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快跑,您的昏君也重生了》 第1章 他的特殊宠爱方式 “进了落晖宫中的人,是没有活着出来的。” 这句话如同滚烫的铁板烙印在黄昏时刻的紫禁城中,伴随着宫中起的阵阵惨叫声,似乎正应了阎王爷手下渲染的大片朱墨。 死。 曲长笙跪在落晖宫内,殿中蔓延的血红色一路抵在她的膝盖上,绯色的宫纱沾染了大片血迹,她恭敬跪着,尽量让自己对周围的惨叫声置若罔闻。 不能动,不能哭,不能做出失仪的姿态。 余光中,可以看见裸露的双足,那双脚白皙无暇,沾染的人血如同上好的胭脂色,些许粘在男子的脚趾上。 紧跟着,一具尸体从高空抛下,刚好甩至她面前。 狰狞的脸,歪着的嘴巴,和那脖颈上豁了个大口子的血痕。 这是落晖宫中,倒数第二个死人。 倒数第一个,是……她。 曲长笙瞪着眼,仿佛能感觉到死神就在自己身后,周身蔓延的凉意,和那步步逼近自己的双足。 须臾,下颚被沾满了血迹的手指抬起来,男人慵懒的声音夹杂着餍足的悦意: “怎的,不敢看朕?” 她心跳如麻,牙关打颤:“皇上天颜,贱奴怎敢。” “哦?” 薄唇轻启,挑起了个温柔的弧度:“朕许你看。” 她瑟缩片刻,想抗拒,却难以为看,只能缓慢的,抬起头来。 这一眼,足有一辈子那么漫长。 绯色长袍斑驳的血迹,男人青丝至腰间,白皙得近乎无血色的肌肤,血红的唇,如水墨般渲染,独得玉皇宠爱,棱角分明的轮廓和恰到好处的眉眼,衬那眉心间一道红痕,像是从深山里修炼而来的妖精。 她恍惚一瞬,他竟蹲下身来,与她平视。 他美得似乎能让人忘记死亡的恐惧,却也是片刻的的着迷,她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修长的手指勾勒着自己颈上跳跃的动脉,狠一用力—— “啊!!!” 从梦境中挣扎出来,曲长笙粗喘着气,好半会才缓过神来。 三年前的事情一如昨日一般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血色的落晖宫,那个残暴无情的君王,还有…… 唯一一个打破落晖宫死咒的她。 却还不等她喘口气,侍女桃子便急忙忙的冲进来,脸色惨白,如同见了什么洪水猛兽: “皇后娘娘!!皇上,皇上过来了!!” 什么! 曲长笙从软榻上滑下,急忙忙的拢了自己的长裙,刚要走出门,便见黑压压的队伍踩在整齐两列的雪色宫女中央,沉稳的朝她走来。 抬撵轿的步调一致,踏着整齐的脚步声,一下下的踩在曲长笙的心尖上。 那落晖宫的杀人狂魔,如今,却成了她的丈夫。 她整理神色,抬起双臂,艳红色的广袖滑至身前,双手抵在眉心,恭敬行叩拜大礼。 “臣妾参见皇上。” 修长的手伸直面前,透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 “爱妃请起。” 温柔的,恍惚得能让人溺毙的声音响在耳畔,曲长笙恭敬地站起来,本能的排斥面前的那只手,侧过身等帝王进屋。 赢尘的眉心不悦的皱了皱,强硬的从她的宽袖中找到她的细嫩小手,握在他冰冷的手掌里。 (未完待续) 第2章 你想要什么,朕都满足你 她克制了好久,才没有抵抗的从他的是手中抽出。 “爱妃可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他话音一落,她脑海里立刻浮现梦境中那凄厉血腥场景。 而赢尘的声音里似乎带着回忆涌上心头的愉悦感: “是朕与你的初识。” 曲长笙闭了闭眼,不敢说话。 赢尘揽着她的腰肢,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特别的给她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这身衣裳是前几日朕送来的?喜欢吗?” 曲长笙瞧了眼自己身上艳丽的红色,勉强的扯了扯嘴角: “喜欢。” 赢尘见状莫测的笑了,“这么好的日子,你想要什么?说出来,朕都满足你。” 我想要你放了我。 曲长笙羽睫微颤,抬眸看了眼身旁的人一眼,这种事情自然不敢说,就昧着良心: “我只想让殿下开心。” 赢尘略一眯眼,将头靠在她的身上:“真的?” 她心虚的揪着袖子,僵硬点头:“真的。” “你说谎的时候,总是在揪袖子,你知道吗?” 她心一震,绷直了身体。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屋内的宫人脸色灰白,惊恐的跪在地上! 噤若寒蝉。 她扯开抓着袖子的手,僵硬转过头去,望着赢尘的眸: “臣妾——” “方才朕问你喜欢这件衣服的时候,你揪了袖子,朕问你想要什么,你也是。”赢尘似笑非笑的打断她的话,看她眼睛里溢出满满的惶恐: “既然你不喜欢这件衣服,那就把那个给你做衣服的人杀了,免得扰你忧心。” 他笑着一挥袖,有人转身离去,曲长笙惊慌的抓着赢尘的胳膊: “我喜欢,喜欢的!!” 赢尘略一扬眉:“恩?” 她有些仓皇的,略带软糯的哀求:“这么好的日子何必沾染血腥?臣妾想看烟花,皇上陪着臣妾,臣妾就高兴了,好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精神就站在崩溃的边缘。 自从被这个暴君看中,囚禁在紫禁城中,后宫独有她一人,却如无上的折磨,她一句不喜欢,一句不愿意,事关之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三年来,从挣扎逃离,到如今心如死灰,不敢说半句不愿意,却还是要被他这般折磨!! 她欠了太多的孽障。 赢尘默默的瞧着她,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腰上有节奏的点着。 哒,哒,哒。 她额间缓缓滑落一滴冷汗。 “好。” 轻松的一个字眼让门口准备就绪的人放下手中长剑。 赢尘望着她眯起了眼: “那就看烟花,这下,朕的皇后欢喜了?” 她松了口气,垂下头,僵硬的笑了: “欢喜。” 男人顿时眼里起了些许愉悦之意,抬起她的下颚含住了她的唇。 赢尘走之时,她搭着浑身的软骨头,怅然坐在地上。 小桃子泪流满面,将她拥起来:“娘娘您该起来了,殿下已经走了。” 曲长笙缓不过神,她身上依然留有赢尘的气息,像是冰冷滑腻的蛇缠着自己的周身,他所触碰过的肌肤…… “小桃子,我们逃。” 桃子闻言呆住,她转头望向这个对自己唯一忠心耿耿的宫女,眼中透露着从未有过的坚定。 今夜,她要在这几年挣扎当中,做她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情。 (未完待续) 第3章 朕永远站在你的这边 盛放烟火,是自新帝登基以来的初次绚烂的景色。 被痛苦折磨的麻木不堪的奴才此时此刻生疏的点着烟火。 赢尘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将头搭在曲长笙的颈窝上。 他抬眸,沉迷的看着她清冷的眸子里绽着五颜六色的烟火,是他多年不曾从这个女人的身上看见的鲜活:“笙儿可觉得好看?” 一抹酸涩从喉咙中涌起,曲长笙点了点头,又有些僵硬的从他怀里钻出来:“殿下,臣妾有些不舒服,劳烦您等等臣妾。” 怀中的香软骤然离开,赢尘凤眸半垂,划过一抹幽光,只见女子素来慢吞吞的步子有些急促,与寻常不同。 - 到了转角,曲长笙扯着已经等待好的小桃子迅速离开。 她从前做宫女的时候,时时刻刻无不计划着怎么样逃离这个皇宫,自然已经对这些逃离路线轻车熟路,她的脚步飞快,仿佛积攒了多年的力气,此时此刻一点都不敢停歇。 小桃子却偏偏在这种时候扯了她的后腿,一路慢吞吞地,像是在等着什么的样子,总是回头张望。 曲长笙无旁心管她,只顾着一昧的朝前跑,可是—— 偏门有一架并不属于那里的矜贵撵轿。 轿子下方一左一右的立着她这辈子都认得的死士。 撵轿上的男人,搭着腿,手撑着下颚,似笑非笑的朝她看过来,似乎是已经等待多时。 “笙儿。” 一声轻缓,如同梦魇,激得她四肢百骸都在森森泛冷。 曲长笙驻了脚,怔然的看着他,不敢置信。 纵然是早晚他都会知道自己离开,皇宫中那么多门,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要从这个门走? 思量间,小桃子朝着赢尘走了过去,不同方才的迟疑,这会子她健步如飞,哭着抹泪:“殿下!!” ——“殿下您看见了,奴婢没有骗您!” ——“殿下您对娘娘这么好,娘娘还要离开您,奴婢怎么劝娘娘都不听!!奴婢已经尽力了!!” 倒豆子一样掷地有声的指责与背叛,让她脊背发凉。 小桃子这会子像是水坝打开了阀门,又将她对她深夜难熬的心里话全部揭露开暴露在人前。 在赢尘的面前。 男人就像是听着相声似得,饶有兴致的看着曲长笙惨白的神情:“你说了这么多,朕应该怎么奖励你?” 小桃子闻言脸上起了笑:“只要殿下开心,就是对小桃子最大的奖励。” 赢尘闻言瞧了她一眼,对着她勾唇,这一笑邪魅横生,看得小桃子近乎痴迷,却让曲长笙浑身都是冷汗。 男人修长的手拂过小桃子的脸,一路向下,掐住了她的喉咙。 桃子的脸乍青。 赢尘抬眼看向她,似笑非笑的,收拢了虎口。 “笙儿,你看,你对她这么好,她却背叛你了。” “不过不要紧,这天下,站在你这边的人,独朕一人就够了。” 软趴趴的桃子被他厌弃的丢到一边。 赢尘拢了自己的长衫,一步一步的接近她,伸出手来,做了一个等她入怀的动作。 “来,烟花还没看完呢。” “不看了。” 帝王轻扬眉梢,凤眸有凛冽寒意。 “你在拒绝朕?” (未完待续) 第4章 她竟然死而复生! 曲长笙垂下眼,抿了下唇角,将早就藏于舌下的药咬碎吞入口中。 此次回去,自然免不了一翻血洗,她早就做好了准备。 而细微的动作如何瞒得过赢尘的眼睛,他瞳孔骤缩,朝她扑过来,掰开她的嘴,扣着她的喉咙: “吐出来!” 严厉的低喝,却与平常不同,夹杂着颤抖,像是怕着什么。 鲜血从曲长笙的口中流出,赢尘慌了,这个永远高高在上的男人头一次慌了: “叫太医!!!叫太医!!!!” 她望着他,一句话都没有,只是看着他仓皇的红了眼,掐住她的嘴,似乎堵住了血流,她就不会死了一样。 杀千百人都从未抖的手此时此刻竟起了薄颤: “曲长笙,你要是死了,朕可不会将你厚葬,朕会将你囚禁在冰棺里,日日陪着朕,你想要离开朕都不可能。” 她眸光渐渐暗淡下去,呼吸急促,心口剧痛。 见她神情痛苦,他慌张的扶住她的头:“曲长笙,你撑住,朕会救你的,朕会救活你的!” 方才在怀中香软的人,身子一点一点的凉下来。 帝王口中喃喃,唤着长笙啊长笙,想讨好她,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赢尘……”曲长笙吃力的喘着气,赢尘身子一僵,贴在她的唇边。 “这一辈子,我活得很累,你就行行好,将我的骨灰,撒在风里,将我忘了。” 赢尘一震,良久无言,眼里蕴了氤氲水气,悲极,怒极,千言万语化作嘴边呜咽,紧紧地把她抱在了怀里。 曲长笙想,她战战兢兢了一生,为了讨他开心,说了很多的假话。 独这一句,不打诳语。 - 恍惚之中,杂乱的声音交织在耳畔,哭声,埋怨声,让她觉得心烦意乱,睁开了眼。 入目是熟悉陈旧的房顶,身下是僵硬的火炕,空气里的潮味儿充斥着她的鼻息。 她恍惚一瞬,从火炕上直挺挺的坐起来,旁边就有人甩了她一枕头:“长笙你这个死丫头要死是不是?睡觉就睡觉,突然坐起来是想吓死谁吗?” 她诧异的转过头。 便见几个丫鬟窝在一起,哭哭啼啼,扔她枕头的妇人双手叉腰放在身侧,怒目圆瞪:“死丫头,看什么看?就你一个人没有被落晖宫选上,你倒是也有心思睡觉!” 落晖宫? 嫁给赢尘足足有三年,她听见这三个字还是会起冷汗,可是……可是她不是死了吗? 不足给她愣神的视线,那婆婆又走上前掐住了她耳朵,痛得她眉心紧皱:“既然不睡了去给大伙打水洗脸!!死丫头,你才是最应该死的那个!” 曲长笙被她扯得踉跄一步,从火炕上摔下来,疼的浑身都在发颤。 她看见了自己的手。 常年在赢尘手下,她的手早就已经养的白嫩,如今枯黄干瘪,身上的锦袍亦是换成了粗布麻衣,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宫女服。 这,这是? 见她久久不动,傻愣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旁白的宫女素心捧着瓜子嗑,讥诮的道:“李大娘,你看这贱皮子耍懒骨头呢,她没有被落晖宫选上,咱们这最后一天的活头了,还要平白无故的受着贱蹄子的气?” (未完待续) 第5章 她要改变以后的命运 话音一落,那帮即将要死亡的宫女们目光灼灼的落在了曲长笙的身上。 曲长笙回首,便见那张张熟悉的面庞面露精光,掳起了袖子,抬手甩了她一巴掌。 脸上登时挑起一片火热,紧跟着闷痛的拳头落在身上,如骤雨一般。 “死丫头,带你进宫便是我到了大霉,你什么都做不了,你什么都做不了,怎么不替我去送死!!” 昔日的记忆汹涌的涌出。 她与赢尘这的这一桩孽缘若说开始,便是从她到了落晖宫的那一刻。 暴君赢尘因嗜血暴戾,练就的武功更需要无数个人血滋养,落晖宫便是个血窟。 无数的宫人会被送进去送死,他们进了宫中多年,被死亡的挣扎脾性皆坏,到一个月会有名单下来点名送上落晖宫。 她竟然,重新回到了进落晖宫的前一夜?难不成是天意? 她眼前一亮,抓住即将落在自己身上的拳,抬首看了过去。 “打够了?” 在暴君手下历练多年,她纵然是皇后也不是那般养尊处优,赢尘锻炼了她一手好本领,如今自然是不能再被命运牵引。 李大娘的手还攥在她的手里,乍一看见这目光吓了一跳,狠狠地抽回了手: “死丫头,眼睛瞪得这么大,是要吓死谁?打你怎么了,这里面就你一个活了下来,我打你两下,你还委屈了不成?” 身上闷痛阵阵,曲长笙心里冷笑。 李大娘是她的“娘”,她是李大娘的丈夫捡来的,为了家中的弟弟能好好生活,她与她卖入宫中,贴补家用。 她对自己非打即骂,总认为是她带给了李大娘一身的霉运,她从前懦弱,从来都不敢动手,任由她撒气,以至于到最后,分明被落晖宫点名要李大娘,她却跟那个太监私通,将她的名字改成了她的。 如若不是她,她的命运又不一定会如何。 曲长笙眯了眯眼,起身整理了下衣裳,融了昔日怯懦,却也不太怂包,总不至于被她们看出来自己有所不同: “我去打水。” 屋中的丫鬟们一时无言,待她走了,素心吐了口瓜子皮:“哎哟你看见那丫头的眼神没?跟个狼崽子似得哟,怕的很。” “人家又不像是咱们短命。”脸色发白的宫女扼制这自己身上的颤抖,看向李大娘:“你说你养了这么个女儿有什么用,关键时候还不是要你自己去送死,你想想你自己家里可有个宝贝的儿子,你要死了,你那儿子谁管?” 说话间,就这么的说开了,素心因为也没被人选中,悠哉得很,甚至有心思调笑她:“死了之后长笙还能拿到抚恤金,那一大笔钱,能不能给你儿子都不一定哟。” 李大娘闻言傻了。 是啊,她总不能死,她死了之后,长笙那个死丫头怎么会管她的心肝儿? 咬咬牙,李大娘走到铜镜前头,抹了一把胭脂又戴了花。 “我出去一趟。” 打扮成这么花枝招展的,旁人冷笑一声:“若你有本事让人家给你改了名字是好,一个老浪蹄我就不信那家伙能下得去嘴。” (未完待续) 第6章 我改了名字又怎么样 曲长笙躲在树干后头,看着李大娘神色匆匆的走了。 别看李大娘年纪大,但是姿色极好,又会一手花活,在宫中那可是小有名气,那太监年纪又与她相仿,自然是受不了美色诱惑。 在这里当差的宫女太监们都把每一天都当最后一天,加之暴君和他的死士从来不光顾这里,日头落下之时,三两步便是一片靡靡之音,空气里的味道让人作呕。 她一路尾随李大娘,路边有不少侍卫看过来,都企图与她做点什么。 这种目光和空气里的味道越浓重,她对这皇宫的厌恶感便是越强烈。 在暴君的统治下,好像除了他的皇宫,外面却是繁荣昌盛。 百姓们安居乐业,大家都对暴君的“一点点”小癖好避而不提,外面跟宫里,完全就是两个天地。 只有出宫才能找到自己的活路。 她顺手抹了把土匀在脸上,一路相安无事的到了人事阁,待那个公公终于心满意足的从小巷子里头出来,李大娘抚了抚自己鬓边衰败的花,理直气壮的理了理衣裳。 她一路摸进侧面,撬开一个缝隙,看见宣纸上李大娘的名字已经被抹去,换了个墨汁还未干的名字: 长笙。 李大娘的丈夫对她极好,他总说,宫中的路不好走,赐你名长笙,也只是希望你长生。 她冷笑。 趁着无人之际,摸进门去,瞧着上面的字迹,顺着写了新的一份,两张相抵,字迹吻合一字不差,李大娘的名字画横,又续上新的名字。 回去的时候,李大娘正舒服的坐在铜镜前头把花摘了,一扭头见曲长笙灰头土脸的站在门口,嗤笑一声:“贱蹄子回来了?这是去哪儿风流去了,你家的那位,该不会让你表演狗啃泥?” 曲长笙心里冷笑:“娘,你去哪了?” 李大娘细眉揪起,哼了她一眼:“我去哪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曲长笙伤神的垂下眼:“娘,你该不会是为了让你活,去把你的名字给改了?” “改了怎么了?”被人戳中,李大娘反而理直气壮,手里的花砸在台上烂成一滩泥,艳红的汁子沾染上她粗糙的手指: “改了,那个被我改的人,也是该死!!” 她声音吵嚷的像个喇叭,外面的人都走来看热闹。 曲长笙绞着衣袖,闻言瑟缩的抖了一下:“不会是我……” 素心闻言笑了一声:“小长笙,说不定就是你呢?” 李大娘瞪眼:“是你又怎么了?我告诉你,这改了名字的人,到时候说什么可都是不好使的,你可别妄想仗着你的姿色去勾-引人家。”说着又觉得不放心,推着长笙往炕上走:“你这个死丫头,赶紧在这儿给我睡觉!” 然后就守着她,生怕她跑了去勾搭人。 长笙恍若未觉,眨着星星眼,在众人的讥笑目光中说道:“娘,你对我可真好。还守着我。” 李大娘冷笑两声:“明天早上你就知道了,我会对你更好。” 曲长笙黛眉轻挑,微不可察的笑了下,没说话。 翌日,被选中的丫鬟们哭哭啼啼的缩在一团,等着太监们过来领走。 曲长笙和素心站在一起,李大娘站在他们两队伍的中间,理直气壮的抚了抚自己头上的花。 “死丫头,一会儿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儿,你可千万不能失了咱们李家的分寸。知道吗?” (未完待续) 第7章 竟然是她的名字! 曲长笙心中冷笑连连。 她是以为一会儿太监念到她的名字,她可能会失声大哭吗? 落晖宫管事太监一到,众姑娘们就如同仓皇失措的小鸡一般,叽叽喳喳的围着一团,听着太监一个一个的念出她们的名字,她们脸色惨白,哆嗦个不停。 李大娘笑着横了眼旁边的曲长笙。 最后一个名字了。 读名字的太监皱了皱眉,看了眼自己的师傅,那师傅便也凑上来,有些讶异。 这屋里面的人都知道李大娘动了自己的手段,把她的名字换成了自己的女儿,但是见到大人这个神色,李大娘也有些害怕。 这名字上面该不会是出了什么差错? 那大太监清了清嗓子: “最后一位,素心。” 曲长笙微微一笑。 众人瞠目。 李大娘也瞪大了眼,她明明—— “你这个老!!!” 愣神之际,旁边的素心就像是疯了一样扑上来,狠狠的抓住她的头发,嘴里止不住的骂道: “你这贱人!!你竟然把我把你的名字改成了我的名字?你竟然还使障眼法,让我以为你用了你女儿的名字。好你个李翠,你还不赶紧去送死,分明是你改的名字,你却还要我去替你死!!” 曲长笙悠哉的站在一旁:“娘,原来你昨晚说的是素心姨啊。” 这话更是让素心炸毛了他恍然想起昨天晚上,李大娘跟她的女儿说,说那替她的人,那也是个该死之人。 素心气红了眼。 分明要死的是李大娘,她竟然耍心机,让自己替她去受死!! 她当即低头捡起块石头,狠狠的朝着李大娘砸了过去。 场面乱成一团,李大娘嘴里仓惶叫着:“我没有写上素心的名字。我是要写长笙那个死丫头!” “不会娘。”曲长笙故作神伤: “你昨天晚上分明跟我说,今天我会让你知道你对我更好的,你一定是想着在宫里留下来照顾我,照顾弟弟,这样我们两个在一起能挣双份钱,是这样吗?” 所有人闻言皆是愣了一愣。 原来李大娘写素心,也是因为她想要跟自己的这个并不好的女儿一起挣双份钱养她的儿子? 她竟然是这样一个卑劣的人? 感觉到周遭的目光都变了,李大娘尖叫着要扑上去: “你这个死丫头!!肯定是你动了手脚,把我的名字换成了素心的名字!” 曲长笙闻言浑身一颤,向后后退了几步,泪珠毫无征兆的落下: “我为什么要换成素心的名字,我又没有那个能耐……” 是啊,人家换名字的是李大娘,这会子竟然还要诬赖在她女儿的身上当,真是个蛇蝎毒妇。 素心可不管那么多,她撕扯着李大娘的衣服:“我不管,反正这次我不认,明明我不是被选中的,凭什么选我,你给我去,赶紧给我去!!” “行了。”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大,公公终于出口制止了这场闹剧: “素心!竟然点到了你的名字,你就应该去还不快站在队伍里面去。” “我不去!”,素心嘴里骂着,解释着,然而事情已成定局,她只能愤愤不已的瞪着李大娘,犹如厉鬼: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未完待续) 第8章 给帝王洗衣服 李大娘脸色一白,在众人的唾弃声中坐在了地上。 曲长笙转身回了屋。 昨天晚上还热闹的丫鬟房,今日就剩她和李大娘两个人了。 外面的人议论纷纷,都指着李大娘的鼻子骂,说她是个没良心的,李大娘也就愣神片刻,忽然像打了鸡血似的,气势汹汹的冲进来,撸起袖子,转头就给曲长笙的后脑勺一巴掌。 “一定是你!!你这个贱人!昨天晚上就灰头土脸的去哪儿了?是不是干了那些不干不净的勾当!!” 前世的这个时候,她已经被太监带走了,那个时候的李大娘还笑嘻嘻的目送她远去,而这一世,她又来自己面前嚣张了。 曲长笙眼底划过一丝杀意,片刻又融掉,转过头来,红着眼睛望着她: “娘,你说这话我不懂,昨天我给大家打水,结果天太暗,摔了一跤,到了晚上你不是还守着我睡觉的吗?” 李大娘一哽,气的脸通红: “那我问你,怎么你的名字就改成了素心的?” “那你得问你自己呀。”外面看热闹的人渐渐多了,曲长笙笑道: “我知道你和素心姑姑一直都不对盘,可是你想杀了素心姑姑,总不能又怪到我的头上,我在这个院里多没有存在感,大家都是看得见的,我是没有那个能力,扭转乾坤,可是你有啊。” 李大娘一怔,众人愈发对,这个平日里看起来还算是仁义的李大娘有了新的看法。 宫中何等的阴暗,倘若是遭到别人的孤立,那可是连猪狗都不如的。 曲长笙扯了自己的行李,笑呵呵的道: “今天我会去浣衣局工作,晚上就不回来了,想来今天应该只有您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了,不过也不用担心,素心姑姑不是说她会回来的吗?也不至于寂寞。” 李大娘被骇得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她便带着自己的小包袱走了。 前世的时候,她觉得那天的皇上很不对劲,可能是因为他吸饱了血,才会留她一人活下来。 所以这一世,说不定也会有一个女子留下来,成为皇后也说不定。 这样她就不会再跟那个男人有任何的关系了。 曲长笙抱着这个想法到了浣衣局,想寻个好差事做。 在这个宫里,离皇上最远的地方就是最好的差事。 可是她却被分配到要清洗赢尘的衣服。 前世对着这个男人的恐惧感,隔着衣服上淡淡的龙涎香渗入心骨,让她微微起了战栗。 上面血迹斑斑。 浣衣局的姑姑知道她是谁,早上的闹剧也让她对这个丫头提不起好感来,给皇上洗衣服是最苦的差事。 洗好了没赏赐,洗不好掉脑袋。 不过一看她就洗不好。 姑姑冷笑道:“这些衣服洗完还要熏香,皇上的衣服不如旁人的衣服。上面必定要洗得干干净净,有一点差池,后果你自负。” 曲长笙怎会感觉不到这位姑姑对她的嘲弄。 浣衣局里面宫女并不多,原因是因为黄中宫中最尊贵的人只有皇上一位,其余的便是些宫女太监的衣服,随便洗洗即可,所以只有皇上的衣裳,对于他们来说是万万不敢触碰的,现在留了来了一个送死鬼,他们自然是要将这衣裳交给她。 (未完待续) 第9章 有事儿来求她 她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栗,抚着他衣服上华贵的衣料,像是曾经与他被迫相拥的恐惧感几乎将她侵蚀。 这位姑姑只当他是个胆小的,不敢洗,也懒得搭理她。 落晖宫仍是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生前所处的那一场意外,并未在今天的名单上上演。 反倒是送来了一件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衣服,上面沾染了血迹,看得曲长笙头皮发麻。 “这是今上的衣服。”管事姑姑斜眼看她:“赶紧洗干净了,上面特别吩咐,这是皇上最喜欢的衣服,若是有一点差池,后果你知道的。” 觉得全身都僵硬了,上面的血腥气味浓郁的让她想吐,忍着朝着姑姑笑道:“多谢姑姑提点。” 果断的将衣裳放进水中,仔细的搓洗起来。 掌事姑姑见她还算懂事儿,没怎么找她麻烦,然而却有人巴不得找曲长笙的麻烦。 在她最后将衣袍泡在清水中的时候,怒气冲冲的李大娘来了。 “你这个下贱的臭丫头!” “啪!”的一声,曲长笙立刻拎着衣服轻巧的躲过她的巴掌,又见她打翻了水盆。 一阵霹雳啪啦,水洒了一地,曲长笙黛眉微蹙,眼中划过一抹厌恶,抬头又是委屈:“娘,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李大娘满脸横肉乱颤:“你个下贱的小蹄子,自己施了法改了名字,还在这儿跟老娘装蒜,让老娘今天一天的活儿干的都不顺!!现在你在这儿清闲的洗衣服,不可能!” 说着泼妇的又把她旁边洗好的衣服尽数踹翻:“我干不好,你也别想好活!你这条下贱的走狗,要不是老娘当年从垃圾堆里给你捡出来,你现在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周遭渐渐聚集了看热闹的宫女太监,望着这对母女议论纷纷。 “这李大娘真是过分,皇上的衣服都赶踹,也不怕被人告发皇上知道?” “谁会去告发?谁愿意主动招惹皇上?那说不定是死一整个浣衣局的事儿,这长笙我看也不是什么好果子,被她娘这么打,肯定也有她的不好。” “听说昨天啊,本来是李大娘要去落晖宫,可是呢,人家李大娘有办法,磨蹭了一炷香的时间,改了名字,原本以为改的是长笙,可改的却是素心的名字。你说损不损。长笙摊到这样的娘,是她倒霉。” 美眸中划过一抹怨恨,曲长笙安静的站在旁边,黛眉轻蹙,模样看起来很可怜:“娘,你是有什么事儿来找我?” 前世这一晚,她莫名被帝王看中,李大娘母凭子贵,一跃就成了皇上的老婆婆,明面对她对赢尘极是殷勤奉承,私下里总是让她给她的弟弟拿钱拿物,而明日,刚好就是曲长安的生辰。 “算你还有点良心。”李大娘翻了个白眼,“明日长安生辰,他冲我要二两银子,把你的工钱拿来。” “娘,你不会忘了,我一个月都只有半吊子钱。哪来的二两银子?”曲长笙心中冷笑,把手中的衣服放在了另一个盆里:“没有。” (未完待续) 第10章 竟然将赢尘的衣服撕了 李大娘眼珠子一瞪:“没有?你这个死丫头没钱你不会去卖啊!长这么好看的脸蛋有什么用!你弟弟想出去吃顿好的都没有,你活着还有什么劲?!” 扬言抬起手来又要打,曲长笙面不改色,抱着往李大娘面前一挡:“这是皇上的衣服。你要打吗?” 李大娘一哽,脸色涨成猪肝色:“你——” “我现在是给皇上洗衣服的人,皇上的衣服出了事儿,别说二两银子,就连你我的下葬钱都要打进去半吊子。”她凉凉瞟她:“曲长安想要的钱,我没有,你们自己想办法。” “你这个不孝女!” 曲长笙又抱着她的盆挡在面前,李大娘瞧着里面的金线灼灼,终究还是没有下了手去。 她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敢。 转身去打水,曲长笙头也不回也能感觉到李大娘那种愤愤不平,却不知道身后是谁说一句:“你去撕那个盆里的,那件衣服可不金贵。” 李大娘一回头,就瞧见了方才曲长笙拎在手里的衣裳,雪白的缎子,的确没有什么花样。 不好!长笙刚转过身,只见李大娘拿起盆中衣衫,用力拉扯,撕拉一声,活生生的扯掉了半个袖子。 迟迟赶来的管事嬷嬷乍一见此状,险些晕了过去惊叫到破音:“长笙!!!” 曲长笙当即放下手中盆,一把夺下衣服:“你疯了是不是!!这是皇上最喜欢的衣裳,你就这么给撕了?!你想死啊!!” 一时冲动下的李大娘难得见长笙发火,再一听这是皇上喜欢的衣裳,顿时脊梁骨发凉,却也咬着牙道:“谁让你跟老娘说话没大没小?再说了,方才是有人说这件衣服不金贵——” 转过头,方才说话那人早就淹没在茫茫人群当中了,哪里知道是谁开的口? 曲长笙见她这幅蠢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人家让你撕你就撕,她让你死你怎么不去死!现在可倒好了,你撕了这衣服,我们整间浣衣局都得陪葬!!你满意了是!!” “啊?这么严重?”此言一出,人群沸腾了,帝王的暴戾残酷她们不是不知晓,这无妄之灾突然落到了他们的头上,归根究底,不就是这对母女? 管事姑姑怒气冲冲的拨开人群,“长笙!你可真是惹得一手好麻烦!” 曲长笙挺直腰杆毫不畏惧:“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不是我惹得麻烦,而是眼前这位。” “你、我是你娘,你现在竟然把关系撇的一清二净?要死你去死,别连累我,我们曲家没你这号人!” “你们两个谁都别想跑!”张姑姑最讨厌的还是这个叽喳的泼妇:“方才就是你把这件衣服给撕坏了,现在你怪你闺女,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你是罪魁祸首,你闺女死,你也得陪葬。” 李大娘立起了眉头:“凭什么我要给这个贱丫头陪葬?” “张姑姑,我知道,这件事儿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我会想办法,把这次的灾祸给补救,尽量不牵扯到大家安危。就是死,也只有我和我娘。”比起李大娘的阴险泼辣,曲长笙的理性理智才勉强让张姑姑怒火消散点。 (未完待续) 第11章 朕不记得,这衣服有花纹 “可是你怎么补救?这件衣衫是上头特别交代,后日一晾干就要送过去,这可是皇上最喜欢的,银纱蚕丝,上等的好料子,就是将我们所有人的工钱加起来,也不够买一个袖口的。” 张姑姑说完,看着曲长笙的眼神里带了些许同情:“我看啊,你这小命是难保了。” “我知道。”曲长笙面不改色:“只是姑姑,我有一事相求,想要一些丝线,看看能不能补救一下。我知道,此次我娘惹了麻烦,牵扯到整个浣衣局,我只能尽量的将损失缩小,可以吗?” “……就算不可以也得可以了。”张姑姑算是答应了,狠狠的看向李大娘:“看见没,你自己惹了一身骚,还得你姑娘上前去给你顶罪,我们整个浣衣局给你擦屁股。还不快点滚?” “顶罪怎么了?顶罪也是这丫头应该的。”李大娘嘴里不饶人,钱也不敢要了,灰溜溜的走了。 躁动的人群被张姑姑遣散,她看着曲长笙,又见盆里洗好的衣裳沾满了泥土,吩咐让人投干净了,让她一心一意的缝补着衣裳。 “我只能帮你到这。”张姑姑把丝线交给她:“生死由你自己了。” 曲长笙颔首,抚着这衣袖上面的破损,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赢尘最喜欢的这件衣裳,曾经也被她扯破,她当初,很抵触他的触碰,也认真的反抗过一阵子,撕了他最喜欢的衣裳之后自己又愧疚难当,就给缝补了花样。 未曾想他很喜欢,一直到她死,他的里衣,也永远都是那一件,很宝贝着。 只是不知,今生命运已然篡改,她没有与赢尘相遇,这绣花,到底能不能让他饶她一命? - 天刚蒙蒙亮之时,曲长笙恭敬的托着盘子在殿外等候。 赢尘身边的下属崇凛一早听闻浣衣局的事情,脸色甚是难看,迈槛而出之时,曲长笙只感觉身盼传来一身劲风,紧随着喉咙被人狠狠的掐住,呼吸刹那垄断: “好大胆的奴才,竟然将帝王的寝衣弄坏?” 崇凛乃是赢尘身边最得力的下属,如赢尘的右手一般,更是知晓发怒的帝王会是怎样的后果:“皇上昨日心情甚好,只是今日头风犯了,只等着要这件寝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能让皇上饶你一命!” 倏地收回手,曲长笙倒吸一口气,捧着托盘的手遏制不住的哆嗦,脚踩在坚硬的青石上,却如棉花一般,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迈进门槛。 而赢尘就在那遥遥三层纱帘后面,模糊的映着一个轮廓就能让她感觉到了一种威严。 扑面而来的龙涎香里永远夹杂着安神的气息,熟悉的让她心惊胆颤。 “皇上,您的寝衣送来了。” 有下人从她手中接过托盘,迈进纱帘里面。 崇凛斜眼睨着曲长笙,那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个死人。 里面的人懒洋洋的自床上起来,下人细心服饰,却—— “恩?”一个音节,低磁而又好听,却让屋中的人冷汗津津。 “朕可不记得,这件衣裳有花纹。” (未完待续) 第12章 朕,见过你吗 瞳孔骤缩,曲长笙匍匐在地,死死咬着下唇,保持理智。 帝王垂眸瞧了瞧,见这花纹甚至不是金丝银线,只是普通的金色丝线。 竟能如此糊弄之人。 “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犹如千斤般重,屋内众人下跪,崇凛眉心紧蹙,硬着头道:“皇上,弄坏寝衣的人就在殿内等候皇上发落!为了龙体康泰,还请皇上息怒。” 纱帘后的人转过身来,里衣松垮垮的搭在身上,慢慢的走了出来。 裸足踩在松软的地毯上发不出任何声响,却犹如踏在心尖上,曲长笙脸色灰白,犹如初见赢尘之时,等待凌迟之痛。 他站在了自己面前。 她呼吸都放轻了。 “是你做的?” 雪色的袍子一路蜿蜒至地面,缓缓走至旁侧暖炕,闲散的坐上去:“恩?” 长笙浑身一震:“是奴婢做的,请皇上息怒,奴婢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帝王漫不经心的瞧着桌案,“就算是朕将你活活绞死,这件衣衫可能复原?” “……不能。” “那朕将你五马分尸,这件衣服可能复原?” “……不能。” “你什么都不能,又凭什么拿自己的这条贱命跟人相提并论?”赢尘凤眸轻撩,满含讥诮愠怒:“委实可笑。” 曲长笙紧张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崇凛果断道:“属下这就将她发配至落晖宫中,等待皇上发落。” 果然……不行吗?她心里凉了一片,垂头不语,任由崇凛将软趴趴的的自己拎起来,如同丢包袱一样丢进落晖宫里。 “慢着。”修长的手指轻轻在桌案上点了点,曲长笙就感觉自己又被崇凛原路丢了回去。 “抬起头来,朕要看看,什么宫女胆大包天,敢在朕的寝衣上下手脚。” 脑海一片空白的曲长笙一震,不由自主的浮现起那日落晖宫满是血迹的一幕。 “怎得,不敢看朕?”他的语气里讥诮浓了些许。 “帝王天颜,贱奴怎敢。” “……”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赢尘墨眉微不可察的蹙了蹙,这才正眼看向曲长笙:“朕许你看。” 心里微颤,曲长笙缓缓抓紧了拳,抬眼看了过去。 帝王眸中滑过一丝幽光,继而望着她的目光更为深邃。 地上的姑娘生得清秀,并不算是有多美,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尤其是那双眼。 好似日日夜夜,他都曾痴迷于这双眼,这种熟悉涌上心头如泉涌,更夹杂着一丝失而复得的……欢喜? 赢尘眯了眯眼:“上来。” 曲长笙迟疑一瞬,勉强撑着自己的软腿,恭敬上前。 “看着朕!” 她又战战兢兢的抬眼,紧张的上睫颤动,揪紧了袖子,纵然她前世日日都看,可是此时看见也免不得心中一悸,墨发如绸松散在两侧,如此这般仪态不整,这普天之下,独有赢尘还能透出一种别样的味道。 而此时此刻他望着她,不同于初次的惊艳,这一次,总感觉夹杂了些许旁的。 半晌,他开口:“朕,见过你?” (未完待续) 第13章 奴婢可以缓解您的头痛 曲长笙有一瞬的错愕,摇了摇头:“回禀皇上,没有。” 她神色中的慌乱自然瞒不过赢尘,冰凉的手掌掐住她的下颚:“你说没有?” 可她的模样却仿佛他们见过,有直觉告诉他他们见过,而且很熟悉。 “自然。皇上您是天子,奴婢是个贱奴,又如何能与皇上相见?”曲长笙被迫昂着头,真诚的看着他:“皇上不信吗?奴婢才进宫没多久。又怎能见过您呢?” “……”赢尘凤眸微眯,刚欲开口,脑中突然闪过一丝痛意。 他骤然松开了掐着长笙的手,崇凛立即将曲长笙退到一边:“皇上,您又头痛了吗?奴才这就去叫太医过来。” 曲长笙暗暗瞧着,见赢尘本就苍白的脸色变成灰白,他的身体一直不好,用人血滋补养着也无用,说是天生的寒体,在前世,他的身体每况愈下,越来越差,太医院也束手无策,后来也曾悄悄告诉她,他的身子,再这样下去,只怕是不过三十就会离世。 而赢尘恍若不知,仍旧日日批改奏折,处理国事,然后疲惫的躺在她的身边,睡一个时辰,又要去上朝。 不得不说,他除了是一个可怕的暴君,也是一个为百姓好的好皇帝。 崇凛刚吩咐人去找太医,就听见身后有人软糯糯的开口: “奴婢,会推拿之术,可以缓解皇上的头痛。” 有些错愕,他回了头,正见曲长笙站在身后,眼中有些怯懦,却不闪躲。 她疯了?刚惹皇上生气头痛,这会子又要推拿?就算再怎么殷勤也没有那么殷勤的。 赢尘抬眸,眼中阴沉沉的一片恍若暴雨来袭,“那你上来。” 崇凛更错愕的看着自己的主子。 长笙紧张的吞了下口水,先恭敬的搀扶他的胳膊:“请皇上移驾至床上。” 崇凛觉得委实不可信:“皇上,这贱奴她——” 赢尘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像个小白兔一样,白嫩白嫩的。 他下了地,强忍头中剧痛,躺在床榻,抬眼盯着她,撸起袖子,那上面有道道鞭痕,刺眼得很。 下意识的将她手腕握住,想问问她的伤口,可是见这家伙一副受惊的看向他,他心中莫名软了一片,云里雾里的又松开了手,直勾勾的盯着她瞧。 曲长笙尽量让自己对赢尘的目光视若无睹,他总是喜欢看她,这毛病怎么就重来一遍都没改似得? 温软的手放在他的头上,力道正好,倒是比太医院的那些人强了不少,只是这种娴熟,是给别人也按过吗? 帝王眸光微暗,渐渐闭上了眼,身上的乏力都好像是被卸下一番,让他迷迷糊糊的,做了一场梦。 似乎有谁躺在他的怀里,血液从她的口齿中流出,饶是他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她真是心狠啊,抛下他一个人。 他该怎么活? 没有她的日子,该怎么活? 心阵阵的闷痛像是受了记记闷拳,赢尘皱着眉睁开眼,眼里满是戾气。 “皇上,您醒了。” 崇凛凑过来,恭敬道:“您的头还疼吗?” (未完待续) 第14章 这个女人会是奸细么 难得的发了会儿呆,赢尘从床榻上起来晃了下脑袋。 奇迹般的是,他的头竟然也不疼了,除了做了个让他心情不大好的梦,他起身:“那个女人呢?” “长笙在外面候着,等您醒呢。” 赢尘抬眸,便见玄裳领着那个女人走进来。 曲长笙心里挺紧张的,等了一个时辰,她之前知道赢尘头痛怎么缓解,这是特别的找了一个推拿师父学的,为的就是要他高兴,这会子怎么做了,只希望能将功补过,能暂且让她活着。 “皇上。”她跪在地上,恭敬得很。 “你叫长笙。”心里不知为何有些烦躁,是他鲜少有过的情绪,怕是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境。 “是,奴婢叫长笙。” “姓呢?” “……曲,曲长笙。” 这名字也没听过。赢尘神色莫测,邪睨她半晌,掀被下地:“上朝。” 只字不提对她的惩罚。 曲长笙有些惊讶,抬头看向他。 刚好赢尘垂眸,对上她的眼,不过也只是一瞬,她又惶恐的缩回了目光。 她总是这么怕他。 脑海中浮现了这个想法,又有些莫名,为什么他觉得是总是? 曲长笙一直跪到了赢尘穿戴整齐,一席暗金龙袍加身尊贵的从她身边擦过:“从哪来的,回哪去。” 她讶异扬眉,崇凛没好气的道:“还愣着干什么,皇上饶你一命,还不谢恩?” “……谢皇上恩典!”她楞了一下,终于面露喜色。 太好了~ 赢尘脚步微顿,侧目看去,见方才还颤颤巍巍的小白兔莫名多了些许鲜活的味道,抿着唇,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模样。 他未多言,面色不改,抬脚走向撵轿,见曲长笙出来,他凤眸微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感觉好像是被人脱了一层皮的曲长笙如释重负,见崇凛眉心微蹙,看她如临大敌一般,她却也能美滋滋的应对了:“多谢崇凛大人。” “……”崇凛未语,曲长笙俯身告退,步履翩跹,朝浣衣局走去。 “按理来说,这女人做的事儿,就算是有十个她,也都尽数发配落晖宫了。”玄裳迎上崇凛,二人双双望着长笙的背影:“为何皇上这次对她网开一面?那间寝衣,可是皇上最宝贝的。” “主子的心思,我们如何猜得到。”崇凛剑眉紧皱:“但我总觉得这女人不简单。” “如何不简单?” “总觉得,她像是很了解皇上似得。有些事儿做的未免太过自然。” “不会是派来的奸细?”玄裳脸色不妙。 崇凛抿唇,“注意她一点,若是有一点不对,就将她结果了,免得惹麻烦。” 曲长笙还不知道自己这条小命被人盯上,一路蹦蹦跶跶的回了浣衣局,张姑姑已经在等候了。 “怎么样?”她感觉就这一个半时辰就好像是过了一辈子似得:“皇上可说什么?” “皇上什么也没说,崇凛大人就让我回来了。”长笙面露笑意:“虽然,我不敢肯定,但是我想,皇上应当是不会怪罪了。” 意料之外,张姑姑见曲长笙原原本本的回来了,一点都没受伤:“真的?” “恩!”长笙笑着点头:“多谢张姑姑。” (未完待续) 第15章 你想要钱,就跟我断绝关系 “嗨!你可真是吓死我了。”张姑姑也笑,拍了拍长笙的肩膀,经过这一事儿,对长笙的好感加了不少,门口偷听的小丫头见没事儿了,也欢喜雀跃起来,叽叽喳喳的围在长笙身边: “皇上长什么样子啊!” “皇上难道没凶你吗?没生气吗?” 曲长笙一一笑过没回答,张姑姑自然也玲珑,懂她心思,把那些小丫头遣走,想跟她说些话。 结果就瞧见李大娘这人鬼鬼祟祟的蹲在窗户下面偷听墙角。 “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曲长笙黛眉微蹙,走出门去,便见被抓包的李大娘理直气壮地杵在那儿:“我找我女儿怎么了。” “你还有女儿啊?又不是你想要你女儿替你死的时候了?”张姑姑讥诮道:“我这浣衣局什么时候阿猫阿狗都能往里面进了?还不给她赶出去?” 小太监连忙上前,李大娘见状瞪了眼:“干什么?张老婆子,你管天管地,管我找我女儿啊,我女儿都没说什么呢,你还在这儿冲头,你算老几啊?” “张姑姑,您先回去,有些事儿,我自己会弄好。”趁着她娘没有说更难听的话之前,曲长笙安抚的拍了拍张姑姑的后背,“多谢您。” “那你是最好解决的干净一点,这次你幸运躲过,下一次,皇上可就不一定这么仁慈了。”张姑姑临走甩了李大娘一个白眼:“这姑娘你也生不出来,你也没那个福气。” “哟,你要捡你还捡不着呢。” 曲长笙眼中闪过厌恶,走上前去,连装也懒得装了:“娘,你不是说,曲家没有我这个人吗?你还来找干什么?我也说得明白了,在我这儿,别说半吊子,一文钱我也不给你。” “你这贱丫头,不过就是皇上仁慈死里逃生,你还摆出这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给谁看?”李大娘横眉立目,刁钻至极:“曲家没你这号人,你也得赶着曲家的情,我养你这么大可不容易。” “不容易就要拿我去送死,让总管写上我的名字,不容易就要撕了皇上的衣服,恨不得皇上降罪于我。”曲长笙冷眼相待:“娘,怕是你这种坏的流脓的坏心思,想琢磨着怎么样我死才不容易。” “你——” “你想要半吊子钱也可以,从此以后,你写一封书信,我们生死不同,荣辱不享,将我从曲家剔名,我就给你。” 李大娘眼珠子一瞪:“你想甩了我,没那么容易!保不齐你这贱蹄子怎么从皇上手下出来的,说不定是干了些见不得人勾当。” “我不像您,喜欢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跟皇上不叫见不得人的勾当,叫宠幸。”冷瞟一眼,曲长笙掏出荷包,掏出了半吊子钱: “想要,就拿字据来赎。想你连个生死名单上的名字都能划掉,要点笔墨来应该并不难。” 话毕,钱一揣,曲长笙头也不回,任由李大娘在她身后跳脚。 上一辈子,她战战兢兢,懦弱受他人摆布,空信于人,因为他们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拿他们做自己的家人,才会愿意听命于他们。 她不会再懦弱了。 (未完待续) 第16章 长笙,这是小桃子 经过这一事儿,浣衣局的人有酸的也有羡慕的,倒是比之前住在那个院子里强的多,依然没有什么人跟她说话,不过曲长笙也不在意。 张姑姑见她干活勤奋,要她吃过晚饭过去找她,说有事儿要给她。 长笙自然不敢怠慢,自己急匆匆的吃过晚饭,便去找了张姑姑。 只是万万没想到,张姑姑竟然给她找了这个差事。 暖黄的烛光下,小女子怯懦的搓着手帕,咬着下唇,瞧瞧的朝她投来了生涩又讨好的目光。 她拳头攥紧,望着这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没有说话。 “这是小桃子,以后啊,她就在你的手下当差,你们俩一起做工,我见你勤快,你多带带她。”张姑姑将小桃子往前推了推:“也不怕告诉你,这是我侄女,刚进宫,胆子小的很,我看跟你还算投缘。” 是啊,投缘,真是很投缘。 上辈子她成为妃嫔,在路上看见哭泣的小桃子,她也是这样紧张的看着她,人畜无害的模样。 她觉得这个小姑娘很像自己,胆子小又软糯,亲自带在身边,从未委屈过她。 而如今细细想来,她上辈子当成亲姐妹一样的丫鬟心腹,一直都在暗中挑拨她,让她离开赢尘,一副故意心疼的模样,然后暗地里再给赢尘送情报? 笑容暖媚,曲长笙走上前来,握住了小桃子的手:“我一定会对你极好,因为,我一见你就觉得与你十分投缘。” 小桃子模样生得俏皮可爱,闻言眯起了眼,讨喜极了:“听闻姐姐今日竟然在皇上面前全身而退,能跟在姐姐身边学习,是小桃子的福气。” 昔日的熟人一个一个的出现在她全然不同的生活里,曲长笙微微笑:“这也是我的福气。” 小桃子又凑上前来:“姐姐,你能不能细细讲一讲,你今天看见皇上,都发生什么事儿了呀。皇上那人,是什么样的人啊?” - 太和殿。 “曲长笙……” 赢尘望着放置在一旁的里衣,那上面精美龙绣花样与绣工,不像是一个出自浣衣局的女子有的巧手。 她给自己的感觉,分外熟悉,熟悉的如同枕边人,这种莫名的感觉,从前从未有过。 “那个女人呢?” 帝王开口,两位下属相视一眼:“长笙现在正在浣衣局里面,皇上有何吩咐?” “可调查过她的身世?” “曲长笙是宫中杂事房李大娘的女儿,并非亲生,前两日,这母女俩还闹了一通。”崇凛拧着眉头,对曲长笙有很大的成见:“曲长笙是她娘捡来的,可她却对她娘没上没下,似乎不像今日那般乖巧平和,两个人还因为生活费的事情闹得很难堪,所以才弄坏了您的衣裳。” 眸色微暗,赢尘眯起了眼:“她在旁人面前,并非今日朕所见?” “……据奴才所探,是这样。” “好。”放下摩挲花样的手,赢尘拂袖:“去浣衣局。” 曲长笙同小桃子一起出来,小桃子笑嘻嘻旁敲侧击的想探听皇上的消息,却都被曲长笙一一含糊过去,她有些不甘心,想多问几遍,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怒吼: “长笙!” (未完待续) 第17章 是谁给你的胆子 抬眼看去,正是曲长笙那个泼辣的娘。 长笙眯了眯眼,端然立在那里,等着李大娘跑过来,手里捏着一封信纸:“你不是要跟我断绝关系吗?我给你这个机会。但我把你养到这么大,半吊钱就想给我打发了?” 曲长笙默然不语。 “我告诉你,不可能,起码要十两银子!” 因她而来的围观群众咂舌:“十两银子?这不是扯淡吗?” 曲长笙听了险些的笑出声来:“我凭什么要给你十两银子?” “凭什么?就凭你是被我养大的。”李大娘斜眼瞧她,上下打量,见这姑娘不过就两日没在自己眼跟前转悠,就跟变了个人似得,是气度也变了、说话的腔调也变了:“到底是见过皇上的人了,说起话来啊,都是拿腔拿调的,自己的亲娘都不认了。” “我可没有你这个娘。”懒得跟她废话,曲长笙与她擦肩而过,李大娘眉心一皱,当即抓住她的手:“怎么着,你还想走?” 她黛眉轻蹙,抽开胳膊:“我就告诉你,这关系你断也得断,不断也得断,从今以后我们两个各不相干,我就给你半吊子,你不要,那就一分都没有。” 帝王的撵轿落在高高的宫墙外头,赢尘垂眸细听,微不可察的抬了下嘴角。 在他面前战战兢兢的小白兔,在别人面前倒还是蛮横的? “不许走!!”见她不同意,李大娘就又来耍泼,躺地上抽出自己的手绢就开始仰天大嚎: “哎哟我的这个命啊,我养了一个便宜的闺女啊,一点也不知道心疼我啊,自己天天出去勾三搭四,当娘的要点钱都不行啊。” 这看戏的里面也有懂事理的:“李大娘,你平常对你这个女儿什么样我们可都看见了,不是打就是骂的,还让人家心疼你,人家不给你一巴掌就不错了。” 赢尘眸光幽暗,脑海中闪过她胳膊上的道道鞭痕。 “我自己家的闺女打了怎么了?用得着你们管?她不听话就应该打,这要是现在换了小时候,我就能扒了她的一层皮!!”见自己不占理儿了,李大娘拍拍屁股回头看长笙: “你这丫头姓曲,生是我曲家的人死就是我曲家的鬼,这十两银子你拿不出来,就拿二两银子!让我给你弟弟过生辰,不然的话,我就挑了你的手筋和脚筋!!” “这么猖狂?是谁给你的权力啊?”旁处,有人幽幽的接了一句。 围观人一回头,见到来人惊慌下跪,噤若寒蝉,偏生面对着曲长笙的李大娘不知道,扬着手绢转过身: “凭什么,就凭我是她娘——大人?” 话锋一转,李大娘浑身僵硬绷直,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是玄裳。 皇上身边有一对左右手,号称右手的崇凛是皇上身边杀伐果断的手下,而左手,就是玄裳。 他身着这宫中特质的玄铁甲衣,腰间挂着阴腰牌就是他的标志,宫中之人就算是从未见过他,这样的大人物也是要知晓一二的。 只是大人物又如何会到他们这里来,众人百思不得其解,李大娘更是脑子里满是浆糊,自己方才不得体的话都被这大人听进去了,他会怎么样? (未完待续) 第18章 挑断她的手筋脚筋 而这个大人好端端的怎么回来?莫不是,今日皇上是要降罪于长笙的,结果因为来不及上朝所以就先给免了? “大人怎么来了?”张姑姑走上前去,心惊胆战的跟玄裳打招呼:“是有什么事情,要奴才们去做吗?” 玄裳负手而立,目光越过张姑姑,看向了曲长笙。 长笙也感觉到了这个意味不明的目光,百思不得其解,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 难道皇上想要秋后算账? 张姑姑也得殷勤,“长笙,过来,大人有话要提点。” 曲长笙向前挪动,在玄裳面前垂首听令。 然而众人等了半晌,玄裳都没有说话,大家心里都猜疑纷纷,张姑姑琢磨了一阵,想起今早的事情,头皮发麻:“大人……是,皇上让您来找长笙的?” 玄裳剑眉轻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你这个下贱的丫头!” 还没个缘由呢,李大娘又像发疯一样扑上去打了长笙一巴掌,长笙猝不及防,身子斜倒在地,见李大娘张牙舞爪的扑上来:“我就知道你这个丫头没有那么好命,得罪了皇帝竟然还敢在这浣衣局里面耀武扬威,我们家没你这号人!” 合着方才还说曲长笙死是她家人的李大娘这会子猜想玄裳应该是秋后算账的,就急着将自己的关系给撇清了? 下人面面相觑,瘪嘴摇头,暗叹这个李大娘当真是匹白眼狼,遭人恶心得很。 “大人,这个贱奴才做了什么事儿跟我可没有什么关系。”打了长笙,李大娘这边有急忙的撇清关系:“她今日就跟我断绝关系了,大人,您要有什么事儿,就找她就是了。跟奴婢半点关系也没有啊。” “哦?”玄裳挑眉,觉得有些有趣:“可是我怎么听着,你方才说,她死是你家的鬼,还说不听话要挑断她的手筋和脚筋?” “……那,是因为她是个不孝女啊。” “那我现在给你这个处置不孝女的机会。”玄裳微微笑,从腰间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丢到地上:“挑断她的手筋脚筋。” 李大娘一愣,有些迟疑,但终究将匕首握在了手里:“挑断她之后,奴婢就没事儿了吗?” 长笙见状,心中刺痛,抿唇冷笑。 看来她终究是躲不过这一遭了,也罢。 玄裳笑而不语,李大娘鼓鼓气,到长笙面前,扯过她的胳膊,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匕首冒着寒光,长笙面不改色,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冲着她笑了:“娘,这一刀下去,你我也算是恩断义绝了。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们的荣辱,也不是一体的了。” “我早就没有你这个闺女了,从此以后,你就从我们曲家剔除了。”李大娘此时此刻求之不得,她还怕因为这个贱骨头自己受罚呢。 “好。”曲长笙果断的伸出自己的手,放在她眼前:“那就断。” 李大娘冷笑,举起匕首,手起刀落—— “铮!” 一道怪异劲风突然自身盼吹起,李大娘的匕首犹如被一双无形的手夺去,自她手中脱落,又直挺挺的扎入了她的脚腕上! “啊!!” (未完待续) 第19章 皇上赐你十两银子 李翠的惨叫几乎破了音,曲长笙惊诧,向后退了几步,眼见那锋利的匕首没入李翠的脚踝,险些上不来气。 这是? 由身体传来的恐惧让她打了个寒颤,这周遭熟悉的氛围…… 是赢尘在这儿!? 她环顾四周,又与玄裳四目相对,只见玄裳依然保持方才的表情,似笑非笑,见了惨叫惨哭的李大娘双眸中闪过一丝愉悦之意,又堪堪朝她望来。 她心里咯噔一声,听玄裳轻言道:“长笙接旨。” 曲长笙又跪好,屏息倾听。 “皇上念你今日侍奉有加,特意赏赐于你白银十两。”说着就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了十两银子放到长笙手中:“还望你继续保持,多多努力。” “……谢皇上恩典。” 玄裳挑唇,熟稔的将匕首从李大娘的脚踝中拔出,任由她如同牲畜一般哀嚎惨叫:“至于这个李大娘,方才她与你关系撇的干干净净,是她手撕了皇上的寝衣,皇上赏罚分明,自然也不会放过。” “什么?”疼的满脸是汗的李大娘惊恐抬头,玄裳笑眼弯弯,甚是温柔的语气说出令人头皮发麻的话:“挑断她的筋,也别让她死了,让她就在宫里爬着做事。” “……不,大人,大人,这事儿真的不是我做的,是长笙,长笙做的啊大人,这个贱丫头将事情撇得一干二净啊大人,不是我的错,是长笙!是长笙啊!!!” 李大娘被人拖走,鲜血蜿蜒了一地,尖锐凄厉的声音直到她都消失不见了都仍然清晰可闻,浣衣局内的旁人大气都不敢出。 夜晚除了沙沙风声,就剩下彼此牙关打颤的声音,等玄裳一走,众人才纷纷长吁了一口气。 “真是吓死人了。” “没想到玄裳大人竟然不想杀了李大娘?不过留她一条命也很惨了,手脚筋都被挑断了,那不就成了废人么?倒是长笙有福气,皇上可从未赏赐过谁,这可是独一份呢。” 捧着手里沉甸甸的十两银子,曲长笙心思凝重。玄裳不过是自己临时发挥,听见了李大娘管她要十两银子,他就恰好给她十两。 是赢尘要玄裳来的,而他想要做什么?仅仅只是给自己十两银子就走?这并不像是赢尘的风格。 帝王的衣袍被风吹得微微掀起,他端坐在龙撵之上,邪睨前来复命的玄裳: “你给她十两银子,意欲何为?” “属下知晓皇上的心思,这侍奉过皇上的人,岂能容旁人践踏。” “只是,皇上若是想提点她,还为时尚早,所以属下擅自做主,这赏赐虽不大,却也会惹来宫中旁人怨恨,如若皇上想要将她派遣侍奉在侧,她没点从这浣衣局里面脱身出来的本领,也不配侍奉在皇上身边。皇上帮了她一次,下一次,她到底能不能从这泥潭里头出来侍奉在皇上身边,那就要看她自己了。” 赢尘斜眉轻扬,垂眸深思。 那女子对他而言,并非重要,只是方才听她受苦,自己这心就不痛快。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如同他的稀世珍宝被人践踏,茫然之外,还有一些不解。 不解这种奇异的感觉从何而来。 不过,他倒也想看看,这女人到底能不能从这些泥潭里面出来,才不枉费他有的一番心思。 (未完待续) 第20章 长笙应该给她当婢女 十日后。 “玄裳大人好帅啊。”丫鬟房里头,小桃子双手捧着曲长笙的十两银子,左右翻看,如同摸着玄裳的手一般,这么多日,她有事儿没事就要看看这十两银子:“我从未见过那般器宇不凡的男子。长笙姐姐,你觉得玄裳大人帅不帅,他跟皇上比,谁更好看些?” 长笙将钱拿回来放在荷包里:“不知道。主子天颜,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怎么看。” “那倒也是。”小桃子眼馋的看着她的荷包:“不过,你能拿到这么多钱,可真好,小半辈子都不用愁了,比我们勤勤恳恳干了这么久都拿不到什么钱的强太多了。这宫中没有主子,只有皇上一个,我们也拿不到什么赏钱,下一次等皇上赏赐,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长笙!” 张姑姑在门外唤道:“你出来一下。” 长笙随手将荷包往腰间一揣,随着张姑姑走了出去。 等她一走,丫鬟房里面准备休息的丫鬟就聚集到了一起:“哎哟,你瞧瞧长笙那个死样,跟谁都不冷不热的,这有了皇上的赏赐,我看她都找不到北了。” “人家跟咱们怎么一样,这是皇宫中的独一份恩赐,她能平安无事的从太和殿里出来,就证明人家有两把刷子,怨不得人家从来看不上那些对她谄媚的小太监,合着人家的胃口大着呢,要做娘娘~” 小桃子闻言冷笑:“她想做娘娘就做娘娘?”斜眼回去,那圆溜溜杏眼中满是讥诮鄙夷:“我看未必。” “未必?小桃子,你还是好好的抱紧长笙的大腿,人家保不齐一跃成了娘娘,你还能混个掌事宫女当当呢。” “谁说我要当宫女了!?”小桃子拍案而起:“轮身份,我哪点比长笙差?凭什么我要当宫女?要当,也得她给我当!” 众人愣了下,相视一笑,皆在嘲讽她的自不量力。 小桃子眉心紧拧,抿唇思忖半晌,走出房门,刚好听见自己的姑姑跟曲长笙说: “你娘现在哭着闹着的,骂骂咧咧委实难听,我知道你现在跟她没什么关系,但是她嚷嚷着要见你。这人是玄裳大人说要留下来的,死不得。” 长笙聪慧,自然知道张姑姑是什么意思:“我这就去看看她。” 她就知道李翠那个老婆娘不会让她安稳度日,被挑选了手脚筋后就被独自一人安排住在了一件简陋的房里,长笙还没踏进院子,就听见她在那里哀嚎:“长笙你这个不要脸的丫头,我要你死,要你全身溃烂,不得好死!!你再不来见我,等我去杀了你,把你剁成肉泥——” “嚷嚷什么?”推开门,灰尘浮动,曲长笙皱了皱眉头,走进屋子:“你可真是不嫌自己丢人。” 屋子里满是恶臭,显然是她的排泄都排在了屋子里。 李翠一扭头,看见长笙站在那,干干净净的穿着丫鬟服,那身段婀娜模样姣好得让人嫉妒:“你这个贱丫头还敢来看我。” “我不来看你,你就要把皇宫都吵翻了,到时候皇上大怒,死你一人不要紧,死了别人,可就要糟糕了。”曲长笙走上前去,瞧着她狰狞的嘴脸: “你还是不知道你错了?” (未完待续) 第21章 曲长安和姨母进宫了 “我错什么?我错就错在不应该让那个杀千刀的从垃圾堆里给你捡出来,再给你养大!” “从小到大,你一直也没有对我好过,动辄打骂,如果不是我爹照顾我,我早就被你活活打死了。”长笙扬唇,想到前世,她因为懦弱,任由他们在外面兴风作浪,最后曲长安害死了好几个良家妇女,人家找上门来,她还跟自己哭,说是那帮女子长笙,那些人不听,她就悉数将那些家人乱棍打死了。 他们的恶毒心肠,她最了解了,此时此刻就着空气里的恶臭,也最厌恶。 “你想要什么能消停,你说说看,若是还算得体,姑且我还能容了你。” 李翠哼了哼:“我要长安进宫伺候我,还要你婶母也进来。你有了十两银子,打通关系二两就够了,再给长安安排个侍卫当当,五两银子,加在一起七两,长安这两日过生辰想买一件衣服也买不起,你剩下的钱,就拿去给长安买衣服。” “不可能。”曲长笙面不改色的取出帕子。 李翠瞪眼睛,眉头一竖:“你这个下贱的丫头——” 她长大的嘴巴被堵住了长笙的帕子堵住,呜呜咽咽的发出狰狞的声响,奈何自己手脚使不上力挣扎不得,左右也是要她安静。 “要曲长安和你的姐妹进宫,我无能为力,但是把你的嘴堵上还是有法子的。”长笙假笑:“李大娘,你我已经毫无关系了,你在玄裳大人面前将我们二人撇得干干净净,现在又来找我。我看,你还是自求多福,虽然说是要留你一条命,可若是你一个不留神死了,谁又能怪罪谁呢?” 曲长笙拂袖而去,头也不回。 小桃子见曲长笙走了,这才敢推开房门,扑面而来的恶心味道让她一阵干呕,见李大娘在炕上狰狞,她十分嫌弃的取下了帕子。 “你不是她身边那个小丫头?”李大娘气得身子剧烈起伏:“你来找我干什么,替她出气?” 小桃子哼了哼:“我可不是来帮她的,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 “我要是帮了你,让你的儿子和你的姐妹进宫,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楞了一下,李大娘笑了:“总算是有个明白人,知道这丫头惺惺作态找人烦,你想搞她,找我就对了。这天下可没有第二个人比我更了解她了。” - 相安无事的过了三日,曲长笙捧着干净的衣裳穿过长廊,迎面走来三个人,她本并不在意,只是无意见多看了一眼,惊见一熟悉的侧脸,然后从她身边擦过,小步的往浣衣局的方向走去。 那与李翠极为相似的眉眼,略有些丰满的形态,眼中不容忍的态度,不是姨母李青禾是谁? 她娘不是躺在床上?是谁把姨母弄进来的? “呀,这不是我的长笙姐姐吗?” 曲长笙转过头,见到来人更是惊诧,贼眉鼠眼尖下巴,曲长安像模像样的穿着一身盔甲却还是改不了那种骨子里头的下作之气:“这么久不见,姐姐怎么还越来越好看了?当真是不一般了,都能跟娘对着干了。” (未完待续) 第22章 长笙,你要报答我们对你的养育之恩 曲长安? 曲长笙冷下脸:“你怎么在这。” “你都能在这儿,我怎么不能在这儿啊?不然你在宫里光明正大的欺负我娘,我还不能进来帮一帮。”曲长安提着长枪,当真与宫中的侍卫格格不入,他就如同是一堆黑猫中混了一只耗子,还在这儿得得嗖嗖的抖着腿: “听说你有十两银子?给我花花?” 就知道他不安分! 曲长笙心中有气,越过他,曲长安就挡住了她的去路:“姨母也来了,你刚才看见了,跟你一个地方工作呢。长笙,你现在不是我们曲家的人了,但是你得急着,你是吃我们曲家的米长大的,你的名字也是我爹起的,做人可不能忘本啊。” 说着上前一步,那双贼溜溜的眼睛有了闪烁着淫秽的光:“你不那点钱好好报答我,也得那点什么来报答我们对你的养育之恩?——恩!” 曲长安闷哼一声,脸色顿时涨成茄子色,双腿合拢,捂着自己重要的地方:“你敢踢我?” 曲长笙收回自己的腿,看他像是个耗子一样缩成一团,满眼讥诮:“曲长安,这里是皇宫,可不是你的小村庄,没规矩,小心你也被挑断手脚筋。” “曲长笙你——” “哦对了。”长笙擦肩而过又回首:“养育之恩,只有我爹,你们无需在这儿同我讲,我们早就已经撇清关系了。祝你在宫中好运,可千万不要连累了你娘,她已经很惨了。” “……”曲长安痛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 只要相安无事的在皇宫中工作到23岁,就可以出宫,她今年十八,还剩五年。 可是这五年,这俩人一进宫,一定不想让她安稳度日,肯定会日日找他们麻烦。但是她现在最纳闷的是,为什么李翠已经没有跟人求情周旋的能力,为什么她们还是进了宫,是暗中有人帮她们了。 不管那人意欲何为,帮他们,那就一定是再跟她作对。 她得把那人揪出来。 长笙回到浣衣局,就见自己的丫鬟房里面围了不少人。 “哎哟,这就算是长笙的位置又能咋的?我可是她的姨母,她怎么说不也得给我让地方?我就占得地方大一点,她侧着躺着贴在墙上不就得了?” 无赖似的,李青禾翘着二郎腿,正坐在她的地盘上,一个屁股一边占半个,蛮横至极。 “宫中有宫中规矩,你这样,是想让我上报给大人吗?”张姑姑见没了个李翠又来了个李青禾,气的脑子嗡嗡疼,最要命的是这个女人还没有李翠愚蠢,油嘴滑舌,无赖至极。 “我知道宫中有宫中的规矩,可是民妇胖诶。”李青禾叹了口气:“不如这样嘛姑姑,你等长笙回来,我好好跟她说。我这也是特殊情况。” “那你就睡地上。”拨弄开人群,曲长笙站在门口:“何必挤呢,姨母?” “哟,长笙回来啦。哎呀,我这把老骨头怎么睡地上,要睡也得是你睡啊。”李青禾笑眯眯的迎上来,拍着长笙的胳膊:“咱们娘俩可是好久都没见了,我方才还去看了你娘,你说说你,你怎么这么不孝顺,也不知道帮你娘拾到拾到。” (未完待续) 第23章 皇上又赐金丝线 “那你收拾了?”长笙反问,李青禾一哽,“那又不是我娘,是你娘啊,你可不能这么不孝顺啊,会遭雷劈的。” 话锋一转,李青禾又走到暖炕旁边,把长笙的被子几乎要压成一块馒头:“不过也无妨,咱们娘俩将就挤一挤,你也算是个孝顺的姑娘。咱俩还能说些体己话。” 长笙不理她:“姑姑,还有别的房间了吗?” 张姑姑为难的摇头,附耳道:“若是有,我也不能把这个人安排在你的房间,她铁定是要找你麻烦的呀,可是上面发话了,让我们浣衣局消停消停,少惹点事儿。” 皇上身边的人从来不管宫中琐事,他们只管皇上平安,而皇上又只管国家安泰,皇宫中丫鬟太监们的琐事,自然都落到了内务府的头上。 宫女太监们的风气不好,她们都心照不宣的不往出说,前一阵子曲长笙受赏赐占尽了风头,内务府那边总琢磨着想给她穿小鞋,说是让她们消停,实则是巴不得她们惹事儿,再等落晖宫选人的时候,把她放上去。 曲长笙一扭头看李青禾放纵的模样,走到外面,取了一个还算干净的砖,在她俩之间弄了一个分界线。 “就这么大的地方,你要是敢挤我,我就给你踹出去。”她现在已经不再顾忌情面颜面,爱谁谁,谁也别想欺负她。 李青禾见素来软柿子的曲长笙也会发脾气了,咂咂嘴,没说什么,收拾自己的小包袱坐到了一边。 “你们这浣衣局怎么每天都这么热闹啊。” 尖锐略带沙哑的嗓音是内务府总管宋太监的标志,本来围在外面的宫女太监乍一听见这个声音纷纷回首,惊见宋总管,规规矩矩的束着手。 “宋总管怎么来了?”张姑姑迎上去,宋总管斜眼扫她,也没个好奇:“我是来找你们这儿的长笙的。” 曲长笙眉心微蹙,心说这又是有事儿找上门,“宋总管。” “你就是长笙?”宋总管上下瞄着她:“还算有点模样。” 曲长笙隐觉不妙,不会是赢尘他想…… “皇上有旨,你上次做的衣裳,命你再做新的花样。”说完,拂尘一挥,小太监端着整齐的衣袍和上等的金丝银线送到长笙面前:“这本是绣房的工作,可是皇上点名要用你,这金丝银线是极为金贵的东西,弄坏了你可赔不起,要好好保管才是。” 长笙一时无言,这接二连三的殊荣落在她的头上让她应接不暇:“是。奴婢一定办好。” “你们啊,少惹点事儿。”宋公公又抬头看向旁人,语气凉凉的:“说不定还能麻雀变凤凰呢。” 这句话意味深长,周遭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长笙。”看热闹的散了,小桃子见她手中丝线,朝她笑了笑:“皇上对你可真好,看起来,很是重用你呢。” 曲长笙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嗯了声,将丝线妥帖放好,李青禾就在旁边看。 她瞟她一眼,李青禾幽幽的转了目光,又偷偷瞧她放在哪。 (未完待续) 第24章 李青禾,你想偷丝线吗 夜半三更,长笙无眠,李青禾身上的味道难闻的很,脂粉味和头油味掺和在一起,因为她的来回翻滚幅度更大了些。 到底是谁有这种能力?竟然能疏通关系让他们进宫? 思忖之间,她腰间环了一只手。 这手轻轻地在她的腰间摩挲着,借着月光之下还能看见这肥硕的猪爪子摸来摸去,企图从她的腰间取出放置丝线的荷包。 空气里的头油味冲鼻子,长笙等了一会儿,直到那双手按在她的荷包,她啪的一下,狠狠的抓住了那只手: “来人啊!!抓贼!” 这一声惊呼吓人一跳,宫女们坐起来,见曲长笙正抓着李青禾的手不放。 李青禾也没想到这丫头贼精,使劲儿的往回抽手:“你抓我做什么,还不放开?” “我还以为是贼人呢。”长笙故做自己不知道方才摸她荷包的人是谁,眼含讥诮:“原来是姨母啊,姨母摸我的丝线做什么?” “我、我什么时候想要拿你的丝线了,你可别血口喷人!” 你这只手,方才就在我的腰间摸来摸去,直到摸到荷包之后就准备将荷包抽出来。举起她的爪子,长笙挑眉冷笑:“你不想偷我的丝线,你在干嘛?总不至于你想搂着我,手里还得攥着我的荷包?” “你——” “不是李青禾。”李青禾脸面挂不住,旁边的宫女嫌恶的道:“你竟然是这种偷鸡摸狗的人啊?怎么跟那个李婆娘一样?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大家也都看见了,这丝线,是今天-皇上赏赐,让我给绣花的。”将她的手都回去,长笙下地:“今日宋总管特别的提点,要是这丝线丢了,我们谁也别想活。她现在这样,就是在害我们。” “是啊李青禾,我们可要告诉你,你不要把你家里那些偷鸡摸狗的小毛病带进宫,你们死了不打紧,可不要牵扯到我们的身上。” “可不是嘛,走了一个李翠,现在来了个李青禾,一个呢,撕了皇上的衣服,一个要偷皇上的丝线,这才来多久啊,下一次是不是要把我们每一个人都偷干净了?” 众人纷纷应和。 李青禾是个厚脸皮,却也经不起这么嘲讽,涨红着脸,哆哆嗦嗦的指着曲长笙:“你这是血口喷人!” “是不是我冤枉你,你自己心里清楚。”长笙将自己的被子抱起来,“麻烦大家能不能给我腾个地,我这丝线要是被哪个不干净的人给偷走了,咱们小命难保。” “那你就住在我们旁边。”一宫女顺着挤了挤,李青禾被推在墙边臊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曲长笙住在了离她比较远的地方。 “你身上怎么这么臭啊。”挨着她的李青禾捏住了鼻子:“头发多久不洗了?我告诉你啊,你要是明天不把你自己弄得干净,就别上-床了,真是恶心。” 李青禾咬牙,想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到底是个怂的。 曲长笙有点想笑,侧目半回,见她像头熊似得贴在墙角,心里舒坦透了。 (未完待续) 第25章 朕让你出去你听不懂吗 “长笙,睡了吗?长笙?”接近凌晨,曲长笙揉了揉惺忪睡眼,撑着身子坐起来。张姑姑面露急色,披着衣裳提着灯:“皇上急召,你赶紧穿衣服。” “什么?皇上急召?”她瞬间清醒了:“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呢,崇凛大人就在外面等着,你赶紧过去。” 有些紧张,长笙忙换上衣服,远见一身玄衣的崇凛站在门口,目光如炬。 赢尘大半夜叫她做什么?揣着疑惑,曲长笙提着灯笼闷不做声的跟在崇凛后头,时不时抬头瞄他一眼,直到太和殿,他都没跟自己多说一言。 倒是玄裳还好,替他解释:“皇上头风又犯了,方才打走了许多太医,现在在房间里难受着,我记得你之前的推拿甚好,你进去试一试。切记,莫要惹皇上生气,现在皇上气焰正盛,若是生气了,也会被打板子打出去。” “吱呀~”长笙推开宫门,扑鼻而来的香气中,安神的分量更重了些。 “出去。” 低弱阴沉的声音源自床畔,语气犹如暴怒过后的猛兽疲惫的低鸣。 长笙抬眸,远见一层层纱帘过后的模糊轮廓。 赢尘正一手搭在额头上,强硬的忍耐着。 她关上门窗,搓热了手,轻手轻脚的走过去。 突然,床上突然袭来一道劲风,长笙只感自己的脸上拂过冰凉的衣袖,旋即脖颈被人掐住:“朕叫你出去你听不懂吗!!” 猝然抬眸,赢尘脸色灰白,满眼皆是戾气。 四目相对,他凤眸中滑过一丝愕然,手上的力道松了些:“你来做什么?” 他最近头痛加重,梦中总有一个女子的轮廓,让他心如绞痛,而跪在自己眼前的人,莫名的就觉得相似。 他厌恶这种感觉,却不知为何,瞧见她的目光,焦躁的怒火怎么发也发不出来,索性放下了手: “滚。” 脚软的曲长笙硬撑着,没退,反而上前了一步,状着胆子伸出手,搀扶住了他的胳膊。 身盼的女子身上透着清新的味道,指腹暖暖的,声音也软糯: “皇上息怒,奴婢能让皇上的头痛缓解,还请皇上回到床上。” “……”卡到喉咙里的出去莫名化成一片,他看着她,不解之中,却又多了一丝丝暖意。 她难得对自己这般。 脑子里莫名浮现了这个想法,赢尘躺在床上,曲长笙坐在床边,仔仔细细的按压起来。 如有仙力一般,头痛渐渐缓解,帝王紧皱的眉心舒展开,盯着她的脸,不知不觉中阖上了眼。 - “赢尘。”怀中的女子初次唤着他的名字,他心中微动,垂下头仔细倾听。 犹如从前享受的听她每一次在自己怀中的熟睡的呼吸声,可是一次却不同。 他,要彻底的失去她。 “这一辈子,我活的很累,你就行行好,将我的骨灰,撒在风里,忘了我。” - 帝王赫然睁开眼,自床上坐起,额角迸了些许冷汗,心里的痛楚清晰强烈。 “醒了皇上。”曲长笙端着茶盏讶异的看来,“您不再多睡会吗?” “啪!!” 强大的力道将她往床畔一扯,手中的茶盏也打翻在地,曲长笙惊恐的睁大眼,对上赢尘贴近的俊颜。 (未完待续) 第26章 朕总会梦见一个女人 两个属下听见声音立即破门而入,惊见这一幕,倒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进去,难得的哽在门口,是进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床上的女子被皇上压在身下,惊恐发抖,像是一只蜷缩的小白兔般语气都不成调了,活像是吓傻了:“皇上……怎么了?” 曲长笙也真的吓傻了,在这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生前的画面。 赢尘目光如炬,灼灼烈火似是要将她燃烧一般,须臾,他坐起身子,又恢复了帝王的冷漠常态。 “谁让你守着的。”他语气中的凉薄与他灼灼的目光不成正比。 曲长笙不敢看他的眼睛,小声的道:“是玄裳大人担心您还会头痛,故而奴婢在此等候,惊扰了圣驾,还望皇上恕罪。” 赢尘未再说话,只是冷漠的看着她:“去殿外守着。” 待她的态度极为排斥,但这也是曲长笙想要的,连连点头,毯子上的茶盏也顾不得收,退了出去。 赢尘看着她的背影,一贯的慵懒寒凉的神色初次显现了凝重:“传楚天师。” 曲长笙垂眸立在外头,对面崇凛的眼神犹如一把利剑要将她贯穿似的,那眼神就仿佛在看一个祸国殃民的妖精。曲长笙不禁心里苦笑,前世她成为妃子的时候崇凛和玄裳对她的态度就很差,但是当年因为她根本就对赢尘避如蛇蝎,加之自己也是一个妃子,从未在意。 但是现在不同,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浣衣宫女,倘若是得罪了这两位大人,她的日子可不要想好过。 她心里默默有了盘算。 “楚天师到!” 远处走来的一道骨仙风的老者,手提拂尘,步履翩跹,衣着朴素,是这宫里面难得出现的仅次于皇上的贵人。长笙从未见过这人,不禁多看了两眼,等反应过来失仪,那老者已经走到她面前,朝她投来目光。 长笙脸色微变,忙垂首跪好。 楚天师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头,看着长笙的眼神里夹杂了些许复杂,旋即步入宫门做礼:“草民参见皇上。” 玄裳将门关好,两个属下都因为方才看见的那一幕对长笙有了些许成见:“你先回去,今日之事,不可宣扬。” 而太和殿内,一席珠帘后,赢尘端坐在龙椅之上,懒洋洋的捧着茶盏:“楚天师,可会解梦?” “皇上不妨说来听听?” “朕最近,总是会梦见同样的梦,一个朕从未见过的女子,死在朕的怀中。真实犹如亲身经历,醒来之时又似前世记忆一般,并不真切。”放下茶盏,赢尘凤眸轻撩,隐有寒意袭来:“这梦堪扰朕多日,楚天师可有解法?” 楚天师还在放在门口看见的那个女子耿耿于怀,听见赢尘这番话,有些讶然的挑起眉头,不打反问:“方才看见皇上门前有一个难得的丫鬟侍奉在侧,可是皇上身边的新人?” “那位不过是能缓解皇上头疼的丫鬟罢了,没什么稀奇的。”玄裳回道:“楚天师可是觉得那个丫头有什么问题?” (未完待续) 第27章 丝线被你当在哪儿了 楚天师闻言清亮的眼中滑过一丝幽光,微微一笑:“老朽曾听说,倘若是人这一生有未得到,未完成的执念,保不齐会在死之后,会回到想要改变的那一日,重新将自己的执念落得圆满。” 赢尘眸色微沉,已经隐约猜到了楚天师的意思。 楚天师却抬眼朝他笑了笑:“不过,只是听说罢了。皇上应当是未休息好的缘故,好好休息,说不定就不会再做那种梦了。” - 赢尘对她的态度变了好多,对她来说倒也是好事儿。长笙从踏进浣衣局的门开始,就吸引了不少的目光。那些宫女太监没有像往常一样的忙碌,反而是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看见她朝他们看过来,又故作没事儿的整理自己的衣服。 这是在做什么? 她看见丫鬟房里头的门大敞开着,眉心一皱,跑进屋去,小桃子就扑了上来紧紧地抱住她:“不好了长笙!银线不见了!” “……”心里一震发麻,曲长笙看自己的被褥已经被人翻烂,包袱也被人翻了出来。她将金丝线和银丝线分别放到了两个地方,金丝线最为贵重贴身放好,银丝线就藏在她的包袱里。 “你看见是谁干的了吗?”虽然知道小桃子不怀好意,但是她知道这件事儿最大的嫌疑人还有旁人。 小桃子泪眼婆娑,摇了摇头,其余人也胆怯的摇头:“我们出去吃饭,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你的东西被翻了个遍,就擅自帮你找了找,除了一些彩线还在,银线已经被人拿走了。” 这回是从头凉到了脚底:“李青禾呢?” “李青禾她去的最晚,现在还没吃完呢。” “诶!长笙、你去哪儿啊!” 曲长笙拎着榔头,一把推开食堂的门,见李青禾一脚踩在椅子上,吃着窝窝头正是舒适的时候,她当即走上前去,扬了她的饭碗: “曲长笙你疯了是不是!!”李青禾拍案而起,“吃个饭也不让人吃个消停,你这个下贱的白眼狼!!你怎么不去死啊你。” “我看你才是想死!”长笙吼回去,看李青禾满脸刁样儿,她当即把榔头往桌子上一杵:“银线呢?” 李青禾被她这么凶神恶煞的样子给吓着了,再一扭头就瞧见外面的人都在看,心里没底也得硬着脑皮:“你的线你问我做什么,你不是天天宝贝着吗?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信,翻我的东西啊?搜身啊!” “你不用在这儿跟我装蒜。”曲长笙冷笑:“你以为我还不知道你吗?银线是你拿走的,当然不会放在你的包袱里了。” “你又不搜,又说这事儿是我做的,凭什么就这么要指认我啊?”李青禾气得胸口起伏,双手叉腰:“我看你是自己把银线偷偷仓下来卖钱想要污蔑我,一点也不顾及我是你姨母,也对,你亲娘都能让你给害的挑断手脚筋,你还有什么事儿是不能做的?” “你少在这儿跟我东扯西扯!!” 曲长笙耐心有限,抬手将她的饭碗打破,啪的一声巨响惊得外面的人都是一哆嗦:“你这个人最是好吃懒做喜欢偷摸拿点小恩小惠,平常吃饭你都是早早坐上饭桌,可是今天早上吃饭的时候你却故意晚到,趁着别人不在房间的时候你拿走了我的东西,你还这儿装蒜说不是你?” “你!!”李青禾哽住:“本来就不是我,你还要冤枉我不成?” 曲长笙抿唇,转身将门窗关好,把外面一切议论声隔绝在外: “你是不是把银线给曲长安了?” “……”没想到她一猜即中,李青禾翻着眼皮,心里头发虚:“我说啊,哪有你这样的人,出了点事儿你不合计别人你想自己的家里人,像你这样吃里扒外的东西,我要是你娘我在你小时候就应该给你活活掐死!” 长笙撸起袖子,榔头轻轻的敲了敲桌案:“宫女和士兵私通乃是死罪,你别看这宫中风气不好,你就以为你可以胡作非为,这事儿大家心照不宣的不往出说,可是不代表如果被人曝光了,你们就能相安无事。” 李青禾眼珠儿转了转,“我怎么能给长安?我们两个人根本就不解除,你不相信我,那长安是你一手带大的弟弟,你还不相信她?” 就因为是她一手带大,所以她太了解那个混球。 “你不承认是?”长笙笑了笑:“好。” “你要干什么去啊?”见长笙要走,李青禾急了,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曲长笙甩开:“宋总管现在就巴不得找我的小鞋穿,我要是告诉他我的银线被我弄丢了,我们在宫里面的这四个人,谁都别想活,下一个月落晖宫的名头妥妥有我们四个人的名字,这样也好,我死了也有个人垫背。” “等等等等!”李青禾拧眉:“你还真要去?我可是你亲姨母,长安可是你的亲弟弟——” “在你们偷了我丝线的时候,我就没有你这个姨母也没有他那个弟弟。”曲长笙见她这样,就知道给曲长安的事儿是定了:“曲长安现在在哪?” - 皇宫的北小偏门口,几个士兵围在一起玩骰子,这些人不过是负责那些无人居住的宫里面不要有那些做丑事的宫女太监的,一个月不过也是宫女的半吊子钱,混吃等死,犹如外面的市井小混混。 不然想失去长安这种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儿的人,是没有资格进宫的,拿着软趴趴的长枪,不过就是给宫里面打杂和给皇上治病的活人罢了。 “来来来买定离手啊。” 曲长安手里玩着碎银,眼毛金光,一掌将手中的碎银排在了上面歪歪扭扭的大字上:“大!” 骰子揭开,赫然是小。 曲长安有些扫兴的皱了下眉头,“再来!” 一只纤细的手从他的手中夺走了荷包,曲长安顺着看过去,同行的士兵吹了个口哨:“可以啊曲长安,你这是哪里来的小宫女啊长得这么漂亮?” “你怎么来了啊?”曲长安嫌弃道。 长笙没说话,看了下荷包里面的伶仃一点碎银,登时眼露寒光:“丝线被你当在哪儿了?” (未完待续) 第28章 除却皇宫第二奢靡的地方 曲长安的脸上划过一丝窘迫,旋即要从她手中抢过荷包:“什么丝线啊。我这钱是我爹给我的,我可不知道你的什么丝线。” “不知道?”曲长笙将荷包妥帖放好,曲长安顿时满脸荒谬:“曲长笙你什么时候学会抢了你?” 长笙语气凉凉:“我还以为你进了宫之后还能改一改你偷鸡摸狗的毛病,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说了那银线不是我当的!”越是心虚的时候曲长安的嗓门就越大,他表情有些狰狞,瞪着眼,朝曲长笙伸出了手:“拿来。” 长笙眸色一沉,登时抓住他的手指头死死的往反方向掰,曲长安防不胜防,一惯“娇弱”的他甚至痛叫出声:“你干什么!你是疯了吗?” “我疯了?我告诉你,今日你要是不说出丝线的下落,我还能让你成太监!还能让你死!那是皇上的东西,你也敢典当?” 长笙下手毫不留情,将他的手指头掰得咔咔作响—— “我说我说我说!”曲长安倒吸一口凉气:“我把他典当给宫外面的藏宝阁了。” “银子呢?” “银子,我刚才赌出去一点,剩下的,都在你手里了。” 长笙眉心一拧,扭头看向另外的士兵。那几个男人哪里见过有女人这么彪悍的阵仗,加之听见那是皇上的东西更加不敢怠慢,立刻掏出从方才曲长安那里赢出来的碎银拱手奉上。 曲长笙没说话,取了银子又冲他们借用了出宫采买的令牌,直接出了小偏门。 而皇城最外面一层是有死士把守的,看见令牌并未有多为难,直接放她出行,脚底抹了特质的油,还在她双腿之间锁上锁链,死士旁边的狗嗅了嗅味道,面露凶光。 这是防止宫人逃跑的招数。 “半个时辰过后,如果你还未回来,就由这只狗将你寻回撕成碎片。” 藏经阁离这里就有一炷香那么远,来回就要两炷香,她托着这个脚链,磨得脚踝都破了,才尽快的在一炷香之前赶到了藏经阁。 她上辈子早有耳闻,说藏经阁是处且皇宫之外第二奢靡的地方,眼前这似是纯琉璃打造般的建筑物,感觉都能一瞬间晃瞎人的眼。 这哪里是第二奢靡的地方? 长笙抬脚,锁链哗哗作响,显得跟这里传来的阵阵丝足之声格格不入。那些官人或是搂着家眷看戏,或是有富商在此买卖古董,一片欢笑祥和之声,与她所处的皇宫格格不入。 “姑娘想要典当什么?”一小厮迎上来,很显然,曲长笙这个打扮,就是来典当宫中东西的。 长笙抿了下唇,“我是来赎回东西的。” “赎回?” 此言一出,那些路过的人都对她投来惊诧的目光,显示上下打量一番,再嘲讽似的笑了,仿佛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小厮也觉得好笑似得:“你确定?进了咱们藏经阁里面的东西,没个白银百两,只怕是取不回去的。” “我确定。这东西刚典当不久,应该就是今天典当的。”曲长笙从腰间取出荷包:“那东西是他偷的,并非我本人典当,你们给了他多少,我原原本本的换给你们了,还请把东西给我。” (未完待续) 第29章 想拿到银线,你得敢才行 “那是不可能的。”小厮摇头,见她这副寒酸之气直接伸手推搡:“走你、别自讨没趣了。” “拿不到东西我是不会回去的。”曲长笙执幼的站在原地不动:“还麻烦通融。” “……你非得要是是。” “是。” “行。”小厮多一句废话也不想跟她说似得,“那你跟我来,让你见过了,你才会死心。” 上了转角楼梯,楼下的嬉闹之声越来越远,衬得她双足间的锁链声突兀极了,偶尔有几个面向不好的壮汉经过,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怪。 “掌柜的,有人想要让我们典当行里面的东西以典当给她的价格还给她。” 长笙朝着里面投去目光,只见外面坐着一个有些愁容的胖掌柜,看见小厮上来,他走过来挤眉弄眼。 “没看东家在这儿呢吗?什么阿猫阿狗的就给她赶出去!哪有空管她的事儿?” “掌柜的。”长笙率先开口:“我是来取回宫中的东西的,那件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并非我本人来取,而是东西被人偷了,人命关天能不能请掌柜的通融通融?” “我通融什么?”这掌柜好像是有些紧张,表情很是焦灼:“你多少两银子当的?以十倍的价格当回来。” “十倍?”长笙皱眉。 “怎么,拿不起啊?这是我们藏经阁的规矩,你要是拿不起,就赶紧给我走!不要在这儿惹了我们老东家的清净!” 长笙被他推搡的一个踉跄,脚上的锁链哗啦啦的,本就有些磨破了肉皮这会子生疼,她咬牙忍着:“我今日必须拿到那银线,你们这儿除了那个规矩,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规矩了?” 房间内的男子侧目,朝曲长笙望来。 女子脚踝裹着的白色的布料已经渗出了血,她却恍若不觉,据理力争。 “慢着~”屋内传来的声音让门外吵闹的三人一顿,曲长笙朝房间望去,只见屏风后面走出一位男子。 邪魅入鬓,肌肤白皙清透,不同于赢尘那种带有锋利的俊美,这种扑面而来的书卷之气,宛若清风拂过,渗着阵阵檀香。 男子手中捏着一串檀珠,修长的手指将一颗捻了捻:“你说还有没有别的规矩了?” 薄唇似勾非勾,乍看下来笑盈盈的,朝她走来,檀香之气又浓了些许:“我说有,你就敢做?” “……敢。”长笙点头,还有什么比死更糟糕的了。 “那好。”似是愉悦的勾了下唇,男子与她擦肩而过:“跟上来。” 长笙不敢耽搁,托着锁链跟在后头。 沈一顾侧目,见她脚踝比方才更要严重:“不疼吗?” 长笙愣了下,意识到她说的是自己的脚踝:“还好。” “那看来你蛮能忍耐的。”他笑得意味不明,引着她到了房间门口:“如果你想要分文不拿的就从我们这儿取走你典当的东西,还有一个其他的法子。” 她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沈一顾将门推开,眼前赫然是一个阳台,阳台一路由燃着的炭火扑满,而下面,坐满了许多的达官贵人,他们分别都带着一层遮面,像是在等着什么好戏上演。 (未完待续) 第30章 我拿到了,银线呢 “本来是有别人做的。”沈一顾站在门口道:“不过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只要你踩着炭火过去,用手拿出在沸水里面铁块。我就给你。” “……”那手脚不就烂了?长笙有些荒谬的看着他。 沈一顾见她这眼神,就知道她不敢,不过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罢了:“回去,无规矩不成方圆,就算是你的东西被人盗卖,你没有钱,也是赎不回来的。” 说罢,他转身离开,呼听掌柜的有些错愕的语气:“东家、她、” 讶然回首,只见这个瘦弱的少女脱下自己的鞋袜,一步一步正往炭火里面走、 女子玉足纤纤,这一脚下去,疤痕是必然消不掉的了。 沈一顾愣住,眼见她咬牙踩在炭火上,一步一步走的实诚,看得底下的看官情绪沸腾。 “多踩几步!!!” “头一次看见这么清秀的姑娘踩炭火啊!” 这是有钱人血腥的趣味,他们喜欢看着这些为了钱的穷人一步一步的走在滚烫的炭火上,再用自己的手渗进沸水里取铁块。 寻常皮糙肉厚的硬汉都捞不出来,到最后一步总会疼的乱叫,他就不信这个丫头能。 汗如雨下,曲长笙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吗。 她只看着那沸水里面的沉闷的铁块,脚下灼痛几乎要将她吞噬一般,伸出手时,底下的欢呼声愈发雀跃沸腾。 出来办事的崇凛难得的听这里面有那么热闹的呼喊声。 他知道这里面都是一些血腥的消遣事儿,从来都不稀罕看这个。 只是这次的欢呼声未免也有些太不一样。 眉心皱紧,他推门而如,嘈杂的声音更是扑面而来,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就傻了。 她、她怎么会在这? 被汗水润湿的碎发贴在她的脸上,曲长笙脸色涨红,纵然脚下疼痛如刀割,她看着沸水,也迟疑的有些不敢下手。 滚烫的沸水捞铁块,无疑是煮爪子去了。 台下的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屏息以待她接下来的举动。 “……” 崇凛紧张的看着她朝着沸水伸出手,猛然插进去,一把抓住了铁块,迅速的将其捞上来,沸水些许溅到脚面,长笙后退几步,走到了没有炭火的地方站定。 手中的铁块也没有松开。 “哇!!!!” 看官瞬间沸腾。 “这丫头是个狠人啊,可以啊!!” 火辣辣的疼。 手也是,脚也是。 她抿了抿干涩的唇,颤抖着,将铁块放在了沈一顾的面前,摊开手掌,火红的一片,水泡大片大片的,渗人得很。 “我拿到了。”她说。 沈一顾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藏经阁老东家难得的出现这种表情,他很难想象一个姑娘竟然为了一捆银丝而做出这种牺牲,而且一声没吭。 明明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 他神色复杂,给傻掉了掌柜使了个眼色,掌柜的心领神会,命小厮取来长笙想要的东西。 “姑娘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沈一顾眼中难得的起了些许欣赏:“不知道姑娘名字叫什么?在宫里担任什么职位?” (未完待续) 第31章 你不觉得你很丢人吗 这样性格的姑娘,在宫里应当不简单才是。 曲长笙越过炭火,只字不吭,软趴趴的坐在地上,拿起了袜子。 她的脚底以经血肉模糊,甚至还沾染了炭火的黑色,可还是面不改色的将袜子套上去,除了眼中透露出一丝狰狞,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沈一顾蹙了蹙眉头,走上前去—— “你在这儿做什么!!” 一声怒喝,曲长笙抬眼,见崇凛气势汹汹的朝她走过来,她有一瞬的慌乱,以为赢尘也在,待发现只有崇凛一个人的时候,还送了口气。 阳台的门已经被人关上,崇凛见她这般毫无体统的坐在地上,甚至还光着脚就气得不打一处来: “你不嫌自己很丢人吗?在宫中当差还不够,还要出来丢人现眼,给人看这种噱头?” 沈一顾眸光幽暗,面色闪过一丝不悦,不落痕迹的拦在了长笙前头:“这不是崇凛大人?怎么有空来我这楼上?” “还不是因为你们什么人都敢雇佣?”崇凛早就不顺眼这沈一顾,这会子心里头的呛脾气也就上来了:“这人是我们宫里头的,你们藏经阁是不是破了规矩,竟然敢让我们宫里面的人给你们做噱头,招揽客人?” 又气冲冲的瞪着曲长笙:“他们给了你多少钱??你就能这么糟践你自己?是不是再给你点钱,你就能做些下流的事儿啊!亏的主子看重你。” 主子?沈一顾挑眉,斜睨曲长笙。 那个皇帝竟然看重她?也难怪。 曲长笙没力气说话,也不想解释,把袜子套好,穿上鞋子,抚着墙站起来。 沈一顾心微动,知晓她此时此刻一定很痛,刚要搀扶她,手就被她给挡住了。 “银线呢?”她的声音沙哑极了,恰好掌柜的托着盘子上来:“银线来了。” 怒火上头的崇凛看见这银线有些茫然。 这银线不是皇上给的吗。 沈一顾接过银线,斜睨一头雾水的崇凛,自然不能让他方才白骂这个姑娘:“你说这姑娘是为了钱来的?我告诉你,她的银线被人盗卖到我这里,执意要将银线要回去,是我让她在那边走一遭,只要她拿到铁块就能将银线给她。” 崇凛越听越惊愕,完全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 这个银线才值几个钱,她竟然这么干?那脚和手岂不是都要烂了? 再一回想他方才不分青红皂白的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 曲长笙扶着墙,取了银线贴身放好,“多谢。” “……”简单二字,连沈一顾都哽了半晌,走到长笙身边,有些不忍:“我送你回去?” “不……” “用不着。”不等长笙拒绝,崇凛神情复杂的一把将长笙扛起来,长笙也有些傻,挣扎了两下,索性就由着去了。 脚痛得又疼又麻,浑身犹如水中捞出来一般,湿透了。 崇凛将她放在马上,“能不能行啊你?” 长笙虚弱无力:“大人,我自己走回去。我自己可以的。” “得了你。”崇凛上马,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你要是死在外面,不过一会儿,就会被宫中的狗寻来撕成碎片。”说着,他又垂眸睨着她:“你就为了那不金贵的银线这样?” “金贵,是皇上赏的东西,自然金贵。花钱赎我也赎不起,我只能用点苦力。” “这是苦力?”崇凛尾音上扬,不悦的冷哼一声:“刚才我说你,你为什么不解释?或者银线丢了你为什么不找玄裳?我们还能打你骂你不成?” “大人业务繁忙,我们不敢麻烦。”长笙想坐起来,却不由自主的靠在他的身上,晕晕沉沉的睡了:“况且我们奴才的命,本来就低贱。” “……”心里头有些愧疚,崇凛见她这么说,心里更不是滋味。 一垂眸,她已经睡着了,额角的冷汗被风吹干,几缕碎发湿哒哒的贴在脸上。 挣扎片刻,崇凛将披风脱下来,盖在她的身上,驾马离去。 藏宝阁高楼之上,沈一顾望着那离去的二人,若有所思。 “能让皇帝身边的右护卫这般在意看中的丫头,得是个什么身份?”他微微眯起眼,呢喃方才听到的名字。 “长笙?” - “这手和脚怎么这样了?怎么能烫成这样?” 太医院里的首领李太医瞠目结舌,头一次看见这么严重的伤口。 崇凛背着曲长笙,不知道她身上怎么样,但是用头发想想都知道得是什么样子的惨状:“她踩在炭火上,沸水取铁块了。” 太医听了头皮发麻:“就这个姑娘?” 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怎么对自己这么狠心啊? “恩,为了几捆破银线。”崇凛斜睨长笙苍白的脸颊,语气活像是嫌弃她给自己找了麻烦。 太医一边上药一边叹气摇头:“这手肯定是要留疤的了,脚底更不用说,脚底愈合了,疤痕会狰狞难看,这样的姑娘将来嫁人可就不好办了。” “……”心里不是个滋味,人家为了拿主子的丝线还被他一通乱骂,明明不喜欢这个女人的,这会子倒觉得自己有些愧疚了。 “你好好治,钱不是问题。”崇凛掏出一锭白银:“别让她手脚废了就行。” 太医没说话,讶然的看着他。 “你那种眼神看着我做什么?”崇凛瞪过去,语气也凶巴巴的。 “没事儿,只是头一次看见大人您有这种表情。”太医给长笙手中的水泡戳破:“只是最近她不能做工了,只能在我这儿调养了。这事儿需要告诉给皇上吗?” “不需要。”低弱如蚊呐的声音从躺着的人传出,崇凛扭头,见曲长笙虚弱的躺在那,摇了摇头:“不要告诉皇上,奴婢无妨,还能做工的。” “你就躺在那!”怎么就有这么犟的人,崇凛很嫌弃的瞪着她:“反正……你不想告诉皇上,我就不会告诉。但是,你给我好好养着,你工作那边我会帮你打招呼,你就好好躺着就是了。算是我给你赔礼道歉。” 说罢,崇凛只是瞧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难得看崇凛大人对谁这么在乎。”太医一边磨药,一边像是唠家常一样对曲长笙道: “应该说,是从未有过。” (未完待续) 第32章 沈一顾,你怎么在这儿 “崇凛。” 崇凛步入太和殿时,玄裳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怎么回事儿,你今日的速度倒是比往常慢了许多?是有什么事情给耽误了吗?” 崇凛面不改色:“没有啊。” “……”是吗?玄裳未语,见崇凛今日脸色有些怪,倒是与寻常不同,像是有什么事儿似得。 二人推门入室,赢尘端坐在桌案旁,正在批改奏折。 崇凛上前拱手:“皇上,属下已经跟藏经阁定好药材,药材不日之后凑齐就会给您送过来。” 玄裳还在旁边纳闷的瞧着他,就觉得崇凛今日哪里有些不对劲,瞧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崇凛,你的披风呢?” 崇凛愣了下,垂眸看了眼自己,脸色滑过一丝不自然:“丢了。” 帝王提笔的动作微顿,掀眼朝她看来,崇凛立刻垂下眼装作没看见,却依然觉得在赢尘的目光下自己的谎言无处顿形,似是要被人看透一般。 但他还是硬着脑皮,装作无事发生。 须臾,帝王未再多看他一眼,犹如那种发现自己属下撒谎的那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他只挥一挥手,就命他们下去了。 “不对啊崇凛,那件披风是你最喜欢的,你怎么还能给弄丢呢?”玄裳出门之后百思不得其解:“你不是成天宝贝着那个披风谁也不让碰的吗?” “不过就是一件衣裳丢了丢就丢了哪有那么多的废话。”崇凛心虚,索性就恼了似得:“你是不是太闲了,还跑来问我的披风。” “……”碰了一鼻子灰,玄裳瘪瘪嘴。 这家伙一定有事。 曲长笙迷糊睡醒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时辰,只是看月色正好,身上还裹着崇凛的披风。 软缎子的,上面的花样绣得很精致,被她沾染了些许灰尘和血渍,这得给人家洗干净送回去。 曲长笙穿着鞋子下地,双足宛若碎片扎入肌肤,痛的她脸青一阵白一阵。 端着脸盆去井边打了水,接着银白色的月光,曲长笙将披风放进去,用一只手细细的搓洗起来。 “你在做什么呢?” 曲长笙心中一凛,惊慌的站起身子,脸盆险些被她弄撒,一扭头,崇凛正用那总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她,视线下移,又见水盆里面泡着他的披风,当即双眸一沉,隐有愠怒: “你这手还想不想要了?” “我不过是给大人洗洗衣服,大人的衣服脏了,血渍要马上洗才会洗的干净。”长笙又蹲下去,崇凛粗眉拧紧,一把将她捞了上来:“用不着你洗!” 推搡之间,长笙站的不大稳,踉跄几步,脸色又是阵阵发白。 “多谢大人今日出手相救,长笙只是想帮大人洗洗衣服报答大人,大人若是不愿……”她忽然想到自己手里还有之前曲长安典当银线的碎银,从腰间取下,递到他面前:“不嫌弃的话,请大人收下这个。” “这点碎银子你以为我看得上?”崇凛轻啧,见曲长笙脸上滑过一丝窘迫,他瘪瘪嘴,伸手接了过去:“你知道你今天多亏吗?” “啊?”长笙讶然抬眸:“亏?” “寻常大汉走炭火取铁块,是要有一锭银子的。你今日走了,只有这点碎银。亏大了。” “吭。”长笙没忍住,吭的一声笑出来,崇凛朝她瞪过来:“你笑什么啊?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对于我来说重要的不是那一锭银子,而是我希望我可以有能力不给自己添麻烦。”长笙给他搓洗披风:“大人可曾想过,如果我这次没有自己去将银线找回来,银线弄丢的事情被皇上和大人知道了,你们会怎么想我?” ……那定然是觉得她无能,连两捆丝线都看不住。 “自然,什么东西都不是白得的,我一个月只有半吊钱,就算是整整在这里工作五个月也不一定能买得起那捆银线,倒不如现在咬咬牙,忍痛过去了,反倒也生了诸多麻烦。” 一只手搓的不大干净,长笙用胳膊轴拄着衣服,仔细的搓。 一双手横过来,夺去了披风,对着月光照了照,崇凛没好气的斜睨着她:“哪有东西啊。” “沾了血了。”长笙伸手:“就这儿。我很快就能给你洗干净的,大人不用担心。” “得了。”生涩的搓洗起来,崇凛脸臭臭的:“不需要你,你就好好躺在那里我就烧了高香了。事先说好,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当时的情况,我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就骂了你一同,你自己不要往心里去就是了。” “……”这是在跟她道歉?长笙讶然的看着他。 “你盯着我做什么?”有些窘迫,崇凛的动作不由得粗暴起来,上好的布料感觉都要给扯破了:“我不过是不想欠你这种人人情罢了。” 她上辈子从来没有想过跟赢尘,和赢尘身边的人搞好关系,只觉的他们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没想到竟也有血有肉的一面。 “你的推拿之术,是跟谁学的?” 气氛沉闷的时候,崇凛闷闷的开口,声音里暗藏着生涩害羞的主动,长笙垂下头,不太想多说,含糊道:“以前家人的身体不好,如同皇上一样,也总是喜欢头疼。” 崇凛沉默了片刻,什么也没说,换了干净的水洗了手,从胸膛里面掏出一个油纸包。 里面放着一个圆滚滚的肉包子。 肉包子这种东西对于长笙这种品阶的是可望不可即的:“给你留的。” 还是很温乎的。 她受宠若惊的接过,小声的道了谢。肉包子是御膳房的手艺,她很喜欢,坐在一旁认真的吃起来。 崇凛就在旁边看着她。 月色温柔的投递在她的侧颜上,倒是让那清秀的脸多添了些许韵味,吃东西的时候眼睛亮亮的,明显的藏着些欢喜。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见她这样,心情倒也好了些:“我走了。” 这女人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的有利可图,也没有那么讨厌。 长笙点头:“多谢大人。” 崇凛抿了下唇,未再多言,拿着湿的披风走了。 “我还当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反常。” 崇凛刚过了拐角,玄裳就从暗处中走出来,神色意味不明:“原来你竟然跟这个丫头私相授受?” “……什么私相授受?你不要乱说话。”崇凛脸色微暗,与他走到暗处:“你怎么在这儿?皇上要你来的?” “就是皇上要我来的怎么?”玄裳抬眼看他,眼中暗藏不悦,崇凛心里发寒:“真的?” “你以为皇上会管你这种偶尔的反常?”玄裳透过大门瞧着院子里面的曲长笙:“是我今天察觉到了你不对劲,所以跟着你出来的。你是什么身份,你怎么能跟宫女夜半私会、” “我没有私会!”崇凛拧眉,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玄裳的脸色才好看些。 “那你也不能对别人有特殊优待。我们是皇上身边的护卫,你永远不知道接近你的人是什么目的,更何况,侍卫跟宫女关系亲密本来就是大错,我都发现了,你以为皇上会不知道吗?” “……”崇凛被哽的一时无语:“那我也不能就这么放着她在外面磨蹭回宫,不到时辰之后就要被恶狗撕碎?” “我说的是你亲自给她送包子的事儿。”玄裳眼中有所埋怨:“今日是我,倘若是皇上,你们俩都得人头落地,从今天起,这事儿你不要再管,她爱怎么样怎么样,也不能让皇上知道。” 说着他咂咂嘴,“平日里看你假面无私的,怎么就这么禁不起美色的诱惑。那女人你前两天还跟我说非同寻常,说不定是有利可图,现在你就眼巴巴的给人送包子了。” 崇凛被哽得一时无言,便也作罢。 一晃三日,长笙每天闲着没事儿,把赢尘的衣服给绣好了。 得亏她机敏,捞铁块的是时候用的左手,手脚也没那么痛了你,就琢磨着给宋总管送过去,只是走路的时候仍是步步扎心,强打着精神往内务府挪动。 - “请问,你们见过一个叫长笙的宫女吗?”一个衣着打扮不似宫中奴才的人捧着东西逢人就问,宫女们面面相觑,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向那个小厮前面的主子。 真真是俊俏的男人啊,也不知道进宫来是做什么的。 沈一顾一席倜傥白衣,玉冠束发,手中摆弄着一串檀珠,似笑非笑的望着宫中的景色。 实则是希望从这些万千宫女中找到那某一个人。 “你们说的是,浣衣局的那个长笙吗?”一小宫女怯懦开口,沈一顾闻言回首,桃花眼含笑,语气温柔:“哦?你认识?” 小宫女红了脸,双眸眨了眨:“知道,那个长笙在宫里很出名。” “哦?如何出名?说说看?”沈一顾来了兴致。 “就是,她这个人脾气不大好,跟她家的亲戚闹了很多次,次次都是占上风,而且她还深得皇上喜欢,还给皇上绣衣服呢。我们宫里的人,都不大敢惹她。” “如此一个脾气不好还被皇上喜欢的女子,只是浣衣局的?”他有些想笑,想想昨天那个姑娘走在炭火上的背影,双脚溃烂一声不吭,就知道也不是一个善茬。 “那你们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几个宫女摇了摇头。 沈一顾给小厮一个眼神,小厮将碎银奉上:“多谢。” 收了银子的宫女喜滋滋的走了,小厮百思不得其解:“公子啊,我们不过是进来给皇上送药材的,您为什么非得要打探那个长笙的下落呢?不过就是一个浣衣局的小丫头。您看起来好像还很高兴?” “就是因为是一个浣衣局的小丫头。”沈一顾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本来以为这姑娘是皇上身边新晋的红人,现下打探清楚,倒也轻松,不过就是个浣衣局的小姑娘,被他要走应该是没有什么的。 “先去给内务府登记。”想到这儿,沈一顾步履翩跹,甚是欢喜的模样:“然后再去浣衣局。” 曲长笙捧着衣服,脸色有些苍白,黛眉紧蹙,见小太监对她横眉冷对: “宋总管还有事儿要忙,你就在这儿站着。站到宋总管接见为止。”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宋总管现在不想见她。 长笙没说话,捧着托盘一动不动,这只脚站累了换那只,总之是哪只都不舒坦。 沈一顾本来满心雀跃的期待与曲长笙的再次会面,没有想到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就在内务府门口站着?他捻了下佛珠,抿唇一笑,走上前去—— 内务府门口的小太监适时的走出来,随后的就是宋总管。 “宋总管安好。”曲长笙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卸下担子了:“奴婢是来送衣服的。” 邪魅冷眼,宋总管上下打量了她,目光中满是不悦:“之前崇凛大人给你告假,说你身子不舒服?” “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所以我也不敢停歇,尽快将皇上的衣服给弄完了。”长笙上前两步,微微屈下身子,礼数周全到位:“还请宋公公检阅。” 可谁知宋总管只是轻轻的挑起衣裳就放回去,连上面是什么花样好像都没有看清楚: “老奴哪儿敢检阅你的差事?你都能让崇凛大人给你告假了,下一次,万一你再说点什么,崇凛大人找上门来,老奴可担待不起。” “……宋总管是什么意思?”长笙眉心微蹙,语气发冷:“奴婢不懂。” “你不懂不要紧,可是老奴懂啊,浣衣局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两天一小事,三天一大事儿,惹得大家的日子过得都不好不说,自己还总娇贵。” 内务府有几个太监慢慢走出来,垂眸睨着曲长笙,宋总管站在最中央,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些许讥诮:“这浣衣局的伙计辛苦,给你忙累了是不是?还是说,你自己私下里做了些不干不净的事儿,才要休息好几天?” 长笙看出来了,这不是来检验成果的,这是来给她下马威并且来让她不好受的。 她冷哼一声,把托盘放下来,也没了好气: “凡事要讲证据,您当总管这么多年,这点道理都不懂吗?我身子的确是不舒服,你要说我做了什么不干净的事儿,我还真就做了,我在太医院里面覆了脏兮兮的药,还在太医院里打扫了卫生。” “你少在这里撒谎骗人!你是什么身份,太医院里面还能让你这种小人居住?” “事实就摆在眼前,不信宋总管去就问!” 可是宋总管全然不信,翘着兰花指指着长笙就给她的脑瓜上叩了一口锅: “你不过就是仗着崇凛大人这两日照顾你给你说好话你就在这儿跟我猖狂,这三日我都问明白了,你私自出宫,拿了人家侍卫的腰牌还威胁了你的姨母,像你这样的白眼狼,你能做出什么好事儿来!一定是你在外面偷鸡摸狗,又谄媚于崇凛大人,让他给你开脱!” “皇上身边的人,是那么好谄媚的吗?” 沈一顾看了半晌,走上前去,手中捻着一串佛珠,面露嘲弄:“恩?” 总管万万没有想到这宫中竟然还有一个生人在,而且是从未见过的人,只是见这模样非富即贵,他身后的小厮…… 是藏经阁的人。 曲长笙讶然的看着他,沈一顾走到她身边站定,他一双眼轻轻掠过这些太监,目光所到之处皆让那些方才还理直气壮的人倍感压力的垂下了头、 宋总管觉得此人来着不善:“阁下是?” “我是藏经阁的。”沈一顾似笑非笑:“不过是来给皇上送药材,但是没有想到竟然看见了宋总管在教训下人。” 宋总管迟疑了下,一拍脑门:“原来是藏经阁的大人,赶紧里面请、里面请,奴才怠慢了,这就让人给您泡茶来。” “用不着。”沈一顾抬手制止,斜眼瞧了眼曲长笙的手,上面裹着的纱布里都隐隐渗了一丝丝血痕,他眼中滑过一丝不悦,小厮顿时心领神会,将长笙手中的托盘给收走了。 宋总管看到这一幕,是有些懵逼的。 怎么崇凛大人对这丫头不寻常,这个藏经阁的大人对这丫头也这样。 “方才听见总管说,说这丫头谄媚了崇凛大人?这不知道崇凛大人听见了,心里得是个什么滋味呢?”沈一顾笑问。 宋总管果断的摇了摇头:“老奴当时只是一时口误,大人别往心里去。千万别告诉大人。” 沈一顾点头:“那是自然,我不是什么乱说话的人,也知道,宋总管不过就是心直口快罢了。” “没有没有没有!”宋总管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心直口快,是老奴误会了,误会了。” “误会?我看这不是误会?”沈一顾讶然道: “我看这事儿就是跟这丫头有关系啊。她整整三日没做工,甚至还是崇凛大人给告假,这期间你又听见了不少人说这丫头的坏话,心里头对这丫头又嫉妒又气的攒了一肚子火,不就等着她出现在你面前给她一个下马威吗?显然是预谋已久,如何时候误会?” “呃,这个……”宋总管满头大汗:“老奴不过,不过是想要训诫一下,自古以来,宫女若是有任何事情,须得给总管禀报,总管批准了之后才可以,她直接打不到面,老奴只是觉得,她不懂规矩。” “那你的意思是,跟崇凛告假不管用,必须经过你才行。你比崇凛大?那待会我就告诉崇凛,不该管的别瞎管。免得他也被说不懂规矩。” “哎哟哎哟这老奴不敢当不敢当。” 宋总管脸都白了,吓得连连摆手,“老奴错了,老奴知道错了。贵人您可千万别说啊。”说着又看向曲长笙:“长笙,是老奴方才不分青红皂白就教训了你几句,你别忘心里去,哪里还有不舒服的,告诉我,我这就派人给你筹备齐全。” 如此这般嘘寒问暖的,曲长笙面不改色,把自己的托盘拿回来,拱手奉上:“这件衣服,宋总管请验收。” 宋总管松了一口气,刚走上前想亲手取走,曲长笙身旁却横来一只手:“甭了,我约摸着他现在业务繁忙,方才让你等了那么久,现在也没空验收,咱们直接去经过皇上,让皇上验。” 什么?曲长笙错愕的看着他,宋总管也傻了,手还在半空没有收回去。 而沈一顾未再多言,直接扯着她走,长笙腿脚不好小步的跟在后面:“你这是做什么?大人,这事儿跟您没关系?” 宋公公愣了半晌,也在后头追:“大人,大人诶!您别走啊!” “你那天晚上脚踩炭的那个劲儿呢。怎么今天就没有了?”沈一顾头也不回,也不让曲长笙回,刻意的扳着她的脑袋:“今日被人这么刁难,你好受?” 长笙眉心皱紧,挣脱开他:“宫中有宫中的规矩,没有人是有特例的,反倒是你这样做,就让我在宫中更不知道如何自处了。” 沈一顾一听这话,这是责怪他的意思啊:“我也是为了你好。” “大人的心思奴婢知晓。”长笙长吁了一口气:“只是太过特例在宫中没好处,反而还会被人针对更甚。”说着她转身朝内务府走去:“还多谢大人出言相救,只是奴婢不能跟大人直接去面见皇上。” “怎么就不能?”沈一顾不解,思忖片刻,了然:“你怕他?” 曲长笙动作一顿,身上就跟炸了毛似得:“怕谁?” “皇上啊、”见她这样,沈一顾心中的就笃定了:“怨不得前两天吓得脚也不顾了,原来是怕皇上责怪,或者是怕皇上不满意?” 他似笑非笑的抱着肩膀,“那这事儿也好办,不如,我一会儿回了皇上,把你要走,让你在我藏经阁当丫鬟你看怎么样?” “……”这人不会是神经病?曲长笙拧着眉头:“多谢大人美意,奴婢还有事儿要忙,先告退。” “诶你等等!” 宫中难得有人大声喧哗,赢尘眉心微蹙,缓缓睁开了眼。 他高坐在撵轿之上,自然看见那远处有一男一女在御花园里拉拉扯扯,男人他没仔细瞧,倒是女人,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帝王放下托腮的手,凤眸中阴云滚滚,似有戾气袭来:“宫中何时有生人?” 玄裳与崇凛亦抬眸望去,见到沈一顾也是一怔。 “回禀皇上,那是藏经阁的主人。” “恩?”修长的手指不耐的在椅把上点了点,赢尘凤眸微眯,似有薄怒。 (未完待续) 第33章 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勇敢 沈一顾将折扇扇了扇,目光飞快的在曲长笙面前上下打量:“我是说,你要是在宫中待得不好,可以去咱们藏宝阁,我见你这人工作认真又踏实能干,我觉得是块好材料,你觉得呢?你在公众一个月只有半吊子前?我能给你开一两银子,而且还是在宫外面,一点也不会拘束你的自由,你看怎么样?要不要了解一下?” “半吊子钱?”长笙眨眨眼,认真地思考了起来,如果说是能在藏宝阁工作的话非但可以离赢尘远一点还可以离她娘和长安远,光是这一点就减少了很多的麻烦。 她有些心动。 沈一顾怎么会看不出来长笙的心动,见她双眼放光,他决定再用一些压轴诱惑: “而且经过你上次在那里踩碳,我们的收益大增,只要是你站在门口招揽客人,来一个人就给你一文钱的提成,你要知道我们藏宝阁一天的客流量多少,到时候你要是在这我们那里挣了大钱,想做什么事儿做不成?比在宫里面兢兢业业的天天担心自己脑袋开花要强多了。” 这也是个法子呀,不比她成天在宫中混日子要足足等几年才能出宫不是好很多吗?长笙一脸认真地点头点头: “那,你能有办法让我出宫去吗?” “皇上,他们——”暗处观察他们的崇凛隐觉不妙,尤其是看见曲长笙有些欢喜的模样,而皇上现在脸色阴沉的可怕了。 赢尘没有出言让崇凛上前去提醒。 他只是瞧着这个有些欢喜的小丫头,她的目光完全被这个故作风流倜傥的沈一顾吸引住了,双瞳中布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希望,好像出宫的日子尽在咫尺。 她总是想要离开。 脑海中突然蹦出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好像知道这个丫头天天想要离开似得,赢尘垂下眼睫,掩饰双眸中不悦:“回宫。” “皇上?”崇凛疑惑回头,仿佛在质疑他为什么不上前制止这个拼命案例的沈一顾。 只是帝王冷眸一扫,他歉然的垂下头,也顿时知道了皇上心中有了主意。 太和殿外,曲长笙只是一踏进这个皇宫中的青石板,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直接从脊梁骨传到了脚底,让她打了个寒战。 “走啊。”沈一顾笑盈盈的看着她,曲长笙黛眉轻蹙,跟着走了进去。 “沈东家。”崇凛迎上来,斜睨了长笙一眼,双眸中不落痕迹的滑过一丝失望:“皇上已经等待多时,里面请。” 沈一顾笑着颔首,走上前去,曲长笙亦是跟随,却被崇凛伸手拦住了。 她脚步一顿,抬眼看去。 崇凛的脸色有些冷,明显是不欢迎:“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长笙愣了下,面上尴尬:“奴婢是来送衣服的。” “送衣服是要交给内务府去验收,你拿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给你检验成果的地方吗?”崇凛的态度显得咄咄逼人,长笙眉心蹙着,立刻回道: “奴婢知错,这就将衣服送回给内务府。” “诶~做什么这么冷漠。”沈一顾伸手扯过长笙,不落痕迹的站到长笙面前,似是要将她护着一般:“内务府我们方才去过了,不过是他们瞧不上我们,偷懒耍滑,这丫头我从到的时候,她就一直端着盘子在那里站着等。” 言语间,他走上前,小声的提醒崇凛:“她现在这种情况不能久站,那个公公知道是你替她告假之后心怀妒忌,特地的让她白白等了一会儿,白等不说,出来的时候还要受她们的羞辱,我就擅自将她带过来了。” 崇凛挑眉,讶然的看向曲长笙,神色间有些不敢置信。 “我说你们这内务府没有容人气度,我就知道擅自带着她上这儿来检验了,怎么?难道你们也不收,这偌大的皇宫里面,难道就没有一个能为皇上好的地方?” “沈大人慎言。”崇凛冷下脸,知晓事情缘由倒也没有方才脸色不好,只是御花园一时让他耿耿于怀,一张冷面,搁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沈大人进去,你就在殿外面候着。” 太和殿中,一席墨袍金丝为勾,帝王手撑额头,看着一盘看似已经陷入死局的棋盘。 侧颜精致犹如神仙画笔勾勒,似冷非冷的神色恍若天人之资,连见惯了这天下奇物的沈一顾见到了都有一瞬间的恍惚: “草民参见皇上。” 捏了黑子搁在棋局上,赢尘朝他看来:“藏经阁的东家?” 声线阴沉,锐利的目光犹如泰山,只是一眼,就让沈一顾脊梁骨发凉。 皇宫中的事儿他早就有所耳闻,听闻这个皇帝天生寒体,虚得每月以人的鲜血作为滋补,练就的也不知道是哪门子的邪门歪道,为人暴戾不堪。 保不齐你那句话说的不对劲了,人家就给你丢进血池里去了。 “回禀皇上,是。” 赢尘未再多说什么,只是撩撩衣袖:“陪朕下棋。” 下棋?不太懂皇上套路的沈一顾有一瞬间是茫然的,他走上前去,慎重的坐在暖炕上,捻起白字,观察这棋盘上的局势。 很显然,白棋隐有胜利之势,而黑棋虽说是自困死局却并不是绝无扭转的余地。 帝王让他手执白子,是希望他赢,还是希望他的一手好棋故意输他? 沈一顾掀眼,暗中观察赢尘的脸色想做出决断,而帝王面色如常,似是不必看他就已经猜出他心中所想:“你平常是怎么下棋的,你就给怎么下。” “……”沈一顾颔首,认真的落了子。赢尘在一旁懒洋洋地看着,他落了之后,他便落。 慢慢的,沈一顾觉得有些不寻常了。 分明黑白棋已经隐约见了胜负,可是在他们二人的对峙中,他竟然有隐隐落下来之势。 沈一顾擦了擦鬓边冷汗,认真分析局势,落子的压力倒是比他方才的大了很多。 他以为自己会赢的,实在捉摸不透,自己是怎么做到一步一步的让自己从优势转为弱势的? 赢尘不需看对面人什么脸色,眸色微暗,“来人。” 玄裳站在门口,接过曲长笙手中的托盘:“进去服侍皇上。” 长笙规矩踏入房门,对赢尘作揖,不经意的抬眼一望,只见方才还笑嘻嘻的沈一顾这会子脸色有些白,似是陷入了困局之中。 赢尘见长笙来了,修长的手指捏着黑子轻轻一落,沈一顾顿时表情惊变。 他……又被吃了。 “捡子。”帝王略带不满的睨了眼处在旁边的曲长笙。 长笙连忙上前,看了眼局势,黑子已经将白子吃的死死的,毫无挽回的余地了。 怨不得沈一顾脸色难看,赢尘下棋素来没有输过,当年她被他教了那么久,也只是勉勉强强不让自己输得太难看罢了。 良久良久,沈一顾长吁了一口气,甘拜下风:“皇上棋艺高妙,草民当真是无可比之处,从前草民以为自己棋艺精湛,现在真是惭愧,已经惨败,让皇上见笑了。” “你还有路可走。”赢尘面不改色,不知喜怒:“继续。” ……沈一顾哽住,面上有些为难,他确然已经是认为以经无路可走了。 自己输得已经太难看了,那么明显的赢局,活生生的让自己玩成了四局,他时候看出来了,皇上不是让他赢,也不是让他故意一手好棋下输,而是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一手好棋被他自己打烂。 真真是输的溃不成军。 见沈一顾迟迟不下子,帝王脸色阴沉,闪过一丝不悦:“怎得?不愿?” “不——” “皇上,奴婢可以一试。” 长笙突然开口,打断了沈一顾与皇上之间的暗流涌动。 赢尘剑眉微蹙,斜眼朝她看来,心中气焰反倒不减反增。 她竟然帮沈一顾解围?这次不怕他了?想跟他下棋了? 沈一顾也吃惊,竟然要跟皇上下棋,小命不要了? 他暗暗的扯了扯曲长笙的衣角,如此亲密的小动作看的赢尘青筋直跳:“下!” 曲长笙当即拿起白子,落在棋盘上,认真地考虑怎么样才能让这白棋输的不是太难看。 赢尘坐在对面看着她,看她半个身子倚在棋盘上,与坐在他对面的沈一顾距离很贴近。 眉心微蹙,他当即拍案,蕴气棋盘转动,竟将整个棋盘掉转过来。 长笙愕然,不解其意。 赢尘眸光沉沉,“上这来。” 她一愣,呼吸微滞,捏着棋子不知应不应该上前,可谁知赢尘长臂一伸,直接扯着她的胳膊往他怀里靠去。 “别动!” 长笙已经靠在了赢尘身上刚要站起来,腰间一只手就已经阻拦了她的动作:“下。” 长笙动作微顿,一阵恍惚,浮现起前世她与赢尘下棋的片段。 赢尘百无聊赖的玩弄着她的头发,长笙樱唇轻咬,捏着棋子,放在了一处。 他只是偏头一看,靠在她肩膀上,讶然挑眉,抿唇笑道:“可不是要下在这里的。” 长笙有些慌,又迅速拿起棋子,手却被他轻轻的按了回去:“落子无悔,你今天这局,输定了。” 耳边热气撩痒,长笙脸色微红,只听他的语气愉悦中透着一丝暗哑:“看来皇后娘娘今夜又要辛苦了啊。” 回过神来,他的手懒洋洋地搭在自己的身前,全无半点情欲可言。 她能感觉到他的不悦与不高兴,僵直的脊背不想与他有更多的接触。分明他与自己不似前世那般,又为何他会待自己不同。 而且他到底在不高兴什么呢? 赢尘斜睨着怀中的人,感觉到她隐隐的焦躁与不安。 为什么她可以在别人面前正常说话,甚至是有说有笑,而到了他这里就是战战兢兢? 心里头有些浮躁,赢尘看似无意搭在曲长笙面前的手又收拢了些,明显感觉她的身子更为僵硬了。 坐在他们对面的沈一顾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看着两个人古怪的亲密接触。 瞧她俩好像是情侣似得,可是女不情男不愿的,却非得要以这种姿势腻乎的黏在一起。 看得他觉得哪里怪怪的。 二人你来我往,沈一顾伸长了脖子瞅,讶异的调了下眉头。 白子竟峰回路转,杀出一条路来,虽说输是笃定了的,却不会像他刚才那般输的难看了。 “你手怎么了?”从方才就一直在注意的赢尘忽然抓住了长笙裹着纱布的手,长笙心一颤,下意识的将手缩回来,向后踉跄几步,颇有些慌张:“奴婢无碍。不过是做活的时候伤了手罢了。” 伤了手手上会裹那么厚厚的一层纱布?而且会有那么浓重的草药味儿出来?赢尘显然不信,睨着她的手不语。 而且细致观察,她的腿似乎也在轻颤,好像腿脚也不大舒服。 沈一顾知晓此时不能让皇上知道,开口解围: “皇上,当奴才的受伤倒也是稀松平常,不过您的这丫头当真聪明,今日我算是刮目相看了。” 赢尘微不可察的调了下眉,只是暂时的将长笙手的事儿先放下,侧目看向沈一顾:“沈东家今日初次进宫,是缘何进宫?” “呃……” “莫要告诉朕,你不过是想来看看宫中的景色。” “回禀皇上草民近日进宫来,是因为得到了稀有的珍贵药材,想着进贡给皇上,故而亲自送来。”说着,一打响指,崇凛端着托盘走上来:“这是上等的灵芝,滋补身子最好不过,特意特意觐见送给皇上,还望皇上喜欢。” 帝王手撑下额,样子恹恹,见了这灵芝倒是看不出任何欢喜。 “沈东家只是来送灵芝的?” 沈一顾愣了愣,下意识的瞧了眼在旁边的长笙,剑眉微蹙,斟酌半晌,拱手道:“草民,确实有一事相求。” 长笙心里一激灵,崇凛抬眼朝他看去。 他不会真的要说? 沈一顾眉心微蹙:“草民……” 赢尘凤眸轻掠,修长的手轻轻地桌案上点了点。 草民只是想得皇上眷顾,能护我藏宝阁平安,草民愿对皇上万死不辞,只要是皇上一句话,金贵的药材悉数献上! 没想到话锋一转,沈一顾已经拱手作揖,面色慎重。 崇凛与长笙齐齐松了一口气。 沈一顾可不是个傻子,方才棋局一时,他左思右想,觉得皇上之所以会这般,说不定是因为长笙。 倘若是他今日说了出来他想要将长笙带走,那从此以后,藏经阁定然不能安稳落在皇城了。 倒不如从长计议。 赢尘眼中的阴郁散去些许,睇向长笙,又看了眼识时务的沈一顾:“将灵芝收下,玄裳送沈东家出宫。” 这就算是默许了。 沈一顾松了口气,他看向长笙,长笙亦想告退,还未做福,赢尘一个冷眼看过来,硬生生的阻断了长笙的动作。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一顾出去。 大殿里只剩下她与赢尘二人,气氛压抑又阴沉,长笙站在原地,黛眉似蹙非蹙。分明自己没做什么,但是却好像是做错了事情一样,被留在这里,有些不安。 “崇凛。” 须臾,帝王开口,崇凛跨步而入,看了眼在脸色不妙的长笙,动作有些迟疑:“皇上?” 赢尘端坐高位,一手玩着佛珠上的流苏,一双眼锐利的睨着崇凛:“那日你去藏宝阁,发生了什么?” 崇凛一怔,嘴开了又阖,迟疑的低下头去。 “哑巴了?!” “皇上息怒!”崇凛冷汗津津,连带着曲长笙也一同跪下去,只听崇凛挣扎片刻,沉声道:“那日,属下定了药材——” “皇上,让奴婢来说。” 长笙上前一步,垂眸道:“那日崇凛大人帮了奴婢一次,原因是因为奴婢的银线被人盗卖进了藏宝阁,奴婢无法只好出宫去赎回,但是因为藏宝阁的规矩奴婢没有那么多的钱购回丝线,所以当时就应了沈东家的要求,脚踩炭火,手渗进沸水里面去捞铁块,只要捞到了,就能将丝线赎回来。” 心里一紧,赢尘迅速看向她裹着纱布的手,还有从方才一开始就颤颤巍巍的双腿。 凤眸微眯,隐约带了些许危险的意味:“你竟然敢做出那种事儿?” “皇上,当时的情形不容奴婢做出选择,倘若是奴婢将丝线弄丢,又如何能对得起皇上的厚爱?况且银线金贵奴婢就算是搭进去一条命也弥补不上,这样也免去了很多的麻烦。” 赢尘没有说话,气氛顷刻间冷了许多。 “你是不是觉得,你这样挺聪明的?” 帝王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长笙面前,垂眸睨着她:“恩?” 长笙黛眉轻蹙,隐约有了点不好的预感,忽然身前的阴影投递下来,帝王的俊颜尽在咫尺:“以为自己很勇敢很聪明,牺牲小我??” 她呼吸微滞,有些急促起来:“不……” 一把被赢尘打捞抱在怀中,长笙惊呼一声,搂住他的脖子,掀眼看去,赢尘眸中阴云滚滚,似是又夹杂着一丝心疼。 是错觉? 旋即,不等长笙反应,赢尘就将她抱向床边,脱去鞋袜。 “皇上你做什么!”长笙缩回脚,赢尘眉心微蹙,二话不说直接将鞋袜脱下来,入目就是血肉模糊的脚底。 虽然已经有些愈合的倾向,但是上面触目惊心的烫伤,显然已经毫无挽回之地了。 赢尘冷眼扫向她:“叫太医。” 长笙在他寒如冰窟的目光下骇得说不出话来,沉默以对。 太医院的人马不停蹄的全部赶来,面色慌张,还未等做礼,赢尘就让他们上前查看。 这么多人盯着自己的脚和手,长笙很不适应。 “这疤痕还能不能去掉。”赢尘立在一旁。 “启禀皇上,这疤痕乃是烫伤,无法恢复成原貌了。”太医有些为难:“我们只能尽量的让疤痕不至于那么难看……” “皇上不用为我费心了。”长笙蜷起脚,慢慢地将双足缩在旁边的被子里:“我真的没事儿。” “朕要她好,就算是不能恢复以往,也不能就这么任其生长。”赢尘眸色沉沉,一副要是难看了你们就要掉脑袋的态度:“你们想办法。” “……是。” “手呢?” “微臣尽力而为。” 赢尘睇向长笙,长笙心虚的垂下了眸,帝王旋即一挥手:“去办。” 崇凛站立难安的守在门口,又见赢尘回首。 他心里一激灵,就见那凉凉的目光像是一根根尖锐的细针般齐刷刷的射进心里头,一阵阵的泛凉。 “贩卖银线的人找出来,你知道怎么做。”凝视他片刻,看得崇凛都有些脚软了,帝王终于给了他一个赦免令,他马不停蹄的去做了。 长笙太理解赢尘的性子:“贩卖丝线的那个人,是我弟,皇上你——” “你想替他说话?”赢尘朝她看来。 长笙自然矢口否认:“当然不是。” “那你是想原谅他?” “……也不是。” “那闭嘴。” “……” 长笙瘪了瘪嘴,崇凛是高效率,没过一会儿她就听见了曲长安在外面扯着嗓子喊:“大人您抓我做什么?我没有犯错啊大人!” “跪下!” 随着一声呵斥,曲长安安静了。 而长笙却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想下地看看,赢尘背对着她却好像是能看穿她的心理一般,手一抬,也不知哪来的邪风,窗户大敞开,从他的角度,刚好看见了跪在地上的曲长安。 而在他的眼前,摆放着一排一排的炭火,烧的通红的那种。 秋高气爽的天气里,哪来的这么多的炭火? 长安脸色灰白,不解其意。 “上一次,你是不是偷偷将皇上上次给长笙的银线典当了?”崇凛立在一旁,让下人在炭火的尽头放了一口大锅,水烧的正旺,咕嘟嘟的冒泡。 “……没,没有啊,奴才怎么可能会卖银线呢?奴才也接触不到长笙啊。”曲长安摇了摇头,惊恐的看着炭火已经猜到了要发生的事情。 他听说曲长笙去走炭火才拿回来的丝线,可这崇凛大人? “你不承认,没关系。”崇凛冷笑:“光着脚从这里踩过去,证明你的清白。我自然有好处优待你。” “这!这怎么行?”曲长安一脸荒谬:“这踩过去,脚不也烂了吗?” 崇凛面不改色:“不踩也可以,你不踩,那就证明那银线是你偷的。皇上那边等着找偷线的贼,那刚好,本大人就拿你充公,你看如何?” (未完待续) 第34章 难道她不是捡来的 他为什么要承认? 傻子才承认! 曲长安望着那熊熊炭火,坚定的摇了摇头:“大人,奴才是真的没有做过啊大人,倘若是您想要证明奴才的清白,让奴才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可是这炭火是万万踩不得的,这双脚到时候也别想要了啊!” 眼看着一口铁锅被烧得咕嘟嘟的冒着热气,曲长安丝毫没有半点悔改的心思,崇凛眸色微沉,眼中划过一丝厌恶:“来人。” 紧跟着就被丢上来一个太监,眉清目秀的,此时脸色惨白,冷汗已经润湿了他的衣衫,他慌里慌张的环顾四周,跪着爬上前扯住崇凛的衣角求饶: “大人!奴才知错了,奴才真的知错了。那银线奴才并不知道是皇上上次的东西,而是这个太监给我让我出去典当,说是自己家亲戚给的东西,奴才是贪了点儿,但倘若是知道这件丝线如果是皇上的,奴才是万万不敢帮忙典当的啊!” 曲长安从背面看着这个太监就眼熟一听他说出啦来龙去脉之后,脸色变了几变,白了青青了白,活像是个变脸的。 崇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觉得时机到了,冷笑道:“那你可还能记得,当时给你丝线的人长什么样子?” “我记得、记得……”小太监努力回忆着:“是个小眼睛,尖嘴猴腮的,看起来就不像个好人。” “那你看看,是不是他。”伸手一指,小太监回首,见到身后颤颤巍巍的曲长安顿时犹如看见了自己的救命稻草:“就是他!!就是他!!” “!”曲长安摇头:“大人他冤枉我,奴才真的没有那么做,奴才真的没有!” “你还说没有,你说这个银线是你的亲戚托你带出去的,原因是因为你们两个人的娘亲生了重病需要找医童来给你们看病,当时我记得你还哭来着呢!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坑人!偷了皇上的银线让我出去帮你转卖!” 说着小太监从自己的腰间荷包中翻出一张纸:“大人,奴才因为平常就帮人典当东西,有的时候会引起一些纠纷,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奴才会在典当之前写字据给他们,证明是他们本人自愿,自然,这上面歪歪扭扭的长安,就是他的笔墨!” 万万没想到这个小太监竟然还想要给自己留一手? 长笙讶异的挑起眉头。 崇凛看见这张借条,直接将字条将曲长安的脸上一丢:“你以为皇宫里面的人都是傻子,由得你们这些下贱的奴才团团转吗?” 打了个响指,死士立刻将腿软的曲长安拎起来,任由他在那里哀嚎叫屈。 “既然你自己不想走,那就让被人来帮你走。”崇凛剑眉微蹙:“按上去!” “啊!!” 曲长安脸额头青筋暴起,声音顷刻间嘶嚎至沙哑,他挣扎着,尽管这种犹如牲畜一般的在死士中的挣扎不算什么,他也仍是能跳脚想逃,然后又被硬生生的按回去。 帝王站在窗边,双眸无波无澜,睨着这一幕认为再平常不过,他看向长笙: “你觉得,他疼,还是当初的你更疼?” “若说疼,我更疼。”长笙从床上站起来,声音沉静如水:“比起他现在因为做错事儿的后悔与恐惧,我无故遭受那些我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与他相比,自然要疼上一倍。” 赢尘凤眸微不可察的扬了扬,语气清淡:“那好。” 宣死士进来,帝王轻声附在他耳边低语,死士了然,出去禀告崇凛的时候,曲长安的叫声愈发的惨绝人寰。 挣扎之时,他瞧见了曲长笙。 她就站在皇上的身边,神色平静的看着他受苦。 心中的惊恐顷刻间被怨恨充斥,他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她!是她在皇上身边说了他的坏话,让他们来报复自己!! “看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了我似的。”长笙又怎么会看不出他在发觉自己时候那双眸中的仇恨,赢尘侧目半回,也朝他看去,冷眸中滑过一丝杀意。 曲长笙都能看见他周身的灼灼杀意。 “皇上,您已经帮奴婢很多了,至于他们,还请留给奴婢。”她知道赢尘心中所想,但倘若是就这么便宜了曲长安,那她的从前所遭受的委屈,那就太便宜了。 赢尘朝她望来,似是在询问着她的主意。 不过长笙想应该也是错觉,赢尘怎么可能会询问她,只要她说一句不对,一句不合他心意的话,他都是要杀人的,毕竟在他眼里,曲长安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于是长笙说:“何不留下来,这样一些事情也能算的清楚,当然,奴婢不是阻拦皇上您的事情,只是皇上您最近的身体不好,应当好好休息调养,不能因为这种人动气才是。” 如此顺毛的样子倒是跟方才沈一顾面前的不同,倒也没有之前的战战兢兢了。 帝王黑沉沉的眸子里不知缠着些什么思绪:“你想怎么做?” 长笙愣了愣,这是在问她的意见? 她舔了下嘴唇:“奴婢还没有想法。” “那你就等会收拾东西。”背过身去,皇帝闭上眼不再看她:“将你的东西收拾进太和殿。” “……为什么?” “这话你是在问朕?”赢尘回眸,剑眉轻挑。长笙心里一紧,果断的摇了摇头:“奴婢知道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她怎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搬入太和殿了? 不过显然赢尘也不会给她一个答案,见她站在地上,眉心蹙了蹙,伸手又给她捞起来,放到床上:“一会儿你同玄裳同去。” - “听说了吗?方才长笙的弟弟长安在太和殿受了酷刑,现在双手双脚都好像烂了,被人抬着出来的。”浣衣局里面的人凑在一起说话,李青禾从知道曲长安被带走之后就坐立难安,站在浣衣局门口眼巴巴的张望着。 小桃子站在李青禾的不远处,听那些丫鬟们议论道:“我看啊,这长笙当真是了不得,听说她的银线被长安典当出去,她硬生生的脚踩炭火给换回来的,听闻今天藏宝阁的老东家对她都青眼可加!我看啊,这女人可不简答,就是那当娘娘的命!” “那可不,你看人家,有事儿自己扛,才能出风头呢,不像是某些人,只想着坏心眼的让人家怎么过的不舒坦。”一宫女话中有话,瞧着脸酸的李青禾,而后又小声道:“那个侍卫能偷了我门浣衣局的东西,你以为这里面没有内应?” “你们说谁呢啊?”李青禾双手掐腰,指着那帮议论的人:“不是我说你们一天天吃不饱饭嚼舌根是不是?我们家的事儿用得着你们管吗?” “哟、你们家?进了这宫里头,可就没有什么你们家了。”有人抱怀冷笑:“倘若不是长笙一次一次的上前去收拾你们捅得篓子,你们以为你们这样的人能在皇宫中安宁,就拿李翠私自改了素心的名字来说,你们家的名声就臭了!” 李青禾听了眼珠子就是一瞪,大声嚷嚷:“那死丫头的事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不过就是拿了她的点东西跟我们扣扣搜搜的,要不是她,李翠的双手双脚怎么可能废?我看你们这是一个个的见她飞黄腾达了,想抱着人家的大腿,才说这么多话去捧人家的臭脚!” 气焰嚣张的宫女一听这话就要理论,可又好像是看见了她身后站了个什么人,脸色微变,就把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 “说话啊你们,你们怎么不说了?不是很厉害吗?!”李青禾哽着脖子,隐约觉得气氛变了,皱皱眉头,一回首,吓了一跳。 曲长笙闷不做声的站在门口,不知站了多久了。 她本是与玄裳一同来的,不过玄裳中途有事情让她先来,刚好不凑巧的听见了李青禾在这么说自己。 她怎么也想不通,从前在曲家村里的时候,她听话懂事从来也不给他们任何人不添麻烦,可是除了她的爹,曲家的人没有一个人喜欢她,逢年过节总要挤兑挤兑她才舒服。 现在进了宫,却也是如此,就连她现在与平常不同,他们也丝毫没有半点想要克制自己的心思。 她纵然凡事不会做的太绝,但是事儿真的要顶到她面前的时候,她也从不怕事儿。 “你这死丫头想要吓死我啊?”李青禾心有余悸的拍了拍心口,长笙懒得理她,越过她径直往房间走去,李青禾立刻拦住:“长笙,长安呢?” 长笙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冷眼看她:“宫女与侍卫是不可能知道彼此行踪的,你问我,我问谁?” “还你问谁,长安就是因为你他才被皇上责罚!”李青禾扯过曲长笙的胳膊:“你不要在这儿装无辜!你把她给怎么样了!” “是非对错皇上自有判断,难道你觉得皇上的结果不公正?”长笙拧眉看去:“恩?” “你——皇上是皇上,你是你,要不是你去告发皇上这件事儿,皇上又怎么会知道?” “欺君之罪乃是诛九族的大罪。”曲长笙扯了扯嘴角:“比起让你的脑袋开花,让曲长安受点刑罚不算什么不是吗?自作孽不可活,当初你们想什么来这?” “你少在这儿说这套!”李青禾见道理理论不过曲长笙,就开始来横的:“你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私下里面都做了些什么勾当,保不齐你就是了侍卫才爬到今天的位置!不然的话侍卫怎么就这么来帮你?!” 长笙黛眉蹙了蹙,自己脚疼的不行哪有时间里她,可偏生李青禾变本加厉撒泼上来:“你不说是!” 李青禾径直往丫鬟房跑去,摆明了是要捣乱的架势,长笙顿觉不秒,不顾脚痛,跟在后头,却冷不防的被人扯住了胳膊:“长笙,你可担心死我了!” 原是小桃子扯着她的胳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也不知这拉着她是故意为之还是当真关心她: “听说你手脚都受了伤,真的有这回事儿吗?” 而这边,李青禾弄了一盆水,照着长笙的被子一泼:“你不让长安好过,不让我好过,曲长笙,我也不会让你能这么轻巧的就走了!” “真是个疯子!”长笙一把推开小桃子,小桃子作势踉跄几步,柔弱抬眸,眼里滑过一丝痛快。 “我是个疯子,那你是什么?你就是个野种孽种!你爹娘不要你了,给你生下来就丢在垃圾堆里,是我们曲家善良给你捡了,没想到你就是个孽种!你就是个孽种啊!!” 李青禾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腿大哭,干打雷不下雨,半点眼泪都不掉,指着曲长笙每个词汇都是尖锐清晰: “你爹娘生你下来都嫌你是个累赘!怪我们将你捡了,当初就应该让你一头浸死在那泥坑里!!” “……”她没说话,只看李青禾一张抹了艳红胭脂的嘴喷出零星沫子,长笙攥紧拳,望着她不说话。 “怎么,哑巴了?你就是个孽种,不知道报答我们,你就是个丧门星!” “闭嘴……” 李青禾作势将一只耳朵往前探了探:“你说什么?我耳背没听清~” 猝然抬眸,长笙眼中怒火汹汹,抄起脸盆走向外面打了水,李青禾顿敢不妙,站起来:“你要干什么?” 长笙沉默看她片刻,二话没说,从柜子里掏出李青禾的包袱,直接将包袱浸在了水盆里,死死的揉了揉。 里面有一张薄薄的银票露出来,沾上了水,一揉就坏了。 李青禾有个“祖传”的银票,随身携带,拿它就当传家宝似得。 今日她不让她好过,她曲长笙自然也断然不会轻纵了她! 李青禾当即脸色大变,扑上来:“我的钱!!” 曲长笙轻飘飘的躲过:“你既然知道我是孽种,知道我是个丧门星,那你就应该躲我躲得远远的。” 说罢,盆中的烂东西被她泼向门外,活像是丢垃圾一般,面不改色的将脸盆给放了回去。 李青禾痛心不已:“造孽啊造孽啊!”嘴里嘟囔着,她赶紧将自己的银票给捡起来,上面已经磨得斑驳不知还能不能使用,她咬牙看向长笙: “当初,我就不应该让李翠将你给留下来,就应该杜绝后患给你掐死!掐死了也干净!!免得给我们惹这么多的麻烦!” “……”长笙眉心微蹙,脸色变了变。 杜绝后患给她掐死?让李翠给她留下? 不对啊,她不是她爹将她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吗? 小桃子看着这一出闹剧,浣衣局又是难得的热闹,她看看左右,小声上前劝阻道:“长笙,我知道你心中有气,可是姨娘毕竟这么大的年纪了,你总不能不尽孝道,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毕竟,你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他们含辛茹苦拉扯你这么大。” 此言一出,一些小声不赞同长笙的舆论便也冒了出来。 人红是非多,有人觉得长笙没错,有人觉得长笙有错。 “就是啊,这李婆娘方才还说,她是垃圾堆里捡来的,能留下一条命都不错了,竟然还要在这儿以下犯上不尽孝道,就算是李婆娘有什么不对,那个长安听说可是跟他一起长大的弟弟。她竟然就这么狠心,也不怨人家说她是个白眼狼。” 长笙对这些议论声视若无睹,她脑海中满满都是那句杜绝后患,走上前,她垂眸看着愤然的李青禾,“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改天打雷劈的白眼狼!” “你说不让我娘留下我,杜绝后患?”长笙半蹲下去,脸色平静,目光如寒,清楚的看见李青禾在她说出这一句话的是瞬间有些许慌乱和目光闪烁: “你跟我来。” 她扯着李青禾的胳膊,力气极大,李青禾这丰满的身子也被她被动的拉着走,刚走到后院儿她才扯回了自己的手:“干什么啊跟我拉拉扯扯的。” “我不是被你们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吗?何来后患?” 李青禾愣了下,眉头皱了皱,明显是在隐瞒着什么:“本来就是来垃圾堆里捡来的啊。” “我一直以为,你们捡了我,不过是想要多一个人出力干活,可是我现在想想,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长笙脑海中浮起无数个思绪,“你们是什么性子我最清楚不过,平常路边的小猫小狗都想抓来吃肉的人,怎么可能看见一个遗弃的婴孩就拿来养。你们这么讨厌我,对我百般不好,是不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你不是垃圾堆里出来你还是我们生出来的啊!”李青禾扯着大嗓门:“难不成你还以为你自己是哪家的千金小姐?然后我们特意把你抱出来让你在这儿是受苦?” “呵。”长笙冷笑:“我没想那么多,但是,你们也绝对不是能将将我从垃圾堆里捡出来养大的性格。” 她从前根本就没有怀疑,原因是因为他爹忠厚老实,将她捡回来养也没什么,可是现在细细想来全都是弊端,因为爹特别的怕娘,平常的大事儿小事儿都是她娘做决定,而李翠对她的厌恶程度不亚于是对一个仇人。 她又怎么可能同意他爹将自己带回来? 唯一的可能,那就是她本身是别人家的孩子,却被他们给私自抱来。 只是为什么,要将她抱回来,这事儿现在还不得其解。 似乎是看长笙在发呆,李青禾眼珠儿转了转,“你这个臭丫头,成天胡思乱想些什么,你刚才将我银票给弄坏了,是不是应该赔钱?长安之前的碎银都在你手里?拿来!” 作势就要从长笙腰带中去拿。 结果一只手率先将她的手腕抓住,李青禾抬眼,便见玄裳站在长笙身盼,双眼似刀子一般:“是不是平日里对你们这些奴才太过纵容?” “大人!”李青禾惊恐后退做礼,“奴婢知错。” “你们这一家子可都些人才,在宫里面平白染了宫中晦气……”玄裳双眸中透着一丝厌恶,但有别的考量,暂且留下这帮人的一条小命。 他已经收拾好了长笙的东西,除了那湿漉漉的被子他让人扔了。 “走。” 回太和殿的时候,长笙显得无精打采。 “你这般恹恹的,是不能侍奉皇上的。”睨了她半晌,玄裳开口道:“在皇上身边的人,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如若是有一点差池,定会引起震怒。” “……多谢大人提点。”长笙勉强打起精神,将方才的事情压在心底,暂且不去想。 玄裳又看了她片刻,冷言道:“你是不是想出宫?” 心里一颤,自己的想法他是如何得知?长笙愕然的看着玄裳,但是没有矢口否认:“在宫中的每一个人,不都想出宫吗?” “纵然你想要出宫,却也不能通过外界的条件。”玄裳神情中透着一丝不悦:“皇上并不喜欢吃里扒外的人,也不喜欢有二心的人。” “……”这提醒长笙听明白了,她试探性的问道:“难道,今日沈东家同奴婢说话的时候,大人您听见了?” 玄裳反问:“在这宫中,没有什么是秘密,不是吗?” 曲长笙顿时心里一阵阵的发凉,那既然玄裳知道了,那赢尘也就知道了? 他生前对自己百般宠溺纵容,唯一的底线就是她不能提及离开他的事情,就算是表现出来也不行。 今日他对自己的态度那般不明,难道就是因为他知道了自己有心离开去藏宝阁,故意让她来太和殿伺候? 那他想做什么呢? - “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小桃子站在侍卫所外头,听着曲长安宛如号丧一般的哭嚎,人家曲长笙一样也跟他这样,今日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没吭一声,这样的人,怎么能给她她想要的? “长安诶……”李青禾在旁边抹眼泪,哭得小桃子心烦气躁:“你哭什么哭?我把你们两个带进宫来就不错了,别忘了你们进宫来的目的,不要三天两头的给我找麻烦。” 李青禾瘪瘪嘴,“那你想怎么样啊?” “皇上这么看重长笙,你们也不知道想想办法?”月光之下,小桃子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脸此时此刻却被阴影扯得有些狰狞:“是你们说你们能让曲长笙身败名裂,让她在皇上和大人面前再也抬不起头,可是呢?人家可是跟皇上越走越近,就连两个大人都如同她的侍卫一般!” “……是,她是狡猾又刁钻。”李青禾在小桃子面前服了软:“不过你放心,我还有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 李大娘朝她笑得:“桃子姑娘您聪明,你说说,这天下还有什么,是比一个女儿家丢了名节更重要的事情啊。” (未完待续) 第35章 曲长笙背后有男人 长笙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进了太和殿,就得接受姑姑深一步的教导。 “在皇上身边当差不必在旁处,眼不乱看,手不乱碰,嘴不乱说,话不乱听。” 天刚蒙蒙亮,新进的两个宫女站在丫鬟房门前,曲长笙便在其中,教导他们的刘姑姑名为刘清善,是早年间就在宫中的老姑姑了,虽然从来不曾伺候皇上,但是她经常在赢尘的周边晃悠,是个老熟人。 前世她并不愿意跟赢尘身边的人和人打交道,但是她知道,这个姑姑为人还是很好的,赢尘性子暴戾,她却是这种里面难得留下来与赢尘贴身伺候的。 上一世她自己钻牛角尖总是跟自己过不去,这么多的好人,她都半点关系都没有打好,才使得上一辈子的路走的崎岖难行,这次都得面面兼顾。 “你们可都记住了?”刘清善将所有禁忌一一说明,长笙与身盼的宫女晚暮颔首:“记住了。” “不光要记住,更要牢记,这些都是将来的命根子,倘若是一个不留心,那就是要发配到落晖宫的。” 刘清善又看向长笙:“最要紧的就是你,你是我们这里面唯一一个伺候在皇上身边。因为皇上身边平常都有死士照料,而我们这些能贴近皇上身边的人也做不过进去端茶倒水。有很多的事情,我刘姑姑在这工作这么多年也没有大摸清,所以你要记着,在别人没有轻举妄动之先,万万不可开先例。” 刘清善倒是不太放心这个长笙,她本身早就有所耳闻,怎么看怎么就像是一个惯会惹事儿的,她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转身走了。 彼时天色已亮,日头缓缓升起,身旁晚暮斜睨她一眼,上下打量,语气凉凉的:“你就是那个长笙?” “你认识我?”长笙挑眉回问。 “宫中人谁都知道你。”晚暮扯了扯嘴角,神色看起来十分凉薄:“说如果抱紧你的腿,就是抱紧后宫娘娘的腿了。” 长笙闻言脸上顿时露出嫌恶的表情,晚暮也走了。 晚暮生得不太好看,单眼皮小嘴巴,看起来有些刁钻刻薄,说话也是,就方才听她的话音,就好像是她是一个谄媚皇上的宫女似得。 长笙脸色微沉,抱着自己的包袱到了丫鬟房,里面已经各自有了各自的位置,也给长笙和晚暮二人腾了位置。 二人进屋,长笙瞬间就成了众人的焦点,他们或多或少都带着些许挑剔和打探,晚暮没多说话,脱了鞋袜自己上炕睡觉,长笙的位置就在她旁边,她刚躺上,晚暮就好像是厌恶她似得,眉头皱了皱,不落痕迹的往别人的那边挪了挪。 正是君王准备上早朝的时候,宫女太监们端着洗漱用品排队而入,长笙守在殿外,呼听里面传来一声巨响,好像是脸盆打翻了的声音: “啊!” 一个洗漱宫女坐在地上,脸色惨白,端着的脸盆被她失手丢出去了半米远,原是迈步的时候北高门槛绊倒了一脚,现下惊恐失措的她坐在地上哆嗦,目光遥遥从门口朝殿内望去。 帝王正在着龙袍,听见这嘈杂的声音,他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凤眸轻掠过地上的水渍。 玄裳与崇凛齐齐朝她望来,视线中已然有了深意。 “奴婢该死!!”这一道视线犹如当头一棒,宫女已经惊恐发抖不知该如何自处,因惊恐而颤抖尖锐的声音更加的让人觉得心烦气躁。 赢尘眸光微暗,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崇凛自然也不会多一句废话:“带走。” 长笙步入太和殿,就见那宫女惶遽的被人拖着,双手双脚扑腾,在口中呜咽着什么,却被堵住了嘴巴。 这是他们惯用的招数,赢尘喜静,他们便将那些受了错误的宫女们堵上嘴巴,然后拖到地牢里等着送进落晖宫。 只是早上的这个一个小差距,就足以让这些奴才们本来就在提心吊胆的感觉现在已经将脑袋放在裤腰带上了。 气氛僵硬得让人窒息。 她站在门口,本应该她来服侍赢尘洗漱,现在倒是有些不敢动了。 因为她一感觉到这种气氛就全身僵硬啊。 咬咬唇,长笙垂首进去,越过一众哆哆嗦嗦的宫女太监,自己哆哆嗦嗦的站到了赢尘面前。 从早上起来帝王就在头痛,经方才一事只觉的某处突突的疼。 赢尘双瞳似是笼罩了一层黑雾一般,忽然,似是不经意间身盼传来一丝熟悉的香气。 有些掺杂着茉莉花香的清淡味道,让他眉心微动,掀眼看去,刚好对上曲长笙观察他神色的眼光。 长笙迟疑一瞬,心虚的垂下头,取了毛巾,细细的帝王的脸上搽试起来。 赢尘神情淡漠的看着她与自己亲密接触,她每一次的动作都能带来一阵阵沁人心脾的幽香。 他的头痛有些缓解了。 长笙准备换个毛巾,手腕冷不防的被赢尘扯住,一回头,就见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看着她,让她心里一紧,莫名其妙的任他瞧着:“皇上?” “继续。”他的双眼中有着强大的威压,带着侵略性的目光紧盯着她。 长笙楞了下,反应过来他想要擦脸,再度仔细的替他擦拭起来。 赢尘阖着眸子,嗅着这个味道。 熟悉、诱惑,就好像是小孩子第一次吃到糖一般,他贪婪的想要吃更多。 他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对眼前这个姑娘的喜爱,那种想要拥抱她的感觉,在每一次她靠近的时候就更为强烈。 赢尘猝然抬眸,与她四目相对。 长笙动作一顿,在他的目光下微微红了脸。 将一切侍奉完毕,倒是比赢尘平日里让旁人侍奉足多了一倍时间,因为每一次他都要自己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分明紧张的气氛硬生生的让她给弄得不明。 最后将龙冠带好,赢尘还是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皇上,好了。”长笙尽量让自己对这种仿佛看着食物一般的眼神视若无睹。 帝王静默不语,崇凛在旁边观察片刻,对众人说道:“你们先下去。” 话是这么说,他自己也退下去了,还贴心的关好了房门。 这,这是干什么? 长笙有些慌。 “手好了吗?”赢尘自然的拿起她的手,长笙不习惯的将手往后缩了缩,却还是被他强硬的攥在手里。 “奴婢已经好很多了。” 本来小巧的手上面一块块斑驳的疤痕,赢尘眸色微暗,“这还算好?” 长笙咬唇:“起码,已经不疼了,多谢皇上关心。” 赢尘冷哼一声,将她的手放下,“脚呢?” “脚更好了,我已经能跑能跳了。”长笙生怕他再来一次亲自检验,说话的时候还顺便蹦了两下。 这样子看起来还挺活泼的,比平常死气沉沉的样子强多了。 男人凤眸眯了眯,未再多说什么,与长笙擦肩而过。 “对了皇上,您今天早上是不是头痛啊。” 长笙忽然开口,眼中些许期望闪过,私底下还在紧张的卷着袖子。 赢尘本有些焦灼的心情乍然如东风吹过,回首似是带着些许问询。 他似乎在问她怎么知道,也似乎是再问她想要做什么。 长笙咬咬唇,凑了上去:“那个,奴婢能不能大胆地说一下奴婢的想法?”毕竟赢尘只要头痛就心情不好,心情不好那就牵扯到他们的小命难保,她长笙是个很懒的人,一点也不想要等皇帝生气了之后再多费心思。 赢尘轻挑眉梢,似乎是对她默许了。 她鼓起勇气,指了指香炉:“其实,安神香不应该添那么多,皇上您要是头痛,一点香都不应当点,因为安神香对您没有用,您是不是到了深夜还是会失眠?” 还是会?赢尘凤眸微眯。 “哦不对,是还会。”长笙迅速纠正自己的口误:“其实,您竟然有头痛的这个毛病是不适合点香炉的,纵然是您在这里放了太多的催眠安神的香料,反而闻多了也不好。” “那你要怎么样?”帝王语气沉沉的,听不出喜怒来。 长笙眼珠儿转了转,“自然是花香最好。” 赢尘似是又回忆起了她身上的味道,也是花香。 宫中苦闷,他从来不喜欢在宫中种植那些花花草草,从来都是常青树一些常年绿木。 “奴婢知道宫中无人会种植花,奴婢会,不如您让奴婢去给您种花?”长笙见时机一到,笑着安利。 快答应快答应,答应我就可以离你远点了,还能养养花花草草,多么清闲的工作啊。 他在她说第一句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她接下来的意思,再一看她双眼中满是雀跃,他那稍微有些暖意的心顿时就沉了下去。 “你说你喜欢养花?” 他开口,声线凉薄:“好。” 长笙双眸睁大,有些欢喜,差点就压不住眼角眉梢里面的雀跃:“皇上您说的是真的吗?您……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赢尘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未多说一句,转身离开。 当天晚上,长笙就收到了所谓的养花重活,是崇凛将太和殿里面的香炉名人搬走,自己手里还有这一株摇摇晃晃的绿植,就连曲长笙都不知道这是什么花:“你说你要养花,是这个吗?” ……这个现在全都是叶子,她也不知道会不会开花甚是不知道这个是不是花。 长笙被堵的哑口无言,“皇上,您说的让奴婢养花,就指这一盆?” 赢尘提笔坐在桌案后面批改奏折,眼皮子都没抬:“你说养花,那便养花,不是你说的?” “可这也太小了?”长笙嘟囔着给它抱在了怀里,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来是个什么玩意儿。 赢尘抬眸瞧她,微不可察的挑了下嘴角,长笙看他之时,又觉得赢尘没笑,恍若错觉。 倒是他的冷言冷语在旁边让她印象深刻:“养不出花来,朕那你是问。” ……她真是自讨苦吃。 “你没事儿养什么花啊?” 崇凛就在门口像是笑话她似得,一本正经的道:“这是我随便在外面买的一盆花,什么花还不知道呢,皇上从来不喜欢那种娇贵的东西,原来是你要养啊。” “我这是为了皇上好,那些香料根本就不行。”长笙抱着花盆,样子看起来挺滑稽的。 崇凛冷哼一声:“皇上的香料是药师配的,轮得到你说不行吗?” 抬眸瞧着曲长笙,她似乎是在任何一个男人面前都有比在自己面前不一样的活力与精神。 赢尘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刚好崇凛来了一句:“我看你根本就是居心不良,说不定你就是故意让皇安神香扯走,若是皇上晚上睡不好,拿你试问了?” “皇上,我真的是为你好,不信的话我们就试一试,倒是崇凛,他冤枉我!” 帝王的目光顿时扫向崇凛,犹如实质一般让崇凛觉的不寒而栗,愤愤不平的刮了长笙一眼。 长笙咬唇,不甘示弱的提挑眉看回去。 虽说,她现在跟赢尘的关系不太好,但是为了避免前世的那种事情在发生,她还是应该要让赢尘相信她,信任她。离不开他不要紧,要紧的是,只要是他开始慢慢信任自己了,将来就算是会离开这里也就好说了。 只是…… 她出殿之时黛眉微蹙,想起七日前,李青禾的那一番话。 她有必要跟她娘去问问看。 - 仿佛被众人遗忘的日子,李翠过得并不好过,她勉勉强强的靠着每日送来的剩下的吃食来生活,因为大人下令免她不死,她倒也活的顽强。 只是,心里头的这股子气就好像是堵在喉咙口里头,上不去也下不来, “当年,我就不应该将她给留下来,就应该说她死了。”李翠咬着饭,李青禾在一旁喂着,也是见自己的姐妹可怜,给她把屋子收拾收拾,总不至于太邋遢了。 “你要是讲她给杀了,到时候人家发现弊端了咱们不好说。”李青禾眉心拧着:“只是这丫头突然就像是吃了枪药一样,跟以前相比就像是活活变了一个人似得,气都要气死人了。” 长笙步入院子,刚好听见这一句,她眉心微动,轻手轻脚的绕道后院去偷听。 “还不是因为她攀上了大人,那个狐媚子我见她就知道她不老实,就是没防住她出去勾搭人!”想到这儿李翠就气得脸色涨红:“只是可怜我苦命的孩子,竟然要遭到那个女人的毒手,她好歹也是他的姐姐,竟然一点脸面都不顾,我真的想杀了她。” “说什么杀不杀的,杀了多没劲?”李青禾替她擦了擦嘴:“你放心,我也不能让那个丫头逍遥法外,已经派人去收拾她了。” “啊?真的吗?”李翠顿时眼睛一亮。 曲长笙有些讶异的挑挑眉,倒是惊讶于她们竟然还能找人来收拾自己。 “自然,你不要以为这宫中除了我们不喜欢她,还有不少呢,而且你忘了,是那位姑娘将我们给带到这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她身败名裂吗?” 那位姑娘?曲长笙脑海中瞬间闪过了小桃子的脸。 那个所谓的将她们带进宫来的人只怕就是小桃子了,临死前见识到的小桃子让长笙大开眼界,她的姑姑本来也是浣衣局的宫女要来几个新来的人不费劲。 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长笙眼底滑过一丝幽光,她们想让自己身败名裂?那她为什么不顺了她们的意。 - “长笙!” 次日,曲长笙端着赢尘换洗下来的衣服送去浣衣局,正在洗衣裳的小桃子笑眯眯的朝她迎上来:“这么多日不见我好想你啊,你怎么样,在宫里当差好不好?” 曲长笙邪睨她一眼,才知道这洗皇上衣服的伙计落在了她的头上。 “在哪都一样。”她将衣服放进纸篓里,而小桃子神色单纯,见了皇上的新衣服倒是有了些许欢喜:“其实你一走之后,浣衣局中就没有人接替洗圣上衣服的活了,就让我接替了。” 她害羞的,绞着袖口,衣角上一片水渍,眼中的入水柔情:“我想说,说不定有一天我能在你身边,到时候,我们在这宫中互相扶持,做姐妹。” “恩。”长笙点头,笑得有些勉强。 小桃子又岂会看不出来,试探性问道:“我怎么看你,样子挺憔悴的呀,是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儿吗?” “没有啊。”长生先矢口否认,却又黛眉轻蹙,明显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桃子瞧了一会儿,见她似乎是隐瞒着什么却又不肯说,眯了眯眼,又笑道:“你看你,你还有什么事儿是我们姐妹不能说的啊,不说,你不就憋坏了吗?” 长笙琢磨好像也有一些道理,神秘兮兮的道:“……可是,我若是跟你说了,你可不要跟别人说啊。” “我保证不跟别人说。”桃子妥帖的摸着长笙的手,两个人寻了一个安静的树荫下。 长笙环顾四周,小声道:“其实,有个士兵在追我呢,我也,有点想当他是心上人,” 小桃子眼睛一瞪:“心上人?”她语气里夹杂着难以抑制的幸灾乐祸,却又一副我很关心的你口吻:“长笙,这可不行,这是宫中的大忌,你还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这若是让人知道了,可是要杀头的。” “我知道呀,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而且,那个人也喜欢我。”长笙抿唇道:“我不知道要不要见他。” “见啊,为什么不见!你不是喜欢他吗?这种机会可很难得。”方才还劝她不要去,这会子又让她去。 小桃子嘴角隐隐有着微微上扬的趋势:“那这事儿,大人和皇上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这事儿我只跟你说了。”长笙拧眉,慎重的拍了拍她的手:“可是,你也知道,这皇宫之中,此事乃是禁忌。” “禁忌又如何?这宫里哪些人没这么做过?再说了,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儿,你来要是在一起,我百分之百支持你们,而且还会替你们保密的。”小桃子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对了,那个士兵是哪里的人啊?” “西大门的人,离这儿不远。”长生看了看左右:“你可一定要帮我保密啊。” 小桃子点头如捣蒜:“我一定会的。” - “玄裳。” 傍晚,长笙叫住玄裳,他手中拿着要送去西大门的令牌:“我可以跟你去吗?” 她知道,每逢三日傍晚,玄裳就需要从西大门出去一趟。 玄裳神情有些疑惑,“为什么?” 长笙环顾四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不瞒你说,我很怕皇上,崇凛的性子你也知道,我觉得我就跟你能说的上话。” “……去西大门,你也看不到什么。” “我就散散心。”长笙双手合十:“好不好?” “……”挣扎片刻,玄裳只好点头:“恩。” 西大门乃是直通皇城中心的门,玄裳就在此处跟外面的信人交谈事物。 这里面驻扎的官兵皆是气质不凡,个顶个挺拔如松柏,长笙百无聊赖的站在离门口,玄裳已经在大门外面,宫里面看不见他的身影,长笙眼珠儿转了转,寻了个最靠边的士兵,离他站的近了些。 “快点快点!”小桃子带着李青禾跟宋总管出现在暗处,朝着长笙的那个方向探头探脑。 内务府的宋总管是被她们窜动来的,他一直都对曲长笙这个人很不满意,但是却又不相信曲长笙这个丫头能做出那种蠢事儿,而小桃子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说的是真的,他又有些不想放过。 所以也就跟着来了。 长笙神情带笑,看哪都是笑呵呵的,尤其是看向身边的这个士兵的时候双眼中更是柔情。 这模样在别人的眼中,果然就是十足十的证据。 “你看宋总管我都说了是真的,长笙今日亲口跟我说的,还能有假吗?” 小桃子看见曲长笙如此自觉思路愈发兴奋:“她果然再跟那个士兵私通,这下好了,抓到这个证据,她必死无疑。我们这就上去总管!” “慢着。”宋总管不急不缓:“再看看。” “可以麻烦小哥帮我拿一下东西吗?”长笙转头笑盈盈的看着他,这士兵哪里见过这般长相的小姑娘对自己笑得这么温柔,他脸上明显滑过一丝窘迫,算是默认了。 长笙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一个东西放在了他的手里,旋即雀跃的走了。 本来还有些不信的宋总管见到这一幕也难掩心中平静。 这是定情信物! (未完待续) 第36章 赢尘的死忠粉回来了(1) 李青禾看见这定亲信物就恨不得冲上去,被宋总管眼疾手快的给扯住了。 “你要做什么去?” 李青禾焦灼的道:“她手里这都塞了定情信物了咱们还不上去等什么呢?” “现在还不着急,这算是个什么,万一里面根本就没有塞什么东西,我们进去了怎么办?”宋总管心里唾弃着这个不稳重的老婆子,这样的人还是自己的队友倒也够糟心。 “可是,要是这次没有机会了怎么办?玩一下一次两个人就不传递信物了呢?” “这两个人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不会只有这一次。”宋总管眯了眯眼:“常在河边走,总会有湿鞋的时候。” 他们现在就得等着她什什么时候录出马脚,然后在将他们二人一网打尽,到时候,非但自己能拿到好处不说,还能在所有人面前长长脸。 宋总管扯了一抹笑,望着曲长笙的背影,似是早就已经将她看成了囊中之物。 长笙鲜少观察这皇宫中的景色,总是四四方方的天,夜景偶尔也甚美,她溜达一圈儿回来,跟羞涩的士兵小哥打了个招呼,玄裳也刚好结束,他朝长笙走来,忽然脚步一顿,犀利的目光朝着暗处看去。 “怎么了?”长笙顺着目光也看,她知道里面的人都是谁,只是现在不能让玄裳发现:“是有什么人吗?” “错觉。”玄裳嘴上这么说,可表情却有些凝重:“走。” 走到半路,长笙不经意间扶了下耳边,惊呼一声,“我耳环掉了。” “什么?”直男玄裳立刻露出了十分麻烦的表情,接着灯笼光一看,果然掉了一只耳环。 “掉了就掉了。”玄裳摆摆手:“本来也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 他兀自往前走了几步,身后的人没跟上来,转头之时,长笙露出有些可惜并且心疼的表情。她还在四处查看着,手摸着自己空荡荡的耳洞,有些自责。 ……看了她一会儿,玄裳长叹一口气:“你自己继续找,找完之后在回去。” 长笙眼前一亮,顿时松了一口气:“多谢大人,只要我找到了绝不耽搁。” 说着埋头认真的找了起来,每一处都不想放过。 “这太和殿里面多了一个女子当真是很不方便。”玄裳身边的一个死士看着边找边原路返回的长笙:“尤其是像这样一个管会惹事情的女子,三天两头一件事儿,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将她留在身边,半点都不如玄月姐。” 提及玄月这个名字,玄裳本来有些不耐的目光顷刻间温柔了些许。 “她怎么能跟玄月比。” 长笙这边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远,自然也听不见他们在讨论什么。 是了,玄月姐是留在皇上身边唯一的一个女子,长得漂亮又精明能干,又是亲自带您做到今天这个位置的,我们私底下都拿她已经当这个皇宫的女主子了,可谁知道半路出来这么一个女人,皇上对她还跟别的女子不同。 那人顿了顿,惋惜的语气里突然就有了些许兴奋:“玄月姐听闻就要回来了,是真的吗?” (未完待续) 第37章 赢尘的死忠粉回来了(2) 提及这个名字,玄裳眼中的不悦已经彻底变换成了柔情似水。 以及今日在外面获取到的情报,就是玄月派人送来的,并且告诉他,用不了几天,她就能回到皇城。 他终于能够再见到她了,皇上身边,也终于不再只是有着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了。 “在哪儿呢?”长笙摸着耳洞,睨向斜后方鬼鬼祟祟跟着她的三个人。他们探头探脑,总要离她很远了才敢跟上来几步。长笙心里冷笑,故作环顾四周的样子,先是看看有没有人,旋即快步向西大门走去。 “她走了,快点跟上!”小桃子忙到。 宋总管越开眼中月迸发出来兴奋的光:“果然找耳环就是幌子,她不过就是借故想要寻找她的老乡好罢了。” “门卫大哥!”长笙快速的走到方才的士兵身边,其余士兵对他们二人先是一愣,旋即目光中迸发出了些许深意。“可以啊你柱子。”“没想到你藏的还挺深的啊。” 这个名叫柱子有些羞涩的挠了挠头,面对长笙的去而又反不解其意:“你……还有事儿吗?” “大哥可否借一步说话?”长笙故作神秘。 “……”柱子面上显得有些为难,旁边士兵见状起哄:“借借借,怎么不借?柱子还不赶紧跟人家去?你不去我可去了啊。” 对于每天只枯燥的守卫门口的柱子来说,眼前的这个姑娘是让他入宫以来鲜少遇见的类型。 他抿了下唇,紧张的点点头,随着长笙走得远了些。 “柱子哥我知道你人好。”长笙说:“是这样的,我刚才丢了一只耳环,方才我也就在你这边转悠了,还往里面走了走,那只耳环对我来说很重要,倘若是大哥找到了,能不能替我保管一下。我必有重谢。” ……得知事情缘由的柱子显得有些失望:“就这事儿啊,成,但是现在太晚了,我只怕是找不到,明日白天我会帮你看一看。只是,你的耳环是什么样子的?” “就这样。”长笙偏了下头,耳环在他的眼前飞快的晃了下,还没等柱子看完,长笙就忙道:“现在光线不好看不大清楚,明日我给你送画过来,我会将我的耳环样式绘在上头,到时候就劳烦您帮帮我了。” 说着长笙从荷包里掏出了一小块的碎银子,柱子见状惊讶的往回缩手,而长笙执意要给他:“你就收着,不然我于心不安。” 小桃子跟李青禾两个人的脑袋一左一右,他们只能看见曲长笙的表情,却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她给了柱子什么:“她再跟什么呢?难道又是定情信物?” 小桃子一声冷笑:“可真是一个下贱的女人。了皇上和身边的两位大人还不够,现在连一个看门的都不放过。”说着她鄙夷的看向旁边看起来猪头猪脑的李青禾:“你们家是怎么教的。” “哎,这下流坯子是她娘大娘胎里面就带出来的种儿可不是我们曲家带的。她娘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女儿又能是什么好货色?” 一听她这个话,小桃子皱了皱眉头:“你不是说她是被你们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吗?” (未完待续) 第38章 赢尘的死忠粉回来了(3) 李青禾哽住,不大自然的扭头看向有些疑惑的小桃子:“难不成她是他妈将她托付给你们?” “你管得着吗?”不想回答,李青禾干脆就瞪眼睛耍横。 “行了行了,你们能不能消停会,西大门的侍卫又都不是聋子。”宋总管目不转进的盯着长笙:“还不赶紧看看他们都给了什么信物。” 但是深巷太黑,倘若不是长笙手中提着的灯笼,他们怕是连长笙现在是什么表情都看不到。 小桃子冷哼一声:“何苦着急?她要是真的跟这个男人有染也不会这一次,她敢蒙着玄裳大人来这儿私会,说不定明天也会来。我们明天再来看看,看看她什么时会过来,到时候不管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只要她跟那个士兵这样,我们就一网打尽。” 这边,长笙还在叮嘱柱子:“明天这个时辰我依然在这里找你,到时候就麻烦大人还像今天这般,不然的话奴婢手中的碎银有限,不能给更多的人,所以就劳烦柱子大哥保密了。” 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柱子应承了,况且眼前的小姑娘他到底也是真的很稀罕,模样讨喜不说嘴又甜:“你放心,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明天只要你把画给我拿来我就开始找,我们这里鲜少会过来宫女,找你的那一个东西应该也不费劲。” 长笙道了谢,回了太和殿,无视跟在身后的三个人,步履翩跹。 太和殿后面的一间小厢房,是御前宫女太监的住所,而近日因为白天一事惹怒皇帝,这会子刘清善看这里面排排站的每一个下人都不顺眼。 “平常都是怎么教你们的,怎么伺候皇上这事儿难道你们都忘了吗?”刘清善在下人面前踱步,想想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就是一后背冷汗,皇上息怒无常,今日不过是责罚了那一个小宫女,倘若是再捅一次篓子,那是将他们整窝端了都是有可能的。 “我在皇上面前勤勤恳恳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也不敢出半次差错,你们——” “刘嬷嬷。” 训话骤然被打断,众人抬眼看去,长笙站在院子里才回来,她对现在发生的事情不知所云,独自杵在那里略显尴尬。 真是不像话。 刘嬷嬷心中敢怒不敢言,毕竟这丫头她在皇上面前的底细还没摸清:“过来。” 长笙颔首,快速入了宫女的排列,身盼有人用力的推搡了她一下。 她猝不及防,身子踉跄一下,也打乱了队形。 “长笙!你是身上起跳蚤了吗?”刘嬷嬷拧眉朝长笙望来,长笙眉心蹙了蹙,邪睨身盼的人。 晚暮直挺挺的立在身盼,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用力推搡她的人不是她。 曲长笙眸色微闪,归列不动,待刘嬷嬷继续训话之时,身边的那只作祟的手又开始使劲儿的推搡她。 长笙不甘示弱,以相同的力道回顶,晚暮皱了皱眉更用力的怼着她的胳膊。 冷不防的,长笙突然后退了一步,晚暮骤然失力像旁边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晚暮!你是不是身上也起了跳蚤!!” 刘嬷嬷忍无可忍自己的谈话接二连三的被人打断,晚暮咬唇,狠狠的看向长笙,长笙能怎样,云淡风轻的站在那里,不落痕迹的重新站回了队列。 “刘嬷嬷,是有人在推我。”晚暮恳切的道:“是长笙在推我!” “推你什么?推你你应该往旁边倒,还能往她的那个方向倒?”刘嬷嬷翻了个白眼:“我最看不起你这种自己不知道检点,还要怪罪别人的人,你是不是以为谁都是傻子?” “我——” “行了行了,我说的话也都够多了,你们要是活够了,跟我说一声,下个雨落晖宫的名字就有你一个,你们要是没活够,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在这儿待着!不要三番四次的给我惹事儿!散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目光看向了晚暮和长笙。 晚暮愤恨的瞪向曲长笙,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拦住了准备越她而过的长笙:“你站住。” “还没摔够?”长笙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怎么,需要我再摔一次吗?” 晚暮眯了眯眼,越看长生越不顺眼:“谁给你的勇气在这儿惹事儿?” “惹事儿的是你不是我?”长笙反问:“难道不是你自取其辱?” “我可告诉你,我晚暮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人,方才你干嘛去了?为什么大家都在东厢房里,皇上的太和殿已经不需要任何人去伺候了,你又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说话间,晚暮从上到下打量着曲长笙:“你是不是干那些不可告人的事儿去了?” 她曲长笙虽然从来不主动惹事儿,但是事儿找到她面前,她没有在怕的。 “是啊,我就是去了?怎么,你想要告诉刘嬷嬷?”长笙毫不畏惧,坦然一笑:“晚暮,你看不起我没关系,但是你也不要总是太高看你自己,太和殿里到底有没有人需要伺候你说了不算皇上说的算。以及……” 长笙整了整衣袖:“按照宫女制度来说,我可比你高一等。见到我,礼貌的喊我一声长笙姐。懂规矩的,要叫我一声长笙姑姑。” 晚暮讥笑:“……就你也配,我可告诉你,到时候只要是玄月大人回来了,在皇上面前还轮不到你来跳脚。” 玄月?这个名字让她心中微凛,眉心蹙了蹙:“你说谁要回来了?” “玄月啊,玄月大人,怎么?玄月大人你都不知道啊?”许是见长笙脸色不妙,晚暮才在方才的事情上有了点面子,走上前来,靠在长笙耳边: “玄月大人可是皇上身边唯一一个多年侍奉的女子,长得漂亮又聪明,你想想,过两日玄月大人回来了,你一个小丫鬟就算是有再多的美色也端然不能顶替玄月大人的位置的。所以我还劝你,还是收敛点。” 像是给了长笙一个下马威,晚暮哼了哼,转身离开了。 而长笙,满脑子都是玄月的名字。 当年的暴君赢尘身边除了一个祸国殃民的宠后曲长笙,还有三位忠实守护皇帝的精卫。 左右手崇凛玄裳,还有一个特殊的存在,玄月。 她跟那位,在上辈子,已经是老交情了。 (未完待续) 第39章 赢尘的死忠粉回来了(4) 当年长笙还是小丫头的时候,就听说皇上身边有一个唯一的女护卫,宛若神话一般的存在,是赢尘身边不可或缺的精英。 也是宫中所有人的备选皇后。 结果万万没有想到的事,皇后竟然被半路杀出来的她给截胡了,一个身无所长,并且带了恶人般的亲戚的一个女子,宫中起初普遍有人暗地里称她为红颜祸水。 赢尘听见之后大怒,命人要将那些人拔掉舌头,而这件事情的处决者,就是玄月。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玄月,人如其名,黑发高高的束起,身着玄甲手持长刀,英姿飒爽的站在那里,面不改色的看眼前的一幕幕血腥哀嚎。 哪怕这些人都是在背地里支持她成为皇后的拥戴者,她却从来都不会对赢尘下达的命令加以反驳。那双眼睛里仿佛永远都是冷漠无情,却在看向赢尘的瞬间转换成了柔情似水。 而她就要回来了。 长笙有些头痛,她记得玄月出去的的时候是为了去给赢尘找治疗体寒病症的药草,后来因为赢尘大婚紧急赶回来。现如今事情已经于从前不同……倒也不知,上一世那个高深莫测的玄月,这一世会同她如何。 “听说了吗,玄月大人就要回来了。” 隔天整个太和殿都在宣扬这件事儿,太监宫女们有事儿没事儿总要凑上几句。 “玄月大人回来之后,咱们这宫中某个人说不定可就要遭殃了呀。” “遭殃?得了,人家可没有那个心思,说不定人家压根就没有把玄月大人放在眼里。”一个丫鬟看着长笙的背影:“依我看呀,玄月大人回来说不定就能收拾收拾这家伙,皇宫里面谁也不知道玄月大人其实就已经是内定的皇后了?只要她一回来,看看这家伙能嚣张到几时。” 这种话她都听腻了。 曲长笙闷头把耳环的花样画好,折成了几份,晾干放在口袋里。 “长笙。”刘嬷嬷来给她吩咐伙计:“玄裳大人下令了,说是这这几日皇上的御前工作暂时不需要你了,你就去给别人打打杂即可。” “……”那些忙着议论的宫女太监们静默一瞬,纷纷朝长笙望来,观察她的反应。 本来长笙有些意外,但是转念一想,许是因为玄月。 玄裳是玄月救回来的人,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非同小可,尤其是玄裳暗恋玄月这一点,玄月虽然知道,但她往往都是视若无睹。 这一次玄月回来,想必是玄裳觉得自己在玄月面前晃悠可能会影响到人家的心情。 “奴婢知道了。”长笙颔首道:“只是,昨夜跟玄裳大人出门的时候不小心遗落了一支耳环,玄裳大人也允许奴婢找了,现在换了差事,不知道玄裳大人还允不允许在晚上的时候奴婢去找?” “找就找,不耽误你自己的事儿就行。”刘嬷嬷多一句话都不想给她:“也不要给我惹事。” 长笙面不改色,继续闷头收拾东西,身旁就站了一个人:“怎么样?我都说了,玄月大人一回来,就保准没有好果子吃。” (未完待续) 第40章 赢尘的死忠粉回来了(5) 长笙抬眼看她,目光森凉:“那跟我又何妨?” 晚暮垂眸睨她:“你不是很嘚瑟吗?喜欢在皇上和两位大人面前绕来绕去的,不是吗?” “我只不过是一个丫鬟,难道你以为我会主动的在皇上和大人的面前绕来绕去?”长笙冷笑:“上面给我分配在哪里我就去哪,难道晚暮姑娘不是?” “你少来这一套,我咋就已经打听好了,你从一开始居心不良。”晚暮哼哼两声:“现在,玄月大人还没来你的生活就已经开始变化,等她回来,保不齐你要受了多少的苦呢。” 想到这儿,晚暮的神情是爽朗笑意:“走着瞧。” 长笙黛眉蹙了蹙,收拾好了东西,往西大门去。 宋总管与小桃子和李青禾不约而至,尾随在曲长笙后头。 “你来了。”柱子显然已经等待长笙多时,身边的士兵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可以啊柱子,这一天天的,总是要刺激一下我们这些孤寡老人。” “少来啊,我昨晚已经解释了,你们不也知道她来的原因吗?”柱子皱眉,旋即又朝着长笙笑:“你说的那个耳环,我今天没有看见,你的画带来了吗?” “带来了。” 长笙从衣袖中拿出字条:“麻烦您了。” 可谁知,就在柱子刚一接过字条的一瞬间,暗处的三个人突然就跳了出来:“你们在干什么?!” 长笙微不可察的挑动一下眉梢,回首看去,见宋总管、李青禾,小桃子他们三个人并排站在一起,周身的气焰仿佛来兴师问罪。 柱子眉心一拧,率先将长笙护在身后:“你们是什么人!” 李青禾双手叉腰:“想管教管教你们这对狗男女的人呗。” 柱子一愣,又见李青禾旁边的小桃子看着长笙满脸失望:“长笙,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起初我还不信,现在……你简直就是太让我失望了。” 长笙笑了下:“失望?你有什么可失望的?” “你都跟人家私相授受传字条了,这乃是宫中大忌,你却知法犯法,亏我还拿你当成姐姐,一直拿你当榜样。” 长笙闷不做声的看她们表演,李青禾又在旁边插刀:“我早就知道你这丫头骗子不是个什么好东西,现在可倒好了,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你们不要血口——” 柱子刚要出口反驳却被长笙拦住,她自然的从柱子身后出来,“让他们说,说的越多越好。” 小桃子刚要开口在说什么,忽然,西大门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开门!玄月大人回来了。” 什么?玄月大人? 众人心中齐齐闪过这一个念头,纷纷扭头看向门口,西大门的看门侍卫将门打开,隐约见了一人的轮廓。 玄月身骑黑色骏马,身着玄色铠甲也裹着她的劲腰,她长发高束,面上不着粉黛,却依然透着一种英姿飒爽的艳丽,而在她的身后,齐刷刷的跟着一排武卫,器宇轩昂从大门缓缓不如皇宫。 “见过玄月大人。” 长途跋涉的玄月脸上露出一丝倦意,她颔首并未多言,从马上下来,柱子自然走上去牵着她的麻绳。 “玄月!” 随后从太和殿那边赶来的玄裳满脸喜色,瞧见自己刚好赶上玄月进宫更是眼中带笑:“你终于回来了。” (未完待续) 第41章 为什么皇上会护着她 玄月大人。 在场的人除了新来的小桃子和李清河不知道此人是谁?剩下的人哪个不知道玄月的大名? 长笙没想到竟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碰到了玄月回宫。 玄裳严肃的脸上少有带着笑,只是看到跪在地上的长笙那一瞬,他的脸僵了下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 “你怎么在这儿?” 玄月闻言垂眸看向曲长笙,瞳孔骤缩,心里咯噔一下。 这张脸怎么那么像…… 小桃子生怕这个被人功名抢了去连忙开口道: “回禀大人,长笙她与这个士兵有染。” 他言之凿凿的指着柱子,柱子闻言大骇: “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跟这位姑娘是清清白白的!” 李青禾在旁边道: “哪里是清清白白,昨天给的定情信物,今天又过来特意交换书信,我还看见长笙还从给了他一张纸条。大人,此事是板上钉钉,绝无半点虚假可能。” 玄裳眉心拧紧。一向以冷静理智的他在此时此刻很烦躁: “今天你怎么又给我惹事儿?我不是跟你说最近的日子让你消停点儿吗?” “你认识她?”玄月从玄裳的语气里听得出,他们之间似乎很是相熟。 玄裳一哽,犹豫了半晌,说道:“这个人不过就是皇上身边的新来的丫鬟罢了。” 新来的丫鬟?玄月心想,那就是晚暮之前跟她说的那一个。 她本来替皇上寻找能治疗皇上病症的灵丹妙药,之所以这次提前回来,就是因为听说了一点宫中的风言风语,而引起的女主角,就是眼前跪着的这一位。 玄月望着曲长笙的目光,从一开始的惊诧,变成挑剔审视。 “听闻皇上好像对这个丫鬟很是特别优待?” 玄月看着长笙这样问道。 长得倒是有些灵气,尤其是这模样,到与别的国家的某位贵人很是相似。 这丫头是什么身份?会和与那女子如此相像,皇上对她特别优待,是否也因为他的长相呢。 玄裳连忙解释说:“怎么可能呢?” 感觉的出来玄裳在遮掩什么,但玄月不会多问,她先打量了下左右两拨人,在长笙的身边的柱子样子看起来很紧张,又有些担忧而长笙则是面无表情,似乎对对面的指控完全没有放在眼里。 这件事情肯定不止这么简单。 玄月扯了下嘴角,看似愉悦的说道: “这倒有趣,我刚从外面回来,就正好碰上了这么一桩子事儿,看来这是老天要给我的差事了。” 玄裳就心疼了:“你刚从外面回来,路途遥远,应当好好休息才是他们的事情,让我来管。” “不用。” 犀利的目光睨向长笙只觉得这丫头从她出现这一刻,跟寻常的丫鬟不同。 她倒是想要好好会一会这个皇上优待的姑娘。 “反正我已经在客栈的时候歇过了,先将他们带到执法司。” 玄裳还想要说什么,但是他实在是太理解玄月的性子,决定好了的事情就不会再悔改,他就把这事怪在长笙身上。 “你可真是会给我找事情。” 对面的三人组朝着长笙冷笑,长笙面不改色的反驳: “大人此言差矣,究竟有事情的会是谁?我想大人应该也不急着下定论。” “就是你呀,长笙。” 小桃子抿着唇笑话她: “你还在这遮遮掩掩的做什么?我们人证物证俱在,昨天看到了一次,今天也看到了一次哦,对了,玄裳大人,您应该不知道,就在昨天您在西大门外出办事情的时候,就跟在您后面的这位丫鬟,她就这么的去这个侍卫来着。” “你竟然还干出这种事儿!?”玄裳顿时将矛头直指长笙。 柱子也有些紧张了,他捅着长笙的胳膊,虽然他知道这事儿完全是在污蔑: “你解释解释啊,我们两个根本就是清白的。” 只可惜这丫头挺的板儿直根本就不畏惧对面的人拖过来的脏水。 “有什么可解释的,我做事光明磊落,光明正大。” 玄月牵着马往前走,闻言回首,只见那姑娘跪在地上,虽说身子矮了一截,可气度这要比他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盛。 她隐隐的感觉到此姑娘并非池中之鱼。 甚至她觉得有一丝危险,在若有若无的压制着她。 执法司—— “你们两个谁先来,谁先把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 玄月坐在主位上,尽管从远处而来,风尘朴朴,也难以压制她身上与生俱来的那种魄力。 她这话是看向长笙的,她希望是长笙先来,没想到长笙垂眸,45度角,斜望着地面,根本不看她一眼: “让他们先来。” 这个丫头很稳重,不像是往常的一些人被冤枉了,叽叽喳喳的就要辩解,他什么不说,似乎是在憋着什么大的。 玄月的心难得的感觉到了浮躁。 小桃子立刻说道: “玄月大人,我将来龙去脉都说给你听,那日长笙与我谈心说一个士兵对她倾心,而她自己本身也愿意同这个士兵有一丝往来,我知晓宫中规矩,宫女和士兵是不可以互相勾结,结果劝解不成,想叫李婆婆和宋总管我们三个人一同来劝长笙返回歧途。” 柱子在一旁听着,越听越荒谬,他分明和这个丫头只有两面之缘,今天是第二面。 开口想辩解,手却被身侧的姑娘狠狠压住了。 柱子偏头,只见长笙不慌不忙,斜眼朝他看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的浮躁顿时平静了下来。 他应该相信这个姑娘,他们二人是清白的,她既然有办法能在众多宫女中脱颖而出,成为皇上身边的贴身丫鬟,她一定是有能力的。 小桃子这厢还在叙述,说的有板有眼,看似天衣无缝: “玄裳大人刚好领着长笙出来办事情,却没有想到长笙竟然胆子敢这么大,敢在您的眼皮子底下跟那个侍卫私通,而我们又苦于怕是误会,就没有敢上前拆穿她。” “后来玄裳大人与长笙走了之后,她竟然又半路折回来,又跟这个士兵说说笑笑的。” 宋总管接话道: “老奴也知晓,很多事情不能一朝一夕即可定论,也以为那个长笙丫头是按照玄裳大人您的指令才跟柱子那个侍卫说话亲近的。” “我什么时候下过这么恶心的指令?!” 玄裳义愤填膺,没想到他那日在自己面前那般谄媚,竟然是为了做这么不要脸的事情。 “好你个长笙,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你也敢骗我了是不是?” 长笙直到听到这句话,才抬头看向玄裳。 打进了这房间以来,长笙镇定的仿若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做事情,开口也免不了有些讥诮的口吻: “这样粗鄙的谎言,玄裳大人也信吗?” “什么粗鄙分明就是你做贼心虚,你敢说你昨天没有回来吗!”李青禾指纹道。 “为什么不敢说?我回来还是玄裳大人批准的呢。” 不提还好,一提这件事情,玄裳就起了怒意: “我竟不知道你昨天竟然跟我说你的耳环丢了,就是为了去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难道玄裳大人分不清奴婢说的是谎言还是实话吗?” 长笙不解了,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摇了摇头: “长笙大人跟在皇上身边这么久了,奴婢也没有想到,长笙大人竟然也有朝一日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时候。” 长笙唏嘘。玄裳这个男人平时稳重又理智,只不过每次在玄月面前,他这个人就显得浮躁不堪。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才当不上右护法,而仅仅只能做一个左护法。 玄裳一哽,想要开口责问,就被玄月给制止住。 “虽然你认为玄裳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那么你就说出来你的理由让我们听一听。” 李青禾双手一拍: “还听什么呀,大人那人证物证都在呢,他的手里啊,还攥着纸条呢,约莫这里面别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 长笙挑眉,斜眼看向李青禾: “何为见不得人的话?还请你明示。” 李青禾愣了愣,讥笑道:“哎哟喂,这还用说吗?” “姨娘,污蔑人也是要判刑的。”长笙很认真的看着她: “况且我们可是一家人啊,要是我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情,你们在这宫里也不会好好,你就这么巴不得我闯了祸波及到你们吗?” 李青禾一听这话,不乐意了: “你可别乱说话啊,谁跟你是一家人,之前李翠刚说了,跟你断绝关系,玄裳大人也是知道的!” 看着这样的姨娘,倘若不是她死过一回,在生前遭受了他们多次的迫害,她都无法发现这样的人的劣根性。 长笙自嘲一笑,话里有话: “需要的时候眼巴巴的跟我说我们是一家人,不需要的时候将我踹到一边,说我们不是一家人。这件事情不管结果怎么样,你都不能再说我们是一家人,现在玄月大人在上面看着,不管你以后犯了什么事儿,我也不会被你们牵连。” “自然啊,我们巴不得跟你断绝关系呢!”李青禾一拍大腿。 长笙双眸中滑过一丝幽光,看向柱子,柱子心领神会,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张小纸条。 玄月抬手: “将纸条呈上来。” “皇上驾到!!” (未完待续) 第42章 皇上为什么会护着她 这声唱和让在殿中的人皆是愣了一愣。 就连玄月高冷的神色都有些失控,从椅子上站起来,带着紧张以及激动时候才会出现的小动作。 赢尘怎么会来? 只见那墨色的衣角拂过门槛,纤尘不染的龙靴踏入房中,夹带着一层凉意让长笙打了一一下寒颤。 “奴婢(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长笙紧紧的低着头,就好像是自己不抬头,这位皇上就不知道她在这儿一样。 结果墨色绣龙纹的一角在她的旁边停了下来。 长笙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头。 玄月站在高位旁,在赢尘出现的这一瞬间,她甚至忘了自己在哪儿,也忘了自己在干什么,翘首以盼的等着皇上出现在她的眼前。 可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赢尘他是出现了,可是他竟然在长笙的旁边停了下来。 脸上欣喜的笑容有些僵,玄月杵在原地,抓住了衣角,想上前却又心里卯着一股劲儿,又不愿意上去,期待他能看自己一眼。 帝王的脸色阴郁得可怕,他出现在这里,就是来者不善,他不是来审视这桩案件的。 他目的性很强,他就是想来看看那个传言语长笙私通的侍卫长什么样子。 柱子感觉到了一种骇人的魄力,冷汗如雨下砸在地面上,晕开一片水渍。 凝视她们二人片刻,赢尘突然扯起了长笙的胳膊,领着她往上走。 “皇上!” 长笙有些局促的看着赢尘,赢尘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墨色的眸子似乎刮着凛冽的寒冬,把长笙余下想要说的话,生生的给冻回去了。 这一幕是玄月万万没有想到的,只是听说了,皇上身边出现了一个有些特殊的女子。 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能得到圣上的如此殊荣。 心里有些泛酸,她紧紧攥着拳头,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二人在自己的面前擦肩而过。 在帝王手里的那只手真的很是碍眼,她现在恨不得就抽出他的腰中佩剑,将她给剁掉! 深呼吸了好几次,玄月才将心头的怒意往下压了压,并拱手出列对赢尘说道: “皇上,这丫头的事情属下还没有弄明白,现在将她到您的身边,是不是……” 长笙一听这话,巴不得甩开赢尘的手,只是她把自己的手往回抽了好几次,都没能随了赢尘的愿。 反而帝王悠悠的朝她看来,仿佛做错事情的当真是她,而他最大的错事就不应该是要甩开她的手。 观察着一切的崇凛面对不怕死的玄月和不知天高地厚的长笙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当皇上知道长笙竟然传出这样的传闻的时候,皇上周遭产生的那种巨大的压迫感,让他呼吸都急促了。 他能感觉到皇上对这个女子的在乎。 这个丫鬟不知好歹也就罢了,怎么就连玄月这么聪明的女子也感觉不出来皇上对她的在乎呢。 竟然还要迎风直上。 为了避免玄月被皇上的情绪所波及,崇凛硬着头皮说道: “难道她在这耽误你审问吗?” “可——” 玄月还想说什么,但是看见崇凛的表情,她就顿悟了。 心中有些不平,玄月的口吻也已经不如方才的平和,她直接回身面对长笙: “他们所说的纸条,你把纸条给我。” “什么纸条。” 不等长笙把纸条拿出来,皇上适时的开了口。 赢尘慵懒的坐在椅子上,他看着曲长笙,宛如看着自己家出去闹事的孩子。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朕讲一遍。” 玄月立即请命:“皇上,是这样的——” 赢尘抬手打断,目光灼灼的看着长笙: “朕要听你说。” 曲长笙有些嫌麻烦: “我说了皇上会信我吗?这里面的人十有九个不信我,倒不如让玄月大人说了,显得公平公正。” 赢尘邪邪的挑了下眉头,反问:“你不说说看怎么会知道朕会不会偏袒你?” 这不就是实打实的偏袒了吗! 皇上眼中的宠溺并不是骗人的。 玄月顿时就白了脸色。 而底下的三个人还不清楚皇上的为人,反正想着长笙已经是人证物证俱在了,皇上怎么可能去偏袒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呢。 若是她自己亲口说出来,到时候人赃并获,还更打脸呢。 长笙直接就呆住了。 她永远忘不了赢尘上一世跟她之间的交流方法。 讲她坏话的人,舌头要拔了。 当初欺凌过他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他从来不问道理,也从来不问理由。 而现在,他竟然也会与自己周旋了。 长笙突然觉得自己对赢尘有了新的认识。 她咬住下唇,一五一十的将事情都说了,语气还有些老实。 空气十分安静。 只有她糯糯的嗓子,将来龙去脉说明。 “那日我不过是觉得无聊,跟着玄裳大人一起去了西大门,玄裳大人在谈话的时候,我自然不能跟从,所以就就拜托侍卫大哥帮忙拿了下东西。” 长笙装作不经意的看向地下那三人组,语气无辜: “可能他们说的所谓的定情信物就指的是我让大哥帮忙拿的东西。” 玄月脸色微变,看向地上的三个人,而那三个人也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 “她是狡辩,她一定是狡辩!” 李青禾忙反驳道。 崇凛当即瞪了过去:“闭嘴!皇上面前岂能容你在此造次!” 李青禾一激灵,诺诺的缩着身子,纵然心中多有不忿,但是她也不敢说话了。 小桃子与宋总管不约而同的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这局可能要翻。 “皇上,奴婢有话要说,还请听奴婢一言。” 小桃子跪着向前几步。 崇凛刚要开口制止,玄月竟然上前: “皇上,让她把她的话也说了。毕竟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咱们得弄清楚来龙去脉才能辨别出他们几个人谁真谁假。” 这还能有假吗?明眼人也知道长笙说的是真的。 崇凛不知道玄月为什么要帮这三个人说话,她一向很聪明的。 有了玄月的支持,小桃子更是肆无忌惮: “奴婢有几个疑问,还望长笙姐姐回答第一点,那日长笙姐姐说有一个侍卫追求你,而你也的确属意于他,长笙姐姐不会不承认。第二点为什么我当时看到的并不是任何一个你拿不动的东西,而你却需要别人帮你拿,这是何原因呢?” 长笙黛眉蹙了蹙:“你怎么知道那是一个我拿不动的东西呢?” “什么?” 长笙看向柱子:“这位大哥,麻烦您说一下,当时我拿的是什么。” 底气十足,就连柱子也受了长笙的沾染,挺直了腰杆,说道: “启禀皇上,当时长笙姑娘给的我是两个碎银子。” “什么!?”小桃子惊诧:“碎银子?!” 长笙微微颔首,面颊带笑: “西大门那边有一个茅房儿,那边乌漆嘛黑的,我有些事情要解决,加上我这袖兜松,总不能带着我的碎银去。见这位大哥面相好,所以就帮忙让她拿一下,虽然拿得动,但这毕竟是贵重的东西我得放心才是。” “不可能,你铁定是有定情信物!”小桃子急了,恨不得扑上去搜长笙的身。 柱子立刻冷下脸,污蔑他们也就算了,还在他们解释的时候胡搅蛮缠: “姑娘可别撒泼,况且当时那么多人在,就算是我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又怎么可能光明正大的呢!” 小桃子不敢置信:“那长笙,你告诉我不是还有侍卫喜欢你吗!” 长笙神色凉凉地,立在赢尘身边: “你这人很奇怪啊,你方才还说想要劝解我,不让我跟侍卫来往,怎么你现在又非要说我有所往来。” 小桃子深知自己若是失败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说话也不着调了,宛若狗急跳墙: “你不过就是撒谎罢了!说不定那个侍卫我也被你包庇了呢!” 曲长笙见她这般,愈发解气: “这位姑娘,你说话要讲究真凭实据的,况且就算是有人追求我,我也不一定要属意于他不是吗。” “……”小桃子脸色一白:“那书信呢!你给这个柱子的书信我们可是都看见了!!” 帝王脸色微变,锐利的目光倾刻间放到了柱子的身上,而柱子只能将自己的头压得一低再低。 曲长笙红唇一张,慵懒开口: “书信啊。” 她从自己的怀中拿出好几张来一模一样的: “你说的是这个吗?” 说着她转手就递给了赢尘:“皇上,这 所谓的物证俱在,原来就说的是奴婢的两锭碎银子,还有这封……情信啊。” 赢尘凤眸微阖,只见纸张摊开来是一个耳环的画。 上面细致入微的画了耳环的轮廓,而且一连接着好几张。 赢尘不慌不忙,在旁人都看不见的角度下,把画纸折成一体,欣赏着去长笙这副耳环大作。 “当真是很好的情诗。” 说着他将画调转了个面儿,赫然是一只耳环,让地下跪着的三个人脸色都发青了。 “怎么可能呢……” 小桃子身子一软,软趴趴的栽在了地上。 玄月稍稍抬眸,更是惊诧,悔于自己竟然一时之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被这三个人牵着鼻子走了。 反思之余,她又看向赢尘旁边的长笙。 长笙正好也抬眸对上她的目光。 二人四目相对之前,长笙悠悠的又把目光撤了回去,丝毫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这个女人…… “玄月。”帝王忽然看向她,声音似有愠怒: “这就是你回来处理的第一件差事吗?” (未完待续) 第43章 朕就是冲着你来的(1) 玄月骇然,屈膝下跪:“是属下没有调查清楚妄自下定论,还望皇上恕罪!” 玄裳眉头蹙了蹙,想替玄月说话,却被玄月的目光给制止了。 “属下甘愿受罚。” 赢尘凤眸微阖:“将这三个人解决。” “是。” 宋总管脸色发白,惊恐的解释道:“皇上!!皇上老奴是被他们骗来的!老奴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针对长笙姑娘,是她们非得跟老奴说长笙姑娘犯了宫中大忌,老奴是冤枉的皇上!皇上!” 赢尘起身,长笙跟在身后,越过殿中央,自己的衣角突然就被人大力的扯住,长笙垂眸看去,原是李青禾眼巴巴地望着自己,那双惯常装满了讥诮的眼睛里满眼泪水与恐慌: “长笙,我可是你的姨母啊长笙,长笙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赶紧救救我,救救我,提皇上求求情,长生我也是被这个小桃子给叫过来的,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你会做出那种事情,我可是你的姨母啊长笙!” 长笙嫌恶的蹙了蹙眉头,还未做动作,身前的人微微弯下身子,衣袖浮动,亲自将她的裙子给抽了出来。 这一幕看得众人傻眼,也让长笙惊诧,而赢尘细心的将她的衣角抽出来,目光烁烁的看着她:“你要原谅吗?” 他在询问自己的意见。 长笙呼吸一滞,心跳快了几分,垂眸看李青禾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满脸悔悟的神色,“求求你了长笙,求求你,我是你的姨母,你忘了吗小时候我还经常照顾你的。” 是啊,照顾她,将她欺负一顿,再让她去做农活。 曲长笙收回目光,凉凉的吐出四个字:“听皇上的。” 赢尘眼底拂过一丝了然,嘴角掀起了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但是当仔细看过去的时候却又觉得他没笑,“听你的。” 长笙愣了愣,方才好像是听见了皇上说了什么,却又没有听清。 “走了。”帝王拂袖,长笙跟在后头,李青禾脸色惨白的瘫软在一处,嘴里还哀嚎着:“长笙啊,你可不能这么没有良心啊,长笙难道你忘了是我们家才给你养到大的吗?!长笙!” “等等!”长笙突然顿住脚步,赢尘朝她看来,长笙抬眸,面色凝重:“奴婢想,先暂且饶了这个人一命,不要杀了她,可以吗,皇上?” 挑了下眉梢,赢尘眯起了眼,瞧着她。 长笙有些紧张,她怕赢尘不同意。 只是,帝王缓缓伸出一只手来,抓住她因为紧张而跟袖子缠到一起的手,微凉的温度似是渗进她的血液里,长笙浑身一颤,被他带着往前走了几步。 “他们知道怎么做。” 帝王的声音不高不低,足以让殿内的所有人都能听得清。 他同意了。 他询问了别人的意见,同意了别人的决定,甚至还亲自将她的衣角抽出来,牵着她的手。 玄月站在原地,指甲紧紧陷进肉里,松开手,掌心有几道深陷的月牙状。 “皇上对这个姑娘,应该不是特别来形容了?真是让人羡慕啊。” “……”玄裳眉心皱了皱,心疼的朝她看去,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未完待续) 第44章 朕就是冲着你来的(2) 长笙跟在赢尘后面,他的手很冰,连带着自己的手都跟着发凉,怎么捂也捂不热似得。 她悄悄地抬眼看着他的背影,晚风浮动中,拂过一阵阵清冽的龙涎香。 “可以了,皇上?” 她怯懦的想要收回手来,却又被狠狠的攥在手心:“你就这么不愿意让朕碰你?”赢尘剑眉拧着,显然是有些不悦。 长笙怂怂的摇头。 她可不愿意跟这个暴君有任何理论上的争执,免得他一个不开心又要打回原形。 “今日这结果,你可还满意?”走在前头,赢尘没由来的来了这么一句。长笙下意识的想要回答满意,却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皇上……该不会是知道这事儿是奴婢故意为之的?” 前面的脚步一顿,她险些撞在他的后背上。 “很难猜?”赢尘斜睨她:“从你说第一句话的样子开始,朕就已经知道了。” “……”原来自己处心积虑想要解决掉的三个人,在他眼里说不定就是个小道士在跳脚呢。 “不过,朕对某件事情很不满意。”松开她的手,赢尘回神,凤眸中有寒光:“你知道是什么。” 长笙脑海中顿时闪过了柱子的脸。 “奴婢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怎么你对朕这样子,对别人倒是不一样,倘若你眼神中没有透漏出来那种意思,又怎么会让被人误会?”赢尘上前几步,垂眸睨着她:“你就不怕,朕不分青红皂白,将你打入大牢吗?” “皇上不会这么做的!”长笙下意识的反驳。 “为什么?” “因为……皇上您是明君。” “明君?”赢尘冷笑一声:“你故意设计陷害他人,像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你以为朕会由着你在身边吗?” “可是皇上不是由着了吗?”长笙脑子里也没了对策,语气带了些小无赖:“皇上,不是由着我在身边了吗。奴婢多谢皇上这次搭救,也多谢皇上的不杀之恩,可以吗?” “……”垂眸看了她一会儿,头一次见到她竟然在自己面前这么厚脸皮的顺了下去。 赢尘斜挑眉梢,心中一股热流窜动。 他是有多久没有看到这个丫头在自己面前这么活灵活现的样子了? 按捺将她啃一口丢到床上的冲动,赢尘冷漠的垂眸睨着她,尽量保持着自己没有想起来的模样:“那你不得谢谢朕?” “要谢要谢当然要谢谢。”长笙忙不迭的点头:“皇上您想要什么您就说。” “朕要什么你就给?”赢尘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恩?” “……”心里头有些不安,长笙顾及到了些什么:“那也不是什么都给的。” “啧。”赢尘凤眸微眯,上下睨着她,见她似乎又有些畏畏缩缩的,他最不喜欢的模样。 心里头莫名有些烦躁,他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长笙看着赢尘的背影,凝眉瞧了一会儿,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 上辈子赢尘被她伤过,手上被她弄了一个很大块的疤痕,所以赢尘有意无意的就会去抚摸那块疤痕,那是他无意识的动作。 而现在,他的手上分明没有那块疤痕,却还是无意识的去抚摸那块肌肤。 晃了晃脑袋,长笙觉得自己想多了,连忙跟在赢尘后头:“皇上,您这次怎么会过来,难道是有谁惊动了皇上您吗?” 赢尘没说话,他余光睨着曲长笙像是一个小尾巴一样跟在自己身后,微不可察的扯动了下嘴角。 当他初次在梦中看清楚怀中女子的面容,那种心痛的感觉,就搅得他呼吸不上来。 他果然没有猜错,也慢慢的与生前的记忆融合在了一起。 死在他怀中的曲长笙,带走了他全部的希望与欢喜,让他在她去世之后,无心朝政,无心世事,病情加重,死在了她的墓旁。 而记忆中最深刻的那一次,便是见到她的第一眼,在落晖宫中的她与旁人不同,那种惊恐发抖的身子,惹人怜爱的神色,让他对她宛若是上了瘾,一发不可收拾, 可她却选择了这种方式离开自己! 赢尘眸色微沉,恨不得扑上去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是,他不能。 她不是上一辈子的曲长笙,曲长笙在上一辈子跟他说的明明白白,她想走,想让他放了自己,她对自己,已经厌恶至极。 他不能重蹈覆辙,长笙跟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要让她真正的喜欢上自己,他要她接纳他对她的好,并且永远也离不开她。 他不能着急。 额角隐隐迸发了青筋,赢尘睁开眼,缓和了心情:“不过是听说玄月回来了,审问的第一件案件就是你。” “原来是这样啊。”长笙松了一口气:“奴婢就说嘛,皇上怎么可能是冲着奴婢来的,原来是为了玄月大人。” “……”她看起来还很高兴?帝王眉心锁紧,身上的戾气蔓延着:“难道你不希望朕为了你而来。” “奴婢何德何能能让皇上冲着奴婢而来?”长笙反问。 忽然,眼前的人转过身,放大的俊颜近在咫尺,呼吸都与彼此纠缠:“何德何能?” 低沉磁性的声音,吐出这四个字都足以让人春心撩动。 “那朕若是告诉你,你有德有能,朕就是冲着你而来的呢?” 长笙愣住,张了张嘴,哑然。 他眼中的那种浓重的侵略性宛若上一世的目光,长笙脑中恍惚一瞬,“为何?” “你的问题可真多啊。” 赢尘扯动了下嘴角,精致的俊颜竟多了些许嘲弄的味道:“与你有关之时,都要经过朕的许可,这偌大的皇宫之中,除了朕,无人能将你定罪。” 话毕,微凉的衣角拂过长笙的脸,赢尘转身,长笙愣愣的看着,不知所云。 她觉的赢尘好像有些变了,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玄月站在执法司门口看着,她虽然听不见他们二人方才说了什么,但是能清楚地看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亲密接触。 她弯眉拧紧,崇凛从她身后走来,望着玄月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 “皇上已经不是从前的主子了,你既然已经听到了风声你就应当注意点,何苦这样跟皇上对峙?” (未完待续) 第45章 朕就是冲着你来的(3) “……我这算是跟皇上做对吗?”玄月有些恍惚的朝着崇凛看来:“我不也是为了宫中好吗?” “可是你明知道这个女子是谁。”崇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好不容易回来,这不是给你自己添堵吗?” 玄月一哽,心里堵着的气倒是让她笑了:“是啊,我离开宫中的日子久了,不如你知道皇上,也不如你有眼力见了。” 崇凛跟她说不通,分明她是听信回来的,分明是知道这个叫曲长笙的丫头是皇上现在特别相待的。 “话我都已经说完了,信不信由你,你要是继续想这样下去,那我也没有办法。”崇凛冷下脸,大步离去。 玄月咬唇不语,玄裳看不下去:“崇凛,你站住!” “算了。”玄月似是喟叹一声:“我不过是离开宫中一阵子,这宫中的风气倒是跟往常不同,反倒我还出错了。” “崇凛就是这样子的,他对皇上是全心全意,不管皇上做什么他都是无条件听从的。再说那个女人……”玄裳黑着脸:“那个女人不过就是会点推拿之术,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让皇上在乎了,而崇凛那个傻子也是个实心眼,说不定就是被长笙给诱惑住了,之前他还特意去照顾长笙这个女人呢,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了。” “他照顾长笙?”玄月有些疑惑:“为什么?” “因为上次他亲眼目睹了长笙脚踩热碳,为了不让皇上知道她的丝线被人给倒卖了,她怕受惩罚,分明是一件连东西都看管不好的事情,偏生落到了崇凛眼里,就是这个丫头有一副硬骨头,对她青眼有加,皇上也一连对她不同了。” “这样啊。”玄月垂眸:“那的确是个硬茬子,皇上喜欢也在所难免。” 说着她苦笑一声:“你也要好好对她,你看我,我几天回来就给了皇上不舒坦,还不就是因为我看见那个丫头没有顺着走绕道走?现在皇上跟我不高兴,倒也是我的报应。” “你怎么能跟她比?”玄裳拧眉:“况且她也不值得我对她好。” 本来对长生这个丫头还算是有一点点好感的玄裳看见玄月这个模样对长笙有了很大的成见:“像她那样只会装装可怜,在皇上面前什么都不是的女子,又有什么资格侍奉在皇上身边。相比之下,还是你对皇上更好,甚是你还千里迢迢的给皇上去寻找灵丹妙药。” “算了玄裳,我那点小事儿不足为题。”失落的摇了摇头,玄月拍了拍玄裳的肩膀:“就算是我在外面怎么辛苦,皇上也是看不见的,也不会什么推拿之术帮皇上缓解头痛,又怎么能和她相提并论?” 玄月笑得很勉强:“你不用安慰我了,没关系,我先回去休息了。” “可是——”玄裳还想说什么,却被玄月打断了:“别说了。” 他将想安慰她的话给咽了下去,但是转念一想长笙的事情,仍然是一肚子火。 “玄月大人可真可怜。”身旁的属下叹息道:“明明她才是那个为了皇上着想的女子,却被另一个女人捷足先登了。” (未完待续) 第46章 朕就是冲着你来的(4) “不会的。”玄裳突然开口。 下属讶异的看向他,玄裳眸光沉沉,紧紧抿着嘴:“我绝对不会允许有这种事情发生。玄月才是那个应该站在皇上身边的人。那个丫头,不够就是皇上一时新鲜的玩具罢了,终究不还是要到落晖宫中去吗?” “还劳烦大人通融一声,让我进去见个人。”地牢里,长笙从袖兜里掏出最后两个碎银子,放到了狱卒的手中。 狱卒含笑手下,一面奉承一面将她往地牢里面引:“久闻长笙姑姑大名,怎么能算得上是麻烦,长生姑姑这次来试看看李青禾的,哎哟,那个老婆子可会骂人了,方才进来之后就一直骂了难听的话,您可要小心点,别被她伤到了。” 说话间,狱卒引着长笙到了一间地牢门前站定,筋疲力尽的李青禾看见长笙如同恶狗扑食,狠狠的扑了上来:“你是不是来救我的!” “长笙姑姑您慢慢讲,下官在外面等着去。”狱卒对长笙笑得谄媚,又抽出软鞭狠狠地打在李青禾的身上:“你给我老实点!” 李青禾痛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狰狞,但她顾不了这么多了,这里面又湿又冷,她一刻也待不下去:“快,快救我出去,我就知道你这丫头不是这么的冷血,只要你放我出去,我再也不会说你坏话了,好不好?” 长笙面无表情,仿佛听不见她的话一般,她的双瞳中倒映着自己落魄的样子,李青禾伸长了手,没有拿到钥匙,没有拿到什么任何有利于自己的东西。 她只是平静的看着自己,仿佛在审视着陌生人。 心里头有些发毛,李青禾也知道她不是来救自己的了:“你来这儿想要做什么?” “问我的身世。”长笙凝着她,不错过李青禾任何一个细微上的表情。 “你不是想要活下来吗?你告诉我,我是从哪里来的,我就去跟皇上求情放了你。”从地牢里传来的声音极是清冷,夹杂着些许寒风,让李青禾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如果我不说呢?” 长笙眸色一沉,已是笃定:“我要你说。” 李青禾冷笑一声,心中也是在挣扎着说与不说,求生的本能让她想将这个秘密交代出来,而牵连到九族存亡的大事儿让她只能咬紧牙关。 “曲长笙,我告诉你,你就是曲家人捡来的,从垃圾堆里捡来的。”李青禾的身子在发抖。 地牢里传来的阵阵骚气让去长笙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头:“李青禾,你确定你要在这种地方继续待下去吗?这里面又湿又冷,就算是我不让皇上杀了你,想必你也是活不了多久的,你这样一个怕死的人,难道还做不出选择吗?” 李青禾面色有一瞬间的挣扎和犹豫,最终还是咬牙道: “……我说了,你就是我们捡来的。曲长笙,你是不是以为你自己的家室不凡?你错了,那日不过就是从垃圾堆里看你可怜才给你捡回家,你问我们你的父母是谁我们也不知道,保不齐他们看你是个祸水就给你扔了呢?” (未完待续) 第47章 朕就是冲着你来的(5) 长笙眼眸一沉:“好,既然你不说实话,我也尊重你的选择。” 言罢,她拂袖欲离去,李青禾脑中飞快转动一瞬,突然开口:“等等!” 长笙动作一顿,转头朝她看来。。 站在监狱里面的李青禾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是不是只要我说了,不管我说多少,稍微给你透露一点,你就能放我出去?” 长笙挑眉,立刻走到她面前,笃定的点头:“是” 李青禾咬住下唇,环顾四周,压低了语气:“我只能透露一点,你是你娘,她抱来的,你的家不在这里,你是别的国家的人。” “别的国家?哪个国家。”长笙拧眉:“那我父母的身份?” 李青禾皱了皱眉头,呼吸似是有些急促了:“他们是个将——” 脸色乍变,哪怕接着微弱的地牢灯光,长笙也看见李青禾的脸莫名青紫了。 她就像是呼吸不上来了一般,紧紧扣着喉咙,瞪大了眼睛望着长笙,还有尚未说出口的话,一并卡在了喉咙里。 “你怎么了??”长笙隐觉不妙:“来人,来人!你怎么了姨母?你怎么了?!!” “……”李青禾张了张嘴,瞳孔涣散,慢悠悠的倒了下去。 长笙抓住她的手,眼看她踌躇口吐白沫:“姨母!!” “咋回事儿咋回事儿?”狱卒匆匆忙忙的赶来,见罪犯竟然这样也吓了一跳,慌忙将锁头打开,可为时已晚。 李青禾已经断了气,白沫顺着口缓缓往下流动,她瞪大了眼睛,面目狰狞,死相极为痛苦。 “怎么会这样啊,长笙姑娘?”害怕摊上事儿的狱卒看向长笙:“这人刚才还好好的呢。” 长笙沉默一会儿,走进狱中,推开狱卒,自己观察李青禾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 “她有没有吃过什么东西?” “什么也没吃过啊,他们来这儿都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呢。”狱卒一个头两个大:“怎么这人说死就死了?长笙姑娘,这事儿可跟奴才没有任何关系啊,奴才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啊。您,您可不要怪罪在奴才身上啊……” 狱卒在旁边喋喋不休,长笙眉心一皱:“闭嘴。” 她将李青禾的尸体翻了个身,惊讶的发现在李青禾脖颈上,竟然插着一根银针。 显然是刚刚扎入的。 长笙抬头看向这监狱里面唯一的一扇窗户,刚好正对着李青禾刚才站着的方位。 是她想要告诉她的身世才惹来的杀身之祸? 长笙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将银针取下来抱在手绢里,“这事儿我会通知皇上,你不用担心会被波及。” 狱卒连连点头,但还是很好奇:“长笙姑娘,这,刚才人我交给你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一会儿就死了,一会儿,我怎么跟大人交差啊,玄月大人还想审问呢。” “玄月审问?这事儿不是都完事了吗?”长笙看他。 “是啊,可是,玄月大人说,她还有些事情没有弄清楚,想要单独审问李青禾,所以才将李青禾放在这里的,不然是要跟那两个人一同关着的。” 长笙面色凝重,把针妥帖放好。 玄月要单独审问李青禾,目的何在? (未完待续) 第48章 你离间我们三个人(1)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玄月看着地上死的透透的李青禾,看向长笙的目光中带着同情:“看来是我来晚了。” 玄月很会做人。 她前世的时候在这个聪明的女人身上吃了不少的亏,因为她锋芒毕露,不动遮掩,玄月就总是能跟着她反着来,曲长笙在红颜祸水祸国殃民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而她却是个人人都称赞的皇后备选人。 譬如现在,她执起长笙的手,俨然一副后宫女主人的模样安抚她:“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和你的姨母讨个公道。玄裳,去着人调查此事,越快越好,查查这银针上面的毒素是什么。另外,给李家送去银两,虽然她们犯错在先,但到底是长笙的家属。” 她真的很会捧自己啊,长笙笑着道谢:“多谢玄月大人,只是,这件事儿,交给奴婢来就好了。” “那怎么行?” 玄月有些嗔怒的口吻,那一双眼睛纵然历经沙场,也总能在看着自己人的时候显露出一丝丝的柔情:“这事儿,就交给我来处理,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长笙不语,见她吩咐来吩咐去,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当当,旁边的人看着,都对她有些不值。 背地里有人议论:“你说玄月大人是不是太善良了,那个长笙摆明了是想要狐媚皇上的,她却还是帮她。这事儿若是换了我,我可不会这么做。” “所以说玄月大人这样气度的女子才配称得上是一宫之主,母仪天下,咱们皇上的皇后又怎么能是那种柔柔弱弱的女子,就应当是玄月大人这种能打能抗,还冰雪聪明的人才好呢。” 议论的话传进了他们三个人的耳朵里,玄裳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头却没有制止他们继续往下说,想拿话把长笙这个狐媚子给怼回去,让她知难而退。 玄月嘴角噙着笑,对那些话充耳不闻,亲昵的拍了拍长笙的手:“这里面味道不好闻,不如,你先走?” 冷漠如长笙啊,她真是巴不得就现在,玄月母仪天下,她乖乖的做她的小丫鬟,充实的过完这一生啊。 眼波微动,长笙心生一计: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小声讨论的声音戛然而止,侍卫纷纷朝着长笙看来,玄月弯眉轻挑,朝长笙投来疑惑的目光。 她亲昵的回抓住玄月的手,无视玄月在那一瞬间的厌恶与抗拒,真心的祝福她:“我也是真心觉得,玄月大人跟皇上般配。” “……”玄月愣了愣,吃瓜群众震惊: “这女人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就算是奉承也没有这么奉承的,谁人不知道,她对皇上图谋不轨啊。” “你说什么呢长笙?”玄月脸上的温柔一扫而光,迅速的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眼中的嫌恶要多嫌恶有多嫌:“这种话可不是乱说的,长笙,你可要慎言。” “我没乱说,我是真心的。”长笙笑呵呵的,看见有人准备取走李青禾的那根银针,她纤手一抬,制止住了那个人的动作: “所以,这事儿就让奴婢自己来解决。千万别耽误了大人您的私人时光。” 众人:“……” 玄月脸色一抹阴郁闪过,又扯了笑跟长笙好声好气的解释:“那怎么行呢?皇上面前不养闲人,况且这可是罪犯被人杀了,长笙姑娘就算是有通天的本领,也不能将罪犯调查出来?” 长笙不动声色的将银针取回来,认真的回答: “我知道,不过我会努力的。” 玄裳上前一步,对着长笙喝道:“曲长笙,你可不要闹,这是人命不是儿戏,可不是你绣绣花踩踩炭火就能解决的事情!” “我也没想绣花踩碳火啊。”长笙听着都好笑:“难道玄裳大人认为,我遇见事儿就这点能耐吗?其实我知道,皇宫中有很多人,对我又很大的成见与看法,但是今日我见到了玄月大人之后,我才彻底的明白了大家为什么对我有成见。” 玄月眉心拧紧,莫名的瞧着她,不知她想表达什么。 长笙把银针再度妥帖放好:“因为,玄月大人真的是如传言般,善良又美好,我呢,自然也实在是一个粗实丫鬟,我不伺候在皇上身边,皇上也不会把我放在眼里,但是玄月大人刚刚回来,还未等歇息,三番四次的,都是我惹了事端,不如就这样,就让玄月大人先去休息,我自己来就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出了人命不是玄月大人处理,要换你处理,难不成还要顶替了玄月大人的位置?”有人不忿的朝她顶嘴。 长笙笑了:“那你们是什么意思,一会儿说我给玄月大人添麻烦,说我把玄月姑娘挤走自己好狐媚惑主,现在我不给玄月大人添麻烦,又说我要顶替玄月大人的位置。怎么就这么难伺候?” 玄月挑眉,本来还以为她要做什么,合着不过就是闹闹那种小性子,她莞尔一笑,环顾四周,望着那些下属都是看自己的手下那般宠溺的目光: “长笙你误会了,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要放在心上,这事儿本来都是我自己处理的,交给我就行了。这事儿虽然不是我的管辖范围,休息不休息也无妨,你不要生气了,将银针给我。” 她这样一番温文尔雅话,倒是显得她曲长笙无理取闹了。 长笙暖笑着,摇了摇头:“这事儿,真的不能劳烦玄月大人。” 玄月脸上的笑容一僵,眉心微不可见的蹙了蹙:“你什么意思。” “我还是那句老话,玄月大人您路途辛苦,况且我也耽误了您很多的事情,不过,自然也不是我自己全权处理,我也叫来了别人。” 话音刚落,狱卒引着崇凛进来,崇凛提着长剑大步迈入,面色凝重:“发生何事了?” “崇凛大人,这边!” 长笙朝他招了招手,就在方才,她知道玄月一定很快就会赶到、 不管怎么说,玄月是一号可疑人物,银针上面的毒素是很重要的证据,她万万不能交给玄月处理。 所以,她请狱卒叫来了崇凛。 “你怎么来了?”玄月愕然的看向崇凛,脸色微变,又迅速瞧了眼长笙。 是她故意的? “因为这事儿是我管的啊。”崇凛不动声色的瞧了眼长笙:“玄月你怎么也在这儿,不是将她们送到这里来了之后就没事儿了吗?” 我、 玄月一哽,“不过是听见了一点风吹草动,不过,其实你没有必要来的,这差事我本来就想要接下了。” 崇凛剑眉轻挑,立刻就明白了长笙请他来的含义,他走到长笙身边,看了眼尸体,自己的人立刻将尸体盖上白布,第一时间保护现场:“不用了玄月,你远道赶回来已经很辛苦了,这件事儿交给我处理就好了。” 说着他与长笙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证据在你这里?” 长笙立刻乖巧的送上:“是这根银针。” “……”玄月咬唇,脸色涨红,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到手的差事就这么的飞了。 她分明是想要调查的! 这个李青禾死的蹊跷,她本来是想要来问问看曲长笙的身世,后脚这家伙就死了。 可是曲长笙竟然拦着自己不让自己调查,甚至还第一时间叫来了崇凛。 接着灯笼看了看银针上面的青色,崇凛眉心蹙了蹙,侧过头来要跟长笙说话,瞧见玄月玄裳还杵在那里。 “你们怎么还不走啊?玄月,你不是已经很累了吗?” 这一个逐客令让玄月脸色微变,勉强笑道:“那既然这样那我就回去休息了,长笙,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放心玄月大人。”长笙眉眼弯弯:“您好好休息。” 玄月的人一走,这见地牢里才显得冷冷清清的,崇凛将银针妥帖放好,侧目朝她看来: “你都算计到玄月的头上来了?她可是皇上面前的老人了。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刚才她就想要将这个差事拿下来,是你一直在旁边拦着。” “我不能给她。”长笙说:“那你为什么要配合我?你不怕得罪了她?今天这事儿外人看起来,就好像是我们两个人合起伙来对付她一样。” “你还不知道原因?”崇凛反问:“那你让狱卒当着皇上的面跟我说地牢出了问题让我前来帮忙,我既然来了,那就是证明皇上让我来帮你。不管今天在地牢里面的人是谁,就算是我亲娘,我也应该照样站在你这面,因为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长笙愕然的看他:“你说你来,完全是因为皇上?” 赢尘竟然管起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因为她? “难道你不是想要皇上来帮你?”崇凛耸耸肩,背过身去:“你一会儿不要忘了谢谢皇上,这次的事情皇上吩咐了是由我自己一个人全权负责,有什么不懂得我也不能问玄月,所以咱们两个得互相帮助。” “怎么互相帮助?”长笙拧眉。 “毒物这种东西玄月是最拿手的,她善用医毒,此银针上面的毒物不是我们惯常见到的。太医院想必也没有什么答案,我们不能问玄月,就只能出宫去调查了。” 聪明如她,已经隐约知道了崇凛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求皇上,我们去藏宝阁?” (未完待续) 第49章 你离间我们三个人(2) 玄月自打从地牢出来就憋了一肚子气:“那个丫头就是故意的!” 玄裳安抚道:“你不要生气,这事儿反正也是落到了崇凛的头上,我们随时都可以知道进度,崇凛也不是外人不是吗?” “……”压了压心里的嫉妒,玄月垂下眸掩下眼中杀意:“其实,要是真的能那样就好了。你也看到了,方才崇凛说的话,跟我好像是实打实的有了芥蒂一般,这事儿若是换了平常,哪里还分你的我的,不都是我们在一起吗?现在……” 停顿了一下,玄月长叹了一口气:“好像我们跟他,有些不一样了,许是我多心了,我觉的崇凛好像是很向着那个丫头,他一进来,就已经站在那个丫头的身边了不是吗?就好像是商量好了一样。” “不可能,崇凛不是那样的人,只是——” “是,我知道,我离开宫中太久了,可能也是因为这样所窝在崇凛的眼中也不如从前了。没关系,我不在意,正好我也能清闲两天。”落寞的笑笑,玄月摇头道:“走,不用管了。” “……”玄裳拧眉,见她这般,心中颇不是个滋味,他犹豫半晌,转身回了地牢。 而走在前面的玄月脚步一顿,她见玄裳的背影怒气冲冲,冷笑一声。 “曲长笙,你给出来!” 长笙这厢还在琢磨应该怎么样跟皇上请命自己主动去藏宝阁,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怒喝,是玄裳的声音。 崇凛眉头皱了皱,率先将长笙给护在了身后,果然就见玄裳怒火冲天的朝她走过来,“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找玄月不痛快!难道就因为玄月比你好看,比你待在皇上身边久就碍了你的眼了?” “啥意思?我怎么了?”长笙懵逼的看着他,“我怎么了?” “这事儿本来一开始就是玄月负责,可是你却用了诡计,是想将玄月排挤在外?” 崇凛听见这话都不高兴了:“那你的意思是我也想要把玄月排挤在外了吗?” 玄裳冷笑一声:“难道不是?” 崇凛眉头拧紧,走上前却被长笙拉住,而刚好玄裳也被随后赶来的玄月给扯住:“玄裳算了,你不要说了,我们本来也不是负责这个的。” “凭什么?你千里迢迢去给皇上找药,回来之后就由着他们将你排挤在外?”玄裳显然已经怒火上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崇凛,我问你,我们两个还算不算是兄弟,是不是你今天要因为这个女人将我跟玄月排挤在外,你要是是的话,我们这就走。” “……”崇凛面露难色,“这是皇上给我的差事!” “皇上给的差事什么时候分你我了?”玄裳反问。 玄月黛眉微蹙,为难的看着崇凛:“崇凛你不要管他,是我不好,没有劝好他,我这就走,绝对不会耽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 曲长笙听见这话冷笑出声。 这句话无疑就是火上浇油。 玄裳更生气了: “凭什么我们要走,要走也是曲长笙走!!她算个什么东西,来挑拨离间我们的感情!” (未完待续) 第50章 想出宫,给朕一个理由。 “你们就这么想管这档子事?” 站在崇凛身后的曲长笙双手抱怀,似笑非笑。 崇凛拨弄开玄月的手,绕过崇凛走到她面前: “不是我们想要管这事儿,而是有你掺和这事儿,就不行。” “玄裳!”崇凛呵斥。 长笙也不恼,笑着说: “那既然这样,我也有一个主意,不如我们两对就分着来,谁先把这个杀人凶手找到了,那这事儿就算谁的,你看怎么样?” “什么?” “这件事情本来就已经是成为我和崇凛二人的差事了,但既然你们这么不同意,那我也给你们一个机会,不如我们就分拨来,谁也不耽误谁。” “谁需要你给这个机会?”玄裳又呛回来:“我们是要你走,而不是我们走,你想的可好,离间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 长笙无奈的耸耸肩:“那我就不奉陪了,要么你们就顺着我的意思,要么你们现在就从这里出去。耍横也没用,皇上的旨意你们还要违抗吗?” “你——” “好了玄裳!”玄月一把将玄裳拉在身边训斥: “我当初是怎么跟你说的?无论什么事情我们都要好好说,大家都是自己人!” 说着又看向长笙:“我来替他跟你道歉。长笙,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也不希望你将今日这事儿告诉给皇上。” “你不用跟我道歉。” 长笙伸手,将从崇凛手中的银针递给玄月。 “既然你们觉得不公平,那就用实力来证明。而我也没有想要将你们三个人挑拨的意思,不如你们三个一组,我自己一个人。” 崇凛走上前,并不认同:“你不要胡说八道,皇上已经给我们两个人了,你又怎么能擅自分组?” “好啊!” 玄裳突然开口。 崇凛一怔,脸色阴了下来:“难不成你也要跟她胡闹!” “她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们就顺着她的意思又怎样?” 玄裳反跟崇凛理直气壮:“还不快点过来,我们三个人调查,我倒要看看她自己一个人能调查出什么花来。” “玄月,你还不管管他,他不懂事,难道你还不懂事儿吗!” 一直扮演老好人的玄月反而在这时候沉默了。 她看看长笙,又看看玄裳,一副为难的表情:“我劝过玄裳了。” 崇凛沉默片刻,后退几步,站到了长笙的旁边。 “很抱歉,圣上有令说我这次一定要辅佐长笙,负责长笙的案件。” “你——”玄裳愕然:“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我也没想到。”崇凛不甘示弱的怼回去:“你竟然在女人的问题上,逾越了规矩,也忘了我们在皇上身边的初衷。” “好!可以!” 听了这话,玄裳怒极反笑:“那我们就试试,看看你是跟这个丫头能得出什么结果,还是跟我们这些老朋友。” 说罢,他夺过长笙手中银针大步离去,玄月为难的看了玄裳片刻,语气里有些伤感: “崇凛,有些时候,你真的挺让我失望。” …… 地牢中一片静默。 崇凛立在那里,什么都没说,像是一个雕塑。 长笙有些歉然:“其实你不必这样的。” “哪样?” 崇凛转过头来,去检查李青禾的尸体: “我永远不会忘了,我自己是因为什么而站到这里,如果不是皇上,我只怕早就成了一具尸骨了。” 说罢他似乎是叹了一口气:“但是他们两个却忘了。” 长笙有些唏嘘: “其实我觉得玄裳挺好的,只不过他遇到玄月的时候,好像比较激动。你大可不必为了我跟他们反目,你可以去的,这事我自己一个人就能做到。” “你能做到什么?这事一旦轮到我们三个人做,你是一点好处都讨不到的。就算是你想要什么情报,也不会有人告诉你,到时候你就是自取其辱。” 崇凛仔细查看了李青禾后脖颈上的伤口,见肌肤泛青显然毒物并非一般。 这事并不简单。 崇凛眉心皱了皱:“刚才的事情得禀报皇上,不过你确定你要跟皇上说,是你擅自将自己的差事分给两个人,并且要跟他们竞争吗?” 曲长笙蹲在他身边: “一人做事一人当呗,不然要是我摊上了离间你们三个人的罪名,我也担当不起,你们三个人都是宫中的老人了,我这样的小喽罗,怎么用的上你们跟我费心思?” 这女人,说起话来点儿郎当的,其实比谁都有心眼。 崇凛摇摇头: “你不会现在这样就太平了?到时候他们会说你离见我跟其他两个人,你知道玄月在这宫中的风气有多大吗。” “我知道。”长笙似笑非笑的:“我以前见识过。” “……啊?你以前见过?你不是来宫中没多久吗?” 玄月那个女人很会做人,他明面上好像很多委屈都是自己受了,实际上她什么事情都没做,还可以把脏水扑在别人的身上。 她在他身上可吃了很多的亏呢。 “不说这个了。”长笙拍拍裙子:“你在这继续调查,我这就去请示皇上。” 崇凛朝她看来,有这一点担忧:“你想怎么做该不会你就想直接这么跟他说,皇上不太喜欢你出宫的。” 曲长笙拧着眉头:“我会看着办的。” 太和殿—— 暗金色的暖纱帐内,赢尘捧着一本书看的正是入神。 门被悄悄的推开,吱呀的一声响,曲长笙探头探脑,想看看皇上有没有睡着。 而赢尘似乎已经等待她多时了。 “你还杵在门外做什么?进来。” 长笙倒吸一口凉气,每每与他相处压迫感,如今也会让会头皮发麻。 “皇上还没休息呢?” “朕若是休息了,又怎么会等到你在这跟朕说话?” 放下书本,帝王眸光沉沉,已经在等着她的下文。 长笙朝前走了几步,斟酌片刻,终于鼓足勇气开了口: “皇上……奴婢请皇上允许奴婢出宫。” 周遭的气压骤变,曲长笙没有抬头都能感觉到赢尘双眸中的那种风云变幻。 她很奇怪,分明是赢尘与她的关系不似上一辈子那般,又为何这般不喜欢她提出宫这件事呢。 赢尘额角青筋暴起,死死地攥着拳,才勉强遏制着那股想要将她据为己有的冲动。 “给朕一个理由。” (未完待续) 第51章 难道你吃过御膳房的东西 太和殿内寂静无声,长笙跪在地上,神色不妙。 帝王墨裁般的眉心拧着,烦躁的捏着杯盏,有要将它捏碎之势。 长笙挣扎片刻,状着胆子走上前去,绕到赢尘后背,伸出手,轻缓的按揉他的头,希望能缓解他的头痛。 这是在讨好自己?赢尘斜挑眉梢,斜眼朝她看来,嗅着她手上传来的阵阵馨香,倒也是舒坦了很多:“想不出理由,就想要讨好于朕了?” 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磁性慵懒,似乎他并不满足于次。 “皇上,奴婢今日斗胆,跟人打了一个赌,跟玄月大人和玄裳大人,想要比较个高低。” “哦?”赢尘抬眼,放下她的手:“怎么个比法。” “姨母死的蹊跷,这事儿本来一开始我就让狱卒去请崇凛大人,可是玄月大人刚好来了,打算全权拦着这份差事,奴婢不肯。”长笙实话实说:“说实在的,奴婢只相信,皇上派来的崇凛大人,既然已开始就已经说好了,那就不应该出岔子的。” 赢尘隐隐来了些许兴致:“所以玄月要这份差事的时候你没给?” 长笙摇头:“没给。” “……”帝王抿了抿嘴角,眼中又聚满了柔情。 他竟不知道她竟然也有拒绝的时候。 也不知她也会跟人作对的时候。 聪慧如赢尘,早就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所以当你没给之后,有人认为你没有将玄月和玄裳放在眼里?” “是,这时候,话都已经说出来了,我们互不干扰,所以,我想出宫一趟,跟崇凛一起。” “……”一说出宫,皇上好不容易缓和的脸色骤然间又变了回来。 仿若眼中风云变幻,他抬眼朝长笙看来,而后者殷切的眸子看着他,眨巴眨巴的,生怕他不同意。 长笙灵机一动,她知道赢尘这人占有欲强,上辈子他俩在一起的时候恨不得天天给她拴在裤腰带上,她骤然这么提要出宫人家肯定不同意,故而跃跃欲试的举起了小手: “皇上,我向你保证,我出宫之后,还给你买礼物行不行?你喜欢什么,我给你买!” “……”礼物?赢尘朝她望来,眼中带着一丝探寻:“你给朕买什么礼物?” “我亲自给你挑,保准您喜欢还不成吗?”长笙扯了扯他的袖子,有些撒娇的味道:“皇上,你该不会就要眼睁睁的看着我输,这皇宫噢里面不少人都等着看我出糗呢,好不好?” 心中一抹暖流而过,赢尘如覆薄冰的脸似是有些融化:“他们等着你出糗?让朕解决了他们?” “别别别!您帮我解决了又不是我解决。又有什么用啊。”长笙拧眉,眼珠儿转了转:“对了,听说外面有很好吃的东西,奴婢给您买回来,也给我自己尝尝鲜儿?” 赢尘眯起眼,不悦的敲了敲桌案: “那你的意思是在朕这儿,吃的不好?” 长笙想也没想:“那御膳房的东西怎么能跟外面的比,我还没吃过外面的呢。”话音刚落,她就后悔了。 帝王眉心一蹙,高深的睨着她: “你这话说的,难道你吃过御膳房的东西?” (未完待续) 第52章 走着瞧(1) 糟糕,说窜嘴了。 曲长笙脑筋一转:“奴婢有幸吃过御膳房的不要的糕点。” 赢尘眉心一挑,隐隐不悦:“不要的?” 长笙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甚至吃御膳房的食物而不高兴,立即跪在地上服软: “因为奴婢有的时候很忙,忙到错过饭点的时间,帮忙端着御膳房的饭,偶尔做错了,或是外观不好看,就有人好心给奴婢一块,吃一小块儿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也在脑海里念念不忘,听人说小吃街的东西也是很好吃,就有些想起那日御膳房的糕点了,所以想出去……顺便给皇上带回来也尝一尝!” 赢尘挑眉,抬手给她扶起来,似笑非笑:“朕就命人去御膳房做出各种各样的糕点给你,这样你也就不用去小吃街了。何苦还要出宫走一遭!” 曲长笙愣了愣,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皇上您明知道吃小吃不是我真正的目的。” 一绕开这个话题,皇上的脸色又变了,他的额角青筋鼓起,似是隐忍着什么。 “你想去藏宝阁,若是遇见了沈东家……” 原是为了这事儿。 曲长笙他一手指指天发誓:“奴婢与沈东家清清白白,绝无半点逾越之举,若是有,别让奴婢天打雷劈。” “用不着。” 赢尘斜睨她一眼:“朕会派人把你抓回,这辈子你都别想再出宫了。” 那这就是同意了!长笙大喜,“多谢皇上恩典。” “但是你所说的好处朕却不稀罕。”赢尘起身走到窗户前: “你可还有旁的东西?” “……皇上您想要什么?” 稍稍勾勾嘴角,帝王高深的道: “现在不着急,到时候你可不要给不起就是了。” 窗外的大榕树下,一女子立在那里,店中的话虽说不是听了个完完全全,却也是了然了个七七八八。 她攥着佩剑,额角青筋暴起,双眼中迸发出强烈的妒意。 正是玄月。 她不过才回来第一天,就已经看到了次次为她开先例的皇上,以及这个女人在她面前恃宠而骄的那种招摇。 一口银牙近乎咬碎,玄月手都在颤抖。 “长笙……” - “你们听说了吗?长笙的姨母李青禾死了,听说当时只有李青禾和长笙在一起,你们猜猜是谁杀的呀。” 曲长笙收拾行囊,三三两两的丫头聚在一堆儿,议论纷纷: “还能有谁呀?当时只有两个人,一个人死了,那杀人凶手一定是另一个人了呗,总不能说是别人在外面把李青禾给杀了?” “这某个丫头啊,从以前就不安分,他娘不就是手脚筋被挑断了,她弟弟又因为她被皇上罚的踩炭火,这一桩桩一件加起来呀,你说跟她没关系,谁信呢?” “真是晦气,我可不想跟杀人犯待在一起。” 长笙闷不作声的收拾好东西,提起包袱,准备去吃饭。 而这宫中的流言蜚语,夹杂着那些带有异样眼光的视线,宛如铁块一般,在她的身上每一处打下烙印。 杀人犯。 狐媚子。 长笙面不改色的穿过人群,来到了大食堂,却发现自己的位置竟被人涂满了泥。 这还不算就连自己的饭碗都已经被人用泥巴或者插上了三根筷子。 分明就是祭奠死人的方式。 晚暮在后头嘲笑说: “哎哟,这有些人呀,人品不好,自然而然会有一些正义的人在背后处决她。” “正义?” 曲长笙冷嘲着,面对晚暮:“我倒是想见识一下是哪位正义人士偷偷摸摸的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 晚暮被一群人围在中央,一听这话,眼珠转了转:“哎哟,大家伙,听到没?有人看不上她,嫌她做的事儿不光彩,给她点教训,人家还说别人是偷鸡摸狗的。” 言罢又语重心长的笑看曲长笙:“这宫中的人啊,没有谁比谁低贱的,倒若是人品不好,没有人缘,才在宫中,举步维艰。” 旁边有宫女附和道:“你应该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都做了什么事儿,玄月大人昨天晚上刚回来,你就给玄月大人小鞋穿,现在可倒好,遭报应了!” “可不是嘛,杀了她姨母还不够,难道还想害死我们的玄月大人呀!” 就在这些人一人一口唾沫活像是要淹死曲长笙的时候,门口传来了熟悉呵斥声: “你们在做什么呢!” 众人回首,只见玄月立在门口,神情严肃: “叽叽喳喳的围着议论成一团,成何体统!” 那些奴才相视一眼,皆不敢说什么,晚暮忙着辩解: “玄月大人,我们是在帮您说话呢,这个长笙就不是一个老实的人!她昨天晚上对你那般不尊敬,今日我们大家想让她好看!” “什么不尊敬!你们不要听风就是雨!” 玄月说着,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到长笙面前,美眸中露出了一丝歉然: “长笙,都是我管教不严,给你惹麻烦了,这些下人都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不过就是想替我打抱不平说几句。这好心办了坏事儿,误会了你,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也别往心里去。” 一面说着自己管教不严,一面说着他们不过是替自己打抱不平是误会。 曲长笙扯扯嘴角,拿过自己的饭碗,玄月低头一看: “这是谁做的!我什么时候教你们做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了!” 说着她准备接过曲长笙的碗:“真的很抱歉,长笙他们竟然对你做的这么过分的事儿,回去我一定好好管教他们!这饭碗我再赔你一个新的。” 曲长笙不动声色的躲过了她的手,抬头朝她莞尔: “玄月大人为什么要跟我道歉,您又没有做错什么,人总有不分青红皂白的,像您这样睿智又聪慧的人又怎么可能教出那种人渣呢?一定不是他们做的,我相信他们。” 嘴角抽了抽,玄月放心的叹了一口气:“你不放在心上就好,我们应该出发了,我们四个一起出宫门,这样的话也方便些。” 索性长笙将碗往桌子上一放,想她碗都这样了,也不会再有人给她更糟糕的恶作剧了。 “那我们这就走。” (未完待续) 第54章 走着瞧(3) 沈一顾皱了皱眉心:“所以你们来找我的目的,就是想问问这毒药是从哪儿来又是什么?” 檀珠搁到桌案上发出清脆碰撞的声响,沈一顾阖上双眸: “好处?” 崇凛立刻拿出荷包沉甸甸满当当的一袋放到了他的身边。 沈一顾眼睛也不抬: “我不要你的东西。” 缓缓睁开,目光直对长笙:“我在问她。” 沈一顾想要的自然不是钱,要钱她长笙也拿不出来。 她也痛快,俨然一副,你提出什么我都会答应你的态度: “说,你这次又想让我干什么。还是说让我胸口碎大石?” “啧啧啧,我怎么能让你干什么呢?”手托下颚沈一顾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朝她伸出了手。 “上次的伤口怎么样了?让我来看看。” 这种轻佻的语气让长笙嫌恶的拧紧了眉:“你答应我我就给你看。” 沈一顾笑了,“不过是看上一眼罢了,你就想用我瞧着一眼跟你交换你想要得到的情报呀,那行,那我也不看了。” 长笙望着他不语。 沈一顾咳嗽两声,把檀珠捏在手里: “这么跟你说,你说的那毒药我见过,不是这个国家的东西,你要是往上调查事儿可多着呢,光是这毒药运过来整整就得两个月。” “你的意思是这毒药的来源是别的国家?”曲长笙与崇凛对视一眼,崇凛分析: “周遭除了安乐国是差不多能跟我们比肩的大国,其余小国我想他们也没有那个能耐到我们这儿来投,毒杀人。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安乐国的。” “是啊。”沈一顾点头应合:“可是你们想想,他们费尽心力,从安乐国到这儿就为了杀一个人?” 语气里带着些许揶揄,沈一顾笑问长笙: “你得罪人了吗?是不是皇宫待不下去了?来我们藏宝阁,我保你不死。” 曲长笙冷哼了一声: “这年头在皇宫都不安全,你藏宝阁多什么?” 沈一顾低声笑了笑,语气中有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自豪感: “这天下还没有我藏宝阁调查不来的事儿,不然你们也不会来问我,就像是你们那两个同行,现在就在我楼下,跟你们一同打探消息一样。” 崇凛挑眉:“你说的是玄裳和玄月?” “对啊。区别就在于接见他们的是我的管家,而接见你们的是我本人。” 沈一顾说着朝长笙一笑:“你看我对你多好,你就应该来我们藏宝阁。” 曲长笙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沈东家,你这里可有证据吗?或者说你可以查到这种毒药,在我们这个市场上流通的货源?” “这种药一般都是作为农业撒药来用的,效果强悍,用于铲除那些杂草是最适合不过的,自然我也可以查到。” 说着沈一顾抬眸:“但是你得给我一个我认为有价值的东西,不是吗?长笙?” 崇凛看不下去: “你能不能不要为难她,你明知道她什么都做不了。你要做什么告诉我,我去帮你找不就得了?” 沈一顾理所当然的耸耸肩: “就是因为我知道她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我才想让她做。不然我怎么会认为我把我有知道的知识给了一个有用的人,你要是没有什么可交换的,那我就要告诉楼下的两位。” 曲长笙闻言眉心一皱,刚巧,小厮端着药碗进来: “东家,您该喝药了。” 沈一顾登时嫌恶的捂住鼻子,似乎强忍着对这个药碗的厌恶: “放那。” 长笙见了此,心微动,脑中灵光一现: “我有主意了,你可以借我厨房用一下吗。” “……这么快,你要做什么?” “你也不需要管,反正我是要跟你交换,不过我有几个要求,希望你能答应我。” 又是要求。沈一顾皱了皱眉头: “我可以听听看。” “我要你的药材,还有要借你的厨房,我需要什么希望你到下人都能给我弄到,因为这些东西最后不会落入我的囊中,都是给你的。” “你需要我的药材做什么,给我下毒啊?” 曲长笙翻了个白眼:“我就问你给不给我这个机会!” “给啊,怎么不给,把她带到厨房去,让人看着她。” 崇凛实在是有些看不懂她的操作,小声问道: “你要干什么呀?长笙。” “沈一顾是不是怕吃药?” “这,我怎么知道。” 曲长笙勾唇一笑:“你自然不用知道,到时候我们就知道了。” 玄裳与玄月焦灼的在房间走动,玄月看向一旁赔笑的掌柜: “让你们查个结果有这么难吗?怎么到现在都没有个答案?” 掌柜对她俯首哈腰: “我们东家说了,姑娘若是想知道答案,得先看别人。因为有另一个人也需要这个答案,东家只能给你们两对的其中一对儿,看看那个姑娘到底能不能给东家想要的,若是那个姑娘失败了,答案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你的头上。” 玄月拍案而起: “胡闹!这种情报怎么能让我这么平白无故的在这等!” 玄裳眼底拂过一抹杀意:“掌柜的,是不是觉得这藏宝阁太太平,连我们宫中人办事也敢如此怠慢。” 掌柜的一听这话,头摇的跟拨浪鼓似: “哎哟!不敢不敢,小的真的不敢!只是那需要消息的另外一对儿,也是宫里来的,东家接待着呢!” “什么?” 玄月与玄裳相视一眼,脑中不约而同地迸发了两个人的名字。 沈一顾和玄裳跟在曲长笙的后面来了厨房。 长笙熟练地找了一口大锅,报了自己要的东西,下人忙不迭的去准备。 她又开始将沈一顾的药材悉数抓取若干磨成粉末,倒入些水,搅和在一起。 沈一顾见状有些好奇,捂着鼻子凑上前: “你这是在干嘛?” “等着看好了。”长笙略有些嫌弃的瞅他一眼:“你给我回去坐着去。” 沈一顾一哽,瘪瘪嘴,不大情愿的坐了回去。 曲长笙命人将这些药材搓成小球,晾在旁边。 自己又开始张罗食材,熟练的倒水烧锅,甚至没让任何人帮她忙。 似乎是要大干一场。 (未完待续) 第55章 众生皆苦,而我是豆沙馅儿(1) 猪骨、铁棍淮山、当归党参加姜片,长笙撸起袖子,在食堂众人就爱上沈一顾与崇凛的围观之下,做了锅汤。 尚未揭锅,众人就嗅到了一股十分好闻的气息,尤其是沈一顾,最近因为风寒食欲不振,吃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乍一嗅到这香气,感觉似曾相识,却又好像是要比从前吃过的好吃许多。 “老东家这姑娘是哪来的啊、”他家掌勺闻着这个味道就对在那边认真烧火的曲长笙刮目相看:“这淮山排骨汤的味道绝了啊。” “淮山排骨汤?”沈一顾吃惊,他从前也喝过这汤,怎么他家的这厨子就做不出这种味道,这气息活像是勾着人的馋虫似的,口水都止不住。 舔了舔嘴角,沈一顾谄笑的着走上前,“那个,长笙阿……” “长笙!”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病号沈一顾就这么被崇凛粗鲁的推在一边:“没想到你还会做菜啊,做的还这么香。” 曲长笙也不谦虚,她从前最喜欢的就在小厨房钻研,做出来的饭菜赢尘也是对她赞不绝口的。 “人总要有一技傍身啊。”她笑呵呵的探出投去看向后面馋了的却不好意思说出口在那里矜持的沈一顾:“你说是?沈东家。” 沈一顾一愣,清了清嗓子:“好不好吃,那不得看看才知道吗?” “放心。”长笙算了算时辰:“可以开锅了!” 锅盖一掀,宛若仙气腾绕的水雾腾盛而起,扑鼻而来的就是淮山排骨汤的香味,这种味道,要比方才盖锅子的味道更浓,就宛若乍然掀开了神仙的锅盖,勾人的馋虫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来。 不少人都嗅到了这股味道,纷纷围过来。 玄裳与玄月站在外头,看着这里面里三层外三层,也看着一贯好深莫测的沈一顾难得的不矜持,眼巴巴的瞅着锅里面的汤的模样。 还真别说,就连崇凛都有些绷不住:“长笙……” “少不了你的。”长笙接过下人的碗,舀了一勺,递给崇凛,崇凛欣喜接过,都不用勺子饮下一口,顿时双眸亮了,嘴里山药软软的:“好吃!!” 众人咕咚的吞了口口水,长笙抿唇一笑,又给沈一顾递上一碗。 开始沈一顾还故作矜持,拿着小汤匙轻轻的抿上一口,在嘴里回味几番,有些不敢置信的飞快又喝了一勺。 旋即,他一口将碗中的汤都饮尽,再把菜吃光,又朝着长笙伸出了空碗。 “再来一碗!” 崇凛还想来,但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只能眼巴巴的瞧着。 长笙弯唇笑着,却是避开了沈一顾的碗,拿了崇凛的,给崇凛盛满了:“你的没有了。” “什么?”分明看着锅里面满满一大堆的汤,沈一顾拧眉:“你拿我当傻子呢啊。” “哎呀这个嘛……你要是给我想要的,那这剩下一锅还不都是你的吗?”长笙耸了耸肩:“不过呢,你要是不给我,那这些,就都给崇凛和在场的、其他人吃了!” 好!众人心中无声呐喊,沈一顾皱了皱眉,果断摇头:“不行!不过就是交易,我算你交易成功了!不过……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拿手菜,若是有,你还得给我漏两招!” “那是自然!”长笙打了个响指,给沈一顾的碗盛满:“不过,今天分量没有了,你若是再想跟我交换,就得还用消息来跟我换。” “哎呀怎么都行。”沈一顾大口大口的吃着汤,一面还略带有些埋怨的看了长笙一眼:“你看你有这个绝活你还不早说,藏着掖着的,上次就应该展露出来,这不也免了自己踩碳?” “……”长笙瘪嘴,看崇凛也吃得心满意足,她挑挑眉:“真的很好吃?” “很好吃。”崇凛点头:“御膳房里面的东西都没有你做的好吃,长笙你这个是从哪里学的?” “……”御膳房学的呗。长笙高深一笑,不作回答、 她上辈子虽然情路坎坷,为了避免在宫中憋疯,特意去学了做菜,每次做菜的时候,她都忘了自己是谁,都有一种特别充实的感觉。 赢尘不喜欢她做这种粗活,她就假借他身体不好,又不喜欢吃药,她给他做食疗,再给赢尘的药搓成丸,算是对他的好回报的一种方式。 久而久之自己也不满足于普通的厨艺,想做更好吃的东西,帝王就特意去寻了全国最有名的厨子,给她当了一年师父。 这一年里,她尽自己所能吸收到了所有师父交给她的东西,做出来的东西,也总算是能追上师父了。 也本想着自己二十五岁出宫之后当个厨子,没想到在这种事情上竟然派上了用场。 “好吃,好吃!”沈一顾抹了抹嘴,自己的肚子已经鼓溜圆,他靠在椅子上,夸赞之后,又餍足的叹了口气: “我怎么有一种捡到宝的感觉呢?” “东家可要谨言慎行。”崇凛立在长笙身边提醒道:“并非您捡到宝,长笙是皇上身边的人。” “是是是,皇上捡到宝了行不行?”沈一顾揉着肚子坐好:“长笙,我现在真的是诚挚的邀请你,你要是愿意的话,就来我们这里,给我当厨子,我一个月,能给你开黄金十两!” 长笙双眼登时就亮了:“十两黄金?” “咳咳!”崇凛咳嗽几声。 身边杵着这么一个冰疙瘩,就算是长笙在怎么心动也只能忍着了,昧着良心道:“我呢,现在是皇上的人,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所以啊,你还是不要想了。不过,等我二十五岁的时候,如果你还是这么想,那我愿意跳槽到你这里。沈东家以为如何?” 沈一顾咂咂嘴,口不择言:“二十五岁?那我岂不是等到黄花菜都凉了,再说了,皇上能给你多少钱,还不如在我这儿享福。” “沈东家请慎言!”崇凛再一次的沉声提醒。 “好了好了~”沈一顾长叹了一口气:“方才我已经叫人给你们准备好了市面上流通这种药的账目,这药进我们国家的拢共就三盒。其中有两盒,就是运往皇宫。” (未完待续) 第56章 众生皆苦,而我是豆沙馅儿(2) “皇宫用这种强悍的毒药有什么用?” 长笙接过账本和崇凛一同观看,崇凛沉思片刻:“皇宫中偶尔需要除草,若是将这个草药泼在地面,可保证一年以来不会有任何杂草出现,这样也能省了不少力气。” 沈一顾打了个嗝:“不止呢,像是人体血液已经完全变色的缘故,不过就是小小的一根银针,就能有如此大的效果,那是因为那银针上面抹着的,是提取出来的精华毒液,保不准是好几盒才提炼出来的零星半点,插在人的脊骨上,坏了骨头在坏了血,不过就是一眨眼的事儿。” 他掀眼看向长笙,若有所思的道:“所以你最好还是想想,是不是自己惹恼了什么人,人家找上门来,治你于死地。你可得知道,这针要是扎在你身上,你就不能这么活蹦乱跳的出现了。” “……”长笙脸色隐见不安。 崇凛顾忌的看了眼长笙,有些责备的道:“沈东家你可不要危言耸听。” “我危言耸听了吗?”沈一顾耸耸肩,“长笙,你也不笨,你想想若这个人真的想要杀你,轮得到你在这儿活蹦乱跳吗?” “……”长笙沉默,答案在心中早已是肯定的。 “是他现在还不想杀你。”沈一顾长叹一口气:“等她想要杀你的时候,你连句遗言都说不上。那奸人保不齐就在皇宫之中,你可要想清楚一点。要不要出宫保平安,远离世事给我做个厨子,还是要回去把自己的头放在裤腰带上。” 恰在这时,下人端着一个小碗进屋,旁边放着一小碟花蜜,沈一顾拧了拧眉头,见那个小碗里面竟然是一团一团的药丸。 “这什么?” “你不是不爱吃药吗?”长笙心不在焉的站起来:“这药丸快速的吞咽下去,在口中不会留下太多的苦味和药味儿,最适合不喜欢吃药的人,你吃了,对你身体也有好处。” “……”完全没有想过这个点子,也没有告诉过她自己很不喜欢吃药的沈一顾被她的贴心举动给惊到了:“你竟然如此妥帖对待我?” 她不稀得搭理他,起身走了,临了还道:“厨房你再借我用一下,很快归还。” 太和殿—— 听完女子侃侃将方才所见所闻皆数同他说来,期间不乏有些许的概括。 “曲长笙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沈一顾的药搓成了药丸,还给沈一顾亲手熬制补汤,甚至给崇凛也盛了一碗,三个人其乐融融的聚在一块儿,很是,随后三个人一同在房中密会……” 语气顿了顿,玄月抬眼,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怯懦:“属下认为这般不妥,这事儿虽然不成体统,但看长笙姑娘这般,可能也是长笙姑娘习惯了。” 帝王斜倚龙位,双瞳视线凝聚到一处,便是那桌案的一放手帕上。手帕上歪歪扭扭的绣着一个笙字,是她的记号。 他明明跟她说过不许离沈一顾太近的!她也明明向他保证跟沈一顾绝对不会有私下的望来!! 做膳食是何意,为他搓药又是何意。 从前只有他们二人之间的回忆,难道现在也要给别人分享了吗? 狭长的凤眸中风云变幻,赢尘攥紧茶盏,须臾,咔的一声,茶杯已经在手中粉身碎骨,甚至有碎片扎入肌肤。 “抓回来……” 是他万般隐忍才发出平静语气。 玄月惊慌的看着赢尘的手,上前查看:“皇上您的手——” “抓回来!!” 帝王拂袖,一道劲风竟将她推倒,只见那细碎的瓷器又陷入掌中,血液顺着手腕往下流淌,玄月慌忙起身:“属下这就去给她带回来,皇上切莫动怒,当心龙体!” 果然还是不行吗。 赢尘咬牙,额角青筋暴起。 难道他所谓的大方就是将她往别人怀中推?如果是那样拿他宁愿不要!! 回宫路上,长笙无精打采,垂眸不语。 崇凛看了她好几眼,他这人安慰的话不大会说,但是有一件事情他还是肯定的: “长笙,皇宫没有你想象当中的那么危险,你放心,我们一定可以捉拿真凶的。你别担心。” “我知道、”长笙颔首:“只是我有些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他们会杀了姨母,而不是杀了我。” 崇凛张了张嘴,忽感气氛不对,上前几步,将长笙和马护在了身后:“你先别动!” 长笙勒紧缰绳,抬眼看去,本是繁华闹市,可却在尽头黑压压的站了一片人,为首的,正是身着玄甲的玄月。 她高傲的扬着脸,目不斜视:“曲长笙,皇上要我将你带回去。随我走一趟。” 言罢,身边死士腾身而起,直接抓起马上长笙。 “长笙!”崇凛飞身而起,腰中佩剑寒光乍现,直逼死士脖颈:“不许动!” “怎么崇凛,难道你要违反皇上的命令吗!”玄月上前几步:“你不是一向最衷心与皇上的吗?” “可这真的是皇上的命令吗?”崇凛转身,与玄月对视:“是真的吗?” “不是真的还是假的?”玄月拧眉,闪过不悦:“你怀疑我假传圣旨吗?带走!!” “等——”崇凛还欲将长笙劫下,却被长笙眼神制止。 太和殿内。 进殿就嗅到了阵阵血腥气,长笙被按在地上,抬眼朝上看去。 帝王负手背对着她,一只手上面沾满了碎裂的瓷片,血液也已经有所凝固,还保持着顺着下流的纹路,有些更甚干涸。 “皇上,长笙带到。”玄月拱手道。 仿佛变成了一樽雕像的赢尘这才有了反应,他微微颔首,声音沉冷:“你下去。” 玄月愣了下,不大情愿:“可是皇上——” 赢尘侧目,犀利的目光骇得玄月脸色白了白,未再多言,拱手告退。 长笙直挺挺的跪在殿中,看着赢尘的背影,他似乎是不打算跟自己说话,也不打算放过自己。 她的目光就被吸引到了他的掌心。 里面还有扎进肉里的碎瓷片,长笙皱了皱眉头,抬脚走上前。 赢尘阖着眼,冰凉的掌心突然被温暖的小手给握住,他条件反射的抽开,转身敌视般的看着她。 长笙:“……” 二人四目相对,却又相视无言,长笙迟疑片刻,再度鼓起勇气抓住赢尘的手,轻轻的吹了一口气:“皇上怎么这么不小心?” (未完待续) 第57章 众生皆苦,而我是豆沙馅儿(3) 活像是濒临爆发的火山上盖住了一层软绵绵的凉云,直接扑灭了帝王心中的怒意。 只是在脑海中形成的画面依然犹如走马灯一般闪得他脑袋疼。 “你说呢。” 长笙走到桌案旁边,熟稔的从里面拿出镊子,取下灯罩让镊子在上面消毒烤热:“让奴才来猜一猜,是不是有人跟皇上说了,奴才在外面的种种不自重之举?” “……”赢尘不语。 长笙又倒了白酒,对着赢尘的手看了看:“可能会很痛啊,皇上得忍一忍。” 说着,她似是不忍心的,又看了他一眼,水汪汪的眸子里盛着某种情愫:“要是疼,你就哼出声来,也不用忍着。” 心微动,赢尘垂眸,看她将白酒浇在掌心,火辣辣的痛却不敌方才心痛。 长笙夹住一块碎瓷片:“皇上您也太冲动了,不过就是传言,您有没有亲眼看见,为什么要这般暴躁呢。” 帝王眉心微动,心中那头暴躁的猛兽莫名的被眼前人安抚了似得,他看着她认真替自己处理伤口的模样,痴迷又欢喜。 “朕,明明跟你说过。” “可是,奴婢也明明跟你说过,奴婢只会跟别人是在正事儿上的往来。”长笙拧眉看着他,颇有些责怪的意思:“就算是做菜,那也是正事儿上的往来。” “……朕不喜欢你们有任何往来。” 长笙一哽,瘪了瘪嘴:“那我还怎么调查。” 赢尘想都没想:“朕会派人给你调查。” “那可不行。”长笙取下一块大的,鲜血直冒,她连忙止血:“奴婢既然已经说出口了,就想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倘若是因为皇上不高兴了奴婢就要放弃的话,那对于奴婢而言,未免也太不公平。” “那怎么样对你而言才算是公平?”赢尘欲抽回手,长笙倒吸一口凉气,“还没完呢!” “……”心里某处软了几分,赢尘有些气闷。 “皇上为什么不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只顾着生气,只顾着掐杯子。”长笙把伤口处理好,仰头看着他:“恩?” 她给自己带了东西? 赢尘讶然,心跳了紊乱几分:“带了什么。” 就连语气中都有自己不曾注意的期待。 长笙抿唇一笑,从袖兜里面掏出一个牛皮纸包好的东西,放在桌案上展开,赫然是一个人性的小面团。 活灵活现的,一个有些委屈的女娃娃,赢尘有些讶然:“这是,你?” “像不像?”长笙笑嘻嘻的在他面前转了个圈,鼓起脸颊:“怎么样?是不是很像。” 样子看起来有些搞笑,赢尘一本正经地要给这个娃娃保存起来。 “哎,别收起来呀!”长笙拧眉:“您要干嘛?” 赢尘理所当然:“自然要保存。” 有什么可保存的,这个可甜了,豆沙馅儿的,藏宝阁的豆子都是好豆子,糯糯的,保准好吃。你要是保存了,时间长我就臭了! “……”帝王神色有些复杂,垂眸看着手中的东西:“你的意思是让朕吃了?” “恩!”长笙殷切的点头:“你赶紧尝尝,我可以向你保证,真的很好吃。” “……”做不到! 一个面点做成她的模样,他怎么下得去口。 “哎哟皇上~”长笙一见赢尘要走,眼疾手快的扯住赢尘的胳膊:“你尝一尝嘛,很好吃的。” “……” 长笙灵机一动,一把抓过他手中的面团,狠狠的揪下了自己的脑袋,毫不手下留情,递到了赢尘嘴边:“快,真的很甜!” 眼瞧着女娃娃头被拧下来了,帝王满脸荒谬下,缓缓张开了嘴。 软糯糯的包子,浓郁的红豆味道蔓延唇齿,确然很甜。 可偏生在他入口之时,曲长笙煞有其事的捂住自己的脑袋:“啊!我的头!” 赢尘哽住,这口哽在喉咙里头,咽不下也上不来、 可是偏生这女人又凑上来,神情中的灵动让他移不开眼:“怎么样,皇上,是不是特别解气啊。你都把我头吃了,是不是很甜呀~又甜又解气,皇上您就别生气了,下一次,您要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先问问我,再伤自己也不迟啊。” 将口中的包子咽下,心里的怒火早就被某人抛到了九霄云外,帝王眯了眯眼:“包子甜,可人甜不甜?” 长笙隐约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不甜。” 腰肢骤然被人搂紧,赢尘眼中欲火重重,早已是遏制不住的柔情蜜意:“朕尝尝就知道了。” 长笙瞳孔骤缩,眼疾手快,双手捂在了自己的嘴上。 帝王微凉的唇瓣触碰到她的手背,怔愣一瞬,站起身来双眼阴郁,喜怒难辨。 “怎么?到朕尝尝你的本尊,你就这样闪躲了?”冷笑一声,赢尘将她推搡开:“左不过便是虚伪,以为哄一哄朕便罢了。” “这,吃本尊和吃小人怎么一样啊、”长笙拧着眉,这回学尖了,非但不往上凑还离得远了一点:“总不能说小人把脑袋拧下来,您就要把我的脑袋拧下来。” “那你就不是诚心对朕!”赢尘俊脸沉沉。 “哎呀皇上!”长笙皱眉:“您就为难我,那包子是豆沙馅儿的,奴婢还没洗澡的,撑死有点咸。” 赢尘:“……” 长笙邪睨了他一眼,灵机一动:“不过呢,我的小人不咸啊、皇上您就吃了嘛,先解气不迟,至于您说奴婢是哄一哄您的,您可是九五之尊,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哄好呢?” 怎么上一辈子不见她这么油嘴滑舌。 赢尘拧着眉头,冷哼两声,看油皮纸中的人,没了脑袋,不伦不类,只是露出来的馅儿看起来软糯可口,十分香甜。 她的手艺从来没有变过。 竟也知道他喜欢吃豆沙。 - 门外,玄月恨不得伸长了耳朵听里面的动静:“怎么回事儿啊。”她嘟囔着,怎么还没有声音,按理来说皇上不已经应该给那个丫头重重的惩罚了吗? 背叛皇上做了皇上不喜欢的事情,难道不就是皇上最最讨厌的吗?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声音,皇上也没有要将她赶出来的意思? “玄月。” 崇凛静看她伸长了耳朵听殿中动静的样子,眼中带着一丝失望:“你在做什么?” (未完待续) 第58章 我只跟长笙说(1) 玄月转过头,撞见崇凛:“我做什么了?” 她没有丝毫慌乱,很自然的望着他,仿佛那个方才探着身子的姿态不过是稀松平常。 崇凛眉心拧了拧,抿唇道:“你是不是说什么了。” “……说什么?”玄月挑眉,思忖片刻笑着反问:“你觉得我会说什么?” “皇上不会无缘无故的就要降罪于长笙,是你说了什么,我猜一猜,你是把你在藏宝阁中看见的所见所闻都添油加醋的跟皇上说了是不是?” 长笙推门出来,刚巧听见玄月不可置信的说一句: “你怎么能这样想我!” 崇凛又要说什么,抬眼看见长笙又闭上了嘴,玄月黛眉紧蹙,十分委屈的朝长笙看来:“长笙,你觉得是我在背后说了什么吗?” ……不是你吗?长笙讶然的挑起眉头:“我从来没有说过是你。” 玄月冷笑一声:“崇凛,你我和玄裳我们在宫中侍奉皇上有几年,你看我平常是什么样子,你现在怀疑我,难道在你眼里,我玄月一直就是一个喜欢在背后打我们小报告的人吗?” “你不承认没关系,玄月,就像你说的,我们也不是第一天在皇宫里面当差了,你有你的亲信,我也有。”崇凛板着脸:“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在背后用那些卑劣的手段,你从前还不是这样子的。” 说罢,崇凛扯过长笙的胳膊:“长笙,我们走。” “……”玄月攥紧拳头,“站住!” 二人的步子一顿,崇凛回首:“还有事儿?” 玄月身子起伏着,已经委屈的红了眼,长笙什么时候看过玄月这幅样子,吃惊透了,怨不得崇凛说她在他们面前不过就是小女人。 “崇凛,你今日这般,若是走了,是不是就想跟我恩断义绝?” “……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地方的?”崇凛荒谬的看着她,长笙立即扯回自己的胳膊,打算远离是非之地。 一滴泪珠儿悄然自她眼中落下,美人就连落泪也是这般曼妙:“我在你眼中已经不是当初的玄月了不是吗?现在你竟然为了别人还要在这么多人面前给我脸色看,崇凛,你我之间,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时候。” 长笙后退至门口,冷不防的从屋子里面钻出一只手,一把将她给抓了进去。、 ! 惊恐转身看着身后的人,曲长笙安抚了下自己受惊的心,语气颇有些埋怨:“皇上,您做什么啊?” 赢尘立在她身后,凝视着她:“不是说去找太医?” “……哦对,方才门口的事情奴婢给忘了。”长笙挠挠头,“皇上,要不咱们等会。” 赢尘闻言转身进殿,长笙屁颠屁颠的跟在后头,见他手上肿得严重,记得有个抽屉里有创伤药来着。 她私下翻找,帝王掀眸望着她:“你在做什么?” “给皇上找找金疮药啊。”长笙嘟囔:“放哪了来着?” 手腕陡然又被人抓住,她身子被人强迫性的转了个身,踉跄的扑进了某个人的怀里。 宽厚又结实的胸膛,扑鼻而来熟悉的气味让长笙心悸,她手忙脚乱的想要挣脱开来,奈何又被箍的更紧。 “太医也不叫,门口的人你也不管,你这是让朕给他们两个人腾地方呢?” (未完待续) 第59章 我只跟长笙说(2) 长笙一怔,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奴婢绝对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赢尘拧眉:“你没这个意思,在这儿找什么金疮药?” “皇上别生气啊。”长笙伸出小手安抚的拍了拍赢尘的手腕:“奴婢不是在给您让路,是想看看,奴婢身边的人,会不会在别人的威逼利诱下,不跟奴婢一条心了。” 赢尘反映了一下,知晓了她的意思:“你说崇凛?” “是啊。”长笙踮起脚,凑到赢尘身边小声的道:“奴婢身边现在就只有一个崇凛一个人,倘若是被旁人威逼利诱走,或者成了旁人的眼线,奴婢岂不是大亏!” 温热的呼吸吹至耳畔,全身皆蔓延了一种酥麻的感觉,赢尘眼眸深邃,见她一副机灵古怪的样子,凑在自己面前……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然后?” 他一直以为这个家伙是除了他,别人都相信的。 她竟也会怀疑旁人。 “然后奴婢自然就要行事小心了,毕竟身边的人若是成了眼线,那的确不好办。”长笙搔搔脑袋,有些不确定:“皇上你说,崇凛会是那种人吗?” “……”讶然的挑起眉头,赢尘眼底浮起一抹贪恋。 她竟然也会找自己商量,问自己的意见了。 嘴角微不可察的浮起一抹笑意,赢尘摇了摇头:“不会。” 长笙大喜:“真的?” 赢尘颔首:“崇凛不会是那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不过,充其量,他只会站在玄月的身边,留下你一个人就是了。” 长笙:“……” 没想到皇上一语成谶。 次日一早,长笙看着站在玄月身边一左一右的男人嘴角抽了抽。 玄月正跟他们说笑着,似是在调节崇凛和玄裳二人之间的气氛,见了长笙,欣喜的跟她招收打招呼:“长笙,你来了。” 长笙看着三匹几乎都要贴上的马,还有自己孤零零立在那里的小马匹,沉重的点点头:“恩。” 崇凛看似有些于心不忍,驾马要上前:“长笙,我——” “崇凛你要去哪。”玄月却是一把将他给拉回来,笑容可掬的道:“你不是跟我们说,有了新进展,想要跟我们一同探讨吗?至于长笙……她不是跟沈东家的关系很好,这样他们二人在一起,也好叙叙旧。” 哟,这是把崇凛给挑拨走了,还让她要孤男寡女的跟沈东家在一起,然后再给皇上告密呢。 长笙假笑两声:“那你们去,刚好你们也叙叙旧。” 崇凛还要再说:“长笙我——” “走了,崇凛,既然你已经选择了跟我们在一起,就不用跟某些人多费口舌。”玄裳昂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中的鄙夷毫不遮掩:“让她自己一个人去给沈东家做饭。” “做饭怎么了?难道你们都不吃饭?”长笙好奇道:“还是说你是仙人,喝露水的?” “你——”玄裳咬牙,不敢说过分的话:“反正不像你一样,给人家做饭谄媚人家。” “做饭也是光明正大的做,也是光明正大的从你们手里把消息抢了回来。”长笙上马,调转马头往宫里头去。 玄裳瞳孔骤缩,恨不得冲上去给长笙点颜色看看:“这个女人!左不过是有三寸口舌,竟然跟我说话这么没大没小的!要不是皇上待她非同一般,又岂容她在我面前这般轻狂。” “好了。别生气了。”玄月劝道:“人家跟我们又不一样。莫要因为这种人生气。” “……”不服气的磨了磨牙,玄裳看向一旁心事重重的崇凛,又敏感的皱起眉头: “你该不会还想要去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你看见了,只有我们两个人才是你的的兄弟,那个女人算什么,不过就是会点小伎俩就把你耍得团团转。” “好了好了。”玄月安抚道:“崇凛跟我们是一样的,他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不然的话也不会跟我们在一起。” - 长笙牵着马来到了地牢前,狱卒早已经对这两天的事情有所耳闻,见到长笙点头哈腰:“长笙姑姑怎么来这儿了?” “我来见个人。”长笙将马递到旁人手里。 狱卒面色滑过一丝为难,看了眼她的身后:“崇凛大人没有跟您来吗?” 长笙蹙了蹙眉头,语气里带着隐隐的威胁:“怎么?崇凛不来我就不能见人了?” 她就知道玄月这家伙不让她舒坦。 “不是不是!”狱卒笑着拱手:“可是玄月大人说了,此事关乎到宫中安危,除了他们三位大人,其余的人一改别想见。哦对了,玄月大人还有一事儿让奴才转告,说是若是长笙姑姑来了,不让进,长笙姑姑也不要恼,宫中规矩,还劳烦您多担待担待。” “……”长笙咬牙,扯了笑意:“宫中规矩我怎么能不担待,这事儿是什么时候说的?” “昨个儿夜里,玄月大人见了里面的桃子,出来的时候,跟奴才说的。” “……”好你个玄月。 转身上马,长笙一路策马狂奔,惊了宫中宫女太监,最终停到了曲长安的房门前:“曲长安,你给我出来!” 已经在宫中养病许久,曲长安听见这声音就脑袋疼,从房间里探出头,看见长笙宛如看见了杀父仇人:“找我干嘛。” 说着便要关上门,而长笙眼疾手快,横了身子进去,抓住曲长安的领子:“我问你,最近有没有人找你?” 曲长安脸色一变,想到昨夜英姿飒爽的玄月大人,表情有些不自然:“没有,干嘛!” “还说没有!” 长笙一把将他推进去:“说,你们都说了什么。” “不是,我们说了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曲长安疼得龇牙咧嘴,揉着自己的脚底:“你现在知道我们俩是一家人了,当初怎么想的?皇上惩罚我的时候,你都没想着帮我求求情!” 长笙哼了一声,扯着曲长安给他按在炕边:“那是你咎由自取。” “那我就不告诉你,反正那个玄月大人跟你又不对付。”曲长安又耍起了横:“人家来找我,好声好气说着,比你温柔多了,你这个姐姐倒是还不如一个外人,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未完待续) 第60章 我只跟长笙说(3) “你要是不告诉我,我现在就有办法给你赶出宫去。”长笙紧紧揪着他的领子:“你自己选。” 曲长安眉心一皱,思忖片刻,像是打开了什么关窍,立即笑得谄媚:“哎呀姐,你看我们姐弟俩没有隔夜的仇,我知道你最近攀附上了皇上在宫中地位不凡,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弟弟保证知无不尽。” “昨天她跟你说了什么?” “你说玄月大人啊?”似乎是一段美好的回忆,曲长安回想起来都回味的笑:“她这个人特别的温柔,见到我嘘寒问暖的,然后还给我拿了东西,补品。问我你的身世,问我你是什么时候出世的、” “你说了?”长笙皱眉,玄月果然是知道点什么。 “说了呀,就说你是从垃圾堆里面捡出来的。然后是我们家里面一手养大的。”曲长安道:“不过她又问了我很多的问题,她说,有没有人这期间去村庄里面找过你,或者说,有没有人找过我娘和我姨母。” “你的回答呢。” “当然是没有了,谁能找你啊。”曲长安嗤笑一声,又见长笙脸色不好看,赶紧解释:“姐,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啊,你别往心里去。” 曲长笙眉心一皱,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继续说!” “还有还有,她说以后有什么事儿可以找她,若是我表现好还能给我生个职,说是仰仗你的关系,因为她跟你的关系很好。” “……”好个屁,曲长笙冷漠的收回脚,曲长安那边疼得龇牙咧嘴,抱着脚倒吸一口凉气,一瘸一拐的:“姐,我怎么瞧着你好像是跟玄月大人关系不好来着。” 长笙登时一个飞眼瞪过去。 曲长安连忙摆手:“但是我实话跟你说啊,虽然咱们姐弟俩关系不对付,但是玄月大人是真的好,我们那帮哥们没有一个说她不好的,说她长得漂亮还会做人,特别有性格,拿来的那点东西全是酒肉。” 说着又有些窃喜:“我因为她呀,受了不少谄媚呢,姐,要是你俩关系很好,不如,你帮我引荐引荐,看看她对我眉清目秀的少年感不感兴趣?” 曲长笙嘴角抽了抽,倒还是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这个“眉清目秀”的少年。 贼眉鼠眼小胡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一个好人。再朝她那么一笑,就有一种黄鼠狼给烤鸡拜年的感觉,酱料都给你下好了。 长笙双手抱怀: “这么一看,我弟弟跟她真是绝配。” “真哒?那你可得给我引荐引荐,看看我们两个有没有进步的空间,我要是娶了玄月,姐,咱们祖坟上冒青烟啊。” “少献殷勤,还有什么,她除了这些,还说什么了?” 曲长安咂咂嘴,心里暗自唾弃她的不解风情,仔细的琢磨琢磨:“哦对,她还去找娘了。说有些话要跟娘问一问。哎,曲长笙你去哪儿啊!” 长笙上马,策马前行,直奔关押李翠的库房。 而她终归是晚了一步。 库房已经人去楼空了,李翠少有的衣服也被人给收走了,现场没有任何挣扎打斗过的痕迹,很显然是玄月已经将她娘给带走了。 长笙咬牙,出门上马,刚要走,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阵的唾骂声: “你这个扫把星!是不是你成天捣鼓那些破东西,才让我的那棵树枯了的?他娘的!” 关押李翠的库房本就偏僻无人,谁又会在这儿跟人有了争执。 长笙寻着声音走过去,只见三三两两的灰衣小太监,腰间带着绿色的腰牌,显然是园艺太监。而他们正在拳打脚踢另外一个,那个太监蜷缩在地上不说疼也不嚷嚷,甚至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须臾,为首的胖太监揪起他的脑袋,长笙这才看见小太监的脸已经被人打得沾满了血渍:“宋元你说,这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宋元半睁着眼,一只眼睛已经看不清,可他却仍是一副清冷的神情:“我说了不是我就不是我。你就是把我打死,也得不到你想要的结果。” “哎你还狡辩——”胖太监举起拳头又要打。 “慢着!”长笙走过去,几个人回首,瞧见长笙,疑惑的皱起眉:“你谁啊。” 长笙未语,亮起腰牌,那几个人定睛一瞧,本来有些蛮横的神色骤然变了:“不是您是掌事姑姑!您可别见怪。” 长笙睨向昏昏沉沉的宋元:“这人怎么了?” “嗨,您不知道,这宫中什么时候培育树苗,培育在什么地方,都是有数儿的,偏生奴才的那颗树苗被人撒上了‘万物枯’,就是这家伙干的。” 宋元哪怕已经意识不清,迷糊听见这一句还要辩解:“不是我。” 万物枯?那不就是毒了姨母的那个毒药? “你怎么就确定是他做的,不确定是有人想要让你难看却又陷害于他?”长笙挑眉,“最近宫中的确发现了一起有人私自盗用农药的事情,不过我想应该不是他,你们若是方便,可以把他交给我吗?” “……呃,方便方便。”几个太监面面相觑,如同丢弃货物一般将他丢在了长笙身前:“那,姑姑,我们就走了。” 长笙颔首:“多谢。” 宋元躺在地上,急促的喘着气,勉强撑着眼,还能保持一丝理智:“姑姑为何救我?” “叫姑姑显老,我叫长笙。”长笙蹲在他面前,掏出手帕替他擦了擦血:“宋元?” “恩。”宋元点了点头,勉强爬起来,坐在地上又足足缓了一会儿。 “他们为什么怀疑你?你是跟万物枯有什么联系吗?”长笙问他。 宋元道:“是因为保管万物枯的人是我。可是前一阵子,万物枯离奇消失,刚好有人的树苗被毒害,所以,就找上我来。但我当真不知道,是谁盗走了万物枯,可是他们不信。” 长笙眼前一亮:“这两天除了他们,还有没有别人来找过你了?” “没有了。” 长笙闻言心中窃喜,没有想到在这个已经没有人愿意帮助她的情况下,她竟然能遇见宋元。 “那,我有些话想要问你,顺便,还想跟你说件事儿。” “您说。” “今日我问你的问题,你若是能如实回答,我定有重谢,另外,也希望你把这事情告诉我之后,不要告诉第三人。” 宋元有些迟疑,但看自己方才在那么多人的眼前被她们活活拖到这里都无人帮助,看见长笙,他心里隐隐也抱着感激之情。 “若是这件事儿不严重的话,我可以答应您。” - 藏宝阁内,崇凛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繁华的人潮,忍不住担心起宫中的长笙来。 不知道她自己一个人到底有没有进展。 “想什么呢?”玄月熟稔的走到他身边,笑问他:“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崇凛抿了下唇,如实禀告:“我不知道长笙自己能不能行。” 眸光微闪,玄月笑得更是温和:“放心,我跟宫中的人都打好招呼了,只要是长笙出现,他们必定会知无不尽。会全方面协助长笙的。” 崇凛闻言稍稍放心,恰在这时,门被推开,探进来一个胖胖的身子:“禀告三位,我们掌柜的说,除了长笙姑娘,谁也不见。” “什么?”早已经等待多时的玄裳冷嘲道: “我们从早上到这儿一直等到现在,沈一顾一开始说身体不好要去休息,现在却又说除了曲长笙谁也不见,沈东家这是哪里来的规矩,竟如此不将我们三个人放在眼里?从前怎么不见他这般猖狂?” “这个……”胖掌柜笑弯了眼,侧过身子:“东家,您听到了,您来解释一下,” 三个人一怔,这才发现原来沈一顾早早地就站在胖掌柜的后面,慵懒的捏着檀珠,脸色要比昨日好看了不少。 这人一有精神,说起话来都是带着呛劲儿的:“诸位怕是忘了,这外面有外面的规矩,藏宝阁有藏宝阁的规矩,到我这儿就得听我的,不是吗?” “你——” 玄月立刻安抚了暴躁的玄裳,好声好气的问沈一顾:“沈东家,完事儿都有一个先来后到,您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违背道义?” 可谁曾想沈一顾压根就没看她,斜眼一瞅,桃花眼中尽是讥诮:“这不是崇凛大人吗?看来是昨天的淮山排骨汤不好喝,今日就倒戈了。” “……”崇凛沉默,也委实心中有愧。 玄月见此暗暗咬牙,刚想说服说服沈一顾,呼听外面小厮喊道:“沈东家,长笙姑娘来了!” 本来还高冷宛若雕塑的沈一顾一听见这个名字双眸发亮,笑容不可遏制的从眼角眉梢冒出来,甚至亲自去接长笙: “快快有请!” “……”被耍了又被无视的屋中三人组脸色各异,宛若吃屎了似得,走到门口看沈一顾步履翩跹的走到长笙身边,笑得倜傥:“我早就等你多时了,你今日可让我好等,我甚至还睡了一觉。今天给我做什么汤?我可有新的情报要告诉你。” 长笙幽幽地白了他一眼,目光不经意的扫到了皇宫三人组,脚步微顿,又迅速收回了视线。 刚巧玄月迎上来:“幸好你来了,我今日见你久久未来,还想派人去看看你的。” 长笙漠然颔首:“多谢大人关怀。” 言罢她欲随着沈一顾走,却被玄月抓住了胳膊,转过头来,玄月正是和善的看着她: “我们一起,好吗?” (未完待续) 第61章 皇上,您先躲起来(1) “咦?那不是玄月大人吗?” 不知哪个人,瞧见玄月,双眼放光:“竟然有眼福能瞧见玄月。” “真的是玄月大人啊,玄月大人前面的那个女子是谁啊?” 渐渐嘈杂的舆论声下,玄月挑眉环顾人群,暗暗勾唇,更为和善恳切:“我们一同,好吗长笙。” 这一举动下更引旁人议论:“能让玄月大人这么客客气气的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只是那女子模样看起来甚是高傲,怕是不会同意。” “得了把,这么多人面前覆了玄月大人的面子,那女子想必也不想好过了。” 这些话一条条钻进长笙耳中,配上玄月跃跃欲试的眼神,长笙心中冷笑一声,后退几步,拱手作揖: “抱歉,玄月大人,我们早早就说好,互不干涉的。” “可!”玄月顿时噎住了,本来对长笙的同意已经视作掌中之物,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能撇干干净净:“可是现在不同,沈掌柜只愿意跟你议论,长笙,做人不能这般不厚道,我也算是待你不薄,你又怎么能私下垄断消息。” “是啊是啊,这女子看起来人模人样怎么做是如此不厚道。” “可不是吗,人家玄月大人什么时候对别人态度这么好过,这女子竟然如此不识抬举。” 一人一口唾沫皆在说长笙的不好,沈一顾拧眉:“我什么时候愿意跟谁说什么样的话也要被人说成是垄断了?这里是有人觉得我自己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吗?” “……那你也不能这般苛待我们。”玄月面上挂不住,主要还是怪罪长笙,她的神色又痛又气:“长笙,你是不是怨我将崇凛带在身边,所以才会这样待我?我门三个人从前不管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感情最好,不过就是因为最近有了些许矛盾,我认为我想要调解一下,我才将崇凛带在身边,你竟然因为这种事情怀恨在心,垄断消息,是否有些不厚道。” “我说什么你就说我怀恨在心?”长笙挑眉反问,“那我想问问玄月大人,我们做任何事情都不能互相干涉是不是一开始就说好的。” “是。可是那——” “既然是,你中途将我的搭档抢走已经是没有良心了,可我什么都没说,而你却现在竟然转过头来说我。”长笙双手抱怀,上前两步:“还有,到底是谁私自先将消息垄断的,你心里没数吗?” “……”瞳孔骤缩,玄月目光宛若冷锋一般,片刻又软下来,勾了勾嘴角:“长笙,你真是误会我了。” “那你也误会我了,我无心垄断沈东家,但是既然沈东家不愿意面对你们开这个口,你们也莫要勉强,也不要托我下水了。”长笙俯身作揖:“奴婢先告退。” 崇凛眉心皱了皱,见长笙离去,他下意识的跟了几步,又被玄裳一把扯回来:“你还做什么去,没看见人家我们已经高攀不起了吗?” 崇凛甩开手:“长笙方才话里有话,我得问问。” 玄月眉心一跳,抓住了崇凛的手腕:“别问了。她不过就是在撒谎罢了。” (未完待续) 第62章 皇上,您先躲起来(2) “你的胆子可真大啊,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如此不给玄月大人面子,这藏宝颗粒面卧虎藏龙,什么样的人都有。甚至于来说还有不少喜欢玄月的,你这样得罪了她,说不定会惹来很多的杀身之祸呢。” 沈一顾体贴的给长笙倒了杯茶,清闲的语气好似不是在说她要倒大霉,而是她要走鸿运。 “就算是我不这么做,也会惹来杀身之祸,这两者之间有有什么区别和稀奇?”长笙一口将茶水饮尽,“说说看,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 “上次不是跟你说皇宫中拢共就进了两盒,那两个都是皇宫中的一个叫宋元的太监代为保管,具体的详情你可以去问问他。” 长笙有些失望:“这事儿我知道了,还有没有别的有价值意义的线索?” “这都不算有价值的?”本来还想拿着这个消息邀功的,但是看长笙一副无波无澜的模样,想必她也是早早的就调查过了,沈一顾心里有点失望:“那我i今日要是不给你提供有价值的东西,你还会不会给我做饭啊?” “……你以为我是你的厨子啊?”长笙瞠目。 沈一顾理所当然的挑了下眉头:“我们俩这是交换。” 长笙无语凝塞:“会。” “那好,这里是宋元家境的资料。”沈一顾笑着丢给她一沓纸:“识字?” 宋元家境贫寒,家中有两个弟弟妹妹,还有一个身体不好却还要下地干农活的父亲,他这人孝顺,为了多挣一点钱,添补家计,所以进宫当了太监,每个月发的钱都分文不省的给家中寄去,但是因为最近父亲病重,他最近也焦头烂额,加上在宫中因为老实本分总被人欺负,已经两个月没有拿到月例了。 “怨不得今天看见那个人觉得瘦得很,看来是个硬骨头,清高却孝顺,不给自己留点钱打通关系,自然在宫中的路子不好走。”长笙略作思忖,突然有了个主意:“我若是在你这儿多给你做一道菜,你能不能给我点银子?” “干嘛?”沈一顾起了警惕:“你想给那个家伙?” “恩。”长笙妥帖的将纸揣在怀里:“我在宫中的钱之前也大部分的都填补我娘了,你看你这儿有没有赚钱的路子?” “……有是有。” 沈一顾眯了眯眼,有了个好主意:“就是看你肯不肯做!” 本来繁忙的藏宝阁厨房今天再度围了个水泄不通。 曲长笙身系围裙,麻溜的站在菜板面前,撸起了袖子。、 沈一顾这次舒服的搬了把椅子在旁边观看,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笑眯眯的道:“去告诉前面的那些个大人,小店今日换了厨师,让他们试吃新品,若是喜欢,今日的饭局得加价!” 首厨站在长笙旁边打下手,瞧着长笙熟练的杀鱼,下锅,阵阵飘向,素手一抬,那锅里面呈现的景象就换了个模样,看的沈一顾是心跳加速,感觉白花花的银子就在眼前。 香气就连前面阁楼的客人都闻得到。 “这什么味儿啊这么香?” 有几个好事儿的感觉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口水,探头探脑的往厨房里头看,还没等看出个门道呢,就被人给哄了出去。 “这是我们藏宝阁新聘来的厨子,想吃前面排队去。” 整的这神秘? 客人们面面相觑,才发现前厅竟然有试吃品,而试吃的地方已经人满为患,更为可怕的是试吃过的客人已经开始在掌柜的那里预约菜色,订包厢准备吃饭了。 人几乎排成了一条长龙。 “怎么回事儿,人又这么多?难道是他们的厨子研究出了好的菜品。”玄裳站在回马廊往下看,看一排排的菜端上来,不出片刻就被人争着抢着吃光。人人口中都道好吃i。 崇凛瞧着,忽然闪过长笙的脸:“是长笙在做菜?” “曲长笙?她?有那么好吃吗?难道还能比得过藏宝阁的大厨?”玄裳嘲弄道:“不可能,藏宝从前也是人满为患,说不定就是大厨弄出了新的菜色。” 恰好,几个过路的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口中念叨的就是那后院的厨子:“这次藏宝阁不知道请来的是哪里的厨子,听说是个女的,方才我浅尝了那么一口,当真是香透了!只可惜预约这个厨子的价钱都是翻倍的,要不是最近经济吃紧,我定也要去排队。” “……”女厨?三个人面面相觑,那不就是明白说是长笙吗? 崇凛眼中闪过神采,迅速转身下楼,玄月喊了一声,见他那般神色匆匆,暗咬一口银牙。 玄裳见崇凛这般早已经是意料之中,又冷笑道:“她就这么喜欢出风头吗?我就不信她做的东西那么好吃。若是给人吃坏肚子了,看她怎么收场。” 长笙手脚麻利的做完一道又一道,直到手脚皆有些酸痛,鬓边也有汗水落下来,她有些痒,抬起胳膊肘想擦一擦,就有一个人先替她擦了汗。 转过头,沈一顾眉眼含笑,手中捏着一方帕子:“是不是累坏了。” “还好,我喜欢做菜,做菜的时候什么都不用想,光闻着这个味道就已经很舒坦了。”她准备做最后一道,也累了,没多大力气做那些花样,取了腊肠土豆,切好调酱汁,让人洗了一大盆的米,打算做一锅焖饭。 沈一顾在旁边看着,手中的折扇不由自主的往她的身边扇了扇。 她生得不算好看,却有浓浓的灵气,吸引着人的目光。 哪怕做着这些粗活,身上竟然也有那种浑然天成般的魅力、 沈一顾瞧着瞧着,就有些痴了,守在长笙身边,看着她枯燥的烧火,就好像是在翻阅一本小说一般,津津有味,怎么看也看不够。 直到水汽扑面而来,紧随着香气阵阵,长笙拿起勺子盛了碗饭,递给了他:“今天辛苦了,吃饭。” 沈一顾回过神,腊肠和闷得软软的土豆块夹杂在其中,不是多么美观的佳肴,却莫名的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他勾唇一笑,接过饭碗,又见长笙自然的招呼别人来吃:“来来来,今天大家都辛苦了,赶紧吃饭休息了。” “好啊好啊!!” “长笙姑娘,你真是个好人!!” (未完待续) 第63章 皇上,您先躲起来(3) 一厨房的人都端着饭碗坐在各自的地方,独长笙和沈一顾围在锅边,一人捧着一个碗,在这多人面前还算是吃的斯文。 头一次吃得这么没有形象,却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妥。 沈一顾偷偷地瞧了一眼长笙,心里扑通扑通的,不同于见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像是捡到了个宝贝。 “你明天还会来吗?”沈一顾瞧着她,长笙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汗,挑眉回望:“看你喽?” 沈一顾一愣,反应迅速的从荷包里面掏出一整个白银拍到她手中:“明天给你一样大小的……” 这么大方?长笙兴奋的掂量掂量揣在怀里,每天能能到一个银锭子再辛苦再累也无妨啊。 可谁曾想,沈一顾突然补上一句:“黄金。” “噗!”差点喷了,长笙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而沈一顾的目光就是那种,相信我没错的眼神:“你来不来?” “来!” 曲长笙拍板:“老板你说你还要我做什么,我都能做!” 沈一顾笑了笑,把她按回去:“你先吃饭~你还别急,你今天给我们藏宝阁创造了不少收益,明天你继续,能拿到更多。还有,我还可以给你一个更好的东西。” “什么东西比金子还好?金条?”长笙双眼放光。 沈一顾嘴角抽了抽,心中的那种悸动愣是连点水花都没有荡起来:“你是不是傻啊,我们藏宝阁最厉害的可不是黄金。”“那是什么?”长笙皱眉。 放下碗筷,沈一顾凑上前去,在她耳畔低语:“我可以允诺你,将来你提出一个要求,不管多难,我藏宝阁都会尽量满足你。” “……”做几顿饭就能得到这么多吗?长笙有些懵懵的:“什么都行吗?那我要是想要你的藏宝阁呢?” “简单呀、”沈一顾痞笑:“成为我的老板娘,我的就是你的。” “……滚蛋。” “不跟你闹。”收了痞笑,沈一顾很认真地看着她:“宫中的路不好走,你身边的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人,有我藏宝阁在你后面给你撑腰,你放心,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说罢,他自然的抬起手,捋过她脸颊碎发。 这一幕看得厨房里面的人脸红心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悄悄的背过身去,也不敢看他们俩。 玄月三人立在不远处,也刚好将这一幕看在眼中。 玄月冷笑:“怨不得人家沈东家看不上我们,合着人家早就已经心有所属,自然不会拿我们当回事儿了。” “这个曲长笙可真是会朝三暮四,勾搭我们皇上还不够,现在还在这里勾搭沈东家。”玄裳气不打一处来,扭头见神色复杂的崇凛:“你看见了吗?这就是你想要护着的人,是这样的人,看懂了吗?” “……”崇凛未发一言,心中复杂,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也不知道他这是看懂了还是没看懂。玄裳咂咂嘴:“这事儿若是让皇上知道可就有趣了。我们是不是应该给皇上提个醒儿?” 玄月眸光沉沉,并不做回答。她心里有数。 “留了这么多汗身上的衣服也脏了,我名人给你准备了新的衣服,你去换了。”沈一顾道:“就让厨房的下人领着你去西厢房换件衣服,然后你回宫。” 长笙颔首,到了西厢房,推开门,里面赫然坐着一个人,似是预料她会出现,抬头朝她看来。 愣了几秒,长笙迅速把门关上了。 皇上怎么在这里面!!!! 是错觉?! “怎么了长笙姑娘?您不进去吗?”守在门口的小丫头疑惑的看向她。见长笙脸色不好看,好像里面有什么狼柴虎豹,跃跃欲试要推开房门。 “别!”长笙一把将刚打开的门缝重重观赏,以身抵门笑着道:“你别进去,我自己进去就行。我刚才,就是突然有些肚子疼。” “嗷……”小姑娘还是有些茫然:“真的没事儿吗?” “没事没事儿!”长笙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你先去忙不用管我。” 半信半疑,小姑娘转身走了,却还是一步三回头。 长笙笑望她远去,猛地推开门又关上门,动作一气呵成,转身看着端然坐在门前桌旁的大魔王。 赢尘半黑着脸,脸上青筋直跳,修长的手指不耐的在桌案上点着、 哒、哒、哒。 长笙背后腾起一身冷汗,硬着头皮上前:“皇上,您怎么来了?” 见到她对自己避入蛇蝎的态度,赢尘眯了眯眼,方才在厨房见到的一幕更为清晰刺目:“不欢迎我?” 四个字,字字锥心,长笙倒吸一口凉气,浑身都僵硬了,却还是乖巧的走到赢尘身边,深吸一口气,脸上挤满了笑容:“怎么会呢?只是很惊喜,皇上您是来看我的,还是接奴婢的?” 帝王不语,幽深如潭的眸子似是要将她吸进去一般,长笙思忖了下,笑嘻嘻的道:“皇上您还没吃饭,奴婢跟你说,奴婢刚才凭借一己之力,挣了一锭银子!” 说着献宝似得,从衣袖里拿出来:“您看。” “……”看她这般雀跃的样子,帝王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冷锋般的神色才有些许裂痕:“一锭银子?” “是啊,这一锭银子用处可大了,奴婢就算是辛苦一整年也赚不来啊。”长笙笑摸着银子:“今日给人做点菜就拿到手了,很开心呢,这样就能给皇上买礼物了。” “……给朕买礼物?”赢尘看着她冷笑、 以为他是这么好哄好敷衍的,会相信她的鬼话? 长生点点头很认真:“可不是吗,这不是要到您的生辰了吗。奴婢想要多挣点钱~” 赢尘挑眉:“朕穷到你了?国库给你开着,你随去随拿。” 长笙嘴角抽了抽:“奴婢是什么身份怎可动用国库。” “朕不信你察觉不出来朕想让你成为什么身份。”赢尘眼中浮现一丝讥诮:“你以为朕这么好——” 哄字还没说,长笙突然截断: “奴婢想要用自己挣的钱给皇上买礼物!精心挑选礼物,我就想享受这种过程,难道皇上不想猜一猜我会送您什么吗?发自真心的那种。” “想。” 暗处里的死士冷汗滑下,皇上啊,您的立场也未免太不坚定了、 帝王眯了眯眼,见长笙一本正经的模样,就算是她在撒谎,他也似乎没有办法拒绝。 上一辈子是这样,这一世也是这样。 “但你一定要跟别的男人离的很近?”帝王须臾又皱起了眉,语气中满满的不悦:“坐在一起吃饭?” 他都还没有跟她一起吃饭。 “就,奴婢也没有想那么多。”长笙搔了搔脑袋:“下次奴婢注意。” 赢尘冷哼,并不相信她的花言巧语。 但他却是喜欢的,比起上一辈子她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的模样,这一世却不知为何变得聪明了,肯跟他周旋,甚至不同他硬碰硬了。 是该懂得欣慰呢还是应该觉得危险? 赢尘缓缓伸出手,做出了想要搂着长笙的动作—— “叩叩叩。” 门被人敲三声,长笙看向门口:“谁?” 帝王不满的蹙了蹙眉头,收回了手。 “是我。” “玄月?”一听这声音长笙也有些吃惊,转过头看着赢尘,有些迟疑。 她不能让玄月知道赢尘在这里。 “皇上,能不能拜托您藏起来一下?”说出这句话,长笙都觉得不妥了、 果然赢尘眉心一跳,“你说什么?” “拜托了你就藏起来,我不想让玄月知道您在我房间里,行不行?”她搓着小手拜托,可怜巴巴的皱了皱眉头。 看她这样子,帝王沉默的看着她半晌,起身走到了屏风后面。 “多谢皇上!”很小声的说了一句,长笙连忙打开了门。 脸上的焦急瞬间转换漠然,长笙打开门,疑惑的靠在门边:“何事?” 玄月往里面看了看,似是嘲讽的笑了下:“你怎么这么晚开门,屋子里不会藏了什么人?” “什么?这是藏宝阁的西厢房,可不是皇宫,玄月大人说话可要慎言。”长笙眉心紧蹙,厌恶的道:“没事儿我要换衣服了。” “着什么急啊?” 玄月挡住门,走了进去:“方才见你进来的时候已经有一阵子了,怎么连件衣服都没换完。” “我累了坐一会儿,跟你没关系?”长笙见她来者不善,瞧了眼屏风后头。 “我倒不信,你做饭做了一个半时辰都没说累,换件衣服就累了。”在即将到屏风后头的玄月转过身来,依靠在旁边的桌案上:“你该不会是故意磨蹭,想要吸引沈东家的注意?” “你这话?”长笙笑了:“从何而来啊。” 玄月长叹一口气,双手抱怀,人后就原形毕露了: “这人人都知道当了藏宝阁的老板娘那就等于拥有了藏宝阁的万贯家财,你每每在沈一顾面前这么殷勤,很难让我不怀疑你的动机。” “这样啊。”长笙挑眉:“那你的意思是你也想做藏宝阁的老板娘?所以觉得我给你造成了威胁?” “可不是人人都像你这样,看见一些有权有势的男人就要往上扑的。” 玄月冷笑:“你是宫里的人,不要把你自己不三不四的毛病带出来,免得给我们丢脸。” (未完待续) 第64章 朕都听见了(1) 曲长笙听见这话差点就要笑出声来,瞧着玄月依靠在屏风旁边的桌案上离那里没有三步远,如此近距离之下,她竟然按捺不住原形毕露了。 她掩唇,自主将玄月与屏风隔开,在两者中间,倒了一杯温水:“这所谓的不三不四的毛病,不如还请玄月姑娘指点一二,若是我真的做错了,也好让我自己改一改。” “你不要在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玄月见她这般讥诮的笑了:“接近崇凛不是你干的?” “崇凛是皇上派来帮助奴婢的,奴婢如何接近?”“若不是你主动要求让崇凛出现,皇上断不可能让崇凛负责这么小的案子。”玄月微微昂首,似乎是觉得自己已经拆穿了长笙的诡计更胜她一筹: “你接近崇凛不成,就蓄意接近沈一顾。我知道,其实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你从小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也知道像你这样的人想要找一个好男人嫁出去也是理所应当,但你不应该这么丢脸。” 长笙挑眉,悠悠的抿了一口温水、 玄月似是已经将她当做瓮中之鳖,语气里带着势在必得的口吻:“你若是真的想要找一个好男人,我可以给你介绍,任何有钱有权有势的,你去做个妾还是不难的。” “咔。” 屏风后面突兀的起了一声什么碎裂的动静,玄月敏锐朝屏风后看去,上前一步,却被长笙拦住:“做什么?” 方才那声音断然不是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玄月冷笑:“曲长笙,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这里面私藏男人。你就这么的按捺不住?沈东家还在外面,崇凛也还在外面,你就忙着藏别的男人?” “吭。”长笙没忍住,吭的一声笑了起来:“还男人?玄月大人怎么不说,这藏宝阁就是院?而这里面,全都是嫖客?” 玄月挑眼看她:“怎么?既然里面没有藏人为什么不让我看??” “里面有我的肚兜啊,还有裸裤呢,我换衣服换到一半姐姐来这儿敲门,我总不能赤身裸体的接见?”长笙一本正经的看着她:“你想看啊?那就看啊!” 说着当真大方的让开来,玄月拧了眉头,虽然心中怀疑,却也对她方才所说的两样觉得恶心。 罢了,就算是真的私藏男人,也不急在一时。 还不如放长线钓大鱼。 咱俩方才说的事儿,你考虑考虑,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很好,我也会让你风光出嫁。玄月说着探出脑袋往屏风后面喊:“免得你成天勾搭别的男人,丢了咱么皇宫的脸,也丢了皇上的脸。” 那她这么说她还得感激她? 长笙笑了:“玄月大人也不看看,像奴婢这样的人,若是真想您所说的野心勃勃,妾又怎么可能满足的了我?” 沈一顾还在这房间里给她备了葡萄,长笙捻起一颗,在手中转了转,若有所思:“若说这全天下最权势的男人又有几个?咱们要给人当妾,那也是要给这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当妾,才当得光荣,当得自在。” “……”玄月沉默片刻,脸色骤然变了。 (未完待续) 第65章 朕都听见了(2) 她该不会是想?跟皇上?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唔,这葡萄很甜呐。”长笙惊喜的舔舔嘴唇,取了一颗递到玄月面前,“姐姐你尝尝?” 呼吸停顿一瞬,玄月抬手打向她伸出来的手,长生故作不经意的仔细端详葡萄,恰好躲过这次攻击:“姐姐你的脸色好难看啊,倒是要比这葡萄青紫几分。不会生气了?” 玄月大幅度的起伏片刻,嘴角抽了抽,还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没有。” “我知道玄月姐姐你方才在跟我开玩笑,我刚才说的话,也是开玩笑的、”长笙上前两步,对她四目相对,距离接近:“毕竟,进了宫,奴婢就是皇上的人,又怎么敢肖想旁人?奴婢只想安安稳稳的在宫中度日,还要仰仗你多多照料呢。” 玄月深吸一口气,笑着点头:“好、好。” 她的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我一定会好好照料你的。” “多谢大人,奴婢还要更衣,就不跟您多说了。”长笙俯下身子。 怒火中烧却不能发泄的玄月凝视她片刻,那双眼睛几乎要在长笙的身上迸发出火星子,甩袖离去之时,还重重的关上了门。 这若是狐狸尾巴快要藏不住的时候露出来可怎么办是好哦。 长笙拿起葡萄,走到屏风后面,弹出一个脑袋,模样看起来甚是调皮:“皇上,让您受苦了,您可以出来了。” 赢尘立在屏风后,眼波沉沉,似是在深思什么。 一般帝王这种神色,已是有人将他惹恼,曲长笙故作不知,迎上前去,疑惑的问:“皇上您生奴婢气了吗?” 眉心微动,赢尘垂下眼睫,“快换。” “是。”长笙捧起衣服,也不打算多说什么,拿着衣服走到屏风后头,让赢尘先走。 房间里安静的只有窸窸窣窣的唤一声,帝王坐在前头,长笙慢条斯理的换衣裳也不着急,直到前头冷不防来一句:“你平日里,经常被人这般?” “奴婢人微言轻是什么身份,受两句批评没什么的。毕竟就连您不也觉得奴婢跟沈掌柜的走大太近?玄月大人不过是来提醒奴婢的。” “……” 皇上没有再接话。 长笙也没有再说旁的,辞了沈一顾告诉明天再来,自己就跟皇上一同回去了。 只是这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长笙端坐在赢尘身侧,斜眼一瞧,就瞧见赢尘阴郁的半张脸,和那双幽深如潭的瞳,不知在藏着什么心思,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又偷偷瞧上一眼,竟与他四目相对! “啊!”完全没有想到的长笙短促低微的叫出声,捂住嘴巴,软趴趴的跪在地上:“奴婢圣前失仪还请皇上赎罪!!” 马车还在前行。 清脆的马蹄声夹杂着车铃的声音。 她身子战战兢兢只能瞧见前者的衣角,缜密的绣着云纹样儿,高贵不可攀。 她最近似乎是太太平了,忘了眼前这个人是吸人血的赢尘,忘了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难不成他已经看穿了自己在套路他,蓄意谋害他的亲信,离间他们的感情? (未完待续) 第66章 朕都听见了(3) 不知气氛沉寂了多久。 眼前的衣角被风吹得轻轻掠起,她能感觉到赢尘冷冷的看着她,低磁的声线响在头顶: “怕了?” 长笙牙关打颤,前世对她的恐惧再度袭来,充斥着她的脑海。 闭了闭眼,又睁开,长笙摇了摇头。 面前突然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骨节分明,修长好看。她足足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他是想要将她拉起来、 长笙迟疑片刻,自己摩挲着站起来了,没用他。 果然,在她看似拒绝皇上的那一瞬间,皇上的眼波暗沉涌动。 长笙下意识的选择了离他最远的地方,唯恐触怒圣颜,待一入宫中,她如释重负,随便的选了个借口就溜了。 赢尘抬眼,凝视她的背影,走得焦急惶恐,好似他是吃人的豺狼野兽。 “皇上,需要属下将其抓回来吗?”死士请示。 凤眸微阖,赢尘撂下帘子,不作回答。 没有同意那就是不需要了,死士迅速驾驶马车朝太和殿驶去。 而就在门口,玄月三人已经等待多时。 “参见皇上!”玄月连忙迎上去:“皇上您去哪儿了,属下在这儿等了您一炷香呢。” 冷厉的看她一眼,帝王目光似是冷锋。 玄月自知失言,身为属下又怎么能过问主子的去路,暗骂自己一句,又殷勤的跟在后头。 “皇上,属下有事情要禀告。” 赢尘脚步一顿,侧目睨她一眼,算是默认。 “崇凛,你怎么不进去?” 玄裳见从方才开始崇凛就无精打采,不惜想也知道定然是因为那个朝三暮四的曲长笙:“我早就跟你说过她不是什么好人,你现在为她这般,不值得、” “……”捏紧了拳头,崇凛不语,反而快去走向殿中,将本来要进殿的玄月拦在身后:“劳你多等,属下也有话想要跟皇上说,而且很急。” 赢尘凝视他片刻,转身迈入,崇凛自然跟上,顺便关上房门,将玄月和玄裳隔绝在外、 “他这是做什么?”计划突然被打乱的玄月不知何事。 玄裳也不之所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以为内今天的事情对他耿耿于怀,毕竟那个曲长笙应该让崇凛很失望才对。” 让崇凛很失望?玄月灵机一动,心中暗笑,倘若是崇凛也在今日之事多做评判,这样待会她说的时候也必定事半功倍。 她不禁期待起来。 崇凛到底会怎么去诋毁曲长笙? 太和殿内,崇凛迈入殿中,双膝跪地:“启禀皇上,属下有罪!” 帝王慵懒落座,手撑下额,掀眼朝他看来:“何罪之有。” “属下在皇上命令帮助长笙姑娘之后,却还是顾忌情意将长笙姑娘独自一人留在那里算是第一罪,属下,想要退出这次的调查,重新侍奉在皇上身边,是第二罪。” “你想回来?” “是,属下想回来!皇上身边不能没有人照料,而那些收下属下也担心他们会照料不周。”崇凛拧着眉头,担心赢尘不会同意。 却没想到,帝王一挥袖,一个字安稳落地: “准。” 崇凛吃惊抬首,而后大喜:“多谢皇上!” (未完待续) 第67章 朕都听见了(4) “但、”帝王顿了顿:“你要去找她说清楚。怎么说,朕想你也知道。” “她”是谁,崇凛知道,不会是玄月,只会是长笙。他心中隐隐有着愧疚,又对今日之事有些许失望,欣喜的神色瞬间怂耷下来,起身告退。 玄月在外面设想了很多种崇凛会指控长笙的话,见崇凛这么快就出来了,甚是讶异: “这么快就说完了?皇上是不是怪罪下来了?” 崇凛有些莫名,她又不知道自己跟皇上说了什么,为何会知道皇上可能会怪罪他? “皇上没有怪罪,不过是让我去跟她说一声。”崇凛闷头道:“你可以进去了。” “……”就这么简单? 玄月愕然,见崇凛垂头丧气仿若是受了打击的模样,自己安安打算。 崇凛那人虽然杀伐果断,却是在这种事情上并非长项,想必他说的不够严重没有引起皇上注意,那她可要好好注意措辞。 推门进殿,带着一身正气,恭敬行礼:“参见皇上。” 赢尘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闭着眼,恍若对她视若无睹。 玄月暗暗打量,正色:“禀告皇上,属下在最近宫人的身边发现了不可行的风气,还望皇上下达指令,制止这些不入流的事情发生。” 帝王缓缓睁开眼,望着玄月:“说。” “属下怀疑,曲长笙有旁人私情。”玄月顿了顿,“还不止一个。” “说下去?”赢尘似是来了些许兴趣,斜挑眉梢。 玄月鼓鼓气,说的有板有眼:“这段日子,外面风评四起,都说我们皇宫中出了一个不一样的女厨子,是皇上身边的贴身丫鬟,却在藏宝阁给人做饭。” “她若是单纯的做饭也就罢了,却又跟沈东家纠缠不清,属下劝解她屡次不改,甚至变本加厉。”玄月顿了顿,长叹一口气:“属下知道,她出身家境平寒,很想借着某个人往上爬,但是,却也不应该是这般,跟别的男人纠缠不休。什么时候皇上身边的贴身宫女能做这些,不是在打您的脸吗?” “可是,属下好声好气的跟她说,却被她冷嘲热讽,还说什么自己宁愿找一个有钱人做妾,也不愿意继续在这种地方伺候了。”玄月说着,似是有些委屈的咬了下唇,“属下管教不严,还请皇上降罪!” “你何罪之有?” 短短五个字却让玄月心头荡漾,惊讶抬手,见帝王一扫方才慵懒之态:“既然你觉得她有任何不妥,那边继续观察。若是有证据证明,朕自然会赏罚分明。” 皇上从未用过这种温柔的口吻跟她这么说过话。 玄月激动的站起身,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属下知晓,多谢皇上,属下一定找到更多的证据。让皇皇宫中的风气管理好!!” 言罢,拱手告退,兴奋得好像是他赏了她家的九族,而走到门口又好像想到了什么,问赢尘道:“皇上,崇凛方才来,是不是也跟您说这件事儿?” 赢尘眯了眯眼:“他要退出、” “什么?”玄月以为自己听错了:“崇凛要退出?” 皇上未再理她,拂袖命她下去。 (未完待续) 第68章 朕都听见了(5) 玄月适才还欢喜的心情顿时跌入谷底,“属下告退。” 殿中独剩帝王一人,从方才玄月口中所述所闻,与他所见所听都不同。 他心中已有答案,而…… 前世,玄月没少在他面前说了诸如此类的话。 诸如长笙今日对一个小太监笑的很好看,她从未见她在皇上面前笑过。 一个小太监跟长笙讲外面的繁华,她听了很向往。 纵使长笙在他面前怎么哀求辩解说她没有,她无心,他都患得患失,以为她对外面向往,以为她喜欢上了旁人。 也使得她对自己愈发战战兢兢,对自己从不敢说一个不,就连衣裳喜欢不喜欢,她都要看自己的脸色行事。 他非但信了玄月的挑拨,对长笙的控制欲也越来越强,甚至依然在玄月的长期暗示下,认为长笙是不爱他的。 故而他锁得越紧,她怕自己怕的越紧,最后才会使她万念俱灰,死在自己怀中,再不愿给自己机会。 是他前世被奸人挑拨所利用,所以才在她面前变得越来越可怖。 这一世…… 帝王眸中风云四起,似是凝聚了某种暗流。 - “你说什么?”长笙在灶台面前烧火,吃惊的看着崇凛:“你要退出?玄月和玄裳知道吗?” “不需要他们二人知道。”崇凛沉闷的说。 “那就休息。”长笙掀开锅盖,香气扑鼻:“你去帮我把碗拿来。” “……”崇凛有些意外,见她什么都没跟自己说,递过碗,自己阴郁的心情莫名就被这香味吸引了一大半:“你在做什么?” “银耳桂圆粥,甜食能让人心情变好。”长笙给他盛了一碗:“喏,悄悄给你喝一碗,你可不要告诉皇上,不然他该跟我不高兴了。” 说罢,用精致的小锅盛好下面的,长笙端着托盘走了。 “等等长笙!”崇凛追上去,讶然的看着她:“你不需要跟我说什么吗?”他刚说了退出,甚至还没有道歉呢。 长笙眨眨眼,有些茫然:“说什么?你休息是好事儿,我见你成天夹在我们之间,就算是没病也要闷出病来,我支持你。” “……”崇凛讶然:“你是这么想的?我今日也对你有了误会,我——” “行了、”长笙眉眼弯弯,笑得甚是好看:“趁热吃啊。” 说罢,她端着托盘走了。 崇凛捧着碗,迟疑片刻,舀了一小口放在口中,愣了片刻,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长笙小心翼翼的端着托盘往太和殿走,迎面过来的玄月怒气冲冲,瞧见长笙,径直挡在她身前: “我问你,崇凛呢?” 长笙垂着眸子:“奴婢刚才在小厨房看见了崇凛大人。” 玄月冷笑一声,“是不是你让崇凛退出的?” “奴婢不知。”长笙与她擦肩而过。 “你给我站住!”玄月挡在她面前,垂眸瞧着托盘上的小锅:“皇上没有这种时候吃东西的习惯,是你擅作主张?” 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头,长笙没说话。 突然,玄月抬手将托盘的粥拨弄到一旁,“啪!”的一声,瓷锅碎裂,热腾腾的粥撒了一地。 (未完待续) 第69章 跟我去见皇上 “我今天是怎么提醒你的,我才跟你说完,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干出这种事儿了,怎么,给皇上做粥喝体验一下你的贤妻良母吗?” 玄月就不信皇上不知道的事儿,他就算是打翻了又何妨: “把这里给我收拾干净,不收拾干净不许离开,而且不可以用扫帚,只能用手。” 说罢,她吩咐身边的死士:“你们给我看着她若是落下一粒米,就给我打她一板子!” “慢着。” 一把抓住玄月的手,长笙转过身去:“大人的意思是,一会皇上问起来奴才为什么耽误 了这么长的时间,就要奴才如实禀报了?” “什么?” 玄月讶然的看着她,旋即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你不要在这撒谎,我伺候皇上那么多年,皇上有什么习惯我会比你不懂?皇上不会在这种时候喝粥,甚至还是这种甜粥。你少在这撒谎,你能挑拨得了崇凛,可是你骗不了我!” 曲长却笙脊梁挺直理直气壮: “好啊,既然玄月大人这么笃定,那就请玄月大人同我走一趟,看看皇上,到底是您了解他,还是他自己了解自己。” 说罢,她扯过玄月的手腕,“走,我们去见皇上!” “你——” 玄月也慌了,看她竟然如此笃定,自己也有一些不确定了,难不成自己的判断出了错误? “你先放开我。”她甩开长笙的手,没好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气焰倒是不如方才浓了: “怎么证明这是皇上让你做的?” “怎么做的你随我去见皇上不就知道了吗!” 曲长笙执意要带她走,“让皇上告诉你,免得你又说我在撒谎!” “你给我慢着,慢着!” 玄月这下真的慌了,看地上热气腾腾的银耳粥,和那平常皇上用来喝汤的碗,她咬住下唇,命令身边的人: “你赶紧将这银耳粥收拾好,你再去做一遍。” 曲长笙故作听不见,杵在旁边,一动也不动。 玄月见了她这样皱皱眉头:“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大人,您这是在跟我说话呀,我还以为您这是在跟您身边的那个死士说话呢。” 胸口大幅度的起伏了一下,玄月忍着怒火道: “死士能收拾东西,他能做饭吗?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懂吗?” 曲长笙却笑了,笑的肩膀都在抖: “玄月大人竟然想让我再做一遍,那就不应该是这种语气,我辛辛苦苦熬制了半个时辰的粥,就这么被你给糟蹋了,玄月大人不仅没给我个解释,还想就这么含糊过去了。”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玄月看了下自己身边的人,脸色铁青:“难道你想让我跟你道歉吗?” 长笙退后一步,有板有眼的给玄月做了一个礼: “奴婢低贱自然不配得到玄月大人的道歉,您直接去找皇上,告诉皇上说说是您把奴婢给皇上熬制的粥弄翻了,请求皇上原谅就行了。” 请求皇上的原谅?那不就等着皇上杀头吗? 玄月紧紧咬着牙根,上前一步,安抚的拍了拍长笙的肩膀: “长笙,我相信你一定能尽快的再煮好一碗银耳粥,大不了我也给你一锭银子。” (未完待续) 第70章 是玄月大人不小心打翻了。 “如果性命之忧能用一定银子就能顶替的话,看奴婢的命也太不值钱了。” 曲长笙觉得玄月真的是可笑极了。 她上辈子怎么就没发现这女人其实智商堪忧呢。 玄月气闷,但还是拉扯不下脸皮去求她: “那就两锭银子。” “奴婢还是那句老话您去给皇上道歉,奴婢分文不收。” “好!那就不用你了,我这就去让御膳房重新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心口堵的慌,今日好不容易得到了皇上赞赏的玄月这会子宛如吃了苍蝇屎一般,调转了个方向,往御膳房去。 “等等玄月大人。” 玄月脚步一顿,转过头看长笙,以为她反悔。 没想到长笙指了指地上的一片狼藉,微笑着道:“这里您得收拾一下。” 玄月脸色顿时胀成了猪肝色,指着自己的一个下属: “……你留下来把这些收拾干净。” 长笙笑着俯身:“大人您慢走。” 玄月未再多言,朝着御膳房走,活活走出了一种泼妇要去骂街的气势。 长笙舒适的慢悠悠的回了小厨房,崇凛已经喝完一碗,还想喝剩下的,得亏是曲长生眼疾手快,将他的手打了回去。 “干什么?” 崇凛挺尴尬的:“我以为你不喝了呢。” “我是本来不喝的,可是路上的时候被一个人给打翻了,剩下的我就得带走。” “什么?天子脚下,谁敢打翻你要送给皇上的粥?”崇凛皱眉道: “是不是又是那帮太监宫女,你等着,我这就去教训他们!” “用不着,不是他们,是一个我得罪不了的大人。” 曲长笙没有说是谁,因为她知道玄月看见崇凛一定会跟崇凛说是长笙自己将碗打翻,并且赖到她的身上。 她现在这样顾忌权势,暗示崇凛有人打翻了她的粥碗。 这样只要玄月一将这件事情提起,对于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必崇凛心里有数。 - 急匆匆的玄月端着银耳桂圆粥来到了太和殿面前。 守在门口的玄裳惊讶:“你怎么也端了一碗银耳桂圆粥?” 玄月皱了皱眉头,不解其意:“难道还有别人来吗?” “是呀,刚才长笙来了,也带了桂圆粥,皇上在里面吃着呢。” “……”脑海中霎时一片空白,玄月将托盘交给玄裳自己跨门而入。 就在刚刚在自己面前理直气壮说要找皇上理论的小宫女,此时此刻立在皇上身边,乖巧懂事。 两个人似乎说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她抬眼朝自己看来,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 “玄月大人来了。” 曲长笙说道: “方才奴婢还跟皇上说,玄月大人神色匆匆,不小心打翻了粥碗,幸好奴婢有准备,又准备了一碗,还不耽误给皇上送来,皇上已经原谅玄月大人了,玄月大人不用再费心了。” “……” 合着她刚刚像是催命一样,催着御膳房快点将粥做好,都是掉入她的陷阱当中? 玄月不可遏制的浑身发抖起来,恨不得冲上去撕烂她的脸皮。 赢尘将最后一口粥喝尽,抿下唇角: “还有吗?” 玄月听见这三个字,顿时如遭雷劈。 皇上什么时候吃东西要第二碗过?这个女人就真的这么讨皇上的欢心吗? 而长笙微微一笑,接过碗,扎人冷箭于无形之中: “本来给皇上准备了很多,可是都被玄月大人打翻了,下次。” (未完待续) 第71章 皇上请您冷静 听见是玄月所为,帝王的动作一顿,掀眼朝玄月看去。 “你不似那么不小心的人。” 一股凉意瞬间从脊梁骨窜入脚底,玄月瞳孔骤缩,跪地勉强保持冷静辩解道: “皇上息怒,属下不过是因为当时没有注意到长笙姑娘,不小心撞上了。” 说罢,又抬眼看向长笙,咬咬牙,稳住自己的思绪: “属下也在这里,给长笙姑娘道歉,是因为我的粗心大意,让玄月姑娘的心意被我糟蹋。” “玄月姐姐见外了。”长笙笑着走上前,将她给搀扶起来,二人四目相对,火花四溅,长笙笑的从容,更衬对面的玄月面部表情僵硬不堪: “我怎么能让您屈尊降贵的给我道歉,我相信您不是有心的。” “……”玄月勉强的扯了扯嘴角,长笙适时的想起来什么:“哦对了皇上,玄月大人看见奴婢的粥洒了之后,就特意吩咐去御膳房给您做了一碗新的。您不如,就尝一尝?也是玄月大人的一番心意。” “不必了。”赢尘拂袖:“下去。” 也不知说的是长笙还是玄月,长笙上前先收拾托盘,手却被他给按住了。 本来准备告退的玄月瞧见这一幕宛若利剑刺心,手哆嗦了几番,咬牙关门走了。 待玄月一走,赢尘挑起一边眉心: “这银耳莲子粥,是你故意隐有玄月上钩,存心让朕当挡箭牌,给她添堵?” “……”讶异的瞧了他一眼,长笙抿了抿唇,伸手锤了锤他的肩膀:“看来还真是什么事儿都瞒不过皇上、但是绝对不是奴婢故意惹事情的啊,是玄月大人她突然冲上来将奴婢的粥碗打翻,奴婢好歹是废了好长时间的心力,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瞧她巧言令色,分明是占了上风却还要装乖的样子,赢尘强忍住想要掐她脸蛋好好稀罕一番的冲动,面上冷漠道:“你以为朕这么便宜你做了挡箭牌,你就这样含糊含糊就过去了?” “我知道,奴婢一定会感恩戴德,就算是睡觉的时候也要记着的,而且每天都会在这种时候变着法的给皇上弄补汤、粥喝,您看行不行呀!~~” “……”哄小孩似得语气,赢尘实名制的嫌弃:“好好说话。” “哦。”长笙立即板正起来,“皇上不喜欢,奴才就不这么说了。” 赢尘一听这话便立起了眉头,侧颜瞧她,没了方才娇俏的模样,这有板有眼的样子也委实可爱得紧。 凝视片刻,突然长臂一捞,一把将她捞在怀里。 长笙惊呼一声,下意识的勾出赢尘的脖子,二人肌肤相贴,她眨眨眼,连忙推搡:“皇上奴婢身上都是灰!” “朕喜欢。”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的看着他,赢尘理所当然的认她瞧着,那双眼中满满的全是她:“怎么?” 长笙迅速脱离他的怀中,脸颊耳朵滚烫,不自在的捋了一下鬓边碎发:“您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这样啊。” 赢尘一愣,脸色迅速阴暗下来。 “不喜欢?”语气也活像低沉到地狱里去。 长笙难得的精明,今天却犯了糊涂,心里绞着劲,摇了摇头:“您是皇上。” “所以?”赢尘挑眉。 “所以,皇上和奴才,不能这样。” (未完待续) 第72章 不会让曲长笙好过 气氛莫名的安静了一瞬,长生之感觉上头那位周身似乎风云四起,满身戾气几乎都要逼近她了。 “那你告诉我,我们两个人什么关系才能这样。” 心里咯噔一声,长笙跪地,恭敬的双手放在眉心磕头行礼:“皇上您是天子,自然知晓什么关系才能这样,但、您又是明君,自然不会做拿些强迫人的事情……” “明君?”帝王语调上升,似是在嘲笑她的用词:“你确定朕是一个明君?” 当然不确定,一个每个月都要杀十多个人的男人是昏君,是暴君,是魔鬼! 这些话硬生生的咽在喉咙里,长笙道:“国泰民安,皇上就是明君。” “呵……” 低沉的笑声突兀的回荡在殿内,长笙吃惊抬头,却仍见帝王冷漠的瞧着她。仿佛方才那一声笑声是错觉一般,她皱了皱眉头,又垂下头去。 “来人。”赢尘目光带着些许兴味,崇凛推门而入,等待吩咐:“皇上。” “封,长笙为太和殿掌事大宫女,同你们地位一同,享每月享十两银子月例,赐她两名贴身宫女随行辅佐。” 长笙愕然,这惊喜来的太快,连恩都忘了谢。 直到崇凛上前小声提醒,她才后知后觉磕头:“谢皇上隆恩。” 此时此刻仍是如同坠入梦中,全然不知几何。 一抹笑意似是上了帝王的嘴角又好似错觉一般,赢尘抬手挥袖,长笙同崇凛告退。 他看着长笙的背影,恍惚想起那个后宫中的身影。 头顶凤冠,身着殷红如血的凤衣,兀自一人立在那里,看着那高高的宫墙,每每听见他来了,宛若耗子见了猫,脸上半点怅然的神色不敢有,战战兢兢的跪在他的面前。 他喜欢暗红色,她便也说喜欢,与她夫妻那么多年,竟连她喜欢什么颜色都不清楚。 心里有些痛,“慢着。” 长笙脚步一顿,转过身任由差遣。 “你喜欢什么颜色?”冷不防的问这一句,长笙还有点蒙。 “奴婢……”她下意识的要回答,顿了顿,回忆起来赢尘最喜欢暗红,上辈子她就伪装自己穿了一辈子的血红大红,这一世呢? 她咬住下唇,迟疑要不要因为赢尘的喜好说自己喜欢偏红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左不过就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却像是再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一般,她慎重思量,而他安静等待。 崇凛十分不理解,见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阴郁难测,他用胳膊肘捅了捅她,想给她提个醒。 可谁知,帝王本还平静的目光突然如冷厉般射来。 不许碰她! 这眼神中的敌意让崇凛吓了一大跳,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退。 “奴婢,喜欢天青色。” 赢尘一愣,心里一股暖流吹过,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敢置信,却又渐渐涌上欢喜。 长笙也舒了一口气。 她终于可以在皇上面前说出自己的喜欢的东西,不必谄媚,不必顾忌。 崇凛愕然的看着二人因为一个颜色气氛变得低沉,也愕然的看着他们从低沉突然变得明朗。 尤其是皇上,听见她的回答饶有兴致的问:“是哪种天青?” “白底天青瓷花,是奴婢最喜欢的颜色。由白衬托天青,甚是淡雅好看。” “嗯~”很是欣赏的语调,赢尘如沐春风般的睨向了崇凛:“去做。” 崇凛应是,长笙不知所以:“皇上您这是?” 赢尘端着茶盏,不紧不慢的品上一口:“朕身边从未出现过掌事宫女,从此以后,这白底衬天青,便是你的颜色,他们看见这件衣服便知道你是朕的掌事宫女,断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谢皇上!” “还有,若是你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自然能同崇凛说,也能同朕说。”嘴角若有似无的勾着一抹笑,赢尘话中另有所指:“决不可让人轻贱。” 长笙受宠若惊,点头应是,退出殿中。 “你说皇上给那个丫头提了月例,还给她特制了贴身宫女的衣裳!!?” 玄月听见这个消息怒不可遏,方才在殿中所遭受到屈辱统统涌上心头:“此时可当真?” “千真万确,崇林大人已经去吩咐内务府采制衣裳了,甚至还给她匹配了两个宫女。” 下属事无巨细的都说了:“大人,此时乃是宫中特例,除了您,皇上从来没有对着哪个女人这般好过。这又给匹配了两个宫女伺候……” 顿了顿,他道:“皇上该不会是想要纳她为妃子?” “做梦!想都不要想!”玄月咬唇,桌案上还摆放着方才吩咐御膳房做的银耳桂圆粥,她额角青筋直跳,一把掏出腰中佩剑将其砍成两端! “咔嚓”一声,惊得玄裳冲了进来,一把抱住失控的她:“玄月、玄月你怎么了?” 玄月恍惚着,一贯流血不流泪的她难得的红了眼眶。失神的扭头看他:“皇上重用那个女子是真的?皇上甚至从未这般待过我,她如今已经抢了我的风头,我该怎么办?” “你在胡说什么,你是大人,你又怎么能跟宫女相提并论!!”玄裳见她哭自己心里的滋味也不好受: “皇上做不过是一时瞧着新鲜罢了。” 可他越安慰玄月竟然情绪越崩溃:“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失误不小心弄翻了她的粥碗,断不会让她跟我在这里有可乘之机。她在皇上面前羞辱我,明里暗里都说是我故意为之……” 言罢她顿了顿,抓住玄裳的铠甲,冰凉的硬物隔得她手疼,她也不肯撒手:“我真的是冤枉的。” “我知你是冤枉的。”安抚了她一番,玄裳脸色愈发难看: “你放心,我会让她有个教训,让她知道,凡事有先来后到,而在你面前,她永远也别想将你超越。” “还是你好……”一颗泪珠自她眼中滑下,玄月咬住下唇,轻轻地靠在他的怀中: “崇凛已经跟从前不同,他现在一心一意的站在长笙那边,已经完全不顾及我们的情谊了。” “本来也指望不上他!” 玄裳气闷:“他本来也不是跟我们一同长大,不过是外来户罢了,患难见真情,若说感情,还是你我最好。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他问个清楚明白!!” (未完待续) 第73章 竟然斩断了她的头发 尚且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崇凛一本正经的跟长笙取经。 “你是怎么让皇上这么青睐的?皇上从来没有给过任何一个人如此殊荣。” 长笙自己也是懵的:“可能是皇上身边缺一个管事宫女?” “你可得了,皇上身边的女子之后一个玄月就能撑起了半边天。他这么做,说不定就是在给你长风头呢。” “啊?皇上给我长什么风头啊?”长笙一脸莫名其妙。 崇凛挑挑眉:“那我就不知道了,说不准是因为你今天做的一锅粥,让皇上开心了?正好有个不长眼睛的人欺负了你,皇上听见心里不舒服。” 曲长笙嘴角抽了抽。 大兄弟你要是知道了哪个不长眼睛的人就是玄月,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这么说。 “曲长笙你给我站住!” 长笙驻脚,疑惑回首看去,竟见玄裳气势汹汹的带着一列死士寻上来,手执佩剑,脸色黑青,来者不善: “玄月待你不薄,你做那些下作的手段讨得皇上欢心,就不怕有一天被拆穿了皇你打发道落晖宫吗!!” “下作的手段?”长笙笑的嘲讽:“我怎么下作?说说看?” “玄月不过是不故意打翻了你的粥碗,却没有想到你怀恨在心故意在皇上面前让她下不来台!!” “什么?”崇凛吃惊:“长笙你说的,有人故意将你的粥碗打翻……是玄月?” 他脸色微变,回想方才种种,这厢玄裳已经怒意上头只恨现在不能把长生千刀万剐: “哦?看来你是跟人说是有人故意打翻?你可真是好大的脸面,竟然敢污蔑皇上的身边的亲信!” “玄裳,此时定是有误会,方才我听她说得时候,可并不是这套说辞——” “你少来在我面前帮她说话!!”玄裳瞪向崇凛,见崇凛满脸正气的要为长笙开脱,他冷笑一声: “是不是她做了点饭菜就这么轻易的将你给收入囊中,你竟然在这儿帮着她说话。依我看,她做的那不知道是什么仙羹,竟然将我们正义凛然的崇凛大人给收买了!!” 崇凛眉心一皱,登时冲上前去:“玄裳,你要说话就说话莫要随便往人的身上泼脏水!!你我是兄弟,难道我说的话你就不信了?” “我有什么可信的?”玄裳反问,带着讥诮的神色上下打量他一眼: “自从你将她从藏宝阁带回来之后你就变了,你非但变得对这个女人百般庇护,连我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你都不管不顾。好啊,可以啊,我倒要看看你能护着这个心机女到什么时候!” 说罢拔剑而起,剑走偏锋直指长笙喉口。 崇凛瞳孔骤缩,伸手去搪,而玄裳却只是打了个幌子,反手割向长笙头顶,长笙后退一步,堪堪划上了头发。 好几缕碎发自头顶飘落,发髻顿时散落下来,贴在脸上。 “……玄裳你疯了!!!”崇凛怔愣一瞬,怒不可遏,冲上去还他一拳,又转过头观察长笙的状况: “你怎么样?” 玄裳被打的头微侧,脸颊迅速的火辣起来,可见他这次用的是十足十的力气。 “好你个崇凛。”摸了下自己的脸颊,玄裳伸手指了指:“这么会怜香惜玉,应该让皇上给你们俩赐婚。” “你休要胡言乱语!断女子发的事儿你竟然也做得出来!!” 长笙看着漂浮在自己眼前的碎发,贴在脸颊上,有点痒。 整齐的切割口暗示剑的主人在挥剑的那一瞬间有多不迟疑,倘若再往下一点点,那她掉的可不就是头发了。 是天灵盖。 四周看戏的人越来越多,对着曲长笙指指点点。、 “头发竟然被切断那么一大条啊。” “这下可惨了,宫女断发是大忌,非到特定日子不能箭头,她这般,岂不是要折寿?” 是了,自她国的规矩,以剑断发,是对自己最大的诅咒。 纵然她并非封建之人,可这却实实打实的羞辱!!!在这么多人面前,让她从此以后顶着一脑袋的短发,如何见人!! “我就斩了她的发又怎样?我现在恨不得她暴毙而亡,免得脏了我自己的剑。” “啪!!” 刹那间,万籁俱寂。 曲长笙立在崇凛身前,扬起的手还未落下,而玄裳保持着被打的那个姿势,浑身僵硬绷直。 他,被打了?被这个下贱的女人,打了脸? 一片空白的脑海纷纷涌上来这么些个字眼,玄裳错愕的慢慢转回眼球,“曲长笙……” “啪!!” 她反手又是一把巴掌,惊得围观下人又是一声惊呼。 “疯了疯了,这绝对是疯了!” “玄裳大人她都敢打,而且还是打了脸!” “打了就打了。”曲长笙冷笑,头顶的断发披散在两侧,竟有别样的风韵:“玄裳大人砍我一头青丝,我回大人一巴掌,想来不过分。” 面部肌肉疯狂抽搐着,玄裳的俊脸已经狰狞不堪,“我杀了你!!” 崇凛一把将他紧紧抱住,“你做什么!!” 曲长笙平静的站在崇凛身后,不笑也不恼:“玄裳大人就这点承受能力啊,那看来是坚持不到奴婢死之前,就已经气死了。” “你——” “不过玄裳大人放心。”缠起一丝碎发,长笙勾起红唇:“奴才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一定。” 说罢,她转身离去,头顶一头散乱发丝,竟看起来潇洒的头也不回。 “你给我回来!回来!!”玄裳伸直了手,双眸已经腥红,嗓子都扯哑了,责怪且疯狂的对着崇凛吼:“你就这么护着她,你就这么护着她!!!” “她是皇上身边的人,你今日斩断了她的头发,你有没有想过皇上若是看见她的一头短发会做何感想!”崇凛一把将他扯正: “我不管你现在如何,她是皇上看中的人,你就不能动她!!” “……”沉默半晌,玄裳推搡开崇凛,指着长笙的头发:“我倒要看看,她要怎么出现在皇上面前!!” 曲长笙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被斩断的头发,拿出木梳,试图梳个女子发髻出来。 试了多次,却是枉然。 女子挽高发髻,刚才那一剑几乎贴根,自己的头发整齐的被切断,现在彻底披散下来参差不齐,如同顶个鸡毛掸子。 (未完待续) 第74章 你的头发怎么回事儿(1) 好玄裳啊好玄裳,可真是玄月身边最会咬人的一条走狗。 搁下梳子,长笙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看怎么烦。 内务府的公公奉旨前来,瞧见长笙这样骇了一跳,仿佛见到了妖魔鬼怪:“长笙姑娘,您这是——” 她一个眼刀剜过去,公公立刻闭上了嘴,笑脸相迎:“这是封皇上命令,内务府给您拨来的两个粗使宫女,风花和雪月。” 两个模样还算清秀的姑娘莲步轻移,对长笙做礼:“奴婢风花(雪月)参见长笙姑姑。” 小宫女见了掌事宫女,不管年纪多大,都得尊称一声姑姑。 看见这俩姑娘面相老实不像是会打歪心思的,她心里才勉强舒坦了一些,拿出碎银递给公公:“多谢公公费心周全。” 公公嘴上说着不敢当,笑着把碎银收下: “长笙姑娘您这头发……雪月倒是会梳很多女子发髻,她最会打扮,这个风花呢,略懂医理,都是你能用得上的丫头,若是她们粗笨您不喜欢,到时候再给咱们内务府送回来,奴才就先告退了。” 公公一走,两个宫女立在旁边,长笙心情不好,也一时没话说。 还是雪月壮了壮胆子,走上前来请示:“姑姑的头发怎么变成这样?可是遭到了什么事儿?不如让奴婢来试一试,” “你能遮住?”长笙透过镜子看她、 雪月被她的目光看的一阵心惊,咬咬唇小声道:“姑姑头顶的头发最短,奴婢也只能尽力遮掩。” 是了,头顶的这一层,眼瞅着都要成为寸头了。 长笙冷笑:“拿剪子来。” 风月毛毛的:“您要剪子做什么?” “拿来!” 小丫头不敢怠慢,找到了剪子拱手奉上。 她的头发最末尾的还是长的,长笙拿起一缕,照着镜子,毫不迟疑的剪了下去! 俩宫女大惊失色,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姑姑这使不得啊,姑姑!!使不得啊!!您不要这样,这样就没有法子补救了!!使不得啊!!” 长笙不管那个,三下五除二的将自己的头发剪端了大半截,“端水来。” - 夜里,帝王躺在龙榻上,眉心微蹙,睁开眼睛,眼中一片清明。 断断不像是一个睡了一个时辰都还没有睡着的人。 他眼下抚着一层淡淡的青色,饱受失眠折磨多时。 “来人。” 门被人缓缓推开,一女子迈步进入。 纱帘将门口与床榻之间的距离隔开,朦胧不知彼此是谁。 “将床头灯点燃。” 女子款款迈步而行,撩开帘子,将烛光点燃。 帝王眼睛也没抬,坐起身子,宫女立刻贴心的立枕头让他靠的舒服一些。 赢尘闭目缓了缓,莫名有点想那个丫头了。 “长笙在哪?” “皇上您叫我?” 熟悉得嗓音在身盼响起,赢尘抬头,瞧见立在旁边的长笙竟然一时半刻没有认出来。 及腰长发此时只至肩膀,不伦不类的披散着头发,未挽发髻,借着烛光,竟有一种毛茸茸又很乖巧的感觉。 再配上她的眼睛,像是小孩子喜欢的玩具,软得让他想要伸手摸一摸。 下意识觉得很好看的帝王旋即沉了眼,隐觉不对: “你的头发怎么回事。” (未完待续) 第75章 你的头发怎么回事儿(2) “头发啊?”长笙虚扶了一下自己的毛,软软短短的,她还不大习惯呢,口气却十分自然: “就被剪短了呗。” 手腕陡然被人扯住,长笙的大半个身子都被他拉扯的微微有些偏:“理由!?” 尾调上扬,帝王隐有发怒之兆。 女子剪发都会被认为不详之物,断发是折自己的寿,更何况是这么短,他不信她前一秒还活蹦乱跳后一秒就将自己的头发给剪成这个德行。 灼灼烛光下,赢尘看出她头发上细微的差别。 后面长的头发参差不齐,在前面的碎发却又一缕缕宛若一刀切的一般,伸手拂过,他眉心皱了皱,抬眼朝她看来: “玄裳干的?” 长笙愕然,完全没有想到这都能被看出来,连连赞叹: “皇上就是皇上,您就连看看奴婢的头发就知道奴婢这身杰作是谁做的,当真是慧眼如炬!” “少献殷勤!”帝王愠怒,却不将她往外面推:“去将玄裳叫来!” “得了皇上,奴婢不说,就是因为怕您去找玄裳大人。”长笙抽回胳膊,垂眸道:“今日玄裳大人一怒之下砍断了奴婢的头发,您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您对奴婢太好了。” 赢尘额角青筋暴起,荒谬的看她,双眸中带着阴鸷,话似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那按照你的意思是朕对谁好都要看谁的脸色行事?” 长笙摇摇头:“皇上息怒,奴才绝对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您知道,玄月大人跟玄裳大人好,玄裳大人他,不过就是气在奴婢在玄月大人面前不尊敬,所以,这事儿是想要给奴婢一个教训。况且……” 长笙咬咬下唇,试探性的看着赢尘:“奴婢当时,气急了,还了他两个巴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打了玄裳大人,完全没有顾忌玄裳大人的脸面。” “他连你的头发都给你断了你还需要顾忌他的颜面?”赢尘更是恼怒的朝她瞪来,怒其不争:“将他叫来!朕倒要看看,朕刚提拔的管事姑姑,他是有多大的意见!” 微微弯唇一笑,长笙走上前,将手指放在赢尘的头上,轻缓的按摩: “皇上先息怒。这不过其中一个教训罢了,大人教训奴才也是应当的。况且,奴婢不想担一个在背后说人坏话,打小报告的罪名。” 话中的意味让赢尘蹙紧眉头,“他还有给过你别的教训?” “那都不是一些重要的事儿了,再说了,奴婢若是在宫中完全都要仰仗着皇上,那奴婢又如何能够成长,您就让奴婢自己来处理这件事情,不要干涉了,好吗?” “……”看她这一头碎发委实心疼,赢尘眼中阴鸷重重,用了极大的力气去忍耐。 前世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属渐渐暴露出他们的本性,唯独她不同。 她充满活力的在他面前,纵然不再为天下之母,却有着从未见过的气度与从容。 “你能处理好这件事?” 良久,帝王眼波微沉,慢慢恢复成以往:“若是朕不给你立威,只怕是那些人还会源源不断的找你麻烦,你确定,你能处理好?” (未完待续) 第76章 你的头发怎么回事儿(3) 长笙慢慢蹲下,双手放在赢尘的膝盖上:“就算是处理不好又能怎么样?奴婢还有皇上呢,还请皇上先相信奴婢这一次,让奴婢亲自把这关系处理好,好吗?” - 太和殿外,曲长笙推门出来,雪月立即迎上来,心惊胆战的瞧着她。 “皇上看见姑姑这头发,没有说什么吗?” 凉风拂过脸颊,长笙的碎发被吹得微微掀起,“说了。” “……说了什么呀,会不会说您不注重形象啊?” “自然不是。”长笙扭头,挑眉看着她:“皇上说,挺好看。” “……啊?” 雪月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这个答案:皇上说挺好看?可是,这虽然好看是好看,却是大不敬大不祥啊,您的头发给看成这样子,皇上都没说要帮您讨回个公道吗? “那个就不需要咱们两个人操心了。”长笙笑着整理了一下雪月歪掉的衣襟、 雪月懵懂的挠挠头:“其实奴婢很不明白,之前奴婢看见您的时候,您的头发还能补救,可是您却将自己的头发全部剪短,这是为什么阿。” “把头发遮掩勉为其难的保持着自己的形象有什么用?” 拂过一丝碎发,长笙望着前方深巷的灰暗:“你得让人家知道你遭受了什么,不然别人看不到,自己的委屈,岂不是白受了?” 她留了这多年的头发一朝被人砍断,又怎么能轻易的饶过他们? “你说什么,你竟然将长笙的头发给砍断了?” 玄月错愕道:“她的头发怎么样,还能不能梳起来?” 玄裳闻言气闷的双手抱怀: “你总是这样,顾忌旁人,却不想她是如何蹬鼻子上脸,骑在你头上欺负你的。她今日被我切断了头发,那也是她自作自受。她竟然还当那么多人的面前打了我两个耳光,着实无法无天!” “……”听见玄裳被打了耳光,玄月眉心微蹙,伸出手去触碰了下他的脸颊。 玄裳的脸都被打肿了,当然不是长笙的两个耳光,是崇凛的,但因为长笙也碰过那一面,自然而然的就归功到了她的头上:“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这么不给你留脸面的人。都怪我,若是我不说,你定然也不会生气的去找她算账。” “你无需自责。”玄裳眉心拧紧,抓住玄月的手,双眸要多深情有多深情:“我不能纵容了旁人来欺负你,就算她现在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宫女。” “可是、她若是让皇上看见了,皇上怪罪下来,你又该怎么办?” “皇上怪罪便怪罪,我问心无愧,若是皇上仍然要袒护那个有心计的曲长笙,我也无话可说。” 二人本已经做好了会被皇上叫走的准备,让他们两个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直到第二天竟然相安无事。 玄月玄裳同崇凛晨起给皇上请安,迟迟未见曲长笙。 帝王已着朝服完毕,正等着最后的打点,而这个打点,正是曲长笙做的。玄月与玄裳心中打鼓,若是皇上一会看短头发的曲长笙,会不会大发雷霆? “皇上,您的冕旒来了。” 清脆悦耳的女音响在门前,女子端着托盘信步进入,与三人擦过之时裙角微微浮起,带来一阵沁香。 (未完待续) 第77章 你的头发怎么回事儿(4) 玄月与玄裳对视一眼,难免有些紧张。 皇上睁开眼,对上来人的模样,讶然的一挑眉:“恩?” 那两个人倒吸一口凉气。 长笙仔细将冕旒给他带好,细碎的金珠遮挡在他的眼前:“怎了,皇上。” “你这头发……” “……”长笙动作微顿,掀眼朝他看来。 赢尘瞧着她这模样,顿了顿,顺手就摸了下她的脑袋:“可爱。” 可爱?! 如同五雷轰顶!玄裳与玄月掀眼看去,只见眼前的姑娘披散着头发,两边碎发乖巧用简单编发固定两侧,竟比那些梳着发髻的宫女别有一番风味。 本身曲长笙的模样就不俗,如此下来,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玄月吃惊的看着她,眼中滑过一丝妒忌。 没想到她竟然因祸得福? 长笙也没有料到知道事情的赢尘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刺激了一下罪魁祸首,她咬咬唇:“奴婢以前呢?” “都可爱,于朕来讲,你如何都一样。”他的话是真心的,宠溺的挽过她鬓边碎发:“朕上朝了。” “皇上慢走。”长笙微微躬身,见地上跪着的那两个人脸青如菜色,心里舒坦多了。 “怎么会这样?皇上非但没有处罚她,竟然还夸她?” 俩人出了太和殿离曲长笙老远就开始议论,到底是玄裳有些沉不下气,他都做了最坏的打算,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揭开了? 玄月嘴角抽了抽,心中的妒意几乎要将她燃烧:“皇上不是说了吗,她怎么样,他都喜欢,现在我们看见了,不需要排挤她了,把她当成娘娘供着。” 说,她转身离去,心中酸涩难忍,背影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玄月!”玄裳请功不成返给别人一线生机,扭头看毫不知情的曲长笙,她身着白衣立在门口守候,竟有一种仙气飘飘的味道,引了不少侍卫朝她看来,眉眼中皆带着欣赏的味道。 双拳攥紧,玄裳一口牙近乎咬碎:“狐狸精……” -藏宝阁。 掌柜的笑着递给长笙一沓子菜谱清单:“藏宝阁预定了一桩子大活,乃是我朝李将军的儿子的订亲宴,就定在咱们藏宝阁,特地指名让您来做。我们沈东家说了,上回说的一锭金子,这次的事儿要是成了,那便是十锭金子,够您在皇城买个小阁楼的了。” 长笙本还在犹豫,一听十锭金子两眼方金光,当即拍板:“成交。” 掌柜笑着点头,但看长笙这梳着高高的马尾,一身男人的装扮,本来的长头发不知为何吊起来的时候那么短一小捋,他指了指她的脑袋:“您的头发……” 长笙晃了晃脑袋,不甚在意:“出门在外行事方便,咱们什么时候去做菜?” “不着急,是大后日,只是沈东家最近有事情,不会在阁中,您有什么事儿您跟我说即可。” 掌柜的见长笙对她的头发避而不谈,就也没多问,只是见眼前的女子今日着了一身男儿装扮竟然看起来风流倜傥,不少路过的姑娘都往她这边看。 而这位爷,就好像是没感觉似得,自顾自的研究菜谱。 (未完待续) 第78章 你的头发怎么回事儿(5) “这菜谱不如我带回去,我带回宫中好好研究,这两日我在宫中忙,我自己的事情就不过来了。” 掌柜的点头应是,长笙转身,有人迎上来,重重地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手中的菜谱滑落,被人拾起。 “抱歉,这是你的菜谱。” 撞她这个人头戴斗笠,还遮着一层厚厚的布,看不清模样,声音倒听起来斯斯文文的,将菜谱双手递给她: “我没有看见,撞到了公子,还请公子原谅。” “没事儿。”长笙接过菜谱,那人也未再多说什么。 只是长笙还古怪的揉着自己被撞过的肩膀,刚才那一下力道甚大,似是故意的撞了一下她。 就像是市井上那种小偷惯用的手段。 但又有何用呢?她身上有没有带钱,也没有荷包。 曲长笙未在意。 平安的度过了两天,便到了订宴席的日子,长生一大早便准备出门,可是临近门口的时候,却被人拦了下来。 “你要去哪?” 拦着她的人,是玄裳的手下,一系玄甲魁梧,还拿眼梢看人。 曲长笙环顾了下四周,平常看管这个门的侍卫全都不见了,而将这里包围的都是玄裳的死士。 她立刻就明白了,合着是被人给截了。 曲长笙道:“奉圣上口谕出宫调查人命案件一事。” 眼前这个死士膀大腰圆,一个身子有曲长笙两个身子那么大,拦在她面前,就像是一堵墙,语气也是不容辩解: “玄裳大人说了,今日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许出宫。” 曲长笙冷笑一声: “既然如此,看来玄裳大人是要比圣上还要压上一头?连皇上的口谕都不可以,唯独要听他差遣了?” 那人垂眸睨着她,说道:“因为昨天夜里宫中招了窃贼,宫中不少值钱的物什都被窃贼给掳走,玄裳道人认为此事一定有蹊跷,故而派着属下在此留守查看,禁止任何人出入。” “他说宫中有窃贼,可又没说是我。”曲长笙上前两步,点了点这个死士的肩膀: “你们若是不信,就去我房里去搜,放我出去,我的东西随便你们查。” 但这个人根本就是油盐不进: “我们只负责看门,您的东西,自然会有别人去搜。” 曲长笙直接就气笑了:“我看你们纯粹就是想要拦着我!” “长笙姑姑若是有什么不服气的地方可以去找我们玄裳大人说清楚,只要崇凛大人同意了,您就可以出宫了。” 那人不痛不痒,还是这一套说辞,曲长笙在门口踱步几次,见他们一个一个将宫门口堵得如同一堵人墙。 玄裳一定是故意的,他知道今天她有一项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倾力而为,所以他才派人在这堵着。 她迟到就会将这次的宴会搞砸,从此以后,跟藏宝阁自然就结下了梁子了。 曲长笙快速的去了宫中的每一道门,这都整整用了她近乎半个时辰的时间,偌大的皇宫,就连最偏的小门都已经被她的人给堵死了。 “长笙姑姑怎么在宫里乱转悠?是太闲了吗?” 焦头烂额之际,身后骤然响起了熟悉的嗓音,曲长笙转过身来看向来人。只见分明是在抓取窃贼的玄裳大人,现下正十分悠闲的信步朝她走来。 (未完待续) 第79章 你的头发怎么回事儿(6) “听我的属下说,你已经在这宫里的每个门都转悠过一番了,您到底是有什么要紧事非要急着出门不可,就算是调查您姨母的人命之事,却也不急在这一天。我劝您还是回去歇着,不要太劳累了。” 曲长笙气极反笑,伸了个懒腰,敲了敲自己的肩膀,优哉游哉的道: “当然要歇着,走了这么一会子我也累了,不过,大人您是不是一直从这个门追我到那个门?还是说您一早就算准了我会出现在这个门,一早就在这堵着我了?” 玄裳淡笑不语。 曲长笙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玄月,讶然的一挑眉头: “哎呀,咱们威风凛凛的玄裳今天怎么没跟在玄月身边呀?” 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玄裳沉着气道: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闲。你回去,不要让我用一些特殊的手段请你回去。” 曲长笙笑容渐冷: “不是每个人都像奴才这么闲,也不是每个人都像您这么忙,忙着给人家当哈巴狗。您说是不是啊,哈巴狗大人?” 哈巴狗? 玄裳瞳孔骤缩,怒气冲冲的拔剑而起:“曲长笙你好大的胆子!” 曲长笙不怕,百无聊赖的看着指甲: “我胆子大不是一回两回了,我既然敢以短发形象出现在皇上面前。自然也不会怕你这只哈巴狗咯。” 玄裳气得目呲欲裂,前两日受的屈辱让他怒不可遏,直接冲上前来: “那我就杀了你!看你这一张巧嘴如何再辩驳!” “铮!!” 一道寒光闪过,竟将玄裳手中佩剑打偏,余震震得玄裳攥不住剑,手一松就掉在了地上。 接连遭受屈辱玄裳已经没有理智: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阻拦我!!” 他转过头去,目光瞬间上移,看见来人脸色从猪肝色变成青白: “……皇上?” 不敢置信的看着坐在撵轿的男人,帝王一身朝服还未换,那双深邃如潭的眸子隐在冕旒之后,似是已经将他打入寒冰之中。 “玄裳,再过两日,太和殿龙椅上的坐着的人,只怕就是你了。” 玄裳脸色乍青,腿软跪倒在地,声音都是颤抖的: “皇上,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想要训诫一下……长笙宫女委实是太不懂规矩,不知天高地厚,所以属下才——” 赢尘根本就不想听他辩解:“传旨下去,除去玄裳左护法一职,降为死士,配在玄月队伍中。重责四十大板,将他的死士发配在曲长笙身边,任由她差遣。” “——”大脑一时凝固,余下的话玄裳也说不出来了,他又悔又痛的看着赢尘,张了张嘴,声音无力极了: “皇上,属下的死士都是属下精心培养出来的,能不能请皇上不要这样,就算是把他们发配到别的地方也好,断断不能给长笙姑娘啊,皇上!!” 帝王闻言,眼中阴鸷肆虐: “长笙如何?你又如何?你在朕身边多年,朕一路将你提拔,现在怕是忘了自己是怎么登上这位置的。” 崇凛哑然,还想说什么,却还是咽了下去。 (未完待续) 第80章 你的头发怎么回事儿(7) 他身上还打着哆嗦,在心中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磕头谢恩: “属下谢皇上不杀之恩。” “……”又莫名其妙的得了一手殊荣曲长笙紧随其后: “多谢皇上恩典。” 赢尘眸光沉沉,瞧长笙今日英姿飒爽,头上的碎发高高竖起,活脱脱像是一副少年郎的模样,倒是格外新奇的很。 眼中的戾气便柔和了些:“你时间是不是要来不及了,赶紧走。让那些死士送你过去,快马加鞭,想必还能赶上你的时间。” “不用了,皇上,我自己来即可。” 方才长笙还见识到了那些个死士,对玄裳是有多么的忠心耿耿,若她真的这般心大,让他们来送,那自己纯粹就是在找麻烦。 长笙快马加鞭,到了藏宝阁之时,藏宝阁的前门已经没有任何下脚的地方了。 很显然宾客已经到了,她当真是迟到了。 曲长笙焦头烂额,从后门而入,正有一个小丫头等她等的着急跳脚: “您可算来了,快点跟我走,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长笙知晓,撸起袖子:“大厨师有没有帮我做点菜?” 领路的小丫头闷头不语,只顾着跑。 曲长笙皱了皱眉头,想看看这个丫头的脸,方才她着急,还没见过这丫头的面相,现下仔细瞧着,感觉好像是生人。 “我在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小丫头侧了侧头,没出声。 长笙猛然顿住脚步,心觉不对,刚一转身,头上就挨了一棒,软趴趴的倒了下去。 - 模糊有意识时,她还摸着自己脑瓜上那个大包。 曲长笙睁开眼睛,入目就是破烂的陈旧物品,没有规则的堆砌在一块,像是杂物房。 她迅速的反应过来,坐起身子,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就连钱包都没有被拿走。 藏宝阁里面竟然有内奸,也是她方才太心急,没有看清楚。 曲长笙站起身,头痛脚软,身上也没力气。 在门窗附近观察了一番,发现都已经上了锁。 而这里似乎是离后厨房不远,她仍然能听见那些忙碌的声音,甚至还听见了大厨师在唤她的名字。 “长笙姑娘啊,这个这么做行不行啊!!” 长笙姑娘?长笙心里纳闷,贴着窗户仔细听。 结果让她更为吃惊的是,竟然有一个与她声音极为相似的女子回了一声: “行的!” 她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有人顶替她? 那也就是说,她在被玄裳拦着的时候,就已经有个冒牌货来顶替她担任这次的厨师。 而因为自己被玄裳拦着,时辰已经来不及,门口又人满为患,她在后院进入,一个生人焦急的催她,自然也不会太引起她的注意,故意引她上钩,现在是一个假厨师在做着今日的膳食,倘若是她在膳食里面下了什么毒药…… 他们再将真的自己替换出去,让她承担这一切。 到时候大厨和那些下手都会指证,是她自己一个人做的菜。 她就算说不是,自己也没有用了。 一股凉意顿时从脊梁骨窜到了后脚跟,长笙立刻看看有没有能够撞开门的东西,身后却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小女孩。 (未完待续) 第81章 你的头发怎么回事儿(8) 曲长笙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 “你是谁?” 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儿身上脏兮兮的,眼中带着丝丝恐惧,却不难看出她的衣着富贵。 此时紧紧抓着衣摆,警惕的瞧着她。 曲长笙瞧她一会儿,上前两步,缓慢的蹲在她的面前,柔声细语: “你是谁家的女孩子?是藏宝阁的吗?怎么会进到这里来?有人关着你吗?” 小女孩年纪不大,大约六岁左右,头发散乱,“我不是藏宝阁的。” 曲长笙松了一口气: “那你能告诉姐姐你是怎么进来的吗?” 似是回想了一番,女孩的脸上出现了后悔害怕的神色:“我同奶奶一起来的,是我贪玩来了这里,然后就看见姐姐被他们丢进来了。然后他们就把门和窗户都锁上了,我出不去。” “那你有没有看清那些人的模样?穿着什么衣服呢?” 小女孩摇了摇头:“我只记得他们身上穿着黑色的亮亮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那是玄甲。 那说不定就是玄月这边的人。 曲长笙眸色微暗,小女孩害怕的抓住了她的手: “姐姐怎么办?我们还能出去吗?我很害怕。” “你放心,既然我在这里,我也就一定不会让你受欺负。” 曲长笙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找着其他的家伙事儿,想要撞开门。 然而这里面全部堆积的都是一些沉重的物件,她根本搬不动。 曲长笙,挠了挠头,抬眼一望,惊见上面有一个天窗。 小小的,刚好可以让一个孩子进去。 “你过来!” 长笙将小女孩搂在怀中:“看到那个天窗了吗?我将你扶出去,你试着爬下去,然后去找你的奶奶。敢不敢?” “可是姐姐呢?我出去了,姐姐怎么办?” “到时候就麻烦你叫你的奶奶救救我,帮我开个门。” 曲长生吃力的拖着地上的桌子,拖到了窗边,抱住小女孩,将她往天窗上够。 “怎么样!” 这小女孩倒也争气,别看年纪小,力气还不少,直接勾住窗户,顺着往出爬。 结果就听扑通一声,她似乎是摔在了地上。 “没事?” “没事!”能感觉出来这个小女孩忍着痛:“姐姐,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人来救你!” 而与此同时,藏宝阁天字间,一个老人坐在主位上。 几个属下忙得焦头烂额,推门而入,摇了摇头。 一看见这个结果老太太愈发着急: “我的孙儿啊,我的孙儿!” 旋即又有些恼,指着他们那些属下: “你们这一帮帮没用的东西,连你们的小姐都看不住!老身要你们有何用!” 只这一句话,屋中的老少如同下饺子一样跪在地上: “门主息怒!!属下也不想的,只是今日人实在太多!小姐一时贪玩走丢了,属下也很自责!” “奶奶!!”脆耳的声音响在门口,只见小小姐推门而入,面色焦急慌张:“奶奶,你快跟我来!” 这位老婆婆刚想松一口气,自己的孙女儿就急慌慌的扯着她的胳膊往后院走。 见一发而动全身,一个老太太身后几乎跟了一整列的下人,气势颇足: “乖孙儿,这是怎么了?是有人欺负你吗?” (未完待续) 第82章 你的头发怎么回事儿(9) 小女孩解释不了那么多: “我是被一个姐姐救出来的,她现在也困在那里面!我们得把她救出来!” “姐姐?”老婆婆愣了愣,只见自己的孙女儿将她引到了杂物间面前,“就是这里!” 门窗都被锁得死死的,只有最上面的天窗是敞开着的,她的宝贝孙女儿刚才就被困在这种地方吗? 老太太脸色一沉,使了个眼色,下属立即掏出腰中弯刀对着那锁头一砍,竟削铁如泥一般,咔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而所有人都在忙前厅的事情,这间杂物间也没有太引起别人的注意,下属刚一推开门,长笙正立在门口。 “姐姐!”小姑娘一见到长笙亲昵的扑上来,紧紧的抱着她:“你没事姐姐,你有没有受伤?” 长笙也紧张的蹲下身观察着她,全然没有注意到小姑娘身后的势力有多么宏大。 “刚才你从天窗出去的时候是不是摔了一跤,我看看摔在哪儿了,青了没有?破了没有?” 老太太就站在身后看着她们两个互相关怀,仔细瞧这姑娘的面相,竟意外的讨她喜欢。 “承蒙姑娘刚才救了我家小女出来。” 听见这声音,长笙顿了顿,抬首看去,吃惊的睁大了眼。 ……师父? 是了,前世教她做菜的师傅便是眼前这一位老者。 老者姓孙,名为思静。虽不知赢尘是用何种方法,让她来教自己做菜,但师父一直是她心中最为尊敬的人。 没有想到她们两个竟然会以这种状况相见,长笙迅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不是那么的怪异。 “多谢前辈出手相救。” “不必客气,是你救我孙女在先,我还没有多谢谢你。”孙思静笑道: “若是姑娘有空,不妨随老身上去喝一杯茶?” 她一眼见这姑娘,便莫名觉得有缘,加上她跟她的孙女儿并不排斥,同那些费尽心思想要嫁给她家的那些姑娘不同,是真心相待她的孙女儿的。 实不相瞒,老太太想观察一下这姑娘,若是可以的话,可以保个媒,介绍给自己的儿子。 可眼下并不是可以喝杯茶的时候,长笙摇了摇头:“敢问老者今日的宴席菜色可都上了吗?” “你是说一楼那些?”老婆婆想了想:“应该——” “不好了,有客人中毒了!” 糟糕! 长笙脸色一变,迅速冲向声源,只见一楼到宾客一桌外面围了满满当当的人。 她拨弄开人群,就见一个老爷子口吐白沫,躺在地上浑身痉挛。 而他的家人在旁边哭天抹泪:“爹,你一定要撑住啊!!” 围观群众,见到这一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知怎么回事儿,人群中却骤然炸开了一句: “这饭里面一定有毒!!” 什么?!有毒? 如平地一声惊雷起,炸得宾客们四处乱窜,催吐的,给孩子拍背的,更有甚者,脚一软,坐在地上,掏出帕子仰天长嚎,说自己命不久矣。 场面一时变得无法控制,甚至现场已经有几个人,也出现了那个老爷子口吐白沫的状况。 那个老爷子的家属忽然反应过来: “厨师呢?谁是厨师!” 曲长笙忽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刚要离开,身边就好像早早就有人准备好了一样指向她: “她就是这次的厨师,这次的饭菜就是她做的!是她往饭菜里面下毒,她要害死我们!” 此言一出,目光齐刷刷的朝她射来。 活活有要将她碎尸万段之势。 (未完待续) 第83章 他知道真正下毒之人(1) 曲长笙渐渐被人包围成一角,那些人面目可憎,活脱脱像是要吃人的僵尸,老人的家属首当其冲,双手像是勾着爪子要抓住她的喉咙一般: “毒妇,你还我爹命来!!” 长笙后退一步,周围的人犹如被下了命令一般齐刷刷的朝她涌来,一双双手盛五爪状,她转过身,身前身后都已经无路可逃! 突然,身前窜动的人群被人大力拨弄开,长笙定睛一看,竟是师父气势汹汹的带着他们家的护卫将曲长笙护在中心。 老婆婆孙思静手拄拐杖,狠狠的在地上一瞧,“咚”的一声实心响,孙思静大喝: “谁敢靠前一步!!” 场面顿时被震住了,几个看起来像是市井混混的人见当道的是个老婆婆,嗤笑一声:“老太太,您都半个身子要进棺材了您就不要来这儿凑热闹了,赶紧让开!” 孙思静闻言双眼一眯,刚欲叫人收拾他,身盼突然朝那个方向抛过去一个不明物体,定睛一瞧,竟是一只鞋,鞋底精准的拍在了那混混的脑袋上,落下一串鞋印。 孙思静讶然的侧目看着曲长笙,眼中毫不避讳的透露出赞赏。 光着一只脚的曲长笙冷笑:“你信不信待会我能让你一整个身子都掉进棺材里?” 敢骂她师父,找死! “你!”那混混将鞋砸在地上:“你身为厨师竟然恶意投毒,你是不是想要害咱们的李将军??” 长笙蹙起黛眉,越过人群看向在主位上的李将军和他的儿子,两个人皆是面色铁青,李将军首当其冲,恨不得将曲长笙给捅死。 这么大喜的日子竟然在他的宴会上出了人命,这人不就是冲着他来的吗? 此言一出,那些群众三言两语的就说开来:“是啊,李将军对我国有功,你是不是他国派来的奸细,企图谋害我们李将军?!” “她就是她国的奸细,我们杀了她!!” “对对,杀了她,让她将这些菜给吃下去,全部吃下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帮该死的。 长笙观察着这些闹事的人的神色,不是所有人都在此义愤填膺的叫嚷,这些人里面或许会有些许看戏的宾客,却也有不少是混在这里面故意让旁人看她难堪,若是再激愤一点将她杀了,计较起来都不为过!! 而最先受害的这个家属……长笙扭头与家属四目相对,他如同一个领导人,每一次引起骚乱的话都出自他的口中,却脸上并未有多少心疼之色,就连义愤填膺都没有,就是冲着将她收拾了来的!! “让我来审问。” 空气骤然安静,众人纷纷朝主位上的李将军看去。 李将军今日是满怀期待的想给自己的儿子办个订亲宴的,而这个厨师甚至是他点名指定,今日发生的事情,让他心中气恼: “你是与老夫有仇?” 曲长笙摇头:“今日之事,我是被冤枉的。” “冤枉?大家或听到了没有,你竟然是被冤枉的?我看啊,分明就是你别有居心。”那个家属又大声叫嚷,调动气氛: “大家说是不是?李将军,你莫要善良,她今日可是要毒死我们这些客人,毒死您和您的儿子啊!!” (未完待续) 第84章 他知道真正下毒之人(2) “我自然没有!”曲长笙沉着冷静,她相信李将军这样一个征战沙场的人懂是非,能辩解: “今日,我来这儿的时候其实已经迟到了,迟了小半个时辰,门口的接引丫鬟带着我走的时候,有人将我敲晕,放到了杂物间,可是我分明听见在厨房里面有人唤我长笙姑娘,竟然也有人答应,不是我做的饭,却有人冒充我做饭,知道方才,我才被人救出来。” 说着,她看身后的孙思静和抱着师父大腿的小女孩:“他们就是我的人证,您若是不信,您可以去后院的杂物间看一看,是不是门窗都上了锁,而门的锁头,是被切开的。整齐的切口。” “老身可以证明。”孙思静点头:“当时我的小孙女贪玩无意间进了杂物间,还是这个姑娘将我的孙女给救出来,而当时已经在上菜了。甚是有些宾客都已经开始食用今日的菜肴,当时姑娘还被困在杂物间之中,一定不是她。” 见她们如此言之凿凿,而且不在场的证明十分明显,李将军眉心紧拧,有些迟疑,似乎是在想到底要不要相信她。 老头的儿子观察了下李将军的神色,见李将军似有挣扎,他连忙道:“李将军,您可千万不要相信她啊,她说有人冒充就有人冒充吗?她现在就是想想要摆脱罪名,她就是想杀了人就跑。您在沙场生什么阵仗没有见过,可千万不要被这一个女子所蒙骗!!这些人,说不定就是她找来的假人证!!” 说着又指着躺在地上昏厥过去的老者:“您看看我爹,这是我爹,若是将军将这些有毒的饭菜吃下去,您想想,现在躺在地上的人肯就是您了,您当真要放过这个女子吗!!” “你竟然敢说我们门主是假人证?”孙思静身后一人不忿上前,又被孙思静按捺回去,她朝着长笙勾勾手,长笙侧头靠近。 “这些人应该是冲着你来的,倒不如静观其变,说不定能看见幕后主使。” 长笙微微颔首,静站不动,全凭这个李将军亲自判断。 而李将军迟疑片刻,终归眉心一皱,斜眼看向曲长笙:“来人,将她抓住,压入将军府!” 那家属闻言大喜,连忙高呼:“将军英明!!!将军英明!!!!”连带着围观群众也呐喊助威:“将军英明!!” 气氛热烈,声震栋梁。 曲长笙双手被人扣在身后,身子被人用力下压,李将军睇着她:“今日是个好日子,本将军不愿意沾染血腥,你若是现在坦白,本将军会从轻处置。” 长笙仰头一笑,鬓边碎发些落至脸颊两侧:“将军难道真的相信,最有嫌疑的人,会第一时间的赶到事故现场,受你们的指正,然后死在你们手里吗?” 见她这态度,全然没有悔改之意,李将军面色沉沉,一挥手:“本将军自会查明,你今日不容辩驳。” 长笙被压着走了。 本来将她紧紧包围的人群自主的让开一条道路。 突然,有人抄起旁边盆汤朝她泼了过来,曲长笙避让不得,硬生生的受了一盆汤。 “毒妇!去死!!” (未完待续) 第85章 他知道真正下毒之人(3) 油腻的汤汁顺着脸颊滑下,长笙嘴角抽了抽,看向罪魁祸首。 正是方才那几个闹的甚欢的市井混混,笑嘻嘻的朝她挑了挑眉,好似自己做了如何得意的事。 她磨了磨牙,被压着走到门前,好巧不巧的,又有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身着玄甲,却是柳腰,沁香身前人传来,专属女子白皙的手捏着腰中的剑,带着些许疑惑的口吻: “长笙?” 李将军一抬头,见了来人,客套了不少:“玄月来了。” 是了,眼前人不是旁人,正是玄月。 玄月微笑颔首,环顾四周,又见身前油腻腻狼狈的曲长笙,略带疑惑的问:“李将军,今日不是您儿子订亲宴吗?发生了何事?” “这个厨师在饮食里面下毒,已经有客人昏厥了。”李将军道。 玄月讶然的挑起眉梢,看曲长笙的神情竟然是一副“我看错你”的表情,旋即绕过曲长笙,公式化的道:“刚好我这边有随行的大夫,不如就让他们看一看?人命关天,要先就医才要紧。” 李将军闻言一拍脑袋:“是了是了,都怪我,没有想到这一茬,既然玄月带着大夫,就先给我们的病人医治,千万不要耽误了性命才好。” 玄月抬手,身后跟着的两个随行大夫,立马朝着病人迎了上去。 “还好有玄月姑娘在,否则啊,今日老夫的订婚宴,说不定就要沾染上了血腥。”李将军带着些许赞赏的口吻,满意的朝着玄月点头。 围观群众瞧着这一幕,又开始议论纷纷:“同样是女人,你说说这两个女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人家玄月大人,貌美心善,你再瞧瞧那个,头发是断的不说,竟然还是蛇蝎心肠。” “人家带来的大夫可是皇城中最有名的大夫。幸好有大人在,不然的话,我们这些人的命,可都不保了。” 玄月微微颔首,端立在那里落落大方:“没事的李将军,我带来的这两个大夫都是皇城中有名的,您大可放心,一定不会让您有半点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语气顿了顿,玄月侧过头,看向还被人压着的长笙:“只是,那个丫头,是我认识的。” 这句话委实惊到了李将军:“你认识?” “是。”玄月勾起唇角:“是相视,她与我同在宫中,这次出来,是因为同沈东家交好,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吭。”曲长笙没憋住,吭的一声笑出声来。 二人皆朝着曲长笙看过来,她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笑得像是听见了什么好事情。 眼中阴鸷肆意弥漫,玄月邪睨着她不语。 “你笑什么?”李将军倒是见她这般来气,曲长笙笑得肩膀都抖了,看向玄月:“我笑有些人,来这儿唱大戏。” 李将军皱了皱眉头,看向一旁的玄月。 玄月还是那个玄月,人前一副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众目睽睽之下她依然保持着她的冷漠端庄:“曲长笙,你可知道,杀人偿命。你在饭菜里面下毒,竟然一点愧疚感都没有。我当真是替你感到丢脸。” “是啊,玄月大人喜欢做面儿上的伙计,自然脸面周全。”长笙反唇相讥。 (未完待续) 第86章 他知道真正下毒之人(4) “你——” 玄月似乎是还想说什么,却又碍于身边有旁人,形象不能毁,掩唇一笑,她对着李将军道:“我跟他也算是熟人了,李将军不如看在我的面子上,先将他放开,量她也不敢逃跑。” 李将军觉得此事不妥,劝阻道:“这个丫头对你这般不尊敬你,你却还要善待着她,我知晓你很有能力,但是对于一些恶毒的人,我们就不能这么善良。” “没关系,就算是她对我有些误会,我却不能不对她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玄月大方的摆摆手,示意绑着曲长笙的两个士兵:“麻烦两位将她放开,让她的姿势好受一点,免得大夫面诊的时间过长,她待会儿就没有力气了。” 身后的力道骤然一松,长笙就像是被丢弃的垃圾一样,往前推搡了两步。 玄月微不可察的扬了扬嘴角: “长笙,害人不害己。待会儿若是李将军要将你如何,我也不会替你求情,现在不过是让你获得暂时的舒缓,你就自求多福。” 长笙心里肠子都快要呕出来了,这一幕落在旁观人的眼中却又是一种善良。 ——“这个毒妇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玄月大人竟然也愿意给她脸面,我若是这个女人啊,必定会感恩戴德痛哭流涕。哪里会像她这样,分明就是个白眼儿狼!” 曲长笙屹立在那里不动,两位大夫分别探脉回来: “启禀李将军,玄月大人,这两个病人都是身受了砒霜之毒。” 砒霜?! 众人惊诧。 此事非同小可,既然是玄月出手,那定然不会让她平安度过,长笙也在意料之中。 有些激动的妇人按捺不住冲上来: “你这个蛇蝎毒妇,饮食里竟被你下了砒霜,你到底跟我们有什么仇什么怨,竟然要下此毒手?!!我的孩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然不会让你好过!” 长笙被揪着领子,见眼前的妇人,目眦欲裂,双泪夺眶而出,真是慌了。 玄月忙在旁边做老好人: “还不快将客人搀扶下去,莫要因为她而损伤了身子!” 说罢她走到长笙面前,看长笙这一副狼狈模样,眼中分明闪烁着快意语气却是又悲又痛的: “曲长笙,你到底是有什么苦衷,不如你现在说了,待会儿的时候能让你痛快些!” “她能有什么苦衷?不过就是一个杀人如麻的蛇蝎毒妇!!” 有妈妈抱着自己的孩子,仔细的观察,生怕她的孩子出了任何差错,哭着道: “玄月大人,劳烦您帮我的孩子看一看,看看她到底有没有中毒!!” 一时间带着孩童的女宾客皆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乱成一团,哭的哭嚎的嚎,激愤者恨不得上前去抓曲长笙的头发,若不是被孙思静那伙人拦着,只怕现在就已经扑上来了。 “什么事这么吵闹!!” 门口骤然又响起一声厉喝,众人一顿抬手看去,只见门口有一位士兵,手执长剑,身后排着一列看似大夫的人。 玄月愣了愣,仔细地将士兵身后的人看清楚,走上前询问: “这是宫中的太医?是谁派来的,玄裳还是皇上?” (未完待续) 第87章 他知道真正下毒之人(5) 那士兵只冷漠的瞟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吩咐那些太医将在场的老弱病残,年幼小孩以及孕妇,优先诊治,看看有没有中毒之症。 “玄月姑娘:本将军真的没想到你竟然请动了他医院的太医来为我的宾客诊治!” 李将军见了此是大喜,并未注意玄月脸上不自然的神色。 这些人分明不是自己叫过来的,又为什么会来此支援呢? 玄月琢磨几番,那应该就是玄裳了。 想透了,玄月转过头来面带笑容,接受了李将军的赞美:“能为李将军效力,是我的荣幸。” 宾客见此,也对着玄月谢谢夸赞: “玄月姑娘当真是人美心善啊!” “玄月姑娘真好,若今天不是玄月姑娘,我们还保不齐会被那个毒妇给弄成什么样子呢!” “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这么大,两人的年纪分明差不多,可是那个丫头就只知道害人,而玄月大人却在救我们这些黎民百姓于水火之间,但真是让人钦佩呀!” 素来铁面无私的玄月也难得的在生人面前露出了羞涩的笑容: “大家不要这么说,这些事情都是我应该做的。皇上既然让我担任这个职位,那我就一定会努力的将它做到最好。” 更有甚者上前去想和玄月握手,她一一回以,笑得满面春风,视线时不时的就往旁边的长笙身上瞟,心中别提有多得意。 其实她早就预定好了,先让人在饭菜里面下毒,然后再往曲长笙身上泼汤。 现在曲长笙的模样得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更衬她下毒害人的“蛇蝎心肠”啊。 玄月勾唇,刚好已经替孩子们把过脉的太医走上前来。 玄月刚受过奉承,难得的朝他们迎了过去,微笑问候: “怎么样?这些孩子和老人没有受伤?” 可谁知这些太医竟然从她身边越过去,视她为无物。 玄月笑容僵了僵,她不敢置信的扭头看那些太医一一排队走到曲长笙面前。 “回禀长笙姑娘,这些人都是健康的,并未染上毒物。” 周遭静默无声。 旋即那些宾客面面相觑,小声议论道: “不是玄月大人派来的,竟是那个女人派来的?” “不能?玄月大人刚才还承认了呢。” 玄月身子有些冷,稳稳思绪,走到太医面前: “太医,您是不是搞错了?您今天不是应该来找我吗?” 太医院之首张太医闻言一脸莫名: “没有搞错呀,玄月大人,我们的确是奉着长笙姑娘的命令,来此看诊的。” 玄月立即否认:“不可能!她分明一直都在这!如何请的你们!” 张太医顿了顿,思考了一下,笑着回问: “这又与您何干呢?” 如同身坠冰窖,玄月张了张嘴,竟一时无言。 曲长笙明明是被她关在了杂物间里,从她出来的时候就一直被困在这里,又如何出去通风报信?更何况请得动所有太医,根本就不是她区区一个小宫女就能做到的!! 想到这儿玄月瞳孔骤缩,心中酸涩难忍。 难道是皇上? 方才领着太医进来的侍卫端着那几样有毒物的菜品上来,给曲长笙看: “长笙姑娘,今日的菜虽然无毒,但是有特定的几样菜品被下了砒霜。” (未完待续) 第88章 他知道真正下毒之人(6) 说罢,他指腹在边缘上蹭了蹭,竟从边缘上碾出了些许白色的粉末: “您瞧,这定然不是在下厨的时候放进去,而是在餐桌上,匆忙下下去的。” 长笙眼前一亮,看那些躺在地上的人。 这个侍卫心领神会,击掌两声,有人应声而入。 是一个灰头土脸的中年男子,衣着简朴,被两个侍卫压着进来,脸色发青,似是受了不少的惊吓,刚一进门,膝盖窝就被踹了一脚,跪在地上。 侍卫指着那桌病倒的家属和那方才义愤填膺地指证长笙的小子问: “你认识他们是谁吗?” 来人哆哆嗦嗦的点了点头:“认得,他们是我们巷子里的。” “那你知道那对父子平常的关系怎么样吗?” 这人老实的摇头说道:“不好,一点儿也不好,刘四动辄对他爹打骂,他们一家三口都虐待这一个老人,今日听说要带着他爹去吃宴席,他爹还挺开心的,便跟着他去了。” 众人默然,本来还对着那可怜的家庭抱有同情的宾客,纷纷有一种吃了苍蝇屎的感觉。 ——“原来刚才那般孝意是装的!难不成是他们故意在饭菜里下毒,污蔑厨师不说,就是为了杀掉自己家的老爷子,再混点赔偿的钱?” 刘四听这话,眼珠乱转,反应迅速,指着跪在地上那人骂道:“你少在这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虐待我爹了,我跟我爹感情好着呢!!” 跪在地上那人像是听见了什么好大的笑话: “你少在这装蒜了,官爷您要不信,撸开他爹的袖子,上面全是青紫,都是他家人掐的打的!!他们家人一向对这老人刻薄,今日来此毒害老人,也只怕是有目的的!” 侍卫走上前,一撸开老人的袖子,果真上面青紫斑驳。 曲长笙见状讶然一挑眉:“我当是个孝子,原来是披着孝子衣服的碰瓷犯啊。” 侍卫在一旁说道:“大胆刁民,竟然敢污蔑长笙姑姑,甚至还聚众闹事,挑拨离间。皇上下旨找到罪犯,杀无赦!” 杀无赦?! 刘四一听这话慌了,他赶紧扑上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诚惶诚恐的道: “官爷,官爷,你听我解释!!” “哼!”侍卫一甩衣袍,不让他扯。 刘四见官爷不行就来求曲长笙,咣咣咣给她磕了三个响头。 “冒犯姑姑了,冒犯姑姑了!是草民有眼无珠,轻信他人谗言!还让姑姑难堪,但是事出有因,还请姑姑听我一言!” 玄月瞳孔骤缩,布满杀意的眼登时朝地上倒戈那人投去视线。 长笙微不可察的挑了下嘴角,侧目看去,在李将军旁边的玄月脸色难看极了。 她死死咬着牙根,双拳攥紧,生怕刘四说出任何于她不利之言。 长笙安抚似的朝他颔首,鼓励他道: “把你知道的大声说出来,事无巨细一字不差,我就可以从轻处置。” 李四得了主心骨,连连点头: “是那一日有一个大人来,说让奴才做个事儿,让奴才故意在饭菜里下毒,让自己的爹吃,别吃了,中毒以后就去怪那个厨师,事成之后,赏草民白银百两。” “百两银子呀!”长笙故作惊叹的掩了下唇: “那那个人是谁,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我……”刘四这回顿了顿,缓慢的扭过头来,看向了玄月。 “我记得。” (未完待续) 第89章 喂朕,朕要喝粥(1) 刘四看向玄月的时候,在场细心的人在心中已经早有定论了。 然而还未等他将事情托出,忽然就从暗处闪过一道寒光,正中刘四的眉心,将他卡在喉咙里的性命永远的卡在那里,再也不能说出来了。 在场的人惊呼一声,不少人惊慌的捂住眼睛尖叫:“杀人了!杀人了!” 长笙闭了闭眼,有些悔悟的皱紧了眉头。 她早该想到的,玄月一定会杀人灭口。 身侧的侍卫立即上前,将刘思的脑袋转过来这镶在脑海中的暗器已然深陷头颅,只留下一个血窟窿。 他表情狰狞,受伤的那部分的肌肤正在慢慢变得青黑。 “此人手段阴毒,一招击中眉心也就罢了,竟然还在这暗器上面抹毒药。” 那侍卫觉得此事并不简单,偷瞄了玄月一眼,向长笙禀告道:“这里面一定藏着罪魁祸首。属下因为这些宾客绝对不能放过,否则凶手就会混入人群,趁机而出,到时候我们再想抓可就难了。” 玄月闻言也在旁劝阻道: “长笙,今日之事是我不对,既然这里面还藏着奸细,不如这事就交给我,让我来好好处理。方才一事是我粗心大意。” “玄月大人说什么呢?”长笙慢慢转过身来面对玄月,眨了眨眼: “您若是粗心大意的话,这普天之下就没有再比您更细心的了。” 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玄月面上浮上一丝凝重:“你这话中有话,我却不解其意。” 曲长笙在玄月面前来回踱步,将事情一桩与桩的梳理开来。 “毕竟像你这样前脚藏宝楼里面刚闹出有人中毒的传言后脚你就领着两个上好的大夫进来,医治他们的病症。这一切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玄月听闻此言,轻挑眉梢,反而自信从容了些: “你的意思是怀疑我是这次的罪魁祸首?长笙,现在天子脚下,说话要有依据也要负责任。” 长笙笑了笑:“我又怎敢怀疑你,我知道玄月大人人美心善,此次前来为了辅佐李将军。一切来的都顺风顺水,活像是提前计划好了的。” 长笙身旁的侍卫不温不火的补了一脚: “可不是吗,人家前脚刚中毒,后脚就领着俩大夫过来,一个住在城南,一个住在城北。这俩大夫没个半个时辰的时间都集合不到一块去的,说不定就是有预谋的呢!” 这些话李将军听在心里,看着玄月的眼神,难免多了些旁的。 “玄月,你方才帮了我那么些忙,也辛苦了,这事儿就交给我来管,毕竟这订亲宴是办,你该做什么去做什么?别再忙活了。”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玄月就算是不想也得同意了。 勉力扯唇笑了笑,她点头道:“既然如此,就劳烦李将军了。” 集合了自己的人马,玄月颔首,告辞离去。 “慢着!”曲长笙忽然开口道。 一列人马,脚步一顿,侧目朝长笙看来。 玄月额角青筋直跳,强忍着心中怒意,:“又怎么了?” 长笙没看她,转身面对李将军问: “李将军难道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在场的所有人吗?现在所有人都是嫌疑人,不应该轻易放过一个。” (未完待续) 第90章 喂朕,朕要喝粥(2) “你——”玄月咬牙,硬生生的将自己的怒气咽下去,勉强的保持着一丝平静: “你的意思是杀人凶手还在我们之间不成?” 长笙身边的侍卫耸了耸肩: “这话可难说,因为毕竟使用这暗器的人毕竟是有几年的功夫功底,寻常人不可能这般精准的正中眉心,而且这毒药挥发极快,必然是好毒药。这种种因素结合起来,说不准凶手就在你们其中一个。” 玄月的属下怒拔剑而出: “大胆,竟然敢怀疑我们!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们头上指手画脚!” 小侍卫颔首:“在下不轻不重,姓林,名朔,是皇上派来辅佐长笙姑娘,要护长笙姑娘周全。况且方才在下赶到的时候,在场的人都对长笙姑娘出言不敬,甚至还对长笙姑娘做了许多过分的事情,在下可以既往不究,不过这罪魁祸首总要抓出来,不然又冤枉长笙姑娘,属下也不好回去交差。” 玄月瞳孔骤缩,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皇上派来的,果然是皇上派来的,他又护着这个女人!! 就好像是打翻了陈年老醋,玄月的心总是酸的,不是那么个滋味儿。 索性玄月扯了个凳子坐下,派头拿了个十足十,她既然敢做自然不会落下把柄: “可以,你们要搜便搜,但倘若你们要从我们身上没有搜到任何东西,那你们就得给我道歉。” 目光在曲长笙身上转了几转,最后落在林朔的头上。 “尤其是你,得给我们每一个人都磕头道歉。” 曲长笙闻言款款上前笑道:“方才您冤枉了我,都没说要磕头道歉,倒是拿捏起我的奴才来了。玄月大人……真是人美心善。” “你!”玄月咬唇,脸色又青又紫:“还不快点搜,莫要耽误我的时间!!” 林朔也机灵,马上就上去了,人家侍卫立在那里,像个冰雕似的,他也不嫌冻手,自来熟的摸遍了人家每一个地方。 仔仔细细,就连某处都不放过。 玄月在旁边瞧着,冷笑着道: “长笙姑娘呀,看来你这个小奴才,磕头道歉是在所难免的了。” 结果林朔搜索的动作一顿。 众人呼吸一滞,玄月隐觉不妙,朝林朔看去,就见林朔在那下属深的腰间摸了摸,从他的一个暗格里面掏出了一枚半个拇指那么大的暗器。 就连长笙都没有想到,玄月竟然真的会将暗器带在身上,犯了这种低级错误。 证据确凿,她是别想抵赖了。 被搜出暗器的下属,面如死灰,摇了摇头:“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从未用过暗器,又怎么能是我!” “不是你,都从你的暗格里搜出来的,那这是谁的?总不至于是我的? 玄月闻言当即拍案而起:“曲长笙,这是不是你们计划好的!” 狗急跳墙了,曲长笙掩唇低笑: “事先准备好的人是玄月大人您,可不是我,我在杂物间的时候,你不一定在外面等候着什么时机呢。” 脸色一梗,玄月见自己势单力薄,连忙求助李将军: “将军,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旁人可以不信我,您一定要相信我呀!” 见她如此情真意切,李将军皱了皱眉头,不好下决定。 (未完待续) 第91章 喂朕,朕要喝粥(3) 长笙见状,恭恭敬敬的朝着李将军作了揖: “将军,不管怎么说,此事与您无关,是有人想要害我,所以故意设局,让我在您的面前丢脸,伤害您家属的事情罪不可恕,若是您一气之下将我打发到地牢,我这条小命也难保。此事可见此人阴毒之心,断不可轻纵,除了是将军的事儿,却也是我们宫中的事儿,将军若是不好下定论,也可以稍作打算。” 还是眼前这姑娘说话有理,方才他怎么就没有看出来,这姑娘就是被冤枉的呢。 李将军有些愧疚,如今已经真相大白,虽说凶手还没有抓出来,但他相信长笙是清白的,况且她方才临危不乱的态度也很让他欣赏。 “既如此,老夫就禀告皇上,看看皇上如何处置。” “不……”玄月摇了摇头,却又不能说出个所以然,只能疯狂眼神暗示李将军: “将军,此事若是禀告给皇上,岂不是显得您办事不力?小事儿也处理不好吗?” 李将军看见玄月这般殷勤,嫌弃的皱了皱眉头。 这人与人之间阴险狡诈,那点事儿他不是看不清,方才是因为情况紧急,他没有想那么多,这玄月现在一合计起来也确实可疑。 现在她又在这儿言之凿凿,若是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她一人所为,那这女子城府也忒深了。 这么一想便冷下脸道:“皇上怎么想老夫不管,老夫只想查明幕后真凶,真相大白。” 言罢他一挥手,李府侍卫同他离去,去的便是通往皇城的方向。 玄月手心里冒冷汗,扭头看着那个委屈的手下,她脸色一沉,下令道: “让他给压起来!一同送入宫中!我的手下竟然出了奸细,自然包庇不得!” “不!”侍卫闻言惊慌: “玄月大人,我冤枉我冤枉呀,我真的没有藏暗器是真的,我不知道那暗器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暗格,我真的不知道呀!!” 人声渐渐远了,玄月扭头与长笙对视。 长笙似笑非笑的回望着她,二人对视良久,虽是相视无言,眼神中却好似有刀光剑影。 “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曲长笙。” 玄月诡异的弯了弯唇,眼中暗光攒动,转身离去。 “啧啧啧。”林朔双手抱怀:“人人都说玄月大人,虽是铁面无情,却有一颗琉璃般的心。现在看来,传言当真不可信。” 长笙闻言有些想笑,方才还是这个小侍卫在很多地方与他配合,所以才能将玄月气成这个样子。 长笙颇为赞赏:“多谢你。” “姑姑说谢就见外了。”林朔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纸,交给了她: “这是皇上亲笔手谕,要交给您的。” 长笙愣了愣,在打开之前,脑海里闪过了许多想象的内容。 比如朕厉害,再高冷点儿的:不用谢朕,或者就是朕要你以身相许。 应该不会有最后一句话? 曲长笙缓慢地打开了纸条,就好像里面会随时随地钻出一张血盆大口,将她吞了似的。 然而—— 曲长笙一怔。 龙飞凤舞的朱墨落在纸张上,赫然陈列着几个大字。 “朕要喝粥。” (未完待续) 第92章 喂朕,朕要喝粥(4) 曲长笙端着托盘穿过长廊,一路风铃作响,叮叮当当,长路尽头是一座装潢华丽的宫殿,门口拴她最喜欢的风铃,清脆的铃声仿佛是这皇宫中最干净的声音。 牌匾上赫然写着三个字: 晨露殿。 崇凛立在晨露殿前,远远望来,静立在殿下瞧着也有几分倜傥模样。 长笙不由自主的笑了,心情甚好,脚步也轻快起来:“皇上怎么会在这个殿里面。” 前世百无聊赖之时,经常来这个殿里听风铃的声音,一坐就是一下午,而赢尘却不喜欢来此,这一世倒是稀奇。 在晨露殿前,崇凛这硬汉都难得显得有些温柔: “皇上今日心情好,等你多时了,你快进去。” 她从外面回来,马不停蹄的就给皇上熬了粥。 刚才若没有皇上,这会子她一定在地牢里面受苦了,自然要好好谢谢。 曲长笙悄悄推门而入,尘旧的木门吱呀一声,敲破了殿内的宁静。 里面有着淅淅沥沥的水声,是引的热水可在店内洗澡。 她环顾一周,并未找到赢尘身影。 “皇上?” 长笙朝前走了几步,莫名的心里觉得有点毛毛的: “皇上,你在哪儿啊?你别吓我,我胆子小,怕鬼的。” “你这是在说朕是鬼?” “啊!!!” 曲长笙吓了一跳,猛的转过身,身子踉跄两步,险些没有站稳。 帝王赢尘就立在她的身后,身着清透薄纱长衫未系,有几缕发丝,打湿微卷,附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那与生俱来的高贵冷艳,惊艳到了长笙,赢尘总是有这样的魔力,那双眼睛深邃如潭,似是将你吸进去。 长笙脸一红,旋即吞咽了一口口水。 “您怎么在后面都不出声呢……” “朕做什么还要跟你打声招呼?”赢尘邪眉一挑,便是这挑眉也帅气的很。 曲长笙哽住,把托盘放到桌案上,将粥碗拿出来,盛好: “奴婢有点害怕了,皇上赶紧喝粥,一会就凉。” 帝王灼热的目光在她的身后扫视,倘若看到前世,面带忧郁的女子。 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步,想将她深深的抱住,想亲吻着她的颈。 他的长笙。 “皇上来……” 长笙一转过身,只见赢尘不知道什么时候贴到她的身后,只差一步,就可能与他肌肤相贴了,她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仰,托盘上的砂锅咣当一声。 腰间骤然多了一双手,将她搂住,防止她摔倒。 帝王的眼神冷漠,声音也带着些许凉薄: “做什么这么不小心,若是打翻了朕的粥,朕要拿你试问。” 长笙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不禁吐槽。 还不是你突然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我的身后吗?出了事竟然还反倒怪起我来了。 曲长笙憋嘴:“那皇上赶紧趁热吃了。” 赢尘眼睛瞬也不瞬的看着她,理所当然的道:“没看见朕的手用着呢吗。” “……”长笙迟缓的想了一下,这才感觉到腰间还有一只手。 “那您赶紧松开,别用了!”她拱着身子要走,却不经意磨蹭到某处,竟感受到对方的某个力量。 啊! 心里惊呼一声,长笙不敢动了。 帝王眸光沉沉,双眸中沾染了些许情欲。 长笙都不敢看他,兀自晃了晃脑袋。 她在想什么?脑子里闪过的全是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曲长笙啊曲长笙。你重生一次没有多大出息也就算了。 怎么还越活越回去了,竟跟这暴君—— 一时间烧的耳朵通红,脸通红,长笙立在那浑身绷得僵直,又像是个战战兢兢的小白兔了。 她悄悄的抬眼看了一眼赢尘,只见对方双眸中满是清明,一点杂念都没动似的,惹得长笙更是愧疚难当。 难道重生一次自己色的冒油了? 忽然身前的人低下头来,呼吸与他贴近,那薄唇近在咫尺。 声音性感的似是要勾入她的心里去。 “喂朕。” 她的心扑通一声,不自觉的缩着身子。 “奴婢怕伺候不好皇上,您还是自己吃。” 赢尘愈发侧过头来,像是要吻她的姿态,却又像是光明正大的在等她投喂。 “朕说了朕的手在用,若是朕松了手,你岂不是会摔倒?” 长笙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奴婢绝对不会摔倒的?” “哦?是吗?” 身前的力道突然上压,搂在她腰后的手跟着放轻了力道,长笙只感觉到力气在迫使她向后压着身子,已经开始站不稳了。 手中的碗抖了抖,汤匙与碗都发出激烈的碰撞声。 长笙终于卸甲投降一把用空余的那只手揽住了赢尘的脖子。 “皇上……别压了,我输了。” 略带惊慌的轻软小调,几乎是让赢尘浑身血液沸腾,在那一瞬他恨不得将身前的人压倒在这餐桌上,将她占为己有。 “认输便喂朕。” 帝王的嗓音,更沙哑的些,掺杂着浓重情欲,宛若大灰狼,看着一只可口的兔子。 想亲她。 想拥着她。 感觉到皇上的呼吸好像急促了些,长笙有点疑惑: “皇上,您很累吗?” 赢尘眸色微沉:“给我。” 曲长笙心中一悸,明知道他要的是粥,却莫名的想歪了一点儿。 金黄色印花的汤匙盛着微粉色的粥,喂到他的口中,粘稠的粥液残留在嘴边,却又被他轻轻舔去。 就像是活脱脱在诱惑她一般。 曲长笙倒吸了一口凉气,尽量不去看他。 不知喂了多久,她这姿势都酸了,手中的碗都空了。 “皇上,没有了……”曲长笙别扭的道。 可赢尘那双清明的眸子依然盯着她看,分明是不染任何情欲,可长笙就总觉得他像是要吃了自己似的。 “朕还要。” “……那你得先松开奴婢。” “朕自己来。”赢尘取了碗,双手揽过她的身子,在后面的锅中盛了半碗,然后继续保持着这个姿势,等她投喂。 长笙嘴角抽了抽。 这爷儿上瘾了吗? 喂着喂着,赢尘问道:“你今天吃饭了吗?” “还没呢,奴婢回来之后一直没空吃饭。” 赢尘顿住,目光上移,看着她的头发:“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儿?” 她的头发一向是又软又顺滑的,这次不知道怎么了,看起来黏黏腻腻的。 “这个呀?”长笙揪了揪发丝:“你刚才被人泼了一锅汤,也没工夫洗头。” 此言一出,帝王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 (未完待续) 第93章 喂朕,朕要喝粥(5) 手中的碗竟然被人夺去,赢尘攥住她的手腕。 “去洗澡。” 边说边往她往内侧去引。 长笙惊慌道:“不用了皇上?奴婢这就自己回自己的房间去洗澡就行了,这是您洗澡的地方,奴婢怎么能玷污呢?” 脚步一顿:赢尘阴侧侧的朝她看来似乎对她方才的措辞很不满意。 长笙住了嘴。 “朕会让人将衣服送给你,你好好洗干净。” 一把将她带到汤池前,赢尘目光阴凉:“洗不好你就别出来了。” “我——” 长笙哽住,赢尘转身就走,不一会,风花雪月就奉命而来。 她们手中带的大大小小的东西,长笙都见过,那是她生前当娘娘的时候采用的规制,花瓣和精油一样不差。 她现在不过是个丫鬟,赢尘现在就给她用了,不符合规矩啊。 两个小丫头都没想那么多,见长笙得宠,还挺高兴的。 “长笙姑姑,您说您会不会是我们这宫中唯一一个,也是第一个妃子呀!” 曲长笙闻言蹙了蹙眉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生前的痛苦记忆让她不忍回想。 但风花雪月两个没想这么多,还在那议论: “奴婢不来伺候您的时候,很多人都跟奴婢说,您有望成为娘娘呢,说咱们运气好,伺候了您。” “不可能的。”长笙失口否认:“不要瞎说。” 两个小姑娘面面相觑,自然也知道这些话不是随便能说出口的。点了点头,就没再多言了。 赢尘站在重重纱帘外面,听力甚好的她自然一字不落的听见了她们的议论。 果然,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对自己又防备,又不喜欢。 苦笑两声,赢尘推门出去。 玄月早就已经候在殿外,见到赢尘,立即跪地请罪: “皇上,属下有罪,今日在李将军面前出了大错,还请皇上降罪于属下。” 本就心浮气躁,帝王斜睨她一眼,自然也知道今日都发生了何事。 玄月等了一会儿,不等皇上说下文,便自作主张,将今日之事汇报给他: “今日长笙姑娘遭人误会,说她在膳食里面下毒。暑假刚好带着两个大夫前行,见到有人中毒便自作主张让大夫看脉诊治。” “可是谁知李将军怒不可遏,已经将长笙姑娘捉拿,准备发配置大牢审问,还是属下出言相劝,才让长笙姑娘舒服些,在那里站着等着结果,不必压在大牢。可是谁知一番调查起来,找到了那下毒之人,是故意毒害自己的家属,而下毒之人在审问要说出背后之人时,他却被暗器所伤,暴毙身亡。” 赢尘负手而立,睇着她,见她说起话来情真意切,前世自己也是因为她这般看是诚恳的神色被她私下,挑拨离间多次。 玄月尤不知赢尘看她的神色,神色懊恼又悲泣: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事,那暗器竟然在我的属下的暗格之中。还请皇上给我一个公道!我当真没有做那伤天害理之事,可是长笙姑娘不信我。” “你说长笙不信你?” 赢尘微微昂首,挑眉问道:“方才长笙来找朕,将你方才说的事情同样说了一遍,最后却与你相不符。” “……她怎么说的。” 目光在她的身上转了一圈,赢尘微微眯起眼: “她说她相信你是真的,让朕极力彻查此事。” “!!”玄月的脸色一白。 赢尘彻底冷下脸: “她分明相信你清白,为何你却跟朕说他不信你?玄月,你是否在朕面前挑拨离间!?” (未完待续) 第94章 长笙,玄月今天给你道歉(1) “皇上!”玄月屈膝一跪,扯住他的衣角,诚恳道: “属下冤枉,属下没有挑拨离间!属下在您的身边这么多年,又是您的同门师妹,您又怎么能不信我呢?” 她有些慌,极怕赢尘不信她,跪着上前两步,红了眼眶又带着哭腔,嗫喏片刻,颤颤巍巍的道出一句: “师兄……我是师父捡来的,师父将我养大,教我如何做人,如何成为一个德贤兼备的好姑娘,若是我真的如师兄所说,是那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师父又怎么会在临终前将我托付给你,师兄……难道你忘了师父为了保护你死在敌人手里的时候,叮嘱你的那些话了吗!!” 长笙听见些许动静,从水中站出,俩姑娘将她身上的水珠擦去,又替她更衣。 略微打开窗户一条缝隙,见玄月跪在赢尘面前,梨花带雨,极为可怜。 天地似是在这瞬间安静了,除了滴答风铃的声音,只能听见玄月细弱的抽泣声。 帝王冷漠的立在那里,眉眼皆无半点感情,宛若一尊冰雕。 良久良久,玄月似是听见赢尘冷哼一声,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 “正因为你是师父托付给朕,否则,你现在就不能站在这里了。” 瞳孔骤缩,玄月身子一软,栽倒在地上,她的脸色在这一瞬间灰白,好像是泯灭了最后的希望,全身微微打着颤抖,一抬眸,正对上曲长笙的目光。 长笙蹙了蹙眉头。 玄月在看着她,她的目光带着不甘,带着隐忍,双拳攥得极紧,似乎是下了很大的一个决定。 “那如果,属下愿意跟长笙姑娘道歉,皇上能不能原谅属下的这一次过错?” 帝王步子停住,回首看她,顺着她的目光,对上了长笙的。 长笙讶然扬眉,这偷看被人发现,想逃还逃不掉了。 更何况,玄月是看着她的,透过那一小小的缝隙刚好能看见她发梢未干的水珠,晨露殿是什么地方,哪里是下人能沐浴的地方,皇上对她这般上心,还有什么不够明了的? 玄月心中自嘲一笑,站起身来,缓慢的走到了长笙所在的窗户底下。这距离不短,左不过是五六步的距离,却好似很漫长。 然后—— 扑通一声,玄月屈膝下跪,涨红了脸,泪水含在眼眶似坠非坠,倔强着不肯落:“属下,给长笙姑娘道歉,还望长笙姑娘原谅属下!” 闻讯赶来的玄裳刚好看见这一幕,心中抽痛,恨不得将她给扶起来。 雪月将窗户打开,好让长笙看得清楚,在旁边小声劝阻道:“姑姑,大人给您下跪,您……要不要?” 长笙长吁一口气,自己也没料到,高贵冷漠的玄月竟然会给她下跪。 “玄月大人可莫要这般,您赶紧起来。这不合规矩。” 可是玄月倔强的,她执幼的扭头看赢尘,像是一个等待大人原谅的孩子:“皇上,属下已经给长笙姑娘道歉了,您,能不能原谅属下的一时之错,属下再也不会犯了。” 瞧这情真意切的,连长笙听着都怪可怜的。 (未完待续) 第95章 长笙,玄月今天给你道歉(2) 偏生赢尘面若冰霜的看着这一幕,见美人梨花带雨更是毫无感觉:“是你对长笙处处阻扰不顺,你是在给长笙道歉,难道是在给朕道歉吗?” “……”玄月身子晃了晃,似是都要跪不稳了,转过头来,看着长笙。 她的美眸中蕴藏着浓重的怨恨与不甘,迅速被水雾侵蚀,众目睽睽之下,她低头,语调清晰有力:“属下有罪,处处为难长笙姑娘,给长笙姑娘带来了困难,甚是还在皇上面前挑拨长笙与皇上之前的感情!” “……玄月大人竟是这般的人?”越听越荒谬,几个侍卫一阵唏嘘。 耳力极好的玄月不是听不见这些,她满腔怨怒如鲠在喉,两颗泪珠狠狠的砸向地面:“还望长笙姑娘原谅!!还望长笙姑娘……”言至于此,她顿了顿: “帮我提皇上求求情,莫要在与属下生气了。” 如此低声下气的语气,玄月什么时候有过? 长笙喟叹,纵然玄月与她有多般不好,却到底不是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她曲长笙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别人不惹她,她也不会得理不饶人。 “皇上,玄月大人想来也只是一时之间糊涂了,您就原谅她这一次,她一直跟在您的身边,处处妥帖,也是为您好的。”她请示道。 玄月转了个身朝着帝王跪着,目光楚楚可怜,乞求他的原谅。 帝王遥遥的站在长廊,目光流转,望着玄月目光中的冷漠,在看向曲长笙的那一瞬闪过纵容。 玄月瞳孔骤缩,这细节让她心口阵阵作痛,索性垂下眸不看。 良久过后,才听到帝王的声音遥遥传来。 声音淡淡的,像是摆弄着不在乎的古玩:“还不快谢谢她。” 玄月闭了闭眼,屈辱宛若刀割:“谢谢、长笙姑娘。” 似是从空气中漫过一丝喟叹,女子清悦的声音响起:“大人快起来。” 帝王转身而去,对于玄月,甚至都吝啬这一个目光,玄月自知自己受辱,手撑地起来,却早就已经骨头发软,没多大力气。 崇凛想搀扶,但碍于皇上已走,他只好有心无力的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紧跟上了皇上的步伐,回头朝她投去担心的目光。 玄月掀眼看向崇凛,不甘受辱的咬着牙,心中冷笑连连。 好啊,曲长笙瞧不起我也就罢了,就连你崇凛也瞧不起我。 “起来。” 微风中透过一丝沐浴过后沁人的馨香,身前伸过来一只手,玉指纤纤,不是曲长笙是谁。 玄裳快一步将玄月搀扶起来,满心担忧:“怎么样?你没事儿?玄月?”“无妨……”脸色好歹好看了些,玄月看向长笙,半个身子都倚在玄裳身盼,“多谢长笙姑娘。” 曲长笙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皇上是是非分明的人,您比我清楚。” “呵。”玄月似乎是笑了一下,语气漫不经心:“皇上才不是……至少,对你不是。” 最后一句话几乎要散尽风里,长笙只注意到她嘴角愈发凛冽的笑意。 “对了,长笙,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杀死李青禾的人是谁吗?”玄月眯了眯眼:“我已经知道了。” (未完待续) 第96章 长笙,玄月今天给你道歉(3) 曲长笙跟在玄月身后,穿过陈旧的宫殿,最后在一件看起来破旧的房前落脚。 这里是后宫,皇上无妃嫔,这里面都是空着无人居住。 玄月越过高高的门槛,手拂过红柱:“你不是一直调查吗,你娘又不会讲出实情,我却知道,是谁要是杀害于你。” 说着,侧目看她,目光透着一丝森然:“你想知道吗?” “你这不是废话?”曲长笙拧眉反问。 “你想要知道,得跟我换。”玄月微微昂首,转过身来,她似乎还没有从方才的事情缓过神,整个人显得恹恹的:“皇上对我有误会,你得帮我解开这个误会,否则,我不会帮你。” “所有误会都是你自己作的。” “我知道啊,但是皇上听你的。”玄月理所当然:“我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你只需要帮帮我在皇上面前说说话,就行了。” “……”这事儿,若是赢尘真是打心眼里讨厌的,她也没有办法帮啊,就算是说破了嘴皮子也不可能把皇上的想法给改过来,她可是太了解赢尘了。 见曲长笙面露难色,玄月蹙了蹙眉头:“难道这点小事儿都要我求你吗?曲长笙,我们两个就算是在皇上面前的地位不同,可我毕竟在你之上!你非要把我逼近绝路你才满意吗?” “我不过是想想怎么说你就脑补这么多。”曲长笙嫌弃的皱起眉头:“知道了。” “……那你打算怎么跟皇上说。”玄月立即来了精神,跟在身边追问:“求情?皇上不喜欢求情,你主意那么多,一定可以让皇上重新喜欢上我的。” “我只说答应你帮你跟皇上求情。”曲长笙拧眉:“剩下的事儿要你自己努力。” “……”眉梢抽了抽,玄月心中有火,也只能咽下,推门而入,扑鼻而来是浓重的腐臭味儿,随着秋风阵阵,愈发让人作呕。 曲长笙眉心紧皱,“这是什么味道?”很熟悉,似乎前不久在哪里闻过。 玄月也是满脸嫌弃:“我怎么知道,你娘被挑断了手筋和脚筋,应该是她的粪便。”不对、那才不是这个味道。曲长笙捂着鼻子冲进内房,眼前的一幕让她呼吸一滞,止住了脚步。 李翠半个身子托在地上,表情痛苦不堪,大张着嘴似乎是断气而亡,而她的肌肤已经青紫,甚至有一部分开始腐烂发臭了。 死了起码有两天了。 曲长笙向后踉跄一步,玄月紧随而入,见此愕然:“怎么可能!!” “你说,我娘怎么会死在这儿,她怎么会死在这儿!!”曲长笙抓住玄月的衣领,她纵然与李翠有恨,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却也接受不了。 玄月也是茫然的:“我不知道啊,我本来是将她接来这里,不管我怎么威逼利诱,她都不肯说出实情,是我有点头绪,想带你来这儿对一对的,我真的不知道!” “她这样死的都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你没有派人看着她?没有派人给她送饭菜?”长笙不信:“你这般缜密的人,难道会出这种差错?” (未完待续) 第97章 长笙,玄月今天给你道歉(4) 这话却是提醒了玄月,她眉心皱了皱,突然想到了什么,拔腿就跑。曲长笙紧随其后跟她来了后院,却见了两个横在一起的死人,肌肤同李翠无异,因为在外面受冻,尸体倒还保存完好。 玄甲红腰牌,是玄月的人。 玄月立即上前查看,果真就在这两个尸体的脖颈上,发现了两个青色的银针,已经被毒品侵染,青中带黑了。 “是同一个人干的。”玄月下了定论:“你娘估计也是死在了他的手里,我本来以为我派两个手下保护就能安全,没有想到那人竟然还是个硬茬子。” 忽然,一道凉风拂过,玄月愣是脸色一沉,抓住曲长笙的胳膊:“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话音刚落,一道银光从眼前闪过,曲长笙眼疾甚快向后退了几步,惊得一身冷汗。玄月表情亦是不妙,掏出腰中佩剑,“这人隐在暗处不说,银针这种细密的暗器更是防不胜防,且下手精准,我不是他的对手。” “那怎么办?他既然隐在暗处就有更多的办法来对付我们。”两个人边走边退,长笙快速地推开窗户:“我们先进来。” 玄月颔首,长笙先翻窗她紧随其后,旋即关紧门窗,蹲在窗户下。 曲长笙警惕的环顾四周:“上面的毒药是万物枯,是精华提炼而成,只要是打在我们的血管上我们必定不出多久就会身亡。现在不能出去,只怕是就要被困在这里面了。” “其实我一直有件事情想不明白。这个人既然杀了你身边的人,又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你?”除了这个,玄月有另一个无法想清楚的事情,瞧着长笙的神色中带着一丝深意:“难道……” “难道什么?”长笙眉心微蹙,话音刚落,窗外忽然闪过几道影子,飞快的袭向一处,玄月眼疾手快跳窗而出,长笙紧随其后。 方才闪过门外的影子,竟是一个个身着黑色披风遮面,宛若鬼厉一般,身法敏捷快速,直接从房梁下逮到了一个人。 一个身材矮小的小太监打扮,手中拿着个古怪的物什,挣扎无法,用那物什对着自己,一针扎入眉心,不出片刻便毙命。 那衣着古怪之人也未多停留,提着小太监一跃而起,飞快的消失在了她们的眼前,形同鬼魅。 “那是谁?”曲长笙愕然。 玄月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看着曲长笙的目光更是多了一抹妒恨:“是皇上随行死士。” 长笙讶然,却知晓随行死士和死士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死士譬如崇凛玄月手下的那些人,心甘情愿为皇上尽忠。 而皇上身边的随行死士,皆是忠心不二的冷面狂魔,日日都跟随在赢尘身盼,取人性命不过眨眼之间,要更胜一筹。 为何随行死士会在她的身边? 长笙眉心微蹙,突然在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 她上辈子做了什么事情,分明身边空无一人,可是赢尘却总是下一刻就知道了,而赢尘在外树敌颇多,要杀她的人数不胜数,那些杀手却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消失,或者死在池塘里面。 难道是因为……赢尘派人保护她?监视她? (未完待续) 第98章 长笙,玄月今天给你道歉(5) 一直以来,她总觉得自己没有自由,做什么赢尘就好像是有天眼一样能看见,难不成,就是因为他在自己的身边安插了这么多的死士?! 心里又惊又凉,长笙有些缓不过劲来。 为什么赢尘会在她的身边安插死士,她分明记得自己应该是被封为妃子之后才有的那种被监视的感觉。 这种情况维持了多久? 还是他一直再派人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眼见曲长笙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像是发生了什么可怖的事情一样,玄月冷笑道:“从那日李青禾死了之后我就一直在想,这个人既然有心思杀你身边的人,那就一定有心思杀你,可是他却迟迟按兵不动,而你不过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豆腐,又如何能威慑到他。” 玄月顿了顿,心里头五味陈杂,语气夹杂着些许叹息:“现在我可明白了。原来,皇上早就在你身边安插了随行死士,护你周全。” 恍若是一头冰水从头沁到脚,曲长笙极力保持着自己的冷静,故作不知晓的问道:“你觉得有多久了?” “应该是从皇上对你不同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守在你身边了。估计这期间不一定杀死了多少个想要取你性命的人。”玄月望着长笙,双手抱怀,酸溜溜的抛下一句:“你上辈子是烧了高香才这么得帝王青睐。” 烧了高香吗? 她为什么不觉得? 她知道赢尘的爱可怖又让她无法承受,就好像是天地间只有她一个人,一句不顺遂的话,一句勉强的话,对他来讲都是刺。 像是一个可怕的疯子,得到了自己心爱的玩具,就算是撕碎了也不要撒手。 很奇怪,她今日穿的已经够厚了,却开始发抖。她脑中闪过了一个很可怕的想法。 赢尘会不会也复活了? 上辈子赢尘的身体不好,同她在一起之后因为她不能忍受血腥所以再未弄过落晖宫,他说过在自己身边就是他最大的补药,但是他的身体每况愈下,而她无心侍奉,很多时候她都无视赢尘的虚弱。 但赢尘面对她的时候,不管自己身体舒服与否,皆是满脸笑容。 现在回想起来,她甚至不知道他的身体已经到了何种地步了。 曲长笙搓了搓身子,抬腿往太和殿跑。 现在想想,不对劲,太多的不对劲了,为什么赢尘一开始看见她的时候是排斥的,却忽然好像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一样?对她百般温柔,甚至直接下了死士? 帝王身边的随行死士保护,那是多大的殊荣?除非他在心里早就已经认定自己是他的妻子。 可是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分明他看起来是很正常的,为什么会在背地里做了这么多。 脚下一个踉跄,曲长笙不敢停,她一路疾奔至太和殿,甚至守在门口的死士都还未等拦着,就见她闯了进去。 崇凛刚侍奉出来,见长笙这般匆忙,甚至就要闯进殿里头去了,他伸手拦住:“你干嘛,火烧屁股了?” “皇上呢?”曲长笙急着想要观察。 赢尘闻言动作微顿,手提兼毫,笔尖的一滴血墨滴入画中,他微皱眉心,惊心点缀几笔,画卷更添了几分艳丽。 (未完待续) 第99章 长笙,玄月今天给你道歉(6) “皇上在里面画丹青呢。你这么急急忙忙的进去,小心惹皇上不高兴。”崇凛严厉的警告她:“有什么事儿,你先跟我说。” 长笙稳了稳思绪,自己方才确实是太不稳重了。 崇凛是赢尘身边最得力的属下,他心思机敏,自然不能露出破绽惹他猜忌。 她顿了顿,说道:“我记得,皇上好像挺久没有头疼了,奴婢怕他头疼忍着,想给他按一按。” “这事儿啊?”崇凛取笑:“皇上不头痛是好事啊。” “可是……你难道不觉得,皇上最近变了?而且,皇上最近,还有没有要落晖宫的名单了?” 提及落晖宫,崇凛脸色沉了下来,似是长笙问到了不该问的东西:“皇上最近的气色好了不少,太医来探脉的时候,说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好了,除了身体变得更好了之外,其余的什么也没变,还有,皇上现在已经不会再用落晖宫了,落晖宫已经封住了,你以后,不要再问了。” “……已经封住了吗?” 心中还是觉得有一丝丝不对劲,长笙对崇凛还是不够信任。 就算是赢尘也重生,那他也是他本来的主子,又怎么能感觉出来? 而一层宫墙相隔,帝王着墨落笔,虔诚且认真的勾勒艳红色衣裙的轮廓。 细碎的金纹在他的笔下栩栩如生,女子靠在椅子上,手执一柄圆扇,眉心微蹙,模样瞧这不大开怀,却让人生怜。 要有多么的喜欢,多么的将人的模样印在脑海里,才能画出如此逼真的画像。 赢尘目光上移,深深凝视画中女子的脸。 同门外站着的人无异,一模一样的眉眼,只是画中人神色忧郁,总是不开心。 帝王抬眸,凝视着外面一层模糊的轮廓,将那种几乎要从眼角眉梢漫出来的心意藏在眼中,手中丹青小心翼翼的卷好。 长笙心神不定还觉得某处不对,门就开了,一抬头,帝王冷漠的立在门前,朝她不悦的看来。 她心里咯噔一声,“给皇上请安。” “叽叽喳喳,一点礼数都没有。”从上头传来指责让长笙脖子缩了缩,心中悬着的大石头落了下来。 果然只是自己想多了,说不定就是皇上身边的死士路过呢。 赢尘邪睨着她,见她这模样着实松了口气似得,他眸色微闪,飞快的闪过落寞,将手中的画卷交到她手里:“此丹青放置于藏悦阁之上,静心妥帖安放,命人日日搽试,不得有误。” “是……”曲长笙糯糯的应。 赢尘转身,又想起什么,侧目朝她看来,叮嘱她道:“不得打开翻看。” 这语气,活像是她要是敢打开看了,他就要扒了她的皮。 话是这么说,长笙本来对这幅丹青不感兴趣的,但是他这么一着重提醒,她倒还真是有了些兴趣。 垂眸一瞧,隐约的红色渗过来,她眉心皱了皱,一点打开的欲望都没有了。 果然赢尘喜欢红色啊,就连画中都是红色。 她还记得,自己前世为了讨他开心,穿了很多红色的凤袍呢。 ……等等,红色的凤袍? 她心里咯噔一声,看着这画,又重新有了想要打开的冲动。 若是风景还好,倘若,倘若这是穿着凤袍的她呢? (未完待续) 第100章 明墨门的门主是谁(1) 曲长笙捧着画,走到没人的地方才停下来。 展开画轴之她心跳如鼓,如果这里面画的真是她,她该怎么办? 是应该继续像前世一样逃跑自杀,或者是装作不知道在慢慢的考虑离开宫中的办法? 她长吁一口气,将画轴缓慢展开,丹青的整个身形彻底的展露在了她的面前。 不过…… 曲长笙嘴角抽了抽,略有些自嘲的笑了。 她未免也太看得重自己了,这分明不是一副丹青,不过就是涂了色的画卷罢了,略带搞笑的涂抹了颜色,估计就是皇上觉得无聊了。 亏她还还真的以为自己死了之后,赢尘也跟着他死了,甚至还像换了个人一样,变个方式接近她了。 她摇头苦笑,将画轴重新卷好。 太和殿内,帝王望着悬挂于墙壁上的画,上面精致的描绘着一女子凤袍加身,艳丽的红色大片大片的晕染着整个画卷,将其收起,卷上之时,与方才交给曲长笙的无异。 妥帖放好,放置于高架之上,而这上面早就已经摆得满满当当,再多放几卷就没有位置了。 “长笙姑娘刚才真是奇怪,急急忙忙的要见皇上,什么时候见她那般不得体过。” 侍卫在外议论,赢尘侧目。 崇凛剑眉微蹙说道: “可能就是有什么急事,不许在背后议论旁人的不是,若是让皇上听见了,小心有你的好。” “皇上。” 身后骤然多了几道人影,他们身着黑色披风,从头到脚裹得的严实,便是这下跪拱手的动作,都做得甚是整齐: “属下有罪,今日在抓蓄意杀害长笙姑娘的杀手时,被长笙姑娘看见。” 帝王眸色沉沉,毫不意外:“朕知道。” 为首的死士又说:“据属下观察,长生姑娘不喜欢手下暗中保护,发现了之后脸色很难看,而近日蓄意谋害她的杀手越来越多,若是再出现这一次的情况,属下应……” 帝王眼神一厉,这帮愚蠢的属下没有头脑:“将消息透露出去,让人误以为是宫中最近遭了杀手,而不是你刻意为之,如若是再有一次被她发现,朕绝不轻纵!” 死士谨慎应是,而后又闪身而去,大敞的窗户似是一阵风吹过后便落了寂静。 — “我知道想要谋杀你的小太监是谁了!” 曲长笙沏茶的动作一顿,亲眼看向风尘朴朴的玄月,自然的落在自己的椅子上,朝她看来。 “我给你这个有用的报酬,你帮我替皇上说话。” 曲长笙继续做着自己的事儿,漫不经心的道: “你说是谁。” “明墨门。” 手中的杯盏哗啦一声,险些栽倒,曲长笙投去震惊的目光。 明墨门,那是她师父一手创立的酒楼阁楼,她师父乃是厨神,做菜出神入化。是隔壁的国家,归溪国。 而因为这明墨门越做越大,有的时候也做起旁的买卖来,比如一些世贸交易,再比如就是杀手行当。 曲长笙生前的时候,听她师傅无意间提起过。 孙思敬一生不喜杀戮,只会杀鸡栽羊,这辈子唯一的梦想就是希望有一个可以继承她手艺的人,继续将明墨门发扬光大。 (未完待续) 第101章 明墨门的门主是谁(2) 但是没有想到天不随人愿,她有一个儿子,而这个儿子偏偏不喜欢柴米油盐,只喜欢刀光剑影。 孙思静之所以能进宫中来教她做菜,完全是因为她在那阵子被她的儿子气得不轻,气的不问世事。 而明墨门的杀手阁应该就是孙思静的儿子负责的。 桌案被人敲了几声,曲长笙从回忆中缓过神来,玄月似笑非笑的靠在椅子上,略带嘲弄的道: “有人要买你的命诶。” 心里有些发凉,可长笙自然不能在别人面前自乱阵脚: “这有什么稀奇的?” 低低的笑了两声,玄月掩唇,像是有什么好事似的: “上次的事情呢是误会,根本没有人派暗中保护你,这是皇宫中最近想要杀你的人太多了,皇上的死士以为这些人都是牟利之辈,所以才在宫中巡逻,你是不是以为皇上在乎你,已经在乎到暗暗给你配死士的地步了?” 曲长笙耸了耸肩,对她的暗讽恍若未闻: “上次不知道是谁以为皇上给我派了死士,脸色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看。现在又不知道是谁把自己的误会惹得自己不高兴好几天,等真相大白的时候又到这来嘲笑我,你说你是跟我过不去呢,还是跟你自己过不去?” “……”玄月哽住,狞笑道:“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怎么说也是生前最后的回答,说不定我再见到你就是一具尸体了。” 言罢她起身,又想到了什么,嫣然一笑: “哦对了。我不需要你帮我求情了。因为一个随时随地都可能被人杀死的人,连自己都顾不上,又怎么能顾得上旁人呢?我就不为难你了,好好享受你人生中最后的时光。” 曲长笙微笑回之,等人一走,立马收了笑容,去换了身衣服。 孙思静来这绝对不是偶然,她记得在前世的这个时候左右,她就已经开始结识她了。 那孙思静在这儿的话,杀手阁的阁主是不是也已经在这儿了? 藏宝阁—— “快让我瞧瞧这是谁来了!” 曲长笙刚一跨入藏宝阁的门槛,迎面就扑过来一阵浓郁的檀香,来者捏着手珠,脚步翩跹走到她面前。 曲长笙都不用抬头看,就知道是沈一顾这货。 沈一顾朝长笙面带微笑,吸引了在场不少单身女士的青睐,可他们却不知道这样一张美好的皮囊下吐出的是怎样的字句: “我还以为我在见到你的时候就是一具尸体了呢,我可是连帮你把上好的棺材都准备好了,对了,还有寿衣不知道款式你喜不喜欢?要不要进来看一看?” ……这帮人跟他说话还能再晦气一点吗? 曲长笙假笑回之:“承蒙欢喜,寿衣什么款式都可以,但是我喜欢最贵的。” 沈一顾笑弯了眼:“你总是这么讨我欢心,放心,都给你备好了。” 心里悠悠的翻了个白眼儿,曲长笙推开他就往后厨走。 “刚一来老朋友不叙叙旧就往厨房走啊。” 沈一顾将她扯回来,往楼上带: “我听说上一次你遭人陷害,还靠自己的机智把事情给解决了?我还以为你让玄月当众难堪,玄月会将你碎尸万段了,不过我突然想起来,好像现在有人雇杀手,也想把你碎尸万段。” (未完待续) 第102章 明墨门的门主是谁(3) 脚步微顿,沈一顾笑容满面回首:“长笙,我跟你说过了,这普天之下没有比我藏宝阁更安全的地方,你还是尽快跳槽到我这儿来。” “你也知道有人想要暗害我?”曲长笙凝眉:“那你知道是谁吗?” 说话间二人就到了他独属的楼层区域: “当然。咱们进来说。” 两扇门一关,沈一顾就收了方才在外面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径直从抽屉里拿出了五个罐子,拍到了曲长笙面前。 曲长笙随便的拿了一个放在手中,打开木塞,扑鼻而来的血腥气味儿让她厌恶的捂住口鼻: “这什么呀!” “眼球。” 心里咯噔一声,曲长笙差点将东西丢出去,又战战兢兢的把瓷瓶放了回去,使劲儿的掏出帕子擦擦手。 沈一顾靠在椅背上,指着她面前的五个瓶子:“这分别是五个人的左眼眼球,是我们行里杀人必须眼球的规矩。每一个杀手阁都有不同的记号,比如我们会挖人眼球,而比如像是明墨阁的那种杀手,他们喜欢杀人于无形,往往一根银针,一个暗器,就取人于性命之间。” 心里有些发毛,曲长笙已经知道沈一顾要什么: “我知道我娘和我姨母都是被明墨阁的杀手所杀。” “不仅如此,明墨阁最后的目的是你。”话说到这儿,就不得不提一下他珍藏的这些个眼球: “而这些眼球就是他们想要杀你的证据。” “你的意思是……” “你知道我在暗地里帮你处理了多少个杀手?” 沈一顾站起身来,在长笙身边踱步: “都已经超过五个了,现在是我发现派来杀你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无不绞尽脑汁,所以我就想看看到底明墨阁能派出多少个人来将你杀死。” “……但是你不会不知道明墨阁的门主现在就在你的藏宝阁的酒楼中。” 曲长笙扭头看他,沈一顾闻言吭哧一笑,语气里带着他特有的轻蔑: “不过就是一个做菜的,能成什么大器?是男人都喜欢搞那些打打杀杀的事儿,他的儿子又怎么能屈于他之下,去给他娘掌勺?” ……曲长笙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见沈一顾这副神情,她才感觉到,这每一个人都不简单。 沈一顾是个笑面虎。 帝王杀戮重,城府深,心思难以参透。 而那个还没有露面的杀手阁阁主,也让她觉得不寒而栗。 见曲长笙脸色都变了,沈一顾这才方方收了自己的神色,自然的掐了一下她的脸颊。 “怎么?吓到你了?” 曲长笙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细微的动作,看的沈一顾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闪过一丝不悦。 她生疏又冷漠的道:“没有。” 沈一顾瞧了她一会儿看破不说破,又笑开来: “孙思静那个老太太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干那些杀人的勾当,而且孙思静是一流大厨,你知道她为什么会来这儿吗?是因为你的名声已经传到了外面,他们说有一个能媲美厨神的人。所以她才会来找你。” “……你说孙师傅是来找我的?”曲长笙惊诧。 (未完待续) 第103章 明墨门的门主是谁(4) 沈一顾颔首:“我虽不知她怎么想的,但我想她的衣钵无人继承,如若是跟你有缘,说不定还可以传给你。” “但是——” 话锋一转,沈一顾抬眼朝她看来:“与此同时来的可不仅仅是孙思静,还有那个想要杀你的人。” 曲长笙心里咯噔一声:“我知道。” “曲长笙不管怎么说你我也算是有点交情,我知道你来我这儿是为了什么,你想接触孙思静,我可以帮你。” 曲长笙挑眉,旋即笑开来:“沈东家应该不是为了帮我。” 沈一顾眼中闻言一愣,望着曲长笙的眼中透漏出些许赞赏。 “既然你看出来了,那我也就不瞒着你了,老实说我也对那个幕后黑手很感兴趣,当然不是指派人杀你的人,而是杀手阁的阁主,毕竟我与他算同行,他抢了我的活,我总不能任由他逍遥法外。” 曲长笙闻言心发毛,半开玩笑的说道:“那我是不是应该庆幸你的活被人抢走了,否则我都已经死了好几次,眼球也被你拿着瓷瓶珍藏起来了。” “所以在我惋惜的同时,你也应该庆幸!”沈一顾慢慢与她靠近,桃眼含笑,似是有秋波攒动:“庆幸我是你的朋友,不是敌人。” “……” 曲长笙捧着托盘站在楼梯角边,看人来人往,已经足足站了两个时辰。 “大姐姐?”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身下响起,曲长笙垂眸一看,正是孙思静的孙女,池久久。 等待的疲惫一扫而光,她温柔的蹲在池久久身前: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你的身子好点了吗。” 池九九见她也欢喜,亲昵的牵过她的手: “我自然好多了,大姐姐呢,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我是在等你们啊。之前你们帮助了我,我总要谢谢你们。” 曲长笙说着将自己托盘的东西给她看: “给你做了炸奶酥,还给你的奶奶做了补汤。” 池久久很是欣喜,“我就喜欢吃甜的!姐姐,不如你随我回房,我们一起跟奶奶吃!” 正合她意。 曲长笙欣然同意。 三层天字间,乃是最尊贵客人的客间,又安静雅致,仿佛在外面的喧嚣隔绝在外。 曲长笙这托盘踩在松软的地毯上,掀眸朝着池久久引着她的方向看,只见一间房门外守着好几个侍卫,一听见声音齐刷刷的朝她们看来,目光如x光般将她从头扫视到了脚。 “小小姐,这位不能进。” 刚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池久久不满的撅起嘴: “怎么本小姐的救命恩人也要你们这么拦着吗!” 侍卫闻言愣了下,连忙撤回手:“属下有眼无珠,不识是长笙姑娘。” 池九九气派的双手放在身后: “本小姐不跟你们计较,还不开门!” 属下立即推门,放他们进去。 曲长笙进来,室内就传来了孙思静的声音:“刚才就听见你在那里叽叽喳喳的什么事儿啊,这么吵。” 池久久立刻迎上去抱着孙思静的腿: “奶奶,您快看看是谁来了!长笙姐姐来了呢,还给我们带了吃的呢!” (未完待续) 第104章 明墨门的门主是谁(5) 背对着他们的孙思静愣了愣,一扭过头来,长笙上前,将托盘上的食物放在桌案上,朝着她甜甜一笑。 “老人家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来谢谢您上次替我解围的。” 孙思静顿时眼前一亮,又细细嗅着空气中飘来的食物香味,就知道这锅汤定是可口,对她的好感又更深了一层: “我还念叨着你呢,难为你过来还给我做了东西。我这老太婆几时遭人这么惦记着过,就连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也不曾这般。” 提及儿子,曲长笙嘴边的笑容僵了僵:“您这是怎么了?现在虽然天气有些微凉却也不冷,您这裹着毛毯是腿痛吗。” 孙思静乍一听这话,更是欢喜: “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知道,她甚至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喜欢听什么,不喜欢听什么,还知道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曲长笙半蹲在她面前,跟个媳妇似的,照料很周到,替她揉捏起腿来。 孙思静腿不好,腰也不好,尤其是一到天寒风湿的老毛病,总是折磨她站都站不起来。 而长笙又会推拿之道,甚至还会艾灸,都是她在帮孙思静缓解痛苦。 “小女以前家人也有腿疼的毛病,甚至还特意学了艾灸,在您这边定是不舒服,不如我也给您做一做。” 一听这样,孙思静怎么好意思,连忙推拒道:“你方才说来这是谢谢我,替你解围,可是那日之事都是姑娘将自己解决的,我这个老太太也没帮上什么忙。” “在所有人不相信我的情况下,只有您选择了相信我。” 长笙说得情真意切,安抚的道:“若是没有您当时帮助我,只怕我现在这张脸早就让人抓花了。” 孙思静愣了愣,越看长笙越喜欢。 这丫头跟她寻常接触的那些世家小姐不同。 虽说都是得体大方,也都喜欢讨好自己。 但这丫头却什么事儿都跟旁人都有细微的不同,总是拿捏的出她心里喜欢什么,也好像是知道她喜欢听什么一样。 但毕竟她们两个是陌生人,只有一面之交,她待自己这般上心,也不是因为她知晓她家族的势力,这般淳朴的姑娘,若是真的成了她的大儿媳,那可就好了。 藏宝阁里面什么都有,曲长笙用沈一顾准备好的上等好艾灸为孙思静祛寒,全程安安静静不说一言。 不多问不多讲。 孙思静看在眼里,越看越欢喜。 等一套做下来了,孙思静也觉得自己舒坦了很多,曲长笙叮嘱一番,便也不打算在此多逗留,准备离去。 孙思静还有些不习惯,看他这般无欲无求,感觉自己像是占了人家便宜没还一样: “你不要点什么,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 “我什么都不想要呀,我只是想报答您。”曲长笙微笑:“我先告退了。” “诶长笙姑娘!” 没走两步又被叫住,曲长笙咬住下唇。 会不会是看见她这般表现好想要约她跟她儿子见个面? 她知道她师傅一直想给自己的儿子娶一个乖巧懂事孝顺的儿媳妇。 她方才表现应该还可以,说不定在她心里能加一分。 (未完待续) 第105章 明墨门的门主是谁(6) 正在心中斟酌思忖之时,孙思静满目慈祥的问道: “在皇宫中你可有婚配或者有自己心仪的人?” 终于来了! 曲长笙茫然的看着她:“没有呀,怎么了老人家。” 心里头莫名松了一口气,孙思静这回子看曲长笙,真的是越看越顺眼了,尤其是听见她没有婚配,也没有自己心仪之人的时候,她感觉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就在她眼前。 而且……她看了眼快要被自己喝完的汤。 这个丫头的手艺与自己十分相似,这必定是天定的缘分。 “没事,池久久你赶紧送一下姐姐。” 曲长笙颔首,池久久还对方才的炸奶酥亦犹未尽,牵着她的手糯糯的问:“姐姐还有机会会来吗?” 曲长笙牵住她的手: “应该没有了,我这次来是想谢谢你们,若没有什么需要的话,我应该不会再来了。” 池久久皱皱眉头,似是有些不大高兴,不过转念一想,她笑道:“我觉得你应该还会再来的。” “为什么这么笃定?” “因为我觉得我奶奶对你有意思。她一直希望给大爹爹找一个贤惠的媳妇。” 曲长笙避开媳妇这个话题,好奇的问: “大爹爹?他不是你亲爹吗?” “当然不是,大爹爹是我亲爹的哥哥。”池久久道:“但是因为我爹因病去世,我那时候还小,我大爹爹就让我做他的女儿。所以我也管他叫爹。” 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关系,曲长笙还以为孙思静那么着急找儿媳,是想给池久久就找一个能照顾他的后妈。 “抱歉久久,我不知道。” 池久久笑着道: “其实我也是很喜欢姐姐的,倘若是是姐姐能做我的良心,我一定会很高兴!但是……” 话锋一转,久久的面上露出些许为难:“我爹爹的那人脾气实在是太怪了。我觉得长笙姐姐你恐怕不行,接受不了。” 长笙来了兴致:“怎么个怪法?” “爹爹不喜欢跟人说话,明明一大把年纪了,却也不谈情说爱。吓得奶奶以为他喜欢男人,可是结果他也不喜欢男人,他就喜欢自己一个人呆着,脾气很凶,感觉好像随时随地都能发脾气砸东西。” ……听她这么说,曲长笙脑补出了一个猛汉奇葩拿砍刀的形象出来。 “那照你这么说,好像确实有点怪。” “不过爹爹他人很好,他虽然不喜欢摆弄厨房,但是它能保护我们安全,那些侍卫全部都是他给我们派来的。” “那你爹爹他这次来了吗?” 池久久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曲长笙不敢置信。 “爹爹这次好像有事要忙就没有来,不过平常他也不跟我们在一起的。” 曲长笙莫名的松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不来是好还是坏,起码他不会因为自己派出的人屡屡失败而恼羞成怒亲自动手了。 “你说那人没来,我可不相信。” 沈一顾嗤笑道: “我不知道这是他杀手里接的第几个单子,不过这次已经让他屡屡遭受到了挫败感,光是我一个就杀了超过五个杀手。更不要提你在皇宫中帝王身边的那些死士除了多少性命了。” (未完待续) 第106章 明墨门的门主是谁(7) “那万一他要是没来,不也是一件好事?” “我告诉你,那可不是一件好事。”沈一顾品了一口茶: “说不定他将他的娘和她的女儿住到我们这儿,就是为了故意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然后好让你放宽心,以为他没有在这儿,再趁着你不注意的时候把你抓住臭水沟里给你掐死。” ……越说越毛骨悚然,曲长笙打了个寒战,感觉好像周围有好多双眼睛都在盯着他,想取了她的性命。 “诶,曲长笙你去哪儿呀?” “上茅房!” 沈一顾咂咂嘴,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可不要在厕所里被人抓住,丢到粪坑里面掐死啊。” 差点一脚绊倒,曲长笙愤恨的朝他瞪过去:“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就是死也要做厉鬼,把你摁进去!” 就因为刚才沈一顾在她面前说了那么多不吉祥的话。 曲长笙就连自己上厕所都觉得毛骨悚然的。 提好了裤子,她一脚跨出门槛,忽然后脖颈一凉,伸手摸了摸,摸到了一根类似于银针的东西。 糟糕!!曲长笙想喊人,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她脑子里闪过的唯一念头就是改日见到沈一顾,她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 曲长笙稍稍有意识的时候,听见不远处有人道: “老大,就是这个女人杀了我们十多个弟兄,她身边也不知道怎么有那么多的高手保护!!这一次我们一定不能饶了她,本来想这一刀为命就可以交工,但没有想到我们的损失这么大,我们一定要将这女人的肉皮一块一块揭下来,为我们死去的弟兄报仇!!” “……”这位大哥跟她是什么仇什么怨呀,竟然还要将她的皮的剥下来。 悄悄撑开眼皮,竟见一模糊的轮廓,大步朝她走来,她连忙闭紧眼,下颚就被人抬了起来。 此人身上有一股很浓重的体味,感觉这个味道就能震得住场子。 这人是不是就是池久久的爹了? 而且方才的人好像管他叫老大。 “姿色不错,何苦杀了她那么着急,倒不如我们先享用一番?” “老大果然聪明,我们怎么就没想到,方才绑来的时候也觉得这姑娘样子甚好!怨不得那藏宝阁的东家还有皇上的死士也青睐于她。成日围着她转悠。” 这位老大闻言心情也美滋滋的: “这不是刚好吗,将她享用之后,光着身子烧给我们的弟兄,让她阴曹地府去给我们的弟兄送去欢乐,才算是真正的解气。” “那咱们就这么办!” “先给她弄醒!来人!拿冷水!!” 曲长笙悠悠的睁开眼睛,免得他们用冷水把自己给泼醒。 她娇弱的环顾一下四周,却是是身体无力,此药劲甚猛,她不知已经昏睡了多久,外面隐隐有些天黑了。 “哎哟,小娘子醒了耶。” 曲长笙故作自己才发现这些人,惊慌的说了说又看自己被捆绑着,脸色顿时吓的惨白: “你们是谁!” 她这才看清,原来那个老大确实看起来凶巴巴,脸上有那么大的一个疤,个子不高,精瘦精瘦的,手中还拿着一把弯刀。 (未完待续) 第107章 明墨门的门主是谁(8) ……她那么好看的一个师傅,就算是老了也风韵犹存,是怎么生出这么一个龌龊的儿子? 这位老大上前两步,轻佻的挑起曲长笙的下巴,曲长笙厌恶的错开来: “你们难道就是一直想要杀我的人吗?” “看来你不傻。”老大将手中的弯刀放在掌心拍了拍: “你知道我们为了杀你,死了多少兄弟吗?今儿个趁他们不备,将你掳来!咱们几个要让你知道点苦头,给咱们的兄弟报仇。” 说罢他立刻解开裤腰带,脱下外面的一层裤子,淫笑着靠近她,浓重的味道顿时扑鼻而来,曲长笙都快吐了: “等等!!” 她真的是强忍着自己胃里的翻江倒海。 “你几天没洗澡了?” 那老大一愣,脸上有些挂不住:“你这娘们什么意思!” 曲长笙微微一笑,有些羞涩的道:“奴家也是个女人呀,奴家就算是被你们这么多人欺凌,奴家也是生前最后一次了。能不能你们去洗一洗?” “让我们洗?” 老大没说话,身后的属下冷笑一声: “你知道我们身上的味道哪儿来的吗?为了蹲你,几天几夜没洗澡。你现在嫌我们身上有味道?老大别听她的,直接上!!” “咣当!!”一声,不是这老大扑上来的声,竟是他们头顶瓦砾碎裂,噼里啪啦跟下饺子一样掉下来好几个人。 那光着屁股的老大就直接房顶掉下来的人削掉了脑袋,鲜血顿时溅了曲长笙一脸,元气捆着她的麻绳被人轻松挑掉。 长笙凝眸一看,黑袍遮面,是皇上的死士。 因惊慌而冷得发抖的身子,陡然钻入一股暖流。 是赢尘派人来救她了! 可这里如同贼窝,死士虽然个顶个都是绝顶高手,却无法消灭到这些源源不绝的杀手,有些撑不住,一人靠近她道: “从这里直走东转,便是闹市。姑娘聪慧应当自己可以脱身,这些人我们拖着,姑娘再去寻旁人去求救。” 曲长笙知晓,不敢拖他们后腿,跑的跟兔子似的。 几个人也紧跟着追了上来。 自己的麻药还未散尽,手脚酸软无力,曲长笙回首,眼看着那些人就要把她抓住了。 她绝对不能再回去! 这是,一辆马车朝这疾驰而来。 长笙灵机一动,跑上道,张开双臂:“大人救救我!有人要杀我!!” 那架驶车的马夫惊见紧急勒住缰绳,马儿长鸣,马蹄高扬,眼看马蹄要踩住长生心口,堪堪停了下来。 她惊了一身冷汗,竟感觉自己身上的麻药劲儿小了许多。 “不要命了吗!!”那车夫缓过神来,怒斥她,却在看见她脸的那一瞬间愣住了。 曲长笙没工夫休息那些细节,抓住车夫的衣襟: “还请大人救救我,有人要杀我!” “何事?”车内突然扬起沉稳的男音。 那车夫闻言活像是见了鬼似的,将自己的衣摆从她的手中扯出来,迟疑的向车内的禀告: “主子是一个姑娘,从前面的房子里蹿出来,说有人要杀她。” 车内的男子眉心一动,睁开了眼。 “让她进来。” (未完待续) 第108章 我要你娶长笙(1) 眼见后面的人就要追上她了,车夫才勉勉强强的发了慈悲:“上来。” 曲长笙翻身上马不敢耽搁,车夫亦紧急调转马头,一扬马鞭直接就将那些杀手甩在了身后,果断又迅猛。 长笙松了口气,“多谢大人相救。” “不用谢我。”这车夫年纪虽然稍稍有些大,模样看起来也就是二十九岁左右,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是我们主子大发慈悲将你救了,他在里面,你应该进去好好的谢谢他。” 长笙闻言扭头看遮挡严实的车帘,撩开帘子,不想故意冒犯人家所以半垂着眼帘:“民女多谢大人的救命之恩,还望大人说出府邸位置,民女改日带谢礼谢谢大人。” “……”安静的等了一会儿,车厢内声息全无。 曲长笙蹙了蹙眉头,身盼的车夫又很嫌弃的道:“你就这么道谢?” 他一副:“我们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虽然我并不想要救你的表情”,伸手指了指里面:“你应该进去车厢里面好好跟我的主子说一说,不是吗?” 行,本来以为无意冒犯是不礼貌,那既然这么说她可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索性大方的一把撩开帘子,那车夫却还在外面嫌弃的嚷嚷:“你还能再粗鲁一点吗?!” 车内跟车外似乎是两个天地。 车外星辰万里,秋风微冷却是清爽通透,可是撂下车帘,曲长笙就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迫力朝她袭来,如同一层网将她给包裹住了。 她环视了一下车厢,车内只有朦胧的光,以及坐在角落里的那个看起来身材很是健壮的男人。, 空气里隐约的散发出一股干净的皂角味道,似是从他的身上传来的。 “方才是我失礼,多谢大人出手相救。” “……”仍是寂静无声。 这人是无法言语吗?她心中腹诽,“那,小女子就先出去了,一到人多的地方小女子就直接下车,不给大人添麻烦,至于大人的地址,小女子会去问您的车夫。” 言罢她转身,弯下腰撩开车帘,身后突然起了一道沉稳的男音:“小姐且慢。” 长笙转过身,接着撩开的帘子瞧见了男子细微的动作,他微微抬起手来,样子矜贵又知礼:“小姐请坐。” “……”长笙默默的坐了回去。 习武之人眼睛的夜视能力都甚好,池冥也是如此。 譬如现在她可能连自己的长相都看不清,但他却能透过细微的光看得见她的长相和她略微有些不安的神色。 这就是那个让他折损了很多弟兄的曲长笙。 看起来也并无有什么特别之处。 “名字?”对面打量了她一会儿,率先抛出了问题。 “民女长笙。”曲长笙回问道:“敢问大人性命,家住何处,民女也好报答。” 而对面的男人并不急于回答,沉默了片刻,似是在判断她说话真伪,半晌才冷漠道:“不需你报答。” “……”这人可真是够冷冰冰的。 “我对你被追杀的事情很感兴趣。” “啊?”长笙一时没明白,外面的车夫解释补充:“我们主子问你为什么会被人追杀。” (未完待续) 第109章 我要你娶长笙(2) “嗷……”曲长笙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皱,斟酌自己应当怎么说。 “是民女的亲戚,欠了债,所以那些追债的人,就来找民女了。”为了显得自己楚楚可怜,曲长笙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逼红了眼眶才想起来车厢里面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民女的家被这些追债的人弄得不得安生,今日他们就掳来民女,想要杀了民女泄愤。” 池冥嘴角抽了抽,余光扫曲长笙在大腿根作祟的手。 多么的讽刺,堂堂一杀手阁在她口中成了追债,弟兄死的死伤的伤,甚至还有些被挖走了眼球。 她能云淡风轻的说出这些。 男人眸光幽深,杀意凛凛,锋利的眸光似是在一瞬就能转换成实质将这个女人的心脏穿透。 感觉周遭莫名变得冷了,曲长笙搓了搓胳膊,余光扫了一下角落里的那个黑影,那人似乎是一动不动,诡谲得很。 待听到了噪杂的闹市声响,曲长笙撩开帘子,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下:“多谢恩公搭救,我这就下车要走了。您还是将您的地址说出来,到时候我去感谢您。” 一路都跟曲长笙沉默无话的池冥闻言微微昂首,声色沉冷:“那些准备杀你的人还在后面跟着,你确定你要走?” 还在跟着? 曲长笙瞠目,刚想探出头,突然,不知暗处那里蹿出来一道寒光,精准的擦过她的耳边扎入车厢。 她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转过头,那银针已经没入车厢半根,可见功利之深。“” 曲长笙呼吸急促,毫不犹豫的重新坐回去,果断道:“我还没有确定。”池冥似是冷哼一声,传出来的冷哼好像是在嘲笑长笙的不自量力,“走。” 马车继续前行,且逐渐加快。 但是曲长笙却感觉,自己好像是坐在这个马车上也不够安全:“请问大人,我可以跟您坐到哪里才能安全?我不想拖累你。” 此言一出,角落里的大佬似乎是朝她投来了异样的目光。曲长笙也看不着,黑灯瞎火的,摸着黑朝他的那个方向很认真的道:“那些人不会放过我身边的每一个人,要是波及到您就不好了,不如这样,您若是方便,能不能送我去一趟藏宝阁。” “不能。” 他拒绝的很果断。 长笙拧眉,“那麻烦您这就送我下车。” “下车之后你会瞬间被人扎好几个窟窿。” 大佬没吭声,大佬的车夫在外面优哉游哉的道: “姑娘,我们不会因为你一个人耽误主子的行程特意去藏宝阁给您送回去,您所谓的报酬我们主子不缺,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我们主子的庄园,您就暂且在那里躲避躲避风头,等安全的时候您自己走就行。” “……”长笙头一次觉得自己不会武功不牛逼是这么一件无力的事儿。 “给您添麻烦了。”最憋气的是,她现在不能走还得给人家说谢谢。 “恩。”回答她的依然是大佬的惜字如金。 终于到站,曲长笙率先跳下马车,抬头看了眼大佬的庄园。 (未完待续) 第110章 我要你娶长笙(3) 意料之外的,看起来是一件比较普通的房子,不算太大。 另一人从马车上缓缓走下,长生不经意的侧目一撇,却移不开了目光。 从暗处缓缓走至光芒下,男子身着墨色长衫,领口的口子一丝不苟的扣在最上面的一颗,俊颜与周身那种气度让她有些缓不过神。 倘若说冷艳俊美是赢尘,潇洒倜傥是沈一顾,那眼前的男子,便是经过岁月沉淀的那种美玉。 他的俊雅是与生俱来,但是这种气度却是一个男人步入三十才会慢慢有的成熟与魄力,优雅而又矜贵。 许是因为她的打量注视太过入骨,这男人竟朝她看了过来。 长笙一阵心虚,垂下眸子,不大自然的杵在那里,跟在他身后进了院子。 他这里虽然不大,但是侍卫却多。 开门的两个人也是侍卫,乍一见到曲长笙纷纷露出了惊诧的眼神,旋即又赶紧低头:“主子回来了。” 池冥不语,径直离去,长笙被车夫给拦住:“你随我这边来。” 长笙颔首。 待门口的人一走,两个侍卫惊诧的炸开了花,一侍卫看去长笙的背影惊诧的好像是天上下红雨:“你刚刚看见没有,我们主子竟然带了女人回来?是我看错了,还是那只是一个打扮成女人的男人?” “看错什么呀,人家就是个小姑娘你没看出来啊。”侍卫双手抱怀摇了摇头: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府中竟然也会有女子来的这么一天,我还以为主子这辈子都不可能接触女人了。难道老门主终于逼婚成功,我们的主子也终于要娶媳妇了不成?” - “我们园子里面没有侍女,都是男人,所以也就不给你安排洗澡,院子里面有口井,自己打水洗洗就睡了。”这个车夫随便的塞给她一个铁盆:“不要惹是生非,也不要逢人就问东问西。” “多谢,明天早上我就出园,到时候用不用给你们打个招呼?” “明天?”车夫挑了下眉,表情莫测,似乎是对她的话抱有一丝嘲讽:“明天的事儿再说明天的。” “……”曲长笙觉得有些怪,见他走了,她手里抱着盆,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奇怪,她之前拦截那个马车的时候那个马车分明是冲着她的这个方向来的,在她上了车之后又迅速调转车头。 是只是巧合而已?还是这些人看见自己上车之后又换了目的地? - “啪!!” 茶盏甩至墙壁摔了个粉碎,赢尘脸色阴沉,双拳紧攥:“人在哪?” “……属下让长笙姑娘先走,结果长笙姑娘不知去了哪里,属下很快的就解决了那些人,出来的时候却不见长笙姑——” 胸膛被帝王生生闷踹了一脚,死士身子栽倒在地,旁人甚至能听见肋骨碎裂的声音。 他连闷哼都不敢闷哼一声,又重新跪好,面如死灰:“属下无能!” “找!” 一声沉喝几乎是从帝王的唇齿间挤出,他双眼腥红,额角青筋突突的跳,“找不到,就将你们挫骨扬灰。” 下属们头皮发麻,立即闪身而去。 (未完待续) 第111章 我要你娶长笙(4) 崇凛立在一侧,冷汗直冒,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大殿中一片死寂,赢尘身子晃了晃,又看向崇凛。 他的目光很冷,带着让人心头发憷的寒意让崇凛一激灵,连忙道:“属下也去找长笙姑娘!” 说罢,他大步离去,生怕皇上一个不高兴就将他先给挫骨扬灰了。 长笙啊长笙,你到底在哪啊,你最好是明天就能回来,不然皇上真的有可能将我们每一个人都吃了啊。 - 冰冷的井水触碰的一瞬间像是搭在心尖儿上似得,曲长笙打了个寒颤,咬牙洗了脸。 这座庄园安安静静的,地方不大,甚至没有侍女没有下人,来回走的全部都是一些巡逻的侍卫,甚至要比皇宫冷清许多。 曲长笙将水泼了,刚一转身,惊吓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池冥的车夫不声不响的立在她的身后,悄声无息的宛若鬼魂一般,不知道已经看着她多久了。 曲长笙大脑空白了一瞬,荒谬的看着他,这种有人在背后窥视自己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大人?您怎么在这儿?” 暗处,池冥望着院子里的女子,她的碎发些许打湿在脸颊,双眸澄澈恍若是装了星星般,纵使是这颇带些许指责的神色,倒也有几分讨人的模样。 只怕是那些个男人不过就是喜欢她这种肤浅的样子。 心中笑意凉凉,他危险的眯起眼睛。 车夫微微昂首:“这是你的东西。” 他手中拿着的,是她在宫中的腰牌。 曲长笙连忙上前将腰牌拿回来,瞟了下他的脸色,却又是难以参透他的神情,她就点了点头,再度将自己的东西妥帖放好。 车夫单刀直入:“你是皇上的贴身宫女?” 曲长笙愣了下,心中隐约觉得不妙。贴身宫女这事儿就连朝中大臣也有些许不知道的,眼前这个人又是如何得知? 但既然被人发现,她便也不隐藏不隐藏:“是。” 秋风徐徐,那个车夫立在不远处,似有似无的抬了抬嘴角:“你方才怎么不说?” 她心中咯噔一声,掀眼朝他看去。 车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嘴角嵌着的弧度,似乎就是为了来将她戳穿。 “……”她什么也没说,但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她感觉得到眼前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所谓的碰巧路过,说不定……说不定她也是要来杀自己的。 “你这种眼神看着我做什么?” 见她后退,车夫立在原地不动,语气淡淡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你以为我会杀了你?” “您有事儿就说。”长笙扯了扯嘴角。 车夫收了笑意,坐到石桌旁,侧目朝她看来: “我主子是一名商人,并非本地。来此是为了皇宫有一个珍稀灵芝,想要买回去。看见你刚巧是皇上身边的人,所以就来问一问。” 长笙松了口气。 “我只是皇上身边的一个宫女罢了,怕是不能帮您拿到灵芝。” “是吗?”车夫闻言起身,却也不多问,转身走了。 长笙瞧他真的走了,这下才彻底放心。 曲长笙回了房间,池冥收回目光。 车夫是他的心腹,名叫不语,“奴才是不是问的太少了,这些,您能从她身上知道什么呢?” (未完待续) 第112章 我要你娶长笙(5) “知道的东西多了。”池冥若有似无的抬了抬嘴角。 “可是属下不明白,皇上似乎对这个曲长笙一点也不在乎,说不定咱们就是因为在皇宫中蓄意杀人,才会被死士处处拦截,方才曲长笙说的话您也都看见了,皇上对她根本就不在意。” “他们国家的帝王性子,就算是没有接触过也有所耳闻。”池冥转身:“阴狠毒辣是他的本性,登上龙椅这么多年不纳一人为妃,在他身边苦苦等待的那个女下属都没有得到他的半分荣宠,却独独对这个丫头不同。” “那些死士是专门保护皇帝的人,却被帝王派来保护这个小丫头……”不语拧起粗眉:“但是属下有一点不明白,若是皇上看中了这个丫头,随随便便当封个妃子难道不是更痛快更好办吗?为什么他却没有将她立妃呢?” “明日就知道了。”池冥挑起眉梢,已然有了主意。 换了地方长笙一夜都没有睡好,天蒙蒙亮才迷迷糊糊的睡着。可是没睡多久,自己的房门就被人大力的粗鲁拍打:“起来了吗?” 曲长笙睡眼惺忪:“怎么了?” 不语语气颇为冷淡:“主子叫你过去。你穿好衣服,越快越好。” - 池冥端坐在桌案旁,手中捧着一盏清茶。他看起来神清气爽,似乎是昨晚睡得不错。 睡得不太好的长笙强忍住自己的打哈切的冲动,再度偷瞄了他一眼。 半个时辰了,自己被着急忙慌地叫出来已经半个时辰了。 她在不语说完之后火速的换了衣裳,本来以为是有什么要事儿,却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来请自己喝茶?甚至还是他自己只有一盏茶的那种。 “咳、”长笙决定应该要主动出击,却没有想到一咳嗽,对面的不语就投来嫌弃的目光。 莫要耽误我们主子喝茶! 是是是我咳嗽一声耽误你们主子喝茶了,你们主子怎么也不看看他一大早把我叫起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他喝茶啊。 曲长笙心里重重的翻了个大白眼,恨不得睁着眼睛打瞌睡。 终于,眼前人的茶盏轻轻的往桌案上一放,长笙欢喜的感觉自己的心里就要唱起了大合唱。 池冥轻缓的转了下自己拇指上的扳指,朝她看来:“不知姑娘昨天说了,定有重谢相报还算不算数。” 大哥你让我在这儿看你喝茶这么久不会就是为了铺垫这个破事儿的?! 曲长笙心里咆哮,面上含笑:“大人想要什么?民女是个丫鬟,平常的月例不高,不过也攒了一点小钱,都愿意给您。” 池冥挑了下眉头,似乎是低低的笑了一声。 曲长笙莫名其妙:“你笑什么?若是您不喜欢,民女,自然也可以跟您商量别的。哦对了,您昨天托人来问的灵芝,民女回去之后可以问问看,不过,民女不能保证就是了。” 许是见曲长笙太见不得市面,不语在一旁凉凉道:“我们主子不缺金子,灵芝……没有便罢了,也不是非要得到不可。” “那您要什么?”长笙闻言朝他看来,嗤笑一声,半开玩笑的道:“您该不会是要我以身相许。” (未完待续) 第113章 我要你娶长笙(6) 此话一出,池冥和不语纷纷朝着曲长笙看来。 曲长笙的笑容僵了僵,心底有点发凉: “怎么?” 池冥轻点了点桌案: “你猜中了,我们家不缺钱也不缺什么药材,更不需要你当牛做马。”他侧目,目光放到身后的不语身上: “我的这个侍从跟在我身边多年一直都没有个家室。他为人还是很好的,更可以保护你的周全。从此以后在我们这儿也是吃香的喝辣的,只要你愿意。” “不可能!”曲长笙拍案而起,果断的拒绝: “如果你们让我这么做,那倒不如现在将我丢出去,让我乱箭穿死!” 没想到她竟然会拒绝的这么果断,池冥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 “让你嫁给我的侍从,你很委屈?还是说你在皇上身边看不上像我们这种商甲之家的下人?” 曲长笙本来还对着他们有一丢丢的好感,这时候已经分毫不剩,冷笑一声: “人不可轻贱,您要是说我看不上,那是您自己的事儿,跟我没关系,我讲究的不过就是一个情投意合,据我所知您的这位属下好像对我颇有意见,你让一个烦我的人娶我您,这也是等于把我往火坑里推。” “我什么时候对你有意见?” 不语挑眉: “昨天是你突然闯出来拦着我主子的马车我护着我主子,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我连皇上都不想嫁,我能嫁你这么一个粗鲁大汉? 曲长笙想嘲弄这对主仆俩的不自量力,不过又碍于情面,她又忍住了: “您自然没有什么不对,但是我觉得像我们两个这种状况是不可以成婚的,甚至连朋友似乎都做不成。”站起身,她冷下了脸: “况且民女还是皇上的贴身丫鬟,就算是要嫁人,也要经过皇上的同意,没有皇上的同意,我是不可能嫁人的。” 言罢她转身,大步流星。 “站住!!” 不语大喝:“主子让你走了吗!” “不让我走,我也就走了。” 之前是因为他相信他们,觉得他们是好人,她也愿意真诚回报,但是现在曲长笙觉得现在这里也是一个狼窝。 “大人您提的条件我不能答应。”曲长笙回眸: “我谢谢您,您的地址我记住了,一定送上谢礼给您。至于我的人身安全就不劳您费心了。” “诶!” 不语咬牙,看她反应这么激烈,他不禁迟疑的看了一下自己: “我有这么差劲吗?我怎么感觉她听见要嫁给我的时候,气的脸都红了呢?” 又顾及似的看向自己的主子: “本来想着这丫头若是那种贪图荣华富贵之人,咱们可以羞辱她一番,给死去的弟兄出出气,却没想到臭丫头竟然脾气这么犟,但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池冥幽幽的瞧了他一眼,嫌他话多,敲了敲桌案。 “解决了她。” “是!” 不语跨出门槛,紧跟在曲长笙后面,手握长剑只待曲长笙跨出大门的一瞬将她一刀毙命。 曲长笙脚步一顿,回首望去,并未有人跟着她。 她怎么有种有人在跟着她的感觉。 脚步不停,她加快了几步,却刚好撞上迎面而来的队伍。 “什么人!” (未完待续) 第114章 我要你娶长笙(7) 刀剑出鞘的声音,曲长笙抬手惊现一个很眼熟的侍卫,护在一个老人的身前。 她再仔细一瞧,这不是孙思静她师傅吗? 孙思静神色略有些匆忙,她领着池久久下了马车就急匆匆的往院子里敢乍一看见曲长笙也吓了一跳,足足愣了好一阵子。 “师——老人家,您怎么在这儿?”长笙不敢置信,但是又想到,刚才那位大人说,他是一个商人,会不会是师父来这儿找他买材料的呢? “你怎么在这儿呀?长笙?”孙思静更是惊诧,这里面除了住着她那没良心的儿子还能有谁? 乍一出来一姑娘,她还以为自己的儿子转性了,再一看是曲长笙,她就更惊讶了。 “我……”曲长笙还没等说话,不语急忙迎上来: “老夫人,你怎么来了?”他甚是不解,为什么老夫人会突然出现在这,而且就撞在这么尴尬的时候。 似乎还跟这个曲长笙认识。 老夫人? 长笙的脑中顿时冒了几个问号。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们家的老主人才会被称为老夫人。 孙思静一见到不语,脸色就沉了下来,冷哼一声: “你们还知道我是老夫人?怎么!?你们的少爷来到这里都不跟我这个老太婆说一声就悄悄的来了,光自己住在这儿,如若不是我今日打听到情况,还不知道你们早就在这儿了,是不是我不来,你们就不打算跟我说,再过两年你们都能在这儿做起生意来了,等我死了变成鬼魂才知道你们在这住吗!” “老夫人,您这是什么话呀!” 从昨晚见面就冷面沉着的不语,到孙思静也露出了些许手足无措的焦灼: “我们只是怕您担心。” 孙思静蛮横的一敲拐棍: “怕我担心,哼!除非是你们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才会怕我担心!” 不语为难的皱了皱眉头,看了眼曲长笙,私下里甩了个白眼儿,示意她赶紧走。 孙思静眼尖,一把扯住曲长笙的手腕: “你老给这丫头是什么眼色!不要以为我这个老太婆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丫头,你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儿!” 眼看着老夫人对这个曲长笙十分爱护的样子,不语愣了愣,怕她说什么不好的,连忙抢话道: “是少爷想要把她许配给我做媳妇。” 我呸!! 曲长笙在心里狠狠的唾弃了一下,如若不是不语,一边说一边使劲在给她使眼色,她真的很想当众戳穿这个臭不要脸的。 等等!? 她脑中灵光一现捋了捋方才不语话中他们之间的关系。 孙思静是他们的老夫人。 少爷是不语的主子。 而所谓的少爷,就是刚才想要将她许配给不语的那个男人。 一层鸡皮疙瘩瞬间串了全身。 那也就是说他昨天晚上在杀手阁阁主的家中睡了一夜! 今天早上甚至还跟他起了点言语冲突吗?! 她突然想到为什么出来的时候没有见到任何人跟在她身后,而遇到孙思敬的时候不语却突然窜了出来。 说不定不语刚才一直就跟在她的后面。 他可能想杀了她。 (未完待续) 第115章 我要你娶长笙(8) 曲长笙后怕,下意识的抓住了孙思静的袖子。 倘若不是她师傅的突然出现,她只怕是现在早就已经死在了不语的剑下了。 但后怕的时候还不忘想,昨天那个男人竟然就是杀手阁的阁主,那她今天早上跟自己说的那一番话是为了什么?是想试探自己,羞辱自己吗? 曲长笙缓不过神,手的力道不断的缩紧,自己都没有察觉。 孙思静瞧她似是害怕的死死揪着自己的袖子,心里就心疼。 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事儿没见过?不语哪里配得上娶这个丫头?这丫头模样好看心地善良,就是个讨人喜欢的模样。 再者眼前这姑娘是她心里指定的儿媳妇人选了,自己的儿子眼瞎就要将她许配给自己的下人!? 可不就委屈了长笙? 在看曲长笙面色灰白,宛若一副良家妇女被逼做坏事的模样,孙思静的脸上闪过一丝心疼,她安抚的拍了拍曲长笙的手背: “丫头你放心,老太婆今儿我一定给你讨个公道,回来我倒要看看咱这丫头什么不好?就是嫁那皇宫的天子也是值得!凭什么要嫁给一个下人!” “……”不语在一边心酸的低下了头。 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好,这么招人反复嫌弃? 曲长笙心中思忖,杀手阁的阁主生性狡诈,刚才若不是孙思静突然出现打断计划,她只怕是已经命丧黄泉,若是现在不跟孙思静在一起,那他还是会有可乘之机。 故而她抓住了孙思静的袖子,泫然若泣,咬住了下唇: “不用了,老奶奶我自知人微言轻,也知道我不是个好姑娘。” 这丫头会变脸呐! 不语在一旁瞠目结舌,刚才在自己的主子面前明里暗里的讽刺他一番的那个姑娘是谁啊? 孙思静乍一看这,更是心疼: “那小子不懂得怜香惜玉,我现在去说说他,让他知道这天下的好姑娘没有那么多,他一律拱手让给别人,我老太太就是撞死在他面前,也不同意这门亲事!” 言罢气势汹汹的扯着曲长笙往池冥房间的方向走,显然是来之前做足了功课,抬脚狠狠的一踹门,进屋便是大喝: “池冥!你为什么要将长笙许配给不语!” 池冥抬眸,见到自己的娘挑了下眉梢,又见曲长笙在旁边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活脱脱有一种他把她欺负了的感觉。 池冥斜眼又看向身后为难的不语,就知道这丫头是又搬来了救星。 麻烦。 尤其是这个女人,麻烦透了。 “因为我认为他们二人般配。” 纵然心中不满,池冥站起身来,请孙思敬上座。 孙思静愤怒的用拐杖敲了敲地面: “般配?你看看他们两个哪里般配?我生了你这么多年,养了你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你是一个瞎子!” 吭。 曲长笙险些笑出声来。 “额娘觉得不般配,那便不般配,何须动怒。”池冥又怎么会感觉不到曲长笙在旁边的嘲笑: “儿子认为这个姑娘与不语两个人很是契合。” “你的认为什么时候准过!?你还跟我说,你认为三十岁岁之后就可以给我一个大胖娃娃呢!人呢?现在连个媳妇都找不着!还把别的姑娘拱手让人?” 言罢孙思静豪爽的一挥手,指向曲长笙: “今日你娘我就把话撂在这儿,你要是把我放在眼里,这丫头你得给我费尽心思娶回家门。你要是委屈她,伤了她,你就没有我这个娘了!!” (未完待续) 第116章 你是不是以为我好欺负(1) 众人默了一默。 就连池冥这张-万年冰山脸都有隐隐露出了些许碎裂的痕迹,曲长笙嘴角抽了抽,她知道她的师父每天盼望一个儿媳妇盼望的眼睛都红了,但是请不要误伤她好吗!她是无辜的!这位爷儿她也收不下! 曲长笙心平气和的冲着孙思静笑道:“奶奶……您别生气啊,气大伤身。” “我就是不满意他对没一个姑娘都这样!”孙思静气的身子起伏,安抚的拍了拍长笙的手:“你说说,你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她不知道珍惜也就罢了,怎么还要将你给许配给别人?” 说罢,她貌似很嫌弃的看了眼不语:“就算是咱们这个丫头不嫁给你,也不能嫁给你的奴才,你也不想想你的奴才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娶这个丫头。” 膝盖中了一箭的不语嘴角抽了抽,现在感觉胸口都在呼呼的灌着冷风,心里不免对曲长笙的不满又多了好几分。 他哪里就这么差了,那个丫头油嘴滑舌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好! 池冥轻咳一声,目光冷淡的扫视了一下长笙,“儿子没有别的意思,男才女貌,想要撮合撮合就是。” 不说还好一说孙思静更来气,本来略有些苍白的脸色这会子都已经显现红润: “怎么就男才女貌了!哪里男才女貌了!你知道这个丫头咋了嘛?人家面对任何事情都临危不乱,那是伺候皇上的人,就是我这个老太婆想要你娶人家,也得去上皇上面前提亲!你这家伙有眼无珠,还在这里辩驳!” 池冥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皱,不满道:“不语并非不堪,还请额娘慎言。” “是,他是不堪,可是如果你要让他这个家伙娶长笙。”孙思静冷笑一声,嘲讽这俩人的不知深浅:“我看不够格。” 长笙心里暖和和的。 师父就是她师父,果真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是最疼她的。 池冥眉心微蹙,抬眼朝曲长笙看去:“额娘看中的好,儿子却没有看出半点。” “你——” “老夫人别动气。”曲长笙安抚的抚了抚孙思静的心口,孙思静的脸色才勉强缓和了一点:“长笙,若无你,只怕是我这个老头子就要气死了。” 长笙暖笑,眼珠儿微转,心头就生了一个主意。 池冥,你这家伙拍了那么多人想要杀我,刚才又借机羞辱我,羞辱我不成就想要杀我,看我不搞一搞你? 言罢,她抿了抿唇,面色露出些许为难: “可能对于公子来说,下人就应该配下人,您不要这般抬高奴婢了,奴婢自知自人微言轻。待会儿跟老夫人一同回去即可以后……以后就不要提了罢。” 说着,面色露出些许可怜的神色,咬着唇衣服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看得孙思静直心疼。 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姑娘,一见面就很有眼缘,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这么不争气! “什么没人护着你,他们不护着,我这个老太婆护着!”一把将曲长笙的手攥在手里,孙思静冷哼一声,气急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也罢!错把珍珠当鱼目,亏我还想着给你找一个好媳妇。走!咱们回藏宝阁去。” (未完待续) 第117章 你是不是以为我好欺负(2) 长笙微微颔首,跟在孙思静后面,轻轻的挑了下嘴角。 “老夫人您不能带她走。” 不语拦在前头,“您可以走,但是,她不能走。” 好不容易给带进来的,若是将她放回去,那不就等于将一条鱼重新放回了大海里? 老门主不喜杀戮又见不得血腥,若是她再与长笙回去的时候,长笙被刺杀,定是受不了刺激。 倘若是曲长笙跟老夫人走了,那就等于他们这次的努力全部白费了。 孙思敬一听这话,更是恼怒,愈发觉得他儿子这些手下无法无天:“怎么你们还不让人家大姑娘回去不成?!留这做什么,平白无故的继续在受你们的屈辱吗!” “老夫人,您怎么能这么说呢,咱们都没那个意思!” “额娘。”池冥开口,神色淡漠的道:“不语的意思是应该给长笙姑娘道个歉,我们不知道曲长笙姑娘与您有交情。” 不语闻言重重点头:“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真的吗?” 孙思静露出了些许疑惑的神色。 池冥面上虽是惯有的云淡风轻,却难得的露出了些许真诚的眼神。 曲长笙亲昵的挽住了孙思静:“老夫人,我没生气的,我又怎么敢让大人来跟我赔礼道歉,只是我出来的时间太长了,还没有跟皇上打过招呼,我再不回去我就该受罚了。” “噢,对对对,那你赶紧走。我们这就一起回藏宝阁去!” 池冥又不动声色的拦在他们面前: “长笙姑娘何必那般着急,难道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我既然想跟长笙姑娘道歉,长笙姑娘又为什么不给我这个面子呢?” 曲长笙转身面对他: “抱歉不需要表示,只需要领到心意即可。或者我们改天可以说。” 言罢她错过身去,而不语却又挡了上来。 长笙眉心微蹙,掀眼朝他看去。 池冥在一旁凉声道: “当天的事情当天说我没有拖延到第二天的习惯,更何况既然我娘与长笙姑娘有缘,再次相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为什么不现在呢。” “是啊姐姐。”池久久在一旁亲密的抓住她的手:“姐姐为何不留下来一起吃个饭,久久还没有吃饭呢,肚子都饿了。” 孙思静也在一旁劝道: “长笙,既然是我儿子的不对,不如你就给他这个机会,让他给你赔礼道歉,这样我这个老太婆也能够安心一些。” 池冥站在她对面,目光深邃的瞧着她,这目光或或让人心里发凉,就好像是在斟酌着怎么将她拆解入腹,怎么杀她才能让孙思静不被知道一样。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曲长笙自然也不害怕。 孙思静和池久久都在这儿,我就不信你池冥会对我怎么样。 “既然这样的话,就让我来下厨。” 她笑着道。 不语果断拒绝,假笑着道:“长笙姑娘,既然是客人,我们又怎么会让客人下厨呢?” 万一你下毒毒害我们怎么办? 曲长笙回以冷笑: “我只是给老夫人做的。上一次老夫人喜欢喝我做的汤,这一次也是给老夫人做,不用当我是客人。” (未完待续) 第118章 你是不是以为我好欺负(3) 池久久很是兴奋,冲过去抱住了池冥的大腿: “爹爹,我跟你说,姐姐做的饭超级好吃!你一定得尝尝,我们就让姐姐做!” 池冥闻言脸色微沉。 就连久久都被这女人给迷惑了。 池冥掀眼,朝她看去:“可以。”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厨房了。”长笙转身,不语立即跟上: “让我带长笙姑娘去。”他微微俯身,看起来谦卑有礼:“免得您找不到地方。” 曲长笙象征性的扯了下嘴角,池冥眯起了眸子,宛若顶着自己的猎物一般,看着她的背影。 - “你可真是够幸运的。”迈出门槛,不语就暴露了本性:“竟然跟我们老门主有交情。” 曲长笙恍若未闻:“厨房是一直往前走?” “我在跟你说话呢。”不语双手抱怀,挑眉瞧着她:“怎么,离开老门主连装都不想装了吗?你方才不是很识大体吗?” “那你方才不也是个翩翩君子亭看起来像个人?” 她不是软柿子,不会任人拿捏,上下扫视,予以嘲讽:“离开老门主你的本性也暴露出来,怨不得老门主看不上你,觉得你不配娶姑娘。” 不语脸上的厌恶毫不遮掩,恨不得掏出腰中佩剑就将眼前人杀了:“如果不是刚才老门主出来帮了你……” “你就会杀了我。”曲长笙挑眉。 “……”不语脸色微变,倒是也不隐瞒:“你怎么知道?” “你们想杀我的心太拙劣了。”长笙歪头:“很轻易就能看出来不是吗?” “……” “不过很可惜呀。”曲长笙长叹了一口气:“就算是你想要杀我也没有办法,待会人要是老门主等不到我的汤找不到我的人会怎么样,在寻找我的时候再发现我血淋淋的尸体,到时候回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你知道的。” 言罢,她昂首挺胸转身而去,看起来丝毫不像是一个知道对方要杀她的柔弱女仆,反而像是一个高高在上任何人都不敢拿她怎么样的女皇。 拽得让他牙根痒痒! 他担任杀手那么多年,还从未见到一个这么一个理直气壮的抱人大腿的女人。 但不得不说,她也是成功的抓住了他主子的软肋。 老门主的身体不好,她不能受到惊吓,况且今天这么一出,老门主这么喜欢她,说不定主子会考虑考虑这个单子都在情理之中。 谁让他们主子是个孝子? 心里头憋着气,不语也没地方撒气。 曲长笙迈入厨房,只见里面有几个身着劲装的杀手过着格格不入的围裙朝她讶异的看来。 她也会环视了一下这个厨房环境。 这也太……简陋了? 这里面除了米面,还有一些必备的蔬菜,还有一两条看起来好像是他们从河里面捞出来的鲤鱼,其余什么都没有。 果然是这里面没有一个女人,只怕是吃东西都是随便吃吃就好? 曲长笙上前,朝着他们伸出手,示意他们将围裙和刀给自己。几个小哥看起来都有点蒙,不过他们对阁主昨天带了女人回来都有所为耳闻。 (未完待续) 第119章 你是不是以为我好欺负(4) 他们乖乖的脱下了自己的围裙上交,刚要交到她手上,门口传来一声厉喝:“你们怎么如此随便!认识她是谁么就随随便便的将东西给她?” 吓了这几个小子一跳,本来要交到长笙手中的围裙,顿时就像是烫手山芋一样的跳回去了。 曲长笙皱了皱眉头,没好气的看着这个存心来找茬的不语:“你想怎么?是像现在我跟老门主去说你耽误我做菜不让别人将材料给我?” “你除了老门主还有没有别的招数?是不是你在皇宫在藏宝阁也懂不懂是找沈东家或者找皇上?”不语冷笑一声: “我们这里面的东西除了食材你一样不能动。谁知道你会不会给我们下毒?” “在围裙里?”曲长笙嗤笑一声,真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 也懒得理她,去水盆里面捞了条鱼出来。 “你拿鱼做什么?”