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黒纱》 第一章 虎头 2016年9月5日,距离上一个“新收”日已经过去一月整,尽管监区里的老犯人们都对这个新人充满了好奇,然而在与“新人”相处的一个月里,却没有人敢上前与其攀谈。 在中午午餐时,一个好事的管教终于按耐不住性子,偷偷对犯人们放出了风,谁敢第一个去和“新人”交谈并打听出有用的消息,就可以免费吃一个月的小炒,18点后的时间能自主支配。 虽然条件看似平常,但对于常年受困狱中的囚犯来说这可是个无比奢侈的条件。风声一出,很快就传开了,整个监狱逐渐变得躁动起来。很快...在晚餐的时候,一个瘦小的犯人端着饭菜坐到了正在用餐的“新人”对面。 食堂里的犯人和看管的几名干警都把目光集中到了他俩的身上,瘦小男跟“新人”打了声招呼,并问道:“新来的...我姓刘,叫我小刘就好了,你呢?” “新人”抬起头,微笑着看了眼这个主动坐到自己面前的瘦小男小刘,然后继续低头吃着自己的晚餐,小刘见对方态度有些冷漠,尴尬的看了看四周,周围的同僚们脸上几乎清一色的露出了嘲笑的神情,向来不愿受气的他鼓足了勇气,提高音量问道:“就你这刚好符合省内平均身高的人,真杀了那么多人?不会是为了在监狱里不受欺负而托人造的谣吧...” “新人”这次并没有抬起头,而是边吃着饭边淡然的说道:“刘世倾,为什么当你妹妹被乔华民欺负的时候你不是去找乔华民,却提着刀去找了他的一个情人泄愤?” 听到这,小刘一下来了气,一掌拍在桌子上,放在碗上的筷子滚到了桌上,他愤怒的站了起来,指着“新人”说道:“你谁啊?!关你个吊事?!你知道个球啊!!我警告你,别再在我面前提起那个畜生!否则老子让你死得很难看!” “新人”拿出纸巾,擦了擦嘴唇,也站了起来,并凑到了小刘的耳边,悄声说了一些话...小刘脸上的怒火忽然就消失了,转而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眼眶同时也变得有些湿润。数秒后,小刘往后退了几步,两片膝盖重重的跪到了地上,对着“新人”磕了一个头。 周围的人对眼前这莫名其妙的一幕纷纷看呆,剧情跳跃得太快,难免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新人”究竟在小刘耳边说了什么?竟能让爱面子的小刘的态度来了个大反转甚至磕头跪拜...原因暂时不得而知。 “新人”走到了小刘身前,弯着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微笑着说道:“你好,我叫沉原。” 时间回到一年前... 丽晶酒店的门口,沉原带着棒球帽,站在一辆车尾箱有袋鼠外卖标识的小电驴旁。十几分钟后,女警韦婷婷带着一个警察小弟,匆忙的向酒店走去。这时沉原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沉老大啊...那老头不肯换制服,跟她们耗上了,怕抓不了现形...大概、大概还要拖点时间...” 从沉原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他取出了车尾箱的外卖,把其中一份外卖盛器的盖子揭开,虚掩的放着,朝韦婷婷疾走过去。一行人来到了电梯口,韦婷婷正捂着肚子在原地直跺脚,他旁边的小弟说到:“电梯怎么这么慢啊?你千万要忍住了!” 看来她是闹肚子了...叮的一声,电梯终于到达一楼。正当焦急的韦婷婷想走进去时,原本站在他们身后的沉原却提着外卖挤在他们前面走进了电梯,韦婷婷难以置信的说了句“这你都要抢?!”。沉原只是傻笑了一下就没再回应,小弟按下了10楼,转头问沉原:“你怎么不按楼层啊?去几楼?” 沉原依然傻笑着说:“我也是10楼...谢谢...嘿嘿...好人...” 小弟尴尬的笑了笑,把头摆过一边低声说道:“傻...子?” 不一会,十楼到了,沉原一手提起外卖,一手捧着外卖底部,装做想快点出去的样子直接撞向了韦婷婷,这一个撞击加上沉原手部的小动作,把盖子早已松开的外送螺丝粉里滚烫的汤水洒了一些到她的衣服上,韦婷婷吓得大叫了一声,大概是被烫到皮肉了,小弟一把揪起沉原的衣领怒道:“你特么真的是傻逼么?!急着赶去投胎?老子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说完他就抬起手臂准备一拳抡过去。 韦婷婷见势立马拉住了他,并劝阻到:“哎呀...算了算了...反正也快到房间了,换件衣服就好,别惹事...我真忍不住了...” 韦婷婷又开始焦急的捂起了肚子,沉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纸巾,硬是要帮她擦干净,嘴里还一直嘟囔着对不起对不起...此时的韦婷婷只想赶快坐到马桶上,连忙说道“没事的没事的”,一阵拉扯后,沉原并没有放弃的意思,连警察小弟也拉不开他,无法脱身的韦婷婷突然叫道:“啊...够了!老娘肚子痛死了!都死开!” 沉原和小弟似乎都被呵住了,停止了拉扯,韦婷婷马上朝着1008号房小跑而去,小弟紧随其后,沉原见他二人离去,便把刚才从韦婷婷身上摸走的房卡丢到了电梯内,提着外卖慢悠悠的朝着1008对门的房间走去。 韦婷婷站在1008房门前,在衣服口袋里摸个不停,一脸生无可恋的说道:“完了...房卡好像不见了...” 小弟也开始急得拼命摸着自己的口袋,想着房卡会不会在自己这。这时韦婷婷突然转头,恶狠狠的看向身后的沉原,好像知道了什么。 沉原正想敲对门的门,却发现门只是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韦婷婷则气冲冲的走了过去,朝沉原膝盖后的腿窝狠揣了一脚,把沉原单膝跪地的擒倒在地,怒道:“好你个送外卖的,竟敢偷老娘的房卡?我可是警察!活腻歪了是不?快交出来!我要上厕所!” 沉原用没被按住的左手做了个“嘘”的手势并指了指房间里面,待周围安静下来后,从1008对面的1010房内传出了一阵女人此起彼伏的呻吟声。 韦婷婷对身边的小弟说道:“怎么好像有两个女人的声音?” 小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韦婷婷松开了沉原,带着小弟推开了虚掩的门,走了进去。 第二章 乌龟 1010的房间内的画面,是一个头发微白,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正在和两个妙龄少女在床上赤裸着身子做着些不雅的动作,床上三人组见到沉原突袭三人组后立马抓起被子遮挡住裸露部分。 老头气急败坏的骂道:“艹!搞什么飞机?你们怎么进来的?!” 韦婷婷一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一手掏出证件说道:“您老人家真是宝刀未老啊,一个人搞俩女孩,双飞是吧?**是吧?杨季,把他们都给我带回局里!” 床上的两个女人见是警察,立刻开始慌乱的穿起衣服,但老头却显得十分镇定,饶有兴致的看着韦婷婷说道:“小姑娘,仔细一看,姿色挺不错啊...就是胸小了点...而且...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韦婷婷并不想理会色老头的挑逗,摆出一副厌恶的表情催促杨季快点把这三人带走,老头愣了会神,忽然变得很配合,穿好了衣服让小弟杨季带走,边走还边色眯眯的盯着韦婷婷说道:“小姑娘,我知道你是谁了,咱俩很快就会再见面了。” 杨季带走这三人后,韦婷婷就马上跑进了房间的厕所。沉原见四下无人,轻轻的关上了房门,走到电视机旁,拆下了一个插座的面板,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针孔摄像头。 这时厕所里突然传来了韦婷婷的惨叫声:“天呐!!为什么厕所里会没有卫生纸??” 沉原来到厕所门前,从门缝里递进去几张纸,但韦婷婷似乎忘记了沉原这个外卖员的存在,有些防备的问道:“谁?!是谁在外面?” 沉原用着那带着傻笑的语气答道:“我啊...送外卖的...” 韦婷婷这才接过了纸,不一会,她从厕所走了出来,对沉原说了声不好意思,把他给忘了。沉原摘下帽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还是傻傻的笑着。韦婷婷看见摘掉帽子的沉原,心头突然惊了一下,她没想到一个头发被帽子压乱的外卖小哥居然长得这般帅气,特别是他的皮肤,光滑的像擦了粉一样。只可惜精神好像不大好,有点傻乎乎的。 韦婷婷对他说道:“天呐...之前肚子不舒服都没注意你,我映像中的傻子一般都是邋邋遢遢的,可为什么你却是这样的...不一般...” 沉原傻笑道:“因为我不是一般的傻啊…” 韦婷婷噗嗤的笑了笑,又摸了摸肚子对沉原说:“我的肚子不痛了,但是有点饿…你的外卖是给刚才那三人的吧?既然他们都被抓走了,这饭就卖我吧…” 沉原点了点头,用纸擦掉了盒饭上的汤水后递给了韦婷婷,之后他又趴到了地上,对着床底说道:“还有一盒饭…出来吃吧,床底有什么好玩的?非要躲里面呢?” 韦婷婷见状,瞪大了眼睛说道:“什么?!还有人躲着?妈蛋,给我出来!” 说完她也趴了下来,想把床底的人给拉出来,韦婷婷与床底的人四目相对,那人用空洞的眼神和咧嘴的笑容看着韦婷婷,韦婷婷愣了几秒后迅速站了起来,满脸惊恐的表情,对沉原说道:“你…你确定那是个人?活人??” 沉原很淡定的答道:“不是吗?都没有闻到尸臭味,我把她拖出来看看。” 见沉原想把床底的人这么鲁莽的拉出来,韦婷婷连忙说道:“哎等等...!” 沉原的动作很快,韦婷婷话都没说完,他就已经把手伸到了床底。 只是轻轻一拉,就把那“人”的手给拉了出来,但仅仅是没有手臂手肘的手掌,这只手掌的表皮已经发紫,很僵硬,手掌的末端有一个平整的切口,向是被大砍刀直接剁下造成的,韦婷婷见到这只断手后开始慌张的拿出了手机,请求警局的支援。 在等待支援的过程中,韦婷婷显然还没有从床底那一幕缓过来,一个人默默的走到了离床最远却又不会丢失其视线的位置。 十分钟不到,四个穿着蓝色警服的人走了进来,一个扎着小马尾,长相和杨季有点相像的妹子走到韦婷婷身旁,见到她这惊慌失色的样子后,马尾小妹显得有些心疼,搂着她安慰了起来。 其他的男警员便负责了对沉原的询问,在得知事情的具体经过后,沉原和三名男警员一人抬起床的一角,准备把整张床靠墙侧立起来,这时马尾小妹长呼了一口气,走到床边,看来她是想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人”能把向来大大咧咧无所畏惧的韦婷婷吓成这样。 当床被立起来后,床底的人终于露出了真正的“面目”。一个长发女人的头,直立在地板上,嘴角咧开的程度已经超出了常人,露着夸张的笑容,眼珠子已被人挖了出来,只剩下两个深凹的空洞。 以头部后方半米的位置为中心,头部处于90度位置,一只仅有手掌的手放在60度的位置,120度处空着,大概是放置沉原刚刚拉出来的那块手掌的位置吧,两条没有了大小腿的脚掌反放在中心240度与300度的位置,头部正后方一米处则放置着一条被割断的舌头,舌头前还摆着两只眼球,大概都是那个头部丢失的部分吧,中间本该是身体的部位却不见踪影,只留下了一圈由血渍画出来的椭圆形状,手脚、头部和舌头正好沿着椭圆的边缘整齐的摆放。 见到这一幕,马尾小妹瞪大了眼睛,迅速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副想吐的样子。一个平头警员问道:“怎么感觉像是什么东西啊?” 这时沉原捡起了刚才拉出来的手掌,放到了与另一只手镜像的位置,得意的说道:“看!乌龟王八蛋!” 经沉原这么一摆放,乍看下确实就像是一只用人体拼凑的失去龟壳部位的“乌龟”。 第三章 六双眼睛 三个男警员都向沉原投去了惊讶的目光,同时对他的观点表示赞同。而马尾小妹最终还是没忍住从胃里反馈的恶心信息,冲进厕所开始大声的呕吐。男警员们走到一边窃窃私语,不知做出了什么结论。随后其中一人对沉原解释了事态的严重性,案发现场已经被他破坏,要把他带回警局协助调查,沉原也欣然同意了。 马尾小妹双目无神的走出了厕所,来到韦婷婷身边,把头默默的靠在了韦婷婷的肩膀上,这下她俩可以互相安慰了。 这时却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情...本该等待心情平复的韦婷婷,不知为何忽然睁大了眼睛,盯着床底的“乌龟”,她的脸颊上突然鼓起了一小条线形的东西,好像是什么蛆虫,浮到皮下蠕动了一会就不见了。在鼓条消失后,韦婷婷莫名其妙的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和床底那人的笑容一样夸张、瘆人...只是多了双眼珠子。这个笑容转瞬即逝,在场的警员和身边的马尾小妹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幕,唯独有些痴傻的沉原看见了,原本他脸上的傻笑在见到韦婷婷诡异的笑容后也消失了。 带走沉原的警员顺带把她俩也捎上了,经过一段车程后,一行人来到了城东警局的门口,一辆浅啡色的路虎也正好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韦婷婷一看到这个女人就一扫之前的颓废,兴奋的扑了上去,但她并没有对韦婷婷的热情做过多回应,只是任由韦婷婷挽着她一起走进了警局。 警局里正在工作的人见她走了进来,统统立马放下了手头的工作,站了起来,似乎都很尊敬这个女的。原来这个女的就是韦婷婷的母亲——韦玉丽,鬱城的市长,气场和一般人完全不一样。她四处看了看,对一个警员命令道:“带我去乔公那。” 她拿开了韦婷婷的手,让韦婷婷先在大厅等着,然后就随警员走进了一间审讯室,与此同时,沉原也被带进了另一个审讯室。 目光来到韦玉丽的审讯室... 之前**的色老头正把脚放在桌子上,慵懒的坐着。这人就是乔公,鬱城的大富商,传闻他是鬱城首富,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手头上的资产绝不只是个三线城市首富的头衔就能匹配的,只是他有意压低了自己的身价,至于原因则鲜为人知了。 他见到韦玉丽后,坐姿也丝毫没有要改变的意思,很随意的说道:“丽妹...听说抓我进来的可是你家的小娃娃啊...” 韦玉丽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冷冷的说道:“你可以走了。” 乔公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继续说道:“别啊...你闺女的事都还没解决呢!她在我办正事的时候突然打断我,这样会造成阳痿的啊!你不会想就这么算了吧?啊?” 韦玉丽看了乔公一眼,答道:“不想走?警官,把他送进拘留所。” 乔公的名头在鬱城十分的大,鬱城的警员当然知道这个人是谁,接到韦玉丽命令的警员有些左右为难的站在原地,不知该不该把乔公带走。 乔公连忙说道:“别别别...丽妹,你这样做可不厚道啊......好好好...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韦玉丽并没有理会他,转身要走。这时乔公连忙跟到了她的身后,脸色突变,低声的在韦玉丽耳边说道:“丽妹妹...等我出去了,就马上办了你那迷人的女儿。” 突然“啪”的一声,原本镇定的韦玉丽回身就给了乔公一记响亮的耳光,并呵斥道:“狗东西!给脸不要脸!别人不敢惹你,我可没把你放在眼里!” 一旁的警员顿时被这一幕给吓懵了,全鬱城最有权和最有钱的两人之间的战争,在他面前一触即发,他却只能傻站着看着事情往坏处发展。 乔公的半边脸被这狠狠的一记耳光给扇红了一大块,但他并没有因此恼羞成怒,反而强颜欢笑的说道:“果然是鬱城的铁娘子!这耳光真是打得我猝不及防啊!可以...越猛烈的东西我就越喜欢!一个风韵犹存的老娘们,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娘们...在我进棺材前一定要把你们都享用一遍!啊哈哈哈哈~!” 韦玉丽迅速的从懵逼警员的腰间拔出了他的配枪,笔直的抬起手臂,按开了保险,将枪口抵在乔公的脑门上。乔公显然没有被她这一举动吓到,反而向前迈了一步,使枪抵得更紧了。乔公大声说道:“就凭你这打小鸟的破枪就想吓唬我?你敢开枪吗?!” 韦玉丽笑了笑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这枪里的子弹会在你动我和婷婷之前穿过你的脑门。” 二人就这么不依不饶的僵持着,一旁懵逼许久的警员终于鼓起了勇气,缓慢而慌张的从韦玉丽手中取下了手枪,断断续续的说道:“这这是警察局,二位老大...你、你们冷静点...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韦玉丽瞪了一眼警员干脆的说道:“我就是魔鬼!” 说完就带着满腔的怒火走了出去,乔公也对懵逼警员乐呵呵的补了句:“我是鬼,但不是魔鬼,是色鬼...嘿嘿...” 说完乔公就带着猥琐的笑容跟了出去。 懵比警员继续在原地懵着比,乔公跟在韦玉丽身后离开了审讯室。 他们二人走到了警局大厅,此时沉原和上午被乔公招嫖的两个女人在同一时间也分别从各自的审讯室走了出来。坐在椅子上等候的韦婷婷见到母亲就立马站了起来,当这6个人都聚集到大厅时,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 韦婷婷惊讶的看着母亲身边的乔公,沉原不再是傻傻的笑容,而是一脸冷漠的看着韦玉丽;韦玉丽也注意到了沉原,心中的怒火瞬间平息了下来,不知为什么,韦玉丽从这个卑微的外卖员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气息;乔公则是色咪咪的盯着韦婷婷精致的脸蛋,感觉哈喇子都要从嘴边流出来了;最后两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却都面带微笑的斜眼偷偷看着沉原,着实有些耐人寻味。 大厅里其他的人也都停止了身体的动作,和这六人一样定在原地,似乎谁都不敢首先打断这六双眼睛将要诉说的故事。 第四章 井口悬头 这时沉原的手机发出了“叮”的一声,这道铃声在安静的大厅里显得格外响亮,及时的打破了大厅的沉静。 沉原傻笑着说道:“我又有单接了,送外卖去啦...大家拜拜。” 当他带上帽子准备离开时,韦婷婷却突然叫住了他:“等等!我还有事问你呢...” 韦婷婷刚向前迈出一小步就被韦玉丽给拉住了,韦玉丽对她皱着眉摇了摇头,示意不许她过去。在韦婷婷心中,母亲肯定觉得沉原只是个小小的外卖员,没有任何利用和结交的价值,所以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主动去与一个外卖员搭话,这样会降低她这个市长女儿的身份。 韦婷婷一脸不爽的“哼”了一声,把头转到一边,甩开了母亲的手,站在原地生闷气。沉原见状,神色突然由一个痴傻的外卖员变得有些阴森,对韦玉丽露出了不屑的微笑。不过这个表情只是一闪而过,生着气的韦婷婷并没有注意到。很快沉原再次变回了傻傻的笑容,对韦婷婷喊道:“有事就点外卖...我会送过去的...” 韦玉丽在心里默念道:“这人一定有问题...” 沉原第一个离开了警局,随后两个***也上了乔公的车,看来待会还要继续床上的事。韦玉丽则对警局里的人打了声招呼,告诉他们韦婷婷今天暂休一天的假,之后就拉着韦婷婷坐上了自己的路虎,往欧景嘉园驶去。 见女儿还在生自己的气,韦玉丽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一个备注“刘伟”的号码。电话接通后,韦玉丽直截了当的说道:“查查一个叫沉原的外卖员,他今天来了一趟城东警局,我要知道所有与他相关的信息。” “好的韦老板,等我答复。” 二人没有多余的交谈,很快就挂了电话。韦婷婷见母亲要调查沉原,马上露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几乎能从她的脸上看到无数个问号。 韦玉丽看出了女儿的疑虑,严肃的说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今天你惹的麻烦够多了,你招谁不好偏要去招惹乔公这种人,还有...你最好和那个外卖员保持距离,别被他的那愚蠢的样子给骗了,我感觉他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韦婷婷突然变得开心了起来,问道:“老妈你也觉得他和别人不一样啊?你活了这么久肯定也没见过像他这么帅气的傻子对不对?” 韦玉丽白了一眼她,对女儿在这种情况下对这种人范花痴的这种行为感到难以理解,完全没有丝毫的危机感。之后她便任由韦婷婷在车上说了一路她对沉原的看法。 欧景嘉园到了... 回到家后,韦婷婷终于停止了关于沉原的话题,转而问母亲为什么让她直接回家,韦玉丽只是让她先坐在沙发上,等电话。 无聊的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溜走,韦婷婷由最初的坐姿变成了睡姿,躺在沙发上摆弄着手机,不知不觉的就打开了袋鼠外卖的app,心里想着随便点个外卖是不是就真能遇到傻子沉原...就在她犹豫着点什么的时候,韦玉丽一直在等的电话打过来了。 电话的那头说道:“韦老板...关于沉原的资料,一百万。” 韦玉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的问道:“什么?一百万?” 让韦玉丽惊讶的并不是百万的天价,而是因为在刘伟为她办事的这5年里,每件差事都是由韦玉丽定的价,刘伟也从未有过异议,反倒这次的“外卖员”信息,却被他喊出了天价。 韦玉丽继续说道:“好,那么...就照老规矩。” 他们平时交易都是先在电话中透露一部分信息,韦玉丽觉得信息合适,就会把首款打给刘伟,收到汇款后他才会把完整的信息以纸质文件交到韦玉丽的手上,再结算尾款。因此韦玉丽知道,只要她觉得这信息不值一百万,刘伟便一毛钱也拿不到。 刘伟开始念起了沉原的一部分资料:“沉原,出生地——不详;父母——不详;年龄——不详;居住地址——不详。” 听到四个不详后,韦玉丽果断的打断了刘伟的陈述:“刘伟,这么多不详信息在我这可一毛钱都拿不到。” 刘伟连忙说道:“韦老板,别急啊...你难道不觉得在我费尽心思调查后,却得到这么多个不详信息,这人才会显得很特别吗?要知道这种情况可是从未有过的,算了,我直接说重点...沉原是‘大观巷井口悬头事件’的知情人,更重要的是他的手上可攥着足以指证真凶的证据,而这个证据的矛头,直指乔公。” “井口悬头事件”是一桩三十多年前的悬案,发生在一条名为“大观巷”的胡同里,那时居民的生活用水基本都依靠胡同里的一口深不见底的水井。 在一个天空还是暗蓝色的清晨,一位打算去井口打水洗菜的妇人看见井边布满了鲜红的血渍,她战战兢兢的走到井口旁,发现方形的井口边上各有一条像猪肠一样的东西被钉子钉在井口,从井口笔直的伸入井中,妇人把头伸向井里窥探,井底出现了让她终生难忘的一幕。原来四条“猪肠”各捆绑着一个人头,使四个人头悬挂在井中,被肠子挂在井内的头部,表情狰狞得十分恐怖。 当时这个案子在全国造成了不小的轰动,但由于科技比较落后,即便是邓老从京城派来的调查团也没查出个所以然,那时又正值改革开放,国家也不愿舆论都聚集在那桩案子上,便刻意压了下去,加上时间的流逝,久而久之大观巷的“井口悬头”事件就因杀人方式的诡异,谣传成某些国外极端的宗教信徒在进行某种祭奠仪式,推给了外人,最终成了悬案。 一听到这桩轰动一时的悬案可能和乔公有关,韦玉丽顿时有了兴致,她向来就不喜欢乔公这号人物,更何况今天还受到了他的威胁,在韦玉丽心中,威胁过她和女儿的人一个都别想好好活着。 她对刘伟说道:“我给你三百万,把能指证乔公的证据交给我,我要他永世不能翻身。” 刘伟有些不解的问:“你让他俩互掐,坐收渔翁之利不就好了?其实那两个鸡都是沉原的人,床下的分尸也是他布好的局。我劝你还是别参合了,最多在关键时刻补一刀,补一刀就好了...你出事了我还怎么捞钱啊...” 韦玉丽让他不用担心自己,说道:“这比钱加上这五年给你的酬劳完全够你舒舒服服的过下辈子了。” 接着并嘱咐刘伟尽快把证据搞到手,她一刻也不愿多等,刘伟迟疑了一会后就挂断了电话。 韦玉丽瞬间感到压在自己胸口的两块大石被放了下来,沉原或许只是个与三十年前悬案有关联的人而已,这一切巧合仅仅是为了找乔公报仇。像乔公这样的老江湖肯定不是沉原一个年轻人仅凭着仇恨的冲动就能对付的,所以韦玉丽不惜花重金让刘伟把证据弄到手,通过她手中的权利和有力的证据,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镜头来到刘伟所在的咖啡厅… 他刚挂断了和韦玉丽的通话后就立刻拨通另一个人的电话——沉原。 “喂~沉原老大,老鱼上钩了…但是…她想插手…那么按计划二走?” “嗯。” 接着沉原就提着两瓶奶茶,来到欧景嘉园,再一次找到了韦婷婷。 韦婷婷一直在认真的按着手机,对母亲刚才的谈话内容基本一句都没认真听。 “叮咚~~~!” 就在这时她家的门铃响了,韦婷婷兴奋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小声的说道:“这么快...不会真是他吧?” 韦玉丽不知女儿在搞什么鬼,就想等她开完门回来后再好好和她谈谈关于沉原的事,原本淡定的坐在沙发上的韦玉丽被女儿喊出来的一个名字喊得再也淡定不下来了。 “啊!!我的天!真的是你啊!傻子沉原!” 第五章 绊倒大象 一听到沉原的名字,韦玉丽的内心就有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了上来,就像在大厅里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种惧由心生的感觉。 韦玉丽开始猜想...如果刘伟所说属实,那么沉原应该只是单纯的为复仇而来,他的仇人只有乔公,即使仇人不止一个,30多年前发生“井口悬头”一案时她自己还是个8岁的孩子,婷婷和沉原还没出生呢,沉原为什么会三番五次的出现在我们身边?如果与寻仇无关,或许会有另一种可能,为了寻求帮助。 韦玉丽不断的往好的方面想,告诉自己沉原是为了求她帮忙,自己手头上不仅马上会有指证乔公的证据,还握着左右案情走向的市长实权,主动权应该是完全掌握在自己这边的。凭借着几点心理安慰,韦玉丽信心满满的把那种对沉原的莫名恐惧给压了下去。 韦婷婷把沉原邀进了屋里,一起坐在母亲的对面,并对沉原介绍了自己的母亲,感觉就像带男友回家见家长一样。韦玉丽挺直了腰板,正视着沉原问道:“你今年多少岁了?” 沉原笑着说道:“今年满29了,未婚,父母双亡,没有兄弟姐妹,没有内亲外戚,没车没房...” 韦婷婷见沉原一股脑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连忙打断道:“呃..呵呵..就问你一个问题,你答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先回答我,为什么我一点外卖就真的会是你送过来的?” “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对于沉原的回答韦婷婷感到竟无言以对,韦玉丽对女儿使了个眼色,让她回自己房间去。韦婷婷当然不肯才见到沉原就离开,死坐着不愿起身,韦玉丽再次怒瞪了她一眼,她只好对着母亲办了个鬼脸,然后跑回了房间,但手机却留在了茶几上。 韦玉丽看了一眼女儿的背影,拿起了她的手机,熟练的划开了迷宫锁,笑了笑说道:“哼…开录音?这熊孩子…” 说完她就直接关掉了女儿的手机。 韦玉丽对沉原说道:“你才29岁,为什么会和大观巷发生的事有瓜葛?” 沉原只是对着韦玉丽傻笑,对问题避而不答。 韦玉丽继续说道:“这样吧,你或许不知道,我就是鬱城的市长,要想对付乔公这种有钱有势的无赖,没有我的帮忙你只会碰一鼻子灰。还有,能不能收起你那傻子的笑容?我不是坏人,而且我可以给你提供帮助,没必要在我面前装成个傻子。” 沉原依然面带笑容的说道:“我从没说过要对付乔公吧?”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发黄的纸,递给了韦玉丽。韦玉丽接过旧纸看了一眼,发现这是一张协议单,纸上字迹的棱角已经被时光摧残的有些模糊,协议的右下方还印着一个淡粉色的指印。协议中只是简单的写着某人雇佣了乔华民,也就是乔公,去杀害大观巷里的一户人家,此外就没别的内容了。 韦玉丽看到这份协议后内心已经开始狂喜,但并未表现在脸上,她很顺手的把纸放到包包里,故作镇定的说道:“协议我先收着,放你那不安全,而且光这份协议也不一定绊得倒乔公这头大象,还有别的证据吗?” 沉原拍了拍胸脯说道:“当然有啦,还有个人证,目击了事情的经过,要不要把她也先放你这?必须绊倒大象!” 韦玉丽心想,原来还有人证...看沉原的样子,也不知他是真傻还是想装傻到底,但无论是真傻还是假傻,韦玉丽都自信不会着了他的道。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验证这两个证据的真假,彻底掌握主动权。正当韦玉丽想打发沉原走的时候,刘伟却打响了她的电话。 “韦老板...东西送到了吗?” 韦玉丽愣了愣,试探性的问道:“什么东西?” “别装了,我不是让那傻子拿给你了吗?快给钱,钱到了我就给你人证的联系方式。” 刘伟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得韦玉丽有点懵,继续问道:“沉原是你的人?” “对,他一直为我做事。” “你绕这么多弯…就为了这几百万?” 刘伟给了韦玉丽一个肯定的答复。这一切发展得有些太快了,快得连自己这个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女市长都有点喘不过气。她心中充满了疑问,为什么证据会掌握在刘伟手中?难道从五年前他就计划好了一切?就为了让她帮忙翻案?可是五年前她还不是鬱城市长呢…还有沉原,怎么一下变成了只是个任刘伟摆布的棋子?又或者…她自己早已掉进了刘伟下了五年的套?这是韦玉丽第一次对刘伟心生忌惮,她已经有些害怕这次的交易了,不知该不该继续,自己出事到没什么,只是...她担心会牵扯到女儿婷婷。 韦玉丽开始继续试探性的问刘伟:“你今年岁数和我差不多吧?” 刘伟依旧肯定的回答了个“是”字。这样井口悬头案的时间关系就说得通了,但是她不明白,如果只是想找乔公复仇,凭她和刘伟多年的交情,加上自己和乔公关系不和,刘伟完全不用搞这么多事,只要把证据给她,她完全有能力让乔公把牢底坐穿。韦玉丽接着问道:“你为什么不直接把证据给我?” 刘伟语气中带有些轻蔑的说道:“韦老板…别逗我了,你能让现在的乔公被过去的旧案判枪决吗?你能保证他翻不了身吗?顶多判个无期,关个十来年又出来了。要让他死,就得让他死的粉身碎骨,体无完肤,彻底的死!另外,我还瞅着你那三百万呢…赶紧转点过来啊!” 确实,以乔公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光凭一桩三十年前的旧案是很难把他按死的,所以还需要新的惨案,制造更多的舆论和罪名,最好弄的举国震惊,舆论满天,民众起哄,这才能让乔公的走狗不敢插手。 韦玉丽恍然大悟道:“乌龟分尸案也是你下的套吧?” 刘伟得意的说道:“韦老板你终于开窍了,除了我还有谁敢这么做呢?金钱和复仇,一样都不能少。既然你想插一手,那我就跟你合作。别废话了…你要的人证,就是那老色鬼今天嫖的**之一,我都安排好了,我把她的号码给你,你们去交接,剩下的就靠你啦…记得今天内把钱打给我,韦老板…” 刘伟挂了电话…韦玉丽看着眼前的沉原,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还得仔细理理清楚,做一个万全之策。韦玉丽站了起来,打算送客,沉原也知趣的走到了门外,正当韦玉丽准备关门的时候,沉原的一句话使得韦玉丽不敢不尽快行动了。 “韦阿姨,我总感觉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啊?” 韦玉丽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傻傻的男人,任她绞尽脑汁也想不起在哪见过这个人,韦玉丽眼神变得有些凶狠,说道:“你到底是谁?” 当她说完这句话,沉原只是微微一笑,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第六章 丑小鸭 这声沉重的关门声,提醒着韦玉丽,无论沉原是谁,当她再次打开这扇门时,必须是解决乔公的开始。 韦玉丽拿起了手机,找到刘伟刚发给她的号码,拨了过去。 接通电话后,听筒里传来了一个嗲嗲的声音:“喂~~谁呀?~” 韦玉丽不由得打了个颤,平日里与她交往的人不是溜须拍马的就是一表正经的,突然遇到个这样的难免让她不太适应。韦玉丽直接说明了来意,对方也相当配合,并主动约她晚上在一家咖啡厅见面,韦玉丽欣然答应了,今天发生的事大多是在电话里沟通的,也是时候和相关的人见一面了。 傍晚时分,韦玉丽做好了女儿的晚餐便独自出门了,她来到了一家名为“苦咖啡”的咖啡厅,见到了有一面之缘的****张小红,她穿着一身黑色的低胸紧身裙,香肩外露,身材体现的凹凸有致,淡妆抹面,浑身散发着带有“骚”气的女人味。 她俩面对面的坐了下来,韦玉丽有些不解的问道:“以你的姿色随随便便就能在上流社会立足,何必为了刘伟出卖色相呢?” 张小红一脸茫然的答到:“谁告诉你我是为了他才这么做的?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我自己,得了得了…别扯家常,谈正事,说吧~你打算怎么做?” 平时基本没有人敢这么漫不经心的和自己说话,而且还是个并不熟悉的***韦玉丽心里自然会有些不舒服,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张小红说道:“我不管你和刘伟为什么要动乔公,现在的我们只是互助的关系,我可是放着全鬱城的大小事物没管,挤出时间来和你见面,请注意你说话的方式!至于该怎么对付乔公我自有分寸,用得着你的时候我自会找你,你还是想想如何继续用身体在床上讨好他吧!” 一向随意惯的张小红显然没想到韦玉丽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不过张小红也没有生气,毕竟韦玉丽只是个暂时和她有利益关系的人,不必太在意她对自己的看法。依然很随意的说道:“我说话向来就这样,除非特殊情况,不然就算国家主席来了我也没兴趣恭维他。” 韦玉丽发现她是个直性子,便懒得计较那么多,继续问道:“不是说看人证吗?你只可能是‘乌龟’案的人证了,那井口悬头的呢?” 张小红白了她一眼说道:“另一个就是刘伟啊,还看什么看?他没和你说吗?这个白痴。” 这个答案并没有让韦玉丽有多意外,今天发生的让她意外的事情已经比她平常一年里发生的意外都多了。对于这两个不同道的女人,会面只进行了不到半小时就结束了,韦玉丽坐上车,往欧景嘉园开去。 经过一段车程,回到家后的韦玉丽发现家中空无一人,做好的晚饭也没被动过。于是她连忙拨打了女儿的电话,但却只听到了“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这句让人又气又无奈的回答。 无数个不详的念头在她脑中迅速滋生…韦玉丽开始四处拨打电话,动用她的所有关系,试图联系上女儿。 镜头转到张小红处… 离开了咖啡厅后,张小红来到了一家KTV的豪华包间,一首“轻轻的告诉你”在音响中播放,里面有十来个男男女女,最显眼的当然就属乔公了,他左右手各搂着一个公主,烟酒味充斥着整个包间。 张小红捂着鼻子走到乔公身边,两个公主很自觉的让出了位置,众人也很快掐掉手中的烟头。张小红直接坐到了乔公的大腿上,在乔公耳边暧昧的说着悄悄话,乔公脸上洋溢着性福的笑容,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 这时,中午和张小红一起伺候乔公的另一个**女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当她见到正坐在乔公腿上的张小红后,她突然愣了愣,似乎对于张小红的出现感到很意外,脸色显得有些难看…接着她就低着头跑到乔公身边,说有重要的事要说,让他清场。 乔公犹豫了一会后便把张小红和其他人都赶了出去,包间只剩下他二人,**二号左顾右盼的拿出了手机,打开了相册中的一张相片给乔公看,原来是张小红和韦玉丽在咖啡厅见面时偷拍的。乔公看清照片后神色大变,气的直接把手机砸向了电视屏幕,并怒道:“这个臭婊子,表面上给我献殷勤,暗地里居然背着我和韦婊子有联系,你知道她们谈了什么么?” **二号一脸委屈的说道:“小乔乔…人家的小苹果…” 乔公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把她的手机给砸坏了,脸色瞬间变得缓和许多,安慰道:“这个…你知道我也不是故意的…都是那个臭婊子!回头我给你换新的,你先告诉我那两个婊子在谋划什么?是不是要害老子?” **二号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呀…只是最近看到小红在找三十年以前的旧报纸,还让我帮她找…好像是关于什么灭门惨案的东西…我也懒得帮她,就没多问了。” 乔公一下慌了神,他万万没想到韦玉丽会这么快就有了行动,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乔公怒气冲冲的把刚才赶出去的人都喊了回来,他一见到张小红就走上了上去,突然一甩手,一个大耳光重重的拍在张小红脸上,身娇体柔的张小红完全顶不住这一巴掌,直接被拍倒在地,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她精致的脸蛋,众人被这一幕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出声。 乔公问道:“说!韦玉丽那婊子想干什么?!” 张小红一脸无辜的坐在地上,说不知道乔公在说什么。乔公命人从她包包里搜出了手机,查看通话记录后确实发现了韦玉丽的号码。这回他把手机砸到了张小红的脸上,并狠狠的踹着地上的张小红骂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他吗不知道?” 乔公见张小红还是没有承认的打算,便对包间的小弟说道:“现在这个贱人归你们了,把她往死里整!最好把你们认识的阿猫阿狗都叫上!让她爽个够!她什么时候肯开口了就告诉我!要是天亮之前她还不肯就范,就给她打上几针,丢到后街自生自灭!” 在听到后街后,张小红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惊愕,后街是鬱城的一个偏僻小巷,常在那游荡的除了精神有问题的流浪汉外就是瘾君子,正常人基本对那都是避而远之,看来这次乔公并没打算留任何情面。 乔公下完命令后就带着**二号和两个保镖离开了包间,整个包间只剩下一群jing虫上脑的小弟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张小红,他们并没有先对张小红进行审问,而是聚拢到她的身边,直接干了他们脑中一直幻想着的事情。 此时的张小红还幻想着那个她心中一直惦记着的那个人能来把她救出这个魔窟,只可惜残酷的现实往往对人们的祷告置之不理,这次或许也没有例外。 第七章 龟壳 乔公一行人刚走出KTV的大门就看到有许多警车停在外面,街道上挤满了警察和城管,像是在找人。乔公皱了皱眉说道:“韦玉丽这娘们这么快就派人来抓老子了?吗了个比,有种就带走老子。” 说完他就大摇大摆的从警察身边走了过去,他还刻意去轻轻撞了一下正在执勤的警察,可是并没有人理会他。这时一个警察头头模样的人边在远处招手边对乔公喊道:“乔公!!乔公!!” 这一叫吓了乔公一跳,心想特么还真要抓他不成?但在看清楚叫他的人是谁后,他那颗蹦到嗓子眼的心才滚了回来。原来是他的老熟人,鬰城交警大队的纪委,他摆了摆手让对方过来,并问道:“这什么情况?警局的人出来也就算了,怎么交警大队和城管也来了?” 队长很和气的答道:“没办法啊,听说是老大家的女儿失联了,最近不是有很多女大学生失联后就被jian杀的事吗...看把她紧张的,才不见几个小时就差不多把全城的公职人员都叫出来找了。” 听到这,乔公兴奋的拍了拍手掌,原来是韦玉丽的女儿不见了,说道:“刚要动我你女儿就失踪,真是天助我也!老钟,帮老哥个忙...要是你的人先找到那娘们的女儿就立刻通知我。” 纪委钟金军有些疑惑的问道:“娘...娘们??” 乔公自知用错了词,连忙小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改口道:“哎呀...瞧我这嘴,骂家里那婆娘骂惯了,我说的是我们的好市长!快去吧!找到的话我不会亏待你的。” 钟纪委嬉皮笑脸的连声答应,在走远后又悄悄的自言自语道:“傻比!” 骂完后他就拿起了对讲机对手下的人喊道:“兔崽子们,传我命令,赶紧给我分心找人,谁也不许先找到,就算找到了也要当作没找到,谁敢先找到我就先收拾谁!快干活!” 也不知道他的手下们听到这个指令会做何反应。 交待完钟纪委后的乔公立刻拿起了电话,逐一联系了自己在社会上的关系,并开出了十万的悬赏金,力争在韦玉丽之前找到韦婷婷,一场由黑白两道参与的全城寻人行动就此展开了。 两小时前... 韦玉丽做好晚餐走出了家门。韦婷婷听到母亲离开的关门声后就从房间跑了出来,再次打开了外卖的APP点起了外卖。很快,沉原又一次把外卖送到了她家。 韦婷婷用着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着沉原,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袋鼠上的外卖难道都被你承包了吗??” 沉原笑了笑,放下外卖打算离开。韦婷婷见他要走,马上一手把沉原拉进了屋子,一手关上了房门,一套熟练的动作后把沉原壁咚在门上。 韦婷婷嘴角上扬,一脸邪恶的说道:“哼...想走?没门!快说!我酒店的房卡,床下的尸首,是不是都和你有关系?要是你现在坦白我保证会放了你,要是还冥顽不灵我现在就把你办了!” 沉原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没了笑容,呆呆的看着离他只有十公分的韦婷婷。 这样僵持了十来秒,韦婷婷放下了按在门上的手说道:“你不是吧?被本小姐壁咚是这个呆样,被恐吓也是这呆样,能不能给点反应?你这样会让我有很大很大的挫败感啊...!!” 沉原突然说道:“乌龟的身体,你想要吗?” 听到这,韦婷婷瞬间打起了精神,难以置信的说道:“你知道在哪?” 沉原忽然伸出手,拉起韦婷婷就往外走,韦婷婷也不知怎么的,莫名其妙的就跟着沉原,坐上了他的小电驴,前往一个陌生的地方。 现在是夜晚21:18分,韦婷婷仍坐在沉原的电车后座,把正在寻找韦婷婷的数千人远远甩在身后。 韦婷婷锤了锤自己的屁股说道:“到了没啊?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小驴子,把我屁股都坐扁了。” 沉原说道:“你屁股本来就是扁的啊。” 韦婷婷瞪大了眼睛,使劲掐了掐沉原的后背,可沉原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就好像掐的不是他的肉一样。 韦婷婷说道:“咦...?为什么我那么用力捏你你都没反应啊?” 沉原并没有回话,而是拉住了刹车,说了声“到了”。韦婷婷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才发现自己正处在一条郊区的小马路上,马路的两边野草丛生,看不到一家人烟,整条路上没有一盏路灯,或许是女生对黑夜天生的恐惧,她摸了摸自己的腰间,这才想起走的时候太匆忙,忘了带上配枪,就这么赤手空拳的和个只认识了不到一天的傻子来到了荒郊野外。 沉原拉着韦婷婷走向了马路边的草丛,正要踏进草丛时,有些害怕的韦婷婷停住了脚步,用手指戳了戳沉原的后背小声说道:“我能不下去吗?” 沉原缓缓的回过头,他原本白净的皮肤在微弱的月光照射下显得有些渗人,韦婷婷内心的不安加剧了,愣在原地不肯前进。无奈的沉原只好松开了手,独自走进了草丛…韦婷婷看着沉原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几分钟过后,草丛开始剧烈的晃动,仿佛有什么猛兽要扑出来,韦婷婷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突然从草丛中飞出了无数只萤火虫,漫天飞舞的萤火虫瞬间赶走了黑暗,若隐若现的闪烁着,像星的河流,灯的长阵,从远处看去那景象很是“壮观”。 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了沉原的声音:“好看吗?” 韦婷婷从没想过自己也会遇到这种只在动漫中出现过的美丽场景,她说道:“原来现的萤火虫比银屏里的还要美...” 正当韦婷婷陶醉于萤火虫的舞动中时,一股腐烂的恶臭却从草丛中飘来,一个黑影朝着韦婷婷疾驰而来,萤火虫也被吓散了。对于正朝着自己冲来的散发恶臭的未知生物,早就被这阴森的气氛弄得有些害怕的韦婷婷立马跑到了电车上,想开车离开,突然她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会开电车…沉原也还没有回来… 黑影没有给她逃跑的机会,很快就来到了马路上,韦婷婷把电车的车灯转向了黑影处,定睛一看,原来是沉原…他怀中抱着一个椭圆形的奇怪东西,也就是恶臭的源头。 沉原傻笑着直接把怀中的物体抛给了韦婷婷,韦婷婷顺势一接,刚接住东西后她就忍不住大叫了一声,把东西扔在了地上,慌张的说道:“这…这是什么?” 沉原说到:“龟壳啊!” 第八章 丑二鸭 原来这就是“乌龟”尸体丢失的身体那一部分,身体的皮肤已经开始腐烂,散发着恶臭。韦婷婷心生戒备的问道:“为什么你会知道身体在这里?” 沉原答道:“因为是我把它藏这的啊…” 韦婷婷顿时慌了神,开始左顾右盼的往后退,说道:“你…人是你杀的?” 沉原把头向右歪了歪,一脸疑惑的说:“没有啊…是今天那个大叔让我把龟壳藏起来的,他还给了一千块我,让我不要告诉任何人,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而且是警察,正好在找这个东西,就告诉你了…你怎么看起来好像很害怕啊?” 韦婷婷将信将疑的“哦”了一声,她知道如果沉原真是凶手,要杀她灭口的话,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她根本无处可逃。只好鼓足了勇气,逼着自己相信沉原的话是实话。她问道:“既然东西找到了,那我们回去吧…” 沉原有些为难的说到:“可是…” 韦婷婷心头一惊,插嘴道:“可是你不打算让我回去了?” 沉原一脸疑惑的说:“什么啊?你又不住这,不让你回去还能让你去哪?只是我的电车没什么电了…” 听到这韦婷婷心情逐渐舒畅了起来,赶紧把屁股往后挪了挪,拍着电车的前座位说道:“那就是还有电,快来快来…先走再说。” 沉原也哦了一声,捡起了身体,问韦婷婷:“你抱着它吧,我要开车。” 韦婷婷朝着沉原的脑袋甩了一掌骂道:“滚你大爷的!让我这么一个弱女子拿这么恶心的东西你好意思?放脚踏上!” 沉原一脸委屈的从电车的车箱里取出了一件雨衣,把“身体”包了起来并放到脚踏上,双脚踩在上面,开动小电车,往热闹非凡的市区驶去。 另一边,张小红所在的KTV包间内,不断传出男人们的嬉笑声,但这十几个男人的笑声也并没有掩盖住张小红痛苦的惨叫。 其中一个男人牵着一条肌肉发达的比特走到张小红身边,比特犬急促的喘着气,发出了哈哈哈哈的喘息声,耳朵笔直的竖着。张小红一边哭泣一边拼了命的摇头,谁都清楚这些人想干什么。 正当张小红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时,突然有一个人一脚踹开了包间的门,众人转过头,看到了一个身材匀称,身高1.9米左右,穿着军靴,军绿色外套的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张小红满脸憔悴的看着这个外国妹,露出了一个有些无奈的笑容,似乎知道自己马上要得救了,无力的把头靠在了墙上。 牵着比特犬的狗男对外国妹喊道:“Hey!honey!whereareyoufrom?要加入我们吗?” 外国妹用着流利的中文说道:“我来自俄罗斯,Fightingnation。” 说完她就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手枪,指着狗男。狗男身边的人都自觉的往后退了一下,。 狗男也举起了双手说道:“有话好好说...拿枪指着我们算什么战斗民族?你这可是作弊哦!作弊名族!” 外国妹笑了笑,对着狗男的膝盖扣下了扳机,砰的一声,狗男直接按着膝盖跪倒在地,大声骂到:“Bitch!草拟吗!我的腿...” 众人都被外国妹这一枪给震在原地不敢妄动,外国妹说道:“本来不打算开枪的,但你说我是作弊民族我会不高兴的,要是惹我不高兴了,就有人得遭殃了。” 狗男倒在地上继续骂道:“草你吗!不打算开枪还掏枪出来干吊?!” 外国妹手指一弹,手枪在她手中打了个转,原本握着的枪柄转成了枪口,很潇洒的把枪抛向了狗男,狗男见枪丢了过来,连忙爬了过去想捡起手枪,让他没想到的是,就那么一秒不到的时间,刚才还站在门口的外国妹,却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狗男抬起头,吃惊的看着外国妹的胸部,由于距离太近,从下往上仰望的他连外国妹的正脸都看不到。 狗男习惯性的说了一句:“卧槽...” 外国妹抬起腿,狠狠的朝着狗男的面部踢了过去,原本跪在地上的狗男被踢得向后滚了几个跟头,忠心的比特犬见主人被揍,立马向着外国妹扑了过去,跳跃力极强的比特犬一口死死的咬住了外国妹的左手,外国妹皱了皱眉,用右手掐住了比特犬的脖子,比特犬立刻就松开了口,疯狂扭动着身体,发出嗷嗷嗷的叫声,这可不像比特犬的作风。 没过几秒,比特犬就停止了动作,全身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耸塌了下来,外国妹把狗丢到一边。众人被她的举动吓得目瞪口呆,一个个完全丧失了斗志,个别人甚至把手上的刀和酒瓶直接丢到了身前,表示投降。 外国妹似乎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只是拿起了手机对着身前的畜生们拍了个照,然后径直的走向了张小红,包间里的男人们见她对自己似乎并不感兴趣,便立马慌张的扶起了狗男,迅速溜了出去。 外国妹捡起了张小红残破不堪的裙子,叹了口气,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皱着眉头说道:“那些畜生对你撒尿了?!” 张小红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反正我本来就脏...你的手在流血...” 外国妹看了看自己被比特犬咬伤的手说道:“没事,战斗民族不介意这些皮外伤,倒是你...怎么那么傻?原计划你和韦玉丽见面后不是不该再出现在乔公面前了吗?雯雯制造机会让你走你也不走,要不是她趁乔公不注意时给我发了个地址,你今晚要遭多少罪?” 雯雯全名谭雯雯,是上午和张小红一同伺候乔公的**二号,同时也是假装向乔公告密的人,原本计划好的一切,都被张小红自作主张给打乱了。 张小红看着外国妹说道:“我只是...我只是以为他会来救我的...” 外国妹抱着张小红,心疼的说道:“我事先通知过他了,他只是让我赶紧过来...” 其实外国妹早就猜到会是这个原因,张小红又何尝不知道最终会是这个结果呢?她们都知道沉原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知道沉原为什么要去找韦婷婷,大家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帮助沉原寻找他一直在寻找的东西,也正是因为这个东西,今晚亲手把张小红拉出魔窟的可以是任何一个人,却唯独不会是沉原。 残酷的现实依然是那么残酷,不该来的,永远也不会来,没有例外。 外国妹扶起了张小红,她感觉到张小红的身体还在不停颤抖着,连站都站不稳,愤怒的说道:“我一定会让这些畜生生不如死!” 张小红并没有接过这为她而起的愤怒,而是喃喃自语道:“丑小鸭会成变天鹅,并不是因为它多努力,而是因为它的父母本身就是天鹅...我永远也得不到干净的身体,有些污渍怎么擦也擦不去,在我那**母亲生下我的一刻起,就注定了我肮脏的一生。” 第九章 雇佣兵 虽然外国妹的中文还算流利,但这句话却听得她一头雾水,她疑惑的看着张小红。 张小红笑了笑说道:“就是知道你听不懂我才这么说的,小巫婆,谢谢你今晚来救我...很庆幸在我这样的人生中还能认识你。” 张小红再次流下了泪水,只是这次的泪水是夹杂着快乐的。她们离开了KTV,坐上车,向着“苦咖啡”的方向前进。 另一方面,“全城寻找韦婷婷”的热潮仍在继续,在接近凌晨的时候,市区内的大街小巷还是人头攒动,人一多自然就少不了无谓的冲突,何况是目的相同却立场不同的两派人,打架斗殴的事在今夜层出不穷,这一现象很快便传到了各大媒体的耳中,钱与权的较量对新闻界来说可是个很好的噱头。 此时事件的主角韦婷婷正强行拖拉着身子,一副虚脱的样子走在回市区的路上,半小时前沉原的电车就耗尽了电,被他丢在半路。 韦婷婷有气无力的说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实在走不动了…要不你背我吧…” 沉原看着怀中抱着的身体说道:“怎么背啊?我两只手都抱着龟壳呢,背不稳的…” 韦婷婷一下来了精神:“没事没事,我会抓稳的!” 说完她就纵身一跃,蹦到了沉原背上,双手牢牢扣着沉原的脖子,双脚扣着腰,就这么背上了,看起来确实很稳。不过对于背上和怀中加起来一百多斤的负重,沉原那仅有1米7的身体却并没有受到影响,依然很轻松的走着。 走了大概有二十分钟,马路边的草丛突然有了动静,沉原停下了脚步,四个年轻人从草丛里冒了出来,他们手中拿着手电筒和长长的砍刀,用手电在沉原和韦婷婷脸上乱晃,其中一个高个子对着沉原喊到:“有钱吗?” 韦婷婷趴在沉原背上小声说道:“抢劫的哎…我没带枪,怎么办?” 沉原并没有理会,而是继续走着,当走到抢劫四人组身边时,高个子露出了凶神恶煞的表情,把砍刀驾在沉原脖子前恶狠狠的说道:“草拟吗!当老子说话是放屁吗?你怀里抱的什么东西?拿过来!不然老子一刀砍死你!” 沉原“哦”了一声,把“身体”交给了对方。高个子接过“身体”后,粗鲁的扯开了包裹“身体”的雨衣,边扯边抱怨道:“什么味这么臭?” 几个人把手电筒的光都集中到“身体”上,当他们看清身体后顿时被吓得不轻,高个男连刀带身体都丢在了地上,慌张的说道:“你…你们杀人了...??还是分尸的...” 韦婷婷装作神色慌张的样子,对着高个说道:“对啊!他是杀人犯!我马上也要被他分尸了,我还不想死...救命啊!” 几个劫匪看了看韦婷婷,其中一人躲到高个子身后说了句悄悄话,几人马上撒腿跑了…见匪徒溜远后,韦婷婷很不屑的说道:“切…胆小鬼…” 沉原捡起了地上的身体问韦婷婷:“为什么说我是杀人犯啊?” 韦婷婷白了他一眼说道:“他们傻,你也傻!接着走。” 又是一声“哦”后,沉原背着韦婷婷继续前进。没过多久,在他们的前后突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汽车灯光,起码有几十辆。很快,将原本空荡荡的双行道围得水泄不通,沉原和韦婷婷被汽车阵给围了起来。 韦婷婷吃惊的说道:“什么情况啊这是?那四个胆小鬼喊了这么多人过来抢我们??怎么还有警车...” 说完她就从沉原的背上跳了下来,一脸懵比的看着四周。 车上的人一个个都下了车,向他俩聚拢,走在最前头的竟然是乔公,不出所料,那四个劫匪就站在乔公的身后,乔公抿着嘴,摸了摸下巴说道:“小姑娘,还记得叔叔吗?我早说过咱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韦婷婷一脸嫌弃的躲到了沉原身后,大声说道:“你这个老色鬼!谁记得你啊?你想干什么?” 乔公咧起嘴猥琐的笑道:“我想干什么...嘿嘿...你家那老娘们最近动作太多,让我很不爽,所以今晚想让你给我爽一爽!” 韦婷婷见对方人多势众,毫无底气的说道:“我、我可是警察!” 乔公当然不会理会她这警察的身份,对身边两个小弟打了个“上”的手势,韦婷婷扯着沉原的衣角,但他却无动于衷的站着,看着,好像并没打算做什么反抗。韦婷婷心想这傻子不会真收了乔公的藏尸费了吧,怎么关键时刻怂了... 这时候突然从人群中传出一声枪响,两个身穿警服的人举着枪跳了出来,其中一个对乔公说道:“我们是警察!乔华民!你们最好老实点,这两个人我们要带走!我们的支援马上就...” 没等警察把话说完,乔公的人丝毫没有犹豫,直接扣下了扳机,瞬间将这几个警察当场击毙。 韦婷婷吓得捂起了嘴,小声对沉原说道:“他们...杀警察了...怎么办啊...你倒是说话啊!” 乔公皱着眉头走到沉原面前说道:“不错啊小伙子,怎么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这场面都吓不到你么?哎?等等…我咋好像见过你啊...” 沉原愣头愣脑的说道:“我是送外卖的啊,还帮你送过东西呢。” 乔公边看着沉原怀里的雨衣包裹边一脸疑惑的问到:“啊??我几时找过你?你怀里抱着什么?” “给你。” 沉原又一次把“身体”丢了出去,乔公接住后也和劫匪一样粗鲁的打开了雨衣,一股恶臭让他把眉头皱得更紧了。 突然乔公大声叫道:“哎呀卧槽!!” 他也被吓得直接把身体扔到了地上,擦了擦脑门上突然被吓出的冷汗骂道:“妈的,耍老子!把他给老子毙了!” 沉原对乔公说道:“别急着杀我啊...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们被包围了,快逃命吧。” 乔公大笑道:“啊哈哈哈哈!你小子被吓傻了吧??这周围全都是老子的人,少特么的唬我!想活命可以,跪下来叫声爹!” “刚才不是也混进了几个警察吗?” 说完,沉原抬起手指了指远处的夜空,众人都安静了下来,朝着沉原手指的方向望去,数秒后,天空中传来了嗒嗒嗒嗒嗒的声音,不知从哪冒出了两架直升机,逐渐飞到了他们的上方,从直升机上照下了强烈的探照光,并从机门放下了一条绳梯,一个穿着绿色迷彩服的军人爬了下来。众人看清了军人的样貌,也是个高鼻梁的外国人,身高和外国妹差不多,站在人群中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凭乔公的个头可能连军人的胸脯都很难够着,军人指了指地面又指了指乔公,俯视着说道:“Thisisaprivatedomain.给我滚!” 虽然乔公这边还是有人数上的优势,但这毕竟不是他的地盘,他突然变得很和气的说道:“兄弟,我只是来这带两个朋友回家,不用这么紧张,直升机都出动了,我这人也挺多的,起冲突不太好是吧?现在我就带他们两个...” 军人抬起手就朝着乔公的脸上甩了一拳,乔公一下就给打趴在地上,顿时鲜血直流。他身边的几十个小弟一下全举起了枪指着军人。 军人完全没有慌神,而是大声的下了声命令:“NOW!!!” 支线章节 张小红 月黑深巷初相遇,一见沉原误终生。初遇时,他像杨过那样温暖人心,我却不像郭襄那般天真无邪。 那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没有蛋糕,没有朋友,只有一支用我自己的身体和毒贩交换而来,装着稀释好的海洛因针筒。像往常一样,我来到了渣滓的聚集地——后街。 在这注射毒品是最安全的,无论是盗窃、抢劫还是强奸,只要不闹出人命,就不会引来任何警察,因为连政府都已经抛弃了这片土地。 我来到了后街的一条小巷深处,直接坐到了青石板铺起的路面上,用颤抖的右手从包里拿出了针筒,伴随着仓促的呼吸,我把针头按到了左上臂处。正当我想进行皮下注射时,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我身前。 光线太暗,即便看不清他的样子,我也大概猜得到他想做什么了… 果然,他伸出手,一把抢过我手上的针筒,虽然我知道凭自己现在这副残败不堪的躯壳根本不可能从一个成年男子身上抢回针筒,但我还是拼了命的抱着他的腿,那人回头看了我一眼,只是轻轻把腿一抽,再朝我的脸上踹了一脚,就脱离了我的束缚,拉扯当中,我无名指上的指甲脆弱的整块脱了下来。 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我只能坐在原地抱着双腿哭泣,任由鼻涕流满了双臂。即使连我生日的时候,上天也不愿让我过得开心点…明明是靠我自己获得的毒品,都要注射了,还会被人抢走…也许连上天也抛弃我了吧… 本就身子虚弱的我在被刚才那一脚踹中头部后,我的精神就有些恍惚了,昏昏沉沉的…我把身子侧躺到了地面,蜷缩起身子,闭上双眼,既然一切都抛弃了我,那么...我也抛弃自己吧... 当我想就这么静静的睡去时,在这安静的巷子中,我听到了皮鞋后跟与石板地相互敲击发出的清脆脚步声,又一个人缓缓的走到了我的身前,我并没有睁眼看他,依然闷着头说道:“我什么都没有了…去抢别人吧…” 那人蹲了下来,把我扶起,身子靠到了墙上。我睁开了眼睛,从有些模糊的视线中我看到了一个身穿正装,面相清秀的男人,从他的样子上看,完全不像是后街的人,他太干净了… 虽然没有镜子,但我也知道自己被泪水和鼻涕弄花妆容的脸有多丑,应该不会有男人想享用我现在这副身体吧…我眼前的这个男人,突然把手伸了过来,开始用衣袖擦拭我的脸颊,完全不介意我肮脏的脸会对他昂贵的西装造成什么影响。 他就这么温柔的,缓慢的擦着,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的眼睛,那一刻…我一度以为这全是幻觉,那没有表情却能让我感到温暖的脸,我今生都不会忘记… 当他擦干净我的脸后,起身要走。我就像一条流浪狗一样,拉着他的裤脚,眼神中充满了祈求,我是多么希望他能把我领回家,哪怕真的只给我一间脏乱的狗窝,我也愿意跟在他身后。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图,冷冷的说道:“你能戒毒吗?” 我愣了愣,连忙使劲的点头。依然用着祈求的眼光望着他,僵持几秒后…他脱掉了外套,扔到地上,然后直接把我抱了起来。 我低声说道:“原来还是嫌脏…” 他看了看怀中的我说道:“刚才的外套已经脏了,不希望抱你的时候再把你弄脏。” 这句话说完的一瞬间,我的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从来没有人在意过我,即使是我那死去的母亲…我把头死死的埋在他的怀中,任由他抱着我离开,去任何地方,哪怕是地狱。 后来我在他的怀中睡着了,如果这只是一个梦,但愿我不会再醒过来... 但现实是,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从沉睡中苏醒了,醒来后依然有些迷糊的我,发现自己换了一身白色的睡袍,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床边坐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也就是小楚,她靠着床背睡着了。 对眼前的景象有些不解的我轻轻摇醒了她。 小楚揉了揉眼睛说道:“你醒啦?我去给你做早餐…” 弄不清所以然的我掀开了被子,马上起床跟了过去,她果然走进了厨房,看着这个会说中文的外国女人开始滔腾吃的,我一脸茫然的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谁?” 