笑嘻嘻地说道:“我好心好意给你吃穿,你看,你现在多漂亮,还不愁吃不愁穿的。” 白静姝冷哼一声:“给我吃穿?就是把我绑来?这里是哪里,放我走。” 那女人突然站起来,走到白静姝跟前,看着她:“哟,还是个刚烈性子,告诉你,进到这里来,你就别想跑出去!” “这里是青楼?!”白静姝突然反应过来! “你答对喽,看你在街上脏兮兮的,没想到给你梳洗一番还是个美人胚子,哦,对了,来人,帮她给我看好了,我警告你,这里你是跑步出去的,最好给我乖乖就范。看你生得刚烈极美,唤作合欢吧。”说罢,便把白静姝一人关在屋子里。 白静姝明白,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是根本从这里跑不掉的,只有智取跟她们拉取时间,才能保全自己逃出去。 “来人!我想要见刚刚那个女人,应该是老鸠吧!”白静姝跟门外的人说罢。 过了一会儿,老鸨笑嘻嘻地进来,说道:“我的合欢想好了,对了,既然想好了就好好梳洗一下吧,但是我要告诉你,你自己想跑出去是不可能的,你要真想出去,就在明天的百花宴上好好表现哟,说不准哪位公子哥就看上了你,把你给赎了呢!” “百花宴?那是干什么的?”白静姝警惕地问着。 老鸨回答:“就是明天晚上所有的姑娘都会在台上表演,哪位公子哥看上了,就可以赎走了,所以想离开,就好好表现吧!” “好,但是你要给我给我找一条朱红色的流云仙裙。” “可以!” 老鸨走后,白静姝想着机会来了,她自小就在魏国皇宫里学舞蹈,不说其他,光是魏国就没人敢跟她的舞蹈相媲美。尤其是她最擅长的落红梅。 落红梅顾名思义,穿着火红的流云仙裙,摆袖翩翩飞舞,再加上白静姝变幻莫测的动作,真的宛如无数枝红梅随风起舞,肆意挥舞,让人眼花缭乱。舞蹈虽然复杂,但是配乐却不需复杂,这也是白静姝选择落红梅的原因。 晚上舞裙送过来,白静姝默默想着动作,争取明天无误。 第二天一早,白静姝便开始精心打扮,这屋子虽小,但是什么胭脂水粉都有,倒也不缺什么东西。 她静静地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自己本是无忧无虑的魏国长公主,一夜之间落魄不堪,这都是拜赵北恭所赐。 三千青丝垂下,一梳子一梳子的绾起发坠。她只是简单地绾了一个凌云髻,送来的绢花中挑了红白两色的插在发中央,其余的青丝垂直而下。 而妆容主要以红色为主,虽红却素。额间细致地绘了一朵红梅,嘴巴朱红俏艳。衣服虽然没有宫里的华丽,但是倒也符合白静姝的心意,双袖绸缎飘扬,层层叠叠的就跟火红的流云一般,但是红耀却不失素雅,素雅却不失惊艳。 终于到了百花宴的时间,老鸨来给白静姝开门,开门的一刹那,连老鸠这样见过无数女子的人都被惊艳到了,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缓了好一阵,才说:“合…合欢我带你去准备。” 这是白静姝第一次跨进青楼大厅,里面喧闹非凡,台下的公子早已坐动不安,等着姑娘们。 话说此时赵北恭和李阐也已经来到了门口,赵北恭戏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待我去什么好地方的。” 李阐摇摇头说道:“你把我想哪去了,今晚有百花宴,所有的漂亮姑娘都会拿出看家本领来求得赎身,反正咱也不缺钱,今晚就积个福赎了几位姑娘去。” 赵北恭笑着说:“你倒也会拐弯抹角冠冕堂皇的来这里啊!” 白静姝仔细打量着周围的人,殊不知,其她的女子也不怀好意地看着她,这个新来的是她们有史以来见过最美的女子。风头绝对不能被全她抢走! 引起白静姝注意的只有两个人,一个也穿着红色舞裙,只是多了些异域风味,头上梳着飞天髻,金色的宝石簪更添华丽,一双丹凤眼添其风姿。 另一个身着浅蓝色纱裙,胸口上绣着几朵柳叶,裙角绣着两条鲤鱼在荷花中穿梭,一条乳白色袖带披在臂肩。头上梳着随云髻,几缕发丝垂在侧脸,几朵蓝白绿粉的碎花掉落在发间。本就白皙的脸庞又加上楚楚动人的眼睛与柳叶眉。叫人看了十分怜爱楚楚动人,一颦一笑都透露着江南女子的柔情。 后来白静姝从旁人口中得知,那个红衣女子叫做九红,蓝衣的唤作云烟。一个傲娇嚣张,一个柔弱清纯。都是这青楼的的“镇楼之宝”。 此时百花宴已经开始,老鸨满脸迎笑对着台下的人,说道:“咱家的姑娘待会表演完了你们看上哪位姑娘可花价赎走!” 先是九红,她手拿鼓琴,身上金饰闪闪,跳的是异域风情舞,弹的是异域歌曲,不断走向台下,引得台下的男人们目不转睛,口水都快流了下来。 到了云烟,只见她文文弱弱地走向台子,说道:“小女子在此献丑,给大家唱一首家乡小曲儿《望川水》。”这一开嗓,声音如流水潺潺般柔情,再加上她的柔弱样子,叫人心疼恋爱,不禁想去保护她。她的曲子让所有人都如痴如醉沉迷在声音中。 白静姝注意到,九红不屑的冷哼了声:“贱人,整天装什么柔弱。” 台下赵北恭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李阐看他什么反应也没有,说道:“你看看你这个人,整天就对打打杀杀感兴趣。” 赵北恭回答:“这些女子都太俗气了,你看她们眼里,哪一个不是对荣华富贵的渴求,甚是无趣。” “行行行,嘿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就当来放松了。” 终于到了白静姝,老鸠在台上说道:“下面这位姑娘是新来的,叫合欢,她跳一支落红梅舞给大家。” 白静姝表面镇静,可是她的手心全是汗,她缓缓登上台,台下人见了她一片唏嘘。 乐曲缓缓响起,二月飞雪,红梅洒落,一步一个步生莲,台下的人都赞不绝口这是他们有史以来见过最美的舞蹈。 舞和人融入一块,红带缓缓归落,如同红梅飘落,一个转圈使得裙子眼花缭乱,果真如同梅花仙子下凡。 赵北恭也是头一回见到如此惊艳的人与舞,李阐看他都被惊到了,戏谑道:“我说吧,来这里总没错的,你看看你,还不是为之所心动。” 可是当李阐看清白静姝的正脸时,突然笑不出来了,这个女子,怎么会跟她如此之像!他又看看赵北恭,赵北恭的眼里布满了悲哀…… 台下一片赞叹,台后却一片冷笑,先是九红:“呵!什么贱人都有,装柔弱的,又来一个狐狸精。” 云烟在旁边端起茶杯缓缓说道:“有些人跳的舞不如别人,就在那里咬牙切齿,果真是害了妒疾。”旁边的人一片哄笑。 九红气的咬牙切齿说不出话来。此时白静姝已经表演完毕,台下练声称赞。 这时老鸨上台说道:“你们看中了哪位姑娘只要谁的出价高谁就可以带走她!” “我要合欢!我出一百两银子!” “我出二百两!” …… 突然,一阵声音从后方传出来:“我出一千两。”说话的正是赵北恭。 而老鸨早已笑得跟朵花似的,好好,合欢从此就跟这位公子了,然后笑嘻嘻地接下了一千两银子。 而九红和云烟也分别被买下,老鸨数着白花花的银子,笑得合不拢嘴。 赵北恭来到白静姝跟前,看着她,白静姝向赵北恭微微侧身:“小女子多谢公子赎身之恩。” 白静姝看着他,一张冷峻的脸庞,剑眉怒翘,充满了不好接近的气息,但是又给人一股安全感,说道:“敢问公子贵姓大名,小女子从此跟在公子后面任劳任怨。” 赵北恭看着她,依旧面无表情说道:“这就不必了,只是不希望你这种女子不要随青楼那般人一样,你该去哪去哪,我先走了。” 白静姝拉住他,问道:“可是,小女子连公子名字都不知道,将来如果有机会报答,定会去找公子的。” “在下赵北恭。” 第3章 赵北恭……他就是赵北恭!白静姝抓紧衣角,这个人就是自己处心积虑寻找报仇的赵北恭!白静姝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赵北恭疑惑地看着她:“姑娘这是哪里不舒服,实在不行的话可去府上休息上一晚上。” 白静姝明白,如果贸然刺杀赵北恭那是不可能的,传闻大将军赵北恭曾经以一敌百,武功也是远近闻名。所以想要杀他不能贸然行动。 白静姝看着眼前的男子,说道:“小女子是被拐骗到青楼的,身无分文也没有家眷了,所以请公子收留下我。” 