不语又在旁边聒噪。 曲长笙皱了皱眉头没爱搭理他。 可是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苍蝇一样嗡嗡嗡嗡嗡个没完:“我在问你话呢!” “你在多嘴小心我把这条活鱼塞到你嘴里面去!!”曲长笙怒气冲冲的将鱼往他面前一抛。 没想到五大三粗的男人看见鱼的这一瞬间竟然脸色瞬间变了,惊得后退了几步,躲了好远,看鱼因为没有水在地上扑腾,讶异的看向曲长笙:“你疯了是不是?这鱼你敢往我身上了扔?” “怎么,堂堂二十九岁眼看着就要三十的男人墨迹不说还怕鱼吗?”曲长笙冷笑,拿起菜刀,往他怀里面丢:“清理鱼鳞。” 不语接住菜刀,更是愕然:“你让我清理鱼鳞?” “对。”曲长笙先将鱼重新放到水里面清理一番,然后面不改色的拿了一个榔头重重的在鱼脑袋上一敲,咣的一声看得在场的男人心都颤了。 曲长笙动作一气呵成,示意他上前:“来,清理。” “……你做菜这不是你的活吗?”不语一脸莫名。、 “你方才跟我说除了食材一律不能动,这条鱼是水禽。”曲长笙i耸了耸肩:“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是你的工作,当然不仅仅是清理鱼鳞,苦胆和鱼泡还有肠子你都的挖出来,希望你能够处理干净。” “……”他们虽然是个杀手但是不会杀鱼好不好?众人愕然,当事人不语更是荒谬:“这是你的活,你凭什么甩给我!!你不是自告奋勇你会做菜?怎么现在打起了退堂鼓?” 一把将菜刀重新抛回来,曲长笙侧躲两步,就见这菜刀精准的打在菜板上,没入两寸。 她感觉她要是不躲这菜刀能扎进她的脑袋! 一股怒火心头气,曲长笙拔起菜刀重新丢回去,就照着他的脑袋砸的,不语瞳孔骤缩,向后退几步,咣当一声砸在地上。 可怜的菜刀都在两个人粗鲁下起了豁口。这女人这是要杀了他啊!不语额角顿时暴起青筋:“曲长笙!!” “你是不是以为我曲长笙好欺负?”曲长笙冷笑上前:“觉得我这样人的人命无所谓,所以就想在这儿随便糟践?” (未完待续) 第120章 你是不是以为我好欺负(5) 不语厌恶的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如果不是老门主,你以为你会现在在这生龙活虎的做鱼吗?” “可是怎么办呢?我现在就是在这生龙活虎的气你呢。”曲长笙挑唇,拂了拂自己鬓边碎发:“而且只要我曲长笙活这一日,就不会任由你们糟践。” 言罢,她指着地上的那把菜刀:“要么你把这把刀给我捡起来放到菜板上,将这鱼处理干净。要么我现在就去回老门主,说是你在一旁捣乱不让我好好给她做菜,怕是你对她有很大的意见。” “……” 不语哽住,气的胸口起,看向那几个属下,双拳攥紧:“你们都给我转过去。” 那几个属下面面相觑,乖巧的转过身。 曲长笙双手抱怀,旧件不予将,地上的那把菜刀捡起来放到了菜板上,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模样: “现在可以做菜了吗?” 曲长笙挑起眉梢,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你足足耽误了我一盏茶的时间,你知道这一盏茶的时间可以做多少事情?现在鱼应该要下锅了。” 不语看了眼他的下属忍气吞声:“那你想怎么样?” “让我想想,我应该还缺一个下手。刚好看你好像很闲,不然你就给我当下手。” “你——”到嘴边儿的话戛然而止,不顾及的房间里还有别人,小声的回答曲长笙:“你做梦,想的美。” 曲长笙冷笑一声。 “这饭我不做了,我这就去找老门主,告诉他我不做的原因!” “慢着慢着!”不语拧紧眉头,从下属手中夺取了两个围裙,出来一个丢给长笙一个给自己: “我来帮你,可以了吗!” “当然可以,你能帮我是最好的,以免要是有点什么不对劲,你好给我做个证人,毕竟是我们两个一起做的。” 长笙这才将将满意,拿过围裙围在自己的衣服上,熟练的开始清理鱼鳞。 不语尴尬的立在她旁边,心不甘情不愿。 几个下属靠着墙站了一会儿,觉得有点累了,刚想转过来又被呵斥: “全部给我转回去!” 他们又委屈巴巴的转了回去。 “先帮我烧水。”曲长笙说。 不语瘪嘴:“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不如你就让那几个人给你当下手。” “怎么?”曲长笙又挑眉看他:“刚才很闲的人在我旁边叽叽喳喳的人不是你了是?现在你又说你有事情了?” “……”无话可说,不语生疏的开始生火。 顿时浓烟四起,曲长笙捂着鼻子咳嗽几声: “你这是要给谁毒死啊?还是想往我的菜里下毒!?” 不语一听这话不干了,扔掉手中的柴火怒道:“你这就是在故意刁难我!” 曲长笙长叹了一口气: “我就是刁难你怎么了?你方才不也是这么刁难我的吗?这年头谁占上风就是谁赢。难得不语大人屈尊降贵来帮我,我怎么能不好好利用呢?” 说罢似是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安抚动物似得:“你且放心,一会我一定会帮你美言几句,说你帮了我的忙,你是个很好的下属,嗯?” (未完待续) 第121章 你是不是以为我好欺负(6) “……”纵然心里的火气都要冲上头了,但是为了一会儿不在了老门主面前丢脸,不语还是忍住了。 但他依然不服气的指着长笙道:“你给我等着。” 长笙假笑:“我随时恭候。” “皇上因为长笙失踪了发了大脾气,现在整个宫里面都人心惶惶,生怕皇上什么是偶不高兴就要再去血洗太和殿了。”太和殿外头,几个小宫女神色慌张的小声议论,纷纷都觉得自己的小命不保。 “我就说嘛,最近宫里面的气氛这么久这么可怕,原来是长笙不见了?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没了呢?” 宫门看向一旁的风花雪月:“你们都是伺候长笙姑姑的,你们知道吗?” 风花雪月面色焦灼,不比他们好看到哪里去,自己的主子消失了,皇上现在怒气冲冲,搞不好一个不小心他们两个就要人头落地:“我们也不知道啊,若是知道的话自然也不用在这儿担心了,好歹还知道从哪里将人给找回来。” 玄月立在不远处,将最近宫中的风言风语消化了一番。退下了一身帅气玄甲的玄裳患上了最简朴最低级的盔甲,显得整个人不如从前意气风发,加之脸色难看异常,听见曲长笙这个名字就气的不打一处来: “不过就是消失了一个宫女罢了,有什么可紧张的。她一定还会回来的,那样的女人,还能轻易的死了不成。” “你不要说了。若是让皇上听见,免不了你又要遭殃。”玄月眉心紧蹙,看玄裳这般她心里也不舒服:“你说说你,放着好日子不过,你帮我说什么话,现在被皇上降下职位,就算是在我身边能如何。这是何等侮辱,你竟然也不想着往上爬。” “……”提及降职一事儿,玄裳心里也很难受:“如若不是皇上处处向着曲长笙,我今日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你既然技不如人,输给人家就不要怨人家比你厉害。”玄月担忧道:“现在皇上的状态很差,就光是昨夜宣了好几次太医,今天早上连早朝都耽搁,大臣对此颇有舆论,却又碍于皇上心情,人人都不敢说话。” “曲长笙不再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儿吗?”玄裳不解:“你又为什么想要找到她?玄月,她应该消失得越远越好,最好是我们都看不见她才是。” “那皇上呢?”虽然玄月心里也这么想,但是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重新回到那个落寞的样子啊:“我是为了皇上,你以为我是为了那个宫女吗?” 刚巧,一道黑影落至他们身后,拱手道:“玄月大人,已经有消息了。” “有消息了?”玄月转过身:“在哪?” “在城西的一座庄园里。” “……城西?她怎么会在那里?” 那人顿了顿,说道:“她似乎是跟一个男人走得比较近,昨夜就在他们那里歇下的,现在还在他们那里做饭呢。” 心动了动,玄月双眸跟着就亮起来:“肯定吗?确定吗?” “是。” “真是天助我也。”玄月咬唇,都快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没想到她这么快就会主动送上门来,皇上等她一夜未眠,她竟然在别人那里住?” (未完待续) 第122章 你是不是以为我好欺负(7) 可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玄裳冷哼一声、 “咱们可不得多亏她的不要脸?”玄月挑眉,笑望玄裳:“我们不就等着一个彻底打垮她的机会,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玄裳微怔,反应了下,也有了笑意:“那她这次岂不是就是这么送上门来?” “你放心。”玄月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一次,我一定让你重新站在皇上身边,她给与你我的伤害,我会加倍还给她的。” - 言情并茂的说了自己下属调查出来的结果之后,帝王坐在主位,脸色阴沉可怖: “她在哪?”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在城西的一个庄园里。”玄裳道。 玄月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她将调查出来的风头完全推到玄裳的身上,一来是免得皇上认为她公报私仇,二来还能让玄裳在皇上面前立功。 帝王站起身,朝外走去。 玄月愣了下:“皇上您去哪,我们几个人给她带回来就行了。” 赢尘却不理她,大步离去,身上的龙袍都未换,玄裳于玄月对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咋回事儿?”崇凛见皇上脸色几乎是沉了好几个度,离去的架势活像是要去砍人,他一把扯住紧随着的玄裳:“你们跟皇上说了什么,皇上怎么那么生气。” “自然是说了曲长笙做的好事儿。”玄裳抽回手,轻挑的扬起嘴角:“你且等着,她这次,一定玩完了。” “……”崇凛瞠目,想跟上,可是皇宫却又不能不留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帝王和那两人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崇凛有心无力,无奈的叹了口气:“长笙啊长笙,你这次最好是别惹什么大事儿,不然……就是玉皇大帝也保护不了你了。” - “好香啊!” 菜一上桌,池久久就双眼冒光:“真不愧是长笙姐姐的厨艺,好香好香,自从奶奶病了之后,我就好久都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桌子上的饭菜却是味道诱人得很,孙思静欣赏的看着长笙笑道:“长笙做菜很有我年轻时候的风范。从我一开始看见她的菜的时候我就知道。” 说着,她亲昵的牵过长笙的手:“所以啊,我就觉得这个丫头跟我特别的投缘。”说着,她轻轻地瞟了一眼身边的池冥:“你还不赶紧尝尝人家的手艺?尝了之后你就知道,你当初的决定是多么错误的一件事儿。” 这是早饭,本应不应该做的太过丰盛,不过长笙因为自己嫌少给孙思静下厨,所以就小露了一手,做了个鲜鱼汤,在早上的时候不会生腻,也刚好能调理一下她的身体。 味道确实是与额娘做的有些一样,说不准就是这个女人故意的接近他娘,故意而为之。 下属给他盛了一碗汤,他细细的品上一品,皱了下眉头。 池久久好奇的看着他:“怎么样?好吃吗?” “……”沉默片刻,池冥又喝了一口汤,抿了下唇角,没说话。 孙思静一见自己儿子的模样就笑了:“是好吃?” 池冥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您喜欢就好。” (未完待续) 第123章 你是不是以为我好欺负(8) “样子看起来像是挺嫌弃的,可实际上觉得很好喝是不是?”孙思静了解透了自己这个朽木儿子,笑着跟长笙说: “他从来就是这个性子,喜欢不喜欢从不溢于言表,也从来不说,但是你看他那样,捧着碗没松手,就知道是喜欢了。” 池冥剑眉拧紧,示意孙思静莫要再往下说。 他就是喜欢,也不想喜欢这个女人的东西。 曲长笙也没大当回事儿,笑着点头应和了两下,自顾自的坐着吃自己的了。 她反应冷淡的让池冥心中隐隐有些不快,瞧她好几眼,结果那女人连个余光都没给自己。 不语立在旁边其实也早就已经馋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丫头做东西竟然这么的可口香甜,老实说因为他们没有下人伺候,每天吃的东西就像是糟糠一样,现下有了好吃的,他却只能在一边看着。 眼巴巴的瞅,一只小手端着碗递了过来。 不语垂眸一看,是池久久,她端着碗,将鱼汤交到了他的手上:“你尝尝长笙姐姐的手艺之后,就不会想要欺负她了。” “……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啊小小姐。”不语有点心虚的将碗拿好:“这鱼汤还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做的呢。” 可没想到孙思静却在一旁冷哼一声:“你想要欺负人家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久久都能看出来,你还能蒙骗得了谁?” “冤枉啊老门主……”不语抿唇,喝了一口汤。 眼睛顿时一亮,旋即大口大口的喝下去,擦了擦嘴,很是期待的问道: “我还能再要一碗吗?” 连续吃了那么多天的糟糠,一喝道这个鱼汤就忍不住了。没有鱼汤,给他吃点别的也行。 “不语。”池冥警示的看他一眼,不语一愣,迅速的收拢了神情。暗地里还有些可惜的咂咂嘴,怀念这个味道。 “长笙姑娘的汤倒是有点我额娘的风范,不知是从哪里寻的名师?”池冥擦了擦嘴,朝长笙看来:“味道甚是相熟。” “不过是自学成才,算是上天厚爱。”曲长笙搁下碗,“没有任何人教我。” “哦?”池冥挑起眉梢,显然不信。 曲长笙微笑起身:“我吃完了,上外面透透气。” 池冥眸光微沉,示意不语赶紧跟上。 曲长笙走到庄园里的小桥上,往下望着潺潺溪水。 不语跟了上来,立在长笙身边,语气带着些许讥诮:“你这是在欲擒故纵?” “?”这词挺新颖,长笙疑惑的看向他。 “你故意在我们主子面前了你的厨艺,又故作冷漠的站在这里,是不是想要引起我们主子的注意?”不语背靠栏杆,勾起唇来:“我可不止一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 暗处闪过三个影子,隐在一颗大榕树后面,帝王朝桥上的两个人望去。 曲长笙嘴角抽了抽,“你可知这普天之下的最美的男子是谁?” 不语想了想:“沈一顾?” “是皇上。” 双手抱怀,曲长笙嘲弄的挑起眉头:“在我们皇上面前,你们主子只怕是只能沾个美男子的边,你确定在我见过天下第一美男之后,会对你们主子感兴趣吗?” (未完待续) 第124章 我不会离开皇上(1) 赢尘紧紧盯着桥上的身影。 她适闲的靠在那里,嘴角带着笑意,嘲讽似的看着对面的人。 赢尘微微眯起眼。 玄月与玄裳对视一眼,她有些焦灼的揪了揪树上的草,偷瞄了主子一眼。 帝王是身边仍有那阴沉沉的怒意,但些许是因为曲长笙刚才说的那些话,竟有些消散收敛。 她就不信这女人皇上背后会说皇上的什么好话。 最好是说皇上的坏话,说的越多越好。 “你说皇上是天下第一美男,也得人家看得上你才行,像你这样的人不得个男人冲上去,又怎么能让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脱颖而出?” 不语嘲笑道: “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成群结队的女子排着队都想要嫁给那些大人,她们也是像你这样讨好老夫人,不过你幸运也得到了老夫人的眷顾。但是你不要妄想通过讨好老夫人来摆脱你的命,更别想收买我的主子!” “收买?!”曲长笙像是听到了好大的笑话,咯咯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笑你自不量力!”曲长笙笑得花枝乱颤: “今儿我把话撂在这儿是理论,有钱论长相,我们皇上要比你们主子多了去了。所以只喜欢我的皇上,断不会喜欢你们的半分。” 与此同时,榕树下脸色阴沉的帝王,仿佛一瞬间拨云见日,身上的戾气竟然在眨眼间消失无踪。 玄裳玄月面面相觑,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手好牌,竟然就这么的被曲长笙给破解了。 那女人还说自己对皇上没有私心!! 玄月一口银牙近乎咬碎,恰时不语见她这般羞辱自己的主子,怒从心头起抬起手来要给曲长笙一巴掌。 曲长笙灵敏的后退了一步,陡然有一道暗光闪过,回过神来,竟发觉自己面前挡了个人。 墨色龙袍加身,金色的祥云纹路明晃晃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帝王高大的身材宛若一堵密不透风的山,将她护在身后,手紧紧捏着不语的手腕。 皇上?!皇上怎么会在这儿?! 咔嚓!! 曲长笙顿时头皮发麻,就见不语的手腕竟在赢尘的手下扭曲成了诡异的形状。 不语的惨叫几乎要冲破了耳膜,而帝王面不改色,又将不语的手拧了一个弯。 池冥听见动静立即放下碗筷,迅速朝着声源跑去。 赢尘旋即如同丢垃圾一般将不语丢给了玄裳,而后转过身来,望着曲长笙。 曲长笙惊魂未定,万万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亲临到她面前帮她解决了不语。 不过……刚才说的话他都听到了吗? 帝王神色莫测,无法参透他的双眼,像是漆黑的深渊,看不透她的表情。 须臾,将她腰肢一揽,抱在怀中。 急忙赶到的池冥惊见自己的属下竟脸色死白的被人抓在手里,宛若垃圾一般被提着,样子看起来那般狼狈。 他剑眉拧尽,侧目看去,微微睁大了双眼。 立在桥上的男子,矜贵而又不可侵犯,那目光宛若化作锋利的利剑,直直朝他射来。 就算是池冥不见她身上的这身龙袍,眼前这不与年龄符合的气度和那周身仿佛与生俱来的杀戮感,就知道这是那天下传得喧喧扬扬的的男人。 (未完待续) 第125章 我不会离开皇上(2) 永安帝:赢尘。 赢尘微微颔首,居高临下睥睨的望着他。 “池阁主,久仰大名。” 他怀中抱着的女子,在她们面前牙尖嘴利,而在这个男人怀中,竟看起来是那般的乖巧。 两个人站在一起,竟十分般配。 “不知皇上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永安帝若有似无的抬了下唇角,似乎是嘲弄的笑了,搂紧身畔的曲长笙,闪身而去。 速度之快让他还未等反应过来,玄裳站在桥上高声道: “这位大人你的下属,我们带走了,大人若是想要将他就回来,就必须诚心诚意的到皇上面前去给皇上请安,否则的话……” 玄裳顿了顿,故意的抓起不语的头发,给他看了下不语的脸: “我们就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池冥瞳孔骤缩,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从自己面前溜走了。 永安弟帝怎么会在这儿,他是冲着曲长笙来的,又为什么会带走不语? 池冥眉心紧蹙,思量许久,立即转身回府,准备进宫赎人。 — 太和殿内,曲长笙杵在赢尘面前,双腿因为刚才皇上带她上窜下跳而发软,她先是悄悄地看了赢尘一眼,对面坐在龙椅上也不看她,捧着一本书,似乎看得正是入神的时候。 曲长笙悄悄的挪了步。 “站住。” 好像是额头长了眼睛似的,曲长笙浑身发凉又战战兢兢的转过身去,乖巧的站在那儿。 丝丝寒意就宛若是寒冬腊月的寒风钻入她的骨缝。 她对赢尘的惧意已经深入骨髓,虽说二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比以前缓和了很多。但是在他这种状态之下,她还是会忍不住的瑟瑟发抖。 她的颤抖赢尘又怎么会看不见? 一个方才还在别人面前盛气凌人说自己喜欢皇上的人,这会就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恨不得离他如天边远。 到底是哪个是真话哪个是假话,只怕是她故意用她的身份去气那个人,而实际上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眼中唯一闪烁的光亮,似乎也在此时此刻泯灭了。 帝王挑了下手:“来。” 曲长笙迟疑一瞬,挣扎着要不要过去,永安帝顿时就沉下了脸。 曲长笙立即乖巧的顺了过去。 “昨晚都去哪儿了。” 审问式的语气有些冰凉,带着帝王隐隐的怒音。 长笙声音弱弱的,如实禀告: “昨天在藏宝阁的时候上了个茅房就被人带走了,奴婢一睁开眼就已经被那些杀手困在一个小房子里。多亏皇上派来的死士及时出现救了奴婢一命,否则那些人还要玷污奴婢的清白……” 提及清白二字,永安帝朝她看来额角青筋隐隐暴起。 拧断那个人的胳膊都是轻的,应该卸了他的三条腿。 “后来奴婢出去找人救,误打误撞的上了杀手阁的马车,奴婢不知道他们就是池家的人。他们跟我说还有杀手在追杀奴婢,所以奴婢就在他们那里歇了一晚上,本来打算今天早上走的,却见到了明墨门的老门主,这才知道原来奴婢昨天晚上在狼窝那里睡了一宿。” 越说皇上的脸色越难看,赢尘的目光安静的放在一处,那处是珍贵的上等瓷器,仿佛在他的目光下已经化成死物,几乎下一瞬就是让他们粉身碎骨。 (未完待续) 第126章 我不会离开皇上(3) 曲长笙一一说完,安静的退到旁边,良久帝王都没有反应。 直到—— “崇凛。”赢尘微微昂起下巴,立在门口的崇凛请皇上示意,永安帝只是一个眼神,崇凛顿时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含义:“属下这就去办。” 这是去干什么去了?曲长笙蹙了蹙眉头,垂眸看着皇上,心中有疑问却也不敢说出口。 赢尘面色阴冷,突然,心口传来一阵剧痛,让他紧皱眉心,旋即大片大片的痛意蔓延开来,紧随而来的就是寒冷。 长笙还在旁边偷偷观察赢尘片刻,却见赢尘的脸色好像是越来越难看,发黑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一只手紧紧抓着椅把,雪色的肌肤与青筋更衬病态。 但他依然在忍着。 这是怎么了?长笙回想。 前世赢尘似乎是因为自小练就哪种邪功,伤了身子,每每犯病的时候都会这样。长笙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半蹲下身子试探性的问道:“皇上,您这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他明明很久都没有犯过病了不是吗? “……”帝王沉默,眼波沉沉,凝视着她的眼睛,微微俯下身,痛苦的想要蜷缩到一起,伸出手,凝神看去竟是有些微微的颤抖:“走……” 长笙迟疑的站起身一晃,又迅速蹲下,想也没想的就抓住了他的手。 果不其然,手冰凉冰凉,似是要将他冻住一样,长笙有些慌:“皇上,奴婢这就去叫太医过来!您等着奴婢!!” 衣袖陡然被人抓紧,赢尘微弱的声音急促的响起:“别去。” 长笙心念微动,不知名的感觉从心头涌起,赢尘何时在她面前出现过这种虚弱的神态?分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不行,奴婢一定要去,您不能挺着!” 曲长笙甩开袖子,这是她第一次拒绝赢尘,却没想因为自己的大幅度扯得赢尘失衡,险些栽倒地上,却也一口血喷涌而出! 方才他极力忍耐的,就是不想让自己看见他吐血的样子? 门外的玄月听见了动静,立即推门而入,惊见皇上虚弱的靠在椅子上,鲜血竟从他的口中流出,玄月慌了神:“皇上!” 她推开曲长笙自己关怀的涌上去,真切的想握住他的手,未成想却被赢尘一把推开,栽倒在地上。 玄月脑子一嗡,没有反应过来:“……皇上?”她是在关心他啊,他为什么要将自己给推开? 帝王眼中杀意尽显,丝毫不怜香惜玉,森冷低喝:“滚。” “皇上……”玄月不甘心的爬上前—— “滚!” 帝王怒喝,双眸中闪现过凛冽的杀意让玄月止步。 “你也……走。”赢尘又看向在一旁的曲长笙,冷漠似寒霜,方才那目光触碰到她的那一瞬间,在他双眼中的挣扎与痛苦仿若错觉。 长笙羽睫颤动,心里不是个滋味,但隐隐有一种感觉。 他不希望自己看见她这种狼狈的样子,或者说,他不希望任何人能看见他这个样子,所以才会让他们离开。 长笙点点头,将地上的玄月扯起来,几乎是拖着不甘心的玄月离开了现场。 (未完待续) 第127章 我不会离开皇上(4) 门合上,赢尘眸光微暗,眉心紧紧蹙着,隐忍着万蚁蚀心般的痛苦。 “你拉着我做什么!是不是你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才惹得皇上那般!!”玄月抽开自己的手,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目眦欲裂: “皇上身体不好你不是不知道,曲长笙,我就知道你没有存什么好心思,你是不是想要杀了皇上!!是不是!!看我不杀了你!!” 长笙本就心情不好,一听这话当即眉心一拧,甩手给她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失控的玄月仿佛凝滞住了,身子晃了晃,捂着脸瞧向她:“好啊你,你竟然打我!!” “打你怎么?!皇上现在这样子,你最好给我清醒一点!”曲长笙走上前,目光狠狠的看着她: “现在这种情况,你不想对策,反而要赖到我的头上,就算是皇上要找我算账也不迟,我不会跑,亏你还是在皇上身边伺候皇上多年,难道皇上这种情况你一点对策的想不出来吗?” “你——”玄月顿了顿,似乎是觉得此言有理,当下的这种情况她不能再生事端:“皇上这个月还没有去落晖宫……”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立马转身跪在太和殿的门口请示到:“皇上,奴婢这就去派人尽快的给您准备落晖宫的名单!这就去!” “不许去!”室内传来帝王的低喝,玄月微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长笙不解,赢尘的病必须要用足够的血才能让他缓和,既然他的病症还没有好,为什么不让人准备落晖宫的名单? 玄裳闻声赶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候,只是听见皇上不让准备落晖宫,他就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皇上已经一个月没有去落晖宫了,他的病症太医救治无法,唯有人血滋养才能缓和,倘若是放纵不管,那慢慢的就会冻结全身,四肢开始无力,直到瘫痪,死亡。 而玄月反应过来之后情绪更是失控,声音里竟然带了些许哽咽: “皇上、皇上,属下求求您了皇上!要么看太医,要么奴婢去给您准备落晖宫的名单,行不行皇上?属下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您如此受苦啊皇上!!” 长笙眉心紧皱,听着玄月在门口无力的呜咽与求饶,她斟酌片刻,突然上前推开房门,在玄月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重重关上,并落了锁。 门外的玄月一惊,“曲长笙你做什么曲长笙!!你做什么!!” 蜷缩在龙椅上的帝王浑身颤抖着,掀眼朝她看来看来,那痛苦无助目光转瞬就被阴鸷取代,他重新坐好,防备宛若一堵墙: “滚出去。” 曲长笙恍若未闻,径直进了里殿,取了棉被出来,盖在了赢尘身上。 赢尘微怔,下意识的想要将棉被丢开,可谁知,眼前人张开双臂隔着棉被朝他拥了过来。 他瞳孔骤缩,蕴了的气恍若一瞬间被安抚的猛兽,在这久违的拥抱下僵直不动。 门外的玄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吵吵嚷嚷拍门叫到:“曲长笙你给我出来!!皇上,皇上她在对你做什么!!皇上!要不要属下进来帮您!” (未完待续) 第128章 我不会离开皇上(5) 赢尘的身上真的很冷。 哪怕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被,这种凉意也似乎是穿透她的骨缝。让她身子也跟着哆哆嗦嗦,脸色渐渐发白、 但她倔强的紧紧拥着他,半点也不打算松开的意思。 抬起头,任由玄月在外面叫嚷,反问赢尘:“皇上,您想要让她进来吗?” 她冷的连话都说不清,牙齿打着颤,咯咯咯的声音清晰可闻。 帝王凝视她不语,缓慢的挑起她的下颚,冰凉的肌肤相贴。 他就像是冰块一样,让长笙的脖颈间起了一层细细的寒颤: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语气似乎也阴凉到了人心底去。 “知道。”曲长笙开口,竟是在他们二人之间微微呵出了一丝雾气:“奴婢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宫女,自然要跟皇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赢尘讶然,仿若是被寒冷冻僵的心突然化开了来,扑通扑通的热烈的跳动,几乎要跳出自己的胸腔。 他压抑着自己想要紧紧将她相拥的冲动,竭力的保持一丝清醒确认她的想法:“这病气若是过了你,你必然也会像朕一样,受这种苦寒折磨。” “我不怕。”长笙哆嗦着抱紧了赢尘,又将棉被往他的身上裹着:“皇上好点了吗?还冷吗?” 分明她都已经被自己的温度带的瑟瑟发抖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一把抓住她的手,随即棉被大敞开,长笙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自己就落在了他的怀中。 然而棉被落上,杯水车薪,就算是他们两个人紧紧贴着裹着棉被,也好像是在寒冬腊月一般,再过一会眉宇之间都有可能上霜。 “好像……没有什么用。”长笙搓着自己冰凉的手,指腹已经开始冻僵了,她赶紧又去搓了搓赢尘的:“皇上你——” 话未落,他冰凉的唇覆了上来。 这种时候都不忘了占占便宜?长笙瞳孔骤缩,挣扎后仰,帝王的大掌扣上来,禁止她乱窜乱动。 他的舌尖灵活的扫过每一处,长笙眉心紧皱,承受着这个不大情愿的吻。 “笙儿……” 似梦似幻,曲长笙错愕的睁大眼,一把推开了他。 刚才是听见赢尘说笙儿了?唤她笙儿? 一股凉意从心里蔓延开来,她惊恐的看着赢尘,像是看见了什么妖魔鬼怪。 帝王面色平静如水,平静的回望她,除了毫无一丝血色,根本不见半点迷离。 曲长笙迟疑的皱起眉心,是她方才有了幻听?其实皇上根本就没有叫她? 永安帝眼波沉沉,紧紧抓着她的手腕,近乎疯狂的爱意和怜惜藏在一片黑雾里,极力隐忍克制。 他本来已经平静的身子再度起了薄颤,他在控制自己,控制自己不因为失控的再度将她拥入怀中。 可即便这样,他也不能控制自己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她。 哪怕她对自己惊惧避如蛇蝎的神色让他心里堵得发疼,他也不愿意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长笙有些害怕。 尽管她能感觉到赢尘似乎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但是他的目光太过熟悉,恍若前世他痴痴的目光从不从自己身上移开。她不知道自己因何如此被他厚爱。 (未完待续) 第129章 我不会离开皇上(6) 这样茫然的感觉让她心头发慌,不自觉的想要退缩。 “怎嘛?” 感觉到了她的抗拒,他的目光灼灼:“方才还与朕一损俱损,现在就想要躲着朕了?” 他的手攥得极紧,就好像是松开她就会消失一样。 长笙挣扎两下,索性放弃了挣扎。 她无奈又无解的看着他,也隐隐有些不悦。 赢尘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伸出手,将她的双眼捂住。 “不许这么看着朕。”他不喜欢。 她就像是无奈又不想理会的看着一个执着于自己心爱之物的孩子,让他觉得有一种无穷无尽的挫败感。 赢尘长睫微颤,掩下落寞,语气森凉:“你若是想走,怕了,现在还来得及。” 曲长笙身子一震,蹙了蹙眉头:“我不走。” 赢尘这才将手放下来,眉心微蹙,带着些许愠怒。 可方才他话是这么说,让她走,他的手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可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两个人好像都习惯了这种温度,长笙打了个寒颤,伸手紧紧地拥住了他的身子,让他的下巴搁在自己的肩膀上。 没有被子,不是他强迫,是她主动。 他微怔,一贯冷漠凉薄的脸,难得的出现了片刻的呆滞。 僵持片刻,帝王迟疑的伸出了手,在即将触碰到她的脊背时都顿住,不敢继续上前。 他怕,怕这是一场梦,怕她因为自己的触碰又厌恶的将他松开。 曲长笙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她只是从来都不知道赢尘犯病时竟然是这么的痛苦,而他却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显现过。 自从跟她在一起之后,他再也没有开过落晖宫,而他的病症却不能让他这么做,他是好了?还是每个月都要这么苦苦熬过这种痛苦的时候? “皇上每个月都会这样吗?” 毫无意识的问出口,曲长笙后悔怎么就口不遮拦。 当然。赢尘眸色微黯,但他是沉默的,并不去回答她的疑问。 曲长笙安静的等了一会儿,见皇上好像没有发怒或者是想要回答她的意思,壮了壮胆子又问:“您……只要不去落晖宫,就会这么痛苦吗?那您,为什么不去那里治疗您的病症呢?” 我不会做任何你不喜欢的事情。 赢尘缓缓闭上眼,身上的颤栗不止,他动了动下巴,窝在她的肩膀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等不到他的回答,长笙看着天花板上的龙纹,心中不解更浓。 为什么上辈子,赢尘没有跟她说过自己有这么重的病,她只是以为不去落晖宫就是痛苦不堪,却没有想到会影响到四肢乃至于全身瘫痪。 这么一想,她好像一点也不了解赢尘。 他一直一直,都在摸索自己喜欢什么的道路上杀杀砍砍,让她恐惧,让她生厌。 而她处处忍让避讳,不喜他触碰,对他的病症视若无睹,偶尔的关怀尽管让他欢馨,那也只是不想让自己遭殃的一种小小手段。 他是不是也会有些许好,而她却从来不知道? 他处处帮自己寻的东西,是不是只为了取悦自己? 心里隐约起了些歉意,可她无法再回到那个赢尘身边,亲自问清楚了。 心里这样想着,曲长笙转过头,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赢尘。 他竟然睡着了。 从鼻息里呼出来温热的匀称气息,眼角下的一层浓重的乌青昭示着他的睡眠有多么的困难。 而他竟然,在自己的身上睡着了。 “曲长笙!” 陡然间,门外传来一声厉喝,紧随着竟有一道影子夺窗而入,玄月竟从窗户滚进来:“你到底在做什么?!” 曲长笙被吓了一跳,惊惧的看向已经熟睡的帝王。 恰是,帝王双眼倏地睁开,扭头看向不敢置信的玄月,仿若看着一具尸体。 (未完待续) 第130章 皇上,不要跟她生气(1) 玄月万万没有想到进来的时候,这两个人竟是这般光景。 她来不及嫉妒,来不及愤怒,大脑空白的一瞬,她脑中只蹦出了三个字: 她完了。 永安帝缓缓从龙椅上站起身,棉被从她的身上滑落,露出墨色的龙袍,他的发梢微散,些许碎发贴在鬓边。 双眸中肆虐的杀意,几乎让玄月连话都说不清。 “皇上……我只是担心你”她双腿发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惊了皇上的美梦。 大敞开的窗户,呼呼的往里灌着冷风。 半敞开的窗户,吱呀吱呀的作响,破碎的木块散落在地毯上,有些许落在了龙椅旁边。 玄裳上前两步,惊见里面的状况和腿软发抖的玄月,他脸色顿时惨白,跪在地上,双手放置于眉心之间,也止不住的发抖。 这下完了,惊扰了皇上的美梦,皇上的性子他们都是知道的。 皇上本来就睡眠极差,睡觉对于他来说是十分困难的事情,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被人吵醒,这不等于是在老虎身上拔胡子吗?! 宫人们如同下饺子一般诚慌诚恐的蜷缩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就算是他们不目睹殿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是介于刚才玄月那么惊世骇俗的一个举动,就足以让他们的命全在自己的裤腰带上了。 玄月大人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这不是在害他们吗!! 玄月浑身发颤,豆大的冷汗已经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短短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她就已经感觉自己脖子上凉飕飕的。 是她错了,她只是因为今日之事,本来想着能够扳倒曲长笙,却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躲过一劫。 现在皇上生病,皇上却又只需要她一个人,一着急之下才会夺门而入,是她太不清醒了!! 帝王抬起右手,宽大的袖袍就在一瞬似是受了强劲的风一般鼓动开来,紧接着衣袖一挥—— “砰!”的一声巨响,位于弦月身后那个巨大的珍贵瓷瓶已经化成粉末,被风吹散到了空中。 玄月在这一瞬间呼吸急促,十指紧紧勾着地面,她能感觉下一秒粉碎的就是自己! “皇上属下知错了,属下真的知错了!!” 玄月慌不择路,道歉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她不敢看赢尘的眼睛,怕自己看见之后就说不出话了。 壮着胆子爬上去,抓住了赢尘的衣襟: “师兄是师妹不对是师妹不对!师兄不要生师妹的气,你别生——” 一股强烈的劲风直接将她推开,玄月狠狠的撞到了身后的墙壁上,咳出一口血。 “不……” 玄月缩着身子,抬眼看去,赢尘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瞳孔中毫无半分光亮,他缓缓走上前来,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蝼蚁一般。 手中再次蕴了气,玄月摇头捂着自己受伤的地方哭喊: “皇上,皇上,我是玄月呀,皇上!!” 外面的下人和侍卫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玄裳只能在外面干着急,他太清楚自家主子的性子。 上一次在主子休息的时候,一个刺客闯进来被主子大卸八块都不说,还连累到了不少宫人。 那一次的血洗像他这种人都觉得触目惊心,终身难忘。 (未完待续) 第131章 皇上,不要跟她生气(2) “玄月大人,这次只怕是凶多吉少了……”有人小声嘟囔。 “闭嘴,若是牵连到咱们,咱们也只有死的份。” 玄裳皱了皱眉头,他绝对不能在此坐以待毙! 推开殿门,刚欲求情,一双小手从赢尘的背后伸过来,轻轻的捂在了他的耳边。 “别生气了皇上。” 曲长笙像是没有感觉到皇上的怒意,温柔的捂着赢尘的耳朵。 “您好不容易睡着的何不再睡一会儿?” 黯淡的眸子好像在这一瞬起了些许光芒,赢尘缓慢的转过头,陌生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眼前的人面目清秀,眼带笑意,手掌凉凉的,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她的手中传来,直达赢尘的心里。 他眸光微闪,似乎是恢复了些许意识,直接将覆盖在自己耳朵上的两只手攥在手中。 “你手怎么这么冷?” 就好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帝王将她的手反复搓了搓。 两双冰冷的掌心摩擦取暖,美好的让所有人看了都大为惊羡,更让玄月无地自容。 她不敢置信,自己的错就这么轻飘飘的被揭过了。她哭嚎乞求都无济于事,而曲长笙只是轻轻的说一句话就迅速的掌控住了局面。 玄裳眼尖,见曲长笙正在拖着皇上,他立刻将玄月扶起来带走了。 犯了错的玄月还未缓过神,只是觉得手脚发软,被玄裳拖到外面,玄裳顾忌的看了眼大殿,小声斥责道: “你怎么能这样呢?这是方才曲长笙帮了你,若是没有她,你这会子早就被皇上大卸八块儿了!” 本来还有些战战兢兢的,一听见玄裳也在夸奖曲长笙,玄月立即怒目而视: “怎么你现在也知道帮着她说话了吗?” “我当然不是,我是在跟你说你那样冲动的去打扰了皇上的睡眠。皇上在没有清醒的时候,他是不管你是谁的,你还不知道皇上吗!” “你少来这一套!”玄月一把拨开崇凛伸过来的手,又怒又妒的站起身: “我看你也是这样的人!那就是一个子,你看到没有,她根本就是一个虚伪的女人,她把你们所有人都过去,就为了体现她有多么的强大,多么的好。你是不是觉得她刚才帮我这么一下,我还得感恩戴德?!” 玄裳傻眼的看着她。 半晌,他才略有些委屈的道: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生我的气。可是我们一直不都是这样的吗?你不是一直要教我,不管关系如何,要分清是非吗?她帮了咱们,那的确是帮了我们呀。” “只有曲长笙不一样!”玄月气红了眼: “偏偏就她不一样!!” 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在那么多的宫人面前,她故意的刺激着自己,一次一次的事件,让皇上一次一次对她另眼相待。 而自己却一次又一次的在皇上面前出丑。 就算是她之前有拜托过她,但也不是要在这种情况下去帮她说话,整的自己好像是欠了她人情一样。 她受不了了! 她真的受不了了!! “大人……”有要事儿要禀告的下属不知道要不要在此时打断她们。 玄月猛然回头,恶狠狠的吼:“说!” 下属一哆嗦:“明墨门的副门主来了,说要求见皇上,您看现在是见还是不见?” (未完待续) 第132章 皇上,不要跟她生气(3) 曲长笙着人派了太医给赢尘探脉。 太医皱着眉,似是在琢磨什么,脸上露出些许为难。 她连忙问道:“皇上的病怎么样?” 太医顾忌的看了眼赢尘,示意曲长笙到外面说。 “就在这儿说。”帝王开口,有些许不悦。 太医立刻转身跪地,面上的为难重重,也如实并禀报:“皇上是急火攻心,加之睡眠不佳,有火气时注意不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待急火一懈,身上的病症就直接勾起了皇上的体寒,属下方才探脉,皇上的体寒之症,也并没有得到缓解。” “什么意思,他现在已经不如方才冷了。”长笙拧眉。 太医为难道:“长笙姑姑,身体不冷不代表症状减轻,只是有一定的缓解,但是皇上的体寒症状已经缠绕多年,时间越久会越痛苦,唯一的办法,就是用人血滋补,可是皇上已经许久没有……” 没有到落晖宫了。 赢尘的症状会越来越严重,起初的一碗血到最后活生生的十个人的性命,如若不这么做他就会体寒至四肢瘫痪全身失温而死…… 长笙看向他,而赢尘却神色淡淡,甚至拿起了一本奏折翻看。 他根本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连唯一能够缓解体寒的渠道都不做了,他在想什么? “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你们太医院这么多大夫就没有一个能治疗并且缓解这种症状的吗?” “我们是没办法了,这么多年……都是用的那个老法子。”话锋一转,太医又道:“不过,微臣有一法子说不定能行。在咱们国家的边界处的杏林镇,那里有一位药王,医人救人无数,看过各种奇难杂症,刚好他也自己开了一个医学院,太医院的太医几乎都是从医学院出来的。” “那你们就将他老人家请过来医治不就可以了吗?” “若是真这么容易,那也就好了,只是……”太医顾忌的看了眼旁边的赢尘,小声说道:“药王性子古怪,微臣在那里面学医五年整,从来没有见过药王本人,医学院的院长现在还是他最得宠的徒弟,他从来都没有教过任何一个学生。全都是他的那些徒弟在负责。”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就算是想请,也得先找到那个人?”这可就难办了,长笙皱眉:“你确定他在医学院吗?” “这个微臣可以确定,不过您就算是想进医学院,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 “什么?”长笙扶额:“见到人也麻烦,进医学院也不行吗?” “医学院除了在里面打杂打工送货送药的,其余的一干人等皆是弟子,您若是想去,又想接见药王,必须成为弟子才行。” 她心生一计,立刻回首看向赢尘。 “不准。”早就已经看穿她什么想法的赢尘清淡的吐出这两个字,完全的驳回了她的想法。 曲长笙挥了挥手,命太医下去。 “我要去。”她关上门,正式的看向赢尘:“您现在的身体不是儿戏,应该去医学院。” “去医学院要足足五年才能出来。”赢尘挑眉看她,神色慵懒,却似有暗涌迭起: “朕不允。” (未完待续) 第133章 皇上,不要跟她生气(4) 她这么讨厌自己,离开皇宫去医学院,或许对她来说是一件很轻松愉快的事情。 赢尘眸色沉沉,这件事儿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一夜未见就足以让他彻底的知晓什么叫做度日如年了。 五年不见,他想都不敢想。 曲长笙双手掐腰,准备跟他谈判:“那若是我想要去医学院学学知识呢?” 帝王徐徐掀眼,看着她不语。 好,那这眼神那就是没戏了。 曲长笙瘪瘪嘴,想也没想:“那您是想让我眼睁睁的看着您越来越严重,然后最后穿着丧服给您守丧吗?” 放肆啊!! 殿内候着的那些下人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又开始哆嗦的像个任人宰割的小鸡仔。 永安帝的目光深邃如潭,让人捉摸不透,曲长笙也毫无畏惧的站在那里与他公然对视,仿佛刚才讨论的不是皇上的死,而是今天晚上皇上您想吃什么。 “你这是在诅咒朕?”他的声音沉冷几分:“还是恨不得朕死。” “奴婢说错了吗?皇上有病不治,落晖宫封了,有唯一的一个办法却又不去。您难道不就是在等死吗?” “那也轮不到你来救朕的命。” 语气里似是卷着滔天怒意,用这愈发沉冷的音色愈发让人从心里打怵。 曲长笙忍着自己的寒意,不顺反呛:“好啊,皇上既然这么想那就再好不过了,若是皇上再过几年因为自己的身子不好而仙去,刚好奴婢还能出宫去伺候别人!” 蓦然,她只觉得一股强力的吸力将她带向床畔,赫然抬眸,只见眼前拂过墨色宽袖,微凉的质感划过肌肤,自己的下颚被人狠狠的牵制住。 她的身子站不稳半跪在地上,甚至双手都撞到床畔一声闷响,痛得她皱了皱眉头。 “你是朕的人!!”这声音形同烙铁一般敲打在她的心尖上,恍若前世。 曲长笙睁开眼,呼吸微喘,赢尘死死的看着她,额角青筋暴起,似乎是连想一想都在挑战他的底线。 他垂下头,靠近她,因震怒而浑身颤抖,一字一顿: “永远都是。” 曲长笙瞳孔骤缩,对上他的双眼,见他双眸赤红,目光里似是夹带着什么。 他还在忍耐。 他再忍耐什么呢?是对自己控制不住的占有,和那些病态的喜欢? 这些就连这辈子,她都无法摆脱吗? 曲长笙被迫昂首,带着倔强而不服气的神色,轻佻的挑起唇角:“皇上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难道不就是在将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东西拱手让人吗?不只只是奴婢自己,您现在的所有到时候都不会再是您的了!” “我在乎的从来都不是那些东西!” 牵制着的手掌倏地收紧,曲长笙痛呼:“疼!” 赢尘瞳孔骤缩,立刻松开了手,就见曲长笙软趴趴的栽倒在地,捂着自己的下巴脸都皱成了一团。 他想也没想的滑下地,伸出手来观察她的情况。 而当赢尘一伸出手,曲长笙就条件反射的后扯一步。 指尖与她的脸颊只有半寸的距离。 赢尘微怔,看着她,双手凝固在半空,有些不知所措。 (未完待续) 第134章 皇上,不要跟她生气(5) 他明明已经伪装得够好,那些阴暗的,见不得光的感情已经被他压在最深处,可每到这种问题的时候,都会拙劣的冒出来,像是打开阀门的水坝,争先恐后的喷涌而出。 “疼吗?” 杀伐果断的帝王在曲长笙的阵阵吸气声中,好半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朕、不是……”故意的,这三个字,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分明就是有意的。 有意的让她日日在自己身边,每天臆想她迟早会喜欢上他。 曲长笙心里头可烦透他了,脾气大毛病多,说两句就跟自己不乐意,刚想起身羞愤离开,一只手就从自己的膝盖下穿了过来,然后毫不费力的将她打包抱起。 “你干什么?!”曲长笙错愕的抬头,帝王将她紧紧搂着,认真仔细的看着她脸颊上的红印,眸中似是痛惜悔恨。 她使劲的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着的。 赢尘将她放到床上,被他躺过的被子一点也不暖和,冰凉冰凉的。 她脖颈上起了一层细麻的疙瘩,不禁凉的耸肩,下颚就被人挑起来,粗粝的指腹,温柔的抚摸着她的红印,与方才判若两人: “还痛吗?” 他蹲在床边,毫无身段,神色与头顶硕大的龙珠格格不入:“恩?” 磁哑的嗓音暗示他方才气盛的怒火,此刻却莫名的撩人。 曲长笙有些失神,憋不住就撅起了嘴,使劲儿的揉着自己的脸在床上翻滚起来: “怎么不痛!您要掐死我啊!!您就是要掐死我,您也掐脖子行不行,我的下巴要是碎了可怎么办啊!!” “……”赢尘没想到她会这个反应,怔忪片刻,她就像是个虫子一样在床上滚啊滚团啊团,他想观察也无从下手。 “去宣太医。”帝王回首看向几乎石化的宫人。 “别!”曲长笙从被子里探出头,圆溜溜的眼睛充满抗拒:“我被您掐一下就要叫太医,小题大做!” 但是你疼。赢尘执幼的盯着她脸上的红印子,见宫人还在那里杵着,他怒道:“还不快去宣!” 此言一出,所有宫人惊慌的都出去请太医了。 “您要是真心疼我,您就不应该刚才使劲儿掐着我。”曲长笙咂咂嘴,他的手劲儿真的很大,就感觉自己的骨头要被拧断了似的。 “奴婢是实打实的关心您,您却实打实的害奴婢。” 这若是换了常人哪里敢跟皇上这么说话?可是赢尘也不生气,他恨不得现在将她抱在怀里观察情况,却只能强忍: “你还有没有点规矩?让朕死,还要去伺候别人。” “那我没伺候的主子可不就是伺候别人吗!”曲长笙坐起来,可有道理了:“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赢尘瞳孔骤缩,顿时怒从心头起:“要死你也是死在朕的前头!” 曲长笙瞪眼。 她已经死过一次了行不行!死的滋味不好受她再也不要死第二次了行不行? 赢尘也气闷,看了她一会儿,见她眼珠子瞪溜圆,委屈的坐在龙床上,小小的一坨,他拿她没法子。 “对。” 好半会才不情愿的点了下头。 (未完待续) 第135章 皇上,不要跟她生气(6) “哼。”曲长笙扭过头不看他:“您要是不同意咱们就好说好商量,突然就发功,您能不能行行好,在奴婢面前收了您的神通。” 要不是实在是因为看他那么痛苦,她才懒得管这种事儿! ……赢尘无语,做到床边,再度掐住她的脸,左看右看:“还疼不疼?” 曲长笙的嘴被强硬的掐起来,嘟着嘴瓮里瓮气的道:“刚好,又被您掐疼了。” “皇上,太医来了。” 赢尘正过身:“宣。” 旋即,太医由太医院之首打头,井然有序排队进了殿中,分成几列来站:“参见皇上。” 曲长笙的嘴角抽了抽,这架势仿佛不是她脸被皇上掐了,而是她的胳膊被赢尘卸了。 她扯了扯赢尘的袖子,小声的道:“奴婢真没事儿。这太兴师动众了……”刚才她就是闹一闹撒撒气。 帝王恍若未闻,示意太医上前把脉。 太医抬眼一瞧皆是吓了一跳。 这、这长笙姑娘怎么坐在皇上?!面面相觑,一时竟无人敢上前。 这是要当娘娘的主儿啊!! 曲长笙无地自容,这些太医一把脉看自己身体康健,疑问其原有不过是因为皇上掐了她的脸,那她不就成为这普天之下矫情第一人,祸害皇上的红颜祸水了? 咬咬牙,曲长笙决定,她应该要把事情简单化,转移一下话题。 然而刚一抬手,张太医立刻殷勤的迎上来:“长笙姑娘您请坐好,让微臣好好给您探脉。”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曲长笙硬着头皮伸出了手。 完了完了,这回可要丢打脸了。 赢尘还不忘提醒:“她的脸上也有伤。” 张太医把脉过后,立刻让长笙抬起头,露出一下她的“伤口”,一群太医煞有其事的在旁边围着看。 估计这会子脸都已经不红了? 曲长笙心里流泪。 张太医后退三步,下跪禀告:“启禀皇上,长笙姑姑体虚血亏,待臣开补药调养身体即可。” 曲长笙:“……” 赢尘颔首,认真嘱咐:“她不喜吃药,改用药膳。” 另一太医道:“启禀皇上,长笙姑姑脸上的‘伤口’并无大碍,不过肌肤有些干燥粗糙,待微臣调制好桃颜凝脂粉,给长笙姑娘服定有奇效。” 曲长笙:“……”桃颜凝脂粉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帝王广袖一挥,太医院众首纷纷告退,宛若繁华过境,落下寂静,留下尴尬。 曲长笙抿了抿唇,扯了扯嘴角干笑道:“那个、皇上,奴婢真的没事儿,您不要那么兴师动众了。奴婢的脸,已经不疼了。” 她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脸上明明没有伤口,那帮太医却能硬生生的跟上他们的节奏。 医德呢!睁眼睛说瞎话真的好吗?! “所以?”帝王挑眉反问。 “所以奴婢根本用不上吃药膳,哦对了,还有什么,桃颜凝脂粉。” 赢尘眼波微动,伸手掐住了她的脸:“肌肤的确干燥粗糙。” “……” 永安帝站起身,嘴角似是勾起一抹弧度,却又似幻觉一般: “你调养的这段期间,日日同朕共食,朕要监督你。” “啊?” (未完待续) 第136章 朕抱着你,就不冷了(1) “我不要!”她果断的拒绝了皇上的这个提议:“我不要什么粉,我也不要什么东西,我就想为您去找那个药王,不行吗皇上?” 赢尘刚刚缓解的脸色霎时又阴沉起来:“不行。” “……”曲长笙沉默,她知道皇上认准的事情不行就是不行,可是她还是会忍不住失落。 她想要想个法子出去,为了赢尘,也是为了自己。 上辈子她困了自己一辈子,此生既然重来,就不能重蹈覆辙。 但是现在,依然如此,做妃子就等于没有出宫的机会,而做他的丫鬟就算是为了他也不能得到离开这里的允许。 “知道了。”她恹恹的,从床上下来穿了鞋子:“奴婢不需要什么粉,也不需要什么妆,奴婢就继续住在自己的房子里,无需皇上惦念。” 赢尘拧眉,见她眉头怂耷着,毫无神采活力,像是个被困住并且牵制住双手双脚的鸟。 他心里就觉得烦闷。 他不喜欢她这个样子,为什么总想着怎么离开他,为什么总想着怎么去外面的世界。 好半会儿,帝王才开口,声线压抑阴沉:“你不喜欢,皇宫?” “怎么会呢。”她抬起头,扯唇笑起来,眉眼弯弯,却让他觉得分外勉强:“皇宫是全天下万人都向往的地方,奴婢又怎么会不喜欢呢?奴婢只是觉得在奴婢身上太浪费资源了,就不需要这样了。” 她心里乱得很,微微躬身:“奴婢先告退了。” “慢着。” 长笙心里一动,讶然的转过头,以为他同意了。 而帝王立在那里,眸中暗流涌动,似有愠怒藏在其中:“这两日你,不必到朕面前来了。” 曲长笙微微张大眼,心里的失落不知缘何更浓重了几分:“是。” 她没有反驳,像是一个乖顺的普通的下人,任他如何。 赢尘怒意顿时就如同暴风雪来临一般肆虐狂暴,他想要的回答不是这个,他等待的反应不是这个。 他讨厌她这样看起来好像无欲无求的模样,又将自己想要的东西藏在心里闭口不谈。 然,一惯想要怎么讨好赢尘不让自己遭罪的曲长笙这次连一个多余的目光都没有给他,推门离开了。 偌大的殿中就剩下了他一个人。 赢尘立在那里,寒冷又再度朝他侵蚀过来,冻结他的每一处感官。 而他却恍若未觉,凝视着外面女子的倒影,细听她的声音:“皇上最近我就不伺候了,皇上不让我伺候了。” “……”他双拳攥紧,身体因寒冷而遏制不住的颤抖。 这一次,却比刚才的那次,要难熬难熬的多。 - 一连三日,曲长笙都无事可做。 皇宫中不养闲人,但大家都好像是心照不宣一样任何事情都不来打扰她,日上三竿了,她都还躺在床上,当然补药还是照样送来,桃颜粉也日日都敷在脸上你。 皇上下达的命令,别人不敢不从。 曲长笙琢磨自己如何琢磨的事情捉摸了整整七日整,一点头绪都没有。 风花上来道:“长笙姑姑,您得穿衣服了。” 曲长笙坐起来,雪月立刻帮她穿衣裳,途中欲言又止,“姑姑……您,最近就不想去伺候皇上吗?” (未完待续) 第137章 朕抱着你,就不冷了(2) 提及皇上,曲长笙的动作微顿,当做没听见。 风花见她这样就有点着急了:“姑姑,您知道吗?江丞相最近送来一个丫鬟,说是要给皇上的贴身宫女。现在已经伺候第六天了。” 她这才有了反应:“什么时候的事儿?” 雪月见她这般连忙把这两日发生的事儿一一说来: “您跟皇上自从上一次,皇上不要您伺候,宫中就传来风言风语,说您不过就是皇上看腻的女子,皇上一连三日不见您,连带着您的饮食都受了偏颇冷淡,如若不是有皇上的药膳,那些太监们送来的东西,更是一点荤腥都不见。 而且,甚是有大臣,就趁着这次机会,将他的女儿送了进来,美名其曰是要给皇上当贴身丫鬟。可是实际上,就等着像您一样被皇上看中,然后再立为妃子。那个女子,容貌美艳不说,又因为是个丞相的女儿,明里丫鬟的活儿她都塞给旁人。 以及她对我们两个人的态度十分傲慢无礼,甚至于,就明摆着是冲着欺负我们来的。明明您还是皇上的贴身宫女还没被她取缔,宫里面那一个一个的巴结,眼珠子都快甩到天上去了。” “这还不算呢!”风花补充道:“她成天花枝招展,穿的那叫一个难看,也不嫌她那两颗球漏风,天天在外面甩啊甩的,就为了给皇上看。” 江丞相的女儿……长笙想了想,自己前世倒是见过她,也算是半个熟人。 成天以嫁给皇上为目的,日日都要到皇宫里面见她,姐姐姐姐的叫,在赢尘面前无限谄媚,最后被赢尘勒令不许在进宫。 没想到她们父女俩还是这个样子,喜欢见缝插针,她当娘娘的时候她想当娘娘的姐妹,她当丫鬟她就也进宫当贴身宫女了。 有趣。 “她现在人在哪儿啊?” “还不是在太和殿的门口?”雪月咬唇:“姑姑,您可不能让那个女人皇上。皇上若是真的被那个女人,您怎么办?她一定会欺负您的。” 她赢尘? 算了,她可不是赢尘喜欢的那一卦。 不过……这倒让她想起了别的用处。 若有似无的勾起一抹笑,曲长笙将碎发拢好:“走。” “去哪儿啊?” 樱唇轻启,长笙莞尔:“会会那个新来的丫鬟。” 太和殿外,一向一片黑压压的死士当中夹杂了一抹亮丽的风景。 鹅黄色的纱随风摆动,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女子端然立在殿门口,美眸微挑,细眉弯弯,樱唇轻扬,随时随地的都保持着她最完美的笑意。 她的衣襟低至胸前,突出的两个半球让对面的玄裳嫌恶的拧眉拧了一天,不管自己使用什么角度安放自己的眼睛,都能看见那两颗明晃晃的大球。 他的眉头都要卸下来当海苔了。 玄月就站在玄裳旁边,斜眼一挑就能看见江阿怜的胸。 仔细一瞅都能从上面看见细密的鸡皮疙瘩了。 “你不冷啊?”她嘲弄的挑起嘴角,江阿怜顺着她的目光放在自己的胸上,莞尔一笑: “回玄月大人,奴婢不冷。” (未完待续) 第138章 朕抱着你,就不冷了(3) 玄月鄙夷的摇了摇头:“在皇上身边伺候随时随地的会有刀光剑影,你是想用你胸口的那两颗东西,去给皇上挡刀吗?” “……”江阿怜哽住,嗫喏片刻,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就当她不懂时尚,娇滴滴哼了一声。 玄月揉了揉太阳穴,跟玄裳道:“走,巡逻去。天天看着两个白花花的馒头我脑袋疼。” 曲长笙到太和殿门口站定,刚巧撞见玄月出来。 玄月看见她,那本来有些不悦的神色登时一沉,活脱脱的像是见了杀父仇人,嘲弄的神色下隐晦的透露着一丝不安:“怎嘛,听到皇上身边来了新的小宫女就按捺不住了,想要重新驳回皇上的宠爱?” “大人说什么?”曲长笙笑了,“我听不懂。” 几日不见,曲长笙的皮肤白了,模样看起来倒是更水灵了。 比那个江阿怜的胸水灵多了。 听说皇上就算是不见她,也是好吃好喝的供着。这几日皇上的脸色难看得仿若天要塌了似得,又茶饭不思,生生犯了好几次病都不肯宣扬。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闹得。 玄月眼中闪过一丝妒忌,慢步上前,靠近长笙:“狗咬狗,小心一嘴毛啊。” 曲长笙半阖着眸子,嘴角带着微弧,与她擦肩而过,步入殿外。 崇凛刚好从内殿中出来,神情凝重,不大欢喜。 江阿怜却是个看不懂眼色的,一把扯过崇凛的胳膊:“崇凛大人,皇上呢?皇上饿了吗?想不想吃东西?我听说皇上喜欢喝粥,我去给皇上做好不好?” “嘘!” 崇凛恶狠狠的瞪她:“皇上好不容易睡着,你要是敢吵醒皇上,我就扒了你的皮。” 江阿怜被他这般凶巴巴的警示骇得一愣,委屈的眨巴眨巴眼,抿着嘴不言。 崇凛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只因皇上已经整整三日未睡,不是忙于公务就是忙别人的家事儿。 大到边关水患,小到贪官污吏,皇上的所有奏折早就看完了,这两着那些大臣往上递新的。 国家国泰民安,哪里有那么多的事情可递,逼得那些大臣没法子,连自己家里生了个孩子都递上来了。 如若不是他私下里面求了太医开了安神香,否则皇上现在还不会睡呢。 “你在外面盯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皇上,皇上最近心情已经很差了。”崇凛警告江阿怜:“除了长笙姑娘,听见了吗?” 除了曲长笙?那个丫头算个什么东西,不是早就已经失宠了? 江阿怜心中腹诽,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乖巧的点了点头。 “我进去守着。”崇凛说完,又轻手轻脚的进了殿中。 江阿怜有些失望的瘪瘪嘴。 曲长笙不动声色的站到了她的身边。 江阿怜猛然抬头,脸色顿时青入菜色:“你——” 曲长笙警示的朝她看来:“皇上在休息。” 皇上在休息她怎么知道?江阿怜拧眉,看了眼太和殿,一把扯住曲长笙的胳膊,拉着她到了大殿大门口:“你谁啊?” 曲长笙黛眉轻挑,雪月在一旁道:“阿怜姑姑,这是长笙姑姑,同您一同伺候皇上的贴身宫女。” 江阿怜闻言挑眉,顿时将眼前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 (未完待续) 第139章 朕抱着你,就不冷了(4) 身段倒是婀娜娇俏,肌肤白似雪,眉眼倒见不得艳丽。 是种美,浑然天成。 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干净清新,未着粉黛也极为赏心悦目,身着白底衬天青的纱裙,徐徐晚风一过,竟有几丝仙气。 怨不得将皇上了几日。 江阿怜不动声色的挡在曲长笙面前,似是在挡着她的去路: “皇上现在不见人,而且,你好像现在还没有资格见皇上?” “我本来也要应该伺候皇上的,之前生病,现在好了,可以伺候了。”曲长笙绕过她,江阿怜却又挡了上来。红唇一扬,挑眉问道:“慢着,我允许你进来了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风花皱眉:“我们姑姑也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宫女,轮位分论资历,我们姑姑倒还比你高上一届,难道还要等你同意吗?” 江阿怜却是掩唇一笑,回首看了眼太和殿,语气里夹杂着讥诮:“风花啊,你可别大声嚷嚷,若是吵醒了皇上,皇上怪罪下来,你能担待吗?” “你——”风花咬牙,曲长笙示意她退后。 “长笙姐姐,纵然我比你年纪大两岁,你入宫早,我尊敬你,就叫你一声姐姐。”江阿怜攥着淡紫色的手帕,指腹在上面的月季上摩挲: “现在,这皇宫里面是谁在管,您知道?您把这一摊子丢给我,我收了,也做的极好,现在你想想收回去就收回去,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曲长笙神色淡淡,江阿怜拦在这里早就已经是她的意料之中。 “我知道,所以我想来请示皇上,有没有喜欢吃的东西,我去给他做。”长笙认真的道:“我也是认真的给皇上道歉。” “皇上有任何想吃的东西都是我做的。”江阿怜微微昂起首,高傲的抚了抚自己的头发:“皇上很喜欢吃呢,说是比你做得好。” 风花雪月脸色一变,皆担忧的看向曲长笙。 “是吗?”曲长笙扬眉,并不为之所动:“我进去问问皇上,就知道皇上喜欢什么了。” “你给我慢着!”江阿怜不客气的拽住曲长笙的头发:“皇上现在在休息,你要是耽误了皇上休息。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那你要如何?”曲长笙拧眉:“你故意拦在我们面前,不让我进去见皇上,是不是就怕我重新顶替了你?” “笑话,我可能会怕你重新顶替了我?” 江阿怜双手抱怀,面上信心十足心里却被戳中了心思,眼珠儿心虚的转了转,忽然笑道:“我突然想起来,皇上想吃莲花酥。” 长笙双眼一眯。 风花觉得荒谬:“现在都已经是秋天了,哪里还能有荷花?” “怎么没有啊。”江阿怜微微昂着首:“晨露殿后面的池子就有。热水都排到那里,荷花活的,要比寻常的池子久一些。” “那池子里面全部都是泥和虫子!”雪月狐疑的看着江阿怜道:“就算是那里有荷花,又有谁能帮忙摘?” “那我就不管了。不过,我突然想起来,皇上那里还有一点事儿没茫然,既然长笙姐姐说要帮忙,不如就让风花雪月去。” (未完待续) 第140章 朕抱着你,就不冷了(5) “你又想使唤我的风花雪月?”曲长笙似笑非笑的朝她看来:“听闻你已经使唤过好几次了。” “姐姐这话是从何而来?在皇宫里,都是要伺候皇上的,又不是我使唤的,他们是在给皇上办事儿,理应感恩戴德呢。” 江阿怜眼里闪过一抹妒意。 凭什么这样的女人能被人精心妥帖伺候,一个丫鬟竟然让人被当成主子一样穿鞋穿衣,着实可笑。 她堂堂丞相之女,进来皇宫委屈求全当个丫鬟,什么事儿都是自己亲力亲为,别说给个丫鬟,就是连个小太监都没有! 偏偏曲长笙有! 对于这样的独宠,她进宫之前就暗自下决心,绝对不能再放纵下去。 想到这儿,江阿怜眼波微转,皇上屡屡为她开先例,这个丫头是她除了玄月第二个心头大患,她总要想个办法,不然就像她这样日日黑天白天跟皇上在一起,迟早有一天会生米煮成熟饭。 到时候,她就没有机会了! “姐姐既然想要皇上重新原谅你,那就得做出点表率来,毕竟宫中真的不养闲人。”江阿怜认真的建议道:“风花雪月也不过是简单的伙计,一点都不辛苦的。” “好。”曲长笙爽快应和:“你们两个去。” “可是——”雪月不大放心,却被曲长笙一个眼神制止回去,俩姑娘只好去忙了。 真是好骗。江阿怜心中嘲弄,走上前,像是亲姐妹一样亲昵的扯过长笙的胳膊,与她贴近。 她没有注意到曲长笙眼中划过的一抹冷眼与厌恶。 “长笙姐姐既然想给皇上做荷花酥,事不宜迟,我这就领你去。” 长笙心中了然,双眸起了光亮,感激的看着江阿怜:“好啊,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谢,咱们都是姐妹,伺候皇上,是应该的。”江阿怜放下手,拿起帕子不急不缓的擦了擦自己的手心,活像是触碰了曲长笙是触碰了多脏的东西一样。 曲长笙的嘴角抽了抽。 等江阿怜每一个指缝都擦拭之后才朝她莞尔:“走~” - 晨露殿远处的一池子水,闻名不如见面,碧绿色间带着土黄的池子上面仍有几只粉嫩的莲花在风中摇曳,也隐隐有些要凋谢之势,而这水又泥泞又臭,似乎是从未有人上前来打扫过。 江阿怜指着那里面的几株可怜的荷: “这里就是荷花,晨露殿里面的热水都会往这里放,所以荷花还剩下这几株。很难得呢~” 曲长笙瞧着脏兮兮的水和上面漂浮着的虫子,嘴角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是很难得,这里又脏又泥泞,下去的人,没个几桶水是洗不干净的。 “你现在想下去吗?”江阿怜认真地建议道,“这里面可是又脏又臭,你若是想要下水,可要想清楚,没有那么多的热水给你洗澡洗干净呢。” 嘴上这么说,她心里头恨不得给曲长笙踹下去。 曲长笙露出一副实在是无从下水的样子,转身准备去叫人。“我们去叫别人来帮忙摘。” “别呀,那显得多没有没有诚意啊。”江阿怜拦住她:“你若是真的想要给皇上弄荷花酥,让皇上高兴的话,就应该自己真诚的从水里面下去,让皇上知道,你对他有多么的忠心耿耿,不是吗?” (未完待续) 第141章 朕抱着你,就不冷了(6) 是个屁。 曲长笙都想给她踹下去。 她故作苦恼:“可是这里面实在是太脏了,又脏又臭。水又冷。” “不会冷的,这里都是热水,又怎么会冷呢!”江阿怜指着那几株荷花:“你不要忘了,要不是因为这热水,荷花早就凋谢了,长笙,你可要想好了,皇上,是真的想要吃荷花酥,特别想吃的那种。” 曲长笙显眼朝她看来,见她满脸“真诚”的在劝自己,她心中冷笑连连。 还说喜欢皇上,竟然都不做调查。 赢尘根本就不喜欢花,更别提荷花酥。 曲长笙双手放在腰带上,解开扣子,开始脱衣服。 江阿怜眼底闪过一抹兴奋,退后两步在曲长笙背后做了嘲笑的表情,双手抱怀加油道:“长笙,你可千万不要摔倒了,吃个狗啃泥啊。” 看来她真是为了讨好皇上不择手段。这么脏的水她也下得去。 曲长笙恍若未闻,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脱了鞋袜,赤着脚踩上水。 水是温的,可是泥土夹杂着杂草扎脚的感觉,让她浑身打了个激灵,咬咬牙,继续前进。 她想要出宫,就必须得有点法子。 这,一定就是最好,最有效的突破口。 她慢慢往里面淌水,难耐的忍着脏水从自己的膝盖处漫过,至大腿,肚子。、 臭味一阵阵涌上来让她阵阵作呕,双足深深的踩进泥巴里要废好大的才能拔出来。曲长笙一边走着,一边抓着枯萎的草,勉强稳着身子,走到中央,取下了那几株荷花,又艰难的转过身来。 “真是个傻子。”江阿怜笑得十分开怀,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长笙,你等我啊,我这就让风花雪月去给你烧水,你赶紧回房等着她们。洗赶紧在去给皇上做饭!” 纵然曲长笙在池子里与岸边遥遥,她也能看见江阿怜开怀的笑。 她什么也没说,继续艰难的望去迈,没走多远,却一个踉跄,整个身子都栽倒在了水里头。 “哇!”江阿怜听见声音扭头,刚好曲长笙灰头土脸的从水里钻出来,除了脸,脖子往下全是淤泥。 像是个落汤鸡,也像是个猴子一样。 真想让她的姐妹看一看,下贱的女人都是怎么讨男人欢心的。 曲长笙勉强上岸,手中的荷花也沾染了些许污泥,她抬眼朝江阿怜的离去的方向看去,只见江阿怜慢条斯理的往回走,不紧不慢,愉悦的扭着跨。 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给她去叫风花和雪月。 泥巴和腥臭几乎要将长笙吞噬,她捂着嘴巴,狼狈的往自己的房间走,一路上惹了不少人怪异的目光。 - “风花雪月,你们两个人,擦了这里,再去那边把那个房间擦了。越仔细越好~”女子娇俏的声音响在殿外,赢尘缓缓睁开眼,嗓音带着一丝沙哑:“她来了吗?”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崇凛摇了摇头:“长笙姑娘没来。是阿怜姑娘在使唤风花雪月。” “阿怜又是谁?” 帝王坐起身,眼角下的青色十分浓重,苍白的脸色呈现一丝丝的病态。 (未完待续) 第142章 朕抱着你,就不冷了(7) 他站起身,走向门口,将门打开,只见院子里站着一个女子,颐指气使的使唤着他赐给她的那两个奴才。 风花雪月在这儿,那她呢? 江阿怜听见声音,一扭过头,看见了赢尘,顿时双眼冒桃心:“皇上!” 她扭打着上前做礼:“参见皇上。” 妖娆无比的身材晃了晃,崇凛都没眼看。 赢尘恍若未闻,视她为无物,凤眸轻轻在院子里扫视一圈。 空荡荡的。 她果然不在。 心里的失落汹涌的蔓延上来,赢尘垂下眼,转身回房。 “皇上!”江阿怜不甘的唤了一声:“您,是否在找长笙姑娘?” “……”赢尘回首看她,双眸中透露着一丝不耐,示意她有话快说。 “长笙姑娘不想回来呢。”江阿怜揪了揪帕子,故意晃了晃腰肢,娇媚的笑:“她说,自己也累,不想来,所以就把她的两个丫鬟拿来顶替了~” 不想来,也累。 是不想见他? 赢尘身子晃了晃,周身戾气更浓,转身回了房,重重的将门一关。 江阿怜见此皱起眉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刚才她那么说完,皇上的脸色似乎是更苍白了些,怎么力气还大了? 直到日下西山,曲长笙身上的泥泞都已快要干了,自己就像是一个腌过火的丑鱼干一样,浑身发凉,站在院子里面吹着冷风。 “……姑姑!”风华雪月满是疲惫的回到院子,惊见曲长笙,立刻冲了上来:“您怎么这样了姑姑!!” 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像是废纸一样拧巴成一团,甚是还有阵阵腥臭味儿袭来,她这样子都已经多久了! 长笙头脑有些发昏:“你们俩……” “是不是江阿怜让您这样啊!!我就知道,她不怀好心,让我们做了很多的工作,也回不来,一直拖到现在。”雪月见她这样替她委屈,眼泪嗒嗒的往下掉: “您怎么这么傻,她还在皇上面前殷勤,显她勤快,您为了给皇上做个莲花酥,都这样了,皇上也看不见,她还在那儿抹黑您!” “好了好了,说这么多做什么!”风花上前,搀扶住曲长笙:“快些扶姑姑进去,姑姑,我这就去给您烧水。” “等等——” 曲长笙抬手,“你只需要烧一锅就好。” “一锅?不够的,您这样,起码要好几锅,这味道要洗掉,身上的脏东西要洗掉的。” “不,我只要一锅。”曲长笙认真的叮嘱:“你们俩听好,一切都要按照我说的做。 待会,风花你烧水之后,然后就给我绪冷水。雪月,你去帮我弄冰块来,切成小的。让我能吃掉。” “这……”雪月越听越像是在自虐:“您到底要做什么呀!” 曲长笙打了个寒颤:“等我吃了冰块之后,雪月你就去请崇凛,就说我生病了。但是,一定要记得,不管江阿怜怎么拦着你,你都要大声嚷嚷,越大声越好,一定要让屋子里面的皇上听见,知道了?” 听到这里,俩丫头相视一瞬,眼中闪过决然: “您放心,我们一定做好!不会让您白受委屈!” (未完待续) 第143章 朕抱着你,就不冷了(8) 曲长笙浸泡在温水里,待身体已经适应了这有些凉的体温,她抬头看向风花:“倒。” 风花眼中闪过一抹不忍,咬牙将冰冷的水倒入木桶当中。 温水一圈圈的朝她荡来,紧随而来便是冰凉刺骨的冰水。 曲长笙紧紧拧着眉,呼吸急促,痛苦的勾着脚趾,蜷缩在木桶中,脸色渐渐发青。 “倒……” “不要倒了!”风花不忍的放下木桶:“您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这样太伤身了,差不多就行了,咱们让皇上知道咱们的辛苦就好了。” “你倒就是了。”曲长笙靠在木桶上,长吁一口气。 风花劝阻无用,只好又倒入一桶冷水。 曲长笙咬死牙根,伸出手去,拿过一旁的冰块,搁在了嘴里咀嚼,吞咽进肚,凉意从喉咙滑至胃中,顿时激得胃一刺痛,长笙脸色骤变,捂着胃痛苦的哼宁。 “大人!!崇凛大人!!!!” 太和殿外,雪月急匆匆的扑了进来,崇凛还在大殿之中,只有江阿怜和玄月玄裳守在外面,看见雪月疯狂的扑上来,玄月脸色微变,走上去:“怎么回事儿?” 能让雪月如此惊慌失措,那定是曲长笙出了问题。 江阿怜想起了什么,知晓他们一定是来这儿告状的,立刻要捂住雪月的嘴,“你不要大声嚷嚷,若是惊了皇上怎么办?!还不快点闭嘴!!你们这些死士在干什么,还不快点将她带下去!” 可是雪月视她为无物,扯掉嘴上的手,双手紧跟着就被拉扯住,被粗暴的带离现场,可她不管不顾,依旧大声嚷嚷:“崇凛大人,奴婢有要紧事儿!长笙姑娘她!长笙姑娘她病得很厉害!!” 殿门骤然打开,雪月只觉的眼前闪过一道黑影,凝神抬头惊见帝王站在自己面前。 雪月恍惚一瞬,顿时双目通红,蕴了水汽,扑通一声跪在了赢尘面前: “皇上!!我们姑姑、我们姑姑她——她身子冰凉的厉害!不知道怎么了。” “冰凉就去找太医啊,找皇上做什么!”江阿怜愈发慌乱,伸手就要捂住她的嘴,结果伸出去的手陡然被一人推搡开,跌在了地上,痛的直哎呦。 雪月的领子就被赢尘狠狠揪起来,帝王双目赤红,一字一顿:“怎么搞的?” 雪月心里一颤,怕极了皇上,身子哆嗦着,面上就哭得更厉害: “我们主子,去给河里您摘荷花,回来之后……就冷的不行……我们被阿怜姑姑使唤差遣到日头西下,姑姑因为最近得罪了皇上,没有人管她,生生等我们等到这时候,我们见到她,她就已经浑身颤抖,冷的肢体僵硬,不知道怎么回事!” 笙儿…… 赢尘瞳孔骤缩,飞身上前,迅速往曲长笙的阁中去。 崇凛一等紧随而上,江阿怜心里发慌,踉跄的爬起身,看那一个一个跑得飞快,又见雪月在地上哭,顿时怒从心头起,啪的一下,甩了雪月一个巴掌: “贱人!!若是皇上怪罪下来,我要你们主仆三人都好看!” 曲长笙躺在床上,嘴里麻木机械的咀嚼着冰块。 风花急匆匆的赶过来,将冰块倒进一旁的茶壶里:“姑姑,皇上来了!” 而后给曲长笙盖上被子,足足盖了三床,曲长笙身子颤抖着,活像是个筛子。 “嘭”的一声,大门被踹开来,眼前身影闪过,浓浓的龙涎香渗过来,不知怎么的,竟然她鼻尖一酸。 赢尘的手穿过被子,一把捂住她的手腕:“长笙?” 曲长笙哆嗦着,目光上移,呆滞的对上了皇上的眼睛,旋即,眼眶一红,眼中蕴了氤氲水汽,鼻尖红红的,糯声糯气的哼宁: “皇上……我冷……” (未完待续) 第144章 这荷花,阿怜你就吃下去吧(1) 她的手这样冷,就连赢尘惯常发凉的手掌此时此刻都能传来阵阵的暖意。 玄月在一旁瞧着心中颇不是个滋味,开口劝说道:“皇上,您的身体状况不能跟她现在接触,不如就让下人来亲自捂暖,风花,你还在一旁杵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帮你家主子取暖?” 曲长笙闻言眉心微颤,好像生恐自己将病气过给皇上,快速的将自己的手从赢尘掌心中抽了回来。 指腹却被人紧紧抓住,旋即有温柔而有力的握了上来。 赢尘看着她,深邃的眼眸参不透他的思绪,他将两个人的手放进被子里,回首睨向殿中人。 单单一回眸,便是周身气度瞬间转换,柔情似水顿时变成了杀意肆虐。 凤眸掠过殿中众人,似是卷起阴风阵阵,叫人心中不寒而栗。 自外面探听好情况的崇凛上前,贴在帝王耳畔细语:“启禀皇上,长笙姑娘之事,原是因为她今日到太和殿中想要见您,结果被阿怜姑娘拦在外面不让进。” 阿怜。 似乎是耳熟却又想不起是谁的人。 帝王微微昂首,嘴角莫测的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眸中却闪烁着冷刃寒光。曲长笙窝在脖子里,也细微的听到了一点点。眼波微转,她闭上眼睛,索性做两耳不闻窗外事。 崇凛继续道:“长笙姑娘进而不得,阿怜姑娘又说您想要吃莲花酥,而这个时节根本就没有莲花,只有晨露殿后面的废气水池子里面有,所以阿怜就带着长笙姑娘到了河边。” 余下的事情,他基本都猜了个七七八八,曲长笙肯定是下水了,不然也不会这么狼狈的躺在这里。 崇凛继而道:“经过看过的小宫女说,长笙姑娘回来的时候很是狼狈,但是由于她宫中只有风花雪月两个人,而风花雪月好巧不巧的就又被阿怜姑娘给差遣走,所以导致长笙姑娘只能站在院子里面等待风干,也等她们回来。” “风花雪月被拆迁。”帝王不知缘何,竟然笑意更浓重了些:“那别的奴才是做什么的?” 崇凛立刻嫌恶的拧起眉:“说来也生气,皇宫中的这帮狗奴才惯都是狗仗人势的东西,就因为您最近跟长笙姑娘没有接触,那帮人就连这冷落长笙姑娘,竟然让她活活在这儿受冻。回来的路上那么多宫女太监看看,一个一个的就跟着看笑话似的,竟无一人上前帮忙。” “哈!”赢尘敛眉轻笑:“这皇宫中的规矩呢?” “皇上息怒!!” 众奴才跪地,崇凛道:“皇宫众人惯会见风使舵,是这帮不知死活的奴才轻贱了长笙姑姑,皇上您可千万不要生气。” 让人古怪的事,皇上表情都未曾有过愠怒,竟让在场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刚巧,江阿怜就在这个时候摸了进来。 她见门口大敞开着,里面的奴才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她黛眉微蹙,有些起了退意。 可谁知,门口死士瞧见她,立即大步上前将她的衣领给抓起来,二话没说也不让她说,一把就将她丢进了房间里。 (未完待续) 第145章 这荷花,阿怜你就吃下去吧(2) “哎呀!”江阿怜栽倒在地,娇滴滴的哎哟一声,幽怨的瞧了眼门口铁面无私的侍卫,瘪瘪嘴,这才抬头看向殿中的情况。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可不得了,房间内一双双锐利的眼睛正盯着她瞧,眼中的锐利看得她心里打怵,虚掩了下自己的胸口,连忙归拢膝盖跪好,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长笙眼色微凉,见到她自己就想起当时走那个腥臭的水沟。 掌中的小手哆嗦了下,帝王眼中滑过一丝阴鸷,看向崇凛。 崇凛立即道:“你上前来。” 江阿怜看看左右,咬着唇,不安的提着裙子走上前,乖巧的跪在了床边,斜眼偷瞄曲长笙,心中不忿的瘪了瘪嘴。 细微的神色尽收入皇帝眼中。 “听闻今日,你带着长笙姑娘去摘荷花了?”崇凛开口问。 “是啊。”阿怜心里咯噔一声,而事已至此,她断然不否认,瞧着曲长笙笑了笑:“长笙姑娘想给皇上做荷花酥,所以才让我带着去的。长笙姑娘亲力亲为,就为了个皇上做个荷花酥。” 末了还不忘了加上一句:“是她心甘情愿的,可没有人强迫。” 事到如今还嘴硬。 玄月心中讥讽,真是个不怕死的货色。 崇凛见阿怜一脸正统还不忘了目光死死盯着曲长笙,眼中的哀怨是个人都能看清楚。 他冷笑,对她厌恶更浓:“皇上自然是知道长笙姑娘是自愿的,还要赏你帮助长笙姑娘找到了荷花。” 皇上要赏她?江阿怜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帝王。 “真的吗皇上?” 赢尘坐在床边,俊颜似乎是带着一层薄薄的笑意,让人难以揣测是真是假,却让江阿怜看的不禁呆了呆,格外入神。 知道一股腥臭传来,她弯眉紧皱,嫌恶的捂住了口鼻:“这什么味儿?” 斜眼一瞧,正是曲长笙今日摘的荷花,上面还沾染些许泥泞,香气甚微的荷花蔓延着浓重的刺鼻的腥臭味道。 这味道不禁让后排的玄月玄裳觉得恶心,忍不住看向床榻上面无表情的曲长笙。 她竟然为了取这种破东西下河? 这么腥臭的味道,她是怎么忍受的,又是什么让她心甘情愿的下河去摘。 “皇上……这是……”江阿怜勉强放下捂住口鼻的手,但还是忍不住自己的阵阵干呕。 “皇上下旨,多谢阿怜姑娘带着咱们长笙姑姑去采摘荷花,这花到了这个时节倒成了个稀罕物,所以,就赏给你了。” 托盘放到她怀里,江阿怜茫茫然的接过托盘还不忘了捂着鼻子,心里头嫌弃透了。 这种破东西都赏给她?拿着给曲长笙做个宝贝供着得了。 她垂着头偷摸的翻白眼,面上像模像样的款款做了个礼:“多谢皇上恩典。” “先不用谢。”崇凛微笑:“你先把这个东西吃了,再些也不迟。” “……”以为自己听错了,江阿怜讶然抬首,只见崇凛似笑非笑,指了指她手中腥臭的荷花: “就现在,吃了她。” “我……”江阿怜张了张嘴,又求救似的看向皇帝。 永安帝嘴角至始至终都保持着淡淡的微弧,不过他眼中无她,像是看着一出戏,戏演到这里,他扭过头看向长笙,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冰凉的手心: “好好看着,莫要辜负了你的心意。” (未完待续) 第146章 我的丫头我自己都舍不得打(1) 江阿怜浑身一颤,自己就算是再傻,在此时此刻也明白了。 手中的托盘因慌张滑落,江阿怜跪着上前,紧紧抓住赢尘的衣襟。 “皇上!奴婢错了,奴婢知错了,是奴婢不好了,非但拦着长生姑娘不说,还让长笙姑娘下水,奴婢知错了,奴婢该死,但是皇上荷花不能吃啊皇上!” “怎么就不能吃了?”崇凛在一旁审问,神情冷漠如铁。 江阿怜来不及细想,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这荷叶这么臭是在臭水沟里长大的,纵然她有晨露殿的滋润,可是万万不及当季新鲜的荷叶,又如何能食用?!!” “看来你还知道这荷花能不能食用?”崇礼冷笑一声:“明明知道,却还要教唆长笙去下水沟摘荷花,那里面的水又脏又臭,连你自己都知道吃不了,你竟然还要让她给皇上做荷花酥,你是不是有谋逆之心,想要害皇上!!” 崇凛拍案而起,指着她大吼。 江阿怜惶遽,面如死灰,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啊,还请大人明鉴,还请大人明鉴呀!” 她的解释宛如以卵击石,不能撼动众人半分,焦灼之时江阿怜只好将目标放到了一旁的曲长笙身上,扑过去,一把抓住曲长生的被子,声音里带着哽咽哭腔示弱: “姑娘你帮我说说话,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是你说要给皇上做点什么想讨好皇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曲长笙麻木的躺在床上,目光上移,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雪月。 她对着雪月招了招手:“你过来。” 雪月上前,曲长笙从被子里伸出手,示意她弯下腰,轻轻地抚过她脸颊突兀的五指印。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她的手指冰冰凉凉,雪月忍不住打了个小寒颤,她目光迟疑的飘向一旁惴惴不安的江阿怜,欲言又止。 江阿怜心虚的垂下头。 空气里似乎是细微的漫过一声惊叹。 曲长笙躺在床上,颇有一副病殃殃的美人像,眉心微蹙: “我自己的丫头我都舍不得打,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被人给打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帝王斜眉入鬓微微挑起,宽大的袖袍骤然隆起,江阿怜还未有感应,只觉一股劲风朝自己的面门逼迫而来,直直撞向她的脸。 她猝不及防,被巨大的力气击倒,仰躺在了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疼痛顿时从自己的脸蔓延至四周,她这个被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直接就泪流满面,痛哭流涕,夹杂着些许鼻血。 她十分狼狈的又坐起来哭嚎着道: “皇上,皇上奴婢错了,奴婢真的知错了,奴婢只是一时糊涂,皇上请饶了奴婢一命……奴婢真的知——” 话音未落,又有一股强烈的劲风直接袭向她的胸口,将她带离两米远。 这一瞬间还撞上玄裳的肩膀,惹得玄裳身子一侧痛得皱皱眉头,可见力道之大。 江阿怜这次一口气儿险些没上来,足足缓了好半刻,却是连话也说不清了。 (未完待续) 第147章 我的丫头我自己都舍不得打(2) 众人只能从她急促的呼吸声中听到她的低喃。 “皇上……皇上……” 崇凛听见她喊自己的主子就来气,如若不是江丞相送来的,这女子早就被他丢在皇宫外头了,这么些天,她仗着自己是丞相的女儿有恃无恐,私下里都给了他不少脸色看。 这样的人在皇宫里呆不了多久。 崇凛给了玄裳一个眼神,玄裳皱了皱眉头,不大情愿的站起身,拿起托盘里面腥臭的荷花。 他拧起眉头,嫌恶的挣扎了一会儿,终究还是用手拿着走到江阿怜面前,撬开她的嘴直接往里塞。 江阿怜瞳孔骤缩手脚并用的挣扎着,却又被后来的死士给禁锢住,硬生生的给灌了进去。 “江姑娘可得好好吃,这是皇上的赏赐。”玄裳轻轻地道: “别忘了是因为谁而给你的。” 这话一语双关,表面上是说因为你干了错事,所以今日才遭此下场,而暗地里却无形中的提醒了江阿怜,今日的耻辱是因谁而起。 江阿怜抠着嗓子,泪花垂在眼睛上,似坠非坠,声音低若蚊呐的,快速的回了一句: “谢谢玄裳大人指教。” 玄裳凉凉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崇凛。” 淡淡的一句,出自皇上。 江阿怜心惊肉跳的等着皇上的最后通牒。 “让她跪在御花园,让所有人都看着,日后谁要是敢怠慢朕的贴身宫女,就不会是这么轻松的下场了。” 江阿怜闻言心尖儿发颤,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将满腹的委屈都咽了下去。 然而这还不算完,帝王冷漠的声音又从上传来: “跪过之后将她丢进晨露殿后面的池子里,让她在里面待过一遭,便打发回府。” 江阿怜错愕抬头,让她跪着她忍了,就算是打她她也忍了,可是让她去那臭乎乎的池子里,她不能忍! “皇上那里面又臭又腥,民女不能去!” 自称奴婢的江阿怜自知自己已经要被打发回宫,那她也没有必要再以奴婢自称,她蓄意用丞相女儿的身份压制皇上。 “民女好歹也是丞相之女,皇上如此不将民女放在眼里也就罢了,为何要将民女丢进那臭烘烘的池子里!民女却也委屈!请皇上看在江丞相的面上就算是打我骂我,我都认!” “哈!” 崇凛狞笑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跟皇上谈条件,你这是在威胁皇上,因为你是丞相之女,他一定要顾及你了?” “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皇上对一个丫鬟打扮好,我好歹也是丞相之女,为何要受如此苛责!” “苛责?”皇帝轻点了点床畔,嘴角含了清浅的笑意,眼中却迸发凛冽杀气,幽幽道:“既然如此,那就在御花园中打三十大板,再丢进池子里。” 江阿怜脸色骤变:“皇上——” 崇凛在一旁贴心的补充:“你非但不以身作则,甚至还恃宠而骄,这惩罚想必能给江姑娘带来的教训。来人!给她拖下去!” “皇上!?”江阿怜的脸色惊得惨白,仓促之间,又看向躺在床上的曲长笙,喉咙发出的声音愈发尖锐不堪: “皇上民女冤枉!民女冤枉啊!!” 曲长笙缩了缩身子,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赢尘见此眸光幽暗,“你们都下去。” (未完待续) 第148章 洗冷水澡是不是很冷 曲长笙缩在被子里,些许的碎发露在被子外面,细细碎碎弯成一道弯儿,瞧着倒是格外萌软些。 赢尘抬起手,想将她的被子拉下来,迟疑一瞬,又放了回去:“你缩着身子做什么,出来!” 与方才温柔的拉着她的手的人判若两人。 曲长笙眨眨眼,瓮里瓮气的,颇有些嗔怒:“不出来!” “朕让你才出来你就出来!”赢尘拧眉,却到底没有上手去扯她的被子:“躲躲闪闪做什么?” “皇上不是不想让我伺候,那不就等于不想见我吗?”被子在颤动,曲长笙隔着被子几乎都能想象得出他现在的表情:“刚好奴婢现在生病了,唯恐过了病气给您,您索性就离我远一点,不要再过来了!” “……”这是什么胡话!赢尘板着脸,坐在床边拿曲长笙也没什么法子,气呼呼的瞧了她一会儿,拧起眉心:“你给朕出来。” “我不出来!”被子张牙舞爪的在他眼前晃了晃。 赢尘脸色一沉,倏地抓住被子上角,狠狠的往下一扯,自己身子扑上去,直接就与被子里面憋红了的小脸四目相对。 曲长笙惊讶的看着他,红唇微张,脸色渐渐涌上一层可疑的红晕。 帝王斜眉一挑,嘴角带着一抹微弧:“怎么?继续躲。” “我……”曲长笙看了看左右,咬咬牙,作势就要往被子里面钻。 可偏偏的,帝王抓着被子的那双手,好巧不巧的按在了她的手腕上,任由她如何扭动,都进不到被子里。 “您耍赖!”曲长笙扭着手腕挣扎:“还不快点放开!” “凭什么?”赢尘挑眉:“朕凭本事抓住的你,你若是有这个本事,又为什么不能从朕的手里逃脱出来?” ……这话说得的好有道理,可是她就是不能挣扎好吗! “我输了!”憋了半晌,曲长笙这才勉勉强强。 赢尘似是笑了一下,双眼灿若如星,心情愉悦得很。 可没有想到曲长笙下一瞬又把自己给藏到了被子里。 赢尘眉心拧紧,迅速抓住被角,可被子里的曲长笙更快,大声嚷嚷道:“我很冷!” “……”帝王缓缓放下抓着被角的手,负手而立:“朕已经命人宣太医了。” “那等太医出来之前,长笙都不会出来,免得惹皇上烦心。” 赢尘拧起眉心,张了张嘴,却又阖上。 好半晌,他才道:“朕不会烦你。” 长笙心一动,咬住了下唇:“皇上不过是说说而已,该发火的时候,皇上不还是会发火吗?” 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帝王神色莫测:“朕只会在特定的事情特定生气。” 曲长笙一把撩开被子,赢尘朝她看来。 心里鼓足了的勇气咬咬牙还是没说出口,她果然还是不能做到有一天能跟着赢尘对着干。 那点可怜的勇气,也就只有捂着被子的时候才敢见人。 他的双眼深邃,若有似无的唔了一声,偏头看她,优雅至极:“不是太医不来,你就不出来了吗?” “……”曲长笙一哽,老脸搁不住,作势又要缩回去,腰间却环了一只手,大力的将她往怀中扯去,她身子一歪,扑在了他的怀中。 “手这样冷。”赢尘寻常不过似的摆弄着她的手,像是唠家常一般:“洗冷水澡,很煎熬?” (未完待续) 第149章 奴婢只是想您了 !!? 长笙愕然抬眸,“您是怎么知道的?” 既然被戳穿了,她也不愿意硬着头皮撒谎,“您能告诉我您是从哪里看出来吗?” 赢尘轻啧一声,见她并不否认,不知缘何心中倒妥帖舒坦:“荷花出淤泥而不染,身上都染了那么多腥臭的气息,而你身上却一点都没有,自然是泡澡泡了许久,可是这短短的时间内,你的两个丫头是没有机会烧那么多的热水,而你的身上同时又这么冷……” 他伸手按在她的脚上,冰凉的脚骤然被温凉包裹,长笙不适的卷起脚趾,伸手推搡了赢尘,自己一股脑的滚向床边:“那,皇上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来看我?” 赢尘眼中划过一抹流光,旋即似是被一片墨色狠狠压抑:“自然是看看你死没死。” 曲长笙:“……” 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男人,她可以这么形容吗? 皇帝突然从床畔上站起来,目光冷漠似寒冬腊月:“不然你以为,朕是来关心你的?” 曲长笙闻言眼睛眨了眨,她现在有点蒙。 帝王转过身去,漠然道:“朕来此,不仅仅是为了处理那个丫鬟的问题,而是对你,莫要再因为想出宫的事儿让自己受折磨。” “……”原来他都知道了。 长笙眉心皱了皱,身子渐渐怂耷了下去。 赢尘久久未听她回话,余光中她似乎是无精打采的缩在床上,心里也有说不出的落寞涌上心头。 他在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就知晓她想要做什么,她想要借故去医学院离开她。 她甚至为此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 果然是长笙。 帝王半阖着眸子,抬脚准备离去,却冷不防的被人抱住。 他脚步一顿,曲长笙也就抱了一下,快速的松开:“我不是为了那个目的。” 他转过身,见曲长笙揪着眉头,站在地上,裸足蜷着:“皇上难道还没有听说,我这一阵子,过得很不好吗?” “……”赢尘讶然。 “所以我才这样的呀。”曲长笙瘪瘪嘴,“我就想着施展点苦肉计,若是能夺得您的同情,那……我不就重新回到了众人眼中?” 帝王稍作思索,眯起了眼:“当真?” 曲长笙生怕他不相信,用力的点了点头:“比真金还真!” 赢尘沉默片刻,见她左脚踩着右脚,嫌地上凉的那么躲着寒,他眸色一冷,直接就将曲长笙扛起来放到了床上。 长笙心里一惊,还以为他要给自己丢出去,结果被温柔的放在床上,脚上的灰又被他拂去:“那你就爬着去。” “那皇上是相信我了?”长笙殷切的看着他:“恩?” “……”虽然眼前的姑娘说话可信度还待证实,可是他却是想要去相信的。 赢尘微微颔首:“恩。” 长笙兀自松了一口气:“那时候不早了,奴婢要休息了,皇上您也赶紧休息!” 用完就赶他走了? 赢尘眉心一拧,也不想细究那话里面的真伪:“若再有下次——” 曲长笙裹在被子里露出美眸,又俏生生的从里面伸出两根手指:“若在有下次,奴婢天打五雷轰!” 皇上顿时脸色一黯,曲长笙自知失言,抿紧了唇。 “若是再有下次……”赢尘若有所思,意味不明的朝她看来:“就罚你日日都在朕的身边。” (未完待续) 第150章 你又不是丞相之女(1) 曲长笙微怔,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屋子一空,她便无精打采的靠着床头坐了起来。 她费尽周折就为了出宫,却没有想到却因此被赢尘看出来,也是她太过于急功近利,搞得赢尘对她的防范可能又强了一些。 她得另外想别的办法。 —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是丞相的女儿,你们就不怕得罪丞相大人吗?!” 江阿怜的两个胳膊被人架起来,双脚腾空拖到了晨露殿后面的池子里,晚风吹来,凉意打在她的伤口上,夹杂着腥臭的气味。 她身子开始遏制不住的颤抖,难以想象自己如果要被丢进那池子里面,伤口和那冰冷的水又会是怎样一种感觉? 两个侍卫在一旁冷笑道: “就算得罪丞相的女儿又怎么?下指令的人是皇上,咱们宁可得罪丞相的人,也不能得罪皇上,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 “不行……”江阿怜哆嗦着伸出手,抓住了侍卫的衣襟: “不要这样,求求你们,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不要叫我丢下去……” 两个侍卫都是受过她使唤的人,虎落平阳被犬欺,何况是她这样没有路人缘,嚣张跋扈的女人。 侍卫勾唇讥诮道: “这可是皇上的指令,我们也不敢怠慢江姑娘,要是知道点好赖自己慢慢走下去,身体适应了总比我们粗鲁的丢进去要好受很多。” “臭死了,我才不要……” 江阿怜屈辱的咬住下唇,转身要爬走,侍卫不动声色的拦了上去,她换一个方向,他们就挡着个方向。 “像条狗一样在地上爬,多难看!?”侍卫蹲下去,笑望着她:“还是自己慢慢往水里走,还能游泳呢!” 刺耳的笑声响在上方,江阿怜紧紧攥着手中的一根稻草,银牙咬得死死的。 待她出去,一定要让这里面的所有人都好看! 这份屈辱!她一定要加倍的还回去。 “是不是只要我爬了,今儿这事儿就结束了。” “呀,刚才那是谁在说话呀?是不是咱们的江小姐在问我们啊?” 俩侍卫嘲讽的笑了笑:“可不是吗?江小姐,只要您进去了我们也就交工了,您就臭烘烘的出来,回去呀,洗个香喷喷的澡,这事儿就当做没发生过了。” 江阿怜在心里鼓了鼓气,强忍着疼痛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往这池子里。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女音—— “慢!” 那侍卫抬手看去,惊讶于来人,拱手恭敬道:“长笙姑娘!” 晚风微拂,曲长笙身披披风,手中还端着一个汤婆子。 风花雪月护在身后,看江阿怜的眼神,又乎是同情又似乎是觉得可恨。 江阿怜死死的盯着曲长笙,自然知晓她是来这干什么的。 白天的时候她嘲笑她,到了晚上自然也轮得到她来嘲笑自己了。 “长笙姑姑,这么晚了,您身体不好,怎么又来这儿了?” “还请两位大哥行个方便,我想跟她说两句话。” 曲长笙将汤婆子交到风花手中,顺便给了对方一荷包碎银,侍卫自然不敢不从: “崇凛大人还等着我们回去复命,麻烦您快一点。” (未完待续) 第151章 你又不是丞相之女(2) 江阿怜身子晃了晃,声音虚弱极了,却不甘示弱:“我知道你来干什么?你们主仆三人不就是想看看我现在是如何狼狈的吗?我告诉你曲长笙!现在我狼狈,不代表我将来以后也会狼狈,说不准你以后还是得栽在我的手里。” 曲长笙点了点头:“我当然是知道。你是丞相之女,杀我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宫女,不比捏死一只蚂蚁容易吗?” “哈!”江阿怜笑出声来:“你既然知道,那还不快跟了两个侍卫说把我给放了,这样以后我找上门来的时候还能给你从轻发落。” 曲长笙闻言,挑起眉梢微微一笑: “我来可不是为了给你求情的啊,江小姐。”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江阿怜脸色微变,看了眼她身后的风花雪月,了然了: “果然你们主仆三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来看戏就是看戏,还要说什么悄悄话,平白让人觉得恶心!” “啧。”曲长笙轻啧一声走上前,扬起手,啪的一下,甩了她一巴掌。 离这不远的两个侍卫听声音都转过头来,可见力道之大。 江阿怜直接就被打傻了,微微侧过头好半会儿才缓过神来: “你竟然打我!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对我动手动脚!?” 她声音尖锐又破了嗓,像是谁家的破锣敲了又敲,直震耳朵。 曲长笙拉过雪月,将雪月到现在还肿着的半边脸露给她看。 曲长笙的眼中闪过一丝狠绝: “方才在皇上面前我就说过,我自己的丫头我都还没舍得打,你就对她动手,算是老几?” 江阿怜从未觉得自己受过如此屈辱,她看了看委屈的雪月,又看了看旁边满然正气的风花,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不过就是个臭丫头,我打了就打了,怎么我堂堂丞相之女连个丫鬟都打不得了吗!?” “你就是丞相之女又如何?这里是皇宫,最大的人是皇上!” 曲长笙冷下脸: “我告诉你,你江小姐不好惹,我曲长笙一样不好惹。我可不管你是成丞相的女儿还是将军的女儿,不分青红皂白的蓄意欺负我的人,你当我是死的吗!?” “你——” 江阿怜哽住,事到如今她也无法辩驳。 “虎落平阳被犬欺,我今日总算是尝到滋味了!” “你不是虎。”曲长笙上前一步,声音渐渐缓小: “你不过就是一只沾上墨水画了花纹的犬。嘴上叫嚷的厉害,把你是丞相之女挂在嘴边,可你敢说今日你在皇宫中受尽屈辱之事,你敢让丞相知道吗?” 上一辈子江阿怜因为在皇宫中屡屡犯戒,所以被皇上勒令永远不许再进宫。 而就因为这样,江家的人也露出了真面目。 原来江阿怜根本就不是江家正室生出来的孩子。 不过是他爹的艳遇,生了一个女儿,因为长得漂亮一直被养在府中,打算将她送进宫中当妃子。 而正因为她的失败,回府之后就备受冷落,从此以后就再没了消息。 “……” 江阿怜脸色骤变,愕然的看向曲长生,似乎是在惊讶于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心中所想。 曲长笙故作苦恼的叹道: “你说我是忙着这次的消息呢?还是将你在宫中受了这些屈辱透露出去?” (未完待续) 第152章 讨好朕,朕就让你去(1) “你不要说!” 江阿怜有些激动的扯痛了自己的伤口,夹杂着惊恐哀求:“若是你能劝说皇上隐瞒我这次在皇宫里面犯错的事实,我也不会亏了你,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就是了。” 长笙敛眉一笑,摆手让自己的两个侍女退下,四下无人,她抬眼对江阿怜道: “我想要进入医学院的名额,不需要我从底层做起。只要你能安排我进去,我就帮你这个忙。” 江阿怜觉得荒谬:“进入医学院困难重重,要经过考核在能进入那个学校,甚至还要在里面学习生活五年整,你想不通过任何考核,甚至不想从底层弟子做起,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就算是我将我所有的钱都塞进去,也未必能装下你这尊大佛。” 曲长笙知道她能做到,她也一定能做到。 清浅一笑,双眸中潋滟生光,便是那极为妩媚的模样,没有来的让江阿怜觉得有些害怕,她咬住下唇,迟疑的看了曲长笙片刻道:“我想想办法,但是我也不敢保证。” 长笙颔首,转身离去。 “等等。你就来这儿跟我说这些就没事儿了吗?”江阿怜唤住她,布满疑虑不放心的道:“你真的会帮皇上替我求情吗?” “人和人之间最信任的关系就是互相利用的纽带。只有努力达到对方想要的结果,你才能拿到你想要的。”长笙回首,暖媚的双眼眨了眨:“你觉得你可以相信我吗?” 江阿怜懂了。 “你放心,我一定能尽我所能将你要的达到。” 曲长笙挑眉,到了两个侍卫旁边,“你们可以走了,将她客客气气的送回府上去,至于她身上的伤口……”长笙眼波微转:“你们什么也不要说,只是将人送到即可。” “可是,皇上下旨要将她丢进这池子里面。”侍卫露出为难的神色:“况且那女人跟您有仇,您就想这么放过他吗?” “她已经知道错了,那里面我进去过,若是她带着伤口还要下去,那两条腿只怕是不想要了。”曲长笙道:“你们就听我的,皇上那边我会处理,绝对不会怪罪到你的头上来。” “那好。”侍卫不敢置喙,应命而去了。 - “你说曲长笙就那么轻易的放了江阿怜?她不是一向不受欺凌,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吗?”玄月听了下属的传话,眉心微蹙:“她想要做什么?” “本来以为是一个好的树敌机会,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在最后关头换了主意。”玄裳立在一旁,眼中迸发凛冽寒意:“真是让人不容小觑。” “你以为她是谁?她能从一个小小的杂物房的宫女变成如今这个样子,还不就是因为她自己有一套?又怎么回事轻易绊倒的?你还不是折在了他的手上?现在倒是比崇凛都要矮上一截。” 戳到痛出,玄裳沉默了。 今日他被崇凛使唤的时候,心里头就颇不是个滋味,虽然往常他们两个人都会互相传递眼神,也只有彼此才能参透皇上想什么,但如今换了一个身份,他却生了不服之心。 (未完待续) 第153章 讨好朕,朕就让你去(2) 不服崇凛为什么要对着那样一个女子百般谄媚,更不服自己堂堂皇上身边的左护法如今变成了一个无名之辈。 这一切,都是怪那个曲长笙。 玄月将玄裳的种种不服都看在眼里,她眼波微转,心生一计。 “玄裳,不如,我教你一个法子,让你重新回到皇上身边?” 玄裳疑惑的朝她看来,玄月微微昂首,慢条斯理的道:“当今宫中最得宠的就是那曲长笙,崇凛也是因为拍了曲长笙的马屁,所以才会在皇上身边屹立不倒,如果他能跟着我们一心,去对付曲长笙,那今日断断不会是这般场景。” “你的意思是……”玄裳皱眉。 “你也去接触曲长笙。跟在她身边,成为我的眼线。” “不行!我不愿意。”玄裳站起身,浑身的写满了抗拒:“要我像是崇凛一样对她谄媚,我可不愿意。” 玄月黛眉一拧,恼怒道:“那你就想她就这样的将我们压在身下,永无翻身之地吗?!” “……” 玄月站起身,纤纤玉手拂过他的胸口。 冰凉的盔甲在她的指腹下渐渐变得温暖,玄裳呼吸一滞,一股奇异的感觉从心里蔓延开来,让他红了耳朵,生涩又紧张的看着她。 “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玄裳眼中出现了些许挣扎的神色,须臾,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点了点头。 - 曲长笙站在太和殿门口,已经足足有半个时辰。 崇凛见她直挺挺的立在哪儿佁然不动,露出为难的神色:“你就不要在这儿守着了,何苦呢?皇上说了不想见你,就是不想见你。” “我一定要见到皇上。”长笙毫不动摇:“皇上都还没接见我,怎么就拦着我了?” 她弄好了江阿怜那边就过来,必须要争取到这次出宫的机会。 既然苦肉计不好用,那就直白的说出口! 可是,赢尘就好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根本就不想要见她。 你就别为难我们了,你身体也不好,还不赶紧回去休息。崇凛都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劝她,可是曲长笙头就像是拨浪鼓一样,坚决的摇了又摇:“我不!” “让她进来。” 殿内忽然传来一声淡淡的声音,长笙眼前一亮,迈步进了大殿。 双脚踩在这块地砖开始,就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压抑气息,夹杂着些许酒气。 她抬眼望去,只见桌案旁的男人长发未束,慵懒的披散在脑后,长衫随意的半敞着,些许露出胸口点点,那精实腹肌竟在这朦胧烛光下看起来诱人的很。 帝王掀眼朝她看来,眉眼中夹杂着寒雪似的冷然与醉酒的慵懒。 猝不及防的美男画面让长笙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关上门,缓缓走了上去。 在永安帝这样强大的气场压力下,她总是会不自觉地从一个刺猬缩成了一只兔子似的:“皇上。” 赢尘闭上眼,一挥手,示意她倒酒。 这酒香的很,夹杂着丝丝的桂花香气,斟满一小杯,她拱手奉上。 可久久没有人接。 她的手都举酸了,胳膊晃了晃,迟疑的抬头看向他。 (未完待续) 第154章 讨好朕,朕就让你去(3) 结果就跟赢尘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她心一紧,立刻错开了目光。 她能感觉到赢尘的眼睛灼灼的盯着她,轻轻抬手,白皙而五指修长的手指去过她手中的杯盏,他目光直勾勾的,像是一匹盯着自己猎物的狼,饮下这杯酒,仿佛饮下了曲长笙。 “说。” 曲长笙鼓鼓气:“皇上,您的病不能再耽搁了。为今之计,就是应该找一个愿意去医学院的人……”顿了顿,她立即毛遂自荐:“我就挺愿意去的。” 赢尘早就已经有所准备,对她这番说词并不意外,只是见她没有周旋直击要点,他似是从鼻子哼了一声,缠人的酒香绕在他的唇齿间: “不准。” “……”拒绝的也是直击要点。 曲长笙不甘心的道:“难道皇上您每次生病的时候都要这么生生挺过吗?就算是您能吸人血能缓解病情,可若是全天下的人的血都给你了,也总有一天会枯竭的时候呀,我就不一样,我愿意为了皇上赴汤蹈火,感觉给皇上找到解药!” 帝王眸色幽深,掀眼朝她看来,看拼命毛遂自荐的曲长笙。 她在外面吹多了风,细碎的小头发翘起来,又在她的动作下一颤一颤的,俏生生的很。 赢尘眼底拂过一抹情欲,朝她勾了勾手。 曲长笙心里一颤,眼中涤荡着迟疑,终究还是上前去,乖顺的杵在他面前,黛眉紧紧蹙着,这双水眸里满是戒备。 这样的防备的神色,会真心想要给他寻药? 她不过是想要逃离自己,上辈子是,这辈子也是。 她对自己已经厌恶到了极致,就算是小心翼翼的与她接触,尽量不做任何让她讨厌的事儿,她也对自己避如蛇蝎。 赢尘自嘲的扯动了下嘴角,不知缘何,愈发扩大,竟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 “皇上……您笑什么啊?” 曲长笙被他笑得心发毛,却突然,自己的身子被他搂入怀中,乍眼只见,就又做到了他的腿上,讶然的看着他。 “……皇上!?”曲长笙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似得:“您这是做什么!” 她生怕他酒后乱性,而这样惊慌失措的抗拒却也刺痛了赢尘的心。 他神色淡漠的搂着她的身子,任其扭动终归不能脱离怀中去,眼中的爱意一波一波的汹涌而来,似是要从眉眼中冒出来。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他稳住了她的身子:“你想出宫,可以,取悦了朕,朕就准你。” 二人气息贴近,缠绕着桂花酒的香气,曲长笙闻言动作僵直,愕然的朝他看去。 取悦他?只要取悦了他,就可以出宫了吗? 她眼中的挣扎与迟疑,赢尘尽收眼底,心中笃笃的疼。 她就这么的想要离开他吗?甚至为了出宫,不惜自己要取悦一个完全厌恶恐惧的男人吗? 赢尘眼中的爱意渐渐阴凉,心活像是被谁揪着,几乎能感觉到失望要如海浪般汹涌的扑上来。 忽然,怀中女子的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变成了十分亲昵的拥抱姿势。 赢尘呼吸微滞,浓浓的自嘲感几乎要将他吞没。 果然吗…… 曲长笙并未注意到皇帝的脸色,她低下头,慢慢贴近他的耳畔,呵气如兰: “可是我不想取悦皇上啊,这可怎么办才好?” (未完待续) 第155章 讨好朕,朕就让你去(4) !? 赢尘瞳孔骤缩,凉透的心突然像是不可遏制的跳动起来,愕然的看向曲长笙。 曲长笙虽是双手搭在赢尘肩膀上,眉眼间却并无谄媚之意:“因为,皇上您不是嫖客,我也不是ji-女啊。” 帝王闻言脸色微沉,警告似的掐了一下她的腰:“注意措辞。” 曲长笙倒吸一口凉气,痒的微微拱起身子,“皇上,您掐我干嘛!我说的是事实!” “什么事实。”赢尘眼波沉沉,神色复杂无法参透。 “我的确是不想要谄媚皇上啊,我不希望我明明想要帮皇上治病的事情搞成利益,搞成一个我为了出宫不择手段。虽然我的的确确是想出宫玩……不过这不重要!” 看见帝王脸色一沉,曲长笙捂住他的脸颊,强迫似的让他正脸看着自己。 认真地,真诚的: “因为我想要皇上长命百岁!永远的,永远的,长寿的活下去!” “……”赢尘微微瞠目。 曲长笙掰着手指头给他算:“您看啊,您现在才多大,二十多岁的好年纪,再过几年,说不定就要瘫在床上……您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说的是真的!您就没有想过,您有一天不能英姿飒爽的穿着您这身龙袍出现在众人面前了,而是要瘫在床上。” 顶着赢尘寒凉的视线,曲长笙诚恳的“吓唬”他:“到时候。您也不能运动,吃什么,也不能吃好吃的,不然噎到了容易噎死,只能吃流食,不能洗脸不能漱口,牙齿慢慢的都掉光了,说不定三十多岁的年纪,就要变得很丑了,到时候,也就没有人说你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了。” “朕从未想当过什么天下第一美男子。” “您是不想啊,但是奴婢想嘛!”曲长笙又搂住他的胳膊,眨着星星眼:“您这么好看,奴婢就是光远远的看着都觉得十分的赏心悦目呢。若是变成一个老头子……”不客气的露出了十分嫌弃的表情:“奴婢还是拒绝的,也十分拒绝不再英姿飒爽的您。” 赢尘:“……这还没怎么样你就开始嫌弃朕了是吗?” “才不是!”曲长笙皱眉:“奴婢这叫未雨绸缪,帮你杜绝后患。” 说罢,她忽然低下头靠近他,与他四目相对,呼吸纠缠。 赢尘惊诧过后,危险的眯起眼,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唇:“所以?” “所以!”曲长笙杜绝他紧盯着自己嘴巴的目光,大胆的挑起他的下颚,活像是个良家美男的坏姑娘: “您难道不想跟奴婢一直一直的好好活下去吗?看看奴婢老了长什么样子,会不会也是丑八怪老太婆,佝偻着身子跟在你身后,喊着皇上啊,皇上啊~您等等奴婢啊,奴婢走不快呀~” 他神色微变,眸光继而变得幽深。 “不丑。” “什么?” 她的腰肢被他大力的搂住,曲长笙惊呼一声,抓住了赢尘的衣襟,惊诧的朝他看去。 帝王眸色幽深,转动着难以揣摩的深意以及一丝丝压抑的爱恋:“你不丑。” 心微动,长笙张了张嘴,有些羞涩的错开目光,瓮里瓮气的道:“人老了都会丑的。” “朕说不丑就是不丑。”不容置喙的语气。 (未完待续) 第156章 讨好朕,朕就让你去(5) “皇上又没看见,又怎么会知道奴婢丑不丑!”曲长笙噘着嘴:“您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在乎了,又怎么能看见奴婢老了之后的样子?” “谁说朕看不见?”帝王邪魅轻挑,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偏头看她:“朕不是有你?” “……”曲长笙愕然地看着他,心中隐隐的激动涌上来:“您的意思是……” “朕同意了。”赢尘勾起唇,带着三分宠溺:“你赢了。” “……”长笙张大嘴,想尖叫,想蹦起来,却又生生的克制住了。 她双手郑重的放在赢尘的肩膀上:“那这是不是代表奴婢能看见您老了之后的样子了?” 赢尘嘴角抽了抽:“……如果你能找到药王。” “您放心!”曲长笙重重的一敲自己的胸口:“我一定会找到药王,给您治病!我——” 后脑被人望下重重一叩,她的双唇被堵住,旋即软滑的舌头溜进来,掠夺她的每一处,肆意的攻占她的城池。曲长笙愕然的睁大眼,脑子里分明想挣扎,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的瘫倒在他的怀中,僵硬的承受着这个吻。 夹杂着浓浓桂花酒的气息,和心里涌上来的那种让她无力奇异感觉,让她无法抵抗的抓紧了赢尘的衣襟。 一番纠缠过后,二人的呼吸都微微有些急促。 曲长笙的双眼迷蒙,看得赢尘不禁又是眸色沉沉,再度要吻上去。 曲长笙却眼疾手快,挡住自己的嘴巴,帝王的唇印在她的手心,眉心微蹙,掀眼朝她看来。 凤眸中夹杂着浓浓的不悦。 曲长笙心尖颤了颤,咬住殷红的嘴唇,与他尴尬对视。 指腹却传来更奇特的酥麻,赢尘的薄唇轻啄着她的每一根手指,长笙浑身一颤,烫手山芋似得要将自己的手给收回来,却被他抓在了手心里。 他的目光灼热的,似是烈火一般,要将她寸寸吞没。 帝王凤眸微阖,从她居上的角度,可以看见他俊郎的眉眼,虔诚的吻着她的每一根手指。 双唇的温热与柔软让她无所适从,就连脚趾都蜷缩起来,茫然无措的看着他。 “你记着,永远不许背叛我。” 不是朕,是我。 赢尘抬眼,眼中的爱意似是烟雾般朦胧看不清,让疑惑的曲长笙清醒些许,却又茫然。 为什么她有一瞬间的感觉,是上一辈子的赢尘在她面前? 但他的目光却又清白无痕,仿佛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如果你有任何背叛我的事情。”赢尘直起身子,将她的头降低。 呼吸逼近,呵气撩得脖颈发痒:“你就一辈子都不能出宫了,知道吗?” 莫名的寒意从心头钻出,她知道他是认真的。 帝王的眼中跳跃着宛若烛火般的病态情意,看向曲长笙离去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不见,他也未曾收回目光。 你的要求我不喜拒绝,也不愿拒绝。 我无法再承受再一次失去你的滋味,也绝对不允许有任何的这种事情发生。 但愿你永远不要背叛我,笙儿。 赢尘微微眯起眼。 否则,我无法确定,我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控制讶异着对你的感情。 (未完待续) 第157章 讨好朕,朕就让你去(6) 曲长笙要出宫的事情很快的遍布皇宫各地。 玄月听见之后更是吃惊:“医学院明明我是在籍学子,她曲长笙什么都不是,凭什么要自以为是的去见药王?我在那里蛰伏一整年,取得了不小的优异成绩都不能跟药王见上一面!” 玄裳拧眉道:“不知道她跟皇上说了什么,皇上起初是不同意她出去的,但是结果显而易见。仅仅一夜之间,皇上就改变了看法。” “还能说什么!”玄月狞笑:“还不就是用她那点狐媚子手段!皇上也真是的,当初先去医学院想要请药王的人是我,可是如今竟然拍了那个对医术一窍不通的废物去,这不是明摆着在打我的脸吗!” “那你怎么办?” “我自然也要同行!”玄月拍案而起:“我要告诉那个贱丫头,这世上不是什么事儿都很容易,皇宫中皇上吃她这一套,不代表江湖上的人吃她这一套。你也得跟我一起去!之前我们俩商定好的事儿,你可别忘了!” “可是,皇宫中——” “宫里有崇凛你怕什么?”玄月冷笑一声:“医学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挤进去的,就算是进去了也要从最底层的弟子坐起,我倒要看看,她曲长笙能有多大的本领,能从那一堆人中脱颖而出,成为学子!” 丞相府外,一辆简朴的马车停在门口。 家丁探出头来,鄙夷的看着这辆十分朴素的马车,待里面的人一走下来,他眼前一亮。 自车中慢步而下的女子身着白底青色纹长裙,头上簪着一支简朴的步摇,腰间还挂着一个橙色的牌匾。 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宫女! 丞相的家丁听说过宫里有这么一号人物,眼中的鄙夷顿时换成谄媚,哈巴狗似得迎上去:“姑姑是打哪儿来?要做何事?我家老爷外出还未在家里,您可是来给皇上传旨的?” “奉皇上旨意,给江小姐送点东西。”曲长笙笑道:“不知江小姐可否在府里?” 一提到江阿怜,家丁的脸上笑容微僵,有些迟疑。 一间简朴的小房内,江阿怜站在床边,脸色难看发青,手中拿着绣棚艰难的刺着东西。 她的身子晃了晃,吞咽了口口水,看向坐在桌案旁边饮茶的江夫人: “娘……我,我有点不舒服。我可以……”喝点水吗? “不可以!”江夫人将手中的杯盏搁下,水花四溅,些许落在她的手背上,旁边的姨娘赶紧给擦拭: “你身上都是伤口的被人从皇宫送回来,还好意思进家门?皇上连个原因都不给我们,你是不是在皇宫里面做了些丢人的事儿!给我们江家丢脸了!?你娘的那点狐媚子手段,你除了遗传了一张脸蛋,其余的半点都没有遗传到,若是不是家里缺你这么一个女的,像你这样轻贱的身子,就不能进我家房门!!” 江夫人眼珠子一瞪,身旁那彪悍的姨娘走到江阿怜面前,扬起手来就是一个巴掌。 江阿怜身子晃了晃,险些站不稳,脸上顿时起了一层火辣的痛意。 “还不快点绣?!你这贱皮子惹了我们夫人生气,皇上要能看上你,我这个老婆子都能给你跪下来磕头!” (未完待续) 第158章 讨好朕,朕就让你去(7) “这位婆婆是认真的?”门外传来一声微扬的女音,江夫人与她的仆人朝门口看过去,只见门口走进来一姑娘,白裙青色花,气度不凡,模样同江夫人这些年见过的那些美人不同。 生得极有灵性,一打眼就叫人生厌。 明显就是长着一张过分机灵的脸。 江阿怜惊诧于曲长笙竟然亲自来此,又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陈旧的衣裳和手里攥着的绣棚,不免觉得有些自卑,将手背过身去,尴尬不安的立在那里。 曲长笙又怎会感觉不到江阿怜的不自在,但她脸色也带着一丝恍然,她知道江阿怜的日子一定会过得很不好,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简陋不堪。 甚至还被人欺凌。 江夫人挑眼打量一波曲长笙,轻轻的掩唇咳嗽两声,身旁立着的横眉立目的婆娘立刻上前,斜眼睨着她,问曲长笙后面的小厮: “这姑娘是谁啊?怎么如此不懂礼貌,竟然一进来就自说自话?半点规矩都不懂?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果然是什么样的人吸引什么样的朋友吗?” 曲长笙端在那里不生气也不恼,眉眼含笑,任由她在那边随意的泼脏水。 身后的家丁冷汗津津,哈着腰道:“苏婆婆,这位,这位是宫里来的人,皇上身边的贴身宫女,长笙姑姑。” 什么?! 江夫人手中的茶盏晃了晃,这才正眼看向曲长笙,方才瞧不顺眼的丫头这会子怎么看竟然还有些顺眼那么一点点。 不过介于方才她家的婆娘说了那么多不中听的话…… 江夫人黛眉蹙了蹙,瞪了眼苏婆娘,苏婆娘心虚的打了两个嘴巴子:“我的错,我的错!不知道姑姑大驾光临,方才是老婆娘不好,心情不好,波及到了姑姑。” 曲长笙微微昂首,并不当做一回事儿,恰时江夫人脸上也带着暖暖的笑意,站起身面对长笙:“方才这丫头进来,我就觉十分投缘,倒是你,自己心里头有火气,怎么还波及到了长笙姑娘身上?” 斜眼瞪过去,苏婆娘立即歉然给曲长笙鞠躬:“是我这个老婆子老眼昏花了!长笙姑娘莫要怪罪。” “没关系,是我长得不投眼缘儿,无妨,我也不当回事儿。”曲长笙笑着摆了摆手,看向江阿怜:“我今日过来,是封了皇上之命,来给江姑娘送补品来的。” ……补品? 主仆二人相视一眼,见曲长笙的侍女风花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里面放着上好的桃胶和燕窝,燕窝还是血燕,矜贵得很,正是女性养颜美容的上好佳品。 江阿怜看见恍惚一瞬,还真的以为是皇上送来的,不过须臾,她就也明白了。 哪里是皇上送来的,分明就是她曲长笙送来的啊。 她垂下眼,心中带了些许落寞之余,却又涌上感激。 想必这些补品也花了她的大价钱,只为了给她长脸。 “……这太贵重了。”虽然平常她也吃这些东西,但是那血燕却是皇宫中独有的贡品,皇上能给那个贱皮子补品,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有什么贵重的,皇上说要给江姑娘补身子,那就得好好的补。”命风花合上锦盒,交到苏婆子手中,曲长笙随随一句: “免得有人误会江姑娘,在此欺负她,姑娘若是受伤了……可怎么办是好?” (未完待续) 第159章 讨好朕,朕就让你去(8) 拿话点这主仆俩,苏姨娘脸上带着尴尬的笑。 江夫人眸光微暗,抬眼叹道:“倒也不是,只是心疼她,从皇宫回来之后满身都是伤,像是被人打了好几个板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送了回来,这皇宫里头也没人留个话儿,问她,她也不说,咱们这儿啊,都于心不安呢。生怕,阿怜粗笨,惹了皇上生气。” “江夫人此言差矣,江姑娘之所以会被送回来,正是因为得到了皇上的宠爱呀。”曲长笙眼中流光溢彩,笑得隐晦:“这……皇上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癖好,就不用奴婢细说了。” 江阿怜呼吸一滞,没想到曲长笙竟然如此大胆,敢把她的伤口冒充成是皇上特殊的一点‘癖好’。不知道皇上给听见之后会作何感想。 江夫人倒是没有想过这一层,这官-圈儿里,谁人不知道皇宫中有个血洗般的落晖宫,谁人不知道皇上性情暴戾阴晴不定,但皇上除了他的脾气秉性,却是个明君,国家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谁都对皇上那点事儿避而不谈。 只要能保佑他们这些人不死过得好,事儿少每天活的清闲,皇上到底究竟是个怎样残暴的人,他们也就不当回事儿了。 但是独独没有想到,皇上宠爱女人的癖好……也是这么特别? 江夫人神色变了几变,从疑惑转变成了然,亲昵的拍了拍曲长笙的肩膀:“还得多谢长笙姑娘提醒,老身年纪大了,倒是糊涂。” “江小姐不好意思说也是正常的,毕竟这种事儿,谁都是难以启齿。”说着,长笙贴近江夫人:“但是,这事儿,知道的人也少,江夫人您也应该清楚,有些话,该说不该说对?” 江阿怜瞠目,把这事儿当做隐私,江夫人自然避而不谈,就算是告诉了她爹,她爹也不会去问皇上做了什么,甚至还会高兴她得到了皇上的“宠爱”。 这事儿自然就顺理成章的瞒下去了。 她不禁暗叹曲长笙好手段。 “是是是,我知道,我定然不会说的。你且放心就是。”江夫人放下心来,看身后那个贱皮子丫头也多了些顺眼,嗔怒道:“你这丫头,当娘的什么事儿没经历过,竟然也咬着牙不说。” “她不说是对的,因为皇上不喜欢她说。”曲长笙夸赞道:“如此不会乱说的姑娘,如今少见了。不过……” 话锋一转,少女的眼中多了些许锐利,直达立在一旁的苏婆娘身上: “方才我进来的时候,好像是听见了什么,若是皇上看上了她,就给她磕头?” “……”苏婆娘一哽,朝曲长笙看过去,脸色变了变:“是老奴没有见识,不知轻重,长笙姑娘可千万别告诉皇上。” 曲长笙掩唇一笑,眉眼弯弯,好看极了:“苏婆婆说什么,我怎么能告诉皇上呢?” 苏婆娘松了一口气。 “您就给江小姐磕两个头,这事儿就算了?” 什么? 苏婆娘讶异的看向曲长笙,不敢置信:“我……”我给这个贱蹄子磕头? “怎了?您方才还说,皇上看上江姑娘您就给磕头来着,不会说话不算数?”曲长笙手撑下额,巴掌大的小脸神色天真,却又扬着嘲弄: “所以你跪~我看着。” (未完待续) 第160章 皇上等我回来(1) 苏婆娘看向江夫人,神情尴尬又愕然。 要她这把老骨头给这个轻贱丫头下跪,怎么可能?! 江夫人眸中划过一丝不悦,用帕子虚掩下唇,雍容的端坐在那儿,对长笙道:“苏婆娘是我们府上的老婆子了,一直以来本本分分,方才是她说话不妥帖,长笙姑娘不如就看在我这个脸面上,饶了这个婆娘?” 她说话这架势拿捏得好,曲长笙微微一笑,却并不太放在心上:“就算是我想要饶过,也得看看皇上愿不愿意饶过,这位老婆子瞧不起的可是江小姐,刚从皇上的身边回来,这不是明摆着在打皇上的脸吗?” 江夫人脸色骤变,睨向曲长笙。 那这意思,是她身边的老婆子就必须得给江阿怜下跪了? 苏婆娘机灵,立即对着曲长笙笑得谄媚:“是我这个老婆子不知轻重好待说了不好听的话,长笙姑娘可千万千万不要介意。” 说着,她赶紧上前将江阿怜给搀扶到床上,江阿怜伤口触及到床畔,痛的倒吸一口凉气,曲长笙目光悠悠的瞥向苏婆娘,苏婆娘连忙就给江阿怜弄了一个软垫。 一面弄还一面骂自己:瞧我这个不懂事儿的老婆子,明明知道小姐身体不舒服还要这样对您,长笙姑娘,您看看,奴才这会做的还行,您就不生我气了?江小姐,您也别生我这个老婆子气了行吗? 面对苏婆娘试探性的口吻,江阿怜黛眉紧促,迟疑的看向曲长笙的神色,才敢点了点头。 她无形之中就对去长笙有了些许依赖感,自己还不知道,局促的坐在床边,还是像是一个受气的。 “倒不是我原谅了您,是江姑娘不想跟您计较呢。”曲长笙挑眼,苏婆娘谄媚应是,一面尴尬的朝着江阿怜笑了笑:“多谢江小姐。” “劳烦江夫人先出去。”曲长笙到:“奴婢还要跟江小姐说几句话。” 江夫人脸色划过一抹冷然,旋即扯唇笑了笑,看向床畔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江阿怜,她施施然起身离去。 等了好一阵子,曲长笙让风花在四周围看看情况并且防风。 “你可真是太大胆了!!”江阿怜虽然见安全了,想想方才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若是皇上知道了,你我该怎么办?还有你以为蒋夫人是那么好糊弄的吗,她在皇宫中打听了情况知道你在骗她,就一定不放过你的。” “宫里的情况可不像是随便说说就能打听出来,尤其是皇上的情报。”曲长笙双手交叠,从容的搁在下巴上,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江阿怜窘迫的拧紧眉头:“你笑什么?” “我笑你竟然如此在皇宫中装腔作势,没有想到回到王府中连个不字都不敢说出口。” “……我自然与你不一样,就算我是丞相的女儿,我也有自己的苦衷。”她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咬咬唇:“我在外面,不做出点样子来,如何能做个丞相的女儿?” “那也不是用你这么使唤别人换来的。”曲长笙语调阴凉:“我来此,是来问问你替我做的事情怎么样了。” (未完待续) 第161章 皇上,等我回来(2) “这么快?”江阿怜没准备好:“我本来还想着再定定再跟你商定,但是我这边有了一点苗头。” 说着她扶着自己的腰,艰难的走向梳妆台,拿出一个本递给曲长笙:“这里面,是一个医学院的人的学籍材料,是我昨天几个朋友过来看我,我顺带脚的问了问,刚好就整理出来了这个资料。” 曲长笙翻开名字一看,讶然的挑起眉头:“……陈常胜?” 竟然跟她的名字谐音?江阿怜颔首:“这个陈常胜听闻个子不高,长得也不好看,家境贫寒不说,性子也蠢笨,听说是满脸大-麻子,在医学院里面因为没有身份背景受尽欺凌。” “……竟是这么苦情的人设。”曲长笙往后面翻了翻,直到翻到,陈常胜,九月十六日,卒于璃水河中。 “他死了?” 曲长笙更为惊讶。 江阿怜点头: “死了,死了没多久。现在很多人都不知道,因为我朋友的一个家奴刚好跟他是亲戚,所以我朋友听他说的,又把那家奴叫过来让我打听清楚。” “说是自戕,这个男人一直以来家境贫寒,每天也就那么一点点钱,还是学院资助的,他那钱也留着不花,省下来好像是要给了哪个姑娘,结果那姑娘啊,竟然耍他,跟医学院的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了,好像是被他看见了一些不该看的事,他大受刺激就自杀了。学籍还在里面呢。” 言罢江阿怜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我只能找到这个了,这是我尽了我最大的努力了。这一切还都是昨天我瞒着他们所做的,在外人面前我还是那个江小姐,你可千万不要跟我说露馅了呀。” 曲长笙没空理会江阿怜,她将陈常胜可怜的资料翻了又翻:“如果我冒充他进医学院,那代表着什么?” 江阿怜皱着眉头道: “那肯定也就代表着你会被人唾弃被人欺凌,捎带脚的还得女扮男装,我觉得这事儿不可行。万一你被人发现,岂不是大罪过?” “不,还是可行的。” 曲长笙指上面的名字: “一直以来,陈常胜都是被人欺负的角色,他不引人注目,欺负他的那些人一定都是一些嚣张跋扈的人。而那个他喜欢的女弟子,估计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他,如果我能扮演他进到医学院,说不定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可是你的长相跟他肯定不一样,他除了个子跟你差不多,身材跟你差不多,其余的肯定差了很多呀!” 曲长笙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自有办法。你能不能安排那个家奴跟我见一面?” 藏宝阁内,沈一顾斜躺在椅子上,挑眼望向曲长笙:“长笙啊,你今天从我这拿走了血燕不说,你还想从我这拿走一锭金子。这赔本的买卖我真的很不想做啊。” “我都说了帮你做菜做两天,我不信你的收入会抵不过这次你给我的东西。” 沈一顾哽住,抻着脖子往外面瞅:“我看你等的人不会来,按理来说谁又会同意你冒充死者,去上死者的学校?” 曲长笙坐立难安在房间内踱步。 这正是她没有把握的地方。 她不确定家奴会不会同意。 (未完待续) 第162章 皇上,等我回来(3) 胖掌柜推门而入:“长笙姑娘,您等的客人来了。” 曲长笙眼睛一亮,立刻在桌边坐好:“请他进来。” 进来的人衣着朴素,畏手畏脚,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走到房间内站定。 “这位大人您找我?” 曲长笙打量他一下,见到他的袖子上戴了一圈细细的黑绳,黑绳和黑布不同,黑绳乃是年轻人去世之后,家属所佩戴的东西。 这个人竟然在为陈常胜服丧。 “你不必拘束,我请你来是有事情想要跟你商讨。” 这家奴闻言才敢抬起头来怯懦的目光在房间扫视一圈,最后固定在曲长笙的脸上,神色中划过一抹惊艳。 痴痴的瞧了半晌,沈一顾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家奴的目光自然被吸引过去,与沈一顾四目相对,不知怎么的打了个哆嗦,像是怕什么似的,又再度垂下头去。 曲长笙古怪的看了眼沈一顾,那家伙就在她后面耸了耸肩满脸无辜。 “大人想跟我商量什么?” “我想问问你最近去世的那个家属,陈常胜的事儿。” 提到这个名字,那家奴愕然的朝她看来。 “你不要紧张,我没有敌意。”曲长笙摆了摆手:“我之前听人说,你的那个兄弟自小命苦,还在医学院中受人欺凌,可有此事?” 家奴闻言眉心紧皱,表情渐渐变得悲伤: “确有此事。我的那个兄弟自小生来就老实憨厚,奈何容貌长得不漂亮也不清秀,个子还矮,脑子也不灵光,是自己辛辛苦苦考进了医学院的。奈何他资历太差,是在医学院中最差劲的弟子。” “真可怜。”沈一顾看似惋惜的瘪瘪嘴。 曲长笙果断的回头瞪了他一眼,不许他打断人家的思绪。 家奴继续往下说道:“因为他的长相问题,又加上他为人本身就憨厚老实,就被那些医学院里的纨绔子弟欺负,毁他东西不说,还在他饭菜里面掺拌一些泻药。” “这也就罢了,我那兄弟虽说伤心却也都一一忍过,但医学院中有个女子对他不一样,说是对他很好,从来不欺负他,也不笑话他,他这人傻,喜欢上人家之后本来就没有多少钱却都省下来,只为了哄她开心。结果——” 顿了顿,家奴在此哽咽: “结果那个姑娘根本就对我兄弟没意思,被我兄弟撞见,他竟然在私下里跟其他的男子弟有所往来,而且关系亲密。我兄弟大受刺激就投河自尽了。” 沈一顾听到此处目光幽暗:“真是一个傻子。” 曲长笙回眸看向他:“若是你当如何?” 沈一顾懒散的斜倚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晃着手中的玉骨扇,凤眸中迸发着丝丝让人心头发憷的寒凉: “自然是努力要将自己变得更好,直到自己有一天可以踩着那对狗男女的头,让他们跪下叫爹了~” 家奴自嘲的笑了笑:“奈何我那个兄弟老实。到死也没有人能帮他讨回个公道。” “如果是我给你这个讨回公道的机会呢?” 曲长笙看向他。 家奴没明白:“您的意思是……” (未完待续) 第163章 皇上,等我回来(4) “我帮你的兄弟讨回公道,你却告诉我那对狗男女的名字,还有那些欺负过你兄弟的人,我都会一一帮你讨回来。” 曲长笙从荷包里掏出一枚金锭子: “这是抚恤金,但是前提是我需要你兄弟的学籍,还有知道你兄弟平常的作息和习惯,我要代替他进到医学院里面,完成我要达到的事儿我就走了,到时候你再公布他去世的消息也不迟,你愿意吗?” “可是常胜在医学院里混的并不好,你若是进去之后,那不就等于要受别人欺负吗……” “她还能受人欺负?”沈一顾像是听着笑话死了,把折扇一展开: “她只会把欺负你兄弟的人给欺负回来。” 这么厉害,可是她是女子啊…… 这位家奴对曲长生还是不抱信任。 曲长笙索性就直接搬出了重磅炸弹:“在你面前的这个是藏宝阁的东家,沈一顾。你可以不信我,但是他对我的评价你应该相信?” ——太和殿 “启禀皇上,长笙姑娘已经弄到了去医学院的机会,现在医学院开学在即,应该已经要准备筹备去上学的东西了。” “知道了。” 帝王宣笔沾墨,随随的应了一句,满不在意。 却笔下的朱墨晕染了一大团,大片大片的蔓延开来,侵染极深。 崇凛看见这一幕,欲言又止,看着皇上渐渐失去焦距的目光,那颗心再度悬了起来。 曲长笙啊曲长笙,你真是祸害我们所有人的孽障啊。 搁下笔墨,帝王沉默的看了已经被朱墨晕染了大片的折子,突然广袖一甩,那些折子噼里啪啦的洒在地上,连同上好的研台。 咣当一声,活像是敲打在了崇凛的心尖上。 他战战兢兢的抬头看向自己的主子,只见那双眸中暗光沉沉,戾气十足:“传众臣进殿。” 从天亮到了天黑,屁股都做疼了的大臣们战战兢兢地坐在椅子上,连脸上的冷汗都舍不得擦。 奴才们上茶的动作极为轻缓细慢,生怕有一点动静就惊扰了上面的那个人。 已经是整整三个时辰。 朝廷会议开了整整三个时辰,几乎都已经无事可说了,可是皇上偏偏要力求完美。 众大臣心里苦啊,连打个哈切都不敢打,憋尿都快憋不住了。 这不,奴才刚呈上的茶盏,下一瞬就被帝王挥向地面,绽开金色的瓷花。 “啪!”的一声,骤然如春雷一般打破这殿中死寂,惊得大臣门跪地上前,夹紧小腹,生怕自己殿前失仪:“皇上恕罪!” 崇凛在旁边瞧着这一幕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帝王眼中缠绕着层层不叠的黑气,看着下面那些颤颤巍巍的属下: “西北干旱,那些拨出去库银不知周转多少手,拿到百姓手中又剩下多少点,皇城中灾民数目逐步上升,朕只问你们,那些银子,你们若是查不出来都栽到了谁手,贪了多少点,明日就割了头上的帽子,亲自去给朕种地考察!” “皇上息怒!!”众臣脸色惨白,跪地求饶。 “朕只问你们查不查的出来!!”奏折宛若雪花一般砸在大臣的身上。 (未完待续) 第164章 皇上,等我回来(5) “查得出来,微臣一定能查到的出来,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崇凛见着一发不可收拾,悄悄地退了出去。 曲长笙还在因为自己得到的情报而窃喜,正拿着记载的关于陈常胜的资料打算牢记于心,崇凛就来了。 他急三火四的,扯过曲长笙的胳膊:“皇上发了大脾气了,你赶紧去救个场。” 曲长笙想到赢尘发脾气的样子就觉得胆颤,惊恐的看向他:“难道我救场就好使吗?” “好使不好使的,你去了就知道了。”崇凛脚步不听,从门口战战兢兢准备进去添茶水的小太监手中取过托盘,放到了曲长笙的身上。 诸位大臣又开始哆哆嗦嗦,多半是尿憋得。 他们坐如针毡,反正过一会儿又要磕头谢罪,也不知道是哪位得罪了皇上,竟然惹得皇上这两日如此心情不好,尤其是今天更为严重。 如果让他们知道那个惹怒皇上的人是谁—— 他们一定要好好求求情,拜托那位老祖宗可千万不要再激怒皇上了。 恰在此时,一宫女从侧殿而入,手中端着托盘,将茶盏放到皇上身边。 帝王本就盛怒在头,不喜身边任何一个人靠近,目光狠戾的睨向身盼人,却刚好对上那水汪汪的眼。 莫名的,那群大臣感觉自己头上的阴天突然晴了似得。 抬头一看,只见皇上身上的怒意就好像是骤然被顺了毛的狮子,只是那双锐利的眼睛方才奉茶宫女身上,目光灼灼,冒着寒光。 长笙被他的眼神看得浑身哆嗦了下,顺势将手中的茶盏往前推了推:“皇上请用茶。” 软糯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怂怂的颤抖。 赢尘眸色微颤,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起来,周身的戾气奇迹般的消失了。 “朕不用你管。” 凶凶的语气让曲长笙身子缩了缩,表情都在懊恼的皱成一团:“奴婢知错。” 而底下的大臣们,宛若拨云见日,惊叹的看着曲长笙。 不过就是短短的几个字,不过就是出现奉了茶,皇上竟然不生气了,别看皇上现在表情还很难看,那跟方才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皇上您工作的时间太长了,久坐对身体不好,不如,您就休息休息?”长笙虽然挺怕他的,但是该说也得说不是? 众大臣倒吸一口凉气,提着心看向帝王。 皇上最不喜欢自己在处理公务的时候被人劝说,尤其是这还是一个丫鬟。 然而没想到的是。 皇上眉心拧紧,悠悠的朝他们看来。 那这些大臣自然心领神会,连连告退,组团上茅房了。 等曲长笙抬起头的时候,那些大臣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她微有些惊诧,一扭过头,又见赢尘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她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皇上他们都走了。” 他当然知道,如果不是她的出现,他们自然不会走。 曲长笙咬咬嘴唇,轻咳嗽两声:“皇上,要不,咱们也走,您坐着不累吗?” 你是不是明日就走? 他没动,眸光幽深的看着她,长笙心里一颤,明明是为了赢尘去的医学院,可是此时此刻,不知道怎么的,觉得有点心虚。 (未完待续) 第165章 皇上,等我回来(6) 可能也有些,舍不得。 “恩。” “可你从未出过宫。”帝王眉心隐隐有拧起的趋势,眸中跳跃着的不悦像是忽明忽暗的烛火。 她当然知道自己从未出过宫,在宫外的时光还是自己在小小的村庄做农活。 在宫里面又被赢尘保护起来,不知人间疾苦,也没有在外面混过日子。 但是正因为这样,她才不能一辈子都亏在这里,一辈子都做个碌碌无为的小宫女、 曲长笙羽睫微颤,认真的抬头,对着赢尘道: “我一定要给皇上找到药,因为我想一直在皇上身边。” 赢尘闻言,眉心微微舒展开来,这话中的真假,他不愿意去深究。 “你下去。” “皇上——” “明日,不用再来见我了。” 他的声音里夹带这浓浓的倦意,长笙担忧的朝他看来,犹豫片刻,转身离去。 帝王的目光渐渐转到她的身上,绵长而又不舍。 次日一早,曲长笙穿上了医学院三阶长衫。 一身男儿打扮,模样看起来倒是有些不伦不类的。 “您真的要去医学院吗?”雪月不放心的替曲长笙收拾行李,已经是第五次问曲长笙同样的问题。 曲长笙将她手中的衣服拿过来,毫不犹豫:“自然。” “可是到底是女扮男装在里面难免会不舒服,皇上知道这件事吗?” 曲长笙动作一顿:“他知道我去医学院,但是不知道我是怎么进去的。” “……那就更不行了,你是个女子,又怎么能跟男子同为一间屋子?” “到时候我自有办法,你不用管。” 雪月委屈的瘪瘪嘴:“可是奴婢和风花还没有伺候您多久,您就要走。” “姑姑,皇上派人过来了。” 风花进来禀告,曲长笙闻言一怔,但也是在意料之中。 她就知道,赢尘一定会见她。 放下衣服让雪月和风花二人继续收拾,她自己前往太和殿。 结果一推开门,屋子内便荡着那熏人的安神香。 赢尘又在失眠了,这一次似乎是要比所有都重,香气几乎已经盖过了龙涎香,浓重的安神已经呛得她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曲长笙捂着口鼻,咳嗽一声,从这浓重的烟雾中寻找到赢尘。 “皇上?” 崇凛没在门口,只有几个完全不会跟他说话的死士守在那儿杵着,来之前都没法问皇上的心情好不好。 曲长笙挥了挥身边的烟雾,奈何烟雾太浓,她只好打开窗户通通风。 “冷。” 身后骤然起了阴沉的男音,曲长笙吓了一跳,惊恐的捂着心脏回头看他。 “皇上,您能不能不要这样突然出现吓人啊!” 曲长笙颇为埋怨,可下一瞬,当她看见赢尘冷的发青的脸色,她神情微变,不容多想,一把抓住了赢尘的手。 冰凉且僵硬,就像是随时随地都会被冻住一样。 曲长笙瞳孔骤缩,一把抱住了赢尘。 身上的寒意顿时穿过衣料传到她的肌肤,让她的身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可是这种温度,恍若是在寒冬腊月下面穿着裙子一般,但赢尘却抖也没抖一下,目光沉沉的看着他怀中的人,缓慢且迟钝的抬起手来,想拥抱她,却又迟疑的放手下去。 (未完待续) 第166章 皇上,等我回来(7) 他的目光缩在她的身上,一刻也从未放开。 “犯了病你怎么不叫奴婢?” 曲长笙摸着他的脸,凉冰冰的,略带埋怨的道:“这么冷,难道你每一次都要挺过去吗!?” “告诉你又能如何?” 声音极为低弱,曲长笙没听清,抬头看向他:“您说什么?” 帝王却不说话了。 他将曲长笙拦腰抱起,放到自己的怀中,坐在龙椅上晒太阳。 明亮的阳光投递在她的肌肤上,可她却一点也感觉不到暖意,只能感觉到独属于赢尘的寒冷,穿过她的骨缝,让她牙关打颤,瑟瑟发抖。 而赢尘靠在她的头发上,嗅着她身上的香气,贪恋又不舍的蹭了蹭,像是贪恋爱人温暖的狮子,轻柔的动作连曲长笙都未曾察觉。 须臾,赢尘却将她放下,塞给她一床被子,像是裹粽子一样给她裹好了。 “皇上?”曲长笙裹着被子在龙椅上挪了挪,茫然的看着他: “怎么了?” “出去。” 这是他唯一留给她的三个字。 曲长笙一头雾水,不知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怒了皇上,但是一声令下,死士推门而入,直接就将曲长笙给扛了起来。 “诶!你们干什么啊!皇上!!” 曲长笙错愕不解,赢尘却背对着她,从始至终就像是将她给无视了一般,除了那个冰冷的怀抱。 待门重重关上,扑来一阵凉风,帝王的身子晃了晃,这才轻微的起了些颤抖。 回首看去,她已经被茫然的抗在门口,穿着不属于她的肥大衣裳站在那里,红墙绿瓦下,突兀又怜人。 “皇上!您好歹让奴婢进去给您暖暖身子啊!”曲长笙扑上去,死士直接两柄长剑交叉在一起,将她拦起来:“不许靠近。” “……这是怎么了啊?”曲长笙拧眉:“皇上怎么突然就将我给丢出来,突然就不待见我了?” “曲长笙。别喊了。”崇凛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曲长笙转过头,身上宽大的衣袍被风吹得鼓起,模样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崇凛打量了下她的这个装扮,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走。” “可是皇上、” 长笙欲言又止,看见崇凛投递过来的目光目光,她咬了咬唇,没再说别的。 穿过幽长的长廊,她知道,崇凛这是要带她去偏门。 “行李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盘缠也一样没有少给,医学院里面虽然都是学子,但是人多眼杂,我们离这儿起码要有七日行程,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就算是你途中发生了什么事儿,我们宫中的人也无力护你周全。” 曲长笙脚步顿住,崇凛回首看她:“走啊、” “崇凛,你老实告诉我,皇上这是怎么了?”曲长笙的身上仍是残存着他身上的寒凉气息,夹杂着淡淡的安神香的气味,让她心乱如麻。 崇凛闻言,眉心拧了拧,似是在纠结要不要告诉她。 “皇上这两日因为你要走了,又失眠睡不好了。” ……虽是意料之中,可是长笙听见,心理却也不是个滋味。 皇上虽是心中舍不得你,却仍是要顺着你的意思,让你出去闯荡,他想要最后见你一面,奈何外面太冷,他无法出门,所以才派人让你过来。 (未完待续) 第167章 皇上,等我回来(8) “……” 崇凛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不懂事儿的孩子,重重的叹了口气:“走。” 她却后退了几步。 崇凛一脸莫名其妙的望着她,走啊?医学院开学都是有时间的,你要是再不去,就要赶不上开学的日子了,到时候迟到了,还给你自己添麻烦。诶!曲长笙你去哪! 她大步跑向太和殿,飞快的穿过长廊,直奔太和殿,门口死士眼疾手快,掏出长剑拦在身前,而曲长笙更是刹车不及,眼瞧着自己就要撞上去—— “铮!” 一道黑影闪过,死士的剑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打落在地,凝神一看,竟然是一枚石子。 曲长笙抬眼,果不其然,太和殿的门前,立着一人。 朱砂红的龙袍被风吹得微微扬起,帝王金冠束发,偌大的明珠悬在冠上,红白相间,更衬帝王肌肤如雪。 他眉眼间的森冷寒意,似乎是穿过种种思绪,直达至她的心。 曲长笙鼓了鼓气,刚要走上前,死士伸手拦住了她。 帝王广袖一挥,他们才放任她进去。 长笙大步走向赢尘身边,拧着眉头看着他微微敞开的衣襟,十分嫌弃的推门进了殿中。 连句多余的话都没跟皇上讲。 “……”赢尘扭过头,眯了眯眼,抬起僵硬的双腿迈入殿中,看曲长笙熟稔的在柜子里面翻找着什么。 他也没问,只等着曲长笙从柜子里翻找出她想要的东西。 旋即她就看到曲长笙扛着两床厚厚的棉被从子里搬出来,放到一旁的椅子上。 然后就是围巾,披风,厚手套,帽子。 竟然还是貂绒的帽子,遮了耳朵的那种,乍一看起来就很傻。 帝王嫌弃的皱皱眉头。 然后就见曲长笙将床上的那他平日所盖的蚕丝被换成了两床厚厚的棉被。 经常用来放置他公务奏折的小桌子,被曲长笙放上了手套和围脖。 沉默的看完他这一系列的动作,曲长笙转过身来,用另一个围巾,套住了赢尘的脖子。 紧随而来的崇凛见到这一幕大吃一惊: “长笙你在做什么?你这是对皇帝的打不敬,还不赶紧跪下谢罪!!” “算吗?”曲长笙更着脖子,给赢尘打了个十分好看的结: “皇上不注重自己的身子,难怪体寒,现在已经是秋天了,还穿的这么薄,蚕丝被固然清透暖和,但它到底不如棉被抗风。皇上既然是体寒之躯,就应该更加注重自己的身体。” 赢尘闻言,眼底划过一丝流光继而变得愈发幽深不可测: “你去而返回,就是为了给朕做这些?” “当然不只有这些。” 曲长笙拍了拍棉被:“除了这些,奴婢还有一句话,想要亲口代给皇上。” “哦?”赢尘挑眉。 曲长笙上前两步,踮起脚尖贴在他的耳畔轻声道。 “我要您健健康康的等我回来。到时候,再有什么心里话,再解决也不迟。” 帝王瞳孔骤缩,听出她话中的深意,刚欲挑起她的下颚吻下去,曲长笙飞快的向后退了一步。 她的双眸灿若如星,笑着挑了下眉头:“我走了哦,皇上~” (未完待续) 第168章 奇丑无比陈常胜(1) 医学院坐落在璃山城的城市边缘。 一辆简朴的马车穿梭在各式各样的马车中,有着锦衣,上好棉布衣料的下人牵着马匹,也有肤白貌美屁股翘的侍女拎着小花篮跟在马车身边。 一只纤纤玉手撩开车帘,顿时吸引了不少路边商贩的目光,结果伸出来的脑袋,却丑得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分明是仗着一双纤纤玉手,可是这手的主人却长了一脸的斑不说,还有浓重的红血丝,那双滴溜溜的眼睛四处张望,看哪哪都新鲜,活脱脱如同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曲长笙望着那远处层层叠起的山峦,皇城是平地,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山,气候有夹杂着一点点闷热和潮湿,像是有水分敷在脸上似得。 拎着各式各样没有见过水果的商贩从马车身边擦过,企图让那些过路的有钱子弟停下匆忙的脚步,也有不少乞丐围在小车旁边乞讨叫嚷,十分热闹。 曲长笙伸长了脖子,眼瞧着那远处威严的白色建筑,便是医学院了。 “客官,到了。”交了一银锭子钱,曲长笙拿过自己那寒颤的缝缝补补的包裹走下马车,仰头看着那偌大的匾额。 济世救人。 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一撇一奶皆带着那种独属于帝王的霸气,都不用问,一瞅就是赢尘写的。 “我去,你瞧那个人,长得好丑啊!!” “那是个什么玩意儿?还傻笑着看着那个牌匾?咱们这儿可是学院,别不是进来一个傻子?” “我知道了,那个丑男不是陈常胜吗?就是杏林班的那个最末。” 身边议论的声音就像是不顾及她似得转过来,曲长笙觉得隐隐哪些不对,扭头看向四周。 或是模样看起来十分清秀的男弟子女弟子,皆是朝着她的这个方向指指点点,好不厚道的指着他后背背着的包袱,和笑话她的脸。 曲长笙眉心微蹙,冷下脸来,索性不理那些人,迈入医学院的大门。 可是她走到哪里,那些就像是病毒一样的目光就跟到哪里,有人能认她是陈常胜,却也有新来的学子单纯的笑话她长得丑。 怨不得陈常胜会受不了这种事情,这些流言蜚语和目光,形同一把把利剑,的亏她脸皮厚能遭得住。 “陈常胜?” 肩膀上骤然大力的受人一拍,拍的曲长笙身子都哆嗦了下,拧着眉侧头看了过去。 是一个笑起来倒还算是好看的少年,身着同她一样杏林班的白底灰纱长衫,墨发由灰纱缠着,垂至两边。 少年露出他两颗洁白的小虎牙,眼中的嘲弄毫不遮掩,见到曲长笙的一瞬,他脸色划过一抹迟疑,眯起眼打量起来:“你是陈常胜吗?怎么感觉好像是变了模样似得。” 曲长笙心里咯噔一声、 陈常胜的家属描述,因为陈常胜日日都被人笑话相貌丑,所以开学没有多久就用了一张白布遮脸,基本上除了他的那双眼睛和粗粗的眉毛,没有人知道,也没人想知道他到底有多丑。 她心中定了定,故作怯懦的缩着脖子,表示不好意思回答,又垂下了头。 (未完待续) 第169章 奇丑无比陈常胜(2) “果然是陈常胜。”少年痞气一笑,故作亲昵的搂过曲长笙肩膀,男性的气息扑鼻而来惹的她嫌弃的皱了皱眉头,斜眼瞪过去,这个少年吊儿郎当的挑起她肩膀寒酸的小包裹,“陈常胜,这么久了,怎么没把你身上的这块破布换一换,换个你娘的花裤衩也行啊!好歹也能是一个颜色的?” “哈哈哈哈哈!” 他说完,四周围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男子都纷纷笑开来,曲长笙的眉梢跳了跳,不动声色的将自己肩膀上的手推了下去。 “我自然不如少爷懂行,毕竟看来少爷是过来人了。”她垂眸睨着这少年手中的包裹,丝绸锦缎,上面的花纹还是时下最流行的花样:“果不其然,少爷娘亲的花裤衩还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这么快就拿来缝兜子了。” ……众人笑容僵在脸上,惊愕的瞧着曲长笙。 “陈常胜疯了?既然敢跟洛少爷作对?” “他应该是这放假放的脑子都糊涂了。” 洛枫以为自己听错了,迟疑了片刻,反应过来嘴角抽了抽,恼羞成怒的抬起手就朝她拍过来:“陈常胜你找死!” 曲长笙抬手抓住,挑起眉头:“少爷可别打我,不值得。像我这样连包袱都没钱用花裤衩改的人,脏了您的手就不值得了。” 洛枫张了张嘴,吃惊于陈常胜这个饭桶竟然能还手的时候,曲长笙直接甩开洛枫的手,大步流星的继续往前走。 在家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洛枫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竟然被一个学院里面最让人笑话的笑话给嘲讽了,这样他怎么混? 当即大步追上去,一把扯过曲长笙的胳膊: “你不许给我走!给老子跪下来道歉!”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阵阵惊呼声,似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曲长笙同洛枫转过头去,见到大门口的那一排齐刷刷的架势,不由得吃惊的睁大了眼。 玄月怎么在这儿? 比她吃惊的还有众多同行的学子,他们面露惊艳的看着那站在中间的玄月,一席白底粉纱长裙,未着粉黛却肤若凝脂,那双美眸虽是冷淡至极,却正如那遥不可及的冰山美人,让人心生艳羡。 “玄月大人?!” “竟然是皇宫里面的玄月大人,她不是已经回去了吗,不是不念了吗?没想到竟然还能回来。” 曲长笙一时看得有些呆,她这两天没有见到玄月还没有多想,原来她早就已经是这里的学子,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 正想着,被众星捧月般的玄月突然朝曲长笙看过来,那锐利的目光同宫中无异。 曲长笙瞳孔骤缩,眉心微不可察的皱紧,与她四目相对,须臾,玄月又收回目光,分明是已经将她看出来,却没有在众人面前拆穿。 但是曲长笙就已经明白,玄月是因为她来这儿上学接触药王,所以她才会重新回到医学院来跟她争药王的青睐。 这女人,真是阴魂不散。 “还看?人都走远了你还看?”洛枫一个响指给曲长笙打回现实,曲长笙拧起眉心,抬眼朝他看去,就见洛枫面露鄙夷,双手抱怀:“你就算是把你的眼珠子看穿了也没有用,人家楚甜跟你根本就没有可能。” (未完待续) 第170章 奇丑无比陈常胜(3) “楚甜?”谁啊?她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想装傻啊?我们放假的时候都知道,你到楚甜的家外面苦苦等了一整天,就为了见人家一面,结果人家理都没理你,是不是你像是个落汤鸡一眼的回家了?” 他不说曲长笙还没注意,这才注意到玄月身边的那个姑娘。 玄月身边人才济济,几个俊俏的公子哥儿与她并排,期间还有一个姑娘。 她亲昵的挽着玄月的胳膊,光是背影看起来就是婀娜多姿,长发似是绸缎一样散在脑后。 似乎是感应到了曲长笙的目光,她微微侧目过来,看向了她。 那双杏眸中流光溢彩,活脱脱像是含了糖一般,长得果然很甜。 假如她能无视掉楚甜眼中,看着自己就像是看着变态的目光的话。 站在楚甜身边身材魁梧的男人此时也转过头来,厌弃的朝着他看了一眼,嘲弄的扬了扬嘴角,占有式的搂住了楚甜的肩膀。 这个人应该就是陈常胜心中的梦中情人,以及陈常胜的情敌。 曲长笙心中顿时了然,她本来还以为要调查间接害死陈常胜的那对狗男女比较麻烦,没有想到开学第一天她就已经认出了这两个人,并且知道了女主角的名字。 洛枫在一旁瞧着曲长笙看得入迷,那双猥琐的眼睛就死死的盯着楚甜的背影,不禁做出一副十分恶心的神情: “陈常胜,你还好好的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长得这么丑,就不要去肖想人家姑娘了。” 幽幽的收回目光,曲长笙不理他,径直朝前走去。 冷不防的被人抓住胳膊,洛枫昂着头,一副大大咧咧的大爷模样:“我们俩之间的事儿还没解决呢!” “解决什么?你一个大老爷们烦不烦啊。”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玄月他们给吸引走,她跟洛枫这对看起来也就不是那么的惹人注意了,洛枫乍一听这话瞪圆了眼睛,一时之间竟然做不出反应。曲长笙却连个余光都不愿意给他,生怕他再给自己拽回去,还加快的跑了几步。 看见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跑出了女子一般的小跑姿势,洛枫荒谬的笑了一声,耸了耸肩。 是他平常不怎么跟陈常胜接触还是咋的,他怎么感觉自己的这个同学看起来好像是有点不太一样了? “洛少爷,需要咱们去收拾收拾他吗?”几个小跟班殷勤的涌上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我看这个陈常胜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用不着。” 洛枫摆摆手,眼中涌起一抹兴味,他冷哼一声:“要收拾也得小爷亲自来收拾啊。” 他倒要看看这个穷酸鬼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莫不是因为楚甜刺激到了他,他想着改变一下性格报仇了? 杏林班,班级内拢共有五十人,是医学院生三届所有的学生掺杂在一起的班级。 所以人才济济,天才也有蠢材也有,就像是曲长笙这种蠢材,一进门就惹起了全班同学的沉默相待。 玄月抬眼看向步入教室的丑八怪,那双眼睛里闪烁着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光芒,她就冷笑一声,缓缓攥紧了拳。 (未完待续) 第171章 奇丑无比陈常胜(4) 皇上的话响在脑海,冰凉的不带一丝感情: “你去哪,朕都不拦着你,但若你要是刻意的要做她的绊脚石,被朕知道了,你知道后果。” 眸光幽暗,玄月眯起了眼。 她也是千里迢迢来此处寻医,皇上非但不叮嘱她注意安全,却叮嘱她不能作为曲长笙的绊脚石,但是那又能如何?她假装的可是陈常胜,那个丑八怪,谁都不待见她。 她不杀她,不代表不会暗示别人杀她。 “我们升了三届之后,陈常胜竟然也跟着升了,真是恶心。”楚甜娇滴滴的在一旁噘着嘴,扯了扯玄月的胳膊:“月月你说是不是呀~” “谁说不是呢。”楚甜的相好张帅坐在桌案上,上下打量陈常胜,毕竟作为“情敌”他们两个之间可是有仇恨的。 索性就走上前去,直接拦住了曲长笙的路。 刚起了嘈杂的教室再度陷入沉寂,曲长笙抬眼看去,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楚甜的相好。 她侧了个身子,张帅就拦了上来,往左走,张帅照样挡着不让进。 “陈常胜,没想到你还活着啊。” 曲长笙抬眼看他,张帅鄙夷的从头将她看到脚:“我还以为,你日日看着你这张脸,终于有一天受不了了,投湖自尽了呢。” “哈哈哈哈……” 同学们的嘲笑声十分捧场的响了起来。 曲长笙粗眉挑了挑,歪着头认真的道:“我也确实是想要投湖自尽了。因为只要我一想到,开学要见到你这样的人,人生真的是很艰难。” 周遭默了一默,张帅脸色一沉,隐有发怒的征兆。曲长笙又话锋一转,轻蔑又鄙夷的瞧着他: “不过转念一想,像你这样的人日日看着你的脸都如此坚强地活着,我为什么不能?” “你拿我跟你比?”张帅额角青筋暴起,目眦欲裂、 “啧啧啧、”曲长笙向后缩着脑袋,双下巴都挤了出来,十分嫌弃的点了点他的脸:“这么丑的表情,你说你这样的人都敢坚强地活着,我为什么不能啊?” “陈常胜你活腻歪了!!”张帅抄起桌案上的砚台朝着曲长笙砸了过去,曲长笙眼疾手快的侧身闪躲,只见那砚台飞一样的袭向门口,刚巧门被打开,“咣”的一声,砸在了来人的额头上。 “啊!”来人一声痛呼,捂着自己的脑门蹲在了地上。 张帅瞳孔微闪,脸色滑过一丝尴尬,快速走到桌案旁边乖巧的坐下去故作无事发生,恰好那被打了的人站了起来,年纪不大,四十左右,满腔怒火: “谁扔的东西。” 所有人都毫不迟疑的将手指向了曲长笙。 曲长笙还站在讲台那里,还没有来得及找座位,一见所有人都指向她,而罪魁祸首张帅早就已经落座坐好,像是个旁观者一样的在底下瞧,还冲她挑衅的扬了扬眉头。 “陈常胜?!怎么又是你!”来者似乎是他们的老师,而且是旧相识,劈头盖脸的就指着曲长笙一顿痛骂: “陈常胜,你看看你!要模样没模样要个头没个头,不聪明也就罢了还不好学,竟然你还学会了打老师了你?” (未完待续) 第172章 奇丑无比陈常胜(5) “吭。”底下传来偷笑的声音,曲长笙皱了皱眉头,斜眼睨像下面的张帅。 张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耸了耸肩,一副您能奈我何的样子。 曲长笙心里冷笑一声,转过头来,无辜而又认真地看着老师道: “老师抱歉,我本来,是想要丢自己的。” “你要丢自己?”这位老师听见这话明显觉得很是荒谬:“你傻子啊你丢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堂下再度爆发某些人的嘲笑声。 曲长笙在这一众嘲笑声中面不改色: “我当然是为了学习了,因为是方才张帅同学跟我说,他现在会治疗受重击的伤口,并且说他十分的得心应手。所以,学生想要以身试法,效仿先人,想让张帅同学,演示一下,好认真的学习学习。” 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 堂中顿时一阵死寂,谁也没有想到曲长笙竟然会用这种方法将张帅给推出去。 明面上是戴高帽,可实际上张帅根本就是个医盲,他什么都不会,不过就是他家里的势力大,才能在这医学院中站稳脚跟。 “是吗?张帅你竟然学会了这个?”老师觉得很是意外,他看向张帅,指了指自己额头上面的肿包:“既然如此,张帅,你就在这新学期的第一天,在老师的身上,给同学们上一堂课。” 张帅被点了名,一脸莫名其妙的站起来,铁青着脸看向曲长笙。 曲长笙轻松地站在讲桌前面无辜的看着他,学着他的样子耸了耸肩。 你奈我何啊? 她当然不会傻傻的指正说是张帅丢的,这些人都是这帮纨绔子弟下面荼毒的,自然不会站出来帮她说话。但她也断断不会平白无故的受了这个窝囊气。 老师疼得倒吸冷气:“张帅你还等什么呢?出来啊。” “是啊张帅同席,你方才不还信誓旦旦的说,只要外伤你都能治好吗?”曲长笙在一旁摆摆手,指着老师额头上面的鼓包:“相信你自己,你一定可以的。” “……”张帅顿时脸上的表情如同吃了屎一样,磨磨蹭蹭的从桌子后面出去,走到了老师面前。 “白老师。” 白老师放下自己捂着鼓包的手,扯了个椅子坐下,“开始,你且告诉同学,你先要怎么做。” 曲长笙翘首以盼。 张帅生涩的抬起手,他那双只会泡妞的手在这肿包下就像是麻痹了似得,“像模像样”的朝着那个鼓包伸过去,僵硬的戳了戳:“首先我们先——” “嘶!”白老师痛的倒吸一口凉气,手中的戒尺一把打在了他的手背上,怒斥道:“你碰我的伤口做什么!!” 张帅痛的缩回手去,拧着眉一副很难搞的样子:“那老师我应该怎么做?” ……一句话,就给白老师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什么你对这事儿颇有研究,去去去去去!”拿戒尺狠狠地打了下他的胳膊,打得张帅步步后退,看得楚甜心里一揪一揪的,瞧着一旁的曲长笙愈发幽怨。 “你这叫会吗?!你这叫有研究吗?这么大个包你非得怼一怼是不是?”白老师气得脸都红了:“要是患者有血肉模糊的伤口,你是不是也得拿你那个脏兮兮的爪子进去搅和搅和!!” (未完待续) 第173章 奇丑无比陈常胜(6) “吭。”这回轮到曲长笙没憋住,笑出了声。 张帅听见她的嘲笑,愤怒的扭头朝她看来,却又被白老师的戒尺狠狠的抽了抽屁股:“你看什么看!竟然还让同学砸自己的脑袋实验,你怎么不砸你自己的脑袋,砸你自己的脑袋砸个大包再使劲儿怼一怼呢!” 那边张帅被抽的直跳脚,曲长笙这回憋不住了,“噗”的一下,捂着嘴笑了起来。 “你——” 张帅气急,有口难言,看向曲长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白老师一见曲长笙在旁白笑得欢实,直指她呵道:“你笑什么笑!你也是个傻子,人家说会,你就要砸你自己的头,人家说要你起死回生,你是不是还要拿刀捅自己一把?” “是,是学生的错。”曲长笙眉眼弯弯,睨向一旁怒在心头的张帅:“学生怎么样也没有想到,张帅同席这般魁梧的身材,俊朗的长相,是个不懂装懂的大草包。” 说着她无辜挠了挠自己的头:“我还以为在这普天之下,天下没有比我再草包的人了呢。没想到张帅同席一表人才,竟然是一个只会嘴上逞能的人,真是让人失望呢。” “陈常胜!” 张帅大喝一声,额角跳动的青筋就差爆开了,他死死的攥着拳,几乎有下一瞬要将去长笙给一巴掌轮死的气势,结果白老师一个戒尺,啪的一下就打在了他的胳膊上,瞬间把一头暴怒的藏獒打成了一只哈巴狗: “叫唤什么?还不快点回座位去?”说着白老师又朝着曲长笙瞪眼睛:“还有你!自己找位置。” 曲长笙挑眉,转过身,目光在这教室中扫了一圈。 人人都用那鄙夷的目光瞧着她,而她恍若不觉,想从这些桌子里面找个空位出来,一个角落的吸引了她的主意。 曲长笙眼前一亮,走上前去,一只手就从桌面上横了过来。 顺着这只手的主人往上一看,可不就是方才拦住她的那个叫做洛枫的纨绔子弟。 洛枫恍若无骨的躺在椅子上,霸道的像是个猴子一样伸长了胳膊,朝她挑了挑眉头,满脸都写着“不许坐这里”的轻蔑。 曲长笙可不管他,直接坐在椅子上,顺带脚的将他的手推到了一边。 这一幕惊了暗地里观察者她的所有人。 洛枫这人孤僻不好惹,谁都不知道他家中势力,但是却都知道他家里是不比玄月背景深厚的人,身边除了几个像是仆人一样的哈巴狗,没有人跟洛枫打交道,都避的远远儿的。 玄月眸色幽深,瞧着曲长笙很是自然的坐在那里,陈常胜她扮演的很好,在这第一天也拿足了架势,不过现在坐在洛枫身边,完全就是自讨没趣。 洛枫就连她都不愿意搭理,曲长笙现在顶着这样一张蠢得惊世骇俗的脸和身份,不被那个怪胎欺负才怪。 “陈常胜,本少爷劝你,你方才在这里出尽了威风,不过也只有短短的两炷香的时辰够你清闲了,下课之后,张帅能将你打的一身血,倒时候溅到本少爷身上可就不好了,为了本少爷做的这身新衣服,你还是滚到那边的墙角,像是以前一样搬个木桶来当桌子。” (未完待续) 第174章 奇丑无比陈常胜(7) 洛枫扬起唇角,眼角眉梢的嘲讽毫不遮掩,曲长笙闻言面不改色,挑眉回望,勾唇一笑。 “你都这么说了,看来我时间不多,死也要死在这桌子上。” 纤纤玉手在桌案上轻点了点,长笙眯起眼:“若是洛少爷怕了,不如就你走?” 洛枫双眼登时一眯,悠悠的抬了下唇角:“笑话,本少爷会怕?” “这年头谁还没有一件怕的事儿了不是?”曲长笙手托下颚,笑眯眯的道:“我不笑话您的。” “行,既然如此那你就坐这儿。”洛枫脸色一沉,靠近曲长笙,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眼睛:“本少爷倒是想要看你会死的多惨。” 白老师擦了擦自己伤口上的墨灰,上台道:“新学期开始,不少同学们都已经认识我,我是杏林班的带班,姓白,叫白清林。能上医学院三届的你们不容易,所以我们三届的学生,只有你们这五十人,再往上去,被刷下来的人会更多,能从我们医学院走出去的大夫寥寥无几,但是成手的,不是江湖上的名医,就是皇宫中的太医,说到皇宫,我今日也要着重介绍一人。” 曲长笙双手交叠在下颚,都已经猜出来他要说什么。 果不其然,白清林抬手指了下玄月,玄月面含微笑,从座位上站起,转过身来,施施然的对着她们做了个礼术,模样端庄周全,宛若仙女一般。 她几乎都能听见男同胞的惊呼声。 “玄月同席,乃是宫中皇上身边的贴身玄甲护卫大人之一,我曾经有幸见过她身着玄甲站在皇上身边的样子,可以说是与现在完全判若两人,很难相信,这样的姑娘在我们医学院,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次次考试都是第一,这学期她将会回来跟我们一同进步学习,大家可都要向她看齐。” “哇……”一片惊叹与掌声中,玄月含蓄的笑着摆了摆手:“是老师抬爱,我没有老师说得这么好,如今我十九,与大家年龄一致,很多事情,都要像向大家学习。有什么事儿大家可以尽管来找我,我能解决的,一定会帮助大家解决的。” 没想到这样‘谦虚’的话引起了在场的更多人的惊羡:“才十九岁就是皇上身边的玄甲护卫了啊,好厉害。” “听闻玄月大人是皇上当年上山学艺的时候的小师妹,是皇上捧在心尖上的人,说不定,将来还能成为娘娘呢!” “好了好了好了。以后大家有事情可以私下讨教。”能带这样一个身份不凡的学生,白老师也是面上有光,但是想到某个人,他脸上得意地笑容就有些收敛,一面心酸的指了指白无赖来玩手指的曲长笙: “尤其是你陈常胜,你资质最差,最笨,脑子又不灵光,没事儿多跟玄月同席指教指教,听见没有?” 众人的目光突然齐刷刷的汇集到了曲长笙的身上,长笙脸色微变,刚好跟前面的玄月对上。 玄月正是鄙夷的望着她,略带轻薄的扬起嘴角,旁人看起来笑得和善又谦虚:“不用不好意思,陈同席,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就是。能帮我,我一定帮你。” (未完待续) 第175章 奇丑无比陈常胜(8) 一听玄月这么说,旁人自然都对曲长笙多加鄙夷,对他们而言,让玄月能教导这种废柴简直就是对她自己的侮辱。 曲长笙轻挑起眉梢,回以一笑:“先谢过玄月大人了。” 一张陌生的脸说出玄月厌恶的腔调,玄月厌恶的转过身去。 “这女人跟你有仇?”洛枫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嗤笑一声:“她那眼神都恨不得吃了你。” “……”惊讶于洛枫竟然会看出来,曲长笙瞧他一眼,没说话。 “哎,你说你能活到什么时候啊。”洛枫好奇的凑近曲长笙:“玄月不待见你,张帅也不待见你,你的梦中情人肯定也会不待见你,你说说,你是会撑过今天呢,还是会后天变成一副棺材?” “我会活到你死的。”曲长笙面不改色的推开他的脸,认真听讲:“你放心就是。” 白老师在上面道:“教材现在就在外面等着大家去领,不过事先,我们需要做一个考察,看看各位在这假期当中是否有退步。拿出你们的笔墨砚台,我们开始考核,答好卷子的,就可以取教材了。” 曲长笙皱了皱眉头,她虽然对药材了解那么一点点,但也仅仅只有一点点,都是用来作药膳,并且用来推拿缓解的。 看来她这一次一定是实至名归的最后一名。 结果当她拿出笔墨纸砚,身旁的洛枫不动声色的将他的纸递到了她的面前。 长笙疑惑的朝他看去,洛枫趁着自己的胳膊,挑眼看她:“小废物,帮忙写一份?” “知道我是废物还让我帮你写。”曲长笙嫌弃的推了回去。 “可是本少爷不想交白卷。”洛枫扬了扬眉:“你帮本少爷写,一会儿张帅找事儿,本少爷帮你圆一次,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曲长笙一个头俩大:“我自己都不会写。” “小废物怎么这么废物啊。”洛枫拧起眉头,一脸嫌弃,刚好上面的白老师出题。 曲长笙拧着眉听了一会儿,灵机一动,提笔沾墨,认真的写了下去。 刚才还一脸苦恼的说自己不会做呢,这会子竟然还劲儿劲儿的写上了?洛枫伸长了脖子看向曲长笙的卷纸,讶异的挑了挑眉头。 这字看起来极为秀气,活像是个大姑娘的。 而且若是看字识人,那一定是个漂亮的姑娘。 没想到这个小废物竟然写出字来这么好看?洛枫有样学样,斜眼照抄起来。 曲长笙虽然没有上过学,但是她的学问,都是上辈子赢尘请最好的师父教给她的,格式整齐干净,字体更是清新好看,刷刷刷的一番下来,她搁下了笔墨,见洛枫还在旁边照抄,嫌弃的抽了抽嘴角,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卷纸往他那边挪了挪。 洛枫当然感觉到了这细微的动作,他讶然的朝着曲长笙看过去。 曲长笙梗着脖子,从牙缝中飞快的挤出一句:“你可不要忘了一会儿帮我顶张帅一次。” “就这小破卷纸让我帮你顶张帅?”洛枫瞪眼睛。 “不要啊?那不给你抄了。” “哎哎哎……行行行。”洛枫拧眉:“我帮你就是了,麻烦。” 嘴角掀起一抹笑,曲长笙抬眼看向前方。 而张帅刚好也看着她,似乎是手中的卷纸已经答好,早已虎视眈眈。 (未完待续) 第176章 不让我好过,我偏要好过(1) “拿着你们的学生牌去取教材。” 白清林将学生牌交给洛枫与曲长笙,上面用小字镌刻着每个人的名字,是他们每个人的身份证明。 “有学生牌才能领到你们自己分内的东西,如果学生牌没有了,那就有了大-麻烦,就是膳食也领不到,衣料也领不到了,知道了?”白清林点了点上面的:杏林二字。 曲长笙颔首,仔细并且小心的挂在口袋里。 几个公子哥姿态各异的坐在椅子上,卷纸都甚至还是一片空白。 张帅目光死死锁在曲长笙的身上,直到她转角离开。 放下笔墨,张帅站起身,玄月忽然道:“你可不要惹麻烦。” 张帅挑眉朝她看来,玄月抬起眸,素手轻轻的在桌案上点了点,认真且友善的劝说道: “那个家伙可能是对你们怀恨在心,毕竟他之前不还是喜欢楚甜吗?现在你们两个人在一起,自然不想要放过你们。” “就凭他?算个什么东西。”张帅冷笑一声,分明是玄月的一面之词,他却已经信以为真: “楚甜本来就是我女人,是他成天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天天跟在她后面,扰得我的宝贝苦不堪言。我没有主动找他的麻烦就算了,他还想不放过我们?” 楚甜闻言黛眉轻蹙,不出片刻便红了眼眶,泫然欲泣。 她轻轻扯过玄月的胳膊,细嫩的小手冰凉冰凉的,着实让人瞧着心疼: “月月,你不知道,那个家伙对我有多过分,我去上街,他竟一直尾随我到家里,站在门口足足等了我一天,不管我们家的家丁怎么请他回去,他都置若罔闻,如同一个疯子一般守在门口,当真是可怕极了。” “哭什么。” 张帅一见心肝宝贝落泪,更是心疼,替她搽了眼泪,又对着玄月道: “你听见了?这就是那个家伙所做的事情,他尾随我的女人不够,现在又想要对付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真以为自己狠命读书能考上杏林班就能出人头地了。” 双眸一眯,张帅勾起播出,狞笑着道: “我总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玄月眸光幽暗,微不可察的挑了下嘴角,却是长叹一口气,有一种无力挽回的样子:“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劝你们,你们自己看着办。总归,千万千万不要闹出人命了,不然到时候不好收场。” “我就要闹出人命呢。”轻轻的擦过楚甜眼角的泪花,张帅笑着哼了哼:“要他那一条贱命讨我欢心。” 书本厚厚的一堆,足足有十本。 曲长笙捧得吃力又手酸,一扭头,就见洛枫竟然两手空空的走在她身边,身后还跟着两个捧着书的跟班,感应到曲长笙的目光,他幽幽的朝她看过来,上下轻睨,嘲弄的弯弯嘴角:“怎么?看见我这般舒坦,你嫉妒?” “嫉妒你个大头鬼。”曲长笙翻了个白眼,嘟囔着:“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连十本书都懒得拿,若是你身上出了什么事儿,到时候你岂不是像个女子一样手无——” 话音未落,身盼的洛枫登时脸色一沉,抬脚揣向曲长笙的屁股,骤然受力她身子一歪,狠狠地朝着前面扑过去,摔了个狗吃屎。 (未完待续) 第177章 不让我好过,我偏要好过(2) 恰在他下脚的同一瞬间,曲长笙方才站过的位置从顶上淋下一桶冰水,夹杂着冰块的那种,噼里啪啦的上面洒下来。 刚想责怪洛枫的曲长笙看见这一桶水临头而下,到了嘴边的责问就让她给咽了回去。 路过的弟子纷纷驻足朝她们望来,曲长笙还躺在地上,衣角都已经被蹦出来的水所打湿,自己的书本也被惯力甩出去好远、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捡起来?”洛少爷昂着头示意她将书捡起来。 曲长笙立即回神,通得龇牙咧嘴,手掌上面全是血,伤口里面然沾满了泥土,她也顾不了那么多,飞快的捡起一本有一本,然…… 她刚上前一步,眼前的书就被别人捡走了。 长笙抬头,是个面生的同学,看面相上还挺老实的。 “谢谢同席。”她伸出手,那人却轻飘飘的从她的指缝中滑过,拿着她的书转身就走, “哎!”曲长笙要追,但地上还有几本没捡,她迅速拿起地上剩余的几本,刚要拾起最后一本,一雪白缎面的鞋子就踩在了她的书角。 曲长笙用力地抽了抽,眉心紧蹙,抬眼看去。 来人神庭魁梧模样俊郎,正撩起自己的衣袍左右看,似乎是在观赏他的鞋子。 可不就是张帅? “呀,这不是方才那么厉害的陈同席吗?怎么了?书怎么还落了一地呢。用我帮你捡起来吗?” 曲长笙闻言,冷笑一声,站直起身,挑眉看向张帅,他身后三三两两的跟着自己的兄弟,已经将这路堵死。而刚才那个将她的书拿走的那位同学,刚好就跟这帮人是一伙的。 “有话直说。”曲长笙将手中的书叠好,“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哟,你倒是牛气上了?”张帅上前两步,脚从书本上重重碾过,伸手点了点曲长笙的肩膀:“你也不看看你长得是个什么鬼样子,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鬼东西,跟我抢楚甜,你配吗?” “谁跟你抢?”曲长笙扬着眉头,嘴角带着一丝微弧:“是我让的。” “哟。”张帅笑开来,扭头看向围观的学子:“大伙都听见他说什么了吗?楚甜是他让给我的?我没听错?” 说着他掏了掏耳朵,将一面耳朵凑近曲长笙,“来来来再让我听一听,你把谁让给我的?” 曲长笙见状,眼疾手快,二话没说,抓住张帅的耳朵狠狠地在耳边拧了一圈。 “啊!!!”张帅骤然受痛猝不及防,目眦欲裂扑棱着要打曲长笙,可是长笙手劲儿大啊,他只感觉自己的耳朵就要活生生的被揪下来,也不敢大动:“陈常胜,我给你三个数,你给我撒手!” 耳朵里还带着耳屎呢、长笙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嫌弃,可劲儿的拧了好大一圈,再一把将他推出去。 没想到这个懦夫下手如此果断狠戾,一旁的洛枫瞧得津津有味。 张帅捂着耳朵痛苦的喘着气,哆哆嗦嗦的指着曲长笙:“你、你……” “你什么你?我告诉你张帅,你不要以为我陈常胜是一个懦夫你就可以随随便便的欺负我!”曲长笙拍了拍手掌,撸起了袖子: “我想通了,我陈常胜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命,你们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还有那么多的美人相伴,自然不想死的那么早?但是我不一样,我死了就死了,不过若是谁要害死我,谁想要拉着我一起死,那我就只有要死的时候,带上你们其中的某一个,或者……带上咱们张少爷的耳朵,那都算我赚了。” (未完待续) 第178章 不让我好过,我偏要好过(3) “呵~”洛枫低笑一声。 张帅气得浑身打哆嗦,脸颊涨成了猪肝色,耳朵传来的阵阵剧痛活像是要聋了一般:“陈常胜!你敢跟我作对,你最好给小爷我记着!!” “需要我定个牌匾给你刻上吗?”曲长笙掐腰扬眉。 “你——” “九月三十日,晴,我张帅,今日被陈常胜在众目睽睽之下掐了耳朵,真的好生气,好痛啊。” 曲长笙煞有其事的在他的面前踱了几步,“将来,我一定要将这个仇还回来。陈常胜,你给我等着。这么写可以吗?” 她双眸灿若如星,眉眼弯弯:“恩?” 张帅气得不打一处来,话也哆哆嗦嗦的说不清楚,只能瞪着她,捂着自己的耳朵,眼珠子几乎都要掉下来。 曲长笙冷笑,站直了身体,双手抱怀:“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说我让给你?因为,在我追求她的时候,我发现,你们两个人格外的配,无论是外形,还是你们那恶心的本性。” 张帅瞳孔骤缩,脸色乍青。 “渣男贱女,我就祝你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曲长笙与他撞肩而过,一把夺过他身后那个跟班手中的书。 “站住!不许让她走!!” 曲长笙眉心一拧,身盼的人突然抬起手朝她打过来,长笙下意识的后退两步,眼前袭来的手骤然被一个人半路截住。 她瞳孔骤缩,松了一口气。 洛枫挡在她的面前,脸上带和些许兴致盎然,扭头朝她看来:“我还以为你会点神通,看来也不过如此的嘛?” “……”曲长笙一哽,气焰消了许多。她用口型回嘴:“我只会嘴炮行不行?” 也不知道洛枫看不看得懂,反正他眉梢一挑,笑了。 两颗小虎牙白亮亮的,笑得十分开怀。 “洛枫,你不要多管闲事!” 张帅缓过劲儿来,放下手,愤怒的指着洛枫护在身后的曲长笙:“陈常胜,你不是说你可以跟我拼命?来啊,我看你今日能不能打死我!” 说着他狠狠的往前扑上来,曲长笙还没等闪躲呢,身前的洛枫一脚蹬过去,精准的踹在他的胸口上。 张帅向后踉跄几步,怒上心头:“洛枫!你是要跟这个王八蛋一伙吗?!我真没想到,你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原来跟这种人竟然还有所牵连。” “小爷怎么样跟你没关系?” 洛枫耸了耸肩,“不过今日小爷可以告诉你,陈常胜是小爷护着的,小爷的走狗,你也敢打?” 谁是你走狗啊!你忘了你抄我试卷的时候了吗! 曲长笙在后面瞪眼睛。 “你的走狗?”张帅看向曲长笙: “怨不得这家伙目中无人,原来是你成了你洛枫的人?洛少爷,我还是劝你一句,把那个家伙给我交出来,你应该不希望跟我这么几家大势力做对?” “巧了,我还真就不介意我跟你们这帮势力做对。”洛枫耸了耸肩,无奈又无赖:“你说怎么办?” “你——”张帅一哽,自己多次拉拢洛枫都没有用,这个陈常胜这个懦夫竟然动动手指头就给人家带到手了,他自然不服气:“你就这么护着这个草包?你打算护着他一辈子?” (未完待续) 第179章 不让我好过,我偏要好过(4) 洛枫半阖着眸子,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灰:“以后我不管,我只管今天。” “今天?那也就是说明天你不管了?”脸色几乎都能黑的当煤烧的张帅脸色缓和了些,看了看曲长笙又看了看洛枫,嗤笑一声,点了点头:“行。” 目光略过洛枫,张帅眯了眯眼,狠狠的指着曲长笙:“陈常胜,明天你给我等着。” 曲长笙悠悠的翻了个白眼,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 张帅晦气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我们走!” 四周围围着的人群渐渐散去,曲长笙环顾四周,对着洛枫顶了下肩膀:“行啊你洛少爷,好有范啊。” 洛枫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斜眼朝她睇来,目光像是在看着一个从来没有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转身就走。 曲长笙这刚惹了张帅,就凭那犊子的肚量,备不住今天晚上就要对她动手,但是洛枫不同,张帅似乎是十分忌惮洛枫,如若是她能让洛枫当他的人,护她平安的话…… 曲长弯了弯眉眼:“洛少爷,多谢你今天出手相救,我有件事儿想要问你。” 洛风不动声色的瞧她一眼,默认了。 曲长笙清了清嗓子:“请问你还缺跟班吗?” 跟在后面搬书的两个人皆是呛了一下。 “你问我这个做什么?”洛少爷显然对她这样殷勤的态度很防备很是不满意:“想做我的跟班?” “哎呀,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瞧瞧,您这般英俊倜傥,若是我做了您的跟班,我得脸上多有荣幸,祖坟上得多冒青烟啊。”曲长笙认真的提议道:“况且你知道,我做得一手好菜,有机会能让你尝一尝,只要是你收了我做跟班,保证您天天有口福。” “……”得了。洛枫心里翻了个白眼,瞧曲长笙这满脸掩饰都不掩饰一下的企图性,她都不能说点好话哄哄自己开心?这种老掉牙的奉承也敢送上门来:“不稀罕。” 曲长笙瘪瘪嘴,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既然如此,那我就请你吃饭。” 洛枫心里暗叹这家伙脸色变得怎么这么快,听见她请自己吃饭更是惊讶:“就你这穷光蛋,还能请我吃饭?” “是啊。”曲长笙转过身,将自己褶皱的十本书放在身后的两个跟班身上:“劳您受累,帮我顺便送回去,我就在您们少爷的隔壁。” 说着她兴致冲冲的对着洛枫道:“走,反正今天没课,只是领个教材考个试,我请你吃饭去,带你吃饱。” 洛枫眉心一挑,见她这张丑的惊世骇俗的脸,笑起来倒是还挺好看。 但—— 当他看到摆在自己面前的一荤两素一汤的时候,他嘴角抽了抽,看曲长笙着就怎么看怎么也不顺眼了。 “这就是说的要请我吃饭?吃食堂?” 说这话的时候,扫地的大妈还拿着扫帚从他们面前路过,扫走了隔壁餐桌剩下的垃圾。 “是啊。”曲长笙环顾四周:“这不是挺好的吗?有菜有肉有汤,还有窝窝头呢。” 四周围皆是学子,食堂里面吵吵嚷嚷宛若菜市场,吵得洛少爷脑子嗡嗡地疼。 (未完待续) 第180章 不让我好过,我偏要好过(5) “食不言寝不语!”洛枫狠狠的朝她瞪过来:“况且本少爷从来都没有吃过这种东西!再说了,这不是的吗?怎么就成你请我的了?!” “现在吃也不晚啊。”曲长笙递给他筷子:“我刚才吃了,挺好吃的,再说了,我又没有钱,为了报答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我只能借花献佛了。” “你是借了我的花献给我!”洛枫怒道:“伙食费还都是我自己交钱的。” “那不就更好了吗?你看,你从来都不吃食堂里面的东西,但是伙食费也照样交出去,但是我带你来吃,你好歹也能尝一尝自己花钱买的东西。”曲长笙把筷子放到他的碗里:“来,别抗拒,洛少爷难不成还怕吃食堂里的菜?” 洛枫嘴角抽了抽,不情愿地拿起筷子,形同嚼蜡一般的咀嚼起来。 最让他心里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竟然刚才在看到这个的一瞬间没有立马转身离开,而是跟她坐了起来。 这个陈常胜,开学之后哪哪都不对劲。 他眯了眯眼,目光灼灼的盯着曲长笙瞧。 曲长笙在心中斟酌半晌,她估摸着当洛枫的跟班是没戏了,人家兴许不找颜值低的,但那些人都对他万分忌惮,她很想知道他是什么人,为什么玄月也不跟他为伍? “洛少爷,我冒昧的问一句,你家在哪里高就啊?” 洛枫的筷子一顿,目光凉飕飕就像是冷箭一般朝她射过来:“不该问的别问。” “哦。”曲长笙很痛快的垂下了头,长叹一口气。 自己刚才图一时痛快做了那么多不经大脑的事儿,好歹也要跟人家周旋一下,现在梁子结大了,她应该怎么样才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洛枫私底下瞧了曲长笙好几眼,只见她食不知味,咬着筷子有些苦恼的揪着眉头,一看就是在苦恼得罪张帅一事。 “既然你担不住,为什么不承受着,反而要跟他对着干?”他觉得很好笑:“现在觉得无计可施了?” 曲长笙回过神来,一脸的莫名其妙:“谁说我担不住的?尽管让他们来,我可不怕。我只是觉得应该循序渐进,可不是刚才一时冲昏了头脑。” 你就逞能。 洛枫嗤笑一声,没再说话。 - 池塘中的池子里除了游荡的金鱼便只有漂浮在上面的书本。 显然是刚扔下去不久的,上面的纸皮还未泡软。 曲长笙立在池塘边,瞧着自己被人丢弃的几本新书,眸光沉沉。 上面宛若鸡爬一般的在书本上扭曲的几个大字: “去死!!” “看来是麻烦已经来了。”洛枫双手抱怀,嘲笑似的看着曲长笙:“这可怎么办,这可是新书,没了这一本,医学院可再没有旁的了。” 话还没说完,站在池塘边的曲长笙二话不说就坐下来脱鞋子。 洛枫见状瞳孔骤缩,“你干什么啊。” “下水啊。”曲长笙面不改色:“我的书都被一群阴货丢进去了,总要将他们打捞回来。” 她撸起了裤子,长衫在她的身上打了个大大的结。 洛枫讶异的扬起眉头,惊见这个丑八怪的脚,竟然这般小巧细嫩。 (未完待续) 第181章 不让我好过,我偏要好过(6) 他离得不近,都能感觉得出那裸足握在手中的手感一定是白嫩嫩的。 曲长笙站起身,撸起袖子,抬起双脚,跨进池子里头去。 而就在这一瞬,洛枫清楚的看见,她的脚底有灼烫过的痕迹,一片一片的,狰狞得很。 而这种疤痕,恰好是他最熟悉的一种,是走过炭火的疤痕。 而这全天下能走炭火的地方,却只有那一个。 洛枫眉心蹙了蹙,眸色幽暗。 池子里的水冰冷刺骨,刚一踩下来,脚底就开始抽筋。 她咬着牙上前一步,奈何脚底太痛,只好抬起脚来,将冰冷的脚在空气下面缓一缓。 形同女子一般小巧的裸足,滴着水,顺着那一片片狰狞的疤痕,再度缓缓的朝下走去,不顾池水冰冷刺骨,她身子踩在滑腻的鹅卵石上,一步一步的往里面走。 洛枫心中一动,突然感觉这一幕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记忆中闪过藏宝阁的阁楼,女子义无反顾的答应了沈一顾的要求,脱下鞋袜,踩在了炭火之上,惹他注意。 他只看见了背影,没看见脸,倒是觉得那女子当真奇特,竟然不顾炭火灼伤之痛,留下疤痕之丑,为了点破东西去踩炭火。 脑子晃了晃,洛枫回过神来,曲长笙已经捡起了几本,架在咯吱窝,就连衣服都湿透了。 “喂,别要了,我把我的书给你得了,反正我也不读书!”鬼使神差的,洛枫走上前去,看着曲长笙喊道。 喊完自己还纳闷,他为什么要这么说话?跟他有什么关系? 曲长笙恍若未闻,小心翼翼的踩在鹅卵石上,突然身子一歪,险些摔倒。 惊得洛枫都伸出手做出了想要搀扶她的动作,回过神来,见四下无人,又尴尬的把手缩了回去,装作无事发生,嫌弃的道:“你快上来,那点破书,用我的就是了。” “这是我的东西,理所应当要拿回来。”身子发抖,就连声音都带着颤音,曲长笙抓住最后一本书,转过身来,重新上了岸。 当双脚踩在平坦的路上,她痛呼一声,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脚。 冰凉冰凉的,在池子里不敢放松,抽筋儿也就忍着了,这一上岸放松了精神,倒是更痛了。 “咋了?”洛枫看了看,看不出个四五大六,可是曲长笙的脸都白了,痛苦的扶着自己的脚:“抽筋了……你能帮我抻一抻吗?” “你让本少爷帮你抻脚?你做梦?”洛枫轻嗤一声,嫌弃的表情恨不得甩在曲长笙的脸上。 曲长笙一合计也是,没当回事儿,自己勉强站起来,甩了甩腿。 这一甩更痛了,活像是一根玻璃扎在了她的筋上,让她眉心一蹙,痛苦的闷哼出声,重新坐了回去。 “行了行了行了!” 洛枫突然上前,粗暴的扯过曲长笙的腿,痛的她表情都揪起来:“疼!” “咋不疼死你呐!”宽大的手掌顺着细嫩的小腿肚一路上摸,心里吐槽怎么大男人的腿连根腿毛都没有手感还这么好,一面握住了她的脚。 如他所想,当真是白嫩白嫩,如果能无视下面的疤痕,手感好道让人忍不住在手中把玩。 (未完待续) 第182章 不让我好过,我偏要好过(7) 洛枫别扭的瘪瘪嘴,揪住她的中指,使劲儿的拉了拉。 “咔”的一声,曲长笙紧皱的眉心松开,长舒一口气,将自己的脚缩了回来,有点尴尬的道:“谢谢。” “我能问你个事儿吗?”洛枫睨着她的脚:“你脚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可谁知方才还奶声奶气道谢的曲长笙突然就沉下了脸:“不该问的就别问。” “……谁稀罕问你?”洛枫嫌弃的看着自己的手:“肯定臭死了!” “……”曲长笙嘴角抽了抽,等着把脚晾干。 洛枫转身就走,又像是想起来什么,转过头指着曲长笙恶狠狠的警告道: “不许再做刚才的表情,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么丑的脸,做出那个表情难看的让我想吐?” 曲长笙一脸荒谬:“我做表情你也管啊。” “管!”洛枫狠狠的回嘴:“以后离小爷远点!丑八怪!” “……”曲长笙拧眉,看着自己一叠湿漉漉的书,些许墨汁都已经被晕开来。 而这种程度的欺负,往往只是开始。 - 捧着自己被风干的差不多的书,曲长笙准备回自己的宿舍继续晾干。 结果一进男寝室阁楼,就引来诸多人的目光。 那些学子或是衣着里衣,或是站在回马廊上看书,一见到曲长笙,目光齐刷刷的朝她瞧来,随即捂住了鼻子。 “什么味儿啊。” “这是从臭水沟里出来的?” “恶心死了,你能不能不要往前走啊,好歹出去洗个澡。” 曲长笙脚步一顿,四周围的目光像是一颗颗臭鸡蛋往她身上砸,她倒也认真地闻了闻,根本没有什么味道的。 除了书上有一种洗不掉的鱼腥味,根本就不能跟她之前淌过的臭水沟比。 但是这些人却对她避如蛇蝎,仿佛她是一颗放大的投臭弹。 “别再往前走了,你惹得这一栋楼都是臭味,我劝你还是赶紧下楼,去住那个柴房。” 身前的路被人挡住,曲长笙抬眸,眼前的人虽说都是生面孔,但她却知道是谁做的。 张帅就站在尽头的那个房间里面,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而楚甜还从里面娇羞的探出半个脑袋,眸中有遮挡不住的嘲弄。 楚甜这个应该进女楼的女子竟然都这么被人放了进来。 曲长笙轻笑一声,她的房间刚好就在张帅现在所在的隔壁,而楚甜就好像是看穿她心中所想,捧着厚厚的衣服从里面出来,进了那个隔壁的房间,并且大声清脆的道: “从此以后,这间房,就成了我们放杂物的地方了,反正也没有人住,对,张帅?” 洛枫听见楼上的动静,走出房间,跟那些一起看戏的人在外面仰头观看。 曲长笙捧着书站在最远处,而她的房间里面,似乎是被人堆满了杂物。 “是啊小宝贝。”张帅痞里痞气的揽过身边的佳人,挑衅的对着远处的曲长笙抬了下手:“你身上味道这么重,长得又这么丑,不如,下面刚好有一个柴房,里面都是一些破烂,你收拾收拾,就在那里睡下了。” 楚甜温婉一笑,伸手拂着张帅的胸膛:“看她那样,就适合住杂物间。” (未完待续) 第183章 不让我好过,我偏要好过(8) “……”曲长笙缓缓攥紧了拳,立在那里片刻,转身下了楼梯。 身后的嘲笑声在她下楼之后细细碎碎的涌动开来,夹杂着女子尖锐的娇笑和张帅特有的猖狂大笑。 她羽睫微颤,快速走下楼,环顾四周,果真看见了一间比较简陋的小房子。 洛枫眉心皱了皱,刚要上前,但又想到了什么,顿住脚步。 他们两个人又没有关系。 曲长笙大步走向杂物间,重重的关上房门,惊了一屋子的灰尘。 她捂着嘴咳嗽几声,抬眼看去,这里的灰尘早已经挤满了厚厚一层,里面堆积着破旧的桌子和椅子,以及很多用不上的字画。 她撸起袖子,从里面寻出了半截矮蜡,去外面寻了火折子抹布,就开始收拾起来。 日头西下,洛枫在房间里,想到曲长笙,心中不知为何有些不安。 那地方可不是能住人的地方,都是把那些坏了的桌子和椅子堆积起来的地方,没有地热,天冷的时候凉得呵气都要成冰。 纠结好一会儿,洛少爷站起身,觉得自己可以勉勉强强解救一下他。 他从走向杂物间,天寒得耸肩,他透过纸窗户也没看见轮廓,敲了敲房门:“陈常胜,还活着没有?” “……”半天不见回答。 洛枫眉心紧拧,“陈常胜?” 还是无人应答。 心中一动,他一脚踹开房门,大步跨进去:“陈!!” 曲长笙咬着鸡腿惊讶回头,没想到洛枫竟然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她手上一手油,还没来得及擦呢。 洛枫先是愣了愣,见这一间杂物房竟然洁净如新,那些不要的破旧桌子,被她拼凑成一起,甚至还铺上了她带来的被单和被子,弄成了床。 而那些字画,就像是被她当做装饰品了一样,竟然给挂在墙上了?! 一件杂物房竟然成了风格简朴的房子?看起来竟然还要比他们那种小宿舍宽敞舒坦? 嘴角抽了抽,洛枫看向偷摸啃鸡腿被抓包的曲长笙:“你竟然把这破烂的屋子弄成这样,还在吃鸡腿……你鸡腿哪来的?” “人家存心不让我好过,我存心过得好怎么了?”曲长笙站起身,津津有味的啃着自己的鸡腿:“这里面都是我冲厨房借的清扫工具,以给他们烧一只叫花鸡为报酬,怎么样,还可以。” 说着她将另一根鸡腿给他:“没吃宵夜?我亲自烤的,你尝尝?” “我可不想吃、”洛少爷嫌弃的瘪瘪嘴,很不情愿的伸手接过,再很不情愿的咬上一口—— 怎么这么好吃?! - “你说什么?他竟然在房子里面吃鸡腿?还给收拾干净了?”张帅拍案而起,怒火上头: “你看清楚了吗?没哭?没闹?没告诉老师?没想回家?” “没有,都没有,他,他甚至还给厨房烤了一只叫花鸡。味儿还挺香呢。”前来禀告的学子吞了吞口水。 “好你个陈常胜,竟然如此不将我张少爷放在眼里!” 张帅气得胸口起伏,直接招呼自己的兄弟:“走!抄家伙,我看我得亲自打他一顿,才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未完待续) 第184章 陈常胜,我们支持你(1) “陈常胜,你给我开门!你在里面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 如同响雷一般的敲门声,曲长笙差点呛着,看向前面吃得正欢的洛枫:“给点反应啊大哥,人家都找上门儿来了。” 其实张帅他们来在曲长笙的意料之中,但是洛枫这货并不在她的计划之内,眼下这家伙全然不将外面的那些人放在眼里,挡在门口:“找上门来又如何,看见小爷还不就是要跟个锁头乌龟一样?” “我不管,你得出去。”不然白费她心机将那么沉重的冰桶放在门口了。 洛枫闻言眉心拧紧,那眼神仿佛就在说好大的胆子。 曲长笙焦灼:“你快点啊,再不出去他们就进来了!对了,你顺便帮我叫白老师过来啊,快点!!” 洛枫瘪瘪嘴,打开侧窗,从侧窗翻滚了出去。 恰时门被大力踹开,在风中摇曳咯吱响,曲长笙痛心的捂住了自己的心脏,暗叹自己的门要是被踹坏了不抗风咋整,就见张帅手中提着一柄铁锹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口,指着她道:“陈常胜,我看你是蹬鼻子上脸根本不知道好歹!!竟然还在这里面享受起来了?” “你看你这是干嘛?你给我这么一个独立房间我不享受难道我还要哭吗?”曲长笙不动声色的抓住了一旁的棍子,棍子上面拴着绳,悬在头顶的,就是一桶她特意从厨房拿来的冰水。 这帮人白天不是特意砸她吗?她就要让他们尝一尝被砸的滋味。 曲长笙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头,跃跃欲试:“或者我可以按照张帅少爷的意思,感动的抹一抹泪水?” “呵。”张帅直接就被气笑了:“我今日就将你打个痛哭流涕!干他!!” 霎时,堵在门口的人蜂拥而上,她当机立断,直接撤下自己手中的木棍,一桶冰水瞬间倾斜而下,直挺挺的浇在了门口众人的身上。 张帅首当其中,冰块如同石头子一般争先恐后的朝他砸过来,他惊愕的半张着嘴,生生的受了这一桶水。 门口提着铁锹的人在这一瞬间周身气焰就就被这桶冰水浇灭。 场面一片寂静。 “张帅!!”随后赶到的楚甜惊见张帅浑身湿淋淋,扑上来掏出那无济于事的帕子在他的脸上擦了擦:“怎么搞的,怎么身上全部都是水?” “陈常胜!!”张帅顾不得其他一把拨开楚甜的手,脸部抽搐着指着曲长笙:“你竟然敢设下陷阱因我入局!!” “哼。”曲长笙冷笑,重重的将自己的木棍一扯,上面的木桶咣当一声,精准的扣在了张帅的脑袋上。 楚甜捂脸尖叫:“张帅!!” “怎么能说是陷阱呢?应该说,我在浇一浇张帅同学的气焰才是。”曲长笙挑起眉心,半开着腿,吊儿郎当的坐在桌子拼的床上:“这不是刚好可以降降火气,让你不用那么生气吗?” 将她的书扔进冰水里,她浇这一桶水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你太过分了!”楚甜取下张帅脸上的木桶,痛惜怨怼的看着曲长笙:“不过就是我当时没有放你进府,陈同席,你简直就是恶毒至极,你日日尾随在我后面也就罢了,现在就连张帅都不放过!” (未完待续) 第185章 陈常胜,我们支持你(2) “楚小姐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拿着铁锹来找我的人是张少爷可不是我,总不能他找我来是想要给学院种植绿化的?”曲长笙耸肩笑:“张帅,你现在清醒了吗?” 张帅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气的,身子巨幅度的起伏发冷,他抛下手中铁锹直接拿着被人的镐子大步朝曲长笙走来,抬起手狠狠的砸向她:“我杀了你!!” 曲长笙灵活的从镐头下夺过,就见那镐头落至桌子上,直接就将其劈成了两半。 张帅见她竟然轻松躲过,更是杀意上头,抬起手—— “住手!!” 远处传来一声怒喝,张帅动作一滞,神情中带着荒谬,转过了头。 曲长笙朝门口看去,只见白老师怒不可遏的站在院中不远处,洛枫就站在他身边,意犹未尽的丢下了手中的鸡骨头。 除了这两个人,还有另外两个,略微有些年长,气度甚佳,衣着打扮也是十分的清雅,看起来似乎是医学院职位更高的老师。 “白老师,楼院长,王副院长。” 这些一个一个在她面前呜呜喳喳的学生们顿时顿时就像是从藏獒变成了一只只小奶狗,恭敬地双手交叠做礼,就连张帅看见白老师身边的那两个男人都难免露出一丝敬畏之意。 “怎么?开学第一天,你们就像在我这医学院的地盘上杀人吗?” 楼院长稍微年长,鬓边有几缕白发,却风度翩翩,目光锐利如炬,令在场的学生们打了个哆嗦。 “学生不敢,只是,这陈常胜做了诸多过分之事,学生一时气不过,就冲动行事,本来也只是想要吓唬吓唬他而已。”张帅放缓了语气,侧目朝曲长笙看来:“因为,他做的事情,实在是让人义愤填膺。” “哦?”楼院长似乎是并不相信,他只瞧着这帮人手中拿的东西,便一目了然。 但王副院长却似乎是向着这帮富贵子弟:“院长,我了解这几个学生,他们虽然是顽皮,但是并不是坏孩子,而且,他们这个年纪,哪个不是风风火火,办事儿也冲动,这不是还没出人命吗?我们也好了解一下,看看是否有什么隐情。”说完就使劲儿给张帅使眼色。 洛枫在一旁看戏,望着曲长笙瘪瘪嘴。 一副“你要倒霉”了的表情。 张帅立即拱手,乖巧道:“楼院长,学生之所以这般义愤填膺……是因为,陈常胜他,做出了许多变态之举。” 曲长笙睁大了眼。 你说我长得太难堪影响市容你看不过要杀了我我都觉得情有可原,变态之举是什么鬼? 一听要指正曲长笙,王副院长满脸正气:“什么变态之举,说来听听。” 这是,一旁的楚甜迈着莲步走上前来,规规矩矩的做了一个礼,欲扬先抑,先是畏惧的瞧了一眼曲长笙,而后理性并且清晰的道:“是因为,陈同席他,日日跟在我身后,蓄意对我图谋不轨!” 副院长一听这还得了,一拍大腿:“好啊你这个陈常胜,光是看起来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竟然对女同学做出此的龌龊之事,怨不得惹同学众怒,你还不快点认错!” (未完待续) 第186章 陈常胜,我们支持你(3) 曲长笙双手抱怀,满脸无惧:“无错,何来认错?” 旁边的同学应和道:“我们都看见了,你日日跟在楚甜身边,一等没人的时候,就上前要欺负楚甜,要跟她拉拉扯扯,就在放假的时候,他甚至尾随楚甜到家,在人家门口等了一晚上,你恶心不恶心!” “就是!!” 这一出闹戏,惹得整栋宿舍的学生都出来观看,就连女同学都有所耳闻,将她这个屁大点小地方已经为了个水泄不通。 他们无不嫌恶的看着她,用那种恶心又厌弃的目光。 曲长笙缓缓攥紧了拳,睨向楚甜。 楚甜触及到她的目光,瞳孔骤缩,如同心虚一般错开了视线。 就连楼院长在诸多人的洗脑之下,对曲长笙的目光都有了诸多的改观,他拧着眉心,似乎是已经在心里给陈常胜定罪:“学生,你还有什么话想要说?” 张帅挑了下嘴角,斜眼朝着曲长笙看来。 人群中传来清晰的讨论声: “他还能有什么话想要说啊,证据确凿,他根本就是一个疯子,瞧那楚甜楚楚可怜,温婉贤淑好欺负,才故意跟在她的身边,就为了欺负她,如果不是张帅她们护在身边,楚甜说不定会遭遇到什么毒手!” “恩?”楼院长见曲长笙沉默,已经没了耐心:“既然你默认了,那就开除学籍,收拾东西走人。” “我还没说什么呢。”曲长笙昂首:“不过,我刚才在想,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当这么多人的面儿说出来。”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张帅站出来:“你这样的变态,就应当活活烧死,还想要为自己辩解?” 曲长笙不看他,只看着楚甜:“楚甜同席,我问你,你确定你刚才说的都是真话吗?” 楚甜一愣,上睫毛轻颤,明显的心虚征兆,但她不认为陈常胜说话会被人当真,毕竟就算是他说他如何如何在自己的身上花钱,她只要一口否认,那就断断会被认为他不过就是个疯子,幻想自己跟她有过什么。 “我自然确定。” “好!”曲长笙点头:“既然你无情,那就休怪我无意,我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钱,你都一一收下,现在此时此刻正眨眼睛说瞎话,不会良心不安吗?”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楚甜早有预感,荒谬的表情恰到好处:“我们两个之间从未有过交集。” “是吗?那……你梳妆盒里面的那个藏宝阁特有的胭脂粉,你又如何解释?” 此言一出,惊动数人:“藏宝阁特有的胭脂粉?就是那个黄金十两才能买到的一个?” “那个我也想要呢,非一般人都拿不到的。” 楚甜手脚有些发凉:“我自己的东西,跟你又有什么关系,那胭脂粉是我娘给我买的!” “哦?那你娘给你买的,里面怎么会有一个凹槽,带着我给你写得情诗呢?” 楚甜瞳孔骤缩,脸色顿时惨白:“情诗?” 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情诗。 张帅眉心紧蹙,看向楚甜,青筋暴起: “你那宝贝的胭脂盒,是他送的?” (未完待续) 第187章 陈常胜,我们支持你(4) “不、不是啊。”楚甜晃了晃脑袋,紧张的抓住张帅的袖子:“胭脂盒是我娘给我买的,她费了好的劲儿才买到,根本就没有什么凹槽,也没有什么情诗,是他一门心思的说胡话,你可不要被他骗了!!” “陈常胜,你不要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好糊弄,藏宝阁的东西哪里是那么能够轻易到手,尤其是你这样一个穷学生,还能拿到价值十两黄金的脂粉吗?”王副院长凉凉的在一旁嘲讽:“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我看,我们还是好好给他看看脑子,看看是不是摔坏了?” “是与不是,拿出胭脂盒就知道了。”曲长笙面不改色,看向楚甜:“楚甜同席,既然你如此憎恨与我,不如,就拿出来,如果里面没有,我自然会在你的面前消失得一干二净,但若是里面有,那你该怎么办啊?” 她心里是有底的,来之前把陈常胜生前的事情事无巨细的都问明白了。 “……”楚甜心里发寒,揪着张帅的袖子不松手。她看着曲长笙的表情,头一次感觉到了惶恐。 一个唯唯诺诺不敢大声说话的陈常胜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让她无法摆布。 见自己怀中的佳人这般惊恐哆嗦,张帅拂袖,冷笑道:“楚甜,拿来给他,让这么多人的面前看看,是不是他在撒谎!” “我——”楚甜咬唇,不敢去拿,万一真的有呢:“可是,这么多人,胭脂盒若是弄坏了,我娘一定会打我的,我们不要拿出来了好不好?” “怎么,心虚了吗?”曲长笙扬眉:“那,就不攻自破,里面有我给你的情诗,你承认拿了我的东西了?” “你——”楚甜咬牙,张帅更是不会咽下这口恶气:“去!拿去!” 自知自己现在辩解无能,楚甜抿唇,只好转身去拿。 “等等!”长笙忽而又开口。 楚甜转过头,神色幽怨。 曲长笙可不懂什么是怜香惜玉,这个女人在陈常胜生前如此戏弄,最后投湖自尽,她是直接导致的杀人凶手。 瞄向一旁的洛枫,曲长笙勾唇:“为了公平起见,应当找一个与这件事情毫不想干的人,才妥当。” “你——那胭脂盒金贵的很,你若是给我弄丢了,把你的命赔给我都赔不起!”楚甜咬牙:“陈常胜,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比起楚小姐之前对我所作所为,我这点,只怕是零星半点?” “既然如此,那我去。”洛枫伸出了手,勾着薄唇:“我刚好知道那个胭脂盒长什么样子。” “那你就快些。”楼院长道。 楚甜身子一僵,眼睁睁的看着洛枫找自己的房间跑去,她脸色愈发苍白,站立难安。 而张帅却没有注意到她的脸色,底气十足的指着曲长笙:“陈常胜,你等着,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曲长笙笑而不语。 须臾,洛枫回来了,手里面的粉红色胭脂盒有巧匠精雕细琢而成,果然精致非凡。 “凹糟在胭脂盒的镜子里面,你只需要按动镜子旁边的那个小圆球,就会弹出来暗格。”曲长笙道。 洛枫特意取来一把椅子,张扬的站在椅子上头,让围观的所有群众看得清楚一些。 (未完待续) 第188章 陈常胜,我们支持你(5) 他打开胭脂盒,按住了上面的小圆球。 咔的一声闷响,镜子弹出来,里面果然有一个暗格。 楚甜呼吸急促了。 “果真有纸条。”洛枫扬唇一笑,挑眉朝曲长笙看来,双指夹着,举过头顶,在所有人面前晃了晃。 曲长笙眉眼弯弯,走上前去,仰着头看着洛枫。 “信上写着,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可知?落款,是陈常胜。” 洛枫展开一看,眸色微闪,神色莫测的朝着曲长笙看来。 长笙眉心微蹙,还以为出了差错,然而洛枫的表情一瞬而过,他将展开的纸条举过头顶,也不管别人看不看得见:“果真,一字不差。” “不……”楚甜愕然的后退几步,见那字条手脚发凉,面如死灰。 张帅亦是愕然,旋即又起了怒火,愤怒的扯过楚甜的胳膊:“你怎么跟我说的!你不是说,是他一厢情愿的对你好,给你送东西,你都一一拒绝,原来你都收下了?甚至还在我的眼前晃悠!” 重重的将她推开,楚甜站不稳跌在地上,还在仓皇辩解:“不是的,你听我说,这都是误会,一定是她,是她趁着我不在房中的时候,故意塞进去的!!他知道那里面有暗格,他是故意的。” “你都不知道的东西,为什么你们口中的这个穷学生会知道?”楼院长在一旁看着,光是见到楚甜这心虚的神情就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这一辈子,可能都接触不到这种名贵的东西,而他却知道,要么,这东西是他做的,要么,这东西,是他费尽心思得道,一门心思的想要来讨好你的。” 楚甜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不,不是的,这东西是我娘——” “你娘?”曲长笙转过身,平静的看着她,目光恰如一潭死水,好似是被心爱之人伤心透顶的模样: “你知道,这东西有多难得?我一介穷人,每个月伙食费都只有一两碎银,可是我为了让你过得好,每每你跟我哭穷的时候,说自己过得并不好的时候,我把我仅剩的所有钱都给你,自己挖野菜吃。” “……”楚甜半张着嘴,已经无对策可寻。 曲长笙步步逼近,幽暗的双眸隐藏了一丝丝的愠怒:“可我从不怪你,因为我觉得,你善良大方,而你在所有人面前,也都是这么装的。你说,藏宝阁新推出的胭脂粉,是上好的东西,可是,你家人不给你买,你也没钱买,所以,我就想办法,去藏宝阁,踩碳换钱。” “啊?”众人齐齐的一声惊叹,似乎已经脑补到了那个画面。 洛枫眉心一皱,脑中闪过今日他看见她的双足,原来是为了楚甜?可是为什么当时他问的时候,她的表情是隐瞒与戒备,而不是为喜欢之人付出的苦涩? 楚甜蜷缩成一团,惊恐的抬头看着她,曲长笙走到她面前,面无表情:“你知道那炭火踩在脚下有多疼?我足足踩了好几次!而你,却在拿走胭脂盒之后,一走了之,跟我划清界限关系,从前是告诉我,我们两个人是秘密交流,而之后,更是在外面传播我是个疯子的谣言!” (未完待续) 第189章 陈常胜,我们支持你(6) “……”往事历历在目,楚甜咬唇,泪珠一颗接这一颗的落,哀求道:“你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我不说,今日你就要你的男人杀了我!!让我这个死人再也无法开口!”曲长笙痛怒的看向张帅:“你说,我尾随着你回家,在你家门口站了一晚上,是因为,我看见了你们二人卿卿我我,而我,只能在旁边看着,被你嫌恶!楚甜,这般狠毒的心肠,你竟然还好意思在众人面前说,一切都是我的错!!” 她怒不可遏,指着楚甜的鼻子: “我长得丑是错,没有钱是错,喜欢你这样阴狠歹毒的女人,更是错上加错!!” “天啊,怎么会这样啊……” 舆论顿时从辱骂曲长笙的一边到了站在曲长笙的另一边。 “我突然觉得陈常胜好可怜啊,难为他痴心一片,竟然被楚甜如此利用。” “我也是,好同情他,这么一看,长相不好看,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主要是他人好啊,人好,就胜过一切了。” “这么好的男人,值得喜欢更好的女人,而不是像楚甜那样的女人!” “加油陈常胜!我们支持你!!”人群中骤然起了这一句,旋即围观的正义学子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大声道: “加油!!陈常胜,我们以后都不嫌弃你了!!都愿意跟你做朋友!你长得不丑,一点都不丑!” 洛枫讶然的挑起眉头,惊愕的看着曲长笙那莫名“高大伟岸深情”的背影,竟然就这么的扭转了事态的方向。 “楚甜,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还跟我们显摆你得胭脂如何如何的好,原来,都是你骗来的,唬来的!” 一些看不惯的小姐们纷纷扭头而去,楚甜上前两步,事态已经无法挽回,她只得看向一旁的张帅,企图抓住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张帅,我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你一定要相信我,你相信我,我根本不是那种人,张帅!!” 张帅杵在那,面若死灰。 他慢慢的转动眼珠,宛若木偶一般,看向楚甜,极轻极轻的道了一句: “我就是太相信你了。” “……”楚甜脸色乍青,手被张帅嫌恶的取下来,他狠狠的看了她最后一眼,漠然离去。 “张帅,张帅!!”楚甜追向他,只见那些尾随张帅而来的公子哥儿也头也不回,她咬住下唇,又悲又痛的看着张帅的背影,心中自知已经无力回天,只能哭着看向曲长笙: “现在好了,所有人都烦我,厌弃我,你满意了陈常胜!你满意了!!” “这有什么?比起你楚大小姐在别人面前将我抹黑,故意让别人欺辱我的事情,不过就是跟你划上了个对等。”曲长笙上前一步,与她对视,小声的道: “楚甜,你错就错在,跟我在一起,你从未认真看过我的眼睛,证明你从未正视过我这个人。” 这句话说的莫名其妙,楚甜不知所云,却嘲弄一笑,眼泪流进嘴里:“你长得让我恶心,我为什么要看你?陈常胜,我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卑劣之人。” (未完待续) 第190章 陈常胜,我们支持你(7) “卑劣的是你。”曲长笙声音淡淡的,“真正的陈常胜,已经死了。” “哈。”楚甜抹了一把眼泪,浑身发颤,近乎癫狂:“我巴不得你真的死。” 言罢,她转身离去,在所有人鄙夷的注视下,她越走步子越快,大步的跑了起来。 王副院长没想到这种小破事儿竟然被搞成这样子,更没想到一个陈常胜竟然能轻易的将那几个富家子弟得罪,他重重的哼了一声,拂袖而去:“你们都还看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回房!真是要反了不成?” 众人悻悻离去,剩下白老师和楼院长立在门前。 “你啊,就是傻,傻透顶了,好好学习比什么不好。”白老师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长笙,心里对着这个孩子也有所改观:“院长,既然,此时,大家都有错。不如就给这些孩子们一个机会?也不要太怪罪了。” “这事儿倒是小的,但是……”楼院长顿了顿:“陈常胜,你为什么会住在这儿,这不是,一间杂物房吗?” “是因为他们容不下我在宿舍楼里住。”曲长笙回答。 “怎么就容不下。”楼院长眉心一皱,“这帮学生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你搬回去!” “我的房间已经被人占了,他们用来放衣服。而且,我身边的邻居,是张帅,若我回去,难免又会起瓜葛。” 楼院长闻言,环顾四周,见洛枫还在旁边看热闹,顺手一指:“你明日就住在他的隔壁去。” “?!”洛枫瞪眼,一脸的莫名奇妙。 曲长笙也有些荒谬,她觉着自己住就挺好的,但是院长既然下达了这个命令,那她自然也要听,毕竟杂物间终归不保暖:“多谢院长。” “今晚你就先凑合凑合,明日,就搬回去。白老师费点心,看看她跟谁换比较好。”言语间,楼院长与白老师越走越远。 “我在呢么从前不知道你这般有能耐?三言两语就将学校对你的舆论给解除,并且还要住在我的身边了?”洛枫双手抱怀,一脸荒谬:“我这算不算上把我自己搭进去了。” “我是你邻居,又不是同床,你至于吗?再说了不是我三言两语,而是,不做亏心事儿,不怕半夜鬼敲门,她这样,完全都是罪有应得。”曲长笙拧眉,转身进了屋子。 “等等等等。”洛枫又拦住她:“那我今日帮了你,你不得谢谢我啊。” 曲长笙瘪瘪嘴,甚是不恭敬的做了一个礼数:“洛少爷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 “就没齿难忘啊?也太没诚意了。”洛枫双手抱怀,早就已经有所目的:“我就让你,给我烧一整只叫花鸡。” “……”曲长笙无语,二话没说,直接关上了门。 而洛枫痞笑的表情也瞬间沉下来。 他手中还拿着那张陈常胜的字条,在烛光下细细查看,与他今日白天所看到的字体并不相符合。 白天的字体是秀秀气气的,女人写的字,而这上面的字,中力十足,必定是出自于男人之手。 陈常胜自从开学之后就性情大变,分明就是个在人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的人。 而今天,巧设机关也就罢了,还能让自己扭转乾坤,以弱势换为强势。 “这个陈常胜,一定有猫腻。” (未完待续) 第191章 陈常胜,我们支持你(8) 曲长笙感觉自己一下就从地狱上到了天堂。 现在走在路上也没有人看见她就嘲笑她的长相,反而跟她点头问好,微笑相待。 还有不少女同学听说她没有钱吃饭,妥帖的带了一些水果送到她面前。 “常胜之前都是我们误会你了,我们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好男人,是我们不好也算给你赔礼道歉了,你好好补补身子,争取以后娶个好媳妇!” 楚甜缩在墙角,自打今天早上一来就受到了很多人的冷漠相待,不与她说话,甚至将她的座位甚至调整到了教室的最边缘。 听见那帮女生如此大声喧哗,就是故意为了刺激她听,她捂住耳朵,死死咬着下唇,委屈的流下泪来。 为什么就凭陈常胜这样垃圾的东西,也能得到大家这般友好? 她平常对他们也不薄,不过是那些女生嫉妒她,墙倒众人推,就落井下石! 洛枫在一旁挑眉看着从篮子里拿出了一个苹果,自然的咬了一口: “你还别说,挺甜的。” 那几个女生闻言相视一笑,脸上起了一层红晕:“洛少爷喜欢就好。” “……”这到底是送给她的还是送给洛枫的呀? “多谢你们,我不用。你们拿回去?”曲长笙顺势推了推,几个女生见状嗔怒道: “哎呀,你就拿着,我们之前对你那么不好,私底下说了你那么多坏话你也不记仇我们。拿着我们心里都还能安定些,你不吃还可以给洛少爷吃呀,对不对?洛少爷” 洛枫咬着苹果,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这个世界真的是对好看的人充满了善意。 曲长笙满脸黑线:“我去上个茅房冷静一下。” 楚甜见曲长笙走了,心中委屈更甚,而恰在这时一双温柔的手,轻轻的抓住了她的。 楚甜抬头只见玄月心疼的拂过她额角的碎发。 “玄月……”她顿时感动得红了眼眶。 “我知道你的苦。”玄月微蹙眉头:“他实在是太过分了,不如我随你散散心?也好跟你聊聊天。” — 曲长笙上了个厕所,刚提上裤子,突然,一道黑影破门而入,直接撞坏了她上的锁。 曲长笙瞳孔骤缩,惊呼一声,嘴巴就被人捂住。 她这才看清这黑影是何物,原来是个穿着夜行衣的男子。 光天化日之下,这刺客就敢来厕所杀她呀! 曲长笙张开嘴就要咬住他的手心,而这个人早就已经猜出她心中所想,掏出一把匕首卡在她的脖子上: “不许出声,不然我就杀了你!” 他的身上带着一股细微的血腥气味,似乎是受伤了。 曲长笙愕然,不是冲她来的? 更让她大跌眼镜的是,她的外衫竟然被这黑衣人一把夺下,穿在自己的身上。 并顺势扯下她的里衣,露出嫩滑香肩,场面万般旖旎。 如果不是在茅房的话。 一股屈辱的愤怒冲上曲长笙的头脑,而脖子上的凉意更使她的怒火降下温度来。 这个黑衣人竟然还不满足,匕首卡在她的脖子上,对她提出了一个十分过分的要求。 “叫!” “叫什么?”曲长笙懵逼。 这位大哥眼中布满了杀意:“像女人愉悦时那样叫!” “大哥,我是男的。” “少装蒜,我看见你蹲着上厕所了!” “靠!那我在拉屎行不行?!” (未完待续) 第192章 推门有惊喜,皇上在床上(1) 没有办法,生命在上。 曲长笙挺直了身体,昂着脖子,在他的刀下:“哎呦哎哟”的叫唤起来。 这动静活像是被谁给扭伤了脚,一点灵魂都没有。 “哪有你这样叫的!”黑衣人怒从心起,又将手中的匕首贴近曲长笙,曲长笙呼吸微滞,眼睛瞪得圆圆:“大哥,我警告你不要过河拆桥,这种情况下我能叫出来已经是实属不易了,你还要我怎么叫,你见过在茅房里面一本享受还不断吸气的吗?” 说罢继续毫无灵魂的哎哟起来。 她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男人眉心微皱,仔细的望着她的这双眼睛,心头微动。 是她?曲长笙? 没错,这黑衣人不是旁人,正是明默阁的副阁主池冥。 自上次不语被赢尘带走,他赎人不成只得先将此事作罢,许久未曾再见过这个丫头,怎么一眨眼,她竟然到了医学院来女扮男装了?当真是个不老实的。 “搜!他应该就在医学院里面!” 外面由远及近传来一声厉喝,曲长笙明显的感觉到身前的人身子瞬间绷紧,她刚想要深入灵魂的叫唤叫唤,就在脚步声即将要到门前之时,她的唇被手捂住,而黑衣人的唇就这么的照着他的手背盖了上来。 双唇之间隔着他的手,粗粝的指腹轻轻的按在她的脸颊上。 !!! 曲长笙睁大眼,纵然二人隔着他的手背,她也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呼吸灼热的喷洒过来。 门被推开,她目光交错,看见后面衣着怪异的人,闷呼一声,看似仓皇无措的捂住了自己裸露的肩膀。 那看见这一幕的人也有些尴尬,眨了眨眼,默默地又关上了门。 “都找到了吗?” “没有,除了里面干柴烈火不分场合的一对小情侣,什么也没有发现。” “小情侣?” “是啊,在里面亲亲我我的,哎,现在的年轻人。” 说话间,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压着曲长笙的男人也同时松开她,眼波沉沉:“多谢。” 曲长笙嫌弃的摸了下自己的嘴巴,将衣服穿好,从他的身上取下自己的外衫穿上,与他撞肩而过。 没错,她就是故意的,在这里熏了这么长时间的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拉肚子了。 结果这么一撞,这黑衣人竟闷哼一声,捂着自己的肩膀痛苦的弯了下去。 “干嘛?”曲长笙见他似乎是真的伤的不轻,可是她方才不过就是轻轻的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应该还不至于这样? “你不会想要碰瓷?” 池冥脸色微沉,恶狠狠地朝她看来过来。 他受伤严重,方才纯粹是硬撑着罢了。 曲长笙仔细的瞧了他一会儿,看他好像是真的挺严重的,但,她也不能主动给自己惹麻烦:“那个,我得走了,时辰快要不早了,我得去上课了。” 池冥额角渗了冷汗,抿着唇不语。 缓了一会儿,他虚弱无力的站起身,转身出了茅房,眼前一阵骤然发黑,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哎!”曲长笙直接将他拦腰抱住,死死的往后拉:“刺客大哥?你没事儿?刺客大哥?” (未完待续) 第193章 推门有惊喜,皇上在床上(2) 池冥有意识的时候,感觉自己身上连带着一阵阵的肿痛,他眉心微蹙,睁开了眼。 入目是不过四十平米的小房间,只有一张硬邦邦的床,陈列在旁边的不过只有一个桌子一把椅子。陈设布置简单至极,像是学生的寝室。 门缓缓被人推开,他看向门口,只见一个少年偷偷摸摸的关上门摸了进来,手中拿着瓶瓶罐罐。 池冥立即装作昏迷,他在少年转身的时候看清了她的模样。 虽说是脸上有一层层的红血丝和雀斑遮面,他还是能一眼认出来曲长笙。 曲长笙坐到床边,看着自己从教材房里面拿出来的瓶瓶罐罐,这上面害怕一些学子拿错,还贴心的贴上了标记。 “真是倒霉。”曲长笙一面嘟囔着一面打开了木塞:“想我上个茅房都能给我自己惹来麻烦,好不容易能够清闲一点,这位大哥找谁不好,偏偏找我。” 池冥心里冷笑,果然这个女人在他娘面前的乖巧样子全部都是她装出来的。 曲长笙看向他的口罩,迟疑着要不要取下来。 “不会憋死?”她眼珠儿转了转,伸手想要取下他的面罩,可是谁知手刚覆上,自己的手腕被人飞快的抓起来,床上躺着的人警惕的睁开了眼:“做什么!” “……”曲长笙被吓了一跳,暂时哽塞无语,好半晌才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我怕你憋死啊大哥。” “用不着你关心。”池冥声音压得极低,从床上坐起来,忍着伤口的痛意,露出来的那双眼睛黑压压的满是戒备:“我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茅房离宿舍不远,我给你拖过来的。”曲长笙无语,救了这个人他还是这般没有好气,当真是狗咬吕洞宾:“你要是没事儿,就走。” “我自然会走。”池冥起身想要下地,可肩膀上的剧痛让他呼吸一滞,又跌了回去,急促的喘着气:“你再容我歇一会儿。” “……行。”她到底也是狠不下心把这个人丢出去:“这里是药,你自己上。” 言罢,她转身欲离开。 “等等。”床上的人忽然又开口,声音极为低弱:“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一个忙。” 曲长笙闻言,警惕的回首看去,只见黑衣人脸上豆大的冷汗滑下来,忍着剧痛,将自己肩膀上那块破布给撕了。 长笙吃惊的睁大眼,只见那看起来十分精实的肩膀上有一小块的黑,似乎是在以十分缓慢的速度在扩散,而伤口的中央已经开始溃烂,样子看起来惨不忍睹。 这位大哥真能忍啊。 曲长笙扯着椅子坐到他身边,盯着他肩膀上的伤口:“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这般痛快?池冥瞳孔微缩,抿了下唇角:“拿刀,将我这块肉割下来。” “那不行!”曲长笙觉得荒谬,立即站起身:“这太残暴了,不行。” 她的反应在池冥的意料之中,他目光灼灼: “事成之后,我定有重谢。” 若是迟了一步,他这整条胳膊都不能要了,比起现在缺一块肉,那又算得了什么? (未完待续) 第194章 推门有惊喜,皇上在床上(3) “可是……我做不到啊,你别看我是医学院的学生,我根本就——” “你不是会做菜吗?”池冥眉心紧锁:“你就当你在杀鸡杀鱼,不行吗?” 曲长笙头痛的摇摇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会做菜?” “时间已经来不及,我必有重谢。”池冥不想解释那么多,语气中竟带着些许央求:“麻烦你了。” 他从未麻烦过别的人,若不是因为此时事出有因,找到自己的人还需要一点功夫,而在这期间毒素还要扩散,他也不能运功,若是运功这毒素只会扩散的更快。 他只能拜托眼前人,尽管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并不是那么的愉快。 曲长笙犹豫了一阵子,“行,我答应你,不过我时间不过,我会很快的把你的伤口弄好。但你生死就跟我没有关系了。” 池冥虚弱的点点头:“我腰上有匕首。” 曲长笙拿出来,点了蜡烛,将匕首在上面烤了,又给他拿了一团布条,防止他喊出声,在他发黑的伤口上划出了大致的形状,并且要比本来的伤口大一圈,防止会有毒素已经扩散在那里: “我开始了。” 豆大的汗珠融进池冥的面巾里,曲长笙将匕首取下,照着自己勾勒出的形状,一刀刺了进去。 “恩——” 池冥瞳孔骤缩,死死的咬着口中的白布,脸色顿时涨得通红,身子微微起了颤栗。 曲长笙不敢分心,认真快速的将他的皮肉割下来,然后火速上药,再用好几层纱布将他包裹。 池冥的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感觉自己死了一遭。 “多谢……”他取下口中的布,虚弱无力的道了一句。 “用不着,你别忘了把你所谓的重谢给我就行。”曲长笙拿起药:“我去上课了。” “等等、” 曲长笙回头,池冥迟疑片刻,终是没有唤她的真名:“名字?” “杏林班最丑的那个学生。”曲长笙转过身:“你只要说这个,所有人都知道了。” 他闻言挑眉,一阵阵的刺痛下,竟听着这句话有些笑意。 杏林班最丑的那个学生?她?不过看她方才的样子确然挺丑。 只是,她离开皇宫,到这里面女扮男装,是有何企图? 池冥掀眼朝她看去,见她关上门,临走都未再看他一眼。 “倒是挺有脾气。”他扯动嘴角,靠在床边,长吁一口气。 - “你做什么去了?这么半天才回来?” 曲长笙一落座,洛枫就凑过来,“不会出去偷-情了?” “……有病。”她翻了个白眼,“我长这样子还有谁能跟我偷-情?” “那可不一定。”洛枫取笑道:“毕竟,现在你是我们学校里面最出名的痴情男人,说不定会有人看上你呢?” “想都别想了?” 曲长笙没回答,身前骤然起了一道冷冽男音,她眉心微蹙抬眼看去,就见张帅立在她面前,双手抱怀,厌弃的望着她:“像他这样的人,就算是再重来一次,也摆脱不了那被人戏弄的命运。” 楚甜在前面转过头,不舍又哀怨的朝张帅的方向看来,触及到曲长笙的视线,她又狠狠的瞪了一眼,不甘心的转过头去。 原是张帅的几个公子哥竟然与他们前面的人换了位置,现在坐到她前面来了。 (未完待续) 第195章 推门有惊喜,皇上在床上(4) “你们可真够阴魂不散的。”曲长笙轻啧一声。 张帅却笑得嘲弄:“是啊,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 “怎就我不让你好过?”曲长笙无辜的耸了耸肩:“你自己的女朋友为什么回来找我要胭脂,还不是因为你这个男朋友做得不够好,说不定是她管你要你没有,所以才让你带了绿帽子。” 领口骤然被提起来,张帅被戳极痛处,目眦欲裂:“少跟我提那个女人,你跟她一样,我现在光是想一想,就觉得恶心。” 曲长笙从他手中抽回来,微微勾起唇角:“既然恶心,你又为何要离我这般近?还不快点离我远一点,小心恶心个没完。” “哈!”张帅狞笑一声,双手放置在曲长笙的桌子上:“因为本少爷不想让你好过,你放心,昨夜之事,可能是你人生中的唯一一件好事儿,今天以后,有本少爷拦在这儿,我看看谁敢对你好。” “啧啧啧,什么仇什么怨啊。”洛枫在一旁笑得开怀。 “还有你洛枫,如果不是你昨天找来老师,我也不至于到最后颜面无存,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插手我们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我就连你一起揍!” “哟!”洛枫拍案而起,将曲长笙往身后一护,与张帅四目对视,狭长的凤眸微眯:“我这人啊,平常不喜欢多管闲事儿,就是激不得。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张少爷,能把小爷我怎么了!” 张帅气笑了,指着曲长笙: “那你的意思你要保护他?不是我说你傻,你看看你护着的这个人,除了垃圾,还有什么词汇能够形容?” “那你呢?你的脑袋上,除了草原,还有什么?大牧场吗?”洛枫讥讽回嘴。 张帅一哽:“你!” “消停的待着。”洛枫一把将他给按在座位上,一字一顿警告道:“不要惹小爷不开心。” “最好你是能护得住他!”张帅攥拳咬牙。 洛枫不语,直接落座,一把扳过曲长笙的脸:“看他干嘛,看小爷!!” 曲长笙眨了眨眼,头一次觉得自己同桌的形象竟然这般伟岸。 刚好,上课钟敲响,白老师应声而入,手中拿着厚厚的一摞纸,脸色很难看,啪的一声,将那一摞纸摔在了讲台上。 “你们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尤其是某些同学,发挥出来的能力简直差劲到令人发指!每天都不知道在做什么,是把自己的脑子都安插在怎么谈恋爱,怎么追求女孩子的头上来了吗?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还不如赶紧回去娶媳妇,不要在这儿浪费你那宝贵的光阴!” 曲长笙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她感觉白老师这一番话就是说她的。 说完这番话,白老师的表情缓和了一些:“不过,有些同学的成绩,依然优异的让老师觉得欣慰。玄月,已经为我们班级之首,药剂,用量,用法,解释,分毫不差。人家还没有天天向你们一样在家闲着,还在皇宫中工作,你们呢,一个一个的,都不知道在学什么。” 学子们面面相觑,玄月站起身来,笑着将试卷取走。 (未完待续) 第196章 推门有惊喜,皇上在床上(5) “楚甜第二。解释有些地方错了,记得温习。” 楚甜将试卷取走,素来自信从容的她缩着头回了座位,目光瞧瞧的朝张帅看去,可是后者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她委屈的瘪瘪嘴,重新落座。 玄月侧目,见张帅似乎是在卯着劲儿故意不理楚甜,梗着脖子目中无人,她微微勾下唇角,靠近楚甜低语道:“不用怕,我相信,他过两天一定会回头看你的。” “你有什么办法?”楚甜怯怯的朝她看来。 “办法当然有的是,就是看……”玄月顿了顿:“看你愿不愿意做了。” “陈常胜!”白老师一声厉喝,抬眼朝她看来,举起那试卷,在空中抖了抖:“上医学院来,还是当厨师来了,病人生了病,你一个大夫,给人开药膳?” “哈哈哈哈哈……”堂中同学闻言笑出声来:“为什么要写药膳啊,是厨子吗?” 曲长笙尴尬的揪了揪衣角。 白老师话锋一转:“但你还别说,你用的东西挺对,但是我考的是药,而不是药膳。你之前学的那点知识都学哪里去了?我只看你字迹改变了,变得工整好看了,除了这些,你脑中的知识就不能再多一点吗?” “抱歉白老师。”曲长笙搔了搔头。 “用不着你道歉,介于这上面的药膳是对症的,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重新说一下,把药膳换成药,应当如何服用,开什么药剂?” 她心里咯噔一声,抓住了自己的袖子。 身前的张帅鄙夷的转过头来朝她笑,身侧的洛枫挑眼看她,他离得最近,刚好能清楚的看见她手中紧张的小动作。 “这道题,虽然不简单,说难也不难。你好歹上个学期也好好学习了,怎么到这时候,就沉默起来了?这药膳你都记得住,我们还没有教过,你都能写得细致,怎么学过的东西,就当成耳旁风忘了吗?你都学什么了?”白老师拧起眉头。 “是啊,说来倒也怪。”玄月看着自己的试卷,幽幽的插话道:“这药膳我们都还没有学过,就连我都不知道,面对着这样的症状,应该要用什么药膳,而陈同席无师自通,竟然知道,却不知道,面对这样的状况,当大夫的要怎么开药,实在是诡异。” 楚甜眉心紧蹙,也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恰逢玄月朝她看来,扯了扯她的衣袖。 她突然醍醐灌顶,想到之前玄月同她散心的时候说的那些话:“老师你方才说,字迹变了?而且,陈常胜,还写了您从来没有教过的知识?” “怎么?”白老师皱眉。 楚甜立即拍案而起,扭头看向身后的曲长笙:“字迹就像是一个人本性一样,又怎么能轻易的改变?短短四十天,陈常胜这个穷小子,估计也买不起字帖,而我瞧着老师手中的纸卷上面的字公正整洁,一笔一划,都与从前不同,该不会……” “是变了个人?” 众人愕然,纷纷扭头瞧向曲长笙,上上下下的打量。 楚甜双手抱怀,如今想来是有些许不同,就像是陈常胜从前在她面前从来就不敢大声说话,而昨夜却敢在那么多人面前大声斥责她。 (未完待续) 第197章 推门有惊喜,皇上在床上(6) 眼下,字迹又变了,她还是认得陈常胜的字迹的。 这里面,一定有鬼。 “陈常胜。”白老师走上前,似乎是也起了些许怀疑:“你真的,不知道昨日的答案?” “我脑子不灵光。”曲长笙漠然道:“所以记不得。” 楚甜双手抱怀,大声道:“那你得药膳是从而来,字迹又是从何而来?如若,这上面的字迹,跟你昨天从胭脂盒中翻出来的字迹有所不同,那就只能证明两件事儿,第一,是有人故意诬陷于我,第二,你是假冒的陈常胜。” 你名声都臭了,就不要企图黑别人之后能改变你自己的形象了、曲长笙嫌恶的看向她,楚甜一哽,脸面挂不住:“好啊,那你解释,解释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渊源!” “说起来倒也怪,我也记得,陈常胜那个懦夫,可不像你这样,能把话说的明明白白,有条有理。”身前的张帅也转过头:“同学们想一想,以前,陈常胜什么时候大声说话,被人欺负了,又是一个怎么样的反应,他会不会,像是这个人一样能打能跳?” “……是啊,这么说,确实是有一点可疑。” “陈常胜以前那么丑,天天戴着面罩,这次回来,倒是不戴了。” “而且你们发现没有,陈常胜瘦了不少,好像看起来骨架子都缩小了似的,行为举止似乎都与从前不同。” 一声声的舆论朝她压过来,本来还没有树立多久的形象好像瞬间就压塌了。 楚甜幽怨的目光闪过一丝快意,重新落座,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别不是,真正的陈常胜不敢上学,故意让他的哪个亲戚过来蹭蹭咱们医学院的知识?” 再顺便替陈常胜报仇,让她在学院里不好过! “我相信,陈常胜不会那么卑鄙。”玄月拍了拍楚甜的肩膀,看向曲长笙:“你要是有什么苦衷,可以说出来,我们大家都是可以理解的。” 曲长笙轻笑一声,微微昂首,垂眸向下,睨着玄月:“我唯一的苦衷,就是我的脑子不大灵光,记不住东西。” 她又看向白老师:“老师,您应该知道,像我这样蠢笨的人,又怎么能记得住?我可是我们杏林班,最拖后腿的人。” “那你又怎么记得住药膳呢?这事儿你作何解释?”楚甜咄咄相逼:“药膳应该也不比开药简单?你脑子不灵光知道我们没学过的,却记不住我们学过的?” 身旁的洛枫突然拍案而起:“多大点屁事儿磨磨唧唧!记得住记不住能咋的?还能缺块肉不成?!” “洛枫!课堂之上,谁准许你这么没大没小!”白老师呵斥。 洛枫却也不讲老师放在眼里,冷哼一声,重新落座,恍若无骨的半靠着身子,斜眉一挑: “她抄的我的,不行吗?” 曲长笙愕然的朝他看去,白老师微微瞠目。 “她抄你?”白老师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教了你这么长时间,就没见过你好好学习,她抄你的?” “白老师,咱们做老师的,可不能这么瞧不起学生。”洛枫双手交叠,放在桌案上:“那药膳,是我写的。因为,我亲手熬制过。” (未完待续) 第198章 推门有惊喜,皇上在床上(7) “得了。只有你抄人家的,从来都没有人家抄你的份儿,你说这话,我可不相信。”白老师嗤笑着摇了摇头。 “白老师要是不信,我的那张试卷上面,多了点补品。不过我没给她抄,所以她没有。” 玄月瞠目,与楚甜对视一眼。 不可能,洛枫是什么样的人,她还不知道吗,而且只有曲长笙会在打不出来题的时候写出药膳,就是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医学院曾经都学了什么。 但,若是洛枫有意要帮她呢? 白清林闻言,立刻回去找到了洛枫的试卷,其实当时他看见洛枫的试卷时候就认定是洛枫抄了陈常胜的,这些个公子哥每个人都交白卷,不过碍于他们家中给的钱十分的多,所以他们这些当老师的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洛枫也有答题的一回?白老师颇感欣慰的同时,瞧了眼洛枫的试卷,果然多了几味昂贵的补品。 “你真的是抄他的?”白老师脸色微沉,看向曲长笙。 曲长笙微愕,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为什么洛枫会帮她说话,但是既然人家已经开了口,那她自然要有配合,糯糯的低下头:“因为我想不出来……” 白老师眉心紧拧,果真这个学生只知道谈恋爱不知道好好学习:“出去罚站!!你都去抄别人的了,到了外面谁给你抄东西,不好好学习哪来的出息,去外面反省,这一节课都不要进来了!!” 楚甜瘪瘪嘴,有些扫兴,不过到底陈常胜受罚了,“玄月姐姐,谢谢你。” 玄月勉强的扯了扯嘴角,不甘心的咬住下唇。 怎么会这样?洛枫为何要帮着曲长笙说话!?难道她现在这种丑八怪的样子也能吸引到别人的注意? 曲长笙二话不说走向教室外面,洛枫紧随其后。 “洛枫你跟着做什么?”白清林见这小子也跟着站起来,太阳穴突突的疼:“你也算是有进步,不用罚站。” “毕竟我将我的试卷给她抄了,若是不给她抄,今日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事儿了。”洛枫耸耸肩:“是我的错。我也出去罚站。” “你……”白清林一哽,揉了揉太阳穴:“罢了罢了,出去就出去,你在屋子里也不会好好上课。” 洛枫耸耸肩,与曲长笙站到外面。 二人并排站在房梁之下,看着枯燥的景色,听着其他教室里传来的整齐的阅读声,曲长笙扭头看向洛枫,“你为什么要帮我说话?” 洛枫挑眼朝她看来:“那你是不是陈常胜?” 长笙一哽:“我当然是。” 洛枫心里闷哼一声:“那你又怎么解释你自己会药膳?” “像我这样的穷人,是看不起病,买不起药的,用那种便宜的东西,可以当药吃,也可以做饭,不是一举两得?” “那你刚才怎么没说?” 刚才不是没想起来吗。 曲长笙面色滑过一丝窘迫,洛枫自然也没有错过她的神色。 这个陈常胜果然有鬼。 不过,他却并不急着拆穿。 眼中起了一丝兴味,洛枫微不可察的挑起眉心,像是得到了一款心仪的玩具。 “常胜,不如,我们俩逃课?” (未完待续) 第199章 推门有惊喜,皇上在床上(8) 曲长笙果断拒绝。 “我不要,我是三好学生,我才不愿意。” 洛枫嘲弄的笑笑: “得了,你那么简单的题你都不会还说自己是三好学生,那教室里面的人没有几个容得下你的,你以为昨天晚上你大出风头,从此以后你的天下就不一样了?看见张帅那么针对你没有那些同学,只要见到张帅针对你,他们就不敢也不愿意和你做朋友。” 曲长笙面不改色:“我来此并不是交朋友的,我是希望我能够好好学习,就算是全校的人都不喜欢我,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想到这个假冒伪劣的人还挺有性格的。 洛枫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看似妥协的叹了一口气:“好,不过咱们两个在外面站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回宿舍躺一阵子,睡一会儿,掐准了时辰再回来,我可以跟你保证白老师一定不会出来。” 曲长笙并不为之所动:“就算是你做了什么事情被老师抓包,老师也不会拿你如何,但我不同,白老师出来要是没有看见我估计想扒我的皮的心都有了。” 怎么这么顽固不化? 洛枫嫌弃的瘪瘪嘴: “那你就不想谢谢我对你的解围之恩?你就回宿舍走一走,我们两个就当散个步,方才要不是我,说不定你现在都要在教室里面脱光证明自己的身份了!” 曲长笙一哽,倒真是想到了什么,朝他看来。 说的也对,如果刚才那些人还对她咄咄相逼的话,那现在她真的应该要脱下衣服才能验明自己的真身了。 “那这么说,我是应该谢谢你。”曲长笙道: “但既然你已经是老手了,你应该掐的准时辰,要是我们两个又挨说的话,或者被抓包,那就等于我们俩两清了。” 洛枫挑眉一笑,正落入他的计划当中。 他以前虽然没有怎么接触过陈常胜,但若是想要找到一个人的弊端,那必然要从她的卧室开始找起。 二人到了宿舍门前,曲长笙就住在洛枫的隔壁:“你进去。” 洛枫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我想去你房间行不行?” 曲长笙一脸的莫名其妙。 她屋子里可是还有一个刺客大哥呢。 “你来我房间干嘛?赶紧回你的房间去。” 行。 既然想要放长线钓大鱼,洛枫也不着急,兀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曲长笙环顾左右,确认洛枫进房不会再出来了。 她悄悄的打开了房门。 然而里面并没有身着一身神秘外衣的黑衣刺客大哥。 却让她吃惊的睁大了眼。 里面坐着的男人,玄衣加身,玉冠束发,那专属于一个人的眉心妖冶的印记,俊颜如画,手中捧着那皱皱巴巴的医书,抬眼朝她看来。 那双眼似是夹杂的凛冽寒风,又带着浓浓看不懂的情绪,深深的凝视着她。 她瞠目结舌。 赢尘?! “你杵在门口干嘛呢?”洛枫的声音骤然在身畔响起,曲长笙条件反射的关上了门。 “我什么也没干啊!” 房内的赢尘顿时捏紧了手中的书卷,眼中戾气浓重。 洛枫探着脑袋,狐疑的道:“确定你没事儿?” “啰嗦!回你的房间去!”曲长笙一把将他推回去,替他关上了房门。 然后自己快速的冲进宿舍里,刚关上门,身前骤然扑来一阵劲风。 男人修长的双手轻轻地按在门上,将她困于臂膀的方寸之间。 “躲什么?” (未完待续) 第200章 想你是最大的公事(1) 小屋里的室温逐渐升高。 曲长笙看着眼前的男人,心跳骤然加快,就连说话都不那么利索: “皇上,您怎么来了呀?” 赢尘挑眉望着避重就轻的她,偏了偏头,“你说呢?” 曲长笙灵机一动:“您是来处理公事的?” 帝王并不否认:“也可以这么说。” 曲长笙有一点好奇:“您是来处理什么公事的呀?” 话音刚落,帝王的目光变得愈发深邃了些。 “想你。” “……”她一时没有明白。 赢尘微微垂下头来,二人四目相对,呼吸贴近: “想你,就是朕最大的公事。” 话毕,温热的唇覆上她的,触碰到那一瞬,柔软之时,他薄唇微勾,轻轻的笑了。 曲长笙睁大眼睛,手推着他的胸膛,却犹如以卵击石,丝毫不能动他半分。 但却感应到他的胸膛的那颗心,怦怦的跳动,十分热烈。 她能感觉到他是欢喜的。 一股异样的感觉瞬间从心底蔓延至全身,曲长笙闭上眼睛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裳。 一番缠-绵过后。她双唇微肿,帝王的舔了舔唇角,似乎并未由此得到餍足。 他挑起她的下颚,再度吻下去,曲长笙手快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皇上请你适度!” 这双眼睛夹杂着一丝慌乱和茫然: “您看着我现在这个样子,您还亲的下去吗?” 听她这么一说,赢尘才注意到她现在的打扮。 一身学子装,碎发仅用一根绸缎固定。 脸上抹了黄漆漆的一层粉,又点了许多的麻子做点缀。 可那又怎么样呢? 赢尘轻轻的吻了下她的脸颊,又向后移含住了她的耳垂,声音沙哑至极: “并无不同。” 曲长笙一见他三言两语就开始动手动脚,连忙退,离他好几步远: “我现在这么丑,怎么会没有不同。” 赢尘立在门口,一脸的理所当然:“你怎么样都好看。” 曲长笙心一动,轻轻咳嗽两声:“那您除了刚才您跟我说的那个正事,还有没有别的事可做了?” 帝王闻言,微微挑眉,似是想到了什么,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丝愉悦,脸却是冷的朝她走过来: “自然还有。” 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贪婪得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已经有十多日未见。 他想她得很。 曲长笙被动的立在那里,眨了眨眼,迟疑的伸出手,想要拥抱他,却又垂下手去。 “皇上,您这两日过得还好吗。” 赢尘缓缓睁开眼,眼角下那一层浓重的乌青以及眼睛里面的血丝,都在透露着他过得不太好。 无她的日子,与从前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睁开眼睛看不见她,闭上眼睛之前也看不见她。 就像是有一颗心在远方揪着,见不到她,他始终不安,也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同意她来到这里。 然赢尘没说什么,放开她落座:“朕一路上听闻你在这医学院中大出风头?” 曲长笙一听双眸顿时亮了:“可不是吗?皇上,你听我跟你说!” 二人并排坐在床上,曲长笙喋喋不休的从开始讲到了最近发生的事儿,神采奕奕。 赢尘就在旁边默默的看着她,看她眼中绽放的是他从未见过的色彩,独属于青春气息的光芒。 “皇上!您说我是不是还算挺厉害的。” (未完待续) 第201章 想你是最大的公事(2) “唔!”半句话都还没说完,他的唇又强势的印了上来。 这次与方才缠-绵的吻不同,带着强势想要将她占为己有的念头,攻略她的每一处,一只手拂着她的脸颊,吻得曲长笙晕晕乎乎几乎都要缺氧,他才再度不舍的放开她。 她的一双水眸盛满了茫然,而帝王仍旧冷面无私,仿佛刚才那般炙热的吻她的是别人: “以后,少在朕的面前露出这种表情。” 我怕会克制不住的吃了你。 帝王阖眸,宽大的衣袖不经意的挡着自己双腿的某一处,遮挡着免得引起曲长笙的注意。 曲长笙云里雾里,不知所云,不过赢尘的脾气从来就是这么的不好琢磨,怪里怪气:“奴婢知道了。对了,您来的时候,看见什么人了吗?” 难道刺客大哥提前逃走了? “什么人?”帝王眉心紧缩,语气愈发低沉:“你的房间里藏了人?” “那怎么可能呢?”曲长笙连忙摆手否认:“只是说我最近得罪了不少人,我怕万一是有人想要害我,潜伏在我的房间里可怎么办。” “那朕就将崇凛给你留下。” 曲长笙立即谄媚笑道:“不必了不必了,他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不过说到崇凛…… 她挑眉看向左右,“崇凛来了吗?” 赢尘闻言当即脸色一沉不高兴了:“你管他做什么?” “他不是天天跟在您身边的吗?”曲长笙单纯的眨眨眼。 “他在外面。” 永安帝没个好气,斜躺在床上:“朕累了。” “那皇上您休息一会儿。”曲长笙扶住他,“可是,奴婢不能陪您多久,一会儿就要去上课了。” ……他千里迢迢来此,短短只想要她陪自己一天都不行吗? 赢尘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幽暗的目光睨向她,意味深长的问道:“上课很好玩?” 长笙欣然点头:“自然,奴婢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以前一直都是在宫中,这天下这么大,总不能一直憋在宫里。” 永安帝剑眉紧缩,不得乐意:“可是朕在。” 长笙闻言一哽,一时无言。 房内陷入寂静,她不知说什么,皇上不知在想什么。 忽然,她腰间横了一只手,连带着她往床上躺,曲长笙身子一晃落入了他的怀里。 她浑身一颤,条件反射要坐起来,帝王出言低喝:“不许动!” 曲长笙乖乖的不动了。 帝王阖上眸子,脸色带着浓浓的疲惫,似乎是睡了。 她保持着这个不太舒服的姿势,睇向赢尘的脸。 不着龙袍的他,她还未曾见过,衣着没了在皇宫中的冷肃之气,尤其是这一闭上眼,毫无防备的模样展露在她面前,曲长笙咬唇,悄悄的伸出手来,点了下他的鼻尖。 “倒还挺可爱的。” “陈常胜!” 门外骤然起了一声大喝,曲长笙错愕的看向门口,就见门前立着一个人的人影,是洛枫! 帝王眉心拧紧,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中布满杀意,更带着锋锐戾气,曲长笙见状心里咯噔一声,帝王的起床气可不是闹着玩的:“皇上,没事儿,您继续睡,继续睡。” (未完待续) 第202章 想你是最大的公事(3) “谁?”赢尘看向门口仍在敲打房门的身影,眸中的戾气如同海浪一般一层又一层的汹涌扑上来。 方才他就注意了,她同那个人一起回来。 “他是我的同桌……”曲长笙迟疑地看了他一眼:“能不能麻烦您躲起来?” “你又要朕躲着?”赢尘的表情顿时起了怒意。 曲长笙也没办法啊,虽然这是个不大点的小地方,如如果皇上藏起来也一定是要勉强委屈的,可是她绝对绝对不能让洛枫看见她的房间里藏着在这么一个大男人啊! 她歉然的搓了搓手:“皇上,您答应我,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别出来行吗?我说不定这就走了,我也不想惹您生气。” 赢尘不语,他的目光锐利的活像是要穿透她的思绪一般,“怎么?朕见不得人。” “……”曲长笙一哽,一把捂住了他的脸:“当然见不得!” 赢尘闻言,眼中杀意尽显。 曲长笙故作没看见,照着他的额头吻了下去。 她后背起了一层冷汗啊,就感觉自己在老虎屁股上拔毛:“因为,您长得这么好看,奴婢不想让你看见。” 乍如一头被骤然安抚的猛兽,帝王的脸色滑过一丝讶异,旋即狐疑的眯起眼睛。 见赢尘只是看着她不语,而门外的洛枫几乎都要将她的门给拍碎了,曲长笙扭过头来,认真的对着皇上道:“门口那个人有断袖之癖,他若是看见你这么好看,到时候,就对您图谋不轨,说不定就要跟奴婢抢您了。” “阿嚏!”门外的洛枫揉了揉鼻子。 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有没有被她这真诚的话说动,反而一把搂住了她的腰:“既如此,那你岂不是很危险?” “……”曲长笙的嘴角抽了抽:“皇上,奴婢现在的这张脸,已经是丑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了,断断不会有人对我有非分之想。” 赢尘眼中滑过一抹幽光,挑起她的小脸,对她的樱唇再度虎视眈眈:“朕怎么不觉得?” 打住! 长笙一把从他的怀里坐起来,小声道:“您就在那个衣柜里待着,我去看门。” 小小的衣柜怎么容得下赢尘这一米八五的个子?但是曲长笙也只能用眼神祈求他委屈一点。 帝王眸色一黯,凝眸朝门口看去:“朕要补偿。” “好好好,补偿补偿。”曲长笙忙不迭的答应,关上柜门,故作困倦将门打开:“做什么,催婚啊。” 洛枫立刻走了进来,环顾四周,狐疑的看着她:“你干嘛呢?偷偷摸摸的。” “我在我房间里算什么偷摸?”曲长笙坐到床边:“我睡觉来着。” 洛枫显然不信:“这么一会儿你就睡着了?刚才你跟我回来的时候,不是还百般不乐意,这会子就舒服的躺在床上了?” “人就得享受。”曲长笙瞪眼,见洛枫脸色还带着狐疑,在房间里面左顾右看,她眼珠儿一转,清了清嗓子:“哎呀行了行了,我们出去,一会儿就要下课了,难不成还要一直待在这里啊。” “等等!”洛枫抬手,嗅了嗅这空气中的味道:“味道怎么这么怪?” 曲长笙心里咯噔一声,“哪怪了。” (未完待续) 第203章 想你是最大的公事(4) “很好闻的味道,而且是上等香料。”洛枫闻着闻着,就到了曲长笙的面前,“你身上格外浓重。” 柜子里正露着一条缝,清楚的看见外面的两个人亲昵的靠在一起,男人还在恬不知耻的往她的身上闻。 赢尘陡然眯起眼。 恰时洛枫心觉诡异:“你肯定是有什么事儿在瞒着我,对陈常胜!” “我自己带出来的香料,这是我之前亲戚给我的,我不过就是打开闻一闻。”曲长笙拧眉,一把推开他:“行了你,又不是属狗的,在这儿闻什么闻,走了!” “……”洛枫剑眉轻挑,跟在曲长笙后头,临到门口前,还颇觉得诡异的回头看了一眼,而后轻轻的关上了房门,须臾,又迅速推开,探出的脑袋飞速的在房间里面左右看了一圈。 曲长笙实在是忍无可忍,一般将他的脑袋揪出来:“走了!!” “你别拉小爷!你要是没做亏心事儿,还怕我看啊。”洛枫瘪瘪嘴,指着曲长笙的鼻子:“恩?” 二人打闹间,渐渐走远了。 柜门被赢尘推开,崇凛从后院的窗户翻进来,见帝王从衣柜中出来,他脸色微变,跪地道:“皇上,委屈您了。” 纵然从狭窄的地方出来,赢尘举手投足之间都不丝毫狼狈之态,他走至门前,朝远处打闹的两个人看去: “他是谁?” “他叫洛枫,是在这学院里面,目前唯一一个对长笙姑娘还不错的人,所以两个人的关系好一点。而这个洛枫的身份也不一般。” “哦?” 洛枫侧头,刚好让后面的人看见他的侧颜。 眉宇间,倒是与皇城中的某个骚包的男人很是相似,果然,兄弟二人当真是什么事儿都要凑到一起去。 崇凛刚欲往下说,帝王抬手:朕知晓他是谁了。 崇凛闻言讶然的挑眉,不过瞧洛枫那个样子,皇上一眼认出来也是正常的: “洛枫这个人,行事乖张,但是在这里面,无人感动他分毫。长笙姑娘其实若是跟他做朋友,在这里也同样不会有谁敢欺负她。况且长笙姑娘女扮男装现在都长成这样了,在医学院里面没少受人孤立,您也无需担心旁的?” 是吗? 赢尘微微眯起眼,瞧着二人愈发远了的身影。 他可并不相信。 崇凛见帝王神色莫测,他难以揣摩,故而提议道:“皇上若是不信,既然咱们来都来了,为什么不留下来,好好看看,长笙姑娘这个陈常胜学子,假扮的怎么样?” 赢尘闻言,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若有似无的勾下勾唇角。 “恩。” 午饭过后,曲长笙整理着自己的书本,因浸过水她的书皱皱巴巴的,就连上面的字都已经糊了大片,她只好垂着头勤勤恳恳的把字重新勾勒一遍。 脑子里却想着赢尘正在她的宿舍里,两个人相聚还没有一盏茶的时间就分开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会不会已经走了呢? 那走了,会不会给她留纸条呢? 她忍不住的想,如若是没有纸条的话……她说不定还会有些失落呢。 (未完待续) 第204章 想你是最大的公事(5) 上课钟声敲响,教室里仍是吵吵闹闹,洛枫吃了饭回来从曲长笙的椅子后面挪到里面,一偏头瞧她: “瞄字呢?” 曲长笙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洛枫本不在意,只是一错过目光,忽而又转过头,惊愕的看着曲长笙书本上勾勒出来的两个字。 赢尘,赢尘,赢尘…… 而曲长笙恍若未觉,眼珠子分明就放在书本上了,但就是照葫芦画瓢,足足写了一行。 当今圣上的名讳,她敢写在书上? “你——” “上课了!” 刚好白老师走进来阻断了他想要说的话。 白清林满面春风,将手中的书本放在桌案上,笑容可鞠的望着下面的学生道:“同学们,我们今日,来了一位贵客,他是特意远道而来,来此听课的。同学们掌声欢迎!” 见素日刻板白老师这般开怀,想必是个大人物。 杏林班的同学鼓掌,皆伸长了脖子往出看。 一抹玄色率先出现在众人的视线,旋即,一男子款款步入殿中,再转过身—— “嘶!!”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皆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男人。 “太好看了?” 不知是谁弱弱的说了一句,在这寂静的教室中,得到了众人无声的认可。 玄月脸色惊变,手中的笔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恍若未觉,她不可遏制的扬起嘴角,欣喜的站起身来,刚想扑上去,却得到了男人目光警示。 她回过神,强制的克制自己好坐好,只是看着上面的男人,心脏几乎都要砰砰跳出喉咙,欣喜就算是压制住了也会从眼角眉梢溢出来。 “这人是谁啊玄月?”楚甜凑过来,眼冒桃心:“实在是长得太俊美了。” 自然是她的皇上了。 玄月从容一笑,面对她的花痴心中愈发觉得自豪。 只是不知道皇上怎么会来,是来看她的吗? 她不禁殷殷期待了起来。 赢尘凤眸轻掠,在角落发现了曲长笙。 他眼中泛着兴味,微不可察的挑了下唇角。 满心期待的玄月顿时犹如一桶冰水临头而下,她果断回头看向斜后方的曲长笙,心就凉了半截。 不是冲着她来的…… 是冲着曲长笙来的。 而真正的女主角却心不在焉,已经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手里拿着东西似是在写着什么,苦恼的揪着脸。 “陈常胜。”洛枫见上面立着的男人委实太眼熟,却又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他的身份,就捅了捅曲长笙的胳膊,小声问道:“你瞧那人是谁?” 太近了! 赢尘眼中寒光乍现,广袖下的手攥成了拳。 曲长笙却无心理他,自己整整写了一篇的“赢尘”都没有反应过来,对洛枫的骚扰更是恍若不觉。 白老师在上面对赢尘哈腰道:“请您上座?我们就要开始了。” 帝王立在那里不动,满眼都是曲长笙和那个碍眼的同桌。 白老师是个聪明人,他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这么多人都懂礼貌的看着上面,独有那个草包在那里写着什么。 怎么平常不见他努力,这种特殊的时候他倒是现在勤奋起来了! 白清林一瞪眼,咳嗽两声,以此想要曲长笙回魂。 结果曲长笙依旧没有反应。 洛枫看白清林愈发难看的脸色,倒也不捅她了,双手抱怀,在一旁冷笑一声:“陈常胜,你要是再不抬头,你就要倒霉了。” (未完待续) 第205章 想你是最大的公事(6) “不是,我不抬头还能倒霉?”曲长笙这才搁下笔,好笑的看着洛枫,全然没有察觉这教室里面有多么的安静,抬头朝上面看去: “难道上面还能有什么特殊的——” 她声音戛然而止。 在一种同学鄙夷的目光中下,她怔愣的大睁着眼,看着立在白清林身边,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男子。 “上面有什么?!”白清林觉得挂不住面子,在皇上面前,竟然给他丢了这么大的脸面:“我刚才说什么,你是不是都没认真听?!” 赢尘眉心微挑,偏了偏头,目光凝在她的脸上:“看来,是我,不够有吸引力,才让这位同学的注意力,全部在书本上?” “……”曲长笙大脑一阵阵的空白,摇了摇头。 天啊!谁能告诉她!这位大哥怎么在这里! 是谁放他进教室的,放暴君进来难道就不怕冻着他们这般娇弱的学生吗!! “对不起啊大人,是我教学生无方。”白清林连忙给曲长笙挤眉弄眼:“你还不快点给人家认错!” “哦对,认错……”曲长笙想站起来,奈何身子都软了,站都站不稳,极力的不想让自己狼狈地从椅子上滑倒。 却听见上面的人淡淡一声:“不必了。” 曲长笙的身子一僵,抬眼看去,就见赢尘迈着修长的腿朝她走来:“见她这般认真,难得的像是个好学生。我就坐在她的旁边,不需要上座。” 曲长笙:“……” “这,不妥?”白清林可是知道他的这个学生是什么德行,又如何能让贵客在他身边,万一要是让他知道了这个学生是个一无是处的草包怎么办? “您不如还是上座?” 而赢尘已经走到了曲长笙的面前。 男同学看好事的扯唇笑了笑,女同学有些失落的瘪瘪嘴,纷纷可惜为什么不坐在自己的身边。 赢尘垂眸睨着她,目光在她的身上流转:“这位同学不欢迎我吗?” “没有!”曲长笙犹如惊弓之鸟,从椅子上站起来,局促的站在他身边:“欢迎,特别欢迎。” 两个人的诡异氛围,完全不复方才还在私下里接吻拥抱的亲昵。 “既然如此,陈同学,去给贵客摆椅子去。” 曲长笙脑子都已经迟钝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有人命令她,她就点点头,去给赢尘搬椅子。 洛枫在旁边打量着他,越看越觉得这个男人眼熟。 刚好赢尘侧目朝他望来,二人目光在空中相撞,洛枫略有些讶异的扬起眉头,对视须臾,他率先错来了目光,败下阵来。 那是什么眼神,怎么看得他心里头毛毛的,分明是没有任何表情,却感觉气势大得很。 这厢曲长笙搬着沉重的椅子到了教室里,一路走过来她都是云里雾里,赢尘垂眸一瞧,伸手轻松接过让曲长笙累出汗的椅子:“多谢。” “不谢……”我怕我折寿。 曲长笙心中腹诽,重新坐回去,吞咽了口口水。 赢尘就坐在她的身边,与她十分贴近,她清晰的可以嗅到他身上传来淡淡的味道,更能感觉到从侧面看过来的灼热目光。 “同学们翻开书。” 曲长笙长吁一口气,暗示自己能够对赢尘的目光视若无睹。 于是垂下头,却更是傻眼。 这上面一排一排的全都是赢尘是什么鬼!! (未完待续) 第206章 想你是最大的公事(7) 似乎也是感觉到了不对劲,赢尘的目光立刻扫向她的课本。 曲长笙眼疾手快的把书扣上,看向一旁悠闲托腮,已经是一副早就知道的神情的洛枫。 “你怎么不提醒我?”她小声略有些责怪的问道。 看着她竟然当着他的面跟别的男人说悄悄话,皇上周身气场一寒。 曲长笙这个小怂包敏锐的感觉到了,重新缩了回去。 洛枫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点了点她的书本: “我刚才提醒你好几次,是你自己心不在焉,不过我也觉得你真的是大胆,皇上的名讳,你竟然还写在这书本上。” “你闭嘴。” 曲长笙瞳孔骤缩,想要捂住他的嘴,可已经为时已晚了,皇上已经一字不落的将她们两个人的谈话听下去,并且朝她伸出了手。 修长的手在她面前摊开的时候,曲长笙心里咯噔一声,怯懦的将自己的书本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 “大人这书我还要用呢。” 她笑得谄媚,赢尘眉心微蹙,掀眼朝她看来。 曲长笙顿时如同过电一样,将书本交到了他的手里。 惴惴不安的绞着袖子。 皇上会不会觉得她不务正业呀?学习也不好好学。 万一她觉得自己不务正业,把她重新带回皇宫怎么办?她还不想走呢。 而当赢尘将书本翻开一看,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的全都是他的名字。 凤眸中划过一丝惊讶,旋即又似乎是笑了一下,又恍若错觉,板着脸朝她看了过来。 “真是用心学习。” 这句话意味不明,然而曲长笙也没有时间在此处深究了。 耸耸的吞了口口水,厚着脸皮朝他嘿嘿一笑: “脑子里想的多了,就写错了。” 赢尘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头。 那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她在想着他了? 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涌上来,旁边伸出了一只细嫩的小手,赢尘侧目看过去,曲长笙眨了眨眼,语气中带着些许撒娇的味道: “大人可以把书还给我了吗?” 赢尘微微昂首,不语。 这上面的书皱皱巴巴,有几个字还是她先描绘的,很显然这书已经是不能用了,用了费眼睛。 尤其是这上面还写着他的名字,那他更不能还了。 他不急不缓的将书递了回去,还不忘补上一句: “下课之后你去领新的书,这本书我来带走。” “啊?”曲长笙的表情顿时垮了下来,纠结的看着自己的书本。 她怎么就大脑像是穿刺一样,竟然能写皇上的名字呢? 现在好了,这改也改不得,又被赢尘看见了。 可是交上去之后她又去哪弄本新的呢? 一个人分明就只有一套教材。 玄月将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尽数收入眼中。 手中的笔快要被折断。 这个狐媚子女扮男装都不忘了勾-引皇上,真的是不嫌她现在的长相恶心。 玄月气得胸口大幅度起伏,贝齿咬着下唇,忽然灵机一动,对旁边的楚甜说道: “你不是一直想要报复他吗?” 楚甜先是愣了一下,迅速的反应过来,她在说谁。 她扭头看向曲长笙,只见她的脸揪揪着,似乎是因为旁边坐了一个大人,并不自在。 (未完待续) 第207章 想你是最大的公事(8) 玄月强压着自己的怒火,小声的道: “眼下机会来了,你看见白老师对对那个大人毕恭毕敬的样子了,如若他得罪了那位大人,或者在那位大人面前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儿,你想想,他还有可能留在这医学院里吗?” “可是这事儿也不容易呀……”楚甜苦恼的揪起黛眉:“我们两个之间相隔这么远,课堂之上,我又怎么能做什么呢。” 玄月勾了下唇角,疯狂暗示: “这位大人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下课的时候他也一定在,到时候你再想法子让她在他面前出糗,而且我告诉你,越丑越好,最好是让她无地自容的那种,直接激怒大人。” 无地自容? 楚甜琢磨了一下,灵机一动。 除了用他那猥琐的模样对女同学意图不轨。 还能有什么能让他无地自容的? 然后她再梨花带雨惊慌失措下,“不经意的”躲入了那大人的怀中,说不定还能成一个夫人呢。 楚甜勾唇一笑,已是了然: “我明白了,玄月姐姐,你等着瞧。” 玄月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机会只有这么一次: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坐如针毡的坐了一整节课,当下课钟声敲起,曲长笙腾的一下站起来,活脱脱如尿急一般走向门口,想要透口气。 帝王从容的交叠着双腿,将书本拿到手中随意翻阅一下,就是描绘着他名字的那一页。 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他的手轻轻的抚过上面的名字,宛若抚着爱人的脸颊。 “啊!!” 骤然起了一道尖叫,让喧嚣的教室寂静无声。 赢尘抬头看去,只见曲长笙站在门口,身前还有一个捂着自己衣裳的女学生。 他心一紧,大步流星朝门口走到曲长笙面前站定,一把将她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而楚甜捂着自己的衣裳,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扑簌簌的往下掉,一抬头见到赢尘站在她面前,以为他是英雄救美来的,愈发哭得我见犹怜: “大人,请你为小女子做主呀!” 众人立刻看向曲长笙。 张帅虽说心中对楚甜有怒气,但一见自己的前女友被人欺负,立刻走上来: “怎么回事儿!” 见张帅也迎上来了,楚甜在心里偷笑一下,声音哽咽着: “我刚刚不过是跟陈同学擦肩而过,可没有想到陈同学的手竟然扯在了我的腰带上,一下子就将我的腰带扯了下来!我的衣服就这么被他给脱下来了!” 此言一出,惊得教室中的人纷纷惊叹道: “竟有如此猥琐之事?!” “不是,陈常胜,虽然楚甜之前跟你有怨,可是她到底是个女孩,你总不能就这么的去扯人家的腰带!” 张帅一听这还得了,一把将曲长笙给拽过来: “陈常胜,你是不是不拿我放在眼里?!你那天说那些话也就算了,今日你又作何解释!” 曲长笙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被叮的满头包,她刚才满脑子想的都是赢尘: “我闲着没事扯她腰带做什么!我都不知道她走在我前面!” “你还在狡辩什么,分明就是你!” 楚甜柔弱的咬住下唇,朝着赢尘投去凄楚的目光: “还请大人为我做主。” 赢尘立在她眼前,俊美的容貌让楚甜深陷其中,须臾只见那薄唇轻挑,起了一道讥讽的笑。 “她故意扯了你的腰带?你确定?” (未完待续) 第208章 您是皇上!(1) 楚甜幽怨的瞧曲长笙一眼,如此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曲长笙一哆嗦。 “不是她,又能有谁呢?我是个女儿家,自然不会拿自己的名声胡闹。” 真是个笨蛋! 玄月看楚甜在那边故作聪明的演戏,恨不得现在给他扯下来。 曲长笙在那天明明白白的告诉楚甜她不会在跟她俩有任何异性之间的往来,可是偏偏这个楚甜还要以这种方式栽赃诬陷! 现在好了,她是不知道扯她腰带的人是个姑娘,身后的人,是当今的圣上! 当然玄月更能看得出来,楚甜似乎是对皇上别有居心,眼瞧着越哭越往他那边靠,她脸色微沉,从里面站了出来:“楚甜,不如你坐下说,此时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你也好缓缓。” 她才不要缓缓,楚甜虚推开了玄月的手,靠近赢尘:“大人,求您为小女子做主。” 下睫毛悬着一颗小水珠儿似坠非坠,她黛眉轻蹙表情凄楚,咬着唇声带哽咽:“大人……” 嗬,感情这就是在这儿发骚呢。 长笙看得乐呵,怨不得她突然诬陷自己,合着是瞧上了赢尘急着找点理由接近她,不过这倒也可以,万一她被暴君选中,说不定还能还她一个自由身呢。 帝王眸光微闪,一把将曲长笙扯至身前,刚好就夹在他们二人中间,眼瞧着楚天就要贴在赢尘身上,骤然横来曲长笙这张老脸,吓了她一跳,惊得往后面退了退:“陈常胜,你上来做什么!!” 曲长笙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赢尘的手紧紧握着她的胳膊,气息微沉:“你不是说,是她故意将你的腰带扯掉?那就让你们二人好好对峙一番,看看你们谁说的孰真孰假?” 赢尘话音刚落,王副院长搓着手就进了教室,毕恭毕敬:“大人,您可用过午膳?要不要……” 见这教室里氛围这般古怪,王副院长皱了皱眉头,目光扫了一圈,最后固定在了曲长笙的身上。 “陈常胜!!”王副院长立即就选中了矛头,愤怒的指着曲长笙的鼻子:“又是怎么回事儿,你是不是又惹了事!” 赢尘站在曲长笙后面,不动声色的将她扯到自己身后护着,这种从骨子里的动作做得甚是自然,长笙躲的也极是,就像是做了千百遍一般。 却不知这一幕落在众人眼中多么的诡异。 能独自一人受了欺负还能不动声色的欺负回去的陈常胜,为什么在这个大人面前,就莫名有种小鸟依人的感觉了? 洛枫站起来,想更清楚的这俩人之间的小动作。 “王副院长才到这里,还不知事情的来龙去脉,怎么就直接去问他了?”赢尘挑起眉梢,薄唇轻启,满是凉意:“未免太过偏颇。” 王副院长瑟缩一下,连忙赔笑道:“大人您不知道,陈常胜在我们学院里口碑一直都不太好,我之所以这样做,也是因为此次出事儿,次次都是她的过错……那,陈常胜,你说,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王副院长,就让我来说。”楚甜转过身,规规矩矩的对王副院长做礼,抬起头,小模样十分委屈:“是刚才,我与陈常胜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故意的扯了我的腰带。” (未完待续) 第209章 您是皇上!(2) 话说至此,她委屈的抿了抿唇,不敢看陈常胜。 曲长笙暗地里一阵恶寒,忍不住贴在赢尘耳边吐槽:“您不如将她召去宫中唱戏。” 帝王眼梢一掠,睨着身后小女子幽怨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绝艳的弧度:“本大人突然有了一个法子。既然两个人各执一词,不如就让他们情景再现,也好让我们看清楚,这位陈学子,是怎么将她的腰带扯下来的。” 好啊好啊这个法子好。 曲长笙双眼一亮,从赢尘的身后探出半个头来,“楚甜,要不咱俩让大伙看看,看看我这咸猪手,是怎么非礼你的,我也好给你赔礼道歉啊。” 楚甜在听到赢尘的那个提议的时候脸色就白了,再一见曲长笙这般故意挑唆,她有些慌,一双手都无处安放,在帕子上绞来绞去:“可是,这就算是情景再现,不也是一样,要扯掉我的腰带吗?事关女儿家的名节,恕我难从命。” “是啊是啊。”王副院长最会看脸色,见楚甜面露难色,想必此事一定有蹊跷,他也生了包庇之心:“这女儿家的名节最重要,刚才陈常胜那般无礼过了,总不能还要再来一次,要不,我看,这事儿就算了,就让陈常胜,赔礼道个歉?” “道歉可不行。”张帅双眸中似是淬了毒:“道歉这种事儿就轻易的接过?今天他能对女同学扯腰带,明天还不扯人家裙子啊!我看不行,这事儿必须有一个交代!” 他根本就没有看见身后的人如何对他挤眉弄眼,更引起了一旁楚甜拥护者的愤怒支持:“对啊,且不说他们两个人之前的纠葛,那些事儿已经过去了,现在这事儿,陈常胜敢当中让楚甜难堪,这事儿就不能饶过去!” “对!必须要一个交代。”又有人大声应和。 “行行行,交代,只要是你们想要的,我都给你们。”曲长笙站出来,“我可以保证,我绝对绝对没有扯了楚甜的腰带。我若是真的动了手脚,那就随便你们怎么处置,话我说到这儿了,楚甜,你要不要情景再现,就要看你的了。” “……” 楚甜愈发觉得骑虎难下。 那腰带是她自己故意扯掉的。 “那你又怎么能保证,你一定能扯掉?万一你故意在我面前放弱了力道,岂不是觉得我在冤枉你?”楚甜抬眼朝她看来,语气都没有方才哭的时候底气十足:“这东西会作假的,我可不同意。” “那就让别的同学来代替。” 低磁的男音插进来,楚甜惊慌抬眸,正对上赢尘的目光。 不怒自威的气场,似是一切已经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就好像是知道她在撒谎。 莫名的寒意从心头冒出来,楚甜羽睫微颤,咬住下唇:“每个人的系腰带的系法都是不一样的……” “啪!”赢尘怒拍身盼桌案,眼中迸发的寒意让楚甜不自觉的后退两步,连踩到王副院长的脚都不自觉。 “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是他对你图谋不轨,如今要证据的时候却迟疑不肯开口,怎么?你在耍本大人?” (未完待续) 第210章 您是皇上!(3) “没有没有……”楚甜晃了晃头。 “那你在怕什么?”曲长笙接话:“怕我不能将她的腰带扯掉?不能还你一个清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楚甜胸口起伏几下,死死的咬着下唇,这次是真的想哭了:“恩。” “无证据,就敢私自诬赖同席?”赢尘眉梢轻挑,睨向一旁的王副院长,意味深长:“学风真是让本大人刮目相看。” “不不不。”王副院长连忙矢口否认,这医学院之所以能办的风生水起,主要也是因为有皇上的资助,从这里面出人头地的学生去了宫中当太医,都是给他们医学院挣得口碑挣得学费的,又怎能得罪这天下最敬重之人? 王副院长擦了擦鬓角的汗,看向一旁不知该如何的楚甜:“你方才不是还跟我说就是陈常胜?人家要情景再现那你就做便是,还有什么拖拖拉拉的。” “可是我……” “没有可是!”王副院长瞪眼,带着警示的给她一个眼神,楚甜紧抿嘴角,万千苦楚说不出,只能在一旁缩着掉眼泪。 “来,陈常胜你就站在这儿,找一个男同学系上腰带,就系楚甜那种的,然后让大伙看看,到底是孰对孰错。” 玄月无力扶额,已经没眼看。 “有没有人想要扮一下楚甜?”王副院长伸长了脖子。 “我!” 曲长笙回首,张帅从人群中站出来,“我来。” 楚甜惊愕张帅竟然为她出头,刚想感激的道谢,却发现张帅直勾勾的只看着曲长笙。 蓄意报复的眼神。 有人将女子的腰带送上,系在他的身上,他的目光也没有偏离一寸。 “陈常胜。”张帅意味深长的念出她的名字,曲长笙眯了眯眼,“恩?” 他微微俯身,“你说,你要是真的将我的腰带扯下来,可怎么办?跪下来叫我爹,你看怎么样?” “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曲长笙扬唇一笑,眉眼弯弯:“要是我没有扯下来,你就得叫我爹。” 嘴角抽了抽,张帅狞笑一声,“好。” 赢尘依然将二人方才的窃窃私语尽数收入耳中。 王副院长搬了椅子,谄媚道:“大人请。” 他凤眸微阖,转身入座,正对他们二人的方向。 女子的腰带系在前面,不过是两层薄纱。 “我系的是个活扣,走两步就掉了。”张帅的兄弟在他耳畔小声提醒:“等着,她一定下不来台。” 张帅满意一笑,小声道:“能得王副院长青睐的大人,一定不一般,她陈常胜在大人面前下不来台,就算是大人不说什么,王副院长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今日之事,不管如何。是他陈常胜先挑起的事端,一会儿就算是证明了陈常胜清白,待大人走之后,她一个小穷鬼,又怎么在我们这儿混?” 曲长笙负手站在对面,见对面的两个人‘耳鬓厮磨’好一阵子才系好衣带。 “可以了吗?” 她已经等的不耐烦。 张帅颔首,勾起一边嘴角:“楚甜,你是怎么走的?” 楚甜瞧了下一旁的曲长笙:“我当时,只是刚从走廊进来,而陈常胜从里面出来,两个人相汇之时,她动作很快,扯下了我的腰带。” (未完待续) 第211章 您是皇上!(4) 曲长笙上前,张帅从外面走进,众人纷纷伸长了脖子。 不好,他腰间的扣子是松的。 二人相汇,眼看着要擦肩而过,曲长笙惊见那两层薄纱松松垮垮又欲掉之势,正常子弟又怎么会系这么松? 她突然恍悟,为什么在方才与楚甜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她腰间的带子就掉了。 “不许动!”曲长笙陡然大喝一声。 话音刚落,教室中骤然起了一股异风,曲长笙只感觉一道强力的风从自己的腰间穿过,像是带有强烈目的性一般撞得她身子一偏,刚好让迎上来的张帅扑了个空。 丝带瞬间脱落,清楚的让在场的同学看见了这波操作,全无半点死角。 “哇!”学子们纷纷睁大了眼睛,“她还没碰呢诶,怎么就掉了啊?” 张帅动作一顿,恼羞成怒:“你躲什么?!” “她不躲,难道要你像是刚才那位一样,主动送上来碰瓷吗?”赢尘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捏着一本书,上面皱皱巴巴显露着被水泡过的痕迹,将其放至膝盖,掀眼朝他看去,嘲讽意味十足: “幼稚把戏罢了,竟也有人相信。” “什么?你凭什么说我系松了?”张帅走上前,梗着脖子满脸鄙夷:“大人,我看你是个瞎子?你就向着那个陈常胜?” 说罢,他斜眼睨着他腿上的那本书:“哈,我还以为什么,原来,大人格外偏袒陈常胜,这破书,是陈常胜的?” “你快别说了。”王副院长满头大汗:“大人,学生年纪还小不懂事儿,您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不。”赢尘偏头,手指微微撑着太阳穴:“朕想听他说下去。” “好,你想听是?陈常胜这个废物,什么都不是,学习不好,人品又不好,我是不知道你这个大人到底是什么玩意,竟然还能拿着他的这本书?” 说着张帅就将这般皱皱巴巴的书拿起来,讽刺的笑了: “这书都是我扔到水池子里去的,她淌水拿回来的呢!!大人总不能以为她是弱者就护着她,丑话可要说在前面,大人走了,我也照样欺负她,而且是变本加厉!” 曲长笙瞳孔骤缩,惊恐的看向赢尘。 她都不敢说自己在学校被人欺负,竟就这么的被他给拿出来当资本笑话谈了? 帝王的嘴角还噙着笑,那本自己精心宝贝的书被他攥在手里,像是捏着一团垃圾。 “是你啊……”他语气愈发淡淡,笑意幽长,站起身来:“带着他们出去。” 王副院长摇了摇头:“大人,我——” “我不想再重复第二次。” 更为诡异的是,教室里静的出奇,宛若暴风雨来临之前,那死寂般的宁静。 王副院长摆摆手,示意其余的同学跟上他,玄月有一瞬的迟疑想要留下来,却也只好离开、 教室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张帅嗤笑道:“怎么,大人还想私自动用——” 喉咙骤然被一股力道掐紧,张帅瞳孔收缩,只见眼前男人广袖飞扬,拧着一股劲儿,扯至他到他面前。 (未完待续) 第212章 您是皇上!(5) 冰凉的虎口扼制住他的喉,他大张着嘴,额角青筋暴起,声若蚊呐: “饶命……” 曲长笙在一旁看着,手心冒汗:“皇上……您……” “嘘!” 赢尘食指放置唇边,他的力道控制的很好,不会轻易的让张帅断了气,却能让他在这痛苦中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对死亡的一种强烈恐惧。 皇上? 张帅脑海中的杂乱思绪崩的一声断开,方才的一幕一幕尽数展露在他眼前。 怨不得王副院长那般毕恭毕敬。 怨不得!! 眼前的男人,俊美不似凡人,尤其是眉心一道印痕殷红如血,他早该想到! 当今天下,只有帝王,有这胎记! “我错了、我错了皇上……”张帅惊恐的颤抖起来,心胆俱裂,红了眼眶,对眼前人的恐惧强硬的冲过了对死亡的,哀求着: “我错了。” 可赢尘恍若未闻。 他的手慢慢的将他提起来,语气轻慢:“你不是要欺负朕的人?还不快去?” 话毕,他将人狠狠甩至地面,张帅痛得惨叫,顿时上不来气。 须臾,他又像是狗一样从地上爬起来,涕泪聚下,嘴角还流着血: “皇上……”他磕头,苦苦哀求:“我错了皇上,我不知道他是您的人。甚至在您面前口出狂言,我错了皇上!!” 言罢,他余光睨向曲长笙,立即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把扑上去抓住曲长笙的衣袍:“常胜,你帮我、求情。我错了,我错了。” 胸口骤然受了一脚,张帅被狠狠的踢出去,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 曲长笙感觉张帅都快上不来气了,有些慌:“皇上——” 她不想因此而在学院中惹出事端。 而赢尘怎会不知她心中所想?凤眸中压抑的杀意让曲长笙心惊: “朕不喜欢旁人碰你,你知道。” 他的语气自然至极,却让张帅浑身哆嗦了两下,立刻跪好磕头:“不碰了,不碰了!!皇上饶命!”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赢尘亲昵的执起曲长笙的手,放在唇边轻啄:“池子里的水,是不是很冷?” “……”曲长笙黛眉微蹙,想说不冷,帝王的眼中陡然闪过一丝警告:“你若撒谎,朕就立即杀了他。” 张帅惊慌的看向曲长笙。 挣扎半晌,曲长笙点了点头:“……冷,池子很冷。” 张帅立即自告奋勇:“我去跳池子,我去跳池子皇上!!我把陈常胜——不对,陈同学受的委屈找回来,我整个身子都在里面泡着,只求皇上放我一条生路,皇上……” 帝王的目光掠过张帅的脸,曲长笙眉心皱了皱,对他挤眉弄眼:“那你还不快去!?” 这一世,她不想再因为她自己,搭上那些罪不至死的人命了。 “是是是,我去!!我去!!”张帅踉跄的站起身,急冲冲的跑向门外,还不忘了关门。 教室里仅剩赢尘与长笙。 “皇上,您看着我做什么?” 曲长笙被他的目光盯得发毛。 而赢尘的眼神却很纯粹,纯粹的目光中似乎是只有她,这种故意扮丑的她。 (未完待续) 第213章 您是皇上!(6)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是张帅跳池子了。 “朕偶尔总在庆幸。” 他的手拂过她的唇瓣,直到被他摩挲成殷红的颜色。 曲长笙不自在的抿了下嘴角,赢尘眸色微沉,一把将她按下来,目光贪婪的睨着她的唇: “庆幸朕依然在你的身边。”赢尘半阖着眸,轻轻含住她的唇: “不然,你若是被人欺负,朕却不能帮衬。你可知那种心情?” 他的吻似羽毛轻啄,又在深情缠-绵,让她身子发软,不自觉的坐在了他的腿上。 依然在她的身边? 她不大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皇上不是一直都在吗?” 赢尘半阖着眸子,并未做解释。 若是上一世的他,那人早就已经被他五马分尸。 但她不喜欢他手上沾染血腥,否则,岂是泡泡冷水那般容易? 他捧住她的脸,眸光深深:“你若是在这里被人欺负,就一定要告诉朕,下次若是朕再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你被人欺负的事实,朕,就不会手下留情。” “……那我总不能什么事儿都告诉您?” 曲长笙耳根发热,“我是个成年人了,可以自己解决了。” “成年人?”赢尘讶异的挑起眉梢,目光不自觉地在她的身上转了一圈,“朕怎么没发觉?” 曲长笙一哽,一把捂住自己的胸:“您看什么呢!不跟您好了。” 言罢她站起身,手腕却又被他扯住,身子一转,扑入他的怀中。 “让我抱一会儿。” 他的声音极温柔,长笙心微动,顺从的软下了身子。 “皇上身上还会冷吗?” “你冷吗?” “我不冷。” “那朕也不冷。” 眉心蹙了蹙,曲长笙正视他:“您不能这样,要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冷了,就一定要见太医,或者,让人给你暖暖身子。” 他目光紧锁,语气执幼:“只有你能暖。” “那奴婢又不在!”她恼道。 “那就跟朕回去。” “不行!我现在还没看到药王呢,又怎么能走!”曲长笙皱眉,又见赢尘脸色微沉,她眼珠儿转了转,踮起脚,轻轻的印在他的脸颊: “我想要治好你。”她眼睛眨了眨:“想看看您老了是不是还这般英俊倜傥,您等等我,好吗?” 好。 他无声在心中应和,从衣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精致小巧,似乎是专门为她所制,搁在她的掌心,又捧起她的脸颊。 薄唇微勾,这一抹笑,让她惊艳。 “朕也想看看你老了的样子,朕这次,一定要看到。”轻啄在她的唇角,帝王眼中带着无比珍惜不舍的情绪,搓了搓她的头。 曲长笙微怔,扭头看向他离去的身影,在一个转角后就消失不见。 她看着手中的匕首,拧紧了眉头: “这次一定要看到,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能有其他几次没看到?” 院子里的池子旁围了一层人,似乎是都在看里面泡着的张帅。 “皇上,那张帅刚才就像是疯了一样,跳池子里了。”崇凛忍着笑走上来,给赢尘披上披风:“真是解气。” 帝王目光淡漠的掠过,依稀还能听见王副院长的嚎叫:“你快上来啊!” “走。” 他眸色微暗,手里还拿着皱皱巴巴的书,嘴角似乎是还沾染着她的余温。 贪恋的拂过唇角,赢尘似是笑了一下。 “您不带长笙姑娘走吗?”崇凛看向身后:“您不是很想她吗?” “朕什么时候想了?”赢尘闻言,神色冷然:“不过是来看看她有没有给宫中丢脸罢了。” (未完待续) 第214章 从此以后,您就是我老大 “就这样?”崇凛惊愕。 他还以为皇上十分的想念长笙姑娘,所以才日夜不休的急急忙忙的赶来,本来七天的路程硬是缩短在了四天。 皇上又提前将奏折不眠不休的给修改好,才有了这几天假期的时间。 就是来这儿看看长笙姑娘有没有给皇宫丢脸。 可是她也没有代表皇宫的身份啊。 崇凛挠着自己的榆木脑袋,果然圣上的意思,真的是难以揣摩。 - “曲长笙!” 玄月急匆匆的从外面赶至房间里,刚好长笙要出门,两个人就在门口撞上: “大人呢?!大人走了吗?” 玄月气势汹汹,恨不得要把她吃了的架势,曲长笙理了一下领口,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你竟然就这么放大人走了?”玄月往里面看了看。 “不然呢,我还拦着大人不让走啊?”曲长笙觉得她莫名其妙,两个人身份不同本就不应该在此说话,可玄月一遇到赢尘的事情就失去了理智,一把扯过了她的胳膊: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也想大人,你为什么就这么自私,不让大人跟我单独说说话!” 洛枫踏入走廊,刚好就听到这句话。 他眉心微动,本想来找陈常胜的,可是陈常胜似乎跟那个皇上身边的玄月起了争执。 他停住脚步,侧耳细听。 曲长笙闻言想笑,抽回自己的手: “玄月,你跟在大人身边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大人是什么性子?” “我当然知道,若不是你,只怕会单独说话的人是我!” 曲长笙闻言讶异的挑起眉:“哦?是吗?难道不是连看都不会来看你一眼吗?” “你——”玄月一哽,死死攥着拳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它压下去:“你是不是觉得你很自豪?” “这句话得问你。”曲长笙上前一步:“你是不是以为最近发生的事情我不知道?” 玄月脸色微变:“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堂堂玄月大人敢做敢说不敢当?如果不是你攒动他们来找我的茬,他们应该不会这么频繁的来找我事端?” 玄月冷笑一声: “是你自己惹人闲。你还在这里怪我?我看到不如你回炉重造一下,弄个讨喜的身份,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端,也不会在大人面前楚楚可怜!” 曲长笙闻言恍悟的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玄月瞪着她。 “我只是在想,像你这样既聪明又有美貌的人,输,可能就输在这里了。” 玄月脸色微变:“什么意思!” 曲长笙与她擦肩而过,小声低语: “你以为谁都不知道,所以故意在后面挑拨事端,而在人前你又做得两面俱到。可是你想过没有,不是所有人都相信你愿意依附你这个身份,你拙劣的手段会不会被那位大人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他已经发现,你再想一想,如果你是那位大人,会愿意喜欢一个处处处心积虑的女人吗?” 玄月眉心皱紧,一丝心虚划过,又迅速的整理好了表情,冷静道: “你说我处心积虑?我告诉你,我可从来没有用什么手段对付过你。你不要把你自己讨人嫌的毛病怪在我身上。” (未完待续) 第215章 还请陈老大受小弟一拜 “那我也劝你一句。”曲长笙侧目看她: “下次再做这种事儿的时候,好好在脑子里转一转,不要找个猪队友,搬起石头又砸了自己的脚。” 玄月瞳孔骤缩,脸色乍青。狠狠的睨着她的背影,似要盯出一个洞来。 - 洛枫快速的躲到外面墙角下,刚好曲长笙从里面出来,并没有注意到他。 这家伙方才跟玄月说的那些话,很显然他们两个人是老相识了。 可是这两天玄月从来没有跟他在人前沟通过,就连沟通都如此偷偷摸摸。 并且刚才的那位大人,似乎跟他们两个关系不一般。 尤其是当张帅在说出自己欺负了陈长笙之后,他明显的感觉到那位大人的眼神变了。 留了他们三个人在教室之后。没过多久张帅就浑身带着尘土,脸上还带着点伤,从里面跑出来,扑进了池子里头,谁叫都叫不起来。 而张帅却什么话都不肯说。 这里面究竟是有什么秘密? 洛枫紧紧皱着眉,对自己远处的小跟班招了招手。 “洛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去告诉我哥,帮我调查一下陈常胜这个人。” 洛枫睨着曲长笙的背影: “还有今天来的那位大人是什么身份。” - 曲长笙好奇的走在池子边。 有人扭头看到她登时脸色一变,纷纷你捅我,我捅你,沉默并且自主的给她让出一条道儿来。 曲长笙讶然的挑起眉头,对这般厚爱还有点不太适应。 走上前去,只见张帅脸色青紫的蜷缩在水里,双手抱怀。 王副院长在旁边悲痛欲绝:“你有什么话上来说行不行啊!不要在里面泡着了,伤身体呀!” 张帅冷得牙关打颤,像是丧失了听觉一般,恍若未闻。 “常胜?” 不知谁说了一句,张帅就像是骤然被人打开了开关,猛然抬头,刚好看到站在人群中央的曲长笙。 “常胜!!” 他扑上来,水花四溅,众目睽睽之下,全无形象可言: “大人原谅我了吗!你有没有在帮我求求情?我知道,我一定少不了你的,刚才还真是多谢你!” 头一次看到一个人,身上明明受了内伤,还泡在水里,脸色都已经青紫了,满脸还都是感激的模样。 果然是权力代表一切。 曲长笙嘴角抽了抽: “你赶紧起来,大人已经走了。”她欲转身离开。 张帅神色有些恍然,听错了似的:“大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吗?会不会波及到我的家人呢?” “我说了不会就不会,你最好现在就起来,免得到时候生病了又要怪我!” 曲长笙回头瞪他。 张帅这孩子已经痴傻了,许是冻的,听到被赦免了,都忘了自己应该做什么。 还是旁边的那些哥们张罗: “快快快,赶紧给张帅扶起来!” 好不容易将张帅从水中扶起来,浑身湿哒哒的,除了头发就宛如一只落汤鸡。 那股子鱼腥味甚是浓重。 众人捂住了鼻子,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曲长笙见着也没事儿了,就准备离开。 “慢着!” 张帅突然大步走到她面前。 曲长笙警惕的后退两步:“干嘛?” 不会是想要报复她? 可谁知张帅双膝一软,扑通跪在地上: “从此以后您就是我的老大了,我甘愿做你的小弟,你说东我不说西!还请陈老大,受我一拜!” (未完待续) 第216章 竟认了一个老头做师父(1) 全场哗然。 “张帅?你在干什么啊!”他的兄弟见张帅跪倒在陈常胜的面前纷纷觉得十分丢脸,恨不得现在就跟他撇清关系:“我看你是不是泡在水里面的时间太久了连你自己整个人都不清醒了?这是陈常胜啊!” “我拜的就是陈常胜!陈常胜就是我大哥!”张帅推开别人伸过来的手,认真并虔诚的对着曲长笙道:“现在就一句话,大哥,你愿不愿意收我做你的小弟!我可以跟你保证,从今天起我绝对听话绝对认真!!” “张帅不会是脑子坏了?在这儿说疯话?”私下有学子议论:“我看这是病的不轻啊。” 王副院长看见张帅如此这般不清醒,急得直拍大腿:“了不得了、了不得了!” 这小公子哥若是在他们医学院有个什么的三长两短,他可担待不起啊。 再一看,罪魁祸首竟心安理得的受着张帅的跪拜,王副院长不乐意了:“陈常胜!你一天不找事儿你就一天不自在是不是!!还不快点给张帅扶起来,都是同学,让人家给你当什么小弟,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 “你怎么跟我大哥说话的!” 张帅腾地一下站起来,怒气冲冲的睨向王副院长,身上的水滴溅了曲长笙一身,他又连忙回去谄媚的给她擦:“大哥别生气,是小弟不稳妥了。” 曲长笙嘴角抽了抽。 杏林班的每一位都宛若施展了定身法一般,瞠目结舌的看着张帅谄媚的用湿乎乎的爪子去给曲长笙的衣服越擦越湿,再转过头跟王副院长瞪眼睛:“王副院长,我们陈同学,关爱他人,礼貌有加,而且,性格沉稳,善良大方,您怎么能说是他惹是生非呢!” 我这是在帮你说话啊! 王副院长气得瞪眼睛,干脆拂袖不想搭理这个烂摊子:“真是不可理喻!” 见王副院长走了,杏林班的学子们面面相觑,看张帅就跟看傻子似得。 更有甚者走上前问:“张帅,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滚蛋!”张帅一甩袖子甩了人家一脸水珠子,又扭过头对着曲长笙嘿嘿嘿的笑:“那个,那位大人……” “大人什么都没说也早就走了。”曲长笙拧眉,示意让他的兄弟将张帅给带走:“刚好这里是医学院,不如就给他看看脑袋。别是受到刺激给吓到了。” 张帅傻呵呵的扯着嘴角:“陈老大走啊?陈老大慢走啊!您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提!” 曲长笙狠狠打了个寒颤,小跑着进了教室。 “张帅,你别不是傻了?那是陈常胜,你留在那里面经历了什么啊。”张帅的兄弟们皆是觉得不可理喻:“是那个男人威胁你这么做的吗?” “什么威胁?”当曲长笙消失在了他的视线,张帅这才惊魂未定的打着哆嗦: “我告诉你们,从此以后对陈常胜客气点,那个家伙一点都不简单。刚才那位……” 他想说出赢尘的身份,但是看自己这一个个跟自己差不多的家伙,终究还是闭了嘴: “那位,是个大人物,动动手指都就能给我们碾死的那种,所以以后,陈常胜,就是我们重点要捧的对象。你们要是为了你们的前途着想,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儿,不管她是对还是错,你们就站在她身边,就对了!” (未完待续) 第217章 竟认了一个老头做师父(2) “什么人物啊这么玄乎……”几个少年面面相觑,觉得是张帅小题大做: “总不能是皇上?” “嘘!”张帅瞳孔骤缩:“说什么!不许说!你们以为是什么大人物被王副院长那么捧着,那种气度和长相,一般人能有吗?” “我们真猜对了?” 张帅神情闪过一丝挣扎,环顾左右,谨慎的点了点头。 “我的娘……”他们愕然的捂住嘴巴。 楚甜隐在树后,见那几个少年围在一起叽叽喳喳,时不时有“皇上”、“陈常胜”的字眼传出来。 陈常胜跟皇上有什么关系?还是说?那位大人物,就是当今圣上永安帝? 楚甜脸色乍变,急匆匆的去寻玄月,想要确认一下,如果是永安帝,为什么他没有跟玄月打招呼,反而跟陈常胜打得火热?而陈常胜那个家伙的底细她再清楚不过,别说是个皇上,就算是个太监,都一定跟他毫无瓜葛。 那如果……陈常胜是被人假冒的呢? - “你看我干什么呀。”从赢尘走之后,洛枫的视线一瞬也没有从她的身上离开,一整天的课程都已经结束了,看得她浑身都不自在。 洛枫眯了眯眼,咧开嘴笑了,露出两颗尖锐的小虎牙,靠近她道: “你有没有觉的挺好的?莫名其妙的收了一个小弟?而且张帅在我们医学院里面也是小有名气,陈常胜,你现在越来越是个谜了。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能吃到你给我烤的叫花鸡。” “想吃就直说,拐弯抹角的。”曲长笙犯了个白眼,整理了一下手中的作业:“我刚好也写完了,等我去厨房给你做就是。” “陈老大想要干嘛去啊!” 曲长笙刚走没几步,坐在她前桌的张帅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站起来,“小弟陪你去。” “……”曲长笙幽幽的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张帅跟自己的几个兄弟使了个眼色,五个少年齐刷刷的跟在曲长笙后面,这阵容,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却格外的吸引别人的目光。 洛枫一瞧曲长笙身后跟了这么一堆长长的尾巴,心里也不知怎么的就不是个滋味。 就好像是自己的小弟突然一跃成为大哥了,感觉几乎都要把他给踩在脚底下了。 他抿唇犹豫片刻,快速跟上去成了第六个尾巴。 玄月坐在桌案上,看这几个人一个挨着一个的从教室出去,甚至个顶个的脸上都带着雀跃的神色。 “狐狸精……”她咬死牙根,手中的兼毫在纸上落下一大块墨团。 凭什么?凭什么从前她的东西总是在曲长笙出现之后就能轻而易举的破坏?成为她的? 凭什么她总是要跟自己抢! 楚甜见这一幕心里也不舒服,虽然陈常胜是个男人,但是这学校里的风头,本应该属于她的,和玄月的,竟在短短一天之内都被陈常胜给收走了。 甚是还带上了那个性格诡谲难以拉拢的洛枫,比她们当初还要风光! “凭什么那个丑男人那么好命?!” 她咬咬唇,侧目看向玄月,发现玄月的脸色比她还要难看。 (未完待续) 第218章 竟认了一个老头做师父(3) “呀,会做菜的小伙子。” 进了厨房,厨房掌勺的大叔朝着她笑开来,在一见她身后这一群风流倜傥的小哥,“哟”了一声:“这可不得了啊,你这次怎么带了这么多人过来啊。” 啊? 曲长笙这才注意到自己身后竟然跟了整整六个尾巴,见到她回头,还厚颜无耻的对她招了招手:“大哥!” 张帅首当其冲,满脸谄媚:“大哥做饭啊,我们给你打下手。” “……”嘴角抽了抽,曲长笙愕然的看向五个人身后神情不自在的洛枫:“洛枫,你怎么也来了?” 洛枫初次来厨房,看哪哪不舒服,况且他从来不吃这里面的东西,表情揪着,不自然的应了句:“怕我定的东西被人抢走。” “哟,你这话说谁呢?说我们五个人抢你的吃的?”张帅闻言不高兴了,撸起袖子,仿佛不是来这儿当下手的而是来这儿打架的: “洛枫,你这少爷不是从来不吃我们学校里的东西?” 洛枫双手抱怀,靠在门框上,邪魅一笑:“你说话可小心点,眼前你这位陈常胜大哥,是我的小弟,你大哥的大哥,你得叫爹。” “你——” “要待着就待着,不待着就出去!”曲长笙沉着脸下了逐客令:“不然就在这儿安安静静的搬个小板凳等着!!” “……”被说的张帅瘪瘪嘴,认怂的扯了个小板凳跟五个人排排坐。 “垃圾。”洛枫翻了个白眼,走到曲长笙身边,身子依靠着锅台,故作高傲的挑起眉梢:“需要小爷帮你吗?” 长笙沉默的扫了眼他的衣角:“你靠在锅台上会蹭一下灰。” “我靠!”洛枫立刻弹起来,果真自己的灰纱外套上蹭了一下灰,拍都拍不掉。 他丧气的嘶了一声,也搬了个小板凳,极其不情愿的跟那五个人坐到了一排。 “可以啊。”大叔笑着看平常在学校里面的几个混世魔王现在都安安静静的像是个托儿所等着开饭的小朋友: “你还挺有一手的,我瞧着那几个公子哥儿,可是从来没进来过这种地方?” “不过就是一时新鲜。”长笙对这几个少年可并不抱有太大的期望:“今天之后,估计就有阴影了。” 说着她抓起一只鸡,面不改色的扭断了鸡的脖子。 眼瞧着扑腾的鸡在曲长笙的手下咔嚓一下断了气,六个人齐齐的倒抽一口凉气。 “这能好吃吗?”张帅忍不住嘟囔。 “又不是给你吃的,不吃赶紧滚。”洛枫在一旁冷言冷语。 “我凭什么走?要走也是你走!” 曲长笙狠狠的瞪过去,盯着他们手还不忘从里面掏出了肠子: “安静!” 六个人齐齐的咽了下口水。 “男生就是麻烦。”曲长笙嘟囔一句,将内脏掏干净,塞满香料,开始搅和黄泥。 几个人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如同看节目一样,张帅的跟班之一林流云弱弱道:“我怎么觉得,陈常胜在做饭的时候气势这么不一样呢?” 众人心里纷纷附和。 “而且,感觉好像是模样变了似的,瞧着还好看点了?”另一人挠了挠脑袋。 (未完待续) 第219章 竟认了一个老头做师父(4) 待时间一到,曲长笙掏出叫花鸡,将外面的一层泥轻轻敲开,顿时有气味扑面而来。 洛枫嗅了嗅,从方才臭烘烘的脸色就好看了不少,可是身边这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伙就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 “什么味道这么香?” “陈老大!你做的怎么跟我以前吃过的不是一个味道的?我们家的叫花鸡没你的味道香诶。” 曲长笙都不理他们,将鸡切好,分给厨房的人,然后剩下的大半盘子,全部都递到了洛枫的手里,她自己则留了一根鸡腿想当宵夜。 “可以了,两清了?”曲长笙擦了擦脸上的汗。 这气味扑鼻,几乎都要连馋虫勾-引起来了,洛枫双眼放光,却还不忘了矜持一下:“怎么就两清了,你可不要忘了,这只是半只鸡,你答应我的,是一整只。” “那个……我们可以尝尝吗?”张帅弱弱的举起了手。 其余四只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俩。 曲长笙眉心拧了拧:“跟我没关系,你们想吃就管洛枫要。” 洛枫一听这还了得,一把挡住自己的盘子,手里还拿着鸡腿呢:“没门!” “你看啊陈老大,他好扣啊。”张帅自然知晓洛枫不能给,就谄媚的求着曲长笙:“您再给我们做一只呗?我给你酬劳!” 说着他从自己的荷包里面掏出一锭银子。 曲长笙确实犹豫了一下,但:“我还得学习呢,本来就倒数第一。没空。下次的。” “哎呀陈老大,我们五个人也都还没有吃饭呢。”张帅连忙拦住她的去路,可怜巴巴的双手在她面前搓了搓:“而且我今天真的是又虚弱又难受,您就行行好。” 长笙沉默了一会儿,“洛枫,这样,我再给你做两只,你给他们分一点。” “什么?”洛枫嘴里的肉还没咽下去,突然身边的人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 “我靠!别抢!!” “小爷还没同意呢……你们在往哪里摸!摸肉别摸我!!” 见自己的身后乱成一团,曲长笙无语凝噎,摇了摇头,由衷的感叹一声:“男生果真是太麻烦了。” 就像是前一秒还恨不得把你给杀了,后一秒跟你比亲兄弟还要亲。 她实在是不太懂这帮人的脑回路。 - “陈常胜!” 曲长笙兀自一人离开厨房,喧闹的声音渐渐远了,刚欲回到宿舍,身前拦了一个人。 她抬眼看去,昏暗的灯光下,楚甜身着披风,脸色微微发白,似乎是等了许久被风吹得: “你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吗?” “你等我多久跟我有什么关系?”曲长笙觉得莫名其妙,准备绕开她。 楚甜却伸手一拦,蛮横的梗着脖子:“你不许走!” 她视若无睹,大步从她手边绕过,楚甜瞪眼,转身扯着嗓子吼:“陈常胜!你给我回来——啊!” 一声惊叫让曲长笙回首,不知何时楚甜身后竟站了一个衣衫破烂满头白发的老头子。 生得矮胖,笑容满面的,正站在楚甜旁边给她道歉: “姑娘,对不住,对不住。” 原是他手上不知沾染了什么东西,在路过楚甜的时候蹭到了她的披风上,那一块青一块紫,难看透了。 (未完待续) 第220章 竟认了一个老头做师父(5) “你是故意的!” 楚甜惊叫着跳离这个老头子远了,看着自己心爱的披风被人弄成了这个样子: “这是藏宝阁限量供应的!!就被你这么一个死老头子抓花了!!你赔我!!” 那老头子也不生气,连忙哄劝着从衣襟里掏出一本皱皱巴巴的书,一看就日日带在身边不妥善保管的那种: “小姑娘你别急,我一个死老头子也没什么钱,不如,我给你一本医书?我跟你说,这本医书也是限量供应,我自己亲自写——” “谁要你的破医书,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在医学院里面哄骗!”楚甜愤而将书甩到一边,刚好砸在曲长笙的脚边。 她羞愤不知,精致的小脸通红,看了看老头子又看了看曲长笙: “我真是出门不利遇到鬼,一个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陈常胜,你给我记住,我还有话要跟你说!这次就先饶过你!哼!” “小小年纪哟,长得跟仙女一样的咧,咋就这么横呢。” 那老人家叹气咂嘴,转过头看向曲长笙:“你这个小姑娘脾气就挺好的。” 曲长笙心里一惊,拧起眉心:“老人家,说话要小心,我是个小子。” “嗨,男女不重要了。”老头子凑上来,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曲长笙手中的鸡腿:“这么香,你做的?” 诡异的瞧了他一会儿,曲长笙点点头,顺势将地上的书捡起来。 “这书……”她挑眉。 虽然书皱皱巴巴,却写得一手好楷书,再一看内容,竟都是些她从来都没有听过的症状,与课本上的不同。 “老人——” 话还没说完,手中的鸡腿骤然被老头子抢了去,甚至被他一口咬了,正好吃的眯起了眼:“嗯~” 曲长笙:“……这书真是你写的?” “是我写的没错啊。我这两日,天天在琢磨这破东西,都没时间吃饭了,若不是这味道太好闻,我也不能出来。” 老人家一笑,眼睛就漏了一条缝,“怎么,你感兴趣啊?” “恩。”曲长笙诚实的点点头:“这里面写了很多的其难杂症,甚至还有很多的解奇毒方法,是在书本上没有的。这些都是正确的吗?” “谁知道呢?我又没试过。”老头子吸溜着鸡骨头,意犹未尽的揉了揉肚子:“还有没?好久没有吃到过这么好吃的叫花鸡了。” “……”她摇了摇头。 老头一听没有了,有些可惜的瘪瘪嘴,把她的书取过来:“那我走了。” “哎等等!”曲长笙叫住他: “你院子里要是有活鸡,我能给你再做,但是,我想要你手里的那本书。” “我的书?”老头讶然挑起眉,举起书在她面前晃了晃:“你没听方才那个丫头说,我是个在医学院里面哄骗的吗?” “那又怎么样?”曲长笙偏头:“我不觉得不就得了,况且……你不想吃叫花鸡了?” - 曲长笙没有想到如此精致美观的医学院中,竟别有洞天。 绕过重重小树林,直达小竹屋,与通体雪白圣洁的医学院不同,这院子太过普通,却莫名有一种闲云野鹤的味道,院子里还养着鸡,水缸里游着鱼,还晒着许多的药材,踏屋而入,扑鼻而来就是浓浓的中药味道。 (未完待续) 第221章 竟认了一个老头做师父(6) “你去做菜,我老人家就在这里等着。” 曲长笙颔首,索性这里面要的东西一应俱全,她麻利的杀鸡和泥,不出片刻,叫花鸡就做好了。 老头子早就已经翘首以盼,见到鸡几乎口水泛滥,吭哧吭哧的闷头吃了起来。 她就趁着这些功夫看着他书架上的那些东西。 字体都是一样的,甚至一样都是皱皱巴巴,显然主人没有精心对待它们,但内容都是相似的,都是对世间的疑难杂症做出的看法和治疗方式。 “你对这个感兴趣?”老头子嘴巴塞得满满的:“我还以为,现在的年轻人,只喜欢看书本上的东西。” “我对医学没有造诣,脑子笨,考试次次倒数,可能就是因为我什么都不懂,所以才会与他们不同。觉得这些挺让我感兴趣,起码,中毒了知道怎么解。” “吭。”老头子差点呛着:“你果然是什么都不懂。” “……”曲长笙瘪瘪嘴,准备把书放回去。 “你等等。”老头子走上前,满是油的手从书架里拿出一本:“这个,你拿回去读。” 她随便翻了翻,“这里面都是对药材的认识啊。” “万变不离其宗,我给你两天时间,你要是都能记住,就证明,你还不算太笨,我可以教你。”老头朝她挑眉: “你不是说,你对我这里的东西感兴趣?我可以教你。” “你?”曲长笙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如此寒酸的打扮。 “怎么,你也觉得,我什么都不是?”老头子挑起眉头。 “没有,刚好,反正,我上课的时候,老师也不待见我,如此开个小灶,倒也可以。”长笙也想的乐观,“多谢,那以后,我就唤你一声师父了。” “好说,多给我做饭!就不收你学费!” 老人家精准的将自己的鸡骨头丢进垃圾桶里:“你叫什么名?” “陈——” “我不要你假名。” 曲长笙一愣,迟疑片刻:“曲长笙,在学校里叫陈常胜,是个男的。” “长生?好名字,我喜欢。”老头子拍了拍手:“不过呢,我们两个人保密,你别跟被人说遇见我,我也不会管你叫曲长笙,懂了吗?” 她点点头,忽而又想到什么:“师父看起来好像在这里生活好久了?” 老头子朝她看来:“对啊。” “那你见过药王吗?”她连忙追问。 不知是否她的错觉,她只觉的自己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老头子脸色滑过一丝凝重,旋即疑惑的皱起了眉头:“药王是谁?” “就是,这医学院的创始人,听说,是很厉害的神医呢。” “嗷……这样啊。”老头子见曲长笙满脸期待,狐疑的眯起眼:“那你找他干嘛?” “我有个朋友,是很重要的朋友,他生了怪病,寻了天下最好的大夫都不成,说,可能只有药王能够救他了。”曲长笙仔细的瞧这老头的神色,见他似乎是真的不知道,有些失落: “果然药王行迹不定不好寻,我想问楼院长,却又不敢,毕竟,我一个小学子,也不能去问。” (未完待续) 第222章 竟认了一个老头做师父(7) 老头子挑起眉梢,眼波微转,笑着拍了拍曲长笙的手:“求别人,不如求你自己。说不定,哪天你学得好了,药王会主动收你为徒呢?” “可是他已经不收徒了不是吗?”长笙凝眉,老头子闻言扑哧一笑:“那都是死规矩,人总不能饿死自己对?你好好学,要是真有那恒心毅力,学好了,自然而然会找上你来。” 那也只能这样了。 曲长笙长吁一口气,终于感觉自己离治好赢尘的病又近了一些:“多谢师父,我过两天来找你。” 老头子笑而不语,望着她雀跃离去的身影,刚好,曲长笙刚走,另有一道影子从树林中出来,见他站在门口,有些讶然:“师父?” 是医学院的院长,楼陵苏。 而这天下之间,能被楼陵苏唤为师父的,除了药王还有谁? 老头子捋了捋胡须不答,楼陵苏寻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您怎么站在门口啊,谁来过了吗?” “没有。”老头子冷下脸:“你来找我干什么?” “嗷,是这样,今日,皇上来过了。”楼陵苏话音刚落,老头子就彻底板起了脸: “如此厉害的人物,怎亲临我医学院?告诉他,我这把老骨头就死在他的手里,也断断不会医治他!” “不是。”楼陵苏皱眉:“人家来,不是为了找您治病的,好像是,医学院里有个人,他来看她的。” “他又在医学院里安插眼线?来一个玄月还不够?就算是他派来一个顶天顶底的高手,也别妄想能跟我套上近乎。”提起赢尘,老头子的脸臭的像块茅坑里的石头: “干过那么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得那种病,就是报应!!杀了多少人,现在要死了,也是他活该!” “您不能这么说。”楼陵苏道: “当年叛乱,他身为太子,被亲近之人压在地牢中虐待,最后能脱身出来平叛已经实属不易,虽说,性格也诡谲了点。可他终究是个明君,我国能这般安稳,还不都是他的功劳?况且,这医学院,还是他出钱给您盖的呢。” “那又如何?他不过就是想要讨好我!好保住他的那条命。”老头子冷笑一声: “那么多年,落晖宫死的人一茬接着一茬,他不是有办法能抑制自己身体里的体寒之气?那就应该继续下去,而不是找我。我告诉你,他安插进来的线人我不管,但是,你绝对,绝对,不能让他的人靠近我!!什么方式都不行!” “好……”楼陵苏面露难色,忽而看见垃圾桶里的鸡骨头:“师父,你这鸡……” “哦,一个傻乎乎的弟子看我可怜送我的。” 提起曲长笙,老头子嘴角噙着一抹笑:“这年头能不以貌取人的弟子不多了,做饭还很和我胃口呢。我打算好好的带带他,看看能不能带成一个成手的大夫。” “能得师父青睐当真不易,不知那位叫什么名字?” “叫、”老头子顿了顿:“陈常胜!” 楼陵苏一哽,睁大了眼睛,想说什么,又生生咽了下去,有点想笑。 (未完待续) 第223章 竟认了一个老头做师父(8) 若是师父知道,他十分鄙夷的永安帝,今日特意来看的人就是陈常胜,会作何感想? - 一连一月过去,曲长笙白日在学校看书,晚上在师父那里开小灶。 活生生给自己的师父养胖了好几斤,她也因此学到了不少的东西,虽然在课本上从未见过。 不过很快,就到了每月考核的时候。 此次考核与以往不同,学校安排了马车带他们上山,山顶有一片密林,里面层层绕绕,云雾弥漫。 曲长笙一下车,就敏锐的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 “什么?”洛枫嗅了嗅:“什么味道都没有啊。” “是啊老大。这就是一片雾林。”张帅回头看她,这些日子他们已经愈发熟稔: “老头子总这样神神叨叨,头一次带我们来这种地方考试。” “不对。”曲长笙仔细的闻,她敢肯定这里面肯定加了东西。 但是为什么别人闻不到? 曲长笙看向玄月,见玄月也面色微妙,捂着鼻子,似乎是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而令一些学习成绩优异的,都闻到了什么。 曲长笙疑惑的拧起眉,学习好的闻道不稀奇,这气味甚是幽微,为什么她也能闻见,她明明就一倒数的草包。 “今日带大家来这里,是给大家一些任务,在这树林里采摘药材。”白清林负手而立: “只是,这树林不大寻常,说是采摘药材,却也没有那么简单。 这迷雾神奇,听闻进去的人,会产生幻觉并伴有头晕。不过大家无需担心,威胁不到生命,里面也已经有老师在守着,若是大家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找老师出去,也可以利用自己学过的知识自救,只是分数作废,零分处置。成功采到药材的学生,并且能从里面安然无恙的出来的,满分。此次满分奖励与昔日不同,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大家可要多多努力。” “糊弄人?不就一雾林吗?”张帅嗤笑一声,抬脚走了进去:“就是故意骗你,说里面有东西,要是真有幻觉,老师怎么可能守着?早就已经精神不正常了。” 曲长笙细细琢磨着方才白老师的话,对洛枫道:“除了雾,应该还掺有老师自制的毒雾,所以才会产生幻觉并且头晕,我觉得,老师的真正目的,应该是要我们取了药草,并且自救,还要携带足够数量的药草出去。” “这样啊。”洛枫恍然,“好麻烦的样子,你自己去。” “……你不要分数?”曲长笙愕然。 洛枫耸了耸肩,“我以后又不当大夫。” “陈常胜,洛枫,你们再不进去,就要失去比赛资格了。”白清林在一旁警告。 洛枫拍了拍曲长笙的肩膀:“你去,小心点,别被奸人害了。” “胡说什么?”曲长笙拧眉,抬脚走进了雾林。 楚甜在雾林边缘等着,见曲长笙独自一人前行,正合她意。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在楚甜跟在曲长笙后面的时候,本走在前头的玄月立刻跟了上去。 毒雾林,又是在山顶,可不就是在给她机会? (未完待续) 第224章 她性命垂危(1) “咳咳咳……” 密林中,时不时从四面八方传来咳嗽声。 长笙拖着沉重的双腿,在树林里面漫无目的的走着,后背上的小竹篓已经装了好几味药材,但山路陡峭难行,剩下的有极为稀有的药材极为难得,她已经爬上了半山腰。 然而,这里面的浓雾丝毫没有散出去的意思,如果不是老师他们在这里面牵了红色的缎子将来回的路线勾起来做标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 尤其是,当这里面的毒雾在长久的呼吸下,让她的舌头开始发麻,呼吸都渐渐不顺畅。 “老师……” 一学子晃晃悠悠的从旁边走过来,脸色发青,从曲长笙面前路过,到了不远处的老师面前,难熬的扣着自己的喉咙:“我不行了,我喘不上气了。” 老师蒙着面罩,在长久的在毒雾的熏陶下他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现在退出去可就要零分处置了,你可想好了吗?” “不用想,再待下去我命都要没有了。”学生摆了摆手,“老师,快些送我出去?” “我也要出去!” “我也是!” 寻着标识过来的学生皆数手脚发软的坐在地上,那位老师计算了下人数,直接大手一挥,后面的几个学长直接先给他们服用了一粒药丸,而后就给他们拖了出去。 场面堪比受了虐刑了一般。 曲长笙掩唇咳嗽两声,她想大口呼吸空气,可空气中全是毒,这样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如果不快点找到解药,那又如何在此留下来?这些老师和学长们之所以能在这里面平安无恙,定然是吃了解药。 如果她也能吃的话……曲长笙眼波微转,忽而在地上发现了玫粉色的小果子,一小颗一小颗,结的正好。 “玉带草?”她想到师父给她的那本书里面,玉带草有顺气解毒的功效,在结合她现在竹篓里面的药材,还差一位珍稀药材,就能止了这毒雾带来的症状了! 曲长笙揪下好几颗,放在竹篓里,又干吃了几个,痛快的打了个嗝。 “陈常胜去哪了?”楚甜捂着嘴,不过自己就是走个神的功夫怎么那人就不见了。 她四肢也开始无力发软,如果再找不到机会,那她自然也不能在这个破林子里面浪费功夫。 “咳咳咳、”迎面走来一学子,正寻着标识找老师,楚甜眼前一亮,立马抓住他:“看见陈常胜了吗?” “没有……”那学生虚弱的晃了晃脑袋,楚甜看了眼他的竹篓:“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上面的毒物越来越多。”学生指了指头顶:“估计珍稀药材都在那边,但是我已经走不了了,打算回去找老师。” “那就把你的药给我,左右你也是要零分处置的。”楚甜立即将自己的竹篓取下来,要跟那个学生交换。 “这……”那学生迟疑一瞬,拧起眉:“不行?这算是作弊?” “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反正你也是要零分,让我拿点分数还不行吗?” 那学生瘪瘪嘴,没说什么,碍于楚甜家境非同一般,只好认命的交出了自己的纸篓。 (未完待续) 第225章 她性命垂危(2) 刚好,曲长笙缓好了身子,感觉比方才舒服点了,从侧面的小山坡上继续往上爬。 楚甜见到她,立马凶狠的将那学生推到一边,看了眼自己竹篓里面都有什么药草,但凡是有解毒功效的,都往嘴里放,干嚼之后狠狠的吞进肚子里,仿佛有心理作用,吃了之后就觉自己身上没有那么眩晕无力,立刻大步跟了上去。 玄月紧随其后,她将自己竹篓里面的药材井井有条的放在一块儿,手里又拿着一瓶上好的解毒丸。 旁人都腿脚宛若千斤重,抬都抬不起来,独她健步如飞。 医学院里面的那些古怪的考试她早就已经有所听说,当然有备而来。 曲长笙一路向前,越过一个比较陡峭的山坡,她吃力的攀爬上去,刚好就见一株珍稀药材,也正好是她需要的那一个。 曲长笙连忙将药材摘下,把自己竹篓里的药材按照分量弄在一起,用捣药杵捣成碎末,搓成团。 “救命……救救我……老师……” 低弱蚊呐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曲长笙的动作微顿,仔仔细细的辨别了一下:“谁?” “救命……救命……” 声音甚是耳熟,长笙把药丸妥帖放在掌心,寻着声音找过去,竟见张帅躺在那里,脸色灰青,声虚无力。 他的竹篓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很显然是通过一股子莽劲儿冲上来的,这毒雾里面切记奔跑和疾走,否则呼吸加快之后就会吸入更多的毒雾,越往上面毒雾越浓,很显然他中招了,而且不轻。 “张帅,你怎么样?” 曲长笙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还能走吗?” 张帅眉心皱了皱,上眼皮犹如铅重,勉强的撑开,见到上头的人,有些意外:“陈老大?你是来救我的吗?” 曲长笙一哽,看了眼自己手中目前为止唯一的解药。 她竹篓里面的解药够用,但是方才得到的药材还得继续寻,不过按照她的身体状况,应该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把这个吃了,很苦,但你要忍一下,不然的话你不能走下山。” 曲长笙将他扶起来,取出腰间的水,又将搓好的草药放在他嘴边。 张帅刚想接过,却又犹豫的拂开她的手:“……你都给我了,你吃什么?这林子邪门得很,我方才走累了,歇一会儿,就无力站起来。你赶紧走,就不要管我了。” “这里但凡是有一点常识的学生都不会像你这鲁莽上山。我若是不管你,只怕是你真的要死在这里、” 曲长笙掰开他的嘴,强硬的送进去,又灌水给他送服: “缓一会儿就好了,有力气就赶紧下山,顺着这条黄线就能找到老师带你出去。” “咳咳咳、”张帅拂过嘴边的水,这药虽难吃,但是在送服的一瞬间就觉得呼吸通畅了许多。 “谢谢你,老大,我之前对你做过了那么多过分的事儿,你还不计前嫌来帮我。”张帅勉强坐起来,感激的道:“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少来了。这剩下的药你都吃了。”看见他这样还有点不大习惯,曲长笙背好竹篓,吃了一颗玉带草:“你记得下山,千万不要再跑了。” (未完待续) 第226章 她性命垂危(3) “哎,等等!” 张帅忽而想到了什么,从衣袖里掏出一株药草:“这是我刚才摘的,瞧着长得不像是一般的草,不知你是否能用得上。” 曲长笙定睛一瞧,当然用得上,这不是第二难找的药材吗?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松的就给找到了。 比起方才给张帅送服的那株草药这一株明显更难找,她情不自禁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以啊张帅,没想到你也不是完全的蠢笨!还是挺尖的嘛。” 张帅骤然受力,身子一歪,听见这话也不恼,反而有些欢喜的笑了:“是吗?我家人都说我蠢笨。说我什么都不是,还第一次有人夸我。” “你要是以后能改改你的臭毛病,比什么都强。”拿了这株药草,曲长笙精心的放在竹篓里,雀跃的继续上山。 张帅看着手中的剩余药丸,取出腰间的水,准备服下,有些内疚:“看来以前是我对他的成见太大了……” “张帅!!” 张帅转过身,就见楚甜关怀的走过来:“张帅,你怎么坐在这里,你没事儿?” 张帅眉心蹙了蹙,见她这般关心自己,心中某处软了些许:“恩,我还好,方才陈常胜给了我解药——” “解药?”楚甜不知道为何吃了那些草药之后感觉口渴难耐,不一会儿自己水壶里面的水就喝光了,听见解药二字两眼放光: “解药在哪?” “这。”张帅莫名的看着她如狼似虎的眼神,楚甜目光下移,见他掌心有一颗颗的药球,显然是刚磨好不久的,顿时打了鸡血一般将他掌心的药抢去,顺便夺走了他的水。 “你——”张帅瞠目,如若不是他身上虚软无力,楚甜自然也抢不走。 可是楚甜抢到手,嘴上说着对不起神色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歉然:“对不起张帅,我现在太不舒服了,我知道,你对我好,你也心疼我,让我这个吃了,我就带你下山。” 一股怒火蹭的一下勾起五脏六腑,张帅却愈发觉得手脚无力,只能低喘着辩驳: “……那是陈常胜给我的,我已经站不起来了。” 楚甜点头点头,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上起了变化,呼吸也通畅了,腿脚也感觉轻松了很多,欣喜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果然是解药。没事儿张帅,你站不起来没关系,等我回来,就领你去找老师。对了,你身上还有药材吗?反正你也要下山清零的,不如你把药材给我,这样我也能拿到分数。” “……”拿了自己的解药还想拿自己身上的药材?张帅气得浑身发抖,缓缓从一旁拿起了自己的竹篓。 楚甜还在那边伸上了脖子等着看,突然张帅就将手中的纸篓轻飘飘的甩了过来。 她灵活躲过,一脸的莫名其妙:“张帅,你怎么了?你干嘛砸我?” 见她这般犯了错还不自觉,张帅捂着眼睛低笑,笑得肩膀发抖: “我竟不知你是这种人,真是我瞎了眼。” “我怎么了?我这不等着上山拿到药材之后就回去吗?我还想要救你呢,就算是我们两个人之前有什么不愉快,到这种时候你总应该原谅我了?” (未完待续) 第227章 她性命垂危(4) 楚甜拧着眉头站起来,噘着小嘴,愤愤的跺了下脚:“真是不知好歹!” 言罢,她扭头就走,半分都不留恋。 张帅捂着发闷的心口,吃力的想撑着自己的身子站起来却是徒劳,他方才太过生气,好像毒素又加重了一些,轻松的盖过自己方才服用的解药、 他真是瞎了眼。 只是可惜了陈常胜牺牲自己给他的解药。 张帅额角青筋绷起,卯足劲儿撑起自己的身子。 一只沾满灰尘的手在自己面前伸了过来:“还能不能站起来了?” 清悦的嗓音恍若是他这辈子听过得最好听的声音。 他微怔,抬起头,讶然的看向眼前人。 曲长笙背着纸篓站在他面前,微微屈膝,轻扬眉头。 “陈常胜?你、你不是已经——” 张帅指着之前离去的方向,曲长笙也不意外,重新拿出两颗药丸给他: “我刚才是走了,不过,我半路又折回来了。” 她早就知道楚甜跟在她后面,她的那种特有的娇媚喘息想不注意都不行,本来想着等一个机会引诱她出来。 假借自己拥有解药,逼迫她现身。 刚好碰见张帅,可不就是最好的机会? 所以她用了两株顺气活血的药跟之前跟其他的药混淆在一起,给张帅服用了真正的解药,他手中剩下的,就是顺气活血的药。 会让楚甜误以为自己好了,是解药,保不齐原形毕露,在这种危难关头,才是最考验人心的时候。 离间了他们两个人的感情,而等药效一过,楚甜就会比方才还要痛苦,这里面的毒根本无法致死,却足够给她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她曲长笙可是个眦睚必报的人,她既然对自己又有了坏心思,那就不要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刚才的事,你都看见了?”张帅迟疑的伸出手,曲长笙一把将他捞起来: “看见了。” “……你给我的解药,被她抢走了。” 张帅眉心紧锁,“对不起,我很无能。” “既然是我的小弟,就别说自己无能。” 张帅一怔,惊愕的瞧着她:“你……” “不是拿我当老大吗?”曲长笙将药送到他手里: “给你这个机会。以后我就认你这个小弟了,你可要对我忠心耿耿啊。” 开玩笑的语气莫名的让张帅心中一暖,笑开来: “你放心,从此以后,有我一口粥,就不会少了你的。陈常胜,从此以后,你有什么事儿,你就尽管来找我。咱俩以后就是兄弟!” “这才是真心话。”曲长笙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你去下山。” 张帅颔首:“山路陡峭难行,你要小心,还有,从这里,直达山顶,有一味珍稀药材,只有那一株,是特别珍贵的药材,宛若花状,虽说老师没有让我们去取,不过,我托人打听过,从前有一个弟子无意中采了那药材,出来之后,直接满分。” “所以你才会那么快去的冲上去取药?”曲长笙循着他的手看过去,果然山路愈发陡峭:“你下山小心。” 她打算去摘下来。 玄月隐在树林后,睨着曲长笙的背影,将方才的一幕尽数收入眼中。 (未完待续) 第228章 她性命垂危(5) 张帅乃是朝廷重臣张将军的长子,谁人不知道张将军爱子如命,惯得自己的儿子一身臭脾气,才送到医学院中合计中和中和自己儿子的性子,张帅这个人,虽然的确是个草包,也的确是个势利眼,可他乃是出自武家,最在乎的就是兄弟义气。 想她玄月费劲心机,送了张帅不少礼物也没能跟张帅交心,曲长笙不过是故意挑拨了张帅与楚甜之间的感情,就顺势多了一方势力。 这个女人愈发难搞,必须快速解决。 她咬咬牙,跟了上去。 - “咳!”毒雾愈发浓郁,让曲长笙浑身愈发虚软无力,她赶紧从竹篓里面拿出药草捣药应急,却不想骤然横来一脚,竟直接将她的竹篓踢了下去。 “谁!”曲长笙猛然抬头,竟见玄月站在自己面前,面色轻松,并未被毒雾所干扰。 长笙瞳孔骤缩,伸手要抓住剩下的药,手臂却是一晃。 她已经使不上力气了。 “怎么?没力气了?曲长笙?”玄月脚踩过地上散落的药草,慢慢蹲下来,与长笙对视:“你不是很能耐吗?我还以为,你不吃药,也能百毒不侵呢。” 曲长笙向下看去,她好不容易爬上了小小的山头,那些药尽数散落在下面,若是想要取回,只能跳回去。 玄月这轻轻一脚,就将自己方才做过的一切努力全部百搭了! 她愤然望去。 “瞪着我做什么?你不是冰雪聪明,做事儿永远都有对策吗?” 玄月讥诮的勾起红唇,掐住曲长笙的下颚,像是看狗一般睥睨轻视: “去~下去取回来,这样还能跟我一博。” 吸气、呼气。 曲长笙平缓着自己的脾气,防止自己愤怒之时血液上涌,以免中毒更深。 她打开她的手,自己站起来,撑着虚软的双腿,拄着木棍,继续向上前行。 “你别痴心妄想了!”玄月在后头笑道: “跟我比,你是比不过我的,那上面的药草,非我莫属。” 只要她取到那里的药草,就是满分! 曲长笙咬牙,恍若未闻,身子踉跄一下,碎石哗啦啦的往下掉。 玄月轻轻向上一跃,就超过了她。身子刚好就挡在曲长笙面前,一道银光闪烁,长笙手中的拐棍啪的一声碎裂开来,原是她两指之间捏着一枚暗器。 见曲长笙刚才险些滑倒,玄月笑容愈发嘲弄,宛若逗狗一般: “曲长笙,这林子如今已经只剩下你我,你已经是漏网之鱼,我今日就在此处解决了你。到时候就说你失手掉落山间,中毒失血过多,皇上也不会知道。” - “他奶奶的,这女人可真坏啊。” 暗处,两个人已经观察这两个人许久,明显曲长笙占了下风,一黑衣人看向自己身旁的主子:“老大,要不要下手帮一下?” 池冥微微昂首,取下面罩,“不急。” 自上次被曲长笙所救,就一直没有离开这里多远,等着将这人情还回来。 他池冥是个有恩必报的人,既然她有难,自然要帮衬一把。 “这女人可真坏,平常听见她的传闻没有一句是不好的,说什么长得像是个仙女,心底善良,这一瞅明显是个大坏蛋啊。我都瞧不下去了。这皇上身边的人,怎么坏的流脓,瞧着长得人模人样的。” (未完待续) 第229章 她性命垂危(6) 池冥墨眉拧紧,见玄月那般趾高气昂,他缓缓攥紧了拳。 “玄月,你今日既然对我动了杀心,若是杀不死我,那我也必然会杀了你。” 曲长笙面色冷肃,玄月闻言讶异的挑起眉头,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你?杀了我?” “曲长笙啊曲长笙,我看你还是不知道轻重好歹,现在这林子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就算是你再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找个人来救你。” 媚眼如丝,玄月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寒光乍现,曲长笙瞳孔骤缩,后退了几步。 已经是避无可避。 难道她真的要命丧于此? 玄月步步紧逼,语调轻松: “你放心,当你死了,在你的陵前,我一定也会替你抹两滴眼泪。” 话至,她蓦地闪身至曲长笙身前,长笙惊慌后退,脚下踩空,直直的坠了下去。 玄月眸色微沉,将手中匕首精准的朝她胸口掷去。 曲长笙重重落地,磕出一口血,眼瞧着匕首直奔她胸口而来,她火速翻过身踉跄着要爬起来—— “铛!!” 陡然横来把柄长剑,精准的挡住匕首,双双没入地皮。 没想到自己竟然失手,玄月瞳孔骤缩:“什么人!” 曲长笙惊魂未定一身冷汗,转过身去,自己身前就挡了两个黑衣人。 是谁? 她瞧着其中一人的身形,甚是眼熟,脑海中猛然闪过那一日茅房里救治的那个刺客大哥。 是他!? 池冥眼波微闪,一把将旁边的剑拔起: “取你命的人。” “哈!笑话!我堂堂帝王身边首席护卫,会被你们这等小贼取了性命?” 玄月狞笑,跳跃至高处,“曲长笙,看来你也不是真傻,自己还知道找两个保镖,给你当垫背的。” “堂堂皇上身边的护法竟然是这般心思丑陋之人,不知阁下的主子知晓之后又作何感想?” 池冥不恼,手中长剑一甩,灰尘尽数弹去,微微勾起唇: “看来我需要给你们主子一点惊喜。告诉他,他温温柔柔的小师妹,要杀了他的丫鬟。” “那我只怕你没有这个机会!” 玄月瞳孔骤缩,掏出腰中短刀飞跃而下,另一黑衣人顶头而上,刀光剑影间,站在她身前男人回首。 “……池冥?” 纵然她身前的人头戴面罩,但只是一个目光,就让她认了出来: “难道那日的人是你?” “是我。”池冥瞧着身前的小姑娘,眼中带着一抹兴味: “看来你还不傻,我欠你一条命,说,眼前的人你是杀了,还是留半条命,还是不留全尸?” 看着两个人在自己面前就像是讨论肉几分熟一般,玄月眉心紧缩,冲着曲长笙飞了上来: “少说大话!你们能奈我何?!” 池冥气场一沉,蕴气化掌,一掌怼在玄月袭来的胸上,两者力道相撞,玄月猛然被怼了出去。 而曲长笙在这一瞬间也有了答案: “留小半条。” 什么?玄月抬眼朝她看去:“曲长笙你——咳咳咳、” “得令~” 池冥旁边的手下嗤笑,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扑上去,直对玄月拳打脚踢,招招形成内伤,却又不会让她吐血。 玄月一阵阵痛苦的闷哼,想挣扎却没有力气,只能被动挨打。 (未完待续) 第230章 她性命垂危(7) “为什么不杀了她?”池冥朝她看来:“你这次不杀了她,她也不会感激你,也一定不会放过你。” “杀了她我不好交代。”理由就这么简单: “如若是皇上追究起来,我照样要陪葬。” “也是,毕竟是皇上的小师妹。”打玄月的黑衣人笑了笑,作势踢得更凶: “那我就多打几下,解解气!” “唔!”玄月眉心紧缩,蜷缩在一起,嘴里还不忘了碎碎念: “你们今日不杀了我,改日我一定,加倍奉还。” “你说什么?加倍奉还?你看你还有没有力气爬起来再说!” 黑衣人补上最后一脚,玄月一声惨叫,昏厥了过去。 池冥毫不怜香惜玉:“叫醒她。” 黑衣人从她腰间取下水壶,打开木塞,临头而下。 玄月一激灵,清醒了过来,瞳孔有一瞬的涣散,但看见黑衣人,她身子忍不住缩了缩,起了阵阵薄颤。 曲长笙走上前去,蹲在她面前,玄月惊恐的表情一下就变得狰狞:“曲长笙……” “走?”长笙微微偏过头: “既然你还活着,自然不想输给我?山上的那一株仅剩的珍贵药材,现在你身上什么都没有,我也是,看我们两个谁能拿到手,大名鼎鼎的玄月大人,不会想要带着零分享受假期?” 玄月脸色微变,似乎是想到了自己若是真的两手空空从密林里出去,而曲长笙若是成功了,那她—— 她在医学院的地位又如何能站稳! 又如何能见师兄?! 她踉跄着爬起来,跟在曲长笙后头。 曲长笙迈着自己沉重的两只腿,继续向上攀爬,二人一前一后,皆是步履缓慢,而越往上去,越是需要攀爬。 玄月神色痛苦的咬着牙,自己的肺腑都好像是被踹烂了一般,勉力的抓着岩石。 眼看着就要到山顶,池冥跟自己的手下在下面看着。 “曲长笙就这么轻易的饶过玄月了?若是我,应当打得她浑身残废才行。” 池冥闻言,挑了下唇角:“你等着往下看。” “你等等我!不是说好要公平竞争吗?!”玄月用力的向上爬,忍着身上的剧痛。 而曲长笙也当真停留下来等她,等她与自己有一个相同的高度,自己继续往上爬。 玄月是多想将她给踹下去,可惜自己勉强在这里已经实属不易,已经无心分神。 二人双臂齐齐爬上最高处,带着自己的身体往上引,玄月努力了好几次,都只能探出去半个身子。 曲长笙闷着一股劲儿,一口气攀上顶端,慢悠悠的爬了上去。 在前面不远,果真有一株药草。 通体雪白,似是花状。 “曲长笙!你拉我上去!!”玄月在底下大吵大嚷,“你这是作弊!!你若是不拉我上去,我就会告诉楼院长,你作弊,直接将你开除学籍!!” 从上头突然探出来一个脑袋,曲长笙垂眸瞧着她,语气毫无一丝波澜:“这是你求我的态度?” “……”玄月一哽:“不然呢!” 曲长笙将药材举起来,在她眼前晃了晃: “想要吗?” (未完待续) 第231章 她性命垂危(8) 玄月脸色微变,想松开手,却又不敢:“给我!放进我的竹篓里。” “好啊、”曲长笙欣然应允,盘腿儿而坐:“求我。” “没门儿!!”玄月目眦欲裂:“你给我!给我!!” 曲长笙微微一笑,望着她不语。 见自己几次索求无门,玄月干脆卯足了劲儿往上拔,身子好不容易探出比方才要高,眉心突然堵了一根手指。 她眉心拧紧,抬眼看去,曲长笙歪着头,一根手指堵在她的额头上: “我让你求我。” “那你还不如杀了我!!”玄月咬牙: “曲长笙,你知道,你没办法杀我,杀了我之后,就没有办法跟皇上交差,我可是皇上的小师妹!他最宝贵的小师妹!!你从我身边抢走了皇上的宠爱也就算了,难道,就连这一根药草,你也要抢我的吗?!” “真是恬不知耻。”曲长笙轻啧一声:“我怎么抢了?” 玄月瞳孔骤缩,咬死了牙根: “你不抢?一直以来站在皇上身边的人是我,皇上从来也只宠爱我一个!医学院的才女头衔也是我!!你为什么什么东西都要跟我抢,什么都喜欢跟我抢!!只要你不抢,就不会有人能来顶替得了我的位置,我什么都比你强,做什么都比你努力,凭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抢!!我再说一次,把东西给我!!不然我出去之后就杀了你!!” 她跃跃欲试探出的头颅被素手轻轻怼回去,曲长笙嘴角噙着嘲讽的笑意: “原来这就是抢啊。” 她忽而站起身来,高大的投影落在玄月的头上,玄月瞳孔骤缩,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惊恐抬头朝她望来: “你想要做什么!” 曲长笙缓缓抬起脚,按在她的脑袋上,并不用力,居高临下的瞧着她:“玄月,你不要忘了,我方才说过,你今日不杀了我,改日我一定杀了你。” 这种屈辱的姿势让玄月脸色一瞬间涨得通红,血液冲上头:“曲长笙!!你拿下来!” 曲长笙桀骜的昂着首,恍若未闻,俯身将她不再花容月貌的狰狞表情收入眼底,勾唇一笑: “我只是要告诉你,我本无心跟你抢的东西,从此以后,我都是有目的的要抢,你医学院第一的宝座我要抢,所为皇上的宠爱,我也要抢。就连你的命!” 曲长笙一字一顿: “我也要抢。” 玄月呼吸微滞,药材在她眼前清楚地晃了晃: “这个,我曲长笙收下了,抱歉~大人~” 话毕,她站直了身体,脚猛地踩住她的头顶! 玄月惨叫一声,骤然失力摔至小山坡下,身子因惯力弹起,她神色痛苦的捂着胸口,鲜血大口的从口中咳出,昏厥了过去。 曲长笙瞳孔微缩,强撑着的身体终于在这一刻软了下来,跌坐在地上。 池冥见此挑眉,飞身上小山坡,一把拦住曲长笙的腰肢,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就将她给带了下来。 “小小宫女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他眼中带着欣赏:“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曲长笙脸上带着戒备,并不高兴,反而立刻推离他几步远: “我们两清,从此以后,互不相干。” (未完待续) 第232章 皇上,您怎么来了(1) “哎哟,可难受死我了。” 毒雾密林外面怨声载道,学子们横七列八的躺在地上仍然有些缓不过神来,洛枫浑身轻松的站在旁边,看脸色不好的张帅,在这里面属他最严重: “有那么难受吗?” “如果不是陈常胜,我只怕是出不来了。”张帅宛若重生般的抚着心口,彼时,浑身虚弱的楚甜被人抬了出来,脸色发青,看见张帅,在担架上都不忘了责怪他: “张帅,你那是什么解药,根本就不好用,我走了不远就感觉比方才更严重了一些,你不是有意害我?” 张帅嘲弄的勾了勾唇角,“我不过是骗骗你的你也信?看来楚同学是那种在被人灾难的时候为了保全自己不择手段的人。” “你——”楚甜气闷,涌上来的阵阵眩晕让她也没有什么心思生气:“我本来是想要给你找老师的,谁知道你竟然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 “好了!是不是差不多都到齐了。”白清林检查了一下人数,“怎么还差两个?” “老师,玄月和陈常胜暂时还没有出来!”一同学举手道。 “陈常胜和玄月?”白清林眉心紧蹙,思量起来:“这玄月要是还没出来,我还能理解,她应该还是在找药材才是,但是陈常胜不出来……” “说不准是迷路了出不来,就她那个智商,肯定现在在哪里抹眼泪哭呢!!”有人凉凉的嘲讽一句,全班皆数笑开来,张帅登时就不高兴了,立刻吼道: “你们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给你们重新丢进林子里面去!!” 那人听见这话立刻不高兴了,双手抱怀,鄙夷地看着脸色极差的他: “张帅,自上次那个大人跟你单独谈话之后,你就一直对这陈常胜态度不同,但是这也不代表你会无条件的支持他?谁人不知道陈长生就是一个废物,人家玄月没出来,是人家还在寻找,陈常胜没出来,除了昏迷在里面找不到路,还能有什么结果了?” “是啊,你们看张帅的脸色,他可难看极了,我方才听学长们说,他是他看过的考核学生中毒最深的一个,他还不跟陈常胜半斤八两啊!” “你们再说!?”张帅怒拍地面,涌上来的一阵阵眩晕让他扶额,语气愈发虚弱:“是陈常胜给我弄的解药,才让我清醒过来,你们在这儿胡说八道,随便诋毁别人,以为本少爷是死的吗?” “你说什么?”洛枫和楚甜齐齐朝张帅看来,异口同声:“陈常胜给你的解药?” 而不同的是两个人的情绪不同,洛枫神色顿时涌上担心:“那个蠢货把解药给你了,她吃了什么?” 言罢他斟酌片刻,“不行,我得去看看。” “诶,洛枫!”张帅惊呼出声,白清林立即揽住洛枫:“你不能去。” “可是她将自己的解药给被人吃,那她怎么办?!”洛枫焦灼的看向林子。 楚甜见这兄弟情深的一幕讥诮的扯了扯嘴角:“她还能怎么办?那根本就不是解药,我吃下之后,甚至要比方才更难受。陈常胜那种医术,不害死人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救人呢?” (未完待续) 第233章 皇上,您怎么来了(2) 洛枫愤而回首,指着楚甜的鼻子:“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楚甜脸色惊变,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 忽然有人喊道:“陈常胜和玄月回来了。” 洛枫转过身,见毒雾林中两个担架跟人探出,玄月已经陷入昏迷,她嘴角上的血都被曲长笙擦得干干净净。免得惹人生疑。 “陈常胜!”洛枫迎上去,看着满身泥土且脏兮兮的曲长笙,“你怎么样?” 曲长笙张了张嘴,旁边突然有人笑话道:“你们看,陈常胜的竹篓里面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诶!亏方才某个人还说,她亲自做了解药给他吃,连半根草都没有,不会是真的在里面迷路了?陈常胜,你是不是还在里面哭鼻子来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 讽刺的笑意四面八方的涌上来,曲长笙脸色一黑,从担架上坐起来,捂着自己的心口。 “不用管他们,一帮傻子。”洛枫扶起她的胳膊:“你还能不能起来了?” 曲长笙虚弱的晃了晃头。 楚甜一到嘲讽的时候就特别的有精神,便在一旁嗤笑道:“陈常胜啊,我看你还是赶紧退出,不像是我们,中毒了之后还能走出来,像你这样,中毒了之后联动都动弹不得的废物,除了在里面吸取更多的毒气,你还能做什么?” “哦对!”红唇轻扬,她举起素手:“老师!!我要举报,陈常胜蓄意制造假药危害同学,我方才就是吃了陈常胜的药材之后,浑身无力,呼吸不顺畅,一定是她在药材里面的动了手脚!” “这毒雾就有那种功效,凭什么要赖到我的头上?”曲长笙挑眉:“更何况,那药是我给张帅的,你又为何会有?哦~我想起来了,是因为你从张帅的手中抢过来,当时不管张帅死活,就吃了我给他的解药,对吗?” 楚甜一哽,一时接不上话,好半会儿才道:“那是张帅心甘情愿给我的,他是看我难受心疼。” “我可从来都没有心疼过你。”张帅讽刺的挑唇:“但是我也得谢谢你抢走了,不然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竟然是一个过河拆桥的女人。” “你——”楚甜脸色顿时涨成猪肝色,这么多人面前竟然被张帅怼得下不来台,索性挥着帕子:“都管我这事儿做什么!还不如看看陈常胜是不是什么都没带回来!” “恩……”恰好,玄月眉心皱了皱,幽幽转醒。 楚甜瞧见玄月醒了,连忙招呼道:“月月,你可算是醒了,你是不是带了药材回来了?你这次,是不是依然位列榜首?” 玄月才刚刚清醒过来就听见这句她十分不爱听的话,果断脸色一黑。 她从担架上坐起,捂着自己疼痛的胸口,阴狠的看向一旁的陈常胜。 偏生楚甜这个家伙不识好歹,一心只想着借着玄月的力量扳倒陈常胜一局:“玄月,你是不是拿了第一?” 而眼尖的同学已经发现,玄月的竹篓里面也空无一物。 白老师立在一旁,瞧着脸色不妙的玄月和沉默不语曲长笙,斟酌片刻,果断走到了玄月旁边: “玄月,我见你竹篓里面什么都没有,我想你一定是没辜负老师对你的期望,取了山顶上的雪淬?” (未完待续) 第234章 皇上,您怎么来了(3) “我……”玄月咬唇,看向众人。 他们的眼中早就已经有一种“你就是榜首”的认同,只差她现在拿出雪淬来将这名额取下。 而曲长笙也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似乎是就在等着她将雪淬拿出来。 “……”心中挣扎一番,玄月声音细弱蚊呐:“我没有。” “什么?”白老师以为他听错了。 在场所有人皆数默了一默。 “老师为什么不问我啊。”长笙觉得有些好笑,“我也是后面出来的。” “你别说话!”白老师狠狠的瞪了眼曲长笙,蹲下身关切的看着玄月: “玄月,我知道,你一直以来心思缜密,根本就不是那种粗心大叶的人,这次怎么就发挥失常,是不是哪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玄月愈发抬不起头来,黛眉紧蹙,感觉老师越问,越是一种耻辱。 白老师也看出了玄月的难言之隐,只得叹了一口气:“看来我们杏林班这次算是集体都零分了。” “老师,还有我呢。”曲长笙伸长了脖子看他。 “你?”白清林轻啧一声:“你还能得满分不成?”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得满分。”见他这种态度,曲长笙嗤笑着,从衣襟中取出雪淬:“但是这个,不知道是不是老师口中所说的雪淬?” “什么?!” 众人瞠目结舌:“这不可能!!” “你拿到了雪淬?”洛枫都觉得不敢置信,不过看见他手里攥着,又真正的替他感觉到高兴:“陈常胜你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不放弃就行了。曲长笙扬眉一笑,将雪淬递到了老师身上:“老师,这次,是不是我是满分了?” 白清林仍是在大脑当机当中。 他仍是无法接受为什么次次班级排名最末,怎么努力也努力不上来的陈常胜,竟然会成为这一次实战毒林的第一名。 不过……学生拿到第一是好事,虽然他对她并不满意,结果雪淬仔细确认之后,转过身来对着众人宣布:“我宣布,本次考试,拿到满分的,是陈常胜。大家掌声鼓励一下。” “啪啪啪!!”张帅的那伙人传来响亮的掌声,其余人皆数打不起精神来,面露质疑: “是真的么?我怎么觉得像是假的呢,我们这些个杏林班前头的人都拿这个考试没有办法,怎么一向什么都不是的陈常胜偏偏拿了第一?会不会这其中是有什么猫腻啊?” “我也觉得有猫腻,按理来说,玄月每次都是榜首,但是这一次,玄月竟然从榜首上掉了下来,反而陈常胜竟然成了第一名,与平常的成绩太不相符合了。” 楚甜见质疑声此起彼伏,眼波微转:“不会……是作弊了?” 作弊二字一跳出来,宛若开关一样的让那帮悻悻的同学突然来了精神: “可不就是吗?说不定就是作弊了呢!” “老师,我看您得好好查查,不然别被某些心术不正的人钻了空子,赶来密林之前吃了解药,进去之后所以一点感觉都没有。” 玄月眉心一动,想到自己衣袖中的上等解毒丹还有空瓶子。 不如? (未完待续) 第235章 皇上,您怎么来了(4) 一个精致的小瓶子突然落到曲长笙的担架旁边,因为动作过快,不知道是从那里过来的。 但是毫无疑问的,他们都认为是曲长笙袖子里面掉出来的。 “看!连药都掉出来了!!” 曲长笙瞳孔骤缩,抬眼朝玄月看去,玄月神色虚弱的捂着心口,与曲长笙四目相对之时,她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梢。 白清林拾起解毒瓶,放在鼻尖嗅了嗅,眉心拧紧:“果然是解药!” 楚甜立刻来了精神:“陈常胜!你这怎么解释!!” “你们不要看见个瓶子就说是他的,陈常胜是知道怎么制作解药的!他还做了解药给我!”张帅愤怒的站出来:“你们不要自己拿不到的东西看别人拥有就眼红!这保不齐是被人陷害!” “就他那个解药?”楚甜冷笑:“我都说了,我吃了他的解药之后,浑身难受,很明显就是不对症状,不过就是骗人的,你还真的相信啊!眼下药瓶都有了,那里除了玄月和她在,还能有谁?不至于是玄月的?” 玄月立即虚弱的掩唇咳嗽两声。 有人道:“肯定不是玄月,你看她都虚弱成那样子了!” “陈常胜,你有什么话要辩解?”白清林听了他们的话,转过头来,眉眼深深。 “我要辩解什么?”本来曲长笙不拿这些话当回事儿,但是看到白清林的眼神,她撑着身子站起来:“老师认为,我作弊了?” “眼下连解毒药瓶都有,为了你的声誉,你应当证明不是你的,不如,你就拿出让人心服口服的证据出来,以免落得别人猜忌。” “哈,老师说这话说的可轻巧,我用你们教给我的知识面对考试,竟然还被质疑?”曲长笙冷笑,从袖兜里掏出玉带草: “我是用这个,撑着自己走到的珍惜药草区,玉带草俗称地茄子,吃了之后顺气解毒,而后,我又在上面看到了药,刚好能跟我的药材混合在一起,能解除这个毒,而当我看见张帅已经躺在地上站不起来的时候,我就将我的解药给了他。” 曲长笙睨向张帅:“张帅从自己站不起来,到现在已经恢复健康正常,正是因为我给他吃了解药。” “那楚甜的那件事情你又如何解释?” 曲长笙挑唇一笑,鄙夷的扫了眼楚甜: “那个呀,不过就是障眼法,真正的解药我已经亲自给张帅送服,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当你有了解药,难免会遇见心术不正之人去抢,所以我用了两幅毫不相关的药材,混淆视听,可谁知道,竟然就被楚甜拿走了?” 没想到事情竟然就这么反转了回来,杏林班的人神色各异:“楚甜,那药真是你从张帅手中抢的?” “我——” “是。”楚甜还未等回答,张帅在一盘冷声道:“而且美名其曰要给我找老师,在我站不起来的情况下,她依然抢走了药,并且再未回来过,还是陈常胜半路返回来,将我救治,我才能撑着找到了老师。” “张帅,你一定要这么不留情面吗?我分明就是要给你找老师。”楚甜脸面搁不住,小声埋怨。 (未完待续) 第236章 皇上,您怎么来了(5) 张帅睇她一眼:“你连命都不给我留,你还要我给你留情面?” “由此可见,楚甜方才说的话,几乎有一半都是假的。除了形容自己有多痛苦之外。”洛枫双手抱怀嘲弄着道:“简直就是恶心。” 楚甜自知无法辩解,咬着牙道: “纵然我恶心又怎么样,在那种时候谁不为了自己考虑!倒是陈常胜大方,把药给了张帅,自己又吃什么了?为什么他依然还有力气去取雪淬?那解药瓶子,还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又问到点子上了,白清林再度狐疑的朝长笙看来。 “老师你就一定要被那些恶意中伤陈常胜的人左右吗?”洛枫实在瞧不下去,曲长笙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 “我知道,像我这样人,拿了第一,自然有人心中不服气。但是我要说的是,今日的毒,是一钩吻,是我们最近才在课本上学过的,应当将药物磨碎生服,方可驱除药效,但这种毒素能让人浑身无力,血液中仍有残存的余毒,既然你们不信,那好。” 她顺势取出一根银针,在自己的手指上一刺,鲜血涌出,在银针上沾染上血液:“以银针验毒,便可知分晓。” 果不其然,银针在众目睽睽之下渐渐变得青紫,白清林脸色微变,取下银针: “的确是中了毒,那这解毒药瓶是谁的?” 那些盼着曲长笙作弊的人闻言失望的哼出声。 “我若是没猜错的话,那解毒丹药,一定是上好的,我这么穷,也拿不出那么好的药来。”曲长笙微微昂首:“玄月同席,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这个实验?” 玄月见到曲长笙竟然用这种方式验毒,瞳孔骤缩,剧烈的咳嗽两声。 立刻就有人道:“陈常胜你还是不是人了?玄月都这样了,你还要验?” 曲长笙恍若未闻:“玄月,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玄月眸光微闪:“陈常胜,你我并无渊源,你为何这般揪着我不放?” “因为,方才楚甜说了,这药不是你的,就是我的。既然不是我的,那为什么不证明一下,你的血液里面有没有毒?” 洛枫不动声色的站到了玄月身后,而玄月身子正虚弱,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只忙着为自己辩解:“我自然也没有——啊、” 短促的尖叫,后脖子上骤然有一阵刺痛,等玄月反应过来也是脸色惨白,就见洛枫不知何时捏着一根长针,上面沾染着她的血。 鲜红的血液覆在针上,洛枫似笑非笑:“好奇怪啊,玄月,为什么人人都中了毒,偏生你没有?” “那、那是因为……” “因为你作弊了。”曲长笙淡淡的道:“这药瓶是你的,如果,老师你不相信的话,可以看下瓶子底下,是不是有一个类似于元宝的印章?那是藏宝阁的印章,而宫中所需的药材,绝大部分都是藏宝阁提供的。所以藏宝阁会额外优惠,送一些药瓶子来装药。” 玄月瞳孔骤缩,暗忖自己又做了傻事,就见白清林将药瓶反过来,看见上面的图样脸色乍变,。 他冷厉的目光果断扫向玄月。 “玄月,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可是我最骄傲的学生!” (未完待续) 第237章 皇上,您怎么来了(6) “老师、我——”玄月咬唇,见她百口莫辩,白清林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杏林班的学子们面面相觑,有些失望的看向玄月。 “没有想到玄月也会作弊。” “真是人不可貌相,陈常胜都能拿第一了,玄月也会作弊了。” 玄月愈发抬不起头来,如若不是自己身体极度不适,她又怎么能让舆论就这么到自己的身上? 楚甜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想弄到陈常胜结果将玄月翻船进了阴沟里,她尴尬的站在那里,想要去扶起玄月,却有些不敢也不好意思。 曲长笙刚好跟她擦肩而过,忽而又顿住脚步:“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 “什么?”楚甜拧眉朝她看来,曲长笙眉梢轻挑: “如果不是你,我说不定一直都要在被人质疑抄袭的风波中过一阵子,不过嘛……” 她回首看向玄月,略微勾了勾唇角:“幸好有你,帮我拉玄月下水,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用不着!陈常胜,不过就是拿一次第一,你少得意忘形!”楚甜瞪眼。 是啊,我自然要懂得谦虚,不然的话,像是你这样,从万人羡慕,到万人唾弃,实属自作自受,也可惜啊。长笙一勾唇,施施然的离开了现场。 楚甜赶紧忙不迭的想给玄月搀扶起来:“玄月……” “别碰我!!”玄月一把排开她的手:“谁准你在一旁瞎嚷嚷!” “可、我也是为了你好啊。” “滚!”玄月一把又将她推开,扯痛伤口,神情狰狞。 - “放假想在家干什么?”洛枫看向她:“出去玩去不去?” 曲长笙整理着东西:“没空,我要干活。” “啊?”洛枫一脸扫兴:“行,不过,小爷说不准去皇城玩,到时候去找你啊。” 她动作微顿,不自然的嗯了一声,再不等洛枫说别的,快速的背起包袱走了,生怕他管自己要地址。 学校门口,停了许多辆马车。 曲长笙定了一辆便宜的马车,车身深棕色的,看起来应该是比较寒酸。 可是她环顾一圈儿,都没有从这些繁华马车中寻到鸡立鹤群的小破车。 反而…… 一辆过分华美矜贵的马车吸引她的主意,马车上悬挂着的标识,竟有长笙二字。 这是有人跟她同名同姓? 曲长笙古怪的打量着这马车,准备与它擦肩而过。 “干嘛去?”可谁知车帘竟被人撩开,露出一张她许久未见的脸:“上车啊!” “崇凛!?”短暂的吃惊过后,曲长笙喜出望外:“你来接我的?” 崇凛扬起眉梢,示意她往里面看。 长笙微怔,朝里面看去。 男子金冠束发,一席墨蓝长衫,端正的坐在马车中央,朝她看来。 帝王俊美如斯,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有暗光流动,似是不悦的挑了下眉头: “还不上来?” 她心微动,莫名的暖意涌上心头,坐上马车,不大好意思的扫了他一眼:“皇上怎么来了?” 崇凛见他们二人这气氛,相视一笑,坐到了外面。 “怎么?”赢尘慢条斯理的取了茶壶,曲长笙见状立刻接过,亲手给他奉茶。 从学生切换到小丫头,就是这么的流畅自然。 (未完待续) 第238章 皇上,您怎么来了(7) 氤氲水雾中,赢尘看着自己面前战战兢兢的这个小丫头。 轻轻挑了下嘴角,似是偷笑了一下,板着声音道: “不欢迎朕来?” 曲长笙连忙晃了晃脑袋: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高兴也意外,皇上公务繁忙又怎么有空过来。” 赢尘放下手中茶盏,凤眸中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听说你拿了满分,朕的宫里难得出现一个榜首,可不要来取你,这若是寻常人家,只怕是鞭炮齐鸣等着你回去了。” 曲长笙嘴角抽了抽,吐槽道: “皇上,我不过就是拿了一次考核的满分,又不是中状元,哪有那么严重啊?” 帝王立即微微沉下了脸: “怎么?那你在怪朕多此一举了吗?” 曲长笙立即摆手,全然无在旁人面前的嚣张跋扈: “奴婢不敢不敢,奴婢只是觉得皇上为了奴婢考个满分,千里迢迢的赶过来多不值得呀,这一路上若是您身体不舒服可怎么办才好。” “不是有你?”赢尘微微俯下身,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这一路上纵然朕有哪些不舒服,你这个从医学院出来的学生应当能给朕医治了。” 曲长笙一听噘起了嘴巴。 “皇上竟说笑!玄月还是我们医学院的才女呢,您怎么不让她给您救治?” 不过说起玄月…… 曲长笙撩起车帘看向外面,他们已经行驶离开了医学院: “咱们不需要等玄月吗?” “……”帝王并没有回答她,垂眸瞧了她一会儿: “你的奖状呢?” “哦对!”曲长笙赶紧从自己的小包袱里掏出那张叠得四四方方的奖状,递到赢尘面前,洋洋得意的,求夸赞求表扬的道: “您不知道奴婢拿到这第一名的时候他们都不相信呢,从老师那取出奖状的时候,王副院长的脸臭的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似的,还是奴婢给您争气,若是再给奴婢几次机会,保不齐还真能成一个神医呢?” 外面驾车的崇凛闻言嗤笑一声,撩起帘子取笑她: “你可得了,玄月从学院拿回来那么多次奖状给我们主子看,主子连一句夸奖都没有,你不过就拿了一次,还像献宝似的,以为多稀罕。主子是不会给你夸赞的,你啊想都别想。” ……曲长笙哽住,讪讪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也对,是奴婢太看重了。” 说着她就要将奖状取回来,而帝王突然往后一缩。 “皇上?”曲长笙疑惑的挑眉朝他看去。 忽而温热的唇印在她的眉心,虔诚而又深情。 曲长笙心突然加快了,像是揣着个小兔子似的蹦蹦跳个不停。 她怔怔的抬眼望向面前的男人。 而赢尘一把将她从地上捞起来,落入他的怀中: “朕不会给别人奖励,可不代表不会给你奖励。何必露出那一副丧气的表情?” 她浑身一紧,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火辣辣的直热: “奴婢只拿了一次奖状……” “往往初次才是更意义深刻。”赢尘嘴角噙着一抹绝艳的弧度,靠近她的耳畔,恶作剧般的呵着气: “朕回去就会裱起来,盖上镇的印章,挂在朕的寝宫中。” (未完待续) 第239章 皇上,您怎么来了(8) 热气撩得她耳边有些骚痒,宛若猫一般微微耸起肩膀。 说实话,她还挺受用的。 不过这种话……皇上是从哪学来的呀? 目光悄悄地睨向赢尘,想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样的神情,说出这番话。 可她的心思早就已经被皇帝猜透,目光悄悄偏移过来的那一瞬,赢尘果断冷下了脸: “不过你也不要骄傲,既然出去了就要混出点名头来,不然朕就不让你在那待着,当然你不在那待着着也高兴。” “……”曲长笙实在是无法脑补出皇帝用这种冷漠的表情说出方才那番情话的样子。 怎么这个男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这毛病她上一辈子怎么就没发现呢? 好不容易有点受用了,这会子心里又不舒坦了,曲长笙有点不大高兴的扭动着身子就要往下窜。 腰间骤然被人搂紧,赢尘手指微微施力固定她。 稍作微斜的上扬语调:“嗯?” 曲长笙的身子一僵,幽怨的掀眼朝他看来。 但是只这一个简单的目光,却仿佛点燃了帝王眼中那沉寂的两簇焰火。 他修长的手挑起她的下颚,正中的吻了下去。 曲长笙瞠目,男人熟练的撬开她的牙关,这种熟练的程度就好像是做过了千八百遍一般,而他们明明只接吻了不几次。 且熟练的挑动着她的情欲,她身子发软无力的倒在他的身上,只能抓着他的衣襟。 马车内传来的阵阵车铃声,夹杂着细微两个人唇齿相交暧-昧的水声。 良久过后,曲长笙觉得自己的嘴巴都要麻了,赢尘才带着眷恋的目光离开了她。 可她的唇因他鲜艳欲滴,那表情惹人怜爱的,几乎让赢尘发狂。 他就差一点就快忍不住了。 曲长笙依然满头雾水,不知毛病在哪,帝王忽而用他的手挡住住她的双眸,唇齿再度与她接近,呼吸交错间,他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沙哑性感: “不要再用那种目光看着我。” 曲长笙眨眨眼,长长的睫毛撩得他掌心骚痒: “朕可不希望因为朕的冲动你再恨我。” 这一句莫名的话让曲长笙觉得不知所云,而赢尘也大赦般将她放开。 她手脚发软的坐到了角落,悄悄打量着皇帝的脸色。 赢尘看似不经意的用广袖遮挡着腿之间,眼波沉沉的死死盯着她,像是看着自己猎物的大灰狼。 这眼神盯着她心发毛,曲长笙转过头去看着车内的花纹。 见她对自己如此避忌,赢尘垂下眼,又有些懊恼地继续挡着那个地方。 宛如毒药一般,遇见她自己浑身上下都不受控制。 连近距离的接触,都恨不得将她时时刻刻拆卸入腹。 前世的那种滋味已经深入骨髓,宛若她初次见到他那种目光。 似是幽怨,恐惧又似是哀求的眼神,让当时的他就已经产生了那种念头。 所以将她娶为妃子,让他恨自己恨了一辈子。 但如今人生重新来过重新来过。 他满脑子依然都想的是怎么样将她再成为自己的女人。 满脑子都是如何让她因为自己而愉悦。 那该死的感觉让他上瘾。 曲长笙看这花纹看的实在是眼珠子疼,只好怯懦的转过身来,再度悄悄的瞧了一眼赢尘。 可谁知帝王瞳孔骤缩,见她这眼神就宛如像是打开了开关一般,再度朝她扑了过来。 “朕说过不让你用这种目光看着朕了?” 赢尘危险的眯起双眼: “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曲长笙真是一脸委屈:“奴婢——” 话戛然而止,皆数融入到了二人交融的唇齿当中。 “朕不想听你解释。”他的话因吻而模糊不清: “每每有一次,朕就用行动告诉你,直到你懂得为止。” (未完待续) 第240章 朕心爱的东西(1) 玄月失神的从医学院出来,拎着自己的小包,见玄裳守在门口,其余的车辆已经都走了,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他神情有些担心,迎上来:“玄月。” 事情他都已经听说了,他在这里等的时候随便一个人都在议论玄月作弊的事情,以及陈常胜获得杏林班第一的事情。陈常胜兴许只是幸运误打误撞的从毒林里面摘到了最珍贵的草药,但是玄月就说不通了,年部第一竟然发现是作弊,让人不禁怀疑从前她的成绩是不是真实的。 这一会儿学校门口的风言风语就没有停过,玄裳拧起眉头,关切的问:“你还好吗?” “还行。”玄月垂头丧气的,抬头一笑:“不过,总不至于太糟,毕竟我们也要休息一阵子,说不定回来之后,大家都已经将这件事情给忘了。” “那就好……” “只是,今日这事儿,不能让皇上知道,否则,他一定会对我很失望。”玄月说道这儿又叹了一口气,一抬眼,就瞧见玄裳古怪的表情:“怎么了?” 玄裳欲言又止,但一想到玄月知道之后很有可能接受不了,连忙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没事儿。” “怎么了你这是?”玄月拧起黛眉:“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玄裳一哽,挣扎片刻,才轻声道:“我想,皇上已经知道了、” “什么?”玄月愣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扯唇笑了下:“皇上怎么可能知道呢?就算是有人传递消息,也需要七天啊。” “因为,刚才在门口,关于你的话题一直都就没有间断过。而皇上,就停在校门口不远处,那些学子们路过的时候说不定还在讨论你的事情,皇上一定知道了。” 玄月怔住,一把扯住玄裳的胳膊:“你说皇上来了?他现在人呢?” 玄裳眼中闪过一抹心疼,抿了抿唇,不忍的说道:“已经接走曲长笙,一起回去了。” “接走了曲长笙?”玄月挑眉:“他半句都没有提我?哪怕是半句也没有?” “玄月!”玄裳见她情绪有些失控:“你不要这样,没事儿的,你在皇上身边那么多年,况且,你是皇上最疼爱的小师妹。皇上他也一定不会怪罪你的!你放心,真的!” “不……”玄月后退几步,咬唇晃了晃头:“我在这里上过这么多次学,拿过那么多次奖状给他,可是他连多余的一个目光都不给我,连一句夸赞我的话都不给我,现在,曲长笙拿了第一,他就亲自来接,对我只字不提,甚至不留下来等等我。” 泪水婆娑,玄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小师妹,说不准他现在就等我回去然后好好地收拾我一顿,因为我给他丢了脸,堂堂皇上身边的护法竟然做了这么可耻事情,说不准,宫门都不会因为我而打开了。” “你不要这么想……”玄裳赶紧安慰:“你想太多了,皇上不会这样的。” “他一定会!!”泪珠儿自双眸中滑下,玄月咬牙:“我得搬救星出来。我得去找她。” 玄裳微怔,皇上除了曲长笙从来都没有在乎过谁顾及过谁,除了…… 皇帝的母妃。 脸色微变,玄裳对上玄月阴狠的眼。 (未完待续) 第241章 朕心爱的东西(2) ——太和殿。 “咱们的小状元,您今天想吃什么呀?” 经过漫长的旅途,曲长笙终于回到了皇宫,自己身边的两个婢女欢喜雀跃给她捶背,就连崇凛都敢跟她开玩笑,这会子探头探脑的在门口问晚餐的事儿: “这么久不见,你想吃什么,咱就做什么!” 曲长笙闻言挑眉:“真的假的啊,你竟然会特意犒劳我?” “什么犒劳你,要是犒劳也得是你犒劳我。”崇凛揉了揉肩膀: “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期间宫中有多无聊,皇上一天连个小脸都不没有,虽说以前也没有,但是不如现在这般难看。所以干什么事儿都是需要小心翼翼的,这下你回来了,你就侍奉在侧,可不得补一补?我也好好休个假。” “噗嗤。”雪月笑出声来: “长笙姑姑,您不知道,皇上啊,的的确确是心情不太好,不过幸亏我们这两个小丫头干的都是杂物活,每天都能看见崇凛大人碰一鼻子灰出来,今日倒是难得见到崇凛笑颜了。” “真的啊?” 曲长笙微微拧起眉头,索性起了退心:“那皇上不高兴,那我也不能去触那霉头,我也不去伺候。” “哎你——”崇凛闻言一瞪眼,刚想说什么,忽而听身后小太监喊:“皇上驾到!” 曲长笙心里咯噔一声,连忙走到门口,双手奉于眉心磕头下跪:“参见皇上!” 帝王垂眸睨她,“平身。” 曲长笙连忙站起来,垂首立在一旁,方才在屋子里面调笑的人这会子束手束脚,都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主子如何能来到下人的房间,赢尘竟如上一世来寝宫看她一般踏足进内,随便的找了个椅子做了。 她连忙碎步上前,示意风花雪月去倒茶: “不知皇上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皇上莫要怪罪。” 帝王闻言,凤眸轻掠,瞧她谨慎而警惕的模样和神情,全然与方才不同。 其实他刚才是在门外听了一阵子的,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可是当他一到,这里面就肃穆得宛若朝堂。 她在他面前,为何就这般拘束。 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他继续盯着曲长笙,直到曲长笙被这目光看得都绞袖口了,他才凉凉的道:“朕不过是路过。” 立在门口的崇凛瞠目。 哪有皇帝往小丫头门口路过的。 虽然知道这里有说不通,但是曲长笙还是认真地消化了,顺便尴尬的问了一嘴: “皇上您吃饭了吗?” 赢尘立刻抬眼朝她看来,这寒凉的眼神顿时让她浑身不自在,局促道:“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您……” 帝王抿了抿嘴角,硬邦邦的转过头:“没吃。” “哦……那您要吃饭吗?”她眨眨眼。 “怎么,你要留我在这儿吃?”他侧目朝她看来,曲长笙立刻脸色一变,摆了摆手:“奴婢不——” “那好,朕就留下来。”赢尘微微昂首,一副“是你要留下朕的”高雅模样,薄唇轻挑:“你做。” “让奴婢做?”曲长笙瞪眼。 赢尘看着她,她立刻乖巧的点了点头,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 “您要在奴婢的房间里面吃?” (未完待续) 第242章 朕心爱的东西(3) “不行?”尾调上扬,帝王似有不悦。 “没不行没不行,我这就去做!”曲长笙提起裙子跑了出去,像是一只慌里慌张的小兔子。 可爱极了。 帝王嘴角隐现一抹微弧。 刚巧,崇凛疑惑的朝他看来,而赢尘触及到他的目光,瞬间就沉下了脸:“谁准你离开朕的身边随便乱逛的?” 偏偏要在她的身边讨她开心。 见主子莫名其妙的就生气了,崇凛跪地满头雾水:“属下没有别的意思,不过就是想来问问长笙姑娘在学院如何,想不想吃东西。” “朕还没有用膳。”赢尘诡谲的勾起嘴角:“你就关心起她来了。” 崇凛闻言瞳孔骤缩,脸色乍白:“属下知错!是属下不好!!” 帝王目光寒凉,低低的警示道:“以后,没有朕的允许,你不许跟她单独说话。” “是!”崇凛一道冷汗滑下来,连连点了点头:“属下知道了,属下从此以后,再不会跟长笙姑娘说话。” “说跟我什么?”曲长笙匆忙的从外面跑到门口,拿着围裙擦手:“怎么了?我怎么了吗?” 两个人的脸色微变,崇凛张了张嘴,顾忌的看了眼帝王。 赢尘脸色恢复如常,警告的睨了一眼崇凛,崇凛身子瑟缩一下,头愈发的垂了下去:“朕问他,为何不给你准备烤鸡。” “烤鸡?”曲长笙眨眨眼:“皇上知道我喜欢吃烤鸡?” “知道,尤其是脆皮烤鸡。”赢尘眼中似是透着一抹笑意:“对吗?” 竟然自己喜欢吃什么都被他知道了,曲长笙满脸荒谬:“……您怎么知道的?” “朕是天子,朕为什么不知道?”赢尘挑眉反问,又瞬间冷下脸,看向保持这姿势不动的崇凛:“还不快去?” “是是是!”崇凛忙不迭的站起来,腿肚子都还在打颤:“属下这就去让御膳房去做脆皮烤鸡!” 言罢宛若一阵风一般的跑走了。 “真奇怪,怎么崇凛让他做个烤鸡都慌慌张张好像是要了他的命一样。”曲长笙觉得好笑,帝王眸光微闪,适时的开口转移了话题: “你怎么回来了?” “哦对。”长笙想起来:“奴婢是想要问您,奴婢的小厨房里面没有什么珍贵的食材,不如,奴婢这就去御膳房给您做?” “不必。”赢尘微微将她拉置身前,抬眸看着她:“家常即可。” “可是那样会不会太过于怠慢您了?”曲长笙凝眉:“怕您吃不习惯。” “你都吃得惯,朕为何吃不惯?”赢尘挑眉。 “可是您怎么跟奴婢一样呢?”长笙笑了。 帝王闻言,眸中闪过一抹幽光,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在你心里,朕是什么?” 曲长笙抬着头,闻言眨了眨眼:“您是九五之尊啊。” “那你是什么?” “我……只是一个小奴婢。” “不。”他微微俯下身来,四目相对,微凉的呼吸扑上她的脸,极为认真:“对朕来说,你不是。” 心跳骤然漏了一拍,曲长笙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腰间倏地被人大力揽住。 她呼吸微滞,怔愣的朝他看来。 帝王依然是面无表情,垂眸睨着她:“不要摔了。你摔了,还有谁给朕做晚膳?” (未完待续) 第243章 朕心爱的东西(4) “……”曲长笙眨了眨眼,脸色涌上两团可疑的红晕,不自在的后退几步,微微躬身:“那奴婢去做了。” 说完,她慌里慌张的走了,期间还差点绊倒门槛。 赢尘负手立在她身后,腰间还残存她的余温,空气里还残留着她的香气。 他微微眯起眼睛,嗅着鼻息间的香味,似是笑着的抿了下唇。 曲长笙一脸苦闷的摘着芹菜。 怎么想怎么都不明白。 “长笙姑姑,您在想什么呢?”风花忍不住问道:“您的脸都揪到一起了,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吗?” “没有。”曲长笙叹了口气,但是又想到什么:“哎你们说,这江山易改,本性能轻易吗?” “您胡说什么呢?什么江山易改。”雪月连忙道:“不能乱说。” “好好好,那就说,为什么,明明是一个人,但是他的性子突然变了,不像是以前那般急躁了,这怎么说?” “肯定是要分事儿的啊。”风花道:“您指的是什么?” “恩……”曲长笙想了想:“就是,比如说,一个脾气特别特别暴躁的人,一个动不动就要打打杀杀的人,一句话不惹他高兴,他就要杀了人家的九族的那种人,为什么突然就转变了性子,什么都行,什么都可以了?” “您说的是皇上?”风花挑眉。 曲长笙一哽,晃了晃脑袋:“不是皇上,我只是形容一下。” “那就证明,他痛改前非了呗。”风花道: “一定是经历刻骨铭心的错事儿,让他发自内心的想要改,再不改,可能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呗。” 曲长笙闻言琢磨了一下,她重生了,可是赢尘没有,自然也不记得上一世他们两个人发生了什么,所以理所当然也不会有痛改前非这个契机。 “那倘若,他没有遇到什么事儿呢?”长笙拧眉、 “那奴婢就不知道了。按理说,那么多的毛病,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改过来,除非时告诉他会失去什么,或者是他经历了很痛苦的事情,才会扼制住自己的本性。其余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这样吗? 长笙垂眸,不过,也说不准是这一辈子的赢尘,因为跟她的初次相遇错开了,才会这样的? 揉了揉自己的脸蛋,长笙对方才的事情仍是难以缓过神来。 不过赢尘越这样,她竟然……越有点难以保持清醒了。 - 晚膳过后,曲长笙端着一锅儿上了桌,帝王依然等待多时。 挑眼看着她就端上来一个大锅,赢尘抬眼:“你只给朕准备了?粥?” “不是啊。”曲长笙神秘一笑,解开盖子:“看!” 红油油的汤汁中盛放着饺子,有芝麻香油做点缀,让人打眼前一瞧就觉得颇有食欲。 “这是……” “酸汤饺子!奴婢想了想,实在是做不到亏待皇上,不过在老百姓的家里,最好的东西,就是饺子,来客人,必吃饺子,既然皇上今日是来我这儿做客的,就算是做饺子,我也要做得好。” 曲长笙给他盛了一碗,端到他面前:“皇上尝尝!辣椒驱寒,也对您的身体有好处。” (未完待续) 第244章 朕心爱的东西(5) 帝王舀了一颗,小巧的饺子形状精致好看,搁置在黄色的汤匙里带着红油油的汤汁,一整颗放在嘴里,轻轻一咬,汁水立刻溅了出来,阵阵辣椒的浓香夹杂着芝麻的香味掺和在一起。 “好吃吗?”曲长笙在旁边活像是个等着夸奖的孩子。 一颗咽下肚,赢尘斜眼朝她看来,见曲长笙弯着腰等他反应,一把就扯着她到自己的旁边坐下,并且体贴的给她盛了一碗。 “皇上,等您吃完我再吃?” “不是要拿朕当客人吗?”帝王眉心微蹙,不悦的道:“客人坐着,主人在旁边站着,成何体统?” 他还知道体统?有体统的皇帝又怎么可能坐在这里跟下人进餐? 长笙心里偷笑,吸溜一口汤,自己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眼前一亮: “好吃啊皇上!” 赢尘拧眉朝她看来,刚想说她喝汤不许有声音,但一见到她圆溜溜的眼,到嘴边的话不知怎么的就咽了下去。 刚好崇凛急火火的端着脆皮鸡进来,曲长笙放下饺子,眼巴巴的伸长了脖子看,掳起了袖子:“来,给我!” 赢尘幽幽的朝她看来。 曲长笙的动作微顿,瞧见他这眼神,怯懦的缩回了手,又怂怂的低下了头。 这脆皮鸡自然而然的就放到了赢尘那边,只见帝王优雅的撸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腕,将手腕上鲜红的珠子取下来放到长笙手中,先掰了鸡腿。 曲长笙不自觉的吞咽了口口水,那鸡腿就送到了自己的碗中:“慢慢吃。” 她微怔:“您……这是给我?” 赢尘慢条斯理的撕下另外一个鸡腿,就亲自操刀给她切鸡肉,从头到尾动作优雅至极,仿佛不是在切鸡,而是在画画。 “吃、看朕做什么?”赢尘睨她,曲长笙恍悟的想起自己手里还拿着鸡腿,放在嘴边都小口的咬了一口。 她自己都不敢大动,感觉自己若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举动,都能惊扰这一副像是画一样的人儿。 他可真好看啊。 曲长笙心不在焉的咀嚼着,一片片切好的肉片放到她碗中,帝王侧目,瞧了眼她的鸡腿和油哗哗的手,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将鸡腿取过来,用帕子擦了擦她,仔细到每一根手指。 长笙微微放轻了呼吸,两个侍奉在旁的侍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悄悄地退了出去,并妥帖的关上了门。 “怎么吃东西总是这样着急。”帝王眉心微蹙:“没人跟你抢。” 长笙吞了下口水,点了点头:“皇上我自己来……” 她作势要将帕子拿过来,赢尘动作一偏,躲过了她的手,偏执的擦着她的嘴边。 但是不知道怎么擦着擦着,就这么的擦到了她的唇上。 长笙都感觉自己的唇要被擦木了。 而帝王的目光缩在她的脸上,不,确切的来说是锁在她的嘴上。 他的眸色渐渐幽深。 “皇上……不用擦了。”她神色微闪,“奴婢感觉自己的嘴巴已经很干净了,可以吃饭了。” “朕饿了。”赢尘忽然开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嘴。 曲长笙一脸的莫名其妙:“您要是饿了,吃东西啊。” “不。”他挑起她的下颚,“朕要吃开胃菜。” (未完待续) 第245章 朕心爱的东西(6) 嘴角微勾,帝王噙着笑,印上了她的唇。 “奴婢难道是您的开胃菜吗?”曲长笙羞涩的挣扎着,口齿不清,帝王大掌抚上她的头,固定住: “别动,让我好好品尝。” “……”身子骨一软,曲长笙真是想要骂死自己这个没出息的了。 直到热吻结束,她都是神色愤愤,眉心皱着,有些恼怒的盯着他。 帝王满脸餍足,感觉自己胃口大开:“可以吃了。” 曲长笙瘪了瘪嘴,自己倒是没胃口了。 “怎么?”赢尘微微俯下身,从下往上的看着她垂着的小脸:“你还跟朕不乐意了?” “您不是说我是开胃菜吗?”曲长笙不看他。 “呵。”赢尘掩唇一笑,眸中划过一抹亮光,忽而上前,轻啄了她的唇角。 长笙猝不及防,反应过来的时候耳根子涨得通红:“皇上!” “朕说错了。”赢尘勾着唇,心情甚好的拂过她的脸颊:“你的吻,只是一道开胃菜。至于其他的……” 他的目光意味深长的往下移动,曲长笙顿时反应过来,捂着自己的身子背过去: “其他的菜您想都别想!” “怎得?你做的饺子朕吃不得了?” 长笙一愣,转过身,只见挑起这个话题的男人竟然一本正经的拿着碗吃起了饺子,满脸的无辜和清清白白: “恩?” 她荒谬的半张着嘴,看端着碗满脸正经的赢尘,仿佛放在故意引诱她往那边想的人是她的错觉。 “……”她一哽,将双手放下来,“吃得了。” “吭。”赢尘掩唇。 她迅速看过去,赢尘放下手又是一脸冷漠的望着她:“看着朕做什么?食不言寝不语,还不快点吃饭?” 曲长笙拧起眉心,挠了挠头,拿起了筷子。 赢尘侧目瞧着她,轻扬眉梢,尚不大满足的舔了下唇角,仍是在回味着方才柔软的滋味。 皇城宫外,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停在宫门口。 上面悬挂的灯笼竟是飞跃的凤凰图腾。 门前驻守的死士相视一眼,走上前去,就缓缓从车上下来一个人。 玄月提着鹅黄色的长裙,梳着温婉的长发,下了车,转过身朝着车里面伸出了手。 一只虽是有些上了年纪,却依然保持着白嫩的手轻轻的搭在她的手上,旋即露出墨绿色的衣袍,滚着金边儿,再一探出头,让死士脸色微变,恭敬下跪。 “参见萧皇太后。” 萧皇太后,名唤萧雪意,虽是美人迟暮,但仍然能从眉眼中看出当年的美艳姿色,举手投足高贵典雅,乃是当今圣上的母后,虽不是赢尘亲生额娘,却是这次夺嫡唯一留下来的妃嫔。 她常年幽居在外,帝王给她建立了一座处于她自己的小宫殿,让她在那里颐养天年。 但是因为二人的关系并不是太过于友好,所以萧雪意难得会来这里在,这次会来,倒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萧雪意扶了下头上的步摇,轻缓道:“哀家整整有几年未回皇宫,难为你们还记着哀家。” “太后娘娘。”玄月立即笑道:“宫中的人,一心都惦念着您回来,见到您,自然高兴。” 萧雪意闻言喜上眉梢,亲昵的拍拍玄月的手:“你呀,就知道讨哀家欢心。” (未完待续) 第246章 朕心爱的东西(7) 玄裳心不在焉的立在后头,脸色微妙,见萧雪意被秦嬷嬷搀着进了宫,他依然有些心神不安: “玄月,你明知道,皇上不喜太后娘娘进宫。” “不喜又如何?如今已将太后娘娘接进来了,况且太后娘娘说了,她不说是我们带她来的,你怕什么?” 玄月揪起黛眉:“若无太后娘娘,宫里面可不就是没规矩了?那个曲长笙,保不齐跟皇上过了多少天亲昵的日子,又怎么能如此放纵下去?” “可——” “别可是了!”玄月恼道: “还不赶紧跟上去,免得太后娘娘说我们怠慢。我告诉你,你就说回来途中偶遇太后娘娘,而不是我们刻意去找,崇凛若是闻起来,你可打死都不能说!” “皇上!” 太和殿内,曲长笙撩起袖子刚伺候赢尘研磨,崇凛推门而至,脸色不妙:“门口死士传来消息,说是太后将至,这会子,已经快要到太和殿了。” 帝王笔墨一顿,墨汁落在纸上,晕染开大片的墨团。 赢尘幽幽的抬了眼,眼中寒芒毕露:“谁侍奉在侧。” 崇凛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玄月和玄裳。” “……” 骇人的气压立刻从赢尘身边爆发开来,长笙立即屈膝跪下,其余宫人身子也抖得宛若筛子一般,大气都不敢喘。 太后娘娘?那不是赢尘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母妃?她跟赢尘素来关系不和,怎么会突然回来了? 曲长笙眉心紧拧,悄悄打量这赢尘的反应。 永安帝面色平静如水,只是那眸中阴鸷滚滚,似是要肆虐而出: “传朕指令,将万寿宫收拾出来给太后居住。动作要快,且不可怠慢。” 言罢他站起身走向门口,曲长笙立即慢步跟上,垂首立在一边。 晚风颇急,吹得人浑身发凉,赢尘立在太和殿门口,面色沉冷,瞧见远处缓缓而来的撵轿,他微微垂下眸,走上前去: “儿臣参见萧皇太后。” 萧雪意坐于撵轿,居高临下,端着矜持的笑: “皇帝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儿臣安好,不知太后如何?”赢尘掀眼朝她望来。 萧雪意闻言微微颔首,“哀家也安好。你给哀家建造的宫殿,颇合哀家心意,只是哀家许久不回宫中,感觉宫中似乎有了很多变化,想来瞧瞧。” 赢尘闻言,冷厉的目光立即扫向一旁的玄月。 玄月被他的目光看得心一颤,慌忙垂下头。 帝王眼中渗着杀意: “宫中并无变化,不过母后来了,自然变化会有,由母后改变。” 萧雪意闻言嗤笑一声,目光在他四周围扫了一圈,最后固定在了曲长笙身上。 细碎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虽然垂着头,但借着灯笼看,可是个肤若凝脂的美人儿。 她眯了眯眼,忽而曲长笙的面前闪过赢尘的衣角。 原是帝王挡住了她的视线,不让她看他疼爱的美人? 她略一挑起黛眉,缓缓走下轿子,“走,哀家进屋同你说说话。” 赢尘颔首,微微侧过身,萧雪意忽然冷不防的上前轻触了下赢尘的手背。 帝王瞳孔骤缩,意味不明的朝她看来,只见萧雪意的嘴角噙着幽深的笑: “皇帝的手还是这么冷。” (未完待续) 第247章 朕心爱的东西(8) 赢尘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掀眼看着她,萧雪意只是笑笑,径直走到前面。 帝王朝曲长笙伸出了手。 长笙迅速的掏出手帕,就见他万分嫌恶的擦了擦自己被触碰过的地方,手帕交给崇凛。 崇凛毫不用力的将手帕撕成几半,交给雪月。 “把它烧了。”长笙低语。 众人紧随太后入殿,太后缓缓落座,赢尘坐在她另一侧:“奉茶。” “慢着,先不着急喝,哀家方才吹了冷气,缓一缓才好。” 萧雪意勾唇,目光轻缓的在众人面前扫了一圈。 曲长笙觉得这个太后的眼神总是若有似无的放在她的身上。 她不动声色的往后面靠了靠,让崇凛挡着她。 纵然挡着,萧雪意那双眼睛就好像是会穿透似得:“听闻皇帝身边多了位新宫女侍奉?” 赢尘冷然道:“不过是多了个宫女罢了。太后无需费心。” 萧雪意掩唇,睨了眼身侧的玄月: “在皇上身边伺候的人,应当要小心谨慎才好,必须是个妥帖的人。” 刚好茶盏端上来,萧雪意昂首:“不如,让哀家看看,是什么人能侍奉在皇帝身边?” 赢尘脸色微暗。 曲长笙也顿时心领神会,立刻端着茶盏小心翼翼的上前,躬身交给秦嬷嬷。 萧雪意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倒是没什么反应,帕子轻轻遮掩了下唇角。 秦嬷嬷抬手准备接过,曲长笙确认将茶盏放在她的手上,手一松—— 茶盏竟就这么直挺挺的掉落下去,“啪”的一声,茶汁四溅。 长笙脸色微变,还未反应过来,一巴掌啪的一下甩了过来: “好个大胆的贱婢,竟然摔了太后娘娘的茶盏!” 脸上如火烧般撩起火辣,曲长笙微微侧过头,一时竟感觉天地之间一片静默。 独剩嗡鸣之声。 玄月眼中闪过一抹快意。 然而还尚不等曲长笙反应,秦嬷嬷又狠狠的按住她的肩膀,强迫的让她跪了下去:“还不快点给太后娘娘磕头认错?” 分明是你故意让我出错,我凭什么要认?! 曲长笙不服气的抬头:“奴婢认为,茶盏落地一事,尚可不能定夺奴婢有罪。” 萧雪意脸色微沉,侧目瞧着面无表情的赢尘: “皇上身边的小丫头到底还是年轻了些。不过没关系,教一教就好了。” 她一面说,一面打量着赢尘的脸色。 帝王面色如常,没有感觉生气,仿佛与她无关。 萧雪意稍稍放下心来,开始唱白脸:“可然,小丫头还小,不要用我们宫中的规矩吓到她。让她起来。” “慢着!”赢尘忽然启唇:“既然她犯了错,就应当跪着。” 曲长笙一怔,心里有点凉。 赢尘冷然的目光朝她看来:“太后娘娘的教训,你记住了?” “……记住了。”满腹委屈,曲长笙抿着唇。 萧雪意略有些讶然的扬起眉头,瞧着长笙的神色更是鄙夷了起来。 帝王忽而又道:“秦嬷嬷离开宫中多年,不知可否为朕端一杯茶?” 秦嬷嬷立刻取过茶盏,拱手送上,为防止方才的事情重演,她聪明的放到了桌案上。 赢尘施施然端起茶盏,不急不缓的轻啄一口,忽而眉心拧紧。 一脚就朝着秦嬷嬷踹了过去! 秦嬷嬷还站在他身前呢,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自己骤然受力,跌倒在地上剧痛仿佛要将她胸腔撕裂,一口气没倒腾上来,脸色顿时青紫了。 “皇上?”萧雪意傻了:“秦嬷嬷怎么了?您为何——” 帝王轻笑一声,诡谲的看向她: “茶杯上留有她的味道,让朕反胃。” “什么?” “崇凛,她方才哪只手端着来着?” 赢尘轻点眉弓,眉眼中泛着的浓重杀意让众人不寒而栗。 崇凛自然心领神会,笑着道:“回禀皇上,是右手端着。” 打曲长笙的,也是右手。 帝王闻言,凤眸一眯,随手一指: “那就割了她的右手。免得再错伤了朕心爱的东西。” (未完待续) 第248章 皇上生气不需要理由(1) “这是要干什么!?” 萧雪爱拍案而起愤怒的道:“还不快一点将秦嬷嬷放了!” 秦嬷嬷眼见赢尘掏出一把长剑,脸色吓得灰白,如同那要被赶上刑场的猪一般,哭嚎着道: “皇上,皇上,奴婢不敢了,皇上!还请皇上饶了老身一命!!还请皇上饶了老身!” “反了,真是反了。”见这侍卫竟然对她的话视若无睹,萧雪意气得浑身直打哆嗦,头上的步摇乱颤,看向赢尘: “秦嬷嬷是哀家身边的老人,难道皇帝真的要因为这一点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就要将秦嬷嬷至于如此险地??如此处置,你可曾问过哀家的意见!?” 赢尘慵懒的拖着腮,对着猪一般的惨叫恍若未闻,仿佛就像是在说晚饭杀猪吃猪肉一般那么轻松: “崇凛,手脚慢吞吞的,是等着朕亲自过去动手吗?” 崇凛嘴角滑过一抹微笑:“是奴才手慢了,奴才这就动手。” 说罢他将秦嬷嬷的右手放置自己的手中,死死地抓着不让挣脱,长剑往上一提—— 萧雪意紧张的立即扑上来抱住了秦嬷嬷。 “不许打!你们若是真要砍了她的手,那就砍了哀家的手!” 说罢她痛惜的看向赢尘: “就算是先皇在的时候,也从未如此对待过秦嬷嬷,皇帝在任可真是好大的脾气。 打狗尚且还要看主人,如若皇帝一定要为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要置齐嬷嬷于这般境地的话,那皇帝未免也太不将哀家放在眼里了。” 赢尘抬手一挥让崇凛在一旁候着,他居高临下的睨这下面的主仆二人,眉梢轻挑,带着细微的轻蔑: “太后认为什么事才是大事?” “哀家一个妇道人家,不懂何为大事,但是眼前发生的这件事情却是个小事,难道皇帝一定要咄咄相逼吗?” 搂紧了发抖的秦嬷嬷,萧皇太后蓄意将她搀扶起来。 秦嬷嬷是萧皇太后的乳娘,一直以来都跟在她的身边的,是她最忠心耿耿也宛如生母的奴才。 本来嬷嬷就上了年纪,如此一番折腾,可不是连老命都吓的没有了。 “咄咄相逼的应该不是朕?”赢尘挑起眉梢垂眸朝主仆二人望去,见秦嬷嬷面色有虚心之相,他冷笑一声: “那萧太后打朕的人,又可曾问过朕的意见?” 萧雪意闻言,犀利的目光顿时看向旁边的长笙: “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皇帝在公报私仇?这样做是否有失偏颇?难道一个不懂事打翻茶盏的小丫头,比不上在皇宫里面兢兢业业多年的老嬷嬷?” 赢尘闻言,嗤笑一声:“皇太后这是在问朕吗?” “不然皇上以为呢?” 萧雪意眸中带着怒火:“皇上是不是应该跟哀家解释解释?给个理由?!” 赢尘的手不急不缓的在桌案上点了点:“看来太后不明白啊。长笙,你告诉太后理由是什么?” 萧雪意愤而朝着曲长笙望去,曲长笙微微直起腰,对萧雪意道: “启禀太后娘娘,皇上是天子,天子做事是不需要理由的。就像您一样,可以随随便便的将奴婢置于死地,而皇上乃是九五之尊,他想杀谁就杀谁,何须理由呢?” (未完待续) 第249章 皇上生气不需要理由(2) “……” 这话真的是一点毛病都没有,皇帝想怎么样做就怎么样做,什么时候轮得到她们在这旁边指手画脚询问皇帝的理由? 萧雪意哽住,须臾又沉着脸,本来是护着秦嬷嬷的,连忙起来用脚轻轻地踢了一下秦嬷嬷,快速变脸: “你这老家伙冲撞了皇帝还不赶快跟皇上恕罪,让皇上原谅你,免得才来宫中不久拖出去就是一副尸体了。” 秦嬷嬷哭得眼泪鼻涕,一脸惊魂未定的对着赢尘磕头又求饶: “奴婢这就给皇上磕头认错,皇上还请您原谅奴婢的不知之罪呀,皇上!” 赢尘面无表情的瞧了会儿,嘴角勾起一抹微弧:“萧太后如此制止,您在心疼您自己的奴才吗?” “……”萧雪意抿唇心不甘情不愿的和缓了语气: “皇上不知道秦嬷嬷虽然做了错事,但她到底是哀家的乳娘,先皇帝在的时候……” “父皇西去多年,朕已然登上皇位多年,如今又怎么能跟从前相提并论,宫中有宫中的规矩,朕也有这样的规矩,萧太后不会不懂?” 赢尘凤眸微勾,示意曲长笙站起来,长臂一捞将曲长笙拉到自己身前,抬手轻抚了一下她脸上肿起来的巴掌痕迹,眼中陡然闪过一抹杀意: “不过是想要砍了秦嬷嬷的手,萧太后就焦急的不行,那萧太后可知朕身边最得力的人被你们不分青红皂白甩了一巴掌,又是何滋味?” 见这两个人不分场合的卿卿我我,如胶似漆,萧雪意眼中带着些许嫌恶,但是寄人篱下,她也只能把自己心里的不愉快咽进肚子里: “哀家明白的,今日之事哀家冒失了。秦嬷嬷已经上了年纪,不如这事儿就先……” 赢尘示意风花去叫太医,抚着长笙的脸,神色中带着一抹痛惜。 秦嬷嬷那手常年干活,手劲儿大的很,活像是轮圆了胳膊一巴掌扇过来的,她只感觉自己脸肿的厉害,皇帝一碰就下意识的缩了缩。 赢尘微凉的指腹触及到她那滚烫的肌肤,脸色就沉了。 然而他的语气依然不急不缓,执起曲长笙的手,让她站到自己的身边: “萧太后的意思朕明白,朕自然也不是一个不知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人,只要她将甩给朕婢女的一个巴掌以百倍来奉还,这事儿就揭过了。” “百倍奉还?” 萧雪意瞠目,说得轻巧,那可是一百个巴掌,扇下去脸都打烂了。 赢尘微微一笑,“要是下不去手去打,朕让崇凛亲自代劳也可以,也免去了秦嬷嬷的辛劳之苦。” 见主仆二人还有些迟疑,帝王索性收了笑容,拂袖道: “既然什么都不敢,就切了她的手,反正留着也不中用。” “不!”秦嬷嬷知道赢尘来真的,她瞧了一眼,一旁为难不舍得萧雪意,咬咬牙甩了自己一巴掌。 “啪!!” “等一下。”赢尘忽而又开口,主仆二人还以为她们得到了皇上的赦免,面露些许期盼。 却没想到帝王随手一指,示意曲长笙上前。 “你去先打着。打累了就回来,剩下不够数的再让她自己打。” 曲长笙瞠目。 (未完待续) 第250章 皇上生气不需要理由(3) “皇上这成何体统?!” 萧雪意立刻恼了,打一百个巴掌她认了,但是让这个小丫头打她身边的乳娘,还说打累了就回去。 如此以下犯上,羞辱她们二人,她又怎么能忍! 可是赢尘恍若未闻,看都不屑看她一眼:“去。” 曲长笙有一些迟疑,得罪了太后,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而她迟疑的神色赢尘完全读懂,勾唇浅笑: “有一国之君替你撑腰,你还怕谁在暗中害你不成?去打!打高兴了回来,打不高兴不许回来!” 萧雪意和玄月脸色一白。 既然这般,曲长笙自然也鼓了鼓气,走到秦嬷嬷面前,抬起手甩她一巴掌。 秦嬷嬷脸微微侧过去,目光愤而带着愠怒的朝她看来,多有不忿。 帝王眉心微蹙: “没有吃饭吗?使劲打。” “啪!!” “再使劲儿!” “啪!!!” 赢尘挑唇一笑,将将满意: “就按照这个力度。” 直到曲长笙已经抬不动胳膊了,疲惫的朝皇帝看去,在一旁饶有兴致等待的皇帝,就像是一个叫自己孩子终于出息了的家长,目光欣赏的看着她重打秦嬷嬷。 触及到她的眼神,招了招手,一脸的亲昵: “过来,累了吗。” 秦嬷嬷捂着自己肿的宛若馒头一般的脸,抿着唇没有吭一声。 她这个被打的都没说疼,没说累,一个打人的,凭什么说疼说累!? 但你还别说,曲长笙还真累了,哪有人一直轮圆了胳膊给人甩一巴掌自己也轻轻松松的? 那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自己手都打麻了。 不过她心里倒是甜滋滋的。 本来以为皇上会顾及皇太后的面子严惩她,却没有想到竟然他以另一种方式不动声色的将她受的委屈百倍的还回来。 方才赢尘踹那一脚,约摸着这嬷嬷若是再脆弱一点,骨头都裂了。 曲长笙抿着唇想压抑自己想笑的嘴角。 赢尘装作没看见侧目睨向一旁气得不轻的皇太后: “太后娘娘可记得她被打多少个了?” 萧雪意顿时觉得荒谬,又羞又怒的道:“哀家又如何记得?皇上方才不是一直在看着吗?哀家还以为皇上记着呢。” 帝王心里冷笑一声。 他一心一意看的是曲长笙,看笙儿有没有撒气罢了。 谁管打了多少个,就是把脸打烂了也不为过。 不过她在那恼任凭她恼,帝王心情甚好的问: “那你们可记得她被打了多少个了?” 还是崇凛站出来,拱手道: “回皇上,长笙姑娘打了二十五个,算上秦嬷嬷自己打的,总共是二十六个,还剩下七十四个。” 才打了二十五个? 秦嬷嬷顿时感觉自己的耳边嗡嗡响,她嘴里已经有牙齿撞破口腔,现在脸上火辣辣的疼,又觉得很麻,感觉再打下去应该是一点知觉都快要没有了。 结果竟然才打了这么几个,还有七十多个多个没打? 她两眼一翻,作势就要晕过去。 “嬷嬷!” 玄月立即紧张的将嬷嬷的身体扶住,求着皇上: “皇上还请您开开恩饶了嬷嬷,嬷嬷她的身体不好,已经上了年纪,又怎么能挨了这么多的打呢,再打下去耳朵就要废了皇上!” (未完待续) 第251章 皇上生气不需要理由(4) 赢尘冷厉的目光倏地朝她射来,玄月见此浑身一颤,止住了嘴。 他看自己的那是什么眼神? 宛若看着路边的小猫小狗,甚至连动物都不如那种满满的嫌弃与厌恶,像是一把利刃一样刺痛了她的心。 她究竟是做了什么错事了,就要遭他如此冷漠对待。 见出来求情的都被皇帝这般,萧雪意的脸面已经搁不住了,她坐立难安,勉强的稳着自己的姿态: “皇帝若是能看到哀家的面子上。饶了秦嬷嬷一回,自然也不会再有今天的事情发生。我们许久不回来,宫中竟然多了许多我们不知道的规矩,所谓不知者不怪,皇帝难道一定要赶尽杀绝才行吗?哀家相信,您应该不是那种人。” “哦?”帝王偏头肆虐一笑,轻慢道: “太后娘娘误会了,朕、一直都是喜欢赶尽杀绝的。” 言罢他淡淡道: “崇凛去将秦嬷嬷带到院中,她若是晕了,巴掌就由你来代劳,扇醒为止。” 萧雪意瞳孔骤缩,紧抓住了椅子把。 “皇帝若是将哀家身边的人打伤了,那哀家又有何人来侍奉!?” “不是还有玄月吗?” 提及这个赢尘脸上的笑意愈发诡谲凉薄: “既然是她亲自请您过来的,自然是要由她来代劳。” 玄月错愕看去,萧雪意气红了脸: “什么玄月带着哀家来的?哀家不过是想回宫路上偶遇了玄月,怎么?难道哀家想回宫中,还需要别人批准吗!” “太后大可以不必承认,但朕并不是傻子!” 赢尘斜眸: “来者是客,朕自然也不会怠慢,秦嬷嬷就先扣在朕这儿了,打完了给您送回去,您先回您的寝宫。” 萧雪意愤怒的拍案而起,犹豫片刻,只好忍气吞声,怒而走向门口。 秦嬷嬷已经被崇凛拖了出去。 玄月连忙要跟上萧雪意,忽而身后有人唤道: “你留下来。” 玄月一怔,转过身来,惴惴不安的绞着袖口: “皇上,太后娘娘身边无人跟随,属下应当……” “太后娘娘身边暂时用不到你,倒是朕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玄月脸色微变,下意识的抬眼看向曲长笙,似乎有一丝让她回避。 长笙自然不会在这儿做电灯泡,抬脚欲走,却被赢尘拉住。 “去偏殿等着,朕随后就到。” 如此亲密的一幕看得玄月心揪着疼,她委屈的错开目光。 曲长笙微微躬身,领命走了。 一推开太和殿的门,凉风扑过来,秦嬷嬷正跪在殿门口,被打的满嘴是血。 崇凛冷厉的立在她身边,口中数着被打的数目。 秦嬷嬷已经快要晕过去了,如若不是有两个死尸驾着她的胳膊,她早就已经软趴趴的打躺在了地上。 “长笙。” 身侧有人唤她,曲长笙掀眼望去,只见玄裳不安的睨着她。 他不是一向不喜欢自己吗?又怎么会主动找自己说话? 曲长笙疑惑的挑起眉头。 玄裳自知自己有错,自从他被贬了之后,愈发没有从前那般意气风发,就连说话都是毫无底气的: “玄月怎么样?” (未完待续) 第252章 皇上生气不需要理由(5) 看来玄裳的良知没有完全被蒙蔽。 他知道玄月有错,但却又无法制止,而他如今已经没有资格再次进入大殿,在外面吹了一会子冷风,也听见了里面的争执之声,他很担心。 曲长笙美眸微阖,转过身来:“是你们两个人将萧皇太后请过来的?” 玄裳脸色微变,没承认也没有否认。 “你们难道不知道皇帝最不喜欢的就是皇太后吗?” 玄裳抿唇不语。 曲长笙嗤笑一声:“甚至就连我这个后来的都知道,你们伺候在皇上身边多年,又可能不知道这些细节?今日之事,不管是什么结果,也是你们自找的。” “长笙!”玄裳又唤住她:“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们做的不对,但是现在皇上最最喜欢的人就是你,如若是玄月做错了什么事情……” 顿了顿,他有些底气不足:“能不能拜托你帮着玄月说说话?” “不能!”长笙冷眼横过去:“一点也不能。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知道玄月将她们请过来是为了什么,既然是用来对付我的,我又为什么要帮着她说话?” “可——”玄裳一哽,自然也知道自己所想只是奢望。 而刚巧,太和殿的门推开,玄月双眸含泪的从里面走出来,颇为失意。死死咬着下唇,委屈得感觉下一刻就要哭出声来,但是一抬头见到曲长笙,她的表情迅速恢复以往,愤愤的看了她一眼,捂着脸就跑了。 “玄月!!”玄裳连忙追上去。 赢尘这是说了什么? 曲长笙疑惑地看着玄月的背影,全然不知道自己身后已经站了一个人。 “看什么呢?” 曲长笙猛然转过身,见赢尘垂着眼睨着她,她舒了一口气,颇为埋怨:“皇上。” “又吓到你了?”帝王凤眸一眯,伸手轻轻的点了下她的额头:“你怎么胆子就这么小呢。” 长笙揉揉脑门:“那还不是因为皇上太吓人了?您可是九五之尊,突然出现在奴婢的面前,奴婢当然害怕了。” 就在两个人的身后,一百个巴掌结束,秦嬷嬷满嘴是血,甚至都有些许流淌在了衣服上、场面有点恶心。 “赶紧给她抬走,别脏了太和殿的地砖。”崇凛在一旁嫌恶道。 曲长笙听见这声音,知晓是秦嬷嬷的惩罚结束了。 她刚转过身想看看什么情况,忽然自己的眼睛就被人蒙住了。 清冽的香气扑面而来,曲长笙微怔,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忽然捂住自己的眼睛:“皇上?” “脏。”随随的吐出两个字,赢尘眸光微沉,示意他们快些将人弄走:“且很难看。” 长笙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捂住自己的眼睛是为了不让自己看到血腥的画面。 她抿了抿唇,少女心扑通扑通的跳,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皇上您可真体贴。” 帝王不动声色的扬了下眉头,好笑的朝她望来,却是故意的板起声音轻斥: “没大没小的。” 曲长笙眨眨眼,长长的睫毛撩得掌心有些痒。 “方才皇上还说自己是一个杀伐果决的人呢。没有想到现在连点血腥都不想让奴婢看见。” (未完待续) 第253章 皇上生气不需要理由(6) 朕是不希望你看见之后满脑子都是血再吐了做噩梦。 赢尘凉凉的收了手,转过身去:“免得给朕添麻烦。还不快点进来,让朕看看你的脸。” “……”这样啊。 曲长笙瘪瘪嘴,扭捏的跟在他背后。 帝王入座,先是娴熟的将她抱在腿上,一把搂住她的腰肢,神色认真的查看她的脸颊。 五指鲜红的巴掌印呈现在眼前,帝王周身戾气肆虐: “该死的。” “奴婢已经不疼了。”曲长笙怕他生气,“刚才疼了一会儿,再说了,皇上已经帮奴婢报仇了,奴婢现在已经一点都不疼了。” “报仇?”帝王微微拧眉,狞笑一声:“朕现在后悔为什么不杀了她。” “……”曲长笙瑟缩一下,双手拦住赢尘的胳膊:“不许这样笑!” “……”赢尘一怔,片刻的呆滞,而后拧起眉头:“怎么?” 皇上每次这样笑的时候都是有人要遭殃。曲长笙眯起眼睛,刻意的将他的嘴角往上扬:那是太后身边的乳娘,您要是真的对他动了手,形同杀了亲娘,太后娘娘又会怎么怪罪您。 “可是朕就讨厌别人碰你!”赢尘一把抓住她的作祟的小手,语气中带着一丝阴狠: “碰你一下朕都要发疯,何况打你!” “……”长笙怔住,半张着嘴,心里一阵一阵扑通扑通的。 “不过是一个巴掌……”她脸色红红的垂下眸:“皇上何须在意,您已经帮奴婢解气了。” 不过是一个巴掌?赢尘嗤笑一声:“朕都还没碰过你。” 他连大声说话都怕吓到的心肝凭什么要受别人的委屈? 你老实说还有没有别人打过你?帝王挑起她的下巴:“有没有?” 语气里颇有一股新账旧账一起算的阴狠。 曲长笙连忙晃了晃脑袋:“谁敢打我,之前张帅被您吓了个半死,从此以后跟我称兄道弟的。” “称兄道弟?” 帝王的脸色果然又冷了下来。 “奴婢,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曲长笙一本正经的撒谎:“不过从此以后,也没有人明目张胆的欺负奴婢了。在医学院,您放心。” “药王那个人本来就行踪不定,你在医学院不一定会有结果。” 赢尘眸光幽深:“你若是觉得寂寞觉得无聊,朕在皇宫中给你建一个学堂,让那些大臣的小姐跟你一起上学,如何?” 他看见她就不想让她走。 就舍不得她走。 曲长笙咂舌:“那奴婢还不成妖女子了?古有皇帝未爱妃修建琉璃宫殿,您要为我修建学堂?” “恩。”赢尘环住她的腰,微微仰起头轻触了一下她的唇:“你若是喜欢琉璃宫也可以。” “……您的钱是不是没地儿花啊。”曲长笙瞠目:“哪有那么多的闲钱。” “除了国家的规章用度和皇宫中给宫人们的开销,朕的钱朕不想花,自然也没人花。”赢尘挑眉,轻轻的靠近她: “你愿意花吗?” 长笙呼吸微滞,竟一时无言。 刚好门被敲三声,风花在外面道:“皇上,太医已经到了。” “宣。”被打断,帝王眼中闪过一抹不悦,但一看长笙颇有些苦恼的神色,他眸光微闪。 (未完待续) 第254章 皇上生气不需要理由(7) 这事儿他不能操之过急。 慢慢来,才能一口一口的吞掉。 嘴角闪过一抹笑意,赢尘陡然冷下脸:“你难道要坐在朕的腿上看太医吗?” “!”曲长笙如同被针扎了一般坐起来,局促的立在皇帝身边,刚巧,太医迈步进来:“参见皇上。” “免了,看看她的脸怎么样、” 太医凑近曲长笙左看右看,想伸出手摸一下她的脸,帝王冷厉的目光顿时朝他射过来,吓得太医哆嗦一下,轻咳嗽一声: “长笙姑娘的脸没有大碍,只需要冷敷即可。” “那就去弄。”赢尘拂袖,神色阴郁:“太医的眼睛若是不够用,也应当补一补,而不是要上手碰。” “是是是。”太医擦了擦鬓边的冷汗,“微臣这就去弄冰块。” “皇上,您这么凶干什么?”曲长笙拧眉朝他看去:“太医好歹也是想要看得仔细一点。” 反而赢尘冷笑一声: “朕不知何为温柔。” 她一哽,哑口无言,冰块来得很快,放在琉璃瓶子里,外面一层用绸布裹着,被雪月端了上来。 曲长笙刚要用手接过,忽然自己手臂被人一扯,天旋地转,再度落入皇帝怀中。 铺天盖地的清冽香气,以及帝王微凉的衣袖拂过她的脸颊:“给朕。” 雪月见此脸都红了,感觉皇上可真是帅呆了,一言不合就抱抱。 “皇上……”曲长笙不自在的要站起来,顾忌的看了眼雪月:“奴婢自己来就行了。” 可是赢尘视若无睹,将琉璃瓶轻轻的搁在她的脸上。 曲长笙倒吸一口凉气,闭上了一只眼。 “凉?”赢尘见她反应这么大,拧眉看向雪月:“能不能换个不凉的?” 雪月一听这话,无奈的道:皇上,只有凉的才好用,不然的话没有效果的。 “……”赢尘不忍的看向曲长笙:“你能忍住?” “没事儿。”长笙晃了晃头:“现在觉得冰冰凉凉的,还挺舒服的。” 雪月悄悄地退了出去。 “怎么样啊?”风花和崇凛迎上来:“长笙的脸?” 雪月用盘子挡着嘴偷笑:“你们放心,皇上亲自给我们主子消肿,就算是再不好的,也应该要好了。” “皇上亲自?皇上不是体寒吗?”风花瞠目:“又如何能碰冰块?” “那就可见皇上的牺牲了呀。”雪月少女痴笑:“皇上搂长笙姑姑的时候可帅可帅了。他俩可真幸福,我觉得,姑姑能做皇后娘娘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还疼吗?”轻轻的揉着,赢尘的手已经冻得麻木了,但他宛若没有感觉一般,只关心着长笙的状况。 曲长笙掀眼瞧着他,“恩”了一声:“不痛了。” “那就好。”赢尘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倒是曲长笙实在是觉得愧疚,轻轻的手按住了他的,想将琉璃瓶取下来。 就触碰到那冰凉僵硬的手之时,她一愣,快速的将瓶子取下来:“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赢尘愣了下,偏头仔细的看了眼她的表情。 是担心? 她在担心他? 心中一暖,本想说无妨,但在曲长笙焦灼问:“您的手现在感觉怎么样?”的时候。 (未完待续) 第255章 皇上生气不需要理由(8) 他保持着那个姿势,活像是手被冻僵动弹不得,神色不自然的撒了个小谎: “恩,有点、硬。” 这蹩脚的谎言赢尘说出口都在心里自嘲,可是曲长笙却焦灼的捧起手搓了又搓: 奴婢怎么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曲长笙是真的急了,这手真是冰冰凉凉的,一点温度都没有,要是犯病了可怎么办? “您说您也不跟我说!” 曲长笙有点气自己,又气他,美眸似是埋怨的瞧着他,轻轻地在手边呵气,然后使劲搓了又搓。 手还是凉的。 可是他的心滚烫滚烫的,活像是煮沸了水,欢喜像是泡沫一样沸腾的,雀跃的扑了出来,漫上眉眼,隐隐显现在唇角。 他就这么痴痴的看着,目光瞬也不瞬。 “好点了吗感觉?”曲长笙捂得多了,自己都察觉不出来了: “有没有……” 她瞠目。 赢尘将她拖高,仰起头印上了她的唇。 激烈的吻似是要将她吞没一般,突然的让她甚至都忘了呼吸。 赢尘一只手搂着她,那只冰凉的手想拂过她的脸颊,犹豫片刻,自己缩了回去。 他怕凉到她,一把将她拦腰抱起,直接上了龙榻。 被吻得迷迷糊糊的长笙蒙了,“皇上不——” 可是赢尘根本不给她挣扎的机会,压在她的身上,轻柔慢捻,舔舐着她的唇瓣。 温度在逐渐升高。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都热了起来,在沸腾,在叫嚣。 他想要她! “皇上!”那双手已经开始作祟,曲长笙浑身一激灵,一把将他推开。 赢尘猝不及防,倒在她身侧,双眸中还带着浓浓的情欲。 他恍惚一瞬,渐渐有了理智。 映入眼帘的,是她受了惊吓捂着自己的眼神。 那渗着些许病态的爱恋像是触及到了禁区,手足无措的藏起来,帝王愣神半秒,神色渐渐恢复冷然。 但他还是将她抱到自己面前,认真的观察她的表情:“吓到你了?” 岂止是吓到了,那是快要吓死了!! 她还以为自己要晚节不保了! 曲长笙绷着身子,有些警惕的看着他。 赢尘低下头,轻轻吻上了她的眼:“回去。” 曲长笙不敢犹豫,忙不迭的下了床,跑了出去。 空气里仍是残留着她身上的甜香,帝王宛若猫一般的眯着眼,细细嗅着残留的香气,躺在长笙躺过得地方,贪恋的将身子贴上。 “笙儿啊。” 似是从骨子里传出的呼唤,他睁开眼,急促的低喘,慢慢向下伸出了手…… 曲长笙宛若兔子一般的跳回院子,并且锁上了门,一脸惊魂未定。 “怎么了?”风花和雪月被她吓了一跳。 曲长笙缓过神,晃了晃脑袋:“没什么。” 她滚上-床,心不在焉的瞅着天花板。 不知道为什么,她方才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就是赢尘还是从前的那个赢尘,只不过是他学尖了,打算跟她来一出循序渐进了。 先给她挖个坑,再让她跳下去,然后他再跳下来,将自己一口吞掉! 不会的不会的!!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被曲长笙重重否决、 她死了,赢尘不可能死啊,就算是太医在上一世说他很有可能活不过三十岁,但是他可是皇上,治疗疑难杂症的神医那么多,说不准就治疗好了呢。 (未完待续) 第256章 皇上生气不需要理由(9) 他一定不会死的,说不准若是换了上辈子,已经有了新的爱妃,连孩子都说不定有了呢。 - 秦嬷嬷聋了一只耳朵。 曲长笙知道的时候,正在侍奉赢尘吃早饭。 帝王慢条斯理的喝着粥,曲长笙在一旁偷偷打量着,实在是与昨天晚上那般对她的赢尘结合不到一起去。 说不定,只是情欲在作祟。 长笙心中暗暗肯定,因为毕竟赢尘这样注孤生的男人,是不会撩妹的。别的女人他又看不上,眼界儿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高。 应该就是寂寞了。 她舔了下嘴角。 “你在回味?” 席间突然传来男子的低语,似乎是漫着笑意,曲长笙一怔,垂下了头:“您说什么?” 她又忽而反应过来,红了脸:“您说什么呢!” 完全是嗔怒的语气、 赢尘轻轻搁下碗,优雅的托着额头,饶有兴致的瞧着她:“那你为何要舔唇?” “奴婢渴了行不行?” 赢尘隐隐划过一抹笑意,倒是什么也没说,拿起茶盏递给她:“喝了。” “这是您的杯子。”曲长笙瞪眼睛。 奴婢跟主子怎么能用一个杯子? “嫌弃朕?”皇帝的脑回路总是这么清奇:“恩?” 曲长笙瘪瘪嘴,一口饮了下去,上好的茶叶,如同牛饮。 忽然,崇凛急匆匆的进门禀告:启禀皇上,万寿宫传来消息,说……秦嬷嬷,聋了一只耳朵。 “咳咳咳咳!”曲长笙直接就被呛到了,捂着嘴咳嗽个不停,赢尘见状站起身轻轻拍着她的背,神色冷厉的睨向崇凛: 聋了就聋了!有什么大不了? “有大不了啊皇上!” 曲长笙连忙道:“是因为秦嬷嬷被打了一百个巴掌才聋的,而且奴婢还打了好几个!万寿宫传来消息,不就是给您,或者是给奴婢听的吗?” 所以呢?赢尘垂眸:“你见过杀了老鼠的猫,带着自己真挚的歉意去老鼠家人面前道歉的吗?” “……”曲长笙一哽,“但是,秦嬷嬷聋了,她可是萧皇太后最看中的嬷嬷。” 这意味着她要倒霉了,说不准,会波及到朝廷,人人都会说赢尘不顾母子情分,竟然因为一个小丫头打聋了太后娘娘的乳娘。 “那又如何?”赢尘冷笑一声:“她捡回了一条命就是值得庆幸的。” “可是——” “朕要上朝了。”不知为何,提起他们,赢尘的脸上充满了排斥,并且警告她:“你今日就给朕在这里面待着,不许出去,一直等到朕下朝,听见没有?” “……是。”曲长笙点了点头。 赢尘大步离去,头也没回。 “你以后,最好不要帮萧雪意他们说话。”崇凛直呼太后娘娘名讳,眉眼中充满鄙夷:“她们作恶多端,不过是明面上敬她们是个人。” 曲长笙也感觉出了一二,但按照赢尘的性子,他不喜欢的就直接杀了。 为什么独独留下了萧雪意? “是皇上跟她之间发生了什么吗?萧雪意曾经对皇上做过什么?” 崇凛顿时脸色一变,似乎是触及到了不可触碰的区域:“这话你不要再问第二遍,否则是要杀头的。” 长笙心里一颤,颔首,目送他们远去。 (未完待续) 第257章 皇上生气不需要理由(10) 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整整大半天,曲长笙都坐立难安。 今日的朝似乎是时间格外的久,她自早上听见崇凛的警告之后就一直对赢尘的事情有点在意。 “长笙姑姑。” 殿门外有人唤她,曲长笙立刻推开门,有些惊讶:“林朔?” 林朔,他们二人曾经见过,就是在藏宝阁集体食物中毒的时候,他被赢尘派来,曾经帮过她一把。 林朔脸色微妙:姑姑可有时间出门,御花园中可发生了大事儿,您若是不过去,只怕是您身边的小丫头都要出事。 风花雪月? 长笙这才注意到已经好久没有看见她们了,“快些领我去!” 林朔颔首,大步跑向御花园,曲长笙紧随其后,还未等到,就听见一声声惨叫声。 是风花和雪月的,还有一个人的哀嚎,甚是耳熟。 是曲长安的! 御花园的鹅卵石小路上,跪着三个人。 风花雪月以及一旁的曲长笙,他们三个人皆是身上带伤,曲长安身上的盔甲已经被人卸下,一旁横眉冷眼的老嬷嬷们手中拿着皮鞭,蘸起了辣椒水: “一个一个的下贱坯子!” “啪”的一声,鞭子骤然抽在风花身上,风花一声哀嚎,倒在地上蜷缩痛哭。 雪月赶紧抱住风花:“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是你们说缺人手才让我们过来帮忙!!却就这样骗我们来打我们!!” “帮忙?你们这起子贱人还想帮忙?”那嬷嬷咬牙切齿的将鞭子在辣椒水里面搅和搅和,“若不是因为你们的主子,秦嬷嬷能聋了一只耳朵?!” 言罢她扬手就要挥下去,手腕蓦地被人攥住:“谁给你胆子在这儿打我的奴才!” 雪月死死的抱着风花,乍一听这声音抬头: 长笙!! 曲长安顿时也眼毛泪花:姐,你可算来了! 曲长笙怒不可遏,示意林朔夺下鞭子,林朔心领神会,一把将鞭子扯下嗅着上面的味道,断定道: “这里面还加了别的东西。”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长笙姑姑吗?这老妈子面带讽刺:“进宫没多久,就将我们这些老嬷嬷都不放在眼里的长笙姑姑,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出门都自带侍卫的?” 曲长笙咬牙,走上前去,夺过鞭子,在空中一抖:“你们加了什么?” 鞭子在她手中剧烈的往辣椒水里面搅和,“恩?” “……”老嬷嬷一见曲长笙面露凶相:“你干什么?我们是奉太后娘娘的命令才来此惩罚不知礼数的宫女和侍卫罢了!” 曲长笙脸色一沉,扬起鞭子狠狠地朝着她抽了过去:“你再给我说一遍!” 啊!!那起子老嬷嬷见状做鸟兽散,惊恐的闪躲开来,曲长笙见状直接将木桶拿起,大面积的往他们身上泼去: “说话!” 辣椒水闪躲不及,嬷嬷们抱头尖叫,头上,脸上,身上,落满了水,曲长笙犹不解气,丢下木桶扬起鞭子就追: “不是能耐吗?不是牛气吗?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皇宫!不是你们的小破宫殿!” 这帮嬷嬷素来接触的都是软柿子,细声细语的小宫女,就是侍卫都得礼让她们三分,哪里见过如此泼辣的阵仗,边跑边喊:你竟敢如此不将太后娘娘放在眼里!我回去就告诉太后娘娘!” “好啊。”曲长笙撸起袖子:“那你就给我爬着去告诉!!林朔,抓住她!!” 林朔飞身上前,不费吹灰之力的将那嬷嬷一把抓住,将她压倒在地。 “啊!!”老嬷嬷啃了满嘴泥,惊恐抬眸,就见曲长笙抻着鞭子朝她走了过来。 扬起手,狠狠的往她的身上抽! “你给我记着!这几鞭子是我曲长笙给你的!我皇城不是尔等哈巴狗随意欺凌的地方!给我记在心里头,听见没有!” (未完待续) 第258章 曲长笙,你敢背着朕相亲(1) “事情就是这样。” 当身上布满鞭伤的老嬷嬷,领着她一重手下跪在萧雪依的面前的,将方才御花园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禀告之后。 萧雪意顿时拍案而起,脸上的肉都颤了三颤。 “真是太不像话了,这宫中竟有如此蛮横泼辣的女子,又如何配侍奉在皇帝身边?” 玄月立在一旁,温声说道: “太后娘娘您有所不知,长笙她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性子,偏偏皇上喜欢的很,昨日你也看到了,明明是因为她的错,被秦嬷嬷扇了一巴掌之后,皇上竟然因为她要切了秦嬷嬷的手。” 想到已经聋了一只耳朵的秦嬷嬷,玄月就觉得有些愧疚: “说来也是属下不好,如果属下没有跟您说的话,就也不会有这种事儿了,属下应当尊重皇上的意见。” 萧雪意虽然心中有火气,但是她到底还是分得清事情轻重缓急的。 “你幸好跟我说了,不然你不还是要受委屈的吗?” 那个叫曲长笙的女子绝对不能小觑,也绝对不能长久的留在皇上身边。 否则对她百害而无益! 可是皇上那么护着她,只怕是她动她一根头发,皇上就要找人拆了她的家,这事儿一定要缓一缓才行。 想到这儿,萧雪意平和的举起玄月的手,轻轻地拍了拍: “在哀家心里你才是那个适合嫁给皇帝的人选,不管皇帝身边有多少个女子,你才有资格当这个一国之母!你放心,这次的事情是哀家太过于冲动,不过现在知道底细也好,更好办事,也更能利索。” 玄月闻言,感动的擦了下眼角的眼泪: “若是没有太后娘娘帮着玄月,玄月真的不知道应该在宫中如何自处了。” 她说的都是真心话。 之前皇上让她留下来,连几句废话都不愿意跟她多说,就是不让她继续在宫中待着了。 让她等萧雪意回去之后也跟着萧雪意走,再也没有机会回到皇宫了。 若是这般,皇宫中除了他跟曲长笙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玄月眼中划过一抹狠戾。 这一局她必须要板回来。 - 曲长笙看风花雪月身上的伤口,那帮嬷嬷们用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皮肉绽开不爱愈合还在流脓。 “嘶!” 刚敷上药,风花身子轻颤,扭头楚楚可怜的朝着曲长笙望来: “姑姑要不还是我自己来。” 长笙犹豫一下,把药递到她手里,见两个小丫头被打成这样,好好的一个人,现在连吃饭都遭罪,气得不打一处来。 她现在当真是很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重重的再打她们一顿。 “长笙姑姑,万寿宫传来消息说太后娘娘让您过去问话。” 门外忽然传来小太监的通报,曲长笙闻言眉心一皱,风花和雪月有些焦急的抓住了长笙的袖子。 “姑姑你不能去。” 曲长笙以下犯上,擅自打了太后娘娘派来的几个嬷嬷,太后又怎么可能轻饶了她。 但是该来的总会来的,曲长笙不怕,看时辰赢尘也应当要下朝了。 “皇上回来之后,你们就告诉皇上我去万寿宫了。” 曲长笙站起身:“这次我一定要会会她们。” (未完待续) 第259章 曲长笙,你敢背着朕相亲(2) 万寿宫—— 曲长笙跪在中央,太后位于上座,玄月立于太后的身侧,一排嬷嬷整齐的将曲长笙包围,宛若三堂会审。 萧皇太后捧起一盏茶,吹吹上面的茶末,也不看曲长笙: “昨日光线太暗了,没能瞧清,今日一见,当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美人坯子。怨不得皇上那般宠幸你。” 曲长笙没说话,旁边那今天被她打伤的嬷嬷抬起脚就朝她踹了过来。 “太后娘娘在跟你说话呢!” 玄月见状,幽幽的开口: “您怎么能这般对长笙姑娘?她可是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宫女。若是踢坏了,小心皇你的脚也给切断了。” 那老嬷嬷立刻阴阳怪气的道: “是是是是老奴疏忽了,忘了眼前这人不是那一般的宫女。” 曲长笙心中冷笑,抬首望向萧雪意: “太后娘娘有话不妨直说,是想要奴婢做什么?” “哀家怎么能请得动你?” 萧雪意笑笑: “你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哀家只怕自己让你喜欢点什么,皇上就要百倍的让我的奴才使唤点什么,我身边的老嬷嬷都不中用了,上了年纪可不像你这小丫头,精力十足,年轻气旺。” 曲长笙微微躬身: “既然太后娘娘没有话要问,那奴婢就先告退了,皇上下朝在即,他嘱咐奴婢一定要在他下朝的时候替他泡好七分热的茶。若是回来的时候看不见奴婢在,只怕是皇上要发怒,奴婢也担当不起。” 玄月闻言,怒而拔剑而出: “太后娘娘还未发话,曲长笙你敢起身!?” “奴婢不敢,但奴婢更不敢不听从于皇上。不像是玄月大人,见风使舵,宛如墙头草。” “你——” “玄月。”萧雪意冷下脸,睨着曲长笙意味深长的说道:“跟这种人,不需要费太多的心思!” “太后娘娘说的是。”玄月受教,昂起首来趾高气扬的看着曲长笙: “曲长笙,你听好了,太后娘娘是见你伺候皇上有功,又觉得你样貌出色,所以给你相了一门亲事,就在今日待会儿出了宫就能去跟你未来的丈夫见面了。” “奴婢还未到年纪不得出宫相亲。” 曲长笙面色平静如水,双手放置于眉心,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 “多谢太后娘娘美意。” “慢着!”玄月上前拦住她的去路:“曲长笙你当真敢走?” 萧雪意微微扬起眉梢:“不着急,你既然不愿意见,哀家倒也不勉强你。只是一样,哀家已经跟那个人说好了,放了鸽子就不好了,另外……” 萧雪意打了个响指,忽而有人被从侧殿被压着进来。 曲长笙凝眸一看,只见曲长安手脚被束缚,脸上的伤痕比方才多了许多,见到长笙更是情绪激动,泪眼婆娑的瞧着她。 “我知道你跟你弟弟两个人的关系并不好。”萧雪意语气淡淡的: “只是这到底是一家人,难道你能眼睁睁的被哀家五马分尸,还有你那个兢兢业业干农活的父亲,因为你而死于非命?” 她在威胁她? 曲长笙心中狞笑一声,胸口大幅度的起伏了一下。 死死地攥紧了拳。 “在哪见?” (未完待续) 第260章 曲长笙,你敢背着朕相亲(3) 出万寿宫的时候,玄月一路护送。 曲长笙手里拿着牌子,玄月跟在他后面,二人相对无言,直到走到宫门口,长笙才顿住脚步: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玄月冷笑一声:“用不着你管。” “我劝你还是最好早点收手。”曲长笙挑眉朝她望来:“千万不要让皇上厌弃你,到最后连看都不想看你一眼。” 玄月闻言:愈发笑得狰狞: “只要没了你,一切都好说!” “是吗?”曲长笙微微垂下眼,“但愿。” 太和殿。 赢尘迈入殿中,已经有人在此等候。 风花与雪月二人脸色极差,脸上有分布不均的伤口,看见他回来,立刻扑了上来: “启禀皇上,长笙姑娘被叫去了万寿宫,方才奴婢托人去打听说长笙姑娘去帮着太后娘娘买东西去了,已经出宫了,奴婢很担心长笙姑娘的安危……” 赢尘凤眸微眯: “出去多久了?” “好像是刚刚出去没多久……皇上,您要去哪里?!” 帝王转身就走,身后死士显现身形,落至他身边劝说道: “皇上,长笙姑娘的安危您大可放心。死士已经有部分跟着长笙姑娘走了,一旦有任何问题我们都会竭尽全力的去救。但是您不能出宫。外面危险,如若这是萧皇太后设计的圈套的话——” “……”帝王什么也没说,只冷冷的扫了一眼,就让他们噤了声。 - “皇上当真出宫了?” 萧雪意听人禀告,嘴角噙着笑:“皇上啊,什么事儿都沉得住气,唯独遇见这丫头,气性格外大一些。”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太后娘娘您此次的计划绝对是天衣无缝。”老嬷嬷在一旁殷勤奉承道: “我觉得不管是谁,绝对抵抗不住这次的诱惑。就算是她心里有皇上,但是只要吃了那药,怎么着也控制不住了。” 这次的饭局是距离藏宝阁不远的一个新盖的小酒楼中。 曲长笙已经在雅座上等着,那个人迟迟还没到。 她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眼时辰,心里估摸着赢尘已经回宫了,若是知道她不在,也不知道会怎么收拾她。 “是长笙姑娘吗?” 雅间的门忽然被人打开,探出来一个清秀的男子,衣着雪色,看起来文质彬彬,质量倒真是不低。 她还以为太后会给她派来一个大汉的角色,没想到这次竟然也下了些功夫。 曲长笙起了些许兴致,微微一笑。 “是我。” 见到曲长笙笑了,那人眼前一亮: “太后娘娘说的不错。长笙姑娘可真是美若天仙。” 美若天仙?赢尘都没夸她美若天仙。 曲长笙嗤笑一声,没说话,就见这位少年关上了门,并熟练的落上了锁。 这雅间没有床。 倒有一个大圆木桌,而且刚好离底下的喧嚣隔绝了许多。 真是一个适合做坏事的好地方。 曲长笙缓缓的起唇角,见这个男子手中还提着一把折扇,眼瞧着都已经要秋冬了。 “这位公子可真是风流倜傥啊,秋天挺热的?” 那人一愣,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把折扇在手腕上转了转: “这把折扇是我最喜欢的扇子,所以习惯带在身边,长笙姑娘可千万不要笑话我。” (未完待续) 第261章 曲长笙,你敢背着朕相亲(4) 曲长笙恍悟的点点头,注意到拿扇子上面缠着的流苏。 她眯了眯眼。 这流苏好像是在太后娘娘的一个香囊上看过,同样的红色滚金边儿,上面不知是何寓意的弄了一个相同的图案。 太后娘娘竟然跟一个小少年用同款香囊流苏?那这俩人的关系也太微妙了? 曲长笙眼珠儿转了转。 “姑娘还没有吃东西?”小少年将盘子面前的点心推了推,讨好的笑道:“不如你这就尝一尝,这些都是我来的时候预定的。听说这家新开的酒楼的点心很好吃。” 曲长笙颔首,试探性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动作微顿,意味不明的朝她看来,须臾又快速的切换话题,只字不提自己的姓名: “来,初次见面,我们喝一杯。” 曲长笙伸手接过,细细的在上面嗅了嗅。 酒香中缠绕着另外一丝诡谲的气味,这酒水里面一定是加了东西。但是至于加了什么…… 曲长笙眼波微转,忽而站起身来靠近他:“你先别动,你身上有东西!” 什么?少年猝不及防,小姑娘放大的美颜让他微怔,对于她突然的靠近竟然显得格外的生涩不自然,“有什么东西?” 曲长笙从上面取下来一支羽毛,放到了桌子上。 两个人的酒杯有被动过的痕迹,然而那个少年却依然没有发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纳闷与自己什么会突然有这种羽毛的时候,曲长笙就举起了杯盏:“来。” 少年一怔,也举起杯子,笑着对她拱手,实则是悄悄地看着她,想确认她到地有没有喝下去。 曲长笙袖子挡手,飞快的仰头而尽,酒水快速的从自己的鬓边抛出去,轻轻的擦了擦嘴:“喝呀。” 那少年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被她喝进去了,轻轻的啄了一口,给她倒了新的: “没想到姑娘竟然这般能喝,再来几杯?” - 小酒楼来了一位看起来就不是那般好惹的客人。 他一席劲装,身上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身后尾随的人个个都是面罩遮面,把前来招揽客人的店小二给吓到了,扭头看向掌柜的:“掌柜的,这帮人不会是来抢钱的?” 掌柜的轻斥店小二不懂礼貌,连忙上前:“客官想要做什么?是打尖儿还是住店?” “寻人。” 赢尘身边的死士上前:“一位模样娇俏的姑娘,身着雪色底青色花纹的长裙,应当是在某一个雅间。” “嗷,您说的是那位,她刚来不久,现在就在楼上呢。” 掌柜的看了眼赢尘,干笑着道:“我这就去给那位姑娘叫上来?” “那位姑娘是来这儿做什么的?约见了什么人?”死士又问。 小二怯懦的道:“好像,好像是来相亲的、” “你说什么?” 帝王冷厉的目光扫过去,吓得小二心肝哆嗦:“是真的,那位姑娘真的是来相亲的。还叫了桂花酒呢,而且那位公子,长得也很俊——” “在哪个房间?”死士问。 “就在……二楼丙字间。” 眼前宛若一阵猛风吹过,惊得小二与掌柜的齐齐向后退,待反应过来的时候,桌案上只有两锭银子了。 (未完待续) 第262章 曲长笙,你敢背着朕相亲(5) “皇上,这就是丙字间。”死士立在门口小声低语,赢尘走上前,眼波沉沉,下颚紧绷着。 “要不要……现在就进去?”死士只等帝王一声令下,就能破门而入。 “不必。”赢尘掀眼,看向一旁的房间:“先等着。” - 雅间里,曲长笙笑望对面的少年。 这个少年也的的确确过于急功近利,他从一开始的意图就便显得比较明显,一直在让她喝酒。 要‘喝酒’那就‘喝酒’咯,她喝一口,对方就小小的抿一小口。 却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家伙脸色越来越红,燥热的扯了扯自己的领口:“长笙姑娘可真是海量啊。” 曲长笙笑而不语, 那少年眉心紧蹙,只感觉自己身上一阵阵的涌上的燥热让他心神难定。 分明是她的那个杯子上面下了销魂散,让服用之人产生幻觉,把眼前的人当成自己最喜欢的人,做出亲昵之举。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她的那个杯子在一起的缘故。 他现在感觉自己好像是中了销魂散似的。 “你怎么了?”曲长笙挑眉看他,少年晃了晃身子,呼吸急促:“长笙姑娘……我……” 对于耳力极好的练武人士来说,隔间的声音可以说是清清楚楚。 赢尘坐在桌案旁,听着那急促的呼吸声,以及那男子似醉非醉的声音:“长笙姑娘,我一见到你,就觉得我们两个人特别的有缘分。” 帝王狞笑一声,手中的杯子骤然被捏成齑粉。 这厢少年还在勉强的保持着自己的理智,擦了擦自己鬓边的汗水,掀眼朝曲长笙看来。 曲长笙面色依然平静如水般,矜持的坐在桌子旁。 怎么可能?销魂散很快的就能有反应,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是这么平静? “不对……”少年忽然反应过来,“你、你没有中毒!” “我为什么要中毒?”曲长笙挑眉反问:“难道,你在杯子里下了什么东西吗?” 少年瞳孔骤缩,感觉自己眼前的人渐渐涣散,慢慢汇聚成另一个人的模样。 他晃了晃脑袋,手中的折扇掉在地上,愤恨抬眼:“曲长笙你——” 长笙脸上的笑容消失,将地上的折扇拿起来,仔仔细细的接着日光观看。 上面雕刻着一个唯字。 “把我的扇子给我……”少年晃晃悠悠的朝着她伸出手:“还给我。” “太后娘娘的男宠可真是好大的牺牲。” 曲长笙将扇子在手心敲了敲: “为了讨好太后娘娘的欢心,就这么心甘情愿的愿意色诱于我?也对自己的容貌太自信了?你不知道我是伺候皇上的人吗?没有可以跟皇上对比的美貌,你也好意思上来色诱我?” 帝王微微扬起眉梢,心里倒是舒服了些。 还算是有点眼光。 “……”少年脸色微变,她竟然都知道了? 纵然曲长笙已然发现,他却不能坦言,反而嗤笑一声,勉强撑起身子: “你难道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又怎么能跟皇上在一起?太后娘娘愿意成全我们两个人,你就应该顺应太后的意思。免去诸多麻烦!!” (未完待续) 第263章 曲长笙,你敢背着朕相亲(6) 最后的一句话语调骤然扬起,身前本无力的少年突然朝着她扑了过来,曲长笙一把拎起身边的桌子,照着他的脑袋拍了过去! “啪!” “长笙!” 赢尘踹开门,身后的死士涌入房间,拔剑而起准备大开杀戒,但是看见眼前的一幕皆是一怔。 已经被销魂散折磨的少年捂着自己流血的额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而曲长笙一般正经的举着椅子,很显然少年额头上的杰作就是她的所作所为。 她反而是全无半点惊慌失措,反而是讶然的朝他们看来: “皇上!?” 赢尘大步走向她,将她手中的椅子夺下来:“朕怎么跟你说的?” 曲长笙一愣,噘起了嘴巴:“那您怎么能怪我呢?你不知道太后娘娘有多奸诈,她威胁奴婢,如果奴婢不答应她,就杀了曲长安和我爹呢。” 赢尘眸光深深:“所以你就答应过来相亲?” “这叫除掉渣男!”曲长笙义正言辞的反驳道: “您看,这人,就是太后娘娘派来,专门让奴婢倾心于此的俊俏少年。先是让我喝掉那销魂散,然后再跟他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刚好皇上你就听见消息出现,捉奸在床,就算是您想要护着我,到时候,我也是不洁之身,就只能嫁给他了。” “……”赢尘接过她递来的扇子,凤眸微眯:“你怎么知道这是太后的男宠?” 倒是挺聪明。 太后有男宠的这件事儿,除了他和她身边的那些人,根本没有几人知道。 “是这个流苏串。”曲长笙朝他挑起眉心: “跟太后娘娘同款流苏,不是两个人有奸情,就是两个人是光明正大的夫妻,我瞧着这个少年年纪跟我差不多大,就知道是太后从那些男宠中选了一个专门过来吸引我的注意。但是她千算万算,没有想到的就是,这个少年,一点都不对我胃口。” “哦?”赢尘起了兴致,微微弯下身子,垂眸朝她看来:“那不知他们派来什么样的人才对你胃口?” 曲长笙眼波微转,用挑选自己男宠的眼神看了眼赢尘:“恩~我眼前的这个,才勉勉强强的可以纳入我的考虑范围。” “是吗?”帝王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不知道,姑娘愿不愿意,尽快将我收入你的囊中?” 长笙心微动,耳根子有些发热:“不行,我再考虑考虑,万一还能遇见更好的呢?” “好大的口气。”帝王闻言顿时冷下了脸,凉凉道: “只要有朕在,你别想遇到更好的。” 本来还以为这俩人见面之后,皇上能跟长笙姑娘吵起来,没想到这俩人依然打情骂俏。 皇上方才的脸色难看得让他们这些死士都觉得害怕。 长笙姑娘竟三言两语就给瓦解了。 地上的少年已经昏迷过去了,神色瞳孔的缩成一团,独独那里屹立不倒。 帝王眼中闪过一抹嫌恶,“将他带回宫中审问。” 死士领命退下,一部分留下来守在门口。 又独独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朕来时听闻,你抽了萧雪意的嬷嬷几个鞭子,还泼了人家的辣椒水??”赢尘看着曲长笙,目光中有一种“不愧是朕看上的女人”的自豪感: “怨不得萧雪意找上门来。” (未完待续) 第264章 曲长笙,你敢背着朕相亲(7) “他们想得轻巧,想调拨了你我二人之间的感情之后,再好对我下手。”提起那件事儿,曲长笙就冷下了脸: “我与皇上的关系,岂是能轻易挑拨的?” 心微动,赢尘讶然的朝她看来,想看看她是什么神情。 却撞上长笙一脸奸笑,还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皇上想不想看一出戏?” 帝王狐疑的朝她看来。 “她们既然这么想要看我捉奸在床。”曲长笙眼珠儿转了转:“那不如,就顺着他们意思?皇上陪我演一出?” 赢尘秒懂,眼中浮起一抹兴味:“然后呢?” 曲长笙轻笑:“然后,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让萧太后……回家了……” 曲长笙遮遮掩掩的回了皇宫。 听闻偏门侍卫说,长笙姑娘回来的时候魂不守舍衣衫凌乱,目光畏畏缩缩的,活像是见不得人。 风声传到萧雪意的耳朵里,她彼时正在涂抹丹蔻,艳红的颜色在指甲上绽开,挑眉睨向一旁脸色幽沉的帝王: “皇帝,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说不准人家那丫头就是与人家两情相悦,这毕竟,若是将来有一天出了宫,也好有个人能嫁出去也说不准。” 赢尘坐在一侧,手撑下额,指腹轻轻点了点桌案。 “不过,既然在宫中服侍期间,就不应当私自在外面勾搭野男人,长笙是你身边的老人,我想她更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相信她不会是那种人。” 赢尘微微昂首:“朕也相信。” 挑眼朝他看去,萧雪意压了压自己扩大的嘴角:“皇上相信就好,不要被那些污言秽语调拨了你们二人之间的感情。既然如此,哀家也就先走了,皇帝可不要因为流言所苦恼。” 帝王心中冷笑。 “长笙,送太后。” 曲长笙立在门前,见萧雪意出来,毕恭毕敬的弯下身:“太后娘娘。” 眼瞧着前两天还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的小宫女这会子竟然百依百顺,萧雪意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轻轻地挑起了曲长笙的脸。 长笙眸光微闪,目光微微错开,有些心虚。 “太后娘娘……” “长笙啊,上次那个人,你可还满意?”萧太后眯起了眼,曲长笙闻言瞳孔骤缩,慌张失措的垂下眼: “太后您若是有什么话,回万寿宫说即可,不要让皇上听见了。” 没想到这招数竟然一次就成了。 萧雪意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蛋:“不如你这就随着哀家走?” 玄月在一旁冷眼睨着,嘴角勾着诡谲的笑。 曲长笙顾忌的看了眼内殿,咬了咬唇,点了点头:“好。” 万寿宫内,曲长笙跪在正中央。 依旧是从前的那般阵仗,只不过是秦嬷嬷和玄月左右两大护法侍奉在册。 曲长笙阖着眸子,手上惴惴不安的搅和着自己的袖口。 “还在那里跪着做什么,秦嬷嬷,赐坐,让长笙坐着,这两天她也辛苦了。” 秦嬷嬷命人拿了把椅子。 曲长笙自然不敢不从的坐上去,怯懦的抬起眼。 萧雪意捏了个温和的笑:“长笙啊,那日你看到的少年你可还满意?” 提及那个少年,曲长笙脸色一白,神色愈发紧张起来。 (未完待续) 第265章 曲长笙,你敢背着朕相亲(8) “奴婢……” 玄月冷笑一声说道: “怎么了?扭扭捏捏的,太后娘娘可是在问你话呢。还不快点回答?” 曲长笙这回也学乖了,也不在玄月面前冷嘲热讽,反而愈发抬不起头来声若蚊呐: “奴婢很满意。” 太后讶然的挑起眉头: “我还以为你眼界高,瞧不上他怎么就满意了呢?不知道你能不能跟我们说一说,你们都说了什么?都……做了什么?” 最后的话意有所指,曲长笙的脸愈发红了起来。 玄月见状,又是冷笑。 真是个下贱的女人。 “奴婢跟他什么也没做,只不过是喝了点酒,酒喝多了就记不起来了。” 她故意说的暧,昧,言罢站起身来,掀袍跪地,苦苦哀求: “但是皇上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他只以为那日奴婢出去是给您取东西去了。太后娘娘,奴婢求求您,能不能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皇上,至于您给我介绍的那个人,奴婢已经跟他说好了,等我年纪一到就立即出宫嫁给他。” 哀求的神色当真是我见犹怜啊。 萧雪意眼中划过一抹幽光,笑容,愈发扩大了些: “哀家怎么会不懂你的心思,你是个好姑娘,虽然要等到足月之后才能出宫嫁人,哀家也是对你的一片心,你可懂了?” “是的,奴婢懂了。”曲长笙诚恳的道: “以前都是奴婢年纪轻不懂事,鲁莽的冲撞了太后娘娘,还望太后娘娘恕罪。” 玄月在一旁冷嘲热讽: “你现在是吃到了好处,就知道要给太后娘娘认错,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秦嬷嬷因为你聋了一只耳朵,难道你就没有点表示吗!” “我——”长笙一哽,又看向萧皇太后: “那太后娘娘想让奴婢怎么认罪?” 萧雪意微微扬起眉梢,捧起茶盏,轻轻的用茶盖拨了拨茶叶末: “既然你已经不愿意跟皇帝在一起了,不如就主动让贤,让玄月伺候在皇上身边。这样也可两全其美。” 说罢她顿了顿,意有所指的问道: “长笙啊,那个少年是我介绍给你的,你们两个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已经一五一十的跟我说了,你也不必在这里瞒着我了,若你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了,你要知道那可是杀头大罪啊。” 曲长笙瑟缩一下,惊恐的瞧着她。 不过萧雪意又笑开来,温和的安抚她道: “你现在已经是哀家的人了,你应该不希望哀家把你的事情说给皇上听对?” 脸色白了白,曲长笙犹豫片刻,狠狠的一闭眼,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 “我答应可以,可是玄月大人不是早就已经被皇上赶走了吗?皇上又怎么可能允许他赶走的人重新回去侍奉?” 这话无形之中又伤了玄月一次。 气得玄月胸口大幅度的起伏: “我没有被皇上赶走,不过是皇上觉得太后娘娘身边没有个人照顾,所以才派我一起来照顾太后娘娘。” 她早就已经不再是皇上身边的护卫了,还在这逞能呢。 曲长笙故作恍悟的点了点头:“那我应该怎么做?” (未完待续) 第266章 曲长笙,你敢背着朕相亲(9) “很简单。”萧雪意挥了下手,秦嬷嬷将一罐精致的糖点递到长笙的面前: “将这个递给皇上,放到皇上的茶盏里。之后再出任何事情,你就听我的。” “这是什么呀?” 曲长笙伸手接过,打开盖子就在里面是一块一块类似于冰晶的小块儿。 像是冰糖。 但却又不是。 “这里面是什么,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的是每日你都用小块放到皇上的茶盏中,时间一久,若是太和殿中出了什么事儿,到时候你就装作你有病在身,让玄月顶上去就行了。” 曲长笙闻言瞳孔骤缩,声音里有些发抖: “这是毒药?” “胡说什么呢?谁会给皇上投毒,小心撕了你的嘴!” 秦嬷嬷在一旁冷斥道: “这不过就是给你们两全其美的法子,要不要做就看你,你若不作也活不过今晚,到时候皇上就算再怎么宠幸你也不会想要一个残花败柳?” 曲长笙面色凝重,环顾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神情,最后定格在萧雪意的脸上。 “好。奴婢答应还请事成之后太后娘娘能给奴婢一点嫁妆,让奴婢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萧雪意闻言,脸上带着些许讥诮:“ 你且放心,少不了你的。” — 曲长笙将手中的罐子往崇凛面前一拍。 “这是什么东西?” 崇凛将罐子打开,见到此物,惊诧的朝她看来: “这是哪来的东西?” “萧雪意给我的,让我下在赢尘的茶盏,是毒药?” 崇凛闻言神色微妙,思量片刻脸色却更黑了些: “那个毒妇害了我们主子的半生不够,还要继续祸害下去!” 言罢他提起长剑,怒不可遏的就要往外冲。 曲长笙一把将他拉住: “你要去哪?” 崇凛愤怒的道: “去告诉皇上,这个毒妇再也留不得,这么多年,她竟然还留着这东西,就等这哪日将皇帝害死!” 曲长笙立刻拦在他面前: “这是我还没有告诉皇上,理由就是怕我跟皇上说了之后,皇上不让我理解过去的事情。” 曲长笙咬住下唇:“我问你这个东西是不是跟皇上的体寒之躯有关?” 崇凛愣了下,很显然被她说中了。 “这件事情是只有我和皇上知道,皇上不喜欢别人知道他的过去。” “所以我才让你告诉我,不会问皇上也会装作不知道,但是我不能不理解。” 曲长笙迫切的抓住崇凛的手腕: “你告诉我,萧雪意这罐子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崇凛犹豫片刻,轻叹了一口气。 — 赢尘的父皇有七个儿子。 他是最小的一个,生下来的时候,母妃就被打入了冷宫。 小赢尘从小就不知道何为皇子。 他只知每天都吃不饱,有人对他们冷眼相加,所有人都不喜欢他们。 小赢尘就日日蹲在冷宫门口,看那些过来过往的宫女太监,直到有一日,一宫女觉得他可怜,从篮子里给了他一个小馒头。 “拿去吃。”宫女的目光充满了怜悯:“看你这么瘦,又这么小。” 馒头是香的,是软的。 小赢尘捏在手里,欢喜笑开,飞跃着跑回了房间:“娘亲,娘亲!!” (未完待续) 第267章 曲长笙,你敢背着朕相亲(10) 迈入门槛的时候跌了一跤,他也不觉得疼,雀跃的扑上去:“娘亲你看!!” 可他的娘亲却没有看见了。 因为娘亲的脚悬的高高的,再往上看,那痛苦的死相,让他惊得脸色惨白,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收尸的太监们来得很快,拿草席将她一卷,直接就拖着走。 赢尘手中捏着干巴巴的馒头,目光呆滞的目送额娘远去。 “真是个白眼狼啊。”有人碎碎低语:“他娘都死了,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掉。” 赢尘的生母白氏去世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想到自己冷宫里还有一个儿子,随便就将他叫上殿来,看看模样。 那是赢尘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皇,他随手一指,指向一旁的女人: “雪意,他就给你养着玩,你看如何?” 萧雪意剥葡萄的动作微顿,掀眼朝他看来。 赢尘本能排斥的缩了缩身子,赤-裸的小脚交叠在一起,局促不安的瞧着她。 萧雪意美眸轻扬,勾起红唇,朝他扬了扬手:“你过来。” 赢尘迟疑片刻,但看父皇的脸色不太好看,怯懦的走过去。 晶莹剔透的葡萄递到他的嘴边:“尝尝?” 小赢尘微怔,目中滑过一抹亮光,吞咽了口口水,伸出了手。 “哎呀~”葡萄忽然掉在地上,萧雪意凑上去:“掉了,怎么办啊?你能不能把它捡起来吃掉呢?” 小赢尘憨厚的点了点头,蹲下身找葡萄,找到之后,欣喜的举起来,二话不说就搁到了嘴里,除了有点沙子,真的很甜很好吃。 “真乖。”萧雪意满意的勾起唇角:“皇上,这个孩子我要了。” “可没想到……”讲到这儿,崇凛闭了闭眼: “萧雪意明面上对皇上很好,却在私下里,对皇上加以虐待,其实先皇是知道的,他知道萧雪意可以虐待皇上,当他却故意放纵,为的就是让自己的爱妃高兴。” 小赢尘浑身冻得青紫,跪在外面,手脚已无直觉。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每天跪在外面是日常,就像是吃饭一样,他跪着,萧母后就高兴。 看萧雪意疼宠的关爱自己的皇兄,“晋儿想不想玩打雪仗?” 六皇子眨眨眼,顺着母妃指着的方向,看向跪在中央的赢尘:“去,叫来你的仆人,你们一起往他身上砸,你看怎么样?” 晋儿闻言眉梢轻扬,嘴角闪过笑意,跑到赢尘身边:“七弟,我们玩打雪仗?” 赢尘茫然的瞧着他,顾忌的看了眼萧雪意,虽不知打雪仗是什么,但他却也欣喜的点了点头: 他想讨好这个哥哥,这样,就可以跟其他皇子一样,穿新衣,吃新饭。 “就是我打你,你不能还手。”晋儿搓了个大的雪球,“啪”的一下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脸上。 痛觉顿时撩起一片火辣,小赢尘踉跄倒地,猛然醒悟过来。 这根本不是玩! 可如骤雨一般的雪球噼里啪啦的朝着他身上砸过来,像是一块块石头,让他抱头乱窜。 “不能让他跑了!抓住他!!” 脖子一把被人捞起,他哭嚎着被人抱起来: “不要打我,求求你们不要打我!” (未完待续) 第268章 这是反间计!(1) 这一年,他才六岁。 小赢尘抱紧了自己的身体,蜷缩在柴房里面,牙关冷得直打颤。 他强迫自己睡下去,这样就不会太过于难熬。 “皇上来了~”萧雪意的声音响在庭院,小赢尘面色闪过一丝欣喜,匆忙走向门口,伸手推了推门。 外面的锁头咣当响了两声,门只露出一条缝,他闭上一只眼睛,仔细的透过门缝看外面。 皇帝和萧雪意正在庭院当中欣赏着雪景,一面体贴的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脱下来给萧雪意披上。 小赢尘呵着气,在地上蹦了几下取暖,期待着父皇会朝他走过来。 而当门被打开,秦嬷嬷嫌弃的睨着他:“你在这儿看什么呢?” “嬷嬷……”他局促的咬住下唇:“我想见父皇,可以吗?” 秦嬷嬷眉梢一挑,“就知道你这个下贱坯子心怀不轨,得让你见见,才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死心。” 他漆黑的双眼闪过一抹欣喜,跟在秦嬷嬷的身后,谨慎的步入殿中。 热气扑面而来,包裹着他小小的身子。 小赢尘磕头跪地,“儿臣参见——” 上头帝王冷冷打断:“朕竟不知,有你这个儿子?” 啊?他愣了下,抬眼看向高高在上的皇帝,身侧的萧雪意笑得暖媚:“是不是傻了?要自称奴才的。尘儿以为自己是谁?未免也想太多了?” 眼中的光芒猝然泯灭,他瘦小的拳头拧紧,一言不发。 浓浓的恨意,像是被人一道切开的动脉,争先恐后的喷涌出来,将他的心丝丝缕缕的包裹在其中。 密不透风。 他就好像是在一瞬间长大了一般,稚嫩的脸,脸上尚有还未退去的婴儿肥。 两侧的双手缓缓抬起,放置眉心,磕头跪地。 万般虔诚: “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曲长笙紧紧攥着手中的罐子,一股怒火渐渐自心头生起。 她原本以为,赢尘本来就是天生下来残暴成性,也从来都不知道百姓疾苦,却不想,他竟然曾经遭到如此对待。 提起往事,崇凛有些愧疚的垂下头: “那时候,我还是晋皇子身边的陪读,我爹本是刑部尚书,我日日跟在晋皇子身边,曾见到皇上被人百般欺凌。皇上从起初哭两声求饶,到最后一声不吭,渐渐成了,这皇宫中,尊贵,却也是最卑微的存在。萧雪意其实就是一个毒妇,她在皇帝的身上弄了很多的伤口,给他灌药下毒,也就是,你现在手中的这个。” 曲长笙的手一抖,瞳孔骤缩:“你说,我手中的这个,是导致赢尘如今体寒的真凶?那玄月知不知道?她竟然敢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就再度将赢尘陷入陷阱当中!!” 话音刚落,曲长笙脸色微变,反应过来:“不对,不是别人。是我。” 假如她真的被她们所支配,将这东西放进赢尘的茶盏中。 她是赢尘最信任的人,此事一出,玄月一定会将事情揭发开来,既能够让她成为赢尘身边唯一伺候的宫女,也能让赢尘瞬间对她死心。 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未完待续) 第269章 这是反间计!(2) 曲长笙额角迸发起了青筋,攥着罐子的手微微颤抖:“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是淬寒,虽是药却也是毒,你少许服用,可以救急人体发热,可若是多服用,则会形成体寒之躯,如若不是皇上被人带去修行学习,练功增强体质,否则,时间一久,他将会在这皇宫之中,也是会是在盛夏之时,活活冻僵而死。” “……”曲长笙脸色乍青,死死咬着牙狞笑一声:“他们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长笙,皇上的过去对于皇上而言是禁区,你万万不可以问他,也断然不能表现出来。”崇凛晃了晃她的肩膀,迫视她的清醒: “曲长笙,我是目睹了皇上变化的全部过程,当初皇上也想杀我,但,因为某些原因,他留下了我,我对皇上,永远抱有的,都是敬重与忠诚。这是皇上的秘密,我能够说给你听,已经是犯了大忌。” 长笙缓过神来,见崇凛眉目中略带请求之意,她闭了闭眼,“你放心,这件事情我只会烂在肚子里。至于她们……” 眼中闪过一抹狠戾:“我一定会让她们付出代价!!” 太和殿内,永安帝合上最后一本奏折。 有人推门而入,端着茶盘,轻轻的将茶盏放置在他面前:“皇上。” 赢尘抬眼,睨向神色不如往常的曲长笙,手中的奏折丢至一边,看向托盘上另一个小罐子。 罐子的花样甚是眼熟。 他眸光微闪,将罐子打开,瞧见这里面的东西,他讶然的挑起眉梢,轻轻的捻起了其中一颗,虽说脸上的表情看似没有变化,却无端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 “许久未见,她竟然还留着?” 修长的五指捏着晶莹剔透的晶体,云淡风轻的脸色,全然不像是从前被此物遭受过虐待的人。 他显然已经习惯,面对这个东西宛若是面对老熟人。 “太后娘娘说,让奴婢将此物放置在您的茶盏当中。事成之后,玄月大人会顶替奴婢的位置,而奴婢,就能与那个人,双宿双-飞了。” “哦?”赢尘见状低笑一声,扬起嘴角:“不如,朕将这些东西灌入他们口中,让朕与你双宿双-飞?” 曲长笙本来心情就不好,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索性就将盘子往桌子上一摆:“您看,只要奴婢一倒戈,就连玄月都背叛您了,现在他们就巴不得我给您下毒,然后让您对我伤心,在让玄月插足进来。” 帝王见她如此生气,微微偏过头欣赏她愤怒的神情,勾唇笑了笑:“你干嘛那么激动?” “奴婢只是替您打包不平,你平日里,竟然养了那么一群白眼狼,那玄月,日日说衷心与您,可是结果呢,竟然也愿意做那些下三滥的事儿,真当您身后没人不成!!” 赢尘闻言低笑一声,拿起一颗淬冰,放入口中。 曲长笙见状一怔:“你疯了啊,怎么能真的喝下去!?” “要做戏就做全套。”帝王凤眸微阖,手指轻轻的在桌案上拍了拍:“难道不是?” 曲长笙却愈发慌张了起来。 (未完待续) 第270章 这是反间计!(3) “那也不行啊,好不容易调整过来的,你这样做不是又是在伤害你自己的身体吗?万一那帮歹人心怀不轨,趁着您不备的时候就伤害您的身体,那不就得不偿失了吗?!” 帝王微微愣了一下,似是欣慰的勾唇一笑:“你在担心朕?” 曲长笙一哽:“奴婢才没有呢。” 言罢她转过身去,故意不看他。 “你没有,那为何会这般紧张?”赢尘心情甚好的站起身来走到她的面前,微微俯下身尾调上扬: “嗯?” 曲长笙来了脾气,梗着脖子道: “那还不是因为皇上您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明明知道这送来的东西是毒药,你为什么非要吃呢?” 肩膀骤然被人搂住,赢尘一把将她抱在怀中: “你能这般,我倒是很欢喜。” 说着,他转过身,将口中的东西吐出来,用手帕裹着丢着一旁,眉眼中有恶作剧得逞的狡黠。 合着是在骗她的? 曲长笙一哽,一把将他推开,指责道i:“您竟然还骗我!还觉得欢喜,这还是好事不成!不知分寸!” 帝王迅速的冷下脸来:“你说谁不知分寸!” “你!”曲长笙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这种东西您了之后万一难受了,谁又能管你?幸好您聪明点含在嘴里,不然的话因为旁人伤了自己的身体,那可不是大大的愚蠢吗?” 心中一暖,喜滋滋的涌上心头,帝王微微昂首,依旧是一副高傲的模样: “不是还有你吗?” 他垂眸,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有你这般聪明睿智的宫女,帮着朕过五关斩六将。” 曲长笙愣了一下,帝王如同将国家大事交给她,一般慎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能不能做得好,可就要看你自己了。” 哪有人把自己的生存大事交给一个小丫头的呀? 长笙欲言又止,赢尘抬手制止了她的话,语气里带着隐隐的威胁: “莫要往下说,朕不想听,最好是你已经想好了对策。否则让朕装病装虚弱的躺在榻上那么久,还没有结果的话,到时候我医学院也不许去了,就得在这儿乖乖陪着朕养病。” 他们两个人的戏码都加到她一个人身上不说,做不好就不能再去医学院了? 长笙恼怒的道: “奴婢就没有见过您这般跋扈的人!” 可谁知赢尘凤眸轻挑,一脸的理所当然: “朕只这不过是一般跋扈,真正跋扈的事情还在后面。” “……”长笙无语凝噎,对上他抬起的眼。 “不着急,慢慢来。” 这个男人真是的。 长笙气闷的转身就走:“那奴婢今天就先告退了,奴婢累了要去休息了!” 帝王似笑了一下,声音恢复平常的淡然:“可以。” 长笙头也不回,气闷的踹门就走了。 “脾气还挺大的。” 赢尘低喃,转过身来,忽而动作一滞。 无边的寒意自心口蔓延出来,凉意迅速占领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浑身僵硬,渐渐起了颤抖。 旋即战栗感觉愈发强烈。 他吃力的伸手抓向桌案上的茶盏,分明是十分简单的动作,五指几乎没有半点能够控制的可能。 (未完待续) 第271章 这是反间计!(4) “来人……” 他低语,额角一丝冷汗滑落脸颊,颤抖的抓住了茶盏,轻轻往上一提,手中茶盏顺势掉落,打翻在桌案上,溽湿了纸张。 “皇上!!” 崇凛夺门而入,惊见赢尘手拄在桌案上,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 “皇上!您怎么了!!” 长笙刚走到太和殿门前,一听见声音转过身来,思量片刻,匆忙的跑向殿中。 崇凛焦急的走到地方身边,赢尘缓缓动了动眼珠,他浑身僵硬,只有眼珠可控。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且来势汹汹。 崇凛也察觉出了一丝不对,他有些慌了,连忙扶起赢尘: “皇上!属下冒犯了!” 他将赢尘背在身上,扶着赢尘上了软榻。 长笙跨门而入,惊见这一幕:“皇上!” 刚才他还好好的,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这样了。 “长笙!皇上这次好像比之前严重了些!” 崇凛也着急了,宫中的太医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救治他的病症,除非是整理好落晖宫的名单。 但是皇上现在的情况,感觉已经没有办法支撑到那里了。 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皇上身体一点一点的僵硬变冷,直到身体的某一个地方控制不了。 赢尘的脸色苍白无血色,曲长笙拂过她的额头,冷得刺骨。 赢尘眉心蹙了蹙,吃力的道: “走。” “我不走!”曲长笙死死地抱着他,让崇凛将棉被盖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可是这次他实在是太冷了,就连她都要受不了,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冰库中抱着一个冰块一般,瞬间就吸走了她身上所有的热气。 就连骨头缝都在生生作痛。 这种感觉好像是有人要从身体里用寒风将她撕裂一般。 如此痛苦,皇帝是如何挺过来的,她都不敢想象。 而赢尘自然而然也能感觉到长笙身体的变化,他清楚的看见她红润的小脸在接触他的一瞬间变得青紫。 目光一沉,他卯足了力气,狠狠的将眼前的人推开。 长笙猝不及防跌落在地,茫然的看向他。 “朕让你走,你没听见吗!” 赢尘捂着心口,这句话几乎用了他的所有力气,硬撑着身子靠在床榻上,神色痛苦,却又对她充满了排斥。 “离朕远一点!” 曲长笙晃了晃脑袋,执着的道:“我不。” 赢尘瞳孔骤缩,眼中闪过一抹痛惜,强忍身上剧痛,手中蕴了气,宽大的衣袖顿时鼓动开来: “那你是想让朕亲自给你打出去吗!” “皇上要打就打,我不走!绝对不走!” 这里面的寒气会侵入她的身体。 他尚且都觉得痛苦无法忍受,何况是她。 崇凛见皇上已经动了怒,一把捞起曲长笙的胳膊,把她往门外拖: “皇上现在已经这样了,你不要让皇上再生气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应该我们齐心协力想到怎么样救治皇上的病症,长笙,你不是一向都很激灵吗?这种时候你可千万不能乱了阵脚!” 曲长笙神色恍惚,关上门之后,她才渐渐清醒过来。 为什么赢尘没有吃掉,为何还会旧疾发作? 为何? 曲长笙在脑海中快速的掠过诸多景象,反复琢磨着自己到万寿宫的种种种种。 坐着的椅子。 空气里弥漫着那种从未闻过的香味。 (未完待续) 第272章 这是反间计!(5) 香味? 曲长笙仔细的嗅了嗅自己身上,又给崇凛闻: “我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怪味道?” 崇凛垂眸嗅了嗅,“没有啊……等一等!” 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肩膀,上面沾了些许细碎的粉末,放在鼻息间嗅,细微的香味蔓延开来。 脸色微沉,他看向长笙: “毒药在你的身上。” 长笙瞳孔骤缩,连忙脱下自己的衣裳,借着朦胧的光,看到自己肩膀上有细微的闪光粉,仔细一闻,果真有在万寿宫无二的香味儿。 她们竟然狠毒至此,怕她不会给赢尘下毒,反而会在她的肩膀上撒了。 他们笃定她会跟赢尘有近距离的接触,不管赢尘嗅到了多少,都会引起他发病。 长笙缓缓攥紧了衣裳,皱皱巴巴的被她捏成一团: “我们被耍了。” “?” 崇凛忽而听到太和殿,外面一阵阵轻快的宫玲声,二人皆是脸色一变,掀眼朝大门口望去。 太监们抬着轿子,缓缓落至大门口,萧雪意从容的搭着玄月的手,优雅的自软轿上走下。 一步一步的靠近着他们。 月光下被拉长的身影,像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妖魔。 长笙心里顿时全部都明白了。 “萧雪意已经将两个结果都想到了。她设了个局中局,故意引我们下套。” 崇凛眉心拧紧。 “什么意思?” “她已经将我们的两种套路都猜出来,不管我到底跟皇上有没有合作,有没有背叛皇上,无论哪一种对她都有益。 其实她已经隐约猜出来,我不过是演戏罢了。 而她却不怕。 因为她早就已经在我身上下了毒,不管如何,只要皇上一旦吸入我身上的毒粉,到时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队伍愈发接近,崇凛也顿时缓过神来。 曲长笙的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所以这一次的胜算,他们势在必得。” 转眼萧雪意已经走到她们面前! 二人直挺挺的立在那里,全无半点想要请安的意思。 玄月立在萧雪意的身边,微微昂起首,嘴角诡谲的勾起一抹弧度:“你们两个人见到皇太后都不想请安的吗?” 曲长笙与崇凛缓过神来,作揖:“参见太后娘娘。” “看你们两个人的脸色不太好,怎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萧雪意笑得甚是平和:“皇上呢?哀家有事想跟他说。” 看见没有,这都是掐好点儿来的。 心里一声冷笑,微微躬身: “太后娘娘恕罪,皇上今日早早的就歇下了,这会子已经睡着了,还请太后娘娘有话明天再说。” “睡着了?皇上从来不是这么容易早睡的人,况且哀家叫里面的蜡烛还没灭,你不会是诓骗哀家的。” 萧雪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不过是两个小侍卫小丫鬟,就敢这么拦着哀家的去路,这皇宫里到底还有没有规矩了?” 言罢,她轻轻道:“来人,教教她们两个人规矩。” 崇凛怒拔剑而起,曲长笙怒喝一声: “谁敢!!” 话音刚落,众多死士自暗处出现,将太和殿护住。 一时剑拔弩张。 曲长笙沉冷低喝道:“你们谁想进入太和殿,不怕死的就闯进来就是!” (未完待续) 第273章 这是反间计!(6) 早就想过曲长笙会倒戈,太后一点也不吃惊。 她嘴角噙着笑,见这么多的人将太和殿围了个严严实实就越开心。 这就说明皇上的病很严重了。 她的办法果然有用。 “你们这些个人,难道还要行刺太后不成?太后娘娘是皇帝的母后,就连皇帝都要礼让三分,你们这些贱人算什么东西!!”秦嬷嬷撸起袖子:“还不快点让路!!” “想也别想!”崇凛狞笑,越来越多的死士与士兵将太和殿重重包围,与她们寥寥无几的人相比较,倒是凸显曲长笙他们格外慎重了。 往往越是遮掩,越是有毛病。 曲长笙眼波微转,轻声笑道:“太后娘娘不要介意,不过是发现宫中有窃贼进入,皇帝现在正在盛怒之时,不愿意见客,我们也是为了皇上的安全才不得不为之,不如太后娘娘明天再过来。” “太后之所以会在这时候过来就是因为跟皇帝有要事相商,你们挡着算什么意思?”秦嬷嬷站出来。 崇凛冷声道:“看来秦嬷嬷的耳朵已经好了,一只耳朵似乎是完全不影响您的听力啊。” 秦嬷嬷闻言下意识的后退几步,却又站出来:“你少在这里吓唬人!上一次是皇上吓得指令,眼下难道你们还要以下犯上不成?” “我们自然不敢,但是,秦嬷嬷忠诚于皇后娘娘,我们自然也忠于皇上。”曲长笙站出来,抬起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皇帝的话就是圣旨,太后娘娘请回。” “如若是哀家不回呢?”萧雪意冷笑:“你们如此遮遮掩掩不让哀家进去,万一你们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个刺客,故意当着我们不让我们见皇上呢?” 玄月拔剑而起,“玄裳!” 位于身侧的玄裳闻言迟疑一瞬,走出来,明知玄月想要他做什么,但他依然很是迟疑。 他下不了那个手去,崇凛可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纵然他们之间有那么多的不愉快,但是事情到的时候,他断然不能那般忘恩负义。 玄月一扭头看见素来果断的玄裳这会子竟然扭捏起来了,立即怒喝道: “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的派人闯进去,看看他们二人到底有没有对皇上图谋不轨!” “玄裳,你确定要闯入皇上寝宫吗?”崇凛看向他,眉眼中带着不可置信: “就算是你是被玄月所救,可是一直以来,我们都侍奉在皇上身边,是皇上身边的左膀右臂,你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了,难道还要继续犯错下去吗!?” “我——”玄裳也当真并非真心想要与他作对,犹豫半晌,他只好劝道:“玄月,这样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你扭扭捏捏的,干脆以后不要跟在我身边了!!”玄月怒而提剑朝着曲长笙冲了过去,崇凛立即挡在身前,与她砍打起来,而与此同时萧雪意带来的一众侍卫也蜂拥而上,径直冲上曲长笙,招招想要害长笙性命! “长笙!不要管我,去管皇上!!”崇凛难以分身顾她,纵然死士将曲长笙保护得很好,但一方面要防止有人会偷偷潜入太和殿,另一方面还要放着曲长笙不被伤害分毫,委实自顾不暇。 (未完待续) 第274章 这是反间计!(7) “长笙姑娘赶紧去太和殿里面,跟皇上一起躲着。”林朔也冲上来将她护着,一路护送她回殿中:“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您都不要出来。” 长笙暗暗点头,快速进殿,并且落上了锁头。 萧雪意眯了眯眼,给玄月一个眼神,二人顺势往殿后里面挪动。 “皇上……”曲长笙扑上去,抚摸了下赢尘的额头。 竟是烫的! 而赢尘身上还是止不住的在颤抖,脸上一层一层的冷汗落下来:“长笙……” “奴婢在,奴婢在……”曲长笙复声回答,紧紧抱着赢尘的身子,而赢尘反复如同梦魇一般反复的呼唤着她的名字。 外面刀光剑影,曲长笙脑子里犹如一团乱麻。 她身上不知道还有没有藏毒,索性就直接将一层一层的衣服脱掉,只留下最里面的两层白衣。 两个人轻轻的从窗户翻进来,踏入殿中,玄月手中提着长剑,将萧雪意护在身后,一步一步的靠近。 曲长笙察觉到一点异响,连忙落下纱帘,让她们看不清楚里面人的神色、 她抵在床前,从衣袖中拿出匕首,目光阴冷:“玄月,你可知道你就是在助纣为虐!” “我们不过都是看不起你罢了曲长笙,你何苦这样拼命遮挡?”玄月嘲弄她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我不过只是想要取你代之,你就是这种表情了?那你有没有想到,你一步一步的将我所拥有的东西全部抢走?