她回头对我笑了笑,说道:“欢迎来到沉原的家,我是他朋友,巫楚娇...很高兴认识你。” 早餐做好以后,我来到了餐厅,接着便是我们在餐桌上的第一次相遇,我的好姐妹,谭雯雯...我从来没有想过,在我人生变得越来越烂,越来越接近绝望边缘,连自己都打算放弃自己的时候,沉原却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把我抱了回来…或许这就是上天赐予我最好的生日礼物吧… 有幸认识了你们,没有你们我可能连毒瘾都戒不了...更别说勇敢的活下去了...谢谢你们愿意和我做朋友…谢谢… 我一把抱住了这个认真听完我故事的姐妹谭雯雯,女人果然是水做的啊...眼泪真不听话,一流起来就停不住了… 雯雯抚摸着我的头说道:“你怎么就那么爱沉原呢...不就是用衣服帮你擦了擦脸吗?值得为他冒这个险,做这种傻事...不过还好,我们俩都一样,身子本就不干净,不像那些个黄花闺女那样在意清白。” 其实雯雯说得对,在被乔公践踏尊严之前,我和她一样,不过是个用身体交换利益的**罢了。 我对雯雯说道:“沉原是第一个,在我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给予我温暖的人,我知道爱上这个人,就如同烈火烹油,万劫不复,但我仍愿奋不顾身,风雨兼程,只要能让他在意我,或是能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就一点点也好...可是...” “可是沉原偏偏是一个对美德不屑一顾,对美好视而不见,对幸福无法理解,和卷福一样的怪人,还好我没爱上这类人,不然我会累死。” 雯雯接过话,说出了沉原那病态的性格,他就是这么一个不爱不恨,不狂不惧的“怪人”,但就在前阵子,沉原这个生性冷淡的人,在发现了韦婷婷这个女人后,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对她的事非常的上心,甚至做了一个让我们大跌眼镜的事...装成一个傻子来接近她...原来他并不是毫无感情的...一想到这...我内心难免会有些难过。 雯雯看出了我脸上的情绪变化,说道:“不过你也别灰心啊,你看沉原听到乔公那样对你后,不就马上坐飞机去叫阿怖回来了吗?虽然表达得不是很清晰...这至少能证明他还是在意你的...现在我们就乖乖的等他回来,不要惹事哦,好吗?” 我点了点头,先答应了雯雯。 但是... 我把最宝贵的青春,献给了各种各样没有感情的,贪图美色,肮脏不堪的男人…当我真正爱上一个男人时,却给不了他我最宝贵的东西。 乔公叫十几个人和狗来轮jian我的那一刻起,让我彻底醒悟了,是时候让那些享用我青春的男人连本带利的付出代价了! 第十章 老狐狸 军人一声令下,突然从乔公手下身后的草丛中跳出了许多身穿迷彩服的军人,干净利落的把他站在最外围的一批手下一刀封喉,然后又躲进了草丛,紧接着又是另一批人站了起来,全都举着机枪对准了乔公的人,一眨眼的功夫乔公的手下就只剩寥寥几个。 外国军人扭了扭脖子,走到趴倒在地的乔公身前,用穿着军靴的脚一脚把乔公的头死死踩住,说道:“听说你人很多?” 看清形势的乔公连忙哀求道:“不不不…你是我爸爸!儿子错了儿子错了…你人多,我现在马上走…O..OK?” 军人这才松开了脚,似乎有放他走的意思,对他说道:“蹲在地上!别乱动!” 这时沉原把腰弯了弯,做了一个背人的姿势,招呼韦婷婷上来,已经看懵的韦婷婷也很自然的趴到沉原的背上。这刚发生的一切,突然死掉的人,突然出现的人,就好像完全与沉原无关一样,他就这么背着韦婷婷,从军人身边走了过去,乔公和他还活着的手下一个个都N脸懵比的看着沉原就这么走了,见沉原走远,军人开始命令士兵们没收了乔公一行人的武器,坐上了乔公等人的车,驶离了马路,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乔公见处境安全了,擦干了脸上的血,大骂道:“吗的!身边躲了这么多士兵都没察觉到,真几巴衰!坏老子好事,不就是个破当兵的?还是个洋鬼子!这次回去摸清你们的底后老子统统弄死你们!走!” 待他骂完后就带着小弟们步行离开了。 沉原和韦婷婷没走多远就遇到了之前那两个英勇就义的警察呼叫的支援部队,他俩搭上了其中一辆警车,往市区开去。在行车的过程中韦婷婷对支援部队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当她正要讲到军人的部分时,沉原却摇了摇头,按着她的手,示意让她略过这段。虽然韦婷婷对此表示不太理解,但还是照做了。 回到市区时,天色已经亮了起来,支援车把她俩送到了城东警局就离开了,一切交由城东的人解决,毕竟那块也是城东警局的管辖地区。 沉原下了车,对韦婷婷说了句“下次见”后也走了,留下了满腹疑团的韦婷婷,一夜未眠的她已是身心疲惫,只好等着下回点外卖的时候再找沉原问个清楚了。 画面来到苦咖啡... 沉原走进了苦咖啡,在里面的一间阁楼中见到了刘伟、谭雯雯、张小红和外国妹巫楚娇。刘伟见到穿着外卖工作服的沉原忍不住笑出了声,一旁的谭雯雯赶紧用手肘顶了一下他。 沉原冷冷的说道:“刘伟,乔公很快就会调查我和安门,做一份我的身份信息卖给他,不必和给韦玉丽的一样,可以透露得更多。至于安门...随他查。小谭继续跟着乔公,小红投靠韦玉丽,小楚不用暗中保护我了,保护对象从现在起变更为韦婷婷。没别的问题就散了。” 安门就是那个把乔公踩在脚下的军人,他是沉原的雇佣兵,和外国妹巫楚娇同样来自俄罗斯,都是沉原在俄罗斯时相识的。 以往常的习惯,在沉原简单的交待完事情后大家会很快散会,但这次却有些意外。首先是巫楚娇,她带着满腔的怒火说道:“等等!我有问题!姓乔的畜生虐待小红!还找了十几个人一起,你知道吗?还有条狗!!这事没完!我是肯定要找他算账的!” 谭雯雯举起了巫楚娇受伤的手补了句:“你看..被那狗咬的。” 紧接着刘伟马上接过话问道:“虐待?竟然敢虐待雯雯的闺蜜?沉老大,要不把阿怖叫回来吧?让阿怖也虐虐他们怎么样?” 沉原看了一眼张小红,发现她双目无神,双手紧紧抱着手臂,像丢了魂似的。犹豫了一会后,沉原看向了刘伟,他俩四目相对,刘伟的眼神显得很坚定,似乎是真心建议把这个“阿怖”给叫回来。 沉原说道:“好,计划改变,刘伟,给我定现在最早的机票,我要去趟南非,把阿怖带回来。另外...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乔公不能动,先把虐待小红的十几个人全带去安门那,让他处置。小楚,你想办法接近韦婷婷,估计这几天她母亲也没办法保护她了。” 听到沉原真要把阿怖带回来,大家全都惊讶的看向沉原,连丢了魂的张小红也抬起了头。 谭雯雯连忙拍了拍刘伟,说道:“哎呀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这样不妥吧...那个阿怖...以他的性格,肯定会把计划全部打乱的啊!还有,除了沉原以外...感觉我们都会有生命危险啊!” 沉原简单的说了句“快定机票”就离开了。 见沉原离开的如此果断,刘伟立马转变了态度,问到身边三位美女:“我说美女们,你们怎么不反对啊?沉老大要把阿怖那个疯子带回来啊!!我就随便开个玩笑,他答应得也太草率了吧?” 巫楚娇呛声道:“你搞什么鬼?不是你提议的吗?我倒觉得叫阿怖回来是个明智的选择,小红的仇必须报,阿怖就很适合干这个!” 谭雯雯也说了声“对”以表赞同。此时一言不发的张小红终于开了口,有些担心的问道:“好些年不见了...阿怖那样的人还会帮沉原吗...” 巫楚娇搂着张小红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了解阿怖,他会回来的,即使不为了沉原,他也会为了你回来的。我现在更担心的是沉原那个笨蛋怎么把阿怖顺利的从1万多公里外的大草原上带回来。别想那么多了,累一晚上了,我们一起洗个澡睡觉去。” 三人一起离开了阁楼,只剩刘伟独自在为沉原准备去南非的事宜。 一小时后...早上8点整,刘伟开着车把沉原送往桐州长岛机场。阿怖已经离开沉原四年了,刘伟也想不到自己随口这么一说,怎么就让沉原答应把阿怖招回来呢?他经不住好奇的问道:“就这样把阿怖找回来...会不会有点小题大做了...” 沉原盯着刘伟答道:“不是你提议的吗?其实我早就想把阿怖叫回来了,既然有人提了,我就顺水推舟好了。” 刘伟恍然大悟道:“哦~~~!呵呵!我就说嘛,因为某人就生气,把阿怖叫回来可不像你的风格...可是这次我们都去南非了,那三个女人搞得定嘛??” 沉原说道:“我自己去,到机场你就可以走了。” 听到这,一直不想去南非的刘伟兴奋得手舞足蹈的大喊了一声:“YES!!” 自知失态的刘伟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沉原,发现他正冷冷的看着自己,吓得他马上挺直了腰板专心开车。 镜头来到鬱城市区... 昨晚的闹剧经过媒体的一阵编辑,已经成为了各大新闻网站的头条,比如标题“钱与权的游戏”、“最强之权怒怼最豪之财”、“乔华民与韦玉丽的恩怨情仇”等等...这一事件很快便传到了省纪委的耳中。 由于涉及的人员数量巨大,还有重要干部的参与,省纪委的头头汤文东书记便亲自带着几个市干部级别的人物来到了鬱城市政府,怒气冲冲的走进了韦玉丽的办公室。 但却发现韦玉丽并不在办公室,汤书记立马大叫道:“半小时内把韦玉丽和乔华民二人给我带来!不然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人统统撤销党籍,全他妈给我滚蛋!” 第十一章 蝴蝶 汤书记身后的两个干部一脸懵比的看着他,不知自己是不是也位列其中。办公室顿时乱作一团,跑出去的跑出去,打电话的打电话,在大家的齐心合作下,很快就联系上了韦玉丽和乔公,这二人得知消息后连忙赶到了市长办公室。 此时汤书记正坐在韦玉丽的位置上,一见到他俩,汤书记就立马站了起来,直接甩了一份报纸到乔公身上,愤怒的说道:“乔华民!你看看你看看,这写的都些什么东西?恩怨情仇?钱与权?你们搞什么飞机!在嫌党风党纪抓的不够严是吗?!” 乔公小声说道:“为什么只叼我啊...” 汤书记的耳朵还算灵敏,这句抱怨被他听得一字不漏,本就火大的他现在火势更旺了,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地球仪摆件就砸向了乔公,但被乔公身子一闪给躲了过去,汤书记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乔公有怒骂不出。 乔公知道再这样下去的话自己肯定会比韦玉丽受到更大的惩罚,连忙捡起了地上的地球仪轻轻的朝自己的胸脯上砸了一下,赔笑着说道:“嘿嘿...本能、本能,我不是故意要躲的...” 已是花甲之年的汤书记用手按着心脏坐了下来,身边的干部小弟连忙从口袋拿出了一瓶药,倒好水让书记服下,估计是速效救心丸之类的药吧,乔公一直盯着汤书记吃药的举动,从他那看似平常的眼神中,却让人感觉它正透露着不寻常的信息。 汤书记感觉舒服一点后心态也变得平和许多,有些艰难的说道:“说吧…昨晚是怎么回事?” 原本一言不发的韦玉丽突然指着乔公说道:“这个畜牲想绑架我女儿!” 乔公连忙反驳道:“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几时绑架你女儿了?你女儿现在在我手上吗?” 没等乔公说完韦玉丽就指着他破口大骂了起来,汤书记见两人争吵不休,若有所思的说道:“够了…华民,你先出去。” 虽然乔公心里并不愿意,但也不敢多加反驳,瞪了一眼韦玉丽后,一脸不爽的走了出去。 支开乔公后,汤书记问韦玉丽:“你们两个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如果不是华民无心从政,凭他那圆滑的性格,估计他现在地位也该跟你差不多了…我知道你没他滑头,先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韦玉丽很快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包括沉原带着女儿找到的身体以及两个警察被乔公所害的事,但并未提起军队出现的事,因为韦婷婷还没有对任何人说起,包括自己的母亲。 听完韦玉丽的叙述后汤书记问道:“沉原...?他是谁?” 韦玉丽犹豫了一会,心想汤书记还是念着乔公的,竟然对警察被杀一事不闻不问就算了,连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关于乌龟一案的证据还是不让他知道的好,说道:“就是个普通的外卖员,和您的干孙女关系不错。” 汤书记经历过60多个年头的风霜洗礼,韦玉丽刚才那一瞬间的犹豫已经让他心生疑虑。汤书记对韦玉丽说道:“我知道了,这事闹得有点大,来这之前我就已经派人往下压了,现在只有些小网站和提前出版的刊物还挂着这事,不过目前你得停职查办,先避避风头,我也好给上面一个交待。行了,你出去,叫那个混账东西滚进来。” 韦玉丽鞠了一躬后走了出去,对着乔公说道:“干爹叫你滚进去。” 汤书记 乔公愣了愣神,然后就真的蹲到地上,身子向前一倾,打了几个跟头硬是滚了进去,汤书记见到狼狈的乔公后哭笑不得的说道:“哈哈…你啊你,叫你滚你就真滚啊?叫你乖乖听话你怎么还和小丽搞这档子事出来呢?” 乔公见汤书记的语气缓和了许多,已然没了怒火,便说道:“不是我搞事啊…是你的干女儿故意整我啊!不信你去问问她,昨晚她女儿失踪到底和我有没有关系?完全不关我的事好嘛…虽然我是说过几句过激的话,但我从来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她母女的事,这天地可鉴!” “是吗?” 乔公刻意岔开话题说道:“别讨论她们了,来说说亲生的,你那可爱的亲孙女呢?我想见见她了~她平时不整天腻在你身边吗?” 汤书记叹着气摇了摇头,说道:“哎...那疯丫头几个月前就不知道死哪去了,前段时间她纹了只蝴蝶在肩后,被我骂了一顿就跑出去了,懒得管她,钱花完了自然就会回来。” 乔公有些担心的说道:“但几个月...会不会太久了啊...” 汤书记眼神有些憔悴的说道:“是啊...是比平时久了呢...” 一向宽容的汤书记离退休也不远了,只想安安心心的度过下半辈子,鉴于他那刚成年的十八岁亲孙女经常离家出走的前例,他也没有过多的担心。而对于乔公和韦玉丽的事情,汤书记也是心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愿再生事端。 随后他又问了乔公关于警察殉职和床下乌龟女尸的事,不过这都被乔公那圆滑的口舌给圆了过去,汤书记坐在位置上沉思了片刻,最后把韦玉丽也叫了进来,交待了他们如何处理门面功夫的事,剩下的由自己善后,就这么离开了。 画面来到韦婷婷的闺房... 此时的她在房间里睡的正香,突然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把韦婷婷从白日梦中叫醒,她抬起了那睡眼惺忪的脑袋,没几秒后又重重的摔了下去。门外的敲门声变得更加频繁大声了,被吵得无法继续睡觉的韦婷婷带着起床气从床上爬了起来,边走向门口边大声说道:“又不带钥匙!人家还在睡觉啊!” 一打开门,韦婷婷从模糊的目光中看出了些异样,连忙使劲擦了擦眼睛,看到了比她高出一个头,服饰和军人安门差不多的外国妹巫楚娇,惊讶还没从她脸上退去,她就立马抬起手想把门关上,反应敏捷的巫楚娇直接一手按住了大门问道:“我很吓人吗?什么都不说就打算闭门谢客?” 韦婷婷手脚并用,拼了命的想把门关住,可大门却文丝不动,韦婷婷见关门无望,往后退了几步,说道:“你和那批军人是一伙的吧?你们想干什么?这可是中国,你别乱来…” 巫楚娇并没有理会她,而是直接走进了屋子,四处看了看,然后坐到了沙发上,说道:“胆子这么小,怎么当警察的?我渴了,你不该给客人倒杯水吗?” 韦婷婷有些生气的说道:“胆子大是当警察的必要条件吗?没脑子要胆子干嘛?还有,不请自来的人不叫客人,叫无赖!” 巫楚娇冷冷的笑道:“呵…你当我想过来?是沉原让我过来的。” 听到这,韦婷婷马上扔掉了心中的敌意,迅速的倒好了茶水,端到巫楚娇面前说道:“大姐姐请喝茶…沉原呢?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他呢,还有,你是他什么人?他为什么不亲自过来?” 巫楚娇很果断的说到:“你问题真多,先回答你倒数第二个问题,我是他老婆。” 第十二章 希一奥 这个回答让韦婷婷有些猝不及防的愣在原地,虽然她听得很清楚,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说什么?” 巫楚娇见她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马上笑着说道:“哈哈…逗你玩的,谁会嫁给一个傻子?我只是他的朋友…你想不想知道昨晚的事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韦婷婷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使劲点头说道:“嗯嗯!想!他虽然表现得像个傻子,但我总觉得在他身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让人忍不住想去了解他...” 巫楚娇喝完了杯中的水,说道:“太夸张了,他哪有你说得那么邪乎…我可以告诉你关于他的事,但你得先跟我去一个地方。” 拥有女主角傻白甜气质的韦婷婷二话没说,马上跑到卫生间洗涑打扮了一番,然后就屁颠屁颠的跟着巫楚娇来到停车场,在停车场里停放着一辆黑紫色的摩托车,看似很拉风的样子。 韦婷婷惊讶的问道:“哇…这车霸气侧漏啊…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 巫楚娇看了一眼韦婷婷的手说道:“你还带个男士手表,好霸气…你也不一般咯?上车,抱紧我。” 说完巫楚娇就递了顶安全帽给她,韦婷婷也没有对自己的手表做回应。她屁股刚碰到坐垫,巫楚娇就直接开动了车,发动机发出了猛烈的轰鸣声,车子一下飚了出去。 韦婷婷整个人往后一仰,差点从车上摔了下去,连忙死死抱紧了巫楚娇的腰。在城镇的道路上,巫楚娇把车速提到了100公里,经过的车辆和行人都只看得见虚影,一闪而过。 韦婷婷把头靠到她耳边大声说道:“你慢点啊!这样会撞到人的!” 巫楚娇淡定的说道:“我一直都是这么开的,还没有过意外。” 很快,她俩身后就传来了一阵警车鸣笛声,一个交警开着摩托车从后方跟了上来,巫楚娇看了眼后视镜,用力扭了扭转把,没一会就把交警的车甩得不见了踪影,身为警察的韦婷婷不但没有劝阻她这种行为,反而把手伸到她面前比了个大拇指。 一路狂飙后,她俩来到了一所名为“黑纱”的希望小学。韦婷婷下车后看了看四周的景色,发现这里很荒凉,唯一的建筑物就是这所学校,显得有些突兀。 韦婷婷自言自语道:“这地方感觉好熟悉…” 在校门口的左右两边各站着一个军人模样的门卫,门口左边的保安亭里坐着一个穿着军装的老者,正一脸慈祥的看着报纸。 韦婷婷恍然大悟的说道:“噢~!昨晚和沉原好像就是在这附近找到尸体的,难怪一路上感觉都么熟悉…” 巫楚娇并没有回应,带着她走进了校园,门卫很礼貌的行了个军礼。校园内的建筑坐落有序,教学楼、食堂、图书馆和宿舍正好将操场围成一个半圆,四栋大楼的后方是几座高山,看不到山后的样子。要不是看到门口石碑上写着黑纱小学几个字,常人肯定想不到这竟会是一所小学。 路上时不时会有军人路过,好像在巡逻。韦婷婷心想这哪是什么小学啊...校名非主流,校园里的事物也那么奇怪,她禁不住问道:“这地方好奇怪...到处是军人,哪是什么小学啊,气氛那么沉重,一点生气都没有...” 一路沉默的巫楚娇带着她来到了一间教室外,教室的房门紧闭,完全听不到里面的声音。韦婷婷透过窗看到里面正坐着四十来个腰板挺直的小学生,他们右手臂上都绑着一块黑色的纱巾,一动不动的盯着讲台,但讲台上并没有老师,只有一块放映着画面的投影布。 巫楚娇说道:“这就是沉原以前待过的班级,里面的学生都是被遗弃或无依无靠的孤儿。” 韦婷婷摸了摸手臂说道:“这儿好阴森啊...那些学生都是蜡像吧...怎么可能一动不动的,起码眨下眼睛啊...还绑着块黑布,跟追悼会似的...” 这时,从空中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叮的声音,原来是下课的铃声,若不仔细听的话真的很难听到这一响即逝的铃声。铃声过后,教室里的学生一下全都站了起来,整齐的集体把头转向了窗外的韦婷婷和巫楚娇,教室的门也自动打开了,学生们一个接一个的走了出来,形成一条长长的队伍,朝着食堂走去,但他们的目光却没有离开韦婷婷,全都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其中一个女同学离开了队伍,走到巫楚娇面前,指着韦婷婷问道:“楚姐姐,这个姐姐也要和我们一起学习吗?” 韦婷婷连忙摇了摇头。巫楚娇蹲了下来,摸了摸女同学的脑袋说道:“乖孩子,这位姐姐都这么大了,怎么和你们一起上学啊?下次再陪你玩好吗?快去吃饭吧。” 女同学又盯着韦婷婷看了一会,说道:“不,我不是说这个姐姐,我是说她。” 女同学一直指着韦婷婷,嘴上却说不是她,顿时让韦婷婷和巫楚娇感到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女同学在说些什么。 巫楚娇问道:“你说的不是这个姐姐吗?” 女同学依然指着韦婷婷说道:“不是姐姐,是她。” 巫楚娇觉得女同学在恶作剧,伸出手做了个要打她的手势来吓唬她,女同学笑了笑,马上转身跑开了。 巫楚娇边起身边自言自语的说道:“哎…这些孩子,整天不知道在想...” 巫楚娇话还没说完,就被韦婷婷突然变得有些奇怪的脸给吓到了,她正嘴角上扬,嘴巴咧得很夸张,眼睛挣得很大…露着诡异的笑容看着跑开的女同学的背影,硬是把平时雷打不动的巫楚娇都给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慌张的说道:“你...你笑什么...?” 第十三章 女孩们 画面来到飞往南非的飞机上... 沉原把椅子调成平躺的,正在闭目养神。当眼睑遮住了眼睛,人们不是开始胡思乱想就是要睡觉了。沉原本是打算睡觉的,但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出现了韦婷婷的样子,按原计划走,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被带去了黑纱小学。 大概十多年以前,黑纱小学这块区域还是一片荒芜,杂草丛生,就像后街一样,莫名其妙的被政府抛弃了,最后沉原以刘伟的名义买下了这里的两千亩土地,盖起了这所黑纱小学。在学校的几座大山后方建立了属于自己的雇佣军团,也就是昨晚吊打乔公的那群人。 在小学建立之初,沉原便开始四处寻找自己的同类,人们眼中的疯子,被抛弃的孤儿和“问题”儿童。期间他去过南非、俄罗斯和以色列等国家,将世界各地他所需要的人聚集到了一起,以完成自己心中的计划。 阿怖与他的第一次相遇就在南非,阿怖曾经在沉原身边呆了十年,因为一次失败的行动,他不得不离开沉原,回到南非。离开时他对沉原说过再也不会再回到中国,以沉原对他的了解,经历那次事情后,应该知道让他回来的几率几乎为零,但张小红的这次意外,却能大大提高阿怖回来的可能性。 飞行行程已过去三分之一。 画面回到黑纱小学… 巫楚娇被韦婷婷莫名的笑脸吓了一跳,但韦婷婷很快就收起了笑容,回到了天真无邪的样子,问道:“什么我笑什么?我没笑啊…” 巫楚娇看着她那天真的脸蛋,怎么看也不像是会露出那种难以形容的表情的人,只是她为什么会这样呢?这时巫楚娇突然想起安门前段日子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她便打消了追问的念头,对韦婷婷说自己可能看错了。 韦婷婷也没太在意,便问了其他的问题:“这些孩子怎么看起来都怪怪的?这个学校也是…” “正常人眼中的不正常的人都聚到一起,你这个正常人当然会觉得这群人都不正常。” 韦婷婷愣了愣说道:“你还会说这么复杂的中文啊…这些孩子好像确实少了点什么…” 巫楚娇带着韦婷婷走进了教室,原本播放着画面的投影也在铃声轻响时自动关闭了。 巫楚娇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说道:“他们没有童真,沉原也是如此…” 韦婷婷在教室中四处游走,似乎对这很感兴趣,说道:“没有吧…我感觉他还挺可爱的啊…无所畏惧的,像什么尸体啊,杀人抢劫啊都面不改色的…傻傻愣愣的…对了…他人呢?差点忘了!怎么是你来找的我?” 巫楚娇笑了笑答道:“他那是缺根筋…” 她并没有回答韦婷婷后面的问题,而是走到了讲台上,对着讲台上的电脑一顿操作,投影仪再次打开了,一道干净的白光射到了投影布上,投影布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韦婷婷问道:“这和刚才跟我说话的小女孩好像啊…” 投影布上播放着一张张照片,每张照片的右下角都有一行橘黄色的拍摄日期。巫楚娇不停切换着屏幕上的照片,前几张全是那个小孩的日常照,刷牙,洗脸,上课…忽然画风一转,一个只有半截焦黑手臂,没有鼻子的,已经僵死的婴儿出现在画面中,婴儿的表情定格在了最狰狞的一刻,似乎死前受尽了折磨。 接下来的图片也全是些身体残缺的婴儿照,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残缺部位的附近全被烤焦了。 巫楚娇说道:“这是那个小女孩在5岁时潜入医院杀掉的婴儿,一夜之间死了8个,他们才刚降临人世就带着非人的痛苦离开了…每个婴儿残缺的部位都被她烤熟吃掉了,这些照片全是她在享用婴儿肉的时候亲自拍的。” 韦婷婷睁大了眼睛,微微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我不信…一个刚会跑的小女孩为什么会做这么残忍的事?凭她自己怎么可能办得到?” 巫楚娇面带微笑的问道:“魔方大厦看过吗?郑渊洁早期的作品,其中的一段情节就是这样,主人公来到了全是玻璃人的玻璃城,那的人身体和玻璃一样脆弱,稍有磕磕碰碰就会和玻璃一样断裂,断了之后只要加以高温炙烤就能恢复原样…根据那小女孩的说法,她以为人都是玻璃做的,所以想试试…婴儿是最缺乏反抗能力的,所以她选择了新生儿。桂平烤婴…身为桂平人的你难道没听过吗?” 韦婷婷再次摇摇头说道:“两年前我还在国外念书…很少关注国内的事情…但她为什么要吃了他们?” 其实巫楚娇早就知道那时的韦婷婷并不在中国,他们早就对韦婷婷的行踪了若指掌,她装作不知情的说道:“哦…难怪你不知道,我给你看这些照片的目的就是让你知道,沉原从小就是和一群这样的疯子待在一起,他本身就是个疯子,被人抛弃的疯子,在他身边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常人无法想像的事情。我劝你还是离他远点吧…不要想着能拥有一个又帅又傻,看起来绝不会背叛,绝不会对不起你的男朋友,妄想让他来抚慰你那失败的恋情!” 后半句巫楚娇说得有些激动,就像是发自内心的警告一样。 韦婷婷听到这有些惊讶的说道:“你好像对我的事很了解?” 巫楚娇的表情变得有些轻蔑的说道:“是又怎样?我有说错吗?如果他只是个相貌平平的傻子,你还会对他感兴趣吗?” 面对巫楚娇的追问,韦婷婷看出了她对沉原的感情似乎不太一般,反问道:“我都还没说喜欢他呢,你就那么激动…你不会也喜欢上那个相貌堂堂的傻子了吧?我说怎么不是他来找我呢…原来啊…你是真想当他老婆,就没想让他来找我!” 正当她俩争执不下时,照片里的小主人公不知何时已经悄悄的走进了教室,此时投影布上的画面还是之前婴儿虐杀的惨象,面对突如其来的小女孩她俩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小女孩脑袋微微往一边倾斜,站在原地看着投影布的画面,问道:“楚楚姐,你放这些画面给她看…是想干嘛?” 第十四章 病友 巫楚娇连忙关掉了投影,茫然的看着韦婷婷,看来她不知道该怎么打发这小女孩了,韦婷婷见她在向自己求助,连忙摇了摇头,用没有声音的唇语说了句“别看我啊”表示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正当她俩毫无对策时,小女孩却走上了讲台,踮着脚,从比她略高的讲桌上拿到了遥控器,再次打开了投影仪,试图再次浏览虐婴的图片。 韦婷婷焦急的对着巫楚娇又说了一遍唇语:“你怎么不阻止她啊?” 回过神的巫楚娇一把抱起了小女孩边往外走边说道:“你、你怎么回来了…这位姐姐是警察…你放心…我们会搞定的…” 投影的画面定格在小女孩双手抱着一个哭泣的婴儿,笑容灿烂的看着镜头的图片。 被巫楚娇抱起的小女孩使劲的挣扎着,大声说道:“看啊!你们不是想看吗!继续看啊!你怎么不把我们锯下婴儿手脚的照片也放出来啊?” 见挣扎无望,小女孩突然一口咬住了巫楚娇被比特犬咬伤的伤口,不堪疼痛的巫楚娇一下松开了怀抱,小女孩得以挣脱,快步往门口跑去,然后猛的一回头,凶狠的瞪了一眼巫楚娇和韦婷婷便走开了。 巫楚娇的衣袖很快就被鲜血染红了,小女孩这一口咬得真不轻,韦婷婷见状连忙走过来说道:“怎么咬成这样了?!这是人的嘴吗...医务室在哪?我带你过去。” 巫楚娇似乎没想到前一秒还差点闹起来的人看见自己受伤竟会这么热心,顿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 韦婷婷继续说道:“快说呀!你看这血流个不停…” 以巫楚娇的体质其实完全可以自己轻松的走到医务室,但她并没有拒绝韦婷婷的搀扶,在韦婷婷的陪同下来到了教学楼二楼的医务室。 医务室的一张病床上正躺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女医生,脸上插满了银针,好像正在做针灸,女医生见到巫楚娇那被血浸透的衣袖,连忙跳了起来,脸上的针也很有节奏的上下抖动着。 女医生来到巫楚娇的身边,脱掉了她的外套,此时的巫楚娇只穿了一件白色背心。韦婷婷看了看只剩下一件白色背心的巫楚娇的胸部,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脸上露出一副无语的表情… 细心的女医生注意到了韦婷婷的表情,边帮巫楚娇清理伤口边说道:“小妹妹,我这有一套独创的丰胸推拿手法,有没有兴趣试试?” 还没等到韦婷婷的回答医生就突然大叫道:“尼玛!这什么鬼?!怎么好像有两个牙齿印?而且基本是咬在同一个地方...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巫楚娇摆了摆手,表示拒绝回答,让她赶紧处理伤口,经过医生20分钟的倒腾,包扎好的伤口终于把血止住了。巫楚娇轻轻的甩了甩手,精神抖擞的站了起来说道:“谢啦~”。 说完就拉着韦婷婷要往外走,韦婷婷突然说了句“等等”后,跑到了女医生旁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然后又跑了回来,巫楚娇没有问她和医生说了什么,而是问了另外的问题:“你刚才是不是用‘也’字了?” 韦婷婷好像并没听懂她的话,说道:“什么?也什么?” 巫楚娇见她没有听懂,就没再追问,而是跟她说了些事先编好的关于沉原的故事,边说边带着韦婷婷在这栋5层教学楼里闲逛,一层是教学楼,二层是医务室,三层是活动室。当韦婷婷正准备上四楼看看时,巫楚娇却停住脚步,伸出手拦住了她,说道:“好了...四五楼不能去,有些东西不适合你看。” 韦婷婷有些不满的说道:“为什么?难道这学校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巫楚娇没有回答她,而是拉着她的手开始往楼下走,午休时间的教学楼几乎看不到人,脚走在楼梯踏步上能清楚的听到清脆的脚步声,整个校园本来就比较安静,在操场和课堂上,简直可以用死气沉沉来形容了,而在空荡又封闭的楼梯间,则可以用阴森形容了,如果在这时候突然有一个人站在你将要走到的梯段上一动不动,难免会让人有些心慌,楼梯本就阴暗窄小,如果被人拦在面前,想避免接触的你就只能回头逃走。 