一想到自己的家人还不知生死,白静姝的眼里就充满了泪水,她忍住让自己不冲动。 赵北恭看着她,说道:“那你就跟我回府吧,你到时候就跟着府上的下人随便干干杂物就行,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你说你是被拐骗的,应该不叫合欢吧。” 白静姝回答说:“小女子原名白……白湄”。 “哦?哪个湄?”赵北恭边走边问。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的“湄”,白静姝答到。那是白静姝小时候在《诗经》里学到的,正是那时候父王总是逼着她读讨厌的诗书,她所记下的。虽然自己的父亲遭人唾骂,可是终归到底,他也是养育了自己十七年疼爱自己的父王。 “嗯,倒是很有诗书气息,我们走吧。” 来到赵王府,赵北恭唤来总管,吩咐下去给白湄一个扫地的轻活就好,并安排好住处。 总管答应了,总管心里明白的很,他照看赵王府几十年了,从来没见过赵北恭对哪个女子上过心正眼瞧过,如今这带来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还不许吩咐重活,其中必有来头。总管乐呵呵地给白静姝安排了活儿,很是轻松,只是负责一块犄角旮旯的地方。又给她带了一所较好的下人屋子。 白静姝谢过总管,进入屋子,总管说道:“跟你一起住的还有两人,一个叫做袭烟,一个叫做郑骊,估计半个时辰后,你就会见到她们了,在下先告辞。” 白静姝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当然还有赵北恭,她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竟然这么快就到了赵北恭的身边,忧的是这赵王府加上赵北恭上高手如云,想要一时半会儿刺杀赵北恭那是不可能的,而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静候时机,获取赵北恭的足够信任。 半个多时辰后,名叫袭烟和郑骊的侍女果然回来了,她们疑惑地看见看见白静姝。 那名叫做袭烟的侍女身着紫色纱裙,看起来成熟稳重,给人一种大家闺秀的风范,倒不像府上的下人侍女。而郑骊倒长得朴朴素素的,看起来像个单纯的女子。 先是袭烟开口说道:“你就是白湄吧?高总管已经给我们讲过了,叫我们好生待你,只要你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我们还是可以好好相处的,我是袭烟,她是郑骊,她是哑巴,你别太在意就行。” 郑骊友好地看向白静姝,白静姝也微笑示意,说道:“我是新来的,若有什么不懂之处还望多多指正。” 晚上白静姝躺在床上,隔着窗户看着外面皎洁的月亮,不禁又触景生情,想到了自己的兄弟姐妹们,说来她作为长公主,有一个小半岁的妹妹和一个六岁的弟弟,她记得自己以前经常跟他们在后山中嬉闹…只希望周国能别伤害她们,白静姝默默祈祷,所以白静姝不仅要刺杀赵北恭,还要把自己的弟弟妹妹救出来,至少,魏国不能无后。 倒是那个辛姬,长得如此美艳,不知她的下场如何……到了深夜她才慢慢入睡。 第二天一大清早白静姝醒来后发现袭烟和郑骊早已不见,她也赶紧匆匆梳洗,换上这里下人的衣服,虽然是下人的衣服,可是穿在她身上却别有一番小家碧玉的动人情感,白静姝想了想,最终决定在发间别了一支白玉兰簪,这支白玉兰簪是她从魏国皇宫逃出来带在身上的,她之所以迟迟不肯当掉,是因为这是她对魏国对家人唯一的最后的信念了。 这支簪子素雅洁净,这样一来,更衬托者白静姝的皮肤白皙无暇,整个人都清新脱俗,谁见了都难以忘怀。 她去小厨房先讨点吃的,不知为何,小厨房的人对她无比关照,当然也有一些嫉妒的人在旁边说着风凉话,白静姝只当听不见然后一一谢过。 白静姝明白,他们对自己的好,一是出自自己的容貌,二来是赵北恭的份上,向来不近女色的赵北恭赵大将军突然带回来一名女子,还叫好生待着,谁不想好好巴结一下。 白静姝的活很轻松,一会儿就干完了,反正也是闲来无事,赵北恭又不在府上,倒不如帮帮其他人,或许还可以打听到什么有利条件。 白静姝一会儿帮洗衣服的大嫂,一会儿去厨房帮厨子们择菜刷碗,如此几天,府上的人对白静姝无一不是称赞绝口,府上的下人们都说赵北恭带回来了个貌美心善的仙子来,长得不仅倾国倾城,还心地善良。 赵北恭回府,府上的人都来迎接,白静姝也不例外,她看着眼前的那个男人,身着黑色长袍,上面绣着褐色的祥云,英姿勃发,高大冷峻。 而赵北恭也最闲注意到了白静姝,不知为何,他总是在人群中能第一眼认出她来,是她那股清素的气息,还是如明水般透彻的眸子,还是……? 赵北恭来到书房,厨房的人给他送来点心,白静姝瞅准时机,也把自己准备好了的点心端了上去,她这几日从别人口中得知,赵北恭喜欢吃梅花做成的梅花三味糕。因此她专门像厨子学了这套糕点的做法,白静姝虽未下过厨可是悟性极高,一时半会便掌握了糕点的做法。当然,她还别有用心的在糕点中增加了山楂与茶叶,这样一来甜而不腻,既有梅花的梅香,还有山楂的帮助消化和茶叶的去腻与增添清香和颜色。 白静姝端上前去,说道:“是白…白湄鲁莽,竟不识得将军的大名,在此先是赔罪,然后感激将军的收留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做些将军爱吃的来……” 赵北恭看着这糕点,是自己爱吃的梅花三味。可是这中间又放了山楂,是为了帮助消化吗?这茶叶是为了去甜腻吗?赵北恭尝了一口,入口即化,芳香清甜在口中蔓延,果真她有心了。 赵北恭看着白静姝和这糕点笑了笑。 旁边的下人不敢相信!他们最以冷面著称服大将军竟然吃了一个女子做的糕点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下人们会意的对一眼,默默心想,这赵王府总归是有个女主人了。 白静姝看着他,问道:“将军……吃的可还好?” 赵北恭笑着看着她,说道:“甚好,你有心了,下去吧,哦对了晚上我还在府上,你晚上有空的话再做一盘吧。” 白静姝惊喜道:“是。” 不出一会儿,府上的人就皆知赵北恭吃了白湄的糕点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竟还要她晚上再做一盘来,府上的人无一不是对白静姝毕恭毕敬的。 回到屋子里,袭烟不在,只有郑骊一个人,但是…郑骊好像看起来哭过? 第4章 郑骊的眼睛红红的,白静姝关心地走过去,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难过心事,别老掖在心里的,说出来也好一点。” 郑骊红着眼看着她不说话,白静姝才想到郑骊不会说话,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说到:“哎呀!你瞧我这脑袋忘了你有哑疾了,你别在意啊……这样吧,你可以给我比划比划。” 郑骊摇摇头,对她笑了笑,意思是没有什么事情,白静姝也不好意思再问,说道:“那你有什么困难谁欺负你就来找我,我还要给将军去做糕点,你别再哭了哦。”说罢,白静姝看着她笑笑然后踏出房门。 郑骊看着白静姝走出房门的背影,眼睛又微微泛红,然后自嘲的笑了笑。 白静姝来到厨房,大家都知道她是来给将军做糕点的,都去给她帮忙,大家忙得不亦乐乎,一方面,万一以后她真成被将军看上了那也可以巴结着她,另一方面,将军都对他们有恩,能让将军开心甚是好。 这时袭烟正好回来了,从旁人口中也也知道了将军看好白湄的事情。袭烟走进屋子,郑骊看见她一把抱住她,哭哭啼啼的。袭烟叹了口气,说道:“你能在赵王府里待着已经很不错了,知足吧。” 郑骊摇摇头,用手笔画着,意思是:“我不服,我真的不服…为什么她就可以,我…我就不可以!”