我又是什么感觉?” “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是我们两个人的!”长笙咬牙,恨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可是萧雪意却不是什么好人,她不过是许诺你能家给赢尘做妃子,你就不知道轻重好赖,像是个哈巴狗一样巴结人家了?” “太后娘娘是皇上的母后!!”玄月瞪眼,为萧雪意辩驳: “纵然皇上对太后有所防备,那不过是皇上儿时一些多心之举,你不要自以为道听途说点东西就可以暗中挑拨她们母女之间的感情,我可要告诉与你曲长笙,就算是你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你也要经过萧皇太后的同意才行。这点道理你不会不明白。” “所以,就因为你想要嫁给赢尘,想成为萧皇太后赐予给皇帝的女人,你就这般陷害皇帝?” “你终于承认了?”萧雪意在一旁冷笑,见缝插针:“承认皇帝是被你下毒所害?你外面的衣服呢?是不是因为沾染了毒物之后心虚给扔掉了?” “你少来,皇上睡了,就是睡了!!” “睡了?这么大的动静,皇上为什么不醒呢?”萧雪意冷笑:“我看你啊,还是主动让贤,将你身边的位置让给玄月,免得给我们彼此之间惹麻烦。” 曲长笙直接气笑了:“做梦!” 玄月双眸一眯,提剑上前,与此同时玄裳破窗而入,一柄长剑挡在了玄月面前。 玄月瞳孔骤缩,不敢置信:“玄裳?” 曲长笙也惊讶于玄裳的突然出现,另一面往赢尘那边更挡了挡,担心玄裳一个回身就给皇帝杀了。 玄月眼眶发红,手中的剑微微使力:“你竟然护着她?” (未完待续) 第275章 这是反间计!(8) “我护着的是我的主子。”玄裳将她的剑顶回去,护在曲长笙面前:“玄月,纵然我心中有你,可是皇上是我的主子,我可以帮你扫平你眼前的一切,但是绝对不能帮你背叛皇上。” “哈!”两滴眼泪滑下,玄月直接气笑了:“我什么时候想要背叛皇上?我想要的是曲长笙的命!” 她宛若疯魔了一般,朝着玄裳伸出手:“皇上我自然而然也会心疼,但,你把曲长笙让出来。” 长笙不动声色的后退两步,玄裳微微侧过头,像是下了一个很严重的决定: “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你说什么?!”玄月瞠目:“你也要为了这个女人背叛我?” “不,她是主子最喜欢的人,如若是我杀了她,那也就等于杀了我主子的命。”玄裳白着脸,他心中也痛苦,要对着自己心仪的女孩这般,他也不想,可是他无计可施。 自从玄月明明知道萧雪意与皇上之间有渊源,而且皇上的体寒病症跟萧雪意脱离不开关系,却仍然质疑要将萧雪意请回来的时候、 他就已经渐渐清醒了。 玄月,或许不再是从前的她了。 “我们不能再一错再做下去了玄月。”玄裳给了她最后的忠告。 “错?玄月,你看清楚,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原本站在你这里的,现在全部都跟着曲长笙走了。”萧雪意拧眉道:“她的存在才是个错。你杀了她之后,皇上身边只有你一个人,难道不好吗?” 玄月眼中划过一抹阴狠,微微勾起嘴角,“自然是好得不得了!” 她倏地朝着曲长笙冲过来,玄裳立即去挡,二人在殿内对击,冷风呼呼的灌进来,吹得纱帘阵阵起伏。 曲长笙用身子压着,萧雪意就站在玄月的不远处,凝眸望着曲长笙。 赢尘虽然不好杀,但玄月却是她身边的一条走狗,只要扶持玄月上位,动用三言两语就能对自己深信不疑的枕边人,自己还怕有一点登不上女帝的宝座吗? 最碍眼的,就是这个曲长笙,皇帝对她格外看重不说,甚至还将自己往好的方向带。 那又怎么能行呢? 她的嘴角噙着一抹笑,仿佛她的死她势在必得。 曲长笙知道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让赢尘死,而是为了让赢尘的病症更重。 帝王暴毙,如若女帝登基,势必会局势动荡。 让皇帝渐渐的死去,她在旁边干政,反而更容易让百姓接受。 崇凛和玄裳到底是男人,不如女子细心,可是如果她曲长笙若是死了,这全天下,就再也没有一个对赢尘真诚以待的女子了。 曲长笙眉心微蹙,悄悄伸出手去抚摸了下赢尘的是手,透过纱帘里面帝王的轮廓。 他的眉心紧紧蹙着,方才还是滚烫的身子,这一会子又是冰冷似雪。 赢尘如若是不吸食人血,那就要自己慢慢的苏醒过来。 但是她不知道会撑多久,若是真的死了,纵然护住了赢尘,可她的命就也到此完结了。 她绝对不能死! 曲长笙眸光微闪,捏住自己手中的匕首,抬眼看向萧雪意。 (未完待续) 第276章 这是反间计!(9) 萧雪意神色慵懒,反复在看戏一般,但二人目光触及,她却是一怔。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 立在床榻边本来手足无措的少女神色忽然变得决然。 宽大的衣袖被她撸起,就见寒光一现,毅然决然的在她的手腕上割了一刀! 鲜血喷涌而出,曲长笙撩开帘子,放置到了赢尘嘴边。 萧雪意瞳孔骤缩,大喝道:“阻止她!!” 温热滚烫的血液源源不断的涌入他的唇,在他苍白如纸的肤色上添上一抹殷红的痕迹。 曲长笙死死的咬住牙根,她已经感觉不到痛觉。 她只盼着,他快点醒。 快点醒!! 玄月见她正在以自己的血输给帝王,也对玄裳不留情了,一脚将其踹开,正中玄裳旧伤。 玄裳猝不及防,未曾想到自己身上的这个旧伤口竟然成了她此时对付自己的手段。 “长笙小心!!!” 曲长笙转过头,惊见剑锋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她瞳孔骤缩,向后靠去—— 一只温热有力的手猛地将她搂住,旋即一股诡异的劲风直接将袭来的长剑甩走,玄月错手失剑,惊恐的转过头。 帝王凤眸微掀,眼中布满杀意,将曲长笙护在怀中,另一只手仍保持着蕴气的状态。 “不过是睡了一觉。” 宽大的袖子鼓起风里,帝王声音里仍带着初醒的沙哑低沉: “你们就要伤朕的女人?恩?” 尾调上扬。 玄月呼吸一滞,一道强力劲风直接将她推开,撞到躲闪不及的萧雪意,二人宛若铁罗汉一般撞至装饰架,珍贵的瓷器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 玄月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哀嚎,身后的萧雪意更惨,自己身上承担了足足一个人的重量,一口血喷出来,扣着嗓子干呕。 “皇上……皇上我、我只是一时糊涂。” 当浑身上下全部都在叫嚣疼痛的时候,玄月软下身子,爬着上前,一边爬一边哀求:“求求皇上不要生气……是师妹错了……” 赢尘恍若未闻,见她爬上来,抬手一挥,玄月身子骤然又被掀起,再度撞上架子,大口的血喷涌而出,痛苦的栽倒在地上翻滚呻-吟。 曲长笙看见这一幕仿若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 身子被人抱起,她惊呼,侧目朝赢尘看去。 他幽深的目光中似是夹在这意思心疼,将她的伤口遏制住,避免继续流更多的血液,撕了衣裳给她缠上: “朕带你去找太医。” “皇上,外面还打着呢。”曲长笙晃了晃头,“不要。” 赢尘闻言,周身戾气更重,目光睨向架子旁边的两个罪魁祸首:“玄裳。” 一旁早已傻眼的玄裳听见主子唤自己条件反射的站起来,“皇上?” “托出去。” “是。” 玄裳不敢耽搁,立即上前将不情愿的萧雪意托出去,又将玄月给扶出去,并贴心的关上了门, 房间好像安静了下来。 曲长笙闭上眼睛,这感觉到自己手脚都软了,手腕上的伤口痛得很。 而素来浑身发凉的赢尘指腹却是暖暖的,取来金疮药给她重新包扎敷上,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典型是经常处理伤口的老手。 (未完待续) 第277章 这是反间计!(10) 包扎完,他忽而掀眼朝她看来,曲长笙心一颤,忙错开了目光,却又被板正下颚。 她脸上的惊魂未定,对上了他的目光灼灼。 那种深深的爱恋似是潮水一般涌上来,他的眼,深邃如深夜: “为什么要用你的血?” 曲长笙微怔,上睫轻颤:“我想让皇上醒过来,再不醒,奴婢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您了。” 瞳孔骤缩,赢尘心中一阵绞痛,双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 “你知不知道,一旦朕吸食上瘾,就是要吸干-你整个人?你不怕吗?” 落晖宫的血腥一幕乍然出现在她的脑海,他清楚的感觉到她的身体晃了晃。 但,下一瞬,她忽然抱住他,紧紧地揽住他的臂膀。 “奴婢在看见您醒来的那一瞬间,觉得什么都值了。没有心思想怕不怕,若说怕,只怕,您睁开眼,奴婢已经不在了。” “……”帝王浑身一震,震惊于这句话。 酥麻的感觉蔓延四肢百骸,他呼吸急促,紧紧的搂住她。 能让她这么觉得,他所做的一切一切,都值得,甚至都不够。 一颗泪珠自眼间滑下,帝王睁开眼,深深的吻住她的唇,只轻轻一下,却无比虔诚。 玄月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搅和乱了,她神色痛苦的跪在地上,一旁的萧雪意虽然被人强迫坐着,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她也是受伤严重,而赢尘身边的死士个个都比她的人要强,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宛若要处死的猪一般,整齐的罗列在那里。 太和殿的门终于被推开。 曲长笙虚弱的靠在帝王的怀里,昏昏欲睡的模样。 玄月见状,心中刺痛,不甘心的咬住了下唇。 萧雪意更是恼火,如若不是这个曲长笙多管闲事,竟然将自己的血滋养皇帝,皇帝又怎么可能快速的醒过来?只怕是现在,她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了。 真是个孽种。 崇凛从里面搬了一把椅子,赢尘毫不犹豫,将长笙轻轻放在椅子上。 他缓缓垂下眼,殷红的唇似勾微勾:“笙儿,你说,让她们怎么死。” 处死? 玄月惊呼:“不、不师兄,你不能,我根本无心伤你啊师兄,真的,我真的只是无心的!” “真是个废物!”萧雪意见玄月见到赢尘竟然这般快速倒戈,厌恶的轻啧一声。 玄月听见她的声音,忽而想是想到了什么,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哀求道: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您解释一下,跟皇上解释,解释我是怎么回事儿,太后娘娘……” “你问我做什么?是你起了歹心嫉妒曲长笙,才会想要杀了她,跟哀家何干?”萧雪意连忙撇清关系,眉宇间满是嫌弃: “哀家就跟你说了,长笙姑娘,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可你偏偏不听啊。” 玄月睁大了眼,身子已经开始颤抖: “您怎么能过河拆桥呢太后娘娘?您怎么能这样对我!!不是你说的?只要我杀了曲长笙,皇上身边的皇后娘娘就是非我莫属吗!” (未完待续) 第278章 她看上了曲长笙(1) 面对玄月的指控,萧雪意面不改色的讥讽道:“你可真是好笑,皇上喜欢什么哀家怎么帮你?” 玄月心寒了半截,“……太后,我那么衷心与您,您也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的。” “哀家保证什么?哀家不过是听闻宫中有刺客,特意来看看皇帝的安危!”萧雪意拂袖,甩开玄月抓着她的衣袖的手,厌弃的道:“不过是你起了歪心眼,想要杀了曲长笙!!” 玄月瞳孔骤缩,恼羞成怒,一把推向萧雪意给她推得一个踉跄:“明明就是你,你竟然敢骗我,故意挑唆我跟皇上之间的感情,现在事情败露,你就不承认了!!” “哀家有什么可承认的?”萧雪意拧起黛眉,抬足走到赢尘身边,林朔与崇凛齐齐抬手一拦,将她们隔绝在外。 萧雪意一哽,抿唇道:“皇帝,哀家今日上来,也不过是听见有人说刺客,见你身边的这帮奴才拦着哀家不然哀家进去,怕他们起了歹心,所以才会想要强制进入,你可千万千万的不要多心。至于这个玄月,哀家已经劝说过了,她根本就不听,完全就是一个毒妇!” “不是的、不是的师兄!!” 玄月慌了,她红了眼眶,生怕赢尘相信萧雪意的鬼话。 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将事情全盘托出: “我的的确确是想要杀了曲长笙不假,但却也是因为太后娘娘跟我信誓旦旦的保证!皇上,您想想,属下跟曲长笙在同一所学院上学,如果真的想要杀她的话,又怎么可能挑在皇宫的时候下手?全部都是因为我受了她的蛊惑啊皇上!!” “你休要胡言乱语,哀家怎么可能蛊惑你?难道是哀家将刀架在你的脖子上让你杀了曲长笙的吗?”萧雪意怒喝。 玄月上睫微颤,眼中闪过一抹恨意,看向萧雪意: “您是没有强迫我,可是我对皇上的心意,是这整座皇城中的每一个人都知道的事情。一直以来,我的的确确是看不上曲长笙,也很想杀了她,但是我知道,只要是我一旦动了手,我与师兄之间就再无可能。” 玄月声音渐渐平静,看向萧雪意的那双眼中含着深刻的悔悟与怨恨: “所以我一直以来都在寻找机会,刻意想要别人下手将曲长笙杀了免去后患。是你跟我说,夜长梦多,让我借故,杀了曲长笙。” 崇凛狞笑,笑玄月和萧雪意的不自量力:“这件事情你们一定筹划了一阵子?你们本来打算是怎么做的?” 萧雪意立刻大喝道: “什么我们?她说的话全部都是谎话,皇帝你不要相信她的谗言,她不过就是嫉妒你身边的小丫头故意想要引你们相信,好洗脱她的罪名!” “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在曲长笙的衣柜里面有很多磨成粉末的淬冰!那些就是她想要害皇帝的证据!因为太后笃定,曲长笙与皇帝一定会近距离接触,而皇上对曲长笙是最没有戒备之心的,放在曲长笙额衣服上最合适不过。” 玄月看向萧雪意,死死的攥着拳,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决心:“我是帮凶,她,却也是谋划着一起的罪魁祸首。” (未完待续) 第279章 她看上了曲长笙(2) 曲长笙的衣裳当中的的确确有很多的细微粉末。 而且大部分都沉浮在袖口,领口,以及肩膀,任何能与赢尘亲密接触的地方全部被弄上了这种毒药,甚至药效要更为猛烈一些,只要是跟赢尘接触,日积月累,他发病是迟早迟晚的事情。 曲长笙见自己的衣裳一抖开在空中落下哗啦啦啦粉,宛若下雪一般,心中就气得不打一处来:“太后娘娘还有什么话要说?” 萧雪意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立在那里,风姿不减,还勉强的保持着自己的风范:“哀家……” “皇上!事情都是奴婢一人所为,跟皇后娘娘没有关系。”秦嬷嬷突然跪下,上前两步,与玄月对立:“对于这个法子,是老奴想出来的,老奴对这个长笙丫头怀恨在心,所以才会这般,故意教唆玄月大人的!” “才不是!”玄月立即反驳:“皇上,您可万万不要相信他的谗言,如果不是太后娘娘亲自将药给我,我又怎么可能害您?秦嬷嬷就算是出来顶罪,她故意还您那是不争的事实!属下可以诚实地说,属下唯一的目的就是杀了曲长笙好取而代之,但是她,属下却不知道她是何心理!” “玄月,你竟然敢诬蔑太后娘娘,你难道就不怕下拔舌地狱吗?”秦嬷嬷瞪向玄月。 玄月稍稍扬起眉梢,似哭似笑:“我怕下地狱?我们一条船上的人啊太后娘娘?你们想要脱身将我留在这里,不可能!” 言罢,她坚定地对着赢尘道:“兵行险招,只要是您中了毒,一时三刻的也醒不过来,我们本来的就是趁乱杀了曲长笙。却没有想到曲长笙竟然放了自己的血,所以才会导致这一次我们的行动失败,但如若不是曲长笙将您救治,说不定现在曲长笙死了,您……也不一定怎么样了。” “玄月你少要血口喷人。”萧雪意怒吼,头上的流苏颤三颤:“哀家又怎么可能谋害皇帝,你可不要自己胡编乱造就要推到哀家的头上来!” “你想做什么谁知道?谁又看见了?”玄月越说,自己的脑子就越清楚,她冷笑一声: “现在是,我们计划失败了,你忙不迭的将我推开,自然也能够出尔反尔,就算是我真的将曲长笙杀了,你说不定也不会让我当皇后,或者,你就像是对待曲长笙一样,将毒物放在我的身子上,故意让皇帝吸入,不是吗?” “你——您真是疯了,想杀人杀疯了,秦嬷嬷,还不快点将她给带下去,免得她在胡言乱语,在此处挑拨哀家与皇上的感情。” “感情若是随随便便能挑拨的,那就不是感情了。”曲长笙从椅子上站起来,薄唇微勾,冷笑道:“正是因为你心虚,被玄月猜中了心思,你就等不及要将她给处置了。” 玄月是个很聪明的姑娘,不过是一时之间被蒙蔽了心肠,她方才所说的话都有可能成为事实。 萧雪意哑口无言,张了张嘴,索性道:“你们怎么说怎么有理,哀家可是这国家的太后,若是对皇帝真正有谋逆之心,哀家又如何才能坐上这个位置?” (未完待续) 第280章 她看上了曲长笙(3) “原来你知道?”赢尘薄唇微勾,嘴角一抹幽深的笑意:“朕还以为,太后不知道,你现在所拥有一切,全部都是朕给你,应当感恩戴德记住才是,而不是想着怎么样将你所拥有一切作没。” 萧雪意微微昂首,思忖片刻,选择忍气吞声:“……是哀家这次没有考虑,也没有管教好下人。” 还在给她自己找理由。 帝王凤眸微阖,不等她说完,只给了崇凛一个目光,牵过曲长笙转身就走。 崇凛心领神会,微微躬身,死士已经将她们暗中包围。 萧雪意仍然不觉,只是见他这般不尊重自己,脸面搁不住,张了张嘴,却又咽了回去。 她狠狠的睨向跪着的玄月,却见玄月诡谲的朝自己笑,像是看着一具尸体一般。 心中唾弃一声,萧雪意抬起手来,秦嬷嬷立即搀扶上:“既然,皇帝已经说了,不相信哀家所说的话,哀家也没什么可说的,也没什么可解释的,那就这样,哀家先走了。” 一转过身,十几把冷剑已经准备就绪,立在她的身前,仿佛她只要再敢上前一步,那这么把利剑就会直挺挺的穿透她的身体。 萧雪意脸色微变,向后退了几步,头上的步摇慌张的颤动着:“你们什么意思?” “哈哈哈……”玄月可悲的捂着自己的肚子笑起来,嘲弄的看向她: “太后娘娘这么冰雪聪明的人竟然还不明白?我们走不了了,证据确凿,你以为皇上会因为你是太后而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你吗?” 萧雪意脸色乍白,看向崇凛。 崇凛立在她面前,不置可否: “太后娘娘您可不要给你自己找理由了。”崇凛走上前:“私闯宫殿,乃是大罪,带了一众士兵冲上太和殿,有谋逆之嫌,这么写个一桩桩的罪名落下来,您是不能够平平安安的离开太和殿了。” 言罢,他抬手一挥,“将秦嬷嬷与太后娘娘分开监管,分别关入慎刑司和万寿宫,除了每日的饮食,谁都不可探视。” “不要!!”秦嬷嬷一听这话了不得,一把抓住萧雪意的胳膊,“太后娘娘救我,太后娘娘您要救救奴婢啊,奴婢不想跟您分开!” 萧雪意也不敢置信,她的身子被秦嬷嬷扯得不稳,一面还要保持着自己的身份,命令道: “你把皇上叫过来,哀家有话要问他!!” 林朔抬了下唇角,不轻不重的道:“皇上很忙,太后娘娘,您请。” “不行!” 素来温婉大气的太后如今宛若市井泼妇,被拒绝后大声尖叫: “你去把皇上给我叫来,他不敢的,不敢这么做,赢尘不敢这么对我!!他不敢!!他难道不想活了吗?他难道不想知道自己身上的病症如何医治了吗?我不相信,你去把皇帝叫过来,说哀家再给他一次机会,再给他一次机会!!” “真是无药可救。” 那尖锐的声音几乎要穿破人的耳膜,林朔厌恶的拧起眉心:“带走!连同玄月,一起丢进慎刑司里面去!!” “不——” 凄厉的惨叫纵然被拖到了很远,曲长笙在殿内都似乎还能听见。 (未完待续) 第281章 她看上了曲长笙(4) “看什么看,还不快点站好了?” 曲长笙猛地回神,束手束脚的站在赢尘面前,黛眉紧蹙,倒是很委屈: “干什么呀皇上,奴婢刚把你从生死关头给救过来,您这刚才在外面还把奴婢捧着呢,一回过神来就变了个人似的。” 赢尘坐在榻上,定定的看着她伸出了手: “交出来。” “什么?”曲长笙不明所以。 赢尘凤眸一眯,忽然将长笙拉扯到怀中,精准的从她的衣袖口里掏出了那把匕首。 “干什么呀?” 曲长笙见自己的匕首被他拿走,伸手就要夺回来。 可帝王轻轻一偏,故意不让她触碰,冷漠的把匕首放到枕头下面: “没收了。” 这个东西太危险,她竟然用这把匕首伤自己,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可能再将这把匕首留在她身边了。 曲长笙不敢置信,这匕首她用着很顺手的,刚才滑了一下子,手起刀落特别快。 她坚决不同意,气鼓鼓的伸手去抢: “那是奴婢的东西,您怎么能说没收就没收啊。” 赢尘轻易的将她的阻挠,眼波沉沉: “真给你这把匕首的时候,是要你拿来保护你自己而不是伤害你自己,而不是要你拿它伤害你自己。 万一哪一天你用匕首扎入自己的心脏,到时候朕去阴曹地府找你?” 曲长笙瞪眼睛: “您这想的可就有点偏了啊,奴婢怎么可能自杀呢!” 可古怪的是分明自杀这个词是赢尘提出来的,却从她的口中说出来之后,皇帝竟是面色一冷,警告她: “你再说那两个字,就让你在朕的面前寸步不离。” 曲长笙愈发觉得莫名其妙: “那奴婢都用顺手了,再说了,方才要不是奴婢自己献祭自己,叫出你这个大魔头来,那帮人还不一定怎么回事儿呢!” 赢尘眉心一挑,眸色转而幽深了些: “你唤朕什么?大魔头?” 曲长笙一哽,义正言辞的辩驳道: “你不能在意那些细节! 现在就是奴婢身上唯一一个防身的武器都被你没收了,奴婢人身感觉自己受到威胁了,您说怎么办?” “人身受到了威胁?” 赢尘似乎是觉得可笑的,轻啧一声,甩给了她另一个东西。 眼前寒光一闪,曲长笙一把接住,仔细一瞧,是个腰坠。 “你不要告诉我,这腰坠能护我安全。” 曲长笙毫不掩饰的将嫌弃暴露在脸上。 赢尘轻抬了抬嘴角,示意她扯下流苏。 流苏上面有一个暗扣,轻轻扳下,就轻易的将流苏拔出。 是个暗器。 上面是是一枚尖细的钢刺,像是一根针,却又比平常的针粗一些,结实一些。 “这个不像是匕首,若是你的匕首被人夺下,伤的只有你自己。 而这个暗器不同,这小小的一根钢刺只要贯穿敌人的头颅或者喉咙。” 在皇帝的细心讲解下,曲长笙作势挥舞了两下,发现这个东西比匕首更轻,拿着更顺手一些,而且也不引人注目。 “我喜欢这个!多谢皇上!” 曲长笙美滋滋的将匕首的流苏插了回去。 这白色的腰坠虽然比寻常的腰坠重一点,但外表看起来不引人注目,且是两根流苏丢了一根,还能使用另一根。 (未完待续) 第282章 她看上了曲长笙(5) “多谢皇上。” 长笙喜滋滋的把它挂在了腰间。 赢尘闻言扬起眉头,微不可察的勾了下嘴角: “你刚才不是还怨朕将你的匕首没收,你的人身受到威胁了吗。” “嗯……”曲长笙有些尴尬的眨了眨眼睛,僵硬的转移了话题: “皇上您想不想吃晚饭啊?我给您去做晚饭!” “不许转移话题。” 赢尘一把将她拉至身前。 曲长笙身子一偏,与皇帝四目相对,美眸中夹杂着一丝慌乱,须臾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鬼点子似的,眼波转了转: “我那就是说着玩玩儿的,皇上您不要信,有您在那就是最大的安全感!” 帝王眼中起了一抹兴味。 “哦?那不如你说说,朕给你什么样的安全感?” 曲长笙眨眨眼,一时词穷。 但是看皇上这个架势,颇有一种如果她说不出来,那就不让她走的意思。 小小的挣扎了一会儿,曲长笙轻轻的咳嗽两声: “您是一国之主,所有人都是您的子民,当然也包括我。” 帝王双眸中起了两处亮光,倒是有些期待他接下来的回答。 曲长笙也很认真的,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您对于我就像是大哥罩着小弟一样。” “……”帝王的嘴角抽了抽。 曲长笙还一本正经的去形容大哥罩小弟是哪种感觉: “就好像是天塌下来都有大哥帮着扛,所以说嘛,奴婢那个时候那样做,完全是想要大哥您清醒过来帮小弟打跑恶狗。” 赢尘闻言,不怒反笑诡谲的勾起嘴角恍悟的道: “原来是这样啊。” 曲长笙正儿八经的点点头,又谄媚的笑起来:“皇上,你看我这个回答你还满意吗?” 帝王嘴角的笑容越发扩大了起来。 望着她不语。 曲长笙恍然不觉,但看他的目光中,自己身上突然多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好! 她隐隐觉得不妙,刚要起身,后脑骤然被人扣住,迫使她与皇帝近距离接触。 “满意。” 赢尘嘴角噙着一抹绝艳的弧度: “朕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看来他对她的好,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竟让她认为自己是他的大哥? 曲长笙尴尬的讪笑道: “皇上您满意就好,那个奴婢……” “叫大哥。”帝王眸色一沉。 曲长笙心里咯噔一声。 完了,这下完了,大哥生气了。 但皇上的圣旨,她不得不从,干笑着道: “大哥。” 帝王的笑容,因她这一声称呼愈发诡谲,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蛋: “小弟做得好,大哥就罩着你,可是大哥照人也不是白罩的,难道没有点保护费?” “呃……” 曲长笙摸了摸口袋,看自己的腰包里好像还有几颗碎银子: “皇上,哦不对大哥,我就剩这点儿了,你看你——” 唇上骤然受力,曲长笙只觉得天旋地转,落至赢尘的腿上,吻就落了下来。 赢尘闭着眼,陶醉且认真的吻着她的唇。 曲长笙怔然的睁大眼睛,手里还捏着她的几块碎银。 一番缠—绵过后,她呼吸微喘,急促的对上他幽深的目光。 帝王半阖着眸子,深深的凝视着她: “这就是大哥要的保护费,你……交得起还是交不起?” (未完待续) 第283章 她看上了曲长笙(6) 曲长笙浑身一颤,腾的一下从他腿上站起来,捂着自己的嘴巴,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哪有大哥对小弟这样呢?你这是流氓!” 赢尘轻笑一声,几缕碎发,滑至额间,竟更显俊雅之相,口中所说却是慵懒狂语: “这全天下,大哥只罩着你一人,要你点保护费不过分?” “可这算什么保护费啊!”长笙警惕的道: “那如果真让我这么做,你说这保护费是年交还是月交!?” “你还想年交?”赢尘像是听见了笑话一样,讶然的朝她看来,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他的声音低沉而蛊惑,宛若是盛夏吹在耳畔的一丝凉风: “月交都不可能,何况年交?” 曲长笙局促的耸起肩膀,躲着他唇边呼来的气息。 “那你想怎么样?” 宛若要被训斥的小狗一般,可怜的朝他瞥了一眼。 赢尘浑身乍如被火点燃,挑起她的下巴,目光贪婪的睨着她的唇: “朕看,就按照时辰交。交到朕满意为止。” “你——” 她觉得荒谬的,瞪大了眼睛,而皇帝却不容她辩驳,深深的吻了上来。 曲长笙一把将他推搡开,捂着自己红肿的唇。 赢尘顿时冷下了脸。 “怎么,交不起还想让大哥罩着你?” “都已经两次了,你总该满意了!” 帝王闻言,一本正经的立在她身前,挑起眉梢,坏笑着又袭了上来: “大哥现在还不满意。” 曲长笙错愕。 魂淡啊! — 眼看着医学院开学在即,曲长笙在床榻上翻滚。 整整两天,那个混蛋皇帝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天天找她要“保护费。” 曲长笙气闷的捂住自己的脸蛋,连工作的心思都没有了,一点儿也不想在赢尘面前混全勤。 雪月一推开门进去,长笙还在床上躺着,连忙焦急道: “都已经这个时辰了,皇上眼看着就要用晚膳了,长笙姑姑您怎么还不过去啊?” 她现在听见赢尘这两个字就脑瓜子疼。 “不去不去不去!!你们随便去伺候,不是还有他的两个侍卫吗?我放假了!” 两个小丫头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了?您之前不是一直还跟皇上如胶似漆的吗?” “谁跟皇上如胶似漆了,你们不要胡说!” 长笙炸了毛,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不行,我得出宫去。” “您可不能去出宫可是要等皇上同意的,您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宫女,您出宫算什么事儿啊。” 风花连忙拦着。 曲长笙皱起眉头来: “眼看着就要开学了,学校有很多东西我还没买呢。” 她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 “你就去跟皇上说,说我病了,病的非常重,就今天晚上不能伺候,帮我打一晚上掩护。” 两个小丫头头摇的就跟拨浪鼓似的: “这可是欺君之罪,若是皇上知道了,皇上一定会怪罪咱们的!” 曲长笙双手合十: “风花雪月啊,你们就这么忍心眼睁睁的看着我发霉吗?眼看着我要开学了,皇上看我看得愈发紧,都有心不让我去了。” (未完待续) 第284章 她看上了曲长笙(7) “那也不行……” 就算是她们想也得敢做才行啊。 “我们不能骗皇上的,皇上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就不知足呢。” 一提皇上是好的,曲长笙更是炸毛。 “好什么呀!他都把我的嘴——”都要亲掉了。 话题戛然而止,曲长笙糯糯的收了余下的话。 靠这两个小姑娘是完全不可能了,她得靠自己。 眼珠转了转,曲长笙忽然捂住自己的胃,哎呦了一声。 “疼!” 风花雪月担忧的朝她走过来:“您怎么了?哪里疼?” 曲长笙神色痛苦的蜷缩着身子: “胃疼,中午的时候我没有吃饭……你们两个谁去帮我叫个太医,谁去帮我烧壶热水?” 这人两人见曲长笙确实有痛意,有些慌了:“我们这就去帮您叫太医,烧热水,长笙姑娘你等等,我们可千万要挺住呀!” 曲长笙摆了摆手,催促道: “快去快去。” 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 曲长笙环顾四周,悄悄地从衣柜中拿出一个钱袋子,翻窗而出。 一路快走到小偏门,曲长笙亮出了自己的令牌,死士也没有多为难她,让她自由出入。 “快点快点,太医,我们姑姑胃疼的厉害!” 风花急急忙忙的领着太医往回赶。 路过太和殿的时候,刚巧就被林朔听到了。 曲长笙胃疼?他疑惑的挑起眉梢,崇凛走出来道: “皇上就要用晚膳了,长笙姑娘怎么还没过来?” “我听说好像是长笙姑娘病了,刚才她身边的丫鬟领着太医去她的房中呢。” 赢尘翻书的动作微顿,掀眼朝外面看去。 “太医快点!快点进来!”风花推开门,太医自然也不敢耽搁,迈入门槛,急匆匆的走向床榻,可一见床榻他愣住了: “长笙姑娘人呢?” “人?”风花也有些茫然,断定道: “说不定去茅房了,我这就去茅房去找。” 太医点了点头,刚巧雪月拎着热水走进来,撞上风花,风花忙问道: “长笙姑娘呢?” 赢尘刚刚迈过小院子,就听见了这句话。 “不知道呀,我也才刚烧水回来。”雪月皇固四周: “是不是去茅房了?我们去找一找!” 言罢两个小丫头又急匆匆的赶去茅房,没过一会儿就都回来了。 “没有啊。” “不可能啊,刚才长笙姑娘胃还很痛来着,她中午没有用膳的。” 她焦灼的围着房间打转转,忽然想到,会不会是长笙在别的茅房里。 二人齐齐的迈出门槛的那一刹那,见到大门口站着的人,愣住了。 皇上?! 两个小丫头脸色一变,林朔走上前来问道: “怎么回事?” 俩姑娘有点慌,相视一眼,颤颤巍巍的道: “刚才长笙姑娘说自己的身体不舒服,我们就给她烧水去找太医,可是回来的时候长笙姑娘就不见了,努力猜想她应该在别的茅房里……也说不定。” 最后的四个字低若蚊呐,只因帝王走上前来,眼神中似是带着寒芒一般,让她们冷汗津津。 “她是不是跟你们说了什么?”崇凛在一旁严厉问道。 “没有没有,长笙姑娘什么都没说!” 俩小丫头猛的晃了晃脑袋。 (未完待续) 第285章 她看上了曲长笙(8) 崇凛眸色一沉,大声道: “欺君之罪可是死罪!如果你们欺骗了皇上,就算是你们主子回来了,也不能就你们半分!想好再回答!” 俩小丫头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浑身一颤,犹豫道: “长笙姑娘说……她想出去转一转。” 眼前骤然刮过一阵冷风,两个姑娘惊恐的闭上眼睛,须臾再稍稍撬开一条缝。 竟不见前面三人踪影了。 -藏宝阁。 藏宝阁的夜晚比那烟花柳巷的青楼还要热闹。 来来往往的达官贵人或是携带着自己的家眷,或是有些许纨绔子弟来此玩闹赌钱,来来往往也有不少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立在门口接机谋取生机,对来来往往的每一位客人都保持最诚挚的笑意。 一名俊俏的小哥,身着鹅黄色的长衫,身子飘逸,头上有几缕碎发不规则的散落在两侧,竟有些许潇洒飘逸之向,一路上就引来了诸多目光。 “瞧瞧那个小哥,多俊俏。” “虽说像个小姑娘,可是偏生秀气的很。也不知道有没有婚配。” 细碎的讨论上钻入曲长笙耳中,她挑了挑眉梢,扭头朝着人群中看去,几个清秀的小姑娘见状羞涩的垂下了头,不敢看她。 长笙讶然的挑起眉梢,看了眼自己扁平的胸部,心中偷笑两声,踏入藏宝阁。 接引小二立即迎上来:“这位客——”他讶然的瞪大眼:“长笙姑——” “嘘!”曲长笙拧眉:“不要大声喧哗,我今日是偷偷跑出来的。” “嗷嗷嗷,是是是。”小二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环顾四周,活像是跟她做奸细交接的:“我带您去见东家?有一阵子没看见您了,东家是不是都念叨您呢。我们也都很想念您做的好吃的呢。” 曲长笙取过他篮子中的赠品折扇,潇洒的一展开:“带路!” 藏宝阁三楼,隔绝了地下的喧嚣环境,却莫名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息。 沈一顾一席白衣微散,露出精实的胸肌线条,手中捏着的檀珠捻了又捻,目光冷厉的看向对面的少年。 而这个少年,恍若感觉不到他的眼神一般,摆弄着桌子上的古玩,神色中透着一丝不耐。 片刻,沈一顾骤然将手中的檀珠拍在桌案上,额间青筋暴起: “医学院你也念了,成绩次次都是零分,你在那儿混什么呢?想什么呢?让你回来帮忙你不帮,放假这几天不是喝酒就是跟人家赌钱,你光是动用资金都动用了黄金百两,是不是要把你哥我气死才能行?啊沈洛枫?!” 这位面露不耐的少年,正是医学院的洛枫,原名姓沈。 是藏宝阁沈一顾的假一赔十的废物亲弟弟。 之所以隐姓埋名,就是因为怕有人找他麻烦,藏宝阁的少东家那会是一种什么惹人注目的头衔,沈一顾自然不能让他这个小废物被人盯上。 可眼下小废物还是一脸的理所当然: “我动用了黄金百两,不也是还回来了吗?反正我在我自己的赌场数钱,怕什么啊?” “你再说!”沈一顾怒拍桌案,桌上的古玩一颤,险些掉在地上。 (未完待续) 第286章 她看上了曲长笙(9) 沈洛枫连忙将古玩扶正,见自己素来笑容满面的哥哥永远在他面前就是一副严肃冷然的模样,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过两日就走了,眼不见心不烦,你也轻松了。”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沈一顾站起身来,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背影:“洛枫,给我一个理由,继续留在医学院,否则,我就给你办理退院手续,你必须给我留在藏宝阁。” “你说什么?”洛枫荒谬的转过头,恰时,门被轻叩两声:“沈东家,您的客人来了。” 沈一顾心情不好开口喷的就是火:“我有什么客人!” 小二也想给他一个惊喜,故意压着不说:“客人就在门外等着呢。” 小二将曲长笙让在前面,示意她可以进去了。 “啧、麻烦。” 而此时,门内的洛枫不耐烦的走上前,一把打开门。 曲长笙以为是沈一顾,仰头一笑,俏生生的道:“看是谁来了?” 而当撞到眼前的少年,触及到少年不敢置信的眼神,她嘴角抽了抽,缓缓的收拢的笑意。 怎么是洛枫?! 沈洛枫怔愣的看着眼前的小少年。 身高不高,肌肤雪白,一双含情目盛着愕然与慌张。 好可爱的小姑娘。 但、他看到她的打扮,才反应过来是个少年。 曲长笙愕然的半张着嘴,脑子里断了的弦崩的一下重新连接,反应过来捂住脸扭头要溜。 “诶!怎么要走?”洛枫一把将她抓住,曲长笙脸色乍变,对这一旁有些傻眼的店小二挤眉弄眼。 店小二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尴尬的介绍道:“这位是沈东家的弟弟,我们的少东家,洛枫少爷。” 我当然知道他是洛枫…… 洛枫是少东家? 曲长笙错愕的扭过头,惊讶的看向眉眼沉沉的少年,又看向他身后的沈一顾。 眉眼之间当真是有点相似。 他们两个人竟然是兄弟吗? “长笙?”沈一顾拨开洛枫手,见曲长笙当真是万般欣喜:“你还知道来看我啊。” “长笙?”洛枫细细咀嚼她的名字,又想仔细的看她的眉眼。 他怎么觉得,跟陈常胜很像,名字也想,体态也像。 感应到洛枫的目光,曲长笙低下头去,瓮里瓮气的道:“恩,我就是来看眼,你既然有客人,那我就先走了。” “别走啊。”沈一顾拦住她,斥责似得给洛枫一个眼神,将曲长笙带到椅子上,亲自给她倒茶:“我这两天还天天念叨着你呢,还以为你把我都给忘了,不知道来看看我。” 洛枫狐疑的侧头睨着她的脸,坐到了她的对面。 沈一顾见洛枫竟然去而又返,他什么时候离开自己有想过要回来了:“你咋没走啊?” 曲长笙头压得低低的,都快得颈椎病了。 要命的是,她的头往哪边偏,洛枫就往哪边看。 索性她就把头给埋起来了。 洛枫看得脖子酸,伸手揉了揉,阴阳怪气的道:“这位兄弟,怎么头也不抬?” “来的时候落枕了。” “是吗?可是方才怎么是抬头的?”洛枫眯起眼,觉得有猫腻:“我怎么看着你这么眼熟呢?” (未完待续) 第287章 她看上了曲长笙(10) 曲长笙浑身一僵,余光睨向沈一顾。 沈一顾本还疑惑何时沈洛枫会对别人感兴趣,忽然想起来曲长笙女扮男装装作陈常胜的事儿,又见洛枫好像是看出来点什么,他轻轻咳嗽两声:“洛枫,你还不赶紧出去?” “为什么要出去?见不得人?”洛枫耸了耸肩:“我就是不出去能怎样呢?” 沈一顾眸光一沉:“你说呢?” 洛枫一怔,瘪了瘪嘴,站起身来,狐疑的深深的看了一眼曲长笙,转身出了房门。 门一关上,曲长笙如临大赦,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洛枫是你弟弟?” 这个问题意料之中,沈一顾微微颔首:“恩。” “我靠。”曲长笙活动了一下筋骨:“你怎么不早说你有一个弟弟在医学院?” “沈洛枫的性子我再了解不过了,本来以为你们两个之间不会有交集,但是没有想到,你们俩竟误打误撞的成了同桌不说,感情似乎还挺好?” “谁跟他挺好?”曲长笙嫌弃的拧起眉心:“你可不要乱说话。” 沈一顾眸色微深:“洛枫回来的时候,就想调查你家在哪里,都被我暗中拦住了,你还说你们两个人的关系不好?” “他还想调查我家?”曲长笙觉得后脊梁发寒:“幸好我今天没有穿女装。” “嗤。”沈一顾轻笑一声,走上前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曲长笙:“你来我这儿,是来找我玩的?” “这不是要开学了吗?”曲长笙掏出银子:“我想买点上学用的东西,顺便出来透透气。” “那刚好啊。”沈一顾扬眉:“银子呢,我就不收你了,不过,今日我们藏宝阁里面有有趣的东西,你要不要尝试一下?” “什么有趣的?”曲长笙双眸发亮,她现在就等着一个好东西消遣消遣她的时间呢。 - “真是奇了怪了,我怎么越想越觉得方才那个男的长得像陈常胜?” 洛枫站在走廊满脸苦闷,路过的几个姑娘纷纷朝他看来:“洛枫,要不要进去逛一逛?” “不去了。”洛枫摇了摇头。 几个姑娘有些扫兴的瘪瘪嘴,推开门,惊呼一声:“呀,沈东家竟然在。” “沈东家身边的少年是谁啊?” 少年?沈洛枫眉心一皱,立刻冲进房间。 藏宝楼里面,别有洞天,名唤桃源。 本是给达官贵人的名媛消遣玩乐的地方,偌大的台子上有舞姬跳舞取乐,有数不尽的美食水果,本来都是说说笑笑,认识别家公子的日子,但今日却跟往常不同, 下面的女子吃茶磕瓜子,目光是不是扫向最中央的两个并排坐的男人。 少年们也都放下了手中的骰子,纷纷看向那里。 洛枫慢慢地走了上去, 只见沈一顾身边的少年,像是看见了什么新鲜玩意,双眼冒桃心的看着台上妖娆美艳的舞姬。 “哇,这是仙女?”曲长笙连连惊叹,一舞毕,舞姬微微做礼,眼含秋波的朝着曲长笙望来。 长笙立即给予了最响亮的目光。 “多谢公子。”舞姬羞涩一笑,目光中别有深意。 (未完待续) 第288章 这位公子,好像见过(1) 桃源内,丝竹之声夹杂着玩闹的声音,在时辰渐晚之时,愈发热闹起来。 这里面不同于前厅的那些达官贵人,这里面皆是那些小姐少爷,见不得文雅,但更不会糜乱。 楼上的姑娘们衣着朴素不抛媚眼,倒是个让人那个人格外舒服消遣的地方。 “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这里竟然有这种地方?”曲长笙双眼放光:“那些姑娘都跟仙女似的。” 沈一顾轻笑一声,仔细的瞧着曲长笙:“怎么这么久不见,我却觉得你好像是变得漂亮了一点?是错觉?” “少来!”曲长笙警惕的道:“无功不受禄,你对我这个态度,肯定是有事儿要求。” “……干嘛啊。”沈一顾委屈的拧起眉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现在还有人追杀你吗?” 曲长笙一愣,回忆起之前跟池冥的交集,她轻轻咳嗽一声:“我估摸着,应该是不会来找我了。” “怎么呢?”沈一顾起了兴致:“说说看,难道你们两个人有什么交集?” 曲长笙张了张嘴,忽而想到什么,拧着眉头道:“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反正就是没有人追杀我了,具体是因为什么,我不也不方便告诉你。” 沈一顾神色莫测的挑起眉梢,略作思量,“不说也无妨。” 他自己查就是。 “哎,沈一顾跟那个少年是什么关系?”洛枫立在门口观察了好一会儿,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哥哥跟别的人这般亲近,两个人就好像是推心置腹的好兄弟一样,并排坐着,只谈家常,不唠钱财。 “嗷,那是曲长笙啊。少爷很好的朋友。”店小二见曲长笙身着男装,他见洛枫又好像是不认识,索性就道:“这位长笙公子,跟我们沈老板是旧识,两个人是很好的朋友,以及长笙公子还能做得一手好菜呢。” 一手好菜? 长笙。 常胜? 洛枫心头一动,大步走向前,坐到了曲长笙的对面。 曲长笙本还在瞧着台上的表演,眼前突然挡了一个人,她目光下意识的扫了一眼,脸上的笑容一僵,傻眼的看向对面的洛枫。 “洛枫?”沈一顾拧眉,余光看向顿时变得很不自在的曲长笙:“你怎么又回来了?” “不过是想要看看表演罢了,”洛枫嘴上这样说着,可眼珠子一点也没有往曲长笙的身上挪动开:“应该不影响什么?” 曲长笙黛眉紧蹙,垂下目光。 这一般来说,越是心虚就越是不好意思抬头。 她为什么不好意思?那不就是明摆着要他怀疑自己呢吗? 想到这儿,曲长笙轻轻咳嗽两声,抬起头来,大大方方的看向洛枫身后的表演,时不时还要给予掌声,示意一旁的沈一顾也去看。 她目光不离舞台,伸出手去够桌案上的葡萄,却不经意得触碰到另一个人的手指。 温热的指尖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般迅速收回,曲长笙愣然的看着洛枫。 只见少年神色不羁的,捏起一颗葡萄,送到她面前: “这位公子,好像是哪儿见过?” (未完待续) 第289章 这位公子,好像见过(2) 咳、 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下,曲长笙不自然的抬眸道:“是吗?” 她的眼睛那般熟悉,洛枫眸色微变,笃定的点了点头: “是。” “我本来也是大众脸。”曲长笙绕开他递过来的手,洛风不动声色的挡了上来。 曲长笙眉心微蹙,掀眼看去,洛枫正是望着她:“你可不是。” “普天之下长的相似的人多了。”长笙有些恼:“这位公子何必看着我长得像谁就要在这儿耽误我看表演?” 沈一顾也终是沉下了脸:“洛枫,不得无礼。” “好好,”洛枫轻啧一声,把葡萄搁在自己的面前,睨向曲长笙:“我不过是看着眼前这人十分眼熟,一时之间,有些失态罢了,还望长笙公子原谅。” 曲长笙半阖着眸子,无心待下去:“我走了。” “公子?” 曲长笙刚站起来,身边的两位男士还未开口,倒是有一好听的声音轻柔的响在身后。 长笙愕然回头,竟见一位女子衣着浅粉色长裙,水袖轻轻遮掩青葱玉指,眉目干净,刚刚卸下妆容,鬓边还有几缕湿发。 是那个在台上对她笑的姑娘。 曲长笙指了下自己:“你在叫我?” 女子轻轻颔首,眉目含情般:“本来想着卸了妆之后再来找公子,却不成想,公子要走了?” 曲长笙有些莫名的挠了挠后脑皮:“……找我干嘛?” 沈一顾挑起眉梢,略作思忖,睨向身侧的女子:“怎么,你想要服侍这位公子?” 佳依闻言,耳根顿时泛起一层粉色:“就是不知道公子愿不愿意让佳依陪同,见公子好像有想走的意思,若是想走,佳依自然也不能拦着。” 桃源的艺女歌姬,是可以被客人点名服侍以及自己主动要求服侍的,眼前这位姑娘是桃源中有名的舞姬,平日里面想要点佳依的公子哥儿数不胜数,可是这位姑娘眼界高,什么人都看不上。 今日竟然主动找来曲长笙了? 沈一顾讶然的笑了下,好整以暇的看着曲长笙:“长笙兄弟,我觉得你应该还没有玩完?不如?再坐下来玩一会儿?” 佳依面露期盼的朝着曲长笙看去。 曲长笙是有心想要在坐一会儿,但是对面洛枫的眼神实在是太让人不舒服:“我看我还是先走。” “别走啊。” 洛枫翘着二郎腿,斜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你该不会是心虚?难道我们两个人真的见过?” 她脚步一顿,莫名其妙的回头朝他看来:“我心虚什么,我们两个人又不认识!” “那你就留下啊。” 洛枫嗤笑一声,呢喃着她的名字:“长笙……我倒是认识一个人,叫陈常胜。不知道公子你可认识?” “……”曲长笙脸色微变,重新坐了回去:“巧了,我还真就认识。” 洛枫一怔,刚要开口问,这厢沈一顾起身给佳依让座,自己坐到洛枫身边。 他到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打量着睨着曲长笙。 干净的香气扑鼻而来,佳依乖巧的坐在曲长笙身边,“公子喝酒还是喝茶?” 曲长笙这才注意到自己身边多了个美人,且面含微笑,十分友善。 (未完待续) 第290章 这位公子,好像见过(3) “喝茶就好。” 佳依掩唇一笑,给曲长笙倒了一杯茶,“佳依一瞧公子就不是俗人。” “哦?此言怎么说?” 沈一顾来了兴致:“佳依,据我所知,这房间里面冲着你来的男人可不少,你怎么,就独独看上她了呢?” “噗!”曲长笙一口茶险些喷出去,佳依连忙乖巧的掏出手帕替曲长笙擦了擦嘴边的水渍,“公子你没事儿?” “沈一顾你没事儿!什么看上不看上的?!”曲长笙反而瞪想沈一顾,又见身边的女子稍有些惊吓的模样,她放缓了语气:“不好意思,我没有想过要跟你生气。你别多心。” 佳依摇了摇头,低声道:“佳依不过是觉得,公子跟我从前见过的那些公子不同。” 沈一顾坏笑着抚了抚下巴:“你说说看,哪里不同?” “公子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称赞我的时候,也是发自真心的欣赏。”佳依替曲长笙剥了一颗葡萄:“所以佳依喜欢。” “呵呵呵、”曲长笙干笑着接过葡萄。 她一个女人看女人的目光当然就是欣赏了,怎么这位姑娘竟然喜欢这一卦的? “你确定是因为他发自内心的欣赏不是因为他是个女扮男装的吗?”洛枫忽然在一侧道。 曲长笙险些呛着,愤怒的抬眼看向洛枫:“这位公子请你说话注意一点,我虽然是有一点娘气,但是这不代表我是个女扮男装的好吗?” “那倒是,毕竟我一开始看见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个姑娘家。”洛枫眯起了眼睛。 他真的觉得眼前这个人越看越像陈常胜。 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同,但是其余的地方,就连不经意之间做的反应和表情,都让他觉得,这是好看版本的陈常胜出现在他面前了。 面对洛枫的灼灼目光,曲长笙选择垂眸回避。 佳依在一旁见长笙有些意兴阑珊,她抿了抿唇,鼓足勇气:公子想不想去那边玩,有奖品的。 奖品? 长笙抬眼看去,那里是这桃源最热闹的地方,少年少女将一对对情侣围在中央,好像是在做些什么,哄笑声不断。 “有什么奖品啊?”长笙来了兴趣,佳依立即道:“是这样的,桃源本是一月一开始的活动,今日送的,是藏宝阁的珍稀汤婆子。眼看着冬日快到了,您瞧,那里的奖品跟普通的汤婆子不同,模样很是精致。” 曲长笙打眼一看,果不其然,从前那些圆溜溜没有什么花样的汤婆子被工匠细心雕刻成了一个个花样形状,或是个圆兔子,或是个小猪仔。 这不就是为赢尘量身定做的? 眼看着天冷了,给他拿着暖暖手最好了。 曲长笙站起来,跃跃欲试:“参加?” “是,只要是你带了女伴即可。”佳依亦随着站起来,环顾四周,明知故问的道:“公子,可有带女伴?” “不是有你吗?”长笙笑容满面的朝她看来,“我们俩一起参加?” 佳依心跳漏了几拍,笑着点了点头:“恩!” 藏宝阁外,一架华美的马车缓缓停至门口,接引小二连忙上前,搬了梯子。 (未完待续) 第291章 这位公子,好像见过(4) 车上的两位冷面少年率先下了马车,一左一右的立在梯子身边。 接引小二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只见这两个保镖就知道,即将要下来的人感觉好像是凶巴巴并且很不好惹的样子。 纤尘不染的皁靴率先映入眼帘,旋即落下暗红色的衣袍,接着烛,隐约显现繁琐的花纹,而后,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撩开了车帘。 藏宝楼人来人往,但凡是不经意的瞥向马车上的人,都是下意识的停住脚步,怔愣的朝着他望去。 金冠半束发,余下的墨发及腰,两缕碎发垂至脸颊两侧,狭长的凤眸乍一看似是透着万般情意,但细细看来却又叫人觉得阴冷。 眉间一点妖冶的红,薄纱覆面,似遮非遮,让人惊羡的同时,却又让人觉得冷艳不可攀。 这是打哪来的仙人啊。 引路小二都傻了。 藏高楼的门口也宛若被人失了定身法一般,面露惊羡的看着这个男人。 林朔伸出手,在小二眼前晃了晃,眉心皱紧,兑了下他的肩膀:“看什么呢?傻了不成?” “啊!怠慢了怠慢了。”店小二猛地回神,“从未见过如此尊贵的客人,一时之间失态了,客人莫要见怪。您……您想干啥?” 小二的脑子都当机了,一向是嘴皮子溜的他一时之间竟想不出介绍任何他们酒楼的特色。 “我们是来找人的。”林朔示意他上前:“你可知道曲长笙?” “长笙姑娘?知道知道,她现在就在桃源呢。”店小二点点头,再一瞧那立着的冷面男子,暗暗咂舌。 这么优秀的男子竟然也跟长笙姑娘有渊源,那他们老东家完全是无机可乘了啊。 “我这就领你们过去。” - “来,后来的客人我们说一下规则啊,拢共有五关。五关之内,闯关次数成功三次以上的,就可以拿到我们的奖品了,如若五关分数都是最高,不仅仅能得到我们独家定制的汤婆子,还能得到我们提供的蚕丝被子一套啊!温暖你的这个冬季,让您的冬季在我们藏宝阁的呵护中渡过,” “哇。”曲长笙双眼放光,对这个蚕丝被子跃跃欲试。 假如她能够将这个蚕丝被子弄到手,那她岂不是还能在医学院的时候换一床被子盖了? 佳依讶然的瞧着曲长笙这般兴奋的目光,勾了勾唇角:“公子对被子感兴趣?” 说实在的,来这儿消费的那都是公子哥儿大小姐,谁家差那么一床被子,其实这些个奖品所有人都不稀罕,愿意来这儿玩的,不过就是图一个乐子。 但是她眼前的这个公子竟是有些不同,单纯的冲着被子和汤婆子来的。 委实有趣。 曲长笙在看别人玩的时候,简单的了解了一下,这五关,乃是第一关两人三足,第二关,猜词游戏,第三关,同舟共济,第四关,心有灵犀大考验,第五关:唇间传花。 曲长笙与佳依的脚被绑上,需要从起-点,快速的走到终点,拿到框里面放置的小木人才可以。 同期跟她们一起比试的,还有三对情侣。 曲长笙摩拳擦掌,怪紧张的。 (未完待续) 第292章 这位公子,好像见过(5) “来,客官您请。”引路小二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满满的酒香和女人身上的脂粉香、 赢尘墨眉微蹙、 他不喜欢如此热闹的地方。 尤其是当他出现之时,不少人都朝他投来了目光,为了避免引人注目,林朔与崇凛二人寻了个二楼角落的位置。 居高临下,风景正好,也能将全局尽收眼底。 “客官你们可想吃点什么?”店小二在旁边谄媚。 崇凛掏出两锭银子:“随便你,剩了就是给你的小费。” 小二顿时眼毛金光:“是是是,多谢客官赏赐,对了,那个长笙姑娘,需要我给您找来吗?” “不需要。”崇凛摆了摆手,与林朔齐齐在这人山人海中寻找长笙的痕迹。 “长笙!加油啊!” 三个人的目光正在场上的每一处搜罗呢,楼下突然有人笑着大声喊了一句。 赢尘眸光一沉,迅速锁定目标。 沈一顾正朝着一个地方招手,他脸色登时黑了下来,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这一看,皇帝身边的两个侍卫心里都咯噔一声。 他们是瞎了吗?为什么曲长笙女扮男装不说竟然还跟着一个女子勾肩搭背? 嗷嗷嗷嗷!!脚竟然还绑在一起了? 这、这算不算是给皇上戴绿帽子了啊? 曲长笙听见沈一顾的鼓励,这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周身的温度就好像是刹那间下降了十多度,崇凛和林朔齐齐的打了个寒颤,尴尬的对视一眼。 帝王神色冷漠的睨着下面兴高采烈的少女,其余的地方无一不是热闹玩笑,独独他们这处,宛若与世隔绝一般,风雨交加。 他矜贵的宛如一尊雕像,神情冷厉的在曲长笙开心的脸上足足盯了许久,而后又看向她身边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子的手,正亲昵的挽着她的胳膊。 赢尘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梢。 曲长笙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佳依朝她看来。 曲长笙倒吸一口凉气:“也不知道自己咋了,感觉好像是有点冷。” “太过紧张了?”佳依抿唇一笑,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一会儿我们两个一起迈出绑着的脚,绝对没问题。” 那个手…… 赢尘目光顿时显现一丝杀意,恨不得现在就将那女人的爪子给剁掉了! “预备——” 长笙与佳依做好准备姿势。 “开始!!” 一声锣声响,长笙身侧的一对情侣率先跌倒在地上,狼狈又尴尬的大笑起来。 佳依带着长笙的身子快速的向前奔跑,二人竟格外的有默契,越跑越快,率先拿到了小木人。 “恭喜佳依长笙的队伍!!获得第一名!!” 曲长笙手中的小木人高高举起:“我们是第一个!看到没沈一顾,我们是第一个!!” 高楼上的男人青筋暴起,楼下的男子却笑成了花:“看见了!” 她甚至还在跟别的男人分享她的喜悦。 帝王胸口大幅度的起伏一下,身侧的两个侍卫愈发低下头,不敢看这一幕。 “真厉害。”佳依眼睛亮晶晶的,好看极了。 曲长笙激动的将她抱住:“我还得多多谢谢你。” 佳依一怔,手臂僵硬的垂在两侧,脸颊有些发烫:“公子……” 她羞涩的垂下眼,长笙忽而想到了什么,不好意思的推开她,忘了自己女扮男装: “不好意思,我太高兴了。” “咔嚓。” 阁楼之上,男子手中的茶盏碎裂,脸色黑得能烧炭。 朕可不高兴啊。 长笙。 (未完待续) 第293章 这位公子,好像见过(6) 第二关,猜词游戏。 每对情侣男女各自轮着来,背对着词卡做动作,答对最多,最默契的情侣,为胜利。 曲长笙与佳依这方面的默契倒是差了那么一丢丢,所以勉强第二。 第三关为同舟共济,在情侣的背后夹着一个水桶,水中装满了水,运送,总共运送三回,从起-点到终点剩下的水最多的人为胜。 曲长笙换上特质的雨衣,避免弄湿衣衫,见那帮情侣们个个如胶似漆,完全没有打算认真比赛,不过就是来玩的意思,她有些尴尬:“那个,这个需要我们两个背靠着背,你要是觉得不方便,不跟我比试了也行。” “为什么不比?多么好的机会?”佳依疑惑的看着她眨了眨眼睛:“我认为我们不一定会输。” “可是人家都是情侣,他们自然也不会觉得半分别扭,但是你我之间,你若是觉得别扭,也会损害你的名誉。” 原来是这样,佳依笑开来,嘴角的梨涡煞是好看:“我既然敢跟公子来此,就敢跟公子走到最后。” 看看那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崇凛脸上的冷汗哗哗的往下淌,“主子,不如,我去将长笙姑娘叫回来。” 赢尘望而不语,目光中带着锋利的寒芒,似是要将曲长笙身边的女子穿透。 这皇上不吭声,他们俩这个当手下的也不敢揣摩圣意,只敢跟木头似的在旁边杵着。 佳依与长笙背靠着背,与她手臂交缠,死死的扣住,二人紧紧贴着后背,她垂眸道:“我们两个应该这样,死死的架住,但是也不能太死,否则容易掉出去。” 长笙虚心受教,连连点头。 手……后背……手……后背…… 赢尘神情愈发肃穆。 小二端着点心走上来,离老远就感觉到了一股骇人的气息。 他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睨了眼赢尘,战战兢兢的走到赢尘身边,一点一点的盘子里的点心送上去。 刚好,佳依与长笙更贴近了点,两个人之间几乎没有半点缝隙可言。 帝王眸光一沉,盛怒之下拂袖而起,桌子上刚放上的点心噼里啪啦的掉下来,惊得店小二毛都要呛起来了:“客官?!” 赢尘恍若不觉,目光狠戾的睨着下面的那对。 林朔示意他安静:“继续摆。” 摆完了再给皇帝撒气。 曲长笙再度打了个寒颤,疑惑的抬头朝上面看去。 “来,准备了。” 工作人员将一个小木桶夹在了曲长笙与佳依中间,并且倒满了水。 而曲长笙身上的那种凉嗖嗖的感觉并没有消失,就好像是谁在暗中盯着他一样,委实让她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 “预备——开始!!” 四周欢呼声鼓励声四起,曲长笙与佳依慢吞吞的挪动着步子,奈何自己身后的东西好像有点太滑,两个人左扭右扭,有些力不从心。 旁边的那对情侣一直与他们保持平行,但是步子很乱,一些水已经洒到外面了。 但是曲长笙的队伍目前为止还没有洒多少。 那对情侣抬眼看佳依与曲长笙慎重的挪动着步子,并且一路上来似乎是没有洒的样子,女子眼波微转,忽然伸出腿横向佳依一侧。 (未完待续) 第294章 这位公子,好像见过(7) 佳依猝不及防,绊了一脚,骤然跌倒:“啊!” 两个人的水桶自然也撒在地上,佳依跌得踉跄,长裙都被濡湿,她一扭头,见水桶中的水全部都洒了,愤怒的望向对面的女子。 那女子挑衅的勾了勾嘴角,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模样。 佳依不服气的咬咬牙,长笙连忙将她给搀扶起来:“怎么突然跌倒了?没事儿?” “对不起公子。”佳依歉然的道:“是那个人,她绊了我一脚。不然我们说不定还能胜利的。” 曲长笙闻言讶然的挑起眉头,抬眼看向还在慢慢行走的情侣。 绊了佳依的女子侧目朝她们望来,勾唇讥诮道:“不过就是一个舞姬,还敢跟我们这些名门小姐争?我看着落汤鸡的样子就挺好,很衬呢。” 佳依身子抖了抖,屈辱的咬住下唇,不说话。 “你们还有机会,还不赶紧起来再弄一桶,后面两桶弄好了还是有机会的。”裁判在旁边提醒道。 “公子,我们赶紧走。”佳依把水桶捡起来,眼眶微红,对于方才刺耳的话置若罔闻:“我们还有机会,佳依一定会帮助公子拿到第一的。” 曲长笙沉着脸,看那对情侣,牵过佳依的手,快速的倒了一桶水,与佳依重新来过。 刚好那对情侣也过来,曲长笙与佳依换了个方向,让自己的面对那个女人。 他们又再度重新站到了起跑线上。 眼下这女人蔫儿怀蔫儿怀的,见佳依被曲长笙护在了另一面,嗤笑一声:“怎么?自己的舞姬被欺负了,你就过来护着了?” 曲长笙冷漠的看着她不语,一步一步的挪动着身子,朝终点前进。 这边那小姐见曲长笙不说话,约莫她也不过是一个懦夫,越说越起劲儿:“还真是一对儿,舞姬配娘娘腔,我看你们也好不到哪去,尤其那还是个千人踏万人摸的玩意。” 佳依的身子抖了抖,手心冰凉,曲长笙半阖着眼,依然不说话。 二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到了终点线上。 工作人员取下他们后背的木桶,刚准备倒进水桶中,曲长笙一把就夺了过来,抓过那小姐的胳膊,板正她的身体,临头将水倒在了她的身上!! “哗啦”一下,场面哗然。 就连女子身边的男子都没有反应过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朋友被浇成了落汤鸡。 “啊!!”女子惊叫一声,惊恐的抬眼朝着曲长笙看来,声音尖锐得像是被掐了脖子的老母鸡: “你疯了是不是!!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还报复女人!!!” “就你也配叫女人?”长笙嗤笑一声:“你敢让她湿了裙子,我就敢淋你一桶。怎么,不是高高在上的名门小姐?拿出你的气度来,看看你想怎么处理?” “你什么意思?本少爷的女人也敢动?” 那女子气得浑身哆嗦,她身边的男子一把就将她护在了身后,对着曲长笙虎视眈眈:“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长笙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眼前少年的的确确非富即贵,但那又如何?她嘲弄开口: “我是你爷爷。” (未完待续) 第295章 这位公子,好像见过(8) “哈哈哈……”全场看好戏的人笑出声来。 沈一顾与沈洛枫并排站着,饶有兴致的看曲长笙为佳依打抱不平。 “她总是这样,别人给她一尺,她还人家一丈。虽然出身卑微,却不知为何,总占上风。”沈一顾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欣赏:“每次看她出手,都莫名觉得爽快。” 是啊,如此雷厉风行的举动,当真也像是陈常胜一般。 洛枫愈发对眼前的少年产生了怀疑。 “我看你他娘的找打!!” 男子瞪眼,抬手打向曲长笙,曲长笙丝毫不含糊,迅速的抓住他的手,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肋骨上。 “唔!!” 那男人痛的闷哼一声,捂着自己受击的位置错愕的朝她看来:“你竟然……” “我竟然敢打你是不是?”曲长笙嗤笑一声:“能来到这里的,谁能比谁低贱?我连东家都不怕,会怕你这么一个小喽啰?你敢动我的人,老子让你哭!” “哟呵。你可真是会吹牛。”男子挺身:“沈东家开藏宝楼这么多年,他可从来没有护过谁,还能护着你?你以为你是他弟弟?” 无辜躺枪的沈洛枫在一旁挑了挑眉。 曲长笙笑而不语,在这男子眼里就是心虚,一个响指,人群中走出几个身材壮硕的家丁:“给我好好地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几个家丁气势汹汹的走上前来,阁楼上的男子气息微沉,眼神示意林朔下去,林朔颔首,转身刚要走,忽然,那几个气势汹汹的家丁突然被涌上来的藏宝楼的看护给挡住了。 那男子见此情形一愣:“什么意思!” “她说的没错。”人群外面,一人适闲的开口道:“她确实不怕我这个沈东家,我这个沈东家,也的的确确护着她。” 众人惊愕的朝着声源望去,只见沈一顾手中捏着一串檀珠,似笑非笑的走上前。 围观群众自主的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赢尘眸色闪了闪,眉眼之间黑雾重重。 沈一顾到曲长笙面前站定:“方才的事情,裁判你可都看清楚了?” “是,看清楚了,是这对情侣的女子作弊在先,干扰其他人。” 女子脸色一变:“那又如何,规则中,又没有说不能干扰别人。” “规则中是没有说,可是,这是人性最基本的道理,小姐竟然不懂吗?”沈一顾挑眉朝她望去,嘴角噙着笑,眼底却是凉的:“我们藏宝阁,什么时候多出了这样的废物,自己不如人家,却还见不得别人好,故意失计干扰旁人不说,竟然还用言语伤害我们这儿的舞姬?” “可……”那女子皱眉:“她本来就只是一个舞姬而已。” “舞姬而已?”沈一顾煞有其事的放大了嗓音:“看来,小姐当真是很不明白,我们藏宝阁的舞姬,那是经过重重挑选,每一个都是亲戚书画样样精通,就算是轮起理解来,也是要比你强上百倍的。” “你——你这话是在羞辱我?”女子瞠目:“我可是你们的客人!” “之前是,但是在你作弊之后就不是了。”沈一顾勾起嘴角,轻飘飘的道:“将这位小姐请出去,永远不要再放她进来了。” (未完待续) 第296章 这位公子,好像见过(9) “是。” 双臂骤然被粗鲁的架起,素来都被好言相待的大小姐,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一边叫一边扑腾的双腿: “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快点把我放开,放开我!!!” 她的男朋友见此想要出言相劝,却又犹豫不决,沈一顾在旁边凉凉的道: “这位公子,你若是也跟这位小姐抱有同样的看法的话,我劝你还是走,从此以后你们认到别处消遣,莫要再来我这藏宝阁,我是藏宝阁容不下你等品行败类的人。” 那人本来还挺横的,一听这话那还了得,藏宝阁是许多官家子弟消遣的地方,离开这里那就没有第二个地方能接触到同等类型的人,也接触不到美女了。 “我没有,作弊的是她又不是我。” 他皱起眉心,率先的将关系抛得干净: “我们两个也不过是刚刚认识的,又不是特别熟悉,谁知道他竟然是这种人。” 周围一片嘲弄的嘘声,少年脸面有些搁置不住。 他抬眼看向曲长笙,清了清嗓子说道: “方才是我冒犯了这位兄台,不知你尊姓大名,愿不愿意跟在下交个朋友,在下请你吃饭,这事儿就算揭过了。” “用不着。”曲长笙冷漠的拒绝道:“你若是有心就准备一套佳依的同等尺寸的衣服,她这身衣服脏了,怎么说都得换一件。” 少年自然不会在乎这一件衣服的价钱,有台阶下就是好的。 “这个好办,我这就去着人去买。” 言罢他拱手:“今日是我不对,还请兄弟不要见怪。日后若是有缘见到兄弟,请兄弟喝酒。” 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比赛中断在这儿,另一对情侣都已经将水运送完毕了。 “客官,您还比吗?” 裁判见长笙这般受东家待见语气都不禁奉承了起来。 “长笙……”佳依歉然的扯了扯她的衣袖: “不是我不好,我们继续比。” “不必了,你都这样了还怎么比呀?去换衣服,这奖品我不要了。” 曲长笙领着她走出比赛场地,佳依面露不安: “可是你明明对那被子和汤婆子很感兴趣的,都是我不好……” 沈一顾走上来,解围道: “没那汤婆子和被子都是我提供的长笙,你要是想要我送你两套,你看怎么样?” 见他如此奉承,曲长笙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我可用不着,你起开。” 曲长笙推开他就走,佳依想跟上但碍于自己的裙子湿了,她咬了咬唇,只好先去换衣服。 沈一顾立即跟在后头: “别走啊,长笙!” 阁楼之上赢尘站起来,迅速走下楼梯。 曲长笙打算回去了。 “长笙,走那么急干嘛!!” 沈一顾追上来,一把扯住曲长笙的手腕。 紧随在后的主仆三人见到这一幕。 赢尘的眼中顿时闪现了一抹杀意。 “你想要的汤婆子和蚕丝被我都能给你,你先说你想要哪个形状的,还是说我一样都给你一个还有汤婆子套子呢?什么东西都有,你走那么急干嘛?我们两个再说会话呀。” 面对沈一顾的讨好,曲长笙摇了摇头,兴致全无。 (未完待续) 第297章 这位公子,好像见过(10) “算了,我本来也想自己得到的,既然事情都这样了,那我还是不要了。” 沈一顾眼前一亮,觉得有可乘之机: “那你要是真想比,咱俩一起去?比赛的人多着呢,赶不上这一波还可以下一波呀。” 曲长笙嫌恶得朝他看来:“谁要跟你比?” 说罢他甩开她的手,大步朝前走,头都不回。 沈一顾怔怔的看了她半晌,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里还挺失落的。 “真是个难搞的丫头。” 他转过身,一抬眼,惊见自己后面站了三个人,尤其是当遇见中央的那个人的时候,他脸色一变。 骇人的气场仿佛在这一瞬间犹如凛冽的寒风一般贯穿了整片走廊。 桃源里面的喧闹声,也在此时此刻宛若隔绝在外一般,这里跟那里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世界。 赢尘为什么会在这儿? 沈一顾脸色微白,忽然想起来,既然他早早就在这儿了,那方才发生的所有事情以及他跟曲长笙说的话是不是全部都听到了呢? 想到此,他脸色更是骇然。 但他仍然是硬着头皮走上去,拱手说道: “不知皇上大驾光临,草民有失远迎。” 赢尘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并未有让他起身的意思。 须臾,就连沈一顾都觉得自己的腰都开始酸了的时候,上面幽幽传来一句话。 “离她远点。” 短短四个字,仿佛就像是带着细碎的刀片一般划过他的周身。 赢尘与她擦肩而过。 沈一顾愣住,保持着那个姿势,僵持许久,慢慢的站直身体扭头朝赢尘看去。 “离她远点儿?”他轻啧一声,耸了耸肩“要是我不呢?” 曲长笙越过一间间雅房,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正紧紧的朝她而来。 她眉心微蹙,刚欲转过头,自己的身子忽然被人搂住,大力的将她带向身后的雅间! 门被推开又重重关上,她身子整个一转抵在门前,温热又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整个过程不过三秒钟的时间,曲长笙脑子都当机了,足足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皇——” 话还没说完,破人的戾气铺天盖地的将她笼罩,紧随着霸道而疯狂的吻将她余下的话融入唇齿当中。 仿佛是带着浓浓的侵占性。 他微凉的掌心捏住她的手,却又好像不够似的,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 曲长笙的大脑一片空白,唯一闪过的念头就是—— 她又闯祸了!!! 直到她有些受不了蓄意要反抗的时候,赢尘竟将她控制得更紧。 直到这位暴君满意,长笙也近乎要缺氧了。 她低喘着气,声音糯糯的: “皇上……” 赢尘目光微沉,执起她的手,那是方才被别人碰过的地方,他仔仔细细地掏出她的帕子擦拭干净,而后又轻轻的吻着她的每一根手指。 宛若魔障。 曲长笙浑身发麻,声音中带着些许哀求: “皇上您……不要这样。” “哪样?”帝王抬眸,中带着浓浓的占有欲: “我的人、被别人碰了,难道我重新清洗干净不行吗?” 曲长笙倒吸一口凉气。 赢尘忽而又凑上来,抵着她的额头。 “你知道那些人靠近你的时候,朕有多嫉妒吗?” (未完待续) 第298章 男人怎么不能是情侣(1) 酥麻的声音几乎撩动着她的心肝。 曲长笙眨了眨眼睛,双手轻轻推着他的胸膛:“皇上……您,这有什么可嫉妒的啊。况且,跟奴婢在一起的那可是个姑娘。” 赢尘凤眸微阖,没有说话。 因为毕竟对于他来讲,男女都一样。他想上前制止她,将她带在身边,却又担心她认为自己的自由被束缚。 她玩得那么开心,他也不应该耽误她。 但他也不想放纵她。 不想她开心的时候在她身边的人不是自己。 赢尘微凉的指腹轻轻的勾勒着她手腕的轮廓,靠近她低耳呢喃,耍无赖一般的低声道:“朕、不告诉你。” 曲长笙倒吸一口凉气,周身酥麻:“皇上您——” 唇被手指按住,她不满的抬眸瞧着他:“你不满意,又不告诉我哪里不满意,您这样也太难伺候了。” 赢尘脸色一沉,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悦:“那你要是这么说,朕不是从一开始就不让你出宫,难道不是你执意偷偷摸摸的出来?” “我——”曲长笙被说中,清了清嗓子:“那不是宫里面实在是太无聊了吗?” “外面不无聊?”帝王冷眼瞧着她。 曲长笙认真的想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那得看您想要我说真话还是说假话了。” 眼前的姑娘眼珠儿亮晶晶的,一看就没有藏了什么好心思。 索性赢尘就狠狠的将指尖点了一下曲长笙的眉心:“用不着你说真假话了。” 言罢,他转身就走,曲长笙连忙跟在后头提议道:“皇上既然你来都来了不如转一转?好歹也要放松一下自己嘛。” 换了一席鹅黄色长裙的佳依寻找着曲长笙的踪迹。 刚巧碰见曲长笙同赢尘从雅间中走出来,她眼前一亮,大步走上前:“长笙公子。” 曲长笙愣了下,转过头,就见佳依小跑着迎上来,没有注意到她身边还立着一个大boss:“我已经换好衣裳了长笙公子。您,要走了吗?” 她见曲长笙一副要回去的样子,有些失神的咬了咬下唇,建议道: “不再待一会儿再走吗?” 身边的气场骤然沉了,曲长笙就觉得自己的头顶闪盘着一片乌云:“不用了,我这就走了。” “哎、等等!!” 佳依仍然是有些不舍,喊住曲长笙一时三刻还不知道说什么,嗫喏片刻,才细声细语的道:“不如,公子我们再参加一次?我可以跟东家说,再给我们两个人一次机会——” “不用了。”曲长笙还未等说话,她身侧的人忽然冷漠痛快的拒绝了她:“她已经有新的人选了。” 什么?佳依仰起头,这才注意到曲长笙身边的这个男人。 这男人俊美宛若神祗,佳依竟有些看呆,缓过神来的时候笑了一笑道:“可是……公子您是男人啊,那个活动只有情侣才能参加的。” 曲长笙的肩膀骤然被人搂住,她浑身一僵,下颚就被身侧的人挑起来。 粗粝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肌肤,赢尘斜眉一挑,凉凉道:“谁说我们不是情侣?” 象征着占有和所有权一般, 垂下头,轻轻的吻上了她的唇。 曲长笙瞪大眼,错愕的盯着吻得认真的男人。 (未完待续) 第299章 男人怎么不能是情侣(2) 他他他他他疯了? 佳依亦是骇了一跳,半张着嘴愣是一个字节都没有发出来。 “现在看出来了吗?”赢尘冷漠的昂起脸:“恩?” 天地仿佛默了一默。 佳依看看他,又看了看曲长笙,在看看他,向后踉跄几步,不敢置信的颤声说: “佳依竟不知,公子跟这位公子竟然是这种关系……” 那幽怨的小眼神就好像是曲长笙是负心汉一般,说着眼眶就红了,曲长笙心里咯噔一声,那不是让人家当成断袖了吗: “佳依不是的,你先听我解释。” “不用了!”佳依后退两步,泪珠儿似坠非坠:“一直以来,都是佳依自作多情了!” 言罢她捂着嘴巴转身跑开,宛若是被她抛弃了一般。 “哎!”曲长笙在后头喊也喊不住这姑娘,荒谬的转过身看向一本正经全无半点愧疚的赢尘:“哪有人往自己身上抹黑的啊,皇上?” 赢尘半阖着眸子,轻轻挑起一缕她的碎发:“怎么就是抹黑?” “你看看您这风流倜傥的样儿,难道别人打眼一瞅,就要以为您是一个断袖吗?再说了,这藏宝楼里面的人那么多,多少人的眼睛说不定就在暗中看着您,您想想您在为这么多年都没有纳妃,乍一下跟一个男人搂搂抱抱,你让那些大臣怎么活啊!” 帝王闻言非但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反而是一种恍悟的表情:“你如此说也对。” “就是……”曲长笙撅起嘴嘟囔:“您说说您堂堂一国之君,若是有断袖之癖,如何能够延绵子嗣。若是被佳依传了出去,那你与我就没脸见人了。” “那既然如此,从此以后,朕就满城公布画像,但凡是长成你这张脸的人,不管是男女,都是朕的爱妃。” 赢尘一脸的理所当然,不顾曲长笙在听到这一瞬的表情有多么的荒谬,转身就走,准备施行去了。 “你等等等等!!” 曲长笙连忙制止他:“不许去!!” 赢尘嘴角偷偷的勾了下,冷面问:“怎么,你又不满意?” “我——”曲长笙一哽,愤懑的道:“那我以后可怎么在外面混,我可是先说好了,您想娶,我还不愿意嫁呢。” 赢尘闻言轻啧一声,嘲弄道:“胆子可真是越来越肥了。” 长笙心里咯噔一声,斜眼见帝王眸色发凉,她环顾四周,见四下没人: “皇上……您就让奴婢平平安安的在这儿玩一会儿,您看奴婢多乖啊,只跟女孩子走在一起,绝对不跟男孩子玩儿。您就行行好,去找佳依澄清一下?您就舍得欺负那样一个小姑娘吗?” 小少年在自己面前左扭右扭,撒娇卖萌无所不能,帝王微微勾起嘴角,俯下身。 长笙以为有机会了,连忙踮起脚认真倾听着。 耳畔男人微凉的呼吸轻轻扑来,他轻启薄唇,语调似寒非寒: “巧了,朕除了你,对谁都舍得。” “你——”曲长笙瞠目。 赢尘直立起身又恢复之前的清冷模样,一手端立在身前,与曲长笙擦肩而过。 “门在这边!”长笙跳脚的转过身看皇帝一本正经走向桃源的背影。 (未完待续) 第300章 男人怎么不能是情侣(3) 可谁知赢尘脚步一顿,回首朝她望来,神色阴冷:“你不是想要那个奖品?” 曲长笙一怔:“那您的意思是我要换女装?” “换什么女装?”帝王倨傲的一挑眉梢:“怎么?公子难道就这么的不愿意放下之前的莺莺燕燕,同我这个正房在一起参加比试吗?” 他面无表情的吐出那些民间少女幽怨的句子:“公子好薄情啊。难道一直以来,都是我自作多情吗?” “……”这话不是方才佳依说的吗? 曲长笙傻眼的看着他:“皇上您没病?” 赢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大步流星的走向桃源。 曲长笙在原地反应了一会儿,连忙跟上:“那奖品我不要了行不行?我不想要了行不行!!” “呜呜呜……”佳依在角落里擦着眼泪,想想方才的事情就觉得伤心。 她半生高傲,不管什么样的达官贵人追求她,她都看不上眼。 她自诩不喜欢那种俗气的公子哥,难得的看见长笙公子,一眼就觉得十分投缘,可是没有想到…… 她竟然是个断袖! 更让她难受的是,她的那个伴侣竟然长得那般英俊,两个人凑在一起的时候竟然是该死的般配,连她想要插足的余地都没有,在那个男人面前也已经黯然失色了。 一想到这儿,佳依哭得更厉害了。 洛枫想吹吹风,走到阳台,正见佳依哭得梨花带雨。 他眉心蹙了蹙,走上前去:“你不是跟那个长笙在一起?哭什么?” “公子?!”佳依没想到会突然有人进来,惊慌失措的站直身体,脸上仍还悬挂着一颗泪珠儿,看起来十分可怜。 见佳依这般束手束脚,洛枫走上前去,“那个男的欺负你了?” 佳依知道他说的是曲长笙,身子哆嗦一下,晃了晃脑袋:“没有。” “没有你哭什么?”洛枫双手抱怀:“你俩方才不是还很好?” 就因为很好…… 佳依鼻子一酸,哽咽着道:“公子他,早早地就有了心上人了。” “哈?”洛枫一脸的莫名其妙:“看起来不像啊。什么样的女人?” 脑海中闪过那张俊美得无可挑剔的脸,佳依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 “不是……”佳依吞吞吐吐。 沈洛枫不耐烦的拧起眉:“那是什么,你快说啊。” 佳依浑身一颤,惊慌道:“那、那不是个女人……” “嗨,我还以为怎么,不就不是个女人嘛……”沈洛枫挥了下手,猛然惊醒:“你说那个男人的心上人不是个女人?” 没想到沈洛枫竟然会有这种反应,毕竟藏宝阁断袖也是很多的,佳依点了点头:“是的。” “……”沈洛枫一时哽噎,心事重重的离开了阳台。 他一直以来都没有嫂子。 本来以为他哥不过就是因为生意繁忙无心谈恋爱,但是细细想来,方才他哥哥对那个长笙的态度,亲昵得有些过了火。 长笙是断袖。 沈洛枫幡然醒悟。 那他哥岂不是很危险!? 心里咯噔一声,沈洛枫准备去找沈一顾,却不想桃源比赛那一处一片吵杂之音,他循声望去,惊见曲长笙与另一个高个子男子立在上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未完待续) 第301章 男人怎么不能是情侣(4) 主要原因是,这男人虽然面纱覆面,却生得一双好看的凤眸,那若隐若现的轮廓就宛若是神仙覆了一层薄纱一般,竟愈发让人移不开眼。 这就是方才佳依所说的,长笙的心上人? 曲长笙不自然的杵在台子上,神情苦涩的接受者所有人打量的目光。 赢尘立在曲长笙旁边,脸不红心不跳,跟别的情侣嘉宾比起来,简直就是boss和小喽啰同台演出。 生生的将别的男参赛者的气场给压了下去。 这男人的脸,怎么那么眼熟? 洛枫眼波微转,脑海中忽然闪现出医学院的那位大人,与台上的男子,竟是有八分的吻合! 那个大人跟陈常胜有所联系。 又跟这个长笙有所联系。 那、长笙跟陈常胜有什么关系? “恩……长笙兄弟,你确定,你要重新参加比赛,并且,身边要带着这一位公子吗?”主持人说的很是隐晦:“我们这个节目,越到后面,才越能体现出情侣的亲密之感啊。” “怎么?” 帝王凉凉的挑眼朝他看来:“你认为,我与他不是情侣?” 这目光中似是有万剑穿过,主持人浑身一颤,猛地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开始!!” 第一关,两人三足,曲长笙的脚与赢尘的捆绑着,介于她方才有所经验,小声道:“我们两个先迈捆着的这只脚。” “不必。”男人低语,朝她望来:“你不需要用任何力量。” “啊?”长笙愣住,一声锣响,身边的情侣还在奋力的跑向终点,赢尘揽过长笙的腋窝,微微使力,竟将她整个人带起,毫不费力的朝着终点跑去。 “哇!” “厉害啊,竟然能给他搂起来。” “这姿势很累的?” 下面的看官连连惊呼,裁判也傻眼的在想这算不算是违规的时候,赢尘已经带着曲长笙到了终点。 而另外几对情侣还在半路上磨蹭、曲长笙傻眼的看着赢尘。 她起码得有九十四斤。 这位大哥喘都不带喘一声的。 主持人与裁判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都觉得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惹的。 “我宣布,第一名,长笙的队伍获胜。” “赢了。”赢尘斜眼朝她看来,胜利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看来,我好像比公子的莺莺燕燕,更厉害一些。”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争宠吃醋! 曲长笙嘴角抽了抽。 下一关,猜词游戏。 赢尘背对着词卡,要通过曲长笙的动作猜成语。 男女互换,每个人猜五个,拢共十分。 词卡上面:闻鸡起舞。 曲长笙把手放在耳边,然后又做了一个母鸡下蛋的姿势,再活灵活现的扭动起了身体。 赢尘眼角嫌弃的抽了抽: “闻鸡起舞。” 五个词,赢尘就跟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一个不差的猜对了。 轮到曲长笙猜词语,眼看着别的男方都开始做动作了,赢尘只是平静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一下。 “你这是在跟我展示词语吗?沉默是金?一动不动?纹丝不动?”曲长笙揣摩着他的意思。 (未完待续) 第302章 男人怎么不能是情侣(5) 可这位大爷,微微昂首,神情中带着一丝嫌恶:“傻。” 什么?长笙楞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傻,是嫌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动作很傻。 理所当然的,这场比赛,他们获得了第四。 曲长笙酸着脸,另有所指的叹了一口气:“哎呀,方才我跟别人还比这名次高呢。” 帝王闻言,森冷的目光朝她望来,“哦。” 曲长笙自讨没趣。 第三关同舟共济依然是第一名,她发现只要是能用到赢尘的地方基本上就像是开了挂一样,她只需要抱稳大腿就可以了。 而第四关,是考验彼此默契的一关。 双方男女各自坐在各自的堆里,曲长笙在一帮女人里面显得格格不入,而赢尘更是鹤立鸡群。 他们两个人就是让别人注意的对象。 “第一个问题,女方平常最喜欢吃什么?” 曲长笙写下答案,挑眼朝赢尘望去。 他写的很认真。 而且写得好像比自己多。 她不安的咬住下唇。 也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啊。 “请将手中的纸板举起来。” 众人伸长了脖子看。 又两队情侣出现了差错,主持人看向曲长笙: “长笙公子的答案是脆皮鸡。” 他又看向赢尘,“这位公子的答案是……心情好的时候,是脆皮鸡,心情不好,是小笼包?” 长笙心中一颤、 他怎么知道的?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把自己的胃添得满满的,一口一个小笼包,就是她泻闷的方法。 赢尘面不改色的将纸板放回去,换了一张纸。 主持人思量些许,笑着问道:“敢问公子,为什么会写出这种答案吗?” 赢尘轻声道:“只因她心情不好之时,喜欢大口吞东西,小笼包越小她越喜欢。心情好的时候,就总嚷嚷着要吃脆皮鸡。” “哎呦,看来,两位公子之间的感情真的很好啊。”主持人由衷的感叹道:“公子答对了,加一分。” 长笙有些慌张的垂下眸,黛眉紧促,并不记得自己曾经在赢尘面前嚷嚷着吃过小笼包。 起码是这一世没有。 若说有,那也是上一辈子。 又为什么这一世的赢尘会知道这种小秘密? “下一个问题:你们两个人的初识,是什么时候。” 赢尘眉心一动,下意识的就要写上,八月初一的这个日子。 那是他们在上一世,落晖宫的初识。 但是这一世,时间有变,那个时候也还没有恢复记忆,所以见到她也不过是觉得眼熟,并没有印象深刻。 所以他往后推算,不确定的写上了八月初五。 长笙第一反应就是落晖宫那一日,写上了八月初一。 “好,举起纸板。” 赢尘朝着曲长笙望去,长笙亦是看向他手中的纸板。 帝王瞳孔骤缩。 曲长笙心里咯噔一声。 刚巧主持人走过来,笑着道:“一个初一,一个初五,你们两个人差了整整四天啊。” 差了整整四天,就差了整整一生。 赢尘呼吸发颤,放下手中的纸板,瞧着她,眼中的复杂情绪几乎要蔓延出来: “你与我,什么时候在八月初一相见?” (未完待续) 第303章 男人怎么不能是情侣(6) 上一世的落晖宫是他们二人的初识。 但是这一世的落晖宫不知缘何没有她。 既然没有她,为什么会写上这个日子?难不成,她也同自己一样,在死后,回到了自己生前之时?改变今后的命运? 他的目光紧紧锁着她,想企图从她的眼神中寻找到从前的蛛丝马迹。 曲长笙脸色发白,暗暗的唾了自己一句,主持人道:“你们两个人的日期不同,仔细回忆回忆,是你们俩的日子写错了,还是记错了。” “没记错,也没写错。”曲长笙的掌心出汗,要把这件事情圆回来:“既然是初识,我只是想的是,初次见面,我那个时候,远远地在旁边看了他一眼。” “原来如此,不过这样,也不能得分了。” 曲长笙点了点头,不敢看对面赢尘的脸色。 生怕他以为自己是个怪物。 不过她转念又想,这一世的赢尘,应该不会对八月初一那天那么看重? 她悄悄的抬头看向对面的人,赢尘也刚刚好好错开了目光。 直到第九个问题,两个人除了日期那道题错了,剩下的都彼此默契的答对了。 也幸好没有问那般时间线错乱的问题,曲长笙是赢尘的贴身婢女,又是他的“前妻”,自然对他的万千喜好了如指掌。 “第十个问题,这道题呢,没有确切的答案,所以是一道送分题啊,请听题:是因为什么,对彼此心动?” 长笙一愣,下笔的动作顿住,竟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心动? 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赢尘看着她苦恼的神色,眼中划过一丝落寞,苦涩的牵动了下嘴角。 曲长笙琢磨一下,觉得,应该是他保护自己的时候,最心动? 刚要落笔,主持人拍了拍手,“时辰到!” 她的版面上还一片空白呢! 别人的版面上都是满满当当,独她不同,曲长笙下意识的看向赢尘,而赢尘并不看她。 “公子为何是白板?” 主持人好奇的看向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是不好意思回答?” “我……”曲长笙尴尬的舔了下嘴角:“我其实——” “因为她还没有对我心动。” 话题骤然被人截断,对面的赢尘神色淡淡,情绪难以参透:“所以是白板。” “啊?”全场一片哗然。 就连看好戏的洛枫都觉得吃惊,两个人的默契那么好,长笙竟然对那个男人还没有心动?说出来都不信。 主持人也异常觉得尴尬,“那、公子的答案呢?” 赢尘倏然抬眸,对上长笙的眼,举起了手中的牌子。 那上面龙飞凤舞,仅仅只有四个大字。 一见钟情。 赢尘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目光毫不避讳: “我对她,一见钟情。” “哇!!” 围观的群众顿时沸腾了: “好浪漫啊。” “这么好看的男人,这么痴情的男人,他怎么还能不心动呢,我光看见他的那张脸我就很心动了好不好!!” “我感觉我疯了,我竟然想祝福一对男人!!” “嘤嘤嘤你们一定要在一起啊好不好!!” 一片激昂的祝福声中,赢尘放下手中纸牌,在一众起哄声中面不改色。 (未完待续) 第304章 男人怎么不能是情侣(7) 主持人趁热打铁:“大家都这么祝福你,你有什么,想对这位公子说的吗?” 赢尘闻言斜眉轻挑,漠然道:“没有。” 主持人一听这还了得,这不是妥妥一直男吗:“不想,用点什么话,将他哄过来?” “不必。”他满脸的势在必得: “因为他早晚都是我的。” 曲长笙咬唇,脸上顿时撩起一片火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嗷嗷嗷嗷嗷!!” 一众少女捧心跌倒:“不行了,两个男人怎么站一起都这么有画面感。” 还有的满眼毛桃心儿的,大声道:“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们啊!!” “一定要庆祝啊,我们到时候会祝福的!!” 赢尘凝着长笙,在这一众祝福声中,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到时,普天同庆。” 洛枫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伸手搓了搓,大步离开了桃源,着急的奔向沈一顾的房间。 曲长笙腾地一下站起来,她实在是坐不住了,生怕别人认出来她们两个人其实是皇上和贴身宫女:“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我退赛了。” 言罢,她欲走下台,可谁知情绪激昂的群众们看着她的眼神都冒着绿光:“别啊,眼看着你们都要拿到冠军了,别走啊!” 有色眯眯的女同胞笑嘻嘻的搓着手:“而且下一个,还是唇齿传花呢。让我们看看。” 唇齿传花这还了得? 曲长笙晃了晃脑袋,连忙跑下去,群众蜂拥而上:“别走啊,别走——” 她的腰肢骤然被人搂住,曲长笙动作一僵,惊诧的抬头看去。 赢尘垂眸睨着她,眸光深深,有礼貌的示意她们让开:“麻烦让一下,我们退赛了。”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不知怎么的,面对眼前这个男人,除了他身上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之外,还有一种护着我家“娇妻”的感觉。 “你应该坚持的,下一个,是唇齿传花你知道吗?”一女子强烈建议道:“这可是你们两个人亲密接触的好机会啊!跨越那危险的禁区,将他抱在怀中一亲芳泽不好吗?从此后他就是你的了啊。” 曲长笙嘴角抽了抽。 这位大姐,她能听得到的好吗? 还有什么叫做跨越危险的禁区? 可谁知素来不苟言笑的赢尘挑了下唇角,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微笑无意中又勾-引了多少少女的芳魂,隐晦的道: “那些亲密的事情,留在家中做最好。” 倒抽冷气的声音四起,有女人不淡定了:“我感觉我要疯了,我竟然想从男人手中抢男人。” 她们自觉地让开一条道路,注目着曲长笙与赢尘远去。 曲长笙连头都不好意思抬。 余光中瞥见林朔与崇凛也低着头跟在她们两个人后头,一声不吭,正努力的将自己融入风景。 她心中苦涩的想拍一拍他们两个人的肩膀。 你们真的很辛苦了好吗?! 出了桃源,还有恋恋不舍的观众跟在后头嘟囔道:“我们以后还能再看见你们两个人吗?” 不见了不见了,这辈子都不见了。 (未完待续) 第305章 男人怎么不能是情侣(8) 曲长笙扶额。 结果赢尘在身侧随随道:“看她喜欢。” “你们两个一定会在一起的?在一起的时候能不能让我们所有人都知道啊,我们愿意去见证你们的成婚,我们不歧视你们的。” “放心,到时候,全天下人都会知道我娶了她。”赢尘宠溺的瞧了一眼无地自容的曲长笙。 “啊啊啊啊!!”少女尖叫:“太幸福了,你还有兄弟吗?你兄弟需要弟媳或者嫂子的吗?你们家族的人都是这么痴情的吗?” 林朔和崇凛上前将这群迷妹给围住,“好了好了,小姐们你们应该回去了,我们也应该要走了,不好意思。” 一个转角,曲长笙捂脸从赢尘怀中挣脱开,一路奔向门口。 “啊!” 她没看前面,一闷头就撞上一人的后背,曲长笙捂着脑门连连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看路。” 洛枫一扭头看见曲长笙,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咋是你啊?” 长笙见他这么排斥自己,刚才还没有这般,一脸的莫名其妙:“怎么了?我怎么了?” “你——”洛枫打了个寒颤,像后狠狠地退了几步:“我问你,你是不是认识陈常胜。” 曲长笙心里咯噔一声,“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你别管我什么关系,你就告诉我,陈常胜是你什么人!”洛枫瞪圆了眼。 曲长笙琢磨一下,若是遮遮掩掩,反倒会让他觉得她形迹可疑,索性她清了清嗓子:“我是陈长笙的哥哥,怎么了?” “我就说你们长得像!”洛枫一拍大腿,而后想起什么,五官揪着:“我问你,陈常胜,是不是也是断袖?” 曲长笙心里咯噔一声,大声否认:“当然不是了!” 她挺直腰板:“我弟弟是钢铁直男!” 洛枫松了一口气,一副你弟弟要不是断袖很有可能看上小爷的紧张感顿时松懈了: “那就行。” 曲长笙拧起眉头,“你该不会以为我弟弟会看上你?” “你弟弟要是断袖的话怎么不可能?你弟弟长得又那么丑!”洛枫毫不犹豫的回道。 曲长笙嘴角抽了抽。 丑? 洛枫好像不够似得,继续补刀:“又丑又矮。” 曲长笙忍着心里怒火,转身就走。 “你等等!!”洛枫忽然又抓住她,上下扫了她一眼,肆意打量:“我问你,你是不是对我哥有意思。” 帝王适闲的追上来,刚好就听见了这句话。 他眉心微蹙,隐在转角后面,盯着走廊里面的两个人。 曲长笙听见这话可了不得,连忙看向身后赢尘没有追上来听到,若是听到他可是要发脾气的啊。 幸好赢尘不在,她松了一口气: “你不要胡说八道好不好,谁会看上你哥哥!” “那你放着你身边那么好看的男人不喜欢,你为什么会跟我哥走得那么近!!”洛枫指着曲长笙的鼻子,做出一副要逼供的架势: “难道不是对我哥有意思吗?” 对沈一顾有意思?跟沈一顾走得近? 帝王脸色一沉,缓缓攥紧了双拳。 (未完待续) 第306章 我们以前见过吗(1) 空气里默了一默。 曲长笙朝着一旁偷看这边的店小二招了招手,店小二殷勤上前,曲长笙指着洛枫说道: “你们这位少东家疯了啊,赶紧叫大夫过来治一治。” “你休想转移话题,我问你陈常胜去哪儿了?” 洛枫粗鲁的拂开店小二的手,撸起了袖子,一副不服老子就要跟你干架的模样: “他那么穷,你是他哥,为什么你可以来这种地方消遣玩乐!!他呢?他是不是现在还没有睡觉还在给人做工呢?你是不是偷偷花了他的钱?” “……”这素质三连惊得曲长笙无话可说。 沉默之余,其实她心里还挺高兴的,毕竟洛枫对她应当是真心的。 这不眼下还为了他对着自己打抱不平呢。 “我可要说一声啊,虽然我们家很穷,但人穷穷不在志气,陈常胜呢他每天都在家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洛枫闻言,嗤笑一声: “他连一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笔也是用的最便宜的,比你这个当哥哥的竟然有钱来藏宝阁,为什么没有钱给你的弟弟置办东西?” 曲长笙被他堵住了。 这个话题问得好,这个话题问的她茅塞顿开。 曲长笙狠狠的一掐大腿,红了眼眶垂下头,满身悲楚,一言难尽: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为我自己弟弟努力过?” 洛枫拧起眉头。 曲长笙泪眼汪汪的瞧着他,“其实我们家里很穷,穷得连一粒米都吃不起,幸好有个富人将我收纳,所以我才有钱供陈常胜读书,他为了让我不受尽屈辱,才兢兢业业的读书呢。” 她擦了擦眼角虚无的眼泪。 帝王嘴角抽了抽。 洛枫先是反应了一会儿,恍悟道: “你是说刚才台上那个男人他包了你?” “是的,其实他是一个大人,我为了我弟弟什么耻辱的事情都可以做,但是我弟弟不知道。” 曲长笙说得肝肠寸断,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心口: “医学院那种地方卧虎藏龙像我弟弟那种人,人傻又实在,人穷不说还没有势力,所以我才攀附上了大人。 你可千万不要跟他说,他一直以为我在外面给人当教书先生呢。” 见曲长笙如此慎重,洛枫脑海中不禁闪过陈常胜在上学的时候认认真真的模样。 他可真可怜。 洛枫长叹了一口气:“那看来是我误会你了。” 曲长笙悲楚的摇了摇头: “无妨,其实我自己心里也于心不安,只是因为我弟弟在家中吃不好穿不暖,而我这个当哥哥的却来这种大地方消遣玩乐,实在也是问心有愧。” “我只求你行行好,不要将今天的事情传扬出去,也不要将你看到那位大人的事情传扬出去,不然那位大人会在私底下打我的!” 林朔和崇凛心里咯噔一声。 要不是他们知道这一切都几乎要被这个曲长笙给蒙骗了。 皇上打她?他们家皇上还没走呢,就这么正大光明的在这撒谎了。 赢尘眉心跳了跳,诡谲的勾起了唇角。 好整以遐的等着她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 不是什么屈辱的事情都可以做吗? (未完待续) 第307章 我们以前见过吗(2) 洛枫闻言,当真是一脸同情。 “没想到那位大人看起来人模人样的,难道还有家暴行为吗?” 曲长笙一听这话一拍大腿: “你可千万不能以貌取人呢,那位大人可以说是普天之下最不好惹的人了,他要是不高兴,谁都别想好过!” “但是我分明见到那位大人,好像对你很好的样子。难道他对你的好都是假的?” 曲长笙眼珠转了转: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你就得知道他不好惹,另外也不能让陈常胜知道这件事情,你一定要烂在肚子里,就当做从来没有见过我这个人,好吗。” 变换看法不过就是在一瞬之间,洛枫望着曲长笙的目光中多了一抹同情,又多了一丝对陈常胜的叹息: “我知道了,你放心,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跟陈常胜说的,你们家里要是再有什么困难就找我就是!” “好兄弟!多谢!”曲长笙拱手,转身就走。 洛枫敬慕的看着曲长笙的背影:“这个当哥哥的也不容易啊,竟然要被一个变态包。” 骤然有一道阴影,从上-将他笼罩,洛枫皱了皱眉心,转过头来见到来人,吓了一跳。 赢尘居高临下的站在她的身后,不知已经站了多久了。 洛枫胆发怵,恍惚想起曲长笙方才说他是个变态的时候,而且还是个同性恋。 他立即捂住自己的半张脸,生怕自己英俊的面庞被他看上,快速的与他擦肩而过,离开了现场。 崇凛与林朔捂住眼睛,都不忍心看。 曲长笙精准的找到了赢尘马车并已经等待就绪。 不多时,赢尘就撩开帘子,上了马车。 他不看她,神情无法参透。 曲长笙试探着问道:“皇上?您今天玩的开心吗?” 赢尘斜眉轻扬:“朕要是说我不开心,你就会挨打?” “啊?”曲长笙愣了一下。 赢尘慢条斯理的卷起了袖子:“你被朕包,怎么朕在你身上从来没有拿到半点好处呢?” 曲长笙瞳孔一缩,立刻明白了。 合着是她说的话全被皇上听到了。 倒吸一口凉气,脑袋宛若拨浪鼓一般: “您也知道奴婢是为了不被洛枫发现奴婢就是陈常胜,所以才那么说的,不然他一直怀疑我。” “可是既然话已说出口,难道不应该落到实处?” 赢尘靠近她,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好几眼: “让朕想想正看上了你,什么才会去包你?” “皇上您说笑了……”曲长笙干笑着将头向后仰,粗粝的指腹勾住她的下颚,男人目光沉沉: “别走啊,走什么?”赢色这叫勾起一抹幽深的弧度: “既然朕若是不高兴的时候,所有人都会遭殃不说,你甚至还会挨打,那现在朕就不满意了,看,你打算怎么讨好我?不是说任何屈辱的事情都能做吗?” “咱俩说讨好,那多见外?再说了,给您做事儿,那能叫屈辱吗~” 曲长笙讪笑着道。 赢尘闻言轻啧,眯了眯眼,微微俯下身来。 幽幽的龙涎香自他身上飘来,语气悠然: “第一件事,跟朕解释一下,你为何说我与你的出现是在八月初一?” 曲长笙眸光一闪,想说自己路过,他的指腹却更用力了些,透着隐隐的威胁。 “可不要跟朕说,你只是路过而已。” (未完待续) 第308章 我们以前见过吗(3) 曲长笙心里咯噔一声,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梗着脖子说道:“那您想要我说什么回答?我……本来就是在那个时候偷偷看过你。” 赢尘狞笑,将她拙劣的谎言已经猜透:“朕一路走来,坐的是轿子,而并非撵轿,你从哪里看的到朕?” “……”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 见她语塞,赢尘心中却愈发激动起来,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眉眼深深:“长笙,你且告诉朕,你是不是……” 也在死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生前。 “是因为,奴婢当时,是被人陷害,本来,落晖宫中没有奴婢的名字,却被人私自调换了。”曲长笙吞咽了口口水:“所以奴婢当时曾经到了现场过,但是因为后面有发生了一些事,所以奴婢就离开了。” 说着曲长笙像是怕他不相信一般,仓促抬眸:“您若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查一查,是不是有素心这个人,其实就是我和我娘,还有素心这三个人的名字给调换了过来了。” 她真诚的模样不像是在撒谎。 赢尘剑眉拧起,缓缓松开了手。 曲长笙如释重负,背对着他捂着自己的心口、 虽说她刚才也只是在撒谎,但是如果不这么做,到时候赢尘觉得自己是妖异之向,死而复生,杀了自己怎么办? 帝王凝望着她的背影,见她警惕的弓着背背对着自己,就好像是刺猬将自己团成了一团刺一般,防备重重。 原来重生的只有自己。 也对。 赢尘自嘲的笑笑,她这么讨厌他,自然也是巴不得从此以后与他阴阳相隔,再不相逢。 他脑中浮现起,曲长笙一席红衣,躺在自己怀中即将西去之时的眼神。 那种释然与解脱。 又怎么会给他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曲长笙平稳了心情,长吁一口气:“皇上,我肚子饿了,您——” 她刚要转过身,双眼骤然被人挡住。 曲长笙浑身一激灵,莫名其妙的道:“您这是怎么了?” “转过去。”赢尘剑眉紧拧,语气森冷:“没朕旨意,不准转过头。” “……嗷。”长笙一脸的莫名其妙,缓慢的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她没有看到,素来冷漠残暴的帝王,此时此刻,看着她的神情中,带着浓浓的隐忍与心痛。 他的喜欢难于启齿,纵然已经到了嘴边,纵然会从眉眼中蔓延出来,他无法说出口。 仿佛三个字告知与她,至此以后就再也不能同从前一样。 曲长笙看着车上的繁琐花纹,黛眉紧促。 这是怎么了?又突然不高兴发脾气了? 她心中暗自吐槽圣意当真是难以揣摩,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车外的崇凛与林朔似是接到了什么通知,须臾就撩开帘子: “启禀主子,宫中传来消息,说是万寿殿的那位无故失踪了。” 长笙一怔,扭过头看向赢尘。 赢尘凤眸微阖,语气沉稳:“回宫。” 万寿宫空无一人,里面的东西都没被动过分毫,显然太后娘娘早就已经离开许久,直到现在才发现。 “萧雪意外面是有同党?”曲长笙拧眉环顾这房间里面的陈设,“秦嬷嬷怎么样?” (未完待续) 第309章 我们以前见过吗(4) 话音刚落,林朔急匆匆的从外面走过来:“启禀皇上,慎刑司传来消息,说秦嬷嬷就在刚刚做活的时候,不小心翻进水井里面,等人救上岸来,就已经死了。” “那玄月呢!?”一个逃了一个死了,很明显就是有人杀人灭口。 “玄月她……”林朔眉心紧蹙:“玄月虽然没事儿,但是她一直都在慎刑司不好好干活。对这件事情也一无所知,不过属下已经将她带上来,现在就在外面跪等。要不要宣?” “不必了。”赢尘转身,指着林朔:“你负责这件事情。” 言罢他转身而去,长笙跟在后头,踏出门口,就见一席麻布衣的玄月正在等待。 她本是跪在地上,但在看见赢尘的那一瞬间双眸顿时盈满泪水,扑了上来:“皇上!!” 崇凛将她阻隔在外,赢尘目光从未偏离一瞬,冷漠的从她面前离开。 “皇上!奴婢知错了,皇上!!求求您看在师父的份上,您就饶了奴婢这一回!!皇上,难道您忘了师父的嘱咐吗?您忘了师父从前有多么多么的疼爱您了吗?皇上!!” 任凭她如何在后面声嘶力竭,赢尘都是头也不回,上了撵轿离去。 玄月歇斯底里的嘶吼,直到赢尘消失在她的视线当中,她眼角悬着的一颗泪珠儿潸然落下,看向一直拦着她不让她上前的崇凛: “崇凛,你我二人共事那么多年,你就真的忍心让我在慎刑司的那种地方吃苦受累吗?我明明有机会接触皇上,偏生你要拦着我?” 崇凛半垂着眸子,眼皮子也不抬,朝她一拱手: “玄月,正是因为你我共事这么多年,我才要拦着你,萧太后是你故意招惹进宫,从那一天开始,你就再也不是皇上身边的护卫了。我拦着你,不过是给你留的最后的一点脸面,劝你,还是放弃莫要再讨人嫌了。” 浑身颤了颤,玄月看着崇凛,两颗泪珠儿滑下,没说话。 崇凛转身离去,独剩玄月柔弱的身子在风中轻晃,像是再来一阵风,就能随时随地的跌倒一般。 长笙与她擦肩而过。 “你很得意?”身侧冷不防的传来她的声音,长笙脚步一顿,扭头看向她。 玄月冷笑:“曲长笙,现在皇上身边只有你一人,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拦着你的去路了,你是不是很得意?” “是啊。”长笙笑了笑:“我真的很感谢你作的一手好死,把自己活生生的御前侍卫变成了慎刑司服役的宫女,谁的人生都没有你这么跌宕起伏的。我看你还是好好的做你手中的工作,看看能不能再度夺得皇上重用。” “那你就这么甘心吗?甘心当一辈子宫女,不想找自己的生母了吗?” 玄月忽而又在后面大声道: “我知道一点,你若是想知道,可以来找我,我告诉你,你帮我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又是这个套路。”长笙微微昂首,头也不回,“玄月,就算是你不跟我说总有一天我也会自己查明。不需要你在我这儿多费心。” “我——” (未完待续) 第310章 我们以前见过吗(5) 她又要说什么,可曲长笙举起手,阻断了她的话:“不要再说了。” 玄月一哽,连续三个人都如此打击她泼冷水,但是曲长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我可以告诉你,你跟我曾经见到过的一个贵妇人长得十分相似。至于她是谁,我暂且不知,但是我知道她身份不菲,是梁宣国的人。”玄月走上前,面对曲长笙: “医学院马上就要开学,你明日就会走,我不能不去医学院上课,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我玄月成了一个服役宫女,他们会笑死我的。算我求求你,行吗?” 长笙面不改色: “玄月,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人在做天在看,你得罪的是皇上不是我,我不是可能帮你求情的。” “……”玄月脸色一变,心登时凉了半截:曲长笙,就算是我做错了事情,你也应该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好意思,我给不起,因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是会想要杀了我。”长笙勾起嘴角,抬腿就走。 玄月见状,咬死牙根,大声喊道:“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曲长笙黛眉紧蹙、 “想要杀你的人,还有你的身世,我不说我知道全部啊但是我也有一些线索。”玄月捏紧双拳,十分笃定: “你总有一天会来找我的。” - 萧太后消失的事情还在着手调查当中,曲长笙也应当准备开学了。 她偷偷睨着赢尘的神色,添茶在侧,试探性的看了他好几眼。 赢尘猝然抬眸,刚好与她试探的目光撞到一起,她动作一顿,连忙垂下了头。 “今日多少号了。” 见她这副欲言又止的神色,赢尘就知道,是医学院又开学了。 “回禀皇上,已经二十了。”长笙搁下茶壶,抿了抿唇:“明日,奴婢就得着手回学院了。” “……”纵然心中早有准备,可当皇上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仍是觉得有些烦躁。 手中的奏折啪的一下丢在桌案上,曲长笙浑身一颤,帝王起身就走,没有多说一句。 曲长笙被撂在后面,张了张嘴,揪紧了袖口、 不出片刻崇凛迈步进殿:“长笙姑娘,走?” “走?”曲长笙一愣:“去哪啊?” “您不是医学院要开学了吗?”崇凛道:“皇上方才吩咐林朔送您去医学院,您这就走。我已经让林朔出去备车了。” “这么快?我明天再走就来得及了。”长笙眉心拧紧:“皇上他……” “皇上最近有公事儿要忙,最近也心情不好。”崇凛连忙道:“我赶紧送您回医学院,还要回来帮皇上呢。” “可是——” “别可是了,赶紧走。”崇凛催促曲长笙:“快点。我让我的手下领着你去。” 少女急急忙忙的跟在侍卫的身后,神色匆匆。 帝王居于高阁之上,刚巧能瞧见她的身影,他眸色微沉,笼着一层寒冰般,让身边的人浑身打颤。 “崇凛大人,皇上心情不好,咱们都不敢站在身边。” 崇凛无精打采的从远处而来,几个侍卫连忙上前道:“生怕一下就惹了皇上烦心,您说怎么办才好啊。以前,皇上身边都有长笙姑娘,这回长笙姑娘也不在皇宫里面了,皇上这样,咱都没个主意。” (未完待续) 第311章 我们以前见过吗(6) 崇凛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自己轻手轻脚的上楼,还未等见到皇上,就明显感觉到一种压抑的气氛。 他硬着头皮上前拱手:“启禀皇上,属下已经将长笙姑娘安排妥当。已经往医学院去了。” 帝王沉默不语。 他漆黑如夜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曲长笙离去的那个方向,尽管那里,佳人已不在。 崇凛寻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犹豫半晌,状着胆子道:“皇上,您既然舍不得长笙姑娘走,又为什么要让长笙姑娘离开呢?” 话音刚落,皇帝突然站了起来。 碎发拂过他的双眸,睨不清他的思绪:“召集所有军机大臣,开会。” 崇凛心里咯噔一声。 完了,这下又完了,约莫着这次大会又要开几天几夜,他还是让那些大人们准备好换洗衣服过来。 - 当马车从城门中缓缓驶出的时候,曲长笙担忧的撩开车帘,回首望着皇城。 层层叠起的宫殿似是笼罩了一层不清晰的迷雾一般 她这一次,却没有上一次那般开怀。 许是两个人不辞而别的原因。 “长笙姑娘,您说您这是何苦呢,成天在皇上身边虽然说不上是享福,但是您最起码是不是在宫中,人人尊敬着,现在玄月已经下去了,玄裳也已经下去了,宫中再也没有一个人能成为您的绊脚石了,您怎么就不知足呢?” 林朔隔着车帘子跟曲长笙聊天,一连好几日,他都琢磨不明白她为什么非得要出来受这罪。 曲长笙撩开帘子,她已经换上了陈常胜的衣裳,脸上擦得脏兮兮的,“我追求的又不是那个。我想的是,总有一天我必须得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养活得起自己的人,再说了,皇上的那个身体,你又不是不是知道,不去医学院找药王行吗?” 吱—— 话音刚落,林朔骤然勒紧缰绳,马车一个趔趄,曲长笙差点就被他给甩出去、 长笙将将扶紧马车:“怎么了?” “嘘。”林朔环顾四周,谨慎的道: “有杀意。” “……”一股凉意迅速侵占四肢百骸,曲长笙倒吸一口冷气,话也不敢多说。 这是一道僻静小路,除了树林子什么都没有,最适合杀人埋尸。 林朔示意:“你先躲在马车里面趴着。” 长笙颔首,刚一撩起车帘,突然四周围的林子里蹿出众多黑衣人。 林朔拔剑而出,眼前骤然闪过一个人影,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他们的马车上。 曲长笙回首,只见一男子身着宝蓝长衫,一手背在身后,已有鲜血渗出。 而这些人,似乎是全部都是冲着他一个人来的。 莫名其妙被波及的林朔与曲长笙也只能算是倒了大霉。 “无路可走了顾长珏。”为首的黑衣人大喝:“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将印玺教出来。我们就留你一条生路,自此以后闲云野鹤,多么的潇洒自在。” 这个叫顾长珏的男人轻勾薄唇,他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腾空而起,直接冲向对面的人: “只怕是你们没有这个机会!” 如此熟悉的语调和身形,曲长笙瞳孔骤缩:“赢尘?” (未完待续) 第312章 我们以前见过吗(7) “你也觉得这个人像皇上?”林朔抓紧缰绳伺机而动,寻找能够脱身的时候:“他刚出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皇上呢。” 不过…… 林朔眉心拧起,念着这个名字:“顾长珏?那不是梁宣国的太子吗!” 之间顾长珏火速的冲向对面杀手,纵然身上有大小不一的伤口,他的手法仍是果断又狠绝,同赢尘杀人的手法几乎是一模一样。 尤其是…… 顾长珏一把捏住杀手的脖子,指腹竟生生捏了豁口出来,这场面看得人心惊胆战,喷洒的鲜血飞溅在顾长珏的脸上,他幽深的眸中夹杂着一丝癫狂,轻轻的拂过唇边血迹,尽数舔入口中。 墨发微散,落至两侧,他宝蓝色的衣袍沾满了血迹,修长的指尖正顺着往下滴血。 那些杀手横七列八的躺在地上,脖子豁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面部狰狞。 殷红的血几乎要将土地染成红色,大片大片的血迹蔓延开来,充斥在她的眼中。 仿佛是那一日与赢尘初识,落晖宫的大片大片血迹重新涌上她的脑海,而此时此刻,在这一世,她没有再度遇见落晖宫的惨状,却在这种乡野小路,看见了几乎同样残暴的景象。 这个男人…… 他同赢尘一样,相似的武功,同样的吸食人血。 曲长笙不禁抓紧林朔的铠甲,手脚冰凉,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涌上心头,声音打颤: “我们该走了。” 顾长珏的指尖动了动,一滴鲜血自指尖滴下。 他缓缓转过了头。 曲长笙果断的转身进马车,却只觉的身边一阵冷风吹过,自己的手腕就被人攥住。 林朔还尚未反应过来,竟一眨眼就到了自己面前。 他立即亮出长剑,还未等伤他,自己就被一掌打了出去。 被击伤不过是在一瞬之间,林朔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心口想爬起来保护她: “长笙……” 林朔!!曲长笙转过身,自己的两只手腕骤然被人抓住,抵在车壁上、 浓烈的血腥味道扑鼻而来。 曲长笙蹙了蹙眉头,慌乱中对上顾长珏的眼。 她一怔,先是惊诧于这男人的美貌。 尽管脸上面血迹斑斑,却更有一种诡异颓废的美感,薄唇似是猫儿般勾着,似笑非笑,那双眸子宛若黑洞要将她吸进去一般。 贪婪的,宛若是赢尘第一次看见她的目光。 顾长珏凝视着她,从上至下,缓缓伸出手,用那还沾染着血的指腹,轻轻的擦了下她的脸颊。 冰凉的手指活生生像是被蛇舔了一下。 她浑身的汗毛都惊恐的竖起来,呼吸急促。 “放开长笙……” 林朔拱着身子,刚刚站起,顾长珏眉心一挑,轻轻一挥手,林朔又再度栽倒在地,痛苦的蜷缩着。 “林朔!!”曲长笙惊慌大喝,“你到底要干什么!!” 顾长珏捻着自己指腹带下来的黄色粉末,又见曲长笙的脸除了他手指上的血迹还有那黄粉下本来的肤色。 白嫩嫩的。 “你很紧张吗?” 他睨向地上的林朔,眼中的杀意毫不遮掩,看着曲长笙: “他是你什么人?让你如此在乎?” (未完待续) 第313章 我们以前见过吗(8) 这是个神经病? 曲长笙咬牙,挣开他的手,“这位大侠,我们本不过就是过路的,他是什么人,跟你没有关系?” “那若是我执意想要知道呢?”顾长珏掏出手帕,要擦拭曲长笙的脸。 长笙偏头夺过,他眼中闪过一抹不悦,伸出手捏住她的下颚,“别动。” 长笙浑身一颤,闭上了眼,脸上的血渍被擦拭干净,顾长珏这才放下手,仔细的擦着自己指腹间的血迹。 “你叫什么名字?” 他偏头嘴角含笑,没了血腥,倒多了一份诡谲的礼貌。 曲长笙看着地上痛苦的林朔,犹豫再三:“曲长笙。” “长笙?”顾长珏饶有兴致的咀嚼着三个字,勾起笑来,“你今年多大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曲长笙警惕的问。 林朔没说话,另有所指的睨向林朔,曲长笙脸顿时憋成了菜色:“十八了。” 顾长珏眸光亮了亮,闪烁着幽暗不明的光:“你跟地上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曲长笙忍无可忍,张了张嘴,想怼一句到底跟他有什么关系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人的呼唤声: “长珏!!长珏!!” 这声音由远及近,顾长珏冷下脸,转过身来,只见林子里匆匆忙忙的跑出来一伙人。 为首的,是个姑娘,见到顾长珏,脸色一变,立即扑了上来:“长珏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等等我,我好担心你。让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受伤?” 曲长笙见状立刻去搀扶受伤的林朔:“怎么样?” 她说着拂过林朔受伤的地方,还好骨头没有断,看来是有内伤。 顾长珏的目光从未在长笙身上离开,一见她去搀扶林朔又关怀去碰林朔的伤口,眸色一沉,登时拂开自己身边聒噪的女人。 “江野,去扶起那个男人。” 他身边的江野听令,立即走上前想帮衬曲长笙一把,长笙见状瞳孔骤缩,一把阻拦住江野的动作:“你们不许碰他!” 江野一怔,惊恐的看向顾长珏。 顾长珏脸色微沉,虽是面无表情,却要比有表情的时候更可怕些。 他立即垂首立到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林朔是顾长珏伤的,他们这一行人还不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又怎么能让他们碰? “怎么?你怕我杀了他?”顾长珏见曲长笙像是护着个宝贝似得,眉眼中黑雾重重:“恩?” 顾长珏身边的女子都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身子,为了防止事态恶化,自己主动上前,安抚似的道:“姑娘,我帮你?” 曲长笙闻言抬眸,一阵幽香扑来,女子身上的气味倒是格外好闻些,让人嗅着舒心。 她抿了抿唇,女子自然也不扭捏,帮她帮林朔扶起来,又扶到了马车上。 “多谢。”曲长笙抬眼,刚巧对上女子含笑的目光:“不用——” 她先是一愣。 对方亦是。 眼前的女子,算不得是倾城美人,甚至仅仅只能称做是清秀,但她的眉眼,竟然跟曲长安的有几分相似? “这位小姐。”长笙试探性的问道:“我们见过吗?” (未完待续) 第314章 送佛送到西 “没有。” 话一说出口,那个女子立即否认,仿佛早就猜想到了她会这么问。 她不自然的抚了下自己的头发,抬眸笑着说道: “姑娘真是说笑了,我都不是这个国家的人又怎么能跟你见过呢?我才刚刚入这里不久。” 确确实实不是他们这地方人的口音。 曲长笙点点头再仔细瞧了一眼她的模样,而这女子似是无意的撇过头去没有让她看。 这年头会有那么凑巧的事情吗? 竟然有人跟曲长安长得相似。 除了没有曲长安长的那般猥琐,那眉眼之间有些地方简直是一模一样复刻出来的。 曲长笙黛眉紧蹙。 又仔细想想她刚才所说的话。 他们既然不是本地人,那为何方才顾长珏说话的口音与她们的并无两样? 而这边,女子赶紧的去看顾长珏。 “长珏你怎么样?下回若是再有这种事情,你能不能等等我?” “等你?你能帮我什么吗?” 顾长珏豪不留情面的反驳了她: “是这位姑娘帮助我打跑了敌人,如若不是她,我这次只怕是不能平安回去了。” 曲长笙荒谬的看着他。 他为何要这么说,明明是他只身一人打走了敌人,还往她身上戴高帽。 曲长笙刚要矢口否认,那女子连忙感激的从腰间掏出一个鼓鼓的荷包要塞到她的手里面。 “一点小小的心意,姑娘赶紧拿着,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曲长笙连连摆摆手,顾长珏在一旁冷声道: “你拿这些钱做什么?” “这不是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吗?” 女子有些莫名的缩回了手。 顾长珏勾了下唇角,似是笑了般,睨着曲长笙: “你拿金钱去答谢人家,岂不是在侮辱人家?” 曲长笙嘴角抽了抽。 其实如果不是她真的没有参与这次的救援,他还是愿意被这种方式侮辱的。 被顾长珏这么一说,女子愈发显得有些犹豫: “那姑娘你想要什么,不如我们再去商讨?” “这是我自己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我自己来还用不着你们操心。” 顾长珏走上前来,垂眸睨着曲长笙: “姑娘要去哪?既然你身边的侍从都被我给打伤了,不如我就担当这个角色,护你到目的地。” 你还真好意思说我身边的侍从被你打伤了。 曲长笙心中腹诽:“不必了。” 她坐上马去,也将林朔扶上了马车。 顾长珏垂眸瞧了片刻,脸不红心不跳的也跟着坐了上来。 曲长笙:“???” 在她荒谬的表情下,顾长珏愈发显得理所当然: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的身上已经受伤了,还劳烦姑娘把我送到最近的镇上,让我和你身边的这位侍从好好医治。” 那女子见顾长珏竟然坐到了一姑娘的马车上,立即变了脸色: “长珏,我们也有马车,也可以带你走啊。” 顾长珏拧紧眉心,一听见这女人说话,满脸都写着嫌弃两个大字: “江野跟上,其余人带着你们的主子回去。” “我不走!” 女子见状,立即挣脱开他们:“我也要跟着你一起走!你身上受伤了,我总不能放你一个人!” (未完待续) 第315章 跟你有什么关系 顾长珏幽幽的道: “这位姑娘刚好会医术,你在只会增添我们的负担。” “我可不会啊!”曲长笙为了避免自己惹到麻烦,果断的拒绝: “就算是会,我也是男士不医。” 顾长珏闻言,荒谬的轻笑一声,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那下面的女子见状,立即趁机坐上了马车。 她有意的阻断顾长珏的目光,轻声说道:“你不要忘了我们两个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顾长珏眉心蹙了蹙,斜眼睨向她。眼中寒光乍现。 见自己的车上不一会儿就坐了这么两位大人物,身边还跟着一大串儿小跟班,曲长笙无力扶额。 “我先说好了,我很赶时间不能耽误太久,把你们送到城镇上看了大夫之后,你们就自行离开。” 女子连忙道:“你放心姑娘,我们绝对不会打扰太久的,这次还得多谢你出手相助。” 曲长笙拧起眉头,准备拉着一车人往最近的城镇上赶。 顾长珏见曲长笙不太熟练的操纵着马车。 他嘴角似是勾起一抹笑意,轻轻的从曲长笙手中拿过了缰绳。 “让我来。” “长珏你身上还有伤,你不能——” 女子刚想说什么,顾长珏一个目光就让她余下的话尽数吞进肚子里,有些不清不愿的垂下了头。 曲长笙自然也乐得闲着,她看向顾长珏身边的那个女子,试探着问道: “你们是打哪儿来的呀?” “梁宣国。”女子倒是很懂礼貌,笑着回答: “我们是想来这儿逛一逛旅旅游,顺便见识一下皇城的风土人情。” 眼前这两个人非富即贵,刚才听林朔说,顾长珏好像是他们国家的太子。 那这个女子会不会是顾长珏未来的太子妃啊? 曲长笙眨了眨眼,好奇的问道:“你是他的未婚妻吗?” 女子先是一愣,旋即脸就红了。 中间夹着的顾长珏冷然的朝她望来: “你说什么?” 曲长笙心里咯噔一声,如此魄力,倒是跟赢尘有十有八九的相似,旁边的女子连忙解围: “当然不是了,我们两个人不过是朋友罢了。” 看样子不像,倒是很像未婚夫妻。 长笙点点头。 但不得不说,她跟曲长安真的是很像。 如果不是曲家根本就没有女儿,唯一的女儿也是捡来的话,那她真的怀疑是曲长安失散多年的亲姐姐了。 顾长珏冷漠的目光一直都没有收回来,死死地凝着她。 直到看到曲长笙浑身不舒坦了,她将帘子一撩开,进了车厢里头。 顾长珏眸色微沉,“江野,你上来驾车。” 江野闻言听令,坐上马车,顾长珏亦是撩开车帘跟进去。 女子见状,自然不会留给他与别的女人单独相处的时间,连忙跟上。 刚才曲长笙还在看林朔伤的重不重。 “你感觉怎么样?” 顾长珏目光冷然,坐到门边,打量着这两个人。 林朔痛苦的摇了摇头,那个男人下手委实太重,出手也极快,根本不给他一个反应的时间。 顾长珏眸光微闪,语气有些不悦: “我下手还是有轻重的,他没死,你无需那般关切的看他。” 曲长笙皱起眉心来,嫌恶的看向他。 “我就关心了,怎么着?” (未完待续) 第316章 我给你赔不是 顾长珏愣了一愣,讶然的瞧着怼他还一脸嫌弃的曲长笙。 似乎是没有想到曲长笙竟然这么不给留脸面,竟一时半刻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他身侧的女子拧着黛眉,略有些嗔怪的道:“长笙姑娘,长珏也不过是问一问,您有何必的火气那么大?” “无妨!”曲长笙刚要反驳,顾长珏抬手笑着道:“无妨,是我问的不对,长笙姑娘不要介意才是。” 曲长笙拧了拧眉头,“这话其实不我本不该说的,只是这个人,是我家中给我派来保护我平安的,莫名其妙的遭受到了无妄之灾,现在还不知道伤口怎么样,我连句道歉还没有听到,就着急来斥责我了?这救命恩人当得,未免也太憋屈了点。” “你——”女子贝齿咬住下唇,要说什么又被顾长珏制止,顾长珏勾着唇角,到格外显得有风度,恭恭敬敬的对着她鞠了一躬: “是我不对,没有收手,我也很抱歉,不如就这样,前面的镇子有好大夫,我一定竭尽全力的让他们治疗,不管花费多少,你看怎么样?” 他双眼放光,在女子眼中,心就像是活生生的被人揪起来了一般。 顾长珏什么时候对女子这般低声下气?就连对她这个郡主都不曾!! 可偏生,受此恩惠的曲长笙竟然半点都没有欢喜之意,反而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冷眼看过来: “这难道不是你应该做的?” 顾长珏笑着躬身:“是是是。” 不多时,到了镇上,眼前不过是一个小村庄,曲长笙担心林朔身上的伤口更严重,所以只能敢让大夫上马车上来看诊。 可是大夫探脉之后,皱了皱眉头:“情况似乎是不太乐观啊。” “怎么说?” “这外面虽然没有伤口,但是很明显,伤在五脏六腑,恕老朽无能,老朽不过是个乡村小大夫,对这种伤势束手无策,只能给开一些简单的药单纯的顶一阵子,姑娘还是到大地方去看看病,皇城那边的大夫医术高明,应该还能医治。千万不能耽误,否则用武之人若因此耽误,很有可能以后就再也不能用武了。” “皇城?”曲长笙皱眉,她刚从皇城出来啊。 “长笙,别管我了,你赶紧上学要紧,不然的话到时候迟到了就又要给你自己惹麻烦。”林朔虚弱的摆摆手:“我自己可以的,我没有什么大事儿。” “什么叫没有什么大事?”曲长笙拧起眉头:“现在玄裳下去了,你很有可能会成为以后的左护法,我不相信你这么兢兢业业的工作,不想担任那个职位。” 林朔闻言脸色微变,也被戳中了心思,抿了抿唇,没说话。 长笙也毫不犹豫:“我们回皇城去,这次,我不上就是了,让人帮我请假。” “可——” “别可是了。”曲长笙皱起眉头,越想越来气,不上学事儿小,可是林朔竟然因为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就下手的人遭到如此毒手,偏生那人还没有什么大事情。 曲长笙撩起车帘,推开药店房门,只见顾长珏正在被大夫检查伤口,顾长珏注意到她,立即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放下,疑惑的朝她望来。 (未完待续) 第317章 管好你丫头的嘴 一晃而过是后背上血腥狰狞血痕,上面的血液虽然已经凝固,但皮肉外翻,还未仔细瞧看就被衣衫挡住了。 他身上有那么严重的伤口,竟然连哼都没哼一声,甚是连看都看不出来。 “长笙?”许是见她气势汹汹的进来竟然不说话,顾长珏挑起眉头,语气淡淡的:“怎么了?” “顾公子,我很荣幸的告诉你,我的侍卫现在被你打的大夫没办法治,我们需要回到皇城去。”虽然对他的忍耐力暗自赞叹,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曲长笙冷冷的勾起嘴角:“所以很抱歉,我们这就要走了。” “去哪啊?” 乔尔烟捧着药碗从内厨进来,疑惑的看向曲长笙:“你要走了吗?我还给你们多熬了一分药呢。” “本来也是跟你们说好只送到这里的,既然到了,我们也应该各分两路了,毕竟我的侍卫现在耽误不得。乔小姐,多谢你。” 长笙转身离去,顾长珏忽然就站起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乔尔烟见此手一哆嗦,脸色变了变,身边的小丫头连忙心疼的将药碗取了过来。 “着急走什么?” 曲长笙甩着手,愣是甩不开。 顾长珏上前两步,垂眸睨着她,虽是面无表情,声音中却透着一丝诡异的蛊惑:“刚好我们也要去皇城?不如就这么的一起?你看怎么样?” “?”曲长笙顾忌的看了眼一旁脸色极差的乔尔烟,一手死死抓住他的胳膊,才将自己的手挣脱开: “不可能。” 顾长珏眸光微闪:“为什么?” “林朔是被你打伤,我们好好的计划也是被你给破坏掉,如果晚了几步从此以后他就再也不能习武,你以为我还会跟你这种人一同去皇城?让你搭便车?” 乔尔烟身边的小丫头来了脾气,尖着嗓子道: “不让就不让嘛,你何苦在那边装呢?说起话来倒是蛮横的,也不见你是个什么大户人家的家伙!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竟然这么敢跟我们大人这么说话!?小心脑袋不保!” “朱玉。”乔尔烟斥责一句,走上前来,笑着道:“长笙姑娘,不要因为朱玉的两句话惹得您不愉快,我知道,这件事情换到谁的身上谁都会不高兴,这样,你们着急回皇城,你也不会开马车,我给你请马夫,你看怎么样?” “不必了。”曲长笙转身离去:“大家出门不容易,就这样。” 朱玉见状更是轻啧一声:“拽什么拽啊,看那脸上涂得黄一块黑一块的,什么东西,竟然这么敢跟我们郡主说话。” “那你又是什么东西?”顾长珏突然回眸,冷厉的目光朝朱玉看去。 朱玉一哽,表情有些慌,求救的看向他身边的乔尔烟:“主子……” 乔尔烟咬住下唇,轻声劝道:“朱玉不过是一时打抱不平,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太子不要生气。气大伤身。” 顾长珏狞笑一声:“你的丫头要是管不好,孤替你管,也不必让她张嘴了。” 他与她撞见而过,朱玉更是惊恐的缩了缩身子,见太子往内房去了。 (未完待续) 第318章 弄脏了郡主的衣服 乔尔烟立在原地,手脚冰凉,死死的捏这衣角,眼眶有些发红。 朱玉犹豫着走上前去:“主子,是奴婢失言,奴婢没有想到,不过就是一个乡间丫头,竟然能够让太子爷儿如此看重……奴婢,也不过是想要替郡主打抱不平而已。” “你不必说了。”乔尔烟抬手,挺直脊梁:“随我去找曲长笙,去跟她道歉。” “什么?”朱玉一怔,顿时屈辱的咬住下唇:“主子,我,我可是您身边的贴身侍女,怎么能跟那种下贱身份的女子道歉呢?您——” 乔尔烟冷冷的朝她看来。 朱玉见此浑身一颤,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曲长笙买了点被褥和即食草药,给林朔铺上。 正逢下午,小村庄来来往往倒也有些热闹,曲长笙花自己银子中的一大部分聘了一位车夫,就等着他收拾好东西跟着自己上路的时候,乔尔烟来了。 她手中亲自端着药碗,款步珊珊,从药房一出来,就吸引了诸多人的目光。 毕竟小村庄中难得出现一个这么水灵的姑娘,尽管乔尔烟的模样并不出众,甚是连玄月的三分之一都不如,但她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诗书气质,也让人移不开目光: “长笙~” 长笙扭头,见乔尔烟领着朱玉走过来,“方才的事情是我们不对,你可千万千万不要生我的气,我这就让我的小丫头给你赔罪了。” 说着,她示意朱玉道歉。 朱玉眉心紧蹙着,不情不愿的俯身做礼:“方才的事情,是我不对,还请姑娘原谅。” 长笙见状,虽然对方不太情愿,但是好歹也是道歉了不是。 她自然也敞亮:“没事儿,你们赶紧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我就先走了。” “别着急。”乔尔烟将手中的药碗递上来:“让他喝了,对身体也有好处。” 长笙颔首,伸手接过,嘴上还道谢呢:“谢谢乔小姐——” 话还没说完,乔尔烟一松手,长笙忽感自己手中的碗被她故意的往出扯了一点,唧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哎呀!!” 朱玉护着自己家的主子往后退,乔尔烟身上的衣服却也脏了,大片的药渍直接将缎面染黑,瞧了一眼痛惜的道: “这可是上等的好料子!!就这么被你给糟蹋了!!” 长笙一头雾水,她虽然没有用力握紧,但是是拿稳的,很明显的感觉到乔尔烟在松手的时候将碗往外面带了出去。 她是故意的? 乔尔烟脸色不大好看,许是见自己的裙子被弄脏了,皱了皱眉头,看了眼曲长笙的神色,像是担心她有心理负担一样:“没事儿,不过是沾上了药渍。” 并且轻声安抚了下自己的小丫头:“反正也是要洗的。嚷嚷什么,让别人听见反而觉得我们小气了。” “洗什么呀主子,这裙子可是特定的料子,根本就不能洗,下了水就糟蹋了。况且,这药渍如何能洗掉?” 朱玉说的倒是真的,曲长笙好歹也在绣房带过一阵子,对于衣料还是有些研究的。 眼前乔尔烟的衣服虽然乍一看上去没有那么出彩,但是仔细瞧瞧每一寸的花纹样式褶皱那都是经过设计的。 (未完待续) 第319章 你赔不起 一般这种亲自专人设计的衣裳,能够穿得起的非富即贵,板式都十分的考究,当然往往越是这样的衣裳,越是经不起水洗。 水洗过后,版型就已经糟蹋了,无法再穿了。 周遭渐渐围了些想要看热闹的村民,越是在朱玉的衬托下,笑容满面的乔尔烟越显得宁静知礼不说,没有什么表示的曲长笙倒是显得十分没礼貌了。 “都给人家的衣裳的给弄脏了,连一句道歉都没有吗?”众人对着曲长笙指指点点。 “看起来就不像是个什么好东西,瞧那脸上摸得一块黑一块白的,什么玩意儿啊。” “姑娘你别怕,我们村民都是讲道理热心肠的人,不怕她抵赖,我们可都看见了。” 朱玉一听旁人都在帮着他们说话,更是有理:“可不是吗?连一句道歉都没有,你这个穷酸鬼,知道这一件衣服多少钱吗?一百两黄金!这天下就这么一件,专门为我们主子设计的。你说,怎么处理?” 乔尔烟张了张嘴,似乎是还想帮着长笙说话,但看这些义愤填膺的群众和自己的小丫头,她叹了口气,真诚的道: “长笙对不起,我给你惹麻烦了。” 看她的眉眼,写满了真诚与歉然。 不像是她故意的。 长笙沉了一口气,先从自己的腰包里将仅剩的碎银掏出来:“这个先当做我的押金,钱我一分都不会少给你们,不如就先——” “你少来这一套!!” 碎银被甩到地上,滚到村民脚边,曲长笙眉心一拧,朱玉就扯着那尖锐的嗓子大声斥责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想着先用你这点碎银当押金,欺负我们主子善良对你好,然后你再跑路是不是?我告诉你,没有那么容易!!” 长笙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仅剩的碎银被人捡走,揣在口袋里之后连忙转身就溜,她连追都追不了,朱玉横在面前宛若一个泼妇:“怎么着,想走是不是?” “我走什么?你没看见钱被人捡走了吗?” 朱玉讥笑一声,上下打量着曲长笙: “捡走又能怎么样?就那么一点破银子,也就你拿着当宝,连我们主子的一根发绳都买不起,你为了几两银子就肉疼,那我们主子的衣裳呢?” “我说了衣裳钱我会给的,我一分不差的都会给你们!!”曲长笙跳下马车,看了眼旁边对着自己的侍女“无能为力”的乔尔烟,“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走了,欠给你们的钱,我一分不会少。随我去取就是了。” “可是我的主子现在身上缺了一件衣服,除了衣服本身的价格,还有赔偿呢。” 朱玉昂着头:“我们主子的肌肤可矜贵的很,不像是你这种皮糙肉厚穿这种便宜货没关系,主子可不一样,眼下,我们可就这一件衣服,你说怎么办?” “你们出来旅游只带了一件衣服?”长笙荒谬的轻啧一声:“不怕臭了吗?” “不是的。”乔尔烟连忙解释: “只是因为路上遭遇歹徒袭击,我们跟我们本来的人走散了,衣服什么的,都在那辆车子上。长笙,你不用心怀愧疚,是我不好,如果是我,再放稳当一点就好了,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对不起。” (未完待续) 第320章 赢尘来了 “你不用跟我道歉,错的是我,不是你。既然这样,你没了衣服,我可以给你找新的。” 曲长笙去车子里面翻出了自己衣裳,里面有一件女装,是她准备的,以免有不时之需。 而且这件衣服是赢尘命内务府准备的,布料虽然比不得她特殊定制的材质,却也是上等品质: 这件衣服,你看看你能不能穿。 乔尔烟垂眸睨了一眼,讶然的蹙了蹙眉头,并没有接受之意,倒是她身边的小侍女见状一把将其夺了过来,打量了一下,眼前一亮: “这种上等的布料,不会是你偷的?” 顾长珏听见外面的喧嚣之声,推开门,正见远处马车旁围着一圈圈的村民,热闹得很。 朱玉将衣服举得高高的,接着阳光下,衣衫的细线折射着细碎的光芒: “这种上等的布料,不是我们梁宣国进贡给你们国家的?在我们国家,后宫皇后娘娘才有的规制,你这个小丫头,怎么会有这件衣服?” 说着她打开样式一瞧,“竟然还做了一个这么普通的款式?如此糟蹋,果然是你偷的。说不定是偷了我们进贡的料子之后,给你做了一身新衣裳罢了!!” 她笃定的口吻就好像是亲眼看见曲长笙偷了衣料似得,引得周遭村民议论纷纷: “看这样子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是啊,人家给她送药,她还故意给人家打翻了。” 曲长笙深吸一口气,一把将衣服夺回来: “废话我不想多说,你要还是不要。” 朱玉一甩手帕: “哎哟!你还挺有理的?解释不出来为什么要故意弄脏我主子的衣裳,还解释不出来,我们上等的缎子怎么回到你这种普通老百姓的手上!!我看,里面手上的那个男人,也是个小偷!你们就是故意来偷东西的!!” “放你娘的屁!!” 里面的林朔忍无可忍,捂着胸口撩开车帘: “这是我们主子给长笙姑娘做的,什么皇后娘娘才有的规制,在我们主子眼里,不过就是长笙姑娘的一件普通的衣裳!!别说是衣裳,就是做袜子我们主子也有这个资本,你算是哪颗蒜,给老子滚!!” “你们听见没有听见没有!!” 朱玉见林朔出来,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愈发来了精神: “看到没,做了错事,还不知道认错不说,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臭不要脸!!好啊,那就把你们主子叫出来,让我们看看是何方神圣!!!” 顾长珏脸色一沉,大步朝前去—— 却有另一道声音比他先起: “让我来听听,这是哪家小姐如此猖狂?想要叫我们主子?” 熟悉的声音让长笙与林朔一怔,齐齐朝着生源望去。 路的尽头,一行人身骑骏马,将一辆华美的马车圈在中央。 马车上的灯笼,写着“长笙”二字。 曲长笙张了张嘴,这马车她再熟悉不过。 是赢尘? 崇凛立在最首,驾马上前,马儿轻蔑的迈着步到他们面前站定。 他先是看了眼乔尔烟,再看了眼朱玉:“是你说,要我们主子出来?证明一下这件衣裳的布料是否真实?” (未完待续) 第321章 吵的朕头疼 朱玉瞳孔一缩,眼前的男子气场十足,竟就这么生生的将她压了下来。 她嗫喏片刻,咬着唇道:“我怀疑也没什么?那布料,本来也是非富即贵的人才能有。她一个普普通通的丫头,能有什么钱去买?既然已经证实了,那就没事儿了,只要赔我们主子裙子就行了。” “姑娘上嘴皮碰下嘴皮,调动村民故意侮辱我们的人,现在被证实了,就自圆其说说误会解除了。”勾唇浅笑,崇凛面露鄙夷: “你以为这是你家吗?” 说着大手一挥,命人将居民遣散,朱玉一见能够煽动的群众都没有了,皱了皱眉头: “那你不然要怎么样?我可要跟你们说,我们主子可不是一般人,身份若是说出来,吓死你!!” 崇凛嗤笑: “乔尔烟郡主来我赢国的的确确是身份显赫,我们有失远迎,我们主子也说了,不过一件衣衫,黄金百两而已,我们赔您五百两。多余的钱不需要找,只需要把你身边的这位侍女给我们即可。” 乔尔烟脸色一变,收回盯着马车的眼,她知道,那辆马车里面的人,不是当今赢国天子,就是什么大臣: “朱玉不懂事,说了很多不中听的话,还请大人莫要见怪,这衣裳的赔偿我们不要了,还请大人不要生气。” “五百两黄金,赔了衣衫的一百两,还剩下四百两呢。”崇凛嗤笑一声: “郡主别不会算账,我们主子耐心有限,脾气不好,四百两黄金买一条贱命,是您挣了呢。” 朱玉瞳孔骤缩,慌乱道:“你——你们凭什么这么猖狂!知道我是郡主的丫头还这样轻狂!” “凭什么?”悠然的男音自马车内响起,身侧的死士立即上前撩起车帘,男子坐在中央,薄纱敷面,一双锐利的眼看看望来:“真是个好问题。” 是赢尘?! 乔尔烟纵然没有见过赢尘,但曾有人形容过赢国帝王的美貌,那眉心的印记,赫然让她浑身发凉。 顾长珏眯了眯眼,见赢尘坐在马车里,目光从乔尔烟的身上掠过,固定在了朱玉的身上。 朱玉不知眼前人是什么人,只觉得自己浑身发寒,不由自主的哆嗦发抖。 崇凛在一旁凉凉道:“不知我国皇帝,能不能买郡主丫头一条贱命。” “……”皇帝?朱玉瞳孔骤缩,腿脚一软跪在地上,乔尔烟神色闪过一丝慌乱,跪地求情:“还望皇上开恩,小丫头不懂事儿!得罪了长笙姑娘,是臣女管教不周。” “的确是管教不周。”赢尘凤眸微阖,慵懒的托着腮:“朕老远儿听着,像是地里头钻出来的山野泼妇,吵得朕头疼。” “……”乔尔烟黛眉拧紧,知晓自己这是惹了麻烦。 她不过是心中有气想要解解气罢了。 堂堂郡主竟然被一个丫头压着,她如何能够不生气呢? 朱玉的性子她最了解不过,所以才故意使计弄脏了自己的衣裳,想让曲长笙吃点苦头。 却没有想到堂堂皇帝放着自己的皇宫不待,竟然出来了。 好死不死的又撞上了这一回事情。 (未完待续) 第322章 还不快点跟长笙认错 她早就听闻暴君赢尘一直以来身边并无女子侍奉,而这个曲长笙正是暴君身边这么多年唯一出现的一个女子。 从方才曲长笙拿出那一件款式平平的衣服的时候,她就知道。 如此矜贵的布料在她手中,竟然只不过是一件寻常的衣衫。 可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欺负欺负又不会又怎么样。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皇帝竟然会出现在这种小山村里头。 还将这一切全部看在眼中。 她不知该如何收手。 良久的沉默过后,帝王不耐的拧起了眉头: “郡主的小丫头倒是口齿伶俐,怎么出了事之后就成哑巴了?” 乔尔烟心里咯噔一声,捅了捅身边早就不知该如何自处的朱玉。 “还不快点跟长笙姑娘认错!” 朱玉早就已经傻眼了,她连连应是腿软的爬起来,又因为站不稳跌倒在了曲长笙的面前: “是奴婢有眼无珠。还请长笙姑娘饶了奴婢这一回!” 她头压得低低的,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头去。 赢尘朝曲长笙看来。 长笙亦是在看着他。 赢尘的目光幽深,似乎是夹杂着重重的浓重思绪。 她无法参透,但是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心里就有点泛酸。 “你怎么来了?” 她这话里头像是对老朋友的问候,又带着点埋怨似的。 不是急匆匆的就给她塞给林朔,让林朔提前带她走了吗? 他怎么又追上来了。 赢尘凤眸微阖,朝她勾了勾手。 曲长笙咬住下唇,气闷的撇过头,装作看不见。 合着是他的笙儿跟他生气了。 帝王嘴角轻挑了下,走下马车,大步走到去长笙身边,一把将她拉到了车里头,放下了车帘。 顾长珏心一颤,大步走到马车前面,崇凛立即拔剑而出将他拦在车外,顾长珏脸色一沉,拱手说道: “梁宣国太子参见永安帝。” 而车内的气氛却在逐步升温。 额间抵着额间,他身上的龙涎香扑鼻而来,将她重重包裹,呼吸灼热,曲长笙心跳莫名的加快了些。 “外面还有人跟你说话呢。” 她黛眉皱紧,向后靠去,后腰骤然被人揽住,借着昏暗的光看曲长笙脸上的血渍。 轻轻一抹不是她身上的伤,而是别人的血。 帝王眼中的担忧略略放下:“你有没有受伤。朕来的时候,看见了打斗的痕迹。” “我自然没有。”曲长笙别扭的撇过头: “皇上不是不愿意见我吗?怎么又突然找我来了?” “是挺不愿意的。”赢尘承认道。 曲长笙心里一哽,咬住下唇,幽怨的朝他望来,水汪汪的眸子就像是折射出光一样,帝王眉心一动,靠近她: “可是当朕看到地上的那些血的时候,对你的气就半分都不剩了。” 曲长笙倒抽一口凉气,四肢发软,暗骂这个男人真的是越来越会说话。 不过这也只是一瞬之间的念头。 下一刻赢尘就凉凉的道:“幸好没有少胳膊少腿,皮肉也还健在。” “你——” 曲长笙气极,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赢尘竟也就这么生生的受了,直接挑起她的下颚,径直吻了下去。 (未完待续) 第323章 太子与皇帝之间的商业互吹 仿佛带着久别重逢的激动。 又带着和好如初的欢喜。 曲长笙呼吸微颤,慢慢的攥紧了他的衣袖。 外面骤然响起了顾长珏执幼的声音: “梁宣国太子参见永安帝。” 他就像是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一样,总是能够精准的打断二人的动作。 赢尘睁开眼,目光深邃的睨向车帘。 曲长笙连忙推开他,小声的说道:“人家太子在跟你说话呢。可不是让你来叙旧的,皇上还是先把你自己的事情给弄好。” “怎么不是?” 帝王剑眉轻挑,睨着车帘的目光中夹杂着一丝深意,转而看着曲长笙的时候又布满霸道与宠溺。 “朕说是就是。” 曲长笙羽睫颤了颤,他温热的唇就印在了她的眉心。 “朕老早就听说太子已经进我国境地,却迟迟没有到达皇城。担心在路上出了什么岔子,朕刚好想要处理一点家事,也是特意前来迎接太子的。” 什么特意,根本就是顺便。 顾长珏眼中划过一抹嫌恶,恨不得撩开帘子,看看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即是如此,不知皇上可否允许在下与皇上共同聊聊天?” 曲长笙的身子一颤,赢尘细碎的吻已经落在了她的唇边。 闻言他的动作一顿,眼中划过一丝狠厉,轻轻的勾起曲长笙的下颚与他四目相对: “他是不是看上你了?” 曲长笙一脸的莫名其妙:“我与他才初次相见。” 而赢尘并不相信。 顾长珏的语气中有一点烦躁,他是故意的打断他们两个。 帝王的嗓音中带着情欲的沙哑,压低的声音贴在长笙耳畔: “朕就知道你会给朕惹麻烦。” 曲长笙皱了皱眉头,当真觉得冤枉。 帝王撩开车帘,将曲长笙护在身后,顾长珏掀眼,恭敬拱手:“久仰皇上大名,初次见面,有失远迎。” “太子有礼了。”赢尘嘴角带笑,眸色凉凉:“太子果真是一表人才,不愧为梁宣国的储位。” “哪里哪里,皇上才是俊美无双,在下自愧不如。” 曲长笙嘴角抽了抽,听这两个人毫无感情的商业互吹。 顾长珏睨了一眼赢尘身后的曲长笙,轻声说道:“方才的事情,小王也有所了解,是郡主身边的婢女对长笙姑娘出言不讳,小王这就让她给你赔罪。” 朱玉心里咯噔一声,自己就被江野硬生生的替上前。 “太子殿下……”她慌乱无措的抓着地面,顾长珏瞧都不瞧她一眼:“江野,掌她的嘴!” 赢尘眯了眯眼。 乔尔烟闻言立即扑上去:“太子不要!朱玉的确有错,可是却不在此,请您饶了朱玉,我们愿意为长笙姑娘赔罪,可是朱玉是个女儿家,如何能够掌嘴?” “孤说过,你管教不了,孤就替你管教?”顾长珏负手而立,对上赢尘的双眼: “江野,给我好好的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 “是!”江野一躬身,回首就甩了朱玉一嘴巴,男人的手劲有多大,朱玉顿时被打得眼冒金星不知自己在哪。 乔尔烟扑上去,喊哑了嗓子:“别打了,别打了!!” 这两个人是变着法的给曲长笙出气吗?! (未完待续) 第324章 太子为何那么注意她 “不要打了,我就这一个贴身侍女,太子就请不要再打了!!” 乔尔烟痛心的抱住朱玉,朱玉已经被打得鼻孔流血瞳孔涣散:“太子,虽然朱玉有错在先,可若是人打傻了,又如何是好?还请太子不要责罚,朱玉回去之后我自行责罚,绝对不会偏袒。好吗?” 顾长珏冷眼相待,负手而立: “你心疼你的侍女,难道皇上就不心疼他侍女了吗?长笙何辜,不过是因为你们自己的一时过错,就要怪罪在长笙的身上,你们自己可曾想过,她被人冷眼相待的时候,可要比这些落在自己身上的巴掌疼多了!” 乔尔烟贝齿咬唇,眼角噙着一颗不甘的泪珠儿,倔强地不肯落下: “是,是我不好,惹得长笙姑娘受人冤枉,没有管教好下人,还请长笙姑娘千万不要生气了,饶了她这一回,好不好?” 说罢就生怕曲长笙不原谅一般: “等朱玉醒了,我们上门端茶认错,好吗?” 曲长笙那里受得起郡主这般行此大礼,她睨向赢尘,轻轻的道了一声:“皇上……” 顾长珏微不可察的拧了下眉头,掀眼朝曲长笙看来。 赢尘凤眸微阖,随随道: “太子太过于紧张了,无需责怪这么重,别惊吓到了郡主,显得我们赢国太过苛责,宫中已经命人准备好了太子与郡主的房间,不如我们即刻启程?即可回宫,朕,也已经命人准备好了节目。” “如此甚好。”顾长珏微笑拱手,瞧了眼曲长笙: “只是长笙姑娘是否跟随在侧,小王记得,长笙姑娘似乎是有要事儿才出来的。” 赢尘幽幽的朝着长笙看来。 长笙倒是有点顾及林朔的伤势,虽然自己心里还是想去医学院的,但是既然有事儿在身,不如……那就耽搁了? 帝王早就已经看出她的意思,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长笙,上来。” 曲长笙颔首,提起裙子踏上垫脚凳,身后忽然有人唤道:“长笙!” 曲长笙一顿,帝王瞬间看向声源。 顾长珏立在曲长笙身后,嘴角含笑,只是那笑容不达眼底: “不知,我可否请你,替我解说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皇上身边的侍卫自然要保护皇上的安危,小王初来乍到,希望皇上能给一个好好学习的机会。” “太子说笑,我这个丫鬟没有什么大能耐,如何能跟你讲述风土人情?”帝王高深的勾起嘴角,悠然道:“不如回宫之后,朕给你请一说书人,可从白天听到黑夜,也更痛快详细。” 顾长珏却是不当回事儿,摇了摇头叹道: “请说书人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自己边走边听呢。你说呢?长笙姑娘,听说赢国人好客至极,小王想,你应该不会不同意?” 乔尔烟手陡然攥紧,本来昏昏沉沉的朱玉被她手劲儿这么一掐瞬间就清醒了。 她一口银牙几乎咬碎,死死的盯着顾长珏的侧脸。 不过就是一个姑娘而已,他就这么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吗? 这个曲长笙,也没有长得那般倾国倾城,他们两个人也只是第一次遇见而已,怎么就这么夺得他的注意? (未完待续) 第325章 林小姐别迷了眼睛 曲长笙心叹这人也是个麻烦。 她要是不答应,他话都说到这儿了,显得他们不热情好客,不给说风土人情。 但是若是答应? 曲长笙瞧瞧的瞧了一眼上面人的脸色。 那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找事情做呢吗? 清了清嗓子,曲长笙笑着问道:“不如,就这样,皇上平日里,也是忙于国政,我呢,也给皇上介绍介绍,皇上您同意吗?您跟太子一起听?” 赢尘眉心微动,朝着曲长笙看来:“哦?倒不失为是一个好的主意。” 顾长珏笑容稍僵,略有些倾佩的看着曲长笙道:“长笙姑娘真是冰雪聪明,小王游行能跟皇上一同听您介绍,又能跟皇上坐在一起探讨,怨不得从前就在梁宣国听过您的大名。” 长笙干笑两声:“请。” 顾长珏颔首,礼貌踏上垫脚凳—— “太子!!尔烟!!是你吗尔烟?” 远处传来急促的嚷叫声,众人寻声看去,只见一女子身骑白马,其匆匆的令这一批精锐的队伍朝着他们奔来,身后还有两辆华丽的马车。 女子挥舞着双手:“尔烟!!” 乔尔烟的双眸一亮,朱玉也从她怀中起来,连忙将乔尔烟扶起来站好:“是林小姐来找咱们了,林小姐果然是个女中豪杰,我就说她一定能找到我们的。” 顾长珏嫌麻烦的拧了拧眉,俊颜中闪过一丝不悦,上了马车,对赢尘介绍到:“我们此次前来,除了尔烟郡主,还有一个丞相的女儿林楚楚,方才因为遭遇到了刺客,所以我们走散了。” 帝王颔首,淡淡道:“如此甚好,一同回去,也好免了你们的心事。” 女子起码的姿势甚是好看,不同于乔尔烟,她一挑眼出来,便是英姿飒爽的姿态,坐在马上,面目清秀,长发高高的束起,一身赛马衣:“尔烟!” 她跳跃下马,一把抓住乔尔烟的手,上上下下的瞧着她:“不知道你怎么样,受伤没有呀?我就说太子一个人绝对没有问题,你这么一个弱女子,若是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才好。” 面对林楚楚的嗔怪,尔烟笑着轻轻的抚着她的脸颊,“来。” 她靠近林楚楚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林楚楚表情顿时变幻凝重,迅速的往马车里看了一眼。 赢尘坐在正中央,掀眸对上了林楚楚的目光。 林楚楚投递过来的目光,起初有些敬畏,但在看到他的模样的时候,宛若乍然绽放了五颜六色的色彩,流光窜动,惊艳几乎都要从眼角眉梢中溢出来。 但对于赢尘,不过就是一瞬,他便嫌恶的错开眼,朝曲长笙看去。 颇有一种“这女人在一直看着朕,你怎么还不来护驾”的幽怨。 但是曲长笙都没当回事儿。 毕竟赢尘长那样子本身就很招风,她嫁给赢尘三年那期间里,每次看见他的那张脸都小小的惊艳一下呢。 何况初见了。 还是顾长珏,墨裁般的眉拧紧,优雅的抬起手,轻轻的放下了车帘。 并且幽幽的投来一句: “天冷风大,林小姐可不要被沙子迷了眼睛。” (未完待续) 第326章 更为金贵的裙子 林楚楚顿时缓过神来,羞涩于自己竟然看一个男人看走了神,却又一颗少女心砰砰乱跳:“臣女,林楚楚,参见皇上。” 马车内久久无人应答。 倒是崇凛一惯是个解围好手:“远道而来,都是贵客,皇上已经明宫中准备好了房间和酒菜,只等着诸位大驾光临,不如即可启程。” “是。”林楚楚嘴角裂开,遏制不住的上扬,悄悄的对着乔尔烟说话: “我本来以为,顾长珏的那张脸就已经俊美的人神共愤,却没有想到,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这世上,竟真的有这般精致美艳的男子。” 乔尔烟睨了一眼旁边的曲长笙,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要这么说,叫人听见了人家笑话。” 注意到了乔尔烟的目光,林楚楚这才瞧见杵在马车旁边的曲长笙。 天子身边,除却一侍卫,那就剩下一个贴身侍女,眼下这女子衣着古怪,似男非男,脸上黑一块儿白一块儿的,看不大出什么模样出来。 “笑话怕什么,我就不信,他身边的小丫头,没有对着他成日花痴。” 巧了,还真就没有。 曲长笙装作听不见,杵在那里宛若一尊雕像。 “不过……”林楚楚上下打量着曲长笙:“皇上长的那般好看,他身边的侍女怎么这么的其貌不扬?难道,他真的是一个十分自洁自爱的好皇帝?身边所有的女子都长得很安全?” 其貌不扬?自洁自爱的好皇帝? 曲长笙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来。 “长笙!!” 马车里面突然传了一声低喝。 “哎!”曲长笙连忙迎合。 “还不赶紧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好好的梳妆打扮?好来给梁宣国太子讲风土人情?” 曲长笙连忙应是,崇凛将早就准备好的衣裙给她,她捧着就到农家院儿里面去借地方换了。 “切,就算是换了衣服又能怎么样?”扭头打量曲长笙的体态,虽说确实是体型好看了那么一点点,林楚楚轻啧一声:“还能模样扒了一层皮吗?” “噢哟、这是哪里来的美姑娘哦。” 农家院中忽然引起一阵骚动,曲长笙在村民的惊叹声中不好意思的走出大门,略有些局促的抓着自己的衣衫。 顾长珏眉心微动,立即撩开车帘,朝着远处看去,惊艳得睁大了眸。 水蓝色的罗裙,风一吹潋滟生姿,又有白线做蝶在裙摆做点缀,她未着粉黛,鬓边仍有湿法贴在脸颊,愈发衬得水灵可人。 顾长珏心微动,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猛烈的跳出来了一般。 赢尘不动声色的观察者他的反应,就见这色欲熏心的家伙,那眼珠子就恨不得黏在曲长笙的身上。 诡谲的勾起眉头,帝王不怒反笑。 惊讶的是林楚楚和一旁不知应当说什么的乔尔烟:“这身衣服,不是那为大师定做的吗?” 乔尔烟黛眉紧促,垂下了头, 是了,她身上弄脏的这一件衣服,就是出自于大师之手,大师一月只做一件,寻常有钱人等个一年都不一定能轮到一件,基本上都已经成为宫中娘娘的争宠献艳款。 (未完待续) 第327章 皇上只疼爱长笙一人 竟然就这么穿在一个,连一针一角都不值道有多么金贵的小丫头身上了。 林楚楚有点酸:“我们国家,挤破了头才不过是定做一件,我的那一件,到现在还在排着,还要明年才能穿上呢,这可倒好,一个小丫头都能穿在我前头。” 乔尔烟轻笑一声:“你还好,你看我,好不容易等的做的一件衣裳,今日就这么的毁了。” “长笙,过来。” 帝王在车中朝她挥手,曲长笙见状,立即提起裙子跑向他。 “你看那跑动起来的褶皱与流光,每一寸每一寸都像是经过设计那样一般的灵动好看!!”林楚楚咬着牙道: “这件衣服绝对绝对价格不菲,估计要比宫中娘娘穿的还要贵上许多,很明显这是大师用了心思的。” 崇凛得意的昂着头,听林楚楚在那说酸话,感觉就像是夸奖自己的。 堂堂皇帝想要定做一件衣衫怎么会没有?老早皇上就给长笙姑娘定了好多条好看的裙子,今日就是特意带了裙子来讨长笙姑娘开心的。 又怎么可能不惊羡到他们?就应该打这帮自认不凡的家伙们的脸。 顾长珏垂眸睨着长笙,目光宛若是见了故人一般,转移不开视线。 她的模样,让他血液膨胀,宛若是失而复得的寻找到了自己的爱妻一般,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曲长笙局促于自己这件衣衫,摸着料子就知道十分矜贵:“皇上,这件衣服,是不是……” “喜欢吗?”赢尘淡笑不语,手轻轻的替她挽过鬓边的碎发。 顾长珏贪婪的目光顿时转换目标,放到赢尘的手的动作上,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头,心中有些窝火。 帝王不动声色的睨了一眼顾长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喜欢是喜欢,可是好贵,这种衣服,应该在宫中穿,弄脏了可怎么是好?”长笙束手束脚的,动作都放轻了。 “无妨。”赢尘随随道:“弄脏了,自然有新的。” 林楚楚酸溜溜的哼了哼:“皇上,请恕臣女多嘴,这位丫头身上穿的衣服,应该是梁宣国的大师定做的?这来来回回光是定做料子,定做尺寸,以及大师订做,就要好几个月。您也当真舍得。” 赢尘恍若未闻,将长笙拉上马车,崇凛立即落下了车帘。 眼瞧着两位姑娘在外面受了冷落,一惯怜香惜玉的崇凛悠然道: “咱们国家,不如梁宣国,宫中热闹。宫中唯一一个矜贵的姑娘,就是长笙姑娘,这全天之下的好东西,别人娘娘有的,我们长笙姑娘也会有,自然不劳您操心。” “你——”林楚楚一哽,指着崇凛的鼻子,气急:“我还不稀罕呢!” 说着她牵起乔尔烟的手:“烟烟我们做我们的马车去。” 两个人做上马车,仍然心火难消。 林楚楚一想起放在那丫头洗完脸之后那种轻灵的模样,倒是更将大师的衣服给穿出韵味来了。 她心中升起一丝不服气:“你说那丫头有什么好,皇上可真是没有眼光,那种模样的我们梁宣国一抓一大把。” (未完待续) 第328章 皇上不高兴了 乔尔烟换上干净衣衫,眸色阴寒,嘴角牵起一抹笑意来:“不过是皇上不经常出宫,没有看见更好的姑娘罢了。” “就是,我看他呀,就是宫中长得丑的人太多,不过就是有那么一个出挑的罢了,还当个宝贝。”林楚楚眼波一转,想到方才马车里面的惊鸿一瞥:“你说,我有没有机会能得到皇上的垂帘?” 乔尔烟温婉一笑,安抚的拍了怕林楚楚的肩膀,一副我很相信你的口吻: “咱们这次前来,你不就是带着这个目的吗?永安帝性子古怪,现如今,连个官女子都没有。你若是嫁过来,非但与我们两国联姻起了重要的作用,更甚至是,整个后宫中,做主的女子,不就只有你一个?” - “林楚楚虽是丞相之女,但是本身就是一副泼辣的性子。长笙姑娘不怪罪?”顾长珏笑望曲长笙。 曲长笙将茶斟好,递到他面前:“无妨,我性子也挺泼辣的。” “泼辣?”顾长珏讶然的挑起眉梢,上下睨了曲长笙好几眼:“总觉得长笙姑娘是十分文静的人。应该是,连大声嚷嚷都不敢的那种性格。” 长笙动作一顿,莫名的看着他:“顾太子,奴婢与您不过是第一次相见,您怎么就知道奴婢是什么性格了?” 帝王凤眸轻掠过顾长珏的脸色。 顾长珏的神情一顿,恍然一拍脑门:“是啊,我也不知道,从我见到长笙的第一眼开始,就感觉好像是认识了很久一般。” 说着他皮笑肉不笑的看向赢尘:“小王这么说,皇上应该不介意?” “自然。”赢尘颔首,善意不达眼底,似乎就在眼中空洞的浮着一层一般: “朕见到顾太子,也有一种熟人的感觉。” 顾长珏捧起茶盏:“巧了,小王也是。” 二人含笑对望,曲长笙看了看左看了看右,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缩在角落不吭声。 一晃三日,到了皇宫。 给他们三人安排好了住所,乔尔烟与林楚楚居于一宫主阁复阁,太子顾长珏居于长乐宫,将人指派完,曲长笙自然也想要休息。 舟车劳顿,她腰酸背痛,还没等躺下,风花雪月就找上门来,急匆匆的道:“长笙姑娘,您怎么就歇下了,皇上忙完事情之后见不到您,发了大脾气呢。” 怎么那位祖宗又发脾气了。 曲长笙捂着自己酸痛的腰,马不停蹄的赶到太和殿,刚一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咔嚓”一声脆响,像是摔碎了什么东西的声音。 崇凛连忙从里面退出来,“皇上您息怒,属下这就去给您找长笙姑娘。” “怎回事儿?”曲长笙一脸莫名,崇凛见到她如临大赦:“你赶紧进去,皇上也不知怎么的心情特别不好,嚷嚷着要见你呢。” “皇上心情不好让我顶着做什么?”曲长笙揉了揉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的手臂:“我也想躲着啊。” 心不甘情不愿的迈入太和殿,崇凛立即关上门,严丝合缝。 太和殿中弥漫着浓重的安神香。 赢尘背对门口,站在重重纱帘之后,一席龙袍蜿蜒至地,指腹甚至还在滴着血。 (未完待续) 第329章 朕与顾长珏是同类 他脚下一片片的碎瓷片都尚未捡干净,绽成一片一片,愈发显得帝王盛怒在头。 曲长笙轻手轻脚的走到香炉旁边,将焚着的香炉扑灭,“皇上,您怎么又点了这么多,就不怕熏到自己吗?” 帝王指尖微动,缓缓转过身来,隔着一层层纬纱,凝着曲长笙。 曲长笙偷偷的瞧了他一眼,吞咽了一口口水:“皇上……我……” 纱帘飞扬,眼前的人骤然站到自己的面前,曲长笙还未等反应过来,自己就被人腾空抱起,一把丢在了床上。 身子都因为惯力腾起来几厘米,曲长笙傻了眼,阴影骤然笼罩在上头,朝她袭过来。 “您别冲动!” 她双手挡在他的胸膛,花容失色的看着他:“您这又是怎么了?” “在朕没有来的时候,那个男人对你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沉沉的,灼热的呼吸喷洒上来,“说。” 曲长笙倒吸一口凉气:“什么也没做。” “不说是?”帝王狞笑一声,松了衣领,露出精实的胸膛:“朕今日就将你变成朕的女人,看谁敢觊觎。” “不不不不、我说、我说!”曲长笙惊呼,推胸膛的手转为护着自己:“你让我想想。” “朕耐心有限。” 他衣衫松散,隐约露出嫩粉色的点,曲长笙一张老脸臊得通红,一双眼睛都无处安放:“我不过是,看见了他杀人,当时全部都是血,我就有点慌了,就让林朔走,他就忽然冲上来——” “然后?”帝王眸光愈发幽深。 “掐了我的脖子。” 曲长笙斟酌片刻,觉得还是用“掐脖子”这个词来形容一下更为减少危机成分: “然后他什么也没说,就是,端详了我一阵子,问我叫什么名字,说我要是不说,就杀了林朔,我就如实说了名字之后,乔尔烟就来了。” “你说,他不过是端详了你一阵子?”赢尘勾起唇,笑得愈发让曲长笙心头发寒:“像这样?” 他眼中猝然亮起两簇光芒,闪烁不定,丝丝缕缕露出的占有欲几乎与顾长珏如出一辙。 这俩人是兄弟?眼神都是一模一样的。 曲长笙张着嘴震惊到无法说话。 “是吗?”赢尘挑起眉梢,邪笑着挑起长笙的下颚,语调极是慵懒: “让朕想想你当时的眼神,也一定十分可口?” 可口? 眼神还能可口? 曲长笙晃了晃脑袋,信誓旦旦的举起了手:“奴婢发誓自己不可口。” “啧。”赢尘眯起眼,不大相信:“朕太了解你了。” 了解她的哪一瞬间最能吸引他们这样的人。 顾长珏,他见到的第一眼开始,就知道,他们两个人是同一类型的人。 一样的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折手段。 可忍可纵,只为引心爱之人上钩再好好疼爱。 顾长珏,看上了曲长笙,就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休息。 果不其然,门外传来崇凛的通报声:“皇上,顾太子求见。” 曲长笙现在一听见太子这俩字胆都突突。 而帝王在这一瞬亦是变得可怖:“你说,他是来看朕的,还是,来看你的?” (未完待续) 第330章 有一只大蚊子 长笙呼吸微滞,声音带了轻颤:“应该、是来找皇上的。” “错,是找你。”赢尘眯起眼,愈发挑起她的下颚,望着她雪白的颈:“你说,朕应该怎么做,才能打消掉他的念头?” 曲长笙咬唇,有些害怕,糯糯的抓住了赢尘的手腕,指腹发凉:“皇上,太子应该不知道我在这儿,应该是您想多了。” “呵、”赢尘笑出声来,“朕从来没有看错人过。” 顾长珏立在门外,修长的手在衣袍里面轻点计时,拱手大声道:“皇上,小王有事要与皇上相商。” 崇凛脸色一变:“太子,您是不能直接跟皇上这般说话的,必须要通报才行。” “无妨,事情紧急。”顾长珏不紧不慢的勾着笑意:“皇上不会怪罪的。” “听见了吗?他等不及了、”赢尘覆在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撩动她浑身发软,忽而呼吸落至颈边,赢尘轻轻吻了一下。 猝不及防,曲长笙闷哼一声,又惊恐的捂住了嘴。 门外的顾长珏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低弱的声音,眸色一沉,额角青筋暴起:“皇上!!小王有要事相商!!” 赢尘凤眸轻挑,嘴角勾起一抹笑,含住长笙的颈,用力吸允。 似痛非痛的感觉让长笙陡然抓住了他的衣衫。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 长笙有些惊慌失措:“不行皇上,您这样,奴婢怎么见人?” 赢尘恍若未闻。 须臾片刻,一小块红斑自薄唇中出,落在她的颈间,分外惹人怜爱。 望着这印记,皇帝才将将满意。 “记住,出去的时候,记得给太子作揖,千万不能让人觉得,朕身边的人不懂规矩。” “可——”作揖的时候,估计就会被看见这吻痕了, 曲长笙咬唇,掀眼朝他看去,委屈扒拉的咬住下唇,从床榻上下来。 顾长珏刚要开口再请示一遍,曲长笙慢悠悠的从门出来,头也没抬,对着他作揖:“皇上就在里面,太子请进。” 她颈边似乎是有一道红痕一闪而过,顾长珏挑起眉梢刚要开口问两句,曲长笙就快速的离开了。 “这季节还有蚊子吗?”看着她匆忙离开的背影,顾长珏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声。 “啊?”崇凛环顾四周,没有体会到他语气中的意味深长:“应该有,也应该没有了。” “怎么会没有呢。”顾长珏冷然的看向太和殿:“非但有蚊子,还会是一只很有思想的蚊子呢。” 曲长笙穿过御花园,对着防止走水的水缸照了照自己。 一个很小的印记,他弄得恰到好处,非但不会太过于惹眼,但如此突兀的在脖子上,乍一看像是被蚊子给咬了,仔细看还是吻痕啊! 这个赢尘! 长笙跺了跺脚。 “哟,这是谁啊?” 长笙转过头,匆忙的捂住自己的脖子,只见林楚楚与乔尔烟盛装打扮,似乎是正准备参加今天晚上的晚宴: “这不是,长笙姑娘吗?”林楚楚嗤笑着道。 乔尔烟不同于林楚楚,反而温柔优雅:“长笙,你怎么了,看你这模样,好像是有什么心事?” (未完待续) 第331章 看看你的皮疹 “多谢郡主关心,奴婢没有。” 曲长笙礼貌的后退两步,想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不是那么的明显。 但是一心若是想要挑她刺儿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她这点小心思。 林楚楚嗤笑一声说道: “你要是没有什么事儿,挡着脖子干什么呀?是不是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 曲长笙皱了皱眉头: “恕奴婢直言,偷鸡摸狗的事儿也不会偷到脖子上来,奴婢脖子上起了疹子,还请两位小姐为了保险起见,离奴婢远点才是。” 林楚楚闻言登时拉着乔尔烟后退了好几步,并且嫌恶的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那你还在宫中晃悠什么!!可千万不要传染到皇上身上,我瞧你就没有什么好心。” “楚楚,你怎么能这么跟长笙说话!她是皇上身边的人!” 乔尔烟低声斥责道,见曲长笙脸色复杂,她眼中起了一抹狐疑: “长笙,不如我这就让朱玉去给你叫太医。起了疹子不要耽搁,一会儿大片大片的起起来倒是不好治了。” 曲长笙再度后退了几步: “不用了,奴婢自己去就行了,不劳两位主子费心,两位主子才来这里没多久,应当好好逛逛才是,不应该在奴婢这种小事上费心费力。” 说罢她作揖告退。 “你有没有觉得这丫头偷偷摸摸的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林楚楚睨这曲长笙的背影: “那脖子上的疹子就好像是见不得人似的。” 乔尔烟满脑子都是曲长笙可疑的动作,但嘴上仍是说道: “你不要把人想的那么坏,他不一定是那种人,况且起了疹子,本来就不应该被我们看见。” 林楚楚有些可惜的叹道: “本来想着今天宴会之上让她出出糗,这不就没有办法了吗?当真是可惜了我的想法。” 乔尔烟灵机一动,侧目看向林楚楚: “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不如我们叫太医给她好好医治一番,而且我从梁宣国带来的治疗疹子的药还有很多呢。” 她一定要看看曲长笙的脖子上到底捂了个什么。 就算是真的皮疹,对她们也没有损害。还能落得一个关怀下人的名声。 — 两个小丫头捂着唇偷笑。 曲长笙照着镜子,自己脖子上这个痕迹怎么擦都擦不掉,闹心死了,一扭头看她俩还在那笑呢,抄起桌案上的盒子,就朝她们两个打了过去。 “你们还好意思笑,今天晚上宫中晚宴,我这样子怎么出门,宫女若是传出这种绯闻,那是要杀头的。” 雪月捂着唇笑道: “可是给你弄这印记的是当今天子,就算是旁人知道了,你转眼成了娘娘也不亏呀。” “就是!咱们正大光明成娘娘,还怕他们不成。” 曲长笙刚要斥责她们,小太监就匆匆忙忙的进了屋子: “长笙姑娘你快来!外面来了两位贵客,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呢。” 贵客? 长笙黛眉紧蹙,站起身来就见林楚楚和乔尔烟领着太医进了她们的院子。 “长笙你快来,我们给你叫太医来给你医治病症呢!” 说话间就到了门口,曲长笙飞快的拿起帕子系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雪月你从后窗户走,把崇凛给我叫来。” (未完待续) 第332章 真的是皮疹 趁着她们还未进屋的空挡,曲长笙连忙抹了一把胭脂,粗略的点在自己的脖子。 风花上前将门打开,乔尔烟与林楚楚跨门而入,自打一进门林楚楚的脸上就带着鄙夷的神色: “哎呦,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寒酸?难道这就是皇上身边的大宫女所有的房间吗?” 风花皱了下眉头,曲长笙轻声道: “奴婢到底只是个奴婢,这种房间已经对于奴婢来讲是最好的了。” 林楚楚轻啧一声: “是咯,不过就是一个奴婢,我还以为你能执掌一宫之首呢,看来是高看你了。” 乔尔烟示意林楚楚不要再说:“长笙我们给你叫来了太医,好好给你诊治诊治,今天晚上刚好是晚宴,你可千万不能因为皮疹的事情给耽误了。” 曲长笙点头笑道: “多谢两位主子,那就让太医留下来给我们诊治,我这皮疹不好见人,免得污了两位的眼睛。” 林楚楚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挑眉问道: “这还没怎么着呢,我们叫人给你叫来了,你还等着赶我们了。” “奴婢没有这个意思。” 林楚楚上前两步,上上下下打量着曲长笙,最后目光凝在她脖子上的丝帕上: “没有这个意思,还等着将我们往外面赶?我看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那脖子上的不会不是皮疹?” “不是皮疹还会有什么?” 曲长笙抬眸看向她:“难道还有其他选择吗?” “是与不是的,让太医瞧过不就知道了,你何苦在这儿遮遮掩掩大家都是女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呢?” 林楚楚走到曲长笙后面,纤指轻翻,无意间勾下长笙的腰带。 她嘴角掀起一抹笑意,曲长笙并未察觉: “太医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别耽误了时间,若是严重了可怎么办才好?” 太医立即上前,曲长笙猝然抬眸眼神制止,太医在宫中多年,又怎么会看不懂眼色,他迟疑一瞬,恭敬说: “这皮疹若是暴露于空气之中,只怕是会有传染的危险,传染微臣是小,可是伤了两位主子的花容月貌事儿大。 不如两位主子先行到外面去等,或者您回到您的寝殿,待微臣看过之后再给您传信儿?” 太医都这么说了,乔尔烟黛眉轻蹙,狐疑的问道: “真的是皮疹吗?” “是宫中却然有人患上皮疹,不过是小面积的传染,两位主子不必忧心,长笙姑娘在工作的时候不小心沾染上了也不一定。” 曲长笙松了一口气。 林楚楚见状,难得的不再纠缠: “行了行了而已,不过是丫头,你那么关心她做什么?” 说着她挽起了乔尔烟的胳膊,对她笑呵呵的道: “走,晚上还要赴宴呢,最好长笙姑娘也去,不然就少了很多乐趣了。” 这话中似有深意,曲长笙蹙了蹙眉头。 两个姑娘一走,太医毕恭毕敬的问道: “长笙姑娘,您需要我怎么跟这两位说?” “就说我吃东西过敏了就行。” 虽然说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但是方才林楚楚那番话…… 长笙蹙了蹙眉头,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未完待续) 第333章 让曲长笙倒大霉 乔尔烟心事重重,她总觉得曲长笙那皮疹有点儿不寻常,但是既然太医都那么说了,她也不能再去深究,暗暗又觉得有些可惜。 倒是林楚楚自打从曲长笙的房间一出来,就笑得像是要发生什么美事儿一样。 “你这是怎么了?”林楚楚疑惑的看着她。 乔尔烟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今天晚上晚宴,不管曲长笙到底会不会出现,她今日注定都是个不平之夜了。” 心中微动,乔尔烟眨了眨眼: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忘了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还不就是为了梁宣国想与赢国结盟交好。” 林楚楚眼睛亮晶晶的: “以及我们林家献的那件国宝。” “你说的是那颗价值不菲的千年血玉?” 林楚楚嘴角透着自信的笑意: “是啊,那可是从我祖上就开始传下来的宝贝,一直以来都放在家中当传家宝,这次被拿出来,不过就是想要讨好赢国的皇帝,若是将来我有机会嫁进来,也好有个风风光光的嫁装。” 乔尔烟略作思忖: “而且我听说永安帝天生血寒,极为怕冷,你送的这个宝贝,一定能博得他的欢心。可是这又与曲长笙何干呢?” “等着瞧。” 林楚楚轻轻拍了拍乔尔烟的手: “她不是一向夺得皇上喜爱吗?咱们把那喜欢转换成厌弃不就得了。 况且我林楚楚想要达到某些目的之前就不喜欢前面有人挡路,自然有办法扫清前方的障碍。” 她已经将血玉藏在了曲长笙的身上,只要是在宴会之上发现国宝血玉被盗。 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大臣,就算是皇帝再怎么宠爱也总会让她吃点苦头的。 — “你们快检查检查房间里面有没有多什么东西,若是出现了我从来没有过的贵重物品,一定要上交。” 曲长笙吩咐两个丫头在房间四处寻找,只要是林楚楚走过的地方,连院子她都不会轻易放过。 “咱们在找什么呀姑姑,是我们都找遍了,什么都没有啊。”风花挠了挠头: “是您丢什么东西了吗?” “不。”长笙笃定道: “我怕是谁刻意落了东西在我这儿,到时候再指正说是我偷的,我怎么洗都洗不清。” “啊?”俩姑娘相视一眼: “不能。” 曲长笙摸着自己的身上,一边搜罗边嘟囔: “她们两个大小姐,屈尊降贵的到我这房间来,若是丢了点什么东西,又是别的国家的贵客,说小了是我手不干净偷人家东西。 说大了那就是影响到国家的脸面,如若是她们在当众指责我什么,到时候,就连皇上都下不来台。” “长笙姑娘。” 一个侍卫上前通报: “晚宴即将开始,皇上那边需要人手,您应该过去服侍皇上了。” 曲长笙应是。 在自己身上没有搜到什么东西。 两个丫鬟也一无所获。 难道当真是她多心了,她们两个真的是来这儿看看他自己脖子上的皮疹的? 太和殿。 一袭墨色龙袍蜿蜒在地,赢尘双手打开,垂眸睨着认真替他系腰带的曲长笙。 (未完待续) 第334章 这是谁给你的定情信物 碎发温婉的系在脑后。 丝丝缕缕的落下来,戴着着一根簪子,显得格外温婉干净。 赢尘眼中有着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温柔与宠溺,看着看着,忽然将曲长笙抱起来,举过自己的头顶,仰头吻了上去。 这个吻猝不及防,曲长笙还没等反应自己就又被放了下来。 “皇上!” 她捂着唇惊诧的看着他,脸色颇有些埋怨。 最近这个家伙好像解锁了新姿势,十分有瘾。 最要命的是他连便宜都占了,人还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理着自己的袖口,冷漠的朝她看来: “嚷嚷什么?” 仿佛问他,对于他来讲就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又仿佛像是她的幻觉一般,人家干脆就像是没事人一样。 “……”曲长笙无语,心里暗骂。 简直就是混蛋,做了坏事就装作没发生一样的大混蛋! “不要以为你偷骂朕,朕听不见。”赢尘眼睛也不抬,理着自己的袖口低声道: “在心里骂朕,也是要杀头的。” 曲长笙一哽,索性就故作无事的清了清嗓子。 她脖子上的丝巾忽然被人扯掉,帝王微微俯下身凝视着她脖子上已经变得浅淡的红痕: “怎么掉了不少?” 他的语气中颇为有些不满:“你抹药了?” 在他灼热的目光中,曲长笙略有些不适的遮挡住了自己的痕迹: “奴婢用粉盖的。” 帝王目光微闪,轻啧一声:“这样就不好看了。” “……”那种东西好看个鬼啊。 曲长笙黛眉紧蹙,撅起了嘴巴:“奴婢不喜欢。” 帝王闻言,讶然的朝她看来诡谲的勾起了唇: “你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 语气凉飕飕的,曲长笙打了个寒颤。 “行了行了,您赶紧走。一会就要迟到了,光给您穿衣服就穿了半个时辰。” 赢尘纹丝不动,危险的眯起了双眼: “你这是嫌朕慢?” 他一只手作祟的搂上了她的腰肢。 曲长笙就感觉像是有一条蛇一般,慢慢的抚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她身子绷得笔直不敢动弹,口齿结巴: “没有……” 赢尘的唇愈发靠近她:“朕可不信。” 感觉下一秒就要吻上了。 长笙紧张的闭起了双眸。 那在自己腰肢作祟的手,忽而一顿,像是摸到了什么一般,在里面拿了个东西出来。 “这是什么?” 在看到这个东西的一瞬间,皇上的脸色阴沉得更可怕了: “你的定情信物?” 曲长笙悄悄地睁开一只眼睛,你着那白皙的手指中间夹着的一块圆形的玉。 底色为白,上面丝丝缕缕的红丝几乎要将玉染成血色,仔细一瞧,像是血丝一般。 她从未见过这个东西。 “不知道呀。” 帝王凤眸猝然一眯,将她拉至自己面前,声音低哑微磁: “东西是在你腰带里面藏着的,很显然是用了心藏的。有谁碰过你的腰了?” “奴婢为什么会平白无故让别人碰奴婢的腰啊。” 曲长笙皱着眉头,一脸的莫名其妙,要将玉拿下来,帝王却是一躲。 “你说还是不说。” “我真的不知道这玉是从哪儿来的。”曲长笙很认真的道: “你先拿给我看看行不行?” (未完待续) 第335章 偶遇顾长珏 帝王嘴角掀起一抹绝艳的弧度,轻轻的吐出两个字: “不行。” 曲长笙:“……” 赢尘将玉放在有光的地方下,细细观察,体态慵懒: “这枚玉佩是上好的血玉,血玉本就难得,而手中这枚却是玉中之臻品。” 凤眸轻挑,他看向曲长笙:“看来这人是花了心思的。” “什么花了心思,奴婢又不懂这个。” 曲长笙皱起眉头: “我很冤枉的好不好?你不然就叫我看看,看看我有没有印象,不然你就不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她神色微恼,双手抱怀,背过身去。 赢尘见状勾起眉梢,轻啧一声: “既然你不知道这玉从何而来,那倒是也好办。” 从抽屉中取出了一枚小的玉,赢尘将它放回曲长笙的腰带原处。 长笙一脸的莫名其妙。 “既是上等珍品,就一定会来找你。”帝王嘴角似笑非笑,似乎是已经将送玉佩的这个人安排好了去路: “到时候朕与你看看不就得了。” 长笙不大高兴: “反正我说我不认识。皇上,难道还觉得是有人刻意要送给我吗?” 顾长珏那个男人有什么花花心思,他最清楚不过了。 赢尘将血玉攥在手中,缄默不言。 曲长笙看了眼他的神色,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她越发不高兴起来: “皇上一直都是这样,从来都不肯相信我。” 这小家伙这般埋怨,帝王掀眸看去,张了张嘴刚想说两句,曲长笙却没心情听了转头就走: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拭目以待!看看到底是哪个人把自己那么金贵的东西放在我身上了!” 赢尘神情难得的现过片刻呆滞。 如此闹起脾气来,给皇上扔在这儿倒还真是头一遭。 他愣神片刻,轻笑一声,随时见到这玉佩就心烦,但一想起方才她的那个模样,就感觉胸腔里的怒火烟消云散了。 怎么连生气也这么可爱? 崇凛见曲长笙自己一个人怒气冲冲的出来了,满脸莫名: “皇上呢?” “你伺候去,我的事情已经忙完了,今儿我累了,不想去伺候!” 说完她就快速的走了。 崇凛挠了挠脑皮:“她这是给咱皇上撂那儿了吗?” 曲长笙今日不想参加,只因太医那边跟乔尔烟和林楚楚说虽是过敏,但最好还是静养。 所以她自得清闲,回房躺着去。 顾长珏正往晚宴的大殿上走,刚巧碰见路过的曲长笙。 “长笙?” 太子疑惑的朝她看来,目光满含笑意: “离老远就好像看你怒气冲冲的怎么了,哪里不高兴了吗?” “没有。” 长笙心情不好,说话也没个好气儿,旁边的江野都是眉心一拧,不悦的斥责: “你怎么跟我们太子说话的?” 曲长笙一哽,后知后觉的看向顾长珏,而顾长珏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不理而生气,反而斥责了江野: “孤都还没有说什么,几时轮到你说话?” 江野立即歉然的垂下头。 顾长珏微微一笑,那眼神中对待江野闪过的狠厉仿佛是幻觉一般: “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曲长笙摇了摇头:“我也有错,是我态度不好。” (未完待续) 第336章 顾长珏为何会与长笙在一起 乔尔烟与林楚楚慢慢的走向晚宴大殿,林楚楚抬眼朝远方望去,忽而惊叹道: “那个不是顾长珏吗?他怎么跟曲长笙在一起?” 乔尔烟心里咯噔一声,说不清的酸味与难受冒上心头,看着那远方宛若一对璧人的一男一女,死死地咬住了下唇。 顾长珏眸光微闪,几乎是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的甜蜜目光,伸出手来,轻轻揉了揉曲长笙的头顶: “你不会有错,无需认错。” 曲长笙心一颤,怯懦地朝他看来,向后退了几步。 保持距离避嫌。 “你看那个狐媚子,我瞧着就来气!” 林楚楚撸起的袖子蓄意要上前理论一番: “我得问问顾长珏怎么想的,你这个正室还没有过门呢,他就忙活着想要娶妾是不成?” “你别去!” 乔尔烟将她拦住,心中虽然不是个滋味,眼眶也跟着红了,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到了嘴边又是一声喟叹: “算了,他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哪里是他的未婚妻,八字都还没有一撇。” 林楚楚立即怒道: “怎么就不是你的未婚夫了?他与你从小就青梅竹马,就差没有挑明说了。 而且皇上都有意要将你属意于太子做太子妃,将来你就是光明正大的皇后娘娘! 这个曲长笙算是个什么东西半路杀进来,竟也敢狐媚祸主!” “长笙她毕竟是永安帝身边的人。” 乔尔烟摇了摇头: “你何苦与她争执,到时候得罪了永安帝又不好。” 林楚楚是个犟脾气,乔尔烟越是这般忍耐,她就越是想要替她打抱不平: “我就说这样的丫头没有个好心思!这边霸占着皇上,这边又霸占了你的太子,咱们两个要嫁给的男人都让她包圆儿了!凭什么好事都让她一个人摊上了!” 这厢曲长笙与顾长珏二人相对无话,她也有些尴尬,寻了个借口准备离开。 “奴婢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顾长珏眼中划过一抹落寞,无声颔首。 曲长笙与他擦肩而过,忽然又想起什么转过头来: “太子,你可丢了什么东西吗?” “什么?” 顾长珏愣了下:“没有怎么了。” 看他的神情,好像是没有丢东西。 那血玉应该就不是他的。 曲长笙摇了摇头。 “没事,太子请小心慢走。” 顾长珏目送长笙远去,直到那身影在自己眼前消失不见,他都还未收回目光。 江野见顾长珏这般痴迷,拧了拧眉心,试探性的问道: “太子,您是喜欢这个姑娘吗?” 提起这个话题,顾长珏也并不否认,却是冷下了脸: “是有如何?” 江野脸上带着纠结: “恕属下多言,在属下眼里您一直都是喜欢尔烟郡主的呀。你与她自小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可是您怎么对尔烟郡主越来越差了呢?”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顾长珏声线微沉,不怒自威: “若是换了从前的我,如今能当上这太子之位?那懦弱的样子,就算是青梅竹马又如何,想起来就觉得恶心。” 江野脸色一变,立即垂下头,自知失言。 (未完待续) 第337章 这锅她必须背 “曲长笙!” 没等走过多远,就又有人唤她。 长笙现在听到有人喊她心里就不得劲儿,脚步顿住,懊恼的闭了闭眼,转过身来,惊见林楚楚和乔尔烟,竟站在她身后不知尾随了多久。 “奴婢见过尔烟郡主,林小姐。” 林楚楚这气儿不顺,张嘴喷的就是火: “你还知道你是个奴婢?我还以为你认为自己是飞上枝头的凤凰。” “楚楚!不要这么说话。”尔烟低声斥责,微笑着对长笙道: “我们有事情想要请你帮忙。” 曲长笙对林楚楚的鄙视置若罔闻:“二位请说。” “我们梁宣国进贡给皇上的宝物,现在还在我们的行李当中,不过因为林朔侍卫受伤严重,崇凛侍卫又是跟在皇上身边的人,所以那宝物我们还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能够安全送到大殿上。” 乔尔烟笑着道: “所以不知长笙姑娘可否行个方便,愿意帮帮我们一把。” “你的意思是,让奴婢去把宝物带过来?” 乔尔烟点头: “自然,你能叫到的人,就都叫到。这样也稳妥安全。” 说着,她将一枚象征身份的玉佩交到她手中: “给我的人看了这个,她们就知道你要什么了。” “只是这东西太过贵重,不知郡主可否透露里面是什么,但我当着她们的面审核完毕我再拿出来,这样也免得出了事情互相推脱。” 乔尔烟脸色有一瞬不自然:“呃……” 林楚楚黛眉拧紧,在旁边斥责道: “都说了是宝贝就是宝贝,你一个丫头问那么多做什么,知道了又是透露了,出去不就不惊喜了吗?” 曲长笙皱了皱眉心: “奴婢一定要将分内之事做好,请林小姐和郡主放心,奴婢一定不会透露出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宝物,还请郡主告知。” “那我们不说又怎么样了!” 林楚楚干脆就耍起了赖: “我们想要进贡的宝物自然是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能更显诚意,你若是擅自主张打开核对,到时候惊了有神识的宝物,或者有丝毫损坏,你担当的起吗!” 相较于林楚楚的火辣,乔尔烟愈发平静从容: “是啊,长笙,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们的的确确是想要给皇上一个惊喜,况且那东西金贵本就不应该随便开箱检测。那种东西是经过大师开光的。” 曲长笙颔首: “既然如此,那奴婢就不检查了,箱子会原封不动的送到大殿上,请二位放心。” 林楚楚翻了个白眼:“这还差不多。” 曲长笙拧起眉头,瞧了林楚楚一眼: “不过奴婢要丑话说到前头,如果这次运送过程当中或者运送到大殿上出了什么事儿,奴婢不负责。” 林楚楚一听就怒了: “你这丫头说的话倒是有趣,若是你将宝物偷了,你难道就想逃避责任不负责吗!” 倒是乔尔烟十分爽快:“好,我答应你。” 林楚楚倒是有些紧张: “烟烟,你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安抚的拍了拍林楚楚的手,乔尔烟轻笑: “你放心。” 到时候就算是真的有什么事儿,运送负责人是她,她不负责谁负责呢? 口说无凭又无字据。 这锅曲长笙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未完待续) 第338章 凭什么只看她一人 清风殿上,杯盏交错,丝竹声远远的从外面传来,阵阵悠然。 舞姬在上面灵动优雅的摆动着双臂,下面的大臣们彼此之间热闹寒暄,声音却又不敢太大。 他们时不时的瞧向上面的人,嘴角的笑容保持在十分谨慎的位置上,不过分大笑,却也不能让旁人觉得冷漠。 这场宴会,却是赢尘在位以来,唯一的一场宴会。 帝王不喜热闹,平常皇宫中不过就只有他一人居住,此次梁宣国中来客人,用的舞姬还是藏宝阁中聘用的,就连乐师都是。 诸位大臣们战战兢兢,生怕自己笑开了又会让皇上不高兴,但若是什么表示都没有,个个都警惕的看表演,又会让梁宣国的人看起来十分的冷漠不解人情。 这顿饭吃的,累啊。 赢尘麻木的睨着下面舞姬扭动的腰肢,无视那些舞姬对着他投递来的谄媚笑意。 崇凛护在身侧,亦是双眼漠然,恰在此时,舞姬突然向门口走去,举高了手中的扇子,似是簇拥着一个人款款而来。 “皇上、您瞧。”他来了兴致,示意赢尘去看。 帝王冷漠掀眼,一群白色舞姬将手中的羽毛扇缓缓下移做成花状,一女子就在此衬托而出。 浅紫色舞裙水袖挥舞,笑容自信从容在这一种胭脂水粉中更是十分夺目,惹得众人双眼一亮。 是林楚楚。 她目光似勾非勾,是不是不经意的落在赢尘的脸上展露出自己最完美的笑意,惹得下面的大臣看了都不禁挪不开目光。 连连赞叹:“美啊、当真是极美。” “真不愧为是梁宣国的丞相之女,果真是才女。” 乔尔烟见时机恰当成熟,笑着站起身来,对着赢尘举杯:“皇上,楚楚这是在梁宣国,精心学了一整个月在学会的舞蹈,想要谨献给皇上观看,希望能让皇上有一个好心情。” 赢尘颔首,表情漠然的举起酒杯:“有心了。” 林楚楚眉眼含春,一舞完,做了极为妩媚的的动作,水袖半遮半掩,朝着皇上看去。 只一眼,几乎都要勾去人的魂魄一般,惹得崇凛倒抽一口凉气。 赢尘厌恶的拧起眉心。 崇凛不好意思的舔了舔嘴唇:“属下失礼了,这姑娘实在是长得太美了。” “美?”赢尘这才正式起来林楚楚的长相,他从她见到的第一眼开始,就没有睁眼瞧过她,连鼻子眼睛都还没有看清过。 林楚楚见赢尘正在凝望着她,心扑通扑通的跳,眼前的俊美男子高高在上,宛若神祗,可不就是她自小日思夜想想要嫁的完美良人? 只是完美良人的目光只不过是在她的脸上停留一瞬,迅速的向后移去。 那双冷漠的眸子,乍然又温暖注入,开始有了生机。 她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扭头朝着身后看去。 不过是曲长笙准备好了东西,正守在门口等着她一声令下带进来。 女子一席浅蓝长裙,在外面昏暗的灯光下更衬朦胧之态。 赢尘微勾唇角,还以为她闹了脾气不会来,难得的宫中有宴会,自然想让她看个热闹。 林楚楚一转过头,皇上的眼睛就像是被那个女人给吸过去了一般,勾都勾不过来。 (未完待续) 第339章 千年血玉 “咳咳。”乔尔烟轻轻掩唇咳嗽两声,示意林楚楚大事儿为上。 林楚楚长吁一口气,清晰而又明朗的道:“皇上,为了表达我们梁宣国的诚意,我们特意,带来了梁宣国的国宝,送给皇上,祝皇上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赢尘凤眸微阖,举杯对向一旁的顾长珏:“太子有心。” 顾长珏墨眉轻挑,好整以暇的看向准备许久的林楚楚。 人家皇帝连正眼都不曾给过她,她仍是恬不知耻的凑上去,说再多又有什么用,赢尘压根没拿她当回事儿。 林楚楚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在赢尘眼中就是一个报幕的,这若是换了旁人,主动献舞又给献了宝物,早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她心中不服气,打了个响指:“呈上来!” 曲长笙立即带着礼物步入殿中,乖巧的立在一旁,毕恭毕敬。 她这般谨慎工作的样子,倒是挺像回事儿的。 赢尘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曲长笙的身上,嘴角勾着一抹微弧。 林楚楚见状咬了咬牙,心中对曲长笙愈发不忿。 等着,他现在有多么的喜欢,一会就得有多么的厌弃。 “麻烦将长盒子取出。” 曲长笙将长盒子谨慎的拿在手中,在林楚楚的示意下将其打开:“这柄玉如意,特地谨献给皇上,愿皇上万事如意,事事顺利。” 曲长笙素手轻扶玉如意,以免掉落在地,却没有想到这一幕落在赢尘眼中倒是格外好看。 美人抚玉,这柄玉如意格外的适合她。 “赏!”赢尘眼中起了笑意。 林楚楚见状,心里扑通一下,帝王终于注意到她了。 于是就更有了自信,从容的将所有的珍贵礼物一一奉上。 只剩下最后一个模样精致的锦盒还未曾打开。 曲长笙心想,这约莫着就是那个特别矜贵的国宝。 “在我们梁宣国,玉虽是特产,但是好玉,却不多见。”林楚楚率先抛下悬念: “方才,臣女奉的玉如意,虽是梁宣国的稀世臻品,却不是最最金贵的,还有一种玉,可暖人血,辟邪防身,因为极其珍贵,千百年才会出一个上上臻品。大家不妨猜一猜,是什么玉?” 赢尘脸上的笑意陡然消失,眯起凤眸,神色莫测的朝林楚楚看去。 曲长笙黛眉紧蹙,也隐隐有些不安。 方才赢尘手中的所谓的“千年血玉”,难不成就是? “微臣听闻,林小姐家中有一个镇宅之宝,乃是千年血玉,不知,那锦盒里面装着的,是否就是那枚千年血玉?” “这位大人真是聪明,就是千年血玉。” 全场哗然,林楚楚笑道:“这枚千年血玉,乃是我林家祖上传下来的镇宅之物,今日,为了提现与赢国真诚的交和之心,所以,特意将千年血玉,送给皇上。” 她微微一躬身,下面就传来了爆炸式的掌声。 “林小姐不仅人美心善,而且也十分的豪气啊。” “早就听闻那千年血玉百年难得一见,今日托林小姐的福,我这把老骨头竟也有幸见识一番了。” 场面愈发热闹起来。 因千年血玉调动了这死气沉沉的气氛。 众臣心中知晓,帝王体寒,他们送着金贵的千年血玉,本就是带着十足十的诚意而来,又怎么会不给她们这一个面子? 曲长笙却是愈发的手凉,猝然抬眸望向帝王。 刚巧,林楚楚转过头来,笑着道: “长笙,来,将最后一个盒子打开。” (未完待续) 第340章 果然空空如也 明明知道眼前是坑,长笙也得往下跳。 她抬头看向殷切望着她的林楚楚,扭头看向底下满脸微笑看起来不知晓此事的乔尔烟,以及上面那神色莫测难以揣摩的帝王。 她将锦盒拿起来,轻轻打开。 空空如也。 全场哗然。 “不是说千年血玉吗?” “血玉去了何处?” “林小姐这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嘛?” 林楚楚的笑容在这一瞬间变得凝固,花容失色的抢过曲长笙手中的锦盒,“这……这怎么可能呢,我亲自放进去的,也是亲自让人看的,怎么能说没就没呢。” 曲长笙冷漠的立在一旁看着她演戏。 乔尔烟见状似是脸色发白,看向上面神色莫测的皇帝,连忙求救的睨向一侧的顾长珏:“太子,千年血玉怎么?” 崇凛见状立即往下吩咐:“封锁皇宫,不要让任何人出去!” 赢尘凤眸微阖,并未发表任何看法。 他幽深的眸子,掠过在场当中的每一个人,首当其冲的,就是一脸惊慌模样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林楚楚。 乔尔烟眉心微动,连忙上前道:“快,先将我们的每一个人都搜查一遍,要快。看看是不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人竟然觊觎血玉。血玉金贵小巧,很容易随便被人藏身到身上的某一个地方,赶紧仔细检查!不能错放任何一个!!” 这厢崇凛已经动作极快的将所有看管血玉的人都带上殿来:“皇上、人已经全部带到。” 帝王沉着脸,微微颔首,似有发怒之兆:“搜。” “是!” 林楚楚与乔尔烟在一旁看着,尔烟的手还紧紧攥着林楚楚的,“不要怕,我想,偷东西的那个人应该还没有走远。” 曲长笙在旁边听着,心中冷笑连连。 如若不是她早就已经发现了千年血玉在她的身上,只怕不会知道,他么两个人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事儿都是在给她挖坑。 挖得越深,越是想要她摔得更狠。 但是……长笙疑惑的朝赢尘看去,分明这千年血玉在赢尘身上,为何他按兵不动?是有别的计划? 一番搜查之后,崇凛并未有任何新的发现:“皇上,这些下人的每一处我们都已经细细搜索过,并未有任何东西。” “你们几个,都是怎么看千年血玉的,就这么让它平白无故的丢了!!”林楚楚咬出下唇,急得快要哭出来: “你们若是今日不将此事交代,谁也别想活着出去!!我让你们精心包管,几乎是没半盏茶的时间都要看一下血玉是否平安无恙,从梁宣国到赢国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血玉都平安无事,怎么就到这儿,就到今天就丢了!!” “奴婢冤枉啊!” 几个奴婢吓得面无血色,跪在地上声音都有了颤音: “奴婢们真的是按照主子们的吩咐,每每半盏茶的时间就要好好检查一下,从来都没有过半点疏忽,一直到今日将血玉交给长笙姑娘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接手管过了。” 被提到名字的曲长笙心里咯噔一声,纵然她心中早有分寸,但如此罪状,也暗暗后怕。 (未完待续) 第341章 不相信是长笙做的 如此金贵的珠宝,如若是皇上没有发现,那么现在在她们一步一步的用语言挖坑之下,格外的突出了血玉的金贵与他们的精心对待,被她这么轻轻松松的给偷了,就算是赢尘也护不住她了! 非但这样还不够,明明奴婢们已经将事情推到曲长笙的身上了,乔尔烟还在怒道: “你们在胡说什么,长笙是皇上身边的人,是我们信任长笙,所以才让她亲自将东西取过来,难不成你想说的是,她会去偷东西吗?” 言罢乔尔烟又看向曲长笙,似乎是想要安抚她一般: “长笙你且放心,我们没有人怀疑你,这些不过都是这帮丫头们偷懒耍滑想要降罪于你的借口罢了,我们相信你。” 曲长笙微微颔首,不卑不亢:“是。” 众臣一听这话,心中起了疑心。 “郡主大人今日将血玉送到大殿上的时候,是这位婢女送的?”一大臣站出来问道、 乔尔烟微微颔首:“是,本想找崇凛大人,但是因崇凛大人有公务在身,而林朔大人又因为受伤修养中,所以才找了皇上身边的掌事宫女,长笙。” “那,你们这些丫头又说,在长笙将东西拿走之前,你们检查过,血玉还完好无损的放在盒子里面?” 一众哆哆嗦嗦的小丫头们战战兢兢:“是……因为避免出了纰漏,再给长笙姑娘之前我们特意每一个礼物都开箱看过,千年血玉,原原本本的躺在那里面,并无任何问题,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血玉,在交手长笙姑娘之后,就没了……” “但是奴婢未曾看见。”皮球踢到她身上,在赢尘没有出手之前,她必须要装作自己不知道血玉在身上为自己辩驳: “只因为奴婢受命之前,两位主子刻意强调,千年血玉不可以私下打开,否则,会伤了玉的神力。奴婢运送的时候,恪守本分,不准让任何人触碰血玉的锦盒,自己更是于血玉有安全距离,就连将血玉装上托盘都是郡主的人所为。” 顿了顿,曲长笙道: “奴婢是皇上身边的人,如若是手脚不干不净,自然也不可能担任掌事宫女,况且千年血玉如此金贵,奴婢若是真的想偷东西,为什么不去偷一些不引人注意的东西?” “是啊,本郡主也是这么想的、”乔尔烟十分赞同的道:“我相信长笙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纵然长笙不是那样的人,郡主身边的人都搜了,那运输东西的宫女自然也要搜。这样才能服众。”一大臣认真地对着赢尘提议道: “皇上,既然血玉被盗,那么最要紧的就是找到嫌疑人排除嫌疑人,长笙姑娘是嫌疑人之首,在这段期间里面只有她和她的侍女接触过血玉,不如就让我们的人将他们也搜查一番,这样也好给梁宣国的人一个交代。” 赢尘朝长笙望来。 曲长笙抬眸,与他对视,紧张的攥紧了双拳,眉目中隐隐露出了些许担忧之色。 她不知道赢尘会怎么做。 说到底,她对他,也是还有一些不信任的。 (未完待续) 第342章 长笙是罪魁祸首! 帝王眸光沉沉,将她眉宇中的担忧尽数收入眼中,轻启薄唇:“搜。” 林楚楚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 曲长笙垂下头,两名嬷嬷手脚麻利的将她双臂打开,在她的身上搜的极为仔细。 手一顿,定格在她的腰间。 曲长笙浑身一颤,那嬷嬷瞧了她一眼,手按在腰带上,轻轻的将什么东西拿了出来。 那块东西极小,不过是露出了一角,在众人面线一闪而过的红色让众人拍案惊呼: “血玉!!” 曲长笙眉心紧蹙,嬷嬷并未将东西展露在众人面前,不过是盖得严严实实递给了崇凛,崇凛又遮挡着递给了赢尘,放进了一个小碟当中。 帝王没说话,但看见此物一瞬,脸色顿时沉了。 “好啊,还真是你!”有人义愤填膺的道: “在两国之间的宴会上你竟然会做出这种偷鸡摸狗有损国风的事情!!亏你还是皇上身边的掌事宫女!枉费皇上对你的信任与郡主太子对你的信任!!” 曲长笙仰头瞧向赢尘,还未等反应忽然膝窝骤然受击,倏然跪于大殿之上。 膝盖磕得一声闷响让她脸色发白,一扭头原始林楚楚义愤填膺的站在身后: “我当你是什么,亏我们两个人那么信任你,你竟然至我们于死地!!说,你要偷了血玉做什么?意图何为!?” “我没偷!!”曲长笙低喝。 “证据确凿你竟然还要狡辩!!”林楚楚指着曲长笙的鼻子,嗓子也喊哑了,体现出她多么的不敢置信:“郡主,你看看,我们两个当时那么信任的人,竟然是偷盗血玉的真凶。” 乔尔烟没说话,但她的眼神已经透露了一切,那种不敢置信仿佛是被她伤透了心的眼神在她的眼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皇上……”她斟酌片刻,转过头来,缓缓下跪,糯糯道:“臣女想,此事,说不定还有误会。说不定长笙姑娘只是一时想歪了……或者,也是因为我们当时过于强调不能看血玉,所以才让她有了兴致,忘了放回去而已。” “还有什么误会?郡主,您可千万不要在为这种小人开脱了。” 有大臣站起身来斥责道: “皇上,梁宣国郡主善良不愿意相信这个作恶多端的宫女偷盗血玉,但证据确凿,如今的的确确是从宫女的身上搜出来的血玉,此等大罪,轻则是在皇宫中偷盗,重则有危害到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此人必须杀了,以儆效尤!” “罪不至此。”顾长珏站出来,走到曲长笙身边,冷睨了一眼林楚楚,一般将曲长笙给拉起来。 这动作看得帝王神色幽暗,缓缓攥紧了双拳。 顾长珏暗地里捏了下曲长笙手,示意她不必怕,对赢尘拱手道: “皇上,小王认为,此事还不能做定夺,血玉的珍贵,就算是个小孩子都知道,更何况是侍奉在您身侧的曲长笙?说不定是有人陷害于她。故意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糗。” “谁会陷害她?这皇宫中难不成有她的仇人不成?”林楚楚一见顾长珏又帮着这个狐媚子说话,方才的怒火就跟着夹带着上来了。 (未完待续) 第343章 这就是所谓的血玉吗 “太子可不要忘了,这血玉本来是我们的人看管的,难道我们的人会不顾生死的将血玉私藏?分明是交在她手中的时候血玉还完好无损,全程都是她在主力负责,怎么一转眼就没有了,还要怪罪有人要陷害于她?” “交货的时候她看到了吗?”顾长珏转过头,神色阴狠:“她是亲眼看见血玉放进锦盒里面,并且在她的眼皮底下一路平平安安的送到清风殿的吗?” “可——”林楚楚一哽,心道这人怎么就帮着外人说话:“就算是没有亲自交给她,但是血玉在锦盒里面,我们的人绝对不会错!” “血玉一直以来是他们看管的,他们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你怎么就能笃定?”顾长珏微微昂首,语气愈发低沉:“有证据吗?” “这东西是我们看管的要什么证据!”林楚楚觉得荒谬极了,上前两步,靠近他低声道: “太子,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顾长珏冷哼一声,拂袖道:“皇上,小王认为,长笙是清白的,她不会无缘无故的偷东西,更不会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至始至终,帝王都没有发表丝毫的看法,他的目光掠过在场的每一位,慵懒的垂眸睨着自己盘子中的东西。 “朕,对血玉是谁偷的,暂且不谈。” 林楚楚心里咯噔一声、难道这事儿就要被这么包庇过去吗? 绝对不行! 林楚楚站出来,准备请示一下,谁知刚一条腿迈出,帝王修长的手指,捏着碟子中的东西,展露在众人面前: “这、就是血玉?” 放置于帝王指腹中的,是一块青色成色极好的貔貅,上面似乎是抹了红色的印泥,甚至还沾染在了赢尘的指腹上。 众人哑然。 “这是血玉?” “开玩笑的?这不是玉抹上了印泥吗?” “我的天,梁宣国难道在糊弄皇上吗?闹这么大,这些可糟了。” 曲长笙惊愕的长大了嘴巴,忽然想起,赢尘取出来的玉,并没有红痕。 而方才老嬷嬷将玉从她的身上取下的时候,露出来的殷红一角。 难道是她趁着那个时候将印泥摸上,故意鱼目混珠,让众人以为,她真的偷了血玉,也让一些想要害她的人原形毕露!? 赢尘将貔貅放进碟子里面,掏出帕子仔仔细细的擦拭干净: “这是什么,解释一下?是朕对千年血玉的理解有误?难道这上面抹的,就是所谓的‘血’?” “不、当然不是!”林楚楚皱起眉头,看向曲长笙,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她分明将血玉放进她的身上了,怎么变成了貔貅? 血玉呢? 脑子里面杂乱成一团,林楚楚勉强打起精神来做解释:“那根本就不是血玉,真正的血玉,是圆形的,臣女也不知道,为什么……” 帝王凉凉的抬起双眸,意味深长的道:“不知道为什么,应该放在她身上的血玉,竟然变成了貔貅?” “当然不是!”林楚楚花容失色,但脑中却想不出任何字句来辩解:“臣女……本来是以为,血玉真的在长笙姑娘身上,原来是误会了。” (未完待续) 第344章 林楚楚,血玉怎么在你身上 “那血玉去哪了了?”崇凛讶然的挑起眉头,“十分”疑惑的看向皇帝:“也不在长笙姑娘身上,也不在那些侍女身上,好端端的一块血玉,难不成会凭空消失吗?” “血玉既然是在二人交接过程之后消失,进入大殿,每一个人都有嫌疑。”赢尘慵懒的手撑下额,“来人,将每一位的身上都仔仔细细的搜查个遍。” “是!” 林楚楚与乔尔烟对视一眼,觉得荒谬极了:“皇上,难道我们两个人也要被差吗?” 崇凛领着几个老嬷嬷走到他们面前,挑起眉梢:“既然是在殿中的每一个人,自然包括郡主和林小姐。” 那边已经有大人被搜查起来了,林楚楚拒绝:“不行,我们可是宫中贵客,如此搜查,乃是屈辱,我们不同意。难道,卖钥匙的人,还会夜半三更的去偷钥匙吗?那意欲何为?” “不同意也不行啊。”崇凛苦恼的道:“因为毕竟也是郡主说的,不能错放任何一个有嫌疑之人,怎么到了小姐这里,这句话就变得这么费劲了?” 乔尔烟与林楚楚一哽,二人对视一眼,咬住下唇。 乔尔烟示意看向顾长珏,企图让顾长珏帮着他们两个人说说话,可谁知顾长珏冷漠的立在那里,目光宛若寒刀一般,仿佛已经将她们两个人当做了罪魁祸首。 乔尔烟心里瑟缩一阵,自然不甘心就这么被人误会:“好,搜。” “尔烟!!”林楚楚瞪眼。 “我们是无辜的,你怕什么?”乔尔烟黛眉拧紧:“难道血玉还会出现在我们两个身上不成?”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们在梁宣国都从未受过如此屈辱。”林楚楚倒是格外扭捏,她方才看见那个嬷嬷怎么搜曲长笙的了,每一处都要死死的按压一下,那根本就是一种侮辱。 林楚楚闭了闭眼,张开双臂:“算了,搜!” 嬷嬷走上前,大力的在她的身上每一处抚过,最后定到腰间,她动作顿了顿,仔仔细细又摸起来。 林楚楚本是闭着眼睛的,本来以为一咬牙一跺脚就忍过去了,但是那个嬷嬷在她的腰上反反复复摸了好几次,忽然定格在一处,抓住了那里。 然后,慢慢的拿起一块红彤彤的玉,举了起来。 “启禀皇上,千年血玉已经找到。” 万籁俱寂。 一众大臣惊见千年血玉竟然是从林楚楚的身上搜到的,哑然,皆数不知道说什么好。 尤其是方才帮着林楚楚说话的大臣此时此刻更是有些下不来台:“你……这东西竟然是你偷的?” “不可能……” 在众人的错愕目光中,林楚楚摇了摇头:“这不可能,我身上怎么可能会有千年血玉?怎么会?” 帝王慢条斯理的捧起一盏茶,朝她望来:“林小姐,这是在朕面前表演助兴吗?” 他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茶叶沫,语调慵懒至极: “血玉消失不见,朕的贴身丫鬟在众人面前被你贬的一文不值,结果,血玉在你身上是吗?”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偷拿血玉?!”林楚楚矢口否认,扭头看向一旁的曲长笙:“是你,是不是?” 她激动地扑上去:“是你拿了千年血玉放在我身上想要栽赃陷害给我是不是?!” (未完待续) 第345章 你有意陷害长笙 “林小姐,请注意仪态。” 崇凛有礼貌的将二人阻隔开来,把曲长笙护在身后: “长笙姑娘从头到尾都并未碰过着血玉一下,刚才也说了,检查的时候您不让长笙姑娘核对,现在血玉出现了问题,在长笙姑娘没有找到,反而在您的身上却找到了,您非但没有什么想要辩解的,却要将此事怪在长笙姑娘身上吗?” “可是我是血玉的主人,我怎么可能会偷血玉呢?” 林楚楚更觉得荒谬: “你们睁大眼睛看看我为什么要偷这种东西?” 崇凛嗤笑一声,鄙夷的道: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从一开始你就若有似无的想将风气往长笙姑娘这边引,难道不是有意想要陷害长笙吗?” 林楚楚瞪圆了眼,被戳中了心事,语气愈发激动起来: “她不过就是一个丫鬟,我可是丞相的女儿,宣国派来的和平使者,我怎么会陷害一个小丫头?难道这就是你们国家的办案水准吗?” 崇凛连忙躬身道: “别,属下不过是一个侍卫,担当不起办案这两个字。” “那你就不要了说话!这血玉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拿过,更别提怎么会出现在我的身上!” 林楚楚恼怒的看向曲长笙,指着她的鼻子道: “是不是就是你!趁着我不备放在我身上的!” 曲长笙转过身面对赢尘拱手道: “皇上,奴婢还有一事,在方才未曾说明。” 赢尘微微颔首:“说。” “奴婢再接这事之前,并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只是知道这东西珍贵,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有跟郡主和林小姐提议,交接的时候,奴婢要看过里面的宝贝,并且核对宝贝安全无误的情况下才可以运送,这样也免得发生事情互相推脱。” 两个女子脸色微变,暗暗的对视。 “而林小姐当时很警惕的告诉奴婢说此物十分珍贵,不许奴婢看。并且再三警告,但是奴婢怕出现差池,所以提前跟她们说好,一旦这东西出了任何问题都不会算在奴婢的身上。” 曲长笙顿了顿看向乔尔烟: “而答应奴婢的人还是乔郡主。” 林楚楚登时拧紧眉头:“我们什么时候答应你了,你可不要胡言乱语!你有字据吗!” 曲长笙眼波沉沉: “是啊,所以你们已经算准了,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一旦出了问题,到时候我提出你们曾经答应我的这个条件,你们就会以无证据否认。 到时候我想再多说什么,也绝对不会有人听了。” 乔尔烟黛眉紧蹙,脸色变了变: “本郡主是答应你了,但本郡主只局限于,如若是这期间血玉碎了,或者说是有半点损怀,不会怪罪到你的头上,但若是因为我答应你这个条件之后,你故意偷盗,岂不是要本郡主做冤大头?” 曲长笙勾起嘴角淡淡道: “是啊,可是血玉没坏也没有发生什么任何的异常情况,偏偏就是丢了。 奴婢百口莫辩,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只是搜身也搜了,却不在奴婢身上,而是在林小姐身上,这事儿是不是就跟奴婢没有半点关系了?” (未完待续) 第346章 我就不道歉 林楚楚微恼: “怎么就跟你没关系了,血玉一直以来是你护送的,平白无故的到了本小姐的身上,你难道不欠本小姐一个解释吗?” 帝王闻言,拍案而怒,惊得在座大臣立即俯身下跪: “皇上息怒!!” 林楚楚见赢尘发怒,底气不足的咬住下唇。 “朕的丫鬟为何要欠你个解释?” 赢尘冷笑两声:“此事是非还未定夺,林小姐就忙着往朕身边的人脸上扣屎盆子?” “臣女没有,臣女只是觉得此事太过于蹊跷。”林楚楚百口莫辩,心里也乱成了一团乱麻。 这血玉怎么到她身上来的? 她这期间根本就没有跟曲长生接触过,又更别提曲长笙会发现她身上的东西! “朕自然知晓此事过于蹊跷,会让人好好调查。 毕竟朕不是是方才席间那些只寻到些蛛丝马迹就忙不迭的要将罪名扣到一个人的头上的人。” 皇上这话意有所指,许多大臣都惭愧的低下了头。 赢尘冷冷的勾起唇角:“不过在这之前,方才林小姐那般当众侮辱朕的贴身宫女,是否应该给她一个交代?” “交代?”林楚楚错愕的看向曲长笙: “皇上,您的意思是要臣女向这个丫头认错?臣女不会是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朕就是这个意思,朕不管你们梁宣国是什么规矩,在赢国,永远是非分明,每个人都分得很清,不管你是谁,既然冤枉了她,就应该给她赔礼道歉。” 帝王优雅的端起茶盏,拿着茶盖轻轻地拨弄着上面漂浮的茶沫,掀眼朝她望来: “在众人面前道个歉,此事就完事儿了,林小姐受到的屈辱,等朕找到那罪魁祸首,就加倍的在她的身上还回来。” 赢尘嘴角噙着一抹绝艳的弧度,轻轻的啄了一口茶。 他说的却是轻巧。 林楚楚死死的攥着拳头。 道个歉就完事了,哪有那么容易! 所谓的罪魁祸首不也是她自己吗? 要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对一个丫头卑躬屈膝的道歉,她还做不到。 林楚楚恼羞成怒:“臣女不愿!” 乔尔烟闻言惊诧的朝她看来,一把扯了下她的袖子。 “楚楚!!” “我说了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林楚楚一把抽开自己的袖子,哽着脖子,看向曲长胜,目光中的狠辣,恨不得将曲长笙就地处斩一般: “我是个丞相之女,又怎么能向丫鬟道歉,纵然我冤枉了她,但她就是个丫鬟,是个下贱的婢子,动动手指头就可以取她性命于股掌之间,冤枉就冤枉了,我宁愿给她白银百两做补偿,我也不愿意给她道歉。” 众人哑然。 他们惊诧的互相对视,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心里头纷纷都炸了毛。 这丫头太过自傲,疯了,又怎么敢跟皇上这么说话! 众人冷汗津津,抬眼看向皇帝。 赢尘一手慵懒的托着腮,垂眸睨着下面的林楚楚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 “丞相之女当真是好大的派头啊。” “皇上请恕臣女有罪,不能像一个婢子低声下气的道歉。” 林楚楚仍然高傲自洁的很:“臣女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有任何有辱家风之事发生。” (未完待续) 第347章 带人证上来 顾长珏厌恶的皱起眉心。 帝王闻言,更是轻啧一声,凤眸中的狠厉愈发明显。 他看向崇凛,崇凛自然心领神会: “有辱家风?那敢问林小姐蓄意谋害朕的贴身侍婢,故意使计,让她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就不有辱家风了吗?” 林楚楚心里咯噔一声,故作茫然的朝着崇凛看去:“你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崇凛冷笑一声,打了一个响指: “带上来。” 话音一落,两位死士押着一个小太监按在了地上。 林楚楚脸色微变,顿觉不妙的看向了乔尔烟,乔尔烟也读出她眼中的慌乱,皱了皱眉心,仔细的瞧向了地上的小太监。 那太监不是他们带来的人吗? 怎么会? “这个小太监是从梁宣国过来的人,专门负责看管这一次的进贡珍宝。” 崇凛朗声道: “方才属下在去寻找证人的时候,顺便命人将他叫来审问了一番。” 两个姑娘脸色乍变,揪住了袖口。 崇凛张了张嘴,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顾长珏: “不如太子回避一下?” 顾长绝似乎早就已经猜到了此事是因何而起,他俊颜冷肃漠然道: “不必,你尽管将实情细细说来,小王也好知道,到底是谁刻意让我们这次聚会吃不安宁。” 俩人一听这话心里更是凉了半截,太子是什么性子她们再清楚不过。 如若是真的将罪过推到她们两个人头上,顾长珏也是绝对不会帮她们说半个字的。 “你将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通通捋顺一遍。” 小太监张了张嘴,迟疑的看向林楚楚。 林楚楚暗中目光凝视,带着狠戾,隐约带着一种你若是将事情都出来,我就杀了你的威胁。 小太监闭了闭眼哆嗦着道: “从一开始奴才负责管理血玉,可是后来就被林小姐带来的几个丫头给替换了,替换到了看管杂物。” “是什么时候替换的?” “是在今日下午。”小太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当时奴才刚刚检查完血玉,记在了本子上,林小姐就带着人将奴才给替换下来,声称血玉珍贵,换多几个人看管更为稳妥。” “我说血玉尊贵,换多几个人看管,又有何不可?” 林楚楚拧着眉头:“难道这也是错吗?” “自然不是错。” 崇凛笑着道: “只是从梁宣国到我国境地,一路上路途遥远。血玉那般珍贵,在路途之中却一直以来都是由一个小太监掌管,整整三十天。而到了我们皇宫中,反而要愈发稳妥起来,临时换了这几个人看管,看管之后就出了大事。” 林楚楚冷笑: “难道你的意思是我故意将原本看管雪域的人掉换走,换成我自己的人,好让我偷盗血玉方便,再陷害给一个丫头?” 她摇了摇头,觉得荒谬不可信: “难道在场的每一位大人都相信吗?” 在场的人哪里敢说话,她这般不知轻重,莽莽撞撞冲撞皇上,谁又敢能跟她站在一起? 见众人缄默不言,林楚楚又看向了乔尔烟。 “尔烟,你也觉得我是清白的,对不对?” 乔尔烟面露为难,温声安抚道: “你一定是清白的楚楚,可是在这之前你必须要向长笙道歉。” (未完待续) 第348章 朕不需要了 “凭什么?” 林楚楚炸了毛:“难道连你也不帮我,你也要像这曲长笙说话吗?你忘了我们两个——” 话到此戛然而止。 顾长珏挑眼朝着她们两个人望去,乔尔烟顾忌得看了眼顾长珏,脸色微变,抓着林楚楚的手腕,小声的道: “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在赢国不是在梁宣国,皇上宠爱曲长笙,你应当先道歉,避免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不好收场。” “可是——要我像这个丫头道歉,多么屈辱啊。” 林楚楚都快哭了,完全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非但没有栽赃陷害成,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现在所有人看着她的眼神都像是看着偷盗血玉的罪魁祸首,蓄意陷害曲长笙的恶毒女人。 她堂堂大小姐在家中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如何受得了这种委屈。 挣扎犹豫半晌,林楚楚一丝理智还是战胜了她的冲动,有了想要道歉的念头。 她转过身来,面色沉痛的面对着曲长笙,张了张嘴,刚想致歉。 帝王忽然站起身来,冷漠一拂袖: “不用了。” 林楚楚乍一听这话十分欢喜,还以为皇上终于懂得怜惜她了,却不想一转过头来,赢尘的目光是那样的冷漠寒凉。 赢尘居高临下,诡谲的勾着唇角: “既然要小姐道个歉,这般不容易,那朕自然也就不强求了,散了。” 言罢赢尘转身离去,崇凛连忙拉着长笙跟上,将一众人都丢在了这大殿上。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皇上竟然就这么的离开了。 而且究其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不肯道歉。 比起方才要对着一个丫鬟道歉来讲,现在她想道歉,皇上却不需要她道歉,将她丢在这里转身就走,更加丢脸。 大臣们纷纷站起身来,有些扫兴,看着林楚楚的目光,从一开始的欣赏到现在的怀疑与厌弃。 “惹怒了皇上又怎么会有好果子吃?血玉本来就没丢,出现在她的身上还没有追究她的过错,她自己倒是挺理直气壮的。” “可不是吗,方才踢人家的时候一点儿也不犹豫。真是没脑子,皇上身边的人,那就代表着皇上的颜面,她说踢一脚就让人家给跪下了,皇上心里又怎么可能不生气呢,道个歉就完事儿了,非要揪着自己的名声不放。” 细碎的议论声中,林楚楚脸色涨红,浑身颤抖,不知是气的还是难过的。 当所有人都离开,就连舞姬都没有留下半个身影。 林楚楚还杵在那里,死死的攥着拳,眼角噙着泪花。 顾长珏神情肃穆的看着乔尔烟,睨向一旁挺直脊梁,咬着牙根不让自己哭出来的林楚楚。 冷风吹过,林楚楚的身子颤了几颤。 他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厌恶: “你爹真的应该好好反省一下,怎么教出这么一个不识大体的女子,偷鸡不成蚀把米。丢脸至极!” 旁人说她也就罢了,太子也这么说,林楚楚没忍住,两颗泪珠唰的一下就掉落下来。 乔尔烟有些不忍,对着顾长珏道: “你不要这么说了,她现在已经够难过的了。你何苦还要在说她?” (未完待续) 第349章 既如此,朕怎会轻饶 一听这话,顾长珏愈发愤怒: “你也是!你是不是以为我不说你就没有发现你们两个之间干了什么缺德事儿吗?” 乔尔烟脸色一变,向后退了几步。 顾长绝冷着脸,压低了声音,用他们三个人才能听到的大小: “我从你们一开始说血玉消失的时候就猜到了,是你们故意嫁祸给曲长笙。这种拙劣的手段,你们可真是做得出来。” “我嫁祸又怎样。” 林楚楚双眸空洞,咬牙切齿的道: “不过就是一个贱婢罢了,她拦着我的路,我将她除掉,又有什么不应该。” 她转过头,面对顾长珏: “你不要忘了,皇上带我们来的目的就是要让我嫁给赢尘!!” “所以?你以为今天血玉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出现在你的身上?” 顾长珏嗤笑一声,嘲笑她有多么的愚蠢: “那枚血玉,赢尘早就发现在曲长笙身上,他故意使计引诱你上钩,就想看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结果你还真的不负他所望。蠢到家了!” 什么? 两个人如遭雷轰,林楚楚不敢置信的上前抓住顾长珏的袖子: “你说赢尘早就已经发现是我要故意陷害居长笙,不可能!他如果发现为什么不刚才戳穿?” “戳穿你又有什么意思?” 顾长珏荒谬的瞧着她:“像现在这样将你与傻子一般玩弄于鼓掌之间难道不是更有趣吗,赢尘是睚眦必报的人,你刚才踹了长笙,你以为他会不还给你吗?” “你不是自有风骨吗?你不是最在乎你的名声,你不是很高傲吗?” 顾长珏步步逼近,林楚楚心理防线寸寸崩塌,向后倒退。 “他要毁的不就是你这份骄傲吗? 刚才在席间让你道歉,你为了你的风骨不道歉,现在事情惹大了,什么结果?你自己等着看。” 乔尔烟慌了神,她渐渐明白过来,为什么一向护着长笙的赢尘,在那个时候那般沉得住气,甚至看不出任何愤怒的神色。 原来她们早就已经步入到了他布置的陷阱当中。 她有些慌,感觉自己好像惹了大事,连忙求救的问顾长珏: “太子,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了。” “既然是你们自己惹的一身骚,那你们自己就看着办。” 顾长珏嘲弄的勾起唇角,阴暗不明的睨向林楚楚: “到时候惹大了两国之间的关系,我们国家赔偿的,可就不是对不起那三个字了。” 言罢他拂袖而去,再无多言。 林楚楚心里咯噔一声,仿佛置身于冰窖当中。 “这可怎么办?” — 曲长笙看着赢尘,微微眯起了眼睛: “皇上你好奸诈啊。” 帝王捧着一本书,看到正是入神,闻言眼睛也不抬: “此话怎讲。” 曲长笙倚在桌子旁,双手托着腮,认真的问道: “明明就知道她们故意设计陷害奴婢,为什么不当众戳穿,反而弄出了这么一出?” 赢尘不答,反而将书本放下,轻轻摸了摸曲长笙的膝盖: “膝盖疼吗?” 被触碰到了疼处儿,曲长笙倒吸一口凉气: “有那么一点,当时自己一点防备都没有就磕地上了。” 帝王眸光微暗,阴鸷充斥在眉眼之间。 他用只有他自己听得清的声音轻喃:。 “既如此,朕怎会轻饶了她?” (未完待续) 第350章 郡主,我是不语啊 “把这芙蓉卷儿给曲长笙送去,还有那桃花糕。” 一大清早,乔尔烟就忙着在小厨房张罗着,本来她们是因为担心吃不管外面的吃食所以特意带了厨师过来,因为发生了昨天拿起不愉快的事情,乔尔烟准备让林楚楚带着点心过去给曲长笙赔礼道歉。 林楚楚并无兴致站在门口,神情恹恹的: “尔烟,我不想去给那个家伙送什么芙蓉卷儿,她不过就是一个贱婢,凭什么我们这种大小姐要对着那种女人低声下气?真是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脚尖提了下门框,林楚楚带眉拧紧看起来不甚委屈。 乔尔烟转过头来,见林楚楚这般,长叹了一口气: “我们虽然是客人,但是不代表以为内是客人我们就要为所欲为,你不是想要引起赢尘注意吗?眼前除了套好与曲长笙之间的关系,再从曲长笙的身边靠近赢尘,还有其他的法子吗?” “那倒也是。”林楚楚抿着唇,“但是,我虽然能够接受自己为了赢尘做出一些牺牲,却不想要去讨好那个贱人。” 她眼波转了转:“不如我们干脆将她解决了就好了?你说呢?” 乔尔烟的动作一顿,神色莫测的掀眼朝她看来。 林楚楚保持着殷切的神色,眨了眨眼,乔尔烟脸色微变,率先垂下眸去,语调同方才不同,却莫名的夹杂着一丝阴冷:“她不是那么好杀的。” “你怎么知道?”林楚楚愣住,开玩笑的道:“难道你想要刺杀过她?” 乔尔烟脸色一沉,背对林楚楚,面无表情的立在原地。 “当然没有。”她的声音极为低沉,林楚楚皱了皱眉头,感觉有些不对劲:“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乔尔烟将手中的东西搁到桌子上:“我有些不舒服,先走了。这点心你一定要送过去,否则,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我们都没有办法帮你。” 话毕,她转身而去,连头也不回。 全然不像是平日里见到的温声细语的乔尔烟。 乔尔烟心事重重的走出厨房,大步朝着自己的宫殿迈去。 路上,两队死士中间夹着一个犯人,那犯人衣衫破烂,头发散乱,双足间拴着婴儿手臂版粗壮的铁链子,慢悠悠的迎面走来。 乔尔烟并未多看一眼,只觉得晦气,捂着口鼻大步准备离去。 谁知擦肩而过的时候,那个犯人不经意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忽而瞪大了眼睛:“雇主!!” 乔尔烟的动作一顿,就见这宛若疯子一般的犯人就像是不要命了一般朝她扑过来: “雇主!雇主!!你还认识我吗,我是不语啊。就是您专门请我们刺杀曲长笙的那个,杀手阁的不语。” 刺杀曲长笙? 死士们倏然朝她望来,乔尔烟脸色变了变,向后退了几步:“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雇主?这是疯子吗?” “待在地牢里面的人时间久了精神都会有些不好,郡主无需生气。” 一死士站出来,漠然道:“只是,方才这位囚犯所说的跟长笙姑姑有关的事情,不知道郡主可否容我们在此地问几句。” (未完待续) 第351章 顾长珏,你想起我们的过去了吗 “你们要问什么?” 乔尔烟声音有些尖锐,活像是被这个囚犯的模样被吓到了一样: “这种囚犯跟本郡主又有什么关系?你们总不能是因为他喊了我,想要急切的寻找一个替死鬼,所以就要怀疑我?” “倒不是怀疑,只是抓了这个囚犯这么久,他一直咬死牙根什么话都不肯说,看见郡主之后倒是说出了很多我们许久都没有问出来的答案,所以,想要细细的了解一下。” “跟本郡主无关,我才不过是刚到赢国,又为什么要来问我。” 乔尔烟嫌弃的转过身,活像是生怕被人重新抓回去一般,大步流星的走了,过了一个拐角,更是害怕的小跑起来。 死士讶然的挑起眉头,不明白她为何要这般敏感,不过,乔郡主是贵客,他们自然而然的也不能因为死囚的几句话就要抓了她。 “那个人真的是你的雇主?” 当视线里看不见乔尔烟的时候,不语的眸光微暗,半张着嘴,一副痴呆的神色,摇了摇脑袋。 他方才是冲动了,自己在那阴暗潮湿的地方待了那么久,无人同他说话,更看不见阳光,见到那个女人,就以为看见了希望。 身为杀手,又怎么能轻易出卖雇主?她不承认也是应当的。 不语摇了摇头:“我看错了。” “那也就是说,雇用你的,其实是一个女人?”死士头子似乎是搜寻到了有利的线索:“跟郡主长相相似的女人?” 不语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继续保持缄默不言。 乔尔烟在无止境的奔跑,知道自己浑身筋疲力尽才敢停下来,惊恐的看着身后,确保无人追上来,她才敢靠在墙角歇会。 她喘着粗气,手死死的扣着墙壁,压抑着自己几乎要跳出来的心跳。 那个家伙为什么会在这儿? 怨不得杀手阁将那单子退回来,原来,是因为他被抓了? 那他是不是将自己给招了?还是没有?如果一直没有,那么今天之后,会不会就将她给招供出来了? 乔尔烟咬住下唇,不安的顺了口气,直起了身子。 “你在这里干什么?” “啊!!” 乔尔烟受惊一般转过身来,花容失色的看着顾长珏。 顾长珏冷漠的立在殿门口,正准备要出门。 他一席墨色长衫,微风下隐露精密的花纹,矜贵的立在那里,满脸都是疏离:“恩?” 乔尔烟心定了定,摇了摇头:“我没事儿,不过是路上遇见一个疯子,吓到了。” “不做亏心事儿,半夜不怕鬼敲门。”顾长珏诡谲的勾了勾唇角,走上前来,睇着她:“我看你还是少在宫中转悠。” 乔尔烟闻言心中一阵刺痛,死死的捂住了心口:“太子说笑,我做了什么亏心事儿。” 顾长珏冷哼一声,懒得理她,与她擦肩而过。 乔尔烟忽然开口:“长珏!” 顾长珏步子一顿,拧了拧眉头,回首朝她望来。 “你、还是没有想起我们从前的事情吗?” 顾长珏漆黑的眸中不带一丝感情:没有。 乔尔烟脸色有些发白,楚楚可怜的朝他望来: “我们以前很好的,你也不会这样跟我说话,也不是这种性子。可是我不懂,为什么自打你落水之后,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种样子,不记得我们两个人的过去,人也不再谦和温顺,其实这些我都可以忍,可是,你忘了我们两个人的过去,为何会平白无故的多出另一个女人?” (未完待续) 第352章 盛装打扮来道歉 “你日思夜想的长笙,是不是就是永安帝身边的曲长笙?” 乔尔烟酸了鼻子,泪珠儿噙在眼眶:“可是你与她从未见过,怎么昏迷之后,醒来就要找她了?就讨厌我了?” 顾长珏眉心拧紧,俊颜中布满不耐: “这些都与你无关。我只会告诉你,我不会娶你,永远都不会。” 他定定道:“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再另寻良人。” 乔尔烟一怔,脸色血色尽失,无力的依靠在墙上,泪珠儿大颗大颗的砸下来。 “十多年的感情你说没就没了,说顶替,就被人顶替了?” 她死死的攥着手帕,眼中杀意似是要汹涌而出。 “可笑。” - 林楚楚领着小丫头端着精致的点心,摇曳生姿的到了太和殿门口。 她来这儿之前盛装打扮了一番,唇上是桃色的胭脂,肌肤白皙剔,乍一看宛若素颜一般干净美艳,仔细一瞧又有许多的细节掺杂在其中。 诚心诚意的来道歉多憋屈啊。 自然不能错过每一个能跟皇上亲密接触的机会。 曲长笙坐在赢尘身边,坐入针毡,犹豫着要站起来。 帝王眉心一沉,一把将她给拉回去:“你若是再乱动朕就让你坐在朕的腿上。” 长笙顿时浑身僵直,拧着眉朝他看来:“皇上,您这又是怎么了?” 自打她今天早上上来伺候,是什么都不让她做,非得在一旁坐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那眼神充满了敬畏和羡慕。 就差没有跪下来管她叫娘娘了。 “朕饿了,随朕吃饭。”赢尘冷漠的看着她:“你不愿?是想违抗圣旨吗?” “……”曲长笙瘪瘪嘴不语。 这厢林楚楚已经走到外面,扭着腰肢对着一脸莫名的崇凛笑道:“请问,皇上在吗?” 这股子呛人的胭脂粉味儿一瞬间就给崇凛熏晕了,他强烈而指着自己想要捂着鼻子的冲动:“林小姐何事?” “恩……”林楚楚撅起了嘴巴,不得不说,她的每一个举动都像是经过精心策划一般,不过火,娇俏又好看,也不显得做作:“本小姐知道,昨天,是本小姐过于刻薄,所以才会导致发生了那么多不愉快的事情,今日,本小姐特意想要向皇上和长笙赔罪,带来了我们梁宣国的特产,芙蓉卷儿和桃花酥。” “啊。”崇凛兴致不高:“属下给您端进去。” 林楚楚一听这话摇了摇头:“别啊,其实我可以自己送进去,这样,显得我诚心啊。” 曲长笙朝门外看去,听到了细微的动静。 帝王眸光微暗,将她的头板过来:“不许乱看。” “您怎么这样?”曲长笙荒谬的撅起了嘴巴,“真是嚣张。” “可是……这点心。”崇凛一言难尽,“恕属下之眼,在给皇上送点心之前,一定要经过宫人试吃才可以。不能够直接送到大殿上的。” “瞧你这话说的,我还能下毒不成?”林楚楚黛眉拧紧,不大高兴、 “林小姐自然不会做出那种事情,只是,我们不确定,会不会有人在这期间有没有动过手脚,所以属下不敢赌。” (未完待续) 第353章 在你眼中一文不值 “这芙蓉卷儿和桃花酥,那可都是曲长笙没有吃过的东西,很金贵呢。”林楚楚煞有其事的道:“她不过是一个丫头,平常也不会吃那么好的东西,偶尔吃到,就感恩戴德了,让她试毒不就得了?” 崇凛嘴角抽了抽,没好意思说话。 却刚好,御膳房的人拖着餐盘整齐有序的迈入太和殿,崇凛连忙上前迎接,林楚楚回头一瞧,瞪大了眼睛。 一道道精致又小巧的点心,竟然要比她带来的看起来好看十倍!! 晶莹剔透的玉兔团子,每走一步都颤动,q软十足的感觉。 她见都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林楚楚果断抛弃了自己带来的皇宫中“上等”的珍贵点心,走到崇凛身边,“那兔子是什么?” “回禀小姐,这叫玉兔奔月,里面的馅儿是奶黄的。”崇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这是明墨阁请来的大厨子,专门为长笙姑娘做一日三餐。” 林楚楚一哽:“那也就是说,我的芙蓉卷儿和桃花酥,其实在你们眼里,根本就是一文不值?” “当然不是。”崇凛诚恳的摇了摇头:“不过,那些东西都是长笙姑娘吃腻了的,偶尔换换口味也好,属下一会儿就给长笙姑娘端上去。” “……不必了。”林楚楚面如菜色,就算是她再怎么蠢笨也觉得屈辱了。 她方才自吹自擂了一阵子,结果对于人家来说都是吃腻的东西了。 来这儿整整打扮了一个时辰,现在连皇上的面儿都没有见到不说,还吃了一肚子气。 “我改日再来。”她心中堵得慌,转身就走。 走两步忽然想起来什么,又将小丫头手中的托盘塞到了崇凛手中,气呼呼的离开了。 当一道道菜把整个圆桌摆的满满的,曲长笙嘴角抽了抽:“最近这是怎么了,改善伙食了?” 帝王不语。 他幽幽的抬起头,看向守在门口的崇凛,崇凛对他恭敬颔首,主仆二人似乎是正在传达什么信息。 “尝尝看。” 晶莹剔透的小兔子啊,曲长笙夹起来,一整个放在口中,顿时奶香四溢,却又不会生腻。 “好吃啊皇上。”她惊喜的点点头。 赢尘勾唇浅笑,示意崇凛将芙蓉卷儿和桃花酥端上来: “你再尝尝这两个合不合你的胃口?” 曲长笙照吃不误,不过细细品味下来,她认真的道: “这两者太干太腻了,还是感觉小兔子比较好吃。皇上认为呢?” 赢尘不语,嘴角隐隐带着笑意,示意崇凛将芙蓉卷儿和桃花酥撤下去: “告诉厨房,这两样的东西不合胃口,以后不需要再上了,让他们自己吃了。哦对了,御膳房的厨艺需要改善,挑几个好的让她们尝尝鲜,学着点,不要再拿这种上不来台面的东西丢人现眼。” “皇上放心,属下一定带到。” 崇凛微笑退下。 “没必要?” 曲长笙茫然的瞧着赢尘:“其实,那两个也很好吃,但是他们两个人的风头都被这小兔子给改过去了。如果单独吃,还是很好吃。” (未完待续) 第354章 赢尘算计好了的 “有一些东西,不比,又怎能体现出好来?”赢尘垂眸睨着她,漆黑的眸中闪烁着幽暗的光。 - “你说什么?” 林楚楚手一用力,一串珍珠手串直接崩裂,大颗大颗的珍珠散落在地: “竟然说我们国的糕点不好吃?是崇凛说的,还是曲长笙说的!!?” 传话的小宫女可紧张死了,她手中捧着托盘,托盘上除了林楚楚准备的两样点心,还有方才那些精致的点心拼凑在一起的拼盘。 “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崇凛大人送回来的时候,说:这两样东西,不合皇上的胃口,厨艺也当真需要改善改善,如若是不知道怎么做,给您已经准备了拼盘,让您尝尝什么才是上好的东西,免得将这点心拿出来……” 小丫头欲言又止,愈发低下头去。 林楚楚呼吸都不平稳了:“拿出来什么?说!” “拿出来……丢人掀眼。” “好啊好啊好啊!!”林楚楚恼怒一跺脚,“你、你把这些东西都给本小姐退回去!!!就说,这些东西也不合本小姐的胃口,不要拿出来丢人掀眼!你快去!” 可,可是那是皇上身边的侍卫啊小姐。小丫头急的要哭了:“奴婢人微言轻,如何能将这句话带到。还请小姐饶命!”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林楚楚急的来回踱步,突然踩到珍珠脚下一歪,整个人扑向前面的托盘。 一阵天旋地转,撞了点心的碟子噼里啪啦的砸了她满身。 尤其是那只水灵灵的兔子,掉在她头上,流出了一片奶黄,顺着她的脑门就流了下来。 林楚楚瞳孔骤缩、 她精致的发型! 精致的妆容!! “啊啊啊!!” 划破天际的尖叫声让刚迈入门口的曲长笙皱了皱眉头,寻声看去,惊诧的瞪大了眼。 只见林楚楚的头上放着一个已经瘪犊子了的‘玉兔’,奶黄色的馅儿流了她满脸,她整个人都坐在地上,宛若疯癫了一般,不知所措。 格外狼狈不堪。 长笙半张着嘴,一时半会都忘了合上。 “你看什么看?是不是看我这样你觉得很解气!!”林楚楚气得想哭,一抬头看向曲长笙是又想哭又想砍人。 只是一瞬,曲长笙立即恢复到了以往的神情,端着手中的托盘走上前来,正儿八经的道: “奉皇上之命,前来给诸位贵客送御膳房新做的点心。” “又是点心?” 林楚楚腾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脚下踩着珍珠还有点打滑,凝神一看,这不还是那个该死的兔子吗?! 水灵灵的兔子在精致的磁盘里,颤动着,林楚楚脸色乍青,脸上的肉也跟着兔子一起颤动。 旁边的小宫女小声道:“小姐。这是皇上送的,您可千万千万不要冲动啊。” 皇上送的? 点心是皇上退的。 现在又光明正大送了兔子点心也是皇上送的。 先让崇凛羞辱她。 再让曲长笙看她这种狼狈的模样! 永安帝!他打得一手好算盘! 就是故意的在给曲长笙撒气!! 他每一步都算好了!! (未完待续) 第355章 替我谢过皇上 在几乎是想要吃了曲长笙的愤怒情绪里,林楚楚强忍着接过托盘,微微昂着首:“你替我,谢过皇上。我一定会好好品尝每一口,绝对、不会辜负皇上的心意的。” 她的声音中带着颤抖,尤其是“皇上的心意”五个字的时候,咬得格外重。 曲长笙皱了皱眉头,作揖离去。 可谁知她一走,还没等走出大殿,就听见从身后传出来的嚎叫声: “啊啊啊啊啊!!我一头撞死得了。我的形象,我的高雅!!” “噗嗤。”曲长笙没憋住。 乔尔烟跨步门槛,掀眸朝她望来。 长笙立即收拢了笑意,“见过乔郡主。” 乔尔烟面无表情,慢步朝她走来,那双眼上上下下的在她的周身打量,最终,弯起一丝笑意:“长笙。” 她的声音极为低冷,曲长笙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头。 乔尔烟抬起手来,轻轻的在她的头上取下一片树叶,捏在指尖,“脏了。” 长笙下意识的摸了下头皮,歉然的道:“多谢郡主,奴婢在郡主面前失礼了。” “无妨,你怎会来这儿?” “奴婢是奉皇上命令,给各位远道而来的贵客送点心的。您的份儿,奴婢已经放在您的房间里,由您的小丫头收管着了。” “原来是这样啊。”乔尔烟嘴角勾着温柔的笑:“辛苦你了,太子那边你去送了吗?” “还没,奴婢这就去送。” 陡然攥紧拳头,乔尔烟羽睫微颤,眼中一抹狠戾稍纵即逝,轻声道:“我刚从太子那里出来,太子应当不在房间,这点心,我琢磨着,趁新鲜的时候送最好。太子现在应当去找皇上说话了,我觉得,你可以在太子去皇上殿中的那条路上一路走,这样说不定会迎上太子。” 曲长笙果断道:“不必了,奴婢放在太子宫殿中就好,免得中途出了什么茬子。” 乔尔烟闻言抬起手臂,掀眼朝她看来:“长笙,你就当本郡主一个小忙了,可以吗?” 曲长笙闻言不解的看着她,乔尔烟似笑非笑的,声线低沉: “我方才跟太子闹了一些不愉快,现在自然不适合去找太子说话,就只好顺水推舟,帮我个人情,遇到了太子,就说,是我怕东西不新鲜,让你特意在此等候的,行吗?我担心太子从皇宫出来也不会立即回宫的。你说了,他知道我心里惦记他,能让我们两个的关系不再那么僵持。” 虽然曲长笙不是个热心肠想要多管闲事儿的人,但是事情都说到这儿了。 “那好。”曲长笙点头:“我这就去寻太子,话一定带到,郡主放心。” 乔尔烟优雅的点点头:“如此,多谢你了。” 长笙作揖与她擦肩而过,乔尔烟回首望去,林楚楚蓬头垢面的捧着碟子从里面走出来:“烟烟,你回来了?” 她一手拿着兔子,吃得很欢实:“这个是方才曲长笙送来的东西,你还别说,真的挺好吃的。” 乔尔烟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盘子,甩在了地上。 婢女们惊慌失措,屈膝下跪。 林楚楚手中还拿着兔子的头,惊愕的看着乔尔烟:“烟烟?你?” (未完待续) 第356章 你念着一个女人的名字 “不过就是一个兔子罢了,就这么的将你给收买了?” 乔尔烟神情冷肃:“你不要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如此脏兮兮的像个什么样子,我方才进来的时候,还看见曲长笙在笑话你呢。” “……她笑话我?”林楚楚有些怒:“那个家伙她竟然笑话我?” “你要是有点模样出来,又怎么会给人可乘之机。”乔尔烟转身离去:“技不如人,还好意思在这里吃?” “我——”林楚楚皱眉:“那你说我怎么样,永安帝都为了曲长笙明里暗里的耍我羞辱我了,难道我还要恬不知耻的将自己送上去?那男人心里都是曲长笙,我可不愿意去争那一席之地,还不如吃点兔子呢。” “那你就想办法!”乔尔烟睨向她:“想要做一个平凡的妇人,还是想要做一国之母,被一个丫鬟压在身下永不翻身成为梁宣国的笑柄,你自己看着办!” 林楚楚神色一变,吃惊于一向说话温声细语的乔尔烟竟然有这种魄力。 更惊讶于乔尔烟竟然会出现这种表情。 那种很不得要将人拆卸如腹一般的表情,让她后脊梁骨有些发凉。 - 曲长笙领着下人先去了顾长珏的宫殿,顾长珏果然没在房中,她这顺着顾长珏的房间一路往太和殿那边去。 顾长珏从太和殿中出来不久,正在湖边吹风。 路过湖边,他心事重重,睨着水面。 江野立在一旁,见太子好像是有心事儿,思忖片刻问道:“太子,您,是在想您落水一事儿吗?” 顾长珏凤眸微阖,反问:“我是怎么落水的,你还记得吗?” 江野回忆片刻道:“当时,正是皇上寿宴,众人都在殿门口看烟花,太子您说屋中太闷,想出去透口气,也不让属下跟着,后来,就有宫人喊您落水了,您一向不会水的,属下就立刻下去救您。” “然后呢?” “当属下将您救上岸来,其实就发现……”江野顿了顿:“您已经断气了。” 顾长珏倏然抬眸,回首朝他望来。 江野神色隐约带着惧色,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 “当时属下只想着将您呛进去的水逼出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太医赶到之时,发现您……已经无力回天,应当准备后事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您突然将水尽数吐了出来,脉搏渐渐恢复如常。” “但、”江野顾忌的看了一眼顾长珏: “但从此以后,您的性情大变,也忘了从前的所有,甚至忘了自己姓甚名谁。短短几个月,就从不受宠的皇子,成了如今声名赫赫的太子,也不再跟乔郡主关系好了。而且,还会做噩梦,睡梦中,总会念着一个人的名字……” 顾长珏阖下眼眸,低声轻喃: “长笙。” 江野无声的点了点头。 万物仿佛在这一瞬陷入寂静。 “太子?” 一道悦耳的女音打破了这寂静,顾长珏转过身,只见曲长笙站在湖的对面:“奴婢一直在找您。” 顾长珏漆黑的眸中猝然起了两簇亮光,嘴角隐隐勾起笑意: “是长笙啊。” (未完待续) 第357章 皇上,您看他俩多般配 曲长笙提起裙子走向桥,他亦随之,二人在桥上相聚,顾长珏刚要开口说话,一个精致的兔兔点心就横在了她们两个人面前。 顾长珏脸上的笑容一僵,疑惑的抬眸朝着曲长笙望来。 “这是皇上要给您的点心,本来奴婢是想要送到您的殿上的。 不过是受了乔郡主所托,她说您最好是吃到新鲜的,若是您没有直接回殿上,只怕回去的时候就凉了,果然乔郡主猜到了,幸好奴婢将这东西带出来,您赶紧尝尝。” 小兔子点心看起来q弹滑软,里面奶黄色的液体也显得十分可口。 顾长珏捏起一颗,肉乎乎的。 他无视了曲长笙说任何有关乔尔烟的事情,转而问曲长笙: “你吃了吗?” 曲长笙哽住,她自然不能说,她已经吃过了。 奴才敢在主子面前把好饭好菜都吃掉了,像什么话? 也不能让梁轩国的人听了,让他们觉得不妥。 “回禀太子殿下,奴婢卑贱之躯又怎能吃这种精贵的点心,您赶紧尝尝,或者是现在就回宫殿,免得在外面受凉。” “无妨,孤刚想看看湖面的景色。正好有这点心做配,倒是应了景儿,不过既然你没吃过,就一同跟孤品尝。” 顾长珏笑望着曲长笙。 曲长笙摇了摇头:“不行的,奴婢还有事情要忙不能耽搁太久,太子请您自便。” 言罢她就要转身而去,顾长珏皱了皱眉头,开口唤道: “你且慢着。” 曲长笙疑惑地回首看着他,顾长珏捏着小兔子,递到了她的嘴边。 “把它吃掉。” 曲长笙后退了几步,避嫌的道:“太子如此荣宠,奴婢万万不敢承受,这小兔子本就是给您吃的,又如何能给奴婢呢。” “你以为孤是想要喂你吗?” 曲长笙一正抬眼望去,顾长珏诡谲的勾起了唇角,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万一你在这里面下毒了呢?” “啊?”曲长笙觉得荒谬,眼角抽了抽: “这怎么可能呢?” 顾长珏似笑非笑的,像是调侃她一般: “那你为什么不敢尝一尝?还是说你蓄意陷害本太子,在里面加了剧毒?” “奴婢怎么可能下毒呢?” 曲长笙拧起了眉头。 “那你就把它吃掉。” 顾长珏挑起眉梢。 曲长笙犹豫半晌,只好伸手接过,而顾长珏的手却是一躲。 她狐疑的抬头看向他。 顾长珏居高临下的睨着她:“万一你的手上沾染了解药怎么办?” “……”这人可真是歪理。 曲长笙瘪嘴,微微俯下身,张口咬住了那兔子。 红唇含着那剔透的面,滚胖滚胖的身子被挤得胀大。 看得顾长珏眸色幽暗,莫名觉得有些口干。 而就在不远之处,两列死士抬着撵轿,帝王高坐于撵轿之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乔尔烟淡淡的道: “其实臣女还是很佩服的,长笙姑娘可真是个负责任的好丫头。从臣女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就觉得她与太子很是相配。” 说罢,她意味深长的看向身旁的赢尘: “郎才女貌,果然是天生一对,皇上见了也觉得这两个人仿佛如画一般般配对?” 赢尘双目似是结了一层薄冰,捏着椅把的手青筋暴起。 乔尔烟视若无睹,轻笑一声: “太子这般俊俏,身份不凡,是少女的闺中美梦。 长笙姑娘应该也不能免俗才是。” 她挑眼儿,朝赢尘望去。 “您认为呢?皇上?” (未完待续) 第358章 只有朕与她相配 二人共同立在桥上。 少年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正喂少女精致可口的点心。 微风拂过,衣袂轻扬,宛若是画一般的美景,叫人看了又不忍心打扰。 乔尔烟心里本来是不太舒服的。 但是转念一想,这一国之君不也是在这儿吃着飞醋?她这心里的不舒坦转眼也就舒坦了。 她随手一指,笑问自己身边的朱玉:“朱玉你说,眼前这这一对儿璧人,般配不般配?” 朱玉悄悄地看了一下赢尘的脸色,笑着道:“郡主,这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儿,长笙姑娘本身就生得美,配上咱们的太子殿下啊,简直就让人看了,都不禁想要将这美景给画下来。” “是了,本郡主也是这样想的。” 乔尔烟优雅的转过身来,抬首望着撵轿上的赢尘:“皇上,既然二人这般美好,不如,就不要上前打扰他们了,给她们两个人独自相处的时间,岂不是更好?” 崇凛拧眉瞧着她,他都已经感觉到自家主子的情绪越来越糟糕了,这个女人怎么还是没大没小的继续往下说? “郡主,您还是少说几句。” “我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了吗?”乔尔烟疑惑的朝他望来:“自古以来,英雄有成人之美,况且,长笙姑娘又是皇上身边最忠心耿耿的丫头,若是长笙姑娘有一个好的归宿,皇上也会高兴的,不是吗?” “可……” “你认为朕会高兴?” 崇凛刚要反驳,撵轿上传来帝王的低语:“恩?” 乔尔烟不卑不亢:“臣女只是觉得,皇上平常最喜欢的就是长笙姑娘,自然也会想要给长笙姑娘一个最好的归宿,如今太子跟姑娘二人趣味相投,您又怎么可能不高兴呢?” “哦?”赢尘手撑下额,凤眸慵懒的朝她睨来,薄唇似勾非勾,语气淡淡的:“可是你要的,不就是朕不高兴吗?” 乔尔烟一怔,神色微闪,有一瞬的心虚闪过。 她的心虚之态,赢尘尽收眼底,锐利的眸子几乎是能将人看穿一般: “你故意引诱朕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让朕看到这一幕?朕素来脾气不好,一怒之下保不齐做出什么事情来,想要将眼前这一对拆散,到时候,就刚刚好好衬了你的心意,这样从此以后就不会有人跟你抢顾长珏,对吗?” 他怎么会知道?! 乔尔烟心里咯噔一声,寒意蔓延到四肢百骸,摇了摇头: “皇上误会了,臣女虽然心悦太子,但是一心只是想要让他幸福,他的幸福在臣女眼里就是最大的快乐。所以才会想要让皇上成全他们两个人,并无她意。” “啧。”帝王嫌恶的拧起眉心,转移开了视线,多余的目光都不想放在乔尔烟的身上一眼:“既然你想听朕的回答,那朕就告诉你。” 赢尘微微昂首,眯起凤眸: “他们两个不般配。” “这世上,除了朕,无人能与长笙般配。” 斜斜的朝她看去,赢尘勾起唇角,分明是笑着的,却让人寒到了骨子里: “朕也不喜欢听见别人说她与哪个男人般配,如果你再敢当着朕的面儿胡言乱语,朕就让人缝了你嘴。” (未完待续) 第359章 敢跟皇上抢女人 他没有在开玩笑、 他是认真的。 杀人如麻残暴不止的永安帝,就是这么护着自己喜欢的女人的。 “……”乔尔烟脸色乍青,杵在那里宛若一尊冰雕,不知道应该要跪着请罪,还是要回答什么。 她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只感觉一阵恐怖袭来让她断了思考。 正常人难道不是会愤怒于自己心悦的女子竟然跟别人私下交往过密吗? 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赢尘斜睨着她,低磁的声音让她浑身打怵:“听见了吗?” “……听见了。臣女知错,以后再也不会说了,还请皇上恕罪。” 她的身上开始不可遏制的发抖起来。 赢尘又看向远处的曲长笙。 曲长笙吃了兔子,鼓着脸,吃的还不大情愿,顾长珏勾着嘴角,轻轻的伸手戳了戳。 曲长笙一躲,“您做什么?” 顾长珏轻啧一声,眼中占有欲浓重,微微俯下身来,与她平视: “依孤看,你也像个兔子。白白的,软软的。” 赢尘额角青筋暴发,骨节捏得咔咔作响。 崇凛冷汗都要下来了,心里疯狂呼唤曲长笙千万千万不要做任何过分的举动,可不要再给咱们皇上戴绿帽子了啊。 曲长笙挑起眉梢,她与顾长珏的距离近在咫尺。 她微微眯起眼睛,突然头往后一仰,狠狠的朝他的脑门撞了过去。 顾长珏眼疾身快的轻轻向后一躲,却控制好的力道没有躲太多,曲长笙的脑门刚好磕在他的脑门上,也不用过于疼痛。 尽管如此,他还是故作痛的皱了下眉头。 “你干什么?” 曲长笙眉眼弯弯,将婢女手中的托盘交到江野手上:“奴婢不过是想要告诉太子,奴婢不是兔子。男女有别,请不要随便戳,谢谢。” 顾长珏揉着脑门,觉得有些好笑:“……那你撞我做什么?” “你戳我一下,我就撞你一下,吃一堑长一智嘛。”长笙挑眉:“对。” 江野闻言立即炸了毛,恨不得将曲长笙劈成两半的那种:“你这丫头怎么能这么跟我们太子说话?” “无妨。”顾长珏起了兴味,上前两步,“如若兔子随便让人戳一戳不就没劲了?总要跑起来抓到再戳才有兴趣。” ……这人。 曲长笙皱起眉心,嫌弃的朝他看去,摇了摇头,下桥走了。 远处的赢尘脸色这才好看了点。 “回宫。” - 曲长笙刚迈入太和殿的门槛,就碰见赢尘的撵轿慢悠悠的从另一个方向过来。 “皇上?”曲长笙疑惑的眨眨眼:“您去哪了?” 撵轿落下,赢尘掀眼朝她往来,眼底发寒。 崇凛在一旁都没有眼看,只得在心里为曲长笙默默祈祷。 “朕去哪需要跟你报备?”帝王心里不舒坦,语气都是冷的。 他心里又怎么可能会不生气? 这家伙竟然就这么吃了别人喂的食物,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让那个家伙那么调-戏。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太子,将来是否有可能继承大统还说不准。 自己的帽子都还不稳当,就敢跟他抢女人? 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未完待续) 第360章 谁得罪了皇上呢 心里头都酸的冒泡了,赢尘嘴角的笑意愈发的讥诮刻薄:“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扶朕起来?” “嗷、”曲长笙仓促的应了一声,连忙给赢尘扶起来,朝着崇凛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这家伙是做了什么气儿不顺了? 可谁知崇凛并不看她,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就这么的与曲长笙投递来的疑惑目光擦肩而过。 长笙也就只能揣着一肚子的糊涂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赢尘见她这一副畏首畏尾的样子,方才在顾长珏面前还理直气壮的。 什么兔子,根本就是一个夹着尾巴的小狗。 心里头有气,赢尘甩开曲长笙的胳膊,大步流星的走向太和殿。 “谁敢给皇上气儿受啊?”曲长笙趁着这个空档连忙问崇凛:“啊?” 崇凛只顾着摇头,像是哑巴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曲长笙骇然:“那人胆子也太大了,皇上都敢得罪。这不就倒霉了吗?他得罪皇上不要紧,我们还得小心伺候着。” 其实她心里觉得,惹怒皇上的人说不定就是顾长珏了。 崇凛心里都快要唱起来,是你是你就是你,你快跟皇上赔礼道歉祖宗。 “曲长笙!!” 殿内突然穿了一声怒喝,曲长笙立即提起裙子往殿中跑:“奴婢来了来了!!” “哎。”崇凛摇了摇头:“真是不知死活的丫头。” - 曲长笙关上门,扭头看着坐在桌案上准备批改奏折的赢尘:“皇上~” 她脸上堆起了谄媚的笑意。 赢尘一抬头就能看见,而且还该死的可爱的很! “过来。” 他没好气的睨着她,曲长笙点点头,站到他身边。 “低下头。” 长笙忙不迭的低下头,水汪汪的眸子无辜地看着他。 赢尘眯起眼,一把掐住了她的脸,肉嫩嫩的脸直接就变了形。 曲长笙惊愕的看着他,不知所措:“皇上?” “怎么?朕掐不得?”赢尘掐得正是刚才顾长珏戳的那个地方:“你是不是要跟朕说,男女授受不亲?” “不不不。皇上掐得,掐得!”曲长笙眨眨眼,殷勤并谄媚:“奴婢是皇上的人,皇上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就是,您千万别累着自己个。” “……”心里头莫名的舒服了点,赢尘冷哼:“马屁精。” “嘿嘿。”曲长笙眨了眨眼,灵光一现,不知死活的问了一句:“谁惹您生气了呀。” 赢尘一听这话,立即用了力气。 “嘶——痛。” 她咬住下唇,赢尘见状连忙松开了手:“朕都还没有用力气。” 长笙的脸本来就嫩,被这么恶狠狠的一掐就红彤彤的一块儿:“可是真的很疼,您生气也就罢了,惹您的人又不是我,何苦殃及无辜。” 她还委屈上了。 帝王嗤笑一声,“朕让你去送东西,怎么这么慢才回来。” “还不是因为,太子那边耽误了时间。” 曲长笙神情恹恹的,警惕的瞧着赢尘,生怕他再出手掐自己的脸蛋:“主要是因为,奴婢受郡主之托,要亲自的将东西送到太子面前,皇上不是跟太子说话来着吗?这才耽误了时间。” (未完待续) 第361章 要不要出宫去玩,叫上太子 “你说是郡主让你送的?”赢尘拧起眉心。 “可不是嘛,本来呢,我是打算送到房间就走的,但是当时因为是郡主特意的嘱托我,说她跟太子两个人闹了点矛盾,所以就想让我顺水推舟的做个人情,告诉太子她想让太子吃新鲜的,所以我是特意见了顾长珏才走的。” “……”赢尘眸光微暗,墨眉舒展开来,忽而冷笑一声:“原来是这样。” “怎么了皇上?” 曲长笙疑惑的问道。 帝王凤眸微暗,并不回答,只反问: “你想出宫吗?” “出宫?”曲长笙一听这话双眸猝然亮了:“怎么说?皇上您想要带我出宫吗?” “十一月十一日,乃是赢国最热闹的一天,这一天全民狂欢,服侍布料减价不说,还会有很多好玩的,你想去看看嘛?” “想啊,当然想!!” 曲长笙自然知道双十一是赢国狂欢节,虽说眼前的人暴力不堪,却十分注重百姓的生活品质,从前她在宫中当皇后的时候,这一天也不过只能是跟他吃吃饭,听听能从远处而来的喧闹声,而今日,就能这么去参加这次的活动了吗?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见她这般欢喜,赢尘心中的酸意舒展了不少:“日落之时。” “好!”曲长笙眼巴巴的看着外面的天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日落。” “到时候穿一身男装,不要过分引人注意。”赢尘沾墨,在奏折上批阅:“例外,去通知太子这个消息。” “啊?”曲长笙一愣,本来挺高兴的,一听这话有些莫名:“您还要带着太子去吗?” “我们出去逛街留着人家也不好。”赢尘头也不抬的道:“乔尔烟和林楚楚那边会派人另外通知,你只需要通知太子即可。” “好。那奴婢这就去。”心里觉得有些怪怪的,曲长笙狐疑的看着赢尘的脸色,转身走了。 而就在她离去之时,赢尘搁下笔,抬起眸,望着她离去的方向。 周身的气场似是又降下来好几个度。 “你说皇上邀请孤去市集逛一逛?”顾长珏放下茶盏,饶有兴致的朝她看来:“只有孤和皇上?” “自然不是,还有郡主和林小姐,日落之时,会派人来接您。” “这样啊。”顾长珏半阖着眸子,笑着朝曲长笙看来:“那你也会去吗?” 曲长笙一愣,“自然。” 她去不去跟他有什么关系。 顾长珏眸光微闪,勾着唇道:“那倒也好,你想要什么东西,本太子也可以顺便送你。” “多谢太子好意,奴婢自己有钱,不需要太子破费。” 曲长笙作揖道:“奴婢告退。” “真是个嚣张跋扈的丫头。” 江野不满于她竟然这么的跟太子说话,转过头看向顾长珏: “太子为何独独就对这个丫头态度特别?恕属下直言,属下觉得,这个丫头,脾气太大,不适合在您的身边。一个不高兴还给您甩脸子,哪个女子能像她这般,谁不是对您千依百顺?尤其是乔郡主,平常对您细致入微,哪里向她这样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未完待续) 第362章 蓄意抢心上人之仇 “只要孤喜欢,不需要她千依百顺。孤顺着她就行了。”顾长珏慵懒的斜倚在椅子上,意味深长的眯起双眼:“只是皇上忽然邀请孤去市集,只怕是另有目的。” 江野闻言,起了警惕:“会不会是皇上想要对您动手?” “我与他无冤无仇,他对我动手作甚?”顾长珏轻嗤一声,忽然双眸亮起亮光。 “不对、有仇。” 江野的神经立即紧绷了起来:“什么仇?” 顾长珏勾起唇角,睨着桌案上放着的兔子点心: “蓄意抢心上人之仇。” - 曲长笙穿着一身简单的粗布麻衣,立在马车旁边。 林楚楚优雅的与乔尔烟自远处而来,看见曲长笙这样掩唇讽刺的笑了:“烟烟啊,要不怎么说,这人可以长得不漂亮,但是千万不能俗气。这一俗气起来,就是身上穿的仙人织就的布料,也能穿出一股子地摊味儿。” 乔尔烟微笑不语,看向长笙,点头微笑。 曲长笙装作没听见林楚楚的讽刺,对着她们作揖。 偷偷的瞧上一眼,乔尔烟与林楚楚二人盛装打扮,今日乔尔烟一席鹅黄色的纱裙,穿着滚毛小袄,端庄又温柔的立在那里。 而林楚楚则反之,一席火辣的大红色长裙,露出锁骨,水袖随风飘扬,丝毫不畏惧寒冷。 相比之下,她这一身雪白色的长衫,看起来的的确确十分普通。 “太子到~” 一声唱和,曲长笙跪下做礼,顾长珏缓缓走过来,一席雪色长衫金边勾勒,玉簪束发,全无那日初次相遇的血腥之气,让人移不开目光。 乔尔烟笑着,双眸中有掩饰不住的倾慕,她款款走上前来:“太子。” 然而顾长珏却走到曲长笙面前停下,“平身。” 她嘴角的笑容一僵。 曲长笙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掀眼朝着顾长珏望去。 顾长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倒是与孤的颜色格外相配、” 她着白,他也着白,如若不是曲长笙女扮男装,此时此刻倒像是情侣一样了。 乔尔烟陡然捏紧帕子。 “长笙姑娘,皇上出来了。” 曲长笙连忙走向大门口,一抹白闯入了她的视线。 她一怔,讶然的朝着赢尘看去。 帝王不喜白。 但他肌肤白似雪,墨发如绸,一席白衫款款而来,金线滚着边儿,衣尾仙鹤展翅欲飞。 金冠束发,两缕长发乖顺的贴在鬓边,愈发衬得眉间红印妖冶如血。 曲长笙倒抽了一个凉气、 赢尘穿白色竟是这般好看,气场丝毫不减,却又更有仙气。 顾长珏皱了皱眉心,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衣衫。 曲长笙不争气的看直了眼:“皇上今日,怎么穿白色了?” 赢尘凤眸轻挑,掠过她身上的衣料,眼中透着一抹势在必得的悦意,但是看到不远处的顾长珏,他脸色一沉,那抹愉悦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顾长珏亦是看着他。 二人四目相对之间,火花四溅。 “这三个怎么就像是商量好一样都穿白衣服?”林楚楚瘪嘴,不悦的看了眼自己的大红:“倒是显得我格外俗气了。” (未完待续) 第363章 因为曲长笙喜欢白色,朕也喜欢 乔尔烟羽睫轻颤,死死的揪着手帕,语调尽量让自己稀松平常: “是啊,他们心有灵犀,倒是把我们两个人排斥在外了。” “穿衣服一样又有什么用?”林楚楚虽是心中不悦,但难免还要暗中安抚自己一番:“到时候人挤着人的,我们将她排挤在外不就得了?” 两个人的目光齐齐的汇聚在曲长笙的身上,心里盘算着什么主意。 顾长珏就像是有感应一般,幽幽的回首朝她们俩看来。 俩人脸色微变,轻轻的掩唇咳嗽一声。 顾长珏收回目光,走上前去,“皇上这身打扮当真是俊美,让小王自愧不如了。” 赢尘勾唇:“太子风度翩翩依旧,无需自卑。” 曲长笙去准备马车的垫子,顾长珏见曲长笙一走,他低声问道: “小王有一个疑问。不知道皇上方不方便解答,听闻皇上素日里面不喜欢穿白色衣服,怎得今日?” 他目光有意无意的瞥向曲长笙。 他今日是特意打听过的,曲长笙喜欢天青,却也喜欢白色。 但赢尘不喜欢。 他虽然也不喜欢这种颜色,但是就是为了跟曲长笙能够撞到一起去,故而穿了这件衣服。 赢尘凤眸微阖,高深的昂起头: “谁说孤不喜欢?” - 闹市之上,曲长笙坐在车外面,嘴都裂开了。 崇凛,你看。她指着远处的闹市,“怎么多出了好多从前皇城中没有的东西?” “这你就不懂了?”崇凛宛若是看土老帽一样看着曲长笙:“你知道,这种节日,附近周围的小商贩,都会出来弄点新鲜玩意儿挣钱,机会就这么一次,自然会热闹一点。” “嗷。”曲长笙恍悟的点了点头,扭头看着安静的车厢里面,轻轻撩开车帘,探出了脑袋:“皇上,外面人正是多的时候,车已经进不去了,我们得走进去了。” 赢尘与顾长珏齐齐的朝她看来。 车厢里面的气氛诡异又复杂,曲长笙也是受不了才出来的,结果一路走过来,撩开帘子,这里面还是这样。 赢尘薄纱覆面,侧目看向顾长珏:“下车太子可会觉得累?” “自然不会。” 马车停下,顾长珏率先跳下马车,朝着曲长笙伸出了手: “来。” 长笙愣住,有点尴尬的琢磨着要不要伸出手去。 赢尘撩开车帘,冷脸睨着曲长笙:“在这儿待着别动。” 顾长珏脸上的神情瞬间冻得僵硬,掀眸朝赢尘看去,曲长笙如临大赦,听话的一动不动。 赢尘下了车,转过身自然的就给曲长笙抱了下来。 曲长笙猝不及防,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是她看着赢尘习以为常的表情,感觉就像是在做着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 “……”顾长珏骇然的说不出话。 就连林楚楚与乔尔烟从另一辆马车下来的时候,看见这一幕也惊得不行。 林楚楚嘴角抽了抽,有些失落的皱起眉心:“我好像没有希望了。你看皇上对这个丫头那么好。” “怕什么?”乔尔烟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皇上会拥有一整个后宫,你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就算是会有一个曲长笙又如何?你可以试着跟她接触,只要是你们两个人关系好了,还怕到时候皇帝不纳你为妃子吗?” “你有办法吗?”林楚楚眼前一亮。 (未完待续) 第364章 人中龙凤的朋友 乔尔烟勾唇浅笑,附耳在林楚楚身边道: “一会儿我们走到人群中的时候,人只会越来越多,何不制造一点小骚动,故意给她和顾长珏机会。” “什么?”林楚楚惊诧,反应一阵子,果断的否决: “那怎么行呢?我不要,太子是你的未婚夫,又怎么可以让他给曲长笙制造机会,那你不就是在给她可乘之机吗。” 乔尔烟闻言嘴角笑意微凉,轻叹一声道: “其实你今天不知道顾长珏早就已经把话说绝了,他与我说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娶我,既然我与他已经无法继续再在一起,又为何不成全你呢?” 赢尘漠然的看着涌动的人群,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 他不大喜欢这种热闹的地方,不过看曲长笙十分兴奋,他伸出手来抓住了曲长笙的。 “走了。” 顾长珏拧紧眉心,不悦的沉了脸。 曲长笙也是不自然的被赢尘牵着。 看着他的手想往回抽,但帝王一个冷漠的眼神就制止了她的动作,她也只好乖乖的背影沉侵在手中,往人群中走去。 人越来越多,走在路上寸步难行,时不时脚下还会有一两根谁落下的绳子绊一下脚。 顾长珏不动声色的走到了曲长笙身边,赢尘本是走在前面的,一回首,见了两个人并肩而行,他先是放慢了速度,刻意的让曲长笙跟上他的脚步,与他并肩。 曲长笙没注意到这两个人在她身旁的暗涌波动,反而注意到了一个玩套圈的小商贩。 “主子,你要不要玩玩那个?” 一地的琳琅满目的商品,用那圈子只要套住了就是你的。 曲长笙双眼放光,紧紧盯着这上面的东西。 曲长笙与顾长珏相互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道: “玩。” 一队人马本就抢眼,他们往这一停,就吸引了很多人驻足观看的目光。 小商贩哪里见过这样大的镇长,看着一个个男男女女都不是什么平凡人,颤颤巍巍的将自己手中的圈子交出去。 “十文钱玩十次。” 赢尘与顾长珏接过,一人手执黑圈,一人手执白圈,看向曲长笙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想要哪个?” 曲长笙指着那一个小铜镜,上面镶嵌着各种各样的宝石: “就这个。” 两个如此优质的男子就盯着这么一个小少年,瞧身后的两位貌美佳人都被冷落了。 林楚楚与乔尔烟心中颇不是个滋味。 林楚楚酸溜溜的道: “论才艺论样貌,我们两个哪比那个俗人差,不过就是套圈子的小把戏,让我们太子出手,甭管是多少个能给他套穷了。” 话音刚落,两个男人动作一致的将铜镜套在圈子当中,分毫不差。 二人就是这般整齐,两个圈子都浪费了,群众们发出惊叹的声音,拍起了手。 “好厉害啊,一套就中了。” 小商贩干这种行当这么多年,有的时候会遇到那种武功很好的家伙,总是会想要来弄点儿小便宜,他一般遇到那样的客人基本上是卖一圈就完事儿。 但是眼前这两个客人非富即贵,让他不敢吭声,缩在一旁当背景。 他将铜镜送到曲长笙面前,还得谄媚的陪着笑: “小伙子当真是人才,有这么两位人中龙凤的朋友。” (未完待续) 第365章 让永安帝亲眼看看她的面目 曲长笙也觉得有点尴尬。 她没想到这两个人会一起套牢这个东西,而且他们两个又会武功,套东西不是一套一个准。 接下来的几个两个人随场发挥,把想要送给曲长笙的东西通通全套去了。 什么花瓶啊,铃铛手串啊,簪子啊。 虽说小商贩的摊位里面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但是但凡质量好一点的,都会被这两位眼光独到的爷儿给套去了,一点儿也没给他留。 小商贩都想哭了,捧着自己的东西都不肯撒手,塞了曲长笙满当当一怀。 像是疯了一样,不断的呢喃:“真是人中龙凤,人中龙凤……” 赢尘手中捏着圈子,漠然道: “东西都没有了,继续往上搬。” 顾长珏侧目看向赢尘:“主子套中了多少个,可还记得。” 赢尘看也不看他,声线低沉:“我一个没落就是了。” 小商贩真的是玩不起了,他可亏大了: “几位贵客我已经没有东西可摆了,不如您再另去别处。” 赢尘一听这话,随手将圈子丢给小商贩: “没有什么难度。” 顾长珏自然也觉得无趣,这种宛如过家家一样的东西,让他也没有什么竞争感。 “换个别的玩,长笙你还想要什么?” 面对这样的问题,曲长笙嘴角抽了抽。 看着欲哭无泪的小商贩,她哪里还敢动嘴皮子了。 只要是这两个人想,他们两个都能将这里面的东西搬空。 “我什么都不想要了,你们两个人玩的开心就好。” 而不远处正有一个射箭的活动。 每人十支箭矢,全部射中可以得到一根簪子。 很多男子跃跃欲试,都想给自己同行的女伴赢得这个簪子。 两个人对视一眼,就像是在目光中交汇了什么一般。抬脚就往那边去。 那簪子光是曲长笙打眼一看就知道质量不好,可是这两个人呢,就像是感觉不到似的,径直走到摊子面前交了钱。 几位公子一回头看到这两人吓得连忙放下手中箭矢,缩到一旁成了观众。 曲长笙捧着满满当当的东西,跟崇凛吐槽。 “你说他们两个人也不是没有这种东西,我怎么觉得他们两个人在争什么呢?” 崇凛轻啧一声。 “男人之间的战斗你懂什么,比的不是奖品,比的是谁的能力。” 曲长笙瘪瘪嘴:“那好,我去先把东西放回车上。” 见曲长笙一走,乔尔烟连忙跟林楚楚使了个眼色。 林楚楚示意自己的侍卫跟上去。 眼瞧着皇上跟顾长珏比试箭术比试的正是用心的时候,谁又会注意到曲长笙呢? 乔尔烟冷笑一声。 永安帝不是想要缝上她的嘴吗? 她今日就让他见识一下那个女人勾—引男人的能力,有多不一般。 眼见为实,希望这个男人不要再让她失望,拿出点男子气魄来,好好管一管她家的狐狸精。如果是能伤了两个人的感情更好。 一国之君何苦在一棵树上吊死? “太子殿下,我们主子不见了。” 朱玉焦灼的对着顾长珏道: “奴婢刚才看一个表演看得入神,回过神来的时候主子就不见了,奴婢很担心主子会有什么意外。” “她是个成年人,还能跑丢不成?” 顾长珏没耐心的瞪向她: “她自己会回来的。” 朱玉急得快要哭了: “可是这里面人实在是太多了,主子路又不熟,我真的很怕她出什么意外,求求您了。” “去。”赢尘放下弓箭:“你应当去寻。” 顾长珏眉心皱了皱,只好放下手中的箭矢: “不能陪您尽兴,实在是很抱歉,在下去去就回。” (未完待续) 第366章 不是还有我吗 曲长笙放好了东西往回赶,刚好乔尔烟的侍卫在等她: “长笙姑娘,我们郡主让我告诉您,地方已经换了,为了避免回去的时候你找不到我们,所以让属下来找您。请您跟我来。” 因为两个人是在半路遇上的曲长笙根本就没有过多的怀疑,还是在心中暗赞一声。 乔尔烟好生贴心。 顾长珏不悦的跟在哭哭啼啼的珠玉后面,没有耐心的皱起了眉头: “你的主子到底往哪边去了?” “当时主子好像都说了一句,那边有河灯,她应该是去看看河了。” “……”放眼一望河边离这里还是挺远的。 闲的没事看什么河。 顾长珏顺着挤出人群,曲长笙也随后赶到。 “我怎么没发现人啊?这里人太多了,不好找,你看到他们了吗?” 她口中嘟囔着,一回过头,那侍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跟她脱队了。 曲长笙有些慌。 “大哥大哥你还在吗?大哥。” 顾长珏来到河边简单的掠过一眼,只觉得这根本就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这里人这么多怎么找? 他冷下脸道: “孤会派侍卫过来找你的主子,找到之后告诉你的主子,不要再乱跑。”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他。 顾长珏拧紧眉心,环顾四周,转过身来发现自己身后全都是陌生的脸,并未有朱玉。 朱玉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 他心里陡然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转身就走,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大哥你在哪儿啊?大哥?崇凛?你在吗?” 循着声音看过去,就见曲长笙伸长了脖子在人群中寻找着。 曲长笙一扭过头,不经意的掠过某张脸又迅速反应过来,定格在顾长珏的脸上。 两个人在重重人海之间,四目相对。 顾长珏心微动:“长笙?” 曲长笙见到他宛若是见到自己的亲人一般这里面人实在是太多了,走丢了根本没办法找到。 她跑到顾长珏的面前,喘着粗气: “我可算是找到你们了,刚才跟那个侍卫大哥走散了。他说你们就在这儿,我还以为我又跟丢了呢。” “你怎么在这儿啊?” 顾长珏疑惑的问她。 “不是你们在这儿吗?我刚才回去送东西了。回来的时候那个侍卫大哥说你们已经换地方了,所以就带我来这儿了。” 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顾长珏敏锐的发现这件事情有一些不寻常。 这些人好像在刻意给他跟曲长笙创造机会。 而且曲长笙全无察觉,还在看着四周围,踮起脚来凑近他,十分小声的问道: “皇上呢?” 她的脸骤然与自己贴近。 顾长珏的心跳陡然乱了两拍,眸光深深:“实不相瞒,我也跟他们走丢了,这里人太多了。” 不管他们出于什么目的,既然已经给他创造了这个机会,他就只能抓住,不能放手。 曲长笙显然有点失望:“本来还以为出来是玩的,结果现在光找人就已经找了好久了。找到人了,也应该回去了。” “你怕什么?” 顾长珏笑起来,引得四周围路过的少女露出惊艳的神色。 “不是还有我吗?” (未完待续) 第367章 你陪我放河灯吧 “啊?”曲长笙愣了下。 顾长珏补充道: “我可以迅速的找到他们,毕竟我与你不同。”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要说跟我一起逛街呢。” 曲长笙抚了抚心口,顾长珏闻言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头,心中倒有些苦涩,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 这是被人嫌弃了吗? “那走,我们赶紧找到他们,然后继续逛街。” “好。” 顾长珏伸出手来,犹豫了一下,把想要抓住她的手的心思改为礼貌的抓住她的手腕。 曲长笙顿时犹如触电一般,想要缩回来。 顾长珏却抓得死死的,并警告她道: “如果我们两个也走散了,那就只能等到半夜时分,这些人群全部散去的时候,我们才能在大街上相遇了,你想吗?” “……”曲长笙还是犹豫了一下,见地上有一根鹅黄色的丝带,她灵机一动,将丝带捡起来,拍干净上面的灰。 “你抓的这一边,我抓着另一边,这样就不走丢了。” …… 顾长珏嘴角抽了抽,摇了摇头。 “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不能过分友好,也不能过分逾越,免得在她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毕竟他们两个第一次相聚的时候,就见到他最不好的一面了。 二人手中牵着丝绳,顾长珏看这河边的一对儿男女,这里似乎是情人的汇集一般。 各自手中捧着好看的河灯,轻轻的放在水上,任由它飘向远处。 “他们为什么都买河灯?”顾长珏问道。 曲长笙其实也挺感兴趣的: “我虽是皇城的人,但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一直都在皇宫里也没有见过。” 顾长珏闻言脚步一顿,侧目向她望来。 曲长笙疑惑的眨了眨眼:“怎么了吗?” 顾长珏轻声道: “我突然也想放河灯,你陪我。” “当务之急难道不是要找到他们吗?” 顾长珏闻言脸色一沉,扯着丝带把曲长笙引到卖河灯的小商贩儿那边: “虽然是要找到他们,但是这里人太多也浪费时间,我们为什么不一边玩一边找人呢。” “可是……” “你也想放对。” 顾长珏脚步一顿冷眼朝她看来: “因为在皇上身边你不能没了规矩,不能没了体统,说话小心翼翼的,什么随性的事情都不能做,不是吗? 如果皇上不喜欢你放河灯,就算是你找到了他也没有用,他不会同意的,就是不会同意,不如你先跟我偷偷放了,谁也不会知道。” “……”曲长笙被说动了。 赢尘不喜欢热闹的场景,她甚至也不敢确定他会不会同意自己去玩什么。 经过一番犹豫,曲长笙眼中绽露喜色: “咱俩可以偷偷的放。” 她这模样看起来有点可爱了,像是想要第一次玩游戏的孩子,满眼中带着期待,又不想让旁人知道的窃喜。 顾长珏挑起眉梢,眼中的冷意化解,伸出修长的食指,轻轻的压在嘴边。 “嘘。” 曲长笙嗤笑一声,撒丫子往摊贩那边跑,豪迈的掏自己的荷包: “来两个河灯!” 顾长珏站在她身后,看她夹在一堆情侣中央,十分欣喜的模样。 不知为何,心里就觉得暖洋洋的。 而远处的帝王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暗流涌动的眸中,似是有杀意隐现。 (未完待续) 第368章 赢尘揽住她,禁止她逃跑 乔尔烟和林楚楚并肩立在上面的高桥上,同赢尘并肩,垂眸睨着下面一对儿玩儿的正开心的人。 林楚楚关怀的看向乔尔烟:“尔烟,你没事儿,他们俩个人竟然这般,会不会影响到你什么啊?要不,我们俩还是下去找他们?” 乔尔烟挑眼看向身边脸色虽是如常,但很明显已经在发怒的帝王。 她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语气却是一声叹息: “算了,太子之前跟我说的明明白白的,他绝对不会娶我,我就算是再怎么自作多情人家也不会正眼看我一眼,我何苦在眼巴巴的送上去?” 不知情的林楚楚一听就炸毛了: “那不是成全了他跟曲长笙,分明太子是出来找你的,看见曲长笙时时刻刻的就给抛在脑后了,找你他嫌麻烦,跟曲长笙玩倒是不嫌麻烦了。” 帝王陡然攥紧拳,忽然大步流行的向下走去。 乔尔烟望着远处那一幕心中刺痛,但是那又有何妨,一国之君的绿帽子带的可比她鲜艳多了。 “皇上下去了。”林楚楚有些激动:“你说他会不我会一怒之下给曲长笙一个嘴巴子,然后直接就给她打入冷宫永远都不能翻身了?” 曲长笙接过商贩递过来的河灯,“给,咱俩一人一个。” 顾长珏刚要伸手接过,突然有一只手从外面横了过来。 曲长笙一愣,抬眼看向身边的人。 赢尘? 她心里咯噔一声,有些畏惧的向后退了几步,赢尘并未看她,却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一般,一把搂住她的腰肢禁止她逃跑,一只手将河灯接过,递给了顾长珏。 全程不发一言。 顾长珏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伸出手接过河灯。 “主子怎么在这儿?”他看着手中轻薄的纸河灯,看起来那般的不堪一击,嘴角若有似无的勾起一丝诡谲的笑意。 赢尘挑了下嘴角,反问:“你说呢?” 顾长珏眉心拧了拧,几乎是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上面的高桥,乔尔烟与林楚楚还立在那里还未来得及收回目光。 他懂了。 转过头对着冷漠的赢尘,他微微拱手道:“此事来的过于蹊跷,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望主子千万千万不要受人挑拨之后,做出什么冲动伤害别人之举。” 赢尘不语,拦着曲长笙与顾长珏的反方向走去。 曲长笙频频回头,分明什么事儿都没做,却莫名的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 直到赢尘揽着她走向空无一人的小树林,她手中河灯的烛光都灭了,离那些喧闹的人群像是隔了一层纱,只能听见其声音,却是融入不到一起去。 她知道他在生气。 “对不起皇上。”曲长笙黛眉紧蹙,揪着紧巴巴的河灯。 “你对不起什么?”赢尘声线低低的,带着寒凉,曲长笙缩了缩脖子,糯糯的道:“不应该放河灯。” 瞳孔骤缩,她的下颚骤然被人挑起,曲长笙惊慌的看着他。 帝王眸中翻滚着诸多复杂的情绪,她看不懂,却手脚发凉,像是等着他的裁决。 她对赢尘的恐惧,不管经过多久,都好像是融进了骨子里。 而赢尘看见她这种神色,愈发愤怒。 (未完待续) 第369章 从今天起,你不许再见任何人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同别人一起放河灯。”赢尘微微弯下身,神情中的霸道与占有欲展露无遗:“为什么不找朕?” 曲长笙咬唇:“因为,您不在啊。” 她无力地回答让赢尘听了想笑,却也是笑出声来,肩膀发抖,捏着她下颚的手愈发用力:“就算是朕在,你也绝对绝对不会让我们两个人去放什么河灯,因为你不敢说,也不想说。” “……”被猜中了心思,曲长笙垂下眸。 见她有些逃避,赢尘神色冷了下来,心里却阵阵发寒: “明明知道是有人刻意为之挑拨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但是朕,看见这一幕还是会嫉妒。” 曲长笙瞳孔微缩,陡然攥紧了手中的河灯。 “嫉妒你为什么可以跟别人笑容满面,自由自在,而独独跟朕不能!看见朕就好像是老鼠见到了猫?” “您是皇上……”曲长笙认真的道:“奴婢不能因为自己而乱了您的规矩。” 况且,赢尘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她最清楚了。 又怎么可能明知故犯故意踩雷区? 赢尘眸光发寒,挑起她的下颚,与她靠近,拦住她的腰肢。 二人肌肤相贴,他句句紧逼:“因为朕是皇上,所以你才喜欢跟别人放花灯?” 曲长笙摇了摇头。 聪明如她,也一时难以分辨,到底是因为她放花灯是错,还是因为跟别人放花灯是错? “我们两个一人买了一个,我没有想要跟他放一盏的意思,而且还是我花的钱。” 曲长笙要找自己的零钱,赢尘青筋暴起,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你们清白的又怎么样了?!” 曲长笙惊呼一声,手中的碎铜板散落了一地。 赢尘眼中缠绕着重重叠叠的雾气,半明半暗的脸让她心中打怵: “朕可不管你们请不清白,就算是你今日跟他顾长珏放同一盏花灯能怎么样了,朕也能给你抢过来!” 他笃定的,一字一顿:“你是我的。” 上辈子是。 这辈子也是。 曲长笙浑身打怵,脑中陡然闪过从前的一幕一幕。 他指尖沾染鲜血,将想要将她带走的侍卫杀死,血肉横飞。 ——“别想跑了,笙儿,你是我的。为什么你总想着逃呢?” ——“从今天起,你不许再见任何人。” 曲长笙猛的回过神,她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略有些仓皇的辩解:“皇上、皇上您听我说——” “朕不想听了。”赢尘颓然的放下手,迫视着她:“从今天起,你不许再见任何人。” “不——”纵然心中早有准备,可是听见这一句话却又如同坠入冰窟,她好不容易与赢尘搭建的信任感这今天尽数崩塌,她的所有所有即将可能离她远去。 她的自由。 她的朋友。 “皇上您明明知道你有人在暗中挑拨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您为什么还——” “因为朕不想让你继续跟他们接触了。” 赢尘眸光深深,不容辩驳: “朕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从前为了让你开心,朕可以忍。 但是今日,朕发现,能够带给你开心的从来都不是朕。 朕如何能忍? 曲长笙被他拦腰抱起,一惯温暖的手在此时此刻冰冰凉凉。 帝王垂眸,将她搂得更紧。 “夜晚风大,回家了。” (未完待续) 第370章 顾长珏,你敢杀我吗 顾长珏将手中的河灯捏成一团,狠狠的丢在水中。 他抬眸看向高桥上的两个女子。 衣袂翩跹,多么让人心生艳羡的女子,能让众人频频回头观看,就连女子都忍不住多看好几眼。 但是她们偏生,就喜欢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顾长珏狞笑一声,走上前去,江野连忙紧张的跟在身后,生怕太子一个冲动就将眼前的两位美人香消玉殒。 乔尔烟立在那里,不卑不亢,仰头眉眼含笑的等待顾长珏的靠近。 “太子。” 见到他,她非但不露出丝毫畏惧之色,甚至还能微微躬身:“太子这是打哪而来的火气啊。” 林楚楚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说,没看太子的脸色很差了? “你不要再惹怒太子了,太子若是一怒之下愈发讨厌你了可怎么办?” 她从前怕,但是现在,她却不怕了。 顾长珏那般心狠手辣,她乔尔烟可不是吃醋的。 “乔尔烟,你好伎俩。孤还以为你这次是怎么了,原来只指望着离间皇上与她的感情之后,你知道永安帝待曲长笙与常人不同,你越是挑拨,他看得就越紧,让孤没有可乘之机,是不是就达到了你的目的?” “还没有啊。”乔尔烟嗤笑一声,微微昂起下颚:“太子您不是给您的心,上了个密不透风的墙,但凡是我乔尔烟的痕迹,无缝可钻吗?” 顾长珏眸色一沉。 乔尔烟轻轻的摸了下自己的玉钗: “倒也无妨,我这边寻不到机会,你那边自然也寻不到。曲长笙是个奴婢,她最怕的可不就是当今天子吗?只要是当今天子一句话,接近你,就会受到天子的制裁,你说,她还敢接近你吗?” 顾长珏青筋暴起,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虎口收拢:“你不要以为孤不敢动你!” 顿时引起四周围骚乱,林楚楚连忙扯着顾长珏的胳膊:“顾长珏你疯了是不是?你还不放开!!烟烟、烟烟你赶紧说点好话,不要惹他生气了!” 乔尔烟的脸色发紫,却还是勾起唇角:“你大可以杀了我,只要我死了,朝野中,就无人能够辅佐你称帝。” “……”顾长珏瞳孔骤缩,捏得愈发紧了。 四周围的群众撒丫子乱跑:“杀人了杀人了,赶紧去报官啊。” 乔尔烟说话已经十分困难,但她仍是执着的,用变了调儿的字眼,刺激着顾长珏:“不称帝,如何跟一国之君抢女人?” 顾长珏松开了手。 林楚楚连忙扶住乔尔烟的身子,见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心疼的不行:“你太过分了!!尽然为了一个女人,就这么对你的青梅竹马。你忘了你们两个人曾经的情意了吗?” “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乔尔烟说着,有眼泪滑下来,睨着顾长珏冷漠的神情: “我与他的过去,他全盘否认,但是那又如何?顾长珏,我与你之间,早就已经有了定数,我乔尔烟生是你顾长珏的人,死是你顾长珏的鬼。” “就是鬼,我也要将你挫骨扬灰。”顾长珏诡谲的勾起唇角: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的阴谋诡计。” (未完待续) 第371章 你还想放河灯吗,朕陪着你 “长笙呢?皇上呢?” 自打从夜市上回来,顾长珏就先到太和殿门口去等着。 崇凛守在大门口,也不让他进去:“太子殿下您还是回去,皇上已经说了,夜已深,他不会见客了。” “但是曲长笙应该还是要出来的不是吗?” 顾长珏拧紧眉头:“我看她进去之后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出来过。” 崇凛闻言,脸色一沉,犹豫半晌将实话说了出来:“太子殿下,您若是真的为了长笙姑娘好,其实您就不应该在来找长笙姑娘。今日之事,您其实心中也有数。长笙姑娘已经自身难保,您何苦在给她惹麻烦?” “……”顾长珏冷下了脸:“你认为孤给她惹麻烦了。”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实话实说,皇上的脾气不大好,即便是皇上能够相信您与长笙姑娘的清白,但是,总是这么轮番的挑拨下去,就算是铁墙一样的信任,也终究会崩塌的啊。” “孤知道了。” 顾长珏沉了沉气,伸手拍了拍崇凛的肩膀:“多谢你。” “太子慢走。属下恕不远送了。” 他眸光幽深的看向面窗紧闭的太和殿,人影灼灼,似乎是赢尘正立在那里,而曲长笙却不知所踪。 他凤眸微阖,抿紧唇角,下颚线紧绷着,不甘的离开了。 - 崇凛见顾长珏远去,他转身走向太和殿门口请示:“皇上,太子已经走了。” 曲长笙坐在床榻上,闻言朝着赢尘看去。 帝王一席龙袍加身,慵懒的未系紧衣襟,负手站在那里,闻言转过身,看向曲长笙。 目光中的寒凉让曲长笙浑身瑟缩,垂下头不敢与他对视:“皇上,既然太子已经走了,那奴婢就先回去了。” “去哪?”赢尘墨眉拧紧,走上前来,垂眸睨着曲长笙:“你还想去哪?” 曲长笙下颚被抬起,眼睛仍是盯着地皮:“奴婢自然是回去自己的房间好好的闭门思过。” “朕这地方终是有你的地方。”赢尘神色淡淡的:“你在这儿待着即可。朕难道还会赶你走吗?” 曲长笙抿了抿唇,不大心甘情愿:“皇上,您,能不能再给奴婢一次好好解释的机会,这件事情事出有因,奴婢也万万不想,况且皇上不是已经看见了吗?奴婢根本就没有做什么——” 赢尘忽而靠近她。 四目相对,他薄唇轻勾,分明是笑着的,眼底却是凉的: “朕说了,朕在意的,从来不是你们两个人做了什么。” 他微凉的指腹顺着她的胳膊抚摸着她的手背,与她十指轻叩:“就算是你真的对他动了私情,又或者是他对你动了私情,朕也不会如何。” 曲长笙陡然咬住下唇,身子隐隐起了薄颤。 他的呼吸是热的,喷洒在她的耳畔: “朕在意的,是跟你做了这一切的人,都不是朕。” 曲长笙闭上眼,拧紧眉心:“皇上,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心的,只不过是看见了。” “无需对不起,是朕要跟你道歉。” 赢尘轻挑起她的下巴,用极为温柔的语气问: “你现在还想放花灯吗?朕可以让人给你紮。朕陪着你,好吗?” (未完待续) 第372章 只要你开心,什么都可以 曲长笙张了张嘴,到嘴边的拒绝在遇到他的目光之时,就变得难以说出口来。 她在重蹈覆辙。 她闭上眼,妥协: “可以。” 赢尘微微扬起眉梢,见她的脸色似是有些难看,他心里的热度褪了三分,直起身子垂眸睨着她,语气淡淡的: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也没关系。” “我当然没有不愿意。”曲长笙抿着唇,绞着袖口,低声道:“刚才还没有放河灯,挺遗憾的,如若是能跟皇上以前自然是最好,不如,就现在。” 赢尘皱起了眉心。 曲长笙正无意识的绞着袖口,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赢尘顺着做到了她的身边,看着她的小动作,像是说什么寻常的话一般温和的道:“你说谎的时候,总是会绞袖口,你知道吗?” 长笙浑身一颤,仓皇四措的转过头来,“我——” “嘘。”伸出食指,轻轻压在她的唇上,赢尘伸手环住她:“你无须说什么,也无需撒谎,朕都明白,也心里都懂。” 曲长笙黛眉紧蹙,她有些害怕。 害怕赢尘一个不高兴血河万里,害怕他会对着自己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这种恐惧早就已经深入骨髓,她无法抗拒也无法摆脱。 怀中的女子抖得有些厉害了,帝王凤眸轻挑,看着她畏惧的神色。 他眸色一沉,伸出手来,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装作对她的神色视若无睹,轻声道: “你不愿意,却又因为朕是皇帝而不肯说,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何必呢?不想就是不想,知道吗长笙?你还有什么不想做的,都可以说出来。” “……”曲长笙拧着眉看着他:“什么都可以?” 赢尘伸手舒展开了她的眉心:“什么都可以。” 曲长笙犹豫半晌:“那,皇上,您能不能不要动不动的就这样,毕竟,你锁着我,其实也没有什么用的。” 赢尘认真地看着她,似乎是将话听进去了。 曲长笙一瞧有戏,连忙从他的怀中站起来,打算面对面的坦诚交流推心置腹:“您看,强扭的瓜不甜,奴婢天天在一个房间里面待着,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奴婢就该待傻了。” 赢尘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无妨,朕会同你说话。” “……”曲长笙一哽,“可是,到底只有您一个人啊。” “你想说什么,朕就陪你说什么,无需顾忌朕的身份。” 赢尘轻笑着,这笑容几乎是能倾倒众生:“好吗?” 若是换了寻常的姑娘,只怕是忙不迭的点头说好了。 但曲长笙却不同。 她在听见这个答案之后,心里就顿时凉了半截。 因为她知道没有希望了。 肺腑中一股怒火勾起来,曲长笙咬着牙,狞笑一声:“我现在有说不好的权利吗?” “你若是喜欢,朕就命人在宫中给你建造一个闹市,若是喜欢藏宝阁,朕也能给你建造出一模一样的藏宝阁出来。”赢尘仰着头看着她,像是要将这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要送给她: “放上琳琅珠宝,让他们定时定点的安排节目,只要你开心。” “你锁着我我就不开心。” (未完待续) 第373章 跟你生气,是朕做不到的 曲长笙干脆就不周旋了,一把扯下自己头上的发带:“一点也不开心!!” 赢尘嘴角勾着的,眼里的黑雾一点点的弥漫上来:“是吗?” “是!”曲长笙环顾一下四周,只觉的周身怒气无处可撒,又难过又无语的看向赢尘:“您为什么非要锁着我呢?” “你想跟我吵架吗长笙?” 赢尘看着她,分明是十分平静的神色,却觉得暗流涌动:“想吗?” 曲长笙一哽,觉得可笑极了,反问道: “你会跟我吵架吗?” 赢尘挑起眉梢,似是要笑:“此话怎讲?” “就算是我想要吵,皇上也不会跟我吵架的对?” 曲长笙似哭似笑的,后退了几步: “你只会任凭我在这儿闹,你永远都不会生气,因为你早就已经定好,要将我困在这里,不会让我出去了对?” 他对她的包容力强的让人发指。 她敢肯定,就算是她给赢尘戴十顶绿帽子,赢尘也能不动声色的将他们一力铲除,装作无事发生一样再重新将她放在身边,寸步不离。 至少,爱上她的赢尘,从来不会对她发脾气。 这一辈子她本来以为赢尘还对她没有那么深的感觉,所以就算是他生气,她甚至觉得是一件新鲜事儿。 但是那种病态的赢尘,感觉到自己心爱之物有潜在威胁的时候,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不会对她发火,全然满足她的需求。 她上辈子已经见识过了,这辈子已经不想再见识了。 “长笙,你说朕不会生气?”赢尘轻笑一声,站起身来,步步紧逼:“那朕现在在干什么?” 曲长笙向后褪去,黛眉紧蹙,茫然地看着他。 “你跟旁人一同说说笑笑,跟沈一顾,跟崇凛,跟顾长珏,唯独跟朕唯唯诺诺。” 曲长笙已经退无可退,她靠在圆桌上,十指紧紧扣着边缘。 “你能够跟他们一同做饭,一起嬉笑玩闹,唯独不能跟朕。”赢尘俯下身,手拄着桌面: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着。我嫉妒的都快疯了,你想让我忍到什么时候你才会对我动心?你说?” “……皇上。” 曲长笙气焰顿消,宛若是小巫见大巫一般气场愈发低弱: “我的意思是,我希望您若是有什么不痛快,跟我说,我有什么不痛快也跟您说,像是正常人那样发发脾气,不是也挺好的?您不高兴,跟我吵一架,解决了就完了,为什么就喜欢关着我?” “……朕做不到。” “什么?” “朕做不到!” 他突然狠狠扑上来,一把将她搂在怀中:“跟你生气,朕做不到,更不想做到。” 长笙一颤,赢尘又紧紧抓着她的肩膀。 他的眼眶微红,似有泪光闪烁: “你告诉朕,朕哪里不够好,模样,金钱,地位,待你的真心,我一点一点都不比那些男人差!!或者你觉得朕哪里不满意,朕也可以改。但是长笙,你不能走。” 曲长笙微怔, 他字字清晰:“在顾长珏没有离开之前,你不能离开。离开之后,那些事情,朕会愿意和你再谈,但是现在,免谈。” 长笙闻言,无神的垂下眸子。 “好。” (未完待续) 第374章 除了长笙,谁都不能 赢尘身子晃了晃,想抬手摸她的脸,但身上陡然传来一阵刺痛,让他动作一顿,无边的寒冷从脚底蔓延开来,他感觉自己张张嘴,就要呵气成冰。 他后退了几步,动作缓慢的转过身去,离开了殿中。 曲长笙无力的垂下身子,将自己抱在一起,坐在地上出神。 崇凛借着月光,看见赢尘的脸色面如菜色,他心里咯噔一声:“皇上您——” 帝王冷眼扫过来,示意他不要再说,自己走到了偏殿去。 一关上门,崇凛眼疾手快的给赢尘拿了被子,见赢尘的脸色并无血色: “奴才这就去叫长笙姑娘过来。” 自从萧雪意对赢尘下了毒,他的病情就加重了。 浑身每一处骨缝都似乎是刮过凛冽的寒风,整个人似乎是要冻僵了,动也动弹不得。 赢尘坐在床上,靠在床畔,摇了摇头,“不必。” “可——那属下这就去给您寻落晖宫的名单。” 崇凛实在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这么痛苦,跪下来请示道: “皇上,你不能这样,您若是这样,时间久了,您真的不能再动了,这江山怎么办,又有谁能接任啊皇上!!您死死打拼下来的江山,难道就要拱手转让给他人吗?!求求您了,让奴才为您做点什么,您不愿意让长笙来,奴才去给您叫别人,或者奴才来帮您。” 赢尘半阖着眸子,除了长笙,谁也不能近他的身。 “去生碳,不许惊动旁人。” “皇上!!”崇凛有了哭腔。 “去!!”赢尘怒喝,崇凛死死的攥紧拳,抬脚走了。 赢尘望着燃着的炭火,身上的寒冷并未有丝毫的减轻。 他的手,反复的松开捏紧,以防自己的手冻僵不能动。 崇凛频繁的在他的身边换汤婆子,而汤婆子不过片刻就降下温度,就要换新的。 他犹豫着,还是想让长笙过来,但是一抬眼,就见赢尘已经睡着了。 他浑身还在发抖,眉心紧蹙着,难得的小昧片刻。 赢尘做了梦。 他梦见自己拖着已经不大灵活的双腿来到一座孤坟前。 每每看见这座孤坟,就宛若遭遇凌迟一般,女子死在他怀中的神情就宛若是烙铁烫在心头上的烙印,挥之不去。 “我又来看你了,一日一来,不知你是否生厌。” 他坐下来,尽管身子愈发频繁的发寒,他也早就已经习惯。 他的左手已经不能用了。 只有右手,还能抚摸着她的名字。 一笔一划。 一撇一捺。 “我很快就能去见你了。”赢尘贴着那冰冷冷的墓碑,“到时候,你可不要厌弃我。” 浑身的寒意一阵阵的涌上来,让他窒息。 他闭上眼,却宛如享受一般,环住这个墓碑:“到时候,我就能重新见到你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身上的气息一点点的消散,他平静的靠在墓碑前,宛若要去见自己的爱人。 “笙儿……” 曲长笙转过身,看着靠在床榻上的帝王。 他蜷缩在那里,宛若一个被抛弃的孩子,浑身打着颤栗,不断的呢喃着她的名字。 她将一碗血滴满,熟练的止血系绷带,示意崇凛喂给赢尘。 (未完待续) 第375章 这几日,朕不想看见她 是了,崇凛在看见赢尘的身上不好转的时候,就叫来了曲长笙。 他的身体极冷,几乎是要将他冻起来。 曲长笙当机立断,取自己的血喂赢尘。 好在,崇凛将血喂到赢尘口中,他还会吞咽。 一碗饮尽,他的身体果真正在渐渐回暖。 崇凛放下心来,对曲长笙做了一个手势,曲长笙点点头,示意他不要说出去,将东西收起来,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赢尘清醒过来,难得的手脚没有僵硬,往常忍过,手脚总是要活动活动才能正常,但今日却没有。 而天已经大亮,他似乎是睡得很沉。 是什么缘故? “皇上您醒了?感觉怎么样。”崇凛连忙上来伺候着,“昨日,您可真是给属下吓坏了,幸好属下一直给您换汤婆子,才将您的温度给回暖过来。” “是汤婆子?”赢尘狐疑的皱起眉心,他的体寒,那些外面的东西素来不大管用。 “是啊。”崇凛心虚的挠挠头,不敢看他:“皇上,时辰不早了,该去早朝了。” 赢尘仍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她呢?” “长笙在房间里睡觉呢。”崇凛干笑着:“皇上要叫她吗?” 赢尘冷下脸:“不必了。” 想必她也不愿意见自己。 只是他忽而想到,昨夜的梦…… 前世的她就是这么被自己逼死的。 心里有些痛,赢尘冷下脸,道:“让她走,随她自由,最近这几日,朕也不想看见她。” “啊?”崇凛一怔,帝王不悦的拧起眉心朝他看来。 “听不懂吗?” “听懂了听懂了。”崇凛浑身都冒着冷汗,忙不迭的点头。 曲长笙躺在床上,头昏昏沉沉的,由着太医探脉。 太医轻轻叹了一口气:“长笙姑娘,纵然您是为了皇上,也不能在这么短短的时间放了这么多的血,伤身呐。” 曲长笙闭上眼:“太医请保密。” “是。”太医有些不忍:“老臣给你开些补血的方子,这样也好让你尽快恢复过来。只是伤口不能碰水。” 曲长笙无力点头:“多谢。” 太医一走,崇凛连忙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长笙,你怎么样?” 曲长笙摇摇头:“皇上如何。” “皇上恢复的很好。多亏有你。”说到这儿,崇凛忽然又有一个喜讯要说:“皇上已经吩咐下去,说是您不用关禁闭了。” “啊?”曲长笙愣住:“真的?你没有告诉皇上是我给皇上放的血。” “我当然不会说了,皇上是自愿要给你放了的。不过……”崇凛顿了顿,脸色有些微妙: “皇上也已经下达了命令,说这几日,随着你去,不要再见你了。” 曲长笙眉心微蹙:“不见我了是什么意思?” 崇凛为难的道:也就是说,皇上虽然给了你自由,但,最近不太想见到你。 心里头有点失落,长笙垂下眸:“这样啊,也好,我养养伤,皇上就不知道了。” “你能这样想也是最好了。”崇凛笑着道:“而且,你也自由了不是吗?皇上到底心里还是有你的。” 是他心里有她才给她自由。 还是对她寒心才给她自由。 曲长笙垂下眸子,不想深究,到床边坐下,穿上鞋子,猛地一站,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晕厥了过去。 (未完待续) 第376章 把你的丫头分配给郡主 曲长笙缓缓睁开双眼,风花雪月关怀的迎了上来:“姑娘您终于醒了。崇凛大人抱着您进来的时候都快要吓死奴婢了。” 她恍惚的看向左右,勉强撑起身子,头晕一阵阵,她抚着额头:崇凛呢? “您已经昏睡两个时辰了,崇凛将你送到这里来就已经回去休息了。”风花关怀道: “您,要不要再躺一会儿。” “不用了,还有事情要忙。” 曲长笙靠在床边,接过雪月递来的药,她仰头饮尽,苦味蔓延在嘴角,“皇上那边,可有消息了?” 两个丫头互相对视一眼,面露为难:“能……有什么消息啊。” 长笙一怔,挑起眉梢:“什么意思?” “皇上已经没有事情分配到我们这儿了,姑姑,我们两个人,被内务府分配了别的差事,最近会很忙,没有办法伺候您。” “那我呢?” 曲长笙站起身来,身子晃了晃,风花赶紧扶住她:“您就在房间里面待着就行了,好好养着身子,比什么都重要。” “谁要养身子。”曲长笙晃了晃头,胳膊上的刺痛让她眉心拧紧: “你们两个都被分配到了什么差事。” 雪月面露难色:“……风花被分配到了乔郡主那里,我,被分配到了林小姐那里。” “内务府分配的?” 曲长笙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内务府给你们换地方。” “不要姑姑!” 风华立即道:“现在宫中都已经传遍了,您在皇上面前失宠一事,内务府的吕总管直接就将我们二人发配到了贵客那里,如若我们不做,那就是怠慢贵客,是更严重的罪名啊姑姑。” “是啊。”雪月点了点头:“您已经让皇上不高兴了,若是因为我们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再得罪了皇上,那不是更糟糕吗?” “……”曲长笙捏紧拳。 在宫中,人人都像是墙头草一般,不过是短短两个时辰,就像是换了个天地一样。 - “长笙姑姑,不是咱家不帮你。”内务府的吕总管捏着兰花指,笑盈盈的看着曲长笙: “眼下,咱这宫里面的头一分儿尊贵的人,除了皇上,那就是太子还有两位大小姐了。你也知道,咱们这宫中平日里面少有尊贵的女客人。” “就算是少有,但是宫中却不缺婢女。”曲长笙冷下脸:“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们想要整我,你就忙不迭的给我的两个小丫头送上去任由他们欺负了?” “这叫什么话?长笙姑姑,你说话可是要讲良心的啊,咱家再怎么不是人,那也不能帮着外人、” 吕总管阴阳怪气的道:“难道您以为,咱家是跟人家里应外合,故意排挤你呢?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哟,吕总管请教一下我,我这是什么身份了?”曲长笙勾唇,吕总管轻啧一声,拿起茶盏: “咱家在宫中这么久了,还是头一分儿看见一个无事可做的丫头的,像你这样一天天什么事儿都没有的人,身边哪能用的上别人伺候,人家郡主和小姐缺一两个上得了台面的宫女,我送过去又怎么了。” (未完待续) 第377章 你心疼就给她们顶下来 他轻轻吹了吹茶沫:“你心疼啊,你心疼,你就顶过来啊。伺候过皇上却又被皇上打下来的人,可更有派头呢~” 话音刚落,外面小太监忙里忙慌的闯进来:“不好了总管,贵客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咱们派去的风花雪月闯下大祸了。” “什么?” 吕总管与曲长笙异口同声,吕总管扭头看向曲长笙:“看见了?你带的这是什么丫头!才刚去一天就给我惹下祸事。” 曲长笙拧起眉心,一把推开吕总管,兀自朝着乔尔烟与林楚楚所居的宫殿跑去。 刚一跨门槛,就听见两个姑娘的尖叫哭嚎声,夹杂着清脆的鞭子响声: “一个个的贱皮子,知道你们毁掉的衣服有多么的贵重吗?把你们的皮拔下来都不值这上面的一针一线,你们竟然给沾染上果汁?贱皮子!!” “住手!” 曲长笙大步朝前走去,就见风花雪月两个人畏畏缩缩的缩成一团,身上被打得皮开肉绽。 这帮人多有手段,把外面的那层厚衣服脱了,就打这里面这一层薄衣服,一鞭子下来衣服都破了一条条道子。 几个小丫头横眉冷目,一眼便见十分刁钻,曲长笙瞧着他们的衣衫装扮,知晓这是林楚楚身边的人。 “哟,这不是长笙姑姑吗?” 小丫头阴阳怪气的给曲长笙做了个礼:“给长笙姑姑请安了。长笙姑姑今日怎么就有这份闲工夫在咱们这儿坐坐?” 曲长笙扭头看向自己宫女身上的伤口,冷下脸来:“怎么?你们私自动用死刑,倒是挺理直气壮?” “谁说咱们私自了。我们这是光明正大的打。” 林楚楚身边的首席宫女,叫琳琅,个高瘦溜,倒是比曲长笙还高上一头,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神情鄙夷: “这丫头不管在哪儿,都还是丫头而已,做错了大事儿,我们主子没有要她们的小命就不错了,怎么还能说我们动用私行?叫他们张张教训,应该没什么毛病?” “哎呦,琳琅姑娘!”后赶到的吕总管紧赶慢赶的走上来:“琳琅姑娘,实在是抱歉,是我管教不严,没有教训好这两个丫头。” “丫头是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曲长笙冷眼看过去,琳琅闻言一挑眉头: “哟,这倒是稀奇了。没想到,这年头找骂也有主动找上门的,长笙姑姑,看在你我同是贴身宫女的份儿上,我话就说的好听点。” “你这两个丫头,油嘴滑舌,偷懒耍滑。”琳琅指着木桶里面的衣裳,上面沾染上了些许紫色的痕迹。 “干活的时候,竟然敢吃桑葚。蹭在衣服上,这两件衣服可是我们郡主和林小姐的衣服,名贵得很,就这么被沾染上了脏东西,洗都洗不掉,你说,怎么解决。” “桑葚不是这个季节的东西。”曲长笙皱眉:“哪来的桑葚。” “是……朱玉姑姑送给我们的桑葚干。” 两个小丫头颤颤巍巍的,咬唇朝着曲长笙看来: “奴婢们真的不是有心的,当时朱玉姐姐给我们送来,我们没想收,结果桑葚干掉在里面,朱玉姐姐就去捡,结果就蹭上了。” “听到了吗?” 曲长笙冷着脸:“是朱玉而为,为何要怪罪她们两个?” “您这话说的轻巧,是她们两个丫头侮辱朱玉姐姐呐!!”琳琅一挥手绢:“两个丫头的话随随便便,这您也信?我方才都问过朱玉姐姐了,朱玉姐姐可说从未帮人拿过什么桑葚。” “你——分明就是有的,不过是你们想要嫁祸给我们两个人不敢承认!!” 雪月委屈的道。 (未完待续) 第378章 让她在那跪着 “你们这两个小贱婢!朱玉姐姐是什么样的人我会不清楚吗?轮得到你们在这泼脏水!” 琳琅说起来就要打,曲长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不过就是一件衣服罢了,我们赔就是了。” 琳琅一听这话,挑眼朝着曲长笙望来: “你们赔得起吗?这件衣服可是梁宣国当今圣上特意命人为两位小姐所制的。你赔?你是把你们三个人的皮都扒了都赔不起呀?” “只要你们愿意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想办法,到时候若是真的赔不起你们再定夺我也不迟。” 琳琅低笑一声,“可是我们没有这个时间呀。” 说着,她挑起水中的衣服。 “这衣裳过两日还要穿呢,总不能让我们姑娘天天穿那么剩下的几件?” 曲长笙心里明白。 这两件衣服不过就是款式看起来新颖了一点,根本算不得是什么精心所制造的面料。 她们就是故意在耍她。 见曲长笙竟然再次受她们这帮丫头如此羞辱,风花和雪月看不下去。 “姑娘您还是走,我们两个可以的,不要因为奴才们而耽误了您自己,走,不要管奴才了!” 曲长笙扭头看向琳琅。 “说,到底怎么样?你们才能解决。” “我还得请示一下呢。” 琳琅垂眸睨着身后的两个丫鬟,琢磨了一会: “先让她们两个在郡主门口跪着。 也劳烦长笙姑娘领着他们两个人赔礼道歉,还看起来有些诚意,我们郡主大方又慈悲,小姐呢还是一个善心肠,只要你们三个人诚心诚意的跪在那儿,一定可以得到好结果的。” 琳琅嗤笑一声,似乎是笃定了曲长笙不会同意。 “当然了,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就让这两个小丫头自己在那跪着好了。” 雪月连忙道: “长笙姑娘您就别管我们两个了,让我们两个自己跪着,真的没事!” 留下这两个丫头是实打实的会被羞辱的。 两个丫头胆子小,不敢跟人反抗,被人欺负也在常理之中,她要是走了,这俩丫头只怕是半条命都会没了。 她曲长笙从来不会让人欺负自己的人。 所以她将两个丫头搀扶起来,走到乔尔烟的宫殿门口,屈膝一跪挺直脊梁: “奴婢携两个不懂事的丫头来给郡主请罪,还望郡主大发慈悲网开一面。” 乔尔烟与林楚楚正在房中吃点心,听见外面这动静,两个人目光一亮,皆是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林楚楚轻轻地晃了晃乔尔烟的手臂: “烟烟还是你有办法,这曲长笙平常里傲气的很,经过那日一事,倒是让她跟皇上之间有了嫌隙,皇上也不愿意见她了,她在这宫中只怕是连条狗都不如。” 乔尔烟嗑着瓜子儿,将皮放在杂物盘里。 “你知道现在我们应该做什么吗?” “什么呀?” 乔尔烟红唇微勾,轻轻的将一颗瓜子在指腹中捻开。 “剥皮吃里面的果肉才是最新鲜,现在不过才到拨皮的阶段罢了。” “那你的意思是……” 将里面的瓜子仁儿取出来,乔尔烟轻笑一声: “先让她跪着,把那一身傲骨跪没了,再来见我。” (未完待续) 第379章 表现出诚意来,曲长笙 曲长笙这一跪就又是两个时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弯明月冉冉升上天空,她身后的两个小丫头已经无力气,脸色苍白的靠在一起,互相扶持着才勉强跪好。 风花低声道: “姑姑您赶紧走,不要再被我们波及到了,是奴婢们惹到了事情,郡主一时看咱们不顺眼,这会子好不容易有了可以撒气的时候,又怎么会轻易的饶了我们。” “就是因为好不容易到了可以撒气的时候,所以我才不能走。” 曲长笙的腰杆挺得笔直,丝毫不乱,尽管他的膝盖已痛得发麻,她也面不改色。 “她想让我跪着,就算是你们把膝盖跪破了,跪碎了都没有用,她们依然会想尽办法折磨你们,直到我忍不住来此求饶。” “……” 两个小丫头相视一眼:“那怎么办?咱们不如去找皇上。” 曲长笙低笑一声:“没有用的。” 赢尘现在连见都不想要见她一面。 更何况在这宫中能保护自己的人,只有自己。 又过了一个时辰。 风花和雪月栽倒在地,也已经无力气站起来了,她们身上全都是伤口,柔弱的躺在地上喘着气。 再过一个时辰,就是应该要就寝的时候了。 难不成要他们跪到明天白天吗? 朱玉推开门,看见曲长笙和她的两个丫头们还跪在那儿,讶然的挑起眉头: “你们还在跪着呀。” 曲长笙眉心皱了皱,疑惑的朝她望来。 朱玉假腔假调的叫来一个丫头,轻轻的敲了敲她的脑门: “不是跟你说了吗?让她们别在这跪着了,我们郡主大发慈悲说这两件衣服就不要了,免得伤身体。 ”那个小丫头俏皮的一吐舌,摸着脑门,像是无关紧要的事。 “奴婢忘了,真的抱歉。” 朱玉轻笑一声,阴阳怪气的道: “跟我道歉有什么用啊?跟她们道歉呀,瞧那一个个跪的脸色都白了,若是皇上看了不得心疼啊,到时候再怪罪到我们主子头上来,我们主子可承受不起。” “既然好了,那我就领着我的两个手下先回去了。” 曲长笙撑起身子,拖着麻木的腿站起来,风花和雪月也茫茫然然的抬起头,已经无力支撑。 “慢着长笙姑娘。” 朱玉唤道: “虽然这件事是我们郡主大发慈悲轻易的接过了,但你难道不能为了表达一点心意,主动为我们郡主做点什么吗?” “郡主善良宽厚,奴婢感激不尽,自然也愿意效劳。” 长笙站稳:“奴婢会竭尽全力找到新的裙子,赔给郡主和林小姐。” 朱玉掩唇轻笑一声,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似的: “没有要你破费,谁能差你这点钱呢,只是希望明天一大早天不亮的时候,你就来这守着伺候我们家主子,你若是们起早贪黑,能让我们主子心里暖和点儿。” 风花和雪月立即精神起来,连忙彼此搀扶着站起身:“姑姑你不能答应。” 曲长笙眼皮眨也不眨,痛快的道: “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 朱玉勾唇浅笑,一拍手掌心:“我们长笙姑姑就是这么爽快呢。” (未完待续) 第380章 最好离我远点 三个人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回到自己的房间,过了那么长时间,连路几乎都快要不会走了。 曲长笙替她们两个铺好了被子,自己转身准备回房。 风花立即喊道:“明天让奴婢去,奴婢皮糙肉厚的,不怕她们欺负。” 曲长笙眉心微皱,转过身来看着她们。 “她们的最终目的是我,你们去也无用。 直接让她们撒气最好也免得麻烦,况且我最近又没有事找点事情做,也比闲着在这里强。” “可是——” “没有可是,但我劝你们最好最正的谨慎行事,我能救你们一次,我不能救你们两次三次,做什么事情都留点心眼,不要傻乎乎的。” 风花和雪月对视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天还未亮,公鸡才刚打鸣,曲长笙就已经守在外面了。 眼下眼看着就要到冬季,风呼呼的灌着人,冷得手在外面的侍卫都直打哆嗦。 曲长笙穿着薄薄的一层长裙。 她本来是应该要换一身厚衣,只是因为最近她的状况,内务府自然而然也不会给她准备新衣服。 “你来了长笙。” 朱玉笑盈盈的从里面走出来,脸上仍带着些许倦色。 “我可困死了,你倒是精神刚好组织这儿有昨天晚上脱下来的衣服,你这就去井边打水洗了。” “现在?” 曲长笙看了眼天色。 现在正是冷的时候,井水拔凉拔凉的,看不清东西不说,那股子沾了凉水又在外面吹冷风的劲儿,岂是常人能忍。 “是啊就现在。” 朱玉将一堆衣物交给她,这里面除了乔尔烟的,还有林楚楚的: “赶紧洗一洗,这些衣服都不脏。一定要勤换水,这样才能洗得干净。” 长笙捧着一堆衣服到了井边,盆什么的都已经给备好了,看来早早就是有备而来。 井水冷得刺骨,指尖刚触碰的那一瞬间,浑身的鸡皮疙瘩就全部都被刺激了起来。 曲长笙咬咬牙,把衣服抹上皂角一点一点仔细的搓洗。 手已经冻得僵硬,她只能呵气取暖。 而冷风一吹过湿漉漉的手就更是冰凉不堪。 “喝点水,长笙。” 朱玉命人带来了一小杯热水: “免得着凉了。” 曲长笙也不扭捏,接过赶紧温了温手,轻轻地喝了一口,眉心一皱顿时吐了出去。 “这是什么水啊?” 一股腥味。 朱玉嗤笑一声,这叫温和的笑意陡然变成尖锐的冷笑: “怎么了?不合你胃口?” 曲长笙擦了擦嘴,拿着水杯暖着手: “你不要告诉我这是洗鱼用的水,被你煮开了送给我。” “不然呢,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还能喝到我们的水吗?” 朱玉蹲下身来,与曲长笙对视: “这鱼,一身腥味,你一身骚,刚刚配,也正正好好。何苦生气呢?” “……” 曲长笙陡然攥紧了拳: “那你方便把剩下的水给我吗。” “怎么?喝不够啊?” 朱玉将一盏茶壶递给她: “给你喽。” 曲长笙一把夺过,揭开茶盖,照着她的身上就泼了过去。 朱玉猝不及防,被热水泼了满身,幸好这热水不够滚烫,不足以烫伤肌肤。 她大声尖叫:“你干什么!” “不是说一条臭鱼腥了一锅汤吗?眼下这不正好?” 曲长笙狞笑一声:“最好离我远点,免得我这条臭鱼腥了你这个臭汤。” (未完待续) 第381章 长笙有没有消息传来 赢尘猛然从龙榻上惊醒。 崇凛依靠在隔板上小憩,闻声立即醒过来,扭头看着床榻上的皇帝: “皇上您怎么了?” 心里的痛一阵一阵的,他的额角都渗出冷汗,在烛光下隐隐发光。 眼中的黑雾足足缓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消散。 “长笙呢?” 崇凛哽住: “长笙她还在房里睡觉,最近她在休息着呢。” 不是他不愿意让皇上跟长笙两个人和好,只是之前皇上犯病的时候,长笙亲自喂血给皇上。 长笙不愿意让皇上知道。 他也就只好闭口不谈,帮着长笙瞒过这件事情。 为了血流的快一点,以免耽误皇上的病情,她的伤口弄得很深。 怎么说也要好一阵子才会缓和。 赢尘闻言皱了皱眉头,似是不在乎一般的说道: “她最近就没有什么消息传过来吗?” “没有。”崇凛诚实的摇了摇头,并问:“需要属下去叫她过来吗?” 心里有些失落,那些失落,掩盖了那种隐隐的不安。 赢尘阖眸:“她既然想休息,那就让她好好休息。” — 楚玉看着曲长笙嗤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四周围有侍卫围过来,将曲长笙包围在中间。 “我头一次见到沦落到这种处境的人,竟然还敢这么的嚣张跋扈。” “我什么处境?” 曲长笙反问:“你是不是觉得听到了点风言风语,皇上不见我,我就可以随便任你们欺凌了?” “是不是让我们欺负可不是我说了算的,是事实说了算。” 朱玉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水,一股腥味让她眉心拧紧: “好好的给她点教训。” “是。” 四周围的人陡然间蜂拥而上,曲长笙两只手被两个侍卫禁锢在背后,她无法动弹。 朱玉走上前来啪的一下就甩了她一个巴掌。 这声清脆的响声引得那些路过的小宫女频频往里面看,却无人敢上前制止。 朱玉紧紧的掐住曲长笙的脸,强迫她向上抬。 “你是不是就凭着这一副脸蛋勾-引我们太子殿下?” 乔尔烟悠然转醒,从床榻上坐起来,声音慵懒的问道: “外面是什么声音?” “回禀郡主是朱玉,正在教训不听话的宫女。” “怎么声音这么大,连本郡主都听得见。” 乔尔烟自然知道外面被教训的人是谁。 她走下榻,借着烛光看着外面那模糊的影子。 曲长笙被人压着跪在地上,不甘的抬着头。 这一身傲骨,只怕是昨天还未跪碎。 “打人不打脸,纵然她再做的不对也不能打在明面上,让人知道我们虐待皇上身边的贴身宫女,定会让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去告诉朱玉换种方法惩罚,见不得血的那种。” “是。” 小宫女悄悄附耳对朱玉说了一番话。 朱玉脸色微变,须臾又勾起唇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算了,我们郡主听见声音说是我太冲动了,让我饶了你这一次。” 曲长笙的脸火辣辣的一片疼,而死死捆着她的侍卫,在朱玉眼神示意之后,就温柔的将她搀扶起来。 形同保镖,一左一右的将她护在中央。 (未完待续) 第382章 打人不打脸,伤口别见血 朱玉擦了擦手,虚情假意的笑道: “刚才是我不对,下手重了点,我这人脾气不大好,有些冲动,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啊。” 长笙不语。 朱玉稍稍想了下,看着井边的水,她忽然有了个建议: “不过呀,该惩罚的地方还是一定要罚的,不如就这样。拎起两桶水往她身上泼,她不是喜欢泼水吗?我还她两桶。” 曲长笙瞳孔骤缩,朱玉作势向后退了两步,给侍卫们留了个地儿,侍卫动作迅速的打捞起了两桶水。 照着曲长笙就泼了过去。 冰凉的水一瞬间灌满全身,一桶不够,还有另外一桶轮番泼下来,冰冷的水几乎是要将她吞噬。 曲长笙身子晃了晃,她的身上已经开始颤抖,神情痛苦的拧着眉头,佝偻着身子,一言不发,十分可怜。 “真是个不聪明的可怜女人啊。” 乔尔烟看着这样的曲长笙。 身旁的小丫头不忿的道:“郡主您真善良,还觉得她可怜,奴婢倒是觉得解气极了,她就应该遭到这样的报应。” “我若是她。有了皇帝的宠爱,自然会力争上游往上爬,得个皇后娘娘之位,就算是她再不受宠,那也是皇后,而不会像现在这样被人欺凌,连个不字都无法说出口。” 乔尔烟眯起双眼:“就让朱玉照这个模式继续下去,不需要虐待她,只要让她身体自然而然的起了反应,生病痛苦,比我们在外面毒打她难受多了。” 她的身子无力瘫软在地。 侍卫动作一顿,照浇不误,这次淋头而下。 狼狈不堪,宛如落汤鸡一般。 “可以了,让她继续洗,这些衣服洗不完就别想出这个门。” 曲长笙睁开眼,水珠顺着她的长睫往下掉,如泪珠一般砸在地上。 朱玉转身走了几步,想到了什么,又回来蹲下来与曲长笙平视: “你不要想着去告诉皇上,皇上最近这阵子跟太子会很忙,他们两个人没有时间见你呢,最好就是祈祷你自己别自己身体不好的把自己给伤了,那就糟糕了。” 她邪笑着,慢慢站起身: “看着她不要让他离开这里,若是她逃了了,我就拿你们试问。” 长笙眉心舒展开来,就像是没有什么感觉一样,缓着自己僵硬的双手,拧着身上的水。 这边的侍卫冷眼睨着她,催促道: “赶紧起来把衣服洗了,不要让我们因为你这个贱婢耽误时间。” 曲长笙缓缓站起身,身后的人骤然推了她一把,使她再度踉跄倒地扑在井边。 如此狼狈的姿势,看他身后那俩人噗嗤一笑,倒觉得挺可笑的。 “像个蛤蟆一样。” 曲长笙攥紧拳,眼中陡然闪过一丝杀意。 “快点啊。” 搓洗着衣服,听着他们在后面指指点点,像是看观光猴子一样掩唇偷笑。 “是不是现在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做呀?” “那我让她洗脚好不好?” “你可得了,你那脚伸出来她就已经被熏晕了,你看她现在那样颤颤巍巍的坐都坐不住。” “那不是在矫情吗?不装柔弱点怎么勾-引男人啊。” (未完待续) 第383章 她是千年的狐狸精 曲长笙恍若未闻,洗干净了衣服,拿起水盆,转过身照着后面那帮宫女侍卫那就泼了过去。 那些人惊得后退几步,身上都被沾上了水滴。 “你有病啊。” 她嗓子痛得很,无力说话,干脆就将盆咣当往地上一摔,颇有一股要与他们玉石俱焚的气势。 这个宫女侍卫都是个胆小的,有些畏惧的向后退了好几步,小声道: “算了算了,咱不是她对手,她这千年的狐狸精,还得让咱郡主和林小姐将她给收拾掉。” 待她们一走,曲长笙长吁一口气,她身上已经不冷了,反而变得有些热,骨头缝里都在痛。 身上湿哒哒的衣服,大部分都被腾干了。 而现下天已大亮,也不如方才那般冷,她随便的将自己的头发用一根绸带固定,准备去把衣服晾了。 江阿怜不大情愿的走在御花园内,侍女捧了大大小小的锦盒,小心的瞧着自家小姐的脸色。 “小姐,老爷说了,最近宫中来了两位女贵客,您走动走动,在贵客面前让他们认识认识,有助于您将来有人脉。可是您怎么这么不高兴啊?” “本小姐是这皇宫里最不受欢迎的人,她们却偏偏喜欢让我贴冷屁股。” 江阿怜嗤笑一声,看着那里面的锦盒,都是用自己积攒多年的生活费买下来的贵重物品。 她有些肉疼,又觉得不值得。 遥遥看着太和殿的方向,江阿怜忽然想到: “也不知道现在长笙在哪,她在医学院过得好不好。” 侍女闻言撅起了嘴巴: “小姐您怎么还提她呀?要不是她,皇上能对你看法那么偏见吗。” “我细细来想,本来那时是我不对,我故意欺负她,皇上那么疼她,把我打一顿也是活该,后来她不计前嫌过来帮我帮我,好歹在我家人面前赚足了面子,怎么说也算是我半个恩人半个仇人,如此一来就抹平了。” 江阿怜看着眼前的宫殿,瘪了瘪嘴: “也不知道这两个丫头会不会找曲长笙的麻烦,要是她们被皇上打得更惨,我心里还能平衡点。” 说罢跨门而入,朱玉早早的就等待着:“是江小姐吗?” 阿怜笑着点头。 朱玉俯下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林小姐早早就等待着了,不过郡主还在收拾当中,还得劳烦江小姐再等一会儿。” 林楚楚一身艳红色长裙,挑眼打量着对面这个看起来有点俗气又寒酸的江阿怜。 衣服不是时下最新的。 簪子看起来有点旧了。 送来的礼物没有一件是她瞧得上眼,并且贵重的。 她们两个人同样是丞相之女,看起来档次不太一样。 “想必江小姐的父亲一定很清廉。” 打量过后,林楚楚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江阿怜神色一哽,自然知道她这是在嘲笑自己穷酸。 她来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一个结果。 勾唇笑了笑,江阿怜也没说话。 琳琅拍了拍手:“上茶。” 上茶的宫女低着头,托着茶盘走了进来。 江阿怜本是没在意。 她知道自己这身模样,被他们瞧不起,上茶自然也不会给她第一个上。 (未完待续) 第384章 你敢将今日见到的事情说出去吗 却没有想到这宫女径直走到了她的面前,颤颤巍巍的端起茶盏,茶托与茶杯,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江阿怜隐隐觉得有些不对,眉心皱了皱,抬眸,朝她看来。 这宫女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衣服,看起来脏兮兮的。 江阿怜当下觉得有些不快,以为她们是故意羞辱她的,可是再一抬眼看到这个宫女的脸,她惊愕的站起身来。 “长笙?!” 曲长笙抬眸朝她望去,眼波平静无光。 江阿怜满脸错愕,林楚楚拧紧了眉头: “琳琅。” 琳琅立刻拉着曲长笙后退:“茶放完了就走,还在这做什么。” 分明她的茶盘里还端着林楚楚的茶,却着急忙慌的让她下去了。 江阿怜难收心中错愕,上前两步看着曲长笙的背影。 多日不见,鉴于当时相见之时,宛若天差地别。 曲长笙的性子爱恨分明,从不愿意让自己受到一点屈辱,怎的变成了这副模样。 林楚楚见江阿怜满脸错愕不安的咬了咬唇角。 怎么来了个客人,竟然是曲长笙的熟识。 本来就想着侮辱曲长笙,让她成一个端茶送水的小宫女。 结果竟然撞上了熟人,这可怎么办是好。 “江小姐和那位丫头认识吗?” 林楚楚率先开口,将失神的江阿怜唤回神来。 江阿怜转过头,收敛了脸上的错愕,淡定的点了点头: “我见到她的时候他还不是这样的,所以我有点惊讶罢了。” 林楚楚眼波微闪,手拄着下颚,试探性的问道: “哦?不知你和长笙是朋友吗?” “怎么可能是朋友呢。” 江阿怜嗤笑一声,眼下心中不安,抬起眼来便是狞笑。 她经历过这种事情,一旦她露出任何同情的神色,这些人一定会在暗中欺负曲长笙。 “我们有仇呢,上一次就是因为她在我面前使绊子,所以让我遭了皇上的一顿毒打,我现在都还记着。” 缓缓坐回座位上,阿怜捧起茶盏: “今日看见她这般倒觉得痛快了,不知林姐姐是用什么办法让这个嚣张跋扈的丫头落得如此境地呀,我也好学学。” 林楚楚凤眸微闪,放下心来,温声说道: “我们没有欺负她,是皇上现在对她爱理不理,就拿来给我们使唤了。” 拿着杯盏的手颤了颤,江阿怜笑起来,只是这笑容过于牵强勉强,也让林楚楚看出了猫腻。 索性摊牌,暗示江阿怜不许将今天见到的事儿说出去: “其实我觉得江小姐应该是聪明人,宫中有丑-闻自然不想让外面知道,我之所以能够使唤皇上身边的贴身宫女,你觉得没有皇上的指令我有那个机会吗?” 这盏茶清新扑鼻,江阿怜却没有喝的兴致。 她搁下茶盏,笑着抬头。 “我跟曲长笙有仇,是宫中都知道的事。林小姐随便打听打听都能打听出来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恩怨怨,所以你也无需在这语言暗示我,我听不懂也不想听,今日见到这般心里倒觉得格外解气些。” 她站起身来冷漠道: “不过这趟浑水我倒是不想淌,我只想以过来人的身份劝解诸位,什么事情都不要做的太过分,曲长笙到底是皇上身边的人,怎能容你们这般欺凌。” (未完待续) 第385章 知道怎么该给曲长笙致命一击 林楚楚闻言直接拍案站起来,气势汹汹的双手抱怀: “她还没说话呢,你倒是动起嘴皮子来了,你算老几呀?” “看你这些寒酸的打扮,一瞅就知道在家中不受宠爱。” 被戳中重点,江阿怜恼羞成怒转身就要走。 林楚楚自然也不留她,大声嚷嚷道: “你要是敢说出去一个字,我不敢保证你爹会被我们冠上什么名头,今日你来是为了与我们交好,可若是交不好你知道什么后果吗?” 江阿怜攥紧拳头,回首朝她看去: “非但皇上不会帮曲长笙,而你也会被拖下水。” 林楚楚坐回座位上: “你自己给我想清楚了!” 江阿怜狠狠瞪她一眼,大步流星的离开,转眼环顾四周,随便抓了一个宫女问。 “曲长笙呢!” 宫女又怎会告知,摇了摇头,落荒而逃。 她一路往后院而去,不顾宫人阻拦,身后紧紧围了好多个小尾巴,看到了在院子里面被人训斥的曲长笙。 训斥曲长笙的正是琳琅。 好像是因为放才她露脸,琳琅斥责他是否故意卖可怜给她的熟人看。 阿怜怒火上头,大步流星走过去,扯过琳琅的胳膊,扬起手来就要打。 琳琅猝不及防,闭上了眼睛。 江阿怜挣扎一番。 碍于她是林楚楚身边的丫头,她忍了下来,一把将琳琅推开,抓住曲长笙的手就往出走。 “曲长笙,我从未见你这么如此怂包过,当初我欺负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让我乖乖欺负!” 曲长笙摇摇晃晃的跟在后面,已无多大力气。 那些侍卫堵在不远处,禁止她们前进。 “放开我。” 长笙弱弱的道。 “可是!” 江阿怜回首,突然见到曲长笙眼中闪过的两簇狠戾的光,她一怔。 曲长笙上前一步,她额角有冷汗渗下来,已经在发高烧了。 “现在还不够。” 她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我怎么帮你?” “我左手臂上有一处伤痕,让它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她们面前。” 侍卫渐渐涌上,乔尔烟与林楚楚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江阿怜脸色一变,“我不过就是来看看你过得有多懦弱,你还以为我是来救你的吗?” 曲长笙卑微的缩着身子,不敢吭声。 乔尔烟皱起眉心。 江阿怜越过侍卫,对着乔尔烟作礼。 “初次见到郡主惹了这么些不愉快,并非我的本意,还望郡主不要不高兴。” 乔尔烟笑着摇了摇头。 “我倒是无妨,只是江小姐为什么要带走她呢。” “哎哟,我就是想看看她现在混的有多惨。” 阿怜掩唇轻笑,扯过曲长笙的胳膊,撸起她的袖子,刚巧露出了那深深的伤痕。 曲长笙割伤的时候,为了避免会被赢尘发现,所以在手臂的里面搁的。 只有在她后面的人能看到,而在她前面的人只能看到那短短露出外面的一截: “看这小胳膊小细腿儿的,看了真解气。心里舒坦了不少,我先走了,不打扰二位了。” 江阿怜话毕,扭着腰肢与她们擦肩而过,乔尔烟微笑送别,待江阿怜一走,脸色一变。 她问林楚楚:“你看到她伤口了吗?” “什么伤口?没注意啊?”林楚楚疑惑的看向曲长笙,而她的袖子已经遮挡的严严实实的了。 乔尔烟勾起唇角: “我突然知道如何才能给她最致命的一击了。” (未完待续) 第386章 我真是内疚 她们给曲长笙安排了一间简陋的房间。 夜深人静,窗户被人轻轻的推开,曲长笙睁开眼睛,面朝墙内,听房间那细碎的动静。 一个人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她连忙闭上眼,感觉到那在外面待过的微凉的气息拂过她的面颊。 轻轻的将一个东西藏在她的枕头下面。 等人一走,曲长笙连忙将东西拿出来。 这是一串红宝石的手串,看起来十分名贵,就连上面的珠子都是经过精雕细琢的。 曲长笙嗤笑一声,将项链攥在手中。 她就知道她会这么做。 她故意露出伤口给乔尔烟看,就是为了让她蓄意给自己的伤口找个矛头。 而与此同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声尖锐的尖叫: “快来人啊,有贼呀!!” 曲长笙连忙将项链重新藏在枕头底下躺下假装睡觉。 须臾就从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带着目的性的直奔她的房间,一脚踹开了房门。 长笙恍若从梦中惊醒,茫然的坐起来,惊慌的看向门口,几个侍卫手提火把怒气冲冲的朝她走过来。 “干什么?” 曲长笙茫然的被他们架下床。 “郡主的一枚项链被人偷走了,所有人都必须要去前厅问话。” “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曲长笙虚弱的皱着眉头: “我还发着高烧呢,各位侍卫大哥能不能饶我一命,让我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还要做事呢。” 架着她的侍卫闻言斜睨她一眼,半明半暗的脸带着让人心头发憷的杀意: “发烧就不会做坏事了吗?” 言罢不容长笙辩驳,一路拖着她到了前厅去。 曲长笙前脚一走,后脚就有人鬼鬼祟祟的没窗而入,把枕头下面的项链拿走了。 此时惊慌失措的乔尔烟正被林楚楚安抚着。 乔尔烟披着披风,脸色苍白无血色,楚楚可怜的缩在那里,仍未从惊慌中醒过神来。 “你可看清那刺客长什么样子了?” 林楚楚担忧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当时天色太黑了,我根本就没有看清。” 曲长笙就这么被侍卫粗暴的扔了进来。 乔尔烟见状,立即露出心痛的神色:“你们怎么能这么对长笙!” 曲长笙被扔得头晕目眩,勉强的支撑起身子站起来,乔尔烟连忙上前,也帮着扶起她: “长笙啊,你没事儿?” 曲长笙侧目朝她,看来乔尔烟见他脸色不好,咬住下唇内疚的道: “都是我不好,刚才宫殿里有一个刺客,所以我才让所有人都召集到前厅,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粗暴的对你。” 多么真诚的眼睛,如果不是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她真的要被这双眼睛给蒙蔽了。 曲长笙摇了摇头:“郡主找贼事大,长笙又怎么会怪罪呢。” 乔尔烟握住长笙的手,点了点头: “多亏你如此贴心,否则我心里当真是内疚,让你在我这受了这么多苦,待会儿你就回去。” 哈。 曲长笙差点就要笑出声来。 先放话出来说她内疚,再说让她离开,一会儿,贼人断定在她身上之后,必定又是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她可把每一步都算清了。 这个人可比玄月心眼多多了。 (未完待续) 第387章 我在她的手臂上留了一处伤口 乔尔烟命人挨个搜查。 把宫中的所有的宫女和侍卫,全部都搜查了一遍。 一无所获。 乔尔烟让曲长笙在她的身边,一手亲昵的握着曲长笙的手,叹了一口气: “她偷走的是我祖母留给我的遗物,是很重要的宝贝。” 说着她看向长笙:“其实如若她真的是因为有家里有什么困难才会动了歪念头,我可以理解,我也可以资助她。” “但是我只希望她能够将我祖母的遗物还回来,毕竟她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是我祖母临终前托付给我的。” 不知情的侍卫和小宫女纷纷觉得感动,小声议论道。 “郡主好善良啊。” “是啊,竟然有人敢偷她的遗物,你说偷点金银财宝那也就罢了,怎么眼睛那般刁钻,专门往人重要的东西上偷了。” 虽说是偷被偷了珠宝,她丫鬟朱玉的脸上到半点担忧的神色都没有,反而自豪的夸了自己的主子一番。 “大家都听见了,郡主跟那些嚣张跋扈的大小姐不一样,她是一个很善良很好的人。 所以你们到底是谁手不干不净的偷了郡主的信物,倒不如现在交出来,我们郡主会网开一面,有什么困难当着所有的人的面说出来,甚至还可以得到资助。” 说着,朱玉的目光就落到了曲长笙的身上: “但若是你们不交出来,到时候被我们逮到了,那可就不是这么简单又轻松的了,我们会将她交到慎行司。” 众人议论纷纷,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十分无辜的神色。 不过倒有一人目光一直放在曲长笙的身上。 林楚楚眼尖,见那丫头一直盯着曲长笙看:“你老看她做什么呀?” 那丫头浑身哆嗦两下,瑟缩的垂着头道: “奴婢只是在想,这么多人里面还有一个人没有被搜身呢。” 乔尔烟立即抓紧了曲长笙的手,恶心得长笙想缩回去。 “你说长笙吗?本郡主不相信她是这样的人,皇上身边的人又怎么会偷鸡摸狗呢?” 林楚楚若有所思的道: “其实这个小丫头说的也并不无道理。咱们都相信长笙不是那种偷鸡摸狗的人,但是正因为这样,更应该搜一搜得出来的结果才能服众,否则一直找不到凶手,所有的人都会放在曲长笙的身上,这不就是明摆着给曲长笙泼脏水吗?” 所以她定定的看着曲长笙说道:“咱们查一下,你看你有意见吗?” “没有。” 林楚楚眼前一亮,拍了拍手,示意她们去查曲长笙的房间。 结果一无所获。 两个女子对视一眼,心觉不对,看向一侧守在门口的侍卫,那侍卫也回了他们一个十分笃定的眼神。 他真的将项链放到她的枕头底下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项链怎么就不见了呢? 事情有变,林楚楚灵机一动: “烟烟,你在好好想一想,除了这些那个刺客还有没有留下别的痕迹。” 乔尔烟咬住下唇,细细思量:“其实我还在她的胳膊上划了一道伤口。” 曲长笙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梢。 (未完待续) 第388章 皇上什么时候把长笙给郡主了 林楚楚果断道: “在刺客刚抢完之后,我们就已经将这个宫殿全面封锁,那么这个刺客一定还在里面,说不定就在你们其中!好好查看一下谁的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 — 已是深夜,可赢尘却并无睡意。 面前的丹青画了一副又一副,上面的女子或坐或卧,或笑或嗔,皆是同一幅模样。 伸出手,轻轻的抚摸过她的眉眼。 “崇凛。” 一声令下,崇凛推门而入。 赢尘的神情中闪过一丝笃定,他将画卷收好,精心摆放在柜子的最高一层里面,已经堆满了一模一样的画轴。 “去摘星阁。” 崇凛一愣,摘星阁是曲长笙所在的地方。 皇上突然要去摘星阁,他没有办法通知长笙准备一下怎么办? “你还愣着做什么?” 赢尘回首,大步朝着门外走去,崇凛跟上。 到了摘星阁的门口,崇凛心里打着鼓,本来还以为皇上会进去,却不想赢尘就在门口停了下来。 他疑惑的看向皇帝:“皇上,我们不进去吗?” 赢尘不语。 他目光深深的看着曲长笙的房间。 痴然的盯着她那扇窗户。 吹冷风吹了好一会儿,崇凛才渐渐明白过来。 原来皇上不是为了要见曲长笙姑娘,而是思念长笙,只是想在门口看一看而已。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快随我来。” 一道不属于这里的女音,骤然响在身后。 帝王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侧目朝身后望去,只见江阿怜急匆匆的迈着步子,直奔摘星阁。 看见赢尘,江阿怜也吓了一跳,慌忙的作揖: “参见皇上。” 崇凛震惊的看着江阿怜: “江小姐,你这深更半夜的你怎么在皇宫里面啊?谁允许你进来的?这不合规矩啊。” 江阿怜闻言登时有些不快: “我是来送东西的。哪里顾得上规矩。” 说着她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条项链,红宝石在月光下熠熠生光。 看起来金贵的很。 赢尘陡然眯起双眼。 崇凛问道:“你这是要给长笙的吗?” “不是啊,是今日我在外面捡到的,不过我想好像是乔郡主的东西,所以思量整整一天,觉得乔郡主应该会很担心特意送来的。” 江阿怜又看向皇上,露出谄媚的笑意来:“皇上怎么在这儿啊?真是巧了。” 赢尘垂眸睨她片刻,兴致被她打扰,而且在门口说话,很有可能吵醒里面睡觉的长笙。 他示意崇凛将她赶走。 崇凛连忙请示让她快些离开,可江阿怜自然心领神会,不过临走之前笑着问了赢尘一句: “皇上这是在长笙姑娘的门口等着吗?长笙姑娘又不在里面,你等着做什么呀?” 说罢她转身就走。 赢尘眸色一沉:“把你的话再说一遍。” “什么?” 江阿怜疑惑的看向他:“长笙又不在里面,您在这等着做什么呀?” 帝王陡然起了怒意,上前两步: “谁跟你说她不在里面的?” 这骇人的魄力,让江阿怜胆儿颤,险些装不下去。 她壮了壮胆子说道: “本来就是啊,长笙姑娘不是被皇上您送去伺候林小姐和乔郡主了吗?臣女今日还见到她在那端茶送水的呢。” 崇凛立即怒道: “胡说八道些什么?皇上什么时候把长笙姑娘配给乔郡主了?!” (未完待续) 第389章 小偷原来是你 “没给?” 江阿怜眨了眨眼,无辜的看向赢尘:“那就奇了怪了,臣女今日的的确确是见到长笙了,而且长笙好像做错了什么事儿,还被她的宫女训斥一顿呢。” 赢尘额角青筋暴起: “你把你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跟朕说清楚。” 江阿怜颔首道: “臣女今日封父亲之命,来找宫中的两位贵人说说话,免得两位贵人闲得无聊,到了房间里长笙来给臣女端茶。 当时臣女本来并不在意,只是端茶的手哆嗦的厉害,臣女不经意瞧了一眼,看见长笙吓了一大跳。 然后就问长笙为什么会在这里,当时林小姐好像很紧张,似乎是因为我与长笙姑娘认识。 然后就让她的婢女把长笙姑娘给带走了,臣女走的时候觉得不大对劲,就特意去后院儿看了长笙。” 说到这儿,江阿怜顿了顿,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叹息: “皇上,您不知道,长笙姑娘啊,被折磨的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连件像样的厚衣服都穿不上,而且好像还发了高热。” 帝王瞳孔骤缩,飞一样的冲进了摘星阁。 打开门里面冷冷清清,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丛林见状,心里也慌了,连忙去偏阁,把里面的风花和雪月叫起来。 风花和雪月本还在睡着,听见崇凛这般急切,她们连忙披上衣服走了出来。 谁知刚走到门口,眼前骤然刮过一阵劲风,风花的衣领就被帝王揪了起来: “你主子呢?” 风花瞳孔骤缩,胆儿都要吓破了: “主子被乔郡主叫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为什么不说!” 这句话几乎是从帝王的牙齿里挤出来的。 雪月见状立即跪在地上,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都是奴婢们不好,自从主子从皇上的房间出来之后,宫里就像是变了一个样子的,是因为主子不能再侍奉皇上,所以他们就忙不迭的给奴婢们找活干。” “奴婢们被分配到伺候桥郡主和林小姐,可是一边在洗衣服的时候,乔郡主的丫鬟把果汁滴到了衣服上,就怨我们。 主子为了保护我们,就主动提议留在那里,领我们跪了整整四个时辰,然后就被他们给流下了,天还没亮就出去给他们干活,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赢尘额角青筋暴起,一把将手中的风花推开,风花陡然向后倒退,靠在门上,狼狈的跌在地上。 帝王陡然攥紧拳,拂袖而去: “打三十大板!” 崇凛颔首,擦了擦脸上的汗,令手下实行。 他紧赶慢赶的跟在皇上后面,一路朝着乔尔烟与林楚楚的住所去了。 — 此时,曲长笙的袖子骤然被朱玉撸起。 朱玉抬起她的胳膊,看到那深深的伤口,使劲的一掐,使伤口再度裂开,曲长笙痛得倒吸一口凉气,朱玉的指责噼里啪啦的从头上落了下来。 “原来是你!” 全场哗然。 鲜血顺着她的胳膊一点一点的往下滴,曲长笙捂着胳膊血液都从指缝中溢出来: “凭什么就笃定是我。” 乔尔烟站起来:“伤口是我弄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未完待续) 第390章 皇上怎么会来 她又悲又痛的看着曲长笙: “原来我看错了你,亏我那么信任你。” “这伤口是我自己弄的,而并非他人。” 曲长笙冷静的把袖子摞下来,鲜血甚至在一瞬之间就打透了她的衣衫。 “少装蒜,谁会有事没事伤了自己的身子!”林楚楚拍案而起:” “你是不是早就已经谋划好想要偷走昂贵的红宝石项链,你把红宝石是项链放到哪里去了?!” “原来还真的是她呀。” 底下的人又开始纷纷议论,苍蝇般嗡嗡吵个不停: “手脚不干不净的,怨不得皇上现在不愿意要她。” “可不就是嘛,好好的工作说没就没了,怎么可能一点理由都没有呢?皇上不过是为她留了点脸面,不让别人知道罢了,瞧她那一副模样就知道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乔尔烟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我一直以为你在皇上身边什么都有又怎么可能会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原来是我看错了!” 林楚楚愤然道: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她赶紧拖到慎刑司,好好的治一下她这手脚不干净的毛病!” 侍卫立即冲上来,想要将曲长笙带走。 “谁敢?!” 曲长笙怒喝一声,挺直脊梁,看着神色悲处的乔尔烟: “郡主无凭无据就说我是偷盗者?” “如何无凭无据?” 乔尔烟指着她的胳膊:“伤口是我划在他身上,而你身上也有一个伤口,别人都没有读读,你不是你又会是谁呢?” “那么宝石呢?” 曲长笙反问:“你说我偷了宝石,那么请你告诉我宝石在哪?” “贼要销赃,你偷了宝石,自然而然的不会让我们知道你放在哪,还敢在这儿让我们找宝石,我看不扇你几个巴掌,你就不知道招供!” 林楚楚大喝一声: “琳琅,给我好好扇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曲长笙的胳膊骤然被扯过来,琳琅抬起手,一巴掌将要扇过,突然一道黑影闪过,一人竟抓住琳琅的手腕,狠狠的向后一别。 咔嚓一声脆响。 琳琅惨叫出声,哀嚎着倒在了地上。 “谁!!” 众人皆向门口看去。 帝王立在门口,满身戾气。 而伤了琳琅的人,正是崇凛。 “皇上怎么会来?” 林楚楚慌张的看向乔尔烟,乔尔烟倒是淡定很多,从椅子上站起来对赢尘行了个大礼: “参见皇上。” 曲长笙身子晃了晃,再看到赢尘的这一瞬间,她紧绷的神经崩的一声就断开了。 赢尘目光掠过众人,最后深深的定格在曲长笙的脸上。 她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脸色苍白无血色,胳膊上甚至还有血迹。 帝王踱步进殿,乔尔烟与林楚楚自然而然的将主位让给皇帝坐。 赢尘落座,嫌恶的睨着这地上的琳琅:“这是谁的人?” “回禀皇上,是臣女的。”林楚楚弱弱的道。 帝王凤眸半阖,“杀了。” !? 林楚楚脸色乍变:“皇上,这是为什么呀,琳琅什么事情都没做啊。” 而与此同时,崇凛可不给他们一个反驳的机会,直接掏出长剑,一剑刺在了琳琅的喉管。 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来,琳琅抽搐几下,狰狞的瞪大眼,没了声息。 众人惊慌失措,两个大小姐何时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尖叫声顿时响彻整个殿内。 (未完待续) 第391章 欺君之罪,是要死人的 乔尔烟惊恐的缩在角落,看那一把长长的剑贯穿了琳琅的整个喉咙,被取出之后留下一个血窟窿,正顺着往下拉流淌着血液。 血液如同是细长的蛇一般惹得跪在地上的奴婢侍卫们惊慌的站起来,抱头尖叫四处乱窜。 崇凛闪身至门口:“谁要是敢逃走,下场就如那个家伙一样!!” 顿时,鸦雀无声。 最心痛之人,莫过于林楚楚,她看着琳琅痛苦的死相,连同乔尔烟一同缩在角落,嘴里不断呢喃:“琳琅……琳琅……” 两行泪纵然落下,她又悲又痛:“皇上怎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杀了臣女的贴身侍女,她可是跟着臣女一同长大,就算是要死,难道不也应该给个交代吗?” “交代?”赢尘挑起眉梢,对上曲长笙的双眸。 一丝心疼闪过后是浓浓的怒火。 “那就从最开始捋起。” 赢尘长臂一捞,直接将曲长笙捞怀中,不顾众人惊愕的目光,他俯下身,用帕子擦拭了她裙角被琳琅沾染上的血。 如此宠爱,几乎是骇得让在场所有人都难以回神。 再抬头,帝王眉目间满是狞色,回眸看向乔尔烟: “朕的人怎么会在你这里?” 朱玉眉心微蹙,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顺着偏殿溜了。 乔尔烟暗中安抚的拍了拍林楚楚冰凉的手,款款上前: “是内务府将长笙姑娘拨过来的,虽说是拨过来,但,臣女一直以来都对长笙姑娘很尊重,不信,皇上可以问问在场的所有人。” 赢尘凤眸微阖。 底下跪着的丫头颤颤巍巍的道:“乔郡主的确对长笙姑娘很好,是她的丫头有错在先,弄脏了两位主子的衣服,长笙姑娘领着两个丫头跪在殿外,刚跪没多久,郡主知道了之后就直接命人让她起来了。” 这个丫头就是曲长笙跪着的时候,说自己忘了通报的那个。 “刚跪没多久是多久?”崇凛走上前,俯下身诡谲的看着她:“四个时辰么?” 丫鬟的脸色骤然间闪过一丝慌乱,矢口否认:“自然不是,她们真的只是跪了一小下就起来了。” “可是根据长笙身边的随身宫女风花雪月说,她们整整跪了四个时辰。” 崇凛嗤笑一声,匪夷所思的盯着她: “你怎么能撒谎呢?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死人的啊。” 丫鬟瞳孔骤缩,仰起头对上崇凛的眼:“奴婢、奴婢没有——” 赢尘凤眸微阖,语气淡淡的:“杖毙。” “把她拖出去,就在院子里面打,让所有人都看着,在赢国,在皇宫,不是仅仅凭着你们自己外来客的身份就可以胡作非为。” 崇凛大手一挥,死士立即将宫女给拖了出去,那宫女声嘶力竭:“皇上饶命啊!!奴婢知错了皇上!!奴婢真的没有撒谎!郡主救救奴婢啊!!” 在场的下人们一个个的噤若寒蝉,哆嗦的跟筛子似得。 左右都是个死。 撒谎是死,不撒谎留了一条命下来,跟着自己的主子还是死路一条。 “皇上!”乔尔烟终究是看不下去,跪在赢尘面前,义正言辞:“一代明君,又怎么能这本无缘无故的将宫女处决?” (未完待续) 第392章 你若说谎,这里就是血窟 “哪里是无缘无故了?” 崇凛在一旁凉凉的道: “难道,切身体验的人,还能比你们不清楚不成?” 乔尔烟硬着头皮道:“那不过是她们两个人的一面之词!!主仆三人当然是一条心,您应该多问一问,这么多人,哪个不是看着我让长笙姑娘跪一下就起来的?!” “哈!好笑,你说主仆一条心,眼下这个阁里面的绝大部分全部都是你的人,又怎么会不跟你一条心?” “崇凛。”帝王适时开口,“让她继续说下去。” 乔尔烟挺直脊梁:“皇上乃是一代明君,难道当真是要怒发冲冠为红颜,让这里成为一座血窟吗?若是传出去,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又该如何?” 曲长笙不自在的想要从赢尘的身上站起来。 这样子让别人看见又会被别人诟病。 可赢尘手臂一紧,不让她动弹,垂眸看着对面的乔尔烟,一脸理所当然: “朕什么时候说过,朕是明君?” “国家风调雨顺,皇上-将赢国治理得这么好,您自然是一代明君。”乔尔烟硬着头皮顶上去: “臣女相信,您不会那么做的。” “啧、”赢尘轻啧一声,冰凉的手穿过曲长笙的腰肢,将她牢牢的固定在她的怀里,并为她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随随的道: “别信朕,信你自己。” “……”乔尔烟疑惑的抬眼看他。 “你要是真的没有做任何亏心事儿,朕自然不会怪罪到你的头上,但你要是做了。”顿了顿,赢尘诡谲的勾起唇角: “这就会是血窟。” 浑身一沉,众人的身子齐齐一软,差点栽倒。 乔尔烟垂着眸,一股恐惧渐渐蔓延上心头。 琳琅的尸体还在旁边,宛若警告牌一般。 她的下场,很有可能是外面惨叫哀嚎的那个小丫头,也很有可能是连死亡的声音都发不出来的琳琅。 “今日之事,是臣女太过草率,原因是因为臣女的项链被盗,认为偷盗者很有可能还在臣女宫中,所以才挨个搜查,最后在曲长笙的身上,找到了臣女给刺客留下的伤口。” 赢尘眉心一拧,立即撸起曲长笙的袖子。 白嫩细-滑的胳膊上,俨然有一个很深的口子,正慢慢的渗出血液,而方才流出来的血,都已经沾染上了衣服上、手臂上。 伤口很深,朝内,很显然是她自己划的。 她划伤自己做什么。 赢尘猝然与曲长笙对视,长笙心虚的撇开目光,一只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袖口,似乎是很紧张他会被发现什么。 她慌张的神色落在赢尘眼中。 帝王略作思忖,眼前陡然闪过一幕,自己寒疾复发,而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上并未有任何的僵硬。 是她在此割血喂他?而明明是为了他才有的伤口,被这帮不长脑子的人诟病成小偷? 赢尘搂着她腰肢的手臂倏地收紧,曲长笙娇躯一颤,咬住下唇。 “你说说看,你当时,是怎么伤的这个刺客?” 帝王不急不缓的放下曲长笙的袖子,挑眼朝乔尔烟看来。 乔尔烟道:“当时,夜色太深,臣女没有看清,只是看见那个小偷拿走手串的时候,臣女掏出了防身用的匕首,在她的胳膊上划了一道。” (未完待续) 第393章 难道是朕偷盗郡主的宝贝 “那个刺客是什么姿势。” “那个刺客……就是偷得时候,我惊醒过来,她的手,是垂直立着的。”乔尔烟越说,底气愈发不足。 在赢尘的目光下,她感觉她心里的每一处算计都要原型毕露。 “既然是那般,伤口必定朝外,而并非朝内,匆忙滑下的一道伤口,不一定会深,但一定会长。”赢尘慢条斯理的将曲长笙身上的伤口和她方才所描述的做了对比: “她身上的伤口,短且深,且朝内。” 帝王勾起嘴角,微微昂首:“怎么办?是不是没有证据可以诬陷了?” 乔尔烟瞳孔骤缩:“皇上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臣女还要故意诬陷不成?长笙姑娘与臣女无冤无仇,甚至臣女还很喜欢长笙姑娘,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话音刚落,从帝王手中甩出一道红光,直接砸到了她的面前。 林楚楚与乔尔烟倒抽一口冷气。 红宝石项链,安静的躺在地上。 是从赢尘手中丢出来的?! “这项链,你瞧着眼熟吗?” 乔尔烟张了张嘴,面如菜色,拾起项链反复细心检查:“是臣女的没错、” “崇凛,告诉她,这项链是从何而来。” 崇凛颔首,凛然道:“这项链,是有人故意放在皇上的房中的。” “什么?!” 乔尔烟与林楚楚惊讶。 那怎么可能?!! “看来是有人故意要陷害朕,说朕手脚不干净,偷盗郡主的宝贝了。” 曲长笙也讶然的看着赢尘。 他竟然反将一军,将本来要泼在她身上的脏水自己承受了。 并且还想要加倍的泼回去。 污蔑皇上,这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林楚楚到赢尘面前跪下:不可能的皇上,这一定是有人陷害。您是一国之君,又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情?! “你相信朕不会?”赢尘眉眼弯弯,笑容如斯:“恩?” 林楚楚一怔,被他俊美的笑容迷得七荤八素,微微垂下头:“是。” “那怎么就没人相信,朕身边的贴身宫女,又怎么会偷盗东西?” 帝王嘴角的笑意骤然冷去,看着林楚楚,他面露狠戾:“看来血玉一事,有些人,还没有长记性。” 林楚楚浑身一颤,愈发的低下头去。 乔尔烟咬唇,迫使自己冷静。 “皇上,这件事情还需要仔细追查。” “朕当然会追查。” 帝王冷言道:“朕要看看,到底是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拨两国事端,甚至还敢往朕的身上泼脏水。” 林楚楚眉心紧皱,惶遽之色暴露在脸上,身子直抖。 乔尔烟轻声道:“臣女也会尽力协助皇上调查,争取尽早抓到真凶。” 赢尘轻扯了扯嘴角:“这项链一事,朕不甚在意。朕只在意,朕的长笙,在你们这儿都做了什么?” 乔尔烟与林楚楚对视一眼:“皇上,长笙虽然来了臣女这里,但是臣女一直是拿她当好姐妹一样看待。” 赢尘二话没说,手按在曲长笙的头上。 很烫。 他眸光一闪,自己手凉自然感觉不到正常的温度,索性就压着她的唇往自己的唇上一吻。 曲长笙愕然的睁大眼。 (未完待续) 第394章 你都做错了什么,长笙 底下的两个大小姐都没眼看。 赢尘半阖着眸子,长笙唇上的温度早就铭记于心,这会子却是热的反常,就连呼吸都是滚烫的。 他眸色一沉。 果然在发烧。 脱下自己的披风,老老实实的给曲长笙裹上,眼神示意崇凛去叫太医,至于这两个不要命的女人,他需要速战速决。 “他们都对你做了什么?” 长笙眸色微闪,看着底下两个愈发心虚的人: “奴婢今早天不亮,就来这儿等着。朱玉姑娘让奴婢去井边打水洗衣服。” “现在都是什么时节了?井水那般冷,竟然在天不亮的时候就去洗衣服?你们可真是好狠毒的心肠!!”崇凛义愤填膺的道。 “只是想要单纯的让长笙姑娘洗完衣服就赶紧回去罢了、”乔尔烟冷静道:“难道这也有错吗?” 帝王冷睨着她,轻拍了下长笙的腰肢:“继续说。” “水太冷,奴婢承认,自己的动作慢了些,幸好当时朱玉姐姐来给奴婢送水喝。” 曲长笙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水倒是十分暖手,但奴婢喝了一口,才发现那水很腥,朱玉姐姐也承认,是洗鱼的水。” “……”帝王陡然攥紧拳,额角青筋暴起。 “你不要血口喷人,朱玉什么时候给你送鱼水?这里哪来的鱼水?!”林楚楚怒道。 “是啊,奴婢血口喷人,奴婢也不懂规矩,所以奴婢就将那一壶水都泼在朱玉姐姐身上了。”曲长笙从赢尘的怀中站起来,跪在地上道: “所以,朱玉姐姐为了惩罚奴婢的过错,特意命人,用水桶捞出井里的水,往奴婢的身上泼。并且告诉奴婢,奴婢是自己做错了,若是宣扬出去,又是给自己建造了一个丑-闻,所以禁止奴婢传扬出去。也不让奴婢出这个地方,派人看着奴婢,继续将衣服清洗干净。” “所以你就穿着湿的衣服一直撑到了现在?”崇凛问。 曲长笙抬眼,对上赢尘的眸子:“是。” 帝王眸光微闪,低笑一声。 “吃饭了吗长笙?” 这话问的驴唇不对马嘴,却让这些人愈发害怕起来。 曲长笙沉了口气:“奴婢今日做错了事情,他们罚奴婢不许吃饭,不许喝水。” 赢尘长吸一口气,诡谲的勾起一边的唇角:“除了这些,你还做错什么了?” “今日,丞相家的江小姐来了,奴婢送茶的时候,因为身子不舒服,手发抖,让江小姐看到了奴婢,并且认了出来。”曲长笙垂眸,睨着琳琅的尸体: “是琳琅姐姐,教训了奴婢一顿。声称奴婢不要再熟人面前装可怜,并且惩罚奴婢今日不许吃饭喝水,给奴婢安排了杂活。” “好。”赢尘笑起来: “很好。” 崇凛都心疼的给曲长笙搀扶起来,恶狠狠的瞪着地上的那些人。 帝王手撑下额,睨着地上此时此刻一言不发的众人:“哪个是朱玉?” 乔尔烟闻言浑身一颤、 “太子驾到——” 一声唱和,宛若是黑暗中的一束阳光,让跪在殿中的所有人都心中一放,也让乔尔烟酸了鼻子。 他来了吗? 他也会像是赢尘出现保护曲长笙一样,保护着自己吗? (未完待续) 第395章 悬挂她四个时辰,泡在水里 乔尔烟殷切的回首看去。 只见顾长珏一席墨蓝长衫,大步流星的朝着殿内走来。 她心中一暖,糯糯的开口: “长珏……” 顾长珏步入殿中,对着赢尘作揖:“小王参见皇上。” 赢尘眉眼中带着些许不悦,“太子怎么来了?” 他的目光落在顾长珏身后的朱玉身上,朱玉瞳孔骤缩,慌忙的垂下头去,见自己的主子还在跪着,就赶紧给郡主搀扶了起来。 乔尔烟的一双美眸,放在顾长珏的身上,柔光充满了对顾长珏的期待与爱。 他还是担心着自己的。 “太子。”软软的一声夹杂着爱意的呼唤,让顾长珏转过头来,眉眼中却布满了嫌恶。 “乔尔烟,你又做了什么事情?” “太子?”乔尔烟一怔,看向同样不知所措的朱玉,她分明是声泪俱下的替自己的主子把今日之事说了,为何太子到这儿就又瞬间变脸? 朱玉连忙站出来提醒:“太子殿下,您忘了奴婢刚才说的所有吗?” “这就是朱玉?”赢尘挑眼看去。 乔尔烟神色一变,惊慌失措的将朱玉护在身边,“皇上,此时是非真伪还有待勘察。不能长笙姑娘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啊。” 顾长珏这才看向曲长笙。 惯常红润的脸色此时此刻苍白无血色,精神也十分萎靡。 她掀眼与他对视一瞬,又快速的挪走了目光。 怒火油然而生,他不想分是非,只想看看是谁伤了她。 “皇上,小王来的时候,已经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听说了,不过难免会夹杂了个人情绪在里面,小王觉得有失偏颇,不知皇上可否……” “没什么,朕想,应该也不差什么,长笙的确是有错,不知忍耐。” 赢尘语气淡淡的:“洗衣服的时候,这个奴婢亲自来给她送水,她喝不下腥水,就泼了人家一身腥水,人家厉害,自然不能饶过她,还她三桶冰水罢了。” 三桶冰水罢了?! 顾长珏目眦欲裂的看向朱玉:“你刚才是怎么跟孤说的?” “奴婢没有还她三桶冰水啊,只是叫人……小小的惩戒一下……”朱玉越说,气焰越不足,全然无私底下跟他告状的劲头。 赢尘狞笑一声: “小小的惩戒,让朕的人发起了高热,乔郡主果真是教导有方,不想在明面上落了伤口,就改用别的方法惩戒做错事儿的奴才。” 他掀眼,阴狠的目光看向乔尔烟:“朕的丫头,朕都不舍的动一下,你们倒是一个个殷勤地很。” “皇上!!臣女知道您疼爱长笙,但是奴婢做错了事情就做错了事情,自然要惩罚,我们惩罚的是重了点,大不了,我们还回来就是了。” 为了保朱玉一条命,乔尔烟自然只能忍痛割爱,让朱玉去受三桶冰水了。 “慢着。”帝王幽幽开口,乔尔烟与朱玉浑身颤了颤,怯懦回首。 赢尘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们二人,宛若饿狼一般的阴狠冷厉的眼神: “朕什么时候说,让你们还回来就可以了?” “那您——” “崇凛,既然郡主说要惩罚,你就将那宫女,悬挂在水井中泡着。” 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桌案,赢尘思量着什么: “就悬挂四个时辰,看着点,不要让她死了。” (未完待续) 第396章 太子,您帮着臣女说说话 “不要!!” 乔尔烟心疼的一把抱住要被拖出去的朱玉,央求道: “皇上求求你,女子身体本就娇弱又怎能受寒,况且那井水本就有如同冰窖一般,活生生泡在那里面,整整四个时辰,谁又能受得住呢,求求您了皇上,求求您!!换一种惩罚,好不好?” “女子身体本就娇弱?” 帝王诡谲的勾着唇角,嘲弄的看着央求的乔尔烟: “你确定吗?” 乔尔烟瞳孔骤缩。 “你纵容你手下对朕的人动用私刑。想的是什么,想的是挑拨离间之后就忙着给她处死了是吗?” “皇上臣女是冤枉的,臣女万万不敢想,万万不敢挑拨皇上与长笙姑娘之间的关系呀!” 乔尔烟见赢尘这边说不通,连忙转过势头来,紧紧抓住顾长珏的衣角。 涕泪俱下,满脸忏悔: “太子,求求你帮帮臣女说说好话,朱玉是晨,你身边亲如姐妹的侍女,自小就一起长大,臣女实在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她如此受罪,太子求求您,求您帮帮臣女。” 顾长珏冷漠的睨着她。 他伸出手,嫌弃的抽开自己的衣角。 曲长笙甚至能看见,在顾长绝伸手抽离衣角的那一刹那,乔尔烟眼中的某种东西正在尽数崩塌。 她看着他,不敢置信看着与自己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的男人,此时此刻竟然如此的冷血无情。 他甚至都不如赢尘与曲长笙的关系。 顾长珏拱手,语气平静的像是跟她没有一丝关系一般: “但凭皇上做决定。” 乔尔烟身子颤了颤,栽倒在地,朱玉立即被崇凛与死士粗暴的拖了出去。 朱玉惊慌惨叫,死死地抱着一根柱子,硬是被人给将手拽下来,路过乔尔烟面前,她脸色胀红,声音嘶吼沙哑: “郡主救救我!!郡主!” “朱玉!朱玉!” 乔尔烟抓着她的手,却还是被残忍的将其分开,眼睁睁的看着朱玉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而朱玉的惨叫声仍绕梁不绝。 她捂着心口,又痛又悲,就有些埋怨的看向顾长珏。 而顾长珏并不看她,她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意味深长的问道: “太子究竟是无私还是有私呢?” 顾成杰斜斜的朝她睨过来,眼神中像是夹杂着寒芒。 乔尔烟嗤笑一声,似是疯魔了一样: “皇上既然已经惩罚了朱玉,不知还有什么想要惩罚的,就一并惩罚了。臣女说什么也不管用,反正皇上心里早就已经笃定,是臣女伤害了长笙姑娘。” 帝王睥睨得看着她,嗤笑了一声。 “无需着急,慢慢来总会轮到你。” 乔尔烟屈辱的咬住下唇。 赢尘不多废话,领着曲长笙走向殿外: “封锁这里面,不允许他们任何一个人出去,所有人都给我好好的审问一下,看看到底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想要陷害朕。” 崇凛领命,侧过头来看林楚楚和乔尔烟。 她们两个一个跪在尸体旁,一个无神的坐在那里,那嚣张的气焰连点火星子都见不到了。 冷哼一声,他命死士封锁这里,把若干人等全部带出去审问,离开了现场。 (未完待续) 第397章 咱俩和好了吗 偌大的宫殿里,冷风打着旋儿钻进来,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顾长珏连余光都未看向地上的两个女人,负手而立,转身准备离去。 乔尔烟幽幽的开口: “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女人吗?” 顾长珏脚步顿住,乔尔烟回头看他,面露嘲讽: “喜欢到,就算她是一个残花败柳也没有关系吗。”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顾长珏头也不回: “乔尔烟,是你自己一次一次的没脸,想要陷害曲长笙,结果适得其反,遭到了报应,应该让你好好长点记性。” “那我还真是谢谢太子给我这个长记性的机会。” 乔尔烟冷笑,走上前仰头看着顾长珏。 看着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眉眼,可他的眼神中就好像是藏了另一个人一般,眼神冷厉的让她陌生、害怕。 “你以为皇上会不对她做什么吗?皇上那么宠爱她,甚至刚才当了我们的面,亲了曲长笙!一个女子名节是有多么重要的事情你会不知道吗?就算是皇上亲过她,你也无所谓是不是!” 在听到赢尘当众亲了曲长笙之后,顾长珏心里陡然起了妒意,他攥起拳头,面色却如常。 “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宛若是利刃一般贯穿了乔尔烟的心脏。 她登时红了眼眶,悲楚的看着他: “我那么喜欢你,你轻而易举的就变心了,现在你倒是对一个残花败柳那么痴情。”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这个做太子的应该向着的是我们而不是他们!可你依然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曲长笙?” 两滴泪落下,乔尔烟重重的抹去: “你既然无情,那就休怪我无义!” 我一定要杀死她,杀死那个你心里最喜欢的人!! 顾长珏嫌弃的瞟她一眼,转身就走,连个回眸都不曾留给她。 “……烟烟。”林楚楚担忧的扶上乔尔烟的肩膀。 “别碰我!!” 乔尔烟啜泣着,往事犹如片片碎裂的皮肉一般剥落在她面前,让她浑身剧痛,更衬现在的顾长珏有多么的残忍。 — “皇上……” 赢尘步子走得又快又急,曲长笙小跑着跟上,头疼欲裂,“慢一些……” 赢尘的步子一顿回首,朝她看来。 曲长笙眉心微蹙,楚楚可怜的看着她,像是耸搭着兔子的耳朵一般,惹人怜爱。 那他这种痛苦的样子,帝王愈发觉得自责内疚,暗骂一声,一把将她打捞在了怀中。 “您不生我的气了吗?” 曲长笙昏昏沉沉的,抓住赢尘衣襟的布料: “不是不想见我吗?” “咱俩和好了吗?” 得不到他的回答,她就像是个执幼的孩子一样,一声一声的揪着他的心。 赢尘垂眸,睨着明明很难受,却还要撑起精神问他、 目光对视的一刹那,她的双眸中透着点点星芒:“和好了吗?” 赢尘浑身一紧,关上太和殿的门,转身将她放在桌案上,他弯下腰,对着她的唇吻了上去。 曲长笙微怔,缓缓闭上眼,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她的动作像是鼓励,惹的帝王呼吸急促,死死的拥着她的腰肢,品味着她的每一处。 好喜欢她。 喜欢到想要侵犯她。 (未完待续) 第398章 皇上舍得我死吗 将她的整个人纳为己有,不让旁人欺凌,不让旁人觊觎。 想让她彻彻底底的爱上自己,满心满眼的都是他。 让她再也离不开他。 二人粗喘着放开了彼此,曲长笙的头愈发昏昏沉沉,帝王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低的喘着气,克制着自己的冲动。 长笙长睫轻颤,忽而低笑一声。 笑容宛如银铃,赢尘抬眸,声音中仍是夹杂着磁性的性感:“你笑什么?被人欺负了,怎么还会笑?” “笑皇上的体温,头一次让奴婢觉得舒服。” 曲长笙挺直脊梁,慵懒的宛若猫儿一样。 帝王眉心一挑,她的温度的确很高,也让他觉得暖洋洋的很舒服。 但,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 赢尘眸光幽暗,双手搂住曲长笙的腰肢: “你就这么的被她们牵着鼻子走?朕若是不回来,你是不是都要栽在他们手里了?” 长笙脸色渐渐涌上红润,身子一阵阵的发热,眉眼中竟沾染了媚色: “皇上怎么会不来呢?” 她语气中的娇媚语调惹的赢尘浑身一紧,忽而双眸眯起: “你?” 长笙对上他的眼。 “你故意的。” 长笙勾起红唇,一笑万般妩媚,竟让他有些惊艳: “如果我不怎么做,皇上又怎么会知道,挑拨用意背后是什么?” 她渐渐伸出双腿,勾住赢尘的腰肢,让他向前:“挑拨感情事儿小,想要杀了我事儿大。” 赢尘的身子几乎被她占领了主导,她忍着头痛和身子的不适,宛若猫儿一般慵懒的将他捆着: “您舍得我死吗?” 帝王脸色一沉,反客为主一把将她抱起来,温柔的放在床上。 他一只腿半跪在床边,将长笙困在中央:“你说呢?” 那充满侵占性的目光,是她最熟悉的。 与从前不同的是,夹杂了一丝灼热与期待,“你应该想告诉朕的不止止是这些?” “别人总是巴不得奴婢闹出点丑-闻,然后再来挑拨你我二人之间的关系。既然关系被她们轻而易举的挑拨了,奴婢也想跟您和好啊。所以这样,不就和好了吗?” “和好那么简单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干脆来找朕?”赢尘俯下身,寸寸逼近。 曲长笙黛眉紧蹙:“是您说不愿意见我的。” “……”合着是他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帝王脸色黑了,顺着曲长笙袖子给张口展露出来:“那这伤口呢?” 曲长笙脸色一变,不太想让他看这个伤口,连忙就要把袖子落下来。 可帝王干脆就将她的胳膊往上一抬,偏偏跟她反方向走。 挣扎之下,曲长笙噘着嘴道:“您旧疾复发,奴婢又不能给您升温,就只好——” “谁让你这么做的!?”赢尘低喝,俊美的眉宇间满是愠怒与心疼。 曲长笙一哽,干脆伸手揽住他的脖子:“那要奴婢眼睁睁的看着您受苦吗?奴婢做不到!” “你倒挺凶了?”赢尘挑起眉梢,曲长笙缩了缩脖子,气焰顿时消散,须臾哼了一声: “那您想想,您若是有了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奴婢说不定就被太子叫去当丫鬟了。” 赢尘一听,炸毛了: “朕不准!” (未完待续) 第399章 伤我的可不就是皇上吗 曲长笙煞有其事的道: “那可不行,奴婢到时候就说了不算了,无依无靠的,受了欺负,也没帮着奴婢说话了。就像是今天,奴婢被欺负了,也只能被丢进慎刑司服役。” 帝王拔高了声音,一把将曲长笙抱起来,将她跨坐在他的身上,定定的看着她: “有朕在的一天,谁也不能伤了你。” 曲长笙被晃得七荤八素,恼怒的道:“可是伤我的,可不就是皇上吗?” “?”赢尘拧眉:“朕何时?” “如果不是皇上就这么听信了别人的谗言,想要将奴婢囚禁起来,而后又说要还给奴婢自由,然后就不见奴婢了。宫中的人何等势力,自然奴婢的地位就一落千丈。” “……”这么说竟然也有点道理,帝王心中颇觉的有些自责,十分认真的道: “朕以后不会了。” 曲长笙眯起眼,觉得这招好像很受用: “还有啊,遇到点什么事儿,您就要对着奴婢这样那样的,要不就是囚禁奴婢不许出去,要不就是干脆不见奴婢,您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啊?” 赢尘见她生龙活虎的教训着自己,心中倒还是别样的滋味。 但听到这个问题,他本能的回答: “想如何才能让你离开朕就不能自理。” “……什么?”曲长笙嘴角抽了抽,以为自己听错了,挖了挖耳朵: “您再说一遍?” “想如何才能让你离开朕就不能自理。”赢尘好脾气的重复了一遍。 这样,她就再也离不开她了。 曲长笙顿时如同五雷轰顶,“那奴婢上厕所洗澡换衣服都让你亲力亲为吗?” 帝王双眼一亮欣然同意:“恩。” 曲长笙一阵恶寒,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你变态啊!” 她的手在收回来的一瞬陡然被他攥住。 修长的五指与她十指相扣。 他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一根一根的吻着。 最后落在她动脉上的疤痕,他眸光微闪,露出温柔的神色,闭上眼,虔诚而又深情的吻了下去。 曲长笙顿时浑身发麻,无措的看着他。 赢尘睁开眼,对上她不知所措的目光,眉眼间展露一丝笑意: “恩。” 曲长笙倒吸一口凉气,咬住下唇,“你、你还不否认啊。” “比起变态,朕认为,朕更像个疯子。” 他欺身上来,眼中闪烁着幽暗不明的光: “实打实的疯子。” 一个不达到目的不罢休。 生生追了她两辈子的疯子。 “……”曲长笙讶然。 赢尘挑眉:“今日之事,你且说,你想要她们如何?” 曲长笙斟酌一下:“皇上做决定即可。” 赢尘闻言,低笑一声,眼中一抹狠戾闪过,取而代之是无边无际的宠溺: “朕会给你一个交代。” - “幸好耽误的时间不是特别长,长笙姑娘身体也好,也在渐渐好转了。” 太医给长笙把了脉之后,对皇帝禀告道: “微臣已经命人准备了冰水,敷在姑娘的额头,现在让姑娘赶紧休息才是最重要的。” 赢尘立在床畔,眸光晦暗不明,两个小丫头精心的服侍在侧,毛巾热了就赶紧换冰的。 “知道了。” “微臣告退。” (未完待续) 第400章 你伤了我,你也觉得痛 等太医一走,曲长笙躺在摘星阁里面,扭头朝赢尘看去:“皇上您赶紧去休息。” 她执意要回摘星阁,不要在太和殿里跟他睡在一起。 赢尘眸光幽深,眼下他手头上还有一堆事儿要完成,不能陪她,忧虑的道:“朕待会就回来。” 曲长笙点点头,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待帝王一走,曲长笙脸上的笑容就垮了下来。 她浑身都疼,完全都是在硬挺着:“你们都下去,我想睡会。” 风花和雪月应了声是,不放心的走了。 顾长珏立在摘星阁外面,看着上面偌大的匾额。 脑海中闪过乔尔烟的话: “你以为皇上会不对她做什么吗?皇上那么宠爱她,甚至刚才当了我们的面,亲了曲长笙!一个女子名节是有多么重要的事情你会不知道吗?就算是皇上亲过她,你也无所谓是不是!” 他攥紧拳,飞身而起,轻而易举的落至她的后院,轻轻的推开了窗户,翻窗而入。 床榻上,长笙睡得很沉。 她眉心紧紧蹙着,身子难受的蜷缩成一团。 额头上的毛巾已经暖了,她的温度有些高,顾长珏转过身,在水盆里生疏的洗着毛巾,拧干净了水,轻轻的放在了她的额头上。 顾长珏坐在床边,轻轻地伸出手触碰着她的肌肤。 熟悉的香气仿佛深入骨髓,他眯着眼睛嗅了嗅,目光落在了她的唇上。 他半阖这眸,俯下身去,印上了她的唇。 他脑海中骤然闪过一幕一幕镜头,飞快得让他抓不住,但他能感觉到周身因为触碰到她而血液沸腾,似乎是在嚎叫着什么。 也愈发控制不住的在这吻中沉迷。 仿佛是深入骨髓的毒瘾,让他明明知道应该收敛却还是步步沉沦。 空气中陡然渗过一丝杀意,顾长珏猛地睁开眼睛,火速的站起身向后仰。 他躲过一柄长剑的攻击,飞身立在床畔,转过身就见赢尘立在门口。 如若他刚才不躲开,那赢尘手中的长剑,就会如同切菜一般的将他的嘴唇砍掉。 冷风呼呼的往里面钻。 曲长笙难受的缩紧了身子。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往床边看去,眉宇中有过一瞬的迟疑,紧随着就像是是约定好了一般,飞身出阁,直到宽敞的空地,二人才停下来。 顾长珏享受的舔着唇,唇上仿佛还有她的甘甜余温。 赢尘手提长剑,精致的朝着他刺了过去,废话都不多说。 顾长珏灵活的躲着他的攻击,伺机而动,反击之时也被赢尘躲开。 赢尘目光中的凛冽杀意毫不掩饰:“顾长珏,你若是想成为一具废骨,为何不直接来找朕?” “我只是心疼她。”顾长珏勾唇笑起来: “她的滋味真的很好,像是我的妻子。” 赢尘诡谲的勾起嘴角,反手刺向他的肩膀,顾长珏瞳孔骤缩,脑子灵活,可这具身子到底笨拙,冷剑刺入他的肩膀。 赢尘眼中闪过一抹狠戾,正欲狠狠的刺下去,肩膀骤然一痛! 无边的剧痛蔓延上来,让他手一抖,剑应声落地。 “当!” 顾长珏的肩膀往下渗着血。 而赢尘的肩膀却毫发无损。 但两个人却在同样的承受着剧烈的痛苦。 赢尘震惊地看着他,顾长珏捂着伤口,血丝寻着指缝流淌出来。 他分明是痛的,却在笑,笑得癫狂: “你也疼吗?” “……”赢尘眉心紧蹙。 顾长珏低低的笑着,像是看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一直以来,都是我跟着你一起受体寒之痛,今日,也让你陪陪我了?” (未完待续) 第401章 你杀了我,长笙就只剩下一个人 剧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但两个人一起承受的时候,却显得好忍许多。 顾长珏在痛,他也在。 帝王凤眸微阖,心中虽是震惊于此,但面露讥诮,不想让他看穿自己的思绪: “怎么?你与我二人的感觉难道还能是一体的?是你在朕的身上下了什么?” “皇上想太多了,冷的滋味儿可不好受。” 顾长珏扬起眉梢,掏出帕子来,慢条斯理擦着手掌上的血渍: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身上多了一个畏寒的毛病,甚至,身上的体温都在逐步下降,我以为我病了,可是当我叫来太医的时候,脉象却是正常的。” “……”赢尘心中愈发震惊,他看着顾长珏,方才的一招一式都跟他极为相似,仿佛是出自同一个师门。 而师父的徒弟,只有他与玄月。 这个顾长珏,年龄甚至与长笙同岁。 为何? “后来每每当我痛苦的时候,我就渴望人血。”顾长珏仰头,对上赢尘:“想要迫切的将他们身上的血液饮尽,好缓解我身上的疼痛与寒冷。” 帝王闻言,平稳了思绪,眯起双眸:“那你是如何发现朕与你之间的共同点。” “长笙啊。”顾长珏挑眉,在提及长笙的那一瞬间,有着无尽的宠溺与喜欢,却又透着一丝诡谲: “尽管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但是在我见到她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她就是我魂牵梦萦的那个人。” “你不知道,在你每每动情的时候,我的心也会加快速度,你想吻她的时候,我也想要。我的脑子里迫切的呼唤着她的名字,想将她纳为己有,我想那个时候,你一定在跟她做什么对?不然为什么我在亲吻她的时候,你会那么快的赶到?” 顾长珏一笑,邪魅至极,天地万物都仿若因他这一个笑容而失色般: “因为你也有感觉啊。” “铮!” 一把长剑直指他的喉咙,赢尘眼中杀意尽显、 顾长珏大方的仰起脖子:“你想杀了我,就杀了我,到时候你也会忍受不了痛苦暴毙身亡,笙儿就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呢。” 他就像是不怕死一样,走上前,任由剑锋抵着他,肌肤滑破的那一瞬间就连赢尘的同等位置都有一瞬间的刺痛。 而顾长珏依然在刺激着赢尘: “从此以后,笑与你无关,哭与你无关,将来有别的男人将她娶回家中,她给别人生儿育女,管别人叫丈夫——” “闭嘴!!!” 赢尘瞳孔骤缩,头一次,在一个自己厌恶至极的人面前感到了无可奈何。 尤其是,当这个人的举手投足之间与他有五分相似,性情差别无二。 宛若孪生兄弟一般。 顾长珏见此低低的笑起来,后退两步,鲜血顺着白皙的脖颈滑下,他再抬头,目光中的狠戾与赢尘别无两样: “要不是你死我也会死,我早就对你下手了,会来得及让你知道我与你之间的这点秘密?到时候长笙就是我一个人的,你以为我不想吗?” “梁宣国的太子好大的口气。” 赢尘勾起嘴角,透着一丝嘲弄:“还想杀了朕?” (未完待续) 第402章 没办法,谁让你刺我一刀 赢尘放下手中的剑,尽管不情愿,但他们二人的感官相同是不争的事实: “怨不得,从前的五王爷闲云野鹤无心夺嫡,斯斯文文似乎是连一只蚂蚁都不肯杀死,会在短时间之内跻身而上,变成了太子。”赢尘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个人: “朕起初以为是你善于伪装将所有人都瞒了过去,原来……” 是思想与他某方面有了共通之处吗? 这种诡异的现象,他甚至都无法词汇来形容。 “从前的事情我都记不清了,我清醒过来的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 顾长珏也平静下来: “但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要当皇上。” 他的野心毫不遮掩,占有欲望暴露无遗:“只有当皇上,才能抢走我心爱的女人。” 赢尘微微昂首,讥诮的道:“看来,我要辅佐三王爷称帝了。” 顾长珏乃是老五,三王爷,是他那个做事儿阴损的三哥。 “那可不行,我不当皇帝,就会有源源不断地人想要取我性命,就比如现在。” 话音利落,四周围杀意四起,有人埋伏在暗色里。 赢尘眸色一沉,五指化爪,蕴了气。 顾长珏飞身而起,与赢尘后背相对。 帝王厌恶旁人触碰,但对于他,眉心紧紧拧着:“离朕远点。” 顾长珏一脸理所当然环顾四周,宽大的衣袖随风鼓动: “我受伤了。” “朕也会痛。” 顾长珏耍起了无赖,耸了耸肩: “那没办法,谁让你闲着没事儿刺我一刀?” “是你太烂。” 瞬时,四周围闪出伺一圈黑衣人,将他们二人包裹其中。 为首的黑衣人款款出来,气势摆的十足:“太子,原来,你是来这儿认亲戚的啊。” 顾长珏低笑:“此话从何而来?” “你们两个人方才的话我都已经听见了。杀你们其中一个,另外一个也会死,真是有趣。”那黑衣人拢了拢袖子,仿佛自家主子的光辉前景就在眼前: “那就杀一个,赚一个!!” - “……”曲长笙猛地睁开眼,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突然不舒坦。 就像是要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一样。 她踩着软绵绵的步子走下床榻,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脚下不经意的踩到了某种东西,她眉心皱了皱,拾起来放在手中,接着微弱的烛光看:“这个不是顾长珏的东西吗?” 他的东西怎么莫名其妙的到了她的房间里? 难道乔尔烟都不甘示弱的想要陷害她偷顾长珏的东西吗? 曲长笙脸上登时起了嫌恶的表情,忽然想起赢尘好像还没睡,不如她故意走个套路,让乔尔烟再掉进赢尘的坑里头? 怎么想就怎么做,长笙换了一身厚厚的衣服,走出了门。 皇宫里面安静的骇人。 曲长笙雀跃的迈着步子走向太和殿,正见崇凛似乎是在门口想着什么,纠结的来回踱步,她眼前一亮: “崇凛!!皇上呢?我又有好东西了。” “长笙?”看见长笙的崇凛十分震惊:“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啊。” 曲长笙一脸得莫名其妙,把手中的香囊亮出来:“看见这是什么了吗?太子的香囊,在我房间找到的,我敢肯定,又有人想要陷害我偷东西。” (未完待续) 第403章 以为这样就能杀了他们 “……”崇凛一把将香囊取下来,琢磨片刻,脸色一变: “坏了,刚才皇上去找你了,你没有看见他?他已经去了好长时间了,因为他不让我跟着,我就没跟,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啊?”长笙亦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我并没有见到过皇上。” “那就糟了。”崇凛看着香囊:“难道太子当时也在?” “你别乱说话,太子没事在我房里干什么?”曲长笙也有些发毛,怨不得自己身上总感觉有一点不对劲。 难道赢尘出了事情? 曲长笙灵机一动,立马朝太子宫殿的方向走:“走,我们两个人去找江野。” - 而与此同时,帝王见那对面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打了个响指。 “咔。” 四周围的死士顿时涌上来,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帮黑衣人。 “杀了他们。” “是!!”死士蜂拥而上,顿时与黑衣人厮杀成一团,赢尘的贴身死士个顶个都是精锐,然而这些黑衣人就好像是小鬼一样,越杀越多。 时间僵持一久,死士间也有不少受伤的了。 赢尘与顾长珏二人厮杀在中央,顾长珏已经有些筋疲力尽。 他的身体太弱了,喘着粗气:“这些人杀也杀不完。” 赢尘也感到有些吃力,顾长珏的动作渐渐放缓下来,肩膀上的伤口疼痛不止、 他的疼痛,赢尘自然也切身体会,突然,黑衣人之首就趁着顾长珏吃力之时冲上来,一剑划在他的胳膊上!! 顾长珏瞳孔骤缩。 赢尘险些攥不住剑,扭过头一把将黑衣人踹开,把顾长珏护在身后:“还不快点滚?” “我可不是个临阵脱逃的废物。” 顾长珏咬牙,蕴气袭向扑上来的黑衣人。 他们技术不够,却能用人数碾压。 “你不是皇上吗?你的人马,就这么点吗?”顾长珏怒吼:“我怎么不记得皇宫里面的人手这么匮乏?” “……跟你有什么关系?” 赢尘青筋暴起,没有手上的顾长珏,这些人就算是再来一波也不是他的对手。 而如今顾长珏身上的伤口就是他的伤口,他无法正常的发挥自己的力量。 而那些听见他们秘密的人,自然也就紧紧抓着顾长珏一个人下手,顾长珏身子本身就是柔弱书生,就算是里面住了一个猛汉的灵魂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顾长珏被压的节节败退,终于,为首的黑衣人看准时机,扑上去,一把勒住了顾长珏的脖子。 顾长珏脸色一变,杀意顿起。 匕首卡在他的脖子上,微微有些发凉:“都别动。” 赢尘动作一滞,刚停下手,身后就有另一个黑衣人上前将他挟持住。 顾长珏与赢尘顿时面如菜色。 感觉从未有过的屈辱涌上心头。 以为这样就能杀了他们? 笑话! 他俩同时蕴气,不惧身上剧痛,只为了将自己身后的人粉身碎骨—— “皇上!!” 一道突兀的女音骤然传了进来。 众人寻声看去,只见裹得厚实的曲长笙惊恐的看着这边。 她怎么来了?! 二人脑海中顿时闪现过着一个问题。 (未完待续) 第404章 太子和皇上,曲长笙你选哪个 曲长笙震惊自己眼前看到的景象,空气中血腥之气让她觉得恶心,而赢尘与顾长珏被两个还没他俩高的黑衣人劫持,模样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突兀好吗? “那个、”她怂怂的挠挠脑瓜皮:“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我这就走。” “???” 众人齐齐荒谬的看着她,难道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抱头尖叫然后嗷嗷嗷的去叫人吗? 这怎么自己的主子和太子都被人劫持了,她还像个没事儿人似得呢。 曲长笙还真不咋紧张。 第一,赢尘的实力她是知道的,她敢肯定如果自己不来这个劫持赢尘的人一定会被撕成碎片。 第二,顾长珏的实力虽然她没有见识过,但是他应该是跟赢尘修炼的是同样的歪门邪道。 一个师门出来的,还能差哪儿去? “站住!!” 黑衣人大喝:“过来!”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自己身边陡然起了两道不寻常的杀意,让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怎么这俩人都被挟持了还能散发出这么强大的气场。 他心里嘟囔着,语气却很凶狠:“你再不过来,我就杀了他们。” 杀啊,你杀也杀不死,没看这俩人一点都不紧张吗? 曲长笙心里腹诽,不情不愿的迈了步子走到他们面前,自己圆溜溜的像个粽子一样: “叫我干啥?” 皇上和太子都被劫持了,她还能保持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这人该不会是个傻子? 黑衣人嘴角微勾,看着这个傻乎乎的宫女,突然有了一个好的主意:“我给你一个机会,你选,这两个人,你让谁活下来?” 曲长笙嘴角抽了抽:“你说啥?” “你一个小小的宫女,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辉煌的时刻?眼前这两位人中龙凤的生死,就交在你的手上,你看看你是选择皇上,还是选择太子?” 赢尘眉梢轻挑,倒是不着急了,安静的望着她,看她会选择谁。 顾长珏偏了偏头,等着她的回答。 长笙嫌弃的看着这四周围灰突突的地方:“这也不辉煌啊。” 黑衣人脸色一沉,感觉像是跟她说不通似得:“我让你选人,没让你看地儿!” 树上满满攀上了一个个死士,崇凛立在房梁之上,江野站在另一侧,对曲长笙摆了个手势。 曲长笙恍悟的一拍脑门:“我知道了,你是想让我掌控他们两个人的生命!” 她才明白过来? 黑衣人嫌弃的看向四周围的兄弟:“这年头,傻子也能进宫了。” “哎哟,我就是脑子笨一点嘛。”曲长笙走上前,不顾赢尘禁止靠近的眼神,在顾长珏与他面前来回踱步,想了又想: “这可怎么办。” “又怎么了?”黑衣人拧紧眉头。 曲长笙上上下下将他们两个人打量了个遍,最后洒脱的一挥手: “这俩人我都看不上!” ?! 赢尘脸色一沉,青筋暴起。 顾长珏亦是匪夷所思的看着她。 然后就见曲长笙雀跃的跳到顾长珏身后的黑衣人:“不如我选你?” 她眉眼弯弯,笑的极为好看,看得黑衣人愣了愣: “选我干嘛?” (未完待续) 第405章 那里也很危险,你想要吗 她雀跃的道:“选你死呀!” 话音刚落,一把长剑直指的穿过他的喉咙,那黑衣人瞳孔骤缩,他的同伙甚至还未反应过来,赢尘回首一击就将挟持他的人击退。 后面猛然涌上来一批新的死士,江野与崇凛打头阵,与里面的死士里应外合,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他们尽数挟持、 而他们的首领,已经躺在地上,命以归天。 曲长笙后退两步,脚软的坐在了地上,盯着地上的死尸,血肉横飞,甚至还有断臂。 她的脸色这才渐渐变得苍白,惊恐的捂着自己的心口: “吓死我了。” 全无方才雀跃之态。 顾长珏好笑的蹲下身来看着她:“怕了?” 曲长笙回不过神。 顾长珏唇角轻勾,宠溺的想拥住她,一柄长剑却幽幽的阻挡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顾长珏的嘴角僵了僵,冷眼朝上睨去,直起身子来,冷厉的看着赢尘。 赢尘却不看他,目光深沉的盯着曲长笙。 曲长笙心有余悸的抬起头,看见赢尘毫发无伤,她几乎是用嚎的: “吓死我了啊皇上!!你看还有手呢,地上全是肉!” “不是谁都不选吗?”赢尘凉凉的开口,嘲弄的勾起嘴角:“不是谁都看不上吗?” 曲长笙愣住,半长着嘴看着他。 “缓兵之计啊皇上……”聪明如赢尘怎么还看不出来啊。 赢尘冷笑一声,手中长剑猛然朝着地面甩去,十分精准的扎在地上那个首领的脑门上立住了。 …… 曲长笙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赢尘嘴角勾起一抹绝艳的弧度:“不是选他吗?” “……”她真是有口难言,憋着嘴看着赢尘,赢尘嫌恶的瞪她一眼,拨开顾长珏,一把将她打捞抱在怀中,只淡淡的丢下一句: “太子受伤严重,传太医。” 顾长珏眸光微闪,他现在的伤口都痛得厉害,这人竟也能忍着痛抱曲长笙。 他幽幽的翻了个白眼。 他也能抱,也想抱。 曲长笙被赢尘丢在床上,头痛一阵一阵的,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解过来:“干嘛啊皇上,奴婢可是救您,难道还救错了吗?” “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带着崇凛赶过来的。”赢尘松了松衣襟,解开自己的腰带,褪下血迹斑斑的衣裳。 曲长笙如实招来:“奴婢在房间里发现了太子的香囊,以为又是乔郡主想要陷害奴婢,就把香囊想给皇上看,结果到了才发现,皇上您不在房中,并且是去找奴婢了。” “然后奴婢就去跟崇凛去找江野,我们三个人才觉得可能出事儿了,就召集死士,秘密在皇宫里搜索。” “因为当时情况太紧急了,您和太子又被挟持,我们怕您受伤,就合计我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崇凛和江野看时机出手。” “很危险你知道吗?” 赢尘褪下外衣,里面薄薄的一层里衣微微敞开,露出精实的胸膛和那若隐若现的红果。 曲长笙的目光就这么被吸引住了,不自觉地往下看: “不危险啊。” 帝王眉心蹙了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她双眼泛着狡黠的光芒,吞咽了口口水。 两条诱人的人鱼线引着曲长笙往隐秘的地方去…… 五指修长的手轻轻的挑起了下巴,将她下移的目光挪了上来。 曲长笙惊觉自己在做什么,面露窘迫。 而赢尘的神情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道: “那里也很危险,怎么,想试试吗?” (未完待续) 第406章 他又在对长笙做什么!! “不不不不……”长笙脸红的像个煮熟的鸭子,捂住了自己的脸:“不用了不用了,奴婢已经认识到危险了。” 赢尘低笑一声。 悦耳的声音让长笙一愣,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来,他却还是一张臭脸:“看什么看?当时的时候,你难道不是应该义无反顾的选朕?” “……”长笙哽住,明明感觉他在笑,是错觉吗? 她瘪瘪嘴:“您还用选啊,您难道不是分分钟就给他们撕成碎片吗?” “……” 赢尘冷着脸,真是个半点都不懂风情的家伙。 他上上下下的把这个不懂事儿的丫头好好的打量打量,一想起来她的唇被顾长珏吻过…… 赢尘眸光幽深,粗粝的指腹抚上她的嘴唇,轻轻的摩挲着。 而且又越摩挲,越加重的趋势。 长笙的嘴唇都有一点木木的,一个劲儿的向后躲着:“皇上你干什么啊?” 她的唇已经被他磨成了殷红的眼色,帝王的眸光愈发幽深难辨。 曲长笙并不知道她被人家做了什么。 他又不想提出来膈应她。 只能在心里泛膈应,忽然就霸道而又强硬的抱起她的腰肢: “以后离别的男人远一点。” “?”长笙茫然的眨眼,他的唇忽然就铺天盖地吻了上来。 - “皇宫中怎么会有刺客,我一向是听说赢国皇城的守卫比较森严。怎么会突然冒出来那么多的刺客呢?” 乔尔烟心痛的看着顾长珏身上的伤口,顾长珏准备脱衣裳,但是碍于乔尔烟在这里,他神情略有些嫌恶的睨着她: “你可以出去了。男女授受不亲。” 乔尔烟愣了下,心中陡然有些刺痛,她长吁着气,告诉太医:“劳烦太医好好诊治。” 太医颔首。 顾长珏褪下衣服,疼痛蔓延四肢百骸,他面色凝重的拧着眉心,太医小心翼翼的替他上药。 “扑通!” 心突然间剧烈而疯狂的跳动起来,紧接着,某一处就有了很强烈的反应…… 顾长珏先是惊愕,旋即脸就黑了。 这种突兀的感觉几乎要将他的痛觉吞没,让他呼吸粗-重,脸色开始起了不自然的潮红。 该死的赢尘!! 他又在对长笙做什么!!! 顾长珏眼中的嫉妒几乎要将被子灼成一个窟窿,太医的动作顿了顿,见顾长珏好像是在忍耐的很痛苦。 他眉心拧紧,缓声问道: “太子,您很痛吗?微臣已经给您开了止痛的药,微臣下手会再轻一点的。” “不用!” 顾长珏低喝出声,一把抢过太医手中的药,狠狠的按压在了自己的伤口上。 他看他是不够痛! 赢尘捧着长笙的脸,室内的温度逐渐升高,他慢慢的将长笙压在床上,温柔的品味她唇的每一处。 曲长笙被吻得晕晕乎乎,几乎都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嘴角微勾,手慢慢滑向她的手心,准备与她十指相扣。 肩膀上骤然传来一声剧痛,让他闷哼一声,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曲长笙猛然醒过神来,“皇上,您怎么了?” “无妨。”赢尘慢悠悠的直起腰,周身都带着好事儿被人打搅了的怒火: “朕无妨。” (未完待续) 第407章 太子是不是脑子不好 什么无妨,脸都青了诶。 曲长笙看着他,半张着嘴: “您真的没事儿?” “朕看起来像是有事儿的样子吗?!” 赢尘突然凶巴巴的朝她看过来,曲长笙怂怂的缩了缩肩膀:“不像。” 像透了好吗。 身上的疼痛缓和了不少,赢尘缓了口气:“你走。” 他需要去问问那个家伙想怎么的。 “嗷……”曲长笙手忙脚乱的爬下床,最后再确认了一下赢尘发青的脸色:“真的没事儿?” 赢尘冷厉的看了她一眼。 曲长笙飞快的跑了。 - “嘶——”舌头上骤然传来剧痛,顾长珏倒吸一口凉气,食指轻轻的拂过唇瓣,脸发发沉。 果然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恩……”太医一言难尽的看着有诡异举动的顾长珏: “太子,您怎么了?牙疼吗?” “孤无妨。”顾长珏没有好气的道。 可是太医看他这幅样子明明就是有点什么:“微臣再好好给您把把脉?” “孤都说了无妨!!” 暴躁太子抄起枕头就朝着太医砸了过去。 太医连忙后退了好几步:“微臣有罪!” 这个太子的脾气秉性倒是跟皇上一模一样的。 这让太医愈发的想要小心伺候了起来:“微臣再给您上药。” “不用了!!”顾长珏咬着牙:“你下去。” “是。”伺候惯了赢尘的太医十分不勉强这类性格的小霸王,忙不迭的退下了。 在外面坐立难安的乔尔烟见太医竟然出来了,眉心紧皱:“怎么回事儿,您怎么出来了?” “不是微臣不伺候,是太子不让微臣伺候。”太医点头哈腰。 乔尔烟顿时担心起来:“怎么了,很严重吗?” 太医一言难尽,琢磨了一会儿,点了点脑子:“微臣觉得,太子的这儿,好像有点不大对劲。” “你说什么呢?!”一听太医竟然说他脑子不好,乔尔烟立马就怒了。 太医连忙摆摆手: “老臣绝对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太子的行为举止有些反常。会,无缘无故的发怒……而且,身体还会……有很诡异的举动。” 无缘无故的发怒。 很诡异的举动? 那不就是顾长珏现在时不时就会有的毛病? 她原本以为,是因为顾长珏被人暗中私害推进水里之后留下的后遗症,并且对周遭的事情一无所知,甚至还对她的态度大变幻。 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顾长珏脑子有了毛病? 乔尔烟咬唇,不忍的走向殿内,推开房门: “长珏。” 顾长珏才将将披上里衣,一扭头,乔尔烟就扑了上来,并且从后面死死的抱住了他:“长珏……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理解你。” “???”顾长珏动作一顿,立即厌弃的将乔尔烟的手拿开: “你疯了是不是?” “长珏……” 乔尔烟潸然泪下,望着他,真诚的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将我们两个人的过往忘了。其实,你只是对空白记忆产生了不安,你放心,我一定会帮助你找回记忆,也会将你脑子里的病治好的。” (未完待续) 第408章 一个小王爷,怎么跟着朕抢女人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顾长珏厌弃的看着她:“你以为孤需要你做什么?” 乔尔烟一愣,心里就像是被人挖空了一块儿,委委屈屈的道: “可是,你受伤了……” “受伤与你有何干系。”顾长珏系紧腰带,一块儿肌肤都不想让她多看:“出去。” “我——” “要孤说滚吗?” 冷冷威胁的语调让乔尔烟如坠冰窟,她不敢置信的后退几步,最终不堪受辱转身准备离开。 大殿门忽然被人打开,一人踏足进入,乔尔烟险些撞上,愕然抬首,梨花带雨的模样映入赢尘眼中。 乔尔烟惊诧,两颗泪珠骤然滑下,匆忙的垂眸擦掉:“见过皇上。” 言罢,她与他擦肩而过,捂着唇跑了。 赢尘意味深长的朝着顾长珏投去目光,声音冷冽: “朕还以为你要死了,原来,美人梨花带雨,是太子在断情。” 顾长珏嗤笑一声:“那伤口,是我故意为之的,怎么样,是不是滋味不好受?” 赢尘眸色阴沉,微微勾起唇角: “太子既然这般燥热难耐,为何不将美人拥入怀中。” 顾长珏长叹一口气,慵懒的斜躺在床上:“我若是亲别的女人,跟别的女人动了情,你到时候的感觉,就如同在跟别人做愉悦之事。” 赢尘眼中陡然闪过一抹厌恶,想想都觉得恶心: “朕应该给你关起来。” “啧。” 顾长珏轻啧一声,目光中略带点向往:“我也想吻她。” 那种滋味要上瘾的要命。 帝王周身戾气肆虐:“你想也不要想。” “是啊,你也想都不要想,所以我们两个人,很公平。”顾长珏勾起唇角: “我不是怕你,我是怕她讨厌我,毕竟我若是平白无故的亲了她,那就是登徒子,让她厌恶的事情我才不愿意做。” 他斜眼朝赢尘看去,“就是不知道,你的作所作为,是不是她情愿的。毕竟,她当时没有选你。” 赢尘额角青筋暴起,一把拎起顾长珏的衣领: “朕来,就是为了警告你,你若是再打搅朕的好事儿,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长笙。朕倒要看看,众人都想要杀了的太子,在没有朕的支持下能走多远。” “没有你孤一样能登上皇位。”顾长珏嘲弄的勾起唇角。 “但若是有朕呢?”赢尘挑起眉梢: “朕扶持三王爷,你看如何?一个堂堂不受宠随时都可能人头落地的王爷,怎么配跟朕抢女人?” “长笙不是那那样的女人。” “是啊,可是当朕可以为她挥金如土,赢国覆盖的天下都是她的子民,谁欺负她朕可以不顾规矩直接处死。” 赢尘顿了顿,语气微扬: “因为朕是天子,对比之下,你呢?你是什么?” 没有赢尘,凭借他自己一人当皇帝就是轻轻松松的事情,但是有了他。 顾长珏脸色微变,狞笑: “有趣。” 重重的将他甩回去,顾长珏伤口再次受创,痛得眉心皱了皱,而赢尘居高临下的睨着他,仿佛没事儿人一般: “再有一次,朕说到做到。” (未完待续) 第409章 没吻够,补回来 顾长珏眸色幽暗,掀眸朝他看去,眼中杀意尽显。 只可惜,赢尘杀不了顾长珏,他顾长珏也杀不了他。 - 曲长笙抱着抱枕心事重重的坐在床上,毫无睡意,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门被大力踹开,吓得曲长笙惊恐的看向门口,只见皇帝关上门,大步朝她走来、 “皇——” 一道劲风消灭所有烛光,夹带着微凉空气的吻就袭了上来。 长笙震惊,一手挡着他的身子,口齿不清的问:“不是刚刚才——” 他的唇与她的缠-绵,声线磁哑而诱惑: “没吻够,补回来。” 怎么这样啊! 曲长笙错愕,赢尘吻着她,感觉不到回应,慢慢的直起身子:“怎么,你不愿意?” 长笙红唇微张,鲜艳欲滴,不等她回应,帝王眸色愈发幽深,再度吻了下去: “不愿意也不行。” - 次日一早,曲长笙换了一身新秋衣,立在太和殿门口。 崇凛颇有心事儿的在她对面想着什么,看曲长笙好几眼,欲言又止:“你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太子啊?” “啊?”长笙一愣。 “昨天,太子受伤严重,既然来了赢国,在皇宫受伤,那就是我的疏忽了。” 崇凛挠了挠后脑勺: “因为所有死士都是我来看管的,却在我的手下出了问题,现在林朔还在养病,我这边也腾不出手来。” 所以他看向曲长笙,殷切的问道:“长笙,你做菜最好吃了,我想太子应该也不例外会喜欢,不如,你代替我们去一下,待会儿皇上上朝,你也用不着忙活什么,好吗?” 曲长笙略作思忖,昨夜太子受伤,她也看到了,如果什么表示都没有,是挺不好的。 的确是理应去慰问一下。 故而欣然应允,她带了自己做的补汤,来到了顾长珏的殿前。 江野经过昨天一事对曲长笙改观了不少,笑脸相迎: “长笙姑娘来了呀。” 顾长珏半靠在床沿上,似乎正在小憩,听见外面传来的说话声,他忽然睁开眼睛朝门口望去。 长笙笑着点头:“刚好你在门口守着,不如就将这补品带去给太子,我就不进去了。” 江野刚要伸手接过,殿内忽然传来了顾长珏的声音: “长笙姑娘何必在门口站着,进来。” 曲长笙愣了下,江野示意她往里面去。 并且贴心的告诉她: “我们主子昨天没睡好,有点失眠,脾气若是不太好,姑娘就好好担待一些。” 这普天之下恐怕没有除了赢尘更难伺候的人了。 曲长笙没当回事儿,推门而入,顾长珏优雅的靠在床沿上,含笑朝她望来。 他的眼下有一层淡淡的青色,眼白处有细微的血丝,的确是昨夜没有睡好的缘故。 怎么能睡好,赢尘回去没多久,那种燥热的感觉再度席卷了他的全身。 痛意可忍,可是那种无法发泄的欲望,感觉就要将他烤干了! 活生生的折磨他一夜未眠。 那该死的赢尘。 心里恨不得将赢尘给撕了,看见曲长笙,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长笙?你怎么来了?” (未完待续) 第410章 太子,那奴婢喂您可以吗 “昨夜看到太子受伤了,奴婢理应来慰问一下。” 长笙笑着,将补汤放在桌案上:“太子你吃饭了吗?” 别说吃饭了,昨天晚上赢尘气的他连喝药的心情都没有。 顾长珏皮笑肉不笑的道: “没呢。” “刚好奴婢带了补汤。” 曲长笙赶紧把热汤盛出来: “太子您趁热尝尝?” “好啊!” 顾长珏欣然应允,面露期盼,刚想伸手接过曲长笙递来的汤碗,忽然想到了什么。 “嘶——” 他脸色一沉,变脸宛如翻书一般,神色痛苦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似乎是被伤口扯得很痛。 曲长笙见状眨了眨眼,疑惑的问道: “您怎么了?” “伤口很痛。” 顾长珏语气委屈巴巴的,看着曲长笙的汤碗有些可惜的叹了一声: “这么好的汤,如果不趁热喝就不好喝了。难为你这么辛苦的为孤熬制。” 他垂着眼,睫毛浓密又长,显得他此时此刻格外可怜: “昨天晚上疼的我一夜没睡好,今天早上也没有什么胃口,吃不下东西,看你这汤我倒是想喝了点。只可惜……” “没事,奴婢找人喂你就行了。” 曲长笙说出了他心中所期盼的想法。 可不就是想让她喂自己吗? 顾长珏心里扑通一下,面露喜色的看向曲长笙: “真是难为你想——” “江野!”长笙没有注意到他的话,伸着脖子对着外面喊喊。 江野应声而入:“怎么了?” 曲长笙将碗朝向他:“喂你主子喝汤。” 顾长珏嘴角抽了抽。 在曲长笙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目光宛若利刃一般,朝着江野射了过去。 江野心里咯噔一声,心道自己这是打扰了,心领神会的道: “属下可不行,这种细活属下做不到” “那奴婢让乔郡主来喂你。”曲长笙也不为难,作势就要去叫乔尔烟。 刚好还能凑近一下两个人的感情,免得乔尔烟总是找她作对。 江野脸色划过一丝窘迫,看着自家主子几乎要将他吃了的表情,连忙大声道: “郡主她没有时间!” 顾长珏脸色沉着,眉心紧拧,颇有一种: 你最好找一个好一点的借口的威胁感。 江野睨着曲长笙身后太子的神色,吞了吞口水,硬着脑瓜皮道: “昨天有人故意来行刺太子,郡主正在调查到底是谁动了杀心呢。现在,忙的很,今早属下去见郡主,发现郡主连早饭都还没有来得及吃,就去调查了。” “这样啊……”长笙打心眼里佩服:“郡主当真是心疼太子,既然这样,那奴婢打扰郡主是不太好。” 她也有些苦恼。 顾长珏见时机已到,幽冷的神色转而变得有些可怜而虚弱,喟叹道: “算了,放在那里,孤独自一人,喝凉的也没有什么关系。不要难为你的一番好意。” 分明是太子,就做出了一副十分可怜的神情。 江野低下了头,没胆子看自己的主子这模样。 曲长笙闻言纠结的拧着眉,斟酌片刻,试探性的问道: “那奴婢喂您可以吗?” 他眼中猝然亮起两道光芒,分明心里高兴的都快要跳起来了。 (未完待续) 第411章 小婢女,这是孤的命令 顾长珏却还是神色凄然的看向她: “这怎么好意思呢。” 长笙摇了摇头,认真的道: “太子你若是不嫌弃,奴婢喂也可以的,只是奴婢担心您跟奴婢不熟,奴婢若是与您接触过密,会惹得您厌恶。” 怎么可能厌恶呢,小长笙。 顾长珏掩住想要上扬的唇角: “既如此孤也不会亏待你,待会儿会有谢礼给你。劳你费心费力了。” “不用了,这本来也是奴婢应该做的。” 曲长笙舀起一勺汤,递到他嘴边:“您尝尝。” 可是递到嘴边,顾长珏轻轻用嘴唇触碰了一下,墨眉拧紧: “烫。” 烫? 长笙疑惑的看着汤勺,心里虽然觉得这汤应该烫不到哪去了,但还是用嘴吹了吹。 樱红的唇微微鼓起来,吹着汤勺里面的水波荡漾。 看到顾长珏身体愈发炙热。 一口就饮下了曲长笙递来的汤。 甚至有一种想要把汤匙都一起吞掉的冲动。 “孤怕烫,每一口你都帮我吹一吹好不好。” 他的声音温柔极了。 “恩……好。” 曲长笙心中虽然觉得有点麻烦,但是也不好意思拒绝。 于是每一勺都轻轻给他吹过,递到他的口边。 这汤的味道甚好。 有一种记忆深处十分熟悉的味道。 没过多久,加上汤里面的材料,就被他吃了个精光。 江野在一旁看着,心里都不知道作何感想。 但他家主子真的变了。 从前就算是看着乔郡主的目光,也是彬彬有礼略带羞涩的喜欢。 如今看着曲长笙的目光,像是想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那种爱慕与欲望一览无遗。 分明是相同的模样,却感觉像是两个人一般。 汤喝完了,曲长笙收拾起了碗筷。 顾长珏安静的在后面看着,心里突然有些不舍,忽而开口道: “长笙,你帮我上药。” 曲长笙的手一哆嗦,猛然转过身来:“您说什么?” 她这一转身不要紧,顾长珏已经松散开了衣襟,大大方方的将自己的身体展露在她面前。 纱布上的伤口渗着红色。 他的身材并没有赢尘那般结实,却也隐隐显露出了肌肉的模样。 这般若隐若现,夹杂着禁欲的书生气息,也别有一番风味。 曲长笙登时转过身来不敢看: “太子!男女授受不亲!” 顾长珏赤脚下床,白皙的足被长长的衣袍掩住,一步一步的靠近长笙。 “难道连婢女也要受这样的避讳吗?” 曲长笙闭着眼睛,伸手去抓食盒,却抓住了另一只男人的手。 “你要去哪?” 她吓得倒抽一口凉气,猛然转过身来,再一睁开眼,如此诱人的肉体就展露在她面前,她的眼睛都无处安放。 “太子!请您自重!” 她低垂着头,如若是她有毛,这会儿的毛估计都炸起来。 乔尔烟都主动提出要给他上药了,他连一寸肌肤都不想露出来让别的女人看。 他为了她守的这副身子。 她竟然不想看? 顾长珏怒极反笑: “你躲什么?没看过赢尘的吗?还是说孤的没有他的精实,没有他的壮,你嫌弃,不想看?” 这是什么想法啊? 曲长笙拧紧眉头: “这不一样的太子,奴婢是皇上的奴才,皇上若是受伤了,奴婢理应伺候,但是您——” 话还没说完,她的手一把被他抓起,轻轻的放在他的伤口上。 纱布下面是殷红的血,与她白皙的手背正相衬。 顾长珏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我不想听你解释了,没有一个字好听。” 曲长笙讶然抬眸。 他薄唇微勾,戏谑的口吻: “小婢女,给孤上药,这可是命令。” (未完待续) 第412章 孤要给你一个好东西 “……有没有人说过太子您其实挺俗气的。” 长笙与他相望良久,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嗯?”顾长珏有些不高兴:“你这话从何而来?” “还叫人家小婢女呢,您以为您是那话本里的大少爷?” 曲长笙憋憋嘴,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顾长珏直接就被气笑了,这么久,从来就没有一个人敢说他俗气的。 这小丫头骗子,什么话都敢说。 他两指腹勾住曲长笙的鼻子,曲长笙被迫的仰着头,痛得直五官都皱到了一起。 “放肆!你这个不知深浅的小婢女。” 虽是这么说,可是语气中半点没有被曲长笙惹怒的模样。 反倒还有一些兴味蕴含在里面。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说本太子的,你信不信本太子一个不高兴就惩罚你。” 曲长笙揉了揉鼻子: “那太子你是想要先惩罚我,还是想要先让奴婢给您上?” 顾长珏斜眉轻挑,高傲的昂起头: “自然是给孤上药。” 说着就走向床畔,盘腿坐在床上,模样形态都自然的很:“药就在旁边的柜子里面,已经都分配好了。” 长笙去拿药,她在医学院学过,手法自然也周到顺畅。 顾长珏见她好像是有很多的经验一般,忍不住问道: “你好像是经常给人上药。” “奴婢是医学院的学生,自然会上药。” “你是医学院的?”顾长珏讶然的朝她看来。 “皇上竟也纵了你?” “为什么不行?”曲长笙反问。 “孤本以为像是皇上那样的人,只会将你锁在宫中,而不是把你放在外面。” “皇上可不是那种人。”长笙反驳,下手重了点。 顾长珏倒吸一口凉气,恶狠狠的朝她看来: “怎么的?看你这个样子,难道你还很了解皇上吗。” “那你又很了解他吗。”曲长笙再次访问。 “孤比你了解!没大没小的东西。”嘴里嘟囔着,心情不甚愉快。 他们两个人毕竟是同类。 喜欢的女人呢,别人多看一眼就是觊觎。 碰一下,那就是抢。 又怎么可能同意她去医学院,那种人多口杂,彼此之间懵懂爱意,生涩又青春的地方。 若是换了他,他绝对不会同意的! 绝对! “上完了。”长笙手法麻利的收拾起来,顾长珏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她竟然动作这么麻利。 他分明还没有感受够。 “你手脚倒是挺快的。” 曲长笙头也不抬: “奴婢事情多,没有时间耽误太子上了药就好好休息。” 言罢她起身将手中的药放回了原处,转身就要走。 “你等一等。” 长笙疑惑的转过头,就见顾长珏走上前来,一只手背在身后,似乎是拿了什么东西。 “我还有谢礼要给你,你忘了吗?” “奴婢伺候主子天经地义,您不需要给我什么礼物。” 曲长笙作揖,顾长珏突然一手拉住她的手腕,迫使她上前一步,蛮横又霸道的说: “不行,孤说要给你就要给你。” 曲长笙凝眉。 他们两个人的举动,若是再让赢尘看到只怕是醋坛子又要打翻了,她赶紧抽回自己的手,后退了两步。 “那如此就多谢太子了。” (未完待续) 第413章 朱玉看着她就发起抖来 顾长珏很满意的点点头:“你先闭上眼睛。” “哈?奴婢应该跪着接?” 顾长珏没好气的道: “还不快点?磨叽什么?不让你睁开,就不许睁开。” 长笙哽住,狐疑的打量他一眼,不过转念一想这太子应该不会对他有什么坏心思,于是就闭上了眼睛。 顾长珏手中捏的正是一枚金灿灿的金元宝。 他将金元宝拿起来,离曲长笙的唇只有短短的半指距离。 空气里安静的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而长笙恍若不觉,闭着眼睛,直挺挺的立在那儿。 他的目光贪婪的睨着她的唇。 殷红的唇精致而又好看,不过分小巧,十分诱人。 她的滋味深入骨髓。 想起来的时候,心中都难免有一种不可遏制的悸动。 顾长珏慢慢俯下身,深情而又布满柔光的眼,凝着她微颤的睫毛。 他的唇轻轻印在了元宝上。 与长笙咫尺之间,却又间隔的如此遥远。 而后恋恋不舍得直起身子,望着她的模样。 动作有些蛮横的将元宝撞在了她的唇上。 “奥!” 曲长笙懊恼的捂住嘴,向后退了两步,睁开眼就见顾长珏一副大爷的模样,晃了晃手中的金元宝。 她是个俗人,在看到这金元宝的一瞬间,双眼放光: “钱!” 元宝被她拿下,左看看右看看,底下的印子赫然是梁宣国出产的。 “太子没必要这么大方。”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当珍宝一样揣到了自己的袖兜里。 “多谢太子!” 顾长珏见她这般开心,心里也像是抹了蜜一样,意味深长的警告她: “多来多有,少来可就一分都拿不到了。” “太子还想喝什么汤,我都能给你做!” 拿了钱自然好说话,这么一大锭金元宝就可以放在她的小财库里面了。 如此毫不掩饰的贪婪模样,竟也这么可爱。 顾长珏深深的看着她,如痴如醉: “以后多给你一点。” “不用物极必反,你要是有什么事找奴婢,只要奴婢有时间能帮上忙的,一定帮你。” 说罢曲长笙给他作了一揖: “奴婢告退!” 刚踏出门就撞上了朱玉。 朱钰的脸色很难看,苍白无血色,她在水里泡了整整四个时辰,还有精神出来。 不过看到曲长笙的那一瞬间,她就仿佛是看到了什么狼豺野兽一般,惊恐的垂下头。 恭恭敬敬的说:“见过长笙姑姑。” 赢尘给她的教训实在是太过于深刻,以至于她现在看到这个女人就头皮发麻,被泡在水里那种僵硬和痛苦几乎是一瞬间,如同海水一般汹涌的扑上来。 甚至竟然开始发起抖。 曲长笙看着委实新鲜,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她到底不觉得有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她的麻烦。 长笙转身离去。 朱玉回头心有余悸的看了曲长笙一眼,迈步进了房间: “参见太子。” “你怎么来了?” 顾长珏本是心情甚好,但是一打眼看到朱玉心情就不好了。 朱玉眉心紧蹙着,如果不是有万不得已的情况,她也万万不会来找太子:“麻烦太子去看看主子。” “江野!” (未完待续) 第414章 你只能去求曲长笙 顾长珏二话不说厌烦的换来江野,朱玉立刻慌了,屈膝下跪: “太子求求你了,看看主子,主子过得很不好。 昨夜从您那回来之后,主子哭了一整晚,眼睛哭得肿了。” 见顾长珏依然不动摇,她磕着头一声声撞得地面咚咚作响: “求求你了太子,您就大发慈悲看看我们家主子。” 顾长珏委实心烦。 虽说他没了与她之间从前的记忆,但是凭她看人的眼光就知道乔尔烟从来就不是一个弱女子。 她善于心计,善于伪装,善于利用身边的每一个人,唯独不会真诚的对待别人。 这样的女人,他顾长珏断不会与她有半点关系。 况且她三番四次的算计曲长笙。 早就已经与他结上了梁上梁。 顾长珏慵懒的靠在床沿上,语气淡淡的: “她不是一向生龙活虎的,总想着怎么去算计旁人吗。” 讽刺的勾起唇角:“还需要旁人去看吗?她的那个好姐妹呢?” 说起林楚楚,朱玉真是一言难尽: “因为琳琅死了,而且死相凄惨,林小姐受了惊吓,现在整天发高烧说胡话。 可是因为我们得罪了皇上,太医似乎也不是那么的用心给我们诊治。 所以林小姐一直高热不退,而君主却要成天以泪洗面,不吃不喝,奴婢这才想要请太子去帮帮忙。” 顾长珏听见这般,只觉得心中当真痛快,丝毫不怜香惜玉的道: “既然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会得到什么报应,孤想你们早就应该知道。 江野,把她哪儿来的丢哪去,免得惹孤烦心。” “太子,求您了!”朱玉几乎都要哭出来。 江野立在旁边事情也不好办,还是温柔的给她搀扶起来往外面引。 朱玉泪流满面,看着江野,愈发泣不成声。 总归是在一起工作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江野,没有太子那般绝情。 “太子最近心情不好,我看你呀,还是不要自找麻烦了。” “可是林小姐高烧不退,身边的贴身宫女又被皇上处决,现在身边侍奉的人不如琳琅那般体贴。” 朱玉说着说着就低低的呜咽起来。 江野长叹一口气,太子这边肯定是说不通了,他提议道: “不如你去求求长笙,她那人确实挺好的。” “……”朱玉觉得荒谬极了,扯着嗓子嚷嚷道: “我怎么能去求长笙呢?我与长笙之间的过节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野生怕太子听到看她这般毫无情商,也不知道遮遮掩掩点,也有点不高兴: “现在整座皇宫中除了太子能说得上话的就是皇上和长笙,死马当活马医,你自己看着办。” 言罢他踏进屋子,重重的关上了门。 顾长珏神情冷厉的朝他看来: “你是不是跟她提,让她去找长笙了。” 江野哽住,有点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 “属下也只是顾念着从前总在一起工作的情谊,就捎带脚的提了一句。不过属下想,她应该不会去……” 顾长珏一拍书本: “若是长笙被他惹了什么麻烦,孤就拿你试问。” (未完待续) 第415章 长笙是你这种小婢女说见就见的吗 走投无路的朱玉最终还是来了摘星阁。 她抬头看着那偌大的匾额,心里挣扎犹豫了好一会,鼓了鼓气。 “哟~这是打哪儿来的小丫头啊。” 江阿怜轻挪莲步,摇曳生姿的走到朱玉面前。 朱玉脸色一变,连忙躬身作揖: “见过小姐。” 曲长笙就江阿怜身后的不远处。 因为上次江阿怜帮了她一把,所以她特意让她进宫,给她准备了一点谢礼。 领了礼物的江阿怜本打算走的。 看见了鬼鬼祟祟的朱玉,就领着她来这儿准备抓包,没想到朱玉只是站在门口,好像是在想什么。 “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乔郡主身边的贴身婢女吗?” 江阿怜轻轻扶了一下簪子,傲慢的道: “今儿这也没刮风啊。” 江阿怜来者不善,朱玉也没有了以前那般高傲的架势,愈发的怯懦起来。 “奴婢是来想见见长笙姑姑的。” “你想见就见呀?你以为你是谁呀?” 江阿怜黛眉紧蹙,白了她一眼: “欺负别人那趾高气扬的劲儿呢?不是挺能耐吗?不是挺厉害吗? 上这来装什么可怜啊,以为谁都是白莲花,轻而易举的就饶了你,再给你捧上天去不成?” “我——”接连受挫的朱玉,眼泪顿时就掉下来了。 江阿怜可没空来心疼她: “你还不快滚!?” 朱玉连个事都说不出口,抽泣着就跑了。 绕开江阿怜,跑了几步,刚好就撞到江阿怜身后的曲长笙。 “长笙姑姑……” 这四个字叫的委实是毕恭毕敬,曲长笙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江阿怜回首看着朱玉讽刺的大声道: “那小贱蹄子在这装可怜呢。” “曲长笙,我可告诉你,她那主子就是个乱咬人的货色出来的狗,那也是带毒的,离她远点。” “奴婢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想求求长笙姑娘!” 对江阿怜的冷嘲热讽视若无睹,朱玉屈膝跪下,言辞恳切的看着长笙: “求求长笙姑娘大发善心,去见见我家主子,还有林小姐。” 曲长笙冷漠的看着她,想起前几日她在自己面前的高傲讽刺的模样,就觉得异常可笑。 “我没有善心,你求错人了。” 她绕开朱玉,朱玉脸色顿时一白,扭头朝着曲长笙大声道: “林小姐如此病重下去,生命垂危,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在皇上的宫中病危。 回国之后,两国之间的关系必定有所裂痕,李小姐好歹是丞相之女,后宫无主,皇帝管前朝繁忙。 眼下后宫之中只有长笙姑娘能管,难道长笙姑娘也要视若无睹,眼睁睁的看着两国之间的关系衰败吗!” 江阿怜立即上前: “你说的轻巧,后宫可不得干政!两国之间衰败,与我们有何干系! 不过就是一个丞相之女死了又不是公主,我想还没有影响到两国之间关系友好的能力。” 曲长笙在侧沉吟半晌:“我这就跟你去看。” 江阿怜瞠目: “疯了啊曲长笙,这是明摆的陷害啊,到时候你去了林楚楚嘎嘣一死了,你就是杀人凶手啊!” 朱玉喜出忘外,立即站起来,替曲长笙引路。 长笙小声道: “算是陷害,我也得去。林楚楚重病我不去,皇上也会派人去亲自探望,与其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还不如我顺水推舟雪中送炭,送个人情。” (未完待续) 第416章 万一她们要陷害你呢,我给你当人证 江阿怜蛮横的憋憋嘴角: “我巴不得他们死呢,一个两个的都来跟我抢皇上。” 曲长笙脚步一顿,意味深长的朝她看来。 江阿怜被她目光看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你看我干什么!我可不像是她们那样没脑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皇上的底线。” 明明都对皇上没意思了,还在这装什么。 曲长笙匪夷所思的拧紧眉头: “你是不是应该走了呀。” 江阿怜闻言义正言辞地挺了挺胸: “我走什么?万一他们又要陷害你呢,我好歹给你当个人证不是?” 嗤、 曲长笙轻笑一声。 江阿怜拧起眉头:“你刚才是不是笑我呢。” “我没有。” “你就有!!”江阿怜眯起眼,一副我早就已经将你看穿的表情。 “你一定是想着我这么一个丞相小姐给你当大跟班,你心里得意!” 曲长笙莫名其妙的看着她:“那你走呀。” 江阿怜瞪眼:“我才不走呢!” 说着她就给曲长笙拨弄到后面去: “我让你跟着我,免得别人以为我是你的跟班。” 二人吵吵闹闹间就到了乔尔烟与林楚楚居住的宫殿,里面冷冷清清,全无当初初见它之态。 那些宫女和侍卫全部都被调遣走了。 再去调查究竟是谁陷害皇上偷盗乔郡主项链一事。 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全部都是皇宫中的人,见到曲长笙恭敬作揖。 朱玉先带着她到了林楚楚的房间里。 一进门,空气中弥漫着说不清的味道。 很浓郁,很不好闻,像是汗味。 江阿怜嫌弃的捂住了口鼻:“哎哟,我还以为仙女身上的汗都是香的,没想到也会臭啊。” 朱玉恍若未闻,隐着曲长笙,往榻上走: “往这边请。” 曲长笙踏足进了内阁,就听到床榻上传来的梦呓之声。 “琳琅……琳琅对不起……” 声音从低弱渐渐变得尖锐,好像是有谁掐着她的脖子一样。 林楚楚脸色胀得通红,那双手竟狠狠的掐着自己的脖子。 “琳琅——别杀我!” “大小姐!” 朱玉连忙帮着林楚楚把手臂拿下来,可是她的力气甚大,虚弱的朱玉也没有什么力气,只好求助曲长笙。 曲长笙二话不说也去扯她的胳膊,可人一旦是失去理智的时候,那种力气当真是难以反抗。 她当即拿下旁边的木块装饰,重重地在林楚楚的胳膊肘上一击。 林楚楚骤然受痛,痛得闷哼一声手劲儿果然松了下来,无力的垂在一侧,捂着疼痛的地方。 蜷缩在了一起。 “她一直都这样吗?” “是。”朱玉难过的道: “自从琳琅死后,好像对林小姐有很大的刺激,她做梦的时候总会梦见琳琅,而且每一次都梦见琳琅要杀她。” “这是自作孽不可活。”江阿怜嗤笑道: “琳琅是因她而死,她要是不做坏事,琳琅的寿命还保不起有多长呢。” 曲长笙给林楚楚把脉,随后问道:“太医是怎么说的?” “太医是说林小姐受到了惊吓,才会发高热。” 跟她诊断的结果亦无两样。 “那就吃药啊。” (未完待续) 第417章 乔郡主,不会又丢了什么吧 朱玉十分为难的道: “可是……林小姐的这种状态,根本就没有办法吃下药去。而且他一们根本就不用心看病,他们只是顾忌着林小姐还是客人才敷衍了事的。” “朱玉!” 一道严厉的低喝声,朱玉连忙转过身看向门口,只见乔尔烟站在门前,看见曲长笙,她的脸色沉了沉。 “怎么回事儿?” 朱玉立即垂下头,怯懦的说道: “主子,奴婢去请长笙姑娘过来看看能不能救治一下林小姐的病症。” “本小姐是死了吗?让你去劳动长笙姑娘大驾?” 朱玉闻言立刻惶恐的摇了摇头。 乔尔烟走上前来,阴阳怪气的道: “朱玉不懂事,长笙姑娘可不要介意。劳烦你来这走一趟不如长笙姑娘这就回去,免得到时候皇上知道了又要说我差遣你了。” “好心当驴肝肺,我们也不跟你在这折腾。” 江阿怜冷哼一声扯起曲长笙的手往外拉: “我就跟你说了,不要让你多管闲事,你看看人家可否领你的情。” 长笙二话没说也不再多言,至于林楚楚的病症,她心里自有决断。 等她们二人一走,乔尔烟顿时就沉了脸色,扭过头来啪的一下甩了朱玉一巴掌。 “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敢私自去找别人?” 朱玉顿时委屈的落下泪来: “主子息怒!奴婢不敢了,奴婢不过是想要帮衬主子一把,林小姐在病重之中,若是被人问出原因来,究其缘由,是因为郡主的原因,林小姐才这般,那又如何是好。” 乔尔烟沉了沉气,忽而想到什么: “你找她是为了让她医治林楚楚?” 朱玉捂着脸道: “是啊,太医们根本就不用心医治林小姐,林小姐若是有了个什么三长两短,咱们也不好交代呀。” 乔尔烟闻言若有所思,垂头看向神志不清的林楚楚。 曲长笙与江阿怜出了宫,因为时辰关系将阿怜只得自己先行回家。 曲长笙兀自一人准备去太医院打点太医一下。 “长笙姑姑,等一等。” 曲长笙回首只见乔尔烟站在身后,她的神色很是沧桑憔悴,眼睛肿着,黛眉一蹙,倒格外生出了些许怜惜之态。 朱玉垂着头跟在后头,像是个做错事的宠物一般。 曲长笙睨着这主仆二人的模样,不由得嗤笑一声: “乔郡主不会又丢了什么东西?” 乔尔烟脸色微不可察的划过一丝厌弃,勉强笑道: “长笙姑娘多虑了,我只是想为我刚才的态度道歉而已。” 曲长笙摆了摆手:“郡主如何给我这个小婢女道歉,这不合规矩。” “我这两天心情不好,惹得你不高兴了,楚楚那件事,其实我也很担心,你可以帮我去找太医,然后给她开药吗?” “没问题你放心。” “还有……”乔尔烟欲言又止,咬了咬唇说道: “太子那边也麻烦你多多照顾了。” “?” 曲长笙拧紧眉头: “太子那边不属于奴婢的范围,奴婢只能尽皇上的意思去探望太子而已。” 乔尔烟闻言笑了笑。 她这笑看着曲长笙很不舒服。 “随便你们。” (未完待续) 第418章 朕还可以更损,你想试试吗 莫名有一种正是任由小三和自己的丈夫亲昵的无力放纵,顿了顿又道: “长笙啊,之前项链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认定你是偷盗者,你生我气也是应该的。” “郡主真的觉得我是因为这件事情生你气吗?” 曲长笙勾起唇角,正视她: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郡主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你自己看着办,奴婢告退了。” 乔尔烟眉心紧皱,死死地揪着帕子。 — 曲长笙烦躁的将墨砚磨了又磨,动作粗暴的溅出了些许朱墨。 帝王动作一顿,斜眼看着桌案上溅出来的墨汁,再一抬头,曲长笙一副十分幽怨的神情。 他觉得有点好笑,认真的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墨汁溅到了他的手背上。 墨裁般的眉头蹙了蹙,语气带着警告: “曲长笙。” 曲长笙回神,惊见赢尘的手背上沾染了两滴朱墨,连忙掏出帕子,细细的擦了擦。 “皇上,奴婢不是故意的。” 赢尘凉凉的道: “看得出来你不是故意的,你若是有意,只怕是朕这一方宝砚就要被你给弄碎了。” 曲长笙瘪瘪嘴,自责的扯着帕子:“奴婢只是想事情。” “乔尔烟?”赢尘一语中的。 曲长笙苦着一张脸,点了点头: “奴婢真的不知道,自打乔尔烟见到奴婢的第一眼开始,她就特别烦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这么招人烦。” 她的脸骤然被赢尘的大掌给抓住,捏成了包子。 赢尘捏着她的脸,左看看右看看,诡谲的勾起唇角。 “是挺招人烦的。” “……皇上!”曲长笙瞪眼睛。 “就这样,一瞪眼睛的时候更招人烦。”赢尘饶有兴致的指着她这个表情。 曲长笙幽怨的憋着嘴,一把从他的手中挣脱开来: “皇上竟然嫌奴婢长得招人烦,那就不要理奴婢了。反正奴婢——” 眼前的人骤然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曲长笙到嘴边的话,就那么生生的咽了下去。 眨眨眼,紧张的对上赢尘的目光。 她心里扑通扑通的跳,感觉好像又有甜蜜的情话要说出来了。 然而帝王只是沉默的睨着她半晌。 而后挑起她的下颚,“你以为朕想理你啊。烦人精。” 这句烦人精就像是叫妻子一样酥麻又好听。 可是曲长笙脑子里就只被烦人精这三个词语字面上的意思给占据了。 “您居然说我是烦人精!” “是啊,走到哪里都被人瞧不起,走到哪里都被人欺负。害得朕每天都在想你,此时此刻是不是又被人欺负了?” 他桀骜的语气,惹得曲长笙愈发愤怒: “奴婢没有您!也能从各种困境中全身而退!您大可以不管我看看!” “那又怎么能行?” 赢尘戏谑的勾起唇角: “朕就是想让你离不开朕,不能自理。没有朕你就只能躲在角落里哭,然后疯狂的想念朕替你出头。” “您这也太损了?” 曲长笙一脸嫌弃。 赢尘毫不否认,并认真的问道:“朕还能更损,想感受一下吗?” (未完待续) 第419章 到时,就活活压断长笙的脖子 曲长笙果断的摇了摇头。 “奴婢不想。” “乖。”帝王言中划过一丝狡黠,伸出大掌揉了揉曲长笙的碎发: “不想那就专心致志的研磨。跟朕在一起的时候要全心全意的享受跟朕在一起的时光,不许想别人,女人也不行,给朕记住了。” 最后的话颇有威胁的语调,赢尘坐回座位继续批改奏折。 曲长笙暗自轻啧一声,认真的磨磨。 “皇上!” 崇凛在门外道: “司直府传来消息说有关于项链盗窃一事已经有了眉目,不知皇上是想将犯人带上殿中,还是要他们自己处理?” 赢尘笔墨一顿,搁下笔,冷厉的道: “传犯人。” 招供的犯人是负责乔尔烟的侍卫。 而刚刚巧合的就是,他就是当时带头抓长笙的那个人。 他伤痕累累,连跪着的力气都没有,怯懦的抬眼看向皇上,又马上垂头。 “把你所有知道的东西一一说给皇上听。” “慢着。” 赢尘忽然,抬手命令崇凛:“你去将太子叫来。” 用不了多时,顾长珏就来了。 他看见那侍卫觉得眼熟,细想之下好像在乔尔烟的身边见过。 顿时冷下了脸知道赢尘叫他来所谓何事。 崇凛命令道:“可以说了。” 那侍卫声音低弱,吐字还算清晰: “乔郡主一直以来都对长笙姑娘与太子来往过密之事怀恨在心。 次次的陷害与打压都不能将长笙姑娘如何,所以郡主就想了一个法子,挑拨与皇上与长笙姑娘的关系之后,长笙姑娘孤军奋战,到时候一旦罪名构成,长笙姑娘到时候自然摆脱不了干系。 等皇上您想起长笙姑娘的时候,说不定长笙姑娘就会累死在慎刑司里了。” 赢尘的戾气越来越重。 顾长珏目光中似是冷刃一般,低声问道: “她是会自然而然的累死,还是会因为某种原因而累死?” 侍卫低垂下了头,不敢说。 赢尘怒拍桌案,那方珍贵的宝砚台被拍的颤起来: “说!!” 侍卫心里咯噔一声,连忙垂下头说道: “到时候只要长笙姑娘进了慎刑司,自然会有数不尽的活计,主要的还是让长笙姑娘去多取重物,再用重物压断她的颈椎。” “……”曲长笙顿时头皮发麻,感觉自己的脖颈子像是要折断了。 顾长珏额角青筋暴起: “她可真是好样的。” 帝王微微仰首:“带下去。” 崇凛立即拖着那侍卫出了殿中。 “长笙你先出去,朕与太子有话要说。” 长笙仍是心有余悸,听话的退出了殿内。 “一切原因,都因为你与长笙走得太近。”赢尘压低的语气,暗暗的警告道: “朕不希望你在外面沾花惹草波及到她,你以后就跟她保持距离。” “孤想做什么还没有人能管得了。” 顾长珏冷笑看向赢尘,目光中仿若是火花带闪电一般: “况且不过一直都是乔尔烟的一厢情愿,孤了从来没有暧-昧过。” “你现在没有从前有。”赢尘冷厉的朝他看来: “如果你处理不好,就不要怪朕心狠手辣。” “既然是因为孤惹的麻烦,孤自然能够一力解决,不劳皇上费心。” (未完待续) 第420章 太子有令,送郡主回宫 顾长珏理了理衣袍,并不礼貌地一甩衣袖: “小王告退。” 曲长笙在外面吹冷风,脸色不太好看。 顾长珏出了殿门,扭头看见长笙这般,他心里也不太舒服。 一枚金灿灿的元宝递到了曲长笙面前。 长笙一愣,仰头看着他。 顾长珏将元宝晃了晃:“想不想要?” “太子……”曲长笙的神情,一言难尽: “你这也太破费了。” “是孤不好,给你招惹的是非,惹到你过得不舒坦,想赔偿你点什么,但一时半会儿又不知道做什么东西,讨你欢心,给你钱是最好的。” 曲长笙一脸抗拒的,摇了摇头。 “奴婢——” “长笙!”里面突然传来赢尘的低喝声。 曲长笙连忙应了一声,对顾长珏作揖: “奴婢告退。” “长笙、” 曲长笙脚步一顿,回首朝顾长珏看来。 顾长珏站在阴暗的地方,看着她笃定的道: “你受的委屈,我必让她十倍奉还。” 长笙一愣,未在多停留,转身走了。 银子没有送出去,平白无故的遭了赢尘一顿损,顾长珏一肚子火,怒气冲冲的就冲向了乔尔烟所居在的宫殿。 彼时乔尔烟看着一桌子的冷掉的饭菜在发呆。 门口突然传来朱玉的惊呼声,旋即有急促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 她疑惑的抬眼看去,只见江野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江野你来干什么?” 乔尔烟有些不悦,怎么她这里落魄到连一个奴才都可以不顾规矩的冲进来了吗? 江野一拱手,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奉太子之命,送乔郡主回家。” “你说什么?”乔尔烟拍案而起:“他想赶我走?这里是他家吗?” 江野冷着脸将顾长珏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 “太子说了,乔郡主在这里委实屈才,就应当好好的回宫中去,说不定还能闯出个妃嫔当,但是在这儿,您的一身才华只能受到埋没。”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别整这些歪歪绕绕。” 乔尔烟呼吸急促,气得不行。 江野道: “太子的意思是说,您既然这么喜欢算计别人,待在女人多的地方才是最好,说不定凭借您的聪明与智慧,您能够获得不少的收获。” “放屁!”乔尔烟爆了粗口,“我这就去找他!” 刚一踏出门,就见顾长珏站在院子里,神色漠然的朝她望来。 乔尔烟凝视他片刻,渐渐冷静下来,冷笑一声: “这不是太子吗?怎么有空来我这个寒舍。” 顾长珏睨着她,微弱的烛光下乔尔烟的脸半明半暗,隐带嘲讽。 他冷笑一声: “收拾你的东西,让人送你回去。” “我为什么要走啊?楚楚还在病着呢。”乔尔烟攥紧拳头: “况且你应该还没有资格赶我走,连皇上都没发话,你算什么!?” “等皇上发话的时候,你还有脸在这儿?”顾长珏幽幽的道: “况且,林楚楚因为什么生病你心里没数吗?” “不过是她胆子小,经不起死人吓。” 乔尔烟走上前来,看着顾长珏。 “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你在背后出阴招,琳琅不会死,就凭林楚楚那个性子,她还没有你坏呢。” (未完待续) 第421章 顾长珏,你拿我当什么 顾长珏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乔尔烟闻言愣了愣,嗤笑一声: “你又了解了,比起我这个青梅竹马,你了解别的女人总比了解我多是不是?” 言罢她向后退了几步,开始解腰带: “那你还记得吗?” 她将衣衫退掉,露出半个裸—露的肩膀。 上面赫然有三道深深的爪印。 “这是我小时候为了保护你被幼豹挠的。那个时候三王爷一直以来都看你不顺眼,他养了一只豹子,就让豹子去欺负你,将你踩在脚下,是我挺身而出将你救回来。” 她穿上衣服,泪含在眼眶中,硬是不让它落下来: “现在新人换旧人,曲长笙不过是受了点苦而已,你说叫我丢就将我丢了,顾长珏你拿我当什么?” “我不对你动手,就是因为我感念着你对我的恩情。” 他的声音冷得像是腊月里的风: “若是换了旁人,连骨头都不剩了。” 乔尔烟闻言两颗泪珠,如脱了线的珍珠一般骤然落下: “我不会走的,我不会平白给你和曲长笙机会。” 顾长珏懒得听她废话,转身就走: “明天一早,带她离开。” 江野颔首,乔尔烟愈发歇斯底里的叫嚷起来: “顾长珏,你没有良心!!我把我的心都要掏给你了,你转念爱上了别人,将我弃在这里,告诉你没门!没门!!!” 顾长珏厌恶的拧起眉头,刚欲离开,脚步却狠狠一顿。 他的脑海中闪过一段记忆。 艳红色的凤袍铺成了一地,女子头上的凤冠轻轻的打着颤。 似乎是凤冠的主人在发抖。 一地的鲜血,沾染到了她的手上。 他微微俯下身,亲昵的替她抹过手上的血迹。 这种举动愈发让身边的这个人恐惧害怕起来。 他心里不大高兴,甚至于来说是又生气又伤心,蹲下身与她平视,双手拂过她的脸。 “你为什么总想着逃?总想着将我弃在这里?” “你若是再来一次,你身边的人,朕就不会让他们活命?还是你想让他们死?” “……” “不离开我好吗?” 她摇头,不敢哭出声来,低低的啜泣着。 他一点也不喜欢她哭,她一哭,他心都快要碎了。 顾长珏捂着疼痛的心口,脑海中闪过最后的镜头。 女子樱唇半张,泪珠划过,软软糯糯的道: “好。” 顾长珏猛然回神。 他想不起来那个女子的脸,但他知道这是不属于梁宣国的记忆。 赢尘骤然捂住心口。 这种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笔锋一顿,好看的字就这么偏开了。 长笙惊讶的看着他: “皇上您不舒服吗?” 赢尘不说话,一把将曲长笙搂在怀中,深深的凝视着她的眼。 曲长生被他的举动惊到了,不知所措,也云里雾里的,任他瞧着。 凝视片刻,赢尘放开了她,目光深邃的紧紧盯着她: “今日的工作做完了,你先走。” 觉得赢尘好像愈发难以琢磨了。 曲长生点头退了下去。 赢尘看着她的背影,余痛蔓延在他的心口,像是团了一层愁云。 曲长笙手提灯笼,路过长廊。 而长廊尽头,有人站在那里,衣袂纷飞,是似在等待。 曲长笙向前走了两步,灯笼往上提了提: “太子?” 顾长珏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却无端的让人觉得他似乎在苦恼的时候。 而在看到曲长笙瞬间,他突然大步朝着她走来。 曲长笙被惊得后退了几步,顾长珏长臂一捞,将她搂在了怀里。 手中的纸灯笼惊得落在地上,燃成一团火。 “别动。” 阻止了曲长笙想要推开他的动作,顾长珏紧紧闭着眼,忍着心中的痛: “让孤抱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未完待续) 第422章 你们这对狗男女 而走廊另一侧的尽头。 墨色衣角被风吹得微微扬起,微弱的烛光下已露出上面精密的刺绣龙纹。 崇凛惊恐的看着走廊中间那对相拥忘我的人。 再看看自己家的主子。 赢尘眸中眼波沉沉,似有暗流涌动。 他却没有要上前去制止两个人的意思。 崇凛这颗心,就像是活生生要跳出来一般不断的在祈祷。 长笙,你可千万千万长点儿心。 不知顾长珏经历了什么事儿,他的身子轻轻发着颤。 曲长笙手僵在半空,推也不是,不退也不是的。 索性顾长珏没抱一会儿,就自行松开了她。 他神色如常,凝着曲长笙的脸: “今日孤失态了,长笙姑娘不要介意。” 曲长笙颔首:“自然,太子可好些了。” 顾长珏笑了下:“好多了,看到你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我就好了。” 啊? 曲长笙嘴角抽了抽,这叫什么理由啊? 不过既然如此,那她自然也不会多停留: “奴婢告退。” 顾长珏颔首,目送她远去,脸上的笑容就垮了下来。 他越过长廊,抬眸见赢尘站在尽头似乎是等着他来,也似乎是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顾长珏有些讶异: “皇上怎么难得的没有出来制止?” 崇凛冷汗都下来了,惊恐的呼吸都放轻了。 皇上心情已经很不好了,这位爷可千万别再火上添油了。 赢尘上前两步,“你什么事情都忘了,是不是?” “是啊。”顾长珏不知他所指的是什么: “怎么了?难道跟皇上有什么关系吗。” 皇帝眯起了眼:“那你还记得什么?” 刚才心头的那种剧痛,他十分熟悉。 每每长笙不舒坦,或者他与她之间有了嫌隙,那种感觉就汹涌而上。 顾长珏眉心蹙了蹙,脑中莫名的闪过刚才那段宛如碎片般的记忆。 但是他不希望赢尘知道,自己的事情与他无关。 “什么都没有。” 淡淡的说出这一句,皇帝闻言微微昂首,意味深长的说道: “是吗?” “小王告退。”顾长珏与他擦肩而过,赢尘转身拧着他的背影,另有所思。 — 枕头被人重重的摔至地下,朱玉连忙将枕头抱起来,看着床上歇斯底里发怒的乔尔烟,劝道: “郡主不要生气了,不要气坏了身子。” “曲长笙顾长珏你们这对狗男女!顾长珏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乔尔烟愈发怒火上头,将床上的东西一并甩下,软绵绵的被子落到地上也没个声音,委实不过瘾。 她的目光放到房间中装饰的花瓶。 “去把那些花瓶给我拿来!” 朱玉心里咯噔一声:“郡主这些花瓶可都不是咱们的东西,都是皇上的东西呀,你若是砸坏了可怎么办是好?” 乔尔烟气得脸色涨红,肚子里头像是有一团火在烧着: “皇上难道还差这点钱吗?不过是装饰用的瓷瓶罢了,我还砸不得?!给我拿来!” “小郡主何必那么大的火气呀,平白无故伤了身子,为的是别人,多亏呀。” 暗处传来不属于这里的阴柔语调,乔尔烟本身怒火上头,一听见这话脸色一变,迅速的朝着门口看去。 (未完待续) 第423章 他是,三王爷顾疏 门被缓缓推开,粗糙的手捏着兰花指,旋即一双墨色的皂靴踏进了殿中。 乔尔烟惊讶的瞪大眼,只见来人一袭夜行衣取下面罩,面带笑容,苍老的脸上扯出了不少褶子: “郡主好久不见了,奴才看您瘦了呢。” “孙四喜?”乔尔烟惊讶的下了床,打量着他: “你怎么在这儿?” 惊讶过后,她警惕道:“难道你们又是想来刺杀顾长珏的吗?” “小郡主看破不说破,这夺嫡之事,不是你一等女流之辈所能干扰的。” 孙四喜声音尖细,听起来不男不女,带着浓重的梁宣国的口音: “咱家来呀,是想劝劝郡主,何必为那心中早就没你的人浪费时间呢。” “用不着你们管。”乔尔烟撇过头去,冷笑一声: “你既然来了,三王爷应该在?他人呢?还是说就你一个人执行秘密命令而来。” 孙四喜笑了笑,没吱声。 而沉寂的空气当中,突然传来一声声兽的低吼声。 乔尔烟浑身一颤,那种对猛兽的恐惧感席卷而来,她看向门口,率先踏入殿中的是一只油光水滑的黑豹子。 随后,步入一个男人。 一袭墨色长衫,银冠束发,斜眉入鬓,模样倒与顾长珏有七分相似。 不过他肌肤偏黑,健康的巧克力色,身子也健壮许多,与顾长珏为之相反的一副狂野的俊帅之相。 那站起来几乎要赶上人高的豹子,乖顺的坐在他的脚边。 男子冷眸横扫,定在乔尔烟的脸上。 乔尔烟心里咯噔一声。 三王爷顾疏。 纵然她与顾疏时常相见,可是每每看到这双眼睛,她都觉得有一种恐惧。 若说这天下绝顶的三个男人,莫过于美绝天下的赢尘,高傲不染尘气的顾长珏。 还有一个就是被暗称人间阎王的顾疏。 感觉屋中的温度好像是被活生生下降了十几度一般,乔尔烟不禁抓住了被子。 “三王爷来这儿有何贵干?” 顾疏并不说话。 旁边的孙四喜,是他身边的贴身公公,手段残暴狠戾,虽是年迈,却是他身边最好的一把刀。 “我们王爷这两日打听出了小郡主好像在这儿过得并不好,似乎是因为一个女人吃了鳖?” 孙四喜笑了声:“还真是好可怜啊。” 乔尔烟攥紧被角不说话,如若不是顾及顾疏在这儿,这老东西还敢笑话她。 见乔尔烟脸色不好,孙四喜既然也只是点到为止: “太子是移情别恋了?” 乔尔烟皱了皱眉头:“没有。” 孙四喜煞有其事的说道: “没移情别恋,你骂人家狗男女干什么?郡主心疼太子,可是太子不心疼您呢。” “你们来这想要干什么?说!别那么多废话!” 孙四喜一听冷下了脸: “听闻太子这次明面上是说来赢尘考察民情,学习永安帝的治国之道,可私下里却是为了寻找一个女人,她叫曲长笙,是当今圣上身边的贴身丫鬟,我们主子想要见一见。” “神通广大的三王爷连黑豹子都养得了,难道想见一个小婢女还见不了吗?” 乔尔烟嘲笑道:“还用得着来求我。” 孙四喜目眦欲裂: “乔尔烟,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们主子来找你是你的福分,不要忘了,谁是太子不要的怨妇。” (未完待续) 第424章 给顾长珏下毒,我也干得出来 “你——”乔尔烟一哽,顾及顾疏的名位,只好忍气吞声。 “曲长笙的身边,那皇帝足足给她派了一队精锐的死士,分布在身边的各个角落,我们只可远观,连鼻子眉毛都看不清,又怎能靠近?” 孙四喜从袖口里掏出一个药包,轻轻搁到了桌案上。 “当然我们也不同你废话,你若是有心,就将其日日放在林楚楚的药碗里,喂她服下,只要你下了毒就等于跟我们三王爷结盟,我们三王爷自然会保你和太子永结连理,白头到老。”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 “但你要是不愿意的话也无妨,就当做我们没来过,顺祝郡主安睡。” 言罢关上门,来也无声,去也无声。 朱玉在惊吓中尚未缓过神来: “这可怎么办呀,主子,咱们总不能去害楚楚小姐。” 乔尔烟望着那包毒药,没说话。 朱玉看着乔尔烟的目光,莫名觉得心头有些发慌: “主子?” “把毒药拿来。” 朱玉脸色一变,连忙劝道: “主子!太医好不容易将楚楚小姐的身体调养得好了一点,可千万不能做那种害人害己的事情!” “我让你拿来没听见吗?这种机会我又怎么能错过!? 别说是让我下毒害林楚楚就是现在让我下毒害顾长珏,我也干得出来!” 乔尔烟瞪眼,几乎疯魔了一般,大步走向桌旁,一把将毒药要紧紧攥在手里。 “惹上了顾疏,我看曲长笙怎么收场!” ——七日后。 “长笙姑娘!” 风月脸色不妙,附耳禀告道: “太医院传来的消息说是楚楚姑娘的病情非但没有减轻,反而严重了许多,需要您去跟太医商量商量,这事儿应当怎么办。” 曲长笙眉心拧紧,搁下手中的活计,急匆匆的赶去了太医院。 负责林楚楚的许太医一脸愁容。 “说,是因为什么原因?”曲长笙问。 许太医将药物的残渣取出来,和一旁发黑的银针做对比: “其实楚楚小姐的病症本来是应该要好转的,但是在七日之前好转的楚楚小姐喝了药之后,开始又有了旧疾复发的情况。” “臣本来以为是楚楚小姐,惊吓过度,忧思过重,但是情况越来越严重的时候,调查了这些药,发现有人在里面下了毒。” “长期服用此毒是什么结果?” 许太医简短而又精悍的道: “梦魇不断,形同痴呆,会呕吐不止,人迅速消瘦脱相。” “这件事情除了你还有没有别人知道?” “臣调查出来的时候就知道此事必有诈,说不定又是谁想要暗中暗害臣与长笙姑娘,毕竟这事儿都是一手由咱俩操办的。” “我大概知道是谁了。”曲长笙凝眉: “那么解药呢?” 这位太医还算是聪明: “解药还需要一段时间,但这期间楚楚小姐已经中了毒,时间一久,毒深入骨髓也会落下病根。而且想要调查出这是什么毒药,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臣怕时间来不及,所以想要请长笙姑娘来做决断。” 师父曾说,这世上的毒药千百种,但是万变不离其宗。 长笙将碎渣精心的放在了罐子里。 “我出宫一趟这事儿,咱们就装作不知道。我会命人盯着那个下毒之人,但是林楚楚的药你要准备两碗,被人换过之后一定要换回正常的,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 “是。” (未完待续) 第425章 困兽犹斗看过吗 “怎么又是毒药呀?” 沈一顾烦躁的捻了捻佛珠:“你见我就不能带点甜点吗?” 曲长笙不动声色的将一旁的食盒拍在了桌案上。 沈一顾眼前一亮,迅速的将食盒拆开来:“小东西挺上道儿的嘛。” “我想要快一点。”曲长笙道:“最好是今天就能出来。” “你放心,我们藏宝阁的鉴毒大师可不是盖的。” 沈一顾捏起一颗精致的点心放在口中,入口即化,愈发满意了起来: “赢国的毒药半个时辰就好,他国的毒药需要一个时辰。这里面的毒药都成碎渣渣了,我们需要去验,根据你提出的那些服药之后的结果,想来范围应该也缩小了不少。” 沈一顾把瓶子交给掌柜的: “坐着等。” 曲长笙臭着一张脸:“我心情不好,不想坐。” 沈一顾闻言一愣,抬头看向曲长笙:“咋啦?” 曲长笙皱着眉心,小声抱怨:“我就没过过一天的安生日子。” “什么位置,受什么样的苦。你这也算是一宫之主了,想害你的人多着呢。” 沈一顾轻叹一声,打算将点心好好享受,扣上盖子站起身来轻轻点了下曲长笙的眉心: “我带你去看点好玩的东西。打发打发时间,免得你越想越气。” “又有什么呀?”曲长笙一脸嫌弃的皱起眉头: “我可对踩碳没兴趣。” 沈一顾神秘的笑了笑:“困兽犹斗看过吗?” 当门侍推开那扇厚重的大门,扑面而来的热气和尖叫声,让她无所适从。 沈一顾牵住她的手腕,引着她往人群当中去。 这种热闹程度比她那次踩炭还要沸腾十倍。 沈一顾领着她到了最高点,这里人最少,环境也相比底下来说更要好一点。 底下是一个椭圆形的沙场。 沙场两端是两个入口,有厚重的铁门挡着。 而其中一个铁门正似乎是遭到了什么重击,不断的在颤动着。 一个壮汉从一个铁门中走出,手拿两把斧子在门口举起双手,向他的观众们挥手致意。 “这是什么?” “这是有钱人们的新消遣,看野兽与人之间的对决。” 沈一顾指向另一边的铁门:“那里面关着的是饿了三天的野兽。” “那不是必死无疑吗?”曲长笙惊恐的瞪大眼:“你怎么什么缺德事儿都干。” “我只是什么钱都挣而已。” 沈一顾无奈的看着她: “那些战士们全都是自愿要与野兽对决,不管赢还是输都会获得黄金百两,对于他们来说是够两代人活两辈子的巨额收入了。 若是活下来有了名气成了名人,挣的就更多了。” 看着底下气定神闲的壮汉,曲长笙倒吸一口凉气: “那他是名人吗?” “你看着现场这么多人,怎么不是名人?” 沈一顾神色淡淡的: “他特长就是使用两把斧子,曾经杀过两头狮子,一只老虎,现在出场费已经是黄金千两了。所以你放心,今天绝对会看不到血腥的场面,保准让你解压。” ……她感觉解压不起来。 一道锐利的目光似乎是从某处射来,正直勾勾的盯着她这里。 曲长笙眉心蹙了蹙,抬眼顺着目光的来源看去,可是放眼望去对面黑压压全是人海。 而与此同时另一端的铁门被打开,优雅的走出了一匹黑豹子。 油光水滑的皮毛,惹得在场权贵惊呼出声。那黑豹子高贵的昂着头,环顾四周。 冒着绿光的眼,不知为何就定在了曲长笙的身上。 (未完待续) 第426章 天公作美,给主子机会 曲长笙被这突如其来的目光看得心发寒。 那豹子就好像是通灵性一般,看了她一小会,转过头,优雅的舔着爪子上的毛。 对面的猛汉两把斧子在一起敲打,不怕死的嘲讽叫嚷:“来啊!蠢货!!” 底下的现场一片欢快飞腾。 而远远在最上面的阁楼之上,外面的牌子写着天字间,孙四喜睨着居于对面且下面的曲长笙,诡谲的勾了勾唇角,转身,推门而去,作揖道: “启禀主子,曲长笙今日刚好就在藏宝阁。看来真是天公作美。给主子机会。” 顾疏睨着棋盘,将车向前推动:“让墨痕好好表现。” “是。”孙四喜拿起哨子,吹动起时长时短的哨音。 而此时此刻,沙场上的豹子就好像是慵懒的一只大猫一样,根本就不将对面的壮汉放在眼里。 时间一长,那些兴奋的观众们纷纷有些失望:“这只豹子是不会动吗?” “什么鬼豹子,快去杀了这个畜生!!” 这壮汉也有一点蠢蠢欲动。 寻常这种比赛,这种牲畜因为三天没吃饭就会犹如饿狼扑食一般的扑上来,他后手好反应,也好找到那些动物的破绽,但是眼前的这一匹…… 皮毛油光水滑。 每一寸的肉质都是那般紧致,断然不像是那种被虐待过或者是被人饿了整整三天的豹子。 是它太蠢……还是它太厉害? “上啊!!你不上,今天你就不要拿钱了,我们都退票好了!!” “是啊,有点名气就飘起来了是不是?想晾着我们啊。” 一声声时长时短的哨声骤然响起。 豹子的耳朵动了动,垂着头立在那里,似乎是在细细聆听。 那壮汉挣扎犹豫半晌,他不能惹怒现场这般看好戏的老板。 “啊!!!”鼓足了勇气一声怒吼,他举起斧子需要观众的欢呼呐喊给他力量。 曲长笙拍了拍沈一顾的肩膀:“你听见了没有?” 沈一顾正跟店小二说什么,闻言转过头:“什么?” “哨声。”曲长笙敏锐的看向上面的门窗紧闭的房间:“似乎是有人在命令这只豹子。” 沈一顾觉得并不稀奇:“这只豹子并不是我们寻常养着的那些猛兽,不过是有钱人养的爱宠,送来想要参加这次的比赛打着玩儿而已,就算是有人在命令也没有什么。” 言罢他示意店小二先走,脸色有些不好看:“长笙,我这边还有事儿,我先走了,你待会儿去找我。” “我跟你一起走。” 沈一顾拍了拍她的肩膀:“哎呀你就看看嘛,这种比赛,难得一见。” “……”曲长笙一言难尽的睨着底下的豹子,它仍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终于,短促的一声哨声下,它突然亮起了他的爪牙,而与此同时,对面的壮汉也像是不要命一样的朝着她扑了过来: “杀!!!” 他扑上来的攻击被豹子敏锐的躲开,那惊人的弹跳力,优雅的越过他的头顶,站在他的身后。 好快的速度! 众人惊呼一声。 壮汉惊诧,转过身猛地朝着豹子袭来,豹子向后退了几步,一跃而起! (未完待续) 第427章 这豹子是冲着她来的! 电光火石之间,曲长笙只看见豹子朝它扑了过去,而顿时血渐千里,那壮汉的手臂竟然被它生生的咬断了!! “嗷!!”众人爆头惊呼。 曲长笙捂住嘴巴,连连后退好几步。 就见那血液在地上画成了个半圆,痛苦的壮汉跪在地上,叼着胳膊的豹子优雅的落在壮汉身后,将胳膊放在了地上。 它似乎是要将这个壮汉大卸八块!! 不行,这种消遣她可看不来。 曲长笙晃了晃脑袋,连忙往下走。 孙四喜拧起眉头,吹动哨声,那豹子的目光顿时捕捉到了仓皇离去的曲长笙。 曲长笙想要离开,还要经过拥挤的人群,还有一定的时间。 豹子压低了身子,再度朝着壮汉猛扑。 长笙挤过拥挤的人群,就听见这帮像是受到了惊吓却又好像很兴奋的群众惊呼道:“另一个胳膊也卸了!!” “腿!!” “它在干什么?” “它是想要将这个人撕碎还给它拼凑回人形吗?” 曲长笙顿时头皮发麻。 这是什么样的主人才能锻炼出这样一个血腥残暴的豹子? 她加快了脚步:“麻烦让一下。” 身前一女子有些受不了的捂住了嘴:“太恶心了,我要吐了。” 说着她竟对着地面干呕起来。 唯一的路径被她挡住,倏然,有人惊呼:“它朝这边看过来了!!” 群众门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挨着门近的人立刻往人群这边走。 “啊!!!” 前排响起的倏然尖叫,让长笙顿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扭过头,惊见那豹子竟一跃上了高栏,踩着人头朝着她这边跑过来! “快逃啊!!” 挤压的人群顿时起了骚动,不少人跌倒尖叫痛哭。 而这只黑豹子几乎是带着风卷残云之势朝着她们冲来,曲长笙顺着人群望出跑,转过头,豹子口中叼着谁的头颅,将头颅丢至一旁,目光狠戾的盯着她。 它的獠牙上沾满了鲜血,爪子踏过地上的尸体,面目狰狞。 它是冲着她来的!! 曲长笙脑中闪过这个想法。 动作迅猛的扯下自己的流苏,两把尖锐的刚针被她背在身后,不能让它看见。 否则,它就会像是卸掉那猛汉的胳膊一样,卸掉自己的胳膊。 她不能逃,越逃,反而越想让它追逐。 果然豹子在距离曲长笙五步远的时候放缓了速度,尾巴轻轻的摆动,在尸体上踩来踩去。 她看着这一幕,不禁心里苦笑。 这才是真正的困兽犹斗。 她是那只困兽, “主子,您来瞧。”孙四喜在门口愉悦的道:“好戏开场了。” 顾疏搁下手中的棋子,起身走到阳台,一手轻轻搁置在栏杆上,居高临下的睨着底下的一幕。 从上遥望,血流成河。 曲长笙独自一人立在座位旁边,墨痕高傲的昂着头颅,旋即压低了身子,做出进攻状。 长笙眉心紧蹙,猛然转过身,背对着豹子。 而就在这一瞬间,豹子腾空而起扑向曲长笙,长笙果断向后下腰,她睁大了眼睛,当豹子飞跃自己头顶的一瞬间,她举高手,两把钢针刺上扑来的豹子肚皮上! 由着它的动作生生的划出两道血痕。 (未完待续) 第428章 她竟然伤了墨痕 刺的不深,那豹子痛苦的嚎叫出声,堪堪落地站稳。 鲜血抵在地上,豹子狰狞的看着她。 肚皮是它最柔软的地方,纵然不致命,但是受伤不轻。 门口尚未离去的客人们顿时爆发出惊呼声:“我靠她伤了那个豹子!!” 曲长笙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目光警惕的盯着它,思索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这个豹子很聪明,上了一次当,就不会再上第二次。 “不可能!!墨痕这么多年从未有人能够伤了它!” 孙四喜震惊的看着底下的一幕,看墨痕受伤,心疼不已: “这个女人竟然敢伤了墨痕。” 顾疏垂眸睨着曲长笙,看她手中攥着的流苏钢针,挑了下眉: “墨痕被她找到了弱点,输也是应当的,它也该好好磨砺磨砺它身上的傲气。” “主子!墨痕是您最心爱的宠物!!”孙四喜不敢置信:“您平常都舍不得太过严厉的惩罚它。” “本王舍不得教训的,让外人来教训。”顾疏幽幽道:“谁让它那么蠢呢。” “……”主子的关注点一向都与旁人不同,孙四喜看曲长笙的身上恨不得看出一个窟窿出来,咬牙切齿的道: “咱家就不信,她这个女人能杀了墨痕不成!待会就会被墨痕撕成碎片,到时候,太子岂不是只能抱着她的尸体哭了?” 顾疏闻言挑起眉梢,冷冷盯着曲长笙。 一个聪明的人不会在一块石头上跌倒两次。 曲长笙猛然转过身,背对着她,墨痕见状这次由低狠扑,势必要咬掉曲长笙的脑袋,一击必杀! 而曲长笙飞快的踩在别的椅子上,接力在空中做了一个侧空翻,成功躲过豹子的伏击,一屁股坐在了它的后背上。 骤然受力,九十多斤重的分量让墨痕狼狈的被压在的地上,伤口愈发疼痛,让它惨叫连连。 曲长笙死死的抱着它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钢针狠狠的扎在他的胳膊上,墨痕哀嚎,卯足了力气却怎么甩都甩不下来。 终于,墨痕挣扎了好一会儿,瘫软在地上,粗-重的喘着气,也起不来了。 “哇!!!”那些看客尖叫连连:“厉害啊!!” “我好像是见过这丫头,这丫头不是踩碳的那个吗?” “真是好样的啊,这么厉害的狠角色都被她两招给打败了。” “还不快从我主子的爱宠身上下来!!你这个蠢货!!” 从头顶传来一道尖锐的大喝声,曲长笙仰头,之间三楼之上,有两个人飞身下来,稳稳的落在了地面。 她仍是保持着抱着墨痕脖子的姿势,警惕的瞧着这两个人。 孙四喜走上前,一把推开曲长笙,观察已经陷入昏迷的墨痕、 他目眦欲裂:“你竟然对墨痕下手。” “它要杀了我!”曲长笙坐在地上,身上已经全然被冷汗浸湿,这会子身上才不可遏制的发起抖来,声音都在打颤: “我为什么不能杀了它。” “这可是我们主子最心爱的宠物!” “既然来到了这里,生死有命,不是吗?” 纵然怕的走路都没力气了,曲长笙坐在地上缓着神:“况且,我还不是它的对手。” “你这个不知轻重的东西!!”孙四喜咬牙: “我杀了你——” (未完待续) 第429章 我沈一顾真心朋友不多 “四喜。” 身后传来男人警示的声音。 曲长笙恍神,寻着声音看去,她眼中划过一抹惊艳。 棱角分明的脸,一身禁欲杀戮之气,立在那里,不怒自威,打眼一看便地位不凡。 顾疏是第一次正经的看曲长笙。 他之前见过,遥遥一见,并未觉得有何特别。 如今将眉眼仔仔细细的看了看。 依然没什么特别。 “练过?”他言简意赅,素来不喜话说太多。 曲长笙长睫微颤,站起身:“看您这样子,应该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我的功底,您一看应该就能看出来,不需要问我。” 说罢,她迈着腿,都已经不知道走路为何物,只能麻木的挪动着双腿,慢悠悠的往门口走。 “长笙!!!” 铁门蓦然被人踹开,沈一顾慌里慌张的冲了进来,脸色发白,看见满身都是血的曲长笙更是吓得不行,连忙将她四下查看: “你哪里受伤了?哪里?你怎么就跟豹子打起来了?没事儿?哪里有没有不舒服?” 顾疏拧起好看的眉,睨着着桀骜不驯的沈东家,竟然对一个姑娘如此关怀呵护。 曲长笙的手冰冰凉凉,抓住沈一顾的:“我应该没受伤。” 她的手上全是血,沈一顾也顾不住脏不脏,“还能走吗?” 曲长笙点了点头。 沈一顾咬了咬牙,转过身:“来我背着你。” 长笙想拒绝,但自己实在是难受。 主要是怕的难受。 她软趴趴的躺在沈一顾的后背上,身子不停地在打颤。 沈一顾又心疼又自责,背着曲长笙准备离开现场。 “慢着沈东家。” 孙四喜在后面朗声道:“墨痕受伤,皆因这个女子,难道,沈东家就要这么的将这个女子给带回去吗?” “不就是受伤了吗?藏宝阁有上好的兽医,拿去医治即可。”沈一顾拧紧眉心:“您伤了我那么多的客人我都还没有计较,倒是算起你们的得失来了?” “客人的补偿我们自然会给,但是那个女人,我们不能给你。”孙四喜厉声道、 “能不能给可不是你们说了算的!!”沈一顾黑下脸,将曲长笙交到别人手中:“她又不是你们的所有物。” 顾疏在旁看着,声线低沉:“沈东家好像格外紧张这个姑娘?” “三王爷,恕草民直言。”沈一顾冷笑:“您今日做的事情可真是烂透了。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我沈一顾真心朋友不多,要是有什么磕磕碰碰,我又怎么会置之不理?” 他转过身,凉凉道:“三王爷一向是聪明睿智,不要在小事儿上犯了糊涂,这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三王爷有一匹黑豹子,太子眼下正在宫中,曲长笙要是因为豹子受了伤,您看倒时候您会惹到什么麻烦。” 言罢,沈一顾转身而去。 空荡的房间里,除了地上的尸体,就剩下虚弱的墨痕。 孙四喜冷哼一声:“赢尘是赢国的皇帝,顾长珏又是梁宣国的太子,这沈一顾,又是富可敌国的大富商。这小小女子,模样不出众,却倒是这般惹人风采?” 顾疏垂眸,地上有一根流苏钢针,似乎是被他的主人无意中掉在了地上。 “捡起来。” (未完待续) 第430章 曲长笙,给墨痕上药 孙四喜连忙将钢针捡起来,交给顾疏。 钢针乃是玄铁打造,如若是匕首,可削铁如泥,作为这种精致小巧的钢针,倒还真是白瞎了这珍贵的材料。 上面镌刻细细的小字。 长笙。 他长眸微闪,将钢针紧紧攥在了手中。 曲长笙手里捧着热茶,也依然暖和不回自己身上的温度。 她脸色发青,受了惊吓之后,久久缓不过神。 她这人,遇到事的时候,反而冷静异常,等事儿走了,她怕的比谁都厉害。 那猛兽就那么把人的脖子给咬断。 简直就像是噩梦般的场景。 沈一顾在旁边看着,不禁自责的道:“对不起,长笙,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让你在那待着,如果我让你走——” “不,就算你不带我来,他们也会对我下手的。”曲长笙抬眸笃定道: “因为他们是故意的。” 当她看见那个老头子的脖子上有哨子的时候,就知道,他们是故意冲着自己来。 她攥紧了拳。 说不定又是乔尔烟派来的仇家。 - 回宫的路上,曲长笙手中拿着两个瓷瓶,一个是顾长珏给的消惊的药,另一个是林楚楚的解药。 ——“那解药并不稀罕,不过是梁宣国烂大街的是安眠药,但里面的成分有些许迷幻的成分,与其他药若是相互辅佐,就能产生毒物效果。刚巧与她的药相吻合,这事儿算是白查了,这里面的解药,每日给她服下,就可以消除药效了。” 长笙闭上眼,坐在沈一顾给她准备的暖和的马车里,想好好休息休息。 突然,马车停住,一个趔趄,撞得曲长笙身子歪了歪。 她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撩开车帘,在车夫的惊恐神色下,对面横了一辆马车。 通体压抑色调的墨色车身,灯笼上悬挂一片空白,并未说主人是谁。 而孙四喜坐在车外面,挑衅的朝她望来。 “长笙姑娘,我们主子有请。” 曲长笙眉心微蹙,她今日出来,没带死士。 轻轻拍了拍车夫的肩膀,示意他回去通风报信,孙四喜自然看得出她的意思,冷笑一声道:“长笙姑娘,我们主子回平安送你回家的。别紧张。” 曲长笙冷下脸,下了马车,痛痛快快的钻了进去。 一进去,赫然看见墨痕躺在中央,面目狰狞的看着她。 曲长笙心里咯噔一声,猝然抬眸,对上正中央的男子那双似是笼着一层寒冰的眼。 “给它上药。” “……?”曲长笙疑惑的偏头朝他看去。 顾疏登时冷下了神情:“快。” 她无语,坐到墨痕旁边,见它龇牙咧嘴的睨着自己,她尽量让自己不紧张,拿起药罐子,轻轻的搽试在它胳膊上的伤口上。 许是痛了,墨痕低吼一声,直起身子,长着血盆大口就朝着曲长笙奔了过来。 “墨痕。” 顾疏随随的唤了一声。 曲长笙的碎发都被它扑面而来的口气给吹得飞扬了。 墨痕大张的嘴巴一滞,慢慢的后退回去,不情不愿的躺在地上,任由她怎么摆弄。 “好了。”曲长笙道:“贵人你慢走,草民告退。” 顾疏漠然的朝她看来。 曲长笙下了马车,见自己的马车还没走,连忙回去,却是眉心一皱:“我药呢?” 车夫惊恐的看着她,指了指对面的马车。 孙四喜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副你还得回来的模样。 曲长笙瘪瘪嘴,怒气冲冲的下了马车,撩开车帘: “这位贵人,请你把我的药给我。” 顾疏的双眸似是渗着寒冰,声音也让人心里打颤: “我?拿你的药?” (未完待续) 第431章 从今天开始,你伺候墨痕 根据曲长笙在别人身上吃亏得到的经验,她看着车厢里的这个男人犹豫了一下。 旁边的孙四喜笑盈盈的看着她,十分不怀好意。 药肯定是他们拿走的。 那人家当然也不会承认。 瞧这人非富即贵,如果她执意下去,肯定又给自己惹麻烦,自己身上已经一团烂摊子了,不想再多惹是非了。 只好回去再取一次了。 曲长笙只好忍气吞声:“是我误会了,草民告退。” 