在这种场景的渲染下,韦婷婷脑子里就开始胡思乱想,生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是身边的巫楚娇会突然变成妖怪,把她困在这楼道里。韦婷婷转头仰视着身边高挑的巫楚娇,她那高高隆起的鼻梁,薄薄的红唇,面部清晰的轮廓,依然是个美人坯子,没有任何异样,完全和恐怖的鬼怪不沾边。韦婷婷顿时安心了许多,正当她边下楼梯边看着巫楚娇时,巫楚娇却忽然停住了脚步,愣愣的看着前方,韦婷婷也把目光移回了前方,突然她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那个小女孩再次出现了,她正低着头站在楼梯的休息平台前。她们仅仅隔着一个10级梯段的距离,对此巫楚娇其实也是一头雾水,原本带韦婷婷来黑纱小学都是沉原已经安排好的,学校的所有人向来都以沉原马首是瞻,绝不会出现什么违抗指令的事,即使是这学校仅有的四十几个年幼的学生...在她印象中并没有听沉原说过这个女孩——席思文,会出来捣乱。 巫楚娇有些生气的问道:“思文,你到底想干什么?再这样姐姐要生气了!” 席思文抬起头,面带笑容的指着韦婷婷说道:“我要她回我到我身边,做我的同学。” 韦婷婷有些懵比的看着巫楚娇,小声对她说道:“不要啊...快救我...” 巫楚娇站到了韦婷婷身前,摆出了要保护她的架势说道:“要是我不同意呢?!” 第十五章 狐狸尾巴 席思文发出了莫名其妙的笑声,一边笑着一边说道:“你终于回来了…” 韦婷婷和巫楚娇面面相觑,似乎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席思文只说了这一句,跟着就带着笑声离开了,韦婷婷和巫楚娇愣在原地,听着她渐渐衰弱的笑声,看着她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 韦婷婷问道:“为什么我感觉我们两个都很怕她啊?” 巫楚娇支支吾吾的说道:“谁、谁说我怕了...我都站到你前面保护你了...” 韦婷婷推了推她说道:“你不怕...你先走...” 巫楚娇朝楼道下方探了探头,为了证明自己内心并不害怕,继续往楼梯下方走去,韦婷婷紧跟其后。很快她俩就走出了教学楼… 这时韦婷婷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怎么了?” “快回来!所长找你,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啊?什么事?” “你先回来…不说了,拜拜!” 她挂掉了电话,对巫楚娇说道:“我同事好像有急事找我,你先送我回去吧。” 巫楚娇停顿了一会,有些为难的说道:“就走了啊?好吧...” 她似乎还有话要说,不知为何又没说出口,最后…她带着韦婷婷坐上了车,往城镇开去。 两小时前... 乔公正身处汤文东暂住的酒店,两人坐在沙发上,一手举着红酒杯,一摇一摇的,品味着上流社会的生活方式。 虽然乔公翘着二郎腿,但坐姿明显比在韦玉丽面前端正了许多。乔公对汤书记说道:“汤哥,你知道你的干女儿想对我做什么吗?” 汤书记满不在乎的说道:“你们要斗,就去斗,我已经替你们把昨晚的烂摊子收拾得差不多了,仁至义尽,你们别再把我扯进来了,明白吗?” 乔公面露难色,放下了手中的红酒杯,双手握在一起,放到了大腿上,变了个坐姿说道:“不是我想斗,你是不知道这娘们想干嘛!她他娘的想翻案!翻‘大观巷井口悬头’的案!大观巷那事您老这辈子也忘不了吧...” 汤书记手中的酒杯突然掉了下来,玻璃碎了一地,能让一个经历了无数风浪的省纪委书记如此失态的事情,必定不简单。 汤书记挤了挤眉头,把头凑近了乔公问道:“她想干什么?” 乔公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拉拢汤书记的机会,有了他的帮助,韦玉丽即便再厉害也难免会落得个一败涂地的下场。 乔公开始添油加醋的说道:“你以为你的乖女儿会对一个小小的职位感到满足?别看她当了官后与世无争的样子…她要真那么心宽怎么不随便当个村干部就行了?其实她比谁都有心机…只要她把这桩旧案成功给咱翻了,官阶肯定得升...我得到消息,她已经掌握了当年那个案子的人证物证,足以制我们于死地…” 汤书记有些犹疑的问道:“我把她当亲女儿一样对待,在政途上也没少帮她,她害我对自己毫无益处,我了解她的为人,但是你…华民啊…你我就拿捏不准咯…” 汤书记把身子靠回了沙发上,并没有轻信乔公的话,乔公也没着急,不缓不慢的说道:“对,你是有恩于她,但在她当上鬱城市长后你们这些年的见面次数是屈指可数吧?你凭什么确信她没变呢?时间可是能改变一切的…另外,我敢肯定…她确实在查悬头案,并有了有利的证据,就算她无意害你,只是想弄我,您觉得您老身为此案的...” “闭嘴!” 汤书记打断了乔公的话,脸色变得很难看,要是韦玉丽当真全力彻查此案,而身为整个事件的主使者的他根本不能幸免。他看了一眼茶几上的水果刀对乔公说道:“小丽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啊…我都这把年纪了…哎…华民啊,其实你今天来就是想看看我如何选边的吧?你说…究竟是干脆把你变成主谋,当我的替罪羊好呢…还是和你联手干掉小丽一了百了好啊…” 乔公此刻的脸色也不好看,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几滴汗水,他瞄了一眼水果刀问道:“那您老…是想怎样呢?身为事件的同谋,我可是一点都不想这案子被翻出来啊…” 汤书记看了看乔公,迅速把茶几上的水果刀拿在手中。 二人僵持着坐在沙发上,这时汤书记又拿起了个苹果,沿着苹果的外廓,一刀就把果皮给完整的削了下来,接着用刀切成两半,扔了一半给乔公,说道:“我觉得…苹果更适合我们,至于盘上的梨就送给小丽吧。” 乔公接住了半边苹果,会心一笑的狠狠咬了一口,说道:“那么就从她心爱的女儿开始吧?” 汤书大笑道:“啊哈哈哈哈!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啊!就从我的干孙女开始!” 乔公露出了猥琐的笑容说道:“不不不...我不是英雄,是枭雄...嘿嘿嘿嘿...” 二人就这么愉快的达成了协议,离开了酒店,转战城东警局。 汤书记带着乔公一同来到了警局,他们在来的路上查询了韦玉丽今天的行程,发现她现在正趁着停职的休息时间回了老家,估计得明天才能回来,失去母亲保护的韦婷婷就像只任人宰割的小羊羔,。 他二人见得此良机,连忙开始指派警局里的人联系韦婷婷,打算在把她骗来之后直接带走。 韦婷婷的同事杨洁很快就接到了领导要召回韦婷婷的指令,打完电话后,杨洁开始问局长:“这两天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啊?乔华民来也就算了,连省纪委也过来了...” 所长神情严肃,小声的说道:“少议论这些事,他们想干什么不是我们能管的…你看我的办公室都快成他们家了,直接把老子赶了出来,靠!” 杨洁偷笑了一声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局长则来到了警局门口,亲自迎接韦婷婷的到来。半包烟的功夫,巫楚娇开着拉风的雅马哈把韦婷婷送了回来,局长看到韦婷婷后连忙兴奋的招手,示意她快过来。 巫楚娇摘下头盔后,注意到乔公的保时捷正停在附近。便问韦婷婷:“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叫你回来吗?” 韦婷婷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哦,我同事说的很含糊,电话也挂得急。怎么连局长都亲自来接我了?哈哈...我得赶紧过去。” 巫楚娇邹着眉说道:“我陪你进去。” 韦婷婷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她,便同意与她一起进去了。 就这样,巫楚娇和韦婷婷在局长的带领下来到了局长办公室,见到了汤书记和乔公。韦婷婷并没有注意到坐在客人沙发上的乔公,而是激动的朝汤书记奔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他,兴奋的说道:“汤伯伯~~你怎么来看我啦??我妈妈呢?她知道你来看我了吗?” 还没等汤书记先说几句客套话,坐在门边沙发上的乔公却先开了口:“小姑娘...只记得你汤伯伯,却忘了你乔叔叔了吗?” 韦婷婷一听到乔公的声音,立马就松开了拥抱,向后退了几步,回头看了看汤书记又看了看乔公,问道:“汤伯伯,他怎么会在这?” 汤书记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着韦婷婷。 乔公继续说道:“哟!婷婷小妹妹,你身边这位外国姑娘...看起来好是生猛啊!不给介绍介绍??” 韦婷婷讪笑道:“呵呵...我劝你别打她主意,你不觉得她的打扮和某人很像吗?” 乔公转了转眼珠子,开始琢磨韦婷婷这句话...突然脸色大变,愤怒的拍了拍茶几,站起来骂道:“草拟吗!傻逼军人?老子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却送上门来了?汤哥!鬱城里有一批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外国军人,昨晚还公然在我们的地盘杀了我几十号弟兄!” 巫楚娇径直走向乔公,轻蔑的看着他说道:“原来你这个矮小的胖子找了个大靠山,难怪这么嚣张...哪有军人?你有证据吗?” 乔公抬起头看着一步步向他靠近的巫楚娇,被逼的又坐回了沙发上,汤书记立马说道:“够了!我不管你是谁,希望你也别多管闲事,现在我怀疑韦玉丽母女与一桩杀人分尸案有关,要带她回去协助调查。赵局长!!!把她带走!” 韦婷婷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汤书记,发现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完全失去了从前和蔼可亲的样子,从他眼中只能看到无尽的冷漠。 赵局长很快就领了两个警员进来,一脸严肃的朝韦婷婷走过去。见韦婷婷可能有危险,巫楚娇随手抓起了身边的一张实木太师椅朝韦婷婷和警员之间的位置狠狠甩了过去,砰的一声,笔直飞出去的太师椅撞到了墙上,瞬间散了架,巫楚娇大叫道:“我看谁敢!!” 第十六章 雄狮 赵局长目瞪口呆的说道:“我...我的黄花梨...” 众人被这一幕吓得愣在原地,谁也想不到一个女人竟能有如此怪力,仅靠单手的力量就把一张死沉死沉的实木椅子砸散了架。乔公立马躲到了汤书记身边,对着局长和警员焦急的说道:“上啊!快上啊!” 乔公的命令显然没什么卵用,三名警察并未表露出想对抗的打算,这时汤书记站了出来,说道:“这位女士,请问你和韦婷婷是什么关系?” 巫楚娇调皮的撅着嘴说道:“关你毛事?” 汤书记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对警员们摆了摆手,好像要放过她俩。巫楚娇看懂了他的意思,拉起韦婷婷就往外走,被拉走的韦婷婷还不断的回着头,用呆滞的目光看着她的汤伯伯,毕竟一个曾经待自己如亲孙女的人突然变得如此陌生,甚至想要加害自己,面对如此快的转折,难免会让人一时接受不了。 巫楚娇带着她离开后,乔公有些不解的问汤书记为什么要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汤书记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你个白痴有多久没关心过下属了?知不知道是谁从十几个男人手里救走你的小情人的?就是刚才那外国妞,如果我们硬来,咱俩的结局只有两个,躺棺材板里或是躺病床上!” 乔公有些意外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这边的事?” 汤书记发出了“哼”的笑声后就问了关于军队的问题,对乔公的问题避而不答,乔公也没有深究,而是把昨晚与沉原和韦婷婷相遇的情形进行了描述,听得汤书记都有点不敢相信,在中国的领土上竟然会有自己不知道的外国军队驻扎,他们能在鬱城扎根,看来和韦玉丽是脱不了干系了。 汤书记冷冷的说道:“看样子要找些‘行家’过来了。” 乔公连忙说道:“别啊...全鬱城有头有脸的大佬我都能使唤,哪用得着您老亲自出马啊...” 汤书记说道:“就你那些个乌合之众拿什么打正规军队?拿屌抽?让他们干后勤,剩下的交给我的人。” 听到这乔公心中开始窃喜,本以为这种杀人放火的脏活会让他这小弟做,没想到老大竟然主动揽到了自己身上,随后他俩便离开了警局,开始重新拟定对付韦玉丽的计划。 此时跟在巫楚娇身后的韦婷婷接到了母亲的电话,看来警局已经有人向韦玉丽报信了,韦婷婷在电话中诉说了汤书记的行为,韦玉丽对此将信将疑的,约她回家见面再细说。接着她就让巫楚娇送她回家了,下车前还问到巫楚娇:“之前你故意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是你来找我?沉原人呢?” 巫楚娇答道:“你伯伯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想着他啊?先管好自己,在我来找你之前哪都不要去,就呆在你妈身边,沉原在这段时间有点事,暂时不会出现了,就这样,拜拜。” 说完巫楚娇就开着雅马哈离开了,完全不给韦婷婷追问的机会。 地点来到了苦咖啡的会议室... 巫楚娇看到了会议室的灯还亮着,门却反锁了起来,她敲响了房门,随着咚咚咚的几声敲门声后,突然从会议室里传出一阵骚动声,很快刘伟就打开了门,巫楚娇看到刘伟下体隆起,会议室里的椅子摆的七扭八歪的,谭雯雯正羞涩的低着头,衣衫不整的坐在一张椅子上。 巫楚娇一脸嫌弃的说道:“咦...你们能别在这瞎搞吗?不对...你们俩什么时候搞到一起了?” 刘伟连忙把巫楚娇拉了进来,有些尴尬的说道:“激情燃烧,盛情难却...别介意,我保证以后不会在这架炮架子了...” 巫楚娇摆了摆手,表示对此并不感兴趣,对满脸羞涩的谭雯雯说道:“你快去找乔公,探探他的口风,老狐狸开始行动了。” 谭雯雯收拾了下包包,把一包已拆封的杜蕾斯扔进了垃圾桶,却并未看到用过的套子的踪影,巫楚娇眯着眼睛看了看刘伟,说道:“你不会还没把那玩意取下来吧?” 刘伟尴尬的摸了摸头答道:“呃嘿嘿...你能别这么耿直吗?中国人向来都是谦虚委婉的,入乡要随俗,你这样不好。” 巫楚娇没再继续开他的玩笑,让刘伟赶紧联系沉原,她怕光凭她们几个会应付不过来。这时巫楚娇突然注意到张小红不见了,问道:“小红哪去了?” 刘伟和谭雯雯同时摇了摇头,由于张小红以前就经常会突然消失个一两天,虽然巫楚娇心中还是感觉怪怪的,但疲于应付老狐狸和保护韦婷婷的她也没再多想,开始去忙手头上的事了。 画面来到十小时后的约翰内斯堡机场... 轻装简行的沉原只拖着一个迷你型行李箱,一下飞机他就招了辆出租车,用英文对司机说道:“Muldersdrift。” 司机的英文好像不大好,但作为本地人还是听懂了这个地名,语言不通的他们没有过多的交谈,直接往穆尔德里弗驶去。40分钟的车程后,沉原来到了穆尔德里弗的一个郊外,他下车后离开了公路。 此时已经是傍晚,天色渐渐开始暗了下来,司机见他打算往郊外的平原走去,连忙说道:“NONONO!lion!lion!” 好像是在警告他那里有野生的狮子,不能过去。但沉原并没有理会司机的警告,拿出了卫星手机开始查看阿怖的所在地,头也不回的郊外平原走去。 由于天色已暗,没有路灯照明的郊外显得格外漆黑,疲倦的月亮躲进了云层小憩,连星星都只有寥寥几颗。沉原拖动的行李箱在沙石路上发出了拱隆拱隆的声音。一般情况下,如果没有汽车的保护,是没有人会愿意在这狮子出没的荒郊野外徒步行走的。 沉原跟着手机上的定位来到了一片草原地带,在夜幕笼罩的草原上,时不时会有几个矮小的动物黑影从沉原身边跑过,眼睛放着阴森的白色亮光,来来回回的,越来越多,还会发出唔嗷唔嗷的叫声。 没过多久,叫声变得越发的杂乱,似乎有十几种不同的声音,令人听了毛骨悚然。沉原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被一群斑鬣狗给团团包围了。沉原打开了手机的探照灯,在四周扫了一下,大概有六七十只,虽然动物的表情并不如人类丰富,但你却能从这群鬣狗的脸上感受到它们的紧张,饥饿与兴奋…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聪明的鬣狗并没有一拥而上,它们对眼前这个一米七的“大个子”似乎还有些未知的害怕,鬣狗们不断的嗷叫,游走,像是在用特有的语言沟通着。 沉原脱掉了西装外套,从容不迫的挽起了衬衫的衣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群鬣狗们,似乎打算亲手收拾它们。突然,鬣狗们全都停了下来,集体把头转向了右边,一个巨大的身躯从夜幕中跃起,直扑向其中一只鬣狗,一口咬住了鬣狗的颈部,用头使劲摔打着它。数秒后,鬣狗被那个黑影叼在嘴里,四肢下垂,秒杀了。 在非洲的草原上能以这种凶猛姿态干掉鬣狗的生物,只可能是一种大型猫科动物——非洲雄狮。 沉原把探照灯打在了雄狮身上,看清了它的模样,一头深棕色的蓬松鬃毛,宽大凶狠的面庞上有着两道长长的伤疤,用着要吃人的眼神环顾四周。鬣狗们纷纷向四周小跑散开,但并未打算离开,似乎还是舍不得沉原这块移动的鲜肉。雄狮松开了口,放下了死去的鬣狗,对着鬣狗群嘶吼了一声,吓得它们不敢靠近,只得在原地唔嗷唔嗷的发牢骚。 成年雄狮突然看着沉原,纵身一跃,用那四五百斤的庞大身躯把沉原牢牢压倒在地,沉原没有做出一丝反抗,任由雄狮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尖牙,向他的脖子靠近... 第十七章 白眼狼 狮子伸出了粗糙的舌头,在沉原的脖子和脸上,像只小狗一样眯着眼舔了起来。 这时从黑暗中走出了一个黑影,从轮廓上可以看出是一个人。这人一出现,鬣狗群便迅速跑开了,好像很畏惧那个黑影。 黑影对着趴在沉原身上的狮子说道:“亚索,回来。” 雄狮停止了对沉原的亲昵动作,回到黑影的身边。此刻沉原也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土,把探照灯照向了前方,黑影的真面目也显露了出来... 他赤裸着上身,袒露出黝黑的皮肤,光着脚,短卷的头发,是一个典型的黑人。一身线型分明,凹凸有致的肌肉,在这身肌肉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痕,几乎不能从他裸露着的部位上找到一块完好的皮肤。 沉原对他说道:“阿怖,你该教亚索漱漱口了,它嘴很臭。” 雄狮不满的大吼了一声,似乎听懂了沉原的吐槽。 阿怖说道:“去教一头狮子漱口是件多么愚蠢的事。你果然还是来了...我说过不会再回去了。” 沉原走到雄狮亚索身边抚摸起了它,说道:“我已经找到她了,你不想看看结局吗?” 阿怖心头突然一惊,有些激动的问道:“什么?!你找到了??难以置信!她是真的存在?” 沉原答道:“对,跟我回去见见她吧。” 自沉原与阿怖相识后,阿怖就一直为沉原寻找着“她”,但许多年过去了,始终没能完成这个任务,加上后来的突发事故,阿怖离开了中国。这事便成了他心中的遗憾之一。沉原想借此动摇阿怖过去的决定,但事情却没想象中的简单。 阿怖说道:“不行!男人不能违背自己的誓言,我是南非草原上的帝王,在这你可以为所欲为,我会全力帮你,但离开了这,我什么也不会做。” 沉原皱了皱眉,说道:“张小红被人羞辱了,一群人。你不是还发过誓,说会永远保护她吗?可现在呢?让她在中国被一群鬣狗一样的人羞辱却无动于衷?” 一听到张小红的名字,阿怖变得更加激动了,与亚索扑倒沉原同样的姿势扑向了沉原,把头凑到了沉原的眼前,露出了一排猛兽般锋利的尖牙,揪起他的衣领说道:“告诉我!谁敢羞辱她?!为什么有你们的保护,还有人敢羞辱她?!” 沉原面说道:“我失策了。” 阿怖愤怒的骂了句祖鲁语,揪着衣领的双手不住的颤抖着。他发狂的大叫了一声后,松开了沉原,俯下身子,向头野兽一样手脚并用,迅速的奔向了黑暗中,亚索也跟了上去。沉原无奈的摇了摇头,再次打开了手机的GPS,顺着地图上那个疾驰的红点跟去。 在追寻阿怖的路途上,沉原看到了刚才围剿他的鬣狗群,只是原本活蹦乱跳的它们,此时却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尸体。有的尸首分离,有的甚至被撕成两半,零乱的分布在四周,看来阿怖又开始大开杀戒了。过去的阿怖就喜欢用屠杀的方式来释放情绪,沉原刚认识他时,他就像头永远都喂不饱的野兽,会生吃掉自己狩猎而来的所有猎物,完全没有人性,经过沉原和张小红的教化后才逐渐适应了人类的生活方式,但即使恢复了人性,却也改变不了他天生的兽性,每当受到刺激或心中不快,他的发泄方式就不会像以前那样只是杀杀动物,而是变成杀人,杀死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类,所获得的快感让他觉得远比动物更高。 经过沉原多年的努力后他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回到南非草原的这些年也没有听说他犯过什么事。但这次经张小红的事一激,他又开始大杀特杀了,看到鬣狗尸体的沉原加快了脚步,不能让活人出现在他面前,否则若是在这时候杀个人,很可能就会拖延他回国的时间。 大约走了两三公里的路程,沉原在一处湖泊旁看到了阿怖,他正坐在一头成年大象的肚皮上,大象身上插满了干树枝,都快插成一个刺猬了。地上淌着一大片鲜血,但大象似乎没有死透,四肢还虚弱的在地上缓缓蹭着。亚索则贪婪的生啃着其中一条腿上的肉。 阿怖见沉原走了过来,一下就从象肚上跳了下来,沉原看到阿怖的眼睛已完全充血,眼白部分变成了暗红色,彻底杀红了眼,这是沉原第三次见到他的红眼。 阿怖说道:“带我和亚索回去。” 沉原看着阿怖的眼睛说道:“眼睛红成这样,你有多久没杀人了?” 阿怖闭上了眼睛,深呼一口气,努力的平定着内心杀戮的冲动,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眼中的红色变得淡了许多,回南非这么些年,他似乎比以前更沉得住气了,虽然还是杀了不少动物。 阿怖说道:“回到家乡的日子,我从不少野生动物口中救过不少人,一个人都没杀过。心血来潮了就会抓些狮子或鬣狗这些小动物来发泄。忍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杀杀人了,就先从中国开始。” 阿怖就地生起了火,打算和沉原先休息一晚,吃吃大象烤肉,聊聊昨天,今天,明天。 画面回到十小时前的中国... 汤书记眉头紧锁的看着手机屏幕,自言自语的说道:“外国军人...外国女人...我的人完全查不到他们的资料,没有身份证件没有护照,他们怎么能在中国活得这么潇洒...” 乔公突然插嘴道:“有权能使鬼推磨啊,你看我们昨晚闹那么大的事您老都能摆平了不是...韦玉丽那娘们想藏点人还不简单嘛...鬱城可归她管呢。” 汤书记骂道:“白痴!你懂个锤子!你们闹那事能和这事相提并论吗?这已经可以上升到国际事件了!你知道有一批外国军事力量偷偷驻扎在我国境内有多严重吗?连我都查不到这批军人的来历,韦玉丽身后肯定有个十分强大靠山...最好就不要涉及欧美那块...为了弄你她可是下足了功夫啊!真后悔和你站一边了,呸!晦气!” 乔公连忙站到汤书记身后帮他捏起了肩膀,边赔笑边说道:“不能这么说啊汤哥...我的人还是查到了点东西的...” 汤书记一脸惊讶的抬头看了看身后的乔公,心想难道真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自己动用伟大的共党力量都查不到的事却被这个混混查到了... 汤书记说道:“真的假的?我印象中你可没这么能干...” 乔公乐呵呵的说道:“嘿嘿,你一直都不了解真实的我嘛...其实我查到的事吧...和韦玉丽也没多大关系,那个我不是包养了俩情人吗?昨晚被救走一个,还有一个留在我身边,她俩我一早就查过了,资料很普通,但她们的资料上却有三个共同点…无父无母的孤儿,经常去同一家咖啡厅,更重要的是…她们似乎都和同一个送外卖的很熟…” 汤点燃了一支烟,长吸了一口,边吐着烟边问道:“这三点有什么名堂?” 乔公挪了挪身子,满腹兴致的说道:“请听我娓娓道来...单亲家庭在我们身边算常见,但无父无母的孤儿应该不常见吧?那个外卖员可也是孤儿呢!最可气的就是昨晚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把韦婷婷毫发无损的带走了,军人连一点拦他的意思都没有…还有他们常去的咖啡厅,基本都是在同一时段进去的,唯一的不同就是一个人先进去,另一个人过五分钟左右才会进去,离开的时候也是把时间错开的,两个熟悉的人在同一个地点频繁的出现,却从未同行…问题很大啊!再说外卖员,老子被当成嫖客抓进局子就和他脱不了干系!那家伙居然带着韦婷婷冲进来坏我好事!你说气不气?这两天发生的事最大的疑点就是这个看似毫不起眼的外卖员,哪都有他!还特么每次出场都让我栽跟头!我怀疑他就是韦玉丽的大靠山,整个事件的幕后黑手!” 汤掐掉了还剩半截的烟头,眯着眼说道:“我听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么大一段,你最后得出的结论竟然是个白痴外卖员在整我们?这人我早查过了,无论是纸质的档案还是知情人的口述,他的资料都相当完整,没有任何疑点,我得出的结论就是...他特么的就是个专克你这白痴的白痴外卖员!还幕后黑手...我再呸!” 被汤了一番后,乔公还是没有放弃自己的观点,说道:“你不觉得有些过分完美了吗?” 汤似乎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问道:“什么?” 乔公继续说道:“汤哥,一个普通外卖员的身份,没有任何疑点,没有任何污点,和我们也没有任何的交集…却每次在最适当的时间,最适当的地点,用最适当的方式给我造成重重暴击还能让我们在这争论他,你不觉得他太完美,太可疑了吗?” 听到乔公这一连窜的排比叙述,汤突然对沉原的看法发生了点改变,说道:“这样又如何?在你没有证据前我是没心思和你对付一个外卖员的,万一不搞错了,我不得成为圈里的笑柄?” 乔公加重了语气说道:“万一是呢?我有一个小计划,能证明我的推理。” 汤笑了笑说道:“呵呵...还推理呢,你打算怎么做?” 乔公简单的说出了自己的小计划,先不管韦氏母女,毕竟不确定他们究竟有谁给撑腰,而是先从自己怀疑的情人谭雯雯着手,给她下个套,若有用…不仅证明了自己,还能揪出一帮不明身份的人,若没用也不会对自己造成影响。接着乔公把计划的细节道了出来。 汤听了之后说道:“你小子...有没有想过,也许会引火自焚啊...算了,你先这么干吧,我就静静的看你表演,可别演砸了。” 此时的汤已经准备好随时和乔华民撇清关系,与其和他连手做掉调查旧案的人,不如让旧案坐实,让乔华民直接成为旧案的主使人,只有案子真正的了结了,汤才能再剩下的日子里睡得安稳。 乔公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拿出了手机,拨通了谭雯雯的号码。 半小时后,谭雯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来到了乔公身边,被蒙在鼓里的她还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重蹈张小红的覆辙了。 谭雯雯问道:“乔乔,这么着急叫人家来干嘛?那么想要吗...你身边这位是...” 乔公一脸坏笑的说道:“这位大哥来头可不小,他年轻时的工作就是专门审讯战犯的,在北朝鲜和叙利亚都待过一段时间,你想不想见识见识他的手段?” 谭雯雯知道这就是汤,也看过他的资料,他确实在那些地方当过军人,谭雯雯突然有点心慌,勉强的挤出了笑容说道:“呵呵...我一弱女子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事可不感兴趣呢...我啊...只对你感兴趣…” 说完她就坐到了乔公的腿上,双手环抱着他的脖子,但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乔公还是清楚的,他一把推开了谭雯雯,说道:“你知道张婊子背叛我的下场有多惨吧?当然,我不会像对她那样对你,我会让你试试汤哥的手段,体验一下被他拷问的感觉。” 谭雯雯嘴唇微张,站在原地愣了会神,说道:“等等!小红她是个叛徒,可我不是啊…我只是在认真从事自己的工作,有人花那么多钱请我接近你,我就接近你,你也从没问过我的目的呀!你问我我肯定就告诉你了…” 乔公有些意外的看着她,这还什么都没干呢,几句话就吓得谭雯雯想招了?他又看了眼汤,汤使了个眼色让他问下去,乔公会意后问道:“问你就说?好...是谁在背后给韦玉丽撑腰?” 谭雯雯斩钉截铁的答道:“沉原,送外卖的沉原。” 第十八章 自来猫 汤书记和乔公相互对视了一眼,对谭雯雯如此突然且奇怪的叛变感到不解,特别是她所给出的答案,虽然乔公一早就觉得沉原有问题,但得到谭雯雯出人意料的“配合”后,反而让他内心有点忐忑。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汤书记说话了:“他为什么要对付乔华民?” 谭雯雯整个人的状态变得有些亢奋,似乎对说出这些秘密有着极强的透露欲望,就差一个倾听的人了。她手舞足蹈的说道:“主要原因是好玩啊!他为乔乔量身定制了一套剧本,足以让他从一个人上人摇身一变!变成人下人!但…有趣的是,这时候你却出现了,沉原觉得你或许会比乔乔更有意思!他临时更换了主角,要弄你!往死里弄你!哈哈哈!只可惜...” 谭雯雯有些失望的停了下来,乔公听到沉原改变了目标后也变得兴奋了起来,连忙说道:“可惜什么?快说啊...继续继续...” 汤书记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么说我是躺枪了。” 谭雯雯使劲对着汤书记点了点头,汤书记轻蔑的笑了笑,说道:“就凭他?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毛头小子就想扳倒我这个堂堂省内纪律监察部最高掌权书记?简直是痴人说梦!” 谭雯雯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说道:“只可惜...过两天沉原就要回国了,等他把阿怖带回来,你们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乔公一下又变得有些焦急的问道:“你们?不是没我什么事了吗?还有那个阿怖又是谁?” 汤书记指着乔公大骂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怂样!一个妇人三言两语就把你唬住了!鬱城真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就你也能混上道!你让他来,老子就在这等着!要是让我知道你在耍我,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残忍!” 谭雯雯抿了抿嘴,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那没我什么事了吧,我先走了。” 正当她想起身离去时,汤书记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后并没有说话,静听了两分钟后挂掉了电话,笑着说道:“那个沉原也不过如此嘛…我找了些行家一下就查到了。