袭烟无奈地看着她,说:“那你就自己好好想想吧,想通了再说吧,唉,我还有一大堆事情呢。” 屋子里只留下郑骊一个人,郑骊坐在床边,看着窗外忙活的众人,默默地流着泪…… 傍晚时分,白静姝端着糕点走进书房,赵北恭见是她,笑着说到:“辛苦你了。” 白静姝莞尔一笑:“承蒙将军厚爱能看上我这手艺,白湄已经感激不尽。” 在白湄放下盘子时,赵北恭瞅见她细嫩的玉手上有伤痕,拿起她的手,白静姝也吓了一跳,红着脸。 赵北恭看着她的手,问道:“可是做糕点的时候无意伤着的?” 白静姝红着脸,说道:“无妨……就…就是不小心割到的,真的没关系。” 赵北恭说道:“来人,去拿伤药来,还有去疤痕的药来,快点。” 下人们赶紧送来了药,赵北恭拿起药,准备亲自给白静姝上药,下人们互相对视默默地捂着嘴在笑。 白静姝早已涨红了脸,脱开赵北恭的手,拿起药,说道:“不敢……不敢劳烦将军,白湄自己上药就好,用好了一定会归还的。”说罢,便跑出了书房。 刚出门正好撞见了总管,向总管示意了一下便赶紧跑开,总管笑着说:“怎么?这还害羞了?” 赵北恭此时也恢复了一脸冷漠,说道:“后天泽兰郡主和姑姑就要来了,准备差不多了吧?” 总管答到:“肯定的,奴才还准备了许多丰盛服菜肴,都是长公主和郡主爱吃的。” 赵北恭说道:“嗯,你有心了。” 白静姝此时拿着药坐在树旁,她慢慢褪去了脸上的红晕,看着药,冷哼了一声。她是魏国的公主,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一个仇人的施舍的,哪怕是一瓶微不足道的伤药。 第二日,总管把府内上上下下所有的下人都聚集在一起,说道:“你们也知道这当今长公主和泽兰郡主出游回来,明天将会驾到赵王府,你们都干活仔细些,可不要出了什么差池!” 因为总管没有给白静姝安排事务,所以白静姝也不知道长公主和郡主的事,她好气地问袭烟,这个长公主和郡主是什么人? 袭烟答到:“长公主就是当今皇上和将军的姑姑,而泽兰郡主则是长公主的女儿,也就是将军和皇上的堂妹,只是听说,这郡主一直爱慕着将军,可是将军呢,却毫不为心动,我还有事情呢,先走了。” 白静姝的活很轻松,无聊片刻,她拨弄着后院的小花小草,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报仇。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正午时分,长公主和泽兰公主驾到,白静姝跟在众下人的后面。 长公主身穿一身紫色华服,上面用金丝线绣着祥云,一朵金色牡丹花插在头上,发间插满了金簪,金簪上又镶嵌着宝石,金光闪闪。虽年事已高,气场却不输任何人,整个人充满了威严与尊贵。 而那位泽兰郡主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左右,身着粉色的华服,袖边绣着复杂的纹理,裙子用白的,黄的,粉的不同的绸缎做成的荷花瓣似的裙子,发梳盘云髻,两边插着带有粉色花卉的金簪,一颗颗的金珠银珠垂在耳旁,华丽十足。 这泽兰郡主下了马车看见来迎接的赵北恭,立马拥上去,一双小脸红扑扑的,说道:“赵哥哥!人家都快想死你了!” 这时,白静姝旁边的一个小婢女开口嘟囔着:“身为郡主竟如此失礼,真是的。”可不知怎的竟被泽兰听了去,泽兰瞪了那名婢女一眼,吓得那婢女赶紧闭嘴低下头。泽兰拉着赵北恭的手进入赵王府,说道:“赵哥哥你这里真好!比我那郡主府好上一百倍!” 赵北恭还是一脸冷漠相,说道:“一路上舟车劳顿,姑姑你和泽兰先好好休息一番,晚上养足精神我们再盛宴款待。” “好的,那就有劳将军了。”长公主笑着回答。 待长公主回屋休息,赵北恭也走远,泽兰郡主便叫人领来那个嘟囔的婢女,那婢女正在修理花草,突然被几个人强行带到泽兰郡主的屋里,婢女浑身发抖地跪在地上,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泽兰玩弄着手里的扇子,悠悠地说道:“方才我跟赵哥哥嬉闹叙旧,我赵哥哥都没说什么,倒是你,胆子大到敢对我郡主指指点点!” 那婢女哭喊着:“郡主奴婢错了,求您放过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泽兰冷哼了一声:“放过你?笑话!本郡主被一个下人指指点点还能放过你?你们两个,待会把她的舌头剪了,眼珠挖了,腿打断,然后扔到附近的乱葬岗里去,记住,一定要掩人耳目!切记不能让赵哥哥知晓!” 旁边的人一把捂住那婢女的嘴,不让她叫出来,泽兰则缓缓走出屋子,背后传来了撕心裂肺的低唔声。 白静姝此时也在帮其他人干些力所能及的事,赵北恭走过来,看见她在干不属于自己的事情,拉起她的手关切地问道:“你说你要自己上药,不知好好上了没?”白静姝的脸又红了起来,说道:“将军说的话白湄岂能不从……” 此时泽兰也要寻赵北恭,老远就看见赵北恭和一名女子谈笑又加,赵哥哥什么时候对自己笑过!而且赵北恭还拉着那女子的手!这女子是什么来历! 泽兰气不过,气呼呼地跑过去,一把拉住白静姝的手,问道:“你是什么人!跟我赵哥哥如此亲热,你是不把我这个郡主放眼里吗?” 白静姝赶紧向泽兰郡主行礼,说道:“回郡主的话,奴婢没有不把郡主放眼里,想必是郡主误会了。” “误会?误会的话我赵哥哥能拉着你的手?”泽兰问道,随后又看向赵北恭娇滴滴地说道:“赵哥哥你从来没有对兰儿笑一下,这个女的就能得到赵哥哥的青睐,兰儿…兰儿好生气……”又嘟着嘴看着赵北恭。 赵北恭看也不看她,扶起白静姝,说道:“快起来吧,地上凉,郡主若是无聊,可让府里的下人带郡主转一转,在下告辞。” 只留下泽兰一个人在原地,泽兰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去把那个女人的底细给我查出来!贱人,敢跟我抢赵哥哥!” 第5章 赵北恭带着白静姝走后,白静姝主动的与赵北恭保持距离,赵北恭问道:“你这是?” 白静姝低着头,看着路边的石子说道:“小女子本就无家可归是将军在青楼把白湄赎了回来,如今白湄是府上的一个卑微不足的婢女,……算了,白湄还要帮袭烟她们打理事情,奴婢告辞。” 赵北恭痴痴地望着白湄远去的身影,自言自语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连对我的态度都跟梅儿一样……” 泽兰回到母亲的屋里,闷闷不乐,赵珍(长公主的名字)问道:“女儿这是怎么了?你见到你的赵哥哥不应该咧着嘴笑吗,这么今日儿这般愁眉苦脸的。” 泽兰嘟囔着,说道:“母亲您有所不知,前面女儿去找赵哥哥,谁知赵哥哥竟拉着一个下人的手!这就算了,我去质问那女的,赵哥哥不但不帮我还偏袒那人!还冷落我!” 赵珍摸摸泽兰的头,说道:“女儿,没事,你别忘了,你的母亲是大周的长公主,你是大周的郡主,都是皇亲国戚,你还怕一个无身份无地位的一个女的不成?好了不闹了,快去换身衣服来,待会随母亲一块去参加宴席去。” 白静姝见了袭烟,笑着说道:“我来帮帮你们吧,你们都累了一天了呢。” 袭烟指了指郑骊,说:“你不用帮我,你去帮帮郑骊吧,她不能说话很多事情都做不来,我这已经差不多了。” 白静姝来到郑骊的旁边,刚拿起郑骊准备摆放的盘子,却不料郑骊一把拿走盘子,一句话也没说头也不会的就走了。只剩下白静姝一个人尴尬地站在原地。 袭烟看这情况,来到白静姝旁边,说道:“你别太在意,她这几天心情不好,再加上她本来就不能开口表达,所以麻烦你别太计较了。” 白静姝笑着说道:“怎么可能的,郑骊她本就不会说话,无法表达心理的苦闷,我理解呢,只是希望她能尽早缓和过来。”说罢,长公主和泽兰郡主便被众人拥簇着走进大殿。 长公主倒没什么改变,倒是泽兰郡主,换了一身橘红色华服,什么绣着大朵大朵的芍药花,争相齐芳地开在泽兰的裙子上,臂间披了一条渐变的金色的绸带,头上插着红黄相间的芍药花,一丝丝的线珠垂下来。甚至觉得她身后有烟霞清拢,丹红绛唇,眉间透露着趾高气昂。 