撂下帘子,里面传来一声低喝: “慢着。” 曲长笙脚步一顿,皱了皱眉头。 孙四喜撩开车帘,意味深长的朝着曲长笙望来,在旁边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主子啊,这天底下竟然有人污蔑您偷盗了不金贵的药物,还真是胆大妄为呢。” 话音刚落,那冷厉的目光直直射向曲长笙的后背。 曲长笙沉了沉气,转过身来理直气壮的道: “草民说句不好听的,眼下这两辆车里面就咱们几个人,街上又没人,药是怎么丢的,虽然我没看见,但自然有旁人看见,你们不承认也无妨。” 顾疏睨着她,眉宇间看不出喜怒。 “你心里是笃定了,我偷你的药。” 他身旁的墨痕立刻龇牙咧嘴的站起来,弓着身子一副准备进攻的模样。 曲长笙的车夫在后面小声道:“长笙姑娘这人咱惹不起,赔个礼道个歉,这事儿就过去了。” 曲长笙攥紧拳头。 权贵做错的事情,道歉的却还是她们。 “行,我道歉。是我误会这位贵人了。贵人息怒,草民还有事情不能再耽误时间,先行告退了。” 她刚一转身,墨痕飞跃下车,立即拦在曲长笙的去路,突然跳出来一个豹子,惊得长笙的马车向后倒退,车夫使劲勒紧缰绳都控制不住。 而后那马就像是要被追命一样,一溜烟的跑远了。 曲长笙:“……” 孙四喜在一旁嘲笑: “墨痕可是跟着我们主子上过战场的,它所在之处,万兽皆胆颤。主子,这可怎么办?马儿都跑了,这位姑娘,好像回不了家了。” 长笙置若罔闻,睨着下面的墨痕,依旧冷静: “我道歉也道过了,该上药的也上过了,贵人不知可否行个方便放我回去。” 曲长笙看着顾疏。 顾疏冷眼瞧着她:“这盆脏水你说泼上就泼上了,说道歉就能擦干净?” 话锋一转,他一声厉喝:“孙四喜!” 孙四喜立即飞身而下,将曲长笙的双手压在身后。 曲长笙一惊,咬牙问:“你们想干什么?” “姑娘不诚心诚意的道歉可不行。”孙四喜在她背后,阴阴的笑道: “我们主子脾气不好,平白遭你诬陷,怎能这么轻易的饶过你?” 一把将她提上了马车,手法利落的用麻绳给她捆住,塞进了车厢内。 墨痕优雅的在她面前踱着步,那危险透着杀意的眼睛,好像下一刻就能将她撕成碎片。 曲长笙只能扭动着手中的绳子,企图挣脱桎梏。 一双纤尘不染的皂靴落在她眼前。 他抬眼望去,顾疏坐在他面前,两只手慵懒的搭在双膝上,居高凌下的看着她。 “从今天开始,你负责墨痕的饮食和伤口,它伤势好的差不多,你就可以回去了。” (未完待续) 第432章 主子没偷你的药,我偷的 曲长笙立刻拒绝道: “不行,我家里可有病人,中毒了病情可耽误不起,我还得把解药带回去呢!!” “说的解药是这两个吗?” 孙四喜邪笑着从袖口里拿出两个精致的瓷瓶。 曲长笙顿时有一种被猴耍了的感觉。 “不就是你们偷的吗!!” “那可不一样,你说的是我们主子偷了你的药,但实际上这样是我偷的。” 四喜笑着,重新将药放了袖口里:“污蔑主子,可是大错呢。” “你们竟然套路我?”曲长笙怒上心头: “你们从一开始就已经打算好了?!” “当然没有,一切,不过是凑巧。”孙四喜嗤笑一声。 “把药给我!!若是耽误了病情,那可是一条人命!”长笙怒着对顾疏道: “这位大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惹了你,就算是我们两个若是有什么是非,你大可以讲清楚解决明白,我也绝对不会逃避责任!但我要是不见了,会有人来找我,再给你惹一身麻烦,您也犯不上!” 顾疏闻言冷笑一声,不将她这种小小的威胁放在眼里,把玩着一个流苏钢刺: “那我杀了你毁尸灭迹,把你的骨头当成我墨痕的玩具,你看如何?” 一阵凉意迅速将她包裹。 想活命,就得可弯可直。 认栽的闭了闭眼:“那我先说好,墨痕伤好之后麻烦你将解药还有流苏一同交给我。” “不用了。” 顾疏手法利落的将钢刺收在袖口:“你的解药,还有你的人,我会托消息带到你家里。” “你知道我是谁吗?”曲长笙惊讶,抬头看他。 顾疏一张薄面似是拢着冰:“你不就是皇上身边的宫女吗?” 曲长笙倒吸一口冷气,撇过头去,暗感不妙。 …… 偌大的宫殿内,传来阵阵的呜咽声。 风花和雪月跪在地上,脸上犹挂着泪珠在前方,许太医浑身冷汗如雨下砸在地面上,已经湿了一小块儿地板。 帝王坐在首位,眉眼间已是杀意重重。 “你们都是怎么做事的。” 这一句话,让跪着的三个人都抖了三抖、 许太医磕头道:“微臣有罪,微臣本想着让长笙姑娘想想办法,长笙姑娘也跟微臣说,去去就回没想到长笙姑娘竟然没回来。” 胸口陡然瘦了一道劲风,太医竟瞬间腾空而起,狠狠的撞在后面的墙壁上。 当即一口气没上来,昏厥了过去。 风花与雪月闭着眼,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来。 “看来她的身边真的不需要你们这种垃圾货色了。” 风花与雪月齐齐一颤,求饶道: “皇上饶命啊,奴婢真的不知道姑姑走了,姑姑只是差人吩咐,让奴婢们把份内的事情做好。其余的什么也没有跟奴婢们说啊!” 顾长珏坐在侧面,脸色发黑,死死地攥着拳: “两个废物也不必留这了,如此不贴心的奴才养着有何用?” 崇凛这事大步走进来: “皇上!属下已经去藏宝阁看听过说长笙姑娘曾经跟一只黑豹子打了起来。 藏宝阁举办了游戏名为困兽犹斗,长笙姑娘就在现场观看,但那豹子突然发了疯,朝着长笙姑娘过来,现场死伤惨重,所幸姑娘手法灵活将豹子制服没有受伤。” (未完待续) 第433章 以后,她是新来的粗使丫头 听见前面赢尘的心都快揪起来了,听到她没有受伤,松了一口气,但又怒道: “沈一顾是干什么吃的!” 崇凛低头,“沈东家现在已经在外面等着您传唤了。” 沈一顾刚踏足进殿,一道劲风陡然朝他袭来,正中他的肩膀,痛得他一声闷哼,衣领就被提了起来: “是不是你带她去看的那场游戏?” 帝王神色冷硬,分明是没有多余的表情,却让人觉得胆战心惊。 沈一顾来之前,心中早有所准备,但身陷此,感受着这一幕,他又自责又难受: “是。” 话音刚落,肩膀一脚就踹了过来。 顿时咯噔一声,沈一顾猝不及防摔倒在地,骨头断裂的剧痛蔓延着全身,他硬挺着直起身子跪在地上,强忍剧痛: “皇上息怒,草民已经调查出来,长笙是被谁带走的。” 顾长珏冷着脸,在崇凛说出黑包子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是谁带走了曲长笙。 “是顾疏。” — “进去!” 曲长笙被粗鲁的推到一间房中,里面正有三三两两的侍女坐在炕上,朝她投来讶异的目光。 孙四喜的手下方强松了松手腕,“槐湘,给她找一件衣服让她换上,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伺候墨痕的粗使丫鬟。” 房间内的人更是发出一阵嘘声。 那个叫槐湘的丫头冷眼瞧着曲长笙,扯了扯嘴角,就从柜子里面掏出了一件旧衣裳,丢到了长笙的脸上。 方强把门重重一关,屋内的丫鬟们就炸开来: “这谁呀?王爷可从来不随便捡女人,不会是方强带来的?” 曲长笙拿起衣服,对她们的议论声置若罔闻,走到屏风后面自行更换衣服。 槐湘听她们议论,脸色沉了沉,走到屏风后面,掐着腰看着曲长笙换衣服。 “偷偷摸摸的换什么衣服,换衣服就光明正大的换。让大伙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传染病啊什么的,别平白无故的惹了我们一身腥。” 那些丫头面面相觑,旋即嗤笑一声。 槐湘是方强的相好,听见她们说很有可能是方强带回来的自然紧张。 尤其是当她看见曲长笙,肤若凝脂,洁白无瓷,就愈发嫉妒起来。 一把扯过曲长笙的胳膊: “跟你说话呢,听不见啊,新来的!” 长笙冷眼望着她,目光中的冷厉看得槐湘一愣,向后退了两步。 直觉就觉得这人不太好惹。 槐湘瘪瘪嘴: “什么东西嘛,不过就是个粗实丫鬟,还闹出这样一副眼神给谁看!” 嘴里虽然骂着,但槐湘不想触霉头,转身就走了。 曲长笙憋着一肚子火,她来这儿就是为了喂那豹子的,也不是为了跟她们有交流的。 换好了衣服,她从屏风后面出来,发现那些丫头们已经并排躺好,根本就没有她的位置。 槐湘冷笑一声:“你们看见没有啊?什么叫做穷人装大爷就是眼前这一位了。脾气大得很,一句话都不肯说呢~” 那些丫头相视一笑,朝着曲长笙嘲讽道:“我们这儿没有你的位置,你也不要在地上打地铺,去外面找地方住。” (未完待续) 第434章 你给我们投毒怎么办 说到这儿,槐湘似是想到了什么: “哦对了,你不是专门来负责墨痕的吗?墨痕就在离这儿不远的西面的房间里,不如你跟他住在一起?” 曲长笙也没多说话,推门就出去了。 房间里紧跟着就起了一阵哄笑声。 “槐湘你可真有一套,她不会真的要去找墨痕?” “墨痕那匹豹子可是跟着我们王爷上过战场的,除了王爷和张四喜还有一个专门饲养它的人,谁都不能靠近它,更别提她一个生人了。” “墨痕的地盘谁都不能轻易进?她还指望去睡觉吗?依我看应该被墨痕撕碎了当玩具玩儿!” “墨痕杀了她不是更好吗?我看这丫头不像是个什么善茬,有点模样,保不齐还想要勾搭这里面的男人呢。” 天色已晚,这丫鬟的粗麻布衣里面套着棉絮,虽是保暖,但也撑不了多久。 曲长笙搓了搓手,想去厨房将就一晚。 但是里面的槐湘忽然想到了什么,裹着衣服出来刚好就见曲长笙要去厨房。 “干什么去!”她大声嚷嚷。 曲长笙凝眉:“房中竟然没有我的位置,那我就去厨房。不行吗?” “不行!”槐湘大步向前,房中的丫鬟也跟着出来看戏: “你要是给我们投毒怎么办?” 曲长笙闻言翻了个白眼,这种荒谬的言谈竟然也得到了她们那帮小丫头的一致认可。 “是啊,你这个新来的我们不知根不知底,万一给我们下毒呢。” “就是平白给我们惹了晦气,还不赶紧走,上外面住去!” 言语间一帮小丫头齐心协力,推着曲长笙往外面去,并且关上了她们的那扇门。 曲长笙烦躁的挠了挠头。 侍女之间的排挤,她见得多了也习惯了。 只是眼下自己身上这身棉衣服也撑不了多久。 怕是明天会活活冻死,就算不冻死,身体也会吃不消。 犹豫了片刻,想起之前那丫头说的墨痕的住处,抬脚走了过去。 墨痕这头大豹子的住处,也不过是比她摘星阁的住处小一半。 里面甚至有各种各样的道具,就是用来驯兽的。 然而曲长笙刚踏足这里,不远处的房间里就传来了兽的低吼声。 一双绿油油的眼睛从黑暗中展露,它的爪子有力地按在地面上,从门洞里钻出来。 看见曲长笙它是认得的,龇牙咧嘴,一副凶相。 “那个……” 曲长笙尴尬的道:“墨痕?我没有恶意。” 墨痕愈发的压低了身子,准备进攻。 曲长笙冷汗津津。 她能想起来跟一头豹子对话,也是疯了。 而就在这一瞬间,墨痕突然朝着曲长笙猛扑过来。 长笙慌张的去扯腰间的流苏,而流苏因为刚才换衣服已经被她放在了别处,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墨痕!!” 最大的力气压向曲长笙,长笙被墨痕压倒墨痕的獠牙在黑夜中发着冷光。 “不要这样,她是负责来伺候你的!” 一个身强力壮的中年人将墨痕推开,把长笙给搀扶起来: “你没事儿。” 曲长笙惊魂未定,墨痕的身子太长了,站起来几乎都要超过她,而且那种力量根本就跟一个成年男人没有什么区别。 她能够打伤他也真是奇迹了。 (未完待续) 第435章 这豹子不吃人,只分尸 “没事儿。”她摇了摇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没事儿。” “你怎么来这儿了?是有人要你过来的吗?”那中年人将她上下打量,眉心紧蹙: “一般墨痕的住处是不可以随意出入的,会有生命危险,怎么?他们没有跟你说吗?” 他们怎么可能跟她说。 曲长笙扯了扯嘴角:“房间里没有我的位置,都被沾满了,我知道这是墨痕的地方,本来想着看看有没有能够歇脚的地方。” 这位中年人有着黝黑的肌肤,模样忠厚老实,听见这话,不大高兴的皱起了眉头: “……那帮家伙,又欺负人。” 曲长笙没接茬,那人思忖片刻后道:“但是你也不能住在这里,墨痕是主子的爱宠,它就是单独一个房间的。” “这样啊。” 长笙也意料之中:“没事儿,那我就在外面将就一晚上。” “那怎么行,这么冷的天你若是真的在外面待一晚上,第二天身体就别想要了。” 这人挠了挠头:“你在这儿住一晚上倒也可以,旁边有一个储物间,但是那也是墨痕能够随意出路的地界。” 他说着将手腕上的东西取下来,交给了曲长笙:“这个,你带在身上,它就知道,你是它的饲养员了。”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丝带? 墨绿色的丝带有些污垢,长笙将它系在丝带上,墨痕看见这一幕,龇牙咧嘴的表情渐渐消失,旋即高傲的立在那里,并不满意的打量着曲长笙。 但长笙也觉得神奇:“它竟然认识这条丝带?” “这上面有主子的味道,所以它会知道你是负责她的人。”男人一拍脑门,又想到了什么:“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老山,是专门负责墨染的驯兽师。” 介于对方年纪不小了,长笙礼貌的叫了一声:“山叔。” “客气了。我本来也是想要明天找你做交接的,但是既然你都已经来了,那我就把我该跟你说的就跟你说一下。” 老山席地而坐,仰头看着曲长笙。 长笙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坐下来。 看着这新来的一点也不矫揉造作,他心里有了点好印象:“每天晨起,墨痕都要出去跑步,到时候你就要跟着,它是绕着我们这个府邸跑三圈,你就也得跟着三圈。” 曲长笙嘴角抽了抽:“跟三圈?” 她来的时候看见了,这偌大的府邸占地面积已经很大了,要活生生的绕着这座府邸跑三圈? “它跑的那么快,我好像跟不上?”曲长笙为难的挠了挠头。 “那也没办法。”老山为难道:“没有一匹马是愿意跟墨痕站在一起的。” “……那么好。” “跑完步之后,你就要去准备院子花园中央里面引进来的泉水给墨痕喝,再去饲养房取生肉回来给它,然后中午的时候去牵引羊羔,晚上的时候再取生肉,就可以了” 这些事儿好想听起来很简单。 但是做起来似乎是又难有麻烦。尤其是跑步那项,她说不定连第一关都通过不了。 老山见长笙一脸痛苦之色,抿了抿唇角:“我知道姑娘这些事儿你一个人做很为难,但是这是主子的命令。而且墨痕最近受了伤,自然是需要你好好地调理观察。而且,主子已经下了命令,只能你自己一个人全权负责,我们这些人,都不能跟着掺和。” “我知道。”长笙扯了笑,“你放心。” “那就好。”老山点点头,但看旁边像是监督他们的墨痕,犹豫片刻,又跟她道:“其实,墨痕有点不喜欢你。” 曲长笙一哽:“这天底下除了它主子,还有它喜欢的人吗?” “也没有了,不过,你币一样,对我们,它可以装作视若无睹,但是对于你,可能是因为它在你身上吃瘪了,毕竟它长到这么大,你是第一个伤它的人。” “……所以它是想要吃我吗?” 老山摇了摇头:“墨痕不吃人,它只喜欢分尸。” (未完待续) 第436章 除了主子,谁也不能摸它 曲长笙嘴角抽了抽。 分尸更严重更残忍的好吗老哥?! “你平常注意它一点,不许乱碰乱摸,尤其是它的头,这全天下除了主子,没有第二个人能摸它的头。” 又好好的警告了曲长笙好几遍,老山才离去。 曲长笙身子早就已经冷木了,她站起身来,走向杂物间。 可是她往杂物间那边去,墨痕又开始对着她龇牙咧嘴。 曲长笙皱了皱眉头:“你走前面行不行?大哥?” 那墨痕却像是听清了一般,那表情收敛了,昂着头走到她前面,带着她到了杂物间。 每个门都有给墨痕设计开合式的门洞,曲长笙拉开门,这杂物间很是干净,只有陈列着的墨痕的玩具。 墨痕走到一个地方,朝她看来。 曲长笙走到一个自认为比较舒适的地方,结果刚要坐下来,墨痕就露出了獠牙。 她腾的一下站起来,紧张的看着它。 墨痕向后退了几步。 这是让她过去? 曲长笙犹豫了片刻,抬起脚来,一步一步的走向墨痕。 果然,墨痕没有再对她如何,反而满意的走到另一边,监视着她。 这家伙精明精明的,甚至于都像是给她画了一个地盘,只要曲长笙越过这个地方,它就保准不满意。 长笙蜷缩着身体,强忍着自己心中害怕,闭上了眼睛。 暗夜中,一男子朝墨痕处走来。 身边的手下轻轻的将门拉开,墨痕正趴在门口,抬眼看去,见到来人,眼前一亮。 顾疏跨门进内,月光洒进杂物房,尘埃漂浮在空中,女子就挨在窗户一角,紧紧缩成了一团,呼吸匀称,已经睡熟了。 这种环境下都能睡得着,也真是心大。 他扯了扯唇角。俯下身,揉了揉墨痕的头,而后指着曲长笙,做了一个手势。 示意:这是玩具,但不许弄坏。 墨痕眨了下眼,扭头朝着曲长笙看去,兴奋地亮出了它的爪牙在地上磨了磨。 曲长笙猛地打了个寒颤,瘪瘪嘴,又睡熟了。 公鸡长鸣,曲长笙猛地睁开眼睛,一把从地上坐了起来。 墨痕就坐在她面前,歪着头看着她。 每次看见这个大家伙,曲长笙心里都难免咯噔一下,“到点了是不是?” 她站起来,搓了搓自己冻得冰凉的手,走向外面。 外面仍是漆黑一片,但已经开始有下人们上工了。 墨痕高傲的挺着身子,不紧不慢的从曲长笙身边走过,带着她往外面去。 这只大豹子骄傲的很,一副高傲不可攀的样子,跟它的主人别无两样。 曲长笙憋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后头,来到了门口。 她环顾四周,想借机看看有没有办法逃离这里。 然,一切都是徒劳,这里面似乎是郊区。 墨痕压低了身子,冲着曲长笙低吼一声,似乎是在告诉她不许分心。 曲长笙回过神来,翻了个白眼,结果墨痕一溜烟的窜出去,速度之快让她咂舌。 就这速度?让她跟着?! 曲长笙长大了嘴巴,抬起脚跟在后头,快速的追赶,然而只是跟了一圈儿,她刚看见墨痕的尾巴的时候,墨痕就已经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了。 (未完待续) 第437章 拿曲长笙找点乐子 靠! 她喘着粗气,肋骨处因为奔跑而岔气疼痛,只得靠在门口休息。 墨痕已经跑完了第二圈,见她还在门口,顿时做出一副攻击状。 “我跑不动行不行啊?!”曲长笙咬牙:“你怎么受伤了还要运动啊?” 墨痕当然听不懂她说什么,只是见她纹丝不动,它步步紧逼。 长笙瘪瘪嘴,小步小步的奔跑起来:“真是倒霉,天天要跟你这种东西混在一起。” “你在说谁?” 身后骤然起了一道冷冽的男音,曲长笙浑身一颤,扭头朝着身后看去。 只见顾疏站在她的身后不远处,神情冷硬:“再说一次?” 这家伙,天还没亮呢,他不用睡觉的吗?! 曲长笙嘴角抽了抽,假笑道: “我说……我真是幸运,能够跟您的爱宠天天待在一起。” 虚伪。 顾疏淡淡的移回目光,神情中夹杂着一丝嫌恶:“莫要偷懒。” 然后就上了马车出门了。 “……是。”她怀疑这个家伙留下他的最终目的,根本就是在报复她伤了墨痕。 既然这么心疼自己的宠物,当初就不应该送过去啊。 整整三圈下来,曲长笙一屁股坐在了阶梯上。 她快要累死了。 墨痕立在她的身侧看着她,从一开始她一个陪跑的,到最后它完全在自己身边等着自己。 赶上它监督自己跑步了。 “新来的!!” 曲长笙粗喘着气看向身后,一人手中一个大木桶,里面装满了血淋淋的肉块:“你怎么还不来取肉?都这个时间了你才跑完?” “不好意思!” 她还没等歇息够就有爬起来,去拿那个人手中的木桶:“我才跑完。” “真是没用。”那人嫌弃的瞧着曲长笙: “还非得让我给你送来不成?” “抱歉,我还没有适应。”曲长笙歉然的看着他手中的两桶木桶,里面装满了新鲜的肉和内脏,先是试探性的提了提。 “怎么这么重?” “重?这里面又是肉又是骨头当然重。光是这一个木桶就要好几斤!”那人冷哼:“你还知道重,我给你抬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我也觉得重?” 他对她翻了个白眼,嘴里骂着:“真是个废物。” 曲长笙无语,也跟着怒火上心头。 她怎么就糟了这份罪! 心里头气得都快要骂娘,她认命的找来两根麻绳,拖着两个木桶走向墨痕的居所。 “哎你看看那人。”那些路过的侍女看见曲长笙,纷纷掩唇取笑:“也太废物了?” 彼时,曲长笙脸色涨得通红,跑步过后,身上又累又沉,卖命的拉扯着。 手已经磨破了,丝丝鲜血蹭在麻绳上面,看起来极为狼狈。 槐湘抱怀看着,分外觉得痛快:“看见没有,没那个精钢钻就不要揽瓷器活。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野丫头,到这儿来受苦了。” “槐湘姐姐,我听说,这女子就是伤了墨痕的罪魁祸首。王爷将她抓回来,照顾墨痕的生活起居,可是个罪人。” 旁边的小丫头小声说道:“咱们平常也够无聊的,要不……找点乐子?反正是个罪人,岂不是随便我们玩弄?” (未完待续) 第438章 欺负我,你们算什么东西 “那倒也是。”槐湘挑眉:“生活苦闷,有个调味剂,也挺好的。” 终于忙完墨痕的事情,曲长笙拿着新领的碗就往食堂跑,然而就算是跑也不赶趟了。 曲长笙看着空牢牢的饭桶和菜桶,只剩下零星几点汤汁和糙米粒。 “新来的,没有吃上饭啊。”槐湘朝她走过来,笑吟吟的:“怎么来晚了?” 直觉告诉她,此人不是什么善茬。 曲长笙放下碗:“有点忙,就忙晚了。” “平常负责墨痕的老山都从来没有耽误过早饭点儿,倒是你娇气。”槐湘嗤笑一声,身后的三三两两的丫头就像是看笑话一样,扑哧一笑。 曲长笙懒得理她们,现在吃不上等中午,饿一会儿又不会死。 然而她刚与槐湘那波人擦肩而过,槐湘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抢走了她的饭碗。 “哟!新来的,你好厉害啊,眼睛里面容不得人,看不见我们是不是?” “不过就是一个粗实丫鬟罢了,你还能怎么了?” 旁边的人冷言冷语,上下打量着她:“长了一副好看的脸蛋儿而已,约莫着,就是这张脸才让她活下来的。” 长笙脸一沉,一把抓住槐湘的胳膊,巧劲儿将她向后一拧: “给我拿来!” 槐湘惊诧,疼的脸都变形了,全然没想到这个连木桶都拖不动的弱女子竟然还会这个招数? “疼疼疼!”她忙不迭的将手中的碗交上来,龇牙咧嘴的揉着自己的手腕:“你这人懂不懂规矩!!” 曲长笙将碗仔细的擦了擦,嗤笑一声: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知道你们想的是什么,不过是生活太枯燥,看见我这个新来的粗实丫鬟欺负欺负找点乐子。” “但是你们不要忘了!” 话锋一转,曲长笙语气变得冷冽,她迎上槐湘,步步紧逼: “墨痕是我伤的,一个伤了黑豹子的人,会是好欺负的?你们要是不服气,不如跟我试一试?” “你——”槐湘一哽,气势上已经足足输了一头,只能嚷嚷道:“伤了墨痕还这么不懂规矩,你别太得意!!我们主子若是知道了你性子这般恶劣,一定要你好看!” “那是你主子的事儿。” 曲长笙嗤笑一声,微微俯下身,与她四目相对: “你们算什么东西?” 槐湘瞳孔骤缩,气得张嘴说不出话来,曲长笙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方才还抱有嘲笑心里的姑娘们纷纷怯懦的低下了头。 曲长笙扯了扯唇角,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真是个怪人。” “她脾气倒还不小。”槐湘心有余悸:“我看,就像是这样的人,说不定,主子明天就给她教训!!轻狂!!” 曲长笙准备回杂物房,老山从后面追上来:“长笙~” 曲长笙回首,见老山手中捧着饭碗,上面还叩着饭菜:“我给你留了饭。” 她有些意外,伸手接过:“谢谢你山叔。” 老山憨厚的笑笑,看眼前的小姑娘跟刚才看见的气势汹汹的女娃完全不成正比:“我刚才刚好看见她们在欺负你。” “嗷。”曲长笙神色如常:“没事,应该以后就不会欺负了。” (未完待续) 第439章 想吃吗,墨痕 老山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那个我也只是个建议啊,你刚才那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好啊。” 曲长笙抬眼朝他看来:“这话从何说起?” “因为那些丫头们一个一个抱团抱得厉害,若是来了个新来的,她们就会将其排挤在外,欺负走了才算完,或者忍气吞声加入她们才行,不然每日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但你这就得罪了她们,将来的路只怕是不好走。” 长笙低笑了一声。 “我没有时间跟那种小喽啰浪费精力,浪费心情。 那种人你越是忍着他们愈发的变本加厉,况且我昨天已经忍过一次,让我睡了一晚上的冷屋子,我还没报仇,他们就等着来找我的茬了,我又怎么能轻易放过。”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是觉得大家都是一个地方的,低头不见抬头见。” 老山劝道:“我劝你呀,去跟人家道个歉,毕竟你们都是在一起做事的。而且你今天晚上是要跟她们一起睡的呀。” 这提醒到了长笙。 她还得跟她们一起睡呢。 等下她们几个人结了梁子,晚上睡觉的时候,保不齐一榔头照着她脑袋拍下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她得想个办法,远离这帮人。 不过…… 墨痕不是顾疏的爱宠吗。 能近距离的伺候着府邸里面最权贵人的爱宠,这不就是一个证好的升职机会吗? 长笙回望那几个抱团议论曲长笙的丫头,而她们看到曲长笙的目光,还翻了个白眼给她,鄙夷之态,一览无疑。 很显然的,她们不是在说自己的坏话,就是在商量今天晚上要怎么处置她。 长睫微闪,曲长笙好整以暇的笑了笑。 不是想要拿她当乐子去了吗? 她在这几天没个熟人也怪无聊的,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也算是贵人府邸几日游了。 - 墨痕正懒洋洋的睡着午觉。 听到有脚步声,朝它靠近。 他闭着眼睛模样上看是人在装睡,心中早就有所警觉,只待那人靠近一击必杀。 然而一阵阵食物的香气飘了过来,是它从未嗅过的味道,让它口水泛滥,立即睁开了眼睛。 曲长笙就在它不远处,一整只叫花鸡已经切好,内脏一类的东西都被她腌制成了别的菜。 见到墨痕醒了,她笑盈盈的提起了一只鸡腿。 “想吃吗?” 中午的时候,墨痕是应该要吃活羔羊的。 活羔羊眼下就在外面,但是曲长笙想试一试看看这只豹子会不会对熟的食物感兴趣。 墨痕走上前,嗅了嗅她手中的肉,香味扑鼻。 这是另一个饲养员从未给它提供过的味道。 它警惕的望着她。 曲长笙撕下一块肉,再放在嘴里吃着。 其实说实话并不好吃。 任何有害于动物的东西她都没有添加,转而放大了对于它这种猛兽感兴趣的味道。 她故作享受的将一块肉吞咽下肚,又撕了另外一条。 墨痕巴巴的看着她,吃完了一整根鸡腿。 说实话有点馋了。 曲长笙见这么一只凶狠的大豹子,像是狗一样看着她吃东西,而且一副它也很想吃的表情。 (未完待续) 第440章 想吃就让我摸一摸 她将要来的猪肉的内脏在他面前晃了晃。 墨痕一口咬下,利落的嚼了嚼吞进肚里,上前来,蓄意挤开曲长笙。 “慢着慢着!” 曲长笙面露喜色,故作矜持的将两个食盒揽在了她的身后。 “你现在还不能吃。” 墨痕露出獠牙。 “凶什么凶啊?” 曲长笙瞪眼睛。她将鸡腿拿出来,高高的举过头顶,另一只手蓄意想摸一摸墨痕。 然而她刚有这个意图,墨痕向后跳了一步,面目狰狞的看着她。 曲长笙立刻晃了晃手中的鸡腿。 “你就让我摸一下,就一下。” 墨痕依然向后退去,摆出了一副蓄意要攻击姿态。 曲长笙有点丧,但她不想放弃,仍然尝试: “你不想要了吗?” 墨痕开始左右踱步,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曲长笙壮了壮胆子,走上前,手中拿着鸡腿,墨痕立即压低了身子。 “乖,我就摸一下。” 她一只手举着鸡腿,另一只手怯生生的伸向它的后脖颈。 墨痕死死的瞪着她,曲长笙装作没看见,快速的摸了一下,再立即将手中的鸡腿抛向了远处。 墨痕的速度极快,起身一跃咬住了鸡腿。 曲长笙惊诧于它的反应能力,但看了看自己摸过豹子的手,啧啧惊叹。 “果然油光水滑,手感超棒。” 墨痕吃了这个鸡腿,想吃余下的,曲长笙大大方方的将食盒全部交给了它。 “这会儿就都是你的了。” 当她用食物收买了墨痕之后,就发现眼前这个大豹子也没有那么不可爱。 比如上药的时候,她还能顺便摸一摸豹子毛。 墨痕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任由她摸了下去,尾巴不耐烦的左右拍打。 接连三天,墨涵身上的伤口愈合的极快。 而早上的时候她可以装模作样的慢跑半圈,而墨痕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从她身边路过,爪子用力,留给她一脸的沙子。 等它要跑完了,它会去找还在半路上小步小步磨蹭的曲长笙。 曲长笙在装模作样的装作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再跟他一起跑回去。 而墨痕这几日,跑步的步子都小了不少,甚至能与她并行。 “你说什么?墨痕被那个女人收买了?” 孙四喜惊愕又愤怒: “这怎么可能呢!” 顾疏坐在主位上,面容一如既往的冷硬,示意张强说下去。 张强颔首,一一如实禀告:“这几日奴才一直在观察,那个女人在第一天的时候被人排挤,在外睡了一地的冷地板。第二天她就变了。” 顾疏脸色一沉:“她都做什么了?” “她给了那帮丫头一个下马威。槐湘生气说,如果她再这样下去,要是被您知道了,您一定会惩治她,但她说——” 顿了顿,张强继续说道:“她说您是主子您想罚就罚,但槐湘她们又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欺负她。中午的时候以她是墨痕饲养员儿的名义借了小厨房,给墨痕做了焖鸡……墨痕好像很是喜欢。” 听见墨痕好像很是喜欢,孙四喜额角青筋暴起,努而转身,立即请令: “奴才就没见过这种的女子,不懂规矩,竟然还这般猖狂!奴才请王爷批准,由奴才去给那个女子一点好颜色看看!” (未完待续) 第441章 本王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能耐 “不必。”顾疏冷声道:“继续观察,看她讨好墨痕的目的是什么。” 张强领命退下,张四喜双眸眯起,眉眼中闪过一丝狠绝:“依咱家看,那女子根本就是一个处心积虑想要往上爬的人。她讨好墨痕,说不定就是为了接近您。” 那就由着她。顾疏抬眸,睨着房中央燃着的炭火:“本王就是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能耐。” “主子。”侍卫跨门而入,进来禀告:“外面信人前来通报,说太子正在寻找消失的曲长笙,现在正在城外,不过率领一支小队搜寻。” 顾疏眸光微闪,直起身来:“顾长珏孤身一人前往城外?” “是。属下认为,这说不定是一个好机会。” 顾疏闻言微微扬起眉梢,轻啧一声:“看来顾长珏当真是对这个女人动了真感情?不过是消失几天,竟然自己就敢带兵出城。” 话锋一转,他眼中透着杀意:“备马,本王亲自去会会他。” - 傍晚时分,老山给曲长笙准备了一床厚厚的被子,铺在地上,好让她睡得安稳些。 长笙挠了挠手上的冻疮:“多谢山叔。” 纵然这般,天总是越来越冷,看曲长笙那刚来的时候白嫩的小手现在都变成了这幅德行,老山犹豫半晌,劝道:“我还是劝你,去跟那帮人和好。” “为什么?” “我跟你说实话,这几天,所有人都不待见你,嫌你轻狂,不懂规矩,不懂谦虚,心眼还坏。你说要是她们给你使绊子,你自己一个人,人微言轻的,又怎么能跟他们对抗?” 长笙打量着老山的目光。 他虽然是在劝着自己,但是神情闪烁,似乎是又隐瞒了什么。 看来,不是他们万一给自己使绊子,而是绝对会给自己使绊子。 老山自然不能实话实说,只能暗中提醒。 说到这儿,老山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曲长笙的肩膀:“长笙,你既然在这儿工作,你的脾气真的应该改一改,不管你从前是在哪儿,什么身份,你现在在这儿,就是个粗使丫鬟。你应当服软,而不是跟她们硬抗。” 曲长笙闻言,心中更加笃定: “如果在他们眼里,所谓的规矩,就是要我忍受她们的欺凌与折磨,直到新来的人介入,我才能跟她们站在一起同仇敌忾,抱团欺负别人,那这样的规矩不要也罢。” 老山一哽,无奈道:“我怎么就跟你说不通呢。” “山叔,你的意思我全部都明白。”曲长笙感激,但丝毫没有想要悔改的意思:“谢谢你,我以后会注意。” “……”看她依然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老山摇了摇头。 看来她根本就不明白。 总要被人欺负欺负,吃点亏,才知道她自己做错了。 老山也不想再劝了:“那我就先走了。” 而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成群结对的来了。 介于这里是墨痕的地盘,他们不敢踏入,就在门口喊:“曲长笙,出来!!” 长笙黛眉轻挑,推开窗户看向外面,只见粗实丫头们和负责墨痕饮食,还有平常她在厨房打交道的人都来了。 (未完待续) 第442章 墨痕见长笙离去,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一伙儿人围在门口,好不热闹。 “什么事儿?”她站在窗口问。 而与此同时,墨痕听见声音,也从主卧房里走出来,警惕的看着站在他领地边缘的人们。 那些人看见墨痕,心里发虚,只冲着曲长笙叫嚷:“让你出来你就出来,怎么那么多的废话?” 长笙皱了皱眉头,朝他们走去。 临走前,她不放心的回头看了墨痕一眼。 墨痕也感觉到了什么。 它疑惑的上前两步,曲长笙就在被人推搡间走远了。 耳朵动了动,墨痕歪着脖子,略作思忖,小步的跟了上去。 - 饲养房内,充斥着血肉的浓郁味道。 这里面是墨痕的肉坊,专门为墨痕杀猪宰羊的地方,满是污泥污渍不说,也是那些寻常侍卫不会来巡逻的地方。 就算是这里面死了个人,都不会被外界的人发现。 曲长笙被粗鲁的推搡到墙上,肩膀重重的撞在墙面,满是血渍。 “你叫曲长笙是?” 槐湘上前,将曲长笙上下打量:“我之前记得,你跟我们说,我们不算什么东西,对你构不成威胁是吗?你看看有多少人讨厌你?一个新来的,这么猖狂,你娘从来没有教过你规矩吗?” 长笙脸色一沉,神色狠戾的朝她看去:“对你而言,规矩,就是让我当你们的跑腿,被你们欺负,对吗?” “哈!”环顾四周,众人露出一副嘲笑模样,槐湘也是一脸的理所应当:“没有一个新人像是你这样,我们看不惯,你娘不教你的,我们教你,让你懂懂规矩。” 话音刚落,不知谁拎起一盆猪血就朝着曲长笙泼了过来。 她身后是墙,避无可避,腥臭的血液溅了她的满身。 头发上,衣服上,腥臭味儿迅速的蔓延开来,叫人阵阵作呕。 槐湘只觉得大快人心,跟旁人一起捏着鼻子:“怎么样?滋味好不好受?” 闻讯赶来的老山看见这一幕,想上前制止,但见人多示众,他只得站在门口,眼睁睁的看着。 长笙怒火上心头,扑上去抓槐湘的头发,“怎么不好受!!” 甚至狠命的扯着她: “我好受透了!!” 那些男人见状,赶紧抓住曲长笙的胳膊往后拉扯。 可长笙拼了命的抓着她的头发不松手,几乎都要将她的头皮扯下来。 槐湘涨红了脸低着头抓着自己的发根处:“快把她拉开拉开!!疼死我了!!” 忙乱之间,几个大老爷们一把将曲长笙压着往后扑,槐湘尖叫着,那发丝就这么的被她连根拔起。 “啊!!” 槐湘被惯力带摔在地,惨叫声让所有人都头皮发麻。 曲长笙跌坐在地上,手中还牢牢扯着几缕发丝,槐湘伸手摸了一下,夹杂着猪血和自己的血的手映入眼中,她瞳孔骤缩,照着去长笙的脸就是一巴掌: “混账东西!!” 脸上顿时撩起一片火辣,曲长笙的双手被两个人桎梏贴在墙上,整个人狼狈的坐在地上,低喘着气。 他们的眼神,有厌弃,有恶心,像是看着腐烂的肉一般,恨不得每一个人都要上来补上一脚。 (未完待续) 第443章 老山,你来将血泼在她身上 只要不听他们的话,就要遭到如此对待。 曲长笙诡谲的弯了弯唇角,目光侧移,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老山。 老山目光闪烁,慌里慌张的垂下了头,转身就要走。 而眼尖的人注意到曲长笙的神情,循着她的目光看去,看见了准备离去的老山。 “老山!” 有人唤他。 老山动作一顿,槐湘从地上站起来,用帕子擦着自己身上的手,扭头看向门口:“你进来。” 长笙美眸微阖,朝他看去。 在众人的注视下,老山不情不愿的转过了头,他没有看长笙,只是看着槐湘她们:“怎么了?” 槐湘擦干净了手,发丝散乱的披在头上:“你要去找人救她吗?” 老山眉心皱了皱,一向憨厚老实的模样,展现出犹豫,内疚,歉然:“没有,我只是听见了点动静过来看看,看见你们在这儿,我也不打扰你们,我先走了。” 长笙有些失落的垂下眸子。 自嘲的笑了下。 “等等。”槐湘丢了手帕:“你进来。” “……”老山犹豫的站在门口,面露难色。 有男子看不下去,一把将他给扯进来,扯到人群中央。 扯到曲长笙面前。 槐湘指向另一旁准备好的血:“泼在她身上。” “这——这不好。”老山为难的道:“我、我跟这件事儿又没有什么关系。” 他揪着袖口,“我只是无意路过。” “我们是一体的?”槐湘勾了勾手指头,就有人将木桶拎起来,递到老山面前: “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很照顾她,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丫头,这么不讨人喜欢,你确定,要为了她一个人,违背我们所有人吗?” 曲长笙看着他。 白嫩的脸上沾满了血渍,小小的一团缩在那里,叫人觉得可怜。 但她却没有任何畏惧的神色,目光如钩,谁也没管,就看着他一个人。 老山在她的注视下,愈发内疚挣扎:“我、我不能。” “老山!我们可是长久都处在一起的家人,彼此知道彼此的秉性,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不愿意伤害这柔柔弱弱的小姑娘。” 有人叫嚷道:“但你看见没有,今儿你要是不泼,就等于违背了我们。你的下场,也跟她一样。” 老山瞳孔骤缩,朝着曲长笙看去。 长笙望着他,目光中隐有光芒闪烁:“山叔。” 老山紧皱的眉心突然舒展开来,对着她的眼,轻轻的道了一句: “我劝过你了。” 长笙忽然觉得心有点凉,她目光下移,看老山粗粝的手接过木桶,整整一盆黑红的血水,被他高高举起。 她的目光随着木桶,到了头顶。 老山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却脸色一变,语气阴冷: “你实在是太不懂事儿了。” 话毕,木桶中的血水向下倾来,曲长笙不躲不闪,闭上了眼睛。 老山一咬牙—— “吼!!” “啊!!” 一声兽吼惊叫四起,曲长笙猛地正看眼,惊见墨痕宛如一道黑影扑上来,精准的将老山压到一边。 黑血溢出来,流淌满地,惊慌失措的下人们脚打滑,狼狈的摔在地上哀嚎。 墨痕站在老山身上,凶狠的露出了獠牙。 (未完待续) 第444章 墨痕竟然来救她了 老山惊恐的白了脸:“墨痕?” 墨痕似乎是顾忌着他是它的饲养员,一声兽吼从他身上跳下去,袭向那四处奔逃的下人。 老山震惊的久久回不过神来,墨痕来救她了?!! 一向只会忠诚于主子的墨痕!? 黑豹穿梭于众人之间,所经之处惨叫连连,出手果断狠绝,虽然不伤人性命,却也让现场血流成河。 尤其是槐湘。 墨痕知道,她是领袖。 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槐湘瘫软的坐在地上,不断地向后倒退:“不、不要墨痕……” 墨寒的爪子,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周身却充满了肃杀之气。 槐湘已经受伤了,她的胳膊被那锋利的爪子划了深深的三道口子,此时此刻却毫无痛觉,只有恐惧。 她怕这头豹子会一口咬断她的脖子:“墨痕,求求你,你看看我们,你是认识我们的。” “没用的。”老山呢喃:“墨痕一旦是认准猎物,除了主子的命令,不会停下。” 槐湘已经有了哭腔,她几乎是大脑一片空白,明明知道豹子听不懂人话,但还是乞求墨痕能够饶了它: “墨痕……墨痕不要……你是认识我的,我不是敌人、” 墨痕压低了身子,飞身朝她扑过去,槐湘浑身一震,重重的压在地上,惊恐的瞧着那对着她的血盆大口: 不要—— “墨痕。” 淡淡的女音及时的制止了墨痕的动作,它动作顿住,回首朝曲长笙看去。 老山惊愕的看着出言制止的曲长笙。 曲长笙眉目中满是倦色,抚着墙站起来:“算了。” 墨痕疑惑的偏了偏头,似乎是在想为什么要算了。 眼前这里几乎成了人间地狱,只差墨痕将他们一一分尸瓦解。 杀了他们有什么劲? 让她们足以对她恐惧,断绝了他们想要欺负自己的想法,见她除了尊敬还是尊敬。 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墨痕的爪子紧紧的勾着槐湘的皮肉,见曲长笙踉跄着往外面走,它犹豫片刻,凶神恶煞的对着槐湘大吼一声,吓得槐湘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它这才将将满意,从她的身上跳下来,跟上了曲长笙的步伐。 老山尚在惊惧中回不过神来。 他看到了什么? 一个短短跟墨痕相处不过几天的女子,竟然就这么的收纳了墨痕的心?成了墨痕在这世上,除了主子第二保护的人? 长笙走了几步,有些疲惫的喘了口气,席地而坐。 墨痕上前几步,绕着她的身边左右,凑上来,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 顿时嫌恶的退了好几步。 “很臭是不是?”长笙有点想笑,其实她只是在赌,赌这么多天对墨痕的讨好,能不能让它出现,保护自己。 左右她都是要经历着一场。 若是赌对了,从此以后,就能一跃而上,成为她们再也不敢算计不敢惹的人。 还好,墨痕真的来了。 “一会儿请你吃好吃的。” 见曲长笙伸出手又要摸它,它嫌弃的跑开,又回头朝她看来。 长笙跟上它的步子,由衷感叹道:“你真的很聪明啊。有没有考虑过跳槽啊?不如你当我的宠物,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未完待续) 第445章 王爷,您的毒,我会治 墨痕慢悠悠的走在她身边,尾巴微微扬起来,似乎是听清楚了她的夸奖,很是得意。 “快!” 远处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唤声。 墨痕停住脚步嗅了嗅,突然抬脚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 直觉告诉她出了点问题。 曲长笙也连忙跟上,随着墨痕到了顾疏的厢房院子门口。 而与此同时,顾疏正被人搀扶着艰难的往厢房走。 他的手臂上似乎是受了伤,脸色黑紫,虽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但却有中毒之兆。 墨痕焦灼的跟上,仰着头看着主人的伤口。 一个背着医药箱的人紧随其后,一行人匆匆忙忙步入厢房中,张强大声喝道:“来人,端热水过来!!” 大半个粗使丫头现在全部都在肉坊。 曲长笙眼波微转,火速去了厨房,在厨房留守人下的惊愕目光当中,取了一盆热水,端向了厢房。 张强看见她,有些惊讶,再一看她身上这么多的血渍,顿时黑了脸:“你干什么去了?” 长笙冷静地道:“现在不是追究我去干什么的时候?” 张强一哽:“快点送进去再出来,身上这么臭。” 曲长笙没耽搁,立马端着热水进去,就见顾疏躺在床上,手臂上似乎是被扎了个什么东西。 “热水呢?”大夫大声叫道。 曲长笙连忙将热水端上去,搁在椅子上。 一股难闻的味道顿时传向床边的几个人。 墨痕本就难受,嗅到这个熏人的腥臭味愈发恶心,他神色不耐的朝着曲长笙看去,孙四喜立刻怒了:“你浑身臭烘烘的进来做什么!!还不快点滚出去!!” 曲长笙视若无睹,偏头瞧着顾疏手臂上的东西。 是树杈。 鲜红色的树杈上带着倒刺,深深的扎入他的手臂里面,四周围肌肤泛黑,已经有了要坏死的迹象。 长笙讶然的挑起眉头,这不是师父医书上说的,黑魂树刺吗? 黑魂树刺,乃是稀有毒树,若是扎入人的肌肤内,半个时辰先是慢慢的将毒素蔓延全身,待半个时辰之后就开始火速发作,受伤的地方迅速的坏死腐烂。 若是要形容,那就犹如蝗虫过境一般,死亡,不过是乍眼之间的事情。 他竟然中了这种毒? 这不是师父天天让她练习好几遍的一种难搞的劲毒吗? 曲长笙眼前一亮,杵在那里没打算离开。 大夫为难道:“主子,此毒素现在已经蔓延至您的全身,周围肌肤已经开始有坏死的情况,它会迅速的波及每一个毒发的角落,坏死肌肤,直至死亡。还请主子同意,让属下为您截肢。” “截肢?!你开什么玩笑!这可是主子的右手!!”孙四喜吼道:“不过是中了一根树刺你就要截肢,你是干什么吃的?” 那大夫冷汗津津,解释道: “这一根树杈里面就有无数的倒刺,取出来需要时间,但取刺的时间根本无法扼制毒发,黑魂树刺目前为止根本就还没有研制出能够扼制它的解药。再这样下去,若是执意要取,主子的生命安全不堪设想。” “削掉皮肉也不行吗?” “不行,这个胳膊是源头,已经在坏死了。留下来,毒素也是照样在的。” 顾疏黑青的脸色寒意笼罩:“那就截。” “主子!!” “截!!”顾疏低喝,一只胳膊固然重要,可若是命都没有了,如何相提并论!! “是!”大夫慌张的将医药箱展开。 “不用截肢,我有办法解毒。” 众人一怔,转过头来,就见蓬头垢面浑身腥臭的曲长笙站在那里,一脸正色:“我会解这个毒。” (未完待续) 第446章 救你可以,但你要答应我条件 “你?”大夫冷笑:“这种毒的解药就连医学院的院长都没有法子,你能有什么法子?还有一盏茶的时间必须截肢,你这种小小的侍女捣乱做什么,还不快点滚出去?” “贵人,奴婢的的确确有办法解决,左右还有一盏茶的时间,不如让奴婢试一试。” 曲长笙立在那里,不卑不亢: “或者,您给奴婢半盏茶的时间也可以。时间一到,您再截肢也不迟,反正也是手起刀落的事情。” 顾疏眯起了眼,身侧的孙四喜怒不可遏,推搡曲长笙: “你竟然将这种事情讲得这么简单?!滚出去领一百大板!!” “慢着!” 顾疏朝长笙看来,语气生冷: “如若是半盏茶的时间之后你没有解毒怎么办?” 曲长笙一听就有戏,大步上前,站在他床边:“随你处置。” 她身上的腥臭愈发让他觉得恶心,只能强忍,墨眉紧蹙: “半盏茶之后,如若是你没有解毒,你就只能等死。” 长笙痛快点头:“可以,但是,我也要跟您讲三个条件。” “你竟然还跟我们主子讲条件?!” 孙四喜拔高了声音,一旁的大夫没个好气的道:“主子,千万不能信这丫头的谗言啊。赶紧截肢要紧,否则毒素堆积在身体只会越来越多啊。” “你们大可以拖延时间,反正又不是我的胳膊。” 曲长笙梗着脖子,无畏无惧:“就算是我死了,到地狱里还是个胳膊腿健全的小鬼呢。” “你……” “我答应你!”顾疏低喝:“快点。” 曲长笙挑了挑嘴角,朝着大夫伸出了手。 那大夫迟疑一瞬,不情不愿的将医药箱交给她。 长笙净了手,立即打开针包将银针消毒:“除了裸裤,全脱了。” 孙四喜一怔,看向顾疏,顾疏神情冷硬,示意他照做。 上衣是用剪子剪开,裤子也快速褪下,顾疏才看见自己身上的肌肤全部都透着淡淡的黑紫色。 曲长笙快速的用银针扎在他的手指和脚趾上。 又用银针精准的扎在穴位里,痛的顾疏闷声一声,感觉身上的血液似乎是在沸腾着。 曲长笙果断的将四肢的银针齐齐拔下,黑血顿时顺着指腹流淌出来。 她拿起弯刀消毒,团了一团布:“张嘴。” 顾疏脸色一沉,痛痛快快的张大了嘴,一团布粗鲁的塞到他的口中。 长笙手法利落的开始剜肉。 顾疏瞳孔骤缩,闷声出声,死死的抓着被褥。 剧痛几乎都要将他吞噬。 他缓缓转过目光,看向曲长笙。 曲长笙的脸上尚有血渍,碎发零落的落在她的脸上。 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来。 孙四喜在旁边看着,惯常杀人的人,都觉得在这一刻的曲长笙当真是让宛如在厨房切肉一样。 她的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一面剜肉一面还能痛快的抱药名,大夫也不敢耽搁,赶紧去给顾疏抓药去了。 放出来的血渐渐从黑色变成鲜红色。 顾疏直勾勾地盯着她,只有看着曲长笙,他才能保持着一丝清醒意识。 汗浸湿了他的全身。 墨痕乖乖的在旁边担忧的看着。 (未完待续) 第447章 我要王爷给我提提阶 “药来了!” 曲长笙接过药,将参片放在顾疏的嘴里:“忍住!” 她一刀将肉给剜下来! 病灶本来没有那么大,但她活生生扩大了三倍不止,取下来之后,那一整块肉火速腐烂,叫人恶心。 顾疏感觉自己差一点就要过去了。 他身子剧烈的起伏着,那双因为痛苦而大睁的眼,看向曲长笙。 “还好,骨头还没染上。”曲长笙神色淡淡的,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把磨成粉末的药覆在他的伤口上: “恭喜你,王爷,你的胳膊保住了。” 孙四喜在旁边看的心都要揪起来了,果然见王爷的身上的黑色已经尽数褪去,仍如在梦中:“结束了?” “恩。” 她站起身来,“已经没事儿了,剩下的,交给这个大夫就可以了。” 那大夫看着她,仍是一脸震惊的模样:“姑娘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不知姑娘师承何处?” “名不经传的小大夫。”曲长笙擦了擦手,“王爷好好休息,奴婢先告退。” “你不是有三个要求?现在可以提出来了。”顾疏躺在床上,虚脱无力,声音却还是有点底气的。 曲长笙讶然的朝他看来,她之所以没提,就是知道在他现在一定难受至极,本来等他好点再说的。 不过既然这样,她自然也不会耽搁:“第一个条件,我想要一个暖和的房间,用品一应俱全。” 顾疏沉了口气,静静地看着她。 “第二个,希望王爷能给我提提阶,我只需要负责给墨痕上药即可,其余的,我都不需要管。且一日三餐,一顿都不能少。” 顾疏还没说话,孙四喜就恼火起来:“你不过就是一个短短需要在这里待几天而已的粗使丫鬟,凭什么要求升阶?” “那敢问这位大人,让你短短受几天苦,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的煎熬,白天受累挨饿,晚上受冻睡不好,你能忍受吗?”曲长笙反问。 “你——” “照办。”顾疏冷峻的脸渐渐起了一丝兴味:“第三?” “第三,我希望您能够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她的眼对上顾疏的目光:“王爷抓我这名不经传的小婢女,是想要做什么?” “……” 在场人惊愕的朝她看来。 顾疏眉梢轻轻挑起,那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一丝笑意:“本王记得,这里面从未有过人跟你说过,本王是王爷。” “能长得跟太子相似的人这天下应该寥寥无几。” 曲长笙报以假笑:“尤其是眉眼之间特别有几分相似的,就让人不得不怀疑。且王爷身边的这位贴身侍从,声音尖细,面无胡须,是,孙公公?” 孙四喜摸了摸自己的下颚,冷眼朝曲长笙看来。 曲长笙也冲他弯了弯眉眼:“我说对了?” 顾疏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眯起了双眸:“这个问题,待本王好了会亲自召见你。四喜,封她为贴身侍女,为她安排一个房间。” “是。”孙四喜纵然再不情不愿,眼前这个轻狂的丫头到底还是救了王爷。 曲长笙眼前一亮,朝着乖巧如大猫的墨痕看去: “是墨痕的贴身侍女吗?” “不。”顾疏扯了扯嘴角:“是本王的。” (未完待续) 第448章 王爷该不会也喜欢上她了吧 “……”曲长笙一怔,拧了拧眉头,顿时有一种嫌弃涌上心头。 而她的嫌弃自然也落入顾疏眼中,顾疏挑起眉梢,还不待说什么,曲长笙就走了。 进来是一个粗使丫头,出来是王爷的贴身侍女。 张强用那种不敢置信又带着其他感情的复杂目光看着曲长笙,见她一身脏兮兮竟然就这么的从王爷手中讨到了好处? 小厮前来引路:“姑娘请跟着这边走,房间已经给姑娘准备好了,依然没有离墨痕多远,房间有点小,希望姑娘能够住的惯。” 孙四喜一脸凝重的从房间出来,望着曲长笙的背影,眉心深锁。 “孙公公,属下不明白。” 张强疑惑的朝着他看去:“这丫头使用了什么方法,才让王爷在短短的半个时辰之内,就给她升阶了?” “这丫头不简单啊,有野心的很。” 孙四喜略作思忖:“怪不得乔郡主在她的身上败下阵来,连咱家都吃了点鳖。” “要不……属下去做了她?”张强试探性的问道。 “甭了,做了她,咱们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孙四喜冷哼一声:“而且,我能感觉得到,王爷对这个丫头感兴趣。” “你是说……”张强脸色不妙:“王爷该不会跟太子一样?” “去你的,王爷可不是那种人。她才不是王爷喜欢的类型,我们家王爷,若是娶,也定是要娶那种文静又知礼的小姐,谁会娶这样的一个刺头?” 孙四喜脸色一沉,抬起手敲在了张强的脑门上: “咱家的意思是,不过是说,王爷觉得这丫头精明又鬼道,能逆流而上,不甘于此,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可惜,站在我们的对立面。” 小厮伺候的很周到,给曲长笙准备了热水和新衣服。 这房间里面燃着炭火,十分暖和。 长笙刚准备换衣裳,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长笙……你在吗?” 是老山的声音。 曲长笙沉下了脸,犹豫了一下,打开了房门。 老山尴尬地站在门口,一脸歉然:“长笙。” “你怎么来了。” 曲长笙语气冷到极致,老山内疚的垂下头说道: “我想为今日之事来跟你道歉。” “跟我道什么歉?” 长笙偏了偏头: “说实在的,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既然你选择了,那你就不应该来,这样反倒弄得两边都不好。” 言罢她要关上门,老山连忙用手臂挡着,急切的道: “长笙,我还有一个问题,今日之事,你是不是故意的?” 曲长笙倏然抬眸,冷冽的朝他望去,老山被她的目光看得心里咯噔一下,鼓了鼓气: “我回去的时候就在想为什么墨痕会出现的那么及时,为什么你这两日故意的去讨好墨痕与你之间的关系。” 他定了定神,说的清晰明理: “你知道你这样子迟早会成为众矢之志,所以你有意拉拢墨痕让它保护你,这样一来谁都不敢欺负你。 但是你又没有把握,所以刻意的在这几天加大了对墨痕的讨好,加重了对大家对你的厌弃。 所以今日,你明知道会有事儿但还是乖乖来了,就是想看看墨痕到底有没有如你所愿。是吗?” (未完待续) 第449章 长笙,让朕帮你洗澡 曲长笙痛快极了,面无表情的点头: “是啊。” 老山不知心中是何感想,只觉得有些生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只需要待几天走就可以了,非要闹得大家鸡犬不宁吗!” “是我闹得大家鸡犬不宁了?”长笙笑起来:“我来是对他们起到了任何的威胁吗?” “她们是少吃一粒米,少喝一口水,少拿一份工钱吗?他们没有,但他们还是在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对我展现了敌意,不是吗?” 老山神色一哽,皱了皱眉头: “你也不应该这么算计我们。 “我算计的是她们而不是你。” 长笙愈发平静: “你的出现,在我意料之外,而你的表现,也在我意料之外。” 这意味深长的话语,让老山神色乍变,良久无言。 曲长笙重重的关上门。 老山在门口犹豫片刻,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转身离开了。 “我从不知道,我家长笙竟然是如此狠厉的角色。” 幽幽的男音在身后响起,曲长笙惊诧的转过身,只见一袭墨衫的男子斜躺在她的床上。 神色慵懒的朝她看来: “愈发让人喜欢了呢。” 金冠束发,帝王一只手慵懒的拖着腮,躺在床上,犹如神祗。 长笙惊愕片刻,莫名的就酸了鼻子: “皇上……您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说呢。”修长的手轻轻点着床榻,俊美的眉宇间透着一股慑人的杀意: “不是你把他的那根毒刺拔掉的吗。” “……”曲长笙脸色一变:“那根毒刺是——” “是朕给的。”赢尘轻啧一声:“本来以为小小的惩罚他一下,让他断一根胳膊,没想到笙儿的医术这么高超,保住了他的胳膊。” 曲长笙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我不是故意的……” “朕知道。”赢尘走下榻,站在她面前,轻轻抚着她这两日憔悴的脸: “我都明白。” 长笙紧紧的攥住他的衣角:“那皇上您是带我回家的吗?” 赢尘眼眸倏然划过一丝亮光,语气里渗透了些笑意: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曲长笙惊讶自己的口误,连忙仓惶的更改的:“您是带我回宫的吗。” “你说的可不是回宫。” 赢尘不嫌弃她身上的腥臭气息,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你说回家?” 赢尘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俊美绝伦的脸上透着兴味: “你把皇宫当做你的家了?” “奴婢只是一时口误……” 他强势的将她揽入怀中,带着霸道的宠溺语调: “朕爱极了你的口误。” 长笙浑身一颤,脸色起了两团可疑的红晕: “你放开我,我身上全是臭味……” “对朕而言,你什么时候都是香的。” 赢尘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眼中的红血丝和脸上的血渍。 以及脸上的五指分明的巴掌印。 他语调还是温柔的,乌黑的瞳仁中却像是覆了一层寒霜: “那个女人叫槐湘?” 长笙眉心蹙了蹙,点了点头:“是。” 皇上闻言,垂眸不语,反而慢慢的解开她的腰带。 曲长笙瞳孔一缩,死死地抓住他解腰带的手:“皇上你做什么!” “洗澡啊。”赢尘眸光幽深的朝她看来: “眼下这里无风花雪月,只有朕相陪了。不洗的干干净净,如何回家?” 曲长笙一怔,讶然的看着他。 帝王意味深长的勾唇唇角,掩下愠怒: “朕要风风光光的迎你回宫,也要让他们痛不欲生的下地狱。” “所以,让朕帮你洗澡。” (未完待续) 第450章 他们给自己下了蛊术 她像是个骤然受惊的兔子一样向后跳了两步:“皇上您——” 微凉的衣袖拂过她的脸颊,曲长笙缩了缩脖子,一面扯这自己的腰带,见他那修长发凉的指腹越过肩膀,在她的后脖颈上摸了一下,取出一片形似于狗皮膏药的东西。 她倒吸一口凉气,汗毛都被揪着疼。 “什么啊。” 帝王脸上的笑容变得诡谲难辨,借着微弱的月光,那狗皮膏药上的黑色膏状物体上,有若隐若现的金粉。 曲长笙凝神一看暗道不妙,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这才注意到上面好像是沾染了什么东西: “皇上,这是什么?” “是血印。”赢尘睨着她,漆黑的瞳孔宛如黑夜一般:“不成器的血印,是用来简单控制人的。” “……”曲长笙顿时觉得头皮发麻:“这是什么时候贴上的。” 白皙的颈后沾染上了诡谲样式的金色图腾,一看就是安乐国人的作品。 安乐国人善用蛊术控制旁人,而这种,就是不成器的小蛊术。 “你在给顾疏治疗的时候,孙四喜一定是趁着你不备给你贴上的这个东西、”赢尘嘴角的笑是冷的,语调清幽:“就是为了能够很好地控制你。” “……”曲长笙愕然的张了张嘴,完全没有想到:“我在救他的时候,他竟然想着怎么害我?” 赢尘闻言,倏然抬眸朝她望来。 他的目光中似是燃着两簇火光,俊颜冷峻:“朕不知自己是应当高兴还是不高兴。” 长笙莫名觉得有些心虚:“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朕一开心,这天下怕是除了朕,不会有人真心待你。”赢尘将手中的东西团成一团,朝曲长笙走来,长笙不禁的向后退去,黛眉紧蹙。 帝王的语气淡淡的:“朕二不开心,是救他的人是你,他却想要加害于你。明明他可以断了手臂,你却救了他。” “……”曲长笙闭了闭眼:“是奴婢愚笨。” “不、”他长臂一捞,将曲长笙捞在怀中,挑起她的下颚:“你很聪明。” “皇上何出此言。”曲长笙垂下眸子:“我都已经被人家算计到这种程度了。” “你不知道朕会什么时候找到你,什么时候来救你,如果时间一久,你长久遭受到他们的虐待,说不定会病死在这里,也说不定会被人害死在这里,所以你才会想要往上爬。” 他的指腹轻轻拂过她的冻疮,心疼掩在眼底最深处,不让她看见。 “朕懂。” “可是,这血印——”曲长笙抿起唇:“如何才能解。” 提及这个,赢尘微微拧眉:“需要控制人的血。目前还不知道,这血印用的是孙四喜的,还是用的是顾疏的。” “那奴婢就留下来。” 帝王抬眼看她,疑惑的偏了偏头:“你?” 曲长笙笃定的点了点头:“皇上知道我在哪儿就好,眼下,奴婢也想要弄清楚到底是谁想要害我,故意让三王爷将奴婢抓来。” “你这个小婢女胆子倒是大,你眼前的,是这赢国的一国之君,这地盘里住着的,是梁宣国的三王爷。” (未完待续) 第451章 我们现在是不是很危险 赢尘意味不明的勾起嘴角: “怎嘛,你还能有你扭转乾坤的本事不成?” “就因为奴婢没有,奴婢才想留下来。”曲长笙定定地看着他:“顾疏抓我,有他的理由,您不能以他是罪犯的名义私自逮捕他,那不如就我们里应外合,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到时候,再光明正大的将他请上皇宫,还能促进促进咱们国家之间的感情。” 赢尘微怔,目光转而变得幽深,一把按住她的后脑往自己面前带: “你怎么就能这么肯定,你能跟朕配合得好?” “不是有皇上吗?皇上可比奴婢聪明许多。”长笙看着他,眼中透着闪烁的微光:“不是吗?” 赢尘深深的看了她片刻,勾起唇角,宠溺极了的口吻: “好,你说怎么办,咱们怎么办。” 长笙闻言挑起眉梢:“那您就不怕奴婢真的搞砸了啊。什么事儿可都不是动动嘴皮子那么简单的。” “无妨。”赢尘低下头,薄唇对着她的,每说一个字,嘴唇都轻轻的摩擦到了她的: “朕输得起。所以,随你高兴。” 长笙微怔,心跳漏了两拍。 见她神情有些羞涩,赢尘偷偷地弯了下嘴角,印上了她的唇。 长笙紧张的攥起拳头,闭上了眼—— “咚咚咚。” 帝王的动作一顿,掀眼朝门外看去。 门外人影灼灼,张强的声音传来:“曲长笙,主子要见你。” 糟了、 曲长笙有些慌张的扭头看着赢尘。 赢尘抬手示意:“嘘。” “……”她闭紧了嘴巴。 张强站在门口,等了半天都等不到回答:“曲长笙?你在吗?” 屋内仍是无人应答。 他眉心拧紧,推门而入,跨步进来,环视左右, 房间里面空无一人。 曲长笙与赢尘坐在房梁上,屏息看着底下的人。 她紧张的心都快要跳出来,生怕底下的人抬头看一眼。 张强环顾四周,伸手探了下水桶里面的水温,还是热的,想必才准备不久。 他走向了床边。 曲长笙睁大了眼睛,死死的抓着赢尘的衣襟。 完了、要被发现了。 她惶遽的看着赢尘,水汪汪的眸子似是藏了星光一般,无措的小手紧紧地抓着他。 帝王凤眸微暗,睨着她的手又对上她那双剔透的眼睛。 诱人至极的眼睛。 他忽然抬手,轻轻的捧住了她的脸颊。 “人怎么不见了?”张强疑惑的挠了挠头。 “怎么回事儿,慢吞吞的?”孙四喜不耐烦的进了屋子,一见里面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他登时眉心皱紧:“曲长笙呢!!” 曲长笙宛若受惊的刺猬,身子轻轻的在房梁上蜷着,目光惊恐的看着下面的人。 而她的耳边传来悦耳磁哑的轻唤:“我们现在,是不是很危险?” “……”这种时候你还说什么话啊!长笙用眼神回答他,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很危险好不好? “那你,想不想要来点更危险的?” 他的声音渗透了些许诡谲的韵味。 长笙浑身一颤,莫名的瞧着他,赢尘忽然将她的脸往自己面前一压,吻住了她的唇。 她惊愕的瞪大了双眼。 心脏几乎都快要跳出来了。 (未完待续) 第452章 你想不想来点更危险的 他轻允着她的唇角,紧紧地抱着她感受着她的剧烈心跳。 慢慢的,他牵起曲长笙的手,轻轻的搁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那剧烈与她几乎如出一辙的心跳,让她微怔,朝他看来。 皇上也会紧张吗? 赢尘缓缓睁开眼,对上她的眸子。 孙四喜一行人已经离开去外面继续搜寻。 “你……”长笙小声的道:“你也紧张了?” “呵。”赢尘忽地笑起来,那双锐利的眸子渗透着的危险与暧-昧似是要将她溺毙在其中:“朕怎么会紧张呢?” 他坐直了身体,抱着她,再度吻上了她的唇: “是兴奋。” 曲长笙微微睁大眸子。 他的吻缠-绵又醉人,像是陈酿了多年的女儿红,让她微醺。 一吻结束,他低喘着气,与她额头相抵,十指相扣:“只要你接近给你下血印的人,你的那一块肌肤就会发烫,发热。” “不过……”他的目光转而变得危险起来:“越近的距离就会越烫,如若是动了想要伤害他的歪念头,那里就会揪着你的脊椎,让你痛不余生。” 长笙眨眨眼:“奴婢突然有点疑惑,您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啊。” 赢尘微怔,挑起眉头,错开了她的目光,神情寒凉:“朕什么不知道。” 曲长笙拧起眉心。 不对?看他这个神情,怎么觉得像是接触过一样、 “安乐国的东西,皇上您是怎么知道的?毕竟安乐国不像是梁宣国,跟我们是挨着的。” “问那么多问题做什么?”赢尘眉心紧皱,眉宇间的殷红痕迹也轻微有些变形,极为排斥这个问题: “你只需要知道,想要消除血印,需要那人的心头血,滴在上面,才能解除血印。顾疏的心头血,若是没有朕的帮忙,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拿到,所以,不许你妄想找机会去刺杀人家,免得你被人反杀,记住了吗?” “记住了。” 她越听越是头疼,忽然注意到赢尘眉心的痕迹。 宛若天生一般,覆在肌肤上,像是一个简单奇怪的图腾。 “我的那个血印。”她伸出手,想要触碰赢尘的眉心,帝王却是向后一躲,目光森然而又危险:“你做什么?” “我只是问问,我的那个跟皇上你这个长得像不像。” “……”赢尘剑眉紧拧,沉默片刻,眉眼深沉:“像什么像,你以为朕这个是血印吗?” “当然不是,只是奴婢也觉得,您这个痕迹,看起来也有点……” 赢尘忽然捂住了她的双眼,警告道:“不许再看!赶紧换洗衣裳,别跟你自己找麻烦。” “人到底去哪了?” 孙四喜怒问张强。 他明明在她的身上弄了血印,绝对是不可能逃开主子太远的,又怎么会…… “你们在找我吗?” 曲长笙乍然出现在她们的身后,孙四喜猛然转过身看见曲长笙怒火上心头:“你去哪了!!” 这尖细的太监嗓扯起声音来是委实难听,曲长笙眨巴眨巴眼:“我去上茅房了啊。” “茅房?”孙四喜与张强对视一眼:“我们在茅房怎么没有看见你?” (未完待续) 第453章 空气中的味道,是龙涎香 “我肚子饿了,本来想去厨房弄点吃的,但是突然肚子疼,就在厨房附近上了个茅房。出来的时候看见别人才知道你们在找奴婢。”长笙偏头:“找奴婢做什么?” 曲长笙再度被粗鲁的丢进了顾疏的房间。 孙四喜重重的关上门,墨痕惊觉的直起身子,看见是长笙,放松了警惕,又重新的团在地上睡了过去。 “本王听说今日,墨痕替你出头打了那些欺负你的人?”顾疏靠在墙壁上,那只受伤的胳膊过了厚厚的一层纱布,渗着丝丝红痕、 长笙的目光在顾疏的胸口转了一圈。 心头血…… 约摸着她现在冲过去刺杀,这个顾疏能直接将她给掐死。 “是。墨痕很有义气。” 顾疏冷笑一声:“走上前来。” 曲长笙皱了皱眉头,不情不愿的上前两步。 “再近一点。” 她走到床边,顾疏朝她伸出手来:“蹲下。” ……“干嘛?” “本王让你蹲下。” 曲长笙浑身都写着抗拒两个字,刚一蹲下,脖子上骤然受力,突然就压着她的头往他的面前带去。 二人是在咫尺之间。 曲长笙愕然的睁大眸子,浑身都在抗拒的往后退:“你做什么!” “这话本王应该要问你!”顾疏与她四目相对,目光中的狠戾渗出他的眼眸:“故意讨好墨痕,寓意何为?故意接近本王,想要做什么?” 这无理家伙杀了他得了!! 曲长笙这个念头刚起,脖子上骤然起了灼热的痛意。 她倒吸一口凉气,猛地将自己的身子往后带,顾疏的伤口骤然被扯痛,脸色发青,咬牙强忍着。 “放肆!” “你才是!”曲长笙捂着滚烫的血印:“你是不是离得远听不清我说话啊,按着我的头做什么!耍流氓!” “你——”顾疏气得一哽,发青的脸顿时就红了,额角青筋暴起,忽而勾唇嘲笑道:“怎的?能跟皇上关系不凡,又能跟太子花前月下的相拥,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难道会在意跟别的男人接近?” 曲长笙瞠目:“原来你早就暗中观察我?” “不,你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不过是观察别人的同时,顺便看见了你。”顾疏神色缓和些许、 “那你还问我接近你的目的是什么?”曲长笙有点生气:“最先接近我的,不是你吗?” 顾疏挑起眉梢。 曲长笙双手抱怀冷笑: “王爷,奴婢知道,您对奴婢这俩日的做法很有看法也很不满意,但是奴婢要跟你掰扯明白,是您莫名其妙的将我带来这个地方,而并非我自愿,但是我既然来了,且与从前所有的待遇并不相同,我这人见不得自己委屈,力争上游,争取给自己过点好日子,升官发财,没什么不对。” 嘴皮子倒是溜。 顾疏睨着她,没说话、 “现在是不是应该奴婢问您了?” 曲长笙见他似乎是被自己堵住了,她转过身,指了指自己后脖颈散发着预热的图样:“这个,您打算什么时候,给奴婢弄下来?” 顾疏瞧见血痕,扬起眉梢,眯起了眼,语调危险:“你是怎么发现有的?这个东西,若非旁人提醒,你自己应该察觉不到?” 曲长笙一愣。 “这空气中,似乎是有一种别的味道、”顾疏眯着眼嗅了嗅,意味深长的朝她看来: “好像是龙涎香。” (未完待续) 第454章 从此以后,让她伺候那些丫头 顾疏这个人,精明又危险。 曲长笙眼波微转,转过身来:“有怎了?这是我家皇上的味道。这么多天没有见到皇上,我自然思念得紧,想要好好见一见他。” “?”顾疏危险的眯起眸子,“是思念,而不是有人擅自与你相见?” 曲长笙幽幽的翻了个白眼:“王爷,就算是我真的要走,我早就走了,你现在应该也见不到我了,不是吗?” 她的脖子上有血印,自然离自己远不了。 “本王一早就让人叫你过来,可是偏偏过了好长时间你才不紧不慢的过来。”顾疏目光幽深的看着她:“你撒谎!!” 啊! 脊椎上的剧痛让她闷哼一声,痛处犹如万蚁噬骨一般,她脸色乍青,咬牙忍耐。 这就是血印的力量? 为她下了血印之人,她不能有半点的违抗? 看来她必须要加紧时间,弄到顾疏的心头血。 “孙四喜!!”顾疏目光森然的朝曲长笙看来:“从明天开始,给她更换职位,已经是本王的贴身侍女,但本王府邸中大半个粗使丫头都被她一个人糟蹋了,她必须要承担起那些重伤丫头的工作,以及每日还要给她们上药。” “是!” 孙四喜脸上闪过一丝快意,立刻上前将曲长笙带离现场。 “不用扯我。”对于这种说倒反而做不到的男人,曲长笙面露讥诮的朝顾疏看去:“君子以出驷马难追,不过在王爷这儿,长笙只怕是看不见了。” 言罢,她转身离去,顾疏从鼻子哼了哼,睨向一旁无辜看着他的墨痕。 “看什么?”他语气一沉,自己的爱宠,竟然就这么的被她用一两顿饭给收买了:“你也是没骨气。” “……”墨痕只觉得顾疏在说它,却不知道因为什么挨说,委屈的背起了耳朵,躺在地上一声不吭。 “长笙姑娘,看来,你失策了。” 曲长笙大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张强就在后面阴魂不散的嘲讽:“你一个外来人,以为动动心思就能够在这儿混得风生水起?这里不是你的皇宫,我看,你还是把你的那点破心思收一收。” 长笙不说话,沉默的走在前头。 张强见她不说话,愈发有了精神:“我倒要看看,明天你一个王爷身边的贴身侍女,是怎么去伺候那些比你还要品阶低一等的丫头的。” 走到门口,曲长笙拉开门,转过身来,假笑着对张强: “好的。” 张强一愣,长笙重重的关上门,灰尘顿时扑面而来。 脸面挂不住,张强扫了扫眼前的灰:“拽什么拽,看你明天怎么哭、” 曲长笙靠在门上,一波三折,她这回非但是粗使丫鬟了,还是一个伺候丫鬟的丫鬟。 如此羞辱,顾疏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再这般,别说是心头血了,保不齐自己的脖子就要被那血印弄断了。 她沉思良久,忽而想到了什么,眼底有一抹亮光乍现,旋即消散。 - 槐湘是被一阵阵香气勾醒的。 这味道不生腻,有一种清透的香气,惹得那些在熟睡中的丫头们睁开眼睛,“什么味道啊,怎么这么好闻。” (未完待续) 第455章 谁吃,谁就是背叛我们 “好像是面条?”槐湘捂着自己的伤口坐起来,她们这几个人,不是伤在手上就是伤在脚上,更有甚者,脸上都被墨痕挠了伤口。 且这伤口又疼又痒,她们一夜不好眠,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一大早起来嗅到这么好闻的味道,自然馋了。 一侍女吞咽了口口水,她伤的最清,下了地,疑惑的道:“是谁将面给我们放在这儿的?” 是了,桌子上,摆着一碗碗面条,汤水有红有绿,卖相极好,像是路边小摊子卖的面条一样,甚至于更香。 “好好闻啊,我都饿了。”有人不禁吞咽了口水,看向一旁的槐湘:“槐湘,该不会是张强心疼你,让厨房特意给我们做的?” 其余的丫头都纷纷点头,纷纷带着艳羡的口气:“肯定是张强啊,张强真贴心啊。” “我们得谢谢槐湘,若是没有槐湘,我们现在,都被那个妖女,祸害成这样了。” 槐湘一怔,她也没有想到会是谁弄得,经过她们这么一说,脑中不由得浮现张强的身影,害羞的笑了笑:“我没有那么好……大家也不必感激我,赶紧下去吃。” 那些丫头们立刻踩着鞋走向桌边入座,刚拿起筷子,门就被打开了。 曲长笙端着托盘,里面放着五碗汤面,看见炕上准备下炕的丫鬟,又看着已经坐在桌子边的丫鬟,她讶然的挑了下眉头:“你们都醒了啊。” “……”众人面面相觑,看见这女人,心里就打怵。 槐湘皱起眉头,没个好气的问道:“你怎么来了啊。” “我?”曲长笙将盘子放下,指着那些面条:“当然是给你们送吃的了来了。” 此言一出,惊诧众人。 丫头小雪先是看了眼槐湘,不敢置信的指着这一碗碗汤面:“你送的?” “是啊。”曲长笙挑眉:“怎么了?”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那么好心!”槐湘下炕,捂着自己的伤口:“曲长笙,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怎么会给我们做饭?” 曲长笙做到桌子旁,特意的面朝炕里:“我们都是丫鬟,既然你们都受伤了,我帮帮你们,不行吗?” 可是槐湘不信啊,指着这些面:“这些,一定不是你做的!” “不是我做的是谁做的?”长笙双手托腮,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的相好啊?” “……”槐湘一哽,长笙一见此,就知道戳中了她的心思:“你的相好那么贴心吗?他若是主动来送给你们,为什么你现在看见的人是我?” “你——”槐湘咬牙:“肯定,是你冒充了。” “丫头每天早上吃什么,食材都是什么,你们心里都有数,我用这些寒酸的食材想给你们换换口味,这么吃力不讨好。” 说着她笑着看向坐在对面的那些丫鬟:“来,她们不吃,我们吃,尝尝我的手艺。” “不许吃!”槐湘见那些丫头要动筷子,立即喊道: “不许吃她的东西,谁都不许动筷子!” 曲长笙冷冷的朝她望去,一拍桌案,怒而看向对面的几个为难的丫头: “不用怕,吃你们的。” (未完待续) 第456章 你们听谁的 槐湘红了脸,扯着嗓子叫: “你们要是吃,就等于跟我们这几个人作对!” 那几个丫头闻言吓了一跳,纷纷放下了筷子,犹豫着要站起来。 “不许走。” 曲长笙阖着眸子,幽幽的朝她们望去: “我是你们王爷的贴身侍女,到底是我说的话应该听,还是她说的话应该听?”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自然是贴身侍女的话,应该要听比她们高了整整两个阶呢。 那几个丫头就又坐了下来,心虚的瞧着面,不敢抬头。 槐湘抱怀冷笑:“大家看到了,这几个是叛徒,以后我们可要离这几个人远点,保不齐她就要联合外人来对付咱们了!” “随便啊。” 曲长笙神色淡淡的: “反正从此以后王爷命令我管辖你们属下的每一个工作,你们想搞小团体就搞,我的人我自然会优待,而别的人嘛,自然就要受点苦喽。” 炕上的丫头顿时脸色一变,槐湘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 长笙温柔的对着对面的丫头笑笑: “其实啊,我跟大家作对也没有什么必要,昨天也是我不对,我没有想到墨痕会出来帮我。 看到你们受伤严重,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从此以后你们的工作,我愿意陪着一起做。只要大家能够真心相待,我长笙断然不会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 “哎哟喂,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您老算盘打的可真精。” 槐湘在一旁冷言冷语:“是不是以为就仅仅凭你这种小手段就能将我们给拉拢了?” “我没跟你说话,我说的是我对面的这几个丫头,只要愿意吃我的饭,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不愿意吃的我也不勉强,以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去长笙鼓励的看向小雪:“尝尝看。” 小雪犹豫着,拿起筷子挑起一缕面放在口中。 顿时双眼一亮:“好吃啊!长笙你是怎么做的!” 长笙笑了,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看向旁边跃跃欲试的几个丫头: “你们也尝尝?” 有了小雪她们自然也不怕了,吃得纷纷点头,好吃的一口接着一口,根本停不下来。 屋子里的香味儿和她们那种愉悦的表情。 不由得让那些没吃的人吞了吞口水。 槐湘自然看的也饿,“在这里吃饭成何体统,我们去大食堂吃。” “去吃,我来的时候看见他们吃的是窝窝头和小咸菜。很是丰盛呢。” “……” 炕上的人面面相觑,有两个人禁不住诱惑到底还是下来坐在桌边与曲长笙一同吃饭。 槐湘见此,更是生气:“你们就这么被轻易的收买了吗!” 那几个丫头只顾着闷头吃饭,吭都不敢吭一声。 “不跟叛徒一般计较!” 余下的都是槐湘的死党,下了炕,准备跟槐湘一同去大食堂,临走前还不忘膈应跟曲长笙一同吃饭的同僚: “你们要吃就吃,小心被噎死!她说不定在里面下了毒呢。” 曲长笙嗤笑一声:“不好意思啊,我来的时候就在做窝窝头的面粉里下毒了,面条里没下。” “……” 几个丫头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只得狠狠看着那帮背叛她们的人,甩门就走了。 几个丫头垂着头,吃面如同嚼蜡,愈发不是滋味。 长笙看着她们放下筷子:“没关系,吃了我的饭不等于就是我的人。你们吃了饭该跟谁跟谁,我只是念你们伤口严重,特意做面来安抚。” (未完待续) 第457章 告诉所有人,她在撒谎 虽是短短的几句话,但是当她们看着她如此认真的神情,感觉到了长笙似乎不像是她们口中说的那么不好。 说着曲长笙又拿起一个干净的盒子来: “我还带着药呢,女孩子身上最忌讳留疤,这些药都是我特意去跟大夫那儿取的,仔细给你们磨成了粉末,敷上去之后肌肤能够恢复如初。” “真的吗?”几个丫头顿时兴奋的看向她,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些犹豫: “我们都是粗使丫头,也没有钱买药。” “谁说要收你们钱了?” 长笙笑道,“不需要你们拿钱,的。” 言罢她站起身,“你们谁吃完了,就到我这来,我来给你们上药。” 她们大喜过望,互相看了看,突然觉得留下来是对的决策。 这个叫曲长生的姑娘,似乎不是个坏人。 连续两日,每天早上去长笙都会带着不同样式的饭菜来她们的房间,及时用香味儿叫醒她们。 且在她们干活的时候,她都会出手相助,把工作做得又利落又完美,也让她们学到了不少好东西。 那几个丫头是越来越黏她。 槐湘这几个同党也是越来越酸。 同行在一起做事,方方面面的都是要检测的,而当初选择跟随曲长笙的那几个姑娘,现如今有了曲长笙的帮衬,做什么事情都要比她们做的要好一大部分。 尤其是那个一事无成的小雪,竟然在这一次得到了总管的夸奖。 而对比之下,她们做的又臭又不好。 自然而然就挨说了。 她们一挨说,那几个丫头纷纷感恩戴德地看向曲长笙,嘴里时不时都向外人念叨着她的好。 惹得整个府邸的人几乎都感觉,长笙姑娘是个敢爱敢恨而且知错就能改的好人。 槐湘气得七窍生烟,总觉得这事儿不对: “曲长笙那么一个有心机的女人!怎么可能会突然想来伺候我们!这其中一定有鬼!” 她的拳头重重地敲在手掌上:“我这就去问张强,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疏靠在窗边,俊雅的眉眼淡淡的,笼着一层寒霜: “你说曲长笙非但没有受到他人的侮辱,反而名声愈发做得好了。” 孙四喜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吃了苍蝇一般难看: “是她美名其曰说是因为自己内疚,一大早给她们做饭,用那几样素菜变着法儿的做,做事的时候搭把手,非但没有让她被人羞辱,反而还被人赞赏的不得了。” “呵~” 孙四喜惊愕的看向顾疏,“王爷您笑了?” 不同于平日里见到的商业假笑,平常不苟言笑的王爷,突然在这一刻有了些许愉悦之意。 顾疏唇角轻轻勾着,看向外面那个勤劳搬东西的曲长笙: “本王只是觉得有趣儿。” “……如此一个心机深重的丫头,哪里有趣啊。”孙四喜突然有些不安。 “本王将他发配给那些丫头,只是想让她尝一下当了贴身侍女依然要做人下人的羞辱滋味。” 顾疏眼波微转,兴味更浓: “然而本王没有想到的是,她非但没有把这件事情当做一个侮辱,却变成了一个垫脚石,让讨厌她的大部分成了支持她的人,这样的女子何其不有趣?” 话说着,神情中就起了一丝邪意: “让张强告诉那些与他作对的人,说曲长笙帮助她们并非内疚,而是因为本王命令她当个贴身侍女,必须伺候她们。 而她美名其曰的在帮助他们,其实就是在撒谎。” 孙四喜眼前一亮,还好王爷没有被这妖女蛊惑。 欢欢喜喜的应了: “是!” 而孙四喜没有看到的是,他一走,王爷的嘴角的弧度愈发扩大: “本王倒要看你这次怎么解。” (未完待续) 第458章 长笙你就是个骗子 四周围人的眼光很奇怪。 长笙作了杂活之后,在回丫鬟房的路上,那些从前瞧不起她的人一个个的捂嘴偷笑,活像是有什么美事儿一样。 而那些才刚跟她有一点和好意图的那些丫头,则有些面露难色,有些面露鄙夷。 丫鬟房内,十个丫头围成一团,槐湘正与张强笑着说什么,挑眼看见曲长笙,她神情中飞快的涌上一丝快意:“呀!这不是长笙吗!” 众人闻言皆是抬眼朝她看来,那一道道的目光中,颇有深意。 张强嘴角噙着笑,与曲长笙对视一眼,垂眸对槐湘道:“那我就先走了。” “是~”槐湘娇滴滴的抚了抚张强的胸口,媚眼横扫曲长笙:“长笙,去给我倒一杯茶来。” 曲长笙闻言一挑眉梢,张强与她擦肩而过,二人四目相对之间,张强讥笑: “主子有令,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免得长笙姑娘曲解了大家对你的理解,这样不好。” 她就知道。 “长笙啊,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点给我们每一个人都倒茶过来?”槐湘用手扇了扇风:“哎呀,我怎么觉得今天这么热呢。” 曲长笙垂眸,面不改色的跑去房间里去倒茶。 茶是温的。 她递到槐湘面前。 槐湘伸手接过,轻轻的小酌一口,陡然皱紧了眉头:“怎么这么热啊!” 恶狠狠的抬眼朝着曲长笙瞪过来:“你是怎么做事儿的啊你!!我都说了今天的天气这么热,不是明摆着我想要喝凉的吗?” 长笙眉心微蹙,没说话。 见长笙没了往日的风头,槐湘不怀好意的转了转眼珠儿: “曲长笙,说起来,你也是精明,人家主子明明说让你伺候我们做人下人,你可倒好,故意唬我们,让我们平白无辜的因为你受了这么多日的欺凌,你说,这账怎么算?” “我欺凌?这话从何说起?”长笙挑眉。 四周围渐渐涌上了看热闹的人群。 她们全部都听见了消息,有好事儿的想来看看曲长笙的下场,也有一些对曲长笙有所改观的人,眉眼中皆是担心。 槐湘见自己人多势众,底气愈发足了,一件一件事儿跟曲长笙掰扯: “早上吃饭没有我们的份儿,工作的时候我们都是挺着身上的伤口在做事儿,你可倒好,不过就是搭把手,轻松得很,晚上我们也没有人能够打水,一天天多么辛苦多么受累,你就在旁边是偷懒!!” 槐湘的同伙在一旁冷笑:“可不是吗?每天早上我们都没有吃到我们应该吃的早餐,还不是因为她在撒谎?早上饿着肚子,吃的也不好,我们这两日,都要饿瘦了,瘦了又哪有力气干活?” “可是,长笙让你们吃了……” 小雪心疼的朝曲长笙看去,有些糯糯的替她辩解:“是你们跟长笙过不去。自己不愿意吃才是啊。” “小雪你是哪边儿的!?” 一听这话,槐湘瞪眼睛,一把将小雪给扯过来: “她伺候我们是应该的,却故意抬高自己说是因为她内疚才来伺候我们,我们才是受害者,她是个骗子,你竟然还要帮着她说话?” (未完待续) 第459章 就算是她骗了我们又能怎么样 小雪眉心紧皱,自从跟了曲长笙之后,她才发现什么才是真正要带着她们的大丫头。 槐湘素日以来就自己喜欢偷懒耍滑,平常什么脏活累活都给她们。 且若是一件事儿不遂她心意,她就要变着法的欺负人。 与之相比,脏活累活曲长笙都会揽过去,也特别的懂得照顾人。 心里有了掂量,小雪扯回自己的手,往后退了几步,往长笙那边站,虽是胆子不大,却也敢说话: “自从是长笙帮了我们之后,我们做什么事儿都要比从前进步了很多啊。就算是她骗了我们,那我们也没有损失啊。” 长笙有些讶然的看着小雪。 没想到,小雪一站出来,那些曾经受过她帮助的丫鬟也都跟着站出来: “就是,就算是她骗了我们又能怎么样,吃穿工作,她一样没少干,我们没有收到什么损失,反而还得到了好处,现在真相大白,也没什么差别啊。” “谁帮我们了?什么叫我们?我们都没有受到她的什么帮忙和伺候!” 槐湘见状有点恼,恨铁不成钢: “难道你们一个个的,都没脸没皮?这样一个喜欢说谎话的女人,你们还帮着说话?” “你没有受到曲长笙的帮助,是因为你心眼儿坏,不让人家帮忙。” 人群中有一小厮大声嚷嚷道: “最近谁人不知道,曲长笙天不亮就给你们做大锅饭,每个人的工作她都过去搭把手,一直到很晚才去休息,就算是说了谎又如何,人家把王爷该给的伙计都给做了,你们没有受到,还不是因为你们不乐意让人家帮忙?还怪她吗?” “是啊!这人好不好,我们难道还分辨不清吗?” “依我看,某个人自己嚣张跋扈惯了,冷不丁的来一个比她能力要强的人,就想尽办法就膈应人家。” “我突然想起来,从前我不认识长笙,但是就因为槐湘她们带头讲长笙姑娘的坏话,所以我才讨厌她,这两天下来,我发现长笙姑娘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这点分辨是非的能力我们还是有的。” “长笙姑娘,你不用怕,从前是我们不好,听信了小人谗言随意跟风,现在我们认识你了,对你的印象,已经不是某些人三言两语就能诋毁的了。” 长笙微怔,看着那些支持自己的同僚,心里暖和和的:“我也很抱歉,骗了大家。” 她们很敞亮的摇了摇头: “没事,不过……你要是真的抱歉,给大伙做好吃的,我们就不计较了。” 说着,大家哄笑成了一团。 众人的应和与支持是让长笙万万没有想到的,也是让槐湘根本没没有防备的。 本来以为自己有一个好的机会,可以反败为胜,却没有想到,凭空多出来这么多的支持者,眼下这个结果,她还没有得意多久,就又被泼了一桶冷水: “你们、就不怕主子怪罪吗?” “主子为什么要怪罪?”曲长笙闻言冷下脸反问:“难道是主子让你故意在这欺负人的?主子可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主子分明就是要你来伺候我们!!”槐湘指着曲长笙,又指了指那些人:“可你们竟然还包庇?” 人群中立刻反驳道: “我们可没有包庇,长笙姑娘的确是帮了我们不少忙!但是槐湘啊,话可要说明白,长笙姑娘现在本来也是王爷身边的人,就算是那王爷让她伺候你们,你们这粗皮厚肉的,好意思让一个没你们壮实的人伺候?” (未完待续) 第460章 将曲长笙叫到本王书房 “吭。”曲长笙一个没憋住,捂着唇笑起来、 “你笑什么!”槐湘怒极:“你是不是在笑话我们?” 曲长笙压着笑,耸了耸肩:“没有啊,我只是开心啊。” 一听曲长笙这么说,槐湘气得鼻子都快歪了:“曲长笙,我可不管别人怎么对你,但是你既然是听命与主子的,你该伺候我,就得伺候我!” “凭什么啊!” 激动的人群涌了上来,愈发将槐湘这一伙人的气势往下压: “槐湘,你可不要太过分了,如今这府邸里面已经不是你一人独大了。你自己的那点伤都不耽误你跟人家郎情妾意的,你还需要别人伺候吗?” “我——” 从天堂摔下地狱,只怕就是槐湘现在的心情了。 天知道她知道这一件事儿的时候那种高兴的心情,终于可以翻身把歌唱了,却没有想到这一个个平日里面那些看起来听话的人,竟然在这一刻为曲长笙据理力争! 平常怎么不见他们这份心胸! 顾疏隐在暗处,瞧着已经将局势掌握了的曲长笙,乌黑的碎发微扬,她嘴角噙着笑意,眉眼间似有星辰一般。 仔细瞧瞧,这丫头也没有那么普通。 他抿了下唇,自己都未曾察觉嘴角带了一丝笑意,惹得旁边的孙四喜像是看了什么惊恐的景象一般。 三王爷转过身,语气淡淡:“去将曲长笙叫到本王书房。” “是……”孙四喜隐隐觉得不妙,抬脚朝着丫鬟房走去。 曲长笙的人和槐湘的人都开始了激烈的唇枪舌战。 “都吵什么?” 孙四喜跨步进来,就黑了脸,神情复杂的看了曲长笙一眼。 王爷对这个女子越来越不寻常,保不齐是看上了曲长笙。 如若这般,那他自然也要端正自己的态度,以免将来都什么变化。 于是曲长笙就瞧见了,这孙四喜好像是对他心中有气却又不敢说,憋气的转过头,反而将一身怒火对着槐湘发泄:“有没有点规矩了!” 槐湘傻了眼,心里委屈极了,指着曲长笙:“分明是她——” “是谁?我就看见你在这儿窜动别人!”孙四喜瞪眼:“没完没了的,还让不让别人有消停日子过了?” “我……”槐湘瘪瘪嘴,看向曲长笙,有苦难言,只好咬唇隐忍不言。 孙四喜朝着长笙看了过来。 长笙本以为,他说完槐湘就来说她,可没想到,孙四喜黑着脸瞧了她一会儿,沉闷得道:“王爷有事儿,叫你去书房。” 就这样? 曲长笙讶然的挑起眉梢,嗷了一声,转身走了。 孙四喜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头的气也没消散,故而转过头来对着槐湘斥责:“你若是再把这府中弄得满是戾气,就给我待在赢国别回家了!” 槐湘脸色顿时惨白:“公公息怒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哼!”孙四喜重重甩袖离去。 一鼎香炉正在燃着。 幽香阵阵,曲长笙伸出手,轻轻的叩了叩门。 “进来。” 她推门而入,双手规矩的交叠在身前:“王爷。” 顾疏掀眸朝她看来。 她神情不忧不喜,端庄的立在不远处,一席粉色长裙愈发显得身段婀娜,那袖口上精致的刺着:“疏”字。 (未完待续) 第461章 长笙是朕宠坏的丫头,王爷多担待 长笙等了好长时间,房间里都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她略微有些不耐的抬眸朝着男人看去,心中惊诧。 顾疏那双漂亮的凤眸正看着她,眉宇间分明没有半点情绪外露,可曲长笙却嗅到了一丝诡谲。 “过来,替本王换药。” 长笙黛眉轻挑,走上前去,取了药,轻轻的拆开了他的纱布。 她的手法专业又轻柔。 顾疏的目光中渐渐有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温柔。 “你如此费尽心机的讨好众人,讨好墨痕,是不是就为了能让你过得舒坦,有一席之地?” 长笙动作微顿,仔细的将他的纱布系好,“王爷知道,为何还要问?” 她站起身来,身上的馨香拂过顾疏的鼻尖。 他心中一动,忽然抬起手,一把将眼前的人扯到怀中。 她重心不稳的抓住他的衣袖,手中的药瓶咕噜落地,一溜儿跑了好远。 “你干什么!!” 曲长笙又羞又愤,卯足了力气要挣脱开他的舒服,而顾疏偏生都受伤了,力气还要压上她一头: “与其讨好那些人,为什么不来讨好本王?” “我凭什么要讨好你啊。”长笙厌恶的看着他:“撒手!” 顾疏脸一沉,冷着语气道:“本王要是不呢。” “你不?”曲长笙垂眸,一把死死掐在他的伤口上,顾疏冷漠的神情顿时碎裂,咬着牙放开了手: “你竟敢伤本王!” “你耍流氓我不伤你伤谁!?”曲长笙扭头就跑,顾疏凤眸危险的眯起,“孙四喜!” 孙四喜推开门,立在门口,偏头看着曲长笙,语气平静的道: “还请姑娘回去。” 曲长笙被堵在门口,扭头看脸色发青的顾疏,咬了咬牙:“我不!” 臭流氓。 顾疏本就有火上头,一见曲长笙这种十分嫌弃的表情更是火到极致:“曲长笙,你给本王过来!” 曲长笙当即推开孙四喜,撒丫子疾奔。 顾疏见她非但没回来竟然还跑了,气得胸口大幅度的起伏:“曲长笙!!” 长笙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只见顾疏大步流星追过来,“你给我站住!” 脖子上的血印陡然一痛,她收势不及,一脚绊在台阶上,朝前扑去—— 身后传来顾疏紧张的声音:“小心!” 一双强而有力的手适时的将她打捞住。 微微发凉,透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龙涎香。 曲长笙猝然抬眸,对上了帝王幽深的目光。 她惊诧的睁大眼:“皇上?” 而另一侧,另一双手将她搀扶而起,曲长笙扭头看去,顾长珏正冷着脸立在她身侧: “有事儿否?” “太子也来了?” 而跟随在两个男人身后的,除了两批精锐的死士,还有慌里慌张的管家:“主子,这些人,我们阻拦不及……” 顾疏紧张的神情转瞬即逝,转为冷然。 赢尘一把将曲长笙护在身后,对上顾疏的眸子: “朕的贴身侍女不知何故消失,一路寻来,竟然与三王爷撞见了。” 顾疏微不可察的哼了一声,目光危险的睨向曲长笙。 果然,那日的龙涎香,就是赢尘来了。 他转过目光,走上前来,恭恭敬敬的对着赢尘做礼:“小王参见皇上。” 转而,又意味深长的看着一侧的顾长珏:“见过太子。” “三皇兄好潇洒。” 顾长珏勾起薄唇,居高临下看着他: “孤竟不知你在赢国有这么一座大气的府邸。哦对,我们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若是再晚一刻,三皇兄别是要对长笙做什么了?” (未完待续) 第462章 劳王爷将你的人都带入宫 “太子说的这是什么话?” 顾疏看向顾长珏:“本王竟听不明白。” 顾长珏讥讽的笑了笑,一旁赢尘适时的开口道: “朕的贴身丫鬟平日里被人宠坏了,本来由着她出去玩儿却走丢了,如今不知是何原因,成了王爷身边的丫头,她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做的不对的,王爷可要多担待担待。” 哪有主子担待丫头的。 顾疏神情愈发诡谲,恭恭敬敬的弯下腰来,对着赢尘道: “是小王有错,小王的爱宠之前被这位姑娘给伤了,所以小王才让这位姑娘进来伺候好本王的宠物,未曾想她竟然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宫女 皇上不怪罪小王便好,小王又怎么可能会对长笙姑娘做什么。” 曲长笙背地里翻了个白眼。 帝王带着职业假笑温声说道:“无妨,长笙在宫里就不老实,也是被朕娇惯坏了的性子,只要没有对王爷造成任何损伤” 话是这么说,可是谁都看见顾疏的伤口正在往出大面积的渗血。 不过赢尘装作视若无睹: “虽然三王爷在这儿,不如到朕的宫中去歇一歇左右太子也在,不然三王爷到朕的地界来,朕却不以礼相待,显得我赢国不大方。” “既然如此,那小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崇凛上前,朗声道: “劳王爷将您身边的人都带入宫中,皇宫中的下人稀少,伺候的难免不周到。” 孙四喜在一旁应和: “应当的,奴才这就去点人带入宫中。” “对了,朕记得三王爷似乎是养了一头黑色的豹子。” 赢尘看着顾疏:“那只豹子呢?” 墨痕立在高高的墙上,正以上往下观察着他们。 赢尘也刚好看见它,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句: “果然是只好豹子,也一同带入宫中。” 顾疏与孙四喜暗中对视。 此次前去,前途不知。 顾疏心中暗自琢磨,看向了在赢尘身后的长笙。 他挑了下嘴角,神色莫测。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了皇宫。 乔尔烟早就盛装等待,瞧见顾长珏与顾疏走在一起,而曲长笙与皇帝一同从马车上下来,她不安的揪了揪袖口。 顾疏下马,突然扭头看向她,两个人的目光不期而遇。 乔尔烟面上陡然闪过一丝不安,仓皇的垂下眸去。 她怕顾疏将她出卖。 顾疏自然也心知肚明,冷哼一声,侧目看向与赢尘成双成对的曲长笙。 心中不知怎的就不是个滋味。 而他脸上的这种微妙的神色,落在乔尔烟的眼中,又是一番震惊。 该不会顾疏也…… “郡主怎么在外面站着?”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乔尔烟那边去,赢尘语气淡淡的不见丝毫疑惑: “若是受了风寒,岂不是我赢国待客不周。” “不是的,臣女只是想在这等着大家。” 乔尔烟惊讶的看向一旁的顾疏:“三王爷怎么也来了?” 顾疏眸色幽暗: “太子动身之后,本王立刻向父王请命,也随太子一同前来,不过只因为本王来的时候晚,怕打扰,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来皇宫拜会。” “这样啊……” 乔尔烟在顾疏面前就是心虚,她走到顾长珏身边,温柔的同他讲: “这样也刚好,回去的时候能跟三王爷一同离开,倒也安全。” (未完待续) 第463章 本王一直替你保管 “怎么看你眼中并未有任何惊诧之意?” 顾长珏没有回答她,反而言辞犀利的反问: “你好像早就知道三皇兄来了?” “怎么可能呢。”乔尔烟慌忙掩下自己的心虚,看向一侧的曲长笙: “长笙你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有多担心你。” 所有人都看着她在这虚伪的演戏。 所有人都没有接她的话茬。 曲长笙在心里头掂量了一下,他自己应该在这一众黑脸当中当个白脸: “劳郡主挂念,不知林小姐的身体可有所好转?” 这一句话就又扯到了乔尔烟的心坎上。 顾疏朝她投去讽刺的目光。 乔尔烟脸上的笑容险些快挂不住,死死地揪着帕子: “不太好,楚楚她受惊严重,现在还是在昏迷当中,总说胡话,是不是能清醒一阵子,却也时间甚短。” 长笙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对赢尘作揖:“既然如此,奴婢先行告退,去看看林小姐。” 帝王颔首。 长笙后退几步,刚要离去,顾疏忽然唤道。 “慢着长笙。” 语气当中的熟稔,让旁边的两位男子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 顾疏一挥手,孙四喜拿着两瓶药交到了长笙手中。 顾疏在身后似笑非笑的道: “这是你的:药,本王一直在帮你保管着。” 长笙嘴角抽了抽,抬眸假笑:“谢谢三王爷。” 赢尘淡漠的收回目光:“走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随着赢尘往太和殿去。 乔尔烟却并未跟随,她揪着帕子看向长笙:“长笙你这几日一直都去哪儿了?我们大家都很关心你。” “没什么。”长笙神情淡淡的:“许是哪起子小人在背后算计我,故意引我入局而已。” 乔尔烟听出这话语中的深意,脸面有些挂不住,垂眸睨着她手中的药瓶: “你这药是什么呀?” “奴婢受伤了也受惊了,这是藏宝阁拿来的药,给奴婢吃的。” 曲长笙干脆利落的放到了兜里:“奴婢告退。” “等一下!” 乔尔烟忽然唤她: “既然前厅王爷和太子正在与皇上说话,本郡主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就同你一起去看楚楚。” 长笙掩下眸中不悦:“郡主请。” 乔尔烟微笑点头,不安的看了一眼她的袖口,朝着林楚楚的厢房中去。 林楚楚的脸色比她之前看的时候也好了很多。 她现在是清醒着的,靠在床沿上,正喝着药。 看见长笙,她眼中划过一丝讶然,紧随着表情就起了厌恶。 “怎得劳动长笙姑娘大驾,竟也来看我。” 看来她身上的毒素也就只有之前的,没有再加重。 否则怎么又能生龙活虎的来找她斗嘴。 曲长笙当做没听出来他语气中的厌恶和赶客之意,见乔尔烟立在一旁心事重重,她轻声叹了口气: “其实我早就想来照顾林小姐的,只不过因为一些事情,我一直都不得空。” 林楚楚轻啧一声: “你不用在这跟我说什么漂亮话,我现在心情不好,身体也不好,没心思跟你扯那些弯弯绕绕,还是先走。免得我看见你,就想起我死去的琳琅。” 乔尔烟适时的开口道: “不要这么说,长笙确实在这段时间很关心你照顾你。” (未完待续) 第464章 她一定给我下毒了 “是吗?那我怎么没有看到所谓的关心和照顾呢?” 林楚楚加以反驳: “你不过只是想来看看我落到了一个什么凄惨的下场而已,我用不着你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 长笙闻言,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乔尔烟连忙追着:“长笙,你别生气,她不是有心的!” 可长笙走的步子太快了,她这小跑又撵不上。 故而嗔怒的看向林楚楚: “你说说你,她也是一片好心,眼下皇上忙着没有空理你,如若是她对你有了成见,在你的汤药里下了点东西怎么办?” “她敢!” 林楚楚怒吼,掩唇咳嗽两声,只觉得自己身上愈发无力:“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浑身这么难受,没有一处是好的。” 自己身边的丫头侍奉的并不周到,偶尔过来的朱玉还是要伺候乔尔烟的。 想到这儿,她想起自己死去的琳琅,不免愈发有了怨气: “我这身体就算是再怎么差,也不至于拖到今日还不好,说不定她就是往我身上下毒了。” “她这么有心机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轻易的饶过我呢!” 乔尔烟闻言浑身一颤,脸色变了。 “你这么说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 “什么?” 林楚楚捂着心口难过的朝她看去。 乔尔烟略作思忖,眉目凝重: “我一直以来都觉得你的病,病的蹊跷,之前太子给你开药,分明是已经有所起色,后来朱玉实在没办法请来曲长笙,让太医给你好好看看,结果你竟又加重了,才让你的这个病连绵不绝。” 林楚楚脸色变了变: “你的意思是,曲长笙她真的给我下了毒吗?” 乔尔烟面露难色,摇了摇头:“你不要误会,我也只是猜测……她最近都没在宫中,你的病不是没有更严重吗。” 听她这么一提醒,林楚楚忽然觉得脑海中有些东西串联了起来。 “我的病情在曲长笙在宫中的时候,就有加重的迹象,而曲长笙一离开,我的病情就得到了缓解。” 脑中的一根弦,嘣的一声断开。 怒火勾着五脏肺腑,冲上头脑: “这不就是她在给我下毒吗!” 朱玉闻言脸色变了变,下意识的看向乔尔烟。 而乔尔烟十分关怀的替她盖好了被子: “楚楚你冷静冷静,我相信不会的。” “怎么不会!她巴不得我死!”林楚楚死死地抓着被子: “你等着看好了,曲长笙一回来,我的身体肯定会更严重!” 她眉眼间闪过一丝笃定,没有注意到乔尔烟在这一瞬间勾起的嘴角。 “这一次只要抓到她给我下毒的证据,我就要为我的琳琅报仇!” 太医院。 许太子一看见长笙,心里头悬着的那个颗石头终于落下: “长笙姑娘您可算回来了,这段日子微臣饱受煎熬啊。你不知道,因为微臣让您去拿药,皇上他——” “先不说那些,最近林楚楚的药都是怎么做的?” 许太医一提到这,拧起了眉头: “郡主最近没有给林小姐下毒。” “没有?”曲长笙疑惑地朝她望来:“为什么?” “微臣不知。” (未完待续) 第465章 好戏就要开始了 曲长笙眼波一转:“既如此那就先观察一下,看看今天晚上会不会下,如果她们下毒了,就任由她喝下去。” “是。” 曲长笙将药品交给了太医: “所谓的毒药不过是梁宣国的安眠粉,与你的药物相克才形成了慢性毒药,这是解药,你确认过成分之后,自己记住,学着点。” “多谢长笙姑娘。” 曲长笙看了一眼时间:“下一次喝药是什么时辰?” “回禀姑娘,再过两个时辰就是了。” “好。” 曲长笙长嘘一口气。 到时候就知道乔尔烟打的是什么算盘了。 而与此同时,乔尔烟回到自己的房间与朱玉祥谈: “今日还像往常一样,继续下毒,不过要放轻剂量。” “可是……林小姐的身体都那么虚弱了……” 朱玉于心不忍:“郡主,不然我们还是算了。” “为什么要算了?我好不容易设计到今天,让曲长笙不在的这段期间,林楚楚会有所好转,曲长笙回来之后又严重了,不就是赤-裸裸的在暗示她,曲长笙对她图谋不轨吗。” 乔尔烟也轻轻点了点桌案,目光狠厉的朝着朱玉望去: “若算了,岂不是白费我的这番心思?” 朱玉张了张嘴,想劝点什么,只是掂量一下自己人微言轻,什么也不能说,只能按吩咐照办。 大病初愈的林朔奉曲长笙之命,来自听墙角。 将她们二人所有的对话记在心中,神情中带着厌恶,回去找曲长笙复命。 “原来是这样啊,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曲长笙嗤笑一声: “我看乔尔烟是打不准,我什么时候会从顾疏手中出来,若是林楚楚在这期间死了,或者神志不清的,到时候岂不是无人能够指控我下毒了?” “自己的好姐妹都要下手,委实恶心。你想怎么做?” 林朔看向曲长笙:“需不需要禀告皇上?” “不必,这件事情无需我们闹大,现在他们是贵客,我们不能掺和,要让林楚楚自己心灰意冷,将事情全盘说出。” 曲长笙自有自己的打算: “到时候你帮我抓一个人就是。” 她眯起双眸:“我这几日遭到的算计,就指望这一次给还清了。” 到了林楚楚煎药之时。 药在炭火上熬着,负责熬药的小宫女去取饭了。 朱玉手里攥着药,偷偷摸摸的混进厨房,环顾四周,迅速果断的将药粉撒在了药里,并且拿勺子搅了搅。 妥帖地盖上盖子,朱玉紧张的将药粉包团成一团,一转过身,赫然惊叫一声: “啊!!!” 林朔面无表情的立在她身后,见着小姑娘脸色顿时苍白无血色,他诡谲的勾唇笑了笑: “干嘛呢?” “我、”朱玉被逮了个现形,结巴的想要替自己辩解: “这药壶里缺了一味药,奴婢来添上。” “缺了什么药?”林朔上前两步,似笑非笑: “毒药吗?” “不、不是的!” 曲长笙悄无声息出现在了门口。 朱玉看见她,惊诧的瞪大了眼,宛若是见到了鬼一般: “来人——” 林朔干脆利落的捂住她的嘴,与曲长笙眼神对视,一把敲晕了她,扛在肩膀上,与曲长笙迅速离开了现场。 取饭回来的小宫女毫无察觉,见时辰到了,将药盛在碗中,给林楚楚端了过去。 早就已经翘首以待的乔尔烟故作自己在外面看风景。 见端药的小宫女步履平稳的走向林楚楚的厢房。 她樱唇轻挑愉悦的扶了下自己头上的簪子。 好戏就要开始了。 (未完待续) 第466章 朱玉不在,还有长笙呢 林楚楚半靠在床壁上,轻轻的掩唇咳嗽两声。 小丫头端着药碗进来,服饰的十分周到。 “林小姐,该喝药了。” 林楚楚美眸轻扬,并不动弹:“大殿现在是什么情况?” 丫头回禀:“三王爷来了,正在跟太子以及皇上在大殿议事,晚上的时候皇上设了私宴款待咱们,但是因为小姐您的身子不好,奴婢就回禀说让您歇着了。” “不用。你去回禀他们说今天晚上我会去参加。还有,这药,我现在先不喝,到时候你端上大殿来,在所有人面前,亲自交给我。” “啊?”小丫头一愣:“可是您的身体——” “去!”林楚楚脸色一沉,拧眉朝她看去:“需要本小姐再给你重复一遍吗?” 丫鬟脸色一变,多余的话也不敢说,立即领命去了。 夜色朦胧,一阵阵悠扬的丝竹乐声由大殿中传来。 帝王坐在上座,左右两边乃是顾长珏与顾疏,而顾疏身侧的则是林楚楚,林楚楚对面,就是乔尔烟、 不同于丝竹之声想要极力为大家营造的热闹气氛,这几个人仿佛是各怀心思的在这里品酒吃菜,与这美妙的音乐,仿佛是俩个世界的人般。 “好像许久都没有见过林小姐了。”还是顾疏率先打破了寂静,看向身侧的林楚楚:“林小姐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是生病了吗?” 林楚楚闻言羽睫轻颤,隐忍着心头愠怒没发,用帕子掩唇,轻声道:“最近,因为有些事情,不小心染上了病。” “怨不得。”孙四喜在一旁打量:“林小姐从前都是生龙活虎,今日难得的这般安静且无精打采。” “是啊,臣女也觉得,楚楚这病久久难愈,当真是让人担心。” 帝王懒洋洋的立在上头,对这些充耳不闻。 眼见自己面前菜色琳琅满目,他斜眼看向杵在一旁不知道神游到那里的曲长笙:“替朕倒酒。” 长笙应是,将一杯白酒满上,而赢尘就借着她的弯腰的功夫,微微挺起腰肢,贴在她的耳畔: “累吗?” 一股暖流从心中蹿过,曲长笙扬了扬眉头,示意自己不累、 顾长珏目光始终流连在上面的两个人,看见这一幕深深地闷了一口酒。 心情极差。 舞姬款款摆动着舞姿,乔尔烟隔着那挥动的水袖朝着对面的林楚楚看去:“楚楚,你今天的药喝了吗?” 林楚楚闻言,扯了扯嘴角:“尚未。” “那怎么还不喝啊,耽误了病情就不好了。”乔尔烟挥了下手,“赶紧去给林小姐的药端过来。” 林楚楚见乔尔烟身边的不是朱玉,有些讶然:“郡主,您身边的朱玉呢?” 乔尔烟也是一副纳闷的神情,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那个丫头去哪了,已经再找了,保不齐去哪儿偷懒了。若是这身边的小丫头伺候的不周到,你也别见怪。” 曲长笙听着二人在下面枯燥而又乏味的寒暄,压了压自己想要打上来的哈切。 然而,就在这时,底下的林楚楚的目光意味深长的朝着曲长笙看了过来:“没关系,朱玉不在,不是还有长笙吗?” (未完待续) 第467章 劳烦长笙姑娘为我试毒 曲长笙抬眼看去,看向林楚楚。 刚好一舞毕,舞姬们纷纷褪下,场中格外的安静。 帝王的目光森冷的朝着林楚楚看去,而林楚楚恍若不觉,目光如钩:“长笙,我们身边的小丫头伺候的都不是很周到,不知道可不可以麻烦你,来帮帮我们?” 赢尘微不可察的拧了拧眉头。 顾长珏朝林楚楚投去怀疑的目光。 只有顾疏,似是猜到了什么,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味深长的朝着曲长笙看了过去,似乎是在等着她的反应。 长笙将手中的酒壶放到桌案上,眼神示意崇凛继续伺候,轻轻作揖:“林小姐一声吩咐的事儿,不谈麻烦。” 她款款下了台阶,站在林楚楚身边,接过药碗,放到了桌案上:“请。” 林楚楚垂眸瞧着,并不动手。 黑漆漆的药水像是一碗平静的死水,隐隐渗着一丝危险。 乔尔烟将一块点心小小的咬了一口,眉眼间含了笑意,似乎是对这块点心很满意。 可她的目光,却好像是要将猎物血液吸食干净的蜘蛛一般,在曲长笙的背影上,放着寒光。 “平常我喝药的时候,都是要有丫鬟试药才行。不知长笙姑娘——” “林小姐。” 自知身侧皇帝的心思,崇凛忽然开口打断:“试药有试药的太监,来人,替林小姐试药。” 立刻有小太监激灵上前,跪在地上,双手托高。 林楚楚斜倚着身子,病态的靠在椅子上,扯唇笑了笑,别有意图的看向曲长笙:“我是贵客对?” 众人朝她看去,各怀心思。 崇凛应道:“您自然是贵客,您眼前的这碗药,都是我们太医院的首席太医给您开的,熬药的时候都是我们自己的人给你熬制,断断不会有问题。” “然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林楚楚眉眼弯弯,笑吟吟的看着曲长笙: “今日,我就是想要利用一下我贵客的特权,让长笙姑娘帮我试药,不知道可以还是不可以。” 赢尘眉眼间滑过一丝狠绝:“长笙。” 他在命令自己回来。 长笙忽而勾起嘴角,端起药碗:“可以。” “长笙!”顾长珏在身后低喝:“你不是试药宫女,无需做到那个地步。” “不过就是试药而已,你们都紧张什么,难道下毒了吗?” 林楚楚目光狠戾的朝着曲长笙看去,扯着自己苍白的唇角:“你说对吗?长笙。” 曲长笙轻啧,二话不说,仰头将药一饮而尽。 只剩药沫。 林楚楚一挥袖:“再来。” “……” 帝王的眼神冷得像冰:“长笙,回来、” “无妨。”曲长笙朗声道:“既然林小姐想让我试毒,我自然要将林小姐的疑心解除。” “是吗?”林楚楚面露讥讽:“曲长笙,你现在说话,不觉得你特别的虚伪吗?” “林小姐想要说什么,还请明确示下。” 林楚楚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碗,掏出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银针,在药沫上面蹭了又蹭。 “你看这是什么!” 她一把银针展露在众人面前,用白手绢垫着,特意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得清。 (未完待续) 第468章 你药中有毒,我的确知道 银针渐渐染上一层青色。 赢尘见状登时怒火中烧,看曲长笙一颗心都快要揪起来了,但仍稳在上头,虽是从容,额角却也是青筋暴起极力忍耐:“传太医。” 有太监忙不迭的去传太医,崇凛率先大步下去看曲长笙: “你刚才都喝了?那些有毒的药?” 顾长珏死死的攥紧拳,拧眉稳着身份:“难道林小姐是知道这里面有毒,故意让长笙喝下去的?” 林楚楚闻言轻笑一声,声音淡淡的,“是。” 顾长珏顿时沉了脸:“林小姐可真是给梁宣国长了好脸面啊。” “那她呢?”听见这话,林楚楚不慌不忙的看向曲长笙:“她给赢国又有什么好脸面了?” “无论怎么样,林小姐就算是怀疑谁给你下毒也不能故意隐有其喝下!!”崇凛怒道:“您这样跟下毒有什么区别!” “崇凛,不得无礼。” 赢尘的那双眼,像是蒙了一层黑雾,隐有寒光闪烁,未知,却又无端的让人觉得心头发寒:“退下。” 崇凛张了张嘴,恶狠狠的瞪着林楚楚,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下去。 “继续说。” 帝王修长的手宛如完美的艺术品,轻轻的环过眼前精致的杯盏:“长笙给了我们什么好脸面?” “既然皇上让臣女说,那臣女可就说了。”林楚楚站起来,半个身子的重量都依靠在小丫头身上: “臣女虽是受了惊吓,但病情也不至于久久不愈,且愈发有严重的状况,经臣女实验,果然是有人在臣女的药里面动了手脚。而这个人,就是曲长笙!!” “你凭什么就肯定是曲长笙?是有确凿的证据吗?” 崇凛反驳:“她要是真的有心在你的药里面下毒,又怎么可能会把药喝了?傻子才会那么做!” “就是因为毒药是她下的!” 林楚楚仿佛用了身上最大的力气:“她太清楚毒药的计量,也太清楚喝下一碗的确不会怎么样,所以才会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 “这事儿倒是有些复杂了。”顾疏离他们最近,一偏过头就能看见林楚楚与曲长笙的神色。 他的语气中略微带着一丝挑拨:“长笙姑娘既然被人指控,是否有要为自己辩解的?” 曲长笙默然不语。 她在等。 乔尔烟偏头,看着曲长笙的背影也揣测不出什么,她便以退为进:“臣女相信长笙姑娘不是这样的人,毕竟这件事情都是全权由长笙姑娘负责,如果出了什么事情长笙姑娘也脱不了干系啊,正常一个人怎么可能蠢到会去陷害旁人?此事儿,说不定会有误会。” 曲长笙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 “是啊,一旦是出了事儿她自然脱不了干系,可若是慢性毒药呢?” 林楚楚看着曲长笙,如若是眼神能够化作实质只怕是她现在早就已经万箭穿心: “会借着我生病的这个苗头,转而说是因为我身体不好!到时候我死了,谁又能帮我申辩?” 她松开搀扶着她的手,离开桌案,面对曲长笙:“你承认,曲长笙。” 曲长笙神情中带着一丝懒散,听到这里,她扬唇一笑: “你药中有毒,我的确知道。” (未完待续) 第469章 你说,下毒的罪魁祸首,是谁 她怎么知道的? 乔尔烟愉悦的表情立即转换幽深,心觉不妙,攥住了袖子。 “朱玉呢?” 不安之中,她渐渐觉得这件事儿有些不对劲:“整整一天了,你们还没有找到朱玉吗?” 服侍侍女神情中带着一点慌乱:“奴婢已经派人去找了,只是到现在都还没有个消息……” 乔尔烟黛眉紧蹙,略有些焦灼的朝着顾疏看过去。 而顾疏却恍若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而的模样,对她投来的目光,只是淡漠的笑笑。 “……”林楚楚脸色变了变,恨不得掐算她的脖子:“你终于承认了哈?你就是巴不得我死!” “巴不得你死的人,可不是我。”长笙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林朔直接压着人上来:“进去!!” 朱玉满身污垢,身上的衣料渗着血渍,已经是经过严刑拷打。 乔尔烟失态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朱玉?” 朱玉闻声抬头,撞见乔尔烟的目光,她满是伤痕的脸上带着内疚的神情,隐忍着泪水又垂下头去。 她忽然有了些不要的预感。 林楚楚看见朱玉竟是满身伤痕,她生病的时候都是时刻由朱玉照顾的:“曲长笙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竟然敢打朱玉,你知道朱玉是谁的人吗?” 曲长笙每个字都咬得字正腔圆:“乔郡主的人。” “你既然知道,还敢动用私刑?” “我抓到了下毒的罪魁祸首,我为什么不敢?”曲长笙反问。 “……”林楚楚愣了下,以为自己的听错了:“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抓到了下毒的罪魁祸首!”见她好像听不清,曲长笙朗盛又重复了一遍:“你如今这般,都是拜她所赐。” 林楚楚脸色乍变,猛地看向一侧的乔尔烟。 乔尔烟稳着自己,愤怒的站起身来:“曲长笙,你可不要血口喷人,你将本郡主的婢女抓走,保不齐就是屈打成招!” “好!”曲长笙一把将地上的朱玉捞起来,带到林楚楚面前:“你自己说!” 乔尔烟在身后大声警告: “朱玉,不管你之前遭受到了什么非人的对待,我相信那都不出自于你的本意!!本郡主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乔尔烟从来说话都是细声细语,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失态过。 林楚楚隐约感觉到了一些问题。 但她平静的,伸手轻轻推开曲长笙,蹲下身,与朱玉对视: “你不要管别人,谁都不要管。” 泪水渐渐涌上她的眼眶,她声线中带着一丝颤抖: “你跟我说实话,是你给我下毒的吗?” 面对这样温柔的林小姐,她也很想否认、 可是,证据确凿,如今,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朱玉死死地闭上了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 “是。” 林楚楚忽然觉得有些呼吸不通畅,她张了张嘴,跌坐在地上,嘴唇颤动:“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朱玉犹豫着,浑身抖动得如同筛子一般。 林楚楚突然发了怒,歇斯底里的扯着嗓子吼: “说!!” “是郡主!!” 朱玉不经吓,一嘟噜的全说出来了:“是郡主让奴婢给您下毒,只因这件事情是长笙姑娘负责,如若您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长笙姑娘自然脱不了干系!所以才——”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请小姐饶命!” 林楚楚脸色顿时灰白,掀眼看向对面的乔尔烟。 “原来是你。” (未完待续) 第470章 楚楚,你竟然相信他们吗 这淡淡的四个字,语调中毫无波澜,却让曲长笙感觉到了,从林楚楚心底深处传来的那种深深的绝望与失望。 乔尔烟那清秀的脸蛋上依然带着紧张,带着委屈,红着眼睛,噙着泪珠,真诚的捂着自己的心口: “楚楚我跟你这么多年的好姐妹了,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你竟然相信他们吗?” 林楚楚还坐在地上,身子打着颤,曲长笙看不下去,将她给搀扶起来。 当她真切碰到她的身体的时候,她才感觉的到这个女子身上那种强烈的颤抖,不知是源于愤怒还是源于悲痛。 林楚楚现在的心思没有在她周围。 她半个身子的力气全都靠在曲长笙的身上,冰凉的手因为自己站不稳还抓着曲长笙的手腕。 她不知道应该做何表情来面对乔尔烟。 只是看着她楚楚可怜的在自己面前辩解,一如从前她做错的时候,很无辜的样子。 乔尔烟声泪俱下: “楚楚,真的不是我。朱玉只是一时被人屈打成招,你用脑子想一想,我又怎么会对你下手呢?” 在场的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出戏。 林楚楚眼中的失望,像是烈烈燃起的一堆甘柴,烈火过后只剩无尽的灰烬。 “我不是傻子。知道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 乔尔烟暗中松了一口气,想笑着跟她表达自己感对她信任的感激,但撞见她的目光之时,她嘴边的话就卡在了那里。 林楚楚陌生的看着她,没有太多的愤怒,没有太多的难过: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怀疑你吗?因为你是我十多年的姐妹。” 乔尔烟脸色一变,表情渐渐垮了下去。 “我不是用脑子去想,而是用心去想,因为我相信你不会对我做什么。” 林楚楚松开曲长笙的手,踉踉跄跄的上前: “你真的以为你的计谋天衣无缝吗?” “不,不是的,你真的误会我了……”乔尔烟死死地抓着桌角: “你相信我,就算这天下谁都害你,只有我不会。” 两颗泪珠自林楚楚的眼角滑下。 她就笑了,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得身上发抖,可表情却是垮着的: “错了乔尔烟,你错了。” 她指着地上的朱玉,嘴角勾着,眼泪却愈发汹涌的大颗大颗的砸下来: “这天下或许不会有人害我。但如果有人要害我,那一定就是你!” 乔尔烟脸色顿时惨白,后退一步,险些没有站稳。 “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讲的我好像是是害过你一样!” 林楚楚又悲又痛:“难道不是吗?就因为我相信你!所以琳琅死了!!” “我早就想要放弃争夺那所谓的皇后之位,是你跟我说我要嫁的好,曲长笙这小小的婢女根本不能与我抗衡。” 乔尔烟有些慌,她环顾所有人的脸色,感觉那些人都像是在嘲笑她一样。 “你别说了,你冷静一点……” “我现在冷静的不能再冷静了。” 她语气淡淡的,“想让我把你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吗?” (未完待续) 第471章 小姐说,她连太子都能牺牲 “乔尔烟,我为你留这最后的一点点颜面,那些过往的事我可以既往不究。 但是你怎么能为了你自己来下毒害我?如果我没有发现,是不是你要等我躺在棺材里面的时候,你才会站出来,再把这个一切的源头都加在别人的身上!” “你一定会发现。”曲长笙在旁边淡淡的应和: “因为她想要的就是让我们两个自相残杀。证据确凿我逃脱不了干系,你中毒又不是她,她自然也不会心疼。” “曲长笙你不要胡言乱语,在这里挑拨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乔尔烟走上前,死死的抓住林楚楚的手,言辞恳切: “你相信我,楚楚我不是那样的人,我真的不是!是曲长笙陷害我的!” “放肆!” 顾长珏沉声低喝:“皇上面前,你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如今证据确凿,是你自己的贴身侍女,将一切全盘托出,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林楚楚讽刺的笑笑,挣开自己的手: “启禀皇上,臣女身子不适,先行告退了。再过几日等臣女的身子好转起来就即刻动身回国,不会再给皇上添任何麻烦。” 话毕她看向乔尔烟:“至于这次的事情,臣女没有什么话可说。 不仅冤枉了长笙姑娘,还害得长笙姑娘饮下的毒药是臣女的错,臣女也甘愿受罚,但凭皇上处置。” 崇凛在旁边冷哼两声,之前闹大了,他才知道自己身边的那匹狼到底是谁。 他没个好气,命令手下:“送林小姐回去。” 林楚楚一走,乔尔烟就愈发慌了,她看着地上颤巍巍的朱玉,心中怒火难消: “本郡主到底哪里对你不好!!衣食住行样样不缺你,不少你,你竟然反过来倒打本郡主一耙!” 朱玉死死的闭着眼睛,话都不敢吭一声。 曲长笙拱手道: “皇上,朱玉已经交代清楚明白。乔郡主故意伤害林小姐,在我国境内,若是林小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会影响到两国和-谐,单凭这一点就可见居心不良。” 赢尘眸中迸发着冷光,语气寒凉: “郡主到底并非赢国之人,这事就交给太子一人处理。”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按照乔郡主这种做法,若是在赢国,早就已经人头落地了。” 乔尔烟身子抖了抖,震惊的看向赢尘。 话语中的意思不就让顾长珏杀了她吗? “臣女不服!仅仅凭着朱玉一人之言,如何能够证明臣女就是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她大可以自己动了邪心,事发之后又推到臣女的身上来!” 朱玉听见这话,真的是又悲又气。 她起初为了不出卖郡主,强强忍受了各种严刑拷问,直到最后撑不住的时候才承认,她自己的大半条命都快搭进去了,结果竟然这么说。 心里忍不下这口气,朱玉大声道: “奴婢在一开始本就觉得林小姐的身体状况不好,不应该这般。 但是是郡主执意如此,还说只要是能扳倒长笙姑娘,就算是牺牲林小姐一人又如何,她甚至可以对太子下手!” (未完待续) 第472章 说说看,动机是什么 乔尔烟脸色顿时灰白,声音都嘶哑了:“你在胡说什么!快点堵住她的嘴,不要让她胡言乱语!” 可是这种时候谁敢动呢? 顾长珏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桌沿: “乔尔烟,孤竟然从来没有瞧出来,你有这份心胸啊。” “太子万万不可听信这贱婢的一句谗言!臣女带您真诚之心,天地可鉴!” 顾长珏凉凉的笑了: “天地若是会说话,早就地裂山崩,天打五雷轰了。” 乔尔烟哽住,竟一时答不上话了。 长笙在侧近距离的观赏着这出闹剧,朗声道: “奴婢有一个疑问,不知道能不能问一下郡主。” 乔尔烟的目光就像是锋利的刀子一般,朝她看来,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顾长珏大方的说:“想问什么问什么。” “奴婢只是想,乔郡主似乎是不懂药物相克之道,而且林小姐的方子都是压在太医院的,不许让外人看见,乔郡主也一直没有问过林小姐吃了什么药。” 顾疏微不可察的拧了拧眉心,朝着曲长笙看去。 乔尔烟直挺挺的立在那儿,身子轻轻发着颤栗,咬着牙,瞪着她。 聪明如她,早就已经想到了曲长笙下一句话会问的是什么。 “奴婢敢问郡主您是如何知道安眠药会与林小姐的要形成毒物,并且下毒的?” 曲长笙的眼中透露着一丝寒光:“是不是有人暗中指使你,故意下毒。” 纵然心中早有准备,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有一阵寒意从脚底窜遍了全身。 乔尔烟死死攥着拳,垂眸不说话。 她的余光是睨着顾疏的。 顾疏就好像是与这些是是非非置身事外的一样,他端着茶盏轻啄了一口清茶,饶有兴致的看向乔尔烟。 赢尘坐在上面将所有人的微表情尽收眼底,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决断。 而就是顾疏这么一个好像带着笑意的目光,让乔尔烟呼吸一窒,闭了闭眼。 “没有。” 她承认了自己投毒,但不承认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她。 顾疏轻扯了扯嘴角。 帝王睇这左下的顾疏,语气淡淡的,像是在与人唠家常一般: “你是否还在说谎?” 乔尔烟扭头看向皇帝,恭敬而又肯定的说: “没有,我说的都是事实。” 赢尘轻扬眉梢,神情中带着一丝散漫,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如果不去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他目光中蕴藏的锐利和愠怒: “说说看,动机是什么。” 乔尔眼闭了闭眼,心中沉了一口气: “动机……刚才朱玉不是说的很明白了吗。” “我嫉妒曲长笙,因为不能忍受太子身边出现任何一个对我有威胁的女子,所以我想借别人的手杀了她。” 乔尔烟不说,自然有她自己的打算。 眼下她们在赢国,顾长珏不能拿她怎么样,回国之后她也可以再给自己找借口开脱,但是如果她将顾疏全盘托出,反而不会让顾疏得到一个应有的下场,甚至还会与他结下梁子。 与其得罪顾长珏,她更不愿意得罪顾疏。 顾长珏无论如何都是她的青梅竹马,对自己肯定还是有半分感情的。 (未完待续) 第473章 仅仅只是因为嫉妒而已 但是顾疏却不一样,这个男人阴险狡诈。 乔尔烟心想,只要自己把这件事情全揽下来,保不其还能全身而退。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对面的顾疏,但事情即将要结束的时候,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 “仅仅只是因为嫉妒而已?” 乔尔言心里咯噔一声,震惊的看向对面的顾疏。 他怎么想的?她这是在帮他揽责任开脱,他还说上话了?! 顾疏好整以遐的看着他那惯常冷漠的脸上出现的阴狠仿若是错觉一般。 他义正言辞的指责: “你做了这么多的错事,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伤害自己朋友的身体,仅仅只是因为你嫉妒曲长笙而已吗?没有点儿别的因素了吗?” 乔尔烟瞳孔骤缩,比之方才自己的阴谋被人戳破,她现在的脸色更难看。 肯定是还因为点别的。 却跟顾长珏无关。 曲长笙皱了皱眉头,感觉自己好像被点醒了什么。 “王爷的意思是,郡主还因为别的事情跟奴婢过不去?” 挑拨起了事端,顾疏神情恢复以往的冷漠,淡然的说道: “本王没有这么说过。” “那你的意思是——” “不过是想要确定一下,还有没有旁的原因。” 顾疏意味深长的道:“毕竟这世上可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可以了,三王爷!” 乔尔烟厉声打断: “今日之事我承认,我对曲长笙完全只是嫉妒!嫉妒她横刀夺爱! 因为顾长珏是我自小就仰慕倾慕的人,如今顾长珏对她动了儿女私情,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 言罢她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走出去跪在地上: “一切事情全都因臣女善妒,还请皇上和太子决断臣女的罪过。” 顾疏面露鄙夷。 赢尘声线沉稳:“既然是梁宣国的郡主,又如何能下得了决断?” 乔尔烟松了一口气,还好她赌对了。 “不过。”赢尘话锋一转,眼中的寒芒射向她: “朕的婢女平白无故受了冤枉,喝了一整碗毒药。虽然也不能白白受了,只要乔郡主对朕的婢女磕个头认个错,赢国这边就可既往不究。” 磕个头,认个错? 短短六个字说起来简单,她堂堂将军之女,堂堂梁宣国的郡主,如何能够给一个下贱的婢女磕头认错?! 而顾长珏冷漠的坐在原处,眉眼间不复从前的温情似水: “照做。” “……不。” 这根本就是在拿她的尊严往地上踩,她如何做得到!? “看来是朕强人所难了。”赢尘语气淡淡的,对着曲长笙招了一下手: “既如此这里就留给你们处理。” “慢着!” 乔尔烟跪在地上,指甲死死的陷进掌心的肉里,看向即将要走的曲长笙: “臣女磕头就是了。” 乔尔烟眼中突然亮起的火光,活像是要将她点燃一般: “臣女给长笙,姑娘认错,望长笙姑娘受得起。” “怎么受不起?”曲长笙偏头道: “你放心,在这段期间我与郡主你之间产生的纠葛,就算是您在这儿给我磕三个响头,我也都是受得起的。” “吭。” 顾长珏被曲长笙给逗笑了。 (未完待续) 第474章 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听到顾长珏这个时候还能开怀的因为别的女人展露笑颜。 乔尔烟这一颗心活像是被人生生揪紧了往下滴血一把,她缓慢的抬起双手,奉之于眉心,恭恭敬敬的对着曲长笙做了一个大礼。 “臣女因品格问题,惹得长笙姑娘受苦受累。 臣女在此,真诚的向长笙姑娘致歉,还望长笙姑娘原谅臣女。” 曲长笙勾起嘴角:“还有没有下次了?要是再有下次的话,你下次再给我磕头?” 这是何等的屈辱?! 乔尔烟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不会再有下次了,请长笙姑娘放心。” 曲长笙双手抱怀,有点苦恼的又想了想别的: “可是因为你皇上设立的这次宴会不欢而散,林小姐的病也加重了不少,这好像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道歉,一个磕头就能解决的事儿。” 言罢她看向赢尘:“皇上您说呢?” 赢尘幽深的勾起嘴角: “朕今日设立宴席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够促进两国感情,无意之中戳破了乔郡主的少女心事,惹得关系尴尬,应当怪朕才是。” “是应当怪小王。” 顾长珏站起身来,冲着赢尘躬身: “倘若是小王没有带她来,就断不会有这些风波,而这所谓的少女心事,也堪比恶鬼。” 遭到了这样一番语言羞辱,乔尔烟已经无地自容。 她只能不甘的隐忍的重复四个字: “臣女有罪。” “若是这件事情传到梁宣国,你可知你将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灾难!” 顾长珏大喝:“何止是有罪,简直就是罪不可恕!” “太子何须动怒?”顾疏幽幽的道: “就算是她罪不可恕,也断然轮不到我们在这儿教训他。” 乔尔烟头压得低低的,双拳死死的攥紧。 顾疏你就是个混蛋!! 她恨不得去撕了他的嘴。 而顾疏就好像是心灵有感应一般,言语间愈发的挑衅从容: “不如就先将她禁足,过几日回梁宣国去,将此事禀告给皇上,让皇上再做处置也不迟。” “是了,毕竟还是个郡主。”崇凛凉凉的插了一句: “如若不是郡主,在我们赢国,这会儿就早就拖出去让人乱棍打死了。” 赢尘轻轻的抬了下手: “多说无益,将郡主带回去好生款待,就算是不出也要把炭火生得足足的,别让她着凉。” 乔尔烟这才站起来,不过是跪了一小会儿,自己手脚已经发软了。 顾长珏在一侧冷言冷语: “妒火中烧,想必她也冷不到哪去。” 乔尔烟垂着头,硬着脑袋,无视他们的嘲弄退了出去。 顾长珏与顾疏同时站起来,对着赢尘致歉道: “今日之事弄成这样,是小王管教不周。” 赢尘虽是面无表情,那眉眼间拢着的一层寒霜: “长笙,走了。” 曲长笙连忙小跑着跟上皇帝,顾疏忽然开口: “长笙姑娘!” 曲长笙回首。 顾疏面无表情,语气淡淡的: “郡主之所以会对长笙姑娘这么排斥,说不定还有别的原因。” 顾长珏朝他看去:“三皇兄这话好像是知道点什么,不如你说出来,让我们大家听一听。” “不过只是凭感觉罢了。”顾疏准备离去: “一个小小的嫉妒才不足以让她去费尽心思断了她的性命,保不齐郡主跟长笙姑娘从前就是仇人?” 曲长笙眉心皱了皱。 从前就是仇人? (未完待续) 第475章 求求您救救玄月 月色正浓。 乔尔烟领着三三两两的下人走在小路上,她涨红发热的脸被冷风吹着,颈窝冷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在发抖,牙关也在打颤。 身后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规规矩矩的跟在她的后头。 乔尔烟抬脚榻上台阶。 突然,左侧扑上来一个不知名的黑影子,一把抓住了她抬高的左腿,惊得那些下人们四处乱窜,第一时间脱离了乔尔烟的身边:“还请贵人救救奴才,救救奴才!” 是个女人的声音,已经嘶吼得沙哑不堪,乔尔烟垂下头去,看见一双手,有些细嫩,但是上面沾满了污垢已经将她的这条新裙子给染脏了。 救她?那又有谁能来救救她自己? 乔尔烟嫌弃的拧了拧眉头,一脚蹬开这个下人,声线恢复以往:“你们都在做什么?都是死的吗?” 受了惊的太监宫女闻言连忙上前,可没想到的是这个小小的慎刑司宫女竟然力气大得很,竟直接将她们推开:“我可以为你卖命!贵人,只求您能够将我从慎刑司带出去!” 乔尔烟眸光微闪,看向那蓬头垢面的宫女。 她现在都已经自身难保,竟然还有人要求她? 她觉得有些可笑,“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女子闻言迟疑一瞬,缓慢的抬起手,轻轻的拨弄开了自己两边的头发,仰头朝她看来。 纵然肌肤已经变得粗糙,两颊因为寒冷红彤彤的,既然不能影响那一副骨像。 她生得很美。 乔尔烟略微有些惊诧:“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玄月抿了下嘴唇,长久的待在慎刑司,早就已经将她从前的那些娇气与傲骨磨得一干二净,她谦卑而又恭敬:“奴婢,名唤玄月。” “玄月?”乔尔烟喃喃:“是有点耳熟。” “奴婢曾经有幸在宴会上见过乔郡主一次。”玄月乖乖的低着头。 “本郡主想起来了,你是皇上身边的贴身护卫……你怎么如今混成这个样子了?”乔尔烟面露讥讽、 提及至此,玄月愈发没了脸面:“是因为,奴婢做错了事儿,所以才。” “这样啊。” 她低低的笑了两声:“既然是做错了事情,那就好好的待在慎刑司里面反省,而不是要找我这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救你,我可没那个闲心。” 言罢,她高傲抬脚离去,断然没有半点方才在大殿上的那种慌张与狼狈。 玄月只好面露不甘的目送乔尔烟远去。 前来巡逻的玄裳见玄月穿得薄衣跪坐在地上,毫不犹豫的脱离队伍给她搀扶起来:“玄月?你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了?” 玄月的脸上滑过一丝窘迫,她不想让玄裳知道自己在求别人。 自从她被发到慎刑司,玄裳自动降位成为巡逻慎刑司附近的侍卫,与她一同扛过那些人的冷言冷语。 “玄裳!” 小分队的队长见玄裳脱队,十分不耐烦的低喝: “你到底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的话你也去慎刑司服役得了。还有你玄月,你什么时候能够老实点不给我们添麻烦?没完没了的。” (未完待续) 第476章 朕烦透了你的自由 “抱歉队长。”玄裳连连赔不是。“玄月她不是有心的。” 怒火勾着五脏六腑蹿上头顶,玄月冷凝着那队长,安抚的拍着担心她的玄裳的手:“我没事儿,你不用惦记我、” “没事儿就好。” 玄裳松了一口气,回归队伍,穿着灰突突的铠甲,不放心的朝她摆了摆手。 如今的玄裳,已经不复当年意气风发之态。 玄月看着他那高大的身材,走在一众矮小的侍卫当中,无论是容貌还是阅历还是武功,都是与那些废物格格不入。 可他偏偏如今要跟这群废物共事,受人欺凌冷言冷语,这一切本来就不是因为他承受。 是她害了玄裳。 她想去求曲长笙的,但是想到曲长笙与她二人之间的关系,也知道曲长笙根本不会帮她,所以她才会想要去求一求梁宣国过来的乔尔烟。 她曾经远远的见过这个郡主一面,记得这个郡主很是温柔善良,怎得今日…… 玄月犹豫着,看向乔尔烟离去的方向,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再去求一求。 太和殿内,曲长笙伸手关了窗户。 “风这么冷,皇上怎么开着?” 赢尘背对着她,不说话。 长笙偏头瞧了瞧,她这个角度瞧不见他的神情,但无端的就觉得他在生气。 气什么呢? “过来。” 赢尘没动,声音沉冷冷的,像是一块铁。 曲长笙迈步上前,乖顺的走到他的对面,垂着眼睛。 帝王抬眸,眼中暮霭沉沉:“怎得?不敢看朕?” 她的长睫颤了颤,在心中做了许多准备,抬眸朝他看去。 他的双眸如漆黑的夜,不夹杂着愤怒,却让她感觉得到愤怒。 不透着任何让人恐惧的东西,但是就在这宛如死一般的沉寂里,就是会让她心中打鼓。 良久之后,赢尘才偏了偏头,那覆在脸上的表情,像是雕像一般:“你是不是很不怕死?” “奴婢怕——” “是吗?”他笑了,笑得儒雅极了,一面挽着自己领口露出洁白干净的手腕,一串鲜红的珠子微微向下滑: “一碗掺了毒的药,你可以眼睛眨也不眨的喝下去。” 长袖一挥,眼前的灯光顿时尽数熄灭,长笙略有些慌张:“皇上?” 满身的酒气扑了过来,赢尘就在她面前,漆黑森冷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她:“是不是将来有一日,有人给你砒霜,你也能眼睛眨也不眨的咽下去?”、 “当然不是……”曲长笙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她想要错开他,想要终止他这危险的行为。 而自己的手腕下一瞬就被人狠狠的攥住,连带着整个人一同压到床上,她惊呼一声:“你做什么?” 他的手很冷,比平常的手要发凉,还有些潮湿,似乎是冒了冷汗。 她看不大清他的动作,只能借着轮廓,看他慢慢的喜上了床,双膝跪在床上,将自己夹在最中央: “做什么?” 帝王的声音里夹带着一丝笑意:“真是讨厌死了给你自由。”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点迷醉:“是不是以后你要喝什么,都要经过朕的批准才可以?” (未完待续) 第477章 要死就一起死 而后,曲长笙借着那漆黑的轮廓,看见赢尘取过床边安放着的一碗汤药。 一阵阵的中药味传过来,药已经冷了。 “你想做什么?”她震惊的看着他。 “你饮毒药,朕就陪你一起喝。”帝王的语气中着一丝偏执,仰头而尽,一把将碗摔在地上,一把将她捞起来抱在怀中,死死的拥着: “不要再想抛下朕离开。” 他的手慢慢拂过她的脸颊,冷唇擦过她的,带着浓浓的中药味道,苦涩至极: “想也别想。” 那语气当中,隐约透着难以压抑的病态情感,然后下了床,拿药壶再给自己倒药。 他在干什么? 曲长笙敏锐的感觉到有那么一丝不对劲。 赢尘就像是疯魔一般,用了新碗,仰头饮尽。 明明知道是毒药还这么喝? “皇上,你醉了。”曲长笙抓住他的胳膊。 “朕很清醒。” “喝一碗毒药不打紧,你想死吗?!”她拔高了声音、 “那就一起死。”他竟还要继续喝下去。 她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将他手中的药碗打翻:“赢尘!” “啪”的一声,清脆而又响亮。 却不知是她的呼唤还是药碗的碎裂,赢尘眸光恍惚一瞬,朝她看来。 他渐渐反应过来,自己又在她的面前失态了。 “笙儿、” 曲长笙不解的上前两步,“你想干什么??” 但赢尘接着微弱的月光瞧见一地的碎裂瓷花,有些紧张的一把将她抱住:“别动了,会受伤的。” “……”曲长笙推开他。 赢尘手足无措的捏着自己的衣袍,像是个做错事儿的孩子一样:“对不起,笙儿,我只是……” 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他是皇帝,不能在别人面前露出自己的失仪。 他忍到现在,却忍不住了。 他好怕她死。 怕她再死在自己前头,让他生不如死。 曲长笙看不大清他的表情,也没有注意到从前高高在上的皇帝在此时此刻是如何的仓皇失措。 “只是什么?” 她只觉的毛骨悚然,对他的一系列做法,十分反感。 她又讨厌自己了。 赢尘呼吸有些急促,垂着头,一副做错的事儿的表情。 曲长笙上前一步,想真切的看清他。 “只是什么?”她复而又问了一遍。 赢尘的语气有些狼狈,面向理清自己一点点思绪:“只是我觉得,你不可以对自己这么不负责。” “那你就对你自己负责了?你喝了几碗?”曲长笙拔高了声音:“你说我巴不得我自己死,那你呢?” 我只是不想被你留下来。 脑中的声音几乎要将他仅存的一点理智撑破,修长的双手缓慢的抚上曲长笙的衣角: “你别恼。” 这声音里带着软软的哀求,不同于这九五之尊的示弱语气: “别生我气,好吗?” 这就是赢尘,偏执得不同于寻常的男人,像是她在他的身上下了什么魔咒。 喜因她。 悲因她。 怒因她。 曲长笙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又气又恨:“你就是个疯子!” 赢尘闻言,心中骤然闪过痛意,让他不知该怎么回答。 曲长笙从衣袖里掏出两颗药丸,递到他嘴边:“张嘴。” (未完待续) 第478章 你不要跟朕生气了 赢尘就像是僵住了一般,也不动弹,只是抓着她的衣角。 他的声音愈发低不可闻:“你别跟疯子生气。” 曲长笙没注意他嘟囔什么,一把将药丸放进口中,踮起脚,对着他的唇吻了下去。 他怔住,呆呆的任她吻着,感觉她动作生疏的撬开他的牙关,将两颗药推了进来,而后,就要缩回去。 而仿佛雕像一般的皇帝咋爱这种时候突然恢复了元气,扣住她的后脑勺,拒绝她的退缩,深深的吻着她。 那苦涩的药丸被他吞下,他与她纠缠良久,才意犹未尽的放开了她。 “苦死了。”曲长笙嫌弃的捂着嘴巴:“喝毒药也不打听清楚,我喝毒药之前都是吃了解药的,早就有所准备怎么可能傻乎乎的就喝毒药?” 漆黑的殿中,他目光中的深情足以让人溺毙,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 “你有没有不舒服啊?”曲长笙别扭的环住他的腰:“我这就去给你请太医?” “……”赢尘头埋在她的颈窝不语。 他冒着冷汗的手掌紧紧地与她十指相扣,像是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一般,轻轻打着颤抖。 “我好喜欢你……” “什么?”曲长笙没听清。 赢尘将她的头再度按在自己的心口,让她听着自己激烈的心跳,那是劫后余生的欢喜,更是初尝甜蜜的悸动。 长笙主动亲他了。 他意犹未尽的舔了下唇角,回味着带着中药苦涩的吻。 “什么时候还能再来一次?” 这句话曲长笙听清了,她嘴角抽了抽,吐槽道:“没完没了了是不是,还想再喝一次毒药啊?我告诉你啊,再有一次,我就不理你了。” “恩。不会了。” 他作势手臂收得更紧,瓮里瓮气的说:“但你如果再喝,朕也依然会喝。” “为什么?”曲长笙仰头:“您有大好河山,为何非要在奴婢这一棵树上挂死?” 赢尘微微低下头,含住她的唇: “朕想要的,从来都只有你这一棵树。” 顾长珏站在太和殿的院内,崇凛立在门口,见天上纷纷扬扬下了雪花,落在顾长珏的发梢上。 “太子,不如,您先走?” 崇凛意味深长的朝着太和殿中看去:“长笙姑娘应该一时半会出不来了。” 他当然知道出不来。 顾长珏眸光微闪,垂下眸去,自己身上的燥热未散。 纵然有雪花降温,都不能将自己心中涌起的浮躁想法驱散。 他沉了沉声:“无妨,我在这里,等着便好。我只是,想认真的跟她道个歉。” “……”崇凛脸色微变,只好不再说旁的。 外面的风雪愈发大了。 曲长笙轻轻的从赢尘身边起来,扭头见赢尘已经睡熟了。 两碗毒药里面都有损伤人精神并且让人昏睡的成分,倒还能让他这个失眠患者能够睡得好。 她打了个呵切,悄悄的退了出去, 一出门,才发现外面下了鹅毛大雪。 崇凛裹得严严实实的,见曲长笙终于出来了,对她挤眉弄眼,示意她往那边看。 曲长笙扭头看去,惊见顾长珏立在那里,风雪已经将他的身上快要打透,他微微打着颤抖,却仍是执幼的盯着她。 (未完待续) 第479章 乔尔烟,你说她跟你有没有渊源 她惊愕的上前:“太子?您来找皇上?” “不。”顾长珏的嗓子已经沙哑不堪:“我来找你。” 见曲长笙急急忙忙的跟着顾长珏走了,崇凛搓了搓自己早就已经冻僵了的手,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 “太招人稀罕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言罢他扭过头,惊惧的拔高了声音:“皇上?” 赢尘立在床边,望着那风雪中的两个人,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 “去,通知他们,明日准备送客。” 崇凛愣了下,点头应是。 顾长珏脚步顿住,回首朝太和殿看去。 他依稀见到了帝王的轮廓,就在窗子里面。 “走啊太子、”曲长笙裹紧了自己的脖颈:“都要冷死了。” 顾长珏的长睫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在那精致的俊颜之下,竟别有一番风味。 “恩。” 赢尘早就知道他在外面。 他身上冷,他也冷,但他就是有那个狠劲儿,灭了所有的灯,免得让她看见他。 他扯了扯嘴角,眉间雾霭沉沉。 来到了他的厢房,曲长笙搓了搓自己的脸蛋儿,跺着脚: “您有什么事儿为什么不能明天说或者过一阵子再来找奴婢?这外面下了这么大的雪,您也不冷。” “没有再过一阵子了。” 顾长珏看她,沙哑的声线中透着些许难过:“孤要走了。” 曲长笙怔忪的看着他:“你说什么?这就要走了?” “她们给你添了太多的麻烦。” 顾长珏眉眼间的冰霜渐渐化去,凝成水珠,点点落在白皙的皮肤上: “我不想的。” 说着他走上前,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白皙的玉镯:“这,算是我的歉礼。” 曲长笙手往后缩了缩,顾长珏脸一沉,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你要一直带着它。” “……”她眉心微蹙,而顾长珏修长的手似是恋恋不舍的在她的手腕上轻轻摩挲着,而后又快速的抽离开来,不让自己有半点眷恋和犹豫。 顾长珏定定的看向她。 “孤,会成功登上皇位,到时候,你一定要等我。” 长笙微怔,有些窘迫的垂下头:“太子您说什么?奴婢与您,不是一个地方的人。” “我是认真的!”他一把将她扯入怀中:“赢尘不会是你唯一的选择,我不比他差一分一毫。” - 崇凛兀自一人穿过羊肠小径,准备往顾疏的寝殿去。 而途径假山,忽听异动。 似乎是有人在说话。 “你在宴席上,千般万般暗示曲长笙是什么意思?” “本王能有什么意思?”顾疏似笑非笑的朝她看来,气场严严实实的将乔尔烟压在上头:“本王不过是告诉她,说不定你们两个还有别的渊源。” “我们两个都不是一个国家的人!!”乔尔烟咬牙:“初次相见,能有什么渊源?” “可是根据本王听闻,将军夫人跟你关系不太好?原因是,你长得,越来越像当年她的那个贴身嬷嬷?” 乔尔烟脸色乍变,顾疏双手抱怀嗤笑: “当年,那个贴身嬷嬷自己也有了身孕,且与将军夫人在同一天生子。而后,那嬷嬷就因为自己生了孩子,告假回乡了。” “诡异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将军夫人艳冠天下,将军俊郎无双,可生出来的这个女孩,眉眼寡淡得很,半点没有遗传到将军与将军夫人的好相貌。” “反倒是她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曲长笙,跟将军夫人活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举手投足间,甚至还与将军有些相似。” “你说……这是为何?”顾疏挑眉问她。 (未完待续) 第480章 杀了他! “你——”乔尔烟脸色青了又紫:“你想要什么?” “本王说过本王想要什么吗?”顾疏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勾着唇角,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乔郡主,眼下你身上满是错,还请离本王远一些,免得旁人以为,你我二人有什么阴谋。” 顾疏转身,乔尔烟忽然开口: “那毒药是你给我的!” 他回头。 乔尔烟表情狰狞:“是你故意想要接近曲长笙的,眼下出了事情,我一手将所有的责任揽下了,你反倒是两袖空空一身轻松了?你信不信我这就告诉顾长珏,说你不怀好意接近曲长笙!” “随便你。” 顾疏挑起眉梢,语气极淡,并不将她的所谓的威胁放在眼中: “顾长珏与本王本就关系不融洽,纵然你不说他也早就猜出来了我与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就算是你将事情全部都交代了,那又有什么用?” “是,是没有什么用,可是如果我说,你对曲长笙有意思的话,顾长珏就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你!” 顾疏眉心皱了皱,戏谑的神情渐渐消失。 “我相信,顾长珏经过今天的事情,明天就提出要离开这里,到时候你跟曲长笙两个人隔着一座国,快马不停歇都要整整十五天,慢的话甚至还要一个月。而她对你根本没有什么印象,你迫切的想要将她带回梁宣国去,所以才会暗示曲长笙的身世,惹她注意之后,说不定还会在梁宣国碰到她,到时候——” 一把长剑倏然对着乔尔烟的喉咙。 顾疏神色阴狠:“闭嘴。” 乔尔烟脸色一变。 孙四喜从远处赶过来,忽见假山外头有一个阴影:“谁!” 这一声惊得假山里面的两个人纷纷跑出来。 崇凛立刻捂住了脸,飞身上房,迅速的离开了现场。 “那是谁?”乔尔烟心里有点慌:“他是不是将我们两个人的谈话都听见了?” 顾疏脸色发寒:“是崇凛。” 那岂不是皇上身边的人? 乔尔烟瞳孔骤缩,掏出哨子,用力的吹了一声。 响亮的哨声在下一瞬就唤来了一个黑影,那黑影立在树上,等候乔尔烟发令。 “追上崇凛,杀了他!不许露痕迹。” 孙四喜也要追,顾疏却轻轻一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郡主原来暗中还有护卫?” 乔尔烟冷着脸:“我若是没有点本事,就不会站在郡主这个位置走了这么远。” 顾疏闻言讶异的挑起眉头,孙四喜不放心的问:“王爷,咱们不追吗?” “没必要。” 他神色淡淡的朝乔尔烟看去:“不是还有她吗?将军特别给郡主配备的影子,手法自然狠戾无常。崇凛,不会是他的对手。” 乔尔烟冷哼一声,戴上兜帽,朝着黑衣人的方向跑去。 崇凛飞快的穿梭在瓦砾之上。 他掏出腰间的信号弹,而身后的那人的速度极快,一道寒光闪过,他手中的东西就被一枚暗器给甩到地上、 他瞳孔骤缩,猛地偏过身,恰好夺过那人的长剑,与他在房上扭打起来。 但崇凛仍是在下风之中。 他根本就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未完待续) 第481章 崇凛去哪了 崇凛渐渐败下阵来,身上已经遍布了不少伤痕,他在想办法脱身。 然而就在这时,一把长剑毫不犹豫的贯穿了他的胸膛! 他呼吸一滞,重重的从房上跌落下去。 空无一人的后宫,死一般的沉寂。 崇凛躺在地上,浑身抽搐,鲜血源源不断的涌出,染红了一片雪地。 脚踏雪地的咯吱声清晰可闻。 乔尔烟轻喘着气,走到他眼前,垂眸睨着他。 “多事。” 面露讥诮,她抬起脚,狠狠的踩在他的伤口上。 崇凛的脸顿时涨红青紫,死死的抓着雪,愣是不吭一声。 他就直勾勾的看着乔尔烟,几乎是要换化作恶鬼。 乔尔烟看着看着,郁结的心中突然有些痛快。 “就让他在这儿血尽身亡。好好再看看这大美河山,毕竟马上要下地狱了,也算是本郡主,给他最后的仁慈了。” 影子听令,抱起双足上沾染血腥的乔尔烟,痛快的飞身离开。 红墙绿瓦,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落在崇凛的脸上。 崇凛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翻过身来,沾染了血渍,颤颤巍巍的写了几个字。 他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 有热泪顺着眼角滑下来。 皇上还在等他回去伺候。 可惜的是,他再也回不去了。 次日一早,天尚未蒙蒙亮,顾长珏一行人就已经准备动身回国了。 曲长笙精致的脸隐在兜帽里,昨夜的风雪很大,大得几乎要将整个皇城淹没了,而偏生就在这种时候,顾长珏他们依然执意要走。 “有机会,再来我赢国做客。”帝王不喜客套,只言简意赅的表达了对他们的送别。 虽然还有一些人没有处理,不过既然没有时间,倒也不着急。 顾长珏微微颔首,目光留恋不舍的看向曲长笙:“下一次,来梁宣国。” 顾疏意味深长的朝曲长笙看来:“是的,到时候小王和太子,一定会盛情款待。” 说着,他丢给曲长笙一个精致的瓷瓶。 曲长笙疑惑的朝他看去,他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脊椎。 那是血印的地方。 这是血印的消除药? 曲长笙讶然的挑了下眉头,暗衬这人还算是有点良心。 送别了他们,皇帝也应当准备上朝了。 曲长笙一直忙活到皇帝上朝,看宫中的大雪被宫人扫去,她搓了搓手,忽然想起了点什么: “崇凛呢?我好像是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看见他。” “应该是去被皇上指派去执行什么任务了?”风花道:“从前崇凛大人就很忙,眼下林朔大人又好了,好好休息休息也是应当的。” “是吗?”曲长笙黛眉紧蹙,觉得隐隐有些不大对劲。 她记得昨天崇凛在外面冻了很久,会不会感冒了啊? 本着不能亏了朋友的原则,曲长笙熬了一锅热腾腾的汤,平时关系好的都分到了不少,就剩下崇凛和林朔了。 曲长笙打算自己送过去。 御花园中的慎刑司服役的人宫人们正在弯腰除雪,玄月失魂落魄的拿着扫帚心不在焉,监事嬷嬷打眼一瞅,就怒火上头: “干什么呢!” 一鞭子狠狠的抽在玄月的身上,她痛呼一声,慌忙垂下了头,任命的扫着。 (未完待续) 第482章 你是为了玄裳来求我 曲长笙刚好路过,就看见了这一幕。 玄月比之前憔悴了不少,黑了也瘦了,手上的冻疮很严重,身上的棉袄,甚是还有棉絮露出来。 身后的老嬷嬷彪悍的指着她的后脑勺骂: “你这个天天好吃懒做的东西,都多长时间了,还改不了你那娇生惯养的臭毛病!” 话毕,老嬷嬷揪着玄月的耳朵拧圈,玄月痛的直咬牙,一抬眼,就看见了曲长笙。 二人四目相对,玄月神色一闪,瞬间滑过一丝窘迫,迅速的低下了头去。 “你这个不省心的丫头!” 这厢老嬷嬷还骂着,看见曲长笙,顿时眼前一亮,笑呵呵的应了上来: “长笙姑娘,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曲长笙扯了扯嘴角,看向玄月:“我路过而已。” “嗷,那,姑娘慢走?”老嬷嬷谄媚的点了点头,曲长笙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玄月咬着下唇,犹豫再三,忽然大声喊道: “长笙!” 曲长笙脚步一顿,管事儿嬷嬷那张脸铁青着:“玄月!你要死啊你,惊扰了姑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无妨。”长笙淡淡道:“让她说。” “……嗷。”老嬷嬷不情不愿的应了,眼神暗示玄月,不允许打小报告。 玄月视若无睹,走到曲长笙面前,却又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就快点说。”见老嬷嬷的眼睛时不时的往这边看,长笙幽幽道:“不然你的嬷嬷又要训你了。” “我就是想问问你,还缺不缺人。” “?” 玄月谦卑的朝她看来,这话对她来讲难以启齿,但她不得不厚着脸皮问: “能不能,将我和玄裳,收入你的手下。” “你在逗我?”曲长笙略带讽刺:“我把你收入到我的手下,到时候你再反水对我做点什么?”、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玄月摇了摇头,许是因为现在十分落魄,她的脸上竟带着十分的朴实与真诚: “我虽然跟你不合,但是既然我想要选择到你手下伺候,就一定真心实意的伺候,真的!” “不必——” “长笙!” 玄月慌张扯住她: “我知道你对我有看法,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一直在皇上身边伺候,做事儿都是力求完美,是因为你来了,我嫉妒你,所以你看到的都是我不好的一面,但是只要你收纳了我,你真的不会后悔的!我会比风花雪月伺候的还要好!” “我知道你的心,但是,我不能。”曲长笙拧眉朝她看来:“我会跟皇上请命,让你们出宫去,自谋生路。” “不!别!”玄月摇头,双膝跪地,双手紧紧扯着曲长笙的衣襟:“我们不能离开皇宫!” “为何?” “皇宫,是奴婢跟玄裳还有崇凛,一同服侍皇上的地方,这里就是奴婢跟玄裳的家。” 玄月言辞恳切: “奴婢真的很后悔,为了一己私欲蒙蔽了眼睛,这里是奴婢的家,皇上是奴婢的师兄是奴婢唯一的亲人了,而且……玄裳他,就是应当在皇上身边的。” 长笙心微动,“你是为了玄裳才来求我?” (未完待续) 第483章 崇凛大人,殁了。 玄月脸色一变,犹豫再三,轻轻的咬住了下唇: “玄裳一直以来,都是皇上的左手,如今,他变成一个小侍卫,日日挨打挨骂,完全掩盖了他的长处,但他为了我,从来都是忍气吞声,只求长笙姑娘再给我们一条生路,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长笙沉吟片刻,打算给她安排个别的位置: “我可以——” “不好了!来人啊!!!有死人!有死人啊!!!” 曲长笙脸色一变,立即寻声跑过去,玄月也想要跟随,却被嬷嬷厉声喝止住了脚步。 “你继续给我扫雪去。” 长笙脚步一顿,扭头看向玄月,见她迫切的想要跟随,却不能上前。 眉眼之间甚至有些可怜。 “她从此以后就是我的人了!”顾不了那么多,曲长笙告诉嬷嬷,复而又看向玄月: “你!跟我来!” 玄月微怔,喜出望外,飞快的跟上了曲长笙的脚步: “是!” - 死者出现在嫔妃的后宫。 这里面无人看管,偶有侍卫巡逻,寻常皆是冷冷清清,这今日,一座宫殿的门口,却也围了的很多的宫女。 曲长笙拨弄开人群,看远远的白雪里面躺着一个人,他的身体已经被大雪掩盖大半,且是面朝地。 她走上前,却被玄月制止了脚步。 玄月面露谨慎:“我去。” 曲长笙点点头,惴惴不安的看着尸体,见玄月小心翼翼的靠近,轻轻的拨弄掉了上面抚着的一层雪。 玄甲暴露在二人眼前。 曲长笙心里咯噔一声。 玄月也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她有些迟疑的伸出手,又干脆利落的将这个人翻过身来。 “啊!!” 后面的宫人们齐齐惊呼:“崇凛大人!!?” “咣当!!” 曲长笙手中的汤锅应声落地,甚至还冒着热气。 她慢慢走上前,看着已经冰冷僵硬的尸体。 崇凛睁着眼,黯淡涣散的瞳孔再不复往日的神采,他的嘴上,身上,全都是血。 曲长笙张了张嘴,感觉呼吸都不通畅了,“崇凛?” 他已经无法回答她。 “崇凛!!” 脑中短暂的当即,曲长笙扑向崇凛,玄月早已经泪流满面,见状立即扶稳长笙: “崇凛不是那么容易被人伤了的人,此人必定功夫了得,我们得禀告皇上!” “崇凛!!” 闻讯赶来的玄裳疾奔过来,看见崇凛,他先是一怔,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红了眼框。 “你不是功夫了得吗?”他跪在崇凛身边,眼泪砸下来,声嘶力竭的哭嚎: “你不是皇上的右手吗?你怎么会死!?你怎么可能死?!!你好好看看我,看我是谁?!崇凛!!” 而重情如他的崇凛,此时此刻,任由他生平在乎的所有人哭成一团。 再也不会应答了。 - “皇上!!” 赢尘刚下早朝,一个侍卫就慌里慌张的冲了过来。 林朔见状脸色一沉,挡在赢尘面前:“什么事儿慌里慌张的,小心冲撞了皇上。” 那侍卫脸色变了变,看向身后面无表情的皇帝,张了张嘴,先跪了下去。 “皇上……崇凛大人,殁了。” 林朔脸白了。 帝王偏了偏头,拂开身前林朔,声音无波无澜: “再说一次。” (未完待续) 第484章 那里面躺着的,是他吗 “崇凛大人殁了,就在昨夜,尸体是今天早上的时候找到的,现在正在躺在司直府,等着仵作验尸呢。” 侍卫的尾音带着哭腔。 赢尘瞳孔涣散一瞬,快步朝着司直府的方向走了几步,而后疾奔而去。 “皇上!!”林朔领着一众死士飞速跟随。 司直府门前,聚集了一堆官员在讨论着这次的案件。 看见赢尘,他们脸色变了变,俯身下跪。 “参见皇上。” 玄裳与玄月缩在门口,哭得肝肠寸断,见了皇帝,他们都还来不及顺顺气,赢尘就慢慢的推门走了进去。 曲长笙坐在一个蒙着白布的尸体身边,失神的看着。 赢尘的脚步声音很轻,但在这死寂中,长笙慢慢转过了头。 她红肿的眼,在见到赢尘的一瞬间,又迅速聚集了水雾。 在距离尸体三步远,赢尘停了下来。 “是吗?” 他看向曲长笙,“那里面躺着的,是他吗?” 曲长笙想过赢尘或许会愤怒,会歇斯底里。 却没有想到,他像是一个不敢相信自己至亲离去的孩子,站在不远处,似乎是不揭开这白布,他就可以不承认这事实。 曲长笙张了张嘴,才发现如鲠在喉。 这样的赢尘,更让她难受。 “是。” 帝王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眼中似是蒙了一层灰雾,好半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什么时候的事儿?” “仵作说,他昨夜就死了,被人伤及要害,却一时半刻要不了性命,那人甚至在伤口上踩了一脚,让他活活在冰天雪地里,血尽身亡。” 曲长笙越说,越泣不成声,捂着脸,不停不停的责怪自己: “他昨夜就死了,我们在干什么?他被人如此伤害的时候,我们在干什么!!” 她的哭声几乎要将他心揪碎。 赢尘大步走到她面前,半跪着身子,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曲长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如果我早点发现就好了,如果我早点发现说不定就不一样。” 崇凛的尸体被掩盖在白布下面。 恰似昨夜他发梢上落满了的雪,朝他投来的忠诚领命的目光。 那鹅毛大雪中,他受命离去。 不过是个再简单不过的任务。 不过是个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以为林朔替班他到点休息。 所以他没回来。 却真的没再回来。 赢尘额角青筋暴起,身子猛烈的起了颤栗,一阵阵寒冷与疼痛涌上心头,几乎要让他窒息。 “皇上?”长笙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对。 阴冷的停尸房,赢尘的脸色隐隐透着青色,目光死锁着崇凛的尸体。 “噗!!” 一口鲜血从口中赢尘口中吐出,他死死的扣着心口,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中咳出。 “赢尘!!”曲长笙一把抱住赢尘,鲜血沾染了他的衣襟,玄裳和玄月以及众人破门而入,惊见帝王吐血,他们手忙脚乱,要将他搀扶起来。 “滚!” 帝王广袖一挥,那些叽叽喳喳的官员们狼狈的跌落在地,愣是一声不敢吭,麻溜的都滚了。 林朔玄月和玄裳仍是不放心的在后面守着。 曲长笙抱着赢尘,怕他撑不住。 只见他抬起手,顺着白布之下,寻到了崇凛的手。 冰冷,僵硬,常年跟在他手下,磨得粗粝的手掌。 他握住他的,握得紧紧的,骨节泛白。 他深深地,深深地看着。 恍惚之中,他记起从前,众人的辱骂声后,是崇凛战战兢兢的朝他伸出了手: “站得起来么?” 而战火纷飞,崇凛倒在血泊之中,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角。 “请让属下替您卖命,一生一世,属下愿为您尽忠致死!” “噗——” 一口鲜血再度吐出,溅在崇凛的手上,赢尘脸色一变,伸手要去擦,却是身子晃了晃,晕了过去。 (未完待续) 第485章 这是谁的葬礼 漫天飞舞的纸钱迷了路人的眼。 一排丧队正气势浩荡的从皇宫中而来。 皇城中鲜少有这种热闹可看,万人空巷,老老少少的被黑压压的士兵拦在长枪后头,对着丧队指指点点。 “这死的是谁啊?” “听说啊,是皇上身边的侍卫呢。” “这葬礼可真是气派啊。一个侍卫竟然都能这么气派的走?倒是比我从前见过的官员还要浩大。” “嗨、这侍卫是当年杜家的大少爷。当年皇上登基之前的那场内战,就是他陪着皇帝从血里面杀出来,如此忠心耿耿的奴才,就这么殁了,皇上如何不心疼?” 为首的玄裳手中捧着灵位,两侧的人伸长了脖子瞅,见上面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再无前缀后缀,只干干净净的刻着死者的名字。 杜崇凛。 死士们迈着整齐的步伐,抬着那厚重的楠木棺材,神情肃穆。 藏宝阁的掌柜替沈一顾推开了窗户。 他坐在木轮椅上,神色凝重的看着那飞扬的灵幡。 “崇凛怎么会死?” 他声音极轻,不敢相信,那般意气风发之人,正是好年纪,甚至还未曾有过心悦的姑娘,就英年早逝了。 “听说,是皇宫中出了刺客,将那位大人给杀了。” 掌柜的也很惋惜,他经常与崇凛打交道,这样的人说死就死了,如何不让人觉得可惜。 “赢尘给他的葬礼,声势浩大,如若是不知的,还以为殁了王爷。”沈一顾的声线中夹杂着一丝喟叹: “我若是赢尘,只怕是此时此刻,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可是,皇帝到底是皇帝,死了一个贴身的忠仆,应该不会有那么大的影响?”掌柜的不太苟同:“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才是。” “你知道什么?” 沈一顾不悦的挑起眉梢: “崇凛的名字,是赢尘赐的,他从前是杜家大公子,后来杜家跟其他王爷谋乱反水,是他暗中传递消息,将赢尘救出来,对于赢尘来说,崇凛是他的兄弟。” “别看皇上性情狠辣,身边的人少之又少,也正因为少,他才会视他们为生命中最重要之人。” 言至此,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皇帝如今的心里,一定要比任何人都还要煎熬。” 风雪吹得肌肤作痛。 曲长笙立在赢尘身边,遥看远处崇凛的棺材被人缓缓放进坟墓中,她如鲠在喉,死死的揪着衣角,扭头看向赢尘。 他依然没有任何的表情。 眼角下的黑色愈发浓重,下颚还有细残的胡茬,多了颓废之态。 尤其是那双眸子,就好像是蒙了一层黑雾一般,不现光彩。 直到他的灵柩下葬,他都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纹丝不动,宛若一尊雕像。 一行人跪在崇凛坟前,失神的盯着那石碑。 玄月与玄裳为首,一侧的太监见一切妥当,拉长了声音: “哀!” 仿佛是打开了某种开关,压得低低的啜泣之声传来。 玄裳哭得悲恸,跪着上前,抱住石碑,声嘶力竭:“对不起,我对不起你……若我一直在你身边,你就不会死了,你就不会死了!” (未完待续) 第486章 崇凛生前留下的线索 帝王凤眸微阖,深深的凝了一眼那坟墓,又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去。 风将他的衣袍鼓动起来,曲长笙连忙跟上。 她没敢看赢尘,但余光偷扫之下,帝王脸上似有一颗泪水滑落,而又在她想要看清之时,被风吹散了。 太和殿—— 林朔端着冷掉的吃食走出来,曲长笙三人立在门口,面露殷切。 但看那吃食纹丝未动,长笙微微皱起眉头。 “已经三天了。” 玄月焦虑的挠了挠头:“皇上三天不吃不喝,可怎么办啊、之前皇上急火攻心吐了血,太医说要好好养着,现在他成日里忙于朝政,也不吃不喝,这身体怎么才能扛得住呢?” 玄裳略作思忖,看向曲长笙:“长笙姑娘,不如您去试试看?” 曲长笙抬眸。 玄裳轻声说道:“皇上一直以来,都是最在乎您的,如若您说两句——” “没用的。”曲长笙转过身,看向发现崇凛尸体的宫殿:“我太了解他了。” 他心中有结,不解决,永远也不会好。 她神情中透着某种笃定,突然大步朝着后宫走去。 玄月立即跟上:“长笙你去哪?” “去后宫,我们这几日完全都因为崇凛离开而无心做事儿,但是眼下,我们必须要找到杀了崇凛的凶手。” 不多时,她们来到了这里。 这几日天气寒冷,雪尚未化开,崇凛躺过的地方依然保持着原貌,大片大片的血迹被新雪遮盖住了。 “轻轻扫开这些血,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玄月领命,与曲长笙一同用手拂过上面的血痕, 曲长笙回忆着崇凛的姿势。 她的目光,渐渐放到了崇凛一手之内的不远处。 “他的手,在我们发现尸体之前,是不是朝前指着的?”曲长笙慢慢的走到血渍旁边,回忆着他的动作。 面朝地面,手向前指。 曲长笙毫不犹豫的躺在地上,模拟着当时的姿势。 如果不是前面有人,他用手指着,那就是—— “崇凛写了字!” 曲长笙一咕噜爬起来,身上的雪也顾不得拍,小心翼翼的拂过那层雪。 “在这儿!” 玄月惊呼一声。 果然,就在这一层新雪下面,有沾染了血渍的血,歪歪扭扭,断断续续。 玄月将自己的身子扭了个一百八十度,也看不大出来,索性就躺在地上,斜瞅着。 “笙。”她眯起眼睛:“娘在?”她爬起来,看向曲长笙:“还有一个叁点水。字还没写完,恐怕是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断气或者昏厥了。” 笙娘在,加一个叁点水? 曲长笙略作思忖,如梦惊醒。 “我的娘在梁宣国?” 玄月闻言,立刻被点醒:“莫非原是崇凛听到了不该听的,所以才会被人灭口?” 她脸色渐渐凝重:“他自知自己时间不多,挑了最重要的的线索写出来,也是那杀人凶手要隐藏的秘密!” “他听到了我的身世,就被人杀了。”曲长笙脸色发白:“是谁?” “是乔尔烟。” 曲长笙倏然朝玄月看去。 玄月眉心紧紧皱着:“一定是乔尔烟。” “你为何这般笃定?” (未完待续) 第487章 我可能找到了凶手 “奴婢曾经在外面的时候听过乔郡主的传言。”玄月慎重道: “听闻,将军夫人和将军二人相貌端正,但生出来的女儿,却是半点没有遗传到他们的好相貌,非但如此,甚至她越来越长的像是当初伺候过将军夫人的嬷嬷!” “……”曲长笙脸色微变:“李翠?” 说到这儿,玄月还有些愧疚: “其实奴婢当初第一眼见到您的时候,就觉得您很眼熟,觉得您身份不凡,想要去调查一下,所以那个时候跟李家的人走得近,但是奴婢还没有问的时候,他们就都死了。现在想来,当初他们完全就是被人杀了灭口了。” 一切都渐渐清晰明了了起来。 “如若是李翠就是当年伺候将军夫人的嬷嬷,为了让自己的女儿过得幸福,所以李代桃僵。” 曲长笙死死的攥着拳头:“但又怕被人找到不好交代,才勉强将我养大成人。” “所以,当初派来的杀手都是乔尔烟派来的。” 如此一来什么都说得通了,玄月怒道: “她早就调查出来你是谁,才想要不动声色的除掉你。因为据我所知,将军夫人察觉到乔尔烟不是她的亲生女儿,所以他们一家三口的关系并不好,乔尔烟模样显现出来之后,将军夫人就对她有了戒心,故而完全都是被嬷嬷带大,虽说乔家没少她吃穿,但是外人非议,且将军又在暗中寻你,你对她造成了威胁。她自然不能容你将她所有珍视的东西夺走。” “她对你的恨,不完完全全是因为顾长珏,而是因为,你才是真正的乔尔烟,她是假的。只要是你一出现,她所有的东西全都会被你抢走,她如何能够忍受?” 长笙长睫轻颤:所以,她杀了听到真相的崇凛,甚至于在他的伤口上践踏。 玄月脸色铁青:“乔将军骁勇善战,必定也给乔尔烟派了暗卫,保护乔家大小姐的暗卫,不是精锐,就是高手。且也在崇凛手段之上!” “乔尔烟……”曲长笙咬牙,身体因愤怒而颤抖:“我要杀了她。” - 越过清冷的大殿,赢尘坐在桌案前,提笔悬而不下。 朱墨大片大片的在白纸上晕染开了痕迹。 曲长笙端着一碗粥,轻轻的放到了桌案旁边。 赢尘毫无察觉。 他不知道保持这个这个姿势多久了,整个人像是被挖空了灵魂一般,不动也不说话。 长笙轻声说: “我可能,找到了凶手。” 帝王的长睫动了动,掀眼朝她看来。 长笙脸上挂着泪,赢尘眉心微蹙,站起身,将她脸上的泪珠儿擦去。 “是乔尔烟。” 曲长笙声音带着些许哽咽:“崇凛应该是听见了有关于我身份的事情,被乔尔烟的暗卫杀了灭口。虽说我不确定,但是,那么多人之中,唯一一个会对崇凛下此毒手的,除了顾疏,就是乔尔烟。而乔尔烟,刚好与我有渊源。” 赢尘眸光微闪,终于有一丝丝的光亮慢慢汇聚在瞳孔之中:“乔尔烟的暗卫?” “是。”曲长笙将林朔发现的暗器呈上来:“这个暗器,发现跟崇凛的信号弹放在一起。” 信号弹上,有被尖锐利器打过的痕迹。 他当时是想要求救的。 如果这枚信号弹发出去。 他就不会死。 (未完待续) 第488章 赢尘找上门来了 赢尘抬手,冰凉的指腹轻轻的拂过曲长笙的手掌心,将暗器和信号弹紧紧攥在手中。 “备马!” “等等!”长笙将粥送过来:“您若是想报仇,也要先将饭吃了。” 她眼中透着寒光:“饿着肚子去,说不定会占下风。” 两日之后—— 马车中尚且还算暖和。 乔尔烟躺在车厢里面昏昏欲睡,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让她惊醒过来。 撩开车帘,天已经黑了。 “我们这是到哪了?” 她身边没了朱玉,没了林楚楚,只有一个小丫头,搓了搓自己冻得通红的手:“回禀郡主,咱们还没有离开赢国边界呢。” “还没离开?整整五天了。”乔尔烟有些烦躁、 说到底,她心里还是不大稳当,她杀了崇凛,且还是皇上身边最得力的助手,皇上不可能不寻找凶手。 如若是被人查出来,那她岂不是很危险? 想着,她打了个响指。 一个黑影迅速从车厢旁边钻了进来。 “你有没有把握,不让他们知道凶手是我们?”乔尔烟这心里始终是不大稳当,她看着对面一身黑衣的影子: “会不会让人一眼就猜出来了?” 影子恭敬地垂着头:“郡主,我们被人发现,是迟早的事儿。” 乔尔烟一怔:“你说什么?我不是让你不要留痕迹吗?” “崇凛之死,莫名其妙,又与咱们离去的时间相符,自然会被人查到我们的头上来。”影子不急不缓的说:“但,能不能找到奴才,还是一件难事儿。” “……我可不信。”乔尔烟双手抱怀,上上下下的将他打量一番:“你就这么有把握,不会让他们查到你的身上来?” “只要不是赢国皇帝亲自出马,这世上,还未有人能动奴才分毫。” 一行人路过杨树树林。 树枝像是一只只朝天的鬼手,在夜色下愈发显得诡谲。 “吼!!”墨痕突然压低了身子,警惕的竖起了背毛。 他嗅到了一丝危险、 马车中的顾疏撩起车帘,环顾四周,安静的环境,莫名的让人觉得有一丝不对劲。 顾长珏面色凝重的坐在马车里。 他已经感觉到了一阵杀意,他掀起后车帘,看向后面跟着的乔尔烟的马车。 一个个黑影从树林中穿梭而过。 直觉告诉他,这事儿,不需要管。 他这几日只觉的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像是失去了生平中最珍爱的东西。 赢尘发生了什么事情? 会不会是跟这些黑衣人有关? “行了,你出去。”乔尔烟裹紧了毛毯:“我要休息了。” 影子颔首,迅速的从马车上走下,自动退离与她十步远的位置,安静的跟在马车后面。 突然,一道寒光从他脸颊擦身而过,径直射向乔尔烟的马车。 他眼疾手快的将暗器抓住,目光敏锐的睨向身侧的树林,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 “嗤。”顾疏轻笑一声,“这下可好了,人家找上门来了。” 孙四喜在马车外面疑惑的抬眼看来:“王爷,什么?” “看来本王不让你掺和这事儿是对的。”顾疏锐利的看向那树林中一闪而过的黑影: “赢尘找上门来了。” (未完待续) 第489章 他谁都不怕,除了永安帝 “……”孙四喜脸色变了变:“需要奴才去帮忙?” “永安帝你打得过吗?” 顾疏冷笑,放下车帘:“不需要管,他们是冲着影卫来的,连顾长珏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咱们凑什么热闹。” 影子立在树林中央,警惕的束起耳朵。 左边! 他闪身夺过一柄暗器,扭头朝着左边看去,只见一身形形似女子的黑衣人高高的立在树上头,身轻如飞燕。 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人物。 不过是个小咖。 影子不屑的勾起唇角:“怎么,就你一个?” 玄月指腹间捏着一柄暗器,神色森冷: “是你,杀了崇凛。” “你说那个废物?”影子轻狂的扯了下嘴角:“不费我吹灰之力。” 言语间他飞快的闪现在玄月面前,动作迅速得让玄月吃了一惊。 只见他眉眼间带着嘲弄:“你比他还要垃圾。” 出手迅猛,玄月胜在自己身手灵活,飞身跃下,迅速奔跑起来。 “愚蠢。” 影子勾起嘴角,轻而易举的追上了玄月:“你的那个兄弟,就是这么死在我手里的。你知道吗?” 玄月瞳孔骤缩,继而讽刺的勾起嘴角:“那有没有人告诉你,你今天也会这么死在我们手里?” 我们? 影子脸色乍变,身体腾空而起,刚巧躲过一次偷袭。 他猛地转过身。 黑压压的一片人。 而为首的男子,一席墨色长衫金线滚边,墨色之下,隐现他脸上精致的轮廓。 他两手空空,不带任何武器,却无端的让他惊恐起来。 永安帝? 影子后退两步,迅速转身要逃,却被玄裳拦住了去路。 他飞快的摸过自己腰间别着的信号弹,玄月一眯眼,手起刀落,一把暗器直接将他手中的信号弹打落在地。 这一幕莫名有些熟悉。 恍惚是崇凛惊慌之下,被他打掉了信号弹。 他渐渐觉得有些不妙,立刻飞身而起,可突然刮来一阵劲风,竟直直的将他的身子向前带去。 强而有力的手掌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咙。 他的脸色顿时涨成了猪肝色,身子被赢尘渐渐举高。 他毫无反手之力,痛苦的伸着舌头,瞪大眼睛看着天空,感觉自己就在下一瞬就要断气的时候,那只有力的手掌忽然将他甩了出去。 “恩——” 他重重的撞在树上,头脑因缺氧而一阵阵的眩晕。 他不能再停留,踉跄抚着树要站起来,突然眼前闪过一道黑影,一把砍掉了他的手!! “!!!” 赢尘手中提着长剑,剑身滴着血,他目光寒凉,看他像是虫子一般蜷缩倒地。 惊惧过后是让人头皮发麻的疼痛,他瞳孔骤缩,抬眼看着赢尘。 “恩!!” 一把长剑径直穿过他的肚子,他闷哼一声,浑身抽搐,蜷缩在地。 旋即,树林里突然传来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 曲长笙手提灯笼,漠然的看着这一幕。 赢尘高高举起的剑,干脆利落的刺向影子,再拔出来。 他的动作优雅极了,目光中带着麻木,反复的将眼前的人,竖着刺,横着割。 血肉四溅。 像是在发泄,将他千刀万剐,永安帝一遍一遍的切割者他的每一寸肌肤血管,却不至于让他死去。 最终,赢尘一脚狠狠的踩在他的胸膛,宛若蝼蚁一般,将他重重碾过。 影子整个人都被抵到树上,痛苦的瞪着眼睛。 他有这个自信,这世上无人能动他分毫。 除了永安帝。 却偏偏来此的,就是永安帝。 (未完待续) 第490章 郡主,有人给你送了东西 他大睁着眼,宛如看见了这人间的厉鬼,在这一下一下的切割践踏之中,被剧痛吞没。 彻底的断了气。 而赢尘恍若不自知,皮肉已经捣烂,五脏六腑甚至都被他一层一层的削出来。 场面血腥至极。 那些见惯了血腥的下属都觉得头皮发麻,而帝王却仍然不停手。 无人敢制止他。 而就在这时,一双手轻轻的按在赢尘的手背上: “够了。” 帝王瞳孔微缩,腥红的眼看向曲长笙,脸上还沾满了血迹。 他面露茫然,宛如是孩童一般,朝着曲长笙眨了眨眼。 “不够,笙笙。” 他执幼的一把将长剑刺入他的心肺,目光是看着曲长笙的,但那柄长剑,十分精准的将他的心肺挖了出来: “我觉得不够。” 丢在地上,再一脚狠狠的碾碎。 连玄月都面露不忍,情不自禁的抓住了玄裳的衣袖。 她都有点佩服,不过是会一点三脚猫功夫的曲长笙,在见到这一幕,仍然能毫不畏惧的去安抚暴躁中的皇帝。 “你把他打烂了,到时候怎么给崇凛看?”长笙的声音轻轻的:“崇凛还没有看见。” 赢尘的双瞳中渐渐恢复一丝清明。 他凤眸微阖,一刀将影子的头颅斩断。 林朔立即将头颅取过,用布包着。 曲长笙神色凉薄:“拿去给乔尔烟,记得,别让她弄坏了。” 玄月与玄裳对视一眼。 怨不得皇上会喜欢曲长笙,本来以为这是一只小白兔,结果是一只披着小白兔皮囊的豺狼。 林朔颔首,飞身离去。 乔尔烟靠在马车里面,满脑子都是如果赢尘发现如果她是杀了崇凛的凶手怎么办? 到时候她就死不承认,反正影子是爹爹秘密派给她的人,甚至连顾长珏都不知道。 到时候影子无影无踪,谁能知道她就是罪魁祸首。 安心了不少,外面忽然有个小丫头道:“郡主,有人给您送了礼物过来。” “谁啊?” 是一个看起来不太精致的盒子包装着的,乔尔烟伸手接过,感觉盒子底下好像是有点湿。 她皱了皱眉头,将礼盒放在桌子上,打开了盖子—— “啊!!!!!” 马蹄受惊长扬,车夫连忙稳住马匹。 走在前头的两辆马车闻声停住脚步,顾长珏与顾疏跃下车,却被黑衣人重重包裹。 这些黑衣人有意将他们跟乔尔烟的那辆隔开。 乔尔烟缩在角落,几乎都要喘不上起来。 人头!人头啊!!! 她大脑短促的当机之后,屁滚尿流的滚下了马车。 撩开的帘子让车夫在一瞬间也看到了里面是什么,尖叫连连:“人头!!!” “人头?”顾长珏眉心紧拧,四周围的侍卫正与那些黑衣人僵持着。 “还请两位贵人不要乱动,我们不会伤害您分毫。”为首的人声音凉凉的:“如若您们动了,有什么磕碰,别怪我们不客气。” “……”顾疏安抚了自己手边的墨痕,看乔尔烟惊慌失措的往他们这边跑,却被一群黑衣人隔绝在外、 “救我!!” 乔尔烟的声音近乎嘶哑: “救我长珏!!三王爷!!” (未完待续) 第491章 在她的脸上,刻一个残字 很显然是人家找上门来,那人头,应该就是影子的。 顾疏幽幽的瞧了顾长珏一眼,领着墨痕回了马车。 乔尔烟见状,几乎是在惨叫:“长珏!!长珏救我!!!” 顾长珏眉眼带着一丝凝重:“你们想要做什么?” “我们的崇凛大人被人杀害了。” 黑衣人解释道:“是乔郡主派人杀的。” 崇凛死了?! 乔尔烟杀的?!! 顾长珏看向乔尔烟,不敢置信:“你竟然杀了崇凛?” 他突然有一种失去了至亲的剧痛滋味,比这两日的难过还要痛苦百倍: “你竟然敢?!” “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乔尔烟涕泪聚下,害怕的跳脚:“是影子杀的,跟我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啊!!” 顾长珏的胸口突然开始剧烈起伏。 他咬着牙,看她竟然还在这儿推脱责任。 杀了崇凛的罪魁祸首竟然还在这儿推脱责任!! 他一把提起腰间长剑,黑衣人立即将他拦下:“太子,她的下场,自有皇帝裁决。” 乔尔烟惊见顾长珏竟然也要杀她。 她不过只是杀了一个下人的命而已,赢尘要杀她也就罢了,他顾长珏有什么可生气的! 但是不容她思考,眼见林子里面涌出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她惊恐的朝着另一面的森林里面跑去。 “太子!!”江野连忙将他搀扶住,有些惊慌失措:“太子、您怎么了?” 顾长珏捂着剧痛的心口,半跪在地上。 这种生生撕裂了自己心口的剧痛,前几天也有过。 原来那个时候,崇凛就死了! “咳!!” 一口鲜血自顾长珏口中咳出,他粗粗的喘着气,冷汗从额角渗出来。 脑海中飞快的闪过画面,他什么也抓不住,唯一能看得清的,就是崇凛那个背影。 挺拔在雪中离去的背影。 像是烙印在他的心上一般,挥之不去。 “奇了怪了。”顾疏放下车帘,看将因为愤怒而吐血的顾长珏: “死的是崇凛,他难过什么?” 乔尔烟尖叫着穿梭在林子里,回过头,惊恐的睁大眼。 要追上来了!! 她想加快速度,却未想脚下一绊,朝前扑倒,身上传来剧痛,她哼也不敢哼一声,狼狈都就要爬起来。 一双染了血渍的皁靴落在她面前。 她瞳孔骤缩,抬起头,惊恐的看着曲长笙从赢尘怀中下来。 她巴掌大的脸隐在兜帽儿里,伸手指向她:“玄月。” 一人落在她身边,女子一席劲装,侧目朝她看来。 这个人! 乔尔烟惊讶的睁大眼睛:“你不是那个求我的人吗?” 玄月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是啊,可是,当时你不是不用我吗?” 乔尔烟脸色一变。 曲长笙轻轻扯了扯嘴角,“玄月,你若是想要留在我身边侍奉,我给你这个机会。” 她语气淡淡的,“只要你在她的脸上刻一个残字,你从此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不行!!” 乔尔烟惊惧的瞪大眼睛,一咕噜爬起来:“不!!” 玄月微笑颔首,“遵命。” 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捆住她。” (未完待续) 第492章 对于您来说,崇凛是家人 “曲长笙!曲长笙你不能这么做,我的脸、我的脸如果刮花了,我家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她惊恐到语无伦次,“不能、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不能这么对我!!曲长笙,你也是个女人,如果你的脸被刮花了,你还想活着吗?” “那你当时想杀崇凛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想过他?” 曲长笙半蹲下身子,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狞笑一声:“我不杀你,留你一条狗命,慢慢的再给你算。如何?” “……”乔尔烟瞳孔骤缩。 曲长笙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 “动手!” “不、不!!”乔尔烟放声尖叫,玄月扳过她的脸,毫不犹豫的将刀子划上她的脸颊。 惨厉的声音回荡在树林里。 连外面的人都清晰可闻。 顾长珏阴着脸,看那些一个个惊恐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宫人们: “今日之事,谁都不能说出去,如若是让孤发现你们暗中有人将今日之事传扬出去,孤断然不会让你们好过,听见了吗!!” “……听见了。” 顾长珏擦了唇角的血渍,目光阴狠的看向林子。 须臾,乔尔烟被人蒙着头送了出来。 她身上还在发颤,脚步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步一步在玄月的催促之下挪动着,被弄上了马车。 玄月掀眼朝着乔尔烟的奴才们看去。 所有人都垂下了头,她冷哼一声,从马车里面拿出那颗头颅,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转身离开了。 “小姐。”乔尔烟的侍女轻轻的撩开了车帘,担忧的朝她看了过来。 “别看我。” 乔尔烟的头还藏在衣服里面:“滚。” “可是您——” “滚!!” 她歇斯底里的随便抄起什么东西砸向车外,惊得宫女仓皇逃窜。 脸上生生作痛,还有血不断的留下来。 “曲长笙!!!” 她抱着自己,蒙着衣裳,扯哑了嗓子:“我要杀了你,我也要毁了你的脸!!我也要毁了你的脸!!” 她歇斯底里的哭嚎,抱着自己,缩成了一团。 又经过了两天不眠不休的路程。 赢尘拎着那颗人头,放在了崇凛坟墓面前。 他眉眼间满是凝重,胡茬也已经长出来不少。 而崇凛的坟前,干干净净,刻着他的名字。 帝王伸出手,指腹轻柔的拂过上面的墓碑,张了张嘴,仿佛有千言万语,最后卡在喉咙中,轻轻的拍了拍墓碑。 像是拍着崇凛的肩膀一般。 林朔三人立在曲长笙后头,面露悲痛。 “你们先离开。”长笙轻声道:“先去马车那里等着。” “是。” 三个人转身离去。 长笙走向前,到赢尘身后站定:“皇上。” 赢尘身上还沾染了血垢,仍是在失神。 曲长笙抿了抿唇:“赢尘。” 赢尘眸光微闪,扭头朝她看来。 长笙将他的身子板过来,看着他的双眼,里面闪着眸中执幼的光:“对于奴婢来说,崇凛是奴婢的好朋友,可是对于您来说,崇凛,是家人。” 赢尘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没有否认。 曲长笙心里不是个滋味:“您心里不好受我知道,但是崇凛也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 (未完待续) 第493章 要成为沈家嫡女 赢尘凤眸微阖声音很轻,轻到几乎要被风吹散: “这偌大的皇宫,偌大的天下,与朕而言,不过只有两个人最重要。” “一个是你。”他扭头朝她看来,指了指身前的墓碑。 那是曲长笙第二次看见赢尘的眼泪。 含在眼眶里,凝着她,颓然而无力。 “另一个,躺在这里,永远不会醒来了。” - 皇宫中沉寂了许久。 曲长笙眼睁睁的看着赢尘就这么瘦了一整圈,整个人就像是脱了相一般。 他神色依旧如平常,公事儿丝毫不耽误,不过是看她更紧了些,饭吃得少,精神紧绷着,甚至连简单的送东西,都要差遣别人。 “世事无常啊。” 沈一顾坐在轮椅上感叹道: “前一阵子我看见他还是生龙活虎的,眼下人没了,虽然我不经常与他打交道,可是当我想起来的时候,还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皇宫里,曲长笙冷着脸坐在他对面,手中虽然捧着一盏热茶,但她的温度依旧没有被回暖。 “你怎么坐轮椅了?” 她凝视他良久,没跟他搭腔,问了一句。 “我还以为你不管我这人的死活。”沈一顾扯了扯腿上的毯子,语气淡淡的: “之前因为我带你去看困兽犹斗,你被顾疏抓走皇帝把我肋骨踹碎了,现在还在养着。” “……”长笙无言,沈一顾眉眼深深的朝她看来: “你没事就好。” 曲长笙又有些伤神:“可是崇凛走了。” 沈一顾的脸色微变,轻声叹了一口气: “虽然崇凛的事上我们都很难受,但是真的,如果死的是你,而不是崇凛,我相信赢尘现在早就随你去了。” 曲长笙闭了闭眼: “不管怎么说,崇凛都是因为我走的,是他听到了不该听的,他才被人杀了。 所以我这次叫你过来,是有事想要让你帮我办一下。” 沈一顾渐渐有了不好的预感:“你想要替他报仇,他的那个杀手不是早就让你们杀了吗?” “但是罪魁祸首没有死,我留了她一条命,自然我也不想她死的那么痛快。” 曲长笙抬眼朝他看来: “我想要你,像是之前给我找陈常胜的身份一样,帮我在梁宣国寻找一个可以跟达官贵人接触的身份。” “你想要干嘛?” 沈一顾都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你难道还想要只身一人去梁宣国?不可能的,皇上不会同意的!你认为他在失去了自己兄弟之后,还会将你陷入险境吗!” “那是我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让他同意。” 长笙眉眼深深,越到最后语气越重: “我的身世是我一直以来的心结,崇凛因这件事情死了,我断然不能就这么轻易的为了自己的安全,而放弃这一切! 我要替他报仇! 乔尔烟越不想让我抢走的东西,我越要抢回来!” “……”沈一顾有些为难: “我可以帮你,但是我觉得你,应该不行。” 只要有办法就行,曲长笙松了口气: “你说说看,但凡是我能做到的,我绝对可以。” 沈一顾掂量了一下,还是说了: “你也知道,我沈家家大业大,虽说单凭我这一脉,只剩下我和我弟弟,但是我叔叔那一脉,倒还混得风生水起。妻妾成群,总会有那么几个小侍妾不得意,偷摸的把孩子送出去,或者故意的让别人给拐卖走。” “沈家呢,找一个丫头已经找了好十几年,是正房的女儿,当然现在正房已经死了,她们不过在外挂个名头,这丫头找不找得到都无所谓,你要是愿意,我可以给你安排过去,就说你就是当年走失的那个女童。” 顿了顿,沈一顾又说道: “但我要明确告诉你的是,不同于陈常胜,他只是一个受人欺凌的笨蛋,你如果真的顶替了那姑娘,你就是沈家的嫡女。 一个十分不受宠的嫡女,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 曲长笙经过这么多的事情,不用他细说就已经明白。 “我会是她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不仅仅要跟乔尔烟对抗,还要和她们斗。” “对的,当然除了这个身份,还有别的身份,我可以花钱安排,让你成为谁家的远房亲戚也是一样的。” “但是只有沈家嫡女的这个身份,才能够跟乔尔烟的那一些贵族小姐接触。” 曲长笙略作思忖: “你让我考虑看看。” (未完待续) 第494章 何需纠结那些破烂感情 御书房。 宫中不知何时来了不速之客。 永安帝立在门口,垂眸睨着桌案上品茶的男子。 一席金色滚金边龙袍,一只手提着画卷,打量着画上面的女子。 手腕上系着一根编制得歪歪扭扭的手绳,与他的气质截然相反。 “长笙?” 上了年纪的声线低沉,男子一头白发,懒洋洋用一根金簪子固定,薄唇微勾。 “你的心上人?” 赢尘阴着脸,废话都懒得说一句,走上前去,目光中的寒意几乎是要凝聚成冰,一手蕴了气,朝他袭过去! 座位上的男人倏然抬眸。 那双眼,深邃如潭,渗着危险: “怎?” 他未见用任何招式,让赢尘呼吸一滞,剧痛顿时从眉心中的印痕蔓延开,麻痹了他的四肢。 “看来就算是你当上了皇帝功夫也没有多少长进。”男子站起身,面露讽刺,颀长的身姿竟还要比赢尘高上些许: “寡人听说,你身边少了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对你打击甚大?” “总是放不开感情怎么行?” “与你无关。”赢尘狞笑着朝他看去,放下捂着眉心的手,越过他—— “什么时候我们父子两个人能够在一起心平气和的说话?” 男子负手而立,背对赢尘:“好歹寡人也算是跋山涉水来看你。” 赢尘讽刺的扯了扯嘴角。 “赢尘。” 他又唤他,赢尘脚步一顿,不耐烦的侧过头。 突然! 一只手抵在他的后脑,眉心的印痕陡然发烫。 剧痛仿佛带有排山倒海之势,涌上他身体的每一处!! 身后的男子眼波沉沉: “我将你放在这里,为的就是能够让你成为一个可以顶天立地的皇帝。 而不是让你因为某种情绪而在这儿伤怀感伤,像一个少年一样,在这给寡人闹小情绪的。” 有什么东西要从脑海中要被他抽离! 赢尘反手袭向身后之人,却被限制,浑身僵硬无法动弹。 他伏在桌案上,额角青筋暴起,在受一场凌迟之痛。 冷汗已经顺着额角流下来。 须臾,白发男子终于松开了手,轻轻松了松手腕,像是做了一场大工程一般松了一口气。 而赢尘,他虚弱的躺在桌案上,慢慢睁开眼,目光中渐渐恢复出一丝清明,那隐藏在眼里最深处的悲楚,仿佛就被那方才的剧痛一同带走了一般。 脸上的疲惫已然消失。 半晌过后,帝王转过身来,又是从前那嗜血怪戾的模样,优雅的理了理袖口。 他似乎是将什么东西忘了,却又没感觉自己忘了什么。 “你来做什么?” 白发男子勾起嘴角,眉眼间与赢尘有七分相似,如此一笑,天地恍若为无物: “看看你。” “朕不需要你看。” 赢尘坐上上位,见自己的桌案明显是被人动过,他不悦的抬眸朝他看去。 “安乐国的皇帝怕是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谁允许你动朕的东西。” “寡人就是动了又如何,不动又如何?”男子勾起嘴角: “怎么?儿子的东西老子碰不得吗?” 赢尘讥诮的勾起嘴角: “你怕不是想起我这个儿子来了,你是就想让朕替你找人,赢国已经翻遍了,到处都没有她的踪迹。” (未完待续) 第495章 这个点子,朕很感兴趣 他讽刺的抬眼朝他看去: “那个女人是存心躲着你。” “那是你娘!” 男子低喝,走向前: “寡人已经查出来,她极有可能出现在梁宣国。” “所以呢,你想让朕再帮你从梁宣国,翻个底朝天?” 赢尘手撑下颚,嗤笑一声:“又是无用之功罢了。” 男人微微冷了脸,双手撑着桌案,俯下身来与他四目相对: “你得去一趟梁宣国。” 赢尘眯起双眸: “太上皇这是想要把朕的权利夺回去?朕凭什么听你的?” “难道你不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力吗?” 男人勾起嘴角: “给你的女人更好的天下,放眼望去一望无际全部都是你的子民?” 赢尘眸光微闪,闪烁着某种光亮。 “吞并梁宣国,统一天下,你的长笙,就是这天下的国-母。” 赢尘闻言,挑起眉梢,慵懒的点了点桌案: “这个点子甚是有趣,朕喜欢。” - 太和殿内,风吹进大殿,微微浮动起曲长笙的发丝。 皇上。您已经看着奴婢很久了。 赢尘的目光自打见到她的那一瞬间就没有放下来过,曲长笙都被看得头皮发毛:“您老盯着我做什么?” “在想你什么时候将您的心事儿跟朕说。” 曲长笙一怔,被他猜出来,索性也就不隐瞒了:“还真是什么事儿都瞒不过皇上,奴婢之前跟沈一顾说的,想要去梁宣国,沈一顾说,还能给奴婢安排一个身份,但是……” 怕您不答应。 赢尘纵然早就已经猜出来她不说的理由,但是看到她这种畏惧的神色只是就莫名有些烦躁,他冷下了脸:“你认为朕会不会答应?” 曲长笙朝他看去,抿了抿唇角,不自在的摇了摇头:奴婢不清楚。 “论理,朕,应当要将你留在身边。”赢尘轻轻的将书卷合起来,一把将曲长笙捞在怀中,勾起唇角: “不过,朕这次,倒是可以额外开恩,让你先去。” 曲长笙大喜:“真的?” 帝王见她这般高兴,有些不悦的掐了一下她的脸蛋:“你就这么喜欢往外面蹿是吗?” “不是不是!”曲长笙脸被扯得变形,口齿都不清了:“奴婢就是觉得稀奇,按照常理来说。” “按照常理来说,朕会跟你生气。” 赢尘冷笑一声,一把将她抱起来往床上带:“当然朕这次也不是让你就这么轻易的走的。” 他半个身子压在她的身上,展露了这么多日以来的第一次笑意:“只要你全身心成为朕的人,朕就让你去。” “……您别冲动!!”曲长笙惊慌失措的捂住自己的双肩: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你说不行?”帝王高深的挑起眉梢: “那就不能去了。” 曲长笙一哽,被堵得哑口无言,但看着眼前恢复以往的赢尘,却觉得哪里不对劲、 “皇上您的情绪,好了吗?” 崇凛的离开,对赢尘打击甚大,如今,竟然感觉像是没事儿人一样? “何种情绪?”帝王微微挑起眉梢:“你觉得朕应该会有什么情绪?你要成为沈家嫡女,朕不高兴?” (未完待续) 第496章 朕可以答应你去 曲长笙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就咽了下去。 赢尘这样,应该只是在掩饰自己心里的不舒服? 她还是不要再提起那些事儿了,免得又惹他伤怀。 不过顿了顿,曲长笙忽然惊醒:您怎么知道奴婢已经要成为沈家嫡女的。 赢尘偏了偏头,一脸的理所当然:“你以为,朕会让沈一顾安安全全的进来,若无其事儿的出去吗?” 他肯定就是问过了嘛! 怨不得答应的这么快。 曲长笙瘪瘪嘴。 赢尘见她面露幽怨,眼中展露出来的宠溺几乎温柔得能掐得出水来: “朕过一段日子,也会去梁宣国。” “您也去?那赢国给谁管?”曲长笙惊愕。 “朕有朕的方法。”赢尘语气淡淡的,看起来早有对策,且早就想要这么做了: “在这期间,你要记住几点。” “在梁宣国的皇宫不似赢国,那里人物关系负责,稍有不慎就会掉脑袋。” 帝王说着,目光凉凉的朝她看来;“就像是你这样,见谁不服就想要刚谁的,如若不是朕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可以随便胡闹,你早就没命了。” 曲长笙尴尬的挠了挠头:“其实奴婢还是挺聪明的。” “聪明?”赢尘冷笑:“在那里的每一个人都聪明,你的聪明,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那您说怎么办嘛,奴婢只要是一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沈家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那你就不去。” “不行!”曲长笙一把抓住赢尘的衣襟:“奴婢必须要去,乔尔烟被我们那么轻易的放走了,虽说她的命在赢国死不了,但是起码还要在梁宣国有个了解。” 赢尘挑起她的下巴:“那你想不想要一个捷径?” 曲长笙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说来听听?” “朕可以给你一个身份,比如,朕的爱妃?”赢尘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到时候你就是宫中的娘娘,谁又会对你不服从?” 曲长笙无言以对,转身就要离开: “那奴婢还是不要了。” “去哪?” 见她翻身要走,赢尘不悦的将她重新扯回来:“话还没说完。” “您说说就下道。”曲长笙瘪嘴:“您的脑子里就不能有点健康的思想吗?” 赢尘讶然的挑起眉头,垂眸睨着他与她之间的距离。 她娇小的身子就被困在自己的双腿之间。 声线低沉,且意味深长:“这种姿势……朕很难健康起来。” ……喂!曲长笙又有些恼:“不要这样好不好!!” “哪样?”赢尘忽然与她逼近,二人四目相对,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 他微微偏过头,轻轻吻了下她的脸颊:“这样?” “……”曲长笙涨红了脸。 “朕跟你说的,你都要记住,除了不许跟人冲动对抗之外,还有一点,就是……” 帝王倏然危险的朝她看来:“不许跟人眉来眼去,顾长珏也是,顾疏也是。尤其是顾长珏……” 他忽而危险的勾起嘴角:“如果你跟顾长珏有什么,朕不管在哪里,都会知道。” “……真的假的?”曲长笙惊诧:“您俩还能感同身受不成?” (未完待续) 第497章 你先去,朕,随后就到 “巧了,还真就能感同身受。” 赢尘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压低了身子,带着胁迫: “如若是有一点违反朕的要求,你就等着被打包回来。” “你的几个丫头,你自己选,朕也不会多加干涉。”赢尘抱着她,侧躺在她身边,准备休息一会儿: “陪朕睡觉,睡醒之后,你就上路。朕,收拾好了手中的事情,随后就到。” “……”长笙讶然的朝他看去。 赢尘手揽着她,像是抱着一个娃娃一般,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最近许是太累了? 她轻轻伸出手去,拂过他眉心殷红的痕迹,那红印轻微发热,倒是与他的肌肤温度有些不符。 摸着摸着,她也昏昏欲睡,再醒过来,赢尘已经不在了。 而天已经大亮。 玄月与风花雪月早就在床畔边等待:“姑娘,皇上已经去上早朝了。” 长笙眨眨眼,伸手拂过身盼的地方。 如若不是上面还残留着赢尘的温度和味道,她还恍惚的以为,赢尘没有躺在她身边。 感觉赢尘有点怪。 但又说不清哪里怪。 就好像是一个经常做错事儿的孩子突然学好了,你觉得这是对的,但是又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他想去梁宣国的目的是什么呢?仅仅只是因为想要给崇凛报仇吗? 玄月见曲长笙仍在失神,犹豫一会,试探的问道:“奴婢们已经听林朔说了,说您要去梁宣国,您打算带谁?” 风花和雪月面露期盼的朝她看来。 玄月跃跃欲试,见身侧的两个小丫头都是软糯糯的等着曲长笙下结果,索性就毛遂自荐: “不如就带奴婢,奴婢能文能武,甚至还对梁宣国的地形很熟。” “凭什么带你啊?” “就是啊,你平常跟我们姑娘是什么关系,我们可不相信你突然学好。”风花呛声:“万一你到时候跟着别人一起对付我们家姑娘,我们家姑娘在外面岂不是孤立无援?” “那带你们?什么都不能做一出事儿只会哭?” 玄月反唇相讥:“你们这种温室里面的小丫头,见过外面的血腥吗?你们知道那些小姐们都是什么人?带你们,岂不是一刻都活不下去。” “你——” “好了!”曲长笙眉心一皱,沉声道:“玄月去收拾东西跟我走。” 风花和雪月立刻露出失望的表情:“为什么啊主子?” 玄月洋洋得意的挑了下眉头,美滋滋的扭头去收拾衣服了,惹得两个小丫头很是不满:“您带她,就不怕她临时反水,跟别人同一个鼻孔出气吗?” “玄月的确能文能武,且她是医学院的尖子生,带她去,有用很多。” 曲长笙说出心里真正想说的,虽说她不敢确定玄月到底会不会反叛,但是带风花雪月绝对是不明智的选择。 但又不能让这两个忠诚的姑娘觉得她对人不公正。 “这是个苦活,我到那儿不少会受人排挤,玄月韧性好,还能挺得住。”说着曲长笙轻轻怕了拍两个姑娘的肩膀: “而留下你们两个,并非是你们两个无能,而是皇上那边,我总不能要留下玄月伺候。” 本来风花雪月挺不高兴的,一听这话也对。 “若是留下了玄月,她勾-引皇上怎么办?”风花皱起眉头;“的确是不能留下来伺候。” “而且崇凛走了,一些细活林朔做不来,只好就给你们了。”安抚了两个丫头,曲长笙下了床: “随我去收拾行李。” (未完待续) 第498章 皇上给你存了一大笔钱 皇城因为下雪,耽搁了半个月,待雪化了,曲长笙一行人也就出发了。 沈一顾带伤同行,同曲长笙在一个车厢唠嗑。 “沈家嫡女,名唤沈瑾,现如今若是在世,也已经二十岁了。” 他得一一给曲长笙交待明白: “她有两个姐妹,姐姐沈扬琪,妹妹沈思萌,沈思萌娇生惯养脾气暴躁,倒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喜欢和不喜欢都写在脸上,还好解决。 但是沈扬琪,你要小心,她素来跟顾疏走的最近,心思缜密,应当是暗恋顾疏许久的。” 曲长笙记下。 “沈瑾乃是我叔叔的正妻之女,当年还未断奶就被拐走,惹得我婶婶一病不起,抑郁成疾,三年前就去了,叔叔虽然娶了三房妾室,但是对于婶婶依旧是心有内疚,对于沈瑾,他都没有放弃一线希望,但因为公务繁忙,只能将事情交给沈家的其他人,那些人自然都不希望沈瑾回来,所以就耽搁了。” 沈一顾顿了顿,又道: “我已经命人将沈瑾找到一事儿告诉老祖宗,且说,你是富商之女,如今富商在外受害,你弟弟虽然继承家产,但你手中也有好大一笔遗产,到时候,你可随意出手阔绰,这样直接过滤掉一些心性不好的小人,也免去了你诸多麻烦。” “有好大一笔财产?”曲长笙看着自己的小钱匣子:“这个……” 她的小金库可没有那么多的闲钱。 “你担心这个?”沈一顾挑起眉梢:“你且放心,我们梁宣国的钱庄,有皇上给你存的一大笔钱,随便你怎么花销。” “皇上给我存钱了?” 曲长笙有些惊讶。 “是啊,皇上虽然没有真的给梁宣国,不过他把钱存在我这儿了,到时候我给你周转即可。就算是你在梁宣国买房,雇佣人,都足够你活一辈子。” 沈一顾说着朝她挑了挑眉头: “我都开始羡慕你了,皇上对你那么好,他这半辈子存的那点钱全都给你一个人。花都花不完。” “就算是真的给了那么多,我也不会随便花呀。” 曲长笙拧起眉心,哪能那么挥霍? “有什么不能随便花的,你到那儿去就是富商之女,出手的阔绰点才能压得住人,镇得住场子,不然怎么去跟那一帮小姐打交道啊?” 沈一顾劝道: “那些个小姐出手不比你穷多少,到时候再由我在旁边帮衬。你能省不少力气?” “难道你还要留下来?”长笙愕然。 沈一顾哽住,清了清嗓子不自然的说道: “梁宣国也有藏宝阁,我且在那儿好好的待几天,那些店面都不知道被我那些手下管理的怎么样了,要是管理不好,我还得说道说道呢。” 其实梁宣国的进账,每个月都准时一分不差的给他送过来。 他就是冲着眼前这个人才留下来的,但是他又不好意思说。 “反正也闲着没事儿。” “那倒也好,有你在,我放心多了,免得到时候他们若是怀疑我不是沈瑾。” 一听这话,沈一顾理直气壮地挺了挺腰: “那可不,你有我这样的朋友,祖坟都冒青烟了。” (未完待续) 第499章 小心她抢你的三王爷啊姐姐 也就在这种时候,他才能找到比赢尘那么一丝丝的优越感! 梁宣国处于热地,空气潮湿,就算是冬日,人人也穿着薄衫,做不过早晚披个披风。 比起干燥寒冷的皇城,曲长笙还真就有那么一点不习惯。 “马上就要到了,你可准备好了?” 沈一顾撩起车帘,见曲长笙已经换好了衣裳,一袭紫衣加身,头顶银簪,不过分张扬,却也好看。 她脸上抹了易容粉,刻意将整张脸妩媚化。 乍眼看上去与从前不相识,但细细看来,眉眼之间,还是有曲长笙的痕迹。 仍然是个实打实的美人,不过少了曲长笙从前的灵气。 沈一顾有一点可惜:“你若是以真面目示人,必定能艳压群芳。” 曲长笙十分不雅的对着他假踢一脚: “去你的,我长得还没有玄月好看呢。” 沈一顾假意躲了躲,又嬉皮笑脸的凑过来: “玄月的美是一种锋冷的美,像是带刺的花,看久了,反倒不如初见惊艳。 但你不同,你属于那种耐看型,越看越清灵,好看移不开眼睛的那种。” “咳咳!”玄月跟在马车旁边咳嗽两声: “我都听见了啊沈东家,禁止撩妹儿,免得我告诉给皇上,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一顾顿时不耐烦的瘪了瘪嘴,不高兴的嘟囔道: “怎么走到哪儿赢尘的人都阴魂不散的。” 真是影响他刷好感。 正午之时,烈日之下,纵然现在天气寒凉,可到中午的时候仍是烤得人浑身难受。 沈府门口,站了一行二十岁左右的少女小厮正迎在门口,等着某位的到来。 为首的是两个姑娘,一个面容可爱娇俏,一个生得貌美,书卷之气甚浓。 一个端庄的立在烈日之下,虽是渗出了点点汗珠,但仍不影响她的身形姿态。 而另一个面露不耐焦灼的来回踱步,嘴中不断的嘟囔: “凭什么她一个外来人,要所有人都要出来迎接啊!” “萌萌,不得胡言乱语。”沈扬琪语调平和,温柔谦逊: “她可是嫡女。” “得了,还嫡女,不过就是沈一顾随便说说而已,万一他只是找一个冒充者来分担我们的家产呢,沈瑾她娘都死了多少年了,谁又能知道她是真沈瑾还是假沈瑾?” 沈扬琪在一旁淡淡回应: “沈哥哥传来消息说,沈瑾如今是富商之女。她不过是想来认亲,想重新加入我们这个家,何必要对她这般有敌意?” “拉倒。”沈思萌讥讽的笑了笑: “她不来勾-引那些王公贵戚都不错了!本来我们这个圈儿大小姐就多,而那些出色的男子又少,抛去太子,剩下的那些,争都争不过来,还来一个人分羹,小心她抢走你的三王爷呀,姐姐!” 沈扬琪脸色沉了沉,语气很是不愉: “我可没有你那般小肚鸡肠。” 嘁! 沈思萌翻了个白眼。 装蒜。 “大小姐!好像来了!” 沈扬琪的婢女佳音指远处而来的华贵马车。 那些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的仆人们见状,顿时伸长了脖子往外瞅: “哎哟,好气派的马车呀!” “这有钱人家长大的,真是不一样啊。” (未完待续) 第500章 大姑娘生得可真标致啊 沈扬琪捏了笑,款款走上路中央,沈思萌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后头,不悦的神情就已经挂在脸上了。 率先下车的是沈一顾,他的肋骨已经大好,勉强能走两步: “两位妹妹近来可好啊?” 沈思萌噘起了嘴巴: “沈哥哥,你还关心我这个妹妹过的好不好呀?您让我在这烈日之下站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了,可累死我了呢。” 不同于沈思萌的抱怨,沈扬琪反而将目光放在了那辆马车身上,关怀的问道: “沈哥哥,妹妹呢?沈瑾妹妹呢?” 说话间,玄月搀着马车上的人走了下来。 一袭紫裙,有蝶作绣,风轻轻拂动之时,若隐若现的银光仿佛浩瀚星辰一般惊了众人的眼。 尤其是当那一张美艳而又透着丝丝灵气的容颜展露在众人面前之时,不少下人都发出了惊叹的叹息。 两个大小姐纷纷露出惊羡的神色,随后的反应却是截然不同。 沈扬琪微微一笑,善意的朝曲长笙点了点头。 沈思萌大步向前,上上下下将曲长笙的衣衫打量了个遍: “你这衣服是不是我梁宣国大师的定制!” 只有他们国家的那位出色的大师,才能缝制出这么好看的裙子。 乍眼看上去平平无奇,然而让人惊羡的永远在后头,越看越好看的那种。 沈思萌十分嫉妒:“你这是什么身份啊?定了多少年拿到的?” 她这就是随便的从赢尘给她置办的衣柜里拿的呀。 曲长笙面露尴尬,没想到自己的风头就出在这衣服上了。 玄月在旁,凉凉的开了口: “这种衣服我们家小姐有一衣柜呢,随便拿了几件而已。” “一衣柜?” 沈思萌感觉自己遭受到了暴击,指着她这身裙子道: “奢侈!浪费!” “萌萌!不得无礼!” 沈扬琪走上前。 心中暗衬于眼前女子的气场与容貌以及她身上的这条裙子。 就算是公主定也要足足等上半年。 她有一衣柜,这是跟皇上攀上亲戚了吗? 纵然心中都有复杂,沈扬琪还是那般波澜不惊: “妹妹一路旅途辛苦了,我叫沈扬琪,是你的长姐,她叫沈思萌是你的妹妹。我们在这已经等候许久,就等着妹妹你回家了。” “辛苦姐姐和妹妹,我已经带了礼品,是给大家带的见面礼。” 曲长笙语气谦卑至极,态度友好得无缝可钻。 沈扬琪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头,微微颔首: “请。” 沈家正厢房,老祖母已经坐在正位上,下侧两个女子,模样生得娇俏,体态丰腴。 沈思萌的娘亲,是娇姨。 沈扬琪的娘亲,唤丽姨。 娇姨人如其名,眉眼之间三分刁钻,七分妩媚。 “我从未见过大姑娘,没想到生得这般标致,真是不可小觑。” 丽姨端庄大方,举手投足之间皆是气度优雅,沈府大小之事,自然都由她一人料理,早有正妻风范。 “这是你的家,你在外受苦那么多年,我虽然是万事都给你准备了,但总怕我考虑的不够周到,自然有什么缺的少了的,你一定要跟我说。” 曲长笙一一唤过,记在心中。 介绍完了这些人,老祖母不悦的叹了口气: “那个狐狸精呢?” (未完待续) 第501章 太子和两个王爷怎么会来 所谓狐狸精,说的就是他们家的那个三姨娘。 九姨。 “老九又生病了,早就说不参加了,说稍后会给沈大丫头带去礼物的。” 娇姨挑着眉梢,冷嗤一声: “什么生病?我看就是那见不得人的怪病,一个女人长了个一米八的大个儿,像话吗。” 说前面就够了,一听到后面,老祖母本就不好的脸色愈发沉了: “你什么时候都不忘了长你那张嘴是不是?” 娇姨被堵住,悠悠的翻了个白眼。 丽姨眼角闪过一丝快意,慈祥的看向曲长笙: “刚才进来的时候我没有细细打量,眼下一看当真是标致。老祖母您看呢?” 老祖母闻言看向曲长笙,那冷厉的目光活像是在看一个仇人。 她很不喜欢沈瑾,确切的说她不希望沈瑾回来。 只是顾及与自己的儿子,一直惦念着沈瑾,所以才松了口罢了。 所以她没个好气: “我老眼昏花了,看不出来。” 这一桌子女人哪个是省油的灯? 一听老祖宗这话就知道,老祖宗不保佑这个新来的嫡女,那她们自然可以甩开膀子干了。 娇姨手里捧着一把瓜子: “大姑娘竟然回来了也不说给我们捧口茶喝,我们呐,等你等了整整一天,口都干了。” 刚才沈扬琪还说,她们等了一个时辰,这会子就又是一天了。 曲长笙心中嗤笑两声,一盏一盏的给她们上茶。 娇姨嗑着瓜子儿,眼珠滴溜溜的转,不憋好屁。 沈思萌就站在娇姨身边,见曲长笙端着茶过来。 她突然伸出一条腿,打算让她猝不及防的绊倒!出大糗! 长笙眼睛眨也不眨的,就从沈思萌那条腿跨过去了。 娇姨脸色一变。 噢哟~这还是个硬茬子啊。 她将手中的瓜子放到一边,拍了拍灰尘,打算亲自接过。 在两个人交汇之际,她刻意手一松,茶杯直直落下。 结果就被一只手灵活的抓住了。 母女俩顿时一副震惊的表情,像看鬼一样看着将茶盏抓着的曲长笙。 “娇姨。” 曲长笙眉眼带着笑意,将茶盏重新递到了她的面前: “您可一定要拿好了。洒了事儿小,脏了您的裙子事大。” 娇姨姨顿时涨红了脸。 这么多人瞅着呢,反倒是她像是手脚不灵活似的让自己出了个糗。 娇姨愣是给自己气笑了:“手挺快的哈。” 曲长笙含笑回之: “世事无常,有备而来,总会免去许多麻烦。” 那她这话的意思就是早就料想到她女儿会出来绊她,而她会故意不接茶盏了!? 硬茬子!! 真是个硬茬子! 娇姨咬着下唇伸手接过,捧的紧紧的,哆哆嗦嗦的从衣袖里掏出了一个荷包,拍在了曲长笙的手上,咬牙切齿的: “这是你的奉茶钱。” 曲长笙接过,顺手放到了玄月手中: “多谢娇姨。” 旁边的女人看着这两个人之间的暗潮涌动,皆是暗衬,这丫头不可小觑。 老祖宗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忽然小厮就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 “启禀老祖宗,外面太子殿下和三王爷还有四王爷就快到了!” “你说什么!”老祖宗惊讶的站起来: “太子和两位王爷怎么可能会来!?” 小厮看向一侧的曲长笙: “好像是因为沈家的嫡女回来了,他们特来贺喜的。” (未完待续) 第502章 你不许做出任何有辱家风之事 此言一出,在场的女眷都变了神色。 纷纷朝着曲长笙看过来。 老祖宗倒还算得上是稳得住场子,示意曲长笙这几个姑娘: “你们三个,赶紧戴上面纱。” 梁宣国未出阁的女子,面对男子,皆数要用面纱示人。 沈扬琪和沈思萌熟练地从衣袖中掏出薄纱,挂在了耳朵上,可是曲长笙没有。 她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有这个习俗。 俩丫头戴上了,沈思萌打眼一瞧曲长笙还在那里杵着,自然要嘲笑两句: 哎呦,这可真是有趣了,眼看着人家太子和王爷就要过来了,某人连个脸遮都没有,真是不害臊。 老祖宗闻言面色不耐的看向曲长笙:“怎么,跋山涉水回来的,难道连我们国家的这点习俗都不知道吗?” “老祖宗。” 沈一顾笑着过来圆场: “不干她的事儿,原是我没说。我们两个人都在赢国生活,这赢国没有这个规矩,我也常年不回来,把这事儿都给忘了。” 老祖宗可不管到底怎么的,一张老脸沉沉着:“人家贵客就是冲着你来的,你连个脸遮都不带,这不是给我们老沈家蒙羞?真是不嫌害臊。” 曲长笙闻言,挑眼朝着老祖宗过去,字正腔圆: “难道老祖宗以为,女子脸面的这种东西是挂在脸上的吗?不带面遮,就等于孙女裸着出门了吗?” “……” 众人惊愕,也有不少幸灾乐祸的人掺和在其中。 老祖宗当家母这么多年,哪个不是在她面前小心谨慎百般讨好伺候,还从未有过人敢跟她叫板。 你的家教呢!!老祖宗这一张老脸气得铁青: “所为的富商之家的千金小姐,就是这么被教育长大的吗?” “祖母,您可别生气。” 沈思萌在一旁嗤笑道:保不齐,人家家里还让她在外面经商呢,成天抛头露面的给人卖东西,男的女的都有,说不定还要上街去吆喝呢。 她这么一说,惹得老祖宗的怒火更胜了。 老祖宗本来就不喜欢女子抛头露面,更要女子讲究三从四德。眼下家中来了这么一个不知廉耻不懂规矩的女子,让她气的身上都哆嗦。 不管沈一顾在旁边怎么挤眉弄眼,曲长笙都像是没看见一样。 这怎么行,得罪了老祖宗,以后的日子都不好过。 “老祖宗,老祖宗,沈瑾这孩子就是有点呛脾气,您别生气。” 沈一顾将曲长笙推到后头,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一副袒护的模样。 娇姨眼梢一挑。 “哎哟,这沈东家怎么这么护着沈瑾啊,莫不是在这二十多天里面有了感情?你来我往的一个车厢,保不齐能擦出什么火花来呢。 这家里做买卖的姑娘就是不一样,处事儿落落大方,没有男女之防也说不定呢。” “不好意思,我家做的是金子买卖,不需要吆喝。” 曲长笙勾起嘴角,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娇姨一眼:“我比您嗓门小多了。” “你——” 沈一顾阴着脸,截断了娇姨要说的话:“娇姨,我沈一顾不是那样的人,沈瑾也不是那样的姑娘,她是我妹妹,我护着不应当?您要是说话这不注意,那可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行了!!” 老祖宗用拐杖一敲地面,指着曲长笙鼻子:“你,去给我从你的姐妹里领一条出来。” 恰时小厮急急忙忙的出来禀告: “来不及了,太子他们已经到门口了!!” 老祖宗闻言,再躲也来不及了,索性就阴沉的朝她看来:“你给我乖乖的待在那里,不许做出任何有辱家风之事。” (未完待续) 第503章 这是孤的见面礼,沈瑾 曲长笙挑了下眉头。 而远处而来的三个身形挺拔的男子,大步朝这儿而来。 老祖宗为首,领着一众女眷出了房门,叩首:参见太子,参见三王爷,四王爷。 顾长珏眼梢掠过众人,无形的气场朝她们袭来,“起来。” 老祖宗受丽姨搀扶站起来,笑得妥帖客气: “不知太子和两位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顾长珏微微颔首,面浮着一层笑,不过眼底微凉,目光扫向身后的一众女眷,从曲长笙的脸上路过,忽而眉眼中掠过一丝惊诧,重新放在她的脸上。 曲长笙偷偷抬眼朝他看去,挤了挤鼻子。 顾长珏本有些不情愿的神色中,顿时涌上了一丝愉悦,勾了勾嘴角。 “这位就是沈府遗落在外多年的明珠?” 众人侧目朝曲长笙望来,惹得老祖宗心中多有不快。 果然不带面纱,就这么的惹人注目。 “是,沈瑾,还不出来拜见太子和王爷?” 顾疏高深的拧起眉头,看着曲长笙的脸。 曲长笙从人群中走出来,恭敬地作揖:“小女沈瑾,见过太子,三王爷,四王爷。” 老四顾琛眨了眨眼,笑开来:“沈小姐怎么没带遮面?” 曲长笙还未开口,顾长珏满含笑意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这你就不懂了四弟,这位沈小姐听说一直以来都在赢国居住,在赢国,女子是不需要带遮面的,她们可以随随便便的出门逛街,并无太多男女之防。 顾疏的目光中滑过一丝了然。 他已经猜出来眼前这个人是谁了。 不过他倒也不拆穿,饶有兴致的道: “四弟有机会可要去赢国看看,见惯了一众女子脸带遮面,走在大街上,女子有万千容貌,说说笑笑毫不遮掩,倒是比我们这里有趣些,也没那么枯燥。” 四王爷顾琛一脸受教;“不过仔细看来,沈小姐眉眼之间生得极为标致极了,带遮面,岂不是可惜了?” 那她们带遮面就不可惜是,她们眉眼之间就长得不标致是?! 沈思萌心里很不是个滋味,恨不得给曲长笙的后背盯出来一个窟窿。 几位爷儿何必在外面站着说话,还请进来。丽姨最妥帖,见三个男子的眼睛都快要挂在曲长笙的身上了:“让沈瑾给你们奉茶喝。” 正位上,坐着顾长珏。 顺下两个位是顾疏和顾琛。 除了老祖宗有位置,其余女眷都只能站着说话。 曲长笙端着茶盏,一一奉茶,从顾长珏开始:“太子请喝茶。” “多谢。” 顾长珏难得的脸上挂着笑,从腰间掏出一个荷包,拍到了曲长笙的手中。 ……太子,这——丽姨脸色变了变。 哪有太子给大姑娘奉茶钱的?都是长辈给小辈的。 顾长珏摆了摆手,见她手腕上还带着自己送的玉镯,意味深长的朝她看来:“我一见沈小姐,觉得很投缘,这是见面礼。” 还真是动不动就拿钱砸人的顾长珏。 曲长笙嘴角抽了抽,将钱交给玄月:“多谢太子。” 给玄月一个眼色,玄月将腰包中带来的金疙瘩拿出两粒,递到了曲长笙的手中; “这是回礼。”长笙似笑非笑的将金疙瘩搁在桌案上。 给我钱?你这不是把我往风口浪尖而上推吗? 本姑娘不欠你的。 (未完待续) 第504章 沈小姐出手好阔绰 顾长珏讶然的挑起眉头,被她逗笑了。 “沈小姐出手好阔绰。” 曲长笙翻了个白眼,端着茶盏送到了顾疏面前:“三王爷喝茶。” 顾疏使了个眼色,江野也看出来是曲长笙了,很新奇的将荷包交到玄月手中: “这是我们三王爷的见面礼。” 玄月无语,把两个金疙瘩拍回去:“这是我们姑娘的回礼。” 江野含笑收下。 顾琛坐在位置上,眨着圆溜溜的眼睛,笑道: “我就不给你见面礼了,我比较穷,前两天都拿去买吃的了。” “吭。”曲长笙抿唇,从玄月手中拿出金疙瘩,放在了顾琛的面前: “这是见面礼。” “哇!”见自己没给还能拿到两个金疙瘩,顾琛惊喜的看着曲长笙,满眼都是崇拜: 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女子,果然赢国的女孩子就是不一样!!改日我请你吃点心!你喜欢吃甜食吗? 老四。顾疏悠悠的开了口:“不得无礼。” 顾琛闻言缩了缩脑袋,朝着曲长笙做了个鬼脸。 底下的女孩子脸色青如菜色,丽姨嘴角扯了笑:“今天晚上,沈家置办了酒席,喜迎沈瑾回家,已经请了很多大人来参加,不知诸位爷儿有没有空?” “有空有空!”顾琛连连点头。 顾疏高深的眯起眼:“既如此,来看看也无妨。” “太子呢?”丽姨笑着朝顾长珏望去、 顾长珏手中摩挲着金疙瘩,反而看向曲长笙:“孤不确定今晚有没有空,不过,沈姑娘试着来邀请孤的话,孤可以看看?” 总所周知,自从顾长珏立储之后,从来不参加这种酒席活动。 他往常都是一句话回绝,从来不会有这么模棱两可的回答。 很明显就是在等着曲长笙来邀请他。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沈一顾轻啧一声,心里头酸溜溜的直冒泡。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等永安帝来了,看你还能这么嚣张? 老祖宗沉了气,横眼看向曲长笙:“沈瑾!” 曲长笙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走上前去。 凭什么沈瑾要去邀请太子啊? 沈思萌十分不服气的小声嘟囔:“我们都没有跟太子说过话。” 顾长珏一手托腮,饶有兴致的看着曲长笙走过来,眉眼间带着戏谑。 只见曲长笙微微一笑,语气淡淡的: “太子如果有公务在忙,去忙没有关系。不要因为小女一个人而耽误太子的事情。太子自便就是。” …… 说邀请,就是这么邀请的吗?! 众人瞠目,顾长珏挑起眉梢:“你确定吗?” “民女确定。”曲长笙勾起嘴角。 “太子,沈瑾这丫头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丽姨连忙站出来圆场。 太子能够参加他们的酒席是何等的尊贵与光荣,那么多人想要邀请太子都没有结果,眼下这么一个好机会,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错过了? “既然如此。”顾长珏起身,眼中兴味更浓,在曲长笙的脸上流转一圈儿:“孤就先回去了。” 言罢站起身,连桌案上的金疙瘩都没拿。 曲长笙痛痛快快的行礼:“恭送太子。” 四王爷挠了挠头,见顾长珏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不安的站起身: “本来以为太子也会来的,但是既然太子不来,那本王也就说不准了。” (未完待续) 第505章 是谁打掉了孤的礼物 “……是。”沈家人脸色如菜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了。 “那个……三王爷、” 丽姨又看向顾疏:“您今天晚上一定会光临的?” 顾疏淡淡的呷了一口茶:“本王既然答应了,就说到做到。” 老祖宗的脸色好歹好看了些:“这个姑娘不懂事儿,三王爷可千万不要见怪。” “无妨。”顾疏站起身来:“沈姑娘很有性格。本王很欣赏。” 沈扬琪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看向顾疏。 顾疏转身离去。 沈家人恹恹的:“恭送三王爷。” 等人一走,老祖宗立刻原形毕露: “你方才在席间是怎么说话的?你知道不知道太子是何等的尊贵?多少人想要邀请太子太子都没有参加过谁的酒席,好不容易有一个这么好的机会你竟然动动嘴皮子就给人家请走了?” “要我说啊,这外来的姑娘就是不一样,不懂规矩不说,也不知道为我们沈家着想。” 娇姨讽刺道:“别不是我们失散多年的嫡女,是我们失散多年的仇人。” 丽姨在侧,顺了顺老祖宗的心口:“老祖宗您可千万别生气。” 说着她又责怪的看向曲长笙: “方才的事儿的的确确不周到,那可是太子,沈瑾,总算你从来不跟达官贵人打交道,你好歹也要知道,太子是下一任的皇帝,你又怎么能说出那种话来?” 沈一顾接了话茬:“可是太子也没说不来啊。” “用得着太子说不来吗?这里面有耳朵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太子不高兴了。” 沈思萌反唇相讥: “沈哥哥,我看您还是回厢房休息去,这种女儿家的事情您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是了。” 丽姨眉心拧了拧:“一顾,这件事情,你的确不应该掺和了。沈瑾虽然回家,但这件事情做的的确多有不对。你先走。” 沈一顾有些愠怒:“我——” 曲长笙眼神示意他离开。 见长笙这样,犹豫再三,沈一顾只得不甘离去。 待沈一顾一走,这里面的人霎时都变了脸色。 如果说是因为沈一顾还给曲长笙点脸面的话,没了沈一顾,这帮人连装相都懒得装了。 “跪下!!” 老祖宗坐上主位,一棍子敲打地面:“你这个不懂规矩的丫头!!” 玄月神情霎时变得戒备:“小姐?” 曲长笙挑眼环顾四周,美眸一一掠过她们的表情。 那眉眼间皆有快意。 她毫不犹豫,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老祖宗脸一沉,看见身边有顾长珏未动过的茶盏和曲长笙方才给的金疙瘩,立刻怒火上头,索性也不必忍着了。 广袖一挥,那撑着温热的茶水和茶杯精致朝着曲长笙砸过来。 玄月眼疾手快的给挡了,那茶盏落到腿边,打湿了衣衫,残渣四溅,滑过了曲长笙的脸颊、 有尖锐的刺痛伴随着温热的液体流下来。 在眼下,差一点点就伤到眼睛了。 玄月扳过去长笙的脸看了一眼,立马就火了: “你们干什么!” “小小丫头也敢顶嘴?”娇姨扬起了声音:“怨不得主子不咋样,小丫头更是不咋样。” 玄月的叫嚷无疑是在这添了一把火,老祖宗大喝;“来!给我好好的教训这两个不懂规矩的丫头!!” 曲长笙纹丝不动,眼瞧着家丁拿着鞭子走上来。 而刚好,外面传来小厮急切的声音:“太子、太子您现在不能进去、太子!!” “孤不过是忘了见面礼,亲自来取,有什么不行?”顾长珏步履翩跹,一转过身,抬眼看向前。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家丁高举着鞭子,老祖母脸上的怒意还未散。 金疙瘩正安然的躺在顾长珏迈入门槛的鞋边。 顾长珏亲自俯身将金疙瘩捡起来,另一个,还滚在别人的椅子底下了。 太子脸上起了笑意。 却无端的让所有人脚底发寒。 他修长的手指拂过上面的灰尘,似笑非笑的朝正厅的人看过去: 是谁,打掉了孤的礼物? (未完待续) 第506章 沈姑娘为什么跪在地上 老祖宗的嘴开了又阖,一张老脸顿时青了: “太子,您怎么又回来了?” 她拄着拐杖站起身,稳着情绪跪下来:“老身失礼了。” 众人心中错愕至极,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这可怎么办? “呼。”玄月暗中松了一口气,小声贴在曲长笙耳畔道:“我还以为刚来第一天就要挂彩。” 曲长笙勾了勾嘴角。 “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顾长珏会回来?”见她并没有任何的惊讶之态,玄月暗中瘪瘪嘴: “你这个心机女。” 曲长笙不置可否。 不只有顾长珏回来了,就连顾琛都跟着回来了。 “太子,你的金疙瘩拿了吗?” 他好奇的看向顾长珏手中的一个,又见曲长笙竟然在跪着,十分惊愕: “沈小姐怎么在跪着啊?” 顾长珏目光幽深的看向曲长笙。 凤眸眯了眯,不悦尽显在眉眼之间。 “孤前脚刚走,后脚孤的礼物也被人打散了,喝过的茶盏也碎了,方才替孤端茶的人又跪在地上。” 薄唇轻轻挑起来: “沈家的人是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如此一来是在打孤的脸?” 老祖宗立刻惊慌摇了摇头: “太子,老身怎敢?您误会老身了!” 顾琛见此也有些不大高兴: “眼下这金疙瘩散落了一地,茶盏也碎了,沈家大小姐现在还在地上跪着,你们口中说不敢,可好像也没有什么不敢的。是不是明面上恭迎我们?背后反倒骂我们呢?” 刚才还底气十足的老祖宗,这会子就像是耗子见到猫一样: “哎哟,四王爷,您说的我们可万万不敢承受啊!” 顾琛双手抱怀,显然不相信她们的鬼话: “那你们解释一下,太子喝过的茶盏不会无端端的自己跑到地上碎了,金疙瘩也不会跑到这儿一个那一个,沈小姐跪在地上,我瞧着那家丁手中还有鞭子。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算下来,我只能怀疑,因为她给我们奉了茶,给了我们礼物,惹你们心中不快?” “不是的,太子,四王爷,请您听妾身说上一句。” 丽姨站起来,温声解释: “方才在席间,太子说让沈瑾来邀请您,可是沈瑾说的话,妾身怕惹了太子您不快,这才说了两句,沈瑾这丫头懂规矩,一听这话就跪地请罪了。” 说着她看向曲长笙:“是不是啊沈瑾?” 曲长笙垂眸不语,置若罔闻。 顾长珏挑起眉梢说道: “这沈姑娘懂规矩跪在地上,那家丁也是沈姑娘请来鞭打她的?” “这……” 丽姨也垂下了头。 气氛就这么僵了。 顾长珏目光淡淡的掠过众人,当他的眼神落到每一个人的脸上之时,或有人回避他的目光,或有人低头绞着帕子,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明显的心虚之兆。 “你们担心孤不高兴,所以故意责打你们千里迢迢回来的嫡女。” 顾长珏走向前,老祖宗低垂着头,换了个地方跪着,他眼睛抬也没弹,径直的坐到了主位上。 小小年纪,魄力竟不比皇帝少多少。 “孤有说自己不高兴吗?有说自己不来参加宴席了吗?” (未完待续) 第507章 欺瞒诸君,罪加一等 “这……”全家人愈发垂下头去,丽姨壮着胆子回答: “您的确没说。” “啪!!” 顾长珏怒而拍案,砰的一声闷响,惹得在场女眷齐刷刷的哆嗦了一下。 “你们妄自揣摩孤的心思,私自动用私刑,当面笑脸相迎,背后却是如此的心狠手辣!真是让孤刮目相看!看来不找沈大人说道说道,沈大人都不知道自己家中养的是若干花朵,竟是长牙的!” “太子饶命啊!!” 娇姨最是沉不住气,声音拔高了些,带着点颤抖: “妾身们真的没有欺负沈小姐啊!” 说着她们朝着曲长笙挤眉弄眼。 好歹说句话呀!! 老祖宗气息沉着,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的祖母,就是与旁人不同: “太子,老身虽是女眷却也懂得,家中任何一人违反了家规,那都是要受家法的。老身要打她,没什么不对。” “不知道沈小姐违反了什么家规?”顾长珏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目光中带着嘲讽: “说来听听。” “沈瑾是未出阁的女子,不戴面纱见男子,她既然见了,就是不廉不自爱。” 老祖宗说得字正腔圆: “试问一个女子不廉不自重,老身是否可以用家规责罚?” 顾长珏一副恍悟的样子,点了点头: “却然,一个女子这般,的确是应该受家规。” 老祖宗的面上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太子如此明事理,老身也就放心了。” “您老先别放心。”顾长珏嘴角捏着高深的笑: “说到违反家规,孤有一事,倒是想听听老祖宗的意见。” “太子请讲。老身必定知无不尽。” 顾长珏看向丽姨: “方才这位跟孤说,是因为她担心沈瑾惹孤心中不快,所以沈瑾才会跪下,自愿承受处罚。 而如今老祖宗您又说是因为沈瑾不知廉耻,刻意加以处罚。 两个人两张嘴,两种截然不同的事情,不知道谁在骗孤呢?” 说到这儿,顾长珏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欺骗储君之罪,似乎好像比家规更重了点儿。” 丽姨脸色一变,惊诧的看向老祖宗。 她刚才都已经打了圆场,可老祖宗眼下又说了另一个版本。 只要是她们其中有任何一个人承认说自己说的是假的,那就是欺瞒储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老祖宗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就被这么一个小太子给套路了! 她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眼下她要是说丽丽撒谎,丽丽就会立刻被拖出去斩死。 要说自己撒谎,她的老骨头也就算是到了年头了。 可欺瞒太子,这种给自己家族蒙羞的事情她又怎么能承认! 一是无人说话。 气氛就这么胶着。 顾长珏好整以暇的等着他们的结果。 终于丽姨纠结再三,只好硬着脑瓜皮出来承认这次的错误: “禀告太子是——” “她们说的全都没有错!” 曲长笙忽然开口: “是臣女被丽姨说了之后愧疚难当,自愿跪在这里,而老祖宗也是因为臣女没有带遮面而生气,所以才用家法。” 众人惊诧的看着曲长笙,原以为她会一声不吭在旁看戏,没想到她这不轻易开口,一开口却直击要害。 (未完待续) 第508章 他突然扯着她到了假山后 丽姨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老祖宗审视的看向曲长笙。 顾长珏微微挑起剑眉,看向丽姨和老祖宗: “她说的是真的吗?” 众然心中一点也不想领曲长笙的这个情,但是事儿到眼下,老祖宗只能颔首: “是。” 顾长珏收敛了眉眼之间的戾气,转而态度温和: “既然如此,那看来是个误会,不过这事儿孤倒是要说上一嘴,沈姑娘是从赢国长大,赢国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规矩。我看干干净净不带面罩就挺好的,可以成为沈家嫡女的特权。” 老祖宗的嘴角向下撇了一下,毕恭毕敬的回答: “这种特权我们沈家嫡女是不需要的,因为她是嫡女,所以更应该注重自己的言行品德。她代表的是我们整个沈家的脸面,老身这两日就会命人给她制作遮面,还望太子今日见到了,不要传扬出去,毕竟这也是姑娘的脸面。” 顾长珏闻言冷笑: “老祖宗的封建思想也应该改一改,女子的廉洁可不是挂在脸上的。如若是因为这种区区小事儿就要治罪,这种家法,废了也罢。” “……是。” 顾长珏又道: “且沈小姐可是今晚宴会的主角,如若是打伤了不能参加,到时候又会说,你们沈家高傲怠慢,照顾不周。” “这老身没有想到,多谢太子指点。” “既然如此那孤就先走了,晚上孤会准时出席。” 他笑着看向曲长笙:“沈小姐是不是应该送孤一下,以表诚意?” 有了前车之鉴,谁还不敢让曲长笙送顾长珏。 老祖宗率先开口说道:“沈瑾好好送太子一程,千万要服侍周到了。” “孙女明白。” 长笙施施然的站起身来,微微俯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太子先行,臣女跟在后面。” 顾长珏嘴角偷偷的弯了弯,又仿若是幻觉。 他大步离去,曲长笙跟在后面,顾琛与顾长珏并肩同行。 “这是方才椅子下面的那颗金疙瘩。”顾琛将另一颗金疙瘩放到顾长珏手中。 顾长珏勾唇笑了笑说道:“你先走,父皇不是还等着你交功课呢吗?” 顾琛一听这话,拍了下脑袋,脸色变了变: “坏了!我把这事儿给忘了,那沈小姐我就先走了。” 曲长笙笑脸相别。 顾琛急急忙忙的领着自己的手下走了。 越过小长廊,沈家的品味甚好,颇有一种幽居之风,此处并无人。 顾长珏环顾四周,突然扯起曲长笙的胳膊,跃下长廊往花园深处去。 “干什么!!” 曲长笙被狠狠的按在假山之上,两只纤细的胳膊,困在于他宽大的手掌之中。 她脸上带着恼怒的神色: “你就不怕被人看见吗?你不怕,我还怕呢!放开我!” 顾长珏垂眸,深深的凝望她眼角下的伤痕: “痛不痛?” 一个小血块儿,就在眼尾处像,是一颗殷红的痣。 曲长笙对他与她之间的距离有些不太习惯,挣扎了两下,徒劳无功,索性烦躁的闭了闭眼: “不痛!” 顾长珏蹙起好看的眉心,有些不悦的问:“在赢国的时候那般机灵不让人欺负,怎的到了这儿弱小的像个兔子一样?” (未完待续) 第509章 在这里,你是沈瑾,是孤的 “赢国我是曲长笙,在这儿我是沈瑾,一个是我自己,另一个又不是我自己,那能一样吗。” 顾长珏一听也是,眉梢挑起邪笑着说: “你来这儿是为了乔尔烟?” “一半一半,乔尔烟的母亲很有可能就是我的身生母亲。” 曲长笙想起来就窝火:“崇凛的死,也是我的一个心结。纵然是毁了她的脸蛋,也没有杀了她的命。” 这般狠戾的模样,竟是让顾长珏看得格外入神了些。 曲长笙久久没有听到他的回答,皱眉仰头看他: “我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见啊!” 不远处忽然传来说话的声音: “你见到那个嫡女了吗?好像长得很漂亮呢。” 曲长笙惊慌的瞪大眼,顾长珏直接抱着她躲在假山里面。 曲长笙还是很紧张的。 她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顾长珏只感觉双臂一揽,就能将全部的她揽入怀中。 两个人近距离的相贴着。 她身上很香。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迷醉,愈发靠近了她。 已经接近在了她的颈窝,而顾长珏毫不自知。 他的手愈搂得紧了。 曲长笙紧张的竖着耳朵听着,这里面的人可了不得哟,不带遮面就等于没了贞操,若是让人发现她跟太子私自混在一起,那岂不是要将她给浸猪笼了? 说话声愈发近了。 曲长笙呼吸急促了些,感觉到脚步声似乎就在假山外面,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终于,那两个侍女走了。 曲长笙松了一口气。 怎么顾长珏在她后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眼珠儿转了转,扭过头去,毫无预兆对上了一片柔软。 长笙错愕的睁大眼,对上同样惊愕的顾长珏。 他在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却触不及防的被吻上了唇。 他大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还未等要好好的享受一下,曲长笙就惊慌又尴尬的错开了头, “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 她的唇上都是顾长珏的味道。 清清淡淡的香气,还有那触感和温度。 曲长笙心里头悔的肠子都青了,狠命的用手擦了擦。 去没有发现自己身后的男子目光愈发幽深,突然掰过她的头,对着唇精准的吻了下去。 曲长笙浑身一颤,就像是疯了一样的挣扎。 手脚并用,却被他招招瓦解。 疯了!真是疯了!! 她卯足了力气推开他,一巴掌对着他的脸扇了过去吗,又羞又气:“你疯了是不是!!” 顾长珏没有躲闪。 甚至连偏都没偏一下,一巴掌生生受了,除了脸颊陡然升起的红晕和他那愈发危险深邃如潭的目光,连一点被打脸的愤怒颓然都没有: “恩,疯了。” “疯了就去看太医!” “只有你这个医学院的小状元能看。”顾长珏无赖的勾起嘴角: “你是病因,也是药引。” 曲长笙顿时被气的呼吸急促,使劲儿的擦了擦嘴: “我是谁你还不知道?” “你是谁?”顾长珏挑起眉梢,眸光陡然滑过一丝亮光: “你是沈瑾。” 不等曲长笙说话,顾长珏淡淡的截断她,冰凉的指腹轻轻拂过她的眼角的伤口: “赢国的曲长笙是赢尘的,但,梁宣国的沈瑾,是我顾长珏的。” 曲长笙愕然的睁大眼,刚要反驳,嘴就被捂住了: “孤不接受任何无意义的反驳。” “还有,孤要跟你说。” 他忽然凑近长笙,二人距离慢慢接近—— “能够再见到你,我真的很欢喜。” (未完待续) 第510章 应该穿最贵的闪瞎她们的眼 “真是有够可以的。” 参观完厢房的玄月气呼呼的坐在了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堂堂沈家的嫡女,拢共就给这么屁大点的地方,还没有赢国的慎刑司的丫鬟房间大呢。一群扣货。” 说完,她不大高兴的看向曲长笙: “你怎么都不生气啊?” “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曲长笙瞧着自己寒酸的房间,优哉游哉的说: “这样挺好的,挺符合我们沈家嫡女的标准。你看过话本没有,那话本里面说的,一般有钱人家的嫡女过的没有别的小姐好,每天都受人欺凌,就越是这样的人设,越是能成为一代叱咤风云的皇后,保不齐那天我也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呢?” “……”玄月嘴角抽了抽:“你想的美!他们这是在欺负咱们你还看不出来啊?” “二小姐。” 小厮敲了敲门,轻声说道:“宾客们都到了,都在前院,还请小姐准备迎客,大小姐和三小姐已经在招待那些小姐们了。” 前厅的贵客自然是有沈大人在招待,那些人做不过就是打着圆场,笑呵呵的客套客套。 真正暗潮涌动的,就是那些达官贵人们的掌上明珠。 “我这衣柜里面的东西,都是那些大师定制的?” 曲长笙瞧着自己带来的行礼,每一个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精致细腻,好看惹眼。 玄月点点头:“这里面从大到小,除了零星几件不是定制的,几乎剩下的全是。” 她从衣柜里面拿出一件鹅黄色的长裙。 虽说款式新颖制作精细,但是比起那些定制款逊色了不少,玄月有些茫然:“你这是……” “就穿这个。” “不行!”玄月瞪眼,从衣柜里面选了一件深紫色长裙,打眼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那里面的小姐,全部都是顶顶顶有钱的人,你就应该穿这种高级的衣服,去闪瞎她们的狗眼。” “不,就穿这件。” 曲长笙笑着将衣服塞给不情不愿的玄月。 “余下的首饰,把最珍贵的给我拿出来。” 玄月瘪瘪嘴,很不理解:“眼下最能体会出你有钱的东西,就是衣服了,那些首饰别人若是不注意,根本就不知道会有多么的矜贵不是吗?” “我自有打算。”曲长笙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照做就是了。还有,把那件湖蓝色的长裙拿出来。” 那件湖蓝色,也是一件定制长裙,奢华大方,十分惹眼。 衣服包起来有什么劲,总不能到时候要拿出去给人家瞅一眼不穿再叠回去? 玄月哼了哼,也只好听令了。 她倒要看看她如何用这种首饰闪瞎她们的眼。 沈府后院儿,女子的说笑声宛如银铃一般悦耳。 声音最大的是沈思萌,似乎是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逗得那些小姐们笑开来。 曲长笙脸带遮面,轻轻的跨步进房。 乔尔烟还低笑道:“这么多姐妹中,就属思萌最可爱。” 话音刚落,就注意到门口浮动的一丝鹅黄色的裙角。 方才还热热闹闹顿时安静了下来,更显得有些清冷。 (未完待续) 第511章 乔尔烟尖叫着对长笙说:你别过来! 所有小姐们皆是对曲长笙的到来赶到惊讶,而当她们看见曲长笙一席平平无奇的衣衫之时,有一女子磕着瓜子笑开了: “哎呦我的傻思萌妹妹,人家跟你说有一衣柜的定制长裙你还真信?这不眼下实锤了吗?穿的是某一小门店最贵的长裙?还定制呢~” 沈思萌挑眼打量了一下曲长笙,煞有其事的走上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环顾好几圈儿: “哎哟,我的好姐姐,你的小丫头不是说,你有一衣柜的定制长裙吗?怎么这么隆重的场合没穿啊?” 说着她看向玄月:“是定制衣服都洗了吗?” 玄月一直是低着头的,被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气得脑仁疼,索性送完了曲长笙,就跟那帮丫头在外头守着了。 在座的小姐们皆是高官的女儿,对这个莫名其妙多出来嫡女一致排斥反感,其原因主要也是因为方才沈思萌明里暗里的挑拨。 这会子看曲长笙在台面上下不来,个个私底下目光对视,皆是看好戏的状态。 沈扬琪眉心皱了皱,走上前去圆场:“沈瑾,赶紧入座,大家都在等你。” 沈扬琪一向就喜欢装扮老好人,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一向喜欢拍乔尔烟狗腿子的官小姐,名为唐欢,自打曲长笙进来就黑眼白眼看不上,凭直觉就觉得眼前这姑娘跟她不对路子。 她拿腔拿调的甩了甩手中的帕子,看着曲长笙道: “这个沈姐妹打从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就戴着遮面,眼下这里面有没有旁人,怎么不赶紧取下来让我们看看?也好熟悉熟悉。” 长笙一双美眸微敛,闻言,反而看向乔尔烟。 乔尔烟自打曲长笙进来,就觉得这人眼熟,面善。 离远了瞧,又带着遮面,她看不大清,温和开口道: “这位沈瑾妹妹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曲长笙泰然处之,恭敬走上前,低着头道:“回禀郡主,臣女曾与您,有过一面之缘。” “哦?”乔尔烟嘴角噙着笑,这么多的小姐当中,除了曲长笙,就是她也戴着面纱: “把面纱取下来,让本群主瞧瞧?” 众人抬眼朝曲长笙看去。 曲长笙抬起手来,不急不缓的将自己的面罩取下来。 乔尔烟的脸色瞬间就白了。 长笙红唇轻扬,那双刻意化得妩媚的眉眼间满是旁人看不见的挑衅: “郡主可曾见过我?” 乔尔烟瞳孔骤缩,身子不由自主的往椅子上面靠了靠,一脸得震惊和不敢相信:“ 曲长笙……” “群主说什么?”曲长笙走上前,语调微扬:“臣女没有听见。” “你、你别过来!!” 乔尔烟的面纱因为她急促的呼吸而起伏着,她一只手仓皇的抓住茶盏,生生将那小杯盏当成了武器: “你别过来!!” “……”少见郡主有这么容易动怒的时候,那些个小姐们面面相觑,皆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郡主,怎么感觉像是看见了鬼一样? 离郡主最近的唐欢觉得有些不妙,走上前去,安抚乔尔烟:“郡主您怎么了?” 曲长笙也跟着她上前。 “你别过来!!!!” 乔尔烟尖叫着将茶盏丢向了曲长笙。 (未完待续) 第512章 郡主忘了吗,我们俩是最好的朋友 众人惊呼,受惊的捂住了眼睛。 结果半晌,也没有听见茶盏落地的声音。 反观曲长笙,稳稳当当的接住茶盏,茶水顺着她的指缝中流出:“郡主这是怎么了?” “沈瑾你做什么了,竟然将郡主吓成了这样!!” 沈思萌大步上前,一把将曲长笙手中的茶盏夺过来。 有沈思萌和唐欢打头阵,那些个塑料姐妹花也就跟着过过场面站在乔尔烟的身后,端茶的端茶送水的送水: “郡主你没事儿?” “郡主你还好吗?” 乔尔烟呼吸急促,露在别人眼中的惊慌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如若是她取下面纱,才能看见那隐藏在里面的脸色。 青白,脸上的那个伤疤甚至都在抽搐。 坐在侧面的林楚楚知晓这一切的缘由。 她眼中流露出点点狐疑,却只当着自己是一个过路人,喝自己的茶,吃自己的点心。 好半会,乔尔烟才在众人安抚声中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在这里?”曲长笙笑了:“臣女是沈家嫡女啊。” “不可能!!”乔尔烟极力否认:“你怎么可能是沈家嫡女!” 沈扬琪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头,目光幽深的审视着乔尔烟的脸色。 “郡主为什么否认的这么痛快?” 曲长笙挑起眉头另有所指:“我不是沈家嫡女,难道还是别人的女儿吗?” “……”乔尔烟的脸色顿时青如菜色。 长笙勾起嘴角:“我们可是最好的姐妹啊,不是吗?” 这话说到这儿,林楚楚都蒙了。 曲长笙到底想要做什么? 乔尔烟也不懂她的意思,惊恐的神色中透着茫然和戒备,长笙见她似乎是没想起来,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脸颊上点了点: “你别忘了,我们两个还在林子里互相追逐,打闹,刻字来着?” !!! 乔尔烟瞳孔骤缩,宛如是见了鬼一样,身子愈发颤抖得厉害了。 曲长笙嘴角噙着笑:“这下,你想起来了?郡主?” “……”她的冷汗渗出额角,乔尔烟垂下眸,一副惊吓过度的失神模样。 唐欢明显感觉到这里面有一丝丝的不对劲,她们两个要真是好朋友,郡主还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不光是唐欢觉得不对,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觉这俩人的气氛怪怪的。 “是真的吗郡主?”唐欢试探性的问道:“你们两个是真的,感情很不错吗?” 沈扬琪锐利的在曲长笙和乔尔烟的面前观察起来。 乔尔烟张了张嘴,想否决。 但脑海中,忽然闪过那颗血淋淋的人头,还有自己脸颊上的伤疤。 “是……” 她的声音气若游丝,闭上双眼,破有一股认命的感觉: “她,是我的朋友。” 顿时,全场哗然。 遇到好朋友还会见到的时候惊恐的砸东西? 还会不顾形象的尖叫害怕? 他们心中有疑团,但是又不好意思展露出来,还是沈思萌左思右想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可是郡主,您俩方才见面的时候,感情看起来明明好像不太好的样子啊。” 乔尔烟羽睫轻颤,看向曲长笙。 曲长笙安之若素,择椅坐了,捧起丫头奉的茶,轻轻的拨弄了茶叶盖子。 这种圆场的事儿就不需要她白费心思了。 “因为、”见曲长笙全然不管,乔尔烟顿了顿: “因为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的,就喜欢这种打打闹闹,你没看见,我丢出去的茶盏,被她接住了吗?一般人哪里会接住呢?” 虽然这种说话根本就行不通。 不过她们这群抱大腿的小姐,无论什么诡异的现象也都能消化。 “原来是这样。” (未完待续) 第513章 郡主,你知道她家是做什么吗 气氛顿时就变了,那些官家小姐们纷纷善意的朝着曲长笙看来:“原来沈二小姐曾经在赢国的时候跟我们郡主见过。” 唐欢有些不大高兴的道:“那看来,方才小女说话说重了,沈二小姐千万不要见怪。” 沈思萌揣着糊涂还是有些怀疑: “郡主,你知道她家是做什么的吗?” 曲长笙挑眼看向乔尔烟。 沈思萌这心思,沈扬琪也明白,就是在考乔尔烟,测试一下看看她们两个到底认识不认识。 毕竟好朋友的见面可不是这样的。 且很显然,曲长笙的气场,牢牢的将乔尔烟给盖过去了。 乔尔烟完全都处于被动状态。 面对沈思萌的这个提问,乔尔烟稳了稳情绪,与曲长笙四目相对: “其实我也不大知道她家里是做什么的。” 她的语气逐渐加重:“只是知道,她的家里很有钱,非常有钱,有钱到令人发指。” 这么说,总没错了? 乔尔烟面目狰狞的勾了勾嘴角,好容易忘却的伤痛,在此时此刻又被挑起来了。 卖金子的的确是穷不到哪儿去。 沈思萌心中不大服气,瘪了瘪嘴:“难道还能比我沈哥哥有钱吗?” 你沈哥哥算什么? 乔尔烟心中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就算是他沈一顾再有钱,不也得给赢尘上缴税银吗? “那这么说,一衣柜的定制衣服是真的?” 如此一来,那些市侩的小姐们都对曲长笙刮目相看:“真有吗?” 曲长笙道:“本来以为寻常姐妹见面,不需要穿什么正式的衣服,免得显得太生疏。” 那些女子闻言纷纷点头:“是了是了,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离得近了,那些个小姐才得仔细看曲长笙的首饰。 一女子盯着曲长笙的簪子掩唇惊呼: “天啊,你这根簪子,也是那位大师亲自设计的?我曾经有幸见过样式,当时就心动了,可是听大师说,这是一位贵客专门定制的,天上地下独一无二,原来,就是你的?” “独一无二啊?” “沈瑾姐姐你也太有钱了~” 眼见曲长笙被那帮小姐围得团团转,沈思萌愈发心中不快:“一帮马屁精。” “可不是,她们不就是那些趋炎附势的性子吗?谁厉害跟谁。” 唐欢双手抱怀冷哼:“郡主,您没事儿?刚才看您好像是吓坏了,可真是吓死妹妹了。” 曲长笙闻言,越过诸多女眷朝乔尔烟看去:“郡主是不是看见我,太惊喜了,到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 乔尔烟冷眼朝她望去,意味深长的说:“是啊,太惊喜了。” 应该是惊吓。 曲长笙眉眼弯弯,施施然站起身来: “哦对了,上一次,初次见到郡主的时候,弄脏了郡主的裙子,这事儿我还记得呢,所以,特意带来了赔礼。” 长笙轻声唤道:“玄月~” 一听这个名字,乔尔烟就胆怵。 玄月背着包袱走进来,脸上的不高兴都还未消散。 曲长笙道:“将我们带的礼物,赔给乔郡主。” 玄月一听,感情这衣服是给乔尔烟的? 那不是糟蹋了? 心里这么想着,玄月还是不情不愿的将衣衫拿出来,众目睽睽之下,展开来看。 霎时,惊了一帮小姐的眼。 “天啊!” 乔尔烟立刻黑了脸。 不同于她本尊的不情愿,其余人皆是面露惊羡: “沈小姐好舍得啊,这可是我们排了好久都排不到一件的衣服,就送给郡主了呢。” 曲长笙眉眼含笑:“郡主不如试穿看看?一会儿我们还要去前院儿呢。” “是啊是啊。”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有了兴致:“郡主穿上看看,你穿上一定好看!” (未完待续) 第514章 利用她刷好感 穿上看一看? 乔尔烟冷笑。 曲长笙这算盘打的好啊,首先先是跟她表明了她们两个之间是好姐妹,赢得了那些本来不太看好她的小姐人的好感。 再让她穿出去给所有人看到,自然会有人问这裙子是谁做的,不用她开口,别人都会自主的说是曲长笙给的。 这沈家嫡女不好当,第一件事就把她这个郡主给攀上了。 沈家人自然会对她刮目相看,从此以后也就不会太过于为难她了,她这样简直就是一箭双雕。 乔尔烟缓了缓神,轻笑说道: “我今日的衣裳本也是新做的,还未亮个相呢,就这么搁着了多糟蹋,沈小姐的衣裳就留下,改日我再穿。” 曲长笙品着茶一言不吭,旁边的小姐们倒是着急了: “别呀郡主,这件衣服可比您现在这件衣服亮眼多了,您穿上了也给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人看看啊。” “是啊是啊,这大师的风范和水准啊,就跟那些裁缝不一样!郡主您就可怜可怜我们穿上,我们那也好开开眼界!” 乔尔烟也动摇了。 这件衣服虽然心动,但这是曲长笙在利用她博取众人的好感啊。 她又怎么可能间接的帮了她的忙呢,所以乔尔烟委婉的拒绝: “不行的,换衣服也耽误大家的时间。” 曲长笙放下杯盏,笑着朝乔尔烟看去: “送给郡主也不是希望她马上就穿上的,衣裳改日再穿也无妨。” 那些实在是想看一看的小姐们,纷纷露出了有些失望的神色,既然送衣服的人都这么说了,穿衣服的人也不想穿,那她们自然也就不能再勉强。 不过曲长笙忽然又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眉峰一挑,轻笑着说: “说起来,今日太子也会来,往常郡主见到太子的时间少之又少,眼下正有一个机会,若是不能穿的漂漂亮亮的,给太子博得一个好印象,那就可惜了呢。” 乔尔烟顿时变了神色。 她怎么知道顾长珏现在不乐意见她? 自从她被毁了容之后,她一直觉得自己无颜面对顾长珏。 而顾长珏刚刚好好的也不想要见到她,所以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顾长珏,也没有跟他说过话了。 那帮有些失望的小姐们,一听这话,更是有了精神。 这乔尔烟喜欢顾长珏是圈里圈外都知道的事儿。 明眼人早就已经把她们看作是一对璧人。 只是这对璧人最近好像是闹了什么矛盾,顾长珏不愿意见乔尔烟,乔尔烟也有些躲着太子不见。 眼下这种正式的场合,自然也是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 “郡主,难道您真的不打算试一下吗?” 她们眨了眨眼:“如此好的机会,您可万万不能错失良机呀。” 乔尔烟犹豫着,看向玄月手中举着的那件衣衫。 这件衣服是很美。 说不定真的能让顾长珏对她另眼相待。 但如果穿上了,就等于跳进了曲长笙为她精心策划的陷阱里面。 到时候所有人都会为她这个沈家的女儿刮目相看,说不定地位直接就掩盖了沈家的两位小姐。 不过就算是曲长笙博得了众人的喜欢又能怎么样? 摧毁她所建造的堡垒,那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吗? (未完待续) 第515章 劳烦诸位姐妹帮我打扮 这里可是她的地盘,她怕什么? 新账旧账总能一起算! 乔尔烟施施然的站起身来,目光凝向玄月手中举着的裙子,眼中闪过一丝笃定: “那就劳烦诸位姐妹帮我打扮打扮了。” 前厅,杯盏交错,顾长珏坐在首位上,面色淡然的受过众人的谄媚与讨好。 看得顺眼的他还能回两句,看过不顺眼的就直接无视。 修长的手指在桌案上点了又点,眼睛时不时往后院的那个方向飘。 稍透不耐。 忽而,动作一顿,太子目光中陡然涌上一丝光亮。 原是那帮小姐们说说笑笑的,朝着她们这边走来了。 “哟!沈大人,您的三个闺女过来了!” 有官员大声的说了一句,正在照顾客人的沈方航闻言朝着那些小姐们看过去。 今天晚上他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嫡女。 心中不免也有些激动的。 只是为首的女子一席湖蓝长裙上面撒了金粉,烛光之下,步步泛着波澜,衣衫十分的考究,加之那娉婷的身姿窈窕的身段,顿时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是乔郡主啊!” 有些还未成婚的官员看见乔尔烟今日这身打扮眼睛都直了,转移不开目光来: “乔郡主今日可真是光彩照人啊!” “从来乔郡主都是温婉大方的,今日一见当真是女大十八变了。” 而女眷这边也是气氛沸腾: “你们快看呐,那些个人眼珠子挂在我们郡主身上,移都移不下来。” 唐欢搀着乔尔烟,笑得谄媚极了: “果然我们郡主美艳无方。” 有人也十分羡慕,对着曲长笙奉承: “还得多亏我们沈小姐送郡主的裙子呀,这身裙子完美的将我们郡主的优点都体现的出来了,沈小姐眼光真独到。” 乔尔烟心中虽然不高兴,但得意居多。 眼下这么多人夸奖她,风头完全盖过了今日的主角。 就先让曲长笙跟着她沾点儿边儿,稍后再跟她算计。 丽姨和娇姨见乔尔烟,连忙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 “郡主来了。不知我们沈家的三个姑娘伺候您,伺候得是否还周到?” 乔尔烟笑着颔首: “是,思萌和扬琪伺候的很是周到。” 见郡主只字不提沈瑾,娇姨的脸色顿时就有点垮了下来,丽姨眉眼中虽然有些不快,不过到底还是掩过去了: “沈瑾,怎么,没跟郡主打招呼吗?” 乔尔烟心中冷笑。 没想到曲长笙还没说话,那些个女眷争着抢着就帮着曲长笙回答: “不仅打了招呼,还很周到呢,您看郡主身上穿的这件衣服就是沈瑾小姐送的这衣裳,一寸布料都不下斗金,这还不是难得的,此乃出自大师之手,光是定制排队都要好久,沈小姐当真阔气大方!把我们郡主打扮得这么漂亮!” 说这话的人到底是会圆场,间接的捧了曲长笙,捧了乔尔烟。 娇姨闻言不敢置信的睨着乔尔烟身上的衣衫。 丽姨也立即变换了神色,拍了拍曲长笙的手: “你这孩子,从来都不会让我失望。” 曲长笙微微颔首:“我与郡主本是好友,这些都是应该做的。” (未完待续) 第516章 孤认为,沈小姐最好看 “你还跟郡主是好朋友?”娇姨本就心中不快,只因这个沈瑾不仅家大业大甚至后台好像很硬的样子。 她狐疑的看向乔尔烟:“真的吗郡主?” 乔尔烟纵然心中再不情愿,也只能含笑点头:“是、” ……丽姨和娇姨的脸色愈发微妙了些,旋即又笑开来:“来来来,各位往里面请。” 娇姨立即扯过沈思萌的胳膊,拉着她去了偏僻的地方:“那个乔郡主身上穿的衣裳,真是那么贵?沈瑾跟乔郡主,真的是朋友?” “可不是吗?” 沈思萌噘着嘴: “本来我还好好的渲染了一下这个沈瑾有多么的情况烦人,那些人也全部都听了我的话,结果沈瑾一来,说是跟郡主认识,那些个墙头草自然而然的就攀附过去了。 而且乔尔烟的那件衣裙,那可是大师的定制品,这普天之下除了皇后娘娘能够在一个月之内订到她想要的衣服,我们这种人也就只能排个好几年的队。 结果,沈瑾不仅仅有一衣柜,甚至还大方的送了一件出去,风头都出尽了!!” “这可不行不行……” 娇姨细眉紧紧的揪着: “这若是让老祖宗知道了,她在这儿第一天就讨好了各路女眷可怎么得了?到时候老祖宗就算是心中对这个丫头再不满也会有所改观。” “咱们有一个沈扬琪就已经心堵了,眼瞧着跟沈扬琪还抢不来这个嫡女之位,沈瑾突然横过来,还稳如泰山,自然不能让她这么痛快,以后不就更没有我们娘俩的地方了吗?” “那你说怎么办啊娘。” 沈思萌也着急了,她真的觉得沈瑾这个丫头太强了,沈扬琪那个心思重的,都不一定能够跟她抗衡。 娇姨略作思忖,忽然想起来: “你不是说郡主的那件衣服矜贵吗?” 沈思萌朝她看来。 娇姨勾了勾嘴角:“我们毁了那件衣服你看怎么样?” 乔尔烟一行人被丽姨引着到了正厅。 女儿家的地方自然是在偏殿,不过,顾长珏和三四王爷以及一些贵公子,正在正厅说话商讨。 一阵芳香路过,正是每个女儿家身上的女儿香,引得那些公子哥儿纷纷朝她们看去。 “你们瞧,乔郡主今日倒是格外好看些。” 被点到名字的乔尔烟黛眉轻挑,偷偷的勾唇笑了。 “是啊,太子,您看呢?” 顾长珏闻言,循着她们的目光看过去。 乔尔烟立刻紧张的抓住了手帕,脚步都不由自主的挺住了。 她能感觉到顾长珏的目光。 心中不免一阵窃喜。 “孤看……”然而实际上,在她的余光中,顾长珏的脸是朝向她的,实则,顾长珏眼神一直都落在曲长笙的身上。 “这位沈二小姐,很好看。” “……”乔尔烟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那些本来还等着恭贺乔尔烟终于夺得了太子的夸赞的女眷们,纷纷露出了有些尴尬地神色。 曲长笙闻言,不大高兴的朝着他们瞪了过去。 桃花眼潋滟生光,紧蹙的黛眉微微上扬,看不到整张脸,像是愤怒,却又像是嗔怒。 “噢哟,沈小姐好凶啊。” (未完待续) 第517章 你让本王吃点心,少说话吗 有一个公子哥儿笑开来,见顾长珏似乎是对曲长笙感兴趣,顺带夸奖奉承: “果然是太子的眼光独到,这沈小姐眉眼之间,竟别有韵味,好像有一种……朦胧的风情。” 乔尔烟额角青筋显露,宽大衣袖的手死死的攥着,手指甲都陷入了肉里面。 为什么,这条裙子让她在一路走来之前出尽了风头。 却让她在最想要收到夸奖的人面前,有一种遭受到了奇耻大辱的感觉! 顾疏好整以暇的挑起眉梢:“不知可否请今日的主角,替我们斟茶?” 这声音不轻不重,倒是让在场的左右人都听见了。 太子对她加以褒奖。 顾疏竟然也开口主动与她说话? 那些个女眷纷纷变换了神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中交汇都是莫名。 整个厅都显得有些安静。 丽姨脸色变了变:“沈瑾,去,给贵客斟茶喝。” 曲长笙咬住下唇,强忍着胸腔的怒火,走到他们面前,一一斟茶。 到了顾疏,她用筷子夹起一块厚实的糕点:“三王爷光是喝茶不够?” 顾疏好笑的朝她看过来。 “你让本王吃点心,少说话?” 曲长笙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嘴角,将点心放到了他的盘子里。 “对,还得多吃。” 语气中的咬牙切齿让顾疏轻笑两声,愈发觉得可爱,夹起-点心:“沈小姐服侍的这么周到,本王一定会多吃的。” 曲长笙翻了个白眼,再恶狠狠的瞪向顾长珏。 假山后面的事儿她还没忘呢! 顾长珏也没忘,眼下见她一层薄纱覆面,就不禁遐想偏偏,不知隔着一层纱吻她,又会是什么感觉。 见这家伙的目光又有点色眯眯,感觉若是这私下无人,他就又要做那种下流之事。 长笙恨不得把白眼珠甩他身上,倒了茶,废话都不说一句,转身就走。 “诶、”顾长珏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就这么被攥住了手,惊得有些人低呼。 连那些公子哥都暗叹顾长珏的大胆。 而顾长珏恍若不知,将衣袖中的一方遮面放到了她的手中: “这是奉茶礼。” 顾琛惊叹:“太子,你今日拉着我在首饰店挑了整整半个时辰的遮面,就是为了给沈二小姐的啊。” 乔尔烟的身子晃了晃,总是忍不住的朝她们看去。 唐欢嫉妒的扯袖子:“这女人是休了哪辈子的福啊!” 曲长笙一脸又嫌弃又不能拒绝的纠结,将这面罩收了起来。 多谢太子。 “记得要时常带。”顾长珏的目光,温柔得几乎能让任何一个姑娘溺毙在他的深情中,特别警告: “这可是本太子送的,是殊荣。” 滥用职权!! 一侧的沈一顾气得想掀桌。 曲长笙将面罩收起来,揣在袖子里,归了队。 唐欢恨不得把曲长笙给撕了,她这辈子唯一的梦想就是想嫁给顾长珏当个妾室,否则也不会这么百般讨好乔尔烟,眼下见顾长珏这般着迷曲长笙,着急的扯了扯乔尔烟: “您看这个狐狸精,真是什么时候都不放了勾-引男人!气死人了!!” 而在暗中观察的沈扬琪,看着顾疏望着曲长笙仍为收回的目光,心中的疑团愈发重了。 沈思萌蹑手蹑脚的进了前厅,不动声色的融进了她们的人群当中,两只手背在身后,似乎是拿了什么东西。 她眼睛贼溜溜的转,不一会儿,就混到了乔尔烟的身后。 玄月一直在曲长笙身后,察觉不对,低声道: “沈思萌的袖子里有东西。” 曲长笙挑起眉梢,看向鬼鬼祟祟的沈思萌。 看来是有人按捺不住,想要提前出手了。 (未完待续) 第518章 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老祖宗早就在内厢房等待。 各路的小姐们进来,甜甜的唤句好,老祖宗那平常严肃的脸眼下眉开眼笑,十分欢喜:“你们都好,赶紧坐下,早就已经替你们准备着了。” “难为您为我们这些晚辈费心。” 乔尔烟笑着坐在老祖宗身边,亲昵的拍了拍老祖宗的手:“您最近的身体可还好?” “老身好着呢,郡主来这儿,我们家那几个不懂事儿的丫头服饰的可还周到?” 乔尔烟还没说话,就有人争着抢着回答:“可周到了,尤其是沈瑾小姐。” 老祖宗讶然的挑起眉头,看向一侧一声不吭的曲长笙,好奇的朝着那些姑娘看过去:“此话怎讲?” “老奶奶可是看见了郡主身上的这件衣服?” 一女子笑道:“这件衣服,正是沈瑾小姐送给我们郡主的,我们郡主穿上十分标致,可好看了。” 看这些人都争着抢着谄媚曲长笙,娇姨暗地里瞧着乔尔烟的裙子,哼了哼。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件破裙子吗?” 丽姨脸色沉沉,闻言微不可察的皱起眉心,用两个人只能听得清的声音道: “这件破裙子,你还未必能够买得起。” 老祖宗也十分惊讶,伸出手来,将曲长笙拉到自己身前:“你有心了。” 当曲长笙看见老祖宗眼中的的戒备转而替换成认可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这份努力没有白费。 乔尔烟是将军的女儿,是皇上亲自封赏的郡主,且她毁容的事情,一定没有让这帮小姐们知道。 这就算是一个把柄掐在她的手中了。 曲长笙勾起嘴角,这么顶好顶好的资源,不利用利用多么的浪费? 说了话,女眷们纷纷按照分配,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看沈府准备的节目。 沈思萌蠢蠢欲动,看着乔尔烟站在老祖宗的身边说话,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节目之上,乔尔烟的位置,刚好就是一个死角。 她暗中鼓了鼓气,跟娇姨交换了一个眼神,就站起身来,朝着乔尔烟的方向去。 节目正是精彩之时。 厅内厅外都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和掌声。 沈思萌佯装路过,将袖子中的剪子拿出来,刚要一剪子下去—— 她的手腕陡然被人抓住了。 沈思萌浑身一震,扭头错愕的看向来人。 是沈瑾? 她一张小脸顿时惨白,娇姨更是失控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而恰在这时,乔尔烟也发现了一点不对劲,回首: “怎么了?” 曲长笙趁着这时候眼疾手快的撸下了沈思萌的袖子,用宽大的袖口遮挡住了剪子,并强迫性的将沈思萌抓到了自己面前: “没事儿,我们两个要去上茅房。” 乔尔烟疑惑的拧起眉头:上茅房?什么时候沈思萌跟她的关系好到可以一起上茅房的程度了? 曲长笙挑起眉梢,用力的收拢了手指:“是?萌萌?” 沈思萌眼睛长得大大的,惶遽的看着曲长笙: “是。” 娇姨不安的咬住了下唇,眼睁睁的看自己的女儿被曲长笙和她的小丫头带走了。 她坐立难安,刚要站起来。 “坐下——” 身侧的丽姨突然传来低喝:“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未完待续) 第519章 我承认!我有! 娇姨一愣,重新坐回去,黛眉紧紧皱着:“我怎么就丢人了?” “如果不是沈瑾拦着,你们是不是要弄坏郡主的衣服?” 丽姨冷笑:“眼下是这么重要的时候,你以为这裙子是沈瑾送的,你弄坏了就能让她遭殃?你们不被指正都不错了。” “……你怎么知道的?”娇姨揪着帕子,愈发的不安起来:“难道是沈瑾那丫头告诉你了不成?”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丽姨目光宛如利剑一般:“尤其是你们娘俩这有一点屁事儿都要露在脸上这样儿,就差没用大字写脸上了。” - “你干什么沈瑾!!” 曲长笙一把将沈思萌推到廊上,她既是痛呼又是埋怨: “感情你不痛!!使这么大的劲儿!” 交出来。曲长笙伸出手。 沈思萌一愣,咬住下唇,将双手背在身后:“什、什么啊?” “装傻是?”曲长笙挑眉,给玄月一个眼神,玄月当机立断,粗鲁的将沈思萌的身子板过来,直接搜身、 沈思萌慌了,来回扭动着身子:“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规矩了!!” 一把剪子被玄月抢了过来,交到曲长笙手上。 证据确凿,甚至这剪子还是新磨过不久的,十分锋利。 沈思萌顿时面如菜色,垂眸不说话了。 “谁让你这么干的。”曲长笙挑眉,将剪子在手中掂量掂量:“你娘?” “跟谁都没有关系,这剪子,是我用来留着用的。”沈思萌拧着眉头,眼神闪烁:“难道这你也要管吗?” 好,你不承认没有关系、长笙将剪子交到玄月手中,扯过沈思萌的手:“跟我去老祖宗那里说个清楚。” “别!!” 沈思萌慌了:“去找什么老祖宗啊。” 曲长笙力气甚大,几乎是拖着被动的沈思萌走: “你既然是问心无愧,自然也不怕被人问,问到你这个沈家三小姐随身携带一把剪刀随便走,保不齐再剪坏谁的衣服什么的,说不定能让老祖宗更喜欢你。” 沈思萌闻言心凉了半截,卯足了力气甩开了曲长笙的手:“我不去!” “不去是?”长笙冷笑:“玄月!” 玄月闪身至沈思萌的身后,圈住她的脖子,尖锐的剪刀正对着她的脸、 沈思萌瞳孔骤缩,惊慌之下语调都变了:“沈瑾!!你竟然敢挟持我?” 我为什么不敢? 曲长笙双手抱怀: “你敢破坏我的好事儿,我就敢毁了你的脸,算算沈思萌,眼前是你要把实话都交代了,还是要跟着我这种姿态去见老祖宗,在所有人的面前,承认你想要毁掉乔尔烟的裙子。” 沈思萌立刻矢口否认:“我没有!!” 剪子陷入她的脸颊,刺痛传来,她呼吸急促,惊恐的盯着剪子: “我承认!我有,行了!!” 玄月立即松开挟持她的手,沈思萌慌张的摸着自己的脸:“我的脸没事儿,有没有受伤?” 还没缓过劲儿,尖锐的剪锋直指她的正脸。 沈思萌一惊,目光缓缓上移,对上长笙的眼。 她心里直打怵,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两步:“姐姐……” (未完待续) 第520章 求求你,沈瑾姐姐,我知错了 长笙收回剪子,一边打量一边心不在焉的回应,“你可别叫我姐姐,你这声姐姐,我可受不起。” 白皙的脸颊上留下一道红点,沈思萌哀怨的抚摸着自己的伤口: “姐姐,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觉得,那件裙子太好看了,我也喜欢,可是我又没有……” “妹妹是个小性子,姐姐可以不要生妹妹的气吗?还好妹妹没有铸成大错。” 冷眼相待的曲长笙闻言挑起眉梢,忽然转变了态度,温和的走上前,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 “妹妹这个小性子其实不打紧的,你若是真喜欢那条裙子,何必想要毁了她?” 沈思萌有点愣,心合计这么快就博得了这个傻子的原谅? “那,姐姐你不生我气了?” 曲长笙亲昵的挽住了她的胳膊:“不生你气了,你现在,随着我去见老祖宗,把你的那点俏皮的小性子一五一十的跟老祖宗说明就好了。” “好……不对!!” 沈思萌脸色乍变,觉得自己羊入虎口了。 这会子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开也是不可能了: “二姐,我不能去,我真的不能去!!” “怎么不能去?”曲长笙死死的别着她的手臂,不让她有丝毫的可乘之机:“你既然敢这么做,还怕被人公之于众吗?” “那你凭什么要这么对我!!” 沈思萌狗急跳墙,开始责怪起了曲长笙:“你又有什么资格,挟持我!我的脸上肯定有印记了,到时候你怎么敢跟老祖宗交代!!” “没办法交代?”曲长笙笑了: “我是堂堂沈家嫡女,除却沈家中的位高权重之人,我们三个姐妹里,轮嫡庶你们还得尊我一声,现如今你是我的妹妹又是庶出的女人想要陷害于我,被我抓包之后又谎话连篇,我自然有的是办法处置!” “你——”沈思萌咬唇,双脚直蹦跶:“谁谎话连篇了!!” “那你为什么要好端端的剪坏了乔尔烟的衣服?” 曲长笙忽而逼近她:“就是觉得我的存在给你造成了威胁,所以你巴不得想要让我在你众人面前出糗。既如此,我又为什么要帮你保留尊严?” 说罢,她使劲儿扯着沈思萌往前厅走,沈思萌想哭又不敢大声喊生怕惊动了人,眼泪嗒嗒的往下掉: “沈姐姐!!沈瑾姐姐!好沈瑾姐姐!!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曲长笙没有丝毫怜悯,字字锥心: “你现在哭,有没有想到过,到时候乔尔烟的裙子被人弄坏,所有人的矛头都指在我一人头上是什么感觉?若是我哭了,你说不定还要拍手称快!!” 沈思萌哭得愈发厉害,身子往下坐,不愿意被她拉着走: “我不敢了,沈姐姐,我真的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惹你了。” “那你就给我实话实说!!” 曲长笙一把将她推开,沈思萌踉跄倒地,摔得狼狈至极,鼻涕眼泪哭了一脸: “我,我是跟我娘商量,想让你出了个大糗,本来老祖宗都对你不满意,到时候只要是你下位了,我们说不定还有机会成为嫡女。” (未完待续) 第521章 就应该让你的尸骨烂在外面 “除掉我你们还有机会成为嫡女?”曲长笙光是听一听就觉得很好笑:“你当沈扬琪是死的?” “沈扬琪到底跟我们是一起长大,再有能耐能到哪儿去?”沈思萌抹了眼泪,像是个做错了事儿的孩子一样蜷缩着: “只是你跟我们不一样,你有钱,有身份,连那么名贵的裙子都能送出手,我们自然紧张。我相信,不仅仅我跟我娘想要对付你,就连沈扬琪都捉摸着怎么样才能将你给扯下去。” 她自然知道。 曲长笙幽幽的翻了个白眼:“你还能跟沈扬琪比吗?” 沈思萌抹了一把眼泪,瘪瘪嘴:“我自然不能跟沈扬琪比,她又会做人,长得又漂亮,心眼又多,我跟我娘,左不过就是想要在这府中有一席之地,眼下你来了,又那么优秀,我自然着急。” 对这么一个智力不在线的小坏人,曲长笙真是觉得责罚她不值得,原谅她也不必。 “把眼泪擦了,待会儿有人问起你来,你怎么说?” 沈思萌擦了脸,糯糯的道:“我就说,我肚子疼,上的久了。” “很好。”曲长笙微微昂首:“如若是有人细细追问……” “我只字不提!!” “那你娘要是问。”曲长笙挑起眉梢:“你就实话实说。” 沈思萌乖巧的点了点头,又有些不放心:“二姐姐不会告诉老祖宗?” “这个嘛……”曲长笙决定要吊一下她的胃口,“只要你听我的话,我就不告诉老祖宗。” “……”沈思萌一怔,那种羊入虎口的感觉又涌上来了。 “二小姐三小姐!!” 远处忽然传来急呼,曲长笙转过身,见一个小厮急急忙忙的走了上来:“终于找到你们了,出事儿了!” “出什么事儿了?”曲长笙拧眉。 小厮满脸焦急,神色不妙:“乔郡主的衣裳,在表演的时候散开了!!” “你说什么?!” 曲长笙瞠目,看向沈思萌,沈思萌立刻急切的摆了摆手:“这次跟我真的没有关系!!我一直都在这儿,我就一把剪子!!” 曲长笙同沈思萌急急忙忙的往前厅走。 小厮边走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那些个小姐们看见舞姬跳舞,舞性大发,决定表演,郡主身为领舞,在最重要的关头,腰带突然断了。” 虽说寸寸肌肤都没露,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掉了腰带,对于这梁宣国来说,已经算是一种耻辱了。 曲长笙到了前厅。 外面,是方才吵吵嚷嚷此时此刻都静谧得诡谲的空厅、 男客人已经被人遣走了。 而里面,传来阵阵呜咽之声。 也包含那些小姐们的议论和埋怨。 “我们还想着这么金贵的衣衫怎么说送就送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真是人不可貌相,亏我们方才还那么夸她!她竟然心肠如此狠毒。” 沈思萌不安的朝着曲长笙看去:“二姐,你没事?” 长笙沉着脸,没回答,推开侧房的门。 一双双锐利的眼睛在刹那间朝她袭来。 而不等长笙跨门进入,伸手突然有人大力的扯了她一下,将她的整个身子板过来—— “啪!!” 耳边顿时起了一片嗡鸣之声。 长笙神色晃了晃,慢慢的抬眼,朝着眼前人看去。 是沈瑾的爹,身着刚正不阿的官服,在此时此刻,却满眼嫌恶厌弃: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将你丢在外面,尸骨就烂在别人家的祖坟,永远都不要接回家来!” (未完待续) 第522章 衣服是所有人一起穿好的 长笙微怔。 纵然她不是沈瑾,此时此刻,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 幸好真的沈瑾没有回来。 也希望真的沈瑾永远都不要回来。 沈思萌惊呼出声,一把将曲长笙往后推了推,转过身护在她身前,满脸的不敢置信: “爹你怎么能打她啊!!二姐不是这样的人!!那条裙子根本就不是二姐弄坏的!二姐一直都跟我在茅房,怎么有时间呢?” “你给我滚开!!” 沈方航扯开沈思萌,沈思萌踉跄到底,低声呼痛。 娇姨见了心疼的给沈思萌搀扶起来: “你多管闲事儿做什么,本来就是那条裙子出了问题,害的郡主在所有人面前都下不来台,这种奇耻大辱,就算是毒打她一顿都无妨!” 可是、可是真不是沈瑾做的,我可以发誓。 沈思萌焦急的扯着娇姨的袖口:“娘,你快帮忙说一说!” 如果是沈瑾要弄坏裙子,为什么会在发现她的时候那么愤怒生气,她摆明了是对这件事儿很重视的啊。 “你什么时候管起别人的闲事来了?” 娇姨瞪眼,把沈思萌给拉到角落:“眼下我们的计划成功了,还不用我们动手,这不就是一举两得吗?” “可——” “没有可是!!”娇姨捂住她的嘴巴:“不许多说话!” 曲长笙冷笑,环顾四周,那些人一个个的横眉冷目,已经将她当成了罪魁祸首: “怎么?沈大人喜欢没有证据的时候就将人定罪吗?” 她嘴角冷笑愈浓:“看来真是一个清明公正的好官儿呢。” “你再说!!”沈方航抬起手来又要打,却被人攥住。 一扭头,原是这丫头身边的一个侍女。 是玄月。 玄月收拢了虎口,挑起眉梢冷笑着道: “沈大人,我们小姐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眼下您不过是认了女儿,我们小姐,还没有认你这个爹,你可不能说打就打。她现在,可还没有正式改姓名,请您慎重下手,避免惹到了不必要的麻烦。” “什么?” 沈方航气得脸部抽搐:“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指手画脚。” 玄月嗤笑一声,飞快的从腰间取出一把弯刀,漂亮的在掌心打了个转儿,逼向他的喉管: “现在我能指手画脚了吗?” “……”沈方航的瞳孔骤缩,嘴唇嗫喏两下,看向曲长笙:“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丫头?” 曲长笙肿着半边脸,面带欣赏的看着玄月:“对,怎么了?” “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内厅里面看着沈方航被胁迫的老祖宗气得差点被过气去: “孽障,真是一个孽障!!!我们沈家,怎么会有如此孽畜!?” 娇姨见状立刻煽风点火: “可不是吗老祖宗,眼下她先是故意设计弄坏了郡主的裙子,又在挟持老爷,如此心狠手辣的女子,竟然是我们沈家嫡女?!依我看,不如就将她赶出去!!” “娘、您快别说了。”沈思萌越听身上越冒冷汗,万一沈瑾一怒之下将她方才的事情说出去可怎么办好? “我先阐明一点,衣裳不是我弄破的。”曲长笙没工夫搭理那些闲事儿: “衣服可是所有人都在一起穿好的。” (未完待续) 第523章 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着她指向唐欢:“而且是你,替郡主系的腰带,而我作为献礼人,全程没有接触过衣料,如果衣裳有问题,你又怎么可能不会说出来?还是说,是你自己故意将腰带弄坏让郡主出糗?” “我怎么可能!!”唐欢激动的站起来:“你凭什么说我接触的腰带?” “在场人都看见了啊。”曲长笙耸肩。 “那又有谁能证明?”唐欢看向别人。 顿时,鸦雀无声。 唐欢闻言挑起眉头,洋洋得意的道: “你看?大家都没看见,就算是我们替郡主穿的衣服是怎样?我们当时都只顾着给郡主好好打扮,谁又会留心布料到底有没有问题?” “我证明!” 一道突兀的声音突然在众女眷中响起。众人寻声看去,只见林楚楚坐在角落,举着手,看向唐欢: “我看见了,你爱不释手的抚摸了那个腰带,几乎是每一寸都摸过了。就连我这个离得很远的人都看出来,没有一点儿坏的地方,不过,在你系上之后,我就看不见了。” 正哭得楚楚可怜的乔尔烟闻言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唐欢瞪圆了眼睛: “林楚楚,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 林楚楚疑惑的偏了偏头:“你也没做什么,不过就是摸了摸腰带而已,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怎么就血口喷人了?” “你——”唐欢气呼呼的转过头:“郡主,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别说了,我信你。” 乔尔烟擦干净了眼泪,朝着曲长笙看去: “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沈小姐,让沈小姐与我有这么大的仇,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我如此下不来台。” 曲长笙跨步进内,嗤笑一声:“这话,应该我问你。” 乔尔烟拧眉:“你什么意思?” “乔郡主这是跟我什么仇什么怨,我已经将我最好的衣服给了你,你却往我的头上泼脏水。” “你说郡主往你的头上泼脏水?” 唐欢双手掐腰:“沈瑾,你有毛病?我们郡主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这么大的脸,难道还自己故意把腰带弄坏的吗?” “你们可以说我这个送衣裳的人暗自陷害,我为什么不能说穿衣服的人不怀好意?”曲长笙一点一点跟她们掰扯: “算一下,这衣裳是我送的,如果出了问题,是不是第一时间来找我?” “那是自然,不找你找谁?” “好,那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在明知道你们回来找我的情况下还要弄坏郡主的衣裳?” 曲长笙反问:“别说我跟郡主两个人是朋友,就是我跟郡主两个人是仇人,我都不会做出那么愚蠢的事情。” “那说不定你就想舍身套狼呢?” 有人反驳: “保不齐你就本着就想要郡主在所有人面前丢脸,所以才会用这种方法!” “如果我真的是那种人,我应该弄坏郡主的裙子,到时候露出两条大白腿,岂不是更让人舒坦??” 唐欢闻言,立即拍案斥责道: “这种时候都还在出言不逊,你果然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未完待续) 第524章 您认为我可能会做那么愚蠢的事吗 曲长笙懒得跟屎糊了心的这帮人废话,反而看向老祖宗: “老祖宗,您认为孙女有可能做出那种愚蠢的事吗?” 老祖宗皱起眉心,看着曲长笙不语。 曲长笙挺直脊梁: “上有沈府的神灵,下有沈府的祖宗,我沈瑾断不可能做出那种害人害己的事情来给沈家蒙羞。 之所以会把这条裙子送给郡主,我想老祖宗也猜的出来。 我需要口碑,需要在做人面前打响我这个名头,让大家所有人都知道,我沈瑾不是一个废物。” 没想到曲长笙竟如此直白的将她的目的说了出来,倒是特别的让老祖宗对这件事情重新有了看法。 没有人会挖坑来给自己跳。 老祖宗这边刚刚对曲长笙放下了戒备,丽姨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其实……也会有人想要挖坑给自己跳,真相大白之后,她就是那个最无辜的受害人,愈发让人加以同情,这样更能快速的获得她想要的东西。” 丽姨意味深长的朝着曲长笙看过来,又对着老祖宗暗示: “如若是把这起起伏伏都算计在内,岂不是心眼太多了吗?” 老祖宗登时脸色一沉。 唐欢也觉得醍醐灌顶。 “对,说不定就是这样,她已经把每一步都算清了,为的就是在这之后更让所有人注意到她这个沈家嫡女,好快速的占领制高点!” 曲长笙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事情竟然被丽姨的三言两语给曲解的愈发扭曲。 这个丽姨不简单。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一侧的沈扬琪。 沈扬琪双手交叠在袖口之中,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半点交汇的目光,平静得让人觉得诡异。 而丽姨方才所说的话,更让人觉得她们母女俩才是真正的有备而来。 沈思萌不过就是她们母女俩挡箭的盾牌。 乔尔烟在一旁蜷缩着,闻言低笑一声,叹了口气: “没想到我真心交的姐妹,竟然会利用我打响她的知名度,故作自己送了东西还不讨好,楚楚可怜受人冤枉,而我却臭了名声!算盘打的可真精啊。” 乔尔烟的表演很到位,她把那种不敢相信自己的好朋友竟然在背后算计她的错愕与愤怒,都在这颤抖的声线中表达了出来。 纵然所有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见她渐渐红了的眼眶,纷纷觉得又自责又心疼。 “郡主你不要难过,会这样的心机女不值得!” “是啊,郡主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们一定会帮助郡主找到真凶,也一定会好好的惩治她的!” 说着这帮大小姐的眼睛就落到了曲长笙的身上。 老祖宗眼下不管真凶是谁,她必须得安抚了乔尔烟: “来人!将沈瑾关入柴房之内,她的那个丫头一并关进去!” 玄月瞳孔骤缩,拿起弯刀就要杀过去,曲长笙大喝: “玄月!” 纵然心中不忍就这么被人给诬陷了,玄月也只好满是怨气的将弯刀收起来,走到了曲长笙的身后: “这帮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一个个的眼睛都瞎了吗。” 长笙始终稳着自己的情绪:“老祖宗是相信她们所说的话了吗?” (未完待续) 第525章 我要他们求着我回去 “相信与否,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丽姨正气的说: “我们当然希望你不是。” 乔尔烟勾了勾嘴角: “是的,如果你不是,我们两个还是好姐妹,到时候也算我误会了你。” 家丁已经将她们两个人围起来。 曲长笙甩开了他们: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在柴房里待着了。 方才我生受那一巴掌让我大彻大悟。原来我不在这王府中长大,对你们而言也不是沈家的人。 既然我做错了事儿,就由我一人承担。 我们会在外面找一个酒楼,你们大可以派人囚禁我,但是我们不需要以沈家人的身份被你们囚禁在这儿,从此以后我就不是沈瑾。你们看如何?” 沈方航一听这话,怒火中烧:“你就这么巴不得甩开我们沈家的关系吗?” 曲长笙闻言,笑着转过身,对着沈方航道: “是你们沈家不要我,而不是我不要你们,沈家出了事之后你们比外人怀疑我怀疑的还要勤,如果不是丽姨的那两句话,我想我也不至于沦落到此。” 丽姨闻言脸色微变,温声细语的说: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沈瑾,你可不要曲解了我的意思,我刚才没有指名道姓就说是你。” 老祖宗摆了摆手。: “算了,无需与她浪费时间,我们沈家也不愿意承认这么一个喜欢给我们招惹是非的嫡女,她既然愿意住在外面就让她住就是了,出了什么事儿也不会给我们沈家蒙羞。” 沈方航是个孝子,一听这话也就对曲长笙沉下了脸。 他本身就对自己的这个女儿没有什么太大的感情,寻找她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前妻的遗愿。 眼下这姑娘不和他心意,他自然也巴不得她走: “既如此我们沈家也留不动你这尊大佛,那就出去,免得惹人嫌!” 曲长笙二话不说,转身就走,领着玄月两个人痛快的打了行李卷,直接去了藏宝阁。 沈一顾本来还因为方才的事情郁闷,只因她们都将他们这些男宾客遣了出来,他也只好现在藏宝阁待着,看到曲长笙来还惊讶了一下: “你怎么出来了?” “我要在这长住。” 曲长笙道:“给我们选两个好一点的房间。” 沈一顾惊愕的问: “你不在沈府住了吗?你露馅了吗?” 玄月将来龙去脉,都跟沈一顾说了一通。 沈一顾阴着脸将所有事听完,最后起身就要找他们去算账。 “回来!”曲长笙皱眉:“我都还没着急,你着什么急?” “眼下他们分不清谁是好赖人不是?是眼瞎了吗?集体把你往外面赶?” 曲长笙轻轻点了点桌案。 “这有什么事儿,反正我成功的从柴房换到了酒楼,起码过得还算舒坦。” 话锋一转,曲长笙手撑下颚,笑着对沈一顾说: “不过我也的确是需要你派人帮我跑一趟。” 沈一顾立即坐到她面前: “你想干嘛?” 曲长笙命玄月拿出包袱里精心藏着的令牌。 沈一顾凝眸一看: “这不是皇上的免死令牌吗!?你拿永安帝的免死令牌做什么?这个在这儿可行不通啊。” 曲长笙摆弄着手中的令牌,懒洋洋的说: “眼瞧着咱们赢国日益壮大,梁宣国这个国家自然也想依附着,就算是这个令牌在这不顶什么用,不能免死,但起码这是永安帝的手谕。” “……你想干什么?” 曲长笙勾了勾嘴角,将令牌往桌子上一拍: “我要让他们求着我回去。” (未完待续) 第526章 特意来寻沈瑾小姐 沈一顾一听这话,笑了。 就算是他喜欢曲长笙,但是听到她这么单纯的话,真的是很想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拍拍她的肩膀。 他整理了情绪,心平气和的跟曲长笙说: “其实,我虽然不太想要打击你,但是事情断然不会像是你想一想那么简单,我就这么跟你说,我在这儿这么久,从来都没有看过老祖宗去求谁。” “这么多年她能够从那些妖艳的侍妾当中坐上沈家的主位,她要是没点本事和心眼她断然不可能坐在这。你想让她松口让别人求你回去,那是不可能的事儿!!”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长笙挑眉: “你只管将这免死金牌亮在他们面前,就跟他们说,我曾经救过永安帝一面,永安帝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所以就给我送来了谢礼。” “不行的?” 沈一顾想了想:“我看,就算是你救了永安帝,老祖宗也未必能买账啊。” 曲长笙敲了敲桌案,眼中带着一丝兴味: “确然,老祖宗的的确确不会买账,但是这事儿要是被人宣扬出去,让皇上知道了,皇上会不买账吗?” 这么说好像是真的有一线希望,但是沈一顾仍是有些狐疑: “我能问一问,你要这么做,是做什么吗?” “看到我这般脸了吗?” 曲长笙指了指自己红肿的脸颊,勾起嘴角,眉眼间陡然闪现狠戾: “他们既然觉得我这个沈小姐是多余的,尸骨也应该烂在外面,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被人挑拨,一门心思觉得是我做错了,我当然要原封不动的打回去。” 纤纤玉指点了点令牌,她微微一笑,风情万种: “只要是梁宣国皇帝知道,沈家嫡女曾经救过赢国皇帝一命,到时候自然会问我,如若我这个救过皇帝的救命恩人流落在外,被她们弄得有家回不去,这要是让人知道了的话……” “要是让人知道了,沈老太太的脸往哪儿搁?” 沈一顾顿时觉得醍醐灌顶: “而且,若是永安帝的救命恩人就这么的被人虐待,让皇上知道了,他们自然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兜住。”他也来了精神,一拍手掌: “到时候,她们必定会来请你!” 曲长笙与他一拍即合,调皮的挑了挑眉头: “到时候我就不回去,而且,要玩就玩大的,我不仅不回去,我还要回赢国!” 你这个小机灵鬼。 沈一顾对着曲长笙点了点,坏笑:“你且放心,保证给你弄得妥妥的。” - 一辆奢华的马车穿过闹市,吸引了不少人目光。 “哎哟,这是谁家的马车,好生气派啊。” “看这装潢不像是我们梁宣国的风格啊。” “是啊是啊,感觉好像是别的国家的大人物呢。” 好事儿的人不少,沈家又离皇城中心很近,有人就跟着慢悠悠的马车一路到了沈家门口。 看门家丁伸长了脖子,眼瞧着从马车上下来一位劲装男子,他们毕恭毕敬: 不知贵客是…… 来者,模样俊秀,身姿颀长,一身黑色劲装,腰间别着宝剑: “奉赢国永安帝之命,特意前来寻沈瑾小姐,不知小姐可在府中。” (未完待续) 第527章 竟然是免死令牌 看门家丁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结巴:“谁、谁、谁、谁的命?” 男子拧起好看的眉心,不耐烦,却咬字清晰,渗着一丝恭敬: “赢国永安帝。” 两个家丁顿时脚软,倒吸一口凉气:“快!!快去叫老爷,去叫老祖宗!快!” 一人忙不迭的去了,另外一人脚软的跪在地上。 不出片刻,远处传来喧闹的声音。 老祖宗被丽姨掺和着,她们甚是都没有穿着平整,突然接到消息,整个人都是懵的、 而当她们看到那辆华贵的马车,愈发紧张起来,看到男子手中握着的圣上的随身令牌,沈方航大步向前,磕头跪地: “微臣沈方航携一家老小参见永安帝。” “无需多礼,大人起来。” 男子负手而立,虽是一个贴身侍卫,却气场也严严实实的压过了沈方航,不卑不亢的道: “属下奉命来此,是为了沈瑾小姐,听闻,她是沈家嫡女,认祖归宗,回到了这里。”言罢,他的目光淡淡略过众人: “怎么,沈瑾小姐怎么不在这里?” 老祖宗眉心微蹙,身侧的丽姨略作思忖,走上前笑道:“回禀大人的话,沈瑾现在不在府内。” “不在府内?眼下天色已晚,沈小姐怎么可能会不在府内?” 男子眉心紧蹙,似乎是敏锐的察觉了一丝不对:“我也算是与沈瑾小姐打过交道,她是一个很保守的人,这种时候,应该都已经去休息了?” “恩……”丽姨咬住下唇,忽而笑开来: “因为,沈瑾她跟郡主两个人的关系很好,今天去郡主那里陪着郡主说话了,应该是要住在那里了。” 曲长笙跟乔尔烟的关系很好? 如此蹩脚的谎言,让车厢内的男子讽刺的勾了勾唇角。 “郡主跟沈小姐的关系很好啊?” 马车外面的男子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那好,那就等沈瑾小姐回府之后我们再来。” “哎、官爷!” 沈方航出口:“您有什么事情,来跟我们说也是一样的。毕竟,微臣,是她的父亲。” 男子闻言轻挑眉梢,毕恭毕敬的拱手:“是属下考虑不周了。不过,属下是奉皇上之名前来的,所以一定要将东西亲自交到沈小姐身上才放心。” “不知是什么?”老祖宗试探性的开口。 男子微笑,将另一枚贴身放好的令牌展露在他们面前。 免死令牌!? 沈家人个个睁大了眼,震惊的看着那金灿灿的几乎要晃瞎人眼的令牌:“这——” 免死令牌是十分难求的东西。 梁宣国之内,拢共就有三个,当今丞相一个,将军一个,另一个,还在皇上手中放着,他们沈家人无论怎么兢兢业业,都拿不到那剩下的一枚。 没有想到,沈瑾小小年纪,竟然拿到了赢国的免死令牌!! 纵然这个在梁宣国可能不好用,却也是无上的光荣! 沈家人一时震惊不已,没有出声。 男子收好了令牌拱手:“属下还有事情,还要进宫,将永安帝送给曜帝(梁宣国皇帝封号)的礼物送上,就不再耽误时间了。告辞。” (未完待续) 第528章 赢尘来了吗 “哎、官爷!!” 不等沈方航挽留,男子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一向脑子比较直的娇姨这会子有些六神无主:“这可怎么办啊?要是这个官爷知道了我们将沈瑾赶出去了,到时候,赢国皇帝再知道,岂不是大罪过?!” “不许乱说话!” 老祖宗还是比较沉得住气的:“谁把沈瑾赶出去了,我们不过是让她在郡主那里小住一晚!!” 这会子就是在乔尔烟那里小住一晚了。 沈思萌瘪瘪嘴:“当初赶人家的时候想什么了?那裙子明摆着不是沈瑾弄坏的,却直接就把屎盆子扣在了她脑袋上,这下好了,到时候要是这个赢国官员找到了沈瑾,沈瑾再一说,那就好看了。” “萌萌,你这种时候怎么还帮着外人说话!”丽姨斥责她。 沈思萌翻了个白眼。 虚伪。 “眼下,只怕是今天晚上,皇上也会知道沈瑾救过永安帝,皇上现在,正想着跟永安帝攀上关系,希望能够促进两国交好,否则也不会让太子去赢国。” 丽姨又看向沈方航,黛眉紧蹙: “今天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郡主那边还等着我们交代,沈瑾突然又立下了大功,老爷——” “明天去把沈瑾带回来。” 沈方航阴着脸,看着皇宫的方向:“你们姐俩去。” 直指沈思萌和沈扬琪。 “我不!”沈思萌想也不想的拒绝:“我今天都说了,沈瑾不是破坏裙子的罪魁祸首,是有人特意语言暗示,才将沈瑾赶走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丽姨神情冷漠的朝她看来。 沈思萌梗着脖子:“我说错了吗?不是你,沈瑾也不会走,就应该你们娘俩去,我才不去碰钉子!” 说罢,她转身就走,牛脾气甩得足足的。 “这丫头!”沈方航本就焦心,更是恼怒,看向一旁闷声不吭的沈扬琪和丽姨,也有些怒火中烧: “你们,明天去!” 丽姨讶然的朝他看过去:“老爷!” 她一个长辈如何要拉下脸去请晚辈?还是一个被她设计掉进坑里的人? 这不是在掉自己的脸面吗? “娘,别说了。”沈扬琪扯住丽姨的衣袖,语气沉沉的:“去请就去请,没关系的。” 丽姨闻言,咬住下唇,神色不甘: “妾身知道了。” 在暗中的沈一顾震惊的将这一切都收入眼中。 他和他的人都还在小巷子里,没有出动。 原因是因为,方才来的那辆话里的马车,比他早来了一步。 而且,在沈家人面前说话的人…… 是林朔? - “你说你看见了林朔?”曲长笙震惊的站起来。 “是啊,林朔把我们想要做的事情全办了,甚至还办的特别的圆满。” 沈一顾略作思忖:“而且现在林朔带着赢国拿来的谢礼,亲自去找曜帝了。” 曲长笙脸色微变:“难道是赢尘来了?” “你说赢尘?”沈一顾讶然的挑起眉头:“真的假的?” “不一定。”在赢尘不主动暴露自己的时候,她不能让别人知道: “我也只是猜猜而已,我想应该是皇上暗中看我受人欺负,所以才会想要帮我一把。” (未完待续) 第529章 包子是砒霜馅儿的,还是鹤顶红的 如果赢尘在,又怎么可能不会第一时间找她呢? 赢尘应该还在路上才对? “不过,你知道吗?林朔那派头,简直就是下一个崇凛。” 沈一顾神秘兮兮的凑近曲长笙: “那种皇上身边贴身侍卫的感觉,我还真怕我手下的人演不好。你没看见沈家的人的脸色,一个个跟青萝卜一样。” “林朔是崇凛一手带出来的人,自然有崇凛的派头。” 曲长笙好整以暇的勾起嘴角: “既然是林朔亲自出马,我倒也有点期待了。” - 次日一早,玄月打着呵切,准备去侍奉长笙。 她一整个呵切还没打完,惊见丽姨和沈扬琪那对母女俩正在跟小二说着什么话,似乎是在商讨曲长笙什么时候起来。 她半个呵切卡在中央,闭上了嘴。 “玄月?”沈扬琪惊喜的看向玄月:“你主子呢?” “我主子?”玄月略作思忖,眉眼间毫不掩饰的露出警惕戒备: “怎么?是想要责罚我们,一大早就要来找我们算账了?” 沈扬琪闻言,笑了起来:“怎么可能呢,我们,正是为了昨天的事情,想要好好的跟沈妹妹说一说。” 说着她晃了晃手中的食盒:“我们还特意带了早餐呢。包子~” “包子呀!” 玄月煞有其事的扬起眉头: “是鹤顶红馅儿的,还是砒霜馅儿的?加糖了吗?” 这对母女俩的脸,红了又青,沈扬琪那笑脸都快绷不住了:“玄月,你真会说笑。” “我从不开玩笑。” 玄月皮笑肉不笑的勾起嘴角: “我主子的确喜欢吃甜的。” “……”母女俩齐齐被气得垂下头去,险些要憋出内伤。 恰时,屋里面起了懒洋洋的声音:“玄月,你吵什么呢?” “主子,没事儿!”玄月昂起脖子:“外面有两个送包子的客人,走错地方了。” “你——”沈扬琪瞪眼,连忙上前一步,强制要推门进去。 玄月不动声色的拦住:“怎么?想硬闯啊?我们可是在禁足中哦,沈小姐。” 沈扬琪是淑女,不能推搡。 生气也是揪着眉头,咬着下唇,又气又无力的看着她。 略一思忖,她加大了声音:“沈妹妹,是我!沈扬琪!” 玄月挑起眉头:“看来兔子急了真的会咬人,小淑女都能扯嗓门了。” “……”沈扬琪一口银牙几乎都要咬碎,死死的扣着食盒。 恰好,曲长笙打开了门。 “沈小姐?”她脸上保持恰到好处的疏离与礼貌,又看向身后冲她点头微笑的里衣:“沈二夫人。” “给我送包子来了啊?”曲长笙伸手接过食盒: “多谢,加糖了吗?” 沈扬琪刚捏好的笑在嘴边就抽了抽。 曲长笙神色淡淡的:“抱歉,我喜欢吃甜的。” 这主仆俩是合起火来羞辱她们啊。 沈氏母女俩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走了进来。 不进来不知道,一进来,惊见曲长笙的房间竟然比她在沈府的房间阔气了好几倍。 丽姨皱起眉心:“这一晚上要多少钱啊。” “没多少,小数而已。”曲长笙不在乎的笑笑:“反正我也住不了多久,等真相大白的那天,我就离开这里了。” “你要离开?” 沈扬琪吃惊,稍后勾起笑意:“别啊,沈妹妹——” “停!” 曲长笙抬手:“我在昨天的时候,就跟你们说清了,从此以后,我不是你们沈家的人。” 说着她靠着椅背,神色慵懒: “我姓曲,名长笙,你们叫我曲长笙就行了,别再叫我沈瑾了,我自己也不习惯。你们找到了什么新的线索就说,我会极力与你们配合的。” (未完待续) 第530章 我不忍心让你在这儿受苦 曲长笙三言两语,将所有的关系都撇得干干净净的了,丽姨的脸面更是挂不住,还好有沈扬琪能心平气和的跟她说两句: “沈、不对,长笙妹妹,你别生气了好吗?昨天晚上是爹他太冲动了,打了你确实是不应该。” 曲长笙低头笑了笑: “如果我真的做错了,他打我也是应该的,但是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想到这其中的关窍。 而他作为我爹偏偏想不到。甚至还说应该让我的尸骨烂在外面。 既然如此,我曲长笙也不是一个喜欢勉强别人的人,也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沈扬琪闻言立刻握住曲长笙的手,语重心长安抚: “你听我跟你说,爹爹就是那个性子,他发起脾气来连我们也打。你也不要往心里去,昨天晚上我和我娘一晚上没睡好,觉得你在这儿一定很难过,就想着要接你回去,因为我们知道你一定是被冤枉的。” 好不容易将她推下水的,又要她们亲自来迎接。这没睡好,是因为她们今天要来接她才睡不好的? 曲长笙手指轻轻地在桌案上敲了敲: “可是现在也晚了,我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就算是你们在私底下说我是清白的也无用啊。” 沈扬琪连忙否认: “没关系的,被冤枉了也是可以洗清嫌疑的嘛!你回我们沈府好好的住着吃着,我们不会亏待你的。只要是嫌疑洗脱,你还是我们沈家的嫡女。” 曲长笙却并不惊喜: “沈姐姐,我跟你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能让我留在这儿的不是沈家嫡女的身份,而是我一定要让找到那个把脏水泼在我身上的真凶。” 话至末尾,曲长笙眼中的狠戾让沈扬琪愣了愣,心里头因心虚而发怵。 她定了定神说道: “那是自然,不仅妹妹你要找,姐姐我也要找,不然平白无故让你受了别人的诬陷,我们沈家又怎么是好欺负的呢。” 这毫无感情的语调。 长笙心里笑了笑。 不过…… 她眼波一转,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丽姨: “丽姨自打进了这屋子来,就没有跟小女说过话。丽姨这是怎么了?不开心吗?” 丽姨黛眉蹙了蹙笑了笑说道: “哪能啊,只是你们姐俩说话,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来插嘴。” “昨天丽姨一语中的,说出来的话没几句就让大家改了看法。” 曲长笙掩唇轻笑:“今日倒还不说话了呢。” 丽姨掏出帕子,轻轻的掩了掩嘴巴,用语重心长的口气跟她说: “沈瑾啊,你听我跟你说,我昨天那话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都改了看法。” “是啊,所以我说丽姨你会说话。” 曲长笙命玄月展开食盒:“吃饭了吗?一起吃?” 沈扬琪见曲长笙态度淡淡的,有意试探的说: “吃完饭我们一起回去好吗?长笙妹妹。” 曲长笙讶然的看向她: “我以为你们只是来给我送囚饭的呢。” 沈扬琪一愣,尴尬的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想请你回去。你在这儿也着实受苦。” 曲长笙放下了碗筷,笑着说: “不苦的,沈姐姐,你看我现在待的这个环境,我花了点钱,起码不会有人给我添堵,也没有那么多规矩可言,一点都不苦。” (未完待续) 第531章 三天之内,沈瑾必须回来 沈扬琪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回去了是吗?” “是。” “好!”很明显沈扬琪不高兴了,但她又不能表现在自己的脸上。 她对着曲长笙笑得很是勉强: “既然如此,那姐姐我也不勉强妹妹了,妹妹就在这先吃。” 等她们一走,玄月冷笑着坐到曲长笙身边: “昨天这对母女俩在事发之时一字不坑,现在倒是好心好意来送包子来了。” 说着就将曲长笙碗中的包子丢到了食盒里: “你一个都不许吃,万一吃坏肚子可怎么办!” 曲长笙神色淡淡的: “她们想请我回去。” “那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天上下红雨了?” 玄月双手抱怀: “我敢肯定乔尔烟的裙子坏了,不是乔尔烟弄的,就是这对母女弄的。因为你遭殃之后,受益人最大的是谁?无非就是沈府那两个,还有乔尔烟那一个。 我觉得乔尔烟应该还没有恨你恨到要众目睽睽之下丢大脸这种程度,沈思萌又摆脱了嫌疑,只有沈扬琪才是最最可疑的。” 长笙颔首:“当时在最重要的关节究竟是谁出现在乔尔烟的身后,那个人一定用了很快的锋利的小刀,在那一瞬间划破了她的腰带。” 玄月略作思忖,一拍桌案:“你说乔尔烟会不会知道?谁站在她后面的方位都早就已经算好的。在那一瞬间她的裙子就坏掉了,难道她不应该怀疑在她后面的人吗?” 曲长笙点了点眉心: “有一个解释就是她知道是谁,但是为了拉我下水,她暂时不说。” - 沈府,老祖宗重重地用拐棍敲了下地面: “你说什么?她不愿意回来?” “是啊奶奶……”沈扬琪红着眼眶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珠: “我已经把所有的好话都说了,可是妹妹就是不愿意原谅我,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已经把好话都说了好多了……” “岂有此理!那个贱丫头!不回来,这辈子都别回来了!!不原谅你们?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真是给脸不要脸!” 丽姨在侧,连忙顺了顺老祖宗的气: “您消消气儿,别生气了,那丫头话也跟我们说的很明白了,她以前姓曲叫曲长笙,今日我们去,也不让我们叫她沈瑾,为的不就是把关系撇得干干净净的吗?” “老身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么轻狂的人!” 老祖宗狠戾眯了眯眼睛:“她若是不想回来就也别回来,真当我们想要领她回来不成!?” 说话间,沈方航就急匆匆的从大门处走了进来: “怎么样?沈瑾回来没有啊?” 屋内的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 沈方航感觉到了一些不对。 “她没有回来吗?” 老祖宗冷哼一声:“你那个闺女脾气大的很,请不动!” “那怎么行,今天-皇上果然问我沈瑾的事情,皇后娘娘甚至还托人告诉我,要邀请沈瑾进宫去吃饭。” 沈方航眉心紧皱,略有些责备的看向丽姨: “我不是让你把她请回来吗?” 丽姨张了张嘴想替自己辩解,可是沈方航没有耐心听她说那么多废话: “一次请不回来,你们就给我去三次四次五次,皇后娘娘定在三日之后在宫中夜宴,我已经答应好了!” (未完待续) 第532章 沈扬琪一哭,曲长笙也跟着哭 只有三天的时间。 可曲长笙那丫头根本就是没有心要回来。 沈扬琪实在没有办法,跑去找沈思萌。 沈思萌全然不在状态:“你找我有什么用啊?我跟她关系也不好。” “我知道你跟她关系不好,可是当时只有你帮她说话,我想她应该也会给你点脸面的。” “哎哟喂,你还知道,只有我帮她说话呀。” 沈思萌嗤笑一声,抬眼看着沈扬琪,冷嘲热讽: “我当时都说了,沈瑾不可能是凶手,你们还是一门心思的怪人家,说那几句话不就明里暗里的指的是她做的吗?” “我们没有针对她,是她自己对号入座!”沈扬琪辩解。 沈思萌耸了耸肩,觉得很在理:“是啊,人家可以对号入座,人家也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啊,沈瑾她又跟我们不一样。 她不像我们只有沈家在一个地方。眼下又救了永安帝,保不其以后还是要当娘娘的命,结果你看你们一个一个的巴不得人家不好过,眼下可不就是自讨苦吃了吗?” 沈扬琪站起身,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那你这话的意思就是不帮我们了是吗?” 沈思萌眼睛圆溜溜的,满脸的理所当然:“你自己惹的一身骚,凭什么让我替你擦屁股!” “行,可以!”沈扬琪气得眼睛都红了: “我去把她请回来,我磕头也要把她请回来,行了!” 沈思萌闻言笑了: “那就是你的事儿了,别问我行不行,问你自己。” 在曲长笙那儿受了一肚子气,在她爹那儿也受了一肚气,眼下就连沈思萌这个蠢货也敢欺负她了。 真当她好欺负的是不是? - 玄月垂头丧气的推开了曲长笙的门。 “那个沈扬琪又来了。” 曲长笙神色如常,将书本翻了个页:“然后呢。” “哭着来的,现在还在外面哭呢!” 玄月翻了个白眼:“搞得楚楚可怜的,谁都同情她,你要是现在出头就成他们口中的恶女人了。” 恶女人曲长笙一听这话,来了兴趣,二话不说的就到了楼下。 沈扬琪还在哭呢,遮面都几乎被她浸湿了。 众多人都把这梨花带雨的美人围成了一团:“哎哟,这姑娘哭得,太心疼了。” 而这位心疼的姑娘,在看到曲长笙的一瞬间,如同遇见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扑过来抱住她: “长笙妹妹,你不要再生我气了好吗!” “我知道你怨我,当时不帮你说话,可是我也是有苦衷的呀,郡主不是我们能够招惹的人,事情一过我立刻就来找你了,让你受委屈了,真是我的过错。” 玄月在旁边言不由衷的感叹:“比我还能卖惨啊。” 先是在底下哭了一个时辰。 从独自落泪到梨花带雨,得围观的公子们纷纷面露不忍,出言劝曲长笙: “你看看你姐姐哭的这么伤心,赶紧叫她别哭了,有什么误会解开不行吗?” 曲长笙一听这话顿时红了眼眶,无辜的看向左右,抱着沈扬琪就哽咽了: “姐姐看你这么哭,我也很心疼!” 曲长笙的哭腔一开口,沈扬琪就懵了。 她哭得比自己还惨,简直就像是被天下抛弃了一样: “我千里迢迢跋山涉水来到这里,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能够合家团圆。” (未完待续) 第533章 好生俊美的男人 说着曲长笙替愣住的沈扬琪抹脸上的眼泪: “可是自打我一入家门,大家都对我很有偏见,不管我怎么讨好她们都觉得我是错的。” 三言两语就将那些善良的群众们的目光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真是一对苦情的姐妹啊。” “真的好可怜啊,姐姐有情,妹妹有义,可惜她们家里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眼瞧着舆论愈发对她们沈家不利,沈扬琪连忙擦了曲长笙脸上的眼泪。 她可不能请不来曲长笙,还让外界觉得沈家人对这个后来的嫡女不好。 曲长笙摇了摇头,泪珠像是脱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姐姐,当我听到你在下面哭了好长时间的时候,我心都快碎了。” 说着她后退几步,像是触碰到了不可触碰的禁区: “可是你不要再来了,如果让爹爹知道你又会挨打的,我不希望你因为我挨打。” 围观群众看到这对姐俩这般苦楚,就感叹道: “这简直就是太可怜了呀!” 是时候了。 曲长笙背过身,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咬了咬牙: “玄月,请姐姐回去,如果让爹爹知道了,姐姐就一定又会遭受毒打的。” 这就赶她走了?! 沈扬琪还是蒙着的,玄月就故作悲痛的走上来,神情肃穆的说: “大小姐还是请。” “可可是,长笙妹妹。”沈扬琪自然是不愿意走: “长笙妹妹,你跟我回去没事的。真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姐姐都愿意帮你承担!” 曲长笙背对着她摇了摇头。 “姐姐,我心已经死了。我很抱歉不能跟你一起回家,我更不能拖累你,一起被爹爹讨厌。” “可——” 她又要说什么,玄月见状,立刻把她往外面赶。 明面上像是领她走的,可实际上的手劲儿极大,推着弱不禁风的沈扬琪就往藏宝阁到外面走。 沈扬琪自然心中不服气,对玄月说: “你告诉长笙,我不会被爹爹打的,只需要她跟我回来,这也是爹爹的意思!” 玄月呢,一出了楼门就原形毕露,冷漠的看着她: “老爷的意思那就要老爷亲自来,大小姐既然什么事都没做过,自然也不需要在这为谁道歉。” 话锋一转,她意味深长打量了她一眼: “除非这件事情跟你有关系。” 沈扬琪一哽,咬着牙,不甘心的看着玄月进去了。 这个曲长笙太狡诈了。 她竟然装的比她还要惨,明面上是一副为她好的模样,实际上就是在赶着她走,还不影响自己的风评。 沈扬琪甩甩袖子,刚一转身,就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小姐没事儿?” 抬眼来人,一身黑色劲装。 仔细再看那眉眼,不就是那日的官爷吗? 刚想客客气气的唤上一声,忽而一阵凉风袭过,一抹绯红色的衣角,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目光不由自主的向后偏移,却是一怔。 好生俊美的男人! 不同于梁宣国的男子服侍,他穿着她从未见过的风格,衣衫微散,绯红色的衣领,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和那若隐若现的腹肌,倒叫她脸红心跳。 (未完待续) 第534章 皇上把长笙姑娘惹生气了 分明眉眼之间看着不是那么精致,偏偏却生了一副好骨相,周身的气场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就连沈一顾和顾长绝都不如眼前的人。 她目光仿佛呆滞了一样,直勾勾的盯着男子神色淡漠的与她擦肩而过。 林朔掩唇轻轻咳嗽一声: “沈小姐,你没事儿?” 沈扬琪猛的转过头,发现自己失态了,连连摆手: “我没事。” 心里这么想着,一颗心怦怦乱跳,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 林朔张了张嘴,还没等说话呢,沈扬琪就立刻打断他: “大人,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情要办,我先走了。” 说完就重新进到了藏宝阁去。 “哎!”林朔挠了挠脑袋:“难道我长得不够好看吗?” 在高楼之上的沈一顾见曲长笙朝她走过来,回想起方才那一幕,真的是情不自禁的就对着她竖起了大拇指。 “我还以为你这次会跟沈扬琪回去呢。” “她不值得我跟她回去。” 曲长笙慵懒的将双臂交叉搭在栏杆上: “我现在就等着老祖宗和沈方航亲自来接我。” 沈一顾扬起眉梢: “你这野心也太重了,沈方航能亲自来接你就够了,你还想要老祖宗来接你?” “只有消灭了老祖宗对我的消极看法,我才能混得更好。” “又不能让他们觉得我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这样就算是他们把我请回去,也觉得我很便宜很不值钱。” “那你想什么时候回去啊?把老祖宗惹急了,直接押你回去都是有可能的。” “不着急。” 曲长笙揉了揉肚子:“吃饭去了。” 这厢楼梯上有些挤,店小二引着一拨贵客正往楼梯上走去,曲长笙刚好下去,不小心撞到了一人的肩膀。 她头也没抬:“抱歉。” 手腕陡然被人抓住。 “抱歉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曲长笙一愣,连忙甩开自己的手,抬眼朝着这登徒子看过去。 男人模样极是清冷,却穿着与他气场格格不入的绯红色衣衫,有黑做配,恍惚的有种赢尘的味道。 她眼中划过一抹惊艳,旋即嫌恶的拧起眉心。 动不动就对一个姑娘上手,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位客人想怎么解决?是想让我请客人吃饭,还是说今日客人在藏宝阁的花销,我全都请了。” 两个人不小心擦肩而过,实在是太稀松平常的事,可眼前的人就像是赖上她了一样,必须要她给个说法。 “看来你挺有钱的?” 男子微微挑起眉梢,意味深长的打量了她一眼,声音低沉又好听: “不过我可不需要你那点小恩小惠。”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慢着!”男人忽然冷厉的开口,眉眼轻挑: “这位小姐可真是好大的规矩,是哪家的人给你惯成的这个脾气。” 曲长笙厌恶的皱起眉头: “这位大人想要解决问题就直白地解决,而不是要问那些与这件事情无关的废话。” 沈扬琪环顾四周,惊见曲长笙竟然跟她心念的那个男子似乎是有了争执,立即提着裙子,朝那儿快步走了过去。 林朔紧随其后,仰头看向楼梯那处堆积的人。 男方女方目光相汇,气氛剑拔弩张,似有火花迸裂开来。 林朔惊讶的扬起眉头。 那不是长笙姑娘吗? 再一看,正好整以暇看曲长笙的男子。 他正是跟随他而来,而这人不是别人,就是赢尘。 林朔更是懵了。 皇上不是特意来找长笙姑娘的吗? 怎么感觉好像把长笙姑娘给惹生气了? (未完待续) 第535章 如果公子不介意 眼前的男子身前身后围着足足有四个人。 个顶个面露凶光,身材壮硕。 曲长笙心合计着,这就是遇上茬子了。 保不齐是个碰瓷? 她略作思忖:“那你说,你想怎么解决?” 赢尘眸光微转,目光正经的打量了她一番,可是这副模样落在曲长笙眼里就是成了不正经:“本公子还没有吃饭,不知道姑娘晚上能不能方便一起吃个便饭?” “不方便。”曲长笙果断的回应,挑起眉梢讽刺道: “公子长得人模人样的,倒是像个无赖。” “你在说什么?” 她这话一出口,倒是激怒了这男人身边跟随的护卫。 赢尘抬手,制止了他们的动作:“姑娘这话从何而来、” “你我素不相识,一起吃饭,若是被人看见了,本姑娘的清白就难保了。” 梁宣国是什么地方,是女子露个脸就是无上耻辱的地方。 想到这儿,曲长笙眉心微蹙,目光审视的朝着眼前这男人看来。 像极了从画中走出来的男人,分明眉眼之间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出挑,却有一副完美的骨像。 嘴巴微挑,似笑非笑,像是……赢尘的嘴。 曲长笙心里咯噔一声。 这家伙会不会是沈家的人故意弄来做美人计的?难道他们知道自己喜欢这一卦? 赢尘见曲长笙的眼神和脸色变了又变,他也不着急,嘴角至始至终勾着的,眼中有着不符合他现在人设的喜欢与宠溺。 噫,这眼神。 就是想泡她!让她故意破规,再被沈家的人捉鳖! 眼波微转,长笙抬眼,忽然笑得平顺了些:“公子想吃饭啊。” 赢尘优雅的点了点头,举手投足之间,都完美得恰到好处:“姑娘方才说请我吃饭,不如,就定下吃饭。” “我现在肚子就饿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吃。”曲长笙眼中似有流光闪过,赢尘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梢:“可以。” 妹妹! 沈扬琪提着裙子走上来,目光略过赢尘,心中又是一番悸动:“妹妹,不知这位是?” 曲长笙见沈扬琪回来,不由自主的就将眼前的男人跟沈扬琪归列到一起去了。 “我也不认识。”长笙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不打不相识,我正打算与这位公子一同吃饭。” 沈扬琪闻言,嘴角的笑容僵了僵,神色中露出晦涩:“长笙……”她附耳在曲长笙身边: “女孩子是不能跟男子一同单独吃饭的,这若是让老祖宗知道了……” “所以你来的正好。” 曲长笙亲昵得扯过沈扬琪的手腕:“眼下,我欠这公子一份人情,所以邀请他吃饭,孤男寡女确实不太妥当,不如姐姐你随我一同?” 赢尘微微蹙起眉心,目光冷漠的睨着两个女人牵着的手。 那目光中迸发出来的冷冽寒光,恨不得将两只手给扯开了。 沈扬琪自然不如曲长笙那般开放,她能够鼓足勇气再看这个男子一眼已经是鼓足了十分的勇气。眼下要一起吃饭的话…… 她羞涩的低下了头:“如果公子不介意。” 当然低着头的她根本就看不见公子满脸都写着: “很介意”的三个大字。 (未完待续) 第536章 他自然的替她切起了鸡肉 “那刚好。”曲长笙拍了拍手,命小二弄个雅间。 三个人就这么入座了。 一个圆桌,沈扬琪坐在中间,曲长笙和赢尘坐两边,刚好对立。 长笙一溜儿把这里面能点的大鱼大肉都点了,看得一向以素食为主的沈扬琪都无从下口。 气氛尴尬,她不禁想要与这个男子找话题:“公子叫什么,小女还未曾知道。” 曲长笙熟练的摆了一个大鸡腿,张大嘴就啃了起来。 这还不够,她还要翘着二郎腿。 吃相极为不优雅,脸上全是油。 赢尘目光灼灼的看着对面吃相不雅的曲长笙,只瞧着那双小手沾满了油渍,他不禁好看的眉心蹙了蹙。 应该让他帮忙摘肉才是,如此狼吞虎咽,该噎到了。 而沈扬琪见赢尘一脸一言难尽的看着对面的曲长笙,她也寻着目光看过去,看见曲长笙的吃相,委实下了一跳: “妹妹!”她的脸面都不知道往哪搁:“你、你怎么能这么吃饭?” 这让公子看见了,就该以为她们一家人的教养不好了。 曲长笙蹭着满脸油,莫名其妙的看向沈扬琪:“那不然呢?” “你……你总该要,淑女一点?”沈扬琪后面的话是用气声说的,满脸的嫌弃和丢脸,又揪着不能说言重了。 “吃饭吃的就是痛快,如果在场有人不舒服的话,大可以走。”长笙说着就看向对面的赢尘。 那好看的眉心微微拧着,就好像是看见了什么纠结的事情。 她鼓动起自己油乎乎的脸颊:“对公子?” 赢尘剑眉轻佻,还未等回答,曲长笙就弄了一个鸡腿,递给了沈扬琪:“姐姐你吃?” “我才不要呢。”沈扬琪撇开了头。 曲长笙自然而然就将这个鸡腿递给了对面的男人:“那公子你吃?” 那油乎乎的手啊,多脏啊! 沈扬琪的内心在咆哮,面上却还得矜持:“长笙,你不能这么不懂礼貌,人家公子怎么可能会——” 话还没说完,赢尘就将鸡腿接了过去,拿起一旁的锋利小刀,优雅的在盘子上切割起来。 曲长笙讶然的挑起眉头,心中有些不妙。 她都故作这么恶心了,都没有恶心到这个男人? 但他的动作,不得不说,切肉都宛如画一般,顺着肉皮肌理切下完完整整的薄片,并且整整齐齐的放进了盘子里,不动声色的,又将盘子原封不动的方到了曲长笙的面前。 并且,贴心的弄一个青菜,放在旁边做点缀、 “慢点吃,别噎到。” 沈扬琪的话卡在半空,也就没了下文。 曲长笙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看他将这一盘切得干干净净完完整整的菜切完之后,取了她盘子里剩下的半只。 气氛莫名的就安静了。 只看见男人修长的手提着锋利的小刀,一点一点的将肉熟练切割,切成一片一片。 而后,淋上酱汁,毫不避讳的吃了起来。 如此惊世骇俗的举动,惊得沈扬琪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公子你——”这可是曲长笙方才咬过的!! 赢尘眉心蹙紧,眉心拧着,神色冷厉的朝她看去。 仿佛她是一个多余的人。 (未完待续) 第537章 我亲自去找曲长笙 那目光中的锋芒看得沈扬琪浑身一颤,莫名觉得打怵。 她仓皇的垂下头,捂着心口,快速而又透着慌乱: “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说着,她匆匆忙忙的就跑了出去。 曲长笙看着沈扬琪似乎像是受了惊一样,挑眼看着对面的男人。 他用餐的动作很优雅,用筷子轻轻夹起一块肉,那上面还有她咬过的痕迹,他直接就放进了口中,细细咀嚼起来。 “怎么了?”见曲长笙不吃了,他擦了擦嘴,“不合胃口?还是你想吃别的东西?” “……”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 曲长笙眯起了眼,看着他盘子里的自己的鸡腿,反倒开口:“我想吃鱼。” 男子二话不说,夹起鱼肉,坐到了曲长笙的身边。 他手法细腻的挑出里面的细刺,放到了曲长笙的盘子里:“慢点吃。” 长笙就死死的盯着他的脸。 试图从上面找出一点点易容缝隙。 但这就是这个人本身的肌肤。 并不是赢尘。 她心中狐疑更重,防备的站起身来,没了想要戏弄他们的兴致:“我吃饱了。” 赢尘讶然的挑起眉头,看着她转身离开了房间。 空荡荡的屋子,除了满目琳琅的吃食,剩下的就是曲长笙这个位置的一片狼藉。 印上她唇印的水盏。 他伸手握住,轻轻摩挲上面的胭脂痕,将余下的水一饮而尽,将她吃过的所有吃得干干净净,才起身离开这里。 林朔早已一头雾水的守在外面:“主子?方才我见长笙姑娘气呼呼的就出去了。” “你唤谁主子?”赢尘闻言,目光冷厉的朝他看来。 林朔打了个寒颤,立即后退好几步。 “在我没有主动找她说之前,你不许接近我。” “……是。”林朔颔首,不解的挠了挠头。 这咋回事儿啊,皇上分明很想长笙姑娘的才是,怎么一见面反而还要戏弄长笙姑娘呢? 沈扬琪一路急匆匆的从藏宝阁回到了沈府。 一进沈府的门丽姨早就已经翘首以待了:“怎么样扬琪?” 沈扬琪脸色未曾缓和,闻言这才反应过来,晃了晃脑袋。 她光顾着那个男人了。 丽姨一听这话头疼的捂住了额头:“这可怎么办,难道要我去跪她不成?” 沈扬琪垂下眼,没注意到沈方航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 而她脑海中忽然闪过林朔的脸,刹那间脸色就白了:“娘、坏了,我今日看见那个官爷在住在藏宝阁里面,如若是她们几个人遇到一起可怎么办?” “你说什么?”沈方航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满目震惊:“你说你今天遇见那个官爷了?” 沈扬琪咬唇,暗忖自己怎么就做了错事儿:“他好像也是住在那里的,毕竟在同一个酒楼,碰面不是迟早迟晚的事儿吗?” 那还怎么行?! 沈方航脸色一沉:“备车,我亲自去。” - 这厢有人急急忙忙的来往曲长笙这边赶。 而曲长笙已经刚刚好好跟林朔碰面了。 “赢尘还在路上是吗?”长笙黛眉微蹙:“他什么时候过来?” 介于不知道自己家主子什么时候有兴致再告诉长笙姑娘自己的身份,林朔模棱两可的说:“这就这两天,也快了,到时候,皇上如若是来了,一定会先找你的。” (未完待续) 第538章 永安帝是不是看上她了 他这话中充满了暗示。 而曲长笙却没有听出来其中关窍:“我知道了。” “你这两日在沈府受的委屈,皇上都已经听说了,否则也不能大张旗鼓的送来谢礼,为的就是给他们一点苦头吃。”林朔说着,就将一柄锋利的小刀交到了她的手中: “这是皇上替你打造的,多一个武器多防身。” 长笙颔首。 玄月推门而入:“主子,沈家的人已经在外面了,这回,可不仅仅是沈扬琪,就连沈方航和沈二夫人也来了。正急匆匆的往这边赶呢。” 曲长笙挑了下眉梢,看向林朔:“刚好,他们正担心我会知道你是来给我送免死金牌的,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送?” 沈方航不顾小二阻拦大步流星的走向了曲长笙的门口。 沈一顾隐在后面看着,掌柜的很是头疼:“沈东家,这……” “无需管。”他勾起嘴角:“长笙会搞定的。” 沈方航命沈扬琪敲门,沈扬琪刚一抬手,就听见里面的谈话声音。 慢! 沈方航将沈扬琪推到身后,自己凑上去细听。 “没有想到,沈小姐竟然遭遇了这种事情。” 林朔的声音中带着八分同情,二分愠怒:“那日属下还特别的去您的府上找您,发现您不在府上,当时她们还说,您只是去找郡主说话了而已。” 坏了坏了、这下露馅儿了!! 沈方航急得咬牙,丽姨与沈扬琪也同时露出了焦灼的神色。 长笙的声音淡淡的,透着一丝疲倦:“无妨,眼下梁宣国容不下我,自然有容得下我的去处,皇上如此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过两日,真相大白之后,小女子就回赢国去。” “那样也好。”林朔笑着,与曲长笙对戏:“皇上甚至还给您留了一座府邸,听说您养父母因故逝世,为了避免您一介女子不好生活,特意给您弄了一座宅院,想要什么应有尽有。” 一听这话,沈方航愈发觉得了不得:“永安帝对沈瑾这么好,会不会是看上她了?” 十有八九是了。 倘若皇上看上了沈瑾,那他们这还算是间接的得罪了未来的娘娘。 眼下本来还有皇后那边要应付,现如今又被大使知道了他们将曲长笙赶走的真相,要是大使告到曜帝那去—— 他们的脸色愈发焦急。 而在这楼层之间,不过只有两个房间。 此乃天字间,环境雅致,一个楼层只会有两个大人物居住。 另一扇门轻轻被推开,男子冷峻的脸露出半边,目光寒凉的看着聚在一块的人。 他们宛如没头苍蝇一样在那里四处乱撞。 赢尘狠戾的眯了眯眼。 曲长笙挑眼看着外面的人影灼灼,嗤笑一声:“眼下,我也要休息了,多谢大人前来相告,这令牌,我会贴身放好,还请大人回去,我就不虚留你了。” 林朔恭恭敬敬的应了声是,一推开门,赫然见到三个沈家人正一脸正气的站在外面。 看见林朔,他们脸上纷纷露出讶然:“大人也在啊?” 林朔眉心拧着,没个好气,全然没了那天晚上在他们沈府面前毕恭毕敬的姿态。 这是什么都知道了。 (未完待续) 第539章 赢尘,你耍我! 沈方航心中凉了半截,面上还得赔笑:“大人若是有功夫,不知道能不能跟下官一起说说话?” “不必了。”林朔抖了抖衣衫,冷眼朝他看去:“既然大人还有自己的事情,就先忙去,明日在皇上面前,我们再说也不迟。” 沈方航一听心里凉半截,跟着林朔追了下去: “大人、大人有话好好说啊大人。” 沈扬琪与丽姨也六神无主,紧随着跟了下去, 走廊里现下空无一人。 长笙百无聊赖的玩弄着手指,门就被推开了。 她背对着门,全然不知,以为是玄月:“他们都在外面跟林朔说什么了?” 那人不回答,却有一股清冽幽微的香味自门口传来。 曲长笙一愣,心觉不妙,猛地回神看向门口。 赢尘还是那身装扮,脸上的易容未卸,一双清冷的眸子中蕴藏着病态的爱意,让曲长笙满目震惊。 “你——” “不许出声。”这男人忽然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径直的带着她躲到了屏风后面! 曲长笙惊诧的睁大得了眼睛,顺着自己的衣袖寻摸到一把冷刃,想也没想的要刺向他的胸膛! 赢尘眉心一皱,攥住她的手腕,语气略带危险: “你想用我给你的刀,杀我?” 长笙怒火冲上心头,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个流氓千刀万剐: “什么你给我的刀,这是赢——” 话一顿,她愕然的抬头对上他幽深的目光。 她看见自己不敢置信的脸,看见他伸出手,摩挲耳后,慢慢的将人皮面具接了下来。 薄唇微勾,那张俊美如斯的脸暴露在她面前。 赢尘满脸兴味,声音低沉而磁性: “笙笙。” 果然是赢尘!! 曲长笙张大了嘴,回想今日之事,莫名的怒火上心头: “你竟然耍我?” “我何时耍你?”赢尘好笑的看着她:“我以为,你能认出我。” 靠,她的确是觉得这货有点不对劲,可是又没有看见他脸上的痕迹,当然就想自己弄错了。 “你明明知道是我,却还戏弄我!”她愈发羞恼,却被他额间抵着她的,再正常不过的语气: “我就喜欢戏弄你啊,怎么了?” “你——” “嘘。”帝王眸光微闪,蛊惑的将手放到她的唇边:“别出声。” 沈方航在林朔那里碰了一鼻子灰,火急火燎的上来找曲长笙了。 “沈瑾啊。”他敲了敲门:“沈瑾你在里面吗?” 曲长笙脸色微变,环顾四周,指着那扇窗户:“出去。” 赢尘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头,隐约带着点不悦:“笙笙你知道这里是几楼吗?” “可是沈方航就在外面啊。”曲长笙用嘴型回答。 “寻常有何事儿,你总让朕躲起来。”赢尘高深的半阖着眸子,她的樱唇上转了一圈儿,“今日,朕偏不。” 长笙微怔,下颚就被挑了起来。 看他那双眸子渐渐涌上情欲:“朕不仅不夺,还要——” 他倏地吻上了她的唇,撬开她的唇齿,与她缠-绵。 长笙惊诧,恰时,沈方航就推门进来了。 “沈瑾?” 曲长笙与赢尘正在屏风后面。 赢尘的吻,像是故意给她留了说话的空隙,炙热而酥麻的落在了她的颈上。 一阵一阵的酥软蔓延全身,她只能拦着他的脖子,才能堪堪站稳。 放开我!她眼神警告。 不放。 帝王挑衅的挑起眉梢,吸允着她的肌肤。 “沈瑾?你在吗?”沈方航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慢慢朝着里面走了过来。 赢尘的呼吸略有些粗-重,附在长笙的耳边,带着一丝坏意: “你再不说话,他就会来这里找你了,笙笙。” (未完待续) 第540章 这个男人,坏的很 这个男人,坏的很!? 曲长笙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尽量让其平静:“我在!!”? 话一说完,赢尘的吻铺天盖地的袭了过来,疯狂侵略她的每一寸。? 沈方航动作一顿,探出头看向屏风后面:? “你在干什么呢?”? 这房间甚大,离得又很远,他想上前,但又觉得冒犯。? “我……”赢尘将她放开,拥着她酥软的身子,坐在椅子上,轻轻啄着她细嫩的肌肤。? 长笙咬着牙,手指抓着他的衣襟,卯足了力气,企图从他的桎梏中逃离出来。 这种小猫一样的力道,赢尘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手臂宛如铁一样不能撼动分毫。? 她黛眉紧促,脸色甚至渐渐涌上一团可疑的红晕。? 哪怕两个人不做更过火的事情,但这,都足以让赢尘愉悦及了。? 他爱惨了她的这个样子。? “你什么?”沈方航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她的回答。? 曲长笙咬住下唇,勉强恢复一丝理智:“我在洗澡。”? 赢尘动作一顿,抬眼对上她的眸子。? 曲长笙的眼中带着懊恼,又似乎是埋怨的朝他瞪了过来。? 仿佛拨云见日,赢尘的眼在这一瞬间,灿若星辰。? 他微微直起身子,覆上她的耳,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大小回答:“我会好好帮你洗的,沈小姐。”? 曲长笙涨红了脸,伸手打他。? 变态啊!? 她用口型回答。? 赢尘攥住她袭来的小手,不置可否,轻允慢啄:“是你的。”? 你的变态。? 长笙几乎都快瘫软成一团。? 拿他这个变态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沈方航一听曲长笙在洗澡,自然也不能再向前了:? “那个,沈瑾,方才官爷都要跟你说了什么?”? “冷漠一点。”? 赢尘眸光微闪,一边与她十指交缠,一边指示:“不过是说了点家常话。”? “不过是说了点家常话。”长笙照原话搬过来,接收到了赢尘做得好的目光赞赏。? 做得好,自然要有奖励。? 他含住了她的唇。? “家常话?你们两个,能有什么家常话?”沈方航随便弄了把椅子做了,脸色不太好看:“你会把所有事情都说了?”? 赢尘眼中渗着寒意,继续指示曲长笙:“你希望我说什么,不说什么?”? 长笙的语气急促着,“你希望我说什么?”? 赢尘陡然吻上了她的耳垂。? 长笙低呼一声,细密的喘息蔓延开来:“……不说什么?”? 说话断断续续的,沈方航没觉得曲长笙有哪些异样。? 反而有些生气。? 这是在吊他胃口呢。? “沈瑾,不管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你至始至终都是我沈家的人。”? 赢尘将长笙调换了个方向,让她坐在椅子上,他欺身而上,虔诚的吻了吻她的脸颊:“那你打我的时候呢,可曾想过我是沈家的人?”? 曲长笙被亲的晕晕乎乎,“那你打我的时候呢?”? 话说到这儿,她突然顿住,震惊的看着赢尘。? 他怎么知道她被打了?? 清醒过来的她这才发现,赢尘轻啄的,正是她被打的地方。? “朕什么都知道。”他魅惑低语:“甚至知道,顾长珏吻了你。” (未完待续) 第541章 怎么办,朕很生气呢笙笙 长笙惊诧的瞪大了眼睛。? 赢尘正视着她,眸光深邃,提起这件事儿心里就一肚子火:? “怎么办,朕很生气呢笙笙。”? “……”她就说嘛!? 怨不得没有一开始就来找她。? 合着是在跟她闹脾气?? 长笙咬唇,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过身,将赢尘按回椅子上。? “早说啊,早说你心里不平衡,我就来安慰你了呢。”她小声说。? 永安帝心里是不怎么舒坦了,但话都点在这儿,任由她摆弄,偏头看着她,眼神询问她要干什么。? 结果曲长笙扭头就出去了。? 出去了。? 去了。? 帝王脸上有难得的呆滞,思忖半晌,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被她给耍了。? 他堂堂永安帝竟然被这个小丫头给耍了。? 赢尘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拂过自己的唇角,上面还有曲长笙残留的余温和香气。? 沈方航见曲长笙从里面出来:“你不是在——”? “还没来得及。”曲长笙脸色的红晕散了些许,“沈大人坐。”? 沈方航心情复杂,他不知道他堂堂一个长辈要怎么对一个晚辈开这样的口。? 刚好,沈扬琪和丽姨进来,打破了两个人相对无言的尴尬气氛。? “长笙。”沈扬琪笑着:“你怎样,心情好点了吗?”? 曲长笙笑容满面的迎上她,点了下头。? 赢尘坐在屏风后面,借着缝隙看向曲长笙对面的一家三口。? “我们今日过来,就是想要接你回去。”丽姨在沈方航面前自然要保持得体大方,“长笙,你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走。”? “你们总叫她长笙做什么?那又不是她的真名字。”沈方航在一旁沉着脸斥责。? “是我的真名字。”长笙淡淡回一句:“曲长笙这个名字跟了我这么久,是我养父母起的,他们二位待我不薄,我不能因为自己找到了家,而就将自己的名字改了回去。”? “更何况……”她眼珠儿转了转,看向沈方航:“早知今日,我的尸骨就应该烂在外面,不应该回来。”? 一听她这话,沈方航脸面搁置不住,丽姨连忙打圆场:? “长笙,你看,这天下,谁都会有点误会,你就赶紧跟着我们回去。别闹脾气了,好吗?”? “我没有闹脾气,我说的是真的。”曲长笙站起身来,垂眸睨着他们:? “我方才,接到了永安帝的传话,我思来想去,毕竟两个国家的风俗不同,我在这儿,也不讨老祖宗喜欢,更不讨大家喜欢,既然如此,我就要回赢国去。在赢国,我保不齐能跟着皇上的免死令牌混得风生水起呢。”? 她说到这儿,略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沈扬琪连忙劝阻:“在这儿你也能啊,长笙,皇后娘娘,想邀请我们一同进宫呢,你看,就连皇后娘娘都是十分的在意你。”? 在意个屁哦。? 曲长笙抬眸,神色冷淡的看过她们:“麻烦姐姐你替我谢过皇后娘娘的好意,只是曲长笙依旧是曲长笙,不会再是沈瑾了。”? 她这话都说得绝了,送客之意太明显。? 沈方航的脸色阴郁得像是一块黑炭,丽姨跟沈扬琪沉默的坐在车厢里面都不敢说话、 (未完待续) 第542章 竟然是沈扬琪弄坏的 回到沈府,沈方航大步流星的朝府里面走,忽而顿住脚步,回首朝着丽姨看去,手指着她的鼻子: “都是因为你!!” 母女俩齐齐被吓了一跳,丽姨黛眉紧蹙:“老爷,这事儿跟妾身有什么关系?” 沈方航大步朝她走过去,那气势活活像是要打她一样,“就是因为你,在那个时候说了那么一句废话!!” 丽姨眼圈顿时就红了:“这怎么能怪妾身呢,妾身只是说一说,也没有要您信啊。” “你少来这套!!”沈方航气得胡子都要吹起来:“你的那点小心思,我还不明白吗!!” 丽姨不甚委屈的咬着下唇,一声不吭,沈扬琪替她娘擦了眼泪,反驳道: “爹,你怎么能这么说娘,娘根本也只是无心的而已啊!” 沈方航闻言,冷厉的目光突然就放到了沈扬琪的身上。 “你娘是无心的,那你呢?” 沈扬琪脸色一变,顿时涌上一些不好的预感。 “你以为我没有看见,是你将她的腰带给弄断的吗?!” 沈方航脸抽动着,恨不得甩她一个巴掌:“要不是因为我惯着你,又怎么可能让沈瑾替你背黑锅!!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所有人吗!” 暗处的沈思萌惊愕的捂住了嘴。 她本来想看看丽姨这对母女遭殃受欺负而已,却没有想到竟然无意之间听到了一个真相? 竟然是沈扬琪给弄坏的!? ——将军府: “郡主,您明明知道,您的腰带是沈扬琪弄坏的,为什么还要说是沈瑾弄坏的呢?”乔尔烟的新侍女沐沐好奇的看着她的主子。 乔尔烟坐在镜子面前,白嫩的肌肤上,一个刺眼的疤痕,正大刺刺的横在她的脸蛋上。 她狞笑:“我动不了她,不代表别人不能动她。” “可是沈扬琪毕竟让您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了啊。”沐沐不平衡:“您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纵了她?” “那不过就是一根杂草而已。”乔尔烟扣上镜子:“收拾了曲长笙,再收拾她也不迟。” ——藏宝阁。 曲长笙看着对面的赢尘。 帝王冷着一张脸,恍若是凝聚了一层冰霜一般,目不斜视的盯着眼前的茶盏。 她悄悄地伸出手,想在他的脸颊上戳一戳。 赢尘倏然抬眸朝她看来。 危险的眼神看的曲长笙心中直突突:“干嘛?” 帝王不悦挑起眉梢,高深的勾起嘴角:“你在问朕?” 曲长笙瘪瘪嘴,到底还是心虚,站起身来:“皇上一路舟车劳顿,也辛苦了,奴婢给您按头。” “用不着。” 赢尘站起身,走到离她好几米远桌案坐下了。 曲长笙眼巴巴凑上去,轻轻的在他的肩膀上锤了锤:“其实奴婢当时不是有意将您丢在那里的。” 吹,接着吹。 帝王幽幽的朝她看眼看去。 曲长笙一脸神秘兮兮的凑近:“奴婢啊,是觉得,您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奴婢真的很担心自己会折服在你的魅力之下,到时候要是发生了什么危险的事情可怎么办,所以才出去的。” “发生危险的事情?”纵然知道她在扯谎,赢尘却还是勾起嘴角,眼中闪过戏谑的光:“何为危险的事情。” (未完待续) 第543章 看看你会做什么危险的举动 “呃……”长笙略作思忖:“就是——”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他强势的抱在了腿上。 长笙眨眨眼,他偏过头,勾唇靠近: “既如此,现下无人,让朕看看当你折服在朕的魅力之下,会有什么危险的举动……” “长笙!” 林朔一脚踹开了房门,而看见眼前这一幕,他脸上的兴奋陡然间变成了恐惧。 曲长笙却如释重负,一把从赢尘的怀中蹿出来:“怎么了林朔,你是有给我带来什么新线索了吗?” 林朔脸上尴尬的神情几乎固定,目光惊惧且尴尬的看着阴着脸的帝王: “属下是不是——太鲁莽了?” 他就因为被皇上隔绝在外,所以就不知道皇上都发生了什么啊! 而当赢尘布满杀意的目光突然对上他的双眼,林朔倒抽一口凉气,突然转变了语气,公式化的对曲长笙说道: “长笙我就是想要告诉你,根据我暗中派去的人听信,说是沈扬琪是弄坏裙子的罪魁祸首!而沈方航明明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却还是拉着你挡黑锅。” 说着他对着赢尘就跪了下去:“属下这就去领罚!” “哎、”不等长笙挽留,林朔干脆利落的关上门就走了。 长笙皱着眉头,转过身看向一脸阴郁的帝王。 “过来。”赢尘不耐的朝她伸出了手。 曲长笙瘪瘪嘴,走过去:“我话还没问完呢。” “有什么可问的?”帝王一把将她揽在怀中,像是抱着一个抱枕一样:“动脑子就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那么做。” “沈思萌说,她紧张我夺得了嫡女之位,可是对于沈扬琪来讲,她更紧张我抢走了她在王府中的位置。” 长笙轻笑一声:“我还以为她是个聪明的姑娘,不会做出那么傻的事儿。” 赢尘抬头看着她。 每次曲长笙要使坏的时候,他的目光,总是染上八分痴迷: “你想怎么做?”他勾起嘴角,言语间带着些许纵容。 “我必须要把我丢回来的脸面找回来。” 曲长笙眯起眼睛: “也必须要将这罪魁祸首公之于众。” 纤纤玉指缠绕着青丝,曲长笙冷笑一声: “至于沈方航明明知道是他女儿从中作梗却还是出手打我让我顶罪这口锅,我得琢磨着给她女儿套回去。” - 一大清早,沈府门口停了一辆简朴的马车,却让沈家人笑脸相迎。 来人是碧青,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老姑姑了。 “不知碧青姑姑过来。”老祖宗笑道:“没有安排人去准备。” “无妨,左右我也只是过来送点东西、”碧青将两个锦盒分别给沈扬琪和沈思萌,手中还捧着另一个: “沈瑾小姐呢?” 老祖宗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尴尬:“沈瑾,她一早就出门了,她去上香拜佛,为求佛祖保佑娘娘身体康健。” “这孩子真有心,这么大的年纪,就知道帮我们娘娘求福。” 碧青笑着赞叹: “皇后娘娘很喜欢沈瑾小姐,听了她勇敢救了永安帝的事情之后,每天都要念叨着快些见,今日特意让奴婢送来的裙子,是皇后娘娘亲自为沈小姐挑选的,希望到时候,能穿着进宫。” (未完待续) 第544章 我要代表曲长笙进宫,不是沈瑾 在场人皆数沉默了一下,还是沈扬琪,亲手接过了锦盒。 “谢谢姑姑。” “没事,我就先走了。”碧青离去,老祖宗派人去送,瞧着那锦盒就一肚子气; “那个贱丫头还不想要回来?” “贱丫头拿乔儿拿的厉害。”娇姨嗤笑一声:“昨天老爷亲自去请都没有请回来。” 眼看着皇后娘娘如此重视这次的宴会,甚至在前一天亲自让碧青姑姑送东西过来。 老祖宗脸色沉了又沉,突然站起来:“我去请。” 众人惊愕:“老祖宗?” 老祖宗这厢还咬着牙,心不甘情不愿的说: “让我这把老骨头,去把那个贱丫头给请回来!” 不论如何,曲长笙都必须参加这次的宴会。 而且必须要穿着皇后娘娘的衣服! 屋内的女眷面面相觑,纵然觉得心中都觉得不妥,但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老祖宗心不甘情不愿的撑着拐杖一步一步的走向门口,刚跨出大门,就听见了说话声。 扭头一看,惊见曲长笙正在跟碧青姑姑说话。 曲长笙穿着十分简朴的裙子,脸上噙着笑,有礼貌的跟碧青姑姑聊天,言谈之间,还给碧青逗得笑开来,随后也没有多做停留,上车就走了。 女眷们神色各异,老祖宗慢步上前,“沈瑾?” 曲长笙脸上的笑意冷下,扭头朝着老祖宗看过去。 老祖宗心中虽是一颗大石头落地,但见她还是一肚子气: “你还知道回来?”她冷嘲热讽:“我还以为,别人要八抬大轿请你走呢。” “我没有说要回来啊。”曲长笙神色淡淡的:“我忘了点东西,特别回来取的,去了之后,就不会再来叨扰了。” “……” 众人惊愕,老祖宗那更是有些怒:“你只是回来取东西的?那你方才怎么跟碧青姑姑说话?” “说话是礼貌,为什么不能说?”曲长笙觉得有些好笑。 沈扬琪眉心皱了皱,试探性的问道:“那你答应了碧青姑姑明天去皇宫了吗?” 曲长笙痛快的点了点头:“当然。” 众人齐齐的松了一口气, 老祖宗心中也是安了不少心,面上仍是冷冰冰的扫了她一眼:“算你还有点良心。” “这话从何而来?”曲长笙疑惑的拧起眉头,“我又没说,要代表沈家进宫。” “你说什么?”老祖宗又看向她:“你不代表沈家,你代表的是谁?” “我曲长笙啊。”长笙勾着嘴角,似笑非笑,看似毕恭毕敬,实则又有些许讽刺蕴含在其中:“毕竟我现在已经不是沈家的人了。” “混账!”老祖宗气得用拐杖敲了敲地面,训斥曲长笙: “你生是我们沈家的人,死是我们沈家的鬼,既然你已经一步脚迈入我沈家的门槛,就不要妄想摆脱我沈家的名头!” “老祖宗这话说的可真是轻巧,我依稀记得前两日我在受人污蔑的时候,老祖宗不还说我给你们丢脸了吗?” 曲长笙掩唇轻笑一声: “说我是沈家人的是你们,说我不是的也是你们。你们以为我曲长笙是什么?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狗吗?” “你!”老祖宗气得浑身哆嗦: “本来就是你错在先!你不跟我们道歉也就罢了,还耍什么小性子,派人去找你,就已经是给足你脸面了!” “我不需要脸面。”曲长笙走上前:“尤其是你们沈家人的脸。” 老祖宗倒吸一口凉气,丽姨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的身子。 曲长笙微微昂首:“老祖宗,自打我一进门来,你就黑眼白眼看不上我,我是知道的。” 话锋一转,语气冷厉又不容反驳: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应该坚持到底,这才是属于你们的脸面。” (未完待续) 第545章 你还记得那日的公子吗 登时,老祖宗被曲长笙气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她年纪大了,如今已经是七十岁的高寿,且她当一家之母这么多年还从没有一个人敢这么顶撞她,从来都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如今碰到一个茬子,倒是有要将她年少时欺负别人的债都还回来的架势。 沈扬琪顺着老祖宗的气,拧眉斥责: “长笙,你说话太过分了,奶奶不过是嘴硬心软,实际上她的心里面还是很欢迎你回来的!你若不来,她还要打算去找你呢,你也不能太没有良心了。” “良心?”曲长笙闻言挑起眉梢,“我跟在场的诸位需要什么良心?其一我没有受到诸位的任何一点抚养,从小到大乃至于我现在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的养父母给的,若不是从前还有那么一番过往,我与诸位根本就是一个过路人,还谈什么良心?” 她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与他们擦肩而过。 “……没规矩,真是没规矩!!不许她进去,她的什么乱糟糟的东西,都给她丢出来!!” 老祖宗气的脸色涨红,沈扬琪连忙在旁边劝:“老祖宗,您不要跟长笙生气,她就是那个性子,我再去劝劝。” “是啊,眼下皇后娘娘正等着她去皇宫谈话,她如若是进宫之后说了什么坏话怎么办?”丽姨皱着眉头,给沈扬琪使了个眼色。 沈扬琪心领神会,她在这面殷勤的安抚老祖宗:“您不要跟一个丫头置气,不值得的。” 沈思萌见沈扬琪去找曲长笙了,她略一思忖,悄悄的跟在了后面。 而这边,曲长笙快步跟玄月走上长廊,眼下四下无人,她道:“你去沈扬琪的房间找,看看有没有线索。锋利而又好拿的小刀,但凡是看见了,都要给我拿来。” 玄月无声颔首,动作迅速,宛若一道黑影般,落下长廊外,顺着沈扬琪的房间去了。 - 沈扬琪迈步跨入门槛,见曲长笙正在收拾东西,余下的,左不过是那些不值钱的啰嗦小玩意。 “长笙。”她亲切的笑了笑,捧着锦盒,送到了曲长笙面前:“这是皇后娘娘送来的裙子。” 长笙作揖谢过:“多谢沈大小姐。” “你叫我沈小姐,不是见怪了吗?”沈扬琪笑笑,见了曲长笙,脑中就情不自禁的闪过那日看见的公子的脸。 她咬了咬下唇,试探性的问道:“那日的公子他……” “谁?”曲长笙黛眉紧促,想起赢尘,忽然警备的扭头朝她看过来。 那家伙是赢尘,与沈扬琪没有半点瓜葛,但是沈扬琪却还是在看见赢尘的时候双眼冒光。 她不会是看上他了? 长笙眼波一转,清了清嗓子:“你说那日的登徒子啊。” “登徒子?” 沈扬琪惊讶的扬起眉,长笙放下手中的东西,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对,自打你走后,他就暴露了原形,不仅仅蓄意要对我动手动脚,甚至还打嗝放屁,十分粗鲁!” 沈扬琪有些被吓到了,但仍然是有些狐疑:“可是我看那位公子好像不像是那种人啊。” (未完待续) 第546章 我从没有见过那么无赖的男人 “长得人模人样的是?” 曲长笙予以她肯定的看法:“我当时看见他的时候也是这么觉得,最要命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曲长笙的表情活像是遭遇了什么豺狼虎豹,沈扬琪不免有些紧张:“什么?” “他吃饭不给钱呐!吃完就跑了!” 她煞有其事的拍了拍大腿:“你说说哪有那么无赖的人啊。” “……”沈扬琪惊愕的接不上话。 “还真是没有见过那么无赖的人。”她舔了舔嘴角,难得的对一个公子动了些许少女之心,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这种结果。 怨不得那日竟然将曲长笙的鸡腿给拿走吃了。 曲长笙打量着她的神色,见她听进去了,背过身继续整理衣物。 有你这么一个小人在背后使坏已经很艰难了,要是小人晋升为情敌,那岂不是更艰难? 避开那日男子的话题,沈扬琪走上前去,忽然就按住了曲长笙的手:“长笙,要不,你随我去跟老祖宗道歉?” 曲长笙一脸莫名的朝她看过来。 沈扬琪抿了抿唇,温柔的建议:“你看啊,老祖宗那么大的年纪了,你忍心让她一个人跟我们这种晚辈生气伤坏了身子吗?” 曲长笙闻言挑起眉梢,反问沈扬琪:“那我倒是想要问沈姐姐一个问题。” “你说。” “倘若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恨不得你死,无论你做什么她不满意都想要鸡蛋里挑骨头的话,你还要去哄吗?” “……这。”沈扬琪面露为难:“可是老祖宗不一样啊。” 对,老祖宗不一样。 如若是有什么误会,她对她这样也算是情有可原。 而她讨厌自己,是毫无理由的,甚至可以说,那个真正的沈瑾,从出生的那一日都不被这个老祖宗看中。 那样的人,就得晾着,让她看到你的能力,你的野心,而不是上杆子去求。 长笙笑笑,没回答。 恰好,玄月回来了。 玄月表情有些凝重,似乎是有所收获。 曲长笙也没再多言,只是轻轻拍了拍沈扬琪的肩膀,与她擦肩而过。 沈扬琪眉心紧蹙,扭头看向她,略作思忖。 “在她房间里面除了刺绣用的剪子,还剩下这个。”玄月摊开手心,是一枚小小的刀片,细而锋利。 “刮眉刀?”曲长笙挑起眉梢,万万没想到。 “这种小刀片可以藏在手中,划破衣料简直就是绰绰有余。” “比起傻乎乎的沈思萌拿着剪子要去剪,这种招数才高多了。”曲长笙黛眉紧促:“证物泛滥,哪里都有,就连我手中都是有一个的,这根本不能算作是证据。” “但起码我们有一个人证,就是林朔身边的人。” 曲长笙摇了摇头:“你见过有人拿刺客当人证的吗?” 玄月面露难色 曲长笙轻叹一口气:“必须得是沈家人才行。” “沈瑾?” 身后骤然起了一道女音,曲长笙闻言回头,见沈思萌站在不远处: “方便一起吃饭吗?” - 藏宝阁内,曲长笙看着沈思萌,吞了一个又一个的糯米糕。 她吃相放肆极了,鼓着嘴巴蹭了满嘴糕炸,一边吃一边还用茶水解腻:“这也太好吃了。” (未完待续) 第547章 我们两个合作吧,曲长笙 玄月忍不住开口:“你好歹是一个沈家小姐,怎么就吃相这么寒酸?” “你懂什么?”沈思萌动作一顿,面露不悦的朝她看去:“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大宅子里面的尔虞我诈吗?” 曲长笙笑了:“那你懂啊?” “我当然懂啊。”沈思萌抹了一把嘴: “这些东西,我在沈府里面都是吃不到的,老祖宗不允许我们吃太多甜的东西,怕长肉,且吃相一定要好看,什么东西都不能大口大口吃,好不容易有个几乎,我还不能吃个够吗?” “那这些都是你的。”曲长笙将自己眼前的两盘糕点往她面前推了推: “你直说,找我来干嘛?” 提及正事儿,沈思萌正襟危坐,脸上的残渣还没有弄掉:“我想跟你做个交易。你想不想知道,是谁弄坏了乔尔烟的裙子?” 曲长笙挑起眉梢,朝她看去。 沈思萌双手放在桌案上撑着上半身,身子微微朝前拱,目光闪烁着诡异的光: “我知道。” 长笙虽是心知肚明,但还是要装一下的:“谁?” “你跟我合作,我就告诉你。”沈思萌擦了擦脸,捧起茶盏,像模像样的喝了一口。 这是来跟她谈条件来了。 长笙微微昂起下巴:“说说看你的条件,我看看能不能在我考虑的范畴之内。” 沈思萌眼中闪过一丝笃定:“我要你辅佐我,在沈家宅子中,除却你,第二的位置。也要让我娘,代替丽姨,掌管沈府中的大小事务。” “哦?”长笙来了兴致:“我觉得你们在王府中生活的还是挺好的,为什么想要这个位置?” 提起这事儿,沈思萌就一肚子火:“张丽那个女人,心眼可多了,有她在的一天,我跟我娘就别想好过。” “她会私自克扣我和我娘的用度,我跟我娘没能耐,就只好去找老祖宗,找我爹,但是,他们都向着她们两个人,张丽暗地里气焰更甚,如果我跟我娘在继续闹下去,根本就只有吃亏的命,我娘为了我能在富家小姐中不掉分,省吃俭用把她的钱全都拿来给我做衣服,而她自己的那身衣服都已经穿了三年,丽姨那对儿耳环,还都上个新打的!” 说到这儿,沈扬琪怒气冲冲的往嘴里塞了一个糯米团子,恶狠狠的朝着曲长笙看过来,口齿不清道: “所以,像那种母女俩都不是什么好货色的东西,就应该要你这种恶女人来处理她们!” “……我是恶女人?”长笙嘴角抽了抽。 “对啊,你还不够坏吗?”沈思萌严肃的指着她的房间:“铺张又浪费,说话得理不饶人,变着法的气别人,你还不是恶女人吗?” 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无法反驳。 长笙认真地点了点头:“那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你这个人证,你会不会帮我?” “这个……”沈思萌皱了皱眉头:“要看,如果要我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指正,我肯定是做不了。除非,你想让我做点别的,我还是可以做的。” “好。”长笙又将点心盘子往她的面前推了推:“我刚好差一个人证,沈家那边,也需要一个帮手,有你在,我放心多了。” (未完待续) 第548章 你是怎么把曲长笙请回来的 沈思萌皱起眉头:“难道你早就知道是谁了?” 长笙不置可否。 沈思萌略作思忖:“那你刚才这般,难道是故意在等我合作吗?” 见曲长笙微微一笑,她那种羊入虎口的感觉愈发强烈了:“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长笙嗤笑一声,将一个点心塞进了她的嘴里: “你想要超过沈扬琪,眼下就有一个好招数。” 沈思萌朝她看来。 “沈扬琪和沈大人,还有丽姨,三番五次来请我,我都没有去。”曲长笙微微挑起眉梢:“你说,如果你只是动一动嘴皮子就将这事儿解决了,应该会怎么样?” “那他们铁定会对我刮目相看啊!”沈思萌来了精神,“你这么棘手的刺头都被我给弄好了,她们肯定觉得我有能力。” “要不怎么说你这颗脑袋就是不如沈扬琪呢?” 曲长笙恨铁不成钢的点了下她的眉心: “他们会觉得,在他们眼里不怎么样的你竟然在这种时候超过了沈扬琪,会觉得沈扬琪无能,也会稍稍注意到你。” “嗷~”沈思萌一副恍悟的表情:“有点道理。” “倒时候,她们要是问你,你是怎么劝好我的,你怎么说?” “我就说……”沈思萌略作思忖:“就说,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不!”长笙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摇了摇。 “你只需要说五个字:有诚心即可。” 这五个字简单,而又一针见血。 既嘲讽了沈扬琪母女俩没有诚心,又讽刺了这对母女俩的能力不足。 就看老祖宗,会不会对这母女俩降低信任度了。 次日一早,赢尘在曲长笙的房间内,看她吃剩的吃食。 有一块被她没吃饭的糕点,他拿起来,目光幽深的盯着。 林朔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皇帝的脸色:“主子,长笙姑娘一大早就走了,今天她还要进宫面见皇后,所以就没有吵您。” 赢尘没说话。 空气中还残留着她身上的幽香,他坐在曲长笙坐过的椅子上,准备将她吃过的全都吃干净。 忽而发现一屉蒸笼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他伸手拿下来,才发现上面是曲长笙的留言: “不许吃凉的,也不许跟我生气。” 他挑起眉头,打开蒸笼,惊见那里面一个个的是小猪形状的包子,整齐躺在里面,还是温热的。 是她亲手做的? 帝王微不可察的勾了下眉梢,脸上的隐喻顿时一扫而光: “备马。” “主子?” 他修长的手轻轻揪下猪鼻子,满眼兴味:“朕也要进宫去,见见皇帝。顺便,再以正式身份,见见沈家的那位嫡女。” “……”林朔嘴角抽了抽。 沈家的那位嫡女,不还是曲长笙吗? 皇上的这辈子,除了朝政,就是围着长笙姑娘转了。 沈家的大大小小的女眷都已经穿戴正式整齐,一一上了马车。 独有沈思萌,还守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 沈扬琪疑惑的朝她看去:“萌萌,你怎么还不上车?” “我在等人啊。”沈思萌挑起眉梢,朝她看去:“等一个很重要的人。” 老祖宗身边的下人撩开车帘,娇姨和丽姨正侍奉在侧:“是什么重要的人?” “沈瑾啊。”沈思萌神色淡淡的。 “你说什么?”老祖宗略有些惊讶:“她不是不来?” “我后来去找她,她就来了。”沈思萌见远处来了马车,立即面露欣喜。 沈扬琪也看见了后面那辆马车,觉得不敢相信:“你是怎么将她请过来的?” “很简单啊。” 沈思萌耸了耸肩,似笑非笑的朝沈扬琪看过去: “有诚心就行。” (未完待续) 第549章 你想怎么澄清你自己 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沈扬琪当时就不高兴了。 说的就好像是她们母女俩不诚心似的。 丽姨不大放心的看向老祖宗,果然老祖宗在听到沈思萌不费吹灰之力动了两下嘴皮子,就将曲长笙请回来。 她脸色很难看且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丽姨。 丽姨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不大好意思的垂下了头。 “你倒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老祖宗的声音沉沉的,像是猜到了什么,问丽姨: “你是不是觉得你一个长辈去求小辈拉不下面子,所以你们母女俩根本就没有诚心去求人家。” !! 丽姨顿时慌了神,摆了摆手说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娇姨一听这话茬,这不是她的主场吗。 眼见自己女儿争气了,她心里高兴的不行: “老祖宗啊,这些事儿咱们自个儿都心知肚明,要是真的是诚心诚意,怎么可能三番四次都请不回来,反而让萌萌三言两语就给请回来了,说不定某些人,背着咱们不知道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呢。” “你——”丽姨咬牙,刚想反驳几句,老祖宗就在旁边斥责。 “吵什么吵!有能耐就不会让别人钻了空子,到头而来还不是因为自己无能。” 丽姨有口难言,委屈的应了声是,缩在角落,再不说话了。 眼瞧着曲长笙的马车越来越近。 沈扬琪高深的眯了眯眼睛: “妹妹是确定自己是诚心诚意去跟人家说话,而不是诚心诚意去求菩萨去了?” 沈思萌笑得甜甜的: “就算是求菩萨求的也是光明磊落的愿望,而不是像某些人,表面上岁月静好,恭敬从和平,私底下却喜欢干坏事。” “……”一个笨蛋沈思萌都敢跟她对着干了。 沈扬琪愤愤不平的瞪了她一眼,随即放下了车帘。 曲长笙的车时间掐得刚好,正好赶到。 沈思萌马上上了曲长笙的车,长吁一口气: “真痛快!!” 曲长笙挑眉看向她,沈思萌兴奋的对着曲长笙挤了挤眼: “你是没看见,当时那对母女俩的表情,太爽了。而且老祖宗还说了她们,我娘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 长笙轻笑,从衣袖中拿出一枚刮眉刀。 沈思萌脸上的笑容微僵,不敢置信的朝着曲长笙看过来: “你该不会想让我替你刮眉毛?我现在算是有欠你人情,但你也不能这么侮辱我的人格!” “胡说八道些什么?”曲长笙翻了个白眼: “这个刮眉刀就是当时乔尔烟被刮破腰带的那个。” “人家用这么小的一个刀片,就给人家的裙子划破了!那我那把剪刀也太大张旗鼓了?” 沈思萌实名开始嫌弃自己。 “乔尔烟的裙子被沈扬琪划破,你认为她可能不知道吗?” 沈思萌略作思忖:“那肯定是知道的呀。因为沈扬琪当时的方位就在她的身后。” 曲长笙眸色微闪: “乔尔烟明明知道沈扬琪故意陷害我,但她却选择了包庇。” “而丽姨明明在我已经替自己做出辩解,并且有人相信之后说,我很有可能是自导自演演的这一出戏,为的就是反转之后,让别人更加的同情。” 沈思萌的智商有点跟不上曲长笙的挠了挠头: “然后呢,她们陷害了你,你想怎么澄清你自己?” 曲长笙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澄清自己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陷害我的两个人跟我一样,成为一个挖坑自己往下跳的心机女。” (未完待续) 第550章 要脏,大家就一起脏 乔尔烟不是说她故意划破她的裙子,害她在众人面前丢脸吗。 而丽姨所说的,曲长笙故意以身犯险弄坏郡主的裙子,之后再用合乎常理的解释,说自己不是罪魁祸首。 被人冤枉了的沈家嫡女,送了裙子不讨好,自然更得别人的同情与喜欢。 这么一想也对,假设说丽姨没有说那句话,曲长笙那天晚上收获的名声和声望应该是事半功倍的。 但偏偏她说了。 导致曲长笙一晚上所有的努力都在她那简单的一句话下,碎的彻彻底底。 成了皇城中的大人物都知道她是一个会陷害同僚的恶毒小姐。 更导致于那些个嘴碎的姑娘们,见了她避如蛇蝎,弃之如鄙,是一个夜宴上的笑话。 名声这种东西败坏容易,收起来却难。 就算是有一日真相大白,那些人也会说无风不起浪,她曲长笙一定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曲长笙将刀片重新收回了袖子里。 既然三个人合起伙来用墨水往她身上泼。 要脏,大家就一起脏。 她脸上划过一丝狠戾,撩起车帘,看马车渐渐的接近那红墙绿瓦的宫殿。 梁宣国的皇宫,与赢国大为不同。 赢国皇宫的装潢偏有些暗色调,整座皇宫远看下来,神秘而幽暗。 而梁宣国一打进来,就能感觉到那种扑面而来的奢靡之气。 宫女们个个打扮精致,就算是位阶最差的,粗布麻衣也是粉嫩嫩的颜色,叫人瞧着倒是赏心悦目了些许。 反而越往上的颜色就越是高雅。 碧清姑姑一袭淡青色的长衫,早就已经等候多时。 各家小姐们也都纷纷受邀准时赶到,不过受到了皇后娘娘一群赏赐的,拢共就她们沈家这三个。 长笙一袭浅紫色的长裙,仅仅用了一根蝴蝶银簪做点缀,简单而又不失大气。 碧清姑姑看见她这模样,眼前一亮: “我们娘娘真是没有挑错衣裳,长笙小姐当真是好看极了。” 曲长笙笑着点头回应,旁边的那些个小姐们都纷纷目露鄙夷的朝她看过来。 有人故意大声的挑衅着说: “可得看好自己的裙子,保不起她路过谁身边又把谁的腰带给弄坏了!” 顿时激起一片讥诮的笑声。 那些个姑娘帕子掩唇朝着曲长笙偷眼看过去。 曲长笙挺直脊梁,任由她们自说自话,只对碧清姑姑点头微笑。 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两日起的风波,但今日曲长笙是皇后娘娘请来的客人,谁能对她不敬? 碧清姑姑眉眼冷厉的掠过众人,那些个调笑的大小姐们一见到这目光纷纷怯懦的垂下头去。 再不敢言了。 而与此同时,顾长珏引着身后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一步一步正往皇宫里去。 一路上来,这名白衣的俊俏男子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主要还是他那一身生人勿近的清冷,让不少小姑娘都红了脸。 顾长珏的脸色却很难看。 恰好路过御花园,远处传来了女子说笑的声音。 不经意的顺着声音看过去,那一抹淡紫色的长裙吸引了他的注意,不由得开口唤道: “笙笙?” (未完待续) 第551章 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笙笙也是你叫的吗?”白衣男子冷眼挑眉朝他看过来,那寡淡的眉眼间分明是平静的,却莫名的觉得是有阴雾笼罩: “嗯?” 顾长珏那一张俊俏的脸冷得似铁,扭头看向身后的男子: “先生可不要忘了我是梁宣国太子,而你是收入我手下的谋士。” 赢尘冷笑勾起唇: “太子可别忘了,我虽是谋士,但我真实的位份总要比你高上那么一截。” “……”顾长珏无语了。 真是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他早就知道赢尘过来了,在他那儿偷偷在假山下吻曲长笙的时候,他当时的身上其实是痛的。 赢尘在那个时候正在制止他们两个人的动作,所以有意自虐自己。 他知道按照赢尘的性子,一定会忍不住,很快就到他们梁宣国境内了。 结果没想到这家伙脚程还真的挺快的,说来就来了。 太子今天的心情不是特别的开怀,索性想到一会儿要见曲长笙,心中倒是还能有几分慰藉。 “就算是你见到她,她也不会同你说话。”赢尘勾起嘴角,悠然的在后面说道: “那日的一巴掌,不知甩得你痛不痛?” 曲长笙打顾长珏,赢尘脸上也是会有感觉的。 当时他心中虽不是个滋味,却在这期间还有一丝庆幸,庆幸他家笙笙没有被这个蠢货给勾去。 顾长珏脚步一顿,目光狠戾的朝他看来似笑非笑的说道: “不管多痛,我都甘之如饴。” 帝王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杀意。 顾长珏挑衅的勾起嘴角,偏了偏头,继续往前走。 “你能在这里待多久?” “辅佐你登基为止。” 顾长珏愣了一下,朝他看来: “估计不知赢国的皇帝这么轻松,可以整整好几年不在皇宫之内。” 赢尘目光莫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语调渐渐压低: “这不是你该好奇的。” 顾长珏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梢,神色阴郁的继续往前走。 永安帝的兄弟姐妹都被他杀死或是远嫁。 皇朝之内,再无人能够代替他看管朝政。 他能够放心的在梁宣国境内为的是什么? 赢国又有谁在替他管着? - 凤阳殿。 诸位小姐已经落座,安静的等着秦皇后的到来。 碧清已经去里面伺候着了,而一些长辈也去直接找秦皇后说话了。 一时之间,房间内,又剩下了她们这几个小姐。 那些人的目光或多或少都放在曲长笙的身上,有些在嘲讽,也有些在犹豫,似乎是在想要不要跟她搭两句话。 乔尔烟身边的唐欢,自然不肯放过这次的机会: “哎呀,自从那时候之后,我们沈家的这位嫡女成了我们皇城中最大的笑柄。” 说着唐欢朝着曲长笙看过来: “我本来以为,某些人会天天哭哭啼啼的寝食难安,没想到这过得还是挺愉快的嘛。” 曲长笙不动声色的反讽回去。 “我愉快不愉快,唐小姐不清楚,不过我却是清楚,唐小姐这几日真的是很开心,因为很明显你脸上的肉圆了一圈,胖了不少?” 曲长笙这话倒是吸引了不少小姐的注意,纷纷朝着唐欢看过去。 (未完待续) 第552章 听说你叫曲长笙 瞧见唐欢真的胖了,各自相视一笑。 唐欢脸面搁制不住,女子之间最忌讳的就是讨论谁胖了没胖,她这两日是吃多了点,可到底也不是那么的明显。 “我只不过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而已!水肿了而已!” 她捂着自己的脸,眉心紧皱着。 “呀!”沈思萌在侧开口嘲讽: “刚才你还说我们沈瑾姐姐是不是吃不好睡不好,怎的今日都轮到你睡不好了,别不是因为自己吃胖了愁的慌?” “你——”唐欢气急看沈思萌竟然都出言帮着曲长笙说话了,她略作思忖: “沈思萌,你不是一向不喜欢你这个后来的姐姐吗?怎么拍马屁又重新拍回去了?” 说着她又看向一侧,一直沉着脸不说话的沈扬琪: “怎么这么快就抛弃了你那心心念念的大姐呀?” “唐欢,别乱说话,什么心心念念。”沈扬琪遮掩着眉宇间的不悦,开口说道: “我们姐妹之间本就有别,思萌选择跟谁在一起是思萌的事情,不要牵扯到我。” 这些人打眼一瞧,就知道这三个姐妹闹矛盾了,沈思萌反水了,跟这个后来的女人好上了。 但曲长笙是谁呀?曲长笙可是从一开始就讨她们不喜欢的沈家嫡女。 那自然而然的,就连带着沈思萌也不受人待见了。 唐欢眼珠转了转,觉得应该要将沈扬琪收入手下: “不过就是墙头草而已,歪了就歪了,你无须放在心上。” “你说谁墙头草呢!!”沈思萌暴躁的一拍桌案。 唐欢无辜的环视左右,眨了眨眼,问问沈思萌。 “我指名道姓了吗?你可不能对号入座呀。” “你再胡说我就——” “萌萌。” 曲长笙淡淡的开口制止: “有一些人晨起不漱口,带着一嘴的臭味而来这说话,别熏了你的心情,好好坐下,等皇后娘娘出来。” 唐欢皱起了眉头,拔高了声音: “沈瑾,你说谁不漱口!?” “我又没指名道姓,你着什么急呀?”曲长笙挑眉反问。 “我——”唐欢哽住,哼了一声:“你就得意,看你把你自己的风头玩臭了,谁还跟你混!” 说着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沈思萌: “不长眼的东西,眼下该跟谁还不知道吗。” 恰好皇后娘娘在乔尔烟的搀扶之下走了出来。 “都在说什么呀?这么热闹。” 众人抬眸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皇后娘娘施以大礼: “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声音微甜,带了些余韵,曲长笙站起身来,不由自主的就抬眸朝着皇后娘娘看了过去。 皇后娘娘正也在看着她。 而当两个人目光交汇之时,皇后娘娘的脸上现一丝惊愕,旋即又有些幽深。 “这位就是沈瑾?” 秦皇后生的很美艳,只消一眼就让人觉得难忘。 长笙惊觉自己有些失态,垂下眸说道: “回禀皇后娘娘,臣女是沈瑾。” 乔尔烟惴惴不安的看向曲长笙。 皇后娘娘态度十分平和:“我听碧清说你现在还没有真正的认祖归宗,还叫以前的名字,曲长笙是吗。” “是。” 皇后娘娘不甚体贴,也不多问: “那么好,长笙,坐下,大家也都坐下。” (未完待续) 第553章 皇后娘娘,在下沉挽笙 众人落座,皇后娘娘面带欣赏的看着曲长笙。 “真是个标致的姑娘。” 乔尔烟眉心皱了皱,愈发垂下了头去。 可没想到皇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曲长笙。 “你俩倒像是姐妹一样。” 乔尔烟瞳孔骤缩,面露一瞬的慌张,扯唇笑了笑: “我们两个本来就亲如姐妹。” 唐欢立即接了话茬: “之前是姐妹,可是皇后娘娘您不知道有一些人呢,她不动好心思,故意去害我们乔郡主。” 皇后娘娘,眉心微蹙:“你说的可是那日宴会之上的事儿?” “是啊,如若不是她,我们郡主又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那么大的脸。” 曲长笙垂眸,不予反驳。 皇后看着曲长笙这般云淡风轻的神色,微微一笑说: “关于那件事情,本宫却也有自己的看法。” 曲长笙抬眸,朝她看去。 皇后闻声说道:“本宫相信长笙,不是那样的人。” 沈扬琪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头。 在场小姐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不相信她是那样的人,那除了她还能有谁呢? 她们心思各异,曲长笙施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 “多谢皇后娘娘的信任。” 秦皇后略一抬手:“快起来,你这孩子这般懂礼貌。” 曲长笙抬起头来,不胜感激的看着她: “因为那日的失误,臣女一直以来都遭受着他人的非议,都说臣女是故意让郡主在所有人面前出糗的,只有皇后娘娘您无条件的选择相信臣女。臣女不胜感激。” “装蒜。”唐欢幽幽的在底下接了一句。 皇后娘娘抬手,乔尔烟立即伸手搀扶。 她站起身来,身段娉婷,愈发让人移不开眼睛。 “因为本宫一见到你,就觉得与你十分投缘。” 顿了顿,她又说道:“眼下时间也不早了,去御花园赏赏风景,在稍作休息,再来参加晚宴。” 皇后娘娘走在首位,余下的姑娘们脸带面遮,跟在后面说说笑笑。 而与此同时,顾长珏正领着赢尘已经从皇上那边回来,顺便熟悉皇宫的地形。 刚好皇后娘娘就领着一众女眷走了过来。 顾长珏与赢尘大步向前,恭恭敬敬的对秦皇后做礼: “儿臣(草民)参见皇后。” 沈扬琪正面目带笑的与旁人说完了话,一扭头就看见了顾长珏身边的这个男人。 这不是那日在藏宝阁中遇见的那个人吗?也就是曲长笙口中所说的登徒子。 他怎么会在这里? 皇后娘娘打量着赢尘,只见这位气度不凡,虽时眉眼无什么特殊的,却莫名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太子身边这一位倒是瞧着面生。” 顾长珏介绍说:“这位是儿臣请来的谋士,刚才已经见过父皇了,与父皇说了两句,父皇也同意他留在儿臣身边。” 赢尘再次作揖,对着皇后正式的行一次大礼: “草民,沉挽笙,参见皇后娘娘。” 曲长笙听见这名字才正眼看向对面的白衣男子,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她就对上了赢尘无意之间掠过的眉眼。 她眼角抽了抽。 沉挽笙? 赢尘挽着曲长笙? 他这名字还能起的再大张旗鼓一点吗? (未完待续) 第554章 在下敢问姑娘姓名 诸位小姐们纷纷好奇的打量着太子身边的谋士,虽说是个谋士,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场,倒是让人瞧着难忘。 而且,越看越耐看的样子。 她们互相眼神交汇,抿唇一笑,对这个新来的公子哥儿,多了不少好奇之心。 秦皇后笑了笑,念着赢尘的名字:“沉挽笙?” “是。” “不知道是那个笙字?” “回禀皇后,是笙箫的笙。” 皇后微微颔首,扭头看向曲长笙:“那,长笙呢?” 长笙作揖:“回禀皇后,民女也是。” 秦皇后掩唇一笑,“这倒是巧了,你们两个人的名字里都有一个笙字。怕是缘分呢。” “……”本还在偷偷目光交汇的小姐们脸上的笑容一怔,纷纷面露不悦的朝着曲长笙看来。 赢尘那一副清冷的眉眼似乎是含了笑意:“是,我与这位小姐,的确有缘。曾经有幸见过一面,如今倒是又相见了。” 秦皇后一听到是来了兴致:“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 曲长笙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不过是——” “不过是草民无意之间,撞到了这位小姐,小姐很是大度,没有怪罪草民。”赢尘轻巧的截断她的话,“不知在下可否问姑娘姓名?” 两个人连饭都吃过了,还不知道彼此姓名吗? 沈扬琪眉心拧紧,见赢尘只字不提与她也曾相见,甚至于来说,他好像都不知道有自己存在一样,目光根本就没有偏离一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看走了眼,总觉得这个男子看曲长笙的眼神总有一种超乎寻常的亲昵之态。 就好像是对人家一见钟情了似得。 “什么嘛,又被她给抢走了。”唐欢不自在的瘪了瘪嘴,虽然她心系顾长珏,但是顾长珏眼下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曲长笙。 什么好事儿都让这个狐媚子给摊上了。 她暗地里愤愤不平的扯了扯乔尔烟的袖子,“郡主。” 乔尔烟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看向顾长珏那一双眼睛很不得瓜在曲长笙身上似得,她自然心中也不够痛快:“皇后娘娘!~” 注意到自己耽误了时间,秦皇后这才反应过来: “长笙,你留下来,同太子和谋士说说话,本宫先走一步。” 曲长笙讶然,但是皇后命令,她不敢不从:“是。” 众小姐神色各异的从曲长笙面前路过,尤其是唐欢和乔尔烟,一张脸黑得能烧炭。 梁宣国不是十分将就男女有别?皇后娘娘却为什么要故意将她留在这里跟两个男子搭话? 等那群人走远了,曲长笙先是看向顾长珏:“你知道他是?” 顾长珏一脸肃穆:“知道。” 曲长笙点点头:“那我就先走了。” “慢着。”擦肩而过之时,赢尘忽然开口。 长笙转过身,见赢尘从衣袖中,取出一柄小刀。 小刀收入鞘中,模样看起来十分的精致。 曲长笙莫名的看着他:“我有一个了。”虽然那个没有带在身边,且入宫都不允许带凶器进宫的。 赢尘没理她,将这柄匕首放到她的手中,意味深长的叮嘱一句: “这个一会儿有用,不要亲自将它打开。” (未完待续) 第555章 曲长笙那是千年的狐狸精 长笙没说话,悄悄地将匕首收进了袖口里。 “今日夜宴,你会比那日的要麻烦许多。” 顾长珏提醒曲长笙:“之前闹出那么一件事儿导致于风评极差,就算是眼下你成为了救过赢国永安帝的人,也有人打心眼里不服气。所以一定要小心。” 长笙颔首:“我知道了。” - “哎呀,我看着曲长笙不简单啊。” 午后,皇后娘娘去休息了,一帮姐们们就坐在一起说说笑笑。 待日头西下之时,就要去大殿中参加晚宴,是临时决定,将皇上欢迎赢国大使和去皇后娘娘的小晚宴融到了一起。 现在就等时辰到了。 “可不是吗?”唐欢一甩帕子:“你们瞧瞧,那丫头到底哪里长得倾国倾城了,竟然弄得谁看见她都得瞅上好几眼。” “你跟人家怎么比啊?咱么可跟人家比不得。”有人搭腔,酸溜溜的说上一句:“人家那一身骚味儿可是千年的狐狸精,你学得来吗?” 房间里顿时引起一片哄笑之声。 沈扬琪安静的坐落在一侧,品着茶,也不说话。 乔尔烟见她似乎是有所心事,勾唇笑了笑:“扬琪今日怎么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精神?” 说起这个,八卦的唐欢就有又事儿干了:“郡主你不知道,平常那个沈思萌之前还在我们面前说曲长笙的坏话,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就跟曲长笙走到一块儿去了。这不就剩下我们可怜的扬琪了吗?” “这样啊。”乔尔烟心疼的蹙了蹙眉头:“不过我想,她们应该只是无心的而已,姐妹们哪里有不是一条心的呢。” “……”一条心? 沈扬琪满眼嘲弄,却也没有否认。 “对了,今晚扬琪你是不是还要献舞?” 曲长笙跟沈思萌推开门,刚好听见乔尔烟问了这么一句。 因今日夜宴,各家小姐们也都准备了表演助兴,沈扬琪要献舞一支,自是早有准备。 “是。”沈扬琪点头笑笑。 “听说你的新裙子很好看是不是?”有人接茬:“花了很贵的钱,请了皇城中最好的裁缝?” 沈扬琪每次都十分看重在皇家宴会上的表演。 所以每到年下,她都会找裁缝裁制最好的舞衣,为的就是那一刻艳冠群芳。 “是。”想到一会儿要上场,沈扬琪点头笑了笑,眼角眉梢溢出些许激动:“我很喜欢那款裙子的款式。” “那快些拿来给我们看看。” 有人惊喜的叹道:“除了大师的裙子,我们也想看看时下都流行什么舞裙呢。” “这是个好主意,扬琪,你拿来给我们瞧一瞧。” 沈扬琪心中也有几分自豪,命侍女去将裙子拿出来。 众人翘首以盼。 结果,没过多久,侍女捧着锦盒,慌慌张张的就从她的房间回到了这里: “小姐,不好了!!” 她脸色苍白,抱着裙子的手都在颤抖,脸上的表情满是惶恐:“您的裙子、裙子……” 越是到这种时候,这个侍女就越是啰嗦结巴起来。 沈扬琪眉心一皱:“怎么了?!” 她见侍女手中捧着锦盒哆嗦不言,眉心拧紧,当即一把将锦盒抢过来,把裙子举高,展露在众人面前。 (未完待续) 第556章 你真觉得我弄坏了你的裙子 所有人都惊呼一声。 原本精致的舞裙,眼下竟然被人毁得不成样子! 沈扬琪瞳孔骤缩,不敢置信的将裙子前前后后都看了好几遍:“怎么回事!” 她嗓子都破了音:“我的裙子怎么这样了!!!” 侍女愈发惶恐:“奴婢也不知道,奴婢本来是去给您取裙子,打开锦盒确认看看在不在里面,却发现裙子已经被人弄坏成这个样子了。” 众人都站了起来:“天啊,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曲长笙与玄月目光交汇,纷纷迎上去,仔细的看着沈扬琪这被人祸害得看不清原样的裙子。 沈扬琪浑身颤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 她精心准备的裙子! 她为了在众人面前让他们刮目相看的裙子!! 乔尔烟当即脸色一沉:“封锁这里,所有人都不得出入,看看是否有恶意损害裙子的人在作祟,是不是故意害沈小姐今日无法上场!” “故意的?”唐欢闻言眼珠儿转了转,另有所指的看向曲长笙:“眼下能够故意的,不就有一个吗?” 所有人顿时神色各异的朝着曲长笙看来,面露鄙夷,显然已经将曲长笙当成了真凶。 长笙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头,坦然的接受着她们迎来的讽刺目光: “又是我?” “不是你是谁啊?”唐欢嗤笑一声:“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刚才你是不是一直都没有在房间里,才回来?” 沈扬琪红通通的眼睛立即看向曲长笙,目光如钩。 “你胡说八道什么?” 玄月有些怒了:“我们家主子背一次黑锅还不够,你们这帮大小姐冤枉人都冤枉上瘾了是不是?” “那你说啊,你们没在房间里干什么去了?”唐欢另有所指: “你们刚回来没多久,沈扬琪的裙子就坏了,这里面有些人可是有过前科的人,能挡着众目睽睽之下弄坏我们郡主的裙子,现在再弄坏一条舞裙难道不是绰绰有余吗?” “你少来冤枉人!!”沈思萌大声反驳:“我们没在房间里,是因为我们去喂鱼了。” “喂鱼有什么新鲜的。” 唐欢嗤笑一声:“我看喂鱼说不定只是一个借口罢了?接机去弄坏你姐姐的裙子,到时候让她在大殿无法表演,亏得我们现在想要看这条裙子,否则倒时候在大殿之上,所有人都在等着扬琪表演的时候,扬琪才发现裙子被人破坏成这样,那她该有多么得下不来台?” 说着上上下下打量了曲长笙好几眼:“真是恶毒啊。” 经过唐欢这么一提醒,全场一片唏嘘。 可不是,到时候精心准备的舞裙弄坏了,去哪儿弄新的去? 乔尔烟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头,心中倒是有几分欢喜的。 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沈扬琪再次下手想要陷害曲长笙。 不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她适时开口,不敢置信的看向曲长笙: “长笙,这是真的吗?” “假的。”曲长笙想也不用想:“顶风作案,我是傻子吗?” “你当然不是傻子。” 沈扬琪的声音淡淡的传了过来。 在场的空气一滞,曲长笙挑起眉梢,瞧着她:“什么意思?你真觉得是我弄坏了你的裙子?” (未完待续) 第557章 要搜身,大家一起搜身。 不是你还能有谁?沈扬琪将裙子甩回锦盒里,转过身来,正面对着她。 “那你说好处呢?”长笙被她逗笑了:“我这么处心积虑的顶风作案,肯定是有什么利益?” “不能让我上场就是你最大的利益!” 沈扬琪拔高了声音,指着那如一滩烂泥的裙子: “你我都是沈家之女,你自然视我如鲠在喉。让我今日无法表演无法出风头,你岂不是美栽?” 曲长笙霎时变了神色,神情肃穆: “说话办事儿要有凭证,这里是皇宫,可不是沈家,你们随便动动嘴皮子就能说我是罪魁祸首,在沈家,我就算是辩驳也无人信,但是在这儿是讲王法的地方,你最好是拿出证据来。” “证据是?”唐欢站出来: “我问你,我们已经在这说话,足足说了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这期间你去哪儿了?” 曲长笙对答如流,理直气壮,毫不心虚: “去外面转了转,看了看风景,顺便喂鱼。” 可纵然是她这边态度诚恳,那边却也无人信她。 唐欢嗤笑了一声,与乔尔烟目光交汇之时似是有什么信息传达给了彼此。 她愈发的来了精神,走上前与曲长笙对立: “你拿我们当三岁小孩子是不是?这样蹩脚的理由,姐妹们信吗!” “不信!!”齐刷刷的回答后三言两语的互相就扯了开来: “皇宫里有什么好转的,说不定她就是趁着那个时候偷偷摸摸的潜到沈扬琪的房间里,沈扬琪的裙子弄坏了!” 那一字一字说得笃定极了,就好像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她们面前把裙子扯坏了一样。 沈扬琪反而还愈发觉得自己委屈,擦擦自己的眼泪,看向曲长笙: “我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妹妹,竟遭妹妹如此下毒手,这裙子是我早就准备好的,为得就是要在今日穿,却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别觉得伤心,扬琪。” 乔尔烟冷着脸:“不管是谁弄坏了你的裙子,我们都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今日调查不出凶手,就不算完!” 说是不管是谁,不还是在针对她吗? 曲长笙冷笑一声,将锦盒里面的裙子提起来,用手用力的扯了扯。 “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这种布料单凭手是扯不坏的,我要是真的想弄坏这条裙子,我的身上必定写有刀或者剪子,那么,剪子呢?” “那就搜身呗。” 乔尔烟也不怕,抬眼看向曲长笙,面露挑衅: “反正曲小姐不是笃定自己不是弄坏这裙子的罪魁祸首吗?那么你和你的婢女身上一定没有凶器对。” “对。”长笙点了点头。 乔尔烟眯起双眸,其实在她心中这裙子铁定就是长笙弄坏的: “那如果有呢?” 曲长笙举起手来做了个发誓状:“如果有,随便你们处置。” “好!”乔尔烟拍了拍手,示意身边的丫头上前。 “慢着!” 临近搜身之时,长笙抬眼看向那些面露鄙夷的小姐们: “光我自己一个人搜身,也太不公平,既然大家都理直气壮,不如就陪我一同?” 顿了顿,她又对着沈扬琪说: “沈小姐也得一起。” 沈扬琪心中怒火中烧,你个贼还敢喊别人是贼吗? 搜就搜,难道这裙子是她的,还能从她的身上搜出刀片不成! “可以。” (未完待续) 第558章 必须全部搜身 “到底是什么事情你们要弄成这样啊?” 秦皇后有些头痛,语重心长的对她们说: “你们都是小姐,哪里说搜身就搜身的道理呢?” 毕竟一个一个的都是客人,自主搜身也不太好,乔尔烟去禀告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并不同意这种做法。 见皇后娘娘不同意,唐欢站了出来,指着红着眼睛的沈扬琪说: “可是她的裙子就这么被人给糟蹋了!沈扬琪已经准备了好久,为了在众人面前表演的舞服,还是她特意找人给裁制的,如此一番心血就被人这么给祸害了!” 顿了顿,她愤愤不平的看向曲长笙: “我们绝对不能放过那个罪魁祸首,让她逍遥法外!” 这眼神就好像是已经笃定了,罪魁祸首就是曲长笙。 就差从她身上搜出凶器来了。 皇后娘娘心里明镜似的,只要看曲长笙理直气壮模样,就知道她根本就不是凶手。 如果真的搜身了,只会闹得很难看。 “扬琪,本宫会命人给你找一套舞服,这件事情在晚宴之后,本宫会着人调查。” 沈扬琪闻言,看皇后娘娘有意包庇,她心中自然不忿,但也只好垂头下去。 “是。” 唐欢却又站出来说: “不行啊,皇后娘娘,现在郡主已经封锁了这里,罪魁祸首就在我们之间,亦或是在宫女和太监们身上,这么好的调查机会,我们怎么能就这么放过呢!” 碧清姑姑看唐欢得理不饶人,连忙出来劝解: “不是放过,唐小姐你怎么就不明白,你们一个一个的都是皇亲贵戚,怎么能做出这种有辱道德之事,皇后娘娘相信你们,所以才不去搜身的。” 唐欢继而据理力争: “我知道皇后娘娘相信我们,但是这里面其中有一个人,可不是自小以皇亲贵戚的身份长大的。”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不是以皇亲贵戚身份长大的,在这里面只有曲长笙一个。 而唐欢也不周旋,矛头直指曲长笙: “谁知道她养父母是什么人,别人说他养父母是开金店的,但倘若不是呢,如若那经济来源是什么不光明的勾当,那她不就也是不光明的人吗?” 这话让她说的。 皇后娘娘沉着气,眉眼间有一丝丝的不悦。 长笙是她请来的客人,眼下出了事情但是第一时间都怀疑曲长笙,那不就是在打她的脸吗? 眼见皇后娘娘仍然不想动搜身。 乔尔烟站了出来,作揖: “皇后娘娘,不管真凶是谁,她做了这种事,就没有想过自己是否是真的皇亲贵戚,沈杨琪是精心准备了许久,日日苦练。却被人恶意弄成这个样子,她该有多伤心。” 说着,她走到正殿中央跪下: “所以不管凶手是谁,臣女都愿意陪着搜身,找出真正的罪魁祸首才是要紧的。” “臣女也愿!” 一个一个的小姐都跟着站了出来,跪在中央一排一排请求皇后娘娘搜身。 皇后黛眉紧蹙,暗衬着一帮不懂事的丫头,她面露为难的看向曲长笙,曲长笙反而神色淡淡,已经习惯了。 (未完待续) 第559章 曲长笙身上搜出来的是匕首 就见,曲长笙也跟着站了出来,跪在地上朗声说: “臣女愿意被搜身。”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就算她一个外人再不想让她被搜身,又有何理由? “既然如此。” 皇后娘娘站起来给碧清使了个眼色,碧清立即领着一众侍女走了进来,站在她们每一个人的面前。 “每一个人都同时搜身,顺序也将是同样,都不会有私藏凶器的机会。 由下人把身上搜到的东西,全部都放到前面的托盘里。” 碧清姑姑一声令下: “开始!” 长笙摊开双臂,在她身侧的就是唐欢。 在宫女的摸索之下,唐欢看着曲长笙面露鄙夷: “你就等着被人找出来。” 曲长笙看都不稀得看她一眼。 而恰在此时搜索她的宫女手一顿,在她的衣襟里面摸了摸。 她顿时面露为难,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曲长笙的脸色。 这宫女倒是有趣,明明搜到了刀还不敢取出来,还要看她脸色行事。 曲长笙抬了抬唇角: “你搜到了什么?尽管拿出来就是。” 小宫女这才敢大大方方的将她衣襟里边的那把匕首形状的东西拿出来,放到了身后的托盘中。 “匕首!” 所有人的动作皆是一顿,惊讶的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唐欢见了匕首自己也不用搜身了。 这不明摆着就站在她身边的吗? 她一把夺过去,看着沉甸甸的匕首藏在剑鞘里。 而剑鞘上竟还雕刻着繁琐的花纹,这明摆着就是凶器!! “曲长笙,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那匕首是赢尘给她的,不让她打开的。 长笙脸色变了变,拧着眉不言。 这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玄月紧张的站到了曲长笙的身后,戒备的盯着唐欢,生怕她拔出了剑鞘就把曲长笙给伤了。 看见这匕首,顿时一片哗然。 三三两两的嘲笑声蔓延开来: “哎哟,我就说嘛,这手脚不干净的人啊,到什么时候都手脚不干净。” “皇后娘娘,眼下这事真相大白了,果然呢,这都是个惯犯了,弄坏别人裙子一次不够还要弄坏第二次,第三次!” 唐欢拿着匕首,趾高气昂的在曲长笙面前点了点: “眼下证据确凿,我看你怎么给自己辩驳。” 沈扬琪看着唐欢手中的那把匕首,目光中迸露出来的锋芒,恨不得将曲长笙碎尸万段。 恰在此时搜她身上的侍女,突然动作一顿: “慢着!” 全场突然一默,齐齐的看向沈扬琪。 沈扬琪一愣,垂眸看向对面的嬷嬷。 嬷嬷目光怪异的瞧了她一眼,从她的胸襟当中摸出了一叠厚纸,用诡异的形状折叠,这似乎是在包裹着什么? 从未记得自己带过这种东西。 沈扬琪皱紧了眉头,见嬷嬷拿着草纸就去交工了。 她心中有些不安。 皇后娘娘气息沉稳,至始至终都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只等着所有小姐被检查完毕: “现在除了曲小姐和沈大小姐,别人没有东西了是吗。” 碧清毕恭毕敬的点头: “沈大小姐搜出来的是一叠草纸,而曲小姐搜出来的是一把匕首。” “匕首和草纸两者哪个是凶器还不知道吗?” 唐欢看着曲长笙讥讽道: “还理直气壮的让我们搜身呢,眼下搜出来了,是不是傻了?” (未完待续) 第560章 我相信赢尘不会害我 “还没有打开呢,急什么?”长笙反驳,玄月心中没底,凑上来附耳低声说: “这个匕首是主子赐给您的,到时候一打开,就算是沈扬琪那边有什么东西,咱们这边也都脱不了嫌疑。” “他不会害我。” 曲长笙笃定的看下托盘里精致的匕首。 她相信赢尘,纵然这天底下十个人有九个人要杀她,剩下的那一个,不杀她,反而还要护着她的。 就是赢尘。 也只有赢尘。 “给我这个,会有他的理由,他绝对不会害我。” 见曲长笙面色凝重,唐欢双手抱怀,嗤笑一声: “匕首都拿到了还要打开吗?若是露出里面的凶器伤了皇后娘娘可怎么是好,你这丫头嘴皮子倒是滑,不见棺材不落泪是不是。” 皇后黛眉轻蹙,瞧着面上的两个东西,只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眼瞧着这一把匕首是板上钉钉了。 但另一个草纸包裹的,说不定会是什么旁的东西。 她不禁看向沈扬琪。 如若是这里面折叠的是沈扬琪的闺房秘事,到时候展露在所有人面前岂不尴尬。 而这把匕首不用打开,所有人也都知道了,罪魁祸首就是曲长笙,根本没有再取证的必要。 她故而看向曲长笙,刚想说什么,长笙忽然拦在她前面开了口: “皇后娘娘,既然物证已经找到了,就应该打开,让所有人都看看,也让臣女错的明白。” 此言一出倒是愈发的激起了那些富家小姐们想要看好戏的心思: “对啊皇后娘娘!这样一而再再而三恬不知耻不知悔改之人,就应该在众人面前狠狠打她的脸!” “好。” 皇后娘娘轻轻叹了一口气,先是拿过匕首。 这一次她没有再看着曲长笙说话了。 因为她心中笃定长笙就是这次的罪魁祸首,尽管她在之前是相信她的: “不管今日之事结果如何,晚宴都照常举行,剩下的所有事情都要等晚宴结束之后才能表明。” 说下这一番话,她慢慢的打开了剑鞘。 众人平息以待。 先是露出的那一小节铁,就有断断续续的嗤笑声涌出来。 曲长笙挺直腰杆,就站在那儿看着。 不管身侧的唐欢和沈扬琪以及乔尔烟都给他投来了什么样难看的目光。 她要看看赢尘不让她自己打开的,到底是什么。 皇后娘娘猛的将剑鞘迅速拔出—— “嗬!!” 倒吸冷气的声音四起,曲长笙袖子里紧攥的手终于慢慢的松懈下来。 “梳子??” 唐欢不敢置信的说了出来。 是的,没错,就是梳子。 在那一截铁片之后,竟是一柄上好的桃木梳。 竟然像是恶搞一样,一把梳子做成了匕首的模样,除了尾部是厚铁,其余的地方全是桃木。 甚至还能利落的收回剑鞘里。 这场面转换的太块,突然连皇后娘娘都不知该如何反应。 还是曲长笙反应快,跪在地上言辞恳切,却还要遏制着自己上扬的嘴角: “皇后娘娘,此匕首是臣女用来吓唬贼人的,如若是遇见了贼人,他见我手中有凶器,到时候说不定能够忌惮臣女一些。 所以臣女特意命人把梳子做成了匕首状,每日放在身上,这也是臣女宫检之后,也能带着“凶器”进宫的原因了。” (未完待续) 第561章 刮眉刀怎么会在你身上 “这怎么可能?!” 唐欢不敢置信,大步走上前,还想再看看:“皇后娘娘,这梳子上面的刀片是不是可以划破衣料呢?是不是曲长笙故意用这障眼法?” “胡闹,你的规矩呢?!” 看这把梳子,皇后娘娘心中也有气,她气是气在自己,竟然被这一帮小丫头左右了心思。 宫中的规矩,每个人进宫之前都会要接受检查。 更不能带凶器进宫,这么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宫人又怎么可能放水放进来? 她竟然也信了。 “从现在开始,你们谁都不许说话!” 秦皇后难得的发了怒,头上的流苏乱颤: “打开另一个!” 碧清姑姑干脆利落的将草纸打开。 这草纸折叠的诡异的,很一层又呼着一层。 整整折叠了五层。 当倒数第二层剥落之时,包裹着里面东西的最后一层却是布料。 它其中的形状,长方形,细细小小的一片。 场面在这一刹那间陷入了死寂。 沈扬琪也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裙。 皇后娘娘将布料夺过去,慢慢的将其打开。 一个小东西,就这么的从布料中脱落下来,落到了皇后娘娘的脚边。 碧清弯下身将其拾起夹在两者中间举高了给沈杨琪看。 “刮眉刀?” 沈扬琪的脸色骤然变得灰白。 “不……” 碧清走上前,将刮眉刀在她面前抖了又抖,上面还清楚的勾着一根她衣料的丝线: “奴婢敢问沈小姐带刮眉刀进来干什么?” 说着,她将刮眉刀上面残存的丝线取下来: “这又是什么?” 沈扬琪目瞪口呆,百口莫辩: “这不是我的东西。” “不是你的东西怎么会从你的身上搜出来呢!” 碧清姑姑发了怒,眼瞧着都将她们这一屋子的人都耍的团团转: “自己的裙子坏了,却在自己的身上搜到了刀片,难道是有人故意将刀片给你细心叠好,放到你的胸襟当中吗? 如此隐秘的地方,难道也有人说放就能放进去吗!!” 沈扬琪觉得委屈极了: “可是这真的不是我呀,如果是我,我为什么要大张旗鼓的说出来啊?!” 在一侧一直冷漠看戏的林楚楚忽然开口: “因为你想陷害曲长笙。” 沈扬琪错愕的看向她。 林楚楚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眼下她虽然失势,到底是丞相之女,说话也有分量: “前一阵子在欢迎沈家嫡女回来的夜宴之上,是不是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沈扬琪心里咯噔一声,面上愤愤不平: “……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是与你没关系,可是当时是曲长笙将裙子献给了郡主,郡主的裙子却在众人之下坏掉了,曲长笙当时还没有作案的时间作案的动机,甚至于事发之时她都不在,不还是照样背了黑锅吗?” 林楚楚讽刺的勾起一边的嘴角: “让我想想当时都是怎么说的? 除了郡主,能够接触这条裙子的就是曲长笙。甚至于都没有从她的身上搜出凶器来呢,就已经在她身上定罪名了。” 说着她凤眸轻挑面露鄙夷: “可是眼下证据确凿,作案东西也有,唯一能够碰到这裙子的人,除了你还能有谁?” (未完待续) 第562章 我为什么要原谅 沈扬琪不敢置信,看起来如此蹩脚的陷害为什么会有人相信。 而当林楚楚站出来帮曲长笙说话的时候,沈扬琪更是觉得怒不可遏: “我疯了吗?我自己要进宫跳舞的裙子,我自己给弄坏了,弄坏了之后是谁给我什么好处?而你身为局外人,随便说一说轻松!可你知道这条裙子费了我多少的心血吗!” “那照你这么说的话。”玄月讥讽得看着她开口反问: “那我主子疯了吗?她当着所有人面送给郡主,结果吃力不讨好,闹了自己一身骂名,她会捞到什么好处吗?” “你——”沈扬琪咬牙,索性提起裙子,跪在中央: “皇后娘娘!!不是臣女!请您相信臣女,臣女自己害自己有什么好处?是能拿到钱还是能拿到旁的!这可是臣女好长时间的心血呀。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被人给毁成这样子,还污蔑说是我自己做的,臣女的心本就心如刀绞,还被人诬陷,秋皇后娘娘给臣女做主,还臣女一个清白!” 秦皇后看着她不说话。 其实她在心里考虑到了,沈扬琪应该不是弄坏裙子的罪魁祸首。 原因是因为这孩子十分看重尊严,什么事情都喜欢力争上游,努力的做到最好。 今天会是让她在所有人面前都一展风采的机会,保不齐皇上-将赐婚哪个皇亲贵戚都说不定。 不是一个会拿自己的事情开玩笑或者做赌注的人。 而证据确凿,甚至闹出了这么一出事儿,怀疑曲长笙,结果把她自己搭进去了。 秦皇后叹了一口气,看向长笙,轻飘飘的就将皮球踢了过来: “这事儿本宫倒是无法做主了,本宫觉得你们一个个心思剔透,不像是做这些坏事的人,虽说眼下证据确凿,但本宫到底是狠不下心来,不如长笙你来给她一个结果,毕竟开始是你受了委屈在先。” 长笙莞尔一笑,环顾众人:“姐妹们认为呢?” 这些个姐妹们一听这话纷纷垂下了头,独有唐欢还不服气的哼了一声。 “谁是你的姐妹们,不过是一时没有抓到你身上,心里得意,就在这攀关系。” 乔尔烟出言制止: “唐欢,皇后娘娘面前不许无礼。”说着她又看向了曲长笙,面容带笑,似有想要为沈扬琪说情之意: “长笙,不管今日之事扬琪做了多大的错,到底也是没有对你有什么损害的,不如就得饶人处且饶人,等着夜宴之时,她敬你一杯酒,这事儿就过去了,你看如何。” 这话说的好轻巧呀。 长笙笑吟吟的看着她:“我认为不妥。” 众人顿时脸色一变,唐欢掐着腰指着曲笙笙的鼻子: “你这样的人如此恶毒,郡主给了你一个台阶下,你怎得还要得寸进尺!” 长笙用帕子掩了下唇角,轻笑了一声说: “虽说我是顺应着各位姐妹们的意思,但同样的事情之后,我受尽旁人嘲笑,明明看起来很是拙劣的陷害。却让我背了黑锅。 今日之事如若是再摊到我身上,姐妹们又会对我一个怎样的态度,你们可曾在心里想过?” (未完待续) 第563章 姐姐跟我一起调查 这话倒是问着了在场的姑娘们。 心里能怎么想呢,就盼望她越不好,她们就越好喽。 但是换了沈扬琪,那就不同了。 “你这样的女人怎配跟扬琪比?”唐欢眼角眉梢皆是鄙夷: “你毁坏的是我们郡主的裙子和清誉,而沈扬琪她却不一样,她毁坏的是她自己的裙子,又与我们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想剪就剪了,凭什么还要你来给她定结果?” 长笙不急不缓的反问: “那你这是在质疑皇后娘娘的决定了?” “你——” 唐欢一哽,眼下又被曲长笙钻了空子: “皇后娘娘,臣女没有那个意思!” 秦皇后面色平淡,只是眉眼间参杂着一丝的不耐: “长笙,依你之见,你想如何解决这次的事情?” 长笙朝着沈扬琪看过去。 沈扬琪气得胸口起伏,看着曲长笙,好像有无数的悲酸苦楚蕴在心头,却无法发一言。 “都是自家姐妹,我什么都不会做。” 听曲长笙这么说的,那帮姑娘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还差不多。” “不过!”曲长笙忽而又开口: “沈姐姐素来冰雪聪明,之前在宴会之时,群主衣裙坏掉一事与我毫无干系。我背黑锅背了这么久,其原因也只是因为丽姨那一句无心之话。” 她特地在无心之话四个字上面加重了语气,搞得沈扬琪脸色难看之极。 “不知道姐姐能不能帮助我,找到幕后真凶,找到那个往我身上泼脏水的那个人,而同样的我也会辅佐姐姐,找到真正弄坏你衣裙的凶手。” 这条件乍一听上去,好像真的挺好的。 就连局外人听着心里讨厌曲长笙的,也觉得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 但是在沈扬琪的心中,却是一个不妙的结果。 她甚至宁愿语气长笙说什么来体罚她,而后她们两个人两不相欠。 郡主的裙子就是她划破的,她去调查,查着到了自己的身上怎么办? 见她久久不回答,曲长笙勾了勾嘴角: “怎么了姐姐,我开的这个条件很让你委屈吗。” 顿了顿,她走上前,笑盈盈的看着她问道: “还是说你觉得你无法胜任,亦或是知道真正弄坏裙子的凶手是谁,而你自己却不好查?” “你在胡说什么。”沈扬琪不自然的扯了扯唇角,笑得勉强极了: “不过既然如此,那就答应妹妹。” “好!” 长笙拍了下手掌,转过身面对皇后: “还请皇后娘娘替臣女和姐姐做个证,从今天开始,臣女为证明自己的清白,和姐姐一同调查此事。这些流言蜚语已经几次将臣女重伤,臣女再不愿意成为别人口中的歹毒小人,还请皇后娘娘作证,到时候真相大白之日,臣女也能安下心了。” “可以!”秦皇后抬手: “从今天开始,在没有断定贼人是谁之前,你们谁若是再敢说长笙是那日的罪魁祸首,就不要怪本宫责罚你们。” 这些个小姐们纵然不情不愿,皇后娘娘开口,只能听从。 “是……” 说完这句话,秦皇后就有些疲倦的扶了扶额说: “本宫也累了,晚上还要参加夜宴,你们就自便,到时候不要误了时辰。” (未完待续) 第564章 裙子我破坏得满不满意 “恭送皇后娘娘。” 众人恹恹,对这个结果纵然不满意,却也只能够听从。 皇后娘娘一走,这些个小姐们连装也懒得装,纷纷轻嗤长笙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沈杨琪看着盒子里面软如一滩烂泥的裙子。 虽是面无表情,却无端让人觉得阴郁。 越是这样不吵不闹的性子,就越像是隐在剑鞘里面的刀刃一般,乍看下去不起眼,拔出来却是锋利。 “姐姐也别觉得伤心,皇后娘娘说会给你找一个新的舞裙。” 曲长笙走上前轻声安抚: “这裙子到底是谁动了手脚,我们总会查出来的。” “是会查出来还是会查不出来,妹妹你真的能辅佐我找到真正的罪魁祸首吗?” 沈扬琪神色淡淡的朝她看来,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 “真的吗?” 曲长笙微微一笑,走上前去: “当然。只要姐姐帮我找到究竟是谁往我身上泼冷水的罪魁祸首,我自然也能帮姐姐找到。” 沈扬琪听见这话没有回答,却是笑了。 “好。多谢。” 长笙微微颔首。 一侧还没有离开的唐欢,见她们的二人之间气氛不太融洽,嗤笑了一声开口问道: “曲长笙,你不是有很多大师所裁制的裙子吗?怎的这会子不给你姐姐穿一下呢?” “当然也想给啊。” 曲长笙仿佛早就有所防备,大方的说: “只是担心我给了之后,姐姐那边又出了问题,若是再说我有什么过错,那我可就担待不起了。” 沈扬琪的嘴角抽了抽,倒吸了一口凉气,强忍着说: “姐姐不劳妹妹麻烦。” 言罢她再不停留,领着侍女转身离去。 长笙给沈思萌了个眼色,示意她也离开。 眼下这房间里面就剩下她,还有林楚楚了。 “还得多谢林小姐,当时帮我说话。” 长笙笑了笑:“如若不然,今日我只怕又是要沾一身腥,跑不开了。” 林楚楚神色淡然:“你不用谢我。” “之前赢国之别,我没有跟林小姐说再见,今日相见,小姐非但不拆穿我,反而还帮了我两次。” 长笙笑了笑,将赢尘送给她的匕首交给了她: “我算是欠你一个人情,这个就当做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信物。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拿着这个来找我,找我身边的人,或是找皇上,都是好用的,当然我说的是永安帝。” 林楚楚眉心皱了皱,似乎是在琢磨着该不该收,不过犹豫半晌,她还是将东西重新揣回了自己的衣袖里。 不惊不喜,也将自己的贴身玉佩交给了曲长笙: “有需要的我也可以帮你,毕竟当初你救了我一命。我也不喜欢亏欠别人,你有事情,也来寻我,能帮到的我一定都帮。” 长笙同玄月踏过青石阶,走在回自己房间的路上。 玄月见四下五人,略有些洋洋得意的说: “看到我弄的裙子,是不是很解气?” 是了。 那裙子不是别人弄的,正是她长笙吩咐玄月弄的,刀片,也是让玄月早早就准备在里面的,所谓的丝线,不过是她找了一个一样的颜色罢了。 她沈杨琪即能主动弄坏了乔尔烟的裙子,陷害于她。 她曲长笙也能割了她心爱的舞裙,原封不动的把她受到的耻辱,加倍的还回去。 (未完待续) 第565章 将军夫人,我叫曲长笙 现在那些个小姐们就算是明面上不说,心里也早早对玄月这种有心机之人有所忌惮。 这事儿还没闹到老祖宗跟前儿呢,闹到老祖宗前只怕是更好看。 皇后娘娘为了个家的脸面自然不肯处罚,可沈扬琪毕竟是沈家之女,老祖宗可不管那个。 她就等着这事揭发到老祖宗面前。 长笙心情甚佳:“你说,看看我怎么赏你才好。” 玄月毫不客气,开口就直达曲长笙那金贵的衣裙: “你那鹅黄色裙子的那条送我就行了。” 曲长笙两眼一翻:“行,答应你了,不过只有这一次,下次你要是再要这么金贵的东西,我可养不起你。” 而恰时,迎面而来一辆马车。 素雅而又大气的墨蓝,上面悬挂的灯笼写着乔府二字。 曲长笙与玄月让行作揖:“见过贵人。” 马车就停了下来。 为首的嬷嬷先是打量了下曲长笙,开口问道: “这个小姐是赶来参加今日夜宴的小姐吗?” “是。” 长笙下意识的打量着这马车,好奇的看着乔府那两个字,好奇的打听道: “因为这里面坐着的贵人是哪位?” 嬷嬷略微有些惊讶,这红尘之中谁不知道能够进出自如的乔府马车,就是她们将军夫人呢? 她硬邦邦的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的乔夫人。” 而这时马车里突然传来一阵阵压抑着的咳嗽声。 旋即传来一丝叹息: “是我得了风寒,不宜见风,就不能与小姐打一面打招呼。小姐可不要觉得我这上了年纪的人高傲不知礼数。” 她的声音很好听,很清雅,让人听了不由得觉得亲切。 长笙摇了摇头。 马车在她们面前行驶而过。 她看着那马车,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乔夫人?” 呢喃着这三个字,曲长笙突然脑中蹦出乔尔烟的脸。 “她是乔尔烟的娘?” 玄月也紧随着反应过来,方才竟不觉得有什么: “乔尔烟的娘,那不就很有可能是你的——” 曲长笙不容多想,当机立断,提起裙子,就朝着那快奔的马车追赶了过去: “乔夫人!乔夫人!” 乔尔烟因为刚从皇后宫中出来,见到自己家的马车,略微有些惊讶,再一偏过头看见了跟在马车后面追赶的曲长笙。 她当即脸色一变。 “娘!!” 甜甜的唤出声,乔尔烟快步走了过去: “娘,你怎么来了。” 嬷嬷对乔尔烟客客气气的做一马,车内的女子顿了顿笑道: “我今日身子不好,晚宴就不能参加了,来找皇后娘娘说说话。” 曲长笙看到乔尔烟正亲昵的与里面的乔夫人攀谈,她脚步慢慢放缓,莫名的没有了前进的勇气。 而乔尔烟却在此时此刻像是才刚刚注意到她的存在一样。 “长笙!” 乔尔烟亲昵的挽过曲长笙的胳膊。 一向机灵古怪的曲长笙竟在这马车前面显得有些束手束脚。 就这么任由她扯到了马车前头。 她殷切的看向马车,希望马车的人能够撩开车帘,给她一个眼神。 她现在很紧张。 乔尔烟自然也是看得出来那曲长笙脸上从未有过的生涩与期待,她眼中划过一丝冷光笑着说: “这位就是沈家那位失散多年的嫡女,现在名字叫曲长笙。” “那位嫡女?”嬷嬷皱了下眉头,看向曲长笙的目光,不似方才那般友善: “那不就是把你裙子弄坏的那个?让你在众人面前丢脸的那个?” (未完待续) 第566章 她说你是个有心计的女人 曲长笙一愣,连忙否认,晃了晃头: “不是的,那是个误会,我刚刚跟皇后娘娘请命,就连皇后娘娘都说我是清白的。” 一向舌灿莲花的曲长笙,竟然在这一刻落了下风。 她现在的神情和姿态有点像是在糖果店被人污蔑了偷糖果的小学生一样,仓惶而无措,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个期待她相信她的那个人。 而那个车帘至始至终都没有撩开一下。 乔尔烟的表情故作尴尬,语气放缓了说: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嬷嬷你也听到了,长笙她不是做那种事情的人。” “什么过去的事情,不过才过了刚刚几天而已!” 嬷嬷嗔怒: “你这丫头呀,太善良了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知道吗!?” 说着她横眉冷眼,面露鄙夷: “这俗话说的好无风不起浪,如若真的与他没有关系,自然也不会落到她的头上,你呢,少跟那种有心机之人交流,不然在外面受了委屈,可不是让我们夫人和将军心疼吗?” “行了微云。”里面的乔夫人适时开口截断了她的话。 她的声音那般清雅,那般高冷: “烟烟,你嬷嬷说的话你要用心去听,不要轻易的因为你的信任而去结交了那些错误的人,免得到时候你在别人面前吃亏。” 长笙猛的清醒过来,像是混沌的时候被人泼了一桶凉水,夹杂着冰块往她的身上猛打。 不知该作何表情,但分明刚才打了胜仗圆满而归的她,在这一刻突然露出了失败的神色,垂下了眼,不为自己争辩,也不想说话。 乔尔烟心中窃喜,偷偷摸摸的看了曲长笙一眼。 丧气着呢。 真爽! “娘,你放心,我自己心中有分寸,您去跟皇后娘娘说话,不要再担心我了。” 她们也没有再多做停留,嬷嬷临走之时还给曲长笙一记眼刀。 曲长笙的半个胳膊还被乔尔烟挽着。 但她就像是僵直在了那里一样,动也不动一下。 玄月越看不下去,把曲长笙扯到了自己的身后,恶狠狠的瞪着她。 “你这么看着我是想要吃了我吗?”乔尔烟双手抱怀,面露鄙夷: “你的那个主子方才不还指高气傲的像只公鸡一样,怎得这会子反倒又像是成了一条丧家之犬呢?” 曲长笙眉心蹙了蹙抬眼朝着乔尔烟望去: “那你是什么?一只只会乱吠而不会咬人的蠢狗吗?” “你——”乔尔烟咬牙,怒火刚窜上心头,在一想到曲长笙方才那落寞的模样,忽而就降下来了。 面露讥诮,洋洋得意的道: “长笙,我娘还在宫里面呢,你不要以为在这儿你攀上了一个沈家嫡女的身份,就能任你胡作非为,我是将军之女,你知道我在这个国家之中的地位有多重吗?” 长笙懒得理她,转身就走。 “听明白刚才我娘的话里的意思吗?”乔尔烟忽然朗声说道: “她就是在说你是一个只会耍心机的女子。不允许我靠近你。” 曲长笙的脚步顿住,身上轻轻起了颤。 乔尔烟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可以气到曲长笙的机会,走上前去拦在她面前: “你知道这天下的人都有哪几种人吗?” (未完待续) 第567章 她一句话,乔家上下都会讨厌她 红唇轻扬,面罩之下她那眼睛弯弯的,笑成了月牙: “别的不说,光论我和你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一种就是像你这样处心积虑力争上位,不惜任何代价讨好男人,让男人作为你后盾的下贱女人。”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 “另一种就是无论我做得再糟,再不好,我的家里依然会有人为我撑腰,无论我走到哪都有我的家人在等着我,帮我拿到你处心积虑才能拿到的一切。” 顿了顿,她开怀的笑起来: “不知道你娘对你怎么样? 哦,对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是你娘把你卖到皇宫里面当下贱的初始丫鬟。 还差点让你去送死,天天打骂你来着。现在你娘尸骨都已经埋在乱葬岗里头了?” 乔尔烟眯起双眸,声音语调微微上扬: “果然下贱人养出来的孩子,就是个下贱坯子。” 却见曲长笙不说话,乔尔烟就越是有兴致: “就算是你给男人投怀送抱又如何?他又不能护你一辈子,他是个皇帝,总有一天他会厌倦,把你弃之如鄙,把你当一条狗使唤。” 玄月怒不可遏,一把抓住乔尔烟的衣襟: “再说一句,信不信我在你的左脸上刻一个贱字!” “玄月!退下!” 曲长笙见乔尔烟身后已经涌上来的侍卫,立即命令她。 玄月忍气吞声,一把将她狠狠的推离了老远。 乔尔烟也不恼,心中的畅快早就已经取代了被玄月冒犯的这一插曲。 看见曲长笙这种楚楚可怜的样子,她心里痛快极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她是将军的女儿,她是什么?充其量是沈家的嫡女而已。 她有什么资格来跟她抢? 只要她三言两语,乔家上上下下都会讨厌她曲长笙一个人。 这么一想,心里头那些不痛快就痛快多了。 “别生气呀,长笙,我只是说的事实而已,你看你多幸运,每次出了事儿都有男人为你撑腰,我就不一样了,我难过之时只能躲在我娘的怀里擦眼泪。” 顿了顿,她面露狰狞,微微昂起下颚: “跟她说,你让我在众人面前丢了大脸。所以我娘对你印象很深刻,希望有机会能够正式让你们两个认识一下。” 长笙任她在那边自说自话,扯过玄月,就离开了现场。 玄月这暴躁脾气,当真是不能忍。 被曲长笙一股脑的拉着都不知道拉到什么地方来了,她才甩开手。 “你一向不是脾气挺呛的吗?,嘴皮子很会说的吗?怎么这会子反倒要是她占了上风?你怎么不回答?怎么不辩驳呀!” 玄月看着曲长笙的背影,见她半天不回话,她就着急的走到曲长笙的正面。 “你说话呀!” 而玄月脸上的焦急,在见到曲长笙表情的那一瞬间,陡然消失了。 曲长笙的脸上没有眼泪。 但她脸上的那一层难过和失神,就算是蒙着面罩,也清楚的透露出来。 这让准备教训曲长笙的玄月有些不知所措:“曲长笙,你,你没事儿?” “我能有什么事儿?”曲长笙讶然的挑眉朝她看来,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以为,我伤心了?” (未完待续) 第568章 我是沉挽笙的人 “……”什么叫以为,本来就是伤心了? 露出了那种像是被人抛弃了的表情。 玄月抿唇,见曲长笙说完这句话,双眸放空,不知道又去哪儿神游了。 “其实我觉得,迟早迟晚,你们母女俩都是相认的。” 她挠了挠脑袋,长叹一口气:“而且我们不都是心中有底的吗?乔尔烟其实跟她娘的关系并不好,说不定只是当着我们面好一好的脆弱关系呢,你又何苦失神?” “我失神是因为,原来乔尔烟是那样长大的。”长笙靠在红柱上,似笑非笑的轻松语气: “我娘因为我不是她亲生的,自我懂事以来,就打我,骂我,恨不得,让我把全家的担子都挑起来,恨不得把我打死,榨干。” “但现在,我看见乔夫人,明明也觉得乔尔烟不是自己亲生的女儿,却依旧对她那么好,甚至还要提醒她,不要跟我这种心思重的女孩交往。”说着,她认真的朝着玄月看过去: “原来不是每一个养母都是我娘那样的。就像是乔尔烟的娘对她,真的很好。” 玄月心中突然不是个滋味,见曲长笙神色如常的走向自己回去的路: “走了,晚上准备夜宴,还得应对老祖宗。” “……”玄月眉心紧蹙,面露凝重:“我先不回去了。” “?”曲长笙疑惑回头朝她看了过来。 玄月抿了抿唇角,心事重重的说:“我还有事儿。” 长笙也没多想,点点头,兀自一人先走了。 而玄月立刻去马厩那边找了车夫,以自己替小姐取东西为理由,要回酒楼,让车夫先回去。 她女扮男装,中途折路去了太子府。 “我是沉挽笙的人。”露出自己的令牌,太子府的看门守卫痛快的放她进去。 彼时,顾长珏正在于赢尘下棋。 二人旗鼓相当,就好像是知晓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一番,棋局风云变幻,整整下了半个时辰。 “玄月?”守在门口的玄裳惊愕的看着一身男装的玄月:“你怎么来了?” 赢尘下棋的动作一顿,随后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继续动作。 玄月也不知跟江野和玄裳说了什么,推门而至,站到了他们面前。 有些莽撞,此番单独见赢尘,她还有些紧张。 “你的小师妹来了。”顾长珏捻起棋子轻笑,见玄月神情紧张的活像是来告白的,他眉眼露出些许兴味: “说,什么事儿?” 玄月顾忌的看了眼顾长珏,不知道应当要说还是不说。 赢尘眼睛也不抬,语调冷漠至极: “她身边独你一人伺候,你此番出来,若是擅自做主,就赶紧回去。” “我是擅自做主来的。”玄月忽而开口:“但,我也是为了长笙的事情来的。” 两个人的动作一顿,齐齐朝着玄月看来。 那不约而同迸发出来的寒意让玄月心中一颤,稳了稳思绪而后道: “长笙好像情绪不大对,我瞧着应该是很伤心,但她也不表现出来。” 永安帝倏地眯起双眸: “原因。” 玄月将事情简洁表达: “乔郡主跟长笙姑娘说,她们两个是两种人,她是那种无论做错了什么事情,都会有家族撑腰的人,哭了,也有她娘抹眼泪……” (未完待续) 第569章 你,去揭下乔尔烟的面罩 话还没说完,她就清楚的感觉到了身前的气压陡然下降了。 赢尘眉眼间顿时笼罩黑雾重重:“继续。” “而长笙姑娘,只能靠着自己一个人力争上游,乔郡主还问她,她的娘,对她好不好。反正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您也知道长笙的脾气,一点不顺心那都是要打起来的,可是这次,偏偏被乔尔烟压了上去,一个字都不吭。” 房间仿佛陷入了死寂。 眼前黑白交错的棋局,像极了当时曲长笙与乔尔烟在生母那一时候的纠缠。 黑子正被白子包裹,步步难行。 像是一把光明磊落的刀子,扎在了软肋上,却不痛快扎入,慢条斯理的,一寸寸的往里深陷。 赢尘俊美无俦的脸上宛如覆上了一层冰霜。 顾长珏嘴角勾着的,语气似乎是满不在意的: “知道了,你回去。” 玄月不多做停留,转身就走。 “皇上对此事有何看法?”像是没事儿人一样,顾长珏捏起黑子,眯着眼:“是不是有人话太多了?需要处理一下?” 帝王垂眸不语。 他只是抬起手,沉默的落了子。 顾长珏心不在焉的随便一落,而帝王突然起身就走了。 他命人要将这棋盘保存起来,可垂眼一看,却是愣了下。 他竟陷入了死局,再往下走,溃不成军,直到全面崩盘。 就因为赢尘那最后决定性的一子。 帝王出了房间,玄裳垂耳听令。 冷眼扫过去,赢尘道:“把那个贱婢带过来。” 动作很快,被蒙着眼睛的朱玉被赢尘的人粗鲁的脱了过来。 她还是活着的,身上的伤口甚至都已经大好,哆哆嗦嗦的被人扣押在了赢尘面前: “皇、皇上!!” 顾长珏走出门,瞧着这一幕,心中已经有个七七八八了。 赢尘语调不带一丝波动:“命林朔将今日要觐见的国宝多添一样东西。” 所谓东西,就是眼前的朱玉。 玄裳颔首。 帝王阴冷的神色忽然勾了一丝诡谲的笑。 他看着朱玉,目光如钩: “今天晚上,揭下乔尔烟的遮面,懂吗?” 朱玉眼中汇聚了泪,夹杂着恐惧:“懂,奴婢懂。” 顾长珏却觉得不大妥当:“你如何能保证她不反水?若是在大殿之上突然将实话说了出来,我们杀她也来不及了。” 永安帝令人发憷的目光睨向朱玉: “从没有人能背叛朕。” 话毕,像是摁到什么开关,朱玉惊惧的陡然变得狰狞。 她尖叫着,捂住胃,如同蜷缩的虫子一样倒在地上,嚎叫着求饶: “主子、主子不要!!我听话!我真的听话!!” 如此惨叫与哀嚎,惹得江野都不适的皱了皱眉。 朱玉痛苦的神色陡然放松,蜷缩在地上脚软不能动弹,很显然,痛苦已经解除,就又被人给托了回去。 顾长珏面露惊诧:“你会下血印?” 这可是安乐国的手法,他一个土生土长的赢国人,怎么会弄? 旋即顾长珏联想到了曲长笙: “你会不会也给长笙下了?为了让她喜欢你?你是不是在用血印控制她?!” 帝王离去的脚步一顿,回首看来,声音微凉: “我需要那么做吗?” “……?”顾长珏面露不解。 赢尘勾起嘴角,似是讽刺。 这一笑,万物骤然失色,也让人脚底发寒: “我手中的刀,永远都不会对着她,也绝不会允许旁人对她动手动脚。” “懂吗?小太子?” (未完待续) 第570章 把这个点心送给曲长笙 傍晚时分,皇城中灯火通明。 那些高高燃起的烛光,似乎是牵引着一辆辆往皇宫去的方向。 玄裳跟在马车身边,看着身侧胆怯的朱玉,心中不禁感叹皇上当真是好手段。 这若是换了旁人,眼前这个丫头早就已经被人给杀了。 皇上却将她给留了下来,成为了牵制乔尔烟的好手段,竟然也真的用上手了。 - 而皇宫之内,乔尔烟摆弄着自己的古筝,悉心搽试了很多遍。 这里是后偏殿,也就是准备节目的女眷的地方,她早就已经尽心准备多日,为的就是在今日,为长珏献上一首曲。 让他知道,她对他的心意,永久不变。 沐沐捧着裙子上来,“郡主,您的裙子已经准备好了。还有遮面。” 纤纤玉手提起遮面,上面栩栩如生的刺绣更衬她今日装扮。 只可惜…… 可惜她这一生都不能取下遮面来。 这一切,都怪那个曲长笙。 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乔尔烟眯起双眸,拳头陡然收紧,将遮面紧紧地攥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忽而想到之前她娘命人送来的点心,她黛眉轻挑,又有了新的主意: “沐沐,去将点心给长笙姑娘送过去。就跟她说,是将军夫人赐给我的,我琢磨着她应该还没有人给她点心垫垫肚子,就送她的。” 沐沐闻言一脸可惜状:“郡主,夫人少送东西过来,好不容易送一次,您怎么就能给别人啊,给了也就算了,怎么能给曲长笙呢?” “你懂什么,曲长笙从小没有母爱,长这么大也不容易。” 想到曲长笙今日那种可怜兮兮的表情,乔尔烟就觉得莫名解气: “还不快点送过去?” “是。” 沐沐不情不愿,端着点心,穿过了御花园。 眼前恰好赶来一大波人马,浩浩荡荡,气势不凡。 沐沐仰头一看,见了为首之人,她恭敬作揖:“见过太子。” 顾长珏在她面前站定,语调森冷:“这是什么?往哪送的?” 沐沐一怔,略有些干巴巴的说:“回禀太子殿下,这是将军夫人送给乔郡主的点心。” “送往哪里的?”顾长珏沉了声线,再次追问。 沐沐在犹豫,眉头紧紧揪着。 “说!” 被吓得狠狠一哆嗦,沐沐仓皇道:“郡主说,体谅曲小姐身边没人伺候,也没有人给垫垫点心,所以就吩咐奴才给送过去。” 在一侧的赢尘诡谲的勾了勾唇角,走上前去,轻轻取过她手中的糕点,交到身边人手中。 沐沐莫名觉得有些惊恐,分明眼前的太子最大,可旁边这个白衣男子,更让人觉得气场十足。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两位大人物。 “启禀太子殿下,这点心,是奴婢要送给曲小姐的。” “本太子拿了不行?”顾长珏反问、 “没、没有。”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不要随随便便的就将自己家的东西往外面送。”顾长珏神情狠戾: “自己不干不净,不要平白无故脏了别人。” 沐沐浑身一颤,连连作揖跑了。 “她倒是上瘾了。”顾长珏见仓皇而逃的沐沐,眉眼间阴郁重重:“用她娘的点心去送曲长笙,叫人恶心。” (未完待续) 第571章 她突然被人捂住了口鼻 赢尘却是似笑非笑的,也不恼,将点心原封不动的送给了顾长珏:“这样好了。” “恩?” “将乔尔烟的点心送给笙笙,说是你送的,再用一个简单的点心,说是乔尔烟的娘送给乔尔烟,而她反而吃不下,转送给长笙的。” 顾长珏眉心蹙了蹙,看里面呈现莲花装的点心,忽而想到: “你的意思是,送两个点心,一个是我,一个是乔尔烟,长笙收到点心之后,必定会将我的那盘,也就是原本的乔尔烟要送给曲长笙的那一盘,转回去?到时候,乔尔烟发现她想要嘲讽笙笙的东西,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甚至还加工了我的名字?” “从她送给曲长笙的,转变成了我送长笙,而长笙不想要的?” 赢尘未语,算是默认,命身边人去做。 “你怎么就确定曲长笙能够将那点心交给乔尔烟?”见赢尘过分自信,顾长珏高深的眯起了眼:“难道你不认为笙笙在收到我的东西之后,会觉得很开心,然后并且开心的吃下了她?” “当然不会。”赢尘忽然调转了方向:“因为我会去寻她。” “……”这也太奸诈了? 顾长珏面露不悦,“若是你形迹可疑让旁人看见,孤从不喜欢护短。” 永安帝的脚步一顿。 他,会形迹可疑? 就像是故意讽刺顾长珏的那番话一般,赢尘突然闪身消失,宛如一道影子一般,落在了瓦砾之上。 “啧。”太子眯起眼,倒是露出了些许羡慕的神情。 这皇上当得舒服,在赢国是九五之尊,在梁宣国还是一个自由至极的高手。 “你看见玄月了吗?”曲长笙逢人便问。 眼瞧着晚宴就要开始了,可是玄月却不知道去哪里了。 曲长笙双手抱怀,杵在冷风中左右张望,忽而一个小太监走到她面前来,垂眸说:“敢问曲小姐是否再找您的奴才?方才奴才见到玄月姑娘了。” “真的?”曲长笙略作思忖,起了防备之心:“离这儿远吗?” “不远,就在这儿附近。”小太监毕恭毕敬。 “带路。” 虽说这小太监来的也太是时候,但曲长笙也没多想,毕竟玄月在此人生地不熟,说不定招惹到了什么麻烦呢。 可是,越走,越是往花草越多的地方去。 “你说玄月在这儿?”长笙戒备的顿住脚步,准备随时逃跑。 小太监走在前面,回首看来,笑吟吟的: “是的。咱们已经到了。” ? “唔!”一只冰凉的手掌登时将她的嘴巴捂住。 长笙惊惧的睁大眼,卯足了力气扑腾,可是那人的力气甚大,将她拖拽到了一颗粗壮的树枝之后,温柔的将她抵在了树干上。 她看也不看,登时抬起脚径直的就望着这个人的命根子踢了过去。 “作甚?” 熟悉的男音骤然抚平了她身上所有的刺。 曲长笙讶然的抬眸朝着眼前人看去。 月色之下,易容过后的赢尘的眉眼虽是不似从前俊美,却也别有一番风情。 那般清淡的眉眼这会子像是带着教训的阴冷: “怎么?还想踢我?” (未完待续) 第572章 帮朕穿衣服,你怎么喜欢怎么穿 “谁让你用这种方式来跟我说话啊,胆子都要被你吓破了。”曲长笙埋怨的抚了抚心口,真是要吓死了,还以为摊上大事了。 “你现在就是摊上大事了。” 赢尘一把将她欺压在树上,她的一只手臂横在她的头顶上方:“蓄意破坏龙种,就是罪。” “龙种?”曲长笙目光下移,登时脸一红,活像是个煮熟的虾子一样:“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要是老这种方式来找我说话,我还是次次都这样。” “可你知道,现在就连小孩子都不随便跟陌生人走了。”赢尘板着脸,一本正经的看着她:“诸如此类欺骗小孩子蹩脚的谎言,你也信了。” “……”还真是。 曲长笙嘴角抽了抽。 帝王略有些嘲弄的勾了勾嘴角:“朕竟不知,朕的笙笙,何时愚笨成了这个样子,恩?” 她的下颚被挑起来。 长笙略有些不自在的垂眸看着他半敞的胸襟,竟是骚包的露出了里面精实的腹肌轮廓。 皱了皱眉头,她也挺不满意的,很自然的动手就给他的衣衫合住了:“你是不是觉得你这里挺好看的?” 赢尘讶然的挑起眉头,本来是他想要兴师问罪的,竟然被她反将一军。 且还有些吃醋的模样? 长笙见赢尘目光追随着她的动作,更为有些不自在,再抬眼一瞧,他的嘴角似乎是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宠溺笑意。 想要仔细看看之时,就消失了。 而就在这一片静默之中,赢尘修长的手指忽然挑开了自己的腰带。 那本就没有合得严谨的衣襟,就这么的敞开了来。 精壮的身体毫不掩饰的展露在曲长笙的眼前。 曲长笙惊诧的瞪大眼:“你做什么啊?” 话一出口,她又怕自己说话声音大了,惊动了林子外面的人。 而他漂亮的眼中似是含了笑,故意诱惑的上前,压低了口吻:“你来穿,穿成你自己喜欢的模样。” 穿成她自己喜欢的模样是什么鬼啊。 曲长笙涨红了眼,愣是不瞅一眼:“我不。” “朕的衣衫都是你穿的。” 赢尘闻言语调有些不悦,目光却是调侃的:“怎么,笙笙如今变成沈瑾,就不会穿衣服了?” “……”长笙瘪了瘪嘴,伸出手去,将他的衣裳,一层,一层的给合好。 月色之下,他半敞开的白衫与她紫色长裙纠缠,丝丝缕缕,难舍难分。 “见到乔夫人了吗?” 长笙穿衣裳的动作一顿,黛眉微不可察的蹙了蹙,便是这种细微的动作,都落在了赢尘的眼中。 “见到了,隔着马车,没看见脸。” 她将他的里衣扣好,再准备系第二层。 可他忽然毫无预兆的搂了上来,肌肤的温度与她紧密相贴,隔着一层薄衫,更能感受他精实宽厚的身子、 “然后?” 他与她额头相抵,曲长笙愣是歪着脖子:“皇上,您这样,奴婢系不好了。” “朕问你然后呢?” 他眸光沉沉,似是汇聚了一道道的暗流,汹涌泛滥在眼底深处。 曲长笙愈发的不想要回答:“没有然后。” 帝王登时脸色一暗,将猝不及防的曲长笙抵在了树上,神色危险地看着她: “我再问你一次,然后呢?” 那眼神中的狠戾,仿佛在说: 你敢瞒着我试试看。 你敢骗我试试看。 (未完待续) 第573章 我就是一个以牙还牙的小人 长笙略微有些疲倦的垂下了眸,语气也恹恹的:“然后,乔尔烟来了,在我面前,展露了一出母女情深。” “我也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乔尔烟都快要骑在我头上拉屎了,可是我——” 她头一次出现疲软,无能为力的神色:“我什么都不能说。” 赢尘认真地看着她,双眸中漆黑如夜,干净纯澈的没有一丝杂质:“那朕替你说。” “不、” 曲长笙摇头: “那太仓皇了,我也曾想过,要不要直接就说就好了,可是我发现,就像是我替代沈瑾,成为沈家嫡女一样,所有都很不自然,不是因为我的假的,而是因为我们真的没有感情。沈方航可是随随便便的打我,因为一件事儿就后悔将我接回来。 那我娘呢?要是我给她惹了麻烦,她是不是就会不找我了?不喜欢我了?我身上事情太多了,总要一一解决,才能认亲。” “真是麻烦。”帝王微微沉冷了语调,一把扣住长笙的后脑压迫她向前: “朕不管那么多,如若她们对你还是不好,伤了你,朕,就决不允许你们再相认。” 长笙微怔,忽而有些鼻酸。 还好,这全天下,还好有赢尘在她身边。 她吸了吸鼻子,继续给他穿衣服:“我知道。谢谢皇上。” 赢尘沉默的追随者她的目光,心中也不知缘何,就是不舒坦。 她在他的面前,都没有那么用心。 也罢,一直以来都是他用心。 着了魔似得。 挑起她的下颚,赢尘眸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吻了下去, 炙热而霸道的吻,似乎是将她重重包裹。 长笙的手抓着他的衣襟,满满被赢尘摩挲,十指相扣,抵在树上。 “你以为谢谢就能满足我?” 一番缠丶绵,长笙粗喘着气,红唇微肿。 赢尘附在她的耳畔,温热的呼吸撩得她脖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朕要的,是这。” 他的指尖停留在她的左胸膛前,没有逾越,保留了安全距离: “这里,都是我。” 长笙心微动,目光像是蕴了星星一样,看着他。 她感觉,她已经是了。 她的手复而又被放到他的衣衫之上,赢尘挑起她的下颚,再度吻了下去: “就这样,继续穿。” 曲长笙就在这缠丶绵的吻中,迷迷糊糊的将外面的一层衣衫合得严严实实的,再没有肉露,却是有些歪歪扭扭。 “要不,你再自己系一下?”她面露为难。 “为何?”赢尘垂眸,随便正了正,不大正经的对着她挑眉一笑:“这样朕只要一低头,就能想到你。” 长笙一愣,感觉自己好像又被调丶戏了。 而这时,赢尘抬起手打了个响指,外面等着的小太监,端着了两盘点心进来。 “这里的两个点心,一个是乔郡主送的,一个是太子送您的。乔郡主说,这是她娘送的点心,又有些吃不下了,来给您送来。”小太监毕恭毕敬的:“您要留下吗?” 顾长珏和乔尔烟给她送糕点? 那果断要留下顾长珏的啊。 长笙刚想开口,忽而想到了什么。 “你说这点心,是乔尔烟的娘,送给乔尔烟,而乔尔烟反送给我的?” “是。” 好你的乔尔烟! 曲长笙目光阴冷,今日嘲讽她出了事儿只能要别的男人撑腰,而她却又娘在身边还不算完,眼下就来嘲讽她有她娘送的糕点了? 赢尘打量着曲长笙,就等着她选择顾长珏之后语言警告一下,却没想到这小丫头眼珠儿一转,就指着那盘‘顾长珏’送的糕点: “把这个送给乔尔烟,就说,太子送我的太多了,我吃不了,给她点,顺便回应太子,我将这点心,因为个人私怨,转交给了乔尔烟,让他别生气,我会补偿他,欠他一个大人情。” “恩?” 完全没想到曲长笙会自动自觉的将顾长珏的点心转交,赢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吗?” “我娘,我可能永远也不能认。她故意在我面前讽刺我一番,我当时嘴笨,憋了一肚子气。现在,她又得寸进尺。” 曲长笙哼了哼: “但太子不也是她心里得不到的白月光吗?她能这么做,我为什么不能?我曲长笙从来就不是一个凛然大度的正人君子,就是一个以牙还牙的小人!” (未完待续) 第574章 这刀子扎得准,扎得真准 “这是什么?”乔尔烟指着自己桌案上放着的点心,气得手在发抖: “这不是我送给曲长笙的点心吗?怎么转眼之间有成为顾长珏的了?” 沐沐战战兢兢,她回来之时,本来不想将这触霉头的是说出来,所以就刻意隐瞒了下去,却没有想到,没过多久,曲长笙的人就拿着一模一样的点心,甚至还换上了顾太子送给她,而她吃不掉的名头,转交给了乔尔烟。 眼下兜不住了,沐沐跪在地上,哭着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交代了。 “贱人!你瞒着我作甚!!”乔尔烟怒火上头,抬手扇了过去。 沐沐哆嗦着不敢吭声,乔尔烟又觉得不解气,又甩了人家好几个巴掌,打得沐沐眼冒金星,跪在地上哭个不停。 她送给曲长笙的东西,转眼被顾长珏劫走,顾长珏想的是什么,还不就是想要护着那个贱人! 所谓的送给曲长笙,说不定就是跟他一起串通好了来羞辱她!! 她曲长笙得不到的乔家身份。 她乔尔烟也无法再次得到顾长珏的青睐。 这刀子扎得准,扎得真准! “贱人!都是贱人!!” 宛如疯魔了,乔尔烟一把将点心推开,跌坐在地上粗喘着气: “曲长笙,你给我等着!!” - 赢尘走之时,留下话来说他会帮忙调查玄月的下落。 不多时,结果果然来了,方才的那个引路小太监重新回来:“已经找到玄月姑娘了,她自称是您的贴身丫鬟,但因为进宫没有手谕,就被扣在皇宫门口了。” 噗,玄月有朝一日还能被扣在皇宫门口不放啊? 曲长笙不厚道的笑了笑,点了点头,“走。” “我都说了我是曲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 临近宫门,曲长笙就听见了玄月暴躁的声音。 难怪她烦躁,已经足足被困在宫门口一个时辰了,才有人愿意去找小太监去通禀曲长笙。 但她仍然不放弃每一个机会据理力争:“你看我这模样,像是坏人吗?” “长得好看就不是坏人了吗?”侍卫大哥依旧一副冷面。 “……”玄月被怼的哑口无言。 听见那边气势好像很紧张,长笙提起裙子小跑起来,刚一转过拐角,就猝不及防的撞倒了一个人的身上。 步子收势已经来不及,那被她撞之人踉跄了几步,一手扶住她的肩膀,才勉强稳住身子。 清淡的香气铺天盖地,长笙回过神,立刻歉然的垂首道歉: “不好意思、我走得急了,撞到了贵人!还望贵人恕罪!” 乍然间。 一阵微风起,一缕银发轻轻拂过她的眼。 夹杂着清香的气息,让她微怔,下意识的抬眼看去。 那一头晃眼的银发半束,仅用一根金簪固定,上面细碎的流苏垂直身侧,正随风摆动。 女子一席雪色长裙,未严谨的合上衣襟,反而露出那精致的锁骨和修长的两条大腿,那双手,宛如完美的艺术品一般,优雅的交叠在身前。 那琥珀色的眸子满是不悦,眼角下一颗殷红的泪痣,更衬妖冶。 而她红唇轻启,黛眉微扬,那磁性低哑的嗓子更是让曲长笙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宫中让跑吗?” (未完待续) 第575章 那美艳的女人,是九姨 长笙耸了耸肩膀,立刻垂下头去,感觉在这个女人面前,自己就好像是小鸡仔见了孔雀一样,有点自卑。 她的气场甚至不亚于三王爷顾疏,生得又白又高又好看,且还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女强人的姿态,不自觉的就让她低下头。 虽是银发,却美艳无俦,丝毫不见任何老态。 最重要的是,好高。 足足比她高了一头去。 许是见曲长笙像是一个小豆丁一样的缩着脑袋不言,这女人未再多说什么,与她擦肩而过。 玄月见了曲长笙,终于像是见了亲人一般,小太监也十分会来事儿的跑去侍卫那边替玄月解围。 而长笙震惊的目光,还放在那女人的背影上。 风将她的银发吹成了极美的形状,她那双纤细的小腿漫步于青石阶,让她这个女人都转移不开眼。 “好高的女人啊。” 玄月寻着曲长笙的目光看过去:“我刚才在门口也看见了,又高又漂亮。吃什么长大的?” “曲小姐,您不认识那为夫人吗?”小太监见这主仆俩人面目惊艳,讶异的问。 曲长笙闻言皱了皱眉头,“我应该认识?” “那是您沈府的三姨娘,九夫人啊。” “她?”曲长笙惊诧。 这么美的一个美人,嫁给了沈方航? 当脑海中浮现沈方航长得那张过分“刚正不阿”的脸,曲长笙嘴角抽了抽,顿时同玄月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感觉像是被糟蹋了。 - 赴晚宴的路上,沈思萌与曲长笙结伴同行。 “你说九姨啊?”沈思萌瘪了瘪嘴:“那就是一个怪女人。” “怎么怪了?”长笙好奇的问。 难得的见曲长笙露出这种八卦姿态,沈思萌虽是心中不喜欢,倒也愿意给她科普一下: “她嫁进我们沈家才第二年,脾气性子古怪得很。你应该看见了,她衣着可暴露了,不是露后背就是露大腿,幸好她不喜欢露沟,否则老祖宗迟早就要被她气死过去。” 最最要命的是,你别看她衣着暴露,她竟然还不让人碰。 沈思萌瞪圆了眼睛,像是见到了什么稀世怪物: “我爹从来没有去她的房间留宿过,她这人脾气又好像很暴躁,之前我跟我娘派去找茬的人,全都被她打发回来,不是骨折就是内伤,凶残的很。偏偏咱爹喜欢,娶她回家,也听说不是她自愿的,咱爹就情愿将她当一个花瓶,天天瞅着看,离远远儿的看。” 说到这儿,沈思萌打了个寒颤: “那老女人我也应付不来,我曾经私下无意间见到过她一次,硬着脑瓜打了个招呼,就发现,她的手和脚,都特别的大,就像是男人的手脚一样,你说,一个女人,长得高大无妨,关键是咱爹那是什么身高,站在人家身边就像是一匹驴子站在一匹骏马旁边似得,那手脚我看都要赶上咱爹了,也不知道咱爹是什么品味。” 确实是高,虽说比赢尘矮了那么一点点,但到底也是女子中个头拔尖儿的了。 “之前你会来,本应该她也要出席的,可是她就装自己身体不舒服。”沈思萌说着挤了挤鼻子,满脸嫌弃毫不遮掩:“可是你看她那风-骚的样子,这么冷的天露锁骨露大腿,哪里像是有病?” (未完待续) 第576章 仿佛童年噩梦一般的墨怎久 “那,她全名叫什么啊?” “墨怎久。” 沈思萌冷哼,她娘起名字的时候估计也觉得是个怪物,给起了个不长久的名字: “怎久,怎么可能会长久?跟你的名字,正好相反了。” “长生,怎久。”玄月嘟囔着:“还真是哈。” 说话间,忽然听到远处一阵骚动之声。 曲长笙抬眸,就见墨怎久换上了一席艳红色的舞裙,依旧是那般暴露的装束,在众女人鄙夷的目光中,众男人直勾勾的眼神里,气定神闲的走向偏殿,准备做夜宴表演前的最后准备。 沈思萌见曲长笙直勾勾的盯着人家,扯了下她的胳膊:“别看了,看了闹眼睛,本来老祖宗就讨厌她,你要是跟她走到一起了,老祖宗更讨厌你了。” “可我觉得她挺有性格的。” 玄月认真的夸奖:“你看那么显老的银发,在她头上,就好像是得了上天加持一样,实在是让人移不开眼。” “我也这么觉得。” 曲长笙点点头:“漂亮的女人没什么,但是漂亮到有这么又风格的人实在是让人难以不喜欢啊。” “得了,像个男人一样。这也就是她风-骚暴露,不然我还真以为我爹娶了个男人回家。” - 墨怎久神色淡漠的穿过那些鄙夷的目光。 她一席红裙,白皙的大腿在红纱之下若隐若现,正与一名白衣男子擦肩而过。 她黛眉轻蹙,顿住脚步,忽然回首朝那人看去。 赢尘驻足,微微侧目,俊美的侧颜被柔和的烛光勾勒的轮廓,与她的娇艳反而成了鲜明的对比。 二人目光交汇,毫无情愫可言。 观察、怀疑、警惕、在墨怎久的眼中交错。 而赢尘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是阴沉沉的,毫无半点情绪展露。 而后,二人就像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般,转过头,各走各的路。 一个转角过后,墨怎久随便扯着一个小太监打听:“刚才那个白衣裳的男人是谁?” 乍被一个比自己还要高的女人提起衣领,小太监显得很是紧张:“那是太子的谋士,沉公子。” “全名?” “好像叫……沉挽笙。” 墨怎久不客气的将小太监一松,小太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身上出了一层冷汗。 墨怎久面露阴郁,心情不大好。 她总有种感觉,自己好像是被刚才那个男人看穿了一样。 不太妙。 夜宴侧殿,绝大部分都是要准备表演的小姐。 里面正叽叽喳喳的热闹成一团,而当墨怎久推门而至,突然就陷入了莫名的寂静当中。 掉针可闻。 那些个小姐就好像是看见了自己儿时的童年噩梦一样,不约而同的收了脸上的笑容。 墨怎久懒得管,自己随便选了一处坐了,可附近的小姑娘们都好像避开瘟疫一般,四处散开,各自坐下了。 她取出自己两侧的两把佩剑,又拿了帕子精心擦拭。 “九姨安好。”沈扬琪犹豫着,还是上前打了招呼:“九姨今日,还是要表演剑舞吗?” 墨怎久桃花眼一挑,斜扫着她,崩出一个字: “恩。” “九姨的舞,艳绝天下,今日终于又可再见了。”沈扬琪笑着说。 墨怎久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恩。” (未完待续) 第577章 我不喜欢开口说话 “那,我就不打扰九姨了。”沈扬琪面露一丝尴尬,作揖退下。 曲长笙这时候就探头探脑的从偏殿伸出头来。 自打墨怎久进来之后,这热闹的殿中迷之安静,搞得长笙都觉得有点尴尬。 这个墨怎久是她的九姨,好不容易有机会见到了,方才又冲撞了她,为了避免尴尬,怎么说也要打一声招呼的。 她状着胆子,走到墨怎久身后。 这女人的气场大得很,感觉随时随地都可能掏出一把砍刀追杀过来的感觉。 “九姨?” 沈扬琪愕然曲长笙竟然会主动跟九姨打招呼。 不过转念一想,这女人心机深重,怕是也想将墨怎久这怪脾气的女人也收入囊中? 真是可笑。 墨怎久试剑的动作一顿,神色不悦的扭头,见了曲长笙,她神色划过一丝讶然,脸色登时比方才还要难看:“你不是方才撞了我的那个?” 这句话顿时就吸引了吃瓜群众的注意。 沈扬琪挑起眉梢,难道曲长笙之前就出师不利,得罪了九姨? 那就有好戏看了,这个女人一向睚眦必报的。 长笙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直接,“是,所以,也是来跟您道歉的。” “你是,沈瑾?”墨怎久打量着曲长笙,这才稍稍有了点印象:“就是把沈家闹得人仰马翻的那个?” 曲长笙:“……” 沈扬琪:“……” “你不用跟我道歉。反正我也没送你礼物,两清了。”墨怎久继续转过头去,语调没有一丝起伏:“走,我不喜欢张嘴说话。” 玄月忍不住小声吐槽:“不喜欢张嘴说话是个什么奇葩?” 长笙捅了捅玄月,反正该作的礼数她做到了,对方收不收是人家的事儿。 “曲长笙!!” 然而她刚要走,突然从小阁间当中传来乔尔烟的声音,循声望去,就见乔尔烟手中端着点心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 曲长笙打眼一瞧,哟,这不是她送的点心吗? 她勾了勾嘴角,挑眼看着她笑、 见曲长笙笑,乔尔烟更是一肚子火: “本郡主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娘说了,不能跟某种心机女交流,所以你送的点心,我只能辜负你的好意了。” 看来这真是被逼急眼了,连形象都不要了。 往往乔尔烟越是这般,曲长笙就越是觉得解气: “张口闭口脱不开你娘,你还是个没断奶的孩子吗?” “你——”乔尔烟一哽,咬着牙道:“我娘可是将军夫人!” “就因为是将军夫人所以才要尊敬在心里面。”长笙轻笑两声:“不是吗?” “你少来,你就是不尊敬我们乔家。”乔尔烟压着心头上的火:“你不要以为我看不懂。” 长笙脸上的笑意陡然消失:“好,那就随你挑拨。” 说罢,她转身就走,乔尔烟脸色一变,低喝:“你给本郡主站住!” 她手中的托盘忽而滑落,乔尔烟扭头,收势已经来不及—— “啪!!” 盘子应声而碎,这还不是要紧的。 恰好就在乔尔烟身边坐着的墨怎久,砸了一身的点心残渣。 她的手还保持着擦剑姿势,如同一尊雕塑,头顶还顶着一个滑稽的,完整的点心。 时间仿佛就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未完待续) 第578章 别碰我 完了完了,这下可糟了。 围观群众纷纷都替乔尔烟和曲长笙祈祷。 谁人不知道墨怎久脾气不好是一个怪味儿十足的坏女人,年纪虽说只比她们大了几岁,确实一点儿都不让份儿。 而且墨怎久怪脾气的知名度,就算不跟她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也知道墨怎久的两大忌讳。 一个是她那一头银发,不许人提,也不许人碰。 另一个则是她的那双手。 可是眼下墨怎久的头上和手上全部都沾染上了食物的残渣,就连衣服上全部都是。 直接就触碰到她的两大忌讳! 房间之中萦绕着令人窒息般的死寂。 乔尔烟错愕的看着墨怎久头上的那个点心,壮壮胆子,想要将它取下来。 “对不起九姨,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给你拿下来!” 那双白嫩的细手在即将触碰到点心之时,陡然之间被一个修长的大掌给推开去。 墨怎久的那双手滞留在空中,手指微微弯曲向上抬起之时,眉眼之间露出那生人勿近的冷漠气场: “别碰我。” 乔尔烟蹙了蹙眉头,好歹她也是将军之女,皇上亲封的郡主,这女人就仗着自己有脾气,倒是连规矩也不顾,也不尊敬她。 墨怎久收了袖,先将自己的剑收起来,头顶上那颗点心就这么歪了下来,砸在她的脚边。 这场景有些滑稽,有些诡异。 她目光睨向脚边的那个点心,弯腰拾起它,沉冷的道: “这么好的点心,不吃了岂不可惜?” “……”众人噤若寒蝉,皆不敢作声。 长笙虽是有所耳闻,但到底没有真正领略过墨怎久的怪脾气,她按兵不动,就在旁边静静看着。 乔尔烟却是心生一计,谄媚笑道: “这点心本来就是我要送给长笙的,不如就给长笙吃,不然不就浪费——” 结果话还没说完,那熟悉的点心就递到了她的嘴边。 乔尔烟怔住,眼睛盯着离自己很近的点心。 墨怎久的眼睛像是笼了一层寒霜,姿态却十分慵懒,一只腿没规矩的搭着另一只腿,却莫名的多了一种肆意洒脱之态: “吃了它。” 乔尔烟的脸色顿时变了,沉下脸警告她: “九夫人,我乃当朝郡主。” “我让你吃了它。” 墨怎久忽而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挑起黛眉,语调微扬,声含愠怒: “怎么?刚才叽叽喳喳如同老母鸡一样,出了事就想推脱吗?” 乔尔烟见她这么不给自己颜面,索性也不必客气说话了: “不是推脱,是礼数,纵然你比我年纪大,但论位阶,我却还要高上一截!” 沈扬琪眼看着事情就要闹大了,连忙上前劝阻。 纵然这件事错在乔尔烟,可她毕竟是郡主,倘若是这件事闹到乔家,乔家带人上来找麻烦,岂不是要遭? “九姨您不要生郡主的气了,我们和和气气的不好吗?郡主她也是无心之失啊!” 有了沈扬琪作打头阵,其余的人自然也帮着找人说话: “是啊,九姨,您别生气了,气大伤身啊,而且群主她还小,她还不懂事儿啊!” 墨怎久还特意的在乔尔烟的身上打量了一圈,甚至还在她波涛汹涌那处停留了一下。 “这也不小了?” (未完待续) 第579章 那就赔吧 乔尔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顿时脸色一变,双手交叉抱着自己: “还请九姨慎言。” 墨怎久就嗤笑一声,仿佛乔尔烟这种小女儿般的伎俩,早就被她看透: “怎么?觉得我们沈家人好欺负,硬塞给人家,人家不想吃,故意说人家瞧不起你们,不给你们面子,现在又把这盘点心泼在我身上,什么稀罕玩意儿,故意膈应谁呢?” 乔尔烟一哽,反驳道: “这又跟你没关系,我只是失手而已!” “你的失手把我这一身精心打造的舞裙都给弄脏了。” “赔你就是了!”乔尔烟皱眉。 墨怎久微微俯下身,看着这些矮矮的小豆丁,诡谲一笑: “好啊,那就赔!” 话毕她一把扯住乔尔烟的领子,撬开她的嘴,将那个点心就那么给塞了进去。 乔尔烟猝不及防反应过来之时,那一整个典型都已经塞到她的口中了。 全场一片哗然,却无一人敢上前制止。 九姨那粗暴的性子,谁人不知道?过去拦架被打个骨折都是可能的。 所以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垂下头,装作看不见听不见。 乔尔烟瞪大眼,手脚并用的挣扎。 可这九姨的力气实在是太大,抓着她像是抓着扑嗵的小鸡儿一样,根本就不拿她那柔弱的力道放在眼里。 足足塞了三个,墨怎久这才嫌弃的将她狠狠往旁边一推。 “咳咳咳!!!” 终于被解放的乔尔烟神色痛苦的抚着桌案,扣着喉咙,想把刚才掉在地上的点心呕出来。 一番挣扎,妆都花了,胭脂蹭在自己的嘴边,活生生将唇的轮廓大了一圈,看起来滑稽的很。 眼中闪过一丝屈辱和不甘,乔尔烟死死的攥着拳头,额角青筋暴起。 余光带着怨念看向曲长笙和墨怎久。 那些个塑料姐妹们这才上前去安抚: “郡主你没事儿?” “哼。” 墨怎久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还不忘捞了门口准备的酒瓶。 沈扬琪见乔尔烟那般痛苦,她心下觉得不妙,又看曲长笙还在那杵着,更是愤愤不平。 “等着,你们两个摊上大事儿了!” 说了这么一句,沈扬琪就赶紧加入了塑料姐妹花的队伍中。 而曲长笙主仆俩却完全没有警备意识,玄月甚至是彻彻底底的陷入了花痴当中: “别的不说,她刚才那姿势可真帅啊,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个女人,能够有那种男人的洒脱的那种劲儿。” “遇见那种磨磨唧唧的碴子,真的就应该像她那么果断!” 长笙没接茬,看着敞开的房门,略作思忖,抬脚跟了上去。 墨蓝色的天空,亮着一盏盏冉冉升起的孔明灯。 偶有酒香飘来。 长笙循着味道,只见墨怎久半倚在栏杆上,精致且绣着金丝线的裙尾毫不怜惜的垂在地上。 那修长精致的手握着那小小的酒壶,一口又一口的饮着。 慵懒而又有一种莫名的性感。 似乎察觉到了动静,她回眸朝她看来。 那琥珀色的眸子,隐隐透着流光,美艳至极。 只消这一眼,仿佛隔了千万年,宛如烙印一般,陡然印在了长笙的心上。 (未完待续) 第580章 你不是沈瑾 曲长笙的心里在咆哮: 这样的女人嫁给沈方航真是太可惜太可惜太可惜了! 若问这天底之下,或许会有一个男人与她相衬,那可能也就是赢尘了。 “我一直有一个疑问。” 墨怎久没有开口问曲长笙为什么会跟过来,反而先开了口: “你为什么会回来?” 长笙回过神,不假思索: “因为我想认识我的血脉之亲。” “哦?” 要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墨怎久朝她看来,双臂慵懒的搭在栏杆上: “你娘死了你爹又再娶两个,何来血脉之情?” 长笙缄默不言。 见她不说话,墨怎久就愈发笃定: “你不是沈瑾。” 长笙倏然抬眸,戒备的朝她看过去。 “你凭什么这么说?” 她没有等到她的回答。 墨怎久慵懒的取下自己的那根簪子,银发倾泻而下,将那些点心残渣吹到风中,不再说话了。 曲长笙心里只觉得古怪,也未再多停留,道了谢又道了歉就走了。 而这厢,晚宴准备开始,长笙被沈方航引着,见皇上说了几句话,皇上赞许的的道: “沈姑娘年轻有为啊。” 皇后娘娘再次夸奖:“如此冰雪聪明,又如此有福气,这可是旁人修都修不来的,沈大人你可一定要好好对待你这个女儿,今日我一见就格外喜欢。” 沈方航连连应是,对曲长笙的好印象,也理所当然的好了不少。 皇后娘娘想了想又道:“对了,长笙,不知道你现在住在哪儿,本宫稍后会差人把礼物送到你的府上。” 长笙刚想说自己住在藏宝阁里,沈方行就连忙抢话说: “回禀皇后娘娘,小女现在就住在微臣府上。” 皇后略有些讶然的朝她看来: “之前问的时候还说没有彻底认祖归宗,眼下还没有住到沈大人的府上呢,不是吗?” 老祖宗在一旁听着,神色紧张的朝着曲长笙看去,生怕她说了什么影响他们沈家名声的话。 长笙仰起头,莞尔一笑: “臣女回不回去还要看老祖宗的意思,如若是老祖宗喜欢臣女这个孙女,自然是要回去的。” 众人先是一愣,老祖宗连忙脸色绷住: “你这孩子这话说的,我自然是疼爱你的,好不容易回家了,又怎能住在外面呢!” 疼爱吗? 曲长笙意味深长的朝她看来: “孙女只是怕老祖宗认为,孙女是外来的不接受呢。” 皇上一听这话,连忙用话点老祖宗。 “你们沈家寻找着嫡女也足足寻找了十多年,眼下姑娘长大了,好不容易回来又怎能不疼爱?” 老祖宗连连应是,拄着拐棍上前亲昵的扯着曲长笙的手跪下: “她必会成为老身最疼爱的孙女,毕竟她可是沈家的嫡女。” 席位上的丽姨和娇姨看见这一幕,心中不痛快得很。 这丫头可会耍心机的。 三言两语之间就把老祖宗带了进来,有了皇上的口谕,老祖宗不想对这丫头好都不行。 回到席上,曲长笙自然也就坐在老祖宗身边。 “方才皇上的话你都听到了?”老祖宗到座位上就换了一个人,语气不大客气: “从此以后你可就是我们沈家的嫡女,言行举止要格外注意。” (未完待续) 第581章 一声琴断 曲长笙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怼了回去: “不仅仅是沈家的嫡女殿下,我也是老祖宗身边最疼爱的孙女了不是吗?自然会管好我的规矩,老祖宗您答应皇上的事儿可不能不照办呢。” “……”老祖宗脸色阴着,没再说话。 夜宴开始,各家小姐们各各风姿卓越,沈扬琪的舞蹈深入人心,虽是换了一身舞服,没有那般惊艳的效果,却也博得了满堂喝彩。 “这才是我沈家我认定的嫡女。” 老祖宗鼓掌之时,意味深长的看向旁边的曲长笙: “而不是简简单单的占个头名就可以了。” 意思就是说,她光占头名,却不是她心里的嫡女呗。 长笙笑笑,混不在意的会:“有些地位,除非那个人自愿退位,才能超越取代。” 见曲长笙毫不留情的给怼了回来,且句句都是这样,老祖宗愈发的立不住脸面: “……真是个不懂规矩的!” 眼下所有的小姐们都一一表演完毕场景,特意安静了下来,准备压轴戏: “最后一个节目是郡主特意为皇上准备的。” 皇后娘娘笑着跟皇上说:“这丫头十分用心,准备了好久呢。” 是乔尔烟的表演。 皇上龙心大悦笑着说:“那快快请上来!” 顾长珏与赢尘私下中目光交汇。 而恰在这时,殿中灯光陡然灭掉,一片黑暗之中,一盏明亮的夜明珠,在中央亮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被吸引到了中间。 旋即,殿内渐渐亮起来,昏暗的烛光不似方才,却愈发显得有所韵味。 乔尔烟一袭雪色长裙,裙摆都是像是经过精心设计一般铺陈在地上。 素手纤纤,拨弄琴弦。她眉眼含情,笑盈盈朝着顾长珏望去。 顾长珏却连个余光都没给她。 而除了特殊的两个人,其余都被她这悠扬醉人的乐曲所吸引,在大殿中央,纵然没有美貌加持,却依然有一种宛如天仙一般的仙气,引得那些俊朗公子哥眼睛都直了。 “当真是仙女下凡啊。” 突然,琴声一转,悠扬的乐曲渐渐有了风云之势,即将就要达到最高点之时,乔尔烟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意。 此时舞姬手持长剑入场,舞姿潇洒灵动,颇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势。 乔尔烟十指精准的勾挑每一根弦。 最让人震撼的时候就要来了! 她抬眸,看舞姬变换舞步,将她包围在中央。 而侍女们也纷纷从左右上前,将夜明珠取下。 突然,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陡然闯入她的眼前! 她瞳孔骤缩—— “铮!” 好不容易调动的气氛,突然就被这一声弦断,给所有人打回现实当中。 怎么了? 弦竟然断了? 众人讶然的看过去,就见乔尔嫣脸色苍白的看着站在她身前的侍女。 那勾断琴弦的手指,慢慢溢出血丝,而她恍若不觉。 大殿中安静得诡异。 他们看方才还气定神闲的郡主,此时此刻仿佛露出了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因为,早就被她留在赢国的朱玉,此时此刻就站在她面前,手中正抱着夜明珠,一身宫人装扮,神色淡漠的望着她。 朱玉心中,也没有想到的是,乔尔烟在见到她这一瞬间,会有了这么大的反应。 皇上不高兴的皱起眉头:“怎么回事儿?” 所有人都一脸错愕不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乔尔烟的脸色变幻几番,神色不妙的看着对面的丫头: “朱……玉?” (未完待续) 第582章 朱玉为什么会在这 曲长笙也在这一刻认出了那穿着侍女服的人竟然是朱玉。 朱玉怎么可能在这儿? 她略作思忖,蓦然抬眸朝着赢尘那边望去。 而赢尘,毫不避讳,手持杯盏,坦然的对上了她的眼睛。 只是这目光对视一瞬间,曲长笙就明白了。 竟然将朱玉带来了,意欲何为? “郡主,你还好吗?”见乔尔烟久久回不过神来,这可算是一场重大的演出事故了。 皇后娘娘温声提醒。 朱玉捧着夜明珠就下去了。 乔尔烟也终于回过神来:“我还好,我没事。抱歉,一时手用力了。” 像她这样弹琴如同吃饭一样的人,鲜少在这种正式的场合上有所失误。 众人各怀心思,皇后娘娘轻声道: “没事就好,继续。” 坏掉的古筝被宫人换了一把新的。 可是乔尔烟的心早就乱了。 为什么朱玉还没有死,她做错了那些事情被人抓住,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见她久久没有反应,皇后娘娘冷下了脸,有些不满意了: “郡主。” “臣女在!”乔尔烟慌里慌张的抬了头,“臣女,臣女这就继续……” 下面的小姐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儿啊?烟烟鲜少出现这种情况的,她自小学琴,琴术很好的。” 慢慢的那些议论声就传入了乔尔烟的耳朵里。 她无法静心,脑子里面是朱玉的脸,四面八方涌上来的,还是质疑和嘲弄。 朱玉为什么会在这? 略作思忖,她倏然看向了曲长笙。 曲长笙也是躺着也中枪,本来还在旁边看戏的,突然就对上了乔尔烟狠厉的目光。 那眼神中的杀意,仿佛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而就在此时她的右侧,有人轻轻的敲了敲桌案,有节奏的三个点,鬼使神差的她顺着那声音看了过去。 林朔坐在桌案上,手指有节奏的在那桌案上敲着,目光中带有的锋利和针对,顿时像是一把尖锐的刀一样扎在了乔尔烟的心头。 林朔在这儿,朱玉在这儿,那真正的幕后黑手是…… 赢尘。 乔尔烟呼吸急促,稳住思绪,继续弹琴。 可是这会觉得她早就没有方才那般气定神闲之态。 粗笨像是初学琴的小丫头,三步一小错,五步一大错。 观众们渐渐露出了不耐的神色。 “这是在弹什么呀?” 一些犀利的人直接开口说:“简直就是在侮辱自己的耳朵,没练好就应该回家好好练练。” 乔尔烟的手就在发抖。 她发现她越是逞强,越是做不到最好。 当所有人都开始议论纷纷着,整座大殿俨然成了菜市场一般,开口闭口全是对她的议论和质疑。 她什么时候有过这种狼狈的时刻? 乔尔烟停下了手,神色怯懦的朝着皇后看去: “皇后娘娘,臣女有些不舒服。” 秦皇后也早就有些不悦,这好好的一场表演,突然就被她自己给打乱了。 真是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 秦皇后面露不悦: “知道了,你下去好好休息。来人,扶着郡主回房。” 话音刚落,就有侍女走上来,亲昵的挽住了乔尔烟的胳膊。 乔尔烟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都发了冷汗。 而当她抬眼看向搀扶着她的侍女,却又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未完待续) 第583章 死人复生 而恰在此时,一个眼尖的小姐惊讶的发现,搀扶乔尔烟的竟然是朱玉。 朱玉明明死了呀!! 她平日里最怕那些鬼神之说,惊叫一声,: “这不是郡主身边早就已经死了的朱玉吗!!” 那些混迹于乔尔烟身边的那帮小姐闻言纷纷惊恐的朝着乔尔烟身边的侍女看去。 朱玉是乔尔烟身边从小到大侍奉的丫鬟,更是她的心腹。 之前听说在赢国染上了病,回来的路上就死了。 乔尔烟在跟她们说朱玉去世的事情之时悲痛欲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事儿小姐圈里面几乎都知道。 怎得这会子又活过来了,而且还活生生的站在乔尔烟的身边呢。 “是鬼吗?” 那些个小姐顿时脸色苍白,纷纷向后退去。 “朱玉不是已经死了吗!” “朱玉不是染病死了吗?怎么这会子又站在这里了!?” 你一句我一句的,大殿中几乎乱成了一锅粥,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听了那些七嘴八舌的话,也纷纷惊愕的朝乔尔烟和朱玉看过去。 “肃静!!!” 皇上身边的大太监仰头大喝一声。 嘈杂的环境在这一刻仿佛按下了开关,顿时寂静无声。 除了那些沉不住气的丫头,那些个大臣们纷纷气定神闲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并不见有所慌乱。 