让乔华民碰壁的军人其实就是一批挂着保安公司名号的雇佣军,拥有私人军火库与领地,你们几个也不过是他的小弟而已,对了…那个叫巫楚娇的姑娘已经被我的人带走了,你猜下她会不会像你这么听话呢?” 谭雯雯脸上忽然露出了震惊的神情,几小时前巫楚娇还和她见着面,除了阿怖,她想不到有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抓住巫楚娇,难道真的是天外有天? 为了保证自己不受到任何伤害,谭雯雯只好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是吗…那那恭喜你了,她可是沉原的心腹,知道的事情也比我多多了,只要你不伤害我,我很乐意和强者合作。” 汤书记又数落了一番沉原,觉得他不过是个纸老虎,没什么可怕的,对谭雯雯口中的阿怖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汤书记自信满满的放走了谭雯雯,并没有多嘱咐什么。之后他就带着乔公去见被抓来的巫楚娇,并告诉他一切放心,有他找来的行家在,用不了多久沉原的人和韦婷婷都会落入他的手中。 一小时后,他俩满脸笑容的来到了市区中旧房区的一栋破旧的居民楼,见到了汤书记口中的“行家”,同时也见到了行家口中的巫楚娇。 谭雯雯离开了酒店后立刻拨打了巫楚娇的电话,她百般焦急的不断说着“接电话接电话快接电话”,却得到了“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的回应,这无疑是个经常让人忍不住骂娘的回答。当谭雯雯以为巫楚娇真被抓走时,巫楚娇的号码却又回拨了过来。 谭雯雯连忙接通电话说道:“喂,小楚??是小楚吗??” 慌张过后,这一次终于迎来了令人满意的结果,巫楚娇用莫名其妙的语气说道:“呃...是我啊,你怎么了?” 从话语中能听出巫楚娇并没有受到什么限制,应该是安全的,谭雯雯松了口气继续说道:“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被乔公那边的人抓走了...我刚从他那回来,他们居然骗我说你已经落在他们手上,真是服了!” 巫楚娇笑了笑说道:“呵呵...就凭他们能抓我?真是的...被抓的是他们!我已经把昨晚欺负小红的人抓的差不多了,待会有他们好受的!对了,你去乔公那有套来什么消息吗?” 面对巫楚娇的提问,谭雯雯并没有说出实情,只是随便说了些有的没的,把刚才出卖沉原的事给略过了,原来出卖沉原并不是计划的一部分,纯粹是她为了保护自己而擅自提供的筹码罢了。 画面回到关押着“巫楚娇”的破旧居民楼… “行家”共有四个人,其中三个大概三十多岁的年纪,身材健壮,全光着膀子,皮肤都很黝黑,看来没少在外活动。手臂和脖子上都纹着纹身,看起来和普通的黑社会没什么两样。 另一个的身材就比较标准,上唇处蓄着一瞥小胡子,正装着身,样子很干练。这个干练的胡子男正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3个壮汉围着一张小方桌斗地主。 乔公一进门眼神就开始四处扫射,问巫楚娇在哪,胡子男把目光转向了客厅的一个墙角,示意他就在那,乔公立马走了过去,但他并没有看到金发碧眼的外国妞,只看到一个被捆绑着手脚,眼神充满了恐惧的黑头发白皮肤的小女孩,乔公愣了愣,一把拉开了坐在墙角的小女孩,想看看她背后是不是还藏了人,虽然这个想法很愚蠢,他却仍这么做了。 彻底懵比的乔公双手抓着自己的稀疏头发,一副要抓狂的样子说道:“这他妈是哪门子的巫楚娇?我要金发碧眼的外国妞啊!!不是幼童,幼童啊!!” 汤书记也走过来看了一眼,做了个擦额头汗水的动作,对着胡子男有些无语的说道:“你们想也该想得到…我可能让你们去抓一个小毛孩吗?” 得知抓错了人,原本正在斗地主的一个纹身男一把丢掉了手中的牌,叼着烟,一脸不爽的说道:“你什么资料都没有,就给我们一个名字,抓错人关我们卵事?再说是她自己送上门的。” 汤书记骂道:“能长点脑子?我说了是外国人,你他妈抓的这是外国人?” 胡子男见他们有吵起来的趋势,连忙用手按了按纹身男的肩膀,说道:“日韩的人可和咱们长得差不多,您老可没说是哪国人啊…不过你也不要太生气,如果只是同名我们也不会这么大意就把她抓回来,是她自己送上门的,还提到了沉原的名字。您去问问她,说不定能问出什么值钱的答案呢?” 汤书记满脸疑虑的看着胡子男,然后蹲到了小女孩跟前,问道:“小妹妹,告诉叔叔你是不是叫巫楚娇?说实话叔叔给糖你吃…” 小女孩听到有吃的,眼神中的恐惧瞬间消失了,用童真的声音说道:“我不喜欢吃糖,给支烟我,我害怕的时候喜欢抽烟…” 众人听到这个回答都愣了愣,互相懵比的瞅了瞅,汤书记马上对纹身男摆了摆手,要来了烟和火机,汤书记拿着烟在女孩面前晃了晃,正当他打算说话时小女孩却突然把身后本被捆着的双手伸了出来,一把夺过了烟和火机,一手挡着火机,熟练的点燃了烟头,一吸一吐…浑身透露着一股十足的老烟枪范儿。 众人见此景再次懵比互瞅,任谁也想不到一个小学生模样的小女孩会做出这种举动,纹身男说道:“你手上的绳子怎么松开了?” 小女孩没有理会他,从口中吐出了长长的一条烟雾,说道:“我不叫巫楚娇,你们要找的巫楚娇是我的监护人。” 乔公突然放亮了眼睛,也蹲到了她跟前,连忙问道:“那你是谁?” 小女孩嘴里叼着香烟,用手轻松的解开了绑在脚上的麻绳,边抽烟边说道:“我叫席思文。” 第十九章 色狗 对于席思文的名字他们显得很陌生,在他们眼里,这只是个能轻易套出秘密的单纯小孩,并不知道她能干出什么令人胆寒的事情。 他们开始不断提出对沉原的疑问,席思文直言自己对沉原的计划也不太了解,自己只是个在他开的学校读书的学生,但她却说出了很多关于巫楚娇的事情。并提到了一个巫楚娇十分看重的人,另一个“巫楚娇”。 每周的周末,巫楚娇都会抽点时间去市一医院看望“巫楚娇”。巫楚娇本是俄罗斯人,原名娜塔莎·沃尔科娃,在她刚开始为沉原做事时,由于语言不通,人生地不熟等因素影响,出了很多岔子,同时感情上还受到了打击…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电影中的主角一样,把每件事都办得非常漂亮,完美无瑕,受众人追捧。 诸事不顺,烦恼缠身的她经常会去夜店借酒消愁,真正的“巫楚娇”便是娜塔莎最常去的一家夜店的服务员,两个性别相同,毫无瓜葛的女人,就这么相遇了。 在这两人相识了两年后,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夺走了“巫楚娇”的意识。 经过那场意外后,为了时刻提醒自己,她继承了巫楚娇的名字。此时真正的“巫楚娇”,正做为一个植物人,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熟睡着。 想要控制行动自如的巫楚娇的几率几乎为零,但控制一个没有行动能力的“巫楚娇”却是易如反掌。 听到席思文提供的信息,汤书记立刻把4个行家派了出去,前往鬰城的市一医院。 行家四人走后,席思文开始向汤书记讨要手机,说她想玩王者荣耀,像汤书记这种地位的人,自然对手机游戏不会感兴趣,同时为了防止这个小女孩搞鬼,便以没有这个手游的理由拒绝了她。 席思文一脸不爽的说道:“哼!不给我?你难道不想知道关于沉原所开小学的信息?那个学校很恐怖的哦!” 汤书记暂时也不能确定席思文说的话是否属实,想待确认“巫楚娇”这事是真的之后再进行下一步的计划,所以在那之前,他并不打算过多理会席思文,完全无视了她开出的筹码。 席思文见汤书记没有给手机的意思,便摆出了个委屈巴巴的表情看着乔公,说道:“乔叔叔...我想玩游戏...对我好点,长大了我嫁给你好不好~” 乔公听到这充满稚气嗲嗲的童声,全身瞬间起满了鸡皮疙瘩,笑嘻嘻的说道:“说话要算话哦!叔叔给手机你...但是没有游戏,你要自己下载,我流量多,你使劲玩。” 说完就把自己口袋的三星Note7掏了出来,递给席思文。 席思文一脸嫌弃的说道:“咦~~你想炸死我?” 乔公愣了愣,然后说道:“没事的,手机要是炸伤你我就去把三星总部炸了。” 席思文微微一笑,拿走了茶几上的烟,跑到一旁玩起了手机。汤书记皱着眉说道:“这么小就会抽烟,现在的孩子…我说华民,这鬼头机灵的很,之前的害怕估计都是装出来的,你可看好她了,别让她用手机搞鬼。” 乔公感叹了一声说道:“是啊…当年我们这么大的时候都吸粉了,她特么才会抽个烟...现在的孩子真不争气!” 汤书记瞪了他一眼,表示对他的笑话不感兴趣。自知无趣的乔公来到了席思文身边,此时的席思文已经把游戏下好,一脚踩在沙发上,边抽着烟边死命的按着手机,你无法想象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能以这种姿态呈现在大人面前,也不知乔公和汤书记是怎么想的,除了对席思文的行为有些惊讶外也就没多说什么了。 行家四人的办事效率还算可以,很快就给汤书记回了电话,他们确实在席思文给的地址上找到了一个住在市一医院,名叫“巫楚娇”的二十来岁的女人。席思文得知他们找到“巫楚娇”后,立马关掉了游戏,拨通了另一个巫楚娇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席思文的神情有了微妙的变化,变得不再那么的童真,反倒有些阴险的老练,说道:“楚姐姐…知道我是谁吗?” 电话另一头的巫楚娇有些犹疑的问道:“席…思文?” 席思文简单的说了句“小姐姐被乔老色鬼抓走啦”就挂断了电话,并拉黑了她的号码,这一幕都被乔公和汤书记看在眼里,汤书记在一旁偷笑,乔公则有些无语的看着席思文,他根本想不到这个小女孩会用这么贴切的形容词来形容他。 席思文笑了笑说道:“你们那几个人对付得了巫楚娇吗?要是打不过就趁早叫他们把病床上的“巫楚娇”带走,之后就可以随便控制她了,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哦。” 汤书记给了个微笑回应,信心十足的说道:“这你放心,华民,叫几个人来看着她,我们马上去医院。” 乔公按照汤书记的吩咐,随便叫了两个小弟过来,他本就不觉得像席思文这样的孩子能闹出什么事来,只是简单的嘱咐小弟要照看好席思文,接着就和汤书记一同离开了。 画面来到市一医院“巫楚娇”的病房… 乔公和汤书记见到了席思文口中的“巫楚娇”,她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整个人看起来很干净,头发竟然还是染过的褐色长卷发,一点也不像个以植物人身份睡了几年的人,感觉生气十足的。行家们把专职护士控制在一边,限制了她的自由。乔公还是改不了好色的毛病,色咪咪的看着植物人“巫楚娇”,大概又想做些什么了…毕竟在护士的照料下,她的长相还是像以前一样可爱。 当他们还挤在病房里旁若无人的讨论怎么对付巫楚娇时,巫楚娇很快便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神情显得有些疲惫,衣服上还沾染着血渍,估计和正在做的事情有关吧。 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护士显然认识她,对着她用唇语说了句“救命”。不用护士说她也知道这群人没安好心,她恶狠狠的说道:“乔华民!我看你是活腻了!抓了席思文还不够,又来医院干什么?!” 乔公笑嘻嘻的说道:“你可误会我啦...是那个小妹妹自己送上门的,这个地点也是她告诉我们的哦,看在病人的面子上,跟我走吧!” 说完乔公就打开了一把折叠刀架在了病人“巫楚娇”的脖子上,巫楚娇站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乔公当然不会给她太多的时间,直接加重了力道,刀刃在“巫楚娇”的脖子上压开了一道口子,新鲜的血液沿着刀刃流了下来。 听说有百分之四十的植物人都是有意识的,虽然他们在苏醒后也可能并不记得沉睡时身边所发生的事情,但在他们身上发生的各种感觉,就像乔公按出的这道伤口的痛感,部分植物人们都是能切切实实感受到的。 巫楚娇知道如果不就范,乔公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对“巫楚娇”进行更深层次的伤害,束手无策的巫楚娇只好无奈的说道:“住手…放了她们,我跟你走。” 乔公见这么轻松就得手了,觉得有些意犹未尽,为了尽兴,他的老毛病又范了,色眯眯的说道:“嘿嘿,我没记错的话...就是你把张小红那个婊子救走的吧,我的弟兄们都还没享受够呢,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合适啊?这样吧…我在这替他们讨个公道,把衣服脱了!快!” 行家四人中的胡子男厌恶的看了看乔公,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巫楚娇愣在原地,心疼的看了看被乔公用刀抵着脖子的“巫楚娇”,她咬了咬粉嫩的下唇,把头低了下来,刻意避开了众人紧盯的目光,缓缓的褪去了身上的军绿外套,病房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静等着观赏眼前这个有着异国风情的美女酮体,此刻四周格外的安静,巫楚娇松开了抓在手中的外套,外套“嘭”的一声跌落在地板上,巫楚娇身上只剩下打底的紧身白色小背心,本就傲人的胸部显得更加的抢眼,乔公微微的张开了嘴,像足了一条急不可耐想要交配的土狗,就差没把舌头伸出来急促的呼吸了。 巫楚娇双手交叉,抓着小背心的衣角慢慢往上提了起来,就在这时,乔公的第二个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巫楚娇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乔公也被吓了一跳,他一脸怒气的接通了电话,正张开嘴准备破口大骂,却被电话那头的声音给打住了,电话是看守席思文的小弟打过来的。 从听筒里传来了颤颤巍巍的声音:“乔哥...救...救命...” 就这么说了简短的一句话后,电话那头便没再有回应,尽管乔公使劲的“喂喂喂!”,也只能听到小弟的呼吸声。乔公愤怒的指着巫楚娇说道:“妈了个比,搞什么飞机?!还有你!谁让你停了?继续脱!再停老子一刀割开她的喉咙!” 相较于小弟那边发生的事,乔公明显更乐意先观赏金发美女的身体。 病房里再次回归了宁静,原以为可以安心欣赏节目的乔公才刚摆正了姿势,又来了一个突发事故。 检测“巫楚娇”心脏心动周期的仪器突然发出了不间断的“滴”..........的声音,心电图变成了笔直的直线,她死了。 支线章节 娜塔莎·沃尔科娃 一个体重150磅,身高一米七,肌肉发达的少年男性黑拳打手朝我的下巴挥来了重重一拳,我似乎能感觉到头上的汗水被瞬间震散,喝了讨厌大叔给的水后我的脑子就感觉昏昏沉沉的,加上这一记重拳,让我当场被击倒在地。 那一年我年仅十五,如果我能出生在正常家庭,当时的我应该是穿着时尚的衣服,留着时髦的头发,成为年轻的男孩追捧的对象。但上天却把我安排到了一个落魄的家庭,嗜酒又家暴的父亲,懒惰且自私的母亲,早早去世的祖父祖母...由于无法忍受这样的家庭,我在十岁那年便离了家... 深夜,呼啸的冷风拂动着冰雪,我裹得像个粽子,只露出了一双眼睛,艰难的在雪地里前行。我清楚的记得...离家的时候,我头也没回。尽管只有十岁,我也知道自己的内心是有多厌恶自己的父母,厌恶那个离我越来越远的小木屋。 寒风拼了命的刮着,妄想把我刮回那个折磨了我十年的木笼,我不断的告诉自己...必须一直走,一直走...哪怕筋疲力竭,突然睡着,冻死在雪地里,也不能再回去,上天好像听到了我的心声,并给予了回应,走了很久很久...寒冷果然夺去了我的意识,扑的一声,我倒在了雪地上。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被人裹上了一床棉被,躺在火炉前的地板上。意识还有些模糊的我听到了背后两个男人的对话。 “你确定要收留这个小流浪汉?” “她可是个姑娘,你这么说一点风度都没有。” “哦对!你就用你那绅士的风度去喂饱她吧!我可不会管一个流浪汉的死活!” “我干这行十多年了,还是会看人的...虽然她看起来很弱小,还是个女的,但你见过有人能睡在零下三十几度的雪地里,手脚都冻成冰块了却还能好好的活着的人吗?在她娇小的身体里一定流淌着滚烫的热血,饲养她巨人般的心脏,我们这行就需要这样的人,多加训练后...她绝对会成为俄罗斯的‘唐龙’,成为我们赚钱的利器!” “可笑!一个女人也能打黑拳?估计她长大后连我都打不过!不想和你废话了,随你的便!” 他们的对话似乎进行得不太愉快,其中一人愤怒的摔门而出。意识逐渐清醒后,我慢慢爬了起来,用手擦了擦眼睛,看清了刚才为我说话的男人。他留着厚厚的胡子,脸上的皱纹使他看起来像个慈祥的中年大叔。 见我醒了,他很快就递上了热水给我暖身,因为他的和蔼,那时候我天真的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过去的家庭,被好心人收养,从此能过上理想中的日子。可上天再次愚弄了我,它不过是把我从一个深渊推向另一个深渊罢了。 被收养一段时间后,慈祥大叔变成了讨厌大叔,开始让我无休止的学习拳击技巧,每犯一次错,或他不高兴了就会用点燃的烟头烫我的身体,有时候甚至会扒光我的衣服,把我丢在屋外忍受寒风的肆虐。之前那个不同意我留下的大叔反而没对我做过什么,只是静静的喝着伏特加,看着讨厌大叔对我进行训练,偶尔看我受到惩罚了就用醉醺醺的表情笑一笑。 我还是和从前一样,像只乖巧的小狗,被打了也不做出任何反抗,甚至连逃跑的心思都没再动过了。我的四周布满了深渊,逃到哪结局都不会改变,一个被天神抛弃的孩子。 一年后,讨厌大叔渐渐失去了耐心,赶鸭子上架般把我赶上了少年擂台。 这是我第一次登台,观众们似乎都看惯了男对男搏斗,对于我这个忽然出现在擂台上的十岁姑娘感到非常惊讶,气氛顿时被喧闹声吵到了最高点,我知道他们并不是在欢呼,纯粹是迫切的想看我挨揍而已。 面对着近千个观众和眼前这个准备和我对垒的男孩,我却没有一丝的紧张,不知哪来的自信,即使这个男孩看起来很凶狠,我却觉得他毫无胜算。 裁判的一声令下,我迅速挪动了身体,朝男孩的下巴重重的挥了一拳,大概是他根本没把我这个女孩子放在眼里,大意的他没能躲开我的拳头,他被我的拳头打退了几步,但并没有倒地,我当然不会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在他还没站稳前又朝刚才的地方狠狠补了一拳,他彻底倒下了,我马上骑到了他的身上,疯狂的对着男孩的头部甩出一记又一记重拳。 也许是在发泄从前被家暴的压抑情绪,也许是表示对上天安排的不满,男孩的脸被我打得血肉模糊,基本看不出个人样了,这时候裁判走了过来,摸了摸男孩的脖子,小声的对我说道:“还没死,打死他。” 裁判的要求并没让我感到太意外,讨厌大叔和我说过,在我们这个地方打黑拳只能赢不能输,因为输了,你的对手就极有可能会杀死你,观众就喜欢看到死人,每杀掉一个对手,拳手的身价就会飞涨,所以我没有犹豫,从原地一跃而起,用膝盖朝男孩的喉咙处砸了下去。男孩的身子忽然猛的一抽,接着就像个泄气的皮球一样瘪了下来。 裁判再次确认了一下,男孩死了。他举起了我的手,宣布属于我的胜利。这一刻,现场的观众都安静了下来,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惊讶过后,观众们开始疯狂的尖叫,吹口哨,为我这个女孩的胜利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讨厌大叔也冲上了擂台,一把举起了我,为我喝彩。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存在,竟然会有这么多人为我喝彩。就在大伙都沉浸在兴奋中时,被讨厌大叔高高举起的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特殊的面孔,一个黑头发黄皮肤的亚洲男孩,他正坐在VIP的看台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他似乎发现我注意到他了,立马起身离开,从那以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了,直到五年后,我在俄罗斯的最后一场比赛... 晕倒在地的我,不知为什么在脑海中会浮现出那张五年前亚洲男孩的脸,他那冷漠的眼神,充满了对生命的不屑,就如赢得第一场比赛我的一样,毫不在意对手的死活,为了身价的提升可以无情夺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此刻我面前的对手是否也正用着这种眼神看着我呢?是不是也想夺走我的生命?如果让我回答这个问题,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因为当时的我身为一个年仅15岁的女性,在五年里共打了93场比赛,战绩88胜5平0负,在黑拳的青年市场中有不小的名气。一个普通拳手若能杀死我,必将一战成名。 意识到生命受到威胁的我奋力睁开了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我隐约能看到讨厌大叔正面带微笑的看着我,他应该买了很大的注,赌我输。 没等我站稳,一个迎面而来的飞踹却再次把我击倒,我已经彻底失去了起来的能力,反正活着是受苦,连讨厌大叔都想让我战败而大捞一比...那就死吧...我放弃了抵抗,静静的等待对手结束我这脱轨的人生。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静躺着的我却没受到对手的任何伤害,原本喧闹的黑拳场馆也突然变得异常平静。心生疑惑的我再次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我看到对手已经走下了擂台,站在他的教练旁认真听着教练和一个青年军官在交谈。而军官的旁边,是一个年纪比我稍长的亚洲男孩,虽然时隔五年,但他那冷漠的眼神却让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亚洲男孩每说一句话,军官就会跟着说一句,大概是在翻译吧。军官对讨厌大叔招了招手,讨厌大叔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由于刚才被对手打得有点懵,对于他们的交谈内容我只能听清一些零散的片段,他们好像达成了什么交易。 在军官身后又出现了两个军人,一人提着一个手提箱,交给了讨厌大叔和对手的教练。亚洲男孩拿着一件大衣走上了擂台,来到我身前,伸出了右手说道:“встать。” 弄不清头绪的我自觉的伸出了手,被他一把拉了起来。他顺势把大衣披到我身上,搂着有些站不稳的我往场馆门口走去。场馆外依然是飘着大雪的冬季,还好有这个男孩给的外套和他的体温,让我在寒冷的冬天里感受到除寒冷以外的东西。 走出场馆后,外面停着两辆军绿色的卡车,几十个军人紧挨的坐着。一个肤色黝黑的非洲男孩从车上跳了下来,让我惊讶的是在零下十几度的户外他竟然赤裸着上身,穿着长裤加凉鞋...他跑到亚洲男孩面前说了些我听不懂的语言,亚洲男孩点了点头,非洲男孩一下变得很兴奋,冲进了黑拳场馆,他整个人一直处于亢奋状态,从跳下车的那一刻起,就觉得他好像在忍受着什么...毒瘾发作很适合形容刚才的非洲男孩。 我问到刚才的翻译军官:“他进去干什么?” 军官笑了笑,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介绍了下自己,接着又向我解释了发生在我身上的事。 简单的说,这个叫安门的军官听从亚洲男孩的命令把我用一大笔钱买了下来...至于买我的原因他只是繁衍的说他的老板,也就是亚洲男孩觉得我眼熟,就把我买了下来。当时的我当然觉得很莫名其妙,虽然我只有一条贱命,但这也太随便了吧?直到多年以后我才知道沉原买我的真正原因。 被他买走后的我随着他们来到了中国,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穿漂亮的衣服,第一次用着黑卡购物...早就对命运不抱希望的我尽情的享受着这从天而降的幸福,鬼知道下一秒他们会不会变成烦人大叔呢?毕竟没有利用价值的话,谁会在乎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刚来到中国的头一年,我每天的任务就是学习,锻炼,逛街。沉原没有强迫我做任何我不愿意做的事。15岁的我,豆蔻已去,年已及笄,正值含苞待放的时候,在经历了十几年的磨难后遇到了一个富有,帅气,对我又好的男孩,难免会让人禁不住内心的悸动。 但我慢慢的发现沉原和常人不大一样,他好像...没有感情。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将他激怒,使他开心,令他害怕。我几乎没见他脸上露出过除冷漠以外的表情。 知道表白无望的我开始逛夜场,夜夜喝得烂醉...沉原也没有多说什么,任由我随意放纵。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在酒吧遇到了那个真正让我动了真情的人,一个与我性别相同的女人——巫楚娇,是欧迪里面的服务员。 第二十章 小捣蛋 病房里的警报突然响了起来,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一下涌了进来,医生们用诧异的目光看着眼前这群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 一个资历很老的人问到巫楚娇:“这些人是你的朋友?你不知道病房不能搞得这么热闹吗?!病人怎么了…” 说完老医生就急切的走到病床边,正当他打算检查病人时,乔公突然甩手一耳光,把老医生抽倒在地,骂道:“谁她妈让你们进来搅局的?!一个接着一个,还让不让人安心看节目了?给老子滚!” 老医生一屁股坐在地上,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你是什么人??胆敢在医院公然殴打我?保安!快叫保安!” 他身后的一个医生立马跑出去召唤保安,汤书记走到了“巫楚娇”身边,用手摸了摸她的颈部,面露难色的说道:“她死了,行家,把这个外国女人带走。” 乔公惊讶的说道:“什么?我没杀她啊!” 行家四人除了胡子男以外,全都冲向了巫楚娇,想强行将她掳走,汤书记和乔公则打算在胡子男的掩护下逃出病房。 巫楚娇听到了“巫楚娇”的死讯,睁大了眼睛盯着病床上的尸体,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她赶走了医生,一手重重的关上了病房的门,说道:“你们都给我死在这吧…” 没等行家三人出手,巫楚娇就抽出了自己靴子里的匕首,往前一个健步冲向了乔公,乔公吓得连忙躲到了行家们身后,看着行家和巫楚娇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巫楚娇手上本就有伤,刚刚又因为捉拿乔公手下耗费了不少体力,没有丝毫喘息的她在与这三个身强体壮,经过训练的杀手搏斗时难免会落下风。 乔公和汤书记在胡子男的带领下趁机逃了出来,胡子男把闻讯赶来的保安一一放倒,匆忙的离开了医院。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巫楚娇”的病房门口,但没有一个人敢进去,病房里时不时会有血飙到窗上。 忽然从门口伸出了一个被鲜血染红的人手,似乎在挣扎着想爬出去,但很快就不知被谁给拖了回去。门外的女医生们被吓得失声尖叫,整个医院顿时乱作一团。 十几分钟后,病房里逐渐恢复了平静,警察也赶了过来,一个警察举着枪,一脚踹开了虚掩的房门,见到了房内的景象,愣在原地,一时没缓过神。 只见原本洁白的房间四处洒落着鲜血,储物柜和椅子等物品变得七零八落的,天花上吸顶灯的外壳破碎,灯光变得一闪一闪的,整个房间充斥着血腥味,巫楚娇浑身血红,虚脱般瘫坐在地,三个行家似乎快断气了,死死的趴在地上,其中一人后脑勺还插着巫楚娇的匕首,身体不断的在抽搐。 病房里唯一看起来正常的,就只剩下病床上已经死去的“巫楚娇”了,她和之前一样,安详的躺着。 在确认里面的人都没有反抗的能力后,警察们收起了枪,把巫楚娇和行家三人给带走了。 画面来到正在逃跑的乔公处… 汤书记不断的拨打着电话,开始找关系,把自己从这事中所在的角色给剔除,他已然知道这事会越闹越大,身为省纪委的他可不能在这时候翻车。 乔公嘴上也没闲着,不停的说着这人怎么就死了,事后该怎么怎么办之类的话。 当他们回到关押着席思文的居民楼楼下时,却发这里已经围满了人,消防车堵满了街道,从他们居住的房间里不断往外冒着黑黑的浓烟。 乔公目光呆滞的说道:“还真特么出事了…” 汤书记自言自语的骂道:“草你大爷!一个臭女人就害得老子灰溜溜的逃窜,现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又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 汤书记让胡子男下车,去前面探探究竟。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浓烟也消散了,只见几个医护人员抬着两个担架走了出来,担架上架着黑色的尸袋,从体型上不难看出是两个成年人,估计就是乔公派去看押席思文的手下,但却不见席思文的踪影。 胡子男探路归来,对汤书记说道:“是我们的房间起火了,死的也是我们的人,没有其他伤亡,女孩失踪了,具体情况还要调查。” 汤书记拿出了速效救心丸,服了几粒后说道:“打道回府…” 他们驱车离开了居民楼,开往酒店。 一回到酒店,汤书记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眉头紧锁的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说道:“小胡,你打电话给我干嘛?” 胡子男一脸惊讶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手机不见了,对汤书记摇了摇头。汤书记迟疑了一会,慢慢的把手机放到耳边。 电话的那头传来了席思文的声音:“汤叔叔,你们真是的…怎么把真正的巫楚娇给弄死啦?塔莎姐姐会很生气的…后果会很严重的哦!” 汤书记上唇微微抽了一下,强忍着怒火说道:“你怎么知道?狗日的!你这熊孩子还挺厉害!杀了我的两个手下不说,还让我这么狼狈的逃窜!是沉原教你这么干的?” “我可没杀他们…是乔叔叔的三星手机突然爆炸了,还好我跑得快…和你们这群天线宝宝当队友真累!不批评你们了,塔莎姐姐是沉原的左膀右臂,她在医院杀了三个人,“巫楚娇”又死了,她精神也该崩溃得差不多了…暂时没有威胁了…下一个目标是刘伟,等我电话,拜拜…” 席思文挂断了电话,汤书记再拨回去时对方已是关机状态。 汤书记对着胡子男训斥道:“废物!手机被一个小孩偷走竟浑然不知,要你们何用?快去把事情查清楚!病床上死的女人和我们要抓的女人的身份!到底谁特么的才是巫楚娇!还有什么塔莎姐姐,这破名字搞得我头都大了!另外,再去调查居民楼火灾原因!给你一个下午的时间!快去!” 深知要背锅的胡子男没有多说什么,马上离开酒店执行命令。 画面来到韦婷婷的家中… 韦婷婷已经向母亲详细的阐述了事情的经过,韦玉丽起初不太理解汤书记的行为,他为什么会突然就和乔公凑到了一块?是自己的问题还是女儿的问题?百思不得其解的韦玉丽打算找汤书记当面问个清楚,但韦婷婷果断的阻止了母亲的决定。 无论出于何种原因,汤书记想帮乔公抓走韦婷婷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再去找他无异羊入虎口,肯定没什么好结果。 