而这时赵北恭也来了,从门口现出一袭浓墨色的身影,高高绾着冠发,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一双眼眸似寒星。 泽兰早已坐动不安,硬是坐到了赵北恭的身旁,宴席开始,下人们开始陆陆续续地上菜。 “哇!这个不是流云蒸粉糕吗?那个是水晶粉条吗?……都是我爱吃的呢!我就知道,还是赵哥哥了解我呢!”泽兰欢喜地夹了一个又一个的菜,说完,还的意地看了白静姝一眼。 白静姝根本不理会她,她知道这个郡主是在向她挑衅,可是白静姝根本对赵北恭全无好感,有的只是家国之间的仇恨,所以白静姝压根不理泽兰郡主的示威。 白静姝见没有她什么事情了,她便退下,独自一人来到后院的小桥旁边,这赵王府里奢华无比,光是一个小小的后院,就有假山、池塘等等。 白静姝思索着,大家应该都忙着,于是便从厨房讨了一壶酒过来,她生平从未喝过酒,坐在桥边,背倚桥上,望着被月色照的波光粼粼的池塘,竟不由多了一份淡淡的忧愁。 白静姝拿起酒壶往嘴里倒了一口,猛烈的酒精呛得她使劲咳嗽,涨红的脸色在月光的轻拂下显得十分动人。 一口,又一口,果然,这喝酒得习惯就好,什么事情都是习惯了就好,比如现在,她生活在仇人的府上,不也是慢慢习惯了吗? 浓烈的酒精使她慢慢昏睡过去,她在梦里看见了自己的过去,自己在魏国的时光,以及自己逃亡的情景…… 时间流逝,宴席也已经结束了,泽兰发现白静姝不见了,心想暗暗高兴。赵北恭起来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只希望姑姑和泽兰不要嫌弃我这就好。” 赵珍笑着说道:“怎么会呢,我和泽兰过上几日便要回宫,泽兰也要回她的郡主府了,这几日真是麻烦你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和泽兰就回屋休息了。” 待赵珍和泽兰走后,赵北恭发现白静姝不见了,问袭烟看见没,可惜袭烟也没有看见白静姝去了哪里。 赵北恭不知为何,他又想到了两年前的场景……也是一个晚上,也是突然找不见了……不行,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赵北恭冲出大殿,却没有注意到,背后有一双哀伤的明眸。 赵北恭找遍前院,没有,来到后院,远远的便望见桥边有一个靠在桥上的身影,赵北恭冲了过去,看见那是醉了的白静姝,喘了一口气,心上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白静姝满身的酒气,手里还拿着一壶未喝完的酒,赵北恭看着她,无奈地笑了笑,拉起白静姝的手腕一把把她抱在怀里,白静姝身上的酒气与体香浑然一体,就这样,赵北恭抱着她慢慢地回到她的屋子里。 赵北恭敲了敲门,开门的是郑骊,开门的一刹那,那人与进来的月光差点刺伤了郑骊的眼睛。赵北恭的怀里抱着喝醉了的白湄! 袭烟这时也走了过来,看着这场面也愣了一下,然后赶紧搭下手把白静姝抱到床上,袭烟问道:“白湄这是……怎么一回事?” 赵北恭说道:“她喝多了,还麻烦你们多照看她一下,哦对了,她的衣服上也都是酒,你们帮她换身干净的衣服吧。还有,今晚的事,不许给任何人讲,包括她。”说完便走。 郑骊看着躺在床上的白静姝,泛红着双眼,袭烟说道:“既然是将军吩咐的,那我们就照做吧。”郑骊一把挥过桌上的花瓶,袭烟拉住她说道:“你干什么!我明白你的心思,是,你喜欢将军,你气不过一个来了几天的女子就惹得将军喜爱,但是你不能冲动!你就不能冷静一下吗?”郑骊慢慢缓了过来,擦了擦眼泪,依从袭烟一块给白静姝打理衣物。 第二日待白静姝醒来,头还有些微微泛疼,衣服也成了干干净净的,可是自己明明记得晕倒在了桥边,怎么会又在自己的床上呢?看了看窗外,外面阳光明媚,哎呀!睡过头了! 白静姝慌慌忙忙地洗脸梳头,跑出门外,气喘吁吁的准备给总管解释,谁知总管乐呵呵地说道:“你不用紧张,将军今早吩咐过了,谁也不许打搅你睡觉。” 白静姝红着脸说道:“都是我不好……明知道今天还要早起,还喝那么多,劳烦你们了……” 总管说道:“没关系的,哦对了,将军还让厨房给你准备了醒酒汤,叫你去喝呢,快去吧,别辜负了将军的一番好意。” 白静姝点点头,走向厨房,心想:这个赵北恭凭什么对我这么好?难道他开始怀疑我了在试探我?不可能啊,我的样貌除了魏国宫人没有人再见过,如果认出我来,那么见到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所以不可能怀疑我。但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对我如此这般好? 想了一路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来到厨房门口,下人们见她来了赶紧端出醒酒汤,说道:“白姑娘,这是将军特意吩咐我们做的,你快尝尝吧。” 白静姝笑着接过,说道:“真是劳烦你们了,实在感激不尽。” 下人们说道:“怎么会呢,白姑娘你平常那么帮助我们,我们为你做一份醒酒汤那是必须的,就算不是将军吩咐的我们也毫无怨言啊!一碗汤而已,白姑娘你太客气了。” 白静姝一口气喝完,果然脑袋没有那么疼了,离开厨房后,便赶紧去干自己还未完成的活。 第6章 周国的大牢里,里面虽然阴暗潮湿,但是也没有亏待白泊(白静姝的弟弟)和白淳嫣(白静姝的妹妹)以及众人。 白淳嫣抱着膝盖,说道:“姐姐到底去了哪里,千万不要被那些官兵发现啊。” 一名细心的妃子突然站起来说道:“辛芜,那个辛芜在哪里,为什么她不在大牢里?” 另一个人答到:“呵!要不是她迷惑皇上,咱们能有这下场?那个妖妃,被杀一千次剐一万次都不为过!” 赵王府,泽兰郡主整天待在赵北恭的身边,赵北恭却丝毫不加理会,该忙忙,该干什么干什么,没过几天,这泽兰就没有精力继续缠着赵北恭了。 泽兰咬牙切齿地对旁边的随从说道:“我让你们查那女的底细查出来没有!赵哥哥如此冷淡我,肯定是受了那贱人的蛊惑了,我一定要好好收拾那个贱人。” 一个答到:“回郡主,小人们已经查明,那女子原本是青楼的,后来在一次百花宴上被将军看上,赎了回来。” 泽兰冷哼了笑声,不屑地笑了笑:“一个青楼出来的,能有什么好的,妖艳贱货,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来人,去把那女的给我带过来,本郡主可要好好的跟她谈一谈。” 白静姝正在擦洗花台,突然来了两个郡主身旁的侍女,说道:“郡主有请,请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吧!”说罢,便拉着白静姝来到了泽兰的屋里。 泽兰半靠在贵妃榻上,手里玩弄着一枚玉佩,泽兰见白静姝,也不理会,旁边的侍女们一把把白静姝跪在地上,说道:“大胆!见了我们郡主还不下跪行礼!” 白静姝倒也平平静静的跪在地上,她知道泽兰把她拽过来是为何事,倒也不理会泽兰。 这倒激怒了泽兰,泽兰一把把她手里的玉佩砸到白静姝的脸上的,怒道:“你这是不把本郡主放在眼里吗!” 白静姝冷淡地看着她,说道:“奴婢没有不把郡主放在眼里,是郡主多虑了。” 这态度更加惹恼了泽兰:“你敢质疑本郡主,好大的胆子啊,来人,把她给我掌嘴,打到她嘴烂不能吐字为止!” 旁边的侍女一手把白静姝的脸抓起,另一只手一巴掌挥过去,又是一巴掌,白静姝的嘴早已流血不止,半边脸也打的红肿,那侍女正准备还要下手,屋子的门突然被冲开!是赵北恭! 原来袭烟当时正准备去找白静姝,老远便望见郡主身边的人拽走了白静姝,袭烟担心会出事,便去禀报了赵北恭。 赵北恭看见白静姝被如此对待,推开那掌嘴的侍女拉起白静姝靠在自己怀里,恶狠狠地对泽兰说:“我可以容忍你的一切,但是你若敢伤她半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不管你是谁!”