只是那目光中的怀疑与不解,还在继续的往正殿中央那对主仆身上投递。 好好的一个晚宴闹成了这样子,其原因竟然还是因为一个不值钱的贱婢。 皇上龙颜震怒,但碍于有赢国使者在这儿,他又不能发作,沉着面开口问: “乔尔烟,你身边的侍女是怎么回事?” 什么死了又复生了,什么鬼魂之说,简直就是在丢他们梁宣国国的脸! 乔尔烟转过身来,跪在地上,也没有缓过神来。 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因为在这之前为了应付朱玉不见这件事情,她就跟那些小姐们说,朱玉已经病死在路上,并且被她厚葬了。 可是这个时候一个早就已经死了的人竟然活了过来,而且还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 她如何解释又怎能解释。 见乔尔烟哑口无言,皇上随便指了一个刚那帮小姐们最情绪最激动的那个女子: “你说!!” 被点到名字,女孩不得不上,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启禀皇上,眼下在乔郡主身边的是她从前侍奉的婢女朱玉。” 在座的女眷基本上都认识这个人。 就连皇后娘娘都是知道的,而且还知道朱玉早就在路上的时候染病去世了。 而现在看了朱玉,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怕,只是在想。 乔尔烟为什么要撒谎朱玉死了? 而朱玉突如其来出现在这里,很显然是乔尔烟不知道的。 背后又有谁相助,其目的又是什么? 那女子顿了顿,惊恐的看了眼朱玉,又说道: “郡主之前去赢国之时,声称朱玉在路上染病,而后病情越来越严重就殁了。” “群主在跟我们讲这件事情的时候,悲痛欲绝说她以将朱玉厚葬。但今天朱玉竟然出现在这里?以殁之人是如何活过来,却还进入宫中的,所以臣女一时慌乱,殿前失仪,还请皇上恕罪!” (未完待续) 第584章 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掩盖心虚的假象 听懂此事的大臣们面露惊讶。 再一看跪着的朱玉,那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人吗?虽然看起来有些消瘦,但根本就不是有病之态啊。 皇上愈发不快,因一个婢女扰乱这场宴会,甚至还牵扯到了鬼神之说,一个死的人是如何出现在这殿前的,必定是她在撒谎: “乔尔烟,对此事你作何解释!” “皇上,臣女的的确确是将朱玉厚葬了的,只是因为臣女当时太过悲痛欲绝,就哭着昏厥了过去,厚葬之事托付给了村民,给了他们钱,所以臣女也没有亲自将朱玉下葬,可能朱玉就这么活过来了……” 越说越没底。 而且那些个小姐们早就听过乔尔烟的另一个版本,乔尔烟是亲自将朱玉下葬的,眼睁睁的看着朱玉放进了棺木里,还说在旁边哭了呢。 这会子又说哭到昏厥,也说没有亲自下葬,怎会如此自相矛盾。 那些个小姐们看透不说透,都缄默不言。 将死之人就这么活了过来,而且竟然会以平民的身份到皇宫里来,荒唐! 皇上震怒:“来人!” 乔尔烟与朱玉齐齐一哆嗦。 而恰在此时,林朔站了出来,毕恭毕敬的作揖行礼: “皇上,属下有话要说!” 见了赢国大使出现,皇上的脸色好歹好看了一些。 “大使请讲。” 林朔似笑非笑的说道:“这是朱玉是属下带来的。” “!” 乔尔烟惊诧的朝着林朔看去。 他承认了! 心中刚想松一口气,可乔尔烟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觉得此事不简单。 林朔好整以遐的对上乔尔烟的眼: “属下敢问郡主,你的这个小丫头得了什么病。” 乔尔烟瞳孔骤缩,在这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赢尘将林朔派来当大使,曲长笙在树林子里留了她一条性命之后,又成为了沈家嫡女。 她们的所作所为不是因为顾忌她是郡主,才将她的命留下,而是因为—— 他们要亲手毁了她所造的城池。 而朱玉就是最好的开端!! 见乔尔烟说不出来,林朔轻笑一声,转而看向一旁跪着的被问话女子: “敢问这位小姐,郡主跟你们说,朱玉得了什么病。” 那女子顾及的看了乔尔烟一眼,大殿之上,皇上之前她也不敢有所隐瞒: “说是得了咳疾之症。因为路途遥远,又经常受风疲惫,所以日渐加重就去世了。” 林朔了然,朗声说道: “可是诸位看一看,朱玉现在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并没有半点咳嗽亦或是生病的状态。” 众人议论纷纷。 朱玉安安静静的跪在那,面色平和,任由旁人打量。 在她心中早就已经像是冻在了寒天雪地里。 原来乔尔烟导致她被抓之后,就是这么维护她自己的形象。 她死了?患了咳疾被她厚葬? 假如她真的死了,也只是被丢在乱葬岗里面的一具尸骨,连个坟堆都没有,何谈厚葬。 这时候就有人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朱玉竟然没死,为什么郡主会说她死了?她是患上了咳疾又好了吗?” 朱玉忽而挺直腰杆跪着上前两步,磕头叩首,大声且字字清晰: “启禀皇上,奴婢根本就没有患咳疾!一切都是君主一个人在自导自演,为了掩盖她做的那些亏心事的假象!!” (未完待续) 第585章 乔尔烟给林楚楚下了毒 顿时,全场哗然。 乔尔烟浑身一震,厉声回击: “你在胡说什么!左不过就是我不答应你那无理的要求!!你就在这平白无故的诬陷我!我将你赶出去,说你死了,已经是对你很大的仁慈了,你竟然还在这儿反咬我一口!!” 说着,她虽是殷切的看向皇后娘娘,嘴里却喊着皇上: “皇上!!眼下是最重要的时刻,可千万不要因为一个胡言乱语的贱婢而耽误了大家的心情!还请皇后娘娘和皇上先将这贱婢关押问审!不能让她在这大殿之上胡言乱语!!” 秦皇后皱了皱眉头,心觉不妙,打定了乔尔烟的的确确是做了亏心事。 正琢磨着说点什么,帮这场圆过去,可皇上却不会像她这般向着她。 “胡言乱语?”帝王冷哼一声,胡子都被气得要翘起来: “鬼神之说都冒出来了,在胡言乱语能乱到哪去!”说着,他指向朱玉: “把你要说的一五一十都在此交代干净了!决不能有半点诓骗!” 朱玉有了主心骨,开口,就一剑戳中软处: “启禀皇上!乔郡主她为了一己私欲,给同行的林小姐下毒!! 导致林小姐久病不愈,时间一久,必定会有生命危险! 奴婢再三劝阻,可是她仍是不管不顾被人发现之后,推了奴婢出去顶包,说毒是奴婢自己下的。” 什么!!! 所有人都发出惊愕的叹息。 林丞相愕然的看向自己的女儿。 林夫人也面露痛惜: “真的吗?楚楚?” 林楚楚神色淡然,她觉得乔尔烟总有一天那恶毒的嘴脸会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快。 林楚楚从席间站起来,走到正殿屈膝跪下: “启禀皇上,确有此事。” 乔尔烟头痛的闭上了双眼。 “嗬!”倒吸冷气的声音四起,那些个小姐们也纷纷表示惊叹。 “怪不得林楚楚回来之后就不跟郡主走在一起了。” “郡主竟然给她下毒!” “群主怎么是这种人啊!” 林楚楚慢条斯理的将事情一一如实说出来: “这些都因为永安帝身边的贴身侍女。” 长笙眉心蹙了蹙,朝着林楚楚望去。 林楚楚并没看她,仿佛她口中所说的不是她长笙而是另一个人: “那个侍女颇有姿色且才貌双全,为人也很识大体,事事做得周到顺心,也就因为这样,惹得太子有三分赞赏。” 顾长珏朝她看去。 林楚楚说话做事很是周全,她简化了他们之间那些纷纷杂杂的过往,甚至简化了顾长珏对曲长笙的那种情愫。 “但仅仅就是因为这样,乔郡主嫉妒在心,臣女身边的琳琅因意外而殁,臣女惊见惨状,惊吓过度导致一病不起。是那个侍女寻得上好的太医,来为臣女治病。” 顿了顿,林楚楚红着眼,看向乔尔烟: “臣女的病明明有所起色,但郡主却在这个时候想要嫁祸侍女,就在臣女的药里下了毒!” “这样一来,只要臣女因病而死,查出药中有毒,主要负责此事的侍女一定摆脱不了干系!就能达到她的目的了!!” (未完待续) 第586章 抢下她的遮面! 霎时,全场哗然。 有些人并不相信林楚楚,认为那些只是一面之词: “郡主一直以来的人品,都是很多人有目共睹的,她真的是你口中所说的那样的女子,又怎会有今天这样的好口碑,你分明就是信口雌黄!” “是啊!” “就是!我也不信!” “谢谢,谢谢各位对我的信任。”乔尔烟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悲痛万分的看向林楚楚: “楚楚,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你竟然要说出这样的话来,凭白诬陷我。” “诬陷?”林楚楚看乔尔烟这副伪善的嘴脸笑出声来,一颗泪珠顺着她的眼角滑下: “谁人不知道,你除了我父母之外最亲的人,可是大家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会在一夜之间回来之后与她形同陌路,再不与她身边的人有所瓜葛?” 林楚楚恳切的看向皇帝,字字笃定: “因为她是郡主,她是臣女得罪不起的人,所以我不能说也不敢说。” 乔尔烟的拥护者又开口反驳: “但是现在你怎么就敢说了!” “当初不说现在才说!我看这婢女不会是与你谋划好了,在这儿故意诬陷郡主的!” “你说她下了毒!证据呢?证据拿出来呀!” 你一句我一句的,就将林楚楚的处境变得有些艰难。 她的的确确没有凭证,但事实是发生过的,可眼下这些无脑的拥护者不管乔尔烟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罪,非要证据。 那些一口一口的唾沫几乎要将她淹死在这。 乔尔烟已经从慌乱转变成了气定神闲,嘴角微勾,略带笑意的朝着身边的林楚楚看了过去。 跟她斗,想都不要想。 林楚楚眉心紧拧,局势有些无力:“臣女身上残存的毒素就是最好的证据。” 可这样的一句话却轻而易举的被人瓦解: “那有什么的,万一你自己吃错了东西中了毒,转而要嫁祸给别人,那岂不是你指哪儿打哪儿?” “就是!” “……想要证据是?” 乔尔烟身边的朱玉忽然幽幽的来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微妙的让在场人安静了下来,朝她看去。 朱玉看向乔尔烟,仿佛带着视死如归之态。 “我有证据。” 林楚楚说话不可信,反观朱玉,虽说是个小丫头,但到底是乔尔烟身边的心腹,眼下她说她有证据那些人倒都安静了。 “你说你有证据拿出来呀!” 乔尔烟警惕的看着她,压低声音说道: “朱玉,我念你在我身边伺候多年,今日之事我不怪你,只要你招出幕后主使,说清楚是谁指使你做这种事情,我们两个就一笔勾销。” 朱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笑了: “没办法一笔勾销了。” ?乔尔烟脸色一变,身侧的朱玉猛的朝她扑了过来,一手抓住她的遮面! 她想干什么!! 乔尔烟惊恐尖叫,捂住自己的两个耳朵,不让遮面掉下来: “拉开她!!不要让她碰我,快点拉开她!!” 话音一落,门外的两个士兵大步向前扯着朱玉往后拉,可是朱玉此时此刻却带着不取下来誓不罢休的狠绝。 (未完待续) 第587章 乔尔烟的脸暴露在众人面前 狠劲儿一拉,乔尔烟痛呼,那耳挂狠狠扯下,遮面被朱玉死死地攥在手中。 乔尔烟的身子被撞击倒地,刚好,脸上的那沉暗的疤痕就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一笔一划都刻得工工整整。 大殿之中更是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在短暂的三秒过后,忽然就像是炸开锅的菜市场一般,互相指着乔尔烟的脸。 “那是个什么字啊?” “好像是一个残废的残字?” “天啊,她真的做过这种事啊,在脸上刻字,那可是做过大错事的人才有的耻辱啊!!” “怨不得,私下里也不见她摘面罩,都是女子的时候她也依旧戴着那面罩不取下来,原来是因为她脸上被人刻了字!” “你们都看到了!!” 朱玉被人架起来,声嘶力竭,宛若疯癫: “乔尔烟的脸正是因为她作恶多端被人刻上这样上的字,其原因还不仅仅只是因为毒害林小姐这么简单!” “她甚至还杀了人,被仇家找上门来,才遭到了报应!! 这就是证据!!这就是血淋淋的证据!!” 朱玉一边嚎叫着,一边被人拖离了殿中,直到身影都在众人眼前看不见,那惨绝人寰的尖叫还荡在耳边。 简直就是太可怕了。 众人各怀心思,神色各异的看着乔尔烟。 这回无人帮她说话了。 “我的遮面……” 乔尔烟捂着脸死死的抓着自己的皮肉,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脸上丑陋的疤痕里面,在地上摸索。 佝偻着身子,双手都在颤抖,脸色发青,那豆大的汗珠一个劲的往下掉。 “像个虫子一样。” 玄月面露鄙夷,我想起他今天在她们面前趾高气扬的样子,就觉得解气。 长笙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看这场宛如闹剧一般的场面。 不经意的抬起眸对上对面赢尘投递过来的眼神,他凤眸轻挑,示意她看向她的身前点心顶尖的那一块。 曲长笙拿起一块点心,疑惑的朝她眨了眨眼睛。 赢尘微微颔首。 她将点心掰开,就见里面掉出了一个小纸条,不动声色的收了回来,在桌子底下展开。 那上面,不过简单的三个字: “可解气?” 曲长笙心一动,抬起头对上赢尘似笑非笑的眼。 他是为了让自己解气才故意这么做的啊。 曲长笙舔了舔嘴唇,反将纸揣起来,取出另一块点心,搁在嘴里细细品味。 朝他调皮的挑了挑眉。 赢尘微不可察的笑了笑。 而这厢的乔尔烟,还在地上摸索着,她不敢抬头,怕看到别人鄙夷的眼神,怕看到那些敌人嘲笑她,觉得痛快的眼神。 而她却不知遮面早就已经被朱玉带走了。 地上明明什么都没有,还像是疯子一样在地上,找个没完。 皇后娘娘委实看不下去,让碧清递给她一个新的遮面。 乔尔烟见状,连忙抢过面色依旧保持着所谓的镇定,可她都止不住颤抖的手却出卖了她的慌乱。 当遮面的触感重新附在脸上的时候,她闭上眼无数次的深呼吸,缓和自己的思绪后。 这才敢抬起头,殷切的朝着皇后看去。 “皇后娘娘!皇上,请您听我一言!” (未完待续) 第588章 撒谎辩解有意思吗,乔尔烟 场面又陷入到了短暂的沉寂中。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不过皇后娘娘对乔尔烟真是厚爱,自然也愿意给她一个反驳的机会。 不能被一个丞相的女儿和一个随身丫鬟牵着鼻子走才是,故而她看向皇帝,虽是皇帝已经龙颜大怒,她却还是能温声安抚: “皇上,臣妾想,烟烟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毕竟她一直以来都是战战兢兢恪守本分,如若真的是那种耍心机善妒的女子,自然也不会讨臣妾和皇上您喜欢了,不是吗?我们应该再给她一个辩解的机会。” 皇上其实当真不爱管这乱事,可是这件事情发生在赢国,丢脸也是丢到国外去了。 赢国大使将朱玉带回来意味着什么,还不就是意味着他知道这事情的缘由,某种意义上来讲,早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但如果真的不辩解,那岂不是让赢国人看他们国家的笑话吗? 见皇上似乎有些为难,秦皇后眼波一转,附耳在皇帝耳边柔声说: “皇上眼下赢国大使过来自然有他的目的,但无论怎样,乔尔烟是将军的女儿代表,是将军的颜面。 可将军岂不就是代表着您的颜面? 不管她的理由有多么的尴尬,我们都要帮着顺过去之后,事情之后再定论。” 皇后娘娘言之有理,就是丢脸,也只能在自己国家面前丢脸,也断然不能丢到国外去。 不能让赢国大使看笑话。 于是皇帝看向林朔,沉怒的脸上勾起笑: “大使若是觉得累了,回去休息也可以,千万不要因为这等儿女情长的私事,而耽误了您的心情。” 林朔拱手毕恭毕敬的回道:“回禀皇上,属下无妨。” 皇上微微颔首,目光冷厉的朝着乔尔烟投过去: “说。” 乔尔烟挺直脊梁,早在这么长时间的空档当中想好了自己的措辞: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方才林小姐所说之事的确是真的。” “那还说?”吃瓜群众们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但!”乔尔烟话锋一转,沉声道: “一切都只是因为误会!” “嗤!”林楚楚都笑了: “撒谎辩解有意思吗?乔尔烟?” 乔尔烟闻言真情实意的看向林楚楚,如果能够忽视她眼中的那一抹敌意的话: “我没有撒谎,我承认我是给你投毒了,但是那个毒根本并是我有意下的。你口中所提及的什么侍女,那更是不可能,本郡主绝对不会做出那种善妒之举!” 说着她仰起头来面对皇上皇后: “臣女往里面下的药,只是小剂量的安神药!” 林夫人听不下去,抹着眼泪,略带责怪的说: “郡主,您好端端的往她的药里下安神药做什么!?” “因为楚楚她休息的一点也不好,他每天晚上都会不停的梦魇,所以我才想到了这个法子!” “因为我见楚楚那样,我实在心疼。我与她住在一起,每天半夜的时候都会听见她的哭嚎,如此精神饱受折磨,这样长久下去人就是不傻也疯了呀!” 长笙皱起眉头。 那里面的的确确是安神安眠的药。 (未完待续) 第589章 郡主所杀之人,是永安帝的心腹 就没想到乔尔烟竟然想到了这一层,以不知道安神药与里面的原本药物相冲为由,正正好好的,就给林楚楚下毒之事盖过了。 “那怎么会变成毒药?”皇后娘娘问。 提及至此,乔尔烟又愧疚的垂下头来: “原因是因为臣女不知道安神药与她当时吃的药药物相冲,所以两两相克在药物中形成了毒药。” 众人露出了一副恍悟的神色。 但有些人信,有些人还是不信。 “要是真的想要给她安神,直接找太医,求太医多加几样药就行了,何苦自己偷偷摸摸的加进去。” “就是了,保不齐是因为她知道这两个药物相克,所以故意偷偷摸摸的加进去,待哪日东窗事发,有人检举之时,她还可以以这种理由脱身呢。” 被人三言两语之间就破了自己的心思,乔尔烟皱起眉心。 而恰好皇后娘娘也是起了怒意: “安静!!” 皇后娘娘是向着乔尔烟的,否则不会及时的制止了那些对于乔尔烟不利的谣言。 这样却对林楚楚会不利。 曲长笙神色不妙的看向林楚楚。 朱玉这会子又被人拖了下去。她还不能出手相助。 乔尔烟见皇后娘娘是向着她的,底气又足了: “所以所谓的投毒都是误会一场,我何苦要那么做,我又为何要那么做呢?” 顿了顿她又看向林楚楚,那干净的的眼,仿佛不参杂一丝杂质,伸出手来轻轻的抓住了林楚楚的衣袖: “楚楚我们这么多年的姐妹,你因为误会误解我,我已经解释了,可你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泼我脏水啊。” 林楚楚只觉得恶心: “乔尔烟,当初你是承认的不是吗?就连你的婢女都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招了,你怎么没说这是安神药?现在知道怎么辩解了,临时改口,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乔尔烟但神色无辜极了,仿佛她就是一个受害者: “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这样,朱玉那丫头野心勃勃想要嫁给权贵之士,我不同意,一直以来对我含怨在心,所以她才想要借故诬陷我。” “诬陷?诬陷你之后她能拿到什么好处吗?你们主仆两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搞不好她也要替你抵命。就像是这样,明明你是幕后主使,蓄意投毒,下手的人却是她。所以她被你说死在某个村子里,不是吗?” 乔尔烟脸色一变。 林楚楚面对皇帝义正言辞的道: “方才所谓的鬼神之说,不过是乔郡主为了掩盖她自己罪行的一种借口! 朱玉根本就没有死,反而是被永安帝关进了大牢,原因是因为她蓄意投毒! 按照律法朱玉不能留,所以她就干脆说朱玉死了,却不说是因何而死!” “实则朱玉是因为有意陷害于我,所以被永安帝关进了大牢。” “听到这儿,草民不知应不应当说一句话。” 赢尘站起来,神色莫测的道: “这下毒之事还可以说,这两者药物相冲,而郡主不知其中缘由,故而犯下大错。但是郡主方才脸上的字是被仇家找上门来才刻的,不知郡主杀了什么人?” !!! 乔尔烟面色顿时闪过一丝恐惧,连忙给秦皇后使眼色求助。 她好不容易要翻身过来了,如果是让所有人知道她杀了谁就完了! 可就在这时林朔一个箭步站出来,这次已经不再是方才那般轻松的神态,他神色肃穆,拱手掀袍跪地: “乔郡主所杀之人,正是导致了属下来此处的真正缘由。” 帝王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 “大使请讲。” 林朔眉眼间闪过一丝恨意,看向脸色苍白的乔尔烟: “郡主所杀之人,正是永安帝身边的心腹,崇凛。” (未完待续) 第590章 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天!!” “她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连皇上身边的人都敢动!!” “那可是皇上身边的心腹,就连咱们都有所耳闻,她竟然……” 四周围的质疑中夹杂着厌恶的话更是倾压过来,乔尔烟不能任由事态就这么的发展下去,恼怒的道: “你信口雌黄!怎么可能是我杀的,我一介女流之辈,如何能杀得死皇上的心腹!而我又为何要杀他!” “这就要问问你身边的人了。”林朔看向皇上,不屑于跟乔尔烟交谈: “皇上。永安帝知道您是带着十足十的诚心,才会让太子和郡主前来我国交好,明明原本的计划是要呆上一年半载,可您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们会突然回来?” 言至于此,皇上的脸色变了变,他的确是曾听顾长珏提起。 他从此以后再不与乔尔烟有任何瓜葛,断断不能将乔尔烟许配给他。 追问其缘由,顾长珏只是说她品行败坏并未多说旁的。 林朔又补充说: “起因完全是因为乔郡主在这期间先是给楚楚小姐下毒在先,他们离开之后我们发现了崇凛的尸体。” 秦皇后面露不悦,沉身问道: “那你怎么就能确定是乔尔烟派人杀害的呢。” “就是因为起初没有确定,自然而然也没有将其追回。否则,从一开始就知道是谁杀了崇凛的话,自然而然会将太子和郡主请回来,讨个公道。” “那你之后又是怎么知道?” “因为崇凛当时气息未绝,是被人以利剑射穿胸膛,当时正下着鹅毛大雪,崇凛沾了血水,在地上留下了凶手的名字,写下了乔尔烟的三个字。” 这期间隐瞒了真正的事实,反而用另一种方式将矛头指向了乔尔烟。 乔尔烟瞳孔骤缩,没有想到竟然还留下了这么一层的线索。 那就应该当时就将他毙命的!! 她立即辩解: “皇上!倘若是有人想要陷害臣女,在杀了他之后,借他的手在地上写下了我的名字,那又如何说明!自然而然就会将这罪魁祸首陷害在臣女身上!光是仅凭他们几句话,又如何能将臣女定罪,臣女不服,臣女也冤枉!” 皇上心中早就已经不悦,堂堂将军女儿成日不学好,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害人,说出去也平白叫别人看他们笑话。 如若不是为了维护国家的尊严,这乔尔烟早就被他打到大牢里,何须在这儿同旁人周旋: “大使可还有旁人作证?” 林朔刚想将衣袖中的手谕拿出来,席位之上的曲长笙,忽而站了起来: “启禀皇上,臣女可以作证。” “什么?” 见长笙站出来,吃瓜群众更是惊诧了。 那帮小姐们瞧着长笙那一脸正义的模样,不是原本跟乔尔烟关系很好的吗? 长笙从席间走出,不管老祖宗在私底下怎么扯她的衣袖,给她使眼色,不要让她掺这趟浑水,她都置若罔闻,掀袍跪下,双手奉之于眉心叩首: “臣女愿意为林朔大人作证。” 曲长笙怎么也跟着来掺和一脚啊? 本来就不知该怎么解决这桩事儿的皇后,见曲长笙也站了出来,看乔尔烟的脸色愈发难看。 (未完待续) 第591章 如若不是你做贼心虚 眼下赢国大使,加上永安帝指明要感谢的救命恩人也站出来抨击乔尔烟,再加上丞相之女林楚楚曾经是乔尔烟投毒的受害者,这一桩桩一件件罪落下来,不打入大牢,如何平复? 这下谁也不敢吭声了,涉及到林楚楚被投毒一事还好说,但是永安帝的心腹毙命一事,乔尔烟涉嫌是幕后主使,这可就不好说了。 眼瞧着这事越闹越大,皇上也算是明白了。 赢国皇帝非但没有惩治乔尔烟的罪过,只是简单的在她脸上刻了个字,甚至还主动回来友好,并且要他亲自处理这件事情,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让这件事情成为他国历史上的一大污点。 因为他们和亲不成,友好不成,反而还赔了进去。 这种时候就已经不能够因为乔尔烟的涉及到小小脸面,而牵扯到国家大事了。 但越想,皇帝就越是愤怒。 他派他们过去,是让他丢自己的脸去了吗?! 皇上额角青筋暴起,压抑着怒火沉声说: “把你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 长笙直起身子,慢条斯理的说: “臣女之所以在偶然之间救了永安帝一命,就是因为永安帝痛失心腹,郁结在心,导致一病不起。如若不是有高人引荐臣女前去治疗,只怕永安帝现在还在病中。” 乔尔烟就眼睁睁的看着曲长笙瞎掰,却又不能开口阻止。 她恨不能将她撕成碎片! 长笙看向乔尔烟,眉目清冷,看着现在带着狰狞神色的她,就想到了崇凛那死不瞑目的模样。 “要想找到事情的源头,必定要从崇凛大人是被谁刺杀而起,所以经过调查发现,当夜崇凛大人奉命前去告知乔郡主明日安排,却似乎是在无意之间撞破了乔郡主的私事,乔郡主才会杀人灭口。” 乔尔烟回嘴: “他好歹也是皇上身边的心腹,武功高强,我一介弱女子,如何杀他灭口!” 林朔见她这种情况下还在狡辩,愤而说: “单凭你一个弱女子自然做不到,可是你身边的那个暗卫不就做到了吗?你身边的那个暗卫怎么死的,需要属下在此再帮你回忆一下吗?” 乔尔烟一震,略作思忖,咬牙说:“那也不能说是我做的,我的暗卫就不完完全全听命于我!” 曲长笙勾唇冷笑:“是吗?” 乔尔烟眼角抽了抽,目光狠厉的朝着曲长笙看来。 曲长笙微微昂起头,目光斜下,睇着乔尔烟: “你冤枉的话,又为什么在脸上留下疤痕之后选择息事宁人,而不是诏告天下,你被人冤枉了?” “我——” “这么丑陋的一个疤痕,你竟然也悄悄的留在脸上?你是什么性子谁人不知道?一点小磕小碰小恩小恵,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你是善良又脆弱。” 这么一说真的完全在理,那些个大臣们就不用提了。 光是身边的这些姐们,哪一个不知道乔尔烟平日里虽是善良温和。但有点什么事儿就喜好显摆,如若真的被人平白无故的毁了容,她自然要闹得满城皆知。 那些小姐们互相看了看,瘪了瘪嘴,在这寂静的大殿之上,那语气中的嫌弃十分清晰: “我看,这次乔郡主是没跑了。这些事情约莫她都干过。否则又怎么会这么多人同时出来说她?” (未完待续) 第592章 已经板上钉钉 “但是臣女有一个疑问!” 而在这之中,有一个人忽然替乔尔烟站了出来。 众人循声看去,是唐欢。 唐欢放下举起的手,一一将自己在脑中,整理好的疑问有序的问出来: “在我们刚认识曲小姐之前,曲小姐说你和郡主是好朋友,郡主也承认了。 而曲小姐之后又送了郡主的裙子,郡主也穿了,且不说之后的裙子坏了的事情,在这期间你们两个人一直以好姐妹着称,而现在你却要站出来指责乔郡主。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如果我真的跟乔郡主是好姐妹的话,这两日我身上遭受到的辱骂与折磨自然也不会被到我的头上来了。” 曲长笙说: “如果我说我是故意想要利用郡主,而迅速的达到一个被大家知晓的,想跟大家做到朋友的人,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接受。” 唐欢嗤笑一声: “这叫什么理由?你不过就是想要跟我们郡主攀上关系罢了!” “你说的自然没错,我的的确确是想借着郡主的关系而跟你们成为朋友,不过话说到这儿,那我也有一个问题。” 曲长笙似笑非笑的问唐欢: “如果你的郡主不是真正的做贼心虚,为什么说我是她的朋友?” 唐欢闻言皱起眉心,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虽说曲长笙故意利用郡主的弱点去达到她想要的目的,也是错。 却在乔尔烟杀了皇上心腹和蓄意给她的朋友下毒,这些行迹恶劣的事情面前,都显得分外的微不足道。 唐欢犹豫半晌,看向乔尔烟,还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就算是她劣迹斑斑,可是在座的人又有几个是干净的? 乔尔烟是一定不会被这么轻易的就打垮的,只要她还站在这里,那就是她的靠山: “郡主,如果你还有什么委屈你就说出来,我们这些个姐妹一定会帮你的。” 事到如今,唐欢还帮着她说话,乔尔烟不禁重新审视了这个平常跟在自己身边得不到重视的跟屁虫。 象征性的掉了几滴眼泪,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害怕。 “臣女承认是臣女不好,可是皇上我真的没有故意给林小姐投毒,也真的没有蓄意杀害皇上身边的心腹!下毒一事,我真的不知道药物相冲。害了楚楚,我给你道歉。” 林楚楚面露鄙夷的看着她表演。 “臣女可以选择不接受吗?”林楚楚朝着皇上皇后望去。 乔尔烟也并未觉得什么尴尬,一把亲密的攥住她的手: “不原谅我也没有关系,但对于我而言,你还是我身边最好最亲的好姐妹。我只希望你不要怪我,都是因为我的孤陋寡闻害了你。” 说着她不顾林楚楚是否接受她的歉意,又转而面对林朔: “赢国大使,这一切都是我没有管教好下人的过错,我不知道那个暗卫为什么会杀了他,我真的是不知情的!!” 她声泪俱下,看起来当真是无辜极了。 “我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又不懂武术,就算是我再怎么坏,我也该知道那是皇上身边的人,我又怎敢动呢!” (未完待续) 第593章 因为你相信你的暗卫不留痕迹 “因为你相信你的暗卫,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曲长笙沉声低喝: “因为当时在下雪,就算是你们留下了什么痕迹,也会被大雪掩盖。如若不是他手中沾了血,地上留下了痕迹,我们至今都不会知道杀他的人是谁!” 想起崇凛,曲长笙红了眼: “你现在三言两语之间将自己所有的事情撇的一干二净!但是他呢,那么好的一个年纪还没成亲娶妻,在冰天雪地里被你的手下用利剑穿透,而你却在他的胸口上踩了一脚,活生生让他流血而死。” 旁观者闻言皱起了眉头。 想想就觉得很残忍。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这个平日里总是一副岁月静好的郡主所做的事? “凭什么说是我踩了他的伤口!?” 乔尔烟怒斥,别有意味的威胁: “你说了这么多,你就不怕自己栽进来吗!?” 曲长笙牙尖嘴利的回怼: “我有什么可栽的,我说了要想知道皇上是因何而悲痛,就必须要找到源头! 而真正的源头,除了地上的血渍之外,还有就是在他的盔甲上有一个女子足部尺寸的脚印,有污泥的雪痕! 现已经被官兵收入。是不是需要赢国大使将那脚印的尺寸带过来你就承认了!?” 林朔愣了愣,心说崇凛的铠甲上并未留下什么脚印啊? 这若是真要找出证据,他去哪儿找?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被曲长笙这么一激,乔尔烟顿时身子一软,栽在了一旁。 她明明记得自己没有留下脚印。 可是眼下看曲长笙这般笃定的神色。 她又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当时天色太暗漏看了。 “怎么?心虚了是不是?”曲长笙靠近她: “你承认是你杀了她吗?” “……” 现在的局势已经不能以乱来形容了。 沈家小姐竟然像是赢国那边派来的人一样,对那些事情比林朔还能讲,堵得乔尔烟哑口无言。 老祖宗气得眼皮直抽抽。 好不容易在皇后和皇上面前留下个好印象,他竟然连和别国人一同对峙于自己国家的郡主。 “沈瑾!!”老祖宗勉强的压制自己的怒意: “你还不快点回来,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还有皇上和皇后娘娘处理此事,你是个什么还不快点回来,不要丢脸了!” 曲长笙猛然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因为崇凛的事情逾越了。 而乔尔烟分明都已经是案上鱼肉了,她却还能抽出空来嘲笑曲长笙。 她慢慢睁大眼,大片的眼白显得她表情狰狞而可怖,扯着嘴角小声的对她说: “差点就忘了,你是沈瑾,不是曲长笙。是不是连你自己都快忘掉了?” 曲长笙冷笑,压低了声音: “作为沈瑾,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是吗?那你这一辈子也只能是沈瑾了。” 乔尔烟咬着牙,“只要有我活着的一天,你就不要妄想塌进我乔家的门。” 曲长笙眯起双眼,神色冷厉的在他的脸上划过,随后干脆利落的起身离开。 眼下,事情已成定局。 就连皇后娘娘都不知道要如何替她分辨,只能从长计议。 皇上冷着脸公布了最后的结果: “既如此,先将乔尔烟压入大牢,择日问审!” (未完待续) 第594章 沉挽笙大人的马车着火了 纵然心中早就有所准备,但听到要打入大牢这几个字的时候。 乔尔烟心中的那种恐惧还像是寒风一样,侵蚀她的每一寸肌肤。 良久良久,她闭上双眼,磕头叩首: “多谢皇上,臣女相信,臣女的家人,一定会为臣女的事情讨回公道。” 乔尔烟没有挣扎,任由士兵将她拖出了宫殿: “臣女是清白的!!臣女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众人的心情异常沉重。 曲长笙坐在席间,不管老祖宗在旁边给她翻了多少个白眼,在她心中总算有一件事先有了个了结。 只要在给他们施加压力,乔尔烟就会受到她应有的惩罚。 崇凛九泉之下也算能安心了。 经过了这么一场事,夜宴自然也不能再继续举办下去了。 来之前热闹非凡,回去的时候每个人都缄默不言。 “真没想到乔郡主竟然是那样的人,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沈思萌仍是心有余悸,搓了搓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 “幸好我跟她走的不是那么的近。否则真的害怕,要是自己的朋友往自己的药中下毒,那该是何等的难过。” 曲长笙听见这话,不由自主的就看向了林楚楚的马车。 林楚楚瘦了不少,裹在披风里,眉眼之间不再复初见她时那意气风发之态,反而有着深深的疲倦。 似乎是感应到了曲长笙的目光,林楚楚朝她望来。 二人对视,目光之间交汇的是比感谢还要更深的情愫。 林楚楚思忖片刻,把整个身子正过来,恭恭敬敬的对曲长笙作揖。 她身边的侍女都是一脸茫然的跟从。 “谢谢。” 说完这句,林楚楚转身上了马车。 “走啊姐。” 沈思萌见曲长笙不上马车: “不是说要跟我回家吗?” “我不了。”曲长笙转过头指着远处沈一顾给她准备的马车: “回去的时候我还是回藏宝楼,还有东西没准备。” 沈思萌也不多问,点了点头就告退了。 曲长笙上了马车,只听马蹄轻踏,车铃响动。 一切都那么的平静。 仿佛事情都尘埃落定,终于可以先松了一口气了。 突然,一声仓惶的喊叫,打破了这宫门口的寂静: “不好了,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 曲长笙眉心一簇,令他停车,撩开车帘朝远处望去。 入目是被大火重重包围的马车。 仿佛天空下的一颗火球,将半个天际都给点亮了般,如若是里面有人,这种火势,根本无法出来。 而立在马车身边焦灼的车夫,拿这一车火也没有办法。 因为离宫中很远,纵然有人去取水,可还要一段路程。 车夫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大人!大人快出来啊!!!” 附近也有还没离开的马车,车夫和官员下来帮忙: “请问这是哪位大人啊,车着火了难道还不能第一时间下来?” 车夫急得都快哭了: “这位是太子身边的谋士!沉挽笙大人啊! 大人说自己累得很,喝醉了就在马车里睡着了。可是突然窜出来好几只火箭,车就突然着起火来!火势很快,而且大人喝得很醉,睡得很死,我怕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 曲长笙当听见那三个字的时候,腾了一下,下了马车,飞快的跑到小厮身边,扯过小厮的胳膊: “你说这里面的是谁?” 小厮脸上已经挂了汗: “沉挽笙大人。” ……赢尘? 曲长笙瞳孔骤缩,想也不想的就往车上扑了过去! (未完待续) 第595章 我们中计了! 见曲长笙如此激动,身边的人一把将她扯过来:“你干什么?那么大的火势你没有看见吗?你要去送死啊你!” 长笙顾不了那么多,甩开自己的手,目光焦急的看着仿佛染成一团火球的马车: “那你们为什么都在看着还不赶紧去帮忙?!” 四周围整整围着四五个车夫,剩下的大人有些撩开车帘好奇的往这边看,却无一人打算上前帮忙。 有车夫迟疑片刻,回怼道:“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这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谁要跟他浪费心思,再说了,马车着火又不是房子着火,他自己喝的烂醉如泥,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为什么要出手相救?” 他们十分认同。 长笙怒极,一把推开身前碍事的男人,命玄月去取来护身长剑,玄月亦是不敢耽搁,将长剑递给曲长笙。 可就在这是,忽而暗处又射来三只火箭,玄月瞳孔骤缩,抱着曲长笙往地上滚去:“小心!” 霎时,那火箭擦过二人的身边,直射向前面的马匹,与它肌肤擦过。 马儿扬蹄长鸣,彻底受了惊,旁边的壮汉被扯得身子东倒西歪,怎么拉扯都稳不住这马,直接带着火势汹汹的马车朝远方奔去! 曲长笙愕然,一股脑的爬起来:“玄月,去把马车带过来!” “长笙!!” 玄月着急,只能回去取马,将车夫赶下车,扬鞭追赶。 后面被甩开的男人们面面相觑:“这丫头跟这个大人有没有什么关系,怎么就这么着急?” “就是,到时候就说睡死了就就行了,又不是什么权贵之人,死了就死了,太子也不会怎么样。” “长笙!上马!” 长笙抓住玄月的手,一跃而上,马车的速度已经到了最大化,一路朝着偏僻无人处去了。 “我怀疑这车上没有皇上。” “……”曲长笙紧张的心都要揪起来了,一听这话有些愣:“你说什么?” 冷风打在人脸上吹的脸疼,玄月眉心紧蹙,一边看着那辆马车一边思量: “皇上从不会喝醉睡死。况且就算是个傻子,在车里着火的时候怎么会一声不吭?还有那个车夫,皇上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一定不能活,可他却很淡定,故意装作瞧不起皇上的样子,说他不是权贵不值得救。” “而且按照规矩,男子先走,女子随后,又怎么会有官员的车辆留在这里?那些人,说不定就是做戏给我们看,故意激化了我们的情绪。” 曲长笙本来满心满眼都是赢尘,但听见这话,才勉强恢复些许理智脸色微变,骤然惊醒: “你的意思是……” 玄月脸色一沉,神色紧张的环顾四周,骤然勒紧马车,掉头而去: “我们中计了!!” “嗖嗖嗖——” 三把火箭从上方袭来,玄月当即拔剑而出,挡住袭来的火箭,余光之中,只见一人身影: “对方是一个人!” 言罢,她足尖一点,迅速朝着黑影飞身而去,曲长笙转而驾驶马车,看玄月飞快的穿梭于瓦砾之上,她调转马头,争取与她上下配合。 (未完待续) 第596章 我看起来像是男人吗 可是那个黑影虽是不如玄月身法灵动,却目的性极强,见曲长笙身边没有玄月保护,直接掏出腰中佩剑,飞速朝着曲长笙飞奔而来。 长笙瞳孔骤缩,那人已经站在马车之上,寒剑发着寒光。 “曲长笙!!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女人!” 说时迟那时快,他迅速而果断的刺向长笙,曲长笙毫不犹豫跳车闪躲,胳膊骤然被划了一刀, 连疼都来不及疼,她滚落在地,又连忙爬起。 一柄长剑挡住他袭来的剑芒,黑衣人看过去,玄月面露狠戾: “想在奶奶我面前杀人?” 那黑衣人陡然眯起双眸,与她厮杀起来:“你们赢国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放屁!”玄月腾空而起,脚踩他的剑身,在空中一跃,一脚蹬在了他的头顶。 黑衣人浑身一阵,一瞬的眩晕让他失手掉剑,玄月刚想暗中松一口气,惊见曲长笙后面竟也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长笙,小心!!” 曲长笙猛地转过身,另一个同伙已经跑到了她面前,举起长剑张口大叫: “啊——” “铮!!” 一柄尖细的小刀竟半路将其拦截,那黑衣人手一歪,剑就掉在了地上。 “谁!!” “这点水平,还想杀人?简直就是侮辱了杀手这个行业。” 低沉磁性的嗓音很是熟悉。 那个杀手闻言恼怒的吼:“你说什么!?” 长笙寻声望去。 站在墨色中的女人,黑色的披风微微卷起,露出里面妖冶血红的舞裙,那巴掌大的脸隐在兜帽里,微微抬头,一双桃花眼中像是淬了毒一般: “说你们蠢呢,傻子。” “九姨?”曲长笙呢喃出声。 九姨?那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不过是个女人罢了。” 另一个黑衣人已经被玄月牵制,给他使眼色。 上! 那黑衣人粗短的身子,仿佛在这一刻打了鸡血一般,举起地上的长剑:“啊!!” 嚎叫这就朝着墨怎久扑了过去。 墨怎久不闪不躲,目光冷漠的看着他径直刺向自己的脑门。 剑锋临近至极,他轻轻侧过身子,刚好被那人扑了个空。 “你杀人之前就一定要喊两声吗?” 身子轻如蝶翼一般,墨怎久嘲弄的朝他看去,红唇轻勾,眼中盈盈闪着光、 那人闻言,感觉自己收到了侮辱,气得不轻,举起长剑: “我杀了你!!” 眼前的身影陡然一闪。 冰冷的手放在他的脖颈之上,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让他感到一点点压迫。 这人……好快!! 黑衣人惊诧瞪大眼,头也不敢动,只敢转动眼珠儿,看向墨怎久的方向。 “知道怎么杀人吗?” 墨怎久取下兜帽,未束起的银发飞扬,露出光洁的额头: “要像这样。” 虎口陡然收紧,只听咔嚓一声,那人一瞬之间瞳孔骤缩,连个声都没吭出来,就软趴趴的栽倒了下去。 玄月身前的黑衣人正在颤抖: “侠士饶命,侠士饶命……” “侠士?” 墨怎久不悦的挑起眉梢,迈步上前,逆风而行,她的衣袍后扬,露出那雪白的双腿: “我看起来像是男人吗??” (未完待续) 第597章 这纸条我墨怎久收了 “不、不不、女侠,女侠!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那人结结巴巴:“我们是接了个单子,我们只是不入流的杀手混混,不值得您的动手真的!!我们刚刚才接了单子,不信你看,雇主的消息还放在这里我们,他需要我们——” 话猛然被截断。 玄月惊诧,曲长笙愕然。 一柄长剑贯穿了黑衣人的喉咙,墨怎久似乎是格外没有耐心听这个人把话说完。 收了剑,血液四溅,那人瞪大眼睛,仿佛带着不甘,栽倒在地。 “你怎么把他杀了,他明明刚要将谁指使他的真相说出来了!!” 玄月看着尸体。不敢置信:“就算是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但是也好歹要将他们留给我们啊!!现在我们没有证据了,连是谁要害我们都不知道了!” “杀了就杀了那么多的废话?” 墨怎久目光森冷:“如若不是看见你们像是赶着去死一样去追着了火的马车,我还懒得管你们这档子闲事。怎么,眼下活下来,没磕没碰,就知道怪人了?” “可是——” “九姨,多谢你的出手相助。”曲长笙缓过神来,将玄月护在身后:“如若不是您的及时出现,恐怕我早就已经不能站在这里了。多谢。” 墨怎久闻言,勾起嘴角,朝她望来:“也就你会说点人话。” 曲长笙示意玄月,“他们手上应该有证据,搜一下。” 墨怎久眸光微闪,朝着地上的两个尸体看去,眼中似有眸中思绪闪动。 果然,那尸体里面,放了纸条。 正是那黑衣人想要呈现给他们的东西。 玄月这憋屈的心里才算舒服了点,刚想将纸条揣起来,忽而眼前闪过一个身影,她手中的纸条眨眼之间,就落到了墨怎久的手中: “这东西我代替你们保管。” 玄月见状有些急了:“凭什么!” 墨怎久修长好看的手捏着纸条,轻轻放到了自己的衣袖里,神色淡漠的朝他们看来,一脸的理所当然: “人是我杀的,应当我来调查。” “可是九姨,两个刺客关系到有人想要暗杀我们。” 长笙眉心微蹙,感觉有些不对:“您还是将这纸条还给我们为妙。” “你这是什么态度?什么语气?”墨怎久很是不悦的挑起眉梢,挑衅的朝曲长笙看来:“你的命是我救的,你想要,求我?” 曲长笙脸色一边,墨怎久皮笑肉不笑的笑着,晃了晃的衣袖: “不过是日子穷极无聊,又不是不给你。你若是真的想要,明日,来找我,带着你十足十的诚意和谢礼,否则,我就将它撕了。” “你——”玄月愤愤然,长笙开口:“一言为定。” 墨怎久哼了哼,转身离开。 “真是个脾气怪的老女人。”玄月眉心拧紧,看向曲长笙:“就算没有她,我也能救得了你,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她倒是将自己当成救世主了。”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长笙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什么奇怪的?” “这两个刺客看起来并不聪明,却似乎是知道我跟赢尘的关系。” (未完待续) 第598章 墨怎久是男人吧 “这个我也觉得不对劲。”玄月双手抱怀:“他们故意这般,就是为了引诱我们上钩,可是眼下皇上已经易容,梁宣国除了太子和顾疏,无人知道你们的关系。” “所以我怀疑,那个幕后黑手根本就不是想要杀了我,而是想要,知道我跟沉挽笙的关系不同,故意试探为之。” 玄月皱紧眉心: “你说墨怎久?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明明今天才见面啊。” “这我也不清楚。” -藏宝阁。 “沈家的三夫人,是不是个男人?” 沈一顾愕然的朝主位的赢尘看去。 赢尘手撑下额,坐在他的椅子上,神色慵懒的朝他看来:“恩?” “这个,草民不知道。”沈一顾实话实说:“草民一直以来都没有见过沈家的那个三夫人,但是您口中所说的她是一个男人,草民觉得,不大可能。” “哦?”修长如玉的手在桌案轻轻敲了敲:“说出来。” 沈一顾如实回禀:“墨怎久在我们沈家风评极差,原因就是因为他平日里面喜欢露腰露腿,如若真的是一个大男人,又怎么可能会喜欢做出那种事情?就连梁宣国的青楼女子都不会那么做的,而且男扮女装这么久都没有事儿的?” 往往越是心虚的人,越是要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就算是他身材高挑,形同男子又如何,只要他豁的出来暴露,那就不会有人怀疑他是个男人。 只可惜。 被他一眼就看破了。 赢尘懒洋洋的撑着下颚,自然,也不会管别人的闲事,恰时掌柜的敲了敲门,轻声说:“沈东家,长笙姑娘已经回来了、” 沈一顾登时面露欣喜,但见赢尘这尊大佛在这儿,只好忍了下去。 而掌柜的语气一转,带着难以开口的犹豫:“但是,她受了伤。” 赢尘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起身就走。 沈一顾紧随其后:“去偷偷传了大夫过来,不要让别人知道。” “是。” 曲长笙慢慢的褪下自己的一层外衣,伤口皮开肉绽,血都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凝固了。 赢尘推门而至,沈一顾刚也要跨步进去,就吃了一个闭门羹。 他脸上顿时带着些许不甘,却又有只好在走廊等着。 曲长笙讶然的看着赢尘,他脸上的伪装还没有取下,那张有些陌生的脸上,却带着她熟悉的神情。 他先是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胳膊,见伤口很深,登时眼色一沉:“跪下。” 玄月屈膝下跪,直挺挺的立在旁边,眉心紧蹙,也没有为自己说一句辩解。 长笙马上帮玄月说话:“不关玄月的事情,是我自己太菜了,给了别人机会。她已经很努力地在保护我了。” “一个在有贴身侍卫的情况下还会受伤,就是她怠慢保护。”赢尘冷眼睇向玄月:“你做不来,还有别人做的来。” 玄月神色一凛,诚恳的说:“属下知罪。属下这一次,没有保护好长笙姑娘,一定会吸取教训,再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可皇帝仍是一张脸臭着,看着曲长笙的伤口,心疼几乎都要溢出来。 (未完待续) 第599章 你喜欢墨怎久吗 为了避免玄月再次被说,曲长笙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下去了。 “这次多亏了玄月,不然我还真的就犯傻中计了。”曲长笙对他方才竟然出口说玄月的事情不太赞同:“你怎么能说她呢?” “我不仅仅说她我还要说你。”赢尘忽而神色冷厉的朝她看来:“如何又将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今日之事,你本不该插手。” “我如何不能插手,我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乔尔烟翻身。”曲长笙抽回手来,眉心紧蹙:“再说了,这也算是在帮崇凛报仇不是吗?” “你跟崇凛很熟?”他忽而危险的朝她看来:“熟悉到了需要帮他报仇揽事的程度?” 曲长笙一哽,面露狐疑:“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从赢尘情绪恢复之后,她就以为赢尘只是不想要旧事重提,但他冷漠的似乎是有一点反常了。 明明崇凛的死对于他来说十分痛苦,但他现在好像是忘掉了那些感情一样,只当崇凛只是一个普通的手下。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赢尘忽而抬眸对上她的眼睛、 长笙犹豫半晌,觉得还是应该要问一问,就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您不难过了吗?” 脑中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让赢尘抓不住。 他眉心蹙了蹙。 “为何难过?” 长笙脸色微变。 刚好,大夫进来把脉,除了外伤,曲长笙身体一切正常。 上药这事儿,赢尘揽过:“下去。” 等人一走,曲长笙看着赢尘欲言又止。 赢尘坐到她身边,语气中带着叹息,又夹杂着一丝心疼: “如果疼,你就咬我。” 她想说的话被他打断,曲长笙犹豫着咽了回去,点了点头。 棉絮沾了白酒,赢尘抬起手来,只是轻轻触碰一下。 仿佛要将她的伤口重新撕开了一般,曲长笙倒吸一口凉气,抱住了他的肩膀。 赢尘亦是下不去手:“我说了,你可以咬着我。” “咬你能怎么样?”长笙虚弱的朝他看过去。 “不怎么样。”赢尘认真地看着她,“但是至少能让我同你一起痛。” 他的目光灼灼,像是要吸人进去的旋涡,几乎要将她给吞没。 赢尘是执着的人。 他的偏执,看中什么,就是什么,永远不会变,费尽心思,也要得到手。 他是一个长情的人。 不可能会忘了崇凛,应该,只是有些伤心才装作忘了? 长笙晃了晃头,伸出手:“我自己来。” 赢尘犹豫片刻,还是将东西交给了她。 他实在是无法对她下那种手,他不想让她疼。 或许她自己动手能更轻点。 结果曲长笙一扭过头来就看见赢尘像是老父亲一样守在她的身后,眼神像是把她当成纸片人,小心翼翼的守着。 曲长笙眼波一转:“赢尘!~” 赢尘抬眸对上她的眼。 曲长笙跪坐在床上,微微直起身子,恶意的靠近他:“闭上眼睛。” 帝王微怔,虽是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但见她眼中似有流光闪烁,好像在琢磨着什么坏事一样。 他听话的闭上了双眸。 曲长笙眉心一挑,猛地将酒碗往自己的伤口上一叩! 嗬!这酸爽! 她不断的倒抽气,硬是没叫出一声。 赢尘察觉些许不对,猛地睁开眼,就见到了曲长笙涨红如猪肝色的脸,酒水顺着她的指腹流出来,满屋子酒香: “怎么样,快刀斩乱麻。” “胡闹!”怒斥一声,赢尘一把躲过她的酒碗替她处理伤口。 曲长笙疼的脸红了之后就是白,说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把今日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的都说了,而后说起了墨怎久。 说起墨怎久,曲长笙语气中,难免还是夹杂着一丝向往: “九姨真的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我要是有她三分之二的能力,也不会让人伤了,哦对了,你不知道九姨是谁?她叫墨怎久,就是她救了我。” 赢尘的动作一顿,幽幽的朝她看来。 “沈家的三夫人?” “是啊,特别的潇洒。说话也不拖泥带水,我要是男人,妥妥的迷上她。”怀疑归怀疑,曲长笙一点也不吝啬对这个女子的夸奖。 “哗啦。” 赢尘手中的药瓶忽然就倒了。 “你喜欢……她那种人?” (未完待续) 第600章 你好像对她很感兴趣的样子 长笙是背对着赢尘的,没有注意到他的一些变化。 她很是真诚的说: “我其实也还算是挺喜欢的,不过原因倒不是因为她长得特漂亮,而是她的为人,不弄虚作假,也不惺惺作态。 最重要的是她的衣着很是大胆,完全不顾及别人怎么说他怎么想他!” 这若是放在一个女人身上,的的确确像是一个标杆一样,不顾忌世俗,为人坦率真挚。 但他并不是个女人。 赢尘死死地攥紧拳。 曲长笙还是没有察觉到赢尘的不对劲: “她是我那么多女子当中所见过的最肆意洒脱的,有一种活出了我想要的样子的感觉。其实皇上我还是很想拿她当作以后人生来的标杆的,不用去跟人家迎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也不用装蒜。” 说着她又替墨怎久感到一点点惋惜: “就是嫁的不太好,如果她没有嫁给沈方航的话,我觉得她值得更好的男人。” 赢尘似乎是夹杂着满腔怒火,犹豫了半晌,开口说: “你好像……对他很感兴趣的样子?” 曲长笙这才注意到他语气有些怪怪的。 他不会吃醋了? 墨怎久只是个女子,而且还有婚配了,某种意义程度来说,还是她庶母呀。 想了一下,刻意强调: “皇上,她是女人。” 帝王在这一刹那间,那种愠怒像是锐利的刀子一般切开他的思绪,凤眸中仿佛在这一瞬间聚集了重重黑雾,而转过头来,又是再平常不过的神色: “笙笙。” “啊?” “还疼不疼?” 曲长笙愣住,原本以为赢尘会不高兴,看见他这样,好像是没有对他大肆夸奖墨怎久的事情,有不高兴的情绪。 她放宽了心:“没事儿不疼了,所幸伤的是左胳膊也不碍事。” 赢尘将倒了的药品一一扶起,神色如常的坐到她身边,不紧不慢的伸出手来抚过她鬓边的碎发: “关于方才你所说的事情我会去调查,但是你先好好睡觉,好吗?” 曲长笙点点头,但还是有些不安心:“皇上,您没生气?” 帝王略带疑惑的偏了偏头:“为什么要生气?” 长笙心里松了一口气,笑开来: “没事没事,您不生气就好,虽说墨怎久的性格是很让我喜欢的,但她这人有点怪,我觉得不应该放松警惕,应该好好的去试探试探。” 赢尘沉默的看着她。 曲长笙一见到她这种神色,虽是面无表情却莫名让他觉得有种凉意,她立即乖巧的盖上厚被子: “我这就睡觉。” 赢尘这才有了些许满意的神色,站起来轻轻抚过她的脸颊: “我还有一些小事要处理,待会就回来。” 曲长笙点头点头。 赢尘嘴角捏了暖心的笑,看得曲长笙一阵恍惚。 这天底下的绝色美人再多,也不及赢尘一半。 不过这种话她自然是要藏在心里头,不能说出口的。 赢尘轻轻地关上了房门,脸上的暖意霎时间被一层杀意笼罩。 他看向玄月。 那目光是玄月再熟悉不过的。 心中带着些许迟疑,步子却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跟了上去。 (未完待续) 第601章 我觉得皇上有点病态了 藏宝阁顶楼的一间单独包房内,帝王落座于主位,下面跪了一排人。 而玄月就在最中央,以一种罪人的姿态,沉默的跪在那里。 林朔是随后赶到的,推开门,看到屋子里是这样的景象,他不敢多语,不动声色的站到了赢尘的身边。 永安帝的眼中像是淬了毒一样: “墨怎久是怎么回事?” 玄月皱了皱眉头,如实禀告: “回禀主子墨怎久乃是沈家的三夫人,性子很是古怪,今日姑娘有了些许交流。不过也只有今天而已。” 仅仅只有一天,就让笙笙对他有了很好的印象? 赢尘怒极反笑: “说下去。” 玄月自然不敢有所隐瞒。 把曲长笙所有墨怎久有的交流,以及曲长笙对墨怎久的看法和情绪,一一的说了出来。 包括曲长笙对墨怎久的怀疑。 最后玄月总结道:“皇上,长笙姑娘其实对墨怎久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喜欢,而且……” 她欲言又止。 “说!”帝王惑而沉冷的声音,玄月浑身一颤,闭上了眼睛,把心中想说的脱口而出: “她是个女人啊!” 按理来说是不应该生气的呀。 难道连女人的醋都吃吗? “啪!!” 玄月皱了皱眉头。 帝王怒而拍向桌案,神色沉冷,略带一丝狰狞。 男人女人都一样! 更何况这个男人切入点还不同,一下子就抓住了笙笙的心。 笙笙的心里,有他赢尘一个人就够了。 “从今天起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心里清楚。” 玄月惊得一身冷汗,睁开眼,毕恭毕敬叩首: “属下知道!” “你今日护她不周,去玄裳那里领罚。” “……是。” 玄月站起身来,从玄裳一同走了出去。 走的远了,玄月才敢将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 “我真是不明白,皇上到底有什么可生气的。 墨怎久她就是一个女人,就算她个子高一点,被曲长笙喜欢,可我也喜欢。就连这种都不行吗?” “如果真的行,你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自从崇凛去世后,虽说崇凛的大大小小事情都被林朔代替。 可玄裳的性子也变了不少,不再是从前那般稳重草率。 他不再像从前那样,会被三言两语之间挑拨了情绪。 “皇上对于长笙姑娘的看重,你也是知道的。” “可是他对曲长笙的感情很怪。” 玄月见玄裳也帮着赢尘说话,她百思不得其解: “就算是吃醋也不是这样的,皇上对曲长笙的感情已经有些病态了,你没发现吗?” “他出来的时候脸色还好好的,可是离开曲长笙,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虽然他以前一直以来也都是这样,但是他在曲长笙面前的一些大度平和,全部都是装出来的!” 玄裳她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爱一个人不就是想让她看到自己好的样子吗?” “不爱他一个人是除了让她知道自己的好,也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坏,而不是藏着掖着,将来曲长笙有一天发现的话,说不定会不接受的。” 玄月据理力争: “就算墨怎久是一个男人好了,又怎么可能跟皇上比? 长笙已经很喜欢皇上了,我都看得出来。今天听说皇上的车着火了,她二话不说就要去救,她是真心爱皇上,坦诚对皇上的。” (未完待续) 第602章 那个幕后指使长什么样子 玄裳一脸懵逼:“那很好啊……皇上心里一定会很开心的。” 顿了顿,他实在是不明白: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呀?” 玄月沉默半晌,开口说: “我只是在担心,如果有一天你或者我对长笙作出了有任何让皇上心里不舒服的事情,他会不会觉得我们对他和长笙的感情造成了威胁,所以就想要除掉我们?” 玄裳一听这话可不得了,直接捂住了玄月的嘴: “别什么话都说,皇上不是那种人!” — 赢尘立在暮色之下,看着天上那被雾遮掩的明月。 “启禀皇上,那些涉及此事的百姓们,已经全部带到。总共十五个人,说是受人之托,一人二两银子,觉得这事儿好赚,就做了。但是给他们钱的人,他们并不知道是谁。” 赢尘转过身。 只是触及到这高高在上的男人的目光一瞬,就有胆小的浑身一震,一滩水渍自他裤间漫出。 他们睁大眼睛,手脚被人绑着嘴被人捂着,只能发出求饶似的呜咽,想说自己再也不敢了。 永安帝一个眼神,死士心领神会,选了一个还算是稳重的人,取下了他口中的布。 聒噪而语无伦次的求饶。 帝王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林朔开口问: “你都知道什么线索。” 那人害怕极了,说话也说不利索:“我不知道大人,求求您放我一条生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 话音未落,一把利剑狠狠的贯穿过他的胸膛。 他的身体缓缓滑下,大睁着眼,想要向上爬去,为自己征求最后一个保命的机会,求他们救救自己: “我说的都是真的……” 话说完就断了气。 如此一具死尸躺在这里,惊得那些人胆子都快要吓破了。 林朔冷着脸,狠厉的目光掠过他们恐惧的眼睛: “知道线索的可以留你们一条命,不知道的,下场同等。” “唔!!” 一人突然发了疯似的扭动着身子,想要说什么,林朔给了个眼神,死士将他口中的布取下: “他虽是穿着一身黑衣,但是我明显的看到他的头发也是白的,有一缕白发。可是声音却不觉得老,个子也很高。” 白发高个子并不衰老的声音。 源头直指墨怎久。 赢尘抬脚离去,除却提供线索那人之外,其余人皆被身后的死士一剑贯穿胸膛,当场毙命。 身旁的人在那一瞬间统一的倒在了地上。 那人连个话都说不出来,直接就吓得失了禁。 林朔似笑非笑的蹲在他面前: “江湖上的规矩,不需要我跟你多说了。” “我不会说的,我绝对不会说的……” 那人瞪大了眼睛,声音发着颤,被人松了绑,手脚发软的站起来都不知道自己该去向何处,只是一昧的向前奔跑。 “噗!!” 一柄利剑插入他的胸膛。 多么相似的场景。 他神色巨变,有不敢置信,但更多的是愤怒和不甘。 却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出口就倒在了地上,尚未死透,浑身抽搐,大睁着眼睛看着林朔。 眼中的恨意仿佛要化成厉鬼。 林朔掏出手帕,并不为之所动,他熟练的将长剑上的鲜血擦拭干净,冷漠的将手帕丢了他的头上,刚巧盖住了他的眼: “处理干净。” “是。” (未完待续) 第603章 你还记得我啊曲长笙 曲长笙睁开了眼。 伤口很深,加之药效发挥得轰轰烈烈,这会子丝丝拉拉的疼。 实在是睡不着。 “玄月?” 她想喝口水。 往常的时候,玄月只会在后半夜回屋休息,今日却不在屋子外面。 她有些疑惑从床上下来,不确定的又喊了几声。 玄月不在,赢尘也不在,会不会是赢尘背着她去处罚玄月了? 想到这里,曲长笙连忙穿上衣服,推门走了出去。 藏宝阁这回子正是热闹的时候,可是沈一顾却不似从前那般开心。 他喜欢的女人受伤躺在床上,而他却不能探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情敌在那儿与她你侬我侬。 越想沈一顾就越生气: “他娘的,真憋屈!” “沈一顾?” 熟悉的声音响在门外,沈一顾心中一喜。 只是推开门,神色却不像是那般欢喜,靠在门框上,略有些不高兴的噘着嘴: “你还记得我呀,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 曲长笙没想到沈一顾会这么激动:“怎么了?” 沈一顾心里是开心的,不过他转念一想,曲长笙应该不会经常来找他,肯定另有企图。 “你先说说,你找我干嘛。” “我是想问你看没看到玄月和赢尘,今天不是因为一点事情我受伤了吗?但这件事情不怪玄月,我又怕赢尘觉得是她的错,私下罚她。” 他就知道!! 沈一顾闹了脾气,侧过头道: “我怎么知道!保不齐玄月暗中去跟赢尘告白了呢,他们两个人之间以前的那点事儿,说不准还旧情复燃了呢。” “闭嘴,玄月不是那种人!赢尘也不会那么做!” 曲长笙也没个好气: “不说算了,吃枪药了一样!” “不行你不能走!”沈一顾觉得自己不表现一点男子气概,他真不拿自己当个人了: “你受伤了,你就不想跟我说什么吗?” “我受伤,我跟你说什么呀?”长笙一脸的莫名其妙。 “就是我很疼啊,我疼的睡不着觉,想要人陪着之类的……” 越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小。 其实是期待曲长笙跟他发发牢骚,跟他撒娇的。 可是曲长笙这个不解风情的少女,就没有那么容易如他所愿了: “我没那么矫情。” “……”沈一顾嘴角抽了抽。 但是见沈一顾好像脸色很不好的样子,长笙用一种自己是操心老娘的眼神看着他: “等我好了,给你做好吃的。” 沈一顾闻言一愣,自己心里那股气儿就像是被一阵春风吹走了似的,还纷纷扬扬地开起了小花朵。 不过面上却还是要矜持一下: “谁稀罕你做?” 不等曲长笙说自己不做了,他立刻说: “我要吃淮山排骨汤!不许耍赖啊!赢尘的房间在最顶层,单独一间的!” 长笙皱眉:“他的房间不是在我旁边吗?” “那不是客房吗?平常有什么大事小情的自然要隐蔽要紧。” 长笙点了点头,准备上楼去寻他。 她的那层楼层就已经很安静了,而到了真正的顶层,就好像是隔绝了室外一般,一点嘈杂的声音都没有。 而且脚下铺的就是地毯,奢靡之风,肉眼可见。 (未完待续) 第604章 我跟他比谁更好 这里面只有一间房。 而这整个楼层似乎都是这一间房的范围。 里面绝对会很大。 曲长笙走向门口,敲了敲门:“有人在吗?” 里面的死士打开了门,见到曲长笙,他很是讶然: “长笙姑娘?您怎么来了?” 曲长笙看了看左右: “你主子在吗?” “主子方才有事出去了。” 长笙点点头,连忙又问:“那你看见玄月了吗?” 死士神色如常:“并没有。我送您回去?” 长笙眉心紧皱,赢尘不在也就算了,玄月也没在,她是不会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的: “不用了,我要去找玄月。” 赢尘刚上了顶层,侧目看去,就见曲长笙站在门口。 “笙笙?” 曲长笙扭头看去,见赢尘面露关切,快步走到她面前: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长笙开门见山:“玄月去哪儿了?” 赢尘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梢,侧目朝着身边的死士看过去。 死士立即垂下眼,示意他什么都没说。 赢尘自然也放下心来: “我让她去给你磨药了,你的身子不好,别人又信不过,让她给你磨药是最好不过的。” 曲长笙这才放下心来。 见长笙好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赢尘挑起眉梢: “怎么?你担心我会罚玄月吗?” 长笙面露一丝尴尬,也没想否认,毕竟她怀疑赢尘就是不对的。 赢尘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他现在十分稳妥,值得信赖。 “我说实话你别生气,我是有一点担心。” 赢尘假装有些不悦:“那你这样说的话,我就真的去罚她了。” “别别,我这不是怕玄月因为我的问题还问你体罚,那不是倒大霉了吗?” 长笙放下心来,扯了扯赢尘的衣袖。 如此小女儿家的神态让赢尘眸光微闪,一把将她揽在怀中: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啊?”长笙愣住,赢尘忽然将她打捞横抱在怀: “我们在这个房间睡怎么样?” 曲长笙摇了摇头,果断否决: “别了,我现在可是沈家的女儿,要是他们来人发现我不在怎么办!” 赢尘勾起嘴角,戏谑的道: “那就让沉挽笙将你给娶了,你看如何。” “……那不都是你吗。”曲长笙瘪嘴。 赢尘戏谑的笑了笑。 房间内的死士全部都出去,并贴心的给他们两个人关上了门。 曲长笙放眼一看,怨不得这楼层中只有这一件,单单这一间几乎都要跟皇宫里面布置媲美了。 赢尘轻轻地将她放到了榻上,去净了脸回来,就已经取下了人皮面具。 当真正的赢尘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竟有一种好久都没见的感觉。 而且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赢尘长得好帅啊。 她眼睛里绽放着小星星,翻过身,手搁在枕头上,极为活泼: “取下来才感觉你的那张遮脸真丑。” 赢尘躺她身边,替她掖好了被子,眉眼含笑的看着她: “那天底下,我长得是最好看的?” 长笙不假思索:“嗯!” “那墨怎久呢?”赢尘忽然凑上来,揽住她的细腰,让她与她贴近: “我与他比,谁更好?” (未完待续) 第605章 赢尘,我想跟你说。 长笙皱眉:“男人和女人怎么比?” 赢尘似笑非笑,目光灼热似火,将她拥入怀中,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如若我非要比呢?” 语气中夹杂着些许拗劲儿似乎是非要跟墨怎久分个高下。 长笙心合计这是吃醋了。 她心里偷笑,面上一本正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肯定是你啊,墨怎久充其量只是我一个觉得很不错的女人罢了,我很欣赏她,但是她却不如你的一半!” 见她如此认真,赢尘挑起眉梢,眼中猝然亮起了两道光芒:“真的?” 长笙点头点头。 “那我跟顾长珏比?” 他好像是来了兴致,又去跟别人攀比起来了。 曲长笙不管他跟谁比,拍马屁准没错。 “他们都不及你的一半!你长得好看武功又高,有权有势,你说你什么不好?” 她笑得眼睛弯弯的,离近看很好看。 赢尘有些恍惚。 恍惚从前她躺在自己的枕榻旁边,总是小心翼翼伺候的神色,就连喝口水,都要看他眼色。 如今却不同了,她在自己面前能笑也能哭。 这都是他隐忍自己那些劣根性的结果。 但是假如,假如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会不会有一天,就会被别人给抢走了? 赢尘神色幽暗,陷入沉思,却没发现曲长笙正凝望着他的眉眼。 她的心跳莫名的加快了。 经过了今天的事情,长笙就发现,她并不算是那么蠢的人,却在面对赢尘的事情的时候,她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是喜欢他的。 她早该察觉。 “赢尘?” 赢尘抬眸,头一次,她这么正经的唤着自己的名字。 曲长笙紧张的坐起来,手扣着被子角,这会子,竟是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什么事儿?” 赢尘撑起身子,坐在她对面,看她紧紧皱着眉头,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一般,很是不安: “说。” “我、”长笙结巴几声,对上他的眼,略有些怯懦的道:“我觉得我可能有些自不量力,也是可能不配。” 赢尘微微皱起眉头,不懂她的意思。 “就是。”曲长笙咬咬唇: “就是今天当我发现,我在你遇见危险的时候,我发现,我没有办法,将你置身于陷阱不顾,如果你真的在那个着火的马车里,我恨不得,跟你待在一起承受。” “……” 他紧皱的眉头在那一瞬间舒展开来,微微睁大了眼睛。 惊讶,欣喜,激动,在这一瞬间汇集到他的神色当中。 曲长笙皱紧眉头,狠狠的一闭上眼睛,卯足了劲儿把口中的话说出口: “因为我现在是个丫鬟,我什么都没有,我又觉得我不配,但是我还是想说——” “我喜欢你!” 她睁开眼,对上他错愕的神情: “我喜欢你,很喜欢。我也不想让你因为我说几句话就不高兴就会误会,因为我心里是喜欢你的,至始至终!” 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赢尘看着她,慢慢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你确定吗?” 他的声音极轻,好像自己加大了声音,就将这如梦般的场景给惊醒了。 “确定!”长笙点头:“我确定!所以、我想问问问问问你,你喜欢我吗?” (未完待续) 第606章 你还喜欢我吗,赢尘 结巴了好几句,她才彻底的将一句话说出口。 曲长笙也是很紧张的。 虽然他们俩,亲也亲了,抱也抱过了,却没有正式的确认关系。 赢尘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她。 她不知道这一世的赢尘,还会不会像是曾经那样喜欢她。 对她又是什么感觉。 赢尘看着眼前的长笙,身子小小的,紧张的跪坐在他面前,一只手还不停的抓着被角,眼睛紧张兮兮的盯着他看。 这是他奢望都不敢奢望的。 如今竟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伸手可触。 赢尘迟疑的伸出手,轻轻的将双手放置在她的脸颊: “我与你不同的是,我是爱你的。” 他一字一字,笃定极了,眼中的神色,折磨却又比欣喜多: “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 长笙心一动,还不等她说话,赢尘又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但你说你喜欢我,是真的么?如若不是,也不要紧,你不需要为了讨好我,做什么你不喜欢的事情。” “真的,是真的。”曲长笙生怕他不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全部都是——”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他抱住了。 赢尘死死的拥着她,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融入骨血。 这一句话,他等了太久了。 上辈子,他爱了一世,最后只能触碰她冰冷的尸体。 这一次,他终于被她喜欢了。 他心中愈发激动,捧着长笙的脸吻了一下又一下: “笙笙、笙笙……” 他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她啊。 宛如情话一般的呢喃,曲长笙被他亲的想笑:“我真的很开心。” 我也是。 赢尘靠在她的肩膀上,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我们明天就——”成婚二字还未说出口,长笙的声音就淡淡的截断了他: “开心你现在已经跟以前不同了。” 赢尘动作僵住,倏然睁开眼。 脸上的喜色瞬间消失殆尽。 两个人虽是相拥着,却神色不同。 曲长笙眼中带着点点向往,回忆起从前的赢尘,感觉现在的这个完全就是神仙一样,不会随意杀人,不会爱的偏执,他那般温柔有条理,他真的变了。 “我觉得,以前的你,可能是因为,是帝王的关系,总觉得高不可攀,不知该怎么接触,但是现在你不一样了,你脾气又好,又能包容,你越来越好了,对吗?” 永安帝的眉眼一点点变得凝重。 “你喜欢现在这个我吗?” “是啊。”曲长笙松开他,与他对视。 在她放开赢尘的一瞬间,赢尘的脸色迅速恢复以往,眉眼中似乎是萦绕着一层若有似无的柔情,温柔的看着她。 “我要是不喜欢你,自然也不会相信你,更不会说这些话了。”长笙挤了挤鼻子,笑得好看极了。 不过话锋一转,她又有些愧疚的说: “我很抱歉今天怀疑你惩罚了玄月,不过,我从今天开始,对你百分之百的信任,好吗?等我们两个把所有事情完成之后,就可以正式的处理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到时候……” 你就可以娶我了。 不过这话长笙没好意思说。 而赢尘却是明白了,他回坏笑一声,靠近她,意味深长的说:“而到时候,你若是跟我在一起,就不能走了。” (未完待续) 第607章 你喜欢现在的我吗 长笙看他。 赢尘的眼仿佛旋涡一般,要将她吸进去,极是认真的语气:“只要我娶了你,你就永远都不能离开我,永远,都是我的妻子,而我也是你的。好吗?” 长笙微怔,脑中莫名闪过那表面风平浪静,实则雾霭重重的后宫。 她略带迟疑。 “现在你还没有收心,不要紧,我也不着急。”赢尘也不着急要她的回答,将长笙放回枕榻之上: “我等你。”他的手轻轻放在长笙的额头上:“睡,我陪你。” 长笙点点头,见他不急着一时,倒也更是放下心来,亲昵的抓住他的衣角,沉沉的睡了过去。 赢尘缓缓从榻上站起来,轻轻的替她掖了掖被角,而后走出房门。 林朔早已等候在外。 “主子,墨怎久那边——” “嘘。”他神色狠戾的朝着林朔看去,眼中仿佛拢着一层寒冰一般:“她睡了。” 林朔心中一凛,忙认错的垂下头,跟在赢尘身后,待离开了这层楼层,才敢开口说话: “墨怎久那边已经安排了人马,明天晚上,就会将他一并抓获。主子想要怎么处理?” “要活的。”帝王的声音泛不起一丝波澜:“关在地窖里,到时我会亲自处理。” “是。”林朔领命。 玄月手脚发软,正在扎马步,才一个时辰,就已经难受的手软脚软,浑身发抖了。 玄裳在一旁揪心的看着,也不能放水:“你渴的话我喂给你谁喝?” “没事。”她虚弱的摇了摇头。 门忽然被人推开。 立在门前的帝王,一席白衫,矜贵不可攀,神色冷漠的朝他们望来。 分明是少了血红色衣袍的点缀,可骨子里那股残暴却分毫没少,依旧聚集在眉眼之间,叫人看了心里打怵。 “主子。”玄裳毕恭毕敬的作揖。 赢尘跨门而去,门外有重重死士把守,门窗严丝合缝,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玄月身子晃了晃,不敢直视皇上的眼睛,“主子。” “她醒了,问你在哪。”帝王的声音泛着寒意:“你去给她磨药了。若是明日手脚酸痛,知道怎么说。” “是,属下绝对不会说漏嘴。”玄月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她现在挺怕赢尘的,心里头都有些打怵。 “让她少接触墨怎久,记住了?” 玄月点头点头。 安静了那么一会儿,帝王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如若是将来有一天墨怎久消失了,你也不能让她掺和这摊浑水。” 赢尘看着手中的茶盏,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边缘: “更不能让她对谁产生怀疑。” “……”玄月露出震惊的神色:“主子,您的意思是,您是要处理墨怎久?” 赢尘倏然朝她望来,不悦的挑起一边眉梢: “怎么?” 玄月面露不解,迟疑的说:“这若是长笙姑娘知道的话——” “她不会。” 三个字,十分笃定,赢尘危险的眯了眯眼:“只要你不说。” 那眼神中的狠戾,仿佛在告诉她,只要是曲长笙知道了,那就是她说的。 “……”玄月浑身一震,顿时惊慌的垂下头: “属下绝对不会说,请皇上放心。” 赢尘淡然的收了目光,再未多说一句,起身离开。 等永安帝一走,玄月才发现短短两三句话的功夫,她就惊了一身的冷汗。 (未完待续) 第608章 沉挽笙跟曲长笙肯定有问题 玄裳面露不安,对方才赢尘来吩咐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 “你可千万千万不要因为你的那点想法就告诉曲长笙皇上在背后做的事情,不然,你就完了,知道吗?” 玄月点头。 经过慎刑司那一阵子,她对赢尘的感觉已经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或许是因为不喜欢了,她才觉得自己发现了从前很多在赢尘身上没有发生的事情。 比如赢尘看向曲长笙的眼神中,那种贪婪感太强。 沈一顾也是喜欢曲长笙的,但他的眼神,就像是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情,但也会给她自由的人。 但赢尘不同。 他眼中的那种贪婪,就好像是只等着一个机会将曲长笙寸寸包围,吞下她,让她再也离不开他的那种。 喜欢上这样的男人,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 墨怎久看着手中的纸条。 上面是他左手写出来的字迹,命令他们怎么做的过程,最后还写上了一定要将其烧毁。 结果这帮蠢东西,竟然给留下来了。 杀手是他雇的,着了火的马车也是他做的、 那个白衣服的男人,叫沉挽笙,在大殿之时,跟着曲长笙眉来眼去,他就觉得这俩人之间有点问题。 故意施计看看曲长笙到底跟他是什么关系,没想到,结果更是出乎他的意料。 那个傻姑娘竟然义无反顾的要扑进去火车上面救他。 怕是有男女之情啊。 墨怎久取下红烛,将纸条点燃。 而后又取出新纸,写上了字,待自己干了之后,重新放回了衣袖口袋里。 脑海中浮现起沉挽笙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好像是将他的整个人看透了一般。 那个男人不简单,他更担心的是,他看穿了他的身份。 如果那个男人就仅仅在一眼之间,就发现他是女扮男装的话,那就一定要杀了他。 但他又不能确定,所以,必须要接近他们,再确认这个沉挽笙的真实身份。 而曲长笙就是最好的切入点。 - 曲长笙打了个呵切,看今天梳头发动作明显很是笨拙的玄月:“你怎么了?” 玄月的手是软的,酸的,梳头这种细活,在她昨夜做了整整四个时辰的扎马步之后,根本就是折磨。 “我没事。”她勉强打起精神,继续替她束发。 曲长笙制止了她的动作,扭过头来,很是疑惑的看着:“你昨夜,捣药捣了多久?” “没多久啊。”玄月神色如常:“不过是捣了半个时辰而已。” “那也辛苦,手肯定酸啊,不用你了,我自己来、”曲长笙简单的给自己挽了个结儿、 玄月双手背在身后,捏着自己酸痛的胳膊,抿了抿嘴唇。 幸好曲长笙面对自己身边的人一向神经大条。 也不会去多想。 “今天我们去一趟沈府,昨天-皇后娘娘说是要给我们带礼物。”曲长笙以舒服自然为准: “再去见墨怎久。” 一提到墨怎久,玄月就慌了: “为什么要去见墨怎久?” “你忘了昨天我们两个人的纸条还在他的手上了?”长笙莫名其妙的朝她看了过来:“你昨天不还紧张兮兮的吗?” (未完待续) 第609章 一大早就要带着我二女儿走吗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啊! 玄月咬住下唇,没吭声。 曲长笙见她一脸另有所思,疑惑的皱了皱眉头:“你怎么了?有心事儿?” “没有!”玄月仰头,晃了晃脑袋:“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离墨怎久远一些比较好,你昨天不是说怀疑他是背后主使吗?” “就因为他可能是背后主使,我们才应该去试探。”长笙已经收拾完毕:“走。” “等等!”素来果断的玄月今日却磨磨蹭蹭十分迟疑:“皇上知道吗?” 皇上应该是想要除掉顾长珏的才对。 如果正好被曲长笙撞上,那不就完了吗? 赢尘一大早在她还没睡醒的时候就去顾长珏那里了,自然还不知道。 “不知道啊,也不用跟他说啊。反正都是女的,况且皇上现在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 想到昨天他们两个人表明心迹,曲长笙咬了咬唇,心里还挺美的。 玄月嘴角抽了抽。 恩,是不一样了,是比以前更可怕了。 见玄月依旧怪怪的,曲长笙这才有些怀疑:“你在担心什么?” “没有!”玄月连忙矢口否认:“我什么都没有担心。” 长笙却不似方才那般好糊弄了,十分笃定:“你有。” 玄月生怕自己遮掩不成反而勾起曲长笙的怀疑,连忙扯着曲长笙走:“赶紧的,哪里那么多的废话。” -沈府。 自昨夜的事情之后,沈家人一整天都愁眉不展。 只因曲长笙在大殿之上掺和了那摊浑水,气得沈方航昨夜一晚上没有睡觉。 哪有这样的孽女,帮着自己家的人也就算了,还帮着外人。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琢磨怎么带着这个孽畜去乔家请罪的事。 刚好家丁进屋来禀告:“老爷,沈二小姐回来了。” 沈方航闻言脸色一沉:“让她进来!” 家丁闻言愣了下,有些胆怯的挠了挠头:“二小姐,没往咱们这边来。” 沈方航一愣:“你说什么?那她去哪了?” 家丁歉然的道:“二小姐她去了三夫人那里,说是要找三夫人说话。” 一听去找墨怎久了,沈方航的眉心立刻揪了起来:“这个孽畜,一天到晚给我惹麻烦。” 墨怎久的院子十分简单。 踩着羊肠小径一路过来,看着骤变的风景,朴素得与这里很不相称。 如若不是听说她很得沈方航宠爱,不然她都要以为墨怎久在这儿受人欺凌了。 玄月每走一步都感觉自己像是活生生的踩在刀子上。 这可是在让皇上发怒的边缘疯狂试探啊!! 她忧思重重,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要白了。 曲长笙环顾四周,确认这里面之后这一间朴素的房屋没有旁的了: “九姨在吗?” 她刚一开口,身后的追赶而来得沈方航气势汹汹的就冲了过来:“沈瑾!!” 曲长笙转过身,见沈方航撸起袖子,大步流星的往她这边走:“你回来也就罢了,连点规矩都没有,当你爹是死的吗?昨天的事情,我正要找你,跟我回去!” “跟谁回去?” 简陋小屋的门一把被人推开,墨怎久一席艳红色长裙大刺刺的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慵懒的倚着门框,雪白的双腿交叠,语调微扬,渗着寒意: “一大清早的,就要把我的二女儿抢走?” (未完待续) 第610章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给你了 沈方航惊愕的看着墨怎久。 墨怎久神色慵懒的摆弄着鲜红的丹蔻,斜眼看向还杵在门口的曲长笙,不耐烦的: “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 长笙立马快速走到她身边,回首看了眼沈方航。 速来英雄难过美人关,沈方航的的确确在墨怎久面前像是见了猫的耗子一样,沉着脸杵在那儿,一声不吭。 “你还不快走?”墨怎久黛眉蹙着,已经露出了不耐的神色。 沈方航似乎是在找自己应该怎么说才合适,憋了半天,才开口说道。 “我还有话要跟她说。” 墨怎久可不惯他那脾气: “那也是在我之后,离我这远点儿,我这儿不欢迎远客。” 说着把曲长笙往屋子里一扯,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玄月和曲长笙的表情很是微妙。 刚才盛气凌人的沈方航,站在门口沉默了一会儿,别的话也没多说,领着家奴就走了。 墨怎久晦气得拍了拍自己的手: “一大早就看到那个糟老头子,可真烦。” 长笙没多语,这俩人之间的事儿她也不该多说话,索性就开门见山: “我是来取东西的,就是昨日那个纸条。” 九姨闻言,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有点看着曲长笙这副正经的模样十分不顺眼。 “你这孩子懂不懂礼貌啊?” 曲长笙愣了愣,斟酌的语气后说: “九姨你好,我是来按照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约定来取东西的,就是昨夜您替我保管的那个纸条。” 墨怎久这才将将满意: “这还勉强算个人话。但是——”话锋一转,看着曲长笙,慵懒的交叠双腿。 “我现在还不能给你。” 曲长笙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心:“理由呢。” 墨怎久笑了笑,轻佻的朝她看过来:“没有理由。” 她笑,长笙也笑,坐到她对面去: “我曾经听过一句话,出尔反尔是小人,九姨一直以来率性洒脱,难道也想做这小人?” “那是你误会我了。” 墨怎久红唇轻扬,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好说话,她俯下身去胳膊肘拄在桌案上,慵懒的托着腮: “我一直以来都是小人。” 长笙眯眼,像是一个算计人的小狐狸: “那好,这位小人,你说说需要我做什么,你才肯把那纸条还给我。” “我昨天晚上翻来覆去的琢磨着,你一个小丫头不过才二十岁,看见那燃的像火球子一样的马车,进顾也不顾的就奔过去,想来车里面的人一定是你重要的人。” 说到这儿墨怎久语气刻意的顿了一顿: “我就不废话了,你和沉挽笙是什么关系?你进沈府来是要做什么?你真实的身份是什么?” 长笙先是没说话,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笑盈盈的品了一口。 墨怎久也不着急,瞧着她的动作,打量着她的神情。 分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一起捧茶说话的场景,却莫名让人觉得有些紧张。 似有暗剑浮动。 品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曲长笙这才慢条斯理的靠在椅子上,笑盈盈的回答她方才一一所问的问题。 “我不知道我自己是不是沈瑾,但我唯一能够确定的是我是曲长笙。” (未完待续) 第611章 因为我也喜欢沉挽笙啊 “嗤。”墨怎久就笑起来,眼神中带着些寒意。 长笙不慌不忙,替她倒满了茶: “九姨先别生气,我说这话倒是真话,毕竟她们说我是沈瑾,而刚好我也一直以来在找我的身生父母。 究竟真是还是假是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起码我也认祖归宗,在没有一个人确切的否认我之前。我依然是沈瑾,也是曲长笙。” “第一个问题。”曲长笙竖起一根手指头,笑着说:“我与沉挽笙的关系很简单。” 玄月心中更是一紧。 墨怎久狐疑的朝她望来。 “沉挽笙,是我心悦之人。” 曲长笙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我曾经在回来的路上见过他一回,也算是对他一见钟情,还与他吃过一次饭,这些话我也只当着您说了,您可千万不要替我抖漏出去。” “你当真喜欢沉挽笙?” “喜欢。” 曲长笙一点也不遮掩,将眼中的真情实意全部暴露开来给他看: “曾经我和沈扬琪一起跟他吃饭的时候,我甚至还故意的在沈扬琪面前拉低了他的形象,就是不希望多一个情敌。” 墨怎久眯起了双眼,意味深长的道: “是吗?” “那该我问你问题了,九姨?”长笙可不管她信还是不信,反正她把所有的答案都说完了。 墨怎久闻言挑起眉梢: “你还想来问我?说说看。” “第一个,九姨昨天为什么会赶来救我?即使您看到我追着一个马车,而您跟我关系又不好,又怎么会多管闲事出手相救呢?” 曲长笙的眸光陡然变得锐利: “真的只是凑巧而已?” 墨怎久闻言,忽而就笑了。 小小丫头倒是机灵。 他倒是轻视她了。 曲长笙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头,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一本正经的问他: “你在笑什么?” “我只是在笑你笨拙而已。”墨怎久讥诮的勾了勾嘴角,戏谑的看着她回答: “因为我也喜欢沉挽笙。” 曲长笙倏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呀。” 墨怎久敲了敲桌案,漆黑如墨的眼睛转了转,巴掌大的脸从下往上看着长笙。 这个角度愈发美艳。 “我对他一见钟情。自然而然也是在听到了她们说是沉挽笙的车子之后,想要去美救英雄。” 曲长笙难以从他的神情中辩驳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但是这事儿还是有纰漏的: “你一直深居在家中,就算是那日进宫,什么时候又跟沉挽笙见过?” “那日在大殿之前,他一袭白衣神色清冷,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我喜欢的神态。在席间我又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他很久,我发现他这人长得还是很顺眼的。” 说着墨怎久轻轻地呷了一口茶: “我觉得我与他很有缘。要是在我看上他之后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死在火里面,烧的浑身透烂黑焦,岂不是可惜了” “……”曲长笙有些绷不住了,重新坐了回去,满脸正气的看着她: “可是你已经嫁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曲长笙这个样子,墨怎久心里就觉得好玩。 (未完待续) 第612章 我对沉挽笙一见钟情 刚才还同他周旋,想要算计她的小狐狸,这会子忽然就变成了一个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的小奶狗了。 墨怎久手托下颚,心里只看笑话,看着曲长笙认真并且很着急的神色: “你不能跟我喜欢一个人啊。” “那你这话可就是错了,我凭什么不能跟你喜欢一个人呢?” 墨怎久双手拄在桌案上,微微收了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笑: “喜欢的权利人人都应该有,不是吗?” 长笙紧皱眉头: “我也不是你这样有的,你已经婚配了!” 看看,有点炸毛了。 这丫头倒是有趣,比那帮成天只知道算计别人的好玩多了。 墨怎久眯起眼睛,敛下眼中的得意: “可是那些人我看不上啊,沈方航那个糟老头子连我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可怎么办。” “那你也不能喜欢他呀!” 曲长笙还以为这人不是什么好人呢,搞了半天是情敌。 比不是什么好人还是憋屈。 “九姨,我挺喜欢你的。” 墨怎久略有些讶然的朝她看来,比起别的,他倒是更感兴趣这句话: “你喜欢我什么?” “我觉得你跟我见过的那些女人不一样,性子洒脱又很帅气,长得好看,个子还高哪哪都很完美。” 长笙脸色沉着,很不情愿的把自己心里对他的赞赏都说了出来。 “但是。”但她话锋一转很是认真的,并且凶凶的警告他: “我不希望你会是我的情敌。因为我很欣赏你,但如果你要成为我的情敌的话,我们两个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到时候你要与我勾心斗角,你愿意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跟你做朋友了?” 墨怎久好笑的看着她,仿佛是在嘲讽曲长笙的自不量力: “对于我来说朋友不重要,如果我能拿到那么优质的男人,我为什么不去争取一下呢?” 曲长笙就很不理解了,怒而拍案: “天底下的男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就要喜欢他呀!” 她的脸是带着点婴儿肥的。 生气的时候有一种鼓着小脸蛋儿的错觉。 他头一次觉得一个人生气是这么好玩的一件事。 墨怎久像是一个刚得到玩具的孩子一样,已经将曲长笙当成了他这两年期间无聊的消遣: “那么优秀的男人,喜欢他的女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就不愿意让我跟你一起喜欢呢?” 曲长笙正正经经的辩驳:“因为情敌是不能共融的!” “我看你是怕我长得太好看,三言两语之间就把你的男人给勾-引过去了?” 墨怎久双手抱怀靠在椅子上:“是不是在我面前你觉得自卑啊?” “我——” 是的,羡慕的同时也是在自卑的。 虽说赢尘是喜欢她,可是在上一辈子赢尘一直在宫中当皇上,平常的时候也不喜欢与女人接触,所以他没有看过各型各色的美人。 和眼下不一样,他们已经从皇宫里出来会遇到形形色色的女人。 尤其是像墨怎久这样优秀的女人。 从哪里看起来都跟赢尘很配。 长笙的气焰顿时消了,好像是一个愤怒过后垂下尾巴的兔子,无精打采的转过了头: “随便你,我也不管你。” (未完待续) 第613章 乔将军来了 墨怎久眯了眯眼睛,现在这样子就觉得有点不好玩了: “怎么了?” “没事儿!”曲长笙站起来,给了玄月一个眼色: “我先告辞了。” 墨怎久眉心一皱,他还没说什么呢,这家伙就走了? “纸条不要了?” 长笙临近门口,他试探性的问道。 长笙没有什么精神,打开了门:“不用了,您自己留着。” 说罢就关上了房门。 可能是因为刚才的热闹,此时此刻的寂静得让他有些不自在。 沉默了良久,他忽而站起身来,打开门走了出去。 目光所及之处已空无一人。 墨怎久脸色变了变,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莫名其妙的嘟囔一句: “走了就走了,我干嘛要追出来?” 说罢他又回到自己的房间,重重地甩上了门。 玄月也觉得很可气: “我还以为她是一个不一样的女人呢,没想到也跟那些肤浅的女人一样,会折服在我们主子的外表下。 主子易过容还遭到这么些个女人一个劲的往上扑,这要是把真容给她们看,那不还得当场要生个孩子啊。” 见曲长笙沉闷的走在前面一言不发,玄月不自在的安抚道: “跟那种狐狸精有什么可生气的? 她看的上主子,主子未必看得上她!我长得比你还好看呢,可是我不也在你身上栽了不少跟头吗。 现在跟在你身边不还是给你提鞋的?你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呀。” 此言一出,曲长笙狠狠的顿住了脚步。 是的,颜值不够高,她从前不在乎,可是现在她就觉得自卑了。 赢尘身边都是那些好看的女人,万一有一天把他给抢走了呢? 玄月感觉自己好像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反而是起到了刺激,她不安看了看曲长笙的脸色: “你还好吗?” 曲长笙摇了摇头:“我能有什么事儿。” 说着她气势汹汹的继续往前走,正准备走向大门离开的时候就被人喊住了: “沈小姐!!” 曲长笙回头,见沈思萌和沈扬琪正站在正房门口儿,一个奴才正急急忙忙地朝她跑过来: “沈小姐,府中来了贵客,需要您见一见。” 曲长笙心里不大高兴,说话也就不那么痛快: “府中来了贵客,自有沈家人招待与我有什么关系。” 小厮露出为难的神色:“这个客人是专门找您来的。您必须要去见一见,而且还要小心应付。” “谁?” 小厮环顾左右,小心的上前一步:“将军来了。” 长笙一震,愕然看着他: “你说的是乔尔烟的爹,乔将军吗?” “是啊,还请您快些过去。” 小厮说完这句话就回去复命了。 沈扬琪与沈思萌站在门口,也未多做停留,转身也进了正房。 曲长笙忽然有点紧张。 她就要见到自己的爹了。 “玄月,你帮我看看我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得体的样子。” 玄月一边帮她整理衣角,可惜的道: “哪哪都挺好的,就是太朴素了点,今天我就应该给你梳头的。” “没关系。” 曲长笙带好了遮面,很是认真的问玄月: “看我这双眼睛还有没有以前的味道?易过容了,长得还像不像啊? 我听说我长得跟我娘很像,不知道我爹看到我这眼睛会不会认出来。他要是认出来我,我该怎么办呀?” 难得的见曲长笙露出这般小女儿的姿态,紧张兮兮的,还怪可爱的。 玄月笑了: “怕什么?皇帝都被你拿在手中了,你还怕区区一个将军?” 怎么不怕?这可是她爹。 曲长笙稳了稳思绪,抬脚就朝着正房走了过去。 她一定要给她爹一个好印象。 (未完待续) 第614章 乔将军来,是为了乔尔烟啊 沈家人正襟危坐,沈方航面色凝重,几次三番想要找身边的这位大人搭话,却又一时想不起话题。 眼前来的这位大人只身穿墨色玄衣,虽是未着官府,身上却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场,眉眼之间虽被岁月留下了深深的印痕,却还能从他的面容之中看出年轻之时俊美之态。 一杯茶牛饮而尽,他重重地将茶盏落在了桌案上。 “啪!” 沈家女眷齐齐一哆嗦,个个噤若寒蝉,连一声都不敢吭。 乔将军素来脾气不大好。 “怎么还没有来?”将军声音沉稳磁性,语气中已经带了些许不悦,沈方航立即站起身,毕恭毕敬的回答,生怕怠慢了这位大人物: “已经叫人去请了,还请将军多多等待,一会儿,小女这就过来了。” 乔将军闻言,冷冷地哼了一声,手摩挲着茶盏上的花纹,意味深长的说: “本官听人说她在大殿上口齿伶俐,想必是由沈大人一手教导出来的?” “这个……”沈方航面露苦恼:“小女并非在下官膝下长大,一直以来都是流落在外,近日才回家的。” 乔将军身边的嬷嬷讥诮的勾起嘴角: “原来如此,才刚刚回家而已,就忙着联合外人挤兑自己的家里人了。” 沈大人讪笑着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别说这一个嬷嬷不分尊卑就赶着挤兑沈家人。 这嬷嬷原是乔尔烟自小身边的贴身嬷嬷,等同于乳娘,眼下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姑娘,就这么被人给押入大牢了,她心里自然不舒坦。 而沈方航也顾忌着乔将军的面子,也不敢多说别的话。 “丫头,我的确也是惯坏了,没有好好教导是下官不对,还请将军不要生气,待会儿我们说说她。” 曲长笙被小厮引着进了屋子里。 她心里紧张着,也不敢多做多余的动作,低着头走到前面屈膝作揖: “小女见过乔将军,将军安好。” 乔正只是瞟了她一眼,就再未多给一个目光: “起来。” “谢乔将军。” “我也不耽误沈二小姐时间。” 沈方航毕恭毕敬的把茶给他倒满了,乔正拿起茶盏,放到嘴边,说起话来像是命令一样: “今日来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希望你能够收回你昨日在大殿上说的话。” 长笙愣了愣,抬头朝他看去: “什么话?” 乔将军素来不喜欢废话,那身边的嬷嬷也不是吃素的,她来这儿,就是为了给乔尔烟讨个公道,所以很多话她都有一手代劳: “沈小姐,因为您昨日在大殿上指正我们群主杀人,导致我们将军的明珠现在正在大牢里受苦,所以我们来此,就是希望您能够收回昨天的话,亲自去将我们的郡主接回来。” 长笙心里的期盼顿时就像是被一同凉水给浇灭了。 “原来你们来是为了这件事。” 嬷嬷算是个懂礼貌的,微微一笑,偏了偏头: “不然呢?” 曲长笙顺了口气,而理直气壮的抬起头来,再不复方才谦卑的姿态: “如若你们为了这事儿而来,那我也就直白说明了,不可能的。” 乔正登时皱紧了眉心。沈方航一听这话一拍大腿,恨不得现在就着曲长笙的耳朵拎着她到乔正面前来认错。 “你这丫头!”沈方航咬牙切齿: “你怎么说话的?还不快把你刚才所说的的话收回去,将军特意来找你是瞧得起你!” (未完待续) 第615章 你认为本将军在包庇吗 一边说,沈方航对着曲长笙挤眉弄眼: “你还不赶紧的穿穿衣服收拾收拾,亲自去将郡主给接回来!” “我不去。” 三个字干净利落,没有半点挽回的余地。 曲长笙心中的那点欣喜,也半点都不剩了。 余下的只有无尽的自嘲。 她在空想什么呢? 乔将军又不知道她是谁,自然来这儿也不是为了看她的。 他为的是乔尔烟。 “既然将军没有别的事情,那晚辈就先告退了。” “你给我站住!!” 乔正还没发言,沈方航就炸了毛,哪有这样的不孝女,一天到晚在外面惹是生非,还不服管教: “今天你要不亲自的去收回你的供词,去将乔郡主给接回来,你就别想出这沈家的门!” “沈大人还想幽禁我吗?” 曲长笙回首,微微挑起嘴角,笑得讽刺极了: “我可还没有真正的认祖归宗。你要是将我关在这里,就是非法幽禁,也是要坐牢的。” “你!!”沈方航气的手直哆嗦,他可不管那个在将军面前驳了他的面子,就是在给他丢脸: “来人!!” “慢着!”乔正一抬手,双手放于两膝之上,微微昂起头来: “本官事要问你。你且如实回答就是。” 乔正的眼睛很冷,看着她的目光戒备的,像是看着敌人。 曲长笙索性垂下眼,不再与他对视。 “将军请讲就是。” “为什么不愿意去给乔尔烟作证,取回你的证词?” “事情很简单,是她杀人在先,作恶在先。现如今所经历的所有都是她应得的。” 顿了顿曲长笙,眼中渗出一丝嘲弄,轻轻的说: “甚至民女觉得还不够。” “……” 这话可真是太猖狂了! 沈方航和老祖宗的脸色黑了,黑了又青,青了又黑,好像是个变戏法似的,再看曲长笙的眼神儿,那跟要灭他满门的仇家一样。 恨不得现在就给她拖出去一顿毒打。 乔正倒是没有显露出太多的愤怒,反而语气平静得很: “你很讨厌她是吗?” 曲长笙一字一字,说得字正腔圆: “民女不喜欢表面上温柔顺和,而背地里却总做一些见不得人勾当的人。她杀的那个人是个好人,是民女的朋友。 曾经救过民女,帮过我很多次,民女与他关系不错,而他却死了,死在乔郡主手里。” 长笙带着五分戒备,三分期盼,剩下的那两分是真心: “不知道将军有没有过朋友,如果您的朋友战死沙场,你会不会想要为他报仇,我的朋友死得无辜,我自然不能放过那个罪魁祸首。” “你胡说!事情还没有定稳,你怎么就能确定乔郡这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娇姨沉不住气来,斥责曲长笙: “我们都相信乔郡主的为人!她乃是将军的女儿,将军的女儿又怎么会犯错!?” 长笙扬高了声音: “到底是将军的女儿不会犯错,还是将军的女儿犯了错之后就会被包庇,把黑的说成白的?” 乔正眯了眯眼,仔细的打量着曲长笙的神色。 “你觉得本官会包庇,让你的那个朋友白受冤屈?” 我当然不希望。 曲长笙咬住下唇:“我来时曾听说乔将军骁勇善战,是个好人,一直以来为国为民,尽忠于国家。 (未完待续) 第616章 你以为我稀罕吗 顿了顿,长笙又说道:“像您这样的人,当您的儿女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当然希望您不选择包庇。” “可是姑娘呀……”将军似是叹了一口气,双手交叉,看着曲长笙: “虎毒不食子啊。” 长笙听见这话,心凉了半截,顿时就猜出了下句。 而乔正也站起身来,目光中带着点欣赏,也带着点不悦: “我很欣赏你,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不惜与人对抗,但是乔尔烟再不好那是我的女儿,她出了事情由我们乔家兜着,你再怎么不喜欢她也无妨。” 他与长笙擦肩而过,连一个正眼都不曾看。 复而,乔正走到门口又顿住,回首,目光犀利,似一把刀逼在长笙的后背上: “我们乔家不是好惹的,自然也不会轻易的受人摆弄,更不会在人区区的三言两语之间就能决定什么结果。 我来这找你也是因为你年纪小不懂事,我可以宽容你一次,但是我不能宽容你第二次,我也给了你机会,既然你自己不珍惜,那就这样。” “将军!将军!” 乔正大步离去,沈家人一溜跟了好几个,怎么喊人家都不回头。 老祖宗没跟过去,反而走向了曲长笙,拿起拐杖啪的一下就打在了曲长笙的膝窝上。 “孽畜!!!” 长笙猝不及防,双膝磕地,痛的皱眉。 老祖宗气的浑身哆嗦,手劲儿却大,扬起拐杖一下一下的打在曲长笙的身上: “我们沈家怎么会出了你这样的孽畜!就不应该……不应该给你找回来!” “做什么!” 玄月从外面跨门而入,一把推开老祖宗。 老祖宗向后踉跄几步,被丽姨抱住,立刻愤怒斥责: “你这个小丫头懂不懂规矩,竟然推老祖宗!?” 玄月死死抱着曲长笙: “我不懂你们就懂了吗!!三句不合就打人,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就是皇宫打人也得给个理由!你们又是什么!” 娇姨撸起袖子,双手叉腰: “那你又是什么?自从你们来到了我们沈家,我们沈家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先是惹了乔郡主,现在连乔将军都惹上了! 给你脸,你不要。给你个台阶你又不肯下,你这是卖身子的立牌坊,装什么清高!!” 老祖宗靠在丽姨的身上,粗喘着气,指着曲长笙的鼻子,恶狠狠的说: “打你都是轻的,当初就应该把你生下来的时候活活掐死你这个有娘养没娘教的玩意儿!!” “够了!”曲长笙站起身,双眼通红,看着这三个抱成一团的女人。 “干什么!!你又没大没小,想要拿我们撒气了是不是!” 老祖宗一见她这架势自然也不让份:“来人!把她给我家法处置,连在他身边的那个下贱的丫头一起处理!” “谁敢!!” 曲长笙怒而转头,那狠戾的目光竟是害得让一群男人不敢上前。 曲长笙看向老祖宗,一步一步靠近,这些年心里受的苦,全在这一瞬间发泄了: “我有娘养没娘教,还不都是拜你们所赐?你们每一个人可曾有问过这些年我过得好不好?跟在自己养母身边是什么滋味?我养母对我又是什么态度,她到底喜不喜欢我? 回来了就只知道一昧的排斥我。觉得我是外来人,那就根本没有必要找我!!何苦找我来这之后又在惺惺作态,你以为我稀罕吗!” (未完待续) 第617章 笙笙,我来晚了 “好!好啊!”老祖宗气得脸都紫了,看向门外的沈方航: “这就是你当年要娶女人生出来的那个好女儿!看看这副德行,这副嘴脸,跟她娘当年如出一辙!” 沈方航也气得不行,一把夺过家奴手中的鞭子,二话不说,就朝这曲长笙身上抽了过去。 玄月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腕。 沈方航脸色一变,朝着玄月看来咬牙切齿的吼: “撒手!!你这个贱婢!” 玄月冷哼,虎口猛的收拢,扭了沈方航的胳膊,使他背过身来,痛得他惨叫连连: “我们姑娘不是你们随便打的。今日要打将来,要是有什么事儿,可别又来哭爹喊娘的求我们姑娘回来!” 说完,她对着沈方航的后背,一脚蹬过去,沈方航猛地扑向前方,身子带着桌椅再次栽倒,痛得在地上只能干嚎。 娇姨慌了神,连忙抱着沈方航: “老爷,您没事?老爷!” 老祖宗一看自己的儿子竟然被他的孙女给打了,这可不得了哦,双手一拍大腿,好的比沈方航还惨: “造孽呀!” 她扑过去看着自己儿子的伤势,沈方航倒是没事,只是那胳膊被玄月拧得脱臼了,痛得脸都白了,眼睛也睁不开: “疼……” “快去传大夫!”丽姨连忙吩咐家奴,这沈府就闹成了一团。 “我们家里怎么就来了这么一个灾星?”老祖宗看着沈方航就哭出来,转过身,指着曲长笙道: “这么多年,你怎么没有死?你怎么不去死!!” 曲长笙看着这出闹剧,心里冷的似冰,扯了一抹笑来: “祸害遗千年啊,老祖宗。” “我一定会很长寿的,您且放心就是。” “你——”老祖宗被她气得一口气没上来,软趴趴的晕了过去。 长笙转身离开,这回家奴们面面相觑,无人敢拦,避她如同避着灾星,恨不得离她千里。 墨怎久在暗处,将这一切都收入眼中。 看着曲长笙的背影,不由得深思。 这丫头倒真是那般铁石心肠? 虽说她没有做错什么,但如若是一般的小孩子,早就松口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她却似乎不怕事儿。 曲长笙上了马车,简洁的吐出二字: “快点。” 玄月知道曲长笙心里也不舒坦,命车夫赶紧走。 等她们一走,才有后知后觉的胆大的家奴反应过来,举着铁锹就追上来。 “别走!!” 曲长笙撩开车帘,见一个个家奴凶神恶煞的举着榔头铁锹追过来。 她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放下了帘子。 她亲爹亲娘不待见她。 现在这个身份的亲爹,亲奶奶也不待见她。 她是不是真应该像是老祖宗说的那样,不如死了? 马车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 曲长笙以为是那帮拿着铁锹的家奴追赶上了他们。 她冷了神色,打算应敌。 结果一撩开车帘,只见一黑衣人将一个家奴踩在脚下,而正对着她眼前的人,一袭墨蓝色长衫,微风拂动暗金色的流纹。 在他左右是横七列八的尸体。 鲜血蜿蜒一地。 而他纤尘不染,带着与这世间截然不同的模样,那白净的手在墨蓝色的衣袖下伸出来: “笙笙。” 那清冷的眼,纵使易过容,有了他人的容貌,却也驱散不掉独属于赢尘深邃的目光。 他的手朝她伸着,儒雅至极: “我来晚了。” (未完待续) 第618章 赢尘,为了曲长笙赴汤蹈火的疯子 是赢尘。 当他听到了消息的那一刻,什么也不顾的就赶了过来。 他立在尸体中央,身边是为他赴汤蹈火的死士。 而他一人,就是为曲长笙赴汤蹈火的疯子。 “害怕了吗?” 他问她,声音轻轻的,就好像语气不好点,就要吓哭她了。 长笙那冷着的脸,在听见这句话的一瞬间,就像是陡然间被一把尖锐的利器扎在了最中央,从四面迸开。 酸了鼻子,眼泪无声的涌出来。 “赢尘……” 长笙不敢喊太大声,声音软糯糯的,想下车,赢尘却快步的将她抱住。 “车下有血,免得脏了你的鞋。我抱着你走。” 长笙的泪含在眼中,语气还带着点委屈的哭腔: “你这样不怕被别人看见吗?” 赢尘听了这话,不甚在意的回答道: “我赢尘要娶曲长笙,沉挽笙也要娶曲长笙,现在只等曲长笙点头答应,若是被人看到了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你还觉得我怕看吗?” 只要看见赢尘,心里的那点不高兴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可是你怎么来了?” 赢尘神色淡淡的,仿佛早就有所警备: “我听人说乔将军来找你了,我就知道他一定会为乔尔烟的事情来跟你有争执。” 将曲长笙换到自己的马车上,赢尘放下车帘,眉眼间覆了一层冰霜: “果然不出我所料。” 长笙笑笑,坦然的说道: “我虽是心中不痛快,但仔细想想瞧,将军也到底是真对乔尔烟好,就算是乔尔烟真的做了那些恶事,他也能够包庇乔尔烟,愿意替他兜着这件事情,哪怕乔尔烟不是她真正的女儿。” 赢尘挑眉,朝着曲长笙望来: “你是因为这个不高兴了?” 曲长笙很坦率的讲: “我不高兴是因为不想认这门亲了,分明是我跟我两个人之间互换的身份,可是现在我爹不待见我,我娘也不待见我,这门亲不认也罢了。” 说着她略有些惆怅的调侃气氛: “我怎么就没有一个出事儿愿意为我兜着的人。在外面怎么作恶都不怕,反正有家里人顶着。” 赢尘挑起剑眉,侧目朝她看来: “朕难道不是人?” 如若这天下,有一个曲长笙犯的错是能无条件替曲长笙兜着的人,那就是赢尘。 如若要有一个人心甘情愿的为曲长笙犯罪,那也是赢尘。 长笙瞧了他一眼,嘴角偷偷弯了弯。 “这么一比,我好像还比他们牛气一点是?” 出了事儿可有皇上兜着呐,天捅个窟窿都不怕。 “所以啊。” 赢尘掐了一下她的脸颊: “全天之下最粗的大腿就在这儿,抱稳了,就没有你的苦头吃。” 长笙笑了,眼睛弯弯的: “行,皇上!等我身上的伤好了,你想吃什么我就给您做这算不算是抱大腿的第一步?” “勉强算是。”赢尘垂下眸来,深深的看着她: “但是还不够。” 长笙一愣,赢尘忽而凑近她,吻了她的唇。 “这才是最关键的一步。” — “主子。” 赢尘回首,玄裳上前:“今日之事属下已经打探明白,原是乔将军让长笙姑娘收回证词,可是长笙姑娘不愿意,所以沈老太太打了长笙姑娘,玄月生了气,跟她们厮打起来。之后那些家奴就来抓长笙姑娘。” (未完待续) 第619章 笙笙一定会喜欢的 “她打了她?”赢尘语调微微上扬,眼底泛起寒霜: “打了哪里。” 玄裳皱了皱眉头,说:“膝盖后面,还有背上。” 皇上的脸色突然变了,玄裳连忙跪地: “主子请息怒!!” “三番四次的想要动用家法,这次直接就上手打。” 赢尘虽是笑着的,可是笑容却莫名的让人觉得打怵: “那么喜欢打人,让她以后干脆动不了手好了。” 玄裳懂皇上的意思:“属下明白。” “乔正那个人呢?” “眼线来报说乔正来时就是来者不善,好像长笙姑娘如果不同意,那就等于跟姑娘结下了梁子。 否则沈家人也不会这么紧张,自然也是顾忌着将军府的威严。 而且走时也放话说,既然长笙姑娘不同意他的要求,那他可能是要采取一些手段。” 赢尘敲了敲桌案,声音慢悠悠的: “这两个人处理的干净一点,务必不能让他们死了。否则笙笙就会有所察觉。” “是,属下明白,一定给您办的妥妥当当。” “还有监狱里头的那个。”赢尘抚过桌案上那根精致的玉簪子,是他新让人给长笙做的,好看的首饰,他总是忍不住想要送给她: “她一定会出来,但也让她吃点苦头,知道吗。” “是。”玄裳顿了顿,有一事不明,神色略有些疑惑。 赢尘垂下眼睫,见他这般,懒得废话: “有什么不懂的就说。” “手下的确有一事不明乔郡主屡次三番欺负长笙姑娘与长笙姑娘的梁子,也算是越结越深。 我们想杀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皇上为何屡次三番留她一条性命?” 帝王闻言忽而抬眼朝他看来。 眼中的寒意像是夹带着腊月的寒风一般穿过玄裳的骨缝,让他脸色一变慌张垂下头: “属下失言了!” “下去。” “是!”玄裳暗中松了一口气,直起身来向后倒退,转身关上了房门。 赢尘手中摆弄着玉簪子,而簪子的旁边是一个梳妆匣。 打开来看,全是时下有名的大师,精心雕琢而成的精品。 这些都是那些名门富贵争相抢购的东西,独一无二。 他将玉簪子重新放回了梳妆匣里。 这些笙笙戴上一定很好看。 他嘴角勾了一抹笑,美艳无铸,眉心的那一点殷红印记愈发红得妖冶。 房间内空无一人,他轻声呢喃,将梳妆匣抱在了怀中: “若是不留这那些废物,怎么衬托我对笙笙的好?” 说着,他抚过上面雕刻的小字。 笙笙。 她一定会喜欢的。 赢尘捧着梳妆匣来到了曲长笙的房间门口,刚想敲门就听到了里面沈一顾焦灼的声音: “老祖宗打在哪儿了?疼不疼啊?!” 嘴角的笑弧度像是被一条线拉扯着,慢慢归回了原位。 赢尘透着光芒的眼,突然像是坠入了深渊一般,幽深不见底。 “我没事儿,她就是趁我不备打在我膝盖窝里,让我跪着来着。” 长笙看过,刚才磕了一下,膝盖都青了: “不过也无妨,哪就那么娇气了,这年头谁还不挨点打呀,过日子不就是这回事儿吗。长辈说话是天,一个不顺心就要挨打。” (未完待续) 第620章 我要给你全天下最好的 “那也不能这么针对你啊,都多少回了,一而再再而三上瘾了是不是!” 沈一顾气得不行:“要不你就直接跟乔家人说,你是他们女儿得了,何必要在这儿遭罪。” “自然不行,我怕就像是在沈府一样,乔家人不喜欢我,我反而成了多余的人。到时候再经历这种事儿,我心里也该不舒坦了。” 沈一顾暗下决心,势必要给曲长笙,出一口恶气: “我看你之前许诺我的淮山排骨汤,一时半会儿也给我做不了了,我也不用你给我做了,我这就去命厨房给你做点补汤过来,好好喝了,好好养伤,知道吗?” 淮山排骨汤? 赢尘眉心蹙了蹙。 她要给他做淮山排骨汤?今天不是也答应他,要给他做饭吗? 怎么之前还答应过沈一顾。 长笙点点头,“多谢了。” “我这人就是欠你的。”沈一顾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离开,一打开门,惊见赢尘杵在门口。 他心里咯噔一声,声音在这刹那间都变了调: “皇上?” 帝王抬眼,凤眸轻轻掠过沈一顾慌乱的神色,却像是没看见一样,与他擦肩而过。 而后轻手轻脚的关上了房门。 安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沈一顾打了个冷颤,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不像赢尘性格呀。 往常如若赢尘吃醋,那眼神恨不得要把他杀死。 可刚才的目光,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海,却又让人不得不在意。 赢尘关好门转过身来,眼中有一瞬的阴鸷,再看到曲长笙的那刻转换为柔情。 曲长笙很是感兴趣的看着他手中的盒子: “手里抱着的是什么呀?” “猜猜看?”赢尘走到床边,看床上的褶皱,那是沈一顾坐过的痕迹。 他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 “床单是不是脏了?” “啊?”长笙瞧了眼,没看到什么污渍,可是赢尘就直接轻车熟路的将她抱起来: “来人。” 死士推门而入:“主子。” “把床单换了。” “是。” 别看是一帮爷们,可干活干净利索,换床单的事儿就是比那专业的人还要快速,没一会儿就给换上了一层新的。 “刚才那盒子呢?” 曲长笙也没有太过于纠结床单的事儿: “里面装的是什么呀?” “都说了让你猜。”赢尘挑眼朝她看来。 长笙打量了那个木盒子,瞧那外观精致好看的样子,不用多说,又是梳妆匣: “你又给我买了首饰?” 赢尘一笑,梳妆匣打开,白皙修长的手与那深色的匣子很是相称。 “喜欢吗?” 谁说男人不会挑东西的? 曲长笙一个赛一个的精致的饰品,他的眼光简直就是好极了: “这都是送给我的?是不是很贵呀。” “给你用的东西是不能用贵与不贵衡量的。” 赢尘取出方才把玩的那支玉簪轻轻的戴在长笙的头上。 “好看。” “这该不会又是大师的手笔。”长笙伸手摸了摸,回想起自己那可怕的衣柜: “衣服好看就行了,不需要去专门定做这种的。” 赢尘从匣子里掏出一条手链。 上面系着一个铃铛,晃动的时候有悦耳的铃声,他给她系上: “我希望我能给你的都是独一无二的,是这天底下最好的,谁也给不了你的。” (未完待续) 第621章 快些吃了吧,沈东家 他忽而抬眸,认真的道: “只要你开心。” 长笙心里忽然一阵泛酸。 上辈子她是被屎糊了心吗? 想骂上辈子的自己一百遍! 讲到这儿,她就愈发内疚: “你对我这样我都不知道要怎么——” “嘘。” 赢尘嘴角勾着一抹绝艳的弧度: “我刚才在门口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你答应给沈一顾做淮山排骨汤?” “那个呀,我是答应他了,原因也是因为之前托他帮了不少忙,最近事情多就也没找她说话,朋友之间,做点东西也没什么的。” “不过是淮山排骨汤,我会送过去。”赢尘替她挽过鬓角的碎发: “但是我劝你笙笙,你不能跟沈一顾走得太近。” 曲长笙一愣,还以为赢尘的占有欲又要发作了。 结果赢尘很是认真的建议她: “你俩现在毕竟是兄妹,如果你们两个人走得太近的话,会影响到你在沈家的地位,也会给你在沈家造成很多麻烦。” “……这点我倒是没有想到。” 曲长笙恍悟一拍脑门:“我现在事儿已经够多了,住在藏宝阁,说不定哪天就会被他们诟病。其实最稳妥的是应该出去住。” “嗯。”赢尘忍俊不禁:“房子我已经给你买好了。” 曲长笙错愕的瞪大眼:“房子你都买好了呀。” 赢尘点了点头: “梁宣国也总该有一两个房产,偶尔带你出来去旅游什么的也不错。 况且是让一日复一日下去,每一天都是花销,也是花钱。有这个钱倒不如给你买两个烤鸡了。” 赢尘这句句话都说在点子上啊! 提起这个曲长笙也觉得肉疼,虽说应该有钱,但也不能这么祸害呀。 所以她很认真的抓住了赢尘的手腕: “明天咱们就搬出去!不,你可以住在这里,我搬出去!” 说着她神气地叉起腰来,想想沈府那帮人就觉得生气: “我要是有房子了,看那帮人怎么说我,我就在我的房子上挂上曲府两个字!我曲长笙也是有家的!” 赢尘的眼睛似是聚集了星辰一般,在看着曲长笙的眼神当中透着光芒,真诚的建议: “所以你记住了,为了你们两个好,你要离沈一顾远点,知道吗? 你更不能私下见他,如若是被眼线发现,再给你们两个诟病,出什么谣言来,洗也洗不清。” 曲长笙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至于淮山排骨汤……”赢尘顿了顿,笑着说: “我会派人送过去的。” - 沈一顾看着眼前整整十个超大型食盒,眉心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这是要干什么?” 林朔负手而立,杵在沈一顾的桌子前: “沈东家,这是您要的淮山排骨汤。” “曲长笙给我做了这么多?”沈一顾惊诧的看着整整十盒: “她的胳膊好了吗?” 林朔皮笑肉不笑的说: “长笙姑娘仍在病中,自然是不能做饭的,不过皇上体恤您关怀长笙姑娘,所以就给您送了十盒淮山排骨汤,要您一一品尝。” “……”一听到是赢尘送的,沈一顾脸色就变了: “是品尝还是让我吃干净?” “品尝连带着吃干净。”林朔道: “您不是就念着这个味道吗?这是皇上的恩赐,快些吃了沈东家。” (未完待续) 第622章 赢尘就是一个公报私仇的禽兽 当今圣上赢尘,就是一个公报私仇的混蛋。 大混蛋!! “呕!!” 沈一顾捂着嘴干呕,翻出来的汤水到了喉咙口又自己溜回去,如此折腾来来回回五六次,沈一顾靠在椅子上,再无力气动弹了。 而一侧的林朔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然后伸出手来,点了点最后一个食盒: “还剩下一个呢,沈东家请您把它吃完。” 沈一顾眼珠子都懒得动,捂着自己几乎要爆炸的肚子: “我不吃了,谁爱吃谁吃。” 里面的汤都已经凉了,可想而知他吃了整整九盒需要了多少时间。 那可是整整九盒淮山排骨汤啊! 从此以后他就跟淮山排骨汤势不两立!! 可是林朔这个没人性的家伙,依旧是公事公办的口吻,没有半点反驳的余地,轻轻松松的否决了沈一顾的话: “这可不行,这是皇上的旨意,最后一个您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沈一顾一听这话,还没完没了了是不是?是当真要把他活活撑死是不是? 他也来了火气: “今天小爷就把这话撂这儿了,我不吃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门骤然被人推开,来者一袭墨蓝色长衫,似乎是刚好就听见了方才他说的那一番话,冷厉的朝着沈一顾望来。 赢尘。 沈一顾捂着自己鼓溜溜的肚子心里冷笑。 掌柜的这厢神色慌张的跟在赢尘的身后,面色带着为难: “沈东家……这位贵客,实在是拦不住。” 沈一顾撑的浑身难受,他看着赢尘,抬了抬手: “下去,以后看见这位贵客不要拦他,不是你能拦着的人。” 掌柜的毕恭毕敬的退下了,并且妥帖的关上了房门。 沈一顾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站起来只感觉胃中一阵翻涌,他眉心皱了皱,强把那种恶心的感觉压下去: “皇上来此有何贵干?是想看看我有没有把您赏赐我的淮山排骨汤喝干净吗?” 十盒淮山排骨汤,剩下了一盒纹丝没动。 赢尘淡漠的朝他望来,越过他身边,自然的坐在他的椅子上: “可以撤了。” 林朔这才将食盒端下去,沈一顾终于不用再看了,让他眼珠子疼的汤盒了。 “从今天开始,她就不会住在这里。” 沈一顾闻言一愣,疑惑的问: “她在梁宣国明明没有家不去沈家不在我这儿还能去哪?” 赢尘忽而声音一沉: “朕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沈一顾顿时皱紧的眉头,略作思忖才将将反应过来: “你要带她去外面住,你给她买了房子?” 就因为他私下里与她见面?就这么的隔开了他们两个人的距离? 赢尘不语,但对于沈一顾来说,也就等同于默认了。 “你怎么能这样?你明明知道她现在是我沈家人,在这里总比在自己的房子方便,什么事情彼此也好有个照应。你就是因为顾忌着我也在这儿,不想让我她他有过分接触,是吗?” 赢尘不置可否,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桌案上敲了敲,不耐的吐出了四个字: “离她远点。” 语气淡淡的,夹杂了些冬日的寒意。 是命令也是警告。 沈一顾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头,神色间隐现不甘。 赢尘看向他,眼中的防备重重,像是立起了高高的堡垒,更有寒刃在侧: “这次不过是九牛一毛,下一次喝的就不是排骨汤了。” (未完待续) 第623章 乖乖听朕的话 沈一顾闻言勾起嘴角,不甚服气的反驳道: “难道下一次皇上要准备给草民喝人肉汤吗?” 赢尘不反驳,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凤眸中带着浓浓的嘲弄: “你说呢?” 说罢,他与他擦肩而过。 “长笙不知道?” 赢尘的脚步一顿,对上沈一顾的侧颜。 沈一顾眯起眼: “不知道您在如此善解人意的背后,是这样的人?” 赢尘眼中的嘲弄陡然间消失了,像是狂风带着能够侵蚀万物的烈火。 猛烈的气场在这一瞬间就朝着沈一顾席卷过来。 沈一顾胆儿都跟着颤了三颤。 但碍于面子他自然不能服软。 “如果我死了,出了什么事情,长笙就一定会怀疑到你的身上,到时候皇上您的这副面具可就要被撕开了。” 沈一顾对着赢尘愈发狠戾的目光: “到时候您确定,长笙还会喜欢这样的您吗。” 答案当然是否认的。 永安帝笑了笑,眼中杀意更浓: “她不会知道。” 沈一顾陡然皱紧眉头,目光追随着赢尘道门口忽而开口道: “纸是包不住火的。” “若是让长笙知道,你明面上是一个懂得顾全大局的君王,而私下却是血腥残暴,杀人无数,会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还有心囚禁她的人。你觉得她还会喜欢你?” “那也轮不到你,知道吗?”赢尘回首,尾音挑高,带着威胁: “你要是想活命,想要你们沈家一家老小太平无事,就要听话。” 沈一顾顿时变了脸色。 “如若是今天,你我的这番谈话被长笙知道了。” 帝王勾起嘴角不轻不淡的补了一句: “你弟弟沈洛枫在医学院的时候和笙笙关系也很好,现在应该也在要找你的路上?路途遥远,若你弟弟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你不能碰洛枫!” 沈一顾激动的向前走了几步: “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是我跟你的,跟我弟弟无关。” 可是笙笙身边的人,对他来说都是阻碍怎么办呢? 弯了弯嘴角,赢尘似乎是和善的,可语气,却让人心底发寒: “那就收了你的心思,乖乖听朕的话。” 沈一顾张了张嘴,纵使心中多有不甘之后,却只是颓然的松开了紧攥着的拳头。 “我知道了。” - 因为本身自己就没有带什么东西,加之赢尘是在买房子的时候,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所以曲长笙只需要背一个小包袱就可以走了。 月黑风高,这时候正适合他们偷摸搬家。 沈一顾站在门口,要送曲长笙,可是神情却看起来不大高兴。 曲长笙背着小包袱从他面前路过,扭头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实在是无法放下心来: “你怎么了?” 她关切询问:“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 赢尘刚好从她身边路过,目光悠悠的看向沈一顾。 沈一顾瞳孔骤缩,错开了眼: “我能有什么事儿,就是不想让你走而已。” 他神情带着落寞,又好像是带着一丝丝恐惧和犹豫。 似乎是想说什么要说却又不敢说的样子。 她不想丢下沈一顾就这么走,故而看向赢尘: “我可以跟他说一会儿话吗?待会就过来?” (未完待续) 第624章 他不能让笙笙讨厌他 沈一顾皱了皱眉头。 赢尘意味深长的瞄了一眼沈一顾,欣然应允,并且温柔的抓握住了长笙的手: “你们慢慢说,不着急。” 呵。 沈一顾差一点就冷笑出声。 如若是赢尘去唱戏,那一定是那最红的角儿,表情动作很是自然。 如果他看不到他在暗处投递过来那威胁的眼神的话。 他都想给他鼓掌。 “说,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有什么需要我帮的吗?” 长笙诚恳的看着他。 沈一顾看着这样的长笙,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只能咽回去: “没有事儿。” “是不是我给你惹麻烦了呀?”长笙很是歉然,不等沈一顾开口反驳,她就自主先认错: “沈一顾,我知道这个沈瑾我当的不够格,搅和的你们沈家天翻地覆,但是我已经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做好这个沈家嫡女,但是一些成见不是在一朝一夕之间就能解决的,我给你添的麻烦,我也很抱歉。” 赢尘坐在马车上,手轻轻撩起车帘一角,能看见长笙的背影,刚好挡住了沈一顾的脸。 沈一顾心不在焉的,长笙说的这话完全没有对在他的点子上: “来沈家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你这样不让你自己吃亏都已经好很多了,但我关键的不是在考虑这件事情。” “那你在考虑什么呀?”曲长笙不解:“还能有什么事儿能让你这么不高兴?” “当然是——” 沈一顾脑中猛然闪过赢尘警告他的话。 他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颓然的叹了口气: “没事了,你走。” “真的你要有事就找我,不行咱俩可以说说话聊聊天,散散心。” 长笙见沈一顾当真不想说就也不勉强: “地址你也知道,那我先走了。” “哎长笙!”沈一顾忽而又抓住她的衣袖,赢尘注意到他的动作,眼中陡然闪过一丝寒光。 他恨不得剁了他的手! 心中嫉妒得发狂,面上却还在不断平复自己的呼吸。 不能生气。 不能让她发现。 她好不容易喜欢上你,你千万不要再做出任何一点让她不喜欢的事情。 何事都不能操之过急。 反复在心里警告了自己多次,赢尘阴鸷的神色才渐渐缓和。 而这边被沈一顾扯到衣袖的曲长笙转过身来。 沈一顾也后知后觉自己逾越,宛如烫到手了一般,仓皇的松开了: “我想跟你说……” 他做了个口型。 小心赢尘。 曲长笙没明白,歪了歪头:“什么?” 可沈一顾不肯再多说一遍了: “你走。” 什么玩意儿,神神秘秘的。 长笙糊里糊涂的上了马车,撩开车帘对他摆了摆手,沈一顾亦回之。 不经意间,又对上赢尘那阴寒的眸子。 赢尘就坐在主位上,眼神像是一条蛇般,吐着带毒的芯子,钻入沈一顾的背后,让他脊背发寒。 “你们两个都说什么了?” 等马车走远了,赢尘一把将曲长笙捞在怀里: “方便跟我说一说吗?” “我们两个什么也没说呀。他说什么我也听不懂,可能是因为他心情不好,他也不好说。” (未完待续) 第625章 老祖宗的手骨折了! 曲长笙嘴上是这么说,可心里还是很是介怀的,沈一顾做的那个口型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不出声,肯定是顾及赢尘。 面对赢尘不能说的几个字,是什么字? 见曲长笙跟沈一顾说完话之后就又心事重重,赢尘微微冷下了脸。 “笙笙。” “啊?”长笙回过神来,赢尘逼近她,语气寒凉: “你可以不要想他了吗?” 当然指的就是沈一顾。 他很是坦率,不高兴明明白白的摆了上来: “朕还没大度到看着自己的女人想别的男人还不介意的程度。” 长笙这才反应过来。 赢尘素来不喜欢她与别人亲近,哪怕是女子也不行,所以说这辈子为人大度了点,可到底他还是赢尘。 不过,现在倒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 “我以后不会了!” 长笙举起手来,试探性的问道: “你没生气?” “你猜猜看?” 赢尘挑眉反问,看着她头上簪着的玉簪,爱抚过上面的轮廓: “我这人虽是大方了不少,却也不是完全大方。” “好嘛,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曲长笙举起手,刚想说点什么,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荡得整个车厢东倒西歪,她一些就栽倒在了赢尘怀中,赢尘连忙将曲长笙的身子稳住,顿时阴了脸,掀开帘子,面露狠厉: “怎么回事!” 玄裳立刻下了马车,歉然的禀告: “前面有一个人挡道,马车刹的急了,属下办事不力,还请主子恕罪!” 有一个人挡道? 曲长笙抬头看去,赫然见地上躺着一个人,是个女子。 而那个女子粗喘着气,似乎是跑了很远,勉强撑起身子一点一点的坐起,抬头朝着他们看了过来: “长笙姐姐!” 声音里带着长期奔跑后的疲惫和哭腔: “总算是追上你了!” 沈思萌? 曲长笙立马下了马车: “怎么回事儿啊?你怎么这样了?” 沈思萌脸上全是灰,眼泪和灰掺和到一起,脏兮兮的,可是一向爱干净的她,此时此刻却也顾不了那么多: “沈家祠堂突然着火了! 老祖宗因为当时困在里,好不容易被人救出来又陷入昏迷,现在生死未卜。爹爹赶紧让我去找你,可是你刚从藏宝阁出来,我又没带人,就只好追上来。” “你说什么!”曲长笙十分惊愕:“好端端的怎么会着火?” 赢尘神色冷厉的看向玄裳,眼神中似乎有责怪其办事不力的意思。 玄裳认错的低着头。 他也没有想到沈家人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来找长笙姑娘。 这边沈思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显然吓坏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沈家祠堂百年如此,从未有过这种事。因为今天是祖父的忌日,老祖宗会独自一人在祠堂里面陪着祖父。” “结果整间房突然蹿起火苗来!火势很大,直接就将整个房子包围了!” 沈思萌抓着曲长笙的衣袖: “我们想进去救却不知道如何下手,进去的时候老祖宗已经昏厥倒地。现在火势虽然灭了,可是老祖宗却迷不醒。” “那大夫怎么说的?” “大夫说老祖宗的右手骨折,可能是被重物压的。但是这场火,官兵来讲说是很有可能是蓄意纵火,有人想要杀掉老祖宗!” 沈思萌说到此愈发慌乱:“不知道是谁竟然要对老祖宗下次狠手,老祖宗分明一直以来都是兢兢业业,从来没有得罪过人的!” (未完待续) 第626章 你一定要去吗 “应该不是有人要杀了老祖宗。” 曲长笙皱起眉心,思忖道:“如果真的要杀了老祖宗,还用得着费这么大的心思?” “那是为什么啊?”沈思萌哭着抹了一把脸,脸上的灰尘被她抹成了一道一道的:“老祖宗虽然是脾气比较刁钻,可是这些年从来都是不外出,更不与人结仇,究竟是谁竟然要如此下手。” 说着,沈思萌看了一眼天色:“长笙,我们不能再耽搁了,我们得快点回去。” “我知道了。”曲长笙也来不及多想,“我们走。” “笙笙。” 赢尘又开口唤她。 沈思萌满脸泪水茫然回头,见马车旁边竟是站着这么一个眼熟的男子,她方才一直都没有察觉。 好像是在哪见过?但是月色朦胧,眼前这种小巷子里面,根本看不清这个人的脸。 她偏了偏头,想仔细的看清楚些、 “三小姐。”玄月迎上来,恰好就挡住了她的视线:“您跟我走,我这就给您腾出马车过来。” “好。”沈思萌走之前,还特意的往赢尘的哪个方向看了看,好奇的问:“那个男人是谁啊。” 说话间两个人就走远了。 曲长笙黛眉紧促,这种情况太突然了:“赢尘,对不起,我本来是要答应你去新家的。” 她有些抱歉。 赢尘皱了皱眉,语气中透露着些许不悦:“你一定要去吗?” “我觉得我去比较好,毕竟我现在是沈瑾,而且沈思萌都主动来找我,我不去也不行。” “可是那个人打了你。”他语气略重,很是不愿意她掺和这滩浑水:“纵然这般,也是应得的。” “她应得,我要是不去,就又会说我不好。” 长笙回忆起沈一顾今日心事重重的神色,她不能再给沈一顾添麻烦了:“我只要处理了就会回来,好吗?” “……”赢尘沉默片刻,总是心中再多的不情不愿,也只好应允:“注意安全。” “那好。”长笙笑笑:“我走了。” 玄月很是有效率的腾出了另一辆杂物马车,沈思萌已经坐在里面准备就绪,三人上了马车,就立即匆匆忙忙的朝着沈府奔去。 赢尘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眸光深邃如潭:“备马。” “主子?”玄裳抬首。 赢尘神色阴寒:“去太子府。” 他倒要看看沈家人叫她过去想要耍什么花招。 曲长笙刚跨入门槛,那种刺鼻又掺着木质被烧得通透的味道扑鼻而来。 祠堂在后院很远的地方,那边浓烟滚滚,正忙成一团。 沈方航神色痴呆的看着这一摊废墟,那些老一辈的牌匾已经被压在废墟底下,烧成了灰烬。 “爹!”沈思萌急匆匆的跑到沈方航身边,喘着粗气:“我已经找来了长笙姐姐。” 曲长笙站在沈思萌身后,看着这一地废墟和莫名看起来落寞又可怜的沈方航,张了张嘴,规规矩矩的唤了声:“沈大人。” 面对曲长笙,这个妻子生的女儿,跟自己没有半点感情,除了惹事儿,还是惹事儿。 沈方航只觉得有满腹心酸,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未完待续) 第627章 乔将军也受伤了你知道吗 “你去看你奶奶,好好尽尽孝道,她被你气得不轻,却又遭遇了如此横祸。” 长笙点点头,跟在沈思萌的身后快速来到了老祖宗所居住的南厢房。 还没等进院子,就听见里面的人传来低低的哭声:“老祖宗您醒醒啊老祖宗!!” 这离老远儿一听,不知道的还以为老祖宗驾鹤西游了呢。 曲长笙赶紧进了房间,就见丽姨冷静的坐在椅子上,看娇姨跪在旁边哭得很是认真:“老祖宗,您醒醒啊老祖宗。” 而沈扬琪母女俩连眼泪都没掉,丽姨甚至觉得厌烦: “别吵了!!” 娇姨的哭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缓和片刻,擦了擦自己眼中的泪水,一转过头来,半分不见忧伤的神色:“怎么的?我哭还碍着你了是吗?” “你哭老祖宗也听不见。”丽姨嘲弄的勾起嘴角:“你哭有什么用?不过就是给活人听的罢了。” “嘁。”娇姨喝口水,润一润嗓子: “那你呢,待会老祖宗醒过来,你应该是第一个跪在旁边掉眼泪的人?姐姐你可要点脸,在这儿说我哭的吵,待会儿你能哭的比谁都欢,谁还不知道你啊。” 沈思萌见老祖宗还在床上躺着呢,这俩人就吵起来了:“娘,长笙姐姐来了。” 三个人闻言,纷纷扭头朝着曲长笙看过来。 长笙作揖,一一问好,沈扬琪表情冷漠,幽幽的瞟了她一眼,眼珠儿又翻了回去。 “妹妹怎么来了?” 她语气略带嘲弄,不见之前那般大姐姐的姿态:“前两日不是还跟我们老祖宗吵架来着吗,气得老祖宗险些晕厥,怎么眼下又来看望老祖宗了?” 下人们私下眼神交汇。 沈大小姐这怼得好啊! 这个沈瑾打从跨入他们家门槛之后就没有给沈家带来好事儿,灾难不断,简直就是一个灾星。 前两天气得老祖宗头晕脑胀,今日出了事儿,倒是又来看望了。 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事出有因,这件事情跟那件事情不成正比。”曲长笙端正姿态:“我来看望,自然也是因为担心老祖宗。” “你若是担心,早就会答应乔将军的条件。”沈扬琪转过身来,昂着头,彻彻底底的与曲长笙有了防备姿态:“这里不欢迎你,你请回。” “沈扬琪,你说不欢迎就不欢迎啊,长笙姐姐是我爹叫来的!他特意让她来尽尽孝道。” 沈思萌不服气的站出来:“你说拦着就拦着,你算老几?难道你风头还能盖过爹爹去?” 丽姨立刻斥责道:“你怎么跟你姐姐说话的!” “是啊,我风头盖不过爹爹,我自然也不敢惹怒曲姑娘。”沈扬琪嘴角保持着一抹疏离的笑意: “如果不是曲姑娘三番四次不答应乔将军的条件,非要为她的那个什么朋友伸张正义,我想老祖宗说不定还不会躺在这里。” “那你的意思,因为我,老祖宗才会躺在这儿?”曲长笙眯起眼:“这话,我却是不明。” “你还不知道?现在宫里面都传开了,得罪了曲长笙的人,都没有什么果子吃。”沈扬琪掩唇笑了笑,放下手,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乔将军也受伤了,你知道吗?” (未完待续) 第628章 怎么会那么巧 曲长笙一愣。 沈扬琪缓缓走到她面前,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表情,不急不缓的说: “乔将军素来喜欢练马,因为这两日心情不佳,在马场上骑马的时候,马儿忽然发了疯,将乔将军甩了下来。如若不是乔将军身手好,只怕就不会是扭伤胳膊这么简单了。” 沈思萌嗤笑,不以为然:“马儿发疯是多么寻常不过的事情,你却也要怪在她的身上?” “可是这还只是刚开始而已。” 沈扬琪摇了摇头,像是在嘲讽沈思萌的天真幼稚:“马儿发生在寻常不过,可是,回去的路上,乔将军就遭遇了刺客。” 长笙眉心紧蹙。 “刺客,着火,马儿受惊,这一桩桩一件件叠加在一起,总是要有一个巧合。共同得罪了某个人。” 沈扬琪眯起眼:“而这个巧合,就是你心心念念清白的长笙姐姐。” 曲长笙:“……” 是了,太巧了,所有的事情,巧合到好像是都为了她一个人做的。 “不可能!长笙才不会这么做,她一直以来都没有在我们沈家待着,你凭什幺诬陷她在背后做事儿。”沈思萌义愤填膺的道:“这根就是无凭无据。” “有钱能使鬼推磨。找几个小刺客又有什么要紧?更何况,她曲长笙不是很有钱吗?那种限定的衣服衣柜里都是一大把一大把的,很显然来头不小。” 沈扬琪的眼神略过曲长笙:“曲长笙,你打算怎么辩解?” “我能站在这儿就是最好的辩解。”曲长笙挑起眉梢:“其余的事情与我无关。” “是吗?”沈扬琪眯起眼:“看来你是不想承认了。那就别怪我们不顾情义了。” 什么?曲长笙眉心一皱。 突然,大门被人踹开,一队官兵闯了进来,直接就将曲长笙包围在中央。 玄月拔剑而出:“你们要做什么?!” 沈思萌也是懵的:“沈扬琪你疯了是不是!曲长笙是爹爹叫过来伺候老祖宗的!” “爹爹偶尔也会撒谎的不是吗?”沈扬琪讥讽的看向单蠢的沈思萌:“如果不这样,怎么才能把这个嫌疑犯抓回来。” “……”沈思萌登时脸色一变,惊恐的转过头看向曲长笙:“长笙……” 她被人利用了?被骗了? 曲长笙也反应过来,想到方才沈方航的反应,如若皇城中谣言纷扰,他见到自己,还能那么的沉得住气? 他们故意在引她入局,好将她一举抓获! 而沈思萌刚好是个直性子,说话做事儿得她信任。 她们骗了沈思萌,又让沈思萌骗了她! 靠! 心里唾了一口,曲长笙淡定至极,按下玄月拿刀的手:“我们清清白白,怕什么?” “可是,此去定然来者不善。”玄月压低了声音:“我们杀出去,还有些胜算。” “杀出去那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曲长笙环顾四周,见那些官兵们的腰间纷纷带着一个雕刻“乔”字的腰牌。 乔家人派来的。 她心里冷的似冰,声音亦不带一丝感情:“乔将军想要抓捕我,可有抓捕令?或是证据确凿,确定我是罪魁祸首?” (未完待续) 第629章 会是赢尘做的吗 “没有。” 为首的士兵走上前来,与曲长笙对视: “但是,无风不起浪,我们乔将军也不是滥用私行的人,所以,还请长笙姑娘跟我们走一趟,把这些事情,交代清楚之后,自然就放您回来。” “跟你们走,还有得回来?”玄月冷笑:“糊弄鬼呢?” 那士兵拱手,毕恭毕敬,礼节上没有一丝错处: “曲小姐,我劝您还是老老实实服从比较好,就算是您身边的这个侍女会功夫,可是我这队人马也不是吃素的。趁着还能好好说话的时候,您请随我来。” “好。”这些人手持长枪,如若她摇头直接一枪就扎上来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按住了玄月躁动的手:“我们走。” 玄月咬住下唇,心不甘情不愿的收了长剑。 那些长枪也在她收剑的一瞬间撤了回去:“请。” 曲长笙迈步离去,正见沈方航站在门口,似乎是已经等待多时。 她眸光微闪,渗着寒意:“沈大人好演技。” 沈方航没说话。 他神情冷漠的看着曲长笙被士兵环在中央,疏离排斥于仇人一般。 “等等!!” 沈府的人无一不是冷漠的看着,只有沈思萌,她追出来了: “长笙!!” 曲长笙脚步顿住,回首看去。 沈思萌内疚的揪着眉头,眼中汇集了泪光,她沾满灰尘的身子在这夜色中,显得十分单薄: “对不起……”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拼了命一样的追赶马车,好不容易追上长笙,将她带回来。 却陷入了他们的圈套之中。 她咬住下唇,内疚的快要哭出来: “我以为这是一个能够融入沈家的好机会,对不起。” 屋内的沈扬琪听见这话,觉得可笑,摇了摇头。 融入沈家? 也就只有沈思萌这个傻子能这么想。 曲长笙见她哭,摇了摇头: “等我回来。” 沈思萌那般劳心劳力,结果落了个被人蒙骗的下场。 她也很可怜。 知道曲长笙的身影在眼前消失不见,沈思萌咬了咬牙,转过身,疯了一样朝着沈扬琪扑了过去: “你这个坏女人!!” 她扬起手,狠狠的扇了沈扬琪一巴掌。 沈扬琪猝不及防,跌倒在地上,脸上顿时撩起一片火辣。 她不敢置信:“你打我?” 从地上站起来,她疾步上前:“你竟然敢打我?!” 丽姨更是心疼,朝着沈思萌嚎:“你疯了不是不是!!竟然敢打你的姐姐!?” “我打了怎么了!?” 沈思萌什么也不顾了: “我沈思萌从小到大,我做什么错事儿,都是我自己一人承担!今日我竟然被你当刀子使?给你当坏人?!” 她抄起花瓶就朝着沈扬琪母女俩丢了过去,喊破了嗓子: “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愧疚过!!沈扬琪,你他娘的就是个混蛋!!” 墨怎久隐在暗处,一袭黑色劲装勾勒着他精壮的曲线,竟是没有半点女气可言。 他眉心紧拧,略作思忖,戴上面罩飞身而去。 脚踏于瓦砾之上,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就追上了曲长笙的马车。 已经快要到乔府了。 乔府戒备森严,不好进去。 墨怎久想了想,趁着一个拐弯之时,飞速的窜入车底,紧紧抓着底下的木梁,马儿的动作稍缓,步伐比刚才要慢了些。 却也无人发现。 而曲长笙坐在马车之上,有些失神。 受伤的乔将军,昏迷的老祖宗,皆都与她有过节。 会是赢尘做的吗? (未完待续) 第630章 长笙被软禁了 太子府。 一身墨色劲装的人步履匆匆,跨门而入,屈膝下跪: “启禀太子殿下,线人来消息,说是长笙姑娘现在已经被将军的人挟持到了将军府。现在已经在里面待了半盏茶的时间,属下这边还在等将军府的线人回情报。” 顾长珏冷眼朝他看过来:“继续探查。” “是。” 赢尘坐于主位,持着一条殷红的珠串,一颗一颗的碾过。 细微的动作间,透着冷漠与不耐。 顾长珏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冷风打着旋儿吹进来,拂过他鬓边的发:“沈方航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惜牺牲自己的嫡女。” 他望着天边将军府的方向,眉眼间笼着寒意:“长笙被带到他们的府上那就等同于是被软禁了。” 玄裳不明:“可是眼下证据并未查明,就是长笙姑娘做的,就算是将军,也要证据确凿了之后才能下手不是吗?” “这两件事的矛头直指长笙。”顾长珏剑眉拢着,扭头看向赢尘:“她自然不能轻易脱身。” 察觉到顾长珏的眼神,帝王凤眸轻挑,手中的珠串落在他的掌心。 “是不是你做的?”顾长珏说,语气忽而转冷:“是不是你对乔将军和老祖宗下手,惹得长笙一身腥?” “啪!” 鲜红的手珠串甩在深色的桌案上,永安帝的眉眼间布满阴鸷。 他没说话,气息沉着,周身似乎是笼着一团黑雾一般。 “我就知道是你。” 顾长珏勾起嘴角,仿佛这天底下最了解不过赢尘的就是他顾长珏:“你现在把事情惹成这样,有趣了吗?笙笙现在被软禁什么结果都还不清楚。我们又不能亲自进去,这下好了。” “……太子殿下。”玄裳严谨的打断了顾长珏的话: “这些事情,都不是皇上做的。” 顾长珏愣了一愣,拧眉,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说着他又看向在一侧面无表情的永安帝。 他从来到此都没有说过一句,难道不等同于默认了吗?怎么可能不是他做的? 玄裳回道:“的确不是皇上做的,皇上确然是有吩咐下去,可是本来的计划却不是这样充满弊端,让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因为得罪了长笙姑娘才招惹了如此祸事。” 他慢条斯理的将事情解释清楚明白: “属下一开始也以为是属下的人找到了机会才会下手,以为沈家的那场大火是属下的人所致,但、并不是咱们的人。咱们的人还没有来得及下手,老祖宗就已经遭遇祸事了。” “也就是说,有人故意借着长笙在跟老祖宗和乔将军结下梁子之时,故意陷害曲长笙,顺便还将你给落下了水?” 顾长珏走到赢尘面前:“那方才我说你,你为何不说话?” 赢尘至始至终都安静的坐在那里,听到此言,忽而抬眸,眼中的锋芒几乎能将人射穿: “为何要跟你解释?” 简而言之,他不屑于跟不重要的人解释。 顾长珏眉心拧了拧,气笑了: “你不解释,没有人知道不是你做的,现在外面的人都在怀疑曲长笙是真正的罪魁祸首,那而我们这些熟悉彼此秉性的人,都会不约而同的怀疑到你的身上来。因为只有你,会做这种事情,也喜欢做这种事情。” (未完待续) 第631章 沈扬琪的背后身份是什么 赢尘的眸光愈发阴暗。 顾长珏略作思忖,放缓了声音:“依我看,现在那个幕后黑手明面上弄脏的是曲长笙的形象,可实际上,却挑拨了你跟笙笙的感情。到时候你觉得笙笙会不会怀疑你?” “咔!” 赢尘未语,手中的手链却应声断裂,鲜红的珠子滚落了一地。 良久良久,他薄唇轻启,极为笃定: “朕绝对不会。” 绝对不会,让她怀疑他。 倏然抬眸,他吩咐下去:“注意沈扬琪,她绝对于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 “是!” “你怀疑沈扬琪?”顾长珏略作思忖:“那家伙确实可疑,一直以来都喜欢跟我三哥转悠,看起来好像是与世无争,实则野心勃勃,不可小觑。” 夜深人静,女子身着墨色的斗篷,头戴兜帽,将自己的大半个脸都隐藏在了高领之内,悄无声息的走进小巷,而路的尽头,正有一个人才在那等候。 “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您吩咐的事情做做完了。” 那人亦是身着夜行衣,眼角泛着猥琐的笑意:“眼看着沈大小姐您想要的效果也得到了,是不是应该?” 她没说话,从衣袖里面掏出沉甸甸的银子,拍到了他的手上、 “沈大小姐好阔绰。”那人掂量了一下,足够分量:“以后您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那人说完话便也跃墙而去,女子长睫微垂,将头上的兜帽取了下来。 月色正好,她那张清秀可人的脸,更是多了几分诡谲。 是沈扬琪,她的半个脸还有红肿巴掌痕迹。 确认那人不会回来之后,她环顾四周,见安全无人,快步离开了现场。 却没有想到,在一个很不起眼的水缸后面,蜷缩着沈思萌。 她惊恐的捂着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呼吸都放轻了。 她本来只是出来小解,结果小解之后就瞧见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从沈扬琪的房间出来,好奇就跟了上去。 却没有想到,老祖宗受伤一事儿是沈扬琪做的? 乔将军受伤也是沈扬琪安排的? 她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就是为了跟曲长笙过不去? 爹爹一个月给她们的零花钱也不过半包银子,她哪来的这么多的钱能雇佣别人? 沈思萌咬着下唇,犹豫半晌,鼓鼓气,又跟了上去。 沈扬琪的步子走的又急又快,与寻常那大家闺秀的模样截然不同。 而且越走,这寂静的夜空中,就多了许多截然不同的欢乐笑声。 眼前的一条小巷子灯火通明,沈扬琪轻车熟路的走到了最外面的一间楼里走了进去。 沈思萌想要跟随,却惊见门口站着一个个扭摆纤腰的女子,杏眸含春,招呼着过路的男人。 一向本本分分的长姐,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而就在此时,靠在她这侧的四楼敞开的窗户内,突然伸出一双纤纤玉手,碧蓝色的水晶珠链十分显眼,指尖勾着窗户的边缘,正想将其关上。 忽然,一男子走到门口,似乎是在将放在站在窗边的女子推了回去,而后眉眼含笑的关上了窗户。 而且那个男人的年龄看起来很老…… (未完待续) 第632章 幕后黑手不是你会是谁 沈思萌忽然觉得有些反胃。 她不敢多想,匆匆忙忙的跑了回去。 她要将这件事情告诉给她娘! 将军府。 玄月已经将这里面全部都探查过了: “这分明就是将我们软禁了。我们被单独的安排在了一个厢房,外面全部都是巡逻的士兵,与他们这是想干什么,动用私刑吗?” “不用着急。”曲长笙极为淡定:“没有证据,他们不会对我们怎么样。” “但他们现在就是在找证据。如果找到的话,先斩后奏怎么办?” “应该还不会。”长笙黛眉紧拧:“除非是有人故意为之,将证据拱手奉上。这两件事情实在是太巧了,好像是有人故意要给我报仇一样。” 玄月脸色一变。 初步估计应该皇上是背后主谋。 老祖宗打了曲长笙,乔将军跟长笙结下梁子,这些事情皇上都知道的。皇上从来都舍不得让长笙委屈,自然而然也会给长笙报仇。 但是如果长笙知道的话。 说不定会对皇上改变看法。 玄月眉心紧皱,有些不安:“长笙,你心中有没有怀疑的人选?” “你说赢尘?”曲长笙就这么大刺刺的将他的名字给说了出来。 玄月心里咯噔一声,尴尬的摇了摇头:“我觉得应该不是。” “肯定不是。” 曲长笙想也不用想: “如果是赢尘,他下手会更加的不落痕迹,也会更残忍。” 玄月:“……” 看来过分了解自己的男人也算是好处了。 曲长笙躺在床上,声音里漫过一丝叹息:“没想到我第一次回家竟然是这种感觉。” 墨怎久摸索到了曲长笙的窗户外面,刚一撬开窗户缝,里面忽然传来敲门声: “曲小姐,我们夫人有请。” 墨怎久的动作一顿。 曲长笙一听见夫人这两个字眼睛都亮了,但转念一想,人家是来给自己的丈夫讨要说法的,就又有愁云涌上来: “好。” 她跟着士兵身后,越过小桥,这将军府中风景甚好,而她却无心欣赏。 跨门而入,扑鼻而来的是中药的苦味,女子隐在一层纱帘身后,瞧不清脸,但能依稀的看见她端庄的姿态。 “小女曲长笙,拜见将军夫人。” 曲长笙恭敬作揖,礼数十分周到。 楼安知搁着帘子瞧着曲长笙,掩唇咳了咳,“起来。” 她的声音比那日听起来更是无力,似乎是病情严重了。 “曲小姐,听说是睚眦必报之人?”楼安知放下手,挑眼朝着曲长笙看去:“是个性情中人?” “……是。”曲长笙点头。 “倒是不否认。”楼安知勾唇,笑容不达眼底,声线穿过这一层薄纱更轻更冷:“那,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是有一点惹你不悦,你就必然要报复一番吗?” 曲长笙知道楼安知指的是什么,她单刀直入: “我没有报复乔将军,是有人故意引导舆论往民女的身上泼脏水。” “撒谎!”楼安知身边的嬷嬷斥责: “现在城中所有人都说与你有关,你先是谋害我们家郡主,而后因为将军与你有些不快又报复将军,就连沈府,今日都突遭大火!不是你,那还能有谁!?” (未完待续) 第633章 曲长笙,长得跟她好像 “民女可以这么说,如果小女真的想要报复,就绝对不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曲长笙坦然:“起码,不让别人觉得这件事情与我有关联,是底线。” “你还要狡辩!”嬷嬷瞪眼:“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真不知道你是被谁给教出来的。” 楼安知黛眉轻蹙:“不要这么说。” 她抬眼看向曲长笙: “我觉得这姑娘说的倒是挺有道理。” 嬷嬷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夫人!咱们小姐现在还在牢中受牢狱之灾啊。” 楼安知摆了摆手,提起乔尔烟的事情她也有些好奇:“听说,你跟烟烟是仇家?” “是。” “她杀了你的朋友?” “是。” 楼安知垂眸一笑,似是知道什么,但并未多说旁的:“将军的事情,你我暂且压下不提,烟烟这孩子我从小就没有带过,一直以来,我没有教好她,让她在性格上,有了很大的弊端,也都是我不好。” “但……”楼安知顿了顿,开口说道: “我始终是不希望她身上是挂着一条人命的。所以,我跟你道歉,也会私下里,让她去你朋友的坟上烧纸忏悔,但你能不能先收口,说她从未做过,只是你弄错了而已?” 长笙一开始听见她说的话还是挺开心的,可是到最后,她就又反应了过来。 这不还是变相让她放过乔尔烟吗? “夫人如果还是说这件事情的话,那我还是这句话,不能。” 她讥诮的勾起嘴角,嘲讽自己的自作多情,当真是以为母子连心:“做过就是做过,我绝对不会收口。” “……”楼安知没想到曲长笙会拒绝的这么直白,霎时就变了神色。 她语气中的平和亦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怒意:“我好声好气的跟你讲,你还是不愿意?” “不愿意。”曲长笙腰杆挺得笔直:“乔郡主自然受苦,但,我朋友何其无辜?被她杀害,我自然不能纵着她逍遥法外。” “你——咳咳咳咳咳咳!!”楼安知一股怒火上头,脸色涨红:“你简直就是——” 一句话还没说完,她的咳嗽就愈发严重,连顿都不带顿一下的。 “夫人!夫人!?” 嬷嬷赶紧翻箱倒柜找药,可是药瓶子全都空了,房间里面没有备用的。 这下她慌了神:“来人!去大夫那里把夫人的药拿来!!” 可是哪能等到下人把药拿回来的时候,曲长笙伸长了脖子,听楼安知的咳嗽声愈发痛苦,她也急了,看向玄月: “你可以帮帮她吗?” 她虽是在医学院学过,但到底只偷偷跟着师父学了解毒,玄月是医学院的高材生,自然能力要比她强。 玄月也不耽搁,大步上前,推开嬷嬷,将自己随身携带的药拿了出来。 老嬷嬷一见这个可不得了,一把推开玄月: “你做什么!!如果你们要毒害夫人,就从老身的尸体上踏过去!” “我们不会害她的!”曲长笙蹲下身,看着椅子上神情痛苦的楼安知: “夫人,相信我,好吗?” 咳得胸腔震痛的楼安知捂着心口,对上了长笙的眼。 她微怔,本含了愠怒眼神,忽而变得惊愕。 像是看见了此生都看不见的人,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曲长笙的脸。 那与她有着几分相似的眉眼。 (未完待续) 第634章 像是看见了失而复得的臻宝 “嗬……”楼安知红了眼眶,那双美眸中含了水雾,她又赶紧伸手抹去,怕看不清眼前人的眉眼。 曲长笙带着遮面,神色焦灼的倒了水,捏着一颗红色的药丸递到了她的口中:“这是上好的止咳药,我身边的人素来把药备的最齐全,您吃了能止咳,先忍一忍。” 说着,就将药丸递到了她的嘴边。 楼安知张了张嘴,刚想将这药丸吃下—— “谁知道你这是不是毒药!?”她身边的嬷嬷突然发怒,将猝不及防的曲长笙推倒在地。 “别!咳咳咳咳……”楼安知想要制止,可越着急越是说不出话来,她只能在心里干着急,一面扯着老嬷嬷的手,虚弱的力道根本惹不起嬷嬷的注意。 见楼安知的脸色又难看了许多,曲长笙也火了,拿起滚落的药丸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你要是想死你大可以拦着我!” 老嬷嬷脸色一变,反应了一会儿:“看到没有夫人,她承认了!跟她过不去的人都得死!!这还上来威胁咱们!” 曲长笙懒得理她,给玄月一个眼神,玄月果断抽出佩剑直指嬷嬷的喉咙: “别动。” 嬷嬷见状,那张老脸揪着,也不敢吭声了。 楼安知看着眼前这一幕的闹剧,却不觉得生气,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曲长笙。 像是遇见了失而复得的臻宝。 长笙重新倒了一杯水,将药丸仔细的拍了拍:“只有这一颗,对不起夫人,你先委屈委屈。” 楼安知接过药丸,搁在口中,老嬷嬷在旁边看着是真心着急:“夫人您不能吃啊!!这要是有毒可怎么办啊!!” 楼安知却一口将药丸吞下,毫不犹豫。 见她平安吞下药,玄月收了长剑,却不知这嬷嬷就等着这个时候,扯着嗓子就嚎: “来人啊!!来人!!犯人给夫人下毒了!!” 玄月一听这话炸了毛,撸起袖子:“你胡说什么?” 刚巧士兵闻声赶到,老嬷嬷见玄月又动了想要打她的念头,看见士兵更是底气十足:“你们快看,现在还要打我呢!!” “我让你这个老东西还撒谎!?”玄月语调拔高扬起手来,就被士兵头子将手给抓住:“你还不快点老老实实的站好!!” 玄月甩开:“你们看清楚,是我们救了夫人,什么下毒,就听着一个老婆婆在这儿胡搅蛮缠,天都能被她说塌了!” 听见自己的妻子被只那个恶毒的女孩子下毒,乔正自然也是坐不住,怒气冲冲的就冲了过来:“怎么回事!!” 见到乔正来了,老嬷嬷心中冷笑,面上却哭嚎着扑向了乔正: “将军啊,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家夫人做主啊,我们家的夫人竟然被这个丧尽天良的女人下毒啊!!她们先是气得夫人旧疾复发,而又趁着夫人没有药的时候就塞给了夫人自己的药丸啊!” 乔正一听这还得了:“赶紧给拉下去!!还真是反了天了!来人,将她拉下去!!” 曲长笙又被人擒住,她用力挣开:“我自己会走!” 而后,她转过身,关切的看着楼安知:“夫人你好些了吗?” (未完待续) 第635章 我可以看看你的脸吗 楼安知虚弱的靠在椅子上:“好多了……” 不得不说,曲长笙带给她这个特效药,要比她从前吃的更好。 她往常犯病之时,都不敢说话。 乔正见自家夫人那般可怜,大步向前,狠狠的推了曲长笙一把。 长笙一个趔趄,堪堪站稳,脸色也不好看了。 真是没脸啊你曲长笙。 一心护妻心切的将军要将爱妻涌入怀中,可没成想楼安知忽然发了怒,柔弱的力道也跟着推了他一把:“你推她做什么!” “我、”乔正挠了挠脑门,回头看着曲长笙:“我这不是担心你吗?她不是给你下毒了吗?” “下什么毒!”楼安知难得对他发了脾气:“榆木脑袋。” 说着,她面露关切的看向曲长笙,神色中再不复之前的冷漠疏离,反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你可以过来让我看看你吗?” 曲长笙一愣。 她犹豫片刻,走上前去,蹲在了楼安知的身边。 乔正这才真切的注意到曲长笙的模样。 他面露惊诧,看了看自己怀中的爱妻,又不敢置信的看了看曲长笙的眉眼。 楼安知的手很冷,抚着曲长笙的脸颊,上上下下的仔细看,眼中蕴了氤氲水雾:“像、真像。” 长笙呆愣愣的,不知该作何反应。 只是这一颗心剧烈跳动,像个孩子一样,茫然又无措。 “我可以看看你的脸吗?”楼安知吸了吸鼻子,声音很是轻柔:“可以吗?” 长笙眉心蹙了蹙,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 “你们先下去。”乔正挥手,那些个士兵也没多做停留。 只有老嬷嬷还杵在那里,面露狐疑。 乔正一抬头看见老嬷嬷,登时有些不高兴,方才就是她在哪儿叫嚷说瞎话:“你还在那杵着做什么?也下去。” “……是。”老嬷嬷有些不情愿,眼珠儿贼溜溜的转,觉得有些不对劲。 夫人本来还挺讨厌这个丫头的,怎么一转念好像又变了副模样。 房间内只剩下了他们四个人。 乔正搂着自己的爱妻,看曲长笙的神情,也带着些许紧张。 楼安知慢慢的,伸出了手。 玄月立在一侧,心情复杂的看着这一幕。 在她的手伸出来之时,曲长笙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怯意。 她是易容的,如若被她们看了之后,失望了怎么办? “别怕孩子。”本来还对她冷言冷语的乔正也放缓了声音:“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长笙羽睫轻颤,脸上的面罩被取了下来。 当她的脸暴露在二人面前之时,乔正一愣,旋即红了眼。 楼安知更甚,直接呜咽出声,豆大的泪珠儿砸了下来: “你叫长笙?” 在一侧的玄月都擦了擦眼泪。 “恩。”长笙抬起眼,声音糯糯的,像个孩子: “我叫曲长笙。” “好名字、好名字。”楼安知从椅子上滑落下来,仔仔细细的看着曲长笙的眉眼,泪珠儿像是脱了线一样的往下掉: “长笙,长生,好名字……” “别在地上来坐着了。让她也坐着,免得着了凉。”乔正声线里也染了些许哽咽,玄月很是有眼力见儿的给曲长笙搬了把椅子。 (未完待续) 第636章 他们经常打你吗 长笙坐在她对面,楼安知紧紧抓着她的手,不肯松: “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了。”长笙咬唇。 乔正问:“生辰你知道吗?” “我……”长笙顿了顿,如实禀告:“我没有生辰。我娘说,我是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所以没有生辰。” 楼安知一听这话更是心酸:“你怎么能是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你明明是我——” “安知。”乔正理智的拍了拍了自己的妻子:“她是沈家嫡女。” “……”楼安知猛地回过神来,再仔细的看着曲长笙的眉眼。 不会错的,她长得与自己有三分相似,不会错的。 她感觉就是她,她就是她的女儿。 可是,可是怎么就成沈家嫡女了? 楼安知反应不过来,只能抓着她的手不想松:“你家人对你好吗?听说你在金庄长大,应该过得不苦?” 曲长笙知道,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她必须要将这些年所受的苦都说出来,才有可能的真正勾起他们对自己的感情。 但又不能跟沈家嫡女的谎言相互矛盾。 顿了顿,她摇了摇头:“不是的。” 说着,她毫不避讳的撸起了袖子,洁白的藕臂上有一道道深深浅浅的褐色疤痕,楼安知与乔正见状脸色变了: “这是……” “我是后来,成了金庄的养女。”长笙道:“在此之前,我一直以来,都跟着一个叫李翠的女人生活。这些伤口,是她打的。” “……”夫妻俩很是震惊。 李翠,就是当年伺候在楼安知身边的嬷嬷,一直以来,能说会道,不能吃苦,但会卖惨,楼安知见她可怜,一个女子撑起一个家,就体恤她让她在身边伺候,怀了孕还要服饰在她身侧,又碰巧跟她一天生子。 而后,她就以有子为由,抱着孩子回乡下了。 她甚至给了一大笔的钱,让她好好生活。 结果,结果她李代桃僵,将自己的孩子给她替换也就算了,她竟然还对自己的女儿下这等毒手?! 楼安知因愤怒身子微微颤抖:“他们对你不好?” 曲长笙点了点头:“是。” “他们经常打你吗?”乔正拧起眉心。 “是。”曲长笙道:“我娘总说,如果没有她,我早就死了,所以她将我卖入大户人家里面当个丫鬟,再将我挣得工钱悉数要去。” “岂有此理!!这天下竟有如此心胸险恶之人!!当年我竟没有发现!!”乔正拍案。 长笙象征性的表达了一下疑惑:“当年?” “是这样的。”楼安知圆场:“李翠,是我身边的嬷嬷,没有想到她是这样的人。” “这样啊。”见她们没有主动要与自己相认的意思,长笙颔首,也没多说别的。 “但,你怎么就是沈家嫡女了?”楼安知也是蒙的,这个孩子感觉是她的女儿没错,可是她是沈家嫡女,也没错啊。 曲长笙轻咬下唇:“这个我不好说。” “不好说就别说了,不勉强你。”楼安知见长笙这般,心里也在后悔、 自己之前见过她,却跟她说了那么不好听的话,加上方才的事情。 也不知道,这孩子会不会对她们讨厌。 (未完待续) 第637章 乔郡主性命垂危! “长笙,你饿不饿?”思忖片刻,楼安知见她脸色也不好看,想必也被这两日的事情折磨坏了:“要不要吃饭?” 曲长笙刚想开口,门外忽而有人敲了敲门: “将军!宫中传来消息,说是郡主生病了!病得很严重!” 乔正与楼安知拧紧眉头: “传太医了吗?” “皇后娘娘已经传太医了,但是郡主吵闹的厉害,想要见夫人。” “想要见我?” 乔尔烟素来与她不太亲密,怎得这会就想要见她了呢? 楼安知脸色微变,顾忌的看了曲长笙一眼。 长笙自然不能让她太过为难:“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退了。” 楼安知并不放心: “等等长笙,我还是让人给你做好吃的,你再回去休息。” 可眼前这桩事还没定下来,另一家奴又赶上前来禀告: “将军!太子带着人已经到了门口,说是奉皇上旨意带走曲小姐。” 乔正闻言,也坐不住了,立刻朝着大门走去。 曲长笙与玄月跟上,楼安知心中也有不安,也立即随后。 顾长珏立在门口,见到这一家老小全出来了,倒是有些惊讶: “将军和将军夫人安好。” 微微作揖,语气平和,笑容捏得恰到好处,既不显得自己不严谨,也不过分冷漠: “您的身体好些了吗。” 楼安知的心思显然不在于顾长珏打周旋上: “我已经好多了,多谢太子,只是太子带着这些人来此处是有何要事?” “是这样的,乔将军受伤了,加上沈家大火,事情我已经听说了。” 顾长珏慢条斯理的将缘由解释清楚: “现在宫中流言四起,我身为太子,自然不能让乔将军来管这件事情。 毕竟乔将军受了伤,眼下这种时候还要好好养伤才是,所以我向父皇请命将曲小姐带入太子府上,调查此事。” 可是她明明才看到长笙啊。 楼安知显然是不想放人:“太子今日一见,我发现之前的事情都是误会,所以我跟这孩子还算投缘,能不能让她留在我这里住上一阵子。 正好尔烟她生了病在宫中,正急需我去看望,可我还想跟长笙说话,能不能再留她两天。” 顾长珏笑了笑,虽是态度平和,却不容辩驳,简单的吐出二字: “不能。” 用自己的爱妻就这么被人回怼过来,乔正心里也不大舒坦: “太子劳您给老臣一个面子。” 顾长珏摇了摇头: “不是孤不给你面子啊将军,这可是皇上的旨意。我若是今日不将曲小姐带回去,父皇该说我办事不周了。” “那好。” 楼安之不舍的看向曲长笙:“你还会来吗?” 语气中小心翼翼的,生怕因为今日之事,让长笙对她有了不好的看法。 而长笙面对楼安知,心中酸涩难言,如鲠在喉,不知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 “夫人还请好好养伤。” 楼安知微微颔首,心中的一颗大石头也算是将将落下,也准备动身去宫中,却未曾想一人快马加鞭送了急信来。 “启禀将军,将军夫人!皇后娘娘传来消息,说郡主急病难治,恐是要有生命危险!还请您二位火速赶往宫中,免得误了时辰!” (未完待续) 第638章 我怕你们不要我了 乔尔烟性命垂危? 这下乔家二位也站不住了,话也不多说,赶紧就跟着宫中的人上了马车就走了。 顾长珏见曲长笙状态还好,放下心了:“他们没对你怎么样?我见他们对你态度还不错,是不是认出你来了。” “可能,但是他们也没明说。” 长笙皱着眉:“我觉得我们也应该进宫去看看。” 顾长珏闻言笑笑,早就将乔尔烟的套路熟稔于心: “你是指乔尔烟的事儿?你用不着管她,她只不过就是想要用苦肉计罢了。到时候皇后娘娘和乔家两位一心疼她,不就顺理成章的出来了吗?”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曲长笙看着皇宫的方向: “现在我身上麻烦很多,加将军被刺杀,沈家突发大火,乔尔烟因为我陷入大牢,而这回她又有性命之危,这些事情如果都只在我一个人的头上呢?” “她说的对。” 马车里撩开一只手白皙而修长的手指,吸引了曲长笙的注意。 不用她看到里面的人,光看这手就认出来,是赢尘。 “我们是要进宫看一看。” 而这边乔氏夫妇已经率先到达了。 乔尔烟躺在床上,浑身虚弱无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呢喃。 很是可怜。 楼安知的心也不是铁打的,纵然她不大管乔尔烟,但到底她与她也算是有感情。 看见乔尔烟这样,她更是心疼。 “烟烟?” 乔尔烟皱起眉心,缓缓睁开双眼,看见楼安知,泪水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娘。” 虽说看起来是很虚弱,可是根本就不像是什么性命垂危的样子,而楼安知心中惦念,见她无事也安心。 而乔尔烟看见楼安知,下唇颤动,伸出手来握住了楼安知的衣袖,声音软糯,夹杂着哭腔: “我难受。” “没事的,很快就会好的。”楼安知抚过乔尔烟脸颊上的碎发温声安抚: “你会好起来的,不要担心好吗?” 乔尔烟无力的摇了摇头,作势就抓住了她的手,乔尔烟冰凉的手勾着她的手指,楼安知见此,心中更是酸涩难言。 “娘,我害怕,我怕你不要我了,我这两天在狱中一直做梦。” 这到底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她的目光中更显柔情:“傻孩子,娘是不会不要你的。” 乔尔烟神色痛苦的闭了闭眼睛: “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不是您的亲生女儿,我也真的很怕,如果我真不是娘的女儿,那我又是谁,我又该去哪,你若是真正找到了自己的女儿,会不会不要我了?” 皇后娘娘在一旁看着,也甚是心酸的道: “这孩子也是命苦,一直以来总跟我说她自己的身世是一个心结,她真的很怕你们二位不要她了。” 原来是这样。 乔尔烟其实也不容易,因为容貌上不与乔将军夫人二人相似,且甚至于当初伺候夫人的嬷嬷,眉眼间有五分相像,所以自小到大,就一直饱受流言蜚语。 如若不是她自己上进努力交结很多朋友,为人处事又善良温和,只怕是现在走到外面都抬不起头来。 夫妻俩自然也舍不得,乔正更是十分笃定的跟乔尔烟说: “就算是真的有一天找到了那个孩子,我们也会养着你的,你们两个就以姐妹相称。你们都是我们的女儿,不是吗?” (未完待续) 第639章 曲长笙主动勾引太子 可能吗。 乔尔烟心中冷笑,神色感动的点了点头: “我相信爹娘不会抛下我一个人。只是——” 话锋一转,她愈发难过: “这几日我犯下的过错,我已经在忏悔了。却不知道为什么,仍是有人抓着我不放,我已经在大牢中接受拷问,暗中却还有人想要暗害我。” “暗害你,这话是从何说起?”楼安知震惊。 皇后娘娘身边的碧清把从牢狱中找到的一条手链给夫妻二人看: “郡主今日吃了外面送的吃食,那人谎称说是将军夫人送来的。” 说着,她指向一旁吃了不几口的餐食,里面很丰盛,一些糕点什么的应有尽有,而且全是乔尔烟喜欢的口味: “这点心里面下了毒?”乔正皱眉。 碧清颔首,回应道: “是的,不过也幸好乔郡主因为胃口不好只吃了一两口,可是仅仅就吃了这一两口,就已经虚脱到这种程度,可见下毒之人心肠狠毒。” “可有找到人?”楼安知忙问。 下毒残害郡主,这事儿如何能忍? 碧清就把那手链拿在手里: “因为当时是一个小太监送来的,小太监的衣袖里掉出来了这条手链,这条手链价格不菲,一定是用来行贿小太监。而这条手链的主人,我们已经找到了。” 楼安知看着这条风格独特的手链,心中莫名就蹦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但她仍是不敢确定: “……是谁?” “曲长笙。”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神情也变得很是微妙。 他们不是很愿意相信,罪魁祸首是曲长笙。 皇后娘娘开口: “最近这些事情实在是太过突然,而且又都是在曲长笙来之后发生的。所以烟烟,我也有一事要问你,你要如实禀告我。” 见皇后娘娘如此正色,乔尔烟点了点头。 “你跟她到底是怎么样关系不好的,是因为什么结下梁子的?” 乔尔烟闻言一愣,垂下了眼睫: “的确是因为我不对。” 楼安知闻言心中不知是何心情,不确认的问了一遍: “你的确是做了错事吗?” “我的确是做了,但事出有因,其实是因为她主动勾-引太子,让太子对我有了反感之心。” 什么? 三个大人更是不敢置信:“主动勾-引太子?” 谁也不知道乔尔烟与顾长珏是一小长大的情谊,就连皇上都已经默认乔尔烟是将来的太子妃。 曲长笙竟然在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中间横插一脚!? 素来在感情之中,第三者最是让人厌烦。 纵然这两个人还没有在一起,可是在他们这些旁观人眼中,他们两个就已经等同于是在一起的了。 “她从见到太子的第一眼就对他眉来眼去,我本是不在意,可是太子自从认识了她之后,太子对我的态度越来越不好,所以我才起了嫉妒之心。” 说到这儿,乔尔烟愈发难过: “可是因为我做了那些错事,我也很后悔,从此以后更没想跟太子有任何的往来。” 怨不得这两个孩子,自打从梁宣国回来之后,彼此之间就愈发疏远了。 (未完待续) 第640章 如果曲长笙真的是那样的人 楼安知的面色渐渐变得凝重,而乔将军的神情也不似方才那般缓和,他们二人之间似乎是在斟酌着什么。 皇后娘娘瞧了眼他俩的脸色,适时的添了一把火: “以前这个孩子我本来挺看好的,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楼安知未语,稳了稳思绪。回握着乔尔烟的手,再确认一次: “烟烟,我要跟你确认一次,你方才所跟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对吗。你没有撒谎,曲长笙真的插足了你与太子的感情是吗?” 乔尔烟委屈的拧着眉道:“也不算……毕竟一直以来,我对太子都是我一厢情愿。” 楼安知神色变了变,站起身来给乔正一个眼神,夫妻二人就去了外面。 乔尔烟暗暗勾了勾唇角。 幸好她早有防范。 “如果长笙因为一直都被李翠收养,学了那些不好的恶习该怎么办?” 楼安知心中有所不安:“这么多事情皆因她一人而起,若是说她无辜,就连我都不相信。” 乔正也很是同意:“我们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而且她不一定就是咱们的孩子。” “烟烟眼下在牢狱中受了这么多的苦,今日又危在旦夕,如若不是皇后娘娘派了太医救治,只怕咱们就看不见她了。” 听到乔正这么说,楼安知这一颗心大起大落,她原本以为找到孩子是件好事,可是她的这个孩子实在是太让她太为难了。 如果是个对着天下无有害而无益的孩子,她又该如何? 这边曲长笙一行人已经到了宫里。 而这时曲长笙就受人指指点点,那些人大多数都已经听过曲长笙的大名,碍于顾长珏在身侧,不敢冒犯。 就算是这样,曲长笙还是能听到那些人在背后的议论声。 顾长珏神色阴郁,不悦染上眉眼: “我尽快查明这些留言从何处而来,也会尽快给你一个交代长笙,你不用生气也别伤心。” 曲长笙微微颔首:“我不怕。” 她的目光私下与赢尘对视一眼,三人加快速度往后宫赶去。 顾长珏是乔尔烟的青梅竹马,两个人的关系是宫中很多人都默认的事情。 所以进后宫之时,给看门的侍卫打了声招呼,说是来看望乔尔烟的,自然也放他们进去了。 曲长笙就见那丫鬟太监们步履匆匆,显然状况很是紧急。 “启禀皇后娘娘,曲小姐及太子殿下和太子身边的谋士,前来求见皇后娘娘,并探望乔郡主的情形。” 皇后娘娘细眉轻挑:“曲长笙还有脸来?” 此时内阁之内已经忙成了一团,乔正焦灼的外面来回踱步等待。 楼安之已经进去继续陪伴乔尔烟。 皇后娘娘思忖片刻,扬言道:“准!” “太子殿下,您里面请。” 门口的引路太监毕恭毕敬,顾长珏跨门而入,身后一左一右跟着曲长笙与赢尘,他屈膝而跪,身侧两人亦随之。 “儿臣(草民)参见皇后娘娘。” 长笙朗声:“臣女参见皇后娘娘。” “太子殿下怎得有时间过来。” 回想起方才乔尔烟所说,顾长珏为了一时美色而放弃她的青梅竹马,皇后娘娘对顾长珏的印象就差了很多,态度也不是特别的友好: “不是正忙着要打理曲小姐的事情吗?” (未完待续) 第641章 曲小姐,这手链是你的吗 顾长珏嘴角噙着笑,听出了皇后娘娘语气中的不欢迎: “正是因为要忙着打理曲小姐的事情,听到了乔郡主突发疾病,所以打算过来看一看。” 皇后语气稍缓:“不是本宫拦着,只是男女有别,你们自然只能在外面等候。” 顾长珏颔首。 皇后又看向一侧的的曲长笙:“曲小姐是跟着太子一起过来的吗。” “是。” 秦皇后意味不明的勾起嘴角:“过来是做什么的呢?” 长笙伶俐道:“自然是看看乔郡主的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皇后闻言美眸闪过一抹微光,是想到了什么,红唇轻启: “乔郡主的身体倒是挺好的,不过本宫这,倒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只是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曲长笙点头: “皇后娘娘需要臣女,臣女自然方便。” 皇后娘娘抬手,碧清姑姑心领神会,从衣袖里掏出了一串手链,放到托盘上,命婢女端过去。 乔正带着着楼安知从内阁出来,刚好看见这一幕。 二人便站在格挡后面观察。 手链是白金做的,虽说材料看上去并不是那般珍贵,可上面的手艺却是别树一帜,如若拿去倒卖,定能卖个很好的价钱。 “本宫今日,找到了一串手链,不知道是谁的,不知长笙姑娘是否认得这串珠子。” 皇后娘娘这么说,曲长笙垂眼一瞧,这珠子不是她的吗。 这是她刚来的时候就没了的手串,因为当时乔尔烟的腰带断裂的闹剧,导致于她以为手链掉在了哪里,也就没有在意。 却出现在了皇宫里。 那看来,她这是又揽上事儿了? 应该是乔尔烟这次的事件与她有关,而这串手链,是恰好留在这里的信物? 她心中冷笑,清澈的眸子潋滟生光,突然抓起手链惊呼一声: “这不是我丢的那条手链吗?” 她招呼玄月来看:“玄月你看,是不是我丢的那条手链!!” 如此欣喜,倒是连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了。 玄月凝眸一看,可不是吗:“是啊,这条手链当初我还找了好久呢,还以为落在沈府了呢。” “皇后娘娘,多谢您给臣女找到了手链!!” 曲长笙面上不复方才的愁容,欣喜的将自己的手链擦了又擦,宝贝似得揣在了怀里。 皇后眯起凤眸,见曲长笙满脸喜色,却又不像是在装蒜。 “这条手链是你的?你在什么地方丢的?” “这条手链,还是在沈府的时候丢的呢,当时,不是出了一件大事情吗?” 曲长笙环顾了一下四周,不大好意思的说:“民女当时,也跟人有了争执,这条手链就是那个时候丢的。” 说着,她纳闷的皱起眉头: “不过,这条手链分明是我在沈府丢的,为什么会在皇宫中,难道是被别人捡到了,戴在手上了?没有物归原主?” 碧清与皇后对视一眼,沉了沉声:“长笙姑娘,这条手链,是我们在监狱里面找到的。” “啊?!监狱里?!” 曲长笙煞有其事的捂住了嘴巴,嫌恶的神情溢于言表: “那我不要了,保不齐拿我的手链做了什么坏事,之后还要推到我的头上来!再说是我干的,那我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未完待续) 第642章 本宫知道你委屈 “哪能啊小姐。”玄月配合道: “皇后娘娘是明后,这种拙劣的陷害手法,不就明白着是假的吗?哪个人能傻到会相信啊,就算是那个人真的犯了错事儿,皇后娘娘也一定会为您讨个公道的。” “……”从头到尾,皇后连一句话都没说,这主仆俩倒是把事情给推了个干净。 眼下就算是这俩人在装蒜的,她也不能直接因为这一条手链定罪了! 皇后心中颇不是个滋味,面对被曲长笙嫌弃的重新放回托盘里面的收敛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好牌开始就被打乱了个感觉。 不管对方到底是不是无辜,她的目的就是要让乔尔烟重新回到人前,人气也要恢复以往。 成为众人支持的太子妃。 可是对手率先发力,将这件事情给弄得棘手了。 而她却还要表明面上的平和:“你且放心,不管出了什么事情,只要你是清白的本宫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听了玄月的“安慰”,又见皇后也在安抚,曲长笙叹了一口气,略有些忧郁的看向皇后: “皇后娘娘不瞒您说,臣女,其实现在都已经怕了。” “哦?你怕什么?”皇后细眉轻挑。 赢尘看向长笙,见她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委屈的咬着下唇,眼中似乎是含了泪光,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 “民女怕又有人将错事儿推到民女的头上。” 语气软糯糯的,惯不像是她平常的样子,准保心里没憋好事儿。 赢尘的目光中闪过笑意,面上却也只是一个神色冷淡的旁观者。 隔断后面的乔氏夫妻闻言互相对视一眼,继续听。 “这话从何说起呢?”皇后眯起眼:“什么叫做又将错事儿推到你的头上,你如若是有什么冤屈,尽管跟本宫开口就是。” “冤屈可大了皇后娘娘!” 一提这事儿,曲长笙可委屈透了,掏出帕子,寻常小姐怎么哭,她也学着怎么哭,眼泪儿还挂在眼睫上,很是逼真:“最近,皇后娘娘应该也听说了,跟臣女作对的人,背后都遭到了臣女的毒手。” “沈家祠堂着火,老祖宗被困在里面至今昏迷不醒,乔将军被刺客刺杀,还有乔郡主,虽然我与她结怨已久,可是今天她生了病,外面人肯定也会传是臣女造成的。” 说着,她低低的呜咽起来:“臣女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明,接着臣女的名义一而再再而三的祸害人,臣女当真是觉得委屈极了。” 这家伙的反应,出乎皇后娘娘的意料之中。 一直以来,曲长笙给她的感觉,就是冷静而又清冷,仿佛对着全天下的事情不为之所动,就算是祸事落到自己的头上的时候,都丝毫不见半点崩溃之态。 只可惜皇后娘娘还是看错了。 她曲长笙,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就算是装疯卖傻又卖惨怎么了,她就不信里面躺着的没有卖惨! 人不要脸,她可以更不要脸! “你先别哭,先别哭。” 皇后见她这般,本来准备好的措辞都要重新拟一番,面上还得说点漂亮话圆一圆:“本宫知道你委屈。” (未完待续) 第643章 孤对曲长笙不是想成为朋友的关系 曲长笙见好就收,但还是要委委屈屈的应上一句:“皇后娘娘知道臣女委屈,臣女就算是死也能瞑目了。” 皇后娘娘隐隐觉得头痛:“有本宫在,公道自然在。” 说着,她又看向顾长珏:“本宫想问太子一个问题。” 顾长珏颔首:“皇额娘请讲。” “从前见你总跟烟烟出双入对,二人感情甚好,怎么,现在反倒是不走在一起了?可是有什么缘故?” 顾长珏闻言,表情稍冷,端正的坐回去,并不看皇后:“没有什么缘故。” 皇后娘娘复而又看了曲长笙一眼:“其实,不仅仅是因为方才宫中所说的这些传闻。本宫听人说,曲小姐跟太子的关系很好?” 得了,这边涉嫌杀害乔尔烟的事情先搁下,又琢磨着她曲长笙怎么第三者插足的了。 曲长笙没说话,安静的看向顾长珏,看他打算怎么处理。 顾长珏也是猜出皇后的目的,微凉的目光忽而起了兴味,“恩”了一声。 曲长笙有些不安。 这家伙不会即兴发挥说些什么? 皇后整理了一下措辞: “你好歹也算是跟乔郡主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两个人怎么说也是有感情在的,如果你因为结交了新朋友而对以往的旧朋友不闻不问,不觉得,过分冷落乔郡主吗?” “冷落?我没有冷落乔郡主啊。”顾长珏有些莫名,声线里渗了一丝笑:“作为朋友,我做到了朋友之间应尽的。” 皇后娘娘神色微变,眉心蹙了蹙:“那、你对于曲小姐?” “不是朋友。” 太子意味深长的吐出这四个字,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不过,一直以来,乔郡主,都是我的朋友,当然也完全没有冷落的意思,只是我们年纪渐渐大了,要知道避嫌,否则对乔郡主未来的夫婿也有影响。” 顾长珏特意在一直以来这四个字上面加重了语气。 间接的否认了一直以来与乔郡主的暧-昧纠葛,简洁的承认了他的确对曲长笙有意思。 所谓冷漠,不过就是因为上了年纪要避嫌而已,赢尘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目光危险的在顾长珏的面前转了一圈儿。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皇后能说什么,这顾长珏跟乔尔烟虽然是他们这些围观者心知肚明的事情但是当事人一直都没有直白的表明。 而眼下顾长珏移情别恋说喜欢上曲长笙从未喜欢过乔尔烟,也只能证明一直以来都是乔尔烟的一厢情愿。 她自然也不能在此下功夫:“那你也应当去看看她,她现在状况很是糟糕,你们也是朋友不是吗?” 可顾长珏甩的干干净净:“不用了,男女授受不亲,儿臣稍后会将保养品送到乔府上,祝愿乔小姐早日康复。” “……”这下,皇后娘娘也彻底没话了。 在隔断后面的夫妻二人也互相对视一眼,看太子这个态度,要不就是一个绝情人,要么,就真是乔尔烟自己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看人家根本就没有看上她的意思,那何来第三者插足一说? “你说顾长珏是这么说的?” 而内阁中,躺在床上的乔尔烟听见自己侍女的禀告,险些要呕出血来:“他,他怎么能?” (未完待续) 第644章 顾长珏不能跟曲长笙在一起 怎么能这么绝情,怎么能为了曲长笙将他们两个人的过往撇得一干二净!? “郡主您千万别生气。”沐沐连忙帮她顺了顺气:“太子殿下就是这么一个绝情的男人,您何苦为了他而闹得自己身子这般?不值得的?” 这些道理她都明白。 可是就算是不值得,她也跟不甘心。 不甘心他为了别的女人来求情。 更何况那个人是曲长笙!! 是谁都可以,唯独曲长笙不行!! “扶我起来。” 乔尔烟咬牙,额角渗出冷汗,纵然胃痛如刀绞:“我要亲自去会会。” 殿内安静了片刻,皇后娘娘这边,针对曲长笙的措辞也想好了,顾长珏的事情就先压下不提:“长笙,本宫来问你。” 曲长笙抬眸,认真倾听。 “这条手串,你是在沈家丢的是吗?”她指着托盘内的手链:“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丢的,可曾命人寻找过?” “臣女,命了玄月去寻找。” “可曾还有别人知道您丢了这条手链?” “没有,因为当时臣女已经离开沈府,只是在藏宝阁中找过,没有找到,不抱希望,自然也就没有麻烦到别人。” “好。”皇后心中拍板:“碧清。” 碧青作揖,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陈述出来,末了道:“送了有毒食物的小太监,衣袖中,掉落除了这条手链。” “……”曲长笙露出了震惊的神色:“怎么会?” 心里却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幸好她留了一个心眼,如果当时直接承认,那皇后娘娘直接可以将她是犯罪嫌疑人打入大牢,先剥她一层皮再慢慢审问! 而眼下,得知了事情经过的曲长笙情绪已经酝酿好了。 她张了张嘴,未先言,就先落了泪:“皇后娘娘,臣女……冤枉啊。” 她现在提起冤枉这两个字就想吐!! 曲长笙面上更是委屈的瘪了瘪嘴。 皇后心情复杂,本来可以直接将其打入大牢,但是因为顾长珏来了,加上曲长笙一开始就否认了这条手链最近在她身边。 她勾了勾唇角,开口道:“本宫知道你是冤枉的,但是,眼下证据确凿,本宫,自然也要秉公办理。” “皇后娘娘。”顾长珏站起来,拱手道:“眼下,乔将军与沈家祠堂走水一事已经交给儿臣办理,郡主中毒,估计也要算在这一类当中,就一同交到儿臣手中来办。” 皇后娘娘一听这话,忽而有了主意。 顾长珏曲长笙的事情招揽过来肯定是要包庇的,她何不顺水推舟将曲长笙的事情拉回来? “说到这儿,本宫倒是有一个新的想法。” 皇后的眼睛亮了亮:“不如就将这三件事情,分开来,除了乔将军受伤,其余的两件事,都交给本宫处理,毕竟那些都是女眷,加之太子你……对长笙太好,也会遭人非议的。” 顾长珏眉心拧紧:“皇后娘娘请恕儿臣不能同意,父皇已经答应将此事交给儿臣,已成定局。” “皇上答应不要紧,皇上也会理解的,毕竟除了乔将军,都是女眷,太子你也不好调查。” 皇后嘴角带笑,已经确定,不给顾长珏任何反驳的机会:“就这么定了。” 她一定要将乔尔烟重新扶持回去,成为太子妃。 至于曲长笙,那是沈家的嫡女,绝对不能成为下一任的皇后。 (未完待续) 第645章 曲长笙,我求求你了 顾长珏沉了脸,没有丝毫让分的意思:“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臣女有话要说!” 话还没说完,就被内阁中的人截断。 寻声看去,原是乔尔烟被人搀扶站在内阁,楼安知面露担心,也在旁边搭着乔尔烟的手。 一家三口站在里面,不知道听了多久了。 曲长笙看着这一幕,心中不是个滋味,索性就错开眼去。 而赢尘与顾长珏瞧见乔尔烟出现,那所谓的命在旦夕,就显得愈发可笑了。 不过就是想要博取人同情的手段而已。 偏偏这种手段就能将这群人蒙在鼓里。 乔尔烟看着顾长珏,他立在那里,气质与从前相好之时变了许多,清冷而不可攀。 面对自己,他眉宇中总是夹杂着一丝不耐与厌烦。 “你怎么出来了?”皇后娘娘震惊,都已经让她躺在床上了,她现在主动出来,不是不攻自破了吗? 乔尔烟却顾不了那么多,觉得愈发心酸:“皇后娘娘,臣女出来,只是想要反驳方才太子所说的话。” 她就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撕破这负心汉的嘴脸!让曲长笙那贱人臭名远扬! “……”顾长珏目光似是冷锋一般,朝她睨来,乔尔烟冷笑,从衣襟当中,掏出一枚项链。 凝神一瞧,原是个小桃核。 “桃核辟邪,因为我小时候体弱多病,大师总说我爱沾染些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就有人,打磨了桃核,给我戴上,可他手笨,受了伤,手上豁了好大一个口子,现在还有疤痕。” 所有人的目光在这一瞬间都聚集到顾长珏的手上,就连顾长珏都陌生的看了看自己的手。 食指的第二个指节上,有一个浅浅的疤痕。 他墨眉拧紧,完全没有印象。 他可不是一个蠢笨到打磨桃核都会伤到手的人。 看顾长珏看自己的身体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完全没有印象的神情,乔尔烟觉得愈发心痛:“你现在说我们两个人没有关系,那你身上,因为我受的伤怎么解释?” 没有解释,他自己都不记得的事情,怎么解释。 顾长珏冷着脸,隐忍着,一言不发。 “你为了曲长笙否认了我们的过去,可是我呢?” 乔尔烟虚弱的靠在侍女身上,执幼的问:“我呢?” 乔正见乔尔烟被人这般冷漠无视,护犊子的心就起了,也更是不悦: “太子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乔家一个解释?我女儿与你的感情,就连我们都看在眼中,就光凭从小到大的情意,那就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可如今,你对烟烟这又是什么态度!?烟烟就这么不如一个外来的女子吗?” 一个从小就安安静静的小伙子,从小跟他家姑娘玩的最好。 可是一朝落水,性情大变,是记忆也忘了,对人也不像从前那般友好了。 野心勃勃上位,摇身成为太子,这也就罢了,男人有野心是好事。 但,这变的也太突兀的,对他家的烟烟不伤心也就罢了,还对她这么冷漠,不是在打她乔家的脸吗?! 见顾长珏依旧一言不发,乔尔烟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 是时候了。 她忽而发疯了一样甩开了身边的人的手,扑向曲长笙: “长笙!长笙我求求你!” 曲长笙猝不及防,被她带的向后踉跄好几步才堪堪站稳。 而乔尔烟此时此刻眼中含泪面露卑怯:“我知道,我的暗卫伤了你的人是不对,可是我真的不知情,如果你非得要怪罪于我,那就怪我也好,我求求你,你把我的顾长珏还给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他,我真的不能没有他!!” 说着她双膝一软:“我给你跪下了!你把他还给我!!你能不能不要再挑拨我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了?如果你真的恨我,那你就杀了我!” (未完待续) 第646章 你喜欢的人,是好人是坏人 “烟烟,你在干什么!!” 乔正连忙让侍女将乔尔烟搀扶起来,可是乔尔烟的双手就死死的抱着曲长笙的大腿,苦苦哀求:“长笙,长笙我求求你了长笙,你不要在挑拨我跟顾长珏的关系了,我真的需要他,我是真的需要他啊长笙!!” 曲长笙安静的看着乔尔烟的表演。 她一边哭,一边暗中还死死掐着她的大腿: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愿意用我的一生去忏悔,一生成为你的好姐妹,我愿意帮你度过任何困难,可是我现在只有顾长珏,他与我从小一起长大,如果不是因为你,他绝对不会成为现在这样子的。” “所以我求求你,你高抬贵手放过我跟顾长珏一马,好不好?” 话说到最后,起了颤音。 皇后娘娘在后拍案: “赶紧将乔郡主拉开!堂堂郡主竟然给一个小姐下跪,这成何体统?” 沐沐就给乔尔烟拉开了,她起初还不愿意起来,嘴里嚷嚷着:“如果长笙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的时候,“心不甘情不愿”的被人搀扶,然后扑倒在楼安知的怀里嚎啕大哭: “娘!!你帮我求求情,你帮我求求顾长珏求求长笙不要再这样对我了,我真的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楼安知抱稳住乔尔烟的身子,抬眸朝着曲长笙看来。 她的眼神中,有淡漠,有“没想到你是这样一种人”的嫌弃,还有让她女儿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卑微哀求她的埋怨。 而乔正更是直白,他甚至连看都不想要看她一眼。 如果曲长笙真的是他女儿,如果她是那种处心积虑还要挑拨别人关系的女子,那这个女儿,他宁可不认。 纵然曲长笙舌灿莲花,但是在她们两个人的如此注视之下,她只觉得自己如鲠在喉,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乔尔烟刚才拧过的地方还有丝丝拉拉的泛着疼。 她看着她埋进楼安知的怀里,趁人不备的时候,微微露出半张脸颊,目光锐利的盯着她,嘴角还牵着病态的笑。 你看。 你能有什么办法? 楼安知犹豫再三,还是讲心里话说了出来: “长笙,你也看见了,烟烟她,的的确确是跟太子两个人的关系很好,你也总不能仗着某些原因,就要如此欺负烟烟。” “就是,你们两个人的年龄相仿,伦理来说应该要用姐妹相称,烟烟一向在这些小姐面前的关系都很好,怎么你们两个人就合不来。” 乔正负手,叹了一口气,眉眼间满满都是对曲长笙的不满意,但碍于他的身份问题,他又不好说,只能对一侧的顾长珏道: “太子,就算是您想要避嫌,老臣也能理解,可是烟烟到底也是从小一起跟你长大的情意啊。适时的,也应该看一看烟烟,跟她说说话,到底都是朋友。” 顾长珏额角青筋绷起,隐忍至极。 皇后娘娘端然坐在凤位之上,美眸中闪过一丝幽光:“太子,美人乡固然好,可有些时候,也要好好看看,这美人,到底是好是坏。” 这话里话外,都是抨击曲长笙的意思。 (未完待续) 第647章 别跟我说对不起,反正我是坏女人 赢尘脸色霎时一阴,拱手站出来,刚好就将曲长笙挡在了身后,挡住了所有朝她投递来的异样视线: “草民,有一句话不值当讲不当讲。” “沉谋士。”皇后见他站出来,勾了勾红唇:“你有什么高见,可以说说看。” “草民认为,太子有分辨是非的能力,知晓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家的烟烟不是好人。”乔正冷哼一声,上下打量赢尘:“不过是个小小谋士,竟然如此口出狂言!” “草民的确只是谋士,但,谋士这一行,说好当也不好当,如若是眼睛放不清,看不清-真伪,任一些人示弱,就将整个秤砣偏向她的话,那的确是无法当谋士。” “你说烟烟示弱?你又懂什么?”楼安知有些不悦,她家的人再怎么不好也轮不到一个谋士去说:“女子都是这般柔弱,遇到什么事情,就算是哭一哭又何妨,况且,我们分辨得清事情的真伪。” “你们真的分清楚事情的真伪的话?” 赢尘直起身子,将身后的曲长笙露出来,让她转了个身。 长笙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听话的用后背朝向他。 赢尘指向她大腿处的两道折痕,“那这两道折痕是怎么解释。” 两条大腿,位置相等,乔尔烟闻言脸色微变,茫然的扭头看向曲长笙的裙子。 “不过是两条折痕而已能说明的了什么?”乔将军嘲弄的哼了哼、 “这可不是一般的折痕,一般的折痕,如果是跪着,也只是折叠,而这个折痕很是细密且中间有一道十分分明的折痕。就是方才乔郡主掐的。” 赢尘森冷一笑:“她在哭诉自己有多么可怜的时候,在暗中伤害曲长笙。” 乔尔烟不可思议的看向赢尘,没想到自己的小动作竟然被他发现了。 就连曲长笙当是被掐的时候都没吭声。 他算个什么东西敢出来伸张正义? 赢尘示意玄月跪下去,按照方才乔尔烟的姿势,在曲长笙的裙子掐起来打个璇儿。 只有细微的差别。 “看见了吗?”赢尘挑起眉梢:“方才我一直是站在身后,看见乔郡主一边抱着曲小姐,一边死死的掐着曲小姐的腿,嘴里还哭着求饶。” 顿了顿,他笑了:“这可真是一出好戏。” “什么掐的!胡闹!”乔将军只是看了一眼,“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任凭你说两句就相信?” “乔将军请慎言,这位沉挽笙谋士,是从前永安帝身边的谋士。”顾长珏沉声道:“他是永安帝派来送给孤的人,请您注意您的措辞。” 乔正一愣,神色变了变,“那也不能说我们烟烟暗中掐人。” “那要看一看吗?”长笙开口,眼底淬了毒:“我相信,那地方还红着呢。” “……长笙,我不过是方才激动的时候手的力气大了一些,如果影响到了你的话我道歉,你不要跟我生气。好吗?” 乔尔烟又放软了语气,嘴角怂耷着,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对不起。”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曲长笙冷冷的勾了勾嘴角: “反正我也是恶毒的女人,就算是你给我磕头,头都磕破了,我也是个恶毒的咬着你错处不放的女人。” “你——”楼安知见曲长笙如此不给乔尔烟的面子,愤愤然道:“长笙,你不能太过分。” (未完待续) 第648章 不能原谅你们女儿就是过分 “好,不能纵容你们家的宝贝女儿就是过分是?” 长笙笑笑,看着乔氏一家三口的目光既陌生又鄙夷: “那我告诉你,我就过分了,我就要一个应该要的答案,她杀了人,给林小姐下毒,她应该受的,一分都不能少。” “放肆!!” 皇后拍案,面露狠戾:“曲长笙,女子就应当以善良为美,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已经抢了她的青梅竹马,你还想怎么样?” 曲长笙口齿愈发凌厉:“回禀皇后娘娘,臣女抢了吗?” 皇后一哽。 曲长笙嗤笑:“太子殿下是人,不是物件,他也有心,要是两个人的关系真的那么牢靠,怎么可能会在三言两语之间就被人挑拨?” “况且。”顿了顿,曲长笙扬起嘴角,那股子不服隐忍的劲儿咬在牙里: “臣女还没有勾-引呢,这要是真的勾-引了,可怎么得了啊?” 大胆!谁准许你与皇后娘娘这么说话!!是谁教你的没规矩!?乔正怒瞪大眼,满脸的横劲儿活像是要下一瞬朝她打过来。 长笙朝他看去,将他这幅表情,她愈发觉得自己跋山涉水到此满怀期待的认亲,方才还与他们骨肉情深,这会子就成了这样。 可笑啊。 她似哭似笑般的勾了勾嘴角:“我自小就无父无母管教,从不知何为规矩。” “你——”乔正咬牙,愤愤的转过头去。 皇后看曲长笙这般轻狂,却是愈发冷静,觉得事情更好办了。 “长笙不懂规矩不要紧,宫中多得是懂规矩的人,总会教导你明白。”说罢,她白皙的手轻轻一抬:“碧清,将长笙先待下去,今日之事,要好好审问处理才可。” “慢着。”赢尘忽而又开口:“皇后娘娘,请恕草民多嘴,这件事情,已经成为太子殿下手下的案情,所以,还请将曲小姐交到太子手中。” 这个谋士怎么三番四次的帮着曲长笙说话? 皇后眉心蹙了蹙,不大高兴:“怎么的?难道交到本宫手中,太子不安心吗?” “太子现在正缺乏事情锻炼,这件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正好对太子的成长有益无害。”赢尘毕恭毕敬的拱着手:“皇后娘娘一心待太子殿下,应当也支持,太子殿下多多处理事务,好提升殿下的能力?” “……”这话说的! 皇后哑口无言,片刻才将对策回应周全:“但是这等关乎女儿家的琐事,交由太子殿下包管总归不太好。男子,就应当为国事。” 赢尘回应:“现下没有国事,小事,就是大事。” 这话外的意思是,现在没有别的事情,这件事情,就是最大的事情,必须交给太子管理,否则就是她耽误了顾长珏提升能力的机会。 皇后娘娘缓缓攥紧了拳头,丹蔻深陷掌心,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沉谋士不愧曾经在永安帝身边的谋士,当真是不一般,本宫……之前还有点小瞧了你。” 赢尘随随一笑,清冷的面容上,若有似无的渗着一丝嘲弄:“谢皇后娘娘夸奖。” 秦皇后眼角抽了抽,好半晌才缓和:“既然如此,本宫也不能再过多干涉此时,除了乔郡主中毒一事儿,剩下的两件事情都要交由太子管理,乔郡主中毒,如果太子想要辅佐管理也可以,先将曲长笙带回太子你的府上,等本宫这边什么时候有了进展再虽是传召。” (未完待续) 第649章 顾长珏,我们断绝关系 “多谢皇额娘。”顾长珏掀袍跪地:“不过,儿臣还有一事儿要表明。” 皇后一听这话就脑仁儿疼,准保没什么好事儿:“说。” “儿臣在此,要郑重声明,儿臣从来就没有对乔郡主有过儿女私情,就算是从前有,如今也全都忘了。儿臣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现在就算是一千个一万个人在儿臣的面前说哪家的小姐好,在没有亲眼相见之前,儿臣也绝不相信。” 顾长珏抬眸,看向乔尔烟:“同等,如若儿臣曾经有一个交好的人现在不交好了,不是因为谁在耳边说了什么,而是因为,发现了她的某种真面目。” 乔尔烟阴沉的朝他看来,与他对视。 顾长珏嘲弄的勾了勾嘴角:“所以你不用不着哭,你就算是死,孤也绝对不会多看你一眼。” “太子!!”乔正低喝。 “儿臣还有事儿,就不多停留了。” 顾长珏拱手起身,不理会旁人:“儿臣告退。” 走之前,还顺便带走了曲长笙。 “真是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就是学什么样的事儿。”皇后的脸色也很是难看,她望向一侧的楼安知,长叹了一口气: “安知,你看见了吗,不是谁家的小姐都像是你们家的烟烟一样如此乖巧懂事儿可爱的。这曲长笙,到底是外来的,没规矩,也不知深浅。” 楼安知点了点头,长叹一口气:“妾身知道。” “娘,其实您也不用对长笙太失望。”乔尔烟转过身来,面对楼安知安抚:“她其实一直以来都是那样的呛脾气,为人还是挺好的。” “看,都到了这种时候,烟烟还在帮着那个曲长笙说话。”皇后叹了口气,似乎是在心疼乔尔烟的善良:“烟烟,你这样不好,容易受欺负。” “没关系的。”乔尔烟摇了摇头,攥住楼安知的手:“我只希望,我娘能好好的,就好了,不要因为我而伤心难过,也不要因为我得罪了什么人,就去讨厌人家,不然,也影响我娘的心情。” “烟烟……”楼安知感动的看向乔尔烟,回握着她的手:“娘亲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你是个好孩子,一直以来,是当娘的冷落你了。至于那个曲长笙……” 她咬了咬下唇,甚是失望:“娘亲,自然要给你讨个公道回来。” - “长笙你别走那么快!!” 曲长笙出了皇后殿中就一直嗖嗖嗖的往前走,把两个男人都甩在了后面。 赢尘无压力的加快了步伐,侧目看着她。 月色之下,她的眼中似是蕴了水雾。 赢尘眉心拧紧,一把扯住了曲长笙的手。 “我抱你。” “用不着!”长笙怒火上头,甩开他,而顾长珏更是焦灼,“长笙,我——” “你别说话!!”长笙红着眼朝他看过来:“你负了乔尔烟?因为我?” 她间接的做了第三者? 还是跟一个自己根本没有半点儿女私情的人? “我没有!!”顾长珏否认,他怕了,怕长笙因为这件事情不理他:“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乔尔烟,从我醒来开始,我就知道我要找的人是你,我只喜欢你——” “少来了!什么要找的人是我,你根本就没有见过我!!” 曲长笙忽而拔高了声音,又冷下来。 寒风拂过,似是渗入了她的眼中。 她看着顾长珏,一字一顿,无比清晰的说: “我告诉你,我从一开始就对你没有感觉,我喜欢的,只有赢尘。从此以后,我们两个,不要再有私下的往来。” (未完待续) 第650章 赢尘,求求你帮帮我 赢尘与顾长珏齐齐一愣。 赢尘先是下意识的挑了下眉头,随后嘴角渗了笑意,可他的笑意不过就是一瞬之间,心口紧随而来的感觉,犹如要被撕裂了一般闷痛不止。 他看向顾长珏,看他惯常携着狐狸笑意的脸,此时此刻如天塌了一般,一脸的不敢置信,执幼的摇了摇头: “不、我不……” 他的反应,十分眼熟。 像是看见了上一世的自己,抱着死去的曲长笙,在这一刹那间天崩地裂。 赢尘微怔,心中的某种感觉愈发强烈,而痛觉更是清晰。 两个男人一同在此时受碎心之痛,赢尘神色复杂隐忍,顾长珏脸色苍白,眼中的惶恐和那极力隐忍的深深爱意在这一刻涌出来,再也藏不住。 “长笙!”他冲上去抓住了长笙的手:“我真的没有跟乔尔烟怎么样,真的。” 曲长笙更是绝情,一把甩开了他的手:“玄月!” 玄月犹豫了下,拔剑而出,警告道:“太子,请您不要在靠近了。” “不……”顾长珏悲极,怒极,他就像是一个不知道头脑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要被抛弃了的孩子:“我没有。” 他一遍一遍的呢喃重复:“我真的没有,笙儿你要相信我,真的!” 可长笙却不再听,大步离去,没有回头。 玄月收了剑,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小跑着跟上了曲长笙。 这是在皇宫,他们不能有太大的动作否则会被人看见。 可就因为这样,顾长珏看着她如此决绝的背影,捂着心口,喘不上气: “赢尘……” 他侧目,通红的双眸中蕴了泪,“她讨厌我了。” 心中忽然酸涩不止,赢尘鼻尖一酸,仿佛自己也痛失所爱。 他娘的!!这是什么该死的感觉!! 赢尘脸色阴郁,分明长笙明白说了喜欢他,可他连高兴一会儿都来不及,顾长珏的心情就像是望网一样铺天盖地的朝他扑了过来。 “你帮帮我。”顾长珏喘息着,像是谁在他的心上扎了一刀:“帮帮我。” 一颗眼泪噙在他的眼中,赢尘直挺挺的立在那,像是一根柱子。 顾长珏抬眸,泪水夺眶而出: “我真的不想让她讨厌我。” “她不喜欢我没关系。” “我不想让她讨厌我。” “……”赢尘睇着他,顾长珏微微蜷缩着身子,依靠在他的身上: “求求你。” 他从来都没有求过谁。 半晌过后,赢尘闭着眼:“……站起来。” 顾长珏动作迟缓,抬起头。 赢尘咬牙,那眼泪就硬生生的从他的眼中憋了回去: “你是蛆吗?没骨头吗?我让你站起来!给我站直了!!” 顾长珏眉心蹙了蹙,站直身体,抹了把脸。 “真是麻烦。”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赢尘想骂娘。 他为什么要帮着他讨好曲长笙? 他该死的怎么就跟他的心灵相通?!! 靠!!! “你给我记住了,曲长笙,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别给我蹬鼻子上脸。”恶狠狠的警告了他一番,赢尘甩袖离去。 在碎碎念中充满了嫌弃:“大鼻涕蹭一袖子,恶心。” 顾长珏反应过来,炸了毛:“我没流鼻涕!”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怼,各自毒舌谁都不让份,惹得宫女太监回头率百分百。 (未完待续) 第651章 顾长珏喜欢谁都行,唯独她不行 而在高处,一黑衣人垂眸看着渐渐走远的二人。 “他们两个似乎是融合的很好。”声音中隐隐带着上了年纪的沧桑,他勾起嘴角。 另一侧的女子盘腿坐在他身侧,懒洋洋的回应道: “好到可以当亲兄弟了。还弄出了性格上的区别,没有与本体冲突,太子体内的魂魄融合了本体优柔的性子,倒是没有永安帝那么残暴。” “是因为没有记忆的原因?”黑衣人挑眉。 “是。” “好。我本来是很满意赢尘的秉性,当帝王,就应该像是他那样杀伐果断才好。”顿了顿,黑衣人语气中漫了一丝笑意:“不过,也无所谓了。” “那曲长笙呢?要不要处理了她?” 女子仰头,“她可了不得,会影响咱们皇帝的帝运的,如若是她再有点伤亡,这俩人再都随着殉情了,岂不是白费我们一番心思?” 提及曲长笙,男子眸光微暗:“现在处理还为时尚早,无论如何,在我没有下令杀了她之前,都不准许她死了。” - 马车上,玄月看了好几眼曲长笙。 她从头到尾都冷着脸,像是被人抛了祖坟,脸都是青的。 玄月犹豫了一下,“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过分?” 曲长笙抬眸,“他们就差没有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是小三了,我还过分吗?况且,我本来都只是喜欢赢尘而已,一直以来,我都没有跟顾长珏有半点暧-昧之情,坦坦荡荡,现在沦落了这个名声,我自然要澄清,快刀斩乱满。” 说到这,曲长笙心里也不舒坦。 哪有跟自己朋友绝交舒服的? “话是那么说,不跟人家暧-昧不清是好事儿,可是你说话说得太绝了,买卖不成仁义在啊。” 玄月翘起二郎腿: “再说了,那乔尔烟本来就是一厢情愿,顾长珏什么时候跟她有过过分的往来了?而且,他可是太子,就算是有一个太子妃,那也是要有三妻四妾的,你就算是不喜欢皇上,你喜欢他,也不犯法,就是差一个太子妃的距离,她不就是不想让你当主位吗?” “不。” 曲长笙凉凉的笑了:“就算是假设我喜欢顾长珏,乔尔烟也依然会这样,因为顾长珏喜欢谁都可以,唯独喜欢我不行。我如果不跟顾长珏这般,那么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就会成为她百般利用的筹码。” “因为她讨厌你?” 曲长笙抬眸看向她:“可不仅仅是讨厌那么简单。” - “我对曲长笙,可不仅仅是讨厌那么简单。” 乔尔烟靠在床上,捂着自己的胃,今日打了胜仗,她心里舒坦极了,之前在赢国的时候有赢尘护着,赢尘是天子,他一句话能顶十句,但是在这儿,顾长珏撑破天也仅仅只是一个太子。 他能护她什么? 沐沐在一旁很是好奇:“那郡主,您为什么讨厌她呀?” “因为她所拥有的东西,都是我想要的。”乔尔烟看着自己的新手链,是方才楼安知从手上取下来送给她的。 这条手链,是楼安知的娘送给她,而她又转送给了自己。 她不过是稍稍动动脑子,就拿到了这个。 这可是承认了她就是乔家的女儿了。 (未完待续) 第652章 乔尔烟想要嫁给赢尘 她曲长笙不是乔家的亲女儿吗? 现在还不是只能扮演一个楚楚可怜的沈瑾,顶着一个嫡女的身份却在沈家连一句说话的权利都没有。 而顾长珏,撑死对她来说只是一个男人,虽然她心中很是悲伤,可是负心汉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她的目的,就是要让曲长笙,在她的手下,永远都不能翻身过来。 她想要的家庭,男人,都会是她的。 “我若是将来的势力越来越大。”乔尔烟顿了顿,眯起双眸:“远嫁给永安帝也是挺好的。” 嫁不了她最喜欢的,那就要嫁给这全天下最权威的。 - “可真是个臭不要脸的女人,顶替了你的身份,就跟她娘一样。”玄月愤愤然。 “她从小就是郡主,如果有一天要成为一个嬷嬷的女儿,那跟如今的生活是天差地别,她怎么能同意,另外,你以为她是痴情绝对顾长珏吗?”曲长笙冷笑: “说不准,她现在就想要嫁给赢尘,野心这种东西给是源源不断的。顾长珏看不上她,她也不会让顾长珏好过,把我们两个人一个比喻成狐狸精一个比喻成负心汉,更衬她善良温柔,梁宣国正琢磨着要跟赢国联姻,她乔尔烟说不定就可以。” “可是,她脸上都被刻了字啊。” “正因被刻了字嫁不出去,所以才可以嫁给赢尘啊。” 曲长笙勾了勾嘴角:“因为是赢尘让刻的,要是真的不要脸到了一定程度,将她弄成赢尘的贴身丫鬟,当牛做马的报答,改日再爬上龙床。” 玄月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她能做到吗?” “当然不能!”曲长笙想也不想果断否认,肃然道: “因为我在,她一件事情也别想做成。” “噗。”玄月没忍住,扑哧一笑:“别的我不信,我就信你这个本事。那咱们现在第一步要做什么?” “做什么?”曲长笙略作思忖,想到方才她爹娘的眼神,她心中一抹落寞闪过,旋即没事儿人一样的昂起头: “我要成为沈家嫡女!” 玄月拧眉:“为什么?那多麻烦。” “只有成为沈家嫡女,背后有了老祖宗的支持,我才能名正言顺的跟乔尔烟对抗。”曲长笙眯起双眸:“赢尘毕竟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我也不能完全依赖他,所以,我必须要活的沈家人的支持。” “可是沈家人那么讨厌你,你确定你行?”玄月觉得这事儿不靠谱。 “那有什么的?”曲长笙反问:“不是还有老祖宗吗?” - 老祖宗躺在床上,她已经清醒过来,只是骨头的疼痛折磨让她心情烦躁至极,看什么都不顺眼。 丽姨和娇姨侍奉在侧,她就总是不大舒坦。 “这茶太烫了!!” “你们到底会不会伺候!!” 娇姨人如其名就是娇气,从来就没有伺候过谁,眼下怎么服务都不满意,憋了一肚子火,跺跺脚就走了。 丽姨仍在忍耐:“老祖宗觉得烫,我们小心伺候,尽量让您满意。” “尽量?我看你们巴不得我这个老太婆死了。”老祖宗虽是躺在这儿,心里可是明镜儿的,这俩女人没有一个是真心想要对她的。 做不过就是想要在她身体不舒服的时候,献献殷勤,好让她满意罢了。 (未完待续) 第653章 老祖宗,孙女来伺候你 如若是真的想要诚心诚意的伺候,她身边的老婆娘都知道她平常喜欢吃什么,用什么,她们连问都不带问一句,不过就是做做样子看罢了。 “真是个老不死的,要不是为了那点名声,我还想伺候你?”娇姨心中愤懑,拿着院子里的草发泄,狠狠的揪了好几叶儿。 “曲小姐,您不能进去,老爷吩咐了,您是不能来看望老祖宗的。” “我自己的奶奶我凭什么不能看。” 曲长笙绕过拦路的婆娘,拎着昂贵补品,脚都没停。 “慢着~”娇姨见了曲长笙,拍拍手上的泥巴,上前拦路:“这是打哪去啊。” “娇姨好。”长笙见到她,笑笑,命玄月拿出一个锦盒:“这是送给娇姨的礼物,请娇姨笑纳。” “哟,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还给我送礼物了?”娇姨嘴上嘲弄,打开盒子,赫然被一道金光晃到了眼睛。 两根金条?! 正值晌午,太阳下的两根金条闪闪发光,在这刹那间就迷了她的眼。 听沈思萌说过,因为丽姨当家,所以什么好的都是沈扬琪母女俩手下,而她跟她娘只能在旁边吃剩的。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曲长笙,而后又趁着别人看不见的时候,啪的一下,见锦盒合上了,连带着对曲长笙的态度也好了不少,嘴角的笑意减弱了锋芒: “算你有心,知道孝敬我。” “我一直都很孝敬娇姨,之前是我不好,不知道娇姨能不能跟我一笔勾销?”长笙挑眉问。 娇姨闻言,先是抚了抚自己头上的陈旧金簪,“哎呀,你这孩子,嘴不甜,事倒是办的好。那就算了,我陈娇,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 长笙甜甜的笑了:“那就好,我不想跟娇姨作对,因为,思萌跟我关系很亲切。” 提起沈思萌,娇姨脸上的表情就更柔和了:“那孩子跟我说了,说因为她你才被人抓紧将军府,自责的不得了,哭的眼睛都肿了,也不出来见人。” 她将锦盒揣在袖兜里:“你没事儿就好了,不然我看那小蹄子非要随你去不可,我这就告诉她,让她来找你~” 说完,她扭着腰就走了,十分得意。 满足了娇姨,曲长笙跨门而入,刚好就见丽姨在伺候老祖宗喝茶。 “这茶太温了!!” 老祖宗擦了擦自己嘴边的水:“你要是不会来伺候,就赶紧走,让我身边的人伺候,别在这儿显得你很能耐。” “……”丽姨忍气吞声,将茶杯递给下人:“我这就去给老祖宗换一杯新的过来。” 下一瞬,茶杯被人取走,却有一道不属于这里的声音响起:“老祖宗喜欢喝七分烫,这已经五分了。丽姨、” 丽姨一怔,扭头看向声源,曲长笙手中捏着茶盏,笑吟吟的看着她。 “你?”丽姨瞠目,不敢置信:“你怎么在这儿?” “我心中惦念着老祖宗,当然就在这儿。” 曲长笙将茶盏放回托盘里,看向老祖宗:“我给您炖了鱼汤老祖宗,您要不要尝尝,现在九分烫,拿出来过一会儿,就是七分,刚好您最喜欢。” 老祖宗看见曲长笙,就想起自己遭罪的源头来,直接毫不留情的否决: “我可不敢喝你的汤!你赶紧给我滚!!” (未完待续) 第654章 你想不想知道真正的罪魁祸首 “听见了吗曲长笙?”丽姨沉着脸:“你还是出去,老祖宗现在情绪不好。” “这是因为老祖宗情绪不好,所以我才要陪着呀,孙女不陪还能有谁伺候啊。” 曲长笙自然的拿出食盒,盛了碗鱼汤用勺舀了舀轻轻吹了吹: “来老祖宗您尝尝。” 可是汤匙刚递到旁边,老祖宗用那只没受伤的手一把将她推开。 曲长笙拿得稳了,也不过是撒了半碗: “我让你滚,你听到没有!!” 老祖宗气的不行,越是不喜欢她,她就越是要往上凑,哪里就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害我如今成了这个样子,你还好意思过来,不要以为献殷勤我就能原谅你!” 曲长笙倒也不恼: “老祖宗,你若是真的觉得是我给您造成的,那您就更应该让我留在您身边,给您撒气,这样您心里不也舒坦了吗?” 老祖宗十分嫌恶:“用不着!我看见你心里就堵得慌!” 丽姨见缝插针: “赶紧走长笙,现在这种情况你不适合待在这里。” 曲长笙挑起眉头:“老祖宗,您就不想知道真正背后下毒手的罪魁祸首了?” 老祖宗一愣,抬头看向曲长笙,而丽姨更是脸色变了变。 “你知道?难道不是你吗?”老祖宗面露嘲弄: “你以为我很好糊弄是不是?” “要真是我,我自然也不会站在这儿同你说话了。” 曲长笙笑笑: “正因为我昨天被人抓走,在调查期间发现了很多端倪,证据表明我不是罪魁祸首,真正下毒手的另有其人,难道您不想知道吗?” 老祖宗眯起眼:“此话当真?” “我撒谎骗你是没有好处的不是吗?” “那你就说,是谁?” 长笙看向丽姨,目光之中有着人有点多余的意思,老祖宗自然也心领神会,对丽姨说: “你先下去。” “老祖宗,您身边不能不留人!”丽姨不想走。 老祖宗冷了脸大喝道:“我让你下去你听不懂吗?!” “……”丽姨咬牙,犹豫半晌,还是走了。 “说。”老祖宗盯着曲长笙:“现在没有别人了。” 曲长笙放下手中的鱼汤: “种种迹象表明,祠堂着火一事,是有人故意陷害于我。而那个罪魁祸首就在府中。” “你的意思是我府上有人暗害我?”老祖宗冷笑: “如果真的有一天有人要暗害我,那个人也只会是你。” “沈家祠堂一直以来的作息,只有您身边最亲近的人知道,十年如一日,就算是我故意调查也不一定拿捏的那么准确。” 曲长笙将这碗鱼汤倒掉,盛了一碗,慢条斯理的说: “当时祠堂里面被人提前抹了易燃品,这样在着火的时候可以燃得极快,而刚刚好就从您带的那个屋子先着火了,正好将您困在里面出不来。” 说到这儿,曲长笙笑笑: “我一个外来人可拿捏不了那么准确的分寸。 那我也必定要收买一个十分与您亲近之人,她知道你的秉性,知道您待在哪个位置,而且还必须能够为我所用。光是听起来就要筹备好些日子的麻烦事。” 老祖宗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听到曲长笙说到这儿,她也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而长笙就在旁边观察她的反应,觉得是时候了: “你也看到了,我被外人唾弃责骂,这就是我害您的下场。如果我真的要下毒害你,那就等同于害了我自己。” 曲长笙微微俯下身靠近老祖宗,压低了声音: “你应该想一想,这天底下会有谁一直盼着您死,又会有谁同时厌恶我。 事后将事情推到我身上,她再来伺候您,在您身边讨您欢心,想来个一箭双雕呢?” (未完待续) 第655章 我帮你把事情圆过去 一箭双雕? 老祖宗的脸虽是被岁月刻上了苍老印痕,但一点也不影响她眼中的锐利锋芒,只是在脑中简单的过一遍,那就大概的知道了,会这么做的人,很有可能是谁。 长笙坐在她的椅子旁边,语气淡淡的: “我知道您讨厌我,可是老祖宗您想想我好歹也是沈家嫡女,我们的荣辱是一体的,将来沈家要是犯了什么事儿,我也别想逃过,而我如果真的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情,外人听到了也一定会笑话咱们啊,不是吗?” “呵。” 老祖宗冷笑挑眼看向曲长笙:“你不就是巴不得我们不好吗?否则怎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往我们身上找事?” “这事儿您倒是错了。”曲长笙认真的否认: “找事儿的不是我,是那个幕后黑手。” 老祖宗脸色微变,没有说话。 长笙见时机到了,语重心长的跟老祖宗说: “您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好好想一想。 你把我赶走了不要紧,从始至终我都没在沈家长大,这财产我也没指望继承一分一毫,到时候自然也就便宜了那真正作恶之人,跟我也无关了。” 老祖宗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要什么?想要我在皇后面前替你说情吗?” “当然不是,我是清白的,不需要任何人替我说情。” 长笙的指尖轻轻敲了敲碗,当当清脆两声响: “我要成为沈家嫡女,真正的嫡女。” 老祖宗听见这话立即笑了,嘲弄长笙的自不量力: “可笑!扬琪可比你好多了,我凭什么要扶持你成为沈家嫡女?” 长笙笑笑说道: “我不用您太过扶持,只需要您适当的时候帮帮我一把,您呢,可以把沈扬琪当作您家的常青树,把我当作那不起眼的蒜苗子,适时的提点一下,我完全凭着我自己一人的努力往上爬,爬不上来,您也没有费什么多大功夫,不是吗?” 老祖宗眉心蹙了蹙,略作思索,确然是有一些心动。 这家伙到底是正妻所生,也是他们沈家的根子。 紧绷的神情松动了些,老祖宗问长笙: “那你要是爬上来了,你又想要什么?” “我要的很简单,到时候你要当着所有人面前承认我是沈家嫡女,您真真正正的孙女,我会为您为沈家添一分力。” 曲长笙目光灼灼,迸发出来的野心让老祖宗心中略有些惊讶。 像极了她年轻的时候,受人欺凌却还百般不服输的样子,琢磨着怎么上位。 这么一看,这家伙都还能够培养一下。 “可以。” 老祖宗弯弯嘴角: “前提是,你要拿到不栉进士。” 曲长笙皱皱眉头:“那是什么?” “指的就是那些有才情的女子,但年底不栉进士的选举当中,脱颖而出成为榜首,到时各家小姐都会参加,如果你能够成为榜首或者进了前三,我就答应你。” 长笙略作思忖,考试是没问题的:“可是我身上的事情还很多。” 老祖宗洒脱一挥手: “我可以帮你,不管是你身上现在捅了多少娄子,你就专心准备考试就行了。” 没有想到老祖宗竟然同意了她的要求不说,甚至还要帮她把这两天事情圆过去。 (未完待续) 第656章 老身不是带曲长笙赔罪的 “不过——”看曲长笙面露喜色,老祖宗适时的提醒她: “前提是你一定要超过乔郡主还有沈扬琪,她们两个一个是上一届的榜首,一个是第二,除非她们两个这次都退步了,成了第四第五,否则,你就必须要成为榜首才行。” “好啊!” 一听对手是沈扬琪和乔尔烟,长笙就更有斗志了: “我就喜欢跟人争第一。” - “娘,老祖宗今天单独留下跟曲长笙谈话了?” 沈扬琪不敢置信:“不应该呀,按理说老祖宗现在应该最讨厌的就是长笙了,她怎么能想要去见曲长笙呢?” 丽姨在一旁也有些恼:“两个人在里面说了好一会子的话,出来之后我问老祖宗,老祖宗也不跟我说,这俩人怕是有了秘密。” “经过这次的事情,老祖宗应该不喜欢去长笙了才对,怎么可能愿意跟她一起谈话,两个人之间还达成了某种共识?” 沈扬琪皱紧眉头:“我们还是得去打探打探,不然曲长笙在背后做了什么事情我们都不知道。” 结果两个母女俩刚到老祖宗的门前,就被老祖宗身边的下人给拦住了。 “二夫人和大小姐,请稍作留步,老祖宗已经进宫去了。现在不在房间里。” 母女更是吃惊:“老祖宗连身上的伤都没好,怎么又进宫去了呢?” 小厮回道: “自然是为了曲小姐的事情,老祖宗好像是进宫帮曲小姐求情去了。” “……什么!?”沈扬琪脸色霎时变了。 费尽千辛万苦挑拨的关系,结果一转身老祖宗竟然为曲长笙求情去了,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 “沈老夫人身上的伤口都还没好,怎得就急匆匆的来本宫宫中了?” 皇后娘娘落座,笑盈盈的看着老祖宗,顺便瞟了一眼老祖宗身侧的曲长笙。 “是为了你家孙女儿的事情而来?” 老祖宗点了点头:“是。” 秦皇后以为老祖宗是因为长笙给乔尔烟下毒一事,是特意带着长笙来赔罪的: “本宫这件事情还在调查当中,现在赔罪为时尚早。” “回禀皇后娘娘,老身带自己的孙女来这儿不是为了赔罪的。” 秦皇后一愣:“不是为了赔罪?” 怎么可能呢? 老祖宗虽是一手吊着,倒也不影响她的姿态,她笑呵呵的看了曲长笙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慈爱: “老身相信长笙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皇后眯了眯眼睛,脸色有些不约,不过也只在一瞬之间,又和颜悦色的道: “可是沈老夫人可听说过,眼下城中流言四起,传的就是曲小姐导致了沈家祠堂着火一事。” 老祖宗捧起一盏茶,轻轻的呷一口: “老身听说了,不过那只是谣言而已,任凭一个智力正常的人都做不出那种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事儿,尤其是乔郡主,虽然中毒,但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说明是老孙女儿所做呀。” 乔尔烟母女俩正在外面散步,要回到偏殿,路过殿外,刚巧听见了这话。 两人对视一眼,乔尔烟心生一计,示意她们进殿去听。 楼安知与乔而言跨门而入,皇后娘娘见到她俩也并未让他们行大礼,一个眼神让她们自己自行坐下了。 老祖宗见到这对母女也稳着气场,并未有半点慌张: “将军夫人安好。” (未完待续) 第657章 她是我们沈家的嫡孙 楼安知笑了笑:“刚才听老夫人的意思是来替长笙说话的?” 说着目光放到长笙的身上,而长笙面色冷着,连个余光都没给她。 楼安知见此,心中略有些不痛快。 老祖宗淡淡应和,“是啊,外面的留言委实难听,字里行间里面说的都是老身的孙女儿不好,老身今日也是想替我的孙女儿讨个公道。” 乔尔烟身边的嬷嬷倒是不高兴了: “可是证据所指名就是曲小姐做的,您可是堂堂沈家一家之母,又怎能再次说这种话。” 楼安知皱皱眉头:“不得这般无礼。” 老祖宗却不在乎,笑着摆摆手来: “无妨,话说得越是直白点,咱们解决起来就越是痛快。” 说着,老祖宗犀利的目光看向嬷嬷: “你们说的证据确凿,可是我孙女儿早就丢失的手链?” “是的。”碧清替皇后娘娘回禀:“当时小太监在给乔郡主送饭,衣袖里刚好就掉落了这个。” 老祖宗嘴角携了一抹笑: “所以你们就认为幕后黑手是曲长笙?” 乔尔烟身边的嬷嬷不是个善茬,讥诮的道: “这证据明明白白的放在这儿,不是她,那又会是谁呢?” 老祖宗摆了摆手,看向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认为是吗?” 秦皇后回道:“但没有真相大白之前,本宫是不会妄下定论的。” 老祖宗嘴角勾着一抹笑,看向乔家母女: “皇后娘娘都没说曲长笙是凶手,怎么你们就断定了呢?” 那老嬷嬷连忙回嘴:“怎么就不能断定方才不是说了吗?手链是曲长笙的!” 老祖宗冷下脸,字字铿锵: “张三丢了一把刀,五天之后,那把刀杀了人,是那把刀活过来把人杀了,还是另有其人?!” “你——”老嬷嬷咬牙:“您这是强词夺理!” “我强词夺理,你们就不是信口雌黄了吗?!” 老祖宗的气场直接就震住了乔家的那一对儿: “她现在是叫曲长笙,可是在我们沈家,她是沈瑾,是我沈家的嫡孙! 黑纸白字没有定沈瑾有罪之前,谁都不能在外面说!凭什么要受旁人的欺凌!” “可——” “话呢,今日我就放在这儿。”老祖宗站起身来: “沈瑾现在还没有定罪,她定罪的时候,我这个老太太能带着她在皇宫里面跪一圈! 但是,在她清白之时,谁要是在外面再在外面散发一句谣言,我自然也不能纵。” 说罢她不管乔氏母女脸色和都难看,转过身来跪于皇后娘娘跟前: “老身今日失礼了,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秦皇后心里自然是堵的慌,老沈老夫人是这皇宫中很有威望的老一辈儿的前辈了。 她今日来纯粹就是为了向乔家而来,又没有对她做过任何不妥之事,她自然也不能定罪,也不能说什么。 “沈老夫人护短心切,这本宫都能理解的事情,不用说什么。” “皇后娘娘不是老身护短,只是皇后娘娘知晓流言太过可怕,老身这蠢孙女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一昧的说自己没做过,那叫什么解释?” 顿了顿,她又说道: “一个还没有出嫁的黄花大闺女名声是何等的重要,将来她要嫁人,人家听说她身上有这些事儿,也不好找人家,是。” (未完待续) 第658章 假如你能成太子妃 这打完硬牌就发软牌,皇后娘娘气笑了: “要是本宫思虑不周了。” 说罢她看向曲长笙: “本宫之前没有替你澄清流言,是本宫考虑不当,一会儿本宫就下令,暂时没有定论之前谁都不能说你是罪魁祸首,这段时间你也受苦了。” 曲长笙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神色,连忙磕头: “谢皇后娘娘。” 乔尔烟气的胃疼,神色阴郁的看着她们二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待她们二人一走,秦皇后脸上的笑容也绷不住了: “看见了吗?这曲长笙到底也是好本事,只在一天之内就将老祖宗给说服了。” 楼安知掏出帕子,掩了掩唇:“老祖宗肯定也是喜欢她的。” 皇后娘娘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可笑。 喜欢? 沈老太太那个女人可不是一个什么善茬,如果没有半点好处,她是断断不会来此的。 楼安知好是好,可是她被乔正保护的太过单纯,不懂耍心眼,心思也很直白,容易被人左右。 这样的人好利用,却也不好结盟,因为太傻了。 “本宫累了,你们早些休息。” - “多谢老祖宗替孙女儿澄清。只是您这样算不算是得罪了乔家,您不是一直很忌惮乔家的吗?” 曲长笙乖顺地跟在老祖宗的身后。 老祖宗闻言脚步一顿,侧目朝她看来,眼中的尖锐锋芒,看得长笙一阵心惊: “我们沈家虽是不及乔家风光,但也不是任人往头上拉屎之辈。” 她虽是上了年纪,但遇到这种事情之时,依然能展露出那种夺目的光彩。 “况且乔家值得忌惮的不过就是她们护国将军的头衔,况且在这种事情的时候楼安知不过就是一个温室里的花朵,随手一掐就没了。” 说起这个老祖宗倒是精神了很多,仿佛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那些事。 “老身在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嫁人了,你知道当时老身是沈家的第几个妾室吗?” 老祖宗这种气度,想必当年也是个女强人,所以曲长笙猜测: “第三个?” “错,我是第九个。” 长笙愕然。 “那些年代的事情,杀人不见血,一件衣服,一条丝线,都很有可能将你的命悬在刀尖上。” 说起这个,她眼中迸发出了狠戾,仿佛自己当年仍是那个在重重美人中拼杀的姑娘: “我挨过沈家老祖宗十次鞭打,数不清的巴掌,我嫁给的那个男人,连一个正眼都不瞧我一眼。但我还是拼出来了,站在这里,比臭男人活得要久要长!” 说到这,老祖宗点了点曲长笙的肩膀: “要不是因为你是我们沈家的嫡女,我连一句屁话都不乐意跟你多说。 不管你有多么的艰辛,你都得给我往上爬。 但,你要是做不到不栉进士的榜首,你就趁早给我滚蛋。” 说到这老祖宗收了身上的戾气,仿佛还是那个刁钻难伺候的老太太,之前的清明锐利,仿佛是她的错觉: “知道了吗?” 长笙小鸡啄米一样的点了点头。 再不敢轻视这个隐藏深厚的女人了。 老祖宗冷哼,转身就走。 “你身后有一个人跟了你好长时间了,去跟人家说明白,不要再捅出娄子来,不过你要是能成为太子妃,老身无条件支持你。” (未完待续) 第659章 长笙,你原谅我吧 太子妃? 曲长笙回头,见顾长珏跟在她们十步之外,有些生涩的摆弄着手。 他惯常锐利的神色当中,头一次出现了那种带着点讨好的表情。 “笙笙,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藏宝阁内,曲长笙看着对面的顾长珏。 他从开始就一言不发,沉默的坐在他对面,眉心紧蹙,垂着眼。 “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曲长笙站起身。 “别走笙笙!”顾长珏仓皇的抓住她的衣角。 俊朗的眉宇之间,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 长笙心下不忍,重新坐到他对面,面色平静的看着他: “你说,我听着。” 顾长珏张了张嘴,似乎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犹豫了半晌才敢开口: “你能不能收回昨天说的话?” 长笙觉得有些事情要说明白: “顾长珏,我们作为朋友是关系很好的。但是我给不了你别的,而我们两个如果再在一起,那就是负心汉与狐狸精的组合,我不想往我自己的身上揽事儿。” 顾长珏眉心紧蹙,很是认真的说: “我会去澄清,澄清我对乔尔烟从来没有任何感情。” 曲长笙摇了摇头: “就算是这样我也已经被扣上狐狸精的头衔了,我不希望在我身上出现于赢尘之间以外的绯闻。你懂吗?” “……” 心口堵的疼,顾长珏死死攥着拳: “我懂。” 长笙正了正色,放软了语气: “不过对于我来说,你一直都是我的朋友,昨天的事情也是我不好,一时说错了话你也别放在心上,我可以收回。” 顾长珏的脸紧绷着,没说话。 长笙也觉得不应该再说下去了:“那我先走了。” “既然如此,你能不能帮我一件事?”顾长珏忽然开口,声音压的低低: “去阳台上帮我拿一些东西。” 长笙莫名的眨了眨眼,也没多言,走向阳台,刚一拉开门—— “咻!” 红色的火光升向空中,在刹那间绽开了最好看的烟火。 旋即五颜六色的烟火飞升上空,在天空中绽开一朵一朵。 底下的围观群众越来越多,她们也仰着头看着这稀罕的烟火。 长笙惊叹,这是她第二次看到烟花。 死在赢尘怀中的时候,历历在目。 她还记得冉冉升上空的那种漂亮的烟花。 可惜当时她没有认真的去看。 “你喜欢吗?” 顾长珏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背后。 曲长笙转过身,他的怀抱猝不及防的拥了过来,紧紧的抱着她,不让她挣扎。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幸好我还记得,你想看烟火。” 曲长笙挣扎的动作狠狠一顿,慢慢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顾长珏靠在她的肩膀上,像是一只要被人遗弃的大狗狗: “我不知道我是谁,我甚至有时觉得我不是顾长珏。 但是我唯一确定的是在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就是要寻找你,我喜欢你,就算你不喜欢也好。” “你眼中只有赢尘也好。” 顾长珏慢慢松开她,双手抚过曲长笙的面颊: “可我的眼中只有你,我不能没有你。你原谅我,好吗?” (未完待续) 第660章 赢尘问,是我,你失望吗 长笙皱紧眉心,看着顾长珏。 顾长珏的眼中有隐忍的疯狂爱意,在眼底最深处,诚惶诚恐的隐藏着,怕它跑出来。 他的掌心冰冰凉凉,还有些冷汗,生怕曲长笙拒绝,眼睛眨也不敢眨的看着她。 见曲长笙好久不说话,他鼓足勇气又问了一遍:“原谅我好吗?笙笙。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只想要跟你回到从前,好吗?” 长笙先是放开了他的手。 背过身去,神情纠结,看着那些盛放的烟火。 顾长珏紧张的站在身后,攥着拳头,一副做错了事情等着原谅的乖巧模样。 “知道了。”半晌,长笙点点头:“我知道了。” “知道了?”这算是什么回答,这是原谅他了?顾长珏走到她身边,茫然的瞧着她。 曲长笙清了清嗓子,看烟花已经结束了,有些可惜的瘪瘪嘴:“刚才就因为你扯着我,我都没看完啊。” 顾长珏闻言,渐渐面露喜色:“我准备了很多,你还想看吗?” 长笙看向他,顾长珏连忙收敛了自己脸上的笑意,怕自己表现的太过殷勤。 但他亮晶晶的眼睛和浑身与方才截然不同的那种劲儿已经出卖了他。 像是一个终于得到了疼爱的大狗狗一样,尾巴左右摇晃的正是欢实。 曲长笙略作思忖,点了下头。 “那我这就去吩咐、”顾长珏走了,生怕她等急了,还加快了脚步。 待他一走,曲长笙渐渐拧紧了眉头。 为什么顾长珏记得她想要看烟花? 那分明是她跟赢尘之间事情。 顾长珏关上门,一转过身,就看见了赢尘。 他站在走廊尽头,绯红色的长衫滚着金边儿,在烛光下折射着光,但他却双眸幽暗,脸色发青: “开心?” 仿佛一瞬之间,太子脸上的那种干净清澈的笑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目的达成的狡诈。 他眯起凤眸,像个狐狸一样,慵懒的靠在门口。 “我开心不开心,你感觉不到吗?” 就像是一个伪装自己成为弱者只等待心爱之人同情的狐狸,眼角眉梢都是胜利的味道。 如若不是赢尘自己感觉得到,心口起初紧张的就快要跳出来,这会子又亢奋至极,不然都要以为这个家伙不过就是动动嘴皮子功夫而已。 赢尘冷冷的勾了勾嘴角,与他擦肩而过。 “虽然你先跟她认识的,但是我一点也不怕。” 顾长珏忽然开口:“赢尘,等我称帝,长笙究竟属于谁,还不一定。” 赢尘闻言眯了眯眼:“那你这辈子是没机会了。” 顾长珏挑起眉梢,侧目看他,赢尘推门而入,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嘁。”冷冷的嘁了一声,顾长珏虽是心中烦闷,但嗅到身上仍残存着女子的馨香,他心中一处就泛起涟漪,软得能挤出水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是长笙不讨厌他,一切都好说。 曲长笙靠在栏杆上,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她略有些讶然的回首: “这么快就回来了?” 咫尺之间,是赢尘的脸。 她惊讶的睁大眼。 “咻!!” 天空又升起红色的火光。 底下人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长笙怔怔的看着对面的人,他的眼中,绽着烟花一般五颜六色的光芒。 “是我,失望吗?” (未完待续) 第661章 真抱歉,这女人是我的 “失望什么?” 他一把搂住她的腰肢。 长笙惊呼,连忙拍了拍赢尘的手,警告道:“我们这是在外面!” “怕什么?” 赢尘猛地将她二人调转了一个方向,身子将小小的长笙牢牢的困在怀中,宽大的衣袖仿佛将她包围。 帝王背靠栏杆,忽而低下头:“看着这烟火。” 他轻啄她的嘴角:“这是我挑的。” “??”不是顾长珏准备的吗?曲长笙露出茫然的表情。 赢尘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疑问:“我偷偷换了。” 说着,他还扬了扬嘴角,似乎是有着小男生的得意。 怎么可以让你看别人为你准备的烟花。 长笙眨眨眼,好奇的看着赢尘脸上出现的这种表情,不过也只是一瞬之间,还不等他看清,他的薄唇已经抵在耳畔。 “看着它,感受我。” 他的吻狠狠的印了上来。 那种强烈的,炙热的,仿佛要将她的身上打上他的烙印。 凉风刺骨,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他宽大的袖袍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吻得深情又虔诚。 “笙笙!”顾长珏推开门,正直直的撞见了这一幕。 赢尘睁开双眼,目光锐利迸发锋芒,他作势搂紧了她的腰肢一些。 顾长珏脸色登时一沉。 赢尘挑衅的挑起眉梢。 真抱歉啊。 这女人是我的,你有什么办法。 顾长珏牙根紧咬,狠狠的克制了好一会儿,才将自己想要将赢尘揍一顿的冲动中拉扯回来,转过身,狠狠的关上了门。 “碰”的一下,长笙浑身一颤,想放开。 “无妨。” 赢尘的唇舌与她纠缠,口齿不清,又低哑磁性:“是风。” 而这“风”越来越大,刮得门咣咣咣的响动。 曲长笙略有些尴尬的推开赢尘:“好像是有人在敲门。” 帝王不悦的皱了皱眉心,拉着曲长笙进了房间,关上阳台的门之后,猛地一挥袖,门忽而就被一阵邪风给刮开来。 顾长珏就站在门口。 邪风拂过他鬓边长发,微微后扬。 好凶。 曲长笙看着他的表情下了这么一个定论,不自然的抿了下唇,幸好顾长珏没有直接进来,否则看见了多么的尴尬。 顾长珏大步走向他们,分明双手空落落,凭空就走出了一种手提三十米大砍刀的气势,到曲长笙面前站定。 那凶巴巴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变得很柔软:“笙笙,我给你准备了点心。” “晚上不可以吃甜食。”赢尘面无表情的泼了顾长珏一桶冷水:“会牙痛。” 顾长珏眼角抽了抽,抬眼,对上赢尘的目光。 这两个人的目光中仿佛有电光火石,曲长笙迅速得理他们远了一点:“我就不吃了,我要准备比赛了。” “?” 俩人齐刷刷的扭头看向她:“你又要比什么?” “不栉进士,只要是我能够拿到榜首,到时候我就能够真正的成为沈家嫡女。背后,自然而然也会有老祖宗的支持。” “你要成为沈家嫡女?难道你不想认亲了吗?”顾长珏眉心拧紧:“你之前不是一直都想要认亲?” “是啊。”提起认亲,长笙苦涩的牵牵嘴角:“但是我现在觉得没有必要了。” 赢尘眯了眯眼。 顾长珏疑惑:“为什么?” (未完待续) 第662章 笙笙也是你随便叫的吗 “我虽然是亲生,却不是从小在他们身边所养,在他们眼中我反倒是不如一个乔尔烟。”长笙道:“乔尔烟一定会在这次全身而退,因为乔家的势力在此,他们定然不会让她受了委屈,我要真的想要站出来,身后,要有自己家族的支持。” 长笙看向赢尘:“老祖宗答应我,只要是我成为不栉进士,她就能够帮我。” 赢尘并不是很支持,比赛很累,他有更好的方法: “只要朕一封信函,也能让你省去很多麻烦。” “不,那是远远不够的。”长笙摇了摇头:“我要凭借我的本事,成为这个榜首。” 两个人略作思忖,倒也不说话了,也是支持曲长笙的决定的。 顾长珏道:“曾经,乔尔烟是不栉进士的榜首,你别看她是那种性子,但是她在这种比赛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要想打败她,也是很难的。” “我知道,我不敢保证我能拿到第一,但是我要是不试试,那就没办法了。” 所以曲长笙看向赢尘,好声好气的说: “因为距离比赛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在这期间就好好练习,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我平常都联系了什么,所以我们把地点,就定在你新买的那个房子里面,到时候你再帮我请老师,可以吗?” 赢尘本想直接同意,但见曲长笙这种模样,他挑起眉心,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兴味:“看你表现。” 摆明了是让她讨好他的意思。 顾长珏嫌恶的拧起眉头:“长笙,你想要做什么,我无条件帮你。” 赢尘在一侧凉凉的笑了笑:“用不着你献殷勤。” 长笙眨了眨眼,“你俩关系好像很好?” 眼前的两个人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帝王余光都不屑于看顾长珏一眼,而顾长珏亦是冷笑连连:“小笙笙,虽然我不想否认你的任何问题,但是你这个就说错了。” 他们俩明显有仇。 长笙挑挑眉,倒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好。” “最近这段日子,我白天会在沈府,晚上的时候会回家。”长笙看向赢尘,挑了下眉头:“我可以回家了。” 赢尘明显软了眉眼:“恩。” “……”顾长珏眼珠儿转了转,心里琢磨着怎么样才能让曲长笙出来,亦或是偶尔能够加入以下他们。 “不栉进士的那些小规矩你都不懂?”顾长珏认真的建议:“我可以告诉你。” “好啊。”长笙欣然同意。 顾长珏压抑着嘴边的笑意:“但是一天说不完,可以这样我们每天固定一个时间到时候我去看你。” 长笙略作思忖:“没问题。” “我不同意。” 赢尘语气淡淡的,却是不容反驳:“他不能来。” “凭什么?”顾长珏不悦,反驳道:“你是不是想让笙笙考不上?” “笙笙也是你随便叫的吗?”赢尘挑眉回望他。 “好了好了好了。”眼看着这俩人都快要打起来了曲长笙赶紧叫停:“到时候再定,可以吗?” “哼。” 俩人各自冷哼一声转头不看对方。 “到时候出来也可以的。”顾长珏又提议。 “不可以。” 在眼皮子底下都不琢磨好事儿出来那还等得了?赢尘再度否决。 曲长笙揉了揉太阳穴,有点脑壳疼。 (未完待续) 第663章 长笙,对不起 “不栉进士,她曲长笙不过才在这儿待了多久,就能参加不栉进士了?”沈扬琪看向在老祖宗身边伺候的曲长笙,祖孙俩在外面晒太阳,长笙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老祖宗虽然没有眉开眼笑,却也不复之前刁钻的样子,偶尔还能应和两句,吐槽两句。 “长笙!!”沈思萌喜滋滋的走向曲长笙,见老祖宗也在,她作揖:“老祖宗,你今日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许是心情好,让老祖宗对沈思萌的态度也好了不少:“你怎么有空来看我。” 沈思萌挑起眉梢,下意识的瞟了曲长笙一眼。 老祖宗冷哼一声:“我懂了,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是来看曲长笙的?” 沈思萌鼓起嘴巴:“我也是来看老祖宗的嘛~” “得了。”老祖宗轻啧一声,手搭在身边伺候她的婆娘身上:“用不着你俩了,你俩走。” “是。”长笙颔首,随着沈思萌走了。 沈扬琪立刻迈开步子,走向老祖宗的房间。 这边曲长笙跟沈思萌在花园里逛,沈思萌想起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就觉得很是新奇: “你是怎么做到的,能讨老祖宗的欢心?老祖宗可出了沈扬琪谁都没有高看过,你可真厉害。” 长笙笑笑,也没多说别的,沈思萌见她不说话,咬唇犹豫了一下:“长笙,对不起,那日,是我不好,我被蒙骗还把你拉下了水。” “没事儿啊。”曲长笙摇了摇头:“这算什么事儿?” 见曲长笙神色淡淡,沈思萌眼中漫着小星星,很是崇拜的样子: “我娘之前收到你的礼物,很开心,给我做了好几件新衣裳,还跟掌柜的定了一个成品,眼下你有事儿吗,要是没事儿,陪我去取,你看怎么样?” 曲长笙欣然同意:“好啊。” 天衣坊—— 梁宣国中,最大的服饰店,就是天衣坊,里面陈列着各种各样的衣服首饰,地方又大又宽阔,不过人员冷清,也只是权贵们平常用来逛逛买东西定制的地方,眼下,也只又三三两两的千金小姐在逛。 是乔尔烟身边的那么一伙儿人。 唐欢挑着当下盛行的裙式,身后的姑娘就闲的没事儿,边走边议论: “听说乔郡主遭到了曲长笙的投毒,现在在皇后娘娘的宫中修养呢,而且乔郡主好像是被冤枉的,现在就连将军夫人都已经进宫去照顾乔郡主了,约莫着很快就会出来了。” “是吗?我当初就觉得,乔郡主不是那样的人,铁定是曲长笙从中作梗泼冷水。” “那林楚楚又怎么解释?” “人家郡主不是说了吗?林楚楚是药物相冲,她又不是故意的。咱们郡主啊,可是清清白白的。” 唐欢步子一顿,转过身来,冷眼瞧着她们:“现在说什么清清白白不觉得马后炮吗?” 她嘲弄的勾起嘴角:“之前在大殿之上,你们一个个的就像是墙头草一样左右摇摆,怎么,这会子风是往哪边刮的?” “……”小姐们面面相觑,“可是我们当时也没说什么啊,只是对他们说的事情感到震惊而已。” (未完待续) 第664章 我给你两倍,卖我 “震惊?” 唐欢鄙夷的撇开眼:“你们可得了。曲长笙那个家伙就是不成气候,她说的那三言两语,也就你们这些笨蛋才会相信。” 说话间,楼下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快来快来!” 她们回首看去,只见楼梯上走上来一个雀跃的身影,沈思萌提着小粉裙子走上来: “我还有一些款式想问问你好看不好看呢。” 长笙慢悠悠的跟在后面,抚着扶手,一转过身,两队人马就这么撞见了。 唐欢带了三个人,曲长笙与沈思萌只有两个,气势上,仿佛就这么输了一头。 沈思萌见到唐欢她们,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皱起了眉头。 唐欢双手抱怀,走上前去,“哟,带自己的姐姐来看衣服啊。” 沈思萌皱眉:“跟你没关系?” 唐欢诡谲的勾了勾嘴角,指着沈思萌对她对边的那些姐妹们说: “看到没有,这就是一条好狗,本来在曲长笙来之前,一个劲儿的跟我狂吠,说曲长笙的种种不好,结果呢,人家一转身,成了她的走狗。” “你——” 沈思萌咬牙:“那跟你也没有关系!” “是没关系啊,你愿意跟这种心思慎重的人交往那是你的事儿。”唐欢打量了一下沈思萌的裙子。 有些泛黄的衣角,上面陈年的图样花纹:“你这裙子,是去年的款?还没脱下来啊。” 沈思萌闻言,略有些局促的抓起了衣角,咬着下唇不发一言。 长笙眯了眯眼。 唐欢见沈思萌气焰顿消,愈发觉得可笑:“我记得,沈扬琪前两天刚穿了一件新裙子跟我们喝茶,那衣裳,衬得自己可水灵了,你这妹妹,怎么还穿陈年旧款?” 旁边的小姐掩唇轻笑一声:“不瞒你说啊萌萌,我说这话,也没有别的意思。你这条裙子,我侍女都不惜得穿了。” “……”沈思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的新裙子一年拢共就只有两条,冬天一条,夏天一条,平常不能穿,只能在正式的场合穿出去。 她稳了稳心情,左右也不是第一天被嘲笑了,反正从今天开始她就有新裙子穿了,怕什么: “我——” “你们的衣裳,也不过是我侍女压箱底的衣服啊,有什么稀奇的。” 沈思萌愣了愣,扭头看向身后的曲长笙。 长笙上前两步,站在沈思萌身边:“我怎么就没像你们这样,叭叭个没完?” 唐欢一听这话,调高了声音:“曲长笙,你少在这边秀优越!” 曲长笙反唇相讥:“秀优越的,不是你们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们衣柜里面的上上品,不过是我的日常,我还没说什么,你们就在这儿笑话别人?” “哟,那你这么厉害,那你怎么没给你的小妹买衣裳穿?”有人不服气的反驳。 “这不来了吗?”长笙挑眉:“她大姐没给的,她二姐有,我们家的小妹,何时轮得到你们笑话?” “……”沈思萌讶然的看向曲长笙,那目光,又柔又软,感动的快要挤出水来。 “切。”唐欢呛不过,自然也不想自讨没趣,“把我刚才看上的包起来。” 那旁边的小二尴尬的连连点头,忙去柜子上,将成品衣折叠包好。 是件鹅黄色的长裙,上面还搭着滚兔毛的小袄。 “慢着。”曲长笙挑眉,指着这件衣服:“我也要一件一样的。” 店小二从她们的言谈之中感觉得到曲长笙非等闲之辈,说话也十分客气:“抱歉客官,成品只有这一件,您可以看看别的款式。” “怎么曲长笙,你还要跟我抢怎么的?”唐欢抿唇:“这是我先看上的。” “那又怎么样,人家卖东西,拼的就是挣得多。” 长笙阴阳怪气的笑了笑,转身对着店小二说: “我给你两倍,卖我。” (未完待续) 第665章 好,你赢了 “两倍?”店小二不敢置信:“这件衣服已经是我们店里最好品质,本身的价钱就已经很贵了。您还要翻倍?” “无妨。”曲长笙大方的摆了摆手:“我今日就想要这件衣服。” “你要跟我抢??”唐欢听这话,怒了: “曲长笙,凡事都要有一个先来后到,真不知道你的家教是谁教给你的,竟然如此臭不要脸!” 曲长笙面对指责面不改色,掏出沉甸甸的荷包,露出里面的银票还有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直白的拍在了桌案上。 “你还没给钱呢,就证明这衣服不是你的,我抢了又何妨?” “不准!!”唐欢制止店小二要收钱的动作: “衣服明明是我先看上的,你不许给她,难道我是谁你不知道吗?得罪了我家,别想有好果子吃。” “可是……” 店小二这边是两边都不想得罪呀,可眼瞧着这一个比一个厉害,他只能将衣服给最厉害的那个,也是出钱最多的那个,以免掌柜的说他。 曲长笙一手托腮,慵懒的瞧着她们: “怎么了?别的地方不行就开始威胁人家店小二了,你们这些大小姐就只会挑软柿子捏吗?” 唐欢恶狠狠的朝她看过来,一言不发。 长笙不嫌事儿大,笑了笑说道: “你不是很厉害吗?放才欺负我家小妹的时候那种厉害劲儿呢,怎得现在抢衣服的时候不拿出来?” “你——”唐欢也气上头了:“行,你出高价是?” 她赌气的,直接将自己的荷包往桌子上一拍,她知道里面的钱不够,但是气势要做足。 “我再加五十两!” 曲长笙直接就被逗笑了:“就加五十两呀,我还以为这荷包一拍拍,出个黄金百两呢。” 唐欢咬着牙不说话,曲长笙手托着腮,红唇一张十分轻松: “我加一百两!” 唐欢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你疯了是不是?这件衣服撑破天也就那个价钱,你还要往上加钱,你有钱没地方花是吗?” 曲长笙混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那又怎么样,有钱难买我高兴,你要是不服气就放弃,别浪费心思了。” 越见曲长笙是这个态度,唐欢就心里越是不服气: “行,我再加五十两!” 店小二的眼睛都直了,记不住价格,忙拿出笔墨来在那写着。 曲长笙红唇一弯: “我加二百两!!” 沈思萌都觉得这个价格高得有些离谱了,再添点钱都能买一个大师的私人订制了。 连忙扯了扯曲长笙的袖子,示意她赶紧收手。 唐欢也气得不行。 这就是跟她杠上了,是不是? 索性,她怒血上头一拍桌案大嚷说: “我再加三百两!” 这两个人本身就引得不少店员在这儿围观,一听到唐欢出的这个价钱纷纷瞠目,曲长笙也略有些惊讶的挑了下眉头,拍了拍手: “你赢了。” 本来等着曲长笙说更高的价钱,结果突然说她应了,唐欢还是蒙的。 “什么?” 曲长笙挑起眉梢,没看唐欢,对着傻眼的店小二说: “按照她刚才说的那些价钱包起来,别亏了。” (未完待续) 第666章 你恶意哄抬价格就不要了 “等等曲长笙!”唐欢有些慌了,抓住曲长笙的袖子: “你不是说有钱难买你高兴吗?怎么到这儿就不拼了,你出价呀,继续出价啊!” “这已经超出我高兴的范围了,我为什么要继续啊?” 曲长笙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再说了,这件衣服本来也不值那么多钱,我为什么要花那么高的价钱去买?” 曲长笙瞟了一眼那条裙子: “而且我看你实在喜欢,就让给你。” 唐欢瞪大眼,不敢置信:“可是你方才还不是这么说的!” “方才是方才啊。”曲长笙眨了眨眼,无辜的道: “方才的价格是多少?现在的价格是多少?我要是再跟你争,我多出一两都是浪费,我为什么要做那冤大头啊? 况且你要是真的不想买,早应该在我一开始出价的时候就放弃,不是吗。” 唐欢气的身上都抖了,连声音都起了颤音:“你这是耍无赖!” 曲长笙冷笑: “是你非要跟我竞争,从五十两一下加到三百两,你可真敢说话呀。不过我也要恭喜你,拿到了你心仪的东西。” 说罢她扯起沈思萌的袖子就走,唐欢立刻上前拦住她: “不许走,价格是你恶意哄抬上来的,你就应该买了这条裙子!” “凭什么?” 曲长笙皱皱眉头,略作思忖: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说加三百两那句话是你加的?” “可是是你要跟我抢!”唐欢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曲长笙点了点头: “我的确是要跟你抢,可是结果呢,你不是已经拿到了吗?你赢了怎么还不高兴呢。” 唐欢攥紧拳头,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 “你让我以这么高的价钱买下一条只如此普通的裙子,你居心何在!?” 曲长笙闻言讥诮的勾了勾嘴角: “因为你不是喜欢嘲讽吗?” 唐欢一愣。 “你不是嘲讽沈思蒙没有钱买裙子吗?看你多有钱,愿意当那冤大头买这条裙子?” 曲长笙学着她们这帮富家小姐的笑话,用帕子轻轻的掩了掩唇,呵呵一笑: “眼下可倒好了,这条裙子价格不菲,唐小姐买回去最好是能给供上,别忘了今日胜利的滋味。” “你——”唐欢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曲长笙扯着沈思萌到了旁处挑衣服。 店小二拨弄着算盘,客客气气的对唐欢说: “唐小姐,一共是一千两,不过您是咱家老熟客,就给您便宜一百两,收您九百两。” 唐欢气得手都哆嗦了,将荷包打开,看里面白花花的银子和银票。 她只带了六百两。 这还是他娘给她最多的钱,只让她买一件裙子。 犹豫了好一会儿,唐欢看一下自己身边的姐妹们。 拿不出钱来,她就感觉自己的脸上被刻上了大写的丢脸二字,只好把声音压得低低的,问她随行的姐妹: “你们身上还有钱吗?” 小姐们面面相觑,表情十分精彩,不过她们也没多说什么,就开始掏出自己的荷包凑钱。 今日来这完全只是要为了陪唐欢选衣服,所以她们身上带的不多,东拼西凑还差五十两。 (未完待续) 第667章 她的钱凑不够 唐欢将这八百五十两放到柜台上。 她张了张嘴,想说要不拿五十两就算了。可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她堂堂唐家大小姐得赊账,亦或是讲价都好生丢脸,愣是沉默了半天,脸都憋红了,也没说出一个字。 店小二似乎是看出了曲长笙有难言之隐,十分妥帖的问: “您看是剩下的这五十两,奴才送货上门去您家取钱,还是您派人送过来?” “不许去我家!!” 唐欢突然情绪激动的大呵一声,店小二吓了一跳,愣了愣连连应是。 本来就够丢脸了,不能让她爹娘知道。 唐欢骤然攥紧拳,嘴巴开了又合合了又开,犹豫了好久,终于鼓足了勇气: “要不然——” “这五十两我就替她给了。” 身边忽然横了一只纤纤玉手,唐欢错愕的看过去,就见曲长笙命玄月掏钱,还眉眼含笑的看着她: “看你好像很是为难的样子,我帮你一把,用不着你还了。” 唐欢错愕的瞪大眼睛,旋即怒火冲上心头:“我可用不着你帮我给!把你的脏钱拿出去,谁知道你的钱是怎么挣来的?” 曲长笙的手一顿微微有些收回来的样子,冷眼看着她: “你确定吗。” “我!”唐欢哽住,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犹豫了好片刻,才说道:“那这钱也是你应该拿的。” “嘁。”曲长笙没人说话,把钱交给店小二,自己转身离开。 唐欢还在身后不服气的叫嚷: “曲长笙,你不要以为我会感激你,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用当这冤大头!” 曲长笙毫不示弱,反唇相讥:“如果不是你这裙子,我也不过就是翻了两倍拿下来。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会责怪人。” “你——”唐欢愤愤的哼了一声,拿起裙子的兜子就走了。 这些大小姐竟然能这般吃亏,沈思萌咬着下唇,感激的看向曲长笙: “多谢你,长笙。” 长笙摆了摆手: “不用谢,我看她们那样平常也没少笑话你?” 沈思萌苦涩的牵了牵嘴角,摇了摇头说: “这些个大小姐平日里面都是被人惯坏的,我也都已经习惯了,跟着她们混,就算是被她们欺负两句,我也不能还嘴。” “毕竟我跟我娘在府中里面也没地位,我只能依附她们,跟着她们说好话,她们自然心里也瞧不起我,有事没事拿我调侃两句都已经是常态了。” “……”长笙拍了拍她的肩膀: “现在不用了,我是不会孤立你的。” “嗯!!”沈思萌感激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长笙姐跟别人不一样,你不像她们那样!” “不过……”沈思萌说着犹豫了一下: “你得罪了唐欢,到时候唐欢要是找上门来可怎么办啊?” 傍晚,皇宫内,皇后殿中的侧殿传来隐隐的哭声。 “好了好了,别哭了,打从你见到我开始就开始哭,现在哭久了眼睛不都疼了吗。” 乔尔妍靠在床上,看泣不成声的唐欢: “不就是一个曲长笙嘛,到时候我帮你收拾她。” 唐欢用帕子擦眼泪: “你说哪里有那样可恶的女人!她恶意抬高了裙子的价钱再转手给我,不就是为了给她的妹妹撒气吗?” (未完待续) 第668章 乔尔烟出来了,无罪释放 乔尔烟掏出帕子,温声安抚: “那又怎么样?曲长笙身边拢共就那么几个人,能拉拢就拉拢过去了,她替她出气,那小丫头不一定会怎么感动呢。” 提起沈思萌,唐欢就觉得生气: “沈思萌可倒好,以前跟咱们一条心,现在转眼去做了别人的走狗,还帮着她欺负我,我那六百两银子,本来还能捎带个饰品,现在只买了一条裙子不说,还欠了人不少。” 越说越委屈,她憋着嘴要哭出来。 乔尔烟连忙又安抚道: “好了好了,一套饰品而已,我那还有多余的我送你。” “我不用你送,我现在外面一屁股债全都是因为那曲长笙。” 说着唐欢扯了扯乔尔烟的衣袖:“烟烟,你什么时候出来啊?我相信你是清白的,这曲长笙实在是又放肆又轻狂,你可要赶紧为我们做主啊。” 乔尔烟笑了笑: “我正要说这个,你来的正是时候,过两天我就要出来了。” “真的!?” 唐欢睁大通红的眼: “皇上说你是清白的了,要赦免你的罪过?” 乔尔烟闻言讥讽一笑: “不过就是死了一个侍卫而已。我爹今天去求情,皇上顾念情谊,下令让我去曲长笙那道歉就行了。” “但林楚楚那事儿呢?” 曲长笙瘪了瘪嘴角: “不过就是药物相冲,好心没得好报罢了,提她干什么?” 唐欢摩拳擦掌,十分开怀: “那这么说你也快出来了,到时候咱们可得好好整治整治曲长笙。” “放心。” 乔尔烟拍了,拍唐欢的肩膀: “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回来的。” - 玄月气呼呼的推门而入,坐到了曲长笙身边。 曲长笙正在研究着棋谱,看玄月如此气氛,她疑惑的问: “怎么了呀?” “乔尔烟出来了,无罪释放。”玄月狠狠的踢了下桌腿: “枉费我们这般功夫,并不能将她一举推翻。他们乔家可真有本事,听说乔将军特意去皇上面前去求情,大约意思是,皇上不过是死了一个侍卫。 保不齐是两个侍卫之间起了争执,而罪魁祸首已死,乔尔烟脸上又被刻了字,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应该再严惩。 加上乔尔烟身体不好,就这么给放了,一点苦头都没吃着!” 曲长笙怔了怔,倒也冷下了脸。 她早就想到我,乔尔烟会出来,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乔家家大势大,乔将军又是乔家战功赫赫的人,皇上自然而然会卖他一份薄面。 可是就这么便宜的放乔尔烟出来,想必她一定很高兴,说不定还要怀揣着这份欢喜的心情到她面前耀武扬威一般。 “曲主子。”死士在门口敲了敲门: “门外来了一位姓乔的小姐,还有几个随行的人带了一马车的东西,说是要献给您的礼物,需要属下去叫他们请离吗。” 玄月闻言怒拍案而起: “看到没有曲长笙,这才刚出来,她乔尔烟就带着人找上门来了?!真以为咱们是软柿子随便捏?” 乔尔烟左边是沈扬琪,右边是唐欢,两个丫头搀扶她,跟搀扶个祖宗似的,生怕她摔了。 (未完待续) 第669章 人气不能复生,请节哀顺变 乔尔烟保持着淡淡的笑意,一面说着不要这样,另一面又心安理得的接受她们的好,甚至还有一点洋洋得意。 看着曲长笙这个新府邸,环境虽然不大,但是里面工作的每一个人都步履轻盈,办事干净利落,也不好奇,不观察。 很显然,这是赢尘身边的死士。 弯了弯嘴角,乔尔烟冷笑。 赢尘可真是舍得,这些死士在宫中都不是干这些杂活,却来给曲长笙干劳力。 思量之间,曲长笙朝她们走了过来。 雪色蜀锦披风,银线为勾,翩翩飞舞的仙鹤栩栩如生的绣在衣尾,滚了兔毛,颈处是一个石榴红的蝴蝶结,将曲长笙那张巴掌大的脸衬得愈发精致小巧。 这么几日不见,她气色倒是好。 乔尔烟心中冷笑,款款走上前,刚要说话就被那死士拦在了门口。 唐欢脸色变了变,怒斥这些蠢笨的家奴: “你们竟敢拦着我们,难道还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吗?” 死士绷着一张脸,可不管那么多: “奴才们只认主子和主子带来的人。” 乔尔烟拍了拍唐欢的手,安抚着说: “好了,唐欢,我们来不是跟人家吵架的事来跟他们求和的,不要忘了我们来的目的。” 这才是唐欢心中最不痛快之处,她瘪了瘪嘴巴说道: “跟这种人求和,简直就是降低了我们的身份。” 转眼之间,曲长笙已经站到了门口。 “何事?” 沈扬琪见她如此气魄,眼中闪过了一抹嫉妒。 真是好命,小小年纪就继承了那么一大笔财产。 唐欢怒斥道: “曲长笙你懂不懂规矩?我们郡主来此,你竟然说话是这个态度。” 曲长笙挑起眉梢,冷冷的回讽。 “我什么态度我自己心里有数,用不着一个连五十两都拿不出来的大小姐在这儿指教。” 戳到她的痛处,唐欢大睁着眼哽了半天也整不出一句,索性就闭上了嘴巴。 乔尔烟上前一步,体态羸弱,好像一阵风就吹倒了似的,掏出帕子,轻轻掩唇: “长笙你先别生气,原是我不对,特意来这儿跟你道歉的。” “你想怎么道歉?”玄月在旁高声问道: “要是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那您就请回,我们主子可没有这么多的闲工夫在这陪您浪费时间。” 乔尔烟心中冷笑,温和的回道: “怎么会呢?我既是诚心诚意的来道歉,那就是拿了我十足十的诚心来的。” “好啊,那让我看看你的诚心。” 曲长笙走上前,看乔尔烟的马车后面还跟着一个很简朴的普通马车,就知道那马车上有东西: “我耐心有限,你快点。” 沈扬琪脸色沉了沉,一侧的唐欢掏出帕子指责道: “真是轻狂,主子跟奴才都是一个德性!” 乔尔烟却不恼,打了个响指她带的那几个下人从马车上取出了两麻袋东西,扛到了长笙面前。 将麻袋一打开,曲长笙微微睁大了眸子。 是金元宝。 专门烧给死人的金元宝,足足堆满了两个大-麻袋。 乔尔烟满意的看着曲长笙那种要发怒了的表情。 红唇勾起,她轻声说道: “这些都是我们下人一张一张折的金元宝,崇凛的事,我也很抱歉,所以既然是应对死人的道歉,那就应该针对死人。 这两麻袋金元宝够他在阴曹地府里生活一段日子了,说不准也能买一个像你们这么大的府邸,好好生活。” 说着她又命剩下的家奴将马车上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 纸扎的小人。 锅碗瓢盆。 还有那种传统的纸钱。 凡是办丧事举行的东西,她都给准备得明明白白。 “怎么样?这么多东西总该看出我的诚心来了?” 她是笑着的,嘴角上扬,一副胜利的姿态。 “除了抱歉,我还有一句话要跟你说,长笙。” 款款上前,她略微扬起头,靠近曲长笙: “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变哦。” (未完待续) 第670章 我们只管主子周全 玄月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拔剑而出,杀了这伪善的女人: “你这个混蛋,赶紧给我滚!” 长笙拉开义愤填膺的玄月,扬起手,啪的一下就甩了乔尔烟一个巴掌,乔尔烟还未等反应过来,啪啪啪又左右开弓,又加了两掌。 “我真是谢谢你的好意!” 乔尔烟没想到曲长笙感这么强,直接上来打她,她向后踉跄几步,捂着脸,完全就是被打傻了,双颊燎起了一片火热。 唐欢不敢置信,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敢打乔尔烟,连忙扶住颤颤巍巍的乔尔烟: “曲长笙你简直就是胆大包天,竟然敢打人!” 乔尔烟两个耳朵一阵嗡鸣,怒火上心头,刚想回她一掌,余光却看见有一辆马车急匆匆的往这边赶来。 她忽而心生一计,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 她入戏很深,扯着哭腔,眼眶在这一瞬之间也红了: “我是诚心诚意来跟你道歉的,你怎能打我?” “怎么回事!”随后赶来的乔正下了马车,以及随行的楼安知被人搀扶下来。 看乔尔烟坐在地上捂着脸,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而曲长笙的那伙人盛气凌人的拦在门口,显然是欺负了她家的宝贝女儿。 唐欢一见主心骨来了,连忙道: “将军,将军夫人,您快来看一看这曲长笙,她竟然打了乔郡主三个巴掌,我们本来就是好心好意来道歉的,她竟然如此对待郡主!” 俩人一听这还得了,急忙走到乔尔烟身边。 楼安知小心翼翼的取下乔尔烟,捂着脸颊的手看那白嫩的脸,清晰的巴掌印,可想而知她的力道有多大。 她心中顿时酸涩难掩,有对曲长笙的失望痛心,又有对乔尔烟的心疼,心里几经纠结,她略带责备的看着曲长笙。 “你怎能下此狠手?她的病还没好就要来跟你道歉,如此诚心诚意,你就算是不接纳也就罢了,你怎能打她呢!” 乔正久经沙场那么多年,从未在这种小丫头片子身上生过气,今日看乔尔烟被打,那股子护犊子的劲儿又涌上来。 “你还有没有点规矩了?你是什么身份?烟烟又是什么身份?你竟敢动手打她,那就随我去皇上那里问个明白!” 乔正刚一伸手,曲长笙身边的四个死士毫不犹豫,掏出长剑直接架起了一座剑墙。 从来还没有人胆敢这般对他。 乔正眉心紧拧:“你们这是做什么?知道你们拦着的人是谁吗!?” 死士头领面不改色: “凡是与我们主子作对之人都要拦着,还请这位大人往后稍稍,我们不管嫡庶尊卑,只管护我主子周全。” “你——”乔正指着曲长笙的鼻子,一副我看错你的那种嫌恶: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楼安知不敢置信:“长笙,你怎么是这种人呢?” “这位夫人,您了解我多少吗?” 长笙见他们一家三口,站在一起,如此情深互相搀扶的样子,她嘲弄地弯了弯嘴角: “如果您不了解我,那就不要说话了。” 竟然还敢跟他的妻子如此态度! (未完待续) 第671章 你现在走也来得及 乔正实在是忍无可忍,掏出腰间佩剑: “今天本将军就教教你,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体统!” 说着就毫不犹豫的朝着曲长笙刺过去。 长笙挑起眉,没有想到他会动手。 玄月连忙护着她向后退了几步,而乔正的剑锋刚好就被死士拦了下来,架在中央不让他动弹。 分明已经卡住了,再不能伤到曲长笙分毫的时候,乔尔烟立刻扑出去,抱住乔正的大腿: “不要呀!爹!” 乔正抽了抽自己的佩剑,这四个死士分毫不让。 乔尔烟央求着,抬起头,双眸中蕴了水雾: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被打就被打了,她怪我就怪我,您不要因为我生气,不要因为我受伤了。” 见乔尔烟如此善良,乔正心里也颇不是个滋味: “你这是做什么,爹也不过是想给你讨一个公道而已!” “我知道爹心疼我。” 乔尔烟垂下眼睛,再抬眼之时双泪夺眶而出,楚楚可怜的央求: “可是她打我我也能理解她,毕竟是我害了她的朋友。她心中有怨气也是应当的。” “郡主,您不能这么善良!” 楼安知身边的嬷嬷语重心长的道: “您看看您百般求情的这个人,可有半点值得您求情的样子?” 曲长笙面无表情,甚至可以说她是冷眼旁观这场演戏。 好感人的父女情深啊,明知道眼前这位不是亲生,另一个才有可能是亲生的情况下,还想要拔剑伤她。 她都想鼓个掌了。 唐欢讥讽的道: “曲长笙还值得人求情,死了也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主。” 长笙嘴上不饶人: “放心,我要是下去了,也一定不会孤单的。” 看看看看,这哪是一个大家闺秀要说的话! 眼下连楼安知的神色都有些冷了:“曲小姐,请你注意你的措辞。” 曲长笙十分冷漠的回道: “回禀将军夫人。小女的措辞一直都是这样的,从小女生活到现在都没有改过,要是真的觉得小女说话不好听,您带着郡主,离小女远点也是个明智之举。” 沈扬琪适时的开口,略带指责: “长笙,郡主是好心好意来道歉的,你这样说话就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曲长笙正视沈扬琪: “好心好意道歉可以跪,可以俯首作揖,可以带着她的诚意,而不是给死者家属送纸钱。” 曲长笙就指着地上的乔尔烟: “罪魁祸首给死者家属送纸钱,我打几个巴掌是轻的,我要是再下重手就是拿着砍刀来砍她了!” 乔尔烟顿时露出一副惊恐的神色,活像是受惊的猫一样,身子靠在了楼安知的怀里。 乔正怒不可遏: “你放肆!!你既没有规矩就不成体统,这歉咱们也不必道了。” 说着他将乔尔烟扶起来,楼安知把乔尔烟护在身后: “爹娘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乔尔烟柔柔弱弱的,靠在楼安知的肩膀上轻轻地嗯了一声。 唐欢紧皱着眉头,十分嫌弃: “要不是因为皇上下令要来道歉,你以为我们会愿意来你这儿!” 玄月也毫不让分:“你现在走也来得及啊。” 乔正冷笑,将剑收回剑鞘: “好,你们也有骨气,这些东西是我们的赔礼,我们既然带来了,就没有理由带回去的道理。道歉我们也道过了,接受不接受是你们的事。” (未完待续) 第672章 送一副棺材做回礼 说着楼安知搂着乔尔烟往马车上去。 一行人正准备离开。 “慢着。”曲长笙忽而开口,她们回首朝她望来,长笙跨门而出,站在石阶上。 “这个歉礼,我自然要收下。” “……”唐欢与乔尔烟对视一眼,唐欢讥讽道: “你不是有骨气不收吗?” 长笙笑了笑:“为什么不收着?打也打完了,礼也送到了,我自是要收下,交给我家的朋友。 不过你们给我们歉礼,我自然也有回礼,要回报给乔郡主。” 乔尔烟疑惑的皱了皱眉头。 众人也不解她的意思,都已经闹到这程度了,还有回礼。 曲长笙纤手一抬,指着乔尔烟,大声的对玄月说: “你现在先记一下她的身高尺寸!” 玄月也是一头雾水,不过长笙的命令她也听,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几眼。 长笙等了一会儿,开口问道: “记住了吗?” “奴婢已经记下了。” “好。”曲长笙颔首,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大小,十分清晰的说: “待会儿,你去棺材老板那里订一副上好的棺材送到乔府,点名要送给乔郡主的。” 送棺材那不是咒人死吗?! 乔家人的脸色骤然变了,就连“善良”的乔尔烟,捂着心口,一副心痛状: “长笙我诚心诚意的跟你道歉,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曲长笙疑惑的眨了眨眼: “我也是诚心诚意的给你回礼呀,你既然是给我那死去的朋友送了死人的歉礼,那我自然而然也要回你死人的回礼。” 她双眼弯弯的: “我思来想去,这金元宝和纸钱你这会子也用不上,还不如送一个棺材给你,将来你一定能用得着。不用谢我,这是我替我朋友的回礼!” 乔正已经忍无可忍,又碍于这次的事情不能动手气的只能在那儿大吼: “你这个臭丫头,我看你就是故意找茬!!哪有人送活人棺材的!” “那么哪有人赔礼道歉送纸钱的!?” 曲长笙拔高了声音,半分不让: “你们家的乔郡主是人,我朋友不是人?只要不原谅你们那善良的女儿就是罪无可恕,那我朋友呢?谁又能再给他一条生命?” 唐欢大吼道: “一个皇上身边的奴才死了就死了,生死乃人生常事,又有何要纠结的!我看你们就是想讹诈!!揪着这件事情不放!” 乔家的人虽说会说话,但也默认了唐欢的这番话。 曲长笙怒火冲上头顶,反而冷静下来,声音平淡,不带一丝波澜: “唐小姐请慎言,你知道殁的那位是谁?” 唐欢开口回讽: “不过就是皇上身边的奴才,就算是再怎么忠心耿耿又怎样,林楚楚没了琳琅,咱们乔郡主不也没了朱玉吗?这还有什么稀奇的!” 曲长笙气息一沉。 这话听得就连她身边的死士都觉得生气。 崇凛大人那么好的年纪,为人忠诚,面冷内热,对待他们都是诚心诚意,十足十的好。 半分错处都挑不出来。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活生生的葬送在了乔尔烟的手里。 就连皇上当时都沉浸在悲伤当中无法自拔。 可对他们来说,不过就是一条下贱的命! (未完待续) 第673章 唐小姐请慎言 他们纷纷攥紧了剑鞘,恨不得一下就将眼前这伙人杀个干净。 唐欢梗着脖子,见她们黑着脸一言不发,心里的那股之前被欺压的怨气就发泄了出来: “怎么了?不说话了是?是不是就间接承认了你们根本就是在讹诈!” 话音刚落,一道不属于这些人的声音,从旁边插了过来: “唐小姐请慎言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不远之处,顾长珏身骑白色骏马,嘴角噙着笑,眼中却是冰冷的。 而在他之后,赢尘身骑一匹黑马,目光冷得似冰,直勾勾的射向了乔正。 乔正察觉到这不友善的目光,抬眼看去。 赢尘不躲不闪,目光好像是淬了毒一样的冰冷凶器。 那种杀意像是一缕黑烟,若有似无的缠绕在他的眼中。 久经沙场的将军,在这一刻,莫名觉得有些脊骨发凉。 像是被可怖的毒物盯上了一样。 顾长珏轻轻夹了下马肚,马儿慢悠悠的向前走,他就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那不是普通的奴才,那是跟永安帝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乔尔烟杀的好死不死的就是皇上身边的兄弟,这是轻描淡写就能带过的事情吗?” 唐欢没想到太子会出现在这里。 她气焰顿消,有些仓皇的低下了头。 她是喜欢太子的,她不希望在太子面前出现任何自己不好的形象,所以语气也放软了。 “可是,只是一个奴才啊,又不是乔郡主让杀的。” “哦?”顾长珏好整以暇的看着故作柔弱的乔尔烟: “听说乔郡主中毒了,无罪释放,眼下看你生龙活虎,好像半点都没有中毒的迹象。” 乔尔岩神色僵了僵,胆怯的抬眼对着顾长珏,闷声细语的说: “只是身体刚好,所以就赶紧过来跟长笙道歉了。” “道歉?”顾长珏觉得好笑,瞧着门口安放的一堆纸人,还有两个麻袋。 “让孤看看歉礼。” 顾长珏翻身下马,走上前去,打开了那两个麻袋。 唐欢与沈扬琪的表情,变得有些瑟缩。 她们也知道这是错的。 看到这一幕也会心虚。 长笙心中冷笑。 反观顾长珏这边,一打开袋子,满当当的金元宝差点晃瞎了他的眼睛。 “哟。” 他的笑容愈发变得狰狞,扭过头来看着这帮理直气壮的家伙: “金元宝啊,好舍得啊。” 如此阴阳怪气的态度,叫人心里听着发闷。 乔正拱了拱手: “太子殿下,既然是烟烟身边的暗卫不小心杀了那个侍卫,我们只是想要略尽绵薄之力,烧点纸钱给他,也算是表达我们的诚意。” “什么叫做不小心杀了?” 顾长珏讥讽的眯了眯眼睛: “将军,你这句话我就听不懂了。” 乔正脸色黑了黑,整理了一下措辞: “臣说错话了,是烟烟的暗卫,杀了那个侍卫。” 顾长珏轻笑一声,捏起一个金元宝在手中把玩: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杀人还命也天经地义,你们弄点纸钱来就想抵了这次的过错?难道不也应该杀点你们的人,咱们赔个不是?” 乔正闻言冷下了脸: “太子,还请您不要太过分。我们已经抱着十足十的诚心了。” “咔。” 手中的金元宝骤然被他捏成了一个纸团,顾长珏诡谲的挑着唇角,神色阴狠: “十足十的诚心?我看是放屁。” (未完待续) 第674章 送棺材有什么问题 如此不给护国将军面子,乔正这一张老脸往哪安放:“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长珏笑了笑,嘴角挑起,将金元宝准确无误的丢回麻袋里:“孤还以为这么简单的事情将军能够明白。” 乔正眉心紧蹙。 顾长珏语气淡淡的,语调之中却夹杂着一丝寒意:“你们一个罪魁祸首来给死者家属送纸钱,如同在人家的伤口上面撒盐,又是如此居高临下的态度,人家拦着你在门口对你说话不客气是轻的。” “如果换了孤。”顾长珏狠戾的眯了眯眼,“先将这些纸钱烧给你们活人再说。” “太子殿下,您这话说的可真的是太难听了。老臣当官数十载,一直以来都是兢兢业业为人本分,今日过来道歉,也是诚心诚意,就算您对我们的歉礼也不满意,也不应当说出这种难听的话来!” 乔正额角青筋暴起,用了好大的力气才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方才能客客气气的跟顾长珏说: “您这样,包庇之心未免也太过明显了。您可以当做我们送的歉礼不好,但是曲长笙从头到尾连一点礼数都没有做对,还说要为我家的女儿送一副棺材,难道您看不见吗?” 顾长珏闻言讶然回首,挑眼看着曲长笙:“你要送棺材?” 长笙面不改色,嗯了一声:“送,也是送一份材质最好的,她肯定用得上,再没有比这种更诚心诚意的礼物了。” “恩。”顾长珏颔首,转过身看着乔正一家三口:“怎么了?送棺材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问题? 乔正荒谬的睁大眼,送棺材已经是最大的不吉利,还有什么问题? “太子殿下,我的女儿还健康活的好好的,她这样做,那不就是在咒我们女儿死吗?请恕老臣直言,乔尔烟在牢狱之中被人下毒的犯人还没有找到,她还是嫌疑人之一,如此明目张胆的送棺材,只怕是居心不良!” 曲长笙眼睛也不抬,微微作揖: “回禀将军,小女子唯一居心,就是希望乔郡主能老有所依,给她准备一副棺木,也是为了她好。” “你还在这儿狡辩!!”乔正大喝。 楼安知也心下不快,站出来,对着顾长珏作揖: “太子殿下,我们只是实事求是,曲小姐的确对我们有所不敬。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们起初也不是带着这种气愤的情绪来此,也是因为对方实在是太不欢迎我们。所以一怒之下,就也有些冲动了。” 顾长珏闻言冷笑,拔高了声音:“究竟是她不敬你们在先,还是你们不尊敬死者在先?” 众人脸色微变。 顾长珏挑起眉梢,冷厉的道: “你给人家死者送纸钱,难道要人家给您送一副牌匾吗?要不要孤亲自上面书写几个大字:爱往伤口撒盐?” “……”乔家人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顾长珏负手而立,微微昂首:“乔将军在沙场上干了半辈子,回来的时候倒是将人情世故浑都忘了,这种错误就是说给一个傻子听,傻子说不定都能甩给你们两巴掌。” 他目光鄙夷的扫向乔尔烟: “你们还在这儿叫屈,博取同情可怜?还在这儿言之凿凿说曲长笙错了,孤看曲长笙最大的错,就是错在没有坐在地上哭天抹泪,让别人平白无故装可怜装了过去!!” (未完待续) 第675章 长笙,才是孤的心上人 乔尔烟脸色一白,身子晃了晃,死死抓住袖子不言。 楼安知担忧的瞟了一眼乔尔烟,很是不满: “太子,您好歹也是跟烟烟是朋友,她一个姑娘家已经很可怜了,您怎么又能说出这种不分是非黑白的话!难道您从前跟烟烟的情意,这会子全都被您抛之在脑后了吗!” 这话非但没有劝到顾长珏,反而让他愈发不悦: “提起从前,本太子倒是有一事儿要说明。” 顾长珏微微昂首:“从今天起,谁要是敢在孤面前提起那些什么曾经的往事,不要怪孤不客气。” 乔尔烟瞳孔骤缩,心也跟着痛的揪起来,靠在楼安知的怀里一言不发。 “你——”乔正咬牙:“太子殿下,此言当真?” “孤看起来像是说假话的样子吗?” 顾长珏睇着他:“不要总拿小时候的事情搬到台面上,小时候是非不分,长大了,孤眼睛还是可以的。” 唐欢脸色变了变,迟疑的开口劝道:“……太子殿下,乔郡主她是一心对待您的啊。” “所以呢??”顾长珏讥讽的挑了挑嘴角反问。 唐欢一哽,看面无血色虚弱的乔尔烟就心下不忍:“你总不能因为遇见了别的女人,就要将您跟郡主之间的过往全部抛之脑后,还说出了这么过分的话让郡主寒心啊。” “抛之脑后?”顾长珏嗤笑一声,“早就在她那张伪善的脸厚的跟城墙一样糊在脸上的时候,孤不仅仅恨不得将这些事情抛之脑后,更恨不得从未与她见过。” “……”乔尔烟身上微微起了颤栗,分明她裹着很厚的披风,可手掌心却源源不断的渗出冷汗。 她看着顾长珏,这么多次的矛盾,他是头一次将事情激化至此。 顾长珏连余光都不屑于给她,语调轻慢,每一个字眼都像是锋利的刀子将她凌迟: “面上看起来柔弱无力,背地里却是蛇蝎心肠,杀了人对她来说如同切菜一般,这样的女人,孤甚至提都不屑于提。” “你怎能如此往烟烟的身上泼脏水!?”乔正气得脸色涨红:“她可不是那种人!” “她在你们眼中当然不是。”顾长珏眯了眯眼:“因为你们没见过。人前是兔子,人后是疯子。” 说着,他走到曲长笙身边,路过麻袋之时,索性抬起一脚,直接将两大-麻袋踢散,金灿灿的纸元宝散落一地,随风飘散。 “从今以后,谁也不许在跟孤面前提什么往日的情义,还有——” 他突然攥住长笙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边一扯: “孤要明白的告诉你们,孤从未对乔尔烟有过儿女私情,孤身边的人,才是孤的心上人。” “……”长笙愕然的看着他。 顾长珏俊美的侧脸刚毅似铁,立在她身边,像一座山峰,纹丝不动的立在她身边,将她护得严严实实。 那骇人的目光,轻轻的掠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如若是让孤再听见一次说她是狐狸精,狐媚子诸如此类的言语,孤就拔了那个人的舌头,泡在琉璃瓶之中,日日安放在那人的床头。” 那骇人的气场仿佛是一把沉重的刀,在每一个人的头顶滑过,仿佛他们不低下头来,就会被削掉整颗头颅。 “动长笙者,就是跟未来的太子妃过不去。” (未完待续) 第676章 你喜欢她,喜欢到不惜与天下为敌 他陡然眯起双眸:“知道了吗?” “……”众人哑然,脸色都十分精彩。 乔尔烟仿佛傻了,双瞳失焦的靠在楼安知的怀里,而乔正的脸色黑青黑青的。 沈扬琪细眉紧紧揪着,仿佛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沉默了好一会儿,乔正才慢慢找回自己的理智来,拱手对顾长珏说:“老臣告退。” 顾长珏微微颔首,忽而又开口道:“将军打仗是一副好手,可是年轻人的事情您可不能再掺和了,如若是将来知道了自己全心全意护着的人不是个什么好玩意,到时候悔恨都来不及。” “……”这话中的深意,也不知道乔正有没有领会,他动作利落的上了马车,顺便将楼安知搀扶上去。 乔尔烟被唐欢和沈扬琪左右搀扶着,她这下从装的柔弱,好像是变成了真的柔弱,嘴唇毫无血色,好半会,才缓过神来,目光陌生的看向顾长珏。 良久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轻轻的,像是会被风吹散: “你是真的很喜欢她?是不是喜欢到,不惜与天下为敌?” 赢尘眉心蹙了蹙。 这话,从前他爹问过他。 满头白发的男人,站在高处俯瞰着赢国的天下,“你爱她,哪怕是不惜与整个天下为敌?” 他毫不犹豫,再不看这华美的国家景色,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 “朕从不怕那些,只要她爱我,与谁为敌,都无妨。” 顾长珏轻嗤一声,作势揽住了曲长笙的肩膀: “与谁为敌又何妨?孤从不怕。” 只怕她离开他。 这种强烈的共鸣感忽而涌上头,赢尘与顾长珏十分默契的对视一眼。 “好。”乔尔烟气笑了,咬着牙,点点头:“很好,非常好。” 就算是她在心中曾百般骂这个负心汉,可是真当这个人毫不犹豫的护在别人面前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喉头一酸,双眸中蕴了水雾: 她咬住下唇,泪珠儿顺着眼角落下,而她却浑然不觉: “最好将来你的太子妃是她。否则,岂不是白费了你今日这番肺腑之言?” “烟烟……”唐欢不忍的看向乔尔烟,乔尔烟讥诮的勾勾嘴角,甩开身边两个人的手: “顾长珏,你今日的话,永远也别忘,从今以后,我与你二人,势不两立!” “不用从今以后。”太子微微昂起头:“立刻就可以。” 乔尔烟呼吸一滞,狠狠的甩袖上了马车,沈扬琪跟唐欢都有些傻眼,反应过来,也连忙跟上。 地上散落的金元宝滚了一地。 顾长珏看向身边心事重重的曲长笙,略有些留恋的指腹在她的衣服上摸索了一下,而后又干脆利落的松开了手: “抱歉。” 他挠了挠鼻子:“我只有这样,才能挑明我跟她之间的关系。否则,今日之后,我替你说话,你只会树敌更多、” “你这样她就不树敌了?”赢尘从马上翻身下来,走到顾长珏面前,神情冷厉,“我看你只是想把心里话说出来而已。” “……”顾长珏顿时露出一副很不自然的神色,手背在身后,没说话。 确实是怎么了? 谁让你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谋士? (未完待续) 第677章 曲长笙,你得罪了一国之君怎么办 “有什么事情关门再说。”长笙反应过来,示意死士关门:“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顾长珏都说她是未来的太子妃了,她的神色怎么还这么淡定? 赢尘心中灼热的似火烧,直勾勾的盯着曲长笙一言不发。 顾长珏也恢复以往,仿佛之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自然是想来跟你好好商讨——” 话还没说完,江野急匆匆的从大门外面走进来:“启禀太子殿下,东宫出了一些事情,需要您去处理。” 顾长珏眉心蹙了蹙,有些不舍的看向长笙,才刚刚见面还没有跟她说几句话就又要走: “那我先走了?” 长笙颔首,忽而又叫住他:“长珏。” 顾长珏愣了愣,回首朝她看来:“你叫我什么?” 长笙淡淡笑了笑:“今日之事,多谢你帮我。” 顾长珏迟缓的转了转眼珠儿,又十分欢喜的点了点头:“恩!” 曲长笙目送顾长珏厉害,见他脚步翩跹十分轻快,赢尘在一侧幽幽的道:“你好像是很喜欢他?” “啊?”曲长笙扭头朝他看来,很是认真的道:“他今日帮我说了那么多话,乔家是护国将军,他是太子,得罪了护国将军已经是大错了。我肯定要好好谢谢人家。” 得罪护国将军又算什么。 赢尘冷着脸,没说话,默默地尾随曲长笙到了她的书房。 曲长笙继续捧起书来看棋谱,赢尘就在旁边瞧着她。 她近日好像是又好看了,在他眼中,好像每天都好看一点点。 让他移不开眼。 她两鬓的碎发凌乱的垂在她的脸颊,一只手捏着白色的棋子,犹豫着放在了棋案上。 赢尘慵懒的靠在她的对面的软炕上,一手撑着下颚,瞧着她很是认真的神情。 衣服上,似乎是还残存着顾长珏的痕迹。 心中的酸意铺天盖地的涌了上来。 曲长笙忽然觉得光线一暗,她疑惑的皱了皱眉,刚想转过头,身后就被人抱住。 独属于赢尘身上的清香味道铺天盖地的涌了上来。 长笙惊讶了一下,又顺从的被他抱着。 他的声音响在耳畔,低磁的,温热的: “你方才说,因为顾长珏得罪了将军,你要好好谢谢人家?” 那种碍于自己伪装的身份,说话都要顾及规矩,却还要给顾长珏机会,让他在她面前逞了个英雄。 曲长笙不解他的意思,捏着棋子,侧目朝他看去,却被微凉的掌心捂住了眼睛: “那你谢过他之后,得罪了一国之君,怎么办?” 赢尘的眼中萦绕着一团雾气。 那种隐藏在黑雾之后的杀意,仿佛要将着天底下所有对他有威胁的人都要杀光杀净。 他不想让她看见他这幅表情。 只是心中的妒火灼热得紧,恨不得将她藏在最宝贵的地方,谁也欺负不着,谁也看不着。 就独属于他一人。 就是他一人的。 掌心中的长睫轻轻扫了扫,是曲长笙在眨眼睛。 她殷红的唇微启,片刻过后,抿成了一个好看的笑意。 又吃醋了。 伸出手来,揽住了赢尘的脖子,像猫儿一样向上拱起腰,樱唇无意之间擦过他的脸颊。 “那敢问一国之君,我该如何赔罪?” 她的声音软糯糯的,像是冉冉上空的烟花突然在赢尘脑中炸开,手一哆嗦,骨子发软,险些撑不住自己的排面。 “亲我。” 长笙讶然的挑起眉。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赢尘的表情严肃得十分认真,看着她,一字一顿,字字清晰: “我要你亲我。” (未完待续) 第678章 赢尘觉得,他真的是疯了 被遮着眼睛,她也看不见啊。 曲长笙往后仰了下脑袋,企图将眼睛上的手给取下。 可赢尘就是有意的挡着她的双眼,她嗔道:“皇上,您让我看不见了。” “不。” “朕要你找。” 他的声音肃穆,看起来是一件庄重严肃的事情。 长笙咬唇,要去摸索他的脸,找准位置。 可是赢尘却故意躲开,“只能用嘴。” “……哪有这样的啊。”这不耍流氓吗? 曲长笙瘪瘪嘴,拱起身子,用唇去凑他的脸,去寻找。 她温热的唇落在自己的脸颊上,细细软软,酥酥麻麻。 身子的反应要比想象中的热烈。 赢尘呼吸急促了些许,一手紧紧拦住她的腰肢,认真地看着她一点点摸索着位置。 他有意的躲开,每次曲长笙都偏离一瞬,然后再继续摸索。 他的目光灼灼,像是猝然起了两道火苗,在她的一阵阵触碰之下,越燃越大。 再靠近一点点。 曲长笙像是与他有心灵感应,再度凑过来。 赢尘轻飘飘的躲开,那吻落在他的嘴角。 她有些丧气的皱了皱眉头:“皇上,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这都亲了多少下了,还没完没了的。 “才多久?” 分明嗓子都哑了,眼中的两团火越燃越烈:“你就想要放弃了?” 长笙抿了抿嘴角,“那先说好,你不能躲了。” “……”赢尘不说话。 他不太想答应怎么办?虽然他已经有些忍不住了。 长笙侧头,“你怎么不说话?行不行?” 赢尘沉默的看着她。 很显然不行。 长笙咬住下唇,感觉到了他沉默的拒绝:“不行是?!” 赢尘眯了眯眼,忽然揽着他脖子的手捧住了他的脸颊,曲长笙红唇勾起,有胜利的小小得意:“那就不要怪我耍赖了!” 说罢,她对着赢尘的唇印了上去。 帝王微微的睁大双眼,心跳骤然加快,还未等细细感受,曲长笙就松开了他,长吁一口气: “这样你就不生气了?” “不。” 他忽然放开了她的手。 外面的刺眼的光芒晃得长笙眯了下眼,没有看到他展露在眉眼之间极致的疯狂和喜欢: “我还是生气。” “什么?” 长笙错愕,腰肢忽然被一双大手搂住,“气你为什么不深吻我一点。” “唔!” 她瞠目,赢尘闭着眼,熟练地撬开她的牙关,那种如同水坝开闸一般的吻汹涌而上,让她恍若无骨的靠在椅子上,双颊通红,无措的回应着这个炙热的吻。 “笙笙。”他揽着她的腰肢,似醉似醺:“笙笙……” 曲长笙根本无法回应他,破碎的回应恍若哼宁。 无处安放的手打乱了自己精心准备的棋盘,指尖的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之上,叮的一声脆响。 赢尘顺势抓住她的手,口齿不清,声音沙哑:“唤我。” “赢尘。” 她似猫的一声软糯至极,直达他心里。 仿佛无处宣泄的情感顿时侵压上来,他的吻愈发浓烈,让她不知所措。 赢尘想,他真的疯了。 他对她的喜欢,像是毒药一样,只要她说一句软话,那保持理智的防线溃不成军,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好都给她。 把他,完完全全的交给她。 (未完待续) 第679章 曲长笙你就是红颜祸水 长笙手脚酥麻发软,就依靠在床上。 她半天都缓不过劲儿来,手持一枚小小的铜镜,嘴巴也都红肿了。 “啧啧啧。”玄月在一旁瞧着,啧啧惊奇: “要不怎么就说你这个狐媚子就是有一套呢,顾长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对你表明了决心,乔尔烟气的鼻子都歪了。皇上也不高兴的缠着你半个时辰,出来的时候他神清气爽,你一股骨头都让人家给扒没了的样子,简直就是祸水!” 曲长笙放下手中铜镜,恶狠狠的朝她瞪了过去:“说谁呢?!” “你呀!”玄月坐到她身边,挑起曲长笙的下巴,痞气的一挑眉梢:“你还别说,这模样长得还很是可人,是不是男人就喜欢你这样的?” “滚蛋!”曲长笙不客气的抽回了自己的下巴:“方才我可都看见了,玄裳的眼睛恨不得挂在你的身上不拿下来,你们两个人说话说了好一阵子,离开的时候不也是念念不舍的?” 玄月一哽,脸可疑的红了:“那,那怎么能一样,我不过是玄裳的救命恩人。” 曲长笙见她害羞,坏笑着直起身子:“哎哟哟,当初玄裳为了你不惜得罪皇上,后来跟你一起被发去慎刑司那边,我就不信,玄裳这一片痴心,你不动心?” “我动什么心!!”越说玄月红了耳朵,反而只字不许曲长笙提玄裳:“别忘了,皇上是我师兄,我喜欢我师兄很久了,你不要以为我现在在你身边,我对你就没有威胁。” “更可疑了啊!”曲长笙从床上下去,指着玄月通红的脸颊: “提起赢尘的时候理直气壮,提起玄裳的时候反而脸色通红一个字都不敢说?你还敢说你不喜欢玄裳?” “我没有!!”玄月捂着自己的脸一跳老远:“曲长笙你别胡言乱语,我还敢说你喜欢顾长珏呢!” “哎哟,你看我脸红了吗?”曲长笙指着自己的脸,一本正经的挑逗她:“只有遇见自己喜欢的人,才会脸红,你就别装了。” “我——”玄月哽住,气呼呼的偏过头,也不言语了。 曲长笙好笑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喜欢就说,我跟赢尘肯定会祝福你们俩的,到时候让你们两个人成亲,凑一对儿,生几个孩子咋样?” 一提生孩子,玄月的脸就跟煮熟的虾子一样,朝着曲长笙打了过来:“你耍流氓是不是啊你!” “曲小姐,沈家老祖宗遣人过来,要您去一趟、” 俩人正在屋子里上蹿下跳,听见这句话,俩人动作齐齐一顿,玄月哼了哼,放下了袖子:“这次就饶过你。” “行啊,你绕过我,我也绕过玄裳不娶你,到时候,给他许配两个妾室,你看咋样?”长笙狡黠的眨了眨眼。 “曲长笙你过分了啊!!”玄月怒拍案。 长笙歪头一笑:“反正玄裳痴心一片也没人要,多可怜,我给他找两个好看的妾室,总比让他单相思一辈子强?” 玄月炸了毛:“不行!” 长笙噗嗤一笑,其实玄月这种时候还是挺好玩的:“不行不行不行,逗你玩的,你看你认真的。” (未完待续) 第680章 墨怎久要受家法 玄月气鼓鼓双手抱怀,“你还是担心你自己,你喜欢的人可是皇上,皇上万一要是纳了别的妾室,看你怎么办!” 曲长笙闻言挑起眉梢:“这我还真是不怎么担心。” 因为她上一辈子当皇后的时候,最大的希望就是赢尘能够移情别恋。 可是赢尘一门心思扑在她的身上,每天除了奏折就是她,要不就是把她跟奏折捆绑在一起。 “你不怎么担心,难道你忘了墨怎久?” 玄月哪壶不开提哪壶,瘪了瘪嘴:“墨怎久长得可好看多了,她之前不还说,看上皇上了吗?” 曲长笙一愣,她还真就把墨怎久的这件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 之前刺客的事儿,她也说扔就扔了,再没有找过她。 “正好,我们要去沈家,去看看她。”长笙理了理衣袖:“顺便带点礼物。” 沈府—— 曲长笙下了马车,家奴就应了上来,对她毕恭毕敬,点头哈腰:“二小姐回来了。” 长笙微微颔首,玄月手中还帮她提着给沈家人的礼物:“老祖宗呢?” 提起老祖宗,家奴脸上谄媚的笑容僵了僵:“在里面,只是,今日老祖宗的心情不大好。” 长笙闻言眉心紧蹙:“又是谁惹了老祖宗不高兴?” “倒也不是谁。” 家奴舔了舔下嘴唇,“是墨妾室。” “墨妾室怎么了?”长笙讶然。 家奴环顾四周,迈步上前,小声道:“墨妾室被老祖宗抓到夜半回家,一连好几日都是如此,问她做什么,她却咬牙只字不提,什么也不说,现在,等着挨家法呐!” “夜半回家?什么时辰?” “听说老祖宗特意找人蹲着,好像是天黑就出去,寅时才回来。一连好几日呢!” 那么晚?长笙连忙走向正厅。 下人替她打开了门,长笙跨门进入,正见一席白衣的墨怎久跪在正中央,腰板挺得笔直,半点都不像是做错了的模样。 老祖宗手中捏着拐杖,狠狠地在地上敲了敲:“你还是不肯说是不是!?” 乔家的人都在场,包括沈方航。 他神情纠结的看着地上的墨怎久,犹豫了好半晌,才开口劝老祖宗:“老祖宗,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她,我回去教训教训就是了。” “你教训什么!!你还能教训?门一关,你不哄她就不错了!” 老祖宗瞪他:“一个狐媚子,天生雪发,这是个妖女,将你迷得神魂颠倒,你看看她身上穿的衣服,成何体统!!又像是个什么样子!” “……”沈方航哽住,犹豫的看向墨怎久,一副无能为力但是又很心疼的样子。 墨怎久幽幽的翻了个白眼。 “你还不快说,你去哪了!整整好几日,都是那个时候出去,那个时候回来,别不是私会情郎去了!?” 曲长笙不动声色的走到老祖宗的身边,朝着墨怎久看去。 墨怎久本是冷着的脸,在看见曲长笙的那一瞬间微变,眼睛凝在她脸上一瞬,而后又利落的移开目光。 长笙疑惑的挑起眉心。 她怎么有一种他半夜不在家是因为她的感觉? (未完待续) 第681章 曲长笙为墨怎久顶包 “我没有私会情郎。” 她只简短的辩驳一句:“我有我自己的事情。” “哎呦,方才还问你怎么都不说,这会子怎么就张嘴了?” 娇姨在一旁轻啧一声:“什么自己的事情啊,依我看,你就是有鬼,当初要房间的时候非得要最偏僻的地方,身边也没有丫头伺候,还不就是为了图你自己办事儿方便?” 墨怎久继续保持缄默,立在那里,美艳的脸宛如雕像。 “你不说是?可以。”老祖宗冷笑:“请家法!打到她说为止!” “老祖宗。” 眼瞧着墨怎久要挨打,曲长笙连忙劝道:“这是出了什么事儿,非打不可?方才我听九姨说她出去是有自己的事情,说不定真的就有自己的事儿呢。” 墨怎久眯了眯眼,盯着曲长笙的背影,目光如钩。 “长笙说的这是什么歪理啊?” 丽姨呷了一口茶笑道:“有自己的事儿的人,怎么可能在大半夜出门?有什么事儿白天不能做,非得晚上做?” “换句话来讲,不是办坏事儿就是偷-情去了。” 娇姨细眉紧蹙,给曲长笙使眼色:“你一个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就别掺和了。” 娇姨也算是好心提醒曲长笙。 老祖宗今日看长笙的神情,也没有那么锐利:“你上后面待着去,不要什么事儿都瞎掺和,哪就那么喜欢多管闲事儿?” 长笙犹豫的看了他一眼,眼中的为难,就算是不与沈方航一样,也相差不多。 “……”墨怎久沉默的垂下眼睫,嘲弄的勾了勾嘴角。 “老祖宗恕罪!” 而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曲长笙犹豫了一下,提起裙子走到墨怎久身边跪下来,“其实是因为我!” 墨怎久讶然的朝着她看去,深邃的眼神中划过一抹幽光。 “因为你?”老祖宗荒谬的拧起眉心。 曲长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来顶包,但她已经反应迅速的将措辞都想好了: “对,因为我忙着不栉进士,可是我不会跳舞,我知道,九姨耍了一手好舞剑,又不想让旁人知道我表演什么,就拜托九姨偷偷摸摸的给我练习……” 墨怎久挑起眉梢,余光睨着她放在身侧的手,似乎是因为撒谎,手指仿佛无处安放的正揪着袖子摩挲。 撒谎的小动作啊。 有点好玩。 众人默了一默,丽姨冷着脸道: “这理由未免也太牵强了点?”她说着就看向娇姨:“你觉得呢?” 娇姨面色凝重,其实也不大相信的,但是她收了曲长笙的金条啊,身上穿的这件衣服还是用曲长笙的钱买的,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一听丽姨问她,她清了清嗓子: “我觉得什么,那要是真的,那不也说得通吗?” 说得通?丽姨荒谬的看着娇姨,“你是脑子烧坏了吗?” 老祖宗抬手,示意旁人安静:“那你方才为什么不说?” “因为,老祖宗不喜欢九姨,我是知道的。” 长笙揪着袖子,很好的露出那种真相被人发生的胆怯和惊慌: “好不容易让老祖宗喜欢孙女一点,孙女也想拿到不栉进士的成绩,可是孙女实在是太不争气了,身子不够软,再学舞蹈也晚了,只能学剑舞,所以才拜托九姨,也跟九姨约定,不让她说。” 说着,长笙看向墨怎久,水汪汪的眸子眨了眨: “谢谢你保守秘密,九姨,让你受委屈了,我很抱歉。” 墨怎久盯着曲长笙袖子的目光慢慢抬起。 慢慢的,软了神情,弯了眉眼,亲昵的抬手,在她的头上一拍,像是抚摸狗狗的一样: “你何需抱歉?” (未完待续) 第682章 你真是为了长笙吗 她的手很好看,一手抚摸在她的头顶,另一只手规矩的放在身前,白皙而又修长,像是完美的艺术品。 尤其是她的目光,灼灼燃着的光芒,不似她惯常冷漠的神情。 她头一次露出这种好像是面对自己的小宠物一样略带宠溺却又温柔的表情。 长笙微微缩着头,目光略带艳羡,她对顾怎久这种有特色的女人毫无抵抗力,尤其是当她以这种大姐姐的感觉在她身边的时候。 这俩人之间的亲昵让在场的人默了一默。 听起来说不听的理由但是在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看来,一切又是那么的自然。 沈方航试探性的问道,“那这么来说,你这几日出门,真的是为了长笙?” 老祖宗一见自己儿子的表情,心里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真是个不争气的家伙。 墨怎久收回了手,心情好了不少,语调微扬:“恩。” “那即是如此。” 沈方航讨好的朝着老祖宗道:“那就算了,长笙本来也是要为不栉进士正在学习努力,她有这份心思,只是用错了方法而已,娘,您就不要跟他们两个人计较了。” “前两天说你女儿要去参加不栉进士,你还嫌她去就是给你丢脸。” 老祖宗用拐杖敲了敲地面:“眼瞧着这个狐媚子帮曲长笙,你就为了这个狐媚子扯长笙的借口!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一个没出息的。” “娘亲请息怒!”沈方航拱手:“儿子也是待长笙极好的。之前的事情儿子想过,如若是墨怎久能够教导长笙剑舞,也是极好的,毕竟小久的剑舞乃是天下一绝,自然能够让长笙拿到名次。” 沈扬琪闻言攥紧了拳,她也要参加不栉进士的,怎么就没说要让她去学剑舞? 而沈方航如此蹩脚的理由怎么可能瞒得老祖宗,老祖宗冷冷地哼了一声:“这话你听了就不怕让孩子笑话你!!” 但是看向长笙,她脸上阴郁的表情也就稍微缓了缓:“罢了,长笙,既然你是跟墨怎久学习剑舞的,那我也就不多为难你们了。” 长笙松了一口气:“谢老祖宗!” “但是——”老祖宗话锋一转,不大高兴的看向墨怎久:“你跟她学习可以,但有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可不要跟着学了,记住了吗?” 墨怎久纵然被老祖宗冷嘲热讽但是仍面不改色,只是盯着自己的裙子。 曲长笙拱手道:“老祖宗放心,孙女心里是有数的,多谢老祖宗。” “恩。”老祖宗站起身:“我今日叫你来,也是还有别的事情要找你,你且随我过来。” “是。”长笙给了墨怎久一个眼神,提起裙子就跟着老祖宗走了。 沈方航一见老祖宗离开,立刻走到墨怎久身边,谄媚的想将她搀扶起来。 墨怎久一个冷厉的眼神毫不犹豫的朝他射过去,优雅的躲开自己的手臂: “别碰我。” 沈方航脸上的笑容一僵:“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墨怎久讥诮的勾了勾嘴角,“我可用不着你瞎担心。” “……”墨怎久素来都不给沈方航面子,沈方航也习惯了,但是眼下自己的大妾室二妾室都在这儿,他脸面自然也有些挂不住:“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未完待续) 第683章 你要牢牢地抓住顾长珏的心 墨怎久幽幽的翻了个白眼,没搭理她。 娇姨从前在墨怎久的身上吃过亏,知道这女人不好惹,等沈方航一走也赶紧扯着沈思萌离开了。 这厢房之中,还剩下沈扬琪母女俩与她。 沈扬琪与丽姨眼神互换,站起身来,走向门口。 可跪着的墨怎久且在此时也慢悠悠的站了起来,不动声色的就将二人拦住了。 她俩眉心一蹙,往右走,墨怎久也往右边拦着。 沈扬琪舔了舔唇,笑着问:“九姨,怎么了吗?” 而这边曲长笙跟着老祖宗来到了西厢房,老祖宗上了软椅靠着,下人连忙给她盖了个小被子: “我听说,那天乔郡主去你家的时候被你堵在门口,你给人碰了一鼻子灰?” “……” 长笙心下觉得不妙,保不齐老祖宗就是来兴师问罪的:“是,孙女只是当时脾气有些控制是不住。因为,乔郡主带了纸钱来,可您说,哪有歉礼送纸钱的,所以孙女就恼了,也没太给将军和将军夫人面子。” 越说声音越小,曲长笙偷偷地打量着老祖宗的眼色。 老祖宗一捧热茶在手,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然后呢?” “然后……太子来了,帮孙女解决了这个问题。” “那太子可有说什么?” 长笙一愣:“说什么?” 老祖宗抬眼朝她看来:“怎么,你不记得了?他不是说,你是未来的太子妃么?跟你作对,就是跟他作对?” “……”长笙讶然,老祖宗这才有了笑意: “我这么多年,头一次听到这么好的消息,我家的两个丫头,我都没指望能够跟太子有所往来,但是,曲长笙,你给了我这个老太太一个大大的惊喜。太子能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你是未来的太子妃,保不齐,你就是将来的皇后,一国之母。” 长笙瞠目,连忙解释:“当时太子其实——” “不必多说!” 老祖宗抬手,脸上的褶子因为笑容挤到了一起,可想而知她是真的很高兴: “我知道,现在的小孩子都与我当年的那个年代不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说现在也是一样,但大部分还是要看双方意愿。但——” 老祖宗顿了顿,脸上的笑容莫名有些深意:“太子,很喜欢你,我看得出来。” “……”长笙荒谬的看着她。 “那日他心事重重的跟在你身后走了好远,我就想或许他对你有意思,但是因为乔家在前,我也没多想,不过我之前听见有人说,顾长珏为了你当面驳了乔将军的面子不说,还当众给了乔郡主难堪,可想而知,你在他心中的分量。” “……”长笙半张着嘴,哑口无言。 老祖宗呷了一口热茶,挑眉对她道:“从今天开始,我可以无条件的支持你,但前提是,你得牢牢抓住顾长珏的心。” 我抓个毛他的心啊!! 长笙欲哭无泪,老祖宗这边还在很认真的策划她的“皇后养成计划”: “从今天开始,你跟墨怎久一起学习我没意见,但是墨怎久那个人野性太强,你不要被她的那些歪门邪道所感染,还有,你的脾气,就给我保持在这儿,就这样,刚刚好。” (未完待续) 第684章 墨怎久的腿比你爹的人都长 长笙嘴角抽了抽:“您不觉得我没有规矩,没有体统,脾气还不好吗?” “这天底下,太子和皇上身边最不缺的,就是脾气好的女人。” 老祖宗一针见血,甚至拿出她的亲生儿子做案例: “你看你爹,你丽姨和娇姨,虽然一个是冷静沉稳,一个呢,娇柔了一些,但她们两个人在我儿子面前,百依百顺,甚至在我面前也毕恭毕敬,要什么有什么,就是装,人家能装出个样子来,模样身段儿哪都不差,可是你爹偏偏就被墨怎久那个狐狸精迷得神魂跌倒。” 说起墨怎久,老祖宗的脸就又沉了下来:“墨怎久有什么?家里一穷二白,就模样好,可是那腿比你爹整个人都长,脾气臭的跟头驴似的,天天穿红着绿,哪里有个妇道人家的样子。可你爹呢?舞了嚎疯的往人身上去,拉都拉不住。 站人家身边他还得仰个头,活像是一株灌木丛站人家柏树身边。怎么看怎么不搭。” “吭。”说的有些形象了,曲长笙没憋住笑。 老祖宗说起陈年往事还一肚子火: “当初成亲的时候,墨怎久是连合卺酒都没喝,直接一脚给你爹踹出去了,你爹愣是在外面拍窗户拍门,拍了半个时辰,被我知道了,我亲自去给他带回来的。” “但你知道墨怎久为什么就把你爹压得死死的了吗??” 长笙憋着笑看向老祖宗。 老祖宗却很是认真:“要不就是因为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给你爹迷住了,要不,就是她当初踹那一脚踹你爹脑瓜子上给你爹踹傻了。” “噗!!”长笙捂着嘴,笑得肩膀直抖。 太有画面感了。 “所以,你就给我保持这样,先牢牢抓住顾长珏的心,弄个太子妃或者侧妃什么的当当,有我沈家在,一定会扶持你为皇后。” 看老祖宗如此认真,曲长笙也没好意思说自己无心当太子妃,点了点头:“孙女尽力。” “好,有决心就好。”老祖宗直起身子来拍了拍她的腰:“去,先去跟墨怎久学习剑舞,学习完了再回去,别半夜三经的练习。” “是,多谢老祖宗。”长笙作揖告退,离开西厢房,要去找墨怎久。 本来以为墨怎久都离开了,却发现墨怎久依然待在正厢房,与她待在一起的,还有沈扬琪母女俩。 这对母女俩脸色不大好看,似乎是被墨怎久拦住了。 长笙好奇的走过去:“怎么了?丽姨九姨?” 丽姨用帕子掩了掩唇,对着长笙不自然的笑了笑:“没什么。” 可墨怎久就不是这个态度了,她盛气凌人的双手抱怀往这对母女俩的面前一杵,眼睛都不偏移一下: “我在问事儿呢小长笙,你多等等,去旁边歇一会儿,她一时半是不会说的。” 说什么啊?长笙疑惑的朝着丽姨看去。 见墨怎久这么不在晚辈面前给自己面子,丽姨抿了抿唇,隐忍着道: “墨怎久,我说了,这件事情跟我无关,你为何再胡搅蛮缠?” “与你无关?”墨怎久嗤笑一声,凤眸中透着一丝嘲弄:“要是真的与你无关,为什么我被抓包的时候,你第一个就站在现场?” (未完待续) 第685章 我只是去看一个很普通的女人 “我只是受老祖宗之托——” “我不信老祖宗会看着我!” 墨怎久拔高了声音:“老祖宗平日里面连看都不屑于看我一眼,又怎可能暗中盯着我?” “……”丽姨脸色微变,攥紧了帕子:“那也是跟我没有关系。你不去问别人,反过来问我?” “陈娇那个家伙不成气候早就被我吓的不敢跟我作对了。”墨怎久歪着脖子看着她,眯起双眸:“但是你不同。” “我怎么就不同?”丽姨眉心蹙了蹙:“我跟你又无冤无仇。” “你看,你又跟我打太极。”墨怎久嗤笑一声,走上前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丽姨。 那骇人的目光沉冷,仿佛要将丽姨一寸一寸的冻住:“我这人耐心不太好,你要是不肯招,我就用别的方法让你招,恩?” 丽姨瞳孔骤缩,猝然抬眸对上墨怎久的眼睛,她眼皮快速的眨了眨,随后错开目光: “随便你!我倒要看看你想要怎么往我的身上泼脏水!清白自在人心,我也不怕你!!” 说,她愤愤的扯着沈扬琪与她撞肩而过。 墨怎久神色森冷的朝她的背影看去,嘲弄的勾了勾嘴角。 而后,看向曲长笙。 嘲弄的笑意转而变成了深意的笑,她微微扬起下巴,凤眸垂睨着她,那种不可一世的姿态却又带着莫名的亲昵: “小长笙~” 长笙被她称呼弄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墨怎久忽而靠近她,身上的脂粉气香喷喷的,很是好闻: “怎么,不怕我是情敌跟你抢男人了?” 曲长笙怔忪的表情转而变得有些嫌弃:“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从墨怎久的角度看,曲长笙垂着眼,略带婴儿肥的小脸鼓溜溜的,让她想掐一下。 然后她也确实这么做了,修长的手指一把捏住长笙的脸颊,而后又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改为双手揉搓: “怎么这么软?” 曲长笙一脸嫌弃的抽开自己的脸,双手捂着脸颊,看变态一样:“你干嘛?” 墨怎久的指腹在残留着长笙的温度和手感,不经意的摩挲两下,她道:“自然是要带你去练习剑舞。” 长笙忽而一愣,这才想起来:“对。” 她方才帮她圆谎来着,慌要撒全。 俩人走在路上,长笙环顾四周,见这周围没人,神秘兮兮的问她: “你大半夜的,真的出去偷-情去了?” 墨怎久脚步一顿,垂眸朝着曲长笙看来,像看个傻子。 “我没有别的意思啊。”长笙警惕的离他两步远:“我只是觉得你长得太好看了,跟我爹不搭。而且,你也不喜欢我爹……” “我没有偷-情。” 不等曲长笙说完,墨怎久就继续快步往前走:“我只是,去看一个人。” 长笙起了兴致,小跑跟上他的步伐:“看什么人?好看吗?什么样的人?” 墨怎久侧目,见曲长笙小跑的动作,她略略移开目光,脚步却是放慢了下来。 长笙也能走路跟上了。 墨怎久的双眼看着远方:“我只是,在傍晚的时候去看那个人。由于她家戒备森严,我进不去,只能在远处看。” “一看看到三更半夜?”曲长笙露出震惊的表情,“什么人啊值得你这么看。” 墨怎久目光微闪,垂眸她看来。 那双桃花眼中,有长笙清晰的倒影: “是一个女人,一个……很普通的女人。” (未完待续) 第686章 你没事儿看女人做什么 长笙略作思忖,想到了什么,表情慢慢的变得很是古怪: “你没事儿看女人做什么啊?” 墨怎久挑起眉梢,收回目光,没个好气的说:“要你管?” 曲长笙瘪瘪嘴,她当然也管不着:“方才见你跟丽姨说那些话,难道你这次被人家发现就是因为丽姨在从中作梗?” “我最近总能看见她的人在我的眼前晃悠。” 墨怎久提起丽姨冷笑一声:“而且当我被叫去前厅的时候,第一个出现的就是那个老女人,她总是看我不顺眼我早就知道了。就等着有机会一举把我给铲除了。” “那我今天也算是帮了你?” 长笙闻言面露喜色:“算不算是你欠我一个人情?” “……”墨怎久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你就算是不帮我,我也不会被人赶出去。” “话不是这么说啊。” 长笙挑眉,大步上前拦住她的去路:“我要是不帮你,你可就要挨打了啊。”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 墨怎久挑起眉梢:“想让我跟你道谢?还是欠你一个人情?” 听见这话,曲长笙才将将满意,伸出手来轻轻地拍了拍墨怎久:“你呢,就好好的当我的师父就行了,眼看不栉进士在即,我身子自小也不是学舞蹈的,身子比较硬,只能练习剑舞了,刚好也能圆过这个谎。” 还以为她能提出什么有出息的要求,原来就是点小事儿,墨怎久弯弯唇角:“我可是很凶的。” “没事儿!”曲长笙大方的踮起脚,揽住她的肩膀:“到时候,你还可以接着去我家教我剑舞的名义,去做你自己的事情,你看咋样?” 做她自己的事情? 墨怎久眼波一转,看似不经意的道:“那我可以去你家吗?不管什么时候?” “可以啊。”长笙眨眨眼:“你不仅仅可以来我家,你可以借着来我家的名头去看你想看的人,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 墨怎久闻言,悠然的扬起嘴角:“很划算。”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曲长笙勾了勾她的肩膀往自己的身边靠了靠。 墨怎久身子骤然往曲长笙的身边倒,她略有些惊诧,脸上有一瞬不自然的表情,倒是没有多少排斥的感觉,那双惯常夹杂着讥讽的桃花眼中,此时此刻茫然又好奇,侧目朝长笙看去。 长笙也下意识的摸了摸她的肩膀,纳闷的嘶了一声:“诶,你好壮啊。看起来还是很瘦的啊。” 墨怎久一愣,耳朵发热,猛地推开了曲长笙。 她板着脸,一副很生气的表情:“谁让你碰我的!” 长笙一脸的莫名其妙,手上还残存着墨怎久胳膊的那种硬硬的触感。 就好像是赢尘的胳膊一样。 不过女孩子哪有人喜欢说她壮的?曲长笙讪笑道:“我就是讶异一下,因为你看,你的腿这么细,这么长,这么好看,没想到你的胳膊……” “我的胳膊怎么了?!”墨怎久瞪眼。 长笙怂了:“咋也没咋的。” “哼。”墨怎久拂袖,耳尖可疑泛起了粉红色:“我告诉你,你想要学习剑舞,想认我为师父是可以,但是我这人比较严格,你要是想让我一边教导你一边跟你温柔相对,想也别想。” 长笙点头如捣蒜:“我肯定认真学。” (未完待续) 第687章 九姨,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好!”墨怎久微微昂起首:“今天我先不教了,因为心情不好,明天你再来。” 合着她的这个师父还挺任性的。 长笙继续点头:“成!” “哦对了。”她忽然又想到什么,让玄月将自己带来的礼物送上:“我今日还带了礼物给你,你看看?” 礼物?墨怎久回首,见一个长方形的锦盒被玄月奉上。 她伸手接过,掂量了一下,还颇有重量:“什么?” “你自己打开看看。”长笙扬了扬眉。 神秘兮兮的。 翻了个白眼,墨怎久抿了抿唇,将锦盒放在附近的大石块上,将上面的绸带扯开,在即将打开之时,盖子都被她露出了一个缝,但她忽然又扣上了。 长笙一脸的莫名其妙:“怎么了?” 墨怎久微微昂着头,拿眼梢看曲长笙:“你,收过别人的礼物吗?” “收过啊。”长笙眨了眨眼睛:“怎么了吗?” “那你要是收到你不喜欢的礼物,你是什么表情?”她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曲长笙皱了皱眉头:“就算不喜欢也不能表现出来,这是对人家最基本的礼貌。” “那要是喜欢呢?” “那肯定是很高兴了。” 墨怎久沉默了一会儿,盯着锦盒不言。 曲长笙偏头瞧着她:“你怎么了?” 墨怎久似乎是被她的声音唤回神,直接就将礼盒收了起来:“没什么,这东西,我回去再看。” “哦……”长笙点了点头,看墨怎久抱着礼盒走了,忽而又转过身来,挑起眉梢: “我先谢谢你。” 语气很是平淡,面上也没有太多的喜色、 曲长笙嘴角抽了抽:“恩。” 玄月也盯着墨怎久背影看,见她步履翩跹,雪色的衣裙被风吹散,抱着礼盒的背影好像有些雀跃。 可是人家的表现却不像是那么回事儿,就好像是收到礼物习以为常了一样,连拆开都不屑于拆开。 “可真是个怪人。” 曲长笙也点了点头,很是认同这个看法:“可能是沈方航送的礼物太多了,她都懒得拆礼物了。” 墨怎久关上房门,在她这简单贫瘠的小屋子里,怀中的锦盒显得格外华丽。 他先是晃了晃,里面只有轻微的响动。 然后,放在桌案上,好奇的手托腮,“会是什么呢?” 这是他第一次收到礼物,这种感觉有些新奇,莫名的不想拆开。 “她知道我喜欢什么吗??”墨怎久嘟囔着,“这要是不喜欢,放哪都觉得啰嗦。还不如不打开。” 说着起身就往床头去,可刚走两步,又犹豫着坐了回去。 不得不说,他有点紧脏。 就好像是从地底下发现了一个箱子,不知道里面是头骨还是金子那种,又期待又有点怕的感觉。 怀揣这这个心情,他慢慢的揭开了盖子。 一柄崭新的长剑,正安然的躺在里面。 墨怎久微怔,将长剑拿起来,银色的剑鞘雕刻着精美的图样,上面还挂着深红色的流苏,甚是衬他。 将长剑从剑鞘抽出来,剑身坚韧锋利,他翻了几个手腕,用着也格外顺手。 只是…… “这模样也太女气了,”他略有些嫌弃的瘪了瘪嘴:“适合女人。” (未完待续) 第688章 不许说曲长笙水灵 不得不说,曲长笙的眼光还是很好的,这柄长剑无论是做工还是技艺,都很适合着女装的他。 可问题的根本就在于。 他是个男人。 墨怎久轻嗤一声,有些嫌弃的将它放在了桌子上,起身欲离开,但又犹豫了一下,将长剑拿起,走到墙边,取下自己多年随身携带的佩剑,将它挂在了上头。 银色崭新的剑给他这房间中带来了一点点不同,他负手而立,略略挑起眉心: “不过,勉强能看。” - 闹市中,一辆华美的马车穿行于人潮之间,路人无一不恭敬避让。 顾长珏面色凝重,看向对面的赢尘:“父皇发放下来的任务,你都看了吗?” 赢尘捧着状纸细细查阅,嗯了一声:“三王爷顾疏那边是清水县连环杀人案,皇上给你的是徽城贪官一事儿,这个案件比较棘手,顾疏那边的事情处理起来要比我们这个得心应手一些。” 顾长珏皱起眉心: “我现在担心就在,清水县的连环杀人案杀得是妇女和孩童,引起了父皇的高度重视,如果顾琛做的比我们好,说不定父皇会对他赞赏有加。而贪官污吏的事情素来最难搞,假如我做不好,想必父皇会对我更不满意。” 赢尘目光沉冷,“谁让你逞一时口舌之快?” 说的,就是顾长珏让乔正难堪一事儿,这事儿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给皇上气得不行,亲自去了东宫,批评顾长珏整整一个时辰。 顾长珏挑起眉心,他还一脸不后悔的样子:“那又怎么了?起码父皇知道,我想娶的人是谁就信了。” 马车停下,江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主子,到了。” 顾长珏颔首,“你且等等我。” 赢尘头也不抬,顾长珏撩开车帘下了马车。 一抹雪色在余光之中很是乍眼。 赢尘不经意的抬眸,在车帘落下的一瞬之间刚好一个女子映入他的眼帘。 他挑起眉梢,撩开车窗帘,刚好,身着雪色长裙的女子进了马车旁边的武器店里。 银发垂腰,女子上身着雪色滚毛小袄,个子高挑,引得里面的店小二露出一副看痴了的神色。 墨怎久环顾墙上挂着的长剑,没有一个让她满意的,语气不大好的问:“有没有女人用的剑?” 店小二合上半张的嘴,连忙堆起了谄媚的笑:“有的有的!我们家的剑,是整个城中最全款式最新的!” 说着他走向后屋,拿出了好多剑的模板: “今日还有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姑娘从我们这里挑了一把。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模具,我们这里的剑都是最新最锋利的,选了您喜欢的模具之后,我去给您拿真品。” “好看的姑娘?” 墨怎久黛眉轻蹙,挑起眉梢:“是不是,长得挺水灵的?” 曲长笙的长相店小二依然记在脑海,笑容就有点痴了:“对!长得可水灵了!” 墨怎久一看这色眯眯的表情当即拿模具瞧在了店小二的脑门上:“不许说她水灵!” 店小二被敲傻了,摸着脑门见美人一脸怒意,他嘴角抽了抽,忙不迭的摇了摇头,赶紧否认:“她不水灵,她一点都——” 墨怎久又是一记敲打:“不许说她不水灵!” (未完待续) 第689章 好一个小长笙 店小二缩了缩脑袋。 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啊。 “那我该怎么说啊。”他十分委屈。 墨怎久拿着剑的模具指着他,恶狠狠的语气: “你给我闭嘴就行。” 店小二憋屈的咬住了下唇。 墨怎久是个行家:“这些剑,实体都比较笨重?女人怎么能抡得动,我要轻的,剑身要轻薄,却是最锋利的,最好是陨铁打造的,有吗?” “……”店小二看了看墨怎久头上的素银簪子,“有是有,但是客官我觉得这些就够了。用剑的女人,都是练过的,力气大得很,而且,这些剑身,都已经比男人的剑要轻薄很多了。” “有你就拿出来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墨怎久挑高了声音。 店小二一缩脖子,露出了十分为难的表情:“那个本店只有一把,很贵的。好多人看过都买不起的。” 他都懒得拿出来了。 墨怎久眼角抽了抽,耐心有限,一手拿剑在另一只手的掌心敲打: “我让你拿出来,听不懂人话吗?” “好好好我拿我拿!” 店小二转身就跑。 这是个大茬子啊。 赢尘下了马车,站到店侧面,因是敞着门做生意的,更能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店小二捧着一个锦盒出来,送到了墨怎久面前。 墨怎久将锦盒打开,讶然的挑起眉梢。 银色的剑鞘,上面雕刻着繁琐精密的花纹和缠-绵的鸟儿,剑身通体黑色,拿在手中,精致又帅气。 很适合她。 墨怎久弯了弯嘴角,将剑身插回剑鞘: “我要了。” 店小二已经不只是一次听见这三个字了,每一个看见这把剑的人,都很是喜欢,但在他说出价钱之后,又立马给他送了回来。 所以,他清了清嗓子,说出了那已经不想再说的价格: “客官,这把剑,是一百五十两……黄金。” 墨怎久摆弄着剑,眼皮子抬也不抬,将自己带的小箱子放到了柜子上: “清点之后剩了给我。少一分,我切你一根手指头。” “……”店小二打开箱子,一道金光差点晃瞎了他的眼,他赶紧给扣上: “我这就去交给掌柜的!分毫不会差!” 墨怎久懒得理他,店小二把箱子对着掌柜的叮嘱一番,掌柜的也完全没有想到这砸手里的高档货竟然就这么被人痛快的买走了,立刻精神抖擞的数钱。 趁着这个功夫,店小二出来招待墨怎久:“您看看您还需要什么?” 墨怎久他正盯着墙上的流苏。 店小二看了一眼,心领神会:“您喜欢这个?我们可以送您!除了这个,我们这儿还有女子特属的那种雕刻挂件,还有字。” “字?” 店小二强烈安利:“对!就是你想要字,拼凑在一起,例如名字一类的。” 这倒是有趣。 墨怎久挑起眉梢:“什么字都有?” “有!您要什么字就有什么字!” “好。”墨怎久颔首:“我要一个长久的长字,笙歌的笙字。” 赢尘猝然抬眸,神色闪过一丝狠戾。 “我这就去给您找。” “等等!”墨怎久忽然又唤他:“再加一个小字,大小的小。” 店小二吆喝:“好嘞~!” 门外的赢尘陡然攥紧了拳。 小长笙? 好一个小长笙! (未完待续) 第690章 速取长笙性命 将军府。 门被叩了三声响,乔尔烟躺在床上,掀眸朝门口望去。 “烟烟……” 是楼安知的声音。 “我听沐沐说你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现在天色已晚,娘这边给你准备了热汤,不如你先吃一点垫垫肚子,你看怎么样?” 她没说话,把头闷在被子里,置若罔闻。 心里头难受的活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 乔正从远处走来,走到楼安知的身边:“怎么样?还是不吃吗?” 楼安知摇了摇头,又敲了敲门: “烟烟你醒着呢吗?娘有些话想跟你说,你打开门我们谈一谈好吗?” 里面回答的依旧是沉默,乔正愈发不悦: “好几天都不正经吃东西,身体怎么就受得了,为了那样一个绝情的人,倒也不必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楼安知黛眉紧蹙说道: “可是烟烟到底是个长情的人,太子那日说的话实在是太伤人了。” 一连好几天,乔尔烟回来之后都不喜吃喝,甚至连房门都不愿意出,整日将自己埋在屋子里。 这可是急坏了乔家夫妻俩。 这要是饿出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是好。 乔正琢磨了一会儿,一拍大腿,转身就走了: “我这就去沈家。” 楼安知怔然,赶紧跟着追上去:“将军要去沈家做什么?” 乔正冷着脸,没个好气: “自然是要去问问,这曲长笙她们家到底能不能管得住!三番四次的惹出事端来,他沈家竟然也这么包庇,如若是这么教育孩子,那曲长笙从前没教好,如今就更没教好了!!” 楼安知闻言,连忙抓住乔正的手腕:“不能去!你别忘了,长笙很有可能是我们两个人的……” “是什么!就算是,又能怎样!” 乔正甩开手: “一直以来在咱们身边孝敬我们的是烟烟,纵然曾经她是我们的女儿,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真的是那样一个品德败坏的人,我们又怎能认!?” 两个人的声音大了些,乔尔烟刚好能听个七七八八。 她将头从被子里抬起来,赤脚下床,翻开梳妆柜,里面有一封信。 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 有求必应。 落款处,一个烫金的印章,甚是高调,不知来源于何处。 她捏在手中思索一会儿,乔尔烟打了个响指,一人从后窗翻窗而入。 来人一袭黑衣,正视他爹新给她派的暗卫。 她磨了墨,快速的写下了几个字。 “速取一人性命,名唤曲长笙。” 随后交给暗卫: “将此物送给华山寺的主持,叫他转交给那位大人。” “是。”暗卫拉高了面罩,翻窗而出,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那是十分重要的一件物品,能有求必应,可如今竟然用了曲长笙的那一条贱命。 乔尔烟攥紧双拳,死死的咬着牙根。 “顾长珏,你在那么多人面前拂了我的面子,让我受人耻笑。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跟曲长笙下地狱,做一对亡命鸳鸯!” - 墨怎久捧着精致的锦盒,里面装着的就是他今日买的那柄长剑。 买了之后就为送礼物的方式发愁。 从早上琢磨到晚上,本打算明天亲自再给她,可是不知怎么的心里烦闷,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曲长笙的府邸门口。 (未完待续) 第691章 赢尘,你要带我去哪 曲府。 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似乎不是出自长笙之手,而是出自一个有文字造诣的男子,一笔一画之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墨怎久神色稍冷,知晓这字出自谁的手。 粗略的算了算,现在也应该是那男人回来的时候了,想想便收了锦盒,转身准备离去。 结果一转身就对上了一个人。 墨怎久挑起眉梢。 男子立在不远处,墨蓝色的长衫衬着那金色走线的竹叶纹,外面薄薄的拢着一层纱衣,风一吹,似是散淡的蓝墨,要融合在了这墨色中。 墨发及腰,像是上好的绸缎,在那微弱的烛灯笼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可他的肌肤却白似雪,苍白得让人觉得诡异。 那五官清清淡淡,单眼皮,细高鼻梁,无论哪里瞅着都好像斯斯文文,干干净净。 但,他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尤其是当他那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的时候。 那种扑面而来的凛然杀意,似乎是一层一层的撕破了他的伪装,恍惚让人觉得是地下钻出来的勾魂使者却没有那般阴郁。 这人气质太过超然,立在那里,像是一幅画。 沉挽笙。 曲长笙心悦之人,但在他这么多日观察以来,这个叫沉挽笙的对曲长笙也很有意思。 今日倒是撞上了。 墨怎久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心,错开了目光,当做不认识。 而这个男人上前走了几步,神色淡淡将冷厉的目光从他的脸上挪开,与他擦肩而过之时,轻声吐出一句: “是来找长笙的?” 墨怎久蓦然朝他望来。 赢尘看也不看他一眼,声音极淡: “即是来做客,若直接走了,显得我们不周到。” 随后他走向门口,传来一句:“随我来。” 这三字,如若不是他耳力好,只怕是听不见的。 墨怎久歪了歪头,盯着赢尘的背影。 他直觉感觉到这个男人很危险。 但这种给人的危险不像是冷刃架在你的脖子上。 反而是你身处于一个你从未踏足过的神秘地带,而在那些双目无法触及之处,似乎有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只等着在你毫无防备之时将你撕成碎片。 身后的人似乎久久没跟上来,赢尘回首现在还站在原地杵着,像一根柱子。 他的剑眉似乎是皱了下,语气中有些不悦: “嗯?” 简短的语气词。 墨怎久吞了吞口水,喉头在脖颈处滚过,迈步上前跟了上去。 前几日在远处观望过这个府邸,这福地虽然不大,但里面的每一个物件都极为用心考究,要比他沈家强上好多。 只是这府邸中有一种阴恻恻的感觉,叫人脊背发凉。 穿梭在长廊之间,就连烛灯都没有几盏。 墨怎久跟在赢尘后面,目不斜视也不好奇四处张望。 只是这府邸中的人太过怪异,每一个人都仿佛是训练有素的士兵,静谧无声。 见到赢尘,就连打招呼的动作都十分整齐。 远远的看着府邸感觉没什么不同,可真当自己亲身体会支持,才发现这里面有更多的奇怪的感觉。 墨怎久揪着眉头,只感觉自己好像越走越远,越走越偏。 忽而顿住脚步,环顾四周。 这并不是往长笙房间去的那个方向。 他沉了声音: “你要带我去哪。” (未完待续) 第692章 我看见墨怎久跟赢尘走在一起 赢尘脚步顿住,回首朝他望来。 目光森冷,蕴着复杂的深意 墨怎久脸色一沉,忽而有些不好的预感,刚欲闪身离去,却后脑一痛,双眼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 “我是看错了吗?” 玄月关上门,纳闷的嘟囔着。 曲长笙躺在床上,发髻已散,准备睡觉了。 看玄月这个表情,她好奇的问:“怎么了?” “我刚才好像是看到墨怎久了。” 曲长笙闻言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你看清了吗?” “晚上灯光太暗了,我觉得我没看清,可是墨怎久那一头白发实在是太晃眼,我看到主子从外面回来,身后跟着一个女人,好像是白头发,手里还抱着个什么。” 赢尘背后跟着一个女人。 而且还是白头发。 那不是墨怎久还会是谁? 曲长笙有些焦虑的挠挠脑袋:“你再想想,仔细想想!是他吗?” “奴婢已经想的够仔细了。” 玄月眉心紧皱:“那是因为没有看见脸我也不确定,万一要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太太呢。” 赢尘素来不喜欢和女人打交道。 若是有,也一定会有林朔或者玄裳在侧,帮忙转达他的意思。 单独约见女子的事情少之又少。 如果真的是墨怎久,她的模样身材从哪看都比她要强,要是赢尘对她有了别的心思…… 长笙心神不宁,犹豫了一会儿,抬头对玄月小声道: “不如咱俩去看看!?” - “哗!!” 一盆冰水淋头而下,墨怎久痛苦的打了个激灵,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咳咳咳!!” 他下意识的想要搂一搂自己的身子,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铁链禁锢,两只手只能够到自己对应的肋骨。 墨怎久一怔,猛然抬头。 四周是灰色的墙壁,上面挂着各式各样的可怖刑具。 正中央正坐着一个男人,他优雅的交叠着双腿,手中捧着一盏热茶,氤氲水雾中,男子抬眸,深冷漆黑的双眼朝他看来。 “醒的倒挺快。” 墨怎久挣了挣铁链,这铁链如婴儿手臂般粗壮,结实无比。 单凭挣脱,那是肯定挣脱不开的。 墨怎久不打算为这种无用之功浪费力气,直接单刀直入: “你与我二人初次见面,我好像没得罪你。” 他没有用伪音,正常的男性声音略带张扬中夹杂着磁哑,两条洁白的大腿跪坐在地上,沾染了不少泥土。 样子看起来很是狼狈。 赢尘没说话,他先是从旁边的桌案上拿出一串挂链。 小长笙这三个铁制字体,抹了金漆,碰撞在一起,叮叮当当的响。 “小长笙?” 赢尘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弧度,将这三串挂件捏在手心里,墨怎久就听到咔的一声闷响。 “明知道她有喜欢的人,却还要送上门来。可不是得罪我了?” 尾调上扬,墨怎久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赢尘眯了眯眼: “不过也刚好,她现在准备要睡觉了,不会知道你来了,很方便。” 修长的手指轻轻从手掌中打开,破碎的字体从在这一刻倾泻而下,掉在地上。 墨怎久忽然觉得脊背发凉,就好像是下一瞬碎的不是这挂件,是他的骨头。 心中有些慌,面上却毫不在乎的笑了笑。 “我还以为我与你本是仇家,原来不过是某人打翻醋坛子,吃了醋?” 赢尘眯了眯眼,望着他不语。 (未完待续) 第693章 赢尘收了女人的礼物,却瞒着她 墨怎久见他不说话,继续说道: “之前我听长笙说,她喜欢你,小人敢问大人喜不喜欢长笙?还是说你喜欢她已经到了任何一个碍眼的男人出现在她身边,你都要将那些碍眼的人杀掉的这种程度?” 说到这儿,他恶意的打了个寒战: “好可怕呢。” 赢尘闻言,目光冷厉的朝他射了过来,成功的让墨怎久闭上了嘴巴。 “这天底下不会有人比你更碍眼。” 以一个女子的身份接近了她,让曲长笙对她心生艳羡。 他不能轻易的动这个蠢货,动了,说他死了,长笙说不定还要为这个人伤心惋惜。 眼下他主动送上门来。 甚至还要给她送礼物? 赢尘轻啧一声,仿佛在嘲弄他的自不量力,一手慵懒的托着腮,示意身侧死士上前。 墨怎久眼睁睁的看着一黑衣人手持刀柄,一步步的靠近。 他忽然有些不安: “你想做什么!?” 他想要除掉自己,因为他接近了曲长笙?! “我跟曲长笙什么都没有!” “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没有。” 男人不急不缓的用茶杯盖子拨弄了一下茶叶末: “我喜欢未雨绸缪。” “……”墨怎久脸色乍变,开始用尽全力挣扎这铁链。 可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看也不看他: “这是玄铁打造的,我看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很快就会结束了。” 墨怎久咬牙,继续挣脱,他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没有做,他不能死在这!! 那黑衣人高高举起了匕首,直对他的脑门,刚要刺入—— “赢尘?” 一道温和的语音插了进来,声音隔得远。 墨怎久动作一顿,抬起头。 这里好像是一个隐蔽的地下室,而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天花板。 赢尘倏然抬眸,搁下了茶盏。 墨怎久瞳孔骤缩,面容呆滞的缓缓,反应过来,那个声音是曲长笙。 “曲——” 他刚要开口说话,就被人捂住了嘴。 那种仿佛从鬼门关中走出来一遭的感觉不是很妙,他浑身都渗了冷汗,里衣已经被浸湿。 赢尘从椅子上站起来,冷厉的看了他一眼只留下三个字。 “先留着。” 曲长笙在书房中环顾左右,方才去了他的卧室,卧室没有人,现在书房也没有人。 纳闷的皱皱眉头,转身刚要走赢尘就推门而入: “笙笙?” 曲长笙回眸,抬脚走过去:“你去哪了?” 墨怎久这边刚好能听到上方两个人谈话的声音,赢尘的与很温柔,仿佛与方才在地牢里面的他是两个人。 如此精分? 赢尘说: “我刚才在外面透口气,没想到你来了,去外面说话。” “等一下。”长笙将桌案上的那个锦盒拿过来。 这个锦盒的样式她知道的,是武器店的礼盒,正好跟玄月刚才描述的一个白发女子手中抱着的礼盒完全相符。 应该就是墨怎久送来的东西了。 “这个是你的东西吗?” 赢尘温润的脸上顿时闪过了一丝不自然,忽而伸手将这礼盒拿了过来。 虽然不像是抢,可是他的动作有那么一点仓皇。 “这是我的东西。” 语气里好像有点护着。 表明了不想让曲长笙看。 长笙愣了一愣,“那里面装的是什么呀?” “什么也不是。” 他语气温和,却透着一种不想让她深究的疏离。 长笙闻言,自己脑子里好像有一根弦,嗒一声就绷紧了。 她慢慢放下了手,一句话也没多说,也没再深究。 赢尘收了女人的礼物,又不想让她知道礼物是什么? (未完待续) 第694章 你在骗我什么,赢尘 长笙表情微妙的立在那里,久久未说话。 赢尘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笙笙,怎么了?” “没什么。”曲长笙舔了舔嘴唇,不时的挠挠自己的脖子,环顾四周,眼神飘忽不定: “其实我来这儿是好像看到来了一个客人,想问问我们家来客人了吗?” 她没有说是玄月看见的,免得到时候,赢尘再怪罪玄月。 赢尘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低声问询: “你看到什么了?” 好像真的有什么,担心她发现。 曲长笙看到他这个反应,心中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但她不愿意追问,索性就错开了眼神:“我觉得我可能是看错了,我以为我看到墨怎久了。” 赢尘眸光微暗。 长笙心里不是个滋味,想了想说道: “可能是因为我明天要去找墨怎久学习剑舞,所以看错了。” 赢尘闻言,略有些讶然的朝她看来: “你要找他学习剑舞?” 长笙抬眸对上他不太自然的神情:“对。” 赢尘闻言,长睫微垂,似乎是在思忖着什么。 “为什么要找他学习剑舞?” 曲长笙一五一十把今日早上的事情都与他说了。 原来是这样,怨不得的那个家伙会亲自去给她买剑。 赢尘脸上浮过一抹不悦,双眸中含着愠怒却没有表现出分毫。 他的手指温柔的抚过长笙的披风: “学习剑舞可以,但注意不要被弄伤,墨怎久怎么说也不够专业,可以先跟他学,但是,我会尽快给你安排一个师傅,让她教你。” 无论是语气还是举止都没有丝毫错处,除了面对锦盒的那种不自然之外。 “……”长笙直勾勾的看了他一会,点了下头。 “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 曲长笙没有再多停留,又看了看那锦盒,就走了。 在长笙一走,赢尘脸上的温柔像是落下的重物,重重落下,扬起一片尘埃。 他眼中的灼热光芒灼灼烧得人发烫。 墨怎久跪坐在地上,身上湿哒哒的,很是狼狈的朝他看过去。 “你是永安帝?” 刚才听到曲长笙管他叫赢尘,他就知道了,怨不得眼前这人相貌平平,却有一副让人难以忽视的气场。 听说永安帝性子诡谲,但他似乎有一个极为宠爱的人,想来那人就是曲长笙。 而刚才曲长笙跟他说了被他教导剑舞的事情,无形中救了他一命。 如果他明天就死了,曲长笙那边不好交差。 墨怎久长吁一口气,只感觉自己从鬼门关中走过一遭。 帝王一个眼神,命人给他解绑: “明天你知道怎么说。” 墨怎久活动了一下手腕,脸色好歹好看了些: “草民知道了。” 赢尘嘲弄的挑了挑嘴角:“知道她是谁了?” 未来的皇后娘娘,他不能高攀。 墨怎久心里忽而酸涩难言,他不知这种情绪从何而来。 “草民从未有过逾越的想法。” 赢尘不屑于再多说一言: “再有一次,你就不会像今日这么好命。” 墨怎久脸色变了变,颔首应是。 赢尘转身离去,只留下简短的四个字: “送他回去。” (未完待续) 第695章 墨怎久从赢尘书房出来 墨色之中,曲长笙拢紧了身上的衣袍,被凉风吹的透透的,也浑然不觉,站在暗处眺望远方。 玄月看到了什么,脸色微变,捅了捅长笙的胳膊。 习武之人,视力一项是要比曲长笙好很多的。 “长笙……” 曲长笙闻言抬眸,就见到了跟在死士后面的墨怎久。 为了防止赢尘发现,所以曲长笙和玄月站在很远的地方,但依稀能从来人的体态中辨别出来,此人就是墨怎久。 从她们这个角度来看,墨怎久发髻散乱,宽松的衣裙紧紧的箍在身上,似乎是经历了一场了不得的“大战”。 玄月顿时露出一副了不得了的表情,看向曲长笙。 曲长笙在看到墨怎久的那一瞬间,感觉到脑子里绷着的那根弦啪一下就断开了。 好像所有的思路,在此时此刻被切断了经络。 她大脑短暂的空白,不知自己该做什么,该想什么。 墨怎久跟赢尘两个人私下在一起。 那个礼物想必也是墨怎久给的。 墨怎久曾经直面跟她说她喜欢赢尘。 墨怎久曾经傍晚出去,夜半三更而回。 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在这一瞬间有了关联。 曲长笙顿时感觉好像寒风入骨,穿透她的骨缝,从头凉到了脚。 “我有点儿冷了。” 抓住玄月的胳膊,玄月清晰的感觉到,曲长笙的手冰凉还渗着冷汗。 “我们回去。” 她未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平静的好像什么感觉都没有。 但在那宽大的披风之下,似乎隐隐能感觉到她那薄弱的身子在细微的打着颤栗。 - 次日一早,曲长笙又出现在了武器铺。 前脚刚开门,后脚曲长笙就迈了进来。 “客官,您又来了?”店小二对曲长笙的印象很是深刻: “您是对昨日买的件不满意来换的,还是出了什么事儿?还是再想买一个?” “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曲长笙客客气气的掏出了一颗碎银: “昨天有没有一个白色头发的女子,长得很高挑漂亮,来你这买剑。” 店小二连连点头: “有的有的!她买了我们店里最贵的那把好剑!一百五十两黄金呢!出手特阔绰,说掏就掏出来了。” “……”长笙心口一滞,她昨天一晚上没睡好,怕自己误会,怕自己想太多。 但是她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长笙微微颔首,道了一句谢,转身快步离开。 “哎!” 店小二本来还想把事情详细的跟她再说两句,看曲长笙跑得飞快,纳闷的挠了挠头: “就问一句啊?” “长笙!”玄月疾步跟上: “长笙,你先别急着难过,我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长笙突然顿住脚步,玄月堪堪收脚:“我刚才跟你说——” “你说的对。” 长笙攥紧了衣袖,笑着朝她看过来: “赢尘是一国之君,他注定不会有我这一个。” 她的笑容与从前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那双手紧紧抓着衣袖,骨节发白,似是强烈的隐忍着什么。 “我们走。” 说完这句,曲长笙自顾自的又往沈府的方向走去。 玄月就看着曲长笙的背影,有些怔然。 (未完待续) 第696章 昨天晚上你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不过玄月也佩服她,她从来就没有看过又哭又闹的曲长笙。 这若是换了自己,她只怕是要搅的任何人都心神不宁,问个清楚明白才是。 长笙只字不提,就连到墨怎久面前她也神色如常,只是动作频频出错,久而久之,墨怎久的耐心是越消耗越少。。 “曲长笙你今天出门来时脑子忘在家里面了?” 昨夜虽是受了一盆冷水警告,但墨怎久不是那种胆小如鼠的人,不会因为赢尘的警告就对曲长笙客客气气百依百顺,反而因为自己莫名其妙被人当成情敌有些呛: “这个动作你练了多少遍了?你怎么就这么笨?” 他可不会喜欢这种笨女人。 虽然他觉得那把长剑有些可惜,就那么落到了赢尘的手里。 曲长笙收了手,举高的手臂又酸又麻,不自然的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抿着唇没说话。 墨怎久察觉到了她的一丝不对劲。 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从来的时候,就不直视他的眼睛。 玄月站在一旁,神色阴郁,想说什么也不能说,只能对着墨怎久干瞪眼,像是看着一个只会勾-引人的狐狸精。 “我问你话呢。” 墨怎久见长笙久久不言,心焦的扯过她的胳膊:“回答我啊。” 长笙抬眸,目光飞快的在他的脸上扫过,又不自在的错开眼睛:“我觉得我好像说不是适合练习剑舞的这块料子。” “啊?”墨怎久有点蒙。 曲长笙将剑插会剑鞘,礼貌的放到石桌上:“我先走了,以后也不学了。” “???” 墨怎久一听这话,连忙一跃到曲长笙的面前: “你怎么回事?来之前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不管我怎么说你,你都不会生气,你都会好好学,怎么才学这么一会儿,我才说你不几句你就撂杆子?” “我真的觉得我不适合。” 曲长笙这才对上他的双眼,只是一看见墨怎久,她就想到昨夜她衣衫不整的被死士领出来,发髻散乱的模样。 “我看你是有心事儿?”墨怎久见她神情实在是古怪,略作思忖,难道昨天赢尘跟她说了什么,让她故意排斥自己了? 心里头忽然不是个滋味,他犹豫着,问出口:“昨天晚上,你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曲长笙心里咯噔一声,猝然抬眸对上他的眼睛。 可能是曲长笙的眼神过于直白,墨怎久露出了略微有些心虚的表情。 他送她的剑,只是初次送人礼物,想送一个最好的。 但没有想到,被永安帝截胡,差点让他死在那里。 男人的嫉妒心爆发起来,是要比女人还要可怖的,会不会永安帝在私底下恶意挑拨了她? 长久的沉默后,他与她都没有说话。 曲长笙仰头看了他一会儿,见他眉眼间似乎是有所纠结和为难。 这俩人,一个瞒着她,一个打听她。 她扯了扯嘴角: “我饿了,你方便陪我出去吃饭吗?” - 赢尘这边刚忙完公事儿,玄裳进来通报:“主子,长笙姑娘说,想约您出去吃饭。” 长笙主动找他吃饭?倒是难得。 赢尘讶然的挑起眉梢,弯弯嘴角,欣然同意:“恩。” 他二话不说放下公文就起身离开,准备赴约。 藏宝阁内,曲长笙定了一个隐晦的包间。 (未完待续) 第697章 你俩为什么要骗我 但这里面的布局很是诡异,只有三把椅子,曲长笙这面一把,墨怎久坐在她对面,身边还有一把。 店小二引着赢尘来到了包间门口:“贵客,就是这个屋子。” 赢尘颔首,推开房门,脸上的温柔表情忽然就僵在了脸上。 墨怎久? 墨怎久也愕然的睁大眸子,心下不妙,看向曲长笙。 曲长笙偏生冷静的不能再冷静了,手撑下额,感觉到空气中的微妙变化,但她却觉得有些好玩。 自己崇拜的对象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凑在了一起。 她昨天憋屈了一晚上,早上憋屈了半天,本来想把这件事忍气吞声一直到这俩人纸兜不住火的时候,但她掂量了一下,这实在不是她的性格。 两个人大半夜秘密私会多没劲,她今日就得把话挑明。 她曲长笙就算是头上带点绿,拔的时候也得拔明白了! “九姨,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沉挽笙大人。” 曲长笙大大方方的介绍赢尘,并对赢尘说:“这位,就是教我剑舞的九姨。” 两个男人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头,墨怎久嘴角抽搐,勉强扯了扯嘴角: “沉大人好。” 赢尘冷漠的从这个假娘们身边路过,看了眼椅子的布局,伸手扯过椅子,要往曲长笙那边去。 “慢着沉大人,您坐那就行了。”长笙报以假笑。 赢尘闻言,挑起眉梢,脸上露出嫌弃的神色,但又有一种不得不听长笙话的勉强感,坐了下去。 “要吃饭吗?”长笙偏偏头,“免得一会儿吃不下。” 这话中的深意让两个男人齐刷刷的挑起眉梢,各自对视一眼,又互相排斥的侧过头去。 玄月在一旁看着,感觉这俩人不像是情人,反而像是敌人。 长笙见他俩不说话,再一看着两个人之间僵硬的气氛,她感觉自己的脸色可能更绿了: “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们。” 俩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她。 “九姨知道我现在跟沉大人,住在一个府邸吗?”长笙问墨怎久。 墨怎久微怔,心中顿觉不秒:“我怎么会知道?” “不知道是?”长笙露出小白牙,偏头看赢尘: “沉大人,昨天家里来客人了吗?” 赢尘看向她,双手抱怀,眉宇间隐隐透着不悦,没回答。 她肯定是知道了。 在这儿故意问呢。 他不想骗她:“有。” “客人是谁?”长笙挑起嘴角。 赢尘长睫微垂,却是避而不答。 长笙小小的总结了一下:“九姨说自己不知道我跟沉大人住在一个府邸,沉大人昨晚跟我说没有客人。” 俩人齐齐皱了下眉头,而后,就曲长笙十指交叉,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俩: “那我怎么就看见,九姨蓬头垢面的从书房里出来了?” “!”墨怎久瞠目。 赢尘脸色一沉。 长笙脸上堆满了假笑,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种戏码能出现在她的脸上,惹得她现在只能扯着自己的嘴角上扬免得露出什么不符合她娇艳人设的表情: “哦对了九姨,我有必要跟你说一下,虽然我是住在曲府,但其实我是寄人篱下,我跟这位沉大人,什么事儿都没有,你大可放心。” 墨怎久嘴角抽了抽。 “但是——”曲长笙话锋一转,脸上的笑容就有些挂不住了: “我不反对你们两个在一起,我也不会因为你们俩在一起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拆散你们,所以为什么要骗我呢?” (未完待续) 第698章 笙笙,你吃醋了吗 两个男人的脸上有一瞬的呆滞,旋即,表情变得愈发丰富多彩起来。 墨怎久的嘴角抽了抽,抬眸,神色肃然的看着曲长笙: “你是说,我跟他背着你在一起了?” 曲长笙的手指轻轻的在桌案上点了点:“恩。” 墨怎久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惯常不喜解释更不喜说废话,但今天他就得跟这个丫头掰扯掰扯了。 他指着身边的赢尘:“你觉得这个男人有可能看上我?” 这可是一个连你身边有一个女人都不愿意的疯子啊。 赢尘闻言,也看向曲长笙,做出一副认真等待答案的神情。 长笙皱了皱眉头,不满的拍拍桌案:“问我干什么?我问的是你们两个!” “但是这也太扯了小长笙!” 墨怎久双手抱怀,翘起了二郎腿,修长白皙的双腿交叠,他美艳的脸上有毫不遮掩的嘲笑:“怪不得你今天早上开始就心不在焉,原来你是讲我当成情敌了?” 长笙荒谬:“你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从我家出去,第二天问你的时候你又遮遮掩掩什么都不说,难道不是你们两个心里有鬼吗!” 墨怎久脸色微变,先是错开了目光,清了清嗓子:“那也不代表我们两个背着你偷-情啊。” 玄月嗤笑:“你都衣衫不整的从别人家里面出来了,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合理的解释吗?” “我衣衫不整那是因为我——”话说到这儿,戛然而止。 墨怎久感受到了从侧面传播而来的强烈视线,那种带着胁迫压力的感觉让他闭上了嘴。 “你只需要知道,我去你家,根本就不是去偷-情的就是了。”放下自己的衣摆,墨怎久拢紧了身上的披风,不大高兴的嘟囔: “一天被人当情敌一天被人当小三。” 曲长笙反观赢尘,他至始至终都安静地坐在那里,没有任何被揭短的错愕表情,也没有半点破绽。 也是,如果能够露出破绽,那就不是赢尘了。 从墨怎久的口中自然是得不出什么了,曲长笙看着赢尘:“玄月,你先带九姨出去吃点东西。” 墨怎久翻了个白眼,起身走了。 空剩曲长笙跟赢尘对视。 她不开口,他也不急躁,倒了一杯茶,轻轻的推到了曲长笙的面前。 举手投足之间,优雅至极,眉眼当中,似乎还萦绕着淡淡的笑意: “笙笙,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长笙心里憋着火,见他优雅,她也不能跌份,笑吟吟的道:“你说。” 他抬眸,漆黑如夜的眼睛清晰的映着她的模样: “你在吃醋?” 好你个赢尘啊,你都把女人领到家里面来了你问我吃没吃醋? 长笙将赢尘给自己倒的那杯茶不动声色的推远:“我这个人,不喜欢吃酸的,噎得慌。” “既然如此。”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茶盏的边缘,眉眼含笑的看着她:“那为何会这般生气?” “我生气了吗?” 长笙咧嘴,嘴角扬的高高的:“我像是生气的样子吗?你看,我笑得多开心啊。” “吭。” 赢尘用手掩唇,却还是藏不住嘴角那抹笑:“是挺开心的。” (未完待续) 第699章 我嫉妒墨怎久,所以我把她抓起来 曲长笙翻了个白眼:“反正你俩又配,一个肤白貌美大长腿,一个天下第一美男子,简直就是天作之合,我也不愿意棒打鸳鸯,你俩要是真的互相喜欢……” 赢尘从桌案上站了起来,走向门口,对玄裳低语几句。 曲长笙也没看他,兀自望着窗户,一股脑的把自己的那些啰嗦话都说了出来: “你俩要是真喜欢,我也是支持你们俩的。只是你何苦瞒着我,何苦骗我?” 一个锦盒送到了她的面前。 是昨天她在赢尘房间看到的。 长笙一怔,赢尘半蹲着身子,将锦盒放到她的腿上,仰头看着她: “你知道昨日我为什么骗你?” 长笙黛眉紧促,盒子被他慢慢打开,放在里面的,赫然是一柄女子长剑。 赢尘目光沉沉,“这就是理由。” 长笙不解,将长剑从手中拿起来:“这是?” “这是那个女人送给你的。” 他目光眨也不眨的看着长笙,认真的,清晰的解释:“当我知道,她就是你那个天天夸在嘴边的女人,甚至来给你送了礼物的时候,所以我——” 顿了顿,赢尘眼中似有一抹阴鸷划过:“我将此物给没收了,因为不想让你收到她的东西,免得你成日里又挂在嘴边。” 曲长笙:“……” “至于她蓬头垢面,是因为,她被我的人抓起来了。” 赢尘慢慢攥紧了手,目光瞬也不瞬的看着曲长笙,他生怕从她的表情当中看到一丝丝对他做法的嫌恶: “你不吃醋,可我吃了。” 他将她腿上的礼盒放到地上,双手轻轻按在她的膝盖上, “我还嫉妒了,很嫉妒。” 长笙手中拿着剑,沉甸甸的,上面的印花在握紧之时,隔得她手疼。 赢尘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他依旧淡淡的,却仍然能从他的神色当中,看到一抹潜藏的病态,像是见不得光的雾气,偷偷的藏在最深处。 长笙眉心慢慢拧紧,试探着问: “昨夜如果我不去,你会杀了她吗?” 赢尘瞳孔骤缩,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好半晌,他才仰头重新看向曲长笙,声音轻轻的,“如果我杀了她,你会不高兴吗?” 长笙不假思索:“我会。” “那就是了。”赢尘慢慢直起身子,凑近她的脸颊:“所以她还活着。” 长笙眉心紧缩,感觉他冰凉的手掌轻轻抚摸过她的眉间,将那紧皱的眉抚平: “生气了?” “……”长笙抿了抿唇,很严肃的说:“墨怎久是女人。” 难道连女人都容不下? 赢尘略略垂下眸子:“她是一个被你成日挂在嘴边的女人,不是吗?” “我都没有被你那么夸过不是吗?” 他抬眼,那种小小的委屈,渗透在眉眼之间,像是个没有得到糖人失落的孩子: “明明把我最好的都给了你。” 长笙一怔,心中忽而有些歉疚,把剑放在桌案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她是女人,女人跟女人之间的互相欣赏,是跟男人不同的。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他定定的看着她,好像并没有理解。 (未完待续) 第700章 赢尘,谁说我没夸过你 曲长笙挠了挠头,忽而想到了什么:“难道你就没有欣赏的人?喜欢她的脾气,秉性?不管男女?” “你。”他毫不犹豫。 长笙摇了摇头:“我又没有什么优点,我说的是,比你强的人,能让你欣赏的人。” “你。”他还是这个回答。 长笙有些苦恼了:“我有的时候真想知道,上辈子你是不是欠了我很多的钱,这辈子就是来还债来的。” 赢尘微怔,脑中闪过上一幕幕的种种,他似有些愧疚的垂下头: “是。” 他只是想让她喜欢自己,永远离不开自己。却把她吓坏了,所以再也不理他,再也不想见到他,甚至连尸体,都不愿意跟他合葬在一起。 他是欠她的。 “笙笙。” 赢尘低着头,面色凝重,曲长笙抬眼朝他看去,疑惑的扬起眉梢,“恩?” “我不喜欢你身边有别人,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他抓住她的手:“骗你是我不对,别生气了,好吗?” “……”曲长笙能说什么呢? 她这一颗心就好像是被人高高悬在空中,又被人重重落下,紧接着又悬在半空。 赢尘的脾气秉性她再清楚不过了。 但他动不动就打她身边的人主意可怎么办? 曲长笙长吁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好,我不生气了。” 赢尘心里松了一口气,面上仍有些狐疑:“真的?” “但是你的想法要杜绝!不能因为我跟谁走得近你就要杀了谁,欺负谁。”长笙一脸正色。 这个好像是有些困难。 赢尘略作思忖,很认真的在考虑自己能不能忍受得住那种感觉,曲长笙就一把勾住他的脖子: “还有一件事儿。” 他抬眸看向她。 长笙的眼睛晶亮亮的,像是藏了星光:“谁说我没夸过你?” 他微怔,下意识的揽住她的腰肢,固定她的身子免得她摔了。 “在我心里,你一直一直都是最好最棒的人。” 长笙踮起脚尖,靠近他的耳边,声音软软的,像是冬日里的草莓糖葫芦。 又甜又清脆: “我最喜欢你了。” “还有,我也嫉妒了。” “嫉妒的一晚上都没睡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赢尘浑身一颤,一股热流顺着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强烈的心跳一阵阵的涌动着酥麻的感觉,让他差点都抱不稳她了。 “你再说一遍?” 长笙愣了下,错开眼看他。 赢尘苍白的脸上难得的涌上了一层红晕,白皙的肌肤就好像是被人刷上了一层上好的胭脂,鼻尖竟细细密密的渗出了汗珠儿。 他紧张的看着她,感觉好像听错了,眼睛眨也不眨,生怕是幻觉:“你再说一遍好吗?” “说什么?”她略作思忖:“说我想你?” “!”他就像是个初次听到甜言蜜语的孩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脸红了诶。”长笙眯起眼睛,笑着扯住了他的脸颊,身子的重力往赢尘的身上压: “难道一统天下的永安帝,竟然也会在这种事儿上脸红?” 不禁脸红,还很热,赢尘的身体,什么时候这么热过。 长笙刚想继续调侃几番,下颚忽然被人挑起,炙热滚烫的吻就印了上来。 (未完待续) 第701章 笙笙说想他了 她瞠目,见他闭着眼,深情又虔诚,抱着她,双臂揽的死死的。 长笙慢慢的合上双目。 感觉到他的吻像是要将她融入骨血一般。 长笙的嘴都麻了,低喘着气疲软的看着他,可赢尘又觉得不够,去吻她的嘴角。 形同魔障。 “你再说说。” 他语气磁哑,沾染了情欲,“再说说你很想我。” 活像是个讨要糖的孩子,有一点点讨好的语气,夹杂着浓浓的期待。 长笙无力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我想你,很想你。” 赢尘抿着嘴角都无法克制住它的上扬。 真好听。 真好听真好听真好听!! 直到日头快要下山,黄昏的光透过纸窗投递过来,墨怎久坐在楼下的雅间,桌案上琳琅满目的餐点他一口没碰。 门被推开,他抬眼看去,是赢尘。 雪色长衫干净雅致,衬得这个男人愈发高冷不可攀,他合上门,回首,目光森冷的朝他看来。 从他的状态来看,应该是跟曲长笙之间的矛盾结局了。 “她不知你是男人。” 墨怎久讶然的挑了下眉头,没想到他没说自己是男人,都能将这事儿解决。 “恩。” 赢尘似是嘲弄的勾了勾嘴角,从衣袖里面,掏出了一个陈旧的纸卷:“这是你的东西吗?” 墨怎久眉心蹙了蹙,这纸卷已经泛黄,很显然,早有年头。 他伸出手将纸卷展开,打从第一行开始看,他就脸色一变,赫然朝赢尘看去。 “这是你拿到的?”他蛰伏多年都没有拿到的档案,竟被这男人短短一夜就弄到手了? 赢尘修长的手轻轻在桌案上敲了敲:“不是笙笙,我也会主动见你,不过既然见了,我要同你说清楚,你故意接近她,不就是想要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吗?” 被道中心思,墨怎久脸色微变。 “当我看到这个档案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赢尘眯起双眼:“墨家当年被灭满门,是沈家所为。” “!”墨怎久死死攥着纸边,朝他看去。 “你好奇突然出现的曲长笙,所以刻意接近她,想要知晓她的目的,毕竟真正的沈瑾之所以一直找不到,是被你杀了,对吗?” 听到这儿,墨怎久突然情绪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警备的看着赢尘。 “你不用紧张。长笙与你的事情毫无关联,她有她自己的事情,你俩互不耽误。” 赢尘双眸眯起,似笑非笑,示意玄裳将东西交给他。 是一枚令牌,上面雕刻着“尽”字。 “男扮女装那么多年都一无所获,朕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赢尘站起身,从容的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归顺于朕,朕可以帮你。” “……” 帝王转身而去,临去之时,回首朝他看去:“如若你愿意,就来找我。” 顿了顿,他嘲弄的看了一眼他的女装:“但要穿的像个男人。” 墨怎久愣了愣,看向桌案上的令牌。 赢尘推门而出,曲长笙就在廊上不远处,见他出来,立刻迎上来:“怎么样,你道歉了吗?” 是了,赢尘之所以能跟墨怎久单独相处,就是曲长笙想让他道个歉。 赢尘笑了笑,“恩。” “她还生气吗?”长笙眨眨眼。 赢尘眯起双眸,思量了一会儿:“不太清楚。” “好,那你继续忙,我再跟她说两句。”长笙迈步走向房间,赢尘忽而又拉住她:“笙笙。” 长笙回首。 赢尘张了张嘴,眼中的那一抹阴郁化作柔情: “记得想我。” (未完待续) 第702章 我接受沉挽笙的道歉 长笙笑着颔首,雀跃的走向了房间。 墨怎久正看着令牌发呆,看见长笙进来,他迅速的将令牌藏在了手里:“完事儿了?” 语气淡淡,没有一丝异样。 长笙有些歉然的挠了挠头:“那个,沉挽笙跟你道歉了吗?” 道歉?墨怎久手中的令牌攥紧了:“恩,道了。” “那……你接受——” 不等长笙把话说完,墨怎久忽而抬眸:“我接受了。” 说着,他顺势将令牌揣在衣袖里:“我接受了他的道歉。” 曲长笙松了一口气,很愧疚的做到了墨怎久的身边:“真抱歉啊,我误会你了,那个,他没有对你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啊?他那人就是那样的,也怪我不好。” 一连好几个问题,眼前的小姑娘面容真挚,很是关心。 墨怎久愣了愣,抿了下嘴角。 怨不得赢尘不告诉曲长笙他是男人的事实。 不然那个疯子,要是看见他喜欢的女人对一个男人这么关心,那估计是要把他的皮一层层的剥掉了。 而他也庆幸,假如长笙知道了自己是男人,说不定对他的态度,会跟从前大相径庭。 墨怎久扬扬嘴角,伸出手来,轻轻搓了搓曲长笙的头。 “恩。” “对了!”曲长笙将佩剑拿出来,亮在手里:“你看,这剑好适合我啊!” 确实,拿在她手里,与她很是相称、 墨怎久眯起双眼,略有些高傲的扬起头:“那还不是我有眼光?” 又恢复成了一幅臭屁的样子。 长笙瘪瘪嘴,此剑价格不菲,她很是宝贝:“那我得多谢师父!!我可以请你吃饭!想吃什么都行,我还能亲自做。” 墨怎久闻言打量了一下她:“你还会做饭啊?” 他还以为永安帝宠她宠得十指不沾阳春水呢。 - 半敞开的窗户外,对楼里,有一对男女形似看风景,实则正望着窗户里面的女子: “那个就是曲长笙。” 女子微微昂首:“她是永安帝身边的宠妃,虽然还未有实质,但是将来的皇后这事儿,定然是没跑了。” “杀个未来的皇后娘娘才有意思。”男子的声音有些沧桑:“否则,岂不是白费了我们二人的功夫。” “看起来简单,实则还是很难,永安帝身边的死士保护在侧,而当她在家的时候更是无缝可钻,我们得想个法子才行。”女子眯起双眼:“而且这个女人也不简单,听闻当朝太子对她也很有想法。” “水性杨花之辈。”男子声音隐隐透着嘲弄:“杀了她,也算是为民除害。” “再过几日,就是不栉进士的报名时间,到时候女子们都要接受体检,死士必定在外面看守,不能贴身保护。”女子道:“到时候,就是杀掉这个人回去复命的最好的时机。” “那就定在那日。”男子眯起眼:“且在让她最后过生命的最后几日,也算是仁慈。” 女子眉眼弯了弯,露出一丝笑来:“是。” 说罢,二人转身离去,进了房间里面,关上了房门。 - 不栉进士选举当日,刚好是赢尘要跟顾长珏办案之时。 (未完待续) 第703章 笙笙你一定要想孤啊 皇上给了他们二人徽城贪污一案,他们二人必须要亲力亲为。 “笙笙,你会不会想我?”顾长珏站在赢尘身边,那股子勾-引的味道几乎都要:溢满了四周围,“会吗?” 长笙尴尬的笑笑,顾长珏就好像是完全看不见赢尘杀人一般的目光一样。 连她都有些冷汗津津。 赢尘拿眼梢睨着顾长珏,一把将他的身子往后扯:“发什么骚?” 顾长珏被他扯的一个踉跄,嫌弃之情溢于言表:“我一想到我之后要跟你待在一起整整半个月,我就头痛。” 徽城虽然不远,但却也要三日半路程,这期间还要跟他吃住一同,还没有长笙。 顾长珏似是有些撒娇的样子对着曲长笙皱了皱眉头:“笙笙,就不能说一句想我吗?” 赢尘二话没说,直接揪着顾长珏将他丢上了马车。 “你们要注意安全啊。”长笙摆了摆手,不大放心:“贪官一事儿,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放心。”顾长珏神色不满的从马车中探出头:“沉挽笙的身子就是铁做的。” 赢尘优雅的翻了个白眼,很不放心的叮嘱长笙:“我已经给你安排了暗卫,注意安全。” 此地不宜久留,赢尘从前回家的时候都是很晚,无人知道她曲长笙是跟沉挽笙住在一起的。 故而也不能耽误太久。 长笙微微颔首。 马车远去,她看着马车的背影,见赢尘和顾长珏撩开车帘,在马车的后窗齐齐的朝她看来。 长笙摆了摆手。 顾长珏也摆了摆手。 赢尘一掌就给他推了回去,面露不舍的望着她,直到一个转角,将二人彻底阻隔。 赢尘眉心深锁,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 可能是他从来没有主动离开过长笙的原因。 “时辰到了,我们该走了。”玄月身上背着一个小包袱,抚着长笙上了马车:“不栉进士,都要检查什么啊,还要净身沐浴。” “形同于后宫选妃,要好好检查,免得有什么不净之人混入其中。” 玄月吐槽:“这又不是选妃子,怎么这么麻烦。离比赛还有一个月多呢,就先要检查身体。” “谁说不是选妃子了?如若是皇上看中,或者随便指给哪位宗室,形同选妃,只不过是换了个文绉绉的名头。” 长笙撩开车帘,看车正往皇宫走去: “希望不要再出岔子。” 林楚楚兀自一人站在宫门口,跟那些三三两两成双成对的大小姐好像有一层无形的墙,她无视别人的打量,只是一个人安静的站在那里。 “怎么你也来了啊。” 唐欢双手抱怀,将林楚楚上上下下的打量:“你不是中毒了吗?怎么还能来参加着不栉进士的选举?” 林楚楚眼皮都不抬,置若罔闻。 站在一侧大小姐们纷纷好奇的朝着这俩人看来。 唐欢拧眉,见林楚楚不说话,也来了气:“你有没有礼貌啊,我在跟你说话呢!” “你有没有礼貌?”一道清冷的女音插了进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唐欢脸色微变,转过头。 烈烈红衣被风掀起一角,长笙的发髻高高拢起,金冠上头镶着颗硕大的宝珠,像是个美娇郎。 (未完待续) 第704章 蛇蝎心肠曲长笙 她微微上挑的眼尾略弯:“唐欢,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又出来欺负人?” 看见曲长笙,唐欢脸色一哽,面上滑过一丝窘迫,甩甩袖子走了:“拽什么拽,我就不信你能过这不栉进士的初试,保不齐私底下做什么不干不净的勾当呢。” 曲长笙懒得理她,看向林楚楚,只见林楚楚眉眼清冷,与从前相比,消瘦了不少:“你这衣服倒是漂亮。” “我记得从前你也喜欢这种?”长笙问:“你现在怎么不穿了?” “我?”林楚楚嗤笑一声,目光放向远处:“没劲了。要不是我娘看我在家闷着心里难受,我连这选举都不想来参加。” 长笙皱了皱眉头,刚想劝劝她,忽而听人群躁动起来。 是乔尔烟的车。 车好像是新做的,崭新华丽的车身,上面挂着一串串好看的灯笼,乔尔烟撩开车门,下了马车,一堆姑娘就赶紧欢喜的迎了上去。 尤其是唐欢,开心的不行:“烟烟,你来了!” 乔尔烟微笑着,被她们簇拥着,一一打了招呼。 林楚楚与曲长笙并肩看着这一幕,眉眼间皆有些许嘲弄。 林楚楚勾起嘴角:“曲长笙,你看她多会装。手上沾染的东西都已经肮脏得要发臭了,可她的那张脸,就跟刷了新漆一样,干干净净的。叫人恶心。” 说话间,乔尔烟就路过了曲长笙与林楚楚面前。 她见她们二人站在一起,黛眉轻挑,嘴角勾了一抹笑,客客气气的点了点头:“曲小姐,林小姐。” 长笙假笑回之,唐欢连忙跟一个侍卫似得随了上来,戒备而又警惕的护着乔尔烟: “烟烟,你干嘛要跟他们客客气气的说话,她们怎么对你的,你根本不用顾忌她们!” “总要打些招呼的嘛。” 乔尔烟笑的善良大方,态度也很温柔:“最近你的身体怎么样?可感觉好些了?” 林楚楚讥讽的勾了勾唇角:“托乔郡主的福,我好得不能再好了。” 乔尔烟点了点头,捂着心口说道: “那就好,不然我心中一直有愧,你身体好了我也能放下心来,那我就不耽误你们二位时间了,先告辞了。” 待她一走,一群小姑娘就纷纷感叹: “郡主真的好善良啊,自己被人冤枉了不说,还担心别人的身体,听说她在牢狱里吃了不少苦呢。” “就是说啊,她被人诬陷进了大牢,出来之后对待那些人还是像以前一样,还关心她们呢。” “与郡主相比,那些人简直就是蛇蝎心肠。” 说着这一伙人就乌泱泱的走远了。 曲长笙和林楚楚还在后面闻言互相对视一眼,林楚楚似笑非笑的问: “蛇蝎心肠,说的是我们两个吗?” “应该是,毕竟这里面除了我们两个也没有再与乔尔烟不对盘的了。” 林楚楚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我们两个要是蛇蝎心肠,那乔尔烟是什么呀?” 曲长笙略作思忖,还真就想不到一个满意的,能够形容乔尔烟的词汇。 乔尔烟被簇拥在人群中央,回首朝着身后两个人看去。 (未完待续) 第705章 带你去鬼门关啊,姑娘 把目光放到曲长笙的身上之时,她诡谲的勾了勾唇角,旋即迈开步子,比适才心情更愉悦了些。 检查身体的顺序都是按照自己家族的高低以及上一届的排名来分配的,林楚楚与乔尔烟还有沈扬琪是一波,唐欢与曲长笙是一波。 她们分别会被陈设不同房间里,接受嬷嬷的身体检查。 唐欢见到曲长笙,不满的瘪了瘪嘴:“我怎么就跟你一个档次呢?” 长笙笑了笑说: “那我有一个问题,你这话的意思是,是你高攀了?还是你太低了?” 唐欢一梗,论口齿,她自然比不过长笙。 “随便你怎么说!” 长笙笑了笑,调侃她说道:“你的钱还干净了吗?今天怎么没穿你的新裙子过来啊?” “你——”唐欢咬牙环顾左右,生怕被别人听见: “曲长笙,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啊!” 长笙弯弯嘴角:“既说不过我,就不要屡次三番的上这儿来找我的茬。” 唐欢瞪眼睛,重重地哼了声:“你还真当我稀罕不成!” “别说话了。”老嬷嬷在门口招呼:“你们可以进来了。” 曲长笙站在首位,身后跟了四个年龄相仿的女子分别到了各自的位置上,脱掉衣服接受检查。 在检查过后,她们需要拿着入选的签子到后院儿的箱子那投递。 曲长笙被折腾得慢了些,也不知怎么的,这嬷嬷是手法不够利索,还是眼神儿不好。 整整拖了好长时间才放她出来,这回子基本上入选的女子都快要回家了。 她本来想着不认识路,倒也能遇到一两个跟她同行的女子,找到后院那箱子的位置。 可是这会子院子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了。 此时,一个老太监垂手站在门口,像是在等着谁。 长笙有礼貌的上前问了路,那老太监抬头瞧了她一眼,曲长笙还未等,看清他的模样,这个太监立刻拉低了帽檐。 “奴才知道路,领您过去。” 宫中不少有这种太监,被大人问路,想讨点赏钱,就会主动引路。 长笙颔首,从腰包里掏出了两颗碎银,放到了小太监的手里: “多谢你。” 那太监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给他钱,愣了一愣,将手中的碎银掂量掂量。 背过身去。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意。 慢悠悠的领着长笙,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一面唠着闲话。 “小姐怎么这么慢才出来?” “嬷嬷耽误了点时辰,检查的仔细了些。” 长笙环顾左右:“这里人好少啊。” “这里的人一直都不是很多,是用来给秀女检查身体的,所以平日里都是空的。” 长笙也没有起疑,只是玄月还在外面等候: “我们可以快点儿走,外面还有人在等着我呢。” 那太监微微颔首,加快了脚步,曲长笙跟随在后,可是越走她觉得越偏。 前院里那些房子虽是陈旧可到底有人气儿,而眼下这四周围的房子觉得死气沉沉的。 长笙忽然顿住脚步,有些疑惑的朝前面的太监看去: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大太监驻足,回首朝她看来,曲长笙赫然睁大眸子,这才看到眼前的这个太监,脸上就有一条蜈蚣般可怖的疤痕。 他嘴角带着笑,猥琐至极,令人生惧: “带你去鬼门关啊,姑娘。” (未完待续) 第706章 我们一起去救曲长笙吧 而在这另一头,唐欢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吸一口凉气: “好端端的怎么就拉肚子了?肯定是那嬷嬷检查的时候开窗,害我进了凉风。” “啊——” 一道尖锐熟悉的叫声,让唐欢浑身一激,肚子上的痛意都被吓去了半分。 她循声望去,只见另一条路上一个女子正跟一个太监正在拉扯。 那不是曲长笙吗? 她凝眸一看,惊见曲长笙被一个太监双手掐着胳膊,那太监力大无穷,不管曲长笙如何挣扎,他直接拖着她往前面走。 唐欢傻眼了: “这是在干嘛?” 这边曲长笙已经将自己的身子蹲在地上,卯足了力气想要向后挣脱,却只能被硬生生的往前拖拽。 唐欢手脚有些发凉,有点害怕,转身就跑,赶紧去叫人。 可她刚转身,暗中抽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唐欢吓得尖叫一声,回首看去,乍青的脸色缓和了半分: “烟烟?” 乔尔烟沉默的站在她身后,唐欢也来不及多想,赶紧抓住乔尔烟的手: “你看那个太监,她好像要对曲长笙做什么!我们赶紧去叫人,或者我们两个一起去救她!” 乔尔烟眼波沉沉:“我们不能叫人。” 唐欢慌乱之中也反应过来: “对,不能打草惊蛇。要是惊动了那太监杀人灭口就不好了,那我们两个偷偷的跟在后面,趁他不备,敲晕他,再把曲长笙救回来。” “你不是讨厌她吗?” 乔尔烟挑起眉梢,分毫没有要救她的意思: “怎么这会这么紧张,还张罗着要救人?” 唐欢连忙道: “我是讨厌她!可是这跟讨厌是两回事儿啊,那个太监不知道要把曲长笙带去哪,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两个看见了,那是要负责任的呀!” “就说没看见就好了。” 乔尔烟的声音淡淡的,语调甚至有些上扬: “现在所有人都走了,我们两个走了也不稀奇,她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情,也没有人找到我们两个不是吗?” 唐欢闻言,焦灼的表情渐渐变得荒谬的: “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她再怎么讨厌那也是一条人命啊!” 乔尔烟依旧不为之所动,定定的看着唐欢: “那又如何?是有人要杀她,我们两个女子去了又能做什么?”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 “你不是说曲长笙这种人就应该下地狱的吗?” 唐欢带了哭腔: “那也是几十年后的事情啊!我说让她死,可是我并非真的想让她死啊!” 说到这儿,她顿住,忽然觉得自己想到了什么。 看着平静的不对劲的乔尔烟。 唐欢身子起了颤抖,牙关都发出了咯咯的打着颤栗。 “烟烟……你老实跟我说,是你要杀曲长笙吗?” 乔尔烟讶然的挑起眉梢: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欢欢?” 唐欢攥紧了拳,陌生又恐惧的看着她。 她突然发现自己从不了解她。 她冷静的仿佛要死的不是一个人,是被折断的一枝树枝而已。 乔尔烟漆黑的眼珠深如潭,像是要将唐欢吸进去: “是她自作孽积怨太深,别人都恨她,而不是我要杀她,知道吗欢欢。” 唐欢倒抽一口凉气,看向远处的曲长笙,她已经被拖拽到了一个房子里。 心中反复犹豫了多次,唐欢没看乔尔烟: “好,你不救,那我去救!” 说着她抬脚就走,后脖颈却骤然一痛,让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啰嗦这么多干什么?” 敲晕唐欢的女子眉心紧皱:“直接打晕她不就好了。” “我不过是想结个同盟。” 乔尔烟定定的看向那间房子: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待会儿抬出来的就是一具死尸了。” (未完待续) 第707章 玄月救我! “啊!!” 曲长笙被重重丢在地上,肩膀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响动,她连忙爬起来,循着最近的一扇窗要跳出去,却被人抓住了脚。 “跑什么?” 男人的语气慢慢的,抓着她纤细的脚踝往回拖。 长笙狠狠的扑到地上,十指用力的勾着地面,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点点被拖回去,情急之下,她扣住了炕沿,力气直大,恨不得将自己的指尖活生生的贯穿进去: “你是谁!!” “我与你无冤无仇!就算是要死,也让我死个明白些!!” 那男子闻言动作一顿,缓慢的直起身子,将腰间的弯刀掏出来,在手中灵活的甩动:“奉人之命,来取你的性命。” 长笙额角渗出冷汗,转过身面对他,背部紧紧靠着炕沿,警惕而又戒备的看着他: “我既是要死了,大哥能不能说一说要杀我的人是谁,将来就算是到了地府,索命也容易些。” “不急。”那人嗤笑一声,甩动着手中的弯刀:“等你要死的时候,我自会告诉你。” 长笙瞳孔骤缩,闪过他刺来的弯刀,那人略有些讶异的挑起眉梢:“恩?手法还挺灵活。” 她的肩膀上的衣料被锋利的刀刃狠狠贯穿,长笙慌张的侧开身子,站起来要往出跑。 “玄月!!!” “玄月救我!!!” 凄厉的喊叫荡在空荡荡的院子中,乔尔烟站在一侧,冷冷的弯了弯唇:“还叫玄月呢,玄月只怕是连听都——” 话音刚落,忽而从高处闪过一道黑影,乔尔烟同身边的女子凝眸看去,惊见玄月竟在房梁上跳跃,她神色焦灼的环顾四周,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刚好,曲长笙凄厉的叫声从里面传了出来:“玄月!!” 玄月脸色一沉,飞身而下,拔出长剑刚要破门而入,一个女子忽而拦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乔尔烟在暗处眯了眯眼。 这个女人,应该能为里面的杀手争取时间。 玄月警惕的弯下身子,听到房间里面打斗的声音,她迅速果断的掏出脖颈上的哨子。 乔尔烟连忙大喝:“不能让她吹!!” 玄月一怔,寻声看去,见到暗处的乔尔烟脸色乍变,而身前的女子手法灵活的朝她攻击过来,她闪身至后,将哨子放在口中。 三声。 一声短,两声长。 隐在各地的死士听见了这或近或远的哨声,无一不迅速朝着哨声吹动的地方赶去。 拦在门外的女子也知晓这是死士的信号:“动作快些,他们的人就要来了!!” 那男人眼色一沉,“真是麻烦!” 曲长笙身上已经有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她乏力的靠在墙壁上,忽而那男人死死的抓住她的衣领,弯刀高举!! 长笙瞳孔骤缩,用了最后的力气往旁边一闪,一阵凉意猛地穿过她的肩膀,紧随剧痛而来,她脸色乍白,张大了嘴,一声痛呼也没有叫出。 玄月破门而入:“长笙!!” 杀手见自己的刺偏了,抽出弯刀蓄意再补上一刀直刺心脏,却被一脚踢开,他向后踉跄几步,抬眼看去,就见玄月死死的将曲长笙护在身后。 (未完待续) 第708章 长笙,你出了事儿我怎么跟皇上交代 她眼眶微红,额角青筋暴起,怒喝一声: “杀了他们!” 杀手陡然眯起双眸,一转过身,原是死士将他们重重包围,一拥而上。 玄月抱住身子瘫软的曲长笙,两个人靠着墙滑下。 玄月慌了,怀中的曲长笙仿佛要被抽走所有的生气,苍白如纸的脸颊,毫无血色的唇像是被人刷上了一层惨白的胭脂,鲜血源源不断的从她的伤口处冒出来。 肚子上,胳膊上,腿上。 最严重的,是左边的肩膀上, 那里像个血窟窿,披风里面的一层棉花都被染成鲜红,血源源不断的涌出来,而她的呼吸却愈发急促。 玄月哭了,泪珠儿像是雨滴一样砸在曲长笙的脸上:“长笙!长笙你看看我,我带你去找太医,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啊长笙!” 外面的打斗还在继续,叮叮当当武器碰撞的声音似是愈发飘远了。 长笙迟缓的动了动眼珠儿,看着玄月。 她在哭,哭得很伤心:“长笙、你不能出事儿,你出事了我怎么跟皇上交代啊长笙!!你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长笙!” “别哭了。”低弱蚊呐的声音自她口中吐出,长笙缓慢的抬起手,拂过她的脸颊。 她的手上全是血,扑鼻而来的血腥气让玄月愈发悲恸。 她刚想握住长笙的手,可覆在脸颊上冰冷的手在她抬手的刹那间重重落下,玄月惊诧,泪珠儿还噙在眼眶,看她双目一闭,头歪在了一侧。 好似再无声息。 “长笙?” 玄月结巴了,慌了,把她高高抱起,想听她的心跳。 门外的打斗仍在继续,这两个刺客身手极好,一时半刻处理不了。 “来人,快来人!!”听见里面传来的慌乱之音,俩人对视一眼。 看来曲长笙已经命不久矣。 有死士抽身而来,玄月让他抱着曲长笙:“去找太医,赶紧去找太医!!” 那死士领命,抱着长笙越窗而出,迅速飞身朝太医院的方向去、 鲜血滴了一地,一路蔓延,在青石板上绽出一朵朵的血色的花。 乔尔烟站在尾处,看这一地蜿蜒向前的鲜血,就觉得十分畅快。 “终于……” 躺在草丛里面的唐欢满满睁开了双眼,意识混沌之时,她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乔尔烟。 她在笑,笑得诡谲至极,嘴角上扬,令人生谓。 唐欢倒吸一口凉气,生怕自己呼吸重了就惹了她的主意,捂住了自己的嘴,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她。 乔尔烟低低的笑出声来: “终于,她要死了。” 谁? 曲长笙? 乔尔烟感觉到了身侧的一丝不对劲,猛地转过头去,见唐欢还是软趴趴的躺在草地里,闭着眼睛,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 她眸光微暗,也懒得管这个废物,甩袖离去。 唐欢眼珠转了转,悄悄的眯起一只眼睛,见四周围无人,她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环顾左右。 地上的一滩血迹引起了她的主意。 此血迹一路向前蔓延,一滴滴的滴在地上,唐欢瞳孔骤缩,险些站不稳了。 糟了糟了,要死人了要死了人了!! (未完待续) 第709章 失血过多,怕是救不回来了 她舔了舔嘴角,六神无主的在地上干跺脚,绞尽脑汁想了半天: “去沈家,去沈家告诉老祖宗!” 检查身体的这殿是皇宫中最偏最远的。 死士怀抱曲长笙翻墙跳跃,惊了路上的太监宫女,他先是抓一个人问了路,而后迅速的往太医院的方向走去。 “大使可想吃点点心?” 林朔慢悠悠的走在宫路上,身后的小太监毕恭毕敬的道:“奴才给您去拿点点心吃?” “不用麻烦了。”林朔笑着摆摆手,忽而听见前面一片骚动,他眉心紧皱,抬眼看去,惊见他手下的一个死士竟然神色焦灼的抱着一个女子奔跑在宫中。 那女人是谁? 艳红的衣角吸引了他的主意,他略微有些迟钝的想了一会儿,脸色乍变,飞身而上,垂眸看了一眼这女人的脸,果然是曲长笙! 曲长笙已经昏迷了,手都无力的怂耷在地上,伤口还在往出渗血:“怎么回事儿?” 死士见是自己的头子,粗喘着气道:“有人要杀她!” “你们怎么保护的!给我!!” 林朔接过曲长笙,这段时间他已经将皇宫的路线摸得滚瓜烂熟,在众人的好奇的目光中飞身上了瓦砾之上,迅速的穿梭于高墙。 这边,玄月已经将这两个刺客包围在其中。 玄月手提长剑,只恨不能将眼前人碎尸万段。 这两个刺客的身上已经有了伤口,女人较重,男子较轻:“说,是谁让你们过来刺杀她的。” “无可奉告!”男人朝玄月刺来,玄月向后仰身,抬脚揣偏他的剑锋,接力一跃而起,飞身在上,直刺男子命门。 男子瞳孔骤缩,向后倒退,可身后更是危险重重。 他命不久矣! 却在此时,一个人拦在他的身前:“快走!!!” 男人惊诧,一把长剑在下一瞬毫不犹豫的刺入女子的头骨,玄月眸色沉冷,脚蹬在女人的肩膀上,迅速抽身离开。 她稳当当的蹲落在地,满是鲜血的脸杀意重重。 男人错愕的瞪大眼,眼见自己身前的人软趴趴的倒在地上,露出玄月的脸。 玄月发髻散乱,提着长剑,慢慢的直起身子。 “你杀了她……”他身上起了颤栗,大喝:“你杀了她!!” 玄月拔高了声音:“怎么?想报仇?既是来这儿送死,那就别想活着出去!” 男子咬牙,猛地朝着玄月扑过去,玄月闪身躲开,惊见那男人已经上了房顶: “别让他跑了!抓活的!!断手断脚都没关系,必须回去给主子复命!!” 死士飞身上前,紧随而上,玄月粗喘着气,见地上血渍斑驳,低身翻阅死去女子身上的东西,在最里面,找到了一个信封。 “有求必应”的四个大字,旁边有烫金的印章。 她擦了手上的血,将其打开,里面只有简短的一句: “速取曲长笙性命。” 她眸色一黯,脑中闪过一个女人的脸。 牙齿磨得咯咯作响,她嘴角抽搐,死死的攥住了拳。 “乔尔烟。” - “太医!!”林朔急忙忙的将曲长笙抱紧太医院:“太医!!” 太医们纷纷走出来,一见到曲长笙吓了一跳:“大使快些,带着她到里面去!!” 他们不敢耽误时间,眼见此伤者面色惨白如灰,已经失血过多。 林朔将曲长笙放在床上,医女连忙褪去长笙外面的披风,太医在一侧把脉。 林朔粗喘着气,紧张地问:“怎么样?” 太医脸色凝重,细细把脉过后,神色为难: “大使送来的,有点晚了……失血过多,怕是救不回来了。” (未完待续) 第710章 她是未来的皇后娘娘 “不试试怎么知道她救不救的回来!!” 林朔拔高了声音:“你可知道她是谁?她是沈家嫡女,当今永安帝的救命恩人,未来赢国的皇后娘娘,她要是有什么事情,你耽误得起吗?!” 太医们闻言脸色乍变:“老臣一定竭尽全力!!” 曲长笙受刺一事儿很快就哄动了全城。 其原因也是因为林朔所说的那一句,曲长笙会是未来赢国的皇后娘娘,直接惊动了朝野,惊动了皇上。 一个小小丫头被刺杀了倒是不要紧,要紧就在于,她是永安帝看上的人,永安帝何等残暴,他们固然惹不起。 秦皇后面色焦灼的坐在撵轿之上,身侧随行的是皇上,正匆匆忙忙的往太医院里去。 而刚好,与匆忙赶到的沈家人撞到了一起。 老祖宗步履匆匆,一手拄着拐杖急火火的往太医院赶,身后随行的六个人表情各异,娇姨母女俩略显担忧,丽姨母女二人十分沉稳,沈方航也很是焦灼。 他怎么就不知道这个后来的女儿非但被太子殿下看上了,甚至还被永安帝给看上了?! 他要是早就知道,一定会天天给她捧在高处,出门都得有侍卫看护,哪能这样?! 就连墨怎久那个怪人也来了。 秦皇后黛眉微微拢起,见墨怎久脸色发黑,看不出焦灼还是不焦灼,倒是有一种不耐烦之意。 沈家人见了皇上跟皇后,下跪行礼,皇上抬手道:“平身,也不知里面的情形如何,希望爱女无恙。” 沈方航毕恭毕敬的拱手:“是,微臣这就去看。” 但因为里面的是他的女儿,他一个当爹的怕看见什么不好,示意老祖宗领着一种女眷进去查看。 墨怎久终于不用顾忌什么规矩慢吞吞的跟在这一家老小的后面,仿佛不是来看人的,是来逛街的。 他不顾规矩一把踹开房门,率先闯了进去。 里面的中药味正浓。 老祖宗站在门外,平复了好几次呼吸,才被丽姨搀扶进去。 床边围了好几个太医,另外的太医正在一起琢磨方子,看见老祖宗,立刻道:“老人家来了?” 老祖宗伸长了脖子往床上看,看曲长笙的身子安静的躺在那里,她这一颗心就揪起来了:“太医,我的孙女?” 太医面露为难,捋了捋胡须:“送来之时,已经失血过多,伤口在身上各部,肩膀上最为严重,虽是没有伤及心脏,却也……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老祖宗身子一栽,险些栽倒在地上,被丽姨搀扶住了身子。 墨怎久站在纱帘后面,看那些医女们处理她的伤口,洁白的藕臂上有青青紫紫的伤痕,露出来的半个肩膀缠了厚厚的一层纱布都有鲜红渗出来。 他拨弄开床边的人,认真地看着她的脸。 嘴唇起了一层白皮,毫无生气,胸口低低的起伏,呼吸十分薄弱。 沈思萌只是凑上去看了一眼,就消不住,捂着嘴低低的哭出声来。 “怎么这样了呢?” 沈扬琪眉心拧紧,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老祖宗连看都不敢看,红着眼眶,抓住了太医的手:“烦请太医,好好医治。” (未完待续) 第711章 曲长笙受刺,性命攸关 太医点头:“我们会尽力的。” “夫人,烦请让一让。”医女见墨怎久像是傻了一样直勾勾的站在床头,终于开口让他借过。 墨怎久眉心紧蹙,向后退了几步:“她会好吗?” 声音极低,医女都要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看他,见这女人眉心紧紧揪着,似有伤心含在内,她舔了舔嘴唇: “我们也只能尽力而为。” “……”墨怎久神色微闪,眉心紧拧,忽然转身离开。 门口的皇后和皇上还在等着,沈方航正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前,见墨怎久忽然出来,他连忙问:“怎样?长笙她?” 墨怎久看向他,目光陌生又疏离:“还未脱离危险。” 沈方航一怔,他惊讶的不是长笙还未脱离危险,而是墨怎久的眼神。 那种好像带着冰刺一样的目光,与寻常嫌恶反感的不同。 他面露怔然,呆呆的立在那。 墨怎久转过身,对着皇上跟皇后娘娘作揖告退,快步离开了。 冷风烈烈,天色阴郁不见阳光,墨怎久骑在马上,衣着单薄,寒风穿透他的骨缝,冻得他嘴唇发紫,那他也不敢停歇,一路快马加鞭疾奔而去,寻着去徽城的方向一路寻。 前面的一辆简朴的马车吸引了他的主意,走的不快。 “是太子的车吗!!” 他拔高了声音,江野讶然的回头朝他看来,“太子,有人跟在我们后面。” 顾长珏与赢尘对视一眼,墨怎久已经加快马步,到了马车身边。 赢尘撩开车帘,顾长珏探出头,疑惑的朝他看来。 墨怎久脸色冻得青紫,声带颤动: “长笙受刺,性命攸关。” 刹那间,赢尘大脑一片空白,忽而翻身下车,扯下墨怎久,骑马掉头飞奔而去。 顾长珏的脸色亦是苍白,示意江野: “回去。” 江野一怔,想说徽城那边还在等他们。 顾长珏陡然拔高了声音,“孤让你回去听不懂吗?!!” 墨怎久犹豫了一下,翻身了马车,坐在里面。 一匹马和一辆马车掉头疾奔,纷纷往皇宫去。 - 而皇宫内,太医他们已经散去,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靠她自己了。 她的脸色没有丝毫好转,呼吸薄弱,还在冒着冷汗。 沈家人聚集在一块。 老祖宗坐在首位,沈方航站在另一侧:“如若是曲长笙出了什么事情,永安帝那边怪罪下来……我们怎么交代。” “怪也是怪这孩子不跟我们说清。”丽姨眉心拧紧:“她要是早说永安帝看上了她,咱们自然也要好好保护她。到底都是一家人。” 此言一出,引得一侧的沈思萌冷笑出声: “你们保护她,是因为她是一家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丽姨朝她看去:“不是一家人难道还是两家人吗?” 沈思萌从椅子上站起来指责道:“你们不过是担心曲长笙出了事情永安帝那边不好交代,哪里是担心她的生命安全!!”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丽姨拔高了声音:“曲长笙好我们借不到什么光,长笙不好我们还要受上面人的责问,平白无故遭殃我们说什么了?她出事儿又不是我们造成的,不关心她是错,关心她也是错了?!” (未完待续) 第712章 长笙消失了 “吵什么!!” 老祖宗一敲拐杖:“一个个的成天到晚就知道内讧,还不如好好想想到底是谁害她成这样子的,我们沈家的人被人给惦记上了,你们一个个的还在琢磨利弊,就不怕到时候有人来杀你们吗!?” 众人脸色一变,皆是陷入了沉默当中。 沈扬琪略作思忖,开口说道:“老祖宗,孙女觉得,这件事情应该跟我们沈家无关,说不定是曲长笙自己在外面惹了谁。” 丽姨被沈思萌呛得心情也烦躁,跟着说道:“就是啊,她的仇家也很多了,从来到我们梁宣国开始就一直没有消停过,说不定是谁看她不顺眼所以才想要杀了她呢。” 沈思萌瞠目:“就算是曲长笙真的得罪了谁,杀人也不像是杀猪一样随随便便,那个人必定是有背景之人啊!!”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各异。 老祖宗眉心紧拧,倒是想到了一个人。 能跟曲长笙有仇并且家大业大杀人还不怕被人发现的,整个皇城中可不就是只有那一个吗? 想到这儿,老祖宗脸色一沉:“赶紧去调查看看,都有谁是最后出来的!顺便问问报信的唐小姐,看看她都看见了什么!” - “怎么样了?” 玄月急火火的从外面跑进来,见林朔正在外等待,她连忙问:“脱离危险了吗?” 林朔眉心紧缩,摇了摇头:“现在只能靠她自己了。” “……”玄月心凉了半截:“我进去看看她。” 话音刚落,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声。 “参见太子!” 玄月回首,惊见顾长珏与赢尘大步跨门而入,她脸色乍变,匆忙跪在了地上。 顾长珏脸色阴沉,赢尘立在他的身侧,目光极为可怖:“人呢?” 玄月脸上渗出冷汗:“曲小姐在里面。还未……” 声音低弱蚊呐,她闭上双目:“还未脱离生命危险。” “……”赢尘眯起双眸,没有多言,快步走向房间。 顾长珏紧随而上。 推门而至,扑面而来的中药味叫人心惊,赢尘攥紧了门框,朝里面看去。 纱帘微微掀起,床上却空无一人。 赢尘微怔,走上前去,床榻上还有躺过的褶皱,伸进去之后发现温度已凉,很显然早就已经没人躺在这里了。 “人呢?”顾长珏心觉不妙,大步走向门外:“曲长笙人呢?” 门外的林朔与玄月一怔,纷纷跑进来。 因为太医院已经处理好了伤口现在只能靠曲长笙自己调理休息,而刚好林朔是个男人不方便在屋子里面等候,只能在外面。 玄月也不过刚刚才回来而已。 人却不见了!? 林朔脸色乍变,连忙去叫太医:“太医!!” 听声而来的太医们急火火的从屋子里跑出来:“怎么了?” 林朔指着里面空荡荡的床铺:“曲小姐呢?是你们给她换地方了吗!?” 太医们一见本该躺在床上的曲长笙竟然不见了,傻了眼,互相对视:“曲小姐一直都在这里,我们从来没有动她,她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好,轻易不能大动,我们怎可能动她!?” “那你的意思是,好好躺在那里的伤者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林朔激动的抓住太医的衣领。 (未完待续) 第713章 我们要去哪里寻她 这太医年纪大了也禁不起吓唬,连连求饶:“哎哟林大使您先别动怒,老臣这就去看看有没有那个医女擅自给曲小姐带去了别的房间好吗?” “不用了。”室内忽然传来了赢尘的声音,众人侧目看去,只见赢尘立在窗边,看窗户上面明显有一层被擦掉的灰尘。 他声音沉冷:“她已经被人从窗户上挪走了。” 众人惊愕,太医们面面相觑,一拍大腿:“这怎么办啊!!” 曲小姐不在了,他们身为太医疏于管理,皇上那可是要怪罪下来的啊! “出了事情,你们只顾自己的死活,早干嘛去了!!”顾长珏大喝,那帮太医见状胆颤三颤:“太子息怒!微臣们已经尽了所能给曲小姐看病,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还敢在太医院下手啊!!” 玄月手脚发凉,“这可怎么办,长笙伤的不轻。要是被恶人带走——” 话还没说完,帝王的目光就朝她看了过来。 她瞳孔骤缩,匆忙垂下了眼。 “你在做什么?” 赢尘的声音自窗边而来,夹杂着寒风:“当时你在做什么。” 玄月愈发垂下头去:“奴婢去追杀杀手了。” “追杀到了吗?”赢尘眯起双眸。 “没、没有……那人太过狡猾,逃掉了。”她咬住下唇。 那些不清楚这其中关窍的人纷纷神色各异的看着这两个人,这个沉谋士,眼看官不大,可是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度叫人发憷。 尤其是当他听见人没抓到,而伤者也被不明之人带走的那一瞬间,脸色可怖得让他们这些太医都觉得胆颤心惊。 玄月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都是奴婢不好……没有保护好小姐。” 赢尘眸中划过一丝狠戾,他更不能在此浪费时间,直接推开窗户跃了下去,寻找罪犯踪迹。 顾长珏从正门走,快步去寻赢尘:“封锁皇宫,无比要将此事调查清楚!!” “是!”江野拱手。 玄月软趴趴的跪在地上,勉强撑起身子。 玄裳面露不忍:“你还好吗?” “我不太好。”她嘴唇苍白,神情中带着惊惧:“只要曲长笙没有平安,我就永远都不会好。” 皇上会杀了她! 她没有保护好曲长笙会杀了她。 可是眼下曲长笙都消失了,她更是命不久矣!! “我们会好好调查的。”玄裳不能耽误太久,“你好好的在这儿等着,我相信,长笙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等等!” 玄月一把抓住玄裳的胳膊,垫脚靠近他,小声的覆在他的耳畔:“是乔尔烟,要杀曲长笙的人,是乔尔烟。我当时看见她了,是她指使的两个人。” 说着她将衣襟中的信封拿了出来:“这是证据。” 玄裳不敢耽搁,放在怀里,快步跟上队伍。 玄月虚脱的靠在门上,手捂着咚咚咚快要跳出来的心脏低低喘着气。 墨怎久在来时,借了江野的衣服换了一身男装。 他头戴斗笠,遮住了那一头显眼的白发,冷峻的面庞隐在黑纱后面:“现在我们怎么办?要去哪里寻她?” (未完待续) 第714章 将死之人还敢跟我谈条件 偌大的皇宫,想要寻找一个刺客的踪迹得有多困难。 除了窗户的灰尘留下来的线索,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玄裳追了上来,“主子。” 赢尘回首,玄裳将信封拱手奉上:“玄月说,是乔尔烟指使这两个人刺杀长笙,这是证据。” “我就知道是她。” 顾长珏声线沉冷,看赢尘将信封里面的信抖动开来,上面赫然陈列的几个大字,让他攥紧双拳:“我这就去问她!!” 赢尘一把攥住了他的手。 “你问她,她会承认?” “可是证据确凿!”顾长珏面露阴鸷:“说不准笙笙现在就在她的手里。” “但乔家家大业大,你不能主动得罪。”墨怎久还是冷静的:“要问,也是换个法子问。” 顾长珏一怔,略作思忖,三个男人齐齐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主意。 - “你说曲长笙消失了?” 乔尔烟手中捏着点心,笑得很是开心:“真是天助我也啊。” 沐沐也笑着点头:“可不是嘛,之前那个丫头一直跟您过不去,眼下可算是有人帮您解决了这一心头大患。” “哼~”捧着牛乳茶,乔尔烟润了润嗓子:“谁叫她不识好歹,处处与我作对?” 话音刚落,忽然窗户传来一声异动,吓得乔尔烟的手一哆嗦,牛乳茶洒出来半杯。 她错愕抬眸,惊见一男子从窗户外跳进来,斜眼凝视着她。 “……”乔尔烟面露不妙,沐沐更是受惊不小:“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将军府!来人呐!!快来——” 话还没说完,一枚暗器忽然扎入她的眉心,沐沐错愕的睁大了眼,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 乔尔烟从床上翻身而下,迅速摸了自己枕头下面的匕首:“你是谁!?” 男子不回答她,慢条斯理的走向沐沐,将她眉心的匕首给取了下来。 鲜血从尸体的眉心流出, 乔尔烟咬牙,“来人,来——” 那人速度极快,忽然闪身至她面前,夺下她手中的弯刀,反手胁住了她。 “乔郡主别出声,否则,刀剑不长眼。” 乔尔烟呼吸急促,她想过自己会被曲长笙的人找上门来,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你……你想干什么?” “劳您跟我走一趟。”男子眯了眯眼:“不要出声,否则,我就杀了你,或者,切了你的舌头?” 二人几乎是身体相贴,乔尔烟惊慌之间,有一种独属于女子胭脂的馨香传了过来。 她疑惑的皱了皱眉头。眼前的人分明是个男人,可是这股子熟悉的胭脂味道是哪来的? 忽然,她脑中灵光一现,对上这双她十分眼熟的眸子: “你是……墨怎久?!” 墨怎久不置可否,“既然被郡主发现了,那就挑明来说最好,我墨怎久素来脾气不大好,没什么耐心,所以劳您跟我走一趟。” “你是怎么摸进来的!!”乔尔烟咬牙,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个人应该不是被曲长笙弄来的。 她稳定思绪,想要拖延时间: “我可以跟你走,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墨怎久挑起眉梢,“条件?” 乔尔烟咬住下唇,刚要点点头说是,忽而自己的衣领被墨怎久拉至身前,还不待她开口,后脑重重一痛,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都说了我没耐心了,还想跟我打太极?” 墨怎久用脚给乔尔烟调换了个方向,蒙上黑布,打了个响指。 两个死士越窗而入,将乔尔烟抗在肩膀上。 墨怎久双手抱怀,面露嘲弄,盯着那黑布中露出的一双手。 “一个将死之人,还敢跟我谈条件?” (未完待续) 第715章 长笙被救 暗夜中,一辆简朴的马车,穿行于街道之间。 昏睡的曲长笙正躺在正中央,被身边的女子打量。 这个女子,年龄似四十左右,衣着却不符合年龄的稳重,反而风格古怪,像是破布麻衣套成的一件一件,纤细的手腕上挂着一串银铃,随着她的动作左右响动,举手投足间,不像是个上了不惑之年的女子,反而像个孩子。 她生得浓眉大眼,一手托腮,用上了药的手绢,将躺在车厢内女子的脸一点点的搽试干净。 不一会儿,有些娇艳的眉眼变得柔和清透,光是看着,就觉得很是赏心悦目。 “这么好看的姑娘,非要易容成那个样子。” 曲长笙躺在车厢内,脸色苍白如纸,被擦拭干净之后,更显脸色憔悴。 女子伸出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眉心拧紧撩开车帘道:“你们快些,我怕她撑不住死在半路上了。” 坐在车外面的是两个男人,一身黑色劲装,脸上带着遮面,闻言也没回答,加快了速度。 车子七拐八绕,终于在一间普通的府邸内停了下来。 女子跳下马车,高高的马尾辫左右甩动,让那些男人们小心点抱人: “慢点,别扯到她的伤口,否则待会修复的时候会更费劲。” 那些人倒也听话,手脚麻利的将曲长笙带回房间里。 而里面,刚好有一男子坐在桌案上,手提兼毫,正在画丹青。 他雪色的白发有些许垂在画纸上,眉宇虽是略见沉稳沧桑,却不见丝毫老气,一席墨色长衫,更衬他气质不凡。 如温润公子,眉宇间却又一层挥不散的雾气,叫人不敢小觑。 “主子!” 女子领着曲长笙喜滋滋的进了房间,命人将曲长笙放在床榻上:“人已经带回来了,没惊动了人。” 男子笔锋一顿,抬眸朝床榻上的女子看去。 他的眉眼,与赢尘有几分相似,却无赢尘的冷艳张扬,反而内敛优雅。 搁下兼毫,举手投足之间皆是温润的公子气度,开口却是冷沉沉的: “死了没。” “还没呢。” 女子净了手,在自己的柜子里翻找东西:“我去得快,要是留在那群大夫手里,铁定是要没命了,血流的太多了。” 说着,她寻到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来看,里面正安然躺着两条蠕动的金色虫子。 “找到了!”她面露笑意,转过头,见男人已经站在床边,仔细的瞧着曲长笙的眉眼。、 “好看吗?”她眨了眨眼,偏头瞧着男子:“这可是你儿媳妇呢!” 是了,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赢尘的爹,安乐国的现任皇帝,赢纣。 赢纣错开目光,声音沉冷:“不知这种姿色,是如何引他那般癫狂的。” 说的,就是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赢尘。 “我觉得这是遗传?” 女子坐到曲长笙身边,用剪子撕开她的绷带,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 赢纣立刻错开目光,背过身去,不再去看。 那颗金色的肥硕虫子放在血肉之中,接触到血的那一瞬间,忽而加快了蠕动速度,深陷其中,再寻不见踪影。 昏迷不醒的长笙在一瞬眉心紧皱,“疼……” (未完待续) 第716章 他赢纣要的,我时沉情一样不会差 “呀!看来真是个长命的,这么快就有知觉了。这条‘续命’曾经也医治过太女,这对婆媳也算有缘。” 女子有些欣喜的看着长笙的反应,扭头看向赢纣: “您说呢?” “什么婆媳。”赢纣墨眉拢起:“这样的女子,如何能够担任国-母。决不能信那个蠢货的一厢情愿。” 女子双手托腮,眨了眨眼睛: “可是皇上长情,也是正常的,就像您,您喜欢太女,不也喜欢了整整三十多年吗?” 说着她看向桌案上的那副未做完的丹青,上面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眉眼: “我看着就是遗传。” “你话太多了。” 赢纣侧目朝她望来。 目光中的寒意让女子一哽,瘪了瘪嘴,见赢纣心情不悦的大步离去,她转过身,看神情痛苦的曲长笙,伸手拂过了她的眉眼。 “你可得好好活下来,否则,就白费你婆婆对你的心思了。” 长笙昏昏沉沉的,感觉自己的伤口有些发痒,像是什么在蠕动,又觉得有些痛,似是在啃咬一般。 她感觉自己来到了一片混沌之间,天地皆是灰蒙蒙的一片,茫然四顾的走着,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直到,一道光束从天而降,散了天地间的雾气,眼前的场景才慢慢清晰。 一片血红色闯入眼帘,曲长笙心里一惊,惊见在龙榻之上,女子手中抱着一个婴孩,纠结而痛苦的将手放在那纤细的脖颈上,慢慢地收拢了虎口。 那孩子的哭声愈发微弱,眼见就要掐死之际,她像是受惊一般,陡然放开了手。 神色痛悔,低低的啜泣。 “是娘不好……保护不了你。” 曲长笙捂着心口松了一口气,随后就见有人匆匆忙忙的冲了进来: “帝女,不好了!!赢国七王爷已经带军杀进来了!!奴婢带着您逃!” 女子闻言微怔,旋即慢慢拧紧眉眼,眼中闪过一丝笃定: “我不走。” 一席龙袍加身,虽是女子,却有着丝毫不输男帝王的气魄: “安乐国在哪,我时沉情就在哪,他赢纣就是让我落得家破人亡,我也绝对不逃!” 说着,她将襁褓中的婴孩,交给床边跪着的嬷嬷: “这孩子,你交给赢纣。这是他的骨肉,他定会善待。” 老嬷嬷已泪流满面,“帝女……” 时沉情伸手,轻轻戳了戳他肉嘟嘟的脸颊,扯了一抹笑。 这一笑,万物骤然失色,美艳无俦: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孩子,就叫赢尘。” 旋即,她干脆利落的抽开手去,背过身去,已是泪流满面: “去告诉他,安乐国我给他了,他赢纣要的,我时沉情一样不差,我只求他善待我安乐国百姓,善待我的儿子。” 嬷嬷泣不成声,只好抱着哭嚎的婴孩往殿外跑去。 外面的打斗之声愈发清晰,时沉情呆呆坐在那片刻,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弯刀,而后,高高举起,毫不犹豫,对着自己的胸膛刺了进去! “别!!”曲长笙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低喘着气。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眼前大片大片的黑雾散去,四周围安静得与梦境中的吵闹简直是天差地别。 (未完待续) 第717章 赢尘的娘,叫时沉情吗 “看到什么了?” 身侧骤然起了一道女音,曲长笙受惊一样的看向她,就见一个浓眉大眼长得十分和善的女子,正瞧着她笑: “是不是看见帝女了?” “……”长笙迟钝的反应了一会儿,环顾左右,四周干净简朴,而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竟然不痛了。 她明明记得自己快要死了。 “您救了我?”迟疑片刻,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女人双手抱怀,低声一笑:“是啊,差一点你就死了,幸好我脚程快,给你带回来了,否则你就又要死一次了。” 长笙没注意到这个“又要死一次”的玄机,她连忙打开自己的衣襟,看向自己的肩膀。 那伤口之上,竟有茧状的东西挂在上面,细细麻麻的一层层浅肉色的网,让她眉心紧皱,疑惑的朝女子看去。 “那是续命。是安乐国十年一见的蛊虫,只要不伤及心脏,基本上都能缝合,以吸收脏污虚弱之气为食,吐出来的丝线,可用于伤口愈合,待它破茧而出之日,就是你伤口愈合之时。” “可是,您为何救我?”长笙疑惑的拢起眉头。 女子一边回答,一边交给她一碗汤药: “我是受人之托,要暗中保全你性命,见你有生命危险,在太医院耽搁下去铁定要没命,就擅自将你带了过来。你虽是昏睡了三日,但恢复得已经很快了,这药你喝了。” 长笙震惊,没想到竟有人还在暗中帮她一把。 且之前虽然听说过安乐国善用蛊虫,未曾想这种东西还有这么神奇的功效。 “谢谢姐姐。”她乖巧的接过碗,“姐姐救了我,我还不知姐姐姓名。” “你应当叫我阿姨才是。”女子眉眼弯弯,也是因为她唤她姐姐觉得有趣,这姑娘瞧着就很合眼缘: “我叫唐有糖。” “唐阿姨。” 长笙甜甜的叫了一声,将药一饮而尽,唐有糖就递给她一个蜜饯: “方才做噩梦了是?”她笑着道:“是不是见到一个很美的女人?” 回想起时沉情的长相,长笙重重点了点头,只是梦境太过凄惨,最后她竟然要自杀。 而且她的那个孩子,不就是赢尘吗? “那是我安乐国从前的帝女,安乐国从前以女子称帝的。你身上的虫子,曾经用来治疗她的伤口,所以,这个虫子身上还残留她受伤前的回忆。” “那也就是说,帝女没死?!”长笙眼前一亮。 赢尘的娘还活着?可是,他的娘不是本来就死了吗? 而且,赢尘的父亲,也并未梦中所说的赢纣啊。 心中有诸多疑虑,曲长笙自然也不好意思问。 “虽然帝女也活了下来,不过……” 这边,唐有糖脸上的笑容一僵: “不提了,你好好休息,我这就去告诉他们给你准备吃的,你现在不在皇宫之内,是我悄悄给你带来的,所以你也不能声张,等你一好,我就立刻给你送回去。” 长笙颔首,等她一走,就皱起了眉头。 她听唐阿姨的意思,是她悄悄将自己带回来的,那赢尘知道吗? 如若他不知道,那铁定是会着急的? 若他还不知道自己受刺的消息还好,现在应该就在徽城了? (未完待续) 第718章 永安帝亲自审问乔尔烟 赢尘颓然的坐在依靠在椅子上。 素来爱干净的帝王,此时此刻衣衫上布满褶皱,下颚也有细碎的胡渣,眼中漫着一条条细碎的血丝,颓然之中,却也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性感。 他手中抚摸着的,是长笙的簪子,上面有一串流苏,仿佛她在自己面前的样子历历在目。 可是,他看不见她,听不见她。 他的满腔怒火与焦灼无处释放,整个人好像被挖空了一样靠在那里,整整三日,没有一点线索。 玄裳在门口敲了敲门:“主子,地牢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乔尔烟依旧不招。问什么都不说。” 仿佛空洞的瞳孔陡然间滑过一丝幽光,赢尘抬眸,直起身子,从椅子上站起来。 玄裳立在门口等待皇帝命令,忽而看见帝王从里面出来,那双深邃如潭的眸子瞧一眼就叫人心悸,“主子。” 赢尘凤眸轻掠,盯着地牢的方向,跨步走了过去。 地牢里萦绕着一股难闻的骚气。 墨怎久不耐烦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中拎着皮鞭。 如一条细蛇一般,缠成一圈一圈。 乔尔烟双手被吊得高高的,脸颊已经肿得看不出原来的相貌,血丝黏腻的挂在嘴角,昏昏沉沉。 “还是不说,是?” 墨怎久已经没了耐心,他一甩手中的皮鞭,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准备继续: “乔尔烟,事到如今,你应该学聪明一点,早点说,早点解决痛苦,不是吗?” 乔尔烟扯唇一笑,尽管脸肿的像是个硕大的血馒头,她一扯唇就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肿-胀不堪,但也依然不影响她面露鄙夷,微微昂首: “你们想屈打成招是不是?” 她低喘着气:“我说了,曲长笙在哪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到底是派了谁杀她,你难道还不知道?” 墨怎久冷下脸,将鞭子在手中攥紧:“我可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你最好还是给我快点说。” 听见这个问题,乔尔烟更觉得可笑:“反正我也是死,我为什么要说,反正曲长笙已经命不久矣,我就是死,在地府里也能有一个伴儿。” 一抹雪色忽然映入眼帘。 乔尔烟抬眼看去,只见赢尘立在门口,一手端力在身前,漠然的朝她看来。 他的目光,似是从地狱里的勾魂使者,要直勾勾的把这个钩子丢进心里头去。 乔尔烟瑟缩了一下,垂下头,不敢看他。 墨怎久见赢尘竟来了,“我们还在拷问,您要不要——” “不用。”话还没说完,就被赢尘淡淡截断:“将她带到内室。” 内室? 乔尔烟眉心紧蹙,觉得莫名。 内室里面,只有一张床,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她被放下镣铐,脚上拖着沉重的锁链,被人推搡之间,往内室走。 赢尘走在最前面。 他的衣衫雪白,上面还绣着白鹤,干净又雅致。 乔尔烟目光无所安放的放在他的那白鹤上,随着步伐一点点的上下起伏。 内室里面有着干净的味道,不同于外面的难闻气息。 “将她放到床上。” 赢尘慢慢拢起了袖子,干净纤瘦的手腕从宽大的袖袍中露出来。 (未完待续) 第719章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 乔尔烟迟缓的想了想,忽而见到随后赶到的玄裳手中拿着一个托盘。 大大小小的锋利的刀子陈列在上面。 他要做什么?! 赢尘要做什么?!! 乔尔烟惊恐的瞪大眼,转身就要跑:“我不要!!我不要!!!” 赢尘冷厉的目光突然朝着乔尔烟仓皇而逃的背影看去。 墨怎久眼疾手快的捞住乔尔烟,同样的神色疑惑。 而乔尔烟虽然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但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一定要逃! 她嘶吼的像是要被杀掉的猪: “不要碰我!你们怎么打我我都认,不要让他碰我!!不要让他碰我!!!” 这里也不过仅仅只是有一张床而已。 墨怎久剑眉拧紧,赢尘洗干净了手,慎重的像是要做什么:“将她放在床上。” “别!我是将军之女,你们这样会下地狱的,会下地狱的!!” 乔尔烟仿佛是那案板上的鱼肉,被人强制的放在了床上。 一个小单人床,没有被单,她的身子被搁置在硬邦邦的案板上,扭动尖叫,像是一条虫子。 “你们不是想问我问题吗?不是想知道真相吗?把顾长珏给我叫来,让他问我,我就把我知道的什么都告诉你们!!” 墨怎久不解乔尔烟然为何会如此恐惧,在他看来,这都不算是惩罚。 她竟然松口要把事情都说了。 而帝王好像不为之所动,玄裳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在手绢上,捂住了乔尔烟的口鼻。 乔尔烟呼吸一滞,嗅入了手绢上的不明粉末,让她手脚迅速发麻,动弹不得。 只有她的大脑是清醒的。 只有她的意识,清楚的感受这每一处的感官。 赢尘取了其中一把匕首,上面雕刻着繁琐的花纹,乔尔烟凝眸一瞧,惊见上面刻着长笙二字。 可是长笙的刀…… 不、不要!! 死士撸起她的袖子,那柄弯刀,慢条斯理的从她的肩膀处,一路下滑。 赢尘的手很好看,冒着寒光的刀,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红的印痕。 墨怎久大脑一瞬,随后,见赢尘不急不缓的从手臂最开始—— 割肉。 薄厚适中,一片一片的剜下来,叫人脚底发寒。 他的手很慢,动作很轻,下手却极准,从她的肌肤纹理上一寸寸的滑过。 鲜血源源不断的涌出来,让乔尔烟脸色涨红,惨叫出声。 她想说话,可是自己的舌头发麻,只能发出简短的音节。 不要了! 她说,她说还不行吗? 墨怎久在一旁瞧着乔尔烟的脸色,见她面露求饶之色,他开口道:“可以了皇上,她应该是要说了。” 赢尘完完全全沉浸在自己的境地当中,对此恍若未闻。 他去看了那个刺杀笙笙的房间,全是血。 全是笙笙的血。 她一定很痛。 他眼中的寒意愈发冷厉,却丝毫不耽误手上优雅的动作。 乔尔烟的眼泪一颗颗的砸下来,她好害怕。 眼睁睁的要看着自己的肉一寸寸的与自己分离。 “我——说。” 她大着舌头,重复这两个字节:“我说。” 赢尘的动作忽然顿住,掀眸朝她看来。 乔尔烟以为自己终于被解放了,她痛得几乎都要晕厥过去。 可是,头顶的人,微微低下头,凑近她,声音极轻: “你可下不了地狱。” 乔尔烟急促的呼吸着,脑中一阵阵的晕眩。 赢尘似笑非笑的弯起嘴角,魅惑又让人恐惧: “想死,没有那么容易。” (未完待续) 第720章 你在哪,我好想你 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叫人端来干净的水。 赢尘一遍一遍的清洗着自己的手,冷水洗的人骨头发痛,他也恍若不觉。 笙笙不喜欢他沾血。 尤其是乔尔烟的血,她更会不喜欢。 要洗干净才行。 “怎么这样啊……”墨怎久站在外面,透过那一层半敞开的窗户往里面看,他脸色久久未愈,方才看过活生生剜肉的戏码,叫他心里头像是堵着一块大石头。 尤其是当那些肉整齐的剜在盘子里,亲自去给乔家送去了。 做着如此血腥可怖的事情,这个男人却像是在平常不过了而已。 “皇上遇见长笙姑娘的时候,就会变得异常不理智。”林朔发表了总结:“我师父曾说,长笙姑娘对于皇上来说,或许是他的命,有哪个人能让人碰自己的命?更何况,长笙姑娘之余皇上来说,是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的人。” “那也太吓人了。”墨怎久摸着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 “林朔!!”里面忽然传来帝王的低喝,林朔连忙跨门进去。 “去准备好她喜欢的吃食。”赢尘坐在椅子上,神色空洞的看着手中的簪子,他的手已经被冷水冻得僵硬,动作迟缓的爱抚上面的花纹。 林朔不敢耽误,吩咐下去,没多久,琳琅满目的吃食盛在桌上。 两幅碗筷,一副曲长笙的,一副赢尘的。 他痴呆的坐在桌子边缘,手中仍是攥着那银簪。 林朔与玄裳目光交汇,低声劝道:“皇上,您也吃点?” 赢尘不动,像是听不见,目光痴呆的盯着盘子看。 空气中细弱的漫过二人的叹息,他们选择不打扰,关上了门窗。 房间内死一样的寂静。 赢尘慢慢的抬起手,给另一个空碗弄了一只鸡腿。 “你最喜欢的。”他说。 倒满了热水,升起热腾腾的水雾,他侧目瞧着,细细的摩挲过杯盏。 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有曲长笙生活过得痕迹。 像是一把钝刀,在他目光所掠过之时,一刀刀的扎入他的心口,让寒意蔓延,蔓延至四肢百骸,冷得他浑身打颤,却仍执着的坐在这里。 直到寒冷让他攥不住手中的簪子,掉落在地。 他猛然回神,粗喘着气,手扶着桌案,将此物拾起,放在心口,蜷缩成了一团。 “你在哪?” 赢尘呢喃着,声音颤动: “我好想你。” - 曲长笙站在门口,伤口又痛又痒,折磨得她睡不着。 她想回家,也想赢尘。 如果他知道了自己受伤,说不定又会很紧张。 她眉心紧蹙,心情焦灼难耐,唐有糖已经去睡了,这简朴的小府邸中,没什么风景可看,只有一间还未熄灭灯的房间。 唐有糖之前跟她说,如果晚上睡不着,可以去书房找点书看。 那间,就是书房。 想来她想的周到,没有熄灯。 长笙略作思忖,朝着书房走去,推开门,里面静悄悄的,陈列着书架。 别看这房间不大,里面的书籍却密,她好奇的关上门,取了门口的纸灯笼点上烛光,看看能不能寻一两本小说看。 而她刚提起灯笼,想要仔细寻找之时,空气中乍然响起一道沉冷的男音: “谁允许你进来的。” (未完待续) 第721章 一个疯魔了的大人 曲长笙倒吸一口凉气,猛地转过身,一个男人倏然站在她的身后,惊得她手中的纸灯笼也落在地上,燃起火苗,她匆忙用脚踩灭了。 “抱歉!”长笙垂眸,战战兢兢的道:“之前唐姨跟民女说,可以来书房看书,我就进来了。惊扰了大人!” 她如此惶恐,是因为唐姨跟她说,除了她这一个病人,这房子里面还有一个更古怪的病人,脾气不好,要尊敬爱戴,至于犯了什么病…… 是很严重的疯病,成日里喜欢画画,他的画谁也不能动。 赢纣眯起双眸,见她诚惶诚恐的靠在书架上,低垂着眼,都不看他。 胆小如鼠之辈。 他轻啧一声,转过身去,声线不似方才戒备重重: “寻了书,就出去。” 长笙松了一口气,很显然这个人也不是那么不好说话。 只是那种疏离感,好像离他很远就能感觉的到。 赢纣走向桌案,桌案上点着两盏烛灯,上面铺衬着一副丹青。 长笙不敢看他,接着微弱的烛光,瞟了一眼那丹青。 “诶?”她喉咙中滑过惊讶的字节,开口就后悔的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抱歉大人。” 赢纣盯着她,温润的脸上不见任何不悦的神色,只是那眉眼之间仿佛拢了一层寒霜: “认识画中人?” 长笙眨眨眼,见他主动跟自己搭话,礼貌的点了点头:“梦中见到过,这位是安乐国的上一任帝女?” 赢纣陡然眯起双眸,从桌案上站起来。 长笙怂怂的靠在书架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感觉这个男人在听她说梦中见到过之后,反应有些激动。 平复了片刻思绪,赢纣走上前去,才让自己的声音如以往平静温和: “梦中?你梦见了什么?” 房间里面的光线更是低弱,站在身前的男子,神色晦暗不明。 长笙不敢抬头看,只是斜眼瞟着桌案上画卷。 上面的女子着烈烈红衣,手持笛子,仿佛要从画中活过来了一般。 而再一回想,她身着龙袍,坐在龙榻上,手中怀抱自己的孩子,神情又悲又痛的神情。 她抿了抿唇,不大想说:“抱歉我——” “我没有太多耐心。”一把匕首逼上她的喉咙,男人垂着眼,带着你要是敢不说我就杀了你的气势: “快些。” 曲长笙倒吸一口凉气。 唐姨诚不我欺!果然是个一言不合就要砍杀的…… 她略过赢尘的部分,垂着眼不看他:“我梦见她在哭,然后她拿起匕首,就——” “就什么?”男子逼问。 “就,朝着自己刺了过去。”长笙咬住下唇,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她说完的一瞬间,男子身上的冷冽气场陡然崩塌了。 随后,他转过身,声线平静,没有半点异样:“找了书,就出去。” 长笙哪里还能安心找书了,随意的在自己的身后拿出几本,快步离开了书房。 赢纣转头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过几句那简短的话,将过去的种种重新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将军府。 楼安知捂着心口,闷痛得打不起精神,勉勉强强喝了几口粥,难受得直冒冷汗。 (未完待续) 第722章 赢尘,你可以保重你自己的身体吗 就在前两日,她在敲乔尔烟的门无人应答之后,推门进去,就看见了沐沐惨死的尸体。 让她受惊不小,而乔尔烟的失踪更让她心中难安。 乔正见爱妻脸色如此难堪,愈发心疼:“你们到底有没有线索了?” 底下人毕恭毕敬的回道:“回禀将军,现在不仅仅是整个皇城,我们都已经扩大到了外城的范围,还是没有找到乔郡主的踪迹,最近皇城事儿多,沈家的那位小姐被刺杀之后也接连失踪,加之乔郡主不见了,怕是同一个人作案。” “会是什么人再刺杀了曲长笙之后再去将咱们的烟烟带走?!”乔正怎么想也想不通:“难道凶手就是专门冲着这个年纪的姑娘去的?” 最近外乡的连环杀人案闹得满城皆知,三王爷顾疏都已经在调查的路上,难道那个杀人凶手还能来皇城了? 夫妻二人思量之间,忽而有家丁端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在外道:“启禀将军,有人送了东西给您。” “东西?”乔正看向那精致的锦盒,做工细密,不像是普通的东西,他略作思忖,伸手接过。 指腹扳过扣子,慢慢地将其打开。 楼安知好奇的探过头来,惊惧的睁大了眼睛:“这!!” 她几乎破了音:“这是什么东西!!” 一层层薄厚相同大小同等的肉皮安置在其中,血红血红的,叫人看了恶心。 乔正久经沙场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如此让人头皮发麻的手段!! 锦盒里面还有一个小小的卷轴,他犹豫了一下,将其打开。 上面用娟秀的小楷写了字,是乔尔烟的字迹。 “你们管教不好的,自会有人来帮你管教。” “!!”楼安知捂住唇,看着这些肉,突然胃中一阵翻涌,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向外面。 乔正手都在抖,迅速的将盒子合上:“丢了!立马给我丢了!!” 家奴诚惶诚恐伸手接过,刚要离开,乔正忽然从椅子上跳下来:“是谁送来的?!!” 那家奴吓得一哆嗦,想了想送东西的人:“那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奴才什么也没看见,奴才也不知道是谁……” “没用的东西!!”乔正淬了一口,手中攥着卷轴,迅速改了口:“这个锦盒不要扔,放在冰窖里镇着,备马,我进宫一趟!!” “是!!” - 次日一早,日上三竿,顾长珏坐在赢尘身侧,活动着自己僵直的筋骨: “乔正那个老家伙在看到你的送的锦盒之后就吓得赶紧进宫去告诉父皇了。” 赢尘坐在那里不说话。 顾长珏侧目朝他看来,神色阴郁:“你可以保重好你自己的身体吗?” 这不是关心,语气听起来极为埋怨。 “你以为你是自己在痛吗?我还在外面调查长笙的事情,你知道突然犯病的感觉有多难受?”顾长珏眉心紧缩,昨日硬生生冷了他一整晚,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身上都感觉自己僵直不能动。 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自己恢复正常。 见赢尘神色冷漠不理他,顾长珏更是恼:“你是不是以为只有你担心长笙?!” 话音刚落,赢尘突然朝他看了过来。 (未完待续) 第723章 我可以带你出去 那眼中布满的血丝,很显然他一整晚都未眠,无声的杀意从眉眼之间迸发开来。 顾长珏到嘴边的话,也就咽了下去:“算了。” 他烦躁的站起身,自己不好受,他作为主体,更不好受:“我会去继续调查。” “至于乔正那边,他也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来,你随便怎么弄她。” 想道乔尔烟,顾长珏狠戾的眯了眯眼,未再多说一句,跨步而出。 “……”房间内只剩下赢尘一人。 他慢慢的抬起双臂,重复的做抓举的动作,以免自己的手指僵硬,无法动弹。 反复多次之后,他忽然攥紧了双拳,重重的敲在了桌案之上。 - 曲长笙盯着铜镜里面的自己。 受伤了的她显然有些憔悴,双颊略带消瘦,这些都是平常。 只是…… 她伸手搓了搓自己眉心的花钿般的红色印痕。 从她醒来又过三日,她伤口上的茧渐渐扩大,与此同时,眉心之间也出了这么一个别别扭扭的东西, 鲜红色,似是三颗水滴般的红印呈简单花状,就在眉心之上,与赢尘的那个有异曲同工之妙。 无论怎么揉搓,都不掉。 “你在看什么呢?”唐有糖拿着药碗走了进来,见曲长笙照镜子失神:“这么认真。” “唐姨你来的正好,你看看我这个脑门上的是什么啊?” 曲长笙扑过去:“这个我怎么蹭都蹭不掉。” “这个?”唐有糖偏头瞧了瞧:“这不是挺好看的吗?我听闻女子流行眉心点花,你这个不点自带,挺好玩的。” “……这不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长笙嘴角抽了抽:“问题是人家的可以擦掉,可是我的擦不到啊。” “那就没办法咯。”唐有糖双手抱怀: “你这个是‘续命’即将成熟的印痕,是它救过你的证据,蛊王救人,素来都喜欢留下烙印,证明你是它的人。将来如若是有人以蛊加害于你,那些蛊虫就不能进你身分毫了。” “那如此说来,倒也是好事儿了?”长笙扭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虽是不大习惯,倒也只好这样了:“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这么着急?”唐有糖勾唇调笑:“私会情郎?” 长笙一哽,脸颊发热:“您说什么呢。” “你不要着急,不过就是这段时间的事情了。”唐有糖仔细的观察她的烙印:“你现在的印痕还未成型,应该还需要三四天。” “我可以出去吗?”长笙一听自己还需要三四天,“我还有很多事儿没处理。” 比如刺杀她的刺客。 玄月的安危。 还有不栉进士的选举,她甚至都没有将签字丢在那里面。 唐有糖摇了摇头:“不行的,蛊王在你手里,如果外面还有人想要杀你,蛊王死了怎么办?” “……”长笙闻言,失落的低下了头:“那好。” “不过呢,我也能给你一个别的出去的机会、” 唐有糖见长笙失落,眉眼弯弯,心生一计:“只是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长笙惊诧的抬头,不管是什么,连连点头点头:“我愿意!!” - 死气沉沉的曲府,仿佛无了生气。 (未完待续) 第724章 曲长笙,你还知道回来 死士们沉闷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动作比寻常要小心,且少了绝大一部分人,原因是那日保护曲长笙没有尽到责任,全部都被关进地牢等候发落了。 就连玄月都被关了进去。 曲府的死士人人自危,生怕自己除了什么错就要得罪了主子。 “求求你……求求你……” 乔尔烟挂在墙壁之上,满眼含着泪珠儿,“皇上,求求您!!” 赢尘漠然的站在远处,身边是一个个还未成型的死士。 他们需要训练,需要一个活靶子。 而这个活靶子,就是乔尔烟。 她胳膊上的伤口还流着脓,被挂在墙上,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求求您放过我,我真的不知道曲长笙在哪,我真的不知道啊!!” 当乔尔烟知晓,沉挽笙就是赢尘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 假如她知道赢尘在这儿,而且就是顾长珏身边的沉挽笙,她死也不会做出这种冒险的事情来! 永安帝就在眼皮子底下,她动了曲长笙,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可是这会子也晚了,她只敢求饶,可纵然她说破天,赢尘也置若罔闻。 死士将一枚枚暗器捏在手中,玄裳在侧一声令下:“放!!” 嗖嗖嗖!! 几个刚刚好的从她的身上擦边而过,扎入墙壁之内,却也有暗器扎在她的大腿上头,让她哭嚎出声: “我真的不敢了!!” 玄裳拧眉:“堵住她的嘴,别吵了主子。” 全程,赢尘都是漠然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一幕。 心中的那股子怨愤却没有丝毫驱散,反而愈发让他心中烦闷。 他为什么没有早早地就杀了这个女人。 为什么要让笙笙置于危险之地。 赢尘面容紧绷着,听那凄惨的哭嚎声,慢慢的站了起来。 他的双腿僵硬的,挪动着步子。 玄裳见状连忙要搀扶:“主子,您昨日犯病,现在身子还未康复,让属下扶着您回去。” “你看着。” 吐出这三个字,赢尘转身离开,每一步都走得有些艰难,他踩过石阶,一道刺眼的光晃得他睁不开眼,不适的闭了闭目,才踏足出来。 “主子。”守在门口的死士面露喜色,示意他向前看去。 赢尘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抬眼,微惊。 一个少年郎,一席墨蓝色长衫,裹着她纤弱的腰肢,正背对他站着。 “……”赢尘略有些不敢相信,上前一步,脚下“咔”的一声,踩到了树枝。 这一声,惹了前面的人注意,扭头朝他看来。 分明是从未见过的眉眼。 可是那双眼睛,那双烙印在脑海里的眼睛和眼神,在这一瞬间,就好像是汹涌而来的温热海浪,将他寸寸包裹。 这一眼,仿佛隔了千万年。 少年郎洒脱一笑,朗声开口,是他魂牵梦萦的声音: “我回来了。” 赢尘忽而沉了脸,大步上前,曲长笙面露欣喜,刚想张开双臂与他相拥,却被死死的搂在了怀中,连双臂都禁锢,动弹不得。 长笙茫然的眨眨眼,本来以为是久别重逢的欣喜,却是单方面的被他拥着。 赢尘低着头,吻着她的脸,她的发,紧紧的拥着她,好像要将她勒死在自己的怀里: “你还知道回来!” (未完待续) 第725章 朕何事看过别人的眼色 “哎呦!” 被勒得紧了,曲长笙痛呼一声:“疼疼疼~” 赢尘一怔,连忙松开她:“哪里痛?怎么痛,可好点了?” 曲长笙揉捏着自己的肩膀旁边,生怕赢尘方才力气一大就将蛊王给挤碎: “我的伤口还没好呢。” “……”赢尘抿唇,歉然的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就将曲长笙打捞抱起。 “我带你回房。” 曲长笙惊呼,连忙抱着他的脖子,脸色涨红了:“别人都还看着呢!” 赢尘剑眉轻挑,垂眸朝她看来:“朕何时估计过别人的眼色?” 就这一句,就给长笙堵住了。 厢房内,烧着热气腾腾的地龙,她好几日没回来,里面干净整洁如初,半点都没有冷落的模样。 想来是他日日命人打扫,无时无刻都在烧着地龙,怕她什么时候会突然回来的缘故。 随后,她被轻轻放到了床榻上。 赢尘半个身子靠过来,一只手放在她的衣襟上:“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别。”那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一层网,并不好看:“算了……” 他眸光一沉。 长笙努努嘴,见这人真不大高兴,犹豫了一小下,将自己的伤口满满的露了出来:“我先说好啊,别吓到你。” 赢尘紧张的盯着她的伤处,直到那一层压得密集的网落在上面,还有外面凸出来的一个小小的茧状东西暴露在他的眼前。 赢尘见状,脸色一变,连身上的气场都紧随着紧绷了起来。 曲长笙眨眨眼,见他的神色自己还有些不安:“是不是很难看?” 要是留下疤痕,更是难看的不得了了。 而赢尘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他抬起手,拂过她脸颊的人皮面具的边界,一把将其给扯了下来。 赫然见到她的眉心间有一道血色印记。 曲长笙猝不及防,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脸都被扯得疼:“怎么了?” 赢尘眸色陡然一沉,手慢慢的拂过她的眉心,用一种与方才粗暴举动相反的感觉,在她的印记间摸索。 他语气温柔依旧,却莫名的渗着一种寒凉之意: “笙笙,这是谁给你弄的?” “你说这个?是这个蛊王。” 长笙指了指伤口上的茧包,“唐阿姨说,蛊王救治过的人,脸上都会有这种印记。” “唐阿姨?”赢尘眯了眯眼,“唐有糖?” “你认识?” 长笙一喜:“唐阿姨说有人暗中保护我,当时我受伤严重,她说我很有可能撑不下去了,就擅自做主将我给带走了,难道是你让唐阿姨救我的?” 当然不是。 赢尘眉眼间划过一丝狠戾,雾霭重重的双眸对上她清澈的目光一瞬恢复如常: “你跟唐有糖的关系怎么样,她对你好吗?” “唐阿姨对我可好了。” 长笙笑着,忽而想起了那个古怪的梦境:“对了,赢尘,我想起来,我被这蛊王治疗的时候,做梦了。” 赢尘挑起眉梢:“梦见什么了?” “我好像,梦见你的母后了。”曲长笙有些迟疑的道:“而且,好像说你的父王,并非是上一任的太上皇,而是当时的七王爷,他们——” “笙笙。” 话还没说完,赢尘沉着脸,打断她:“梦境之所以称为梦境,就是证明一切都是假的。” (未完待续) 第726章 这个血印,可以操控你的思想 他坐在床边,双手温柔的与她相扣: “我的爹死了,我的娘,也死了。她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女子,知道吗?” 那梦境太过真实,曲长笙还是觉得不像是假的:“可是,唐阿姨说,这蛊王曾经医治过帝女,所以上面还有残存的记忆。” 听到曲长笙再次提及唐有糖,赢尘眸光微暗,伸手拂过她的脸颊。 冰凉的手掌覆在她的肌肤上:“那个叫唐有糖的女人,你要小心。” “小心?”长笙一怔:“为什么。” 赢尘定定的看着她:“因为她不是一个好人。” 长笙讶然,不大苟同:“我认为唐阿姨不是一个坏人,她是一个很好的人,照顾我也很是细心。” 赢尘闻言,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头,唐有糖那个女人果然难搞,仅仅用了几天就让笙笙对她有了很好的看法。 可是,这个血印。 完全就是出自唐有糖的手笔。 赢尘看着她不语,高深莫测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我会骗你吗?” 长生默然,皱眉想了一会儿,还是不觉得唐有糖有任何的问题: “赢尘,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之前是不是闹过什么矛盾,可是在这么多天里面完全都是唐阿姨在照顾我,她甚至很周到,怕我冷了渴了,我不应该对她抱有敌意。” “可她却对你图谋不轨。”赢尘攥住她的手,慢慢的放到自己的心口: “你额头上的这个东西,不是一般的蛊王烙印。” 长笙一怔。 赢尘定定的道:“寻常蛊王落下的痕迹,都是在它医治过的伤口处,你这个,是血印。” 血印?是之前顾疏给她下的那种血印吗?就是不听话就很痛苦的那种? 长笙茫然,望着他愈发幽深的眸子: “这是一个能够控制你思想的血印。” 曲长笙顿时头皮发麻! 她揉了揉自己的脑门,可是任由她怎么蹭都蹭不掉这上面的痕迹: “那怎么办?!我会被怎么控制,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吗?” 她信了。 赢尘微微收敛了眼中的戾气,字字清晰:“血印印在眉心,不仅可以操控生命,还可以操控思想,她可以让你忘了我,忘了我们之间的种种,改变你的思想,让你恨我。” 长笙脸色乍变,那还得了? 她还真的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印记。 如果唐姨真的不是什么好人,操控了她的思想,让她杀了赢尘呢? 慌乱一瞬,曲长笙立刻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该怎么办?血印是需要那人的心头血才能解除的,如果弄不到的话,那岂不是一直都要这么提心吊胆下去?” “不用担心,笙笙。”赢尘抬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又吻:“有我在,谁也不能动你分毫。” “可是这血印……”长笙很是苦恼。 “你接近唐有糖,看看你眉心的血印会不会发烫,如果没有,那么证明控制你的人就不是她。” 赢尘靠近她,拦住她的身子,薄唇似勾非勾,分明是笑着的,却怎样也遮掩不住一种肃杀之气: “把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接触一遍,然后告诉我他是谁,我会帮你处理。” (未完待续) 第727章 你不在,我可不仅仅是紧张 长笙微怔,错开目光,对上赢尘的双眼。 他的眼中并没有半点杀意,反而是真诚的建议,仿佛方才他身上透出来的那种冷冽是她的错觉。 “我待会还要回去。” 长笙看着他,语气糯糯的,她有些怕这样的赢尘,分明是笑着的,可却好像是将万物捏于鼓掌之中,叫人心里生谓。 赢尘似乎就在意料之中,他对蛊虫的这种事情貌似很明白:“我知道。” “你说你要处理,你想怎么处理?” 长笙略作思忖,“那心头血,可不是那么好得到的东西不是吗?” “是啊。”赢尘扯唇一笑,“但是既然你被人上了蛊,我又怎能容?” 曲长笙拧眉:“如果真的是唐姨,你不会要杀了她?” 赢尘闻言,挑起眉梢,偏了偏头,神色干净纯粹: “如果我杀了她,你会不高兴吗?” 唐姨是我的救命恩人。她就知道会这样,很是认真的强调: “我不能恩将仇报,就算是她救我是有利可图,可是如果将我放在太医那里,说不定你就已经见不到我了。” 赢尘眯了眯眼睛,似乎是权衡了一下利弊:“好。” 他笑开来:“笙笙说不杀,那就不杀,取血消印即可。” 曲长笙松了一口气:“对了,我方才来的时候,没有看见玄月,跟他们每一个人打听,那些人都不肯跟我说。” 赢尘眉梢一挑。 曲长笙暗自打量着他的神色:“赢尘,你没有因为玄月没保护好我你就怪罪她?不栉进士本就戒备森严,轻易不让身边的人跟随的。玄月已经来的够快了,她很尽力了。” 赢尘凤眸微阖,抬起眼认真地看着长笙: “我给她安排了其他的事情,让她去寻你,你如果今日要走,那怕是一会儿就见不到了,她只有晚上才回来休息。” 长笙闻言点了点头:“我知道,那就等今天回来之后,让她好好休息。” 赢尘听话:“好。” 长笙又想了想:“还有沈家那边,我现在还不知道要怎么说明,他们可有派人找我?” 见她三言两语离不开别人,赢尘慢慢收了脸上的笑意,安静的看着她。 顿了顿,他偏头似笑非笑的: “笙笙,你除了别人的事情,都没有其他的跟我说吗?” 长笙一怔,这才注意到赢尘的状态。 他脸上有青色的胡渣,略显疲惫的脸还渗着些许病态,身上的衣服也皱皱巴巴的,好像是没有换过。 是她疏忽了。 曲长笙立刻紧紧地抓住他的手,看他明显比之前消瘦了一圈的脸颊:“你听见我出事儿,可紧张了?” “紧张?”赢尘讶然的挑起眉梢,扑哧一下笑了。 “你可真是太小瞧我了笙笙。” 他凑近她,笑容渐渐变得幽深,双眸紧紧凝视着她的双眼:“我可不是紧张。” 呼吸纠缠,长笙看着他慢慢凑近的脸。 “我想死。” 就这三个字,让她浑身一颤,倒吸一口凉气,无措的抓住了衣角。 她感觉现在的赢尘有些危险,尤其是当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的时候,让她觉得自己好像要被他看穿了了一般: “不如,你好好休息休息?” (未完待续) 第728章 我宁可你不回答我,也不要你拒绝 “不休息。” 他慢慢直起身子,身子贴近了一些:“你只能待在我身边的短短时间,我不休息,我要看着你。” 执幼的,不容辩驳的语气。 “我好想你。” 赢尘轻轻吻上她的脸颊:“你想不想我啊?” 魅惑的语调,染了些许沙哑。 曲长笙轻咬下唇:“恩。想你了。” 赢尘愉悦的勾了勾嘴角,仿佛在这一瞬间,冰冷沉封的血液重新因为怀中的宝贝沸腾起来: “幸好你没事儿。不然……”他睁开眼睛,语气中夹带着狠戾: “我就让乔家给你陪葬。” 长笙一怔,心肝颤了颤,伸手抱住了他的肩膀,温柔的拍了拍:“我这不是还好好的的吗?” “哪里好好的了?”赢尘错开头,正视着她,先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坐在他的腿上。 曲长笙衣襟微散,露出精致的锁骨,他仰头瞧着,凑过去,轻轻的啄了啄。 她身上的香气依旧,让他安心。 长笙被激得微微拱起腰,有一些痒,语调更是缠-绵:“赢尘……” “我在。”赢尘轻轻含住她的肌肤,慢慢吸允,仿佛当做臻宝一般,抬眸瞧着她:“笙笙?” 长笙双眸迷离,感觉着他的吻从脖颈落到锁骨,让她咬住下唇,忍不住低哼出声。 “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 他含住她的耳垂,声线磁哑:“去哪我都要带着你,让我保护你好吗?” 长笙浑身一颤,纤细的指尖勾住他的后背:“可是我也不能成天跟你黏在一起啊,你有你自己的事情……” “能的。” 他似醉一般,直起腰,仰起头,去吻她的嘴角:“我们能在一起的。” 长笙疑惑的瞧着他。 赢尘亦是认真的凝视着她:“嫁给我。” 长笙一怔。 “做我的皇后,我的国土,皆是你的。” 赢尘慢慢攥住她的手,往心口上放:“我也是你的,后宫里,你想要用哪间房就用哪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可以无法无天,只要你爱我,不离开我,好吗?” 他不想再这样了。 不想要让所有人要惦记笙笙。 她应该被自己宝贝在身边,谁也不能瞧见,谁也不能伤害。 她浑身一软,被他紧紧揽在怀里:“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亏不是吗?我只要你心里有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我,成为我的皇后,谁也伤害不到你了。” 长笙慢慢拧紧眉心。 她还没有做准备,要做一个一国之母。 赢尘闭着眼睛,贪婪的嗅着她的馨香:“好吗?” 好半会,怀中的人都没有应答。 帝王睁开双眸,仰头朝她看去。 长笙下颚紧绷着,似乎是在做着艰难的决定。 做了皇后,她身上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不确定现在自己能够担任好。 见她神情纠结,赢尘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苦涩的牵了牵嘴角。 长笙咬唇,终于下了一个决定,她打算回绝。 现在不是一个最好的时机。 “赢尘我——” 话还没说完,身下的赢尘忽然直起身子,吻住了她的唇。 “不用说了。” 她一怔。 “我宁可听你不回答我。”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颊,眸光深深地看着她:“也不想听你拒绝我。” (未完待续) 第729章 我赢尘,死也是曲长笙的鬼 长笙心里忽然不是个滋味,她紧咬着下唇,赢尘忽而凑上来,慢慢的含着她的下唇,企图将紧咬的唇齿分开: “好了,笙笙。” “你何苦那么纠结呢?反正我们两个一辈子的事情,我不急在这一时。”他声音似是笑着的,神色中却无一点笑意,反而有种说不清的苦涩与惶恐。 不能逼得太紧,会有反效果的。 他要慢慢来,不能心急。 一步一步的让她爱上自己就好了。 离不开自己就好了。 双臂揽她揽得更紧:“你现在不同意无妨,我却也要实施我自己的办法。我不能让你在这样下去,人人都以为你好宰割。” 长笙一愣,茫然的朝他看去:“你的意思是?” “我自有办法。”赢尘眉眼弯弯,笑得很好看:“对了,我知道你要参加不栉进士的选举,签子忘了丢进去,我已经暗中帮你弄好了。” “真的?!”长笙大喜:“我还正惦记这事儿呢!!” 赢尘果然就是赢尘! 超棒的!! 见她眼中重新露出了神采,赢尘偏头,挑起眉梢: “不夸夸我?” “夸夸你!!” 长笙扶住他的脸颊,喜滋滋的将唇凑过去:“亲亲你!!” 曲长笙本来只是想要一吻带过,可双唇相触之时,他的大掌忽然按在她的后脑上,深深的吻住她,而后将她翻身压在身下,墨发铺陈,分不清你我,衣衫皆纠缠在一起。 “笙笙……”他慢慢睁开眼,看着脸色渐渐红润,呼吸急促的曲长笙: “我好喜欢你。” 他低哑的声音似是呢喃:“好喜欢。” 长笙心一颤,感受着他的吻落在自己的脸颊上,眉心上:“笙笙。” 他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笙笙。” 像是疯魔。 长笙含糊的回应,又被他的唇堵住。 不知过了多久,长笙低喘着气,双臂还搭在他的脖颈上。 赢尘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仔细的瞧着她的眉眼,看一会儿,亲一会儿。 长笙被啄得有些痒,半闭着眼睛,好奇的瞧着他:“我有个小问题。” 他抬起双眸,这才将留恋她每一处的目光汇聚在了她的眼中: “恩?” 尾音蛊惑,长笙咬住下唇,眨了眨眼睛:“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 提及这个字,他眼中的缱绻情意登时一沉。 “你怎么喜欢做这种假设。” 长笙被他陡然转换的神色弄得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补充:“只是如果!!” 她黛眉紧促,搓了搓自己的手,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央求神色:“假设一下,你会怎么样。” “不知道。” 他没有好气: “我想都不愿意想。” 长笙瘪瘪嘴。 “不过……”帝王话锋一转,眸光沉沉的凝视着她的双眸:“如果有一天我看不到你了,听不到你了,我就一定会跟你一起死。” 长笙一怔,没搭上腔,他低下头,愈发凑近她: “别以为我在说谎话哄你开心,曲长笙。” “你死了,我处理了你的后事之后,就跟你一起死。” 他的双眸中的笃定,让她不敢轻视: “生是你的男人,死,我也是你的鬼。” (未完待续) 第730章 给那个疯子做鱼吃 曲长笙脸颊热热的,坐在马车里面。 采买过后的唐有糖斜眼瞧着她的脸色,瞧那在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下面都能看见一层淡淡的红晕,她坏笑的眯了眯眼:“看来战况挺激烈啊。” 曲长笙猛然抬头,无措的眨眨眼:“你说什么呢?” “你回去,你的情郎是不是抱着你一顿亲啊。”唐有糖丝毫没有作为长辈的觉悟,反而愈发挑逗起去长笙来:“你的脖子上面都有吻痕呢!” 长笙大惊,惊恐的低头瞧了瞧,可是自己也看不见自己的脖子啊。 “真的?” 唐有糖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真的。” “……”长笙顿时头皮发麻,伸手摸了摸:“在哪啊。” “噗!”唐有糖捂着嘴笑出声来:“你看你,不打自招!” 曲长笙一愣,摸着脖子的动作登时僵在了当场,这才反应过来她竟然在骗自己:“你骗我!?” “是啊,我是骗你啊。”唐有糖眨眨眼:“可你要是没被吻过,干嘛那么紧张啊!” “我——”长笙哽住,抿了抿唇:“哪有您这样的。您可是长辈。” “哎呀,年轻人血气方刚是好事儿!~”唐有糖凑近曲长笙,笑眯眯的问:“打算什么时候生个孩子?” 长笙一惊,微恼:“您干嘛?!” 亏她还战战兢兢地以为唐有糖是个坏人,可是眼下看着她这个样子,根本就是为老不尊罢了! 而且额头上的疤痕一点都不烫。 她心里琢磨着,唐有糖就坐的更贴近了些:“我这不是合计,你要是能早点生个孩子,我还能当个干奶奶什么的?” 干奶奶是什么鬼? 曲长笙正经的扯了扯自己的裙子:“早着呢!” “哎呀,年轻人就是要敢想敢干!”唐有糖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就不信,那个小伙子不想要吃了你、” “……”提及赢尘,曲长笙的耳朵红的滴血:“他不会勉强我。” 唐有糖有些可惜的瘪瘪嘴: “可不是吗,问题就是在于他太喜欢你了,不会勉强你,就应该强硬一点将你纳入怀中的,先给你吃掉,一切都好说啊。” 曲长笙嘴角抽了抽,庆幸赢尘听不到这句话,要是跟着学坏可怎么办。 她睨了一眼唐有糖手中的篮子,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吃食:“今天要吃什么?我伤好了不少,可以给你们做饭。” “你会做饭?”唐有糖惊讶的睁大眼睛:“这么厉害。” 这有什么厉害的? 曲长笙眨眨眼:“很多女孩子都会做的。” “会做也分做的好吃和做的不好吃。”唐有糖眯起眼睛:“你做的好吃吗?” 介于这么多天她吃得都是唐有糖做的饭菜,曲长笙犹豫了那么一小下: “应该做的还行。” 比她好吃是肯定的了。 唐有糖闻言重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妥了,晚饭你做,我刚好想要偷个懒。不过嘛……” 她挑起眉梢,朝着曲长笙勾了勾手指头:“这里有一道菜,你得好好做。” 她指着那条被修理干净的大鲤鱼:“我院子里的那个疯病人,他最喜欢吃鱼汤,你要是做不好,他就不高兴的。” (未完待续) 第731章 我不喜欢说第二遍 “……”曲长笙嘴角抽了抽:“那我不做了。” “晚了!”唐有糖拔高了声音:“我说了今天我放假,待会你做了汤,就直接给他送过去就行。” 长笙瘪了瘪嘴,撩开车帘,瞥见在不远处跟着一两个步伐矫健的农民。 马车因为是行驶在闹市之间,所以走的并不快。 那两个人瞧见曲长笙,微微颔首,这些正是赢尘派给他的人。 假借做饭的这个机会,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接触每一个人。 当然有一点小棘手的问题,那就是唐有糖的另一个病人。 长笙端着一锅仔细烹调过的鱼汤,出现在他的房前。 脑海中浮现唐有糖在吃过她做的晚饭之后那些赞赏之言。 “我完全没想到你做饭竟然这么好吃啊,早知道早就让你给我们做饭了,何苦让我天天做。” 都吃了好几口,唐有糖才不舍得停下来,并十分欣慰的拍了拍曲长笙的肩膀: “我就你总算是没有白救,不过呢,你要小心那个男人他脾气不大好,这鱼汤要是不合他心意,那是要发火的。 所以呀,你进去之后只管送上鱼汤就走人,千万别给我多停留,他爱发脾气就让他发脾气去,别管他。” 纵然唐有糖这么说了,可是她难免还是有一点紧张。 而且在她做完饭之后,也帮忙参与了发饭的工作,在这期间,没有任何一个人对她的头上的血印有所干扰。 就剩下这房间里面的一个了。 必须亲自送进去。 曲长笙深吸一口气,端着鱼汤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赢纣手拿书本,闻声放下,朝门口看去: “谁?” “大人,是民女来给您送饭。” 曲长笙毕恭毕敬的答道:“民女给您熬了鱼汤。” 提及鱼汤,赢纣不耐的皱了皱眉头: “唐有糖叫你做的?” 曲长笙说道:“是,唐阿姨说你喜欢喝鱼汤。” 赢纣重新拾起书本,语气淡淡的,满是疏离: “给别人喝,我不需要。” 长笙眉心微蹙:“可是您还没有吃晚饭。” 里面的声线因为她这一句话掺杂了些许愠怒: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长笙也只好作罢:“是。” 她端着餐盘转身就走,忽然从墙头上下来一只猫,狸花色,冲着她喵喵叫着。 赢纣忽而抬眸朝窗户的方向望去,听着这熟悉的猫叫声,眯了眯眼睛。 曲长笙这边,瞧这只猫不怕生人,凑过来蹭她的衣角。 一边蹭一边冲她打招呼,喵喵叫。 看来是盯上她这鱼汤了。 反正也没人吃,那就给她好了。 曲长笙压低了声音:“你跟我来。” 那小猫就像是听得懂她说话一样,跟在她身后,一边走一边叫,似是等不及了。 可就在这时,本来将她拒之门外的人忽然将门打开,声线沉冷: “你要去哪。” 曲长笙一怔,转过身去,看那个男人立在门口: “不是要给我送鱼汤?” 她面露疑惑的挑起眉:“可您不是不要吗?” 男人闻言,脸色一沉,曲长笙连忙低下了头: “这就给您送过去。” 她端着鱼汤,惹得身后的小猫也快步跟随,进了这房子里。 长笙惊诧,生怕这位大人不高兴要伤了这小猫: “对不起大人,我这就把这只猫带回去。” (未完待续) 第732章 尘尘快让干娘抱抱 赢纣见她的战战兢兢,生怕他要对这只猫怎么样。 他嘲弄的勾了勾嘴角,淡淡开口: “这只猫是我养的。” 长笙一惊,蓦然抬眸,但在还没有看清这位大人的长相时,又连忙垂下眼: “抱歉大人,我不知道。” 难道一个精神不好的人也可以养小动物? 也看不出来这位脾气很差的大人竟然也会养小动物。 赢纣眯着眼打量着她,看曲长笙每一次看见她的时候都好像是看见鬼了一样。 他从来没有跟她正面交锋过。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为何这般怕他。 铁定是唐有糖跟他说了自己什么坏话。 不过他懒得去解释,也懒得说废话,拿起窗边的一只碗,盛了鱼汤倒进去,鱼汤香味扑鼻而来,惹得那花猫等不及,喵喵的着急叫着。 赢纣将碗放到了猫的面前。 “它从未如此性急过。” 曲长笙垂着眼,不看他只看猫:“许是他喜欢。” “它跟在我身边多年吃过各种各样的鱼塘,嘴巴早就养刁了,你今日做的倒是颇得它欢喜。” 赢纣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睇着曲长笙。 两个人离的近了,长笙浑不自在的向后退了几步。 眉心却骤然一痛,旋即滚烫的热度从眉心的印记中散发出来。 她难受的皱了皱眉头,反应过来,更是惊诧。 她的血印竟然是跟这个男人结的。 为什么? 赢纣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对,给自己盛了一碗,用勺子淡淡的品了一口。 他眉心紧蹙,先是一怔,旋即眉眼愈发幽深。 “你做鱼的手艺是从哪儿学的。” 长笙猛然回神,依然低头不看他: “是跟我娘。” 她不能说自己是个明墨门的门主学的,毕竟他们这种有权有势的人想要调查过去太简单了。 上辈子学厨艺的事儿,这辈子自然调查不出来。 可她不知道这种话落在赢纣的耳朵里也是很可笑: “你娘?” 长笙的养母对她不好,他早就知道。 好不容易因为她做鱼好吃而多了几分好印象,突然就又差了几分。 赢纣放下勺子:“可以把你的菜谱写下来吗?” 语气虽是请示,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冷漠感。 曲长笙点了点头,赢纣手一指,指向桌案: “笔墨在那,你写下来。” 长笙乖巧的走过去,忽而迎着门外有人前来禀告: “主子,外面来了客人。” 他的语气有些古怪,似乎是顾忌曲长笙在这儿不好意思说全。 曲长笙手一顿,心中隐隐浮现一个名字,赢纣慢条斯理的拖着腮,优雅的品尝着鱼汤。 “既然来了客人,那就叫他请进来好了。” 那个人似乎是顾及的看了一眼曲长笙。 赢纣淡淡道:“无妨。” 那人微微颔首,转身去请示了。 唐有糖摸着自己鼓溜溜的肚子从房间里出来,琢磨着曲长笙怎么还没回来呢。 就瞧见小路上来了一个人。 凝眸一瞧,呀喝一声,迎了上去。 上上下下的打量:“这不是咱们的尘尘吗?” 如此爱称,让永安帝皱起眉心。 他一袭墨色长衫头戴兜帽,周身气场冷厉无比,怎么看怎么跟那个尘尘二字不搭。 可是唐有糖就喜欢这么肉麻的叫他: “快来让干娘抱抱!” (未完待续) 第733章 想要她的画,拿你的心头血来换 伸出双手要晕过去,突然横插出来一只手,林朔横在跟前儿似笑非笑的拱手道: “请您自重。” 唐有糖瘪了瘪嘴: “这真是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现在碰一下都不行。” 赢尘懒得理她,眼神偏都不偏一下: “是你做的。” 唐有糖挑眉朝他望去。 赢尘声线沉冷: “她额头上的血印。” 有些讶异的挑起眉梢,唐有糖眯着眼睛笑了笑: “哎哟,就是结了血印又能怎么?你不也有一个吗。” 如此调笑的语气,让赢尘眸光一凛,忽而朝她看去。 纵然唐有糖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 可是瞧见这眼神儿,心里还是咯噔一声,不得不说赢尘真是继承了他娘和他爹的那种好气场,高傲与暴戾并存,叫人心中生畏。 “我也是听你爹行事的。” 唐有糖无奈的皱了皱眉头: “你也不能完全怪我,我还将她救回来了呢,不然你现在就是抱着她的尸体哭了,哪还能抱人家的脸蛋儿亲啊。” 说到更隐晦的地方去,赢尘眼中的杀意汇聚到一起,只差一个瞬间将她给了解了。 唐有糖瘪了瘪嘴,认怂举起手: “不说了好了,现在呢,你的娘子正跟她未来的公公在屋里说话,好一会儿没出来了,你要是心里有火朝你爹发去,别找我,我可委屈了。” “哼。”鼻子里哼了哼,赢尘甩袖离去。 “这爷俩一天天怎么就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多气要撒。” 唐有糖不服气的哼了声: “一个喜欢媳妇儿给人整丢了,另一个一个喜欢媳妇都快疯了,爷俩没一个省心的。” 赢尘推门而入,连通报都不通报一声直接跨门进来,不顾身后人阻拦。 长笙笔一顿,纸上落了一个大墨团,直接影响了整体的美感。 她抬头朝门口望去,只见赢尘冷厉的站在那里,取下了头上的兜帽。 赢纣并不吃惊,手放在桌案上,轻轻的敲了敲: “来了?” 赢尘看向曲长笙,见长笙神色如故,眼中的防备卸下了不少。 他望着桌边上的赢纣,满目杀意,仿佛见到了一个仇人: “笙笙,你先出去。” 长笙连忙搁下笔墨站起来,临走之时还低头冲着赢纣作揖,转身走了。 “她都比你有礼貌。” 赢纣脸上挂着讽刺的笑,本是翩翩如玉的公子,可不知为什么见到自己的儿子就好像全身的刺都竖起来了: “再瞧瞧你自己。是来看你的父皇的还是来看你的杀父仇人的?” “你为何要动她。” 赢尘眯起眼: “我跟你说过了,我与你之间的事情互不耽误。” 赢纣闻言,扯唇一笑,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寡人要见到沉情,你有认真帮寡人找过?” 赢纣站起身,双手负立在身后: “不过今日以后,你想要救出曲长笙,就得要帮我找到沉情。” 赢尘闻言,嘲弄的道: “你自己过得不好,还要拉着别人下水。她是故意躲着你,而并非我们找不到。” 赢纣一怔,语气沉冷:“你说什么?” “我之前在她居住过的地方找到了一幅画,应该是你的。” 赢尘挑起眉梢,好整以暇的看着赢纣越来越紧张的神情: “我本来想着过一段时间确定了再给你,不过既然你做到这份上了,那我也来跟你做个交易。” 他从林朔手中接过画轴,没有展开,攥在手中。 “想要她的画,拿你心头血来换。” (未完待续) 第734章 曲长笙回来了 赢纣眯起双眸,诡谲的笑了笑:“你还知道等价代换了,可惜——” 话音刚落,门外忽然传来曲长笙的惨叫,长笙捂着自己的头,痛苦的栽倒在地。 赢尘回首,手中的画轴就这么被人夺了过去。 赢纣手中拿着卷轴,外面曲长笙的声音也愈发低弱: “血印的力量就是可以控制强者,你想用它来威胁我,你还是太年轻了。” 旋即他立刻将画轴展开,看到画中内容时,眉心一皱,看向赢尘: “你耍我?” 这画是假的,根本就不是沉情的画迹。 赢尘负手而立,早就有所防范: “真迹在我手中,除非拿你心头血来换,否则你一辈子都别想得到。” 说着,他转身推门而去。牵起曲长笙的手,大步离开了这里。 赢纣眉心紧皱,看着手中的画,额角青筋暴起,恼怒的甩到一旁: “好小子、竟然敢骗我。” 