韦玉丽沉思了一会,淡淡的说道:“想联手对付我们母女,那就没什么情分可讲了。通知你的同事,以涉嫌谋杀的罪名立即逮捕乔华民!” 韦婷婷见母亲如此果断,一刻也不敢怠慢。连忙联系了那天在酒店处理乌龟尸体的同事杨洁。 画面来到汤书记的酒店… 五个便衣来到了汤书记所住的房间门前,随着几声敲门声后,房门打开了,开门的正是乔公,便衣民警都认识乔公,于是直接就在门边把他按到了墙上。 一个民警严肃的问道:“叫什么名字?” 乔公用力过猛的警察按得嗷嗷直叫,骂道:“混账东西!你他妈的不认得老子了?快放开我!” 民警又重复问了一遍,乔公见势头不对,乖乖念了一遍自己的名字。民警听到“乔华民”三字后立马就给他戴上了手铐和头套。 乔公透过套头上的两个小孔慌张的看了看汤书记,只见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反抗。见汤书记并没有马上救他的意思,乔公只好无奈就范,跟着民警离开酒店。 被压上警车后,乔公就开始笑嘻嘻的套近乎,试图从打过几次照面的民警口中探出点风声,但这些民警都知道乔公的为人,吃喝嫖赌是样样精通,经常做些超越法律边缘的事情,可鉴于他的背景,每次都只是来警局走个过场而已,警局里稍有正义感的人平日里都是敢怒不敢言的。 这次好不容易上头发话要逮乔公,他们当然积极得要死,恨不得就地枪决了他。况且他的罪名可不小,他们自然不会给乔公透露什么信息,民警们一个个都表情严肃的坐在车上,完全不理会乔公的任何搭讪。 城东警局到了。 乔公被带到了那天和韦玉丽发生冲突的审讯室,韦玉丽早早就坐在审讯室等着乔公了。同样的地点,同样的角色,不同的处境。 民警摘掉了他的头套后就离开了,留乔公和韦玉丽在审讯室里。 韦玉丽看着头发有些凌乱的乔公说道:“没想到吧?这么快又在这见面了。但是...这次我可不是来放你走的。” 虽然沦为阶下囚,乔公却改了作风,丝毫没有委曲求全的意思,不服输的说道:“钱我比你多,权我有汤哥撑腰,你区区一个市长能把我怎样?” “在其他地方我是没什么能耐,但这可是鬱城,我来这就是要告诉你,姓韦的才是鬱城真正的主人!” 韦玉丽潇洒的站了起来,打开审讯室的门对外大喊道:“把他的律师带进来!我给足你条件,看你怎么脱身!” 乔公显然没想到韦玉丽竟然会亲自帮他把自己的律师找来,难道自己的律师被他收买了?带着疑问,乔公见到了每个月从自己这领十几万薪水的张律师。 律师佝偻着腰,紧紧抱着怀中的手提箱,贼眉鼠眼的观察着四周,走进了的姿势也跟奇怪。 乔公见自己高薪聘请的律师这副模样,不由得骂道:“你搞**啊?平日里人模狗样的,现在怎么这么猥琐?老子出不出得去就靠你了!挺直你的腰板!” 张律师的神情还是很谨慎,眼神飘忽,额头上一直冒着冷汗,说道:“乔、乔老板...你你暂时出不去了...我也出不去了...” 张律师古怪的言行让乔公心里突然慌了起来,他有些迟疑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张律师凑到乔公耳边,一手挡着嘴巴小声的说道:“小猫咪说我们两个是毛线球...” 第二十一章 九命猫 这句毫无逻辑的话让乔公听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他又问了一遍…张律师依然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乔公失去了耐心,拿起桌上的杯子就朝张律师丢了过去,张律师并没有躲闪,被杯中的水洒了一脸。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擦拭被弄湿的地方,始终保持着刚来时怪异的状态。 乔公跟着骂了几句脏话后,发现并没什么卵用…此时的张律师简直就是个白痴。但究竟是什么事情会让一向稳重的他变成这样了呢? 乔公注意到了张律师怀中一直紧抱的箱子,他是一个喜欢轻装简从的人,平时出门基本不会带大件物品在身上,即使是重要文件之类的东西都只愿意拎个小手提包,把一堆文件硬塞在里面,像这种笨重的手提箱他可是从来没有用过的。 乔公问道:“你什么时候用起手提箱了??” 张律师突然猛的一下抬起头,睁大了眼睛盯着乔公,乔公被他吓得往后弹了一下,椅子脚和地面的快速摩擦发出了一道刺耳的声音。 没等乔公开骂,张律师就抢先说道:“怎么?!你也想要我的东西?!这次给多少钱我都不会给你!!你这贪得无厌的狗东西!都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 乔公靠着椅背,摸了摸脑袋说道:“你今天什么毛病?连我都敢骂了,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乔公话一说完,张律师就嚎啕大哭了起来,嘴里一直念叨着“没了没了”…也许是动静闹得有点大,警员们走了进来,对于眼前的一幕警员也有点懵比,只好把张律师驾出去。 正当他们准备动手时,张律师一下蹲到了乔公身边,扯着乔公的衣袖哭喊道:“救救我…让那只小猫咪放了我吧!求求你!救救我!” 乔公一脸无语的看着警员,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低头小声对张律师说道:“老子找你来是让你救我的啊!什么小猫咪小猫咪的?她是什么玩意啊??” 张律师停止了哭泣,吸了吸鼻子委屈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啊…那个小女孩说猫喜欢玩毛线球…我们俩就是个球…她要玩我们啊!” 听到这乔公才恍然大悟…律师口中的猫咪很有可能就是席思文。只是让他不能理解的是席思文为什么要玩他俩,她又对张律师做了什么…能让一个正常人突然变成这副德行…乔公摆了摆手,让警员们先出去,在未坐实罪名前警员还是给了乔公点面子,很配合的带上门走了出去。 警员走后,乔公开始安抚张律师的情绪,平静下来的张律师一手扶着桌子,艰难的坐回了椅子上,乔公接着问道:“你脚怎么了?” 张律师强忍着泪水,抿了抿嘴说道:“乔老板…能不能…把你的手伸过来?” 乔公愣了愣,把自己的手呈要饭的手势伸了过去,他以为张律师有什么东西要给他,只见张律师把怀中的手提箱打开了一道缝,慢慢把手伸了进去,然后再迅速的掏出手,跟着他的手一起出来的还有一把打磨得光亮的大砍刀,张律师抬起手就朝乔公的双手砍去。 “登”的一声,刀砍在了铁制的桌子上,乔公反应还算快,在刀口落下的一瞬间抽回了手,气急败坏的骂道:“你…你这龟儿子他妈想干什么?!” 张律师一脸无奈的说道:“乔老板…把你的右手给我吧!我的脚趾头都没有了…要是拿不到你的手…我的手也要完啊!!” 说完张律师就举起刀要砍乔公,乔公边绕着桌子和他打转边大声呼救,在追逐的过程中,张律师怀中的手提箱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从箱里一下洒出了许多人体部件…其中还有几根断了的脚趾头。 很快警员便再次进到了审讯室,把腿脚不便的张律师给拖了出去,张律师发了疯似的对着乔公挥舞着砍刀边叫道:“手!你的手!给我手!” 惊魂未定的乔公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看着自己的手自言自语道:“妈的…这个傻逼…真要命啊…” 韦玉丽带着一个警员进来清理现场,把掉落的脚趾等器官收集了起来。韦玉丽双手交叉放在胸口,乐呵呵的说道:“价格没谈拢啊?你的律师怎么突然要杀你?” 乔公把头摆到一边,没有理会她的嘲讽,韦玉丽继续说道:“其实他带着一个小女孩来警局找我的时候我就感觉他怪怪的…好像他就知道我在警局一样…” 乔公听到小女孩三个字立马就提起了精神,问道:“什么小女孩?” 韦玉丽拍了拍手说道:“哦对!那个小女孩吵着要见你呢!我去叫她。” 乔公满脸惊恐的盯着审讯室的门口,很快…席思文嘴里含着棒棒糖,一蹦一跳的跑进了审讯室,爬到了椅子上,笑嘻嘻的看着乔公。 乔公断断续续的问道:“你…你究竟是谁?谁让你来整我的??” 席思文扭动着棒棒糖的棍子,说道:“你们怎么都觉得我是被人派来的?真是的…我啊…独自行动,是一个逃课生,没有同学的日子实在太无聊了…所以啊~我想到了你…” 乔公愣愣的盯着手上的手铐,陷入了沉思…在鬱城,他向来都是处于横行霸道的地位,鬰城能让他稍有忌惮的也就韦玉丽和汤书记二人,可自从沉原这号人物出现后,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让他应接不暇,几乎与沉原有关的人物都会让他感到不安。 做惯霸主的乔公对这样的转变除了有恐惧外,更多的是愤怒…为什么现在居然连一个孩子都能骑到他头上撒尿?不甘受辱的乔公硬是用怒火压住了恐惧,怒火的褶皱在他脸上拥挤到一块,他站了起来…半身越过桌子,用被拷住的双手死死掐住了席思文的脖子。 愤怒的说道:“小屁孩!老子现在就掐死你!!你死了就去阴曹地府找鬼玩吧!” 席思文没有料到乔公会狗急跳墙,想取自己的性命。她娇小的身躯被乔公掐着脖子,生生提了起来,整个人悬挂在空中,她的小手怎么掰也掰不开乔公的双手。 当警察们注意到这一幕冲进来时,席思文的身体已经呈现出一副松垮的状态,满脸通红,一动不动的被乔公掐在手中,确认席思文断气后他才松开了手,砰的一声…席思文跌落在桌子上。 乔公开始大笑道:“哈哈哈!瞧你这废物!老子随便动动手就能弄死你!哈哈哈!!” 警察们冲了过去,把乔公死死按在地上,其中一人骂道:“你个人渣!小孩子都不放过!快叫救护车!” 被按着的乔公还在疯狂的大笑着,一个警员摸了摸席思文的颈部,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不用打120了,她死了…” 听到这乔公笑得更欢了,似乎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些让他畏惧的人种会如此轻易的死在自己手上。 此时韦玉丽也闻讯赶了过来,看着死去的席思文和癫狂状态的乔公,她紧紧皱着眉,脸上透露着些许愧疚的神情,韦玉丽已然意识到把席思文和乔公单独放在一起是个错误的决定… 当大家还沉浸于这压抑的氛围中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第二十二章 各怀鬼胎 突然“呵”的一声…席思文突然深吸了一口气,一下把腰板挺了起来,坐在桌子上急促的呼吸,是的…她又活了过来。 审讯室的人都被吓了一跳,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桌子上死而复生的席思文。原本在大笑的乔公瞬间停止了笑声,但嘴型还是处于大笑时的状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席思文呼吸逐渐稳定下来后,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乔公,说道:“对我而言,这个世界就是阴曹地府,而你,就是我的玩物之一。” 席思文从桌子上跳了下来,淡定的走出了审讯室。缓过神的韦玉丽对一名警员说道:“快…快跟着小女孩,带她去医院检查…还有这个乔华民…指控他的时候多加一条杀人未遂…” 警员牵着席思文,不断的询问着她的身体状况,并表明要带她去医院检查。明明刚经历了生死,她却表现得和没事人一样,难免会让善良的警员满腹疑问和担心。 席思文很配合的上了警车。一路上警员仍时刻在对席思文嘘寒问暖,或许是感到厌烦了,席思文忽然说道:“既然你这么关心我…那么就陪我玩玩吧…” 警员笑了笑说道:“我还在开车呢…到医院了再陪你玩好不好?” 席思文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警员。警员看了一眼她,继续问道:“好吧…你想玩什么呢?” 席思文还是没有说话,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笑容灿烂的看着警员。 画面来到巫楚娇身处的医护室… 此时已是第二天的清晨。穿着条纹病服的巫楚娇正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经过与行家三人的打斗她早已伤痕累累,身体多处都扎上了绷带,左手被手铐拷在病床的护栏处。 守在一旁的女警“啊~”的一声打了个哈欠,样子看起来十分疲惫,估计昨晚没怎么睡。 这时一个护士推着手推车走了进来,准备帮巫楚娇注射些药物,当针孔刚插进巫楚娇手臂时,她一下睁开了眼睛,毫无预兆的迅速抬起右手,按着护士的头猛的砸向了护栏,砰的一声,护士直接晕倒在地。 一旁的女警被吓了一跳,连忙跑上去控制住身子虚弱的巫楚娇,女警用脚碰了碰护士,发现她已经晕了过去,一块红肿的鼓包瞬间浮现在护士的额头上。女警又取出了一幅手铐,把巫楚娇的右手也拷了起来,说道:“你很挺有能耐?!都这样了还想着杀人是吗?” 巫楚娇怒瞪了她一眼,问道:“那个女人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这时候韦婷婷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她惊讶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护士,问道:“这什么情况?” 说完她连忙把护士扶到一旁的椅子上,轻轻拍打着她的脸蛋,护士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摸了摸额头说道:“哎哟...好痛啊....我...我怎么了?” 韦婷婷见护士没事了,就走到巫楚娇身边,对女警说道:“钥匙给我,你先带护士出去吧,我和她谈谈。” 女警瞪了一眼巫楚娇后就扶着护士一起离开了病房。房间里只剩下了巫楚娇和韦婷婷二人。 韦婷婷帮巫楚娇解开了一个手铐,拔掉了还插在她手臂上的针筒,心疼的说道:“你怎么那么傻?把那些人打倒交给警察就行了,何必杀了他们呢?给自己惹一身麻烦...还好我认识点人,你可以算是正当防卫,就是有些麻烦。” 巫楚娇完全没有领情的意思,继续问道:“那个女人呢?” 韦婷婷摇了摇头说道:“放心吧,我会看好她的尸体的。” 巫楚娇的眼眶突然变得有些湿润,她把身子背对着韦婷婷侧躺着,不再说话。韦婷婷无奈的说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乔华民已经被抓了,但汤伯父可能还会来找你的麻烦,现在换我保护你了...你先安心养伤,什么时候想找个人聊天了就叫我,我会一直待在门外的。那...我先出去了...” 韦婷婷在床边静静的望着巫楚娇的背影站了一会,见她确实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后就离开了。病房的门一关上,就如同给了巫楚娇泪点的信号,侧着身子的她,眼泪终于疯狂的往外直流,她把身子缩成一团,独自堕入了悲伤的深渊之中,谁知道她和“巫楚娇”之间究竟有过怎样的经历呢?做为旁人的韦婷婷虽然很想给她安慰,但仅从认识时间来看,她似乎并不适合做一个倾听者。 三天后... 病房中还是与三天前的场景一样,汤书记并没有来捣乱,巫楚娇也没有和韦婷婷说上一句话,她就这么沉默不语不吃不喝度过了三天三夜。紧靠着输液中的葡萄糖补充能量。韦婷婷意识到这样下去巫楚娇的身体迟早会垮掉,于是她想起了沉原。 韦婷婷开始四处打探沉原的消息,首先调查的就是他的工作地点,袋鼠外卖鬱城站点。奇怪的是…虽然有不少一同工作的外卖员都见过沉原,但却没有人和他有过过多的交集,大家基本都是一个口径,“谁想和傻瓜做朋友啊”… 正当韦婷婷准备离开站点时,一个年轻小伙突然叫住了她,说道:“你是在找沉原大哥吗?” 韦婷婷回过头,看着眼前这个坐在电车上,正准备去送外卖的学生模样的小伙,一脸疑问的问道:“你知道他在哪?我说的可是那个傻傻的...” 年轻小伙说道:“傻傻的,帅帅的沉原大哥嘛...我知道的,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将信将疑的韦婷婷继续问道:“这的人好像都不怎么想和沉原做朋友,为什么你不跟着他们呢?” 年轻小伙满脸笑容的说道:“因为我知道沉原大哥并不傻。” 韦婷婷愣了愣,问到:“你到底是谁?” “我只是鬱城的一个普通高中生,样貌普通,身高普通,身世普通,普通的我和你以后不会有什么交集,你也没必要知道我是谁,如果非要有个称呼的话,你就叫我小王吧...” 韦婷婷一脸诧异的问道:“小...王八??” 小王似乎没听清韦婷婷的话,依然面带着微笑,发动电车后就直接离开了。 画面来到汤书记的酒店... 汤书记对胡子男说道:“都查清楚了吧?” 胡子男点了点头,把藏尸袋推到了床底,接着提起了桌上的一个大号的黑色手提包,对汤书记说道:“汤总,那人竟然会主动把尸体交给我们,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汤书记摸了摸下巴说道:“是有点怪…反正我是完全不清楚那人想干嘛,或许是想买个平安?谁知道呢…什么都不说就把“巫楚娇”的尸体给送来了,就暂时不动那人吧。” 胡子男应声说道:“好的,那我先去和他们汇合了,晚上见。” 他们整理好了装备,准备前往目的地……黑纱小学。 画面来到苦咖啡… 刘伟正在办公室里频繁的抖着腿,这些天他一直在试图联系沉原,但却杳无音讯。焦急的刘伟不断的发着牢骚。 一边的张小红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够了!别像个女人似的…就知道干着急,沉原走了你就成无头苍蝇了!自己处理不行吗?” 刘伟反驳道:“自己处理自己处理,这么些天了也没见你这个女人想出个办法处理啊!” 张小红指着刘伟说道:“你!” 谭雯雯见两人又要吵起来,连忙说道:“停!我有个办法…要不…把小楚的事告诉安门吧?他肯定有办法…” 张小红果断的否决了这个提议,她认为凭安门和小楚的关系,安门肯定会不顾一切的把她带回来,甚至派出军队,但是...把事情闹大可不是沉原想看到的,要是让沉原知道他们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后果会很严重。 况且小楚是在韦婷婷的看护下,应该出不了什么问题。权衡利弊后他们决定等待沉原的到来,按正常的计划,不出意外沉原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谭雯雯说道:“好吧好吧…你们继续在这等,我出去透透气。” 画面转到韦玉丽的办公室… 她正在和一名检察官交谈。 检察官神色凝重的说道:“真的要这么做吗?” 韦玉丽斩钉截铁的答道:“怕什么?证据确凿,八条谋杀罪,一条谋杀未遂,你还没信心打赢这场官司?” “不不是没信心…我是怕…” 韦玉丽一掌拍在桌子上,愤怒的说道:“怕什么怕!出事我扛着,只要在鬱城我就能保你全家平安!别废话了,上法庭!” 韦玉丽站了起来,带着检查官朝鬱城第一法院前进。 画面来到蓝天机场… 一架客机降落在这里,久违的沉原带着阿怖和亚索走下了飞机。阿怖闭上了眼睛,张开双臂感受着周围的空气,他说道:“啊...这的空气还是那么的糟糕!” 沉原带着他俩往远处的一辆货柜卡车走去。周围似乎被清空了一样,整个机场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工作人员的身影,狮子亚索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大摇大摆的和阿怖一起跳上了卡车的后货柜,沉原则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司机是一个中年人,满脸透露着沧桑的气息,他把烟头丢到了车窗外,问道:“苦咖啡?” 沉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打了个电话,从头到尾他都没对电话的那头说过一句话,旁人估计连接没接通都看不出来,沉原就这么把手机在耳边放了十来分钟,然后收起了手机,说道:“计划有变,去黑纱。” 沧桑司机说道:“刚才电话里的声音好像不是刘伟啊...已经开始用起‘黄雀’了吗?” 沉原闭上眼睛,把头靠在了位置的靠背上,自顾自的睡着。 沧桑司机无奈的小声嘀咕道:“哎...每次坐车倒头就睡...” 卡车开出了机场,开往目的地——黑纱小学。 第二十三章 瓮里的鳖 画面来到汤书记的车队处… 开在最前头的是一辆警车,在它的身后则整齐的跟着长长一列车队,大概有十几辆,在双行道的小路上形成了长龙,浩浩荡荡的行驶在去黑纱小学的路上。当车队看到远处唯一一处的建筑群时,小车开始一拥而下的越出了马路,径直的朝学校开去。 很快…车队就堵满了黑纱的校门口,汤书记先一脚伸出车门外,然后身子跟了出来,腰板挺直的整了整衣领,望着学校的大门说道:“你们有谁知道这什么时候盖了个小学吗?” 先后下车的人群中有西装革履的,也有警服傍身的,他们都是从鬱城隔壁的抚州被汤书记找来的。 众人齐摇头,显然没有人见过或听过这所学校。汤书记做了个前进的手势,胡子男就带着一行人走进了黑纱小学。 奇怪的是之前守在门口的军人都不见了,只有一位老者坐在门卫室,见门口一下来了这么多人,老者立马走了出来,对着领头的胡子男礼貌的问道:“你们好…是家长吗?不是的话这里是不能随意出入的。” 胡子男微笑的回应道:“师傅,我们是市级的领导派来巡视的,能麻烦做下导游吗?” 听到这,老者并没有质疑,反而变得异常热情,拉起胡子男就要带他进去参观,汤书记马上说道:“站住!老先生…我们这么说你就这么信了吗?” 老者眼角的褶皱变得异常明显,笑着说道:“当然啦!难不成你们是别有所图吗?” 汤书记答道:“哈哈!没有没有…我们确实是来巡视的,这样吧…您老年纪也大了,就不用带着我们到处走了,我们自己随便看看就行…您看行吗?” “哎嘿!好嘞!你们自便。对了,孩子们看病的地方在那…” 老者指了指前方的教学楼,示意让他们从那看起。 汤书记问道:“看病?” 老者没有多说,只是默默的回到了保安室,打开了大门前的护栏,让他们进来。 汤书记给胡子男使了个眼色,让他继续前进,校园内依然是那么的安静,只能听到微风拂过绿叶或一些虫鸣鸟叫声,但越是看似平静的地方,就越可能暗藏着危机。多疑的汤书记对于如此顺利的进入校园感到有些不安,为了面对突发情况,他早早就在离学校两公里以外的地方安排了一支从抚州调来的整装待发的武警部队。 汤书记一行人来到了巫楚娇和韦婷婷参观的教室。 教室内的情形和那天很相似,只是原本刚好坐满人的位置却在中间空出了一个,显得有些突兀。汤书记他们透过窗观察着立面的情况,其中一人跑到门边拉了拉门把手,发现根本打不开。这时教室里的同学几乎在同一时间都把头摆向了窗口的方向, 众人被吓了一跳,不仅是因为他们目光转移得太突然,看着这教室里这群学生的脸,总会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虽然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能让人不寒而栗。汤书记把那个拉把手的人叫回来训斥了一顿,让他不要乱动。学生们的目光又都回到了投影布上。 胡子男说道:“我总感觉这地方怪怪的...我们带的武器不多,还要走下去吗?” 汤书记说道:“废话!今天我就是要搞明白那个小姑娘和沉原跟这学校有什么关系!什么有用的资料都没拿到怎么可能打退堂鼓!” 下课铃声响了...投影布的画面消失,教室的大门也自动打开了。学生们集体起立,一个接一个有序的走了出来,胡子男立马跟了上去,随便挑了一个小朋友问道:“小弟弟,你认识一个叫席思文的人吗?” 小男孩回头看了一眼,说道:“你喜欢看李耳的书吗?在这里你必须反着去理解他表达的意思。” 一说完小男孩又继续了前进的脚步。胡子男尴尬的愣在原地,他身后一个身着警服的大胖子一脸不耐烦朝男孩走了过去,一手抓住他的后衣领,硬是把他拖了回来,骂道:“**崽子还挺任性啊?!什么李耳?我们问的是席思文!!” 小男孩整个身子被提了起来,脸上依然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继续问道:“你喜欢李耳的书吗?” 原本前进着的学生全都停下了脚步,看着胖子警察,胖子警察掏出了腰间的配枪,指着男孩的额头,对那群学生说道:“看什么看?快把关于这的事都说出来,不然我一个个嘣了你们!” 学生们还是没有说话,奇怪的是他们中竟有几个人拿出了手机,用摄像头对准了胖子警察,好像在录像。 被枪口抵着头的男孩迅速伸出了双手,把两只大拇指按到了胖子警察扣着扳机的食指上,用力一按… 砰的一声,树枝上的鸟儿四散飞走…枪里的子弹贯穿了男孩的头部,他的后脑被近距离的子弹打出一个大窟窿,一大滩鲜血滋的一声洒在地上。男孩倒了下来,躺在血泊中。 胖子警察瞬间傻了眼,慌张的丢掉了手中的枪说道:“我…我没开枪啊…是他、是他自己开的枪!” 男孩死后,他的同学们收起了手机,继续往食堂的方向走去。汤书记等人面对这种突发状况也有点不知所措,怎么就杀了一个孩子呢?汤书记愤怒的走了过去,一巴掌扇在胖子警察的脸上,骂道:“你搞毛啊?!你告诉我这下怎么办?!” 一个同样穿着警服的人陪着笑脸来到汤书记身边,说道:“错手杀了个人而已…算了吧…我们能搞定的…我这就找人来清理现场…” 汤书记摆了摆手,示意让他快点处理掉尸体。胖子警察还没从杀死男孩的事实中缓过来,愣愣的看着男孩的尸体。原来他也不过是个喜欢拿着枪到处吓人的怂包,真遇到不怕死的就懵了。 替他说话的同事拿出了手机,摆弄了一分钟后说道:“为什么…没有信号?” 其他人也纷纷拿出了手机,有的还举起手机,试图寻找信号,但最终只得出了一个结果……无信号。 汤书记脸色大变,说道:“糟糕!快走!这里不能待了!” 一行人连忙往大门走去,但当他们走到门口时才发现大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被一条一米多高的护栏给栏住了,本该停在门外的十几辆小车也不见踪影,就连看门的老者也不见了… 这时,从空中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响铃声,和平时学校里的下课铃声有些相似。众人慌张的抬头望着天空,胡子男喊道:“护栏不高,我们翻过去!” 有几个胆小的马上跑到了护栏边,打算翻过去,就在他们双腿分叉准备翻过去时,胡子男注意到那几人的背后有一个晃荡的小红点,立马喊道:“快回来!” 话音刚落,随之而来的则是几声枪响,几个首先靠近护栏的人全被射杀,死在了护栏上。 由于持续不断的铃声一直响着,他们根本听不出枪声来自哪里,一行人迅速聚拢,围着汤书记绕成一个圈,胡子男挡在他身前保护汤书记的安危,其他人有枪的都拿出了枪,没枪的就拿着手机,尝试着打出去。 胡子男说道:“到现在为止我们只知道那群孩子的位置,去食堂!” 众人慢慢往食堂挪动,当他们来到食堂门前时,发现食堂大门是一大块玻璃门,门上还有一副亮着红灯的密码锁,其中一人朝着玻璃门不断射击,但子弹并没有在门上留下任何痕迹。 汤书记说道:“够了,这是防弹玻璃,普通的手枪是打不烂的。” 说完他就抬起了头,发现刚才的小学生们正站在二楼的窗户处冷冷的看着自己。这时候一直响着的警报声也停了下来。 胖子警察说道:“这烦人的警报终于不叫唤了。汤哥...我是因为你才过来的,你必须把我活着弄出去啊!” 汤书记轻蔑的说道:“刚才你不是还对个小孩子那么嚣张吗?现在怎么怂了?阿南,有办法吗?” 汤书记口中的阿南也就是胡子男,胡子男迟疑了一会,说道:“枪声好像是从那边射来的,你们在这等着我。” 说完,胡子男就往食堂对面的小山林小跑过去,期间他并没有受到射击,一路有惊无险的走进了山林,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中。汤书记一行人听了胡子男的话,不敢随意走动,静静的待在食堂附近。 四小时后,临近黄昏,天色渐暗。 胡子男离开后就没再回来,胖子警察不耐烦的说道:“他怎么还不回来啊??不会自己找到出路直接开溜了吧...老子烟都快抽完了,肚子又饿…” 大家的情绪也变得不太稳定,纷纷开启了牢骚模式,汤书记一直没说什么话,他已经把宝都压在了胡子男的身上。突然从食堂大门处发出了滴的一声,密码锁上的红灯变成了绿色,其中一人试着推了推,玻璃门一下被推开了… 他们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的涌了进去,在空荡荡的一楼随便晃了一圈后,就上了二楼。但他们并没有在这看到学生的踪影,在这栋空旷的二层食堂里,想找几十个孩子并不是什么难事,可他们就是这样消失得让人毫无头绪。 食堂的装修布局和普通大学的食堂没有太大差别,都是统一的快餐式窗口,很快他们就注意到在这些窗口后,整齐摆放着香喷喷的热菜,像是刚做好的。 而在中间的四个窗口上方,贴着几个红底黑字的字符。分别是DDJ、7、5和6。已经被恐慌折磨得身心疲惫的他们完全没有去理会这些奇怪的字符,而是跑到餐窗边,把放在那的饭菜端出来并找好位置,狼吐虎咽的吃了起来。但汤书记却没有被美食给吸引,而是开始摸着下巴端详这些字符,这时候胖子警察喊道:“汤哥啊!几个破数字有啥好看的?快来吃饭啊!这盖浇饭的味儿太棒了!” 汤书记一脸犹疑的把目光从字符上移开,看到了他们吃得正香的饭菜。胖子警察摆好了几个装满饭菜的碗,放在桌子上让汤书记挑选,并介绍了起来:“这是猪肠,这是牛肚,小炒肉...还有这...碎得稀里哗啦,豆腐脑吗?” 汤书记笑了笑说道:“看那纹路我看更像是猪脑吧。这东西还能这样做?我可不吃,把小炒肉给我。” 胖子警察双手端起小炒肉递给了汤书记,汤书记接过饭也吃了起来。很快胖子警察第一个吃完了两人份的饭菜,他左右看了看,一把就把对面一个吃得比较慢的人的饭碗抢了过来,也不管沾了对方多少口水,张口就往嘴里送。被抢走饭碗的人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无奈的看着胖子警察吃着自己的口水。 这时候另一个正吃着饭的人突然“啊”的叫了一声,大家全都把目光转到他身上,只见他把手指伸到嘴里,取出了一个锥形的东西,胖子警察看到这个东西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马上跑过去把那锥形的东西拿到了手上,接着又取出了自己的配枪,卸下了弹夹拨出了一颗子弹,把锥形东西和自己的子弹摆到了一起,他的脸色变的更难看了... 汤书记似乎看出了些名堂,对着吃出锥形物件的人问道:“你吃的是什么?” 那人缓缓的说道:“猪...脑啊...” 汤书记和胖子警察都把头摆向了一边,开始狂吐不止。 第二十四章 弃子 大家都一脸茫然的看着汤书记和胖子警察,显然他们还没意识到自己吃的是什么东西。汤书记连忙对他们摆了摆手,说道:“都他妈别吃了,这是用刚才死掉的小孩的身体做的菜!!” 听到这,有人就马上跑到了窗边,看着之前小男孩的死亡地点,他们发现那里并没有什么尸体,就连溅出来的血迹也消失了,场地被清理得异常的干净。 其中一人说道:“难怪我刚才吃的肠子的口感会比平时的猪肠好…原来是人肠啊…” “你个傻逼还回味起来了!” 几个心理素质较好的人只是在斗嘴,并没有因为恶心而作呕。这时候,从远处的操场上忽然出现了一个移动的黑影,正匍匐前进着朝食堂爬来,站在窗边的人正好看到了这一幕,连忙把汤书记喊了过来。 现在已经完全进入了黑夜,整个黑纱小学没有亮起一盏路灯,四周仅仅依靠着食堂的灯光来照明,胖子警察慌张的说道:“他们不会放丧失过来了吧?!” 的确,地上的黑影从轮廓上看很明显是一个人,但奇怪的是那人似乎没有脚,整个身子是靠着双手拖动着上半身在前进,那人靠得越来越近,当来到灯光明亮处时,他朝着汤书记一行人抬起了一只手,拼命的挥舞着。微弱的灯光照亮了他的面庞,原来是自己人。 汤书记喊道:“是阿南!快下去接他!” 大伙也认出了他,连忙往一楼冲下去。 他们顺利的来到了阿南身边,阿南的下半身大腿以下的部位都不见了,同时散发着焦肉的气味,虽然他们都看到了阿南的身体状况,但并没有人关心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除汤书记以外的人都在焦急的问着关于“黑纱”和出路的事情,众人都渴望着阿南这趟回来能带来些有价值的东西,毕竟整个队伍里就他看起来比较可靠了。