赵北恭眼眸里透露出来的森寒令泽兰打了个颤,旁边的下人也都吓坏了,赵北恭不再是往常的冷漠,他看泽兰的眼神,就像在战场了杀红了眼睛似的。 赵北恭踹开门,扭过头如刀子一般的眼神看向泽兰,然后扭头就去。泽兰吓得不轻,这时赵珍听见女儿房里有动静,便过去看,一进去,泽兰便冲过去抱着赵珍哭道:“母亲呜呜呜呜……赵哥哥……赵哥哥他竟然为了那个女子警告我……还说什么不会放过我……呜呜呜呜……母亲我该怎么办?……” 赵珍皱着眉头,说道:“竟还有这回事?你放心,娘迟早会让那女子付出代价的……!不哭了啊……” 赵北恭抱着白静姝,边走边看她的脸,原本白皙的脸蛋肿红流血,白静姝微微抬起手,拉住赵北恭的衣角,说道:“还请将军放下我……我可以自己走的。” “不行!”赵北恭斩钉截铁地答道。 赶紧抱回自己的屋里,叫来总管去传郎中。片刻后郎中来到,赵北恭一把拉住郎中,说道:“你!把她一定给我医好!她的脸,绝对不许有任何问题!不然我拿你是问!” 郎中也被吓得不轻,连连唯诺,赶紧掏出药给白静姝敷上。白静姝其实对自己这副容貌早已不在意,她连生死都不在意了还在意什么容貌呢?她只想报仇,杀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过了一会郎中说道:“这位姑娘的脸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要每天坚持敷药,不出十天半个月便可痊愈了。” 赵北恭松了一口气,送完了郎中来到白静姝身旁,说道:“如若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尽管告诉我,我绝对不会再让今天的事发生。” 白静姝闭上眼,心里想道:我国家都没了,我还在乎着什么呢? 赵北恭见她不说话,只想着她是想休息一会,便轻身离开,出门前,赵北恭看向她,愣了一会儿,心里默念道:“我不会再让受伤……” 赵北恭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只玉罗簪,这支簪子用上好的白玉砌成,无任何的装饰,浑然天成,宛如凝脂。 赵北恭把玉罗簪握在手里,凝视着它,眼神里满是伤怀,自言自语地说道:“梅儿,你走了那么久,在那边可好?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和你长得如此相似,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把她认错成你了,我不知道是不是你的上天之灵让我遇见了她……梅儿,你一定要在那边好好的生活……” 赵北恭的眸子里充满了哀伤,他的眼睛微微泛红,吸了一口气,又把那只玉罗簪放回原处。 到了晚上,赵北恭冷着一张脸做到位置上用膳,一声不吭,气氛甚是诡异。泽兰也不像往常那样缠在赵北恭身边,一顿饭下来,竟然一句话也没有。 赵北恭吃完便离开,他正准备出门,赵珍突然说道:“北恭等一下,我和泽兰商量过了,明日我们就回郡主府,这几日,有劳你了。” 赵北恭侧着头,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请便。” 赵北恭走后,泽兰不悦,说道:“娘您这是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才和赵哥哥在一块,您这不又让女儿见不到赵哥哥了吗?” 赵珍起身慢慢说道:“人家对你无意,你还热脸贴个冷屁股?” 泽兰气呼呼的说道:“我不管!我就是要和赵哥哥在一起!” “你误会娘的意思了,他不愿意娶你,如果皇上要求他娶你呢?他还敢不从皇命?所以,明日我们先回郡主府,养好精气神,去见皇上求他下旨,这还不好吗?” 泽兰听后立马喜开颜笑。 第二日,长公主和泽兰郡主离去,泽兰依依不舍地看着赵北恭,赵北恭还是面无表情,到最后,泽兰也没有跟赵北恭再说上一句话,赵珍拍拍女儿的手,笑笑,泽兰明白母亲的意思,点点头,开始启程。 第7章 泽兰郡主和长公主刚走完不到一个时辰,李阐就过来找赵北恭了。 李阐来到赵北恭的书房,很自觉地拿起白静姝给赵北恭做的还未吃完的糕点,赞不绝口:“这糕点可真是别出新致啊!”又看到糕点上印着梅花印,看向赵北恭,说道:“你这是又想起她了吧。” 赵北恭闭着眼睛,往事历历在目,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她上天之灵,她不仅样貌,连说话的语气,食物的口味都跟她如此相似……” 李阐放下糕点,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梅儿,既然那个女子跟她如此相似,你就好好珍惜吧……不要再失去第二次。” 赵北恭缓缓睁开眼睛,说道:“可是,我却总感觉…她不是我记忆中的她……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她是她,却又不是她……” 白静姝此时正坐在铜镜面前,看着自己的脸,敷了郎中给的草药,已经好了一大半了,白静姝静静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回想起当然赵北恭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像是装的,难不成,他对自己动了情…? 但是,他和她相遇才短短几天,这就动情,怎么说也说不通,这时袭烟走起来,拿着药,说道:“你快擦药吧。” 白静姝笑了笑,接下药,边上药边问道:“袭烟,你比我来府里的早,你知道将军的过去吗?” 袭烟说道:“我也是听府里老一点的下人们说的,将军和皇上都是是同父异母的皇嗣,后来皇上登基,念在手足准备封将军一个王位,可是将军不肯要,却选择了当一名战士去带兵打仗,皇上也允了,后来将军越战越勇,便到了今天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白静姝说道:“原来是这样啊,你呢?我看你举手之不像一个下人,倒想一个知书达礼的小姐。” 袭烟笑笑,说道:“都是往事了,我本是一户卖中草药的人家的女儿,我们家虽不是特别富裕,但是倒也算得上是书香世家了,谁知有一年突然发洪水,导致整个镇上的人都流离失所,我和我家人失散了,没办法,就只好做府里的下人。”说罢,叹了口气。 这时,郑骊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盒膏药,用手笔画着,袭烟把膏药拿过来笑着解释道:“郑骊的意思是这是她上街给你买的去伤的药,你擦一点,对你的伤有好处呢。” 白静姝说道:“那就谢谢你了。”正准备拿过来,袭烟突然一收回手,合上盖子,说道:“郑骊……她还说你现在不能用,后面好了你再用。” 白静姝笑笑:“没关系,那就后面用吧。” 郑骊不可置信地看着袭烟,袭烟赶紧拉着郑骊出去,给白静姝说:“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和郑骊还有事情,我们先走了。”说罢,赶紧拉着郑骊出门。 将郑骊拉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袭烟打开药膏的盒子,问道:“你这这面是不是加了对白湄的脸有损害的东西?” 郑骊的眼又红了,不吭声。 袭烟叹气说道:“整个府里就我会哑语,能理解你的意思,可是你这样害白湄你又得到了什么呢?白湄是如果是将军喜欢的人,将军看见她受伤你觉得将军会好过?要不是我学过气味识别草药,刚刚可就真要让你酿成大祸了!这盒药膏我就扔了……”袭烟话还没说完,郑骊就哭着跑走了。 郑骊不明白,为什么白湄一个从青楼赎回的能如此得到赵北恭的青睐,她在赵王府那么长时间,就是为了能接近赵北恭,哪怕……让他多看自己一眼便可。 