长笙的头还仍有余痛,她扶着自己的脑袋慢吞吞的跟在赢尘的身后。 赢尘半横着将打她抱起来,放到车上。 “你还好吗?” 曲长笙脸色都白了:“没事。” 看来这就是血印的威力,在那一刹那间,她觉得自己的头颅仿佛有万千个蚂蚁在咬,什么思绪都没有了。 她缓过神来: “我身上这蛊王怎么办?” “无妨,待时机成熟,我会叫唐有糖过来将它取走。” 赢尘攥住曲长笙的手:“只是这些日子你一定要小心谨慎,若是再碰到那个人就离他远点。” “我知晓。” 曲长笙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一事: “乔尔烟呢?” 赢尘挑了挑眉,神色略有些不悦: “你找她干什么。” “是她派的那些杀手来刺杀我,我出了事自然要找她。” 长笙冷厉了眉眼:“她怎么样。” “不清楚。” 赢尘说着攥紧了她的手:“她也消失了,不知去向。” “那怎么办?我还要找她算账呢!” 曲长笙凶巴巴的撸起了袖子: “她刺杀我,我自然不能让她好过。” 赢尘闻言略作思忖,语气悠然:“她应该过两天就回来了。” 长笙一愣,不解的看向他。 “什么意思?” 赢尘亦是望着她,双眸深邃,暗藏着不可揣摩的玄机: “因为你回来了。” 沈府—— 沈思萌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进来,彼时沈家人还聚在一块愁曲长笙失踪的事情,她边跑边开心的叫嚷着: “二姐回来了,二姐回来了!” 什么?! 沈家人齐齐脸色一变,有放松,有欣喜,也有不悦。 曲长笙被玄月搀扶着,虚弱的跨进了房门。 沈思萌是最先走上来的,面露关切: “二姐,你这几日去哪了!?我们找你找得好苦,可担心死你了。” 长笙抿了抿干涩的唇,她来之时,特意又将自己的样子弄得病态了些: “让你们担心了。” 她没有说自己去哪儿了,沈思萌自然也不愿意多问,平安回来就好。 丽姨在一旁却嗅到了些许玄机: “但听太医说你生死未卜,现在倒是好了?好的真快,我也放心了。” 语气之中多有些说曲长笙装蒜的意思。 沈方航瞧了一眼丽姨,听出了那话里的暗示。 (未完待续) 第735章 老祖宗,乔郡主她要杀我! 确实啊,瞧这样子精神头倒挺足的,也不过是消失个七八日,竟然好的这么快。 沈方航看曲长笙的眼神里也有些责怪,这几日他没少受皇上的冷眼: “既然好了,怎么没早点回来,让我们担心。” “你们都少说两句!”老祖宗用拐杖敲了敲地面: “长笙回来你们这一个个的都忙着挤兑人,也不看看她身体好不好。” 说着老祖宗引着她往内室走: “先去休息,再叫太医过来替你诊治。” 长笙乖巧颔首跟在老祖宗身后,引得那些人心中妒恨。 沈思萌精神头十足,见曲长笙回来了,自己也有了主心骨。 看一下那对各怀鬼胎的沈扬琪母女俩,昂了昂下巴: “看到了吗?这叫天无绝人之路。你们这一个个的巴不得她不回来了?” 自从听曲长笙是未来赢国的皇后娘娘之后,这对母女俩时常凑在一起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反正没安什么好心思。 沈扬琪闻言脸色未变,用帕子轻轻擦了擦嘴角: “妹妹应该说这是吉人自有天相,逢凶化吉才是。” “你管我说什么?”沈思萌挑衅的耸了耸肩: “反正你们两个怀揣的心思,怕是成不了了。” 沈扬琪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见沈思萌的往屋子里走。 她攥紧双拳与丽姨对视一眼,又平复下来心情,抬足跟了上去。 室内曲长笙靠在床头,老祖宗坐在她身边,关切的攥着她的手: “你这几日都去哪了?我们找你快把整个皇城都翻遍了。” 曲长笙黛眉紧蹙,眼角含着泪花,看起来十分可怜: “其实是永安帝的人暗中救了我一命。” 众人惊诧:“永安帝!?” 长声低低的啜泣,紧握着老祖宗的手。 “因为对于臣女来说,皇宫里已经不安全了。” “什么意思?”丽姨拧起眉头: “皇宫里难道还有人要杀你不成?” 这话就好像是戳到了曲长笙的痛处,她顿时泪眼朦胧的看向丽姨,眼中的无措都让丽姨愣了愣。 “就是有人要杀我!” 她起了哭腔,身子微微发颤栗: “乔郡主要杀我!” 沈扬琪闻言立刻恼道: “胡说什么?乔郡主是何等尊贵的人物,怎会杀你呢?她那般善良更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 沈思萌母女俩互相对视也很是茫然。 郡主说到底也是口碑极好的人,她们也不大相信。 沈方航更是紧绷起来: “曲长笙,我告诉你,乔郡主是乔将军的宝贝女儿,那是乔将军捧在手心上的人,你可不能在外面给我惹是生非!” 长生心中冷笑,抓着老祖宗的手,不看任何人,真切的说: “孙女断然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孙女被一个太监拖入房中,他要杀我!是我的丫鬟赶来救我,看见了乔尔烟她就在那里站着看。” “真的?”老祖宗沉沉的脸扭头看向玄月。 玄月也不复从前那般冷漠的神情,她也战战兢兢的立在那,活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我要叫人,乔郡主就从旁边出来说不让我叫,我就被人给带走了。” (未完待续) 第736章 乔尔烟竟然反咬一口 老祖宗怒拍床沿: “岂有此理,当我们沈家这边好欺负不成,说杀就杀,拿我们当什么!” 丽姨连忙在旁边劝道: “老祖宗息怒,这不过是两个丫头的片面之言,乔郡主也失踪了啊!说不定是有人暗中挑拨!!” 话音刚落,外面家奴急匆匆的迈步进来: “沈大人!老祖宗!大事儿不好了,宫中传来消息说失踪了的乔郡主回来了,身上全都是伤口。” “乔尔烟也受伤了,怎么伤的!”老祖宗冷厉的朝家奴望去。 家奴一哽,下意识的看向曲长笙: “是说曲小姐暗中派人将她关在了地牢之内。甚至切了胳膊上的肉送给了乔将军,让楼夫人受惊不小,现在乔家人要您们过去给个交代。” “切了胳膊上的肉?” 光是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沈方航怒火冲天,看向曲长笙: “是不是你做的!?” 曲长笙心中茫然,她没有想到自己前脚回来,后脚乔尔烟就也跟着回来了。 今日本是想先串通沈家,先将乔尔烟一军,却没想到乔尔烟竟也用了苦肉计!? 乔尔烟为的是什么,是怕她刺杀事情败露,所以故意伤了自己?再次栽赃陷害给她? 曲长笙眼中划过一丝狠厉,猜出九分,自然也要顺着演下去。 她做出一副怒不可遏的神情,又愤又痛,捂着伤口靠在床上粗喘着气: “您好歹是我的父亲,怎么我方才说乔尔烟伤了我的时候您不吱声,现在听我伤了乔尔烟,您就开始指责我了?” 沈扬琪闻言更是正义的站出来: “群主不是那种人,长笙你要是真的在撒谎骗我们,我劝你最好还是先将实情说给我们,我们到时候还能帮你求求情!” 看啊,她连大半条命都搭进去了,沈家人也无动于衷,乔尔烟不过是受了点皮外伤,就引得他们这般心痛。 身正不怕影子斜,她倒要看看乔尔烟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既是如此。” 她看向阴着脸,不知在揣摩什么的老祖宗,眼里噙着泪却倔强的不让她落下来,把那种受了委屈又不肯解释的模样演得淋漓尽致。 “孙女怕是解释不清了,倒不如当众让我去跟她对质,也好对个明白!” 老祖宗眉心皱了皱,似乎是在揣摩曲长笙说的话是真是假。 沈方航一拍手掌: “那正好,免得到时候皇上又怪罪在我身上,你赶紧给我进宫去,如果真的是你,我就将你除去沈家籍,乔家人要杀要剐,随便!” 曲长笙捂着心口冷笑: “那要是乔尔烟做错了呢,父亲又会如何帮我讨回公道!?” 沈方航一哽,他讨厌的就是曲长笙这个老是跟他作对的拧劲儿: “那也得去了再说!你是对是错是清是白,待皇上做决定才是。” 事到如今,乔尔烟还要反咬她一口,她曲长笙今日倒要看看,这么多次,乔尔烟还能不能翻过身来?! 皇宫内—— 乔家三口坐在一次,乔尔烟神色虚弱的靠在楼安知的怀里,精神倒还好。 皇后娘娘坐在高处见乔尔烟这般十分痛心: “是何等的蛇蝎心肠,竟然能做出如此让人发指之事。” (未完待续) 第737章 臣女告发乔尔烟欺君之罪! 乔尔烟站起来恭恭敬敬的作揖,楼安之连忙扶住她: “谢皇后娘娘,谢皇上,帮臣女讨公道。” 最近这几日她被赢尘关着,日日受虐待。 而就在昨夜,看管她的守卫,一时大意没有将她锁上。 那天晚上许是发生了什么,地牢里空荡荡的没有别人,她就借机逃了出来。 没有想到残暴一世的赢尘,竟然也会有如此露出破绽的时候。 她不能跟自己的爹娘说是赢尘所为,毕竟他是皇帝,就算是他做出再怎么过分的事情,他们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能为自己做什么。 但是曲长笙就不一样了。 不过就是沈家之女,就算是赢尘放下话来说,她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可是这不还八字没一撇了吗? 而且听闻曲长笙也回来了,她一定会跟他们沈家人说是她要杀了她。 这种时候,她再说出曲长笙将她关在地牢里,日日虐待的事情。 两两事件相克,她可是乔将军的女儿,她爹一定会护着她。 加之他爹手中还有之前赢尘给她的血证!足以可以告曲长笙诬陷! 曲长笙这次,无法翻身了!! 心中思量着,乔尔烟眼中闪过一抹快意,沈家人这边也已经浩浩荡荡的进了宫中。 曲长笙面色苍白,步子虚软,而乔尔烟呢,因为身子的伤还没好,看起来比她还要严重一些。 这就要比曲长笙高上一头。 乔尔烟勾唇冷笑,在沈家人作揖行礼之后,她将目光放到曲长笙的脸上一瞬,忽然就像是受了惊的猫一样尖叫着扑入了楼安知的怀里,像是疯魔了,一般不断呢喃: “我不要看见曲长笙!我害怕!!她要打我了!又要打我了!!” 曲长笙淡淡的睨过去。 “别怕,别怕呀!”楼安知连忙拍拍乔尔烟的后背,面露责怪的朝长笙看来: “娘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长笙心里冷笑,上头的皇上便冷着脸问曲长笙: “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 曲长笙侧开一步走上前去,恭恭敬敬的跪下去: “回禀皇上,臣女在养伤。” “养伤?” 皇后眯起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曲长笙: “本宫当时听说,你命在旦夕,生命岌岌可危,怎得不过这几日感觉就像是好了一样,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了。” 言外之意就有曲长笙欺骗他们的意思。 长笙面不改色,刚要解释,乔尔烟又像是疯魔了一样: “曲长笙她根本就没有受伤!她就是装的,她在骗我们!” 说着她撸起袖子,白嫩的胳膊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 乔尔烟跪在地上,殷切的看着上头的两位: “皇后娘娘,皇上请看!这些全都是曲长笙打我打出来的,如果不是我昨日逃脱出来,我只怕是要被她活活打死了啊。” 上面那些血痕惊得在场女眷都捂住了口鼻,就连皇上都不忍住了皱眉头: “曲长笙,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臣女当然有话要说。” 面对乔尔烟如此悲愤的指责,曲长笙面不改色,挺直脊梁,用尽浑身力气,字字铿锵: “臣女要告发乔郡主,蓄意刺杀臣女不成,生怕臣女告发她,所以以苦肉计伤了自己,却要诬陷于臣女,欺瞒君上,其心可诛!” (未完待续) 第738章 你们不信我没事儿,我有证据 “不要血口喷人,分明是你伤了烟烟!” 乔正拍案而起: “你诡计多端伤害他人,却还要将罪状推到别人头上来!简直就是恶毒心肠,令人恶心!” 楼安知亦是不敢置信,捂着心口,面露厌恶,又有着对乔尔烟的心疼与难过: “烟烟身上的伤口每一寸每一寸我都看过了,曲长笙你也是个与她一般年纪大的姑娘,你怎敢下此狠手!?” 沈家人一个个的沉默不言,神色各异。 沈扬琪母女俩暗中偷笑。 沈思萌又没有说话的余地,沈方航觉得错就错在自己的闺女身上,脸色青如菜色,恨不得现在就将曲长笙与他们家里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而老祖宗呢,她一直静观其变,不发看法,也不帮着谁。 曲长笙一个人就要面对皇上皇后以及乔家上下的指责。 她一点也不慌不惧,面对这种难听的责备,她亦是冷笑连连。 “她说是我伤的,就是我伤的了?” 她扭头望着楼安知:“就像是我说的,我的伤口是乔尔烟亲自派人来刺杀我的,将军夫人,不也不信吗。” 楼安知愈发愤怒: “不过是你一面之词罢了!我们又不是傻子,又怎能信?” 曲长笙闻言一愣,也起了怒意,身子是真真切切的发着抖: “乔尔烟的一面之词呢!她黑的就能说成白的,而我呢?” 她红了眼,面对楼安知她已经不仅仅是失落,是绝望是可笑。 楼安知的回答,更让她心死: “烟烟才不是那样的人!” “好!” 曲长笙一拍手掌,眯着眼神色阴沉: “夫人既然说得这般笃定,那要是乔尔烟真的做了这些事,你应该怎么办?” 乔正站出来,他的妻子不宜太过激动。 他面露鄙夷的看向曲长笙: “烟烟要是做了,自有圣上发落!” 曲长笙闻言愣了下,忽然笑开来,看向皇帝。 “臣女一直以来生活在赢国,只知道欺君之罪,在赢国是要杀头的。不知在梁宣国,是何规矩?” 皇上脸色沉了沉,他身边的太监立刻回道: “欺君之罪,要受拔舌之痛,凌迟之死。” 倒是比赢国的还要狠些。 长笙笑了,她挑衅的看向乔尔烟: “既然如此,我与乔郡主各执一词,定是其中有一人在撒谎欺瞒君上,那今日之事,并非我死就是她亡。” 曲长笙顿了顿,从衣襟中掏出一个信封,这是赢尘交给她的。 里面赫然存有乔尔烟派人刺杀的证据。 “我一面之词说明不了什么,也无人信我,幸好我手头上存了点东西,倒还能帮臣女说上一嘴。” 乔尔烟脸色乍变,惊见自己的信封,竟然落在了曲长笙的手里。 曲长笙目光轻飘飘的移到了乔尔烟的脸上,嘲弄的弯了弯嘴角: “请皇上过目。” 乔尔烟情不自禁的攥紧双拳,目光紧盯着呈上去的信封。 信封上面烫金烙印皇上见过,这是梁宣国一个杀手阁特有的标志。 乔尔烟心中虽是打鼓,但她对自己有信心,她写的时候特意避开了自己的字迹。 绝对没有错的。 “你凭什么用这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就说是我的?!” (未完待续) 第739章 你说这封信不是你的是吗 皇上与皇后打开一看,竟然不像是乔尔烟的字迹。 皇后娘娘心中松了一口气,态度虽是如方才那般温和,却也隐隐带了些责备之意: “我们看了这封信里面的字迹,的确不是乔郡主的,曲小姐,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她还能有什么话说!?” 乔正站出来为自己的女儿发声: “她不过就是想要栽赃陷害!哪里想得到自己证据不足?” “话可不能这么说。” 皇后娘娘嘴角闪过笑意,温和的看向曲长笙: “这姑娘还小,一时走了弯路,也是有什么苦衷。你大可以说出来,你要是现在承认,我们也不会责罚于你。” 长笙疑惑的眨了眨眼,偏头看着故作大方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您是笃定臣女被刺杀,并非乔郡主所为,而郡主被人关进地牢却是臣女所为,是吗?” 皇后娘娘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 “本宫只相信真相。” “可是乔尔烟根本就没有拿出证据,你们就相信了她的一面之词,不是吗。” “你要是说烟烟刺杀你,那你就拿出更有力的证据来,在这强词夺理又有何用?!” 楼安知在一侧愤愤不平的说。 曲长笙不慌不忙: “臣女的证据,不着急都拿出来,只是想要一些事情想要弄明白,免得臣女把所有证据掏出来,你们还是因为喜欢乔郡主,因私情而放了乔郡主的罪行。” “曲长笙,你在说什么!”沈方航觉得自己的命都悬在刀尖上了。 这不就是明里暗里的指责皇后娘娘和皇上会因私情包庇吗? 皇上又如何听不出: “你的意思是朕会包庇乔家!?” “臣女不敢!” 曲长笙双手奉于眉心,恭恭敬敬的磕头行礼: “臣女只是想弄清楚,臣女的过错,是不是因为在座的各位对臣女有偏见? 否则同样的事情,臣女女差点命丧黄泉,拿出证据却仍被人说是污蔑,而乔郡主但没有性命之忧,也是一面之词,却如此受人相信。” 她直起身子,目光毫不畏惧的对上皇帝的双眼: “在没有一个确切的证据证明臣女是罪魁祸首之前,一切事情都应该清清白白,公公正正。 否则臣女也觉得不公。” 好大的胆子,竟敢说出如此狂言! 皇上眯了眯眼,心中顿时不悦。 如若不是因为曲长笙是永安帝指名要娶的人,他眼下都可以以她以下犯上的罪名将她打一顿再说。 不过即使话说到这儿,他也自然要给她一个所谓的公平公正。 拢了拢手上的珠串,皇上说道: “朕不会有任何的私情包庇,欺君之罪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只要是你们二人能够拿出证据,否则就算是说的天花乱坠,朕也绝不偏袒。” “多谢皇上恩典,那臣女就放心了。” 曲长笙站起身来,转过身子面对乔尔烟: “你说这信封不是你的对吗?” 乔尔烟见她如此气定神闲,心中不由得有些慌乱,假如曲长笙真的有她致命的把柄,那她又该如何? 乔尔烟稳了稳思绪,此事她没有露出分毫破绽,她是绝对不会被她抓住把柄: “自然!上面的字迹都不是我的!” (未完待续) 第740章 臣女亲眼目睹,郡主要杀曲长笙 “好,皇上,臣已经命证人在外等候,请您传她进来。” 皇上看向殿外,沉喝一声:“宣!” 一个女子神情犹豫,在身侧两个士兵的夹击之下,慢吞吞的走了过来。 乔尔烟脸色大变。 唐欢!? 猛然想起当时目击者不仅仅是她,还有唐欢。 唐欢战战兢兢的站在殿内,跪下叩首: “臣女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这就是你说的证人?” 皇后娘娘面露鄙夷: “曲小姐不是本宫说你,唐欢一直以来都是乔郡主身边的人,如果你们两个串通一气互相勾结,陷害乔郡主呢。” “唐欢还没说话呢,皇后娘娘请别着急。” 长笙不卑不亢,原封不动的怼了回去,皇后脸色微变,银牙暗咬,心中隐隐不安。 唐欢仍是面露犹豫,下意识的瞟了乔尔烟一眼。 她不知道该不该揭发她。 如果不揭发,是顾念着她们二人之间的情谊,也顾念着将军府的威严,保护了乔尔烟,说不准以后还能嫁给顾长珏。 可如果揭发了,那她从此以后在小姐圈里只能跟着曲长笙混了。 曲长笙见唐欢面露挣扎,她也不着急,温柔的安抚她: “你无需多说别的,你只需要把你那日看到的所有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就好了,以你旁观人的立场。” 唐欢咬住下唇,心中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乔尔烟见状更是紧张,连忙开口道: “唐欢,我与你情同姐妹,难道在这种时候你也要背叛我吗?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唐欢猛然朝她看去,眉心紧皱: “臣女……” 她慢慢开了口。 众人屏起鼻息,皆等着她的下文。 唐欢在心中挣扎良久,猛然做了决定,死死的攥住了双拳: “臣女亲眼目睹乔郡主对杀手说,要取曲长笙的性命!” 什么!! 乔家人齐齐脸色一变,沈家皆是舒了一口气。 看来曲长笙还真的没有做那种事。 可是乔家人就不干了,楼安知捂着心口,撑着虚弱的身子,不敢置信: “唐欢,你一直以来都跟烟烟情同手足,不管什么事情你都站在烟烟这边,这一次你为何要联合外人一起对付烟烟,你若是有什么苦衷,或者有谁威胁你,你大可以说出来,我们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的!” 曲长笙拔高了声音: “将军夫人的意思是,我故意在暗中威胁唐小姐了?” 楼安知咬住下唇,看曲长笙这个态度,她心中更是不满: “我们相信烟烟,她不是这样的姑娘,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皇上仍是保持中立,他示意唐欢继续说下去: “你将事情说清楚。” 唐欢这下彻底不敢看乔家人的脸色了,她只敢盯着自己的鞋尖,略有些结巴: “那日臣女因为身体不适,多跑了几趟茅房,看见一个太监拉着长笙,往一间偏僻的屋子去。” “我当时慌了,感觉不对,想要叫人,正准备去叫人的时候,看见了乔郡主,她把我拦下来,不让我叫人。” 说到这儿,乔尔烟身上起了颤栗,感觉越说事情越要往她不可挽回的方向走去。 她从椅子上下来,跌跌撞撞的走向唐欢: “别说了,不要再说了,你说的没有一个字是真的,全是谎话!!谎话!!” (未完待续) 第741章 烟烟,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唐欢被吓傻了,站在那里不动。 乔尔烟就扑上去抓住她的衣袖,双眼赤红,手指死死的揪着她的皮肉,复声一遍一遍的问: “你为什么要害我?我们两个不是最好的姐妹吗?你为什么要说谎?欺君之罪,是要受拔舌之痛的!” 眼见场面不可控制,曲长笙让玄月拉开乔尔烟,唐欢直挺挺的立在那儿,像一个雕像,浑身都僵直了。 “你继续说。”长笙示意唐欢。 唐欢猛然回过神,她被乔尔烟吓得不轻,但是一见到曲长笙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她脸色迅速的闪过一丝恐惧,张了张嘴。 可是还未等她发出一个音节,乔尔烟就像是疯魔了一样大声尖叫: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她口中没有一个字是真的!!” 说着她跪下去,扑倒在楼安知的脚边: “娘你快帮帮我,快不让她说了,不要让她再说了!她们两个串通一气,她想害我!” 楼安知没想到乔尔烟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不过转念一想,她刚被人欺凌,定是精神不好受了刺激。 心中对自己这个女儿的疼爱,不免更多了几分,愈发柔声安抚: “烟烟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我们没做过,一定会有一个公道的,你不用担心好吗?” 身正不怕影子斜…… 乔尔烟顿时一副失神的样子,软坐在地上,好像在刹那间被人抽干了灵魂。 曲长笙心中冷笑。 她乔尔烟的身,都已经斜的不能再斜了。 唐欢闻了闻思绪,继续说: “当时曲长笙已经被拉在了房间门口,眼看着就要被拖进去了,可是乔郡主跟我说,她死了也是一件好事,所以不让我去叫人。” “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曲长笙死在我面前,而我什么都不能做,我打算叫人的时候,就晕过去了,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皇上眯起双眼,觉得事情不简单: “你说你打算叫人的时候晕过去了,是谁打了你?” 唐欢毕恭毕敬的回答: “臣女只记得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有一个女子,那个女子衣着古怪,乔郡主好像说曲长笙命不久矣,然后就走了。” “臣女就赶紧爬起来,发现地上全是血,我很害怕,琢磨这就去告诉沈家了,但是因为臣女顾及乔郡主的身份,所以没敢说是谁伤了就没打算说出来。” 老祖宗见此,适时的站出来: “当时的确是唐小姐给我们通风报信,说是长笙在皇宫里受刺,我们这才急急忙忙的赶到。原来……” 老祖宗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看向乔家人: “原来这期间是有这个缘故。” 皇后娘娘闻言,闭了闭眼睛,她心下不悦,语气也不大好,看向唐欢,明显的不想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那你现在怎么就敢说了?” 唐欢浑身一颤,下意识的瞟了曲长笙一眼: “经过那日之事,臣女一直都于心不安。因为曲小姐命悬一线,如若臣女当时能够快些叫人来,只怕是不会影响至此,而且臣女也觉得这些年臣女信错了人。” 乔尔烟死死抓着衣襟,咬牙切齿: “你信错了人,那我呢?如果我真是那般,你怎么不事后报官!反而在这里倒打一耙!?” (未完待续) 第742章 我曲长笙不会哭弱卖弄可怜 “事情到此,你还要狡辩?”曲长笙讽刺的勾起嘴角: “皇上,皇后娘娘,臣女的那封信不是从旁人身上搜来的,就是从唐欢看到与乔尔烟同行女子身上搜来的,她的尸体还保存在臣女家中,人证物证俱在,要想调查,也不是无迹可寻。” 皇后与皇上对视一眼,皆是沉默不答,曲长笙似笑非笑的看向乔尔烟: “眼下证据确凿,乔尔烟,你说说看,我是怎么要杀你的?” 乔尔烟紧攥双拳,脸色苍白,仿佛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她跪着目光,真诚的看向上位的皇后皇上。 “臣女是从曲府出来的,因为臣女身上都是伤痕,幸好有一个大哥来救我。” “大哥?”长笙微微昂首,眼中尽显锋芒: “如此看来那位大哥应该就是证人了,敢问乔郡主,那位大哥去哪儿了?有没有跟你一起来呢?” 乔尔烟回忆当时的情况,抿了抿唇,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在座各位听: 当时的情形是这样,她从曲府逃出来的时候,刚好路过一个大哥在搬运杂物。 那位大哥见她身上都是伤口吓坏了,主动提议要帮她躲避仇人,并将她送到了乔府的附近。 她也曾主动提议让大哥进去领赏,可是那大哥不知为何百般不愿。 没有留下大哥,的确是她的一个失误。 顿了顿乔尔烟说: “不过是平民百姓,我不愿意她牵扯过多,免得得罪旁人,所以我就让她先走了。” “也就是说,你让你唯一的一个证人离开了?” 曲长笙挑起眉梢:“那不也是空口说白话吗?” 乔家人当时就不乐意了,楼安知开口辩驳道: “曲小姐,请您慎言!我们烟烟就是被人送回来的,否则她身上这么多的伤口,如何凭借一己之力回来?” 曲长笙讥讽的勾了勾唇角: “的确是有人送她回来,可是送她回来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不还是未知吗?” 乔尔烟脸色微变,她看向楼安知,起了哭腔求饶: “娘,你是相信我的,我这么虚弱,如果不是大哥将我救回来,等那些人发现,我绝对是要死在那里了!我是没有证据,我只是不愿意牵扯无辜的人搅进这种风波中,如若是他因为我得罪了谁,那个人将他杀了,我一辈子都会自责的!” 楼安知赶紧帮着乔尔烟说话: “皇后娘娘,烟烟她也是好心没有留下那个人证,否则真的让谁盯上了,那也是一场麻烦呀。” “既如此,乔郡主的所作所为倒也是人之常情。” 皇后看乔尔烟这般也面露不忍: “就姑且先算作她的人证在好了。” 乔尔烟心下松了一口气,好在皇后娘娘是帮着她的。 楼安知这面安抚的拍了拍的乔尔烟的肩膀,冷然的看向曲长笙: “曲小姐,您还有什么话要说。” 长笙笑了,掩唇说道: “这还没有拿出证据空口说白话先姑且认这证据,就来问我还有什么话要说了?” 她讥讽的看向乔氏母女俩: “我还能有什么话说呢?应该说我不会哭弱,不会卖弄同情,也没有那个命,掉几滴眼泪,就有人无条件不分青红皂白的相信我了。” (未完待续) 第743章 漏洞百出!乔尔烟! 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说她偏袒吗? 楼安知霎时变了脸色,乔正见自己的妻子受人挤兑,赶紧站出来,声色俱厉: “烟烟这边身上的伤口不是假的,就连你们送来的那些礼盒里面的东西我们也还留这,你现在不承认,我们也可以找到那个人证!” “是可以找到,但是那个人真还没在,不是吗?” 曲长笙反唇相讥。 皇后脸色沉了沉,复而又说道: “本宫说了姑且先算作是证据,在没有找到那个人之前,这证据终归是不实的!但是在假设找到那个人之后,你又该如何为自己辩驳。” 曲长笙心中翻了个白眼,仰起头来对着皇后说: “既然皇后娘娘都这么说了,臣女也只能顺着所谓找到人证之后来好了。” 说着她站起来: “臣女有理,自然不怕辩驳。首先臣女是经过太医院诊治,情形不妙,要听天由命的对。” “嗯。”皇后不耐的嗯了一声。 曲长笙侧目,看向乔家人: “臣女消失的这段日子里,其实是受永安帝恩惠,被永安帝的人带走了,原因就是因为永安帝的人发现刺杀臣女的是乔尔烟。” 皇上眸光微闪,愈发的深不可测,紧盯着曲长笙。 永安帝偷偷将她带走了? 而且知道刺杀她的人是谁? 皇后娘娘眯起双眸,冷厉的说道: “你说永安帝就是永安帝吗?假如你是跟你的同行走的呢?” “这件事情林朔大师可以为臣女作证,臣女在那段时间里连吃饭喝水都要人喂,险些丧了命,又如何能够伤乔郡主?” 曲长笙微微昂首:“皇上若不信传林朔大人,一问便知。” 很快林朔就被请来了殿上,知晓的来龙去脉,他一拱手: “曲小姐所言非虚,确然是微臣调查到皇宫之中有人要害曲小姐性命,所以擅自先将曲小姐转移。” 皇上龙颜不悦,沉声问道: “大使既然有心将曲小姐带走,为何大使不先跟朕说明。朕还派遣兵马在城中搜索来着。” 林朔闻言疑惑的眨了眨眼,仰头看向皇帝: “微臣早就告诉您了呀。” 皇上愣了愣,愈发生气:“你何时告诉朕的?” 林朔连忙拱手,毕恭毕敬的说: “皇上,微臣早就已经在给您的奏折当中夹带了微臣私下将曲小姐带走的事情,您没看吗?” 皇上脸色一变,给太监一个眼色,太监立即从内殿当中去寻,到了之后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张夹带的纸条,他连忙呈给皇上看。 上面果然详细说明了为何要将曲长笙暗自潜走的原因。 他这几日因为公务繁忙,林朔的奏折被压在最底下,没有来得及看。 却没有想到竟错过了这么一件事儿。 皇上的脸色有点难看,林朔偷眼瞄着给皇上一个台阶下: “皇上公务繁忙,微臣这等小事也不敢麻烦皇上,更是微臣不好,见皇上依旧在城中大肆寻找会错了意,以为皇上只是在给刺客行一个障眼法。所以就也没有去私下再问皇上,请皇上恕罪!” 说着林朔就跪了下来。 皇上能说什么。 这件事情本就是他自己马虎,而曲长笙既然有林朔大人的证词,人证物证俱在的确是清白无辜。 可是反观乔尔烟呢? 从头到尾不过是她用所谓的可怜搪塞过去的。 连证据的皮毛都拿不出来,还在这儿说自己清白。 “你说曲长笙要人要找人杀你。还将你日日困在地牢之中。”” 皇上目光森然的朝乔尔烟看去: “她根本就无力去整你,她甚至连自己的命都差点保不住,她是怎么把你抓进去的?” 乔尔烟一怔,皇帝顿时沉了脸,大喝一声: “你当朕是傻子,随着你耍吗!?” (未完待续) 第744章 乔尔烟傻了眼 “皇上息怒!!” 乔家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跟下饺子似的,一家三口跪在正中央,连带着他们身后带着那几个随从。 乔正也是心中茫然不明所以。 他一直以来都是相信乔尔烟的,可是眼下乔尔烟的证据显得那般贫瘠无力,而反观曲长笙每一个都敲在正心。 曲长笙命在旦夕,没有装病,被林朔的人带走了。 而且林朔这边早就已经知会了皇上。 他想到了一个自己之前连想都不会想的问题。 乔正看向乔尔烟,眼中的那种期盼又夹杂着一丝茫然,还有对自己的孩子做坏事的那种不敢置信: “你骗了我吗?” 他可是梁兴国的忠臣。 为国为民,从未生过半点邪心,这一生没有做过任何错事,都为了他这个孩子屡次三番的给皇上求情,求皇上一点颜面。 假如他的这个孩子撒谎在外面做了错事,他这张老脸往哪搁? 乔尔烟已经六神无主,她没有想到曲长笙将事情做得这么周到! 林朔是她的人,她们早有防范! 但刺杀曲长笙的这件事情他们是一定不知道的。 曲长笙被带走,就连赢尘都不知道她去哪里,又怎么可能会写上纸条? 脑中灵光一现,乔尔烟陡然睁大眼睛。 她忽然想起她逃起来的那晚,狱卒把饭菜搁下连门都没锁转身就走了,素来重重戒备,死士成堆的曲府,那天晚上就是一个人都没有。 她逃出来之后,门口刚好有一个看起来很朴实的大哥。 他帮了自己,把自己平安送回了家,什么也没问,唯独不让她家人看到自己的长相。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算计好了的!? 是赢尘给曲长笙算计好了的,他们两个谋算,好知道自己一定会回来一定会告状!所以就是故意设下的这个圈套! 这是阴谋!!! 一下子想通了的乔尔烟脸色惨白瘫软倒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看着众人盯着她的目光,宛如是黑暗之中一双双虽然发绿的眼睛叫她浑身发凉。 “我,我没有……” 她慌了,她结巴了,冷冰冰的时候死死地抓着楼安知的袖子。 “娘,你相信我,她们是在陷害我,我真的没有,我真的没有啊!” 楼安知也渐渐觉得事情不简单,本来一心护着乔尔烟的心,也被皇上的那句话惊到了: “你不要光说没有,你要解释!你的证据呢?她是怎么打你的?你有没有看到身边的人证明是曲长笙伤你的?” 恰在这时,外面有人进来禀告: “启禀皇上!太子求见!” 皇上眉心一皱,下意识的看向曲长笙: “太子?来干什么?” “太子说已经找到了杀害乔郡主的真凶,也叫那些人带了上来,请皇上圣裁。” 乔尔烟呼吸骤然急促了些许。 顾长珏来是干什么的?他绝对不是替自己找公道的。 他是来帮着曲长笙的。 她只能殷切的看向皇后娘娘。 却对上了皇后娘娘的冷眼。 秦皇后心想,她这么扶持她,这么鼓励她,没想到她在背后竟做出了如此丢脸之事,分明自己一点证据都没有,还敢厚着脸皮上来告发别人。 眼下可好,皇上一句话堵的她一气不吭。 还想让她帮忙吗? (未完待续) 第745章 顾长珏揭露真相 再帮忙,只怕是连自己都要搭进去了。 皇后娘娘转过头去不屑于再看她。 乔尔烟浑身凉了半截,扭头看向迈步踏进来的顾长珏。 在他身后被士兵带着的是两个模样看起来很是粗犷的男子。 她从未见过这两个人。 顾长绝拱手作揖: “儿臣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太子请起。” 经过了这么多,皇上心中早就不耐,也更是不悦: “说。” 曲长笙好奇的看着顾长珏,这件事情,本没有他的事儿了。 他又怎会突然出现帮她。 顾长珏微微昂首,目光不经意间刮过曲长笙,飞快的朝她眨了下眼,随后居高临下的睨着乔尔烟: “这两位就是将乔郡主囚禁多日的罪魁祸首。” 话音刚落,两个士兵粗暴的将人推到殿上。 “皇上饶命!皇上赎罪!” 两人战战兢兢,皆是面露惶恐。 其中一人倒还好,说话也还利索: “启禀皇上,草民是暗影阁的杀手,之前草民的同僚受乔郡主所托,要杀害曲小姐。 可是因为事情有变故,曲小姐未死,而同僚却一死一伤。这钱自然而然也就涨了上来。 一则是为了安抚去世兄弟的在天之灵,二则则是因为曲长笙太过难搞,我们要的太少,这是亏本买卖,所以草民受主上命令前来要债。 可是乔郡主却以定金已交的缘由,不给我们添钱,所以我们一怒之下将其关在地牢里,严刑拷打好给兄弟解气!” “你撒谎!才不是!!” 乔尔烟摇了摇头,这真的是谎话,他们真的是在撒谎: “皇上不是的,根本不是这样,打我的人根本就不是这两个人,这次在冒名顶替啊皇上!!” 皇上怒拍桌案呵斥乔尔烟: “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朕允许你开口了吗!” 乔尔烟神色一变,看向顾长珏,神情又悲又痛,却无法再吭一声。 你怎么能这么害我? 她的神情充分表达出了那种被诬陷的委屈。 曲长笙在旁边看着有点想笑出声来。 这算是自食其果? 当初怎么撒谎都有人相信的乔尔烟,如今被人戳破了脸皮,说真话反倒无人信了。 顾长珏负手而立就当看不见乔尔烟: “这两个人,儿臣找到他们之时,他还在乔府外面互相转悠,想再次将乔郡主抓走。而且他们可以将其抓住,拷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之前闹得沸沸腾腾的刺杀一事儿,就是乔郡主在幕后做黑手。 今日听见乔郡主却说是曲长笙所为,儿臣耐不住性子,故而擅自前来,想替曲长笙讨个公道。” 说着他面露嘲弄的看着乔尔烟的背影: “杀曲长笙的是你,想要陷害曲长笙的也是你,乔郡主可真是煞费苦心了。” 乔尔烟瞪大眼睛,惊惧的看着他。 顾长珏的目光顺着放到了一侧乔正楼安知的身上,两个长辈皆是寒芒在背,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一颤。 “如此卑劣的手段,竟也有人相信。而且还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真不知道那些脑子都长在哪儿去了。” 乔氏夫妻身子狠狠一颤,咬住了下唇,谁也没吭声。 (未完待续) 第746章 曲长笙好像不是沈家亲生 他们也明白了。 其实乔尔烟那些手段并非是他们愚蠢相信,而是她们真的觉得这个出了事只会哭着找娘找爹的孩子,没有那么大,也没有那么狠的心。 平时都乖乖巧巧的,从不惹是生非。 可如今她一个证据都拿不出来,反而让对方拿了好多个实证来压着她,这叫他们如何再相信她。 乔尔烟瞳孔骤缩: “太子,你为什么要往我身上如此泼脏水?” “泼脏水吗?” 顾长珏森冷一笑: “你要是觉得我泼脏水也行,你再哭一哭,看看还有没有人替你说话了。” 皇后娘娘脸色大变,顾长珏的这句话就是连她都给波及到了。 皇上死死的攥着拳:“事到如今!乔尔烟,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乔尔烟浑身一颤,仰头看向皇上跪着上前好几步:“臣女冤枉!臣女真的是被冤枉的,她们在撒谎啊,皇上!” “你除了这句话还能说些别的吗?你以为朕跟那些蠢货一样!哭一哭就相信你!” 皇后咬住下唇,听到皇上如此暗示,酸了鼻子。 皇上也再无心去跟这些人周旋,一挥手便是不容辩驳的语气 “人证物证俱在,蓄意杀人加之欺君之罪,打入大牢,受拔舌之痛,凌迟至死!!余下那两个杀手,杖毙!” 乔尔烟惊惧的瞪大眼,声音拔高,无比凄厉: “皇上,臣女冤枉,臣女冤枉!!” 她的手脚被士兵抓住,往后拖,乔尔烟慌不择路,扯住楼安知的衣袖: “娘!救我,救我!!” 楼安知也霎时白了脸色,捂着心口,看见皇上在上头阴着脸,她壮着胆子跪着向前给皇上磕头: “皇上,妾身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还请皇上饶她一命,她还小她还不懂事,犯了错是在所难免,还请皇上开恩啊!” 皇上眼下心明镜,见楼安知如此包庇这个女儿,他冷笑一声: “开恩?假如现在死的是曲长笙,只怕是楼夫人不仅不会说半句曲长笙小还不懂事,甚至还会拍手叫好?” 楼安知脸色大变,看向皇帝,张了张嘴,最后一言不发。 乔正亦是紧握双拳,抿着唇,脸色紧绷。 皇上的目光冷冷的,看向乔正: “乔将军骁勇善战,真的在这种事情上就犯了糊涂,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罪魁祸首,将她养育成了一个杀人犯?” 乔正闭了闭眼,磕头道: “微臣教子无方,着实惭愧。” 乔尔烟见乔正也这么说,顿时感觉浑身仿佛置入冰窟: “不是的!不是的!” 她凄厉尖叫:“我是被冤枉的,她们是故意陷害我!!!” 人都被拖离了大殿,她的声音仍是绕梁不绝。 直到听不见的声响,大殿中陷入了一片死寂。 皇上的目光再度放到了曲长笙的身上: “你也受委屈了,长笙。” 长笙挺直脊梁,磕头跪地: “谢皇上还臣女清白。” 皇上看见她心中也不悦,这家伙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不过…… 他看了眼楼安知,又看了眼曲长笙。 “朕曾听闻乔尔烟生得不像楼夫人,也不像乔将军,眼下看见曲长笙,倒是觉得这丫头与楼夫人比乔尔烟那个亲生的还要像些。 这一句话看似不重,却无意间挑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弦,也不知皇上是有意还是无意。 楼安知与乔正相视一眼。 而沈家人霎时变了脸色,朝曲长笙看去。 (未完待续) 第747章 曲长笙还有脸笑 曲长笙自然而然感觉到了那一道道异样的目光。 她背受寒芒,跪着也没有起身。 看来她就算是先消灭了乔尔烟,而事情却不会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 沈家人开始怀疑她不是沈家嫡女了。 到时候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会消失!! 曲长笙眉心蹙了蹙,慢慢的挺直了脊梁。 老祖宗神色莫测的盯着曲长笙,又看了看楼安知。 确然,她见到这个孙女的第一眼,就觉得有些面善,不过她没有在意,只是因为楼安知平常并不露面。 而眼前这两个人同时出现在她面前。 她那明亮的眼睛陡然一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沈扬琪与丽姨相视一眼,心中有些想法不谋而合。 这事情似乎是变得更有趣了些啊。 皇上说完这番话,撩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思后,他神情狠戾的朝着皇后看去。 皇后本就因为偏袒乔尔烟在心虚,乍然感觉到皇上的眼神,她浑身一颤,糯糯开口: “皇上,臣妾……” “闭嘴!” 皇上死死地咬着牙根,就是因为这个女人,不断的挑拨风向,才会把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让他在这耗费时间被耍的团团转。 “皇后怕是上了年纪,有些事情整理不通,就好生静养,后宫之事交给陈贵妃就好了。” 简单的一句话,皇上没有太过大声,却像是一个铁块一样重重的压在了皇后的心上。 协理六宫之权,就这么被人夺走了! 皇后面露慌张,只想着将自己从这件事情中剔除: “臣妾也是受人利用——” 话还没说完,皇上站起身转身离开。 皇后娘娘面无血色,死死地抓着衣袖,勉强整理了情绪,转过身对着她们道: “你们也累了,赶紧回去休息。” 说着皇后怨毒的目光放到了曲长笙的身上。 曲长笙视若无睹,笑吟吟的看着皇后娘娘: “臣女告退。” 她还笑!她还有脸笑! 皇后气得身子直抖,转身就走,快步的跟上皇上,想求求情。 乔氏夫妇互相搀扶着彼此站起来,皇上顾念着乔家是忠臣一事,并未对他们二人有任何惩罚。 可是如此丑-闻,明日震惊朝野,乔正的脸都没有地儿搁了。 楼安知虚弱的靠在乔正怀里,二人慢吞吞的往外面走。 而刚与沈家人擦肩而过之时,丽姨忽然轻声开口。 她的语气就像是唠家常一样,还略带笑意。 “一开始还真就没发觉。” 曲长笙侧过头看向丽姨,而丽姨眼睛却是看着老祖宗的: “皇上方才说了之后,妾身才看出来,这曲长笙的确与楼夫人有点相似呢。” 老祖宗脸色黑得能烧炭,但她是笑着的,只是笑容诡谲,让人瞧不清她的心思: “老身也才发觉咱们竟然与乔将军有如此缘分。” 长笙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而乔氏夫妇又怎能听不出他们话里的意思。 楼安知冷下脸说道: “妾身的亲生女儿只有乔尔烟一个,纵然是她今日犯了大错,也还请诸位口下留情,不要将别人推到妾身的身上。妾身身子不好,承担不起。” (未完待续) 第748章 曲长笙是不是亲生的还是两说 “……”曲长笙偏过了头,指甲死死地抠着手心。 他们明白楼安知这一番话,是跟曲长笙撇开关系,足以可见曲长笙多么的招人烦。 听闻乔氏夫妇一直在暗中寻找当年的女儿,乔尔烟明摆着不是她们亲生的。 长笙血统不明,很有可能不是沈家嫡女,很有可能是乔家的人,乔家却不愿意收她,他们沈家自然也不会做那冤大头。 只是曲长笙眼下是炙手可热未来的赢国皇后娘娘,要抛弃也要找到能顶替她的人再说。 丽姨笑了笑: “我是在开玩笑呢,将军夫人您千万别生气,曲长笙就算再不好也是咱们沈家的嫡女,她一直流落在外,没规没矩的,今日惊扰了您,希望您不要见怪。” “我有什么见怪的,沈小姐很聪明。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够善良,喜欢抓着人不放,非要置人于死地才可。” 楼安知伤心欲绝,看着曲长笙的眼神活,像是看个仇家: “从今以后我也没有女儿了,也挺好的。你们养了一个好闺女,这丫头前途不可限量。” 曲长笙明知道这是嘲讽,却厚着脸皮的承了她字面上的意思: “将军夫人的话臣女字字铭记在心,多谢将军夫人夸奖,臣女一定会努力的。” 楼安知咬了咬牙,再未多说一句,乔正只是深深的看了长笙一眼,夫妻二人就走了。 老祖宗长叹一口气,今日的闹剧也闹够了,看得人脑袋疼。 不过她额外发现了一个新的事情,那就是曲长笙极有可能不是她沈家嫡女。 纵然如此她也没有当面戳穿,只是藏在心里压着不提。 “沈丫头可高兴了?” 老祖宗非但没有受皇上挑拨,还叫她沈丫头,曲长笙知晓事情不妙。 老祖宗不是一般的人,她城府极深。 但既然对方跟她打周旋,她自然也不能胆怯。 “多谢老祖宗,孙女今日若无老祖宗帮忙,只怕是又要叫人瞧不起。” 沈家人神色各异,独有老祖宗亲昵的拍了拍曲长笙的手: “你呀,莫要被人欺负了,你是个聪明孩子,我到底也放心。那我们就回去,早些休息,你身体还不好。” 长笙软软的应了声是,顾长珏从一侧站出来说道: “老祖宗,沈大人,孤还有一事想要跟曲小姐说一下,不知可否能与曲小姐移步说话,稍后孤会命人将曲小姐平安送到府上。” 沈大人自然不敢不从,恭敬的跟顾长珏道别,他们就走了。 等一离开皇宫,两辆马车缓缓驶向沈家。 沈方航的嘴脸就彻底的显现了出来。 “曲长笙那丫头怪不得瞧着不像我,原来她就是乔家的那个遗失在外的孩子!真是拿我们沈家当傻子!” 老祖宗和丽姨加之沈扬琪,还有沈方航是一辆马车。 沈思萌母女俩坐的是另一辆,所以也跟他们谈不到一起,眼下马车里的四个人打从上车都心怀鬼胎,听见这话,沈扬琪母女俩相视一笑。 “老爷您先别生气,曲长笙说不定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呢。” 丽姨伸出纤纤玉指,在沈方航的胸膛上抚了抚,笑吟吟的看向老祖宗: “老祖宗您怎么看?” (未完待续) 第749章 让沈扬琪跟曲长笙一起嫁给永安帝 老祖宗沉着脸先是不答,随后看向一侧的沈扬琪,忽而脸上的阴云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笑意: “是亲生又能怎么样,不是亲生又能怎么样呢?” 沈扬琪不解的偏了偏头。 老祖宗嘴角的笑意更深: “咱们扬琪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沈府中有一个未来的皇后娘娘,不正是给咱家扬琪铺路的吗?” 沈扬琪先是愣了一愣,忽而脑中灵光一闪,讶然的看着老祖宗。 老祖宗也更是热烈的将沈扬琪的手攥在自己的手中: “曲长笙那孩子是机灵,可是不是我们沈家的根还是两说,但扬琪是我从小看到大的。” 说着,她笑盈盈的问: “扬琪可否能接受远嫁?” 沈扬琪大喜,老祖宗又说道: “听闻赢国永安帝乃是我三国之中最美的美男子,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又是一国之君,而且他后宫空虚,连个暖床的丫头都没有,你要是嫁过去那还不是享清福?况且只会跟长笙去抢,凭借咱们丫头的聪明才智,博得宠爱,不是很容易一件事儿?” 丽姨激动的都快哭了:“老祖宗您的意思是让扬琪跟着曲长笙一同嫁过去?当皇贵妃?” 老祖宗没有正面回答丽姨的话,粗粝的手掌抚摸着沈扬琪嫩得出水的脸颊: “曲长笙是不是咱们亲生的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丫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垫脚石。 扬琪,你可得踩稳了。” 沈扬琪眼中光芒乍现。 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老祖宗虽是势力,以前扶持曲长笙,是因为曲长笙是沈家人,加上她条件好,可提拔。 可眼下曲长笙的身世已经有了猜忌,好事儿自然而然就落到她头上了。 她当即半跪下身,从马车的椅子上下来: “承蒙老祖宗厚爱,孙女一定会踩得牢牢的!更不可能像是今日那位,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老祖宗欣慰的点了点头。 -皇宫内。 顾长珏上上下下将去长笙打量了个遍。 终于他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 “我当时听到你出事的时候心都揪起来了,快要吓死我了。” 长笙耸了耸肩: “多少人说我是祸害,祸害遗千年,你知道吗。” “得了你。”顾长珏嘴上嫌弃,身子却往曲长笙身边靠了靠: “累了,伤口痛不痛?” “可以忍,无妨。” 曲长笙眺望远处,“我想去看看乔尔烟。” 顾长珏一愣,脚步停下,睨着她。 曲长笙转身朝他望去: “不行吗?” “可以。”顾长珏走上前去:“跟我来。” 曲长笙前脚踏入地牢,就从里面听到了一阵一阵鬼哭狼嚎般的惨叫。 路过每一间牢房,里面的人,就像是地狱中的恶鬼一般,伸出手,想要抓她。 顾长珏把她护得死死的,终于在最后一间房看到了乔尔烟。 她缩在角落里,抱着头,浑身发抖,发髻散乱,已经换上了一身囚服。 这里又冷又潮。 她一个大小姐,自是承受不住。 “冷吗?”长笙开口乔尔烟听到这个声音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慢慢放下手,扭头朝她看来。 “曲长笙?” 惨白的唇嗫喏两声,乔尔烟就像是疯了一样猛的扑过来,双手死死地抓着栏杆: “曲长笙!!!” (未完待续) 第750章 说谎说惯了,说真话就没人信了 乔尔烟的声音荡在空荡的走廊间。 曲长笙微微昂首,美眸微阖,瞧她这般狼狈的样子,也笑了笑: “恩。” 乔尔烟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伸出手,那纤细的指尖像是鬼爪一般死死的勾着,似乎是想要将曲长笙给拖进去: “你还敢来?你竟然还有脸来!你机关算尽,你就不怕被人戳破你的脸皮吗!” “怕啊。”曲长笙勾唇一笑:“可是不如你叫一叫?看看眼下还有没有人想要帮你,有没有人要信你?” “……”乔尔烟脸色乍变,受着曲长笙的奚落,她呼吸急促,沉默片刻,忽而狞笑出声:“你以为,我现在就等死了?” 她瞪大眼睛面部狰狞: “曲长笙,我会出去的,我还是会出去的!你也看到了,你家人对我多么的疼爱,就连皇后娘娘都是站在我这一边的,你以为,你身边有赢尘和顾长珏就好了吗?!你想都不要想!!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她张嘴大吼:“来人!我有话要说!!有惊天事件要禀告皇上,关于曲长笙,关于永安帝!!来人!” 可是任凭她怎么嘶吼,嗓子都几乎是喊破了音,唯一的回应,都只不过是荡在长廊之上的回声。 乔尔烟低喘着气,泛白的指尖丝丝的抓着栏杆,瞪圆了眼睛朝外面的方向看,期盼有一个人能够给她回应。 “不用叫了,不会有人来的。”长笙上前一步: “一个说谎说惯了的人,就连皇上都敢蒙骗,眼下你在说掏心窝子的话,也无人信你了。不过你要是继续吵下去,倒也无妨,反正一会儿你要受拔舌之痛,给人家叫来了,这样人家早点工作完早点休息。” “……”乔尔烟浑身发抖,渐渐的,她冷静了下来。 她神色平静的放下手,垂立在身体两侧,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时间不多了。 “曲长笙,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在第一时间揭发你。”她双眸渐渐染上泪光:“如果我那个时候没有被你牵制,或许这一切就不一样。” “自作孽,不可活,你当我死的,随随便便由你揭发,就揭发了?”曲长笙面露嘲弄:“乔尔烟,你最后悔的,其实不应该是这个。” 乔尔烟一怔,不解的看着她。 曲长笙微微昂首:“你留下了唐欢的一条命,才是压倒你的关键。” 乔尔烟闻言呼吸一滞,脸色白了白。 确然,假如没有唐欢的证词,她就不一定会落得这步田地。 当时她就算是处于弱势,有皇后娘娘和乔家镇着,也能护她分毫,可是关键点就在于,有一个目击证人,见证了一切,听到了一切。 而她当时,连想要杀了唐欢灭口都没有想过。 只是因为她觉得,这个人还是对她挺真心的。 杀了,可惜了。 乔尔烟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我这一生,没做过什么好事儿,唯一留下来的那条人命,却是最能害死我的人。挺好的。” 顾长珏立在一侧,神情沉冷,撤了好几步,给她们两个人相处的时间。 “我是真恨你。” 顿了顿,乔尔烟定定的看着曲长笙,眼中的恨意灼灼似烈火,却被困在这铁栏杆下动弹不得:“我恨你是真正的乔尔烟。” (未完待续) 第751章 曲长笙,我乔尔烟在地狱等着你 长笙看着她不说话。 乔尔烟抹了眼角的泪,“从小我就担惊受怕,怕我真的是李翠的女儿,怕我真的不是郡主,而是一个穷酸嬷嬷的孩子,而那个嬷嬷竟干出将你我二人调换这种事儿,如果有一天你回来了,我将要如何自存?” 她红着眼望着曲长笙:“我的一切都会成为你的。” “可你明明什么都不缺,你为什么要跟我抢?” “我要的从来都只是你的命,要你给崇凛偿命。” 曲长笙淡淡的开口:“况且以后就算是乔家人主动找上门,我也断然不会认了。所以你放心,我是不会跟你抢的。” “哈!!”乔尔烟讥讽的笑出声,眼角的泪滑下来: “你不跟我抢有什么用?我也要死了。” 时辰已到,奉命前来拔舌的士兵手托着一把锋利的弯刀走上来,见过长笙,他恭敬颔首:“曲小姐,时辰已到,皇上指令,不能再耽搁时辰了。” 长笙微微颔首,侧开步子,深深的凝视了她一眼。 乔尔烟立在牢房里,不哭不闹,脸色苍白憔悴,双眼下还有一层淡淡的乌青。 拔舌这种事儿曲长笙不想看,嫌血腥,转身就走。 可就在这时,牢狱之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士兵大喝一声: “不能让她抢走!!” 曲长笙猛然回首,惊见乔尔烟被推搡到牢房栏杆上,手中紧紧攥着那把弯刀,毫不迟疑,对着自己的胃刺了进去!! 长笙瞠目,眼睁睁地看着她一点点的顺着栏杆滑下去,口中不断的溢出鲜血,红着眼睛看着她。 “曲长笙!” 她用尽了浑身力气,冲着曲长笙大吼: “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好过!!我在地狱里等着你!!” 长笙略有些震惊,不过须臾倒也冷静下来。 要受如此折磨才能死,不如自己自杀了。 顾长珏听见了骚动连忙紧张的走过来,将曲长笙护在了身后,神情戒备的看着她。 乔尔烟瞳孔渐渐涣散。 多可笑啊,她都要死了,她这一生爱过的男人,还看她如仇敌。 她一只手伸出栏杆之外,以扭曲的姿势躺倒在地上,身子一阵阵的抽搐,被士兵嫌弃的拖着脚平躺放地上,等着她彻底断气。 可她却还在呢喃。 曲长笙不顾旁人阻拦,走上前去,走到乔尔烟眼前,蹲下去。 乔尔烟迟缓的移动瞳孔,看向曲长笙,加大了声音。 长笙偏着头,认真听。 “如果我不是乔尔烟就好了。” 如果她们二人不曾调换,她是低贱的嬷嬷的孩子,她不会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身世暴露,用尽一切维护她的生活。 那样或许还能安安稳稳的死去。 乔尔烟浑身一颤,下唇颤了几颤,睁着眼,断了气。 那些士兵司空见惯,拿着破草席一卷,命狱卒将尸体扛了出去。 空气中浮动的灰尘夹杂着霉味儿和血腥,长笙眉宇凝重的立在那里:“你们要将她的尸体送到哪儿去。” 士兵应道:“皇上说,虽然乔尔烟欺君罔上,死罪一条,但是她的尸体要回归本家,给乔将军送去。” 月光将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你知道乔尔烟最后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曲长笙看向顾长珏。 (未完待续) 第752章 长笙,让扬琪也嫁给永安帝吧 顾长珏略作思量,倒是猜不出来:“什么?” “她说,如果她不是乔尔烟就好了。大意就是,如果我跟她二人在小时候从未调换过,我是乔尔烟,她是曲长笙,事情应该就不一样了。”曲长笙觉得身上有些冷,伸手拢了拢自己的胳膊。 顾长珏自然的将自己的披风取下来,披在她的身上,温暖与他身上独有的香气刹那间将长笙包裹,顾长珏定定的看着她道: “一切自有定数,说不定,你要真是乔尔烟,你也很烦人。” “……说的好有道理。”长笙嘴角抽了抽: “只是她死了,我倒觉得自己心里空空的,感觉好像是支撑着我的一个寄托不见了,感觉可以回赢国了。” 话音刚落,江野急匆匆的从远处而来:“太子,皇上有急令,让你赶紧赶往徽城,您之前耽误的时间已经足够多了,现在您的事情若是完事儿了,就要跟沉大人一同回去了。” 这就要走? 顾长珏眉心皱了皱,不舍的看了长笙一眼,将衣袖中的一个纸条交给了她:“这是赢尘要我给你的。” 长笙微怔,攥紧了纸条,顾长珏趁着她失神,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了她一下: “等我回来,记得想我,一定要想我!” 就这么被突如其来的吃了豆腐,长笙刚要推开,顾长珏就干脆利落的放开了她。 只是指腹还在她的衣服上轻轻抚了抚,挑起眉梢故作凶巴巴: “这次你可不能再出事儿了啊。” 说罢,他转身就走,那单薄的身子未着披风,衣角飞扬在墨色中,回首朝她摆了摆手。 曲长笙摊开赢尘的纸条,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 “别想顾长珏,想朕,这是命令。” 城府如赢尘。 幼稚如赢尘。 长笙抿唇笑了笑,步履翩跹:“走,回沈府。” 本应该都歇下来的沈府此时却灯火通明、 曲长笙踏入沈府,门口的家丁依旧对她毕恭毕敬,态度极为谄媚:“二小姐回来了,沈大人和老祖宗正等着您呢。” 长笙眉心蹙了蹙,踏步走向了正厅。 不仅仅是有老祖宗和沈方航,就连沈扬琪母女还有沈思萌母女俩都在侧。 一看见曲长笙,沈思萌的脸色闪过一丝喜色,继而变得忧虑。 今日殿上皇上的那一番话,就是暗中指曲长笙并非亲生。 可是老祖宗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和颜悦色,看见曲长笙就温软了眯眼,笑得慈祥:“沈瑾,过来。” 又开始叫她沈瑾了? 曲长笙笑笑,莲步上前,乖顺的站到了老祖宗的身边,甜甜的唤了一声:“老祖宗。” 老祖宗打量着曲长笙的脸蛋,她生得娇艳,有一丝灵气掺杂在其中,模样是有的。 但他们沈家,从未生过这种面相。 眸光微闪,诡谲掩在最深处,老祖宗亲昵的拍了拍她的手: “我已经听说了,乔郡主畏罪自杀,你也是受了不少委屈。” 长笙点了点头,明亮的眼睛瞧着老祖宗,静静等她的下文。 “这外面的姑娘,不如自家的姐妹,你瞧萌萌跟扬琪对你都是真心的。”老祖宗说着,看向沈扬琪,嘴角的笑意加深: “不栉进士过后,咱们就等着,永安帝来提亲了。” 老祖宗眯了眯眼: “只是你一个人远嫁,我也不放心,所以,我提议,让扬琪,跟你一同嫁过去,你们姐妹俩一同侍奉永安帝,你看如何?” (未完待续) 第753章 沈扬琪还能待人真诚吗 长笙心中早有防范,倒没有露出多少讶异的表情,只是高深的笑着不表态。 “老祖宗!” 沈扬琪在一侧,乍然听到这句话,脸红了,少女一样的嗔道: “您说什么呢,我怎么能有这个福气嫁给永安帝?况且,妹妹也是跟永安帝的关系是最好的,就是要嫁给永安帝,也是要妹妹同意的。” 越说声音越小,沈扬琪欲迎还拒,双颊染上了上好的胭脂色,那双杏眸滴溜溜的在曲长笙的身上打着转: “况且,妹妹好不容易能有一个独宠圣心的机会,妹妹又怎会肯呢?” “你这孩子,说这话多生分!” 丽姨在一侧跟着搭腔: “你妹妹这么大度一人,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况且你们两个可是亲姐妹,跟外面那些人怎么能比?将来,那可是要在后宫互相扶持的,这普天之下,还有谁能比你们彼此更值得互相依靠?” 长笙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头,慢慢明白过来了。 怨不得这帮人没有第一时间问她的身世,合着是打算顺着她这个杆子往上爬拿她当垫脚石了。 心里有些恼,她慢慢的将自己的手想从老祖宗的手中抽出来,可老祖宗似乎是察觉到了,握她握得更紧,并对着沈扬琪严厉的教育: “这你不就不懂了吗?男人哪有不三妻四妾的,将来你妹妹怀了龙种,这段期间皇上怎么办?你也不为永安帝考虑考虑!难道要可你妹妹一个人受累不成?” 老祖宗温和的拍了拍曲长笙的手: “你姐姐在这种时候就是不如你,不懂事儿,这男人啊,都是要靠女人抓着的,你看那后宫当中,有不少娘娘为了让自己圣眷不衰,在怀有龙种的期间将自己的丫鬟送到皇上榻上,可是那一来二去,丫鬟心中倒是会生了嫌隙,但你们姐妹俩不一样啊。” 说着,她招呼着沈扬琪,将沈扬琪的手放在曲长笙的手上,长笙心里一阵反胃。 “你们姐妹俩,到底是同脉相生,就算是从小没有在一起,可却也是血浓于水,这天底下,只有你们两个才能在互相扶持,等将来永安帝纳了别的妃子,你俩也好互相依靠才是啊。” “……”沈扬琪脸蛋红彤彤的,羞涩的看了曲长笙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给曲长笙抛媚眼呢: “妹妹,我也不想这样的。” 长笙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头,沈扬琪犹豫着,轻声道出了下文:“但是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倾尽我所有,扶持你在皇后位上屹立不倒。” 屹立不倒? 你不把我抓下来都不错了。 丽姨还在一旁煽风点火: “这有愿意不愿意的?沈瑾啊,你和扬琪可是亲姐妹,扬琪这孩子,别的没有什么能耐,就是待人真诚,人也傻,你若是将她带在身边,也是获得了一个左膀右臂,起码还能在后宫帮衬帮衬。” 沈思萌母女俩相视一眼,感觉到了些许不对。 娇姨红唇勾着,讥诮的道:“沈扬琪要是待人真诚的话,这天底下就没有一个待人不真诚的了。” (未完待续) 第754章 曲长笙,你可要擦亮眼睛 丽姨立刻瞪了眼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祖宗,您要是真的想将沈扬琪嫁给永安帝,给曲长笙当个陪嫁,那也行。” 娇姨一推身侧的沈思萌: “把咱家萌萌也带上,起码咱们得做到雨露均沾不是?别一个当了皇后一个当了贵妃,咱家萌萌最后只能嫁给一个朝廷子弟,这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你懂什么?!”沈方航拍案:“妇人之见,沈思萌根本就不是嫁给皇上的那块料!又傻又单纯,能嫁给一个对她好的男人都不错了!!” “哟!老爷还知道又傻又单纯不适合嫁到皇宫里啊?” 娇姨讥讽的看向对面丽姨: “那方才,大姐不是还说,沈扬琪待人真诚人又傻,带在身边还是获得了一个左膀右臂吗?怎么?傻子还能当左膀右臂?” “我——”丽姨被饶了进去:“我只是那么一说。” “那么一说,就不是真心的咯!”娇姨双手抱怀,轻嗤一声,睨着曲长笙道: “曲长笙,你可得把你的眼睛擦亮了,看看你要带过去的,到底是一个帮手,还是一个杀手!” 娇姨完全不顾四周人的眼光,冷哼着道: “别受人几句好听的话就不知天南地北,给人家带过去,到时候抢了你的男人,你哭都来不及了!” 老祖宗霎时变了脸色:“闭嘴!!” 陈娇身子一颤,顾忌的朝着老祖宗看过去。 她也是一时妒火上头,说了那么多不好听的话,眼下惹恼了老祖宗也是正常。 老祖宗气得不行:“你给我滚回你的房间去,不许出来!!” 丽姨脸色沉沉,眼中却有一丝快意。 陈娇有啥办法,只能跺跺脚,转身走了。 沈思萌还杵在哪儿,眉心紧皱,不知自己该如何。 沈方航看见她也生气:“赶紧回房去,现在没有你的事儿。” “……”沈思萌抿了抿唇,看向曲长笙,长笙也刚好瞧着她。 就见沈思萌动作幅度很小的摇了摇头。 示意她不要带沈扬琪,别同意。 待那对会惹事儿的母女俩一走,这三个人笑盈盈的看着曲长笙。 玄月在一旁瞧着,都觉得浑身冒寒气。 这眼神儿,像是窑子里的女子瞧见了大肥肉,恨不得扑上去一口一口的给吞食干净。 “长笙……”沈扬琪黛眉紧促:“方才娇姨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啊……” “那家伙就是跟我不顺眼,一辈子都不顺惯了,见我们关系好,眼红着呢。” 丽姨也温声安抚,见曲长笙还在站着,她一拍大腿,十分谄媚的道:“瞧我这个记性,真是上了年纪脑子不好使,怎么还让长笙站着,她身上还有伤呐!” 如此夸张的谄媚让老祖宗的眉心都皱了皱,目的性也太过明显了。 她眼神暗示丽姨,丽姨瞧见这目光,赶紧收敛了些许,给自己的丫头使眼色:“还不快点去搬椅子过去。” 那丫头也伶俐,给曲长笙搬了椅子,并殷勤的搀扶着曲长笙的胳膊让她坐下:“二小姐您请座。” 如此众星捧月的感觉,长笙没有任何不适应,反而享受的弯了弯眉眼。 “我有点渴了。” (未完待续) 第755章 你觉得永安帝会同意娶你吗 老祖宗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头,眸光幽深了些许。 这丫头不会是看穿了她们,故意在这儿使唤她们耍呢? 可这个念头刚起,曲长笙那双明眸就对上了老祖宗的: “润润嗓子,也好跟老祖宗多说说话。” 这风向刮到老祖宗这儿了,老祖宗挑起眉梢来,笑容愈发幽深。 这丫头她之前也不是没接触过,一直都是个心眼多的。 她得提防。 听她渴了,母女俩也更是殷勤,沈扬琪就招呼着:“妹妹身上还有伤口,喝点牛乳茶?牛乳要清淡,免得生腻。” “姐姐真是贴心。”曲长笙软软的笑了笑,接过茶,真诚的看着沈扬琪: “看姐姐这样为妹妹忙前忙后,妹妹真是于心不安。” 既然于心不安,那就赶紧同意才是。 丽姨勾唇笑了笑,“沈瑾,你可千万别拿你自己当外人,我们都是打心眼里疼你的,你可得知道啊。” “是啊妹妹,萌萌还小,我们两个年龄相仿,是最能够凑到一起去的了。”沈 扬琪黛眉轻蹙,歉然的说: “之前都是我们不对,我们被乔郡主耍得团团转,知人知面不知心,害的妹妹你几次三番受委屈。” 说着,她鼻尖一酸,眼中就噙了泪,泪眼朦胧的瞧着曲长笙:“我一想我之前因为那个心机深重的女子就跟妹妹过不去,我这心里都就不得劲儿。” 这哭腔一扬,听起来可可怜极了。 长笙眉眼弯弯,夸张的伸手攥住了沈扬琪的手背: “姐姐如此真情实意,让妹妹好感动好感动哦。 “……”沈扬琪嘴角抽了抽,险些装不下去,她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哽咽着说道: “妹妹原谅我就好,以前是姐姐太单纯受人利用,从今以后,姐姐对妹妹绝对真情实意。绝对不会再有二心,若是有二心,定将天打五雷轰!” 长笙一副被感动了的样子,捂住了嘴巴,重重点头:“好,从今天开始我们姐妹两个就是一条心了!!” 丽姨一听这话,心里乐的要开花,面上强压着自己想要上扬的嘴角: “你们姐妹二人感情恢复如常,我心里就宽慰了,这样,长笙,明日我带你去上街做几身衣裳,打几套首饰,我们沈家姑娘,远嫁赢国,那也不能跌份儿!” 长笙颔首,笑盈盈的望着同样假笑的沈扬琪:“这样破费了好像不太好。” “我们还怕你嫌弃呢。”沈扬琪说:“你衣柜中什么贵衣服好衣服没有,生怕你觉得我们的礼物寒酸。” “怎么会呢,娘家人为我准备嫁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长笙笑得乖巧。 丽姨引到这儿来,觉得是时候了: “娘家人给你准备嫁妆是正常的,到时候,再给沈扬琪也随便的添置两套,你放心,绝对不会艳压了你去!你看怎么样?” “这个……”曲长笙淡淡的呷了一口茶:“我倒是不好决定。” 丽姨脸色一变:“为何?” “因为成亲这事儿,又不是我动动嘴皮子就可以的,要永安帝同意才行。”长笙笑了笑,看向明显脸色不好的他们,最后目光放到了沈扬琪的脸上: “姐姐觉得永安帝会同意吗?” (未完待续) 第756章 我只是想帮助妹妹啊 一听曲长笙这话,这屋子里的气氛陡然就变了。 沈扬琪脸上的笑容似僵非僵,眼里头差点要有火花蹦出来,又被她硬生生地压住了。 她盯着曲长笙,强忍着自己的怒火,跟曲长笙温柔的说: “妹妹说笑了,皇上的圣意我怎敢揣摩?左不过只是想要进宫帮帮妹妹,免得妹妹在宫中孤苦无依受寂寞。要是被人欺负了,都没人能够帮你一把。” “是啊是啊。”丽姨连忙点了点头: “沈瑾啊,你还小,不知道宫中的争斗那都是杀人不见血的,将来永安帝也不可能只有你一个皇后,后宫佳丽三千,如若是你膝下没有同党,站在后宫之中,仿佛如履薄冰,多么紧张啊!” 长笙乖巧的坐在那里,神色无辜的看向老祖宗: “可是,永安帝想要娶谁,我真的没有办法做主啊。连圣意都不能揣摩,我又怎能去强制再让皇上娶一个?况且……” 她似笑非笑的道:“方才听姐姐的意思,嫁给永安帝好像是为了我?我又怎敢耽误姐姐的幸福,让姐姐为了我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子?那是大大的不仁,还是算了。” 沈扬琪一怔,咬住了下唇。 没想到她只是想要说好听的话却被曲长笙钻了空子。 一个甘愿为了自己妹妹‘牺牲’终身的姐姐,成功获得了一个大义不让姐姐‘牺牲’的懂事儿妹妹。 沈扬琪的脸色难看了些,用帕子擦了擦唇角: “妹妹,我话虽是那么说,可,哪个姑娘不想要嫁给这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呢?我们姐妹俩互相扶持,难道不好吗?” 丽姨见曲长笙打周旋,好像无心想帮的意思,也忙道: “沈瑾,你别觉得为难,只要你到时候让扬琪在皇上面前走一圈就好了。到时候让扬琪陪你嫁过去,你就说你嫌你闺中寂寞,也好有个姐妹陪着你说说话,至于皇上的宠爱,你根本不用管扬琪,她受冷落也无妨,让她嫁过去,可是真真切切的为你的皇后之位着想的。” 瞧瞧瞧瞧,这话说的多好听啊。 曲长笙眸光微闪,看向老祖宗:“您的意思呢?” 老祖宗端坐在一旁,慈爱的望着曲长笙:“你帮忙引荐一下,到时候皇上不喜欢,也不勉强,再让她回来就是,你看呢?” “好。” 长笙点了点头,把自己孝顺乖巧的模样做了个十成十:“我听老祖宗的话。” 老祖宗微微颔首,表示很满意。 她对沈扬琪有信心。 曾经在才艺上能够威胁到沈扬琪的,只有乔尔烟一个。 现如今乔尔烟已死,那她家扬琪那可不就自动升为第一? 而且虽然之前她曾说,曲长笙这个丫头讨男人喜欢就讨在性子桀骜的点上,可是皇后娘娘她又怎配担当?那可是要端庄持重的女子,可不是曲长笙这样上不去台面儿的人。 心里有了十足十的底气,老祖宗对着曲长笙道:“方才宫中传来旨意,说是今年不栉进士的选举,已经换了一个方式了。” 长笙一怔,老祖宗继续说道: “入选的女子,则要去宫中的星辰殿去学习礼仪,学习知识,学习琴棋书画,刺绣工艺,最后有先生认准有考试资格的人才能参加选举,时间为一个月,在这期间,你们都要好好学习,切勿怠慢学业。” (未完待续) 第757章 她曲长笙算是哪门货色 长笙眨了眨眼,竟然换了模式,不过这样也好,有专业的老师教导,她也不用在家闷头苦学。 “明日,就让你的姐姐带着你去买两件成品衣裳,好好的打扮打扮。”老祖宗安抚的拍了拍长笙的手:“顺便,去见一见你们的那位先生,白素。” “先生?” 长笙拧眉,沈扬琪在一旁科普道: “在我们国家,教书先生不论男女,都叫先生,白素在婚前,曾经是不栉进士的榜首,我们的考试一直都是由她当考官的。是为德高望重的先生呢。” 可提前见先生,会不会显得太过殷勤?叫人觉得是在走后门? 长笙心中有思虑,但没说,沈扬琪又说道: “你既然第一次来这儿,也是第一次参加考试,这次不栉进士的改动对你很有帮助,见见白先生,送她一些她喜欢的礼物,总要熟络一些。” 见她这般真诚,长笙略作思忖,点了点头: “谢老祖宗,谢姐姐提点。” 回了房间,曲长笙卸下脸上的公式化笑容,连忙对着玄月道: “你去探听一下那位叫白素的先生,有什么喜好,有什么忌讳,一一都打听清楚了。” 玄月颔首,换了一身夜行衣,在月色之中悄然消失。 - “简直就是太轻松了。” 丽姨回了房,卸下脸上的妆容,笑得如花一般灿烂: “本来以为曲长笙要顶替我们成为沈家嫡女,却没想到出了这么一出戏,让老祖宗改观,反来帮助咱们了。” 说着她媚眼一挑盯着自己的女儿,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你可要好好表现,这次的不栉进士曲长笙一定是拿不到名次的,没有乔尔烟,你就是第一。” 沈扬琪捧着热茶坐在椅子上轻呷了一口: “女儿明白,放心,这次的榜首我势在必得。” 见女儿如此有自信,丽姨心中极为骄傲: “明日娘带你去买最好的衣服,咱们将来那都是要当皇后娘娘的,可不能跌份儿。” 一听到最贵的衣裳,沈扬琪倒是有些惆怅: “可是曲长笙她身上穿的哪一个都是出自大师的定制,若是要比这个,我还真就比不过她。” “怕什么?财大气粗,她穿的出样儿来吗?”丽姨取下耳环,狞笑着: “白先生素来喜欢清静,喜欢懂事的女子,咱们明日领着她去见白先生,等同于走后门,在家中别人会觉得我们对曲长笙很好,可在白先生眼中她就是一个谄媚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眼神中露出了锋芒,丽姨将头上的簪子取下,尖锐的簪子拍在桌案上: “咱们先把她拉下水再说。” “我们家的女儿不比曲长笙差到哪儿去,怕是要比他更优秀些,只要永安帝见了你,到时候那颗心啊,一定就被你抓得牢牢的~” 沈扬琪挑起眉梢,微微一笑:“好。” 次日晌午,曲长笙陪着沈氏母女二人一同逛成衣店。 这俩母女早上的时候在老祖宗那里领了一大笔钱,老祖宗口上说着是给曲长笙,可实际上这两母女俩丝毫都没有要给她花一分一毫,从开始就要拿最贵的衣裳,花样还要新潮,店小二殷勤在旁边伺候着,曲长笙就这么被晾在一旁。 (未完待续) 第758章 你看她配穿高档衣服吗 不过多久,沈扬琪就穿着一身新衣裳,从头新到脚,加之人气质又好,店小二眼睛都直了。 “这位小姐可真是美艳,活像是仙女下凡了。” 比起一身新衣裳的沈扬琪,今日曲长笙特意着了一身暗淡的衣裳。 她立在她们旁边,若不看那脸蛋还以为是个丫头。 店小二是何等市侩,他瞧见从头到尾,曲长笙都闷声不响的站在那,头上是毫无花样的素银簪子,衣服上一点花纹都没有,一瞧这就是下等人。 将沈扬琪的旧衣裳放在包袱里,小二自然而然的就交给了曲长笙: “你拿好了。” 长笙讶然的挑眉,朝他看去。 那店小二还是一脸的理所当然晃了晃手中的包袱: “拿着呀。” 沈扬琪母女二人相视一笑。 看,就连店小二都把曲长笙当成丫头了。 长笙略作思忖,伸出手来将包袱刚拿到手上。 丽姨就好像是才看到这一幕一样,走上来一把将曲长笙手中的包袱拿了过来: “哎哟!长笙,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说着她不大高兴的看向店小二: “这丫头是我女儿的妹妹,怎么能让她拎东西呢。” 店小二闻言一怔,瞧了瞧曲长笙又瞧了瞧在旁边的沈扬琪: “真的不好意思啊,客人我没看出来。我还以为这位是您家带的随行丫头呢。” 沈扬琪嗔怒道: “没看出来你也不能这样啊,我们两个明明是姐妹,你怎么能说一个是丫头一个是小姐呢。” “是我眼拙了!” 店小二忙挠着头笑笑,丽姨眼珠一转,忽而扬起嘴角: “瞧瞧我这记性还没给长笙买衣服呢,店小二你跟我来。” 说着她扯着店小二拉到了远处。 玄月故作不经意间溜达到二人身后,习武之人,耳力极好,就听见那店小二,十分歉然的说道: “那抱歉呀,夫人!没认出来那位是您的女儿。” 丽姨笑笑不在意的说: “她不是我的女儿,不过是我朋友的孩子,带她来买点衣裳,长长见识。” 店小二顿时恍然:“那您想给她挑一件什么样的衣服。” 丽姨呢,从那明显瘪了不少的荷包,里面掏出了几个碎银子。 “这些,我还要她从头换到脚。” 店小二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只怕是只能买我们店中最次品了。” 丽姨挑眉反问: “瞧她那个气质,配的上等货吗。” 玄月转身,与曲长笙耳语一番。 长笙挑起眉梢,微不可察的笑了笑。 店小二忙心领神会: “我懂了,请您稍等。” 丽姨心下放心,走向曲长笙:“我已经命人给你准备了最好的衣裳,你且放心大胆的穿!” 说话间,店小二就捧着衣服来了。 长笙挑了下眉头。 恩,可以的,鞋子袜子都有,从头到脚都换了新的。 只是簪子是桃木的,衣上的颜色是荧光玫红,腰带还是绿油油的颜色,眼下就连再土的人都不会穿这种货了。 曲长笙伸出手,用手指摸了下上面的刺绣,粗粝不堪,而且颜色虽是亮却有一种就陈旧的感觉,好像是压了好几年的箱底。 这当她是傻子吗? 长笙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不笑不说话。 丽姨瞧这身衣裳嫌弃的皱了皱眉头,但一看曲长笙的脸色,好像没有太多嫌恶的表情,她连忙将衣裳举起来,往长笙的身上比对比对: “哎呀,看起来好适合你啊!” (未完待续) 第759章 让白先生讨厌曲长笙 沈扬琪在一旁瞧着,光是比量就看起来像个傻子,她用帕子轻轻掩了下唇角开口说道: “妹妹平日里喜欢穿颜色鲜艳的衣裳,这件衣服我瞧着颜色倒真的是很适合。” 丽姨奉承道: “就是呀!女孩子就应该穿这种好看的颜色!!赶紧去试试。” 长笙没说话,拿着衣服就去了试衣间。 母女俩相视一笑,恰在这时有人被店小二引了上楼,两个人转过身,见到来人惊喜的扬起眉头。 “白先生!” 白素身着浅蓝色长裙,面容姣好,生得一副清冷之相,虽上了年纪却不见任何老态,举手投足之间皆是淑女风范。 连抬眼朝她们看去,见了沈扬琪,她略有些惊讶,随即一笑。 “扬琪。” 白素经常跟她们这些小姐们打交道,这些小姐们礼貌懂事又不世故,很是讨人喜欢。 今日她随着朋友来一同逛街,见到了自己的学生,看沈扬琪今日的衣着,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身衣裳很好看,新买的吗?” 丽姨在一旁毕恭毕敬的道: “是啊,才刚刚买的,这孩子亲自挑的。” 白素很是喜欢这身衣裳,她就喜欢这种素素净净的颜色,而且上面又有很多细节在里面,看了不觉得单薄,又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蕴含在其中。 白素夸赞道: “扬琪前途不可限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连看衣服的眼光都是这般的好。” 正说着话,一抹强烈的玫粉荧光色闯入了白素的眼中。 她身边的朋友扑哧捂着嘴笑了出来: “我去,这年头还有人穿这种衣裳?” 众人闻言好奇的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皆是露出了精彩的神情。 尤其是白素,慢慢的拢紧眉头像是看到了一场车祸。 沈扬琪私下瞧着白素的脸色,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 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这身仿佛车祸一般的玫粉长裙,连曲长笙看了都觉得辣眼睛。 在肩膀上竟然还做了垫肩的设计,显得整个人肩宽厚背,加之那绿油油的腰带,让她成为了这房间里面不一样的风景。 白素再一瞧曲长笙的脸,先有一种暴殄天物的可惜,又有一种十足十的嫌弃: “真是难看至极,这小姑娘脸蛋儿倒也干净,怎的会喜欢这种俗艳的衣服。” 丽姨在一旁,也是无奈的回道: “孩子嘛,她想要挑什么,我们这些当长辈的也不能管。由着她去,只要她开心就好。” 白苏一听这话,“这丫头是你们的……” “她是沈家去世夫人的女儿。” 丽姨说: “她也要参加不栉进士,所以来带她买两件衣裳。” 白素身边的朋友又嘲笑着问道: “就她这样的,还要当不栉进士?” 说话间曲长笙已经走了过来,看了眼白素,规规矩矩的作了一揖。 白素连忙错开头,看都不屑于看她一眼,硌得她眼珠子疼。 沈扬琪母女俩在一旁瞧着这状况,笑开了花,一切都在按照她们计划的顺序进行。 她们早就打听好白素今日要什么时候出来逛街,而白素这个人素来喜欢清淡,曲长笙今日的大红大绿,一定会讨她厌烦。 (未完待续) 第760章 丽姨,不是你说让我讨好白先生吗 这第一步她们就打了一个漂亮的开头。 “长笙,赶紧见过白先生。” 丽姨温柔的将曲长笙带到白素眼前: “之前不是一直说想给白先生送礼物吗?还想让我引荐?我一直跟你说白先生没空,今日倒是有缘还见到了。” 说着就给曲长笙咬耳朵: “这可是白先生,你一定要抓紧这个机会,好好让她喜欢喜欢你。送她名贵的礼物,讨她欢心就好了。” 长笙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白素一听这话,眉心拢得更紧了。 这丫头初来乍到还没露出几斤几两,就想着先要奉承她,走后门了? 白素沉了沉气,冷冷的上下打量着曲长笙: “你想要送我什么东西?” 长笙嘴角噙着笑,闻言回首,望着丽姨反问: “丽姨,您说送什么礼物好?” 丽姨一哽没想到这曲长笙转过头来问她,面色有些尴尬: “你这孩子问我做什么?又不是我要送礼物,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见白先生给白先生送礼物吗?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送呗。”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给白先生送礼呀。方才还是您跟我说,要给白先生送礼物,讨她欢心的。” 长笙一脸莫名。 沈扬琪脸色一变,抓紧了帕子,在一侧提点: “我娘可没说!长笙你不会是忘了?今天早上你一直念叨着要见见白先生,说要给白先生好东西,希望白先生能够对你有个好印象来着?” 两个人把自己摘的好干净啊。 长笙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扬头对着面露嫌弃的白素道: “学生只是想跟白先生打个招呼,从未想过要送礼。” 说着她毕恭毕敬的给白素作揖,是标准学生给先生作揖的动作: “从昨日学生听到了这次不栉进士的考试,要改为一同学习之后,就很是期待。学生初来乍到,不懂梁宣国的规矩,到时候还请老师严厉批评,如有不对的就请您多多指教。” 别看这丫头穿的俗气,可说话仪态半点没有让人挑得错处的地方。 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会想要达到目的去攀关系的那种人。 白素略作思忖,想到方才沈扬琪母女二人一直暗示曲长笙给她送东西。 但是曲长笙并没有想要给她送东西。 反而客客气气,态度也很是谦和,瞧着这都跟她这身衣裳不搭。 她疑惑的朝着沈扬琪看去,想要她们给自己一个答案。 沈扬琪感觉到了白素的目光,心中不忍一阵心虚: “原来长笙说的要给的就是这个呀,害得我们都误会了你的意思呢。” 长笙点了点头:“是妹妹没有说清楚了,只是姐姐。” 她好奇的看向沈扬琪。 “妹妹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但是私以为白先生不是那种会喜欢私下收礼物的人,为什么姐姐一个劲儿的暗示妹妹要去送礼物,这样不就讨得白先生讨厌了吗?” 沈氏母女二人脸色乍变,丽姨都惊住了,一时没有接上话茬。 白素自然也不是吃干饭的,听见这话,她疑惑的目光转而变得有些冷漠,看着沈扬琪,从等着她给自己一个答案,变成等她给自己一个交代。 沈扬琪咬着牙根,对着曲长笙笑: “妹妹你说什么呢?我怎么让你送礼物了?我都说了是我听错了!” (未完待续) 第761章 长笙成功反扣盆 说着她怕曲长笙再说什么别的话,上下草率的打量了一眼,忙转移话题: “这身衣服挺适合你的,我们给你拿钱,这就买了。” 长笙脸上带着高深的笑意,慢慢的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这件衣服虽然是姐姐和丽姨给我挑的,我也试了,可是试穿之后,觉得真的不太适合我。还是算了,不要破费了。” 什么? 这衣裳是丽姨和沈扬琪给她挑的? 白素在后面听着脸色更是难看了。 刚才丽姨还在她面前说的特别好听,说什么孩子给自己挑的,说她自己喜欢,她们做长辈的也管不住。 这身土的不行的衣服是她们给这姑娘挑的,这不是明摆着在欺负人吗? 她女儿穿的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穿上去活脱脱跟个仙女似的,却给这丫头打扮成这样子,是拿她的土去衬托她女儿的美? 白素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 “这件衣服的确很不适合你,赶紧换下来。” 本来沈扬琪和丽姨的脸色就难看的不行,一听白素这么说,两个人相视一眼,心虚的咬住下唇。 丽姨只想着不要让自己的女儿在白素面前有不好的印象,就上去跟曲长笙理论: “你这孩子!怎能说是我们给你挑的?这衣裳本就是店小二给你拿的,而且当时你看见这衣服也没说不喜欢呀!” 曲长笙闻言更是委屈,看着自己这身陈旧的衣服,很是真诚的道: “丽姨好不容易给我买件衣裳,我自然要感激,又怎敢挑理?如果我是穿上合身的话那就留下,如果不合身的话,那几个碎银子给您和姐姐买点吃的,不是也挺好的吗?” “……”白素和她的友人震惊了。 这是什么区别待遇? 同样是沈府家的大小姐,沈扬琪可以穿一身新衣裳,里里外外都是极好的。 这丫头穿的衣裳一瞧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白素的表情渐渐有一些嫌弃,是对沈扬琪母女俩的: “你这身打扮,从头到脚就只几个碎银子?” “是呀,应该也就两三个。”长笙笑笑: “不过有人能给我买衣裳,我已经很开心了。虽然不适合,但是心意我已经收到了。” 看着那一对面如菜色的母女,偏了偏头: “对丽姨?这件衣服我不要了,剩下的钱您还是带着姐姐去吃点好吃的。” 丽姨攥紧双拳,嘴巴张了开,开了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分明她们是想要引她入瓮,想给让白素觉得,这是一个市侩又俗艳的形象,可没想到她把这些事情全部都推到了她们的头上! 搞得好像她们故意在陷害她! 而她单纯得毫不自知,成功的让白素讨厌起了她们。 曲长笙换好了衣裳之后,白素和她的朋友还站在那里没动。 气氛有些僵硬。 沈扬琪虽是保持着自己正常的神情,可心里头都恨不得骂娘,她小心翼翼的看向白素,张了张嘴: “先生我——” “你不用说话了。”白素神情冷漠,沈扬琪在她心中建立起的形象,在这一夕之间全然崩塌。 看来这俩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装的那般好,实际上性格恶劣之极,不是什么好东西。 (未完待续) 第762章 你想拉我下水,也得看看我是谁 心中嘲弄几分,白素见这对母女俩也不如之前的好脸色,那侍妾跟女儿见的勾心斗角她也曾经体会过,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两面三刀的人。 “我们还是走。”白素扶着友人:“去别人家看看。” “哎!白先生!!”丽姨有些焦急,连忙跟在后面一声声的殷勤喊着:“白先生,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不看衣裳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这对母女俩了。 尽管沈扬琪依旧保持着态度上的温柔与平和,可是曲长笙几乎都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到那迸发而来的火星子: “妹妹方才的那一番话,是故意,还是无意?” 店小二觉得气氛有些变了,默默的回避了。 曲长笙黛眉轻挑,“我以为姐姐最懂妹妹的。” 沈扬琪咬着牙根,看着她不说话。 曲长笙莲步轻移,走上前去,轻轻附耳:“我当然是有意的。” “!!”刚好也被丽姨听了个正着,她本来想要忍着但是一听这蹄子竟然是故意的那就更不能忍了,扬起手朝着曲长笙打了过去: “好你个曲长笙!?” “丽姨想打人?”曲长笙抬起手飞快的抓住,将她纤细的手腕攥在手中使了力气,痛的丽姨皱起眉心: “你快点放开我!!” “你们母女二人绞尽脑汁的想要将人拉下水,也要看看拉的是什么人。” 曲长笙甩开李丽的手,沈扬琪立刻护在李丽面前: “曲长笙!我娘好歹是你的庶母,你竟然对她如此不敬!就不怕我告诉老祖宗吗?” “姐姐。”曲长笙乖顺的唤了她,双手互拍仿佛在掸触碰过李丽之后的肮脏:“你敢告诉老祖宗吗?” 她锐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沈扬琪的脸,看她在这一瞬间满眼心虚,她勾唇笑了: “你要是不想主动告诉老祖宗也行,我去跟老祖宗说,就说你们故意将我在白先生面前抹黑,把老祖宗给我的钱全部拿去给自己买衣裳,看看是我委屈,还是你们委屈咯?” “长笙!”沈扬琪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曲长笙的手,笑了笑:“这些都是误会啊,你可千万别生气。” 曲长笙回首,像是狐狸一样的眯了眯眼:“别装了,姐姐,这里没有外人,你想要嫁给永安帝当皇后娘娘我知道,你既然从一开始就想要将我挤下去,何必在这儿伪善拿我当傻子?” 她将手慢慢的抽出来:“你这样的把戏,乔尔烟都用烂了。就不能用点新奇的手段吗?你们自作聪明拿我当傻子,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么一个后果。” “……”沈扬琪脸色一变,手还僵在空中没有收回来。 “这个丫头,竟然耍我们!?”丽姨气得不行,眼见这是白先生对她们的观点也毁了,老祖宗那边她曲长笙也很有可能去告状: “我就不应该轻信这丫头,总要提防着一点!!” 说着,她看向沈扬琪:“女儿你没事儿?你不要生气,过一阵子,我去白先生那里赔礼道歉就行了。” “没用的。” 沈扬琪慢慢收回了手:“我们方才的所作所为,在白先生眼中,早就已经根深蒂固了。” (未完待续) 第763章 那个疯子为什么来找她 “啊?”丽姨闻言却也是慌了神:“那怎么办?你可还是要跟白先生学习知识的呀,这要是白先生从一开始就讨厌你了,可怎么办才好?” 沈扬琪不言不语,眼中慢慢笼罩了一层黑雾,忽而抬脚跟了上去。 “你去哪儿啊扬琪?” “我去跟曲长笙。”沈扬琪拢紧了身上的披风:“您先回家!” 曲长笙出了阁中,惊见唐有糖站在门口不远处等候。 她看见曲长笙左右无人,给曲长笙一个眼色,示意她该去找她了。 长笙略作思忖,想起自己身上的蛊王变化,包了一辆马车,上车往唐有糖家中走去。 沈扬琪看见曲长笙上了马车以沈家相反的方向去,上了自家车跟随:“走,跟上她。” 唐有糖坐在最前头,身后,跟了两辆马车。 她撩开车帘纳闷的瞧着曲长笙后面的那个:“有人在跟着我们。” 赢纣抬眸,睨向曲长笙后面那个故意放慢了速度装作不经意顺路的马车,眯了眯眼。 “估计是沈扬琪那对母女,说不定是跟曲长笙闹了矛盾,故意跟在曲长笙后面的。” 唐有糖问赢纣:“要不要去处理一下?” “不用。”赢纣眯起双眸:“刚好,寡人正需要这样的人。” 唐有糖先是纳闷的皱了皱眉头,旋即想到了什么,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曲长笙下了车,沈扬琪悄悄跟在后面,仰头看着这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府邸。 曲长笙来这儿做什么? 沈扬琪略作思忖,走上门口,发现门口竟然也无人把守,就悄悄的顺了进去。 而在她没有看见的高处,两个专属于赢纣的死士,目光凝视着沈扬琪离去的方向。 而就在沈扬琪弯着腰要绕开房子前面去后面的时候,那两个死士忽然飞身而下,勾住沈扬琪的脖子,捂住了她的口鼻。 沈扬琪大惊,扑腾着双腿被其强制的拉到了暗处。 “你的伤口虽然没有大好,但是已经可以取掉蛊王了。剩下的,让你的身体自己慢慢愈合即可。” 唐有糖将其处理干净,慢慢的把曲长笙伤口上的一层丝网取下,露出里面新生的肉皮。 没有留疤痕,愈合的很是完好。 长笙开心的道了谢,唐有糖将蛊王小心翼翼的放回盒子里,望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曲长笙疑惑的挑起眉梢。 唐有糖好像是有心事儿,摇了摇头,将自己的家伙事儿收拾干净: “没事儿,你赶紧把衣服穿上,在这儿在等等我。” 长笙颔首。 今天的这个房间比她之前待得要大一些。 她仰头环顾四周,甚至看起来要气派不少。 一人推开门,踏入屋内。 曲长笙刚好将衣服穿好,听见声音以为是唐有糖回来了:“唐姨,你——” 站在门口的男人,目光冷锐的朝她看来,那熟悉的眉眼,恍惚的让她以为是赢尘回来了。 但不是赢尘。 赢尘的眉眼间有着一种特殊的冷艳感,而这个人,分明眉眼间的那种优雅高贵让人惊叹,却有一种暗藏的残暴锐意。、 曲长笙吃了一惊,又瞧着他的衣着,忽而倒吸一口凉气。 这不是唐姨之前说的那个疯子吗? (未完待续) 第764章 寡人不允许你与赢尘在一起 她从未主动去看这个疯子长什么样子,没想到? 赢纣缓缓上前,雪发半束,其余皆披散在脑后,犹如上好的绸缎一般。 曲长笙下意识的后退几步,直到腿抵在床沿:“贵人。” 她谨慎而客气的打了个招呼。 赢纣恍若未闻,见她这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微微昂首:“看来赢尘没有跟你说。” “说什么?”曲长笙拧眉,警备的的看着他。 “既然他未说,寡人就自我介绍一下。” 赢纣扯了把椅子坐在正中央,朝她看来:“寡人名唤赢纣,是赢尘的父皇。” “……”曲长笙震惊,赢纣是当初的七王爷。 而赢尘的父亲,是五王爷。 七王爷才是赢尘的父皇?那为什么从未听说过?他应该是皇上的亲生儿子才对啊。 “赢尘,是寡人给先皇的养子。” 赢纣眯了眯眼:“你不知晓,倒也无妨。” 分明是客客气气的语气,可曲长笙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灌遍全身。 她慢慢攥紧了拳,“太上皇安好。” “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赢纣挑眉道: “我不希望你们二人在一起,你,配不上-将来的三国之后。” 曲长笙心里一颤,眉心拧了拧: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不懂吗?”赢纣不耐的点了点椅把:“我的意思是,想要嫁给赢尘,你还不配。我救你的一条命,所要的筹码,就是要你离开他,离开赢尘。” “……”长笙上睫微颤,一股耻辱的感觉勾着火涌上心头:“我似乎是与太上皇初次相见。” “可是寡人却不是与你初次相见了。” 赢纣冷笑:“你不是死过一次了吗?” 曲长笙浑身一震:“你怎么知道?” 他是如何得知自己重生的!?? “你不用管寡人是怎么知道的。”赢纣站起身,走向曲长笙:“寡人只是问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男女之情,两情相悦为主。”曲长笙偏开头:“太上皇这想法,可曾问过皇上意见?” “我不需要问他的意见。”赢纣挑眉:“赢尘的身上,有我的血印,我想要他讨厌你喜欢上别人,不过就在我的一念之间。” “……!”长笙看着他,受惊惨白的小脸落在赢纣眼中,倒还真是楚楚可怜:“你也一样。” 他声音极轻:“我想让你死,也是很容易的。” “那太上皇为何不直接将我处死?” 曲长笙心跳加快,稳着自己的呼吸: “为何要来问我的意见?” 如果杀死一个人真的是那么容易的话,赢纣估计早就将她给杀了,何苦等到现在让她主动放弃? 曲长笙心有不甘:“您觉得,拆散我与赢尘,赢尘就无所谓了?太上皇也是长情之人,这种简单的道理难道您不懂吗!?” 赢纣脸色乍变,像是戳到了什么软处,忽而就发了怒: “这就是你跟寡人说话的态度!?” 眉间骤痛,曲长笙瞳孔一缩,伸手捂住了自己滚烫的眉心。 剧痛一波波的蔓延开来,活生生要将她疼死一般,她大脑一片空白,栽倒在地,痛苦的蜷缩成一团。 赢纣居高临下的睇着她:“寡人就是不喜欢你这个丫头!” (未完待续) 第765章 太上皇欲辅佐沈扬琪 她得逃! 她要去找赢尘。 曲长笙咬牙,撑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往门外的方向爬。 剧痛让她使不上力气。 “一个被赢尘宠坏了的蠢货,还真以为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赢纣忽然抓住她的头发,狠狠的往上拉! 曲长笙痛呼:“啊——” “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就在这儿斗到死,要么。” 温文尔雅的男人突然就像是暴戾的野兽:“就跟你的那些烂桃花一起滚出去!你自己选!” “我说了!”曲长笙脸色惨白,下嘴唇痛的发抖:“两情相悦之事,谁也不能阻隔!” 赢纣一怔,见她这般决绝,忽地一笑 “好。” 他慢慢松开了手,任由曲长笙在地上趴着动弹不得,他随手落下遮帘,将她挡在里面:“将她带进来。” 遮帘有意无意的开了一个缝,曲长笙头上的疼痛渐渐缓解,低低的喘着气。 恍惚之中,她看见沈扬琪被人粗暴的丢了进来,扑倒在地。 “对不起大人!”沈扬琪不知眼前人是谁,只知这些人都不说什么善茬:“民女只是无意间路过……” “无意间路过还想要鬼鬼祟祟的偷听墙角?”赢纣嘲弄的弯弯嘴角。 他身侧的侍卫琅白开口:“说谎,待会会更痛苦,劝你还是说实话。” 沈扬琪呼吸一滞,胆怯的抬了头。 看见身前人的模样,让她惊艳的睁大眼。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叫人生谓。 “我……我是跟着曲长笙进来的,我只是想看看,她想要干什么……” 沈扬琪有些慌,六神无主:“对不起大人,请您绕过我。” 沈扬琪? 曲长笙勉强撑起身子,想要去将她带走。 在赢纣身边,会很危险。 而她刚刚坐起来,一手拨弄纱帘,刚好将其撩开,就听到琅白冷声问:“你跟曲长笙,有仇?” “……没有仇,我只是,想要嫁给永安帝,跟她闹了点小别扭,我们姐妹两个,感情很好的,真的!!” 沈扬琪快要被吓哭了,以为这个男人是曲长笙的朋友,求饶着说: “还请大人放我一条生路,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尾随曲长笙了。” “光是尾随有什么用?”赢纣挑起眉梢: “你想嫁给永安帝,我可以帮你。” 曲长笙动作一滞,看沈扬琪本惊恐的神情,忽而变得茫然: “您说什么?” “你不是想要嫁给永安帝吗?就凭你现在这个样子,如何能嫁?” 赢纣挑起眉梢,睥睨的看着她。 琅白说:“只要你肯成为我们主子的人,甘愿为我们主子马首是瞻,主子就能扶持你当上一国之后,到时候,就可以将曲长笙踩在地上,让她永远不能翻身。” 长笙脸色乍变! 不能答应!! 她刚要扑出去,眉心骤然一痛,紧随着麻痹的感觉让她浑身僵直,动弹不得。 赢纣的目光慢悠悠的朝着曲长笙的方向扫了过去,微不可察的挑了下唇。 曲长笙的意识是清醒的,她能清楚的看见沈扬琪闻言略作思忖,狐疑的看着赢纣: “您?您为什么敢这般笃定?” 她可不会相信这种小简陋的房子里的人能有那么大的神通。 赢纣勾了勾嘴角,打了个响指,唐有糖推门而入。 曲长笙慢慢睁大眼睛,见唐有糖手中拿着一颗药丸,还有一碗清水走了进来。 她似乎是知道曲长笙在后面,神色顾忌的瞧了眼遮帘,旋即,将药丸放在了沈扬琪的面前。 “这药丸,可以让你的肌肤胜雪,滑嫩可人,越服用,效果越好。你可以先吃了,吃过之后,看了效果,再看看,要不要跟我们合作。” (未完待续) 第766章 沈扬琪心动了 唐有糖面无表情的看着沈扬琪安利:“这世间男子,无一不是喜欢容貌姣好的女子,曲长笙的容貌并不惊艳,你五官底子甚好,如若是有白皙如瓷的皮肤,到时候,还怕得不到圣上宠爱吗?” 这忽悠的可以说是毫无感情了。 但是沈扬琪却有些心动。 心中之间,还有些害怕:“曲长笙不是也在这儿吗?她在哪?” “她不知道我们对她有害。” 琅白勾唇,本就倜傥的样貌一笑倒是让沈扬琪多了许多好感: “她一直以为,我们是好人,在我们这儿,买了不少的药,拿回去吃。为的,就是能够夺得圣上的宠爱。” 全都是胡说八道! 曲长笙卯足了劲儿想要将自己的身子控制住,却是徒劳,她的嘴巴合得严严实实,除了能够控制呼吸,其余的,都好像不是她的身体了! 沈扬琪一听这话,更心动了。 永安帝喜欢曲长笙,她是知道的。 太子对曲长笙也有好感。 还有那个沉大人,也喜欢曲长笙。 是因为曲长笙服用了那种药?能够魅惑男人? “这……不会是你们跟曲长笙串通在一起想要毒害我的?”她犹豫在三,将药丸放了回去:“我还是不吃了。” “你不用担心。”琅白拿出另一个药丸,笑呵呵的看着沈扬琪:“这是解药,吃了之后,效果不满意,你还可以解了。” 看了解药,沈扬琪咬住下唇,下意识的朝着赢纣看了过去。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虽然有些上了年纪,可偏偏正因为是上了年纪,身上才有那种岁月沉淀的沉稳气息,加之他的模样,当然是世间罕见的美男子。 眼下美男子似笑非笑,目光似乎是在鼓舞: “你现在不试一试,又怎么会知道结果?我们不会杀了你,你放心就是。” 如此温柔的赢纣,让曲长笙浑身激起了鸡皮疙瘩。 仿佛刚才暴力的男人不是同一个。 “我试试。”赢纣的神色看起来确然不像是骗人的,沈扬琪拿起药丸,搁在口中,迟疑了一下,仰头饮水咽下。 唐有糖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朝帘子后面看过去。 随后,在余下的半盏茶的时间里,沈扬琪慢慢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变得燥热起来。 旋即,她脸色一沉,胃突然绞痛不堪,让她痛苦的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惊觉自己身体的变化,沈扬琪仰头: “你们骗我?!” 她惊恐的大叫:“解药给我!” 琅白立在赢纣身边,手中拿着解药,不急不缓的道:“不用着急,还没到效果,第一次就是这样痛苦,慢慢来就好了。” “少骗我!”沈扬琪勉强站起身,蓄意要抢:“你们就是跟曲长笙一伙的!” 她浑身的血液都反复沸腾了起来,来势汹汹,叫她腿脚一软,倒在地上,摔得难看至极。 口水都顺着她的嘴角流出来,她瞪大了眼睛,像是要断气一般,急促的喘着气。 曲长笙头皮发麻,眼见沈扬琪这般痛苦,而在她身侧的人,神情冷漠,仿佛已经司空见惯。 不知过了多久,曲长笙的身上都冒出了冷汗,而沈扬琪那边也渐渐平稳了。 她的肌肤,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化! (未完待续) 第767章 沈扬琪变美 细嫩,光泽,白皙,一层一层的过度在她的身体,脸上,手上,提高了些许半个度,她才缓缓的回过神来。 仿佛是被抽空了思想一般。 沈扬琪缓慢的动了动眼珠儿,有了意识。 唐有糖拿起一侧的铜镜和帕子,叫她擦擦脸上的口水,随后给她照了照镜子。 “喏。”她直接将铜镜塞到沈扬琪的手中。 铜镜的颜色,让她看不出多大的变化。 但她能感觉到,肌肤变得光滑细嫩,连手都细嫩了不少! 她惊叹,丢下铜镜,摸着自己的脸颊,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这……这是真的?!” “吃了这个药,越吃,效果越好。不过,吃了就不能停,否则,在每月月圆之时,就会很痛苦。” 琅白将手中的解药交到沈扬琪手中: “你若不愿意,现在吃解药,就无事了,今日之事,全当没有发生过。” 沈扬琪放下抚摸脸颊的手,看着琅白手中的解药,迟疑了一会:“我,吃了之后,就会恢复到从前?” 她很喜欢这种肌肤的触感,真的感觉自己在变化。 “是。”琅白点了点头。 “那……”她沉吟片刻,仰头看向赢纣:“我不吃了!” 赢纣挑起眉梢,偏了偏头:“想好了?” 沈扬琪自信一笑,想到自己将来会变得越来越好看,还能成为一国之后,又能将今日羞辱她的曲长笙踩在脚下,如此愉悦之事,她自然要做。 “想好了,我愿意与您合作。” “沈姑娘是聪明人。”琅白将另一个瓷瓶递给她: “这里面一共有十颗,七日一吃,虽说,吃得越多越快,效果越明显,但是,我给您一个忠告。” 他微微一笑,露出森森白牙: “切勿贪心,切忌多服。不然,会胃痛的。没有了,您还可以再来要。” 沈扬琪一直都对自己很有信心,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急功近利的人,而且胃痛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就算是多吃了又能怎样? 她答应的十分痛快:“好。” 待沈扬琪离开,屋中的人就仿佛是卸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那种温馨的气氛陡然间变得阴森可怖。 曲长笙保持着这个姿势,腿也跪麻了动也不能动,赢纣站起身走到遮帘前面,琅白替他撩开遮帘。 曲长笙眼珠动了动,那纤尘不染的皂靴落到自己面前,旋即,她浑身一颤,力气就好像是被什么重物卸下来一般软倒在地。 赢纣解除了控制。 曲长笙立刻撑起身子坐起来,警备的盯着赢纣: “没想到太上皇也喜欢做这种勾当。” 赢纣微微勾起嘴角,并不生气: “我能让你活,也能让你死,看你这般死皮赖脸的想要缠着他,那我也给你这个机会。” 曲长笙粗喘着气,脸色苍白无血色,唐有糖面露不忍将她搀扶着站起来。 赢纣斜睨着她: “你就连个名头都没有,将来若是有人问起当今皇后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一介平民,不过是一个下贱人的生出来的孩子,永安帝的脸面往哪儿搁?我们赢国的皇后不要废物,更不要一个只会能言善辩的话唠。” 长笙下颚紧绷,赢纣转过身来正视着她: “当然你也不是没有机会,寡人培养沈扬琪,你与她对抗,寡人不会掺和半分。如何?” (未完待续) 第768章 让沈扬琪成为你的绊脚石 曲长生冷笑一声: “眼下血印在身,我怎样也不能与您抗衡,但是,我要的,可不是经过您同意跟赢尘在一起。” 赢纣眯了眯双眸,曲长笙攥紧双拳,走上前去,满眼怒意。 “我曲长笙从不会勉强别人,也不喜欢跟别人抢男人,赢尘要是不喜欢我,我也不会上赶着去找他。” 赢纣挑起眉梢: “那你要什么?” 曲长笙指着自己眉心发烫的血印: “我要这个从我的脑门上下去!” 不能控制她的身,她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可以!”赢纣上扬了语调,欣然同意: “但前提是你要拿到不栉进士的榜首,这才是你的一块入门砖。” 他眸光幽深: “你想要取下血印,可要一步一步的来。不能让赢尘知道,否则你就别想活命了。” 长笙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唐有糖略作思忖,连忙迈步跟上。 但她们二人一走,赢纣忽而脸色一变,压抑了片刻,一口血从口中喷出。 琅白慌了神:“主子!” “无妨。”赢纣摆了摆手,擦去嘴角的血。 方才控制光曲长笙就已经消耗了他很多的体能。 血印不是万能的,在控制着一个人的也同时受她牵制,她心中的力量越强,反抗越强,就越容易遭到反噬。 这就是他迟迟不肯动赢尘记忆的原因。 曲长笙在赢尘心中是无法撼动的地位,如若他强攻,只会被反噬,甚至可能会死,直接杀了曲长笙更是不可取。 况且那丫头的力量也是不可小觑,她的信念异常坚定,也让他吃了点小亏。 必须要让他们心甘情愿的离开彼此。 而且,今日一番,他需要调理一些时间。 “去派人告诉沈扬琪,有任何需要可以找你,你会帮她竭尽全力,达成她要做的事。” 琅白拱手:“属下遵命。” - “曲长笙!” 唐有糖拉住曲长笙的胳膊:“我不是有心骗你!” 长笙眉心紧皱,抽开自己的手: “唐阿姨,既然我们二人不是在一个阵营,您也不需要在这儿说什么了,免得到时候太上皇知道了会责怪您。” 唐有糖闻言一哽,略作思忖,叹了一口气: “我只告诉你一件事,你要听好。” 她定定的看着曲长笙,字字清晰: “那个药不光光是美容养颜,沈扬琪只要长期服用,一旦过量也会影响到她的心智。” “……”曲长笙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会变傻?” “不。”唐有糖摇了摇头,肃然的说道: “我见过太多服用此药的女子,她们的下场无一不是惨烈无比。服用了此药之后,自己定是可以控制不住,想要多吃一些,达到一个很完美的效果,根本就无法撑到一周一吃。 可是吃多了之后停药,她们在想来取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控制者会强迫他们去做一些事情,迫使她们为了达到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而不择手段。” “慢慢的她们会变得越来越好看,但只有一年的期限,一年之后,她们会全身溃烂而死,但是在这之前。” 顿了顿,唐有糖继续说: “她们的心会变得越来越坏,越来越扭曲,你要小心。” 当玄月知道曲长笙进了房间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之后,恨不得现在就去告诉赢尘: “这件事情应该要告诉皇上的!皇上会帮你做主的!” (未完待续) 第769章 好长笙,你看我,配不配嫁给永安帝 “怎么帮我做主?他们如果想杀我,当着赢尘的面也可以杀我。” 曲长笙沉着脸从马车上下来,看着沈府偌大的牌匾: “如果我什么都不是,我的确不适合嫁给赢尘。” 玄月闻言,脸色一变:“那你要放弃?” “当然不是。”长笙定定的看着她: “我要拿到那块入门砖,不栉进士是最基本的,如果我连这点都拿不到,那我不就是个废物了?” 说着她跨门进去,环顾左右不见下人。 沈府这会子不知为何分外安静。 刚好有两个丫头,埋头正说着什么话,玄月上前问: “今日人都去哪儿了?” 两个丫头一见曲长笙,连忙恭恭敬敬的给曲长笙作揖: “小姐,那些下人都去后院看大小姐了。” “看大小姐干什么?” “大小姐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可好看了,而且又白又漂亮,咱们瞧着新鲜就跟着过去看了看。” 变得越来越漂亮了? 曲长笙略作思忖,想起之前沈扬琪服下第一颗药丸之后,她并没有那么跨度的变化。 怎么这会子这帮下人形容的这么夸张。 她毫不迟疑跨步走向沈扬琪的厢房,见沈扬琪的厢房,外面围了一堆下人,纷纷在兴奋的讨论里面的沈扬琪有多么的美。 沈思萌还立在那儿,一脸古怪的表情。 “萌萌,我刚才听人说沈扬琪变漂亮了是怎么回事?” 长笙快步走过去,沈思萌双手抱怀,见长笙回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听的是对的!大姐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可漂亮了,回来的时候我差点没认出来!现在老祖宗和爹穿在里面跟她说话呢,因为她变得好看了,老祖宗眉开眼笑可开心了,你要小心着点儿!” 长笙眉心紧蹙,与玄月对视一眼。 刚好老祖宗身边的嬷嬷看见曲长笙朝她招了招手: “二小姐回来了,您赶快进来,老祖宗正等着您回来呢。” 长笙稳了稳思绪走上前去跨门而入,就闻到了一股异香。 这种香气甚微,像是勾着人的手,闻到了就一阵心动。 长笙抬头看去,见到沈扬琪的变化,当场就呆了。 樱唇桃腮,肌肤白若胜雪,不见一丝瑕疵。 若说沈扬琪从前脸上还有些小痘痘小斑点,这会子就像是拨了壳的鸡蛋一样嫩滑无比,连她那双眼睛都潋滟生情。 这模样谁顶得住啊? “长笙来了。” 沈扬琪见到曲长笙,款款下座,慢步走到曲长笙面前,攥住曲长笙的手,轻轻地拍了拍。 “我还一直在找你呢。” 离近的时候,她身上的这股幽香就愈发浓郁,就连长笙的心跳都跟着紊乱了几分。 曲长笙连忙迫使自己清醒过来,盯着沈扬琪的脸,心中很是震撼。 这绝对不是光吃了一颗的效果。 沈扬琪一定还吃了很多颗! 老祖宗沈方航好像看到曲长笙却不复昨日的谄媚,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旋即慢慢收了回来,目光阴冷凝着她。 这边沈扬琪亲切的攥着她的手,跟她笑了笑。 “今日跟妹妹出去逛街的时候,妹妹把姐姐一顿损,姐姐不配嫁给永安帝,可是妹妹如今再仔细看看姐姐。 沈扬琪一笑,妩媚万千: “看姐姐是不是比妹妹更有资格嫁给永安帝了?” (未完待续) 第770章 进宫 长笙微微挑起眉梢,沈扬琪认真地看了她一会儿,扑哧一下捂着嘴笑了。 “我开玩笑呐妹妹。” 她亲昵的扯过曲长笙的手:“妹妹生怕姐姐将你的皇后之位抢走,又何必在大家面前答应呢?我方才已经告诉老祖宗了,说你已经拒绝了我们的要求。” 老祖宗闻言冷哼一声,看着曲长笙的态度也不比再装了,满满都是嫌弃。 “所以啊。”沈扬琪挑起眉梢,走向曲长笙:“我们两个公平竞争,这样谁也不会欠彼此人情,这样你应该就没有意见了对?” “是啊,这样也好被别的家伙拉下水。”老祖宗招呼着沈扬琪到面前:“有一些人啊,一路上走来顺风顺水,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沈扬琪笑了笑,挑衅的看向曲长笙,勾了下眉梢。 长笙作揖离去,沈思萌还站在门口面露不安,见曲长笙出来,她连忙扯着她到一边:“怎么样,你看到了吗?” 曲长笙点了点头。 “一个人的模样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所变化?偏生老祖宗和爹根本就一点都不起疑。” 沈思萌拧着眉头道:“而且我听说,沈扬琪给的理由就是有一个高人在帮助她,她们这几个人竟然都信了,我真是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 “她们相信,是因为他们认为这件事情是好事儿,沈扬琪变得漂亮了,将来嫁给谁都是好嫁的,说不定皇上见了她都会直眼。” 曲长笙阴着脸,身上仿佛还残留着沈扬琪身上的味道: “保护好自己就行了,明日,我就要进宫了。” 不栉进士因为改了规制,地点定位宫中的星辰殿。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一辆辆品质各异的马车缓缓驶向皇宫。 参选不栉进士的女子很多,也有许多外省的新人,在这里不能佩戴自己身边的丫鬟,万事万物都是需要靠自己亲力亲为。 在这里,人人平等,靠的是成绩而不是家室,所以就算是小官的女儿,只要有才华,都能够拥有最好的资源。 三三两两刚认识的小姐们抱团说笑,林楚楚因为身体原因放弃了这次的考试,曲长笙兀自一人站在角落,看那些人互相讨论。 “你看,那个女子!”一女生兴奋的指着与唐欢说笑的沈扬琪:“她长得好白好有气质啊。” “是啊,她好像是往届的第二名呢,听说第一名犯了大错自杀了,那这次的不栉进士,是不是就是她了?” “果然不是一般人,你看她的皮肤,真是不知道用的什么美肤膏,好羡慕哦~” 那些三三两两的赞赏都蔓入沈扬琪的耳中。 她慵懒的扯唇一笑,装作不经意间,看向了角落的曲长笙: “妹妹?” 那些细碎的讨论声一顿,凝在沈扬琪身上的目光在一瞬间就汇聚到了曲长笙的身上。 “怎么不来跟我们说话呢?”她隔着人,声音虽然不大,却刚好叫那些有心之人听见了。 唐欢见了曲长笙,心虚的垂下头,身侧的那些人大多都是乔尔烟的旧友,乔尔烟已经陨落,她们这些趋炎附势的暗中听说了沈扬琪很有可能跟曲长笙一同嫁到赢国去,纷纷都谄媚起来,自然,本来就看不上曲长笙的她们,这会子为了表现自己的立场,自然也要好好的表现一番。 (未完待续) 第771章 小姐们的抱团孤立 “她怎么好意思来啊?” 一女子讥诮着道:“乔郡主就是因为她殁的,惹得楼夫人天天以泪洗面,扬琪,咱们躲着她还来不及,保不齐哪天她就要杀了咱们呢。” 沈扬琪嘴角噙着笑,闻言,笑盈盈的看向唐欢:“欢欢,我觉得,曲妹妹不是那样的人,你说呢?” 唐欢闻言浑身一颤,她当初给曲长笙作证众人皆知,沈扬琪估计是在试探她的真心。 “这样的女子,有什么好说的。”她顾忌的低下头:“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长笙面无表情的接受那些老熟人和新人的鄙夷和打量,乔尔烟的事情闹得很大,几乎进了皇城的人都听说过,是沈家嫡女曲长笙一手将乔尔烟送入大牢,甚至无视乔家的求情,非要乔尔烟偿命不可。 如此狠戾不讲人情的女子,让她们脸上带着一丝丝顾及与戒备,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发现自己轻轻的一句话就调动了如此的好效果,沈扬琪很是满意,无辜的朝着曲长笙挑了下眉心:“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反正我的妹妹也很不喜欢我,前两天,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嘲讽我自不量力呢!” “曲长笙竟然敢这么说?”有好事儿的瘪了瘪嘴:“真是不知好歹,看看她是什么德行再说。” “就是啊,今年不栉进士的制度改了,要跟我们一起学习,说不定还能提升提升她的水平,可若是她自己,只怕不是倒数第一名就不错了!” “你还别说,说不定真是倒数第一呢,这样的女子,到时候再等永安帝嫌弃什么都是不适再给退货回来呢!” 话说完,全场哄笑。 新来的丫头们听着这些八卦,瞧着那些非富即贵的小姐们都鄙夷曲长笙,自然而然也就跟风包成了一团,看着曲长笙的眼神,意味深长。 正议论着,老嬷嬷走了进来,严肃的敲了敲门:“都别笑了,一个个的都傻笑什么?” 见管理规矩的老嬷嬷来了,众人正襟危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嬷嬷横眉冷目,一看就是个刁蛮的面向,脸上的肉横向发展,整个圆溜溜的一个坨儿: “我姓王,放尊敬了,你们唤我一声王姑姑,要是有些主子觉得自己身份贵重的,叫我王嬷嬷,也可以。” 这里姑娘都不是那般不识抬举的,闻言软软甜甜的唤上了一声:“王姑姑。” 王姑姑冷厉的眉眼这才微微有些舒展开,“奴婢在宫中多年,教导进宫秀女的礼仪,今日,教导各位主子,也是我三生有幸,如若是哪位主子得了圣上宠爱,或者指给哪个亲王,更是奴婢的福分,所以,每个主子为了自己都必须要严守宫规,不得有半点逾越。否则,会被赶出宫中,留下一辈子的污点。” “是。” “先给你们分配位置,以及寝房,房子有限,四个人一间,待之后考核的人越来越多,下去的人越来越多,你们的房间自然也会越来越空,品质也会往上提升。” 王嬷嬷扫视房内众人,一一说出了分配寝房的名字。 沈扬琪刚好就跟那几个丫头分在一间房里,她们暗自窃喜,只有唐欢还揪着自己的衣角十分紧张的等待。 不要跟曲长笙一间,不要跟曲长笙一间…… (未完待续) 第772章 我们不想跟曲长笙一间房 她心中越是期盼,越是落空,直到—— “十号房,曲长笙,唐欢,安夏早,安晚秋。” 这是唯一一个没有引起小骚动的分配。 房间寂静,那些个姑娘们互相对视,纷纷朝着曲长笙看来。 “真是倒霉。”有人嘟囔:“跟她安排在一间房。” 曲长笙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坦然接受着每一个人的目光。 嬷嬷收了纸张:“如果没有问题的话——” “嬷嬷!!”席间突然有人站起来,“我们不要跟曲长笙一间房!” 曲长笙坦言望去,坐在前面隔着两个课桌的位置,是一对衣着相同长相相似的姐妹。 她们两个人就是安夏早跟安晚秋。 这俩人离沈扬琪最近,也听过了曲长笙的传言,一见她们两个人要被分配到跟曲长笙一个房间,自然不愿: “嬷嬷,还请您给我们换一间房,我们不想跟曲长笙一间。” 在这里面,没有尊卑之分,可就算是这样,明摆着沈扬琪是这里面最厉害的人,成为沈扬琪敌对的室友,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唐欢咬着唇,犹豫了一小下,也从席间站出来,“我也不想跟曲长笙一间。” “哇~欢欢~”见唐欢也这么勇敢的站出来,那些个姐妹们纷纷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就应该这么孤立那个女人! 老嬷嬷闻言,见安氏姐妹二人一脸的不情愿,又看唐欢眉宇凝重: “哪个是曲长笙?” 长笙从座位上站起来:“回禀姑姑,我是。” 王嬷嬷抬眼朝曲长笙看去,眼见坐在角落的姑娘眉眼干净,气质不凡,她这阅人无数的眼睛,光是打眼一瞧,就知道这并非是池中之物。 王嬷嬷收回目光,不耐烦的看向这几个挑事儿的: “我瞧她没有什么问题,不脏,也不傻,你们怎么回事儿,是人家姑娘长得不好看,还是人家给姑娘长得太好看你们嫉妒啊?” “不是的,是她——”安夏早抿了抿唇,宫外面的事儿,在这里面不能提,犹豫了半晌,她绞着袖口不情不愿的道:“她风评不好。” “风评?”王嬷嬷挑起眉梢,又看了一眼曲长笙。 这曲长笙的名字很是耳熟,她略作思忖,忽然想起,那不就是让乔郡主自杀,而且还是太子扬言要娶,赢国永安帝要娶的那个曲长笙? 这可是个大肥肉啊。 王嬷嬷见多识广,一般不会跟未来的主子过不去,反观这两个小丫头眉宇间满是不悦,一瞧就是上不去台面的小家子气: “你接触过人家吗?就说人家风评不好?” 曲长笙侧目睨向安氏姐妹。 安氏姐妹因为是双胞胎,就连眼角眉梢的那种嫌弃都一模一样:“可是,那么多人说她不好,我们不想惹麻烦。” 王嬷嬷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看向唐欢:“那你的理由呢?也跟她们一样?” 唐欢眉心蹙了蹙:“我跟她有过节,在一起,容易吵架。” “哈。”王嬷嬷冷嘲,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曲长笙,你的意见?” 众人回首朝着曲长笙看去,曲长笙面不改色,不卑不亢的望着王嬷嬷: “回禀姑姑,我在哪儿都能待。” “看到没有?!”王嬷嬷一拍桌案,惊得那三个人颤三颤:“这才是个懂事儿的。” (未完待续) 第773章 让皇上告诉你答案 众人一哽,脸上的表情皆是有些微妙,尤其是安氏姐妹脸面挂不住,安夏早顶嘴道: “可是,她自己不招人喜欢,她还有什么资格挑别人?不过就是说好话,谁不会说啊?” “我现在也不喜欢你们,我能不能将你们二人安排在茅房?”王嬷嬷一听她们还顶嘴,一立眉头: “你们要吗?!” “……”安氏姐妹脸色一变,抿着唇绞着袖口撅起了嘴巴。 “还没有开始呢,光是分个寝房你们就把你们的那点矫情性子带出来了。” 王嬷嬷左右踱步,眉宇间满是锐意:“还说什么风评,谣言止于智者这点小孩子都懂得道理你们不懂吗?!” 那三个姑娘面露窘迫,心中不忿更浓。 王嬷嬷懒得管她们的想法:“现在,带着你们的东西,按照我方才说的房间,去整理,整理之后,准备吃饭。” 言罢,她转身而去,房内顿时炸开了锅。 “我们凭什么要跟那个女子在一起啊!”安夏早起了哭腔:“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沈扬琪刚好就离她们不远,听见这话,就勾唇笑了笑。 曲长笙就好像是耳朵跟她们隔离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起身就要去十号房。 这屋子里面的女子一个没动,都等着要有好戏看。 安夏早看见曲长笙要走,立刻走出座位上前拉住曲长笙:“你不能走,你得说清楚!” 长笙步子一顿,似笑非笑的朝她看来:“恩?” 她的眼中仿佛暗藏锐利锋芒,让安夏早心里颤了颤,梗着脖子道:“你去找王嬷嬷,换房间去!” “我?”曲长笙嗤笑一声,抽开自己的手:“凭什么。”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人喜欢你,你这样,就是自讨苦吃,何苦要拉我们一起下水。”安夏早咬唇,眼里噙了泪,可委屈了。 “你这话说的,我却是不明,我们两个人分明是第一次相见,我做了什么事儿,你怎么比我还清楚呢?” “我们方才都听到了。”安秋晚糯糯的说:“你逼死了上一届的不栉进士的榜首,甚至挤兑自己的亲姐姐,你还敢说你什么都没做。” “我害死了乔郡主?”曲长笙挑起眉梢。 “别装了曲长笙,要不是你苦苦相逼,乔郡主怎可能落得那般下场?”从前乔尔烟身边的小姐们一个个的站出来,面露嘲讽: “你但凡善良一点,都不会有这么可怕的结果。” “哦?那欺君之罪,也能算在我头上是?是我逼着乔尔烟的脖子让她撒谎的?” 安夏早不知来龙去脉,只是见这帮大小姐们都帮她挤兑人吗,她就也来了劲儿: “就算不是你逼着的,起因也是因为你!” 看看,这真是碰的一手好瓷啊。 长笙笑了,走上前去,一把扯住了说安夏早的手: “你想换寝室是?” 安夏早愣住,咬了咬牙:“怎么的!” “我给你这个机会。”曲长笙一把将她带到过道: “既然都说我是杀人凶手,那就跟我去见王姑姑,再去见皇上,让皇上告诉你,我是不是杀人凶手。” (未完待续) 第774章 我就是讨厌你还不行吗 在场的小姐们无一不变了神色。 “曲长笙!你干嘛!!” 一听要见皇上,安夏早慌了神,曲长笙的力气还挺大,扯着她往出拉,还扬高了声音对着那些看戏的丫头们道: “你们既然都觉得我是杀人凶手,那也无妨,找王姑姑去通禀,看看到底是谁的错!免得你们在这儿一个个的没别的能耐,就知道挤兑人!” 众人哑然,眼睁睁的看着安夏早被曲长笙拖到门口,安晚秋见曲长笙是真的发了怒,立刻抱住安夏早: “曲姐姐!您消消气!消消气好不好。是我们不好,安夏早就是这种脾气,您千万不要跟她见怪,好吗?” 她还算是理智的:“您要是闹大了,到时候在谁的身上都不好听,我们三个人都会被赶出去的。” “我怕什么?”曲长笙反问:“反正我也是个杀人凶手人品败坏,死猪不怕开水烫,我还能怎么着了?要出去大家就一起出去,免得谁觉得不公平。” 安夏早手腕都被捏疼了,一听这话更是一阵心悸,她跟自己的姐姐来此那可是费劲了心思,又怎么能甘心折在这里? 可是见曲长笙态度如此坚决半点情义都不讲,她红着眼睛吼: “我错了还不行嘛!我又不知道来龙去脉,我就是讨厌你还不行吗!” 曲长笙闻言脸色一沉,猛地甩开了她的手。 安夏早骤然失力,自己的身子因为挣扎还在往后坐,一下子就栽倒在地,痛的直哼哼,哼哼着,她还委屈上了: “我们多倒霉啊,谁不想找一个好室友,要是跟你住在一起,半夜怎么死都只怕是都不知道!” 安夏早站起身,抹了一把眼泪:“我们是来学习的,又不是来勾心斗角的,是来考试的,跟你匹配在一起,都算是我们倒霉,你还觉得委屈!” 曲长笙冷笑一声:“姐姐,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 她忽而转头看向沈扬琪,沈扬琪连脸上的笑容都还未收好,勾着的嘴角映到了长笙的眼里:“开心吗?” 怎么不开心,她都要开心死了。 沈扬琪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感觉,却是楚楚可怜的一蹙眉,如今的她气质出尘,便是这般一蹙眉都好生惹人怜爱: “妹妹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看你这样,姐姐心里也不好受不是吗?” “我们姐妹二人之间的矛盾我想白先生应该是很清楚的?” 长笙嗤笑一声,眯了眯眼: “你需要我找白先生问问,让她大家解释清楚吗?” “……”听见这话,沈扬琪脸色微变,半晌嘴角弯了弯:“姐妹二人的争吵再正常不过了,就俩你们两个,也会吵架的不是吗?” 她看着安夏早和安晚秋:“我们说的,也不过是一些小事儿。我妹妹要是有什么不对,我替她道歉。” “你不用替她道歉。”安夏早站起来,擦干净了脸上的眼泪:“她要是真的无辜,怎么会惹了这么多的事端。分明就是人品败坏,还耍无赖!!不仅仅我,不是还有这个姐姐吗?” 她指着唐欢:“她都不愿意跟你在一起呢!” (未完待续) 第775章 沈扬琪真的好温柔 唐欢闻言,心下不悦,沉了沉气说道:“不要跟我扯上关系,我与曲长笙是私人恩怨,与她的人品无关。” 曲长笙挑眉朝她看去,唐欢在触及到曲长笙目光的那一瞬,又有些紧张的错开来。 她还是怕自己的。 曲长笙略垂下眼睫。 安夏早听见这话,瘪了瘪嘴,“那也不能说明她人品就没有问题。” 曲长笙懒得浪费时间,“你想换,就去找姑姑,随便你。” 说着,她拿着包袱,转身离开、 “这个人——”安夏早咬住下唇:“怎么就那么轻狂,一点礼貌都不懂!” 沈扬琪见状,温柔的笑了笑,俯下身去,亲自掸了掸她身上的土。 安夏早微惊,鼻息间嗅到一股惑人的香气,让她心跳加快,看着沈扬琪起的目光变得愈发无措起来: “我是她的姐姐,我替她道歉,你还好吗?” 肌肤白嫩如瓷,半点缺点都没有,让安氏姐妹面露艳羡,摇了摇头。 “我没事儿。” “她这人,心不坏,就是脾气不太好,在我们家里,也是这样的,你不要跟她计较,好吗?”沈扬琪伸出帕子,轻轻擦了擦她沾满灰尘的手掌心,并安抚的摸了摸她的脸颊: “没事了哦。” 安夏早竟耳根子在这一瞬间就红了,点了点头,在这样的女子面前,她都觉得自己方才的大吵大嚷简直就是泼妇行为。 “谢谢姐姐。” “我叫沈扬琪,以后有事儿可以找我。”沈扬琪侧身离开,随行若干人等,同时也带走了众多少女羡慕的目光。 “同样是姐妹,差别好大啊。” “啊~我也好像跟这个沈姐姐说话啊,好温柔,好漂亮啊。” “我看,这俩姐俩都不一定是亲生的,一个模样生得这么美,另一个虽然相貌也不错,可是人品那么差,根本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就是啊。” 这无形之中,又给曲长笙拉了不少黑。 除了教室门,沈扬琪就掏出帕子,仔仔细细的擦干净了自己手掌心,旋即嫌恶的丢进了废物桶中。 曲长笙收拾好了自己的床,她选择了最外面的一个,随后唐欢跟安氏姐妹陆续走进来,安夏早还一脸春心荡漾: “沈姐姐真的超级温柔的,不像是某些人。” 曲长笙动作一顿。 安夏早无视安晚秋的拉扯,继续指桑骂槐:“不像是某些人人品败坏,难看至极。” 唐欢慢吞吞收拾着东西,挑眼朝着曲长笙看去。 她都被这么说了,竟然还不生气? 曲长笙不仅不生气,甚至还有点想吃饭。 她一早就没吃饭,饿了整整半天,好不容易中午了,待会要好好吃几碗补补身子。 不过,她忘了,她这样不讨人喜欢的体质,走到哪里都是要被排挤的。 眼前的空桶干干净净,连一粒米都没给她剩下,曲长笙走到菜桶旁边,发现还剩了一勺汤,她刚要盛在碗里,身边忽然有人挤上来:“哎呀我渴死了。” 说着就先曲长笙一步将汤盛到自己的碗中,长笙看向那些围坐成一桌的人们。 在这里,没有人伺候吃饭,要吃多少都是自己盛饭,那自然也不会给她留,宁可糟蹋了,她曲长笙也别想吃到一粒米。 (未完待续) 第776章 故意浪费粮食是大错 安氏姐妹跟唐欢一同来此,分别被人热闹的招呼过去:“来,我们给你们留了饭呢,就怕你们吃不到!” 安夏早跟安晚秋对视一眼,就明白是咋回事了,安夏早喜滋滋的坐在椅子上,捧着小山高的饭碗: “谢谢诸位姐姐。” 安晚秋眉心紧蹙,看着自己明显吃不完的饭量,瞧向曲长笙:“这太多了?这,根本吃不完,好像,曲小姐还没有饭呢。” 这些人故意把饭菜都给弄空了。 就算是排挤人家,也有些太过分了。 不能让人家不吃饭啊。 安晚秋犹豫着,捧着饭碗站起来:“曲——” “你管她干嘛!”安夏早见自己家姐姐善良的毛病又犯了:“她这样是活该,你跟她走在一起,难道你也想被孤立吗??” 曲长笙刚好能听见她俩的议论声。 安夏早说:“眼瞧着这个女的跟她姐姐关系不好,这么多人合起伙来欺负她,你要是帮她,她们也会欺负你的。你不想欺负,就别说话。” 安晚秋拧眉犹豫了一下,坐会椅子上,看着这么高的米饭,又看了看曲长笙空牢牢的碗。 “我知道了。”她弱弱的道、 沈扬琪勾唇一笑,瞧着对面已经被说服的安晚秋,对着曲长笙招了招手:“来啊长笙,我这里还有剩饭,我吃不下,不如给你?” 曲长笙闻言回首,森冷的目光凝着她,慢慢的勾唇笑了笑,转身走了。 沈扬琪挑起眉梢,眯了眯眼,见她的背影,心中的快感愈发强烈。 看,这种让她吃瘪的感觉,简直就是太爽了。 恰在这时,席间又有一个人有了主意: “哎,我们把吃完的饭,都倒在一起,免得她又去厨房捡漏!” 此建议获得一致好评:“好啊好啊。” 曲长笙走在窗边,听得清清楚楚。 在这里,一举一动都是规矩,每一个都是考核,浪费食物那是大忌。 就连当今圣上都从不铺张浪费,何况是这几个要考试的小丫头? 她眼波微转,心生一计。 如果王姑姑知道,她们为了孤立一个学生而故意浪费粮食,又会是一个怎样的场景? “请问还有饭吗?”曲长笙到厨房,虚弱的问了一句。 “饭?”厨房里的伙计闻言互相对视:“那么多饭都不够?” 那量已经很多了。 曲长笙微笑,嘴唇有些发白,声音也虚弱无力: “我去的晚了,都空了。” “那就没办法了,按照规矩,就是那些饭。”厨师摇了摇头,纳闷的嘶了一声:“这帮大小姐那么能吃的?不是说,大小姐吃得都少吗?” 长笙略略垂下眼睫,也没多言,道了谢准备离开。 “你等等!”厨师忽然叫住她:“我们今天吃的面条,还有点面条汤你能喝吗?”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旁边的人捅了他一下:“这可是大小姐,还能喝面条汤吗?” “能的!”长笙面露欣喜:“我能喝。” 厨房里面的人一怔,目瞪口呆的看着曲长笙咕噜噜的喝下了三大碗。 随后,食堂那边的剩饭剩菜都被送了回来。 整整倒回来一大半。 厨房的伙计见曲长笙喝汤都喝的这么狼吞虎咽,再一看这剩饭剩菜:“这咋回事儿?这么多剩饭剩菜,这不明显浪费了吗?” (未完待续) 第777章 曲长笙反击 曲长笙擦了擦嘴,凝着那饭桶,神色略有些落寞,没说话。 那些个伙计互相对视,一老婆婆试探着问:“小姐,你实话跟奴婢说,你是不是被她们欺负了。” 长笙讶然的朝着他老婆婆看去,黛眉轻蹙:“恩”了一声。 “她们说我风声不好,外面有一些谣言,所言不实,也有一些我的老对头,所以,就不让我吃饭。”顿了顿,长笙笑道:“不过,幸好遇到你们,愿意给我点汤喝。” 那些个伙计们皆是面露不忍,曲长笙洗了碗,站起身:“大恩大德,待我出去之后,会答谢你们。” 话毕,她忽然眉心一皱,捂住了胃。 老婆婆见状连忙紧张的搀扶住她:“你怎么了?” 长笙眸光微闪,虚弱的往老婆婆的身上靠了靠,“胃痛……” “定是没吃饭饿的,面条汤都凉了,喝了那么的凉水,怎么还会好?!”老婆婆见这女娃子态度好,不骄纵,又叫人欺负怪惹人疼的:“我带你去找王姑姑。” “不能麻烦,我没事儿的,可以上课。” “还上什么课啊。”一暴躁老哥甩了自己的手巾:“都让人欺负成这样了,还上课呢。这饭菜祸害成这样,还不给你吃饭,不符合规矩啊婆婆,您得告诉王姑姑。” 这个老婆婆似乎是这个厨房的头子,面色沉冷,看着那如同猪食一样的饭菜: “我知道,这是奢靡浪费。王姑姑定会有决断。”老婆婆扶住曲长笙:“你好些了么?” 长笙点了点头。 胃痛是真的,她自小饥一顿饱一顿,一饿就会胃痛的毛病倒是每次不落。 但是这种时候,也算是无形之中,帮了她一把。 老婆婆不放心,这种大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们都是要承担责任的,她赶紧就找了两个小丫头帮忙搀扶一下。 “随我去找王姑姑。”她看向那恶心的饭桶:“把这个也带上!给王姑姑看。” 浪费粮食这种大忌讳,就连圣上知道了都会大发雷霆,别提要管教她们的王姑姑了。 曲长笙心中冷笑连连。 - 眼看着就要上课了,曲长笙还没有回到学堂。 沈扬琪那伙小姐们十分兴奋的讨论:“你们说曲长笙会不会在厨房吃剩饭呢?” “不会?那么恶心啊。”安夏早在这会儿跟她们混的很熟:“不过我想,她说不定真的干得出来。” 安晚秋站在窗边,经过中午一事儿她始终是于心不安,想打开窗户透透气,忽而就看见曲长笙被人虚弱的搀扶着,随行还有几个穿的像是伙夫的下人,正跟着王姑姑说些什么。 “你们看,曲长笙怎么了?!”安晚秋惊讶的一声,让那些小姐们纷纷离开课桌探向窗外,好奇的看着。 曲长笙“摇摇晃晃”的被两个下人小心的扶着,为首的那个老婆婆毕恭毕敬对着王姑姑说话,王姑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胸口大幅度的起伏,好像气得不轻。 “不是?她不会是找下人帮她告状去了?”安夏早嘴角抽了抽: “这么恶心的吗?出了事儿,竟然还要找下人帮忙?她方才不是还挺生龙活虎的吗?” “曲长笙不会说我们坏话?”有人皱眉:“不如我们赶紧过去,先澄清一下。” 此言一出,得到了大家的赞同:“对,不管什么事儿,推到曲长笙身上就可以了!我们人多力量大,嬷嬷也一定会向着咱们的!” 说话间,一伙人风风火火的往外面去。 (未完待续) 第778章 这帮小姐犯了大错! “咳咳咳……”曲长笙掩唇咳嗽两声,王嬷嬷一听,连忙关切问: “曲小姐,你还好吗?” “没事的嬷嬷。” 曲长笙松开身侧的两个小丫头的手,认真的对王嬷嬷和旁边的那位婆子说: “真的没有什么事,多亏这位嬷嬷帮了我一把,给我喝了一点汤,我现在身体好了不少,我可以去上课了。” “你现在这个身子上什么课呀?” 王嬷嬷皱眉,生气的说: “这帮丫头简直就是坏透了,怎的还不让人吃饭!” “八成是在家里惯坏了,到这儿来那些个坏毛病还没有改过来。”老婆婆说道:“这事儿若是让上面人知道了,定会怪罪您的啊。” “可不是吗,一个刚来第一天就给我找事情,幸好你来告诉我,不然这帮丫头,背后不知道又要惹什么风波。” 王嬷嬷义愤填膺的看向曲长笙: “你也是,你怎么不说呢?当时你要说了,我直接就带着人找上他们何苦在这受气受苦。” “我不想给王嬷嬷惹麻烦,毕竟我第一次来总不能就因为这点儿事儿就要让王嬷嬷帮我处理问题,我觉得我自己能处理好。” “要是能处理好啊,你就不会在这受苦了。” 王嬷嬷见曲长笙这般温和,更是替她不平。 曲长笙道: “原来是我不对也是我不好,她们都觉得我风气不好,不愿意与我交流,所以才给嬷嬷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王嬷嬷摇了摇头,直叹曲长笙太过天真: “那些个丫头没见过世面,哪些不是听风就是雨的?这谣言在一个人身上足以能够杀死一个人,如果进来的人都是一些搅舌头根的人,那也没必要呆在这里了。” 说话间那些个姑娘们气势汹汹的就从房间里杀了出来。 “王姑姑!” 沈扬琪就坐在教室里面看着。 她不会去主动惹事,也不会带头者,那些人虽是因为她而跟曲长笙起了冲突,但她轻松自然只需要坐享其成就好了。 为首的带头的人除了安夏早就还有曾是乔尔烟身边的最好的一条走狗,叫赵娉婷,她一早就看曲长笙不顺眼,这回有个机会,她自然要压上去一头。 赵娉婷领着安夏早和身后的一众女子到了王嬷嬷面前。 “王姑姑,眼看着就要上课了,你怎么在这儿呢?” 赵娉婷睨着曲长笙意味深长的道: “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你觉得有人会跟我说什么呢?” 王嬷嬷自然是听出了她们这话中的深意,直接反问。 安夏早见这是个机会,连忙站出来,阴阳怪气的看着曲长笙说: “今天有人在食堂之上大吵大闹不让我们吃饭,所以我们合起伙来将那个人赶了出去,这会子是不是有人恶人先告状了?” 曲长笙眸光微闪,装作没听见,低垂着头准备从她们身边擦肩而过。 赵娉婷连忙伸手拦住了曲长笙的去路:“你别走!” 赵娉婷母亲是胡人血统,她继承了一般,高鼻梁,大眼睛,圆溜溜的皆是怒意: “怎么告完状,就想跑,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王嬷嬷气不过,一把将曲长笙扯到自己的身后: “你们跟我这个老婆子说一说,这位是怎么告状的,看来你们没听到,却是知道?” (未完待续) 第779章 你们欺负了人还恶人先告状 赵娉婷朗声说道: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她肯定说我们孤立她,不让她吃饭了。” 安夏早立刻见缝插针: “就是,分明就是她不对,是她一进到食堂就摔锅碗瓢盆,不让大家好好吃饭,我们生气了才把她赶出去的!” “哦?”王嬷嬷挑起眉梢:“那也就是说,她今天没有吃到午饭?” 众人一听王嬷嬷这么问,有些疑惑,既然谎已经撒出去了,该说的还是要继续往下圆圆的: “是啊,就是因为她不正经。” “你们要不说,我还不知道呢。” 王嬷嬷似笑非笑的道: “看来今天饭菜莫名其妙的被你们浪费了,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 曲长笙一怔,看向嬷嬷。 这个嬷嬷很会做人,用一件事引出她们的错误,却没说是曲长笙说了什么。 反而让她们自己将事情兜了出来。 曲长笙眸光微闪,这位王嬷嬷如果能够带在身边,那将是一个十分得力的帮手。 这帮丫头们闻言一愣,赵娉婷眉心皱了皱,试探着问: “王姑姑,您这话的意思是……” “厨房里面管事婆婆来跟我说你们浪费粮食,将剩下的饭菜搅和到一起,我还在想,你们这一个个的皆是大小姐出身,怎会做出如此下三滥之事,原来是为了排挤别人,故意在饭菜中动手脚?” “你们知道浪费食物在宫中是何等大罪吗!?” 王嬷嬷犀利的目光看过去,众人脸色一变,安夏早连忙站出来说道: “不是的,是曲长笙她!她有错在先!是她不让我们好好吃饭。” “就是啊……”那些个小姑娘们一个个都慌了神,没想到自己不过就是做了这么一件小事,竟然牵扯出了这么多的事端: “是她搅得我们心神不宁。” “她搅得你们心神不宁也好,你们说从一开始就将她赶出去了是?” 众人面面相觑,没一个人想说话,还是赵娉婷黑着脸颔首说道: “是。” “你们既然是一开始就将她赶出去,又怎么会把饭菜搅和成一团乱?” 王嬷嬷眯了眯眼,眼中锐利锋芒,叫人不敢轻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怎么想的,是担心她去厨房捡漏,所以故意将饭菜搅和到一起,祸害了!” “王姑姑,我们没有呀!!” 此言一出吓坏了,一众小姑娘连忙软糯糯的求情: “我们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王嬷嬷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人: “饭有饭桶,菜有菜桶,就连剩饭剩菜也有专门的桶,你们吃完的饭剩又能剩到哪去? 剩下的那些还要给宫中的那些下等人吃,你们今日把饭菜祸害成这个样子,下等人今日就要饿一天的肚子!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吗!” 打头阵的赵娉婷和安夏早的脸色霎时惨白。 王嬷嬷继而调高的声音: “你们来这儿是考核的,不是来这勾心斗角欺负别人的!你们的每一个举动,哪怕就是踩了花花草草,那都是要评估到你们的生活习性上去的,今日犯了如此大错铺张浪费,你们可知到时候你们要承担什么后果吗!?” (未完待续) 第780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是何道理 说着她指着曲长笙: “你们甚至还陷害同窗,恶人先告状,她被你们欺负了一声不吭,你们这些欺负人的倒是先来说自己冤枉了?这些饭菜要不是你们全部都盛到自己的碗里,又怎会糟蹋成这个样子!” “到时候上面追问起来,我就说是你们将饭菜给祸害成这样的!!” 这还了得,这着实让家长知道了,岂不是要挨家法的?! 安夏早来这儿不容易,一听这话也受了惊吓,立刻求情: “姑姑,我们知错了,是我们不懂事,不知道竟有这样的缘故。我们不过就是肚子饿了,想多吃一些……” “还敢撒谎!” 王姑姑瞪眼睛,十分生气的说道: “是你们故意不给她留下一粒米,惹她胃痛不止,身子虚弱才被人带到我这儿来!说话不过才说了几句,你知道人家是怎么说的吗!” 她看着赵娉婷和安夏早: “人家说自己去晚了才没有吃到饭,一点都没有往你们身上责怪的意图。你们一个个可倒好,忙着里里外外的挤兑人,当我是傻子?” “我们没有!姑姑,你错怪我们了!” 安晚秋见事情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去,连忙求情。 “行了,不要再说了,说这么多废话没有用。” 倒也不是王嬷嬷铁面无私,主要是这种事情本身它就是一件大错,如果上面的人知道了,她们自然不会处罚这些官家小姐,反而她要替她们受罚。 她才不愿意做这冤大头,与其要受这窝囊气总要被处罚一番,倒不如就先惩罚了她们。 “排挤同僚,传播谣言,并且浪费食物,记上一大过。” 什么? 众人瞠目,这记上一大锅,如果是让自己家里人知道了,那还怎么得了?那可是一个极大的污点: “姑姑,我们第一次犯错您就宽恕我们了,我们再也不敢了!只要是您这次宽恕了我们,我们一定会介绍您的功劳的!” 她们这回的求情也没用了,王嬷嬷还想着怎么样去说今天的伙食断粮的事儿呢。 “你们犯这一次错不要紧,给我们这些人惹了多少麻烦那些个下等人今日倒是吃不到饭了。若是让陈贵妃知道了,你们这几个丫头都得收拾东西走人!还在这儿跟我讲条件!” 王嬷嬷哼了哼,看向曲长笙:“我待会儿会让厨房在给你准备一碗面条,不能让你这么白饿着,好好的吃了之后再回来上课就是。” 众人有怒不敢言,咬着唇瞧着曲长笙,眼中多了些许埋怨。 王嬷嬷又怎会看不出来,立刻呵斥道: “你们那都是什么眼神!!面上看起来乖顺的,听了到私底下还要去算计着要怎么欺负别人!” 谁也没说话,互相对视一眼,垂下了头。 曲长笙就这么虚弱的被人扶走了。 沈扬琪坐在窗户边,将这一切收入眼中。 她本来以为这帮丫头能给曲长笙吃点鳖,却没有想到曲长笙不过就是去厨房低声下气一番,倒是让这帮丫头吃了不少的亏。 “真是丧气!!” 安夏早和赵娉婷扭哒哒的回到教室,嘴撅得老高: “本来想着曲长笙吃鳖的,却没有想到把自己给搭了进去,这是何种道理?!” (未完待续) 第781章 这位新来的先生,沉挽笙 回到教室,众人心中自然还在愤愤不平,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是因为犯了错才被惩罚。 沈扬琪面露担忧:“你们都被记了大过,到时候家里人知道了怎么办。” 有人闻言更是丧气的垂下了头: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呢,我来的时候我家人千叮咛万嘱咐,就是让我好好的不能惹是生非,这生活上若是有了污点啊,到时候做什么事情都费劲了。” 听到她这么一说,这些姑娘们纷纷垂头丧气,没了精神。 沈扬琪略作思忖,倒是没有对她们的举动做出什么安慰,反而纳闷的嘶了一声: “待会儿就要上课了,曲长笙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这就是迟到了也是要记过的。不知道她能不能赶在上课之前回来。” 此言一出,立马让那些打了败仗的姑娘醍醐灌顶。 “对呀!”安夏早一拍手心:“曲长笙要是迟到了这也是要记过的,不守时间也是一项错,总不能我们被她拉下水,她反倒逍遥自在。” 有人疑惑问道: “那咱们该怎么办?曲长笙那丫头,王嬷嬷可护着了,要是我们还做出什么,王嬷嬷到时候又该说咱们不对了。” 安夏早灵机一动,笑着道: “放心,我有办法!只要拖延她上课的时间,到时候不管什么都不是问题!” - 东厢房中,白素讶然的看着这位新来的教书先生。 赢尘衣着一袭白色长衫,衣领滚着雪白狐毛。眉眼清冷,气质脱俗。 “您就是太子介绍来的博弈先生?” 赢尘微微颔首,并不说话。 瞧这男子气质不凡,又是个言语金贵的,白素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沉先生若是不爱说话,觉得能教好这些姑娘吗。” 赢尘开口,简洁明了:“自然。” 白素虽然不是那种市侩之人,但毕竟是太子推荐而来的人,想必也有几分本领: “待会儿正好是博弈课,您方便这个时候上课吗?如若不方便的话,我们可以跟您换一下。” “无妨。” 赢尘勾了勾嘴角,便是这一笑恰如冬日初雪微融,让人感到了一丝暖意: “我都可以。” 白素颔首见他不是那种怪毛病多的,那也放心了,指着靠窗的桌案: “那是沉先生的位置。” 赢尘走过去刚一落座,外面的王嬷嬷就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这帮丫头可真是太不像话了!” 她眉头纠着,脸上的横肉微颤,坐到了白素对面。 赢尘抬眼朝她望去,王嬷嬷没注意到,新来了一个人,自顾自的说: “白先生您是不知道呀,这帮丫头当时比那当年的秀女还要邪乎,她们不仅挤兑同僚,不让那个学生吃饭,就浪费食物,将本应该给下等人的吃食搅和在一起,导致今日下等人没有饭吃。” 白素闻言,眉头立起:“浪费食物是大忌,她们不长脑子的吗?!” “更恶劣的还在后面,她们恶人先告状,说那女学生大吵大嚷让她们不能吃饭。其实那女学生从早上就没吃饭,到中午一粒米饭都没碰,在厨房喝了整整三碗面条汤!胃疼的不行,脸都发白了:” 什么? 一听这话,白素更怒不可遏的站起来:“那个女学生叫什么?身体好些了吗。” “那孩子叫曲长笙,沈家的那个后回来的嫡女,现在好多了,我让厨房给她下了碗面条。” 窗边的男子动作微顿,忽而站起身,走到王嬷嬷的面前,温和的低声问询: “打扰一下,可以问一下来龙去脉吗。” (未完待续) 第782章 曲长笙,你丢了东西 王嬷嬷见这位看起来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的先生在听今日少女之间的纷争如此认真,就好像是这帮少女是由他主要负责的一样,不肯漏听一个字。 她也不禁描述的很认真,说完,她就跟汇报工作一样:“我说完了。” 双手还不自在相互搓了搓。 赢尘恍若大梦初醒,阴鸷的眼中在这一刹那间汇入光芒,对着王嬷嬷勾起了嘴角,十分有礼貌的点头: “辛苦了。” 如此俊俏的儿郎竟然还这般的懂礼貌,让王嬷嬷这一颗心都颤了颤,好奇的问道: “沉先生,好像是对这帮姑娘很感兴趣?” 赢尘微微挑起眉梢,恩了一声,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我对她们欺负的对象很感兴趣。” 王嬷嬷略作思忖,忽而想到,那曲长笙除了一个未来的皇后娘娘的身份,那不还是曾经太子点名要娶的太子妃吗? 这沉挽笙,是太子身边的人? 王嬷嬷脸上的笑容愈发谄媚,生怕赢尘将事情给兜出去,拍胸脯保证: “您放心,就算是这帮姑娘再怎么胡闹,课堂上也一定是乖巧,绝对不会给您惹麻烦的。我一定会对她们严加管教——” “打扰了……” 糯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三个人抬眼看去,见赵娉婷跟安夏早站在门口,语气小心翼翼:“白先生,我们可以请假一小会吗?我们两个人的东西落在寝房了。” “请假?”白素今日听见她们两个人做的事儿,本身就对她们不满意,一听请假,也觉得麻烦、 “你问沉先生,下节课的博弈课他是你们的教导先生。” 赵娉婷与安夏早闻言,朝着站在那里的男子看去。 二人皆是微微一愣。 狭长的眼微微上扬,薄唇轻抿,是那种干净又清冷的长相。 偏生有一种压人一头的气势,不怒自威、 她俩互相对视一眼,“可以吗?沉先生。” “沉先生。”王嬷嬷怕赢尘为难,小声的对他将:“这位,就是今天带头领事儿的那两个姑娘,您要是不愿意,不同意也可以。” “不。” 在听到她们二人就是今日带头领事的姑娘之后,赢尘轻启薄唇,眼中的一抹寒意一闪而过: “我同意。” 白素疑惑的拧了拧眉头。 俩小姑娘更是欣喜,道了谢,就蹦蹦跳跳的走了。 随后,赢尘回首,面上带笑,眉眼温柔: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要去准备上课了,先去熟悉一下殿中的环境。” 王嬷嬷连连点头。 白素捏着手中的杯子,目光紧锁着他的背影。 刚才那一瞬间,这位先生的神情,像是有杀意一样。 叫人生寒。 - “曲长笙!!” 赵娉婷跟安夏早成功的在从厨房回来的路上堵到了曲长笙。 长笙立在那里,二话没说,撸起了袖子。 “干嘛?” 她吃饱了饭,精神头足着呢。 赵娉婷一见曲长笙这个气势,活像是下一瞬就要抡起拳头打上来,她眼珠子一瞪,紧张的后退了好几部: “干嘛!你还要打人不成?我们来找你,是因为,寝房里丢了东西!” “哦。”长笙上前:“所以我成了小偷?” “……什么呀!”赵娉婷拧眉:“是你丢了东西。” 曲长笙挑眉,眯了眯眼。 (未完待续) 第783章 曲长笙被关在寝房 安夏早眼珠儿转了转,笑嘻嘻的攀着赵娉婷的胳膊对曲长笙说道: “方才发生了一件事儿你不知道,寝房里面遭了窃贼。我们很多人东西都被偷了,所以我们也来提醒你,看看你东西有没有被盗。” 星辰殿里面可是皇宫,就算是戒备松懈,也不可能再来的第一天就丢东西? 一看就是在撒谎。 曲长笙与她们擦肩而过:“我没有值钱的东西,丢了就丢了。” “别呀。”安夏早扯住曲长笙的胳膊,笑吟吟的看着她: “你还是去看看,丢了什么东西还要上报给嬷嬷,到时候嬷嬷可是要调查的。” 曲长笙眯了眯眼,见她与自己贴的如此之近,这般亲昵,就连自己最重要的腰牌都贴在了自己的手边。 长笙眸光一闪,揪住她的手牌,“好,那就去看看。” 赵娉婷与安夏早转身就走,安夏早忽然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扯着她,差点绊倒。 一扭脸,曲长笙正抓住她的裙子,捂着自己的胃:“不好意思,胃还是有点痛。” “……嗷。”安夏早嫌弃的抽回了自己的裙子,勉强的扯了个笑脸说: “你赶紧跟上来,我们待会就要上课了。” 曲长笙不动声色的将腰牌揣到了自己的衣袖里。 在这里要腰牌是很重要的东西,吃饭洗澡,甚至还是身份的象征,没有腰牌,就等于没了通行证。 安夏早的腰牌在手,就不怕她们会对自己做什么。 赢尘睨着远处的三个人,也更是瞧见了长笙的小动作。 他挑起眉梢,眼中宠溺毫不掩饰的漫出来,漫上嘴角: “看来是我想多了。” 曲长笙尾随着她们来到了寝房,却是第一个进寝房的。 她的位置就在最边缘,那俩人就站在外面看。 赵娉婷说:“你好好找找,千万别漏看了什么东西。” 曲长笙装模作样的在自己的包袱那里寻找一番,就听见安夏早煞有其事的说道:“曲长笙,我们怕你冷,就先把门关上了。” 随后,门被重重观上,她扭头,看两个人影站在门外。 “我们等你哦。” 安夏早压抑着嘴角的笑意,与赵娉婷眼神交汇,悄悄地上了锁头。 听到细微的咔哒一声响。 长笙坐在床上,慵懒的眯了眯眼。 她纳闷的道:“我没有找到什么东西呀……” 赵娉婷跟安夏早捂着嘴巴偷笑。 曲长笙慢悠悠的走到门口,轻推了一下房门:“哎呀?” “吭!!”安夏早憋得脸通红。 长笙很是“慌里慌张”的推动门:“人呢?在外面吗?” “……”赵娉婷招呼着,跟安夏早鬼鬼祟祟的一点点向后退,并且还要欣赏这门剧烈的颤动,看曲长笙被困在里面的挣扎。 这会子是冬天,窗户都是封着的。 她曲长笙今天是别想出来了。 长笙作势紧张的推动好几下,声音也愈发慌张,旋即,她讶然的一声喊: “诶,这是谁的腰牌?” 安夏早与赵娉婷一愣,下意识的看了自己的腰牌一眼。 安夏早一低头,脸就黑了。 她腰牌呢?! 曲长笙坐在床上,拿着手中的腰牌乱晃:“哎哟,这要是没了腰牌怎么办啊?好像连晚饭都吃不了,连口水都喝不到?” (未完待续) 第784章 长笙将计就计 “曲长笙!” 门骤然被拉开,刺眼的阳光刺进来,刚好落在长笙眼上。 安夏早眉心紧拧,站在门口,伸出了手:“是不是你动了我的腰牌?!” “安同学,说话做事儿要有良心,是你自己掉了腰牌,跟我有什么关系?” 曲长笙莫名的坐起来,将手中的腰牌花式甩动,微微一笑: “锁门是?怎么把门给我打开了,不是应该给我关到天黑吗?” 赵娉婷与安夏早脸色发青,安夏早死死的咬着唇,不给就来抢: “你给我。” 曲长笙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让安夏早扑了个空,安夏早立刻屈辱的喊道: “娉婷,你帮我!” 赵娉婷二话不说,跨门进来,曲长笙猛地闪身躲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关上房门,咔哒一声,将门给锁了。 赵娉婷慌了:“曲长笙!!” 钥匙还在她自己身上呢! 曲长笙摆弄着这锁头,玩弄着手中的腰牌轻笑一声:“二位为了对付我,真的是煞费苦心,你们也累了,好好休息休息。” “你把门给我打开!!”赵娉婷气炸了,抓着门把手不断的晃动:“曲长笙,你不要太过分!!” “你们也知道你们过分?”长笙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们一点礼义廉耻都没有呢。” “你——” “别叫了,就算是我在外面,我也没有办法救你们的。”长笙勾起嘴角:“毕竟,钥匙不是在你们身上吗?” 赵娉婷一哽,看着自己手中的钥匙,咬了咬牙。 “钥匙在我手中有什么用,我又打不开!!” 赵娉婷的声音穿过一扇门,瓮里瓮气的:“曲长笙,是你故意将我们二人关在这里面的,你就得给我们打开!” “如果这会子被关在里面的人是我,我想你们应该还是会很兴奋的去上课?” 长笙意味深长的道:“将心比心,我救不了。时辰快到了,我不能迟到,我去上课了。” 安夏早跟赵娉婷慌了,猛拍门:“曲长笙你不能走,你不能走!!!” 任由她们怎么喊,曲长笙都不回头,转而拿着腰牌,到了白素面前。 “这个是安夏早的腰牌,白先生。” 曲长笙恭恭敬敬的道:“这是我在半路上捡到的,想来她一定很着急。请您转交她。” 白素颔首:“难为你了,经历了这种事情,还对被人这般。” 长笙笑着摇摇头,转身回了教室。 教室里,那些姑娘们已经翘首以盼赵娉婷跟安夏早凯旋归来。 可是期待之下,看见的竟然是曲长笙,她们脸上的笑容霎时一僵。 本来还在喧闹嘈杂的教室因为曲长笙的进入一瞬间安静下来,曲长笙兀自一人回到座位,那些三三两两诡异的目光也纷纷朝她投递过来。 赵娉婷跟安夏早还没有回来。 曲长笙的脸上没有半点被欺负过的痕迹。 难道她们安排的好戏是在课堂上? 那些个小姐们一个个心怀鬼胎,互相眼神交汇。 长笙心中冷笑,倏然对上一个人的目光,那人仿佛受了惊一般慌忙错开眼睛,装作眼神不自然的路过。 她诡谲的勾了勾嘴角,见沈扬琪正望着她。 她亦不躲不闪,光明正大的回望。 (未完待续) 第785章 这位是新来的沉挽笙先生 沈扬琪微微一笑:“长笙啊,你看到赵娉婷跟安夏早了吗?” 众人立刻竖起耳朵听。 长笙略作思忖,认真的点头:“看见了,她们拿着锁头去寝房了。” “锁头?”沈扬琪眯了眯眼,心中已经猜到了一般,另有所指:“她们没有看见你吗?” “姐姐以为她们应该看见我吗?”曲长笙反问。 “呵。”沈扬琪站起身,刚要说什么,外面几声钟响,白素从外面走进来:“准备上课了。把你们课桌里的小棋盘准备出来。今日,我要带大家认识一下新的博弈先生。” “先生。”沈扬琪开口道:“赵娉婷跟安夏早还没回来。” 她想暗示这俩人可能出事了,但又不能说。 “她们两个已经请过假了。”白素头也不抬,对待沈扬琪的态度早就不似从前: “你坐好,别管别人。” 沈扬琪拧了拧眉头,只能忍着坐好、 白素将点名簿点了一边,除了请假的两个人其余都到齐了:“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新来的沉挽笙先生,负责你们博弈。” 曲长笙瞳孔骤缩,沈扬琪一时不敢置信。 纤尘不染的皁靴踏进来,男子一手端着书本,款款迈入房中。 有少女漫出惊叹声。 沈扬琪瞪大眼睛。 赢尘款款走到中间,转过身,正视众人。 低沉磁性的声音撩动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我是沉挽笙。” 他的目光淡淡的掠过众人,最后不经意的扫到坐在角落瞠目结舌的曲长笙身上。 长笙猛然回神,惊了一身冷汗。 靠靠靠靠靠靠!! 将曲长笙的惊愕的呆萌表情尽收眼底,赢尘眼中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丹青之中,又有新的笙笙表情加入了。 沈扬琪眉心紧缩,死死的盯着赢尘,她没忘自己曾经因为这个人春心撩动,可是这个人眼中只有曲长笙。 眼下曲长笙已经要与他分隔两地,也不知他这一颗心断干净没有。 要是没有断干净。 她眯了眯眼,睨向曲长笙的方向。 那岂不是可以将曲长笙跟这个男人拉扯到一起? “先生生得好秀气啊。” 短暂的沉默过后,这些小姐们也就忘了曲长笙的事儿,纷纷炸开了锅: “先生可否有意中人啊。” 赢尘一一掠过,充耳不闻,白素用戒尺敲打桌面警告:“肃静,上课了!” 众人瘪瘪嘴,就见赢尘拿起书本,修长的手指托着藏蓝色的书面,宛如这天下最好的艺术品,她们看的有些痴了。 赢尘轻启薄唇,在过道中踱步,把基础快速给她们过一遍,这里面的人皆是有基础的,先命她们摆盘,按照书本上的未完棋局,来做出相应的走向。 曲长笙心不在焉的拿着黑子,一点点的按照书本上面的去摆,黑子落错,她刚要摆正,一道熟悉的香气扑鼻而来。 “错了。” 男子自然的站在她的椅子后方,曲长笙瞬间脊椎绷得笔直,身侧男人弯下腰,将她的棋局摆正,又自然的把那些琐碎的都帮她给处理好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赢尘嘴角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另一只手在死角,慢慢的搂住了她的腰肢: “上课要专心,这位同学。” (未完待续) 第786章 曲长笙她将我们锁在屋子里 混蛋啊混蛋! 长笙心里咆哮,面上生涩而乖巧的点了点头,声若蚊呐:“谢谢先生。” 赢尘闻言略有些惊讶的挑了下眉梢,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薄唇压抑不住的上扬。 他的目光,温柔得能掐的出水来,满满都是喜欢。 左手指腹贪恋的抚摸了一下曲长笙的腰肢,赢尘干脆利落的站起身,全程两个人的交汇没有两分钟,可曲长笙感觉,就光是跟赢尘对视的那一眼,就好像是穿过了一生。 她这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乱跳。 随后稍等片刻,待众人将棋局摆好,这位赢先生拿着课本讲这其中诀窍,突然走廊处传来嘈杂的声音,突然、有两个人风风火火的就冲了进来: “曲长笙!” 她们两个人怒火上头,发髻散乱,身上还带着尘土,不管不顾的就朝着座位上的曲长笙走去: “你竟然还在这儿上课?!” 赵娉婷的胳膊骤然被人扯住。 她一愣,扭头看去。 赢尘眉眼森冷,警告道:“你确定要在课堂上大吵大嚷?” 赵娉婷惊诧,看了一眼下赢尘的衣着,这才想起来,已经上课了。 “对不起先生。”安夏早见赢尘面露不悦,连忙将愤怒的赵娉婷往后拉了拉:“您别生气。” 赢尘无视这种来自与少女楚楚可怜的请求公式,板着脸教训: “你们二人迟到了这么长时间我还没有说什么,一进来就吵吵嚷嚷耽误旁人?是想让我给你们丢出去吗?” 最后的一句话掺杂了些许狠戾,赵娉婷跟安夏早齐齐的颤了颤,安夏早糯糯的扯着自己的衣袖: “不是我们故意要迟到的,是我们被人关在了寝房里面。” 赢尘陡然一眯眼。 气氛顿时炸开了锅:“被关在了寝房?” 她们回忆起来还有赵娉婷跟安夏早准备惩罚曲长笙这一件事儿,明知故问:“怎么回事儿啊!” “你们是被谁欺负了吗?” “对!”赵娉婷有理,看着赢尘道:“就是曲长笙,她故意将我们二人关在寝房!!” 全场哗然! 赢尘立在那里,回首朝曲长笙看去。 他面无表情,“你出来。” 长笙皱了皱眉头,从座位上站起来,在众人嘲弄的目光下,站到了赢尘身边。 “先生。”她看起来十分乖巧。 赢尘眼中滑过一丝笑意,面上却如刀削般紧绷,身为教书先生的严厉在他的身上却有些寒意。 沈扬琪拧起眉,仔细的辨别赢尘的神情,他并没有任何蓄意包庇意图,在听到曲长笙被指控的时候就直接让她出来了。 难道这个男人已经把自己的心思断的干干净净? “你们三个,跟我来。”赢尘领着三个人出去,并警告其余的人:“我会让王嬷嬷来教导礼仪,保持肃静。” 长笙好奇的眨了眨眼,瞧着赢尘这般教书先生的禁欲样子,还真有点帅。 感应到那炙热滚烫的目光,赢尘眸光微闪,瞟了曲长笙一眼。 长笙立刻错开目光,乖巧的女学生状。 可爱死了。 想亲亲她。 心里纵然天翻地覆,赢先生的一张臭脸仿佛覆了一层冰霜,领着她们出了课堂。 (未完待续) 第787章 曲长笙,你做了这种事儿没 等他们一走,房间就炸开锅了: “你们说曲长笙这次能不能受罚?” “我看这个沉先生好像很严厉的样子,估计他很生气。曲长笙铁定倒大霉啊!~” “最好是直接让曲长笙再也不能考试了!哈哈哈。” 这种嘲笑肆无忌惮的充斥着赢尘的耳膜。 他攥紧双拳,额角青筋暴起,眼中的暗涌如同浪潮一般涌动,步子加快。 感觉沉先生好像更生气了。 赵娉婷跟安夏早互相对视一眼,她们两个已经商量好了,因为当时给先生的理由就是回寝房取东西,所以她们在取东西的时候就被曲长笙恶意的用锁头锁上了。 这样,就完全没问题了。 - “你们三个人什么时候能消停消停?” 白素一听又有事儿了,甚是还耽误了上课,让嬷嬷跟这个先生临时调课就很生气: “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赵娉婷跟安夏早委屈的瘪了瘪嘴道: “跟我们没关系啊。白先生,我们之前还来请假,跟您说我们要回寝房取东西的事儿。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暗中竟然有人要暗害我们,竟然对我们下手啊。” 安夏早点头:“可不是吗?您看。” 她露出自己通红的胳膊肘:“我们还受伤了呢。撞门的时候可痛了。” 一点紫青都没有还受伤。 白素翻了个白眼:“说,怎么回事儿。” “是曲长笙。” 赵娉婷立刻道:“我们本来在寝室里面取东西,可是曲长笙经过,突然就拿了锁头给我们锁上了。任凭我们怎么叫嚷都不给打开,还说什么,她就是故意的。我们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对我们这么过分!” “为什么这么过分?” 白素回怼:“你们带头不让她吃饭,就值得人家给你关在房间里,你还问为什么过分?你怎么就那么无辜?” 赵娉婷一愣,见先生也帮着曲长笙,一时气的不打一处来: “可是先生,就算是我们有错在先,这次曲长笙也有错了,您总不能说我们不说曲长笙?” 白素哼了哼:“你还知道委屈?你受了欺负就知道要找我们,欺负人家的时候你想什么了?” “我——”赵娉婷一哽,撇开头: “我只是不让她吃饭,她可是要把我关在房间里不让我出来,对比之下情节有多么的恶劣,先生您还不知道吗?” 白素翻了个白眼:“曲长笙,你怎么说。” “房子不是我锁的。”长笙面无表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别撒谎了!”安夏早怒斥道:“你还将我的腰牌偷走了,白先生,不信,您大可以搜一搜!!” “腰牌?”白素拧眉,将抽屉中的那枚安夏早的腰牌拿出来:“你说的是这个吗?” 安夏早一愣:“这……” “这的确是曲长笙交给我的。” 白素放下腰牌,眯了眯眼:“但是人家说这是捡到的,而且第一时间奉还给我。让我转交给你。” “不是的,曲长笙在装无辜!!”安夏早摇头:“就是她故意的。” “曲长笙,这事儿你怎么解释?” 白素将腰牌放在桌案上,面色不悦。 曲长笙依然面不改色心不慌:“白先生,我说的,就是事实。” (未完待续) 第788章 把曲长笙交给沉挽笙负责 赵娉婷怒火上心头:“曲长笙,你少在这儿装蒜了,你根本就——” “白先生。”赢尘忽而开口,慵懒的靠在桌案上,“不如,我们将她们三人分开来问,您看如何?” 白素闻言微怔,这是个好主意。 “赵娉婷,你跟我来,还有——” “曲长笙跟安夏早就交给我。” 赢尘先她一步,要了曲长笙,神色淡淡,极为自然: “毕竟这是我的课,我上课第一天就出了这种茬子,我也总要问个明白。” “那也好。”反正只要赵娉婷跟安夏早分开即可,白素起身,赢尘忽而上前,低声说了几句话。 将要询问的问题阐述一边,赢尘道:“最后我们核对答案,就知道是谁在撒谎了。” 白素惊讶,微微颔首,赢尘说出来的一针见血,半点废话都没有,这个男人可不是普通教书先生那么简单。 旋即,二人分开两个房间,赢尘领着赵娉婷跟曲长笙到了另一边的尽头房间。 他率先进入,“安夏早进来,曲长笙在外面等着。” 安夏早与曲长笙对视一眼,心下不安,迈步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赵娉婷也跟着白素进了房间。 她们两个人虽然是对了口供,但心中难免还会紧张。 “先生……”安夏早撒娇的眨了眨眼:“先生,我真的不是在撒谎,也不是故意给您的课堂搅乱,真的~!” 赢尘充耳不闻:“你们说曲长笙在外面给你们关上了锁,是怎么给你们关上的??” 安夏早道:“我们因为着急找东西,所以赶时间,就开着门找的,然后曲长笙突然从后面出来,将门给锁上了。” 赢尘挑眉:“那也就是说曲长笙全程根本没有跟你们有一点接触?” “对。” “那你的腰牌呢?她是怎么把你的腰牌给抢走的?” 赢尘诡谲的勾起嘴角,安夏早愣住,这个问题她跟赵娉婷从来就没有想过,连忙改口: “我想起来了、曲长笙是进来跟我们说话,然后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才把我的腰牌给弄走的。” - 而于此同时,赵娉婷小心翼翼的道: “是我们回寝房的路上遇见了曲长笙,她跟我们说了一会儿话。吸引了安夏早的注意,然后就把安夏早的腰牌给顺走了。” “说了一会话?” 白素眯起眼睛:“厨房与寝房的路一点都不顺路,你们三个人是怎么遇见的?” “……我们也不知道,说不准曲长笙是故意去找我们的呢?” 赵娉婷身上起了冷汗,开始觉得有些吃力了。 - “曲长笙故意找你们?她怎么知道你们在寝房?而且寝房跟厨房的距离是很远的,她是没事儿闲的去散步吗?” 赢尘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安夏早,他双手慵懒的撑在桌案上,微微俯下身: “你在撒谎,是吗?” 安夏早浑身一震,矢口否认: “没,没有。您不信,那门上面,还有锁头,我们是凿开窗户爬出来的。” 赢尘冷笑一声,旋即摆手:“你可以出去,回教室等着。” “是……”安夏早心神不宁,推门出去,对上长笙的眼,她恶狠狠的瞪了她一下,转身跑了。 “曲长笙,进来。” 里面传来冷厉的低喝。 (未完待续) 第789章 我做不到哦,曲同学 长笙不自觉的抓住了衣袖,推门进入,关上了门。 赢尘坐在桌案后面,慵懒的手托腮,依旧是一副冷漠模样,半点没有松懈他的演技。 曲长笙低着头,糯糯的道:“沉先生。” “离我那么远我会吃了你吗?” 赢尘声线严厉:“走过来。” 长笙倒吸一口凉气,攥着裙角,慢吞吞的走上前,在桌案面前站定。 “说,你怎么欺负她俩的。”赢先生慢慢的靠在椅背上,神色慵懒: “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长笙拧了拧眉头: “先生凭什么觉得不是她们欺负我在先。” “恩?”赢尘忽而站在身来,身子微微倾斜,直接朝着曲长笙压迫过来:“你在跟我顶嘴?” “不敢。”嘴上说着不敢,脸上气鼓鼓的像包子: “她们想将我关在房间里,我偷了安夏早的腰牌,就给她们引到房间,把门锁上了。” 说着她委委屈屈的噘着嘴:“那赵娉婷的身上还有锁头的钥匙呢。” “完了?”赢尘挑眉。 曲长笙闻言一愣,朝他看去:“不然还有什么。还是说安夏早跟你告了什么状?你相信了?” “这是你跟先生说话的态度?”赢尘眯了眯眼、从桌案后面走出来,“恩?” 居高临下,气势压人一头,曲长笙拧紧眉心,憋了好一会儿,怂气死了:“不是。” 腰肢慢慢抚上一只大手,赢尘挑眉看她: “怎么多不帮着自己解解气?这就没了,不像你。” 曲长笙倒吸一口凉气,脊背挺得笔直,心里还窝着气呢: “沉先生,这好像不是学生跟先生该做的事儿。” “那我们之间应该做什么?” 赢尘靠近她,抱着她坐在桌案上,与她额头相抵:“曲同学?” “起码……”曲长笙一本正经的将他推离:“我们之间要保持距离,不能动手动脚。” 赢尘闻言,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然后?” “然后……你就站在那不动!”她一本正经。 “那我想亲你怎么办?”赢尘认真反问:“曲同学。” 长笙脸登时就红了,紧张兮兮的环顾左右,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那是绝对绝对不可以的!” “那我想抱你呢?”冷漠禁欲的赢先生就好像是跟她换了一个身份,不耻下问。 “……”曲长笙嘴角抽了抽。 赢尘似乎没有看见她的脸色,态度十分认真: “想跟你躺在一起呢?” “……不能!都不能!”曲长笙义正言辞:“你既然要干这些,你进来当先生干嘛!” “什么都不能跟你做,我进来当先生干嘛?” 赢尘忽而贴近她,搂住她的腰肢,眼中的温柔几乎要将人溺毙: “因为想见你,想吻你,所以我来了。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大大的有问题。”曲长笙掩饰着自己小鹿乱撞的一颗心: “你既然要教书,就要清心寡欲。” “你让我在你面前清心寡欲?” 赢尘难得的做了一个讶然的表情,旋即低笑,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手掩着唇,笑了好一会儿。 然后,他慢慢的,收拢了笑容,极为认真的看着她: “那你把我杀了,我做不到哦,曲同学。” (未完待续) 第790章 要受惩罚,就是最重的 被问完话的三个人重新被带回了教室里。 曲长笙站在一侧,安夏早跟赵娉婷站在另一侧。 赢尘已经跟白素去核对口供去了。 安夏早跟赵娉婷心里打鼓,底下的同学们自然也十分好奇: “怎么样?先生跟你们说了什么吗?” “就是该问的都问一遍呗。”安夏早瞪了曲长笙一眼:“反正我们说的都是实话,自然也不怕。” 赵娉婷眉心拧紧,脸色不太乐观,方才白素问她的问题,她觉得有些怪怪的。 “曲长笙,你竟然做出如此恶劣之事,真是让人不可小觑啊。” 课桌上的女子看着曲长笙,领着四周围的邻桌一起嘲笑: “像你这样的人竟然也敢参加不栉进士,我看你还是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走人,免得丢人现眼。” 有人搭腔:“不用她主动收拾东西走人,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难道还能轻易地容了?到时候白先生自然而然的会将她赶出去。” 曲长笙面不改色,挑眉回问:“那我要是没被赶出去呢。” “你没被赶出去?”嘲笑曲长笙的那个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她们一手掩唇,眼中的嘲弄之态毫不遮掩,娇声娇气的说: “你要是没有被赶出去,我们跪下来叫你一声姐姐你信不信?” “好啊。”长笙眸光一亮,欣然同意:“那我可得好好努力,争取能听见你这一声姐姐。” “切。” 那女子双手抱怀,看向另一侧的沈扬琪,轻轻的啧了几声: “扬琪,你说你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妹妹,一天到晚的惹是生非,却还理直气壮,简直就是丢了你们沈家的脸呢。” “不要这么说。” 沈扬琪挑起眉梢,坐在那里,白皙的脸颊上浮动着一丝为难: “她也是自小流落在外,养父养母没有教好也是有可能的,不能单纯怪她。她既然回来了,我们沈家人就要好好对她,我作为她的姐姐,她今日这般,也跟我有所牵连。” 这不就是变相的再说她没教养吗? 曲长笙闻言挑眉一笑并不说话。 沈扬琪朝她看来,她如今气度大于从前不同,端得是不可侵犯的高贵气质,眼中透着睥睨。 “妹妹,趁着现在先生们还没有将事情弄得太难堪,我劝你还是提前跟他们两个人道歉最好。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你不好交代。” 安夏早跟赵娉婷睨向曲长笙,纷纷哼了一声。 “谁要她现在道歉?要受惩罚,那就要在所有人的面前受最严厉的处罚。” 安夏早眯着眼睛,仿佛看曲长笙已经成为了手下败将: “我们不接受私了。” 长笙牵动了下嘴角:“刚好,我也不接受。” 安夏早悠悠的翻了个白眼,恰在此时,赢尘、白素,加之王嬷嬷已经商讨完毕,从外面跨门进来。 三个人的神色莫测,难以揣摩,赵娉婷跟安夏早暗中攥紧了彼此的手。 白素将手中的三张写满证词的纸折叠好,在她们三个人的面前来回踱步: “三个人我们都已经问完了,现在,我要找你们再重新确认一次。” (未完待续) 第791章 赵娉婷安夏早,你们俩谁在说谎 众人屏息倾听。 白素冷厉的目光,从安夏早,过到了曲长笙:“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你们方才所言非虚,绝无半句假话。” 安夏早与赵娉婷的眸光一闪,身侧的曲长笙微微昂首:“我方才所言非虚,绝无半句假话。” 听见没,字字铿锵。 教室里面传来起起伏伏的耻笑声,赵娉婷与安夏早互相对视,旋即道: “我们所言非虚,绝无半句假话。” “好,既然你们已经下了保证,待会一旦是你们任何一个人犯了错误,都不能够给自己求情。” 听白素说得这么笃定,私下里有人小声讨论:“依我看,曲长笙这次铁定是栽了。” “就是,赵娉婷跟安夏早她们两个人肯定不能打没有把握的仗。咱们这次,也算是给乔郡主报仇了、” 白素将手中的三个口供纸互相翻开了下: “曲长笙将安夏早跟赵娉婷关在寝房是真是假,我心中早有决断,在你们三个人之间,有两个人的口供,在某种意义上,完全一致。” 安夏早与赵娉婷互相对视一眼,齐齐的松了一口气。 肯定是她们两个人一致了。 幸好她们两个已经提前将口供就对好了。 “但是!”画风一转,白素冷下了眉眼:“有一个人的口供,跟另外两个人的口供,大相径庭。” “那肯定是曲长笙啊!” 话音一落,课堂上立刻炸开了锅: “人家赵娉婷跟安夏早是一起的,难道这俩人的口供还能出错了吗?” “曲长笙肯定为了自己撒谎了!” 众人虽然各执一词,但意外的走向很是一致,全部都在说是曲长笙的不对。 “你们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王嬷嬷瞪眼:“真相还未大白,你们就互相猜忌,又要嚼舌根了是不是?!” 那些个小姐们一哽,瘪了瘪嘴。 而此时,白素走到赵娉婷跟安夏早面前: “方才我们问的你们同一个问题。” 安夏早与赵娉婷隐隐的攥紧了手。 白素睨着二人的小动作和明显有些心虚的眼神,勾了勾嘴角: “你们两个人回答的基本一致。” “……”她们二人闻言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刚要道谢,白素忽而眼神一凛: “但是!!你们两个人有一个问题,完完全全是两个答案!” 什么? 俩人脸色一白,互相对视,皆是不明。 白素眯了眯眼,将手中的两张供词立在她们眼前: “曲长笙捡到了安夏早的腰牌,安夏早说是她们半路上偶遇曲长笙,曲长笙抢的,赵娉婷说她们两个在寝房找东西的时候,曲长笙出现,将其偷走。” “你们两个一个人说是在外面,一个人是说在寝房里面,短短还没有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出现了两个地点,你们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 全场哗然。 赵娉婷跟安夏早眸光闪烁,互相对视。 白素冷笑:“我给你们三个数,你们一起说!” “三、二、一——” “我记错了!” “我记混了!” 这俩人同时脱口而出,随后脸色青如菜色,慢慢的松开了彼此攥着的手。 “两个人一起记混了。” 赢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你们不会是想要说对方的答案?” (未完待续) 第792章 事到如今你们还在说谎 “……” 二人哽住,安夏早有些慌了神,手掌心全是冷汗: “我,我记错了,是曲长笙也来我们寝房里……拿走了我的腰牌。” “你是认真的吗?” 白素冷漠的看着她:“曲长笙吃过饭之后,就要从厨房的道上回来,厨房与寝房隔着多远,她根本就不知道你们在哪里,她为什么要去?!” “那、那问曲长笙啊。” 赵娉婷脸颊通红,也不是是急的还是羞的:“问她为什么会去。” “我没去。”曲长笙挑起眉梢:“我吃了饭,在路上捡到了腰牌,就回来了。” “你撒谎!!你敢说你没去!” 赵娉婷大喝:“你明明是跟着我们一起——” 话戛然而止,赵娉婷脸色乍变。 赢尘闻言,恍若无意的朝赵娉婷看去:“跟着你们一起什么?” 赵娉婷嘴角抽了抽:“没,没什么。” “没什么你在说什么?”赢尘走上前,在赵娉婷与安夏早面前来回踱步: “你是不是想说,曲长笙跟你一起去的寝房?” 额角有一滴汗下来,赵娉婷没说话。 “你们不是说你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突然出现的曲长笙把门给锁上了吗?怎么到了这会儿又跟你们一起了?” “我……”赵娉婷哽住,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撒谎: “我们是看见了她偷偷摸摸的跟在我们后面……我们怕打草惊蛇,想要看看曲长笙想干什么,所以我们就……” “那那么重要的线索,你们为什么不说?” 赢尘勾起嘴角,犀利的目光让两个小姑娘无处遁形: “而且在心里有准备的情况下,竟然还被人锁在屋子里?” 沈扬琪神色凝重的望着赢尘的背影。 这个男人,还是在帮着曲长笙。 她心有不忿:“这两个姑娘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够敌得过有些拳脚功夫的曲长笙?” 赢尘闻言,回首朝她看去。 那冷厉的目光看的沈扬琪心里咯噔一声:“不是吗?” “说得对。” 赢尘挑眉,转过身,正视着她: “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的确是打不过有拳脚的人。” “不过,有拳脚的人,应该变不出一把特定的锁头。” 他盯着沈扬琪,眼中的杀意在一刹那间尽显,慢慢的,从衣袖中掏出了一把精致的锁头。 锁头上的做工简单,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关窍。 可是赢尘慢慢将锁头调转了一个方向,露出了上面的图样。 赵娉婷跟安夏早瞪大了双眼。 “这是一把特别定制的锁头,相信来源,只要去调查一下,就能知道,这上面的图样,是代表谁家。” 赢尘收了锁头,眸光沉冷,回首看着那两个瑟瑟发抖的丫头: “钥匙,应该还在你们二人的手中?自己把自己锁了,可是个技术活。” 赵娉婷身子晃了晃,愕然的盯着赢尘:“我没有……真的是曲长笙锁的,真的!!” 白素冷哼: “曲长笙的证词已经交代的一清二楚,她在从厨房回来的路上看见了你们二人,是你们撒谎骗她说寝房遭到了窃贼让她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丢了,结果曲长笙捡到了安夏早的腰牌之后,觉得事情不对,就先回来了,没有想到,你们为了让她犯错,不惜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未完待续) 第793章 跪下来求曲长笙放过 安夏早跟赵娉婷百口莫辩,但是这件事千真万确她们真的不想被冤枉: “真的是曲长笙给我们关在房间里的,我们两个人是如何才能给自己锁上?”安夏早红了眼眶:“白先生,你要相信我们啊!!” “你俩说都被关了就都被关了吗?从一开始就在撒谎,还想让我们相信你们!?” 白素冷笑:“需要我搜一搜你们二人身上有没有钥匙吗?啊?” 安夏早与赵娉婷瞳孔骤缩,那钥匙现在还在赵娉婷的身上。 是她们头脑简单,被曲长笙给带入了阴沟里! 赵娉婷愤恨的看着曲长笙: “就算是我们二人想要故意设计关住曲长笙,可是曲长笙却也不无辜,是她抢走了安夏早的玉佩,故意引诱我们打开门,转头再给我们锁上!她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啊!” “是啊!我们也受了不少的苦,凭什么之说她不说我们?”安夏早泪流满面:“我们是有错在先,可是曲长笙也不是什么好人!” “那既然如此,你们如果是一开始没有动歪心思,就不会遭到如此报应!” 白素眯着眼,气得不行: “你们二人品行败坏,事情败露了竟然还敢往别人的身上推脱,倒也不用你们在这儿浪费脑筋了!” 赵娉婷跟安夏早的脸色一变,白素转过身: “我这就去将你们二人从名单上剔除,品行败坏,蓄意陷害同窗,一而再的犯错,不栉进士,绝对不能有这种的参与!!” 安晚秋慌了神,失控的从桌位上站起来,看着自己的妹妹: “先生,求您再给她们一次机会,她们下次再也不敢了先生!” “第一次犯错的时候不也是这么说的吗?方才也给了你们机会,你们不也是说自己所言非虚?并且也说不会替自己求情? 我这里是学院,可不是什么慈善所,你们这是选不栉进士,要是选秀女,早就给拖出去了!” “不!!” 见白先生一点情意也不顾,安夏早跪下来,“先生,求求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赵娉婷亦随之:“先生,我们知错了,是我们一时走了歪路,请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求求您了!” 不栉进士的事情可大可小,如果以这么难听的罪名给赶出去,那可是要给家族蒙羞的啊! 安夏早出来这儿不容易,若是回去了,定会让人瞧不起的,她哭得凄惨,跪着上前扯住白素的衣角: “求求您了!我们求求您了!!” 白素隐忍着,将其扯开:“别来求我,要求,就求你们要害的人,看她会不会原谅你们!” 求曲长笙? 这俩丫头闻言心里一震,一种屈辱涌上心头。 安夏早红着眼,她不能被赶出去,就算是因为自己的课程不达标出去都无所谓,这要是被人敢出去,她连以后嫁人都费劲,也会被人冷眼的。 在心中挣扎了许久,安夏早跪着,调转了个方向,泪珠儿源源不断的落下,很是小声的说: “曲小姐,我错了。” “两位小姐,道歉要显得诚心实意,声音起码要响亮。”王嬷嬷在一旁友善提醒。 赵娉婷咬牙,转过身,对着曲长笙跪下: “我错了!曲长笙!!我们再也不敢了,请您帮我们,替先生求求情,叫她不要赶我们走,好吗?” (未完待续) 第794章 让沉挽笙给你补课 众人面色各异,气氛尴尬至极。 安晚秋见状也从桌位上下来,跟曲长笙求情:“曲小姐,是我们不好,您就大人有大量,饶过她们。” 长笙睨着她,安晚秋抱着安夏早,红着眼眶,糯糯的问: “好吗?” 沈扬琪挑了下眉头,眉宇间皆是不悦。 这两个蠢货,办事儿办不好,还是个软骨头。 不中用。 曲长笙察觉到沈扬琪的眼神,眸光微闪。 如果她现在得理不饶人,反而会被人诟病。 况且,沈扬琪窜动她们犯错事儿有什么意思?她只要一把就可以将她们捞上来,雪中送炭。 一点点的收拢了她们的心,才是要紧事儿。 心中略作思忖,曲长笙做出了无奈的神色,长吁一口气,先弯腰,将安氏姐妹搀扶起来。 随后,她将赵娉婷扶起: “我们皆是同窗,我哪就那么狠心,让你们就这么出去?” 赵娉婷与安夏早一愣,看着曲长笙,长笙从袖兜中掏出帕子,轻轻的擦了赵娉婷脸上的泪珠儿。 她不自在的往后缩了一缩,看着曲长笙,心中的别扭更重,总归,是没有太多敌意了。 “白先生,您,可以饶过她们这一次吗?”长笙黛眉紧蹙,小心翼翼。 白素在旁边瞧着,其实方才也是急火上头,又见曲长笙这么懂事儿,不禁对她好感更多了些。 她正了神色,看向那三个人:“你们可要记得,到底是谁给你们求情的。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如果你们再想做点什么坏事儿要去欺负人家,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谢白先生。”三个人齐齐松了一口气,安晚秋急着将自己的妹妹安抚,牵着她回了座位。 赵娉婷垂着头,只觉自己颜面无光,慢吞吞的回了位置,朝沈扬琪投去了难过的目光。 沈扬琪虽然是面上安抚的拍了拍了她的手,心里气得不行,只觉得她废物。 “长笙,此事儿你也受委屈了。先随着我来。” 白素转身离了教室,长笙紧随在后,赢尘不紧不慢的跟在她后头,突然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的勾住了她的手。 曲长笙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将手要抽回来,奈何这个人攥得极紧,她挣扎了几番都没有挣脱,又羞又气的回头瞪了一眼。 老流氓! 赢尘玩味的摩挲着她的手指,被她这一瞪春心荡漾,眼中占有欲愈发深重了些。 这可真是要了命。 看她一席清纯的学生装,人畜无害干干净净的模样。 这一瞪眼含娇羞,像是什么在他的脑海中炸开了。 手不禁勾得更紧了些。 “长笙。” 白素回首,扯着曲长笙的手也自然放下,长笙笑笑,走上前:“白先生,多谢您还学生一个公道。” “我身为先生,不会包庇任何一个学生,也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学生。”白素看着曲长笙,回忆起那日与她初见,眼下这姑娘干干净净,不着粉黛,也更是讨人喜欢。 “不过,我见你底子似乎是有些差,有没有什么最不擅长的科目,可以常常来问我们。” 长笙刚要开口,身后忽而有人幽幽开口道:“博弈这门,她就很差,摆棋子都摆不好。” (未完待续) 第795章 曲同学连这点事儿都做不了 曲长笙闻言一怔,愕然的回头朝着赢尘看去。 帝王嘴角有一闪而过的笑意,待仔细瞧着却又是一本正经的冷漠:“曲同学,要不要跟我学一学?” “不用了!”长笙假笑:“白先生,我觉得我——” “博弈确实是应该补一补。如果你没有底子的话。”白素打断了长笙的谈话: “下棋这种事儿,绝对不是一个月就能学会的,为了避免你到时候输得太惨,让沉先生替你多补一补也好。” 输得太惨…… 白先生你也对我太没有信心了? 曲长笙心中腹诽,更何况,被赢尘补习,她应该会输的底朝天才对。 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有想要认真给她上课! “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可以先回去了。”白素道: “准备一下,一会儿还要继续上博弈课,因为方才的事情,王嬷嬷跟沉先生调课了。” 还要上赢尘的课? 曲长笙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表情别看起来那么的苦大仇深,一扭头,见赢尘笑吟吟的瞧着她,她脸色一变,嘴角抽了抽: “好,那学生先走了。” “等下,曲同学。”赢尘唤住她。 曲长笙疑惑的朝他看去,见赢尘身靠桌案,玩味的勾着嘴角:“方便帮我取点东西吗?” “我还要准备东西呢。” 曲长笙认真的拒绝,眼神纯粹,完全就是学生看先生的眼神。 “用不了多久的,刚好我也要一同。” 赢尘眼中笑意更浓,直起身子,对白素示意,就带着浑身都写满不情愿三个字的曲长笙出了房间。 二人走在廊上,谁也没说话。 长笙跟着赢尘走了一会儿,眼瞧着要到房间尽头,“沉先生,您还要走多久。” 二人到了一间杂物房。 里面堆积这很多的教材笔墨,赢尘道:“帮我拿两个棋蛊。” 棋蛊这种东西还要我帮你拿啊。 长笙满眼写着怨愤,找了好一会儿,才将棋蛊找到。 里面装着满满的棋子,她小心翼翼的拿起来,一转过身,赢尘不知何事站在她的身后,惊得曲长笙一声惊叫: “啊!” 手中的棋子也应声落地。 白色的棋子洒了一地,赢尘挑了下眉头,酥麻的尾音上扬: “恩?曲同学连这点事儿都做不好?” 长笙愤愤:“还不是你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 赢尘闻言,煞有其事的挑起眉头:“曲同学脾气很大嘛,这是你跟先生说话的态度吗?” “……”曲长笙嘴角一顿猛抽搐,随后,她咬牙,抬头,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 “先生要是不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我的身后,也不会出现这种事儿了。” “怎么了吗?沉先生。” 外面忽然传来了王嬷嬷的声音,她刚才路过,听见了尖叫声。 曲长笙脸色乍变,慌里慌张的蹲下身子去捡白子。 赢尘转过身,将门打开,王嬷嬷疑惑的朝里看来,就看见了一脸犯错模样的曲长笙。 “这?” “这孩子连拿个棋子盒都拿不好。”赢尘拧起剑眉,略显不耐:“我在等。” “那您继续。”王嬷嬷也没多想,转身走了。 赢尘关上门,回首睨着笨手笨脚的曲长笙。 (未完待续) 第796章 姐姐是不是应该跟我道歉 一颗颗棋子捻起,手指上沾满了灰尘。 “都脏了。” 曲长笙睨着棋盘里面的尘土,闷闷的说:“我一会儿就洗干净。” “我说你。” “?” 长笙一怔,眼前忽然落下一个黑影,未等她看清,一个柔软就吻上了她的唇。 长笙惊惧的要挣脱开,奈何这人越吻越紧,抢走她手中的棋盘,不耐的丢到了一边: “哗啦”一声,曲长笙的心在滴血。 她刚捡起来的棋子啊! 这会子好像还黑白混合双打了。 这要怎么捡啊? 唇被咬住,赢尘警告的看着她:“专心。” 曲长笙拧了拧眉头,瓮里瓮气的道:“你把棋子都弄散了。” 赢尘不耐的拧了下眉头,捧住她的脸: “我捡。” 曲长笙依旧充满怨气:“那可是我刚刚捡起来的。” “那我错了。”赢尘一下一下的轻啄她的眉眼:“我错了,行不行。” 长笙瘪嘴,心中得意,面上还要装一小下,可赢尘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将她抵在书架上,低头深吻。 唇齿交缠,暧-昧的响动萦绕在耳边。 长笙呼吸急促,轻轻喷洒在他的脸上,赢尘不可控制的耳尖泛红,愈发搂紧她腰肢,贪恋沉迷。 - 曲长笙活生生的用冰水镇了好几下自己的嘴巴,才勉强让它恢复原状。 回首睨着杂物房里面的方向,里面,赢尘蹲在地上,慢条斯理的将棋子捡回棋蛊中。 便是这种动作,他也做得儒雅至极。 他鼻息还残留着她的香味,身上的躁动涨得难受,却也能有耐心的将这黑白棋子分开。 起因还是因为: 亲吻过后的曲长笙脸上仍带着羞涩: “你把棋子弄翻了,还在别人面前诋毁我做不好事儿,你就负责将这两个棋子给捡好,洗干净,给我检查!不干净都不行!” 这哪里是跟皇帝说话的态度。 嘴角携了一丝笑,语气满满都是纵容,一边捡棋子一边道: “胆子大的都能破天了。” - 曲长笙回了教室,教室气氛古怪依旧。 赵娉婷似乎刚刚哭过,双眼红肿,正被别人围着安慰,看见曲长笙,她脸色一边,错开目光。 教室也因此而安静下来。 沈扬琪对长笙笑笑:“回来了。” 曲长笙挑眉:“沈姐姐,我忽然想起来,方才你说我,没教养是?” 沈扬琪脸色微变,笑容僵了僵:“妹妹你在说什么。” 长笙客气的笑笑: “姐姐别装了,方才谁都听到了,我提起这事儿也没别的意思,就算我自小流落在外被养父养母收养,我也绝对不会做出任何有损我自己人格之事,姐姐那一番话,可不就是在污蔑我自小门根不正吗?” 曲长笙挑眉,字字清晰: “希望姐姐可以收回方才的话,再好好的说一遍。” 沈扬琪抿唇,面上笑容也僵了,隐忍着不高兴不想发泄出来:“妹妹,我——” “怎么,姐姐学习成绩优良品行端正,将污蔑的话收回去有这么困难吗?”曲长笙不等她说完,就厉声截断了她的话: “姐姐不是一向黑白分明?难道,面对自己做的错事儿,不敢承认,也不敢道歉了?” (未完待续) 第797章 沈扬琪,你这是污蔑 沈扬琪闻言,先是一愣,面露尴尬: “长笙你说什么?我方才说的话也没有别的意思,你怎么就不高兴了呢。还让我给你道歉?” 她用帕子虚掩了下嘴角: “咱们姐妹两个,谁跟谁啊,何苦还要道歉?” 曲长笙闻言摇了摇头:“有一些话姐姐还是当这么多人的面儿说明白才是最好,这样也算是帮了我了。” 说着,她挑起眉梢,疑惑的看着她:“还是说,姐姐你不愿意,就是因为你拉不下脸面??” 沈扬琪哽住,抿着唇笑开来:“妹妹你真会开玩笑。” 说着,她放下帕子,脸上的不情愿都不能被自己的假笑掩盖,看着曲长笙,在众人的注视下,客客气气的道:“方才的话,是我说错了。” “长笙虽然流落在外,但是品格坚韧,出淤泥而不染,是姐姐错怪你了,你也别生姐姐气了,怎么样?” “何止是错怪?” 曲长笙微微俯下身,面上的笑容不减,双眼中的寒意愈发凛冽: “姐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我,引得所有人有信以为真,这可不是错怪,这叫泼脏水。” “……”沈扬琪陡然攥紧拳,隐忍了片刻,抿唇一笑,侧过头不答。 曲长笙又看向她身侧方才笑话她最欢的女孩子。 “叫我姐姐那事儿还没忘了?” “……”那丫头嘴角一阵抽搐,曲长笙挑眉看着她:“恩?” “我,我凭什么要叫你姐姐啊。”那丫头皱起眉头。 身边的同学闻言也面露讶然,起哄的问:“柳依依,方才不是你说的如果曲长笙是清白的你不是要叫人家叫姐姐吗?” “我什么时候说了?”这个叫柳依依脸红的发热:“我可没说,我才不要叫。” 说着就把自己的头埋在手臂里,任由旁边的人怎么笑,她都装作听不见。 心里头,都快烦死曲长笙了。 这种开玩笑的话她竟然也当真,还让她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她心中有怨,沈扬琪在一侧瞧着,不动声色的握住了她的手。 柳依依一怔,抬起头看着她。 沈扬琪朝她笑笑,靠近她附耳道:“有一些人明白让我们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没关系,不理她就是了。” 柳依依闻言,点了点头,回握住了她的手。 沈扬琪嘴角微勾,安夏早跟赵娉婷应该是不中用了,但是她身边,从来都不会缺少左膀右臂。 直至傍晚,众人打热水洗漱过后,都在床上躺着准备入睡。 十号房间里,只有唐欢和曲长笙的床还是空着的。 “上一次你在帮我指正乔尔烟的报酬。”在一个无人角落,曲长笙将荷包里面的东西交给她:“这是你应该得的。” 唐欢双拳攥紧,犹豫着,伸出了手,拿住了荷包,撬开一个缝隙,里面就是金灿灿的金锭子。 出手果然阔绰。 “你可以再继续跟我作对也没关系,但是我也要谢谢你。” 曲长笙对她倒是没有太多的敌意: “起码那个时候你想要救我来着。之前因为一些事情我不方便直接去给你钱,现在我们两清了。” 唐欢抿唇,将荷包揣在了自己的衣袖兜里,也不看曲长笙:“我先回去——” 一道影子在地上飘过。 (未完待续) 第798章 有鬼! 唐欢一愣,以为自己的看错了,揉了揉眼睛。 结果,那道飘着的影子突然就从反方向飘了回去! 她脸色乍青:“曲、曲……” 曲长笙背对着那个影子,见她十分结巴,疑惑的挑起眉头:“怎么了?” 唐欢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影子在飘动中离她们二人越来越近,死死的抓住了她的袖子,凄厉无比的惊叫: “有鬼、有鬼啊!!!!” “?”曲长笙猛地转过头,惊见高处一道红色的影子飘过,仿佛看到了曲长笙的视线,猛地转过身来—— “啊!!!乔尔烟!!!”唐欢抱头尖叫,慌乱无措,死死的躲在曲长笙的后面: “是乔尔烟,她来找咱们了曲长笙,她来找咱们索命来了!!” 确然,这条裙子是乔尔烟的一条,本来的颜色是白色的,但此时此刻鲜红无比,活像是被鲜血染成的。 她的长发遮掩着两边的脸颊,纵然看不清楚原貌,高高的吊在空中,在左右飘荡。 月色太黑了,根本就看不见她身上到底有没有吊绳。 “胡言乱语什么!!” 曲长笙一把抓住唐欢的手,“躲在我身后!!” “……”唐欢死死的抱着曲长笙的腰肢,嘴角都在发抖,埋在她的后背上,低低的呜咽出声,嘴里振振有词: “别来找我、别来找我……乔尔烟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谁知她嘟囔嘟囔,这女鬼就自己横着飘走了。 横着?飘走了? 曲长笙疑惑的拧起眉头,迈步要走,身后的唐欢就好像是要死了一样凄厉尖叫: “别丢下我!!我害怕!!” “怕什么!那根本就不是鬼!!”曲长笙看清了,这家伙没手,却有脚,乔尔烟又不是死于断臂! 而且那个女鬼的飘去的方向。 就是她寝房的方向。 有人要以鬼害她! “跟我走!!”扯住脚软的唐欢,曲长笙飞快的朝着自己的寝房跑去。 经历了一整天的麻烦事儿,安夏早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姐姐,你说,曲长笙那个女人,是怎么那么有手段的。” “分明她是将我们关在寝房里,可是怎么搞得我们有口说不出来了呢。” 安晚秋涂着护肤脂,无奈的朝她看去:“我今日观察了一天,我只感觉,曲长笙没有那么坏,你要是不去招惹人家,人家也一定不会去招惹你,而且,沈扬琪那个女子,似乎是也不是那么无辜。” 安夏早撅起嘴巴,不服气的坐起来,刚好说话,目光猛地被纸窗外面被悬挂的人影给吸引住了。 霎时,如坠冰窟,安夏早呆愣的盯着那窗户的人影:“那、那是什么?” 安晚秋闻言疑惑的扭过头,见到那人影,也是一怔。 突然,人影左右晃动起来。 “鬼!!是鬼!!!!”安夏早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屁滚尿流的从床上跌下来: “有鬼啊!!!!” 这一声,几乎贯穿星辰殿的半面天,寝房都是互相挨着的,众人闻声头皮发麻,披着衣服就走了出来:“怎么回事儿?” 只见安夏早跟安晚秋脸色苍白的从房间里跑出来,边跑边尖叫: “有鬼!!有鬼!!!” (未完待续) 第799章 乔尔烟的魂魄回来了! 赵娉婷拧眉,惊见房顶上有一个红色鬼影:“在那!!” 众人抬头看去,惊见那鬼影高高的立在房梁上,脚还是浮空的。 霎时有人呼吸急促,连尖叫都没尖叫出来,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赵娉婷眯着眼,看清了那女鬼身上的裙子,霎时也不如方才淡定,头皮发麻: “乔尔烟!!是乔尔烟!!那条裙子是乔尔烟最喜欢的裙子!!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乔尔烟? 乔尔烟不是早就死了吗? 乔尔烟不是自杀在大牢里面了吗? 这几个消息迅速在人脑中过了一遍,她们脑中皆有一个想法、 “她是来找曲长笙报仇的,跟我们没有关系啊。” 柳依依惊恐的抱着头碎碎念:“跟我们没有关系,跟我们没有关系啊!” 刹那间,引得院中尖叫连连,纷纷朝着外面跑去:“有鬼啊!!” 那女鬼动作迟缓的转过了身,就在高处,也跟着飘动起来、 “别过来啊!!!!” 破嗓的尖叫几乎破了天际,一堆少女抱头鼠蹿。 赵娉婷虽然害怕,但是又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就见那袖子空荡荡的,好像没胳膊。 她记得,乔尔烟是自杀啊。 不是断臂啊。 “怎么回事!!” 王嬷嬷与白素闻声赶到,“乱叫什么?” 最先受到惊吓的安氏姐们面无血色,说话都不利索:“王姑姑,有鬼,有鬼……” “鬼在哪呢?” 白素是最不信鬼神之说的人,“我怎么就没看见鬼?” “真的,是真的白先生,是乔尔烟,是乔尔烟回来了,她一定是来找曲长笙索命的!” 柳依依惊恐的抱着自己,目光惊惧的环顾四周:“她刚才还在这里来着,我们全都看见了!!” 曲长笙与唐欢随后赶到,跑得满身都是汗:“白先生。” 那些个受了惊吓的小姐们一见到曲长笙,立刻就像是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起来: “你别过来!!” “那女鬼就是来找你们索命的,跟我们没有关系!!” “你别过来,不要靠近我们!!” 三言两语扰乱人心,人人避曲长笙如蛇蝎,唐欢趁机也回归了队伍,跟那些个小姐们一起瑟瑟发抖。 白素眉心拧紧,气得不行:“曲长笙,这是怎么回事儿!你看见那女鬼了吗?” 长笙粗喘着气,还没等说话,唐欢就抢先回答:“看见了!!” 唐欢受惊不小,眼睛瞪得大大的:“她看着我们……她看着我们!! 她来找我跟曲长笙索命来了!!她索命来了!” 一听这话,那些个小姐们更是惊恐的将唐欢退了出去:“这事儿要是跟你也有关联,那你就滚到一边去。” 白素脸色更黑,指着曲长笙:“曲长笙,今天的事儿,你必须给我个交代!!”说着一把扯住了曲长笙的胳膊: “跟我去找沉先生,让他看看这都闹了什么大戏!” 星辰殿的另一边,沈扬琪悄悄推开了房门,见里面的人处理公务,手端着一杯茶盏,轻轻放到了桌案上。 一阵幽香钻入赢尘鼻息,他眸色微黯,一抹嫌恶涌上心头,转身离开。 “沉先生!”沈扬琪娇声轻唤: “您既然是负责我们博弈的,学生有些不明白,您能不能来教教我?” (未完待续) 第800章 沈扬琪为什么跟赢尘在一起 赢尘步子不停,沈扬琪提着裙子跟随: “沉先生~” 忽然,听到外面的骚动,赢尘驻足仔细倾听,沈扬琪立在他身后,忽听远处尖叫,她浑身一颤,故作惊恐的往赢尘身边靠了靠: “什么声音?好可怕。” 赢尘二话没说,离她远了些,迅速推开了门。 恰时,曲长笙被白素死死攥着,像是拖一个罪人一般,拖着她到了门前。 门在这一瞬间被推开,她仰头看去,看里面站着的一对璧人,怔住了。 赢尘为什么会跟沈扬琪站在一起? 本来气势汹汹想让赢尘也一起参谋的白素见到这一幕,也愣住。 气氛有些尴尬。 身后跟着三三两两还未脱衣服的女学生,看见男先生跟女学生独处,而且女学生年轻貌美,先生气质不凡,在这么晚的时候,明眼人一看,就觉得…… 这俩人不简单。 沈扬琪见了这么多人,黛眉紧蹙,提着裙子走下来,见曲长笙脸色不悦,她这个当姐姐担忧立刻浮在了脸上: “妹妹,这又是怎么了?” 烛光下,沈扬琪的脸发着细腻的光。 她五官标致,肌肤白皙,半分错处都挑不出来,尤其是那双眼,像是盛满了星光,连她看了,都觉得移不开眼睛。 何况男人? 嘴角勾了一抹笑,曲长笙猛地将自己的手从白素手中抽开,忍着自己想要去质问的念头,让自己的每个字眼都不能跟那个男人有半点关联: “姐姐,你在干嘛呢?” 赢尘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 她误会了。 沈扬琪愣了愣,见所有人都在一刻好像都忘记了自己因为什么而来,都竖着耳朵听八卦,她脸登时腾起了两团红晕,娇羞的笑了笑:“我——” “她来找我学习博弈,我以天色已晚拒绝了。”赢尘从台阶上走向白素,眼睛却是看着曲长笙的,明显是在解释。 沈扬琪闻言,挑起眉梢,暧-昧的笑笑,也没说别的: “沉先生说的,就是我想说的。” 曲长笙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而后仰头环顾天色: “我瞧着还挺早的,要是在晚一点,应该就方便了。” 曲长笙的暗示谁都听得出来,那些个女学生感觉自己的心灵收到了极大的刺激,比看了女鬼还要觉得刺激。 学生跟先生,书房里面被看添香在侧,这先生又风流倜傥,学生又清纯娇艳…… 细碎的讨论声与笑声蔓延开来。 一声声的像是根刺,扎在曲长笙的心里头,身子都忍不住颤抖。 唐欢一直站在曲长笙身后,感觉到了她的变化:“你害怕了?” 她轻轻开口,众人朝着曲长笙看去。 唐欢糯糯的:“抖得这么厉害,刚才看见女鬼的时候,都不见你哆嗦一下。” 赢尘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看着曲长笙,目光诚恳而真挚。 可偏生沈扬琪不嫌事儿大,攥住曲长笙冰冷的手:“女鬼?什么女鬼?长笙,你没事儿,有没有受伤?” “没有。”长笙漠然的抽回自己的手,牙齿咯咯作响,她遏制不住这种颤抖,心里更恨自己的无能: “白先生,您想怎么做,就继续下去。” (未完待续) 第801章 沉先生不是什么也做不了吗 曲长笙低下头:“大家都要休息、” 莫名撞见这一幕的白素心里也挺尴尬的,将方才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赢尘说了。 “世间没有鬼,就算有,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出现在这么多人面前。若要索命,早就索了,这是故意在引起骚动。” “是啊,我跟沉先生一样,相信长笙是冤枉的。”沈扬琪真切的上前,对着白素求情:“这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妹妹啊。” 白素听了赢尘这话,心里也觉得在理,可是引起骚动的就是曲长笙,况且这种理由就算是说出去也不一定会有人相信: “但是骚动已经引起,曲长笙我就先带走,让她跟我睡在一起。” “且慢。”赢尘忽而看向曲长笙:“我想问清楚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好,长笙,你跟沉先生说明白。” “我不要。”曲长笙果断拒绝:“跟白先生说,也是一样的,沉先生不也什么都做不了吗?” 她面露讥诮,看着赢尘:“既然什么都做不了,那有什么用?” 赢尘脸色一黑,死死的攥住了拳。 “长笙!”沈扬琪拧眉:“你不能这么跟沉先生说话。” 呵呵、 曲长笙转身就走,赢尘下颚紧绷,忽而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 众人惊呼一声,曲长笙亦是愕然,扭头看着他。 “我问清楚,自然知道有没有什么用。” 赢尘脸色黑得能烧炭,目光狠戾的朝沈扬琪看去: “沈同学,不要深更半夜来我这儿问问题,免得让我惹上一些恶心的麻烦事儿。” “……”沈扬琪脸色乍变,感觉到众人异样的目光,脸就挂不住了。 曲长笙被赢尘扯到了房间里。 重重的关上房门,众人神色讪讪:“感觉好像沉先生生了好大的气啊。” 曲长笙任由赢尘,将她拉到了房间的角落。 他也不挣扎,反正就她和赢尘力气的差距,挣扎也挣扎不过的,他不给自己找麻烦,被推在墙上,他双手抱怀面露嘲弄。 “怎么了,沉先生,耽误了您的好事您就不高兴了是吗?” 赢尘定定的看着她解释: “她刚来,拿了一盏茶,我看见她就走了,一推开门就发现你们在外面,什么事都没有。” 曲长笙讶然的挑起眉头,笑了笑: “您不需要跟我解释,直接开门见山的问,把那女鬼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问了,也不要浪费你我二人的时间。” 赢尘恍若未闻,抓住曲长笙的手腕,抵在墙上,一遍一遍的重复: “我再说一遍,她拿了一盏茶,我看见她就起身走了,推开门,发现你们在外面。” “我们在外面刚刚好好的看到你们两个人贴的那么近。站在你身边宛若一对璧人,真是好看极了。” 曲长笙面露嘲弄: “听说永安帝不喜欢异性靠近,可是怎么瞧着不像是那么回事儿呢,看来谣言也是假的,还得亲眼见过,才知真假。” 赢尘眉心深锁,遏制着自己的力度,不让他弄疼她,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跟她解释好: “你别这么跟我说话,笙笙。” 他的语气尽管还保持着一丝冷静,但也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哀求。 (未完待续) 第802章 你们两个站在一起像一对璧人 曲长笙怒在心头,也酸在心头。 像是一种酸黄瓜,硬从她的口中塞进去。 她来这是为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能够拿到不栉进士,弄掉血印,好可以跟赢尘在一起。 她不是太上皇心中满意的儿媳妇。 但沈扬琪是。 结果就让她看见了沈扬琪跟赢尘在一起。 “我也想理你来着,我以为有人拿鬼想要害我,想要让我星辰殿里面的一条臭鱼。 白先生说要来找你的时候,我心里其实还挺高兴的,因为我觉得你会帮我,但是我万万没想到,我竟然耽误了你的事儿。 你们两个人站在一起是真的很般配呀,我看了都自惭形愧了,刚好沈扬琪说不定是你命定的皇后呢。” 赢尘瞳孔骤缩,活像是谁掐了一把她的心脏,闷痛隐隐传来: “胡说八道。”他气闷。 曲长笙懒得跟他争辩,扭动着胳膊,蓄意从赢尘的禁锢中逃出来: “你放手。” “我不放,你都生气了,我为什么要放?!” 赢尘也发了火,偏生发怒的时候却也将曲长笙禁锢在自己的臂弯之间,转而扶着她的脸颊。 曲长笙这才感觉到赢尘的手掌心是冰的,比往常的温度要下降了很多,仿佛是受了惊吓一般,手心都沁出了冷汗: “只要你原谅我,我才放你走。” 曲长笙气着不说话,赢尘一遍一遍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颤音: “笙笙。” “笙笙……” “行了行了,要死啊你!!” 曲长笙毛了,他是了解赢尘的,就算是了解心里头,也忍不下这口气。 她知道,说不定沈扬琪就是为了要挑拨离间她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所以才故意这样的。 但问题是沈扬琪根本不知道沉挽笙就是永安帝。 但是她曾喜欢沉挽笙。 所以就会有今天的事情。 曲长笙恶狠狠的瞪着赢尘,看他眉心紧锁脸色苍白,好像是要失去她一样。 有些慌乱无章的看着她,不知道要怎么去哄劝。 所以就看着她,盯着她。 曲长笙怒火心头起,一脚就踹在他的小腿上。 “谁让你这人设个老好人,装什么温柔!都不是那块料!” 这力道是实打实的踹在骨头上了。 赢尘眉头皱都不皱一下:“恩。” 曲长笙气鼓鼓的,看着赢尘,阴阳怪气的: “她身上应该比我香,有没有聊到你的心坎里去啊?你有没有在那一刻想要拥她入怀中啊?” 赢尘宝宝乖巧摇头摇头再摇头。 “没有。” “哼。”曲长笙双手抱怀: “我不管,我生气了,现在你说什么都没有用,我现在不想看见你,我看见你就脑袋疼。” 结果曲长笙的眼睛上捂住了一只冰凉的手,捂得严严实实到,还真就没让她看到半点。 曲长笙没个好气的问:“你这是在干嘛?” “别看我。” 赢尘眉心紧皱很是认真的说: “还生气吗?” “……”真不知道这家伙是装可怜还是真可怜。 曲长笙一把将他的手抓下来,心里的气少了不少,但面上还是要装一装的: “这有什么用!?你堂堂九五至尊还耍这种小孩的手段啊。” 赢尘拧起眉心,故而心生一计,将曲长笙的身子背靠着他,从后面将她拥在怀里: “这样你就看不见我了。” 他认错了,把头放在她的颈窝中,在这刹那间,眼中温柔不复,杀意尽显: “我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的。”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沈扬琪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沉先生,请问我妹妹怎么样了?” (未完待续) 第803章 曲长笙,你赶紧回家 沈扬琪倒是挺熟络。 赢尘眉心拧紧,不悦之意尽显:“你稍等。” 曲长笙拉住赢尘的胳膊,摇了摇头。 她能猜得出来沈扬琪的心思,要么就是想要蓄意诱惑将之前她那一颗荡漾的少女心续上,要么,就是试探她跟赢尘的关系。 “我要看看她想要做什么。”曲长笙说: “顺着她,或许会更容易知道她的目的。” 走上前两步,曲长笙推开了房门。 沈扬琪还站在外面,刚想要敲门,手立在空中,瞧见曲长笙微微一怔,旋即笑道:“长笙,你还好吗?” 曲长笙的表情并不好看。 她拧着眉宇,一脸的苦大仇深,“姐姐,同学们有没有被吓坏了?她们有没有怨我?” 她的表情,就是在告诉沈扬琪,这个沉挽笙不仅仅没有跟曲长笙有什么其他的关系,甚至还说了她一通。 沈扬琪压抑着嘴角上扬的弧度:“怎么可能不怨你?柳依依现在已经被吓的发高烧了。你这次可是惹了大麻烦,现在白先生已经去通知沈家人,叫她们叫你回去了。” 让她回去? 那不栉进士的事情不就完了? 来不及思考,王嬷嬷就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赶过来:“曲长笙,赶紧走,你家人来了。收拾东西赶紧跟着回家。” “姑姑。”曲长笙走上前,眉宇愈发凝重,“我不能回去。” “你不能回去怎么行啊妹妹。”沈扬琪一脸愕然,走到曲长笙面前煞有其事的道: “事情闹得这么大,宫中最避讳的就是鬼神之说,眼下这鬼就是冲着你来的,你不走,不是存心让我们过得不自在吗?” 王嬷嬷也道:“可不是吗,你赶紧的收拾东西跟我们走人,还留在这儿,对你,对咱们,都不好。” 本来好好的第一天惹了这么多的破事儿,王嬷嬷就算是知道曲长笙委屈,也觉得曲长笙麻烦。 长笙眉心紧拧:“那总要给我一个辩驳的机会,我先不收拾东西。” 王嬷嬷头疼,这会子看见曲长笙她就感觉像是看见了缠绕在一起的麻绳,一团糟: “给你给你,你先去见你家人!” 曲长笙二话未说,抬脚快步跟着王姑姑走了。 沈扬琪端然的立在身后,嘴角勾着美艳的笑意,意识到身后还有一个人,她回首,嘲弄的表情在这一瞬间满含春色: “很抱歉沉先生,我妹妹给您添麻烦了。” 赢尘抬眸朝她看去。 眼中的一抹寒意叫她心惊,也隐隐从他的目光中,读出了警告与杀意。 他缓缓下了台阶,每走一步,身上的气压就距离沈扬琪进了一些,那种魄力让沈扬琪忍不住后退一步,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已不在。 赢尘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沈扬琪身子忍不住的瑟缩一下,她不明白,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谋士和教书先生,为什么身上会有这么可怕的魄力。 她几乎都要在这男人的目光下流出冷汗。 直到,男人薄唇轻启,低磁的声音夹带着凛冽的寒风朝着她扑了过来。 “再有一次,后果自负。” “……”沈扬琪羽睫猛颤,待男人离开她好远之后,她才敢抬头去看,手中的帕子都已经被她的冷汗浸湿了。 (未完待续) 第804章 装疯卖傻引人害怕 “曲长笙还真是给这些男人灌了迷魂汤。” 她苍白的脸色未曾缓和,心中的不甘像是火烧的一样将她包裹: “一个没人认领的杂种,迟早会栽在我手里。” 曲长笙在见到沈家人之前脑子里飞快的分析了一下这件事情的利弊。 她出了宫,再想进来那就很难了,沈家人会对她十分打压,除了沈家还有太上皇。 不栉进士的这个榜首她必须要拿到手。 不管沈家人怎么说,也不管她会遭受到什么,她都必须待在这里。 而沈家人同时也会费尽心思想尽一切办法让她不能够待在这里。 曲长笙脚步忽而一顿,这件事情的决定权,绝对不能放在白先生以及沈家人手里。 王嬷嬷拧眉看着她:“怎么了?” “劳烦姑姑能不能去请陈贵妃来此?”长笙说:“这件事情说小虽小,说大却也大。” “你叫陈贵妃做什么?”王嬷嬷皱起眉心,待会儿都是一场恶战,她还要地位更尊贵的人来打压吗? 皇后娘娘被关禁闭,陈贵妃协理六宫,星辰殿也在六宫的管辖范围之内,自然是要禀告陈贵妃。 不过并不急在这一时。 长笙却十分诚恳:“鬼神之说,一旦泄露出去,让皇上知道了,陈贵妃娘娘万一不知情,皇上其不会怪罪娘娘?还是先告诉娘娘要紧,免得到时候姑姑您挨说。” 这话在理,难为这孩子在这种时候还想得这么周全,王姑姑麻溜的去了。 没了王姑姑的催赶,曲长笙动作迅速的回了寝房,她的房间里面无人,想必都在前厅。 她要是这么干干净净的进去,一定免不了不少指责。 她一定要先堵住那些准备教训她的人的嘴。 曲长笙翻出了脂粉涂在自己的脸上,让脸无血色,在用剪子将自己的衣裙化成一道一道的,迅速的跑到外面滚了好几圈,一边滚,一边尖叫—— “啊啊啊啊!!有鬼啊!” 如此尖锐的叫声让本就躁动的夜里又添加了浓重的一笔。 丫鬟看曲长笙在地上翻滚尖叫,好像是有谁在推着她的身子一样,她惊恐着去喊了侍卫,侍卫惊恐的去喊了管事儿,管事儿一听这话大事不好,赶紧禀报给了白先生。 一伙人风风火火的朝着事发地点赶去。 曲长笙还卯足了力气在地上翻滚,尖叫,她的喉咙已经干哑,身上沾满了灰尘,更甚至草地里有什么东西割破了她的肌肤。 她凄厉的叫声让人头皮发麻,竟无一人敢上前,彼此惊恐的依靠环顾。 突然,曲长笙猛地抬头,如同鬼上身一样,那脸上全是污垢,独有那双眼睛明亮如炬,叫人心里发寒:“老祖宗!!” 老祖宗脸色乍变,曲长笙就疯了一样的冲过去:“老祖宗,快救我,有鬼!!” 老祖宗这个老太太可惜命,眼瞧着曲长笙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连忙惊恐的后退了好几步。 “你站在那,别动!!” 曲长笙却偏偏上前,形同魔怔,一把抓住了老祖宗的手: “老祖宗,那个鬼说要杀了我们全家,她要先杀了你们,最后再杀了我!你们快逃命,快逃命啊!!” 老祖宗面部抽搐,她这一生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唯独就没有见过疯子。 (未完待续) 第805章 曲长笙,你是装傻 曲长笙此时此刻跟疯子一无两样。 本还打算直接将她带回家中,可是她这身上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带回去!! 还说了这么吓人的话。 老祖宗连忙抽开自己的手,沈方航赶紧护着他娘,恶狠狠的瞪着曲长笙: “你装什么疯!你在这儿惹的麻烦还不够多么?还不赶紧跟我们回去不要丢人现眼了。” “好!回去!!”长笙一听这话分外激动,眼睛瞪得大大的,“我跟你们回去,我跟你们回去!” 说着她双手合十,环顾左右: “只求你们别杀我,只求你们别杀我……” 如此碎碎念,叫所有人脚底生寒。 方才曲长笙说那个鬼要杀了她全家最后在杀了她是? 那还能得了? 老祖宗脚底发寒道:“回去什么回去,她这样子疯魔,怎么带回马车上。” 丽姨看得头皮发麻,心里也惦记着曲长笙方才说的话: “是啊,不如,就先让她在这儿待着,这会子回府不好。” 曲长笙渐渐安静下来,口中仍是止不住的在碎碎念。 白素见沈家竟然有不想讲曲长笙带回去的一丝,也跟着发了怒:“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家孩子都这样了。” 方才还在信誓旦旦的跟她说带回家中好好管家,这会子曲长笙疯了,倒是推脱起来了? “这里面出的问题,总要你们这里面解决才行。” 李丽这推脱责任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甚至还在最后阐明: “我们暂时就不显给曲长笙带回家了。” 白素皱眉:“可是这样的问题学生我们怎么留下?我们——” “陈贵妃娘娘到!” 长笙猝然抬眸,遥见远处,一女子头戴金钗,身着烈烈红裳,眉眼微微上扬,目光凌厉: “嚷嚷什么?” 众人惊诧,未料到陈贵妃会来:“参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万安。” 陈贵妃是当今后宫之中圣上最宠爱之人,眉眼之间虽不及秦皇后好看却有从骨子里头散发出来的妖劲儿,只瞟一眼就叫人心里发酥: “本宫听说了,星辰殿闹鬼?”她细眉嘲弄的挑起: “这都什么年间了,还在谈论鬼神之说。” 说着她睨着浑身脏兮兮的曲长笙,似是厌恶的倒吸一口凉气:“你怎么弄得跟只猴似得?” 白素担心曲长笙发疯病,连忙站出来: “贵妃娘娘,妾身已经叫人将这个犯病的学生带回家中好好休养,免得惊扰贵妃圣安。” 丽姨立刻否决:“贵妃娘娘,这孩子犯病太过突然,妾身的马车也装不下啊。况且,妾身家中,母亲年事已高,经不起吓唬。” “那也就是说你们谁都不要了是吗?”陈贵妃拧眉,曲长笙伺机而动,走上前去,跪下了。 许是她的表演太过骇人,导致于别人见她上前都避如蛇蝎般的后退了好几步。 陈贵妃却稳得住场子,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你就是那个引了鬼魂的曲长笙是吗?” “臣女羞愧,让贵妃娘娘在这种情况下认识臣女。” 曲长笙一开口,就感觉到四周围诡异的目光在刹那间就将她包裹。 老祖宗亦是脸色一变,忽而想到了什么。 这曲长笙要是一开口,说不定就要被贵妃娘娘留下了,那就不能回家了: “贵妃娘娘,这丫头方才吓坏了,精神失常,老身这就将她带回去!” “用不着。”陈贵妃慧眼如炬:“让她说。” 曲长笙早就不复方才痴态: “贵妃娘娘,在这星辰殿中,有人故意装神弄鬼!扰乱宫中秩序,蓄意陷害臣女!!请贵妃娘娘还臣女一个清白!” (未完待续) 第806章 你随本宫来 曲长笙话音一落,沈家的人见她如此思路清晰,根本就没有刚才那种装疯卖傻的样子了。 丽姨也跟着想明白了,上前两步,有些怒意: “曲长笙,你是装傻?” 曲长笙闻言,眸光微暗,她的主要目的,就是拖延时间,阻断那沈家人本来的计划,否则沈家的人心中有所准备,她到时候腹背受敌不好办。 “没有,我只是冷静下来了而已。”长笙说。 “冷静下来?” 丽姨觉得可笑极了: “方才看你像是一个疯子一样在地上来回翻滚结果你就轻飘飘的一句你冷静下来了?你在糊弄谁呢?” 曲长笙闻言拧眉,不是很理解的看向丽姨: “我刚才是吓坏了,又不是天生疯魔。况且,当臣女看见贵妃娘娘之后,娘娘的贵气,自然镇住了我心中的煞气。” 长笙对上陈贵妃的脸,十分诚恳的说:“还请贵妃娘娘,抓住装神弄鬼的真凶。” 糊弄鬼呢,这马屁拍的? 丽姨细眉紧紧揪着,看向陈贵妃,她们来的时候都打算好了务必要将曲长笙给带回去,搅乱她的考试。 没想到她以来就装神弄鬼把思绪都给搞乱了,自然也就想不到这么多。 可是陈贵妃一来她曲长笙就乖巧的跟一只小猫一样,这不是装的是什么? 这种卑劣的讨好手段,陈贵妃又怎么可能相信,李丽很是生气: “曲长笙,你太小瞧贵妃了,这件事情本来因你而起,你现在竟然还想要将自己的责任推脱干净?贵妃娘娘事情繁多,又怎么会帮你?你还是赶紧跟我——” “你怎么就肯定,是有人要陷害你?”陈贵妃突然开口,淡淡的截断了李丽的话。 沈家人脸色乍变,曲长笙心中大喜: “启禀贵妃娘娘,此人明显想要营造出这个鬼魂是乔郡主的假象,可实际上,女鬼的外形漏洞百出,具体细节,臣女想要私底下,与您详谈。” 陈贵妃细眉轻挑,略作思量,随后勾起嘴角,“可以。你随本宫来。” 曲长笙心中松了一口气。 立刻站起来,提着裙子跟上去,李丽突然从中横过来,横叉在曲长笙的眼前:“贵妃娘娘!” 长笙抬眼看着她,李丽背对,脊背挺得笔直,屈膝跪下; “贵妃娘娘,为了您的安全,您不能将她带回去,这丫头事儿疯癫时而清醒,万一惊扰了您的贵体安康呢。” “是啊贵妃娘娘。”方才对曲长笙避如蛇蝎的老祖宗也道: “这丫头,方才还吓坏了我们,这会子突然恢复正常了,贵妃娘娘不如,等她干净清醒下来再说。” 曲长笙眉心拧紧,生怕陈贵妃被她们说服,却没想到陈贵妃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看向李丽和老祖宗: “方才这孩子发疯的时候你们一个个推责任谁都不想收留。” 陈贵妃嘲弄的勾着嘴角,眯起美眸,语调懒洋洋的: “怎么现在反倒是要将她带回家里头去了?” “……”李丽和老祖宗霎时一哽,陈贵妃扶了下自己头上的簪子,目光不经意的从曲长笙的脸上掠过: “还不赶紧跟上来?” (未完待续) 第807章 臣女是娘娘最好的火把 “是。”长笙抿唇挡着笑意,提起裙子立刻跟上,途中路过李丽和老祖宗,她忽而脚步一顿,扭头朝着她们看来: “老祖宗,爹,二娘,您们放心。” 她脸上全是泥土,扯唇一笑,露出贝齿,与那满脸的污垢格格不入: “贵妃娘娘一定会给我一个公道,我也一定不会给家族蒙羞的。请您们放心就是。” 放心?放个屁!! 李丽与老祖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 - 暗处中,李丽难以压抑心中的怒火,一脚踢在墙上: “竟被这丫头给摆了一道!从一开始就故意装疯卖傻,好躲过去。” 沈扬琪站在一侧,并不吃惊: “她曲长笙油嘴滑舌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如果她在装疯卖傻的时候你们能够直接堵住她的嘴带她离开,谅她就算是再怎么疯也无计可施。” 李丽闻言,看着自己这个不仅仅容貌变化,思想也渐渐变得成熟稳重的女儿:“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那不是更好办了吗?” 沈扬琪眨了眨眼睛,摆弄着自己的丹蔻: “曲长笙现在跟陈贵妃在一起,陈贵妃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曲长笙反而惹了一身腥。” “你的意思是?” “这天底下谁人不怕那些鬼魂之物?” 沈扬琪冷嘲一声: “这乔尔烟的魂魄能够吓得柳依依发高烧,就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开头了,要是吓唬到陈贵妃,那就有趣了。” “这事儿好是好,可是不会查到你的身上。”李丽仍是有些不放心:“咱们还是要以稳妥为主。” “您放心,娘。”沈扬琪轻轻拍着李丽的手背,双眸精光乍现: “我在事发当时已经给了自己不在场证明,我当时正跟别人待在一起,很多人都看见了,到时候就算是调查,也万万不可能调查到我的头上来。” 沈扬琪心中有底。 她故意去找沉挽笙,一则是为了试探沉挽笙的这个人,二则,就是想要弄一个不在场的证明。 众目睽睽之下,她与此事毫无关联,可清白着呢。 - 陈贵妃所居住的祈云殿不同于皇后的奢靡大气,反而温雅至极。 不同于她给人外在嚣张跋扈的印象,坐落上主位,挑眉看着曲长笙:“是你让王嬷嬷把本宫叫去的。” 长笙跪在地上,恭敬回答:“是。” 陈贵妃手中捧着一盏香茶,挑起细眉:“你知道你的家人想要将你带回家去,所以故意装疯卖傻?” “臣女好不容易才参加不栉进士的选举,出了宫,就再也进不来了。” 曲长笙拧起眉头:“臣女不能失去这个机会,所以想要求贵妃娘娘,能够帮帮臣女。” “本宫凭什么帮你啊?” 陈贵妃眯着眼睛,仿佛在嘲弄曲长笙的不自量力: “如今闹鬼这事儿皇上还不知道,如若是知道了又要大发雷霆,连你也吃不到什么好果子。” “鬼神之说一直都是宫中最大的避讳,贵妃娘娘如若是能够抓出幕后主使,一定能为您添一把火。” 曲长笙诚恳的道: “这这把火,臣女,就是您最好的火把,那鬼魂是冲着臣女而来的,臣女进了祈云殿,娘娘以为,那鬼魂会不会顺势找到您?” (未完待续) 第808章 长笙,你是在跳大神吗 陈贵妃倏然抬眸朝曲长笙看去。 “那是必然会找到本宫的。”她放下茶盏,轻擦了一下嘴巴:“你想怎么做,可以说给本宫听听。” “若想要罪魁祸首最后收到最大的惩罚,那就势必要将事情搞到最大。” 长笙看着陈贵妃:“让她们的目的越好达到,越容易让那些人掉以轻心。” 陈贵妃略作思忖,心生一计:“本宫要是受了惊吓,你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承受众人责骂。” “是。”长笙颔首。 陈贵妃见这丫头不大,有些不信:“你忍得住吗?” “臣女有更好的法子。” 长笙忽而抬眸,目光笃定:“能让娘娘宠爱和地位双丰收。” 陈贵妃一笑,眉眼间滑过一丝狠戾:“说来听听?” 曲长笙刚要开口,外面忽然一阵邪风沙沙作响。 长笙微怔,拧眉朝外看去。 “来了。” 话音刚落,窗外突然出现一个倒影。 长长的头发随风飘荡,就在空中晃啊晃啊晃。 这一幕,如若不是她们心中早有准备,也生生要被吓到了。 真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陈贵妃身边的云儿说话都不利索了:“娘娘、那,那是什么?” 曲长笙二话不说,直接拉开窗户,就见那倒着的身子馊得一下窜上去,长笙厉喝: “有刺客!!抓刺客!!” 此言一出,外面传来有力的低喝: “保护娘娘!!” 旋即士兵破门而入:“娘娘!!” 陈贵妃下了椅子,气息沉着: “本宫无碍,有人要装神弄鬼蓄意刺杀本宫,抓住那个女鬼,本宫有重赏!!” “是!!” 有了贵妃娘娘这句话,所谓的什么女鬼说不定就是刺客伪装,那些个士兵也不含糊,飞檐走壁。 “女鬼”功夫了得,步伐矫健,飞跃在房梁之上,曲长笙瞧着,倒是觉得跟之前的那个女鬼不一样了。 之前那个女鬼是飘着的,像是个人偶,没有胳膊。 而这一次,她却是四肢完好无损。 可以啊,女鬼都能更新换代了。 曲长笙快速跑向小厨房,抓了后院的两只鸡,二话没说,拿刀剁了放血。 随后赶到的陈贵妃惊见这一幕:“你做什么?” “不是女鬼吗?”曲长笙干脆利落,放好了血,端着盆:“我赏她一桶鸡血辟邪。” 陈贵妃挑起眉梢:“应该是黑狗血?”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曲长笙不在乎那些细节,认真的捧着鸡血走了: “以茶代酒,将就就将就,不过您放心,这两只鸡,臣女给您做好吃的。” 说完,她加快步子,又生怕这鸡血撒了。 “这姑娘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想不到如此生猛。”云儿惊魂未定,捂着心口。 陈贵妃也好笑的瞧着曲长笙忙碌的身影:“这俩鸡让厨房给本宫处理了,本宫看她能给我做什么好吃的。” 曲长笙见那女鬼在天上飞檐走壁,但奈何被高手包围,困在祈云殿只能不断的闪躲。 她选了一块干净的地儿,开始倒鸡血。 照葫芦画瓢的回忆着小时候那些跳大神的记忆,画了一个地盘,嘴里振振有词: “恶鬼快进来!!” 问询赶到的顾长珏与赢尘风风火火的带人闯入,见到这一幕嘴角抽搐。 曲长笙在庭院里,站在鸡血圈儿的边缘,指着天上那飞来飞去的红影: “恶鬼快进来!!” 那些个精神都这个女鬼搞紧张了的下人们见曲长笙这样蹦蹦跳跳,噗嗤一笑。 那哪里是恶鬼,那分明是个人啊,能进来才怪。 这么一看,那些个害怕的下人也就不怕了。 “急急如律令~”曲长笙煞有其事的施展法术。 “太上老君快快显灵?” 身边骤然多了一道熟悉的男音,曲长笙下了一跳,猛地转过身,惊恐的看着身后站着的两个人。 赢尘眸光深邃,似笑非笑。 顾长珏就像是看傻子一样: “曲长笙,这么多日不见,没想到你落魄成跳大神的了?” (未完待续) 第809章 顾疏说,墨痕挺想你的 “太子殿下!” 看到顾长珏,曲长笙临场发挥,猛地转过身,给顾长珏吓得一激灵。 她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表情夸张: “您可得小心着点,你看见那天上飞着的东西了吗?” 顾长珏循着她的手望去,瞧见了那飞檐走壁的“女鬼”。 “那是鬼。”她压低了声音: “乔尔烟,来找咱们俩个人索命来了。” “乔尔烟?!”顾长珏善意的做了个吃惊的表情,禁不住笑了: “你说那个身材健壮的人是乔尔烟?” 很明显那个女鬼飞檐走壁的动作虽是轻盈,却依然能看出本来的性别。 身体结实壮硕,哪里是个女子样子? 曲长笙神秘兮兮的挡住了他的嘴:“地府里面伙食也是正常的,说不准人家吃的好睡得香,就长胖了呢?” “这样啊。”顾长珏恍然大悟,见曲长笙这小手就在身前,他挑起眉梢,不动声色的凑近了些,想嗅她手心的香味…… “你手怎么一股臭味儿?” 顾长珏拧起眉心,心里头的那点涟漪愣是没有扑腾起水花。 “抓鸡了啊。”长笙眨眨眼。 “……”顾长珏闻言嘴角抽了抽,嫌弃的掏出帕子刚要给曲长笙擦,赢尘不动声色的将他推到一边,掏出自己的帕子替她擦了擦: “你闲的没事儿抓什么鸡?” 赢尘目光森冷,“又要做叫花鸡?” 曲长笙拧眉:“我这是要捉鬼。” 她抽回自己的手,看那女鬼依然在上蹿下跳,她拔高了嗓门: “乔尔烟!!顾长珏在这儿呢,你确定不把他一起带走吗?!” 顾长珏:“……” 赢尘:“……” 那女鬼似乎是看起来没有那个心思,瞅准了机会,要飞出去,赢尘眸色一沉,飞身上瓦,动作飞快,只见一道白影子飞快的穿过那些侍卫,如风一般。 待看清之时,惊见他已经拦在那女鬼面前。 那女鬼浑身一颤,双掌为爪,朝赢尘袭去。 “沉先生!!”曲长笙心里一紧,扯着大嗓门喊:“小心别被它咬了,鬼是会咬人的。” 赢尘闻言挑了下眉梢,掌风蕴气,不动制动,掌风回击,震的那人后退几步,惊觉不妙,蓄意要逃。 赢尘长臂一捞,抓住他的胳膊,抬脚对着后背一踹,刚好就踹到了侍卫的怀里。 如此凌厉果断的身法,宫中高手抓这个女鬼都费劲,他竟然毫不费力。 随后迟迟赶到的顾疏见这一幕,疑惑的皱了皱眉头。 这谋士还会武功? 眼瞧着那个女鬼被人制服,赢尘飞身而下,一袭白衣衣袂飘飘,精准的落在了曲长笙的眼前。 他的目光看着曲长笙的一瞬有着不易察觉的宠溺,旋即,目光恢复清冷,看向顾疏: “见过三王爷。” 顾长珏这也才注意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来了一个顾疏,挑起眉梢: “三皇兄怎么也来了。” “听见了消息,就过来了。”顾疏一手背在身后,曲长笙回首看他,他斜眉一挑,微微一笑,自是风流: “长笙姑娘,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顾疏一身墨蓝色的常服,金冠束发,俊朗的眉眼间中渗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凌厉感,此时却是和颜悦色,眉眼间带着调笑: “墨痕自从你喂了它之后,它就养成了挑食的毛病,不像是从前什么都吃了,倒也让我苦恼,什么时候去我家看看墨痕?再给它做点好吃的?” 他对着长笙发出了邀请: “它挺想你的。” (未完待续) 第810章 男扮女装的女鬼 气氛顿时沉了下来。 说不清的压力从四面八方蔓延过来,长笙嘴角抽了抽,朝着顾疏嘿嘿一笑,像个傻子: “我先去抓鬼了。” 她转过身,拿起地上的鸡血,留下三个一脸不明的男人,看她倒腾着碎步朝着女鬼冲了过去。 “女鬼”双手被人束缚,曲长笙跑到她面前,看她这一身与她身材十分不搭的裙子:“你是乔尔烟吗?” 女鬼折腾了两下,漆黑的眼珠子隔着长发朝曲长笙看来,眼神里都骂脏话,像是看着一个傻子。 长笙心里冷笑,给了左右的侍卫一个眼神,那侍卫瞧她手中半盆鸡血,二话没说,迅速手收回来,跳离两步远。 那“女鬼”一愣,看脱离桎梏以为自由了,脚尖一点,突然眼前一红,一盆鸡血临头而下—— “哗啦!” 他一个脚崴,险些栽倒在地,回过神来,一股难以言说的腥味儿从身上散发出来,让他胃中一阵翻涌。 “呕——” 勉强压着自己的恶心,“女鬼”愕然的看着曲长笙,曲长笙将盆放在地上,挑起眉梢: “辟邪鸡血,先震震她身上的的煞气,免得咬人,将她压下去,别变成一缕黑烟飞走了。” “……”女鬼嘴角一阵抽搐,看着曲长笙的表情愈发狰狞:“你……” 一开口,竟是个男人的嗓子。 曲长笙煞有其事的哎呦一声:“我听错了吗?乔尔烟,我们许久未见,你不仅仅长胖了,怎么声音还变了?” “还是应该伙食太好了,吃太多撑的。” 顾长珏走上前,一本正经的打量她:“你看,骨骼壮硕了不少,她在那里一定生活的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 曲长笙挑起眉梢,微微俯下身,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着这个“女鬼”:“胖点也好,免得逃了,先劳烦两位大哥将其压下去,这身鸡血不能洗,也不要声张。” 女鬼带着一身腥臭味儿,就这么被人压下去了。 曲长笙目送她走,看向在一侧看戏的陈贵妃,微微一笑。 脸上的傻气在这一瞬间荡然无存:“恭喜娘娘,罪魁祸首已经抓到了。” “眼下抓到了,不就是没什么事儿了?”陈贵妃走上前,不悦的蹙起眉心:“太简单了反倒无趣。” 长笙微微一笑,心中早有准备,走上前去,附耳在陈贵妃身边: “我们抓到了真的,就好办了。” 陈贵妃凤眸一转,勾唇笑了,看曲长笙有了新主意,她甚是满意,看向顾长珏一行人:“太子和三王爷今日怎么也跟着来了。” “回禀贵妃娘娘,听到了动静就过来了,有人装神弄鬼,此事绝不能姑息。”顾长珏答道。 “这件事情本宫心里有数,要想要找出罪魁祸首,还需要一些时日,还请诸位不要声张。”贵妃笑道。 “小王明白。”顾长珏直起身,目光睨向曲长笙,略有些贪恋的流连片刻,“贵妃娘娘,可否能借长笙说几句话?” 陈贵妃挑起眉梢,曲长笙外面的那些事儿她也有所耳闻,倒也未多言,懒洋洋的打了个呵切,搭着宫女的手: “本宫先去休息了,曲长笙,你赶紧将你那一身臭味儿洗一洗再来见本宫。” (未完待续) 第811章 引蛇入瓮 曲长笙听令,转过身看着这三个人:“出去说。” 四人出了祈云殿的门,站在墙根底下,顾长珏见曲长笙身上不是泥土就是血渍,皱了皱眉头: “你这是怎么搞的?” “装疯呗,我要是不这么搞,现在就回沈家挨骂了。” 曲长笙扯了扯衣角,余光见顾疏还在旁边看着,她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看向顾疏: “三王爷还有事儿吗?” 顾疏微怔,这种明显的逐客令,他怎会听不出来,故而有些不悦的反问: “没事儿就不能待在这儿了?” “这次的闹鬼事件,三皇兄难道不去看看沈大小姐?听闻星辰殿里面的人都有被吓得高热不退的了。”顾长珏开口问顾疏: “皇兄不是跟沈家大小姐不是红颜知己吗?理应看看?” “本王什么时候跟沈大小姐走的很近了?”顾疏眯了眯眼:“本王一直以来可都是孤身一人,从未有过什么红颜知己。” 旋即,他正了神色,看着曲长笙道:“这次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是贵妃娘娘的事儿,我也不方便参与。” 长笙听顾疏跟沈扬琪走得近,也留了个心眼,自然不能多说,便恭恭敬敬的对着赢尘作揖: “今日多谢沉先生帮忙了,没想到沉先生不仅仅聪明,甚是还轻功了得。” 赢尘闻言挑起眉梢,难掩嘴角一抹笑意:“不用谢,应该的。” 长笙直起身:“那臣女先告退了。” 随后,她未再多言,转身走了。 顾长珏本来还想着要跟曲长笙多说几句叙叙旧的,可奈何身边有个顾疏杵着,只能忍着嘴上挤兑挤兑: “三皇兄今日好像有点闲?” “太子也同闲。”顾疏随随一句,转身走了。 “啧。”顾长珏心中不爽,“这顾疏见了曲长笙,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赢尘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头,冷冷道:“在我眼里,你也是这样。” “?”顾长珏猛然朝他看去,“孤跟他如何能相提并论?!” 赢尘懒得理他,用帕子擦了擦自己方才抓犯人的手,拂袖而去。 - 曲长笙洗漱完毕,到了陈贵妃的寝宫。 陈贵妃正斜躺在床上,一手慵懒撑头,听见宫女禀告的声音,她慵懒抬眸,朝曲长笙看来。 “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长笙笑了笑,看向窗外: “她们不是吓唬我们吗?我们抓到了一个真鬼,可以制造另一个鬼,顶替她的身份,在宫中兴风作浪。把事情闹得越大,罪魁祸首罪名就越大。” 顿了顿,长笙看着陈贵妃:“罪名越大,贵妃娘娘您抓住她,就是立了大功。” “那女鬼要怎么找谁扮演?”陈贵妃挑起眉梢。 曲长笙挑起眉梢: “臣女自有办法。不过要委屈贵妃娘娘,要装作被鬼惊吓过度的样子了。” - “怎么还没回来?”沈扬琪在房间内左右踱步,她派去的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复命。 须臾,窗户被轻轻敲了敲,她眼前一亮,立刻拉开窗户:“怎么样?” 外面的黑衣人跨窗进来,“咱们派去的人颇见成效,虽然未回来复命,但听说,陈贵妃娘娘受了不少的惊吓。” “真的?”沈扬琪大喜,却又有些担忧:“可是那个人不是还没有回来吗?他没有回来复命,消息准确吗?” “我们的人,自然不用担心。”那黑衣人道:“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自然是要加大力度了。”沈扬琪目光滑过一丝狠戾: “贵妃娘娘被曲长笙波及,我看她还怎么厚着脸皮待在皇宫。” (未完待续) 第812章 鸡汤 宫中盛传,陈贵妃受了不小的惊吓,昏厥了好多次,太医院怎么看都不见好。 一连三日,贵妃娘娘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 曲长笙也很佩服,陈贵妃说要装相,就能一连三日只吃一餐,整个人的气势明显削弱了一大半。 “您多少还是吃一点、”曲长笙做了一锅鸡汤:“要是饿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怎么办?” “不吃。”陈贵妃黛眉轻蹙,没什么精神头脾气还不好,尤其是嗅到曲长笙做的鸡汤。 香气浓郁,十分馋人,她真的很馋: “你见过被鬼吓到还白白嫩嫩的?赶紧给我端下去,别让本宫闻到这味道。”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声唱和:“皇上驾到!!” 这鸡汤端下去,也来不及了,曲长笙连忙侧步跪地,陈贵妃也捂着心口轻轻咳嗽两声,“皇上?” “朕都已经听说了。” 曲长笙默默地站起来立在一边,皇帝眉宇凝重,看陈贵妃面露憔悴,十分心疼:“怎么瘦成这样子了,不吃东西吗?” “皇上……臣妾吃不下。” 素来在人前人后强势的陈贵妃这会子像是一只软软的小猫一般依偎在皇上的怀里,那双凤眸含着水光:“有人要害臣妾。” “怎么要害你了?”皇上怀中抱着陈贵妃,一扭头,看见了努力融入风景的曲长笙,登时龙颜不悦:“你,过来。” 长笙赶紧上前,跪地:“皇上。” “曲长笙是?”皇上冷着脸:“最近宫中的鬼神之说,是不是跟你有关?” 长笙刚要说话,陈贵妃就淡淡的将话题截断过来: “跟这丫头有何关系?皇上,最近后宫都是由臣妾协力,这星辰殿中出了事儿,臣妾定然要管,这女鬼,假借来找曲长笙之名,实际上日日晚上来找的都是臣妾啊。” 陈贵妃起了哭腔:“如若不是臣妾命大,说不定都要被那女鬼刺杀身亡了。” “刺杀?”皇上眉心拧紧,看着曲长笙:“怎么回事儿?” “回禀皇上,有人装神弄鬼,蓄意刺杀贵妃娘娘。”长笙抬头,目光坚定:“贵妃娘娘受惊不清,却不是因为那人装神弄鬼的本领有多么高超,而是因为她次次下杀手,甚至还伤了娘娘的胳膊!” 皇上面露震惊,立刻将陈贵妃的袖子撸上去,果然就见陈贵妃的胳膊上面裹着一层纱布:“爱妃?你为何不说。” 长笙见气氛烘托到这儿,也面露心疼:“贵妃娘娘协力六宫,成为众矢之的,已经惹人瞩目,娘娘不愿意打草惊蛇,更不愿意耽误皇上,故而以身引蛇入瓮,牺牲自己,抓住真凶。” 皇上一听,更是心疼了。 陈贵妃这两日不吃饭,虽是憔悴,却偏生憔悴得美,弯眉轻蹙,眼泪似坠非坠,连长笙见了都觉得心疼,更别提皇上了。 陈贵妃眼角噙着泪,与皇上四目相对,含情脉脉:“皇上……您不要怨长笙好不好?她还给臣妾熬了鸡汤呢。” 皇上这才注意到,这餐桌上有一碗香气腾腾的鸡汤,闻了让人不禁流口水:“这个?” 陈贵妃心里想吃的要死,面上矜持的点点头:“恩。” (未完待续) 第813章 沈家人又来了 “朕喂你好不好?多少吃一点。”皇帝哄劝。 陈贵妃嘴角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矜持了点了点头。 曲长笙从她的眼中感觉到了狂喜,嘴上小小的喝了一小勺,眼前一亮:“真好喝。” 皇上也尝了一口,亦是惊喜:“这是你做的?” 他看着长笙。 长笙颔首:“是。臣女还会做药膳,美容膳,可以协助贵妃娘娘调理身体。” “不错。”皇上收了对曲长笙的成见:“既然如此你就留在贵妃娘娘的身边,好好伺候。” 长笙一喜,叩首:“谢皇上恩典。” 眼瞧着这俩人越来越腻歪,长笙识趣儿的跟云儿一起退下了。 云儿也很是欣喜:“感觉皇上更在乎咱们娘娘了。长笙,你这也算是立了一个大功呢!” 长笙也很开心:“这是娘娘的努力,我可不敢居功。我们——” 话还没说完,突然有一道突兀的声音横叉了进来: “曲长笙。” 长笙闻言回首,见到来人,倒不惊讶。 是沈家人。 老祖宗在中央,左右是李丽和沈扬琪,目光警备而又疏离的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仇敌。 云儿走上前:“三位客人可是来拜见娘娘的?皇上现在在里面,娘娘不方便见客。” “老身愿意等。”老祖宗见了云儿,收了脸上的冷厉,让下人将补品奉上,皆是品质不凡的好货色:“还请姑姑让咱们等一等。” 云儿回头看向曲长笙,眼神询问她的意见。 长笙微微颔首,示意可以。 云儿应允,请她们在偏殿等候,而后老祖宗以要跟自己家人说说话为由,独自留下了曲长笙。 曲长笙站在正中央,穿的是祈云殿里的贴身侍女服。 她就像是那要被打入凡间犯错的仙界丫头,分别受着三位大仙的审视。 “还别说。” 李丽捧着茶,上下打量着曲长笙这一身衣服:“曲长笙,你还真就适合这身丫鬟服,像是天生的吃这碗饭的。” 曲长笙闻言抬眸,笑呵呵的道:“二娘,我穿什么衣服都能穿出样子来。不像是您,必须要用高贵的衣衫才能衬托出您的身份。” 李丽脸色一哽,银牙暗咬,脸上的表情似笑又要怒似的:“长笙倒是会说话。” “二娘更会说话。”长笙眉眼弯弯。 沈扬琪坐在位置上一副端立模样:“娘,您不要跟她多费唇舌了,她若是真的上的去台面,就不会做出今天这么多的事情出来。” 长笙就随便的找了个地方坐了:“我做出什么事儿了?” 沈扬琪扯唇一笑:“柳依依因为你发高热不退,你不去看看人家也就算了,现在就连陈贵妃都被你波及,你就没有一点羞耻心,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为什么因为我?”长笙反问:“凭什么因为我?” “那鬼魂分明就冲着你来的,你还说不因为你。”沈扬琪厉声反问。 “那鬼魂说话了吗?说是来找我曲长笙的吗?”曲长笙反唇相讥、 “你在哪,鬼魂就在哪,你还敢抵赖?”李丽开口呵斥:“况且外面风言风语,全部都在说你曲长笙招来的鬼魂,你现在还在这儿推脱责任?” (未完待续) 第814章 陈贵妃回怼 “那二娘和姐姐你们两个人可就错怪我了。”长笙表情淡淡的:“除非那个鬼魂亲自开口说是找我曲长笙的,那我才能信。” 话音刚落,云儿推门进来:“长笙,你今天晚上要煲汤吗,要准备食材了。” “你要煲汤?”李丽闻言面露鄙夷:“就凭你?还要给陈贵妃娘娘煲汤?” 云儿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她们这些下人就算是没吃过,光看餐桌上娘娘给喝了个干净加上皇上都赞不绝口,都足以证明她的厨艺。 这些人竟然这么欺负人。 她心中不平,想要出言相助,曲长笙却制止了她开口:“您先去忙。” 云儿噘了下嘴,未多言,转身离开了。 曲长笙顺便关上了门。 身后的嘲讽愈演愈烈,李丽说道:“老祖宗,您看看这不知深浅的丫头,还给人家做汤喝呢。这要是给贵妃娘娘合出个什么三长两短可怎么办?贵妃娘娘可是要喝补汤的啊。” 曲长笙转过身,看老祖宗沉着脸,目光深深的盯着她,不接茬。 老祖宗知道曲长笙的水平,她也更知道,说不定曲长笙这一碗鸡汤,还能收拢了陈贵妃的心呢。 “娘,你不能这么说。”沈扬琪勾着嘴角,“说不定曲长笙想要以一碗鸡汤赎罪的?到时候让贵妃娘娘好高抬贵手,不要怪她的错。” “高抬贵手?”李丽轻嗤一声:“曲长笙,我劝你要是有自知之明,就不要煲汤了,以免到时候——” “到时候怎么?” 门骤然被推开,陈贵妃站在门口,一手搭在云儿的身上,体态慵懒:“到时候,本宫中毒,生病,都要怪在曲小姐头上了?” 本来还冷嘲热的母女二人脸色齐齐一变,以为贵妃娘娘会待好一阵子才回来,没想到竟然提前回来了,沈家三人站起身,给贵妃作揖: “贵妃娘娘安好。” 陈贵妃方才就在门口听了个七七八八,这三个势利眼的人倒是会在她面前装乖巧,一双凤眸慵懒的上下打量着三人,手自然的搭在曲长笙的掌心里。 长笙嘴角携了一丝笑意,自然而然的搀扶着陈贵妃上前。 如此自然的动作,落到三人眼中都是眼波一沉。 “方才说到哪儿来着。”陈贵妃施施然坐到正位,虽然面色苍白却也不耽误她的锐气:“说到给本宫煲汤是?继续说下去。” 李丽脸色微变,沈扬琪怕给陈贵妃一个不好的印象,自然要上前将方才的话圆回来:“臣女担心,长生没轻没重的,若是煲汤煲不好,上了娘娘的身子,那该如何是好。” “本宫是来喝汤的,又不是碰瓷的。”陈贵妃不耐烦的看向沈扬琪:“在你眼里,本宫事儿就那么多吗?” 沈扬琪闻言一愣:“贵妃娘娘,臣女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陈贵妃突然面露狠戾:“本宫要喝她煲的汤,你们就在这儿冷嘲热讽!是存心给本宫添堵呢?” “贵妃娘娘息怒!!”三人齐刷刷的跪下,沈扬琪更是紧张:“贵妃娘娘,臣女是担心您的身体。” “哦?”陈贵妃冷笑一声,看向曲长笙:“曲长笙的汤,是皇上让她每日煲给本宫喝的,现在你说曲长笙煲汤你担心本宫的身体,难道,你是在质疑皇上?” (未完待续) 第815章 一起侍奉 “臣女万万不敢!” 扬琪惊恐的屈膝跪下:“臣女只是一时担心贵妃娘娘的身体安全,一时失言还望贵妃娘娘恕罪。” 陈贵妃轻嗤一声,百无聊赖的玩弄着腰间挂着的流苏:“小小姑娘担心别人说的话竟然还这么不中听,家里面都是怎么教的呀?” 老祖宗及李丽心里咯噔一声,赶紧从座位上下来跪地请罪: “老身(妾身)有罪!” 陈贵妃用帕子虚掩了下唇,不耐烦的道: “本宫现在心里累的慌也没空周旋那些其他的,你们要是有心,就算现在就出去,聒噪吵得本宫头疼。” 驱赶的意图如此明显,老祖宗的脸面也有些挂不住了。 她朝着曲长笙看去,想着让曲长笙帮着她们说两句。 可曲长笙两耳不闻窗外事,像是跟这件事情毫无关联似的,一个字都不吭,她心中不满又低下头去: “老身叨扰年龄了,这就告退。” 临走前还不忘了给曲长笙一个白眼。 曲长笙眉心一挑,瞧见李丽和老祖宗都在往后退,只有沈扬琪她身板挺直的跪在那里头纹丝不动。 曲长笙开口,声音里掺杂了些笑意: “姐姐怎么还跪着?贵妃娘娘,已经允许你们回去了。” 沈扬琪却是不回答她,望着贵妃娘娘:“贵妃娘娘,臣女方才失言,让贵妃娘娘不高兴了,还请贵妃娘娘臣女一个机会,让臣女侍奉在您的身边。” 沈扬琪想要侍奉陈贵妃,这又打的是什么主意? 陈贵妃心里也合计呢,这是沈扬琪跟曲长笙,两人不对付,她也知晓,眼下他与曲长笙结盟,那咬自己人的狗,自然而然不能放进来。 “本宫身边有曲长笙一个人侍奉就够了?你有这份心就好了。” 沈扬琪始终坚定立场,甚至磕头: “还请贵妃娘娘给臣女一个机会,让臣女改过自新,否则臣女的心终究难安!” 沈扬琪打的是什么小九九? 曲长笙想了想,倒也可以会上一会。 “娘娘,既然姐姐有这份心思就留下她。” “既然长笙替你开口了,那本宫就同意你留下,但是本宫丑话先说在前头,本宫耐心不好不希望你给本宫惹了什么麻烦,要是你真的惹了麻烦,就趁早麻溜的走出去,不要到时候让本宫说一通,被本宫赶出去,终究不好看。” 贵妃娘娘,这话听得她们一阵心惊。 不过是短短几天曲长笙用了什么办法,竟然笼络到了刁钻的陈贵妃。 见她们每个人各怀心思,曲长笙讥讽的扯了扯唇角: “姐姐怎么还不谢过陈贵妃?” 正在神游的沈扬琪忽而被曲长笙惊回神来,心下微恼。 她自己知道规矩,用不着她提醒。 “多谢贵妃娘娘,臣女一定会竭尽所能伺候好贵妃娘娘。” 陈贵妃瞧着她心里头不大满意,明知道这家伙是只咬人的狗,却还要给她留下来。 她施施然的站起身,未多说别的就走了。 曲长笙尾随陈贵妃,走到门口之时,陈贵妃已然离去,沈扬琪就在身后叫住了她: “看来你跟贵妃两人的关系不错。” (未完待续) 第816章 偷偷摸摸 曲长笙一手抓着门把手,回首笑盈盈的朝着她们三个人看去。 “贵妃娘娘不喜欢那些惺惺作态的人,所以贵妃娘娘待我格外亲近些。” 沈扬琪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色更是难看,曲长笙懒得管她,转身就走了。 李丽气的不行,曲长笙一走就暴露了原形: “这丫头简直就是太无法无天,老祖宗您看看、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忙着挤兑咱们自家人!” “她有这个资本,她为什么不挤兑?你们不也挤兑人家吗。” 老祖宗也心中不悦,见李丽说话如此上不了台面,小家子气! 她看着沈扬琪: “其余的我就不跟你多说了,但是,曲长笙有的你也得有,贵妃娘娘的喜欢和垂爱,你也必须得得到。” 沈扬琪眉宇间划过一次决绝,微微颔首: “孙女明白。” - 临近傍晚,正是贵妃娘娘要用晚膳的时候了,曲长笙就待在厨房准备给贵妃娘娘煲汤。 柴火已经劈好,食材都也已经准备完毕,只差开锅下食材。 云儿跟曲长笙确认好了晚膳的时间,又说两句闲话,为她愤愤不平: “真是生气,为什么要你让你姐姐过来?这明眼人都知道你们两个在争这一个位置,你为什么还要给她这个机会?” 曲长笙烧着柴火:“我不能拦着她的路,不然宣扬出去就会说我人品不好,反正她也要进来,我倒不如先把这好人给做了。” 云儿觉得此事不妥,刚想反驳,就在这时,沈扬琪轻迈莲步进来,身后跟了一个毕恭毕敬的小尾巴。 小尾巴叫喜子,是这祈云殿中的中等宫女,不能得贵妃娘娘伺候,却也知道贵妃娘娘的喜好。 云儿见了喜子更是不满,刚想说两句就被曲长笙私下抓住了胳膊。 那窝在肺腑里的火就生生忍下,云儿心中不悦,甩了甩袖子: “喜子可是知道娘娘的喜好的,她是间接传话的宫女儿,你自己看着办。” 说着云儿就走了。 曲长笙借着云儿的背影,不经意的抬眼望去,瞧了眼喜子。 喜子正忙着引沈扬琪,往另一个灶台那边去: “娘娘晚膳过后喜好吃甜食,您可以给娘娘做些甜食吃。” 沈扬琪也不扭捏,手法娴熟的开始做菜,一边做菜,一边眼睛往曲长笙那边瞄。 曲长笙烧开的水,下了食材,就差煮开闷了,曲长笙有些疲软的撑了个懒腰,起身离开了厨房。 走了没多远,她迅速回到窗户底下悄悄地探了个头。 只见沈扬琪见她走了,左顾右盼,似乎是确认她在不在这里,然后就鬼鬼祟祟的迈步走向了灶台。 曲长笙立刻走向门口,伺机而动。 彼时她的锅中,水雾从锅盖缝中漫出出来,夹杂着香气扑鼻。 这味道的确鲜美,勾着人的馋虫,能不让陈贵妃喜欢吗。 沈扬琪有些气恼能抓住锅盖,刚要掀开,忽然横插了一只手,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 沈扬琪大惊抬起头,隔着重重水雾,看见了曲长笙阴沉沉的脸: “干嘛呢?” “啊!”被曲长笙抓了个正着,沈扬琪吓了一跳,捂着心口低呼: “吓死我了呀,妹妹。” 那阴沉神情转而变得有些埋怨。 曲长笙眨了眨眼睛,也很是无辜: “姐姐你干嘛呢?偷偷掀人家锅盖,难不成想吃想吃的话就跟妹妹说一声啊,妹妹会给你的。” (未完待续) 第817章 你身后有什么东西 “我——”沈扬琪一哽,甩开自己的手,没个好气的道: “谁说我想吃了,我只是见你的汤放在这里,万一糊了呢。” “我一个厨师都没怕糊,你倒是替我担心起来了。” 曲长笙觉得好笑,双手抱怀: “这锅盖一掀,味道就会跑出来,到时候成品就不会那么鲜美,要是趁着我不在,姐姐在下点什么别的食材,那到时候贵妃娘娘一吃可就有趣了。” 沈扬琪闻言瞪起了眼睛: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又不是那种人,你不要污蔑我!” “是与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们两个关系不好,私底下也不用再装我的东西,你别碰你的东西,我也不感兴趣,还是说需要我跟贵妃娘娘寝室把你我之间二人的东西隔离开来你才肯罢休?” 沈扬琪一听这话,颜面何存: “我是好心你却不领情,这世上就没有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 曲长笙反唇相讥: “我要是狼心狗肺你不也是蛇蝎心肠吗?咱们两个半斤八两,您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沈扬琪气的涨红了脸,她是个淑女,不能说太难听的话,只能眼睁睁的受着这窝囊气,看曲长笙的眼神恨不得瞪出个窟窿。 - “嗯~”陈贵妃品了曲长笙的汤,赞赏道: “你的厨艺当真是不错,汤味很鲜美,颇得本宫喜欢。” “贵妃娘娘喜欢就好。”曲长笙笑道:“能让贵妃娘娘喜欢,是臣女的荣幸。” 陈贵妃满意的笑笑,看向站在一侧不说话的沈扬琪,她也给自己做了吃的,还是她最喜欢的糯米团子。 她浅尝一口,也觉得甚是满意: “不错,也很好吃。” 虽然不及夸赞曲长笙多一点,沈扬琪倒也放下心来,起码不能让陈贵妃对她的印象变差。 沈扬琪作揖:“谢贵妃娘娘夸奖。” “你们两个有心了,下去用晚膳。” 曲长笙与沈扬琪相继退下,晚膳是安排在一起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相继走在羊肠小路上,沈扬琪走在后头,瞧着前面的曲长笙,略作思忖,开始实施计划: “最近宫里闹鬼闹的厉害,那鬼是冲着你来的。” 曲长笙:“是啊。” 沈扬琪勾唇冷笑:“你倒也是厚脸皮,如果我是你就自己干脆把自己关在一个房间里,谁也不见,这样谁也不能波及到。眼下你波及到了贵妃娘娘娘娘因为你深受重病你却也不愧疚。” 曲长笙脚步一顿。 恰时起了风。 凛冽的寒风吹动着曲长笙的衣裙,将她的碎发微向后吹动,她一扭过头,晦暗不明的眼刚好被些许碎发遮盖: “既然明知道会有恶鬼来缠身,你就不怕被我波及吗?” “我当然不怕!” 以大声来掩饰自己的心虚,沈扬琪将浮动的发掖过耳后: “那恶鬼又不是来找我的,我又没做任何亏心事。” 曲长笙的目光掠过沈扬琪,看向她身后站着那一袭红裙,脸色苍白,长发掩脸的女鬼,意味深长的挑起了眉头: “是吗?那你身后是什么东西?” 沈扬琪一愣,忽然觉得脊背有些发凉,看着曲长笙的目光不是放在她身上的,似乎是在看着什么旁的。 她脸色微变,猛的回过了头。 (未完待续) 第818章 你露馅了,沈扬琪 是一张鬼脸! 沈扬琪脸色顿时惨白,抱头尖叫,脚一软就坐在了地上。 “啊!!!” 女鬼恍若无骨,颈椎和胳膊都耸搭着,慢慢的抬起了手: “还我命来……” 沈扬琪呼吸都急促了,她没想到自己派出来的女鬼竟是这帮骇人,她看着在一侧看大戏的曲长笙,疯狂语言暗示: “你找我索什么命!我又不是害你死的!!” 那女鬼哪里听她的话,慢慢的朝她挪动了两步,声音低沉: “还我命来。” 眼瞧着女鬼愈发离自己靠近,沈扬琪瞳孔骤缩,感觉脖子就像是被谁掐着,叫也叫不出来,屁滚尿流的爬起来往前跑。 而方才动作缓慢的女鬼也不知怎么的就像是被突然惊醒,加快了速度,就跟在沈扬琪后头,嘴里反复重复那四个字: “还我命来——” “救命啊!!!有鬼啊!!”沈扬琪扯破了嗓子,环顾四周,竟四下无人。 她也奇了怪了,这偌大的祈云殿,竟此时此刻无一人听见她的呼救。 余光之下,曲长笙还站在原地就那么看着她被追。 她灵机一动迅速调转身子,绕了一大圈,跑到曲长笙身后直接就将曲长笙当成了挡箭牌: “你还不赶紧将这女鬼赶走!?” 看到沈扬琪躲在曲长笙身后了,这女鬼就像是有思想一般,又忽然放慢了速度,一点一点的朝她挪过来。 这种惊恐的场景,让沈扬琪浑身打着寒颤,牙关都不自觉的咯咯作响。 为什么她自己派来的女鬼还要在这儿吓唬她? 就算是做戏也不能做成这样,太过分了。 沈扬琪一面心中唾骂这个扮鬼的家伙,一面被这个家伙吓了个半死,眼瞧着这鬼离自己越来越近,可曲长笙依然纹丝不动。 她这回子也顾不得什么淑女风范了,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曲长笙的后背上: “你怎么还不快去!!” “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曲长笙耸了耸肩,“那女鬼又不是来找我的。” 沈扬琪瞪大了眼睛: “她不是来找你的,难道是来找我的吗!?” 话音刚落,那女鬼伸着血红的爪子就朝着就越过曲长笙的肩膀,朝着身后的沈扬琪抓了过去: “还我命来!!” “啊!!!” 沈扬琪凄厉尖叫,抱头乱窜,一股脑儿的往这陈贵妃的方向跑。 曲长笙在背后觉着可笑极了,快步跟上去,见沈扬琪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一扭头见那女鬼又慢吞吞的朝她一步步磨蹭过来。 一会快一会慢,这女鬼都要快把她逼疯了。 眼瞧着那女鬼离自己越来越近,沈扬琪忍无可忍,脱口而出: “你找我干什么?你去找曲长笙啊!!你要是有什么事私底下来跟我说不行吗?用这种方法难道你要吓死我吗!!还不快滚?!” 本来抱着恶作剧心理的曲长笙脚步一顿,见沈扬琪躺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眼神中除了恐惧还有浓浓的埋怨。 方才那话的意思是。 她是女鬼的幕后主使? 这女鬼丝毫不听沈扬琪的话,伸长的双手就要掐到沈扬琪的脖子,沈扬琪惊叫连连后退,屁股尿流的爬起来跑向祈云殿: “贵妃娘娘救我!!贵妃娘娘救我!!” (未完待续) 第819章 皇上竟然在 她头也不敢回,像是火烧了屁股一样逃走了。 女鬼见她跑得那般快,刚要跟上去,曲长笙忽然抓住她的肩膀: “别去了,她已经吓得快尿裤子了。” “就是要吓她吓到尿裤子。”女鬼一开口,与方才的语气不同,语调顽劣,撩起头发,面熟得很,可不就是脂粉糊一脸的玄月: “怎么样?我扮女鬼扮的还像?” “听到刚才她说什么吗。”曲长笙没回她,面色凝重: “她很有可能是这次的幕后主使。” 玄月闻言愣了愣,放下头发:“从何说起?” 长曲长笙回忆了一遍方才的话: “她方才说,你要是有事情私下来找她。也就证明女鬼这一事儿,是她命人办的。” 玄月讶然的挑起眉梢:“那我再吓唬吓唬她,那是不是把话全都说了?” “私底下说才没用,要让她说,就得在众目睽睽之下说给所有人听。” 曲长笙加快脚步,直奔祈云殿,刚巧就见沈扬琪不顾旁人阻拦,像是中了邪一样,破门而入: “贵妃娘娘!!” 沈扬琪受惊不小,惨白的脸和发抖的身子一进去就栽软在了地上: “有鬼!!有鬼呀!” “放肆!”一声沉呵,沈扬琪猛地回神,惊见床边上陈贵妃身边的皇帝,表情比见了鬼还要惊恐。 皇上怎么在这儿?! 皇帝脸色阴沉的坐在陈贵妃的床边,正与陈贵妃说着话呢,这丫头就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更是骇了他一惊。 龙颜震怒: “外面的人做什么吃的,拦个疯子都拦不住!惊到了贵妃娘娘呢!?” 沈扬琪瞳孔骤缩。 这下惨了,她热血上头,竟然冲撞了皇上! 这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她怎么想都没想到! 方才匆匆忙忙冲进来的时候,有几个人拦着她,其中就有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她惊吓过度,自然也没有多想,直接就冲进来了。 脸色乍变,沈扬琪赶紧跪地磕头: “皇上恕罪!!臣女方才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惊吓过度,这才失了规矩!” “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一听到这种鬼神之说,皇上脸色愈发难看,刚巧曲长笙在门口请示着要进来,皇帝索性沉着脸,朝着曲长笙一勾手: “你进来!” 曲长笙二话不说跪地等候皇上发问。 皇上龙颜大怒,脸上的肉都颤了三颤: “朕问你,刚才她说的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看到了吗!?” 皇上是最讨厌旁人说有鬼的,这种情况曲长笙要是再说,她也看到了,无疑是火上浇油。 更何况沈扬琪很可疑。 曲长笙垂下了眼:“臣女没有见到。” 沈扬琪脸色大变,不可思议的看着曲长笙:“你说你没有见到?方才那鬼可不就是冲着你来了吗!” 她的嗓子因为放才受惊扯哑了嗓子,此时此刻像是个破锣,听得皇上闹心。 “姐姐这话说的奇怪,那鬼若是冲着我来,为什么害怕的反倒是姐姐?”曲长笙轻飘飘的反问回去,沈扬琪瞪大了眼睛: “那是因为我被你波及!那鬼冲着我来了!” 说着,她颤抖的指着曲长笙: “你还敢在这推脱责任,陈贵妃就是因为你才被波及的,招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你竟然还在这装蒜!?” “放肆!!” 皇上一声沉呵,惊得外面的宫女太监跪成一排。 沈扬琪三魂没了七魄,说话都不经过大脑考虑,反应过来脸色又是一变,脸色青了紫,紫了白,哆哆嗦嗦的看着皇上,想替自己辩解: “皇上,臣女——” “你闭嘴!!”皇上眼睛一瞪,未多做什么表情,那种威严感铺天盖地袭来: “陈贵妃说宫中有刺客冒充女鬼蓄意行刺,你却在这胡言乱语,惊扰贵妃,圣前失仪,即然这般怕鬼,那就拖下去,让你好好一个人静一静!” (未完待续) 第820章 皇上也护着曲长笙 天崩地裂! 沈扬琪半张着嘴,脸上的惶色还未曾收回,听见这话,她大脑一片空白,暂停了思考。 直到那冷硬的不由分说的力道拽住她的胳膊往后拉扯,士兵身上的铠甲冰凉隔得她肌肤生疼,她才猛然回过神,看着皇上离自己的视线越来越远,声嘶力竭: “皇上,臣女错了,臣女知错了!!曲长笙她真的看见了,她在欺瞒您啊皇上!!那个恶鬼真的是冲着曲长笙来的,臣女发誓,臣女愿意家族发誓啊皇上!!臣女不是有意冲撞的,皇上——” 沈扬琪的声音渐渐淡离殿中。 殿内的气氛依旧让人觉得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曲长笙的膝盖跪得有些酸麻,皇帝才开口:“你起来。” 长笙站起身,勉强稳住了身子:“皇上,姐姐可能是听多了最近宫中的谣言,方才外面的动静是大了些,可能是她有些紧张了,所以才会这样。” 皇帝朝她看去,凝在她的脸上半晌,难以揣摩他的心思,良久,才“恩”了一声:“倒是连累了你,隔三差五的就要被人牵连,回去好好休息。” 方才沈扬琪说的话竟然没有引起皇上怀疑。 曲长笙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头,心中觉得此时不简单,面上还是毕恭毕敬的作揖退了下去:“是,臣女告退。” 陈贵妃小鸟依人的靠在皇上手边,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等曲长笙一走,她拱起身子,双手托腮,望着皇帝:“皇上相信,曲长笙真的没看见吗?” 皇上闻言,安静地看了陈贵妃一会儿,那双幽深的眸子在陈贵妃无辜的视线中显得格外深沉,良久良久,才道: “不信。” 陈贵妃细眉一挑,一副女儿家求知的模样: “那皇上为什么不戳穿她?或者多问一问?反而将沈扬琪压下去?” 轻轻挑起爱妃的下颚,皇上慢慢勾起唇角:“因为她会是将来赢国的皇后,会是我们两国之间最重要的根基。旁人不重要,曲长笙必须要留着。” “可是,臣妾听闻,沈扬琪也要随着曲长笙远嫁去赢国,皇上为什么要对沈扬琪这般严厉?” “她?”皇帝请嗤一声,仿佛在嘲讽沈扬琪的不自量力:“赢国美人诸多,为何永安帝后宫依旧空无一人。”顿了顿,皇帝道:“永安帝胃口极刁,这么多年以来,连大臣都不敢给自己的女儿送入宫中,能看上一个女子多不容易,况且那女子还是朕国家的人,就等同于让我梁宣国国家安泰的宝贝,朕,自然要好好护着这个宝。” 消息传出去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朝之后了。 沈方航在朝堂之上被皇上一阵冷嘲热讽,明里暗里的都说沈家的大女儿没有规矩,甚至不如沈家飘零在外多年的二女儿,明里暗里的都是捧二女儿踩大女儿,惹得沈方航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大女儿是他亲生的。 可是二女儿不是啊。 沈家人坐不住了,一来是心疼沈扬琪,二来是不能再这么放纵曲长笙这么一路畅通无阻下去了。 曲长笙窝在房间里浇花,听见侍女的禀告: “你说,老祖宗生病了?” (未完待续) 第821章 沈家人审问 “是,沈府传来消息,说是老祖宗生病了,要姑娘您回去。” 沈扬琪前脚被抓,后脚老祖宗就生病了,这回去,肯定免不了一顿毒打。 长笙放下水壶,看着花盆里面的仙人球,圆润的形状,长满了扎人的刺。 “你碰过仙人球吗?”没由来的她就说了一这么一句。 侍女愣了愣,目光错落到仙人球上,糯糯的道:“奴婢年少时曾经碰过,那刺扎手,甚至还扎在奴婢指腹里,被奴婢带下来了。从此以后,奴婢就不敢碰了。” 长笙勾起唇角,凝着那仙人球,目光颇有深意。 “劳烦你帮我收拾收拾,我要回家了。”说着,她将仙人球的小花盆拿在手里,这是陈贵妃送给她的,精致小巧,方便携带:“另外帮我把这个装一装。” 那侍女不知曲长笙要做什么,茫茫然的应了。 沈府气氛格外低沉。 门口没有谄媚的家奴,大门紧紧关着,敲门都没人硬,像是一座死府,曲长笙推开大门,木质的门吱呀的响动,关上门,院子里空荡荡的一片。 她手中提着一个小兜子,布做的,慢慢的走向正厢房,直接将门推开。 扑鼻而来的沉冷气息瞬间将全身包裹,长笙关上门,转身,正厢房中黑压压的站满了人。 仿佛府上的所有家奴都被叫上这里来,左右围着厚厚一层,齐刷刷的朝看过来。 正中央的,是手握拐杖的老祖宗,和等候已久面色不耐的沈方航。 左面,李丽面色不悦,眉眼之间颇有狠戾之势。 右面,沈思萌母女二人,神色忧愁,眼神中多有提示之意。 这架势,她当皇后娘娘的时候都没见过这种场景。 “曲长笙,你还敢回来?”沈方航第一句话就是病句,长笙笑了笑:“我为什么不敢回来,不是你们叫我回来的吗?” 李丽在一侧,白眼几乎都要飞到天上去: “做了那么多的亏心事儿,你胆子倒是大、” 曲长笙不理她,看向老祖宗:“来的时候说老祖宗生病了,不过孙女见老祖宗身体康健,倒也安心了。” “我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也是被你气的。”老祖宗面容冷硬,声线低沉:“用不着你在这儿假惺惺。” “我来的时候告诉贵妃娘娘了,如果我中午回不去,就劳烦贵妃娘娘将我接回去。”曲长笙弯了眉眼:“所以只能陪老祖宗待一个时辰。” 换言之,我跟贵妃娘娘打好招呼了,你们谁也别想对我动手。 李丽狞笑一声:“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协力六宫的贵妃娘娘,曲长笙,你不要再搬救兵了,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把沈扬琪给怎么了?” 曲长笙疑惑的挑起眉头:“我能把姐姐怎么了?” “不要在这儿装蒜!”李丽怒拍桌案,女儿被抓她心急如焚,看见曲长笙就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你故意施计让沈扬琪中了你的招数,才会在皇上面前惊扰了圣驾的是不是?” 曲长笙回答果断:“不是。” “你撒谎!!”李丽拍案而起,走向曲长笙,大有撸起袖子就要打过来的架势。 (未完待续) 第822章 沈扬琪背地里的勾当 “我女儿我了解,如果不是被你逼急了,她又怎么可能会惊扰圣驾!什么鬼神之说,说不定就是你借口让鬼的吓唬人!” “先是有鬼找我来索命,而后我又能控制鬼吓唬沈扬琪。”曲长笙嗤笑:“我别不是天上神仙派下来的” “你少打马虎眼!”李丽怒斥:“你说,是不是你蓄意找人扮鬼吓唬沈扬琪!是不是你?” “说到此,我倒也有一事不明。” 曲长笙眯起眸子: “之前有女鬼的时候,沈扬琪不是没看到过,那个时候她没有害怕,这时候反倒害怕了?那一开始她跟那女鬼就像是认识似的,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沈方航立刻怒斥曲长生:“事到如今,你还要陷害她!你怎么就那般铁石心肠!” 曲长笙挑了挑眉,不说话。 见她没有丝毫悔改,甚至要漏口风的意思,李丽灵机一动扯了哭腔,转过身来看着沈方航: “老爷!我们家扬琪冤枉啊!您可要替扬琪做主!那房子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扬琪若是吃苦受冻伤了身子,将来可怎么办才好啊!” 说着就坐回椅子上,捂着唇低低的哭出声来。 陈娇在一旁瞧着,看着李丽演戏演得入迷,她不禁出言嘲讽: “哪里就这么娇气了。我瞧着曲长笙也没少受苦,她怎么就没什么事儿,难道同是人,沈扬琪比曲长笙还脆弱一些?” “你闭嘴,你懂什么!!乱说什么话!!” 沈方航瞪着陈娇:“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在这种情况下张嘴了?” 陈娇一梗,合着她来这儿就是当雕像呢,是? 她倒也不高兴: “那要是沈扬琪不什么事儿都掺和一脚,明知道那祈云殿里面闹鬼,她非得去凑上去,真被鬼吓着了,那不也是活该吗!” 对面三人齐齐脸色一变,陈娇轻哼: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看她也没怀什么好心思,不过就是遭了报应罢了!” “啪!!” 沈方航怒从心头起,一个重重地巴掌甩在了陈娇的脸上。 陈娇被打得偏过头去,脸迅速腾起了一大片红肿,怔愣半上,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沈方航。 沈思萌亦是错愕:“爹,你怎么能打娘啊?!” “我就打你这么一个口不择言的毒妇!胳膊肘总想着往外拐!” 陈娇一见,沈方航打了她,还是这嘴脸,也炸了毛: “我口不择言,我胳膊肘往外拐?你呢?两碗水端平了吗?同样都是女儿,凭什么沈扬琪能和受你这般宠爱,我们家萌萌怎么了!?凭什么就不能获得你们扶持!” 李丽闻言,也不哭了,在旁边讥笑: “你们两个也配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出生什么地位,自己心里没数吗!?” “哟!”陈娇双手叉腰:“我们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我们心里清楚,但不像某些人明面上说自己是黄花大闺女,实际上背地里尽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这话另有所指,李丽怒火上头:“什么意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娇也不管那些了,撸起袖子就是刚: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沈扬琪明面上说自己是名门淑女,可实际上陪野男人!天天晚上往那青楼跑,让人摸让人搂!都叫咱家萌萌看见了,你们还在这拿她当个宝贝!!” (未完待续) 第823章 是否是真话 全场哗然! 沈府的家奴能上得来的几乎都在这儿了,乍然听到这么一个劲爆的消息,犹如平地炸起的一声惊雷,震得人脑子里嗡嗡的。 沈大小姐竟然暗中陪酒? 沈大小姐竟然在背后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 下人们私底下眼神交汇议论纷纷,老祖宗一股怒火直充头顶,站起来:“你说的是什么浑话!” 拐杖用力的在地上敲三敲,霎时,鸦雀无声。 陈娇捂着自己红肿的半边脸,再一瞧这对面三个人的嘴脸,一个个面红耳赤护犊子严严实实的模样,她狞笑一声,有些癫狂: “怎么,不让我说,觉得丢脸了?!” 老祖宗冷着脸,二话不说: “把这个家伙给我带到禅房里面去闭门思过!” 两个身材健硕的家奴立刻上前,还未等碰到陈娇,陈娇就厉声大喝:“今日你们敢抓我一个试试?!这么多人在场,我光脚的也不怕穿鞋的,大不了把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都说出来,让大家伙一起乐呵乐呵!” “你——” 沈方航脸色气得发青,陈娇方才说的话让他心惊,而他心中又没有底,就气呼呼的驱赶下人:“你们都给我滚!” 曲长笙神色平静的站在那儿,沈方航一扭头瞧见他,太阳穴突突跳,牵得他整个脑袋都疼:“你也给我滚。” “叫她滚干嘛?”陈娇一听这话,笑了,扯动着自己红肿的半张脸,走向曲长笙: “不都是沈家人吗?在一起说说话,不挺好的?” 长笙挑了下眉梢,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沈方航一见自己的这个三姨娘竟然还向着外家,额角青筋暴起,咬牙切齿: “陈娇,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干嘛?”陈娇本不想闹这么大,她不过就是想扯扯老婆舌,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也就没有收场的必要了。 她双手抱怀,看着另一侧脸色黑青的李丽: “问她啊,教的一手好女儿,竟学着怎么在外面勾-引男人。好好的一个名门闺秀沦落成了一个青楼卖身的,我说怎么府里面明明没有那么多钱,那丫头的衣裳首饰都一套一套的买新的,合着都是靠男人靠来的。” 曲长笙心中骇然,沈扬琪那文文静静的样子倒还真不像是能干出那种事情的人,她都不大相信,更别提沈方航和老祖宗了。 老祖宗的身子哆嗦,也不知是气的还是什么,脸上的横肉轻颤,暗藏寒芒的冷厉目光直直的射向沈思萌: “你看见你姐姐去了青楼?是真的吗?” 沈思萌脸色乍变,这件事情她本来想着等自己再确认确认再去行动,以免打草惊蛇,可是没想到今天她娘直接就将此事给兜出去了,还闹得这么难看。 她下意识的往曲长笙的身后躲了些。 手死死的抓着曲长笙的袖子,细弱的声音起了颤抖:“长笙,我该怎么办?我不想现在说!” 语气又轻又急,曲长笙脑子转的再快也不能给她一个答复,就见上头的老祖宗看到她们二人的窃窃私语神情冷硬,愈发愤怒: “往她后面躲什么?!” 老祖宗厉喝一声:“我在问你话呢!!” (未完待续) 第824章 反转 沈思萌浑身一震,怯懦的从曲长笙的身后挪动步子站出来,犹豫了半晌,点了点头。 “孙女,的确看见了。” 李丽心里咯噔一声。 老祖宗依旧沉着气:“看见什么了?” 沈思萌怯懦的咬着下嘴唇:“看见,姐姐进了青楼,然后,跟一个老男人关窗户……” 身侧突然站起一道身影,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像是疯魔了一样扑了上去。 曲长笙眼疾手快的给她拦住,看李丽手臂放在曲长笙的肩膀上拼命的往后抓,张牙舞爪的,活像是要将沈思萌给手撕了: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胡言乱语些什么?!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沈思萌哪里见过这架势,她平日里随时泼辣,却也没见过如此癫狂的二娘,只能往后躲,却撞在了沈方航的身上。 沈思萌受惊一样转过身,对上他爹那双沉沉的眸子: “你真的看见了?” 沈思萌眉心紧拧,那张慌张无措的小脸上,写满了真挚:“看见了。” 沈方航二话没说,扬起手臂,狠狠的一掌甩在了沈思萌的脸上。 “啪!!” 万籁俱寂。 曲长笙错愕回身,沈思萌踉跄倒地,目光涣散而呆滞,不明所以。 “萌萌。”曲长笙赶紧去扶她,就好像是三魂被打散了七魄,沈思萌整个人都是傻的,她眼里噙着泪,牙齿还在打颤,直勾勾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分明她没有做错什么! 长笙怒从心头起,怒斥:“沈大人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女儿的吗?!” “你算哪门子的东西敢来教训老子?” 沈方航眉毛一立,若不是残存的理智告诉他曲长笙是重要的人不能动,他早就一巴掌闪过去,给她打个半死先! 他俯下身,捞起沈思萌的另一个胳膊往上拉扯,想要将沈思萌带过去: “老子今日非得打死你不可,让你没事儿乱看,没事儿瞎看!!看来还要跟别人说?” 他的神色狰狞,活像是从地狱里来的厉鬼:“家丑不可外扬,现在谁都听见了,你们两个谁也别想好!!” 话一落。电光石火之间,曲长笙突然想到—— 难道沈扬琪在外陪酒,是沈家人都知道的? 可就在这一瞬愣神的时候,她抓着的沈思萌就被沈方航拖走了,沈方航力气甚大,纵然沈思萌卯足了了力气挣扎也无济于事,她只能不停地哭,不停的求饶: “爹我错了!我错了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曲长笙咬牙,上前抓住沈方航的胳膊:“她不过是不经意间看到了她不应该看的,就是犯错,难道你们心中要就有鬼,被戳穿了恼羞成怒?” 沈方航动作一顿,回首恶狠狠的朝她看来,眼中的杀意让曲长笙心中骇然,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竭力保持冷静:“既然是一家人,那不如把事情都摊牌了说,何苦让她在这儿不明不白的挨打?” “关你屁事!?” 曲长笙被重重的推搡了一下,跌坐在椅子旁,叮叮当当的桌椅碰撞声尖锐刺耳—— “长笙!”沈思萌担忧的一声惊呼。 沈方航见她还有心情在这儿关心别人,抄起墙上挂着的一条鞭子,朝着沈思萌挥了过去: “我让你大半夜看!!让你去管别人的私事儿!!” (未完待续) 第825章 威胁 “啊!!”沈思萌被打得满地打滚,脸,手腕,都在这一鞭鞭下皮开肉绽。 曲长笙扶着椅子站起来,要去帮沈思萌将沈方航扯开,李丽却从中插了一脚,手里也拿个鸡毛掸子拦路:“干嘛去?” 见了拦路狗,曲长笙二话没说,扭头抄起椅子高高举起,朝着李丽的脑瓜顶砸了过去!势必要砸个脑袋开花!! 李丽想也没想到这看起来羸弱无力的曲长笙还有这么生猛的时候,惊呼一声,连忙向旁边闪躲, “老爷小心——” 沈方航闻言一怔,还未等转过身,一把椅子照着他的后背就砸了过来,霎时让沈方航狼狈倒地,痛呼出声。 老祖宗见这一场闹剧过后,非但是要处理的人分毫未损,反而自己的儿子还受了伤,赶紧扑过去看: “你怎么样?” 沈方航无力的靠在老祖宗的怀里,痛得面部表情狰狞,眉心紧缩,她登时狠戾的看向曲长笙: “你竟然敢对你爹下手?你个有娘养没娘教的混账东西!!” “他死不了,您怕什么?”曲长笙撸起了袖子,“他给沈思萌打成那样子您都不心疼,我不过也只是砸了一下他的后背而已。” 说着她越过沈方航,走向被陈娇抱在怀里的沈思萌。 “你怎么样?” 沈思萌眼神涣散,慢慢的聚焦,凝在曲长笙的身上,“疼。” 她的脸上全是血。 也不知沈方航是故意的还是气急了,暴露在外面的肌肤没有一块是好的,那脸上布满的一条条粗细长短不一的伤痕正往下渗血。 如此触目惊心,这张脸若是愈合了,怕也是要留下疤痕的了。 陈娇看着沈思萌被打成这个样子,泪水止也止不住:“萌萌不是你亲生的是不是?!!你竟然对她如此下手,这张脸,将来怎么出去见人!?” 曲长笙亦是眸光一黯,侧目看向沈方航。 沈方航躺在老祖宗的怀里,将将缓过神,身上的钝痛也不那么明显:“不是我亲生的?”他坐起来,回头看着她们,目光中的杀意叫人心寒: “她要不是我亲生的,我早就他娘的给她送窑子里了。” 沈思萌浑身一颤,不敢置信的看向沈方航,触及到他的视线,她又无措的收回了眼神,身子不断的在发抖。 “你们一个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沈方航嘴里骂骂咧咧的,支起身子来: “我在官场,若无半点牺牲,如何能站得稳脚跟?你们可倒好,一张嘴,把我这么些年的心血,都白费了!白费了!!” 他如走火入魔般,在地上踉跄几步,忽然就扑向沈思萌。 “把你的话收回去,就说你看错了。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我就杀了她。” 倏地抬手,沈方航掐住陈娇的脖子。 陈娇霎时变了脸色,沈思萌惶遽的道:“我不敢了!” 沈方航这才收了手,目光凝着另一侧的曲长笙。 他那惯常温润的眸子,带着浓郁的危险与威胁:“长笙啊。” 沈方航忽而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曲长笙的肩膀:“你还是想要嫁给永安帝的是?” 曲长笙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头,安静凝望着他。 (未完待续) 第826章 上好的护心镜 沈方航压低了声音:“我们沈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是我们沈家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别想抬脚就走人了。” 呦呵,威胁她呢? 长笙眯了眯眼,沈方航借着她的肩膀撑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睨着她:“你不替你姐姐求情没事儿,快回去,别让陈贵妃担心。” 说完,他整理了一下衣摆,无视身后的一片狼藉,像是一个没事儿人一般离开了。 老祖宗亦未多说什么,年纪越大,越不想看这种事情,也不想掺和,转身也走了。 等两个地位最高的人一走,沈思萌的身上就好像是卸下了所有的力气,虚弱的靠在陈娇的怀里。 曲长笙站起身,看向李丽,李丽却轻飘飘的从她的身上滑过,转而看向了沈思萌。 看沈思萌那张脸蛋儿上全都是鞭痕,李丽的心中就有一种扭曲的快感: “一个还没有入了族谱的女人,生出来的女儿还想再府里面有地位?就连利用都轮不到你们的份儿,不过是一条条可怜虫罢了。”扶了下自己散乱的簪子,李丽留下这一大堆的乱摊子,和她们三个人。 -沈思萌房间。 曲长笙重金聘请去请个好大夫过来给她看脸,大夫在里,长笙与陈娇在外。 陈娇自沈思萌受了那么严重的上之后就神情有些涣散。 “我不应该说的。” 沉默半晌,陈娇会恨死了自己这个一有点风吹草动就恨不得把自己心里的那点事儿全都说出来:“我应该找其全部证据之后,偷偷摸摸的交给谁,而不是打草惊蛇。” 曲长笙没说话,在心中略作思忖,陈娇这事儿却是做的实在是太欠考虑了。 这么大的一个把柄握在手里头,多好的一块肥肉,现在摊开来谈,对方反倒是理直气壮了。 顿了顿,陈娇红着眼眶道:“但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一个亲爹怎么能送自己的女儿去做那种事儿?对于萌萌来说,我都不清楚到底是应该幸,还是不幸。” 曲长笙看向陈娇。 初次见到这个女人,眉眼姣好,有不符合年龄的娇俏,而这会子,她就好像是老了好几十岁一样,满目都是茫然。 “你放心娇姨。”有些不忍,长笙开口:“有我在,她一定会嫁给一个她的如意郎君。” 陈娇微怔,望着长笙,有些不敢相信:“真的?” “只要她愿意,只要对方对她好。”长笙笃定:“我愿意帮她。” 陈娇顿时捂着心口,对着曲长笙作揖:“那就太谢谢了。”说着她摸着自己身上的东西,终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护心镜: “你看我,也没个什么好东西给你的,这个你拿着。” 曲长笙没想收,可是娇姨坚决要给:“这东西,是跟随着我从老家带来的,祖上世世代代传下来,听闻这护心镜结实无比,就连玄铁打造的剑都不能将它彻底穿透的。” 见曲长笙还要拒绝,陈娇咬了咬唇,神色坚定: “你若不拿着,就等于你不会帮萌萌,我就算是有一天走了,我也会于心不安,不能闭目。” (未完待续) 第827章 沈扬琪幕后男人是谁 “您这话说的。”长笙犹豫着收下了:“好端端的怎么会走,您都还没抱上外孙子呢。” 陈娇闻言,愣了愣,错开了话题:“沈扬琪的那个老男人你知道是谁吗?” 曲长笙闻言立刻,竖起了耳朵:“你知道?” 陈娇小声道:“我也是猜测,很有可能是长亲王。” 长亲王?那是皇上的兄弟?曲长笙略作思忖,她想去打听打听。 忽而,门外被敲了三声响动,外面的影子高高瘦瘦的,语气略微有些不耐烦: “曲长笙在不在?” 是墨怎久的声音? 长笙跟陈娇打了个招呼,拉开门,正见墨怎久裹着貂裘,正等在门口。 长笙关上门,瞧着墨怎久今日来还是盛装打扮,调侃一笑:“哟,九姨,今天这是太阳打哪边出来的?” 墨怎久闻言,先是不耐烦的蹙了蹙眉头,随即慵懒的一手撑在门框上,桃花眼儿像是勾着人儿似的: “你说呢?” 清冽的香气夹杂这一丝危险的气息压过来,曲长笙倒吸一口凉气,笑得谄媚:“西边!” 墨怎久冷冷的勾了勾嘴角:“少跟我打诨,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就不来找我?剑舞不学了?师父不叫了?” “这不是换了一个制度了吗。”曲长笙微微屈膝,从他的臂弯中出来,“我也想学,可是我也得能出来啊。” 墨怎久瘪了瘪嘴,冷眼睨着她,许久不见,好不容易听见她回来的消息,竟又是在前厅闹事儿。 而且还听说那死老头子抄起鞭子打人,也不知道打到她没有,故而他就火急火燎的给自己补了个妆,就赶来这儿了,瞧见曲长笙毫发无损,想也知道这家伙不会太让自己吃亏,那如此一来自己忙忙活活的心思都白耽误了,就也酸溜溜的扯起了嘴角: “你这小没良心的,怎得不知道惦记我?” “惦记?”长笙转过身:“那九姨最近怎么样?” “不太好,要死了。” 墨怎久没个好气,自从他加入了赢尘的精锐中,白天要在家中待着休息,晚上要出去训练,成日里腰酸背痛,身上皆是青紫,眼下连大腿也不能漏: “你也不说来看看我,没良心。” 亏他之前还顶着寒风去叫人,回来就高热了。 长笙见墨怎久一张俏脸微沉,灵机一动,走上前去,谄媚的敲了敲墨怎久的胳膊:“九姨,你看这样怎么样?” 小力度跟猫挠似得,一点作用都不起,墨怎久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长笙嘿嘿:“我最近事情多,给耽误了,您老别生气,下次来,给您带润肤脂,包您皮肤白白嫩嫩油光水滑。” 这态度转变的未免也有些太快了? 墨怎久斜眼睨着明显没憋好屁的曲长笙,半是讽刺半是纵容的口吻: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想做?等着我帮你呢?” “不愧是九姨!”曲长笙一拍手,弯了弯眉眼: “我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谁?” “长亲王。” 墨怎久的眉头拧紧,美艳的脸上顿时浮现起了浓浓的嫌恶: “好端端的你提那个老色鬼做什么?” (未完待续) 第828章 说谁男的呢 一瞧墨怎久这态度是认识人家呀,曲长笙一看是有戏。 “我初来乍到的什么都不懂,方才听到前厅提起过,所以我想要了解一下。” 墨怎久不想多提,眼里满满都是嫌弃: “你无需了解,那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你了解。” 曲长笙灵机一动,扯着墨怎久的衣袖,左右摇晃: “师父,我就今天这一天时间你想让我现在就离开呀,难道你不想跟我叙叙旧一起聊聊天?” 这目的性可强着呢,墨怎久又不是傻子,听得出来她想要干嘛。 看见她可怜汪汪的扯着衣袖,一想待会就要走,他也就软了眉眼,只好松了口: “我这人不喜说太多话,你要是想知道就跟我一起去见他。今天晚上,一同与我去青楼,你愿意吗。” 嘴角勾着,墨怎久好整以遐的的看着曲长笙,已经笃定了曲长笙不会同意。 可谁知曲长笙也就想了一想,一咬牙点了点头: “成!!” 墨怎久脸色一变,笑容立刻垮了下来,生气道:“你一个女孩子你还想要去青楼,你要不要脸?” 曲长笙闻言挑起眉头,莫名的看着他: “我听你这话那你一个有夫之妇还去过青楼呢,你怎么不问你自己啊?” “我——”墨怎久就一哽,甩了衣袖:“去是去了,但是你可不要给我找麻烦!” “放心放心!”曲长笙给他顺了顺背:“包在我身上哦。” ——小盈楼。 暮色刚刚降临,花街柳巷就已经热闹起来了。 三三两两的姑娘手里在门口,或是整理头发,或是整理妆容,看到马路上来回四处游荡,目光色眯眯的男子,抛个媚眼。 那男人眼神一定目光直勾勾的朝着她走过来,自以为自己有新客人了,款款迎上去,还未等伸出手,突然从后面传来一声惊呼。 “啊——” 众人回首看去,听见在巷子口一堆男人将一个女子围成一圈,那女子高得很,银发白肤,美艳绝伦。 旁边还跟着一个小豆丁,灰土土的脸梳着一个小揪揪,好像是她从地上捡来的一个小随从。 这个小随从就是曲长笙。 她被墨怎久那胳膊的大力的紧紧护在身边,感受着四周围泳上来男人们热情的招呼,他们的眼睛直勾勾的就盯在了墨怎久的那锁骨上。 口里叫着小美人儿,乌泱乌泱的围上来,曲长笙被谁推搡了一下,低呼一声。 墨怎久见曲长生被挤着了,登时眉心一紧中气十足的大喝: “都给老子滚开!!” 曲长笙闻言目瞪口呆的看着墨怎久。 美人不开口不要紧,一开口就是个十足十的男人腔,惊得那些男的在不蜂拥而上,甚至还往后退了两步。 “这咋开口是个男人动静?”有人小声的说了一句。 墨怎久听见这话就更是不满意了,掏出腰间别着的弯刀: “说谁男的呢?” 这人被吓了一跳,双手举起摇了摇头:“我说我自己,我说我自己呀,大美人儿!千万别生气!” 非但像个男人,甚至还拿把刀,这些人面面相觑往后退了几步,直觉就认为这人不好惹。 墨怎久手法漂亮的将弯刀收回来,扯着曲长笙的胳膊,一路朝着小盈楼去。 (未完待续) 第829章 和亲王本尊 小盈楼阳台之上,一男子双手交叠慵懒的搭在栏杆上,望着底下银发的女子,充满兴味的勾了勾唇角。 身后的随从站在他身边,他伸手一指,指的就是墨怎久: “去把这家伙给我带回来。” 随从拱手从命。 - 一个女子逛青楼,怎么看怎么不搭。 可是到了门口,墨怎久只给那老鸨一个眼神,老鸨连连笑着道: “哎呀,墨小姐来了,春花秋菊想您想的都吃不下饭呢~” 曲长笙嘴角一阵抽搐,撇开方才墨怎久那中气十足的怒喝声不谈,她对这墨怎久投去佩服的眼光: “看来你还是青楼的常客啊。” 面对曲长笙调侃的语气,墨怎久冷厉的刮了她一眼,老鸨这边还笑脸相迎: “您那的包厢我们还给您留着呢,春花秋菊呢,赶紧招呼过来跟她们说,墨小姐到了!” “你定包厢,我们两个还怎么去找他们啊。”曲长笙,看着墨怎久: “你确定长亲王现在就在这儿吗?” “我——”墨怎久话音未落,一男人从楼梯上走下来,一身劲装,手握佩刀,气质不凡。 可是墨怎久一瞧见她,脸刷的就冷了下来:“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啊?曲长笙茫然四顾,长亲王在这附近吗? “这位小姐。”清冷的男音打断了曲长笙的思绪,她转过头来见眼前立着的人。 男人头发高高梳起,一丝不苟,面容清冷,平视墨怎久: “我们主子想请您过去吃茶。” 墨怎久将曲长笙拉到身后:“若我说不呢?” 那侍卫闻言,眼睫微垂:“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将您带到主子的身边,看您是自愿还是让属下带您走。” 墨怎久嘴角一阵抽搐,仿佛是回忆起了当年那不堪的往事。 他侧目看着曲长笙,小声的问:“你想见和亲王是。” 曲长笙点头点头。 墨怎久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巨大的决定,随后咬着牙挤出一句: “你欠我一个大人情。” 说着还不等曲长笙反应,他直接扯着曲长笙上了楼,轻车熟路的走到了三楼,天字间,将门踹开: “你又找我干嘛?” 典型的泼妇骂街形象,可偏生墨怎久做出来就不是那个味儿,有一股潇洒的痞气,随着门被粗鲁的踹开,映入了那室内人的眼中。 曲长笙看清了屋子里的人。 虽说上了年纪,鬓角有些发白,但仍不影响他那不怒自威的气势,眉眼间与当今圣上有些相似,却不是当今圣上那般随和,有一种阴柔之气,叫人看了有些不舒服。 打眼一瞧,曲长笙心中就笃定了。 这人就是和亲王。 和亲王嘴角勾着一抹笑,看着墨怎久像是看着许久未见的爱宠,朝她招了招手: “过来,坐。” 如此娴熟的语气,曲长笙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墨怎久也不扭捏,扯着曲长笙在距离他最远的地方坐着,戒备又疏离的看着他。 和亲王对墨怎久这态度见怪不怪,不过瞧着她今日带着的这个人……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 “你身边怎么能有这么丑的随从,与你整个人都不搭。” (未完待续) 第830章 留下来吃饭 这么丑的随从,说的自然是曲长笙。 曲长笙嘴角抽了抽,来的时候墨怎久给她糊了一层黑黄的粉末,将她原本的肤色掩盖了,又往她脸上点了好几个痦子。 穿的又是沈府中最下等小厮的衣服,跟在墨怎久的后面好像是一个捡破烂的。 这样也好,也方便她好好观察。 曲长笙尽力让自己融入风景。 墨怎久嘴角微勾,反唇相讥: “带个丑的总比带着美的强,别走到半路上被哪个老色鬼看见了,就要打晕扛回去抱回家里。” 这话中另有所指,长亲王挑起眉梢也不恼,笑盈盈的瞧着他,恰在此时门口有人来禀告: “主子,有人来了。” “谁?”长亲王的目光依然粘在墨怎久的脸上。 “是您的侄子。” 长亲王脸上的笑意渐渐收回,转而变得有些阴冷:“让他进来。” 侄子?曲长笙琢磨了一下,瞪大了眼睛。 他的侄子不是哪个王爷,就是太子! 可千万别是她想的那个! 心里头默念千百遍门被推开,曲长笙偷偷的转移目光,盯着那跨进来的皂靴。 墨色的,没有一丝点缀,而旋即跟在他身后的,纤尘不染的雪白皂靴,却让曲长笙心里咯噔一声。 第一个她不敢打包票是谁,可是能紧跟着第一个一起来的,而且还是穿白色的人—— “在下沉挽笙,见过长亲王。” 赢尘恭敬的拱手作揖。 曲长笙浑身一颤,像是个小白兔一样,往墨怎久的身边靠了靠,想让自己彻底的融入风景,不引别人注意。 “长珏身边真是藏龙卧虎啊。”长亲王笑了笑:“坐。” 这一坐好巧不巧的就坐到她们对面了。 赢尘目光慵懒的略过墨怎久,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的将眼神放到了墨怎久身边的那个小豆丁上,眯了眯眼睛。 嗯? 曲长笙后背被绷得僵直,偷偷瞟上一眼,惊见那严厉的眼神,她猛的垂下头去,不自在的吞了口口水。 顾长珏也注意到了,对面两个男人目光审视的看着曲长笙打量,同时将疑惑的眼神投递给墨怎久,眼神仿佛在说: 给个交代。 墨怎久也完全没有料到自己带曲长笙出来一次,竟被这两个人都看到了。 他也浑身不自在,尤其是当他感觉到曲长笙若有似无的往他这边挤的时候,赢尘的眼神几乎宛若刀子一般。 “别挤了,我就这么大点地方!”他小声怒斥。 曲长笙死死低着头,都快要得颈椎病了: “可是他们两个一直在看我……” “他们两个也一直在看我。” 墨怎久直接将曲长笙推直了身体,整理了一下衣摆,施施然站起身: “既然您有贵客,那我就不多打扰了,先告退。” 说着就捞起脚软腿软的曲长笙往后倒退。 “慢着。” 赢尘忽而开口:“才刚刚进来,怎么就要走了。” 顾长珏舒服的靠在椅背上,朝着曲长笙笑笑: “可不是嘛,我们也不过是来找叔叔叙叙旧,不要耽误了,叔叔的客人,快请坐。” 墨怎久与曲长笙浑身绷的笔直,像是做错了事情被当场抓住的小孩子。 长亲王自然也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 “你俩赶紧坐下,待会儿还要吃饭呢。” 曲长笙眉心紧皱,立在那里,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赢尘慵懒的嘶了一声,“看来不请不行了。” 他走到曲长笙面前,伸出手来宽大的衣袖刚好挡住了二人的动作,可实际上那双冰冷的手指紧紧的握住了曲长笙的手腕。 曲长笙浑身一颤,抬起了头。 赢尘似笑非笑的:“留下来吃饭。” (未完待续) 第831章 小客人紧张什么 捏着自己手腕的指腹微微用力,曲长笙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口水,却又被自己咳嗽呛到,咳咳咳咳嗽个没完。 顾长珏眯着眼睛,嘴角的笑意凉凉的,嘴上还不忘了调侃道: “小客人紧张什么,这么一看到真是我们不对,本不应该来。” “不来,不就见不着了吗?”赢尘幽幽的补了一句。 这俩人明里暗里的都在挤兑她啊。 曲长笙清了清嗓子,想把自己的手腕从赢尘的手中抽开。 放手。 不。 她眉宇带了些许服软的味道,看着神色冷硬的赢尘,求饶的抿了抿嘴角。 气氛焦灼着,就这么莫名其妙被晾在后头的长亲王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头,“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坐下来。” 曲长笙与墨怎久半推半就的被重新安排在了椅子上,对面是顾长珏与赢尘。 赢尘身姿挺拔,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着曲长笙,在旁边被余光溅射到的墨怎久不自在的拢了拢自己的衣袍,赢尘的目光嗖的一下就从曲长笙的身上挪到了他的身上。 一股凉意骤然从脚底窜起,墨怎久也没敢抬头。 分明置身于花楼之中,却恍若有一种深处极寒之地的错觉,目光交汇之间仿佛都带着火星子,噼里啪啦的电个没完。 “现在饿不饿?”终于,长亲王开口打破了这死一样的宁静。 “刚好来的时候还留了点肚子。”顾长珏收了放在曲长笙身上的目光:“叔叔若是饿了,现在吃也无妨。” “我不饿。”受不了的墨怎久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突兀的吸引了在场人的目光:“我来的时候已经吃饱了,现在正打算回去呢。” “诶~那着什么急啊?”长亲王见墨怎久要走,自然得拦着,笑吟吟的:“咱们两个许久未见,还想跟你叙叙旧呢。” “看来叔叔跟这位女子是熟人。”顾长珏故作讶然的瞧着墨怎久:“那不如我们先出去,给你们二人叙旧的时间?” 长亲王一听这话求之不得:“那就劳烦你们稍微在旁边小坐片刻了。” “不劳烦。”赢尘潇洒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途径满脸抗拒的墨怎久,他阴森的目光在墨怎久的脸上转了一圈,旋即看着坐在一起上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的曲长笙,抓住了她的手腕: “这位兄台也得跟着来,两位故人叙旧,太多闲杂人等留在这儿不好。” “!”曲长笙瞪大眼睛,朝着墨怎久拼命拼命的摇头,墨怎久站在原地,骨节攥得发白,迈开一步,刚想上前将曲长笙给拉回来,眼前就挡了一个人。 也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顾长珏的本个身子刚好就挡住了他要伸出去的那只手,眼睁睁的看着曲长笙被这俩竖着狼耳朵的人给带走了。 长亲王在这儿,他们几个人之间的事情,又不能被长亲王发现。 靠! 墨怎久心中咒骂。 曲长笙像是被拎小鸡一样揪到了隔壁的两间房。 门一推开,呛鼻子的脂粉味儿普遍而来,长笙被推到里面,刚想转个身跑,门就被重重的关上了。 还上了锁。 “说。”赢尘站在她身前,冷峻的面庞宛若刀削,声音不带一丝起伏: “原因。” (未完待续) 第832章 说清楚 顾长珏靠在门口,一席墨蓝色的长衫风流倜傥,嘴角微勾:“左不过是好几日不见你啊小长笙,从跳大神的变成了喝花酒的,你活的可真是越来越新潮了啊。” 长笙一脸讪笑,越过赢尘,往门口走: “不敢当不敢当……我就是来凑个热闹,认识认识人。” 顾长珏挡在落锁的地方,居高临下的睨着她:“认识什么人?是春夏秋冬,还是风花雪月。” 长笙左右都寻摸不到下手的地方,挠了挠后脑勺: “我是来见长亲王的,跟你们一样。” “见长亲王?”身后的赢尘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你穿成这样子,跟墨怎久两个人,来见长亲王?” 曲长笙瞧了一眼自己的衣衫:“我这不是穿的挺安全的吗?” “他的意思是,你们两个看起来不像是来见长亲王的,反而是想来喝花酒的女人和随从。” 顾长珏微微俯下身子,灼灼目光紧紧盯着曲长笙:“小笙笙,不知道小盈楼里面的人,可符合你胃口?” 曲长笙莫名:“这里头都是女人怕什么啊。” “谁跟你说这里面只有女人了?”赢尘忽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曲长笙惊呼一声,猛地转过身,与他距离贴近,四目相对。 他眼中带着冷冽寒霜:“那些个男人,你没瞧见?” “还有男人啊?”曲长笙惊讶,转过身就要出去:“我还真没看过,在哪呢?” 赢尘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像是拎兔子一样:“装傻?” “我真的不知道。”曲长笙扭动着身子,配合着她这张黑乎乎的脸蛋莫名的就有些喜感:“我来这儿,就是想要看看长亲王。” “长亲王是猴子你说看就看?”顾长珏眯了眯眼。 “所以我才乔装打扮了一下,见九姨好像是知道点门路就求她来了。” 曲长笙从赢尘的手中挣脱开,不自在的扭了扭领口,小眼神瞟着赢尘:“你们也看见了,我多清白啊,穿得破破烂烂的,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我啊。” “烟花柳巷喝多了的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赢尘又拎着曲长笙的衣领: “说清楚。” 憋屈! 委屈! 前有狼后有虎,这俩人在这种时候一致对外:“说说说,我说还不行吗?” 她吭哧吭哧的将自己的衣领揪回来:“你能不这么揪着我吗?这样子看起来太蠢了。” 说着,她清了清嗓子,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赢尘全程绷着脸。 顾长珏手托腮,一言不发。 曲长笙就坐在他俩对面,搞得像是自己犯了十恶不赦的大错似得,双手交叠在身前:“这下你们相信我了。” 俩人目光交汇一瞬,顾长珏起身,走了。 长笙有些莫名,无辜的看着对面的赢尘,“怎么了?” “沈扬琪和长亲王的事情我们会暗中调查。”赢尘双手交叠,凤眸微眯,“但是你的事儿——” 他松了松领口:“朕就要好好的问问你了。” 一旦赢尘自称朕了,那就证明他不开心了。 曲长笙心里咯噔一声,紧张兮兮的站起来四处乱窜:“你别冲动,我真的没做什么,你要这么说,那我还得来问问你,是不是来喝花酒的呢!” (未完待续) 第833章 墨怎久伤了长亲王 “你敢说我喝花酒?”赢尘快速的从背后抱住曲长笙,长笙一声尖叫挣脱,他直接将她搂在怀里禁锢不动: “我可不就是在喝花酒?” 热气喷洒在耳畔,有些痒,曲长笙本来是笑着的,听见这话脸就垮了:“你什么——” 身子骤然被转过来,炙热的吻印上来。 独属赢尘的侵略气息扑面而来。 外面的门被轻叩三声响,顾长珏不悦的在门口清了清嗓子:“咳咳!!” 曲长笙猛地回神,推开赢尘,红了脸:“你怎么动不动就这样?” 赢尘一愣,忽而扯唇笑了:“这还是轻的。” 他走上前,挑起她的下颚,轻轻替她拂去嘴角那颗做作的大痣,眼中有精光滑过,泛着隐隐的危险气息: “等回去我再收拾你。” 长笙心扑通扑通的,看他面不改色的整理了衣衫,推开了门。 顾长珏神色微妙的站在那里,见了赢尘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又望着长笙:“该回去了。” 话音刚落,廊上突然传来惨叫声。 三个人齐齐脸色一变,朝门口看去,惊见长亲王的那个房间里闯进去诸多人,曲长笙三人也不耽搁,快步赶去。 门大敞着,现场一片狼藉。 长亲王痛苦的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双手死死护着自己的命根子。 墨怎久被人压着跪在地上,发髻散乱,神情狠戾,直勾勾的盯着长亲王,流露出来的眼神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发生了什么? 曲长笙快步走过去,想靠近墨怎久,却被侍卫的长剑拦下,她紧张之下破口而出: “九姨!” 墨怎久狠戾的神色微滞,朝着曲长笙看去,眸光微闪,却又执幼的偏过了头。 顾长珏率先走到长亲王身边,“关怀”问道:“叔,你怎么样了?” 长亲王脸色惨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缓了好一会儿,哆哆嗦嗦的指着墨怎久: “快杀了她。” 墨怎久倏然抬眸朝他看去,腥红的眼迸发的杀意恨不得将他撕成一片一片。 “杀了这个毒妇!” 看墨怎久还是这种如狼似虎的眼神,长亲咬牙,在手下的搀扶下撑起身子: “她是墨家余孽!!蓄意伤害本王性命!!” 墨家余孽?那还得了? 此言一出,几个士兵纷纷目光如炬,掏出佩剑刺向墨怎久!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银光撞过剑锋,使得剑一偏,纷纷落地。 “当啷!” 那些士兵瞠目,不只是何物竟然这么轻易的打掉了剑,凝神看去,竟只是一杯茶盏,它重重的砸向墙壁,绽开一大片的茶水,杯身已然破碎。 再往那茶盏投递来的方向一瞧。 赢尘一席白衣立在那里,不怒自威: “何需动这么大的气?” 不过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劝诫之言,却莫名的叫人感觉到一种骇人的压力。 长亲王下身的剧痛几乎都要让他晕厥,但见一个小小的谋士竟然也在这种时候掺和一脚,他长亲王的颜面何在: “太子,这就是你身边的谋士吗?!这个女人,她乃是当初罪臣的余孽,蓄意接近本王杀害本王,难道还要留她性命?还不快快就地将其处死!!不留活口!?” (未完待续) 第834章 墨怎久被抓 墨怎久狞笑一声,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顾长珏眼神微凉,也想到了什么: “这女人是姓墨不假,但单单凭借这姓氏就说她墨家余孽也未免太草率了?仅仅凭借这皇叔您的一面之词,请恕侄子不能定夺她的身份将她就地处决。” “我都快要被她踹废了你还在这儿说本王的一面之词!” 长亲王脸上淌着冷汗,捂着自己的命根子:“不过就是说说话,聊聊天,这女人就像是疯了一样踹上来。” “皇叔恕侄子直言。那也不能证明她是墨家余孽不是吗?” 顾长珏看着他的精神状态:“如果您那里要是真的有什么大问题,您这会子就不会这么生龙活虎的说话了。而且皇叔你说这女子是墨家余孽,却没有指出他哪里是,这不就自相矛盾了吗?”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长亲王脸颤了几颤,顾长珏慢慢的站起身子,盯着被困在地上的墨怎久:“今日之事,侄子这就去调查,也会派遣太医替您诊治,但是就地处决,也不能这么草率。” 长亲王一听这话,堂堂太子竟然放着自己的皇叔不管去管一个女子,咆哮道 “本王是长亲王!难道长亲王的话,太子都不听了吗?!这事儿就是当今圣上知道了,也会就地将这女人处决!” “是这女子带着刺杀之心在先,还是皇叔您带着强迫之心在先,侄子不得而知,需要调查才可。” 顾长珏眼神示意,江野带着人上来,顶替了长亲王的人: “带走她。” 长亲王一见墨怎久被带走了,嘴唇哆嗦了几哆嗦,看着顾长珏:“你是想要包庇她吗?这可是墨家余孽!!” 门被关上了,长亲王嘴唇惨白:“若是我想要强迫一个女子,你知道这种流言传出去会对我们皇室的侮辱有多大吗?对本王的伤害有多大吗?” 事到如今,他还在关系自己的名声呢。 顾长珏心中冷笑: “墨家当年灭门案十分蹊跷,我正在调查,眼下多了一个线索,正是好事儿,皇叔怎么这么排斥墨家?方才不还喜欢这女子喜欢的眼珠子都要看出来了吗?” 长亲王瞳孔骤缩,像是被戳到了什么痛处,张着嘴,半天也没有发出一个音来。 顾长珏眉眼凉凉的,似笑非笑的示意让长亲王的人将他带走。 外面的宾客都被阻拦在下面,具体上面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 曲长笙拧紧眉心,虽说现场混乱,但她还是抓住了最重要的点: “墨家一案是什么?难道长亲王跟墨怎久有什么关系?” “如果墨怎久真的是墨家后代,那他们就是仇人。” 顾长珏一手背在身后,眉眼凝重: “当年的墨家家大业大,因为一首诗词被人发现他们起了反叛之心,一朝被灭门。这件案子,这件案子,当初就是沈家和长亲王一起办的,先斩后奏,全程用的时间左不过是三天,墨家一夜之间血洗千里,疑点重重。” 他看着曲长笙:“你刚才跟我说,沈扬琪很有可能在背后跟长亲王勾结,我猜想,而且最近长亲王跟三王爷走得近,而恰好,三王爷与沈扬琪的关系又不一般,这三个人走到一起,说不定在图谋什么。” (未完待续) 第835章 你九姨命硬 “那墨怎久怎么办?”曲长笙拧眉:“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让她带我来就好了。” “他今日这般,是迟早迟晚的事儿。” 赢尘眸色一黯,走到她身边:“在顾长珏身边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我可以去看看她吗?”长笙心里自责,迫切的问:“可以吗?” - 墨怎久被关押在马车上,一左一右,都是太子的贴身侍卫。 曲长笙上了马车,那侍卫没有过多为难她,反而下车给她俩说话的空间。 长笙看着墨怎久,发髻散乱,面色阴冷,就连看着她的眼神都像是淬了冰似的。 在她不在的期间,她都遭遇了什么啊。 曲长笙心里不是个滋味,攥住他的手:“对不起……” “你说对不起做什么?”墨怎久眉心蹙了蹙,抬头看向她: “你不会以为,这件事情跟你有关?” “如果不是我让你来。”长笙死死的咬着下唇:“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还你一个清白。” “不需要。”墨怎久偏过头,冷漠道:“与你无关,是我,看到他的那张脸,就忍不住。” 说着,他手心攥紧,死死的捏着曲长笙的手,捏得长笙骨头作痛,她咬着牙也没吭声。 墨怎久面色平静的透过车窗看外面的喧闹。 他曾经多次主动去接触这个和亲王,蓄意从他口中套出当年真相。 那么多次,他在愤怒的边缘都忍下来了,唯独今日,那老家伙就坐在正位上,色眯眯的打量着他: “你长得,像极了我多年前上过的一个女人,不过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那滋味可销魂,她要是投胎了,估计还比你小一些。” 他轻浮话语中描述的那个女人,是他娘。 墨怎久额角青筋暴起,不禁攥紧了手—— “嘶!”倒吸气响在身侧,墨怎久猛然回神,看见了被捏着一声不敢吭的曲长笙。 “你怎么忍着?” “我心里不好受,被你捏一捏,倒还能好受点。”曲长笙手被捏得生疼,“这事儿到底还是怪我。” 墨怎久见曲长笙的手上都被他捏出清晰的五指印来了,他抿了抿嘴角: “我都说了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无需自责。如果不是你,我早晚有一天会有这个下场,这是我与他们之间的私人恩怨。” 说到这儿,他落寞的神情忽然变得精神起来: “你要是真的想帮我,你就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曲长笙竖起耳朵。 “不能说我今天带你来的。”墨怎久定定的看着她:“否则到时候,你不能帮我说话,我们两个一起栽在坑里头,爬都爬不出来。” “……成!”曲长笙点头。 墨怎久道:“我出了事情,沈家人第一个不会饶过我。如果你今日说的,沈扬琪的事情是真的,那就势必成为一个牵制沈家最好的办法。你尽快找到证据才行。” 长笙听得认真,点了点头:“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好。”墨怎久抬起手,轻轻的揉了揉曲长笙的头:“不过长笙,这件事儿你无需自责,也无需担心我,你九姨命硬,到哪儿都死不了。” 长笙微怔,见他这般淡定,心中酸涩难言,下了马车,目送载着墨怎久的马车走远了。 (未完待续) 第836章 这事儿跟你有关系吗 赢尘早就在那等候多时,下了马车还眼巴巴的看着那车离去的方向,他眸色一沉走上前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个姐妹情深呢,车都走远了,还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什么呢?” “我只是在想,最近这些事情是不是都串联起来了。” 曲长笙心事重重: “沈扬琪虽然还被关在皇宫里头,但她出来也不过是一两天的事儿。 沈扬琪身上的丑-闻还没等发挥作用起来呢,就被墨怎久这一件事给压过了。 为了转移视线,沈扬琪务必会把墨怎久这次的事情渲染得沸沸扬扬,到时候墨怎久的性命岌岌可危,就不好办了。” 赢尘眯起凤眸,想的却是另一点: “恰恰相反,沈扬琪在抨击墨怎久的时候,大肆宣扬自己的形象,如果传出了她暗中陪酒,和长亲王有不干不净的往来,私相授受互相勾结,他们就会跌入万丈深渊,永远也爬不起来了。” 这场局面有两条路。 要么就是他们任由沈家发展,长亲王受伤,皇帝必定会向着自家人,将墨怎久赐死,不劳而终。 要么就抓住沈家的把柄,在他们光芒正盛之时,一招抓下地狱。 长笙忽然顿悟: “那也就是说,这一次非他死就是我亡了?” 不喜欢她提这个字,赢尘微微昂首,俯瞰天下的气势在这一瞬间迸发开来: “朕不会叫你亡。” 长笙抿唇一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灰突突的人儿活像个土拨鼠,站在赢尘身边,怎么看怎么不搭: “放心!我可精明着呢!” - 果不其然,天还未蒙蒙亮,就有急报,传到了皇宫中。 皇上今日是在祈云殿休下的,曲长笙一夜未眠,假借自己要以侍女的身份,侍奉在陈贵妃身边,就等着太监传信儿。 须臾,通报太监来了。 长亲王在小盈楼中遇刺,而刺伤他的人就是沈家三房妾室,墨怎久。 连皇上听了都眉心紧促,一边穿鞋子一边问:“人怎么样?” 太监面露难色,先报喜: “长亲王吉人自有天相,毫无性命之忧,只是……长亲王怕是不能绵延子嗣了。” 那一脚踹在命根子上踹的是实打实的,从此以后长亲王再也风流不起来了不是? 曲长笙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梢,看着皇上火急火燎的披着衣裳: “那贱女人现在在哪呢?” “当时太子刚好也在,太子就将那女子押到地牢里,严加看管审问了。” “还问什么?直接处死!” 皇上气得不行:“沈家人最近一个个发的是什么疯,没有一个给朕省心的!” 陈贵妃黛眉轻蹙,睨着在一侧的曲长笙,直到皇上走了,陈贵妃这才拢紧了衣裳,施施然地落了座。 她命曲长笙走到她跟前儿来: “你是不是跟沈家的那个三房挺好的?听说她还当过你的师父。”陈贵妃问。 “是。” “曲长笙,你今天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是。” 长笙微微颔首:“是。” 陈贵妃眯了眯眼睛,勾着嘴角问: “那方便跟本宫说一下,你今天都去哪儿了吗?是不是跟你那个师父干了什么?怎么这会才回来?回来之后,就这等着听信儿传报了?” “臣女冤枉,臣女今日一直以来都很本分的待在家里,从未出门。” “是吗!?”陈贵妃忽然凌厉了语调,刚巧就有丫头来报: “贵妃娘娘,沈家女眷又进宫来求见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陈贵妃站起身来,斜睨着曲长笙: “最好长亲王今日受伤的事情你没有掺合,否则本宫扒了你的皮。” (未完待续) 第837章 怎么不帮你姐姐说一说 “娘娘啊!!” 老祖宗见到陈贵妃的第一面就痛苦出声,跪地请罪:“老身有罪,老身罪该万死。家门不幸,竟然放狼入门,还请娘娘赐老身一死。” “老人家这是干嘛。”陈贵妃坐在椅子上,语调慵懒,根本不将老祖宗放在眼里:“快快起来,有什么事儿咱们慢慢讨论,也不着急。” 老祖宗闻言一哽,见人家根本就不吃自己这一套,讪讪的抹了眼泪:“是。” 陈贵妃也不周旋,单刀直入:“长笙今日回了府中,挺晚才回来。看来老祖宗的身体挺不好的,让她照顾了你这么久。” 曲长笙立在一侧,朝老祖宗看去。 老祖宗闻言亦是茫然地看着她,心里头掂量了一下。 今天沈思萌看见了沈扬琪做了些不清不楚的事儿,曲长笙也是知道的,更何况她今日生气气了一天,也没有关注曲长笙到底什么时候出府的。 她跟李丽暗中目光交汇,李丽也不明曲长笙到底是什么时候出府的,再加上家丑不可外扬,先应承了: “是,她照顾了我挺久的。” 曲长笙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梢,没想到老祖宗竟然这么简单的帮她给承认了。 这样也省事儿。 陈贵妃身上的疑虑也就这么解除了,剑拔弩张的气势消散了些,温软了眉眼:“老人家若是想要替你家的那个妾室求情,就回去,本宫帮不了。” 老祖宗一提墨怎久,立刻立了眉头,仿佛墨怎久是什么肮脏之物: “老身可不是为了那个贱妇求情的。那贱妇伤了长亲王,甚至在三更半夜的是时候去烟花柳巷,不给她浸猪笼就已经不错了。又怎配替她求情。” “哦?”陈贵妃细眉轻挑:“那你是来这儿干嘛呢?” “老身想求求娘娘,能不能先将扬琪放出来,沈家最近出了这么多事儿,家中大大小小的事物扬琪也不少帮忙置办,眼下出了事儿,家中混乱成一团……” 一听老祖宗是替沈扬琪求情的,陈贵妃嘴角的讥诮更浓: “沈扬琪的惩罚是皇上定的,本宫可不能解决。” “……”老祖宗闻言,脸色一变,眉心紧缩,不吭声了。 陈贵妃眼波一转,瞧老祖宗的神色不好,她又笑道:“你们家中既然缺人手,本宫又怎能霸占着一个,关着一个呢?” 李丽与老祖宗眼前一亮,以为陈贵妃要将沈扬琪给放出来了,结果陈贵妃手一推,推了曲长笙出来: “去长笙,去帮你家里人忙活忙活。本宫也给你们个探望沈扬琪的机会,长笙也去学学沈扬琪是怎么料理事物的,办个交接。” 陈贵妃把曲长笙交给沈家也是有理由的。 待会皇上生气了,沈家人一个都逃不掉,她自然不能留。 “我看这个孩子挺聪明的。”她笑呵呵的:“长笙,你可要争气呀。” “是,谢娘娘指教。” 长笙面不改色,站到老祖宗身边,老祖宗脸色不妙,看曲长笙的眼神恨不得给她退回去,但又见贵妃娘娘面露倦色,只好作罢。 去沈扬琪的一路上,李丽和老祖宗就拿酸话挤兑人。 “你不是能言善道吗?怎么就不知道帮着你姐姐说一说?” (未完待续) 第838章 又在谋划什么 老祖宗横眉冷目:“你回来有什么用,你姐姐还在那里吃苦呢。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真不知道留你有什么用。” “老祖宗,她回来也挺好的。”李丽倒是安下心来,小声跟老祖宗说: “这家伙在咱们手里,可不就是随便任由我们拿捏吗?” 曲长笙耳朵挺尖的,听了个个字就知道她们想干什么。 她闷声闷气的跟在后头,也不吭声。 沈扬琪被困在思过殿内。 思过殿里,只有一樽菩萨供着,旁边有一张小床,供人睡觉。 一个惩罚的地方,自然环境不会优越到哪里去,三代人见到面就抱头痛哭。 李丽一面摸着沈扬琪的脸,一面呢喃:“瘦了,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老祖宗也很是心疼,“这里面这么凉,又这么黑,你怕不怕啊。” 沈扬琪一边流泪一边回答她们的问题,余光瞧见曲长笙,她脸上的表情一僵,旋即有些冷: “你怎么来了!” 长笙杵在那,笑盈盈的:“陈贵妃娘娘让我跟老祖宗回家。” “回家?”沈扬琪咬着这俩字眼,眼中的妒意又火在烧:“你竟然还好意思回家!你把我坑在这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说到这儿,她眼波一转,想起了什么,勉强压了火气,冷眼睨着曲长笙: “既然如此,你就在外面等着,我要跟我娘和老祖宗说话。” 曲长笙也不耽搁,转身就走了,出了殿门,她清了清嗓子,一道黑影就从上空略过,稳当当的落在窗边偷听。 沈扬琪:“老祖宗,娘,你们不知道,曲长笙分明看见了那个鬼,却说没看见,让我在皇上面前失了体统,引得皇上大怒,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李丽:“可是那个鬼不是你派去的吗?怎么会……” “怪就怪在这儿了,鬼是我派去的,但是它却来吓唬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还暗示她了,还冲着我来!” 老祖宗沉下音:“说不定,是曲长笙也弄了一个鬼,专门来吓唬你的!她想借着这个机会整你呢!” 沈扬琪闻言脸色一变,醍醐灌顶,这还得了!? 她赶紧撒娇: “既然这样,老祖宗,您可一定要替我讨个公道,好好惩治一下曲长笙那个贱蹄子!我看她实在是太蹬鼻子上脸了,不然我们直接用一个办法,让她身败名裂,这样就免去很多麻烦了。” 老祖宗:“什么办法?” 随后就是一片沉默。 估计是耳语了。 曲长笙瞧着黑衣人隐在灌木丛后给她打了个手势,随后,老祖宗跟李丽就出来了。 二人一改之前的愁眉不展,挺直腰杆,活像是沈扬琪给打了一波鸡血似得,精神头十足。 “走。” 老祖宗睨着曲长笙,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姐姐善良,给你求了情,不像是你,出了事儿,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替你背锅。你个没良心的。” 曲长笙低着头不说话。 眼瞧着她,闷头不语的,像是随便拿捏的面团,一摁一个坑,都不带往回撅的。 李丽打量着曲长笙的神色,跟老祖宗说: “我看这小贱蹄子,应该是顾忌着墨怎久被人抓了,心情不好,她不是一直都跟墨怎久关系挺不错的吗?” (未完待续) 第839章 阴谋 老祖宗冷笑。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就墨怎久这样的能跟她走到一起。 “可惜啊,墨怎久活不过今天晚上了。” 老祖宗拔高了声音,故意说给曲长笙听: “伤了长亲王,不波及到我们沈家都不错了,竟然还敢在这儿替他觉得委屈。” “老祖宗难道不觉得九姨也可能是情非得已吗?” 曲长笙反问:“太子甚至都还没有下结论。” “太子没有下结论是太子的事儿。”老祖宗呵斥: “墨怎久伤害皇亲贵戚,必死无疑!你再敢帮墨怎久说话,我就也给你送到大牢里头去! 长笙挑了下眉梢,李丽在一旁轻嗤,“吃里扒外的东西,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到底也不是我们沈家的人。” 回了沈府,曲长笙旧房间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寒酸的小单间。 里面只有一张床,还散发着很恶臭的味道,像是那种好几天不不洗澡不洗脚的男人味儿。 她身处这里,根本无处下脚。 要欺负人也欺负的太明目张胆了一些,曲长笙随便的扯了一把椅子坐了,依然没吭声,把受气包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 李丽依靠在门框上,瞧着曲长笙这副模样,她轻嗤一声:“你以前的房间倒是不能用了,眼下这个房间先凑合着,屋子里面有点味儿,我们帮你清一清。” 说着,就命人插了一炷香。 香气甚是幽微,有些好闻,确实有散味儿的功效。 不过这味道闻着闻着就让人身上燥热,感觉就不像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分明是寒冬腊月里,这里还没地龙,曲长笙就感觉自己身上有什么在叫嚣在躁动,挠了挠自己的脸又挠了挠自己的肚子,反正就是停不下来。 外面飞闪而过的一个黑影子撬开窗户进来,一见曲长笙面红气喘目光呆滞,脸上全是小疹子。 黑衣人傻了,取下自己的面罩露出那张精致的小脸蛋: “你咋回事儿?!” “我难受啊。”曲长笙粗喘着气,感觉呼吸困难,挠自己身上动作越来越频繁: “我感觉我要死了。” 玄月眉心紧缩,环顾四周,看见地上有一个香炉,她抬脚就给踢翻踹灭,然后开了窗户:“这香不对。” 说着她折断香,细细放在鼻尖闻。 “这里有催情花。有纵情的功效。”说着她又看曲长笙身上的疹子和脖子上诡异的红印:“你对催情花过敏?” “我怎么知道?”长笙瘙痒难耐,“你听到她们怎么说的?” 玄月就是方才偷听的黑衣人。 她先将自己听见的一五一十的都跟曲长笙说了,但是后面的,因为声音太小,她就没听见。 听不见也能猜出来个七七八八的了。 所谓让她身败名裂的法子,可不就是让她提前跟别的男人不清不白吗?眼下这个浑身恶臭的房间,约莫着就是那个男人的房间! 曲长笙狞笑,挠了挠自己身上的疹子,刚巧,远处晃荡的传来了哼唱声。 她眼波一转:“你先出去,一会儿你再进来。” (未完待续) 第840章 你会看病吗 李丽欢欢喜喜的回了老祖宗的房中。 老祖宗瞥见她哼着歌,心情愉悦,捧着茶盏淡淡的问了一句:“怎么样了?” “放心老祖宗。”李丽笑呵呵的: “那药啊,是我特意托人去那烟花柳巷去买的,那药的人说那药最是烈性,吃了以后没个一夜都不会好的,铁定要熬到天亮了。” 老祖宗轻挑眉梢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不过嘛…… “我们不需要熬到天亮就去,要抓就抓个现行,到时候去把那赢国大使林也叫来。” 李丽一听,那不是更好吗?很是兴奋: “叫来的话咱们怎么说?” 要不咋说姜还是老的辣呢,老祖宗笑盈盈的,: “就说找不着人丢了呗,跟他说先在王府中找找,然后不经意间搜到那个屋子,进去一看不就知道了。” 李丽自然明白,不过呢,她想了又想,又主动提议: “那一个人还不够,既然已经成了定局,咱们就多来几个人,大家一起风流快活抓的时候不也更解气。” 老祖宗微微一笑,并不阻止: “自己看着办,扬琪在她手里受了不少苦,扬琪又是你的女儿,你看着怎么解气怎么来。” - “吱~” 门被悄悄撬开一条缝。 曲长笙缩在椅子上,偷偷的拿眼睛瞧他。 来人看不清样貌,光是瞧着体态像个伙夫,虎背熊腰,背弯着,走路的样子像是常年扛着重物积压的,身子再一朝前拱,整个人鬼鬼祟祟的: “小娘子?” 借着朦胧月光,那双眼睛像是散发着绿光的豺狼,眼珠来回转动,瞧见了缩在椅子上浑身发抖的曲长笙。 缩在那里小小的一团,看的李四这颗心都快化了。 “小娘子……”他搓着手讨好着笑上前:“你感觉怎么样啊?” 这催情香是他买来的,他自然知道功效,熏了这么一会儿,这屋子又这么小,早就已经急不可耐了。 不过小娘子矜持还缩在那里不动。 矜持点好,他喜欢。 李四搬了把椅子坐在曲长笙对面,合计跟她调一调感情,这颗心啊,咚咚咚跳个不停。 李四长得难看,脸上坑坑洼洼,又都是麻子,找个媳妇实在太困难,又没钱去青楼,多年不开荤,嘴馋得很。 李丽一说给他准备了个女人,他毫不犹豫的来了,兴奋至极。 之前曾经有幸见过这个小娘子,模样身段都是一等一的好,眼下就在他眼前,怎叫他不心神荡漾。 这可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啊,他多有幸,竟然上了皇上的女人。 “小娘子啊~”声音中夹杂着一丝猥琐的情欲,李四伸出手去轻轻触碰了曲长笙的手背。 对方如惊恐状的小兽一般浑身一颤。 李四愈发笑得合不拢嘴,“你难受不啊。” 曲长笙心中冷笑,口中吐出的却是缠-绵的软调子: “难受。” 长了一堆红疙瘩,她不难受谁难受。 李四很温柔,搓了搓脸笑着说: “难受让我来帮你解决呀,你这样埋着头,咱俩怎么解决呀。” 曲长笙闷着头,瓮里瓮气:“你会看病吗?” (未完待续) 第841章 你怎么一脸疹子 “怎么不会?眼下你这病啊,只有我能治好。” “是吗?”曲长笙挑高了语调:“那你先把蜡烛点燃,我这人怕黑。” 李四一听这话乐不可支。 哎哟喂,还点灯呢,真有情调。 赶紧去忙活着,往屋里面能点的烛台全点了,而后搓着手,重新坐到曲长笙面前: “我点完了。” 曲长笙又说:“你离我近点儿,我眼神不好,看不清东西。” 李四心潮澎湃,搓着手慢慢的蹲下身去,仰头贴进曲长笙。 “小娘子,可以抬头啦。” 慢慢的,曲长笙将自己的头抬了起来。 李四嘴巴咧着,嘴角几乎都要咧到耳朵那儿了,就瞧见那小娘子的嘴巴呀,鼻子啊,眼睛啊,慢慢慢慢的全都落在眼前,然后—— 一密密麻麻的小疙瘩堆在她白嫩嫩的脸上。 李四笑容一僵,慢慢的收了回来。 “你你你你你,这脸咋回事——” 看的人直恶心!! “痒呀。” 曲长笙放下手脚,微微俯下身,那脸上的疙瘩惊得李四向后一个趔趄坐在地上: “你!你不会是得了什么脏病!” 看给他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曲长笙一遍琢磨着自己是现在脸上有多吓人呢,一边心里美滋滋的吓唬他: “我不知道呀,我只知道我最近身子很痒。你不是会看病吗?快帮我看看病~” “你别过来!!”李四向后倒退了几步,屁股还坐在地上呢,手脚倒麻利,一脸的惊恐: “我不会看病,我是骗你的,你赶紧走,你走错房间了。” “什么呀?” 曲长笙撅起了嘴巴,红唇嘟起,轻轻咬了一下,她扭搭着靠近,动作幅度越大,李四越能看到她胳膊上的红疹子。 “刚才你还一口一口叫人家小娘子~怎么这会子又让我走了呀?” 曲长笙略作思忖,勾着头发轻轻晃了晃: “小夫君,人家身体呀,躁动的很,我身上不仅痒,我心里很痒呢。” 他感觉呼吸都急促了,还是被吓的: “你痒,就赶紧出去吹凉风,你不走,我走行了!” 他转身就走,一拉开门,门口立着个黑衣女子,眉目似冷锋,见了他,挑起眉梢,好整以暇的瞧着他: “往哪儿走?小夫君?” 李四顿时浑身绷得僵直,目光顺着她的手,瞧见了那两把弯刀。 玄月循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看冷锋的刀刃,直接对着他: “进去,外面风大别着凉了。” 那时候她们还不忘了调侃他。 李四连连后退:“你们别冲动啊,我是好人,我真是好人,没有恶意的,你看我对她什么也没做。她想做什么,我还没让她做呢。” “小夫君怎么还反咬我一口呀?”曲长笙优雅的双手交叠: “刚才不还对我很热情的吗?怎么一转眼就这个态度了,真让我寒心。” 李四一听这话,背对着曲长笙糯糯的顶嘴: “本来合计你是天仙的,可你现在也不看看你自己,别不是得了什么脏病,不传染给我已经很不错了。” 曲长笙闻言,煞有其事地放轻了语气: “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我这病但凡是离我近点儿的都会得的,你现在啊,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未完待续) 第842章 谁让你找我来送死的 李四脚一软:“别……” “真的,你告诉我,是谁找你送死的,我去找他算账。”长笙翘起了二郎腿:“说。” 很明显这个语气就是在威胁啊。 前有脏病,后有弯刀,李四只觉得自己腹背受敌,在生命之前谁都可以没骨气,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兜出来了: “就是我二姨李丽,我是她家远房亲戚,一直在这儿干点杂活,她说给我找个媳妇就让我过来了。” “来的时候知道我是谁吗?”长笙问。 李四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玄月将刀尖直接就怼在他后背上了: “知道你还敢来,不怕死吗?” 李四浑身一哆嗦: “怕怕怕!能不怕吗!可是我二姨说,我只要办的好,到时候她就会成为我的女人,皇上又怎么会要一个不知廉耻的残花败柳。我想要什么,那还不是说有就有了吗!” 曲长笙抬起脚就给踹趴下了:“放屁!” 恰时远处传来说话声: “她们就在里面呢~” “有人来了。”玄月赶紧拉起面罩,吹灭了蜡烛,把刀递给曲长笙,飞身上梁。 李四跟看戏法儿似的一脸惊愕,耳听着说话声越来越近。 曲长笙就拿弯刀指着李四的脑门儿:“叫!” 李四懵了,完全不懂:“啥?” “我让你给我叫!”曲长笙一脚踹过去,李四惊叫一声: “啊!!” 李丽走到门口脚步一顿,捂着嘴朝着旁边那男的笑: “你快看看,多激烈。” 那男人搓了搓手,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真是谢谢您。” “这算什么呀,你要是好好帮我办事,还有更多的好处呢,想要什么没有啊?” 李丽就站在门口,“快进去,趁热打铁,好好跟人家享受享受。” 那男人憨憨的摸了摸后脑勺,迫不及待推门进去了。 李丽站在不远处,双手抱怀盯着这漆黑的屋子,看了眼天色,就在这等着。 室内,男人浑身僵直一声不敢吭,脖子上横着一把冷刃,玄月就站在他身后: “滚到那边跪好。” 那男人浑身冒着冷汗。 谁成想,本来想享福的,没合计成了送命的。 两个男的并在一排,被玄月捆了个结结实实,一起哆嗦。 “把香点上。”长笙说:“折成一半,另一半放到李丽的房间里。” “明白。”玄月将香折成一半,点燃其中一根,领着曲长笙出了房。 身上的疹子痒得抓心挠肝。 吹到冷风倒还能舒服些。 曲长笙缓了缓:“你赶紧去。” 玄月并不耽搁,飞身离开。 彼时李丽还在房间里描着眉,涂着胭脂。 待会儿可就是要见好戏的时候了,自己自然是要美美的。 一缕幽香透过纸窗,慢慢的窜入她的房间内。 整妆画完,李丽又着了小袄,穿的是青黛色,显得整个人端庄大气。 可不一会儿她就觉得自己很燥热,这种燥热是从心底发出来的。 她没想太多,重新坐了会儿,喝了好几口水,可就是止不了心里头这股热。 玄月掐着点儿,捏着鼻子细声细气的说:“时辰到了,老祖宗已经往那边赶了。” “知道了。”李丽心里头燥热,也没管那么多,匆匆忙忙的应了一声,又生生灌了好几口冷茶,这才匆匆忙忙的兀自一人往那个房间。 她必须要抢占先机,第一时间骂曲长笙个狗血淋头! (未完待续) 第843章 撞见人家的好事儿了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快速的从房上掠过,赶超李丽。 曲长笙还在外面吹冷风,她身上虽然起了疹子,可心里头那股子燥热确实是压不住,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她只能在这受冻。 “已经办妥当了,她过来了。” 玄月稳当当的落在曲长笙面前,见曲长笙面色不好,她也不耽搁推开门,把里面已经开始神志不清的两个人解了绑。 两人一解绑,风风火火的缠到了一起,场面不堪入目。 玄月果断关上门,领着曲长笙到房后去。 李丽火急火燎的到了房前,但她没看到老祖宗。 老祖宗年纪大了,素来脚程很慢。约莫着就要来了。 她平复了几次呼吸,猛的踹开门: “曲长笙,你在——” 声音戛然而止,她惊愕的看着里面的场景,而缠绕在一起的人看到了门口的李丽,疯了一样将她捞了进去。 惊呼声不过几句,随即就传来了羞人的低喘。 而就在这时,远处也看到了一盏盏走向这里纸的灯笼。 “老祖宗来了。” 玄月低语,忽听身边人呼吸急促,曲长笙虚弱无力的靠在了玄月的身上,手死死的掐着自己的皮肉,已经掐紫了。 “你怎么了?”玄月愕然的看着曲长笙。 长笙的脸上除了小疹子,还有两坨不正常的潮红,靠在玄月的肩膀上,神志不清的呢喃: “我难受……” 她已经忍到极致了。 玄月略作思忖,听着底下此起彼伏的娇吟,再一看曲长笙的情况,明白了: “长笙你忍一忍,我待会儿带你去找皇上!你难道不想看李丽是怎么自作自受的吗?你再忍一忍!” 听到这句话,曲长笙睁开双眼,松开掐着自己皮肉的手,浑身发抖。 玄月抱着她,隐到了一个小房后面,刚好从侧面看到屋内的半个场景。 老祖宗已经带着人急急忙忙的赶来了。 随行的还有林朔。 老祖宗一边带着林朔,一边焦急的说: “这屋漏偏逢连夜雨,我们家那贱人刺杀长亲王的事情还没有着落,长笙又不知道到哪儿去了,您说她要是丢了,我该怎么向永安帝交代呀!” 林朔冷着脸,皇上真跟太子忙着长亲王的事儿,长笙没人管,他真以为曲长笙丢了呢: “丢了的话,自然是要找你们交代的。” 他说的话毫不留情,给老祖宗对着脸色一变,又笑呵呵的连连应是: “那自然是要找咱们交代的。这是最后一间房了,这间房里要是没有再去别的房间找。” 林朔没有什么耐心,大步走向前去,没到门口呢,忽然就听见一声羞人的低呼。 跟着老祖宗和林朔的随行人员整整有十多个,都听到了这声不小的“呼声”。 每个人都面露窘迫,低着头憋着笑。 林朔杵在那跟个柱子似的,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索性就转过了身: “看来这里不是了。” 老祖宗连忙拦着,笑呵呵的说: “哎呀,大人多少也要看看的嘛!” “看什么?这里面可能是吗。” 他里面战况激烈,声音此起彼伏的激昂澎湃,听得他这个大男人都羞红了脸: “别人家做事儿,咱要是打扰到也不好。” (未完待续) 第844章 女主角竟然是李丽 “哎呀,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老祖宗赶紧哄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朔当时就明白过来不高兴了: “你该不会说我们未来的皇后娘娘在这里偷偷跟别的男人苟且?”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万一她在里面待着呢。” 林朔不动声色的怼回去:“别人在一起,她在里面看着?我们家皇后娘娘可没那个癖好!” “噗!”玄月没憋住,捂着嘴笑了:“看不出来啊,林朔还挺会怼人的。” 林朔这厢要走:“回去,去外面找。” “别呀大人!”老祖宗这边好说歹说的拦着,“我说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们好歹看看确认里面有没有再说。” 林朔一张脸臭的不行,负手侧过身去不看她: “我不看!闹眼睛!” “行行行,您不去!我去!” 老祖宗撸了把袖子,私底下给林朔翻了几个白眼。 这还没入门呢,就一声一声叫人家皇后娘娘。 看来这位大使还挺会拍马屁的,待会瞧见里面的场景,她看他还能不能叫出来皇后娘娘。 “等一等!” 林朔忽而瞧见隐在侧房后面的玄月,玄月怀中还抱着曲长笙。 玄月给他做了几个手势。 他当时就反应过来了,勾起嘴角:“那要是里面不是我们家娘娘呢?” 老祖宗自然也没有想到的话茬,不过顺嘴说一句: “不是就不是呗。”反正肯定是还能有别人啊。 林朔转过身去,双手负在身后,优哉游哉的跟她道: “那可不行,你这样子就是在往我们皇后娘娘身上泼脏水,不管是她在里面看活春宫,还是主角就是她,你这都是在侮辱她,你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你才能开门。” “……”瞧这大臣年纪不大,事倒是挺多的。 老祖宗低低笑了笑: “那这么的,要是不是,我见到你家皇后娘娘给她跪下请罪,您看怎么样。” “好!” 林朔爽朗一拍手:“请开门。” 老祖宗轻嗤一声,走上前去,听着里面战况愈发激烈,随即伴随着一声高昂的低呼,似乎已经结束了这场战斗。 正是时候。 老祖宗一推开门,双手叉腰,朝着床内看去: “曲——怎么是你!?” 林朔挑起眉头,也故作不甘愿的的走到门口,瞧见那床上不堪入目的艳丽场景,他惊呼一声,连忙背过了身去: “老祖宗,你们家风可真是开放啊。” 老祖宗浑身颤抖。 空气中弥漫着腥臭的味道。 李丽依靠在一个男人的怀中,双手还搭在上面男人的脖子上,余劲未过,她低低喘着,忽而一阵冷风打着旋儿吹入床边,她浑身打了个冷颤,这才慢慢睁开了眼。 她迷茫的双眸,忽而清明,看着眼前的男人呆愣了两秒,然后慢慢的转过头看着门口。 她…… “你看你干了什么事儿?!怎么就那么下贱!” 她还没看清门口都站了什么人,就有人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用冰冷的棍子敲在她的身上,一下一下的钻心的疼。 老祖宗撕了她的心都有了:“我说你跟我讲的时候怎么就那么的轻车熟路,原来你自己就是这样的德行,你这个贱人!!你丢不丢人!!” (未完待续) 第845章 要个交代 李丽被打得惨叫,眼泪也就跟着下来了,身上的热度也就跟着这冷风和如骤雨落下一般的疼痛褪去了。 她一边惨叫一边求饶:“老祖宗,您快别打我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老祖宗气得气喘吁吁: “你还不知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你都干了会什么!!你恶心不恶心啊!你这个贱人!你真是给我们家丢脸丢尽了!!” 陈娇跟沈思萌急急忙忙的赶来了。 “让我去。”曲长笙站起身,玄月惊愕:“你去干嘛,眼下人越来越多,万一到时候发生什么事儿了呢?” “没事儿。”长笙缓了缓身子:“我这一身疹子,可不就得让她们瞧瞧。” 她摇摇晃晃的走向门口,沈思萌跟陈娇瞧见曲长笙,连忙招呼:“快跟我们来,这里面可有好戏看呢。” 说着陈娇兴致勃勃的快步走向门口,拨开人群一手扶着门框,往里头一探头,惊愕的瞧这眼前这出戏,差一点就要笑出来了: “哎呦这是在干嘛啊我的好姐姐。”一边说,一边好奇的走进来:“哎呦哎哟,我这都没眼看,萌萌,你快把眼睛堵住,这野男人咋还没穿衣服呢。” “你闭嘴!!”李丽恶狠狠的瞪向她,陈娇闻言一挑眉: “老祖宗啊,您瞧瞧,这都做了些什么恶心巴拉的事儿,可人家还偏生挺理直气壮的呢?” 老祖宗气得浑身一哆嗦,方才看到的这一幕让她血液上涌,险些厥过去。 “你赶紧把衣服给我穿上,丢人的东西!” 可衣服,衣服在哪儿呢? 战况太激烈,衣服早就撇的满地都是。 李丽仓皇无措的拿着棉袄往身上裹,旁边那两个男人衣不遮体,只能尴尬的用手遮掩,缩在一旁,一声不敢吭。 陈娇眼尖,瞥见那床上的男人其中有一个还是李丽的远方亲戚,哎呀一声: “这不是姐姐的那个亲戚吗?原来姐姐将这个亲戚带在身边,是有这个缘故啊。” 李丽脸色涨红,裹着被子,看着老祖宗,想解释,可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记不清这其中的细节了:“老祖宗我——” “闭嘴!”老祖宗重重的一瞧拐杖,见她脸上的胭脂也被人亲花了,脖子上那一块块的红痕,让她呼吸急促,瞧见林朔还站在门口,虽是没有盯着这难看的一幕,她也觉得无地自容: “大使,真是不好意思,让您瞧见这种事儿。” 林朔挑起眉梢,似笑非笑的:“其实您要是不打开,也就没有这回事儿了。当时我也建议您了,既然有这种情况,其实就不应该开门。” 老祖宗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不知这荡妇竟然在此行苟且之事,老身惭愧。” 林朔刚要开口,瞥见跃跃欲试想要进来的曲长笙,他眸光一亮,客客气气的唤了一声:“曲小姐。” 窝在里面的李丽闻言猛地抬头,瞥向门口。 曲长笙试探着伸了一个小脑袋,瞥见白花花的肉体,她赶紧缩了回来:“林大使,请问我的房间怎么了?” “你的房间?”林朔惊愕,环顾了一下房间的陈设:“这臭烘烘破破烂烂的房间是你的?” “是啊。”曲长笙一脸莫名,看向老祖宗:“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林朔气息沉了沉,亦是看向老祖宗:“为什么曲小姐会住在这种婆婆烂烂的地方,您是不是应该给臣一个交代?” (未完待续) 第846章 你在耍我 老祖宗心里咯噔一声,最担心的事情来了。 然还不等老祖宗开口,林朔就直接去问曲长笙了:“这里真的是你的房间吗?” 长笙无意的挠了挠自己脸上的疹子:“这个是丽姨今天新给我的房间。我刚从宫中回来,丽姨就直接给我安排了这个房间。” 林朔拧眉,见曲长笙脸上一个点一个点的红疹子:“你的脸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曲长笙说:“好像是闻了丽姨给我的那个香料之后,我就开始起疙瘩,而且没完没了的痒,很是难受。” “香料?”林朔略作思忖,看向缩成一团的李丽:“什么香料。” 李丽脸色乍变,半张着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祖宗也浑身僵直,飞快地在脑中琢磨了一下,笑着道:“没有什么香料,就是香薰,她可能闻不惯?” “没那么简单?”林朔挑起剑眉,给了手下人一个眼色,两个侍卫走上前,在桌子上柜子上查找:“找到了。” 地上的一顶香炉上面插着一根还燃着的香,林朔放到鼻息间一嗅,立刻竖起眉头怒斥:“还说这香料没什么?!!” 他是皇上的贴身侍卫,自然而然要了解各种常见的迷情和下毒手段,这催情香的味道他闻了都觉得十分上头,怨不得会出现这种恶心的事情。 “你们这催情香的分量可不小啊。”林朔冷笑:“别不是拿去当饭吃了?” “这,这怎么能是迷情香呢?”老祖宗尬笑:“我看,是大人您误会了?” “误会?那你闻闻?” 迷情香送到老祖宗的鼻息间,老祖宗立刻屏起呼吸:“请您别这样,林大臣,这样有失规矩。” “是啊。”林朔眯着眼睛,掐断了香料重重的踩在地上践踏:“这种小小的破事儿你都知道有失规矩,那曲小姐这房间中的香料,是怎么回事儿不如你们跟我解释解释。”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曲小姐如若不是闻不惯这个香气,身体有了反应起了疹子,只怕是现在躺在床上的人就是曲小姐了?” 林朔勾着嘴角,语调极沉,每个字眼都敲在了做贼心虚的人心上:“给未来的皇后娘娘下催情香,够可以的啊。” “林大人,这事儿有误会,有误会啊。”老祖宗赶紧哄劝:“长笙是我的亲孙女,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呢?” “老祖宗快别装了。”林朔狞笑:“曲小姐住在这里你不会不知道,你自己的孙女被人欺负住在这种脏兮兮的屋子里,你这个当奶奶的难道都无动于衷?” “……我是真的不知道。”老祖宗了眼珠儿转了转,连忙指着在那的李丽:“是她,是她安排的,我这么大年纪了,我哪里能安排这些?” “老祖宗!”李丽瞠目,哪能就这么给她卖了? “老祖宗,您不能因为我被人陷害了就这样跟我撇清关系啊啊,我做的一切一切可都是经过您同意的,您要是不同意,她曲长笙我再不喜欢,我还能对她怎么样啊!?” “你不要在这儿血口喷人!你也不别在这儿胡乱给我这个老太太扣帽子。” 老祖宗顶着林朔有压力的眼神,语气坚定:“长笙是我最喜欢的孙女,她又是未来的皇后娘阿娘,我怎么可能对她做出那种事情?!” (未完待续) 第847章 我会禀告永安帝 “您——”李丽气急,老祖宗是不可能承认了,她又不能把一桶脏水全部泼回老祖宗身上。 余光瞥见曲长笙,她脑中灵光一闪,猛地想到方才他带第二个男人进来的时候屋子里面传来的喘声,随后她再来的时候就被—— “是你?”脑中的某些东西渐渐联系在一起,李丽不敢置信的看向曲长笙:“你在耍我?” 曲长笙茫然的往沈思萌身边站了站,不解的眨眨眼:“什么?” “你在耍我!”李丽见曲长笙这一脸无辜,她忽然拔高了语调,“你是故意的,故意引我进来。” “二娘,您说什么呢?”曲长笙挑起眉梢,指着自己的脸上的疙瘩:“我脸上起了疹子,奇痒无比,我就出去找药了,虽然没找到,但是吹一会儿冷风还是有点管用的,我一直都在外面,何谈耍你?” 李丽瞳孔骤缩:“不!分明是你故意引我入局,你——” “够了!”林朔突然一声重呵,目光狠戾的看向老祖宗:“老人家,看来,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了。” 老祖宗忽然有些紧张:“谈、谈什么?” 林朔给手下一个眼神,那些人立刻见曲长笙团团护住:“你们不承认也不要紧,将那两个男人抓住,好好审问,查明原因,这样也能给你一个交代,看看你们家的二夫人,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 话音刚略,几个人上前将两个男人粗暴的从床上抓下来,他们面露惊慌一面遮挡着自己的隐私,一面求饶,可那些人毫不留情,卷了地上的衣服往他们身上随意的一裹就给带了出去。 “大人!”那些个人都是收过李丽嘱托的,自然什么都知道,老祖宗赶紧拉住林朔好生相劝: “大人,家丑不可外扬,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老身也觉得丢脸,倘若在宣扬出去,老身的脸真的没地方放了。求求您,别带他们出去,让老身来解决,好吗?” 林朔低头睨着老祖宗的手。 那双苍老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眼神中的乞求和迫切那般浓烈。 他面露同情,慢慢的,抽开了老祖宗的手:“我会将此事禀报给圣上。” 老祖宗的表情渐渐垮了下来。 林朔眉眼露出锋芒:“不仅仅是这位圣上,还有永安帝。” “!!”老祖宗浑身一颤:“不可,不可呀!!” 永安帝的血腥残暴人人皆知,如若是他知道了她们对曲长笙做出了这种事儿,那她们沈家就完了!完了!! “现在知道不可,早干嘛去了?”林朔勾起嘴角,转过身:“走着瞧。” “大人!!大人!!!”老祖宗扯破了嗓子,跟着走几步,身子在寒风中打着颤,眼瞧着林朔一伙人拥簇着曲长笙越来越远,她死死咬着牙根,猛地转过身,朝着屋内去,举起拐杖打向床上的女子: “你这贱妇!!” “啊!老祖宗别打了!!” 远处的房间里传来老祖宗的咒骂声和李丽的惨叫,曲长笙裹紧了身上的披风不由得一声叹息: “作孽啊。” 林朔脸色阴沉:“这种人就应该好生拷打,曲小姐,你还好吗?” “我不太好。”长笙脚步打着颤,被玄月扶住,玄月摸了一下长笙的额头: “太烫了,赶紧去叫皇上,别耽误了时间。” (未完待续) 第848章 成为我的男人吧,赢尘 热…… 她撕扯着身上的衣服,在床上来回翻滚,“好热。” 一双微凉的手掌轻柔的抓住了她的手:“别扯了,笙笙。” 熟悉的声音像是一片轻柔的羽毛,慢慢的荡进了她的心里泛起涟漪,她顺着那双手拦住他的脖子,轻柔的呢喃:“赢尘~” 赢尘浑身发麻,像是一个小火花在胸腔绽开,带着酥麻将他寸寸吞没,他稳住这躁动的身子,并狠狠克制自己想要吻她的欲望: “笙笙,我在,你躺着,我去给你倒水。” “倒什么水啊?”已经上头的长笙有些烦躁,一手扶着他的脸,眯着眼想看清眼前人的模样:“我不渴啊。” 说着红唇就要凑上去,赢尘赶紧拖住她的脸,他呼吸急促,分明中药的是曲长笙,可他却也血液升高,情不自禁: “你再这样,我就不忍了。” 他语气有些沉冷,却夹杂着浓浓的喘息声。 长笙慢慢眼神恢复清明,她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目光涣散一瞬,挠着自己脸上的红疹子:“赢尘,我痒。” 她身子越来越热,身上的疹子越来越痒,痒到她想要将这一层皮撕下去:“我好痒。” “别动!”赢尘有力的肩膀禁锢住曲长笙的胳膊,一把将她搂在怀中:“我给你上药。” 说着,他将她温柔的放平,像是呵护这天底下最重要的稀世珍宝一样,轻柔的给她的红疹涂抹。 一片片凉意蔓延在她的肌肤,她紧蹙的眉心慢慢变得松懈,死死的抓着赢尘的衣领。 露在外面的红疹子全都涂抹了。 赢尘呼吸急促几分,克制着勾住了她的衣领,修长的手顺着往下,翻开一边。 他不是没有见过。 她的全部,曾经都是他的。 可是如今,他与她相处这么久,这是第一次。 他紧张的像是个毛头小子,额角渗出汗珠,慢慢的将她的衣衫解开。 “该死。”赢尘咬牙:“我要杀了他们。” 白嫩的肌肤上一片一片的红疹,可就算是这样,在他眼里都是那般的可口,他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拆卸入腹。 “嗯……”曲长笙迷糊的就要往身上抓。 “别动,好笙笙。”他哄劝,给她一点点涂抹上药,从上之下,每一个地方。 一番下来,他浑身全都是热汗。 就连上战场,他没有打怵过。 可是面对眼前的人,他真的特别怕自己忍不住就将她给吃了。 这种意识模糊的时候,他不能动她。 赢尘拿了一侧干净宽松的衣裳,给她穿好。 她的细弱哼宁,仿佛致命,将她揽在怀中,阻止了她的躁动、 “我感觉要死了。”曲长笙嗓子十分沙哑,扭动着身子。 赢尘呼吸急促,架住她的大腿:“你再动,我也要死了。” “赢尘……”长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眼前人的眉眼,捧住他的脸颊。 可能是情欲作祟,她黛眉紧促,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喜欢你。” 赢尘一怔。 “你不喜欢我吗?”她拧眉:“尘尘?” 这一声尘尘,像是一记重锤,直击赢尘心里。 他张了张嘴,嗫喏几句:“我最喜欢你了……” “那好。”长笙勾唇,带着些许妩媚的笑,挑起他的下颚: “那你就成为我的男人?” (未完待续) 第849章 你没有彻底抛下我 赢尘眸色一沉,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真的?” “真的。”她藕臂拦住他的脖子:“真的。” 赢尘心一颤,犹豫着:“你要……我?” 曲长笙慢慢的坐起身,红唇轻触他的嘴角,偏生就是不吻下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叽了?” 赢尘微怔,看着她。 长笙眨了眨眼,眸色纯粹,似在回味: “我记得你以前,见到我的第一面,将我纳为皇后,那一夜,你不就忍不住了吗?怎么现在吞吞吐吐的?” ! 赢尘倏然睁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随后,眸光渐渐变得幽深。 他的手慢慢的环住她的腰肢,挑起眉梢: “那一夜,我们两个怎么了?” 曲长笙眯着眼,勾着他的衣襟,声线蛊惑:“洞房花烛夜,你说我们两个做什么了。” 他心跳骤然加快,呼吸愈发急促。 “好笙笙。” 嘴角遏制不住上扬的弧度:“你先告诉我,我们初次见面,是在哪?” 提起初次见面,长笙撅起嘴:“这你都不记得了?你说在哪?” “在太和殿吗?”赢尘试探。 “不不不不!”她闭着眼摇头晃脑:“是落晖宫~” 说着还心有余悸的捂着自己的心口:“那个时候屋子里面全都是血,我吓都要吓死了。” 落晖宫!? 他们两个人的上一世,才是落晖宫。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心里头有些东西慢慢变得清晰明了。 原来啊原来,怨不得她本来会与他在落晖宫重新相见,那一日却没有她。 怨不得有些事情开始变化,原来是这个小家伙有意躲着他! 他以为自己要重新给她一个崭新的人生,却没有想到竟重新遇见了她! “呵!”赢尘忽然笑出声,一把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啊你。” 他仰头看着她,“你可真是能装啊。”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皇后娘娘。 那日你一饮毒物撇下我离去,好狠的心肠啊,见到我,还装作不认识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可真是好狠的心肠啊。 “我装什么了?”长笙眯瞪着眼睛,一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不悦的将其推开,却被一把抓住了手。 她慢慢睁开眼,对上他深邃的眸子: “那日的烟火,你还没有跟我说你喜不喜欢。” 长笙扬眉:“看什么烟火?” 她忽而凑近他:“看你就够了。” 赢尘微怔,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 长笙笑嘻嘻的捧住了他的脸:“你眼里有小星星诶。” 赢尘宠溺一笑,手慢慢的环住她的腰肢。 原来她没有真正的将他抛下。 他挑起她的下颚:“只有你。” 长笙愣了愣,刚要开口,他忽地堵住她的唇,与她十指相扣。 温柔的轻吻忽而变得霸道,带着侵略性的攻略每一处,随后慢慢的吻上她的脖颈。 底下人一声哼宁,仿佛化成一摊水,缠着他的身子,炙热与冰冷纠缠,低低的哼宁与男人的粗喘交织,听得让人羞红了脸。 直至天蒙蒙亮,才有所停歇。 - “恩……” 被子上缠着两个人。 两个人的身影缠在碧色被子里,女孩被男子搂在怀中,藕臂还抓着男人的手臂,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随后,皱了皱眉头,渐渐苏醒。 (未完待续) 第850章 我是你的男人,我听话 曲长笙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如铅般,缓缓挪动了下,一阵痛意从某处传来。 “嘶——”她倒吸一口冷气,闭着眼想揉一揉,惊觉位置不对,浑身一僵,睁开了眼。 入目是俊美的眉眼。 斜眉入鬓,浓密的睫毛宛若两把细密的小刷子,乖巧的阖着目,薄唇似扬非扬,似乎是感觉到了怀中人的变化,他轻轻地恩了一声,将她搂得紧了些,闭着眼吻了吻她的脸颊。 长笙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揭开被子。 遍布在身体每处的吻痕触目惊心。 而对方精实的身体就紧紧贴着她的,上面还有一道道指甲的划痕。 曲长笙呼吸骤然急促,猛地坐起来,裹着被子—— “你对我做了什么!!” “唔~”赢尘睁开眼,慢慢的撑起身子,睡眼惺忪的瞧着她。 长发如绸,半遮半掩,他凤眸中还夹杂着迷迷糊糊的睡意。 看见曲长笙惊愕的神色,他忽而凑过去,精壮的身体在这一刻暴露在她眼前,惺忪的睡眼睨着她,低下头,吻住了她的颈。 “早上好,爱妃。” 说话间,甚至还轻轻吸允了一下。 “啊!”曲长笙如同受惊了的兔子,腾地一下窜到角落,警戒而戒备:“我、我们——” 赢尘慢慢的恢复了精神,坏坏的笑了:“我们?” 他手撑床,慢慢靠近她:“我们怎么了?” “我还要问你呢!”曲长笙一用力,将赢尘身上的被子扯了下来,后又惊恐的瞪大眼,赶紧又闭上:“你赶紧把被子盖上!” 赢尘挑起眉梢,低头瞧了眼,这家伙兴致勃勃,显然没有打算消去的想法。 “你帮我盖?” 他坏笑着接近她:“爱妃难道不应该伺候朕吗?” 曲长笙闭着眼,手忙脚乱的将被子往他那边扔:“你不嫌害臊!” “为什么害臊?”赢尘进了被子里,靠近她,一把将她楼在怀里。 微凉的身体激起曲长笙身上的鸡皮疙瘩,她浑身颤了颤,蓄意推开。 “你再推我,我就继续。”赢尘靠近她的耳畔,压低了声音威胁。 曲长笙一颤,瓮里瓮气的反驳:“你敢继续,我就踹你。” “哟。”赢尘偏着头:“会威胁人了是吗?” “怎么了!”长笙拧眉,眉眼间都是不服气:“威胁你怎么了!” “没什么。”赢尘猛地环住她的腰肢:“我听话。” 肌肤相触,长笙羞红了脸,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悔恨的呢喃:“我这是做了什么啊!?” “做的事儿可多了。”赢尘挑起眉梢,取下她的手:“需要我一点点的说给你听吗?” “不用了谢谢!”曲长笙警备的环住自己:“你先下去,我要穿衣服。” “身上怎么样?”他就像是听不见一样,凑过来,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红疹子只剩下一个小点点,已经好了许多了。 “别看了别看了。”长笙不好意思的撇开头:“我没事了!” “你看起来不像是没事儿的样子啊。”赢尘挑起眉梢,“怎么?后悔了?” “……”长笙鼓着脸颊,没说话。 “后悔也没用了。”赢尘嘴角勾着:“你还记得你昨天说了什么吗?” 曲长笙忽然有些惶恐:“我说什么了?” (未完待续) 第851章 顾长珏渐渐苏醒的记忆 眼前的男人似乎是楞了一下,随即坏笑: “你说你这辈子都离不开我了,问我答不答应。” “啊?”曲长笙惊恐:“我能说那种话吗?” “当然。”赢尘勾起她的下巴:“我已经答应了,所以,你也不能反悔了。” “……”曲长笙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怎么这样啊,丢脸死了。” 赢尘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至于她昨夜说的那件事儿,他就当做不知道好了。 看她能憋到什么时候。 一番梳洗过后,曲长笙衣着整齐的坐在床上,瞧着站在床边正受人伺候的赢尘。 许是因为一夜春宵,这男人精气神十足,竟然脸色也红润了不少,身着墨色滚红边儿的衣衫,金冠束发,侧目朝她看来,眉眼间皆是宠溺: “吃饭了,笙笙。” 曲长笙颔首,要从床上下去,赢尘立刻上前,将她抱起、 “还痛吗?”他很自然的问:“昨夜你可喊疼了。” “……喂!”曲长笙懊恼的一拍他的肩膀,看向那三个人。 站在一侧的林朔玄裳玄月三人齐齐楞了一下,随即抿着唇低下了头,死死的压抑着上扬的嘴角。 “怎的?”赢尘挑起眉梢,看向他们,随即勾了勾嘴角:“害羞?” “……”曲长笙掐住他的皮肉,咬牙切齿的。 赢尘垂眸,凑到她的脸颊,轻轻地张嘴含住:“疼了,笙笙。” “……”大混蛋! 曲长笙气闷的被他抱在怀中,赢尘舀了粥:“今日你去哪儿?” “去沈府。”长笙吞下了赢尘喂来的粥:“昨日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 赢尘眸光微闪,有杀意乍现: “昨日的事情我会派人去协助你处理。” “不用,我自己能处理好。”长笙道。 赢尘挑起眉梢,递到她嘴边一口粥:“用。” 见他神情笃定,曲长笙挑起眉梢,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 艳阳高照的天,屋子里却阴暗暗的。 顾长珏坐在桌案上,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和眼角下淡淡的青色象征着他昨晚一夜未眠。 门骤然被推开,刺眼的光打进来,他不适应的眯起眼,抬眸看去。 赢尘立在门口,垂眸睨着他:“和亲王受伤,你昨夜为什么不在。” “你不知道?”顾长珏开口,声音沙哑不堪,赢尘凤眸轻掠,睨着他手上的伤口,似是嘲弄的勾了勾嘴角,旋即,转身离开。 “你们昨天做了什么!”顾长珏突然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赢尘脚步一顿,侧目看去:“你说呢?” 顾长珏拧眉,死死的攥着拳,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重重的捶了下桌案。 脑中忽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顾长珏眉心紧蹙,猛的扶住了额头,痛苦的闭着眼。 眼前的人战战兢兢的着一袭红衣,上面绣着飞腾的凤凰,而衣着的主人却局促的抓着衣角,凤冠上的流苏轻轻颤动。 “你在害怕?”慢慢蹲下身去将地上的女子搀扶起来,她的掌心冰凉,却能感觉到她的那种仓皇失措。 “奴婢没有。” “还自称奴婢?”他有些不悦:“应该是臣妾才是。” 女子仓皇的抬起头,对上他的眼,战战兢兢的说: “臣妾没有。” 他一笑,俯下身去吻着她的唇:“乖。” 随后他将她抱起来,轻柔的放在床榻上,慢慢压上她的身。 这个人是谁? 顾长珏在脑中迅速的搜索着,直到记忆中眼前的人眉眼之间的轮廓愈发清晰与心中最为惦念的人慢慢重叠—— 心猛的一颤,他倏然睁开眼: “……长笙。” (未完待续) 第852章 李丽要被杀 曲府—— 曲长笙还未跨出大门,就见到了站在门口等候已久的沈思萌。 她神色焦灼,来回踱步,像是有什么急事。 长笙赶紧快走两步:“萌萌?” “长笙姐,你可算出来了!”沈思萌在见到她的一瞬就扑进来: “你赶紧回家,家里出了大事,老祖宗要杀了二娘。沈扬琪已经回来了,她现在正跪在那求情呢!” 长笙二话没说,跟着沈思萌上了马车,急匆匆的往这沈府赶去。 折腾了一夜的沈府,早上有一种沉恹恹的气息。 门口的家奴都怏怏的,看见曲长笙打了个招呼,就匆匆低下头去。 曲长笙一路跟着沈思萌来到了正厅,一推开门,就感到了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沈方航已经回来了,满脸倦色,身上还穿着官府。 沈扬琪与李丽跪在正房中央,沈扬琪面露殷切的看着老祖宗: “老祖宗,孙女求求您,此事一定是有人暗中安排陷害我娘,我娘不是那种人,她真的不是那种人!” 老祖宗冷哼一声。 回想昨夜的事还不就是她们两个想的主意,又让别人钻了空子,就算是被人陷害的,那也是实打实的给她挖进去了。 她瞥了眼李丽: “我对她还不好吗?沈家大大小小的事务皆由她来管理,结果她做了什么事?竟也让赢国大使看见了,我这张老脸都丢到家了!” 李丽浑身颤抖,发髻散乱,目光涣散: “您明明知道我是陷害的,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我真的是冤枉的!” “你冤枉!?”沈方航拔高的声音指着她身上的吻痕: “看看你身上恶心的东西,那都是什么!你还敢喊冤枉啊?” 沈方航本就在外面折腾了一晚上,一回来又发现家里出了这种事儿,眼下就算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求情,他也绝不可能姑息。 这个是给他戴绿帽子的事儿啊,又被捉奸在床,传出去,他怎么做人? “这件事情咱们就别多说了,直接将她关在猪笼里,在河沿凿开,浸死在里面。” “不!!” 沈扬琪跪着上前两步,死死的抓住了沈方航的衣摆: “爹,您别这样,我求求您,你饶了我娘,就算你休了她也无所谓,求求您饶了我娘一命,不要杀了她,我求求您!!” 沈方航猛的扯回衣摆,严厉的看着她: “家风不正,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我以后怎么做人。就连你想要嫁给永安帝,那都是想也不能想的事情了!” “……”沈扬琪慢慢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老祖宗冷声道: “还不是你娘有一手好本事,叫人家大使看见了,二话没说就将她的两个奸夫带走,连夜审问,你说他们会不会招出点什么?” 沈扬琪面露惶恐,侧目看向他娘,似乎是在做着艰难的抉择,而余光中瞥见一抹鹅黄色的身影,她脸色微变,猛的转过头—— “曲长笙……”她慢慢站起身,靠近长笙,面目狰狞,杀意尽显: “你还有脸来,你竟然还有脸来!?” 玄月当机立断,将她推开,将曲长笙护在身后。 (未完待续) 第853章 林朔指控 沈扬琪被推得一个趔趄,倒在地上,看着护曲长笙护得紧的玄月,冷笑一声: “你们看到了吗,曲长笙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受委屈!?她身边的人护她护的,跟护儿子一样,她曲长笙还能受到委屈了吗!?” 一道突兀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能不能受到委屈是一回事,会不会有人琢磨着让她委屈又是另一回事了。” 话毕,有人推门而入,正是一身官服的林朔,身后还带着一队精锐的部队,其中正夹着那两个奸夫。 沈家人全体起立,沈方航走上前毕恭毕敬的给他做了个揖: “林大人来了,在下实在是无颜面对您,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正要做个了结。” 林朔昂首挺胸冷哼一声,目不斜视盯着跪在地上的李丽: “不着急,我们可以慢慢来,人证物证都弄齐全了,也好帮助林大人不是吗?” 沈方航脸色一变,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大人,怎么还能有什么人证物证呢?就是家风不正,这是在下的家事。” 林朔冷冷的扯了下嘴角: “如若是光光这件事情,本官也管不着,但是牵扯到我们未来的皇后娘娘,那就是涉及到两国之间的事儿了,不是吗?沈大人。” “……”沈方航脸色微变,看向立在一侧的曲长笙: “在下有些不明,还请您指示。” 林朔打了个响指身后两个奸夫就被推出来,按在地上跪着。 “把你们昨天的供词,一五一十的都说清了。” 李丽慢慢的回了头,看到这两个男人,瞳孔骤缩,脸色发青。 李四畏畏缩缩的开口道: “昨天晚上本来订的可不是跟李丽,而是跟曲小姐,是李丽说要给我找个女人,若是事成了她就能当我的娘子,让我去小盈楼买催情香。” 沈方航错愕的瞪大眼,主位上的老祖宗懊悔的闭上了双目。 沈扬琪却是不服,立即呵斥道: “胡言乱语,我娘才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是真的,沈大小姐。”林朔沉声道: “本官已经去小盈楼找了证词,老鸨说确实是由李四来到买催情香,总共就买了两根,证词在这里,请沈大人查阅。” 沈方航脸上的尴尬已经不能仅仅用尴尬来形容,他赶紧摆了摆手,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丢脸都要丢到别的国家去了: “还看什么呢,大人既然已经查明,就证明证据确凿,无需再看。” “好,既然沈大人没有问题,那就是往下走。” 林朔将证词交给手下,示意另一个男人往下说。 那男人面露畏惧,低着头说道: “后来沈二夫人找到我,跟我说有件好事让我去做,实际上就是想让我加入她们两个,让两个人一起跟曲小姐做那种事儿,我也答应了,到了门口听见声音就进去了。” 沈扬琪直击要点:“进去之后呢,难道里面不是曲长笙吗,你们是怎么玷污我娘的!?” “里面只有李四。” 男人说: “至于为什么会发生那种事,我也不清楚,里面的香气太浓,没有玩多久就已经失去了理智,导致于后来沈夫人进来的时候才会发生那种事情。” (未完待续) 第854章 沈扬琪战败 这两个男人都是受过林朔提点,自然不会招出来曲长笙在里面对他们做了什么。 沈扬琪觉得不对,质问曲长笙:“那曲长笙,既然这件事情是因你而起,当时你去哪了?” “放肆!”林朔怒斥:“沈大小姐可真是好脑子啊,这是要要陷害我们曲小姐的,结果你竟然来质问她去哪了?” 沈扬琪毫不畏惧,紧紧盯着曲长笙: “可是明明应该要被陷害的人却脱身而出,将陷害她的人反而拉下了水,我就想问问她是怎么躲过这次的事情的!?” “因为我对催情香过敏。”曲长笙挑起眉梢,走上前去,当众撸起的袖子,上面一颗颗小小的红点仍然未退: “嗅到了催情香之后,我浑身瘙痒不堪,我就去外面寻药,谁成想竟然在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这种事情?” “过敏?” 沈扬琪睁大眼盯着他,手上一颗颗小红点,偶尔笑出来,像是疯了一样厉声笑道: “你竟然对催情香过敏?”真是天不亡她,先要亡我!! 她向后退了几步,笑得像个疯子,连连对曲长笙点头: “可以的,曲长笙,你赢了。” 沈扬琪扶起李丽:“既然我们技不如人,陷害人不成反被陷害,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从此以后我们母女二人跟沈家没关系了,可以了吗?” “这就急着要撇开关系脱身而出了?” 林朔冷笑:“来人!将李丽抓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沈扬琪慌了,挣扎着要挣开这些人: “你们不许碰我娘,别碰我娘!” 李丽被林朔的人桎梏在手中,压着跪在地上。 林朔看着挣扎的沈扬琪冷声道: “沈大小姐,不管知情与否,我们给您留了脸面,不会对您怎么样。但是沈夫人一心想要陷害与曲小姐,我们赢国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带走!” “娘!!!” 沈扬琪尖叫着扑向李丽,李丽亦是泪流满面: “要好好照顾你自己扬琪,好好照顾你自己!” “不要!不要!” 沈家人赶紧抱住沈扬琪,她眼睁睁的看着李丽被林朔的人带走,却无能为力。 林朔站在一侧,毫无同情心:“沈大小姐但凡是有一点好心肠,想必也不会让你的母亲遭受如此灾难。” 话外的意思就是沈扬琪是这一次的罪魁祸首,没有她就不会有这种事情的发生。 沈扬琪攥紧了手,恶狠狠的看向林朔,目光中的杀意,恨不得将他撕成两半。 林朔亦是毫不畏惧,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房间陷入一片沉寂。 沈扬琪甩开牵制她的人,看着曲长笙,手指对着她点了点。 “你可真是有手段。” 长笙不置可否,微微一笑,应了她的夸奖。 随后跨门而出,重重的关上了门。 曲长笙亦是不耽误,转身也走了,沈扬琪走在前头,步履匆匆直奔门外,叫了门口的车夫,上了马车。 “去长亲王府。” 车夫默默应是驾马而去,曲长笙站在门口,看着马车离去的地方: “你说她去哪儿了?” 玄月道:“若我猜得准,那应该就是长亲王府了。” “时辰到了。”曲长笙随随的扯了下衣摆:“先去找顾长珏。” (未完待续) 第855章 黑化的顾长珏 太子府—— “启禀太子,曲小姐来了。” 江野禀告过后,顾长珏放下手中的奏折,抬眼望去。 曲长笙靠门而入,她今日穿得是一件鹅黄色的长裙,外面裹着雪白的小袄,衬得整个人水灵灵的。 顾长珏眯了眯眼睛,回想昨日身上那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感觉。 还有脑海中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一些碎片的记忆。 那是他和曲长笙的记忆。 “你怎么了?” 走神的时候,曲长笙就已经坐到了她面前,疑惑的抬头看着他: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呀?” 可不就是差吗,脸色发黑,眼角下还有一层淡淡的雾气,就连眼睛里面都布满了红血丝,好像是一夜未眠。 “是不是墨怎久的事情让你很烦心。” “不是。”顾长珏目光幽深,紧紧盯着曲长笙的双眼:“是你。” “我?”长笙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我怎么了呀?” 顾长珏眸色幽深,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桌案上点了点,慢条斯理的问道: “我的线人来报说,昨天沈扬琪的娘给你下了催情香是吗?” 曲长笙一哽,神情有些尴尬,含糊其辞的嗯了一声。 “那么。”顾长珏忽而眯了眯眼睛靠近她,眼中的寒意一点一点的汇聚,仿若冰原一般: “是谁替你解的毒?” 曲长笙心里咯噔一声,未曾想顾长珏会问得如此直白。 她面露尴尬不太想说。 顾长珏却是一笑,笑得让人毛骨悚然,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 “你怎么不回答我?” 长笙舔了舔嘴唇,尴尬的绕开了话题: “顾长珏,我来这儿是问你墨怎久的事情的,我想问问皇上那边可有消息了吗?” 话音刚落,桌案后面的人忽然就站了起来: “我在问你话,长笙,你为何要躲避呢。” 他的声音及轻,及温柔:“长笙,你是不是认为我不曾跟你说什么就代表我什么想法都没有。” 曲长笙皱了皱眉头,并不理解:“顾长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 顾长珏挑起眉梢,忽而一笑走到曲长笙面前,将她的椅子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她双手撑着桌案,微微俯下身与她靠近: “我还没有大方到我喜欢的女人跟别人在一起,我能够无动于衷。” 长笙脸色一变,猛的站起身: “顾长珏,我记得我跟你把事情说的明明白白了。” 他只面目冷然的看着她。 曲长笙轻咬下唇,死攥着双拳,在心里头后悔自己不该来。 “我先走了。” 话毕,曲长笙要走,可顾长珏的手比她快一步按着他的肩膀重新压了回去,强迫她坐在椅子上。 “不许走。” 气氛一时陷入胶着。 寂静的只能听见彼此因愤怒而急促的喘息声。 须臾,顾长珏慢慢俯下身靠近她: “成了他的女人,你就要嫁给他了吗?” 长笙脸色微变,严厉反问:“你说呢?” 顾长珏忽的一笑: “我说?我说那就是你的新郎,不可能是他。” 曲长笙脸色变了变,站起身来:“真是无聊。” 可下一瞬眼前人突然大力的将她推到桌案上,桌案上的东西叮叮当当洒了一地,曲长笙惊呼一声,门外的玄月闻声一愣,作势要冲进来。 (未完待续) 第856章 力量悬殊 然而顾长珏的反应比任何人都快,他立刻呵斥: “谁都不准进来!” 江野立即听命,拔剑而出拦在门前,玄月心觉不妙,与他一番搏斗,二人在外面僵持不下。 而屋子里,气氛也古怪的僵持着。 顾长珏俯看于她,眼中渐渐流露出的寒意与那种藏匿于眼眸深处的变态爱恋,熟悉得让曲长笙毛骨悚然: “长笙,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他轻轻说着,修长的指腹抚上她的脸颊: “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你穿着一身红凤袍,成了我的皇后。” 长笙脸色微变,脑海中又同等的记忆一闪而过,她却沉下脸: “梦终究只是梦。” 顾长珏勾起嘴角,漆黑的眸子里起了些许笑意: “不是呢,当时你还自称奴婢,稚嫩得很,战战兢兢的,很是可爱。” 曲长笙倏然睁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你……” 顾长珏满意的看着曲长笙惊愕的神色,温声开口: “我有时候就在想我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与曾经的顾长珏性格截然不同,为什么从我记起事情以来就一直想要见你。” 他眯了眯眼睛,眼中是她清晰的倒影: “直到我昨日想起来些许,或许你能给我一个答案?” “我能给你什么答案。” 曲长笙心下慌乱,面上仍是冷静沉着: “说不定就是你看多了,想多了就精神错乱罢了。” 顾长珏也不恼,笑着点了点头: “那好,那我在梦里看见你锁骨下方有一颗痣,我从未看过你那里,不知到底有还是没有呢。” !!! 长笙心里一颤,攥紧双拳,咬牙笃定的说: “没有。” “真没有?” 顾长珏诡谲的勾着嘴角,一只手已经揽过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慢慢划向她的领口,匆忙抓住他的手腕: “不行。”她拒绝。 “我看一看就知道了。” 顾长珏哄劝着,手上却加大了力道,一手抓住她的衣领,作势就要脱下她的衣服:“让我瞧一瞧,好笙笙。” “男女授受不亲,你想干什么!”曲长笙惊恐得手脚并用,开始挣脱! 见她这般抵触自己,顾长珏忽然心生妒火,烧得理智消失殆尽,“你就这么排斥我吗?” 他动作大幅度的去扯她的衣领: “我说看看就看看罢了,若我说对了,那我记忆中的,要么就是我们的前世,要不就是我们的今生,你到底嫁给的人终归还会是我!” 曲长笙浑身发颤,顾长珏的力道大得吓人,这种男女之间力量的悬殊让她心中极为慌乱,快速的抓住了顾长珏的手腕。 “不要!” 轻声呢喃两个字,顾长珏动作一顿。 长笙眼中蕴了水雾。 顾长珏眉心紧蹙,眼中的怒火渐渐消散,恢复一丝清明,垂眸睨着她。 曲长笙脸色惨白,浑身都在发颤,她的领口都被扯坏了,露出里面的肌肤: “顾长珏,你要是真的做了,我们连朋友也做不了了。” 她脸上的惶恐未散,像是受惊的小兽一般,红着眼看着他。 眼泪顺着她的眼尾缓缓落下。 顾长珏心里忽的一滞,像是谁在心头上重重敲了一棒,抬起手来擦掉了她眼角的泪: “你哭什么,我又不会害你。” 他慢慢将她抱起来,抱在怀中: “我不过是想验证一下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罢了。” 说着他亲亲吻了下她的眼尾,很是温柔的安慰:“不哭了。” (未完待续) 第857章 送你归西 曲长笙抖得跟个筛子一样,闭着眼睛往旁边偏移,想要逃避他的吻。 突然!门被大力的踹开,曲长笙猛的睁开双眸,还未能看清,抱着她的人,突然就被一道劲力甩向一旁。 “咣!”一声重物撞击的闷响。 顾长珏被死死地击在了墙上,吐出一口血,下一瞬,曲长笙就落入一个清冷的怀抱当中。 赢尘褪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给她裹住,目光狠厉的看向坐在地上神情痛苦的顾长珏。 “啧啧、”顾长珏捂着自己的痛处,撑着墙站起来,阴阳怪气的笑笑: “来得真快。” 跟以往的顾长珏不同。 曲长笙面露惶恐,看着他那万般熟悉的细节动作。 分明说话的腔调也是赢尘的,却跟本质上现在站在她身边的赢尘有所不同。 顾长珏的身上有一种曾经那个永安帝的味道。 血腥,残暴,事事随自己心意,让她毛骨悚然的那个皇帝。 她莫名有一种让她惶恐的感觉,那就是曾经的那个永安帝回来了。 那个杀人如切菜,让她战战兢兢讨好的那个皇上。 而且还是在顾长珏的身上。 赢尘将曲长笙护在身后,二话不说拔出长剑,目光冷凝着他。 顾长珏垂眸睨着赢尘的长剑,露出了与他从前浑然不同的笑: “想杀我呀?” 他擦了嘴角的血,在白净的脸上蔓延一片绯色: “杀。” “太子!!” 江野紧张的拔出剑。 “无妨。”顾长珏靠在墙上:“我给他杀。” 他的眉眼间莫名有一种癫狂的味道,将目光从赢尘的身上挪开,看着曲长笙: “谁让我伤了笙笙呢,我也该死。” 曲长笙神色微变,死死地咬着下唇。 赢尘眸光一沉,忽然冲上前去,电光火石之间,不待江野上前拦着,一把长剑直直插入顾长珏的左肩。 他精准的避开了心脏,也没有插得太深。 顾长珏脸色霎时变得青紫,疼痛让他牙关咬紧,愣是不吭一声。 而赢尘却面无表情,唯有眸色渐渐灰暗下来。 两个人的痛处是共享的,他痛,赢尘自然也在痛。 可是二人皆是一声不吭,互相对峙。 死一样的沉寂。 赢尘拔出长剑,鲜血四溅,溅到他脸上。 他诡谲的扯了扯嘴角: “再有一次我就杀了你。” 顾长珏眯了眯眼,赢尘转身离去,将曲长笙拦腰抱起,大步离开。 顾长珏也顿时瘫软在地,鲜血源源不断的从他的肩膀上流出来,江野赶紧扶住他,面露担忧: “太子,我这就去给您叫太医!” “用不着,伤口没有那么深。”顾长珏拂开他的手: “随便包扎一下就好了,待会儿还要去见长亲王。” 他看着那大敞的门,眯了眯眼睛: “快些包扎。” 赢尘抱着曲长笙上了马车,见长笙脸上惶色未改,他心下一沉,怒火勾着肺腑,转身下了马车。 肩膀上的痛已蔓延至四肢百骸,他也面色不改,快步朝着顾长珏的房间走去。 顾长珏正在包扎伤口,只听“砰”的一声门被踹开。 他抬眼看去,只见赢尘正立在门前,手中提着长剑,上面还沾染着他的血,一滴两滴顺着落在地上,绽成一朵朵血花。 顾长珏疑惑的挑起眉头,赢尘已大步向他走过来: “我现在就送你归西。” (未完待续) 第858章 如果有两个赢尘 “太子!”顾长珏的手下纷纷面露紧张,想要拦着赢尘。 可是就单单凭他们,怎么能拦得住他呢? 顾长珏抬手刚要命手下人下去,忽然门口的护卫前来禀告: “启禀太子,皇上传来消息,命您赶紧去赶往长亲王府,皇上已经在那等候,不仅如此,还有三王爷。” “知道了。”顾长珏懒懒的应了一声,挑眉睨着赢尘: “那天底下如若是除了你还有另一个人不会伤害笙笙那就是我。” 他瞧着赢尘的剑峰,睨着上面的血迹: “你何苦对我这般剑拔弩张?” 赢尘冷笑,将剑锋插回剑鞘里: “乖乖过去听我命令,将事情处理干净,你若是再动小心思,我不杀了你也会关你关到死。” “好啊。可以呀!” 顾长珏穿好衣服,下了床:“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等把这些事忙完了之后再谈。” 说着他一笑,眉眼之间颇有些得意的味道: “刚好我也想要梳理梳理,毕竟……我与笙笙之间可不仅仅只是那么简单的关系。” 曲长笙搂紧了赢尘的披风,绣着上面带有赢尘特有的香气,心里安心了不少。 “你好些了吗?”玄月关切的问。 “我没事了。”曲长笙摇了摇头,那些可怖的想法,一点一点的涌上心头。 她不断不断的作出假设。 假如她重生了,过去的赢尘也重生了,只是他没有重生到他自己的身上,反而重生到了别人的身上。 例如顾长珏。 顾长珏失去了记忆,他不记得自己是谁,却记得些许她前世的那些事情。 如果他身上真的有赢尘的魂魄,他一旦恢复了记忆,那不就有两个赢尘了吗?! “笙笙?” 马车外面突然响起了顾长珏的声音。 曲长笙浑身一颤,紧张的看向马车外面,顾长珏裹着披风站在马车下,脸色苍白,神情却温和: “受惊了?” 岂止是受惊了。 曲长笙怔怔的看着他:“你还有事儿吗。” “吭。”顾长珏忽的一笑,眉眼弯弯:“你生我气吗?” 曲长笙心里吐槽。 在搞笑吗?大哥,你对我做出了那种事情,你问我生气吗? “我说生气你能干嘛?” “道歉。”顾长珏忽而上了马车,曲长笙受惊的后挪了两个位置,然而顾长珏还屁股还没等坐热,就被一张有力的大手直接给拉扯下去。 顾长珏一个踉跄,险些栽倒,恶狠狠的回头看去,赢尘就立在他身后,重重的一拳打在他的伤口: “滚。” 顾长珏向后退两步,勉强稳住身子,捂着自己的伤口笑了起来: “你对自己可真狠啊。” 这话让长笙疑惑的拧起眉心,赢尘面不改色,上了马车,撂下车帘,对着马车上的玄裳道: “走。” 玄裳颔首,驾驶马车缓缓前进。 顾长珏也不耽搁,他今日着的是墨色衣服,就算是流着血也沾染不上自己的衣衫。 只是江野还很是不放心:“您这样待会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能出什么事儿?” 顾长珏懒洋洋的看着前面马车离去的方向: “现在什么事儿都不如长笙重要。” (未完待续) 第859章 墨怎久是男扮女装 长亲王府。 长亲王脸色苍白,唇上毫无血色,依靠在床头,面露悲切:“皇兄……” 他的一众侍妾都跪在外面抹眼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个长亲王已经驾鹤西去,那就算是活下来又有什么区别,到底还是不能绵延子嗣了。 皇上面色沉冷:“你放心,朕总会给你一个交代。” “皇兄,太子分明能够将那个女人就地处死,可他偏偏先护着那个女人。”长亲王面露愠色,更是屈辱的要咬住下唇:“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会给我们皇家蒙羞……” 皇上一听更是不悦:“所以朕在外面就说你遭到了刺杀,而不是你被人给踹废了。” 长亲王拧紧眉心,恰好门外有人来传唤:“皇上,太子来了。” 皇上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传。” 顾长珏与赢尘跨门而入,曲长笙穿着一身婢女的衣服,连带遮面,低着头,混着顾长珏身后当个侍女。 三王爷顾疏偏头,将来人打量一番,在看到曲长笙的一瞬间疑惑的挑了下眉稍,须臾,眉眼间滑过一丝了然。 原来她也来了。 皇上面露不悦的打量着顾长珏,余光瞥见赢尘,眯了眯眼:“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太子,这点小道理你不懂吗?” 顾长珏瞧了眼赢尘,随意的笑笑:“他是儿臣的谋士,算不得闲杂人等。” 皇上拧紧眉心不语,在一侧的顾疏打量着顾长珏,挑起眉梢: “太子的脸色好像是很难看?怎么这般苍白,是有什么不适吗?” 长笙立刻紧张的抬起眼,瞥向顾长珏,顾长珏双手背在身后,神色淡淡的否认:“没有。” 皇上不耐的摆了摆手,并不想浪费多余的时间:“行了,那个贱妇,你可有杀了她?” 顾长珏拱手:“儿臣认为此时另有蹊跷,应当好好审问之后再作打算。” 长亲王靠在床边,忽地冷笑一声,“是另有蹊跷。还是太子有意包庇。” “这话怎么说?”顾长珏挑眉反问:“那皇叔是想让她快点死解气,还是让她死了再也不能开口说话,譬如,您想要侵犯人家来着?” 顾疏忽然接了话茬:“侵犯倒是侵犯不上?” 顾长珏看向他。 顾疏勾唇:“毕竟,那可是个男人啊。” 曲长笙心里咯噔一声,愕然的看向顾疏,墨怎久是男人?这怎么可能? 顾长珏亦是眉眼深深:“你什么意思?” 顾疏笑着上前,嘴角微勾,携带着即将要胜利的一丝丝得意: “墨怎久男扮女装那么多年,潜伏在沈家,太子您不知道吗?” 众人神色微妙,皇帝拧眉:“你说她是男人?” 顾疏拱手,对着皇上毕恭毕敬:“是,儿臣特意命人前去沈家搜查,在墨怎久的房间里面,发现了这个。” 随后,他手下人递给他的,是一个干净的亵裤,亵裤男女的款式并不相同,而顾疏手中的,就是男人的。 顾疏拿着夹子,将其展露在众人面前: “一个女子的房间里面,没有半个女子的亵裤,反而全是男人的,而沈家人人都知道,沈大人从来不能进墨怎久的房间,她的亵裤是哪来的,而且,连半个亵-衣都没有。” (未完待续) 第860章 鉴定性别的唯一标准 “那又怎样,那也不能证明他就是女人?”顾长珏不紧不慢,气势拿的稳:“这天底下有癖好的人何其之多。” “可是,他到底性别是什么,叫来看看不就知道了?”顾疏丢下手中的夹子,转过身去,拱手对着皇上道:“儿臣情愿,当中派人查看,墨怎久到底是男是女。” 他瞥向一侧的顾长珏:“这样,也好有个交代、” 顾长珏立刻道:“父皇,墨怎久到底是一个女子,如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这般侮辱,将来她要怎么做人!?” 顾疏一笑,眯着眼瞧着他:“太子什么时候变得怎么优柔寡断了?她就算是不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那她也没有办法继续活下去了,蓄意伤害亲王是死罪,你该不会不明白?” 皇上看向顾长珏,眉眼间皆是思量。 顾疏轻轻哼了哼:“太子护人是好事儿,不过,可别让人给骗了。” 顾长珏攥紧拳:“父皇,儿臣认为——” “不必多说。”皇帝抬手,目光沉沉:“传他上来。” 不多时,墨怎久就被人压了上来。 他还是穿着那日的一身衣裙,跪在地上,衣衫倒是完完整整,只是发髻散乱,神色略带倦色。 顾疏斜眼睨着她:“墨怎久,你现在若是承认,承认你是男扮女装,倒还能留你一具全尸。” 墨怎久凤眸轻抬,睨向顾疏,面上涌上嘲弄:“三王爷这话是从何说起?我是女人,难道,性别还能有变化不成?” “好啊。”顾疏笑:“你不承认也好,那就搜身。” 顾长珏眉心紧拧,站出来:“皇上,给女子搜身,甚至还是怀疑她的性别,本就是对她一种侮辱,如若是传出去,外面的人,又会怎么议论?” 顾疏不动声色的怼回去:“议论又能怎样,她怎样都活不了。” 说着,他环顾四周,目光锁定在顾长珏身边的曲长笙:“就是你了。” 曲长笙倏然抬眸,对上顾疏的眼睛。 两道视线相触,竟激起一点小小的火花。 顾疏早已看穿这是曲长笙,他有意的让她亲手揭穿墨怎久的身份。 毕竟曲长笙一直都对着她的这个三娘毕恭毕敬的。 他想要看着她亲手撕破了这个三娘的伪装:“你去,看看她到底是男是女。”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曲长笙的身上。 曲长笙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低头应是,而后走上前去,慢慢蹲在墨怎久的面前。 二人靠近,墨怎久也看出了这是曲长笙。 他本是不怕的,就算是到时候真的被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他也不怕。 可是面对曲长笙,他莫名的就紧张了,尽管曲长笙给他的眼神很坚定。 曲长笙这边也不懂啊,为什么她眼神中的那种信任感觉连她都要把自己的给感动了,对面的墨怎久的身上还是紧绷绷的,好像她真的能从她的身上掏出与女子无关的东西似得。 你放心,女人还能被说成男人不成? 给他一个请信任我的眼神,曲长笙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的探向了他的胸。 赢尘眸色越来越沉,看着这一幕,怎么看怎么碍眼。 众人屏气以待。 纤白的手滑进墨怎久的领口,微凉且有些痒,墨怎久浑身顿时绷得紧紧地,目光瞬也不瞬的看着曲长笙。 长笙咬住下唇,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手猛地往下一探,抓住了他的胸。 比她的要好百倍。 长笙讪讪的收回手,脸上腾起一层可疑的红晕:“启禀皇上,是女人无疑。” 墨怎久松了一口气,但也觉得十分的不好意思,脸颊滚烫滚烫的。 皇上眯了眯眼,盯着也有些羞涩的墨怎久,心中的疑虑刚要散去,顾疏忽然又在旁边凉凉的开口: “谁让你摸那了。” 长笙讶然的看向他,顾疏挑了下眉梢,示意她往下面摸: “那,才能使鉴定性别的唯一标准。” (未完待续) 第861章 造反 “……” 众人默了一默,墨怎久银牙暗咬,垂着眸神色不变,心里头却是想要骂娘。 这家伙明摆着是知道他是个男的,就在这儿故意耍人呢。 曲长笙亦是犹豫着,跪在那里不语。 顾疏见她似乎是有所犹豫,笑了一笑:“还不赶紧去?” 他有意在调侃自己的口吻,曲长笙抬头瞧了他一眼,跪坐在墨怎久面前,看向他。 墨怎久额角青筋暴起,眼神中满满都是拒绝。 不行。 长笙拧了拧眉心,直觉不对。 “快点。”顾疏在一侧催促,她眸光一闪,请示道: “还请王爷能允许,奴婢能够在单独的房间内进行检查。” “就是要光明正大的检查才行,将他关到单独的房间若是有人想要暗中操作怎么办。”顾疏立刻否决。 长笙却觉得好笑:“回禀王爷,这男人不能说成是女人,女人也不能说成是男人,那种东西就算是再怎么暗中操作,似乎是也改不了的?” “况且。”顿了顿,长笙说:“毕竟是个女子,总不能这般,在这么多男子面前,被人检查,那终归是隐私部位,也免得污了诸位大人的眼。” 顾疏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皱。 顾长珏本来出于弱势,见曲长笙已经微微扳回一点,脸上的阴沉一闪而过,亦是勾唇笑了笑:“父皇,在大庭广众之下检查女子身体的确不雅观,不如,就给她寻一个房间。” 皇上默许了。 顾疏脸色一沉,只好又道: “那就多找几个人检查为好,众人一起看,免得有失公平,黑得说成白的。” 曲长笙同长亲王府的两个嬷嬷一同要给墨怎久检查,是一间安静的小屋,四周围只有顾长珏的侍卫,没有闲杂人等。 那两个嬷嬷先是将曲长笙排挤在一旁,对待墨怎久的也动作粗暴没个好气:“衣裳脱了。” 墨怎久阖目不语。 曲长笙杵在角落瞧着,那两个嬷嬷等了一会儿,见墨怎久不动,没了耐心,走上去扯墨怎久的衣服:“我让你把衣裳脱了你听见没有!” 可谁知,手刚一搭上来,本来闷声不语的墨怎久突然睁开了双眼,一把掐住了嬷嬷的手腕,虎口猛地一收紧,那嬷嬷连连呼痛: “哎哎哎!!” 另一嬷嬷见状立刻帮忙,可墨怎久的手极快,反手抓住她伸过来的手,向后一扭,两人直接就被她桎梏在手中: “谁要你们这两个老婆子碰!” 他嘲弄的勾着嘴角:“脏都要脏死了。” 话毕,他手猛地使力,两个嬷嬷脸色乍变,手腕竟生生被拧错踝了去,顿时房间内爆发了杀猪一般的惨叫:“啊!!!” 墨怎久被吵得皱了皱眉头,嫌弃的将其推开,曲长笙挑起眉梢,扑上去:“嬷嬷,您没事儿?!” 她率先拦在墨怎久面前,给了墨怎久一个眼神,示意他对自己下手。 墨怎久犹豫了一下,抬脚轻轻踹向曲长笙: “你也给我滚!” “啊!”长笙向后踉跄几步,跌坐在地,“痛苦”的缩成了一团。 “造反呐,你这是要造反呐!” (未完待续) 第862章 做戏 见曲长笙也被打了,她们两个人手腕还被拧错踝了,两个老婆子都是在长亲王府有头有脸的人物,遭到如此待遇,手腕痛的不能使力,蜷缩在地上,疼的冷汗都要下来了: “待会我就要禀告给长亲王!” “你还啰嗦?”墨怎久朝她走过去,曲长笙便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舍身般的扑向老嬷嬷: “求求您,住手!两个嬷嬷都上了年纪,惊不起您这般啊。” 老嬷嬷咬牙,看曲长笙还能动,就赶紧使唤:“丫头,赶紧的,把她的裙子拔下来,看看是男是女。” “对!”另一个嬷嬷道:“一定要我们两个人都看见才行!” “那我要是不愿意呢?”墨怎久挑起眉梢,居高临下的睨着这两个人:“我的身子是你们随随便便就能看的吗?” “你少得意!”嬷嬷咬死牙根,“阶下囚还敢这么嚣张,看我们待会儿不告诉长亲王。” “呵。”墨怎久一笑,眯了眯眼,走上前去,用脚轻轻的踢了人家一下:“你告诉啊,你也得有命去告诉啊,左右我也是要死,要不找你们这两个老婆子一起跟我下黄泉路?嗯?” 老嬷嬷脸色一变,想要坐起来,可墨怎久却好像是戏弄她们一般不让她们起来,长笙赶紧在一侧劝说: “我们就看一看,绝对不会对您怎么样的。您快停手!” “停手?”墨怎久斜睨这地上的老嬷嬷: “那也要看我心情才行了。左右我都是个死,正琢磨这看看能不能捎两个下去,免得黄泉路上太寂寞。” “你——” 两个老嬷嬷活这么大岁数了,什么人没见过,就没见过这样一个,分明自己命在旦夕,却盛气凌人,专门欺负别人的。 “你不要太过分了!待会儿若是王爷知道了——” “别一口一个王爷了,王爷现在不知道。”墨怎久淡淡的截断了她们的话: “你听听,你们两个人叫得这么惨,有人帮你们吗?” “我——”两人一哽,互相对视一眼,气势上也就这么输了一头。 可不是吗?她们两个刚才闹的动静也不小了,可是外面就好像是没有侍卫把守一样,根本没有人想进来看一看。 其原因还是因为外面的那些人其实都是顾长珏的人,自然而然对房间里的动静置若罔闻。 曲长笙“虚弱”的捂着自己的伤口: “大人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们计较了。” 她一面将两个嬷嬷搀扶,一面细声细语的求情: “我们也只是奉命办事,如若是我们不好好交差,到时候我们也活不长,两个嬷嬷岁数这么大了,真的也不容易,请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咱们。” “放过?那也得看看她们能不能放过我啊?”墨怎久慵懒的坐在主位上,双腿交叠: “我可不想让这两个老太太碰我的身体,我这日日都泡着牛乳洗澡,才养得这般肤白细嫩,谁知道这俩家伙有没有碰过什么脏东西,要是让我染上了什么皮肤病,那可不就糟了?” 一个要死的人,竟还这般矫情。 那两个老嬷嬷心里沉着气,又不能面上发作。 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了曲长笙的身上。 (未完待续) 第863章 拧断我的手腕 瞧着这丫头虽是唯唯诺诺的,到底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就算是她得罪了墨怎久,也不会让波及到她们两个。 这俩人暗地里对着曲长笙捅捅咕咕: “你去看看他到底是男是女。” 长笙细微的点了点头,给她们一个安心的眼神,而后又小心翼翼的用讨好墨怎久的语气试探的说: “那奴婢给您检查可以吗?就看一下!” 墨怎久不耐的拧了拧眉心,睁开眼眼中的锋芒,看得三个人浑身一颤: “只能看一下。” 说着她自己就进了内阁,一边走一边松着衣襟。 曲长笙哆嗦了两下,畏畏惧惧的瞥向两个嬷嬷,小丫头那种害怕的眼神落在两个嬷嬷眼中,两个嬷嬷给她打气: “放心,你先去检查,有了结果之后我们让王爷收拾他。” 长笙颔首,跟着进了内阁,撂下帘子,脸上的畏惧在这一瞬间就转变成了兴奋。 “怎么样?”她踮起脚来,附耳在墨怎久耳边:“跟你配合的好?” 墨怎久笑了笑,不置可否,看见曲长笙的裙子,上面还有一层自己的脚印: “我刚刚踹疼你了吗?” “没有~”曲长笙摆了摆手:“但我要是不装着,她们也不会相信呀。” 见她神色机灵,眼中冒着星光,墨怎久嘴角的笑意不自觉的上扬,伸出手来揉揉她松软的头发: “就你最机灵了。” 曲长笙臭屁的昂首,警惕的环顾了一下四周,附耳道:“如果我们两个在演一出戏,你能跑掉吗?” 墨怎久一愣:“跑?” 他没有想过要跑:“我跑了你怎么办?现在就你我二人在那个,一旦我出了任何问题,到时候你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没事啊,现在外面的风向不利于你,你倒不如来个畏罪潜逃,到时候你去藏宝阁找沈一顾,就说你是曲长笙介绍来的,他保证会帮你。” 说着曲长笙就将自己的双手递到他的面前:“你把我的手腕拧歪,你就可以逃了。” 墨怎久脸色一变,立刻否决:“不行。” 曲长笙神色迫切: “没事的,到时候我会请最好的正骨师是把我的手腕正回来,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只要你能逃出去,一切都好说。” 墨怎久依旧不同意: “你只管说我是女人就好了,回去的事情我会自己掂量着办,要我把你伤了就逃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两个嬷嬷听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按理说这女人脾气焦躁的很,脱她衣服难道会这么安静? 她们两个对视一眼,觉得不对,试探着问道: “丫头!怎么样了呀!” 曲长笙一听这话,连忙催促: “你快点!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顾长珏不能一直护着你,不然的话你逃不了他也逃不了,只有你逃了才是最好的结果,快点。” “……”墨怎久陷入深深的沉思当中,见曲长笙神色急切,不断的将手腕往他面前送,他犹豫再三,心中有了决断,双手握住了曲长笙的手腕。 粗粝的手掌微微摩挲着她的肌肤,墨怎久定定的看着她: “我欠你一条命。” (未完待续) 第864章 你就为了放她走 曲长笙眉心紧蹙:“这是我还你的,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可能被抓。” “不。” 素来行事果断的墨怎久头一次有了迟疑,他握着她纤细的手腕,目光灼灼,似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等我回来。” 曲长笙一怔,还未等反应过来,骤然感到自己的双手腕一痛,让她不可遏制的惨叫出声: “啊!!!” 墨怎久只感觉在听到曲长笙那声惨叫的时候,自己的心不可遏制的抽痛了一下,见她眼泪唰一下就掉了下来,他竟有些不想走,还是曲长笙反应过来,眼神指示: 你还不快走,难道还想让我受了疼,你还没逃掉吗? 墨怎久咬住下唇,转身破窗离去,曲长笙这才敢叫出来: “来人啊!!” 她拔高了嗓门,声音都破了,外面的侍卫听清是曲长笙的声音这才破门而入,快步走向内阁,看曲长笙跪坐地上眼泪如同脱了现在珠子一般往下砸: “犯人逃了!快去追!” 侍卫脸色一变,互相对视一眼,立刻循着墨怎久的踪迹飞窗而去。 - 侍卫们终究没有抓回墨怎久。 复命的人说,墨怎久的轻功极好,不过片刻就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当中,现在已经开始满城搜索,争取尽快抓到罪犯。 皇上大怒呵斥一番,令他们必须要将这罪犯重新找回来,就回宫了。 长亲王一听罪犯逃了,直接气的就晕阙过去了。 “废物!!!” 顾长珏怒斥,抄起旁边的茶盏,就朝着为首的了过去,砸在那人的额头上,顿时流下一片血迹: “不是让你们在外面守着吗!?” 那人一声不敢吭,硬着头皮道: “属下已经在最快的时候去寻找犯人了,可是那犯人太过狡猾,实在是跑得太快!才没有抓住她,请太子恕罪!” 顾长珏冷笑一声: “现在可倒好了,罪犯竟然从长亲王府的府中逃出去了,这若是说出去,岂不就是成了笑柄吗!?” 顾疏坐在一旁,神色冷峻,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主仆二人怎么看怎么像是在他眼前演戏: “太子若是不提议让他们在私下检查,怕是没有这回事儿。” 顾长珏冷眼看过去: “那你的意思是孤是故意放他走的了?三皇兄要是这么说,那孤也有点意见,好好的一个女人,三皇兄不怀疑别的,竟然怀疑她的性别,你要是不提议,恐怕现在罪犯还在孤的手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顾疏闻言挑起眉梢,拍了几个掌: “太子可真是口齿伶俐,叩了一口好锅呀。有这个时间互相埋怨,倒不如好好调查罪犯的来历,眼下他跑了,太子身边那个小丫头也伤的不轻呢。” 伤的小丫头,指的就是曲长笙。 顾疏勾着嘴角: “两个嬷嬷各被拧错一个手腕,可是那个小丫头生生被拧错了两个,这正骨若是挣不好,到时候那手可就废了,还是好好的去看看你那个小侍女。” 说罢,顾疏嘲弄的哼了哼,起身离去。 顾长珏眯了眯眼睛,亦是大步离开,往马车方向去。 曲长笙靠在赢尘怀里,不断的换气。 赢尘目光幽深,眼中的痛惜浓浓,只恨不能替她痛,但又夹杂着一丝愠怒: “你就是为了放她走?” (未完待续) 第865章 我想回赢国了 长笙紧紧闭着眼睛,双睫猛颤,浑身发抖,冷汗往出冒。 “是。” 赢尘长吸一口冷气,声音沉得不带一丝感情: “为什么。” “我这个人不喜欢欠人人情,更何况墨怎久是因为我被抓的。” 长笙说着,睁开了眼睛,湿漉漉的目光,看得赢尘本有些发怒的心都是软成了一片。 “你可以正骨吗?”她红唇轻启,低低的喘息着: “如果可以,你帮帮我好吗?” 赢尘下颚紧绷,没有拒绝,将她轻柔的放到对面,双手握住她的手腕: “只有这一次。” 长笙不解的看向他,赢尘目光深深:“你如果再为了救别人而伤害自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便是这威胁的口吻也沉冷不起来,长笙微愣,虚弱的笑了笑: “就这一次。” 哼。 帝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攥住她的手腕,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曲长笙低头瞧着,心中难免紧张,不由得平息以待。 忽而身前人开口:“长笙。” “啊?”她疑惑抬头,唇上骤然一重,赢尘吻住了她的唇,随即曲长笙感到手腕咔嚓一下,一阵剧痛! 她顿时双眸模糊,闷哼一声,男人的舌就滑了进来。 “不痛了。”赢尘略带安抚的捧住她的脸颊:“不哭了。” 长笙紧紧闭着眼睛,足足花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慢慢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疼痛在缓解,她的手腕也恢复如常。 她长吁一口气,看向对面的赢尘:“谢谢你。” 赢尘一听这话脸上的柔情不再却是冷下的脸:“用不着谢我。” 说着,他起身下了马车:“你先回去。” 曲长笙点了点头,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然而,下一刻马车晃了晃,有谁上来了。 曲长笙以为赢尘落了东西又回来了,睁开眼睛: “你怎么——” 她瞳孔骤缩,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人。 顾长珏坐在马车边缘,一手竖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挑起眉梢,素来清俊的脸庞,带着些许邪性: “还痛吗。” 今日发生的事情仍历历在目,曲长笙呼吸急促些许,不由自主的向后缩了缩: “我已经不痛了。” 顾长珏的眼中漫了些笑意,温柔的执起曲长笙的手,在曲长笙有明显的拒绝往回缩的时候他收紧的力道,不让她疼也不让她退缩: “你怎么这么傻?为了救一个人连自己都不要了是吗?” 他扭动了一下曲长笙的手腕,还好已经恢复如常。 长笙不自在的说道: “如果我不这么做,墨怎久非但逃不出来,也会将你你波及,你若是再护着他,皇上一定会对你起疑,我不希望我拖累了墨怎久,也拖累了你。” 顾长珏微正看着曲长笙,像是看着什么新鲜的事情。 曲长笙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怎么了。” 顾长珏很开心的笑了:“我只是高兴,高兴我对你作出了那种事情,你还是会担心我。” “……”曲长笙撇开头,抽回了自己的手,意味深长的说: “我想回家了。” “回,又不是不让你回。”顾长珏伸手揉了揉她的手腕,放开她: “好好照顾你自己,待孤忙完就去看你。”说罢,他转身离去,刚要下马车。 “顾长珏!” 曲长笙忽然开口唤住他:“我说的是,我想回赢国了。” (未完待续) 第866章 墨怎久的紧张 顾长珏默了一默,轻声开口问: “什么时候?” “只要把这件事情处理完,我就想回去了。”长笙说:“本来是想认亲,可是我爹娘跟我的关系闹得太僵了,也就没有什么必要了。就想回去了。” 难道不是为了躲着他才想走的吗? 顾长珏微微颔首,回头朝她看来,嘴角微勾,似扬非扬的弧度: “好,我知道了。到时候你若是要走,我一定送你。” 言罢,他未多做纠缠,下了马车,在一旁等候的江野立刻迎了上来,开口想对他说什么,可是当看到太子那张脸的时候,他到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 太子的脸色看起来好可怕。 许是注意到了江野一直在盯着自己,顾长珏看了眼他: “怎么?” “嗯……”江野一哽,小心翼翼的问道:“方才侍卫跟属下禀告说,刚才他们听到的动静却没有进去,所以才导致了这次罪犯逃走的发生。我们是将逃跑的罪犯抓回来,还是不抓了?” “怎么不抓?”顾长珏嘴角似勾非勾,带着微妙的弧度,分明是再正常不过的表情,却叫人觉得心里发寒。 “装着要抓会不会?” 江野顾忌的:“可是,如果是我们大肆在城中寻找却没有结果的话,到时候您的名义就会受损,这样也没事吗?” 顾长珏脚步一顿回首,看向曲长笙所在的马车,眯了眯眼睛: “你们可以装作抓到他,再直接放了他。” 江野一愣:“那怎么行,那到时候不就是明摆着告诉三王爷您跟他是一伙的吗?” “呵。” 顾长珏莫名的一笑,让江野不解,他目光灼灼的盯着那辆马车,嘴角微勾:“你们照做就好。” 三日后。 待风声过了过,曲长笙片刻不耽误的到了藏宝阁,她跟墨怎久说好,一旦逃命就来藏宝阁。 沈一顾很是头疼,一面领着她往那院走一面吐槽:“曲长笙你可真行,你让我藏我们沈家的媳妇,还不跟我打声招呼。” “事情紧急,我也没办法跟你打招呼,她怎么样。” “挺好的还能怎么?你进去就知道了。” 墨怎久已经换了一身衣裙坐在窗边发呆,曲长笙进来,他闻声回头看见她,面露惊喜。立刻迎了上去: “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我不放心,来看看你。”长笙道:“现在城里查的很严,风头还没过的时候,你就不要出门了。” “你的手呢?”墨怎久自然的将曲长笙的手腕攥在手里,用手摸了摸,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了。” 他这两天一直在担心她的手腕。 沈一顾盯着墨怎久那双大手,就用诡异的目光瞧着这两个人的姐妹情深。 墨怎久亦是察觉到沈一顾的视线,如烫手山芋松开了曲长笙的手腕,脸上有不自然的绯红: “你吃饭了吗?要吃饭吗?” 素来蛮横刁钻的墨怎久头一次露出来如此憨厚的神情,沈一顾嘴角抽了抽,心中疑虑更浓,曲长笙却没有察觉: “不了,我要走了,过两天就要回家了。” 墨怎久神色微变,有隐约的失望露在眉眼间,不过他掩饰的很干净: “好,那你在沈家注意安全。” 曲长笙一愣,见他好像是没有理解,解释了一下:“我说的回家,是我要回赢国去了。” “你要回赢国!?” 对面的两个人异口同声。 不仅仅墨怎久惊讶,就连沈一顾都十分惊讶。 墨怎久亦十分不解,眉心紧皱,紧张的上前两步: “理由呢?” (未完待续) 第867章 墨怎久为何故意被抓 曲长笙低下头来扯唇笑了笑,不想说出详细的理由: “我来这儿已经很久了,到底又想回自己家里看看,所以就想先走了。” 墨怎久却是不明:“可是你不是还要考试吗?难道你不想考试了吗?” “不想了。” 经过顾长珏一事,曲长笙觉得再有什么事情不如最后赢国解决。 毕竟在这里有很多不应该发生的事情都缠在身上了。 “那也挺好的。”在一侧的沈一顾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你走我就跟你走,反正我也不想继续在这儿待着了,梁宣国这菜实在是太难吃了。” 一听沈一顾的态度如此轻松,他可以跟着曲长笙说去哪就去哪,但墨怎久不行啊,他眉心深锁,极大的不情愿: “你就不能不走吗?或者等我忙完我的事情,我才跟你一起走。” 曲长笙摇了摇头,不明白墨怎久为何要跟着她离开: “可是你到底是梁宣国人又不是赢国人,只要忙完这件事情,我就回去了。” “可是——” 墨怎久还想说什么,但曲长笙神色坚定,好像没有半点挽回的余地,他略作思忖: “只要这件事情忙完,你就要走了吗?” “对。”曲长笙点头。 墨怎久闻言垂下眸,眼中划过一丝精光:“那好,那你先走。” 在一旁的沈一顾闻言,微微一愣,眯起眼睛,目光灼灼的盯着墨怎久,觉得有点不对劲。 与曲长笙出了门,他在脑海中反复思索着刚才墨怎久那种怪怪的表情。 纠结了半晌,他还是问曲长笙: “你不觉得刚才墨怎久的反应很古怪吗?” “什么古怪?”曲长笙不明白。 沈一顾驻足,转过身来,正色道:“就是——” “碰!!” 话还没说完,墨怎久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曲长笙脸色乍变,毫不犹豫的飞奔过去,沈一顾的话还卡在嘴边,目瞪口呆的看着房梁上落着的几个黑衣人: “就是他好像是要做坏事的眼神……” 这边曲长笙推开房门,惊见墨怎久就已经被黑衣人团团包围,她惊呼一声: “九姨!” 墨怎久神色冷峻侧目回头看来:“你快回去,这里不需要你帮忙。” “可是——”曲长笙又想说什么,随后赶到的沈一顾赶紧抱着曲长笙脱离现场: “你别给他拖后腿,赶紧走。” “但是墨怎久自己一个人在里面,这怎么行?”曲长笙眉心拧紧:“是谁的人找得这么快?” 沈一顾面色沉冷,一回过首,看自己与曲长笙也已经被黑衣人团团围住: “是三王爷的人。” 顾疏?难道是她引来的他的人? 曲长笙转过身,几个黑衣人将她们围在一圈,而里面的墨怎久竟也就这么被人手脚捆绑押了出来。 没有半点挣扎的迹象,就好像是乖乖被人抓住了一样。 而墨怎久看见曲长笙,有一种自己没有逃过的歉色,颓然的低下了头。 曲长笙焦灼的咬住下唇,只能眼睁睁的看墨怎久就被人押走了。 沈一顾却敏锐的从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按理来说墨怎久的轻功了得,他能够从顾长珏的手中逃脱,为什么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顾疏的人抓到了? 难道…… 他回忆起方才墨怎久那古怪的神色。 他是故意被抓的? (未完待续) 第868章 给墨痕做饭 三王府。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顾疏坐到曲长笙对面,双手交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跟墨怎久在一起,是偶然,还是你们两个人是一伙的?” “这个还需要问吗?”曲长笙面色露出一丝不耐,看对面顾疏似笑非笑的神情,她闭了闭眼,靠在椅背上:“偶然。” 顾疏嘴角带着一抹微弧,分明眉眼间早就写着我已经看穿了你的诡计,口中却说着与他神情截然不同的话:“我可以相信你,不过……” “你挺喜欢墨怎久的?” “九姨是我的长辈。”曲长笙加重了语气,微微俯下身,手重重的在桌案上点了点:“你被她关在哪了。” 顾疏挑起眉梢,脸上带着一抹胜利的淡然,坦然的面对她的质问: “曲长笙,认清你现在的局势,如果本王想要指正你跟墨怎久是一伙的,到时候你觉得顾长珏是应该救你,还是去救你那个你喜欢的九姨?哦对了,藏宝阁的沈一顾,似乎也跟这件事情脱离不了干系?要不,沈一顾也被你拉下水,你们三个人相亲相爱的待在地牢里,看看到时候太子是选择救你牺牲他们俩呢,还是选择救他们牺牲你一人?” 长笙脸色微变,顾疏盯着她,慢慢的,眼中漫了一丝笑。 房间内传来炭火粒子的哔剥声,外面的冷风打在窗户上,像是哀嚎。 长笙慢慢直起身子,脸色渐渐回归平静。 顾疏亦是眯了眯眼睛,好笑的瞧着曲长笙反应:“饿了?” 他说:“墨痕很久没有吃到你做的饭了,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帮忙做一顿给它?” “我要见沈一顾。”她道:“见了我就去给它做饭。” 顾疏替曲长笙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的道: “好说,沈老板毕竟家大业大,虽是有个沈家的远方亲戚,但是他和他的弟弟早就脱离了沈家的户籍,自立门户成了赢国人,赢国的人就算是犯了法,也轮不到我们梁宣国的人处置,终归是要遣送给永安帝审判的。” “他没有事儿,你放心就是。” 曲长笙暗自里松了一口气,接过顾疏的茶,一口闷下去,转身离开。 “慢着长笙。” 顾疏又唤住她,曲长笙脚步一顿,回首看去,顾疏坐在椅子上,一手慵懒的拖着腮,似笑非笑:“给我也顺便做一顿。” “……”心里想骂娘,她翻了个白眼就走了。 外面下了雪。 说起雪,更像是下雨,落在地上片刻即化,将一双锦鞋打湿,雪白的鞋尖上沾满了泥土。 曲长笙在高高的柴火堆旁边蹲着擦了擦鞋子。 柴火堆的外面突然传来小心翼翼的讨论声:“你看到那个罪犯了吗?” 她动作一顿,悄悄的探出了头。 是两个伙房的小丫头,聚在一块议论,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别人,就放开了议论起来: “看见了,长得可美了呢,那一头白发竟也不显老。可惜了,年纪轻轻竟然做了那种事儿,铁定活不长久了。” “听说他是男扮女装。”另一个女的说:“被王爷关在柴房里,这么冷的天,我刚才看见他身上都在发抖,穿的又那么少。” (未完待续) 第869章 可爱的大猫 柴房? 曲长笙缩了缩身子,隐在柴火堆后面,等她们讨论完了,自己抱着柴火就去做饭了。 她脑子也没闲着,墨怎久既然被关进了柴房里面,那她铁定是要去救的。 一条鱼一锤子敲懵,曲长笙手脚麻利的刮鱼鳞,一双脚静悄悄的迈了进来,小心翼翼的靠近曲长笙。 曲长笙忽然不觉,手里拿着刀将鱼开膛破肚,那黑影正慢慢的朝她逼近—— “曲长——啊!!” 身后谁忽然唤了她一声,紧随一声尖叫。 曲长笙刚一回头,身上骤然受力,黑压压的东西扑在她身上一下就将她给压倒在地,一个劲儿的嗅着她的颈窝。 “墨痕?”长笙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着压着自己的大家伙,墨痕那双明亮的眼睛盯着她,有力的前爪按在她的肩膀上,许久未见,看见曲长笙,它显得很是欢喜。 方才唤曲长笙的人是厨房的伙夫,他受王爷之令看看她需不需要打下手,结果就瞧见墨痕悄悄的接近曲长笙并给她扑倒的一幕,受惊不小,心有余悸: “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啊?” “我没事儿。”长笙摆了摆手,拍了拍墨痕的身子,“你怎么来了?” 她坐起来,墨痕亦乖巧的从她的身上下来,歪脖瞧着她,慢条斯理的摇动着尾巴,好像在说我是来看你的。 长笙低头瞧了眼自己被扑了的衣服,清晰的印着墨痕爱的爪印,她无奈的撇了撇嘴,站起来,继续做鱼。 门口的大哥一脸的惊恐:“你还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长笙摇头:“我自己来就好。” “那就行。”伙夫大哥松了一口气,捂着自己的心口,明显被墨痕吓得不轻:“真是不好意思,我本来想着要给你打个下手的,可是墨痕它实在是太吓人了。” 吓人?曲长笙垂眸睨着墨痕。 它身上的毛发被水打得发亮,乖巧的坐在她身边,大爪子并在一起,像是一只很听话的大猫,感受到曲长笙的视线,它水汪汪的大眼睛与曲长笙对视,并慢慢的眨了下眼。 “我看它挺可爱的。”长笙笑笑:“你们都怕它?” 伙夫一听这话,立刻吐槽: “哎呦,姑娘,它是跟你亲,这整个王府,没有人不怕它的,除了您,就只有王爷才能碰它了,别说是咱们这些伙夫了,就算是侍卫看见它,那也都是毕恭毕敬绕道走的。它是我们三王府中第二大的,王爷不在,它就形同于王爷了。” 说完,他就赶紧走了,生怕墨痕给他吃了。 长笙手上的动作一顿,目光灼灼:“你这么厉害的?除了顾疏,你就是第二大的了?” 墨痕满脸无辜的看着她,慵懒的摇了摇尾巴。 她手上的鱼突然就被她甩回盆里去了,蹲下身子,捂住了墨痕的脸蛋: “那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给你做好吃的。行不行?” 墨痕歪了歪头,好像是听懂了,又好像是没听懂。 曲长笙不耽误,手脚更加麻利的干活,熬了一锅鱼汤,又给墨痕做了吃的。 墨痕吃饱喝足,肚子鼓溜溜的,曲长笙赶紧趁热打铁,盛了一碗鱼汤,示意墨痕跟上她。 (未完待续) 第870章 护犊子的墨痕 墨痕不解,但曲长笙在哪它在哪,寸步不离,安静的跟在她后头,做一只听话的大猫。 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曲长笙找了一个人问清楚了柴房的路线,只说是奉命行事,那人见到墨痕也没有多想,跟她说了详细的路线,找到柴房,并不是一件难事儿。 柴房外面围了整整三重侍卫。 曲长笙紧张的深吸一口冷气,手死死的抓着托盘,刚想上前,裙子却被咬住了。 她回过头,是墨痕。 墨痕清楚这地方是她不该来的,咬着她的衣裙往回扯,不让她去。 这哪行,她来这儿就是为了要用墨痕的身份进去看墨怎久的。 “乖孩子,你让我进去,我就去给他送一碗鱼汤就出来,是你家主子让我去看他的。”长笙放软了声音,哄劝。 墨痕死死的咬着她的衣裙,完全不相信她的话,甚至发出了阵阵的低吼。 “怎么回事儿?”远处的巡逻侍卫首领瞧见了曲长笙,领着一队迎上来:“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赶紧走。” “我不是闲杂人等。”曲长笙一面扯着自己的裙子一面解释:“我是奉王爷之命前来给送饭的。” “方才不是送过一次了吗?”首领大人眉心拧紧,看着底下的墨痕,脸上的防备刹那间消失。 墨痕是王爷身边的爱宠,只受命于王爷。 这丫头带了墨痕来,那自然也不用多怀疑:“既然墨痕也在,那你就进去。” 这言外之意,还是看着这个黑豹的面子上才放她进去的。 长笙心中大喜,也不耽搁,然而她高兴不了多久,因为墨痕咬死了不让她上前,一个劲儿的往回拉扯。 “墨痕,我送了东西就进去。”长笙面露尴尬,对着眉眼渐渐凝重的侍卫大哥尴尬的笑笑:“这家伙,实在是太看着我了,容我再跟它沟通沟通。” 刚放下警惕的首领大哥却不这么想,“不对?” 他看着墨痕的动作,朝着曲长笙眯了眯眼:“它这很明显是不想让你进去啊。” 长笙呼吸一滞,刚想说什么,那首领突然就像是惊醒了似得突然拔出佩剑直指曲长笙: “说!你什么目的!” “吼!!” 长笙向后退一步,本来撕扯她裙子不让它上去的墨痕突然跳跃上前,扑向那对她刀剑相向的首领,猛地将其压在身下,凶狠的露出了獠牙: “吼!” 它护曲长笙护得极紧,自己不让曲长笙上前,更不会让别人欺负了长笙去,绿油油的眼睛满是杀意,好像他只要再动一下,就咬断他的喉管送他归西了。 首领大哥顿时脸色乍青,“墨痕大哥,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说着他看自己那些退却恐惧的手下,这墨痕是王爷的爱宠不能欺负,他们也不能管,他只能软手软脚的求饶: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求求您从我身上下来。” 旁边的那些侍卫也轻声哄劝:“好墨痕,你快从我们队长的身上下来……他无心冒犯啊。” 墨痕丝毫不理会,獠牙上冒着寒光,爪子紧紧的勾着侍卫的铠甲,接着布料的缝隙已经渗入他的皮肉里,勾得人生疼。 (未完待续) 第871章 看望墨怎久 那首领浑身发抖,王府中不乏有得罪了墨痕结果就被墨痕撕成碎片的,这个豹子太有灵性,就好像是会思考一样,手下猎物的生死完全凭借着他的心情。 看着身上的猛兽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墨痕。”一道女音突然插了进来,轻轻柔柔的,毫无半点讨好的意味:“回来,我没事儿。” 身上骤然一轻,那首领惊愕的睁开双眼,就见墨痕乖巧的从他的身上跳下来跳到女子身边,用鼻子嗅了嗅,确保她身上没有受伤危险的气息,才紧紧的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 “老大!”几个侍卫将他搀扶起来,“你没事儿老大?” 首领摇了摇头,看向曲长笙,亦是看向墨痕。 身形姣好的黑豹子优雅的立在女子身前,神色冷峻的睨着他。 首领瞳孔瑟缩,伤口还在阵阵作痛,他也不嚣张了,胆怯的看向曲长笙:“谢谢您的救命之恩,刚才多有冒犯,请您别见怪。” 长笙也松了一口气,她本来想着自己肯定是蒙混不过去了,却没有想到墨痕在紧要关头护住了她。 她端着鱼汤上前,可是墨痕又咬住了她的裙子。 这家伙,到底是想咋地啊。 曲长笙心里无奈的,跟它小声讲条件: “我就进去看一眼。你跟我一起进去,我要是出格了,你就咬死我。” 墨痕露出了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松开了她的嘴巴,越过曲长笙,径直往柴房走去。 它感情还要先打头阵了。 曲长笙抿唇,小跑跟上去,一路上受了诸多探寻钦佩的目光,能将墨痕如此拿在手中,除了王爷,也就这么一个女人了。 “九姨。”曲长笙推门进去,墨痕寸步不离。 墨怎久蜷缩在角落,讶然的朝门口看去,惊见曲长笙,又见曲长笙身边有一匹黑豹子,他对这个猛兽早有耳闻,立刻紧张的想上前护着她,锁链却将他禁锢在角落无法动弹: “长笙!”他身上的锁链震得哗哗响动,眉心深锁:“你赶紧走,离这个豹子远一点。” “没事儿,它不会伤我。” 曲长笙摇了摇头,将鱼汤送上前,还是热的,“你赶紧趁热喝了,别受凉。顾疏对我还算是客气,我抽空过来的,只能给你送个鱼汤就走。” 墨怎久略有些惊讶,看着这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他冰冷的身子也不知怎么的就暖和了不少:“你做的?” “恩。”长笙点头,环顾四周,小心翼翼的开口:“你放心,我会救你出来的。”说着,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面极冷,墨怎久也不过是着了一件简单的冬装。 太冷了,怎么熬得过一晚上。 没犹豫,曲长笙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就给墨怎久紧紧披上了:“来。” 熟悉的香气瞬间将墨怎久包围,他愕然之后就是拒绝:“我不冷,你别管我。” “还说你不冷?这都冻成什么样子了?” 曲长笙攥住了他的手心,冰冰凉凉的,都快要被冻僵了,她赶紧拿起汤碗递到他的手中,“趁热喝了,我走了。” (未完待续) 第872章 招人疼却又招人恨 “长笙!” 曲长笙脚步一顿,回头朝他看去:“恩?” “你。”墨怎久张了张嘴,裹着她的披风,有些难以启齿:“你能不能不要对着我这样?” 外面的动静他听见了,她冒险来这儿找他,给他送披风送鱼汤。 她让他,心情错乱,不知该怎么办。 “你说什么呢?”曲长笙莫名的笑了笑:“别多想了,九姨,只要你出去,这一切都结束了,好好照顾你自己就好了。” 说罢,她转身离开。 墨怎久望着门的方向,久久未移开目光。 他就是不想要结束,才会故意被抓住的。 默默良久,墨怎久收回目光,看着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风,上面还有女子的余温,独属于她身上的独特香气扑鼻而来,汇聚了一股暖流,从心头,慢慢的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深吸一口气,埋在了她的衣襟里,闭上了眼睛。 “长笙啊……” - 曲长笙被抓包了。 她从墨怎久的房间里出来没有多久,就被抓了个正着。 眼下,顾疏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的品着曲长笙做的鱼汤,邪睨着被强制坐在自己对面的曲长笙:“怎么样?她还过得挺好的?” 长笙扭动了下自己的身子,麻绳死死的捆着她的手臂,让她无法动弹:“好什么?三王爷可曾想过,要是犯人被冻死了,去哪里听证词。” “本王不担心犯人会被冻死的这个问题。”顾疏笑吟吟朝她看来:“不是还有你吗?能领着墨痕冒充本王的指令去给对方送鱼汤。” 说着,他睨着地上的墨痕:“没出息的东西。” 墨痕乖巧的躺在地上,耳朵怂耷着,一副认错的模样。 “不关墨痕的事儿!”曲长笙反驳:“要说就是我的错!” “怎么的?”顾疏好看的眉头拧起:“我要伤墨怎久你不高兴,我要说个墨痕你也不高兴。你怎么就没有考虑过本王会不会高兴?等着你熬鱼汤,你却上赶着给别的男人送鱼汤与披风?” 曲长笙眉心深锁,“墨怎久是女人,你别没完没了的。” “女人?”顾疏好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好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长着同男人一般大小的脚,同本王一般的个头?”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难道三王爷就这么的孤陋寡闻吗?!”曲长笙反唇相讥。 顾疏凤眸一眯,盯着曲长笙片刻,笑了一声:“最好待会你知道墨怎久身份的时候还这么护着他。” 说着,他一个眼神,曲长笙身后的麻绳被人解开,他舀了一碗饭,递到曲长笙面前:“吃饭。” 曲长笙拗着不动。 “怎么?”顾疏没多少耐心,伸手轻轻地点了点:“你还想要本王往你嘴里塞饱了,再去看你心心念念的九姨?” 提及墨怎久,曲长笙犹豫了一下,捧起碗,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顾疏眉眼深深的看着她,心里就这么的不是个滋味。 这女人挺有趣的,也挺招人恨的。 有趣就有趣在,她看上的人,她就想尽办法对人家好,好到让他羡慕,也让他有些嫉妒。 (未完待续) 第873章 顾长珏来了 恨就恨在,她不喜欢的人,她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 很不巧的,他顾疏就是在曲长笙不喜欢的那个范围之内。 连个余光也不曾给她,也或许曾经是因为他跟她的初识有了不好的印象,不然她怎么就喜欢墨痕都不喜欢自己? 曲长笙也感觉得到对面顾疏的视线,她闷头扒饭,装作没看见。 这种细微的动作逃不过顾疏的眼睛。 他轻嗤一声:“听说之前沈扬琪的娘找了两个男人想对你下手?” 曲长笙动作一顿,平静的看向他:“你想怎么?” 顾疏跟沈扬琪的感情很好,他不会是想要打听消息。 看曲长笙满眼都是戒备,顾疏挑起眉梢:“李丽因为你,现在受了不少苦?” “……”深吸一口气,曲长笙也没心吃饭了。 顾疏略作思忖,沉冷的眸子中蕴着深意,“沈扬琪也就那么一个娘,因为你,她娘现在被抓了起来,她也嫁不了永安帝了。” “所以呢?你替她求情?” “我?”顾疏挑起眉梢,笑了一笑:“当然不是。” 他喝了一口鱼汤,手托腮,“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声,她嫁不了永安帝,还能嫁给别人,小心点。” 话音刚落,门外有人前来禀告:“启禀三王爷,太子来了。” 顾长珏? 曲长笙眼前一亮,瞥向顾疏。 顾疏却也是在观察着曲长笙的反应,他见曲长笙眼睛在听到顾长珏来了的那瞬间精光乍现,他就心中不爽,冷哼一声。 “知道了。” 顾长珏一定是来找自己的,一定是要将她带回去的,赢尘也一定来了。 曲长笙沉了沉气息,收敛了眉眼间喜悦:“三王爷,您可以放我回去了吗?” “放你回去?”顾疏挑起眉梢,感觉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带她下去休息。” 长笙错愕,顾疏似笑非笑:“好好给她安排一个寝房,让她在里面休息,洗澡,找人伺候,最近,就住在我这三王府中了。” “你——”曲长笙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顾疏,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吗?”顾疏垂眸睨了下自己,盯着曲长笙的碗,坏坏的笑了:“我要是过分,我还能再过分一点,比如,往你的饭碗里下点催情香什么的?” “……”曲长笙倒吸一口冷气,就被人压住了胳膊,粗暴的用布捂住了口鼻,被遣送回房。 顾疏似笑非笑的目送她离去,余光睨着地上乖巧的墨痕:“看着她,但你要是再因为吃的或者是因为美色给对她纵容,我就给你炖成豹子汤。” 墨痕站起身子,抖了抖,悄咪-咪的看了他一眼,就跟了上去。 曲长笙前脚刚从内阁被人送走,后脚顾长珏气势汹汹的带着人就走了进来。 顾疏慢条斯理的捧着鱼汤细细品味,听见门被人踹开,他讶然的挑起眉梢,朝顾长珏看来:“恩?太子怎么来了。” 顾长珏身披墨色大氅,头顶金冠,神色冷峻,“曲长笙呢?” “曲长笙?”顾疏优雅的擦了下嘴角:“你问我做什么?我又没见过。” 赢尘立在一侧,目光敏锐的看向了他手中的鱼汤。 那是只有长笙才能做出来的味道。 (未完待续) 第874章 唐有糖出现 曲长笙扣着窗户缝。 墨痕眨也不眨的看着她,蹲在曲长笙的脚底下,仰头瞧着她的动作,也不着急。 努力了一会儿,吃奶的劲儿的都用了,她捂着自己疼痛的指甲肉,咬了咬唇:“你主人就蔫儿坏蔫儿坏的。” 墨痕不解的眨了眨眼睛,曲长笙丧气的重新躺回去。 顾疏对她很客气了,准备了很好的房间,床里满满都是让人舒服的馨香,可她怎么样也静不下心来。 不知道赢尘有没有跟着一起来,要是他们相信了顾疏的话,以为她不在这里,那她岂不是还要困在这里面好几天? 她烦躁的把自己的脸埋在手心里,忽然,安静躺在地上的墨痕警惕的拱起背,跑道曲长笙身边,压低了身子露出了獠牙。 长笙微怔,看向窗户,看窗户外面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下一秒,就敲开了窗户缝。 墨痕立即低吼一声,扑了上去,曲长笙心里咯噔一下,脑海中情不自禁的闪过如果来人是她认识的人被墨痕给伤了那岂不是要被撕成碎片的时候,扑上去的墨痕突然身子一软,栽在了地上,浑身发抖。 “墨痕!”曲长笙窜下床,看墨痕浑身绷得僵直,她心疼的抱住墨痕,警惕的看向窗边。 看见来人,她却是一愣:“唐阿姨?” 素来衣着古怪的唐有糖今日竟然穿了一身黑色的劲装,看见曲长笙,她取下面罩,一跃进来,关上窗户:“怎么?很惊讶?” “您怎么来了?”曲长笙何止是惊讶,再一看自己怀中的墨痕:“你对墨痕做什么了?” 墨痕瞪着眼睛,好像是想动,却又动不了,只能从肚子里发出呼噜的声音,目光死死的盯着唐有糖。 “麻醉散,无妨,过半个时辰就好了。” 唐有糖伸手揉了揉墨痕的头,墨痕再被摸头的一瞬间浑身颤了一下,用尽全力在拒绝,唐有糖嗤笑一声:“脾气还挺大?这是谁养的?” “三王爷。”曲长笙听墨痕没事儿就放心了,给它扛起来,放在椅子上:“您是来?” “带你走。”唐有糖看了眼时辰,脸上的轻松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紧张:“赶紧跟我来,之前那个吃了药的沈扬琪又上我那取了不少,我跟踪了她一下,发现她去了长亲王府,琢磨着带你去看看。” “……”长笙讶然,面露欣喜,未曾想唐有糖竟这般护着自己,但一会想起赢纣在她身上做的事儿,她又有些迟疑:“太上皇不会怪罪您吗?” “会又怎样?”唐有糖推开窗户,一脚踩在窗户沿边缘:“我又不是第一次忤逆他了,他不敢杀我。” 曲长笙不耽搁,跟在身后,这才发现唐有糖来了的一路麻醉了一路的侍卫,二人基本上是畅通无阻的翻墙离开,上了马车。 曲长笙还是有点兴奋的,自己竟然这么轻松地从三王府里面出来了:“多谢唐姨,咱们现在去长亲王府吗?” 唐有糖摇了摇头:“不是咱们,是你。” “我?”长笙拧眉。 “我只能出来一小会,如若是赢纣知道我出来给你通风报信那我就别想好好待着了。” (未完待续) 第875章 曲长笙混入长亲王府 唐有糖埋头抛给她一个兜子:“这是长亲王贴身婢女的衣服,还有这个。” 她拿出一张人皮面具,给曲长笙脸上的易容去了,涂了膏,然后将人皮面具贴在她的脸上。 娇俏的五官变得有些平平无奇,大鼻头,宽脸颊,上面还有点点雀斑,丢在人群中都不好找的类型。 唐有糖:“赶紧把衣服换上,待会就到长亲王府了,进去之后我就不能帮你了,长亲王府我给你安排了一个眼线,你们两个互相接应就行。” 曲长笙连连点头,并不耽搁,换上了衣服,没多久,就到了长亲王府后门。 唐有糖将后门轻敲五声,被人轻轻地撬开一条缝,看见她,赶紧把门打开,是个老婆子。 老婆子上了年纪,处事很冷静淡定:“快进来。” 曲长笙不敢耽搁,突然想到什么,看着唐有糖:“那您要是被太上皇发现了呢?”就算是不敢杀,那也会吃苦的啊。 毕竟像是赢纣那种性格,根本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他,他想要处决谁,那还不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儿? “放心,我待在他身边十多年,做的坏事儿也不少了,他最后也拿我没办法。” 唐有糖挑了下眉头:“我可是他女人的最后一个朋友,我要死了,他就没办法跟她交代了。那个痴情种,最怕的就是他女人。” 曲长笙嘴角抽了抽,这理由还真是简单粗暴。 既然如此,那她也就放心了,毫无顾虑的跨进了长亲王府后门。 三王府—— 这边,三王爷的厢房中,满满皆是硝烟的味道。 顾长珏松了大氅,撩开衣摆,坐在顾疏对面: “三皇兄的鱼汤好香啊。” 顾疏垂眸睨了一眼鱼汤,勾唇笑了笑:“这是厨房新聘请的厨子,太子若是喜欢,改日叫他上门给你做。、” “好啊,三皇兄的东西都是极好的,就连厨子都差不到哪去。”顿了顿,顾长珏笑了笑:“这味道闻起来,像极了长笙的手艺,不知道皇兄新聘请的厨子,是不是姓曲啊?” 顾疏心里冷笑,面上不动声色:“太子这是觉得我将曲长笙给软禁了?” 顾长珏勾了勾嘴角,看着他,眉眼弯弯:“不是觉得,你就是将曲长笙给软禁了。” 顾疏神色稍冷,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散去,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光,看着与自己眉眼间有五分相似的弟弟。 顾长珏生得很是俊美。 斜眉入鬓,一双桃花眼生来多情似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俊郎邪气。 这还是他当成太子之后才越来越显现出来的一种邪气,这种邪气,永安帝的身上也有,不过那个男人的王者气势更浓,尊贵又邪性,而他却像是一个刚冒出头的春笋,刚见苗头。 他的这个弟弟啊,真是越来越让他看不懂了。 “既然太子执意觉得我将曲长笙软禁了。”他站起身来:“不如,太子在王府中搜一搜?” “好啊。”顾长珏欣然同意,站起身来:“刚好我带足了人手。” 他邪邪一笑,打了个响指,外面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王爷!”顾疏的手下推门而入,神色冷峻:“太子的人已经将王府围住了。” (未完待续) 第876章 要人却找不到人 顾疏微不可察的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的口吻:“我亲爱的皇弟这是要抄皇兄的家吗?” “别紧张啊皇兄。”顾长珏亲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搜一搜,只要长笙不在,我就安心了。”话毕,他眸色一沉: “传孤旨意,每一间房都不能放过!好好搜查!” 顾疏眯了眯眼,嘴角慢慢的勾起一丝笑来,面目狰狞:“太子好威风。” “孤只是紧张自己的女人罢了。”顾长珏挑起眉梢:“她不在,我食不下咽寝食难安,皇兄疼弟弟,应该懂这种相思病的感受。” “……”顾疏眼角抽了抽,挑起眉梢,须臾,顾长珏的人回来了,江野为首:“启禀太子,没有找到曲小姐,但是找到了墨怎久。还有被麻痹了的墨痕。” 麻痹了的墨痕? 顾疏眼波微转,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墨怎久也在皇兄府上啊。”顾长珏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看来皇弟还真是小瞧皇兄了。” 而这边,墨怎久被压着带到他们面前,身上还披着曲长笙的披风。 顾长珏嘴角笑意消失殆尽。 赢尘微不可察的眯了眯眼睛,身上的戾气在这刹那间迸发出来而又迅速收敛。 “你这披风怎么回事。” 墨怎久跪在地上,纵然有曲长笙的披风加持,他还是冷得声音发颤:“曲长笙给的,她跟我一起,被关在这里。” “别睁着眼睛说胡话。”顾疏道:“你说曲长笙被关在这里,人呢?去哪了?” “鱼汤都在这儿,王爷还问民妇曲长笙去哪了?”墨怎久嘲弄的反击:“难道您不是最清楚的吗?” 赢尘冷厉的目光睨向顾疏,顾疏皱了皱眉头,忽然察觉到一束不寻常的眼神,他反应迅速的抬头看去,却是无迹可寻。 只有顾长珏眼中冰冷,嘴角勾着:“皇兄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长笙去哪了?” 顾疏未语,江野又带着东西上来: “王爷,我们在墨痕所处的房间里面,发现了曲小姐的簪子。” 那是一根素银的,是曲长笙今日出门带的,她那个时候嫌麻烦就丢在床上了。 顾长珏接过簪子,眼中的寒意一路顺着顾疏的脚底冻上去,连客套话都懒得说了: “人在哪?” 顾疏面不改色:“人要是没有被你们带走,那我就也不知道了,她被我跟墨痕关在一起,墨痕被麻痹了,她应该是被人带走了。” “被人带走?” 顾长珏狞笑:“皇兄以为这种借孤我会相信吗?曲长笙除了孤会救,还能有谁会救,孤现在光明正大的来要人了,自然也做不得那下三滥偷偷摸摸带走的事儿。你把她藏起来了,是吗?” 顾疏觉得好笑,语气嘲弄,心里头却是没有底,他也不知道曲长笙去哪了: “本王为何要将她藏起来,既然已经被你们全都搜了,没有就是没有,藏起来,难道要留下来当王妃吗?” “二位不必争执。” 赢尘忽然开口,蹲在墨痕面前,看他躺在地上浑身僵直不能动并且已经失-禁,轻轻抹过它嘴边的粉末: “她是被别人带走了,这麻醉散,并非出自梁宣国。” (未完待续) 第877章 五夫人 被别人给带走了? 顾疏脸色很难看,在三王府里面将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并且迷倒了他的爱宠,这是何等的侮辱。 顾长珏凤眸发寒,睇着顾疏: “孤暂且就不追究到底为什么曲长笙被三皇兄关起来了,三皇兄还是好好看看自己的爱宠,别伤着了。另外,墨怎久孤带走了,既然三王府现在被人惦记上了,要是罪犯再逃走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三皇兄好生休息。” 顾疏攥紧拳,隐忍的看顾长珏的一伙人风风火火的离开,他垂眸瞧着试图动弹在麻醉中苦苦挣扎的墨痕,眼中一抹杀意悄然涌上。 赢尘与顾长珏出了三王府的大门,翻身上马,他叮嘱顾长珏:“你继续寻找曲长笙的下落,我去别的地方看看。” 顾长珏颔首,余光瞥见虚弱的墨怎久身上还披着曲长笙的披风,他瞧着委实碍眼,伸手就粗暴的给扯了下来:“上车。” 墨怎久脸色微变,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手中的披风,上了马车。 “她把披风给别人了,也不怕自己冷。”顾长珏这话说的酸溜溜的,曲长笙对墨怎久是真好。 赢尘不语,冷漠的眸子盯着顾长珏手中的披风,眼里的妒火灼灼在烧,他却一言不发,执起缰绳,转身而去,疾驰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 长亲王一到晚上的就分外作人。 可能是因为他的某个地方坏了,心始终痒痒的慌,变着法的欺负人,什么茶水太烫太凉,一个不符合心意就会被臭骂一顿。 帮助曲长笙的老嬷嬷名叫宋戴,将该叮嘱她的都详细叮嘱了。 眼下,正是长亲王要用晚膳的时候。 “长亲王身边,最得宠的就是五夫人,所以侍奉在身边的,也就是五夫人,五夫人也生来娇贵,脾气不好。” 老嬷嬷递给她茶盏托:“你现在易容的是长亲王身边的那个小丫头,春杏,她这两天有点事儿请假回家了,平常五夫人最不喜欢她,你要是碰见了,可要小心的伺候。想要进去内殿,小心别碰见五夫人,不要在五夫人那里就被抓包了,说不定就不让你进去了。” 曲长笙小心翼翼的穿过长廊,还未等看见长亲王的厢房,就见到了那传说中的五夫人。 说实话,她没见过五夫人的模样,但就远远见一个年纪与她相仿的姑娘身后乌泱泱的跟着整整六个奴才,大冷天她手里都要攥着一柄镀了金边儿的团扇,头上的金钗整整别了五个,在冷风下摇曳生姿。 这么奢靡的派头,除了最得宠的,应该一般人也做不出来了。 更标志性的还在她的脸上,这位五夫人立在长廊下,斜眉长眼,精致的樱桃小口紧紧抿着,脸蛋上就深深的刻着:“我不爽”这三个大字。 长笙脚步一顿,有些头疼。 怎么越不想要看见谁,就越是要看见谁? 她想要进去内殿,五夫人又不喜欢她现在易容的这个姑娘。 她得避开五夫人才行。 心里这么想着,曲长笙悄无声息的转了个身,想偷摸离开。 “站住!”五夫人将手中的团扇重重的往手掌心里一拍:“是春杏吗?” (未完待续) 第878章 与五夫人结盟 五夫人一开口,喷的就是火,长笙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转过身,谄媚的笑了笑:“是,五夫人。” “过来。”五夫人朝她招了招手,长笙端着茶盏迎上前,笑盈盈的:“五夫人,您有何吩咐?” 五夫人眉心拧了拧,觉得今日这春杏怪的很,往常这丫头看见她都像是耗子见了猫,今日倒是会笑了。 她亦是勾了勾嘴角:“我问你,你这两杯茶,都是给谁的。” “是王爷,和王爷的客人的。”长笙毕恭毕敬的回答。 “客人?”五夫人突然拔高了语调,眼中乍露精光:“那个狐媚子果然在里面。” 她一把抓住了曲长笙的胳膊:“你跟我来!” 长笙一愣,硬生生被这个五夫人扯着走,扯到了王爷的厢房门口,五夫人才粗鲁的将她往门口一推:“敲门。” 曲长笙见五夫人一路畅通无阻,这才发现,之前长亲王的门口侍卫重重,今日竟然一个人都没有,甚至房门紧闭,安静至极。 很显然,这是里面的客人不易见人。 长笙心领神会,小声问五夫人:“五夫人,奴婢冒昧问您一句,您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用得着你这个小丫头管吗?”五夫人倒是极凶:“敲门就是了。” 这个五夫人,怕是因为沈扬琪在里面紧张了,想捉奸呢。 刚好她也想抓住沈扬琪跟长亲王之间的证据,如果带着这个脾气不好的五夫人,不就间接的等同有了一个人证? 长笙极为淡定的笑了笑: “请恕奴婢直言,这里面的贵客,可是王爷想要单独面见的,对于王爷来说,肯定是很重要的客人了。如若门一打开,您做了什么事儿,到时候王爷会不高兴。” “……”五夫人脸色变了变,讶然的瞧了曲长笙一眼,身上的气势消了不少,扯着曲长笙到了角落: “看你这样,你好像是知道了里面是谁?” “奴婢奉茶,自然是要摸清客人的喜好。当然,五夫人若是有烦恼,奴婢也愿意帮忙。” 五夫人黛眉一蹙:“好大的口气,本夫人何需你帮忙?” “五夫人不是想知道里面的人到底要做什么吗?”曲长笙抬眸,眼中精光乍现,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您要是这么光明正大的进去,就看不见了,不是吗?” 五夫人脸色微变,瞧了眼她手中的茶盏,忽然就有了主意: “那我跟你穿一样的衣服,进去就能看见了?” “一半一半,您要是以五夫人的身份进去,非但看不见,还难以全身而退,但您要是以小丫头的身份进去,就算是看不见,也能安安静静的离场,更不会损坏您的名誉。” 五夫人一琢磨也有道理,可瞧着与从前格格不入的春杏,她眯了眯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长笙抬眸,眼睛亮晶晶的:“奴婢只是向着夫人而已。” 这话说得五夫人心里舒坦,“行,等我一下,我去换衣裳,到时候你可不要跟我耍花招,不然,我绝不饶你。” 须臾,两个小丫头走到长亲王厢房前,敲了敲门:“启禀王爷,奴婢,来给您送茶了。” (未完待续) 第879章 我怎么会容不下你 片刻,紧闭的门被人划开了锁,曲长笙低垂着头,看门慢慢展开,刚露出沈扬琪那张精致的脸蛋。 身边的五夫人呼吸顿时有些急促。 沈扬琪拢了拢松散的衣裳,神色慵懒,典型的女主人的姿态,转过了身:“进来。” 长笙与五夫人暗中对视一眼,她走在前头,五夫人端着茶盏走在后头。 空气里弥漫着一丝渗人心脾的幽香,曲长笙眯着眼睛嗅了嗅,这味道是从沈扬琪的身上传出来的,好像是因为出了汗的缘故,这味道更勾着人的魂。 她瞧瞧抬眼,看长亲王靠在床上,目光宠溺的揽过沈扬琪的腰肢,吻了吻她的脸颊:“你身上好香啊。” 如此陶醉的语调听得五夫人嘴角抽搐,目光灼灼的看着这对男女,眼中的妒意几乎都要迸发出来。 沈扬琪微微一笑,眼中灿若入星,慵懒的靠在长亲王的怀里: “王爷,臣女跟您的那位五夫人比,哪个更好?” 五夫人登时睁大了眼睛,差一点就要带着手中的茶盏泼上去了,曲长笙眼疾手快的按住五夫人的手腕,极为小声的道:“夫人,您再忍一忍。” 忍?她忍? 五夫人心不甘情不愿的看向曲长笙,看她那双清明的眼睛,她反复的深吸几口气,这才平静下来。 王爷看着怀中的香软,只恨不能将她狠狠占有,沈扬琪变得愈发美艳,肌肤晶莹剔透,像是剥了壳的荔枝。 “当然是你好。” “可是人家听说,五夫人是您王府中,最得宠的夫人了。臣女若是嫁进来,要是被五夫人欺负了怎么办?” 沈扬琪黛眉轻蹙,想要占领主导权:“王爷,臣女听说了您的伤势,只恨不能日日照顾,也不知道,五夫人照顾您照顾的好不好。” “她?她天天就知道管我要钱,哪里有你这么贴心?”王爷瞧着怀中的女子,越来越喜欢,从前没见她这么好看,这有一阵子不见,竟变得这么美艳:“只要你嫁过来,这王府里面最得宠的,就是你了。” 曲长笙闻言,下意识的看了眼五夫人。 五夫人气得浑身发抖,站在那里,几乎已经要到崩溃的边缘。 “真的?”沈扬琪转过身,含羞带怯笑了笑:“王爷不骗我?” “不骗你。”长亲王挑起她的下颚,轻轻的吻了吻。 “那,我娘的事儿……” 曲长笙竖起了耳朵,王爷也跟她打包票: “你娘的事儿,包在我身上,不过就是那个贱丫头使了计谋,框了你们母女一把,我被那墨怎久伤成这个样子,她跟那墨怎久的关系不是很好?这两个人,谁也别想逃。”话说到这儿,长亲王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沈扬琪眼睛一亮,害羞的凑了过去:“王爷对我真好,只是担心,五夫人会容纳不下妾身。” 长亲王宠溺一笑,刚要开口,一道突兀的女音接了沈扬琪的话茬: “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呀?我怎么会容不下你呢?” 床上依偎的两个人一愣,猛地朝曲长笙这边看过来,曲长笙似笑非笑的给身后的人腾了个地儿,就将隐在她身后的五夫人露了出来: 五夫人撸起袖子,看着脸色慌乱的沈扬琪,咬牙切齿: “我杀了你才是最好的。” (未完待续) 第880章 你再说一句 沈扬琪瞳孔骤缩,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她方才说的话都被听见了?刚才做的一切都被看见了? 脑海中刚浮现这个念头,五夫人就像疯了一样撸起袖子朝她打了过来,将她头发紧紧拉扯,拽到地上: “你这个贱人竟然在背后讲我的坏话,还在王爷面前发骚,年纪不大心眼倒是挺多,我倒要看看你想把我怎么着!” “啊!!”沈扬琪痛呼,头皮几乎都要被扯掉了,一手抓着床沿,想要向上攀爬: “放开我!王爷救我!” “你这个狐媚子竟然还敢喊王爷!?”五夫人看向长亲王,而长亲王早已目瞪口呆: “你怎么在这儿?” “怎么!王爷不欢迎我是吗?” 五夫人气得撸起了袖子,对着沈扬琪的脸啪的一下甩了一巴掌: “妾身要是不来,妾身还不知道,原来王爷对妾身说的那些甜言蜜语全都是假的,骗人的!” 长亲王脸色一沉,用力将五夫人推到一边,给沈扬琪护出来: “你还有没有点规矩了,像个泼妇一样在这大声嚷嚷?!” 五夫人也丧失理智,回想方才沈扬琪说了多少她的坏话,她这会子怎么能忍: “规矩,王爷竟敢跟我说规矩?!那这个贱丫头呢,她的规矩呢,她还没有进王府就忙着明里暗里的挤兑人,可真是好大的规矩!?” 沈扬琪这边眼泪汪汪,看起来十分可怜: “五夫人何须动这么大的气?!”她吸了吸鼻子,泪水脱眶而出: “妹妹又没有别的意思。” 五夫人一听这话,更生气了:“你还没有别的意思,你就差没有让王爷把我给休了!” “够了!” 被这个女人吵的脑袋疼,长亲王痛惜的看着被打的沈扬琪,他瞥向另一侧的曲长笙: “你给沈小姐带下去,好生伺候,给她上药。” 沈扬琪作势就躲到了曲长笙的身后,发髻散乱,面色慌张,十分无措。 五夫人看她躲在曲长笙后头,又凶神恶煞的扑了上来: “我不准!” 五夫人平常在王府里面都是娇惯惯了的主,今日由沈扬琪在她头上拉屎,她自然不能这么轻易的纵了。 她抓住沈扬琪的胳膊,沈扬琪抓住曲长笙的胳膊,三个人就这么拉扯着,曲长笙还得装作一副护着沈扬琪的样子: “五夫人,您赶紧放了这位客人,别惊吓到了她?” “你给我放手!!”五夫人怒斥曲长笙,沈扬琪紧紧缩在曲长笙的后面,抱着她的腰不松手: “还不快点带我走,还要我在受她挨打吗!?” 曲长笙灵机一动,猛地带着身后的沈扬琪一个转身,沈扬琪猝不及防,被曲长笙轮到了正面,正对五夫人。 五夫人气得脸颊绯红,狞笑道:“我方才忽然想起来,这不是那个娘在家里头跟两个男人不清不楚的沈大小姐吗?” 被戳到了痛处,沈扬琪脸色大变,死死地攥住了拳。 五夫人面露嘲弄,双手交叉抱在胸前: “所以你情愿卖身到这儿,想要救你那个不知廉耻的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沈扬琪瞳孔骤缩也怒火上头: “你再说一句!” (未完待续) 第881章 她的人皮面具 五夫人嚣张的笑了: “再说一句?再说十句八句我都是有的,这两天风头可正着呢,外面的人一口一个唾沫能把你娘和你淹死,你又上这来勾-引老娘的男人,你可真有脸!” “你!!”沈扬琪气得想哭,回头看见曲长笙: “你这没用的东西还不快带我走!?” 她又羞又愤,又不好意思跟五夫人撕破脸皮,只能拿曲长笙撒气。 曲长笙差点憋不住笑:“五夫人,您消消气,我这就带她走。” 五夫人知道曲长笙跟他是一伙的,见缝插针嘲弄道: “走什么?方才犯贱的时候,不是还挺伶牙俐齿的嘛,怎么这会儿子打不过我骂不过我的就要走了?” 沈扬琪气得跺了跺脚,转身走了。 五夫人还在后面骂呢: “看来你娘也就那点本事了,听说跟她不清不楚的那两个男人还都是些下贱人?上梁不正下梁歪,生出来的女儿也就这点本事了。” “你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沈扬琪走到门口,死死的攥着拳头,终于忍无可忍,扑上去跟夫人厮打成一团:“你再说我娘!?” 夫人也不是什么善茬,抓住她的头发一顿输出: “说你怎么了,说你!?不仅说你娘,我还要说你爹呢!” 眼瞧着这两个人打得难舍难分,王爷看着心疼,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五夫人他也是喜欢的呀,他赶紧催促曲长笙: “你还杵在那干什么?快把她们两个拉开!” 曲长笙也不看戏了,上去抱住沈扬琪的腰肢,五夫人抬起手来,五指为爪,势必要在沈扬琪的脸上留下一道印记—— 沈扬琪眼疾手快向后一躲,躲在曲长笙身后,五夫人那爪子就勾在了曲长笙的脸上—— “撕!” 曲长笙感觉到脸颊骤痛,脸上的汗毛跟着人皮面具一起被撕了下来! 嗷嗷嗷嗷!! 这是干啥啊! 人皮面具半吊子似的挂在脸上,曲长笙动作飞快躲到了沈扬琪的身后! 五夫人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刚才勾到了什么,以为只是抓住了衣服,又跟沈扬琪互相抓打起来: “贱人,你往后躲什么!” 沈扬琪是个淑女啊,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不跟人家打不跟人家骂,打不过她就躲,这次曲长笙就跟狗皮膏药一样,贴在她的背后,让沈扬琪无处可躲藏。 三个女人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沈扬琪忙着去往曲长笙身后躲,五夫人忙着要抓沈扬琪的脸,曲长笙死死地贴在沈扬琪的背后,手忙脚乱的往把人皮面具往自己脸上糊。 三个人相亲相爱的拥作了一团。 床上面的长亲王视线有限,看不出来这三个人中间有一个人的脸都已经被撕下来半边,终于! 沈扬琪顿住脚步,躲不过,索性就坦然接受: “我就是要嫁给长亲王,怎么了!!” 曲长笙比沈扬琪要高一头,惊见沈扬琪竟然停了下来,她的面具还粘在脸上,一时难以收手。 长亲王的目光被曲长笙吸引,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你的脸——” “砰!” 话还没说完,门突然被人重重踹开,长亲王的贴身护卫领着一队精锐的部队冲了进来: “王爷!发生了什么事情,属下等听到了动静就急忙赶来了!” (未完待续) 第882章 吃醋的赢尘 长亲王被打断了,而正无处闪躲的曲长笙手腕骤然受力,将她整个人向后背去,埋进了一个冰冷的胸膛里。 长生微怔,感受着拥着她的人的胸腔震动: “闲杂人等出去。” 声音低沉,却夹杂着一丝她熟悉的磁性嗓音,以及那身上传来的阵阵熟悉的香气。 是赢尘! 赢尘就隐在这队侍卫当中,穿着有些不合身的侍卫服,看似将曲长笙禁锢在手里,一把将她扯在了身后。 曲长笙死死的埋进了他的后背,赢尘感觉到背上小丫头的惊惶,嘴角扬起一抹微弧: “大人,属下这就带这些闲杂人等退下,免得惊扰了夫人和贵客。” 侍卫首领自然没有意见,点了点头。 赢尘领着低头的曲长笙即将离开。 “慢着!”长亲王突然拔高了声音:“这丫头不能走,抬起头来让本王瞧瞧。” 曲长笙心里咯噔一声,手暗暗的攥住了赢尘的衣摆。 她脸上的人皮面具还没有贴服帖! 赢尘眸色微暗,转过身来,斥责道:“王爷要见你,你低着头做什么!” 说着他顺手一抹她的脸,曲长笙刚感觉到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变得服帖了,她就暴露在了长亲王的面前。 依然还是那个春杏。 没有任何变化。 长亲王疑惑的皱皱眉头,他刚才明明看见春杏的脸掉了半边。 “走上前来。”他想要检查一下,看看是否有人李代桃僵。 气氛莫名僵直了起来。 五夫人和沈扬琪还并肩站着,不明白这风怎么就刮到了曲长笙这儿。 而那些侍卫的眼神也疑惑都放在了曲长笙的身上。 曲长笙缓了缓神,紧张的走上前。 赢尘眸色微暗,眼波流转,手中寒光一现,转动手腕,猛的刺向了五夫人。 “啊!”五夫人痛呼一声,惊愕的看着自己的手腕上,竟然插着一根银针。 她当时就炸了毛,怒斥沈扬琪:“你竟然敢拿针扎我!” 沈扬琪站在她身边,一脸不解的看着她,还未等反应,五夫人就尖叫着朝她扑打了过去: “你还在这装无辜!?” 节奏骤然被人打乱,长亲王见这俩人又打起来了连忙劝架,赢尘趁乱扯着曲长笙就出去了。 里面的争吵声愈演愈烈,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个人趁乱逃开。 出了门,赢尘避开那些侍卫,抱着曲长笙上了房梁。 曲长笙心有余悸,捂着自己的心口:“我还以为我要完了呢。” 赢尘冷冷的睨着她:“你还有以为自己要完了这一天?我还以为你永远会觉得你自己能行。” 曲长笙吞咽了一口口水,回首看着赢尘,嘿嘿一笑: “还是皇上英明,出现的这么及时。” 赢尘一声冷笑,伸出手指点着她的额头: “你少拍我马屁。” “你怎么不让墨怎久来救你?或者三王爷?披风都给人家了,又给人家做鱼汤,出事的时候倒是朕来找你,是不是让那两位没有用武之地了?” 他慵懒的一挑眉梢:“嗯?” 曲长笙拧了拧眉头,这两件事从何说起,怎能混为一谈,不过她琢磨了一下赢尘的小性子: “你费尽心思的进来帮我,不会就是为了吃这个醋的?” “哦?” 赢尘俯下身去,面无表情,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不行吗?” (未完待续) 第883章 赢尘的不安 “行!怎么不行!” 曲长笙一拍大腿,捂住了赢尘的脸颊: “大人竟然因为我吃醋,那我给大人包点饺子,就算这事儿就过去了好吗?” 赢尘瞧她脸上的笑极为谄媚,冷冷的勾了勾嘴角: “你还真是觉得我好哄?” 他眯了眯眼睛,眼中迸发出来的寒意叫曲长笙心头发憷: “不顾自己身体如何,就去给人家披披风,又给人家煲鱼汤,忙得过来吗?” 曲长笙抿了抿唇,犹豫着辩解: “就算是我给人家煲鱼汤,那也不是我自己的意愿啊。” 赢尘挑起剑眉反问:“披风也是墨怎久从你身上扒下来的吗?” “九姨一个人在那受冻挨饿,我也实在是于心不忍。”顿了顿曲长笙又说道: “再说了,九姨毕竟是个女子呀。” 永安帝彻底冷下了脸,沉声呵斥: “女子也不行!” 就是因为她总觉得墨怎久是女子,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好。 他总要让她离这个男扮女装的变态远一点。 曲长笙一哽,抿了抿唇,神色颇为幽怨。 赢尘抱紧她:“回去好好待着。” “……”曲长笙满脸都写着不情愿,刚想挣扎,忽然听地下传来匆忙的声音: “长亲王!太子来了!” 在屋子里争执不下的三个人闻言顿住,长亲王缓了缓神色,如此家丑,自然是不能让太子看见笑话,他命令五夫人: “你赶紧回去!” 夫人却是不同意,双手叉腰,目光灼灼的看着对面的沈扬琪: “妾身凭什么要回去,要回去也是这贱女人回去,妾身好歹是您身边的妾室,又不是偷又不是抢的:凭什么要妾身回避?!” 长亲王脸色大变,就算是他在对这女人纵容,也没有那么多好性子了,当即一拍桌案怒火冲天: “本王的话你都不听了吗?是不是要本王把你休了你才甘心!?” 沈扬琪见五夫人吃瘪,舒心的长吁一口气,脸上有了笑意。 五夫人只得忍气吞声,转身离开,可就算她要离开也晚了,顾长珏已经走到门口,刚好与她迎面而上。 见到五夫人,顾长珏讶然的一挑眉梢,目光瞥向里面,感受到里面的硝烟弥漫,他勾了勾嘴角: “这怎么了?” 赢尘看见底下这局势,抱紧了怀中的曲长笙: “跟我来。” 曲长笙被赢尘领着到了他的马车中,她一脸不愿,瓮里瓮气道: “我不想走。” 赢尘动作一顿,侧目朝她看来:“就这么不情愿?” 曲长笙自然要反驳: “我还想问问你呢,你为什么就一定要管着我呢?为什么就一定要让我回去安安静静的待着呢!” 赢尘一愣,撇过了头:“你想知道?” 曲长笙皱眉:“想。” 赢尘睨着她,神色冷峻,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会不安。” 声音太小了,曲长笙没听清,刚想看看赢尘的表情,一件衣衫就朝着她的脸蒙头而下: “换上。” 曲长笙愣了愣,取下头上的衣裳,这是她的裙子。 “这是……” 赢尘冷冷的昂着头,不看她: “不是想要去看吗?还不赶紧换上。” 曲长笙一喜,“你不是要管着我吗。” (未完待续) 第884章 侍卫与小姐 他也想管,可是他也得舍得才行。 冷漠的睨了她一眼,帝王语气高傲之极。 “少废话。” 言罢他下了马车。 曲长笙这才注意到这马车里面还准备着一个披风,好像是新做的,是时下最流行的红棕色,系着一条黑色的绸带,与她里面的衣裙甚是相衬。 就算是心中不舒坦有火气,他给她准备的东西,也永远不会少。 趁着曲长笙换衣服的,赢尘也已经换了一身新的侍卫服,一身黑色低调而又不起眼,站在马车身边。 路过的玄裳一开始都没发现,直到走到他身边,不经意的瞧了一眼,满目愕然: “主子您这是……” 赢尘冷着脸,像是一个铁面无私的随行侍卫: “怎么?”犀利的目光看得玄裳一哽,连忙摆摆手低下头: “没什么。” 皇上心甘情愿的给自己的爱妃当侍卫,这种事情,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曲长笙撩开车帘换了一身劲装的赢尘,也满是愕然: “你这身打扮?” 他不是应该扮演沉挽笙的吗? 曲长笙目不斜视,就杵在那儿朝她伸过来了手,也不回答。 曲长笙眨了眨眼,须臾眼中漫了笑意,握住他搭上来的手,优雅的下了车。 “这算小姐与侍卫?”她小声的说,又朝着赢尘眨了下眼睛: “还挺刺激的。” 赢尘冷漠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崩裂,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半晌,眼波微转,一抹笑意悄然从嘴角划过,转瞬即逝。 刺激? 瞧着曲长笙这一身打扮,矜贵而又端庄。 他若有所思。 是挺刺激的。 顾长珏对面坐着神色各异的三个人。 长亲王脸色灰沉,五夫人脸上带着愤懑,沈扬琪呢,有些尴尬的抿着嘴角一言不发,这三个人各怀鬼胎,不知道想的都是些什么。 顾长珏眉眼间含了些笑意: “皇叔这是怎么了?怎么瞧着你们的脸色都这么不好看?” 说着他看向沈扬琪,分明眼中已经带着了然,口上却还要象征性的问上一句: “沈大小姐怎么在这儿?” 沈扬琪嘴角携着笑,略有些尴尬的说道:“臣女奉家父命,来看看长亲王。” 顾长珏讶然的一挑眉梢: “孤竟不知道你与我皇叔关系这么好,出了事儿就也来看望。” 沈扬琪脸面有些挂不住,站起身来笑了笑说道: “臣女已经看望过了,还有事情,这就先告辞了。” 五夫人却一声冷笑: “慢着。小妹妹来这儿坐了这么一会儿就走了,那岂不是白来了,再待一会儿。” 沈扬琪脚步一顿,神色微妙的朝她看去。 长亲王亦是目光沉沉:“赶紧送沈大小姐回府,沈大小姐是大家闺秀,可是有门禁的。她受命而来看本王,也是沈家人的一片心意,莫要给人家添麻烦了。” 五夫人怎么会听不出长亲王要护着这狐媚子的意思,心中妒火中烧,面上奉承: “可不就是好大的心意嘛,真真是叫本夫人吃惊,就是因为心意太大,所以才想要留这沈大小姐一起下来吃个便饭,沈大小姐不会不给这个面子。” 沈扬琪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勉强压着性子道:“下次,臣女也的确应该回去了,感谢五夫人的盛情款待,臣女告退。” (未完待续) 第885章 五夫人告发沈扬琪 沈扬琪刚一迈步,五夫人一声冷笑,恰时通告的人又站在了门口: “启禀长亲王,沈家的二小姐到了,说是想问问她家大小姐在不在这里。” 曲长笙来了? 沈扬琪脸色大变,五夫人见缝插针,哎呦一声: “你来不是你们全家都知道的吗?怎么你的妹妹却还要在这问一问?该不会是瞒着家里人来的,偷偷摸摸的想要亲近谁?” 沈扬琪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头,勉强笑道: “五夫人说的这是什么话,可能是妹妹只是觉得我在王府中待的太久,怕我已经不在了,臣女这就出去了。” 说着她看向长亲王,眼中有深意略过。 长亲王点头,示意她赶紧走。 却不曾想,沈扬琪刚走到门口,就与疾步而来的曲长笙打了个照面。 曲长笙本来要等着通报的,看到沈扬琪,她的脸上立刻涌上惊喜: “姐姐真在这儿!?” 沈扬琪瞳孔骤缩,死死的攥住了拳,隐忍着道:“你来干什么?” 五夫人见了曲长笙,立刻摇曳生姿的迎上来: “你就是曲长笙?” 曲长笙故作茫然不解,客客气气的回道: “是的夫人。” 五夫人勾唇浅笑:“你跟你这个姐姐关系难道还挺好的嘛。” 沈扬琪脸色一变,咬住了下唇,为了防止五夫人继续往下说,她赶紧推着曲长笙离开: “我们赶紧走,一会爹爹该着急了。” 五夫人眼疾手快,一把将沈扬琪拽回来,眯起凤眸讥诮的道: “急什么急呀,二女儿都来了,想来你爹也是知道的。” 说着她看向曲长笙:“你知道你姐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吗?她怀揣的是什么目的,你清楚吗?” 长亲王脸色一变:“你不许给我乱说话,还不赶紧回来!” 沈扬琪亦是瞳孔骤缩,呵斥道:“夫人请您注意言辞!” 注意言辞? 五夫人冷笑,觉着沈扬琪这样落荒狼狈的样子,心中的优越感蹭蹭往上涌。 想跟她抢男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道行。 她眼波一转。 “太子,妾身冒昧的问您一句,这曲长笙是否是您心悦之人?” 顾长珏挑起眉梢,没有否认:“五夫人想说什么。” 五夫人眯着眼睛笑了笑,转头看向长亲王,意味深长的道: “妾身想告发,有人暗中蓄意要陷害曲小姐,想要贿赂我们家王爷,还好我们家王爷身正体直,没有被她的美色诱惑。” 沈扬琪脸色乍变,拔高了语调:“您在说什么!?” 五夫人不理她,继续对顾长珏告发,并且干脆利落的将长亲王从这次的事情中给摘了出去: “刚才妾身听的一清二楚,这个女人想要用美色诱惑我们家王爷,让王爷将她的娘救出来,王爷见她小,好声好气的拒绝了,但这还不算完,她还想让曲小姐吃点苦头,原因是因为她的娘被人当众捉奸,她竟然将一切的责任都推在了曲长笙的身上,蛇蝎心肠,令人发指!” 顾长珏先是有些讶然,旋即脸色一沉,目光狠厉的朝着沈扬琪看去: “是吗?” 沈扬琪感受到顾长珏的目光,更是惊慌:“你在胡说什么!?” “我胡说?”五夫人嗤笑一声:“我听得清清楚楚,还能是我胡说吗?” 说着她看向顾长珏:“她想要贿赂王爷,以此达到她的目的,还请太子将这不知廉耻的家伙给抓起来!” (未完待续) 第886章 女人和名誉,他选择名誉 五夫人话落,一片寂静。 曲长笙不动声色的看向沈扬琪。 沈扬琪面目狰狞:“五夫人,还请你不要血口喷人!难道臣女来这儿奉家父命令看望长亲王,难道还错了不成?!” “家父?”五夫人觉得可笑:“要是沈大人命令你来这儿勾引王爷那倒是有趣了,可如果不是呢?” 说着,她看向曲长笙:“刚好,曲小姐,你可知道沈扬琪是否受家父命令才来看望长亲王的?” 沈扬琪眉心拧紧,戒备的看向曲长笙,不等曲长笙说话,她就率先道:“曲长笙虽然是我们沈家人,但是一直不住在沈家,所以她自然也不会知道。” 顾长珏神色漠然,先看向沈扬琪,随即又看向长亲王,眼中沉沉向像是一汪死海,泛不起一丝涟漪: “皇叔,这个女人真的贿赂你了吗?” 长亲王神色一变,犹豫半晌。 五夫人已经将他与沈扬琪之间的私情说成了是沈扬琪单方面的勾,引。 他只能承认: “是。” 在女人和名誉面前,他自然选择了名誉。 沈扬琪瞳孔骤缩,未曾想,素来谁都不放在眼里的长亲王竟然在顾长珏选择了否认? 她不敢置信:“王爷,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您忘了方才是怎么答应我的吗?您方才明明不是说——” “说什么!?本王方才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 长亲王生怕沈扬琪把不该说的话全说出来,他眉心深锁呵斥道:“看你年纪太小才勉强给你留一点脸面,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了!” 什么? 沈扬琪向后退一步,面无血色,曲长笙挑起眉梢睨向她,不轻不重的问了一句: “姐姐,你说你来看望长亲王,带了什么补品吗?” “可不就是带了最大的补品吗?”五夫人面露讥诮: “补品就是她自己呢,如此一个娇躯献上,就算是一个将死之人都能精神抖擞的补下?” 沈扬琪屈辱的咬住下唇,看这对夫妻一唱一和,曲长笙又在旁边羞辱她。 她忍无可忍,看着长亲王,面露悔恨:“王爷,方才您说您也看不上曲长笙是真的,不会放过墨怎久也是真的?甚至还说要娶臣女,不是吗?!” “本王怎么可能说出那种话来!”长亲王紧紧拧着眉头,面露厌恶: “真是鬼话连篇,赶紧来人,堵住她的嘴!” “您要是不心虚,为什么要堵住我的嘴?还不是因为我说的话全都是实话!!” 沈扬琪被涌上来的侍卫抓住胳膊,她挣扎着,被按在地上,绝望至极,喊破了嗓子: “您刚才还答应我的!如果我真的贿赂您!您方才为什么不说!?反而是在五夫人说了之后您才开口!!您分明一开始不想要这么对我的,分明一开始是想要护着我的!!” 长亲王眉心深锁,语气沉冷,俨然一个光明正大的角色:“本王方才只是给你留点脸面,让你安安静静的出去而已!你一个小丫头不琢磨着如何上进,却总想着歪门邪道,本王也不过就是同情你罢了!不想把事情弄得那么绝!给你一条退路,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 (未完待续) 第887章 沈扬琪遭抛弃 给脸不要脸? 沈扬琪一愣,想笑又想哭,她的娘在牢里受苦,她好不容易攀上的大腿,又在这个时候将她抛开! “同情?你亲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是同情?