但经过一阵询问,阿南只是神情痛苦的张着嘴,发出啊啊啊的声音,看出异样的汤书记抓住了他的下巴。 汤书记皱着眉说道:“舌头也不见了…你去哪了?有没有打探到什么?” 胖子警察见这样问阿南也没用,他根本说不了话,于是掏出了一把小刀,抓着阿南的手在食指处用力划了一刀,全然不顾他的感受。说道:“写,在地上写出来。” 阿南忍着疼痛,愣愣的看着汤书记,只见汤书记也点了点头,示意他照做。阿南低下头,无奈的笑了笑,把受伤的手指按在地上,一笔一划的用绯红的血液画出了“图书馆”三个字后,他的手指在地上停留了几秒,像是要继续写的样子,但就在几秒后他收回了手,用衣服擦了擦伤口上的灰尘。 汤书记蹲了下来,盯着阿南的眼睛问道:“还有没写的?” 阿南摇了摇头。 继续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去图书馆吗?” 阿南点了点头。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阿南和汤书记四目相对,凝视了几秒后他依然摇了摇头。 胖子警察骂道:“没用的东西!去那么久就查到这么点东西?走!去图书馆。” 一行人打算往图书馆走去,汤书记拍了拍阿南的肩膀,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哎...别怪我,失去脚的马再也不能给人骑了。” 阿南一脸惊愕的仰视着站起来的汤书记和其他同行人,没有一个队友愿意带上他这个失去行动能力的累赘,头也不回的走了,尽管阿南用双手试着抓住汤书记的腿,却被汤书记无情的甩开了。阿南狼狈的趴在原地,望着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黑暗中的同伴。 镜头跟随着汤书记一行人,在这仅有的几栋建筑物中,他们很快就找到了这里最大的圆柱形建筑物——图书馆,图书馆大门敞开,似乎正等着他们的到来。 走进图书馆后,里面的灯光就自动打开了,很显然,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监控着。灯光照亮了图书馆的内部构造,整个建筑内部中空,从一楼可以直接看到高高的天花,书架一圈一圈的呈螺旋上升状直达顶楼,上面摆满了书籍,如果你想找到一本特定的书,没有人引导的话无异于海底捞针。 一行人虽然来到了图书馆,但对于下一步的行动却是毫无头绪,难道是来找书的吗?缺乏耐心的胖子警察第一个捂着鼻子开始吐槽道:“卧槽...这旧书的味真浓!还书香!跟屎一样!那个废物让我们来这干什么?读书啊?!” 一说到看书,汤书记好像想到了什么,他急匆匆的跑到沿着墙边而上的书架上找书,嘴里还小声的念叨着什么。他的动作很迅速,似乎有了准确的目标,尽管大家不断的追问他在干什么,他却只是自顾自的四处乱逛。很快,他爬上了通往二楼的梯子,接着是三楼...四楼...直到七楼,汤书记终于停了下来,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古书《道德经》。胖子警察见他有所发现,立马跟着爬上了七楼,来到汤书记的身边。 胖子警察笑眯眯的问道:“汤哥啊,是不是看出什么名堂了?跟老弟我分享分享呗~” 原本正认真看着《道德经》的汤书记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还记得那个小孩临死前说了什么吗?” 胖子警察摸着脑袋回忆道:“好像是问我有没有看过那个谁的书?是谁来着?对了!李耳吧!怎么了?” 汤书记把手上的书扔给了胖子警察,接过书后他第一眼就看了看封面,满脸疑问的说道:“这写的作者不是老子吗...关李耳什么事?” 汤书记骂道:“文盲!老子本名李耳,字聃,好歹你也是个副厅级干部,怎么连中华道教始祖都不认识?” 胖子警察尴尬的笑了笑道:“嘿嘿…汤哥你也知道我不喜欢看书的…怎么?有猫腻?” 汤书记之所以想到《道德经》不仅是因为小男孩死前提到的李耳,还有食堂窗口上奇怪的字符,他自顾自的说道:“DDJ?哼…这么容易猜到的东西也敢拿来玩…存心想放我们出去。” 胖子警察是个头脑简单的货色,完全听不懂汤书记在嘀咕什么,又不太敢追问,以免又被数落。接着汤书记就结合了DDJ后面的数字,大概了解到其中的含义,他看着道德经第七章的一句话,念了出来:“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原来如此…可是…” 汤书记思考了一会,突然脸色大变,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胖子警察,然后又低头看了一眼下面的几十号人。 胖子警察终于忍不住了,问道:“汤哥啊!到底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第二十五章 傻逼 汤书记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愣愣的站在原地。 忽然从门外再次响起了接连不断的铃声,十秒后,从图书馆玻璃门的上方落下了一大块厚重的不锈钢门,死死的堵住了这唯一的出口。慌了神的一行人连忙跑到门边,试图寻找重新打开这扇大门的方法。汤书记拿着《道德经》缓缓的从七楼爬下了一楼。 大伙见老大下来了,便拥了过去,希望能从他身上得到好消息。但汤书记还是没有说话,直接把《道德经》随手扔到了地上,自己则直接坐到了上面,心事重重的拿出了一支香烟,颓废的抽了起来。 他吐出了一口烟雾,看着几乎静止在半空的烟雾,陷入了沉思。几十个大老爷们的烟瘾一下被汤书记给勾了起来,纷纷取出了香烟,一口一口的抽着,很快,烟雾弥漫在图书馆中,久留不去。有人说道:“这好像不通风啊...烟都散不去,而且越来越热了。” 听到这,汤书记终于不再沉默,掐灭了香烟,说道:“我有办法了,你们站成两排,把武器全部拿出来。” 见汤书记想到了办法,众人都喜出望外,乖乖的把自己身上的枪支弹药都拿了出来,放到了汤书记身前的地面。胖子警察一直跟在汤书记身边,他小声问道:“汤哥,什么情况啊这事?” 汤书记也小声答道:“想活命的话,待会我做什么,你就跟着我做什么,明白了吗?” 胖子警察会意的点了点头。汤书记继续命令排成两排的伙伴们转过身去,这时...之前替胖子警察说话的那人不太理解汤书记的命令,站出来问道:“你让我们做的这些事好像和救我们出去没有一点关系吧?能先解...” 汤书记二话不说,举起了枪,“砰”的一声!直接一枪就毙了质疑他的那人。大家都被他的这一举动给惊呆了,特别是胖子警察,因为被击毙的人毕竟是他身边的朋友,当他想问汤书记原因的时候,汤书记却大声呵道:“转过去!!!” 交出武器的众人,被迫屈服在汤书记的淫威下,一个个都不情愿的背过了身。汤书记捡起了两把装满子弹的手枪给胖子警察,胖子警察大概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为了活命,汤书记和胖子警察双手举起了枪,对着曾经的同伴疯狂射击。 胖子警察看着眼前这群倒在血泊里的尸体,整个身子开始发软,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虽然平日里他是个嚣张跋扈的人,但真遇到了这种横尸遍野的情况显然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胖子警察眼神空洞,望着尸堆问道:“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汤书记说道:“这就是活下去的办法。” “你会不会把我也杀了?” “要杀你你现在就不会活着了,记住!你爸可是我的好兄弟。” 滴.....图书馆的大门打开了,一个骑着狮子的男人出现在大门口,汤书记握紧了手枪,警惕的看着门口的人,男人从狮子身上跳了下来,对汤书记说道:“你真的不会杀了他吗?” 狮子亚索大吼了一声,走猫步似得往他俩走去。胖子警察被吓得瞬间从地上站了起来,裤裆不断的在往下流出黄黄的液体,带着哭腔骂道:“妈啊!这是什么鬼地方啊!!!为什么还会有狮子??!!求求你放我走吧!!” 亚索走到尸堆旁后,张开了狮口,叼起一具尸体转身离开了。狮子回到门口后,汤书记这才往前走了一点,看清了阿怖的模样,说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阿怖说道:“你不是猜到答案了吗?动手吧!” 阿怖用眼神瞟了一眼胖子警察,示意汤书记赶紧杀了他。胖子警察也注意到了这点,连忙问汤书记到底猜到了什么。若是把真正的原因说出来,胖子警察肯定会杀了自己,汤书记可没那么傻,于是他选择了另一个错误的决定,他拉下了手枪的保险,准备朝阿怖开枪。但汤书记的手都还没抬起来,阿怖就扔出了一把小刀,直接插进了汤书记的右肩,剧痛难忍的汤书记松开了枪,跪倒在地上。 阿怖说道:“你对我的杀意表露得太明显了。你已经废了一只手,我到想看看这下你怎么杀了这胖子。” 随后阿怖向胖子警察解释了原因,就是让他们互相残杀。知道原因后,胖子警察默默的把枪口对准了汤书记,说道:“连原因都不敢告诉我,还想救我?我要杀了你这老东西!!” 就在阿怖以为汤书记要被枪杀的时候,尸堆里突然慢悠悠的站起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背对着尸堆的胖子警察并没有发现这点,那人从裤脚处掏出了一把匕首,偷偷的站到了他的身后。 胖子警察似乎注意到身后有什么东西,但还未等他转身,那人就已经把匕首驾在了他脖子上,狠狠的划了一刀,胖子警察的脖子被拉开了一道口子,血液不断的往外溢出。他捂着脖子躺到了地上,激烈的抽搐着身子,很快…他死了。 而杀死胖子的人很快又把刀尖对准了自己的心脏,说道:“汤文东,记住你的承诺。” 他双手猛的一按,把匕首干净利落的插入了自己的心脏,这次是真的死了。 阿怖也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微微的笑了笑,说道:“生姜还是老的辣…我这么说没错吧?” 汤书记说道:“好了!现在就剩我一个了,该放我走了吧?” 阿怖伸出了食指,左右摇晃的说道:“nonono…还有两个。” 汤书记愣了愣,突然想起了被截去双腿的阿南,他还活着。汤书记露出了凶狠的目光,拿着装满弹药的枪走出了图书馆,开始寻找阿南。 画面来到通往鬱城法院的途中… 乔公的神情看起来跟丢了魂似的,双手拷着手铐,双目无神的坐在压运车上,静静盯着地板,嘴里像念经一样不断小声重复着“汤哥救我汤哥救我”的话语。在他的左右两边和正对面都坐着押送员,将其牢牢围住。 突然…一个急刹车打断了乔公的祈祷。乔公喜出望外的抬起了头,难道祈祷成功了?真有人来拦车救他了?残酷的现实当然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他…车停了几分钟后,一个押运员从外面带上了一个不停哭泣的孩子,并说道:“这孩子迷路了,送走犯人后我们再送她回家吧!” 孩子坐到了乔公的对面,在哭泣的同时还偷偷的对乔公露出了一个微笑。坐在他面前的这个女孩,乔公是再熟悉不过了,你们也猜到了吧… 乔公的神情开始变得有些焦虑,身体动来动去的,一会挠挠头,一会挪挪屁股,整个人坐立不安的样子。旁边的警察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动什么动?!” 乔公呆呆的看了眼警察,说道:“这个女孩…很危险…让她下车吧…” 警察讪笑道:“待会是送你去庭审,还没判你死刑呢,就把你吓得脑子都不清醒了?这么可爱的小女孩能有你这连环杀人犯危险?” 一车的警察听到这都哈哈大笑,都以为乔公在说胡话,连席思文自己也不再装哭,陪着他们一起开心的笑着,一个警察见席思文心情好像好了点,便伸手去捏了捏她白净的脸蛋,还不由自主的说道:“真可爱!这个傻逼居然说你很危险…” 押运车正好开到了红绿灯处,停了下来。席思文一边被捏着小脸一边笑着说道:“你和他都是傻逼。” 原本笑容满面的警察收起了笑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于是问道:“啊?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全是傻逼!” 第二十六章 苹果 席思文把身子往前挪了挪,迅速从身后掏出一把手枪,枪口直指押送员的眉心,押送员眉头一皱,神情写满了疑问,对于席思文的举动,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席思文露出了一个温馨的笑容,嘴角的弧度拉扯得十分完美,眼神充满了天真...但她那天使般的笑容下却隐藏着恶鬼的獠牙。 砰!子弹从枪**了出去,以极快的穿行速度钻进了押送员的大脑,他的脑组织还来不及撕裂就被子弹从后脑勺整块带了出去,只见押送员的身子往后一震,一滩血肉模糊的东西就溅到了座椅靠背上。 紧跟着又是三声枪响,驾驶员和三个押送员瞬间被席思文干净利落的枪法给爆了头。由于乔公左右两边都紧挨着押送员,一块胶状的脑浆粘到了他的脸上,乔公睁大了眼睛,震惊的张开了嘴巴,头部带着颤抖,缓慢朝身边被爆头的押送员看去。 席思文打开了车门,看了看荒凉的四周,这条十字路口只停了除押运车外的一辆SUV,车里的人似乎注意到了押运车里的动静,正看着刚下车的席思文,席思文和他对视了一眼,抬起手再次扣下了扳机。 确认四周无人后她回到了押运车上,对乔公说道:“自己解锁,下车。” 乔公愣愣的坐在原地,恐惧缠身的他一动也不敢动,席思文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拉长了尾音说道:“下…车…” 乔公被她的眼神吓得打了个哆嗦,慌张的从死去的押送员身上摸出了钥匙,解开自己的手铐,连滚带爬的下了车。席思文再次露出了微笑,伸出了右手,示意让乔公牵着,乔公乖乖的伸出了颤抖的手,牵住席思文。 此时的乔公没有问任何问题,任由她拉着他朝着她打算去的下一个地方前进。 画面来到鬱城法院… 本已在法院等待乔公到来的韦婷婷和韦玉丽,却忽然收到了乔公被劫走的消息。 韦氏母女第一时间赶到了劫囚现场,现场的周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聚集了许多拿着手机的围观群众,毕竟谋杀警察并劫走囚犯这种事情在鬱城这个三线城市还是十分罕见的。 未来一段时间乔公可能就要把乱糟糟的娱乐圈顶下去,霸占各大新闻栏目的头条了。 虽然这次事件的发生地并不在城东警局的管辖,但韦玉丽还是让自己的女儿参与了这次调查,这将是一个很好的立功机会。 韦玉丽全程都没表现出过多的担忧,反而有些暗喜,因为此事一出,乔公无论如何都只能获得一个结果……死刑。 参与现场调查的警员中有一个看似老练的民警,他很快就找到了一条重要线索,押送员脑中的子弹…这种子弹产自俄罗斯,中国境内的军人几乎没有人会采购这种型号的子弹。 跟着子弹的线索,韦玉丽很快就打听到了子弹的产地,原来制造这种子弹的兵工厂并不在俄罗斯,而是在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上西南方的一个角落。韦玉丽的手下把子弹生产地的范围缩小到一公里以内,本以为能再次将乔公捉拿归案的她,在知道这个地点后却心头一惊... 韦玉丽怎么也不会想到,时隔二十年,她还会与这个地方再起瓜葛。 犹豫再三后,她决定亲自带人去这个地方调查,但她特意把韦婷婷给安排到了其他地方,并不与自己同行,因为那个地方曾是自己女儿年幼时期的噩梦,把女儿推向噩梦的人...也正是她自己。 一小时后… 韦玉丽和鬱城的公安部长带着一批特警来到了这个地方,方圆几里就这么一个地标性的建筑,让她奇怪的是她在鬱城待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这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 她站在大门前轻蔑的笑了笑,自言自语的说道:“呵呵...曾经的红十字会医院,竟然成了教书育人的小学...” 韦玉丽注意到了门口护栏上的几具尸体,众人立刻警戒了起来,事先他们根本没想到这已经发生了命案,过于大意的他们或许早就暴露了行踪,于是公安部长便派了几名特警越过护栏,先行进去打探情况。 十几分钟后…几名特警举着机枪停在食堂的门口,似乎有发现...其中一人伸出一只手臂,手指间紧闭,向着自己方向摆动,示意韦玉丽等人向自己靠近。 得到信息后他们也越过了护栏,韦玉丽跟着形成双纵队形的特警一路疾走,来到了食堂门口。 人到齐后,他们没有做任何隐蔽,带头的摆了个进入的手势,大家就一起冲进了食堂。将面对面正站在食堂一楼中央的两个伤痕累累的人围了起来,二人全身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很难认出他们的样子。他们一人手持一把短的折叠刀,互相对砍,一人一刀,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完全没有理会将他俩团团围住的特警,韦玉丽带着惊讶的目光慢慢的走到了前面,当视线不断的靠近,她认出了这两个人,惊讶的眼神也变成了惊恐,韦玉丽用带着颤音的口吻说道:“你…你们在干什么…???” 一小时前… 汤书记拿着枪回到了食堂,如他所愿,阿南依然待在这里,但身边却多了两个人,乔公和席思文。 汤书记有些诧异的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乔公也是一脸惊讶的反问道:“汤哥?为什么是你??” 乔公把写满疑问的脸转向了席思文,只见她笑了笑说道:“就是他…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这个没脚的哑巴,那个大叔的任务则是杀掉他,你们谁先完成任务谁就能活着离开。” 乔公听完,犹豫了一会...接着就朝汤书记扔去一把折叠刀,心虚的说道:“对不住了…我也不想这样…我真玩不过这群疯子…” 折叠刀滑到了汤书记身前,但他并没有捡起来,而是举起枪说道:“你这叛徒!老子有枪!会和你用刀?可笑!” 汤书记刚把话说完,一道枪声就响了起来…但开枪的并不是汤书记,而是席思文。 她的枪法太快,以至于汤书记没有一点反应的时间,手里的枪就被席思文给击落了。虽然子弹没有击中他的持枪的右手,但子弹撞掉手枪的连带震动给他本就有伤的右手造成了剧痛。 汤书记表情痛苦的按着自己的右手说道:“****你这小妮子到底想干什么?” 席思文说道:“把刀捡起来…一人削一刀的来,注意哦…不是捅也不是砍,是削…” 接着席思文指了指不知何时放在这的一个体重仪,继续说道:“乔叔叔的体重已经测过了,该你了…” 汤书记逐渐开始对这个小女孩产生了些许恐惧,他完全想不到自己会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随意玩弄,先是莫名其妙的向自己通风报信,再莫名其妙的折了自己几名手下,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让向来狡猾的乔公乖乖听话,陪她玩这莫名其妙的游戏...虽然心里百般不甘,也不得不选择屈服。 汤书记按照她的指示站上了体重仪,席思文看了一眼,85.6kg。 随后说道:“好了…你们现在的体重我都记住了,接下来就是你们表达求生欲望的时候啦!一人一刀哦!被削的一方不许有任何反抗,一次削下多少对方的皮肉,就当场吃掉,一小时后我会让你们再称一次体重,增重最多的可以活下去。我会偷偷监视你们的,不要作弊,拜拜…” 席思文把话说完后就离开了食堂,乔公似乎并不知道还有割肉吃肉的环节,表情变得很怪异。汤书记则更加难以置信了,这简直就是一个全然不顾后果的小孩子异想天开的游戏。 汤书记说道:“华民…你不会真打算这么做吧?” 乔公依然保持着难以形容的怪异神情,说道:“我先来…” 虽然汤书记听清楚了这三个字,但还问道:“你说什么?” 乔公选择了照做,直接朝汤书记走了过去,抓住他的右手,把刀口斜放在汤书记手肘处,刚一使劲汤书记就把手抽了回来,骂道:“混账东西!你来真的?!” 突然砰的一声枪响,不知从哪飞来的子弹,击中了汤书记的小腿,他俩心里都清楚这一枪就是违规的惩罚,被削时不能有任何反抗。 汤书记坐倒在地,按着中枪的小腿又骂了几句脏话。乔公蹲到了他的身边,直勾勾的盯着汤书记的右手,似乎在想怎么削才能一次性多削点。他再一次抓起了汤书记的手,喉咙处做了个吞唾沫的动作。 汤书记只是恶狠狠的看着乔公,也不敢再反抗了。刀锋很利,乔公一使劲,刀锋顺利的从乔公的手上拉下了长长一条皮肉,汤书记的肘臂处开始不断的往外流着鲜血,枪伤和刀伤所产生的疼痛让汤书记不断发出痛苦的嚎叫,整个人都躺到了地上,痛苦的看着拿着他的肉的乔公。 乔公举起了汤书记的肉,张开了嘴,慢慢的放到了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往里放,很快便吃完了这片肉。接着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对汤书记说道:“汤哥...该你了...” 手脚都受伤的汤书记哪还有精力起身,只能躺在地上,整个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着。乔公见他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了,继续说道:“这样最好...等我活着出去了,我一定会好好安葬你...为你报仇就算了吧...我们连个小女孩都斗不过...还有,你的老婆和正在上大学的女儿我也会替你照顾好的...你可以放心,在这等着血流干吧...” 一听到这,汤书记突然瞪大了眼睛,不知从哪来的毅力,忍着剧痛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拾起了小刀,用受伤的手掀起了乔公的衣服,一个圆润的大肚腩袒露了出来。 乔公惊讶的看着汤书记,慌张的说道:“手啊...削我的手!” 汤书记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让我瞧瞧你这啤酒肚能给我增加多少重量!” 说完他就用刀尖从乔公肚脐上抠出了一个小口,用拇指按在前面,控制着肉皮的宽度,再用中指按着乔公的肚皮,呈环形缓缓的绕着肚腩的外廓削了起来。 边削着乔公肚皮肉边说道:“我平时削苹果给女儿吃的时候...都能一刀就把果皮给完整的削下来...这个东西必须把握好厚度,不能太薄也不能太厚...再加点耐心就能削出一条完整的皮,你说我这一刀能从你肚子上削下多长的肉呢?” 第二十七章 烟味 乔公额头不断冒着冷汗,紧紧咬着牙,硬是没被疼痛逼出叫声。汤书记这一刀一圈一圈的在乔公肚皮上划过,一条长长的苹果肚皮肉逐渐成型,从乔公的肚子处向下拖拉着一条螺旋形状的皮肉,几乎能触碰到地面了,这时乔公终于没忍住,休克了… 随着他身体的倒下,汤书记的削出的长肉也被一下拉断。 汤书记看着地上的血肉,犹豫了一会后…他趴到了地上,贪婪的吃了起来。 自从听完乔公说的那段话起,汤书记瞬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根本看不出是一个受了重伤的人。 汤书记吃完了乔公的肚皮肉后,又看了看四周从乔公身上流出的血,立马伸出了舌头舔舐,液态的东西也能增加不少体重。 眼看汤书记就要获得生存的权力,乔公竟然醒了过来,抓着小刀伸向正在喝血的汤书记。汤书记抬头望了他一眼,接着又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让他削,此时的乔公虽然醒了过来,但他几乎已经没有了行动的能力,他把刀放在汤书记的手上,这次只是划开了一道小伤口,连皮都没割下来... 接着又轮到了汤书记,他拿起小刀,准备割乔公胸脯上的肉,正要下刀时,他感觉到周围好像有人在讲话,转头一看,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原来是韦玉丽来了... 但他并没有理会韦玉丽,而是继续着自己的削肉行动,围住他的特警不断的在警告他停止自己的行为,他却依然自顾自的削着乔公胸脯的肉。其中一名在他身后的特警见警告无效,便悄悄的走了上去,一把夺下了汤书记手中的刀,其他人见状也冲了上去,将他按到在地。 这时汤书记的口中还不断的喊着“放开我!我要吃光他!放开我!” 韦玉丽被发狂的汤书记吓得不轻,一时说不出话,旁边的公安部长似乎认出了汤书记,连忙让人把汤书记和乔公送往医院。 现在已经找到了乔公,公安部长也没打算在这继续逗留,打算带人离开。韦玉丽便让他们先走,自己再在这待一会…部长也没多问,带着特警们离开了黑纱小学,留下神情有些恍惚的韦玉丽。 人都走完后,韦玉丽开始在校内漫无目的的走着,每经过一个建筑物,她都会用手抚摸一下建筑的墙体,她的脚步在教学楼处停了下来,抬起了头,望着教学楼的楼顶,眼眶突然湿润了起来,很快眼泪就夺眶而出,她认出了这里…这所小学的前生,就是关押了韦婷婷整整五年的精神病院。 当韦玉丽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时,一位曾经的故人出现在她的身后。 “韦阿姨,还记得我吗?” 韦玉丽连忙擦拭着眼泪,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身去,噔噔噔的几声,在韦玉丽转身的同时学校的路灯也都亮了起来,四周变得不再黑暗,但眼前的这个人...韦玉丽第一眼并没有认出来,便问道:“你...是?” “看来婷婷在这十几年都没有出现过了...阿姨...你居然连她的室友都忘了...” 听到这,韦玉丽开始变得有些激动,说道:“胡说什么?婷婷这十几年一直在我身边!怎么会没有出现?你才几岁?我女儿读书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对方摇了摇头,拿出一把小刀在自己的手上划开了一道口子,接着把伤口使劲的往脸上来回抹着,没一会她的脸上就被鲜血染红,样子十分慎人。韦玉丽的表情由原来的不解变成了惊恐,眼珠子几乎都要脱离了眼眶。 韦玉丽不停的摇着头,说道:“席思文??不…不可能…为什么你还是这个样子…我一定是疯了…幻觉!对!这都是幻觉!我、我要离开这个疯人院!” 韦玉丽转身要走,席思文连忙拉住她的手,说道:“韦阿姨,刚认出我就想走啊?” 韦玉丽用力甩开了席思文的手,连忙往大门跑去,不时的回着头,席思文并没有追上来,而是面带微笑的站在原地,摇了摇手,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慌张逃窜的韦玉丽被自己的脚绊倒在地,马上又爬了起来,她是一秒都不敢待在这了。她顺利的坐上了自己的路虎,仓皇而逃… 站在鬱城食物链最顶端的三人,竟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被同一个人给玩弄于股掌中...乔公和汤书记还活着吗?他们当然不会就这样杀青。 地点来到刘伟的咖啡厅... 沉原并没有和阿怖一起在黑纱小学下车,而是在送走阿怖后独自来到了刘伟的咖啡厅。 张小红和刘伟一看沉原回来了,全都兴奋的扑了过去,张小红一把就抱住了沉原说道:“你终于回来了!都快把我们给急死了!为什么这几天都联系不上你?” 没等沉原回答,刘伟就抢先说道:“沉老大!出事了出事了!出特么大事了!!计划被席思文给弄得乱了个套了!汤文东和乔华民生死不明,韦玉丽精神接近崩溃!巫楚娇被人抓走了!最坑爹的事,安门那小子不知道从哪来的消息,不好好执行学校的任务,竟然自己去救巫楚娇了!” 沉原轻轻推开了张小红,把行李扔给了刘伟,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他用两根苍白的手指夹着一支香烟,缓缓放到嘴边,“嗒”的一声,火苗开始燃烧被卷起的烟草,沉原深深的吸了一口,加剧了烟头的燃烧,他闷了许久,才把在肺里游荡了几轮的烟雾给吐了出来。 张小红见沉原突然抽起了烟,有些诧异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沉原并没有回答她,先是莫名其妙的笑了笑,然后自顾自的说道:“真不让人省心,也是时候找她谈谈了。” 张小红似乎不太明白沉原的意思,但刘伟却听懂了,在叙述了一遍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后,刘伟继续说道:“可是沉老大,你不觉得和她见面...有些早吧...?” 点燃,吸吐,丢掉,沉原不停的吸取着烟草的生命,地板上已经躺着七八根烟蒂,刘伟和张小红之后所说的话完全得不到沉原的任何回应,刘伟无奈的摇了摇头,捂着鼻子走出了办公室,他似乎并不喜欢香烟的味道。 此时办公室只剩下沉原和张小红二人,张小红蹲到了沉原的身前,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这么想抽烟,不想说就不说吧,我陪你一起抽。” 她从沉原的烟盒里取出了一支烟,点燃,吸入,吐出... 画面来到巫楚娇所在人民医院... 本该在黑纱指挥的安门因为接到了一个熟人的电话,就毫不犹豫的离开了自己的岗位,把指挥任务全丢给了自己的副官,只身来到鬱城第一人民医院。 安门似乎很清楚巫楚娇病房的具体位置,从走进医院的大门起,没有询问过一个人,方向十分明确。周围的人看到安门都会投去好奇的目光,毕竟这么一个高大的老外满脸怒火的走着,难免会让某些热衷于看热闹的人产生兴趣。 安门很快就来到了巫楚娇病房所在的楼层,其中一条过道站着几个警察,安门便朝他们走了过去,一个警察抬起手掌对着安门,正想开口说话时,安门一脚就朝警察的肚子踹了过去,警察直接被往后踹飞了几米的距离,蜷缩的倒在地上,双手捂肚,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脸上充满了痛苦的神情。 其他民警同样也是没有丝毫的反应的机会,一晃眼就被安门秒杀了,光从个头来看这几个民警本就没有胜算,只是如此之快就被打倒着实让人有些意外。 扫清障碍后,安门顺利的进入了巫楚娇的病房,但他并没有如愿见到巫楚娇,病房里空无一人。 以为找错房间的他把过道上的病房挨个看了一遍,仍然没有人...当他走出楼层角落的最后一间病房时,过道上却突然整齐有序的站满了警察,就像部署好的一样,全都提着枪对准自己。 此刻安门才意识到自己中套了,只是他完全想不到会被自己人给算计了。 此时,从持枪特警的中间,走出了一个人,这人说道:“束手就擒吧。” 安门先是一愣,接着无奈的笑了笑,举起了双手。 第二十八章 一台戏 特警队只分了五个人带走安门,剩余人员分别留守在楼层的各个出入口。 跟着又出现了十几名医护人员,静静的站在电梯口,他们年纪看起来都不小,应该是教授级别的,一个个都一副整装待发的架势,特警和医生们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 很快,电梯的门口打开了…两个病患被推了出来,分别是乔华民和汤书记… 此时的汤书记因失血过多,一直处于昏睡状态,肚皮被当成苹果削的乔公却睁着双眼,把头侧过一边,直勾勾的看着隔壁昏迷不醒的汤书记。 医护人员在特警的陪同下,分成两队,把这两人送进了手术室。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流,就如排练好的一样,一切事项进行得毫无间隙,行云流水。 画面回到黑纱小学… 精神几近崩溃边缘的韦玉丽开始晃晃荡荡的朝着校门口走去,从她空洞的眼神中…什么也看不到…外人根本不知道她和自己的女儿在这个地方究竟有过怎样让人崩溃的经历。 