郑骊以为,赵北恭喜欢白湄,是因为白湄的容貌倾城,所以当她知道白湄被泽兰郡主掌脸时无比欢喜,谁知,赵北恭竟然为了白湄不惜得罪自己姑姑一族,眼看白湄的脸就要恢复,她不能坐以待毙……可是,凭什么,凭什么连自己唯一的朋友袭烟也要帮着白湄? 郑骊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白静姝此时出来散散心,碰到了在哭泣的郑骊,白静姝关切地问道:“妹妹你这是怎么了?……”白静姝已经连续好几次见到郑骊哭了。 可是郑骊却硬生生挤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她郑骊不需要别人的可怜……尤其是在白湄面前! 郑骊摇摇头示意自己没关系,白静姝笑笑,然后不好再问,只好继续散散心。 此时泽兰郡主和赵珍已经回到郡主府里,泽兰迫不及待地询问母亲:“母亲什么时候咱们去见皇帝哥哥啊,赶紧让北敬哥哥给我和赵哥哥下旨婚约啊!” 赵珍笑着说道:“你以为母亲不想让你嫁给赵北恭啊,只不过现在时机未到,你放心,娘一定会让你如心所愿的。” 赵王府里,李阐此时正陪着赵北恭散心,白静姝也在独自一人散心,也许是上天的安排,也许是机缘巧合,他们在白静姝当初喝醉的桥边相遇了。 白静姝看见赵北恭赶紧行礼,但是看见李阐只知道自己在青楼见过他一面却不知他是什么官。 赵北恭拉起她,说道:“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庆云王,李阐。” “见过庆云王。”白静姝恭恭敬敬地答道。 李阐好奇地打量着白静姝,说道:“像,可真像啊,哦对了,听说你前些日子被那泽兰郡主平白无故的欺负,现在可无大碍了?” 白静姝莞尔一笑,答道:“多谢庆云王关心,现在已无大碍。” 赵北恭突然说道:“即使没有大碍,但也要好好注意。” 这时,赵北恭的随从突然禀告,皇宫的大监在门外通知赵北恭后日去皇宫一块参加祭祀。 李阐拿着扇子笑着说道:“嘿嘿去皇宫,肯定有很多美人相陪。” 白静姝捂着嘴笑,赵北恭干咳了一声,李阐赶紧说:“我就是开个玩笑,我可没像那些纨绔公子一样。” 李阐认真的样子更逗得白静姝笑得合不拢嘴,赵北恭看着白静姝笑起来的样子,嘴角也不知不觉的上扬。 赵北恭心情愉快的回到书房,脸上没了那么多冷漠气息,多了一份与人亲近,下人们纷纷猜测,这肯定又是白湄的功劳。 赵北恭打开抽屉,拿起玉罗簪,笑着说道:“梅儿,我说过,你开心,我就开心,你不开心,我就不开心,你是我的全部,你就是我的一切,你永远都在我的心里留下了一块无法割舍的东西,梅儿,你在那边,一定要快乐。” 李阐来到赵北恭的书房,说道:“这两日我就在你府上住下了,你可别嫌弃我,后日我就正好跟你一块入宫了,嘿嘿,正好搭个顺风车,对了,你也知道,去皇宫可以带上几个下人的,你带不带上她?” 赵北恭露出一个笑容,说道:“带。我说过,不会再让她受伤。” 李阐说道:“可是,你别忘了,白湄是白湄,虞梅是虞梅,你要明白,死去的人是不可能复活的,活着的人只是个留念罢了。” 赵北恭放回玉罗簪,说道:“我分得清,而且很清。” 此时此刻郡主府也收到了来自大监的通信,泽兰高兴地说道:“母亲原来您让我等候时机就是要让皇上在这时候下旨啊!” 赵珍品着茶,笑着说道:“皇上必定邀请了众多亲王去皇宫,到时候众亲王在场,皇上赐婚,难不成赵北恭还敢拒绝?” 泽兰笑着说道:“还是母亲厉害!” 第8章 进宫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赵北恭在前一天晚上问白静姝愿不愿意跟他一块进宫参加祭祀大典。 白静姝心想:进入皇宫也就意味着自己的家人就在皇宫的一处地方,或许,自己还可以打听到更多的有利消息。 白静姝笑了笑,点点头。赵北恭很是开心,说道:“你愿意跟我去,甚好。” 这天白静姝身穿青色宫装,腰束素色锦带,微风轻拂,随风而去。头绾飞仙髻,未施过多粉黛,却给人袅袅婷婷,眼颦秋水的感觉。本来朴素简约的宫装,穿在白静姝的身上,却有一番仙气绕在其身旁。 这不禁让赵北恭和李阐都看呆了,李阐赞声连连,说道:“你到底是那山里住的仙子还是赵王府的一个侍女啊?” 白静姝笑笑,说道:“当然是后者。” 今天的装扮,是白静姝特意打扮的,她知道,赵北恭对自己有好感,那何不借此机会呢? 赵北恭和李阐坐同一辆马车,而白静姝和其他侍女们坐下等马车。 约莫行驶了半柱香的时间,便到了大周皇宫,赵北恭亮出腰牌,禁卫们看见是大名鼎鼎的赵北恭赵将军,赶紧打开城门放行。 这是白静姝第一次来到大周的皇宫,她从小生活在魏国皇宫里,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可是见到这周国的皇宫,她也不禁被震慑住了。 门口的台阶用稀罕的石英石砌成,两旁的栏杆刷着金红,可以看出,那是用金粉混合的漆料……整个皇宫,华丽庄严。 白静姝和其她来自赵王府服侍女随从紧跟在赵北恭身后,一步步踏入周国的大殿,一步步,踏入自己仇敌的皇宫。 白静姝早已对周国的皇帝赵北敬有所听闻,传闻他登基后手段高明,仅仅一个少年便铲除了当时的一个大奸臣,后来治国有方,人民安居乐业,后来在他的治理下周国成为一时大国,再后来,因为魏王的昏庸,再加上魏国大臣与周国的内外联合,便迅速占领了魏国,四境之内,竟无国家可以敌对。 大殿之上便是那赵北敬,他身穿紫黑色龙袍,身上用金丝线绣着金色龙纹,身躯凛凛,不怒自威,遥遥若高山之独立。 两边站着一系列的亲王大臣,恭恭敬敬地迎接赵北敬,赵北敬铿锵有力地说道:“今日,是我大周四年一次的祭祀大典,待会,请诸位随我去祭坛一起祭拜天神!因为祭祀必须有皇后陪同,但是后宫之位暂且空缺,所以,朕将会随淑妃一同祭祀,到了晚上,众爱卿便放开来,饮他个不醉不归!” 白静姝随众人来到祭坛,赵北恭走在前面回头安心地看了她一眼,白静姝也以笑回应。 赵北敬挽着淑妃,一步步跨上祭坛。 之间那淑妃身着橘红色华丽宫服,大朵芍药红火碧霞罗,身披金丝薄烟纱,一头青丝梳成华髻,头戴镶嵌珍珠金步摇,长相……! 待白静姝看清那淑妃的长相,愣是打了一个颤!那人的容貌……分明跟辛芜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身穿华装一时半会没看清……! 是辛芜!自己虽然没有见过辛芜几次,但是她的容貌见一次足以牢记在心!辛芜她怎会成为周王的淑妃!她此时不应该在周国的大牢里吗! 白静姝捂住胸口,努力让自己镇定,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辛芜也见过自己,绝对不能让她认出自己,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苍天在上,愿神灵保佑我大周风调雨顺,人民安居乐业……”赵北敬铿锵有力的一字字说道。 这时,白静姝感觉到有一股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她顺着目光看去,正是泽兰郡主! 泽兰不怀好意地看着她,满脸得意。白静姝不加理会她,她现在根本没空去理泽兰,只想知道辛芜她怎会成为周国的淑妃。 祭祀结束后以是下午,白静姝跟在众人身后,努力不让辛芜发现自己,赵北恭走过来,说道:“你刚刚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白静姝笑笑,答到:“奴婢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刚刚有点晕而已,现在已经好了。” “嗯,那就好,我要去皇上那里,你别乱跑。” 白静姝点点头。 刚刚皇上身边的人穿赵北恭去皇上那里,到了养心殿,之见长公主和泽兰郡主都在。 