你碰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是同情?你——” 长亲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顾长珏适时的打了个响指,让人捂住了她的嘴巴。 敏锐的话题到此戛然而止。 独剩沈扬琪被捂住口鼻的哼哼声,不情愿的从喉咙中发出的嘶吼声,仍荡在偌大的房间里。 长亲王呼吸略有些急促,就算是沈扬琪的嘴巴被人堵住,可是方才从她口中流露出来的只言片语,也说明了他与她之间的关系。 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 他保持着面上的淡定,手暗暗的攥紧了被角。 “说什么胡话呢?这丫头。” 顾长珏垂眸瞧着沈扬琪,又似笑非笑的看向长亲王:“说的那些话,孤都不愿意听,幸好及时堵住了她的嘴,不然,说了更多难听的话,脏了皇叔的耳朵就不好了。” 曲长笙长睫微阖,听出这话中的深意。 顾长珏这是在暗示长亲王,沈扬琪的嘴巴是他堵住的。 他想要他继续堵住沈扬琪的嘴,也得听话才行。 长亲王额角青筋暴起,勉强的勾了勾嘴角:“皇侄果真贴心。” 更贴心的还在后头呢。 顾长珏笑笑: “您放心,皇叔,这丫头满口胡言,绝对不会让别人听见的。” 顿了顿,他又说道: “只是最近孤的身上琐事缠身,还有一个墨怎久还未解决,看来这两件事情只能先处理一件了。不知道皇叔想让侄子先处理哪个?” 言外之意,要么就是处理墨怎久的事情,他们两个继续僵持,而将沈扬琪的事情暴露出去。 要么就是堵住沈扬琪的嘴巴,放了墨怎久。 长亲王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头,眼下风头正盛,他若是私底下跟这样一个小姑娘来往,那他的名声就毁了。 本来就因为他跟那个有夫之妇不清不楚,就被人诟病。 结果与沈扬琪的这点事儿,竟然被顾长珏给撞见了。 默默良久,长亲王道:“墨怎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至于怎么惩罚就交给太子来处理了,本王不会再追究。至于今日这事儿,本王不希望有任何影响本王名誉的声音传出来。” 他看向顾长珏说:“还请太子好好处理这件事情,本王一直都坚定立场。” 这话中的意思就是,他要放弃沈扬琪,放过墨怎久。 甚至还要大肆宣扬他对美色不为之所动。 沈扬琪绝望了。 墨怎久打一顿,将他贬为贱民,这事儿就揭过了,谁也不会将他提起,可是她沈扬琪堂堂名门闺秀,娘亲受人陷害已经对她来说是沉重打击,今日一事更是了不得,一旦名誉受损就永无翻身之地,再也没有办法出来了。 沈扬琪眼里噙着泪,浑身如坠冰窟,手脚并用的挣扎却是徒然。 顾长珏自然明白长亲王的意思,微微一笑,拱手告退: “侄子明白,那,侄子就不耽误皇叔休息了。” 长亲王微微颔首,脸色阴沉,瞟了眼沈扬琪,见沈扬琪满目泪花,他视若无睹,撇开目光。 (未完待续) 第888章 走着瞧 沈扬琪被粗暴的拖出了王府,站在马车后面,等候顾长珏裁决。 “长笙啊。”顾长珏坐在马上,朝她招了招手。 曲长笙上前,顾长珏低头看她,面露疼惜:“你在顾疏那里可有受苦?” 长笙微怔,还未等说话,身侧的侍卫清了清嗓子,沉冷的眸子朝顾长珏看去。 顾长珏这才注意到在侍卫装扮的赢尘。 赢尘神色沉冷,扯住曲长笙的胳膊上了马车,警告性的瞟了顾长珏一眼:“走了。” 顾长珏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目送着二人离去,手慢慢的攥紧了缰绳。 江野上前:“太子,沈扬琪您想怎么处理,是直接带去太子府,还是给送到沈家去?” “现在,送去沈家、”顾长珏翻身下马:“让她从哪来的回哪去,也让她们沈家人好好看看,自己是教出了个什么东西。” “是。”江野恭敬拱手,顾长珏走向曲长笙的马车,站在下面犹豫了一下,抬脚上去。 结果一撩开帘子,是赢尘那惯常冷漠的脸。 他满脸都是写着就知道你不老实的不耐烦。 顾长珏装作视若无睹:“长笙。” 他跃进马车内,自然的坐到了赢尘的对面:“长笙,我依然下令,带着沈扬琪先回沈府再作打算。” 曲长笙点头:“这样也好。” “还有墨怎久已经被我带回到太子府中了,你也不用担心他的安危。” 他神色殷勤,像是一个等候夸奖的孩子一样:“这样一切你都可以放心了。” 话音一落,气氛就变了,赢尘似笑非笑的睨着顾长珏,曲长笙也尴尬的想要跟顾上去说点什么,又不好意思说,三个人在车厢里面相对无言。 恰好江野有事前来禀告:“启禀太子,沈扬琪在队伍后面耍赖不动,您看我们是要客气一点,还是对她……” 顾长珏一听这话就冷下了脸: “她不动就给她抬起来,就是拖也得给他拖回沈府去!” 曲长笙立刻请愿: “让我下去,我去跟她说上一说。” “……”顾长珏虽是有些不满,但也只好同意: “那好。” 曲长笙下了马车,径直朝着马车后面的队伍走去,沈扬琪嘴巴还被一团破布,东靠西歪就是耍赖不动弹。 看到曲长笙却突然像是长了骨头一样,腾地一下站直了身体,眼睛瞪得大大的。 曲长笙走上前示意他们将嘴里的布拿出来,沈扬琪重获自由,厉声道: “曲长笙,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曲长笙微微一笑,看着她明显变得愈发漂亮的眉眼: “看来就算是变好看了,也改不了你的本质?” 沈扬琪脸色乍变,眯了眯眼睛:“你懂什么?我不过就是一时踩在阴沟里,总有一天会翻回来的。不仅仅是我,有很多人想要取你的性命。” 曲长笙挑起眉梢: “就算我会死在别人手里,那那个人也不会是你了,不是吗?” “……” 沈扬琪一愣,神情顿时变得有些骇然: “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暂时赢了我你很得意?以为我无法翻身了?以为我会被老祖宗抛弃吗?” 她冷笑一声,靠近曲长笙: “我告诉你,我才是沈家的大小姐,就算你现在是嫡女,我也绝不可能让你得到一分一毫的好处!” 说着,沈扬琪面露狠戾: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两个走着瞧!” (未完待续) 第889章 没有挽回余地 沈扬琪被带回了沈家。 曲长笙安静的坐在角落,看她跪在地上,泪眼婆娑。 侧面是沈方航和老祖宗,顾长珏坐在主位,江野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说给他们听,他们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自己家中最受宠的这个孩子竟然去诱惑长亲王不成还被拒绝了,沈方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子……是老臣教导无妨,还请太子责罚。” 心里想着,沈方航跪在地上,满脸愧色,“还请太子将此事不要宣扬。这孩子年纪还小,难免会走了错路。” “年纪还小吗?”顾长珏似笑非笑:“不小了沈大人,她都能做出这种事情来还算小吗?沈大人家中屡屡出现这种事情,是不是平日里太过娇纵爱女的缘故?” 沈扬琪死死的攥紧拳,豆大的泪珠儿往下砸,泪眼朦胧的抬眸朝着沈方航看去:“爹爹,女儿真的是被冤枉的!” “什么被冤枉的!难道太子和长亲王还能冤枉你不成?”沈方航瞪圆了眼睛呵斥: “不要再给我们沈家人丢脸了!你还嫌最近我们家的事情还不够多吗?” “我——”沈扬琪哽住,抿着嘴低低的呜咽出声。 沈方航这面还得帮着沈扬琪求情:“太子,老臣家中就三个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算是沈扬琪做了再多的错事儿,老臣也没有办法眼睁睁得看着自己的女儿受苦啊。” 说着他跪在地上,情真意切的道:“还请太子给老臣一个机会,让老臣好好教育这个丫头,不准让她再犯,好吗?” 沈方航面对顾长珏如此的低声下气,沈扬琪心中不是个滋味。 她多倒霉,娘被人抓了,自己想要找个人来帮忙却又被五夫人抓了个正着,怎么一切的一切都那么巧合,怎么就每一件事情都是那么的针对她! 沈扬琪咬死牙根,看向对面的顾长珏。 都是他。 都怪他!! 她呼吸急促,心中的怨恨像是一把火在烧。 假如曲长笙不在就好了,假如顾长珏不在就好了,这对狗男女处处都要针对她,处处都要压着她一头! 曲长笙这个废物,还不就是依靠着顾长珏的身份和地位吗? 如果顾长珏死了,曲长笙就也不过是一个空有皮囊的家伙罢了,没有顾长珏的支持,她什么也不是! 沈扬琪眼中划过一抹杀意,死死的盯着顾长珏的鞋尖。 曲长笙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丝什么,美眸轻掠,在沈扬琪压得低低的脸上流转一圈,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 “孤的确也是想要息事宁人,可是长亲王那边可发了不小的脾气,若是到时候长亲王被人指责与您的女儿有不清不楚的往来,也会影响长亲王的名誉,所以长亲王让孤好生处理这件事情。” 顾长珏高深的笑了笑,眯着眼睛说道:“孤也很为难。” 言外之意,就是沈扬琪这事儿已经没有办法周转,她勾-引长亲王的事儿,绝对会公之于众的。 沈方航脸色白了白,脚软的跌在地上,面露恳切:“太子!” 顾长珏神色冷漠的站起身,嘴角分明是勾着的,却让沈家人感受到了一种彻骨的寒冷:“孤不会包庇任何一个人,来这儿,也只是想要告诉你们一声,沈小姐,孤就先带走了。” (未完待续) 第890章 沈家要完 沈方航瞳孔骤缩,老祖宗亦是紧张,颤颤巍巍的迎上去: “太子,老身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孙女,老身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前程毁于一旦啊!太子,求求您了,求求您给老身一个机会,让老身好好教育教育这个丫头!” 顾长珏丝毫不为之所动,慢慢的,将老祖宗那双抓着自己的手给扯了下来。 “老祖宗有时间关心您这个不成器的丫头,倒不如,照顾照顾你们沈府中的另外两个孙女。” 曲长笙与沈思萌朝老祖宗看去,老祖宗脸色变了几变,沉默下来。 沈扬琪见老祖宗不吭声了,她却又再度被人粗鲁的压着,惊慌失措,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老祖宗!老祖宗救我,孙女真的是被冤枉的!真的是被冤枉的!!” 老祖宗闻言更是心痛,想要再说些什么求情,可是顾长珏却没了耐心: “吵吵嚷嚷成什么样子,还不赶紧将她的嘴巴给堵上?” 老祖宗蓦然一惊。 她如坠冰窟,身子跌坐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沈扬琪被人带走了。 沈方航怔怔的,感觉自己的前途已经要被毁了,自己的孩子被太子带走,明日天一亮就会将她今日勾-引长亲王的事情公之于众。 “怎么办……”他看向老祖宗:“娘,我们该怎么办?” 沈家的妇人红杏出墙已经是大丑,如果她的女儿又因为蓄意勾引贿赂长亲王的话。 那他们沈家就完了。 老祖宗瞳孔骤缩,咬住牙根,突然目光狠戾的朝着曲长笙看去:“是不是你叫顾长珏去的?” 长笙微怔,挑起眉梢,不解的看着老祖宗。 老祖宗一见曲长笙这样就来气,抄起手边的一杯茶盏就朝着曲长笙砸了过去。 “一定是你!” 赢尘眼疾手快的将曲长笙护在身后,抓住茶盏,飞溅起来的茶水溅到手上,他眸色一沉,倏然抬眼朝她看去。 眼中的凛冽寒芒像是淬了毒一般。 老祖宗撞上赢尘的目光心里咯噔一声,分明不过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侍卫,竟然有这样的魄力,她忍不住瑟缩一下,咬死了牙根,打不过索性就撒泼: “你给我滚,我们沈家不欢迎你!” 沈思萌面露难色,想要求情:“老祖宗——” “你要是再帮着这个贱人说话你就跟着她一起滚!” 老祖宗神色狠戾:“一天天胳膊肘往外拐,你自己的姐姐都被人抓了你还有闲心帮着别人说话!” “没事儿的萌萌。”曲长笙笑了笑,轻轻的拍了下沈思萌的头:“老祖宗既然不欢迎孙女,那孙女离开就是,无妨的。” “可……”沈思萌面露不舍,黛眉紧促,想说什么,但是又有些胆怯的看了眼老祖宗,只好作罢。 “你要小心。”她小声道。 长笙微不可察的颔首,转身离开,还未等走两步,身后的就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老祖宗歇斯底里的叫喊: “当初就不应该让她回来!这个贱人就知道给我们惹麻烦!” 赢尘眸色幽深,瞥向玄裳。 把这个聒噪的老太太处理了。 玄裳心领神会,等出了沈府,他就飞身离开,隐在了暮色当中。 (未完待续) 第891章 爱人之间互相残杀 顾长珏的马车尚还停在不远处,似乎是早已料到曲长笙会被赶出来,他嘴角微勾,等着长笙与赢尘二人上前。 “你怎么没回去?”赢尘见顾长珏站在那,忽而脸色一变,走上前。 顾长珏挑起眉梢:“我不过是在等你们,知道你们待不了多久。” “那沈扬琪呢?”长笙眨了眨眼睛。 顾长珏神色轻松:“她已经被我先带回去了,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丫头罢了,不需要像是看管罪犯一样带走?” 这话说的也在理。 赢尘却是脸色一沉,攥紧了拳头:“蠢!” 说罢,他忽然飞身而去,直飞向太子府的方向。 顾长珏的发梢被他带起来的劲风微微吹得飞起,转过身去,眉心紧拧,与曲长笙对视一眼,“怎么了?沈扬琪难道还有人回来救她不成?” 曲长笙微愣。 顾长珏的话,点醒了她。 恰在这时,暗夜中,四周围慢慢涌动的杀意朝他们汇聚过来。 顾长珏脸色变了变,立刻将曲长笙护在身后,警惕的拔出长剑。 “这是沈扬琪的人?” “不。”长笙看着高处的人,轻声开口:“这是太上皇的人。” 沈扬琪如今是太上皇手下的人,她出了事情,太上皇怎么可能不会救? 一道道黑影出现在了四周围,黑夜中的一双双眼睛凝视着他们二人。 顾长珏身边的侍卫拔剑而出:“太子,请您先上马车,属下护着您!” “不必!”顾长珏紧张的看向曲长笙:“长笙,你赶紧躲起来,我护着你离开。” 可下一瞬,那些黑影蹭的一下朝着他们飞了过来,而且不费吹灰之力,精准的将曲长笙与顾长珏隔开! “长笙小心!”顾长珏飞快掏出一把弯刀对向曲长笙,长笙抓住,死死的攥在手心里,目光警惕的看着周围。 太上皇来了吗? 如果他来了,到时候控制自己岂不是很容易的事儿?! 她得离顾长珏远一点,免得被控制误伤他。 而赢尘这边也已经被人包围,他看着早就已经空荡荡的马车和马车外面已经死透的顾长珏的侍卫,吹了个哨子。 暗中的死士纷纷显出身形,分成两拨,一拨继续二话不说,蜂拥而上,与刺客搏斗起来。 赢尘拔起长剑,在一片刀光剑影中,他顺手刺死几个刺客,足尖一点,飞向曲长笙的方向。 曲长笙已经被逼到了角落,这些人却不急着伤她,只有在重重包裹外面,顾长珏仍在拼死搏斗。 这些刺客太缠人,根本就是在拖延时间,只是一昧的躲着。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顾长珏着实不解,力气已经要被消耗干净了。 暗夜中,赢纣居高临下的睇着顾长珏。 “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其他,都太差了。”他墨眉紧拧,用一种审视商品的目光看了他半晌,睇着身后的唐有糖: “准备将赢尘的记忆渡到他身上,看看这两个人哪个合适,就留下哪个。” 唐有糖浑身全是伤口,被他的人牵制着,勉强站着身子,倔强的抿着嘴: “我不。” “不?” 赢纣眉心一挑,温润的脸上带着些许狰狞神色:“唐有糖,你可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你私下里给曲长笙通风报信,寡人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 说着,他一把掐住唐有糖的脖子,唐有糖呼吸一滞,神色痛苦,却目光坚定: “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让他们二人自相残杀。” 赢纣闻言,挑唇一笑: “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伟大。” 他嘴角勾着一抹嗜血的笑意,转过身去,睇着下面的曲长笙,眯起凤眸: “那就让爱人之间相互残杀。” (未完待续) 第892章 控制 什么? 唐有糖神色一变,惊恐的看向底下的曲长笙。 曲长笙正死死的攥紧手中的弯刀,浑身紧绷宛若竖起刺的刺猬,警惕的看着她四周围的黑衣人,势必要跟他们拼个死活。 不,不行! 唐有糖满满地睁大眼睛,心中几乎在嘶吼: 把刀丢了! 曲长笙!!快把刀丢了!! 赢纣似乎是感觉到了手上这个人的不老实,脸色一沉,粗暴的将她重重的甩至梁上,唐有糖未稳住身子,就顺着瓦砾狠狠的砸在地上,一口气上不来,险些晕厥过去。 她呼吸急促,浑身四肢百骸剧痛无比,昏花的眼睛仍看着曲长笙的方向。 曲长笙被人团团围住,情况危及。 终于,一道黑影穿过那些刺客,将曲长笙牢牢的护在了身后。 “赢尘!”长笙大喜,心里头悬着的那块石头落下了。 赢尘见曲长笙没有受伤,冷峻的脸上也带了一丝庆幸,他将曲长笙紧紧护在自己的身后: “我在。” 只有这两个字,就让人心安。 长笙眼中涌动着星光般,也不见惊惧,一手轻轻的抓住了他的衣衫,小女儿般的模样,落在赢尘余光中,一片温柔。 “赢尘……”唐有糖却愈发觉得恐怖,吃力的挤出几个字:“快逃……” “真是让人感动啊,赢尘。” 赢纣微微勾起嘴角,睇着下面的赢尘,看他护着宝贝一样的护着曲长笙。 “杀了他,长笙。” 扑通—— 心跳骤然加快,曲长笙瞳孔骤缩,捂着心口,拧紧眉头。 杀了他,杀了赢尘,就趁现在,他对你毫无防备的时候,一刀刺进去。 这种恐怖的念头充斥在她的脑海。 曲长笙脸色惊变,晃了晃脑袋,想将脑海中的声音驱赶出去。 可她的手却不受控制,慢慢的拔起了剑鞘。 不…… 她张了张嘴,想叫赢尘躲开,却发不出声音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颤抖着,刀尖直指赢尘,犹豫着要刺下去。 ——刺下去。 不! ——杀了他。 不!! 顾长珏与赢尘汇合,两个人死死的曲长笙护在角落,顾长珏粗喘着气:“怎么回事儿,人这么多,却不想要取我们性命,想干什么?” 赢尘眉心拧紧,看他们将他们紧紧包围,严丝合缝,不给他们逃开的机会。 他觉得有些不对,可到底是哪里不对? 他与顾长珏低语:“准备撤退,带着长笙离——” 开字还没说完,一道凉意突然刺入他的背部。 刹那间,万籁俱寂。 赢尘浑身绷得僵直,目光有一瞬的呆滞,慢慢的,扭转过了头。 身后的女子满头冷汗,手还紧紧捏着匕首把,神色慌张的朝他看来。 “长笙?” 他的神色变得茫然,像是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你为什么?” 一道冷汗顺着曲长笙的鬓角划过,她满目痛苦,汇聚了泪,一颗一颗的砸了下来。 她控制不住自己。 她不能说话,不能动。 赢尘,赢尘!! 她的眼睛在嘶吼,在传达,可赢尘却满满的露出痛苦的表情。 也不知伤的是伤口,还是心。 赢纣站在高处,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一幕,慵懒的眯了眯眼,轻启薄唇:“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未完待续) 第893章 刺伤 曲长笙呼吸一滞,嘴巴不可控的张开: ——“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你成天跟在我身边,这也不准,那也不准,我烦都要烦死你了!” 赢尘微微一怔,偏着头,看着她。 那双惯常锐利的眸子此时此刻呆滞的,空洞的,映着她的脸。 就连顾长珏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他浑身剧痛,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长笙,你在说什么?” 曲长笙眉心深锁,眼里噙着泪。 赢尘默默良久,慢慢的转过了身,衣襟上全是血。 他脸色苍白无血色,执幼的看着她:“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曲长笙咬死了牙根,都不能克制自己的动作:“是真心话。” 赢尘身子晃了晃,神情恍惚:“你讨厌我?” 不讨厌!不讨厌的啊! 曲长笙心里咆哮,开口,却是沉冷的语调:“需要我说第二遍吗?” 赢尘眸色微闪,慢慢的,露出了一副受伤的表情。 “我不信。” 他眉心蹙着,似是想笑,眼眶却红了:“我不信你讨厌我。” 说着,他抬起手,将浑身绷得僵直的曲长笙手中的刀要取下,可曲长笙忽然躲开,那刀刃刚好滑过赢尘的手心,留下一道血痕:“你别碰我!” 赢尘动作顿在半空,手心留下一条血痕,目光忧伤的,像是要被抛弃的一只老虎,头一次露出那种与身份不搭的神情。 她的身体还想朝着赢尘刺过去。 曲长笙咬死牙根,抵在墙上,慢慢的占据了身体的主导权。 本还想继续控制的赢纣不适的捂住了心口,眉心深锁,与曲长笙较着劲。 这丫头像是被惹毛了,这会子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去抵抗,她贴着墙,挪动着步子,警备的看着赢尘: “你不许靠近我。” 曲长笙呼吸急促,每走一步,都好像是被千万金重的秤砣压着,越是抵抗,心骤缩般的剧痛,让她浑身颤抖,慢慢地将自己的刀刃逼着自己的手: “你再过来,我就断了我的手。” 赢尘脸色乍变:“笙笙……” “我让你离我远点!”曲长笙歇斯底里,依靠在墙头,放软了语调:“离我远点,求求你了。” 她的脸上全是泪。 声音里有低低的哭腔。 他真的很想去替她擦擦眼泪,却只能向后退: “你别哭。” 曲长笙靠在墙头,继续缓和。 赢纣见这好端端的一步棋子竟走成了这样子,也不管自己身体什么样,猛地使力,心中带着强大的执念:“杀了他!” 长笙的眸色猛地黯淡下去,于这一瞬间丧失理智,直直的朝着赢尘冲了过去。 冷刃刺入身体。 赢尘浑身一僵,竟躲也没躲,任由那柄刀刺入身体。 赢纣瞳孔骤缩,不敢置信。 赢尘的身手,如此拙劣的刺杀行为,不可能伤他分毫! 他怎么?躲也不躲! 曲长笙猛地回神,仰头错愕的看着赢尘。 她手上全是血。 全是他的血。 赢尘神色黯淡,身上一阵阵的发冷,慢慢的伸手,将她拥在了怀中。 “没事了。”他瞳孔涣散,擦了她脸上的泪:“我在。” “……你为什么躲都不躲。”长笙双眼噙着泪,死死的抓着匕首:“你怎么躲也不躲!” (未完待续) 第894章 逼到绝路 他嘴角牵起一抹笑,看她自责的神色,伸手去擦了她的眼泪,拂过她眉心显露的血印。 “谁知道呢?” 我知道你说的是假的。 可明明知道你说的是假的,我也听不得。 我知道你是被人控制的,最糟糕的是,就算是你被人控制,我也不想躲开。 你想做的对我一切我都不想拒绝你。 有时候真的觉得你很危险,最危险的还是,我明知道你危险,却还是想要靠近你。 赢尘双眸一黑,倒在了地上。 鲜血大片大片的从他的身上蔓延出来,染红了青石。 顾长珏神色痛苦的栽倒在地,粗喘着气,也跟着失去了意识。 “赢尘!”长笙想抱住赢尘的身子,却被蜂拥而上的黑衣人抓住胳膊。 赢纣沉着脸,从瓦砾上分身而下,目光沉冷的凝着她。 曲长笙见了他,神情涣散一瞬,忽然想到自己方才的反应:“是你!!是你控制我杀了赢尘,是你控制我说那些话给他听!!” 赢纣冷冷望着她不答。 长笙又自责又恨,一遍一遍复声问: “你怎么就那么狠的心!!怎么就那么狠的心!!” 赢纣不为之所动,目光沉沉:“将她压下去。” 曲长笙闻言一怔,身子被人强制行的拖走,她挣扎、尖叫: “你要是敢对赢尘动手我就杀了你!!我做鬼也要拖着你下地狱!!” “真是好大的口气、”赢纣冷笑一声,睨着曲长笙:“你要拖着我下地狱?” 他眼中浮动着嘲弄,“先试试寡人会不会先给你带下去。” 曲长笙浑身颤抖,双眸赤红,恨不得将他撕成两半,被他的人压在马后面,捆住了双手。 在墙下的唐有糖见此忙撑起身子,想救曲长笙,却是浑身剧痛,无法动弹。 赢纣眸色森凉,望着长笙,手上蕴了气,猛地拍在了马身上。 马蹄长扬,受了惊一样的如箭般蹿出去,曲长笙瞳孔骤缩,还未等又心理准备,自己的身子猛地被一阵劲力带飞了去。 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身子被拖在马后面,面朝天,后背摩挲着地面,身上的疼痛如潮水般一阵比一阵汹涌,浑身的骨头都要被折断了! 唐有糖被人搀扶起来,拖到了赢纣面前,她忍无可忍,强忍着身上剧痛怒斥: “一个是你的孩子,一个是你孩子最爱的女人,你这个当爹的怎么就下得去手!!你这个混蛋,你怎么不去死!!” “身为皇帝,就是要心中无情,但要心怀天下!” 赢纣面露狠戾,朝唐有糖看去: “总是要顾及儿女情长,永远都成不了大器!” 他眸色沉冷,看着虚弱的赢尘: “刚何况,那个女人已经害死过我儿子一次了。” 小巷中传来惨叫,曲长笙已经喊哑了嗓子,而又死死的咬住下唇,目光游离,想要寻找什么能够挣脱的东西。 她难道就要在这儿活活被拖死吗? 不!她不甘心! 曲长笙咬牙,正逢一个拐角,她卯足了力气,想要勾住墙边企图给马儿做个缓冲,却狠狠的撞在了上面,痛得她一声闷哼,脑中一阵空白,几乎要晕厥。 命难道就要绝于此地了? (未完待续) 第895章 赢尘的娘 她迷迷糊糊的想着,不甘的咬住下唇。 而在此时,小巷尽头忽然出现一道白色的身影。 女子面色平静的立在那里,翻动手腕,手中银光一闪,猛地刺向袭来马的命门。 马狠狠一滞,倒在地上,挣扎几番,断了气。 曲长笙恍惚的回了意识,后背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她呼吸短而急促,扭动着手腕,用尽最后的力气在挣扎着。 女子取下兜帽,墨发如绸,垂直腰间,她走上前,慢慢蹲下身去,望着长笙。 是一个美人。 长笙瞳孔涣散,嘴角渗出血渍,目光中倒映着女子的脸,那眉眼之间,依稀有些熟悉。 “我死了吗?”她呢喃。 女子微微一怔,挑起眉梢,薄唇轻勾,嗓音带着淡淡的沙哑: “还好,离死还差一点。” 说着,女子俯下身,切断了她手中的绳索,毫不费力的将曲长笙给抱起来,洁白的衣裙也不怕被她弄脏,带她离开了现场。 须臾,赢纣的两个死士循着马而来,准备领走曲长笙回去复命。 可是一拐巷子口,二人傻了眼。 人早已不见,只有一匹死马还有有一摊被切断了的绳索安静的躺在那里。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神色不妙,立刻上前查探,惊见马头上插着几根银针。 赢纣早已带着昏迷不醒的赢尘和顾长珏回了家中,随行太医正在医治。 唐有糖虚弱的依靠在一边,在他们二人没有醒来之前,她被受命永远不能离开这里。 “太上皇!”被派去给曲长笙收尸的人,带着银针回去复命,“现场已经没有曲长笙的踪迹,唯一留下来的就是这个。” 唐有糖猛地来了精神,直起身子,看他们手中攥着的银针,眸色一亮,嘴角遏制不住的上扬。 是太女救了曲长笙!! 她回来了。 赢纣眯了眯眼:“这是在哪里发现的?” “回禀太上皇,是在马头上。” 马头?身后竟还不错。 赢纣看着手中的三根银针,须臾,目光灼灼的望向身侧的唐有糖: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又知道什么了?”唐有糖拧眉:“与其你在这儿跟我浪费时间,还不如好好的去调查,曲长笙被人带走,你想杀她也没那么容易了,不是吗?” 观察了她片刻,赢纣见唐有糖的神色,确实没有什么猫腻,将三枚银针拍至桌案上: “查!” - 曲长笙被平放在床榻上,她仍然保持着清醒的意识,想要看清救她人的模样。 女子也不过就是将她平放在了床榻上,随后就用剪刀剪开她的衣服。 “可能会有些痛,你忍着些。” 伤口已经跟她的里衣粘在了一起,撕开的时候像是掀起了一层肉皮,曲长笙眉心蹙了蹙,混沌的脑子,愈发清醒了。 眼前的女子眉眼精致,美艳至极,让她移不开眼。 这个女人她见过,只是她一时想不起来,只能痴呆的看着她。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女子动作一顿,挑起眉梢来,朝她微微一笑:“怎么?觉得我眼熟吗。” 她这一笑像极了某个人。 曲长笙略作思忖,忽然心里一颤,愕然的朝她看来:“您是太女?” 那不就是赢尘的娘亲吗? 女子微愣,勾了勾嘴角道:“这个称呼对我来说可有些久远了,你无须唤我太女,我也早就不是太女了。” 她一面替曲长笙清理伤口,一面笑盈盈的望着她: “若你觉得我眼熟,想必我也只是与我儿子有几分相像罢了。” 她眉眼弯弯,轻柔的抚过曲长笙的面颊,像是真正母亲一样面露宠溺: “我叫时沉情,是赢尘的娘亲。” (未完待续) 第896章 只要有我在 时沉情?! 长笙眸色亮了亮,攥住了被褥:“您……” 时沉情伸手按住曲长笙不让她起来,“我也不知道怎么论辈分,你就叫我时阿姨或者时婶婶就可以了。” 她眨眨眼,眉眼间略带一丝俏皮:“不知道未来的婆婆要怎么叫呢。” 长笙微怔,脸上的欣喜刹那间消失殆尽。 未来的婆婆。 她黛眉紧蹙,看着自己手掌心的血迹,血迹已经变得暗红,上面还仿佛残留着赢尘的温度。 时沉情眸色微暗,攥住了她的手:“别想太多。” “我可能跟赢尘完了。” 长笙回握着她,看向时沉情,美眸中慢慢蕴了水雾:“我伤了他,我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更何况,太上皇一点也不喜欢我。” 时沉情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松开了她的手,站起身,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散气: “你们两个只需要相爱就好了,无需管赢纣,毕竟,他谁也不喜欢。” 曲长笙微怔,抬眸看向时沉情的背影。 分明已经年过四十,可时沉情丝毫没有见老的趋势,她立在那里,墨发上的两缕绸缎被风吹得微微飞起。 不知为何,她从时沉情的背影当中读出了一丝落寞的味道。 恍惚想起,她曾经身着龙袍,坐在殿中,将一柄匕首毫不犹豫的刺入自己的身体,也是因为当年赢纣的逼迫。 从此以后,她消失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在这个世间存在过,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 这一切,全部都是因为赢纣。 长笙一时默默无言,良久良久,还是时沉情打破了这寂静。 她转过身,脸上的落寞已然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动摇的笃定: “你放心,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赢纣伤你分毫。我既今天救了你,就是为了阻止他继续兴风作浪下去。” 说着她坐到曲长笙的床边,慢慢地将长笙搂在怀中。 长笙微怔,嗅着她身上的淡淡香气,让人舒心,也觉得温暖。 像是娘亲一样。 时沉情眸色幽深,慢慢的抬起手,轻轻拂过她眉心上的血印,意味深长的: “你们两个一定会在一起的。” “一定。” 一片墨色中,赢尘猛地睁开了眼。 伤口还在阵阵作痛,他坐起身子,惊觉自己在一辆马车当中。马车正在往他不知名的方向行驶着,但他的伤口都已经被上了药,甚至最严重的一处已经被上了蛊王。 “醒了?” 身侧传来的柔柔女音让赢尘脸色一沉,警备的看过去,沈扬琪乖顺的坐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他:“皇上,您已经睡了一天了,幸好在晚上的时候醒来了,不然我可担心了。” 赢尘脸色一沉,语调骇人: “滚。” 沈扬琪微怔,头上的金簪流苏在马车的晃动中叮叮作响,她看了赢尘半晌,扑哧一笑:“皇上怎么这么凶?” 赢尘的易容已经被太上皇卸下。 他墨发柔顺的落在胸前,俊颜即便是苍白无血色,眉眼间的精致叫她痴迷,哪怕是他的眼中充满了敌意,便是这敌意,都清冷高贵得让她移不开眼。 她从未见过这么美的男人。 (未完待续) 第897章 赢尘苏醒 甚至还是一国之君,而且她,还会成为他的妃子。 沈扬琪慢慢的弯起了眼睛,神色渐渐痴迷。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果然是赌对了,曲长笙风光没有半个时辰,就不知道尸骨在哪了。 赢尘的脸色在沈扬琪的注视下,渐渐拢了一层寒霜。 突然!他五爪为勾,猛地掐住沈扬琪的脖子,沈扬琪瞳孔骤缩,神色痛苦,猛然回神。 “皇上……”她眉心紧蹙求饶:“皇上,臣妾怎么了?臣妾一直侍奉在您身边从未敢离开,皇上……” “臣妾?”咀嚼着这个让他心中犯恶的词汇,赢尘狰狞的勾起嘴角,猛地施力下去,沈扬琪呼吸一滞,已然双眼发黑—— 一道劲风突然从车外打了进来,赢尘眸光微闪,猛地松开了手躲过了这次的攻击,沈扬琪脖子上骤然一轻,宛若重生,爬一样的滚出了车厢,花容失色:“太上皇!” 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沈扬琪从马车上狼狈的滚下来,脖子上是红色的指痕,她神色惊恐,捂着自己的脖子,跑向已经从另一辆马车中下来的赢纣: “太上皇,皇上要杀了妾身!还请太上皇救救妾身。” 赢尘撩开车帘,目光仿佛是淬了毒一般,朝赢纣看去。 他们已经身处荒郊野外,车行了一天一夜,早就离开了梁宣国的皇城地界,这是在往赢国走。 “曲长笙在哪。”赢尘扶着自己的伤口,下了马车,眸光森冷:“你把她怎么了。” 赢纣一手端立在身前,“你精神头倒是挺足的。” 赢尘凤眸微眯,抿了抿嘴角,转身要寻其余的马车。 “她已经逃了。”赢纣朗声道:“丢下你,自己一个人逃了。” 赢尘脚步一顿,回首朝他看去,眼中的嘲弄好似在说这是一个最愚蠢的谎言一般,径直的往后面的车厢走去。 结果他撩开第一个车厢,就看见了处于昏睡中的顾长珏。 他眉心深锁,回首朝赢纣看去:“他身为太子,不能离开梁宣国地界。” 赢纣却不以为然:“他的身份不同,暂时离开也无妨,又不是不回来了。” 赢尘眸色沉沉,放下车帘,走向下一个,惊见唐有糖伤痕累累的躺在里面,似乎是听到了动静,她慢慢的睁开眼睛,看见赢尘还有些讶然:“你醒了?” 赢尘见她脸上的伤口不一,身上竟然也有很多破烂的地方,上面的血渍还尚未处理干净。 他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眼中慢慢的拢着一层黑雾:“长笙在哪?” 唐有糖神色变了变,顾忌的看向身后的赢纣,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曲长笙并不在这里让。似乎是被人救了。” 被人救了?谁会去救她。 赢尘心里一紧,脸色愈发阴沉,也不知是要松一口气还是要替长笙紧张。 慢慢的,他转过身去,睨着赢纣:“我要回去。” 沈扬琪见赢尘这般,眉心紧蹙,心中妒火中烧。 她之前不知道沉挽笙就是赢尘装的,如果是知道的话自然好好的跟他沟通感情,眼下这个男人眼里倒是只有曲长笙了。 赢纣也不拦着他:“回去。” 赢尘眯了眯眼睛,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未完待续) 第898章 曲长笙一定会回来 他的身体很沉,很不对劲。 赢尘眉心深锁,蕴气企图施展轻功,却发觉丹田之处的力量他无法施展,就连他的武功也只剩下蛮力与巧劲儿,无法蕴气了。 他这是被赢纣给封了武功?! “怎么?不走了?”赢纣好整以暇的看着赢尘,面露欣赏的瞧着赢尘的反应。 “你封了我的武功?”赢尘面露狠戾:“是吗?” “是啊。”赢纣双手背在身后,勾唇一笑:“路途遥远,某些时候,总要用些特殊手段、” 赢尘倏然攥紧拳,手指捏得咔咔作响。 赢纣嘴角带着一抹适闲的笑意,轻声道:“再说,那个女人也没有什么好,被人救走之后甚至来偷偷看你都没有,想来她也不过是不在乎你。” 说话间,他看向乖巧站在一侧的沈扬琪:“不过,你有了新的贵妃,寡人已经赐她封号,名为顺,顺从你,听从你,你若喜欢,将她一步一步晋封,成为皇后,寡人也不拦着你。” 沈扬琪心领神会,给赢尘乖巧的作揖:“臣妾顺贵人,参见皇上。” 她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全然没有之前看见她的那种狼狈与无措,满眼都是野心勃勃的贪婪:“哦,对了。” 沈扬琪看向身后,赢尘寻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眯了眯眼。 李丽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朝着赢尘作揖:“民妇参见皇上。” 沈扬琪亲昵的挽过了李丽的手,小女儿般的轻轻晃了晃: “我娘,太上皇也帮着臣妾救出来了,皇上,臣妾的娘亲在赢国没有家,就暂时住在皇宫里面了,太上皇也批准了。” 赢尘脸色愈发阴沉,微微昂首,睥睨的看着赢纣:“你当皇宫是垃圾场吗?什么恶心的东西都往里面送。” 沈扬琪与李丽的脸色一变,本还有些挂不住的神色在看到赢纣的那一瞬间又转变成了笑意。 皇上不接纳她们母女二人不要紧,对于太上皇,她们两个人尚且还有利用价值,她们自然不怕太上皇不会护着她们娘俩。 赢纣也果真在护着她们:“有什么关系,你的后宫到底也是冷冷清清,除了沈扬琪,等回宫之后,寡人还会再帮你寻几个官家小姐,充盈你的后宫。” 赢尘眼中猝然凝了一层冰霜,额角青筋暴起,暗暗的蕴气,企图冲破-身上的封术,然而,在他运转的一瞬浑身剧痛,四肢百骸无不蔓延着痛意,他颓然放松力气,勉强稳着身体。 赢纣好笑的看着赢尘的挣扎,示意沈扬琪母女二人回马车上去:“你不用再挣扎了。” 赢尘脸色发青,半靠在唐有糖的马车外围。 “没有寡人同意,你的武功永远也不可能恢复。”赢纣嘴角微勾,转身离去,语气悠然:“谁让你给了那个女人机会,让她伤了你呢?” 说罢,他上了马车,撂下车帘,轻飘飘的来一句:“走。” 赢尘眉心深锁,死死的攥着拳。 “你要先忍着,赢尘。”唐有糖虚弱的声音从车厢里面传过来:“她被太女救走了。” 赢尘一愣,猛地扭过头,看着车帘。 唐有糖在车厢里,心惊胆战,怕自己说话被别人听见,尽可能的压低了声音: “她一定会回来的,你要等,也要慢慢的恢复才行。” (未完待续) 第899章 顺贵人 她一定会回来的。 你要等。 赢尘眸光深深,下颚紧绷,回望梁宣国皇城的方向,心脏笃笃的发疼。 天阴了,细碎的雪花飘下来,落在脸上,微微发凉。 赢尘的目光愈发沉冷下来,攥紧拳,转身上了马车,俊脸如同覆了一层寒霜,眼中再无柔软情深,似是将那心里的人彻底的冰封在了眼中的寒意当中。 不日之后,梁宣国传来消息,太子失踪了,不仅仅只有太子一个人,就连太子那日随行所带的人都一同离奇消失。 皇上下令全国搜查,这一查就是整整两个月,却依然了无音信。 倒是赢国传来了不少新消息,永安帝失散多年的皇叔已经回宫,永安帝并纳了后宫中第一个妃子,顺贵妃,除了顺贵妃之下,甚至还有不少女子都在太上皇皇叔的命令下,进入宫中,充盈后宫。 永安帝永不纳妃,只有一人为后的传言,不攻自破,一堆早就已经翘首以盼的官家小姐们削尖了脑袋想要嫁给永安帝当妃子。 仅仅一个月,从永安帝纳了第一个妃子之后,那曾经在永安帝身边传言最受宠的贴身丫鬟,仿佛人间消失了,再无人提起。 只有顺贵妃在宫中混得风生水起,独得帝王宠爱,圣眷不衰,成了民间美谈。 星辰殿内,沈扬琪慵懒的把玩手中的药丸。 这让她保持年轻貌美的药丸,她日日都吃,仿佛已经成为了她茶余饭后的甜点,跪在她脚下的,贼眉鼠眼,一脸谄媚模样的曲长安嘿嘿的笑: “眼下皇城中的人,都知道娘娘是皇城中最受宠爱的人了。” 他搓了搓手:“娘娘跟皇上的爱情佳话,已经成为美谈了。” “美谈?”沈扬琪轻启红唇,将药丸搁在口中,挑眉朝他一笑:“做得好。” 她眯起眼睛,随便的将头上的金簪子丢给他:“赏你的。” 曲长安像是哈巴狗一样,跪在地上-将簪子捡起来,连连作揖。 “只要是外面传我跟皇上的关系越好,你就越有好处。” 沈扬琪慢慢的直起身子,白皙的小腿交叠在一起: “曲长笙不死,也不会聋,她只要听见了,不知道会不会在角落里哭泣呢?” 玄月隐在暗处,听见沈扬琪这不自量力的话语,冷笑一声,风风火火的赶往了太和殿。 太和殿内,帝王正在批改奏章。 玄月迈入门口,掀袍跪地,将方才听到的话一五一十的禀告,最后补充:“顺贵妃怕是都要以为自己是后宫里的娘娘了,恶心至极。” “顺贵妃?”赢尘的笔锋一顿,目光犀利的朝她看来:“朕的宫中,从来不会有什么贵妃。” 整整两个月,从前本来已经渐渐恢复了精神的帝王,如今神色沉冷,眼中仿佛笼罩着一层散不去的黑雾,嗜血之气更浓。 他的房间内,挂满了曲长笙的画像。 或坐或卧,或笑或嗔。 玄月愣了一愣,旋即拱手道:“是,属下用词不当!” 赢尘神色阴冷,垂眸继续,声音沉冷:“长笙还没有消息吗?” “属下已经派人加大力度了、”提及曲长笙,玄月也是一脸难色:“只是尚且还未有消息。” (未完待续) 第900章 你的鸡汤拿走 时沉情到底将她带去哪了。 赢尘思极这里,一阵烦躁,“下去。” “是。”玄月拱手告退,转身离开,刚跨门而出,就瞧见沈扬琪在曲长安的搀扶之下摇曳生姿的走了过来。 她一席大红色的衣衫,脸上涂抹着妩媚的妆容,愈发衬得她肌肤似雪。 这个女人,打听到了皇上喜欢红色,就自己也穿红色。 玄月眸色沉冷,嘴角携了一丝冷笑,与玄裳林朔三个人齐齐堵在门口,像是三尊门神。 沈扬琪已经走到了她们面前,温婉一笑:“听闻皇上一直在弄奏折,本宫担心皇上受累,特意煲了汤给皇上品尝。” “皇上不喜欢喝汤。”林朔面无表情的拒绝:“请回。” 沈扬琪一怔,眉心深锁,她已经嫁给赢尘整整两个月,这个男人连正眼看都不看她一眼也就罢了,连平常想要见一面都不行! 偶尔看见他,身边还围了重重死士,只能远远的瞧一眼。 她银牙暗咬,嘴角抿了笑,语气却渐渐带着挑衅:“你们都不让我进去,怎么知道皇上爱不爱喝我的汤?” “哦?”玄月站出来,居高临下的睇着她:“让我看看,检查一下。” 沈扬琪眉心紧蹙,这个曲长笙的走狗,就连到了赢国都是这么的阴魂不散。 她脸色沉了沉:“这位姑娘,检查皇上的汤羹应该有别人检查,而不是你?” 玄月冷哼,猛地抬起手来一把将沈扬琪身后丫鬟手中拖着的汤羹抢了过来,沈扬琪惊呼一声,还未等反应过来,盖子就被打开了。 里面香气四溢,果然是个好汤。 沈扬琪脸色变了变,黛眉紧促,满满都是不悦:“本宫可是贵妃,你这样擅自拿了本宫的东西,你的规矩呢!?” “还挺好闻的。”玄月置若罔闻,扣上盖子,“我可以帮你传达一下,沈小姐。” 沈扬琪本是因为玄月说的这个“沈小姐”生气,但是见她帮自己传达汤,倒也就忍气吞声下去了。 毕竟赢尘从来不正眼看她,就算是给个汤,估计也是吃闭门羹的。 好歹也算是有些门路了。 可是她的心情将将缓和一些,玄月还未等敲门呢,里面永安帝沉冷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搅朕烦心,让其滚出去,永远不得踏进这里半步。” 沈扬琪瞳孔骤缩,没想到她第一次来太和殿就得了这么一个结果。 玄月一手托着汤,略有些惋惜的挑了下眉梢:“可惜了,沈小姐,白瞎了你做的汤。” 沈扬琪眉心紧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玄月托着碗:“你的鸡汤还没拿走。” 沈扬琪脚步一顿,回首朝她看去,突然一泼热水就朝着她的脸泼了过来,惊得她一声尖叫,身侧的随行丫头太监都受惊了的向后退了一步。 油腻的,夹杂着食物的香气的味道扑鼻而来,沈扬琪失声尖叫: “你干什么!!” 可话音刚落,她突然就被大力粗暴的推了出去,“你竟然还敢推我?!” “皇上听不得吵,知道吗?” (未完待续) 第901章 长笙护卫队对沈扬琪的针锋相对 玄月一边推,一边还嫌弃的避开她身上的汤汁部分,直到将她推至门口,沈扬琪踉跄倒地,狼狈的坐在地上,头上还落着一个鸡腿,摇摇欲坠的搁在发髻上头。 玄月瞧着,勾唇笑了:“沈小姐,做鸡最要紧的还是本分,这鸡汤失了味儿,骚得很,赶紧洗洗,别恶心到了人。” “你——”沈扬琪咬牙,“你给本宫记住!!” 玄月凉凉的一扯嘴角,转身离开,并命人重重的关上了太和殿的门。 沈扬琪狼狈的坐在地上,身上都是油腻腻的鸡汤,她屈辱的咬着下唇:“这个贱人……” “哟,我离老远儿瞧着还以为是谁呢。” 一道女音从旁边插入,沈扬琪脸色一变,扭过头,惊见林楚楚站在不远处,面露嘲弄,似笑非笑:“这不是我们皇宫中最受宠的顺贵人吗?” “林婕妤……”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沈扬琪心中暗骂,慢慢的站起了身子,勉强保持着气度:“你怎么在这儿。” “自然是来看皇上的。”林楚楚嘴角轻勾,自从她嫁入宫中,虽说没有与皇帝有任何瓜葛,但她有了新的兴趣爱好,就是沈扬琪。 听玄月说,这个沈扬琪是曲长笙在梁宣国的最大敌人,她自然要来会会。 “过两日就是皇上的生辰,皇上命嫔妾准备歌宴,自然是要来给皇上过目的。” 沈扬琪闻言眯了眯眼睛:“皇上怕是现在不想见人,妹妹还是先走。” “皇上不想见你,不代表不想见嫔妾呀!” 林楚楚似笑非笑的勾着唇,看着沈扬琪头上那摇摇欲坠的鸡腿,忍不住掏出帕子掩唇笑了笑: “我呢,不会上杆子去见皇上,毕竟我不像贵人您这样不要脸的。皇上不想见你,你还眼巴巴的送上去,甚至还在外面宣扬你跟皇上之间如何的伉俪情深,可真是丢脸啊。” “本宫什么时候在外面宣扬了!”沈扬琪咬牙: “林婕妤要知道点尊卑,本宫终究是贵妃,你若是在这般本宫就将你拖去慎刑司!” 林楚楚讶然的一抚心口,轻轻地拍了拍: “哎哟喂,我好怕呀。” 她嘴角略带嘲弄: “那也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沈扬琪牙齿磨得咯咯作响,冷哼一声转身而去。 林楚楚忽而又道:“顺贵人,知道什么是狗吗?” 沈扬琪脚步一顿,目光犀利的回首朝她看来。 林楚楚慵懒的双手抱怀,似笑非笑的道: “既然起名为顺,那就应该像狗一样顺从服从,不是吗?” 沈扬琪气得倒吸一口凉气,死死的攥着拳,还未等说一句,林楚楚手下的人就敲开了太和殿的门,而林楚楚也不过是慵懒的抚了抚头上的发簪,趾高气昂的跨门进去了。 沈扬琪气的身上起伏,曲长安在旁边打量着沈扬琪的脸色,连忙安慰: “贵妃娘娘不要因为这贱人就气坏了身子,这丫头一直以来都是跟曲长笙关系很好的,难免会针对您。” “又是跟曲长笙好的!?” 林楚楚拔高了语调:“好呀!曲长笙这个家伙神不在身边的人却阴魂不散,有一个玄月还不算,竟然还有一个林楚楚在我面前挡道。” 她狠戾的眯了眯眼:“别让我逮到曲长笙,否则,我非把她杀了不可!” (未完待续) 第902章 长笙出现 皇帝生辰在即,由林婕妤办皇上寿辰宴席,请了外面最好的歌舞坊,命每一个歌舞坊从中挑选出最优秀的几名舞姬,在皇宫学习舞蹈,为皇上献舞。 天刚蒙蒙亮,一辆辆马车载着诸多年轻美貌的少女往宫门驶去。 马车中时不时传来讨论声,夹杂着她们对皇宫未来的期许,说不定能够在皇上的寿辰上被皇上看中,成为后宫妃子。 这些个女子,模样都是一等一的好。 而与此同时,有一个女子,却与这些马车格格不如。 她优哉游哉的捏着一把折扇,身骑一匹雪白的骏马,身边跟着一个白发男子。 男子极为俊美,神色冷漠,俨然一对神仙眷侣,吸引了车厢中不少女子的注意。 “这次歌舞会上佼佼者众多。” 有人在车厢里瞧着头戴兜帽看不清样貌的女子,但从她那白皙的手上都不难看出这手的主人是何等的花容月貌: “这个,却才是最危险的一个。” “可是她身边跟着一个男人,会不会是她的相好?” “相好?”女子锐利的眸光盯着那人的装扮,冷哼一声:“绝对不可能,能进宫来此的,都是为了一个男人而来,就算是身边的男人再怎么优秀,还能优秀过天子去?” 墨怎久似乎是听见了她们的讨论,目光淡淡的循了过去,在车厢中的少女们暗暗惊呼一声,连忙落下了帘子。 好可怕的眼神。 墨怎久剑眉拧了拧,侧目看向身侧的女子,女子精致的侧颜隐在兜帽下面,红唇轻启: “要到了。” 绯红色的宫墙越来越近,冷风搭在人的脸上,像是碎刀一般,割得人脸生疼。 女子裹着鹅黄色的披风,望着那高高的城墙,取下了自己的兜帽。 那些早就对女子很是好奇的舞姬见了如此绝色,惊呼一声,目光呆滞一瞬,又暗暗着急。 有此等绝色定在前面,她们此番又怎么可能会有机会? 若说女子美,倒也不美,不过惊艳在生得灵气,一双眸子顾盼星辉,眉心一点妖冶的红痕,肌肤洁白如瓷,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姣好的唇形微微上挑,带着浅淡笑意,翻身下马。 曲长笙望着眼前熟悉得如家一般的皇宫,可如今里面重新返修,红墙绿瓦颜色更为鲜艳,倒也叫她觉得陌生。 墨怎久替她极紧了绸带,一面叮嘱: “长笙,如今进了宫中,不比从前,没有人护着你,又有太上皇对你虎视眈眈,你可千万要小心。” 曲长笙望着眼前的男子。 眉眼间虽是从前熟悉的九姨,却又与九姨不同:“放心九姨。” 她唤习惯了,就算是知道墨怎久是男扮女装也没有更改过: “如今今时不同往日,我整整在太女手下练了两个月,就算是从前是个废材,也能勉强站稳脚跟了。” 说着,她看着自己与从前比起来更为白嫩的肌肤,手轻轻拂过与从前相似而又不相似的脸,回忆起了一个月前—— 赢国皇城的暗情巷里,有一座建筑与四周围那些艳俗的装饰格格不入。 (未完待续) 第903章 赢尘会是负心汉吗 它身处在烟花柳巷当中,却毫无艳俗之感,独有那种清冷与奢靡坐落在那里,里面的女子,也是姿态各异,从不上街揽客,却成为了皇城当中最热闹的歌舞坊。 名为长歌楼—— 曲长笙神色痛苦的泡在药浴里,仿佛肌肤正在一寸寸的剥离,生长,有撕裂的疼痛,却又暗藏着钻心的瘙痒,让她忍不住轻哼出声,死死的攥着拳头,隐忍着不望自己的身上抓痒。 一女子恍若无骨的搭在浴桶旁边,身着素色薄衫,姣好的身材在里面若隐若现: “怎么泡了一个月,还是这么痛苦?” 她素手纤纤,在水中涤荡,荡出一道道涟漪。 曲长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睁开双眸神色痛苦的朝着眼前人看去,女子丹凤眼,樱桃小嘴,像是那古画中走出来的妖精,朝着曲长笙笑得暖媚: “难受吗?” 曲长笙点了点头。 此女子名唤若歌,是时沉情身边的侍奉丫头,不过性子古怪,眼中总有一种瞧不起人的倨傲,眼下看着曲长笙,嘴角那种嘲弄都甚浓: “你要是忍受不住,就起来,无需在这儿挺着。” 长笙脸色沉了沉,这药浴,是时沉情特意为她熬制的,有焕肤美颜,治疗伤口的奇效,她后背上的伤如果不这样,就会留下很难看的疤痕。 她声线低沉: “我忍得住。” 若歌挑起眉梢,取过桌案上放置的黑色液体,眯了眯眼:“那我可就加大计量了。” 长笙眉心深锁,紧紧的闭上了眼睛,突然,一阵钻心的痛意传来,穿过肌肤,几乎要将她撕裂。 若歌眸色幽暗,懒洋洋走到她的身后,伸出藕臂,搭在她的肩膀上: “今日我又听说,太上皇身边那个用药顶着的美人,每日风风火火,圣眷不衰,独得赢尘宠爱。” 若歌眯着眼睛,素手轻轻的摩挲着曲长笙的肌肤,手上的肌肤美如羊脂,手感极好: “男人啊,都是负心汉,遇到一个绝佳的美人,自然而然是被够了魂魄,赢尘那个时候说不定已经把你给忘了。你又何必在这儿吃苦受累,琢磨着怎么回到他身边?” 长笙看向她,眼底一片清冷: “我不是琢磨着怎么回到他身边。” 若歌挑起细眉。 长笙微微昂起下巴,感受着身上传来撕心疼痛:“我要让我这段时间所受的苦,全部都偿还给他们!他想控制我伤害我心爱之人,我却也不是那么好玩弄的!” 说罢,她站起身,肌肤在烛光下微微的透着光,那白皙的肌肤,姣好的身材让若歌都忍不住轻叹一声,取了绸缎,替她搽试干净上面的药水。 “我要进皇宫成为这次的舞姬,不仅仅要让太上皇看见我没死,还要看看赢尘,到底跟那个沈扬琪相亲相爱到了什么样子。” 她攥紧拳,眉眼笃定: “在我没有看到赢尘之前,我绝对不会相信外面的传言。” 若歌闻言眯了眯眼,妩媚的笑了,“你想见赢尘,眼下,就有一个机会。” 曲长笙朝她看去。 “赢尘生辰就在一个月之后,按照赢纣那个渣男的德行到时候一定会继续给赢尘寻找妃子,替他充盈后宫,我们线人来报,说是说不定会从歌姬里面选取几个暖床的。” (未完待续) 第904章 李丽是个拦路狗 纤纤玉指捏着曲长笙的下颚,若歌微微将其一挑,贴近她: “眼下,你肤白如脂,完美无瑕,像玉一般,可不就是最好的暖床枕?况且,让尘尘看见你,只怕是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长笙目光循向落地铜镜,里面的身材姣好,是她这段时间努力改变的收获。 若歌就在后面慢慢的拥住她的身子,身上诱人的香味钻入鼻息: “这药浴的撕心之痛不是谁都能忍受的,你如今获得这个结果倒也是你的造化,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从此以后,你的身子,会每每在月圆之夜滚烫至极,需要冰床缓和,需要出宫来找我们,否则,就会全身爆裂而死。” 她一双凤眼微微上挑:“你的血印,必须取得赢纣的一滴心头血才能解除。” “曲长笙,进了皇宫,别被迷昏了眼,永远别忘了你是因为谁受的这个苦。” 回忆转回,曲长笙眯了眯眼,将手中的马鞭交到墨怎久的手中。 她的肌肤哪怕是在这寒冬腊月之中也热得滚烫。 这是她用健康换来的貌美,泡了药浴之后,肌肤会滚烫至极,不能吃热食,不能喝热水,月圆之夜,会浑身发热,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沸腾,如若不用冰玉床镇着,她就会爆裂而死。 但,只要是能让他们得到报应。 怎样都值得! 她美眸中滑过一丝狠戾,毫不犹豫,跨门进了宫门。 一群看哪里都新鲜的丫头们目光情不自禁的四处打量,如此奢靡的宫殿,如若是能够一生都待在这里,怎样都值得。 不远处,有人等候多时,拦下了她们的去路。 “各位姑娘请留步。” 曲长笙抬眼看去,微微惊诧。 李丽? 李丽身着雍容华贵的华服,端坐在高高的撵轿之上,手中抱着一只慵懒的猫儿,斜眼朝她们看来。 她过的看起来很好,丰腴了不少,连肌肤都白了。 想来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一定过的很舒服。 曲长笙垂下眼睫,嘴角微勾。 李丽身边有一个老嬷嬷伺候,脸蛋朝下拉着,看这些姑娘满眼的嫌弃:“连点规矩都没有吗?这是我们顺贵妃的娘亲,还不称一声李夫人?” 一群姑娘没想到一进宫门就遇见了一个厉害茬子,毕恭毕敬:“李夫人。” 李丽来这儿,是想要审核审核这帮丫头是否乖巧,有没有那种想要上位的贱人,直接就给扼杀在摇篮里! 而这一水儿的姑娘当中,有一个女子吸引了她的主意。 生得极白,还很眼熟。 她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你!” 她指着曲长笙:“你上前来!” 长笙垂着眸不动,装作不知,李丽身边的那个嬷嬷却是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却又被烫的一缩:“怎么这么烫!难道是带着病进来的不成?” 什么? 曲长笙身边的姑娘们个个都惊慌失措,向旁边倒退几步,眨眼之间,就独独曲长笙踩着一块青石瓦,四周围的砖干干净净,连半个脚尖都没有。 “身上很烫?”李丽眉心深锁,厌恶的用帕子掩唇:“抬起头来,让本夫人瞧瞧。” (未完待续) 第905章 丢出去 长笙慢慢的抬起了眼。 美眸中仿佛带着欣赏的,看着李丽的脸上出现的惊惧、厌恶、不明所以的表情替换。 她瞪大的瞳孔中映着长笙精致的脸,红唇轻扬,笑容夹杂着些许邪性: “李夫人,怎么了吗?” “你……你是曲长笙?”李丽放下帕子,看着这个与曲长笙极为相似,细细看起来却有些不相同的眉眼。 “不是哦。”曲长笙弯了弯眉眼:“民女叫时令。” 曲长笙在梁宣国的时候也有些易容,眼下完完全全露出真面目又有了一番改造,倒是比从前的曲长笙亮眼多了。 李丽是知道赢尘与曲长笙的关系的,眼前的姑娘与曲长笙有九分相似,剩下的一分是比曲长笙还要美艳夺目的感觉,她当即心觉不妙,放下手帕:“这个丫头身上带着不明的病,温度异常,赶紧带出去。” “夫人这是为何?”曲长笙挑起眉梢,“民女天生体温高,又不会影响到别人,这又有什么关系?” “就是因为体温高,说不定是妖女呢!?”李丽不由分说,差使下面的人将曲长笙抓住。 “快丢出去,永远都不许踏入宫中!” “这是在干什么呢?”不远处,传来悠扬的女音,让李丽脸色微变,眉心深锁。 曲长笙挑起眉梢循着声音望去,瞧见不远处立着的林楚楚,略有些讶然的睁大了眼,旋即眸光沉沉,垂下了眸。 林楚楚莲步轻移,慢慢走上前,李丽眉心深锁,顾忌的看了曲长笙一眼,“没什么事儿,不过是发现了一个可能是携带不干净的病的人进来了。” “不干净的病?” 林楚楚眉心深锁,走上前,姑娘们纷纷下跪请安,她头戴步摇,摇曳生姿,妩媚至极,走到李丽的撵轿旁边,不悦的抬眼撇过去:“就算有病人,也要给本婕妤看过了才行,什么时候轮得到夫人做主了?” “……”李丽脸色变了变,忍着心头怒火:“只是怕婕妤劳累。” 林楚楚不动声色的怼回去:“本婕妤又不是您的女儿,您怕什么?怕这里面哪个姑娘得了圣上宠爱吗?” 曲长笙挑起眉梢,瞧瞧睨着李丽的脸色。 林楚楚身为婕妤能够顶撞贵人的娘亲,想来沈扬琪在皇宫之中过得并不像是在外面传的那么的好? 李丽脸上连尴尬的笑容都挂不住了,沉下了脸:“……婕妤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本夫人也不过是想要帮帮你罢了。” “帮?你确定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 林楚楚不耐的抚了抚扶摇:“怎么,顺贵人被太上皇赐名为顺,你这个当娘的,就不知道也顺应顺应太上皇的意思,听话点,顺从点呢?” 李丽陡然攥紧拳,面部狰狞,林楚楚懒洋洋的挑了个眉梢,“哪个带病进来的。” 说着她注意到了跪在地上的曲长笙。 曲长笙的头压得低低的,看不清她的五官,独独看到那饱满白皙的额头林楚楚就暗叹这姑娘定然长得不简单。 曲长笙回道:“回禀婕妤,夫人说的是民女。” 熟悉的声音激得林楚楚心头一颤,黛眉紧紧的揪在了一起。 (未完待续) 第906章 别让赢尘发现她! 她忽然有些紧张:“抬起头来?” 曲长笙迟疑了一瞬,而又果断的抬起头,对上了林楚楚惊愕的目光。 林楚楚上睫猛颤,“长……” 话戛然而止。 曲长笙这身装扮进来,定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是谁。 林楚楚沉下脸:“怎么个有病法,要本宫宣了太医才能知道。” 她侧目看向一侧的李丽,脸上慢慢都写着“你多管闲事儿”的嘲弄,“本婕妤这就将她带走。夫人还是赶紧回去,一把年纪了,风大,别吹病了。” 李丽死死咬着牙根,隐忍着攥着拳:“这个丫头身上的温度不似正常人,林婕妤将她带进宫不怕皇上发怒吗?” “那你就去告诉皇上呀~”林楚楚扭头,墨发轻轻甩了甩:“本婕妤等你。” 说着,她示意长笙跟上。 长笙站起身,目光不经意的瞥向脸色低沉的李丽,嘴角似勾非勾,挑了下眉梢。 林楚楚离开了。 李丽的脸色难看至极,一口银牙几乎咬碎,看那些一脸茫然战战兢兢的舞姬更是没个好气:“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滚!?” 那些个舞姬闻言受惊不小,连忙落荒而逃。 曲长笙一路跟着沉默的林楚楚,穿过后宫的长廊。 曾经死气沉沉的后宫如今已经全部翻新,路过的宫人们也再不似她那一代的衰败感,每个人都精神十足,穿着不同的宫服,端着各路娘娘的日常所需。 这些都是赢尘的妃子。 曲长笙眸色微暗,不知不觉中,已经跟着林楚楚来到了她的殿中。 林楚楚的大殿很清简,基本上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什,就连她的那些宫女穿的布料也不是上等的。 曲长笙环顾四周,不等林楚楚开口,她就道:“你的房间怎么这样?” 林楚楚动作一顿,看着长笙目光中蕴了些许暖意,旋即勾着嘴角:“打扮也没用。” 曲长笙拧眉看她,林楚楚随性的替她扯了一把椅子,自己在一旁抚着裙子坐了: “皇上也不会来,自己住的舒服就好了。” 说着,她一手托腮,双眼亮晶晶的:“你回来了,真好,我听人说你受了很严重的伤,怕是命绝了,又听人说你跟着别的男人跑了,丢下了皇上一个人,我都不信,总琢磨着要见你才能问明白。” 林楚楚说着攥紧了曲长笙的手:“还好,看你健健康康的,发生了什么事儿,也不重要了。能活着回来就好了。” 长笙心中一暖,脸上的冷意悄然散尽:“自然,我还没那么容易死。” 林楚楚笑容更深:“皇上知道吗?” 长笙脸上的神情微微一僵,抽开了手:“他不知道,也不要跟他说。” 林楚楚一愣:“为什么?” “因为——” “皇上驾到!!” 一声唱和让曲长笙脸色乍变,林楚楚也不明所以,一面慌慌张张的站起来一面道: “皇上从来不会主动来我这儿,是不是听见了你出现在宫门口的消息?” “我也不知道。”曲长笙站起来,隐藏在林楚楚隔断后的纱帘之中: “我先躲起来,千万不要让他发现我!” (未完待续) 第907章 赢尘出现 为什么不要让他发现?她跟赢尘之间的关系不是已经挺好的了吗? 林楚楚不容多想,呼吸急促,深呼吸好几次看看稳了稳,随后提着裙子匆忙赶往门口,离远处看见那黑压压的精锐小队,以及坐在撵轿上的男人,她浑身一颤,恭敬作揖: “臣女参见皇上!” 她自称臣女,是因为她有自知之命,永安帝最厌恶的就是她们这些因为他皇叔才进来的妃嫔,她自称臣女,还勉强能少惹他厌烦。 或许也是因为,她跟曲长笙的关系比较亲近。 抬撵轿的死士步伐整齐,每走一步都能踏出整齐的脚步声,仿佛这不是在抬轿子,而是要上战场。 撵轿落在她身前不远处,骇人的魄力在这一刹那间袭来,林楚楚没出息的抖了三抖,面色不妙,心中仍在纠结万一皇上待会问她到底有没有看过曲长笙怎么办? 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滚着金边绣着祥云的墨色龙靴踏到她眼前,林楚楚尽量将自己的头压得低低的,眉心紧缩,心中还陷入深深的纠结当中。 “你。”帝王开口,声线沉冷,让她心悸:“见到曲长笙了吗?” 林楚楚心里咯噔一声,呼吸急促些许,来不及多盘算,话就不受控制的从嘴里蹿了出去:“未曾。” 赢尘凤眸微阖,睨着她发抖的身子,就知道此言非真。 宫门口传来的消息,说是见到了跟曲长笙极为相似的女子,被林楚楚带走了。 眼下女子不在,独有一个林楚楚在这里。 必有蹊跷。 林朔在一旁冷声问道:“你知道欺君之罪是什么后果吗?” 林楚楚浑身颤了颤,战战兢兢的说:“臣女知道。” 赢尘眯了眯眼,目光在她的宫殿内缓缓的掠了一圈,未多言,痛快的转身离开。 帝王从来此到离开不过是眨眼之间,林楚楚却如释重负,回了房间,悄悄的喊了曲长笙:“好了,可以出来了。” 曲长笙慢慢的从隔断处探出头来,也是有些紧张:“他走了?” “走了,幸好我跟皇上不熟,他也没有多做停留就离开了。” 林楚楚心有余悸的抚了抚心口:“你为什么不要见皇上啊?” 这个问题,长笙黛眉轻蹙,摇了摇头:“说来话长。” 见她不想说,林楚楚自然也不会勉强,攥住她的手,发现她的肌肤十分热,像是一个温度正好的汤婆子,在冬天竟有一种暖手暖身的感觉:“你的温度……” 曲长笙眉心紧蹙,慢慢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你看到了我这模样。” 林楚楚瞧着她。 长笙是变得好看了。 若说从前有灵气,眼下,除了那灵气,竟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美,一颦一笑之间,都让她心生艳羡。 “我变成这模样,代价,就是这个,不能喝热水,不能吃热饭。成日里身上的肌肤仿佛有火在烧,屋子里只要暖和一点,就会出汗。” 果不其然,林楚楚在她的鼻尖上也看见了细密的汗珠,宫殿中的地龙此时此刻不是燃烧得最旺盛的时候,她一身薄薄的披风下面甚至着的是夏日的纱裙。 “是不是很难受?”林楚楚担忧的道:“还能不能恢复到从前?” 曲长笙摇了摇头:“不能。” (未完待续) 第908章 互相憎恨吗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林楚楚不解:“从前你已经很好看了,眼下你把你自己的身体弄成这样,夏日你该怎么办?是为了美吗?” “是。”曲长笙猝然抬眸,与肌肤灼热温度不同的,是眼底的一片清冷:“我什么都想要做到最好。” 她低下头,将兜帽重新戴在头上: “我的后背上,又大面积的伤痕,如果痊愈,必然留下一片很难看的疤痕,脚底也在之前因为踩碳而留下了很恶心的疤,只要能变得好,我怎样都无所谓。” 林楚楚觉得心惊,感觉曲长笙变了,“那你现在……” “我会回丝竹阁。” 长笙看着她,声线沉冷:“成为这里面的舞姬,在赢尘生辰那天,再正式与他相见。在这段时间里就麻烦你帮我隐藏秘密,莫要让别人知道我。” 不跟赢尘见面,是有原因的。 她眼下血印未除,两个月之前的事情仍然历历在目,她永远忘不了自记手中沾着的一手血。 永远抛不下赢尘分明信任她,将后背交给她,她却在他的背后刺了一刀的那种内疚。 血印不除,她一天都不会跟赢尘靠近。 鹅黄色的身影迅速而熟练的穿梭于长廊上,一路往丝竹阁走去。 而在她的身后,墨色的龙袍被风吹得微微扬起,赢尘负手而立,望着曲长笙的背影,眼中的贪恋与痴迷悄然漫上眉梢,目光瞬也不瞬的凝着。 “皇上。”林朔眉心紧缩,十分不解:“不让长笙姑娘回来吗?” 帝王不语。 直到她的身影在眼前消失不见。 “不追。” 他知道,一旦他有任何动作,赢纣一定会注意到长笙,长笙好不容易重新出现在他的视野当中,他又怎么能让她重新置身于险地。 更何况,她的身体…… 脑海中浮现她讲述自己身体毛病的沉冷语调,他心头就一阵笃痛。 他眼下不能护她周全。 所以不能将她带在身边。 不仅仅不追,甚至还要装作已经将其忘却,甚至要对她“憎恨”。 只有达到赢纣想要的目的,才能在他没有恢复无辜的这段时间里,护她周全。 他眯了眯眼:“回去将太和殿里面挂着的画像好好珍藏起来。” - 万寿殿。 赢纣微不可察的拧起眉心,斜睨这在地上哭诉的沈扬琪母女二人:“你说,看见了曲长笙?” 用马脱了她那么久,不死也半残废,怎么可能会恢复的这么快? 李丽眉心深锁,她不敢确定:“是跟曲长笙有八九分相似才对,但是她说她叫时令。” 时令? 听见这个姓氏,赢纣懒散的神情忽而变得凝重起来:“往下说。” “民妇本来想将这个人赶出去,但是林婕妤突然出现,将这个女人给带出去了。”李丽说道: “而且那个女人的身上很热,超乎常人的热。” 沈扬琪眉心深锁愈发不安,只要是曲长笙回来了,她的好日子说不定就要到头了,到时候只要她给赢尘在耳边吹几句枕边风,她在后宫之中如何有立足之地: “太上皇,假如是曲长笙真的回来了,到时候妾身到时候该怎么办?只怕是皇上知道了曲长笙回来之后,一定会对妾身很差的。” (未完待续) 第909章 曲长笙阴魂不散 “……”赢纣厌恶的拧起眉头,看她这一副上不来台面的怨妇模样。 这样的女人,别说赢尘,就连他身边的琅白都不屑于看一眼。 如若不是只有她只有一年的期限,能够短暂的利用一下,他早就将她丢了。 “自己想办法,寡人给你制造了那么多的机会,是都喂给狗了吗?” 太上皇声线沉冷,对她极度不满,沈扬琪瞳孔瑟缩一下,有些胆怯的缩了缩身子,抿了抿下唇:“是,妾身这就去想办法。” “慢着。”叫住准备告退的沈扬琪,赢纣眯起凤眸:“曲长笙现在在哪?” 丝竹阁内—— 一群舞姬已经被分配完了寝房。 十人一间,曲长笙开门进去,那些正在换衣服的姑娘见了她,神色变了变,各自转过头,装作没有看见一样,却不动声色的离她远了些。 她们互相都是竞争对手,都想要在生辰宴会上被皇上或者皇亲贵戚看中。 没有什么互帮互助的友好,面对曲长笙这种打眼一瞧就不像是什么好惹人的家伙,她们都会聪明的离远点,不会主动招惹。 然而,当她们所有人都收拾好行李准备去舞房排练的时候,那里早早地就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沈扬琪神色不耐的轻轻点着桌案,旁边还在坐着李丽,身边围了好几个谄媚的负责人,她神色慵懒,一个人也不想搭理,满心满眼想着的都是曲长笙。 而恰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姑娘们说话的声音。 她眼前一亮,心跳莫名加快了些,攥紧了拳。 二十个姑娘们有说有笑的进了房间,结果一抬头,看见主位上坐着的人和她身边围着的那些丝竹阁的负责人,她们脸上的笑容一僵,立刻屈膝下跪: “参见顺贵妃。” 曲长笙也在其中,不过在最后面,她们的身高都是经过严格挑选,个子相同,连自然而然也就被人给挡住了。 沈扬琪目光在这群姑娘中来回流转,拔高了语调:“这就是林婕妤准备的舞姬?” 掠过一张张脸,她语气嘲弄:“也不怎么样,如此下等的舞姬,也搬不上什么台面来。” 那些个姑娘们微微一哽,都各自有些自卑的低下了头。 比起她们这些一出生就是名门贵族小姐的,她们这些舞姬,以卖笑卖艺为生,自然而然也就被人瞧不起。 所以她们一个个也不敢吭声,皆是面露难色。 而在这其中,只有一个女子,不卑不亢,规规矩矩的坐着礼,没有因为沈扬琪的话而羞愧的低下头去,更没有不忿的抬头挑衅。 沈扬琪眉心深锁,指着曲长笙前面的女子:“你,往旁边跪一点。” 那女子面露茫然,规矩的照做了。 曲长笙的模样完完整整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沈扬琪微微瞠目。 这还是曲长笙吗?看她一身浅紫色舞服,裹着纤细的腰肢,水袖涤荡,墨发如绸,仅仅用一个簪子固定,同样的舞服,别人穿也不过就是一件衣服,她竟硬生生的穿出了一股子仙气,站在这些莺莺燕燕里面,鹤立鸡群,叫她心生嫉妒,浑身难受。 更难受的,自然还是曲长笙这阴魂不散的本事。 (未完待续) 第910章 刁难 “走上前来。”听她娘说曲长笙换了个身份在这儿故弄玄虚,沈扬琪也没有戳穿,扬起眉梢,眯了眯眼:“跪在我脚下。” “……”曲长笙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不过是上前两步,屈膝下跪。 沈扬琪眉心紧缩,极为不悦:“我让你跪在我脚下,你听不懂吗?” “奴婢身患风寒,万一感染了娘娘就不好了。”长笙抬眸:“毕竟娘娘,是这宫中最得宠的人呢。” 沈扬琪一听这话,一挑眉梢,怎么从这句话里头,听出了那么些许吃醋的味道呢? 她睨着手上新涂抹的丹蔻,脸上渐渐勾起了笑意:“是条懂事的好狗。” 曲长笙默默地看着她笑。 沈扬琪冷哼一声:“听说你叫时令,倒是与我的一个旧识很是相像,应该说,是十分相像。” 站在身侧的老嬷嬷一听这话立刻谄媚的问道:“娘娘,这丫头,长得像您的朋友吗?” 不。沈扬琪轻启红唇,狠戾的眯了眯眼:“是仇人。” “……”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曲长笙面如止水,后面的姑娘们亦是尴尬的互相对视,就连方才谄媚的老嬷嬷脸上的笑容也消失殆尽,不禁为了这个新入宫的舞姬感觉惋惜。 顺贵妃在宫中是出了名的辣手无情,但凡是有些姿色的宫女对皇上有觊觎之心的,都被她一一除去,她平日里想皇上不得,戾气极大,就琢磨着拿这些下人撒气。 约莫着,这个叫时令的丫头也逃不掉了。 白瞎了这么好看的脸蛋。 老嬷嬷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 沈扬琪清了清嗓子,黛眉轻蹙:“本宫渴了,想喝新煮的茶。” 老嬷嬷闻言,赶紧命令人去给她煮新茶,可是沈扬琪慢慢的翻了个白眼,慵懒的道: “可你们这儿的普通茶叶本宫瞧不上,本宫要喝上等的西湖龙井。” 上等的西湖龙井? 除了宫中受宠的娘娘以外,就只有御膳房有了。 她们这个等级的下人,连御膳房都出入不得,去哪里弄西湖龙井。 可眼看着沈扬琪也没有让他们去她宫中取新的的意思,老嬷嬷面露难色:“娘娘,奴婢们人微言轻,这除却宫中娘娘拥有西湖龙井,就只剩下御膳房,可是奴婢们又不是御膳房的人,那皇宫重地,常人不能进的。” 沈扬琪勾了勾嘴角,面露嘲弄:“本宫不管,本宫现在就要喝,要新鲜的,你们要是弄不出来,可别怪本宫不高兴。” 老嬷嬷脸色一变,这是什么无力要求,可她也只能忍气吞声,目光示意他们下去想办法去弄西湖龙井。 “慢着~”红唇轻启,沈扬琪一手托腮,目光锁在曲长笙的身上:“让她去。” 老嬷嬷闻言眉宇凝重:“娘娘,这御膳房是皇宫重地,就算是奴婢在皇宫中待了多年都不一定能够跨入御膳房的门,您让这个新进宫的舞姬去,那是更更不可能的啊!” 就是因为知道不可能,才要让她做。 可偏生沈扬琪连无理取闹都闹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要是那么轻易的就拿到了,那本宫就也不想喝了。况且这丫头看起来挺机灵的,不像是什么事儿都做不出来的那种废物啊,对?” (未完待续) 第911章 什么人都往里放 “……对。”老嬷嬷只得忍耐,咬着下唇,看向曲长笙: “那到时候劳烦你跑一趟,就说,娘娘在这儿,需要西湖龙井。”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心生不满。 哪里有这样不讲道理的人?她想喝龙井,自己不出茶叶不说,甚是还要让一个新入宫的舞姬帮忙去拿,这不是明摆着来挑刺想要惩罚她们的吗? 他们一面对曲长笙寄予厚望,胆战心惊为自己的未来担忧的同时,又对这个沈扬琪产生了极差的印象。 什么千古佳话,皇上要是能看上这样恶心的女子,脑子摘下来当球踢! 御膳房的大门一般人都跨不进去,还托人说要西湖龙井。 没有腰牌,就等着在外面杵着受罚。 沈扬琪笑容愈发加深,看曲长笙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的作揖:“奴婢遵命。” 而后转身离开。 这简直就是爽翻了不是? 沈扬琪都压抑不住嘴角的笑意。 她突然发现,折磨那些别人有什么意思,曲长笙眼下回来又用一个新的身份,就像是曾经的沈瑾一样,左不过就是她想要爬上枝头的伪装罢了。 想要将她拽下来,那不就是简简单单的事情吗? “本宫先去休息,等她带着茶回来之后,再来叫本宫。” 底下的舞姬看上面的沈扬琪这么嚣张的离开,有人小声嘟囔:“这也太坏了?约莫着就是看那个丫头长得好看故意刁难的?” “我觉得也是。”另一人附和:“说什么长得像是仇人,我瞧着那个时令生的花容月貌,给皇上当个暖床丫头是十拿九稳的了。她们铁定是觉得这丫头长得太好看不想让她进宫!” 有人糯糯的开口:“我现在就想拜拜佛祖,保佑她能够带新的西湖龙井回来,不然的话,我们这些人,不就全部都完了吗?” “……”她话音一落,整个大殿中都陷入了沉默,纷纷陷入对曲长笙的期待与对沈扬琪的恐惧当中。 御膳房—— 来来往往忙碌的宫人在大门进进出出,门口两个铁面死士神色沉冷,见远远走来的衣衫不是御膳房的丫鬟特有的服制,他们脸色一沉: “哪个宫里的!来此作甚。” “我是丝竹阁的。”曲长笙快步上前,两个冷面死士惊见曲长笙略有些讶然的挑起眉梢,“长笙姑姑回来了。” 他们还记得自己,之前也没少打交道。 这种时候自然不是否觉得时候,她需要弄到西湖龙井:“恩,我要进去要新煮好的茶。” 两个死士闻言微微颔首,不疑有他,侧过身给曲长笙让路。 长笙刚准备跨门进去,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低喝:“慢着。” 曲长笙回头,惊见林朔身着玄甲,站在身后,脸绷得紧紧的: “你们怎么什么人都往里面放?” 曲长笙心里颤了颤,她身边两侧的死士一听这话歉然拱手:“属下失职!” “林朔?”曲长笙不解林朔开口为何这般火药味浓重,活像是仇人。 林朔听见曲长笙唤她的名字,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挣扎的神色,他的手紧紧攥着拳,背在身后,死死的扣着手掌心,开口却又是嘲弄的语调: “这不是刺伤了我们皇上的曲姑娘吗?怎么又回宫了?当这里是菜市场吗?” (未完待续) 第912章 林朔的针锋相对 提及她曾经刺伤过的赢尘的死穴,曲长笙脸色变了变,却也隐忍下来,毕恭毕敬的作揖:“还请林大人能够让奴婢进去,替顺贵人取新鲜的西湖龙井,顺贵人想喝,时辰耽误不得,否则娘娘怪罪下来,我们整个丝竹阁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林朔慵懒的双手交叉,神色嘲弄:“那终究是你们丝竹阁的事儿。再说了,顺贵人想要喝龙井,她身边的人不会来吗?要你这么一个丝竹阁婢子过来,有何用?” 曲长笙登时眉心深锁,压低着头,“如若是顺贵人身边的侍女能来,奴婢也万万没有资格能够靠近御膳房大门半步,实在是因为形势所迫,还请大人通融通融。” “这事儿没得商量。”林朔冷声道,斜眸睨着曲长笙: “说实话,你千方百计的混入这里,是不是为了行刺皇上?” 什么? 曲长笙脸色大变,水袖下的拳微微攥紧: “你说这话就有些过分了,你明知道我不是那种人,我们两个曾——” “曾什么?”林朔挑起剑眉,面露嘲弄,慢慢的松开了附在后面的手,在曲长笙面前来回踱步: “你想说我们曾经一起侍奉皇上关系友好,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了是吗?” 曲长笙紧紧抿着唇,也算是默认了。 林朔瞧着她的神色却冷笑一声: “没有办法呀,就是因为太信任你了,才导致了那次事件的发生不是吗?” 长生脸色乍变,抬头看着他。 林朔来回踱步,突然在她面前站定,狠戾的目光锁在曲长笙的身上: “你忘了那日皇上是怎么受伤的了?还不就是因为你突然叛变,你还好意思在这,我没有在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将你关到大牢里就不错了。” 曲长笙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她曾经要想过或许会有这种事情的发生,但是当真正的这种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的时候,她却没有办法表现的那么淡定以及豁达。 更何况是周围的来来往往的宫人,有的是认识她的,有的是曾经跟她关系很好,他们的目光像是一根根尖锐的刺扎在曲长笙的每一处。 “那是曲长笙?” “听说她好像伤了皇上,皇上那一阵子受的伤就是因为她刺的。” “什么?刺杀皇上,她竟然还活着!?竟然还在宫里做事?” “听说皇上很喜欢她,很信任她来着。肯定也是皇上舍不下心去真正的惩罚她。” “这样不忠的人,也就皇上愿意留着,若是换了旁人是断断不敢用的。” “你没看她身上的衣服吗?从前她是皇上的贴身侍女,眼下她成了丝竹阁的一名下贱舞姬,说不定还想借着这次皇上生辰再勾-引皇上呢。” “林朔大人对她已经够客气了,她竟然还在这得寸进尺,还想要若是她在皇上的膳食里面投毒,到时候我们这些人吃不了兜着走,真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 这些议论声有意无意的钻入她的耳朵,曲长笙垂着眸,面无表情,却莫名的有一种难过萦绕在她的眉眼之间。 (未完待续) 第913章 我从不怕这些 林朔微不可查的拧起眉心,神情似乎萦绕着一丝不舍,但开口依旧是那沉冷无情的语调:“他们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 “……” 曲长笙不说话,她像是被人堵住了喉咙,一声不吭,脸色青如菜色,像是个偷东西被当场抓住的小偷,被人扒光了嘲笑。 林朔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你能进来宫中没有被皇上赶走,已经是皇上的恩赐,瞧你一个人孤苦无依,在外面无依无靠,想必也活不下去,所以我也不赶你走,但是!你不要再得寸进尺,想要蓄意在接近皇上,或者再伤害皇上,更不要去谈论什么从前的情谊。” 他面露狠厉,眯起双眸:“你如今遭到的报应,皇上受到的伤,还不是因为太信任你才导致的吗!?” 长生瞳孔骤缩向后踉跄一步,身子晃了晃,强风吹乱了她的碎发,一缕缕的丝发杂乱的贴在脸上,瞪大的眼睛像是受了惊恐的小兽,狼狈,也叫人心疼。 那些忙忙碌碌的宫人驻足下来看热闹,林朔拔高了语调,面色沉冷,仿佛覆了一层冰霜: “你永远不能再踏入御膳房,要是让我发现,别怪我不念往日情谊。” 曲长笙闻言微微颔首,二话不说,转身离开。 “慢着!!” 林朔忽然又唤住她:“不过既然顺贵人在,你们丝竹阁,顺贵人想要龙井而不得,也不能委屈了顺贵人。” 他一个眼神,身边的奴婢就端着一壶茶水送到了曲长笙的面前。 “把这个给顺贵人拿去喝,也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的意思? 幽幽茶香传来,曲长笙用鼻子嗅了嗅。 她从前伺候皇上辨别得出许多茶的种类,但这茶壶里盛着的这个,绝对是一个最普通最低级的茶。 给沈扬琪下等人喝的茶,这不是赤-裸裸的在侮辱吗? 如果把这个交给沈扬琪,以她现在的能力,铁定是不会放过她的。 她如果真的交给了她,那她才是真正的在皇宫中难以立足。 许是见曲长笙有些为难,林朔幽幽的道: “在哪里就应该喝哪里的茶,如果是顺贵人有任何的异议,到时候就原话告诉她就可以了。” 从他语气中的嘲弄从而得知沈扬琪在这里过得并不好。 但沈扬琪在这里过得不好,日子过得贫苦,可不代表她能够对她们这些下等人一视同仁。 曲长笙端着茶壶去了林楚楚的宫中。 林楚楚皱起眉头,有些为难: “我这里没有西湖龙井,按照规矩虽说婕妤也应该能尝到一星半点,但是因为皇上从来不重视我们这些后宫妃子,加之我家里人待我也不是那般好,你也知道。” 长笙美眸微阖:“还有别的茶吗?” “我这里喝的是六安茶,你若是想要,现在就有新煮的。” 话是这么说,可六安茶到底不如西湖龙井,林楚楚还是有些不安: “沈扬琪那个贱人十分刁钻,她想要喝西湖龙井,你若是不拿去,她定然要教训你一番。到时候你怎么办!” 曲长笙接过林楚楚侍女端上来的新煮的茶,神色淡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从不怕这些。” 林楚楚黛眉轻蹙,面露不安的目送曲长笙远去,长叹了一口气。 (未完待续) 第914章 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吗 “皇上,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众人面前诋毁了长笙姑娘。” 林朔毕恭毕敬: “而且沈扬琪想要喝西湖龙井故意刁难长笙姑娘,属下用一壶下等人喝的茶叶交给了长笙姑娘,若是姑娘将茶叶交给沈扬琪,到时候沈扬琪一定会拿姑娘撒气,您看……” 赢尘立在窗边,望着丝竹阁的方向若有所思。 丝竹阁的上上下下都坐立难安。 沈扬琪已经在内阁睡着了,睡得酣甜,就等着曲长笙端着那西湖龙井来了,或者说她等着曲长笙端不来西湖龙井,她好惩治她来了。 曲长笙端着两个茶壶,快步跨进丝竹阁,丝竹阁负责的庄嬷嬷已经等候在那,还有十九个舞姬。 看到曲长笙,二十个人乌泱泱的将她围成了一圈,庄嬷嬷急切的问道: “怎么样?弄到了吗?” 曲长笙摇了摇头:“御膳房根本就不让我进。” 围着她的人群顿时漫一声叹息,觉得吾命休矣: “刚进宫的人就要去皇家重地,御膳房又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非要我们去御膳房去取西湖龙井,取不来就要发脾气,这是实打实的来找茬的呀!” 此言一出更是引发了人群骚动,她们都是刚进宫的也都惜命,宁可不嫁给皇上,也不想把小命搭在这里面。 有人极度不满:“我看这位顺娘娘就是觉得我们这些个丫头花容月貌,嫉妒我们故意来找茬,以免我们被皇上看上了。” 这话好像说的还挺在理儿的,不少人心中十分认同。 张嬷嬷却是沉下脸来呵斥道: “不许乱说话!若是被娘娘身边的人听到了,你第一个就要人头落地!” 那丫头缩了缩脖子,捂着嘴巴: “可是我们也没有说错呀。她针对的这个人是我们之间最好看的人了,这目的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众人纷纷同情的看向曲长笙,这次估计着她就要遭殃了。 庄嬷嬷犹豫再三:“要不我再去内务府看看。” 内务府更不可能有了,食材这种东西一般都是交给那御膳房保管的,每个宫中分到了他们的分量之后,剩下的就交由御善房,没有了就是没有了。 长笙道:“没事,待会奴婢先去跟娘娘请罪,尽量不波及到大家。” “都在这里做什么呢!” 身后乍然插入一道女音,众人回头见李丽站在门口,双手抱怀,面露嘲弄: “是在商量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庄嬷嬷脸色变了变,刚想说话,曲长笙上前一步,端着两个茶壶: “奴婢已经带回来了茶,还请顺贵妃品尝。” 李丽眉心皱了皱,看她的两盏茶壶,示意她进来。 “这么慢,本宫都等着要睡着了,等一壶茶也等了这么久,还真是个废物。” 内阁之中,沈扬琪从软床上慢悠悠的下来,有下人服侍,穿上鞋子,发髻微松,她一面慢条斯理的整着自己的头发,一面坐到桌子面前。 面前有两盏茶壶,一盏茶壶,外观寒酸,另一盏倒还勉强入得了眼。 丝竹坊的人呼吸都放轻了,紧张兮兮的,都立在一旁等候沈扬琪品尝。 但沈扬琪看见这些外观就开始表演了,盯着皇上送的那个茶壶嘲讽: “这茶壶寒酸的,是你从垃圾场里捡来的吗?” (未完待续) 第915章 皇上小心 曲长笙跪在地上:“娘娘息怒,奴婢要跟娘娘请罪,奴婢没有拿来西湖龙井。” “本宫就知道你这个废物拿不来!” 沈扬琪啪的一下拍了桌案,其余人惊恐的一哆嗦。 气氛骤变,仿佛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沈扬琪忽然就放缓了语气,摆弄着自己的头发,语调慵懒: “说,你说是本宫打你一顿将你丢出宫去才好,还是你跪着在皇城中跪一圈比较好?” 曲长笙语气低沉: “娘娘还请先别急着生气,这两个茶壶之间,有一个是皇上赐给您的。” “皇上?!”沈扬琪一路目光迅速领着两个茶壶,随即神情一变,诡异的朝曲长笙看去。 “皇上送给我的,是他亲自给你的?” “是皇上身边的随行大人林朔给奴婢的。” 林朔给的? 沈扬琪转了转眼珠,略作思忖。 该不会是之前曲长笙伤了赢尘之后,赢尘一直对曲长笙记恨在心。 看到曲长笙回来了,他就想要刁难曲长笙一番,所以故意献茶给她,让曲长笙吃醋生气? 虽说心里不是个滋味,但赢尘这样不就是在帮她一把吗? “她送给本宫的是哪个?”沈扬琪语气放缓了些,心中倒是挺高兴的,但又提到曲长笙给她寻得另一个,语气立即沉了下来。 两者转换之间像是翻书一样,痛快又利落: “你给本宫的又是哪个?” 曲长笙余光睨着眼前的这两个茶壶。 那个看起来很素的是林朔给的,而另一个茶壶外观还不错的是林楚楚的。 但她自然不能直说。 “奴婢有罪,林朔大人在给奴婢茶壶的同时,奴婢也接了自己给您准备的茶壶,所以不知道大人送的是哪一个,还请娘娘自己挑选。” 让她挑选? 沈扬琪眉心蹙了蹙着,两个茶杯之间有一个是曲长笙给她的,另一个是皇上给她的。 两个一个看起来好,一个看起来不好,那还用想吗? 沈扬琪命她手下的人从那个素净的茶盏里到了一杯茶,放在鼻息间,细细一品,清淡入水,这种难以言说的茶味立刻激起了她的怒火,登时将茶杯狠狠的朝地上掷去,擦过曲长笙的脸颊,险些害她受伤。 “下贱东西,竟然敢用下人的茶来糊弄本宫!” 曲长笙挑起眉梢,扬起头来,看着沈扬琪: “娘娘为何确定这茶壶是奴婢的?” “还用问吗!?” 沈扬琪眼神命令下人给她斟另一杯茶,六安茶入口,虽说她不喜欢这茶的口味,但一想起来这是皇上赐予的,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嘴角微勾: “还是这茶颇得本宫欢心,本宫很满意。再一看看你看看你给的那个茶是什么恶心东西!” 曲长笙似笑非笑的道: “两盏茶杯都没有写上名字,奴婢也没有搞清,到底哪个才是奴婢为您准备的茶,您怎么就能确定您不满意的那盏茶就是奴婢的?” “本宫能确定就是能确定!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置喙!!” 沈扬琪烦就烦在了曲长笙什么事儿都能顶个嘴的劲,抄起了那素的茶壶朝着曲长笙摔了过去,曲长笙轻飘飘的一侧身,茶盏擦过她的发梢,掷向门口,刚好门被打开,惊了一地的瓷花—— “皇上小心!” (未完待续) 第916章 看来你对朕很不满 林朔脸色乍变,与玄裳二人一同护住赢尘,墨色滚金边的一角被风吹的微微扬起闯入屋内,屋内人齐齐脸色一变,如同下饺子一般跪在地上。 “参见皇上!” 曲长笙头压得低低的,余光瞥见在那龙靴跨入屋内,沈扬琪如同一支招展的花蝴蝶扑了过去: “皇上怎的劳动大驾过来?” 赢尘凤眸微垂,目光中的森冷寒意看得沈扬琪浑身一颤,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林朔在一旁凉凉道:“刚进来就看到了您好大的火气,险些砸到皇上。” “嗯……”沈扬琪有些慌,立刻道: “还不是因为这个下贱的舞姬不拿臣妾当回事!” 说着,她指着地上的瓷花: “皇上您快看,这舞姬竟然用下等人的东西来糊弄臣妾,臣妾左不过是想喝一壶好茶,就算是弄不到西湖龙井,好歹也要用一些其他的茶来让臣妾喝,可是这种下等人的东西,臣妾如何能下咽?” 赢尘垂眸睨着瓷花,目光不由自主的就瞥向了规矩跪在那里的曲长笙。 她头压得低低的,看不清五官,只能看清那干净饱满的额头。 她的肌肤似乎更白了些。 赢尘凤眸微眯,林朔在一旁看清了地上的瓷花: “您说这是那个舞姬给您喝的?” “对呀!”沈扬琪拧紧黛眉,故意的往赢尘的身边靠了靠,抱怨道: “这个舞姬当真是胆大,臣妾也不过就是想要去喝一壶茶,她竟然用下人的茶来糊弄成绩,臣妾一时生气就砸了,茶壶差点砸到皇上,还望皇上息怒。” 说着她笑开来,走向桌案旁边,拿起曲长笙的茶壶,一阵谄媚: “臣妾还要多亏皇上给臣妾拿了这茶,臣妾很喜欢,谢谢皇上!” 林朔挑起眉梢,看了曲长笙一眼,意味深长的道:“您说这茶是皇上给您的?” “是呀!”沈扬琪脸上的笑还挂着呢: “皇上的品味臣妾怎么会不知道呢?皇上待臣妾这般好,定然也是知道臣妾被这起子小人瞧不起,才会给臣妾用这么好的茶送给臣妾的?” “噗。”林朔没有憋住笑:“娘娘您多虑了。” 说着他半蹲下来将地上随便的一片瓷花捡起来,捏在手中: “这盏茶才是皇上赐给您的。” 沈扬琪瞳孔骤缩,不敢置信,这下人的茶,赢尘怎么可能会给她? “林朔大人……”沈扬琪有些挂不住脸面了,这么多人面前,她方才大肆抨击了这一盏茶,又夸奖了另一盏茶,现在告诉她把两盏茶的所有人弄错了,这让她怎么能接受呢: “你不要拿本宫开玩笑了,肯定是本宫喝的这盏茶是皇上所赐的对!” “属下从来不会拿皇上的事情开玩笑。” 林朔脸上的表情骤然沉了,挑起眉梢,意味深长的说道:“看来娘娘对皇上赐予您的东西很不满啊,说这是下人给的东西吗?还怎么说来着?” 玄裳笑笑,不轻不重的补了一句: “下贱东西。” 林朔眼前一亮,打了个响指:“对,您说这是下贱东西。” 丝竹阁的人面面相觑,心中都觉得解气。 赢尘的脸色愈发难看,语调沉冷,似是从深渊而来:“看来你对朕很不满啊。” (未完待续) 第917章 抬起头来 沈扬琪愈发惊恐: “没有的事!皇上,是她!”她指着曲长笙: “是她故意混淆视听!将她送的茶说是您送的!是这个贱人故意的!!” 玄裳不耐的皱了皱眉头:“一口一个贱人,顺贵妃您的教养呢?” “我——”沈扬琪哽住,咬住下唇:“妾身只是有些着急了,但是皇上这件事情跟妾身真的没有什么关系,是她是这个舞姬故意混淆视听,让妾身误以为您送的茶是她送的。” 赢尘面无表情的坐到上位上,林朔紧随而去,一边走一边说: “顺贵妃方才说,是因为您认为这个舞姬给您送了这壶茶,您觉得这茶是在侮辱您,所以把这茶扔了是吗?” 顿了顿,他又说道: “眼下这可怎么办才好?这壶茶是皇上送的,难道您的意思是皇上在侮辱您?” 沈扬琪瞳孔骤缩:“妾身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好。” 林朔摆了摆手:“单凭娘娘您一个人的说辞,不足以为信。” 说着他看向了曲长笙: “方才娘娘说你混淆视听,把你怎么将这两盏茶交给娘娘的说清楚。” 曲长笙低着头:“启禀皇上——” “抬起头来。” 赢尘开口。 这是他进屋子以来说的第一句话。 曲长笙脸色变了变,慢慢的抬起了头。 一双幽黑如潭的眼睛紧紧的凝着她。 这一眼,仿佛隔了千山万水。 赢尘慢慢的攥紧了拳,神色却平静如水,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不愿意从她的身上离开片刻。 那明明暗藏着略有些病态的爱怜目光下开口却是沉冷的语调: “原来是你。” 本来有些紧张兮兮的沈扬琪,一听皇上这个语气,有些窃喜的勾了勾唇。 幸好皇上还记恨着她。 曲长笙听见这简短的四个字,仿佛如鲠在喉,酸涩难言: “奴婢受贵妃之命去御膳房要西湖龙井,但是遇见了林朔大人,林朔大人将奴婢拦在外面,并给奴婢一壶茶水,奴婢担心贵妃娘娘会不高兴,所以特意去林婕妤的殿中求了一壶六安茶,一同给贵妃娘娘呈上。” 顿了顿,她看向脸色愈发不妙的沈扬琪: “但是奴婢忘了这两盏茶壶里面哪个是林朔大人给的,哪个是林婕妤给的,所以就让贵妃娘娘一同品尝,喜欢哪个饮哪个。却不想贵妃娘娘发了怒。” 赢尘越来越收紧眉心,看曲长笙毕恭毕敬的生疏的样子,五指捏得咔咔作响。 他厌恶死了她跟他这么生疏的样子! 整整六十天未见,他想她,念她,想吻她,占有她! 不是来这儿看她如此生疏恭敬的跟他说话的!! 旁人不清楚曲长笙与赢尘之间的关系,但越听曲长笙说下去,脸色越难看,不由得担心起来。 而沈扬琪却愈发开怀。 看看,曲长笙动的那点小心思,皇上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定然是生气了。 却不曾想她正忙着幸灾乐祸的时候,帝王狠戾的目光突然朝她看了过来: “这就是你说的混淆视听?” 沈扬琪脸色一变,脸上的表情还来不及收,恰好落入了赢尘眼中。 赢尘眯了眯眼,怒极反笑:“好样的。” (未完待续) 第918章 闭嘴 皇上突然发怒,沈扬琪瞳孔一缩,仓皇的抿了抿嘴角,屈膝下跪:“皇上,不是的,方才这个丫头不是这么说的,她就是看见你在这儿故意撒谎蒙骗您啊!” 说着,她神情阴狠的看向曲长笙:“你方才是怎么说的来着,你明明说两盏茶壶是一起送上去的,你才会分不清的!” “奴婢不记得了。”曲长笙轻飘飘的回应,“奴婢记得清清楚楚的是,奴婢说明了两盏茶壶其中一盏是皇上给的,娘娘误会了,又怎么能怪罪奴婢呢?” “我——”沈扬琪咬唇,面露殷切的看着赢尘:“皇上,臣妾真的不会撒谎骗你,真的是这个丫头蓄意暗中挑唆,她先是惹了臣妾不高兴,而后臣妾看到这茶壶误以为是她送的,所以一直发了怒……” “以为是她送的,所以就摔了,以为是她送的,所以就将朕给你的茶贬低的一文不值。”赢尘手撑下额,慵懒的眯了眯眼:“太上皇不是夸你贤良吗?” 他微微昂首,语气骤沉,示意林朔和玄裳:“你们可瞧出来了她那里贤良?” “属下等没看见贤良,倒是看见了惺惺作态的贵妃娘娘。”林朔眯了眯眼,意味深长的道:“贵妃娘娘可真是好几副面孔啊,便是这美人皮下,难道还能是蛇蝎心肠吗?” “……”沈扬琪死死的攥紧了拳,实在是忍受不住赢尘在这么多人面前的侮辱: “皇上!臣妾——” “闭嘴!”帝王一声低喝,沈扬琪瞳孔骤缩,恐惧的缩了缩身子,眉眼间皆是不安。 永安帝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踱步上前,目光森冷,盯着瑟瑟发抖的沈扬琪:“朕的生辰在即,这些舞姬都是林婕妤替朕挑选,若是出了什么事儿,朕的生辰也办不成了。倒时候又要麻烦林婕妤再替朕挑选。” 林婕妤?口口声声都离不开林婕妤? 沈扬琪眉心紧皱,难道赢尘来这儿,不是为了曲长笙,而是担心她对林婕妤找来的人做什么吗? 额角渗出了冷汗,沈扬琪咬着下唇,软声细语:“是臣妾不好,臣妾不过是想来看看这些舞姬林姐姐办得怎么样了,没有其他的意思,改日就去找林姐姐赔罪,还请皇上莫要生气,臣妾知错了。” 说着,沈扬琪眼波一转,瞥向一旁跪着的曲长笙: “皇上疼爱林姐姐,臣妾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臣妾不过是怕有人不怀好意混进宫中,到时候在皇上生辰那日做些什么,那该如何是好。” 赢尘眯了眯眼。 她在故意挑拨,故意说他疼爱林楚楚,好让曲长笙吃醋。 冷眸中夹杂着些许不安,赢尘撇开目光朝着曲长笙看去。 长笙面无表情,跪在那里,像是一尊雕像。 他心中忽然不是个滋味,攥紧拳,眼中的冷意凛然,看着沈扬琪:“从此以后,丝竹阁,你不许踏入半步。” “!”沈扬琪错愕抬眸,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心有不甘,糯糯的应了声是。 “还有你。”赢尘斜眼看着李丽:“顺贵人的娘似乎是太闲了,一天到晚总喜欢往别的地方跑?” (未完待续) 第919章 李夫人成了李嬷嬷 李丽颤了颤,慌忙跪着上前:“皇上,民妇——” “林朔。”淡淡的截断了她的话,赢尘眉眼间的不屑甚浓:“给她安排个差事,宫中,不养吃白饭的。” “是。”林朔挑起眉梢,环顾四周,想了想,看向庄嬷嬷:“丝竹阁中是否缺个端茶倒水的奴役?” 沈氏母女俩脸色褪了一般,庄嬷嬷战战兢兢,不敢说话,但是在林朔的目光示意下,她道:“回禀林朔大人,缺一个。” 林朔脸上挂了浅淡笑意:“那正好,就让李夫人在这儿当个端茶倒水的嬷嬷,这活计轻松,也不累,很适合呢。” “皇上!”沈扬琪不干了,恶狠狠的剜了林朔一眼,对着赢尘道:“臣妾的娘亲好歹是正三品夫人,怎么能做这种下等人的活计!” 永安帝闻言冷笑一声,忽而看向她,不容置喙:“朕说准就准!再多说话,朕就也让你在这儿端茶倒水。” “!!”沈扬琪死死的咬着银牙,心中无数翻腾挣扎好几番:“是。” “既然是端茶倒水,正三品夫人的头衔自然也不匹配了。”赢尘负手而立,目光淡淡的略过李丽的脸,骇人的压力在顷刻间朝着她压过去: “子不教父之过,她的错,自然要由你这个母亲来承担。” 沈扬琪今天犯下的错,是因为李丽在背后说闲话而起,她看见了曲长笙故意告状,沈扬琪也就过来找茬,自然逃不掉。 赢尘的眼神如同淬了毒一般,凝着她,神色鄙夷,仿佛俯视蝼蚁:“李嬷嬷,懂?” 一下子从李夫人变成了李嬷嬷,李丽瞳孔骤缩,身子不断压低:“奴婢明白。” 赢尘凤眸微阖,余光里有长笙的身影,他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踏步离开。 “皇上!”一声清脆的女音忽然开口唤住了他。 众人愕然,未曾想到这个小小的舞姬竟然敢叫住皇上? 他们目光恐惧的朝着赢尘看去,心在打鼓,生怕帝王生气。 房间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赢尘心里一颤,无法遏制的快速跳动起来,眉宇间有着深深的挣扎,转过头来,又是一副清冷模样,垂眸睨着地上叩拜他的曲长笙。 她的舞裙很好看,分明是跟她们穿得一样的衣服,可入在他的眼中,每一寸都是那般的完美诱惑。 他呼吸有些急促,微微屏息等待她的下文。 曲长笙慢慢直起身子,仰头看着他:“还请皇上让贵妃娘娘莫要生我们这些下等人的气。” “?”赢尘眉心深锁,看向沈扬琪:“怎么?” 曲长笙声线平静似流水: “启禀皇上,贵妃娘娘在之前说,想喝西湖龙井,奴婢去寻,没有找到,只能找到六安茶供娘娘品尝,娘娘说,如若寻不到西湖龙井,就要我们丝竹阁上上下下好看,方才娘娘对六安茶大肆赞赏,但奴婢想也只是因为娘娘以为六安茶是皇上赐予的缘故,但见娘娘喝的很是愉悦,奴婢怕……怕您走了之后,娘娘会生气,怪罪我们这些下等人。” 这些话说得虽是在理,但也逾矩了。 众人不禁屏息呼吸,虽说曲长笙是帮着她们说话,可若是皇上发了怒,说她以下犯上可怎么办? (未完待续) 第920章 贵妃被婕妤超过了,不知谁更可悲 丝竹阁众人的心摇摆不定,仿佛是海面上风雨来袭的一艘小船,飘飘摇摇,战战兢兢。 “你觉得……”皇帝忽然开口,“宫中的贵妃,会做出那种出尔反尔下等事吗?” 沈扬琪愣了一下,她还真的在心里头盘算待会要怎么找曲长笙算账来着,这会子皇上这么一说,她不就不能了吗? 曲长笙机敏的回道:“娘娘金口玉言,是奴婢多虑了。” 赢尘目光深深的凝这她白嫩的脸蛋上一瞬,随即干脆利落的撇开目光:“走。” “恭送皇上!” 曲长笙叩拜之后,站起身,沈扬琪亦是被下人搀扶起来,美眸微眯,表情看起来有些狰狞:“好你个曲长笙。” “回禀娘娘,奴婢叫时令。”长笙看着她。 “时令?呵。”沈扬琪冷笑一声,浑身气得发颤,神色狠戾:“好,时令,本宫记住了你了,你给本宫等着。” 曲长笙不卑不亢:“奴婢就在这儿,不走,贵妃娘娘要是再有什么事儿,就来找奴婢就好。” “找你?”沈扬琪挑起眉梢:“对了,你是不是以为皇上这次来就是来为了你过来的?” 长笙低垂着眸不语。 “哎呀~”沈扬琪勾起嘴角,笑了笑:“你们这些个舞姬,都是由林婕妤手下的人挑选过来的,皇上来此,自然是为了林婕妤。” 说着,她走上前去,逼近曲长笙:“真是可怜呢,你的好姐妹眼下成了皇上的妃子,而你这个皇上身边的走狗,只能当个下贱的舞姬。” 沈扬琪压低了声音:“你不知道?林婕妤很受宠呢,皇上很喜欢她,喜欢的,怕是要超过当初的你了。” 长笙抬眸,对着她灼灼的目光:“贵妃娘娘被一个婕妤超过了,奴婢再有能耐,至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奴婢而已,不知道奴婢与您相比,谁更可悲一些?” “你——”沈扬琪被堵的一哽,脸色青入菜色:“你说什么!?” “奴婢没说什么。”曲长笙敏锐的后退两步,作揖道:“贵妃娘娘既然受命于皇上,不如就先休息,不然皇上如若是知道您在这儿不走,到时候生气就不好了。” “……”沈扬琪瞳孔骤缩,死死的抿着唇,神色不甘的看了曲长笙片刻,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乌泱泱的人来了,人又乌泱泱的走了,丝竹阁整间屋子都显得空荡荡的。 长笙孤独的站在正中央,神情涣散。 “时令。”庄嬷嬷慢慢的上前,试探着:“你还好吗?” 长笙慢慢抬眼,突然跨了下去,几个姑娘跨步给曲长笙抱住,这才没有摔倒。 她就像是卸下了力气一样,依靠在别人怀中,呼吸微微急促,眉眼间闪过一丝痛苦,开口却笑了: “脚软了。” 扶着她的姑娘们一愣,噗嗤笑了:“我们还以为你多厉害呢,没想到原来你也是个胆小的,也会脚软啊。” “是啊,看你那么机灵,在皇上和贵妃娘娘面前辗转,我们都替你擦冷汗,还以为你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呢。” 她们眉眼很是柔和,刚刚一同经历了宫中第一个坎,对彼此的防备卸下了不少,对曲长笙这个敢于在皇上面前谨言和与贵妃娘娘对抗的人也有了不少好感,看她现下也像是个正常人一样会后怕手软脚软,她们更加友好,帮着曲长笙坐到椅子上。 (未完待续) 第921章 朕不希望她误会 “时令,刚才还是多谢你。”庄嬷嬷真挚的看着她:“如若不是你方才勇敢的站出来,让皇上说了那句话,只怕是事后贵妃娘娘不会绕过我们。” “无妨。”长笙脸上渗了细密的汗珠儿,旁边的姑娘用手一摸,被烫的缩了下手:“你身子这么热,是风寒吗?” “并不是。”曲长笙摇了摇头:“是我天生体热,所以并不是我有什么病,只是温度高一些,希望大家不要拿我当个怪人。” “哪能啊!说开不就好了?”一姑娘大刺刺的拍了下曲长笙的后背:“正好我怕冷,我挨着你睡,不就等着挨着个暖炉了吗?” 此言一出,大家纷纷笑开来,调笑道:“那我也要挨着,天寒地冻的,拿时令捂捂手。”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气氛迅速熟络起来,长笙脸上的笑容渐渐跨下,神情变得凝重,赢尘与沈扬琪的声音反复交叠在脑海中: ——“朕的生辰在即,这些舞姬都是林婕妤替朕挑选,若是出了什么事儿,朕的生辰也办不成了。倒时候又要麻烦林婕妤再替朕挑选。” ——“你不知道?林婕妤很受宠呢,皇上很喜欢她,喜欢的,怕是要超过当初的你了。” 她心脏瑟缩一下,像是被谁捏住了心口,笃笃的发疼。 赢尘真的对林楚楚很好吗? - 风雅殿内: 林楚楚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赢尘坐在主位,神色冷凝:“你不是说,你没有见到曲长笙吗?她还从你那里拿了六安茶?” 林楚楚神色一变,连忙叩首:“皇上恕罪,长笙与臣女本是旧识,是好朋友,长笙不愿意让臣女说,臣女就只好那般,臣女只是为了履行与朋友之间的承诺,绝无半点不尊重您的意思!” “承诺?”赢尘咀嚼着这两个字:“你们两个还说什么了?” 林楚楚神色顾虑,痛苦的一闭眼:“……什么也没说。” “再框朕,朕就将你丢去落晖宫。”赢尘说的云淡风轻,看地上的那团人抖得厉害,他微微眯起眼睛:“恩?” 落晖宫已经偷偷开放。 这一次,选的都是那些甘愿进来换取大部分金银财宝的人。 听闻帝王功力尽失,急需大量人血重新恢复功力,进去,就是死。 被放干人血而死。 沈扬琪浑身发抖,死死的闭上眼睛: “皇上,臣女想说,可是,臣女的确是跟长笙做了约定,恕臣女不能告知,如若是长笙知道臣女将事情都说了,臣女跟长笙这个朋友也做不成了。” “求求皇上,饶了臣女这一次!!” 赢尘凤眸微阖,眉眼间有些不耐。 须臾,他长吁一口气,“宫中的风声,你听到了吗?” 林楚楚顾忌的问:“皇上说的,可是您疼爱臣女一事儿?” 赢尘朝她看来。 林楚楚哆嗦了两下:“臣女听说了,那是谣言,不足为信。” “但她会听到。”赢尘站起身来,走到林楚楚身边,垂眸睨着她:“朕不希望她会误会,解释清楚,她若是误会一星半点,朕拿你是问。” “臣女明白。” (未完待续) 第922章 让曲长笙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待赢尘离开,林楚楚身边的云诺将她搀扶起来,“小姐,奴婢不明白,皇上明明心里有长笙姑娘,外面谣言四起却不想姑娘误会,但他怎么不自己主动去找长笙姑娘澄清,反而找您呢?” 林楚楚身子都软了,“或许,他是想要转移目标。” “转移目标?” 林楚楚眉眼深深,带着浓浓的忧虑:“曲长笙跟皇上的感情,是不被太上皇允许的,如今曲长笙再次蒙混入宫,皇上再疼爱她,那就是把曲长笙避入死路,自然而然要仇视她,转而找一个被集火的目标,假借疼爱,来保护长笙。” 云诺脸色变了变:“那不就是小姐您了吗?” “是啊。”林楚楚抿了抿唇:“只有我,能在被疼爱的同时,能够告诉曲长笙事情,不被误会。” 话音刚落,门口有人通传:“婕妤大喜!皇上赏赐了您一堆金银珠宝!您快些出来领赏!” 林楚楚浑身一颤,脸色血色尽褪,跨门而出,看那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在金灿灿的阳光下几乎闪瞎了她的眼。 “婕妤。”玄月站在首位,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盒:“这些都是皇上给您的,恭喜婕妤。” “请大人替嫔妾多谢皇上。”林楚楚抿了抿唇。 “婕妤客气,皇上说了,这些都是你应得的。”玄月将礼盒递给她,林楚楚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不太重,像是簪子一类的东西。 玄月上前,压低了声音道: “这个盒子,劳您亲自转交给她,但不能说是谁送的,就说是您打的即可。林小姐守口如瓶言而有信,皇上不会让您吃苦的,您现在得到的这一些,不过就是九牛一毛,只要婕妤乖乖听话,您想要什么,皇上都能给您。” 玄月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就连婕妤有了心悦之人,皇上都能助他飞黄腾达,也能祝有情人终成眷属。” 林楚楚面露讶然,看着玄月:“可以吗?” 她嫁给了皇上当妃子,皇上难道还能忍受自己的妃子跟别人私会?还能助别的男人飞黄腾达? “当然。”玄月挑起眉梢:“不过,婕妤若是有了喜欢的人,一定要报备,否则,出了问题就不好了。” 说罢,她拱手:“属下告退。” - 星辰殿: 沈扬琪听了曲长安的禀报,狠狠的将手中的茶杯掷向地面: “林楚楚那个贱人!!” 曲长笙连忙去捡地上的碎渣子,一边捡一边谄媚道:“娘娘别生气,这林楚楚不过就是一时风头起,皇上现在能有多宠爱她,将来就有多讨厌她的。” “可是本宫是贵妃!”沈扬琪眉心紧缩:“本宫难道不比她好看吗?她有什么,不过就是那两坨大肉挂在身上罢了!” 她气得胸口起伏,眯了眯眼,心情缓和了不少: “不过我难受,曲长笙应该更难受,毕竟她喜欢赢尘,那可是走了心的。” 想了想,她眯了眯眼: “去,你去找曲长笙,告诉她,林楚楚有多么的备受宠爱,记住,一定要用你怜悯她的那种感觉,表示她被抛弃了。” (未完待续) 第923章 曲长安来挑拨离间 丝竹阁正是晚饭点。 夜幕降临,一道黑影敏捷的闪过墙角,隐在窗边,撬开了一条窗户缝往里面看。 她怎么是自己一个人吃饭? 赢尘神色冷凝,身着夜行衣,完美的隐在暮色当中。 曲长笙一个人在食堂里吃饭,她只能吃冷食,所以不能跟她们一同吃,等她能吃了,别人也就吃完了,故而每次吃饭的时候都是她自己一个人。 当然,这也给别人一个可乘之机。 曲长安悄悄的推开一条门缝,看见里面只有曲长笙一个人,搓了搓手,笑嘻嘻的:“姐,吃饭呢?” 曲长笙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猛地抬头,看见这明显胖了不少的曲长安,一如既往的贼眉鼠眼,只是眼下衣衫整齐,过得好像是很滋润的样子。 她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曲长安也就自来熟的坐在曲长笙面前,瞥了一眼她的饭菜,轻啧一声:“姐,吃这些哪行啊,不营养。”说着他从自己的衣襟中掏出一个油乎乎的油皮纸,里面装着一只烧鸡: “你最爱吃的,我给你带来了。” 曲长笙嗅了嗅空气中传来的阵阵幽香,开门见山的说:“顺贵妃叫你来干嘛?” “啊?”曲长安一愣,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姐你咋知道我是顺贵妃叫来的啊。” “只有顺贵妃的身上有这个味道。”曲长笙勾起嘴角:“说。” 曲长安赶紧闻了闻他自己身上,他倒是一点也没有闻出来什么香味,但是既然被发现了,他瘪了瘪嘴:“不是顺贵妃叫我来的,是我,心疼你啊姐姐。” “心疼”这两个字落在赢尘耳中,让他拧紧眉心,眼中杀意更浓。 曲长笙:“那你说说你怎么心疼我的。” “我听说,皇上最近特别宠爱他的那个林婕妤,对您倒是问都不问一句了。”曲长安轻啧一声,“姐姐,你不会忘了?皇上之前对您多好,这一眨眼,怎么就爱上别人了呢?” “……”长笙神情变了变,放下筷子,不动声色的瞧着他。 曲长安没有注意到曲长笙的脸色,还在那里沉浸式的自顾自的说: “真的,对她可好了,送了金山银山,还经常找她说话,这后宫之中的妃子瞧着都眼红死了,那林楚楚好歹跟您曾经有过一些过往。这会子备受宠爱,怎么都不提拔提拔您?” “……”赢尘脸色黑的可怕,目光森然的听着那喋喋不休的曲长安。 曲长安说了一遍自己有多么多么不理解皇上为什么不宠爱她了,又说了一遍林楚楚有多么的受宠,说的口干舌燥看曲长笙一天反应都没有,这才停了下来。 曲长笙:“说完了?” 她顺势将碗筷把他面前一推:“给我洗了。” “……”曲长安脸色变了变,为了达到他的目的,只好谄媚的笑了笑,给曲长笙洗碗:“姐姐,你说宫中哪有好姐妹啊,她从前都不顾及你帮过她的情意呢,眼下说翻脸就翻脸了,还让您做她手下的舞姬,您就不恨她吗?” “好好的放进橱柜里。”曲长笙没回答,继续在身后指使。 (未完待续) 第924章 笙笙,他的笙笙 曲长安嘴角抽了抽,只好照做:“皇上-将你抛弃了,你也不要伤心难过,也别嫉妒林婕妤,等你到了年纪能够出宫了,我有两个哥们守皋门,之前见过你,说你长得好看,想娶回家当媳妇,到时候你就个老女人了,也没人要,我那俩哥们长得都还行,还是宫里头办事儿的,不比那些山村莽夫强?” 久久无人应答,曲长安疑惑的转过头:“姐?” 身后空荡荡,哪有曲长笙的影子? 曲长安反应了一下,手还是湿漉漉的,碗筷也给她放进橱柜里了,人却没有了。 默了默,他突然狠狠的踹了下柜门。 “她娘的,耍老子!” 长笙沉默的坐在院子里,身后的寝房里面的姑娘欢笑声传过来,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时令!”一姑娘推开窗户看见她,朝她招了招手:“怎么不进来啊?” “太热了。”长笙温婉的笑:“我想吹吹风。” “啊……真羡慕你。”那姑娘发出满足的叹息:“你这样,永远都不怕冷了,真好。” “怎么不怕冷?”曲长笙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里还会冷的。” “你说心冷啊。”那姑娘笑开来:“谁能让你心冷啊,你别不是被你的情郎给抛弃了?” 长笙嘴角的笑容一僵,没说话。 那丫头也就玩笑话也没当真:“记得进来呀。” 长笙点点头,不远处,庄嬷嬷心事重重的朝她走来:“时令。” 曲长笙疑惑,庄嬷嬷道:“大人说,你身体温度异常,怕跟人在一起影响别人,给你单独安排了一个房间独自居住。” 她愣了下,点点头,收拾东西跟着去了。 这间房子虽小,却很是精致,不像是舞姬该有的规制。 “只有这间房了。”见曲长笙有些顾虑,庄嬷嬷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这是上面人吩咐的,不会有人找你麻烦。” “多谢嬷嬷。” 嬷嬷点头:“你好好休息。最近林婕妤正是得宠,听说皇上今日还在她那里留宿了,最近婕妤应该忙不过来的。” 这一句话,看似清清淡淡,却像是一根刺扎在了她心上。 赢尘眉心深锁,靠在窗边,从这冗长的沉默当中,他的心也活像是被人捏住了一样。 笙笙。 他的笙笙。 曲长笙送别了庄嬷嬷,关上房门,坐在床上。 鼻子有点酸,她抹了把眼睛:“骗子。” ——“骗子,说好的就喜欢我。” ——“你喜欢别人,我也不喜欢你了。” 嘴上这么嘟囔着,曲长笙啜泣几声,埋在被子里,哭累了昏昏沉沉的就睡过去了。 窗户被打开,一个身影轻轻地跨进来,有安神香的味道,扑入长笙的鼻息。 她深锁的眉心慢慢舒展开,彻底熟睡了过去。 赢尘放下手中的香柱,深深的凝着她。 小小的身子因为热而大字型的摊开,睡得很不优雅,头还埋在枕头里面,他眉心蹙了蹙,生怕她呼吸不过来,轻轻转过了她的头。 微弱的月光下,她的眼睛是肿的,嘴巴也是肿的。 他眸色幽深,慢慢的将她转过来,压身而上,含住了她的唇。 (未完待续) 第925章 看着朕做什么 “唔~”曲长笙哼宁一声,以为是在做梦:“赢尘。” 梦中的赢尘静静的看着她,忽然将她搂在怀中,吻住了她的唇。 一个吻,从温柔辗转到霸道占有,不过眨眼之间。 像是克制不住那种思念的冲动,将她肺腑中的千言万语,内疚与怨恨尽数淹没于这缠-绵的吻中。 她的双手慢慢搭了上来,拦住他的脖子,跟他一起沉沦。 赢尘眸中滑过一丝喜色,品尝着他思念已久的唇,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我想你。”他哼宁:“好想你。” 她的身子滚烫,跟他的温度相辅相成,两者相拥,曲长笙舒服的轻叹一声,不由得靠的他近了些:“你身上好凉快啊。” 赢尘眸色微暗,虽是没说话,却贪恋的在她的肌肤上蹭了蹭,顺势将她相拥在一起,将她搂在怀中: “为什么不去林楚楚那问问看呢?” “你不确定你误会了我吗?” 长笙眉心蹙了蹙,呢喃开口:“我怕问了会更失望。” 赢尘微怔,眉宇间愈发浓重:“长笙,身为帝王,有很多不得不做,很多身不由己,你若是相信我,就去林楚楚的殿中问一问,好吗?” 长笙略有些顾虑的咬住下唇,赢尘轻轻地吻住她的唇:“别咬,笙笙。” 迷迷糊糊中,好像真的有谁吻着她一样。 长笙想睁开眼睛,却是徒劳,再度被拽进了沉沉的梦境中。 深吻。 相拥。 沉沦。 她低低喘息,对方像是生怕她叫出声来,吻着她的唇,一刻也不愿意松懈。 折腾至天蒙蒙亮,庄嬷嬷已经命人带着热水守在外面,须臾,门打开,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庄嬷嬷瞳孔骤缩,惊恐道:“皇上。” 赢尘衣襟微散,上面有暧昧的指甲痕,伸手接过四个水桶,虽是毫不费力,但庄嬷嬷诚惶诚恐:“皇上,这万万不可——” 帝王一个眼神飘过来。 庄嬷嬷闭上了嘴。 林朔与玄裳从房梁上落下,替赢尘关上了门,转过身看着战战兢兢的庄嬷嬷:“庄嬷嬷是这宫中的老人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庄嬷嬷身边带着的下人,都是在宫中稳妥有阅历的人,自然不会大嘴巴:“是。” “那要是有人严刑拷问呢?”林朔笑盈盈的。 “老奴就是死也不会说。”庄嬷嬷发下毒誓。 “好。”玄裳从腰包里掏出碎银交到她手上:“你也不能跟当事人说,无论当事人如何问,懂吗?这点银子,先给你们喝茶,要是消息抖搂出去……” 玄裳的眼神轻轻在她们眼前转了一圈儿:“谁都别想好。” 三个人齐齐一抖,接下银子,战战兢兢的走了。 替她清洗干净之后,又给她上了药,一抹清凉钻入身体,让那里不那么的肿-胀难受,长笙哼宁一声,情不自禁的往赢尘的怀里钻了钻。 帝王满目宠溺,垂眸吻住了她唇,须臾,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贪恋的看了她片刻,转身离开。 - “咚咚咚咚咚咚咚!!时辰到了时辰到了,起床了!!” “恩……”曲长笙疲惫的张开双眼,迷迷瞪瞪的坐起来,听着外面的敲击声,她眉心紧蹙,活动了一下筋骨。 “怎么这么累呢?”她大脑迟钝片刻,忽然想起自己做的春-梦,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自己身上的感觉就好像是亲身体验过了一般,彻夜不曾停歇。 曲长笙啊曲长笙,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她心中暗骂,穿上衣服,随意的拢了拢自己身上的头发,出去打水洗漱了。 “时令早啊。”许花花亲昵的揽过曲长笙的肩膀,往她的脸上蹭了蹭:“一如既往的热乎啊。” 这些舞姬里,许花花跟她关系最亲昵,这人自来熟,说话大大咧咧,也没什么怀性子,“一个人睡害不害怕?” “当然不。”曲长笙摇了摇头,“就是觉得自己身上有点酸。” 来找曲长笙的庄嬷嬷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声,随即许花花说的话让她放下心来:“我身上也酸,睡不惯而已,我在我们舞房,睡得好歹也是软床,到这儿来睡炕,睡的我浑身疼。” 可是她睡得是软床啊…… 长笙纳闷的皱了皱眉头,庄嬷嬷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时令,你赶紧洗漱,林婕妤要传你问话,要你现在过去。” 林婕妤? 姑娘们动作一顿,齐齐朝曲长笙看去。 许花花眉心深锁:“该不会是因为昨天顺贵妃来这儿,林婕妤不高兴了?想要找你问问话?” 长笙没多说,洗漱干净,朝风雅殿去。 “婕妤,时令来了。”云诺在门口禀报。 林楚楚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让她进来。” 曲长笙跨步而入,“楚楚,你叫我来,怎么——” 话戛然而止。 她的目光撞入一个深不见底的眼眸中。 赢尘端坐在饭桌前头,神色冷峻的看着她,而林楚楚站在另一边,似乎是就等着她来了,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你来了,长笙。” 曲长笙眉心紧缩,肢体顿时变得僵硬起来。 她的细微举动落在赢尘眼中,让他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 林楚楚走上前,与长笙擦肩而过:“这是皇上的意思。” 她说了简短的一句话,就的从屋内去了侧殿,关上了门。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俩个人。 赢尘的眼前有琳琅满目的餐点,其中不乏她喜欢吃的。 这一幕落在曲长笙眼里,很不是滋味。 “傻了吗?” 帝王开口,声线沉冷:“还不伺候朕用膳。” 长笙下意识的上前两步,还在犹豫,幽幽的看了他一眼。 赢尘被她这无辜而又可怜兮兮的目光看得浑身血液膨胀,呼吸急促些许,腾地一下站起来,曲长笙立刻就像是受到惊吓了一样向后缩了缩,他却不由分说的扯住她的胳膊,抓住她,强迫她做到了自己的身边。 赢尘看她坐入针毡的样子,又爱又恨,牙直痒痒。 昨晚浓情蜜意,现在就战战兢兢,他这一颗心,都不够曲长笙糟蹋的。 “等什么呢?”他轻斥:“侍膳啊,难道两个月不见,你就不会伺候朕了吗?” 两个人在一起,依然是皇上与奴婢的关系,但是跟从前相比,好像是有什么变了。 曲长笙抬起手,纤白如玉的手端着小碟子,给赢尘夹了菜。 赢尘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就这双手,昨夜在他的胸膛上缠-绵游移…… 许是身边的人眼神太炙热了,长笙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帝王依旧冷漠的坐在那里,目光不偏不倚,感觉到她看过来了,才冷冷的瞥向她: “看朕做什么?” (未完待续) 第926章 早安吻也是侍奉的一部分 他冷厉的口吻激得曲长笙一颤,连忙错开目光,心里只道可能是自己的错觉,而后给他布菜。 一片土豆放置在精致的小碟中,赢尘咀嚼两口,眉心紧缩:“如此难吃。你在侍膳之前,能不能自己尝尝是否合胃口再给朕?” 长笙手一顿,有些讶然的朝他瞧了过去。 主上规矩,食不过三,皇帝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是不予许叫人知道的,就算是不喜欢吃这道菜,也不能说出来,就算是再喜欢某道菜,也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 他甚至还要自己尝尝口味才要给他吃。 长笙眉心也蹙了蹙,这土豆片光闻着就挺香,用一侧的试毒筷子轻轻咬了两口:“挺好吃的啊。” “好吃?”赢尘冷睨着她:“再来。” “……”真是无理取闹。长笙眉心深锁,没吭声,又给他夹了,这次他倒是什么都没说,一口吞了。 眉眼间的嫌弃已经不再,显然也是觉得挺好吃的。 随后,每一口之前曲长笙都要帮忙试吃一口,试吃之后才能给他吃,早膳用了整整半个时辰,曲长笙都吃得有点撑了,赢尘才勉强停筷子,斜眼瞧着她。 长笙规规矩矩的立在那儿,像是个雕塑。 赢尘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眸光微闪:“还愣着做什么,服侍朕更衣。” 话音刚落,外面的林朔领着死士端朝服进来,全程林楚楚就在偏殿待着一点动静都没有。 正常来讲受宠的妃子就算是不侍膳,也应该给皇上穿个衣服? 长笙微不可察的拧了拧眉头,古怪的看了赢尘一眼。 这家伙难道是故意在那楚楚当挡箭牌,然后让自己跟他待着? 似乎是察觉到了曲长笙疑惑的目光,帝王幽幽的朝她看来:“又愣住了?” 他的凤眸中,像是笼了一团黑雾,看不出任何情绪,像是一处空洞,要将她吸进去。 长笙低下头,站起身,娴熟的替他穿龙袍。 这双小手,慢慢的替他穿衣,系带,随后小心翼翼的替他整理襟口,赢尘瞧着瞧着,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皇上,请您低头。” 长笙手捧冕旒,踮起脚尖,身子有些晃。 赢尘眸光幽深,慢慢的弯下膝盖,朝她低下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突然来一句: “你们背过去。” 背过去? 林朔最先反应过来,连忙给自己手下人使了个眼色,转过身去。 长笙带冕旒的动作一顿,疑惑的瞧了他一眼,忽然,她腰上一重,自己就被强迫的按在了他的怀里,还未等看清眼前人的神情,他的吻就印了下来! 干嘛?! 长笙手推着他的胸膛,越推他的越紧,冕旒上冰冰凉凉的金珠儿轻柔的打在她的脸上,他的吻却是强烈而炙热。 不知过了多久,曲长笙都没有力气挣扎了,他才放开她。 就好像是没事儿人一样,看着她震惊的神情,自己系上了冕旒的带子,深深的凝视了她一眼: “这也是侍奉的一部分,今日朕不太满意,明日继续。” 他说的很正经,长笙差点就信了,一脸震惊的捂着自己被他啃咬的发麻的嘴巴,目送他离开。 (未完待续) 第927章 顾长珏失忆了吗 玄裳在赢尘出去后,捧着一个钱袋子,交到了曲长笙的手里,笑吟吟的:“这是姑娘今日工作的工钱。” 工钱?陪吃还被强吻的工钱? 长笙腾地一下火气就上来了,动作粗暴的将这个钱袋子扯开,“珍珠?” 里面只有一颗小小的珍珠,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玄裳笑笑:“是,只要姑娘集齐十颗珠子,就可以在皇上那里换一条珍珠手链。” ???长笙看傻子一样:“这主意是谁出的。” 玄裳挑起眉梢,这话提问的就比较隐晦了:“属下不方便回答。” “不方便回答那就是皇上出的对?”长笙将钱袋子给合起来,套在手上来回晃荡:“你去跟你皇上说,我不喜欢珍珠手串,给我换把菜刀。” 玄裳一愣,眉心紧缩,神情纠结的看了钱袋一会儿,咬了咬牙:“行,给您做一把珍珠菜刀。” “行个屁!”曲长笙瞪眼睛,将手中的钱袋子塞到玄裳手里:“拿走,我不要!只此一天,别拿我当傻子一样耍。” “哎!”玄裳赶紧追上,“姑娘,这可不行,皇上说了,您既然干了丝竹阁意外的伙计,那就应该获得相应的报酬。” “那你就给我拿来真金白银,我不要什么珍珠手串。”长笙跨步而出,头也不回。 玄裳跟在后面拼命拼命的安利,并且将珍珠塞到了曲长笙的手里:“这可是上等珍珠,很值钱的,您拿去卖也是一样的。” “烦不烦!”曲长笙脚步一顿,目光狠狠的朝他瞪过去,想还回去:“都说了不要。” “可——”玄裳面露难色,刚想再说点什么,他忽然错开了目光,朝着曲长笙的身后看去。 他脸色乍变,隐隐的不妙蔓延上眉宇之间。 曲长笙见他的神情不对,猛地转过头去,瞳孔骤缩。 眼前,一对精锐的部队,正堵在风雅阁的大门口,玄甲长枪,目光冷厉的看着曲长笙。 为首之人,却是一席潇洒白衣,冷风将他的墨发吹得微微扬起,银冠束发,高贵不可攀。 长笙神色诡异,红唇轻启: “顾长珏……” 顾长珏微微昂首,看着长笙的目光是一片森冷寒意,仿佛是陌生人一般。 “果然在这儿。”他诡谲的勾起嘴角,绽起一抹绝艳的弧度:“带走。” 身后的死士骤然发动,铠甲碰撞的声音让曲长笙心一凉,眼前闪过几道黑压压的影子,直接牵制住了她的胳膊, “你们做什么!”玄裳猛地拔剑而出,只差扑上去救人。 林楚楚也闻声赶出来,披着衣衫上前:“长珏大人,这事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顾长珏站在曲长笙面前,冷漠的神情陌生的看着她,轻蔑的挑起了她的下巴,左右打量打量:“没有误会,太上皇传唤,带她去问问话罢了。” 说着,他一撇眼,凤眸微眯:“你们紧张什么?” 长笙眉心紧缩,感觉眼前人除了一张脸她认识,举手投足之间的感觉全变了。 像是陌生人。 死士粗暴的压着她的胳膊,一路前行,顾长珏高高的坐在撵轿之上,神情慵懒,恍若无骨,长笙余光撇着,越来越觉得别扭。 (未完待续) 第928章 送你归西 顾长珏的动作有九分与赢尘相似,那些细节的小动作,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活像是一对儿孪生兄弟,除了两张截然不同的脸蛋。 察觉到了曲长笙的目光,顾长珏忽然朝她看来。 长笙审视的神情还未来得及收回,浑身一颤,仓皇的垂下了头。 “怨不得你这个丫头将皇帝迷得团团转。” 顾长珏轻轻一跃,从行走的撵轿上敏捷的跳下来,落到她身边:“倒还有点姿色,瞧你还算勉强入的了眼。” 长笙疑惑:“你不认识我了?” “我?”顾长珏眯起凤眸:“我认识你?” “……”长笙眉心深锁,面上平静,心中却极为震惊。 赢纣让顾长珏失去了记忆吗?! 顾长珏垂眸瞧了她一会儿,有些困倦的手掩唇,打了个呵切,飞身而撵轿之上,翘起二郎腿,玩弄着手中的钱袋子。 那是玄裳刚才给她的。 曲长笙脸色一变,顾长珏修长的手指就从里面捏出了一颗珍珠,对着天瞧了瞧:“上等货啊。” 他轻嗤一声:“这就是你为什么回来的理由?” “……” 顾长珏手撑下额,睥睨的瞧着她: “贪图富贵,贪图美色,永安帝心里只有你,你应该很得意?”说着,他指腹一用力,那颗珍珠顷刻在他的手中化成齑粉:“可惜了。” 细碎的粉末从他指尖溢出,顾长珏的目光乍变狠戾:“一个出身卑微的下等平民,终究是配不上我们皇室人。这珍珠给了你都白瞎了它的品质,都不如化作齑粉散去~” 长笙一时看着他,哑口无言。倒不是被他用言语怼得,而是看他眉眼间的那种狠绝劲儿,跟太上皇极像。 太上皇让顾长珏失去了记忆,也同时改变了他。 曲长笙隐隐觉得,一股火气勾着她的肺腑,慢慢的冲向心口。 不多时,就到了赢纣殿外。 巍峨奢靡的宫殿,四周围有重重死士把守,甚至无半个侍女。 顾长珏从撵轿之上一跃而下,放下衣袖,拍了拍手中的珍珠粉,脚步翩跹,朝殿内走去。 曲长笙跨入大门的一瞬间,就感觉那种可怕的杀气倾压过来,像是悬在她头顶的一块巨石,随时随地都有将她砸成肉泥的可能。 门被推开,顾长珏迈步进入,曲长笙也被人粗暴的推了进去。 她没有站稳,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顾长珏身法利落的躲开她的身子,眼中浮动起一丝轻蔑:“启禀太上皇,罪人已经带到。” 长笙抬眼看去,一道纱帘后面,朦胧的显现着一个男人的轮廓。 他身着龙袍,头戴金冠,瞧不清他的脸,只有盘着龙的皁靴露在外面,张牙舞爪的龙凝着前方,张开血盆大口,活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又见面了,曲长笙。” 沉冷的声音从纱帘后面传来,男子修长的手微微撩起纱帘,露出他的半张脸。 俊美无俦的脸上浮动起一丝嘲弄:“你是来送死的吗?” 话毕,长笙只感觉到眼前扑过来一阵劲风,脖子骤然一重,她整个人就被提起来,脚悬空,呼吸困难。 赢纣掐着她,嘴角浮动起冷笑:“上次让你逃了,这次你主动送上门来,寡人就直接送你归西。” (未完待续) 第929章 你杀不了我,赢纣 说罢,他虎口猛地用力,曲长笙脸色乍变,倏然睁开眼,一道黑影从她的衣领中蹿出,猛地朝赢纣飞去。 赢纣瞳孔骤缩,后退一步,“什么东西!” 扭曲的虫一口咬在他的手上,痛得他一皱眉,将其甩开,手上流出来的血霎时就黑了。 顾长珏脸色乍变:“她身上有毒物!护驾!” 曲长笙稳当当的落了地,被重重死士包围,笑了:“太上皇不是天下第一吗?竟然也会被我这雕虫小技咬到?” 赢纣面露震惊,看着虎口上的牙印,“你这招,是跟谁学的?” 曲长笙笑容愈发轻蔑:“跟谁学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手,要是再不解毒,就不能用了。” 顾长珏脸色一沉,拔剑而出:“我杀了你!” “慢着!”赢纣将顾长珏挡在身后,眯了眯眼:“你们都下去。” “……”那些个死士犹豫一瞬,警备的看了曲长笙一会儿,走了。 长笙立在那里,不卑不亢,不慌不惧,眉眼弯弯。 “怨不得你进宫的身份叫时令。”赢纣声线沉冷:“你是时沉情的徒弟?” 长笙笑而不答。 赢纣冷凝着她片刻,忽而不耐的拧起眉心:“说话,哑巴了吗?!时沉情在哪?” “太上皇这是要干什么?”长笙嗤笑一声:“不是要杀我吗?怎么问起了别人的事情。” 赢纣额角青筋暴起,上前两步:“我再问你一遍,时沉情在哪?” “想知道?”曲长笙指着自己的眉心上的血印:“那就把我这个解了,否则,你这一辈子都别想见到太女了。” “!!”赢纣脸色乍变,怒极反笑:“威胁我?” 长笙神情沉冷,双手抱怀:“是。” “这也是时沉情教你的?”赢纣笑了笑:“不自量力。” “您会同意的。”曲长笙垂眸睨着他滴着黑血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药丸,丢向顾长珏:“我等着您,就在这儿,不走。” 说着,她转身就走,顾长珏闪身将她拦下:“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走就走,想来就来?” “来不也是你们让我来的吗?”长笙好笑的看着他:“我本来不想在现在见你们的,不过既然见了,有些话,就要说清楚。” 她回首看向神色阴郁的赢纣: “太上皇一直以来想要找到太女,难道不是为了太女身上的国玺?” 曲长笙挑起眉梢: “虽然安乐国已经在您的手中,可是没有国玺,安乐国您永远都是替代朝政,好比这地契写的不是您的名字,终究不踏实?咱们都不是傻子,太上皇您也聪明,将我的血印除去,您就能够跟太女面对面,这也是太女的意思,看您怎么选择。” “那要是我不呢?”赢纣磨着牙齿狞笑起来。 长笙长叹一口气:“那就只要让我自己想办法取下血印了。留在这宫中,我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您这一辈子都别想拿到国玺了哦。” “哦对。”曲长笙轻飘飘的补了一句:“太女有句话托我带给您。” 赢纣眉心深锁,心悬起来:“什么?” “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都没变。”长笙偏了偏头:“一样的面目可憎,叫人恶心。” (未完待续) 第930章 容纳 一样的面目可憎,叫人恶心。 赢纣闻言,眉心跳了跳,沉默片刻,笑了。 “她真的这么说寡人?” 长笙拧眉,这话好笑吗? 可对于赢纣来说似乎是很好笑,他眯着眼睛,身上的戾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卸除干净,慢悠悠的走上主位,坐了上去。 “你可以留在宫里。” 曲长笙眉心一锁,看着他不说话,静等着下文。 赢纣慢悠悠的给了顾长珏一个眼神,顾长珏将药丸交给他,他放入口中,没一会儿,手腕上的伤口的血颜色就变得浅淡:“前提是,你觉得你自己还有留在宫中的必要吗?” “赢尘因为你的那一刀,他恨极了你。”赢纣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你们两个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你何必像是不值钱一般,一直往上送?” “我说了,只要你给了我心头血,我就自愿离开。”长笙眉心深锁:“我曲长笙如果是跟赢尘不在一起了,我也断不会犯贱一样的扑上去,这点你放心。” “那你是没机会了。”赢纣放下手,“不过我还可以容你一段时间,也算是看在沉情的面子上,她好像很喜欢你,将她的护身之法都交给了你。” 说罢,他慵懒的托着腮,笑盈盈的看着曲长笙,像是隔着曲长笙就看见了时沉情。 看得她毛骨悚然。 “你可以回去了。” 一听这句话,曲长笙不敢耽搁,起身离开,片刻都不停留。 “长珏。”赢纣瞥向顾长珏,顾长珏拱手听令:“太上皇。” 赢纣眼中精光乍现:“跟在她的身边,找到时沉情的下落后,杀了曲长笙。” “是。”顾长珏转身离去。 而这边,曲长笙心有余悸的抚着自己的心口,幸好当初太女踩出来赢纣准保会派人杀她,才会交给她最简单的护身法。 赢纣留下她,定然是想着要找到太女的下落之后就杀人灭口了。 曲长笙挑起眉梢,邪睨着身后跟上来身影。 等的就是这个,虽然要比她本来想的时间要提早,不过,左右也没差别。 “曲长笙。” 曲长笙抬眸寻着眼前看去,微微一怔。 赢尘身上的朝服微有些松散,甚至还有一些气喘,好像是一路跑过来的。 身后是面色匆匆的林朔和玄裳,赢尘大步走上前,一把掐住她的下巴,狠狠的往上一抬,左右看了看,清楚的在白皙的脖子上看到了五指的印痕。 赢尘脸色一变,怒斥:“你长没长脑子!?” 曲长笙一愣,赢尘死死地攥拳: “就凭你现在的身份,竟然还去跟太上皇见面,如此卑微,你也配吗!?” 他火气极大,夹杂着丝丝粗喘,曲长笙被指头骂了一通,也有些恼怒: “跟你有什么关系?” 赢尘陡然眯起双眸:“朕是天子,你说跟朕有没有关系?” 他的手陡然加重,曲长笙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赢尘却步步紧逼,一把将她捞在自己的怀里,压低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警告: “你要是个惜命的,就离他远一点。” 说罢他狠狠的推开她,与她擦肩而过,大步朝着赢纣的殿中走去。 (未完待续) 第931章 迷惑 “皇上是跑过来的。”玄裳留下来,意味深长的看着曲长笙: “他得知了消息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轿子他嫌慢,就自己跑过来,可是长笙你知道吗?皇上现在与普通人并无两样,他武功尽失内力被封,下了朝之后一路往这边跑,你可知道有多远,他就算是再累,也没有停下脚歇一歇。” 曲长笙微微瞠目,愕然的看着玄裳。 玄裳低垂着眸: “有些事我本不想多说,我知道你这一阵子定是受了很多的苦,你回来也不一定是为了要跟皇上复合,但是长笙,这天底下,若是有一个人肯掏心掏肺的对你好,那就是皇上不管他现在对你做什么,怎么做,他都是有他的难言之隐,你别恨他,也别怨他。” 曲长笙半阖眸,心中笃笃发痛: “你也太小瞧我了,玄裳。” 玄裳一愣,长笙看着远方,微微叹了口气: “如果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能是别人随随便便挑拨就能挑拨的,那我们两个在一起没有什么意思。” 长笙说:“我明白他的。” 回想方才赢尘那气喘吁吁的样子,那跑得有些凌乱的冕旒和身上的朝服,他什么时候这般狼狈过? 他眼里的痛楚,她不是没有看见。 就像是宫中盛传的最受宠的林楚楚一样,他也不过只是想要保护自己,再也不会赢纣盯上罢了。 没有武功的赢尘,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却还是想要去保护她。 她如果再误会他,还是个人吗? “珍珠被顾长珏给捏碎了。” 回过神来,长笙低垂着眸:“还能再补一颗吗?” 玄裳愣了一下,大喜:“怎么不能?我回去就跟皇上说!” 长笙抿唇,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说罢她起身离开,朝着丝竹阁的方向走去。 - 赢纣看着站在他身前的赢尘。 神色戒备,眉眼间迸发着寒芒,像是下一瞬就要从他宽大的袖袍里掏出一把长剑,直指他的喉口。 面上虽如此,赢尘垂下眸,掩下眼中的杀意: “曲长笙再度出现在皇宫,如若是父皇想要杀了她,还请父皇让儿臣代劳。” “哦?”赢纣觉得有趣:“那曲长笙不是你的心肝宝贝了?” “儿臣不是傻子,当初那两刀扎在人身上,纵然,儿臣心中有她,可现下想想在儿臣最痛苦的时候,她也没有出现在儿臣身边,反而在这种时候蓄意接近,儿臣以为这种女人心怀不轨,定是有所图谋。” “皇上能这么想,寡人很欣慰呀。”赢纣双手交叉,眯起凤眸: “她的确是有所图谋。不过呢,寡人不着急。” 赢尘慢慢拧起眉心:“父皇不急着杀她,可是有什么理由。” 赢纣心情大好,双腿交叠,慵懒的笑了: “你的皇额娘就在皇城附近,曲长笙是她一手教出来的,给她改名为时令,可想而知,曲长笙是你娘很喜欢的人,她喜欢的,我素来不喜欢破坏。” 赢尘眼中浮动一丝嘲弄。 这话说的可太虚伪。 赢纣从容的道:“所以无需着急,你可以对她好一点,让她被你迷了心窍之后就主动说出时沉情的下落,嗯?” (未完待续) 第932章 空洞 赢尘眉心深锁,脑中灵光一现,须臾慢慢舒展开来眉心,拱手一笑: “儿子明白。” 赢尘转身离去,未走多远,眼前就拦了一个人。 林朔戒备的拔剑而出,赢尘微微抬手,示意他退下。 顾长珏立在身前,神色从容:“皇上这是要干什么去,春光拂面,别不是受了太上皇启发,这就要将你喜欢那丫头收为妃子?” 赢尘看着顾长绝的眉眼。 顾长珏已经有些长开了,比之之前那略有些青涩的少年郎模样,他的眉眼之间的那种狠戾似成相识。 赢纣把失去记忆的顾长珏打造成了另一个自己。 一个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的走狗。 他嘲弄的勾起嘴角: “可真是讨厌。” 顾长珏凝起眉心:“你说什么?” “没有见到你之前,朕还不知道这以前有多么的惹人厌。” 赢尘懒洋洋的与他擦肩而过,语调更是慵懒: “朕要找到朕的皇额娘,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娶了她,又何妨?” 顾长珏脸色一沉,斥责道:“身为皇室,如何能跟那种下贱人在一起!!永安帝,您可别忘了,跟那种人在一起,除了会被众人否认,没有其他好处!” “你口口声声说身为皇室如何能跟她在一起。” 赢尘嘴角的笑容愈发深邃: “难道不是因为你心中有一点不快,所以处处阻拦?” 顾长珏怔住,心跳落了两拍,慢慢的攥紧了拳。 是了,他是心里不快。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不快。 他心中有处空洞,琢磨不透,什么也想不起来。 只有一些概念是死的,是太上皇赐予他的。 在他见到曲长笙的一瞬间,就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剧烈搅和的湖水,起了涟漪,难以平静。 他不懂自己为何。 故而也只能处处阻拦。 赢尘见他面色纠结,嘲弄的勾起嘴角,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要太过于沉迷于做走狗,好好想想自己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太子。” 擦肩而过,赢尘的步子加快了些,从背影都看得出来,他很是愉悦。 - 曲长笙回了丝竹阁,刚巧正准备排练,换了舞裙,忽听远处有些喧嚣,她快步走了几步,走到那热闹的地方,看到了李丽正在训斥许花花。 “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我今天都说了,我要用花瓣洗脸,花瓣呢?花瓣叫你给我弄去哪儿了!?” 李丽发髻散乱,只裹了一层外衣,似乎才刚刚起来没有洗漱。 许花花被她连连点肩膀斥责,委屈得快要哭出来: “奴婢去给您问了,但是内务府说,您的规制是不可以用花瓣的,您现在已经不再是夫人了。” 李丽闻言一瞪眼珠子,这句话她是实打实的不爱听,扬起手来就要甩许花花一个巴掌,可手还未的挥下,就被人狠狠的攥住。 她脸色一变咬住下唇,循着这只手看过去:“谁敢拦我——” 曲长笙面色平静的看着她:“我敢。” 许花花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救星,连忙躲在曲长笙后面。 四周围的舞姬看到曲长笙来了,纷纷迎上来看戏。 (未完待续) 第933章 认错 “是你?”李力猛的抽回手,扭动了下自己被攥疼的手腕,嘲弄道: “不过就是一介小小舞姬,竟然敢拦住我?” 长笙不动声色的反击过去: “小小舞姬也越过了您去,您不是给我们这些舞姬端茶送水的吗?” “你说什么!?”李丽瞠目。 曲长笙用手扇了扇风,斜眼瞧着她: “我口好渴啊,李嬷嬷,你可以帮忙送点水过来?” 李丽又羞又气:“你竟然敢使唤我!” “为什么不敢使唤你?你明明就是干这个活儿的,怎么?你想偷懒吗?” “我——” “哦~”不等李丽说完,曲长笙恍然大悟:“您现在还在使唤我们,是不是还以为您是夫人?” “那这就有点不好办了。”长笙双手抱怀:“您非但不伺候我们端茶倒水,反而要使唤我们,这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该怎么想啊?” 说完,余光中突然出现了几道身影。 她眉心蹙了蹙,目光被李丽身后的人吸引住,眉眼间略有些惊诧。 四周围渐渐安静了下来,纷纷跪地叩首。 李丽背对着她们,不知道房间里发生的变化,嗤笑一声: “你少拿皇上说事,皇上根本就不会来这里!你以为你在这儿,皇上就会时常来探望你,想得美!” “李嬷嬷一大早好大的火气啊。” 一道突兀的男音插了进来,李丽脸色一变猛的转过身,看见林朔似笑非笑的站在前面,而在他的身后,帝王立在门口,四周围跪了一地,神色倨傲。 “皇上!” 李丽几乎是要哭出来,一般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参见皇上!” 赢尘冷冷的瞟了她一眼,坐到主位,庄嬷嬷带着茶盏: “皇上请用。” 赢尘垂眸,睨着茶盏斜眼朝着地上的李丽看去。 林朔顿时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 “怎么的?你们这屋子里没有专门端茶送水的吗?” 李丽一听这话是说她的,赶紧站起来: “皇上,我这就去给您倒茶。” “不必了。”林朔笑笑: “皇上的茶自有人端,但你本身是给谁干活的你就去给谁干。” 顿了顿林朔看向曲长笙: “方才这位姑娘说渴了是,那你就赶紧给人家倒壶茶去。” 李丽脸色一变,有些不太情愿,却也照着做了,捧了一盏茶壶,送到曲长笙面前: “姑娘请喝。” 长笙斜眼瞟了她一眼:“我不渴。” 李丽手一颤,不敢置信的朝她看去,眼中慢慢起了怒意: “方才姑娘不是还说渴了吗。” “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我现在不渴了。多谢嬷嬷~” 曲长笙微微勾起嘴角,看向一侧的许花花,小声的道: “刚才嬷嬷不是还让别人帮你端洗脸水来着吗?没有花瓣你还不洗,我这个姐妹到底辛苦替你办事,不如就将这茶盏转送给她,顺便道个歉,这事儿也就揭过了。” 李丽手颤了颤,茶盏和茶托轻轻颤动作响,跪着挪了两步,到了许花花面前。 “方才是我不对,姑娘请用茶。” 许花花受宠若惊,赶紧伸手接了,悄悄的抿唇一笑。 四周围的那些嘲弄,李丽不是没有感觉到,她低着头,死死的攥着拳,也不敢吭声。 庄嬷嬷见这事情告一段落,看向皇帝:“皇上来此,是想要看舞姬们排练吗?奴婢这就去让她们准备一下。” 排练? 赢尘微不可见的挑了下眉梢,看向曲长笙,眸色变了变,意味深长的: “嗯,好好准备,要是跳得不好,朕拿你试问。” (未完待续) 第934章 满满都是曲长笙 这话明明是跟李嬷嬷说的,可赢尘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曲长笙。 长笙黛眉轻蹙,神色颇有些埋怨的朝他看去。 一国之君就这么清闲的吗? 赢尘不在意的挑挑眉梢,仿佛眉眼之间就是在说:“不好意思,一国之君就是这么清闲。” “既如此。”庄嬷嬷拍了拍手,警醒一下这些个战战兢兢的姑娘们:“姑娘们赶紧收拾收拾,准备排练了!” 说着,她躬身:“皇上请上座。” 赢尘微微颔首,目光若有似无的在曲长笙的身上绕了一圈儿,转身离开。 待他一走,屋子里就炸开了锅似得: “皇上生的可真俊美,我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何止你呼吸不过来了,我生怕待会跳舞的时候频频出错,若是惹了皇上烦心可怎么办?听说皇上脾气很不好的。” “时令。”在一片惊叹与夹杂着期待的讨论声中,许花花神秘兮兮的在曲长笙身边道:“我感觉皇上看你的眼神不一般呐。” 曲长笙微微一愣,有些讶然的朝她看去。 许花花用胳膊肘捅了捅她的:“皇上那眼神,活像是要将你吃了似的,直勾勾的盯着你,怕是看上你了?” “……”长笙抿了抿唇:“别瞎说。” “噗,知道,咱们得低调。”许花花捂嘴笑了笑。 留守在门口的玄裳不经意的朝着许花花看去,许花花受到目光暗示,眼波一转,有了主意。 一排舞姬排排站好,面露紧张,不断的深吸着气。 长笙站在最后面,主位上的赢尘已经被她前面的三个人挡得严严实实,她没多大压力。 乐声起,舞姬扭动纤纤细腰,笑容或纯真或诱惑,目光灼灼的盯着主位上的男人。 乐曲渐急,站位变,长笙点足旋身,水袖飞舞,美目含星,回眸一笑,让赢尘呼吸一滞。 眉眼之间风情无限,衣裙轻转,缓缓落下,仿佛在他心中荡起一片涟漪。 许花花见此机会,突然惊呼一声,直直的朝着长笙扑了过去。 赢尘陡然眯起双眸,飞快上前,在许花花差点要扑倒曲长笙之计,一把将身前人捞在了怀里。 丝竹声断,许花花堪堪站稳了身子,惊见曲长笙已经被帝王捞在了怀中,她心中大喜,却跪地请罪:“奴婢失误了,还请皇上恕罪!” 她这么一失误,惹得整间屋子的人都战战兢兢,跪地叩首。 长笙还在赢尘怀中。 他的心跳有力的穿透过来,咚咚咚的,叫她感受的分明。 赢尘垂眸睨着怀中的曲长笙,嘴角微不可察的上扬,目光缠-绵一瞬,忽地将她推开,干脆利落,不留痕迹: “起来。” 气氛已经与从前截然不同,许花花站起来,偷偷看向赢尘。 赢尘不动声色的瞟了她一眼:“跳错无妨,慢慢排练就是。” 难得的大度,甚至还安慰了一下。 显然心情很好。 许花花嘴角弯了弯,垂眸道:“谢皇上隆恩,奴婢会继续努力。” 赢尘错开目光,睨着自己的衣衫,拢了拢眉心: “朕要换衣裳。” 林朔连忙道:“属下这就给您准备衣裳。”说着,他指向曲长笙:“你,来服侍。” (未完待续) 第935章 服侍赢尘更衣 “我?”长笙愣了下,林朔有些没耐心的拧起眉头:“方才皇上是因为帮你而弄脏了衣服,理所应当,你自然要去服侍,难道还要推脱不成?” 曲长笙一哽,抿了抿唇,慢吞吞的跟在赢尘后面,受着万人的注目礼。 外面站着的李丽见曲长笙被赢尘带走了,心里一紧,直勾勾的盯着曲长笙离去的背影:“她们这是要干嘛去?” “好像是时令将皇上的衣裳给弄脏了回去给皇上换一身?”有人接了话。 “……换一身衣裳?” 皇上就算是换一身衣裳什么时候轮得到她一个舞姬伺候了。 别不是这个贱蹄子想要重新勾-引皇上? 李丽攥紧拳,觉得此事不简单,在心中辗转几次,对身边的人道:“我有些不舒服,去个茅房。” 随即她飞速的离开了丝竹阁,转身就去了沈扬琪所在的星辰殿。 沈扬琪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宫中下棋。 李丽来了,大肆的将发生在丝竹阁的事情说了一番,听得沈扬琪浑身难受,只恨不能亲自上阵将曲长笙这个贱人从皇上身边给撕下来。 “真是粘,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皇上分明都已经对她不好了,她还是眼巴巴的送上去,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下贱!” 沈扬琪气得脸蛋儿通红:“娘,咱们得想个法子,可不能再让她们这么兴风作浪下去。” 李丽顺了顺沈扬琪的心口,劝道:“你不要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娘会想办法的。” 母女二人远嫁他乡的日子不好过,太上皇拿她们当棋子,皇上不拿她们当人看,从前母女二人在一起,能够排遣心中苦闷,可眼下母女二人被迫分离,李丽被皇上打发去了丝竹阁,给那个贱人端茶倒水,沈扬琪就一肚子火气: “还能有什么办法,除非曲长笙死了,不然我这辈子都不能消停了!!” 顿了顿,她恶狠狠的道:“要是曲长笙从这天地间消失,无影无踪,尸骨无存,自此以后,我定是生活畅快许多。” 李丽顺着她心口的动作一顿,看着自己女儿狰狞的脸,若有所思: “你真的觉得曲长笙死了就好了?” “当然!只要她死了,就凭借我现在的美貌,还有太上皇的扶持,我不相信皇上不会喜欢上我。”沈扬琪磨着牙齿: “这个曲长笙,三番四次杀不了,太上皇也拿她没有办法,真想趁着她睡觉的时候一榔头将她砸死,砸得稀巴烂!” 李丽闻言,眉心蹙了蹙,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攥着拳,指甲扣着肉,在掌心弄成了一个个小月牙的指甲痕,直到疼痛让她回过神来,心中的某种念头就愈发强烈了。 “你要是真的觉得只要是曲长笙死了就能够解决问题的话。”李丽半阖着眼,看向神情略有些茫然的沈扬琪,慎重的将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娘愿意祝你一臂之力。” -晨露殿中: 这人,换衣裳也不在丝竹阁换,还非得回晨露殿洗个澡?这是哪门子的怪癖。 长笙心中腹诽,不情不愿的蹲在晨露殿的外围等着赢尘洗完。 (未完待续) 第936章 血液膨胀 室内水雾腾腾,帝王慵懒的靠在水池里,长发如绸,他慢慢睁开眼,瞥向侧殿。 曲长笙正在里面。 他略有些苦恼的眯了眯眼,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忽然眼中灵光一现:“来人。” 长笙站起来,“皇上有何吩咐。” “朕乏,你来推拿。” 里面传来的声音懒洋洋的,曲长笙犯了个白眼,“奴婢这就去叫人给您找推拿师。” “你敢?”声音中夹杂着了一丝愠怒:“朕耐心有限,赶紧。” 什么呀,就是故意挑事儿嘛。 长笙憋了憋嘴,不情不愿的跨入晨露殿中。 闯入眼中的景色叫她有些傻眼。 赢尘站在水池边缘,白绢布系松垮垮的系在腰肢上,健壮完美的身材一览无遗,他懒洋洋的用绢布搽试着头发,目光不经意的朝她看了过来。 这种形似自然却又暗藏勾-引的动作叫曲长笙呼吸一蹙,本来浑身就热,眼下血液沸腾得紧。 如若不是赢尘眉眼之间都暗藏嫌弃,她几乎都要误以为这个男人是在故意诱惑自己了。 曲长笙擦了擦脸上的汗,走过去。 赢尘俯身躺在床上,头枕着胳膊,墨发披散在身后,宛若是上等的墨色绸缎,顺滑发亮。 老天爷真是太厚待这个男人了,长笙一面心里咂舌,一面将手放在了他的手背上,摸了旁边的润肌油,阵阵清淡的香气传来,她这推拿推得口干舌燥,也不敢看他,只敢看前方。 手下突然摸到了一条粗粝的细痕。 曲长笙疑惑垂下眸,这才发现,赢尘的后背上,竟然有一条条暧-昧的指甲痕,许是激烈,都将他的肌肤给划破了,一道一道的,遍布在他的后背上。 她皱起眉心,指腹停留在了划痕上,赢尘突然睁开了眼睛。 这划痕—— 长笙还未等多想,忽然一道强力扣住她的身子将她翻身压下,身上一重,她脸色大变:“你做什么?” “你做什么?”赢尘嘴角牵起一抹笑,目光中的深意将她震慑:“竟抚着朕?” “……”长笙面如菜色,拧起眉:“我没有!这不是在推拿吗?” 一根手指慢慢的拂过她的脸颊,轻柔而微痒:“这是在推拿?” 长笙登时红了眼:“你,你背上有伤口。” 赢尘挑起眉心,“什么伤口?” “我怎么知道。”长笙怒起嘴巴:“你自己怎么受伤的你自己不知道吗?” “朕问你,你就老实回答。”赢尘捏住她的下巴:“什么伤口?” “不知道!谁知道是哪个猫挠的。”长笙狠狠的撇开眼,挣开自己的下颚:“皇上倒是挺激烈的,怕是夜夜笙歌?” “朕想了。”赢尘挑起眉梢,撑起身子,轻轻点了点她的眉心:“可惜目前只有一夜。” 长笙一愣,脸色乍变:“你——” 她昨晚做的梦,是真的? 赢尘挑起眉梢,暧-昧不清的笑了,从她的身上坐起来,将衣衫拢在身上,松松垮垮的,“退下。” 长笙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你昨天夜里是不是——” “什么?”他无辜的瞧着她,眉眼清明没有一丝情欲:“昨天夜里,怎么了吗?” 长笙轻抽一口凉气:“没什么。” 保不齐这是他从哪弄的。 (未完待续) 第937章 李丽死的有点突然 这种事儿绝对不能说出来,多么的难为情。 长笙躬身:“奴婢告退。” “等一下。”赢尘唤住她,曲长笙抬眼,他朝她看去:“好好跳舞,你的舞,跳的太难看了。” 曲长笙只感觉自己当头一棒,恨不得找个豆腐撞死算了:“不好看就不好看,奴婢反正也不是领舞。” “这可不行。”赢尘重新坐在床上,似笑非笑的朝她看来:“这是要给朕看的,你必须慎重对待。不得有误,如若是朕发现你怠慢了。” 他陡然眯起凤眸,隐隐的威胁暗藏在其中: “朕就拿你是问。” “……”曲长笙哽了哽,转身离开了。 待她一走,赢尘摊开手掌,在掌心的,赫然是一条曲长笙的手链。 这条手链是他从前送的,如今一直被她带着,他也可能是魔障了,竟然还偷东西了。 摩挲了片刻,他放到鼻息间细嗅,像是狐狸一样眯起双眸,嘴角微微勾起。 这里有笙笙的香气,昨天肌肤相亲之时,那种香味更浓郁的将他包裹。 想到这儿,赢尘心里就一阵痒痒,只盼天黑。 - 练习了一整天,长笙手脚酸痛,躺在床上昏昏欲睡,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了赢尘后背上的疤痕。 那些都是什么疤痕?像是被人给挠的,而他的那个回答……也叫她耿耿于怀。 门外闪过一道黑影,长笙猛地朝门外看去。 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安静的等了一会儿,还是什么都没有,曲长笙疑惑的皱了皱眉头,随后放下心来,沉沉的睡去。 而未过多久,窗户被人撬开,赢尘敏捷的跃进来,朝着门露出的那半个身影挑起眉梢,给了林朔和玄裳一个眼神,他顺势钻入曲长笙的被窝,将被子上压,掩得严严实实。 曲长笙感觉到了一抹凉意,她眉心皱了皱,想睁开眼,却嗅到一股诱人的香气,直接让她睡死了过去。 在门口的李丽还在等。 她想等着曲长笙睡死,然后万无一失,等了好久,直到自己浑身打颤,手脚僵硬,她拿着一把砍柴的斧子,慢慢的推开了一个缝隙,探出半张脸,小心翼翼的往里面看去。 曲长笙已经睡熟了,整个身子都蜷缩在了被子里,连头都没有露出来。 她知道今天的训练量极大,人人呼累,不少人都睡得极死,曲长笙自然也不例外。 这就是杀了她的最好时机。 不管明天早上如何,或许她杀了曲长笙之后自己也活不了了,只要是曲长笙死了,她女儿就能铲除这天底下最大的一个障碍。 她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那般对待。 李丽鬼鬼祟祟的跨入屋子,借着盈盈月光,看被子里的鼓包,估摸了一下曲长笙的位置,高高的举起了斧子—— “噗!” 一股凉意迅速刺入她的喉管,李丽瞳孔骤缩,斧子还高举未落下,她浑身一颤,手一软,斧子啷当砸下,被一人稳稳的接住了。 是一只修长的手,从被子里钻出来,随后慢慢地放下被子,抬头朝她看来。 森冷的目光透着杀意凝视着她,赢尘面露嘲弄,坐起身子: “把她丢到沈扬琪的房门外,让她送她一程。” (未完待续) 第938章 找曲长笙兴师问罪 天空刚泛起了鱼肚白。 沉静的宫中突然起了一声破天的惨叫:“有死人!!有死人啊!!” 这声惨叫来自于星辰殿,沈扬琪从梦中惊醒,茫然一瞬,披起了衣裳下了床:“怎么回事儿?” 外面赶来的贴身侍女见她醒了,脸色微变,赶紧劝道: “娘娘怎么下床了,外面的尸体不雅观,避免吓到您。” 沈扬琪却不以为然,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 “谁敢在本宫的门口扔尸体?是想嫁祸给本宫吗?不知道又是哪些贱蹄子,真是活——”话戛然而止。 一地的血早已经凝固暗色,尸体不知道被谁用白布挡着脸,露出那身衣衫,粗麻布,嬷嬷服制,甚是还是丝竹阁的专属颜色。 沈扬琪瞳孔骤缩,呼吸急促些许,哆嗦着,伸出手,指着地上的尸体:“这里面的人是谁?” “娘娘……”围在这里的下人面露不忍,慢慢的跪在了的地上,曲长安眉心深锁,咬着唇犹豫道:“是夫人。” 沈扬琪身子一歪,靠在了侍女的身边,如坠冰窟。 这个不可能的念头在心里反复盘旋,她扑向尸体,揭开白布,悲痛欲绝: “娘!!!” 哭声响彻星辰殿,沈扬琪抱着已经僵硬透了的尸体,直至哭至晕厥。 丝竹阁—— 早饭过后,排练厢房里面议论纷纷。 “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了听说了,顺贵妃的娘今天早上死在了星辰殿的门口,听说脖子都被人通了个窟窿,可吓人了。” “是啊,顺贵妃哭混过去两茬,醒来的时候继续哭,好像还要找我们追究责任呢。” “追究什么责任?” “眼下李嬷嬷是我们丝竹阁的人,李嬷嬷死了,自然是要来找我们丝竹阁问罪的。” “可是李嬷嬷又不是个死物,她晚上都去了哪里,都接触了什么人,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曲长笙闷不做声的在一旁听着她们的讨论,心中复杂难掩。 这李丽死的太突然了,昨天还生龙活虎的,今天就被人给杀了。 “时令,你看。”许花花突然神秘的凑过来,指着窗户外面的官兵:“他们来搜查了。” 长笙循着看过去,见一排精锐的部队手握长剑正聚在门口,由队长一声令下,快速进来搜查、 “所有人,都不许动!站成一排靠在墙边、”队长快步走进来,屋子里的姑娘们纷纷面露茫然,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个队长目光敏锐的在姑娘面前来回过一圈,最后定格在了曲长笙的身上。 如此锐利的目光看得长笙一愣,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这个官爷突然指着她:“带走!” “哎!你们凭什么!”许花花立刻大叫:“她这是怎么了你们就要带走?” 曲长笙挣开左右牵制她的手:“我就算是犯了罪过,也得有个理由。” “哼。”那队长冷哼一声:“理由?娘娘要抓你过去问话,这就是理由,娘娘的指令你敢不听吗?” 曲长笙眯了眯眼,再度被人牵制住,她用力挣开:“我自己会走。” 说着,她整了整被弄的粗糙的衣裳,往星辰殿赶去。 (未完待续) 第939章 动用私刑 许花花眉心深锁,隐隐不安,忽然哎呦一声:“我肚子疼,我要去上个茅房。” 曲长笙被人带走了,所有人注意力也都在曲长笙的身上,没有人管许花花,她动作迅速的溜了往御书房去。 星辰殿外弥漫着一片压抑的气氛,介于宫中规制,就算是贵妃娘娘去世也断断不能扬起白幡更不能烧纸钱,尸体就躺在沈扬琪的寝殿中,被白布蒙着。 沈扬琪神情憔悴的盯着她娘的尸体,早就已经哭红了双眼,坐在椅子上,泫然欲泣。 “娘娘,您要的人已经带到了。” 曲长笙被粗暴的推进去,踉跄几步堪堪站稳,眼前赫然躺在李丽的被白布遮着的尸体,随后,目光上抬,看见了神色狰狞的沈扬琪,她双眼红肿,眼中布满了红血丝,咬牙切齿: “曲长笙,是不是你杀的我娘!” 她浑身颤抖,身上尤带哭腔,看起来挺可怜。 可就算是再可怜,这种莫须有的帽子叩在曲长笙脑袋上,她心里的这点同情烟消云散:“不是。” “你还说不是!!”沈扬琪发了怒,狠狠的将茶杯往地上掷去,刚好就打在了曲长笙的衣角上,茶渍打脏了她的衣角,沈扬琪拍案而起: “你竟然还敢说不是,我娘定然是被你杀的!” 尸体上的脖子有一个豁口,是被人干脆利落的刺喉管身亡,甚至没有半点挣扎的痕迹。 她娘是被人一刀毙命的! 昨天她娘有些古怪,说什么要祝她一臂之力,今天尸体的旁边有一把斧子被她娘攥着,定然是她娘想要杀了曲长笙结果反而被曲长笙给杀了! 那种干脆利落的豁口,验尸仵作说,一般都是在那种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从背后刺入。 定是曲长笙故意设局引了她娘上钩!! “空口无凭,要讲证据。”曲长笙挑起眉梢:“您要是说是我杀的也可以,拿出证据来,让我心服口服,可您都没有证据,您说个啥呢?” “证据?你曲长笙素日以来就跟我不对付,你还要跟我讲证据?你窝藏的坏心眼,就是证据!!” 沈扬琪气得嘴唇哆嗦,拍案而起:“竟然还在狡辩!你竟然还敢狡辩!” 她反复丧失了理智一般,招呼着四周围的侍卫:“赶紧将她压入大牢严刑拷打,不说实话不能放!” “可是……”压她来的队长虽然痛快,但是要将曲长笙关入大牢,这就有点迟疑:“就没有证据,如何能够将她压入大牢?” “你傻了是不是?!”沈扬琪目眦欲裂:“你不严刑拷打哪来的证据?” “可——” “没有可是!!”拔高了声音,沈扬琪威胁道: “你要是再不照做,小心本宫要了你的命,还不赶紧去!!” “……是!”侍卫一把提起曲长笙,粗暴的将她往外扯,长笙不挣扎,走到门口,忽然狞笑一声: “你这么笃定是我杀的人,是不是觉得我昨天夜里一定会遇见你娘?” 沈扬琪脸色一变,朝她看去。 曲长笙的思想渐渐清明,眯了眯眼,意味深长的道:“该不会你们娘俩想杀我,结果你娘莫名其妙的被人杀了,你就误以为是我杀的了?” (未完待续) 第940章 太女出现 沈扬琪死死的攥着拳,牙齿磨得咯咯作响:“带走她。” 队长脸色微变,欲言又止,只要将曲长笙给拖下去。 “娘娘……” 曲长安仍然有些不安:“您这样就这么的将曲长笙压入大牢,只怕是皇上知道了之后要动怒啊。就算是皇上现在跟曲长笙的关系不是那么的好了,可是曲长笙到底曾经也是皇上身边的人,而且宫中最近盛传皇上与曲长笙可能旧情复燃,您——” “啪!!” 一巴掌照着曲长安的脸甩过去,曲长安微微偏过头,大脑空白了一瞬,匆忙跪地:“娘娘恕罪!” 沈扬琪呼吸急急地喘息着,像是风箱呼呼作响。 她紧紧攥着拳,指甲陷入肉里,关节捏得泛白,她也不觉痛一般,目光狠戾的看着曲长笙离去的方向: “我不管谁宠爱她,我娘已经死了,我断断不能让我娘九泉之下寒心,这一次,她必须死!” 曲长安瞳孔骤缩,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只能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将自己缩成了一个团。 大牢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潮气,夹杂着腥臭味,令人作呕。 曲长笙面色平静的被他们压着,穿过长廊,里面的犯人朝他们伸出一只只手,口中道出的呻-吟声像是恶鬼的哭嚎。 长笙被带进了最里面的一间。里面还算是干净,上面有大大小小的刑具,比其他房间里面的都要齐全,这好像是专门问审重要犯人的一个房间。 长笙环顾四周,那侍卫队长神色诡异的看了她一会儿,抓住她的胳膊,给她扯到了墙上的刑具上,挂在了墙上。 沈扬琪随后赶到,她身着雪色华裙,金边微勾,穿过长廊,隔着外面的铁栏往里面看,身后的曲长安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有匕首,白绫,鸩酒三样。 队长看见曲长安带着的这些东西,有些茫然:“娘娘,现在还尚未定罪,不能直接将犯人赐死——” “本宫让她死,她就得死。”沈扬琪红唇轻启,语气轻飘飘的:“本宫是这后宫之中最大的妃子,不是吗?” “是……但是,这件事儿不足以证明她就是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那也是本宫定的!!本宫不管到底是谁杀了我娘,但我娘死了,曲长笙就必须得跟着陪葬!” 沈扬琪睚眦欲裂,拿起鸩酒,走到曲长笙面前,一把掐住了曲长笙的下巴。 长笙眉心皱了皱,死死的咬着牙关不打开。 沈扬琪仿佛走火入魔了,她命人弄开鸩酒的木塞,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曲长笙,你说对了,我娘昨天晚上就是要来杀你的,谁让你命大,又活下来,在我面前装模做样,我娘就算不是你杀的,也因为你而死!” 她猛地撬开她的牙关,要将鸩酒对着她的嘴倒进去,忽然侧面白光一闪,打翻她手中的鸩酒,滴滴酒液撒在沈扬琪的脸上,她仓皇尖叫,在地上疼的打滚: “谁干的!!” 侍卫惊愕看向侧面,瞳孔骤缩,拔剑而出。 曲长笙大喜:“时阿姨。” 时沉情手提长剑,虽是一身狱卒的衣衫却难掩周身气度,一左一右护着的是若歌与墨怎久,她取下头上的帽子,将这充满汗臭味的帽子一丢,轻飘飘的就砸在了为首的队长脑袋上。 冷艳的脸上透着浓浓的嘲弄: “没有证据就要动用私刑,这是从哪里弄出来的废物女人,嫁给我儿子了?” (未完待续) 第941章 惩治 鸩酒里面的剧烈毒物腐蚀着沈扬琪的脸,她慌张之下捂着自己疼痛的脸颊,恶狠狠的朝着她们看去: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擅自闯入大牢!” 若歌双手抱怀,美艳的脸上布满嘲弄,似笑非笑的说: “我们是你娘一辈儿的,放尊敬了,叫我们一声姨就好。” “姨?”半张脸都红肿起来,坑坑洼洼丑陋不堪,沈扬琪恍若不觉,站起身子来,讥讽的看着她们笑: “让本宫叫你们姨,你们也配!”说着她使唤侍卫:“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这三个刁民抓起来,这是曲长笙的共犯!” 那些个侍卫闻言纷纷拔剑而出,怒朝时沉情跑去,时沉情手握长剑,丝毫不惧,就连墨怎久与若歌还未出手,曲长笙就见几道光影在人群之中闪过后,时沉情就已经稳当当的落了地,身后的士兵软啪啪的倒在地上。 不过眨眼之间,全军覆没。 沈扬琪暗忖这人的厉害,隐隐也有些不安。 刚好有狱卒闻声赶来进来看见这一幕脸色变了变,沈扬琪立刻用眼神示意他,赶紧去通知太上皇,那狱卒忙不迭的就去了。 她必须要替太上皇争取一些时间: “你们不要以为自己武力高深就可以为所欲为,这里可是皇宫,曲长笙身犯重罪必死无疑,你们竟然敢私自劫狱,怕是不想活了!待会儿太上皇知道了,一定要你们好看!!” “小姑娘戾气也太重了?” 若歌摇曳生姿的走上前,沈扬琪进退的步步后退,若歌瞧着她那半张已经毁容了的脸,嗤笑一声: “这脸未免也太丑了,怨不得是药物培养出来的美人,果然是上不得台面。” “你——”沈扬琪咬了咬牙:“你胡说!!” 如今的容颜,人见人夸,什么上不来台面,分明就是嫉妒她! “你们根本就是跟曲长笙是一伙的,因为只有我嫁给了皇上,所以你们就心生不平罢了!” “那我可真是不平衡啊。”若歌拍拍手: “像你这样的家伙都能嫁给皇上,怎么像我们家曲长笙那种品质的就偏偏嫁不了,我可得好好的找赢纣说道说道。” 竟然直呼太上皇名讳!? 沈扬琪勾了勾嘴角,还没有等她故意因她们露出破绽呢,这个女人就像是智障一样,忙不迭的出来送死了。 直呼太上皇名讳这种大罪过,那可是要杀头的,待会儿太上皇来了,她只是稍稍动一动,那么个嘴皮子这个聒噪的老太婆就没命了。 正想着呢,一道明黄色的衣角,忽然闯入了她的视野当中。 是太上皇来了! 但是赢纣似乎是没有现在就要进去的意思,站在廊口,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沈扬琪的脸色微微一变,眼底有一抹笑意,悄然爬上眉梢,随即立刻沉下来: “竟然直呼太上皇名讳,难道你们就不怕灭九族吗?” 若歌觉得这话可笑极了: “我怕?我的九族早就没有了,赢纣那家伙若是想要杀,那就去地底下去找人。” 对,骂,骂的越凶才越好! 沈扬琪心中大喜,嘴角的笑容不可遏制的上扬,义正言辞的劝道: “等太上皇来了,定会惩治你。我劝你们还是放尊敬一点。” (未完待续) 第942章 终于再见 若歌眯了眯眼睛,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这家伙的表情,是明明听见她们骂太上皇很开心,去还要在这儿劝告。 铁定是有鬼。 若歌挑起眉梢,顺着往下道: “用得着你劝吗?他赢纣本来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沈扬琪眼中弧度更浓,嘴上却愈发诚恳: “这位阿姨,这话您就错了,太上皇身为一国之君的父皇,我们应该从心里尊敬他,如若不是太上皇赐予了我第二次生命,我断然也不会站在这里,太上皇那般高贵的人物,你竟然口出狂言侮辱!要是在继续这样下去,小心我也对你不客气了!” 曲长笙都有点被恶心着了,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心叹这家伙拍马屁也要有个限度。 时沉情冷笑一声,懒得理沈扬琪,与她撞肩而过,转身走向地牢内:“那你就去做你的马屁精。” 说着,她眼神示意墨怎久:“解开。” 墨怎久弯腰捡起了钥匙,刚要替取曲长笙解开,忽听身后传来一声: “不准。” 熟悉的声音听得时沉情心一颤。 沈扬琪面上大喜,看到终于肯出来的赢纣,更是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亲切: “太上皇!!”沈扬琪作势扑上去,声音哽咽: “您总算是来了!太上皇您不知道这帮刁民,她们口出狂言辱骂您!臣妾不管怎么劝说都无用!” 若歌嘲弄的勾起嘴角,怨不得方在那边义正言辞的劝说,原来在这儿等着她们呢? 赢纣挑起眉梢,方才的话他也都听得明明白白,却还是装作不懂,饶有兴致的盯着时沉情的背影: “她们是怎么骂寡人的?” 沈扬琪恳切的道: “她们对你不尊敬,直呼您的名讳,还直言您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些人不仅仅口出狂言,都是甚至还要劫狱!就是跟曲长笙是一伙的!” 说着她捂着自己坑坑洼洼的脸: “他们甚至还对臣妾做出了这种事情,臣妾的脸都被他们给毁了!地上的那些侍卫也都是他们杀的,他们作恶多端,还请太上皇惩治这些恶人!” 赢纣这才注意到她的脸的变化,微不可察的隆起眉心,有些嫌弃。 眼下沈扬琪的脸确实可怖,那鸩酒中的毒物用的是最毒的断肠草,喝下去之后痛不欲生,哪怕是用舌尖沾下那么一点点,也救不回来。 大半杯鸩酒全部都撒在了她的连上了,沈扬琪的这张脸算是毁了。 也不中用了。 赢纣眯了眯眼睛,看向那纤瘦的背影:“沉情。” 时沉情眉心一皱,不理他,夺过墨怎久手中的钥匙,自己上去快速的解开了曲长笙手腕的锁头。 “咔哒”一声,沈扬琪的整颗心的悬起来了:“太上皇,曲长笙她——” “闭嘴!”琅白飞快的将沈扬琪往他的身边一扯:“太上皇看得见,不需要你在这儿罗里嗦的!” 沈扬琪脸色一变,抿住下唇,心中隐隐不忿。 她娘已死,她的脸也受了伤,这帮人,根本就不拿她沈扬琪当人看!! 沈扬琪缓缓攥紧了拳头,目光灼灼的盯着曲长笙的背影,心中妒火中烧,被琅白粗暴的撤离的现场。 (未完待续) 第943章 你就是时沉情吗 “还好吗?”时沉情抚着长笙,曲长笙松动了一下自己已经有些发麻的胳膊:“没事儿。” 时沉情眸光微暗:“那就好。” 说着,她看向了赢纣。 目光中的森冷寒意看得赢纣心里一颤,随即,慢慢扩大了嘴角的弧度。 沉情能回来,他赢纣的心里是欢喜的。 曲长笙能感觉的出来赢纣的那种欣喜感,惯常沉闷如一汪死海的眼中,仿佛冰雪消融,初见暖意一般。 “沉情。”他的声音温润至极,是曲长笙从未听过的轻松语调:“许久不见了。” 时沉情的气息顿时沉了下来,她掌心的温度也在慢慢褪去,她慢慢的将曲长笙交给墨怎久: “赢纣,你找了我这么多年,你不累吗?” “不累啊。”赢纣弯了眉眼。 曲长笙第一次看见赢纣笑。 这仿佛是从血雨腥风中走出来的男人,微微一笑,冰雪消融,与生俱来的那种温文尔雅叫人难以移开目光,而他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时沉情: “只要我能遇见你,我都是欢喜的。” 说着,他走上前,想靠近她:“沉情,我——” 话音未落,赢尘怒气冲冲的冲了过来:“太上皇!” 赢纣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皱,被赢尘打断,他的眉宇之间又覆了一层寒意。 赢尘快步上前,与他并肩而立,眼中的尖锐锋芒仿佛寒冰,一撇过头,看见了半依靠在墨怎久怀中的曲长笙。 他神色微变,眼中的黑雾愈发浓重,大步上前,一把将曲长笙扯至自己的身边,强势,又仿佛在这一瞬间建立起了高高的围墙,除了他,谁也别想动曲长笙。 “太上皇,您答应过我,就算是要将曲长笙赐死,也要让儿臣来。” 赢尘脸色黑沉,下颚紧绷:“如若太上皇出尔反尔,也莫要怪朕翻脸不认。” 赢纣墨裁般的眉拧着,冷眼瞟向他:“你眼中就只有曲长笙吗?” 赢尘微微一怔,这才察觉,四周围站着的人。 除却墨怎久,就是两个女子。 一女子神色慵懒,看着他似笑非笑:“尘尘长得好高啊。” 赢尘厌恶的拧起眉心,看向了另一个人,触及到她的眉眼,他紧蹙的眉心微微舒展开来,旋即拧得更紧。 这个女子,他认得。 打他十多岁的时候,见到了赢纣,见到了这个女人的画像,就在那个时候他知晓了原来自己一直被人当做狗一样捉弄使唤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并非皇上亲生,而是皇上的兄弟所生。 自那个时候起,他都一直盼望着,自己能见到这个画中的人。 他期待他的母妃能够重新回来找他,将他带在身边,再也容不得别人欺负他。 可他还是痴了。 因为他从出生的那一刻,就被他的爹娘抛弃了。 赢尘的忽而冷笑一声,时沉情有几分相像的脸,渐渐涌上一丝嘲弄。 “你是时沉情?” 语气极为陌生,全然没有半点见到自己母亲的欢喜感。 赢纣当即脸色一沉:“赢尘,你怎么说话的!” “……”时沉情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我是。” (未完待续) 第944章 赢尘的不安 “朕还以为,你会一辈子都待在角落里舔舐伤口,太平度日,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朕的面前。” 赢尘慢慢攥紧了曲长笙的手,冰凉的掌心都渗出了冷汗:“怎么现在反倒出来了?你不是应该一辈子都躲着赢纣的吗?” “赢尘!”赢纣怒斥,五指为爪蕴气,直直的朝着赢尘打了过去: “你再这么没大没小?!” 若歌脸色一变,猛地上前,蕴气挡住。 狂风四起,夹杂着灰尘打得人脸生生作痛。 赢尘面不改色,扬起广袖替长笙挡了风,看赢纣神色紧张,生怕他流露出来的只言片语让时沉情伤心,他就觉得很好笑:“有趣,太上皇对谁都没有软下心过,这会子倒是怕朕伤了时沉情的心?” “赢尘……”长笙攥住他的衣袖:“你不能这样,她是你母妃,是你娘也是她救了我,你不能这么说话。” “母妃?”赢尘侧目,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高傲的睨着时沉情: “她救了你,朕自然不会翻脸不认,金山银山朕都能给,看她想要什么。” “可——”长笙还要说什么,时沉情抬起手,轻轻按住了曲长笙的胳膊,面露不忍,“别说了,长笙。” 赢尘见她这般,眉眼间闪过一丝挣扎,却仍然冷冷的收了目光: “你救了朕的女人,朕不会亏待你,待会让你手下的人到朕这里领赏就是,黄金百两也好,千两也罢,总归,不会亏待了你。” “……”时沉情沉默,眉心紧紧揪着,露出了受伤的表情:“我什么都不要。” 赢尘看向她。 时沉情抬眸,眼眶微红:“我只想把我欠你的,都还给你。” “呵!”赢尘忽地扯唇一笑:“用不着,朕这一辈子,都没有人欠朕的。” 赢纣额角依然青筋绷起,心中还未等因为重新见到时沉情而开怀欢喜,被赢尘这么一搅和,他目光一片寒凉,压抑着道:“赢尘,她是你的母妃。” “我的母妃早就死了。”赢尘不动声色的回绝:“太上皇,虽然您现在在皇宫里,尊您一声太上皇,可是在天底下人面前,您是我的皇叔,而并非我的亲生父亲。” “你——”赢纣目光陡然凌厉,“不孝之子。” 这若是换了往常,赢纣早就一掌拍过来,岂会在这儿动动嘴皮子? 赢尘心中冷笑,不过是想要给时沉情个好印象罢了,才隐忍着没有动手。 他将曲长笙护得死死的,宛若这天底下最重要的臻宝:“走了,长笙。” 曲长笙顾忌的看向时沉情,时沉情亦是朝她看去,眼神示意她好好的照顾赢尘。 长笙微微颔首,攥紧了赢尘的手,跟他一同出了地牢。 沈扬琪还在外面跪着。 看见曲长笙平安无事的出来,她瞳孔骤缩,仓皇尖叫,扑腾着身子要扑向曲长笙:“你怎么出来了!!太上皇呢!太上皇难道没有惩治你吗?!” 长笙懒得理她,向前几步,身侧的人忽然顿住脚步。 “赢尘?”她疑惑抬眸,还未等看清,就见身边寒光一现,沈扬琪身受一剑,眼睛瞪得大大的,被一柄长剑直直的被贯穿了肚子。 (未完待续) 第945章 崩塌 长笙惊愕的捂住嘴,赢尘垂眸睨着她,似笑非笑的:“朕听不得她骂你,这下安静了。” 琅白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自己手下的沈扬琪被赢尘给刺了。 “皇上!”他眉心紧蹙:“这是太上皇的人!” “那又如何了?”永安帝冷漠的抽回长剑,用帕子搽试了自己长剑上的血渍,眯起凤眸, “我想杀就杀了,况且,你们若是动作快的话,她还死不了呢。” “……”琅白咬牙,看躺在血泊中踌躇的沈扬琪:“传太医!快点!!” 赢尘的情绪很不稳。 长笙隐隐有这个感觉,时沉情的出现,对他来说,他的心情一定不会表现的像是明面上的这么的云淡风轻。 “我们回去看看?”她慢慢的攀上他的袖子: “万一太上皇对时阿姨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呢?” 赢尘神色微变,眉眼间笼上犹豫。 长笙也不着急,静静地等他下决定。 大牢内,赢纣看着时沉情,他眸色幽深,有诸多情绪夹杂在其中,张了张嘴,几番欲言又止,最后略有些笨拙的道: “赢尘回去我就会教训他,你别伤心。” “教训?”时沉情闻言微微拔高了声音,觉得好笑:“你是不是还在拿赢尘当小孩子?他这么大的人,用得着你教训?” “他对你不敬。”赢纣微微昂首,神情冷漠:“就该教训。” “那也是我应该得的。”时沉情上前两步,侧目朝他看去:“我们两个对他做了什么,你难道忘得一干二净吗?” 室外的赢尘眼前一亮,像是想通了什么,紧紧的牵着曲长笙回去。 他到底还是惦记着太女的。 长笙安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大牢里的赢纣呼吸微微急促,满心满眼都是时沉情。 多年不见,她除了周身气韵变得愈发沉着稳重,不似年轻时那般意气风发了之外,他看到她的时候,依然会血液沸腾,心跳紊乱。 他对她的感情,十多年,从来未变。 时沉情见他用这种目光看着自己,那种暗藏深沉又病态的目光,让她觉得厌恶极了:“赢纣,你的心里从来都是只有你自己。” 赢纣猛地回过神来,剑眉微微拢起:“没有。” “没有?” 时沉情微微扬起眉梢,忽而冷笑起来: “当初我将赢尘生下来,交给你,你是怎么对他的,你将他托付给了你的兄弟,他自小受苦,不被人当人看。我以为你会对他好,可结果呢?安乐国你有了,我只是想要你对我儿子好一点,” “我只是想找你。” 赢纣好半会,找到自己的声音:“这么多年,安乐国风调雨顺,我自然也没有时间,照顾一个孩子。” “你不是没有时间。”时沉情拔高了声音:“你只是贪心,你要安乐国,所以你取缔了我,你还要赢国,所以你将赢尘安排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暗中扶持他篡位,你甚至还想要梁宣国!” 时沉情嘴角笑容愈发狰狞:“所以你带走了顾长珏。” “……”被戳中心思,赢纣亦是冷下了脸,也不想狡辩,但他目光真挚,发自肺腑:“我想一统天下,将这些都还给你,你若是不想,就做皇太后,我跟你一起游山玩水,一起——” “不用了!”时沉情突然截断了他的话: “我已经成亲了。” 赢尘急促的脚步一顿,愕然的看向走廊尽头的时沉情,脸上坚定着的什么念头,在这一句话下骤然崩塌。 (未完待续) 第946章 你说什么 赢纣如遭雷击。 他身子晃了晃,目光空洞,不敢置信。 声音仿佛从喉咙中飘出来:“你说什么?” 赢尘立在廊口,脸上血色尽褪,死死的攥着拳。 她已经成亲了? 时沉情羽睫轻颤,紧紧的抿着唇:“我已经成亲了。”说着,她秀出了自己手腕上的红绳,那是恩爱夫妻之间才会带的同心绳,是专门送大寺庙中求出来的,象征着感情如初,恩恩爱爱,一生一世携手共度。 这根红绳甚至都已经有些陈旧,有被磨损的地方,已经有年头了。 赢纣瞳孔骤缩,猛地上前抓住时沉情的胳膊:“我不准!你是我的皇后!你为我生了孩子,你怎么能够改嫁他人!什么时候的事情,他能我好吗?只要你想,这天下都是你的,整个皇宫都会成为你的家,你嫁的那个人,能给你这一切吗?他是谁?!是谁!!” 他宛若癫狂,而相比之下,时沉情就愈发冷漠:“他不管是谁,他也比你好,要好百倍。” “你——”赢纣咬牙,渐渐红了眼眶:“你怎么能这样?” 时沉情微怔,看他一滴泪水夺眶而出,温润的脸渗着浓浓的痛色:“我等了你十多年,从未与人有过不洁之情,一直一直,都等着你回来!!” 下唇轻颤,赢纣脸上血色尽褪:“你怎么能改嫁他人?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就嫁给别人了!?” “太上皇。”若歌看不下去,一把将赢纣推开,赢纣猝不及防,向后踉跄几步,若歌就横在时沉情面前,神情冷漠: “太上皇莫要有趣了,这孩子,不还是在太上皇您的强迫之下才有的吗?” 若歌拔高了声音: “如若不是当初太女身子不好,不能够堕胎,只怕是如今的赢尘,早就已经化成泥土了!她的命都搭给你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能够白头到老的人,难道还有在这一辈子都笼罩在你们父子的阴影之中吗?!给你生一个孩子,已经是太女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了!!” 赢尘浑身一震,缓缓的攥紧了拳,曲长笙顾忌的看向赢尘,见他神色憔悴,眉眼间笼上一团黑雾,她更是面露不忍,好不容易劝他回来能够跟太女好好接触,却一棒子给打回原形了: “若歌,你这话说得太过分了,既然生下来了,不养也就罢了,赢尘他有什么错,他当时也是无辜的受害者啊!” 若歌一怔,这才注意到站在廊口的赢尘跟曲长笙。 他,他们俩不是走了吗? 若歌脸色变了变,顿时后悔了,可是就算是她后悔也无用了。 赢尘的脸色,乌云密闭,仿佛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前兆。 他面色平静的,站在那里,不知听进去了多少,却无端的让人觉得恐惧。 “太女……”若歌有些心虚的扯了扯是时沉情的衣角。 时沉情眉心紧缩,心中不是个滋味,上前两步:“赢尘,我——” “既然成亲了。你还回来做什么?被他缠上,被我缠上,不觉得恶心吗?” 赢尘忽然嘲弄的开口,截断了她的话,眼底一片冰凉: “你若是为了你那个相公好,就赶紧走,免得这个老男人发起疯来,再让你的夫君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 (未完待续) 第947章 武功恢复了 时沉情瞳孔骤缩,心口剧痛:“赢尘,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吗?”赢尘忽然笑了下,收了表情,声音冷厉: “我曾无数次想过我是否是一个错误,否则我父皇为何那般厌恶我,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并非父皇亲生,而我的亲生爹娘另有他人,他们也还好,不过是在我襁褓之中就将我抛弃,丢给下人抚养。” 往事像是被豁开了的伤口,独独发疼。 赢尘面无表情,看了看赢纣,又看了看时沉情:“既然如此,朕还是祝你,好好的跟那个人生一个自己喜欢的孩子,万万不能像是朕一样了。” 说罢,他揽着曲长笙离开。 时沉情面露不忍,痛呼出声:“赢尘!” 赢尘脚步一顿。 时沉情咬着下唇,素来做事儿果断的她,对于赢尘,她的反倒是优柔寡断,歉意浓浓: “我不想你像我一样,走我的老路,你跟长笙两个人,我是希望你们两个人能够好好在一起的,我是来帮你的!我不希望你恨我!” 赢纣压抑着自己心里的痛意,目光狠戾的看向赢尘,命令:“跟你娘道歉。” 赢尘陡然一眯眼睛,忽然扭头朝时沉情看去:“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你还是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时沉情脸色乍变。 赢纣猛地拧起眉心,蕴了气就朝着赢尘袭了过去。 “小心!!”时沉情惊呼。 不行,赢尘武功被封,这一掌下去会死的!! 曲长笙亦是紧张的瞪大眼,想要护着赢尘,赢尘却纹丝不动,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背后,倏然抬手,对上了赢纣的袭来的掌。 “碰!!” 巨响响起,赢纣痛苦的被反弹回去,重重的砸落在地。 不可能!他挣扎着要坐起来,心口一痛,吐出一口血。 大牢内一片静默。 众人愕然的看着站在高处的赢尘,他发髻微散,双眸冷的似冰,独有那眉心的血印红的似血,似乎是要挣扎着散去,形状微微起了些变化。 像是一株妖娆的藤蔓,诡谲的印在他的眉心之间。 按理来说,赢尘武功尽失,该受伤的是他才对,没有想到他竟然在这一刻冲破了身上的封术,甚至更胜一筹。 时沉情眉宇愈发凝重:“子蛊竟然在对母蛊反噬?” 所谓血印,便是被控制的人放着子蛊,控制的其的人身上放着母蛊,在控制的过程当中,如若享有子蛊的人过于强大,则会反噬母蛊。 这是极为稀有的概率。 一般来讲,下了子蛊,受蛊的人,身体就会自然而然被压在母蛊之下的。 他竟然在这一瞬间就将母蛊超过了?! “太上皇!”琅白闻声急匆匆的闯进来,见赢纣受伤,他赶紧上前去搀扶:“太上皇,您没事儿?” 赢纣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染红了他的雪发。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赢尘:“你竟然……” 赢尘看着自己的手,方才承受了他的那个一掌,此时不过也只是微微发红,反观对方,受了不小的伤。 他眯起凤眸,感受着自己身上失而复得的力量,甚至带着全新的强力力量,将他本来封顶的武功突破了极致。 赢尘诡谲的勾起了嘴角: “原来血印是这么好的东西?朕竟从来都不知道。” (未完待续) 第948章 取心头血就是要赢纣死 他略有些贪婪的舔了舔嘴角,眼中的危险光芒叫人心里打怵,仿佛要走火入魔。 长笙惊得冷汗都出来了,看赢尘的神情有些危险,她轻轻伸手拍了拍他: “赢尘?” 她感觉他都快不是他了。 赢尘回过神,似笑非笑:“你等我下,笙笙。” 曲长笙微怔,见他慢步走上前,赢纣捂着心口,向后退了几步,神色痛苦:“赢尘……” 赢尘神情冷漠,突然抽出腰中的匕首,在手中打了个转儿,挑起眉梢: “取心头血这事儿,可能会有些疼,您多忍忍。” 琅白瞳孔骤缩,立刻护在赢纣身前,“皇上,太上皇已经身受重伤,眼下取心头血,怕是会要了他的命,您万万不能下手啊,这可是大逆不道啊!” 赢尘眉心微蹙,似是有些厌恶的睨了他一眼,掌心蕴气一掌将他袭到墙上去。 “咚!”的一声,琅白撞在墙上,而后重重落地,吐出一口血。 “太上皇……”琅白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是徒劳,只能在地上爬行,慢慢地伸出手,语言破碎:“绝对不行,求求您……” 赢尘眸色微黯,对准赢纣心口,猛要刺下去,突然空中横来一把长剑,将他的剑锋微微打偏,赢尘眉心深锁,抬眼看去,时沉情手握长剑,神色挣扎: “你现在对他这样,就是要他死。” “沉情?”赢纣万万没有想到时沉情会帮他,他眉眼温软,心中虽是难受,却也庆幸。 庆幸她似乎还没有那么恨自己。 “跟你有什么关系?”赢尘眯了眯眼,将匕首收在手中:“怎么,太女现在,也要帮着曾经的仇人说话了吗?” “你怎么跟太女说话的!!”若歌忍无可忍:“太女当初为了生下你受了多少苦,你现在飞黄腾达,成为皇上了,难道也要学着你爹的样子,翻脸不认人吗!” “翻脸不认人的是你们!”赢尘低喝,攥着紧手中的匕首:“生下朕,抛弃朕,既然不能生养,何需在这儿跟朕谈感情?” 时沉情呼吸一滞,心口像是豁了个口子,难受至极: “我也是很后悔,如果我将你带在身边,断然不会像是今天这样。” “可偏偏,你没有。” 赢尘神色嘲弄的朝她看去:“既然事情都已经这般了,太女也无需装的情深意重,朕,自有打算。” “林朔!”他沉声低喝,林朔迈步进来,见到这场景略有些讶然:“皇上。” “太上皇受伤不轻,着人医治,至于这两位贵客。”他倏然抬眸,眼中寒意森森:“送出宫去,并赠与他们黄金三百两。” 赢纣咬着牙,身体的疼痛几乎要将他吞没了,他却还能硬着头皮道:“不准。” “太上皇还在这儿不准呢。”赢尘垂眸瞧着他,嗤笑一声:“您上了年纪,又受了伤,好好修养。” 说罢,林朔命死士将赢纣抬起来送走,昏迷的琅白也被抬去,仅仅剩下时沉情三个人。 林朔走上前,拱了拱手,很是客气:“请您随我来。” “我不需要你的钱。”时沉情走到门口,朝赢尘看去:“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 (未完待续) 第949章 赢尘病情严重 赢尘眼中浮动起一丝嘲弄:“慢着。” 三个人脚步一顿。 帝王回首,睇着墨怎久:“你留下。” 墨怎久微微一怔,神色犹豫。 赢尘见他这般,眯了眯眼,声线中暗藏着危险:“你是谁的人来着?” 墨怎久眉心拧紧,闷不做声的走到了赢尘身边,看了曲长笙一眼。 时沉情也没有太多反应,本身墨怎久也算是她们半路接触到的人,他一开始就是冲着照顾曲长笙来的,“那我们先走了。” 赢尘负手而立,看都不看她们一眼。 曲长笙眉心紧蹙,走上前:“路途遥远,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谢谢你们来救我,今日之事,我也没有想到。” 说的,就是赢尘的反应。 她本来以为赢尘会很开心,却没有想到,赢尘似乎是恨极了时沉情,尤其是若歌说了那番话,加之时沉情已经嫁给别人了之后,他好像整个人都变了。 时沉情确实在意料之中,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无妨,只要你好,他就好了。” 长笙内疚的抿了抿唇,夹在这俩人中间,她挺难做的。 时沉情略作思忖,神色幽深的看了赢尘一眼,又靠近曲长笙: “你要小心他,这一瞬间突破了曾经的功力,又解开了封术,他现在功力大涨,小心他走火入魔。” 曲长笙脸色微变,暗暗点头,时沉情转身离开,空气中残留的香气,还隐隐留着她曾来过的痕迹。 四周默了默,赢尘斜眼看向墨怎久:“去林朔那里领罚。” 墨怎久眉心蹙了蹙,也没多说,转身离开了。 曲长笙站在赢尘身后,看着他:“你还好吗?” 赢尘似是一愣,扭过头:“自然。” 他眉眼间没有任何不快,走上前,捏住她的手腕:“沈扬琪都对你做了什么?” “嘶——”他冰冷的手让长笙手一缩,愕然的抬头看着他:“你手怎么这么冰?” 他的身子抖了抖,声音都在颤:“无妨。” 曲长笙脸色微变,“什么无妨?”她抱住他的脸,感受着他的温度在一点点的下降,滴到冰点,冷得可怕:“你的身子,怎么回事儿?” 从前赢尘也犯病过。 却没有今日这般寒冷。 似乎是冲破封术的后遗症,他神情涣散,浑身发着抖,朝着长笙虚弱的笑了笑:“我没事。” “……”长笙面露不忍,抱住他:“跟我走。” 寝殿中烧着地龙,还燃着几盆炭火。 赢尘裹了厚厚的一层被子,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已经冷得神志不清。 就连曲长笙这种体温,此时此刻都已经开始觉得虚弱,像是一个寒冷的黑洞,不断不断的吸着她的体温,长笙开始发颤,四周围的空气里,只要她一张嘴,就能看见呵气。 “这怎么办?”玄月焦灼:“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你去,准备热水,热汤。”她哆嗦着,命令下去:“快去。” 玄月连连点头,赶紧去了。 “笙笙……”赢尘恍惚的回过神,死死的攥着曲长笙的手:“笙笙……” 片刻,玄月带着一桶桶热水进来了,倒入木桶当中:“热水好了。” (未完待续) 第950章 长笙去太上皇那里了 长笙挣开赢尘的手,放下赢尘床边的纱帘,脱下了衣衫。 “你这是?”玄月以为她要给赢尘洗热水澡呢:“为什么?” “我不能受热,但是越受热,我的身子就会越烫。”长笙褪下衣裙,赤着脚试探着在水面上点了点。 那股热度顿时蔓延至她的全身,她一咬牙,跨入水中。 疼痛顿时蔓延至她的全身,曲长笙痛呼一声,死死的咬住了下唇。 床上的赢尘似乎是听到了曲长笙的声音,挣扎着要起来,奈何神志不清,只能不断的呢喃:“笙笙、笙笙。” “我在这儿。”一只滚烫的手,攥住他不断往外摩挲的手掌。 两个人隔着纱帘,她裹着薄薄一层纱,泡在水中,周身因为疼痛而颤抖:“没事儿。” 直到自己身体的极限,她才从水里出来,擦干净了身上的水,简单的拢了一件衣裳,钻入他的被子当中。 寒冷将她包裹,顿时激起她身上的鸡皮疙瘩,死死的抱住了赢尘。 热度让他舒服的呢喃一声,嗅着熟悉的香气,慢慢的将她拥入怀中。 如此反复多次,从天亮忙至天黑,曲长笙觉得头重脚轻,感觉自己就要重风寒,最后热暖了身子,缩在了赢尘怀中沉沉睡去了。 顾长珏坐在房梁上,看着天边的墨色,若有所思。 万寿殿。 顾长珏跨门而入,赢纣正靠在床边,并无睡意。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时沉情,看见顾长珏,他凤眸中闪过一丝不快:“如何了。” “不出太上皇所料,皇上的体寒之症果真严重了不少。” 赢纣冷冷的一扯嘴角:“赢尘这个小子,想的太清闲,以为自己能够突破封术,武功又更进一层,就以为万事大吉了,他的进步越快,身体就会越跟不上,长久以往,他就会越来越严重,直到成为一个残废。” “可是……”顾长珏犹豫着:“那个曲长笙,以身子暖皇上的身子,不顾寒冷。” “你说曲长笙?”赢纣拧眉:“那寒体之症,非常人能忍受,她竟敢如此?” “或许,他们二人,是真情。”顾长珏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顾虑:“太上皇或者,可接纳她一下,如若是皇上能够幸福的话,不也是一件好事儿吗?”“ “好事?”赢纣挑起眉梢,若有所思:“我不见得这是一件好事儿,明日一早,你去将曲长笙带来,寡人有话要问。” 翌日—— 曲长笙皱了皱眉头,慢慢的睁开眼睛,随后猛地想起什么,从床上坐起来,探了探赢尘的体温。 赢尘已经睡熟了,温度也恢复以往,她松了一口气。 “长笙。” 玄月推门进来,神色犹豫,看见长笙:“太上皇的人来了。” 长笙登时眉心深锁,看了眼赢尘,穿好衣衫洗漱过后,才走了出去。 顾长珏站在那,如同松柏,十分挺拔,看见曲长笙,他神色变了变,慢慢露出了很古怪的表情。 像同情,像怜悯。 “太上皇传你。”他说:“你跟我来。” 曲长笙早就在意料之中,领着玄月在后,默默的跟着他。 龙榻上赢尘缓缓睁开了眼,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身边。 他记得昨夜,笙笙在替自己取暖。 “来人。”他低唤,玄裳推门而入:“皇上有何吩咐。” “笙笙在哪?”赢尘朝他看去,眼中的森冷寒意叫人看得心里一颤,玄裳被骇得低下了头:“长笙姑娘去太上皇那里了,太上皇着人传唤。” 赢尘登时脸色一沉,翻身下床: “备轿!” (未完待续) 第951章 看你自己选择 “长笙来了。” 万寿殿内,弥漫着一股清淡的香气。 曲长笙跪在寝殿中央,一双无数安放的双眼放在了那顶香炉之上。 香气丝丝缕缕的从香炉中缠绕蔓延,缓缓升空,赢纣身着一席白衣,从寝房内走来。 他的衣摆打散了香气,红底白衫,上面绣着精修的祥云龙纹,长发仅用一根玉簪固定,儒雅而又大方。 曲长笙微微有些恍惚,这样如玉般的人,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儒雅至极,一双好看的手宛若上天最完美的作品,这偏偏就是这样的一双手,沾染血腥无数,令人生畏。 赢纣与赢尘不同的是,赢尘的戾气是缠绕在身边,或许会有散去的一天,而赢纣的残暴,是稳当当的落在了心里,像是一座山峰,沉静却又无法让你无视。 她回过神,赢纣已经坐在了主位上,捧着茶盏,撇着茶沫,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坐。” 曲长笙不扭捏,坐在他对面,身边一盏茶香气阵阵,是上好的大红袍。 “太上皇似乎好些了。” 长笙淡淡开口,瞧着他虽然仍然还有些虚弱却好了不少的精神: “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赢纣眯起凤眸,呷了一口茶: “习武之人,身体自然也恢复得快些,倒是赢尘……”顿了顿,他的小半张脸被茶盏遮掩,露出那双夹杂着寒凉的目光: “你昨天晚上伺候他,也辛苦了?” 曲长笙慢慢警惕的拧起眉心。 他知道赢尘昨夜犯病。 “赢尘自幼身子不好,一直以来没有抚养在寡人身边,也让他跟在被人身边受了不小苦。” 赢纣放下茶盏,指腹轻轻起的摸索了一下茶盏的边缘:“他自小深受寒毒,这毒会缠-绵不绝,昨日他的武功突然精进,他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伤害,自然而然的,也就给了寒毒可乘之机。” 长笙沉默的听着。 赢纣慢慢道:“寡人听闻,昨天你用身体来暖他的身子?” “……”她拧起眉心,这话说的可真是赤-裸裸,当即不悦的朝赢纣看去,赢纣微微一笑,眯起双眸: “你知道这种寒毒也会伤了你的身体吗?久而久之,他会跟你体内的热毒互相排斥,最后受伤的就只有你而已。到时候赢尘非但没有好,反而你还身受重伤,说不定,小命都要搭进去。” 长笙懒得废话:“你想说什么?” 赢纣挑起眉梢,双手交叠:“再这样下去,赢尘发病的时间会越来越多,四肢僵硬,之后,他就活不了多久了。” “……”长笙惊诧,昨夜赢尘的体温低得骇人,“那你是有什么解决办法?” 赢纣突然卖起了关子: “自然是有,不过,寡人也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只需要如实回答,寡人就可以给你解决办法。” 长笙一愣,随即眉心拧紧,隐隐有些不快: “……太上皇,奴婢不得不多说一句,皇上是您的儿子,如若是您的儿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您是有什么好处吗?” 可赢纣却从容一笑,眉眼间的轻挑表明了他对赢尘根本就是毫无感情: “寡人的大统不一定非得要他来继承,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 (未完待续) 第952章 朕一不开心,就想杀人 曲长笙慢慢攥紧了拳,隐忍着。 顾长珏在外面敲了敲门:“太上皇,皇上来了。” “来的这么快?”赢纣轻轻地勾了勾嘴角,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寡人等你来找我,但,不能让赢尘知道,否则,就算是神仙在世,也救不了她。” 曲长笙眉心深锁,起身离开,赢尘刚坐着撵轿至门口,看见曲长笙,飞身而下,落至她面前:“你怎么又来了?” 长笙美眸微阖,看他精神看起来还蛮好的:“太上皇传召,不过是有点私事,说了几句,没事儿的。” 赢尘眉心深锁,目光略带审视的凝了她片刻,随后,冷冷的瞟了顾长珏一眼,一把将曲长笙打横抱起,稳当当的落在撵轿之上。 他的头埋在长笙的颈窝里,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才勉强安心: “长笙,我们成亲。” 长笙身子微微发僵,赢尘并未察觉,慢慢的收紧了自己的手臂,嗅着她身上传来的阵阵香气,似醉非醉的: “这天地间,独你,最让我安心。以后不要不经过我允许去见他了,我不放心。” 长笙紧皱的眉心微微舒展开,他自幼被人抛弃,童年是布满黑暗残暴的虐待回忆,而又在这两日看见了自己的身生父母之间的抵触。 他的滋味也不好受。 长笙略作思忖:“你跟我说实话,太女那般,你有没有伤心?” “伤心?”赢尘微怔,睁开双眼,下颚轻轻的搁在她的肩膀上,目光远视,望向那一水儿的红墙绿瓦:“恩,有点。” “所以啊。”他忽然坏笑着勾起嘴角,吻了吻曲长笙的脸颊: “这天底下,独你最得朕心,所以你也不能离开朕,你若离开朕,朕就不开心,朕一不开心,就想杀人。” “什么道理。”长笙嫌弃的推开他的脸,却又被他抱紧。 “笙笙,你信我。”赢尘认真的看着她的眉眼,声音压得低低的,却像是一个个烙印,落在她的心上: “朕一定会越来越强大,直到无人能再将你我二人分开。” 日光下,他的肤色略有些苍白,细腻的肌肤透着隐隐的光泽,目光坚定如磐石:“只有你,才是朕的皇后。” 长笙张了张嘴,喉咙一片酸涩:“你的身子,或许,不能够在应承更高的武功了,你已经很厉害了,真的赢尘。” 说着她抱紧他:“只要我们两个能够在一起,就好了,我只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不希望你有多强,真的。” 赢尘微怔,看着怀中的长笙,不知她说话的听进去了多少,只是沉默的抬起双手,却不说话了。 星辰殿—— “来人,来人……”含糊不清的词汇从床榻上人的口中传出,沈扬琪捂着自己的伤口,吃力的哼宁:“来人、来人!” 门被推开,曲长安快速的走了过来:“娘娘?” 沈扬琪睁开沉重的双眼,看眼前的曲长安就发了怒:“本宫喊了那么多声,你们都是死的吗?都不知道来照顾本宫……” 曲长安微微一怔,犹豫着道:“娘娘,咱们星辰殿里面的人都走了,就剩下奴才一个。” (未完待续) 第953章 落晖宫 沈扬琪愣住,慢慢睁大眼睛,嗓子早已沙哑不堪:“你说什么?” “星辰殿中的人都走了,您自从伤痕累累的被人送回来,宫中又传出您惹怒皇上的消息,您的伤口,不过是请了太医医治两天之后,太医就也没再来过了。”曲长安面露不忍: “他们就见您不得势,就都走了。” 其实曲长安没有说实话。 太医来诊断,沈扬琪伤势严重,若是能够用矜贵药材盯着,倒也还能有一线生机,可是她眼下,容颜惨破,再无利用之地,太医也不过是给开了几个续命的方子,凑合凑合她活几天罢了。 他本来以为她要死了。 却未想到,沈扬琪竟回光返照,重新有了声息。 “这帮狗仗人势的东西!”沈扬琪咬了咬牙: “本宫平日里面对他们不薄,好吃好喝的供应着,这会子,竟然头也不回,咳咳、” 说到最后,竟咳嗽的一发不可收拾,曲长安连忙扶起她顺了顺气,沈扬琪眉心紧蹙,磕得胸腔震痛,她捂住嘴,一口血喷在手中,蔓延出了指缝。 曲长安惊恐的看着她掌中的血,“娘娘?奴才这就去给您叫太医——” “不用了。”看着自己手中的血,沈扬琪渐渐平静了下来: “我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曲长安一怔,傻傻的看着她,看她瞳孔涣散,眉眼间却仍带着一丝不甘。 “曲长笙最近怎么样?” 曲长安抿了抿唇:“她已经重新回了皇上身边,并且跟皇上关系亲密,二人同进同出。” “……”沈扬琪死死的攥紧了拳,沾染血的嘴抿成了一条直线,泪珠儿脱了线一般,颗颗砸下: “多有趣,我费尽心力,最后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娘娘,您别灰心,咱们一定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的。”曲长安轻声安慰:“只要您好好养身体。” “赢尘不会允许我活着。”淡淡的截断了曲长安的话,沈扬琪诡谲的勾起嘴角:“我自然就不能活着。” 她慢慢的摩挲着自己的枕头,在枕头底下,有一个小荷包,里面放着两锭金锭子。 沈扬琪交到曲长安的手中:“这是我最后的积蓄,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曲长安眉心拧紧。 沈扬琪目光放空,虚弱的捂住自己的伤口,感觉自己的气息仿佛正在慢慢消散,恐命不久矣:“那落晖宫,最近可有开放?” “是有开,而且最近开的时间越来越频繁,从前一个月一次,现在三天一次,但这些,都是瞒着曲长笙,在私下进行的。” “好。”沈扬琪看向曲长安:“你若有心,在我死后,托个人,给我和我娘两座坟墓,另一个……” 她神色慢慢变得幽深:“你能不能,在落晖宫上,写下你的名字?” 曲长安脸色乍变,手中的钱袋子没拿稳,落在了床上。 “您——”他震惊不已。 “你是曲长笙的弟弟,写上你的名字之后,就说你是强迫的,去找她求一求,她若是知道,她的男人,是个吸人血的怪物,那就好看了。” 沈扬琪嘴角勾起,笑容有些狰狞: “她会帮你的,我保证。” (未完待续) 第954章 曲长安要被送去落晖宫 曲长安犹豫了片刻,将钱袋子揣进兜里:“奴才明白了。” 沈扬琪顿时温软了眉眼,仿佛在这一瞬间卸下了力气,重新倒回床上,呼吸急促,像是脱离了水的鱼。 她目光灼灼的盯着床顶,另一只手死死的抓着床单,直到目光涣散,那长着的嘴半点捣腾不过气来。 “娘。”她低低的唤着:“是女儿对不起你……” 房间内传来重重的喘息,戛然而止。 抓着床单的手骤然松开,痛苦挣扎的人浑身一颤,头一歪,瞳孔涣散的直直盯着前方,没了声息。 曲长安扑通一声跪在床边,声嘶力竭: “娘娘!娘娘啊!!!” - “星辰殿里面的那位殁了。” 曲长笙微惊,扭过头,看身后的林楚楚。 她神色忧虑,没有对沈扬琪的同情,却有着同等命运的惋惜:“听说,死不瞑目啊。” 曲长笙羽睫微颤,死死的攥紧了拳。 “我们才多大。”她道:“眼下身边,就有三个人没了。” “这人呐,就是做不得坏事儿。” 林楚楚一声叹息,“乔尔烟与沈扬琪不可惜,她们要是能够好好做人的话,倒也可惜。”忽而,她想到了什么: “对了,最近宫中有很多人失踪了你知道吗?” “失踪?”曲长笙拧眉:“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清楚,好像,人好端端的就不见了,东西什么的都在,可偏偏就是没人了,就俩我的宫中,都有几个消失的。” 林楚楚想一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也不知道这是闹得哪门子的邪,怎么一个大活人,好端端的还能没了吗?而且一没,就是好十几个人。” 长笙也觉得邪门:“皇上查了吗?” “听说林朔大人亲自带人来查来着,天天晚上在宫中巡逻。” 林楚楚双手抱怀:“希望尽早能够抓到真凶,不然我们这些人,不都是战战兢兢的?” 曲长笙神色愈发微妙。 送走了林楚楚,她正准备晚上的晚膳,却在走在路上的时候,被曲长安给拦住了。 曲长安畏畏缩缩的,显然是一大早就打听好了她的下落,特意来这儿等着她。 但曲长笙看见曲长安的一瞬间,脸上的表情顿时沉冷下来: “你怎么又来了?难道是因为你主子死了,你在宫中没有立足之地了?” 曲长安摇了摇头,神经兮兮的环顾左右,突然扑上来抓住了曲长笙的手。 长笙仿佛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向后退了几步挣扎:“你干什么!” “姐,求你,你别喊,别喊!”曲长安哆哆嗦嗦的,像是杀了人回来寻求帮助似得,满脸的惊恐与心虚:“我来是想求您一件事儿,求您看在我是您的弟弟的面子上,帮我一个忙!” 说着,他扑通一下跪下,死死的抱住曲长笙的大腿:“求姐姐救弟弟一命!” “怎么?”曲长安素来就是作恶多端的主儿,他要是被人追杀了曲长笙都不觉的稀奇: “终于有人想要为民除害要杀了你是不是?” “不是!!”曲长安惊恐的摇了摇头: “是皇上!我今天晚上,就要被送到落晖宫了!” (未完待续) 第955章 代替曲长安去落晖宫 “你说什么?” 曲长笙以为自己听错了,曲长安立刻将自己腰带上的令牌亮在了她的面前。 铜制的上面还有斑驳暗淡的血痕,用烫金字刻着落晖宫三个大字。 长笙微惊,呼吸急促些许,忽然平静下来: “落晖宫什么时候开放的。” “其实早就偷偷开放了,只不过宫中的人一直都视这个为秘密,那些偷偷消失的宫人其实都是被送到那里的。” 曲长安有些哭腔: “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的选中那些还算是年轻力壮的宫人,强迫我们去送死,我这次被选中,我也万万没想到。” 曲成安哆哆嗦嗦的攥住了住她的手: “求你了姐,我不能死,我真的不能死。” 长笙垂眸看着他,贼眉鼠眼的曲长安此时此刻竟也露出了那种可怜兮兮的表情: “姐,我知道我娘对你做了很多错事,可是求求你念在我们一家人养你养了十多年的感情,如果我死了,我们曲家无后而终,我爹爹也就没有人养老送终了,他那么大岁数了,人又老实,若是我死了,爹定然会被人欺负的呀。” 曲长安,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他异常诚恳的祈求: “姐姐,算我求求你,你跟皇上关系最好,皇上素来也最疼爱你,只要你跟他说不要让我死,找个别人替代好不好。” “……”长笙默了默:“他们给你钱了吗?” 曲长安一愣,有些茫然,很显然他对不上这句话: “什么钱?”他有些结巴。 长笙眯起美眸,感觉出曲长安的心虚。 每一个人进了落晖宫之前,都会拿到一大笔的抚恤金。 这笔抚恤金可供寻常老百姓吃大半辈子的开销。 甚至有不少人为了拿到这一大笔的抚恤金,会故意想要去落晖宫。 但很显然,曲长安并不知道会有抚恤金这回事。 究竟是来找他的太监没跟他说? 还是赢尘真的变了,只一心提升自己的武功,保持自己的身体,连抚恤金都不给他们了? 长笙默默良久,一把夺过了曲长安手中的腰牌: “今天晚上我会代替你去落晖宫。” 曲长安大喜:“真的啊姐!” “但前提是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跟别人讲,该保密的时候还是要保密,否则如若皇上知道了,你在外面擅自传播消息,就连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你。” “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说的!” 曲长安忙不迭的拍了拍自己膝盖上的土,笑呵呵的: “既如此,那我走了。我们时间已经定好了,今夜子时,林朔大人会在御花园巡逻,到时候你只需要躲在御花园最大的假山后面,她们就会有人来找你了。” 曲长笙拧紧眉心,原来林楚楚所说的林朔日日带着人巡逻,是因为他是这件事情的幕后负责人。 手中的腰牌上的血斑驳显眼,她身子浑身抖了抖,忽然觉得有点冷。 回忆起她与赢尘初见,腰上别着这个腰牌,这上面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人的血。 她攥紧拳,手中的腰牌还硌得手疼。 她不信曲长安说的,只有自己亲眼看见才可以。 子时—— 一个瘦弱的小侍卫安静的走在御花园的石子小路上。 (未完待续) 第956章 安静,皇上来了 曲长笙头戴着一顶侍卫帽,朝着远处御花园最大的假山那边走去。 而与此同时,不少人从四面八方而来,走向同一个方向。 她们静悄悄的,无人哭无人闹,从前的落晖宫截然不同。 从前要是去赶往落晖宫,那简直就是一座死窟,一路上挣扎哭嚎不断,眼下倒是格外安静。 林朔早就已经在假山后面等待,曲长笙压低了头,林朔也神情麻木的看着这些人,并没有注意到她。 “亮出你们的腰牌,清点人数了。” 曲长笙拿出自己腰上挂着的牌匾,忽然注意到前面竟然是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婆婆,她的身体状况不像是宫中的旧人,反而像是外面的老百姓。 曲长笙眉心紧缩,刚好人数清点完毕,林朔转身而去,身后的是一排排将他她们重重包裹,安静的穿梭在暮色当中。 “娘,你还好吗?” 老婆婆生前的一个男子回头,长笙一瞧,此人肤色发黑,而又消瘦,也不像是宫中侍卫。 他们两个人走路脊背微驼,像是庄稼人。 “我没事儿。”老婆摆了摆手,声音带着微喘: “再忍一忍就到了。” “您不应该来的。”男子有些懊恼: “我怎么能让您跟着我一起来送死呢。” 老太婆摆了摆手,颤颤巍巍的跟着往前走: “你别说别的了,只要是为了我孙子的病,你不来,我这个老太婆也会来的,这一大笔抚恤金一定能治好他,你倒不如现在回去。” 长笙微惊,原来这对母子真的是老百姓,她们是为了自己家人的病,所以来宫中卖血,以获得大量的抚恤金。 心中忽然不是个滋味。 旁边的死士忽然开口: “现在已经回不去了,进了落晖宫只有让我们抬出去,没有你们自己走出去的道理。” “……”母子二人默了默,谁都没再说话,只是沉默的牵住了彼此的手。 走了一阵子,巍峨的落晖宫渐渐呈现在眼前,还未等靠近,就嗅到了那股血腥味。 那些本来还有些淡定的人们忽然就有些骚动,各自露出惊恐的表情,纷纷往后靠。 可是这种时候往后靠也来不及了,他们被那些人粗暴的推了进去,随后门重重一关,砰的一声,像是压在人心上的石头。 他们开始哆嗦起来。 长笙感觉这种逼人的血腥气,好像是往事重新插在了她的脖子上,这个感觉她再熟悉不过。 铺张奢靡的落晖宫,谁曾想到是一个血窟。地上黑色的毯子上面沾染了斑驳的血迹。 曲长笙余光瞟着地面,她身边的那对母子就轻轻地安抚了下对方。 儿子自打进来就哭个不停:“我不应该让您来的娘,儿子不孝。” “哪有让自己儿子送死自己却贪图享乐的娘。”老婆婆也哭: “你死了,我这个老太婆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安静了!!” 林朔跨门进来,关上房门落了锁: “全都跪好,皇上要来了。” 侧殿的门忽然被打开。 他们齐齐的一哆嗦,感觉就好像是那骇人的妖精,从那侧殿中慢慢的跨了进来。 (未完待续) 第957章 他不是个恶人 帝王一袭墨色龙袍,头顶金冠,微微松散着衣衫,神色倦怠的踏了进来。 他连余光都未给地上的人,只是坐在主位上,慵懒的翘起了二郎腿,一手捧着书: “开始。” 林朔打了个响指,两个死士走上来,先架起第一个人,那人慌张失措,不断的扑腾着双腿,开始后悔: “我不想了!你们放我出去!!这钱我不要了!!” 林朔麻木的在他面前来回踱步: “进来的人都没有纹丝不动就出去的道理,赶紧闭上你的嘴,我们还会留你一条性命。” 那人脸色乍变,浑身发颤,被人从大字形的放在一个巨大的鼎上,随后切割了他身上所有能够快速放血的地方,惨叫几乎要穿透她们的耳膜。 赢尘懒洋洋的翻着书页,似乎是对这些惨叫声已然免疫,俊美的脸上充满了冷漠与淡然。 那巨大的鼎在接触到人血的那一瞬间,忽而火光四现,里面的液体开始沸腾。 人仿佛就架在那一口锅上烤着,感觉到浑身灼热而疼痛,却又挣扎不得,直到他没了叫喊的力气,被迅速的缠绕起了伤口止血,就给抬了出去。 “看到了吗?!”林朔突然拔高的声音,转过身来正视她们这群人: “我们不会让你们死在这里,只会要你们的半条命,要从前知道落晖宫的人没有一个是活着出去的,眼下回去之后拿到了这笔抚恤金,好好养养身子,还是可以正常生活的。” 众人松了一口气,虽说害怕,但是放血之后能获得一大笔钱倒是值得了。 见他们面露轻松,林朔高声道:“继续!” 一个一个人被按照顺序放血,止血,抬走,耳边是她们的惨叫声和那种疼痛的呜咽,曲长笙死死的攥着拳头,掌心中都已经出了汗。 就剩三个人了。 那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被抬走之时还死死地抓着他娘的手:“娘!待会儿我走了,你可要撑住啊。” 他们这些年轻人放点血不打紧,可是他娘已经上了岁数,放血就等于在要她的命。 儿子虽然心有不舍,可为了她的孩子,也只能忍痛看着老母亲受苦,被架在高架上,老母亲亦是心痛呢喃: “我的儿……” 赢尘闻言抬眸,忽而眯了眯眼睛: “慢。” 刚要放血的死士顿住,侧目朝皇帝看去。 赢尘睨着地上颤颤巍巍的老婆子:“她怎么会在这?” 林朔看了一眼名册本:“这个老婆子家中四口人,她与他儿子皆在名单之上,是孙子得了重病,急需要钱,所以才会来这。” 赢尘闻言垂眸:“老人不收,送回去。” 林朔却有些顾虑: “可是皇上,这样的话名册上的人就不够了。” 赢尘手拄下颚:“笙笙不喜欢朕杀人。若我身上再背几条人命,她怕是不理朕了。” 曲长笙颤了颤,心里五味陈杂。 林朔闻言,给下属一个眼神,就要将这老婆婆带出去。 可老婆婆突然就像是发了疯一样,挣开那些人跪着上前给赢尘磕头: “皇上!求求您!草民需要这笔钱!草民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孙子死,今年家里收成不好,除去税钱便是连米都快买不起了! 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法子,还请皇上看放草民的血,让草民换钱给孙子治病!” 赢尘微不可察的拧起眉心,神色复杂的盯着这个老婆婆。 林朔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她带下去。” “慢着。”帝王忽而开口,老婆婆抬起头看着他,脸上扔挂着泪。 赢尘抿了抿唇: “给他儿子谋一个宫中侍卫的差事,这个老婆子原封不动的送回去,抚恤金照给。” “另着太医给他孙子治病,药钱,朕出。” (未完待续) 第958章 那是曲长笙! 热泪自老奶奶眼中滚落。 被架起来的青年人也在这一刻被放下,他们跪在一同,双手奉于眉心,不断不断的磕头致谢: “谢主隆恩!谢主隆恩!!谢主隆恩!!” 林朔也放软了眉眼:“眼下天已经黑了,要想回家,想必也没有那么容易,老婆子这么大的年纪,我们派人送你回家,与太医一同。” “谢皇上恩赐,谢大人恩赐!”他们浑身发颤,喜极而泣,被人带离了出去。 玄裳忍不住的道:“皇上仁慈,身体也一定会康复起来的。” “仁慈?”赢尘呢喃着这两个字,似乎是觉得好笑:“这是应该的。” 长笙微怔,下意识的盯着他的衣摆。 “但凡是赢国国土之中,皆是朕的子民,或好或坏,朕都与他们同在。” 赢尘放空了目光,似是看到了从前: “这些朕从前一点都不懂,但是有了笙笙之后,就想让她满意,她不愿意的,朕一点也不想做,也不会喜欢。” 说着他眯了眯眼,若有所思:“也不知道长笙现在在干什么。” 曲长笙浑身一颤,眉心紧拧,犹豫着,要不要跟赢尘见面。 房间内默了一默,林朔已经回来了,他见还有最后一个,也没多看,“下一个。” 曲长笙抿了抿唇,突然,站起身来,推开了要抓住她的人。 林朔脸色一沉:“他要逃跑,抓住他!” 房间内的温馨气氛好像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曲长笙快速的奔向门口,一把推开了门。 恰在此时,赢尘眉心微皱,朝着门口看去。 一闪而过的熟悉侧脸叫他微惊,随后,就像是一道风,飞快的消失在了他的眼中。 “先别追。” 玄裳拔剑而出,正准备追上去,听见这句话,狠狠的驻了脚,在地上打了个滑:“皇上?” 总不能放了一堆苦情母子,这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也要放过? 赢尘神色阴郁,死死的攥着门把,也希望自己看错了:“最后一个人是谁?” 林朔赶紧掏出名册簿子看:“是——”他一怔,倏然抬眸朝着赢尘看去:“是长笙姑娘的弟弟,曲长安。” 赢尘脸色乍变,倏地拧紧了眉头、 那就是笙笙! 她看到了! 林朔与玄裳只感觉到自己的身前一道黑影闪过,反应过来,皇上早已不在主位之上,已经飞快的融入了墨色当中。 曲长笙玩命的跑着,回头看有没有人追上来,她一面取下自己头上的帽子和发簪,长发散落,她解开自己的口子,飞速的跑向皇上的寝宫。 突然,半路横来一只手,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肢,曲长笙来不及惊呼,就被一个强劲的力道抱住,带离了别处。 后来追上的赢尘停住脚步,环顾左右,却并未看见长笙的踪迹。 以她的身手是不可能跑这么快的。 人呢? 赢尘略作思忖,看向远处寝宫,飞身而去。 而就在灌木丛里面,曲长笙呼吸急促,被冰凉的手掌紧紧地捂着嘴巴,惊愕的看着她身边的男人。 顾长珏的目光宛如一潭死水,眼中透着微凉的月光,却仍然叫人心底发寒。 “他走了。”他送开了捂着她的手。 (未完待续) 第959章 顾长珏,你好好清醒一下 长笙立刻警惕的后退几步,“是太上皇又叫你来有事儿?” 顾长珏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忽而诡谲的勾起嘴角:“难道你觉得只有太上皇叫你的时候,我才会出现?” “你不是讨厌我吗?”长笙抿了抿唇,虽然她希望顾长珏能够恢复记忆,但现在的顾长珏已经彻底成为太上皇的人了。 听见“讨厌”这个词,顾长珏歪了歪头,俊美的神情略夹杂着一丝迷惑:“讨厌是讨厌,不过……” 他忽然靠近她:“不过我可以尝试着不讨厌你。” 曲长笙“腾”的一下从灌木丛后面站起来,“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顾长珏懒洋洋的站起身,上上下下的瞧着她:“你看见了?赢尘如今,身体大不如前,他如果不精炼人的血来给自己做补药,根本就承受不住自己的功力。” “就算是拿全天下人的血给他做药,也总会有枯竭的一天。” 他危险的眯起眼睛,站在月光之下,一身白衣像是堵了一层银光,身后仿佛有着一条左右摇摆的狐狸尾巴:“所以,你跟太上皇的交易,你做定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长笙抿唇。 “你还不知道吗?”顾长珏在她左右踱步,忽然从背后凑近她,温热的呼吸扑向她的脖颈:“太上皇的交易,就是让你我订婚,成亲,把赢尘甩了。” !! 曲长笙瞳孔骤缩,死死的抿着唇,眉眼间慢慢起了恼意:“他就这么容不得我们两个人在一起,” “是啊。”顾长珏眼中渐渐起了笑意:“皇上对您的心,天地可鉴,我们不能插手,只能在旁边观看,可是长笙啊,你想想,他将来是要一统天下的,身边的凤位坐着一个出身卑微的你,合适吗?” “……”长笙呼吸微滞,攥着拳,没说话。 顾长珏双手抱怀,睥睨的瞧着她: “所以呀,我也不过是来跟你熟络熟络感情,以免到时候,天地我也拜不下去。” “呵。”她忽然笑了。 顾长珏微恼:“你笑什么?” “我配不上赢尘,难道我这个出身卑微的人就配得上你了吗?” 长笙回眸,神色倨傲,眉眼间皆是轻挑,微微一笑,妩媚万千: “你不觉得对你不公平吗?不让赢尘拥有的,竟然要给你。你好歹也是一个太子,怎么能这么被人瞧不起?” 顾长珏脸色一变,似乎是曲长笙说出了他从来没有想过的。曲长笙见他神情渐渐变得茫然,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顾长珏,好好清醒清醒,你以前,跟我们关系是最好的,别再被利用下去了。” 顾长珏眉心深锁,紧紧盯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甘的抿了抿唇。 太和殿—— 赢尘火急火燎的推开房门,见玄月独自一人站在房间里,他登时沉下脸: “曲长笙呢?” 玄月也在找:“属下不知,长笙姑娘,不知去了哪里。” 赢尘当即变了神色,环顾左右,“传我指令,满皇城寻她,寻不到,朕拿你们试问。” “皇上怎么这么凶啊。”曲长笙挑起眉梢,捧着一盏茶站在不远处:“我不过就是去泡了盏茶去了啊。” (未完待续) 第960章 都是因为你 赢尘见到她一怔,随后跨步走向她,步履从容,可脸上紧绷的线条还是出卖了他心里头的紧张。 他慢慢地走近曲长笙,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跟我进来。” 长笙被扯入寝房之中,手中的茶盏叮叮作响,她还没有拿稳,就被人夺去,旋即自己身上就压了一个巨大的力量,一把将她按在床榻之上。 “你去哪了?”他的目光充满了杀意,若仔细看,似乎是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紧张。 “落晖宫。”既然都这么说了,她也不能撒谎啦,长笙被挑起下巴,不慌不惧:“看见了你如何爱国爱民。” 赢尘瞳孔骤缩,额角青筋绷起:“是曲长安叫你去的吗?” 曲长笙眼波沉沉:“是,他说自己被迫选中,所以我顶替了。” “他骗你。”赢尘眯起凤眸,手上的力道因愤怒而微微加重:“如今落晖宫,已经不似从前,全凭意愿,他是故意报名,故意要挑拨离间!” 他猛然站起来,掌心蕴气:“朕现在就去亲自要了他的狗命!” “赢尘——” “朕见不得别人挑拨离间!!”他倏然回头,看着坐在床上的曲长笙,脸色黑得可怕。独有眉心的血印红得似血: “朕与你之间的感情,谁都不能介入!谁要是想挑拨,就只有死!” 长笙瞳孔骤缩,还未等说什么,惊见他飞身离去,动作极快。 玄月不解:“怎么回事儿!” “拦住赢尘。”长笙跑出去:“他有点不对劲!” 走之前,赢尘的血印又在变化了,眼下他的状况,极为容易走火入魔。 玄月不敢耽误,命死士背起曲长笙,飞快的朝着赢尘追赶过去。 - 曲长安看着这一箱子的银锭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这是去落晖宫的抚恤金,已经提前送到他的房间里了。 “这么多钱,我还做什么狗屁侍卫,这些都够我潇洒一辈子的了。” 窗户外面忽然闪过一道黑影,他并未察觉。 “哎呀,我那个傻姐姐诶,要是真的能当上皇后娘娘,到也挺好的,只可惜,跟我感情不深,怕是当上皇后我也不能拿到什么。” 他慵懒的叹了一口气:“那就别当咯,今天之后,我那个傻姐姐,是不是看到了皇上的真面目就在那儿哭呢?” “嘭!!” 门突然被踹开,曲长安受惊的抱住自己的钱箱,还未等看清,忽然自己身子被人板过来,随后脖子一重,直接就被提高至空中。 曲长安瞳孔骤缩,抓着掐住自己的喉咙的手,目光下移,惊恐的瞪大眼: “皇上?” 赢尘浑身萦绕着一种可怕的肃杀之气,二话没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他在感受手中的人一点点的断绝气息。 “皇上、”曲长安痛苦的皱紧眉头,破碎般的语句:“我是,长笙的弟弟啊。” “你?”赢尘忽而狞笑,猛地揪着他狠狠的将他丢至墙上。 曲长安只感觉自己在这一瞬间飞起来,随后重重的撞在墙上,五脏六腑仿佛都在这一瞬间摔碎了,他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晕厥过去。 赢尘慢慢的走向他。 曲长安吃力的坐起来,求饶:“皇上,皇上,我是曲长笙的弟弟,她是我的姐姐,您不要杀我,您不要杀我,求求您!你杀了我,我姐姐到时候怎么办?您想过吗?” 赢尘置若罔闻,拔出长剑:“想?” 他笑得让人毛骨悚然:“呵。” 曲长安惊恐的看着他,浑身战战兢兢的在发颤。 赢尘的目光仿佛在这一瞬间刮起了凛冽寒风,夹杂着冰刀: “都是因为你。” (未完待续) 第961章 你有完没完了 赢尘提起手中长剑,刚要刺过去,忽然侧面寒光一现,不知是什么打断了他的剑锋。 随后,一道白绫卷着曲长安往外一滚,没滚多远,只是偏离了他剑指的范围。 赢尘倏然抬眸,朝白绫的方向看去。 时沉情与若歌二人立在院中,身着夜行衣,显然潜伏在皇宫许久。 若歌收了手中的白绫,曲长安惊恐惊魂未定的爬了出来: “贵人!贵人救我!!” 赢尘看见来人,眯了眯眼睛,面露嘲弄: “看来皇宫中的戒备还是不森严。” 时沉情没有多言,开门见山的道: “你不能杀他。眼下你身子虚弱,正是寒气入体的时候,若是你再动一点歪念头,走火入魔之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可未曾想赢尘看见她却愈发愤怒,掌心运气朝她袭去: “谁要你多管闲事!!” 时沉情与若歌快速躲开,若歌落在房檐之上,看地上那被击出来的一个坑,不禁汗颜: “依我看,他现在就已经走火入魔了。连自己的娘都敢打,是有多不孝!” “少说孝顺这两个字。”赢尘飞身上前追着她们,宽大的袖子鼓动: “你们也不配!” 时沉情,瞳孔骤缩躲闪来不及眼瞧着那一掌,就要袭向自己—— “赢尘!!” 一声呼唤响起,赢尘浑身一顿,掌中的气骤然消散,扭头看去。 曲长笙站在地上,仰头看着他:“赢尘你怎么样?没事的话就赶紧下来!” 曲长安看见曲长笙,那就像是见到亲妈一样: “姐,你可算来了!” 他忙不迭的扑过去: “皇上要杀我呀姐!” 赢尘站在高处,看见曲长安与曲长笙如此接近,顿时怒从心头起,飞身而下,一把将曲长安撇开。 长笙一惊,就见曲长安成一道美丽的抛物线被狠狠掷于地上,痛呼一声晕了过去 这还不够,赢尘忽而又走上去,曲长笙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别去!” “难道你护着他?” 赢尘回眸,眉眼间满满都是狠戾: “他做了多少错事,你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袒护他?况且他根本就没有拿你当家人!” “我是为了你!”曲长笙担忧的看着他: “我怕你走火入魔,到时候万一你陷进去回不来连我也不认识了怎么办!” 赢尘闻言冷笑一声,安抚的拍了拍曲长笙的胳膊:“你放心,我不会。” 说着,他突然快速的袭向曲长安,速度之快,让曲长笙还来不及反应。 赢尘抬起手,狠狠的袭向曲长安的命门,时沉情一跃而起,将曲长安-拉至一旁,赢尘偏离一瞬,还未等还手,时沉情迅速抬起手,敲他的后脖子,却被人反将一军,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旁边一推: “就这么喜欢护着他吗?” 赢尘眯起眼睛: “你们就这么见不得我们两个在一起吗,拉帮结伙的阻止我们,挺辛苦的。” 时沉情默了默,才说: “你现在不明白,杀了一个人你觉得是不打,可是你一旦走火入魔你就会停不下来你想要杀人的冲动,你难道要为了曲长笙什么都不顾了吗!?” “朕就是什么都不顾了!” 赢尘倏然抬眸:“走火入魔又能如何!” “够了!!” 曲长笙忍无可忍,大喝出声:“你有完没完了!?” (未完待续) 第962章 曲长笙生气了 赢尘猛的转过身去:“不是我没完,是她们容不得我们两个在一起,三番四次的挑拨离间!” “我要是能那么轻易的挑拨,我早就不跟你在一起了,谁还跟你在这跑来跑去!累都要累死了!” 长笙像个泼妇,掐着腰指着赢尘:“你要不要跟我回去?就现在!” 赢尘愣住,身上的戾气仿佛在一瞬间消散了。 她生气了? 曲长笙眉心紧蹙,确实是觉得火大,没完没了的折腾她,刚从落晖宫跑回来,又跟着他们追到这儿,此时此刻,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你知道我来回跑了多少趟吗?你知道我跟着你跑了多少个地方吗?唱戏的都没有我这么赶场子! 你现在要杀了曲长安,我也无所谓,反正他作恶多端你也算是为民除害,但你要走火入魔了,杀人杀红眼了,我也不怕! 我死在你刀下,刚好下辈子就不用遇见你这个瘟星了!” “……”她的愤怒,噼里啪啦的像是冰雹一样砸在赢尘的脸上,砸的他一脸茫然。 众人一时不解, “你爱回去不回去,我懒得管你!” 说着曲长笙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永安帝皱紧眉心,朝着曲长笙追了过去:“你干什么火气这么大。” “我火气大吗?” 曲长笙双手抱怀,冷笑: “我这还没杀人呢。” 赢尘眉心深锁,沉默的跟在曲长笙后面,好半会儿,有点委屈似的,瓮里瓮气的说: “我见不得别人挑拨离间,总琢磨着挑拨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曲长笙反唇相讥:“别人挑拨离间三百次,都不如你作妖来的狠,跟在你身边,我都觉得折寿!” 赢尘一把抓住她的手:“不折寿,折什么寿!” “你别耍流氓!” 长笙猛的甩开自己的手: “烦都烦死你了,累也要累死我了,没完没了的,怎么劝也不听,非得我生气你才听是不是!?” 两个人吵吵闹闹的就走远了。 时沉情与若歌,谁也没想到,刚才感觉赢尘都快把天捅个窟窿了,结果曲长笙一生气,他这一头炸了毛的老虎在这一瞬间竟然变成一只大猫,而且还是垂着尾巴的,就跟在曲长笙后头。 玄月看着这两个人的背影越走越远,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 “其实皇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咱长笙姑娘不高兴。” 若歌双手抱怀,懒洋洋的道: “那也是惯的,这曲长笙要是刚才就开始不高兴,说不定早就完事儿了,何苦我们天天在这儿跟着担惊受怕。” 玄月毕恭毕敬的道: “两位贵人稍作歇息,随着属下歇会儿,您们都辛苦了。” “不必。”时沉情摇了摇头,她们这一阵子都是偷偷藏在皇宫里的,不放心,但是看到赢尘与曲长笙这样,她反而还放下心来了: “我们就先回去了。” 突然,一道不属于这里的男音插了进来—— “这就走?那寡人是不是来晚了” 时沉情眉心皱了皱,嫌恶的抬眸,循着声音看去,就见赢纣在撵轿之上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看来想回去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回去的。 (未完待续) 第963章 我要跟你分房睡! 太和殿—— “长笙!”赢尘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认真的呼唤曲长笙的称呼了。 曲长笙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抱着自己的被就往出走。 赢尘一见这还得了,赶紧伸手拦住,沉着脸问: “去哪。” 曲长笙翻着白眼回答:“离你远点。” 赢尘拧起眉心:“我按照你的意愿留了曲长安一条性命,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了。” “哦,所以呢,曲长安跟我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我们两个不是仇人就已经很不错了,但你要杀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曲长笙抱着被,上前两步,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要知道我爹现在没了媳妇,就剩下我和曲长安,我虽然每个月找人按时给他送钱过去,但是我到底不是她的亲生女儿,曲长安是他唯一的儿子,要是曲长安也死了,我爹过的日子定然是生不如死。” 她与他擦肩而过: “到时候我们曲家断后,我爹有病,我自然不能在旁边看着,我也要上前去照拂一番,再给我家招一个上门女婿,以免曲家断后,也算是我报了他们的恩情。” 赢尘瞳孔骤缩,脸色一黑:“朕不准,什么上门女婿,你休要妄想!” “你不准?你不准的事情多了!”长笙回头恶狠狠的瞪着他: “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要听你一个人使唤,但是其中绝对不包括我!” 赢尘一怔,神色颇为有些幽怨: “你从前还跟我说,天底之下你最崇拜的人就是我,也只听我的话的。” 曲长笙冷笑一声: “当初我就是拍拍你的马屁,哄哄你开心而已。” 赢尘脸色微变,抿着唇看着她:“现在你不用哄是不是?” “现在?” 曲长笙环顾左右,高傲的一扬下巴: “换你哄我了。” 赢尘一怔,一把抓住曲长笙的手:“抱着被子要去哪!?” “我要跟你分房睡!”长笙头也不回,挣开自己的手: “我现在看见你就脑袋疼!” “不行!”赢尘挡在她面前,执幼的看着她:“朕不准!” “我不许你不准!!”长笙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皇上啊,您呢,想干什么干什么,现在没有人管你了,你就算是血洗了整座皇宫,我也不拦着你,赶紧去,别耽误了您的事儿。” 她阴阳怪气的说完,抱着被离开了。 玄月与林朔她们正守在门口,看见曲长笙抱着呗,一脸惊诧: “你这是……” “从今天开始,我要自己一个房间。” 曲长笙拔高了声音:“趁着某个人没有走火入魔把我误杀了之前,我可得好好享受一下这余下的时光。” 众人:“……” 她们眼睁睁的看着曲长笙抱着被离去,随后皇上就怒气冲冲的从房间里走出来,闷声闷气的跟在曲长笙身后一个字都不吭。 这可苦了她们这些当奴才的,这两个主子有了矛盾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只好跟在他们身后最安全的距离能瞧见他,但是又听不见她们说话。 曲长笙回到了自己的丫鬟房里。 这里面因为长久无人居住,已经有些落灰了,但地热还是好的,不算太凉。 她将被子放下,拿出鸡毛掸子,开始扫灰。 (未完待续) 第964章 媳妇生气了,怎么哄 赢尘默默的推开门,关上门,站在门口看着她。 曲长笙余光瞥见赢尘,冷冷的一扯嘴角: “哎哟,跑了那么多个地方,这会子手好酸啊。” 赢尘略作思忖,沉默的走上前,曲长笙也没瞧他,将鸡毛掸子放下,自己转过去铺被子了。 犹豫了一会儿,赢尘拿起鸡毛掸子,认命的扫她的桌子。 他从来没有干过这种活,手法十分生疏。 曲长笙铺了被子就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也不瞧赢尘。 直到将近半个时辰过去,收拾屋子的声音没有了,她才道: “出去。” 赢尘动作一顿,看着她,目光灼灼,像是有一团火在烧,可是其中却有不少顾虑掺杂在其中,否则他早就冲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曲长笙吃摸干净了。 “朕可以不走。” 长笙毫不迟疑:“你必须走。” “……”赢尘沉默一会儿,悻悻离开了。 玄月过一会儿,推门进来,脸上满满都是不敢置信: “我从未见过皇上那般神色,你不打算原谅他啊!” 曲长笙转过身来坐在床上:“那你说这招好使吗?” “好使!”玄月点头点头,满目钦佩: “刚才我还以为那曲长安必死无疑,没想到你道高一尺有更高超的技巧,皇上竟然也听了你的。” 顿了顿,玄月咬着唇,试探着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原谅皇上啊?” 长笙闻言,有些头疼的躺回床上打了个哈切: “看心情,反正现在不想原谅。” 玄月表情一时很是古怪,素来别人对待皇上都只有战战兢兢等皇上的份儿,她眼下到好,竟然也敢给皇上掉脸子。 过一会儿长笙睡着了,玄月慢慢的退了出去。 赢尘立在月光之下,双手复在背后,似乎在等待什么。 玄月走出来,拱手说道:“启禀皇上,长笙姑娘确实是在气头上。” 赢尘眉心紧蹙,有些头疼,不知该怎么哄更是苦恼:“她怎么说的。” 玄月一五一十的说了。 赢尘缓缓攥紧了拳。 玄月看着赢尘的动作,赶紧劝说: “皇上,眼下长笙姑娘心情正是不好的时候,您还是忍一忍,容她心情好了,到时候你们二人就能和好如初了。” 赢尘脸色沉了沉,沉默良久,而后忽而开口: “你们……” 玄月竖着耳朵听。 赢尘抿了抿唇道:“你们女子都喜欢什么?” 玄月骤然睁大眼睛,这皇上竟然也有为情苦恼的一天。 她略作思忖,总结了一下: “要哄女子喜欢,其实很好哄的,胭脂水粉,衣衫首饰,若是说旁的那就,可爱的,好看的,好吃的,我们都喜欢。” 胭脂水粉衣裳首饰,这些曲长笙样样不缺。 至于好看的,可爱的,好吃的。 永安帝眉心深锁,像是在考虑着什么国家大事。 随后忽然慢慢的舒展开了眉心。 “朕知道了。” 翌日—— “长笙啊长笙,你快来!!” 玄月的声音高亢而又兴奋。 曲长笙还在睡梦之中,听到外面有人喊她,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外头的光打进来,时辰已经不早了。 她穿上鞋子慢吞吞的走向门口,推开了门。 一边挠着脑袋,一边问:“什么事——” 话还没说完,她倏然睁大了眼睛。 (未完待续) 第965章 封后大典 玄月手里抱着个毛绒绒:“你看这是什么!” 曲长笙定睛一瞧,眼看着小家伙头上的王字型的花纹,乖巧的被玄月抱着,像是一只猫。 她嘴角抽了抽: “你这是从哪偷的老虎回来了吗?” “才不是!”玄月道:“这是皇上给你的,他要送你的!” 曲长笙露出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随后赢尘慢慢的从远处走了过来。 玄月看见他抱着小老虎屈膝跪下。 赢尘一脸轻松身上还着朝服,显然是刚下朝过来: “怎么样?这只小老虎喜欢吗?” 曲长笙嘴角抽了抽,走上前看着玄月怀中的小老虎: “你是怎么想的?” 人家送狗送猫,送的都是萌物,这是猛兽啊。 她很想夸这个家伙脑回路清奇。 赢尘清了清嗓子,板着一张脸没看她,反而看着小老虎: “从前顾疏身边有一只黑豹子,你不是很喜欢吗。” 他高傲的挑起眉梢,略作思忖:“叫墨痕对啊?” 他伸出手来,粗鲁的在小老虎的脑袋上搓了搓: “这个家伙将来会比墨痕还要厉害,你喜欢吗。” “人家墨痕是经过顾疏专门训练的,是有灵性的,知道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 曲长笙觉得无语: “你要是任其生长,它将来把我们几个人都得撕了。” 赢尘皱紧眉头: “你以为这只小老虎是朕从山里面抓回来的吗?” 他道: “这是驯兽师的老虎,就连他的娘都没有,在深山野林中那么多的野性,自然而然能训得出。” 说着他揪着小老虎的后颈往曲长笙怀里一塞: “送你了。” 长笙连忙抱紧,沉甸甸的小家伙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她,她略作思忖,忽然想到: “你是不是觉得你送我一个小老虎,我就会高兴了?” 赢尘心一动,被戳中心思,但他不承认: “朕可没有那么想过。” “好,那多谢皇上送我的这只老虎,您去忙。” 长笙抱着老虎转身就走,赢尘脸色一变。 这就走了? “你不说点什么吗!?” “说什么?”曲长笙回头,挑起眉梢:“谢谢我已经说完了呀。” “……那其他的呢!” “其他的?”长笙想了想:“没有啊。” 赢尘一听她这云淡风轻的语气,顿时沉下了脸。 曲长笙本想回房,忽然被人抓住了胳膊,一转过头来就是帝王硬邦邦的表情: “你还在生气!?” “我生气怎么了?你折腾我那么久,还不让我生气啊!”长笙反问。 “已经一晚上了,你也应该消气了!”赢尘皱眉。 “一晚上才哪到哪呀皇上?这您就忍不住了?” 本来以为赢尘会放了她,却未曾想赢尘,一听这话还真就顺着往下说了,眉头皱起: “我就是忍不住了!” 说着他又把那只小老虎揪起来,甩到玄月怀里,一把将曲长笙打横抱起: “从此以后你不许跟朕生气!” “想生气就生气,你管得着吗!?”曲长笙瞪眼。 赢尘冷笑: “皇后娘娘身为六宫之首,竟然在此,跟朕闹脾气,是为大忌!” 长笙微恼:“我什么时候成皇后了!” “封后大典,朕昨天晚上就命人准备了。” 赢尘面不改色抱着她进了房间,一把将曲长笙压在床上: “这两天你就能嫁给我。” 曲长笙愣了下,机敏的回道: “光是封后大典的场景布置就要耗时一个月有余,你还说这两天?你唬我!” “谁说我这两天才准备封后大典呢?”赢尘挑眉反问: “去年秋天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 “……”曲长笙想了想,不敢置信: “那个时候我们俩才刚刚认识!!你那个时候就对我不怀好意了啊!” “还可以更早一点。” 赢尘忽而眯起眼睛: “上辈子的时候,我就对你不怀好意了。” (未完待续) 第966章 你不嫁也得嫁 “上辈子的时候,我就对你不怀好意了。” 曲长笙慢慢的睁大眼睛,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赢尘眉心一挑,忽而神秘的勾了勾嘴角: “什么也没说。”他直起身子,坐到一旁, “不!你说了!”曲长笙执幼的看着他:“你肯定说了!” “我说什么了?”赢尘反问,似笑非笑的:“朕对你一见钟情,铁定是上辈子就跟你有缘分。所以我说这个,有什么不对吗?” “……还是很反常。”曲长笙抿着嘴,靠近他:“你确定你方才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朕乃天子,为何要说谎话?”赢尘正着神色反问。 曲长笙略作思忖,觉得也解释得通: “行。但是嘛……若说原谅,我还是没有原谅你,我还不想嫁。” 赢尘脸色一变,神情忽而变得危险起来,猛地翻过身将曲长笙压在下面,神情诡谲: “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不想嫁。”曲长笙眨着眼。 帝王当即脸色一沉,下颚绷起了一条直线: “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曲长笙撅起红唇,瞪着眼睛: “我才不要嫁给一个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走火入魔的病秧子呢!” 赢尘闻言心一滞,呼吸急促了些许,身上的寒毒是他自己都是自己心里的一道坎儿。 他一时无言。 就死死的盯着曲长笙,活像是要把她给吃了。 长笙任由他瞧了一会儿,忽然,神色一边,抬起手来,揽住他的脖子:“不过呢,我有一个办法。说不定可以让皇上重新变成一个健康的人,皇上要不要试一试?” 见她神情古怪,帝王紧拧的眉眼中暗藏了一丝警惕:“说。” “太上皇似乎有医治您的法子。”长笙微微直起身子,靠在他的耳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赢尘耳畔,撩拨得他身上一阵发热:“太上皇之前找过我,说有一个可以让你恢复健康的法子,不过就是要我跟他约一个条件,而后顾长珏告诉我说,太上皇说的那个条件,就是要我跟顾长珏成亲。” 成亲? 这刺耳的两个字落在赢尘口中,让他浑身一震,像是建立起了警备状态的猛兽,随时随地都有爆发的可能。 忽而,一双手就轻轻的放在了他的背后,像是顺毛一样,轻轻抚摸:“皇上先别急着生气,我有一个主意。” “你要嫁给顾长珏?”赢尘垂眸睨着她,狞笑一声:“想都别想,不可能!” “谁说我要嫁给顾长珏了!”曲长笙狠狠的抓着他的衣襟迫使他靠近自己,她眯起眼睛,眼里精光乍现:“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是咱们永安帝不能调包的?” 赢尘眉心蹙了蹙,忽而想到什么,眯起眼睛:“你想?” “顾长珏跟你身形同等,你们两个人,如果是同一张脸,穿上同一件新郎官儿的衣裳,铁定分辨不出来。”曲长笙神秘兮兮的笑了笑: “怎么样?要不要做?” “你确定赢纣那里会有我的解药?”赢尘神色愈发高深:“朕认识他那么多年,从未见他说过什么真话。” (未完待续) 第967章 太上皇,我答应您的条件 曲长笙笃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他儿子,虽然他很不好,但是,虎毒不食子,他对你,铁定还是有他的感情在的。” 赢尘闻言,略作思忖,眼中慢慢显现精光。 长笙嘴角的笑容愈发扩大:“所以,不管是真是假,我们试一试,对?” 三日过后,万寿殿外。 曲长笙心事重重的踩着青石砖,路边路过几个宫女,她们看见她微微作揖后,就小声的议论起来。 “最近宫中盛传的曲长笙就是她,皇上就是因为跟她在一起之后,身体就愈发不好了!” “可不是吗,皇上这三天身体很不好,三天里面有一天早朝都没上,在宫中休息来着。” “皇上素来都是最注重朝政的,什么时候有过如此怠慢的时候,怨不得太上皇不同意他们二人在一起,如此祸水,若是成了后宫之主,将来必定会祸国殃民呢!” 曲长笙脚步顿住,回首朝她们看去,那三个宫女余光瞥见她,赶紧互相捅了捅,快速的离开了这里。 “快走快走,别让人家听见了,这人咱们可惹不起。” 她眯了眯眼睛,满脸的衰败之象,转过头看着那偌大的牌匾。 万寿殿。 门口伫立着死士,瞧见她也并没有拦截,一人进去通报一声,须臾,顾长珏走了出来。 “我就知道你会来。” 那表情有些古怪,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鄙夷: “太上皇从一早就在等你了,请。” 殿内香气依旧。 清清淡淡的味道,闻了让人心安,并不生厌。 曲长笙安静的并手并脚坐在那里,仍然无之前随意散漫的样子,赢纣撩开帘子,瞧见的就是她如此乖巧的样子。 “来了?” 长笙循声看去,站起身跪地作揖:“奴婢参见太上皇。” 赢纣的气色显然要比从前好很多了,甚至还很开怀,捧起茶盏轻轻地呷了一口,抬眼看着她: “你想好了吗?” 长笙低眉顺眼:“是,奴婢想好了。” “最近听闻赢尘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今日干脆连早朝都没上,你也看到了他那副身子,想要与你白头偕老,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赢纣搁下茶盏,眯起凤眸: “如若你心中有他,倒不如成全他,让他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生。” “是,所以奴婢来这儿也是想要告诉太上皇,那日的交易奴婢答应。” 赢纣挑起眉梢,有些讶然: “你不问条件吗?” 曲长笙回答得干脆利落:“只要能救赢尘,不管是什么条件,奴婢都答应您!” “好!”赢纣一拍手,给顾长珏一个眼神,顾长珏走上前来,与曲长笙并肩跪立。 曲长笙故作茫然的看向顾长珏,而顾长珏则是坏笑的朝她挑了下眉梢。 “寡人的条件就是你要和顾长珏成婚,告诉赢尘你们两个永远都不可能。” 曲长笙闻言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头: “太上皇,请恕最后一个条件,奴婢不能答应。” 赢纣冷笑一声:“你不是说你什么条件都能答应吗?怎得到了这个时候又反悔了?” “并不是奴婢反悔,皇上最近身子不好,如若奴婢在这种时候跟皇上说出这种事情,雪上加霜,奴婢心疼皇上的身体。” (未完待续) 第968章 时沉情竟然也在 曲长笙诚恳的看着他: “太上皇疼皇上,奴婢看得出来,但奴婢想着能不能偷偷与顾长珏成亲,您先给皇上解药,到时候只要奴婢成了亲,自然逃也逃不掉,纸也是包不住火的,等皇上身体缓和了,太上皇想让奴婢说什么,奴婢全部都照做!” 顾长珏眉心拧起,看自己即将要娶的女人,竟然一心一意揣着别的男人,他觉得气闷,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 赢纣略作思索:“好。” 他挑起眉梢,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寡人可以答应你。让你们两个偷偷成亲,不过按照你的位分,你也只能给他做妾,而不能做他的太子妃。” 长笙眸光微闪,上睫颤了颤:“是,谢太上皇恩典。” 她刚要叩拜,忽然从侧殿传来一道严厉的女音: “这事儿我不同意!” 这声音十分耳熟,曲长笙神色惊恐的朝着声音望去,只见时沉情站在侧殿门口,就是这一身雪白的宫裙头,簪着一个金簪,流苏轻轻晃动。 像是个仙女一样,款款落在那儿: “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太女怎么在这儿?! 曲长笙顿时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照着她的头呼啸而过。 赢纣挑起眉梢,站起身来,自然而然的走到她身边: “你怎么出来了?” 时沉情的脸上有可疑的红晕,但看着赢纣的目光还是那般厌恶,避开他伸过来的手,走上前: “长笙你是被胁迫的对,你想要医治赢尘的病,我可以帮你,不一定什么事情都非要听他的,这个混蛋他没有一句真话,到时候你嫁给顾长珏了,你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赢纣慢悠悠的挡在她身前: “赢尘他终究是我的儿子,在外面十多年,我寻了治疗寒冰之毒的药,寻了五六年,最后终于寻到了,难道我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了不成。” “谁知道你怀的是什么心思!” 时沉情发了怒,一把推开他:“反正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你不同意也不行。” 赢纣突然从背后狠狠的抱住时沉情,两个人之间的骤然亲密,惊得顾长珏与曲长笙脸色乍变,立刻垂下了头。 这两年轻人都没脸看,时沉情脸色更红了: “你难道就会用这种下作法子吗!” “人家男情女愿用得着你在这儿挡着人家两个人的去路?” 赢纣靠在她的颈窝里:“沉情,莫要任性。” 时沉情死死地攥紧拳,猛的转过身抬脚对着他双腿之间就是一踢,赢纣眼疾手快的捞住她的腿,顺势将其往前一拉,再度将时沉情拥在怀中。 “说了让你别任性~” 如此清闲的语气叫时沉情耳根发烫,如若不是她中了赢纣的计谋,她断然不会在这受他侮辱! 她只能殷切的看着长笙,用尽全力的对着长笙劝道: “长笙我告诉你,不管怎样,你都不能相信赢纣!他就算是能够治疗好赢尘的病症,他也不会考虑到你,为了你自己,为了你千万千万不能答应他!” “晚了呀。”赢纣勾着嘴角,云淡风轻的说道: “她已经同意了。” (未完待续) 第969章 顾长珏说,你若愿意,我娶你为正妻 时沉情脸色乍变,看向曲长笙,摇了摇头。 长笙抿着唇。 她跟赢尘令有计划,这事只有他与他身边心腹知道的事。 只能先瞒着太女了。 为求逼真:曲长笙,攥着手帕,咬着唇,看向太女: “谢谢时阿姨,但是只要是为了赢尘,不管让我做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后悔的,我只怕我不做,看着他日日难受,我才会真正的后悔。” 时沉情怔住,眉心紧锁: “你这傻孩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她被赢纣推回了侧殿中,赢纣关上门,落上锁,里面的人再无动静了。 鉴于方才曲长笙在时沉情面前那忠心耿耿的表现,赢纣很是满意,连望着曲长笙的神色都有了笑意: “你倒是会说话。” 曲长笙垂下眸,试探性的问道:“太女为何会在这里?” 赢纣忽而冷下了脸,变脸比翻书还要快: “那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长笙抿了抿唇,没吭声,赢纣打了个响指,外面的琅白走了进来: “请太上皇吩咐。” “之前让你看的好日子看了吗?” 赢纣目光稍稍偏移,在顾长珏与曲长笙的身上流转。 琅白立刻道: “已经看好了,三日之后就是宜嫁娶的好日子,到时候我们也在皇城外,定制了一座婚房。” 连婚房都看好了,看来这赢纣准备得很周全呀。 曲长笙暗暗咂舌。 赢纣这边也适时的看向她: “曲长笙,寡人给你的这婚房地契,写的是你的名字,也算是你为赢尘兢兢业业了那么久,照顾了那么久,应有的回报。” 曲长笙顿时感觉一种屈辱感迎面而来。 赢纣拿自己也不过是当成个臭要饭的,施舍一下而已。 即便如此曲长笙也必须谢恩: “是。多谢太上皇恩赐。” “顾长珏,寡人也为你准备了好东西,待会你来寡人这边领就是。” 赢纣说完,嘴角微勾,蕴了笑意: “你现在送曲长笙回去,不过要小心,不要被赢尘的人看到了,送到一定程度就该回来了。你们二人三日之后毕竟要成亲,熟悉熟悉也是好的。” 顾长珏拱手,领着曲长笙离开了万寿殿。 曲长笙闷声不语的跟在顾长珏的后面,虽是面无表情,但也无端的让人觉得可怜。 毕竟是要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确然是很可怜的。 但是顾长珏步履翩跹,显然心情大好,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好心情是因何而来,但他还是压抑不住嘴角上扬的笑意。 “三日之后你我成婚这几日你可要好好准备些。” 长笙没说话,顾长珏脚步一顿:转过身,看着她,看曲长笙面无表情,他安静的盯了一会儿,心中也莫名觉得有些烦躁起来。 “你是不是心里面还想着皇上。” “说笑了,太子。”曲长笙语调淡淡的: “我是为了皇上才跟您成亲,况且也不算是成亲,不过就是纳妾。” 纳妾这两个词,不知怎的刺痛到了顾长珏的心里。 纳妾是不需要拜天地的。 从此以后他身边也不过就是多了一个女人,而这个人却不是他的妻子,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妾室。 顾长珏陷入良久的沉默过后,鬼使神差的说了这么一句: “你若是不愿,待会儿,我向太上皇说娶你为我的正妻也好。” (未完待续) 第970章 赢尘都看见了 长笙微惊,看向顾长珏。 顾长珏感受到了她的视线,亦是不慌不惧的抬眸看着她。 看她那一双干净清澈的眼中夹杂着一丝震惊与不解,他的心里不知怎的就柔软成了一片。 他似乎是没有那么讨厌这个女人的,虽然太上皇跟他说了不少坏话,但是见到她之后他隐隐有种感觉,曲长笙并不是太上皇口中所描述的那种人。 娶了她,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走到她前面,伸出手来想要抓着曲长笙的手。 曲长笙立刻避开了。 顾长珏微微愣了一下,不过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勾了勾嘴角说道: “无妨,你现在与我之间还有一些嫌隙,到时候我们二人嫌隙没有了,你自然而然也会与我接触了,我不着急。” 素来对她冷言冷语的顾长珏这会子变得很温柔了。 曲长笙有些讶然的瞟了他一眼,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如果她能够恢复记忆就好了。 两个人肩并肩走着,不知身后有一双充满阴鸷的眼睛盯着她们。 赢尘立在他们背后不远处,双手死死地攥着隐藏在宽大的广袖之中。 “看到了吗?赢尘?” 赢纣走上前,与他并肩同行:“你喜欢的女子就是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人。” 他在曲长笙来这儿的同时,命人去通知了赢尘。 赢尘刚好就在曲长笙与顾长珏肩并肩离开的时候赶到了。 这一幕就像是一根针一样刺在赢尘的心里。 看着这两人肩并肩的越走越远,他竟然有一种冲动,想要将这如画一般的场景给撕碎。 哪怕这一幕是曲长笙故意做给赢纣看的。 赢尘抿了抿嘴角,转过身来,眼中的那么伤痛表现得恰到好处,十分自然: “她来这儿都说了什么?” 赢纣有些惋惜的看着他伤神的儿子:“也没说什么,就是想来求个姻缘。” 他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叹息: “可能也是因为她觉得你身体不好,没有办法与她白头偕老,所以她就求我将她和顾长珏撮合在一起,刚好顾长珏对她有意思,寡人见他们男情女愿就同意了。” “……”赢尘眸色暗了暗,死死地攥紧拳。 赢纣真是撒的一手好谎啊,如若不是他与曲长笙之间早有准备,只怕是这时候看到他真挚的神情,就要相信他的鬼话了。 “那她有没有提到我?” “提到你?”像是听见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一样,赢纣笑了: “婚期定在三日之后,婚房他们也已经准备好了,曲长笙只说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你,但她不让告诉你的本来目的是什么,你自己看着办。” “……”赢尘沉默片刻,说道:“朕不信他会与别人成婚。” 赢纣冷笑两声:“既然如此,那寡人就带你去看一看?” “怎么看?”赢尘拧眉。 赢纣的眉眼愈发高深,而眼底深处兴味更浓,似是想要看一出好戏: “洞房无需拜天地,直接走一些小规矩就直接可以洞房,你若不信,那就进他们的洞房里面,一看便知。” “那就去看。” 赢尘痛快答道,诡谲的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的说: “朕与您一同。” (未完待续) 第971章 顾长珏的记忆 “唔……” 行走的顾长珏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曲长笙脚步顿住,疑惑的朝他看去:“怎么了吗?” 顾长珏眸光微暗,感觉自己身体的古怪变化,却不想多说。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像是有一股火,让他无缘无故的觉得生气,却又不知道为何生气。 就像是不像自己的情绪一样。 他的身体总会无缘无故的冒出一些情绪,火大或悲伤。 “只是突然觉得心口有些不舒服,没事。” 长笙眉心皱了皱,见他继续装作无事的往前走,她驻足,神色肃然的看着顾长珏: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顾长珏眉心深锁,疑惑的回头朝她看来。 长笙略带纠结的扯了下衣袖,认真的看着他道: “顾长珏,我不知我今日跟你说的话,你会不会跟太上皇说,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你有我还有赢尘,我们三个人从前关系很要好的。” 顾长珏一怔,显然并不相信:“我们三个人要好?怎么可能?” 长笙摇了摇头: “你只是被太上皇洗脑了而已,之前我们三个人在梁宣国,赢尘曾经辅佐你来着。” “你别想逃避责任,所以故意在这儿撒谎蒙我。” 顾长珏觉得好笑:“自己与你们有没有关系?难道我自己还感觉不出来吗?” “那好,那我问你,你自己知道你曾经的青梅竹马是谁吗?” 他一愣,眼珠左右转转:“我只是因为一场事故,记不得从前的事情了而已。” “既然你记不得从前的事情,那你为什么就肯定我们之间曾经没有关系呢?” 这话倒是问住了他,他略作思忖,咬着下唇,笃定道: “我可以肯定我们之间绝对没有关系,对你的厌恶,怎么可能是与你曾经是朋友?” “是啊,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不敢在一开始告诉你,你被洗脑洗的太厉害了,在你眼里,太上皇几乎就成了天。” 曲长笙上前两步:“你知道我曾经刺伤过赢尘,对?” 顾长珏默默良久: “……对。” 长笙闭了闭眼:“我在刺杀他的时候,我们三个人被逼到墙角,我被赢纣控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所以朝着赢尘刺了两刀。” 她肃然抬头看着顾长珏: “你当时就站在我们旁边。” 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顾长珏猛的扶住额头,眉心紧锁。 好像是有曲长笙在形容的,那些碎片般的记忆汹涌的涌上脑海,一闪而过,快到让他抓不住。 “我……” 他的头愈发疼痛,慢慢的躬下了身子,长笙见状赶紧扶住他: “顾长珏!” 顾长珏猛的睁开眼,一把将曲长笙推到一边: “别碰我!!” 像是受了惊的猫一样,他弓着身子,满目警惕:“不要碰我。” 长笙被推的一个踉跄险些摔倒,顾长珏微微一怔,有些不忍,想要扶住她,但犹豫了半晌,还是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 没走几步,他回首朝她看来。 “让我想想。” 长笙拧着眉头,看他疾步走去,忽然想到时沉情还在万寿殿。 她是怎么留在那里的? 曲长笙快速的往御书房的方向去。 没过多久,玄月神秘兮兮的摸了进来,似乎赢尘回来了。 “皇上好像很生气。” 她跟曲长笙挤眉弄眼: “你可要小心一点。” (未完待续) 第972章 顾长珏就是赢尘的解药 很生气? 话音刚落,赢尘就推门而入,看到玄月,帝王脸色一沉,略有些不悦,玄月自然而然也不会触这霉头,作揖后便离去了。 何止是心情不好哟。 看见他的这张脸,曲长笙甚至都以为天都要塌下来了。 赢尘跨门而入,关上房门,落了锁,忽然朝她看来。 那眼中的森冷寒意叫曲长笙一怔,旋即抿了抿嘴角:“你这是怎么了?” 赢尘走上前两步,“没什么。”很显然这是不想跟曲长笙多说。 长笙拧起眉头,恰好玄月送小老虎过来了,它还没吃饭,饭也都是已经被切好的生肉,吃饱喝足,就自己玩了起来。 曲长笙垂眸瞧着,觉得有趣。 赢尘批改奏折的手一顿,抬眸朝她看去。 曲长笙赤着脚,着纱裙,时不时的伸出玉足去逗弄一下,而后捂着唇咯咯的笑开来,显得很是清闲。 赢尘这心里的火,莫名其妙的就散去了。 他起身,做到长笙身边,伸出手来将她的脚收回来:“你也知道他是猛兽,要是被它咬一口,你这整只脚都别想要了。” 小老虎疑惑的抬起头,看不玩了,乖巧的坐在那里盯着他们不动。 “不是不高兴了吗?”长笙阴阳怪气的道:“不是不想跟我说吗?” 赢尘一怔,拧眉朝她看去:“你既然知道我不高兴,那为何——” “皇上吃飞醋,我为何要哄?不过是一起走路罢了。”长笙懒洋洋的滚上-床榻,双手托腮,“你看你酸溜溜那样儿。” 赢尘闻言,反而认真起来:“朕从前就是这样子。” 他攥住曲长笙的手,很认真的建议道:“你下次可以离他稍微远一些。” “这样你就会高兴了?”长笙斜眼看过去。 “不,这样朕会少生气一点。” 曲长笙:“……” 三日后—— 天刚将至黑,曲长笙就偷偷摸摸的出门了,出了太和殿没有多远,就撞见了琅白。 琅白拱手,板着一张脸:“受太上皇之命接您去婚房,还请姑娘上车。” 曲长笙颔首,跟了上去,“顾长珏呢?” “按照习俗,太子殿下是不可以在成婚之前跟您见面的,他现在已经去婚房等候了。”琅白走在前面道:“再婚房里面太上皇给您配备了一些下人,您随意出差遣。” 曲长笙不禁神游到那婚房当中,赢纣给她配备了一些下人,别不是眼线? 而与此同时,赢尘在万寿殿中,面色沉沉,坐在那里不动。 赢纣似笑非笑的听人禀报过后,说道:“琅白已经送她上了马车,她现在,已经往婚房去了。” 赢尘眸光微暗,“恩”了一声,动了动自己僵硬的手:“父皇。” 赢纣抬眸看他。 “父皇可有医治我寒体之症的法子?”赢尘回望:“儿子最近的身体,想来也要撑不了多久了。” 这话不是在骗人。 落晖宫里面的血已经保持不了多久了。 他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变得迟钝,晨起的时候僵硬异常。 赢纣挑起眉梢,放下茶盏,倒是收了眼中的兴味,认真的看着他,点了点头:“有。” 他本就答应曲长笙,在她与顾长珏成亲之后,将解药交给赢尘。 他不会食言。 赢尘眉心深锁:“那解药呢?” 赢纣慢慢站起身:“解药啊。”他目光放向远处:“在曲长笙那里。” “……什么?”赢尘脸色渐渐变幻,随后迅速压住,怕他看出端倪。 赢纣挑起眉梢:“今夜的顾长珏,就会是你的解药。” (未完待续) 第973章 就这么着急吗 “唔……”顾长珏难耐的扶了下心口。 江野守在一旁,担忧的问道: “您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自打孤这两天开始心口就有些不适,也不知为何,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顾长珏皱着眉头道。 江野闻言脸色变了变,欲言又止,最后却还是闭上了嘴。 顾长珏看向远处,神色高深的道: “今日孤听曲长笙说,孤从前与他们认识。” 江野怔住,讶然的看着他,而顾长珏满脸茫然,显然是并没有从曲长笙的提醒中回忆出什么。 他看向江野: “你一直服侍在孤的身边,你说曲长笙曾经到底有没有过其他的渊源。” 江野面露难色,实话就卡到嗓子眼里想说,却又无法说出口。 他曾经受太上皇暗中指示,不得将顾长珏的事情说给顾长珏听,否则太子殿下就会受到更痛苦的伤害。 当初剥离顾长珏记忆的时候,他也在场。 虽然太子抵死不从,却依然敌不过赢纣。 当时太子的惨叫他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的事情,而太子一睁开眼,赢纣关了他大约有十五天,出来的时候性格大变,恍若是另一个人。 再不与永安帝说话,张口闭口皆是对曲长笙的厌恶,他曾经有试探过,可是太子就好像是完完全全被洗脑了一般,根本不听。 所以为了太子的安危,他也没有再提。 眼下太子又来问,江野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实情。 今日就是他与长笙姑娘的大喜之日,如若是曾经的太子,定然会十分还行,可今天的太子却不知是何心情。 “回禀太子殿下,属下……” 话还没说完,房门就被人轻叩了三声: “太子殿下,长笙姑娘来了。” 顾长珏略有些惊诧,真不知为何,有些躁动,更是紧张: “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外面的人似乎是笑了笑说道: “太子殿下不是那些紧张了,既然确实妾室来了,自然是要与洞房了。” 江野嘴角勾了勾,拱手道:“恭喜太子。” 顾长珏微微一怔,板着张脸道: “有什么可恭喜的,不过就是纳了一个妾罢了。” 江野犹豫犹豫,觉得还是提醒最为好: “太子殿下曾经最喜欢的就是长笙姑娘,为了长笙姑娘,太子殿下牺牲了不少,如今娶了她,太子殿下也是心想事成了。” “孤从前最喜欢长笙?”顾长珏疑惑的挑起眉头: “怎么没有听曲长笙说呢?” 江野立刻道: “长笙姑娘到底是个女儿家,也是不好意思的,又怎能说曾经太子心悦人家。” 顾长珏仍是觉得有些不好相信:“你确定我喜欢她?” “自然!”江野点头点头。 沉默片刻,顾长珏负手而立: “既如此,我先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想起来。” 说着他推门走出去,往二人婚房那边走。 长笙连个盖头都没带,焦灼的等待着。 赢尘怎么还不来啊? 他再不来,顾长珏就来了! 她焦急得在床前来回踱步,忽然门被推开,他猛的看向门口,顾长珏走了进来。 看到曲长笙站在那儿,他略有些讶然挑起眉梢: “就这么着急吗?” (未完待续) 第974章 太女不见了 他还以为,她着急嫁给他。 长笙脸色变了变,清了清嗓子说道:“还没有那么着急。” “那你下来干什么。”顾长珏勾起嘴角,似笑非笑: “刚才我听江野说,我与你曾经确然是有一段过往,不过这些事情我都已经记不得,你若愿意,倒还可以说给我听。” 曲长笙微愣:“你当真愿意听?” “我看起来像是说谎话的样子吗?” 顾长珏一身火红的新郎官儿的衣裳,其实按照规矩他本不应穿这件衣服的。 不过为了曲长笙,他只是心里觉得不应怠慢,所以换了一身新郎官礼服。 曲长笙着一件粉红色的长裙,是妾室应当着的规制,未着粉黛,虽不比他盛装多少,但他心里却也没有多少不自在。 坐在她身边,顾长珏扬头看着她: “现在你可以慢慢说给我听了,我已经叫人送来了晚膳,不着急洞房,先吃饭再说。” 长笙眉心蹙了蹙,规矩的坐在他身边: “我余下说的,你可能会不能接受。” “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顾长珏一笑:“难道我与你之间还能生出第三个人来不成?” 他听江野说,他曾经是心悦于长笙的。 虽说是与太上皇给他的有些出入,不过他是挺期待的,期待她会说什么。 与此同时,皇城之中。 赢纣坐在马车里安静的等了稍许,外面传来了琅白的声音: “启禀太上皇,皇上那边说出了点事情,说让您先去,他们随后就到。” 赢纣不悦的睁开双眼: “怎么越到这种时候,赢尘就越是慢慢吞吞起来。” “许是皇上一时难以接受事实。”琅白的声音有些古怪。 赢纣并未也察觉到什么,冷嗤一声:“赢尘就是这样,看起来杀伐果断,实则还是一个不中用的纸老虎。” 外面的琅白却没有立马迎合,反而沉默了一下,犹豫着又说出了他最顾虑的事情: “还有一件事儿,太上皇。” 赢纣挑起眉梢,看向车帘。 “说!” 琅白抿了抿唇:“太女不见了。” 赢纣瞳孔骤缩,猛的钻出马车,一手扼住琅白的喉咙: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难道还能丢了不成!!” 琅白脸色惨白,十分惊恐:“太上皇息怒,属下已经派人去寻了,但是目前为止还未寻到她太女的下落,不知为何竟然迷倒了看管她所有的宫人,自己一个人悄悄的溜了!” 赢纣脸色变了变,倏地松开了手,拂袖低喝: “寡人身边的那些精锐死士,竟然敌不过一个女人!?” 琅白没敢说话,战战兢兢等候裁决。 须臾,赢纣却松开了他: “她铁定现在去找曲长笙了。” 说着,他钻回马车,命令道:“快走,莫要耽误时间,如若是寡人赶到之时,时沉情已经曲长笙带走,寡人就拿你们试问!” 马蹄长扬,一辆马车疾驰而过,急匆匆的往宫外面赶去。 而暗夜中一个黑影伫立在高处,看马车急匆匆的奔去直至消失在了目光之中,她转身进了皇宫之内,迅速摸进一座荒废的宫殿,推开了房门。 唐有糖与时沉情正坐在里面,而这个黑衣人正是若歌。 她取下脸上的面具,拱手道: “启禀太女!太上皇果然中计,现在往曲长笙那个方向去了!” (未完待续) 第975章 赢尘与长笙真正的重生原因 时沉情微微颔首,看向唐有唐: “眼下赢纣是打定了主意要曲长笙跟顾长珏成婚,我至始至终都不明白,为什么赢纣就这么容不下这两个人在一起。” 唐有糖犹豫了一下,道: “其实,是这样的,着人算过命,有一个大师说,皇上活不过三十岁,皇上会因红颜而死,一生的生命都会系在那个女子的身上。” “所以为了保险,经偷偷的在皇上和曲长笙的身上下了往生符,确保他们死了之后,魂魄会回到二人初识相见一日,重新了结这段孽障。” 顿了顿唐有糖说: “眼下你们看到的曲长笙和赢尘,其实已经死过一次了。 太上皇在赢尘儿时就已经推算出他将来命运,但当时他不信,半信半疑,下了往生符。不使用就无效,使用了之后,就会折太上皇的寿命。” 时沉情脸色大变: “真的?” 唐有糖的神情愈发忧虑: “是真的,因为往生符一旦启动,就会折损太上皇的身体,将他的阳寿折至只有一年时间,他之所以会这么容不下赢尘与曲长笙在一起,是因为他始终觉得将来曲长笙如若是跟赢尘再有什么摩擦,赢尘都会随之而去,他觉得曲长笙始终都是羁绊赢尘最大的障碍。 而他时间已经不多,仅仅剩下不到一年,他想要尽快的拆散他们两个,确保赢尘将来可以好好活着。” “……”时沉情慢慢攥紧了拳,心中不知是何种滋味,让她酸涩难言: “他居然为了赢尘,也能做到这种程度,我一直以为他不喜欢赢尘,一直以为他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若歌却感觉出了一丝古怪: “可是我也曾听过往生符,虽说是折阳寿,但是,却也不会那么多,按照这两个人相遇的时间,到他们死去的时间来计算,撑死也不过十年,难道赢纣只有四十多年的寿命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好像看见他求了四张往生符,两张已经被赢尘和曲长笙用了,剩下的那两张,不知道他是给谁准备的。” “……”若歌抿了抿唇,要她相信赢纣其实是一个为了自己的儿子甘愿折寿的人,甚至还复活了曲长笙,她才不相信: “剩下的两张往生咒,铁定就是给他自己的了,现在活得不好不要紧,再重来一次机会,改变一些事情,不就能长生到老了吗?” 唐有糖摇了摇头: “不会的,既然他已经将自己的寿命折到了四十多岁,再重来次,他也只能活到这个年纪,他也会因为各种事情而死。被往生咒盯上的魂魄是没有办法逃的。” 说着她看向时沉情: “太女,其实我虽一直跟在他身边,也不喜欢他,但我的确能感觉得出来他对您的心,是真真切切的。” 时沉情脸色微变看向唐有糖,盈盈月光之下,她的目光中夹杂着浓浓的真挚: “我从前也不喜欢他,觉得他是导致了我们安乐国灭国的罪魁祸首,但是后来我一直跟在赢纣的身边调查的时候才发现这件事情另有蹊跷,是我们安乐国中出了叛徒,这个叛徒很有可能就是当年的皇长女,也就是您的姐姐。” (未完待续) 第976章 顾长珏的使命 唐有糖攥住时沉情的手: “我也不是在劝你,我能感觉的出来,你对他还是有感情的,赢纣的寿命不剩一年,我只希望你能够不留遗憾。” “……”时沉情的神色渐渐变得有些慌乱。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只感觉心里就像是有一团乱麻。 闭了闭眼,她将自己的事情先抛下,还有一件事,她还未解决疑惑: “顾长珏又是怎么回事?我瞧他好像是与赢尘之间有所关联。” 唐有糖点了点头:“顾长珏是太上皇找到的,他那是被人陷害,推进水中,救出来的时候,其实已经死了。 我制造出的续命蛊,刚好与他融合,将赢尘的感官和毒物,渡到了顾长珏的身上。 与此同时,顾长珏也会受其影响,变得与赢尘相似,也会替赢尘承受一半的寒毒之痛。同等的,他也会吸取赢尘的记忆,会觉得自己就是赢尘。” 顿了顿,唐有糖说道: “只要赢尘毒发至极,顾长珏也会承受相应的痛苦,到时候杀了顾长珏,或者让顾长珏饮下断蛊散,那蛊在顾长珏的体内破裂。 赢尘身上的寒毒就会被他消掉最大一部分,剩下的那些慢慢调理即可。” 突然“砰”的一声门被踹开,冷风随之刮进来,站在门口的男人冷冷开口: “那顾长珏不就死了吗?” 三个人齐齐一愣,朝门口看去,惊见赢尘站在门前。 他怎么在这儿?! 赢尘冷着脸: “这种事情,朕大可以不做。” 唐有糖迟钝了一下,立刻下了椅子走到他面前: “不行!你必须做!” 赢尘眯起凤眸:“这天下还没有朕必须要做的事情。” 唐有糖死死盯着赢尘的双眼: “顾长珏本来就是一具躯壳,是我们给他生命,如果没有我们,他早就已经化作一具白骨!身体所应承的是你的血脉,你们两个如果把其中死一个,替对方削掉大部分的寒毒,你们两个到时候就会一起死,曲长笙就剩下自己孤身一人,难道你想吗!?” “一定有别的办法。” 赢尘定定的看向唐有糖:“我不做!” 说罢他转身离去。 唐有糖不敢置信,怒火冲头,上前怒道: “从前落晖宫你杀人不眨眼,眼下要你取一个人的性命你都犹豫起来了吗?!” “那是从前。”赢尘脚步一顿,回首朝她看来: “不是现在。” 唐有糖上前两步: “可是太上皇为了你命都快不要了,那好歹是你爹,你难道就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白死吗!赢尘!!!” 不管她怎么喊,赢尘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当中,再也未回头。 - “这些事一时半会儿说是说不清的。” 曲长笙看着顾长珏,只是简短的跟他形容的大略,看他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悠闲到慢慢的凝重。 “你想起来了吗?”曲长笙试探性的问道。 “……”顾长珏默默良久,忽而开口:“既然如此,我为何会在这儿?” “我既然是梁宣国的太子,自然有我自己的使命,可太上皇同我说,是因为我受我皇家之命,来此处学习,又失去了记忆,慢慢恢复才可。” 他忽然站起来,攥紧了拳头:“他都是在撒谎?” 而后又有些混乱的看着曲长笙:“还是你在撒谎?” (未完待续) 第977章 他被耍了 顾长珏脸上的慌乱是实打实的。 确然是因为曲长笙跟他说的这些与他现在脑海中所形成的那些概念完全相驳。 恰在此时,江野慌张的推门而入,连规矩都不顾了: “太子殿下,我们外面已经被人包围了!” “你说什么?” “是太上皇的人!” 江野神色愈发不妙:“他们将我们整个院子围得水泄不通,已经出不去了!” 顾长珏撩起衣摆,急匆匆的走向门口,见见外面城墙上火光大现,而那些被赢纣派来的人,正站在大门口,只差外面人一声令下,他们就打开大门迎接他们进来了。 像是一堆死尸一样,听见声音回过头来,眼睛泛着光,直勾勾的看着他们。 “您看见了,这些人很古怪。”江野眉心紧锁: “太子殿下,不如属下这就领着您和长笙姑娘离开?说是成亲,怎会变成这样。” “是啊。”顾长珏慢慢的攥紧了拳,声音很轻,几乎要被吹散在风中: “看来我是被耍了。” 话音刚落,贴在大门口的家奴忽然将门锁打开,他们三个人连躲都还没有来得及躲,外面的侍卫全部都冲了进来。 他们一人手持一根火把,另一只手拿着长枪,火光冲天,直直的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赢纣缓缓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一步一步的走向他们。 看见他们三个人齐刷刷的站在这儿,竟然还着了一件新郎服,看起来很是滑稽。 赢纣的脸上慢慢浮动起嘲弄: “怎么?还未洞房花烛夜吗?” 曲长笙越过这些人看向身后,并未看到赢尘。 难道赢尘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顾长珏上前一步,他心中已经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太上皇不是说好今日我大喜,您不来打扰吗?还是说您是来喝喜酒的?” 明面上是这么说,其实心里都是明镜儿似的,哪有人喝喜酒,会带着一整支精锐部队来此处,不是来这儿砸场子的就不错了。 赢纣微微挑起眉稍,都还应承了两下:“是不是喝了喜酒之后,新郎与新娘才能洞房花烛?” 曲长笙反感的拧起眉头。 顾长珏下意识的上前两步,将曲长身护在身后,他细微的动作让赢纣看了微微一怔,旋即笑了: “这还没有在一起呢,就这般护着自己的媳妇了?寡人来又不是做别的来的,何必那么紧张呢?” “不怕您笑话,小王正准备洞房花烛夜。”顾长珏勾了勾嘴角: “所以也没有准备什么,未曾想过太上皇就找了这么多人来替小王撑场子,请恕小王招待不周,未准备酒菜招呼太上皇您这么多的士兵,若怠慢了,怕是不好了。” 赢纣高深的勾着唇说道:“时沉情是不是在这儿?” 顾长珏一愣,松了一口气,原来他来这儿是找时沉情的: “她并不在,也不曾来过。” “是吗?”赢纣眯起眼睛,显然并不相信:“搜一搜就知道了。” 话毕,那些士兵突然蜂拥而上,这院子本就不大,被他们这么一搅和,就乱糟糟的,看他们火光四溅,顾长珏不禁有些忧心: “太上皇,今日好歹还是小王的大喜之日,您这样大肆搜查恐怕不妥。” (未完待续) 第978章 顾长珏要被做什么 赢纣却连余光都未看他一眼: “有什么不妥的,你们两个人的婚事还是我给你们两个定的,这种时候你们竟然来跟我说起不妥来了?” “……” 那种不被人尊敬的滋味,让顾长珏隐隐觉得不适。 他不知道自己之于赢纣来说究竟是一枚棋子,还是一个可造之材? 翻箱倒柜许久,把屋子里的那些东西全都给翻烂了,这些士兵也消停了: “启禀太上皇,并未找到太女的踪迹。” 顾长珏紧拧眉心略微有些舒展,看赢纣的神色也变得平稳: “既然没来,那寡人就放心了。” 见他们似乎有意要走,顾长珏还是有必要客套一下的: “太上皇既然来了,不如喝杯酒再走。这也算是您撮合我们二人的喜酒,您看呢?” 赢纣闻言,有些讶然的挑起眉梢,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 “喝酒就不必了。”这话说的意味深长: “你们二人的洞房花烛也暂且搁一搁。” “什么?” 顾长珏顿时拧起眉心,突然两侧的士兵擒住了曲长笙的胳膊,曲长笙猝不及防: “做什么!!” 她大吼一声,顾长珏脸色乍变:“太上皇您这是什么意思!” 赢纣轻飘飘的斜眼朝他看来: “你不要忘了,这个女人是水性杨花的主,地位与你们不符,又怎能嫁给你?” 顾长珏并不认同: “可是,我们二人入了洞房,她眼下好歹是我的侍妾,又怎能容许太上皇这般草率的将她抓走!?就算是她有罪,也得先有个罪名才是!” “她不需要罪名,将曲长笙先抓起来!”赢纣狠戾眯了眯眼睛。 “顾长珏!!” 曲长笙有点慌,她感觉得到,这个赢纣似乎不仅仅是要对她下手,更是要对顾长珏下手,所以才会将他们二人困在这个四周围什么都没有的房子里。 “别动她!”顾长珏低喝一声,这一幕似曾相识。 燃着的火把,被牵制住的曲长笙,和他身边受伤的赢尘。 他忽而脑中一痛,扶着额头,目光涣散半晌,所有的记忆在这一瞬间涌上。 他眼前一亮,朝曲长笙看去: “长笙!!” 他想起来了! 顾长珏伸出手,想要抓住她。 可那帮士兵自然不会容,一面拦住他的去路,一面将曲长笙往后拖,强迫性的将这两个人分开。 顾长珏回头看向赢纣,眉眼间尽是狠戾: “你究竟为何要这样做!竟然多去我的记忆,将我安安稳稳困在你身边这么多日!!” “想起来了?” 赢纣略有些讶然的挑起眉梢,看向被牵制的曲长笙: “这么快就能够记起来,定然是受了刺激,如若不是因为你另一个任务在身,寡人真的是很想祝你们白头到老。” “……什么意思?” 曲长笙不安的看向顾长珏,对着赢纣大喝: “你还要对顾长珏做什么!?” 赢纣弯了弯嘴角: “将他们带走。” 曲长笙神色慌张的看向顾长珏,顾长珏毫不犹豫,纵然是手中未带兵器,他也赤手空拳的扑向曲长笙: “跟我走!!” 可突然,赢纣闪身至顾长珏身前,还未等顾长珏作出反应,他快速抬手朝着顾长珏后颈一击,稳当当的接住了昏厥的他,把顾长珏交到了身边人手里。 江野已经被人擒住,压在地上阵阵嘶吼:“太子!!” (未完待续) 第979章 顾长珏必须死 曲长笙是唯一一个算得上是没受伤并且清醒的人。 她看着这般狠戾的赢纣,气着气着,竟笑出声来: “我真不知道像你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劲,众叛亲离,到最后,妻离子散你会开心吗?” 赢纣眯了眯眼睛,语调沉冷,不带一起感情:“寡人可顾不了那么多。” 他慢慢走到她前面: “感情这种事儿,是最消耗时间且没有意义的事情,况且你这样的感情,留在赢尘身边,就是最大的祸害。” 曲长笙脸色微变。 突然,几道冷箭从旁处射了过来—— “嗖嗖嗖!!!” 赢纣眉心深锁,偏身躲过,循着冷箭射来的方向看过去: “赢尘?” 赢尘手握箭矢,神色冷漠:“下一次就是射中你了。” 赢纣笑了笑,不置可否: “怎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嫁给了别人,就算是她现在穿着喜服,你也要护着她?” “你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 赢尘身后跟着一列列精锐的死士: “我刚才都已经看见了。” “寡人不过是气不过这个女人拿你当傻子一样耍罢了。” 赢纣诡谲的勾着嘴角:“难道寡人帮你也帮错了吗?” 赢尘脸色一沉,打了个响指,身后的死士有序的冲上去,将赢纣带的人团团围住。 赢纣略有些不悦:“赢尘,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赢尘朝前走去,他身边的人自动为他让开一条道路。 “知道。” 他掌心蕴气,狠狠的击向擒着曲长笙的人,二人受击浑身一颤,曲长笙赶紧跑到赢尘身边: “他们还抓了顾长珏和江野!” 赢尘眸光微闪:“将他们给我。” 曲长笙倒是先可以留下来,但是顾长珏不行。 赢纣神色愈发狠戾: “寡人今天跟你说了,顾长珏就是你的解药,他是必须要放在寡人身边的。” 顾长珏松散的眉心紧了紧,慢慢的恢复了意识,只觉得眼皮发沉,睁不开眼,却听得见身边的人说话。 赢尘面无表情:“朕不需要。他既然是梁宣国的太子,就应该回到梁宣国去。” 赢纣闻言愣了愣,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赢尘啊,你别告诉寡人,你把你身边的这些人都处出了感情。 这顾长珏死了就死了,你们两个人之间不还是情敌了吗?他死了,难道你不应该欢欢喜喜的放两挂小鞭儿庆祝。” 死? 顾长珏吃力的动了动眼皮,仍是在做挣扎,耳边的声音却很是清晰。 赢纣道: “你还不知道,顾长珏本来就是一具死尸,他之所以能够跟你的感官相同,是因为我们在他身上下了续命蛊,为的就是要解除你身上的寒毒,他的身体本来就已经是一具躯壳为我们所用,生与死都由我们决定,你何苦要留下他来?” 曲长笙惊诧的看向赢尘,而赢尘却极为淡定,似乎早就有所准备: “朕说了,朕不需要。” 见他神情笃定,似乎是没有反驳的余地了,赢纣脸色一沉,既然说理不通,他自然有别的办法。 “我费了那么大的心力将你复活!可不是看你做个短命鬼的!!” 说罢他狠狠的朝赢尘袭去: “今日这毒你解也得解,不解也得解!!” (未完待续) 第980章 我只是赢尘的替代品 赢尘蕴气应击,与赢纣缠在一起打得难舍难分。 林朔带着人杀进来,将擒拿顾长珏和江野的人围住,几番打斗,一把将他们手中的人给抢了过来,林朔将顾长珏丢至曲长笙的身边:“走!” “顾长珏。”曲长笙赶紧扶住昏昏沉沉的顾长珏,江野亦是不敢耽误,将顾长珏抗在肩膀上,由玄月引路,急匆匆的往他们准备好的马车处赶。 赢纣回首,见他们要跑,怒喝一声:“抓住他们!” “快走!”玄月断后,拔剑而出,与那些拥上来的死士厮打成一团。 兵戈撕裂皮肉的打斗声就在耳畔,他们被人一路护送,上了马车,还未等坐稳,车夫就急匆匆的赶着马车疾奔。 曲长笙踉跄倒地,看着昏昏沉沉的顾长珏:“顾长珏,你好点了吗?” 顾长珏缓缓睁开眼,他的头还是眩晕的,坐都坐不稳:“没事。”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赢尘呢?” 长笙抿了抿唇:“他现在不能跟我们在一起,如若是我们还在哪儿,只会让他束手束脚,无法施展,更会拖累他。” 顾长珏眉心深锁,想说话,忽然浑身一凉,细细碎碎的寒意从身体开始蔓延。 他忽然有些不安。 “长笙。” 曲长笙看向他。 顾长珏感觉自己身体的变化,抿了抿唇,有些凄然的道:“我是替代赢尘的替代品,对吗?” “……”长笙微微一愣,撇开了头:“不是。” “怎么不是?”身上一阵阵的闷痛,那都是赢尘在受伤,顾长珏垂着眸,有些想笑,但有笑不出来:“方才我都听见了,怨不得我脑子里总会有关于你的记忆。” 他看向她,神色有些凄然:“我还一直以为,我与你从前,有过一段过往,还等着恢复记忆,到时候,就能想起来更多。” 他讪讪的笑: “原来这些都是假的,都是别人的,不是我的。” “如果都是赢尘的,赢尘自然也不会护着你了。”长笙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是拿你当兄弟呢,所以特意来救你。” “兄弟?”顾长珏略想了想:“是了,我也拿他当兄弟了。” 可是兄弟有难,他又怎么能不帮。 突然,马车猛地滞住,荡得马车内的人东倒西歪,曲长笙撞得脑袋一阵阵的眩晕,撩开帘子:“怎么——” 她愕然的睁大眼。 车夫已经死在马车上,身上像是刺猬一样被插满了长箭,他只有在临死之前,勒了缰绳。 琅白站在不远处,神色淡漠:“还请诸位下车,免得我们伤了您们。” 顾长珏眉心深锁,取过江野递过来的长剑,护着长笙下了马车。 “太子。”琅白看见他,恭恭敬敬作揖:“太子殿下还请乖乖的将您手中的剑丢下,以免误伤。” 顾长珏冷笑一声,猛地冲上前,琅白微微俯身,飞身而起,踩在他的剑尖儿上,手中寒光一现,直直袭向身后的曲长笙。 长笙脸色一变,闪身躲过,却未躲过左右袭来的锁链,一把勒住了她的两个手腕! “唔!” 曲长笙被牵制,身子一歪,栽倒坐地,顾长珏朝她看来,面色微变,就在这分神之计,琅白趁虚而入,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未完待续) 第981章 我跟你走 长笙挣扎着手中的锁链,惊叫:“顾长珏,你不要管我,你快走!!” “走?”琅白挑起眉梢:“可没有那么容易。” 顾长珏反手一震,琅白被击的后退几步,手势闪过,指腹中捏着几个泛着绿光的暗器:“顾长珏,你要是再挣扎,我就杀了你的那个小仆人。” 江野被狠狠压在地上,浑身无法动弹。 顾长珏脸色微变,死死的攥着长剑。 护城河边,他们在此,死士已经将他们包围,除非跳水,否则他们避无可避。 可是那围墙下面的江水,深冷至极,跳下去,就是死,根本不可能逃脱。 顾长珏在心中掂量片刻,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剑:“放过他们,我跟你走。” 长笙脸色乍变:“顾长珏你不能留下来!” 琅白眸光一沉,“堵住她的嘴。” 长笙瞳孔骤缩,嘴巴被塞进一团破布,她卯足了劲儿挣扎,却也无法将锁链挣脱分毫。 “我们不需要你跟我走。”琅白微微昂首,看向天边:“瞧,来了。” 话音刚落,空中袭来的一道道黑影朝他们这边飞过来,一身墨色龙袍率先落地,赢尘手执长剑,稳当当的落在曲长笙身前,他身上早已经有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如若是细细观看,还在发着抖。 “笙笙。”他看向曲长笙,飞身过去,想砍了她的锁链—— 赢纣突然从天而降,赢尘闪身躲开,见他落至曲长笙身前:“干嘛?还未解决,就想英雄救美?” 长笙担忧的使着眼色,示意赢尘离开。 “赢纣,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赢尘咬牙:“或生或死,都与你无关。” “你的命是我给的,我怎能不管?”赢纣挑眉,错开目光,灼灼的看着身后的顾长珏:“顾长珏,怎么样,想好了吗?” 顾长珏面色沉冷,安静的看着他。 “最惹人讨厌的就是这样。”赢纣目光移回:“一个傀儡,竟然有了自己的思想?” 顾长珏一怔,身上的寒意更浓。 越来越冷了。 而这边,赢尘的动作也开始迟缓。 赢尘浑身打着抖,他方才动用了太多的功力,已经是极限了,四肢仿佛就被冻住了一般。 他的动作比之方才还要迟缓很多。 赢纣早已看出来他的身子已经大不如前,“怎么,是不是吃力了?” 赢尘咬着牙,抬起手来想要回击,却被狠狠的踹开,砸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他的肢体愈发僵硬,连动一动手指都已经很吃力了。 再这样下去,寒毒攻心,他必死无疑。 顾长珏依靠在护栏边,他的身体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寒冷,就好像是置身于冰水当中,让他浑身打颤,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反观赢尘,他躺在地上,吃力的要去够剑,赢纣上前,轻蔑的将他的剑踢至一边:“冷吗?” 赢尘神色狠戾,可浑身就好像是一寸寸被冻住了一般,使不上力气。 他的武功用得越多,耗费的体能就越大,连话都说不出来。 赢纣拧眉看着他,说不清是什么表情,像是悲恸,又像是怒其不争: “你简直就是最失败的皇帝。” (未完待续) 第982章 再见,顾长珏 赢尘吃力的扯了扯嘴角。 “你不让他死,寡人就杀了你,让他顶替你,娶妻生子。成为永安帝。”赢纣眉心紧紧拧起:“你愿意吗?” 他就在等着赢尘求饶。 可是赢尘偏生执幼的看着他,目光中的倔强,就阐明了—— 你就是杀了我也无妨。 “我愿意!” 远处传来轻颤的男音,赢纣抬眸看去,见顾长珏吃力的靠在护栏之上:“我愿意。” “不。” 赢尘口中蔓延出细碎的呢喃,曲长笙更是摇了摇头。 不要! “很好。”赢纣松开赢尘,从自己的袖兜当中,掏出一个药瓶,命人递到顾长珏面前。 顾长珏将它抓在了手心里,浑身打着哆嗦,朝赢尘看去。 赢尘卯足了力气,脸色冻得青紫,呵气成雾,急促的喘气着,想要站起来。 不要喝。 别喝! 顾长珏眉心拧起,扒开塞子:“是不是我喝了,这一切就结束了,你还会拦着赢尘不跟曲长笙在一起吗?” “怕是不行了。”赢纣声线中,也夹杂着一丝虚弱:“虽然寡人也想,但,怕是支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顾长珏眸色暗了暗,看他的神情,似乎是不在说谎话。 可即便他说谎,他也没得选了。 他仰头将瓶子里面的药酒一饮而下,将手中的瓷瓶狠狠的往地上一砸! “我喝了,你命人放了他们。” 赢纣紧绷的神情微有些松懈,示意他往后看:“跳下去。” 身后的静谧的江面,在这墨色当中,像是一个吞人的黑洞。 心口突然传来剧痛,顾长珏脸色一变,朝他看去。 赢纣的声音不带一丝起伏: “只有你彻底死了,我才安心。” 赢尘脸色乍变,曲长笙急的跳脚。 顾长珏迟疑片刻,忽地扯唇一笑: “左右我也是个假的。” 他感觉自己身上寒冷好受了些,就是心口有些疼: “死了也无妨。” 他缓缓向后退去,护栏后面是深冷的江水,掉下去,必死无疑。 曲长笙敏锐的发现他想做什么,挣脱着锁链,手臂上的锁链被震得哗哗作响。 顾长珏你回来,你别去,你别去!! 顾长珏嘴角连带着一抹苦涩的笑意,转过身去,慢慢的踩上防护墙,看向赢尘: “我与你之间,我是你,你是我,我们二人,本就是一人。” “只要你别辜负了我的这条命。” 赢尘看着他,吃力的摇了摇头,眉眼间皆是怒意,额角青筋暴起,似是在卯着什么劲儿。 顾长珏却笑望曲长笙: “我走了啊,长笙。” 曲长笙挣扎着,手上的链子已经磨得手腕血肉模糊,她哭着,求着,闷在嗓子里的话已经沙哑。 顾长珏你回来,我求你回来! 他却凄然一笑,捂着自己的心口,慢慢的身子像后倒去: “你别忘了我就好啊。” 他在这一瞬间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中。 曲长笙呼吸一滞,悲恸的嘶喊。 “扑通!!” 水花飞扬,溅出零星点点,江野不敢置信,挣开牵制他的人,冲过去,“太子!!”他毫不迟疑,一跃而下。 赢尘浑身一震,源源不断的热度涌上四肢,他不再耽搁,拾起长剑,飞身上前,狠狠的将江边的赢纣转过来,一把长剑逼住他的喉咙: “我杀了你!!” (未完待续) 第983章 赢尘病好了,顾长珏却走了 赢纣被粗暴的扯过身子,抬眸回看他,眼中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释然。 赢尘一怔。 “你要杀,就杀。” 赢纣看着他,声音轻轻的: “身为皇帝,有很多必须要做,不得不做的事,你若死了,这万里江山,要给谁?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我不想你也死。我做了那么多的错事,时日无多,我自会去偿命。” 赢尘滞住,手中的剑抖了三抖,感受着自己脑海中突然汹涌而来的陌生记忆。 这是顾长珏的。 在他死后,尽数的归还给了他。 赢尘颓然的放下剑,转过身去,走向泣不成声的曲长笙,断了她的两根铁链,取下她口中的布,将她拥入怀中。 “对不起。” 他埋在她的颈窝里,声音中带着浓厚的自责: “我没有救回顾长珏,也让你受了苦。” 他的身子有暖和的余温。 这是赢尘从前从未有过的温度。 他的病好了。 顾长珏也走了。 曲长笙说不出话来,只能抱着他,死死的抱着他。 “对不起。”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也很对不起。” 赢纣看着他们相拥,身子一软,半靠在了护栏之上。 他早知自己时日无多,如今身子愈发虚弱,刚才那一番,已经用尽了他的所有,眼下,连站着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赢纣眸光微闪,犹豫半晌,掏出了自己腰间的匕首。 上面雕琢的小字,是:沉情、 时沉情策马赶来,从马上一跃而下。 四周围布满了尸体,血染遍地。 赢尘与赢纣的人,各自剩下几十余,似乎是休战了,安静的立在一旁。 她走上前,余光瞥见护栏边的赢纣。 他手中捏着一把匕首,似乎是想对着自己做什么,看见她,也有些惊讶: “你来了?” 他眉眼间渐渐聚上深情:“沉情。” 时沉情沉默片刻,疏离的站在远处: “你都做了什么?” 赢纣微微一怔,虚弱的笑了,那张温柔的脸,一笑,总是眉目含情:“我治好了我们的儿子。” 赢尘回首,朝他看去,赢纣亦是瞧着他,语气略有些骄傲: “他不会死于寒毒了,我们欠他的,终于还清了。” 时沉情呼吸微促,看曲长笙那副悲恸模样,就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 “你让顾长珏死了?” “是啊。”赢纣慢慢直起身子:“我很坏是?” 他慢慢的走向时沉情,沉情眉心紧拧,下意识的后退几步。 赢纣脚步一驻,加快了脚步,眉眼中的情意夹杂着一丝痛楚:“别走,让我抱抱。” 他忽然伸出长臂,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而与此同时。在众人都尚未反应过来之时,他手中的匕首,毫不迟疑的插入他的胸膛内。 曲长笙与赢尘呼吸一滞,头痛欲裂,浑身使不上力气,齐齐栽倒在地。 母蛊欲死,这是子蛊拼尽全力要跟着一同去的征兆。 长笙痛不欲生,抱着头隐忍着:“赢尘……”她眉心紧缩,昏厥了过去。 赢尘将长笙捞在怀中,神色痛苦,看着赢纣与时沉情站在他眼前相拥。 赢纣他? 他感觉得到有一种东西,正在悄然消散。 他怎可能想让赢纣死? (未完待续) 第984章 最后的力气吻了她 那是他的父皇! 赢尘吃力的伸出手,想上前,终是支撑不住,闭上了双眼。 赢纣眉心似皱非皱,看着她,眉眼间渐渐流露出一抹哀伤的表情。 时沉情怔怔的看着他,胸膛的那个匕首,她感觉到了。 她想推开,想看清。 可赢纣却忽然伸出手,卯足了最后的力气,一把将她按在怀中。 二人相拥,匕首更深的扎入了他的心脏。 时沉情瞪大眼,唇上一重。 他用最后力气吻住了她的唇,靠近她的细碎呢喃: “你要跟你的丈夫,幸福的在一起啊。” 时沉情微怔,忽然有些鼻酸,她想抱紧赢纣,赢纣却骤然倒下,将她牵连在地。 那双时刻有力的手,从她的腰间滑落,神色平和得像是睡去了。 只有胸前插着的那把刀,告诉她,这个男人,永远不会再醒来了。 “你个傻子。” 时沉情忽然失了力气,跪坐在赢纣的尸体前面,默默良久,露出了自己手腕上的红绳: “我是骗你的。” 她呐呐的: “这手链,是你送我的,你忘了,那时你骗我,说戴着这条手链,就会天长地久,我却带了这么多年,修修补补,一直不肯摘下。竟也将你蒙混过去。” 她哭笑不得的: “我是应该说你长情,还是应该说你绝情呢?” 赢纣安然的躺在那里,胸口的匕首上雕刻着的繁琐花纹,时沉情认得,这是她的。 她曾经,用这把匕首,刺入了自己的身体。 如今一报还一报。 赢纣却是真的死了。 时沉情静静地看着他许久,掏出了自己的项链,打开机关,里面存放的,是一颗药丸。 她毫不迟疑的放入口中,平静的闭上双目。 曾经一直支撑着她的,就是对赢纣的恨。 如今恨的人没了,她倒也了无牵挂了。 策马赶来的若歌惊见这一幕,一跃而下,扑上前痛呼: “太女!!您这是何苦啊!!” 时沉情讶然的朝她看去,慢慢的笑了:“无妨。” 这是她求的断情丸。 断情断忆,吃下之后就会忘记这一生与最爱的人的记忆,却也是最毒的毒物,自此以后,也离开人世,了无牵挂了。 时沉情呼吸急促些许,软软的向后倒去,若歌冲上前,抱住时沉情,哽咽着: “太女。” 时沉情昏昏沉沉的,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自己的脑中抽离。 “若歌……” “奴婢在,奴婢在!!” 若歌死死的抱着时沉情,她不敢松手,怕松手,眼前的人就也要跟着离去了。 时沉情靠在她的怀中,鲜血溢出嘴角,痛苦的抓着若歌的衣衫: “你要好好活着。” “我不活了!没有你,我也不活了!!”若歌摇头,豆大的眼泪砸下来: “我与你,主仆同心,同生共死!” “说什么傻话。”时沉情慢慢的转过头,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曲长笙与赢尘:“把我带过去。” 若歌不敢耽误,她抱着时沉情坐在赢尘旁边。 “刚出生的时候,他生的一点也不好看。”时沉情伸出手,抚摸着赢尘的脸颊: “你能不能帮我,看看他们的孩子?” “孩子?”若歌含着泪,一时不明。 (未完待续) 第985章 繁花落尽 “我还想当祖母呐~”时沉情勾着嘴角,苦涩的笑了:“只是可惜了。赢尘对我有怨,我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思,所以你帮着我,看看他们的孩子,好吗?” 若歌犹豫了半晌,只能点点头:“好。” 时沉情转过头,她没有眼泪,可却似悲极,满眼的悲恸。 毒性侵入身体每一处,痛得她皱紧眉头,吃力的呢喃: ——“若歌,你知道吗?其实有一点,我却是不明的。” ——“分明我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可他死了。” ——“我还是会很难过……” 若歌无声的掉着眼泪,怀中的人已然安静离去,安详闭着的双眼,再无痛色可言。 若歌抱着怀中的尸体,将她冰冷的脸贴在自己的脸上: “太女……你怎么这么傻?” 她终于哭出声来,哭声愈发悲恸,她活了半个辈子,此时此刻,却哭得像个不能自已的孩子。 忽然,一道破水的声音从江边传来,若歌回头,看浑身湿漉漉的江野将已经昏迷的顾长珏打捞上来,他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将他带上岸,眼下趴在地上,无力的喘息着: “太子!!太子!!” 江野吃力的坐起来,按着他的身子,企图让他吐出水。 没用的。 若歌低低的啜泣着,满目疲倦,顾长珏引用断蛊散之后落入水中,又怎可能活着?他本来就是一个将死之人,不过是凭蛊续命,没了蛊,他自然也不能活了。 “咳!!!” 顾长珏浑身一颤,猛地咳出了水。 江野大喜:“太子!太子您醒了!!太子!” 顾长珏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满目茫然,直直的坐了起来。 江野赶紧转换身子到他的正面,憨笑着:“太子,你——” 他脸上的喜色一瞬间消失殆尽。 顾长珏低垂着眸,仿佛失去了思想与魂魄,眼中仅有一片死气,身上湿漉漉的,但他似乎是感觉不到寒冷一般,动也不动。 江野一怔,堂堂七尺男儿,在这一瞬间,红了眼眶。 林朔与玄裳他们领着人马也急速赶到了。 若歌一怔,紧蹙的眉心慢慢舒展开来,看顾长珏与江野被玄月带人救起,看相拥在一同赢纣与曲长笙被玄裳与林朔小心翼翼的扶起来放在马车上。 一切似乎是重新有了新的开始。 她目光慢慢下移,看怀中的时沉情与远处的赢纣。 属于她们之间的故事,终于在这一瞬间,彻底的没了声息。 而与此同时,远在安乐国的两张符咒,本安然的躺在桌案之上,却诡异的燃烧起来。 上面画着的古怪图腾慢慢燃尽,微风拂过,卷着符灰,朝远方飞去,吹散在了空中。 - 皇室中,出了三件大事。 永安帝的皇叔瑾王逝世,与瑾王妃沉情合葬,下葬那日,漫天飞着白色纸钱,堪若帝王规制。 三个月丧期已满,永安帝废除后宫,立曲氏为后,封号为瑜。 收付安乐国为赢国国土。 梁宣国也发生了些古怪事儿,太子顾长珏消失无踪影,而后皇帝驾崩,三皇子顾疏登基,与赢国结好。 赢国—— 曲长笙挺着肚子,慢悠悠的走在青石阶上。 (未完待续) 第986章 如果是女孩就要宠 身边的玄月亦步亦趋的跟着:“您慢点,慢点啊!” 长笙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回头朝她看去,玄月已经褪下一身玄甲,换上了妇人打扮:“我发现你成亲之后愈发啰嗦,倒是没有从前的洒脱样子了,你家玄裳不嫌你啊?” 玄月脸色一变,轻轻的拍了下她的肩膀上: “曲长笙你别给脸不要脸行不行!我这是关心你!你顶这个球,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长笙得意的晃了晃头,跨门而入。 如今已是夏日,日头晃眼,倒是院中一颗大榕树下乘凉最舒服,她每日就喜欢在这儿坐一坐。 今日,那里却是有了旁人。 一袭白衣,身后跟着奴才,安静的坐在那里。 长笙微愣,抬脚走过去,“顾长珏?” 江野回过头,看见她,笑了:“参见皇后娘娘。” 长笙点了点头,抚着肚子走到顾长珏面前,熟稔的坐在他对面,笑盈盈跟他说话:“你今日,也来这儿乘凉?这儿是不是最舒坦?” 顾长珏目不斜视的看向前方,眼底蕴着一汪死水,并不回答。 他能动,能走,但不说话,也什么都不想做。 宛若一副空壳。 长笙嘴角的笑容微微有些散去,随后又挺了挺肚子:“你看,如今足了月份,我倒是分外不习惯。我还琢磨着,这个孩子,想让你取名字呢。” 顾长珏眼珠儿忽而微微动了动,看向她。 曲长笙一愣,见他伸出手,轻轻地,在她的肚子上摸了摸。 他们皆傻住了。 摸过之后,顾长珏收了手,继续安静的坐在那,当个美男子。 长笙捂住嘴巴,愕然的看向江野。 江野亦是激动不已,这是顾长珏,除了吃饭走路上茅房,唯一做的以外的动作了! “赢尘赢尘!我跟你说!”曲长笙喋喋不休的围在赢尘的桌前:“顾长珏今天摸我肚子了,他竟然摸我肚子了!” “……”帝王嘴角抽了抽,朝她看去。 “你说了半个时辰了,朕批改奏折都快写这几个字了。” “……切。”曲长笙犯了个白眼:“你又不知道,如今这皇宫之中,就剩下我们这几个熟人,墨怎久又回去跟沈一顾在一起,琢磨着自己的复仇大计,我终日无聊,生了个孩子,什么都不能做!烦都要烦死他了!” 话音刚落,肚子一动,里面的小家伙竟踢了她一下。 长笙一怔,捂着肚子:“他踢我了?” 赢尘一听这话,赶紧放下笔,走到她面前,紧张兮兮的:“踢你了?你疼吗?” “疼什么?”长笙大喜:“他在动呢。” “动也不能踢你。”赢尘冷着脸,一本正经的教训:“你不能踢她,那是你娘。” “……噗。”长笙忍不住扑哧一笑,掐住他的脸:“你怎么那么蠢啊,他一个孩子,能踢我多疼。” “孩子要从小教育才好。”赢尘放下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盯着:“这若是个男孩,踢多少次,我便记着,等他长大了,替你踢回去。” “那要是个女孩呢?”长笙扬眉。 “女孩自然是要宠着的。”赢尘挑起眉梢,似笑非笑:“毕竟,她定然像你这么可爱。” (未完待续) 第987章 画轴尽展 长笙捂着嘴乐了,眉眼弯弯:“听见了吗宝宝?你可得争点气,是个小公主,不然要受你爹打的!” 房间内传来的阵阵欢笑声,听得外面的几个属下都觉得开怀。 玄月抿着唇,心里也替曲长笙高兴,玄裳在一旁瞧着瞧着,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玄月笑容一僵,讶然的朝他看去,瞬间红了脸。 “哎哎哎,对面还有一个人呢!”林朔嫌弃的翻着白眼:“没完了你俩。” “不服气,你也找一个去啊。”玄裳坏笑着将玄月拥在怀中,余光瞥见门口:“哟,来了!” 林朔一怔,朝门口看去,脸色微变,紧张的攥紧了拳。 林楚楚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林大人有空吗?” “我……”素来杀人不眨眼的林朔突然有点结巴:“我……” “他有空!!” 窗户里突然探出了个头,曲长笙笑得贼兮兮的:“林朔特别有空!” “朕还没说话呢。”赢尘不悦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倒还先开口了。” 曲长笙哎呦一声:“我是皇后好不好。” “那朕还是皇上呢。” “那你说!”曲长笙站直了身体:“皇上跟皇后,谁听谁的?” 赢尘一怔,面露宠溺:“听皇后的,听你的,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长笙扬了扬眉,朝林朔看去: “林朔,你还愣着干什么啊!还不赶紧的?” 说着她贼兮兮的给他使了个眼色:“春光不等人啊。” “嗷!”林朔颤了颤,紧张的看向门口的林楚楚,飞奔了过去。 林楚楚眉眼含笑,朝着曲长笙挥了挥手,与林朔肩并肩,走过长廊,路过御花园。 御花园内,唐有糖与若歌正坐在一同品茶,瞧见这一对甜甜蜜蜜的小情侣,再联想到那对,不由得勾唇笑了笑。 若歌却有些叹息:“真是可怜啊,我们那一辈的人,竟然除了我们两个,大部分都不在了。” “许是咱俩命硬。”唐有糖看着远处:“其实我也在想,如若是那最后的两张往生符,是赢纣跟我们太女的该多好,她们两个人的魂魄,说不定重新回去了,重新开始他们的生活了。” “那重来一遍,我们两个就不一定能够活下来了。”若歌笑着打趣:“说不定都在,就咱俩不在了。” 唐有糖一怔,噗嗤一笑:“那也挺好的。” “若歌阿姨!有糖阿姨!!” 远处传来曲长笙中气十足的声音:“你们两个在喝茶吗?!” 若歌与唐有糖寻着声音望去,见曲长笙挺着肚子,被赢尘搀扶着,笑嘻嘻的朝她们走了过来。 “这个曲长笙,怀了孕之后一刻也停不下,肚子里别是怀了一个兔子?” 若歌忍不住笑了笑: “过来,日头大,别晒到了。” 长笙点了点头,脚步不禁加快了些,却被赢尘束缚:“慢些。” 她抬眸朝他看去,赢尘神色有些紧张:“听话。” 若歌与唐有糖相视一笑。 他们两个,郎才女貌,当真是天生一对。 二人立在花团锦簇的御花园上,仿佛在二人的对视的一瞬间,就定格在了此。 像一幅极美的画。 余下的部分尚未展开,却不由得叫人神往。 (未完待续) 第988章 番外:姐姐与她的前夫竟然在一起 天乾一三年。 烈火将黑夜的天几乎都要照亮。 官兵压着皇城中的奴婢与太监,成群结队的往外面走。 时沉情被士兵压在手下,跪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下被人折磨致死。 忠仆几乎要冲破耳膜的哭嚎,被褪下了衣衫,活生生的被人压在地上凌辱,一个不行了,就换下一个,那些个男人,排着队,脸上带着淫笑! 而她身为皇帝,却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得!!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国家的叛徒。 满目仇恨,只恨不能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 “看看你的眼神。” 时沉情的姐姐,时沉姌正捧着一盏茶,喝得舒坦。 多么的讽刺,安乐国中的大王女,如今联合赢国人,一同将她们的国土歼灭!杀了母后与他们的兄弟姐妹! 伴随着那些绝望的哀嚎,时沉姌的声音充满蛊惑,好听至极: “好可怕啊~” 时沉情目眦欲裂,额角青筋暴起,扯着沙哑的嗓子: “叛徒!!时沉姌你这个叛徒!!赢国那帮狗贼给了你什么东西!你竟然杀了要毁了我国!” “别这么说嘛。”时沉姌抚了抚头上的步摇,笑得眉眼弯弯,微微俯下身: “谁让帝母将皇位传给你了?我身为皇长女,却让你这个老二当了帝女?说出去,多让人笑话?” 时沉情死死的咬着牙根,目光错开,惊见她身后的男人。 他一身玄甲,走上前,那熟悉的眉眼中充满了冷漠与鄙夷。 那是时沉情的前夫,赢灏。 她们安乐国是个小国,曾经,为了与最大的赢国交好,将她远嫁给了当初的赢国五王爷,赢灏。 当时,时沉姌说什么心疼自己的妹妹,也跟着去了。 时沉情不喜欢赢灏。 但因洞房花烛,曾怀过一次孕,生了一个孩子也夭折了。 因为孩子一事儿,二人的关系越来越僵,赢灏就将她休了。 如今,前夫跟她的姐姐搅和在一起,时沉情虽是略有些惊讶一下,但也了然了。 原来这对奸夫,早就在暗中苟且,蓄意篡夺皇位,与赢国里应外合,杀了帝母与他们的兄弟姐妹! 现在,又要杀了她!! 赢灏俊美的脸上一片嘲弄之意,将时沉姌拥入怀中: “想不到我们趾高气昂的太女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天。” 他眯了眯眼:“真是畅快啊!” 时沉情目光中布满杀意,狞笑一声:“我竟不知,五王爷有这份心胸。” “我与沉姌情投意合,是你当初不要脸皮的嫁过来,谁知道,你竟然夺走了我们姌姌的皇位?”赢灏抚摸着时沉姌的脸颊,微微昂首: “我们姌姌得不到的,你时沉情也别想得到。” 时沉情闻言冷笑,恶心至极: “真是天生一对的狗男女啊。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容不得你们在这世间多活一日!我就算是死,做厉鬼,也定要杀了你们!替帝母复仇!” “哟,听你这个话茬,倒是你显得清白。” 下颚蓦地被抓住,时沉姌勾着红唇,指甲陷入她的肉里: “王爷从未碰过你,你怀了别的贱男人的种儿,你还光明正大的说别人?” “什么?” 时沉情一震,面色惊诧:“你说什么?” (未完待续) 第989章 番外:死而复生 她当初大婚之夜,跟赢灏洞房怀的孩子,那个孩子—— 难道不是赢灏的?! 赢灏冷笑,走上前,眉眼间泛起一丝精光: “你不知道,大婚当日,你不屑于与我洞房花烛,那日,我可与姌姌缠-绵到天明呢,就在你与我的婚床上,将你丢在了外面,可谁知,你竟然也怀了种,本王也只能忍气吞声,先忍耐着。” 时沉情的脸色慢慢变得惨白:“……你们,你们为什么不——” “不早告诉你是吗?”时沉姌狞笑一声,轻抚过她的脸颊: “因为我就等着,在这种时候,看你这个表情。” “我们可怜的沉情,一生孤傲,连自己的清白之身给了谁都不知道,生下来的孩子,就算是活着的,也直接乱葬岗埋了,活埋死了。” 说完,时沉姌将她狠狠的将她一推,手执一柄长剑狠狠的朝她的心口刺了过来,贯穿她的胸膛!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看时沉姌脸上带着扭曲的笑意,转动着她心口的长剑。 “死也不会……” 时沉情呼吸一滞,绝望的倒在地上,看时沉姌与赢灏相拥着笑,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天乾一五年,赢国,白府—— 一间寒酸的屋子里,安放着一个少女的尸体。 这府邸本不寒酸,若说这里最破烂的房子,就数这一间。 少女的尸体旁,只跪了两三个人,哭得最难过的,是一个妇人,身着一身破补丁的衣裳,看着床榻上的少女,悲恸至极: “我的女儿,女儿啊!!” 少女年纪不大,不过才将将十八,身子却极瘦,脸颊甚至都凹下去,眼角下还有浓重的乌青,像是被活活饿死的。 妇人哭得伤心欲绝,险些背过气去。 突然,房门被人踹开,外面卷进来的风将房间内,纸灰飞扬,一个肥粗的嬷嬷领着几个凶悍的家丁闯了进来。 “嚎什么嗓呢!不过就是死了一个贱皮子,我们大夫人有令,眼下盛夏,容不得死尸在这儿生蛆,将她拖出去,随便找了个地方埋了!!” 那哭得悲痛的妇人见了她们,眉眼间涌上恼怒: “大夫人活活饿死了我的女儿,如今三日未到,连起灵都未起,竟要将她拖去乱葬岗?” “休要说浑话!” 老嬷嬷一瞪眼珠子,眼白露出大半: “这白暮瑶是去我们大夫人院儿里偷东西,不过就被我们大夫人关了七日,平日里好吃好喝的供着,是她自己闹脾气,将自己活活饿死了,我们大夫人还觉得晦气呢!!” “你撒谎!!” 妇人身边的小丫头大喝: “我们找到小姐之时,小姐已无气力,嘴里还喊着渴,连口水都不给她喝,还说什么好吃好喝的供着,只怕是都给你自己吃了,把你养得肥头大耳,来年杀了喂狗!!” “小贱蹄子,敢骂老娘?!”老嬷嬷撸起袖子朝着那瘦弱的小丫头打去:“看我不打死你!!” 那丫头受惊,连忙闪躲开,老嬷嬷一个没站稳,栽倒在了死尸身上,手死死的按住了她的心口。 扑通! 心脏骤然重新跳动起来,躺在床上的人,眉心蹙了蹙,体温开始回升。 (未完待续) 第990章 番外:诈尸了! 那老嬷嬷并未察觉,擦着自己的手:“真晦气!你们还杵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这个死丫头抬出去!!” “不能抬!”妇人拼死抵抗: “如今三日未到,我女儿谁也不能抬走!谁也不能!!” 老嬷嬷一见这架势,不得了啊,她果断一把抓住尸体的胳膊,狠命的往下扯: “今日我就是抬了怎么样?我不仅要抬,我还要把她往地上拖呢!!拖也给拖到乱葬岗去!!” 忽然,一只微凉的手,慢慢的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想要拖谁去乱葬岗?” 老嬷嬷一怔,手腕上被抓着的手微微用力,捏住她的皮肉,又阴沉沉的问了一句: “拖谁去?” “嬷嬷,她、她……”家丁们面露惊恐,眼睛瞪得溜圆,盯着那尸体:“她活了?!” 老嬷嬷见他们这神色,忽然脊背发凉,慢慢的转过头—— 躺在桌案上的尸体不知何时坐了起来,一手扯着她的胳膊,那充满死气的一双眼睛盯着她: “恩?” 老嬷嬷心头一凛,看见这张脸,差点背过气去,嘴唇哆嗦了。 “诈、诈……” “诈尸了?” 时沉情忽地一笑,猛地扯着她的胳膊,一个翻身将老嬷嬷压在桌案上,手狠狠的扼住她的喉口: “哪里来的下贱婆子,竟敢对我不敬?” 那老嬷嬷呼吸一滞,惨叫连连,卯足了劲儿挣脱,时沉情想用力道扼住她,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力气,被一猪蹄子给推开,踉跄倒地。 那嬷嬷跟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就像是见了鬼一样连哭带嚎的跑走了,一边跑一边还喊: “诈尸了!诈尸了!!!白暮瑶活了,白暮瑶活了啊!!!!” 白暮瑶? 时沉情微怔,抬起头,惊见自己身前还站着另一个女子。 一身补丁,面黄肌瘦,独那双眼睛里,是饱满的深情与感动。 她猛地朝她扑了过来,喜极而泣: “瑶瑶、瑶瑶你没死!都是娘不好,让你受苦了!” “娘?”时沉情疑惑的呢喃,忽而发现自己的声音有所变化,不仅如此,连从前养尊处优的手也变得粗粝不堪! 这不是她的手。 这也不是她的身子! 时沉情微怔,忽然脑中一痛,不属于她的记忆涌了上来,将这身体的原主所遭受的一切责难与痛苦,清清楚楚的呈现在她的脑海当中。 片刻过后,她明白了。 她死在了时沉姌和赢灏的手中,莫名奇妙的俯身在了这个女子的身体里。 赢国人,十八岁,是白成真白尚书的三女儿,白暮瑶。 抱着她这个,叫刘芳,是她的娘。 白尚书拢共有一个夫人,三个妾,刘芳是最后一个,也是最不受宠的一个,娘俩天天在家受人欺凌,喝凉水,吃草根,过得比乞丐还苦。 前几日,大夫人的女儿,白善善给了白暮瑶一块糕饼吃,结果白暮瑶连个渣子都还没舔,转过身就被污蔑说是偷了东西,关在地牢里整整七日,滴水不进,本就虚弱的身子,活活饿死了。 她这个无处可依的魂魄,也就这么趁虚而入了。 时沉情眸光微闪,她有时沉姌,白暮瑶有白善善,都有个该杀千刀的姐姐! 她如今死而复生,便是上天给她机会,白暮瑶给她灵魂所依,她也定要报答她! “娘,别哭了,我还活着,没事。” 时沉情稳了稳思绪,替她擦了眼泪。 (未完待续) 第991章 番外:社会时姐姐 这刘芳生性懦弱,虽是开心,但却也害怕: “你方才打了宋嬷嬷,她可是大夫人的乳娘,亲娘一样的人物,你打了她,大娘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打她们就放过我了?” 时沉情拧眉:“还有吃的吗?” 小桃赶紧从衣襟中掏出包好的半个烧饼:“只有这些了。” 时沉情拿过,大口大口的吃了。 吃饱了,待会才有力气应战! 白暮瑶临死之前,最惦记的就是她娘会不会被人受欺负,如今她时沉情出现,断不会叫人凌辱了她们娘俩去! “快!就在里面!” 宋嬷嬷急匆匆的带着人来了:“那诈尸的白暮瑶,眼下就在里面!上来就掐住了我的脖子,像是个索命的恶鬼啊!” 时沉情听见外面的动静,立刻对她的侍女小桃道:“你去看看,都有谁来了。” 小桃是她的侍女,虽然跟她吃苦受累却极为忠诚,人也伶俐,她悄悄打眼一瞧,脸色不妙: “大夫人,大小姐,宋嬷嬷还带了五个家丁!小姐,咱们怎么办?” “自然是等。”时沉情挑起眉梢,站了起来:“等他们进来。” “白暮瑶!!” 白善善的娘叫沈柔,虽是貌美,但嘴角上生着一颗大痣,一副刻薄像,跨门进来,手上还捏着上好的金丝团扇,瞧见时沉情好端端的立在那儿,她心下微惊: “你果然在装死,还敢趁机打我的嬷嬷?” “打了又怎么样?” 时沉情双手负在身后,轻蔑的一扬嘴角: “左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嬷嬷,我身为这白府的三小姐,打不得?” 白善善娘俩闻言一怔,就连宋嬷嬷也愣了愣,随后,三个人相亲相爱的拥作一团,鄙夷的笑了。 “你说你是什么?白府里的三小姐?” 沈柔扇着团扇,看她一身寒酸寿衣,噗嗤一笑: “你是死了一次傻了,让阎王给你一闷头打回来了?” “噗!!” 白善善纤手掩唇,笑盈盈的看着沈柔: “可不是嘛娘,一个叫花子,竟然说自己是三小姐?真是叫人笑话!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配得上小姐二字?” 时沉情眯了眯眼,白善善的言行举止,简直就是跟时沉姌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的虚伪做作。 时沉情微微一笑,转过身,坐到床榻上,从容的道: “配不配的上,可不是你们说的算的。我爹既然有我,我既然姓白,那就是三小姐,你要是不服,就去找爹啊?” “白暮瑶!你休要给脸不要脸!” 沈柔眼珠子一瞪,大喝一声: “我的嬷嬷岂是你这等糟践货色能打的?你当你是什么人!?” 时沉情闻言挑起眉梢,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沈柔这边忙招呼着: “赶紧关上门,好好的给我打这三个贱人,我嬷嬷受一巴掌,我就要她们十倍来偿还!这个白暮瑶不是死而复生么,眼下老爷还不知道,活活打死拖出去才好!”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刘芳与小桃子慌张的护在时沉情身前,时沉情挑起眉梢,抄起身边的实木小凳子,直接朝着那帮家丁砸了过去! “咣当”一声,打头阵的砸的满头都是血! 那家奴也傻了,身子一软,栽倒在了地上。 随后,一只裸足,踩在了他的脑袋上。 余下的家奴呼吸一滞,寻着裸足向上看,对上她轻蔑的神情。 时沉情肩膀上扛着沾满了血的小板凳,似笑非笑的望着沈柔母女俩: “我是什么人,待会你们就知道了。” (未完待续) 第992章 番外:光脚不怕穿鞋的 与此同时,白府前厅。 白尚书白成真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大人物。 左手边的男子一席墨蓝长衫,头顶金冠,器宇不凡,眉眼间蕴着笑,可那笑意打眼一瞧,就叫人心里发慌,这是睿王赢灏。 右手边的…… 白成真悄悄地抬眼看去。 男子端然坐在那里,手中揽着一个五岁的孩童,光是长相,一打眼就叫她们院子里的这些侍女移不开眼,举手投举止间,皆是儒雅公子风范,可偏偏就是跟他气度有所不同的是,就是这个男人,眼中的那抹狠戾劲儿。 怀中抱着的小男孩,面无表情,跟他的长相,那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是瑾王赢纣,与他的小世子赢尘。 赢灏放下茶盏,语气高深: “前几日大人置办酒席,我们家小世子来你这附近玩耍,不经意的遗落了一颗夜明珠,这夜明珠,原本就不是什么稀罕物,倒不是我皇兄小气,特意前来讨要,那颗珠子,听说是孩子她娘头冠上的东西,孩子一直当做宝贝戴在身上。如今丢了珠子,食不下咽,连话也不爱说了,这孩子本就敏感,本王这个做叔叔的,也着实心疼啊。” “是是是,都是下官疏忽,这帮贱种,怕是拾到了夜明珠,觉得矜贵,自己就偷偷昧下了。”白成真连忙应合:“我这就去叫他们找!” “尘尘。”赢纣启唇,声音冷淡,轻轻拍了拍怀中小孩的后背:“你也去寻。” 白成真受了惊:“怎能劳动小世子大驾——” “无妨。”赢纣看着快速离去的小尘尘:“他对这种东西,很敏感。” 而这边,时沉情的房中。 前有一个家奴脑袋开了瓢儿,惊得余下的家奴纷纷后退不敢上,时沉情掂量着小板凳,笑盈盈的看着那对母女俩。 “怎么了?你们几个人倒是不敢上前了?” 听她说话态度如此嚣张,沈柔气的不行,手直哆嗦: “你这个孽障!!不仅仅打我的贴身嬷嬷,甚至还打我的家丁,你等着,待会儿我就去禀告老爷!” 时沉情欣然同意: “好啊,我可就等着你告呢。大夫人怕是别忘了我是因为什么躺在这儿了?” 时沉情眼波微转,把那小板凳往地上一放,自己就随性的坐了: “我被您活活关在地牢里,七天滴水不给,粒米未进,这就算是一个铁人,出来的时候半条命也都被饿没了,我这大半条命都搭进去了,出来的时候你却说我耍横,自己把自己给饿死了?” 时沉情冷笑一声,手慵懒的托着下颚: “我正愁着这满腹冤屈,没处说呢。” 白善善一听这话,当场就不乐意了: “白暮瑶,你可别忘了,是你偷了我们的东西,我们才叫你关进去的,这事儿爹也知道!” 时沉情闻言脸色一变,站起来拎着板凳走到他们面前,这些个懦弱的家奴就自动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沈柔与白善善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退。 时沉情勾着唇,看着白善善: “到底是偷还是拿,你心里没数吗?” 白善善一哽,还未等说话,时沉情又道: “如今我在阎王殿走了一番,醒来过后大彻大悟,光脚不怕穿鞋的,横竖都是一个死,为什么不能让自己死的清白。” (未完待续) 第993章 番外:夜明珠 她锐利的目光看向白善善:“我们现在去找老爷,你怕不怕?” 白善善脸色乍变,心虚涌上眉头,沈柔见自己的女儿落下风,一把将女儿护在身后: “老爷现在正在前厅会客!你可莫要不要脸,上去惊扰了大人安!!” 时沉情讶然的一挑眉梢,拍了拍手: “有大人那不更好了,到时候爹爹肯定是公公正正不敢偏袒,那于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说着她一把抓住了白善善的手腕: “走,跟我去前厅,见大人,见老爷!!” 白善善更是慌了神,抓着沈柔的手不松身子,一个劲的往后靠: “我才不要去!白暮瑶,你想要丢脸,可不要牵扯到我们!!我不去!” 别看这身子刚死过,身上没多大力气,偏生就比这娇生惯养的白善善力气大,时沉情见她这般抗拒,手上的力气更甚: “怕是不觉得丢脸,怕是心虚,今日我必须要个说法,你赶紧跟我走!” 手上的力道用力,不知攥住了个什么东西,那白善善突然痛呼一声: “我的手镯,手镯卡到我的手了!!” 时沉情扭头,白善善用尽全力将她的手挣开,露出纤白的手腕。 手腕上戴着的,是一个镶着夜明珠的金手镯,被时沉情捏得有些变形了。 沈柔一见自己的女儿不但是手被捏红了,那金贵的镯子也被捏成这样,拿着帕子就点着时沉情那张脸: “白暮瑶,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这镯子是我们新打的,这上面的夜明珠金贵的很,你竟然给捏成了这样!赶紧给我赔!!” 刘芳一见赶紧扑上来,给沈柔跪下。 刚才那场闹剧,她瞧着胆战心惊,还是先服软为上: “大夫人,一切都是我们瑶瑶不好!!大夫人,我们瑶瑶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出来,怕是一时之间脑子混乱,做了这么多糊涂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生气了好吗!” “我不生气?!” 沈柔抬起脚狠狠的踹向刘芳的心口,刘芳扑倒在地时,时沉情赶紧扶起。 沈柔还在上面喋喋不休:“你们家这从鬼门关回来的丫头很厉害的很,上来打了我一个家奴,又捏了我女儿的夜明珠手镯,这一桩桩的事儿,医药费、修手镯的费加起来只怕是有十两银子。” 时沉情狠狠的抬眸,看着她恶心的嘴脸,沈柔双手抱怀,摇头晃脑的跟她们算这笔账: “我呢,和我的女儿又都受了惊吓,加上我那宋嬷嬷那一巴掌都不是白打的,这桩桩件件算下来啊,二十两银子,你们赔,赔出来这事儿我就不追究了。” 刘芳脸色血色尽褪:“二十两银子……大夫人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个院子着实是没有那么——” “拿不出来是吗?”沈柔冷笑: “拿不出来就叫你女儿赔!赶紧把这个贱蹄子给我拖出去,她不是活了吗?就给她送到那小青楼里头去,卖身赔钱,免得白活这一遭!” 小桃子立刻护在时沉情的身前: “不许动我们家小姐,你们谁都不许动!” 时沉情蹲在身后,慢慢的攥紧了拳头。 沈柔依旧一脸讥诮模样: “如今我就是动了又怎样?!你们还杵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她拖走!?” (未完待续) 第994章 番外:再拿你东西我是你祖宗 时沉情抄起木凳,将小桃子扯在身后,对着他们就砸了过去。 屋子里乱成一团。 这几个家丁齐齐上,时沉情也有些力不从心,毕竟身体较弱。 一时扭打争执不出结果的时候,另一个家奴鬼鬼祟祟的进了房门,附耳在沈柔的耳边说了几句: “前天来了三王爷和五王爷,说是来寻夜明珠的,现在已经在找了。” 夜明珠? 沈柔和白善善脸色一变,在夜明珠的来历她们心中再清楚不过,可没有想到夜明珠的主人竟然是王爷。 这要是查出来,他们家的女儿捡到了别人的夜明珠不返还,还给自己打了个金镯子,那丢脸就丢到五里开外去了。 沈柔赶紧命白善善将手中的镯子取下来。 白善善却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先让他们停手。” 沈柔点了点头:“住手!!” 停下手来,时沉情还被几个家丁扯着,这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打一个女人也没占到多少便宜,时沉情身上都是血,还都是对方的血。 白善善抿唇一笑,将自己手上变形的手镯使劲的撸下来: “妹妹呀,都是我不好,刚才我想了想,这事儿的确对你们娘俩不太公平,我瞧你身子这般瘦弱,也是吃了不少苦的。” 她一面说着,一面将自己的手镯拉回原形,执过时沉情的手,想要替她戴上: “这镯子算是我的赔礼,咱们姐妹两个这事就揭过了,之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对,行吗?” 时沉情垂眸瞧着,这一颗夜明珠打在金镯子上,着实显眼: “这夜明珠值不少钱?” 白善善眼中闪过一抹微光:“可不是嘛,这夜明珠价值连城,也表达了我对你的诚意。” “好东西你能给我?”时沉情倏地收回了手: “赶紧省省你的力气,无功不受禄,你们娘俩心里还的是什么坏水我不知道,但这镯子定然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白善善脸色一变,着实有些挂不住面儿。 但这镯子眼下就是烫手山芋,她不能攥在手里,便是藏起来,说不定也要被发现的。 她赶紧目光一转,看向脸色不好的刘芳,拿着镯子就塞到刘芳手里头: “三娘哎,刚才都是我们不好让您受到了惊吓,听说您一直心脏不好,这镯子您就拿去卖了给自己看看病,也给妹妹多添置几件衣裳,算是我们赔罪。” 刘芳赶紧摇头,虚弱的想要送回去,可白善善力气却大一个劲的往回推,愣是不收。 时沉情见状,将刘芳手中的手镯拿过来: “你们不要是?” 白善善与沈柔二人没说话。 时沉情冷笑一声,拿着手中的镯子出去,狠狠的丢到她们房子的外界。 白善善母女二人脸色大变,赶紧上前跑了几步,心痛的看着那个镯子。 时沉情拍了拍手转过身来,好笑的看着这俩人的神情: “既然是个无人要的主,那就丢在那儿了!” 沈柔气得不行: “白暮瑶,你可真是给脸不要脸!这镯子十分金贵,你竟然就将它扔了。” 时沉情语气淡淡的: “想当初一块糕点都能将我活活饿七天七夜,这一个镯子要是我收了,只怕是我们屋子里的三条人命都没了。有了前车之鉴我要是再收,我就是你家祖宗。” (未完待续) 第995章 番外:小尘尘也护人 “你——”沈柔瞪大了眼睛,却又被白善善抓住手。 “这镯子是谁的?”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 她们几个人一正,目光向下看去,就见一个肉乎乎梳着包子头的小男孩手里拿着金镯,仰头看着她们。 小包子男孩身后跟着几个成年人,沈柔与白善善脸色一变,仔细的瞧了瞧这孩子的眉眼。 这不是瑾王的小世子赢尘吗? 定然是来找这夜明珠的主子了! 白善善脸上噙着笑,慢慢的蹲下身去,想要靠近小尘尘。 小尘尘见她靠过来,嫌恶的后退了几步,保持与她安全的距离,疏离的看着她。 “小世子~” 白善善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看着她手中的镯子指了指时沉情: “这镯子是她的。” 小尘尘闻言,像是个小大人一般,凝了凝眉头,寻着她的手,朝时沉情看去,却是一怔。 那双暗藏不悦的眼中充满了惊讶。 时沉情倒是没有顾及到赢尘,就瞧着白善善伪善的嘴脸她就知道: “我说嘛,好端端的给什么镯子,原来就等着这一波了,” 她蹲下头来,看着怔怔看着她发呆的小尘尘: “你这手中的镯子是有人刚送我的,就是旁边那个女人刚刚送给我的。” 见她靠近,这一身死气,竟没有让这个小男孩害怕。 反而他呼吸微促,脸颊上起了诡异的红晕: “你——” “世子!!” 白成真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赢尘脸上的表情一变,猛然回头看去,见两个王爷及白成真,正往这边走来。 尘尘大喜,攥着手中的金镯子就朝着赢纣奔了过去,扑在他的大腿上。 赢纣弯腰将他单手抱起,赢灏在一旁笑问: “找到夜明珠了?” 熟悉的声音让时沉情浑身一震,心中的怒火在这一瞬见被挑起,不敢置信的朝那个声音望去。 赢灏笑盈盈,手中拿着一把纸扇,没有注意到她,还在问尘尘: “在哪找到的?” 尘尘顺手一指,指的就时沉情。 赢纣顺着他儿子的手看过去,见到那立在那儿的女人,心狠狠的一颤。 时沉情脸上的诡异表情还未收,目光灼灼的盯着赢灏,眼中的仇恨几乎要溢出来,突然被横来的一巴掌甩没了。 “啪!!” 她的头微微偏过去,怔愣的看着打她的人。 是白成真。 白成真胡子都快气歪了,看到自己死而复生的女儿,反而没有多开心,眉眼之间皆是愤怒: “你不是死了吗!!” “装死呀老爷!”沈柔见状,赶紧压抑住嘴边的笑意,带着哭腔道: “刚才我让我家嬷嬷将她的尸体抬走,我没想到她竟然起来打了我家嬷嬷,你瞧她身上都是血,那都是跟人打架打的!” “你!!”白成真气得不行: “先不说你装死的事儿,你告诉我那夜明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世子的夜明珠会在你这儿!” 时沉情挑起眉梢,想起那镯子上的珠子: “那是大姐手上戴着的夜明珠镯子,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是我大姐的东西。你问她去。” 一见她还要狡辩,白成真扬起手又要打她! 突然,白成真腿上被谁推搡了一下,低头瞧见小世子正瞪着眼睛看着他: “你打她作甚!” 小世子年纪不大却气势足得很,白成真一愣,讪笑着道:“她偷了您的珠子,自然该打。” “本世子什么时候说是她偷的?”小尘尘粗墨眉拧紧: “她分明是帮了本世子,是世子的恩人,你若再打,休要怪本世子不客气!” (未完待续) 第996章 番外:与时沉情相似的脸 众人惊了一惊。 时沉情亦是讶然。 这才不过几岁的孩子,竟也知道是非黑白,丝毫不怯场,来护着她,得是什么样的父亲,才能教育得出这样一个奶娃娃? 她下意识的朝这个孩子的父亲看过去,却是一愣。 墨发及腰,男人未似身侧赢灏一般奢靡的顶金冠,配华衫,不过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件雪色的素色长衫,戴着再简单不过的玉簪子,却无端的让人感觉到一股压力。 感觉不似是表面上这般儒雅和善。 只是…… 时沉情抚了抚心口,这个人,她好像在哪见过。 心里头不由自主的扑通两下,而后又隐隐作痛,她不适的收了目光,不再看他。 而在她恰好收了眼神的同时,赢纣朝她看去。 那双漆黑的目光中,流转着复杂的思绪,目光如钩,凝着她的眉眼,再不曾移开。 太像了。 这个女子,长得跟沉情太像了。 而在赢纣身边的赢灏,亦是古怪的拧起眉头。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时沉情,似是想要从她的身上盯出一个窟窿来。 看着看着,赢灏薄唇轻启: “这个姑娘,瞧着眼熟。” 时沉情心里沉了沉,倏然抬眸,朝他看去。 便是这抬眸一瞬间的那种森冷寒意,也让赢灏心惊,可是再仔细看看,这丫头眉眼之间皆是愁容,加之那消瘦的脸颊和眼角下浓重的乌青,活像是个饿死鬼,倒与那孤傲清冷的时沉情不同。 时沉情见赢灏的目光依然紧紧的放在她的身上不曾挪开,她心中的不安就越重。 俯身在这丫头的身上,还未看过这丫头的脸,她们院子里又贫苦,连个镜子都瞧不见。 难道这丫头跟自己生的像?才会让赢灏说出那一番话? 不行! 她绝对不能让这个家伙起疑。 如今虽是重生,但羽翼未丰,现在距离她死的时候又是五年之后,如今的赢灏,定然要比从前厉害! 他想要杀自己这个什么都不是的白暮瑶,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她如今已经成为白暮瑶,那就要先将自己从前的那些习惯和毛病改一改,方才能自保。 时沉情眼珠儿转了下,忽而做出了一副哀伤的表情。 她眼下的身子本就虚弱,黛眉轻蹙,叫人觉着可怜,对着身前的男孩微微作揖: “多谢世子帮民女说话,否则,民女就算是长得满身都是嘴,也抵不过这些对民女有偏见的人。” 说着,她转过身去,扑通一下,给白成真跪下:“爹!世子说的不错,女儿真是被冤枉的,那镯子,根本就不是女儿的物什!” 赢灏眉心间的疑虑放下了。 这定然不是时沉情了,瞧着这个楚楚可怜的样儿,若是时沉情,谁敢冤枉她,她只怕是要闹个底儿朝天才好,更别提会哭诉了。 赢纣看着时沉情,见她眉眼间那种活灵活现的熟悉感觉,他的眉眼愈发幽深。 白家人见时沉情先示软,齐齐脸色变了变,按捺不住的,当属沈柔,她余光瞟了眼在场的两位王爷,哪个不是风流倜傥的主儿,倘若是这个贱骨头待会儿说出来这镯子是她大女儿的,岂不是耽误了大女儿的大好青春? (未完待续) 第997章 番外:求赢纣 沈柔用帕子掩了掩唇,赶紧上前搀扶时沉情: “哎呀,快起来,瑶瑶,你爹不过是冲动了。” 时沉情被她搀扶起来,沈柔余光瞟着两位王爷,一面柔声呵斥:“其实,你就算是偷了,好好与我们说,我们也不会重重惩罚你的。” 她说着叹了一口气:“但是你撒谎,这事儿可就不对了,这镯子,分明是从你的手上掉落下来的,家丁们都是看见了的。” 时沉情闻言,轻挑眉梢,安静的看着她演戏。 沈柔见她不说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掌:“我知道,你觉得你苦,先偷了糕点,后偷夜明珠,但是瑶瑶,这做人,真的要走正道。” 赢灏听出了沈柔话里面的意思:“夫人的意思是,您家的这位小姐,曾经有过前事儿?” “……是,都是我管教不周,前两天,偷了几块糕点,被我给惩罚了,自己憋着气不吃不喝,活活把自己饿晕过去,还装死,刚才才发现是虚惊一场。” 沈柔不紧不慢的往时沉情的身上泼脏水,歉意的朝着两位王爷笑了笑: “未曾想,方才听见我的家奴来禀告,说是王爷来巡夜明珠,这个丫头突然就像是疯癫了一样,将这个镯子丢了,我带的家奴,全都看见了。” 宋嬷嬷赶紧应和:“是啊是啊,王爷,真的是这样,不仅仅如此,她还打人,又将这宝贵的夜明珠镯子,给丢了。” “还真是看不出来啊。”瞧这个丫头长得有些像时沉情,赢灏自然也觉得厌烦,展开折扇,冷嘲一声:“瞧着这模样可怜兮兮的,却是装的?” 白善善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语气却愈发哀伤: “不是的,只是妹妹一时糊涂,走了弯路。” 说着,她款款走到赢纣面前,一双桃花眼潋滟生情,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一旁的赢灏的看得双眼发光: “民女白善善,在这儿给王爷配个不是,妹妹是一时糊涂,并不是有心的,还请王爷大发慈悲,饶了妹妹这一回?” “胡说!” 小桃子气不过: “这镯子分明就是大小姐的!是你们硬要塞到我们小姐手里,我们小姐不肯要,这才给丢了!!” 宋嬷嬷眼珠子一瞪,甩手就狠狠给了小桃子一巴掌: “你这个贱蹄子!两位王爷在此岂能有你说话的地方?!” 小桃子整个人都被扇傻了,向后踉跄几步,宋嬷嬷觉得不解气,还想再来一嘴巴,突然斜处横过来一只手,扯过她的身子,一个巴掌重重的甩了下来!! “啪!!” 全场哗然! 宋嬷嬷耳边嗡鸣一片,怔怔的捂着自己的脸,扭过头去。 “你……”宋嬷嬷气得嘴唇子哆嗦:“你打我?” 时沉情手还保持着那个扇人的姿势,神色鄙夷: “你敢在王爷面前撒谎,我为什么不能打你?” 说着,还不等她们反应,时沉情果断的转过身,没看白成真,对着赢纣,干脆利落的跪了下去: “王爷!民女冤枉!此事究竟过错在谁,还请王爷给民女一个机会,再做定论!!” (未完待续) 第998章 番外:本世子不是傻子 赢纣微微扬起眉梢,看着时沉情殷切的眼神,再一瞧四周围那些人对时沉情鄙夷的目光,脸色一瞬间就沉了下来。 简直就要吓死白家的人。 白成真一见这丫头竟然敢直接越级找王爷,而且还是脾气最难以揣摩的瑾王!而且瑾王的脸色这般难看,他当即脸色沉了沉,怒斥: “你当你是什么人?怎配让王爷替你裁断,你自己做了错事儿还不肯承认!!还不快快退下!” 说着就有人扯着时沉情的胳膊将她粗暴的往后拉、 “慢。” 身前的男人轻启薄唇,时沉情眼睛一亮,蓦然抬眸朝他看去。 这种眼神,就好像是突然有了肉吃的小狗,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满满都是他、 不得不说,光是这一个目光,就足以让赢纣浑身血液沸腾。 他呼吸微促,抿了抿嘴角,随即森冷的目光睨着粗暴捏着她胳膊的人。 家丁被这目光看得心里一阵恐慌,赶紧松开了手。 赢灏眉心紧缩,见赢纣准备出面,心有不满:“皇兄,眼下人证物证具在,直接将这个女子拖下去就是了,为何还要信她的话?” 时沉情心里冷笑。 整整五年了,一如既往地,依旧如此让人恶心。 有了赢灏的衬托,她的目光对着赢纣的神情就愈发真挚:“多谢王爷。” 赢纣挑起剑眉,一派的高冷不答。 身侧的随行侍卫琅白道:“若谢,便谢世子,方才也是世子说,您不是真正的犯人。” 白家人闻言,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 原来不过是小世子觉得时沉情不是,但是小小孩童又懂什么?随便说一说劝一劝不就没问题了? 白善善灵机一动,她心中仰慕三王爷瑾王的美貌多时,如今有一个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她又怎能放过。 若是想要攻略一个有孩子的男人,定然要从他的儿子下手。 “小世子~”白善善温柔的笑,蹲在尘尘面前:“小世子,你要知道,这坏人啊,从不写在脸上的。你还小,可千万不能被坏人给利用了。” 尘尘一张包子脸鼓溜溜的,见她靠近表情有点嫌恶,捂住了口鼻。 这孩子的动作有点微妙,白善善脸上的表情当时就僵在那儿了。 “小世子?”时沉情唤他。 小尘尘一扭头,见是这个女人,他倒腾着小短腿过去,乖巧的看着她。 时沉情忍着嘴角的笑:“多谢小世子给民女这个机会,民女一定不辜负小世子的期望。” 小尘尘歪了歪头,放下了自己捂着口鼻的手: “不必谢。” 他奶声奶气的说:“本世子又不是傻子,随便别人说两句,就相信的。” 时沉情一愣,余光瞥见白家人脸色愈发难看,就连赢灏都像是吃了屎一样的神情。 她心里只觉的痛快,但见这孩子着实聪慧异常,转过头来,看着赢纣: “民女对于方才他们说的话,有几点要辩驳,还有一桩七日前的烂事儿,还望王爷能够给民女一个公道。” 赢纣眯了眯眼,幽深的道:“但说无妨。” “民女想问,小世子的夜明珠,是在哪里丢的?” 琅白道:“前几日,在你们府上的前厅。” 时沉情嘴角勾了勾:“不怕王爷笑话,那个时候民女正被困在地牢里面挨饿,不曾去过前厅。” (未完待续) 第999章 番外:赢纣不满 沈柔立刻感觉到自己占了下风,赶紧说:“可是这镯子分明就是在你们房中出现的,不是你偷的,也是你娘,或者你身边的婢女偷的!” “那更不可能了、”时沉情抬头看着赢纣:“王爷瞧瞧民女的一身打扮,再瞧瞧民女的娘。” 赢纣眉心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确然,这俩人一身破旧衣裳,面黄肌瘦,很显然在此受了不少委屈。 他眼中慢慢汇聚了一团黑雾,隐隐有些不悦。 “像是民女这种打扮,连最低贱的奴才都比不上,怎可能进到前厅去会客。” “偷了夜明珠,也就罢了,我们穷,可以拿去卖钱,可是我们非但没有卖钱,反而打成了一个金镯子?” 时沉情越说越觉得想笑,这对母女二人的表演可真是漏洞百出: “王爷若是不嫌弃,可以派人去我家屋子里看,最值钱的,就是一把桃木梳,连吃的,也只有半个饼,拿来的钱去打金镯子?” 赢纣越听脸色越黑:“琅白。” 琅白拱手,抬脚就去搜了。 须臾,一脸无语的出来:“启禀王爷,里面,确实是清贫……” 这都是含蓄说了,何止是清贫,那是非常清贫!连只耗子都没有。 赢纣挑起眉梢,意味深长的朝着白尚书看去:“白尚书。” 白成真浑身一颤,战战兢兢的看着他。 瑾王声音愈发沉冷: “如此虐待家室,可真是大家风范啊。” “王爷言重啊!”白成真赶紧跪下:“下官,下官一直以来都忙于公事儿,这家中的大大小小的琐事,全部交给贱内来管,对于这母女二人过得好不好,是一点都不知情啊!” “自己的女儿过得好不好都不知情。” 赢纣微微勾起嘴角,温润的脸上带着锋利的杀意: “你还当个什么官?” 白成真脸上血色尽褪,眼珠儿慌乱的转动: “下官只是一时糊涂,急火攻心,这才做错了事儿!” “急火攻心?做错了事儿?” 赢纣呢喃着这句话,笑容愈发阴深: “本王却瞧着,这丫头似乎是被你们当做死人了。可你的女儿死而复生,你竟并不激动,反而打法娴熟,想来不是一时做错了事儿,而是一错再做,酿成大错!” 白家人齐齐一哆嗦,竟是一时无言以对。 白善善与沈柔暗中对视,心中百转千回,研究对策。 白善善当即定下结论,跪着上前两步:“王爷,不是这样的!她们在撒谎!” 时沉情看过去,倒有些讶然。 都弄到这个份儿上了,她竟然还能想出方法辩驳。 白善善死死的咬着下唇,挣扎一番,而后开口: “她们是故意装可怜,引诱王爷同情,她们实际上根本不是住在这个院子里,她们……另有厢房居住的!” 另有厢房? 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时沉情真的很想问一问师传何处。 沈柔也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是啊是啊王爷!民妇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说谎!这间屋子,最是清净,最近白府刚办了喜事儿,若是出了丧事也不好,所以就给安排在这间房子里了。” 说着她指着时沉情的娘: “这刘芳,还有这个丫头,不过是怕自己的新衣衫弄脏,才寻了两个下人的衣服穿罢了!没想到今日竟然反咬我们一口!王爷,民妇冤枉啊!” (未完待续) 第1000章 番外:喜滋滋的搬房子 另有厢房还撒谎,这是多么愚蠢的脑子才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以为他是傻子吗? 赢纣不悦的眯了眯凤眸,却依然看向一侧战战兢兢的白成真: “果真?” “是是是是……”白成真忙不迭的答道:“果真,果真!他们的确是另有厢房。” “方才白尚书还说不知道自己的妻儿过得怎么样,如今又说他们另有厢房。”瑾王墨裁般的眉毛微微拧起:“这倒是叫本王觉得矛盾。” 白尚书哽住,赢灏眼波一转,展开折扇轻轻遮挡在嘴边: “皇兄,这白尚书天天忙于公事儿,后院儿的事情本就是要女子来管的,皇兄虽有一个孩子,却并未有妾室更无妻子,所以不明白这事儿,就算是自己的妾室搬了一间屋子,他又是如何能知晓呢?” “是是是,睿王殿下说的极是,下官真的是成天都在忙,所以也没有空管这些后院里面的事儿!” 白尚书擦了擦自己鬓边的汗,略作思忖后,眼波一转,狠狠的看向时沉情: “你还撒谎!分明自己还在这儿胡言乱语,污蔑你的大娘和你的姐姐,你简直就是败坏家风!” “既然如此。” 时沉情看向赢纣:“民女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别的厢房,许是在这王府中的整整十多年,大娘忙事儿,把我们娘俩住在这儿的这茬给忘了。” 说着她就站起来,给赢纣作揖:“王爷,民女这一身冤屈怕是洗不干净了,民女就冒昧请王爷随民女去看看,如若是房子好,敞亮大气,这罪,我就认了,也算是承着王爷您的福气,换一间好屋子。” “你还在这儿阴阳怪气的说话!”白善善站起身,噘着红唇:“你以为王爷是那种随意轻信你的人吗?你还要折腾王爷到几时?” 时沉情懒洋洋的看向她: “大姐姐既然说我有厢房,我这个当事人不知道,自然要去看一看,王爷就算是知道我是罪魁祸首,那也要真正看到我撒谎的丑陋嘴脸,处理我,来的更痛快。” 说着,她转过头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布满了崇拜:“您说呢?王爷?” 赢纣略微挑起眉梢,他知道她要做什么,自然而然,要顺着她的意思: “恩。” 众人呼吸一滞。 时沉情当即笑得眉眼弯弯,扭过头去,挑了下眉梢:“大娘,大姐姐,麻烦您领我们到我们的厢房去,我们这几日都傻了,不认识回房间的路。” “……”白善善嘴角抽了抽,一脸委屈的看向沈柔。 沈柔倒还算淡定,狠狠的剜了时沉情一眼,打了头阵,走在前头。 “咱们既然说她们说谎,待会的房子,要拿就拿最好的。”沈柔磨了磨牙,白善善暗暗赞同。 时沉情双手抱坏,瞧着这母女俩迈的这个不情不愿的步子,她扬大了嗓门儿: “娘,小桃子,赶紧将我们院子里的好玩意儿都拾到拾到,我们换房子了!” 沈氏母女二人脚步一顿,瞪圆了眼珠子回头看。 见时沉情手放在嘴边,做成喇叭状: “小桃子,我们屋子里那个最值钱的桃木梳一定要宝贵的揣起来!” (未完待续) 第1001章 番外:这房子甚好,我住了 “噗!”琅白没忍住,喷了笑,自家王爷冷冷的瞟了他一眼,他赶紧住了笑意:“属下只是觉得,这个小姐,很是有趣。” 分明人家陷害她撒谎呢。 她喜滋滋的搬起家来了。 赢纣眸光幽暗,嘴角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时沉情刚好转过头,也没瞅别人,就看赢纣,滑稽的作揖: “请王爷,咱们看新房去。” 赢灏在侧,见时沉情连个余光都不给她,眉心深锁,只觉的不痛快,白尚书更是满头是汗,瞧她在瑾王面前没大没小,而反观瑾王呢? 虽是面无表情,却无端的让人感觉他竟然有一丝纵容! 这也太吓人了点。 时沉情跟着沈氏母女俩来到了一间极为敞亮的厢房。 小桃子一打进去眼睛都亮了:“小姐,这房子好好啊,比我们那么漏风有漏雨的房子,强多了。” 白善善眉心微蹙,心中极为不舒坦的呢喃:“乡巴佬。” 时沉情挑起眉梢,沉着脸,轻轻的捅了捅小桃子的脸,斥责:“你说什么呢?这是我们的房子!” 紧随而来的赢纣三人刚巧听见这句话,白成真赶紧见缝插针:“两位王爷听见了吗,确实是她在撒谎……” 赢灏本就对时沉情很不满意,眼下有一个能够说嘴的地方,他凉凉的开了口: “是啊,这撒谎的时候,竟然将本王的皇兄也给欺瞒过去了。可真是一把好手啊。” 赢纣依旧面无表情,将怀中的尘尘放下,小尘尘立刻机敏的走向时沉情,赢灏又在旁边道: “皇兄,其实皇弟本不应该说,但是,小世子若是太跟这个撒谎的女人走得太近,会近墨者黑啊。” 赢纣余光幽幽地瞥向他,分明未正视,却有一种摄人的魄力: “本王的儿子,从来都分得清是非黑白。” 赢灏哽住,抿了抿唇没接茬。 “你看,你就是在说谎。” 沈柔见时沉情一脸贪相:“你们主仆三人,还敢说我们对你们刻薄?” 刘芳一听这话又要委屈的跪下,时沉情眼疾手快的拦住了: “是,都是我们不好。” 她眼珠儿一转,这间房子有些奢靡,但不是沈柔的房间,很可能是她自己给自己打造的一间上等房,还舍不得来住,不过就是放着摆设。 角落里,有两箱精致的小箱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箱子……”她快步走过去,看箱子上还落着锁,先将上面的这个抱在了怀里,用手一掂量,甚沉! 她眼珠儿一转,取了头上的发夹,就要撬锁。 “哎!!你干什么!” 沈柔忽然紧张兮兮的冲过来,作势要抢时沉情手中的箱子: “你碰这个箱子做什么?” “好笑!” 时沉情一转过身,护犊子似得,将箱子护在自己的身前: “这房子是我的,这里面的东西都是我的,凭什么我不能碰!” “你——”沈柔气急,跺了跺脚,看向刘芳:“你还不管管你的女儿,王爷还在这儿,她开箱子做什么?” 刘芳胆怯的缩了缩身子,面露难色,赶紧去扯时沉情的胳膊: “瑶瑶,赶紧放下,别弄了,咱们认个错,这事儿就过去了。” (未完待续) 第1002章 番外:这些钱,全给王爷赔礼 “认错这事儿还不急。”时沉情邪恶的勾起嘴角: “看那对母女憋不憋得住了。” 余光里,小尘尘仰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手中的箱子。 时沉情眼波一转,神秘兮兮的抱着箱子蹲下来:“小世子想不想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尘尘点头点头。 时沉情给它放在地上,寻了门道,将其撬开,取下了锁头。 沈柔与白善善慢慢的攥紧了拳,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时沉情一掀开箱子盖,惊愕的瞪大了眼。 一水儿的白银,整整齐齐的放在里头,看着格外惑人。 时沉情眼波一转,开了另一个,一打开,里面满是昂贵的金珠首饰。 沈柔两眼一翻,险些晕过去。 这些可都是她的私房钱!!私房钱啊!! 开箱子的时候,时沉情早就料到,这锁头都是时下最好的,奈何她开锁手法老练,细细探究还是能撬开。 这不就好玩了? 她挑起眉梢,笑盈盈的捧着两个箱子,到了赢纣面前。 白尚书看着这两个金银珠宝,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很显然这间房子是他妻子的。 这个家伙想拿他妻子的钱做什么? 结果时沉情跪下,给赢纣磕头:“这一切都是民女的错!是民女骗了您!” 赢纣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等待下文。 时沉情却没有下文了,她干脆就将这个夜明珠的事儿给应承了,将自己身前的两个箱子推到前面: “这些,都是给王爷的道歉礼!还望王爷原谅!” “什么!”沈柔惊诧,立刻否决:“不行!你凭什么要将这两箱珠宝用你的赔礼?” 时沉情勾唇笑笑:“大娘说话好有趣,这都是我房里的东西,难道我还没有支配权?” 沈柔忙道:“什么你房里的东西,这根本不是你的!!” “哦?大娘的意思,这间房子又不是我的了?”时沉情扭头看向沈柔:“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你——” “除此之外。”时沉情看向赢纣:“这屋子里所有金贵的东西,任凭王爷做主,全给您赔礼道歉。” 白成真顿时血脉上涌。 这间是他们整个院子里最有价值的屋子!里面全部都是名画古董,这若是被王爷拿了,可怎么办才好!! 白成真赶紧给沈柔使眼色。 你看你干的这些破事儿! 沈柔脸上血色尽褪,脚上像是生了钉子一样动也不敢动,只能心里默默祈求王爷家大业大,不稀罕他们这些物什。 “既然如此……” 赢纣启唇,白家的人呼吸都忍不住放轻了。 “琅白,将里面值钱的东西,全都拿走。” !!! “不行!”沈柔冲过去,挡住要上前的琅白:“这里面的东西您不能拿!” “怎么不能拿?”琅白沉了脸,阴阳怪气的问: “这些都是三小姐的物什,三小姐说赔礼道歉,王爷也说要拿,那就拿个干净,怎么,你还想拦着不成?” 沈柔面露惊慌,实在不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东西被人拿走:“是我弄错了,这里,不是她们的房间——” 琅白闻言顿时大喝: “一会儿是,一会儿不是!你在故意耍我们王爷吗!?” (未完待续) 第1003章 番外:以为本王是傻子 “我——”沈柔一哽,虽然想忍着这口气,可这些东西都金贵的很,把它们都拿走了,她家拿什么东西见人? 她只得硬着脑瓜皮跟人家赔礼道歉: “民妇不是这个意思,民妇的意思是这屋子是她们的,但这里面的金银珠宝到底不是她们的呀。” 沈柔赶紧给白成真使眼色:“毕竟这屋子里面的东西都是咱们老爷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这归属权也不属于她们呀。” 时沉情挑起眉梢,扭头朝她看去: “那你说这里面除了这些金银财宝不是我的,剩下的还有什么值钱的物什是我的?” 沈柔脸色变了变,酸着一张脸: “你身上有个什么值钱的我们怎么知道?谁知道你是不是藏起来。” “你怕不是不知道,而是说不出来。”时沉情冷冷一笑,站起身毕恭毕敬的给赢纣作揖: “王爷,您看到了,这屋子本就不是民女的。他们故意作假,想要诬陷民女,民女顺水推舟,也想承了这罪名,可是没想到她们自己倒是原形毕露了!” 白善善一听倒是不高兴了: “你在胡说什么!?你方才承认了这间房子是你的,转过头来还说我们原形毕露?白暮瑶,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时沉情看向赢纣: “王爷见过这么一大笔财产,不放在自己的房间里,反而放在妾室房间里的人吗?” 说着她笑了笑,看着那对母女: “我本来琢磨着,如果是你们肯豁得出去,将这些财产赔给王爷,这事儿就算完了,却未曾想你们一个比一个按捺不住,这倒是让我为难。 最可笑的是你们扯出了一套,房子是我们的,财产不是我们的,那我倒可以请王爷,不妨搜一搜这屋子里除了有钱的财产,还有什么是我们母女二人的?” 耳听时沉情字字珠玑全都说在了点子上,白善善再也按捺不住跪在地上请示道: “还请王爷不要再听她巧言令色!她都是骗您的!” 赢纣蓦然抬眸,眼中的森冷寒意叫人心中一颤: “她是骗本王的,那你们呢?” 赢纣嘴角带着一抹嘲弄的笑意: “房子是她们的,财产不是,到底是他们将这两箱珠宝偷过来,还是你们喜欢将这么多金贵的财产交给一个会偷东西的妾?” “这——” 白善善面露为难,当真是不知该如何辩驳,眉心紧蹙: “不是的!我们就是——” “还想撒谎!” 赢纣脸色一沉,白家人齐齐跪下,神色慌张: “瑾王息怒!!” 赢纣不耐的闭了闭眼: “你们拾到的夜明珠不归还。本王可以念在你们是初犯不追究,但是你们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本王,本王就是要弄出一个真假来。” 他将衣袖都中的夜明珠镯子拿出来,递给琅白: “这手镯的出处,派人去询问一下是谁打的,到时候犯人自可分明。” 白善善母女二人脸上血色尽褪。 互相慌里慌张的对视一眼,呼吸都忍不住急促起来。 不行,她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只要是拖个家奴,比王爷的人脚程快一些,给打镯子的人提个醒,就说是他们府中的白暮瑶做的就行了! (未完待续) 第1004章 番外:原来是贼喊抓贼 白善善眼波一转,有了主意,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哎哟一声,有些羞涩的看向赢纣: “王爷,民女有些不舒服,不知可否……” “父王!” 一声清脆的奶音将她的声音截断。 赢纣垂眸,是自己的儿子。 小尘尘一脸天真的眨了眨眼睛:“儿子倒觉得没有那么麻烦。” “哦?”赢纣半蹲下身子看着尘尘:“你有什么主意?不妨说说看。” 尘尘年纪不大,却心思蹊跷,说出话来也是头头是道: “手镯乃是贴身之物,如若是其主人抹了什么东西,手镯上自然有所沾染。” 时沉情挑起眉梢,这一点她倒是没想到。 赢纣一时有些惊讶,随后略带宠溺的看着他: “但在你心中可有怀疑的人选。” “方才儿子在拿到夜明珠的时候,嗅到了上面有一股难闻的味道,而这个味道与在场的某一位身上的味道完全吻合。” 小尘尘踮起脚,想要拿琅白手中的手镯,琅白弯下腰递给他,他放在鼻尖轻轻一嗅,顿时嫌恶的皱起了眉头,果断的指向了白善善: “就是她!!这股熏人的臭味,只有她有!!” 白善善脸色乍变,仿佛五雷轰顶,耳边只有一阵嗡鸣之声。 又羞又臊! 真真是又羞又臊! 白善善一张粉脸涨得通红,险些都要哭出来了: “小世子为何要冤枉我!?” 指出她是罪魁祸首,还敢说她身上臭! 小孩子绷着一张肉乎乎的脸颊: “你说我冤枉你?” 他踮起脚递给了琅白:“将这东西弄回原位。” 琅白颔首,按照他的指示做了,虽是没有恢复原样,到底是个完完整整的圆了。 小世子拿过手镯,走到时沉情的身边: “烦请小姐拿出手来。” 时沉情看着一个绷得正正经经的圆脸,忍不住一笑,她乖乖的伸出手来,小尘尘就将这手镯戴在她的手上,毫不费力直接滑了进去。 很显然,这镯子并不符合她手腕的大小,只要手一垂,就掉下来了。 琅白挑起眉梢心中了然: “如若是打了镯子,那定是丈量好了尺寸才做,这个镯子很明显不符合这位小姐的尺寸,定然也不是小姐的贴身之物。” 说着,他意味深长的看向脸色愈发惨白的白善善: “不知这位小姐可否愿意一试?” “我——”白善善脸色乍变,没敢吭声,可琅白不管那个,拿过赢尘手中的手镯,命身边的侍女强硬的给她带了进去。 正正好好。 甚至连这手镯上的花纹都与她今日的衣着相称。 琅白冷笑一声,转过头看着门口站着的三个人: “王爷请看,托我们小世子的福,犯人已经抓住了。原是贼喊捉贼,故意想要栽赃给自己的妹妹。” 白成真死死的攥紧了拳。 当真是颜面无光。 其实早在一早,他发现沈柔母女二人分外激动的,他就已经猜出了个七七八八,却没有想到罪魁祸首真是她们俩。 他怒不可遏,走上前去,顺手拿起上面挂着的鸡毛掸子,就朝着白善善身上打: “混账东西!!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你把我们白家的这张老脸都给丢尽了你!!” (未完待续) 第1005章 番外:给时沉情道歉 白善善被打的惨叫连连,仓皇失措的去撸自己手腕上的手镯: “不是的,这手镯不是我的,它真不是我的!” 琅白在一侧阴嗖嗖的道: “事到如今还嘴硬,白大人真是教的一手好女儿啊!这样的姑娘今日是遇到了我们王爷,如若是遇到了旁人,只怕是半条命都没了。 拿了我们小世子的东西不物归原主,反而自己昧下,打了个金镯子,被发现之后又要污蔑给自己的亲妹妹,如此女子,若是宣扬出去,怕是要成为众人笑柄。” 白成真打白善善的手一顿,他一个尚书,被王爷身边的奴才这般数落,她自己心中也不快。 可是那又如何,眼下自己的女儿做了错事,他不打,王爷定要追究。 于是下手下得更狠: “都是下官的错,下官管教不严,这就重重罚她们!!” 沈柔见自己的女儿挨打,着实看不过去,扑上去挡着: “老爷别打了,她知错了,知错了!再打着身上落是落了个疤痕,将来可怎么嫁人啊!!” 一提嫁人这事儿,白成真手上的鸡毛掸子狠狠的顿在空中,这才气闷的摔了: “都是你惯着她,养出了这么一个臭毛病!” 说着他掀袍跪下,对着赢纣道: “都是下官不好!还望王爷原谅!” “本王没什么可原谅的。”赢纣冷漠的睨着这出闹剧: “不过这事若是传扬出去,只怕是大人的脸面愈发不好做。” 白成真顿时面露惶恐: “还请王爷不要将此事传扬,小女还一小,时犯了糊涂事,下官定会重重责罚于她!” “这事儿本王说了不算。” 赢纣微微仰首,余光瞥向时沉情: “方才你们这大女儿口口声声的往你们三女儿的身上泼脏水,如若不是你们三女儿机敏,只怕现在那脏水,就泼到她身上了。” 白成真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赶紧捅了捅白善善: “还不快给你妹妹赔礼道歉!!” 白善善闻言脸色乍变。 给白暮瑶这个傻子道歉,那不就等同于叫她跟乞丐一样坐着般侮辱吗? 白善善一时挺着脊背不言语,白成真一看他不说话,一生气,张开手又要打: “你道不道歉!道不道歉!” 白善善被打得嗷嗷惨叫,泪流满面,慌张失措的躲着嘴里含糊不清的道: “我道歉,我这就道歉!” 白成真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喘着气:“快点!” 白善善赶紧跪着调转了个头,面对时沉情,她的手死死地攥着,脸绷得极紧: “姐姐给妹妹道歉,都是姐姐一时糊涂让妹妹受了委屈,还望妹妹原谅。” “什么?”时沉情竖了竖耳朵,似笑非笑的道: “姐姐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清啊。” “……” 白善善死死的,咬了下下唇,大声道: “还请妹妹原谅姐姐的糊涂!!莫要追究了!” 时沉情这才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善良的朝她一笑: “妹妹倒以为是什么事儿,原来是姐姐往我身上泼脏水的事儿。” 她笑得眉眼弯弯: “你虽然是一时犯了糊涂,捡了人家东西不还,转过头来又埋怨在我的头上,这种品性虽然恶心,可我又怎么会怪你呢?毕竟我们是一家人啊。” (未完待续) 第1006章 番外:道歉 这话是又重新的将她骂了一通。 白善善的身上都隐隐发起了颤栗,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如何,时沉情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很是大度的挥了挥手: “算了,我们姐妹一场,我自然不会跟你计较的。只希望下次姐姐不要再犯这种错事儿了,这捡了谁的东西还人家就是了,何必自己昧下呢?” 用得着你来教训我吗? 白善善心里又怨又委屈,却不得不硬着脑瓜皮应承: “妹妹教训的是。” 时沉情大气的笑笑,随后又看向沈柔: “哦,对了,大娘,眼下这厢房是我的了吗?” 沈柔眼珠子一瞪:“还要这间厢房做什么?刚才不是都已经说清楚了吗?” “是确然是,可是大娘不是说我们不住这间房,是另有厢房吗?” 时沉情挑起眉梢: “那间房子我们漏风漏雨的,居住了挺长时间了,大娘一直以来繁忙,把我们的事给忙忘了,让我们在那破房子里,一住就是住十多年,眼下大娘总不至于又忘了给我们找新的房间了?” “你!”沈柔咬牙侧目看向时沉情身后的人,压小了声音道: “白暮瑶你可不要得寸进尺!我女儿跟你道歉已经是给你最大的宽恕,你还要求什么!?” 时沉情不动声色的瞟了她一眼,同样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得见的声调说:“姐姐道歉是应当,只是大娘确定要在这儿拒绝我吗?” 沈柔脸色一变,眉心紧锁,随意的应承了: “之前是我事情太多给耽搁了,等王爷一走,我就给你安排房间。” “本王没有那么多时间要等,就现在。” 赢纣忽然开口插了进来。 两个人皆是一愣,时沉情未曾想到自己的这种烂事赢纣也管,讶然地朝赢纣望去,只见赢纣保持着一副高深的模样,并未瞧她。 不仅仅如此,赢纣还看向了一旁,面儿搁不下的白成真: “免得下次出现什么事儿,你们又说这间房子不是她的,来折腾本王。” 时沉情恍然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白成真一听这话那不同意也不行了呀,赶紧给沈柔使眼色: “你还不赶紧的?” 沈柔心里愤懑,只能连连点头:“我这就去!这就去!” 说着就拎着裙子走了。 时沉情挑起眉梢,忍不住朝着刘芳一笑。 赢纣朝她看来。 她感觉到一抹古怪的视线,猛然朝赢纣的方向看去,却什么都没看见,这瞧见瑾王的高冷的侧颜。 他负手而立,听着白成真的奉承话,面上不带笑,叫人瞧着心里都发寒。 倒他身边的那个儿子,时不时的就朝她投来奇怪的眼神,就像是看见了什么熟人一样,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探究。 须臾,沈柔回来了。 她有些气喘,像是跑了好远:“启禀王爷,民妇已经找好了新的房间,这就给她们安排居住。” 赢纣微微颔首,白成真立刻道: “王爷既是来了,不如就到前厅再坐坐,待会儿再一同用个午膳?” 赢纣闻言微不可察的拧了下眉头,本想拒绝,但余光瞥见时沉情,他不知怎的眉眼就软了下来: “嗯。” 白成真大喜:“那王爷快请上前厅。” 赢纣睇向时沉情,时沉情还在与沈柔目光交汇,并未注意到他。 素来冷漠的瑾王,忽而勾了勾嘴角,跨足走了出去。 (未完待续) 第1007章 番外:针锋相对 赢灏临走之时,亦是幽深的看了时沉情一眼。 这个女子,很是古怪。 瞧着这个弱不禁风的样子,却又不是这般,骨子里的那股劲儿,某种感觉上,与时沉情很像。 难道时沉情会死而复生吗? 心里怀揣着这个念头,然后却又觉得自己可笑,眼瞧着这女子分明与时沉情的年龄对不上,况且时沉情是他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她死的。 可是眼前有一个跟时沉情长的一模一样,居然连性格都有四五分相似的人,他怎么就这么不顺眼呢? 赢灏眯起凤眸,未在多停留,离开了。 这偌大的厢房中,就剩下了她们两对母女。 “妹妹方才可真是牙尖嘴利啊。” 白善善长叹了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身上被打的疼痛仍是火辣辣的,可她的目光中却带着一丝怨毒: “竟然将姐姐我给绕进去了。” 她走上前,目光斜视着时沉情: “别不是平日里面装纯情装无辜,眼瞧着今日王爷来了就原形毕露,恨不得在王爷面前将自己表现得更张扬一些。” 时沉情闻言勾唇笑笑: “我自己张扬不张扬的,姐姐管不着,但是姐姐在王爷心里的印象只怕是会一落千丈了。” 白善善脸色一变,猛然朝她看去。 “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时沉情觉得好笑: “看来是我逼着你将夜明珠捡到了不原路奉还,逼着你去打了个金镯子。” 白善善狠绝的眯了眯眼睛: “白暮瑶,你可别忘了,你们母女二人住在我们白家,吃我们白家的,住我们白家的,不过就是外面的一个贱女人不知道护着自己的清白,怀了你个种。我们白家收留你们两个罢了!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说三道四,甚至有什么资格在王爷面前指控我!?” 时沉情闻言,顿时眼里冲上了怒火。 刘芳神色变了变,悄悄地扯了下时沉情的袖子: “瑶瑶,咱们不要惹大小姐生气了!” “能不能指控我都指控了!” 时沉情抽开刘芳伸过来的手,拔高了声音: “在众目睽睽之下,你给我下跪道歉难道都忘了吗!?” 白善善顿时瞪大了眼睛,尖叫着扬起手朝她打了过去: “白暮瑶!!” 时沉情抬手,稳当的抓住了,狠狠的攥着她的手腕: “想打我,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道行!” 她狠狠的将白善善往后一推,白善善向后踉跄几步,气得跳脚: “你简直就是越来越无法无天!” “是我无法无天,还是我一时反抗,你拿我没办法?” 时沉情走上前,目光中的灼灼杀意直叫这对母女俩心虚,她们二人情不自禁的后退,时沉情就跟着上前: “白善善,我死过一次了,今日就明白告诉你,如今我光脚不怕穿鞋的,再不济就是再死一回,你确定你能抛下这荣华富贵和未来的夫婿,跟我一起共奔黄泉?” 白善善脸色微变,时沉情微微俯下身: “你若不想就离我远些,毕竟我这人脾气不大好,如若是一失手砸死个人,到时候可不就委屈了?” “你竟然威胁我?” 时沉情冷冷的一勾嘴角:“不是威胁,是提醒。” (未完待续) 第1008章 番外:我是您亲生的吗 白善善气不打一处来: “时沉情,你休要得意,今天你在这么人面前给我们娘俩儿难堪,你今日不栽在我的手里,迟早有一天也要栽进来!咱们两个走着瞧。” 时沉情冷冷的一勾嘴角,转过头来看着沈柔:“大娘,我们的新房子呢?” 沈柔一听这家伙竟然还敢厚着脸皮管她们要新房子,直接就给气笑了,想说不给但是转念一想,已经答应了王爷要将新房子给她们,如若是待会儿王爷过问,她不好交差。 手一招,宋嬷嬷就在外面不情不愿的走了进来,沈柔挑起眉梢: “宋嬷嬷,领她们去新房,记住了,奉王爷的旨意,一定要好好的招待招待她们。” “是。”宋嬷嬷作揖,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看向他们:“请。” 她们被领到了一个极为偏僻的地方。 这间房子虽然不大,但是要比从前的暖和一点,不漏风漏雨,里面还有一股子潮味儿,很显然是存放多年的房子了。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她们不会给自己什么好房子。 不过到底也算是比从前的强多了,刘芳抱着自己寒酸的包裹,仍是有些不安: “瑶瑶,你今日这是怎么了,从前你从不喜欢跟人争这个。如今叫大娘给我们换了一间厢房,她心理定然是不满的……” “我从前不习惯跟人争,最后我怎么了?”时沉情转过头,无奈的看着刘芳:“我差点死在她的手里。” 刘芳一哽,抿了抿唇,眼泪唰的一下就留了出来:“都是娘不中用……保护不了你。” “……”时沉情无奈的看着她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擦掉了她的眼泪: “我可以保护我自己。” “可是……”刘芳泪汪汪的: “为娘还是希望你能够好好的待在这里,不要跟人家惹是生非,将来嫁一个好人家就好了。” “就我现在在王府里面的地位哪个好人家愿意娶我?” 时沉情头疼的看着她,这个刘芳太软了。 脑中的记忆也是,白暮瑶不是没脾气,她好歹也年轻气盛,偏生就被她的这个娘拖累。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大姐说她,她就得忍气吞声,大姐打她,她也得忍气吞声。 就连被污蔑偷点心的时候,她一点都不想着帮自己的女儿辩驳,反而就给人家下跪磕头说白暮瑶再也不敢了。 就这么活活的给白暮瑶忍死了。 她是真不知道,这娘是跟自己的女儿有仇? 可就这么说着,刘芳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 “你就算是嫁不去什么好人家,改明儿你大姐嫁出去,你去跟你大姐一同过去,做个小妾,时不时照顾照顾你家大姐和她的孩子,不也挺好的?” 时沉情一愣,疑惑的朝她看去。 “娘,我是你亲生吗?” 她发自内心的问。 这白暮瑶一而再再而三都快要让沈柔她们母女俩给逼死了。 她还在这儿让自己的女儿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给她做小妾带孩子?生下来是给白善善当老妈子的吗? 刘芳一听这话,登时朝她看来,眼泪又汇聚成海:“你说什么呢?” 她啜泣:“我是为了你好,你竟然这么说,你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未完待续) 第1009章 番外:你确定要吃时沉情做的饭 “……”时沉情眉心紧了紧,她与刘芳没感情,敬她出于是自己本体的娘。 她应该留一个心眼儿。 与此同时,白府前厅,白成真谄媚的对着赢纣和赢灏道: “两位王爷,下官家的小女最擅长做点心甜羹,每次来的客人,尝过小女的甜羹,皆是赞不绝口。” 白善善规规矩矩的站在对面,闻言腼腆一笑,余光悄悄的瞥向赢纣。 瑾王坐在上面,手边揽着他的儿子,一张冷面无表情,看起来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倒是睿王赢灏,闻言挑起眉梢,笑盈盈的朝她看来:“哦?既然如此,不如就请令嫒做几份,本王同皇兄还有小世子,好好的品尝品尝?” 白成真眼前一亮,如此能够表现的机会怎能让他的女儿错过: “是是是!这也算是给两位王爷赔罪了!善善,还不赶紧准备着?” 白善善眼含桃花,羞涩的看了王爷一眼,点了点头,提着裙子要走。 “父王。” 嫩嫩的嗓音突然开了口,白善善的步子一顿,回首看去。 是小世子尘尘,依靠在赢纣的怀中,好奇的扬着包子脸:“方才那个姐姐,会不会做饭?” 姐姐? 说得是白暮瑶? 白善善当即咬住了下唇,从背影看起来,整个人都紧绷绷的。 沈柔愣了愣,赶紧拍手道:“哎呦,小世子啊。你那个姐姐,她不会做饭,娇贵的姑娘,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她哄骗着:“就你眼前的这个姐姐,做饭才好吃呢,小世子没吃过,应当尝一尝才好呢。” 尘尘不说话,肉包子一样的小脸满满都写着拒绝。 他才不要吃小偷的做的东西。 赢纣垂眸睨了他片刻,忽而开口:“想?” 声音低磁,荡在厢房之中。 尘尘抬眸,眨着眼:“想。” 赢纣眼波微转,墨眸中蕴着一丝深意:“就算是很难吃也想?” “难吃与否是儿子决定的。” 尘尘一脸正经,彻底的堵住了那些还想要劝说人的嘴。 赢纣微不可察的勾了下嘴角,再抬起头来,已经是冰封的一张冷面,目不斜视: “吩咐下去。” 琅白微微俯下身。 “小世子想要吃白家三小姐的手艺,不管她做出什么,就是这普天之下顶难吃的东西,她都得给小世子尝尝。” “这——”白成真脸色大变:“老三确实是不会做饭,这若是让小世子吃出个好歹——” “无妨。”赢纣朝他看去,清淡淡的一句:“本王兜着。” 房间里默了一默。 这话说的,是说白暮瑶做不好吃了他给兜着,还是小世子吃出了个好歹给白暮瑶兜着? 可是左左右右,那不都是兜着白暮瑶的吗? 白善善死死的攥紧了拳,眼中噙着泪,也未在说话,跺着脚出去了。 沈柔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赶紧跟随。 而这边,时沉情还在收拾东西。 这房间虽小,但是有两张床,一个硬塌,刚好够她们住。 然还没等收拾完,琅白就在白家家奴的带领下前来禀告了:“白三小姐在吗?” 时沉情手一顿,这人声音她认得,是琅白。 她放下东西,拉开门:“大人有事儿?” (未完待续) 第1010章 番外:赢纣真是亲爹啊 琅白作揖:“奉王爷之名,要三小姐去厨房做点吃食,给小世子吃。” “……”如同五雷轰顶,时沉情登时瞪大了眼睛。 她,堂堂安乐国太女,诗词歌赋,毒医兼备,但有一件事儿,是她的死穴。 她不会做饭!! “呃……”她回忆了一下白暮瑶是否会做,结果显而易见,白暮瑶连吃饭都吃不饱,更不可能做饭了。 “您就回禀王爷,就说奴婢不会做饭。” 时沉情歉然的挠了挠头:“我做饭,特难吃,真的。” 琅白那清秀的脸一怔,随即笑了,唇红齿白,笑得极为好看: “我们王爷说了,纵然你做出来的东西是这普天之下顶难吃的东西,也要给小世子尝一尝。” “……”时沉情嘴角抽了抽。 这赢纣可真是亲爹啊。 她犹豫了一下:“还有没有回绝的可能了?” 琅白摇了摇头,并且俯下身:“请。” “小姐……” 小桃子跟了出来,刘芳还在后面面露担忧,赶紧上前: “大人,民妇记得,大小姐做饭极为好吃,为何不让大小姐做?” 一提起白善善,琅白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消失了:“她已经在做了。” “那你还是别去了。”刘芳扯着时沉情的胳膊: “你根本没有做过饭,一定是比不过你的大姐的,你还不如将表现的机会给你大姐,免得王爷生气。” “王爷说了,顶难吃的东西也要给小世子尝一尝。”琅白不耐的拧起眉心:“是我表达的不够明确吗?” 刘芳哽住,又想说什么,时沉情就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我去。” 刘芳露出震惊的神情,旋即古怪的拧起眉心。 “你大姐做饭那么好吃,你确定你要去吗?这不是在自取其辱吗?” 她还在身后轻声问了一句。 时沉情挺直了脊背,装作没听见: “小桃子,跟我来。” 小桃子忙不迭的随着去了。 刘芳安静地站在门口,一直看着她们的背影,直到时沉情离开自己的视线,她这才慢慢的拢起眉心,死攥着自己的帕子。 “看不出来。” 三个人走在小路上,琅白不经意的说了一句闲话:“小姐这般敢爱敢恨的人,竟然有那样一个娘,为别人着想,让你忍让。” 时沉情眯了眯眼:“大人觉得,我娘对我不好吗?” 琅白闻言一愣,这才察觉自己失言:“小姐莫要在意,琅白生来就是孤儿,不懂娘亲都是如何为自己的孩子打算,说错了话,您别介意。” 时沉情勾了勾下嘴角:“连没娘的人都能察觉……” “您说什么? “没什么。”时沉情加快了脚步:“走。” 厨房内忙成一气。 白善善怒气冲冲的拿着一个食材在那里发泄似的砍着: “一个要死了的人,死而复生,还什么东西都在跟我抢!我看她就是装的,她就是故意的!” 琅白同时沉情刚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见了这发泄的辱骂声。 琅白眉心拧起,不悦的跨步走上去。 时沉情一把扯住他的胳膊,琅白一怔,扭头看她。 她摇了摇头:“这个家中素来如此,大人若是出手,只怕是待会我这边会更难做。” (未完待续) 第1011章 番外:滚出厨房去 “可是这到底是王爷的旨意,她如今这般说话,可不就是不满意王爷的意思?” 琅白眉心紧拧,可见时沉情神色淡定,他略略思量了一下,只好作罢,“那我且去复命。” 说罢,琅白抬脚走了。 时沉情跨步进了厨房,白善善这厢还在这儿敲打:“待会那白暮瑶来了,叫她不许进这房门!!” 房间里默了一默。 众人古怪的目光纷纷朝时沉情看来,那眉眼间的嫌弃,仿佛她一条臭鱼,进了她们这个锅汤了。 “哟。”白善善也察觉到时沉情来了,手插着腰,冷笑:“这不是我们的白三小姐吗?你还真敢来。” 四周围的家奴们互相对视一眼,议论纷纷: “早上听宋嬷嬷说诈尸了,没想到这还真是生龙活虎的?” “你没听大小姐说嘛,她是装死。约莫着就是想要博取别人同情呢。” “博取同情,她自己偷人家东西,又自己闹脾气不吃东西,她还让人同情?” “就是说啊,而且好端端的干嘛要她这种人来厨房,万一偷东西呢?” 这些个议论声充斥在时沉情的耳边,她充耳不闻,寻了个灶台,就开始准备做饭。 “谁准许你动了?”白善善走上前,夺取了她手中的盆: “你要是想要做饭,就给我滚出去做去!你看看这厨房之中,哪个人欢迎你?” 时沉情挑起眉捎,扭头朝着其余的人看去。 有白善善做主,这帮人一个个面露鄙夷,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看见了?”白善善偏了偏头:“滚出去?” “……小姐。”小桃子担忧的扯了扯时沉情的衣衫,“咱们……” “既然人家留不住,那就出去。”时沉情这次倒是痛快,转身就走:“走。” 白善善这才舒心的长叹一口气:“这还差不多。” 她身边的婢女姗姗亦是笑了笑:“小世子就等着她做菜,可她若是做不上来,小世子饿着了,到时候王爷定要怪罪,到时候小姐再将您做的吃食送上去,一箭双雕!” “那是自然,谁让这个小蹄子才刚刚见到瑾王第一面就开始犯贱。”白善善眯了眯眼:“我倒要看看她怎么收场。” “小姐!!小姐啊!!” 小桃子拼命在后面追着时沉情:“小姐啊,王爷那边还等着我们送吃的上去,如若是我们送不上,到时候怎么办??” “谁说我送不上去的?” 时沉情忙火火的走向后院,她脑海中还存留着白暮瑶曾经想要逃出去挖的一个狗洞,果不其然,狗洞还被一堆石头和稻草掩盖着,她快速的抛开了:“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回。” 小桃子一脸惊恐:“您没有钱,什么都没有,出去买也买不到。” “这你就不用管了!!”时沉情快速的爬了出去,“你去找个地方躲起来绝对不能被人发现。” 皇城闹市街中,一座显眼的建筑十分吸引外来人的注意。 它享有这皇城中最显眼的地段,却是破破烂烂,像是一座鬼房。 只有牌匾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 澜清坊。 似乎还在述说它曾经的辉煌。 而这个房间的室内: “沉情啊……” 一男子浑身酒气的躺在地上,手中还捏着酒瓶,发髻散乱,胡子拉碴的,都看不清本来的模样。 “我好想你啊……” 他仰头灌下一口酒,双眸中蕴着痛意,掏出了一个药包,眼中闪过一抹狠绝: “我这就来陪你了。” (未完待续) 第1012章 番外:厉莫善 沉情走进这破破烂烂的楼里。 这里面年久失修,许多建筑已经摇摇欲坠,上面的灰尘已经多年无人清扫,角落上的蜘蛛网都成了大宅子。 什么时候澜清芳变成这样了。 她脚踩木板,脚底下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不敢置信的环顾左右,里面空无一人,连个打扫的奴才都没有。 “厉莫善。”时沉情试探着开口:“厉莫善,你在里面吗?” 本要将药包一饮而尽的男子忽然顿住,听到底下传来极为细弱的呼唤声。 “厉莫善!”时沉情加大了声音,看这座建筑,仿佛一座死城,再无当日的辉煌,她不免为她朋友感到担忧: “厉莫善你在吗?” “沉情?”厉莫善猛的站起来,头一阵眩晕,他赶紧扶稳: “是沉情,沉情来接我了!” 说着他忙不迭地循着声音找过去,推开门大叫: “我在这里沉情!你可以飞上来,我就在这儿!!” 骤然有一个疯癫般的男音与她回应,时沉情嘴角抽了抽,仰头看向厉莫善曾经的房间,上了楼梯。 这楼梯在她的脚下吱嘎吱嘎的响,好像下一秒就要塌了一般。 一抹上就听着那咚咚咚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笑呵呵的站在楼梯口: “沉情!!” 时沉情一仰头,险些没有栽下去:“厉莫善?” 眼前这个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看不清从前样貌的男人,难道是曾经叱诧风云的澜清坊坊主厉莫善? 而厉莫善看到是沉情这模样的时候,更是惊诧: “你怎么回事啊?你怎么瘦成这样?地府里面的伙食不好吗?!” 说着关切地走上前,一股醉人的酒气扑鼻而来,时沉情赶紧捂住鼻子: “多少天没有洗漱了,你身上都快臭死了!” 厉莫善一愣,看着眼前这个生动的少女,才发现她与时沉情有许多不同。 时沉情生的白,虽是瘦弱,但胜在肉长得匀称。 但是眼前这个姑娘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双颊的肉都凹陷下去,肌肤发黄,眼下还有一层浓重的乌青。 与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时沉情,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在地府里变成鬼了都会这样吗? 厉莫善有些痴傻的看着她。 时沉情着急,也没有太管他,一面嫌弃的打量他这个房间: “这里面怎么全都是酒啊,你的丫鬟呢?随从呢?你的店小二呢。” 时沉情看着这个毛呼呼的大男人,一脸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你不要告诉我你把你的产业糟蹋了。” 想了想,她摆了摆手: “算了算了,我借厨房一用。” 说着她又蹬蹬的下楼去了。 厉莫善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沉情,你不带我走啊?” “带你走干什么!”时沉情嫌弃的道:“身上这么臭还让我带你走,你想熏死我啊!” 她一路不停的跑到厨房,所幸厨房里面还算干净。 时沉情拿起-点火石,干脆利落的点了火,然后就顿住了。 接下来应该干什么来着? 厉莫善气喘吁吁的追上来,见时沉情蹲在灶台面前一脸沉思,他面露惊恐: “该不会想给我做饭?” (未完待续) 第1013章 番外:他等她 时沉情闻言,扭头朝他看去,厉莫善捂着嘴,慌忙的后退了好几步: “不用了,不用了,真不用了!!” 他满脸惊恐,纵然时隔五年,他仍然受时沉情的绝佳厨艺深深影响,闻之色变。 他赶紧劝说: “你既然是来索魂的,干嘛还要给我做饭呢?咱们两个到地府里去吃。” “谁来索魂?”时沉情这才发现不对劲: “感情你一直拿我当死人啊!” “……不是吗。” 时沉情翻了个白眼,伸出手去,一把掐住他的脸蛋: “你好好看看本大爷!!本大爷是死了吗?” “疼疼!”厉莫善整张脸都被扯得变形,倒吸着凉气,时沉情才松开了他,语气淡淡的: “我活了,没死成。附身在了这个女孩子的身上,也算续了条命。” 这句话让厉莫善浑身一颤,震惊的看着她。 时沉情这边还在苦恼自己要做什么好,但是转念一想,厉莫善会做饭,她眼露惊喜: “你赶紧给我做菜!” 厉莫善本还在欣喜当中,但是一听到她这话疑惑的皱了下眉头: “做菜干什么?” “事情紧急,你赶紧先帮我做,做的越好吃越好!快点!!” 厉莫善一听这个语气自然也不敢耽搁,他厨房里食材倒还一应俱全的。 手脚麻利的,做了一锅香喷喷的麻辣香锅。 这味道闻的时沉情都流口水了。 她拿了一个碗盛着,又用牛皮纸包着,抱着急匆匆就走了。 厉莫善一脸茫然,看时沉情风似的来了,风似的走了。 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须臾忽然眼前一亮。 沉情活过来了…… 沉情活过来了!!! - 白府前厅。 尘尘揉着自己瘪瘪的肚子,粗粗的小眉头紧紧皱着,似是有些苦闷。 赢纣坐在他身边,面无表情,也没有动筷子。 白善善在一旁瞧着,微不可察的挑了一下嘴角: “小世子,我妹妹她不会来了,她进了厨房以后说是厨房太脏不习惯,就走了,不过我给您多做了一样菜,不如您尝尝,别再等下去了。 我与她说好的,多给你做一道,就当做是她做的。” 小尘尘慢慢舒展开了眉心,一张包子脸冷沉沉的,却是连看也不看。 赢灏挑着眉梢,看着小尘尘: “小侄子啊,你何须那么拧呢?” 他舀了一勺白善善所做的甜羹: “我闻着就挺好吃的,既然那女人不来,耍了你,待会儿皇叔自会向他那去讨个公道,但可别饿着了你。” 说着他就将这个碗,放到了尘尘的面前。 众人不禁朝着尘尘投去了期待的目光,希望他能够吃下这东西。 小尘尘依然目不斜视,执幼的在那等着。 在本人没来,说不给他做之前。 他绝对不会相信别人的谗言。 白善善见这孩子这么拧,心中有些不悦,给了宋嬷嬷一个眼神。 宋嬷嬷心领神会,悄悄的退了出去。 时沉情这厢终于捧着麻辣香锅回到了白府。 小桃子已经等了十分焦灼,看见她差点就要哭出来: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麻辣香锅味道甚香,小桃子用鼻子嗅了嗅眼前一亮: “这也太好闻了!是你做的吗?” (未完待续) 第1014章 番外:有人追你 “赶紧的。”时沉情爬过狗洞,身上全是灰:“赶紧把它带回去!千万别耽误了时间!” 小桃子连忙接过她手中的碗,主仆二人风风火火的朝着前厅跑去,结果还未到前厅,又叫人给拦下了。 三个身材健硕的家丁排成一字形,宋嬷嬷就站在最前头,双手叉腰。 瞧见时沉情,再一看小桃子手中不属于白家的瓷碗,挑了下眉梢: “果然如此。” 小桃子面露惶色:“小姐这……” 时沉情将小桃子护在身后,不悦的道: “还不快赶紧让开,若是耽误了时辰,小世子平白无故受了饿,到时候追究下来,我们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宋嬷嬷吊起的眼梢一眯: “追究?追究也是追究你!跟我们可没关系,眼下我们小姐正拿着她的拿手厨艺等着小世子品尝,小世子也说了,你既然迟到了,就不屑于吃你的东西!” 她拍了拍手: “把她手上的东西抢下来!” 家奴蜂拥而上,小桃子抱着瓷碗缩成一团: “不行,这是我们小姐费尽心力做出的菜!!你们凭什么抢,就算是小世子不想吃了,我们也要亲自给小世子看过才行!!” 时沉情眼疾手快,从小桃子手中夺过瓷碗,撞开那些家丁,直直的朝着前厅跑了过去。 宋嬷嬷脸色大变,立即喝道: “抓住她,别让她过去!” 三个家奴朝着时沉情冲了过去。 时沉情折腾了这么久,身上早无力气,就算跑起步来也从那走路得一无两样,她一边粗喘着,一边死死地抱着手中沉甸甸的瓷碗。 一扭头看见那三个家丁对着她紧追不舍,她用尽了力气加快脚步。 就在她们即将要追上她之时,忽然侧面横来一个身影将她们给拦住了。 是小桃子。 她张开双臂尽可能的为时沉情拖延时间:“小姐你快走!” 话音刚落,就被人重重地推倒在地,他却又不觉得痛,一般抱着离这最近的一个人的小腿: “快去!!” 时沉情不耽搁,冲向前厅,宋嬷嬷却撒了泼,快跑着追上来,猛的扯住了时沉情的胳膊: “撒手!!” 时沉情脸色微变,抱紧了手中的东西不松,她现下已无力气,这宋嬷嬷本就力气极大,她已经有些坚持不下了。 而与此同时,白府前厅小尘尘猛的站了起来。 身边的赢纣不悦的朝他看去: “规矩。” 小尘尘脸色微变,犹豫着看向他,小眉毛拧得紧紧的。 赢纣任由他看了一会儿,舒展开了眉心: “你想去找她?” 尘尘重重的点了点头。 赢纣站起身,执起他儿子的小胖手: “诸位先慢用。” 白善善脸色一变,赶紧阻拦:“王爷,小世子还未吃饭……” 赢纣冷冷的瞟了她一眼。 白善善连忙吓得噤声。 赢纣刚要牵着小尘尘往外走,突然门被一股劲力大力撞开! 赢纣匆忙的护着赢尘向后退了几步,惊见来人,眯了眯眼睛。 时沉情抱着瓷碗,蓬头垢面身上全是灰,宛若是从哪里逃难出来的人: “我来迟了。” 赢纣见她如此气喘吁吁,朝她身后的人看去,看见了面色有些讪讪的宋嬷嬷,还有几个眉心紧皱的家丁。 他当即脸色一沉: “有人追你?” (未完待续) 第1015章 番外:又出事故! 白善善一见时沉情竟然这般完好无损的带着一锅什么东西进来了,不由得攥紧了手帕,幽怨的看向在门口的宋嬷嬷。 真是不中用! 宋嬷嬷脸上带着歉然的笑,胆怯的瞟了白善善之后看向时沉情。装腔作势: “哎呀,三小姐可得慢点,奴才就说了要帮着三小姐拿东西,三小姐跑得那么快,奴才都追不上了。” 把时沉情追得像是被狗撵腚一样,她们总得找个说法。 宋嬷嬷惴惴不安的看着时沉情,生怕她说出实情。 然而时沉情耸了耸肩,看自己手中的瓷碗依然完好无损,她朝着赢纣笑了笑,没着急回答,端着瓷碗上了桌儿。 白成真早已经是一张冷面:“你面子倒是大,叫王爷和小世子这么等着你,也不知是做了什么东西,如若是做出来的玩意儿不好吃,也是丢了我们白家的脸面。” 时沉情闻言,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瓷碗。 她勾唇一笑,将瓷碗放在一侧,并不应声: “民女来迟了,还请小世子和王爷品尝。” 小尘尘眸色一亮,看着时沉情的目光中不由得多了些许欣喜,倒腾着小腿过去,坐上了椅子。 赢纣紧随其后,优雅的入座,瞧着这瓷碗上的花纹,微不可察的拧了拧眉头,神色幽深的朝着时沉情看了过去。 时沉情感应到了他的目光,不经意的抬眼一望,被他的视线看的自己心一颤。 这种目光,就好像是他已经知道了这道菜不是她做的了。 可即便如此,赢纣还是示意琅白揭开了盖子。 ……品相一言难尽。 正逢夏日,热度尚温,厉莫善做菜最讲究的就是色香味俱全,哪怕是麻辣香锅他也摆放得体,可这会子已经就像是一锅乱炖,放眼一瞧,极为灾难。 “……” 沈柔和白善善本来还在担心时沉情万一弄出个好东西来怎么办? 可是一见时沉情处做来的这东西的德行,活像是叫花子才吃得的东西,她们不仅对视一眼,嘲弄甚浓。 “哎呦,这是什么啊?” 沈柔忍不住抿唇笑了笑:“这东西,你也好意思给王爷和世子吃?这不就是在糟蹋世子和王爷吗?” “是啊,妹妹。”白善善在一旁幸灾乐祸的道:“纵然你不想给太子和王爷做,却也不能这么糊弄王爷和太子?这也……太过分了。” 白成真看着里面仿佛成一滩乱泥一样的东西,各式各样的食材乱哄哄的搅和在了一起。 人家可是王爷,平日里面吃的东西,哪个不是摆放得干净立正? 偏偏到了她这儿这般! 白成真如鲠在喉,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心口,上不去也下不来,索性就放下了筷子,站起身对着赢纣拱手: “王爷,都是下官没有教好女儿,叫她弄了这么上不来台面的东西。下官这就叫她把东西弄走!” 说着就给时沉情使眼色。 时沉情恍若不觉,偷眼瞄着这对父子俩。 这模样虽然看起来难看了些,但她对厉莫善的厨艺又绝对的信心!绝对的! 赢纣低垂着眸不语,身侧的小世子认认真真的看了一会儿,拿着碗将手伸了出去。 他这是要吃啊! 白成真顿时一副“小世子要吃砒霜”的惊恐的表情:“小世子,万万不可!” (未完待续) 第1016章 番外:你竟然给小世子做辣食 小世子身边的小少年见状,立刻接过他手中的碗,踮起脚来,替他布菜。 “世子请。”小少年毕恭毕敬的将东西递到了小尘尘手里。 小娃娃嗅着这个味道,觉得有些新鲜,激得人口水直流。 他笨拙的拿起筷子,放在了口中细细咀嚼。 众人情不自禁的放轻了呼吸。 “唔——”小世子突然眼眼睛瞪大,捂着自己的嘴巴,猛烈的咳嗽起来! 呛着了! 呛着了!! 白府的人惊愕的瞪大眼,白善善更是六神无主:“快快快,给小世子倒水。” 小世子的包子脸涨得通红,捂着自己的嘴巴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青筋都暴了出来。 赢纣脸色微变,一面帮着顺气,一面接过了下人的水。 睿王赢灏见赢尘咳嗽得受不住,正等着寻她的错处,眼下有一个机会,他微恼,看着时沉情: “这里面有辣椒?” 时沉情眨了眨眼睛,看小世子那般她很是担忧: “这是麻辣香锅。” 可谁知,不过就是这么一句话,赢灏突然拍案而起:“你是不是故意的!小孩子吃不得辣椒,你竟然还给他做麻辣香锅?!” 时沉情微怔,拧着眉朝赢尘看去。 见她不说话了,赢灏眯了眯眼,当即下了主意: “来人,将这一锅什么鬼东西丢出去,连同这个三小姐,一起从这个餐桌上消失!!” 沈柔一听,面露欣喜。 这事儿,她求之不得啊。 赶紧站起来,一脸的幸灾乐祸:“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滚下去?竟然敢用辣椒害世子,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说着,她从餐桌上下来,推搡着时沉情就往外面走。 赢尘这厢咳嗽的听不下来,赢纣见时沉情又被人推着往外走,当即脸色一沉:“做什么?!” “本王让她走了吗?” 时沉情脚步一顿,回首朝他看去。 主位上的瑾王,面色沉冷,怀中抱着自己的爱子:“若是小世子有了一星半点的差错,本王都要拿她试问,眼下出了事,你们要将她带走,可否是为了帮她开脱?” 时沉情眉心紧锁,认栽的闭了闭眼。 这下可糟了,未曾想到小孩子不能吃辣的这一点,眼下出了事儿,她定然吃不了兜着走。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 沈柔一听这话也在理,她何苦帮她逃过一劫? 心里这么想着,沈柔狠狠的拍了下时沉情的后脑勺:“都是你这个不懂事儿的,竟然害了小世子这般!待会看王爷怎么收拾你!!” 时沉情骤然受击,沉着脸隐忍着没说话,赢纣当即眸光一黯:“你,过来。” 时沉情抬眸,朝他走了过去、 她发髻散乱,衣服上全都是灰,脸上甚至还有一些黑点,像是从外面摸爬滚打回来的。 琅白跟他说,她在厨房收人排挤,进去没多久就出去了,要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从外面再带一锅菜回来,是极为难得的。 回来之后,又被宋嬷嬷那一伙人阻拦。 这帮狗仗人势的狗东西,虚得引上勾才好。 他眼中冷光一闪,赢灏在一旁关怀的看着赢纣的神色,见赢纣也没了好脸,赶紧训斥时沉情: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给世子做辛辣的食物!” (未完待续) 第1017章 番外:拦着时沉情的,有赏 时沉情愣了愣,面露不妙,白成真立刻喝道:“还不快点跪下请罪!” 这真是干什么都不讨好! 沉情咬了咬牙,刚想屈膝跪下,却有一只手将她给拦住了。 是赢纣。 而当时沉情看向他,他目不斜视,仿佛刚才伸出的那只手只是不经意的阻拦住了她的动作。 如果不是那只手有力道的将她的胳膊捏了下,她几乎都要以为那个是个错觉。 只是赢纣的动作,没有人瞧见,倒像是时沉情倔着不跪。 白成真愈发不悦:“让你下跪你听见没有!!王爷面前,你难道还敢耍性子不跪吗?” “本王方才,似乎是见到了身后有人阻拦她将菜送进来。”赢纣挑起眉梢,轻轻的绕开了让时沉情跪着的话题: “是谁?本王有赏。” 沈柔一怔,心道方才白善善让宋嬷嬷去拦着时沉情不让她进来送饭,若是让当时的王爷知道了,定然会不高兴。 而眼下,时沉情自己拿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如若是这种时候再让宋嬷嬷站出来的话—— 她眼波一转,给着宋嬷嬷使了个眼色。 宋嬷嬷是多精明的人啊,扑通一下就跪下了:“王爷,是奴婢!” 说着,她眉心紧促,紧紧揪着帕子,有些心疼的看着辣的喘气的赢尘: “奴婢奉夫人之命,三小姐是不是真的没有做饭,也别让王爷和小世子白等,看见三小姐之后,想要问问菜品如何,可谁知三小姐看见奴婢就像是耗子见了猫,惊慌失措的就抱着这瓷碗就跑了。” 宋嬷嬷顿了顿,目光意味深长的看向时沉情: “现下想想,说不定她就是怕自己做的辣食不通过,故意不让奴婢看的。” 沈柔闻言,讶然的用帕子一遮掩唇角: “那不就是故意的了吗?小世子还这么小,她竟然故意这般,真是狠毒。” 说着,她站起身,给赢纣作揖:“王爷,都是民妇管教不严没有管好这个丫头,还请王爷恕罪!” 时沉情脸色微变,看着已经面色高深的赢纣,也没有为自己辩驳。 小桃子见时沉情又站了下风,按捺不住,替时沉情道: “王爷,不是的!!请您莫要听信夫人和宋嬷嬷的话,其实我们家小姐,是辛辛苦苦去外面做的!” 小世子缓和了些许,一张精致的包子脸渐渐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凝神朝小桃子看去。 小桃子继续替时沉情辩驳: “我们小姐辛辛苦苦的跑回来之后,宋嬷嬷又派人在那里堵着我们,是我们家小姐拼了命,才将这菜给保住了。不然,她们不让我们进厨房,带了菜回来之后又堵着,这是小世子呛到了,如若不是小世子呛到,只怕是又是一番说辞!” 怨不得,满身灰尘,衣衫也有些破了。 赢纣眯了眯眼,似有什么东西在流转。 “你懂什么!与王爷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小丫头顶嘴?”沈柔瞪眼,“你跟你主子,都是一个货色罢了!害了小世子这般,还敢替自己辩驳!” “可是——” “别说了,桃子!” 时沉情看着要帮自己说话的小桃子立刻呵斥。 她看向在赢纣怀中的小世子,神色关切:“还好吗?小世子?” 与别人不同,她只关心这个孩子,只有这个孩子安好,她才能安好。 小尘尘微怔,水汪汪的眸子里满是她担忧的神色:“还好。” 嗓子都沙哑了。 时沉情挑起眉梢,面露期待: “那,你喜欢吃吗?” (未完待续) 第1018章 番外:好吃,特别好吃 小尘尘不假思索的道: “好吃。特别好吃!” 时沉情如释重负。 她就说,厉莫善的厨艺绝对不会错。 白成真瞠目: “好吃?可是这都给小世子您呛成这样了。” “呛成这样,不过是因为本世子没有吃好,又跟她无关。” 这话倒真是让人无法反驳。 小尘尘看向赢纣: “方才儿子听到父王说,要奖赏阻拦三小姐的人。” 宋嬷嬷立刻竖起了耳朵。 小尘尘眉心紧锁: “可是虽说宋嬷嬷这边自有她的说辞,但三小姐那边却说是她们有意阻拦,不让儿臣吃。父皇可莫要轻信他人,早早下了决断。” “小世子~”宋嬷嬷赶紧哄劝:“这您没事儿就好了。 至于说什么拦着,我们怎么可能呢?小世子在这边挨饿,我们到那儿不过是想要检查一下饮食的安全。” “本世子身边自有人检查,还轮不到你。” 小尘尘高昂的一甩头,看着赢纣: “父王不妨尝一尝,这味道甚是不错。” 赢纣挑起眉梢,看着这一锅熟悉的东西,眉眼间似是有什么一闪而过。 他并未动筷子,反倒是极淡的说了一声: “你喜欢就好。” 而后又看向时沉情:“你这道菜是在哪个厨房做的?” 时沉情眉心紧锁,面露难色:“请恕民女不方便回答。” 沈柔一听,当即就道:“怎么个不方便回答?别不是你的东西,是从什么下作的作坊里做出来的,你不好意思说罢了!” “就算是下作的作坊做出来的东西又如何呢?” 时沉情挑眉看向沈柔: “毕竟白府的厨房可不是人人都能跨进去的! 我若是不去借助别人的帮助,只怕是小世子还在这像挨饿,而你们也自然而然的会说我不愿意做来哄骗小世子。” 白善善立刻辩驳道: “休要血口喷人白暮瑶!!我方日在厨房劝着你进来,你不进,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们!!” 赢纣高深的手撑下颚,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案上敲了敲,忽然适时的开口道: “确定是劝而不是驱赶?” 白善善脸色微变,朝赢纣看去,见瑾王给自己的手下使了个眼色,琅白立刻跨出一步说: “属下方才在送白三小姐进厨房之后,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发现白三小姐在里面没有多久就被赶出来了。” 白善善心里咯噔一声,立刻道: “才不是赶出来,是她自己不愿意!” “那属下就不知道了,只是属下听得清清楚楚里面出了争吵的声音,而绝大多数的都是您在辱骂白三小姐,白三小姐倒是连反驳都不反驳。” 琅白说着意味深长的朝着白善善看了一眼: “属下没有看到实情,就不知道这些话,是不是白三小姐逼着大小姐您说的了。” “王爷!” 沈柔哪里能见得自己的女儿被人这般欺凌,立刻屈膝下跪: “冤枉啊王爷,我们家老大虽说跟老三时而不合,可是姐妹之间哪有不争吵的时候,她们两个人的感情还是很好的呀!” 说着她就给白暮瑶使眼色: “瑶瑶你还不赶紧告诉王爷这是误会?难道你想眼睁睁的看着你姐姐被王爷误解吗!?” (未完待续) 第1019章 番外:来我们王府吧 众人看向了时沉情。 白府里面的人都心知肚明,白暮瑶这对母女俩在王府里面就像是下贱人一样的存在,根本就不受宠。 速来受欺负的是她们,受冤枉的也是她们。 他们都已经麻木了,尤其是当着俩母女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那股唯唯诺诺的样子就叫人觉得厌烦。 可是今日白暮瑶,却与从前不同。 她再不畏畏缩缩的低着头,反而挺直脊梁,面无表情,任由旁人如何说他她都像是挺拔的树,动也不动。 沈柔需要白暮瑶替她开脱。 时沉情也在这边掂量了一下。 待会儿赢纣是要走的。 赢纣一走,她肯定少不了吃瓜落。 指证白善善不是一个明智之选。 但是—— 不指正,更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她嘴角勾起:“我白姐姐可不冤枉。” “!!” 白善善脸上血色尽褪。 难道白暮瑶今日就要在王爷面前将她赶尽杀绝吗! “但是——”话锋一转,时沉情看向一侧的宋嬷嬷: “但我白姐姐也是受人唆使,至于被谁唆使,民女也不知,只是姐姐素来恭敬温和,看到我之后,却像是猫见了耗子一样将我驱赶,定然是听了小人的话,故意为之。” “至于他们说的什么想要检查我的膳食是否安全,这我也不清楚。 至于检查这事儿,其实是他们找了三个男家丁来追我,要将我的菜夺下来,我看着他也怪吓人的,所以就没让他们检查。 如若是宋嬷嬷一开始见到我的时候,就应该将事情讲清楚,民女又怎会不让她检查呢?” 这话说的,是无辜也装了,罪人明里暗里的都指了。 赢纣又怎会听不出来? 他嘴角微勾,带着一抹高深的笑看向一旁,冷汗津津的白成真: “大人如何决断。” “下官不知……” “打从本王一进到你这里开始,就好像是进到了一个迷宫,层层环绕,正房说假话,妾室说真话反被诬赖成是假话。” 赢纣眉心紧锁: “看来白大人也是日日生活在谎言之中,早已失去了辨别真假的能力。” 白成真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下官惭愧。” “本王瞧着这丫头还算是机灵,今日这锅菜做的还算不错,她既然在白府受尽冷落,如若白大人舍得,不如就将她送到本王府上。” 众人一惊,时沉情十分愕然的朝他看去。 白成真茫然,完全捉摸不透王爷想要什么: “她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若是到了王爷府上又是什么身份?下官认为这种事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赢纣挑起眉梢: “本王既然要她,有一些事情还需要说得分明吗——” 众人惊愕,赢灏不敢置信:“皇兄的意思是想要纳她为妾?” “本王何时说要纳她为妾?”赢纣眉心紧锁,似是有些不悦他们误会了意思: “小世子身边缺一个妥帖的人照料,我瞧着这三小姐成日清闲,瘦成这样子,想必也是没有差事,是本王会每个月给她俸禄,让她们到府上去做事。” 时沉情闻言,目光一亮。 她虽不知道为何赢纣会这般对她,但这事儿是实打实的好差事。 而就在这时,赢纣朝她看来: “你愿意吗?” (未完待续) 第1020章 番外:要进瑾王府 时沉情点头点头。 赢纣轻轻的挑了下眉梢:“既然如此——” “王爷!”白善善忽然开口,截断了赢纣的话:“王爷,民女认为此事不妥!” 沈柔当机立断,不等赢纣开口,就立刻道:“有什么不妥的,赶紧给王爷说一说!” 白善善言辞恳切:“妹妹尚且还是未出阁的少女,如何能够出去工作做事,这样对她也不好。” “民女认为甚好!”时沉情眉眼间的笑意都快遮挡不住了: “民女若是再留在这儿,只怕是要被活活饿死了。” 她不等别人再说什么,直接叩首谢恩: “谢王爷,给奴婢这个机会!奴婢一定会尽心竭力的伺候好世子!!” 瞧瞧!多么的轻车熟路,直接称自己是奴婢了。 白家人的脸色一个赛一个的黑,白善善的指甲死死地抠着手掌心,隐忍着对时沉情问: “你想好了吗白暮瑶?在我们这儿,你是三小姐,可若是出去了,三小姐成了别人的奴婢,岂不是让人笑话。” 话虽如此,可事实却不是这般。 赢纣乃是皇城中最为有名的黄金单身汉。 多少个人想要进到王府,哪怕是做奴婢,也想搏一搏这个机会。 如今机会竟然找到了白暮瑶?白善善这一颗心,嫉妒的都快冒烟了。 时沉情又怎会不知她心中所想,只将自己弄得更为诚恳: “民女曾经为了一张饼而被人关在地牢里,无水无饭生生七日,拖出来的时候早就没了大半条命,对于民女而言,尊严远远不及吃食来得重要,只要是王爷愿意给民女这个机会,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赢纣挑起眉梢: “好,既如此,收拾了你的东西,明日本王会派人接你。” 时沉情松了一口气,喜笑颜开:“民女明白!” 说着她起身告退了。 白善善黛眉紧锁,余光瞥着雀跃离去的时沉情,更是不满,她略略斟酌了一下,带着笑意道: “王爷,其实我妹妹一直以来久居闺阁之中,很多规矩与体统做的都不是很好,王爷若是想,不如让民女一同前去,帮她一阵日子?” 琅白忽而笑了笑: “小姐不是说身为一个大小姐,做这种下等人做的事情说出去丢脸吗? 如若是妹妹在我们王府做这种事,姐姐也在,那我们王爷若是宣扬出去,那成什么人了,小姐您是享清福的命,还是在府里面好生休养。” 就这么用她们说过的话给堵住了,白善善气恼的垂下了头,勉强一笑: “既然如此,那民女就先告退了。” 时沉情这厢喜滋滋的与小桃子收拾行李准备搬去瑾王府。 主仆二人一脸的喜笑颜开,刘芳皱着眉道:“你们两个做什么?这么开心?” 小桃子笑呵呵的说: “夫人您不知道,王爷给我们一个新差事,去瑾王府伺候小世子,我们拿了俸禄,到时候就可以来孝敬您了!” 时沉情也点了点头: “只要是我们拿了第一个月的俸禄就接您出来,给您租一间小房子,到时候您就单独住,不必住在这里,咱们自己过就不用在这白府中隐忍受气了。” 刘芳脸色乍变:“你要去瑾王府,给人家当奴婢?” 时沉情听她这个语气不太舒服,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消失了: “总比在这当下贱人活活饿死要好。” “啪!!” 时沉情的脸骤然受到一击,顿时燎起一片火辣。 她像是傻了一样偏着头,看向怒不可遏的刘芳。 小桃子惊诧:“夫人,你怎能打小姐啊!” “你堂堂三小姐,去给人家做奴做婢?我之前说让你做大小姐房中的丫鬟你不听,现在你又主动送上门去给人家瑾王做奴才,你怎么那么贱?” (未完待续) 第1021章 番外:我替三妹妹去王府 时沉情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脸上的痛感越强烈,脑海中的思虑就越明显。 刘芳这个母亲,竟然情愿自己的女儿给正方的女儿当牛做马,反对她去给不相干的人干活。 太奇怪了不是吗? 时沉情走神了,刘芳这边还觉得不够一般噼里啪啦的朝她打过来,嗓子都已经哭哑了: “你这是作孽!你这也是给我丢脸!你赶紧去将这门差事给我推了,什么瑾王府,绝对不许去!” 房间内正闹成一团,门被人轻轻推开,白善善蹑手蹑脚的探出头来,瞧着屋子里面的情况。 彼时刘芳打时沉情打的正欢,掌掌下了最大的力气,时沉情愣是傻了一样不动,坐在这里,任由她打。 白善善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畅快的笑意,“咳咳!” 气喘吁吁的刘芳终于停手,时沉情被打过的地方带着余痛,古怪的看了刘芳一眼,而后朝门口的白善善看去。 站在门口的白善善,穿着花团锦簇的粉色长裙,头上簪着一根细细的金步摇,嘴角抿着一丝诡异的笑: “三娘好端端的怎么还打上妹妹了?妹妹方才啊,在席间出了好大一个风头,正是明儿个要去瑾王府的人,多威风。” 刘芳见了白善善,脸上那因为发怒而狰狞的神色顿时又怯生生的垂下了头: “我这就让她回绝了瑾王,不准许让她去瑾王府。” 白善善莲步轻移,走上前去,刘芳十分有眼力见儿的给她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了她的身后。 白善善很是自然的坐了,用帕子虚掩了下嘴角,遮挡住那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不准去哪行啊?人家都跟王爷说好了,再说了,瑾王府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多少人削减了脑袋都想要挤进去的。” 她看着时沉情,一副鄙夷的神色毫不遮掩: “如今你的女儿有了一个能够直接跟小世子接触的机会,再努努力,说不定能成为瑾王妃呢。” 刘芳一听脸色乍变,似乎是十分抵触时沉情当瑾王妃。 她反而对白善善愈发的恭敬起来: “我这个女儿,生平没有什么心愿,只需要跟在大小姐身边能够尽心尽力的伺候,到时候大小姐嫁给一个好人家,让她给您做个贴身侍女,您若是需要的时候,再给您做个妾,就行了。” 你听听,哪有这样的母亲? 眼巴巴的放着光明正道不让她女儿走,竟然想着歪门邪道践踏她女儿的尊严。 白善善一听这话,美眸一亮,像是有了注意,忽而站起身来,亲切的对刘芳道:“三娘快坐。” 刘芳受宠若惊,任她搀扶。 时沉情冷漠的站在那里,面对眼前这场景,她这个亲生女儿反而像是一个局外人。 这对儿“母女俩”彼此亲切的坐下,白善善看了眼时沉情,眼中的讥讽一闪而过,笑的更是温和: “三娘若是不愿意让三妹去,但已经应承上了这门儿事儿,也不好回绝。到时候王爷来要人,怕是会惹了麻烦。” 刘芳闻言,有些被说动了:“那,依大小姐高见……” 白善善含蓄的笑着:“我替三妹妹去。” (未完待续) 第1022章 番外:刘芳的古怪 “你去?” 刘芳没了听见时沉情要去的时候那种愤怒,取而代之的反而是那种不忍: “您堂堂白家大小姐,去给人家做奴婢,多辛苦?” “这有什么辛苦的?” 白善善眯了眯眼睛,余光瞥向杵在一旁一声不吭的时沉情和小桃子。 刘芳立刻心领神会: “你们两个也饿了,我给你们两个人留了吃的赶紧去吃饭。” 这是在赶自己啊。 时沉情牵起小桃子,乖顺的走了。 小桃子本来还以为这就要去吃饭了,却没想到一个转角,时沉情眼疾手快的将她捞住了。 她眉心深锁,堵住了小桃子的嘴:“小点声。” 这边,白善善在门口四顾,没有瞧见时沉情的身影,她才彻底放下心来关上了门窗。 时沉情放下捂着桃子嘴的手:“随我来。” 她悄悄的领着桃子到了后院儿的窗户底下,竖着耳朵听。 白善善轻笑道: “三娘,您不知道,这瑾王府不是人人都能进去的,如今有了这么一个好机会,如果您不愿意让瑶瑶去,那就让我去,若是能在瑾王面前能够展露头角,我能当上一个瑾王妃,到时候领瑶瑶成为瑾王的一个妾,多好?” 刘芳愣了愣,很显然也被白善善说动了: “你若是成为瑾王妃那就再好不过的了,瑶瑶也能跟在你的身边伺候你。” “三娘真疼我!” 白善善的声音中夹杂了一丝愉悦,随后略有些忧愁: “可是这种机会不是人人都有,想必,三妹也是这么想的。” “没事儿,你妹妹根本就没那个福分,她能够给你做个妾都已经很不错了。”刘芳笑着道。 白善善放心的点了点头:“那三娘,您看,明日如若是瑶瑶想要去见王爷,可怎么办?” 刘芳眼珠儿转了转:“我自有办法,您且放心就是。” 果然。 时沉情早就已经有所防备,心中冷笑两声,扯着小桃子走了。 刘芳给她们留了两碗稀粥,里面的清水几乎都能游鱼,时沉情也不矫情,如饮水一般仰头饮尽。 小桃子那一碗迟迟未动。 时沉情朝她看去,见她愤愤不平的抿紧了唇: “凭什么小姐您要去瑾王府就要被夫人打,夫人到底疼您还是疼大小姐?!” 这小桃子是曾经白暮瑶给捡回来的。 当时烂命一条,几乎都快要饿死了,白暮瑶就用水一样的粥给硬生生的救回来了,也同时换来了小桃子仅仅对白暮瑶的忠诚。 小桃子从前就经常说这句话,原因是因为白暮瑶这辈子活的太憋屈窝囊,白善善绝大部分的好,都是欺负白暮瑶得来的。 白暮瑶曾经受她娘指教,说这个宅子里面最有出息的就是大小姐,她一定要抱紧大小姐这根大腿才有出路。 白暮瑶深信不疑。 如今她的芳魂已经进了阴曹地府,绝大部分,说不定跟这个刘芳脱离不了关系。 沉情将小桃子带到自己的身边: “我有话要问你,我在地牢里面七日,我娘可有说什么要偷偷给我送吃食过去?” 小桃子一愣,摇了摇头: “没有,夫人说你在地牢里面一定会好好的,可是当小姐你出来的时候,已经咽气了,夫人这才悔不当初。” (未完待续) 第1023章 番外:本王去取 顿了顿,小桃子补充道: “奴婢其实当时就想要偷偷带着饼去看您,可是那个时候夫人死活不让奴婢去,说如果奴婢要被人逮到,您必死无疑,奴婢就不敢了。” 时沉情闻言,冷笑一声: “小桃子,从此以后,我们两个要留个心眼。” 她慎重的看向小桃子,小桃子头一次见她这幅表情,也难得凝重。 “从此以后,我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包括我娘。 你以后,只管明面上听我娘的话,私底下,我交代你什么你照办就是,我绝不亏待你!” 小桃子一怔,重重点了点头:“您放心,奴婢的命是您救的,绝对不会背叛您!” 时沉情放下心来,小桃子她是打从心底可以信任的。 至于刘芳。 这大宅子里面,保不齐曾经有过多少见不得人的秘密,说不定白暮瑶的出身古怪,刘芳跟白善善之间还有牵扯不清的关系。 但是这些都不是当务之急。 白善善跟刘芳设计要阻拦于她,她也一定要想出一个对策。 “你先把这粥喝了。”她站起身,“喝饱了,我们两个人待会就走。” “去哪儿?” 时沉情眼波一沉:“去瑾王府!” 小桃子对她的话坚定不移,说啥是啥,仰头而尽。 二人草草的带了几件换洗的亵-衣,用一个小包袱裹着就出了门。 而这边,白善善还在与刘芳周旋:“我觉得,最好是将她锁在屋子里,这样更稳妥一些。” 刘芳略作思忖,觉得很是有理:“这样也好,这丫头自从清醒过来之后就性情有些变了,我总觉得不服管教……” 白善善放了心,“有了锁头,就是最好控制的。” 说着她施施然的站起身来:“我这就去命人给你拿来最好的锁头。” 时沉情这边跟小桃子从狗洞里面爬出来,二人急急忙忙的寻了一个角落蹲着。 刚巧,赢纣与赢灏从王府中出来。 小桃子眼睛一亮:“小姐,来了。” 时沉情屏息以待。 赢纣单手抱着小世子,神色冷淡的面对白成真的奉承。 琅白神神秘秘的从白府里面出来,附耳对赢纣道: “王爷,白三小姐逃出去了。” “哦?”赢纣挑起眉梢,微微侧过头:“说。” “属下方才看见了白三小姐偷偷摸摸的戴着包裹从一个狗洞里跑出去了,现在就在那儿。” 赢纣闻言,目光忽然锐利的朝着时沉情那边看了过去。 时沉情呼吸急促,忍不住往后贴了贴。 即便如此,赢纣还是看见了她的衣角。 他微微挑起眉梢,本一张冷面,忽而冰山笑容,嘴角笑容轻挑。 “装作没看见。”他低声说。 琅白有些惊诧,瞧着那拙劣的伪装,旋即讶然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琢磨了一琢磨,惊恐的低下了头。 他家这主子,别不是看上了人家了? 时沉情这边心如擂鼓,看没看见她啊? 她悄悄的探出头。 应该是没看见? 赢纣的表情似乎是比方才看起来心情好了不少。 轻柔的将怀中的小尘尘放在马车上,目光不经意的再度往时沉情这边瞟去。 时沉情缩了缩身子,紧张得几乎都要缩成了一团。 通向王府的路,可不是那个方向。 赢纣眯了眯眼,同赢灏道:“五弟先回去。” “为何?”赢灏拧眉。 赢纣儒雅的站在马车下面,意味深长的看向时沉情的方向: “有个东西,等着本王去取。” (未完待续) 第1024章 番外:拜托让我上车 赢灏未多想:“那皇弟先行告退。” 赢纣微微颔首,上了马车,两辆马车分路而行。 时沉情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赶紧扯着小桃子快走了几步,尽量脱离白家的院子。 可一扭头,马车就要跟上来了。 时沉情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些许,清了清嗓子,杵在那儿瞅着。 琅白坐在马车外面,余光瞥见时沉情,就像是没看着一样,由着马车使过去了。 时沉情本来等着琅白问她缘故,可见眼前的马车一溜烟的过去了,她有些茫然:“哎!” 马车没停。 时沉情慌了,赶紧提着裙子追赶,但眼下都是白府地界儿她又不敢大喊,只能紧赶慢赶的追着。 这身上啊,酸软无力气,在这么继续追下去简直就是要了她的老命。 “王爷!!” 撞着胆子喊了一句,时沉情拼尽了最后的力气:“还请王爷等一等!” “嘎”的一下,马车停了。 车内的赢纣挑起眉梢,看着身侧有些昏昏欲睡的小世子,微微一笑。 白府墙里面的地盘,刚好是白善善的地盘,从刘芳房中回来的白善善,一听这个声音,眉心紧锁: “是谁在喊王爷?我怎么听见了白暮瑶的声音?” 隔着墙,声音不大,瓮里瓮气的。 时沉情顿时紧张的快走了几步,走到马车前面。 琅白故作讶然:“时小姐,你——” “还请大人容我上马车。” 时沉情压低了声音,不敢大声嚷嚷,直接扯着小桃子上了马车,双手合十祈求的对着琅白做表情: “拜托拜托!” 琅白轻挑眉梢,也听见了白府里面的骚动、 “您确定今天就要跟上马车?不多当一天的大小姐?” “当什么大小姐,伺候王爷和世子,乃是上上等的好差事,有什么可等的。” 时沉情伸出手来,轻轻地捏住了琅白的衣袖: “求求您了。” 马车里面的赢纣听见外面小女子温软的声音,有些不悦的拧紧了眉头。 忽然,身边昏昏欲睡的小尘尘感觉到一股力道将他推起来,眨眼之间,就将他送到了外面。 小尘尘一脸懵逼的眨眨眼,看着在坐在马车上的时沉情,略有些讶然:“诶——你——” 眼前人一闪而过,突然就被拽进了马车里。 小尘尘惊诧的瞪大了眼睛,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时沉情被一个大力道抓在了马车内,回过神来之时,身子已经坐在了某个人的大腿上,一股清冽的香气扑鼻而来—— “果然是你。” 男人的低语压在耳畔,时沉情瞳孔骤缩,慌张的向侧坐了几步,抬眼朝他看去。 昏暗的车厢内,略有些许光线落在其中。 男人一席雪衫,沾染了光芒几分,那副如玉的容颜透着些许幽深的神色,眼中皆是她。 “对不起,王爷。”时沉情乖顺的低下头,“奴婢觉得,不如多做一天,还可以多拿一天的工钱。所以冒昧追车。” 赢纣朝闻言,看着她,见她衣衫破烂,眯了眯眼: “白府的人知道吗?” 时沉情一愣,摇了摇头:“尚且不知。” 赢纣拧起眉心,似是有些不悦:“你竟然敢不打一声招呼就来,如若是白府追究起来,难道要本王说本王偷偷摸摸的将你带了出去?” (未完待续) 第1025章 番外:你是时沉情 时沉情一怔,这一点,她倒是没有想到,也是愚笨了。 她轻咬下唇,抱着自己寒酸的小包裹: “那……奴婢再原路返回去就是了,王爷莫要生气。” 虽说面上看起来很是可怜,但她心里可有数,这金主可不能得罪,再不让她去了就糟了。 态度也得好一点。 赢纣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梢,看她一脸可怜相,抿了抿唇。 远处突然传来马蹄的踢踏声,由远及近。 赢纣突然脸色一变,将本来垂头丧气准备下车的时沉情一把抓回来转了个身,将她搂在了怀里,结结实实的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时沉情惊诧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而恰在此时,马车外面,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竟是白家的家丁,方才白善善听见了时沉情的声音,觉得不对,命人去找的时候,才发现时沉情已经跟小桃子不见了。 小桃子惊见来人,缩了缩身子,被琅白与小尘尘齐刷刷的给挡在了后面,也没有露出脸。 琅白眉心皱了皱,疑惑的看向他们:“你们有事儿吗?” “大人,是这样的,白府的三小姐不知为何不见了,大人可否曾经看过?” 白家家丁下了马恭敬地低头询问。 在马车内的时沉情一阵心惊肉跳,这才看向将她抵在车角的男人。 他的俊颜近在咫尺,分明是面无表情,却是看着她的。 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时沉情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慢慢的垂下了眸去。 外面的人还在交谈着。 三小姐没了,琅白自然要装作不知的问一问,也就没有那么快结束了。 两个人就也这么的保持着这个姿势,嗅着他身上的阵阵清冽的香气,她的脸上慢慢腾起了一层红晕。 赢纣垂眸睨着她,眸光深深,看她闪烁不定的眼神: “今日的菜……”他压低了声音:“不是你的做的,是吗?” 时沉情一怔,惊愕的朝他看去。 他怎么知道的? 赢纣的眸光中映着时沉情略有些惊诧的表情,她猛地缓过神,想否认。 但到了嘴边,却是另外一句话:“王爷怎么知道的?” 赢纣挑起眉梢,对她的否认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这个味道,本王深入骨髓。” 那可她喜欢吃过两辈子的东西啊。 厉莫善的手艺,就算是重来一遍,上一世已然与这一辈子不同,他那个油腻腻的味道依然不会改。 当他看见那道菜的时候,就有些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时沉情了。 只差一步。 他慢慢俯下身来,那双幽深的眸子里不知是期待还是什么: “那是澜清坊东家的手艺,而澜清坊早已倒闭四年之久,无人再能让东家动厨,除了……” 他眯了眯凤眸:“他的青梅竹马时沉情,死而复生。” “!!”时沉情霎时瞪大了眼睛,错愕的朝他看去,随即,飞快的涌上茫然:“时沉情是谁?” 她歪了歪头:“我遇见的那个大叔,也的确叫我沉情,但我却是不认识。” 瞧着眼角眉梢里面的贼劲儿,像极了他与时沉情的初识。 赢纣忽而一笑。 果然。 (未完待续) 第1026章 番外:你是不是对我有图谋 寻了她五年,不相信她就这么死在了赢灏的手中,果然,这丫头竟然死而复生,重生在了别人的身上。 是他上辈子求的符咒起了作用吗? 赢纣忽而舒展开了眉头,眉眼温软些许,凝着她: “也是,时沉情早已死了五年,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如今十八,五年之前,不过才十三。” 小丫头片子? 时沉情嘴角抽了抽:“王爷今年多大?” “本王今年?”赢纣挑起眉梢:“二十有五。” 也不过才二十五岁,若她时沉情还活着,也不过就比他笑了两岁罢了。 “王爷如今,只是比我大七岁,如何能称我为小丫头片子?”时沉情拧起眉头,“我可大着呢。” 眼前的男人闻言,目光情不自禁的向下移动。 “本王并不苟同。” 他一脸的意味深长。 时沉情脸色一变,只恨不能敲了这登徒子的脑门,但又碍于白家家丁在外面,她只得压低了声音安安警告: “王爷,您应该算是君子。” “你都应该了,自然也是不确定?”赢纣高深的挑起眉梢。 时沉情倒吸一口冷气,未曾想到这翩翩公子的外表之下竟是如此豺狼的内心。 等等! 这家伙如此轻易地将她弄进王府,该不会是另有图谋? 时沉情一脸惊恐的看着他,心中早就已经翻腾起来。 “王爷确定只是想要我进王府当一个丫头?” 时沉情试探着问:“奴婢听说,奴婢跟那个叫时沉情的人长得挺像的。” 赢纣闻言,眯了眯眼。 “你觉得本王对你另有图谋?” 他慢慢直起身子,“本王对你的图谋,不是都已经说得一清二楚了吗,是因为小世子与你投缘。与时沉情有什么关系,本王又不熟悉。” 时沉情也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是奴婢失言了。” 赢纣拧起眉心,余光睨着时沉情。 见她这般战战兢兢不自然的与他相处,他忽然有些烦躁。 但不能与她太过近距离接触,否则会穿帮。 于是,赢纣侧过身子,坐到时沉情的身边。 忽然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衣袖中落了下来,轻飘飘的落在了时沉情的膝盖上。 赢纣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皱,惊觉自己掉了什么,脸色乍变,朝时沉情看去。 而沉情已经手快的给捡了起来,想要递给他。 是一方手帕。 上面绣着一株胡杨,还有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 沉情。 她慢慢惊诧的睁大眼,看向一脸慌色的赢纣。 二人对视,气氛渐渐变得微妙。 而这边,打发了白府家丁的琅白冷静禀告:“王爷,白府的人已经走了,我们是回王府,还是?” 里面的人久久未曾回答。 时沉情摩挲着这个手帕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手感,这是她曾经最喜欢的一块,是她乳娘给她绣的。 后来丢了。 现在,又在赢纣身上找到了。 她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口口水,看向仿佛冻在那了的赢纣: “这手帕,是时沉情的对?”顿了顿,她小心翼翼的开口:“您不是说,跟时沉情不熟悉的吗?” 赢纣一怔,神色渐渐变得窘迫,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手帕: “与你无关。” (未完待续) 第1027章 番外:时沉情的脑残粉 怎么无关,这手帕是她最喜欢的,丢了之后,她心疼了好久。 时沉情表情渐渐变得古怪:“王爷将女子的贴身之物贴身保管,还说没有关系?” 赢纣脸色一变,危险的朝她看了过来。 时沉情被他看的一愣,刚想说自己失言,却也来不及了。 身上骤然受了极大的力道,将她压倒在地。 她惊呼一声。 外面的小世子一听里面的动静紧张的里撩开了帘子,惊见眼前的一幕,“父王你为什么——” 琅白眼疾手快的将他的眼睛给捂住了。 帘子落下,小尘尘还在纳闷:“父王为什么要压着姐姐?” 是啊,为什么呢? 时沉情也没想到,看着神色危险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了的赢纣:“王爷息怒,奴婢,没有别的意思。” “可你看见了。”赢纣慢慢俯下身,与她四目相对,呼吸纠缠:“看见了本王的手帕。” “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时沉情机灵的道:“奴婢方才不知道怎么的,瞎了一下。” 赢纣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随即嘲弄的勾起嘴角:“你以为你这种拙劣的谎言本王会相信?” “不不不,奴婢说的句句属实。” 时沉情认真的道:“况且这个手帕的确手感很好,用着真的很舒服。” …… 赢纣嘴角抽了抽:“你说什么?” “奴婢说——” “你以为本王是因为这方帕子用着舒服才将她贴身存放的?” 他不知为何发了怒,身子愈发压低,几乎都要与她双唇相触。 那张温润的脸上,有着与外表截然不同的狰狞,还暗藏着一丝丝的病态: “嗯?” 时沉情抿着唇,生怕赢纣不小心误触了她的嘴,迟钝了转了转眼珠儿: “或者您喜欢上面的胡杨树?” 总不能是喜欢她? 她当初嫁过来的时候虽然从未见过赢纣,但是她可是他的弟妹啊。 赢纣瞳孔骤缩,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了时沉情一会儿,忽然笑了。 就像是听见了一个什么好笑的笑话,笑的身子都在发抖。 时沉情一脸诡异的瞧着他,看他笑的这么开心,她沉默的想将自己的身子挪向一侧。 突然,肩膀上受了重力,阻挠了她的去路。 车厢里的气氛陡然变了。 如果说方才是危险,而在此时此刻,伴随着危险的,是一层朦胧的暧-昧。 赢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凝着她的眉眼,慢慢举起了手中的帕子: “本王喜欢的,不是胡杨,不是手感,而是她的主人。” 沉情满满睁大了眼,眼前的手帕轻轻从男人手中脱落,遮挡住了她的双眸。 下颚被挑起,一丝危险的气息正在逼近:“你说对了。” 沉情浑身绷紧。 “本王确实是对你有利可图。” 在时沉情看不见的地方,赢纣的双眸中充斥着占有与失而复得的狂喜: “因为你与她实在是长得太像了,看你受苦,本王就舍不得。” 嗷嗷嗷嗷嗷嗷这是个变态!!! 时沉情心里在咆哮,欲哭无泪: “那个,其实我没受苦,我这人挺好的,我……” 肚子一道吟唱打断了她的话:“咕噜~~” 赢纣忍不住笑了:“你确定?” (未完待续) 第1028章 番外:你想住哪里 “我——”时沉情登时面露窘迫。 她是一个有底线的人,绝对不做那种出卖身体的事儿!! 时沉情拧着眉不甘示弱的回道:“我是过得不好,但是——” 赢纣未等她说完,就淡淡的截断了她的话: “只要你乖乖保守秘密。”他偏了偏头:“待在本王身边,不会吃苦。” “……” 他就像是一个循循善诱的饿狼,隐藏着眉眼间的精光,像身前的小羔羊抛出诱人的青草: “看见你那个姐姐了吗?” 他指的是白善善。 赢纣慢慢的将她扶起来:“本王动一动手指,你就可以超过她。” 他优雅的松开她,自己坐在一侧,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褶皱的衣衫,侧目朝她看来: “你可以跟在本王身边,名义上是世子的贴身丫鬟,可你能够在本王身边养得白白胖胖,那些小姐有的,你一样不会少。” “但是——” 赢纣眼中的温柔一变,陡然变成锋冷:“如若是今日的秘密传到了别人的耳朵里,本王就不会像今天这么的客气了。” “……”这的确是一个诱人的条件。 也可以说是全天下最大的大腿了。 时沉情略作思忖,她眼下,没钱没势,能够攀上赢纣,就等于向前跨了一大步。 拿人手短,她警惕的看向赢纣: “你想要什么?” 赢纣挑起眉梢,漆黑的目光凝视着她。 “本王想要什么,你不需要知道。” 他的眼神很干净,不带任何的杂质,没有一点让人不舒服的淫秽与色眯眯,仿佛这天地之间,只要看着她就足够。 时沉情抿紧嘴角,侧过身去:“今日之事,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 赢纣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须臾,时沉情悄悄的瞧了他一眼,二人视线相对,她就像是一个毛头小子,仓皇避开了目光:“但另一件事儿,我想,还是算了。” 给自己当替身这种事儿怪怪的,况且她又跟这个人不熟。 赢纣略略睁大眼睛,眼中的一抹落寞一闪而过。 他敛下长睫,望着马车外面,未再多语。 仿佛在这刹那间陷入了死寂当中。 过了不久,马车停了下来。 外面的琅白轻声说:“王爷,到了。” 赢纣站起身,并未回头看她,兀自一人下了马车。 时沉情跟着下去,看赢纣的每一个动作,她不禁有些入迷。 赢纣这个男人,除却他眉眼间的一种贵气,他的举手投足之间,萦绕的都是那种大家风范的教育。 高贵而优雅。 而就这样优雅的男人,竟然深深暗恋自己长达五年之久?甚至于看见自己这个长得像的替身而将自己带在身边。 她这个主人公,什么时候与他见过面都不记得了。 这是幸运,还是某种意义上的不太幸? “愣着做什么?”赢纣怀中抱着昏昏沉沉的小世子,回首朝她看来:“跟上。” 时沉情猛地回过神,提着裙子就追了上去,跨入了瑾王府的大门。 “恭迎王爷回府!” 众下人排排跪坐成一排,甚是气派。 脚踩青石砖,时沉情偷偷地看向走在前面的人。 她曾在安乐国时就听闻,皇帝的几个皇子之中,独属赢纣最为优秀。 听说儒雅大气,而又与他那斯斯文文的外表之下,是截然不同的雷厉风行与残暴。 赢纣抱着小尘尘,慢步在前面走着,侧目看向闷声跟在后面走神的时沉情,他不经意的放慢了脚步。 等时沉情跟上,他才继续放缓了,与她差不多平行。 他忽而开口:“你想住在哪里?” (未完待续) 第1029章 番外:选做王爷的邻居,还是同居 时沉情一怔,“王爷让奴婢住在哪里就是哪里。” “本王给你择两个去处。”赢纣走到正厅门前,顿住脚步:“一个是东厢房中的大房,一个是东厢房中的小房,你选。” 听到他话的琅白十分错愕的朝自己的王爷看去。 东厢房大房是什么地方? 那是王爷的寝房! 小房又是什么地方,那是挨着王爷最近,可是除却东厢房,和世子房间以外最阔绰的地方了。 王爷这是—— 他满腹惊愕难开口,扭头看向时沉情,十分期待她的抉择。 时沉情这边略略想了一下,大房和小房还用选?那铁定是小房啊。 “奴婢住小房就好了。” 果然。 赢纣闻言,并不意外,听着身边人细碎的脚步声,他嘴角渐渐漫上一股笑意:“那就小房。” 脸上因为在马车上被拒绝的阴郁不在了,很好哄的样子,脚步都变得轻快了不少。 不知为何,琅白打了个寒战。 他莫名有一种饿狼已经将白羊放进锅里的感觉。 赢纣抱着自己的儿子往西厢房走:“春夏,领着这位新小姐去东厢房的小房。” 那名叫春夏的丫头站起身来作揖之后,转过身看向时沉情,眼神中没有丝毫的鄙夷与瞧不起,毕恭毕敬的道:“小姐请。” 沉情微笑点头,不卑不亢,跟在后面,春夏走着走着,时不时回头看一眼: “小姐好像太瘦了些,要多吃一点才好。” 她一面默默记着王府的路线,没有应和。 这个春夏的丫头年纪稍大,甚是稳重,顿了顿又道:“您伺候我们王爷也辛苦了,我们王爷正因为没有妾室,血气方刚,你若是不补充好身体,到时候就麻烦了,女子最怕身子不好。” “恩……恩?”时沉情嘴角抽了抽,感觉哪里不对:“这位姑娘——” 话还没说完,春夏笑着顿住了脚步:“东厢房到了,小姐。” 时沉情嘴边的话被截断,卡在喉咙中,扬起了头。 她本以为,这小房也就应该像是那种简简单单干干净净的房子,跟丫鬟们在一同。 可眼前这阔气的装潢,门口立着的两个铁面侍卫,告诉她这并不是这回事儿。 春夏指着大房旁边紧紧挨着的小房:“这个就是您的小厢房。” 时沉情瞠目,赶紧跨步上前,推开了房门往里面看。 扑鼻而来的儒雅气息惊得她猛地又将门关上了。 这房子太好了。 这哪里是给丫鬟住的房子? 她一脸愕然,转过身,后背死死的抵着门口:“姑娘,你是不是引错路了?这房子,看起来不像是丫鬟住的啊。” 春夏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噗嗤一笑。 “小姐真会说笑,奴婢怎么会给您住丫鬟的房子?” “可是我来这儿,就是来当丫鬟的啊。”时沉情摇头:“这一定是弄错了。” 春夏挑起眉梢,却是笃定: “王爷方才是不是问您,要住东厢房的大房还是小房是吗?” “……是。” 春夏温软了眉眼: “那就是了,王爷问您的意思也就是,您是选跟王爷同居,还是要住在王爷身边当邻居。” (未完待续) 第1030章 番外:欢喜 时沉情嘴角抽了抽,看着满脸认真给她科普的春夏姑娘: “这两者有区别吗?” 春夏姑娘毕恭毕敬的笑了: “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左不过就是将来的王妃和现在还未嫁进府中的王妃的区别。” 得,的确是没有区别,但这从根儿上就开始跑偏了好吗。 春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时沉情难看的脸色,反而愈发的兴奋起来: “不过我们府上的人都是以王爷为主,只要是姑娘你愿意,我们府上的人必定视您为王妃,绝对不会多说半个字。” 时沉情无语的摇了摇头: “其实我觉得你们好像从本质上来讲,就误会了我与王爷之间的关系了。” “怎么可能是误会呢?”春夏并不听她的辩解: “我们王爷曾说,但凡是他领进房门的,未从偏门走,从正门走,未住客房住东厢房,那毕竟就是未来王府的女主人,要好生伺候,好生款待,不可怠慢。” 时沉情慢慢睁大眼睛,一脸掉进狼窝的表情。 春夏暧-昧不明的朝她挤了挤眼睛: “姑娘可得好好想一想,自己满足了几个条件?” 时沉情沉默了一下: “我忽然觉得我自己有点事儿,我先走了。” 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音插了进来: “去哪?” 她一转过头就撞到了赢纣。 时沉情面上一哽,赢纣身边已1无那个小豆丁跟随在侧,绷着一张冷面,目光如钩一样看着她。 春夏十分欣喜并且暧-昧不明的朝时沉情笑笑,满面春光: “王爷,奴婢正在跟小姐讲进东厢房的规矩,小姐很是欢喜,说是要去找您说说话。” 时沉情一脸荒谬的看向她。 你哪里看见我满脸写着欢喜了!? 赢纣讶然的挑起眉梢,朝她看来: “哦?” 他打量了一下时沉情一脸吃了屎一般的表情,随即高深的勾了勾嘴角: “果然很欢喜。” 时沉情:“……” 春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作揖告退: “奴婢先下去,待会儿小姐或是王爷有什么需要的再唤奴婢。” 这丫头不得不说滑头的很,想来是嬴政身边的心腹,十分的有眼力见。 时沉情被她搞得有些头疼,看向赢纣: “她刚才说的话,十句有八句是假的。” 赢纣讶然的扬起眉梢,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时沉情拧了拧眉头:“奴婢是觉得这房子实在是太阔气了,奴婢的身份根本住不起。” 可是他一脸的理所当然: “谁说你是奴婢?来本王府上你既然是白家的三小姐,自然不能怠慢。” 时沉情一哽。 这男人怎么这么难缠。 每一句话都说得句句在理,分明是另有所图,可偏生就找不出他的半点错。 时沉情略略琢磨了一下,又说道: “但是方才春夏跟我说,我是未来的王妃,这话总不能是因为我是白府的三小姐就随便说。” 时沉情顿了顿后道: “王爷您是年华正好的时候,千万别奴婢污染了您的清誉,奴婢觉得还是应该澄清比较好。” 此言一出,赢纣沉默了一下。 时沉情安静的看着他,觉得这事有戏。 而这个男人忽而危险的朝她看来:“你觉得本王的清誉被你这么一个小丫头给影响?” 这目光中的鄙夷仿佛在嘲笑她不自量力。 (未完待续) 第1031章 番外:给瑾王做妾 时沉情被堵住,讪讪的笑道:“自然不会。” “那你担心什么?”赢纣挑起眉梢,嘴角嘲弄的弯了弯: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他们的确是误会了——” 赢纣却愈发冷漠: “她们误会是她们的事,你既然想要去澄清,那你自己就澄清干净,为何还有本王费心费力,难道你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吗?” 就是因为没办法澄清,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儿,到她们嘴里有理有据的! 怎么澄清。 时沉情咬住下唇,有些不甘心的看赢纣离开了。 哪有这样的人,自己跟别的女人传了绯闻,他竟然心大得很,连解释都不屑于解释一声。 时沉情拧紧眉头,眼睁睁看着赢纣进了房间,她却不能多说什么。 而房间内赢纣关上房门,转过身来,那张高深莫测的脸,忽而扬起了一丝笑意。 想要澄清他与她之间的关系是不可能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了。 而在外面时,时沉情恨不得将赢纣的房子盯出来一个窟窿。 她分明来的时候抱着的就是以一个想要抱大腿的丫鬟心,可这会子大腿竟然是暗恋她的对象。 她在安乐国当皇女那么多年。 安乐国是一个与女子为尊的国家,想要嫁给他的男人数不胜数,可她也从不喜欢与人搞暧-昧,绝对不贪图别人一分一毫。 她实在没有办法能将这件事心安理得的认下。 要不干脆找个主意,换种思路,不在瑾王府待着了? 心里正琢磨着,春夏从远处而来,脸色不太好看。 “白小姐。” 她走到时沉情的身边,黛眉紧紧揪着,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您家人来了。” 家人? 时沉情略微有些讶然,不过也在意料之中,只是她未曾想到的是来寻她的家人,并非是白善善与沈柔,亦或是白成真。 而是刘芳。 素来勤俭持家的刘芳,今日到穿得还算得体,许是来之前打扮了一番。 穿的是那干干净净的妇人妆,还抹了点脂粉站在门口,身后还随了一辆马车。 看到时沉情,赶紧迎上来: “瑶瑶你可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丢了呢。” 她都这么大的人了,丢什么。 时沉情皱了皱眉头,还没等说话,刘芳抓着她的手就往出扯: “走走,赶紧跟我回家去。” 一见她这样,时沉情倒也没有什么好气了: “去哪。”时沉情一把将手抽开: “我如今已经是瑾王府的奴婢,岂有随随便便就离开的道理。” “什么奴婢!”刘芳不悦的拍了下手: “为娘的都还没同意,你就急着赶着要将自己卖出去!” 时沉情愈发冷静淡定: “待在白府只能吃苦挨饿,我待在这儿有饭吃,有房住,还有俸禄,将来又是涨了银子就叫你接出来,有何不可?” 刘芳一哽,心知自己辩驳不过是申请,赶紧斥责: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是白家三小姐,可金贵着,不能干这活!” 时沉情冷笑一声反问:“我不干谁干?我大姐吗?” 刘芳愣了愣,面上略有些窘迫,环顾四周,见那些家丁都垂着头,装作没听见,她也不放心凑上去附耳在时沉情身边小声说道: “可不要惊动了旁人,你大姐来这儿也是为了你好,她若是能成为瑾王妃,你将来还能给瑾王做妾,多好啊?” (未完待续) 第1032章 番外:时沉情 东厢房大房之中,赢纣手提兼毫,正做丹青。 琅白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欲言又止,犹豫着要不要说。 赢纣搁下兼毫,看丹青上面的山水画,光是用余光就看到了琅白的扭扭捏捏:“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 琅白拧起眉头,轻声开口: “王爷,属下有一点不明白。王爷为何要对白家三小姐这般好?还允许她住东厢房的小房?” 赢纣的动作微顿,掀眸朝他看去。 琅白一脸求知,这二人四目相对之时,他面色一哽,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属下也仅仅只是好奇。” 赢纣垂下了眸,不禁被这个问题将思绪引致过去。 当年,他治好了赢尘的病自杀过后,再一睁开眼,自己就回到了过去,成了瑾王。 一切还未曾开始的地方。 上一世,他亲手杀了沉情的帝母,杀了她的兄弟姐妹。 当初是父王将那次的任务交给他,而这辈子,他绕过却终是逃不开其他的命运。 时沉情被派到了赢国成亲。 指婚对象不是他,因他病重修养不得见人,故是赢灏。 大婚当夜,赢灏与时沉情的那个姐姐不清不楚,在大床-上缠-绵,将喝下了合-欢散的时沉情丢在外面,甚至找了几个下等人糟蹋,是他及时出现。 再后来…… 沉情就被赢灏杀死了。 赢纣站起身,走向屏风后面的壁画,按下了后面的机关。 琅白站在他身后,他回首:“有事儿禀告。” 琅白拱手应是。 地窖里面极为寒冷。 仿佛是极寒之地,踏足进来,就感觉到一股寒气穿过自己的骨缝。 赢纣一手执在身前,轻踏下台阶,绕过重重机关,来到了最深处。 里面正存放着一处冰棺。 他慢慢的走上前,凝视着里面人的脸。 时沉情的尸体躺在里面,一席龙袍加身,墨发扑散,黛眉紧促。 她的死相不好看,很是痛苦。 曾被自己的亲生姐姐背叛,眼睁睁的看着兄弟姐妹被人杀死,心腹被人凌辱。 他找到她的尸体时,她就被挂在高高的城墙之上,身上全是污血,被人指指点点。 而他身在远处,赶到之时,就已经为时已晚。 尸体不灭,她就活在这世间,他期盼着,说不定有一天,她会醒来。 时隔五年,她总算出现了。 这具身体的灵魂就在外面,一样的脸,与他的故事,清清白白,宛若一张白纸。 只等着他一点点绘上色彩,与她共度余生,杀掉那些所有害她的人。 他眼中猛然闪过一丝狠戾。 “奴婢要见王爷!” 地窖之外突然传来一声极为小却急促的声响。 赢纣眉心深锁,跨步走向地道门口。 外面琅白正在门外对付: “什么事儿急匆匆的,王爷正在休息,若是惊扰了王爷就不好了。” 春夏摇了摇头: “是急事儿,真真是急事儿,那门口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泼妇,在门口缠着白小姐,听起来好像还是白小姐的娘。” “白小姐的娘?”琅白眼珠儿一转,刚想说什么,门就被打开了。 两个下人一转过头,赢纣站在门口,神色冷凝: “走。” - 时沉情被攥着胳膊往出拖。 刘芳也不知这是哪里来的力气,旁边的两个男家丁光瞧着也不好上手,就听刘芳在那碎碎念: “你是个小姐,在这儿做活多让人笑话,叫外人听见了还以为白府不给你吃饱饭了。” (未完待续) 第1033章 番外:好歹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那他们几时给我吃饱饭了?”时沉情猛地甩开自己的手,眯起双眸,尖锐的问道: “娘,我想问问您,我是您亲生的吗?纵然将来有一日我们姐妹二人说不定能够成为瑾王妃,可是哪有想要自己的女儿当妾的道理?!” “你说什么呢?!” 见时沉情这般没有脑子的直白开口,刘芳环顾左右,上去拍了一下时沉情的肩膀:“你再胡说,叫旁人听见只会叫人笑话你,你知道吗?” 她压低了声音道:“反正王爷也不会看上你,如此好的机会,你若是让给了你姐姐,到时候你也能分出一杯羹,成为瑾王身边的妾室,你一点也不亏啊。” “能当瑾王妃却要当妾就是大亏。” 时沉情压低了声音反驳:“这个机会,如果姐姐要争,只管让她来争就是,我不会让。” 说罢,她甩袖离去—— 刘芳忽而喊道:“可是你上学堂这事儿也不管吗?!” 她脚步一顿,回首朝她看去。 刘芳眉心紧锁:“上学堂,不是你一直以来最想要的事情吗?如今你十八了,为娘给你求来了机会,可以让你上学堂学知识,跟你的姐姐一起。” 时沉情挑起眉梢,“这么舍得?” 刘芳走上前,神色殷切:“为娘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想要学习,所以给你争取来了这个机会,你万万不能因小失大。” 听见她这话,时沉情慢慢露出了嘲讽的表情:“可是娘,您忘了,从前我想要习字的时候都是怎么对待我的吗?” 她的这具身体的主人,白暮瑶,虽是十八岁了,但是大字不识。 每每想学,都说她糟蹋钱,但这丫头也厉害,自己求来了小孩子习字的课本,自己学,结果课本被白善善那伙人找到,当着她的面儿就烧了。 刘芳哽住,自己的女儿被人怎么对待她心里会没数吗? “那,那都是过去了啊。” “可对我来说还是历历在目。”时沉情转过身来,目光越过刘芳,看向她身后的马车。 方才车帘动了动,她知道,白善善铁定在里面。 时沉情扬高了声音:“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记仇。” 赢纣的步子微顿,朝门口的人看过去。 站在门口的人一身破补丁的衣裳,脊梁挺得笔直: “过去欺负了我,如今,除非磕头下跪告诉我说错了,否则,就算是金山银山,也甭想在我这儿换一粒米,一口水。” 赢纣略有些讶然的挑起眉梢。 身侧的琅白面露担忧:“王爷,这对于白暮瑶小姐来说,是不是有些太招摇了。” 只见瑾王微微一笑:“招摇?” 他眯起凤眸,眉眼间的欣赏溢于言表:“我们瑾王府的人,自然要有这种魄力,谈何招摇?” “可若是被人记恨……”琅白说出了担忧。 “无妨。” 赢纣见时沉情这般呛,倒也无需担心,只转过身,往东厢房的小房走去: “本王在。” 这三个字听起来不轻不重的,却无端的让人觉得有分量。 琅白吃惊的看着赢纣轻快地步子,春夏亦是瞠目:“我就说嘛,咱们王爷,好歹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未完待续) 第1034章 番外:我的白小姐诶 琅白疑惑:“这话怎么说?” 春夏朝他挤了挤眼睛:“你想想,咱们王爷清心寡欲五年整,除了咱们小世子的娘之外,他再也没有动过别的女人,眼下出了一个新女人……” 两个人的目光往时沉情的那个方向看过去: “可不就卯足了劲儿疼人家?” 时沉情说完那番话之后,马车内突然剧烈的抖了三抖。 时沉情嘲弄的勾起了嘴角,眼见车帘慢慢被掀开,露出白善善那伪善的嘴脸:“三娘,上来。” 刘芳眉头紧紧揪着,显然没有达到目的她并不想离开:“大小姐——” “妹妹既然这么有主见,那就不要让妹妹为难了。” 白善善说完,对上时沉情的眼睛,她的嘴角微微勾着,笑容很真切: “妹妹好好在瑾王府待着,当姐姐的就放心了。” 时沉情抿了抿唇角,摆出款儿来,走到了马车下面,一手放在嘴边,压低了声音: “姐姐放心。” 她眼波微转,眸中的犀利一闪而过: “妹妹要是有福气,成了瑾王妃,改日,让姐姐给我做个妾,姐妹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 白善善脸色乍变,瞪圆了眼睛。 春夏见时沉情好像沾了上风,连忙抬脚跟过去:“哎呦,我的白小姐诶。” 时沉情转过身,见春夏诚惶诚恐的走上来,扶住了她的身子: “这日头这样大,当心晒着您!若是晒出个什么的,王爷可要怪罪奴婢了。” 时沉情一怔,扭过头来,看白家的人一个个就像是傻了眼一般,死死地看着她俩。 她眼波微转,虚弱的靠在了春夏的身上笑了:“我哪就这么娇贵了?” 春夏拔高了声音: “怎么不娇贵?您可是我们瑾王府唯一最最矜贵的大小姐,是我们王爷亲自领进门,亲自叮嘱过,不能让人欺凌了的!” 说着,春夏眼珠一转,“后知后觉”的发现了门口还站着白家人: “哎呦,瞧我,光顾着疼我们家家小姐了,也没看见别人。” 别人? 白善善额角上的青筋跳了跳:“姑姑说笑。” 她隐忍着怒火:“我是白家大小姐,是瑶瑶的大姐,怎么能是别人?” 春夏笑着应和:“是了是了。白大小姐进屋喝口茶,我们家姑娘怕晒呐。” “你们家姑娘……” 白善善咀嚼着这个字眼,心中妒火中烧: “妹妹来这儿,不是来当世子身边的丫头的吗?怎得摇身一变,还成了你们家的姑娘了?” 春夏暧-昧的笑了笑:“我们瑾王府姑娘少,都是为奴为婢的,好容易来一个大小姐,可不得捧在心尖上呀?” “况且,我们的大小姐,这么瘦弱……”春夏心疼的摸了摸时沉情身上的骨头: “不比大小姐您,生得珠圆玉润,有福气。” “吭!”时沉情差点没憋住。 白善善的脸色铁青铁青的。 珠圆玉润?这是说她胖吗? 时沉情分外解气,适时的开口:“姐姐若没事儿,就先回去。” 白善善嘴角抿得死死的,隐忍着道:“……白暮瑶,我再问你一遍,你当真不要上学堂?” (未完待续) 第1035章 番外:这样就不怕了 时沉情勾起嘴角:“起码不在你这儿找路子,姐姐还是另找他人。” 说罢,她也摆出了款儿来,轻轻的抚了一下脑门: “我累了。” 春夏机灵道:“奴婢扶您。”余光瞧着傻眼的刘芳和白善善:“二位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白善善死死的咬着牙根:“不……了。” 时沉情也没耽搁,转身就走了。 白善善看着时沉情离去的背影,恨不得盯出一个窟窿出来。 她本来以为这个白暮瑶就算是进了瑾王府,也是来当个丫鬟的,可谁成想,这过的也太好了!! 这身边的丫头伶俐说话带刺,明里暗里的嘲讽人,比她身边的任何一个都强多了。 怎么就不是她进王府里呢?! 怎么就不是她呢! 时沉情携着春夏到了一个拐角,脸上的娇气乍变,恭敬地给春夏作揖:“多谢春夏姑娘出手相助。” “快起来。”春夏见她这般有礼,连忙将她扶起来,心中更是暖和,心叹王爷果然没有看错人:“我方才说的话,句句都是真话,你又何必谢我。” “姑娘不嫌弃我在白府受人瞧不起,见了我就对我如同亲姐姐一般的好,我不能厚着脸皮一一接纳,要好好谢谢您。” 时沉情左右掂量,又很为难:“可是我眼下又没有什么好的物什可以赠予给姐姐,等以后——” “你在王府好好的,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 春夏不等她说完,温柔的拍了拍她的手,见她青涩的脸布满真挚,春夏眉眼弯弯: “况且你是我的主子,我还要叫你一声主子,你可别谢我。若要谢……” 春夏目光微转,转而看向东厢房的小房:“谢谢那位就是了。” 时沉情一怔,看向小厢房。 春夏温柔的笑了: “方才王爷很担心您,在后面看了一会儿,让奴婢出手相助的。” 她愣住。 是赢纣让她来帮助的? 心中不知涌上什么感觉,时沉情咬了咬唇,走上前去,慢慢的推开了房门。 “叮铃~” 门口悬挂的风铃清荡,她一只脏兮兮的布鞋迈进来,瞧见了站在窗边的赢纣。 他已经换了一身衣裳。 青色绣竹纹,上等的纱料微微飞扬,墨发铺陈,就用一条与衣衫相近色的绸缎系住。 听见风铃声,他侧目朝她看来,让时沉情呼吸一滞。 如此极好的面相,每次看,都让她心尖儿一颤, 也几乎是下意识的,时沉情略有些仓皇的将自己的破布鞋收了回来,藏在长裙底下,莫名有些紧张的瞧着他。 她是有点窘迫的。 在这样精致儒雅的男子面前,他身上没有半点用血腥与金钱堆砌出来的阔气,那种矜贵不可攀的气质,甚至让她这个当过一年的半吊子皇帝都自卑。 赢纣注意到她的细微的动作,挑起眉梢:“你缩着做什么。” “奴婢的鞋子不大干净。”时沉情呐呐的道:“还是站门口,别弄脏了地毯。” 赢纣闻言,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走了过来: “麻烦。” 时沉情一怔,看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忽然,靠近她,俯下身来,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 她傻了一般,怔怔的看着他。 赢纣面不改色,抱着她,“这样,就不怕了。” (未完待续) 第1036章 番外:你的手,揽住我 “……”这不是重点?!! 她脸色渐渐变得铁青:“您还是把我放下来?” “本王怕地毯脏。”他余光瞥了一下她的鞋子:“琅白。” 琅白跨门而入,惊见这俩人的姿势,一张清秀的脸充满了惊诧。 时沉情头疼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赢纣面不改色:“之前要你准备的东西呢?” 琅白都傻了:“在望星阁。” 赢纣颔首,瞥了眼怀中的时沉情:“你的手,揽住我。” “啊?” 她还没等反应过来,赢纣突然抱着她一顿冲刺,她惊呼一声,猛地拦住了他的脖子:“王爷!您?” “吓到了?”赢纣带着她一跃房梁之上,垂下了眸,一本正经的: “那就抱紧我。” “???”时沉情一脸惊恐,失去重力的感觉叫她浑身一颤,感觉骨头都快要散架了,不禁抱得他更紧了些。 赢纣挑起眉梢,眉眼间起了笑意,旋即又消散,愈发加大了自己动作的危险系数,愉快的带着一脸惊恐的时沉情在房梁上跳来跳去。 刚睡醒的小尘尘听见了外面的响动。 他睁着惺忪的睡眼,赤着脚走到了窗边。 “小世子您醒了!”伴读杜家的大公子,杜崇欣喜的指着房梁上跳跃的赢纣:“您看,王爷在飞啊。” 小尘尘顺着他的手看去,惊愕的睁大了眼睛。 他爹,他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爹,怀中抱着一个女人在房梁上跳来跳去。 身边的杜崇感叹道:“好像很好玩的样子啊,您看王爷笑的多开心啊。” 赢纣余光瞥见赢尘与杜崇站在窗边朝他看来,他略作思忖,忽而掌心蕴气,袭向窗户。 咣当一声,两个娃娃身前的窗户重重的关上了。 他的追妻之道,可不要被赢尘这小子看见,以免以后有样学样,跟曲长笙在房梁上跳来跳去。 不知过了多久,时沉情终于被放下来了。 她也不知道这望星阁有多远,总之被放下来的时候,脚都软了。 反观赢纣,连头发都没有乱一点,冷漠的看着她:“过来。” 这是在望星阁的阁楼之上。 这个男人的脑洞果真清奇,不走正常路,反而要给她放在楼顶。 纵然她从前习武的身子也能够飞天遁地,如今换了一具,这身子娇弱的那就跟是纸糊的一样,上上下下感觉几乎都快要吓出心脏病。 时沉情惊魂未定的捂着自己的心口说:“咱们下回能走路吗?我觉得我这双腿还能掂量着用一用。” “下回?”赢纣回首,目光莫测的上下打量:“本王怕你脏了本王的院子。” 时沉情:“……” 他推开阳台的门,扑鼻而来就是一股熟悉的清香气息。 时沉情一怔,这味道,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这是她在安乐国最喜欢的味道,而这却不是最要紧的,更让她吃惊的是,是这房间里面陈列的东西。 大大小小的精致的盒子。 悬挂的一件有一件精致而又名贵的裙子,一见就价格不菲。 每一件衣衫,都精致得让她移不开眼,仿佛贴身定做一般,件件都是她喜欢的款式,连尺寸都相似。 (未完待续) 第1037章 番外:那学堂是时沉姌开的 她不禁朝着正在挑选衣裳的男人看去。 这些衣衫都是按照色系来分的,赢纣站在青色的衣裙前面,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衣衫上的纹路。 终于,他选了一件襦裙,交给了她:“穿上。” 时沉情沉默的看着这件衣裙,反观赢纣的,两个人的颜色倒是莫名的相配。 赢纣朝她抛来一双鞋子,首饰,一件一件,把她的身上堆得满满当当。 等她的身上再无地方可挂,他才冷漠的收了手: “望星阁旁人不得出入,你都自己穿好,本王在这儿等你。” 竹青色纱裙,配的是赤色腰带,上面绣着一朵朵的精致小碎花,露出那精致的锁骨。 墨发及腰,她随意的拢了拢,脚踩着一双软底儿的雪色绣花鞋,就走了出去。 赢纣正无聊的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势,察觉到她出来,目光向上抬,朝她看来。 时沉情不自然的扯着自己的衣裙,看他似乎是愣了一愣,随即,收了目光: “这才像我瑾王府的人。”语气极为淡漠,好像不在乎似的。 时沉情看着自己这一身上好的做工:“这衣衫,好像是价值不菲。” “又无人穿。”他站起身,朝她走过来。 时沉情以为他又抱自己飞,赶紧后退了几步:“如今我已经换了一身新衣裳,可以自己走了,脏不了瑾王府的路——” 话还没说完,他的手忽然抬起来,触碰到了她的头发。 时沉情一怔,见他手法利落的给她编了个头发,随后,将白玉簪簪在了她的头上,低头朝她看来: “你说什么?” 二人如此逼近,时沉情的心扑通的跳动了一下:“没什么,王爷编头发的手法,好像很厉害。” “嗯。”赢纣低低的应了一声:“从前有一个人不会梳头发。” 那应该就是赢尘的娘亲了?时沉情抿唇:“奴婢也不太会。” “嗯。”他眸色幽深:“我知道。” ? “王爷如何知道的?”时沉情有些狐疑。 赢纣眸光一闪,眯了眯眼,“你头发像个鸡窝子一样,你还问本王?” 被堵得一哽,时沉情瘪瘪嘴,没吭声了。 赢纣转身重新坐了回去,神色慵懒: “听说你一个字不识?” ……时沉情嘴角抽了抽,她怎么可能不识字,但如今她是白暮瑶,也只能:“嗯”了一声。 “不识字如何能够照顾小世子?”赢纣好看的眉微微拧起,手撑下额,便是这般不耐的神色,都不知怎么的叫她心神荡漾: “明日就是学堂的报名时间,你去学,学好了再来照顾小世子。” 赢纣垂下眸,寻了一个精致的红珊瑚手串,将她扯过来给她带上,与她的衣裙十分相衬。 他满意的眯了眯眼:“好好学,别丢了本王的脸。” 要她一个二十三岁的人去当十八岁的小姑娘上学堂,光用脚指头想就觉得麻烦。 时沉情皱了皱眉头,糯糯的道:“可是上学需要学费,奴婢又怎好让您破费呢?” “本王差你那一两半两的?” 赢纣挑起眉梢,鄙夷的朝她看去:“这学堂,是睿王王妃所开,自然是最好的学堂,你只管学了知识就好。” 睿王王妃? 时沉情一怔:“您的意思是,那学堂是时沉姌开的?!” (未完待续) 第1038章 番外:成为书童 睿王王妃。 可不就是她那个亲姐姐? 时沉情眉心蹙了蹙。 时沉姌既然开了学堂,那就是最好的靠近她的机会,她又怎能错过。 “是。” 瑾王朝她看来,神情冷漠,轻轻地点了点桌案: “不过既然你不愿,那就算了。” 时沉情连忙否认: “不!奴婢愿意,奴婢感激王爷能给奴婢这次的机会。” 说着她谄媚的笑了笑,搓了搓手: “奴婢一开始拒绝,只是担心王爷破费,但是奴婢听闻,睿王妃端庄大方,美艳绝伦,是奴婢最崇拜的人,如若是能够在她的学堂下学习,奴婢就算是死也无憾了。” 赢纣挑起眉梢,余光瞥见时沉情眼中冒着精光,她心中打的什么小九九,不过一猜就知。 他忽而勾起嘴角: “可是本王现在不想让你去了怎么办?” 时沉情一愣。 “王爷——” 赢纣微微昂首,轻声说道: “本王还没有一开始说话就被人拒绝的,既然你起初拒绝了本王,那就应该承担这个后果,这学堂你就不要去了。” “什么?” 不等时沉情反应过来,赢纣起身下了楼,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这来来去去,我行我素。 说带她来,抱着她飞着就来了,说要走,连头都不回。 不仅如此,说起话来也是风风火火,说给就给,说不给就不给。 独留时沉情一脸懵逼。 这哪行? 之前她没同意,是因为他不知道,如今有一个可以跟时沉姌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又怎能放过。 “王爷!!” 时沉情立刻殷勤的追上去,赢纣走在前头,闻声脚步一顿,回首朝她看来。 时沉情作揖请罪: “奴婢说错话了,还请王爷恕罪,只要是王爷肯让奴婢进学堂,不管做什么东西,奴婢都愿意!” “不管做什么事?”赢纣挑起眉梢,高深的眯了眯眼睛。 被他这么一看,时沉情觉得自己心里毛毛的,感觉他好像没有打什么好主意。 慢慢的,赢纣勾起了嘴角: “小世子身边缺尚且一个伴读,不如你就跟着去,刚好学的是初级的知识,你还可以学习。” “……” 让她一个这么高的姑娘去学一个初级,时沉情嘴角抽了抽。 不过这也是与时沉姌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奴婢多谢王爷抬爱,一定好好学习知识,不给王府丢脸。” 赢纣闻言,朝她看去,脸上似笑非笑,也抛出了一个条件: “如若是在这段时间能安安稳稳不惹是生非,本王就给你上学堂学习的机会。” 时沉姌如今今时不同往日,虽说不再是安乐国的大皇女,但她成为睿王妃之后,日子也是过得风生水起。 若是遇见了与曾经自己皇妹一模一样的女子,她定然按捺不住性子,说不定见到她就想除掉她。 若想要时沉情与时沉姌见面而又有人保护的话,那就必须安插在赢尘身边,这样他才可以放心。 赢纣眸光微闪。 而是时沉情这边也有自己的算盘。 若是草率的出现在时沉姌面前,以她的性子,一定容不下她。 这是一件好事。 时沉情笑开来,眉眼弯弯: “是,奴婢定当竭尽全力!” (未完待续) 第1039章 番外:白善善的算盘 白府: 白善善重重的将桌案上的瓷瓶砸在地上: “什么狗东西!!白暮瑶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让我在王府那些下贱奴才的眼里丢脸!” 四周的奴才们皆是哆嗦了一哆嗦,坐在主位上的沈柔也看着地上跪着的刘芳: “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怼起自家人来倒是一怼一个准儿。” 刘芳眉心紧锁:“大夫人和大小姐千万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没有教好孩子。” 白善善喘了口气,垂眸看着地上的刘芳: “你教好?我看眼下白暮瑶这是插了翅膀想飞了,别说是你了,就是天王老子来管她,都不一定能镇得住她!” 沈柔用帕子轻轻掩了掩嘴角,略作思忖: “其实我倒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按理说这白暮瑶也不能这么怪,怎么人死过一次之后,睁开眼睛性情大变,是能打人了,也能骂人了,活脱脱的像是换了一个魂魄似的。” 白善善闻言,神色微变,朝沈柔看去。 刘芳立即摇头否认: “不是的,我们之间的事情她都还记得,兴许也是因为自己在地牢里受了那么多天的苦,才会这样的。” “狗可改不了吃屎。”沈柔翻了个白眼: “依我看她就是装的,一直以来装得柔柔弱弱像个小白兔一样,你看人家不轻易出手,一出手就成了瑾王身边小世子的丫头,有这般果断的手段,这十多年来就是将我们蒙在鼓里了。” 说到这儿,白善善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这个白暮瑶,我定然叫她好看!” 说着她看向地上跪着的刘芳,阴阳怪气儿的道: “三娘好歹养了白暮瑶那么多年,对白暮瑶也应该有点感情了,如今这白暮瑶摇身一变成了瑾王府中的人,您心里想必也挺高兴的?” 刘芳脸色乍变,战战兢兢的回道: “怎么会呢,奴婢一直以来都是大夫人的人,虽说这孩子被我养了这么多年,可这孩子一点也不讨我喜欢,她的机灵与聪慧都不及大小姐的一根毛发。” 这奉承话说得白善善心里舒坦。 她紧绷的表情温暖了下来,舒坦的坐在椅子上,朝着刘芳勾了勾手。 刘芳缓步上前,她亲密的执过她的手说: “我知道三娘最疼我,当初白暮瑶的娘是怎么死的,咱们现在心里都有数。 这白暮瑶虽说是您养大的,可如若有一天知道了自己并非您亲生,而她的母亲,就死在咱们的手中,到时候您说他对你还会客客气气的吗?” 刘芳脸色微变,警觉道:“您放心,只要有我在一日,我定然不会让她起来一日。” 白善善闻言,笑得眉眼弯弯: “我就相信您了,这白暮瑶好歹也算是个孝子,只要是您不愿意的,她定然也不愿意,只要是能让她从瑾王府出来,到时候您那少不了好处。” 刘芳连连点头,白善善眼珠转了转: “不过我琢磨着,如今白暮瑶已经成了小世子身边的人,明日小世子上学堂,她也一定相伴。” 说到这儿,她狠狠的攥紧了拳: “到时候我定然要将今日所受的凌辱尽数返还。” (未完待续) 第1040章 番外:她倒还来劲 翌日—— “你这么大个人跟在我身边陪我去上学,会不会觉得不习惯。” 小世子赢尘在前面有模有样的走着,双手负立在身后,活脱脱一个小大人的模样。 身边跟着的杜崇倒是有些老实,背着一个小包袱,时不时的回头好奇朝她看一眼。 时沉情嘴角抽了抽:“还好。” “本世子听闻你大字不识一个。” 小尘尘拧着眉毛回首朝她看来: “亏本世子头一次看你的时候还觉得你顺眼。” 如今这小孩倒还挑剔上了。 时沉情笑了笑,倒也不生气: “因为奴婢穷,学不上习,如今刚在世子身边,可不就是沾染了世子的福气,能够学一学?” 见她不生气,赢尘撅起小嘴哼了一声,加快了脚步。 其实他也不是因为他不识字而讨厌她。 而是昨日父王带着她在房檐上飞上飞下,又将他从马车里丢出去,只与她独处。 小世子感觉自己失宠了,今天早上的时候,父王甚至连看都不来看他一眼,就直接将这女人丢给了他,让她跟他一起学习。 心里头酸溜溜的,连带着看她也不满意。 故而一张小包子脸绷得紧紧的: “你最好是能好好学,可千万不能丢了我的脸。” 说着脚步一顿:“到了。” 时沉情抬头看去,脸色微变。 眼前的学堂极为大气,雪白色的砖墙,放眼望去干净雅致,门口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 圣林学堂。 这次她认得,是当今赢国圣上写的,能获得赢国圣上亲自提笔,想必时沉姌真是在这混的风生水起。 她不禁缓缓攥紧了双拳,时隔五年她借尸还魂,当初的敌人,也风风光光的活了五年。 安乐国已灭,这个叛国贼活得还挺滋润。 “哟!”不远处忽而传来了一声女音。 时沉情转过身,见白善善上从马车上下来,身边还跟着几个她的好姐妹。 白善善着得是学堂的制服,一袭白衣干净雅致,那张脸却是刁钻刻薄: “这不是瑾王府那个千人宠万人疼的大小姐吗?怎得有空在我们这个学堂门口待着?” 时沉情眯了眯眼睛还未等作回答,白善善身边的小姐妹就接了话茬: “瑾王府千人疼万人宠的大小姐?那是哪门子的大小姐?我听说瑾王收了您白家三小姐做个丫鬟,怎么到她口中就成大小姐了。” 白善善闻言勾了勾嘴角,拔高了声音做作的道: “哎呦,你们是不知道,我们这个白三小姐可气派,门也不让进,在门口娇滴滴的呛了我好一通。” 说着她眼珠一转,打量了一下时沉情: “王爷这么疼你,你今日怕是来上学的。” “哪儿能呢?”白善善身边的女子掩唇笑了笑,看时沉情一身粗布麻衣: “瞧她这一身打扮,只是一个书童?” 白善善扑哧一笑,煞有其事的道: “怎么能让你当书童呢?我还合计,王爷不得把你供起来,八抬大轿给你送进来,让你来学习呀?” 旁人笑道: “得了,我看所谓的王爷疼她,也不过是她做的一出戏,瑾王是什么人?将她带来不过就是如同可怜一个小猫小狗,她倒还来劲了。” “来劲的是你们?” 一声稚嫩的童音插了进来,众人低下头,小世子负手而立,那张如此般精致的脸上藏了怒意: “本世子身边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欺负?” (未完待续) 第1041章 番外:本世子不喜欢 一个小娃娃,教训起人来有板有眼,已经有了瑾王身上的风范。 众人愣了愣,谁也没将这孩子太当回事儿,白善善温声细语的道:“小世子啊,我们不是在欺负她,我们这是在跟她开玩笑呢。” 小尘尘的眉头紧紧地揪着,似乎是并不大相信,只道: “你们的话不好听,本世子不喜欢听,这是瑾王府的人,你们说,就是瞧不起我们瑾王府,莫要再让本世子听见,否则休怪本世子不客气。” 说罢,不管这些个大人们脸色有多么的难看,小尘尘转身拂袖离去,身后的杜崇亦步亦趋的跟着,像是个摇摇晃晃的小跟屁虫。 时沉情立在后面,没有跟上,似笑非笑的看向对面的人。 这些人被小世子拂了面子,一个个面露尴尬,白善善嘴角的笑容僵在那儿,看向时沉情:“你是不是挺得意的?” 