走出校门后,韦玉丽并没有坐上自己的路虎,依然选择步行,朝着欧景嘉园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天色由深黑色变为了暗蓝色,一个晚上的时间,韦玉丽就这么徒步走到了家门口,但她只是呆呆的站在那,不开门,也不敲门… 又过去了一个小时,她家隔壁的房门打开了,一个和韦婷婷差不多年纪的女人走了出来,她一眼就看到了韦玉丽,连忙打招呼说道:“韦阿姨…” 韦玉丽一听到这三字突然猛的把头转了过去,把女孩吓了一跳,问道:“怎、怎么了?韦阿姨…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好…” 韦玉丽怒气冲冲的说道:“陶木英!以后不准再那样叫我!” 陶木英愣了愣,说道:“什么?叫‘韦阿姨’有什…” 还没等陶木英说完,韦玉丽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骂道:“听不懂人话?!不准这么称呼我!” 陶木英和韦玉丽一家做了几年邻居,她和韦婷婷的关系向来也不错,在她眼里,韦玉丽虽然看起来是个很严肃的人,却是个豆腐心,她突然做出如此粗鲁的举动令陶木英顿时有些懵比,双手捂着脸颊傻傻的站在原地。 这时韦玉丽的家门也打开了… 韦婷婷依旧是睡眼惺忪的样子,看着门外这两个女人,问道:“大清早的你们在干嘛啊?” 陶木英连忙走进了屋子,拉着韦婷婷躲到一边,小声说道:“韦…不对…你妈妈好像怪怪的…” 韦婷婷睁大了眼睛,嘴角下弯,好奇的盯着陶木英的脸问道:“什么鬼?你的脸怎么红了一块?” “你妈妈打的…” 韦婷婷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脸上的神情写满了“excueme?”的字符…为了了解具体情况,韦婷婷只好把站在门外的母亲也拉了进来,把她安置在沙发上,陶木英则坐到了沙发的对面,有些害怕的看着韦玉丽…韦玉丽整个人依然双目无神,一副颓废的样子。 韦婷婷见母亲脸色不好,便问到自己的闺蜜陶木英:“我妈这是怎么了?” 陶木英的右手轻轻抚摸着自己被打红的脸颊,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妈妈一大早就站在你家门口,我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她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韦婷婷听了陶木英简单的回答后,打算直接向母亲讨问事情的具体经过,但就在这时,韦玉丽的神情突然有了变化,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说道:“婷婷...去把麻将室里的扑克牌拿出来...” 韦婷婷愣了愣,看到母亲此时的样子,便也没多问,她从麻将室里取出了扑克牌,放在母亲面前。 韦玉丽熟练的洗起了牌,看着陶木英说道:“桃子,坐近点。” 陶木英坐在位置上迟迟不肯挪动,胆怯的看着韦玉丽,生怕她会再对自己动手,不清楚状况的韦婷婷见陶木英一动不动的,便走上前去,把陶木英往母亲边上的位置上拽。 刚刚无故被扇了一巴掌的陶木英当然不愿过去,她牢牢抓着沙发,死活不肯就范。 韦婷婷见拗不过她,无奈的松开了手,说道:“你干嘛啊?坐过去会死吗?” 陶木英摆出了一副委屈巴巴的神情说道:“可以靠近点...但要坐你妈妈对面,你和我一起坐...” 韦婷婷白了她一眼,自己先坐到了母亲的面前,并用手拍了拍沙发的坐垫,示意陶木英快点过来,陶木英一边看着韦玉丽一边慢慢的坐到了韦婷婷旁边。 此时,三个女人在茶几两边的沙发上就位。 韦玉丽停止了洗牌的动作,用手指将扑克对半切开,将中间的一张牌翻了过来,是红桃二,接着她又把牌合了起来,从最底部抽出了三张牌放到一边,从自己开始,逆时针发起了牌。 看样子韦玉丽是打算斗地主。 韦玉丽一边发着牌一边说道:“婷婷啊...或许你都不记得了...在你五岁的时候,你读的学校比较特别,即使是妈妈,也只能半年见你一次,在我们每半年一次的见面中,你总会拉着妈妈和爸爸一起玩斗地主...” 韦玉丽的语速很慢,句与句之间总会带着停顿,牌已经发完了,红桃二夹在陶木英的牌里。 三人各自拿起了自己的牌,韦玉丽没有继续说下去,开始摆弄自己的手牌。一直心有余悸的陶木英在看到自己的手牌后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摸到了很好的牌,兴致勃勃喊道:“哈哈!我要叫地主!” 陶木英把手伸向了早早被抽出来的三张底牌,这时韦玉丽再次抬起了手,一掌拍掉了陶木英伸过来的手,说道:“我要抢地主。” 陶木英捂着自己的手,委屈的说道:“你...又打我...嘤嘤嘤...我、我不要地主了...” 韦婷婷看到她那委屈的神情,马上把自己的牌挡到了脸上,偷偷笑了起来。 韦玉丽翻开了三张底牌——小鬼、方块3、黑桃3。 陶木英看到底牌后有些惊讶的说道:“啊…小鬼…” 三个女人都理好牌后,地主韦玉丽开始说道:“单单打牌肯定不行,还要有惩罚规则,就用你们年轻人爱玩的真心话大冒险吧...地主输了,就罚真心话和大冒险,农民输了就由地主分配谁来真心话,谁来大冒险,可以吧?” 虽然规则是发玩牌才说的,但陶木英和韦婷婷仍然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毕竟她俩现在都不敢对韦玉丽有什么反对意见。 身为地主的韦玉丽先丢出了一架三三三四带两的飞机,紧跟着陶木英直接就甩出了四个Q的炸弹,韦玉丽瞪了她一眼,说道:“也不看看你的下家要不要,太早丢这么大的牌不好,过。” 陶木英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心翼翼的摸出了一张牌,说道:“一个三…” “一个四。” “小鬼。” “不要…” 韦婷婷问道:“你没大王吗??不对啊…我也要不起。” “5到J。” 陶木英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韦玉丽,说道:“不要…” “呃…要不起。” “四条A。” 韦玉丽出完了手中的牌,韦婷婷一把夺过陶木英的牌…大鬼、2222、KKKK、55。 她用难以置信的神情对陶木英说道:“为什么大王不吃小王?两炸也不炸她顺子??” 陶木英委屈的说道:“我怕你要啊…没想到你也不要…” 韦婷婷白了她一眼,对母亲说道:“好吧…接受惩罚…” 韦玉丽说道:“在你小的时候…我和你外婆跟你一起斗地主,即使我们要得起你的小鬼,我们都会选择过掉,桃子不敢吃我的小鬼,因为她害怕…你是真心话,我要问的是…你还记得我和外婆为什么不要你的小鬼吗?” 韦婷婷似乎听不懂母亲的问题,睁着大大的眼睛问道:“哈?小时候的事我都想不起来了…你不是知道的吗?” 韦玉丽沉思了一会后便没再追问,转头看着陶木英,陶木英看到韦玉丽的眼神后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立马心虚的端正了坐姿。 韦玉丽拿起女儿的手机,交给了陶木英,说道:“你是大冒险,用袋鼠点个四人份的早餐,然后把外卖员请进来,趁他不休息的时候亲他一口。” 陶木英和韦婷婷全都用懵比脸看着韦玉丽,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韦玉丽催道:“快点!” 心存畏惧的陶木英乖乖的接过手机,打开了袋鼠外卖的APP,开始点外卖。 等待的过程中,三个女人没有任何的交流。不知从何时开始,陶木英的额头已经冒出了汗水,或许是因为闷热的空气,又或许是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感到焦虑。 四十分钟后,门铃响了起来,韦婷婷像绷紧的弹簧得到释放一样,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路小跑的来到门口,随着房门的打开,一个带着棒球帽,身穿袋鼠外卖制服,露着傻笑的人…站在门口。 韦婷婷懊恼的挠了挠脑袋,说道:“哎呀…你可以不用过来的…” 沉原不明白她的意思,依然傻笑着。 这时陶木英也走了过来,大概是想瞧瞧自己将要亲的对象长了个什么模样吧。 陶木英愣愣的站在门口,目不转睛的盯着沉原,韦婷婷看到她这样子,便不耐烦的推了她一下,说道:“别范花痴了你,快叫人家进来坐。” 陶木英身子僵硬的往后退了几步,韦婷婷这才注意到在她的眼神中所透露的信息并不是因为见到帅哥而范的花痴,而是对某种未知因素的恐惧。 第二十九章 娃娃 韦婷婷走到陶木英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额头,说道:“见鬼了你?” 陶木英摇了摇头,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韦婷婷把沉原带到了母亲旁边的位置,韦玉丽却一把把韦婷婷拉到了自己的旁边,让沉原坐到陶木英身边。 这三个女人都不知道未来的几分钟内会发生什么,但她们却都已经想好各自的对策了。 韦玉丽对陶木英动了动眼珠子,示意她赶紧接受惩罚。内心似乎对沉原有些恐惧的她虽然看到了韦玉丽的指示,却迟迟没有动嘴。 场面陷入了安静的僵局… ……………………………… 在韦玉丽神情的不断逼迫下,陶木英终于把头转向了沉原,问道:“你今年几岁?” 沉原摘下了帽子,傻笑着答道:“29…” “你一直都在鬱城生活吗?” “不是的…我小的时候一直住在砂石镇,去年才跟着叔叔来鬱城谋生。” 陶木英眼中的恐惧感似乎少了许多,继续问道:“你以前从没来过鬱城??” “没有啊…是叔叔带我来这我才来的…” 陶木英松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一下把身子靠了过去,眼看着她俩人的距离越拉越近,沉原也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韦婷婷立马站了起来,想要阻止她们进一步的动作,但韦玉丽的动作也不慢,她伸出手扯住了女儿的衣脚,愣是把韦婷婷给拉回了座位。 韦玉丽瞪着韦婷婷,一手死死的按着她的肩膀,防止女儿再次插手。 当韦玉丽和韦婷婷都以为对面这一男一女要亲上时,沉原突然抬起了一只手,用食指抵着陶木英的额头,此时他们嘴与嘴间的距离也正好一个指头。 陶木英睁开了眼睛,与近在眼前的沉原相互对视着,心跳的加快使她的脸颊泛起了红晕。 沉原说道:“你这个傻子!说你就信啊?骗你的!我从小就在鬱城长大,我是土生土长的鬱城人!” 沉原用食指往前一推,把陶木英的头往后一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陶木英愣了愣,脸上的红晕变得更为明显了,她马上把头低了下来,躲避在座的人的目光。 陶木英怯声怯气却又相当迅速的语气说道:“不是我不愿意啊…是他反抗了,我的惩罚结束了…” 韦玉丽见惩罚失败,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便把手放了下来,韦婷婷得意的看着母亲,说道:“老妈~人家不打算接受桃子的诱惑,你还是算了吧…哈哈…” 所有人都以为这事就该这么完了,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沉原看了看低着头的陶木英,把嘴慢慢的凑到了陶木英的耳边,嘴唇不断的张合着,说了一段悄悄话,之后沉原一手扶起了陶木英的脸颊,一手圈住她的腰,闭着眼睛,将双唇落于陶木英粉嫩的嘴唇上...陶木英身体微微一颤,却没有做出反抗。 此时韦婷婷的神情显得有些失落,愣愣的看着眼前这对拥吻着的男女。而她的母亲韦玉丽...正斜着眼珠子,偷偷观察女儿的神情,她似乎想奋力的从女儿身上看到些什么... 沉原把放在陶木英脸上的手给放了下来,缓缓的挪开了嘴唇,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个刚与自己嘴唇缠绵了一翻的女人。通常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做出反抗的女人应该会表露出害羞、满足或愉快的心情,但陶木英并没有... 在整个接吻过程中,直至结束,她始终睁大着双眼,眼睛泛着蒙蒙的泪水,嘴唇不断的哆嗦着,好像拼命想说话,却又什么也没说出来,脸色由娇羞的红扑扑换成了恐惧的惨白。 沉原在她耳边的窃窃私语,让她回到了刚见面时那种惊恐的状态。 韦玉丽也注意到了陶木英的不对劲,问道:“小陶,你怎么了...?” 陶木英转过头,看了看韦玉丽,接着又把头转了回来,看着眼前这个让她无比恐惧的男人,整个人不知所措的站了起来,挪动着微微颤抖的身体,朝门口走去。 见状,韦婷婷也连忙起身跟了过去,陪着陶木英离开了这里。 此时房间只剩下了沉原和韦玉丽二人... 本该处在精神崩溃边缘的韦玉丽,把心态调整回来的速度出奇的迅速,就跟昨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她能清楚的感觉到眼前这个成天只会傻笑,却又让她在第一眼就产生恐惧的男人一定和昨晚的事脱不了干系。 韦玉丽坚信事事皆有联系,任何的人或事都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她在二十多年前种下的恶果,总有一天会吸引垂涎果实的恶魔,而这个恶魔,她认定就是眼前的沉原。 韦玉丽说道:“你真是个特别的人...说实话,在我第一眼见你的时候...我内心就会莫名的产生一种对你的恐惧感,我相信你绝不仅仅只是个为刘伟做事的小角色。记得前些日子,你问我对你有没有一种很早就认识的感觉...我想了很久,直到今时今日,我依然想不起曾经是否在哪见过你...但我敢肯定,我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你,我的女儿...也认识你...” 沉原歪了歪头,傻笑着问道:“韦阿姨,你好奇怪...我们本来就认识啊...这已经是我第二次走进你的家门了。” 韦玉丽冷笑道:“呵呵...你说的也对,还不想说就不说吧...那我问你,你在陶木英耳边说了什么?能让她整个人瞬间变成那副惊恐的模样?她眼神中的害怕可与我见你时不同...她就像...见到了让她产生过心理阴影的东西...一种深邃的恐惧...” 沉原答道:“是吗?惨了!我好像忘了刚才跟那个女孩说了什么了...你想知道就去问她吧,我还要送外卖,先走了。” 沉原起身道别,韦玉丽也没有别的举动,或许知道从他口中根本就什么也问不出来吧...于是韦玉丽把他送到了门口。 房门打开后,沉原笑了笑说道:“韦玉丽,您没记错,我们确实很早就认识了。” 说完他就拉上了房门,和之前一样,再次留下了含糊其辞的话,让韦玉丽本就不平静的内心变得更加不安。 画面来到陶木英的家中... 清晨,窗外应是茂密的枝叶,活泼的飞鸟,应是黑夜隐去,破晓的晨光温暖万物的时刻...但对于陶木英而言,黑夜才刚刚开始... 本打算出去晨跑的陶木英,在与沉原见面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双手紧抱着双腿,缩在床上瑟瑟发抖。韦婷婷一直守在她身旁,生怕她会出什么事。 任韦婷婷如何安慰陶木英,她都没有说话,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直到半小时后... “我见过那个人...在我三岁的时候...” 韦婷婷见她肯说话了,连忙问道:“什么?你三岁的时候怎么了?” “小时候,我家住在城北的一个山村,那里的夜晚格外的寂静,夜空上也有好多星星,懵懂的我经常会一个人跑到窗边看神秘的星星...一看就是一整晚...” 韦婷婷附和道:“嗯嗯!以前的农村空气很好的...天上也能看见星星,不像现在,天上屁都看不到~” “那晚夜幕笼罩,一个星星都没有...我家是一层的小瓦房,站在窗边的我傻傻的等着星星的出现,等了好久好久...一直没有星星的踪影,当我准备上床睡觉时,一个黑影突然走到了我的窗边...” 韦婷婷问道:“那黑影...不会是沉原吧??” “从身形上看,他可能比我大几岁...他站在我的窗前,看着我...问我要不要一起来玩,他有玩具...虽然那时我懂的东西不多,但‘玩具’这两个字我还是听懂了,即使有些害怕,我还是从窗口爬了出去,他接住了我...” 陶木英自顾自的述说着自己的故事,完全没有回答韦婷婷的问题,有些着急的她继续追问道:“桃子...到底是不是沉原啊?” “我在他的帮助下爬了出来,看到了他手中拖着的‘玩具’,那是一个人形的娃娃,娃娃掉在地上,他拽着娃娃的一只脚...由于夜深了,我看不清娃娃的模样,只是感觉很眼熟...一开始只是玩了会过家家,他当爸爸,我当妈妈,娃娃是儿子...” 韦婷婷笑了笑说道:“哈哈...你才三岁也知道怎么玩过家家啊?” “玩着玩着...他说儿子不听话,要打儿子,他就找来一块石头,一下接一下的砸向娃娃的头部,那个娃娃就像有知觉一样,被砸的时候还很努力的想抬起一只手,总是抬起一点有掉下去了...爸爸解释说这是个机器娃娃,会动的,我也信了...” 韦婷婷皱了皱眉,说道:“啊...?随便打两下意思意思就好了,还拿石头...就算是个娃娃也感觉有点残忍呢...不对...十几年前就有会动的娃娃卖了?” “早上我见到那个外卖员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就涌现出了那晚我玩过家家的场景...所以我感到害怕...虽然我对他的样子没什么印象...” 韦婷婷有些着急的问道:“桃子~~!你就不能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吗?那个小孩是不是沉原?娃娃为什么会动?” “娃娃被他砸烂后,他就扔下娃娃走了...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家隔壁的李奶奶,在看到被砸烂头部的娃娃之后会发出那般撕心裂肺的哭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警察叔叔和大人们问我一些好深奥的问题...” 韦婷婷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似乎知道了什么,问道:“那...那后来呢?” “没多久我就被爸妈接到城里住了,其实‘过家家’这事究竟发没发生,会不会只是我的一场梦...我一直都记不得了,直到刚才,突然出现的回忆,和那个外卖员在我耳边说的话...我才知道,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我邻居家的小孩,用砖头活活砸死了。” 支线章节 韦玉丽 时间回溯到汤书记与乔公达成联手协议的那天... 今天是她爸爸的忌日,我开车来到了桂平市楠木镇的老家... 镇上的景色还停留在上个世纪,虽然看似与现代化没法挂钩,但未经工业洗礼的自然环境...其实也挺好... 我独自提着香纸和一些他生前最爱吃的食物,走了两个小时的山路,来到他的坟前...这已经杂草丛生了,让我感到惊讶的是这竟然长了几株忘川...多么美丽的花儿啊...长在了不该长的地方。 这是我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正式的祭拜他,虽然他在生前并没有履行好丈夫和父亲的责任,但毕竟是因为他,我才有的婷婷... 我清扫了一下坟前的荒草,摆好食物,点燃了香纸... 在这寂静无声的山林中,看着香纸释放出的黑烟,如果香纸有生命,它们会心甘情愿的让我焚烧吗...?覃大海,想必你走得也并不情愿吧? 我蹲了下来,对着墓碑开始阐述过去... 你与我共枕多年,却一直怀不上孩子,经过医生的检查,原来是我输卵管堵塞,彻底丧失了生育能力...为此我一直郁郁寡欢,整个人在那段时间消瘦了十几斤... 为了哄我开心,也不知道你从哪带来了一个还在襁褓里哇哇大哭的女婴,我还记得...那时候你说道:“瞧...这孩子多像你?鼻子、眼睛...就连哭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可爱~” 明明就和我长得一点都不像,硬是被你给说像了...真是的...你除了能想尽办法哄我开心外,就一无是处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太渴望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的缘故,我第一眼见到这个女婴,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喜欢...不、不对!应该是爱,莫名就从心头涌现的母爱...但至今我都不知道这份爱到底是不是个错误... 你知道吗?我本以为咱们一家三口从此便能幸福的生活下去,我主外,你主内…可惜啊...在通往幸福的岔路口,我们一家却踏上了不幸的道路... 在婷婷两岁的时候,她依然不会喊爸爸妈妈,也是那时候我们才注意到...婷婷自被我们带回家的第一天起,就再没有哭过,笑过,甚至从未开口讲过话... 为此你产生了送走婷婷的想法,你说她本就非你亲生,还是一个连话都不会讲话没有表情的怪胎。我当然不同意送走婷婷,长期意见不一的两个人就免不了无休止的争吵。 我们的感情也渐渐被争吵淡化了,你追我前的毛病也慢慢显露出来… 我曾问过你,婷婷究竟是从哪抱来的,你总是发脾气,或选择闭口不谈。 直到有一天…你喝醉了,开始不断的抱怨,让我听到了许多你的秘密…比如你用我的钱包养的情人…比如和我在一起主要是为了钱…又比如…一个瘦子从鬱城的红十字会医院把婷婷和一笔钱交给了你… 在得知这个医院的地点后,我独自坐上了绿皮火车,瞒着所有人...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 找了好久,我才在鬱城城北的郊区找到了这所医院,这儿很荒凉,杂草比你的坟头多多了...当时是阴天,医院大楼的外观十分老旧,外墙上的瓷片都开始脱落了,或许是因为渗水,墙上有许多黑色的一条条的恶心污渍… 大楼就这么干巴巴的矗立在杂草中...在它后边还有一排高山…看起来就像个鬼屋一样,我也不知道那时我何来的勇气,孤身一人就走进了医院... 医院一楼的大厅也是空荡荡的,只有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女医生站在前台旁边,她脸上插满了银针,双手放在小腹前,一动不动的直视着前方…真的没有动,连呼吸的动作都看不到,我以为她就是个死人,或是蜡像什么的... 我小心翼翼的向她靠近,没多久我便来到了她的面前,我开始打量起她,我本想把手指放到她的鼻子下试试有没有呼吸,可她脸上的银针实在太多了...连一只手指都放不进去,我只好把头靠到了她的胸前,看是否还有心跳声。 我的侧脸完全贴到了她的胸口上,女医生突然说道:“你干什么?” 我被吓得大叫了一声,神经反射般自动坐到了地上,我仰视着眼前的女医生,她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眼珠子转到了下方,从我的角度看,她的眼神十分蔑视。 因为害怕,我有些口吃的说道:“你、你没事做什么死人啊?!脸上还插那么多针!想吓死谁啊?!” 女医生把眼珠子又挪了上去,直视着前方,说道:“我无事可做,为何要动?脸上的针不过是针灸罢了,有养颜的功效...” 我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问道:“啊...???针灸而已,至于插那么多针吗?难道你不知道乱插针会损坏神经的吗?你到底是不是医生?” 女医生又把眼珠子挪了下来,一直盯着我,大概有半分钟吧...她竟然开始动了...不过只是手在动,她把脸上的针一根接一根的拔了下来,见到她那只有手在动的拔针动作,我不禁笑出了声... 她边拔针边问道:“你来这干什么?” 我这才想起了来这的目的,连忙说道:“对了!我的丈夫两年前可能在这领走过一个女婴,女婴现在很健康,只是她心理好像有些问题,不怎么爱说话...我想来这可能会得到一些帮助...” 女医生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滚了一圈后忽然定在了我的身上,她突然一个健步向前,伸出了右手直接掐住我的脖子,往上一提,把坐在地板上的我给提在半空中,她的手笔直的朝上挺着,丝毫没有颤抖。 女医生说道:“什么女孩?!” 我拼了命的想用双手掰开她那力大无穷的手,但是我们的力量相差实在太悬殊了,我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已经因缺氧而变得通红,再给掐个几秒可能就真要断气了… 女医生忽然松开了手,我再次跌落在地面上,第一时间我并没有急促的呼吸,而是产生了剧烈的咳嗽…她又问了一遍什么女孩,虽然很想回答她,但我现在真的说不出话,一直咳着… 我有一种如果我再不说点什么,她会毫不犹豫的杀死我的感觉…于是我只能胡乱挤出几个字:“女、女儿…在…家…” 女医生说道:“什么家?!” “我家…在我家…” 之后她暂时没有说话,大概是在等我先缓过来吧…我双手撑在地上,喘了几分钟的气后才慢慢缓和了过来。 女医生说道:“原来那个男人是你的丈夫…他还活着吗?” 我点了点头,当时我并不理解她为什么会这样问,直到后来你真的死了,我才恍然大悟… 她继续说道:“你活着,你丈夫也活着,全活着你还来这干什么?那个女孩你们就拿去吧,别再回来了。” 我说道:“什么?我是来这寻求帮助的…婷婷她两年来都没说过一句话…我…” 我话还没说完,她就拉起我往外走,似乎不希望我在这多做停留,没有得到任何答案的我当然不肯就这么离开,但尽管我努力的挣扎着,也止不住她拖动我的脚步,她的力气实在太大了… 我说了很多恳求她的话,她全都充耳不闻,直到我在情急之下说了一句胡话...她才停下了脚步。 “死了!有东西死了!婷...婷婷她杀过东西,我家的狗,我家的狗被她拿剪刀给扎死了!她还会时不时的伤害一些小动物…” 女医生停了下来,思考了几秒后说道:“你说的是实话?” 我坚定的点了点头,女医生便让我在原地等着… 她松开了我,走到了前台,弯下腰在前台的抽屉里翻来翻去的,但似乎并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她把目光看向了通往二楼的楼梯口,那站着一个小男孩,他是我在这见到的第二个活人。 女医生走了过去,对小男孩说了一些话,由于距离太远,我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只见小男孩从口袋里拿出了几个玻璃瓶,外形有点像生命一号...女医生接过这几个玻璃瓶后就朝我走了过来,把三瓶褐色的药水交给了我。 “一年一瓶,三年后她要是能自由说话了,就把她带来这里。记着,如果在这三年内你敢踏进医院一步,或向别人透露有关这的消息,我会让你弃尸荒野,快走!” 其实早在我走进医院的第一步,我就十分害怕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明明差点被她杀死,却没有选择逃走。而是瞎编了个婷婷杀小动物的故事... 我接过了药,没有多余的问题,离开了这所医院。 我回家后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才离开家一天一夜,你就把家搞得那么乱,女人的鞋子,裤子,衣服,短裤...随随便便就往客厅的地上扔。 你们是有多饥渴?!非要在我家客厅的沙发上燃烧激情!最可气的是,婷婷还坐在一旁看魔方大厦的动画片,你和那个贱女人就当着她的面搞了起来! 我知道你喝醉了,也不想多说什么,毕竟我们的感情在这两年已经被我不能生育这件事和为了婷婷的争吵给磨灭光了... 我拉着婷婷就往外走,我走的时候你个混蛋竟然还对我说“早点回来给你做晚饭”?! 也许你是醉傻了吧,酒醒就好了… 我和婷婷在旅店住了一个月,我把女医生给的药让婷婷吃了,但好像也没什么变化…直到我把离婚材料准备好,银行卡密码改了,你来旅店找我的那一刻… 那天半夜…你用力的敲着门,把正熟睡的我和婷婷都给吵醒了,我一打开门就闻到你身上的酒臭味,你进来就给了我一巴掌,质问我为什么改掉银行卡的密码,我一说要离婚,你更是变本加厉的对我拳脚相加。 婷婷在旁边冷漠的看了一会,然后…她开口讲话了… “爸爸,你为什么打我妈妈?” 听到这话时,你停止了殴打,我和你也是一样的感觉…婷婷竟然说话了…我们都愣在了原地… 婷婷继续用冷淡的语气说道:“我问你为什么打我的妈妈?” 你嘴唇颤抖着,眼眶里含着泪水,却始终没有流出来…就这么看着婷婷…我也不知该如何形容你当时的表情,总之就是很惊讶吧… 我们两个一直没有说话,还是婷婷在说。 “我叫你爸,你打我妈,这样对吗?” 惊讶的余温过后,你对我说道:“明天就把密码给我改回来!不然有你们母女好受的!” 说完你甩门就走了...哦,我想到了一个词...你当时的表情就跟吃了屎一样。 第二天我并没有把密码改回来,你果然来了,又开始打我,婷婷这次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在一旁看着。 为什么你犯了错,我要离婚,你还想继续花我的钱?我当然不肯,就算被你打死,我也不会给你一分钱! 直到第三天的夜晚,由于加班,我晚回家了一个小时,你在我加班的时间来到了我旅店的房间...加班的时候我就想好了,我们母女不能就这么被你欺负下去,无论如何我都要做些什么...在你再次动手的时候... 我来到了房间的门口,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房门,门后的场景...是那么的令人难忘... 婷婷拿着小刀,正在全神贯注的抠着你的眼珠子,而你...躺在血泊中,早已死去。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我希望婷婷抠你眼珠子的时候你要是活着的该多好,至少我们一家三口就能一块感受那一幕了... 婷婷很快就把你的眼珠连着神经给抠了出来,她一手拉着你眼球上的神经,那种眼神...就像在欣赏一幅自己的作品。 欣赏之余,她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我,对我说道:“妈~你回来啦!我把爸爸给杀掉了,你会开心吗?” 奇怪的是,当时的我并没有感到害怕,而是十分冷静的走到婷婷身边,抱着她哭了起来... 之后的事你都不知道吧?我开始用菜刀和婷婷一起肢解你的身体,从胸膛开刀,掏出你的心肝脾肺...刀刃都被我砍坏了呢,你那副贱骨头真硬!你的身体被我分成了两袋,一袋装内脏,一袋装骨肉,你不会以为我就这么把你的身子骨给当垃圾扔了吧?当然不会~ 如此新鲜的人肉,对于饥肠辘辘的流浪狗来说可是一道美味佳肴呢!把你身体打包好已是凌晨三点,我带着婷婷,和支离破碎的你,坐着咱家的摩托车来到小镇尽头的一堆废墟旁,那的流浪狗是真的多,随便招呼几声就来了十几只。 我把你洒到了地上,狗狗们流着哈喇子,像疯了一样开始咀嚼着你... 好了,你的身后事我就不说了...万一你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可就不好了...不对!要不你还是爬出来吧?我至今都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两岁的小女孩能把你给杀死呢! 哎~!瞧我这记性,你这墓地里什么也没有!你早就分散在流浪狗的肠胃里,变成了狗屎,散发着恶臭…不知所踪了...也不知为什么,最近压力太大,还是因为婷婷的事...今天恰巧是你的忌日,在你的坟头发泄下情绪再好不过了。 最后再和你说一件事吧,在你死后,婷婷终于肯时不时的和我说说话了,应该是女医生给我的药渐渐起作用了,可我还是没见过她的笑容,我必须再回到那个医院... 三年的期限转眼就过去了,我带着婷婷来到了鬱城,再次找到了那所破旧的医院,我们母女俩一起踏进了医院门口,依然是一楼的大厅,前台那依然站着奇怪的女医生,她的脸上依然插着针灸用的银针,只是少了许多... 见到我们母女,女医生睁大了眼睛,咧开了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