赵北敬拉起泽兰的手,说道:“弟弟,你也知道泽兰一直仰慕你已久,刚刚表姑还专门来让我给你们赐婚,你可愿意。” 泽兰羞涩地低下头。 赵北恭皱起眉头,说道:“泽兰郡主怡丽动人,可是,臣以为,臣不是泽兰郡主的良婿。” 说罢,便行礼。 赵珍变了脸色,赵北敬赶紧拉起赵北恭,说道:“今儿是个好日子,你看看你,你和泽兰郎才女貌,到底有什么不可?还是,你有心上人了?” 赵北恭答道:“不是泽兰郡主不好,只不过臣早已有心仪的人,还要答应娶她为妻,即使她已去世,可是,臣不能对当初的誓言不负责任。” 赵北敬摇摇头,说道:“故人已逝,你有那份情便就是了,表姑你和泽兰先回屋休息一下吧成为来劝劝北恭。” 赵珍拉起泽兰,说道:“那我和泽兰先回去了。” 赵北恭看着赵北敬,问道:“我说过,我不可能娶泽兰郡主为妻,永远,都不可能。”赵北恭此时散发着冷漠,眼神寒气逼人。 赵北敬叹了口气,说道:“既然表姑都到我这来说了……唉,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臣告辞。”赵北恭冷着一张脸出养心殿。 他来到御花园,看着那无数的花卉,望着碧波荡漾的湖水,喃喃地说道:“梅儿,我对你起誓过,你永远都是我赵北恭的妻子,永远……” 李阐这时过来,说道:“原来你在这里啊,宴席马上就开始了,我一直在找你呢。” 赵北恭跟李阐回到大殿上,上面摆满了满汉全席,八宝五珍鸭,酥皮珍珠羮,远山碧林汤…… 白静姝就在赵北恭的身后,泽兰则在赵北恭的旁边,白静姝不敢抬头,生怕辛芜认出自己。 泽兰心不在焉地夹着菜,越想越气不过,盛起一碗热汤,看了看白静姝,一把把碗里的汤洒在白静姝身上。 泽兰赶紧拿起手帕,说道:“哎呀,我刚刚还以为汤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吓我一跳呢,结果不小心洒到你身上了,呵呵,真是不好意思呢。”泽兰的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虽然穿着衣服,可是热汤洒在了胳膊上却还是火辣辣地疼,白静姝害怕引起辛芜的注意,咬咬牙忍着。 赵北恭本来寒气的脸上更添冰履,沉默不言,随后缓缓低声说道:“我说过,你若再敢伤她,我不会叫你好过的。” 说罢,拉起白静姝,朝赵北敬行礼说道:“臣的侍女不小心受伤,臣带她去处理伤口,臣随后再来。” 白静姝使劲低着头,还好辛芜没有认出自己。 泽兰咬着牙看向赵北恭和白静姝远去的身影,紧紧捏住杯子,眼里满是怨言。 第9章 赵北恭这么一离开,那给他和泽兰郡主赐婚的事算是泡汤了。 赵珍黑着一张脸沉默不言,泽兰更是怨气重重。 赵北恭拉着白静姝来到屋子,传来太医,说道:“她的手,可是没大碍?” 太医仔细观摩片刻,说道:“回将军,这位姑娘的手被烫伤,还好不是大碍,只需静养些时日,便好。” 太医走后,白静姝来到赵北恭身旁,小声地问道:“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赵北恭看着外面的月色,沉默不言,仿佛回到了以前,她也是这么问他为什么喜欢自己。 赵北恭回过神来,赶紧恢复刚刚的冷漠脸,说道:“不为什么,以后你离那个泽兰郡主远一些,待会宴席结束我们就回府。” 宫宴总算是结束了,赵北恭向赵北敬示意过后,便安心回府。一路上,白静姝沉思道,这个仇人,真是难测他的内心,时而温人,时而冷漠,总之,自己得多加小心才好。 而白静姝这趟来宫也不是白来的,她趁赵北恭去养心殿的时间打听了自己家人的消息,听到自己家人并无大碍,白静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回到府中已经是深夜时分,大家都已经熟睡了,白静姝告别过赵北恭,并没有回房休息,而是继续来到了自己曾经醉倒过的桥边。 今晚的月色格外的美,月光投过云彩宛如一层层朦胧的纱,仿佛是听到了自己家人无事的消息,白静姝的心情格外的好,望着月色愣愣的出神。 赵北恭此时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突然一个侍卫求见,说是发现了魏国长公主的踪迹。 那侍卫说道:“启禀将军,距城外村民说,曾看见一位长相昳丽容貌十分像极了魏国人的描述的一位女子,而且……那名女子,现在就在城内!” 赵北恭皱了皱眉头,就在城内?魏国公主来城里干什么?难道……是为了寻仇?自己本以为这公主最多逃亡他乡,自己也不是赶尽杀绝的人,可是现如今,这事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白静姝来到那晚醉酒的桥上,坐在桥上,也许是听到佳人没事的消息,心情格外的好,望着朦胧迷幻的月色,愣愣出神,一直到半夜,才回房休息。 第二天,白静姝早早地起床,帮助其他人,大家都知道将军昨儿个把她带入宫里去了,那是无比至高的宠爱啊!他们在府里数年,还是头一次见将军对这位姑娘如此上心呢。 话说此时郑骊也完成了自己的活,白静姝注意到,郑骊今天穿了件浅粉色衣服,腰间束了乳白色的绸缎,发间别出新致的插了几根流苏,盈盈垂下。而且她今天也似乎有意梳洗了一番,不像从前总是一番朴素。 郑骊来到荷花畔,去采莲子,阳光照在她的脸上,那阳光,将她与整个荷花映在一起,出水芙蓉,别情一处。 恰巧赵北恭此时来到荷花畔,看见有位荷花仙子似的人在那里采莲,走过去,发现那是郑骊。 郑骊似乎没感觉到赵北恭来了,盈盈笑着,继续采莲。赵北恭走近,郑骊起身一转头,差点撞上赵北恭,赶紧行礼,脸上红了一片,然后又赶紧离开。 郑骊小跑着,脸上露出孩子般的神情,跑向小厨房。她拿来早已采摘好的莲子和一系列食材,做了道莲子羹。 里面的食材,都是她一大早起来去郊外采摘最新鲜的,她不求别的,只求赵北恭能多看她一眼。 满心欢喜的来到了赵北恭的书房,侍卫们见是给将军送吃的,就让郑骊进去了,郑骊正准备敲门而入,听见里面有白湄的声音! 赵北恭在屋里说道:“辛苦你了,整个王府,就是你做的,最和我的胃口。” 随后两人又笑谈风生,郑骊端着莲子羹,一言不发,她真的想,真的想冲进去,将白湄做的东西全部打烂! 郑骊是跑着出去的,她来到荷花畔,将那一碗莲子羹全部倒在池子里,里面鱼儿争相空后的争夺郑骊看着那一条条的鱼,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去。 白静姝回到屋里,心想着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如今赵北恭是根本不会怀疑自己,倘若,自己如若能在给他做的糕点里下毒,那么就可以杀了他,反正自己在杀了他后也没什么希望留在这个世上,便会一条白绫也去了。 白静姝先是上街买了砒霜,掌柜问她买砒霜干什么,她只说道要去老鼠。 很好,白静姝来到厨房,大家知道她又是来给赵北恭做糕点的,都帮忙打下手,白静姝决定,就在送糕点的路上下毒! 她面无表情,今天穿了一件纯白色的纱裙,发间也别着几朵白花,虽然白净,倒也不会引人注意,这身衣服,就当是送别了赵北恭。 在路上,待四下无人,她谨慎地拿出砒霜,小心翼翼地洒在上面,端进赵北恭的书房。 赵北恭好奇地问道干吗穿得这么朴素,白静姝只说为了祭奠死去的父母,倒也没有引起赵北恭的注意,赵北恭拿起那块洒了砒霜的糕点,白静姝握紧衣角,脸上冒得全是汗,眼看赵北恭就要吃了下去…… 突然!郑骊进来了!赵北恭放下那块糕点,看郑骊端了一碗莲子羹,说道:“你这是给我做的吧,放那里吧。” 郑骊羞答答的放在那里,郑骊不会再想昨天那样离去,她要正面博得赵北恭的欢心与注意,赵北恭看着郑骊说道:“劳烦你有心了,这是白湄做的糕点,独一无二你也尝一块吧。”声音虽冰冷,却包含着一丝温柔,郑骊大喜! 郑骊不怀好意地看着白静姝,拿起那块刚刚被赵北恭放下的糕点,白静姝心想不行,首先郑骊是无辜的,不能让她白白死去,而且郑骊死了,他们肯定知道是自己下的毒,那么一切的一切,都白做了。 白静姝夺下郑骊那块糕点,顺便也把盘子里的一块端走,说道:“我忘了今天的糕点的食材不太新鲜,味道肯定不好等下次吧,我一定给你们做更好的糕点。” 郑骊以为白静姝是气不过自己吃,才端走的,看见白静姝惊慌的样子,她的心里好爽快啊,然后盈盈一笑,退下。 赵北恭此时一个人在书房里,回想着刚刚的白静姝,与那块不太一样的糕点,眼里露出了一丝不一察觉的神秘。 白静姝赶紧把那些糕点全部毁了,她不能让别人发现自己的马脚,郑骊啊,你早不来晚不来,白静姝没办法,只好再从头想着下一次谋杀赵北恭的计划。 郑骊出了书房,还在为刚刚的事情所欢喜,将军一定是注意到她了还有那白静姝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呢。 袭烟见她满脸笑意地回到屋里,心想着郑骊肯定是相通了,也在欣慰。只是她注意到,郑骊最近越来越爱打扮,而且一次比一次精致,这又是为什么呢? 郑骊来到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越发的动人精致,心里更是欢喜。 第10章 袭烟见郑骊这是越来越爱梳妆打扮,越来越爱往赵北恭的书房里送吃的,而那白静姝倒没有那么勤了。 上次的下毒是白静姝失误,没有仔细计划好,所以,下一次,白静姝绝对不能失手。 赵北恭倒也不以为然,只是最近有许多事情在他心头疑虑,一是魏国公主的下落,二是白湄那日的神情惊慌,赵北恭细细想着,难道…… 不可能!不会是的,白湄就是梅儿的上天显灵,赵北恭自嘲地笑了笑。 郑骊进来,还是那莲子,只不过今日换了其他的食材,赵北恭知道郑骊对自己有好感,可是既然他允诺过梅儿,那么,就不可能将其她女子放在眼里的。可是,那个白湄的面容,语态……却另他动了恻隐之心。 周国皇宫里,赵北敬与淑妃辛芜在御花园的凉亭里下棋,辛芜温婉地笑道:“皇上的棋艺越发精湛,臣妾简直望尘莫及。”辛芜的脸庞在一串串的珍珠步摇下衬托的愈发白皙精致。 赵北敬落下最后一颗棋子,说道:“这次灭魏国,全力得力于你这一年,委屈你了。” 辛芜扶了扶耳旁的鬓发,说道:“当日若不是您救臣妾于水火之中,恐怕……臣妾也早已不在这人世上了,臣妾,只不过做了件力所能及的事情,毕竟臣妾的命都是皇上的。” 赵北敬拉起辛芜的手,说道:“辛儿,朕说过,你生,是朕的人,你死,也是朕的人,我与你,生生世世同在。” 辛芜依偎在赵北敬的怀里,阳光照在她的脸上,亦会散发着幸福的光芒。 辛芜本就长得惊艳,眼神里宛如潺潺流水,竟有西子情。 周国大牢里,白泊突然高烧,脸上红彤彤的,白淳嫣记得无可奈何,虽然魏国已灭,可是这白泊却是魏国皇室白家的最后一根独苗,没办法,白淳嫣大喊叫狱卒来。 狱卒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白淳嫣在牢里面死死拽住狱卒的衣角,不让他走,狱卒见她是个女的,叹了口气,说道:“好吧,那我就去问一下,看看能不能就这小孩。” 白淳嫣感激地点了点头,因为这是魏国重犯,所以请太医不得不禀告赵北敬。 赵北敬此刻正在批公文,听到侍卫的来报,抬了抬头,说道:“这白泊可是魏国的最后一个独苗,本来朕就没有要杀他们的意思,传太医吧。” 侍卫禀告下去,果然太医来到了狱中,白淳嫣着急地看着白泊,过了好一会,白泊才渐渐地醒来,没有什么大碍了,白淳嫣再次感激地望向那个好心的狱卒。 狱卒看着她皎洁地面容,脸上红了一片,赶紧离去,白淳嫣暗暗记下那个狱卒的样貌,如若有一日,她一定要报答他。 白淳嫣跟白静姝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性子,白静姝有着全魏国最好的面容,性子冷清,对人温柔,有着深谋远虑。而白淳嫣却是如同向日葵般灿烂,长的古灵精怪,做事情敢爱敢恨。 此时将军府,李阐又来这里做客,白静姝接见他去赵北恭那里,来到书房,白静姝为赵北恭研磨,细细聆听他们两个人的话语,李阐突然说道:“听说那魏国唯一的皇子重病,后来是一个公主求了狱卒半天才答应禀告皇上的,而皇上竟也同意救那皇子。” 白静姝停下来研磨,这么说白泊他们应该没有事情。自己如若有能力,一定要将他们救出去! 赵北恭看了看发愣的白静姝,李阐继续说道:“这得多亏那皇子命大,据说,皇上假以时日要放了他们。” 白静姝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为什么要放了他们?放了他们后要干什么呢?” 李阐说道:“好像是封他们个小地方,让他们从此以后安分守己吧,具体的还得看圣上如何。” 白静姝听闻此消息,虽然不能知道最后是否会如此,但是白静姝还是很激动,她压抑住自己,可是脸上的喜悦早已表现的淋漓尽致。随后满脸喜意的离开。 赵北恭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暗自道,她,可真难琢磨。 这时李阐说道:“对了,那个魏国公主你找到没?” 赵北恭摇了摇头,说道:“没,不过,后时将会有一位见过魏国公主的人来我朝,进行面容描绘,让画师所绘。” 李阐点了点头。 白静姝自己来到一棵大树旁边,悄悄从袖口掏出一条红丝带,绑在大树上,双手合十默默祈福:希望李阐所说是真,如果那周王真肯放我家人一马,待我杀了赵北恭报了灭国之大恨,定会自个了断! 随后白静姝又赶紧将那红丝带取下,她虽然知道这不合礼法,可是现如今,自己如果被别人逮到一处破绽,那么自己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此时郡主府内,泽兰从那日宴席回来满身怨气,府里的人第一次见郡主这么可怕的神情,那眼神……如刀光之锋利,仿佛要杀了你一样。 赵珍也没想到这次自己会失算,她本以为当着众亲王的面子上赵北恭会答应这么亲事,结果赵北敬还未下旨,赵北恭就带着那狐狸精离开。 赵珍深知,自从先王和自己丈夫去世,她李氏一族的地位就岌岌可危。 赵珍的丈夫是先朝李武,当年李武到处带兵打仗,那可是风光一时,深受先帝喜爱,而先帝又是赵珍同父异母的弟弟,那李家,可是响彻大周。 可是先帝去世,李武去世,这赵北敬一上任,手段雷厉风行,不动声色就让李家在先朝打下的基业慢慢磨损,而朝中也早有人虎视眈眈李家的财产,可以说,李家现在腹背受敌。 所以只有跟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赵北恭大将军结成亲家,那么她李家,定会恢复昔日风光! 虽说女子不得干政,可是不得不说,赵珍在这方面,却是考虑周到,可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半路竟来了个拦路虎,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的一个小小侍女。 赵珍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赵北敬当日在宴席上为何迟迟不赐婚,非得私下赐婚,就是怕他李家有一日东山再起,这个赵北敬,年级轻轻,却比老狐狸还狡猾。 泽兰在房里早已很透了白静姝,她真的恨不得将那白静姝碎尸万段!她要有机会,一定要亲手杀了白静姝!泽兰的心里,早已充满了杀意。 春天缓缓来临,白静姝已经在赵府生活了快一个月,她并不着急,她要的是机会,一个报仇的机会。 一天中午,白静姝在打扫庭院,大门被打开,进来一个样貌熟悉的人,那个人……正是当时魏国的御前侍卫!白静姝见过他几次。 那个侍卫来干什么?白静姝心中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不得不放下手里的活,趁没人注意悄悄跟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