时沉情微笑:“不如姐姐得意,一大早就找了这么多的姐妹在这儿堵我。” “呵呵。”白善善双手抱怀,走上前去: “成为一个书童,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攀起来,别以为小世子护着你,他也不过只是在护着他瑾王府的脸面罢了。” “我没打算攀起来。”时沉情倒是淡定,无欲无求的笑了笑:“我吃饱穿暖就好。” 白善善闻言一怔,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刚要说什么,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摇铃声: “叮铃~” 那些个面露嘲弄的富家小姐徒然脸色微变,向后退了几步,给门口留出了一条宽敞的路来。 时沉情不明所以,但见别人怎么做,她就怎么做,向后退着,抬眼朝着摇铃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辆极尽奢华的马车正缓缓朝这儿走来。 四周涌上了细碎的说话声:“睿王妃来了,快快后退!” 时沉姌!? 犹如心口中了一把利剑,时沉情猛地抬头朝那辆马车看去,马车自门口停下,富家小姐们俯身作揖: “睿王妃安好。” 时沉情目光灼灼,眼睛盯着一双垂着明珠的鞋子踩在车边,随后踏着奴才的后背,施施然的从马车走了下来。 微风拂过,她身上的银蝶翩翩,一阵清淡的香气伴随着风来,扑入时沉情的鼻息。 时沉情抬眸,只见来人一双凤眸潋滟生光,樱唇宛若猫儿一般微微翘起,眼角下的一滴泪痣衬得妖冶至极,酥胸半露,扭动着柳腰,眼角轻蔑的拂过众人。 “起来。” 时沉情偷偷看着,不禁感叹。 五年了,时沉姌愈发体态丰腴,仿佛就是那勾人魂魄的妖精,勾得男人移不开眼睛。 曾经的时沉姌可不是这般,她着麻衣,一副正派模样,如今安乐国以灭,她自然也原形毕露。 时沉情死死的咬着牙根,低垂着头不想让她注意。 白善善站在她的身边,眸光微闪,微不可察的后退了几步。 刚巧,时沉姌搭着侍女的手,缓缓抬腿朝着学堂内走去。 时沉情正是走神的时候,突然!身后有一双手狠狠的对着她的后背推了一下,她猝不及防,踉跄倒地,刚好就砸在了时沉姌的脚边! (未完待续) 第1042章 番外:打哪来的拦路狗 这王妃的一只玉足就抬在时沉情的脸边还没落下,面对着突然冲过来的人,她细眉轻扬,向后退了一步: “这是打哪来的拦路狗?” 时沉情身上都是丝丝拉拉的疼,闻言脸色乍变,将自己的头埋在地上,没吭声。 她不能在现在被她看见在自己的脸。 见时沉情像是一具死尸一样怯懦的躺在地上,白善善掩唇偷笑了一声,随后惊慌的走上去: “妹妹,你没事儿。王妃的路你都敢拦着?你胆子好大啊。” 时沉情抿着唇,埋着头不语。 白善善见她不说话,自然是自由发挥: “贵妃娘娘,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儿,冲撞了您,还请您不要见怪,她定然是看见您太激动了,要不小心扑了上来。” “看见本王妃太激动了?”时沉姌闻言嘲弄的一挑嘴角:“究竟是有多激动,连站着都站不稳,看来是没有规矩,失了体统。” “……”时沉情额角青筋暴起,白善善在后面一个劲儿的想将她给拖起来,给时沉姌看看脸: “妹妹,你快些起来,还不赶紧给贵妃娘娘道歉?” “行了。”时沉姌眉心紧促,看着眼前这个寒酸的人: “白善善,我听说你有一个三妹,没有想到,这个三妹竟然是如此的上不了台面。” 说罢,时沉姌轻叹了一口气:“本王妃今日心情本来挺好的。” 白善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是,都是我妹妹不好,耽误了王妃您的心情,我替她给您认罪,王妃不要生气了。” “妹妹的问题姐姐为什么要承担?” 时沉姌的声音慵懒的从高处传来,时沉情也感觉到那种诡谲的目光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后背上: “本王妃最恶心的就是这种妹妹,你退下。” 白善善闻言,压抑着嘴角的笑意,面露不忍的退到了一边。 时沉姌抬起脚,正对着时沉情的后背,狠狠的踩了下去。 突然,脚下的人一个咕噜咕噜了老远,时沉姌白白用力,脚下踩空,身子一个踉跄被旁人扶住才站稳: “放肆!” 时沉情这厢利落的从她的脚下躲开,起身下跪,头压得低低的: “王妃赎罪,方才奴婢不知为何,脑子有些晕,就倒了,费了半天劲才恢复意识,惊扰了王妃安。” 白善善挑起眉梢,她竟然没有说是被人推的。 时沉姌身边的丫头绫罗斥责道: “身子有些晕?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要扑过来想要绊倒王妃的!” 这熟悉的声音听得时沉情心中冷笑:“奴婢不敢,奴婢是瑾王府的人,怎敢要故意绊倒王妃。” 时沉姌本就因为踩空而有些不悦,一听见这话,她眯了眯眼:“瑾王府中的人?” 打量了一下时沉情身上的衣衫,确实是瑾王府中特有的规制,可是方才这个白善善不是说,这是她的三妹吗? 时沉姌余光瞥向白善善,白善善被他的目光看得浑身一颤,立刻道:“启禀王妃,我妹妹昨日进了瑾王府当奴婢。” 时沉姌闻言微微一怔,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白家的三小姐给人当奴婢?” (未完待续) 第1043章 番外:你们在做什么 白善善闻言,知晓她心中的嘲讽,就故作苦涩一笑:“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们当家人的也不好管。” “原来如此。” 时沉姌似乎是已经将时沉情当做那为了盘上高枝儿而不择手段的人: “怨不得这般没规矩,突然从露中横出来绊本王妃。” 时沉情愈发压低了身子:“奴婢该死,但奴婢绝对不是故意的,还望王妃恕罪。” 时沉姌本不想原谅她,但…… “把你方才的话在重复一遍。” 时沉情一怔,不解其意,但也起了防范:“奴婢该死,但奴婢绝对不是故意的,还望王妃恕罪。” 时沉情皱了皱眉头,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像极了时沉情的声音。 她心中浮动起了一丝厌恶:“抬起头来。” 白善善嘴角微勾,斜睨着时沉情,眼下正是进学堂的时候,时沉情她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惊扰了贵妃娘娘安,丢脸丢大发了。 众人屏息以待,都在等待这个冒冒失失的丫头抬起头来看看长什么样子。 可她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像是被定住了。 时沉姌没了耐心:“本王妃叫你抬起头来。” “奴婢丑陋无盐。”时沉情面不改色的回:“会惊扰了王妃。” “妹妹快别谦虚了,好好让王妃看看你长什么样子?”白善善在一旁掩唇笑道: “王妃您不知道我妹妹昨天见到王爷之后,就让王爷起了怜悯之心,让王爷觉得这个丫头不一般呢。” 一辆马车缓缓从远处驶来。 琅白坐在马车外面道:“王爷,快要圣林学堂了,小世子的东西,王爷是要送过去,还是要奴才送过去。” 圣林学堂中,学生的家长也要帮忙批改功课。 赢纣公务繁忙,昨夜的批改就耽搁到了今早才能送到。 他手中还有没看完的公务,随手将书本递给了琅白:“速回。” 琅白心领神会,接过书本,忽然注意到了门口那么大的阵仗。 “诶……门口的那个不会睿王妃吗?” “跪在前面的那个人是谁?” “哎呀。”琅白略有些吃惊:“是白三小姐?” 赢纣猛然抬起眸,修长消瘦的手轻轻撩起车帘,见时沉姌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时沉情,他登时眯起凤眸,眉眼间渐渐笼上一层黑雾。 时沉情这边冷声道:“姐姐说笑了,奴婢对于王爷来说,不过就是心疼心疼路边的小猫小狗,根本就没有拿奴婢当过事儿。就因为奴婢生得丑陋。” “可本王妃难道会被你这一张丑脸给惊吓到吗?”时沉姌勾起嘴角,给了绫罗一个眼神,那绫罗撸起袖子就朝着时沉情走了过去—— 忽而,一道不适宜的男音插了进来。 “你们,在做什么?” 马车上,瑾王赢纣俊颜仿佛覆了一层薄冰,坐在马车里,修长的手指轻轻撩起车帘,目光凝在地上的时沉情的身上。 王爷? 瑾王爷? 本来还在看好戏的姑娘们猛然间突然见到了赢纣,一个个双眸发光春心荡漾,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作揖: “见过瑾王。” 时沉情眸光微变,他怎么会来? 时沉姌略有些惊诧,随后,她勾起嘴角,待着恰到好处的笑:“瑾王怎么来了?” (未完待续) 第1044章 番外:瑶瑶,过来 赢纣冷着脸,不回答她,余光瞥向跪在地上的时沉情:“本王家的丫头,给睿王妃添了麻烦了吗?” 时沉姌心里登时有了思量。 她跟着这个瑾王不熟,虽说是她丈夫的哥哥,可是这男人的周身就好像是有一层无形的城墙将他包裹的密不透风。 这个男人,对待自己的儿子都很苛刻。 从来没有过护着谁的时候。 “不过,是她突然冲上来,差点绊倒了本王妃。”时沉姌笑了笑:“无妨的。” “那就好。”赢纣脸上浮动起了一丝笑意,只是目光中的寒凉一路从时沉姌的脚底冻上去:“不然本王还以为,本王新养得小猫小狗,要被人欺负了。” ??? 小猫小狗? 时沉情嘴角抽了抽,忽然想起来,这小猫小狗的话,还是她说的。 一时之间,气氛难言,见过大风大浪的时沉姌都尴尬的笑了笑:“妾身怎可能伤王爷的人,王爷多虑了。” “是吗?那就好。”赢纣嘴角勾着的笑容愈发幽深,旋即,朝着时沉情招了招手: “瑶瑶,过来。” 时沉姌瞠目,脸上血色尽褪,瞪圆了眼睛看向时沉情。 这称呼叫在场人一震。 其余人是惊的,时沉情是不敢置信的。 他叫自己瑶瑶是什么鬼? 但心知自己是躲不了了,时沉情慢慢抬起头,看向了一侧的时沉姌:“方才不小心绊到了王妃,都是奴婢的错,请王妃恕罪。” 说着,她微微一笑,甚是好看。 时沉姌就好像是被雷劈过一样,当时就僵在了那里,面露惊恐的看着她。 时沉情? 她又活过来了? 时沉情任由她打量,提着裙子站起身,面含微笑的朝赢纣看去,柔柔的叫了一声:“王爷!!” 这一声叫得琅白心肝直颤,时沉情笑盈盈的朝着赢纣过去:“王爷怎么来了?” “这个,是要交给世子的先生的。”赢纣示意琅白将东西交给时沉情:“你替本王转交。” “是。”她甜甜的应了:“奴婢记住了。” “嗯。”赢纣见她这幅小女儿的模样,忍不住抬起手,轻轻的在她的头上揉了揉: “本王晚上来接你,莫要惹是生非。” 心里头肉麻的都要泛起疙瘩,时沉情笑容愈发甜美: “是!奴婢知道了~” 赢纣的余光瞥了眼时沉姌,忽而探出身子来,伸出手,勾住了她的下颚。 “……嗬!”众人哗然,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出虐狗大戏。 殊不知,时沉情与赢纣四目相对之间,男人的眼中迸发出的寒凉冷意叫时沉情心底发慌: “护好你的脸,你的身子,不要被人伤到,否则本王要你好看。” 时沉情瞳孔骤缩,错了眼珠儿,盯着赢纣。 只见男人脸上透着宠溺的笑意,缩回了身子,轻轻放下了车帘:“走。” 时沉情怔怔的看着马车离去的背影,脑海中忽然闪过赢纣对她说过的那句—— “本王的确是对你有利可图。” “因为你的确长得跟时沉情太像,看你受苦,本王就舍不得。” 心扑通的挑了挑,时沉情莫名的红了脸。 她这是成了自己的替身? 却不知,马车内,赢纣盯着自己的指腹,上面仿佛还有时沉情的余温,他不禁满足的眯起了眼睛,轻轻地将指腹触碰自己的唇。 “真是……”他无奈一笑,摩挲着指腹:“真是忍不住自己。” (未完待续) 第1045章 番外:你是不是又被人欺负 然而,赢纣笑意并未存留多久,他冷下脸,眼中闪过一丝狠绝:“琅白。” “在。” “调查看看今日是怎么回事。” “是!” 琅白飞身而去,赢纣撩开车帘,看向远处的学堂。 他的计划周全,赢尘上学的时辰,是跟时沉姌的时辰是完全避开的,她万万不会今日跟时沉姌相见。 一定是谁拖延了时间。 时沉情转过身,看向身后一排排显然已经傻眼的吃瓜群众,她敛目,手中拿着课本,十分低调的准备穿过人群。 “慢着。”时沉姌忽然高声呵斥住她,她脚步一顿,无辜的抬眼看去,满眸皆是纯良:“王妃?” 时沉姌眼角抽了抽,快步上前,目光如钩。 时沉情坦坦荡荡的由着她看,情绪掩饰得刚刚好,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眉眼间皆是怯懦与温软。 二人对视半晌,时沉姌这才慢慢舒展开了眉心,心中疑虑却如浓雾弥漫。 这个丫头跟时沉情长得一模一样。 可是,时沉情的神情与她决然不同,若说时沉情是朵妖艳的食人花,眼前的这丫头也不过就是一朵水仙。 温软而无害。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讨厌!这张脸,怎么就这么的阴魂不散!! 时沉姌的目光看起来愈发可怕,时沉情故作怯懦的缩了缩身子,呐呐道:“王妃,您,您怎么了吗?” 时沉姌猛然回过神,看着身前哆嗦的小丫头,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旋即恢复常态: “没什么。” 她嘴角微勾:“你去,别耽误了时辰。” 时沉情连连点头,转身离去。 时沉姌回首朝她看去,凤眸微眯,走到白善善身边: “本王妃有话要问你,跟本王妃过来。” 白善善一怔,略有些不安的点了点头。 而时沉情走到一个拐角,寻了一个地方藏起来,偷偷的等着。 果不其然,片刻过后,白善善同时沉姌一起走了进来,那些个姑娘们虽然跟在身后,但很显然并不与她们一同。 时沉情略作思忖,衬着无人注意她的时候,加快步子跟了上去。 终于,在学堂最里,时沉姌同白善善进了房门,外面重重侍卫把守,戒备森严。 这样她就没有办法偷听了。 时沉姌约白善善定然是要问她身份一事,余下商量什么就不好办了。 她得寻个机会,再出去找厉莫善才行。 看来得从小世子那里下手了。 - “你这个人,怎么才回来,本世子都上完一堂课了,还以为你丢了呢。” 长廊上,送东西回去的时沉情正被赢尘训。 别看这个小世子人小,脾气大,一张跟赢纣生得七八分相似的脸却有着与他爹截然不同的神情: “方才你叫人欺负,本世子替你教训了他们,怎得又在后面慢吞吞的,这会子才来?” 时沉情连连点头认错:“奴婢的姐姐跟奴婢说了几句话,所以耽搁了时间,又见您在里面上课,所以不敢打扰。” “……”小世子眉心深锁,看时沉情的身上有些脏污的地方,他凝眸打量了一会儿: “你是不是又被人欺负了。” (未完待续) 第1046章 番外:时沉情的男宠 她跪在地上的痕迹未消,膝盖上很明显有点污渍。 时沉情惊讶的挑起眉梢,抿唇一笑:“没事儿,谁能欺负了奴婢去。” “……”小尘尘沉默了片刻,并不想相信她的鬼话: “如若是被人欺负了,你只管报我爹的名讳就是,我们瑾王府的人,出门就是脸面,如若是谁让你跪你就跪,丢的是瑾王府的脸。” 随后,他转过身,硬邦邦的道: “你在外面凉亭那里坐着等我,学堂里面太拘束,免得你再有什么病灾。” 时沉情一怔,心道有门儿:“小世子,奴婢有一个不情之请。” “什么??”赢纣拧眉。 “奴婢有个朋友在外面,许久未见,想要去见一面。” 时沉情面露恳切:“奴婢能保证在小世子下学堂之前回来,您看行吗?” “真是麻烦。”赢尘有些不悦的拧起眉头:“第一次上工就开小差。” 时沉情歉意的笑了笑:“好吗?” “好。”看她身上也有破烂的地方,小世子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 “你去,但是本世子要是下学堂之后看不见你,到时候父王过问起来,一切罪责你自己承担。” 闹市街上,一栋奢靡的高楼在整条街上显得格格不入。 这栋楼正在装修,是从前风风火火的澜清坊,可五年之前一夜没落,老板跑路了,如今竟然又重新装修起来。 时沉情离老远儿就瞧见那栋夸张显眼的高楼耸立在一众小阁楼之中,像座小塔。 身旁的老百姓不禁议论纷纷: “听说当年那突然跑路的厉莫善回来了,而且出手阔绰,将他的澜清坊重新装修,把那过去的老伙计也全都招呼过来了,准备重新营业了。” “当年这澜清坊说倒下就倒下了,如今说起来又起来了,这老板什么身份,竟然如此任性。” 恰在此时,一个略有些欠扁的男音插了进来: “他是曾经安乐国帝女的男宠啊,自然有实力手段。” 时沉情眉心皱了皱,拧眉朝身后的人看去。 正是正午正热的时候,她身后站着的男人一身骚包的深领长衫,露出里面精实的肌肉出来,手中还提着一把玉骨扇,正风流的对着自己的扇着,顺便朝着时沉情抛了个媚眼。 时沉情嫌恶的拧起眉心。 那周遭的老板姓闻言惊叹一声: “可是安乐国早已在五年前灭亡,那厉莫善五年前关了澜清坊,怎么五年之后又突然开了?难道是从情伤之中走出来了?” “那可不是吗?”厉莫善带着一抹邪魅的笑,走上前去,亲昵的揽过了时沉情的胳膊: “他有了新欢咯。” 时沉情目光冷得像个刀子朝他看过去,厉莫善脸色一变,讪笑着松开了手:“别生气,别生气。” 她懒得理他,兀自朝前走,厉莫善亦步亦趋的跟着: “怎么样?娘子,你感觉我这装潢如何?” “你再叫一句?”时沉情嫌恶的拧眉朝他看去。 厉莫善的俊脸一哽,皱起了眉头: “你我依然成亲,虽然没有洞房,可我好歹是你的厉皇夫,你那三宫六院里面,独留我这个男宠还活着,难道就不许你我亲昵亲昵?” 时沉情闻言微微一笑:“别提,提了我就想把你废了。” “可惜啊,如今你已经是个黄毛丫头,比我还小几岁,怎能废我?” 厉莫善眸中灵光一闪,一把揽住时沉情: “我娶你还差不多。” (未完待续) 第1047章 番外:难道你喜欢赢纣 对于这货的不正经,时沉情早已习惯。 “说正经事儿。” 厉莫善收了一副吊儿郎当的嘴脸,领着她到了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 “当年那场安乐国的内战,除了时沉姌和赢灏掺和在里面,还有瑾王赢纣。” 时沉情脸色一遍:“赢纣?” 厉莫善颔首:“赢纣似乎是那个老皇帝的第一指定人,不过当时赢纣因为说身体有恙就没有掺和,之后的重担就落在了赢灏的身上。” “可是赢家的这帮狗贼,哪里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厉莫善骂道:“赢纣虽然没有亲自出面,却给了老皇帝五万精兵,他这一手算盘打得可好,既不用出面得罪人,还能够在那个狗贼面前博存在感,杀的我们安乐国毫无还手之力!” 时沉情瞳孔骤缩,猛然朝他看去,又见厉莫善说到这儿,脸上的怒意骤然消散,转而有些遗憾: “导致于当时你的父君命丧在他的精兵手中。” “……”时沉情瞳孔骤缩:“你是说,我爹,是被赢纣的人杀死的?” 厉莫善重重的点了点头。 时沉情眉心深锁,脑中不由得浮现赢纣那张脸。 “可有什么依据?” “依据?”厉莫善古怪的朝她看去:“沉情,从前我给你弄来的那些情报你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如今你竟然管我要依据?” 时沉情眉心深锁,没吭声。 厉莫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我听说你如今是白府的三小姐,又成了赢纣府中的书童,那赢纣听闻模样倾城,莫不是你喜欢他?” 时沉情冷冷的朝他看过去:“你觉得我可能跟赢国的人在一起吗?” 杀父弑母灭国之仇,不共戴天! 看见时沉情眼中的仇恨,厉莫善心中的疑虑这才放轻,从衣襟中,掏出了一张陈旧的腰牌,上面皆是斑驳的血迹。 “当初我受你之名前去拯救父君,到现场的时候除了满地都是血,父君的尸体已经不在,在现场掉落的,只有这个腰牌,我将它保存了五年,如今,终于可以转交给你了。” 时沉情眸光微闪。 手中的腰牌沉甸甸的,刻着:“尽”字。 赢纣的精兵,皆是尽。 尽字旗至,寸草不生! 她猛地攥紧了拳,已经不知不觉中湿了眼眶。 厉莫善眉心深锁: “当日之战,赢国皇室上下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这五年之间,赢纣甚至还管理过我们的国土,他打的算盘,说不定比赢灏的更精,更密!” 他看向时沉情: “如今你借尸还魂,这一张脸又巧合的同你以往一无两样,他将你带在身边,是不是另有图谋?!” 她浑身一颤,赢纣的声音猛然在脑海中响起—— 护好你的这张脸,否则本王要你好看。 时沉情上睫轻颤,身上忽然有些冷,一些事情想得通透了,那些心里头泛起的那种涟漪也瞬间如同一片死水一般: “我本以为他不同。” 厉莫善闻言脸色微变,“你以为他不同?” 他眉眼之间渐渐凝重: “我的线人说,这个瑾王对你宠爱有加,就连今日在睿王妃面前都还不避讳的护着你,你以为是什么?” “睿王妃与睿王当初就是杀了你的真凶,如今他又将你曝光在他们面前,说不准他想要利用你吸引他们的注意,为了达到一些目的。” 时沉情抿着唇,没吭声。 (未完待续) 第1048章 番外:杀了赢国的畜生 厉莫善的语气愈发尖锐: “无论他对你如何,说不定都是另有所图,你可不要被蒙蔽了心。当年就是信错了人,以为时沉姌是好人,我们安乐国才会遭此灭顶之灾。” “你不要忘了,我们的那些人,都是如何凄惨的死在他们手里的!” “我没有忘!” 时沉情猛地朝他看去,手中的腰牌膈得手生疼: “我永远也不会忘!” 厉莫善一怔,看她微红的眼眶和紧攥着的手,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了。 “沉情。”他慢慢的执起她的手,将她手中的腰牌取出来:“我知道,安乐国灭在你手中,你一直都很自责。” “但是光自责没有用,最要紧的,是替我们那些人报仇。让我们国家人民受过的苦,一一的偿还给他们!” 说着,厉莫善虔诚的,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我陪你,好吗?” 时沉情眉心深锁,看着厉莫善。 五年不见,一个花心的公子哥如今眉眼间也尽显沧桑神色,身上的稳重仿佛被风沙一点点的沉淀,脸上也有了疤痕。 时沉情舒展开了眉头,垂眸睨着他手中的腰牌: “我知道。” 尽管她的神情中充满纠结:“从前犯过的错,我断然不会再犯第二次,但是对于赢纣,我要再看看,才能再下决定。” 厉莫善闻言心一哽,凝着她不言。 她到底还是不愿意相信赢纣对她有利可图的,毕竟他的眼神不像是假的,一举一动都不像是假的。 “你随时等我消息,好好打理澜清坊,莫要再没落了。” 时沉情看向他:“不管我们此次事情结果如何,安乐国复活我生,安乐国不复活,我死。” 她眉宇坚定:“当年的人,一个也不会逃掉!” 圣林学堂—— 时沉情沉默的站在门口,正在神游。 一波波下堂的小孩子走出去,赢尘站在了她的面前,歪着脖子瞅她:“白暮瑶。” 时沉情没吭声。 “白暮瑶!” 她猛然回神,迅速低下头:“什么?” “本世子方才喊你好几遍,你竟然走神。”小尘尘拧着粗粗的眉头,迈步离开。 时沉情跟在后面,直到圣林学堂门口,停了一辆辆马车。 而在这些马车中十分显眼的一辆,正是赢纣的那个。 墨色的车身,上面悬挂着四爪蟒画像的灯笼。 赢尘喜滋滋的走上前去:“父王!” 时沉情抬眸,见车帘被撩起来,一只修长的手映入眼帘,旋即,就是他的脸。 赢纣朝服未换,便是那乌纱帽也衬得他眉眼如玉,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地上的赢尘,旋即上扬眸色,看向时沉情: “嗯。” 时沉情心一动,赢尘跳跃着上了马车,乖巧的坐在了他的怀中:“父王可知,儿子今日受了夸奖?” 时沉情坐在他们对面,见他们父子情深,赢纣含着笑看着怀中的赢尘,随即抬眸朝她看来。 “今天可识了字?” 时沉情一愣,小尘尘眼珠儿转了转,立刻道: “儿子今日没有让她识字,叫她在外面坐着来着,儿子觉得麻烦,这么大的人,跟儿子在一起上学,还被人笑话,连带着儿子也丢脸,还是叫她在家。” (未完待续) 第1049章 番外:王爷要画我 这个小世子这是在帮她说话呢?时沉情讶然的挑起眉梢,忍不住笑了下。 赢纣微微一怔,看见她的笑,不由得有些失神。 时沉情皱了皱眉头,感觉对面的人在看她,可是一抬头,对面的人正抱着自己的孩子,连余光都不曾给。 是错觉? 她凝着赢纣的脸。 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个坏人。 她不由得抿紧唇,一张脸绷得紧紧的。 对于厉莫善说的话,她还是不太相信的。 圣林学堂外,时沉姌看着远处的马车,眯了眯眼睛。 身侧的侍女绫罗道:“没有想到这天底下会有一模一样的人,今日看见这张脸,奴婢都觉得浑身发凉,还以为死人复生了。” “复生?”时沉姌凤眸微眯,红唇轻启:“时沉情早就已经烂在土里了,还复生?” “那王妃想怎么做?”绫罗眉心紧皱:“是不管她?” “不管能行吗?”时沉姌美艳的脸上陡然闪过狠厉:“我见不得她的那张脸。” “那奴婢这就差人给她……” “不必!”时沉姌勾起红唇:“这种恶人我们可不做,手上不必沾染这些血污、” “那……” “不是还有皇上吗?”时沉姌嘴角泛起笑意: “如若是皇上知道,这天底下竟然还有跟安乐国的旧国皇帝生得一模一样的女子,铁定容不下了。” 暮色将至,时沉情躺在床上。 手上仿佛还存留着那腰牌的触感,脑海中还浮现着这两日赢纣的种种。 当年之事,他到底有没有掺和? “咚咚咚。” 门被叩了三声响,时沉情坐起身,看向门口,听春夏道:“白小姐,王爷叫您过去。” 时沉情一怔,穿好了衣裳,走了出去。 东厢房内,赢纣正在作画。 是一副丹青,上面画了女子的衣裙,却没有脸。 时沉情走上前,盈盈作揖:“王爷。” 他抬眸看来,手提兼毫:“坐。” “王爷要作画?”时沉情眉心蹙了蹙:“画我?” “怎么?”赢纣不耐的拧了拧眉头:“不行?” “没……”她讪讪坐下,任由他盯了自己一会儿,随后落下笔,仔仔细细的描绘着她的眉眼。 不得不说,他的画功极好,栩栩如生。 时沉情沉默了片刻,忽而开口道:“奴婢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赢纣手一顿,没言语。 时沉情在心里犹豫了一下,想问你喜欢时沉情多久了,忽而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王爷,宫中传来旨意,要您现在进宫。” 赢纣闻言放下兼毫,丹青上的女子不过是刚刚画了一双眼睛:“何事?” “没说……”琅白的声音有些古怪:“不过,皇上特别要求,要您带着白家三小姐过去。” 瑾王脸色一沉。 时沉情亦是一怔。 二人对视一眼,视线交汇之中,深意重重。 马车上,时沉情坐在赢纣对面,面上虽未有什么表现,但心中此时此刻仿佛浓雾弥漫。 皇上为什么会突然传召?并且还特意要带她过去? 她悄悄的看向对面的赢纣,他面无表情,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抬起头来,与她对视:“怎么?” 时沉情故作仓皇的错开目光:“奴婢只是在想,为什么皇上会特意传召奴婢。” (未完待续) 第1050章 番外:皇上传召时沉情 赢纣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既然入了我瑾王府,就是我瑾王府的人,你说话做事要谨慎行事,莫给本王惹是生非即可。” 他这是在警告她。 时沉情慎重的点了点头:“奴婢知道。” 马车很快的驶入了宫门、 马蹄轻踏青石阶,每一步都好像是踩在了时沉情的心尖儿上,只叫她愈发紧张。 须臾,马车停了下来。 余下的路,都得自己走了。 时沉情亦步亦趋的跟在赢纣的后面,目光紧紧盯着身前人的步子。 而这边,太和殿中,赢灏与时沉姌正坐在下位,同上面的皇上说话。 老皇帝已经有些上了年纪,眉眼间的犀利却让人心颤。 而他那有些苍老的眼你,此时望着时沉姌,笑得眉眼弯弯。 时沉姌正在夸奖她的一众小姐妹: “父皇若是想要给瑾王纳妃子,施家的嫡女,与白家的嫡女,一个稳重端庄,一个善良聪慧,都是嫁给瑾王的上好人选呢。” 赢灏面露宠溺的看着自己的爱妻:“就属你懂这个,总琢磨着给我皇兄寻个好妃子。” 时沉姌撅起了红唇:“妾身寻这满皇城的小姐,还不就是为了让父皇放心,也给皇兄一个好妻子?好妾室?” 老皇帝慈爱的点了点头: “沉姌有心,朕是知道的。” 话音刚落,门口太监传来唱和:“瑾王爷到!!” 时沉姌脸上的笑容一变,狠厉的眯了眯眼,看向门口。 门被打开,赢纣跨门而入,身后随行着时沉情。 一席浅紫色襦裙系白腰带,脸上略施粉黛,打眼一瞧十分可人。 纵然这身打扮同从前的时沉情简直就是天差地别,落在她眼里,也就像是落了一根刺一样。 时沉情诡谲的勾起嘴角。 就在方才,她与赢灏假借来看父皇的名义,说出了白家小姐白暮瑶长得跟时沉情一模一样的事情。 皇上闻言,甚至都没有耽搁,直接宣瑾王进殿,并且一定要带上白暮瑶。 想到这儿,时沉姌嘴角就止不住的上扬。 她自己杀了这个白暮瑶有什么意思?皇上就是头一个不容她的,她自己手下的死人已经够多了,何必多添一个跟时沉情一模一样的? 时沉情跨门进殿的刹那间,就感觉到了几道很强烈的视线。 包括上头的那位。 她的心脏不由得加快了些许,心中暗衬此次前来不妙,而后紧随着赢纣步入殿中,下跪行礼。 老皇帝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时沉情,“起来。” “谢父皇。”赢纣站起身,不动声色的往侧面挪了几步,刚好挡住了时沉情的半张脸。 老皇帝眯了眯眼:“朕听说你收了白家三小姐为你身边的奴婢?” 赢纣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回禀父皇,是书童。” “这成何体统?”老皇帝拧起眉头:“你这样,不符合规矩。这丫头本是白家的三小姐,又怎能叫她成为你的书童?这若是让人听见了,可不就笑话白家了?” 赢纣脸色微沉:“是儿臣考虑的不够周到。” “罢了罢了。”皇帝摆了摆手,看向时沉情:“你,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时沉情一怔。 赢纣眉心深锁,脑中灵光一闪,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点的通透,在这刹那间知道了他父皇的意思。 (未完待续) 第1051章 番外:赢纣赐婚 而就在此时,时沉情犹豫着将头抬起来,一双美眸布满无辜,将那些仇恨与紧张隐藏在了最深处: “奴婢参见皇上。” 老皇帝微微一怔,旋即眸光愈发幽深:“你是,白暮瑶?” 时沉情心颤了几颤,更为谨慎:“回禀皇上,是。” 老皇帝眯了眯眼,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随即抚着胡须道: “怨不得睿王妃夸赞你们白家,便是这老三,都是有如此姿色。” 时沉情一怔,心有不解,又听皇帝补充道: “赢纣,如今赢灏已经娶妻,你虽然有了孩子,但是家中却无妻妾。” 赢纣脸色微变,上头的老皇帝抚了抚胡须: “睿王妃的举荐了两个人,朕觉得无论是外貌还是人品都十分稳妥,准备将施家嫡女为你的正妃,白家嫡女白善善,为你的妾室,好好照顾小世子。” 时沉情微惊,错眼朝着赢纣看去。 “父皇,儿臣正因为有了孩子,所以在择妃的问题上才会愈发慎重,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赢纣俯下身,眼中布满厌恶之色:“儿臣的事情,还请让儿臣自己做主。” “皇兄啊。” 赢灏在一旁开口,嘴角带笑,轻轻摇了摇头: “皇兄如今已经上了年纪,再晚点就不好了,虽说您有一个小世子,可是小世子的娘毕竟已经逝世,您再为了小世子着想,只怕是大好的年华就要耽搁了。” 说着,他站起身来,十分认同这个指婚: “皇弟就认为,施家和白家的两个女儿跟皇兄绝配,无论是样貌还是人品都是一等一的没得挑,皇兄还是同意了。” 赢纣狠绝的眯了眯眼,语调愈发沉冷:“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老皇帝沉默的看着他。 殿中,仿佛在这一刻陷入死寂,坐在两侧的时沉姌与赢灏面颊带笑,高处上的老皇帝面无表情。 良久良久,老皇帝忽然开口: “你们先出去。” 众人退下,独留赢纣与皇帝二人在带殿中。 时沉情站在大殿远处,垂眸等候,心中却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安。 不是因为赢纣要娶妻了,而是因为,她感觉皇上叫来赢纣,另有打算。 “真不知道皇兄会不会同意父皇这次的指婚。” 赢灏的声音在身前响起,时沉情余光看去,就见时沉姌和赢灏这对狗男女腻腻歪歪的站在一同,叫人恶心。 “怎么可能不同意?白家和施家的两个丫头那可都是我们皇城小姐圈儿中一等一的出挑。” 时沉姌依偎在赢灏怀中,睥睨的看向对面的时沉情。 她知道这个白暮瑶似乎是对赢纣有意思,所以故意为之,撮合白善善和赢纣在一起。 长得跟时沉情这么相似的女人。 她不仅仅要从身上,心里也得毁掉才好呢~ 时沉姌轻轻的揽住赢灏的脖子,在他的耳畔,呵气如兰: “只可惜,喜欢瑾王的姑娘那么多,说不定有人今天晚上要哭了。” 赢灏怎会不知自己的爱妻是什么心思,宠溺的勾了勾她的鼻尖,余光瞥向时沉情这边: “有一些女子不过就是贪图享乐罢了,她们也配嫁入皇家吗?” - 而此刻,殿内。 赢纣立在那里,冷着一张脸,抬眸看向皇帝:“父皇,儿臣不愿意娶那些人为妻。” (未完待续) 第1052章 番外:杀了时沉情 “你愿意娶谁?”皇帝眯起眼睛:“白暮瑶?” 赢纣脸色微变,垂下了眸。 “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老皇帝冷笑:“她那张脸跟当初那个女人一模一样,你不过就是想拿她当个替代品。” 赢纣眉眼间愈发凝重,语调泛不起一丝波澜: “儿臣没有。” “没有?”老皇帝挑起眉梢: “赢纣,当年赢灏洞房花烛,时沉姌与赢灏在洞房里面,被下了药的时沉情是被谁解得毒,你是不是以为朕不知道?” 赢纣脸色乍变,抬头朝他看去。 见赢纣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愕然,老皇帝冷厉的眼中愈发阴云重重: “时沉情怀了你的孩子,赢灏虽不知,但朕知,那孩子如若不是朕要留着,你家的赢尘,早就胎死腹中了。” 赢纣缓缓攥紧了拳,眼睛眨也不眨的凝着他。 “如若不是朕惦念着那是皇家子嗣,朕又怎可能会留下这乱-伦生下来的东西?你喜欢时沉情多年,你以为朕不知道是不是?” “……”赢纣上睫轻颤,隐忍着不言。 “时沉情一死,你一病不起多日,后又多年不娶不纳妾,如今遇到了这么一个跟时沉情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你想娶她,想让她成为你们爷俩的替代品,是吗?” 老皇帝看着赢纣的脸色,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忽然,笑容消失殆尽,他重重的一拍桌案: “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要留那与敌国皇帝一个模样的妖女出来!” “父皇息怒!” 赢纣掀袍跪地: “儿臣心悦时沉情不假,可是当初,儿臣不知父皇要将时沉情赐给赢灏,如若儿臣知道,要迎娶她的人,也只会是儿臣!” “你做梦!”老皇帝愈发生气: “赢灏能杀了时沉情,可你舍得吗?!若是交于了你,只怕是如今安乐国还安然无恙!” “赢纣,你是朕最钟爱的皇子,朕欣赏的,就是你跟朕一样的狠绝不留情,可当初,你却为了一个女人推三阻四,次次留情,甚至在她大婚之日,与她行不轨之事,生下了那个孽障!” “赢尘不是孽障。” 赢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额角青筋暴起: “他是儿臣的儿子,是唯一一个,也是这一生钟爱的儿子。” “……好。”老皇帝被他气得笑了笑:“很好。” 他稳了稳思绪,重新坐回龙椅上: “你与那妖女生了儿子,也是我皇家血脉,朕没有看法,但是现如今,妖女再现世,朕,万万不能容下她!要么朕待会就派人杀了她,要么,就你自己干干净净的解决,你选。” 赢纣脸色微变,张了张嘴,可是还未等吭声,老皇帝忽然拔高了声音: “不许为那妖女求情!” 他心一颤,脸上血色尽褪,竟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半会,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除了让她死,儿臣,还有一个主意。” 老皇帝朝他看去。 只见赢纣铁青着脸,双手奉于眉心: “儿臣愿亲自毁了她的脸,留她一条命,让她的脸再不会出现在父皇面前,也给儿臣一个念想,好吗?” (未完待续) 第1053章 番外:她定然你会恨你 大殿中默了一默。 皇帝凝视他半晌,见赢纣神情真情恳切,他眉眼稍温,眯了眯眼: “此事若成,她定会恨极了你。” “儿臣只求能够留她一条性命。”赢纣磕头:“请父皇应允。” 老皇帝闻言,眉心紧蹙:“既如此,白家的嫡女和施家的嫡女,你都要娶进家门。” 赢纣闭上双目:“儿臣遵旨,但,儿臣还有一个要求。” “你说。” “毁了容,白暮瑶的日子,便过得不似从前,儿臣祈求父皇能让儿臣将白暮瑶娶进家中,做一个妾室。” “……”上面的人默了一默,随后,皇上略有些沧桑的声音传来: “赢纣,皇家人,最不能要的,就是感情,这一点,你弟弟做的就很好,哪怕是现在朕叫他为了皇位杀了时沉姌,他都能二话不说的提着他爱妃的人头来给朕看。” “但你不同。” 他眸光深深,凝着地上的人: “偏你不同。” “儿子曾经犯下这一生都不想要原谅自己的滔天大错。” 赢纣声音轻颤,如鲠在喉:“已经错过了一生,不想再错过,还望父皇成全。” “也罢。” 老皇帝疲累的闭上了眼:“那丫头,也是无辜,偏生生了那样一张脸,将她赐予你,也算是补偿。” 他睁开双目,眉眼间皆是凝重: “你是朕最疼爱的儿子,朕允你一次又何妨?但是赢纣,你要记住,若要称帝,只能心怀天下,为了天下,就算是要你杀了你的骨肉血亲,你也照杀不误才行。” “白暮瑶的命姑且留下了,只是往后余生她也不好过,剩下的,朕就不管了。” 说着,他将桌案上放置的一枚玉簪递给他:“你知道怎么做。” 赢纣望着那玉簪,微微颔首,上前拿过,退了出去。 时沉情见赢纣平安无事的出来,一颗心紧紧揪着,连忙迎上去:“王爷。” 赢纣脚步一顿,看向她。 烛光之下,赢纣的脸是苍白的,时沉情呼吸一滞:“王爷,您……不舒服吗?” 赢纣心一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后错开了目光: “本王无妨。” “皇兄?你没事儿?”赢灏与时沉姌迎了上来。 赢纣眸光微暗,忽而勾唇微笑:“本王能有什么事儿?” 他微微昂首,眉宇间布满喜色:“本王要成亲了。” 时沉情:“……” 他要成亲了? 心里不知涌上了什么滋味,时沉情用手压了压,余光瞥这赢纣。 他眉眼含笑,却有些发凉,与他苍白的脸色很不相称。 他是心甘情愿成亲的吗? 赢灏不敢置信:“真的啊皇兄,父皇给你找了五年的妻子,你终于要成亲了,皇弟在这儿,就提前祝贺您了。” “提前祝贺有什么用。”赢纣勾起嘴角:“要来喝喜酒才行。” “喝喝喝,肯定喝,皇弟我这就去准备给皇兄的贺礼!”赢灏夸张的大笑,旋即瞥向赢纣身边的时沉情,笑容忽而有些诡异: “那皇兄,你身边的这位呢?皇弟瞧着,你也挺中意的。这姐姐收了,不如,妹妹也收了?” “?”赢纣闻言,拧眉朝时沉情看去。 (未完待续) 第1054章 番外:本王要成亲了 时沉情呼吸微滞,莫名有些紧张。 可看着她的男人忽而眸色发冷:“她?不配。” 时沉情浑身一震,缓缓攥住了拳。 对面的赢灏与时沉姌齐刷刷的愣了下,抱团笑开来:“皇兄怎么说话如此直白,多叫人伤心??” “没什么伤心不伤心的。” 赢纣冷着脸:“不过是犹如我在路边捡到的小猫小狗,如何能够成为本王的王妃?” 这句话字字都像是一把冷刃一样扎在时沉情的心里头,她的神情也愈发冷漠,随即,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自嘲的笑了。 时沉姌偷眼瞄着,拿着团扇扇了扇风: “不过也可以了,如今姐姐嫁入瑾王府,妹妹在瑾王府当个侍妾,为奴为婢,姐妹情深,多好。” 时沉情神色愈发冷了,忽而听见身侧赢纣含着笑意开口: “既如此,本王也放心,妹妹照顾姐姐,是最好不过的了。” 时沉情顿时如同头顶落了一通凉水,将她浇了个透心凉。 时沉姌更是没有料到赢纣竟然应和了她,一时半刻竟说不出话来,只得扇着扇子干笑,也更是眉目带着挑衅的看着时沉情: “既然如此,想必你也很开怀?一只眼巴巴的成为瑾王府的奴婢,如今不仅仅成为了瑾王府的奴婢,还能伺候自己的姐姐,这好事儿去哪找?” 时沉情笑了笑:“睿王妃说的是,奴婢很开心。” “……”赢纣不动声色的朝她看去。 时沉姌扇风的弧度愉悦的大了些,刚想在说什么,忽而听见大殿门口传来急促的说话声: “你们快找找,皇上要送给德妃娘娘的簪子哪儿去了?” 众人回首,见一种小太监和宫女们正战战兢兢的在地上摸索: “那可是皇上特意命人自制的簪子,若是丢了,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皇上身边的贴身大太监林青山手提拂尘风风火火的过来,撞见赢纣一行人,他连忙请罪: “惊扰了王爷安,奴才正在寻皇上遗失的簪子。” 赢纣面如止水,赢灏在一侧道:“簪子?是什么样子的簪子?” “是一枚玉簪,今日刚刚打好的。皇上本来想要送给德妃娘娘,可是就这么一会子功夫,簪子不见了,奴才这才着急来寻。” 赢纣凤眸微阖:“在我们来之前的时候还在吗?” “在。”大太监点了点头。 “那走了之后呢?”时沉姌问。 林青山面露难色,摇了摇头:“不在了……但是奴才万万没有说簪子是被王爷王妃拿走的!定然是哪个下贱的奴才给顺走了。” 时沉姌闻言眼波转了转,扭头朝时沉情看去。 这簪子没的蹊跷,她也猜出了个七七八八,说不定这簪子,现在就在时沉情的身上呢。 “既然如此,那就搜一搜,本王妃带了侍女,好好的搜上一搜。” 林青山闻言脸色微变:“这奴才可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可若是我的奴才真的顺走了什么,也是她自己不检点,跟本王妃可没有什么关系。” 说着时沉姌示意绫罗上前,绫罗也利落的走上前去,摊开:“搜。” (未完待续) 第1055章 番外:拙劣的陷害 林青山见人家都主动到这儿个份儿上了,给了侍女一个脸色,麻利的在绫罗的身上搜罗了起来。 很显然,什么都没有。 林青山笑呵呵的:“绫罗姑娘可以回去了,多谢王妃体谅。” “无妨。”时沉姌用扇子遮面,余光看向时沉情: “她身上也搜一搜,虽说是王爷身边的人,但是但凡进了宫中的都有嫌疑,搜了干净,也免得惹人猜疑。” 赢纣蓦然抬眸,朝她看去。 时沉姌美人扇子遮掩了半张脸,注意到赢纣的目光,害羞的垂下了眼,看起来很是无辜。 时沉情见她那神情,忽而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簪子没得蹊跷,难道在她的手中? 这边林青山试探着看向赢纣:“王爷,您看看奴才要不要……” “搜。” 不等他说完,赢纣果断的沉下了脸,朝时沉情看去、 时沉情脸色微变,余光瞧见了时沉姌脸上的笑意!。 不好,她身上定然有诈! 然而还不等她做出反应,这林青山就突然好像是成精了一样突然命人在她的身上搜罗起来,时沉情就感觉那一双手在她的身上左右摸着。 突然,一顿! 她心里咯噔一声,惊见一支玉簪从她的腰间取出来。 林青山微怔,旋即目光阴狠的看向时沉情:“竟然在你这儿?” 时沉情再度被狠狠地压上了殿。 她的手被人向后提着,整个身子都被强迫的压在地上,“奴婢冤枉!!” 赢灏与时沉姌似笑非笑的坐上了椅子,观看这一出闹剧。 赢纣面无表情的站在一侧,也不替她辩解。 “奴婢没拿什么玉簪。” 时沉情心里凉了半截,摇了摇头:“奴婢一直以来都在王爷身边!不可能有机会。” 说着,她看向赢纣:“王爷!求您帮奴婢辩解几句,王爷……” 她若是被人诬陷偷了东西,赢纣也会被波及。 她至始至终都跟在赢纣身边,他一定能够证明她的清白的!! 可赢纣至始至终低着头不语,上面的帝王狠狠的一拍桌案:“放肆!!” 时沉情浑身一颤,朝皇帝看去。 老皇帝一张脸绷得紧紧的: “偷东西偷到朕的头上来还敢狡辩?还敢求情?将这个贱婢拖下去,杖杀!” 时沉情脸色顿时惨白,被人死死的抓了起来。 赢纣忽然开口:“父皇!” 她浑身一颤,面露期待的朝赢纣看过去。 她是清白的。 她根本没有拿。 这一切都是陷害!! 此时此刻,时沉情发现,不管结果如何,她这场打都挨定了。 但她希望有人能相信她,这种拙劣的诬陷手段,怎么可能会瞒得过所有人? 她的眼中慢慢汇聚了光,殷切的看着赢纣,祈祷他说一句替自己辩驳的话,哪怕就一句。 可是赢纣慢慢的转过头来,眸光森冷:“你还真是不要脸。” “……”她慢慢的睁大眼。 这种嫁祸他怎么可能相信? 赢纣素来温润的脸上此时此刻杀意深重,仿佛下一刻就就要掐住她的脖子,语气尖锐至极: “竟然敢偷皇上的东西!” 时沉情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奴婢真的没有,奴婢至始至终都没有时间更没有机会与玉簪接触。” (未完待续) 第1056章 番外:本王亲自惩罚 “还敢狡辩!”赢纣大喝一声,猛地掐住了她的下颚,满目仇恨,盯着她的双眸: “父皇,杀了她没用,儿臣有一个更好的法子,她好歹也是白家的千金,不如就将她的脸毁掉,让她再无颜见世人!” “……”时沉情脸色乍变,美目圆睁,看他满目厌恶,捏着自己下颚的手生生作痛,她忽然如坠冰窟。 从脚底都冷到了头顶。 ——你的父君是被赢纣杀死的。 ——赢家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赢纣不无辜!! 时沉情慢慢的,收敛了自己惊愕的表情,忽而笑开来。 有趣,真是有趣!如此拙劣的陷害,就像是串通好了一样,无人怀疑,招招都要她死! 她看向上位的皇帝,老皇帝绷着一张脸,眉宇无波无澜,仿佛这就是一出设计好的戏,不过就是要她死,只是给她安个名头,随便处决了罢了。 怨不得老皇帝看见她的时候是那个表情。 是不是容不下跟时沉情长的一样的女人活在这世上?!故意设计要废了她?! 思量之间,她又被重重的压倒在地,咣当一声,头狠狠磕在地上,震得她大脑一阵空白。 “既然你是本王手下的人,这处置,就由本王来处理。” 赢纣接过别人递来的药瓶,慢慢的蹲下身去,扒开了药瓶上的木塞: “本王亲自来惩治你。” 坐在上面的老皇帝冷哼一声,下面的赢灏好奇的偏过头,想要近距离的看这个女人被毁容的过程。 在一旁的时沉姌扇子掩唇笑了笑:“哎呦,好残忍啊。” 嘴上这么说,却是放亮了眼。 时沉情被压在地上,头跟身子都动弹不得,瞪大了眼睛,看细细的瓶口正朝她倾斜。 不知为何,愈发靠近,她心里却是冷静。 干脆就闭上了眼,等待疼痛的到来。 可是越闭上眼,赢纣与她之前的种种就越是清晰: ——“王爷要给我画画?” ——“今夜等着本王来接你。” ——“本王确实对你有利可图。” 心中一片刺痛凉意,时沉情身子都在发抖,死死的闭着目。 突然,四周围一声惊呼,她猛然睁开眼睛,惊见自己脸上的瓷瓶不见了。 赢纣手握瓷瓶,正将它一饮而尽!! 四周围突然开始骚动起来。 龙椅上的帝王大喝:“你们愣着做什么!夺下来!!” 连压着她的侍卫都冲上去去夺赢纣的瓷瓶,赢纣将其一饮而尽,重重掷向地面! “啪!” 瓷瓶粉身碎骨。 时沉姌惊呼一声,情不自禁的缩进了赢灏的怀里。 赢灏亦是傻了眼。 谁能想到,堂堂瑾王,能够为了一个小丫头将那一整瓶的破颜露都喝了!! 赢纣猛然倒在地上,捂着嘴自己痛的撕心裂肺的喉咙,额角青筋暴起,与怔愣的时沉情四目相对。 他嘴角渐渐渗出了血,清冽磁哑的嗓音此时此刻像是破了的锣鼓: “既然她是儿臣的人,偷了您的东西,儿臣也逃不掉,这惩罚,儿臣带受一半。” 他慢慢的上前,轻轻的抚住时沉情的脸颊,眼中暗藏着浓浓的爱恋: “将她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再送回本王府中。” (未完待续) 第1057章 番外:他痛苦的缩成一团 他的手很凉,上面覆了一层冷汗,说完,就缓缓栽倒了下去,捂着自己的胃,脸色十分苍白。 时沉情呼吸一滞,脑海中忽然涌进大片大片的记忆—— 也是这样的人,好像是用一把匕首插进自己的胸膛,慢慢的在她的身前倒了下去。 她心口剧痛,情不自禁的红了眼眶,看着痛苦蜷缩成一团的他。 “赢纣……” 声音又小又低弱,他似乎是听见了,吃力的撑开眼睛,抬眸看向她。 “传太医!” “快些将瑾王带到内殿去!!” “快传太医!!”老皇帝气得浑身都在抖,站起身来,紧随着要去内殿,一扭头,看时沉情还安然无恙的躺在那儿,立刻大喝: “赶紧将这个婢女给我拖下去,重打八十!!随后拖入大牢里面,谁也不许管!” 现场骚乱成一团,赢灏与时沉姌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帮奴才手忙脚乱的将赢纣给抬到内殿,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目光中深意重重。 时沉情被人拖起来,与他路途相反,被生生拖入外殿,压在那长长的板凳上。 太监高举木板,狠狠地朝她击来! “一……” 时沉情浑身一颤,死死的咬着牙根,痛意涌上来,绞得她脑海中一片空白。 “二十、” 步履匆匆的太医匆忙的从她身后过去,迈入大殿,门口时沉姌与赢灏正肩并肩的站着,借着门打开的一瞬间回首朝她看来。 她的唇早就被她咬破,血迹微微渗出来,两只手抓着板凳,冷汗从额头滚落。 赢纣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明明不信她,为何要这么做? 那种能毁了容的东西,咽进肚子里,怕是将喉咙都烫过一遭,只怕是以后说话都费劲了。 “七十……” 时沉情低弱的哼了一声,脑海中昏昏沉沉的,她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只能感受着温度一点点的从自己的身上抽离,她已无力气,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打她的太监手一顿,一侧数数的探了探头她的鼻息。 “拖入大牢。” 她昏昏沉沉的,感觉有谁在拉扯,等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身下的疼痛活脱脱像是要将她的腰折断了。 时沉情慢慢睁开了眼睛,入目是潮湿的稻草堆,还有一个个从她身边路过的老鼠。 她低哼一声,想动,却无力气。 “哟,真醒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嘲弄的声音,时沉情回首,见门口守着俩狱卒,像是看大戏一样的在那儿嗑瓜子: “这命还真硬嗨。” 她动了动身子,勉强手臂还能用,吃力的将自己转了个身子,正对他们:“有水吗?” 她口干舌燥,一说话扯动了嘴上的伤口,嘶嘶作痛。 “你说什么?”那狱卒挑起眉梢,也不知是听见还是没听见,“光看嘴皮子动,咋还听不见声儿呢?” “我问有水吗?”她勉强撑着力气,加大了声音。 “有啊。”那狱卒冷笑:“有小爷的尿,你喝吗?” 时沉情闻言眯了眯眼,再不说话,看他们互相笑开来,像是将她当成了一出闹剧。 她抿了抿唇,舔舐着嘴角重新裂开的伤口血液,咽了口唾沫。 (未完待续) 第1058章 番外:她要活下来,见赢纣 “这就是那把瑾王迷得神魂颠倒的狐狸精啊?”那个狱卒斜眼打量着蓬头垢面的她: “我瞧着也不怎么样嘛。” “那瑾王生来一副好嗓子,听说能吟诗作画,如今,这嗓子废了,听说连话都说不出了。就只剩下这作画了。” 时沉情闻言眉心皱了皱:“瑾王不能说话了?” 见本来已经消停了的女子突然又开了口,那狱卒侧目朝她看来:“对啊,托你的福,瑾王如今已经成了一个哑巴,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 “……”时沉情慢慢张大了眼睛,攥紧了拳。 那狱卒斜眼朝她看来:“如今皇上大怒,将你困在这里,如今你这一昏睡,就是三日,瑾王那边,也已经确诊,说是无法治愈,想必不日之后,皇上定会将你处死,便也是给瑾王报仇了。” 她未在言语。 地牢里面的日子并不好过。 肥硕的老鼠就像是活生生日了人肉长大的,路过她的腿连爪子也不打颤,蠢蠢欲动的在她的四周围走来走去,似乎是正在捉摸着找哪个地方下嘴。 她慢慢的将自己的腿缩回来,便是这种简单的动作,也活生生像是要了她半条命一般。 可是那些肥硕的老鼠也不过是挪动一下爪子,又爬上她的腿。 恰好狱卒来给她送饭,不过是一碗米上面落了些许草叶子,草草的放在门口,即便知道她连移动都费劲。 时沉情看着那仿佛远在天边的饭碗,已经无力吭声,摩挲着干涩的唇。 脑海中,赢纣义无反顾的将药瓶一饮而尽的场景还浮现在眼前。 他怎么就这么护着自己,难道就因为自己的这张脸? 时沉情眉心深锁。 不,她不能死。 赢纣对她的好,是她留在这世间绝佳机会,她怎么能死。 否则,白白糟蹋了那家伙的牺牲。 她要活下来,活到能见到赢纣为止! 心里想着这个年头,挪动着自己的身子,一步一步的朝着门口爬去,爬得冷汗津津,将碗抓在了手中,宛若抓住她的命。 菜已经有了馊味,难以入口,可她却宛如稀世珍宝一般,大口大口的塞进口中,看得对面的邻居都情不自禁的握住了碗。 “哎。”对面的人微微昂首:“有那么好吃吗?” 时沉情咀嚼着,将自己的脸塞得鼓鼓的,看着他没说话。 那人有些狐疑的将菜递到自己的嘴边,用鼻子嗅了嗅,忽而一阵作呕:“好恶心的味道。” “这你是怎么吃下去的?” 时沉情抓着饭往嘴里塞,依旧不回答。 远处传来一阵轻慢的脚步声,她嘴里吃着东西,抬眸朝声源处望去。 一个狱卒,吊儿郎当的站到她门口,身后跟着三三两两坏笑的男人:“哟,吃东西呢?” 时沉情一怔,抓着饭的手微微收紧。 带头的狱卒不怀好意的打量了她片刻,忽然上前,粗暴的将她的长发给揪起来,露出里面的那张脸: “之前都没注意。” 他挑了下眉头:“兄弟们,怨不得这女子迷得瑾王五迷三道,感情还真是有点姿色啊。左右也是要死的货,这是我们大牢里面唯一一个女犯人,不如我们就快活快活?” 此言一出,得到了他们的一致好评。 时沉情心中警铃大作,“你们就不怕被瑾王知道吗?” (未完待续) 第1059章 番外:本王是来讨债的 “被瑾王知道?”那狱卒闻言一怔,忽而笑开来: “我们怕什么,你一个被瑾王穿过的破鞋,人家瑾王为了你连嗓子都坏了,你这种红颜祸水,瑾王还能再来管你?” 说着,他脸上带着淫-荡的笑意,慢慢解自己身上的扣子:“也就是让哥哥来好好的疼爱疼爱你了,也好让你在死之前,快活快活,嗯?” 话音一落,馊臭的饭菜猛然朝他的脸上掷来,他脸色一变,猛地抹了一把脸,闻着这上面恶心的气味,他登时咒骂一声:“他娘的!!” 他恶狠狠的看向时沉情:“看老子今儿不弄死你?” 时沉情脸色一沉,抓住手中瓷碗: “你来就是。” 她声线沉稳,撩拨得他们心弦骚动,一个下半身动不了的废人,能有多大的出息。 狱卒脸上带着淫笑,猛然朝她冲了过来—— “噗!”一把长剑狠狠地穿过他的胸膛,狱卒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而喉咙间也传来阵阵刺痛。 他慢慢的错了眼珠儿,看向对面的是时沉情。 手中的碎瓷片还沾染着饭粒,她紧攥着的手上也早已经鲜血淋漓,可想而知用了多深的力道才将其狠狠地扎进去。 时沉情眉眼狠厉的看着他,恍若觉得不够,又往里刺了刺。 而与此同时,他肺腑中的那把长剑跟着搅了又搅,叫他瞪大了眼,连哼都哼不出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众狱卒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刺惊得回首,脸色乍变: “参见王爷!” 时沉情微怔,抬起眸,对上了那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赢纣垂着眸,神情阴在阴影之中,叫她看不分明。 他修长的手持着一把长剑,长剑上滴着鲜血,落在那早已经凝满一层污垢的地砖之上。 “本王似乎是耽误了你们的好事。” 他的声音轻轻的,像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却叫人心里打怵。 那些狱卒个个浑身发抖,跪在地上磕头:“王爷赎罪,奴才们是来劝这个人的,是他非要伤这位姑娘,奴才们不忍,就想着来阻拦——” “阻拦?”赢纣忽而一笑,侧目朝他看去,突然手起,一道白光闪过,竟将那狱卒裤子给切了! 肉呼呼的东西连同着布料一起落到地上,模样丑陋令人作呕。 那狱卒登时瞪大了眼,长大了嘴巴还未等尖叫,长剑果断的穿过了他的嘴。 赢纣优雅的抬着手,一袭白衣滴血未沾染。 “琅白。” 琅白形同鬼魅,手中寒光一闪,那些个惊恐的狱卒正想逃跑,忽而呼吸一滞,如同鸭子下水一般,扑通扑通的砸在地上,横了一地,脖子上还插着暗器。 最后的狱卒直接栽倒在了琅白怀中。 琅白默默地拖着尸体走了。 赢纣复而又看向时沉情。 他没说话,她也没有,就安静的互相对视看着彼此,良久良久。 “你怎么来了。” 时沉情开口打破了寂静,直视他的黑瞳。 她的目光灼灼,身处这昏暗的景色,眼中的光芒却宛若星辰,并不被这些死人而感到惶恐。 赢纣安静的看了她片刻,语调淡淡的,却像是一座山一样地压在她的心上: “本王是来讨债的。” (未完待续) 第1060章 番外:王爷好帅啊 时沉情慢慢露出不解的表情,看他轻轻点了点自己喉咙上的薄纱: “本王成了这幅德行,都是拜你所赐,你欠我的,你要还。若是死了,被人糟蹋了,岂不是白费了本王这份心思。” 时沉情拧紧眉头,没有吭声。 赢纣的瞳孔中映着跳跃的烛火,将她有些复杂的表情映在眼中,随后,他俯下身来,轻而易举的将她给抱了起来。 时沉情惊呼一声,“你想干什么?” 他干净的衣服被她蹭上了血污却恍若不觉,即便是她身上弥漫着地牢里特殊的臭味,他也丝毫不嫌弃: “带你回家。” “回白府?”时沉情拧眉。 赢纣脚步一顿,垂眸朝她看来:“回本王家。” 时沉情微微一怔,目光眨也不眨的看着他,这才发现,门口的狱卒七零八落的躺了一地,脖子上的血潺潺流出,汇聚成了一条水流。 他竟然把这些人都杀了。 时沉情心下暗惊,看他这一副温润外表之下仿佛还有另一张皮囊,宛如一只残忍的豹子,优雅而狠绝。 最要紧的是,他抱着自己越过一堆尸体的时候。 真是帅得叫她心生荡漾。 时沉情的眸色亮了亮。 他的脚漫不经心的越过那些血液:“害怕吗?” 她眉心蹙了蹙,与他对视。 赢纣诡谲的勾起红唇,用他那特有的沙哑嗓音轻声道:“怕就抱紧我。” 她微微一怔,倒也认真的勾住了他的脖子:“王爷真疼我啊。” 赢纣挑起眉梢,似是有些不解:“嗯?” “您才刚好不久,就敢来劫狱,之前分明是觉得奴婢做错了,却将最严重的一份惩罚放到了您的身上。” 时沉情眸光微闪,靠近他:“您就这么喜欢我这张脸吗?” 赢纣侧目朝她看来,看她的一双眼中精光乍现,旋即微微勾了勾嘴角: “不喜欢,谈何来救你。” “那您放心。”时沉情眯起眼睛: “今日您救了奴婢之后,奴婢可以让您看个够,您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想什么角度,就什么角度!” 如此这般肯掏心掏肺的来救她的人,她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抗拒? 更何况,她对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好,很感兴趣。 赢纣闻言,嘴角似乎是扬起了一丝笑意:“你可莫要弄错了,本王于你,不过是看上了你的脸。” “没关系,奴婢于王爷,也不过是看上了王爷的人。” 她脸色苍白,此时此刻却像是个精打细算的小狐狸: “我们两个等价代还,一点也不亏。你不是说,只要我乖乖听话,荣华富贵,我都能有吗?” 她微微攀起身子:“王爷,我想通了,我觉得,我可以。” 赢纣闻言,微微勾起嘴角:“可先下本王想了想,本王倒是亏了。给你荣华富贵,你在外面惹是生非?” “这话王爷就说错了。” 时沉情伸出手,轻轻的在他的喉咙处点了点,挑起眉梢: “奴婢能够医治好您的嗓子。” 赢纣脚步一顿。 时沉情目光如钩: “只要是您的嗓子能说话,奴婢就有十足十的把握能够让您回到从前。只要王爷愿意拉我一把,我定能成为王爷身边最好的帮手。” (未完待续) 第1061章 番外:你确定你要帮本王 “确定你现在要帮本王?”赢纣的手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腰肢上,时沉情顿时如同被踩住尾巴的猫浑身一震: “疼!!” 她脸上血色尽褪,仿佛半条命都要被疼没了。 脸上的汗迅速的滚了下来时,沉情死死地,抓住赢纣的衣襟: “王爷你这也是下死手啊。” “自己还没有弄明白,就要考虑将来。” 赢纣嘲弄的勾起嘴角:“还是把你自己弄清楚再说。” 时沉情一哽,闭上了嘴,安安静静的任由赢纣抱着。 然而还未走多远,就被林青山给拦下了。 林青山站在不远处,身后跟了几个侍卫,他手中提着拂尘,笑意盈盈的等着赢纣。 在看到他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愈发深了些: “奴才参见王爷。” 赢纣眯了眯眼睛,转手将怀中的是沉情,交到了琅白的手中: “何事。” “皇上托奴才来吩咐,皇上还没有下令放了这个婢女,王爷就自作主张来取,这样不合规矩啊。” “规矩?” 赢纣挑起眉梢:“本王记得本王从一开始就有吩咐过,将这个婢女重打五十大板,随后送回本王府上。” “但是皇上的命令是将她重打八十,拖入地牢。” 林青山环顾一下,左右殷切的上前看着旁边的时沉情,小声的与赢纣劝说: “王爷心疼这婢女,奴才知道,可是婢女终归是婢女,你又何苦为了她惹皇上不高兴呢?说到底还是不值得。” 时沉情侧目,听着觉得句句在理,赢纣来救她,也定然是没有给皇上打招呼的,如若是因为她再受什么灾难,她这人情怕是还也还不清了。 时沉情眼珠一转,哎呀,一声笑了笑: “公公说的这是哪儿的话,王爷才没有要把奴婢带走了,王爷不过就是心疼奴婢,想着带奴婢出来喘口气儿,奴婢现在不能走,多亏王爷让奴婢出来看看。” 说着她看向赢纣: “王爷,你现在回去,免得皇上担心,也劳烦公公把我送回去。” 林青山见时沉情这般懂事笑容不仅和蔼了些。 不过是长着一张跟从前那个太女一模一样的脸,就被波及,倒也可怜。 他转而看向赢纣,毕恭毕敬的说: “不过皇上同时也下旨,待会儿让奴才将她带上去交给皇帝审问,还望王爷帮奴才一把,莫要为难小的了。” “……”赢纣眉心深锁,似是在思量着什么,半晌他才冷着脸问: “皇上可会杀她?” 林青山闻言愣了愣,转而看向时沉情: “那……就要看她的表现了。” 时沉情一愣,转而与赢纣对视,他眼珠转了转,忽而有了想法。 太和殿—— 时沉情被轻轻的放到了殿中。 皇上见不得血,她被换了一件崭新的囚服,盈盈弱弱的对着皇上说: “参见皇上。” 老皇帝坐在上面,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眸子,凝着她的脸。 “打了八十大板还活着一条命,倒是命硬。” 她扬头恳切的看着皇帝: “多谢皇上不杀之恩,奴婢从今以后一定对皇上感恩戴德。” 老皇帝闻言嘲弄的一勾嘴角: “朕前几日召见了白家白成真,你的父亲亲口与朕讲。你做了那种偷盗的事,从此以后你就不再是白家的女儿,已经将你剃出族谱,这白府你也不能回去了。” (未完待续) 第1062章 番外:将她指给赢纣 时沉情一愣,仰头看向他:“奴婢的爹不要奴婢了,是吗?” 她的眼中迅速聚集了泪珠,尚且还有些青涩的脸上仍是带着些许悲痛: “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她闭上双眼,泪珠滚落,也不敢哭,出声无声的落着泪,看起来甚是可怜。 “如今白府你回不去了。” 老皇帝在上,目光如钩,声音沉冷: “你可有想去的去处?” 时沉情顿时心中警铃敲响。 这句话问得甚是精妙,如今白府她回不去了,如若她开口说要回去,继续跟在赢纣的身边,皇上保不齐又会生气。 皇上不喜欢她,无非就是觉得她与时沉情长得像,心里膈应。 如若她天天混在他身边,不仅能够近距离的接触皇帝,甚至还能接触到王爷以及赢灏和时沉姌。 她心中顿时有思量,双手奉于眉心,就躺在地上给皇上作揖: “奴婢想要待在皇上身边,伺候皇上,将功赎罪!” “啪嗒。” 老皇帝手中的茶盏轻轻搁下,抬眸朝她看来。 “你要留在朕的身边?” 他苍老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讽刺: “好大的胆子。” 时沉情谨慎开口: “奴婢知道,现如今奴婢跟皇上说什么,皇上都不会相信,但是奴婢愿意以身体力行,证明奴婢并非是偷盗之人,奴婢是清白的。” “而奴婢又在前几日打扰了皇上的心情,奴婢的错误奴婢也愿意一力承担,愿意终身侍奉在皇上身边,永不出嫁!” 大殿中又默了一默。 老皇帝凝神看着她。 她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甚至有些微微的颤抖,并不敢动。 良久良久,老皇帝忽而开口: “朕的身边已经不需要人来伺候了。” 他余光瞟过去: “你就回瑾王府中做瑾王身边的小丫头,为他当牛做马,此生永不许出嫁。” 时沉情愣了愣,未曾想有这个结果,但想想更开心: “奴婢定当尽心竭力,伺候好王爷,奴婢多谢皇上恩典!!” 老皇帝看她这般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如若不是为了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这丫头早就死了。 但她为何会与时沉情生得一模一样? 老皇帝微微转了转眼珠,将心中的疑虑暂且搁下,挥了挥手: “瑾王既然在宫中,就直接让他给你带回去即可。下去!” 时沉情再度谢过皇帝,被人又轻轻地给抬了出去。 外面赢纣正在等待,纵然他面上无表情,可紧紧攥着的拳,证明了他心中焦灼难言。 “出来了!”琅白轻快的唤了一声,赢纣扭头朝门口看去,时沉情被人拖着,还有力气朝他挥了挥手: “王爷。” 心中悬着的石头顿时放了下来,赢纣眉眼间有一瞬的喜色,随即在看到身侧的那些人之后,他立刻收敛了自己的表情,从这面走上前: “你可给皇上添了麻烦?” 时沉情兴冲冲的道: “皇上下旨让奴婢成为瑾王府的小丫头跟在您身边,为您当牛做马,一生永不出嫁。” 赢纣微怔,这个结果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但他的脸上也没有太多欢喜的表情: “既如此,反倒是你来给本王添麻烦了。” ? 时沉情疑惑的歪了歪头,林青山又前来禀告: “王爷,皇上宣您进去。” “知道了。”赢纣颔首,冷厉的目光朝她看来: “将她送回本王府上,派太医好生医治。” (未完待续) 第1063章 番外:她变了 太和殿上,赢纣立在正中央,垂着眸,不说话也未做任何表情。 老皇帝打量了他片刻,从赢纣的脸上是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的,他开口问道: “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赢纣回答的无懈可击:“父皇如何吩咐儿臣就如何做,怎会不满。” 听着他不再清亮的嗓子,皇帝略有些头痛的蹙了蹙眉头: “为了一个婢女,值当吗?” 赢纣毕恭毕敬的答道: “儿臣喜欢她,不过是喜欢她的那张脸,如若是她的那张脸也毁了,她对儿臣,也并无意义了。” “还说嘴。”老皇帝冷笑一声: “你若是只喜欢她那张脸,又怎可能会先提要毁了她那张脸,转过头又害了自己,不过就是替她拖延时间,保她一条命。” 赢纣拱了拱手:“儿子不敢。” “现如今朕虽然将她放到你的府上,也要与你约法三章,不日之后你将会迎娶正妻,她身为你的身边的小丫头,你待她断断不可以超过旁人,如若是朕知道你与她有任何逾矩的举动。 抑或是你宠爱她,对她好,朕就也绝对不会饶她。” 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只看她那一张脸。 他犀利的目光朝他看去:“知道了?” 赢纣拱手:“儿臣遵命。” - “怎么还不回来呀?” 时沉情躺在马车上,活像是一具死尸,动也不能动,只能百无聊赖的挠着自己的脸。 须臾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她一双眼珠瞪得溜圆,竖着耳朵听。 随后车帘被慢慢撩了起来赢纣疏离的站在车口,看着她躺在马车里面的姿势,眉头皱了皱。 “不是让她走了吗?” 琅白有些头痛:“是她执意要在这等。” 时沉情大喜,招呼着想跟他说话,可谁知对方将帘子放下来,万分高冷: “有她在,本王不上。” 时沉情就跟个傻子似的,在那仰着头,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皇家的人都是这么会变脸的吗? 刚才还跟她柔情似水的。 这会儿有她就不上了? 琅白也愣了愣: “王爷,属下只备了一辆马车。” 可外面的声音更是高冷,似乎是气温都跟着降了降: “本王骑马回去。” “……”时沉情在车帘子里沉默沉默。 须臾之后:“我还是下来。” 她用自己的胳膊挪着地儿,像是一头丧尸一样从里面爬了出来,仰头朝着赢纣看去: “王爷竟然有我不上,那奴婢就在外面待着。哪有奴婢坐马车,王爷去骑马那种道理?” 赢纣与琅白齐齐朝她看来,见她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慢慢的调转了个个儿。 所幸这辆马车够宽,能让她横过来,像具尸体一样横在车门口: “王爷,这回你能上车了。” 赢纣眉心蹙了蹙,嫌恶的看着她。 时沉情倒是一脸无辜。 这男人委实难搞,一会儿喜欢,一会儿不喜欢,她还琢磨着,如果是能抱上瑾王的大腿,日后的事情都好说,可是这家伙突然变了脸,她有些琢磨不透,还得多斟酌斟酌。 她笑容越发谄媚,傻呵呵的: “王爷,天色已晚,小世子独自一人在王府中,怕是会害怕的,您就赶紧上车。” 如此模样,是从前时沉情绝对不会出现的表情。 经历了那么多,她也变了,性格变得古怪,难以琢磨了。 赢纣眸光微暗,绕过她,抬脚上了车。 时沉情赶紧给琅白使眼色,示意他上车,可是忽然从车厢里面钻出来一只手,一把就将她给拽了进去。 (未完待续) 第1064章 番外:本王也很开心 “哎呦疼疼疼疼疼!” 整个人骤然被扯到车厢里面去,时沉情猝不及防,屁股上宛如是要被人生生撕裂了一般。 时沉情的脸色惨白,嘴上还不忘了皮实: “王爷,您有事儿麻烦您让我慢慢爬,我这屁股还得掂量着用呢,又不能换新的。” 赢纣看她那般痛苦本以为自己下手重了,也想要关怀的问问她怎么样,可是一听她开口这么没羞没臊的,当即沉下了脸: “胡说八道些什么!姑娘家家也不嫌丢脸。” “奴婢屁股都快要没了还惦记脸呢。” 时沉情不断的倒腾着气儿:“您这是对奴婢有什么深仇大恨您就说。” 赢纣冷冷的一甩袖: “本王问你,当时皇上都跟你说了什么。” “皇上?” 疼的脑子里面一片一片的空白,时沉情慢条斯理的回想: “皇上就是问奴婢想要什么,奴婢就说想要留在皇上的身边,结果皇上就转头将奴婢指派给您了,说是让奴婢当牛做马的报答,终身不许出嫁。” 说着偷偷的拿余光瞟着他。 赢纣闻言,脸上的神情未变,只是凤眸半垂,眼中不经意间流泻出来的杀意让时沉情心中一凛。 这男人方才她就发现了,不过是外边上的斯文儒雅,这里子切开就像是黑的,叫人生惧。 “你为什么会主动提议要伺候在皇上身边。”半晌,赢纣抬眸朝她看来,那双眼中布满深意: “你不是说,要跟本王合作吗?” 可是,这人往高处走啊,如果能有跟在皇上身边的机会谁要跟你这个小王爷厮混在一起,天天在皇上身边给他投毒,毒死他多方便? 时沉情眼珠儿转了转,委委屈屈的道: “奴婢是很想直接说的呀!可是,皇上的圣意奴婢难以捉摸,所以就表达出了一副奴婢是忠心耿耿的奴才,也许是感动了皇上,所以皇上就将奴婢指给您了。” 说着她抬眸看向赢纣,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真是皇上仁慈啊王爷。您不知道,奴婢听到能够重新侍奉在您的身边的时候奴婢有多高兴。” 不对。 赢纣微不可察的眯了眯眼睛,这个家伙从一开始就是想要去在皇上身边的。 她的算盘,就等着什么时候将他们赢家一网打尽,就像是从前他们灭了安乐国那样。 只是,看眼前的女子眉眼弯弯,一张苍白的小脸却洋溢着十分妩媚的笑,他心微动,微微俯下身,轻轻的挑起了她的下颚。 时沉情微怔,扬着头看着他,一双美眸布满无辜。 眼前的男子坐在椅子上,朝她俯下身,温热的指腹摸索着她的下巴,随即,朝她微微一笑: “本王也很高兴。” 她心动了动,忽然脸上腾升起一股滚烫的热意,含羞带怯的错开了眼睛: “哎呦王爷,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你不好意思什么?”上面的男人声音愈发温柔。 时沉情撅起了嘴巴,嗲声嗲气的道: “奴婢不好意思什么,王爷还不知晓吗?” 赢纣闻言眯了眯眼,双腿交叠:“本王自然知晓。” “从此以后你需要伺候本王穿衣洗漱吃饭,本王多了一个贴身的丫鬟,也会给你相同的报酬,你开心,本王亦是开心。” 时沉情:“……” (未完待续) 第1065章 番外:本王要对女子杜绝 只是多了一个贴身的丫鬟? 伺候他穿衣吃饭? 说好的喜欢她的脸蛋儿呢,说好的深情的爱时沉情一个人呢? 时沉情愕然的瞧着他,赢纣余光撇下来,看见她的这个神色:“怎么,你不高兴吗?” “高兴。”干笑了两声,时沉情咧嘴:“特别高兴。” “高兴就好,出去。”赢纣收了脸上的笑意: “再过几日,本王就要娶妻了。一些对本王图谋不轨的女子都要杜绝。” 他眸光微亮: “本王意图不轨的女子,也要杜绝。” 后面这句话声音很小,时沉情没有听到。 谁对你图谋不轨,谁稀罕对你图谋不轨。 时沉情暗暗瘪嘴,慢悠悠的爬了出去。 但是自打这一回王府,时沉情就从一个东厢房小房的上等奴婢,转化为东厢房后院儿小小房的一个普通的贴身奴婢。 甚至还不能动弹的那种。 她脸色铁青的躺在床上,任由医女给看了伤口,就连医女都露出了不忍的表情: “这简直是伤的太严重了,你竟然也能挺过来,也是个奇人了。” 小桃子在一旁抹眼泪:“麻烦大夫好好救救我们家姑娘,打成这样子,这若是以后都走不了路了可怎么办。” “你且放心。”那医女充满同情的看着她们主仆二人:“我定当好生医治你们。” 之后开了药,还要认真叮嘱: “这伤,没个两个月是不会好利索的,这段时间万万要好生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能再受伤了。” 时沉情拧眉。 待小桃下送医女回来,将磨成粉末的药轻轻覆在了她的伤口处: “小姐啊……奴婢听人说您被打了八十大板的时候整颗心都悬起来了,后又被老爷剔除祖籍,您也不再是姓白的小姐,如今又要两个月不能动弹,您这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看她就像是哭丧一样泪水满面,时沉情摇了摇头:“太晚了。” “啊?”小桃子一脸茫然的朝她看来。 伤口正在阵阵作痛,时沉情咬唇:“两个月太晚了。” 小桃子脸色微变: “可是您伤的如此之重,不好好养两个月,日后伤了腰,伤了腿可怎么办?咱们还是好生养着。您放心,那些活计,奴婢帮着您干就是,断然不会让您辛苦的。” “这不是干不干活的问题。”时沉情皱紧眉头: “两个月之内,如果我只能躺在床上成为一个废人,过两天白善善就要嫁进来,你以为我们会有好日子过吗?” 小桃子闻言愣了愣,似乎是也想到了这个坏处:“那,那怎么办?这若是大小姐嫁进来,看到您这副模样,一定会欺负您的。” “所以我得赶快好起来。”时沉情撑着身子,“你去帮我个忙。” 小桃子竖起耳朵:“您说。” 她吃力的将自己腰间的荷包递给她,这是白暮瑶从前的荷包,被她稍稍的改良了一下:“把这个交给老板,他若是问你,我可有什么需要的,你就说,最好的就行。” “澜清坊……”小桃子拧眉:“可是奴婢听说,澜清坊倒闭了呀。” “他现如今又重新装修,很快就会起来。”时沉情将她拉近了些: “这事儿,你要保密在心里,谁都不能跟谁说。他们问你你为什么出门,你就说去白府取东西,回来的时候,你再顺路去一趟白府,他们铁定不会让你进去,但是我们也去过了,也能有个证明,知道吗?” (未完待续) 第1066章 番外:我要让情情有回家的感觉 小桃子闻言点头,一一记下:“奴婢这就去,您且等着。” 说罢,她快速走了。 澜清坊—— “这衣柜就放这儿。”厉莫善双手抱怀,指挥着下人。 这是一所女儿家的闺房,但格调稍冷,但这里面的陈列摆设都是他亲自监督安放,绝对没有半点疏忽。 “对咯。”看衣柜放下来,他倜傥一笑:“这才是我家情情的房间。” 身侧的小厮非也十分不解:“王爷,您一口一个情情是谁啊?” “那是我娘子。”提起时沉情,厉莫善的脸上就是一副柔情的笑,笑得店小二毛骨悚然: “我要让她在一进房间的时候,就能看到家的感觉。” “……”非也拧了拧眉头,天天夜夜听他嘟囔着自己的娘子,也从没有见过啊。 “东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疾呼:“东家,有人找你,送了一个荷包。” “荷包?” 厉莫善脸色一变,登时脸上堆满了笑,飞快的从楼上跑下来,一看见站在门口的来人,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小桃子畏畏缩缩的站在门口,对一切都是陌生又害怕,看到厉莫善,她眉心蹙了蹙,试探着问: “请问,您是澜清坊的东家吗?” 厉莫善闻言墨眉蹙了蹙,面上覆了一层薄冰: “你谁?” 小桃子被他吓得缩了缩,将荷包递到他面前: “这个是我家小姐要我转交给您的,她有急事。” 厉莫善垂眸,看见这荷包上的花,旁边画蛇添足般的多了几个歪歪扭扭的针脚,难看之极。 他脸色一沉:“她可又说了什么?” “我小姐说,如果您若是问要什么,就说要最好的。” 小桃子抿着唇:“剩下的,小姐没有说。” 厉莫善慢慢攥紧了拳,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她不亲自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是。”小桃子抿着唇,看这男人不像是个不好的人,她就道: “我们家小姐受了八十大板,如今动也动不了,医女说要整整两个月才能好,要奴婢来找您要东西。” 厉莫善在听到“八十大板”的一瞬间心里咯噔了一声,周身杀意尽显:“是否。” 叫是否的冷面侍卫走上前来:“主子。” “去将顶楼的宝匣取下来。”厉莫善声线沉冷:“给这位姑娘。” “是。” 是否转身离去,厉莫善看向畏畏缩缩的小桃子,见她一身简单的粗布衣裳,再联想到了时沉情的状况。 他转过身,去柜台取了两锭金子,直接拍到了小桃子手里: “给你家主子买补品。” 小桃子被这两锭金子拍的眼冒金星,还未等反应过来,那个叫是否的侍卫也将锦盒交到了她的手中。 很小巧的一个,像是胭脂盒。 “不要试图自己打开。”厉莫善在一侧警告:“否则必死无疑。” 心里咯噔一声,小桃子连连点头,不敢耽搁,转身就走了。 厉莫善神色阴沉:“跟上她。” 是否听令,飞身而去。 “竟然被打了八十大板……”厉莫善磨着牙,手中的荷包被他死死攥着,额角青筋暴起: “这个狗皇帝!” - 小桃子抱着匣子,按照时沉情的吩咐,又去了一趟白府。 彼时白府门口红灯笼高高挂,正在张贴喜字。 好巧不巧的在门口帮忙的正是白暮瑶的娘刘芳。 (未完待续) 第1067章 番外: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小桃子见状大喜,不由得上前亲切的唤道: “夫人。” 刘芳闻言疑惑的转过头,看见小桃子照了皱眉头,倒是没有小桃子那般欣喜: “你怎么来了?” 小桃子这心里本来想着揣着一个匣子,若是被人知道了,到时候该不搞不好交代,这要是能进到白府取个东西,那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了? 刘芳一定能放她进去的。 “奴婢是来帮着小姐取东西的,来将她剩下的那些东西取回去。” 可是素来温温润润的刘芳这会子却像是见到了敌人一般,眉心紧锁: “不是已经将你们踢出从白府中剔除了吗?还什么小姐?” 小桃子愣了愣,还以为她在说笑:“可是夫人,纵然是我们两个已经被剔除,但到底小姐是您的亲生闺女啊。” 刘芳闻言脸色一沉: “我没有她那样丢脸的闺女,你若是再不走,我就叫家丁来叫你赶走!那种丢脸的货色,越提我越恶心。” 小桃子一怔,十分不解,又唤了一声: “夫人……” “你走不走?!”刘芳举起手中的家伙事儿: “你不走我可就要打你了!” 小桃子向后退了几步,看完全跟从前不一样的夫人,哭着跑开了。 刘芳这才舒心的放下手中的东西,继续使唤那些家丁干活。 没了白暮瑶,她这个三夫人在府里倒是混得风生水起。 一道娇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瞧我,本来想看看门口布置得怎么样了,却没有想到看到了如此揪心的一幕。” 刘芳转过头看见白善善同沈柔一同从大门口走出来,白善善一脸笑容: “白暮瑶来找您,定然是因为她在府中受苦,您怎么说赶走就赶走了呢?” 刘芳一张脸倒是蛮横:“她对白家不忠,偷盗东西赶走是理所应当,还有脸来找我们?没打她都不错了。” 沈柔闻言,点了点头: “看你这般我就能放心了,其实我来找您来倒是有一件事情,想问问您愿不愿意。” 刘芳立刻殷勤道: “夫人尽管吩咐!” 沈柔与白善善对视一眼: “明日就是善善嫁入王府之日,我身边虽然是有个宋嬷嬷,可是宋嬷嬷到底是要伺候我的,善善身边一直没个妥帖的人,小丫头又拿不出事儿,你若是愿意的话,跟在她身边做个陪嫁嬷嬷,我们定会好好待你。” 白善善复而又补充道: “我也正惦念着,若是三娘愿意,我妹妹也在王府中,你照顾我妹妹倒也能够方便一些。” 刘芳闻言眼前一亮,点了点头: “什么照顾!谁稀罕照顾她!?大夫人和大小姐请放心,我一定好好伺候大小姐!那丫头在王府里若是使了什么话,我也定然不会饶了她!” - 小桃子是哭着回来的。 时沉情本来都睡着了,听到哭声又被吵醒,一睁开眼,看小桃子眼睛肿的不行。 “你怎么了?” 小桃子一看时沉情醒了,再见她面无血色,顿时眼泪就止也止不住: “小姐,奴婢觉得这天底下没有谁能靠得住了。 方才奴婢去白府,本来想着如若能进去一趟,将来有人问起来,倒也好圆谎,奴婢见门口正是刘夫人,本来很欢喜的跟她打招呼,可是她看到我如同看到了垃圾一般,将我赶走,还说不认您这个女儿。” (未完待续) 第1068章 番外:新郎官不出现 时沉情笑了: “我以为是什么事儿。” “你好歹是夫人亲生的女儿,她转眼就不认您了,这叫什么事儿啊?这天底下的母亲哪里有这般心狠的!” 小桃子说着气势汹汹的将锦盒给她: “她还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这才只是刚开始,若是日后还能再碰到,保不齐,还要说什么话来呛我们!” 时沉情拿过锦盒:“没事儿,等过两日我就帮你呛回去。” “您?”小桃子皱了皱眉头:“您怎么呛呀?她是白府的三夫人,咱们日后又不容易见到。” 时沉情摇了摇头,刘芳这么快就像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怎么可能见不到: “这你就是太年轻了,我可以跟你打赌,白善善嫁入王府之时,就是刘芳出现之时。” 小桃子皱皱眉头,时沉情道: “你出去,在外面守着,我没有叫你的时候,谁也不能来打扰。” 说罢小桃子转身而去时,深情用一把锋利的匕首划破自己的手,血液轻轻的滴在了锦盒上面的开关上。 诡异的是,锁头吸收了她的血液,从旧金色慢慢变成了鲜红色。 她按动纽扣将其打开,里面躺着两个黄灿灿的金蝉般的蛊虫。 安乐国人善于用蛊。 蛊可用来诅咒,可用来下毒,也可用来行医。 或许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导致了四周围的国家都对它蠢蠢欲动,也导致了安乐国被人灭国的惨剧。 从此以后蛊术成了赢国以及梁宣国最大的禁术。 再过几日就到了赢纣成亲之日。 她必须要有所好转,起码,不能够像个废人一样,继续躺在这里。 三日后,瑾王娶亲,一大早时沉情就被外面的炮竹声给惊醒。 小桃子惊喜的道:“主子可要去外面看一看成亲,外面好生热闹!” 她眉心紧锁,动了动身子,身上虽然疼,但是能动了。 勉强撑起了身子,就连小桃子都是一脸惊讶: “您能走了呀?” 时沉情托着自己的腰,一步一步的往外面挪,不过就是才刚刚能站能走,迈每一步的时候都能感到撕心裂肺的疼: “走。” “不劳您动!”小桃子看她能站起来,也很是欢喜,拿旁边的木质轮椅送到她面前: “这是琅白送来的,说是也好让您走路的时候方便方便。” 时沉情被推到了大门外。 王爷娶亲,这可是大事。 奈何瑾王爷是个冷性子,王府中也没有张灯结彩,不过门口倒是热闹,汇聚了一层一层的人,都来看这王爷的盛世美颜。 时沉情探个脑袋,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到赢纣出来。 出门的吉时已经过了。 期待的围观群众也渐渐变得焦灼。 “吉时已经到了,新郎官去哪了?” 时沉情也有些焦灼,敲了敲桌椅,琅白急匆匆的从院里面赶出来,四下找着,看到时沉情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白姑娘,我们正在找您!” 时沉情扭过头疑惑的问,“怎么了?” 琅白擦擦脸上的汗: “小世子在那边闹翻天,不让王爷娶亲,眼瞧着谁哄都不顶用,您赶紧过去帮帮忙!” (未完待续) 第1069章 番外:你娶她也行 时沉情坐在轮椅上,琅白急匆匆的将小桃子挤走,推着她像是飞似的往小世子的方向赶。 刚到门口就听到了小世子的哭喊: “说好的等我娘!” 紧随着啪嚓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时沉情闻言拧了拧眉头,被推了进去。 房间里一片凌乱。 赢纣一身红衣,头顶金冠,优雅的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气呼呼的小世子。 小尘尘一双眼睛通红,眉头紧紧揪着: “你却要娶别的女子,是不是要生了旁人之后就不要我了!” 赢纣任由他在那边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懒洋洋的瞧着他,就像是不在乎一样,任由他胡闹。 小尘尘见他不吭声,愈发有了火气,连嗓子都沙哑了: “你不理我,我就砸!” 说着顺手抄起身边的墨砚,狠狠的抄地上掷去。 墨砚打在门口,刚好打在时沉情的裙边儿上、 推着时沉情的琅白一顿,“小世子,您赶紧消消气。” 小尘尘一怔,拧起眉头:“你来干什么?!” 赢纣朝时沉情看去。 一身喜服的赢纣更衬眉眼精致,可偏生眉宇之间萦绕着一种寒凉之气。 她看不出身为新郎官的任何欢喜。 尤其是当他看到自己的时候,那种寒凉之气愈发严重,像是看见了仇人一般,微微拧起眉,目光如刀子一般的朝琅白看去。 他的目光似乎是有些责怪。 时沉情快速道: “是我要来的,奴婢听说小世子不开心,所以就自作主张来看看。” 可是这种话谁能相信? 赢纣冷漠的收了目光,衣袖下的手微微收紧。 “你能做什么?” 他的声音轻轻的,毫无波澜:“你是能阻拦本王娶妻,还是能阻拦小世子砸东西?” 不知为何,时沉情莫名从他的口气中感觉到了一丝悲凉。 她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赢尘却是倒腾着小短腿朝她走过来,一双眼睛气的红红的,一把抓住她的衣袖: “你娶她也行!” 他扯着嗓子: “父王娶她,起码会高兴,可如今父王娶别人,父王不高兴,儿子也不高兴!父王成亲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高兴吗?!” “你又懂什么?” 一直对赢尘全然无视的赢纣一把将赢尘给扯到自己身前,目光冷厉: “本王何时不高兴?” 赢尘见状,脸色变了变,看着他这幅冷漠的模样,有些害怕的向后推了推,嘴上却是倔强: “是您告诉儿子的!!您告诉儿子您在等娘亲。” 时沉情微怔,朝赢纣看去。 赢纣的脸色越来越黑,死死的抓着赢尘的衣袖,那倔强的孩童仰着头,说着说着就哭了: “可如今父王不等了,要娶别人,要娶你不喜欢的女人,你骗我!你就骗我!!你不爱娘亲,你根本就不爱她,所以你留不住她,将你我二人抛弃在这儿整整五年!!她是个坏女人,她也不是个好人!!” “啪!!” 众人惊呼一声,小世子偏着头,脸上的泪珠还挂着,脑子里嗡嗡响。 他稚嫩的脸上存留一个清晰的巴掌印,慢慢的转过头,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谁允许你说你娘?”赢纣站起身,目光阴沉的可怕: “把你的话收回去。” (未完待续) 第1070章 番外:跟本王一起去娶妻 小世子脸上有一瞬间的慌乱,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退: “她将你我二人丢在这里多年,直到父王不得不娶别的女人,她也不回头来看我们,她就是个坏女人!” 最后的三个字像是刺痛了赢纣的一把利刃,扬起手又要打: “本王让你收回去!!” 时沉情脸色一遍,一把扑向赢尘,赢纣瞳孔骤缩,抬起的手在触碰到时沉情的那一瞬间停住。 沉情? 那张在梦中百转千回的脸慢慢转过头来,无情无欲,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的同情: “别打了。” 赢纣阴沉的脸色变了变,看着她的眼,眉宇间仿佛有掩饰不住的失落,慢慢的收回了手。 “你以为本王是为了什么。” 时沉情抬眸,看赢纣正盯着她,嘴里却说着与她毫不相关的话: “我与你,都欠她。” 他启唇: “她怀你的时候,受了多少的苦,竭尽全力才保住你的性命,如今你锦衣玉食,不过是看不见她,又有什么?她当初不见天日的日子那么苦,为了你都挨过来了,你是我赢纣的儿子,就这么废物吗?” 怀中的小世子颤了颤,慢慢的从时沉情的怀中探出头来。 赢纣蹲下身,冲着他张开双臂:“过来。” 小尘尘鼻子一酸,冲他扑了过去,死死的抱住了他。 “等你日后有了你心爱的人,你就会明白的。” 赢纣轻轻抚着他儿子的后背,抬眸,与时沉情四目相对: “她会回来的。” 他目光灼灼:“父王跟你保证,就算是她忘了,父王也会让她重新爱上我,成为你的母妃。” “那今日成亲。”小尘尘瓮里瓮气的道:“儿子也要跟你去。” 赢纣勾了嘴角:“好。” 时沉情松了一口气,然后就看见小世子的一只手朝她伸了过来:“她也跟我们去。” 赢纣一怔,抬眸朝她看来。 时沉情也傻了眼:“小世子,王爷结婚,奴婢跟着算什么事儿。” “本世子就让你跟着!”小尘尘红着眼睛看着她:“你长得还算是有点模样,气气那帮人,父王答不答应?” “……”好嘛,小小年纪就懂得耍诡计了。 时沉情一脸的不认同,看小世子去寻求王爷同意去了,她赶紧给赢纣使眼色。 你成亲,我凑什么热闹,不妥不妥不妥! 赢纣暗暗的挑了下眉梢,轻轻的伸手刮了刮他的鼻梁:“答应。” 时沉情顿时瞪大了眼睛,赢纣一本正经的朝她看来:“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跟本王上马车。” 新郎官是要骑马的。 他为了迁就赢尘,只能上马车。 “要不,奴婢就在底下走?”时沉情琢磨了一下,上马车实在是于理不合。 “你那个脚还要在底下走?”赢纣却是嫌她麻烦一般,拧起了眉头:“本王难道娶妻的时候走两步等你歇两步?” 时沉情瘪了瘪嘴: “可是王爷你不是说,对您另有图谋的女子要杜绝接触吗?” “那是前两日。”他将小尘尘抱起来:“今日不同,本王娶亲,世子要找你,难道你要耽误本王的吉时?” 您老的吉时早就耽误了好吗?都耽误了很久了好吗? 时沉情嘴角抽了抽,忽而灵机一动:“哎呦!” 她捂着自己的腰慢吞吞的走到了轮椅前面:“我的腰,腰疼。” “琅白。”赢纣启唇:“将她推到马车上。” (未完待续) 第1071章 番外:竟然说本王与你相配 “可是这样会被人看见的?” 时沉情脸色乍变,眨着星星眼,可怜兮兮的道: “奴婢跟小世子不同,小世子可以出现,但是奴婢出现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可谁知小世子胖乎乎的小手一把抓住她:“你跟我走就行!” 说着他不由分说的扯着时沉情在前面走,时沉情只能坐在轮椅上被动的被他“牵。” 新郎官儿悠然的跟在后面,仿佛成亲的不是他一般。 几个人忙活了大半天,赢纣终于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新郎官儿出来了!” “这吉时已过,这时候出来,王爷怕是不想娶妻?” “哎,这身前怎么还有小世子啊?” 时沉情就在众人的注目礼下坐着轮椅慢慢到了马车下面,小尘尘率先上了马车,撩起帘子拧着眉头等着。 时沉情慢吞吞的从轮椅上站起来,一点一点的磨蹭着步子。 赢纣一席红裳,优哉游哉的站在那里,等着她往上爬。 时沉情尝试了几次,这条腿愣是踩不了那么高。 “这丫头在干嘛?” “这丫头该不会是想要上马车?这不合规矩啊。” 四周围的议论声漫过来,时沉情努力的尝试了几次,最后回过头求助一样的看着赢纣。 放了我,让我回去,我是真的不想去啊。 赢纣挑起眉梢,如玉的面容上浮动着一丝不耐,走上前,一把将她给抗了起来。 “嗬!!” 全场哗然。 时沉情脸都青了:“我说我要走,你把我扛起来干嘛?” 赢纣扛着她就上了马车:“大喜之日,本王不让你走。” 这无赖! 时沉情被送进了马车里,余光瞥见外面的老百姓和官员们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瞅,她愈发恼怒: “你大喜之日又不是我大喜!” 赢纣坐到她主位,将自己的儿子抱在怀里,父子俩的同款脸型一同朝她望来: “主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本王大喜,难道你心中不喜?” “我——”她咬牙,看着对面这对一模一样的父子俩,压低了声音道: “你这是在教坏小世子,将来他娶媳妇的时候怎么办?难道也要带着自己的丫鬟去娶人?” 小尘尘嫩声细语的反驳: “本世子娶媳妇,自然要娶本世子心爱之人,断断不会与任何不喜欢的女子有所往来,本世子心里有数。” 赢纣闻言,忽而一笑,低头轻轻的吻了下儿子肉呼呼的脸颊: “本王的儿子,娶媳妇这门儿,要比本王强。” 说着,他朝时沉情看来:“你,坐过来。” 时沉情起了警惕:“干嘛?” 赢纣不耐的拧起眉心:“主子叫你做什么,有这么多的废话吗?” 她一愣,瘪了瘪嘴,任命的坐到他身边,心不在焉的往车帘那边看。 赢纣幽深的目光望着她,忽而,撩起她眼前的车帘。 外面的人乌央乌央的,看见车帘被撩起来了,自然也就看到了车厢里面的赢纣跟时沉情,好事儿的人顿时就兴奋了: “哎呀!里面那个女子是谁!” “难道已经娶完新娘子了?” “别的不说,那女子也太好看了,和王爷很配啊。” 他的嘴角满满愉悦的勾起,又撂下了帘子。 “这帮不长眼的东西。” 时沉情拧眉,看着他,分明这位冷面王爷嘴角的笑容都止不住的上扬了,却还有些严厉的斥责道: “竟然说本王与你相配。” (未完待续) 第1072章 番外:王爷的大婚之夜 瑾王府整整闹腾到了晚上才停。 时沉情也浑身乏累的躺在床上,哎呦哎呦的抚着自己腰。 她正正跟着小世子折腾了一天,眼瞧着那五岁大的奶娃娃都折腾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她又连求带哄给人家哄睡着了。 如今在有时间能够好好休息一下。 小桃子在一旁轻轻的帮她揉着腰: “姑娘今日虽然辛苦,但是奴婢觉得还是很有收获的,毕竟还在那么多人面前混了个眼熟,让别人都瞧着王爷重用您!” “你这话说的舒坦。” 时沉情觉得很有道理: “如今白善善跟那个施斐嫁入王府,我们这没有半个女眷的王府多了两个女主人,我若是立不住排面儿,岂不是要被她们带来的那些小丫头们欺负?” 外面的声音渐渐消停了下来。 小桃子探头往外面看:“估计已经到了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也不知道王爷今天去哪个房。” “我敢打赌。”时沉情竖起一根手指头:“肯定是他正妻的房间,听说那施斐生得倾国倾城,是顶尖儿的美人!!” - 顶尖儿的美人坐在床边上。 头戴喜帕,双手紧张的交叠在一同。 侧面露出来的红唇微微勾起,正泛着一丝甜蜜的笑意。 赢纣从外面跨步进来,神色清明,屋子里站了整整一屋子的喜娘,看见他纷纷面露一喜。 可谁成想,王爷抬起手来,神色冷漠的摆了摆手:“你们都退下。” 喜娘闻言一怔,扭头相视:“这……” “本王让你们都退下。”赢纣脸色一沉,喜娘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只好走了。 房内一时陷入寂静。 坐在床边的新娘子含羞带怯的笑了笑:“王爷让她们都退下,那谁来操办这接下来的事儿?” 言罢,她眼波转了转:“妾身的帕子还没有揭开呢。” 赢纣神色愈发冷峻,听着这个女子温柔的低语,脑子里莫名就闪过了那张鬼灵精怪的脸。 时沉情可不会这么规矩的坐在床边等着揭开盖头。 若是受到了本分冷落,自己就能将盖头给揭开了。 施斐偏过头等了一会儿,心中愈发的躁动难耐:“王爷?王爷您还在吗?” 赢纣回过神,拧起了眉头。 眼前这个女人,穿着一份喜袍,行的是与他夫妻之间的规矩,越想赢纣的脸色越难看: “你先睡,本王走了。” “哎!”心情有些失控,施斐站了起来,头上的步摇叮叮当当的响: “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您还没有揭开妾身的盖头,还没有与妾身喝合卺酒,就要走?” 这若是不喝合卺酒,算什么夫妻啊?! 她的余光中能看见男人的衣摆,仿佛凝固了一般站在那里,良久良久,没有回答,直接转身离去。 “王爷!!”施斐上前两步,连自己的规矩也不顾了,一把揭开了自己的盖头: “王爷!” 一张容颜绝艳的脸上满是不敢置信与委屈,眼睁睁的看着赢纣跨出了房门,徒留她一个新娘子待在这儿傻眼。 “王妃。” 外面守夜的嬷嬷看见这幅情况也更是茫然,火急火燎的跨步进来,“王妃,怎么回事儿,王爷他——” (未完待续) 第1073章 番外:刘芳与白善善来了 施斐咬着下唇,看见自己的乳母急得哭了: “王爷没解开我的盖头,合卺酒都没喝就走了!嬷嬷你看他去哪了?” 陈嬷嬷又匆匆忙忙的去看了王爷离去的方向,心里头估算了一下:“他好像是去看白家的小姐了。” “白家小姐?”施斐闻言瞪大了眼睛:“我这个妃子还没有看,他就忙着去看那个贱人了?!” - 时沉情这边昏昏沉沉的要睡着了,忽然有人重重的敲响了房门。 她浑身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身边同样睡得迷迷瞪瞪的小桃子去开门:“谁啊?” “是我。” 熟悉的声音响在门外,时沉情猛地睁开了眼睛。 小桃子亦是有些不想开门,扭头看向她:“小姐,是夫人。” 时沉情眸光微黯,她果然没有猜错,刘芳果然作为白善善的陪嫁嬷嬷来了。 “走!” 懒洋洋的拢了衣裳,时沉情墨发倾泻而下,带着微卷,像是一只亮起爪子的猫:“迎客!” 她方才已经褪去了外衫,着的是大红色的里袍子,此时略有些松散的搭在身上,幽幽地打开了门。 白善善正着妾室的粉色衣裙悠然的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刘芳。 她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满脸倦怠,待看清了眼前的人,略有些夸张的捂住了嘴: “哎呀,夫人?!” 白善善本来已经摆好的笑容被她夸张的语气弄得嘴角一僵,随即有些好脾气的勾了勾嘴角:“妹妹,好久不见。” “可不是好久不见吗?!”她热切的迎上去,脸上堆着笑,像是个迎接客人的主道家,余光瞥见刘芳,微微一笑: “这是夫人带来的陪嫁嬷嬷吗?” 刘芳本来准备对她劈头盖脸一顿损的,一听她这么形容自己,当时就沉下了脸:“你怎么说话呢?我是你娘!你竟然装作不认识我?” “啊?我没有娘啊。”沉情闻言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依靠在门框上,一点规矩都没有,扭头看着身后愤愤不平的小桃子: “桃子,你告诉我,我有没有娘?” “姑娘您哪有娘啊。”小桃子这还在气头上呢:“之前有一个,可惜人家不认您了。” 沉情闻言友善的朝着门口的俩人笑了笑: “小丫头说话直,嬷嬷和夫人别介意。我这如今不如从前,剔除了白家族谱,虽说咱们都是些旧相识,但是也要顾念着规矩。” 刘芳脸色青了白白了又紫:“我可不记得我教过你过河拆桥的这件事儿。” 时沉情用帕子掩唇笑了笑:“都长大了,谁还用教啊,有样学样呗。” 俩人的嘴角齐齐的抽了一抽,时沉情忽然一拍手: “瞧我忘了,二位贵客自打进来都是站着的,赶紧进来!” 她这才往里请。 白善善跟刘芳在门口被时沉情怼了一遭,心情本就不是很好,可是一跨进来啊,一瞧着寒酸的背景和这清贫的房子,白善善这颗心就又跟着荡漾起来: “妹妹你这是住的什么屋子啊?怎么这么寒酸?” 刘芳见此,黛眉蹙了蹙,也很是心疼的叹了一口气:本来以为你来这儿是过好日子的,可是谁曾想,你竟然生活条件这么艰苦。 (未完待续) 第1074章 番外:还不赶紧跪下 说着她一双充满慈爱的眼睛朝她看过来:“可真是苦了你了。” 时沉情轻轻的笑了笑: “哪里辛苦呢,当奴婢的不就这样吗?从比我小的时候吃不饱穿不暖强多了。” 她打量了一下刘芳身上不再有补丁的衣料: “如今日子也真是好了,脱离了拖油瓶之后,真是越过越舒坦了。” 刘芳脸上的表情僵了僵,白善善余光瞟着,轻轻的伸手扯了扯她: “不比妹妹过得好,妹妹之前不还是王爷捧在心尖上的人儿,可是一朝偷了皇上的东西,一条贱命保住了,一张嘴巴倒也是伶俐,却搞得我们王爷至此以后说话困难……” 她眼珠儿一转,收敛了脸上的笑,盯着沉情:“你跪下。” “什么?”话锋转变的过快,时沉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本夫人让你跪下。”白善善又重复了一遍,胳膊肘儿搭着暖炕上的破方桌:“听不懂吗?” “奴婢这是做错什么了?夫人进来,说让跪就跪?” 沉情脸上的笑容愈发沉冷:“就算是让我跪,也应当有一个理由才是。” “啪!!”的一声,白善善的手重重的瞧在了方桌上,指着时沉情道: “你偷东西丢我们白家的脸面这种事情,我要审你难道还需要理由吗?让你跪你就跪!我这个夫人难道还管不了你了不成?” 沉情冷笑一声,屈膝跪地: “夫人挺忙的,眼瞧着今日是大婚之夜,夫人还能来这儿审问我,这新官上任三把火,夫人这第一把火,着的也未免太着急了些。” 小桃子在一旁看着干着急,“姑娘……” “你愣着做什么?” 刘芳看小桃子没跪,想起那日她们二人之间的摩擦还记在心头:“还不赶紧跪下?” 小桃子咬咬唇,红了眼,紧紧贴在沉情身边跪下了。 这下眼前的主仆二人才勉强舒坦。 白善善冷笑:“白暮瑶,你可知罪?” 时沉情面不改色的道: “如若您要问的是奴婢偷皇上玉簪的事儿,奴婢要说奴婢冤枉,另外,这件事情已经走了新的解决办法,夫人不用再问第二回。” “皇上问的,是皇上的事儿,本夫人问的,就是本夫人的家事!”白善善拔高了语调: “你丢了我们白家的脸面,让爹爹在朝堂之上抬不起头来,也莫要怪你娘不认你,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时沉情垂着眸: “奴婢自找,奴婢也受到了相应的惩罚,如今奴婢已经不再是白家人,自然也代表不了白家的脸面。” “你是代表不了白家的脸面了。” 白善善冷冷的眯了眯眼:“但是本夫人依然能罚你!” 沉情拧起眉心,白善善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王爷因为你伤了嗓子,本夫人是王爷的妾室,应当要给你一点颜色瞧瞧。” 说着,她重新做回炕上,交叠双腿,美眸慵懒的眯了眯: “我瞧着,院子里有两个水盆,你们两个打满了水,顶在脑袋上绕着院子走,好好定一定你们的心性和规矩!” 小桃子愤愤不平的抬起眸:“你——” “我什么?”白善善锐利的朝她看来:“我可是夫人,难道你们还想要反抗夫人不成?” (未完待续) 第1075章 番外:让你兜圈去 “夫人可真忙。”制止了怒火上头的小桃子,时沉情忍着痛站起身: “夫人的命令,我们自然要照做。” “那就做。” 白善善勾起嘴角:“顶着水盆走满一个时辰,水若是洒了,就要再顶一盆,我也算是对你们仁慈一点,不让你们洒了水之后就重新开始了。” 嗯,这可是真仁慈。 时沉情领着小桃子走向外面井口处打水,两个铁盆,都是比较有分量的那种,打满了水更不用说了,就连小桃子都拿得有些不稳: “姑娘……您行吗?”她很是关切的问:“不如奴婢去求求她们,奴婢顶两个时辰?” 沉情的脸色都白了。 她如今走路都费劲,叫她顶着重物在院子里走,那就是在要她的命。 “不行也得行。” 咬着牙,时沉情将脸盆顶在了脑瓜顶上:“你就算是对她们求饶,她们也只会更开心惩罚得更重罢了。” 头上受重,连带着腰椎一串儿疼,时沉情的脸色白了又青,咬着牙在院子里走起圈儿来。 刘芳就在一旁冷漠的看着,一点心疼的神情都没有,甚至还有心思问白善善:“夫人可否要喝点热茶?奴婢也就去给您讨要点来?” “甭了,要什么热茶。” 白善善光是看着就觉得心情很愉悦了:“今日虽然大婚,但是王爷第一晚上定然不能来我这个妾室房间里面,我也住不惯。” “还不如来这儿看看热闹,逗逗趣,好生的玩一玩这个丫头。” 时沉情走得摇摇欲坠,连腿都要抬不起来。 “哎哎哎!” 白善善拿着一个鸡毛掸子轻轻的在房门口敲了敲:“快些走,不然一个时辰到了,你竟偷懒了!” 时沉情闻言抿了抿唇,目光锐利的朝她们看了过去。 “哎呦,那是什么眼神啊,好吓人哦。” 白善善用帕子遮掩着唇:“怎么了?你心中不忿是不是?用这种眼神看人,活像是要将我们生吞活剥了一样。” 赢纣一路从白善善的房间处赶过来,脸色阴沉得可怕,眼中像是藏了两把刀子似得,刚一踏进时沉情的院子口,就瞧见了时沉情正顶着一盆水,摇摇晃晃的前行。 他见此迅速的向后退一步,隐在墙后面,瞧瞧的看着院中的情况。 白善善与刘芳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房门口,主仆二人面露嘲讽,而反观时沉情这对主仆,主子脸色苍白,小桃子面露心痛。 时沉情实在是有些支撑不住了,身子晃了晃,冰冷的井水打在了她的身子上,激得她身子一颤,死死的咬住了牙根。 小桃子见状,顶着盆哭着跟白善善喊: “我们家姑娘这两日才刚刚能走!!您现在就在这儿刁难人?” 时沉情眸光暗了暗,突然就觉得醍醐灌顶,顶着头顶上的盆,气势汹汹的就朝着白善善走了过去。 “刁难?” 白善善拔高了声音,面含嘲讽的道:“咋了?这她去偷皇上的玉簪,难道也是我指使的不成?” 说着她看向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时沉情,狠狠的横了一眼: “你往我这儿走什么?滚回去兜圈去!!” 时沉情二话没说,取下头顶的盆,一盆水就朝着她们两个人泼了过去: “我兜你娘的圈儿!!” (未完待续) 第1076章 番外:你把王爷叫来 “啊!!!” 俩人猝不及防,大声尖叫。 赢纣见状,本来布满阴鸷的眼中突然精光乍现,微微的勾了一下嘴角。 身后的琅白也看到了如此惨状:“这也下手太狠了?” 瑾王愉悦的眯起了双眸:“先让她解解气。” 别的不说,光是这一盆刚从井里打捞出来的凉水毫无遗漏的朝着这两个人泼了过去,惊的两个人如同过街老鼠一般四处乱窜。 时沉情爽快的将手中的水盆往地上一扔: “夫人连自己的都顾不得了,还让我一个劲儿的兜圈儿?这是拿我当傻子耍呢?” 姑奶奶从小受的就是上头人的气,最小也是个皇女,最大是个天子,什么时候轮得到这帮杂种在这儿来撒野?! “你、你,你竟然敢往我的身上泼水?” 白善善整个人都傻了,纵然夏夜炎热,可浑身沾满了冰冷的水,风一吹也是叫人打颤: “好大的胆子!” “那你叫人来!” 时沉情不虚她,拖着腰底气十足的大喝: “堂堂夫人被一个小丫头给泼了水害怕叫不来人惩治我不成?!!” “我——”白善善脸色乍变,死死的咬住了下唇。 身上还在抵达着水,如同一个落汤鸡一般,咬着牙哆嗦着:“我——” 她不能叫人。 她今日成亲,就应该规规矩矩的待在闺房之中等着王爷宠幸,但她知晓今日王爷定然不会来见她,而今天肯定是时沉情最不开心的时候,就想着来这儿让自己开心开心。 可是谁知这丫头竟然这么大的胆子!? 一双杏眸圆睁,眼珠子几乎都快瞪出来了,时沉情讶然的掩唇幽幽地道: “哎呀小桃子,你瞧瞧咱们夫人这是什么眼神?” 小桃子也觉得分外解气,将脸盆放下来,站在时沉情的身边搀扶: “好可怕的眼神,活脱脱像是要吃了咱们似得。” “人家是什么身份,咱们是什么身份,说吃咱们,那不得是啃咱们骨头的时候都嘎嘣脆啊。” 时沉情煞有其事的道: “夫人?奴婢瞧着您这浑身都是水,赶紧回去换一身衣裳?别着凉了。” “白暮瑶!!” 白善善气得脸色都白了,被刘芳搀扶起来浑身都在哆嗦,扬起手就要朝着时沉情打过来。 时沉情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反手就是一推,俩人娇弱的被她推得一个踉跄。 时沉情嫌弃的抹了手上的水:“怎么?来找我茬不成,还想要碰瓷了是不是?” “没规矩了!没规矩了!!” 刘芳咬了咬牙,“我今日就不信治不了你了?来人!来人啊!!” 白善善浑身发抖,脸色青紫,被刘芳这么一激,也不想忍了: “白暮瑶,说到底,我终归是夫人,今日我与你之间的事儿,绝对要分出一个高下来!!” 沉情揉着自己的腰肢,闻言讥诮的挑起眉梢:“我看你能不能把王爷喊来?” 话音一落,那对本来仇视她的这两个人,忽然错开了目光,慢慢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场面忽而有些冷了下来。 时沉情皱了皱眉头,忽而觉得有些不对。 她转过身,惊见一身红袍的男子端然站在她的后方,眉眼如止水,目光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未完待续) 第1077章 番外:奴婢心疼姐姐啊 他!他不是应该洞房花烛的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王爷……” 白善善顿时脸上含了泪光,刚想要哭诉,突然看见眼前红光一闪,方才那个在她们面前泼辣蛮横的丫头转眼就抱着王爷的大腿不松手: “王爷!您总算是来了!您再不来,奴婢都要心疼夫人了!!” 白善善与刘芳二人齐齐傻了眼,谁也不知道时沉情想要干什么,就瞧见她抱着王爷的大腿往人家的新郎官儿的衣服上蹭眼泪,而王爷虽然一脸嫌弃,但是一点也没有想要推开她的意思。 “你又惹了什么事情。” 赢纣拧着眉,看她的姿势十分别扭,伸手将她温柔的捞起来,语气却沉冷: “本王大婚之夜你都这么不规矩?” “不是啊王爷。” 时沉情熟稔的往他身边站了站,软糯糯的语气: “不是奴婢惹了事儿,是姐姐真的心疼奴婢!” 心疼?这若是告状白暮瑶倒还能堵着一两句,可是这句心疼莫名的就叫她心慌猜不出来时沉情下一句会说些什么。 白善善想到这儿,警惕的开口道:“王爷,贱妾——” “本王在问她。”瑾王的墨眉微微拧起:“你无需回答。” 就这一句话,堵得白善善只好闭嘴,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时沉情,生怕她将方才的事儿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时沉情是那种告状的人吗? 她是。 但她自然是不能走那种简洁明了的路线,就是告状也要告状得清新脱俗: “难为夫人刚嫁入王府就来看奴婢,替王爷教训奴婢之前偷盗簪子的事儿。” 她眨巴着星星眼,一脸纯洁无辜的看着赢纣: “让奴婢头上顶着水盆在院子里绕圈儿整整一个时辰,可惜奴婢这两日身子不好不能够完完全全的取悦了夫人,所以一盆水就是不小心的洒在了夫人的身上……” 说着她狠狠的一扣自己的伤处,疼的红了眼,泪眼朦胧的望着赢纣: “正打算要禀告王爷的时候,王爷就来了。” 说着她屈膝下跪,屁股和腰上的疼一阵儿一阵儿的涨得慌: “王爷您幸好来了,不然奴婢真的心疼夫人啊,大婚之夜还来监督奴婢做事儿做得好不好。还来惩罚奴婢,这种好日子,却还要沾染火气。” 白善善脸色一沉,立刻呵斥道: “她说的全是假话!王爷,您不要相信!那水都是她故意泼在我身上的。” 赢纣眯了眯眼,朝她看来: “你觉得你还挺委屈的?” 白善善一怔,有些仓皇的向后退了一步:“我……” “大婚之日,本王去你房中,等了你一会,发现屋中无人。” 王爷的脸上慢慢浮动嘲弄:“原来你在这里,忙着姐妹情深。” 王爷去了她的房间? 白善善的脸上顿时涌现了错过了一百万两黄金的表情:“不是的,是她来叫贱妾的!” 时沉情不动神色的挑起眉梢。 编,我再看你继续编。 白善善绞着帕子: “贱妾本来在房间里等着王爷,可是谁知她忽然来叫贱妾,说是有急事要说,贱妾就来了……” 说着她就红了眼眶: “若非是贱妾觉得她曾是贱妾的妹妹着实可怜,否则贱妾也不会来啊!” (未完待续) 第1078章 番外:我也想庸俗 “所谓的急事儿,就是她半夜让你看她顶水盆?”瑾王的眼睛像是淬了毒一般。 白善善闻言脸色变了变,用帕子轻轻遮掩了一下嘴边: “她说,她想要忏悔,想要重新回到白家族谱,她到底也是贱妾的妹妹,所以贱妾实在是舍不得妹妹受苦,就过来了……” 说着,她屈膝下跪,眼泪汪汪的攥着赢纣的衣襟: “王爷,贱妾错了,贱妾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出门,还望王爷不要生气,眼下良辰美景,不如就不要耽误吉时了,我们……” “吉时?!”赢纣脸色一沉: “哪里还能有吉时?本王大喜之夜如此厚待于你,想与你共度良宵,你既然不在房间,躲着本王,那你就继续在这个院子里面待着!!” 白善善浑身一颤,娇弱开口:“不行啊王爷!贱妾——” “琅白!”不给她争辩的机会,赢纣转过身:“你找两个人在这儿看着,就让她坐在这庭院里面,本王没有松口之前,不许离开。” 说罢,他目光狠狠的朝时沉情看来:“你,跟本王去她的房间给本王收拾收拾。” 时沉情一怔,连忙小碎步跟上,就听白善善身后声嘶力竭的哭嚎:“王爷?王爷!!贱妾错了,贱妾真的知错了!~王爷~~~” 时沉情打了个寒颤,忍着身上的痛,勉强的跟着赢纣的步伐。 赢纣走了几步,脚步顿住,回首朝她看来。 身后的人走路都得难受的拖着腰,他眉心蹙了蹙,放慢了脚步。 时沉情松了一口气,有些好奇的顶着赢纣瞧:“王爷大婚之夜,怎么没有在王妃的房间里休息?” 赢纣冷冰冰的目光顿时朝她看了过来:“要你管?” 时沉情一哽,瘪了瘪嘴:“是不用奴婢管。” 但是按照今日的规矩,新郎官儿是应该留宿在正妃的房间里的,但是他扭头去了妾室的房间,而且妾室也没有在房间,他却执意还要在妾室的房子里面休息。 难道,他没有想要跟着两个人圆房的心思,做出此举动,就是为了挑起这两个女人的争端? 那这心思也未免也有些太深了些。 心里头这么想着,时沉情跟着他来到了白善善的厢房。 门口挂着简单的红绸子,院子虽然不大,但是装修精致,门口已经无人守夜,想必也是因为觉得今日王爷不可能来此,就没有人费力气了。 怨不得白善善能抽空来刺激她。 时沉情挑起眉梢,跟着赢纣跨了进去。 扑鼻而来的就是白善善身上的特有的那股子气味,有点呛人的脂粉味儿,梳妆台上横着一大批的胭脂水粉,金银首饰都摆满了整个梳妆台。 足以可见沈柔是有多么怕自己的女儿吃亏啊,这金镯子堪比她的手腕儿粗了。 “二夫人好阔气啊。”她不禁感叹了一句。 赢纣闻言拧了拧眉,再一扭过头看时沉情干干净净的黑发,眸光微黯:“庸俗。” 沉情由衷的道:“能这么庸俗也挺好的,奴婢就想庸俗,奈何自己庸俗不起来啊。” 赢纣眸光微转,忽然扯过她一把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你想庸俗?” 沉情吓了一跳,主要还是屁股疼,这男人也瘦,腿上的骨头硌得她坐都坐不稳: “这使不得啊王爷!!” 她跳也跳似得从他的腿上站起来,撑着自己的腰,视他入敌人一般,生怕这家伙再给自己抱住: “您大婚之日,万万不能够跟奴婢太过亲近!” 她错开目光,想到了什么:“奴婢这就给您铺床!” 说着她也立刻走向白善善粉嫩嫩的床边,殷勤的给他铺床: “奴婢铺好床了之后您就可以直接睡下了。” 赢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忽而眉心拧紧,猛地看向窗外。 窗外面,有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正从窗户根底下走过。 瑾王登时危险的挑起眉梢,站起了身。 时沉情这边还在铺床呢,忽然整个人就被人从身后给抱住了。 扑鼻而来的香气惊得她浑身一身冷汗,慌张道:“王爷你——” “怎么?不喜欢本王这样对你吗?” 暧-昧的语调从身后的人口中吐出,男人的热气扑鼻而来,打在她的颈窝上,顿时让时沉情浑身都僵硬了。 她张了张嘴,刚想开口说话,却被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就被轻轻地压在了床上。 外面的人看见房间内的两个人影重叠缱绻的压在了一起,立刻咬住了下唇。 时沉情一脸惊恐的看着赢纣,他的手死死的捂着她的嘴,一双漆黑的眼中沾染了些许情欲的味道: “你的肌肤好滑啊。” 时沉情顿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直哼哼。 大哥你没病? 她的唇轻轻在自己的掌心中震动,有些微痒,赢纣眸色愈发幽深,嘴角忽而勾起一抹高深的笑意: “不要出声,会被听到的。” “……???”时沉情满脸问号。 突然,眼前的男人的脸逼近了她,时沉情避无可避,只得慢慢地睁大眼。 “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许哼哼,难道你让本王用嘴堵住你?” 话毕,他松开她捂着她嘴的手,时沉情重获自由,刚好开口,他的唇猛地印了上来。 “不——”沉情挣扎着,口中漫出支离破碎的呼救,他却吻得愈发激烈,慢慢的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由一只手抓着,另一只手轻轻的扶着她的脸颊。 宛若抚摸着稀世珍宝。 吻得认真而又神情。 窗户缝外,一只眼睛正贼溜溜的往里面瞧,借着一条缝隙,看见半个身子都压在床上的王爷。 身下的女子一席刺眼的红裳,二人正纠缠正欢。 赢纣猛地一个转身,将她翻身冲上,顺势撂下了帘子,依旧能看见里面的两个人人影正是难舍难分! 这个不要脸的狐媚子。 施斐房中的陈嬷嬷看见这刺眼的一幕恨不得冲进去,却又顾忌着里面男子的身份,只能忍耐转身离开。 赢纣余光撇着黑影已然离去,唇上却吻得愈发深情,如同毒药一般叫他控制不住自己,抱着怀中的人就想往情海里面去。 “干什么!!” 时沉情挣扎的脸色涨红,卯足了浑身的力气一把推开赢纣,低低的喘着粗气: “你拿我当什么了!说亲就亲,怎么不直接去找你的正妃?!” 一双凤眸潋滟生情,便是这生气的模样都动人得很。 他都快忍不住了。 (未完待续) 第1079章 番外:假戏真做 赢纣一双泛着情欲的眼睛慢慢暗淡下来:“你是不是本王的人?” “我是你的人,可我不是你的女人!”时沉情气的缩在墙角,生怕他再扑上来:“登徒子!” 被骂了,赢纣微微一怔,骤然失笑。 亲她一下就炸了毛,这若是知道,她跟他之间还有一个五岁的孩子,岂不是要将天都要捅一个窟窿了。 忽然一个枕头朝他砸了过来,赢纣偏头刚巧躲过,挑起眉梢看着她。 时沉情气的声音都变了:“你还敢笑!!” “你不容本王说完。”赢纣挑起眉梢,走上前,时沉情立刻警备的往床边缩了缩。 “方才有人在门口偷听。” 瑾王顺着坐在了她的身边: “你随着本王做了场戏,本王总归不会亏待你,难道你是本王的人,却不帮本王?” 做戏? 时沉情拧起眉头,看着赢纣的唇。 本来淡淡的粉色因为一番深吻透着极为好看的红色,她登时红了脸: “那你用得着假戏真做吗?就算是有人偷看,你也没有必要真的亲过来?偷偷告诉我一声不行吗?!” 气得不行,时沉情环顾左右,抄起另一个枕头也朝着赢纣砸了过去:“你就是臭流氓!!” 眼前骤然落下一道黑影,赢纣俯身下来: “你再打本王,本王就生气了。” “你——”时沉情登时扑了过去:“你跟我生气?我还没跟你——嘶。” 她抚着自己的腰不断地换着气:“疼、疼。” “怎么了?”赢纣拧起眉头,忽而想到了什么,轻轻的将她带到床上:“过来,躺好。” “我不躺,我要回去。”时沉情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我才不要躺在这儿,免得你又对我动手动脚的。” 瑾王登时黑了脸:“你以为本王是什么人?随随便便就会对人动手动脚?” 与此同时,施斐厢房中: 施斐攥着手中的红绸在房间内烦躁的来回走动,突然门被推来,她扭头看去:“怎么样?” “了不得啊王妃!”陈嬷嬷从白善善的房间内赶来,脑子里面充斥着那男男女女缠绕在一起的画面: “那个狐媚子可了不得,更不要脸,缠着王爷不撒手啊!!” “什么?!”施斐瞪大了眼睛:“早就听闻白家嫡女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怎么在私底下竟然是如此臭不要脸的东西?” “何止是不要脸,根本就是没脸没皮啊!!大婚之夜,她竟然勾-引了王爷去她的厢房,她心中怎么想的,这是要在第一天就要压您一头,给她自己涨气势呢!” 施斐闻言也攥紧了拳: “本王妃不是傻子,知道那女人是什么意思,她勾-引了王爷去,就是让我在第二天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陈嬷嬷也生气,王妃独守空房,却被一个狐媚子将人给抢了去,这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王妃放心,明日,奴婢定然好好教训教训那个狐媚子,叫她知道什么叫做规矩!” 翌日。 一只手猛地拍在了赢纣的脸上。 王爷好看的眉毛紧拧,随手将只这个爪子丢在了一旁。 结果刚放下,一只脚就猛地垮了上来,搭在了他的腰间。 (未完待续) 第1080章 番外:睡相真差 赢纣慢慢的睁开双眼,余光睨着怀中的女子。 就算是身上带着伤口,也不影响她睡觉的时候的自我放纵。 时沉情半张着嘴,一只脚打在他的腰上,另一只手高高的伸向床头,睡得很是扭曲。 赢纣挑起眉梢,倒是没了睡意,转了个身,手撑下额看着她,任由她的脚搭在自己的身上。 赢纣很认真的看着。 怎么重来一次,都换了一具身体,她的睡相依然这么差啊? 他轻轻地伸出手,将她的下巴给顶了回去。 时沉情眉心一皱,砸砸嘴,将手搭在了一个人的腰间。 她顺手摸了摸,又捏了捏。 “吭。”身旁的男人难耐的哼了哼,忍着腰上的瘙痒,轻轻的咬住了舌头。 时沉情又用力的摸了摸,感觉自己身边的这个人颤了几颤,她惊觉不对,猛地睁开了眼。 一张放大的俊颜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的手还摸着人家的腰肢,她的脚还搭在他的大腿上! 时沉情瞳孔骤缩,腾地一下坐起来,像是见了鬼一样的看着身边熟睡的人,迅速的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 她昨天伤口疼来着,然后赢纣就硬生生的将她按在床上给她揉了揉。 然后她好像就睡着了。 她倒吸一口冷气,捂着自己的心口,“幸好这家伙没有看见我的睡姿。” 否则他一睁开眼睛看自己又是摸腰又是跨大腿的,不得给她揣床底下去啊。 时沉情侥幸的想着,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时辰已经不早了。 她悄悄的站起身,想要下床去上个茅房。 “砰砰砰!!” 门口突然被人重重敲了三声响,时沉情脚下一歪,一脚踩在赢纣的大腿上,叫都还没来得及叫就倒在了赢纣怀中。 这么大的一个坨子咣的一下就砸在赢纣的心口了,他脸色铁青的将怀中的人给揪起来,时沉情这边正捂着自己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疼死我了。” “本王都还没有说疼,你说疼?”赢纣特别无语的看着她:“你想要杀人是不是?” 时沉情也觉得特别倒霉,床没下了,还倒赢纣怀里了,摸着自己的伤口就嘀嘀咕咕: “想杀人也得看看我有没有那个分量啊。” 对方一个眼刀横过来,沉情立刻没出息的朝他嘿嘿嘿的笑:“奴婢也不是有意的嘛,王爷不要生气了啦。” “……”赢纣嫌恶的拧起眉头,顺势将她丢在一边:“谁在外面!!” 他低喝:“本王尚且还在休息,竟然来这儿来敲门。” 门外的两个人听到赢纣的声音也有些慌了神:“是王爷?” 施斐跟陈嬷嬷有些害怕的互相对视一眼,施斐鼓了鼓气道:“王爷,是妾身。” “王妃?”时沉情竖起了耳朵。 赢纣见她没个正行,衣衫凌乱,顺手就将她推到床里面,朝着门外语气沉冷:“何事。” 施斐在外面的死死的攥紧了拳: “妾身,是来找妹妹的,按照规矩,妹妹应当在半个时辰前就来像妾身请安,可是妾身的等了半天都不见妹妹来,所以妾身有些担心,想来看看,未曾想,王爷竟然还在这里,惊扰了王爷安。” (未完待续) 第1081章 番外:看我不收拾死她 今日赢纣是不需要上早朝的,所以时辰到了,琅白也没有来叫人。 但是施斐不知道,否则也不会来这儿找不痛快了。 “来找白善善的。”时沉情压低了声音:“怎么办王爷?要不奴婢跳窗户?” 赢纣冷冷的瞟了她一眼:“请安这种事儿,很着急吗?” 门外的施斐好像是被问到了,有些尴尬的道:“倒也不是着急,只是妾室侍寝第二日要向妾身请安,这是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赢纣的声音硬邦邦的:“她昨夜侍奉本王很晚了,今天多睡一会儿。” 时沉情陡然瞪大了眼睛。 外面的人久久没有吭声,半晌过后才道:“是妾身不够体贴妹妹了,那就让妹妹好好休息,一会儿再来给妾身请安也没关系。” 说到末尾,都有哭腔了,也没多耽搁,转身就走了。 赢纣静等一会儿见外面没有声音了,一扭头,看见时沉情很是鄙夷的看着他: “王爷,如果奴婢是您的妾室,一定觉得您跟奴婢有仇。” 赢纣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头,饶有兴致的问:“为什么这么说。” 时沉情瘪了瘪嘴: “您大婚之夜将王妃给丢着一个人独守空房,自己反而来妾室的房间,一则是没给人家放在眼里,二则这是挑起人家两个人事端。妾室比正妃过得好,你就不怕您的后院儿起火啊。” 赢纣冷笑一声:“本王怕过什么?” 他整理了自己满是褶皱的衣衫站起身,看向时沉情,见她只着里衣,他眉心皱了皱: “你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你外面的衣服呢?” “昨天奴婢就没穿来。”时沉情大刺刺的道:“没事儿,奴婢走回去就行了。” 赢纣闻言不悦拧起眉头,朝她走过来,一把将她给横抱起来:“抱紧。” 这人怎么一眼不合就得抱一下? 时沉情一脸拒绝:“王爷,这不妥,您放奴婢下来,这若是让人看见,昨夜连您的妾室都没有待在房间里,是奴婢跟您在一起,那奴婢可能就活不过后天了。” “本王是不会允许一个衣衫不整的人在王府内转悠的。” 赢纣斜眼朝她看来:“你若是想要自己走,也可以,以罚你损坏王府德行为由,扣除你这个月的月奉。” 时沉情:“……” 赢纣环顾四周,随意的拿了一方帕子遮在她的脸上:“走了。” 一张帕子遮面,上面还存留着白善善的女儿香和她的帕子,赢纣一路招摇抱着她在家奴身前走过,走向了时沉情的院子。 施斐就站在不远处,眼睁睁的看着赢纣抱着一个女人离开了。 她银牙紧咬:“那双腿是废了吗啊?还需要让王爷抱着?抱着去哪?还要看看王府里面的风景不成?!” “主子不要生气。”陈嬷嬷安慰道:“这样不懂规矩的女子,也不过就是有点狐媚子本事,王爷时间久了就会将她给忘了的。” “时间久了有什么用!”施斐气得跺脚:“本王妃看得是现在,又不是将来!” 说着她提起裙子急匆匆的往自己的房间赶: “我就等着她来,等她来,看我不收拾死她!” (未完待续) 第1082章 番外:王爷慢走 时沉情的院子里,白氏母女二人正倚靠在一起睡觉。 她们就坐在门口,互相依偎抱着怀,睡得昏昏沉沉。 赢纣冷眼看着这对母女,身侧的琅白清了清嗓子: “咳咳!!” 白善善猛然惊醒,蓦然抬眸,看到赢纣,瘪瘪嘴又要哭出来: “王爷……” 琅白笑盈盈的,挡在了赢纣前面,点头哈腰,毕恭毕敬的道: “夫人挡到路了,烦请让开。” “啊?” 白善善一怔,这才注意到赢纣怀中抱着个人。 那红绸子的里衣除了时沉情还能有谁? 她的头上竟然还蒙着她自己最喜欢的一方帕子。 白善善脸色微变,慢慢的站起身来,黛眉紧蹙:“王爷这——” 可是谁成想,她刚一站起身赢纣就直接抱着时沉情,越过她进了屋子。 她心里咯噔一声,也跟着迈进了屋子。 时沉情被轻轻放到了床上,一把取下手中的帕子,没个好气的拍还在了赢纣的手中。 身后的白善善还在眼巴巴的瞅着,瞧着时沉情露了脸,那颗心就又咕嘟的冒起了酸泡泡: “妹妹可真是辛苦呀,昨天晚上不是帮帮忙这王爷去收拾了吗?怎么把自己收拾成这个德行?” 时沉情刚要开口,赢纣忽而转过身去替他先挡了白善善: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吗?” 白善善一愣,看了眼天色,惊觉天色不早: “王爷,贱妾昨夜睡的晚了,所以早上起的就晚了些……” 赢纣不耐的看向琅白,琅白笑呵呵的道: “王妃正等着夫人去请安,等了夫人足足有半个时辰,如今细细算来,连半个时辰都有余了,夫人若是再不洗漱好前去的话,待会儿王妃就该生气了。” 糟糕,她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白善善一拍大腿,也顾不得自己那些规矩了,连忙请了安,就急匆匆的走了。 时沉情这边在心中腹诽,经过昨夜,王妃心里的那股火,恐怕都已经形成火焰山了。 “在想什么?” 赢纣忽然朝她看来。 时沉情连忙摆了摆手:“奴婢什么都没想,只是在想眼下天色不早,王爷怎么还不去用早膳?” 这是在赶着他呢? 赢纣微微挑起眉梢:“本王在门口等你洗漱过后再出来,服侍本王用早膳。” 时沉情瞠目:“……还要奴婢?” “怎么?”赢纣微微拧起眉头,回首朝她看来: “不是能走能站腿还没费吗?难道不情愿吗?” 时沉情嘴角抽了抽,嘴里嘟囔着:“吃个早饭还得让我伺候,没有我的时候,难道还不吃早饭了不成。” “你说什么呢?”王爷一个眼刀朝她刮过来时,时沉情浑身一颤,立刻谄媚的笑了笑: “奴婢这就去洗漱更衣,劳烦王爷在门口多等一等。” 赢纣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走向门口静待。 然而没过多久有人前来禀告,面色凝重,似有急事。 赢纣拧起眉心:“备车,本王这就过去。” 时沉情在屋子里赶紧招呼着小桃子给她打水洗漱更衣,偶尔听到赢纣在外面低语: “本王有事就不在家吃了,你今天一天都得给本王乖乖的待在王府中,哪也不许去,知道了吗?” 时沉情大喜:“知道了!王爷慢走!!” “吭。”琅白没憋住,笑了一声。 “感觉白姑娘似乎是很喜欢王爷出王府。” (未完待续) 第1083章 番外:王妃宣您 赢纣面无表情的看向他: “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吗?” 琅白一哽,知错的捂住了嘴巴: “属下错了,王爷别生气。” - 时沉情偷眼瞧着人走了,松了一口气,结果她还未能休息休息,又有人前来禀告: “白姑娘,王妃宣您去北厢房。” 时深情微怔,立刻站起身来: “王妃宣我去给厢房做甚?” 小奴才也是很茫然: “那奴婢就不知道了,王妃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您快些出来,不然王妃等着急了便又要发脾气。” 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她与赢纣睡在白善善的房间里,被王妃知道了,这会是来兴师问罪的。 可偏生不巧的是,赢纣这个时候竟然出门了。 时沉情沉了沉气,命小桃子赶紧给她梳妆打扮,自己又捧了茶水漱口。 “给我打扮得寒酸一些,可怜一些,尤其是这脸涂得越苍白越好。” 小桃子不敢含糊,一一谨记。 北厢房内,白善善正与刘芳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昨天晚上贱妾真的没有在房中,而是被王爷在外罚站,跟王爷同房的,另有其人,就是王爷身边的那个白暮瑶,真的不是贱妾,就算是给贱妾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跟王妃抢人啊!” 施斐见她哭得这般可怜,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 “少来了,白暮瑶是你妹妹,你们姐妹两个打的是什么算盘?难道以为本王妃不知道吗?” 白善善哽咽着道: “白暮瑶虽为贱妾的妹妹,可是她早就已经脱离了白家的族谱,早就已经不再是贱妾的妹妹了,昨天夜里当真是她抢了王爷去,贱妾真的什么也不知情。” 陈嬷嬷斥责道:“少来,我昨天看的清清楚楚!你做出的那些手段都叫人觉得臊得慌!” 白善善一听这话更是大受刺激,自己昨天晚上在外面呆了一宿,被蚊子叮了不少个包,今日又要被人责骂: “冤枉啊!贱妾真的冤枉啊!” 施斐冷冷的哼了一声:“不管你是否冤枉,将人叫来一问便知。” 话音刚落,外面就有家奴前来禀告: “启禀王妃,白暮瑶已经带到。” 施斐不着急唤她,只目光灼灼的盯着白善善: “你妹妹现在就在门外,待会儿你们二人之间说的话谁真谁假,本王妃一问便知,如果是你说的是真的,本王妃也定然会给你一个清白交代,但如果你说的话是假的……” 她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本王妃也绝对不会包庇。” 白善善抖了三抖,点了点头。 她心中还是有些底气的,白暮瑶这个丫头,昨天晚上跟王爷一宿缠-绵,身上必然落了痕迹,一查就知道了。 施斐昂起头:“叫她进来!” 门一开,时沉情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 她在跨入这个厢房的一瞬间,就感觉到四面八方涌过来的毒辣视线,宛如是利刃一般狠狠的朝她射过来,几乎要将她穿透一般。 她面上表现得更为羸弱,虚弱的跪在地上: “奴婢给王妃请安。” 施斐坐在主位,眯了眯眼睛,眼瞧着时沉情这身子骨好像不太利索: “本王妃等你等的都困了,你是不是故意怠慢本王妃,在外面连走路都磨蹭起来?” 时沉情大为惊恐,活像是被她吓到了一样。 “王妃恕罪,奴婢是身上的伤还没好,所以走路就格外慢了些!” “受了伤?”施斐警惕的问:“什么伤?” 时沉情战战兢兢的回答:“奴婢前几日受皇上打了八十大板,现在刚刚见好,可走路可站,就是还有些费劲。” 八十大板!? 施斐一面钦佩这人的身子骨受了八十大板还能走,一面在心中掂量。 伤在那里,怎么可能跟王爷圆房? (未完待续) 第1084章 番外:你跟王爷在一起 在心里头掂量掂量,施斐就有了想法,目光跟刀子似的往白善善那边看了过去: “妹妹这是拿本王妃当傻子了吗?眼瞧着你自个儿的妹妹身子不好又伤在那里,怎么可能跟王爷圆房?” 一听这话,时沉情心下了然。 果然这个丫头将实话都招了。 白善善可真是个傻子,王爷大婚之夜不去王妃的府上,反而来她这里,虽说王妃心中不痛快,但是如此一来她在家奴之中定会有一些威望。 她还不顺着应承了。 不过,赢纣昨天的所作所为,确实是有意挑拨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假如她说白善善是冤枉的,那就是在跟赢纣作对。 时沉情拧紧眉头: 就算是跟着王府里面所有的女人都过不去,她也绝对不能跟赢纣过不去。 她必须替赢纣瞒住这件事情。 白善善这边闻言脸色大变,摇了摇头: “是真的,贱妾没有骗您!昨天晚上真的是她和王爷待在一起的。” 施斐闻言眉心紧锁,目光狠厉的看向时沉情: “你打算怎么解释?” 时沉情低眉顺眼: “奴婢没有什么可解释的,奴婢昨天夜里的的确确是跟王爷在一起。” 施斐瞳孔骤缩:“你跟王爷在一起?” 白善善一拍掌心: “看,贱妾真的没有说谎,就是她昨夜跟王爷待在一起的。” 王妃心里头开始有点不痛快了,审问时沉情: “你昨天晚上跟王爷都做了什么了?” 时沉情闻言像是有些苦恼一样,皱了皱眉头说道: “奴婢没有跟王爷做什么呀。” 白善善立刻着急道: “王爷明明是跟着你走的,怎么可能没做别的!” 时沉情有些好笑的看向她: “奴婢是王爷的贴身丫鬟,所作所为自然是为丫鬟该做的事,绝无半点逾矩。若是做了什么……” 顿了顿,她看向施斐: “奴婢一直都站在外面,等候王爷吩咐。” 白善善闻言眉心深锁立即否定: “绝对不可能,你一定跟王爷做了什么事情!” 时沉情怼了回去: “王妃若是有疑问,可以去问王爷,奴婢不过就是个小丫鬟,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还能做什么呢。” 施斐其实心中还是偏向于时沉情的,但又见白善善说的言之凿凿,她也不能够妄下定论: “你真的没有跟王爷?” 时沉情坦坦荡荡的看向施斐: “王妃觉得凭奴婢的姿色,可以引得王爷垂怜吗?” 施斐微微昂起手来,认真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 时沉情是好看的,奈何身子太瘦,两侧的脸颊凹陷已影响了她的容貌。 若是能够长胖点,这模样的确是很不错的。 但是…… 比起她来,倒是没有什么模样了。 施斐有些放下心来,反观另一侧的白善善。 白善善天生肤白貌美,黛眉似蹙非蹙,正是男人们最喜欢的那种可怜相。 眼下她又在自己的面前装可怜,装无辜,博取她同情。 施斐冷笑一声:“妹妹可真是有手段呀,姐姐倒还真是不如你半分呢。” 白善善立刻惶恐的摇了摇头:“王妃,贱妾真的是冤枉的。” 哪有像她这般倒霉的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偏生罪魁祸首还在这装无辜。 (未完待续) 第1085章 番外:给她俩求个姻缘 可是施斐不容她辩解: “你若是跟王爷在一起就说在一起了,本王妃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可你偏生撒谎,人家身上推辞,这人又是你的妹妹,素来听闻白家嫡女,为人善良宽厚,看来都是假的了。” 说到这儿,施斐脸色一沉: “本王妃虽然是第一次料理后院的事物,但本王妃也不是那好拿捏的主。” 似是冷刃般的目光朝白善善看去: “妹妹第一次侍奉王爷,想必一定辛苦了不少,今天就给妹妹看看病,这几日好好休息,不必伺候王爷了。” 这哪行!? 才刚刚入了王府就失了恩宠,白善善诚惶诚恐的求饶: “贱妾真的是冤枉的呀王妃,就算是王妃看不起贱妾,也应该给贱妾一个公道才是,怎能这般污蔑好人!?这若是让王爷知道了,王爷一定会生气的!” 施斐素来在府中兴风作浪惯了,白善善的警告自然也不放在眼里。 “将她带下去,堵住她的嘴,免得她乱说话。” 时沉情有些咂舌,眼瞧着白善善被恶狠狠地堵住口鼻。嘴中哼哼着,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拖了出去。 她昨天说白善善都说错了。 这个施斐才是真正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啊。 直到白善善的身影在一个转角后消失不见,时沉情才慢慢转过了头,唯唯诺诺的站在那,双手交叠。 高坐上的施斐眼下瞧着时沉情也有些不顺眼。 这白善善与她是姐妹,姐姐受了罚,妹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施斐略作思忖,白暮瑶是王爷身边的人,就算是惩罚,也得不落痕迹才好。 施斐眼珠转了转,笑了笑说道: “本王妃今日新婚第一天,早就听闻,远山寺上的姻缘签是最好的,如若是新婚夫妻,在那天在山顶之上求得一个美好的姻缘,那定然会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时沉情低眉顺眼的听着,心中暗暗起了警惕。 这是要她去远山寺上去求签啊。 果不其然,在前头铺垫了一下,施斐就说了正题: “你是王爷身边的贴身丫鬟,但平日里也不忙,不如就替本王妃去求一张姻缘签。” 果然。 时沉情笑了笑,不落痕迹的反驳: “回禀王妃,奴婢不是故意要拒绝您,只是王爷临走之前特意吩咐说不让奴婢出府,恐怕王爷回来之后,找不到奴婢生气。” 施斐双手抱怀: “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奴婢而已,你做什么本王妃身边的人自有人替你代劳,王爷也不会总是扒着你不放。” 说着她细眉轻挑,略有些不悦的道: “怎么?难道你想拒绝本王妃不成?” 时沉情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笑着说道。 “王妃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既然王妃已经有了替换的人选,奴婢自然愿意为您效劳。” 施斐开怀的拍了拍手: “那好,这远山寺上的姻缘签不比旁的,需要诚心的爬到山顶之上,且每爬六步都要磕一个响头,这样才能求得最好的姻缘签。” 这不是求得最好的姻缘签,是求得最血淋淋的姻缘签。 时沉情嘴角抽了抽,施斐便从主位上下来,走到她面前亲手将她给搀扶起来: “你是王爷身边的人,有你在我放心,等你回来我定然少不了你的好处。只是我有一个要求。” (未完待续) 第1086章 番外:你还有什么要求 时沉情抬眼看向她: “您还有什么要求?” 施斐的眼中布满了真诚: “我的要求就是回来之后,我想看到你额头上的红肿,这样才能证明你真的磕头了。” 时沉情攥紧了拳,古怪的道: “那您倒不如直接派一个人看着奴婢来得痛快些。” 施斐像是被点到了什么,连忙拍了下手: “可不是嘛,就应该这样才好!” 她招呼着她身边的小丫头: “静好,你随着白姑娘一同去,一定要在身边看着她才好,如若是白姑娘站不稳了,你也适当的要搀扶一下。” 那个叫静好的姑娘生得一副机灵相,闻言作了个揖: “是。” 时沉情无语的看了这主仆一会儿笑眯眯的问施斐: “王妃身边既然有人为何不让静好去,这样王妃也好放心?” 施斐十分亲和的看着她: “我这个丫头比较粗笨,做不来那种事,况且你是王爷身边的人,自然而然的要比她做得好些。” 说着她就给了嬷嬷一个眼色,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到了她的手中。 时沉情眉头皱了皱,不等她说话,就将手中的银子重新返还了回去: “王妃见外了,王妃既然托奴婢办事,奴婢定然会好好办,绝对不会有任何偏差,又何苦给奴婢钱?” 说着她作揖: “奴婢这就过去,只是王爷回来的时候,还请王妃将奴婢做什么去说明,否则王爷回来定然会斥责奴婢。” 施斐稳妥的笑了笑:“你去,本王妃会帮你的。” 时沉情转身离开,不远处跟着静好,小桃子十分忧心: “姑娘,咱们真的要去远山寺吗?” 时沉情沉着脸:“对。” 小桃子愈发的心疼: “可是您的身体怎么能去远山寺?” “就是因为我的身体不好爬不了山,所以他才会派我到远山寺去。” 时沉情心里明镜似的,她那点小九九,她还分不清吗。 两个人走着走着,眼前忽然飞过一只白鸽。 那只白鸽优雅的在天上盘着一圈,随后往茅房的那个方向去了。 时沉情脸色微变,回头看着静好: “劳烦姑娘等一等,我既然要出远门,先去个茅房也好方便。” 那静好面露不耐,觉得有些麻烦,倒也应允了,就在那儿等着。 下人的茅房简陋,不过就是用草搭了个棚子,四周围还露出了很大的缝隙,一支养得十分肥美的鸽子,站在那缝隙里,脚上捆着个东西。 时沉情将小鸽子脚上的东西取了下来,打开来看。 “赢纣在远山寺。” 她眸光微闪,顿时有了主意。 出来的时候小桃子还在为她们要去远山寺磕头的事情担忧: “我们真的要去远山寺吗?” 时沉情无奈的朝她看去:“难道还有假的不成?” “可是您的身体……” “我的身体无妨。” 不等小桃子说完,时沉情就截断了她的话,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 想真可真,但是想假,她倒也有办法。 只不过这一次一定要真。 赢纣正在远山寺,这不就是上天给她的一个机会吗。 这个施斐不仅仅想要给白善善一个下马威,甚至于要给王爷身边有威胁的人全部处决。 赢纣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说不让他出门。 (未完待续) 第1087章 番外:好好磕头 但是她又在王妃的指使下出了门,甚至于去远山寺那种危险的地方,六步磕一个响头。 一番下来只怕是就剩半口气了,到时候或者途中再与赢纣来一个偶遇。 那这事儿不就有点儿意思了吗? 时沉情眯了眯眼睛。 施斐是时沉姌的闺蜜,时沉姌将她推荐给赢纣,必然是有她的想法。 想要跟时沉姌抗衡,那就是要打倒施斐和白善善,与她平起平坐才行。 她虽是不能再嫁,但是日久天长,老皇帝就总有驾崩的那一天。 只要是她熬到了那一天,也熬到了在赢纣心中最重要的位置,直到能够与时沉姌抗衡。 到时候就是她该复仇的时候了。 - 须臾,时沉情与静好和小桃子三人离去,施斐很是开怀的望着时沉情离去的背影: “嬷嬷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陈嬷嬷眉眼宠溺的看着她:“奴婢怎能揣测小姐心思。” 施斐舒坦的勾起嘴角: “能够惩罚姐姐,还能够差遣妹妹,其实细细算下来,我这个王妃也不亏。” “要是叫王爷身边所有危险的女子全部迁走,到时候我就不怕王爷不喜欢我了。” 陈嬷嬷微微颔首,觉得此主意甚好。 施斐又道: “只是这个白丫头,我瞧着也不太顺眼,不过她没有什么身份,本王妃若是哪日不喜欢她,想处决的时候就给她处决了?” 陈嬷嬷点头笑笑:“王妃开心就好。” - 远山寺的路又陡又远。 她们虽然坐了马车,可是马车一到,余下的路就要靠自己走。 小桃子给时沉情寻来了一个木棍,主仆二人肩并肩的走着,时沉情已经走得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却是一声不吭,也不说累。 那个静好身子骨倒是伶俐,走几步就十分不耐的回头看来。 终于才到了山脚跟要走楼梯了,她才没个好气的催促说道: “姑娘走的这么慢,这是何年何月才能到山顶上?” 时沉情喘了喘粗气,仰头朝她看去,眼波微沉。 小桃子不忿的回道: “我们家姑娘身上本来就有伤,走了这么一会就已经很辛苦了,姑娘若是着急,干脆上去就好了!等到日上三竿,在寺里面吃顿饭倒也不累!” “哎哟,这说的是什么话!?” 静好微恼,瞪圆了眼睛: “怎么着,我若是上去了你们想偷懒不磕头,王爷和王妃的幸福可不就糟蹋在你们手上了!?” “姑娘请慎言。” 时沉情冷下脸望着静好: “如若是王爷与王妃的幸福搭在了奴婢的身上,那王爷和王妃的幸福也太脆弱了,这个事让王妃听到了,该不高兴了。” “你——” 静好哽住,随即皱了皱眉头: “你若是怕王妃不高兴就赶紧的!你没事儿,我还有事儿要忙呢!” 这山脚下满是人,两个人起的争吵,自然引得旁人围观。 静好一看人多了起来,气势愈发足了些: “你若是再敢偷懒,我就告诉王妃说你不诚心,你不过就是用表面功夫罢了!!” 小桃子气得直跺脚,时沉情却愈发沉静: “但是我就是这么快的脚程,要想再快,我也快不起来了。” (未完待续) 第1088章 番外: 求福还是求死 说着,她拄着棍子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静好不悦的翻了个白眼,打着头阵: “哼,贱骨头。” 时沉情每走一步都感觉仿佛有万箭穿心,一般刺得她伤处极痛。 同行的人不是没有,都很好奇的看着她,基本上跟她一个速度慢慢的往上爬,到了六阶,静好转过身,趾高气昂的指使: “磕头!!” 那些围观的群众们脚步一顿,愕然的朝时沉情看去。 时沉情脸色发青,慢慢的跪下身去在台阶上磕了一个头。 “我怎么没听见声音啊!” 静好不满意的道: “我们主子都吩咐了,要你磕响头,你会不会磕头啊!?” 时深情的身子晃了晃,再度磕下头去。 四周围的老百姓有些不忍的叹了口气。 静好这才将将满意: “站起来继续。” 炎炎夏日,日头晒得人肌肤发痛,滚着汗往下落。 时沉情有些口干舌燥,眼中杀意更重。 在小桃子的搀扶下缓缓的站起身,又足足缓了一会儿,才迈步走向前。 “六阶了。” 静好就跟个数数的一样,准时报点: “磕头!!” 有些看不下去的人忍不住嘟囔出声: “还磕头,这是在干什么呀?” “这丫头的脸都白了,很明显身子不舒服,瞧她站都站不稳,还让她磕头,这不是妥妥的虐待吗?” “就是啊,看着规制也不像是普通人家,怕是大户人家在欺负人呢!” 静好看四周围围过来的人有些多了,也有些慌: “你们看什么看呀!我们这是在求符,六步一磕头要诚心才好,你们在这议论什么?还不快快散去!” 有人立刻顶嘴反驳: “若是六步一磕头,那你怎么不磕头啊?怎的偏生就让她那一个身子不好的人磕!” 静好瞳孔骤缩,怒火冲上头: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跟我说话这么不客气,我可是当今瑾王王妃的贴身侍婢!!” 山脚下的一辆轿子稳当当的落了,坐在里面的人闻声,有些疑惑的撩起帘子。 静好这一个身份推出来,那些个百姓们面面相觑,倒谁也不敢吭声了,心中却颇多不满。 静好解气的哼了哼:“继续!” 时沉情有些站不稳了。 她早上起来到现在还没有吃饭,身上的疼痛加上炎炎夏日,着得她浑身难受。 她慢慢的俯下身去,用尽力气磕了一个头,随后再支撑起身子来,忽然眼前一黑,身子一软,直挺挺的向后栽了下去。 “姑娘!!!” 小桃子一声疾呼,还未来得及抓稳,时沉情就感觉自己的身子像是在飘一样,忽然就被人稳当当的抓住了。 好闻的檀香淡淡的渗过来,沉情眯了眯眼睛,想要看清头顶的人。 此人穿着白衫,头顶金冠,正中央镶着的一颗珍珠晃得她眼花。 “赢纣……” 她细碎呢喃出声:“是你吗?” 男子微微蹙起眉头,刚想说话,怀中的人就结结实实的晕了过去。 “怎么就晕了!” 静好见她晕过去,不悦的下了台阶: “你不要在这儿装可怜,还不赶紧起来!还要磕头呢!?” “是求福还是求死。” 好听的男音传来,静好微怔,抬头看去。 (未完待续) 第1089章 番外:我要去告诉王爷! 男子墨发及腰,一袭雪色长衫绣着金边,那双眼睛有些暗淡,而这副模样,却让四周围的路人都惊叹吸了一口气: “你们王妃是想要姻缘还是想要孽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静好回过神来,气得不行: “我们王妃托她来此,就是诚心诚意的要她求姻缘,否则怎可能让她六步一跪!” 男人轻抬了抬嘴角,顺着沉情的胳膊,轻轻的摸了一下她的脉象: “既然如此,又为何要一个身子不好的女子来此?” 他低垂着眸子,眼中谁也没有,只是眉宇间浮动淡淡的嘲弄: “这丫头身子虚弱的很,身上只怕是还有外伤,若是真的按照你们所说,六步一磕头,只怕是登了顶就死了。” 此话得到了四周围的人一致认同: “是啊,我方才就觉得这丫头不对劲!原来是身子骨不好!” “王爷昨日娶了王妃回家,瑾王爷一直以来爱国爱民,可未曾想她家的王妃竟然是如此狠辣的角色!竟然虐待这个家庭!” 静好瞳孔骤缩,如此铺天盖地的诋毁她从来没有过,此时此刻也战战兢兢,不知该作何解释,只能一个劲儿的道: “你们竟然诋毁我们家王妃!就不怕我告诉王爷,告诉王妃好来惩治你们这些刁民吗!!” 男子闻言眯了眯眼睛,周身气度愈发沉稳: “你大可以去叫她。” 有了这个男人撑腰,也不知为何这些群众也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也来了架势: “你们家王妃做了什么亏心事!我们大伙都可都看着呢!” 静好被逼得节节败退,只能眼神示意小桃: “你还愣着做什么?耽误了时辰,还不赶紧将她弄起来继续!” 小桃子撕了她的心都有了,这回子还能听她的? 她嘲弄的笑了笑,装作没看见。 而就在不远处,山上有人正缓缓往下走来。 琅白跟在赢纣身边轻笑着说: “属下曾经听闻远山寺的符最神的,王爷可否求过一个?” 赢纣闻言,脚步微顿:“本王从来不信这个。” “求这些,不过要的就是心理安慰。” 琅白认真的想了想: “属下现在倒是觉得王爷需要一个姻缘符,可以用在您和白姑娘的身上。” 赢纣一个眼刀刮过去:“你废话太多了。” 琅白顿时捂住嘴,眼珠转了转,目光看向不远处那躁动的人群: “王爷您看,那怎么了。” 赢纣拧着眉心,不耐的朝人群看去,忽然发现了在人群中最为独特的一个人。 男子一袭白衣,低垂着眸子,怀中还抱着一个人。 他慢慢的走下去,透过缝隙想看清他怀中抱的是谁,猛地黑了脸。 这边静好气得浑身哆嗦: “你装什么瞎!还不快些?小心待会我告诉了王爷去!叫王爷来整治你们!” 说着她环顾四周,目光最后锁到这个男子的身上,直指着他: “尤其是你,我待会儿就会禀告王爷,就说你耽误我们办事!!” “不用待会儿了!” 忽然一个沉哑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众人一怔,齐齐转过头,惊见一身肃杀之气的赢纣站在身后。 目光如钩子般盯着男子怀中的时沉情: “你现在就说。” (未完待续) 第1090章 番外:王爷怎么在这 王爷!! 静好万万没有想到。 王爷怎么在这儿? 站在人群身后的赢纣,身着墨蓝色长袍,上面印着烫金的竹纹,眉宇间萦绕着的一股贵气叫那些老百姓眼前一亮,登时知道了眼前的人是何等尊贵的人物。 众人俯身作揖:“草民拜见王爷。” “起来。” 赢纣余光轻掠过众人,最后将目光狠戾的放在了静好的脸上:“说。” 静好被吓得浑身一颤,连忙整理了楚楚可怜的表情:“问王爷安,是这样的,王妃今日托这个她来帮忙求符,谁知路上耽搁了很久,她却又贪懒,在这儿装晕,奴婢气不过就说了几句气话。” “哪里是正常求符啊王爷。”有人道:“草民看,这纯粹就是虐待。” “是啊王爷,这丫头脸都青了,她还一个劲儿的让磕头,磕头不算,还必须磕响了才满意,远山寺有一百多层的台阶,这就算是身体素质好的,走到远山寺的门口,那脑瓜子也都磕烂了啊!”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搞得静好下不来台,她的表情愈发慌乱,赶紧要澄清: “不是的王爷,是只有这样,才能显得心诚,可不是奴婢要虐待!” 赢纣沉着面,走到时沉情的面前。 时沉情的身子被他身后男子托着,他眸光微闪,抬眼看向这个男子。 “本王家中的奴才,给清梵大师添麻烦了。” 只这四个字的称呼,就惊了周边所有人。 清梵大师? 那可不就是皇城中,一首曲子能抵斗金的琴师? 赢纣将时沉情叫到了琅白手中,对面的清梵微微颔首:“怎么可能添麻烦,不过是顺路救了她,否则身子本就羸弱,若是再磕到后脑,伤了哪儿,怕是一条人命了。” “眼下这地方不适合说话。”赢纣眉心微微蹙起:“不知道大师方不方便随本王移步?” “草民本来还想要去寺庙内烧香,不过既然有了别的事情,那就先暂且搁下。”清梵嘴角透着极为好看的笑,微微的侧过身,给他让路。 赢纣冷厉的瞟了一眼静好,随即越过清梵,往山下走去。 清梵慢慢的跟在后面,身边有琴童仔细搀扶,一步一步踩得稳当。 赢纣到了山脚下,仰头看着他,看他步履缓慢的走下来到自家面前。 “王爷久等了。”清梵轻声道:“草民是个瞎子,所以下楼梯的时候,格外慢些。” 赢纣闻言略有些讶然的挑起眉梢,看着眼前的翩翩公子,更未曾想过那皇城中传的沸沸扬扬的琴师清梵,竟然双目失明。 他很快的回过神来:“本王无妨。” 清梵温柔的笑了笑,被搀扶着上了马车,略微偏了偏头:“方才那个姑娘也在这辆马车上?” 赢纣拧起眉心,警惕的问:“你怎么知道?” 时沉情正躺在赢纣身边。 “那个姑娘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香气,草民觉得很是熟悉,而这车厢当中除了王爷身上的香味,还夹杂了许多那姑娘的味道,所以草民就斗胆猜了猜。” 听见他说闻到了时沉情身上的香味,赢纣的脸色愈发阴沉:“香气?” (未完待续) 第1091章 番外:给我好好躺着 清梵似乎是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一丝不对,轻柔的笑了笑说道:“王爷不要误会,只是方才搀扶姑娘的时候嗅到了,草民瞎了眼睛,耳朵和鼻子,都要比旁人的敏锐些。” 赢纣眸中划过一丝光亮,目光锐利的看着对面的清梵。 时沉情隐约恢复了些许意识,睁开双眼,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无力头晕又恶心:“王爷?” 她果然没有猜错,那个扶住她的是赢纣。 赢纣冷眼朝她看去,见她脸色这般苍白,眼中的冷意稍稍软了些:“醒了?” 时沉情想坐起来,可是一阵眩晕险些让她再次昏迷,连说话都没有力气:“我怎么了?” 一侧的男音插了进来:“你中了暑气昏迷了。” 时沉情一怔,转过头,这才发现原来这里还有一个人。 生得一双桃花目,五官却极为清冷,肌肤白皙,眉眼之间像是拢了一层看不清的雾。 这个人的装扮? 时沉情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赢纣。 “是你救了奴婢?” 清梵微微一笑,“只是凑巧扶住了姑娘。” 哎呦好优雅啊,这微微一笑比赢纣这个表面温柔的男人强多了啊!! 这不就是父君一直要她寻找的那种可以凰仪天下的男人吗! 时沉情的眼睛不由得亮了亮,刚想说几句话套套近乎,身侧的赢纣忽而开口:“既然身体不舒服,就给我好好躺着。” 她嘴角扬起了笑容一顿,幽幽的朝他看去。 赢纣的脸冷的像是陈年老冰山,仿佛一个目光之中都带着寒霜:“怎么?不愿意?” 愿意愿意。 她讪讪一笑,重新躺回去,仰头瞧着对面男人:“公子叫什么名字?改日奴婢好登门道谢。” “唤我清梵就好。”清梵垂着眸。 “那您今年多大了?”她又殷勤着问。 清梵这人又乖巧又温顺:“十九了。” 十九啊。 时沉情有些可惜咂咂嘴,她都已经二十多岁了,不行。 赢纣额角青筋暴起,看这家伙越来越有兴致了,猛地抬起手遮住了时沉情的嘴。 时沉情一愣,眼珠儿转了转,往赢纣那边看去,嘴上直哼哼。 你捂我嘴干什么? 赢纣狠戾的眯了眯眼,靠近她,压低了声音:“你不要忘了,你终身不嫁,可别看见个男人就双眼放光,本王还没死呢。” 说罢就恶狠狠的撤了手。 她还真就忘了。 时沉情脸色微变,顿时委委屈屈的眨了眨眼睛:“王爷,多亏了您及时赶到,不然奴婢真的就要被人杀死了啊!” “虚伪。”赢纣嘴上斥着,生气的哼哼:“有本王在难道还能让你死了?” “是是是,王爷自然不同。”时沉情谄媚的笑了笑,余光又往清梵那边瞟了瞟,再转移回来,就看见了赢纣那张黑得能够烧炭的脸。 她心里咯噔一声,立刻虚弱的扶住了自己的头:“哎呦头晕……” “头晕就少往别的地方看。”赢纣一把捂住了她的双眼:“那个静好,是不是故意虐待你?” “虐待?没有啊。”时沉情眨了眨眼睛,长睫撩得赢纣掌心瘙痒:“是我自己的身子不争气,人家没有虐待我。” “那六步一磕头呢?”赢纣挑起眉梢。 时沉情琢磨了一下措辞:“王妃想要跟王爷白头偕老,所以让奴婢跟静好去求姻缘符,六步一磕头,这样求出来的符才诚心诚意。” (未完待续) 第1092章 番外:你见到白暮瑶了吗 “可没有这样的求符方法。”清梵开口,声音清润宛若清风一般:“如若是求上好的姻缘,需要男女一同携手,可不是需要别人代劳的。” “是吗?!”时沉情一副自己什么才知道的表情:“那王妃定然是被蒙在了鼓里,奴婢回去就好生告诉王妃。” “不必了!”赢纣忽而沉声低喝,放开了遮住她双眼的手:“这就回去。” “回去?”时沉情茫然,见赢纣撩起帘子,吩咐外面的琅白:“回远山寺山脚。” “是。”琅白命车夫调头,转了轿子,随后才道远山寺的山脚。 一行人重新又聚集在了这里,光是两个美男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主意,时沉情虚弱的靠在小桃子的身上,就直勾勾的盯着静好。 方才还颐指气使的静好这会子就像是耗子见了猫,战战兢兢的立在山脚下,看神色难以揣摩的赢纣抿了抿唇,开口说道: “当真不是奴婢在虐待她,是白暮瑶你她选择来帮王妃做事儿,那岂有不好好做事儿的道理,王爷,王妃是您的正妻,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好啊!!” 赢纣面不改色的道:“本王知道她为了本王好。” 静好松了一口气。 赢纣锐利的目光又朝她看去:“眼下,王妃让你们出来求符没求上,既然白暮瑶病了,那就由你代劳,六步一磕头,磕到顶。” 最后的三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听着就骇人。 静好脸色顿时变得惨白:“王爷,这远山寺台阶如此繁多,六步一磕头,只怕是头都要磕烂了。” 赢纣闻言,转过身去,眯了眯眼:“哦?” 他嘴角微勾,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原来你知道。” “……”静好瞳孔骤缩,忽见赢纣转过身:“既然如此,那就改为三步一磕。琅白,你派人在这儿盯着,要磕响头,绝对不能有半点疏忽!” “是!” 静好浑身冰凉,愈发慌了神:“王爷、王爷!奴婢知错了王爷!奴婢知错了!!” 她慌张的跪在地上给赢纣磕头,看赢纣面不改色丝毫不为之动容,她又看向了时沉情:“白姑娘,您是王爷身边的贴身丫鬟,求求您帮奴婢说两句好话!!求求您。” “这有什么要说好话的,这是福气啊。”时沉情挑起眉梢:“这可是为了王爷和王妃的幸福着想啊。” 静好脸色乍变,仿佛被雷击中一般当场僵住。 赢纣转了个身,将时沉情一把弯腰抱起,大步流星的往轿子上赶,头也不回,马不停蹄的领着时沉情和清梵赶往了瑾王府。 赢纣朝时沉情看去,小声道:“本王让琅白带你们偷偷回本王的房间,但你们不允许出去,惊动了旁人,知道吗?” “王爷想干嘛?”时沉情好奇。 赢纣眸光微闪:“本王要好好的问问她把你给弄哪去了。” 瑾王府中,施斐正在吃水果,享受着冰块带来的阵阵凉风。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施斐懒洋洋的睁开眼,惊见赢纣推门而入。 她大喜:“王爷,您回来了。” 赢纣目光轻轻掠过屋子里的摆设,看见那一大桶冰,眼中闪过一丝愠怒:“恩。” 施斐立刻欢喜的站起身,给赢纣让了主位,自己坐在一侧,近距离的欣赏着她夫君的精致侧颜:“王爷今日去哪儿。” 赢纣凤眸微垂,而后朝她看去: “去了趟远山寺。” 施斐脸上的笑容一僵。 他眯了眯眼,随即又道:“本王回来的时候没有看见暮瑶,你看见了吗?” “白暮瑶?”施斐迅速地反应过来,无知的摇了摇头: “王爷的贴身人,妾身素来都是见也见不到的。” (未完待续) 第1093章 番外:本王的命令就是天大的事 “你不知道?” 赢纣微微拧起眉头,随即有些不耐的说: “本王出去的时候分明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许出门,她竟然将本王的话当作耳边风。” 心里咯噔一声,施斐温顺的道: “可能是有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赢纣却冷哼一声: “作为本王的贴身丫鬟,本王的事儿就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他倒是抗本王的命令不遵。” 施斐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勉强说道: “那丫头说不定有什么难言之隐,王爷又何必生气呢,生气伤了身子,多亏呀。” 赢纣压低了声音,沉声说道: “她明知道本王有命令在身却依然要走,这是违抗本王的命令,王妃难道不觉得她有错吗?” 施斐哽住,连连点头:“有错是有错,但说不定——” “没有说不定,只要是本王问清楚了她为何出去的缘由,若是有人指示她的,到时候一并受罚。” 赢纣侧目朝她看去,“你也同本王一起。” 施斐脸色变了变:“是。” 赢纣未再多语,站起身来: “本王先走了,也已经命人在正门看着,只要是白暮瑶一回来,就可知道她到底去了哪,王妃先休息。” 施斐战战兢兢的作了揖,随即悄悄地朝赢纣的背影看去。 待他一走立刻沉下脸来,有些慌张的看着身侧的陈嬷嬷: “王爷眼下正等着白暮瑶回来,可我却将白暮瑶给弄出去了,这可怎么办。” 陈嬷嬷很显然是老手了,十分沉稳的道: “王妃不要慌着,老奴这就去派人出去打探一下,给白暮瑶提个醒,料她也不敢将您出卖。” 施斐闻言,这颗心才踏实下来: “你赶紧去,一定要快,否则白暮瑶要是回来了,到时候就会被发现了。” 陈嬷嬷急匆匆的领着一个丫头赶去后院的后门,结果还没等走到呢,就瞧见琅白守在门口。 “哟,陈嬷嬷。”琅白一扭头看见陈嬷嬷笑得十分爽朗。 “干什么去?” 陈嬷嬷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在这能碰到她,一时半刻想不出词来,好半会儿才笑着道: “王妃有样东西丢了,所以派老奴出来找一找。” “什么东西丢了呀?” 琅白走上前去,似笑非笑的问道: “咱们也帮着您找一找。” “不用不用,怎么能劳动您大驾呢!” 陈嬷嬷连忙回绝,环顾四周好奇的问: “您怎么在这儿啊?” 琅白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略有些严肃的说道: “这不是王爷身边的丫头,不知为何不见了,王爷特意命我在后门等着,免得她从后门偷偷溜进来。” 陈嬷嬷恍然的点了点头,也有些不悦的斥责道: “原来是这样啊,你说说,这丫头,王爷明明都已经叮嘱过了,怎么还要出去呢。” 琅白微微颔首,也很是赞同: “可不是吗?我们王爷很是不高兴,说只要是弄清楚她出门去的缘由,就定然不会放过她。” 陈嬷嬷的心凉了半截,点头笑道:“应当的,应当的。” 说着转身就走。 琅白又唤住她:“陈嬷嬷,您不找东西了吗?” 陈嬷嬷脚步一顿,回头笑着看向琅白: “不找了不找了,免得耽误您做事,等她回来之后我再找就行了!” 说罢就急匆匆的赶往了王妃的厢房。 站在身后的琅白望着她的背影,有些嘲弄的勾了勾嘴角。 (未完待续) 第1094章 番外:你想不想报仇 “这下可不好了,王妃!” 一推开门,陈嬷嬷便急匆匆的赶了进来: “后门也被王爷的人给堵住了。” “你说什么?后门也被堵住了!?”施斐脸色大变,站起身来: “那怎么办呀?如果到时候王爷知道了让白暮瑶出去的人是本王妃怎么办? 王爷还未与我有过接触,这若是从一开始就对我有了不好的印象,到时候不就糟了吗?” 她死死地攥着帕子,回想起之前时沉情跟她说的话,这会子越想越后悔: “之前那丫头跟我说,我还不相信,还没当回事儿,谁承想王爷竟然这般生气,这可如何是好?” 看王妃急得快要哭出来了,陈嬷嬷连忙温声安慰: “别急别急,老奴这就给您想想办法,一定不会让您受委屈的。” 施斐点了点头,她最相信陈嬷嬷,陈嬷嬷经验老道,也最是能让她安心的人: “嬷嬷可千万要帮我。” 陈嬷嬷略作思忖: “老奴这就从正门出去,就说去帮你买东西,上寺庙去找她!” 施斐连连点头,甚至还掏出了两吊钱:“雇一辆马车去,快去快回!!” 陈嬷嬷不敢耽搁,转身就走了。 - “不出王爷所料。”厢房之中,琅白拱手对赢纣说: “陈嬷嬷果然要从后门溜出去,找白姑娘,被属下给挡住了。” 赢纣嘲弄的抬了抬嘴角: “一般上不来台面的家伙,在本王面前唱大戏。” 他回望床榻上沉睡的时沉情,身边虽有小桃子侍奉着,但她仍然眉心紧蹙。 医女说,本身身上就有伤,再中了暑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加之身子骨本来就弱,幸好是送回来的早,否则只怕是又要多躺几天。 就是因为这帮女人不安分,让她如此受苦。 琅白询问:“王爷想怎么做。” “她们既然想要搅乱这一趟浑水,本王就不介意让这趟浑水就更大一点。” 赢纣眯了眯眼睛: “去把小世子叫来,本王有话要叮嘱。” 没过多久,小尘尘就被唤了来。 他这心里头还在因为赢纣成亲的事情犯别扭,小眉头拧得紧紧的。 赢纣亲昵的将他抱过来: “你是不是还在因为本王成亲的事情生气?” 小尘尘噘着嘴巴:“儿臣没有。” 赢纣微微的笑了笑,也没有拆穿他的小心思,开口说: “本王倒可以给你一个撒气的机会。” 小尘尘的眼睛亮了亮,朝赢纣看去: “什么机会?” 赢纣抱着小尘尘走到床边,透过一张纱帘,看向里面的时沉情。 小尘尘睁大眼睛:“她怎么了?” “她被人欺负,就是昨天进来的那两个,中了暑气。” 赢纣侧目看向儿子:“你觉得要不要给她出出气?” 小尘尘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丫头本是我们救回来的,又凭什么她们进了王府之后要欺负她!本世子第一个不答应。” 亲昵的揉了揉自己儿子的脸蛋,赢纣勾起嘴角: “那本王就给你一个任务,你务必要好好完成,绝对不能有半点差错,更不许被人发现,你看如何?” 小尘尘重重地的点了点头: “父王放心,儿子保证完成任务!” - 施斐焦灼的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等到现在都不见陈嬷嬷回来。 忽然门被轻轻扣了三声响,她大喜: “进来!” (未完待续) 第1095章 番外:还罚奴婢在这磕头 施斐脸上的笑容在看到来人之后,卸了个干净。 一脸凝重的奶娃娃赢尘负手而立,站在门口: “本世子是来找人的。” 刚才在赢纣那儿就没有讨到什么好处的施斐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声,勉强打着笑意问道: “小世子是来找谁的?” 小尘尘大模大样地跨步进来,身后还跟着个家奴: “本世子是来找白暮瑶的,叫她出来!” “白暮瑶?”施斐眼珠转了转,轻声笑道: “小世子怎么上本王妃这来找白暮瑶,本王妃可从未见过她呀。” 小尘尘闻言眉头一立,斥责道:“你说谎,怎么可能没见过?” 施斐哽住,眨了眨眼睛: “本王妃真的没有见过,你若是想找她,不妨到别处去看看,刚才王爷还来了呢。” 小尘尘一听她不在,立刻不悦的拔高了语调: “那本世子今天早上怎么看着白暮瑶进了你的房门?” 施斐闻言一怔,神色渐渐变幻,赢尘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不吭声,心中有了主意: “你不说是,那本世子这就去问问父王,白暮瑶去哪了!” “别!” 施斐略有些慌张的扯住了小世子的胳膊,赢尘不悦的扭头朝她看去,又抽回了自己的手。 施斐连忙赔笑:“小世子想不想吃糖人啊?” “糖人?”小世子拧眉朝她看去: “什么糖人?” 一见他有了兴趣,施斐心中略松了一口气。 小孩子的注意力是最容易转移的,她必须拖住他才行: “小猫小老虎,您想要什么样子的都有,吃起来还很甜。” “好呀。” 小尘尘欣然同意。 施斐心中大喜,刚要找人去给他弄糖人,小世子又开了口: “让白暮瑶将糖人给本世子。” 施斐嘴角抽了抽,不悦的拧起眉头。 这个家伙怎么张口闭口都离不开白暮瑶。 “小世子,虽说早上白暮瑶来了我的房门,可是她不过就是帮我送东西的,她现在已经回去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去哪了。” 别看这孩子虽小却不好糊弄,闻言立刻沉了脸: “你当本世子好糊弄是,她来的时候领着她的人,走的时候领着你的人出的房门,本世子可都看得清清楚楚!” 施斐立刻瞪大了眼。 这孩子竟然都看见了!? 看她脸色不好,小世子脸上的骄傲就像是刻在脑门上: “看你脸色这么差,你是不是告诉父王,你没有见到白暮瑶?” “不是啊,小世子,您误会我了!” 施斐连忙赔笑: “既然你都看见了,那我也就不瞒着你了,其实是因为我想给你父王一个惊喜。” “惊喜?”小尘尘挑起眉梢:“什么样的惊喜?” 陈嬷嬷急匆匆的赶到了远山寺的山脚下,也不敢耽搁时辰,让自己身边身强力壮的家丁上去寻,寻到了就赶紧让她们下来。 她带着自己年迈的身子,也一路向上攀爬,好容易爬上了半山腰,就瞧见了不远处拥挤的人群。 那里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被人团团围着。 她立刻推开人群,惊现人群之中,除了她带的家奴,还有昏昏沉沉的静好。 静好的额头肿了一个大包,靠在家奴怀中喘着气。 “静好?”陈嬷嬷蹲下身: “你怎么在这儿?白暮瑶呢?” 静好一看到陈嬷嬷,顿时泪水涌上眼眶: “嬷嬷!王爷将白暮瑶给带走了,还罚奴婢在这儿磕头啊!” (未完待续) 第1096章 番外:坏了,这下坏了 陈嬷嬷一听,一拍大腿:“坏了坏了,这下完了!!” 她急匆匆的上了马车,连静好也顾不上: “回府!” 而与此同时,瑾王府内,施斐正在神秘的给赢尘讲: “我去让她给你父王买了点好东西,她是你父王的贴身之人,旁人都买不了,我只相信她,所以你就不要告诉你父王了,好吗?” “既然如此,那你也是一片好心。” 小世子想了想也相信了,笑着说: “我父王房间有一样东西,我可以给你看。” 小孩子天真无邪的眼睛,还有那有些窃喜的神情吸引了施斐的注意,她好奇的问: “是什么样的东西?” 那胖乎乎的小手亲昵的牵起她的: “你跟本世子过来就是了!” 一个小孩子竟然还喜欢玩神秘? 施斐心跳跳,感觉有点期待,跟着他快步往王爷的厢房走。 “嗯……”时深情悠悠的睁开眼睛,立刻听到身侧小桃子的惊呼: “小姐,您终于醒了!” 她只感觉自己浑身无力,身上粘腻腻的很不舒服,倒是头比方才的好了很多。 “我怎么了?” 小桃子认真的道:“您有点中暑,再加上身上的外伤没好,所以才会这般,需要好好补好身体才行。” 时沉情捏着眉心坐起来:“我就知道。” 这副身子骨除了有一个与她极为相似的皮囊,剩下的不及她当年身体的一半! 她迟早得好好补一补自己的身子。 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状况时,时沉情发现自己还躺在赢纣的房间内: “我们走。” 小桃子连忙拦在她身前:“不行小姐!” 她拧起眉头:“怎么了?” “王爷说过,没有经过他的允许,你是不允许出去的。” 时沉情眉心拧得更紧:“可是我要上茅房怎么办。” 不然外面传来了小世子的声音: “就在这儿!” 她一怔,见门被人推开,外面两个人手拉手走了进来。 王妃? 时沉情脸色变了变,终于知道了赢纣为什么要她来他的房间。 而她也清楚的看见王妃脸上的笑容,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直接就僵住了。 “你怎么在这儿?” 时沉情看向有些坏笑的小世子,无奈的瘪了一下嘴回道: “我——” “你别说了!” 施斐大步上前,走到时沉情面前,压低了声音: “你想要跟王爷告本王妃的状是吗。” 时沉情挑起眉梢,无辜的摇了摇头: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 因为赢纣已经知道了。 施斐声音愈发压低: “你少在这儿跟我装无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你现在在这干什么?是不是想故意害我挑拨我与王爷之间的关系!?” 时沉情还未等开口,一道凉凉的男音就插了进来: “是你故意在挑拨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施斐一震,猛的转过身,时沉情亦是朝着门口看去。 赢纣立在哪里,目光森冷: “你为何要撒谎。” 施斐瞳孔骤缩,还转过头来,看着时沉情斥责道: “是啊,你为什么要撒谎!?” 时沉情讶然的眨了眨眼睛,赢纣淡淡的接过了她的话: “本王在说你,王妃,不用回头看了。” (未完待续) 第1097章 番外:你再撒谎,本王休了你 “我?” 施斐脸上一脸茫然无辜,好像是这件事情与她没有关系似的: “王爷您问妾身做什么?这事儿跟妾身也没有关系啊。” 赢纣嘲弄的抬了抬嘴角,越过她,走向主位坐下: “你知道本王今天去了哪吗?” 施斐战战兢兢的立在那糯糯的道: “远山寺。” 赢纣横了一眼时沉情:“她去哪了?” 施斐额头已经渗下了冷汗: “妾身不知。” 赢纣也不恼,捧起茶盏,轻轻地拨了拨茶叶沫,淡淡的道: “你再撒谎,就回家。本王方才给了你那么多次机会,你都不肯说。” “王爷!!” 施斐提着裙子跪下,她真的不想承认,但眼下自己也不得不承认: “妾身其实也是为了咱们好啊,您有没有问过她去远山寺是做什么?” “求姻缘符?”赢纣抬眸: “你知道让她一个身体本身就不好的人去求姻缘符,远山寺的台阶那么多,还要六步一磕头,多少个人指着本王的后脊梁骨说本王苛待手下?” “……” 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施斐的脸色变了变,却敏锐的发现了一丝不对: “可是只要她不说,没有人知道她是王府中的人啊。” 赢纣不屑于再与她多余,示意琅白接着说下去。 琅白毕恭毕敬的道: “王妃身边的那个静好,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们两个是王府中的人,还在那儿大肆宣扬说,她是受了王妃之命。” “搞得那些老百姓们全都知道了,还说这不是在求福,这分明就是让她来送死。” “可您的身边那个静好却是不忿,吵吵嚷嚷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在那儿大肆宣扬说这是王妃的旨意,不听就是在跟王妃作对,引了诸多老百姓的不满,觉得您纯粹就是在刁难人。” 施斐越听,脸色越是惨白。 她们虽然生为皇亲国戚,但是却也怕老百姓的议论,一传十十传百,整个皇城中到时候都会污烟四起,损坏她整个人名声。 她受家父之命,嫁给赢纣,成为王妃,代表的是她整个世家大家族的颜面,可如果…… 她刁难人的事情被爹爹知道的话—— 想都不敢想,施斐哭着看向赢纣祈求道: “都是我不好!王爷!都怪妾身不懂,听信了外面的那些谣言,以为姻缘符就是要贴身侍女每六步一磕头去求才好。” 赢纣眸光暗了暗: “你确定像她这样的身子,六步一磕头,能活着回来?” 施斐的头压得低低的: “是妾身疏忽!还请王爷不要再怪罪妾身,妾身再也不敢了!” “本王不怪罪你倒好说,可是外面的老百姓早就已经看到了,眼下只怕是半城人都知道你王妃苛待下人。” 赢纣斜了她一眼: “本王若是让别人宣扬本王娶了一个心肠狠毒的王妃,那本王倒不如不娶。” 施斐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王爷千万别这么说,妾身再也不敢了,妾身这就领着暮瑶去最好的医馆去看病!” 说着她看向时沉情,目光中的急切,似乎是想让她帮忙说两句,把这事含糊的过去了。 赢纣却愈发沉了脸: “若是要轮到你来给她看病,只怕她早就死在了本王府上了!” (未完待续) 第1098章 番外:你要如何答谢本王 施斐一震,顿时红了眼眶。 一个平常在家中娇滴滴的大小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她就算是不喜欢一个家奴,随随便便也能杀了的,可是轮到这,她不过就是惩罚这家奴一下,就让王爷如此大怒。 过两日就要回门,她一则是怕父亲听到外面那些风声风语,二则是怕王爷不高兴了,不陪她回门。 施斐只能软声细语的央求: “那王爷也想要妾身如何,妾身就如何,只求王爷不要生气,妾身真的知错了。” 赢纣冷冷的搁下了茶盏,下了命令: “以后本王身边的人,你不要动。” 施斐闻言,有些不情愿的看了时沉情一眼,只好点了点头。 这白家妹妹成了王爷身边的丫鬟,本以为可以随便差遣,却没有想到竟然得到王爷如此庇护。 她眼中闪过一抹妒恨,嘴上十分乖巧: “妾身以后再也不会了。” “至于旁的……”赢纣冷着的眉眼慢慢放下来: “你想要在王府如何便如何,但只有一样,只要是本王身边的人,你都不许动,别人动你也一样要护着,否则他们出了任何一点差错,本王都会拿你试问。” “是……”施斐满头冷汗:“妾身谨遵王爷教诲。” 见她虽然心有不忿,但到底还是老实了。 赢纣放下了茶盏:“下去。” “是。” 施斐站起身来,向后退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又有些期待的望着赢纣: “王爷今夜不妨跟妾身一同用晚膳,妾身带来了很多家中的小菜。” 赢纣却是连头也不抬: “本王没空。” 施斐皱了皱眉头,只好退下了。 等她一走,小尘尘飞奔似的扑向了赢纣的怀中: “儿臣做的怎么样?” 赢纣毫不吝啬地摸了摸他的脸蛋夸奖,时沉情瞧着这一幕,心中隐隐有了思量: “你们不会是挖了个坑给她跳。” 小尘尘埋在她爹怀里,扭过头来看着她: “就算是挖坑又如何,她心术不正,不是还欺负你来着吗,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我与父王!?” 小包子似的人儿,鼓着脸颊,看起来十分可爱,时沉情没忍住,走过去,轻轻的捏了下赢尘的小脸蛋: “那小世子说让奴婢怎么感谢你们才好!” 赢尘眨了眨眼睛,扭过头来看着赢纣道: “父王定!” 时沉情一怔,抬眸看向主位上的男人。 他眸光深深,正望着她。 不知为何,她在他的注视下,忽然觉得有些局促,微微低下头。 默默良久,上面的人终于开了口: “陪本王用晚膳。” “啊?”她抬头:“您刚才不是说没有空——” 男人一脸的理所当然: “是与她没空,你是本王的贴身侍女,走到哪都跟着本王,自然而然与你有空。” 他斜了她一眼:“今天晚上本王要吃一顿你自己亲自做的晚膳。” 时沉情一听,自己又要做菜,脸色大变: “可是奴婢不会做啊!” 小世子却不愿了: “你怎么不会做?上次你做的菜好吃极了,我现在还念着那个味道。” “可是那个……”不是她做的呀。 “无需多言。” 赢纣见她想要拒绝,立即开口截断了她的话: “今天晚上本王必须要看到你做出来的三道菜,否则本王绝不轻饶。” (未完待续) 第1099章 番外:我们选错了敌人 做菜其实论起来,不难。 可问题是,她不会做菜啊。 时沉情凝视着小厨房的锅已经足足有一炷香的时辰,身侧的小桃子手托着下颚,半张着嘴正是熟睡,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见时沉情还保持着那个地方不动,都快石化了: “小姐,您怎么还不做饭啊?” 她急匆匆的走向门口,看了一眼天色:“眼瞧着就快要到晚膳的时间了,三道菜,您这要怎么做?” 时沉情肃然的盯着这口锅:“不知道,你会做吗?” “啊?”小桃子脸色一变,没有想到她竟然这般不靠谱:“您若是不会,为什么要答应。” 时沉情闻言冷笑一声:“我倒是想了,可是我也得又机会才行啊。” 回想起方才那对父子俩一唱一和的样子,时沉情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想当年她当太女的时候什么学不会,但就是对做菜一窍不通。 她扭头看向食材堆儿,王爷的小厨房里面准备的一应俱全,都是留着给她“大显身手”的。 安然放在竹篮里面的鸡蛋吸引了她的注意。 时沉情眼睛一亮,把一筐鸡蛋全都给端来了。 小桃子惊恐的看着她:“你这是要干什么?” “做菜啊。”时沉情抱着鸡蛋就像是抱着小金库一样: “三样菜,齐了。” 小桃子不解:“您这怎么做三样菜啊,这不都是鸡蛋吗?” “这你就不懂了?”时沉情拿起一个鸡蛋:“要不怎么说,我是主子呢,我这脑瓜子就是比别人的好。” - 北厢房内,施斐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你说王爷要求白暮瑶给他做饭?” 陈嬷嬷点了点头:“是啊,听说还要做三道菜呢。” “王爷不是说没有空吃晚膳吗?怎么这会子又有空了?”施斐有些心浮气躁的扇了扇扇子:“还特意叫她做?” 陈嬷嬷眼露精光,略作思忖道:“老奴觉得此事蹊跷。” “怎么说?”施斐拧眉朝她看去。 “您不觉得今天的事儿有些太过巧合了吗?就凭您方才给奴婢说的那些事儿,奴婢越想越觉得我们进了别人的圈套里。” 陈嬷嬷眉心深锁:“说不定,咱们选错了敌人。” 施斐闻言怔了怔,疑惑的偏了偏头:“选错了敌人是什么意思?” 陈嬷嬷稍稍掂量掂量,试探性的道: “也就是说,王爷其实看中的并不是白善善,而是白暮瑶?” 白暮瑶?! 施斐醍醐灌顶,想到今日早上王爷与她的种种,一切好像都串联了起来:“我怎么没有想到!?” “您别忘了,王爷曾经为了白暮瑶饮下了整瓶毁颜露,才导致他的嗓子变成如今这般的!” 施斐狠戾的眯了眯眼睛,经过陈嬷嬷的提醒,她也慢慢的明白过来: “我说呢,怪不得王爷这么护着这个女人,甚至不惜让我这个王妃在她面前毫无尊严的道歉!!” 她狠狠的摔了手中的扇子:“原来那个小贱蹄子在那儿等着我呢!!” “王妃别生气。”陈嬷嬷俯身将施斐丢的扇子给捡起来,“只要是找到了贼,难道还怕贼跑不成?” 施斐朝她看去:“嬷嬷有何高见?” (未完待续) 第1100章 番外:三道菜 “白暮瑶不是有一个姐姐叫白善善吗?”陈嬷嬷挑起眉梢:“您身为王妃,需要端庄持重,但,妾室却不同啊。” 施斐闻言,稍稍想了想,忽而有些开怀:“有理!” - 小厨房里面水雾重重,时沉情将三盘菜盖上了盖子,交到小桃子手中两盘。 经过了方才在厨房中看见了时沉情是如何作者三样菜的小桃子对手中的菜品表示了严重的怀疑: “你这能行吗?万一王爷到时候要是发了怒可怎么办?” “他有什么可生气的?”时沉情神气的晃了晃自己手中的菜盘: “说好了三样菜,一样不多一样不少。” “可是……这三样菜——” “哎,别担心。”时沉情堵住了小桃子的嘴,看了眼时辰:“天色不早了,咱们走?” 时沉情喜滋滋的领着自己的小丫头摇摇晃晃的往赢纣的厢房去,然还未等走到地方,就瞧见一个人。 天色近黄昏,一颗有年头的大榕树下立着个身子婀娜的女子,正望着远方看夕阳。 这一幕挺美的,时沉情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然后走上去,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奴婢见过王妃。” 施斐略有些惊讶的朝她看来,略施粉黛,樱唇抹得是水润的蝶唇妆,一双美眸潋滟生情,蕴了这夕阳的眼色,活像是在日头下出了水的黑珍珠: “原来是瑶瑶。”她的声音温柔得像是拂过的东风,时沉情微微颔首: “奴婢奉王爷之命做了三样菜品给王爷,这就去给王爷送去,奴婢告退。” 施斐这仿佛是在画中定格了的造型慢慢变换,举手投足之间那都仿佛仙气缥缈: “哎,慢着。”她盈盈迈步走上来: “本王妃还没有用晚膳,先前跟王爷说用晚膳,王爷说,没空,这会子是又有空了吗?” 时沉情嘴角抽了抽,回想起之前赢纣跟她的说过的那一番话: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不过就是听王爷的,王爷说什么奴婢做什么就是了。” “这样啊。”施斐眼中的笑意凉了凉,目光从她的菜盘上挪出来:“你下去。” 时沉情连连点头,捧着盘子就下去了,完全没有看见身后的女子是如何狠戾的眼神。 她兴致冲冲的走向门口,琅白正等在门前,看见她扬唇笑了笑:“终于做好了,王爷和小世子可是一直在等着您呢。” “我这不是来了吗?”时沉情笑嘻嘻跨门而入,抬眸朝房内望去。 赢纣正站在赢尘的身后,教他捏着笔习字,他宽大的衣袖被他挽起,露出纤细肤白的手腕,修长的手捏着小尘尘的小胖手,在纸上落下一撇一捺。 这一幕美得宛若一副画,她不禁看得呆了呆。 这样的男人,这样的孩子,孩子的娘究竟是狠心将他们两个人抛下,还是另有隐情? “王爷。”正当她深思的时候,琅白开口打破了宁静:“晚膳来了。” 赢纣抬眸朝她看来,眼中仿佛含着光,看得时沉情呼吸微促,情不自禁的吞了一口口水,开始后悔了、 她怎么就做了这三道菜呢? 她暗暗拧起眉头,感觉对待这样一张面孔,做这三道菜简直就是糟蹋了眼前这俩人。 “既然来了,那就入座。” 赢纣微微站直了身体:“让本王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东西。” (未完待续) 第1101章 番外:你做的什么菜 时沉情闻言愈发后悔,僵硬的将手中的三个菜盘子放在了桌子上。 米饭与白面已经准备好,她吞咽了口口水,与小桃子暗中对视一眼,随后戒备的看想赢纣: “王爷,奴婢先说好,奴婢做的,并不是那么的完美。” 赢纣闻言高深的眯起凤眸,薄唇轻轻勾起:“多不完美,本王一看便知。” 时沉情汗颜,走上前,轻轻的将手放在了菜盘子的盖子上,刚想揭开,呼听外面一声呼唤:“王妃到——” 时沉情手一颤,倏地朝门口看去,坐在桌案旁的赢纣微不可察的拧了凝眉心,脸上的轻松表情渐渐隐去。 施斐怎么来了?难道是因为她方才说的晚膳的那件事儿所以特意过来? 心里这样想着,施斐就出现在了门口,依旧是方才的一身装扮,步摇上的流苏轻轻晃动,白纱绣着金边,站在门口,夕阳打过来,整个人身上都仿佛堵了一层金边一边光芒万丈的: “王爷?” 她俏皮的挑起眉梢:“方才在院子里面,看见了沉情,说您正在用晚膳。” 说完,她拍了拍手:“妾身就擅自将妾身为您准备的菜,给您送上来了。” 一个一个端着精致托盘的家奴走了进来,将菜放在了桌子上。 还没揭开盖儿呢,时沉情就闻到了一股香气。 她心里咯噔一声,略有些不安的敲了敲瓷碗,小心翼翼的看向了赢纣。 这下完了,现如今有着琼浆玉露相比,她那三道菜,充其量是一杯白开水,还是铁锅烧的那种。 而赢纣的神情似乎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开心,面如止水,难以揣摩。 施斐嘴角带着笑意,望着眉头锁得紧紧的赢尘: “妾身不知道小世子喜欢吃什么,所以就弄了很多甜的和糯的或是辣的挨个选,好让小太子吃的开心。” 话毕,蒙着菜的盖子,齐齐被掀开来,顿时香气扑鼻,光是菜的卖相,都让人觉得食指大动。 小桃子脸上的笑容愈发僵硬,往时沉情这边凑了过来: “完了,姑娘,我觉得我们这边算是悬了。” 时沉情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施斐回头看向时沉情,余光瞥着时沉情手中那寒酸的三个碗盘,嘴角微不可察的扬起了一丝得意的笑: “瑶瑶,你是给王爷做菜的,赶紧的把盖子揭开,看看都做了什么。” “……”时沉情抿了抿唇笑着道: “王爷,王妃做了这么多好吃的,您可要好好尝一尝!奴婢光是看着都觉得馋呢!” 赢纣闻言眉心紧锁,不悦的抬头朝她看来。 眼中的锐意看得时沉情心里咯噔一声。 “本王怎么说的,你就怎么做,少说废话。” 时沉情倒吸一口凉气。 施斐掩下心中不悦,眯了眯眼睛: “是呀,瑶瑶,赶紧拿出来,王爷等的就是你做的菜,本王妃的和你的相比,不过就是陪衬罢了。” 时沉情心中腹诽。 她这一桌子佳肴这若是成了陪衬,那她做的估计就是给神仙吃的了。 看来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她歉意朝着赢纣笑了笑,慢慢的揭开了自己的盖子。 众人探头看去,略有些惊诧的扬起眉头。 就连小尘尘都拧起了眉:“这是……” 时沉情讪讪的道: “水煮蛋。” (未完待续) 第1102章 番外:真是丰盛 水煮蛋? 不仅仅是水煮的,余下的盖子被下人揭开,分别是煎鸡蛋和打散的水煮鸡蛋。 时沉情脸上的笑容愈发坚持不住了,小桃子干脆都闭上了眼睛,实在是没眼看。 “你这个……” 施斐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嘴角的笑容瘾得越发辛苦: “可真是三道菜啊,真的好丰盛呢。” “扑哧!” 话音一落,有家奴没忍住,扑哧的一声笑出来,小声的议论: “这纯粹就是在糊弄!” “这样还不是糊弄的话,那我头都能卸下来。” “她的胆子也太大了,王爷要他做三道菜,她竟然做了三个鸡蛋?” “我看煎鸡蛋好像没熟,你瞧那蛋黄还在里面含着呢。” 细细碎碎的议论声入了耳。 时沉情嘴角抽了抽也没吭声,她已经竭尽她的所能。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 本来她心里就很不抱希望,觉得被惩罚或者被比下去都是应当的,但没有想到。 施斐这不是给她打趴下了,而是直接给她埋到泥里头了,连个脑瓜都不让她漏的那种。 她悄悄地瞧向赢纣,只见赢纣的脸色依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于小尘尘都平静如水一般。 这对父子俩在想什么啊?怎么这么难以琢磨? 施斐帕子掩着唇,心里头高兴得都快开出花来了,她含蓄的道: “这……道菜还是挺补充身体,挺有营养的。” “有什么营养呀?”施斐身边的小丫头道: “这纯粹就是糊弄咱们王爷,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说着还白了时沉情一眼。 施斐斥责道:“好大的胆子,当着王爷竟然说这样的话!” 那小丫头被说的一哽,委委屈屈的眨了眨眼睛: “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她不用心。” 施斐却愈发的恼怒: “瑶瑶对王爷的心,天地可鉴,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出去掌嘴!” 时沉情见状赶紧阻拦: “王妃何必动这么大的火气,奴婢的确准备的不好,她说的也是实话呀。” 说罢她眸光转了转。 这王妃在捧杀她,明明知道她做得并不是那么好,却还要句句字字的夸她是天下独一无二,还天地可鉴。 这话叫别人听到了,出去宣扬一番,都会觉得她白暮瑶是一个糊弄主子的刁奴,而王妃倒是一个善良可人的好王妃了。 施斐捏着帕子真诚的瞧着她:“什么实话!都是本王妃没有教好丫头。” 说着她站到赢纣身边,将时沉情那个寒酸的水煮蛋往前推了推: “王爷,您快尝尝,她辛辛苦苦煮的水煮蛋,千万别凉了。” 辛辛苦苦煮的水煮蛋? 时沉情听了都想笑,立刻站到小尘尘一侧: “小世子,王妃为您和王爷准备了这么多东西,你想先吃哪样?奴婢帮您布菜。” 施斐身边的小丫头见状立刻将时沉情往旁边一挤,亲切的站在小世子身边,阴阳怪气的道: “是呀,小世子,你想吃什么呀?奴才给您布菜,这水煮蛋或者是荷包蛋,在哪儿都能吃,谁做都一样,况且她做的还没熟,这吃了若是肚子痛就不好了。” 小世子眉头拧得紧紧的,不悦的朝她看了过去: “饭桌之上,谁允许你多嘴?” (未完待续) 第1103章 番外:你在瞧不起本王吗 房间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便是连施斐脸色都黑了,拧着帕子不言语。 那方才说话的小丫头脸色一变,立刻诚惶诚恐的向后退了一步: “奴婢多言,奴婢该死!还望小世子恕罪!” 小尘尘年纪虽小,气势却压得十足: “本世子还没有说什么,你们就在这儿胡言乱语,真是影响本世子的心情。确实是话太多,该掌嘴。” 小丫头越听脸色越苍白:“是奴婢多嘴!” 赢纣凉凉的瞟了身侧黑着脸的施斐一眼: “你们王府的人都是这般吗?” 施斐身子颤了颤,眉心紧锁道: “妾身该死,没有好好教育好自己的手下,还望王爷莫要见怪,妾身这就去好好教训她,掌她的嘴。” “不用了。” 赢纣收回目光,冷声说:“坐下,一同用膳。” 小尘尘闻言眉心拧得更紧了,没吭声,施斐却有些讶然,双眸中顿时散发着光亮,小心翼翼并试探的问: “妾身可以吗?” “哼。”小世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拒绝满满的写在脸上。 赢纣示意她坐对面: “重新拿一双碗筷来。” 下人应声去了,十分欣喜的坐在对面接过碗筷,拿起布菜的筷子给赢纣夹菜: “王爷尝尝,这是妾身从家中带来的厨师,他做的这道菜很是爽口呢。” 赢纣低垂着眸子,没有理她,反而看向了时沉情: “你还愣着做什么?” 时沉情茫然的看向他,赢纣凝起眉头不悦的道: “让你剥个鸡蛋壳也要本王命令你,你才懂吗?” 时沉情一哽,赶紧拿了鸡蛋在桌子上一敲,开始慢条斯理的剥鸡蛋壳,余光偷偷瞥着赢纣。 这人怎么想的呀?这一大桌子菜肴不吃,吃她的水煮蛋? 施斐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看着自己砸进去的菜,还原模原样的放在赢纣的碗筷里,她试探着问道: “王爷,您不尝尝吗?” 赢纣面不改色的道: “这些东西既然是你带来的,你就负责吃掉,否则端出去也是浪费。” 施斐不敢置信:“王爷留妾身下来,就是为了让妾身将这些吃掉吗?” “不然呢?” 赢纣反问:“本王记得本王说过,今天晚上与你没空吃晚膳。” 施斐有些恼: “可是您不是还要您的丫鬟给您做菜吗,这三道菜不都是她做的吗?” 这偏心也偏得太明显了! 她真的忍不了了,好歹她也是王妃,昨日才嫁进来,今日就开始坐冷板凳了吗? “王爷妾身不知道迎娶妾身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妾身竟然嫁了进来,也是一心一意想要跟王爷过好日子! 可您若是吃饭都不愿意跟妾身一同,我们如何才能做夫妻?” 赢纣神色淡淡的,取过时沉情手中剥了半个的鸡蛋,慢条斯理的咬了一口。 他似乎像听不见一般。 如此冷漠的态度,看得施斐眼眶都红了: “她给您做的,不过就是鸡蛋罢了,您还当个宝!” “啪!!!” 瑾王猛的拍向桌案,桌子上的餐盘都颤了颤: “你这是在骂本王还是在骂谁?” 他一个眼刀看过去: “打从进来开始,你就一直在嘲弄她,是在瞧不起本王吗?” 施斐轻咬下唇:“妾身让人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可您就吃鸡蛋啊。” 赢纣眼中像是淬了毒一样: “本王想吃鸡蛋,所以让她做的,你有意见吗。” (未完待续) 第1104章 番外:好一出夫妻情深 “王爷恕罪!” 屋内的家奴乌泱泱的跪了一地,王妃首当其冲,虽是心有不忿,却还软软的道: “妾身不过就是一时气恼才说的气话,还望王爷莫要见怪。” 赢纣闻言眸色暗了暗,冷眼瞟着她: “本王今日公务繁忙,没有空要吃什么,不过是想吃水煮蛋充饥,你给本王送的东西本王很喜欢。可是本王没有空吃,这些食物让给你也不算浪费,你这是哪门子来的委屈?反倒在这阴阳怪气的说本王?” 顿了顿,赢纣又说道: “本王倒是看起来你不像一时气恼,而是有所预谋,你知晓本王命手下去厨房给本王做吃的,所以你故意来此,是吗?” 王妃眉心愈发锁紧,气势消了一半: “王爷您怎么能这么想呢?妾身根本就没有想过呀!” 施斐跪着,向前挪动两步,将纤纤玉手放到了赢纣的双膝上。 眉眼间的真诚与泪水连时沉情看了都有些心疼眼前这美人儿: “虽然王爷今日拒绝了妾身,可是妾身的心里仍然惦记着王爷。 如果是王爷没有吃好,身子不好,生了病,那到时候岂不是妾身的过失?妾身只是想让王爷吃好一点,所以不管王爷要不要跟妾身吃饭,妾身都准备着了。” 两串泪珠应声落下,更是悲切的望着他: “妾身知道今日妾身错了,看王爷吃饭,一时性急,忙不迭的给您送来,如果是惊扰了王爷安,妾身这就走就是了,王爷别生气,别怪妾身好不好?” 赢纣静静的看着她,慢慢的将她搭在自己双膝的手取了下去。 施斐轻咬下唇,楚楚可怜的抬眸朝他望着。 良久良久,赢纣轻抿薄唇,轻声说道: “爱妃有心了。” 如此轻柔的语气,让施斐的眼中骤然显现了光亮,期待的看着他: “妾身不辛苦,只要是王爷能够体会妾身的好意,妾身就心满意足了。” 二人四目相对之时,好一出夫妻情深。 施斐身边的老嬷嬷脸上几乎都快要笑出一朵花来,连忙给她们这些下人使眼色。 还不赶紧走,给这两位主腾地方。 时沉情机灵的向后退去,刚走没两步,就有人抓住了她的衣袖。 时沉情微怔,扭过头去,小世子正扬着包子脸,十分倔强的看着她: “本世子还未用完膳,你要去哪?” 他一遍说着,余光一边看着施斐,小小的身子仿佛带着一级警戒状态。 “还不快点给本世子布菜!” 说着他扯着时沉情往她的椅子上去。 陈嬷嬷一见时沉情还要留下来,这哪行啊?赶紧给时沉情使眼色。 还不赶紧退下?没眼力的东西。 时沉情也想落个清闲。 可一面是陈嬷嬷,一面是小世子,她能谁的?还不是听最大的。 小尘尘却有些恼: “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不要她留下来!?” 陈嬷嬷吓了一跳,连忙陪着笑说道: “小世子您可误会奴婢了,奴婢怎么能是那个意思呢?” 小尘尘越听这话却是越生气: “那你一个劲儿的给她使什么眼色,不要以为本世子年纪小就看不懂!” 赢纣忽而开口:“尘尘,你下去。” (未完待续) 第1105章 番外:她们怎么就没有你这个道行 小尘尘愣了一下,小身子愈发气得起伏,粗眉皱得紧紧的,卯着劲儿不动。 王妃这对主仆俩齐齐的偷眼朝他看去。 见这孩子这般,施斐嘴角的笑容愈发加深,柔柔的说道: “王爷为何要让小世子出去,让他待在这儿挺好的,小孩子总会黏着爹爹多一些。” 她亲昵的凑过去伸出手,揽住了小尘尘的身子: “更何况妾身见到小世子,第一眼就觉得很投缘,还没有跟小世子好好的聊过呢,小世子若是不嫌弃就留下来,再吃点?” 这孩子偏生犯了倔劲儿,赢纣要他走他不走,一听施斐说这话,顿时甩开自己的身子: “谁要吃你的东西!” 他气得脸色涨红:“本世子才不稀罕呢,走就走!” 说完迈着小短腿就跑了。 “小世子!!” 施斐虚唤了几声,略有些尴尬的看向赢纣: “妾身有罪,不讨这孩子喜欢。” 赢纣面无表情的看向赢尘的背影,语气也淡淡的,不太在乎: “他素来性子娇纵,是本王惯的,王妃不要见怪才是。” 施斐闻言顿时温软了眉眼,笑的很是好看: “妾身就喜欢小孩子的这种性子,多活泼呀,况且小世子与王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大必定是个美男子,妾身心疼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怪呢?” 赢纣微微昂首,没有理会她,随即看向时沉情: “你去找小世子。” 时沉情领命。 与此同时,施斐也跟陈嬷嬷使了一个眼色,陈嬷嬷亦是随着时沉情一起退下。 二人一同站在门口,走远了些,知道她们两个人的说话,确保不能传到屋内人的耳中,陈嬷嬷便收了谄媚: “你这丫头倒是机灵,竟然如此讨得小世子欢心?” 时沉情轻笑着摇了摇头: “奴婢是王府中的人,小世子与王爷都是奴婢的主子,何来讨欢心一说,只是忠心耿耿,幸得两位主子垂怜。” 陈嬷嬷微微昂首,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斜眸看着时沉情: “那你这可不一般啊,不过就是忠心耿耿,就能让王爷与小世子对你另眼相待,这王府里面忠心耿耿的家族也不少,他们怎么就没有你这道行呢?” 她斜眼看来,语气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怎么就没像你似的,恨不得把王爷勾-引到床上去呢?” 时沉情赶紧掩唇笑了笑: “嬷嬷瞧您说的,把奴婢当成那祸国殃民的狐狸精了!” 她一脸纯真的眨了眨眼睛: “现如今王妃与王爷感情好,做奴婢的也高兴啊。” 陈嬷嬷似笑非笑的扭头望着她: “你高兴的话,那天晚上怎么你顶替了你的姐姐,抢了咱们王妃的新婚之礼?” 时沉情心里咯噔一声,脸上的笑容依旧未变。 陈嬷嬷目光锐利的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老身差点就被你给瞒过去了。” “……” 时沉情挑眉不答,老嬷嬷在她的身边左右走了几圈: “你道行倒是深,将老身给瞒骗了过去,老身特意问过了你姐姐身边的一个人,你姐姐那天晚上整晚都没有回房,只有你跟王爷二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未完待续) 第1106章 番外:随我去喝茶 陈嬷嬷陡然一眯眼睛,狠厉的朝着时沉情看去: “不如你都告诉老身,你都做了什么?总不能是一晚上就在王爷身边守夜?” 时沉情黛眉皱了皱,沉下脸: “嬷嬷请慎言,奴婢是什么身份奴婢很清楚,又不是什么暖床婢女,我想您也应该更清楚才是。” 陈嬷嬷轻轻笑了两声: “王爷的品味老身还是知道的,否则又怎会娶了我家小姐,可是就是架不住有人想要狐媚惑主博点名声,去勾-引男人。” 四周围有几个丫头慢慢涌上来,看似无意的站到时沉情的左右,实则是将她包围。 时沉情环顾四周,讶然的呦了一声:“嬷嬷这是想干嘛?难道还想抓我不成?” 陈嬷嬷抬起手轻轻的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 “没那么严重,别紧张。你那个婢女呀,刚才被我的人请去喝茶了。” 沉情脸色一变,忽然想起方才一大波家奴退下的时候,小桃子也在其中。 怨不得张口就挑刺,原来她有把柄捏在手中。 陈嬷嬷这边轻轻地将碎发挽到耳后: “我呢,也想请你过去喝喝茶,也没有别的意思,你看你愿意吗?要是不愿意,留你的丫头一个人在那儿也行的。” 留小桃子一个人在那,命都估计快没有了。 时沉情轻笑了一声: “左右我也闲来无事,跟嬷嬷一起喝茶也未尝不可。” 陈嬷嬷见她如此懂事,点了点头: “你知道就好了,跟我走。” - 北厢房的地界全部都是施斐的。 施斐的家人生怕她生活的不够好,所以给她派来了许多家奴作为陪嫁,也都聚集在北厢房中,故而北厢房里面所有的人都是王妃的人。 时沉情被她们领着来到了一间最偏僻的房前,她冷着脸调侃道: “看来这茶还真是香,小桃子在这样的房间里也未说要回来。” 陈嬷嬷闻言也打着哈哈:“是呀,你进去品品就知道了。” 时沉情推开门,空气中浮动着一些细小的灰尘,又蔓延着一丝古怪的味道。 抬眸看去,小桃子被人退下了外衫,只做了一件薄薄的里衣。 但凡是能够露在外面的都被遮住,反倒是里面的肌肤被大肆的展露开来。 屋子里面虽没有男子,但如此姿态也是赤-裸-裸的侮辱。 小桃子的一张脸已经吓得铁青,看到她声音都颤得几乎快要哭出声了: “姑娘……救我。” 时沉情顿时脸色一沉:“陈嬷嬷,动用私刑,这怕是不符合规矩?我怎么说也是王爷身边的人,若是她有什么错,你只管回了王爷,叫王爷惩罚就是了!” 陈嬷嬷关上门,将时沉情这对主仆俩困在这简陋的房子中: “规矩是人定的,虽说你是王爷身边的人,可他她不是,她还在王妃的管辖范围之内。” 时沉情转过头来,眸中似是透着冷刀: “那既然如此,嬷嬷就说一说,她犯了什么罪。” 陈嬷嬷被她的目光看得心中一凛。 这丫头看起来年纪不大,气势倒是十足,差点要将她压了过去。 她清了清嗓子,刻意避开时沉情的眼神: “刚才出去的时候,她不小心打翻了王妃最爱的茶盏,自然是要惩罚一番。往她身上抹了蜜,待会儿让蚂蚁滚过,走一圈就是了,也不算刁难。” (未完待续) 第1107章 番外:赔你一个 时沉情闻言恍悟的点了点头,目光中的小桃子浑身发抖,牙关都在打着颤。 她的肌肤上被摸了蜂蜜,黏腻的一层,仿佛下一刻就要沦为蚂蚁的食物。 时沉情看着小桃子满脸的惶恐,侧目朝面色如常的陈嬷嬷看去: “就您而言,什么样才是真正的刁难?” “死就是刁难。”陈嬷嬷目光中的嘲弄一点也不吝啬的朝她看来:“我留她一条命已经算是我的仁慈了。” 听见这话的小桃子一张脸吓得煞白: “嬷嬷,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那杯盏奴婢甚至都没有看见,不知道怎么的就碎了。” 她面露殷切的看着时沉情:“姑娘,我真的没有故意的,我真的没有看见……” “我知道你没看见,那茶盏那般金贵,怎么能入得了咱们的眼?”时沉情转过头,看向身后的陈嬷嬷:“陈嬷嬷,我这个丫头粗笨,不懂事儿,可否能让我看看碎了的瓷杯?” 陈嬷嬷闻言微不可察的眯了眯眼睛,打了个响指:“怎么不能让你看,老身还特意留着就打算是要给你看的,免得到时候你说我们碰瓷你们。” 奴婢端着托盘走了上来,图案盘上面放着碎裂的茶盏片。 时沉情挑起眉梢,捏起帕子,对着光线好的地方看了看。 什么茶盏,不过是酒盏,就是一顶极好的夜光杯罢了,出产地还是她们安乐国的呢。 真当她们这些小丫头不识货,不过是拿了点贵重物品就可以出来碰瓷了。 时沉情心中冷笑:“诶?” 她将手中的碎片轻轻放回去:“这个杯子,奴婢曾经有幸见过一模一样的诶~” “你胡说!”端着托盘的小丫头拧起眉心:“你怎么可能见过一模一样的,这可是上好的夜光杯。” “姑娘别生气,我没有撒谎,真的是一模一样的。”沉情无辜的眨眨眼,看向陈嬷嬷,好脾气的笑了笑:“这杯子虽是金贵,但如若是奴婢给您赔一个,小桃子的处罚,能不能从轻处置?” “赔?”陈嬷嬷闻言有些好笑的挑起眉梢,看着托盘中的碎瓷片:“你赔得起吗?” 别不是看见了什么绿色的杯子就以为长得一样,是一个货色了? 时沉情自然而然也看见了陈嬷嬷眼中浮动起来的嘲讽,她撅起嘴巴,宛若是智障一样轻轻地牵住了她的衣袖,左右摇晃求情: “嬷嬷,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奴婢真的看见了一个绿色的杯子,颜色真的是一模一样的~~” 身侧的小丫头闻言不禁开口嘲讽:“绿色的杯子,这是夜光——” “哎,无需多说。”陈嬷嬷眼中精光乍现,见时沉情面露殷切,她亲昵的拍了拍她的手: “既然你见过,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去把那一模一样的杯子带回来,我就可以轻饶了她,不过我筹划说在前头,你要是带回来的是假的,亦或是什么旁的东西耽误了我的时间,那我可就不是这么轻轻松松就能解决的了。” 时沉情点头点头:“您放心,我绝对会把这个绿色的杯子给您带回来,绝对是一模一样的颜色,分毫不带差的!” (未完待续) 第1108章 番外:想我的妻子 看着时沉情急匆匆离去的背影,陈嬷嬷的身边的小丫头愤愤不平:“您为什么要给她出去找杯子的机会啊?这丫头一看就不识货,万一带回来什么破杯子,那不就是在耽误您的时间吗?” 陈嬷嬷闻言冲这小丫头高深的笑了笑:“正是因为她带回来的一定不是什么值钱货色,所以老身才要让她去拿。” “啊?”小丫头不懂,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嬷嬷这话怎么说?” “你忘了方才老身说过的,只要是她拿不会一模一样的夜光杯,我们会给她什么教训吗?”陈嬷嬷朝发抖的小桃子看去:“只要是她拿不出来,你呀,就别想走了。” 小桃子脸色煞白,死死的咬着牙根,也不敢吭声,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了。 祈祷时沉情能在一个时辰之内赶回来并且将夜光杯原物奉还。 - 时沉情出府没有用多大的功夫,上了马车急匆匆的就往澜清坊赶。 澜清坊内。 厉莫善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手中的折扇,一脸的苦闷与忧愁。 而在身前,两个冷面俊男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许久,终于,一个人开口打破了这古怪的氛围:“您在想什么?” 厉莫善闻言,懒洋洋的抬了头,一席绯红色的衣纱卷着桌案上的笔墨掉在了地上:“我在想什么?” 他墨眉紧蹙:“自然是想我的妻子。” 是否和非也相视一眼,“主子,您虽然曾经为帝女身边的凰君,但你们两个人有没有夫妻之实,也不是您愿意要嫁给她的,如今怎么倒还心心念念上了?” “你懂什么?”厉莫善冷下脸朝他看去: “想当初,我从那么多的男宠中脱颖而出,成为我妻子身边最得宠的男宠,难道我除了靠的我的美貌,还有什么?” 他一双桃花潋滟生情,看的身前的两个男人齐刷刷的起了鸡皮疙瘩:“还有我的这一颗真心啊。” “你们不知道当年的沉情有多么的有派头,身为帝女,她一点都不必男儿逊色,坐在龙椅上的那个气派,只看一眼就足够我念想一辈子的了。” 厉莫善慢慢的地垂下了眸子: “可如今,她却被困在那个王府中,作为一个小小的婢女,想一想,就觉得糟蹋了,像她这样个人,就应该成为那万人之上的。” “东家!”门被轻轻敲了敲,厉莫善抬眸看去,闻外面有人前来禀告:“白家白暮瑶求见。” “情情?”厉莫善大喜,猛地站起身来,露出那两颗小虎牙:“快快有请!” 时沉情撑着腰跨门进来,就见不远处摇晃来一抹绯色,妖娆而又风情,她嘴角抽了抽:“厉莫善你这是什么打扮?” 赢国男子喜欢简洁利落的长衫,显得整个人干净挺拔,而眼前的这个男人,衣衫半敞,风-骚的露出那精致的锁骨与白皙的肌肤,绯红色的衣纱缠缠绕绕的尽显妖娆,一双眼睛潋滟生情: “你忘了,从前我就喜欢这身衣裳,可惜赢国的这种衣衫太少,不够时尚,我前两日找了定好的裁缝定做的,怎么样?” 他风流的展开折扇,笑完了眼睛:“是不是挺好的?” (未完待续) 第1109章 番外:堂堂帝女在这儿宅斗 “挺好挺好挺好。”时沉情懒得跟他多费口舌:“你的夜光杯呢,都拿来让我看一看。” “夜光杯?”厉莫善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你要夜光杯做什么??” “我在王府中,那个王妃带来的陈嬷嬷坑了我一把,我的小丫头被她们碰瓷了,待会就要用刑罚了,必须要拿到一模一样的夜光杯才行。” 时沉情说着擦了擦脸上的汗,她的脸色还没有完全的恢复: “我来这儿找夜光杯,赶紧给我免得到时候又有什么偏差。” “……”厉莫善越听脸色越黑,站在那里动也不动:“没有夜光杯。” 时沉情一愣,笑了:“不可能,夜光杯是我们安乐国的东西,怎么可能没有?” 这不就等于告诉她蜀中人家里没有辣椒一样吗? “你还知道是我们安乐国的东西呢?” 厉莫善彻底冷下了脸,开口说话就是刺:“我们安乐国已经被人灭了个干干净净,我们的老百姓都成为了他们国籍的人,去哪里弄夜光杯?” 时沉情眉心皱了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不是没有,是你不愿意给我?” “对啊。”他转过头大大方方的看着她:“我为什么要愿意给你?堂堂一国帝女,现在困在宅子里面跟人斗!!” 厉莫善甩了手中的扇子,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跟她盘算: “要做饭,要给人磕头,如今又要那不稀罕的夜光杯!时沉情,你想想,曾经你站在高处,手下有多少人在等着你发布命令,就算是当初安乐国即将被灭,又有多少忠心耿耿的将士要前来保护你?” 沉情垂下眸子,“如今我跟曾经不同,如果我想要拿到一定的位置,我就得慢慢往上爬。” “那就晚了!”厉莫善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时沉情的肩膀,又气又怒的看着她:“你知道要从一个小丫头到一个有身份地位的人一件多么困难的事儿?等你起来了,只怕是也要五六年过去了!!” “先别说那个。” 时沉情拧起眉头,满脑子都是小桃子的脸:“给我夜光杯,我等着去救人。” 厉莫善一怔,有些被气的笑了:“你还要夜光杯是?” 时沉情拧眉看向他。 厉莫善抿了抿唇,像是在冒着什么劲儿似得,连连点了点头:“行,可以。” 他打了个响指:“将我们所有的夜光杯都拿出来。” “是。”非也领命退下,厉莫善复而又看向她: “我可以给你夜光杯,但是时沉情,你不要忘了,我是个生意人,从来不愿意做亏本的买卖,你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这种小事儿来求我,我也不会这么再简单的帮你了。” 时沉情闻言,也嘲弄的笑了笑: “你以为我不想吗?如果我不努力,只怕是我现在还要困在白家的宅子里做人下人,如今在瑾王府中,好歹也算是有点地位,总不至于人人践踏我。” “这具身体的起-点太差了。”她看着自己骨瘦如柴的身子:“我想起来,也需要时间,更需要努力,一点一点的才能往上爬。” (未完待续) 第1110章 番外:另外的办法 厉莫善却说:“可是我有一个新办法。” 时沉情一怔,仰头朝他看去:“什么办法?” 厉莫善眉心深锁,遣散了四周围的人,领着时沉情来到了高阁之上。 这里面防卫重重,唯一护着的房间,就是走廊尽头的那间,上了好几道锁,厉莫善面色沉重的一一将其打开,随后推门而入。 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是铁锈的气息,熟悉得让她眯了眯眼。 她凝神朝里面看去,惊见一具破碎的铠甲帽子,还有插在一侧的佩剑。 时沉情快步走上去,将佩剑攥在手中,整整五年的时间,它的手感虽是变得笨重又迟钝,可她却仍是欢喜不已: “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这把剑了。” 手轻轻拂过上面的纹路,“当年,也是这把剑,将我给杀了。” “你还记得就好。” 厉莫善走过来,面色沉静: “我已经给你打听好了,瑾王府中,有一颗药,就放在赢纣的书房中,只要吃了那颗药,就可以获得数十年的功力,只要你吃了,我就有办法帮你脱离白暮瑶的这个身份。” “当真有这种药?”时沉情拧眉朝他看去:“有这么好的药,他自己怎么不吃?” 厉莫善一怔,倒是被问着了:“我不清楚。” 时沉情冷下来:“你别忘了,赢纣也是一个很有城府的人,他若是放出来消息说自己的王府之中有一颗仙丹妙药,又怎么会那么简单?” “不过……”顿了顿,她看向远处:“既然有别的方法,我还是要试一试的,如果是真的。” 时沉情眼中闪过一丝笃定的光芒:“那我也就能够脱离这帮成日想要怎么琢磨我的女人了。” 放下佩剑,她走到厉莫善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放心厉莫善,灭国之仇我日日铭记在心,只琢磨着如何能够跟时沉姌正面交锋,可如今我们既然有了另一个突破口,我自然不会放过。” 厉莫善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看她这副模样,他才安心:“你也放心,我这边会给你安排新的身份,但,寻药一事,刻不容缓,你一定要抓紧才行。” “既然如此……”时沉情眯了眯眼,“我想像你借用一个人。” “什么人?” “待会我会带这夜光杯回去复命,那嬷嬷铁定不会放过我,我会犯个能够关起来的大错,到时候被陈嬷嬷关在哪里,你的人要来救我,要身手好一些,我再去找赢纣的那颗丸药。” 时沉情眸中闪烁着诡光:“这样就算是丸药丢了,我也有不不在场证明,也不会有人怀疑到我的身上。” “好。”厉莫善点了点头:“非也是轻功最好的,让他跟你去。” “成。” 时沉情出了房门,来到楼下,非也已经端着夜光杯在廊上等候了。 她走过去,目光快速的在这群夜光杯上面走了一圈,拿了一个价值相当的:“这夜光杯我摔了你不心疼?” 厉莫善轻轻笑了笑:“你都摔了我都不心疼。” “好。”时沉情挑起眉梢,看向非也:“跟我走,到时候,我也要麻烦你了。” (未完待续) 第1111章 番外:奴婢不敢了 一杯茶盏轻轻搁在桌案上,陈嬷嬷优哉游哉的道:“已经半个时辰了,这丫头还不见回来。” 她犀利的目光看向一侧哆哆嗦嗦的小桃子:“看来这一次你是凶多吉少了啊。” 小桃子惊恐的抖了抖,也不敢吭声,手腕上的麻绳捆得她手疼,她眼中渐渐汇聚了泪珠儿,殷切的往门口看去,希望下一瞬间推门进来的就是时沉情。 “其实你有什么可害怕的?”陈嬷嬷见她这般害怕,心中的优越感更重,一手托着下颚像是看见了什么好事儿一样: “不过就是让蚂蚁在你身边走一圈儿,到时候就没得干干净净的了,你怕什么?我们到时候回帮你处理好的。” 越说小桃子越害怕,惨白着一张小脸,慢慢地低下了头。 她这副畏惧的模样取悦了这帮人,那小丫头愈发开心:“哎呦嬷嬷你快看,看她怕的那个样子,像不像是一条狗?” “当然像是狗了。”陈嬷嬷站起身来,心情舒畅的将手中的帕子丢在一旁: “而且还是一条废狗。快把那些东西弄出来,放在她身上。” 那些人相视一笑,随即拿起一侧安置的白色箱子,小桃子瞳孔骤缩,急的哭嚎: “嬷嬷!我们家姑娘还没有回来,她一定会带着夜光杯来找奴婢的,嬷嬷!!求求您再等等,再通融通融!” “通融什么?” 陈嬷嬷拔高了语调:“你真以为你们家的那个主子能够带回来夜光杯不成?那夜光杯乃是上等的好东西,如若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一个丫头得到,那要它有什么用?” 她眼波一转:“动作快点,待会等她那个主子回来,我们还要忙着她那个主子呢。” 小丫鬟们手脚伶俐的走到小桃子身边,打开盖子,里面密密麻麻的黑乎乎一片,仔细看去才能看见里面有成群成群的蚂蚁聚集在一起。 小桃子拼命地闪躲,缩着身子,眼睁睁的看着那白箱子高高举起: “不要。求求您,不要……” 她口中呢喃:“奴婢错了,您让奴婢做什么都行,就求求您不要这么对奴婢,奴婢不敢了,奴婢真的不敢了!!” 那小丫头狞笑着,眼中带着病态的愉悦: “不敢也没用,这可由不得你敢不敢的事儿了!既然你自己犯了错,理应有你承担,待会儿你主子来了,我们也会要她好看的——” “碰!!” 话音刚落,门蒙的被人踹开,众人手一顿,拧眉不悦的回首看去,惊见时沉情手中提着礼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 “你们想要谁好看?” 她凤眸轻掠,眼中的狠厉狠狠的看向小桃子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哟,手举那么高干什么呢?” 时沉情眼珠儿转了转,凝眸朝陈嬷嬷看去: “陈嬷嬷,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陈嬷嬷也不意外,拍了拍手掌心: “你回来的倒是挺快,老身琢磨着你也快要迟到了,就想着赶紧干脆利落的把事儿做了即可。” 时沉情挑起眉梢,随意的坐在一侧,双腿交叠,仰头看着她: “您倒是干脆利落了,可却成了出尔反尔的小人?若是叫别人听见多笑话?” (未完待续) 第1112章 番外:夜光杯 陈嬷嬷打量了一眼她的坐姿,眉眼间带着鄙夷,连话都不屑于跟时沉情多说了: “杯子呢?” “这儿呢。”时沉情掏出衣襟中的杯子放到身侧的桌子上: “您瞧瞧,看看这品质正不正?” 陈嬷嬷本还一脸嘲讽,可当她目光下移,看见那桌子上的东西的时候,杯薄如纸,玉色透明鲜亮,简直就是上上佳品!! 她心中震撼,怨不得时沉情这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原来是找到了比她们还要好的东西,在这儿得意呢。 这夜光杯本来就不是小姐想要的东西,所以才用来当牺牲品,根本就没有设想过如果她真的弄出来一个真的夜光杯怎么办。 陈嬷嬷沉默了好一会儿,时沉情也不着急,就安静地等着,修长的手轻轻敲打在桌案上,笑盈盈的等着她的下文。 须臾,陈嬷嬷依然没有吭声,她这才施施然的站起身来: “嬷嬷既然不说话,就是要放了我们主仆俩,多谢嬷嬷。” 她走到小桃子面前,看小桃子一张可怜兮兮的小脸惨白无血色: “哎呦,小桃子,你说你也是,这么金贵的夜光杯,你知道我跑遍了多少个地方才给你买到的吗?” 她回首朝着沉默的陈嬷嬷望去: “还好,澜清坊里面有,我可是把我这十几年的积蓄,都给你拿出来救你的性命了。” 陈嬷嬷脑海中悬着的念头瞬间就被熄灭了。 她本来想着要以时沉情拿回来的夜光杯不正宗的缘由将她给驳回去。 可是眼前的这个夜光杯品质上等不说,竟然还出自澜清坊。 虽说澜清坊在几年前已经关门,但是又听说最近又重新开业,这澜清坊出来的东西,都是极好的东西,就算是想要挑出错处来,也是极难。 陈嬷嬷身边的丫头们见陈嬷嬷没有反应,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时沉情见小桃子救下来,眉心紧皱不言。 “你还好吗?”沉情小声问她。 小桃子连连点头点头:“姑娘——” 她伸手按住了她的唇,回首看向陈嬷嬷: “陈嬷嬷能不能先让我家小丫头去洗一洗换一件衣裳,这身上黏糊糊的,待会儿也不好伺候王爷啊。” 陈嬷嬷回首看向她:“老身还没说什么呢。” “哎呀,您是没有跟我说什么,可是咱们也说好了,只要是奴婢将夜光杯拱手送上,您就让小桃子走的不是?” 时沉情帮小桃子穿好衣服:“奴婢又不走,就在这儿,等候您的发落,您看如何?” 陈嬷嬷气闷的闭了闭眼:“那就让她出去。” “我去送送。”时沉情亲昵的挽住了小桃子的手走了出去。 待她一出门,陈嬷嬷身边的丫头就沉不住气了: “嬷嬷就这么的放她们主仆走了?” “你没听见白暮瑶不走吗?” 本身就心情不好,再听身边人这般叽叽喳喳,陈嬷嬷狠狠的瞪了过去: “有你们什么事儿?眼下夜光杯送来了,难道我们要说话不算话吗?” “可是这事儿蹊跷啊。” 被吼了的小丫头可觉得自己委屈的很: “怎么她一个穷苦的小丫鬟,曾经还是一个最不受宠的小姐,怎么可能买得到这么好的夜光杯!!” (未完待续) 第1113章 番外:可不是可不是 陈嬷嬷一怔,在这一瞬间仿佛就被人给点醒了。 她在王妃身边这么多年,什么事儿没见过,偏生在这件事儿上蒙了眼睛! 白暮瑶一个小丫头,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钱去买一个夜光杯? 时沉情送小桃子到院子口,环顾四周,认真的道: “待会,你去王爷身边伺候,不管陈嬷嬷怎么叫你,你就装作听不见,黏在王爷身边不许走动,知道吗?” 小桃子也怕她们秋后算账,眼下王爷身边是最有保障的地方:“可是您呢?” “待会陈嬷嬷定然不会放过我,本来夜光杯的事情,也是冲着我来的,你是我的手下,她欺负你,就等同于在欺负我。” 沉情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仿佛留在这里是她身不由己: “我不能让你被我牵连,既然是我的错,那就让我来承担就是了。” 面上做得好,这小丫头忠诚,但是却不能什么话都说,待会她定然会打翻那夜光杯好被关起来,小桃子也会是她的证人之一。 然小桃子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焦灼的道: “可是万一她们待会为难您怎么办啊?” “虽说是为难,但是不会杀了我,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沉情安抚的拍了怕她的肩膀:“我要是死了,王爷也绝对不会轻饶了她们的。” 好生叮嘱一番,小桃子依依不舍的去了,时沉情整理好了神色,重新推门而入,见陈嬷嬷和那帮丫头们正在观察夜光杯。 对着光线好的地方,夜光杯杯身剔透,甚是好看。 陈嬷嬷捏着夜光杯回首,警惕而又锐利的目光看着时沉情: “这夜光杯你花了多少钱买的?” 夜光杯,最差也要三十两银子,时沉情一直以来在白府里面都是什么身份地位她不是没有打听过,她手里肯定没有这么多的钱。 时沉情脸上的笑容哽住,这会子倒是不如方才自然顺溜,反而像是被问到了什么不能说的难言之隐,顾左右而言他: “反正,奴婢就是给您买到就是了,您又何需问这么多呢?” 这是心里有鬼啊? 对面的人一瞧有门儿:“我们问这么多,自然是要问问看这东西到底来路干不干净!” “……”时沉情眉心愈发深锁,口齿结巴起来:“这个……” 陈嬷嬷眯了眯眼睛,冷哼一声:“怎么,连个来头都说不出来,难道这夜光杯是你偷来的?” 时沉情心中冷笑。 事情正在往她预定的方向走,只要她很慌张的否认,这陈嬷嬷定然不会将收,她现在就等着来找她的茬子。 她诚惶诚恐的摇了摇头:“可不是可不是,奴婢怎么可能偷呢,就算是偷,也没有那个本事啊?” “没有那个本事你心慌什么?”陈嬷嬷步步紧逼,拿着杯盏走上前:“不是偷得,难道是你在这时辰里面做了点见不得人的勾当,用身子换来的?” 沉情听见这话捂住了嘴巴,眼睛顿时委屈的红了: “嬷嬷您在说什么啊!” “还装傻?”陈嬷嬷见她这般怯懦,来了劲儿,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将夜光杯在她的眼前晃悠:“还不快点招了!?” (未完待续) 第1114章 番外:你主子去哪儿了 “招什么,奴婢真的冤枉啊。” 时沉情步步后退,陈嬷嬷步步紧逼,她手中的夜光杯几乎都要杵到时沉情的脸上。 “你看你吞吞吐吐的那个样子,一看就知道你心里有鬼!” 沉情看准时机,猛地推开她,将夜光杯推到一边:“我没有!” “啪!!” 夜光杯应声落地。 陈嬷嬷心中大喜,转过头怒气冲冲的看向时沉情:“你竟然敢打碎?” 沉情向后退去,一副畏惧的模样,抱着自己道: “明明是你带着这个杯子往我的身上贴……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就跟你没有关系!?” 陈嬷嬷大步向前,一把抓住她的衣领:“你这个丫头,不仅仅这夜光杯来路不明,甚至还故意将夜光杯给打碎。” 沉情拧起眉头:“我没有,我真的是冤枉的!” “废话少说!”陈嬷嬷低喝一声:“你就给我在这里面待着!等王妃回来再处置你!!” 说罢,将她狠狠的往地上一推,时沉情闷哼一声,门就被重重的关上了。 她脸上委屈的表情渐渐消失,缓缓站起身来,揉着自己痛的地方,接着门的缝隙往外面看。 陈嬷嬷锁上了门,领着她的人走了。 这里面没有人看管,就是一间废屋子,门窗都被锁的严严实实的,一点逃脱的机会都没漏。 她嘴角慢慢勾起。 而与此同时,一道身影从高处落下,环顾四周,将后门的窗户锁撬开:“白姑娘。” 沉情回首,非也打开窗户,手中拿着锁:“请。” - 小桃子偷偷的抹着眼泪,站在东厢房院外,身上还在止不住打颤。 琅白路过,走了两步又停下,有些讶然的回首朝她看来:“小桃子,你怎么了?” 小桃子抬头,脸上的两颗泪珠应声落下:“我……” 开了口,她想说时沉情被抓了,可恰好陈嬷嬷从远处而来,领着她的众丫鬟,里面却没有时沉情。 琅白这边仍在疑惑:“你说你怎么了?” “琅白大人这是要去哪儿啊?”陈嬷嬷亲切的上前问。 琅白看见她,神情微微发冷:“哪儿也不去。” “嗷,这样啊,王妃还在里面吗?” “恩。”没个好气的应了一声,琅白复而又看向不知为何有些战战兢兢的小桃子:“你……” 还没等说完,陈嬷嬷忽然开口截断了他的话音:“哎呦,小桃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小桃子浑身一颤,抬眸朝她看去,陈嬷嬷扭着身子越开琅白走上前头,将她脸上恐惧的表情挡了个严严实实: “有什么事儿,跟嬷嬷我说,是不是你主子说你了?在这儿受委屈了?” 一只手悄悄地从袖袍里面钻出来,掐住小桃子胳膊上的皮肉打了个璇儿,小桃子顿时面无血色,摇了摇头: “没有。” “没有你哭什么?”琅白偏头,这陈嬷嬷的大胖坨将小桃子给挡住了,他看不仔细,却隐隐有一种感觉,余光撇着陈嬷嬷: “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小桃子张了张嘴,手上的痛意愈发明显,她头压得越来越低,摇头再摇头: “没有人欺负我。” “那你主子呢?”琅白眉心深锁:“你在这儿,你主子去哪儿了?” (未完待续) 第1115章 番外:你主子真的没事儿吗 “主子她……” 小桃子怯懦抿了抿唇,在心里鼓了鼓气,想把实情说出来。 而陈嬷嬷眼疾手快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 “哎哟姑娘啊,刚才我还看你主子正在训斥你呢,是不是做错了事儿跟主子闹脾气呢?” 小桃子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就被这个老谋深算的老太太给吓没了,声若蚊呐: “没……” 琅白眉心皱了皱,没听清。就见陈嬷嬷快速的截断了小桃子的话: “哎哟,你这老跟自己的主子闹脾气,这毛病可不行,可要好好改改!” “小桃子。” 这陈嬷嬷热烈得有些古怪,琅白眉心紧锁,正色道: “你的确是跟你的主子吵架了吗?” 小桃子想点头,可胳膊上被揪着的皮肉疼得钻心。 她悄悄抬眼看去,在琅白看不见的地方,那些个小丫头也没有什么好气。 给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许说出去,只要是说了,就定然没有好果子吃。 眼下小姐很有可能还在她们的手上,若是她真的说出来了,只怕是小姐凶多吉少。 小桃子在心里头掂量了一番,只要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主子说我茶泡的不好,所以就说了奴婢几句。” 陈嬷嬷松了一口气,连忙扭头看向仍在怀疑之中的琅白: “看,老身就说,这小丫头年纪太小了,不知轻重,被主子说几句是正常事儿,倒还闹起脾气来了~!” 说着她不等琅白吭声,就扯着小桃子亲昵的往一边拉: “琅白大人,您要忙什么就去忙,这小姑娘的心思你们男人不懂,老身也算是有些阅历,我哄哄她就是了。” “……”琅白眉心深锁默了一默,旋即看向小桃子,再一次的确认:“真的没有?” 小桃子点头点头:“真的没有。” 琅白下颚紧绷,很不放心,一把将小桃子拉过来,压低了声音: “有事你再跟我说。” 陈嬷嬷那伙子见二人之间这般亲密而语,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皆是不悦的朝小桃子看去,心里直打鼓。 虽说这话她是不能说了,但有琅白这句话,小桃的心中也甚是暖和: “多谢大人。” 琅白点了点头,本想离开办事儿,但余光撇清这伙人,想一想,还是觉得有些古怪。 他就原路返回,重新回了厢房。 赢纣正捧着一本书看得入神。 施斐什么也没做,安安静静的坐在他身边,偷偷看着赢纣的侧颜,光是瞧着心里就舒坦。 这男人虽是坏了嗓子,可眉宇之间的那种气度依旧未变。 越看,心里就越觉得甜滋滋的。 “王爷。” 琅白推门而入,赢纣抬眸,施斐亦是朝他看来。 琅白拱手作揖,望着赢纣不语。 施斐略想了一下,看得出来琅白是有话要说,便妥帖的站起身来,俯身作揖: “妾身先行告退。” 赢纣微微颔首,忽然想到了什么,语调平和的与施斐说: “最近天愈发热了,王妃可要小心,别中了暑气。” 施斐惊讶抬头,受宠若惊,连连微笑作揖: “是,妾身知道了。” 说罢喜滋滋的就离开了。 (未完待续) 第1116章 番外:时沉情的弊端 赢纣平和的表情,在她离开的刹那之间肃然变得冰冷。 空气中弥漫着缠人的女儿香,是施斐身上的味道,其味道光是闻着,就感觉到了沉甸甸的金子声。 赢纣不耐的闭了闭目: “打开窗户通风散气,把屋子里这股味道弄出去。” 琅白拱手,听命而行。打开了窗户之后,外面清凉的夏风透进来,倒是让王爷舒坦了很多: “什么事?说。” “方才属下经过门口看到白姑娘身边的小桃子在门口哭,属下刚想问的时候,就看到了陈嬷嬷一行人。” 琅白一边说着回忆着事情的经过: “这群人来的很巧,也似乎是有意无意的不让属下问清楚,总是挡着小桃子,不让她说话,而且小桃子感觉也怪怪的。” 赢纣眉宇间闪过一丝暗色: “小桃子是怎么说的。” “从头到尾小桃子都没有说几句话,主要是陈嬷嬷说她见到了白姑娘在训斥小桃子。” 赢纣闻言眯了眯眼睛,放下手中的书: “训斥?” 时沉情素来不喜欢训斥下人,尤其是身边的贴身丫鬟,光是这一点,就足以叫人怀疑了。 琅白认真思索道:“陈嬷嬷说完她看到小桃子被训斥之后,小桃子才吞吞吐吐的说出了被训斥的缘由,奴才瞧着倒不像是因为被说了才不好意思说出口,反而是因为受人控制才不说出口。” “什么原因?” “说是白姑娘嫌她茶泡的不好。” 赢纣脸色倏然一沉,眼中寒芒闪过: “现在小桃子在哪?” “小桃子被陈嬷嬷带走了,陈嬷嬷说要好好的跟她唠一唠,安抚安抚就好了。” “去派人去找小桃子,另外,你们暗中找白暮瑶,就说本王丢了一个东西,万万不能够打草惊蛇。” 他之所以这般紧张,是因为他了解时沉情。 比起喝茶,时沉情其实更喜欢喝白开水。 但当年成为太女之时,喝茶也就代表了一个人的品位与身份。 但她虽然会喝茶,也知道一些茶的种类,知道茶的贵贱,但从来不会品茶。 就像是玉皇大帝给她断了这个天赋一般。 她什么都会,但在厨艺与品茶和格调上面,她素来没有天赋。 赢纣嘲弄的勾起嘴角: 看来这个施斐还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刀子。 - 瑾王书房内,时沉情与非也鬼鬼祟祟的从窗户摸了进来: “就是这儿了。” 虽说睿王赢灏是这天底之下最喜欢收集古玩的人,但素来冷冰冰,看似对什么东西都不感兴趣的瑾王赢纣的书房之中,却有着不输于赢灏的古玩。 王府中不乏有珍宝,都安置在书房之中。 瓶瓶罐罐放在不同的地方,看似布局奢靡,但却似乎暗藏玄机。 时沉情眉心深锁:“这里面恐怕有机关。” 非也点头,环顾四周: “越是机关重重的地方,就越是会有那颗药丸,我们两个分头找一找,姑娘要小心才是。” 时沉情点了点头,脚步放轻,在房间内搜索起来。 赢纣的桌案上摆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倒是身后的书架上面放着瓷瓶和书本。 (未完待续) 第1117章 番外:赢纣怎么回来了 内阁之中又有许多的书籍安置在那里。 不知为何,她觉得有点熟悉,好像是很久以前来过这里,有一种隐隐的感觉,指引她往内阁里去。 时沉情走向内阁之中,眼神在书本上一一掠过,忽而发现了一个极为眼熟的书本。 他眉心深锁,下意识的握住那书本,轻轻往里一推,果真进了一个暗格,书架突然转动起来! 听到了移动的非也赶忙跨步进来,看到暗格更是惊诧: “药是不是就在这里?” “或许。”时沉情跨步进入:“我进去看看。” 脚踩进书房的一瞬间,书房外忽然响起了风铃声。 赢纣本想着去寻时沉情,却敏锐的听到了从他的书房之内传来的一声风铃响。 这是暗格有人进入的提醒。 他墨眉微微皱了皱,脚下一点飞身上房,迅速的往书房那边赶去。 时沉情尚且还不知自己已经将行踪暴露了出去,非也站在暗阁门口警惕道: “我帮你看着,你速去速回。” 时沉情轻点头,毫不犹豫的往里面走去。 一阵彻骨的冷风,让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外面还是艳阳高照,这里面就好像是进入了寒冬腊月,一般冷得叫人牙齿打颤。 暗格中越走里面的地方就越亮。 是一种湛蓝色的光,时沉情皱了皱眉头。 环境更冷了。 却在她心中,觉得好像是有什么在吸引着她过去。 再不迟疑,时沉情走向有光的地方,忽而刮了一阵凉风,让她浑身打着颤,情不自禁的抱紧了自己。 这里好像是一处冰窖,有雪霜,似乎是存放夏日冰块的地方。 只是存放夏日冰块的地方,为什么会在王府书房暗格之中呢? 时沉情往里面走去,忽然发现前面不远,有一个桌案。 桌案上面安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她将其拿起打开,惊见里面正安然放着一颗圆润的药丸。 “这应该就是厉莫善跟我所说的那个增长功力的药了。” 时沉情用手捏了捏,这颗药已经冻得僵硬不堪,而恰好也是这样,似乎它的药效仍然被锁在其中不曾恢发。 “难道赢纣用这个地窖,就是用来存放这颗药丸的吗?” 心里头琢磨着,时沉情犹豫着要不要将这颗药丸放入口中。 还是先放起来好了,等回去确定之后没有毒性,再来尝试。 她转身想走,忽而听到最深处传来一处诡异的风铃声: “叮铃~” 像是谁在召唤她一般。 脸色变了变,时沉情扭头朝那看去。 那里似乎是放着什么东西,只露出了边边角角,沉情不敢耽搁时辰,加快了脚步走到最里面,往里一看,惊愕的瞪大了眼。 是一座冰棺? “谁!?” 上面忽而传来了非也警惕的声音,随即沉冷得让人毛骨悚然的男音传来: “这话应该是本王问你。” 赢纣来了!? 沉情愕然。 他为什么回来?他不是在陪施斐用膳吗? 须臾,听到上面非也的一声惨叫,就已得知他已经败在赢纣手下。 像是拖着一具死尸一样,赢纣抓着非也的衣领,慢条斯理的往地窖中走去。 (未完待续) 第1118章 番外:你吃了什么 “里面的人,本王劝你最好是乖乖出来,莫要浪费本王的时间,否则你带来的这个人,本王就将他一片一片凌迟喂狗。” 时沉情闻言脸色变了变,想出去,但以她现在这个身份又怎能出去? 如果赢纣就知道了,她私下联合外人来他的书房,并到他的地窖来偷他的东西。 那她也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可是这个地窖是死的,没有其他的路可选。 时沉情环顾四周,那唯一一个出口她是出不去了,只能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了! “本王数三个数。” 鲜血像是一道红绫蜿蜒一地,非也神色痛苦的任他抓着,想要挣扎,可是两只胳膊就在与赢纣对决的几招下就被他给拧断了,痛得他双眼涣散,死死额晕厥了过去。 慌不择路的时沉情惊见那座冰棺,上面虽然有一层薄薄的霜,但是现下她已经没有别的路可选了。 时沉情躲到冰棺后面,手中还攥着丹药,手上的余温,正在一点点的化解丹药外面的冰霜。 瑾王目光沉冷,似是从地狱而来的勾魂使者一般。 手中拎着的非也,于他来说,不过就是一具破碎的魂魄,随便他拖拽: “三。” 时沉情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口水,展开自己的手掌,看着这枚丹药陷入了深深的焦灼之中。 如果这枚丹药真的是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只要服用下去之后就可以获得十年的功力,那她尚且还能与赢纣有所一搏。 可是如果不呢? 吃下去之后,发现根本就不是什么绝世丹药,而是毒药呢? 脚步声越来越近,夹杂着非也痛苦的喘息: “二。” 赢纣转过身,见这地窖里面,他放在桌案上的小箱子,而一个身影正蜷缩在冰棺后面。 他当即甩下手中的非也,掏出腰中匕首: “出来。” 在冰棺旁露出来的半个衣角,吸引了他的注意。 赢纣略作思忖,猛的走上前去,时沉情转过头,一把将手中的丸药放入了口中吞了下去。 赢纣瞳孔骤缩,抓住时沉情的身子猛的将她翻身压在冰棺上面: “你吃了什么!” 感觉那冰冰凉凉的药一路顺着嗓子眼滑向胃中,沉情眉心皱了皱,手腕被他捏得疼,也不说话。 赢纣大怒: “本王问你吃了什么!说话!” 随后他看向那半敞开的盒子,眯了眯眼睛: “你吃了那颗药丸是吗?” 时沉情犹豫的看着地上神色痛苦的非也,抿了抿唇: “是。” “谁让你来偷的!?” 赢纣死死地将她抵在冰棺上: “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你就吃?若是毒药,你是不是也毫不犹豫的吞下去了!” “奴婢早就听说王爷府上有一颗能够让人功力大增的药丸。” 沉情镇定的道: “刚才在锦盒里面看到了一颗药丸,所以我就吃了。” 如今她已经逃无可逃,索性趁着赢纣要她逼供之前,她将事情一口揽下,免得波及到厉莫善。 赢纣闻言,额角青筋暴起: “你可真是好样的啊!本王待你不够好,满足不了你的需要?竟然来偷东西!甚至还带了别人?” (未完待续) 第1119章 番外:你连你自己的尸体都不认得 这非也生得眉清目秀,站在门口守着她,像是一个护着她的野男人一样。 赢纣也不知自己气的,是她来这儿偷东西,还是气的是她跟这个男人看起来关系不一般。 时沉情抿着唇不说话了,赢纣愈发愤怒: “你的目的是什么!?” 沉情被捏得痛了,闭了闭眼睛,随后睁开,坦然的面对赢纣: “我都已经把药吃了,你说我想要的是什么?” 赢纣微微一怔,随即冷笑出声: “你以为这天下当真是有如此神药吗?能给人功力?” 时沉情讶然: “什么意思?” 见她茫然,赢纣脸上的嘲弄愈发明显: “那种神药不过只会出现在武侠小说当中。” 他慢慢放开她的双手:“你没发现你的身上一点变化都没有吗?” 时沉情一怔,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那我刚才吃的是什么?毒药?” 赢纣闻言沉了脸色,猛地将她拽起来,目光狠厉的看着她: “若是毒药就好了。” 时沉情皱了眉头。 赢纣眯起双眸:“可它偏生不是。” 时沉情望着他的神色,隐隐觉得不安。 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忽而赢纣抓住她的手腕,猛的将她俯身向下直对冰棺! 一张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那眉宇间的熟悉,让她浑身骤然起了鸡皮疙瘩。 是她自己? 时沉情的尸体神色痛苦的躺在冰棺之中,双手交叠,穿的还是临时之前着的那件铠甲。 赢纣的声音森冷的,从她的头顶上传来: “你吃的可不是什么灵丹妙药,而是可以保持她身体不朽,容颜不变的驻颜丸。” 时沉情听见自己的内心几乎都在这一刹那间嘶吼,但她仍然保持着理智,沉了沉气,慢慢的说: “这个人是,时沉情吗?” “你问本王?”赢纣挑起眉梢,语调意味深长: “你连你自己的尸体都不认得了吗?” !! 时沉情倒吸一口凉气,猛的甩开赢纣的桎梏,向后退去,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许是见她这般警惕,赢纣立在那里却愈发沉静: “时沉情,时隔五年,你借尸还魂,凑巧来了这与你模样相等的人的身体中,本王在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已经看出来了。” 他的目光似雪,似笼了一层霜,朦朦胧胧的,叫人看不真切。 时沉情越听,心中就越是震惊,她隐下心中激动,竟然被他认了出来,自然也不必再伪装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赢纣的心扑通扑通的如击鼓一般。 他终于将其挑明,也算是正式与真正的时沉情再度面对面了。 往生符的规矩他还记得,只要他改变了未来,他与她之间的前尘往事,就不能再次提起。 否则就是犯了大忌,会收回魂魄。 这一世他绕开了前生犯下的错,但也同样的影响到了他们的未来。 他与她现在是新的开始,若说他是因为情深才将他的尸体妥善保管,那情从哪来? 赢纣越是思量,眉宇间的雾气便越是散去: “时沉情的性格,多多少少本王还是有所接触的。她不会做菜,不会绣花,身为太女,脾气自然而然要高上寻常姑娘一筹。” (未完待续) 第1120章 番外:你我结盟 薄唇微勾,赢纣嘲弄的望着她: “而恰恰相反的是,白家小姐生性懦弱,突然死而复生,恰好又与你相同。” 时沉情仍然带着怀疑: “所以你就猜出来了?” “不行吗?”赢纣挑眉看着她。 只听时沉情冷下了脸说道: “我可不信,我从来未与你有过正面交锋,甚至根本不记得有你这么一个人。” 这话也太伤人了些。 赢纣微微攥紧手心,撇过头不看她: “你没有看过本王,不代表本王没有看过你。” “既然如此。” 时沉情双手抱怀,看着他:“那王爷说的心悦我,是真的吗?” “不过是想要吸引你注意罢了。” 赢纣低下头去,整个人的气场都沉了下来: “你以为本王会看上自己的弟妹吗?” 沉情微怔,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堵得慌,不是很愉快。 可能是因为被赢纣发现自己是时沉情的原因。 她忽视自己心里的感觉,再问:“那你帮我喝下那药呢?” “比起毁了本王的嗓子,你的皮囊本王还有用处,因为唯一的时沉情已经躺在这里了。” 赢纣抬眸朝她看来,分明二人相距的距离不远,可是时沉情却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好像是有一层无形的墙。 “你这张脸若是毁了,你就再也没有用处了。” 时沉情敏锐的从他的话中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 “你想要什么?” 他走上前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要成为储君。” 时沉情挑起眉梢: “那我这个废帝又能帮你什么?” 赢纣负手而立,在她身边左右踱步: “将军令可号令十万精兵,当初安乐国之所以回国,是因为出了内鬼,打得你们一个猝不及防,十万精兵来不及宣,国就已经亡了。” 他目光犀利的朝她看来: “眼下十万精兵是否还在你手中?” 沉情闻言笑笑: “你先说目的,再跟我论别的。” 赢纣拍了拍手: “好,那我就先说了,本王可以助你复国,同样的,也要祝本王成储君。十万精兵已借给本王五万,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时沉情眯了眯眼睛: “当年国亡,就是赢灏率领精兵前来,你是他的哥哥,我凭什么相信你。” 赢纣却愈发从容自信,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她: “虽说你有个厉莫善,可追究到底,他身份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就算是生意做的再大,商人的身份也始终是提不起来。” “最终……”他顿了顿:“你选择的盟友终归会是我。” 说着,赢纣斜了她一眼: “本王本来想着辅佐你,将来有一日成为本王的正妃,却不想你这般着急,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一些破消息,就让你自乱阵脚。” 想到自己方才竟然将一颗普通的丸药吞了下去,时沉情有些尴尬的抿了下唇: “我也没有办法,如果一直在你身边成为一个丫鬟,我什么时候才能起来?” 赢纣闻言笑笑: “同样的,你这话倒也是提醒了我,你确实是不应该一直都被困在这里,也屈才了。” (未完待续) 第1121章 番外:我要你假死 时沉情看向他。 赢纣长睫微垂,嘴角还残留着方才的笑意,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原来这个男人打从一开始见面,就已经对她有所图谋。 他对自己的好不是归功于喜欢自己,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是时沉情想要利用她。 心里头有些闷,可能是因为自己吃的那丸药有点副作用,沉情略思索了一下: “这笔交易可以成交。” 赢纣抬眸看向她。 时沉情与他对视:“但前提是我要看到你给我的好处。” 赢纣只是稍微思索一下就有了主意: “再过不久就是科举,只要成为榜首,便可进皇城入宫当官,到时候只要本王暗中帮你一下,你就可以成为这次的榜首,但你也知道女子不能当官,你可要扮成男子。” 时沉情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女性象征。 好在她生来就小,缠一缠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我眼下白暮瑶的这个身份呢。” 赢纣嗤笑一声: “想要害死你的人这么多,你还担心你这个身份毁不掉吗?” “你是想要我——” “假死。” 赢纣眼中闪过一丝微光: “刚好本王身边的两个女子本王都不喜欢,如若是她们身上担了人命,你就也算是帮了本王第一把了。” “王爷好生绝情啊。” 时沉情啧啧惊叹,摇了摇头: “方才还跟您的正妃一同用膳,这会子竟然在暗中谋划她们了。若是他们知道了,定然会伤心的。” 赢纣半阖着眸不言,时沉情的视线从他的身上挪开,赶紧走到昏迷过去的非也身边看了看: “你怎么把他打成了这个样子啊?待会儿我怎么送他回去?” 赢纣不悦的朝她看来:“怎么?难道本王在打人之前,还要确定闯入本王书房中的贼到底是敌是友吗?” “那你也不能把他打成这样啊。” 看非也两双手扭曲着,神色痛苦的低低喘息:“真是没人性。” 赢纣眸光微暗。 时沉情心里不满,抓着非也的两只脚就往出托。 这男人太沉了。 她卯足了劲儿也不过才拖动一点点。 时沉情抿着唇,有些不情愿的朝一侧冷眼旁观的赢纣看去:“你能不能……” 赢纣抬眸,不悦的看着她。 “怎么,需要我这个没有人性的人帮你把他带出去吗?” “好歹这人是因为你受的伤?”时沉情放下非也的脚:“您帮忙拖出去也是应该的?” “是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探了本王的密道在先。”赢纣上前一步,眼中的冷意看得时沉情有些心虚:“我是不对,但是,眼下不都说开了吗?” “嘁。”他冷嗤一声,打了个响指,外面有几个人走进来,动作利落的将昏厥的非也给抬走了。 时沉情连忙抬脚跟上。 “等一下。” 赢纣唤住她。 沉情回眸,疑惑的问:“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赢纣眸光深深: “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地道的。” “我?”时沉情指了指自己,回想了一下:“也没什么,就觉得这个地方好像来过,就很自然的,把这个地道给打开了。” 赢纣的目光幽深如潭,看着她的背影顿住了脚步。 (未完待续) 第1122章 番外:这是怎么回事 时沉情没有发觉到他的不对劲,转过身还在那边嘟囔: “也是奇了怪了,我明明没有来过的你的书房却感觉好像是来过一样,很熟悉的感觉。” 很熟悉的感觉。 赢纣微不可察的拢起眉心。 这是怎么回事。 “啊!”小桃子被强硬的推在墙上,目光含泪,委屈的捂着自己的痛处不敢说话。 “好啊你,学会告私状了是不是?” 陈嬷嬷脸上的横肉踌躇,撸起袖子就朝着小桃子打过去:“我要是晚来一会儿你是不是就要告诉琅白说我们困了你的主子?是不是?!” “我没有,我没有!!” 小桃子泣不成声,蜷缩成一团:“我真的没有。” “少来这一套!”陈嬷嬷喘口气,磨牙低喝: “你跟你的主子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罢揪起小桃子的耳朵就往外面走,小桃子连连呼痛,陈嬷嬷当即一巴掌甩过去,甩得她眼冒金星: “不许喊!!你要是再敢喊出声我就杀了你!!” 耳朵里面嗡嗡响,往出渗了血丝,小桃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人粗暴的拎了起来在地上托。 这是什么世道,这是什么命! 她憋屈得留着眼泪,脑海中猛然想起之前琅白跟她说的,如果有事儿,就一定要找他。 是了,这偌大的王府之中,难道还会有人能大过了王爷去吗!? 小桃子猛然睁开眼睛,用尽了全力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时沉情从书房内出来,安置好了昏迷的非也: “我还被陈嬷嬷关着不能出来,我先回去了。” 赢纣闻言不耐的拧起眉心:“你为何又被她欺凌?这身皮肉是白长的吗?” “还不是因为之前小桃子被碰瓷弄坏了夜光杯,我就算是有心反抗,也得顾忌着我的那个丫头。” 时沉情招了招手:“我先去了,待会儿你再派人来救我就行了。” 走了两步,她忽而想到了些什么:“对了,小桃子呢?我让她来伺候你的,她人呢?” 赢纣眼波微转,倏然抬起眸对上沉情的双眼: “她被陈嬷嬷的人带走了。” “什么?”时沉情脸色大变:“我明明让她去伺候你的,不管发什么什么事情都不能走的。” 赢纣抿唇,面色愈发暗了下来:“她敢违抗陈嬷嬷的命令吗?” “……”沉情不语,心中却愈发不安,扭头快速朝着北厢房去,连自己身上的伤口都不顾了。 不知为何,她就觉得心中不稳当。 那丫头可千万别意气用事啊。 小桃子用尽全力挣扎嘶吼,可东厢房中的人都是王妃身边的人,就算是听见了什么异动,也会像是没有听见一般。 她想挣扎,想去找琅白,找王爷,救她救主子。 陈嬷嬷与几个人扯她都有些扯不住,她怒火上头,抬起脚来死死的在小桃子的肚子上闷了一脚: “你这个下贱的东西!!” 强烈的痛楚让热泪夺眶而出,小桃子跪在地上,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胃,终于消停了下来。 那些丫头们见她不吭声了,也是擦了一把冷汗: “嬷嬷,这个丫头实在是太不老实了,待会儿若是将她送回去,岂不是放虎归山。” (未完待续) 第1123章 番外:刘芳,杀了她 “我知道。”陈嬷嬷擦了擦脸上的汗:“办了她。” “呃……”蜷缩在一团的小姑娘痛苦的朝前伸出一只手,慢慢的向前爬去。 “小姐……小姐……”她额角青筋暴起,嘴里哽咽着:“小姐。” 而恰在此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 她眸光微凉,仰头看去,以为是时沉情,却不想,是刘芳。 刘芳一身同陈嬷嬷无异的嬷嬷装扮,疑惑的往里面探头探脑,惊见这一幕,她略有些惊诧的捂住了嘴巴,刚想离开,就被陈嬷嬷给叫住了: “刘嬷嬷这是要去哪啊。” 陈嬷嬷挑起眉梢,走上前两步:“既然来了,那就好好说说话啊。” 刘芳神色变了变,畏惧的转过身,目光尽可量的不去看地上的小桃子。 “陈嬷嬷,奴婢是奉主子的命令,前来给王妃送点点心。” 却没有想到听到了别人的惨叫,好奇过来看看,就没想到看到了这一幕。 “这样啊。”陈嬷嬷笑着点了点头,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小桃子: “这丫头,是不是曾经伺候过你啊。” 小桃子脸色惨白如灰,闻言可怜的抬起头看向刘芳,乞求她能够替自己说点好话。 她可是自己曾经尽忠侍奉的夫人啊。 可谁知刘芳连瞟都不屑与瞟她一眼: “她不过是曾经伺候过白暮瑶罢了,跟奴婢可没有关系。” “知道跟你没关系。”陈嬷嬷优雅的笑了笑:“这丫头,弄坏了我们王妃的夜光杯,我正琢磨着,给王妃一个好交代。” 刘芳闻言亦是认同的笑了笑:“是,损了王妃名贵的夜光杯,是应该好好教训。” 她的笑容看的小桃子心惊,“夫人,您怎么能这么对我?我自来了你们府上就尽忠侍奉,绝对没有半点不忠不实,您为何——” “你孝敬的又不是我!”刘芳立即呵斥了她,禁止她再继续往下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就好办了。”陈嬷嬷笑得褶子开花,亲昵的走上前去: “王妃的意思啊,我就不细说了,但是,你们家主子的意思我却明白,我们王妃方才还跟王爷用过晚膳,跟王爷感情很好呢。若是想要讨王爷的喜欢,我们王妃还是可以帮衬帮衬的。” 刘芳本就为了白善善不能受宠一事儿发愁,闻言眼睛都亮了: “多谢王妃,王妃真是宽宏大度!” “哎~”一只手指轻轻地遮掩在她的唇边,陈嬷嬷眯了眯眼:“先别急着谢。你们想要归谁我们王妃,也要看看你们忠诚与否啊。” 刘芳愣住:“……什么意思?” 陈嬷嬷斜了小桃子一眼,意味深长的挑了下眉头:“王妃是希望能够处理的干干净净的,别让她再叫了。你懂我的意思?” “我……”刘芳眉心蹙了蹙,也点了点头,亦是看向小桃子:“我懂。” 小桃子被她的眼神看的抖了抖,“夫人,别。” 她的目光中带着乞求,“求您了,别……” 刘芳却全然无视,环顾四周,找到一块散落的砖头捏在手中:“是不是只要她安静下来,王妃就能够与我们家夫人不计前嫌?” (未完待续) 第1124章 番外:你的办事能力 陈嬷嬷笃定的点了点头:“是。” 小桃子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几个丫鬟却上前,抬脚给她死死的踩在地上,让她动弹不得。 刘芳额角伸出了一丝冷汗,蹲在她面前,高举了手。 小桃子瞳孔骤缩,撕心裂肺的哭嚎: “夫人!夫人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夫人!奴婢尽忠侍奉您,您怎么能这样啊夫人!!” 时沉情脚步一顿,是小桃子的声音。 她快速朝着那个地方跑去,伤也顾不得,“小桃子!小桃子!!” 小桃子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眼中骤然起了光芒:“我主子,我主子来救我了!小姐!!我在——” “啪!!” 小桃子杏眸圆睁,没了动静。 “啪!!” 时沉情绕过死角,看拿高高举起的砖头重重的往地上的人掷去。 血溅高空,染红了她的眼。 宛若魔障一般,不断机械重复这个动作,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重。 谁也没有说话。 令人窒息般的寂静里,只有砸肉与骨头的沉闷响。 时沉情扭过头,拿起地上的一块碎砖,狠狠的朝她掷去。 刘芳扭头,赶紧躲开,脑门却还是被砸了一个口子:“哎呦!” 沉情猛地扑上去,二话不说就扼制住了她的喉咙,收拢了虎口,发了狠劲儿的要掐死她。 刘芳杏眸圆睁,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一侧的陈嬷嬷拿帕子掩着口鼻,一脸嫌弃:“还不快点给刘嬷嬷救下来!” 傻眼了的小丫头们这才忙手忙脚的来救人,生生将时沉情与刘芳给扯开。 刘芳险些窒息而死,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反手就是给时沉情一巴掌: “混蛋,我是你娘!” 刘芳气得浑身发颤:“你竟然想要杀我?” 时沉情目眦欲裂,恨不得扑上去手撕了她,却被狠狠的推落在地。 “不过就死了一个丫头罢了,这种事儿谁没见过,看你急得像死了什么死的。” 刘芳整了整自己的衣袍,又对着陈嬷嬷谄媚的笑,她手上全是血,谄媚的搓在一起:“您看这个事儿?” 陈嬷嬷放下掩着口鼻的帕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今日看到了你的办事能力,定然不会忘了你的好。” “办事能力?” 嘲弄的声音从时沉情的口中漫出:“是杀人的能力?” 小桃子的整张脸都埋在地上。 时沉情伸出手,将她抱起来,不顾及的将满是血她的抱在自己的怀里。 小桃子的脑袋硬生生被刘芳遭得血肉模糊,一张总是笑盈盈的脸是最痛苦的死相,嘴歪眼斜,长睫上沾满了尘土,手还死死的攥着。 她重生以来唯一一个对她真心对待的人,此时此刻冰凉凉的躺在她的怀里。 沉情眼中含了泪,轻轻唤着她的名:“小桃子。” 众人目光鄙夷的朝着她们这对主仆俩看去。 沉情慢慢低下头低语:“睁着眼睛看好了。” “你想干什么?” 刘芳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你还想杀人不成?” 沉情轻柔的将尸体放在地上,慢慢的站起了身子。 刘芳一个劲儿的往后退,陈嬷嬷好笑的看着这对母女。 可真是狗咬狗,一嘴毛啊。 陈嬷嬷掩唇一笑,突然,身前的人朝她冲了过来,她瞳孔骤缩,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狠狠的遏制住了喉咙! (未完待续) 第1125章 番外:杀了陈嬷嬷 陈嬷嬷猝不及防,被压倒在地,时沉情顺势收拢虎口,看着陈嬷嬷的脸色渐渐变得青紫,卯足了劲儿挣扎。 一只手不够,就用两只手,时沉情目光沉冷,不管受到了多么疼痛的打击她都紧攥着不松。 身边的人反应了一下赶紧过来拉她: “放开陈嬷嬷!放开!” 就像是疯了一样。 时沉情半点也不松懈,脚上还蹭着小桃子漫出来的血,她双目赤红,死咬着牙根,大有要同她同归于尽的气势。 陈嬷嬷用力的拍了拍手,伸长了个舌头,双眼上翻,脸色发紫。 身边的人怎么扯她,打她,时沉情也不松手,刘芳越见越慌,狠狠的朝时沉情甩了一个巴掌: “白暮瑶!你在干什么,还不赶紧放开陈嬷嬷!人是我杀死的,你要是觉得不满,你就来杀我啊!!” 仿佛与世隔绝的时沉情在这一刻慢慢转过头,看着刘芳: “不急。”时沉情懒洋洋的转过头,脸上还带着五指印痕,周身杀气四溢,语调慵懒至极:“我一个一个的来。” 众人骇然,刘芳瞳孔骤缩,心下微恼,扯着尖锐的嗓子朝她厮打过去: “你还能耐了你!还要杀人,还要杀了我们?你赶紧放了陈嬷嬷!” 时沉情冷眼看着她,自己的皮肉被打的痛麻,她就像是没有知觉的一般,慢慢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好。” 手中的陈嬷嬷骤然倒地,长舌头伸着,一双眼睛几乎只剩下眼白,那眼白死死的等着高空,看得人头皮发麻。 她身边的小丫头蓦然瞪大眼睛,纷纷向后退去,捂嘴尖叫:“死人了!死人了!” “吵什么?”沉情面无表情,抬起脚,轻轻地踩在陈嬷嬷的脑门上,将小桃子的血在她的脸上蹭了蹭: “方才不是还看杀人看得津津有味,这会子怎么还害怕了呢?” “……”众人皆是心中一跳,像是看妖怪一样恐惧而又警惕的看着她。 刘芳的嘴都跟着哆嗦了哆嗦,纵然她日日跟时沉情待在一同,可如今的时沉情同从前不一样,她踩在陈嬷嬷的尸体上,眼神像是一把刀,从她们的心上划过: “怎么?不说话了?死了人,不是应该开开心心的吗?” 她眯了眯眼睛,看着刘芳:“我把陈嬷嬷杀死了,提携你的人没有了,你失望吗?” “你、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刘芳呼吸急促,对于时沉情这个样子她无所适从: “我也是为了你好,你知道这个丫头犯了多大的错,你又犯了多大的错!?” 时沉情眼中乍现讥讽:“我犯得最大的错,就是过去的十多年,视你如亲生母亲。” 什么?! 刘芳脸色大变,嘴长了开开了合,最后哆哆嗦嗦的闭上了嘴巴,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们的声音终是吵到了那些巡逻的侍卫,好奇的探头过来: “陈嬷嬷,你们——” 探个脑袋,侍卫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 时沉情被人狠狠的压倒在地,以一种罪人的姿态趴着,身前安置着陈嬷嬷的尸体,用白布遮掩,站在她身边的施斐泣不成声: “陈嬷嬷!我的陈嬷嬷!你死的好惨啊!!” (未完待续) 第1126章 番外:应该千刀万剐 时沉情嘴角渗着笑,眼中透着一抹暗光,打量着四周围的人。 就连白善善也来了,她用帕子遮掩的唇,神色忧虑的望着施斐,一副十分心疼并且同情的模样,身侧的刘芳目光眨也不眨的看着她,几乎要从她的眼中盯出一个洞来。 她慢慢转过头,看向面无表情的赢纣。 “王爷,小桃子呢?” 白善善厉声道:“你还敢问你的那个贱人?” 她手中雪白的帕子抖了抖,义愤填膺的指着时沉情: “如果不是你,陈嬷嬷就不会死,如果不是那个贱人,今日之事,也断然不会发生!!可怜了王妃,陈嬷嬷是她身边的乳娘,你竟然这么对她!” 说着,她就哽咽起来: “可怜了王妃,失去了乳母,真是让人心疼……” 随后话锋一转,活像是大变脸: “像你这样的家伙,就应该千刀万剐才是!” 时沉情面露嘲弄,似笑非笑的听着全然不当一回事,只望着赢纣: “王爷,小桃子死的蹊跷,是被人活活用砖头砸死,还望王爷能够好生帮奴婢将其调查清楚。” “调查?”站在尸体旁边哭得泣不成声的施斐沉了声,面露讥诮的朝着时沉情看来: “你杀了我的人,还想要调查你的人是怎么死的?” “奴婢亲眼所见,白夫人身边的刘芳将奴婢身边的人给打死了。” 时沉情不慌不惧,神色平淡的与她对视:“是陈嬷嬷指使她杀死的。” 施斐轻咬下唇,恼怒道:“仅仅凭借你一人之言,如何能信!” “所以才需要王爷调查不是吗?” 沉情挑起眉梢,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赢纣:“王爷。” “王爷!” 施斐屈膝跪下:“陈嬷嬷是我的乳母,从小到大对妾身呵护关怀,如今陈嬷嬷离世,惨死在她的手中,王爷可一定要杀了这个女人啊王爷,否则,妾身愿长跪不起!!” 白善善也挺怕方才的事情牵连到她,她也知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便也屈膝下跪,恳切乞求: “王爷,小桃子的死,根本就不管我们的事儿,不知她为何要将这种不知名的罪状搁到我们的头上,仅仅凭借她一人之言,不足为信,可是这么多双演讲看见她亲手将陈嬷嬷掐死,不管谁拉她她都不松手,可见她心肠歹毒,不是个善人啊王爷!” 赢纣的脸色愈发黑了下来。 时沉情目光瞬也不瞬的看着他,她没有那么多的花言巧语,依然重复一句: “请王爷主持公道,奴婢既然杀了人,奴婢愿意血债血偿,但小桃子枉死,奴婢断然不能如此含糊的过去了。” 她终归是要“死”的。 她本来想着,假死之前,给小桃子安排一个最好的去处,这个忠诚的小丫头,终会善有善报。 却没有想到,她竟先她而去。 沉情慢慢攥紧拳,低下了头:“王爷素来秉公办事,就算是被害者再低贱,也好歹是一条人命,王爷不会忽视的,对?” 施斐目眦欲裂,看她还在辩解,心中只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只能央求赢纣: “王爷!陈嬷嬷被这个女人活活掐死,这个女人下手如此狠毒,绝对不能留下来,这是一个祸害啊王爷!不如就杀了她,给陈嬷嬷报仇!” (未完待续) 第1127章 番外:一命抵一命 白善善立刻附和:“是啊王爷,她装作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其实都是假的,都是伪装的!” 高处的男人倏然抬眸: “闭嘴。” 房间内默了一默,施斐抿着唇委屈的吸了吸鼻子:“王爷……” “东一句西一句,吵得本王头疼。”赢纣神色肃穆的望着她们,气场愈发阴冷:“都下去,白暮瑶留下。” 施斐脸色微变:“王——” “下去!”赢纣低喝。 施斐委屈的抿了抿唇,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身来,余光透着一丝阴冷朝时沉情看去,慢慢退下了。 厢房之中,独剩时沉情与赢纣二人。 她保持着被捆绑的姿势,躺在地上,下巴轻轻点着地。 二人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良久,赢纣站起身,墨色的衣角拂过椅面,慢慢来到了她的面前,俯下身,一把精致的匕首痛快的划过了捆着她的麻绳。 她纤细的手腕上有两道红印,除了这些,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 他眸光微黯,凝着伤口,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轻触了触。 沉情并未有所察觉,坐了起来,赢纣赶紧收回了手,不自在的抿了下唇,随后又面容无波的朝她看去。 时沉情还是那句老话:“小桃子在哪?” “被我安置起来了,在冰窖里,防止腐烂。”赢纣站起身:“你身体如何?” 时沉情扬眉,这才有了感觉。 她方才不顾一切要掐死陈嬷嬷,被人打了好几下,伤口都在闷闷作痛。 “我可真是一个废物。”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真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当年,我当太女的时候风生水起,后来安乐国毁在了我的手里,我身边的人,我都没有保护好。” 她慢慢的站起身:“如今,连小桃子我都保护不了,那帝女之位,说不定帝母传给时沉姌,就是又一个结局。” “安乐国早晚都会陨落,不管你的帝母将皇位传给谁,都是一个结果。” 赢纣目光沉沉: “天注定的,你怎么样也改不了,但……” 顿了顿,他看向她:“你死过一次,自己反省反省当初到底是错在了哪,这一次就会有所不同。” 时沉情闻言回首,扭头朝他看去,凤眸中似是覆了一层冰霜,与他相望许久,慢慢的转移了目光。 “如若我能够在一开始就将小桃子护在身边,再往前追溯,如若是我能够与时沉姌表面上的功夫做得好,即便是再讨厌赢灏也要温柔相待,说不定就不一样了,一直以来自命清高,走到如今这一幕,都是我活该。” “树直易折。”她长叹了一口气:“这些事儿,我早该看明白的。” 从前的时沉情太孤傲,谁也看不上,从来就不像是时沉姌对谁都是笑盈盈的。 现在想想,她摆在时沉姌手中,也是情有可原。 她缓缓的攥紧了拳,眼中闪过一丝笃定的光。 - “您说什么?” 暮色下,施斐不敢置信的看着琅白:“王爷说要放过白暮瑶?” 琅白颔首,烛光搭在他半明半暗的脸上: “王爷说了,一命抵一命,叫您节哀顺便。” (未完待续) 第1128章 番外:你知道本王妃想要什么吧 “这怎么能是一命抵一命!” 施斐炸了毛,失声道:“那可是妾身的乳娘,妾身好歹归为一介王妃,王妃身边的人被一个婢女给杀死了,成何体统!?” 她气得胸口起伏,死死的压着自己的心口摇了摇头: “我不信,我不信王爷会这般,我要去见王爷!” 琅白抬起手来将她拦下: “王爷累了,王妃,您该好好休息了。” 施肥又委屈又心疼:“陈嬷嬷的死还未能有一个结果,本王妃怎么能睡得着?” 琅白眼底浮起了一丝嘲弄,面上恭敬顺和: “眼下王爷已经下令不准许让属下们再说这件事情,陈嬷嬷一也是因为蓄意杀害小桃子而死,这种丑事又怎能宣扬?” 施斐闻言愈发愤怒:“合着王爷一直以来都只听信了那个贱人的谗言,本王妃说的话半句都没听进去吗?” 琅白冷下了脸: “王妃请慎言,王爷在做什么,下的什么命令,王爷心中再清楚不过,绝对没有半点偏颇。” 顿了顿,琅白笑着对施斐说: “另外王爷托属下跟王妃说一句,您到底做了什么?想必您心中都有数。” 施斐脸色大变,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琅白拱手告退,打开门重新进入了房间。 外面的施斐身上隐隐起了颤栗,身边的小丫头十分关切: “王妃,你没事?” 心里头的难过几乎要让她窒息,她的乳母已死,王爷又是一个向着狐媚子的。 妒恨悄然爬上了她的双眼: “本王妃能有什么事?既然王爷不帮着本王妃解决,那这些事儿让本王妃自己来解决便是。” 刚好王爷跟那个贱女人不明不白,而他又杀了自己的乳母,此仇若不报,她就不是施斐! - 时沉情被赢纣送回了自己的寝房中。 她本跟小桃子是一间,两个人共用同一个梳妆台。 小桃子的东西还凌乱的放在梳妆台上,还摆着她临走时放着的样子。 时沉情看着看着,忽然有些鼻酸。 桌案上放着的木镯子,上面雕刻着桃花。 是小桃子最喜欢的,每天晚上都要宝贝似的擦一擦。 沉情掏出手帕,学着小桃子的样子,仔仔细细的将其擦了擦。 “是我无能,只能先暂且杀了陈嬷嬷,给你陪葬。再过几日,我定当将今日之仇十分倍奉还。” 目光中闪过一丝狠厉,时沉情将镯子宝贵的放到了自己的衣襟中。 忽而,窗户边传来一声异动。 时沉情抬眸看去,嘲弄的勾了勾嘴角。 门被推开,时沉情转过身,身上的衣服都没换,就在这儿等着施斐。 果真,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家奴出现在了门口,一双眼睛阴沉沉的:“白姑娘,王妃有请。” “容我收拾收拾东西。”时沉情淡淡道:“去了我就没打算回来了。” 那家奴略略惊讶了一下,也什么都没说,时沉情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就是将小桃子的东西统一放在一个包袱里,放在了床上。 “走。” - 施斐慵懒的玩弄着手中的匕首,脸上的神色恹恹的。 时沉情被带入了房间中,扑鼻而来的女儿香透着一丝冷气。 “白暮瑶。”收了匕首,施斐倏然抬眸朝她望来:“你既然来了,就应该知道本王妃要什么?” (未完待续) 第1129章 番外:本王妃会给你收尸的 “我知道。” 沉情抬头:“王妃想要以命抵命。” “嘁。”施斐嘲弄的勾起嘴角,将手中的匕首丢到她面前:“来,自行解决,本王妃待会儿会让人给你收尸的,你放心就是。” 时沉情看着拿着冒着寒光的匕首,“奴婢要是这一把匕首扎进去了,王爷定然会起疑的。” 施斐不耐的皱了皱眉头:“你放心,本王妃到时候就会说你畏罪自杀。” “恕奴婢直言,这样的谎言可是蒙骗不到王爷的。”时沉情眨着眼睛: “奴婢一直跟在王爷的身边兢兢业业,如今死了自己身边的人,还等着给自己的丫鬟好生下葬,怎么可能突然自杀呢?” “……”施斐眉心深锁,有些被说服了,但仍然保持警惕:“我看你纯粹就是想要先蒙我,然后出去之后再去找王爷。你知道死了,谁管你是怎么死的,你以为你一个下贱的婢女还有谁理你不成?” “但是我不想这么死。”时沉情淡定的看着她:“这么死可太难看了。” 施斐拍案而起:“白暮瑶!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敢跟本王妃讲条件?” “王妃若是想要不落痕迹的处理了我,不如就将我捆绑重新放回我的房中,一把火点了我的房子,让我活生生的烧死在那里比较痛快些。” 说着,沉情嘲弄的低下了头,一副早就已经看淡了的样子: “这样我好跟我的小桃子一起团圆,那个房间里好歹有我们生活过的痕迹。” 施斐身边的贴身侍女觉得也有些道理,俯下身靠在施斐耳边说道:“王妃,若是一把火烧了,咱们可以说她是自己不小心,可若是她自己自杀,到时候王爷说不定第一个就怀疑的是咱们。” 施斐闻言眉心深锁:“可本王妃就觉得她就是在我面前耍花招,万一放火的时候她跑了呢?” “怎么可能跑,只要是将她捆得严严实实,她就跑不了。” 那小侍女嘴角微勾:“而且,我们先从她的地方开始烧起,等人发现了的时候,她已经被烧死了,这样下去,死无对证,身上都有给烧焦了,自然而然也查不到咱们头上来。” “况且您才刚刚成亲,手上不能沾染血腥,她既然要求这么死,咱们顺了,也没有什么关系不是?” “……”施斐略作思忖,觉得有理,抬眸看向时沉情:“既然如此,那本王妃也算是应了你的遗愿,将她捆了,重新送回房中。” 沉情抬眸:“我就不谢王妃了。” 施斐慢慢的抬了抬嘴角:“你啊,到了地底下,再好生跟你家的那个丫头团圆。” 她被捆着,捂着嘴,丢在了自己的床上。 办事儿的奴才手法利落得很,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儿,在她的一圈儿浇了油,点燃了火折子。 这是施斐的吩咐:“不要一开始就将她烧起来,我要她看着火一点点的逼近她,将她点燃。” 明火一起,那些个奴才也没回头,将火折子丢在那里转身就走了。 她被捆在火势中央,眼看那火舌一点点的烧起来,夹杂着燃烧东西的异味,热气滚烫直往她的身上扑。 (未完待续) 第1130章 番外:看大火,看星星 施斐手中抚着一柄美人扇,站在不远处,看房间里的火红色,轻叹了一口气: “如此,嬷嬷也能泉下有知了。” 火势渐渐大了起来,时沉情扭动着自己的身子,将藏于衣袖中的小刀取了出来,按下开关,一点点的磨着绳子。 她额间已经伸出了细密的冷汗,看向门口,除了浓烟和火,什么都看不见。 赢纣那家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不派人来救她。 “看什么呢?” 身侧骤然起了一声响,时沉情刚想转头,就被人打横抱起,抱在怀中。 抬眸,赢纣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 “本王亲自来救你,太女感动否?” 沉情一怔,看他们周围渐渐大起来的火势,嘴角抽了抽。 这种情况下还臭屁的开玩笑,感动你个大猪蹄子! 赢纣抱着她轻松的越过窗户,率先取下了她口中的破布。 时沉情扭动着自己的身子:“这个也要解开。” “等着。”赢纣垂眸:“给你捆起来,你还能听话点。”顺势就没收了她的小刀。 时沉情:“……” 月色当空,赢纣抱着她轻盈的上了房顶,就在她房子的不远处,又给她放了下来。 沉情疑惑:“干什么。” 温文尔雅的男人随意的坐了,一本正经的望着她远处渐渐开始烧着的房屋: “看大火,看星星。” 这什么人,火都烧他家房子了,他竟然十分耐心的在这儿看起了大火和星星? 时沉情瘪瘪嘴,吐槽了一句:“一个王爷还有时间在这儿看星星吗?” “一个王爷连看星星的时间都没有,还当什么玩王爷?”赢纣嘴角带着一抹微弧,斜了她一眼:“坐过来。” “干嘛?”看他一副使唤小猫小狗的样子,时沉情眉心紧缩:“你想要干嘛?” “坐在本王身边啊。”赢纣见她这般警惕,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从此以后你就是本王身边的盟友,与本王一起看星星,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 正常你个鬼啊正常。 心里头不情愿,时沉情还是大刺刺的往他身边一坐:“小桃子的尸体,麻烦你给我送到澜清坊,我要将她厚葬了。” 赢纣闻言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这种小事儿,本王也可以帮你办到。” “不用了,厉莫善好歹能够帮我,不然我还欠你一个人情、”时沉情正经的道:“你好歹也是王爷,一天公务繁忙,哪有时间跟我瞎混——” 身边的人忽然站了起来,再次将她抱起,板着一张脸也没说话,跃下了房顶沉默的走着。 “怎么了?”沉情茫然:“你不看星星了?” 赢纣没个好气的横了她一眼:“本王公务繁忙,看什么星星。” “你方才不是还说——” “方才是方才。”赢纣冷冷的截断了她的话:“现在是现在。” 时沉情:“……” “你既然想要让澜清坊的人给你处理尸体,那就让他们自己来取。”赢纣下颚绷得紧紧地: “本王没空给他们送过去。” 也没心情给他们送过去。 时沉情疑惑的皱了皱眉头,这人方才心情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子就变得这么差了? (未完待续) 第1131章 番外:王妃在外面哭了很久 二人久久无言,时沉情同赢纣往东厢房赶去,还未赶到,琅白就来了。 “王爷,王妃在外面已经哭了好半天了,属下一直以您在处理公务为由拒绝,您看您现在要不要让王妃回去或者?” “就让她在那哭。”赢纣眸光沉沉,声音沉冷:“无需管她。” “是。” 赢纣回首:“你跟我来这边。” 他领着时沉情到了东厢房后院,后院内有一个暗门,直通厢房里面。 刚一进来,就听见外面施斐的哭声。 “王爷,能不能让妾身见见您,妾身真的很害怕!”尾音带着哭腔轻颤,连吸鼻涕的声音都没有。 听听,哭声都这么的动听,一点也不像是方才让她去死的王妃,倒像是一个软糯糯的少女。 赢纣恍若未闻,看向时沉情:“明日天亮之后,我就会派你去书院学习。” 书院? 时沉情拧眉:“是时沉姌的书院吗?” “时沉姌的书院可不招考生。” 赢纣走到抽屉旁边,取了一个精致的锦盒: “是明墨书院,专门收留你们这些考生,身份我已经给你弄好了,姓陈,叫陈情。” 时沉情接过锦盒,将锦盒打开,里面正安放着一个精致的人皮面具。 “这人品面具,是我重金托人制作的,透气贴合,只要不在脸皮上细细摩挲,就不会察觉,而且五官没有太大的改动,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你最舒服的带着这张面具,汗也不会憋在里面,也会渗出来。” 沉情将其拿起来,薄如蝉翼,当真是比她曾经用过的要好很多:“这个有缺点吗?” “缺点?”赢纣挑起眉梢,幽幽地道:“缺点就是,如果这张人皮面具一旦坏了,你就无法再快速的补一个新的了。” 她迫不及待的将人皮面具贴在了脸上,照着铜镜,果然完全吻合。 就好像是专门为她的轮廓所定制过的一样。 一张精致的少年脸出现在了铜镜当中。 略有些高的鼻梁,剑眉上扬,配上她的这一双凤眼,眼下有一颗极为显眼的痣,倒真有那种雌雄难辨的味道。 她皱眉,镜子里面的少年也皱眉,却是截然不同的风范。 沉情刚想夸赞几句,外面忽然传来了施斐失控的声音: “你三翻四次的拦着本王妃不让本王进去,究竟是王爷不想见本王妃,还是你恶意阻拦。” 琅白耐着好脾气:“王妃,真是王爷命令,否则给属下一百个胆子,属下都不敢不让您进去的。” “我不信!” 施斐哭累了,眼睛也肿了,自己都哭成这样子,就算是个铁人也应该心疼心疼自己了。 她曾经在家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连她爹都将她捧在手心里护着,生怕她有一点闪失,如今嫁过来,倒是一点也不得好,天天收人冷落。 她身边的乳娘都死了,难道王爷还能无动于衷吗? “本王妃这就要去问问王爷。” “哎!王妃!”琅白立刻阻拦,身上的耐心也渐渐散去: “王妃,您也别让我们当奴才的为难,属下这就去通报一声,您看如何?” (未完待续) 第1132章 番外:陈情公子 施斐却冷笑:“通报?等你通报过来,只怕是日上三竿了,王爷也未必要见我!我在外面哭了这么长的时间,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要么就是王爷不在里面你框我,要么就是王爷不愿意见我!” 说到赢纣很有可能不愿意见她,施斐脸上的表情更委屈了: “我现在就问问王爷,看看王爷心中,到底有没有我这个正妃!” 说罢,她绕开琅白大步上前,琅白想要拦着,可偏生施斐就有一种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本王妃就要喊非礼的气势。 琅白无可奈何,只好挡在门口,以身抵着: “王妃,王爷不准许进去的时候,谁都不能进去。” 施斐咬牙:“你给本王妃滚开!” 她伸出手重重的推搡了琅白一下,提着裙子刚要上前,门就被拉开了。 一个白衣少年站在门口,手还抚着门把,看见她,略有些惊诧的扬了扬眉头,旋即一双桃花眼含着笑,对她作揖: “草民陈情,参见王妃。” 这少年开口,声音微微有些沙哑,施斐愣住,拧眉不悦的看向琅白。 你怎么没有告诉本王妃这里面有别人?她方才撒泼的样子,岂不是都被这个男人给听见了? 琅白也挺惊讶的,足足反映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女扮男装的时沉情。 “公子要走了?” 他朝着时沉情眨了眨眼睛。 时沉情倜傥一笑,转过头笑盈盈的望着施斐: “是啊,一时之间跟王爷聊事情聊的忘了时辰,就耽误了王妃的事情,还请王妃您可别见怪。” 施斐闻言,心微动,轻轻咬着下唇,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时沉情一眼。 这男人虽是衣着简朴,品味却好,尤其是一双眼睛虽然有点眼熟,但微微一笑的时候,仿佛盛了星光,极为好看。 对于好看的人,尤其是男人,她素来不会紧揪着不放。 脸上的不悦散了散,转换为有些骄傲的双手抱怀,微微昂起头: “与王爷聊的既然是公务,也倒是本王妃不对,耽误了你们说话了。” 时沉情闻言眼睛一亮,抿着唇偷偷得笑了。 果然没有认出她诶。 “草民还有一些话想要同王爷说,可是听见王妃在外面哭得梨花带雨,草民着实内疚又有些不忍,如若是王妃不嫌弃,可否愿意进来说话?” 施斐闻言,挑剔的将时沉情上下打量。 这家伙还算是会说话。 “好。”施斐昂起头颅,一步一步的走向门口,路过时沉情的时候,还高傲的瞥了她一眼。 “你叫,陈情是?” “是。” “名字还算是顺耳。”施斐瘪了瘪嘴:“进来。” 时沉情抬眼朝她看去,与琅白对视一眼。 二人目光交汇之时,表达的纷纷都是对这个女子的惊叹。 为什么她对男人跟女人的态度这么不同。 琅白更心酸,为什么连男人跟男人之间的态度都很不同? 不过过了第一关,时沉情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毕竟目前为止,近距离接触她的人都没有发现她是白暮瑶。 关上门,时沉情转过头,就见施斐委委屈屈的往桌案后面的赢纣那边挪步子:“王爷……” (未完待续) 第1133章 番外:您的妃子,草民抢不走 这一声哭腔,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施斐余光撇着身后的时沉情,伸出手来,轻轻柔柔的在赢纣的身上晃了晃: “王爷,妾身不知道王爷府中有客人,您身边的奴才也没说。” 说着就可怜兮兮的撅起红唇,是她惯有在她家人面前撒娇的模样。 赢纣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显然是不吃这一套的: “你在外面哭了好一通,本王的耳朵都已经起了茧子,怕不是琅白没说,他说了你也没听见。” 施斐愣了愣,心虚的低下了头。 她还真就没有注意琅白说没说,她满脑子都是想的是如何能够重新获得王爷的欢心,哪里又闲情逸致去管琅白说了什么。 时沉情偏头见施斐吃瘪,朗声开口: “王爷,草民听闻王妃今日刚刚失去自己的乳母,一时伤心难过,也是有的,王妃如此,已经很识大体了。” 赢纣闻言像是看傻子一样地仰头朝时沉情看去,见她一脸风流倜傥的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叫你见了家丑,也难为你在这儿安慰人。” 这话说的不自在透了,时沉情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他这不高兴是因为自己故意在跟施斐套近乎不高兴了? 吃他家王妃的醋了不是? 施斐抿了抿唇,没想到王爷对她这般冷漠,连带着帮着她说话的人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她转过头看向时沉情。略有些歉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委委屈屈的看着赢纣: “妾身真的很害怕,从前都是陈嬷嬷给臣妾守夜,可今日,就剩下臣妾独自一人过了……” 时沉情闻言嘴角的笑容稍冷。 赢纣抬眸看向施斐,目光一寸寸的冻上去:“你会害怕?” 话音刚落,外面忽然传来了嘈杂的叫喊声: “走水了!” “后院丫鬟房走水了!!” 施斐惊愕的捂住嘴巴:“什么?” 她慌张的看向赢纣:“王爷,丫鬟房怎么好端端的走水了,咱们赶紧去看看?” 说罢,不等赢纣回话,施斐一副很担心的样子,急匆匆的出了门。 - 火势漫天,能看见里面黑色的框架,火舌几乎将属于它的上半空点亮,来来往往的家奴们拎着水桶,累的满头大汗,嘴上还嚷着:“再快些!再快些!” “这可怎么办?” 施斐急得直跺脚,回首看向赢纣:“王爷,着了这么大火,但愿里面没有人。” 时沉情立在她身后,看她精湛的演技微微一笑: “王妃的祈祷一定有用,这里面,一定没有人。” 她眼中映着几乎要滚着上天的大火,落在施斐眼中,却是晶亮亮的,像是蕴了极为耀眼的光。 这小子,长得还挺好看的。 施斐略有些高傲的昂了昂首,没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赢纣斜了时沉情一眼,忽然伸出手,将时沉情往后拽了拽,自己的半个身子挡在她的前头。 时沉情觉得有点好笑,这男人,明面上看起来好像是对自己的妃子不怎么上心,实则还是挺紧张的嘛。 看了他一眼,她小声的覆在他的耳边:“王爷放心,您的妃子,草民抢不走。” (未完待续) 第1134章 番外:就算是死,我也要救她出来 嘈杂的环境下,她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夹杂着令人酥麻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廓,赢纣眸光幽深,扭过头凝着她坏笑的脸。 随后,伸出手,轻轻的抓住了她的手指。 时沉情一愣,讶然的朝他看来:“你——” 他忽而靠近她,二人呼吸交缠,赢纣微微垂着眸,凝着她吃惊的双眸: “本王放心,凭你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抢不走本王的王妃。” 身前一片杂乱。 独他们二人,站在光线最暗的地方,宽大的袖袍下的两只手互相较劲儿一样的纠缠着。 他嘴角的笑容愈发深邃,在时沉情的挣扎下,光明正大的十指相握。 她真觉得这男人有点不要脸了。 时沉情摸了摸牙,抬手就要对着赢纣的身上打过去。 “做什么?”赢纣挑起眉梢,稳稳的抓住了她的手:“你是本王的盟友?” 时沉情拧紧眉头,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放手,臭流氓。” “说谁?”赢纣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怎么,有了好几个男宠的人了,难道我们两个人之间,不是很平等的吗?你有男宠,我有妃子,某种意义程度来讲,你我二人的性别一致。” 这是什么狗屁理论? 时沉情将手往后抽了抽,抽不开,咬着唇想了想,随即坏笑一声: “凡是被我牵了手的人都成了我的男宠,难道,王爷也想?” 赢纣微微挑起眉梢,理所当然的反驳: “凡是被我牵了手的女人,也成了我的爱妃,我们两两相抵了。” 时沉情愈发恼怒:“放手!” “离本王的爱妃远一点。” 赢纣却更是抓紧了:“本王看见你那一脸油腻腻的笑就不高兴。” 时沉情拧眉:“我看你就是怕我给你的女人勾-引走了。” “是啊。”这次赢纣不否认了,点了点头: “怕,所以你给我带在本王身边,别对她笑,你一笑,本王就不高兴,小心让本王拿你当奸夫给处置了。” “你——” “别忘了。”赢纣低下头:“如今你是我的手下。” “……”时沉情气闷的甩了甩手,见甩不开,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被他牵着。 什么破理由,怕自己的妻子被她抢走,就牵着她的手?他怎么就不把他家王妃给宝贝好呢。 火势渐渐小了,春夏火急火燎的从远处赶过来,看见那丫鬟房。暗道不妙,一拍大腿: “你们谁看见白暮瑶了吗?” 家奴们动作一顿,也没有空管她:“看见的时候就见这里面着了大火,也喊了,里面根本就没有人应。” “那怎么可能,白暮瑶就住在这里!” 春夏环顾四周,看见赢纣立刻提着裙子走过来: “王爷!白暮瑶可在里面?这里面可是白暮瑶的房间啊!” “是暮瑶的房间吗?” 前面的施斐一副受了惊的样子,扭过头看向赢纣:“妾身不知道啊王爷!怎么没派人去寻呢!” 前面和侧面都有人,时沉情第一反应就是抽开赢纣的手,奈何这男人攥得死紧。 赢纣微微侧过身子,刚好挡住二人牵着的手:“等火灭了,再派人去寻。” “可是——等火势灭了,也完了啊。”施斐哭起来,转头就往房子里面冲: “我要去救她!就算是死也要把她救出来!” (未完待续) 第1135章 番外:妾身害怕 施斐眼泪汪汪的就要往火海里冲过去,春夏眼疾手快的将她给扶住了。 谁都能出事儿,但是这个祖宗可不能,春夏的手死死的抱着施斐的腰肢: “王妃,您不要过去,太危险了!” 施斐身子很听话的停了下来,端然的立在那里,用帕子擦这脸上莫须有的眼泪: “可是,不能就这么让她在里面,瑶瑶得多害怕,多难受!她如果真的在里面,到现在都没有看见她的身影……那不就是凶多吉少了吗?” 她转过头看向赢纣:“王爷,您快点派人进去救救她,瑶瑶一定十分的无助,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哭着哭着,竟然当真有眼泪落下来。 这时沉情瞧着也挺不是滋味儿的,没合计这美人再杀她的时候这么心疼她啊,看看这眼泪掉的: “王妃似乎是跟这个丫头关系很好啊。” 施斐泪眼朦胧的朝时沉情看来,哽咽着点了点头: “是,我视瑶瑶如亲姐妹一般,只是今天出了一点点小小差池,却没有想到,是最后一次与她见面。” 她在这边呜呜的哭,火势也渐渐闲了下来,有不少人听见了王妃这一番肺腑之言。 眼下他们瞧着施斐,感觉她光芒万丈,就像是活菩萨似的:“王妃人也太好了?” “那白暮瑶今天杀了她的乳母,王妃虽然说要一命抵命,可是王妃却没有真的要下死手,如今白暮瑶真的死了,看王妃多心疼啊。” 时沉情闻言点了点头:“草民也觉得王妃心胸宽广非同一般,简直就是仙女。” 施斐闻言一怔,害羞的低了下头: “公子谬赞了,不过是人之常情,我虽然与她有一点点小小的过节,但是我到底与她有情分,我们终归是极好的姐妹的。” 施斐抬头,看向一侧的赢纣: “王爷,对不起,都是妾身不好,说不定今日之事,如果妾身能够冷静一点,说不定就不会有这样的惨剧发生了!” 赢纣垂眸睨着她,目光如一汪死水,荡不起半点涟漪。 良久良久,他轻轻的抬起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 “跟你无关。” 骤然收到赢纣的安慰,施斐眸光亮了亮,欣喜的抬眸望着他。 而赢纣,他的眼神就好像是淬了毒一般:“本王会调查出来到底是谁想要至她于死地,杀了凶手宽慰在天之灵的。” 施斐瞳孔骤缩,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头,李可心虚的垂下了眸,用帕子轻轻擦了擦眼角莫须有的眼泪: “既然如此,妾身那就放心了。” 火势彻底灭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浓烟滚滚,房子几乎都只剩下了一层框架,侍卫打着灯笼进去寻人,不久之后,抬出了一个烧得黑焦的尸体。 “啊!”施斐见状立刻惊恐的缩到了赢纣的身后:“王爷,妾身害怕。” 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恐惧”的在赢纣的肩膀后面探出来,直勾勾的盯着那句摆在他们面前的焦尸。 连人脸都已经被烧毁了,整个人都成了黑炭一般,当真解气。 她嘴角渐渐浮动起一丝笑意,却感觉到有个人在看她。 (未完待续) 第1136章 番外:杀人凶手 施斐顺着古怪的目光看过去,就对上了时沉情的眼睛。 时沉情似笑非笑的凝着她。 施斐的脸上瞬间划过一丝警惕,随即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唇:“你看着本王妃做什么?” “没什么。”时沉情说:“只是觉得王妃有些可爱,虽然很害怕,但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尸体,也很勇敢。” “……”施斐心里咯噔一声,扯了扯嘴角: “就算是再害怕,我心里也明白,眼前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好姐妹,她走了,我心里比谁都难过,也只是想要多见她一面,最后一面罢了。” 听听,多好听啊,这种话她怎么就不会说呢? 时沉情一副受教的表情:“王妃真善,想必这一辈子一定做了很多的善事。” 这话说得施斐心中舒坦,脸上的笑容多了些许真意。 她身边的小丫头更是引以为自豪: “我们王妃啊,一直以来都是勤勤恳恳的做善事,刀子嘴豆腐心,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呢。” 这对光芒普照众生的主仆几乎都要晃瞎了时沉情的眼。 她点了点头:“草民见识到了。” 抓住她手的人突然用了一下力。 时沉情浑身一僵,拧着眉朝赢纣看去,疑惑的挑了挑眉头: 你这人干嘛动不动就掐我? 赢纣从鼻子冷冷的哼了一声,顺势揪着他的胳膊往尸体那边去:“给你一个机会,看看那尸体有什么猫腻。” 时沉情踉跄几步才站稳,愤愤不平的抿了一下唇,仔细的观察其替代她的是尸体来、 不得不说,赢纣的作假手法真的是完美。 这个女人,但凡是能够露在外面的地方几乎是跟她一模一样。 她在这边检查,那边施斐看她这模样,略有些按捺不住了: “她……” “她是个考生,这也算是给她历练的机会。”赢纣斜了显然有些紧张的施斐一眼:“叫她看看这尸体有没有什么问题。” “这因为大火而去的尸体,能有什么问题?”施斐脸上的笑僵着,看时沉情那副认真的模样,她不仅吞了吞口水: “快叫他别看了,看这种尸体不好,多不干净啊。” “你方才不是还说你要给白暮瑶讨回公道?”赢纣望着她:“眼下讨回公道的机会来了。” 施斐一哽,与侍女私下对视一眼,心虚的绞着手帕不说话。 “小姐放心,大火一烧,什么痕迹都没了,怎么可能还能查得出来?”侍女压低了声音在施斐耳畔说道:“您不要紧张。” 被侍女这么安慰,施斐暗暗地点了点头,心中倒也是略有些放下心来。 忽然,观察尸体的时沉情诶了一声:“这尸体有点怪啊。” 施斐主仆俩浑身一颤,琅白好奇的走上前,明知故问:“哪里怪?” 时沉情倒还真是认真的看着这具尸体,伸手指着手腕处的磨痕:“这个很明显,是被绑过的痕迹了。” 施斐的脸色顿时吓得惨白。 琅白疑惑的哦了一声,蹲下身认认真真的查看:“还真是啊,这痕迹的粗细,是麻绳?” “她似乎是被人捆绑了之后,在房中活活烧死的。”时沉情手扶下颚,掏出帕子,轻轻地将这个人的尸体反过来,正面朝上:“这是什么?” 她从烧焦的衣服中,取出了一枚已经烧得变形了的银簪:“这个,是死者的东西吗?” 施斐霎时瞪大了眼睛,愕然的看向她身边的侍女。 那侍女也更是惊诧,猛地摸了下自己的头,浑身霎时如坠冰窟。 她的簪子是什么时候掉的!! (未完待续) 第1137章 番外:这根簪子是谁的 施斐身边的金银面露惊恐的看了一眼自家的王妃。 施斐也认出来那根簪子,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白暮瑶是被人捆绑之后放火烧死的,而在她的尸体里又发现了她藏着金银的簪子。 这下可糟了。 可是她什么时候将这枚簪子收进去的?金银头上的簪子有那么容易掉吗? 琅白看着时沉情手中的簪子,挑起眉梢,意味深长的道: “这这根簪子,看起来倒是有些眼熟。好像是从哪儿见过?” 时沉情闻言恍悟的点了点头,余光瞥着明显很紧张的主仆二人: “看来这白暮瑶是被人所杀,而她身上的这根簪子,说不定就是杀人凶手遗落的。” 琅白一愣,醍醐灌顶: “那可就简单了,王府之中女人虽多,但是跟白暮瑶有接触的女人却少,有这样银簪子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确然,王府中的侍女都是带的木簪或是干干净净,什么都不带。 就连王爷身边身份最高的春夏,也不过只是带了两个银耳环。 能带银簪子的人,定然不是王府的人,而是从外面带过来的人。 施斐越听越心慌,她掂量着说辞,看向赢纣,想把话题往别的地方引去: “王爷,这若是说这根银簪子就是罪魁祸首的话,未免也有些太草率了。说不定就是白暮瑶的是自己的呢?” 赢纣垂眸睨了她一眼,声音冷冽: “王府中少有带簪子的女人,白暮瑶自幼清贫,身上唯一的金簪子还是本王赏赐的,她从未有过银簪子。” 施斐脑子一嗡,脸色青如菜色,也不知是听白暮瑶身上的金子是赢纣赏赐的难受,还是听她从未有过银簪子,脱离了嫌疑而难受。 她只得偷眼瞧着那根银簪子: 这枚簪子已经烧得有些变形,若想分辨出从前的形状,倒还是有一些困难。 也就是因为这根簪子是她四年前赏赐的,金银很喜欢,日日都带着,所以会更为熟悉。 王爷接触金银不多,琅白更是不用多说,想来这根簪子应该不会被人认出来。 心里给自己鼓了鼓气,可下一瞬就听到了有些疑惑的声音: “诶?” 施斐心里咯噔一声,抬头望去。 时沉情的正对着光,看着簪子,然后不嫌脏的用袖子擦了,擦粘在上面的黑灰。 露出了一颗小小的红宝石。 时沉情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好奇的扭头朝着一脸紧张的金银看去。 “这跟簪子好像是与金银姑娘的耳环相配啊。” 什么? 所有人都朝着金银看了过去。 在众人注目当中,金银脸上闪过一瞬的心虚。 她下意识的揪了一下自己的耳环,小动作出卖了她心底的慌张,脸上的笑容更是显得底气很虚: “这位大人您说什么呢?怎么可能跟奴婢的耳环像呢?” “怎么不像?你们女子讲究的不就是饰品和衣着要配套吗。” 时沉情一脸认真的拿着簪子走到了金银面前。 金银一个劲儿的往后退,生怕她将这根已经变形的簪子簪到她的头上。 “你躲什么呀?身正不怕影子斜呀。” 时沉情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将这根簪子往她的头发上一簪。 (未完待续) 第1138章 番外:睁着眼睛说瞎话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金银慌张失措的将簪子拔下来,甩到了地上,略有些恼怒的朝时沉情看去: “大人您这是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师生情好笑的挑眉看着她,将地上的被她丢掉的那根簪子捡起来: “我不过就是比量一下,你慌什么?大家方才也都看见了,这根簪子怎么偏生就跟你的做配呢?”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无声的点了点头。 虽说是簪子在上面的花纹被烧得不见了,但是那颗宝石刚好与她耳环上的两颗红宝石相衬,而且颜色一样,形状一样,分明是出自一人之手。 金银一时有些答不上来,只得皱着眉道: “奴婢可没有什么银簪子!” “大胆!” 赢纣冷冷的睨过去:“小小的婢女,竟然敢用这种口气说话?” 金银瞳孔骤缩,慌张下跪,委屈的仰头辩解: “奴婢不知道一起凶杀,怎么莫名其妙的,奴婢就成了嫌疑人,奴婢当真是冤枉啊!!” 时沉情闻言一愣,笑了眉眼弯弯的亲昵的将地上的人给搀扶起来: “你看看你。” 金银都给急哭了,两只眼睛红红的,像是只可怜巴巴的兔子。 时沉情眼下眼中一抹锐利的光芒,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都说了你是嫌疑人,只是有嫌疑而已,况且我不过就是放在你头上比量着看一看,你又何苦这么紧张?” 金银抹了抹眼角的眼泪,低着头,语气中略带些许埋怨: “大人这么一比量不要紧,却将奴婢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奴婢何德何能? 能得到王妃的照顾,已经是奴婢三生有幸,又怎敢杀人呢?” “不敢不敢,我又没说你。” 沉情笑得愈发倜傥,拿着手中的簪子,玩味的看向赢纣: “草民相信金银姑娘,您瞧她哭的眼泪多真诚啊。” 金银兀自松了一口气,本想着这事儿,说不定就从她身上掠过了。 她偷偷的瞧了时沉情一眼,想看看这个人是不是真的相信她了。 可她一抬眸,两个人的目光却毫无预兆的撞到了一起。 金银心里咯噔一声,面色慢慢凝重起来。 时沉情的眼睛是弯着的。 可她的眼睛里面似乎并未有笑意,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个杀人凶手一样。 金银浑身颤了颤,连忙错开了目光,不敢再与她对视。 是错觉,金银想,这个男人不是已经说了,相信她了吗? 施斐见气氛稍微缓和了下来,灵机一动: “哎呀!” 她这一惊一乍的,时沉情朝她看去,施斐有些惊诧的走上前,认认真真的打量这簪子: “这枚簪子好像是妾身赐给白暮瑶的。” 琅白闻言惊讶的挑起眉梢,看了眼自家王爷,随即压了压嘴角。 这枚簪子分明是王爷命他放进去的。 而且这烧的形状也是王爷特意嘱咐,先烧好,在趁着拖尸体的时候再塞到尸体怀里的。 这做贼心虚的人,可真是什么事儿都说得出来。 “哦?” 赢纣眯了眯眼睛,神情耐人寻味: “你什么时候送给了她一根簪子?” 施斐自然的说: “妾身前两日被人打了一套首饰,给自己家的奴婢一对耳环,剩下的一枚簪子,妾身见她可怜,就送给她了。” (未完待续) 第1139章 番外:你就是在胡言乱语 时沉情闻言略有些夸张的捂住了嘴巴,一拍手掌: “原来是王妃送的呀,王妃可真是菩萨心肠!” 施斐害羞的笑了笑:“大人过奖了。” “不过在下有一个疑惑,不知道王妃可否能给在下解答。” 时沉情话锋一转,走到金银面前,本来有松了一口气的金银看到时沉情,又紧张的垂下了眸去。 时沉情在她的左右来回踱步,目光盯着她那明显有些年头的耳环: “这耳环,王妃是什么时候打的呀?” 施斐脸色微变,淡定的道: “前一个月,本王妃出嫁之前送给她的。” “原来是前一个月啊。” 时沉情走向前,金银警惕的看着她,见她抬起手来轻轻的勾住了她的耳环: “可是这上面的磨损,很显然,这对耳环已经起码有三年了。” 主仆二人脸色一变,被戳破了脸皮,施斐也就彻底的沉下脸: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本王妃在撒谎不成?这对耳环本王妃什么时候打的?还能记不得了吗?” 时沉情像是没想到施斐会生气,赶紧哄着: “王妃息怒,草民说的是实话呀。” 施斐已然没有方才那般淡定,怒斥道: “什么实话!简直就是狗屁不通,你又是什么身份,竟然敢来这儿置喙本王妃!” “可是王妃,银制的东西,用到了一定程度,都是会发黄发黑的。” 时沉情将手中的银簪子举起来,上面还有一些完好的没有被火灼烧的地方: “这上面有坑坑洼洼的地方,很显然是磕过,这是其一。” “其二,虽然保管得当,但是依然改变发黄的迹象,刚好与金银的耳饰的颜色相吻合。” 收了手中的簪子,时沉情负手而立,微微昂首: “所以这就是一对儿,根本不存在什么新打的,如若是王妃不肯承认,只要王爷带着簪子和耳环在施家一问就知。” “你——”施斐哽住。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像是在帮着她的男人,竟然藏了这么深的心思,分明就是在故意引她下套!! 赢纣忽而开了口,声音冷冽,似是腊月寒霜: “你怎么就能肯定?你说的就是真的?” 时沉情张了张嘴还未等说话,得了赢纣这一句话加持的施斐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顺着就往上爬: “是啊,你怎么就能确定你说的就是真的呢!” 顿了顿,她又堵住了时沉情想要说出口的话: “你又是什么人?胆敢在这口出狂言,竟然敢污蔑本王妃!你以为你说的这些长篇大论,王爷会相信吗!?” 赢纣顺着她话说下去,眸光微暗: “瞒骗本王,在本王面前不知悔改胡言乱语,应当处以何罪?” 施斐闻言定了心神,神情讥讽的朝时深情看去,仿佛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回王爷,按照我赢国律法,拔了她的舌头,割下她的脸皮喂狗,将其杖杀!” “好!” 赢纣微微颔首,眸色幽深: “来人。” 几个侍卫在赢纣面前站定。 施斐悬着的一颗心中落地,扬眉吐气,一般的看着时沉情诡笑。 竟然敢说她的奴才,也不看看她是什么道行! (未完待续) 第1140章 番外:赢纣捂住了沉情的眼睛 心中有气,施斐定然不会这么轻易的纵了时沉情,干脆就提议道: “王爷,趁着眼下人多,只是不如刑罚就在这儿定!” 赢纣闻言,朝施斐看去眼波沉沉:“爱妃不心疼?” 杀别人有什么可心疼的,她还嫌不够畅快呢。 施斐作揖,认认真真的道: “赢国律法在上,不管是什么,妾身都能承受,又何谈心疼一说呢。” “既然如此。” 赢纣微微勾起嘴角: “将金银按照律法处置。” 施斐脸上的笑容一僵,以为听错了,不敢置信的抬眸朝着赢纣看去: 谁? 本来以为没她事,可以松了一口气的金银,闻言瞳孔骤缩: “王爷?” 她的身子蓦地被人压住,这小丫头顿时惊慌失措的尖叫: “王爷!奴婢冤枉啊,王爷!!” 施斐更是不知所措,看着自己的小丫头眼瞅着要被人拖走,赶紧转过头看着赢纣,言辞恳切: “王爷,您这是何故?” 赢纣负手而立,耳畔是金银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他嘴角微勾,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说得云淡风轻: “爱妃不是说律法在上,你定然不会心疼吗?” 可是那是针对那个叫陈情的呀,不是针对金银的呀! “王爷!金银是被冤枉的!她是被冤枉的,你怎么能惩罚金银呢!?” 说着她扭头看向时沉情,一脸委屈的指着她道: “应该惩罚他才是呀,他在您面前胡言乱语!这才会让您误以为金银是杀人凶手啊!!” 赢纣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低下头,诡谲的问: “那你需要本王说出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吗?” “……” 施斐愣了愣,紧抓着赢纣衣襟的手,慢慢松开来: “您这是什么意思?” 赢纣嘴角扬起了嘲弄的笑意,慢慢俯下身,双手握着施斐的胳膊: “她一个小丫头自然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可以捆绑住一个与她同龄的女子,甚至还可以放火烧死人,” 赢纣的眼中像是笼了一层看不清的黑雾,声音极轻,宛若寒风穿透人的骨缝: “需要本王说出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吗?爱妃?” “!!!” 施斐的脸色在一刹那间变得煞白。 金银哭求的哀嚎几乎是要穿破耳膜,可她就好像是在被冻在那里,动也不动,目光涣散,不知神游到了何处。 小桃子已经被人架到了椅子上。 赢纣放眼望去,将身边已经冻僵的施斐转了个身: “王妃方才说的,要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其拔舌,割掉脸皮,杖杀而死。” 赢纣的目光像是毒蛇一样,从施斐的头顶缓缓下移,对上了她的脸: “爱妃赶紧盯着看,好戏就要开场了。” 施斐有些脚软,站不住了,眼睛里头也噙了泪花: “……王爷,妾身——” 话还没说完,士兵就抓住了金银的舌头,拉得老长,一刀割了下去。 “啊——” 金银刹那间撕心裂肺的嘶吼却已不成声,眼珠还在盯着施斐,求她能帮着自己说两句。 施斐却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完完全全的僵在了那里,半晌过后,她忽而青了脸,捂着嘴巴,扭头就跑了。 时沉情看着金银被割舌的那一幕,心中也有些震撼。 这也太血腥残暴了些。 眼瞧着那些源源不断的从她口中溢出,那些侍卫又手法麻利的亮出小刀,捏住她的脸,开始割脸皮。 时沉情倒吸一口凉气,还未等看下去,忽而一双手横在她的眼前,捂住了她的双眸,将她往后面一靠。 她靠在了一个宽厚而又结实的胸膛中,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 “看什么?” 方才还强迫施斐去看这一幕的赢纣,垂眸睨着怀中的人: “也不怕做噩梦。” (未完待续) 第1141章 番外:将尸体交给王妃 他的声音硬邦邦的,没有半点温柔可言。 可莫名的,时沉情感觉到了一丝暖意,悄悄地流进了自己的心里。 “你方才不是还让施斐看吗?” 赢纣回答的干净又利落: “她是她,你是你。” 时沉情一怔,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刚想问问她与施斐之间有什么区别,就听身后的男人凉凉的补了一句: “像你这样的小心眼,看到了之后,做噩梦伤了自己的身子,本王还要命太医给你看病。” “……?” 时沉情嘴角抽了抽。 心里头的那点温柔,硬是连水花都没有溅起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她有点不满意的甩开了赢纣的手,入目是一片血腥,还未等看清,又被赢纣捂住了眼睛。 这简直就是在侮辱她身为帝王的人格! 时沉情愤愤不平的道: “想当年我也是个世诧风云的帝女,杀人不眨眼,瞧不起谁呢你!” 赢纣闻言,勾了勾嘴角,认真的道: “嗯,是我瞧不起你了,就你杀人不眨眼,就你血腥暴力。” 他的声音中似乎是夹杂了一丝轻笑。 时沉情心里头那股怒火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一声笑之后,荡然无存。 耳边是几乎要穿透耳膜的惨叫声。 眼睛前传来他手掌心淡淡的温热,时沉情抿了抿唇,硬邦邦的拿下捂着自己眼睛的手,也没看眼前是怎样的惨状,转过身: “看了也是恶心。” 赢纣微微挑起眉梢,望着她的背影,嘴角微不可察的扬起一丝微弧。 身后的琅白走上前来,覆在赢纣耳畔低语: “王爷,还不等杖杀,金银已经死了,这尸体如何处置?” 赢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随后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交给王妃。” 他望着时沉情的背影,着了男装,时沉情的步子有些大,大摇大摆的。 比起之前扭捏的裙装,男装或许更适合她。 他眼中的柔情飞快闪过: “施斐既然有胆子动本王的人,也有胆子替这个东西收尸,送到她的门前,也不必用白布遮掩了。” “是!” - “啊啊啊啊!!!” 北厢房门外传来一声声凄惨的尖叫。 施斐本就心神不宁的坐在屋子里,今日死了陈嬷嬷,又死了金银,身边得力的人都离她而去。 眼下听见这声尖叫,她更是气恼,心烦气躁的站起身,推开了门: “你们叫唤什么叫——啊!!!” 比那些丫鬟太监们还要凄厉的尖叫,施斐脚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面露惊恐的看着地上这具尸体。 穿的还是金银的那件衣裳,只是面目全非,嘴巴和身上全是血,被人用担架抬着放到了她的门前。 施斐大脑一阵空白,反应过来之后立即斥责: “你将这尸体给我送过来做什么!?” 是存心吓唬她,给她添堵的吗? 本来笑呵呵的琅白,一听这话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王妃怎得这般生气?” 施斐连余光都不想看到那血腥的尸体,声音几乎都喊破了: “如此血腥之物,放到本王妃的门前,本王妃如何不生气!?” 琅白眉眼弯弯的道:“但这是王爷的意思呀。” (未完待续) 第1142章 番外:白暮瑶死,你不伤心吗 “……王爷?”施斐脸色变了变。 “王爷说王妃与您的丫鬟关系最好,如今丫鬟先你而去,又加上陈嬷嬷您定然深受打击。 若是连个替他们处理后事的事情都不给您留的话,那您定然会心情不好,所以这具尸体就留这给您处理了。” 什么? 把这尸体弄的血淋淋的叫她处理后事。 还美名其曰的怕她伤心!? 连个白布都不给她蒙,这是怕她不伤心! 施斐下嘴唇抖了抖,终是没有说出话来。 琅白也不久留,看着施斐苍白的脸色,心中莫名觉得解气: “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施斐想要唤住琅白,可琅白走得比谁都快。 她只得无奈的看向金银。 这尸体放置在她的门口,鲜血都已经染上了她门前的青石砖。 身边的那些个奴才们都战战兢兢的围成一圈,谁也不敢靠近。 死成这个样子也太凄惨了些,看一眼都折寿。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施斐有气无力的,身上全是冷汗,闭眼睛也不敢看前面的尸体: “先找个白布给蒙上,然后再将她与陈嬷嬷的尸体放在一起,找个僧人超度了。” 话音虽落,可这帮子人却迟迟不动。 等了半天都没有什么动静,施斐不耐的睁开眼。 那些家奴还处在原地,活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她顿时将在心中的委屈,夹杂着怒火发泄了出来: “你们还杵在这干什么?没有听见本王妃说的话是不是!难道也想想轮她这样的下场吗?” 此言一出,惊在场人无数,皆曲膝跪下,哆哆嗦嗦的道: “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将尸体带走!” 施斐勉强的站起身来,关上了门,须臾,门内传来了她撕心裂肺的哭声。 哭够了,冷静下来,她素来就不是什么很好欺凌的主。 今日之事种种都很蹊跷。 王爷身边突然多出了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又似乎是与她故意作对一般处处挑她的茬。 就连金银的死都是因为他。 施斐想了想,走向桌案,拿起笔墨来,就写了一封信。 她定然要看看,这个家伙究竟是什么人,故意公然与她作对! 害死她身边的侍女,她定然也不会放过他! - 白善善听了一晚上外面热热闹闹的动静,又听自己身边的小丫头禀告,诡谲的勾了勾嘴角: “这王妃也算是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了。” 刘芳闻言微微颔首,很是认同: “不管怎么说,王妃也算是帮了咱们一把。” 白善善闻言略有些,讶然的挑起眉梢看了她一眼,试探着问道: “白暮瑶死了,您不伤心吗?” 刘芳愣了愣,随即跪地,面目诚恳: “夫人,奴婢早在之前就说过了,奴婢的心完完全全就是您的。” 白善善一听这话乐了,赶紧的给她搀扶起来: “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你看你这话,总是对我有戒心,我只是想着瑶瑶就这么死了,你心里不得难受啊?” 刘芳毫不迟疑的回答: “没什么可难受的。不过人各有各的命,她本来也就活不成,如若不是受了夫人们的照顾,她早就命丧黄泉了。” “可是……” (未完待续) 第1143章 番外:本王送你 白善善黛眉隆起: “白暮瑶终究是因为你杀了小桃子之后才惹了这一番事端,如若是王爷追溯起来……” “您放心!” 明白了白善善是什么意思,刘芳拍胸脯跟她保证: “王爷若是说起来,奴婢就说都是奴婢的事,奴婢一律承担,绝对不会波及到您。” “嬷嬷~”白善善闻言感动的,扯了扯刘芳的衣袖: “您最疼我了,有您在胜似我亲娘!” 刘芳一愣,脸上的表情莫名有些感动,憨厚的笑了: “奴婢何德何能?” 白善善嘟起红唇: “您对我这般好,胜似我亲娘,我都快感动死了!” 里面一片其乐融融,分毫没有为白暮瑶的离去而感到悲伤。 时沉情安静的蹲在窗户底下,将这一切都听入耳中。 好一对痴情的母女俩啊。 这个刘芳这么多年都跟在白暮瑶身边,简直就是屈才了。 所幸临走之时,也算是彻底的认识到了这个女人的虚伪之处。 虽然陈嬷嬷和金银已死,可是刘芳还好好的。 她没有对她下手,也仅仅只是因为这具身体对刘芳还有感情。 等时间一久,她们定然会按捺不住做出更多的事情来。 时沉情眼中闪过一抹狠戾。 这件事,该轮到谁就一定会轮到谁,谁也别想跑。 翌日,天才朦朦亮,时沉情就收拾好行囊,准备上路了。 她像模像样的背着个包裹,站在门口对赢纣作揖: “多谢王爷款待,草民这就去书院了。” 赢纣负手而立,冷着脸打量着她,就连关心的话都冷冰冰的: “路途虽不遥远,可是去书院的人不止你一个,定要小心谨慎才是。” “草民遵命。” 时沉情规矩拱手,忽而想到今日是施斐嫁进来的第三天应当回门了: “王爷今日是要回施府去吗?” 赢纣眉心微不可查的蹙了蹙,厌恶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责怪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琅白观察了一下自家王爷的脸色,赶忙道: “就在昨夜王妃生病了,高烧不退,到现在还没好。” 时沉情略微有些讶然,看向赢纣。 怨不得这家伙脸色不好看。 不过话说起来,施斐再狠毒,那到底也是个姑娘,亲眼让她看到了那么血腥的场面,不吓坏才怪呢。 她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昨夜的场景连草民看了都心惊胆战,更何况王妃。” “你不一样。” 听出了时沉情语气中的同情,赢纣酸溜溜的开口: “你胆子是铁打的,不会怕。” ……你胆子才铁打的呢。 白了他一眼,时沉情没个好气的转身离开: “草民告退。” “慢着。”赢纣忽而又唤住她。 时沉情转过头,拧着眉头:“干什么?” 一辆奢华的马车缓缓停到了时沉情身前。 赢纣率先走上前去,坐上了马车。 时沉情茫然的站在地上瞅着。 半晌过后,许是见时沉情半天不进来,赢纣没个好气的撩开车帘朝着她看过来: “干什么呢你?” 时沉情疑惑的偏了偏头。 赢纣遏制着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下颚紧紧绷着: “上马车,本王也要上朝了,顺路送你过去。” 见时沉情没动,他又硬邦邦的撇下一句话: “难道你想走着去不成?” (未完待续) 第1144章 番外:赢灏出现 明墨书院,曾是三大国家为首的书院。 里面人才济济,不仅仅只有赢国的人,就连梁宣国和安乐国的人都有,不少学子前来求学,好回国考取功名。 后来安乐国灭国之后,就只剩下了梁宣国和赢国的人在里面,路上来来往往的学子各式各样,皆数着青衣,像是在画上滑下的极淡的一抹淡青色,远远望去,养眼又好看。 赢纣坐在时沉情对面道: “因为你是半路插进来的,为了避免别人的猜忌,也为了不要引起其他人的主意,本王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你的家人,和你的对头,还有你的兄弟。” “我的兄弟?”时沉情疑惑的转过头:“他们都是谁?” 赢纣眸光沉沉:“待会你就知道了。” “那我的身世呢?”时沉情追问。 “你叫陈情,家里是种田的,没什么背景,比较穷,是一个没有什么身份的穷书生,后来得本王可怜。”赢纣撩起车帘,凤眸掠过这些上学堂的学子: “看。” 时沉情顺着缝隙看过去,见一个衣着旧青衫的清秀男子背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包裹,走在人群当中,相貌平平无奇: “这个人叫苏瑾许,是你的好朋友,你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他这个人性格很普通,没什么特点,平常都是你罩着。” 时沉情眨着大眼睛,顺着赢纣的手看向三个看起来十分啷当的人。 为首的男人有些壮,一看起来就是不好欺负的主儿,走起路来左摇右摆就差没有横着走了,身边的两个跟班一高一矮,都是一副谄媚向。 “这样的人也能进明墨书院?”时沉情吃惊的眨了眨眼。 赢纣无声的朝她看来,“你都能进去,人家由钱有势为什么进不去?” “那我也有钱有势啊。”时沉情一本正经的拍了拍胸脯。 赢纣余光瞥向她,她理直气壮的表情顿时一缩,谄媚的冲他笑了笑道:“有你在,我可不就是有钱有势?” 扯了扯嘴角,他想说这些跟是时沉情作对的人那都是拿好了剧本进去的,不过看她这样子…… 或许不告诉她,让她自由发挥,也是惊喜。 “你的朋友,是本王已经给你安排妥当的人,但是在跟你对头的接触过程当中,你绝对不能露出半点破绽来,叫旁人察觉。” “没问题。”时沉情自信的点头:“我的演技绝对精湛。” 赢纣抿了抿嘴角:“你可别太骄傲了,还有一个人。” “什么人?” 他的视线远远看去,锁定了一个方向,时沉情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微微变了脸色。 一辆极尽奢华的马车朝书院的方向缓缓驶去,上面悬挂着的灯笼左右摇晃,写着:“睿”的大字。 睿王,赢灏。 她脸上隐隐起了杀意。 马车在书院门口停下来,家奴搬着一把板凳毕恭毕敬的放在地上,随后门帘被撩开,走出来一个器宇轩昂的男子。 银冠束发,一身淡青色的长衫竟掩不住他身上的风华,一双桃花眼微微向上挑起,嘴角微勾,拱手正对着马车里面的人说话。 这个男人跟赢灏很熟悉,似乎是赢灏的属下,举手投足之间虽然有潇洒的意味,却不忘了尊敬。 (未完待续) 第1145章 番外:那个长得像时沉情的人死了 时沉情的目标果断的放在了他的身上:“那是谁?” “萧然雨。”赢纣微微昂首,声音亦是冷了下来:“他,就是赢灏现在最重视的状元人选,也就是你的头号对手。你将要与他相争。” 赢纣朝她看来,一双眼睛隐隐透着些许凉意: “记住,你是本王的人,他也知道,所以,不许给本王丢脸。” “王爷放心。” 看到萧然雨和赢灏,她脸色微沉,撩开马车跳了下去: “我定当尽心竭力。” 跃下马车,她在马车身边站定,一席青衫微微被风吹起,时沉情不过就用了一根绸带将发固定, 明墨书院里面全是女子,美男子极为稀少,尤其是想时沉情这样的美男子更是少见。 如此美男子直挺挺的立在那里,顿时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 当然,也包括赢灏的。 时沉情目光灼灼的盯着赢灏马车的缝隙,忽而一阵风吹起,浮动着车帘,露出了睿王精致的半张脸。 四目毫无遮挡的相撞在一起。 时沉情脸色一沉,旋即将杀意掩饰得干干净净,恭敬地拱手作揖,随后转身准备进书院。 慢。 对面的马车内传来赢灏的声音: “这位公子,本王怎么看起来很眼熟啊。” 坐在马车内的赢纣眯了眯眼,琅白机灵的将车帘撩起来,露出了赢纣的半张面。 赢灏本来是看着是时沉情的,可余光被马车吸引过去,就看见了赢纣,略微有些讶然: “皇兄?” 看见皇兄,赢纣自然下了马车,走上前,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对着马车内的赢纣作揖:“皇兄怎么在这儿?” “来送个人。” 赢纣露出的那只凤眸中似是含了笑意,却又透着一点点冷漠,眼神示意时沉情: “本王捡到了一个笨家伙,送来这儿学习。”说罢,他轻声道:“陈情,叫王爷。” 陈情? 纵然时隔多年,赢灏听见这个名字还是会全身起鸡皮疙瘩,立刻看向了一侧的时沉情。 再看到她脸的那一瞬间,赢灏脸上的警惕才稍稍松懈一点,随即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似乎是要将她的脸盯出一个窟窿。 如今人皮面具黏在身上,又有赢纣作陪,她的身后又有背景,还怕他看不成? 不仅不怕看,时沉情还大大方方的对上了赢灏投来的疑惑目光,神情有些憨厚:“草民参见王爷。” 声音极为沙哑,是个男人的嗓子。 赢灏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好笑的勾起嘴角,看向赢纣: “这倒是有趣,前一阵子皇兄收了一个跟故人长得很相似的丫头,这两日又收了一个跟故人一模一样名字的少年?” 他眸色愈发幽深,语气耐人寻味:“皇兄这是想要干什么啊?怎么臣弟有点看不懂呢?” “你说那个长得相似的丫头?”赢纣拧起眉心:“长得跟谁相似?” “皇兄还装傻呢。”赢灏善意的笑了笑:“还不就是跟五年前那个女人相似么?” 时沉情嘴角的假笑一点点的黯淡下去,凝着赢灏。 赢纣像是才想起来自己王府中有一个丫头似得,语气极淡:“嗷,那个啊。” 赢灏嘴角保持的淡淡的笑意。 就听赢纣道:“死了。” (未完待续) 第1146章 番外:装疯卖傻时沉情 “什么?”赢灏愣住:“怎么死了?” “昨天夜里,她被本王王妃的丫头给烧死了。” 赢纣嘴角透着淡淡的笑意,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死相凄惨,就让本王随便给埋了。” “啊……这样啊。” 足足愣了好一会儿,赢灏才恍悟的点了点头,眼珠儿暗自转了转,有些惋惜的道:“可惜了那么好看的脸蛋儿。” 说着他看向身边的时沉情:“也怨不得王爷将这人带在身边了,也总算是留个念想不是?” 这话暗中透漏的,就是时沉情曾经跟赢纣似乎是有过不轨之事,所以才让赢纣找了一个替身不成,还找了谐音替身。 赢纣闻言脸色骤然沉了下来:“什么念想,她杀了我爱妃的嬷嬷,她死,也是应当,谁要留什么念想。” 赢灏微怔,看赢纣似乎是有些生气了,连忙笑笑:“是皇弟用词不当,不过这位小兄弟……” 他一双似乎是含着情的眸子细细打量着时沉情,一副赞赏的样子,点了点头说道:“真是一表人才。” 说着他将萧然雨带到她面前: “刚好,皇弟也带了一个人,也是皇弟想要让他学习学习的,有皇上的明玉在前,我这个笨蛋,还能够跟着一起学习学习。” 赢纣轻启薄唇,忽而听马车外面的时沉情像是炸毛了一样摆了摆手: “什么明玉!” 她傻乎乎的摇了摇头,跟她那张精明的脸很是不相称,却也不会叫人觉得突兀,眼神都好像是傻子一样: “我就是肚子饿了,王爷让我来这儿吃个饭,能吃饱饭,还能认字儿来着。” 说话还有点大舌头? 赢灏眼角抽了抽。 萧然雨也本来望着时沉情的目光充满了敌意,一听她开口,这一口不标准的皇城话夹杂着大舌头,让他眼中的敌意荡然无存。 时沉情咧嘴傻乎乎的笑着,看她们一时没有说话,看向赢纣: “王爷,那我去找我的小伙伴了!” 赢纣凤眸微垂。 站在马车外面的时沉情表情很痴呆,一副小狗狗等候自己的主人发号施令的憨厚模样。 这家伙,是怕赢灏盯上她,故意在这儿装傻。 他嘴角扬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微弧: “去,记住,走路要小心,摔倒了给本王丢脸。” 众人都以为听错了。 人家都说要好好学习不要丢脸,好好走路别丢脸是个什么玩意儿? 可再一看时沉情呢,顶着一张精致清秀的面庞,闻言重重的一拍心口,可听话的样子了: “我绝对好好走!嘻嘻!” 说罢就风风火火的越过人群去找之前苏瑾许去了。 赢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站在那里,眨巴眨巴眼睛,略有些讶然的朝着赢纣看去: “皇兄,这人……” “本王说了。”赢纣一本正经的看着他:“本王捡到了一个笨蛋。” 说罢,他撂下车帘,也没有看底下人是什么表情,里面的声音硬邦邦的: “走,上朝莫要迟到了。” 眼看着马车远去,徒留傻了眼的睿王一伙。 赢灏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在一扭头看着那众多学子赶来的方向,略有些疑惑的拧了拧眉头,警惕的对萧然雨道: “你自己留心着点,赢纣绝对不会弄一个傻子在这儿学习。” (未完待续) 第1147章 番外:她长得像谁呢 “王爷放心。”萧然雨桃花眼中泛着精明的光,底气十足的说:“草民一定会注意的。” “有什么事情,记得通告本王。” 赢灏下颚紧紧绷着,脑海中萦绕着时沉情那张傻乎乎的笑脸。 这个少年长的很眼熟。 到底像谁呢? - 时沉情越过重重人海,终于找到了慢吞吞的苏瑾许。 “小许许!!” 一脸苦闷的苏瑾许闻言抬眸,见时沉情咋咋呼呼的朝他跑过来,他一愣神的功夫,这个傻姑娘就跳到了他面前。 “想我了吗?” 流畅,自然,一脸憨笑的时沉情见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就像是见到了自己的媳妇一样亲切。 关键是不亲切也不行啊,身后还有睿王的眼线盯着呐。 索性苏瑾许也不过是楞了一下,重重的点头:“我可不是想你了嘛?想早点见你,我早饭都没吃呢!” 还好,两个人交接还算是很自然。 时沉情暗自松了一口气,伸出手来亲昵的搭着苏瑾许的肩膀上,就感觉到苏瑾许的肩膀僵了一下就放松了来:“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苏瑾许疑惑的朝她看来:“什么??” 时沉情神秘兮兮的挑了下眉梢,从衣襟中掏出一个鸡蛋出来:“鸡蛋!!哈哈哈哈!” 远处的赢灏与萧然雨看着时沉情与另一个平平无奇的男人闹成一团。 赢灏紧缩的眉心渐渐舒展开来:“这家伙竟然还有朋友?” “既然有朋友,那就好办,查一查身份背景,就知道了。” 萧然雨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表情,本来以为这个男人想要装傻,可是看他身边的朋友,也不是什么精明的样子。 他拱手道:“王爷先去上朝,这个人,就交给草民来办。” “恩。”赢灏点了点头:“千万不要因为他是一个傻子你就轻举妄动了。” 时沉情这边亲昵的跟苏瑾言抱在一起,余光偷偷地瞟着赢灏那边。 赢灏上马车了,而他身边的那个男人…… 几个人影刚好挡住了她的视线,再一松开,就没了人影。 时沉情眯了眯眼睛,那个叫萧然雨的男人呢? 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一下,时沉情浑身一震,愕然的朝身边看去,就见一个风流倜傥的美男子冲她微笑: “嗨,找什么呢?” 萧然雨生得很好看。 翩翩公子,又有一种骨子里又出来的痞劲儿,微微一笑,眼睛里就好像是藏了星星一样,亮晶晶的好看极了。 时沉情只是愣了半秒,朝他傻呵呵的笑:“啥也没找呀。” “嗷~”萧然雨笑呵呵的弯了弯眼睛:“我还以为你在找我呢。” 时沉情闻言,害羞的挠了挠脑袋,偷眼向上瞧着他: “我找你干嘛,我又没有事儿……” 不得不是,这是一个很智障的表情。 就算是长的再好看的人,做出来这种样子也像个蠢货。 萧然雨嘴角抽了抽,险些没有撑下去,转过身,索性不去看她,与她肩并肩的同行: “我也是今天才来,还不清楚位置,我们两个可以一起。” 一起? 时沉情心里翻了个白眼,嫌弃一览无遗。 要是跟他一起,只怕是放个屁,什么味儿的都得记录下来给赢灏看。 (未完待续) 第1148章 番外:我就喜欢美男子么么 心里这么想,时沉情面上大喜,一跃而起,猛地抱住了萧然雨: “好呀!!我最喜欢和美男子在一起了!” 她的大嗓门和惊世骇俗的语气和举动震惊了路上所有人,就连走在前面的人脚步都一顿,回首朝她们看来。 萧然雨更是不知所措,想他堂堂萧家大少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他就像是见了鬼一样的扭动着自己的胳膊: “你在干什么?还不快点放开!” “不放不放就不放~” 沉情抱着他用胳膊晃了晃,撅起了嘴巴,恶心扒拉的就往人家脸上凑: “你不是想要跟我一起吗?其实我想告诉你,我就喜欢长你这样的美男子,你的皮肤好好啊~” 萧然雨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卯足了劲儿将她的脸一掌推开,连带着她整个人都推搡到了一边: “你有毛病啊!” 如果这个人有尾巴,定然尾巴上的毛都炸开了:“谁要跟你一起!恶心死了!” 说罢,他连看一眼都觉得长针眼似得,跺跺脚嫌弃的走了。 “美男子?美男子?!”时沉情踮起脚望着萧然雨的背影,嘴里还不住的喊着:“美男子!?” 萧然雨听到她的声音如同赶去投胎,风一样的跑远了。 围观群众的表情一言难尽。 时沉情略有些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忽而眼睛亮了亮,环顾四周:“还有没有其他的美男子了?” 此言一出,顿时惊恐了身边人无数,立刻低下头来腾腾的往前走,头都不回。 时沉情舒适的长叹了一口气: “感觉老子叱咤风云的那个年代回来了啊。” 尽管这个“叱咤风云”跟那个不一样。 心里头舒坦了,时沉情才想起身边被她忽视的苏瑾许。 尽管苏瑾许一脸惊恐的看着她,似乎是在怀疑她是什么物种的时候,时沉情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轻松一点,毕竟像我这样的王者,需要伪装。” 苏瑾许闻言脸色铁青:“王爷知道您这么伪装的话——” “嘘。”时沉情挑起眉梢,坏笑着道:“赢纣是不可能知道的,除非你说了,恩?” 苏瑾许吞了吞口水,冷汗津津,默默的将这一幕记在脑子里,准备以书信的方式交给赢纣。 今日有不少新学员入驻明墨学院,故而需要分下班。 眼神儿不好的老先生手中拿着名册,眯着眼睛一个一个的打量,看每个人站得都十分匀称。 然而,就在最后的排位,隔了整整三个人的位置,站了一个矮个子的少年。 “哎,你。”老先生眯着眼睛,示意时沉情上去: “你跟人家不挨着你看不出来啊?” “看出来了啊。”时沉情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上前三大步,贴着排尾的人站着。 排尾的男人登时嫌恶的眉心紧缩,上前几步,愣是将这一整个排给挤得窜了窜,又差了一大截。 当然,这个排位的男人,好巧不巧的,就是萧然雨。 这孩子对时沉情的阴影极重,但是因为是按照个子排的,他一米七五,时沉情一米七,好死不死的就挨着了。 但是挨着,也绝对不能有半点的肌肤相触。 时沉情无奈的耸了耸肩:“看见了吗先生?这不是我的错。” 那老先生也看出了问题的所在,看向萧然雨:“你怎么回事儿啊?” “回先生!”萧然雨剑眉紧锁: “这个人身上臭!他一靠近我,我就想吐!” (未完待续) 第1149章 番外:你好骚啊 ??? 众人朝时沉情投去惊叹的目光。 时沉情可谓是在门口一吼成名,不少人都知道明墨学院里面来了一个花痴的男人,专门就喜欢美男子。 要命的是,这位喜欢美男子的人,颜值也不低。 秉承着长得好看的人怎么样都挺好看的态度,这些学员们对时沉情也不过就是投去异样的目光再好好打量打量就罢了。 毕竟男人嘛,没有那么无聊八卦,也没有那么多的闲心去管别人的性取向。自己躲着点就完了。 但,萧然雨是个特例。 他今天早上作为被一个变态侮辱的当事人,如今又跟变态挨在一起,心里的阴影面积已经达到了极致,甚至想把身边的这个变态撕碎。 天知道他有洁癖,被这么一个恶心巴拉的男人碰,整个人的尊严都没有了。 时沉情看傻子一样的看向他。 这位兄弟你这是在搞事情?说她身上臭? 认真的问了问自己身上的味道,上面可有这全天下知名美男子:赢纣的“闺房”香,他竟然敢说她身上臭!? 时沉情不甘示弱的卷着舌头道:“回夫子!学生也这么觉得,这个人身上一股骚味儿,我也不想挨着他,就让我们就这么站着!” “你——”没有受过这种委屈的萧然雨嘴角抽了抽:“你竟然敢说我身上骚?” “是啊。” 她作势捂住了鼻子:“你好骚啊。” “你——”萧然雨气得磨了磨牙:“夫子,学生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这个家伙自打进了门就开始找茬,简直就不是个人!说话还大舌头,朝廷栋梁如何能够用大舌头。” 时沉情掐腰:“老子上阵杀敌又不用舌头杀人,就算是大舌头骂起人来也比你六啊略略略!” 萧然雨气红了眼,扬手就要朝着时沉情打过来:“你这家伙!” “够了!” 中气十足的一声低吼让这场闹剧戛然而止。 时沉情双手叉腰面不改色,萧然雨气得浑身起伏死咬牙根。 到底是个十七岁的少年。 沉不住气,脾气还大。 老夫子这一把年纪了,听这俩人吵架都脑袋疼:“一个骚,一个臭,身上都不是什么好味道,就别去荼毒别人了,你们俩就分到地字班了,坐在一起。” 时沉情略有些讶然的睁大眼睛。 萧然雨不敢置信:“为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 老夫子拧起眉头,没个好气的朝他看来:“就凭你们两个人吵到我耳朵了。” “可是——” “没有可是。”老夫子懒懒的语调截断了萧然雨接下来要说的话: “离科举只有一个多月的日子,七日一次考核,重新分配班级,你们若是不愿意坐在一起,七日之后,努努力,就算是在一个地字班,也不会坐在一起了。” 行。 纵然心里百般不乐意,时沉情也只能接受了,她抬眸看向愤愤不平的萧然雨,见他死死的捏着拳,隐忍着不发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有趣。 这家伙一开始是想要接近她,就是为了监视她是? 刚好他是赢灏的的人。 她可以反监视啊。 嘴角愉悦的勾了勾,萧然雨忽然朝她看过来。 “你笑什么?” (未完待续) 第1150章 番外:你这个蠢货 他一副被人踩了尾巴的表情。 时沉情微微勾起嘴角:“跟美男子坐一起,我开心啊。” “……恶心。”萧然雨紧紧抿着唇别过头去,眼里的灼灼怒火几乎都要将自己给点着了。 沉情随意的耸了耸肩。 “安排完了,你们就各自回到各自的房去。”老夫子疲累的叹了口气,看向时沉情跟萧然雨:“你们俩,天子房最末尾的地方就是你俩的。” 萧然雨没吭声,转身就走,时沉情走在后面,前面的人走着走着,突然怒气冲冲的转过了头: “都是你!” 时沉情脚步一顿,抬头朝他看去,眼睛里带着些许不解。 因为方才时沉情那一拨操作的固有印象,她的一举一动落在萧然雨的眼中都像是一个傻子: “如果不是你,本少爷怎么可能被安排到最末的位置!” 地字房人多,但是资源少,不像是天子间,一人一个桌子,两个人在一个大桌子习字,多多少少看起来不文雅也不方便,尤其是身边被安排了一个这个花痴,萧然雨更觉得不方便。 就感觉时沉情很有可能下一瞬间就朝他扑过来吃他的豆腐!! 沉情见他一脸警惕,嘲弄的勾了勾嘴角,憨憨的道:“那你可以跟夫子说换座位啊。” “怎么换,你告诉我怎么换?!”萧然雨气恼的上前几步,一把拎起时沉情的衣领:“你这个蠢货!” 时沉情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心中微恼,见眼前这张俊颜近在咫尺,她眼珠儿一转:“哎呦~” 萧然雨一怔、 时沉情傻呵呵的笑了笑:“你我二人的距离如此贴近,真是叫我,心中舒畅啊。” 萧然雨瞳孔骤缩,脸憋得通红:“滚蛋!” 赢纣好歹也是传闻中颇有城府之人,怎么弄了一个这个傻子送明墨学院来了?! 萧然雨一把将时沉情推开,她就站稳了,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嘴角闪过一丝挑衅的笑,错过他走了。 走在内廊里,就听见了地字间喧闹的说话声。 时沉情寻着声音走过去,推门而入,声音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 “这不是……那个谁吗?” “就是今天早上跟萧然雨抱在一起的那个。” “萧然雨可是萧家的嫡子啊,她胆子好大啊。” “怎么就给分配在我们这班里了。” 时沉情恍若未闻,走到最角落的外面坐下了。 众人诡异的目光凝在她的身上,随后,门就被人大力的踹开了。 时沉情抬眸。 萧然雨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口,全然无方才在赢灏面前意气风发之态,周身仿佛燃着怒火一般,走到时沉情的身边。 众人不禁屏息以待。 时沉情亦茫然的眨着眼睛看着他,萧然雨嘴角抽了抽,厌恶极了她的这幅表情: “你,滚里面去。” 时沉情面无表情:“凭什么?” 倒吸冷气的声音四起。 众人不禁都为这个看起来好像是有点毛病的时沉情捏了一把冷汗。 萧然雨,就算是没有见到过这个人,也是听过这个名字。 萧丞相家中的嫡子,亲生姐姐萧雪意是皇城中有名的美人,将来都是要当侧王妃的主儿,若有福气,说不定还能当个娘娘。 (未完待续) 第1151章 番外:给你个机会 而萧然雨自己本身也不是什么善茬子,小时候就是街头小霸王,后来因为萧雪意似乎是跟睿王走得近,他这个萧雪意的弟弟也就受到了睿王的抬爱,将来也一定是睿王一党。 如此强悍的背景和有前景的未来,是个聪明人都不会得罪这个公子。 可偏生,这傻子会。 萧然雨也不奇怪了:“我要坐外面。” 时沉情慵懒的手托腮,长睫眨了眨眼:“先来后到呀萧公子。” 她长的很漂亮,明眸皓齿的,竟然让萧然雨恍惚了一下。 回过神来,脸色更黑了,直接拎着时沉情的衣领往上一抬。 就像是拎小鸡仔一样的将她往旁边的那个座位拎了过去。 时沉情被拎起来,刚一落座,萧然雨正在那里撂衣袍呢,时沉情的屁股就又顺着滑过去了。 嘿嘿。 萧然雨嘴角抽了抽:“你诚心跟我作对是不是?” “只要是您坐在里面不就没有这回事儿了吗?” 她疑惑的拧起眉头:“为什么非得坐外面呢?” 这种公子哥她最了解不过了,只要让了一次,就会让第二次第三次。 况且两个人根本关系不友好的情况下,在外面,也算是能够保护自己,可以随时应对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 萧然雨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越过时沉情,坐到了里面,脑门上都刻着“不情愿”这三个大字。 “陈情。”他忽而开口,时沉情疑惑的抬眸朝他看去,他转过头来:“你是故意的,对?” “啊?”时沉情装傻:“什么故意的。” “从一开始,你就开始故意在这儿装傻,但什么都要最好的。”萧然雨朝着时沉情俯下身,眼神里像是有寒芒一般: “你一点也不傻,就是在耍我。” “什么啊?我本来也不傻啊。”时沉情恼怒的皱起眉头:“你说我傻我生气了啊。” 萧然雨眯了眯眼,时沉情撅起红唇:“亏我还夸你好看,你竟然说我傻,我很聪明的好不好。” 他一阵恶寒。 奇怪了,明明就感觉这个男人挺精明的,怎么看她这样子还是觉得也有点傻乎乎的。 难道她是真傻? 瑾王,有可能留一个傻子在身边吗? 心里想了想,萧然雨看向时沉情:“你既然这么喜欢我的脸,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这帮男人都喜欢给人机会吗? 时沉情眼底起了嘲弄:“说说看?” 萧然雨手拄下颚,脸上浮着一层轻浮的假笑: “我身边刚好缺一个打杂的,今日虽然来了,但是没有带自己仆人,你能够天天跟在我身边,随时随地都可以看到我的这张脸,怎么样,感兴趣吗?” “我……”时沉情刚要开口,萧然雨就截断了她的话: “也不难,还能成天看着我的这张脸,你不是很喜欢吗?要是不感兴趣的话,那……就证明是假的咯?” 时沉情眯了眯眼睛:“谁说我不喜欢的?” 她凑上前去:“我求之不得。” 萧然雨眼底划过一抹精光。 刚巧,老夫子拿着名册进来,环顾了一下四周,看见新来的陌生脸庞,他道:“新来的可以去取书了,还有笔墨。” 萧然雨闻言嘴角滑过一丝笑意,轻拍了拍桌面。 时沉情就知道他不憋好屁,扭头看去,见他眉眼含笑: “给你立功的机会到了。” (未完待续) 第1152章 番外:书砸到了人 所谓立功的机会,不过就是帮他取教材。 时沉情手中托着又厚重又沉的书籍,艰难的在廊上走。 苏瑾许顾忌的看着时沉情,看她走路歪歪扭扭,一张小脸都出了汗:“你能不能搬动啊?” “没事儿,我可以,我能行。”时沉情咬牙,心里头只想骂娘。 萧然雨当她是个软柿子随便捏呢?让她帮忙取教材,是那么容易的? 她必须得讨回来点好处才行。 眼前的书有点挡路,时沉情慢吞吞的下着台阶,忽然,最上面的一层书滑了下去,时沉情还没等抓稳,眼看着它砸在了一个人的头顶上。 咣的一声闷响,还是用最尖锐的地方砸的,时沉情脸色变了变,就见那被砸的抬起了头: 时沉情打眼一瞧,这人长得还有点眼熟。 身边的苏瑾许骇然,赶紧捅了捅时沉情的胳膊: “完了完了完了,你砸到金富宝了,这可怎么办啊??” 金富宝?时沉情又仔细地看了看,随后被砸的壮男子身边立刻赶来一高一矮的两个小跟班,关切的问道:“老大您怎么样?” 她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赢纣给她安排的她的死对头吗? 金富宝气呼呼的摸着自己被砸的脑瓜,龇牙咧嘴的抬头张望:“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敢砸老子?” 二人四目相对,时沉情微怔,突然眼前就闪过一个黑影子,金富宝拨开她手中的书本,拎着她的衣领就是往前一拉。 “哗啦啦……”书本皆数顺着楼梯滚了下去,她刚要去拿,眼前就挡了一个人。 金富宝朝着时沉情呲了呲牙,黄牙上面的污垢清晰可见: “陈情?刚才就是你小子砸了我是不是?” 不得不说,赢纣找的这个对手,可真是重量级的啊。 时沉情微微屏息,还没等说话呢,金富宝捏着她的领口狠狠的前后荡: “是不是你砸了我!” “哎哎哎。”时沉情被勒得脖子疼,先是将他的手给取下来,好声好气的笑着:“老大息怒,方才这事儿都是有原因的。” 有什么原因?金富宝眯了眯眼: “我看你小子就是故意成天跟本大爷过不去!” 苏瑾许被吓得哆嗦了哆嗦,嗫喏的道:“金少爷,陈情他不是故意的,您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有你什么事儿?” 金富宝朝着苏瑾许瞪眼睛,发动了口臭攻击:“跟你有个毛关系,一边儿待着去!” 苏瑾许浑身颤了颤,抿着唇,慢慢的挪动脚步站到了时沉情的后面: “陈情我怕。” 时沉情嘴角抽了抽,赶紧将苏瑾许彻底的挡在了自己的身后,朝着金富宝谄媚的搓手笑了笑: “我怎么可能跟您过不去呢。您看我这拖家带口的,兄弟都跟儿子似得得照顾呢。” 她余光瞥着地上的这些东西,嘿嘿道:“我说事出有原因,就是事出有原因,这书砸您的,另有其人!” “你放屁呢?”金富宝叉腰:“什么另有其人,还能有鬼不成?” 时沉情神秘兮兮的上前一步:“刚才是不是书砸的你。” 金富宝翻了个白眼:“是啊。” 时沉情清了清嗓子:“但是,这书的主人,另有其人,既然是这书砸的你,你应该去找这本书的主人算账才是,您说是不是?这不就跟狗咬了人,要找狗主人是一个道理吗?” (未完待续) 第1153章 番外:送这本书下黄泉 听起来好像是挺有道理的。 金富宝略作思忖,保持狐疑的态度:“这书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 时沉情连忙摆了摆手,将地上的书一一的捡起来,这些教材为了防止别人偷拿,都按照名字给分好了,上面清晰明了的写着:“萧然雨”的三个大字、 金富宝看到这个名字,眉心拧紧:“这货谁啊?” “谁也不是。”时沉情一脸嫌弃的道: “他还欺负人呢,一副全天底下我最厉害的样子,欺负让我给他带书本,这些书挡住了我的去路,要不然我能砸到您吗?” 说着时沉情就委委屈屈的吸了吸鼻子: “我也是苦命啊,被自己的同桌欺负,还不小心砸到了您的脑袋,这要是砸傻了,这国家失去了多么重要的栋梁啊!” 听听,你听听,这话可太舒服了。 金富宝闻言挺了挺自己的大肚子:“那是,要不是本少爷钢筋铁骨,你这一本书砸下来,本少爷早就脑袋开花了,到时候本少爷把你的头拧下来,也弥补不了。” “是是是,少爷说的对。” 时沉情眼珠儿转了转,一脸倾慕的看着他: “您可是老大,老大的尊严,怎么可能由得一本书来糟蹋您的尊严?萧然雨的书砸的您,那是他书做得不对,就应该让他的书受惩罚才行。” 在这放眼望去全部都是男人的时代,清秀可人的时沉情的模样也真真是招人疼,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钦佩的目光无端就让人有了一种自豪感。 不过?让书受惩罚? 金富宝眉心紧锁,略微想了一想,看着时沉情手中萧然雨的书,清了清嗓子: “既然如此……马强,牛壮,把这本书给撕了,弄坏了。砸了本少爷,就应该付出他的代价,叫这本书下黄泉去!” “老大,这不好。”马强顾忌的看着时沉情手中的书: “这本书每一个人都只有一本,如果被弄坏了就需要重新印刷,很费劲的,到时候要是怪罪下来。” 时沉情闻言眉毛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略有些伤神的道:“那倒也是。” 她余光瞥着明显有些犹豫的金富宝:“就算是您,也未必能够掌控的了一本书的生死,只能白白受这个哑巴亏了。” 说到此,她豁达一笑:“那就算了,金少爷您慢走,我这就给他送回去,也避免了诸多麻烦。” “慢着!” 金富宝叫住准备离去的时沉情,脸上虽然带着浓重的犹豫,但一见时沉情这种明显没有方才倾佩的神情,他心中就觉得不舒坦。 这话都说出去了,岂有不做的道理? 他扭头看向自己的小跟班:“让你撕你就撕!本少爷难道连一本书的生死都掌控不了吗?” 可是?马强还是不认同:“这若是院长查下来——” 金富宝见他依然磨磨唧唧,没有半点身为他手下的果断,顿时不悦的瞪大了眼睛。 “你不撕是不是?我撕!” 说罢他拿起厚厚的书本,毫不犹豫的扯了几页撕下去,而且就是在开头的页面,随后撕成碎片,狠狠的丢在地上:“哼!” “哇……”时沉情看傻了眼:“这样的事儿,少爷做出来也是如此的高大帅气呢。” (未完待续) 第1154章 番外:拔老虎的胡子 金富宝一颗心被哄得服服帖帖的,甚是愉悦,却拿眼梢瞅着时沉情道: “本少爷仁慈,给他留几页,剩下的这几页你就拿回去!我看他怎么上课!” 时沉情微笑应是,将剩下的书本给捡好了,扯着战战兢兢的苏瑾许走了。 临走时还不忘了议论,用一种所有人都能听到的语调道: “金少爷可真帅啊,只怕是天底下独一份儿向他这般儒雅帅气的男子了呢。” “哼。”金富宝听着这几乎能听得见的议论声,愉悦的长舒了一口气:“看到没有?” 两个跟班抿着唇不敢说话。 金富宝小小的眼睛弯着,肉呼呼的脸颊浮动起两颗小酒窝:“这就是有钱的好处,随时随地的就能让别人来仰慕你。” “……”马强牛壮二人互相对视一眼,结束低下了头依旧不吭声。 “不过……”金富宝疑惑的拧起眉头:“为什么我觉得萧然雨这个名字很耳熟呢。” - 苏瑾许哆哆嗦嗦的任由时沉情牵着。 时沉情领了他一会儿,好奇的朝他看去,才发现这胆子小的脸都绿了:“你怎么的了?” 苏瑾许牙关打颤,嘎达嘎哒的,炎炎夏日他硬生生觉得有点冷: “萧然雨的书坏了。” “恩,然后呢?”时沉情挑起眉梢。 苏瑾言见时沉情不急不缓的样子急得跺了跺脚:“你还说然后呢?” “他的书坏了,待会儿怎么上课啊,夫子素来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破坏书本的人。”越说越慌乱: “你又帮着萧然雨来取书,眼下书坏了可怎么办?怎么交差啊。” 他死死的咬着下唇,忽然灵机一动:“要不这样,你将我的书给他,我用坏的。” “干什么干什么?”看他这么沉不住气,时沉情不禁翻了个白眼。 她眼下身边就连个朋友没有个得力的。 时沉情将剩下的书放在地上,把已经被损坏的书摊开,又重新撕了一页。 这一页撕得歪歪扭扭,上面甚至还有残留。 苏瑾许彻底傻了眼了:“这本来都不全,你还撕?” “我自有用处。”时沉情将剩下的纸收起来,抬头看着苏瑾许因为害怕而发青的脸:“待会儿你帮我一个忙,晚点过来。” 取书的人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只剩下苏瑾许和时沉情没有回来。 老夫子渐渐变得有些不耐烦,抬头朝着门外张望好几次,依然没有时沉情的身影。 跟着一起不耐烦的,还有萧然雨。 别人的手中都有书了,独他没有,委实无聊。 这个家伙,只要是待会回来了,他定然要好好说道说道! 心里这个念头刚落下,门口就有一个人回来了:“夫子,我回来了。” 老夫子不耐的抬起头,惊见时沉情手中抱着像是小山一样高的书,再一看本来身为新生却没有出门取书的萧然雨就了然了。 他不愿意惹太多的事情:“归位子。” 还有苏瑾许没回来,需要再等等。 萧然雨面色不耐的朝时沉情看去,眼看着她路过一个个长桌慢慢的走到自己面前。 他已经趁着时沉情不在的时候占用了外面的这个位置,就等着她回来炸毛呢。 (未完待续) 第1155章 番外:用不着哭吧 眼下她又吃到了这么长的时间,还可以双管齐下。 萧然雨嘴角起了一抹坏笑,话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你还有脸回来啊,我还以为你带着我的书私逃了呢。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时沉情走到他面前一抬眸,露出了一双红通通的眼睛。 萧然雨嘴角的笑容一僵,神情变得有点呆滞。 这人咋了?就迟到而已用不着哭? 时沉情心里骂着:这个小瘪犊子果然没憋好屁想要占座! 面上却眨着自己微红的双眼,沉默的低着头,等着萧然雨让座。 “萧然雨。”老夫子语气中已经有诸多的不耐烦了:“还不赶紧给她让座?” 萧然雨猛地回过神,心里本是抵抗让座的这个行为的,可是看着时沉情的这个样儿,他鬼使神差的站了起来,甚至还出了座位,给了她空位进去。 时沉情抿着唇,沉默的走到里面,将书本放下来,一本一本的给了萧然雨。 萧然雨一副是见了鬼了表情,一时之间,时沉情没说话,他也没说话。 到最后一本了,上面挂着彼此的名字,时沉情双手捏着各自的书本,一脸凝重。 萧然雨看了看她的脸色,莫名觉得有点不好惹,伸出手来,想要将自己的书拿回去。 可指尖刚要触碰到“萧然雨”的这三个字,突然转换成了:陈情。 他一怔,抬眸看着她。 面目精致的少年眉心深锁,将写有自己名字的书本放到他的面前,自己一副要哭了的表情将他的书本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是什么情况?仰慕他的这张脸到了要用他书的份儿上吗? 萧然雨有些不爽,开口要说:“你这东西用的不是我——” 时沉情翻开了书。 上面很明显是被人撕过的痕迹。 萧然雨一怔,立刻将摆在自己面前的书本翻开。 完好无损。 而他的书,似乎是被人撕掉了好多页,最后一页的残留歪歪扭扭的放在那里。 他的书被谁撕了? 时沉情的头压得低低的,似乎是不敢看他。 萧然雨一看她这怂包的样子有点恼,一把将她的书抢了过来。 时沉情猝不及防,无知的看向他。 眼前的萧然雨似乎是有些生气,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嘴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极为不爽的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的声音没有压低,整个课堂都听得一清二楚。 时沉情一愣,嘴微微张着,看起来有些呆滞,顾忌得环顾四周,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看来,她登时红了眼: “你给我,这是我的书。” “什么你的书,这明明是我的!”萧然雨猛地向后退去,躲开时沉情的手。 “你们俩干什么呢?”老夫子恼怒的用戒尺一派桌案:“在唱大戏吗?” “哈哈哈哈……”教室里蔓延出了细碎的笑声。 时沉情眉心愈发紧锁,声音却小小糯糯的: “我们的书都是一样的,你用我的不也一样吗?” “凭什么用你的也一样,老子就是不想要用你的!”萧然雨猛地将时沉情的书丢至地上。 “啪”的一声脆响,时沉情眼皮都跳了跳,随后用她极大的忍耐力将自己的怒火给压下来,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愈发可怜。 (未完待续) 第1156章 番外:我不说我不说! 萧然雨却猛地揪着她的衣领将她抓起来,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给她揪到了课堂外面。 如此举动惊得众人一片哗然,但谁也没说话,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时沉情被人抓走了。 老夫子气得翻了个白眼。 但也没管。 他这么大的岁数,也没空管睿王的人和瑾王的人使劲儿掐架了。 - 时沉情猛地被他推在墙上,一声闷哼,她无辜的睁开了双眸,就见放大的书在自己的脸前: “你给我解释!!” 萧然雨气得额角青筋暴起:“是不是你给我撕了,撕了之后就有后悔了?” 沉情无辜的摇了摇头:“不是。” “不是?” 萧然雨狞笑,一拳打在她身后的墙壁上,直视她微红的双眼: “那你哭什么?还不是因为你自己做错了事情之后后悔?把你的给我拿来抵罪?” 本着我很委屈但是我偏生不说,还要让你继续误会下去的原则,时沉情吸了吸鼻子,目光从他的身上错开: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我太笨,保护不好你的书。” 她复而又看向萧然雨:“可是,我拿我的书赔给你,不行吗?” “不行!” 萧然雨再度敲了一下墙壁,震得墙都跟着颤了颤: “谁稀罕你的破书,我摸一下都觉得恶心!” 萧然雨对她恶语相向,然时沉情就像是一个垂着耳朵的兔子,一声不吭,任由他在这儿说。 “怎么?我的书是会飞你抓不住吗?”萧然雨越想,越觉得这个理由太可笑:“还是飞的时候你抓着书页不让它跑它不听?” “……”她傻乎乎的低着头不回答。 这一拳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也没有什么劲,萧然雨缓了缓气,慢慢的放开了她:“回答不上来,就在这儿待着,这一整节课你都不能进去。” “啊?”她无辜的抬眸:“为什么?” 萧然雨嚣张的将书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放,挑衅的昂着头: “本少爷不想让你进,怎么?有意见?”他嘴角浮起一丝嘲弄:“看你这个样子,我就觉得烦,你就在这儿给我待着!废物。” 说罢,他潇洒的转身而去,连头也不回,心中仍然气闷。 “诶?” 迎面走来一个人,萧然雨抬眸,登时脸上的嫌恶更重了。 是苏瑾许,那个家伙的好朋友。 苏瑾许手中抱着书,直勾勾的盯着他手中的书:“你这本书……” “怎么?” 萧然雨立刻抄起了手中的厚书本,在肩膀上嚣张的点了点,好像下一瞬就要朝着苏瑾许砸过去: “你也知道我这本书坏了?” 苏瑾许认同的点了点头: “是啊,那个家伙真的很讨厌,看陈情好欺负,就将上面的书给撕坏了。” 萧然雨一愣:“你说什么?” “陈情没跟你说嘛?” 苏瑾许挠了挠头: “她有一个对头,今日搬书的时候,书太多了,掉了一本,砸在了那人的脑袋上。陈情好话都说尽了,一个劲儿的给人家道歉,可是,人家怒火上头,也不管那个,就把书给撕了。” 说着,他愤愤不平的叹了一口气:“看你的书坏了,陈情还哭了呢。” 萧然雨脸色乍变,猛然想到了那双通红的眼睛和犹豫的小手。 书……不是她撕的? 那他刚才还还对她? (未完待续) 第1157章 番外:赢纣老师来教课了 该死! 萧然雨拔腿就跑,苏瑾许在后面叫了好几嗓子:“已经上课了,萧少爷不上课吗?” 上什么课上课? 这里哪是上课的时候? 萧然雨跑到方才他留下时沉情的地方:“陈情?” 廊上回荡着他的声音。 这里面空无一人,时沉情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萧然雨皱起眉头。 他刚才明明说了,要她待在这里不动的。 苏瑾许追了上来,环顾四周,眼中滑过一丝精光,语气甚是关怀: “你在找什么呢?赶紧回去上课少爷,不然的话待会儿夫子怪罪下来,万一影响到了您就不好了。” “……”萧然雨薄唇紧抿,犹豫着站在那里。 苏瑾许看了看他的脸色,试探着问道: “您这是在找什么人么?不如下课了再来找?” 苏瑾许是时沉情的好朋友,叫他找,也比时沉情自己在外面待着强。 但…… “没什么。”分明脸上很紧张,萧然雨渐渐冷静下来:“不过是丢了东西罢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苏瑾许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语气十分放松:“那就赶紧回去,别让夫子等久了。” 萧然雨转身,却又回头看去,凝着远处的长廊片刻,就离开了。 苏瑾许沉默的跟在后面,表情很难看,顾忌的回头看了一眼,眉心紧锁。 时沉情真的不回来了?她是想要演戏演到底? 他略有些不放心的垂下头,虽然不放心,但是主子曾经吩咐过,不涉及到生命危险的地方他绝对不能出手,眼下这样是时沉情的计谋,就是为了故意套路萧然雨的。 可是萧然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知道时沉情被他冤枉了,他还能像是一个没事儿人一样。 他鄙夷的看向前面的男子。 萧然雨一脸凝重,眉宇深深拧起,已然陷入了纠结。 对于陈情这次的翘课,夫子一定是不喜欢的。 他绝对会记一个过,对于他来讲,也算是一件好事儿,这样说出去给睿王听,睿王也会夸他办事能力好的,这样也算是无形之中绊了对方一脚,不也是自己想要的吗? 他也让她待在那里不许走动了,但她不听话,就算是出了事儿也是她自己自找的不是吗? 心里这样想着,萧然雨回了学堂。 时沉情的位置还是空荡荡的。 他抿了抿唇,像是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一样回了座位。 他的桌子上还放着一本完好无损的书,上面写着陈情两个字。 老夫子见萧然雨回来了,时沉情还没回来,眉心紧缩:“陈情呢?” “不知道。”萧然雨回答:“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老夫子不悦的叹了一口气,仔细的看了看萧然雨的神色,没有一点心虚的迹象,想来是他俩起了争执之后时沉情跑了,早晚会回来的: “上课了。” 沉情无聊的坐在椅子上,用手扣了扣桌面上的纹。 斜对面一个犀利的眼刀刮过来:“干什么呢?” 时沉情手一顿,心不甘情不愿的抬眸看去,赢纣手中捧着一本书,慵懒的坐在那里:“既然不上课,就赶紧把这次要讲的给温习了。” “……”时沉情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家伙下了早朝之后怎么就来这儿了。 (未完待续) 第1158章 番外:你要怎么做才能不走神 “你都不用上朝的吗?” 时沉情余光瞥着这个赢纣:“难道王爷就这么闲吗?” 赢纣不悦的放下手中的书朝她看来。 时沉情立刻转移了目光,喝了一口热水: “我的意思是,您好歹也是一个王爷,怎么可能一天什么事儿都没有,在这儿耗时间,多没劲。” “你以为本王愿意来吗?” 赢纣眯起凤眸,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的手中的书提起来,不过寥寥几行字,却依然困在第一页: “你读了半天才读到第一页吗?” “我——” “废物。”他冷冷的飘过来,眼中的嫌弃毫不掩饰:“你这样的人,是如何能够当上皇帝的。” 时沉情不解的睁大眼睛,随后见他做到自己的身边,身上清淡的香气扑鼻而来,惹得她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 赢纣轻轻的撩起衣袍,露出白皙的手腕,修长的手放到了第一行。 这人的手可真好看啊,像是完美的艺术品,不禁想要摸一摸。 时沉情舔了舔嘴唇,赢纣脊背挺直,坐在她身边,轻轻点了点第一行字:“读。” 他生得儒雅而又斯文,几缕碎发微微挡住了他的脸颊。 不知怎么的,时沉情看着这张侧脸,感觉好像是在哪儿见过。 不是她们第一次的初见,似乎是隔了很久很久之前,他们两个人就好像是相识。 她眯起双眸,恍惚之中仿佛赢纣站在台阶之下,一身儒雅的青色长衫,着的就是她的这件衣服,仰头看着她。 目光温柔而坚定。 而她似乎是面露鄙夷,不可一世的模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既然你想在这儿等,那你就在这儿站着等好了。本宫可没有时间陪你玩过家家,跟你这种废物谈什么男女之情。” 赢纣不说话,只是眼中的光微微暗了暗,略有些伤神的低下了头。 “你不同意,我就一直在这儿等,等你什么时候喜欢我,什么时候为止。” - “想什么呢?” 时沉情猛然回过神来,看向对面的男人。 一张的脸,只是不再是记忆中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眼中隐隐透着不耐,嘴角抿着:“你就非得要走神是不是?” 她一怔,对于脑海中凭空多出来的记忆感到莫名,摇了摇头,立刻认真的看书本上的文字。 “这一节课,夫子会讲着一整张,你看完之后告诉我感想,我倒时候再加以改正。” 叮嘱完,赢纣就一手托腮,捧着自己的书看得入神。 时沉情偷偷瞄了一眼,是有关于兵法的,他的眉毛微微皱着,似乎是看到了什么难解之处。 无端的,时沉情的脑海中就有了一个念头。 就算是她在这儿打诨,赢纣也不会怪她,他舍不得跟自己生气,不过就是吓唬吓唬自己。 她眉心拧得更紧了。 好奇怪啊。 分明是没有怎么接触过的人,却好像是旧相识一样,可是仔细想想,脑海中又似乎是一片空白,又什么都没有。 她有点头大。 “还在走神?”赢纣冷厉的朝她看来,二话没说,直接抄起手中的书朝她的脑袋拍了过来: “你要怎么做才能不走神?” (未完待续) 第1159章 番外:你急一个,本王看看 “哎呦!”脑海中气得这个念头瞬间破灭,时沉情痛得皱了皱眉:“我就是想想事情。” 这家伙下手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她方才应该就是疯了才会又那个念头。 沉情心中直唾自己,就听赢纣在一侧凉凉道: “你最应该想的就是你为什么第一页都看不完。”赢纣挑起眉梢,语气中带着隐隐的威胁: “看不完,中午不许吃饭、” “啊?”沉情无语的看向他:“到底你是夫子还是什么啊,凭什么不让我吃饭。” “少废话!”赢纣抬手又给了她的一个板栗,时沉情速度的躲了过去,猛地上前抓住了他的双手,用了巧劲儿就将他翻身向下。 桌案上的书洒了一地。 赢纣墨裁的眉似乎是因痛轻轻皱了一下,两只手被时沉情压在脸庞两侧,半个身子还在地上。 对于男子来说,这是如此羞辱的姿势,赢纣脸色微变,耳根子渐渐染上了粉色。 时沉情没想那么多,只是有些恼怒的瞪他: “你再敢打我我就跟你急!” “你跟我急?”赢纣扬眉,眼中隐隐起了愠怒,猛地起身,将时沉情压在地上。 “咣”的一声,时沉情一声痛呼,以为自己的后脑勺要磕地,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的脑袋被赢纣护住了。 磕得不过是他的手背。 沉情抬眸,赢纣衣襟微微有些松散,将托着她脑袋的手放开来,慢慢的上移,捏住了她的手腕。 时沉情脸色微变,赢纣似是坏笑的轻挑眉梢: “你急一个本王看看。” 沉情一怔,迅速抬腿朝他最脆弱的地方袭去,谁知赢纣速度更快,一只腿直接将她压制住,微微一笑: “你就这点能耐吗?” 她磨了磨牙,反手想要抓住他的手腕,赢纣纹丝不动,直接力量压制:“本王看看你倒是有多大的力气。” 身体与力量上的压制,时沉情卯足了劲儿也没能从他的手中挣脱,累的气喘吁吁,只能瞪他。 赢纣的耳朵的粉色还没有褪去,与他充满兴味的表情格格不入。 她眼中划过一抹精光:“好,我不对,你放开我。” “这就认输了?”他显然有些怀疑。 “是啊,难道你还想要浪费时间吗?”时沉情低喘着气:“放开我。” 赢纣眯了眯眼,先松开了她的手腕,突然,时沉情找准时机,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狠狠的将他向下压去。 赢纣猝不及防,整个身子都被拽了下去。 她的唇精准的停在他的耳畔,“认输才怪。” 温热的呼吸吹过来,赢纣瞳孔骤缩,心跳骤然慢了几拍。 时沉情微微侧过头,与他四目相对,呼吸纠缠:“瑾王,你输了。” 猛地抬腿狠狠的往他的肚子上一顶,赢纣浑身一颤,整个身子都紧绷了。 他眼中起了灼热的怒火,脸都青了。 反观沉情,心情愉悦,一双手还搭在他的脖子上:“王爷,可别太高看你自己啊。” 说罢,她松开手,想要将自己身上的男人给推下去。 可身上的男人纹丝未动。 时沉情拧了拧眉头,双手按在赢纣的胸膛狠狠的推了推。 (未完待续) 第1160章 番外:危险的吻 突然,两只手将她的手掌给她抓住了。 时沉情微怔,猛地抬眸。 二人四目相对。 他的眼中方才还燃着熊熊怒火,可这会子,却蕴了莫名的光,瞳孔中还映着她的脸: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能轻易的吹男人的耳朵?” “啊?”她一怔,忽而自己的双手被举过头顶,他猛地垂下头,与她几乎都要贴到了一起。 双唇的位置只要是谁轻轻说一个字,就要碰上了。 她不禁抿唇,也不敢开口,就哼哼:“我警告你,离我远点。” “你在说什么?”赢纣偏头,每说一句话,唇就轻轻的与她轻触一下: “张嘴说。” 她浑身一颤,感觉有什么飞快地从她的身上蹿过,惹她浑身酥麻。 赢纣眸光幽深,垂着眸:“沉情。” “?”她眼神回应。 他的声音极轻:“沉情?” 她抿了抿唇,脸色慢慢红了,侧过头去:“……干嘛?” 他轻轻的凑过来,吻了她的脸颊。 时沉情浑身一颤,浑身解数就好像是在这一瞬间软化成泥,任由他将自己的脸板过来,轻轻的吻了她的唇。 像是两个初尝甜头的孩子。 他的吻没有深入,一下一下的轻啄着她的唇,呼吸却愈发灼热。 时沉情有些无措的闭上了眼。 脑海中莫名闪过一个场景。 她被赢纣抵在墙上,他低下头,笨拙的亲着她的唇,比这还要笨,似乎是初吻,不知该如何下手,不知该如何释放心中的喜欢。 “我喜欢你。” “好喜欢你。” 她心跳愈发加快,情不自禁的想要攥住自己的手,赢纣却在此时此刻与她十指相对,让她攥住他的手。 气氛逐渐升温,他的吻愈发缠-绵。 时沉情呼吸有些急促,想要回应。 “诶?这门怎么锁上了?” 门外突然起了说话声,时沉情浑身一震,猛地睁开了眼睛,从莫名的情愫中清醒过来。 赢纣亦是睁开双眸,蕴了情欲的眼睛渐渐清明,看向时沉情。 沉情有些尴尬,也不敢看他的眼睛,一面懊恼自己这是怎么了,她就被赢纣给搂住腰抱了起来。 赢纣顺手整理了她的衣服,像是没事儿的一样: “继续看书。” 随后就起身开门,像是一尊门神挡在门口。 时沉情偷偷瞄了一眼,是一个年轻人,似乎是来这儿拿东西的,看见赢纣,脸色微变:“你是?” “我记得我似乎是跟你们的院长打过招呼,这个房间被我用了。” 赢纣的声音冷得似冰,他背对时沉情,时沉情也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她能看见那小兄弟脸上的惧色,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那个……大人,我并无她意,就是想来取个东西。” “没有。”赢纣猛地关上门,绝情的将这个小哥给关在了外面。 那小哥也没说什么,许是心里还嘟囔着自己是不是惹到了火山,讪讪的走了。 赢纣微微侧过头。 时沉情赶紧低下头去,翻开书本,勤奋的看起了书。 赢纣睨着时沉情那莫名开始勤奋起来的身影,唇上还残留着她温热的触感,他情不自禁的轻抿了一下唇,随后,走到了时沉情的身边,重新坐了下去。 时沉情瞬间整个身子都绷紧了 (未完待续) 第1161章 番外:我曾经也在这里 赢纣悄悄的抬眸看了时沉情一眼。 时沉情淡定的翻了一页,目光是盯着字,可实际上,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她根本就不清楚。 好尴尬的气氛。 刚才还亲密的两个人,这会儿就像陌生人一样一声不吭。 关键是那亲密来得太突然,也太茫然了。 时沉情心乱如麻,实在是无法静下心来。 直到身边悠悠的传来赢纣的提醒: “你再这样翻下去,书都让你翻烂了。” 时沉情的手一顿,有些尴尬的看过去,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翻了不少页了。 “我觉得我还是回课堂上学习比较好。” 赢纣眉心皱了皱:“你不是被人给排挤出来了吗?现在回也回不去了。” 时沉情都有些头疼: “主要是萧然雨那家伙故意针对我。” “哦?”赢纣挑起眉梢:“难道不是你故意挑衅的?” 时沉情一愣,赢纣嘴角笑容微凉: “本王今天可还听到了,说是你竟然当众调-戏他。若本王是萧然雨,只怕是你现在的胳膊都没有了。” 时沉情憋了憋嘴,忽然想到方才一事儿,她抬起手来: “那你现在把我胳膊卸了?” 赢纣愣了一下,脸色有些发黑,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伸出手来狠狠的点了一下时沉情的脑门: “你这对胳膊,本王留这尚且还有用,等哪日没用了就给它切了。” 说着他将书本放到了时沉情的面前,重新放回第一,依然是从头开始。 时沉情见这第一页脑瓜子都快疼死了,只能认命的看下去。 可是古怪的是,她越看越觉得这些内容有些熟悉。 好像是这些知识,在很久之前就印入她的脑海里。 这些似乎她全都看过,甚至于看过一遍,这一整章的文章,都隐约的浮现在了脑海当中。 等她将前两章的知识全部看了一遍,并且在脑海中飞速的将它背了下来,外面才传来了梆子声。 一堂课下来,她竟然自己学了两节知识。 在安乐国的时候,身为太女,也要同人一同上学堂。 但是学习的并不是这门知识。 但她对这本书的熟练程度,断然不是初学。 这莫名其妙的知识,加上脑海中莫名其妙与赢纣的记忆,都是从哪儿来的? 心里头琢磨着,身边的赢纣忽而开口: “你可以走了。” 时沉情回过神来,这才将将反应过来,站起了身: “这本书我放这儿了。” 赢纣兀自看着书不理她。 时沉情走了两步,忽然想起来: “对了,这本书是谁的呀?我记得这本书是只有在这个学院的学生才能有,而且每个人只有一本的。” 并且书面虽然干干净净,尘封如新,但依然有些旧了的痕迹。 “这是我的。” 赢纣朝她看来,端然坐在桌案后面,眼中似是蕴着深意: “我曾经也在这里上课。” 她一怔,猛的扶住了额头。 脑中又飞快的闪过了什么,快得让她抓不住。 “我先走了。” 她未再多停留,拉门而去,也没有看到赢纣在看她离去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变了一副神情。 他望着这间空荡荡的房间,里面仅剩的几张桌椅,仿佛思绪又回到了从前。 上辈子他就是和时沉情在这里相遇的。 一想想唇上还残留着时沉情那温软的触感,就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未完待续) 第1162章 番外:你是个什么玩意 出了门,时沉情就急急忙忙的往教室赶。 “喂!” 忽然有人拦在了她面前。 时沉情抬头看去,萧然雨双手抱怀,十分凶恶的横在她身前。 她这心里头都乱的很,都差点忘了自己要干什么,一看到萧然雨才想起来。 反应很迅速,立刻做出一副委屈状,越过他就要往回走。 萧然雨不耐烦的抓住了她的胳膊,重新将她带到自己的面前: “干什么去?” 时沉情浑身一颤,像是个受惊的兔子: “我回堂上去。” 一见她这畏畏缩缩的样子,萧然雨本来心里头是不太高兴的,但是转而就莫名的变得有点温和: “上节课你翘课了,你知道吗?” 时沉情弱弱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可是那不是你让我翘了的吗?” 萧然雨瞪眼:“我什么时候让你翘课了,你可不要胡言乱语。” 看到没有?这种男人就是个渣男,自己做错了事自己不承认,反过来还要倒打一耙。 时沉情心里骂娘,面上愈发委屈: “都是我不好。” 萧然雨有些无语,他本来是想要跟时沉情把这件事情好好解决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把她给弄成了这副样子。 “你除了道歉,就没有什么别的想要跟我说的了吗?” “说什么?”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复而又犹豫的道: “对于你的书弄坏了,我很抱歉,可是我已经用我的书赔给你了,虽说那是我的名字,可是我一次也没有用过——” “说的不是书!” 萧然雨见她如此懦弱,暴躁的截断了她的话: “书到底是怎么弄坏的?” 看来苏谨许已经将事情跟他都说了。 时沉情心中有了底,像是做错了事儿一样: “其实都是我——” “这不是陈情吗?” 熟悉的声音响在身旁,时沉情与萧然雨齐齐循着声音看过去。 就见金富宝笑嘻嘻的与他那两个跟班儿站在走廊上。 三个人成排,几乎将走廊给挡住了。 时沉情见状立刻白了脸,畏畏惧惧的往萧然雨身后走了走: “就是他们,撕了你的书。是我不小心砸到他们头上的。” 萧然雨闻言立刻拧起眉头,充满敌意的看向对面。 金富宝看见萧然雨横在这面前像个大爷一样的架势,略微有些不悦的挑起眉梢: “怎么?搬了救星了啊?”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萧然雨: “我看你这救星也不怎么样啊?” 萧然雨闻言冷笑一声,抄起自己被撕破的书: “书是你们弄的?” 金富宝挺了挺胸,十分得意的道: “是啊,谁让你这书不长眼睛砸了我呢?” “的确是够不长眼睛的。”萧然雨勾起嘴角: “若是长了眼睛,就不会这么轻松的让你过去了。” 金富宝登时不高兴了:“你是个什么玩意儿——” 一个闷脚猛的朝他踢了过去,金富宝如此健壮的身子,猝不及防的被踹得向后退了几步。 他神色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胃,一口气险些上不来。 萧然雨撸起袖子,将书拍到时沉情的手中: “我是个什么东西,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金富宝脸色微变,他未能反应过来,萧然雨猛的又朝他们冲过来,一顿拳打脚踢。 (未完待续) 第1163章 番外:去见赢灏 “打起来了!” 有人在周围惊讶的叫起来,这里面大部分都是些文人雅士,少有能打架的,就都像是看杀人现场一样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却偏生都不愿意离去。 萧然雨对着金富宝拳打脚踢,马强和牛壮见状赶紧爬起身,取了最近的一把板凳就朝着萧然雨砸了过去。 萧然雨抬眸,脸色微变,赶紧抬手将其挡下。 “啪!”的一声,他痛得闷哼,不禁向后退了退,气势上顿时压了一头。 牛壮毫不犹豫,举起板凳又要朝着他砸过去,萧然雨微微抬眸,惊见这板凳朝他砸下来,他想要闪躲,却已然来不及。 突然,另一把板凳横在了他的面前,将砸过来的那个给挡住了。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萧然雨微怔,目光顺着那板凳看过去,就见时沉情眉心紧缩,卯足了劲儿跟他顶着。 “谁允许你打他的?” 她眼中的愤怒似是有火再烧,一把将牛壮手中的凳子给顶到了一边,气喘吁吁的:“让我看见一次,我就打你们一次!” “你还来能耐了?”牛壮瞪圆了眼睛:“这书不是你——” 时沉情飞快的捂住了他的嘴,回头看萧然雨:“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打回去?” 萧然雨陡然一眯双眸,二话没说,一脚就朝着牛壮踢了过去。 牛壮受击,痛苦的一缩身子,没了站稳的力气,捂着自己的胃蹲在了地上。 两个人哀嚎成一团,一侧的马强愣了愣,赶紧将自己手中的凶器给丢了以示清白。 时沉情未再看萧然雨,确保这帮家伙没有什么力气在把自己方才的事情兜出去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萧然雨回眸,眉心皱了皱,抬脚跟上:“你刚才为什么帮我?” 因为我只想让他们打你,不需要让他们打死你。 时沉情横了一眼他的手,朝他恶心的眨了眨眼睛:“因为我心疼你哦。” “……”萧然雨一阵恶寒,也没眼看她,索性撇开目光:“谢谢。” 哟,还是说谢谢呢啊。 时沉情微微一笑:不用谢,关爱美男,这是我的责任。 “方才之事,是我不对。” 时沉情一怔,抬眸朝他看去,萧然雨也没有瞅她,一副别别扭扭的样子:“我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你关在外面,是我不好,耽误了你一节课的时间。” 沉情闻言笑弯了眉眼:“你我之间何需道歉呢,你要是真觉得抱歉……”她眼珠儿一转:“书既然坏了一本,你想办法补上怎么样?” 这里面的每一本书都是按照人数来分配的。 书坏了,想要重新补都补不上。 金富宝跟他们又不是一起的,找他们的书也赔不了。 萧然雨在心中略作思量。 时沉情在一旁偷偷瞧着他。 不小心误会了她,还耽误了她一节课上,方才又被她救了一下,萧少爷脸上似乎是还有一点愧疚感。 须臾,萧然雨道:“这样,今天下课之后,我会跟睿王请示一下。”他朝她看来: “到时候,劳烦你同我同去,帮我做个证。” “要见睿王吗?”心中乐开了花,时沉情糯糯的低下头: “我有点怕。” (未完待续) 第1164章 番外:你怕本王 看时沉情这样畏畏缩缩不足为惧的样子,也刚好,给睿王看看,也算是让他消除戒心了。 “你怕什么?”萧然雨垂眸睨着她,脸上淡淡浮起一丝笑意,看似温柔实则内里藏刀:“睿王本人生性极为平和,你连瑾王都不怕,你还怕睿王?” 怎么,难道赢灏那个家伙还能比赢纣好到哪里去了不成? 沉情听着这比较,心里头不高兴,连带着看萧然雨的余光都充满了鄙夷:“恩,好。” 萧然雨见她答应了,眼中闪过一抹幽光,循序渐进的引诱她,让她先亲近赢灏,嘴角的笑容愈发温和: “到时候你可要好好帮我说一说,免得睿王跟我不高兴。” “可以。”时沉情欣然应允:“没有问题。” 夕阳西下,才到下堂的时候。 时沉情同萧然雨站在门口,来来往往互相接送的马车不少,也有人接班同行一起回家,她目光掠过一辆辆马车,寻找赢纣的。 然而,赢纣的马车并不在其中,想来是没有要接她的意思。 那就有点糟糕了,那不就没有办法告诉他待会要去赢灏家中吗,要怎么互相接应? 沉情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萧然雨忽而开口道:“睿王来了。” 她抬眸看去,见夕阳之下,一辆车缓缓从远处驶来。 火红的光打在这辆奢靡的马车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边,就连驾车的车夫都衣着华贵。 处处都彰显着他赢灏家大业大,一片金灿灿的金光几乎都要晃瞎了她的眼。 萧然雨一手捧着书,笑呵呵的迎上去,在马车停下之后,对着马车作揖:“睿王安。” 时沉情就站在门口,目光瞬也不瞬的凝着那辆马车。 只见一只手轻轻地将车帘撩起来,上面还有一层浅浅淡淡的牙印疤痕,随后露出了他那张脸,嘴上保持着淡淡的笑意,低声说道: “今日如何?” “不算太好,出了一点小差错。”萧然雨微微侧过神,“有件事儿,草民想要跟您说。” 他朝着时沉情招了招手:“陈情,过来。” 时沉情回过神来,眼中的精光顿时消失不见,老实巴交的捏着衣角走到赢灏的面前,表情局促,很是放不开:“草民参见睿王。” 赢灏眯了眯眼,眉眼间滑过一丝不喜,随后看了一眼萧然雨,二人似乎是私底下目光交汇,他眼中的那抹不喜也就跟着消失殆尽,仍然语气温柔: “免礼。” “眼下不是个好说话的地方。”萧然雨道:“不知王爷可否能让草民与她上车说。” “当然无妨。”赢灏欣然应允,甚是大方,眉眼含笑的看着时沉情:“上来。” 时沉情踩着椅子上了马车,警惕而保守的坐在最边缘,规矩的双腿并拢,也不多说话,也不多看。 她感觉到对面赢灏的目光在直勾勾的盯着她。 时沉情微不可察的拧起眉头,装作不经意的抬头看去,刚好与他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四目相对,她眼睛左右看了看,一副恍惚害怕的样子,又赶紧低下了头头。 “这位小兄弟……”赢灏见她如此恐惧,不禁笑了笑:“看起来好像是很怕本王啊。” (未完待续) 第1165章 番外:怎么就没有把他的皮撕下 时沉情的身子轻颤了颤,语气也笨笨的:“不是怕王爷,只是我胆子小,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王爷不高兴。” “呵。”赢灏闻言低笑了两声:“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都在皇兄的身边生活了,怎么可能还会说错话呢?” 她听出来了这话里面的意思。 能在赢纣手下的人,无一不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像她这样畏畏缩缩的,赢纣铁定是看都不屑于看她一眼的,定然是有她的过人之处,何苦在这儿装蒜呢? “这我倒是不懂。”时沉情道:“草民之所以会被王爷救,全是因为王爷善良。” 一听她这话的样子是问不出来什么了。 赢灏索性也就勾了勾嘴角:“说,你们要说什么事儿。” 萧然雨将这书本被人撕坏的人一五一十的说了。 时沉情还不忘了做人证,该附和的时候还要附和两句,说完,赢灏就更不在意的道: “本王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不过是一本书而已,自然能补上。” “既然如此。”沉情不忘了她的目的:“那书的事情要是能够得到解决,草民也就没事儿了,就先告退了。” “慢!”赢灏忽而开口,将双手从容的搭在双膝上,笑容平和的看着她:“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你就在本王府上吃一口饭再走。” 上了贼船,那里是那么好下的? 沉情心中冷笑,她心里面正有此意,可是面上肯定不能够表现出来啊: “这样不好啊。”她将一个有点傻乎乎的陈情演到了极致: “草民来这儿,就是为了帮着他证明这本书是因为什么坏的,如果还厚着脸皮吃东西的话,那我就更愧疚了。” 赢灏眉梢微不可察的调了一下,给萧然雨一个眼神,萧然雨宛如熟人一般的一把搂住了她的肩膀,全无白天的那副模样,并说:你有什么可愧疚的呢?我还得谢谢你,而且我还冤枉了你。 “行了。”见时沉情还是有些犹豫,萧然雨拍了拍她的肩膀上:“就这么定了,这样也算是我补偿给你的。” 不知道赢灏有没有将她的东西丢了,如若还保留着,那还能看一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带走。 时沉情虽是面上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但终归还是点了点头,并畏畏缩缩的看向赢灏:“打扰王爷了。” 赢灏眼中划过一抹精光,大方的摇了摇头:“这算什么打扰,你是我皇兄的人,皇兄的人也就是本王的人啊。” 话虽如此,可是一直都没有停下来那想要将她看穿的目光。 时沉情忍不住垂眸看去。 赢灏的手背上有一个浅浅淡淡的牙龈痕,咬得挺深,时隔这么多年,依然留在他的手背上。 二人虽然成亲多日,可他们二人却没有夫妻之时,唯一的一次,还不知道被谁给凌辱了。 当时她还不知道,只觉得恶心,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再一起十分恶心。 他当初也不是没有想过与自己亲密接触,却被她狠狠的咬了手背,皮肉几乎都要掉了下来,从此以后,二人的关系愈发僵化。 现在想想…… 她怎么就没有把他的那一层皮给撕下来呢? (未完待续) 第1166章 番外:等一个手下 明墨书院门口,一辆马车已经等待多时。 里面的男人手中抱着一个孩童,小孩子摆弄着手中的小木剑,不耐烦的撩起车帘往外看: “父王,您到底在等谁啊?” 赢纣垂眸看着赢尘,语气极淡,眸光却愈发幽深:“等一个父王的手下。” 儿子闻言就好像是丧气了一样,紧紧抿着唇:“儿子听说,白暮瑶走了。” 赢纣垂眸,看赢尘小小的,一张稚嫩的脸庞却有着与这个年纪的孩童不一样的老成:“她被人杀害,父王为什么不杀了害她之人。” 赢纣眸光微黯,语气有些低沉:“本王已经杀了。” “不,父王没杀。” 小尘尘回头,肉呼呼的脸颊上充满了笃定:“分明是父王的王妃将她置于死地,而父王却不过是杀了她的侍女泄愤,却不敢动那个女人。” 他很不认同:“为何?是父王也喜欢那个女人,不敢杀她吗?” “喜欢?”赢纣果断反驳: “本王从来没有喜欢过除了你娘以外的女人,也从来不会。” 小尘尘一怔,这才将将消停下来,心中倒也还算是舒坦一点:“儿子也是,只认母妃,其余的谁也不认。” “但、”他话锋一转,仰头看着赢纣:“但如果是白暮瑶的话,儿子觉得,还可以考虑一下。” 赢纣露出了些许吃惊的表情,没有回答,小尘尘就略有些神伤的低下了头,继续把玩着他手中的木剑,看起来并不太难过,却也很不开心: “可惜她走了。我也连她的最后一眼都没有见到,这种感觉不太好。” 他看着赢尘这个样子,心中不知该说些什么,唯独觉得有点暖心。 果然是母子连心吗? 赢纣开始有点好奇待会儿他见到时沉情的样子,会不会一眼就看出来了。 然而这个念头刚起,外面就传来了琅白凝重的声音:“王爷,陈情并不在学院内,问了夫子,说看见陈情跟萧然雨上了同一辆马车。” 赢纣脸上的笑一点点的消失了:“谁的?” 琅白环顾左右,压低了声音并且不确定的说:“似乎是睿王的马车。” 赢纣眼中陡然闪过一丝杀意。 “好大啊。”时沉情下了马车,惊愕的半张着嘴巴看着气派的睿王府,十分眼馋的叭叭嘴:“好生气派的房子啊。” “气派?”萧然雨走到她身边,双手抱怀,看她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他就很舒坦:“这里面可是睿王的王府,自然而然很气派。” “恩恩!”时沉情举起双手认同:“真的是太漂亮了。” 她说着回过头,一脸倾佩的看向身后的赢灏:“草民可以参观参观吗?草民曾经听外人说,睿王府的池子,是最好看的,里面有好多鱼呢!” 看鱼有个什么劲呢? 赢灏挑起眉梢,想要仔细的从时沉情的眼中找出半点蛛丝马迹。 然而,她的目光纯粹,满满都是期待和忐忑,似乎是一面等着他同意,一面又怕他不同意。 看的不禁有些入神了,时沉情脸上期待的表情一点一点的垮了下来,略有些尴尬的眨了眨眼睛:“不行吗?” 赢灏猛然回神:“行。” (未完待续) 第1167章 番外:睿王似乎是对她感兴趣 时沉情大喜,脸上绽了极为好看的笑意:“多谢王爷!” 她转过身,想要上前,却又憨厚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该从哪儿走?” “林枫。” 赢灏开口,身侧的侍卫拱手:“在。” “你去领着这位公子去看看后院的池子,顺便拿点鱼食给她喂一喂。” “是。” 时沉情顿时双眸放光,“多谢王爷,王爷您可真是一个大好人!” 说完就蹦蹦跳跳的跟在林枫身边走了。 赢灏闻言微微一怔,看着她雀跃离去的背影,下意识的扯了一下嘴角。 这个人,像是个没心没肺的傻子。 大好人?那对他来讲,可真是一个稀有的夸赞。 他眸光微闪,随后看向身侧的萧然雨。 萧然雨一脸不敢置信,像是看见了什么惊愕的场景一般,正直勾勾的盯着他。 赢灏素来不喜欢这种眼神,本来有些温和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恩?” “嗷!”萧然雨回神,自知自己有些失态:“对不起王爷,草民只是觉得有些不敢置信。” “不敢置信?”赢灏拧起眉心:“什么意思?” “方才你的眼神,看起来很温柔。” 萧然雨现在还记得他的那个目光,那是连在王妃的身上都看不见的眼神: “所以不禁看得失神了些。” 温柔?赢灏眉心紧皱,这对于他来说算不得是一个好的称呼,脸色愈发难看:“你看错了。” 在这一瞬间又仿佛回到了睿王该有的样子,萧然雨自知失言,低着头道:“是。” “这家伙看起来挺傻的。”赢灏说: “虽然傻,但是不能够掉以轻心,赢纣绝对不会是会将一个傻子放在身边的人,他对他的儿子都是要求苛刻。” “是。”萧然雨作揖:“您放心,我绝对会好好的观察他的。” “哇!”时沉情宛如疯癫一般迎风而跑,墨发都被风吹得飞起,她站在拱桥之上,看着河面上飘着的莲灯,和里面畅游的鱼。 金红交错,好看至极。 “有生之年看到这样的场景,我死而无憾了!”她嘴裂的都快要到耳朵根,扭头对着林枫说:“请问我的鱼食拿过来了吗?” 林枫生得不太好看,但一张脸有棱有角的,一双眼睛冒着凶光,镇在那里,像是一个勾魂鬼,从自己的手下手中拿出鱼食,交到了她的手中。 “多谢!”时沉情嬉皮笑脸的道了谢,开始喂鱼,随后又像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鱼都过来了诶!” 林枫眼中透过一丝厌恶,看仿佛是个娘们儿附体一样的时沉情,连话都不想要跟她多说一句。 他不跟自己说话,时沉情乐得清闲,从前这个家伙就很讨厌自己,现如今自己换了一张面皮换了一个身份,他依然还讨厌自己。 她嘴角的笑容透着些许凉意,放眼望去,睿王府的风景极好,在夕阳之下,仿佛都覆了一层柔光。 只有一处住处不同、 它似乎是被遗忘在了那个角落,于这大宅子里面豪华的陈设截然不同,没有翻新,光看一眼,就感觉到了它的陈旧,分明没有什么不同,却被睿王府的人仿佛遗忘了的厢房。 (未完待续) 第1168章 番外:掉入水中 当年时王妃的厢房,也就是她的所居之处。 过了这么久,这座房子一样看起来格格不入,有着安乐国的装修设计,是曾经被赢灏弄来讲给外面人显摆的好男人人设,如今已经被尘封在那里,似乎是久久没有人动过了。 她走的时候,因为是被休妻,当时手中身无分文,值钱的东西全部都卖了,卖了吃的,雇了一辆破马车,只能承载她的吃食和棉被,还有她的丫头,其余的什么也没有带走。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里面应该还有她的东西。 她要去看看。 时沉情转了转眼珠儿,看着水面,心里有了主意。她踮起脚尖,看着河中涌动过来的鱼儿,满脸向往: “好想吃啊。” 林枫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公子慎言。” 时沉情转过身,笑弯了眼睛: “哎呀,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些鱼看起来很好吃,金灿灿的,像是金子做的。” 林枫板着一张脸纹丝不动:“恕属下直言,您这个姿势很危险,说不定会掉下去。” “哪儿能啊?”时沉情大大方方的坐上了栏杆,晃了晃自己的脚: “我以前在农村的时候经常这样的,根本就没问题。”说着她张开双臂,作死的左右晃动: “你看,我还能做动作——” 话还没说完,时沉情身子骤然一轻,狠狠地朝着水面砸了下去。 林枫本没有在乎时沉情,惊见眼前的人瞬间消失,他猛地俯下身看去,就见本来平静的水面水花四溅,些许落在他的脸上,水中的鱼惊惧的四处飞散,时沉情还在水中扑腾:“救救我,我不会水!” “笨。”林枫脸色微沉,将长剑丢给手下,一个健步跃下桥梁,优雅的落入水中,一把搂住了在水中的时沉情。 时沉情还在扑腾着双腿,站也站不住:“救命啊。” “别喊了。”林枫不耐烦的拧起眉头:“这水根本就没有那么深。” 时沉情睁开眼,但她的脚还是悬浮的,一扭过头,就见凶巴巴的林枫粗暴的抓着她的胳膊,水不过没过了他的胸膛,将她往水浅之处带去。 上岸了,时沉情浑身打着颤栗,惊魂未定的捂着自己的心口,看向林枫十分感谢的点了点头:“谢谢你救了我。” 林枫一张脸黑得能烧炭,心里头对这个娘娘腔很不满意了,面上却还得顾忌着他的面子:“公子但凡能听属下的话,就不会变成这样。” “林大人。”林枫的手下跑到他们身边,关怀的看了看林枫:“您没事儿、” 林枫摸了一下脸上的水:“无妨。” 他掀眸朝着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的时沉情看去:“叫人准备一身干净的衣裳给这位公子换上,我去换件衣服再过来。” 时沉情微微挑起眉梢。 林枫的手下对她倒还算是很客气:“请公子,别着凉了。” “多谢。”时沉情被他领着来到了一间厢房,离她的那个位置比较近,几个丫头来给拿了干净的衣服,还弄来了洗澡水。 “我就在外面等着您。”那个手下乖巧的道:“河水不干净,您好好洗一洗?” 时沉情笑着道谢之后,火速的在木桶里洗了之后,换上了衣服,轻轻撬开了窗户,一跃而去。 (未完待续) 第1169章 番外:你要吓死我啊 好在睿王府的路线她没有忘。 她快速的穿过她熟悉的任何能够躲过侍卫排查的死角,来到了她的厢房。 明月阁。 这熟悉的字体,还是当初皇帝亲自给写的,时沉情嘴角浮起一丝嘲弄,慢慢的推开了门。 灰尘扑面而来,呛得她咳嗽,掩住口鼻走进去,却是微微一惊。 血。 大片大片的血渍泼在她曾经所用过的床铺,桌面,梳妆台。 这些血甚至是有些年头,变得暗沉发黑,泼在墙壁上,形成一道诡异的弧线,星星点点绽在一旁,只叫人恶心。 时沉情慢慢的放开了自己扶着门的手,她的东西全部都完好无损的保留着,除了上面被泼着不知是什么东西的血。 而地上,正摆着一个符咒。 正中央放着她的生辰八字,似乎是一种诅咒,或者是驱魔? 她们两个人是怕她的怨灵回来找她吗? 时沉情觉得有些好笑,蹲下身,拾起地上的生辰八字:“可惜了。” 可惜这生辰八字是假的。 安乐国人擅于用蛊,最大的禁术就是诅咒,她们每一个皇子的生辰八字,只会被记录在帝母的高阁之中,而公布出去的,全部都是假的,总会错开一两个天份,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到底是多少。 只有当了皇帝之后,才能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同时也能知道别人的。 看来时沉姌并不知道这回事儿,煞有其事的将她的名字放在阵中,弄了这一屋子的血,还怪吓人的呢。 时沉情将这生辰八字重新放回原位,开始搜寻。 里面值钱的东西已经没有了,能够留下来的,不过就是能得以保存的东西。 她打开抽屉,往里面翻了翻。 一枚精致的项链被卷在一堆破烂的东西里,沉情微微一怔赶紧伸手给拿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这是曾经帝母送给她的东西,一个不是用值钱材质做的,不过就是款式好看。 她那是没拿这条项链当回事儿,可现如今,这条项链倒是成了帝母给她的唯一的一件遗物了。 - 衣着整齐的林枫越过小桥,板着脸来到了时沉情的小屋面前: “林大人。”他的手下拱手:“陈公子现在正在里面沐浴。” “沐浴?” 林枫眉心紧缩,起了猜疑:“陈公子,你还有多久时间能好,晚膳的时间要到了,我们应该回去了。” “……”无人应答。 林枫与手下对视一眼,眼中精光乍现:“陈公子,您在吗?” 依旧无人回应。 林枫站在门口,负手而立,一张冷脸仿佛是覆了一层冰:“陈公子!您要是再不吭声,我就进去了。” 沉默的等了一瞬,林枫踹门而入,猛地朝内阁看去。 床上的人听见巨响,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头发都有些凌乱:“怎么了?” 林枫一怔,见时沉情竟然躺在床上,脸上还有印痕,似乎是已经睡着了。 她身上还盖着厢房的被子,一脸茫然的瞧着他。 只是睡着了吗? 林枫眯了眯眼,拱手道:“陈公子,该用晚膳了。” 时沉情就像是一根紧绷的弦突然断了一般,没有骨头的趴在了被子上:“那你可以喊我的嘛!你突然闯进来做什么?你要吓死我啊?” (未完待续) 第1170章 番外:王府里面丢东西了 “属下方才喊了。” 林枫面不改色的道:“只是您没有听见。” 沉情闻言立刻歉意的笑了笑:“我这几日太累了,所以一时忍不住想要小睡一下。” 顿了顿,她又道:“我方才也是脾气太重,说错了话希望你别介意才是。” “无妨。也是属下不对。”林枫说:“是属下太过于紧张,担心您出了什么事情,所以破门而入,您不要怪罪属下才是。” “我怎么可能怪罪你呢?” 时沉情开朗的笑了,穿好了鞋子重新整理了自己的衣衫:“我们可以走了。” “恩。”林枫微微昂首,目光向窗边移去。 时沉情莫名有些紧张。 这个男人看起来十分机灵,会不会是寻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她忍不住寻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林枫慢慢地走到窗户边,伸出手来,轻轻的摸了一下窗户边的灰尘。 “方才公子开窗户了吗?” 他回首朝她看来。 时沉情心中一紧,微笑回答:“潮气太重,所以我开了窗户打算通通风,怎么了吗?” “没什么。” 林枫的表情一扫方才的冷漠,慢慢变得有些温和:“我们该走了。” “……”可时沉情却不知为何,看他这幅神情,就感觉到了一股凉意袭来。她微微一笑,先走在了前面。 如果这间房子常年没有人出去,那就一定会有灰尘,被脚踩踏的话就会留下脚印,她越过窗户的时候是完全的越过去的,但似乎是仍留下了一点线索。 这个林枫铁定是发现了蛛丝马迹。 微微侧过头,林枫走在她的身后,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她。 她微微挑起眉头:“怎么了这是?干嘛要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只是觉得公子看起来好像是挺虚弱的,但似乎是身法灵活,身轻如燕。” 林枫语气温柔:“真是让属下钦佩。” 你钦佩个毛线? 时沉情厌恶的拧起眉头,没有吭声,到了前厅,那些人也开始准备晚膳,萧然雨与赢灏已经坐在餐桌之前。 时沉情俯身作揖:“王爷,草民来迟了。” 赢纣微微笑: “听说你掉在水中,下人服侍的可还周到?千万不要着凉了。” “您家下人服饰得可没的说,一等一的好,反倒是草民有些不好意思,没有站稳,从桥上掉了下去,还觉得丢人。” 时沉情坐在离他们远一点的位置,刚好可以观察他们的表情神色。 林枫越过时沉情到赢灏身边站定,已经收敛了方才那温柔的表情,依旧是冷着一张脸,并未有所反常。 而往往这种时候就是最反常的时候。 时沉情凤眸微垂,静等着上菜,忽然外面跑进来一个急火火的家奴,见了面儿就跪下了: “不好了王爷!府里遭贼了!” 沉情眸光微闪,好奇的朝着那家奴看去。 赢灏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好好说。” 那气喘吁吁的家奴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 “方才奴才去例行检查您给王妃准备的夜明珠,却没有想到,夜明珠竟然不见了!!” 听到被盗取的物品是夜明珠,时沉情眼中的暗色瞬间消散。 时沉情微微放下心。 自己都快要遗忘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被别人记着。 (未完待续) 第1171章 番外:嫁祸给时沉情 赢灏盛怒,拍案而起: “你们都是怎么做事的?王妃最喜欢的夜明珠竟然叫你们给看丢了,本王不是告诉你们,一定要小心谨慎才好吗?” 那家奴哆哆嗦嗦的,几乎都要急的哭出来,十分惶恐的道: “奴才们的确是按照王爷的吩咐,半炷香一检查,绝对不会有半点疏忽。” 他脸上的汗如雨下,砸在地砖上: “可是奴才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趁着半炷香的工夫,就将夜明珠给偷了!这人定是一个高手,觊觎夜明珠多日的!” 赢灏目光一沉,脸色十分难看: “你当本王不知道吗?夜明珠才放在王府里三天,王妃正等着去打冠,结果就糟蹋在了你们这起子的贱人手中!” 时沉情赶紧随着人流从椅子上站起来,屈膝跪地。 林枫立在赢灏身侧,十分沉静的说道: “王爷息怒。丢了夜明珠,这帮人也脱不了干系,他们也不想的。” 赢灏冷笑一声: “问题是现在夜明珠丢了,要寻还要不动声色的寻,半炷香的功夫若是轻功好的,这会儿早就跑了半城了。” 林枫垂眸道: “属下认为不管如何,应当先从府上的人查起,说不定并非是一个轻功高手,反而是内贼呢。” 他的眼珠微微的往时沉情那个方向错了错。 赢灏对上他的目光,微微昂首: “封锁王府,不允许任何人出去。在这王府之内的所有人都要一一排查,除了萧然雨。” 此言一出,时沉情也懂了,这排查之人当中,也包括她。 赢灏朝时沉情看去,板着脸略表了一下歉意: “让公子第一次来就撞到了这种事情,本王深表歉意,那夜明珠是本王花下黄金百两才买到的。还望公子能够体谅。” 时沉情眸光微转,心中暗忖,这一切来得都太过巧合,巧合到似乎好像就是针对她而办的这一次丢东西的一场戏。 “怎么会不体谅呢?”她笑着站起身来: “只是我有点想上茅房,不知可否让王爷您的手下跟着草民去?这样王爷也放心。” 赢灏微微颔首,欣然应允: “自然可以,去。” 时沉情起身离开,到了茅房之后立刻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上有没有可以藏夜明珠的地方。 而与此同时,正厢房之内。 赢灏一扫方才的严肃,重新坐回椅子上,看向林枫: “可有什么发现?” “他似乎是故意落入水中,待的厢房窗户有被打开过的痕迹,说不定是偷了什么。” 萧然雨不这么认为: “我倒是不觉得他偷,就算是他要偷,也应该先摸清楚路线,等个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下过来,为什么要光明正大的呢?一旦丢了什么东西,怀疑的人不就第一个就是他了吗?” 林枫闻言也觉得有可能: “那说不定,他就是去熟悉路线的。” 说着他对着赢灏道: “王爷此人绝对不能留,属下方才接触他的时候,发现这个人油嘴滑舌,几句话不知是真还是假,而且装的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 萧然雨依然不太认同: “那万一他是真傻呢,我与他接触了一天,发现他这个人的确不怎么精明。” (未完待续) 第1172章 番外:此人留不得,必须死 林枫眉心皱了皱,好奇的问萧然雨: “公子似乎是对这个男人很友好。” 萧然雨笑容微凉: “友好倒是说不上,只是觉得经过我今日这一整天的观察,发现他这个人的确不那么精明,这么说,也只是想要王爷擦亮眼睛,莫要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与精力。” 这两个人就像是互相不对付一样,总是要找彼此的茬。 林枫闻言,脸色愈发暗了下来: “属下倒觉得这个人绝对可疑,往往越是能让人放松警惕的人,越是才要提高警惕。” “此人留不得。”赢灏开口: “不管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本王绝对不会允许一个跟在皇兄身边的人威胁到本王。” 说着,他轻轻摆弄了一下手上的扳指: “她不是穷吗?看到夜明珠走不动路也是当然的,想偷了夜明珠出去换钱花,也未尝不可。” 林枫眼中划过一丝狠戾,自然明白王爷的意思: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 时沉情提了裤子站起来,该做的都要做干净,神清气爽的从茅房里走了出来。 不远处立着两个人儿,她就慢吞吞的走在最后。 那两个人走了一会儿,发现时沉情的动作实在是太慢,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您必须要走到我们的前面,否则王爷会怪罪下来,说属下怠慢您。”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认识路,走在前面也不知道怎么走。” 时沉情不在乎的道: “赶紧走,待会儿还要搜身呢!”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待会搜身,说不定真的能从她的身上搜到夜明珠。 她应该怎么样才能避开呢? 正厢房门外乌泱泱的跪了一地的奴才。 时沉情抬眸望去,看见这些奴才们无一不是战战兢兢的。 一些胆子小的已经都哭了出来。 林枫横在正门口,像是一个铁面阎王。 “有什么可哭的?夜明珠没了,你们这些看管夜明珠的人一个都别想跑,现在哭,当初想什么去了?” 为首看管夜明珠的人想死的心都有了,哭丧着脸解释说: “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夜明珠去哪儿了!夜明珠一直都是我们看管,我们对它比对自己的命都要重!怎可能偷啊,而且咱们都是您信任的奴才,才有机会看管夜明珠不是吗?” 林枫却依然不为之所动: “不管你们说什么,夜明珠不在,你们谁也别想逃!今日王妃陪着皇后娘娘不回来,也算是给你们一条活路,谁要是拿了夜明珠谁就交出来!” 众人浑身一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谁都像是拿夜明珠的人。 一人忍不住哭着道: “谁要是拿了就赶紧拿出来,不要让我们大家伙都跟你一个人受罪!” 这句话得到了大伙儿的一致赞同。 眼下气氛烘托得正好,如若是在这个时候找到了偷盗夜明珠的罪魁祸首。 那个人恐怕是万箭穿心都不足以弥补她所犯下的罪过了。 时沉情走上前,厢房的门大敞着,里面坐着萧然雨和赢灏,赢灏坐于主位,一张俊颜上布满了沉沉的杀意: “开始搜。” (未完待续) 第1173章 番外:不要命了 话音一落,顿时惨叫与哀嚎声夹杂成一片。 时沉情仿佛在这一刻看到了这天底下最可怕的刑法。 姑娘们与太监们分别站成两拨,太监们都还强一些。 姑娘们被嬷嬷检查,当众撕开衣裳,粗暴的在她们的身下上下摸索。 动作幅度之大之狠,就是那些老嬷嬷一张肥脸肉都跟着颤。 姑娘们燥红的脸,嘶吼已经沙哑的嗓子,被脱得仅剩一件薄的里衣,肚兜都被露在了外面摸了个干净,连鞋子都要拿出来敲一敲。 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脱了,只剩下里衣,还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对她上下其手,形同于玷污她的身子。 那些个士兵眼珠子都看直了,有些许脸上还挂着淫笑。 时沉情垂着眸子不看,余光瞥向主位上的赢灏。 他的脸像是一块黑铁,面对这些姑娘们撕心裂肺的哀嚎,他完全不为之所动。 目光森冷的,叫人心里发寒。 甚至连眼神躲避一下都不躲避。 他完全不拿女人当个人看。 恍惚那日安乐国最后的城门被破,她的手下被人压在地上凌辱致死。 而赢灏手持长剑目光沉冷,像是看着一场什么大戏一般,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时沉情慢慢攥紧了拳,眼瞧着一个姑娘就要被人剥光。 那血腥的一幕一幕重新闪现在了她的脑海,像是梦魇一般重复不断。 “王爷平常就是这么审查无辜的人吗?” 这声音不大很轻,刚好就被身侧的林枫给听到了。 林枫抬手,喧闹与哭声戛然而止: “公子说什么?” 时沉情眼观鼻,鼻观心,站在那儿,像是一尊雕塑。 当气氛彻底的安静下来,空气中还夹杂着些许姑娘们的细微的啜泣声。 她们不敢哭出声来,因为王爷觉得这般不吉利。 只能胆怯的,目光希翼的,看向时沉情,希望他能够帮着他们说两句好话。 时沉情肃然抬眸,错开林枫的目光,走到门中央,挺直脊梁质问赢灏: “王爷就是这么审查无辜的人的吗!?” 语气又凶又横,众人骇然,惊愕的朝她看去。 赢灏坐在高处,一手还抚摸着身边的茶盏: “公子这话本王却实不懂。” “王爷不懂,草民的话不要紧,但是姑娘们的清白,王爷不会不懂?” 赢灏一愣。 时沉情的眼睛,一扫之前的憨厚,锐利的像是藏了两把尖刀,死死的盯着他。 仿佛之前也有一个人这么看着他。 他一时竟有些想不起来。 是什么时候来着? 时沉情回身,看向有几个已经被剥光了衣裳,就连领口都有些松散的姑娘,胆怯的跪在那儿,浑身发抖,不敢吭声。 她转过头,坦然的与赢灏四目相对: “草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王爷。” 林枫直接拔剑出鞘送到她面前,威胁着她: “你这家伙莫要得寸进尺,方才你说的话已经触犯到了王爷的威严,我现在就能拿你问罪!” “王爷的威严是威严,这些姑娘的清白就不是清白了吗!?” 往事与此时重叠,他赢灏就是这么一个不顾女子清白,以玷污女子清白为荣的人渣! 林枫见时沉情的神情可憎,直接剑指她的喉咙: “对王爷不敬,我现在就拿你下地狱!” (未完待续) 第1174章 番外:你要把谁打成肉饼 “慢!” 赢灏抬手,眼波沉沉,目光睥睨的看着时沉情: “本王对你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你旦说无妨。” 时沉情勾起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王爷可否能够忍受自己的爱人也在这众人面前被剥了衣裳,只剩下里衣吗?” 倒吸冷气的声音四起。 众人惊愕,这话不是在羞辱王妃吗!? 赢灏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恐怖,嘴角的笑容也愈发幽深: “你的意思是,她们也是女人,所以她们理所应当的要回避着被人检查,或者说,干脆简简单单的搜个身就结束了?是吗?” 时沉情目光笃定,丝毫不惧: “王爷搜人是对的,搜的方法却是错的。” “您大可以找一间房,将所有有嫌疑的女子带进去” 说着她指向周围一圈的侍卫里,三层外三层,全都盯着这些姑娘的身体看: “而不是让她们光明正大的在所有男人的面前丢脸!” “如果是被人传出去,她们曾经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扒光了衣裳!你以为她们就算心里不这么想,别人呢,未来的丈夫呢?您就能保证在场的这些侍卫全都能把她们娶回家吗!?就算是娶回家,能夫妻恩爱吗?” 如此犀利的问题一点儿也不避讳的朝着赢灏攻击。 那些个被脱了衣裳的姑娘们,只能捂着自己的里衣,朝着时沉情投去了感谢的目光。 就算是她们不出王府,她们这些个被人剥光了衣裳的姑娘,将来也会成为王府的笑柄的。 那些个侍卫们本看戏看得乐呵,突然被人这么一说,反倒还有些不高兴。 侍卫头子就是林枫,他不为之所动,冷着脸回道: “她们做了事就要承担,况且脱光了衣服不就是被人看的吗?我们又不能自戳双眼,谁让她们犯错了?” “……” 姑娘们闻言屈辱的含了泪,纷纷低下头去。 时沉情瞳孔骤缩,气的胸口都起伏了两下,林枫挑衅的走上前,微微俯下身,眼含讥诮: “那是女人的事,你一个男人跟着着什么急? 她们要是觉得屈辱,当初就不应该犯这种错,况且现在撞墙自尽了,以保清白,我们还能给她立个贞洁牌坊。” 时沉情直接被气笑了,压低了声音: “无辜的人被你们这般侮辱,你们觉得她是错?还给她立牌坊,命都没了,要牌坊有什么用!?” 林枫似乎觉得生气的时沉情有些好笑,眼中嘲弄更浓: “偷了东西的人本就是错,这算是给她们无形中的一种惩罚,说不定她们死了,自证清白,还能博得一个好名声啊。” 时沉情当即抬手一拳呼过去: “去你娘的好名声!” 林枫本与她贴近,骤然受击,猝不及防,一拳就被打在了鼻子上。 两行鼻血从他的鼻孔中缓缓流出,本就不是那般出彩的脸,此时此刻变得愈发滑稽可笑。 全场哗然! 林枫轻轻抹了下自己的鼻子,看上面沾染的血渍顿时黑了脸,抬手就朝她打过去! 时沉情后退几步,用手一挡,然而这男人力气太大,直接撞开她的胳膊,一拳将她撂倒在地。 “你敢打我?”林枫转了转自己的手腕,目眦欲裂: “看我不把你揍成个肉饼!” 时沉情脸色微变,突然,眼前寒光一闪,本来即将要打在自己脸上的拳头,猛地滞留在了空中。 林枫浑身颤了颤,不敢置信的看着扎在自己拳头上的那把匕首。 赢灏微微睁大眼,抬眸望去。 夕阳下,一席墨色长衫的男子怀中抱着一个同他几乎一模一样的娃娃,另一只手玩弄着手中的刀鞘,玩味的看着林枫: “你想要把谁打成肉饼?” (未完待续) 第1175章 番外:这是出了什么事儿 赢纣? 沉情紧蹙的眉头瞬间舒展开,嘴角上扬,几乎都快裂到耳根。 赢纣来了!! 林枫脸色乍变,低下头,看手上的匕首穿过他的虎口,深深的扎在里面的软肉里,痛意袭来,几乎让他抬不起胳膊。 他是怎么做到将这把匕首扎进来的? 赢灏亦是没有想到,一时有些失控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愣了愣神,旋即抬足下去,脸上的笑容立刻堆起: “皇兄,你怎么来了?” 他的余光看向赢纣身边欲言又止的奴才,眼中划过一丝狠厉,嘴上温柔的埋怨着: “怎么不通传一声,倒的让人觉得本王不尊敬皇兄。” 奴才战战兢兢的低下了头,赢纣淡淡道: “是本王不让他说的,听见了皇弟府中有些动静,本王本来不想进来,但是一想,本王府中有一个人,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想看看她在不在,若不在就直接走了。” “但是本王没有想到的是。” 赢纣话锋一转,看向在地上坐着的时沉情: “还真是在皇弟这。” 赢灏知道他说的是谁,淡淡一笑: “陈小弟本来是要与本王有事相说,萧然雨的书被人弄坏了,所以他们两个过来是想让本王给他们补一本。” “这样啊。” 赢纣点了点头,望着时沉情:“一本书都看不住,真是个废物。” 时沉情更是一瘪嘴巴,一副要哭的样子,站起身就朝赢纣扑了过去: “王爷,草民好想你啊!” 没有出息的样子,抱着赢纣的大腿就开始哭: “我好害怕,好害怕呀!” 众人嘴角抽了抽,眼前这个怂包的男人,仿佛跟刚才明目张胆的与王爷对峙的是两个人。 很显然这两个人不在一个频道上, “书都给人家弄坏了,的确是应该害怕。” 赢纣不悦的朝着时沉情看去: “怎么给人家弄坏的?” 时沉情憋着嘴嘤嘤: “就是被人欺负了,那个人非得要撕了我的书,但是我已经将我自己的书赔给萧然雨了。” 这俩人讨论书本讨论的十分热切,可眼下是说这种事儿的时候吗? 偏生这两个人的气氛与他们格格不入。 “既然如此。” 赢纣闻言看向赢灏: “那就不用皇弟补了,本王来补就好了。” 赢灏嘴角的笑容愈发牵强,不想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面浪费心情浪费时间: “那怎么行?坏的到底是萧然雨的时书。皇弟已经找人去办了,皇兄不用管这事儿。这事儿就算是先揭过了。” 赢纣也未多语,将时沉情这个没骨头的给拎起来: “那就说说下一件事儿。” 他越过众人,走向林枫。 林枫看他走过来,略有些胆怯的向后推了几步。 赢纣眼中像是淬了毒一般: “你想揍谁?” 林枫脸色一变,下意识的看了赢灏一眼: “回禀王爷,是她先出言不逊,她对王爷不敬。” “对王爷不敬?” 赢纣悠悠的朝时沉情看去:“你胆子倒是大。” “……”时沉情糯糯的咬住下唇: “草民实在是无法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姑娘被人当众扒光衣服,一时情急,所以出言不逊。” “怎么?”赢纣闻言略有些不悦: “皇弟这是王府中出了什么事情?竟然要当众扒女子的衣裳?” (未完待续) 第1176章 番外:新主意 赢灏脸色微微一沉:“自然是因为府中糟了贼,王妃的夜明珠被人给盗取了。” 为了一个夜明珠闹成这样,赢纣意味深长的朝他看去,赢灏大大方方的道: “皇兄你也知道的,夜明珠那种东西,惯常的都是女子喜欢的王妃惦记这个夜明珠惦记了好一阵日子,本王费尽心力弄来,就是想要给王妃一个惊喜,结果夜明珠就被人偷了。” 说着,他看在站在赢纣身边的小尘尘: “这东西的矜贵,皇侄不是也清楚的吗?” 之前赢尘要寻夜明珠,也弄了好大的阵仗。 简而言之,这事儿他不是先例。 小尘尘闻言拧紧眉头,望着赢灏:“可是皇叔,皇侄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赢灏脸上的笑容一僵:“哦?” 赢纣似是爱抚的捏了一下赢尘的脸蛋,眼中的笑意透着对自己而自己的赞赏,正经的对赢灏道: “皇弟如此大张旗鼓的脱了这些女仆的衣裳,难免会落人口实,加以诟病。到时候,皇弟身上倒是会惹了麻烦。” 赢灏眼角抽了抽,脸上的不情愿一闪而过,笑呵呵的对赢纣拱手: “皇兄教训的是,皇弟的确是惹了诸多麻烦,不应当如此。只是,夜明珠实在太过金贵,皇兄有没有个好法子,能够光明正大的搜寻顶替了这次的事儿?” 若没有,那就闭嘴。 时沉情眉心拧起。 这赢灏可真是不拿自己的皇兄放在眼里,公然暗中挑衅,但凡是有点脑子的都能听出来这话里面的意思。 赢纣还未作答,赢灏又将目标放在了时沉情的身上:“还有,方才这位小兄弟义愤填膺的说本王搜寻夜明珠的方法不对,不知道她有没有什么高见?不如说一说,叫本王长长见识?” 林枫闻言脸上露出了些许嘲弄,要这个绣花枕头想计谋顶替? 他们无一不是面露讥讽。 赢纣眸光幽深,启唇欲说什么,忽然听身侧传来一人的声音:“自然有!” 众人将目光放在了时沉情的身上,沉情负手上前,不躲不闪的看着赢灏:“王爷不过是想要找到偷盗夜明珠的真凶罢了,还想要光明正大的寻,这种方法,自然有。” 她指着那帮宫女:“所有的人,现在将手交叉放在身前,谁都不许动。” 宫女们战战兢兢,说什么是什么,按照时沉情的姿势摆好,一动不动。 “现在,我说指令。”沉情微微昂首,看向那些面露不忿的嬷嬷:“搜上身的时候,你们就将胳膊平坦,就从胳膊开始,腋窝至下,每一个地方都事无巨细的摸到。” “……”那些个嬷嬷哪里愿意听时沉情的,纷纷看向赢灏,等候指令。 时沉情余光都不屑于回头看一眼,直接开口讽刺: “怎么不动?是觉得这样的搜查方式不够你们开心,就喜欢扒人衣裳?” 嬷嬷们脸色微变,只好不情不愿的走到侍女们身后站定,时沉情低喝: “若是查到了有不对的地方,所有人停手,找一个小房间去脱干净搜查,绝对不能有半点懈怠。” (未完待续) 第1177章 番外:你真棒 搜查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那些个姑娘们虽然也不喜欢被人当众搜查,但却要比被人脱光了衣裳要好的很多,这些个嬷嬷们也不敢在这么严谨的情况下暗自掐她们。 时沉情转过头,看向赢灏:“怎么样王爷?眼下,不同脱人衣衫,也听不见哭声了,依然还是这种光明正大的法子,您可满意?” 赢灏素来都以笑面虎着称,一张俊颜似笑非笑,两颗漆黑的瞳孔微微向下睨着她,显得异常可怕。 沉情丝毫没有被他的气势所慑,似笑非笑的回望着他,仿佛他施加的压力,在她面前不过尔尔。 良久过后,赢灏才弯了眉眼,眼睛望着赢纣,余光却是撇着自己身边气势越来越低的萧然雨:“皇兄身边的人,果真是不容小觑,这种方法,竟然本王都没有想到。” 不是没有想到,而是对于赢灏这样的男人来讲,这帮人的清白不值得一提,脱光了衣服,搜查的更干脆利落一些罢了。 时沉情大方的就认同了他的夸奖:“王爷夸赞,草民不胜欢欣。” 赢灏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的笑容愈发凉薄:“皇兄真是捡了一个宝贝,倒是比本王身边的人都强多了。” 时沉情风流一笑,负手而立,走到赢纣身边,脸上的表情瞬间收敛,像是一只乖乖的宠物,等待自己主人的夸奖:“王爷,草民这办法想的好吗?” 站在她身侧的瑾王闻言垂眸朝她看来,目光中似是滑过一丝光亮,随即微微一笑:“本王说什么倒是不算,需要睿王说了才可以。” 时沉情开怀的笑了,似乎是才听见自己的夸奖:“那睿王方才还夸草民好来着呢。那就是好喽?” 她扭头看向赢灏,这才真心的对着赢灏作揖:“多谢王爷夸奖。” 赢灏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嘴角,旋即目光森冷的朝萧然雨看去。 这就是你所说的,一个根本就没有什么威胁的笨蛋?他们都被这个笨蛋给耍了! 萧然雨愧疚的低下了头,望着时沉情的目光中,眼神闪烁着不忿不愿。 这个人,看起来轻浮,自傲,愚蠢,甚是还胆大妄为。 全部都是假的! 除了搜查的声音,再无人说话。 时沉情余光瞥向赢灏那波人,脸色比猪肝还要难看,显然是受挫自尊心受了伤啊。 她嘴角浮动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没张嘴,挤出话,略有些口齿不清:“王爷来的真是时候。” 赢纣眸光微闪,余光睨着她。 “我差一点就要被他们杀了,王爷这一招英雄救美,每次都使得恰好好处。”时沉情挑起眉梢:“若是个单纯的姑娘,定然会被王爷您的英姿倾倒。” “怎么?你不是单纯的姑娘?”赢纣脸上浮动起嘲弄,玩味的看向时沉情。 时沉情抿唇一笑:“我是个急性子,王爷出现了那么久,为什么到刚才才掐着点出现?” 赢纣闻言,高深的眯了眯眼,没有回答。 直到时沉情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仰头略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他才慢慢转过头,与她四目相对,眼中浮起兴味: “本王若是不掐着点出现,你如何能知道本王于你的重要性?这场戏,可断断不能让你一个人的风头都给抢了去了。” (未完待续) 第1178章 番外:那是她的项链 “……”肤浅! 搜查一无所获。 在宫女和太监身上并没有搜查到夜明珠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儿,众人的沉默显得整个场景更加的无聊,这些个主要人物都知道夜明珠不在他们身上,不过就是做了场戏。 时沉情几乎都要黏在了赢纣的身上:“王爷要小心了,可能下一瞬间,你就要跟一个有夜明珠的强盗为伍了。” 赢纣不动声色的挑了一些眉梢,时沉情环顾四周,确保自己没有被人在身上放下赃物,心里也略有些忐忑的面对着赢灏他们接下来的这一步。 嬷嬷上前禀告:“她们身上没有夜明珠。” 赢灏闻言略有些头痛的皱紧了眉头,无奈的朝着赢纣看去:“皇兄,眼下这种情况,何解?” “那就从身边的人开始搜查起。”赢纣语气淡淡的,突然推了时沉情一把,沉情猝不及防被他推得一个踉跄,扭头看着赢纣。 你疯了你? 赢纣双手抱怀,一派轻松的模样:“从来都有贼喊捉贼这么一说,一直以来都是她闹得最欢,她说不定就是最可疑的人。” 时沉情脸色微变,眼中的怒火几乎都要迸发出来,赢纣却目光坦然:“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让人搜身?”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身后突然出现两个凶神恶煞的老嬷嬷,比赢灏府上的人都要凶猛。 时沉情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几步,不解的看着赢纣。 赢灏亦是脸色微变,立刻制止道:“皇兄,不用了,皇弟相信您身边的这个人,她绝对干不出这种偷盗之事。” 赢纣眼睛都不眨的给怼了回去:“你相信,本王不相信。” 赢灏眉心深锁,顿时有种计划被人打乱的厌恶和恼意,依然想说点什么制止赢纣,却见赢纣手轻轻朝前一挥:“搜!” 俩嬷嬷撸起袖子就朝着时沉情走了过去。 那四只手掌在她的身上上下起手,揪着她的胳膊高举,一点尊严也不给她留,连头发也要认真的抓一抓。 其敬业程度,方才的那些嬷嬷都应该汗颜。 一番折腾下来,时沉情衣衫不整,活生生的像是被人给打了一顿。 两个嬷嬷的脸都是沉着的,“禀告王爷,一无所获。” 时沉情抿了抿唇,忽然就看见那个嬷嬷举起一条项链:“找到了这个。” 沉情瞳孔骤缩。 她的项链?! 这枚项链顿时吸引了很多的人的主意,赢纣将它拿过来,放在手中细细打量,又交给了赢灏:“皇弟看看有没有猫腻。” 时沉情的一颗心几乎都跟着悬起来了。 赢灏不过是随意的摆弄两下。 这条项链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甚至于来说材料都不是上等的,不过就是那种民间作坊做出来的会掉色的玩意儿,有什么可看的。 赢灏顿时有一种自己被耍了的浮躁感,将项链原封不动的还给了赢纣:“没有问题。” 赢纣随手就丢给了时沉情:“以后这种女气的项链不要带在身上,难看。” “……是。”时沉情一后背的冷汗,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幸好这帮人不懂,幸好她从来没有拿着这条项链出来见人。 (未完待续) 第1179章 番外:夜明珠真丢了 结果她还未等将项链收好,赢纣忽然抬手将她抓到一边:“夜明珠不在她的身上,继续搜。” 赢灏只好忍气吞声,给林枫使眼色:“去。” 林枫面露不忿,转身离去。 时沉情手忙脚乱的将自己手中的项链给收好,扭头朝着赢纣瞪了过去。 “瞪本王做什么。”赢纣薄唇轻启,极为小声地说道:“你偷了前王妃的东西,如若是不在众人眼前过一遍,将来若是被找到了,怎么办?” 时沉情瞳孔骤缩,不敢置信。 他是怎么知道这项链是她的?她从未将这条项链给任何人看! 这个家伙,是有什么来头,竟然知道她的东西? 时沉情唇紧紧抿着,警惕的看着赢纣。 “把你的眼神收一收。” 赢纣微微俯下身,嘴角的笑容轻轻的挑起:“方才不还在本王面前哭来着吗?怎么?现在就原形毕露,装不下去了?” 时沉情嘴角抽了抽,余光瞥向正往他们这边主意的赢灏,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的道: “王爷,我断然不会做出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情,给您烦心的!” 等着,赢灏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放过她们两个人? 赢纣闻言冷冷的笑了: “你最好是不要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否则一旦查出来,本王也绝对不会护着你。” 时沉情暗暗磨了磨牙,小声的道:“王这爷最好是别管我。” 赢灏在一旁看着这两个人的暗中交流,不免有些心惊。 这两个人看似疏离,可冥冥之中却似乎有着很亲近的关系。 赢纣好像很护着这个人。 他从来没有看他护过哪个男人这般亲近的。 赢灏看向是深情的目光,多了些许身影。 须臾林枫回来了,面色沉冷,有备而来。 很显然他是带着夜明珠回来了。 夜明珠的所在之处,说不定是在她曾经洗澡过的房间里,也说不定是她曾经上过的茅房里。 时沉情心不由自主的跳快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左右赢纣也在这里。 她们两个人如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偷了东西,赢纣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然而。 林枫脸色不妙的凑到了赢灏身边: “启禀王爷,没有找到夜明珠。” “你说什么?!”赢灏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赢纣眸光微闪,薄唇似勾非勾,随后正色道: “怎么了?” 是啊,怎么了? 时沉情也好奇的看向林枫和赢灏。 赢灏的表情就像是吃了屎一把,宽大的广袖下的那双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 “你再说一遍?” 按照计划,夜明珠明明是要放在时沉情曾经所待过的房间里,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 林枫自知惹事,向后大退一步,屈膝跪地: “并未找到夜明珠的下落!” 时沉情微惊,下意识的朝赢纣看去。 忽然,暗中有一双手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胳膊,禁止她往他这边看。 既然装无辜,那就要装得像一点。 赢纣收了她的手,有些苦恼的拧起了眉头: “王府里也没有吗?” 他完全的融入到了这个场景当中。 时沉情顿时心领神会,不禁暗忖赢纣好手段。 他是如何知道赢灏夜明珠安放之地,并且在这个空挡之间将东西给拿走了呢? (未完待续) 第1180章 番外:赢灏憋气 怨不得这家伙方才在众人面前让她搜身。 眼下清清白白,她也洗脱了嫌疑,夜明珠又不在府中。 他们这一波陷害怕是陷害不下去了。 时沉情眉心紧锁,十分担忧的说: “看来贼人早就已经将赃物领出府去了,说不定是个轻功好的,眼下王爷若是所城搜寻,说不定还能搜到呢。” 赢灏闻言骤然朝她看来,目光就跟刀子似的。 夜明珠说不定就在她的身上! 时沉情被他看得一愣,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王爷怎么了?你还是怀疑我吗,要不在给您搜一下?” 她格外顺从。 赢纣暗暗的磨了磨牙。 可是方才都已经搜过了,这身上的凌乱还没来得及收拾,又怎可能在搜索第二遍。 但是诡异的是,他将夜明珠藏匿的地点是如何被他们知道的?说不定赢纣方才就是在拖延时间,故意将夜明珠收走! 夜明珠没有了,戏可还是要演的。 骤然化的剧本就连林枫和萧然雨都显得无所适从。 赢灏稳了稳思绪,嗤笑了一声: “林枫,赶紧号召所有人封锁城门,务必要将夜明珠给找出来,任何一个角落都不允许放过!” 林枫额头已经渗了冷汗,知道王爷的心情,此时此刻肯定就在爆发的边缘,他不敢耽搁,拱手硬是,领着众人走了。 刚才还风风火火的,这会子骤然变得有些安静。 时沉情抬眸朝赢灏看去,他就站在那里,眼下天色略有些灰暗,还未来得及掌灯。 他的脸上似乎是覆了一层阴沉,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沉情心中冷笑,略带同情的安抚说: “王爷莫要生气,小偷总有一天会伏法。” 赢纣闻言,指尖微动了动,目光森冷的朝她看来。 暮色即将降临,他的神情在蓝色的天空下,晦暗不明。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借你吉言。” 这话沉冷的让人心里发憷,跪在地上的丫鬟和太监们皆是齐齐的颤了颤。 等待她们的说不定又是什么命运。 时沉情余光瞥向地上那些下人们,轻声开口: “不过这些下人终归是无辜,王爷想要怎么惩罚他们呢?” “惩罚?” 赢灏脸上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变得十分可怖: “本王怎么可能惩罚呢?” 时沉情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梢,赢灏沉喝一声: “放了他们!” 众人如释重负,好像是从鬼门关重新走了一遭得见光明,纷纷叩首,齐刷刷的说: “谢王爷恩典!谢王爷恩典!!” 赢灏听着这一声声的谢,像是擂鼓敲打他的心上,慢慢走上前,垂眸望者时沉情,薄唇微勾: “你今日的种种面貌,都让本王刮目相看,希望下一次你能可以陪着本王用一次晚膳,也算是交个朋友。” 时沉情闻言点了点头,欣然应允: “自然,能与王爷一同进餐是草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最好是。” 赢灏抬头朝着赢纣看去: “今天的事儿,让皇兄见笑了。皇弟处理事情不够成熟,还望皇兄莫要见怪。” “怎么会?”赢纣抬眸望着他,以一副兄长的姿态,语气中略带笑意: “皇弟善良,不记他们的过失。明天传到大街小巷,定会成为一桩美谈。” (未完待续) 第1181章 番外:住在你们府上 赢灏脸上的表情愈发僵硬,好半会才顺了口气,拱手说道:“皇兄慢走。” 赢纣微微一笑,并不多停留,领着时沉情离开了,也未回头,自然也看不见赢灏那刀子一般的眼神。 时沉情上了马车就兴奋的看着他:“夜明珠被你放在哪儿了?” 赢纣闻言不悦的抬眸:“你凭什么认为夜明珠是本王拿的?” 沉情一怔,有些吃惊:“那不是你拿的?” 她眉心紧锁:“那怎么——” “王爷。” 琅白撩开帘子,将一个用布包好的东西拿了出来:“您的东西。” 赢纣伸手接过,将上面的黑布解开,露出了里面的夜明珠。 车厢内本就昏暗,这颗夜明珠是上上佳品,整个车厢都被它点亮,怪不得赢灏着急。 时沉情拧起眉头,斜眼看过去:“你不是说你没有拿吗??” “是我拿的,公子。”琅白笑呵呵的看向时沉情,“我拿的,自然不是王爷拿得了。” ……信你个鬼。 时沉情幽幽的翻了个白眼,瞧这一颗宝贵的夜明珠在赢纣的手下里微微发着光:“你打算怎么处理这颗珠子?” 赢纣二话没说,拿起这颗珠子,撩起车帘,就丢进了睿王府中。 睿王府的地界较大,按照他的这个丢法,应该就是掉到了哪个角落,赢灏眼下肯定认为是被谁都偷了,这下可有的找了。 沉情眯了眯眼,看着面无表情的赢纣,由衷的感叹了一句:“王爷对弟弟可真好。” 赢纣冷冷的瞟了她一眼,“待会你就知道了本王对你也极好。” ? 时沉情拧眉,忽然从马车后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她撩起帘子看去,一队人马正骑着马从远处赶来,到马车附近之后才收了速度,慢慢的停下:“启禀瑾王,属下奉王爷之命,前来搜索夜明珠。” 赢灏好大的胆子,竟然搜到他哥的头上去了。 只见赢纣端坐在马车内,头也不回,拔高了声音:“皇弟这是连本王都不相信了,要搜本王呢?” 林枫的手上还有包扎的伤口,闻言眼中浮起一丝嘲弄,拱手假意尊敬: “还请王爷见谅,睿王说怕是小偷会动了王爷的心思,将夜明珠藏在王爷的马车之上。” 这话说的不就是怀疑赢纣偷偷拿了他们的夜明珠吗? 赢灏也算是有点脑子,可是这男人都比他更强,早就将夜明珠给丢回去了。 “既然如此,那就搜。” 赢纣抱住自己的儿子,撩起车帘下了马车时沉情紧随其后。 一抬头就看到林枫那像是刀子一样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自己,恨不得要将自己碎尸万段的那种。 林枫进去搜刮一阵,依然一无所获,他脸上浮起一丝失落,随后拱手低头道歉: “属下冒犯了,还望王爷莫要见怪。” 赢纣大大方方的一挥手: “丢了皇弟心爱的夜明珠,本王心中能理解。” “不过。”顿了顿,他看向时沉情: “你们似乎还在怀疑本王身边这个家伙?” 突然把话题引到了她的身上,时沉情一脸莫名的看向他。 林枫闻言一愣,立刻否认: “怎么会呢?公子就是清清白白的,没有怀疑过。” “罢了罢了,你们的心思我也知道。” 赢纣抬起手来,将时沉情往前一推: “这个家伙在夜明珠没有找到之前,就住在你们府上了。” (未完待续) 第1182章 番外:重回睿王府 林枫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您说——” 赢纣淡淡的说: “既然你们还怀疑他,那本王就让她住在你们府上,直到找到夜明珠为止,刚好本王这几日也有些事情,也顾不得管他。” 时沉情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一个劲儿的给他挤眉弄眼。 明知道人家怀疑,却还是要让她跟他们待在一起,她好不容易出来的,眼下又要回去。 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赢纣全然不顾时沉情的颜色,不过就是淡淡的瞟了她一眼: “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过去。” 林枫脸色微变,心中琢磨赢纣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面上仍是恭恭敬敬的对着时沉情笑了笑: “公子若是不愿意,不来也行,王爷是相信公子的。” 时沉情脸上的表情一瞬间转换,笑盈盈的对林枫说: “不必了,既然王爷提议,那我就过去,只要是睿王不嫌弃我就好。你等我取一点东西。” 说着她嘴角扯着笑,目光灼灼的盯着赢纣,牙齿咬着,极为小声的问: “王爷心里怎么想的,我这次怎么就不明白了?” 赢纣连余光都不看她一眼,慢条斯理的道: “放一个被人惦记着的危险物品,最好的地方,就放到别人的眼皮子底下,一旦你出了什么事儿,本王也好有个地方收尸。” 合着是有一个地方收尸是吗? 时沉情由衷的感叹了一声: “……王爷想的可真周到。” 赢纣轻笑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回答: “那是自然,不过,你今天一去就拿了一个廉价的项链回来,下次再来赢纣的府上,就不知是猴年马月,你还不赶紧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把握一下,另外……” 他朝她看来,凤眸中隐隐透着些许暗色: “只有你知道夜明珠的真正下落。” 时沉情一怔,赢纣将她的包袱放到了她的手中,伸出手来轻轻地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 “说不定还能立个功呢?” “……”这家伙的心思果然重。 今天让赢灏吃了鳖,他定然不会放过自己,说不定还要暗中刺杀。 赢纣转头就像自己重新放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一旦她有了什么问题,赢灏定然脱不了干系。 自然而然的也就不会在这段期间找她麻烦了, 这种的午餐,时沉情可咽不下去: “王爷也不妨说出来,您想要什么” “本王?” 赢纣低笑一声,朝她看来,俊颜上莫名带了些许嚣张: “只要你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光是看着你,他就够闹心的了,所以这就是本王想要的。” 时沉情眉心紧锁,这种蹩脚的理由,她可不相信。 林枫在外面开口问: “好了吗?陈公子。” “来了!”时沉情将包裹往自己的身上一背,轻声说: “王爷若是有什么想要的,不妨直接说出来,我们彼此之间就是盟友,如若王爷故意利用我做了什么,就不要怪我到时候翻脸无情。” 赢纣闻言微微颔首,笑呵呵的看着她,儒雅的面貌与笑颜足以让闺中少女疯狂,却让时沉情觉得毛骨悚然。 (未完待续) 第1183章 番外:寻一个最好看的 这皇宫里面的人,生来就戴了一副面具,心里想什么,面上也琢磨不透。 但她们终究是盟友,盟友之间的关系往往有些时候要比亲生兄弟还要牢固。 她心中虽是对赢纣半猜半疑,但到底还是对他含了几分信任。 下了马车,林枫高高的坐在马上,并没有她的位置。 林枫示意身边的侍卫给时沉情让一个地方。 要时沉情与另一个侍卫共乘一匹马。 然而时沉情还未等上马,车内又传来了赢纣的声音:“琅白,把你的马给她。” 琅白干脆利落的翻身下马,将自己身下的一头骏马牵给了时沉情。 时沉情也不含蓄,调转马头连头也不回,直接离开,奔着睿王府去,轻车熟路的很。 琅白望着时沉情离去的背影隐隐有些不安: “王爷这样好吗?让公子自己一个人去睿王府,如若是她有一点错,睿王会不会对她下手?” 赢纣手拄着下颚,闻言嘴角掀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以为她是什么?是个什么都不是的废物吗?她的心思可一点都不比赢灏轻。” - 睿王府: 萧然雨好奇的看着赢灏: “王爷为什么又去了瑾王马车上想要搜查?这若是引得瑾王不悦,该如何是好?” 赢纣的脸沉得似块铁,站在墨色当中,凤眸中透着狠戾: “本王若是怕他会不高兴,就不会做这种事。本来计划的好好的事突然出了差错,而且还是在他之后,不是他搞的鬼又能是谁?” 话音刚落,家奴前来禀告: “王爷,林枫回来了。而且……”顿了顿,他说道: “而且是带着陈情公子回来的。” “陈情?” 赢灏放眼望去,就见林枫大步流星地朝他走过来,身后还亦步亦趋的跟着个时沉情。 看到时沉情这个灾星,赢灏脸上的表情霎时冷成一片。 时沉情装作没有看见,笑呵呵的迎上去: “给王爷请安。” 赢灏眯了眯眼睛,略有些不悦的看着她: “陈公子不是跟着瑾王走了吗?怎么这回子又回来了。” “受王爷之命前来协助王爷寻找夜明珠。”时沉情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怎么,王爷不欢迎吗?” “……”赢灏冷厉的瞟了身侧的林枫一眼,脸上的表情骤然消失,转而变得有些温和: “如此甚好,倒也不是让你来帮着本王找东西,只是本王王府上也委实冷清,多一个人,也能够热闹热闹。” 说罢,他温柔的命令下人给她准备客房:“你跟着过去就好了。” 在时沉情走后,赢灏脸上的表情骤然消失,拧眉望着林枫。 林枫也有些头疼:“属下在去搜查的时候不知道,瑾王爷突然就将她塞给了属下,说是不让王爷怀疑,在找到夜明珠之前,就让她住在府上了。” 萧然雨愈发不解:“瑾王将自己的人送到您的府上,是想要告诉您,她没有威胁,而夜明珠,也不是他们偷拿的吗?” “是,也不是。”赢灏望着时沉情离去的背影,眉心紧锁: “赢纣心中打的是什么心思,本王还得看看才知道。” 他眼珠儿微转,有了主意,告诉林枫: “你去将今天受惩罚的侍女叫来,寻一个脸蛋最好看的。” (未完待续) 第1184章 番外:美貌女子 时沉情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不住在赢纣的王府中,就等于失去了一层保护伞。 睡觉的时候也要裹着紧紧的束胸,不到深更半夜断然不能松懈一点。 挠了挠自己紧束的胸口,刚想透一口气,外面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她有些紧张的坐起来:“谁啊?” “陈公子您好,奴婢侍奉王爷之命,前来侍奉您的。” 深更半夜的,她还需要侍奉什么? 时沉情摆了摆手: “不用你侍奉,眼下天色也晚了,你自己休息去。” 可外面的人影依然执着的站在那儿: “公子,您就让奴婢进去。奴婢是奉了王爷的命令过来的,若是您不让奴婢进去,待会王爷若是则问起来,奴婢没有办法交差呀。” 这女子的声音软糯糯的,极为动听,像是好听的黄鹂鸟。 就连腔调都是带着些许的媚气。 这若是换了一般的男人,说不定就把持不住让她进来了。 这丫头感觉不像是王府里面的人,倒像是赢灏从外面弄来的风尘女子。 时沉情紧了紧系的束胸,清了清嗓子: “那你进来。” 门被推开,时沉情有板有眼的坐在床边也没瞅她,就见余光中一个身段婀娜的女子款款上前,俯身作揖: “参见陈公子。” 一缕诱人的馨香窜入鼻息,时沉情眯了眯眼睛,心中就有了掂量。 这赢灏是想要跟她耍一出美人计? 还是说他们王府之中的女子皆是这般有姿色且美艳? 心里正想着,身侧的女子轻声开口: “公子怎的不看奴婢?” 顿了顿,她无辜的道: “您是不喜欢奴婢吗?” 时沉情赶紧傻乎乎的笑了笑: “怎么会呢?只是你我二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只是怕有些不方便。” 那女子掩唇笑了笑,笑声如银铃一般动听: “王爷您说这话就见外了。您是主子,奴婢是奴才,又有什么会不方便的呢。” 说着她慢慢走到自己面前,伸出白皙的小手,轻轻的捏住了她的衣角。 不过分谄媚,却也莫名的透了一丝诱惑的气息: “况且主子与奴婢之间又都是清清白白,怎会有其他呢?” 时沉情感觉自己的骨子都快跟着酥了。 她要是个男人,眼下她们两个人身份在清白,这会也不清白了。 她连忙抽回自己的衣角,也没瞅着女人是如何对自己抛媚眼儿的,干巴巴的道: “即是清白,那更应该保持距离才行。” 那丫头掏出帕子轻轻掩了演唇: “既是清白,就算是不保持距离也是可以的。” 女子眨眨眼,抬眸期待的朝着她看去: “您应该看看我才对。” 时沉情抬起下颚,侧目朝她望去,一张可人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 不得不说,这姑娘长得清秀可人当真是极为好看。 一双星眸顾盼生辉,看到她的目光笑得更加可人: “公子,您生的可真好看,像神仙一样。” 说着她顺着就坐到了时沉情的床边,亲切的贴着她,声音愈发柔和: “我不知道您对我有没有印象,其实方才,奴婢就在那帮搜身的宫女当中,奴婢看到您帮着咱们说话,每一句话都说到了奴婢的心坎儿里呢。” (未完待续) 第1185章 番外:你不介意吧 “那我就好奇了。”时沉情得了空子好奇的问: “我说的哪句话说到你心坎里去了?” 方才还使劲抛媚眼的姑娘这会子脸色一僵,眼珠转了转,想说什么又想不起来。 只见她笑容愈发暖魅,用肩膀轻轻地怼她了一下: “您还问奴婢,那奴婢也问问您,您印象最深的话是什么呀?” 时沉情眼珠转了转,说了一句自己根本就没有说的: “我自然是说,你们这群姑娘貌美如花,我心里心疼啊。” “对,就是这句话!” 那姑娘说完羞涩的红了眼,给时沉情抛了一个媚眼: “我们女子这一生成了奴,必须要满了年岁才能出去,出去之后年龄大了,就嫁不得一个好人。” 她有些伤怀,黛眉似蹙非蹙,似是要哭出来,望着时沉情的眼光,真真是可怜: “但是能够遇到公子这样的知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能够遇见公子,便是这一生最开心的事儿了。” 说着,她的头自然而然的就往她这边倾斜靠了过来,就靠在她的肩膀上。 时沉情身上一僵,随后放松。 感觉她们两个人的身上似乎都萦绕着一种浪漫的气氛。 女子的手再度勾住她的衣襟,轻轻的顺着要往上爬: “像我们这样的女子,一生能活着就很不易,若是能遇到一个如意郎君,是这一生日日夜夜都盼着的事。” 一袭黑衣的赢灏在窗边站定,刚好可以听听里面人的谈话声。 林枫就守在身边,防止有人发现他们。 里面气氛正浓,时沉情身边的女子愈发与她贴近,她身上的香味扑鼻而来十分醉人。 她慢慢的松懈开了自己的衣襟: “若是公子不嫌弃,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愿意用我这一生都来报答公子……” 林枫听着里面的动静,坏笑着勾起嘴角: “似乎是要开始了。” 这女子是他从青楼找来的。 只要是她们两个人之间有点什么,就会有人不小心的撞入这场景,随后这个女子就会说是时沉情让她找来,而不是她主动送上身去。 这样的话,私自在青楼女子入府,在三更半夜不明不白,传出去,瑾王的脸就没法放搁了。 赢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只待时沉情落网。 里面的气氛逐渐升温。 女子的身子几乎都要压到时沉情的胳膊上,似醉非醉的呼唤着她的名字: “公子就请尽情的吩咐我,无论是什么我都能做。” 时沉情的身子慢慢往后靠,对上她的眼睛,双眸也十分迷离: “你说真的?” “真的。” 女子轻咬下唇,极为诱惑: “奴家只听公子吩咐。” 时沉情闻言开心的笑了: “你去帮我烧一壶水,我渴了。” 女子本来还想要脱衣服的动作一顿。莫名的抬眸朝她看来: “啊?” 她以为她听错了。 “没听明白吗?” 时沉情挑起眉梢: “我说我让你去给我烧一壶水,我渴了。我这个人不喜欢喝茶水,白开水是最好的。” “……” 女子面色一哽,渐渐脸色造成猪肝色: “您是认真的吗。” “是认真的呀。”时沉情疑惑的偏了偏头: “刚才不是让我尽情地差遣你吗?一开始我还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让你去帮我烧一壶热水,你不介意?” (未完待续) 第1186章 番外:钱少不了你 这是介不介意的事儿吗? 女子额间青筋暴起,死死地攥紧的拳,有些屈辱的盯着时沉情看,眼睛里头都快迸出一把刀。 她方才使尽了浑身解数,结果这家伙只想喝开水!? 时沉情被她看得有些莫名: “怎么了你这是?” 女子猛的回神,这会子,脸上的笑容都僵了: “可是眼下时辰都晚了,公子不如就好好歇息,我很会拿捏术,定能让公子解乏的。” 说话间,一双手就顺着她的腰间往上摸,即将要摸到胸口的时候,时沉情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嘴角带着笑: “姑娘的手若是来给我解乏,岂不是劳累了自己,烧水这种事简单又不麻烦,况且我现在也渴了,需要的不是解乏,而是一杯热水,姑娘若想做好份内的事,就去烧水。” 明明是笑着的,可却让人觉得有一股深深的魄力朝她袭来。 那女子脸色微变,眼中有一丝恐惧。 也不知道是不是时沉情的眼神吓到了她,她马上抽回了自己的手,乖巧的低着头: “那奴婢这就去给您烧水喝。” 时沉情轻轻颔首: “去,别烫到自己。” 女子假笑一声,一扭头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沉着脸就走了。 什么狗屁东西! 出了门没走多远,就被林枫拦了下来。 “你怎么做事的?” 林枫也有些不悦,本来王爷都在那等好了,结果扑了个空。 看到那女子扑空,沉情说要喝热水的时候,王爷盛怒离去。 本身王爷今天心情就不好,她这边还糟了。 这女人也觉得委屈呀,抿着唇说道: “不是我的错呀,你也看到了,那男人娘里娘气的根本就没有半点男子风范!” 女子扭着腰,用手扇了扇风: “正常来讲,哪有男人抵得住这种诱惑?我衣裳都快脱了,她竟然还坐怀不乱!” 说着她双手抱怀,回想起方才摸着时沉情腰肢的触感: “腰细得如同一个女人一样,别不是个断袖?这若是个断袖,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当真不是我不用心勾-引,是人家根本就不上套,我有什么办法!?” 见她如此,林枫沉下脸: “你们留客人除了色诱没有别的招数了吗?” 那个家伙对这个女子没有兴趣,说不定就是不感兴趣这女人,不喜欢她这个腔调罢了。 “她不是让你去烧水吗?” 林枫眯起双眸: “你可以在水里面下点什么,这不也是给你的机会吗?” 那女子闻言一愣,抬眸朝他看去:“大人若是想家料,可得加钱呀。” 林枫面无表情的,从衣襟中掏出锭银子拍到她手中: “只要是你做的好,钱少不了你的。” 那女子眸光一亮,立刻攥住了自己手中的银子,笑得贼兮兮的: “您放心,我来之前把任何的事都给想好了,保证到时候给您做的好就是。您想要什么?要什么功效,我们这儿通通都有!” - 时沉情手托下颚躺在床上,都换上了一身睡袍,门被轻叩三声响,随后被推开。 “公子~” 刚才还黑着脸离去的女子这会儿笑得如沐春风,手中端着水壶: “你要的热水来了。” 时沉情目光上移,见这女子殷勤的拿着一杯水放到她面前: “水温刚刚好,您请用。” (未完待续) 第1187章 番外:良宵苦短 一杯冒着热气的水端到了时沉情的面前。 沉情嗷了一声,兴致不太高:“恩,放在那儿你就下去。” 女子闻言一怔,赶紧将手中的杯子递到了时沉情的嘴边: “公子您赶紧尝尝,这是我烧的热水。好歹也是奴家的一份心意不是?” “热水有什么可尝。”时沉情略微有些不悦,坐直了身体,锐利的目光盯着这个女人:“你是在里面下了东西吗?” 那女子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瞬,随后噗嗤一笑: “公子可真会说笑,这热水里面能放什么,无非就是白糖什么的,奴家只是看公子方才想要喝水,好不容易给您烧了一壶,您就行行好,给奴婢个面子,哪怕就喝一口呢?” “就喝一口?”时沉情接过杯子,水温刚刚好,不烫也不冷,正是好时候。 是挺不错的。 身前的女子充满期待的目光看着她,一双眼像是月光下的河面透着晶亮的光,时沉情一手捏着杯盏,与她四目相对,慢慢饮下手中的热水、 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前的这个女人的身子放松下来了,脸上的笑容也更加暖媚:“我帮您把杯子收了。” 她转过身,时沉情立刻将自己嘴里含着的水吐在自己的帕子上,将帕子藏到被子里。 不一会儿,她就感觉自己的嘴麻了。 一种很奇异的感觉,酥酥麻麻的嘴,轻轻咬一下都不觉得疼。 时沉情眸光微暗,赤着脚下了床,压低了声音,出现在了女子的身后: “这杯水确实是挺好喝的,难为你给我烧了这么好的水。” 女子娇躯轻颤,方才还主动勾-引的人这会子免得有些含蓄,含羞带怯的低下头,也不回头看她:“公子喜欢就好了。” 嘴里酥麻的感觉越来越重了。 时沉情忍不住看了眼镜子,看看自己的嘴有没有肿起来。 这药性猛烈,幸好她只是含在嘴里,若是这一整杯都咽下去,那她基本上就要放纵自我了。 这赢灏也怪贴心的了,来这儿竟然还给这种服务。 沉情眸光微冷,强忍着自己嘴巴上的酥麻,竭尽全力的营造一种暧-昧的气氛:“你真美。” 女子微微一怔,慢慢的转过头,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公子~” 说着就要往她的身上靠。 时沉情偏身躲开,倒了一杯水,递到女子面前:“辛苦你了,你也喝点。” 女子微怔,眼中闪过一丝不情愿,须臾,却又释然了,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 既然要玩,那就两个人一起玩,这样痛快才是。 不出片刻,时沉情嘴里的麻感觉自己的半个脸蛋子都胀大了,眼前的女子双眼迷离的朝她扑了过来:“公子阿~” 呵气如兰,素手慢慢的摩挲了上来。 林枫站在窗边,听见里面的动静,微微勾了勾唇。 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住这种美色的诱惑。 这下他就可以交差了。 心中的石头刚一落下,这房间的门突然就被人踹开来:“你做什么啊!” 时沉情连滚带爬的赤着脚从屋子里跑出来,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回头看。 已经脱得衣衫半褪的女子妖娆的从门口走出来: “公子,你躲什么啊?良宵苦短,赶紧跟着奴家进去?” (未完待续) 第1188章 番外:救命啊 女子这衣衫半场模样香艳诱人,就连林枫看见都是心里一紧,可是时沉情却避如蛇蝎,狼狈地跌倒在地:“你不要过来啊!” 她踉踉跄跄的爬起来,捂着自己有些被弄的松散的衣服连自己的鞋子都顾不得穿,拔腿就要跑:“救命啊!非礼啊!” 那女子饥-渴的舔了舔嘴唇,此时此刻这股子火就已经勾着她的肺腑直充头顶,连半点规矩和理智都没有了,直接就朝着时沉情扑了过去。 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子被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追得满街跑,样子看起来甚至还有点好笑。 林枫掩下嘴角的嘲弄,迅速而果断的挡住了这个滑稽的两个人。 “公子这是要去哪?” 时沉情看见他宛如看见了救星一般,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来的正好!” 林枫挑起眉梢,看身后的女子步步逼近,时沉情脸上的表情自然也愈发的慌乱可笑:“这女人不知道怎么了不受控制,非要跟我在一起,你快点救救我!” “这不是好事儿吗?” 林枫嘴角忍不住上扬,慢慢的推开了时沉情的手,将她脆弱的小身板就往女子那边一推,刚好女子追上来,张开双臂一把就将她给抱在了怀里: “公子,您不要跑了,良宵苦短我们赶紧珍惜这时光。” 时沉情瞬间头皮发麻,整个人石化了的僵在了当场,眼神中的求救林枫视若无睹,反而还一副我祝你们两个人幸福的样子: “去公子,我帮你看门,绝对不会有人发现你的。” “我不要!” 时沉情感觉到那双手在她的身上上下摸索,一路往下去,她赶紧制止住,手法利落的从她的怀中挣脱开来: “林大人不会不知道,眼下考试在即,这种事情是德行大亏!若是被人抓住了,我就没有办法考试了。” “那不过就是吓唬吓唬人的。” 林枫双手抱怀,面露嘲弄,看时沉情这幅软糯糯的样子,他就恨不得补上两脚叫她赶紧听话才是: “公子还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睿王府,将来就算是有什么差错,到时候也有睿王帮您承担着。” “可是。”时沉情还是一副我很无奈的模样: “可是,我对这样的人无感啊。” 无感? 林枫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温柔的笑了笑:“怎么可能无感呢?”他不是中了这女人的药了吗? “可是我……”时沉情环顾四周,慢慢地走上去,踮起脚尖,附耳在林枫的耳畔小声的说道:“我喜欢男人。” “……”霎时,林枫感觉到一种厌恶的感觉直冲头顶,“你喜欢男人?” 时沉情身后的女子正在摇曳生姿等待采摘,时沉情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很显然是没有那个能力,说出了自己很害羞的难言之隐: “而且……我好下面。” 林枫脸色一青,捂着自己的嘴向后退了好几步,被恶心到了。 时沉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一扭头见那个姑娘像是要妖魔鬼怪一样的又要扑上来,她赶紧要溜: “这样,我先去透口气,等这个姑娘冷静下来了再说。” (未完待续) 第1189章 番外:王爷救命啊 “不行!” 领子猛然被人抓住,林枫如同抓着小鸡仔子一样揪着时沉情不松手:“你给我回去!” 他明明心中作呕却还是要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干出这种勾当,你赶紧给我回去!既然这女子有意献身给你,那你就赶紧收下就是,别弄那么多歪门邪道!” 说完就再度将时沉情的身子粗暴的往女子的怀里一推,沉情这次学了尖,偏身一躲,已经有些忍不住的姑娘难受的泪眼汪汪,刚好就与沉情擦过,扑到了林枫的身上: “公子,救我!我难受。” 她的声音里带了些许哭腔,想来现在是十分痛苦,林枫猝不及防,被抱得后退了几步,再抬头想拽时沉情,时沉情已经脚底抹油的跑远了。 “公子……”此女子意识模糊的就将自己的红唇往林枫的脸上送,林枫竟然可耻的被她撩拨得有些躁动,不若是现在不是一个好时候,只怕是早就压着这姑娘一番-云雨了。 可是偏偏应该跟这个女人云雨的男人还跑了,竟然还是一个会被别人给压在身下面的断袖。 真是恶心! 心里头唾弃一翻,林枫将身上像是个八爪鱼一样的女子给抓下来。等等,那个断袖去哪儿了? 时沉情轻车熟路的往赢灏的房间去,一边走一边像是被狗撵着似得回头看。 没一会儿就看见林枫十分可怕的黑着脸冲上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段婀娜的女子,她登时像是见了鬼一样的加快脚步: “啊啊啊啊王爷救命啊!” 赢灏坐在院子里,手中端着精致的酒盏,望着天边的明月,今日的心说不出来的忧愁。 本来想要接着夜明珠的机会可以接机除掉赢纣身边的笨蛋,却没有想到那个家伙竟然反将他一军,夜明珠真的丢了,怀疑的人能够搜查的都搜查了,夜明珠还是没有下落。 那颗明珠本来就是给时沉姌的,如今没了夜明珠,惊喜也给不了了,到时候王妃问起来,他若是没有,又要听一通哭闹,想想就头疼。 “王爷救我!” 突然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赢灏抬眸看去,就见一个人影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被他的侍卫拦在门口,一张脸吓得惨白,脚也脏兮兮的,连一双鞋子都顾不得穿。 是陈情。 他为什么会如此狼狈,难道是林枫要对她下杀手吗?赢灏眯了眯眼,余光看向时沉情的身后,就看见林枫大步流星的跟在后面,形同鬼煞。 他不满的拧紧了眉头。 这个林枫做事儿真是越来越不干脆利落了,就算是不让这个家伙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要杀了他,也应该干脆利落的解决才是,闹到他这儿来,事情反而会弄大! “王爷救我,救我啊!”时沉情眼瞧着林枫就要追上来了,她急得直跺脚。 只见赢灏似乎是从深思中回过神来,慢条斯理的眯了眯眼,将手中的白酒放下: “这是怎么了慌里慌张的。” 时沉情捂住自己的身子,畏畏缩缩的咬着唇:“王爷,这个婢女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非要跟我同床共枕。” (未完待续) 第1190章 番外:赶紧去把赢纣叫来 这话说得有点露骨了,拦着她的两个侍卫纷纷好奇的朝着时沉情看去。 因跑路而有些发红的脸颊和粗喘气而张开的红唇,怎么看怎么这个家伙都是趴在下面的那个。 那个侍女是又多么的重口味,竟然看上了一个这个娘娘腔,更好笑的是有女子主动投怀送抱,他竟然避如蛇蝎来找王爷告状来了,如此懦弱的男子当真是闻所未闻。 侍卫们相视一眼,纷纷面露笑意。 他还以为林枫要杀他呢,搞了这么大的阵仗,合着就是不想跟女人同床。 林枫并不让挡着的时沉情那两个侍卫放行,反而优哉游哉的说: “多大点儿事儿?你今日立了大功,在那帮女子心里,你就是大英雄,想要给你投怀送抱,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怎得这会子竟然害怕起来了。” 时沉情心里头骂娘,愈发可怜的皱皱眉头央求道: “王爷不会不知道,未成婚的人禁止搞男女私情,这可是要浸猪笼的呀,让人知道了,我就没有办法再参加科举了,还请王爷行行好,放我进去。” 说话间林枫就气势汹汹的赶了上来,一把抓住时沉情的后脖颈: “属下这边有点事儿,耽误王爷休息了,还请王爷莫要见怪。属下这就带她离开。” 赢灏本是心中不畅快,可是看见时沉情这模样,他莫名的就有些开怀: “本王怎么会见怪呢,陈公子到底还是有些没见过世面,习惯就好了,第一次的时候难免都会有点紧张的。” 话音一落,周围漫出细微的笑声。 赢灏眉眼弯弯,就好像是看到了一个什么饭后的娱乐节目一般,甚至还在说风凉话: “那些科举之前不能够同床共枕的都是骗人的,否则话本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书生与戏子之间的爱情故事呢?” 说罢他淡淡的垂下眸,摆弄着手中的杯盏: “好好的享受这良辰美景,本王是不会同旁人说的,就连瑾王都不会知道。” 时沉情被揪着后脖颈拉扯,林枫脸上的笑容愈发温柔: “走。” 时沉情被动的往后倒退,四周围嘲讽的眼光朝她袭来。 “真是好笑,一个男人跟女人在一起竟然还畏畏缩缩的。” “人家女人都还没说什么呢,他倒是害怕。” “你还别说啊,就他长这么样秀秀气气的,倒像是个断袖。” “听到了吗?” 林枫一面抓着时沉情一面说: “断袖是个耻辱,今日倒也算是你幸运,既然有这么一个机会,还不赶紧好好把握?” 那女人已经有些昏昏沉沉,抓着时沉情的胳膊,就开始要脱她的衣裳。 时沉情心里厌恶,猛的甩开她的手,林枫见状顿时不悦: “哪有男子这般对女子的,你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说着他也不把时沉情往她的房间带了,急切的将她塞到了一个就近的房中: “去。” 门狠狠的一关, 刚才有那么一个插曲,赢灏此时此刻反倒是心情悠闲。 他到了时沉情所居的门外,手中还捏着酒盏,一口将里面的酒饮尽,交到了下人的手中。 里面渐渐的,传来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那些还在把守的侍卫听着都有些躁动。 赢灏心情甚是舒畅,微微勾起嘴角: “书生与戏子之间的爱情故事固然凄美,却从来没有一个好的结果。” 一炷香过后,里面的动静终于消停了。 赢灏给了林枫一个眼色,不着急开门,想都不必想,这里面一定是十分香艳的场景: “去把赢纣叫来,一场好戏他若不来看,就没趣了。” (未完待续) 第1191章 番外:本王很期待 傍晚,明月渐渐被乌云所遮盖。 琅白进屋子,关上了窗户说道:“王爷,待会怕是要下雨了。” 赢纣手中捧着书并无睡意,感受着风吹来的淡淡潮气:“王府那边有动静吗?” “属下已经派人去询问了。” 琅白说完,又有一些顾虑: “王爷您若是真的担心沉情姑娘,为何又将她放在睿王府中,奴才只怕睿王待她不好。 赢纣放下手中的书本,看向琅白: “她留在本王身边更危险,赢灏对她起了杀心,你以为她能够全身而退吗?倒不如将她放在赢灏的往眼皮子底下,尚且还能给她喘口气的机会。” 琅白却觉得不安,犹豫着问: “可是您确定沉情姑娘一定能独自一人挡得过睿王爷的算计吗?” 话音刚落就有人前来禀告: “王爷,睿王府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要请您吃茶。” 看,连一天都还没过,就又要他过去。 赢纣并不着急:“现备马,等一会儿再去。” 琅白不解:“王爷为何不赶紧过去?要是出了什么大事儿可怎么办?” 赢纣闻言一笑,朝他看去: “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琅白一溜串的说了许多: “说不定是陈公子被人污蔑偷了东西,又或者夜明珠找到了,他们反咬陈公子一口,又或者他们暗中派人谋杀陈公子,这些都是有可能的呀。” “你说的一件都没有中上。” 赢纣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到时候你就知道,本王不去是为了给别人争取时间。他赢灏素来喜欢看热闹,越热闹越好。” - 赢灏这边心情甚好,听着已经有一些小了的动静,忽而又大了起来。 听得外面人脸红心跳。 林枫忍不住调侃说: “刚才那家伙还在跟我说他是个断袖,眼下听着这个动静,就算是个断袖,不也挺厉害的吗。” “厉害的是他的药劲儿,又不是他本人。” 话虽如此,但赢灏仍然是舒心的笑了笑: “去通知几个人,就说本王请他们观赏夜景,待会就要下雨了,本王新得了一批茶叶,叫他们务必赏脸前来,捧茶赏雨。” 没过多久,消息放出去就有官员穿着便衣来了。 现下没到入睡的时候,王爷叫他们自然是随叫随到。 赢灏已经命人摆好了一桌餐点,就在离时沉情不远处的凉亭那。 来的人不多,就四个,白家的白成真,还有施家的人,另外就是萧家。 这三个人虽说有两个是赢纣的老丈人,白成真与施老见到了赢灏却是一副比见到了自己的姑爷还要谄媚的样子: “今年夏季雨水少,感觉要下雨了,正打算在家里赏雨,倒是与您想到一块儿去了。” 赢灏微微一笑: “本王也是这么想的,下着雨吃茶吃点心聊天是最好不过的,以及还叫了瑾王一同前来,不过他公事繁忙,劳烦诸位多等等。” 另一个大人连忙说道: “能与两位王爷一同赏雨谈天。是下官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会觉得烦!” 这三个人的话哄得赢灏那是十分滋润,目光中略带着些许期待的直通凉亭的唯一小路。 晚风拂过阵阵凉意,夹杂着比方才更浓的潮气。 赢灏优雅的端着杯盏: “待会儿就要下雨了,本王倒还有点期待呢。” (未完待续) 第1192章 番外:对答如流 一语双关,这三个人不懂,但赢灏身边的林枫懂。 “待会儿若是下大了雨,凉亭中只怕是会进雨,属下已经命人准备好了防水布,一来可以遮挡风雨,二来还能让诸位大人看雨,赏雨赏得开怀。” “还是林枫想得最周到。” 白成真赞赏的说: “王爷身边的人个个都是极好的,我家里的家奴都比不上这里的一半。” 赢灏温柔的笑: “这有什么的,不过是本王平时凶了点,说他们说的多了点,所以呀,他们脑子也就比从前机灵。” 说着他眼珠一转,好奇的问: “白大人之前可曾知道,曾经的白暮瑶被火烧死了?” 白成真一提起白暮瑶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了。 他脸上慢慢浮起一丝厌恶的表情: “听说过了,只是她早早就已经从我白家族谱中剔除,也不是白家的人了。就算是走了,那也是她命薄。” “白大人好生绝情啊。” 施丞相感叹道: “好歹曾经是您的女儿,就是竟然一点都不心疼,这要是换了本官,那就受不了了。” 他无视白成真渐渐黑下来的脸色,意味深长的说: “就算是本王养一只鸟,鸟死了,本王都伤心,何况是个大活人,又是自己的亲生闺女。” 他挑起眉梢朝着白成真看去: “看白大人平时做事老实巴交,这心怎么就这么狠毒。” 白成真这一张老脸有点挂不住: “丞相请慎言,下官可不是狠毒,只是既然剔除了族谱,那就要将关系撇清,半点不能留情。” “你这不留情,可断的真是干净啊。” 另一个官员感叹道: “倒是没让我们看出来你有哪伤心,反倒是看出来你好像很讨厌你这个女儿似的。” 施丞相好笑的接了话茬: “幸好我家没有这档子事儿,我对我自己身边包括我兄弟的孩子都视如己出,就算是偏袒,也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伤害人身心的事。” 说着他想到了什么,嘲笑之意更浓: “这白暮瑶一死,虽说是被火烧死的,白姓都搭不上不说,连个坟头都没有?” 赢灏轻轻的品了一口茶,也不插话。 白成真做事,本来就有些欠妥,是个没脑子的,连面上的漂亮话都不会圆。 讨厌自己的女儿,整个皇城都知道这回事儿,也真的丢脸。 施丞相越说,白成真脸上的表情就越精彩: “这普天之下恐怕就没有你这么绝情的爹了。” “谁说白大人绝情?” 一道不属于这里的男音突然响起。 众人抬眸望去,只见赢纣漫步在凉亭之下,脚踏青石阶,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走来。 赢纣脸上似笑非笑: “本王来晚了,好像是错失了什么好戏。” 赢灏立刻殷勤的站起来:“皇兄来了。” 他这才跟着圆场: “大家都是来吃茶的,何必说那些 事儿。” 说着他提起衣摆慢慢的走下台阶: “皇弟方才还想着,若是下了大雨,皇兄会不会不来了。” 赢纣微微一笑: “皇弟难得请本王赏雨吃茶,本王怎么可能会不给面子。” 说着他环顾四周,淡淡的问了一句: “沉情现在在干什么呢?” “应该是休息了。” 赢灏对答如流,极为真诚的道: “他今日似乎累坏了,定然现在睡得特别的香。” (未完待续) 第1193章 番外:踹开门 白成真三人赶紧下去请安:“下官参见瑾王爷。” 赢纣点了点头,复而又看向自己的弟弟赢灏:“本王还给沉情带来了书,想让他读一读,免得在皇弟这儿乐不思蜀。既然这样,那就让他好好休息。” 赢灏眼珠儿转了转,笑得愈发风流,转过头刚想要说什么话,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侍女的尖叫声: “啊——” “什么声音?”他们循着声音看去,瞧见一个婢女惊恐的收拾着地下的点心,一张小脸却涨得通红。 赢灏见状赶紧迈步走上去,不悦的斥责道:“做什么冒冒失失的,惊扰了瑾王你担当得起吗?” 那婢女闻言浑身一颤,屈膝跪地:“王爷,奴婢有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 林枫有些不悦的接了话茬:“只是什么?” 婢女抿了抿唇,略有些害羞的看了眼不远处的房子:“奴婢只是听到了一点动静之后受了惊吓……” “什么动静?”林枫拧起眉头,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刚好里面传来一声娇呼,当场就让这帮保守的官员黑了脸。 赢灏登时沉下了脸,明知故问:“这是在做什么?” 赢纣斜眼看过去,见白成真也有些尴尬的解释:“想来这男男女女情难自已,一时动了情。” “现如今这帮下人可真是胆大,这是要杀头的罪过。” 施丞相听着这个声音都觉得不堪入耳:“王爷,您可要好好惩治才是。” “在本王的客房里做这种恶心的勾当。”赢灏脸上的笑容愈发森冷,“林枫,踹开门,本王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只听里面的声音越发激烈,就听见女子不断的低呼:“陈情公子,陈情公子……” 琅白一怔,愕然的看向自家主子。 赢纣至始至终面无表情,仿佛没有听见这个名字一般,端立在那,像是一座山。 “陈情?”赢灏略有些尴尬的看了赢纣一眼:“皇兄,这陈情是您身边的人,怎么会?” “你问本王?”赢纣看向他,眼中的犀利看得赢灏心中一凛,旋即薄唇微勾,嘴角浮起淡淡的嘲弄:“他不是在你的王府上吗?” “的确是在本王的王府上没错,但是他终究是您的人。”赢灏有些难为情的撇过了头: “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这种事儿,诸位就当做没有听过。” “可是下官记得,即将要科举的秀才若是跟非自己妻子的人做出那种事儿,可是触犯了规矩,丧失资格的。”一个人接了话茬。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咱们都是皇兄的人,皇兄手下出了问题,咱们难道要将皇兄的人一棒子打死不成?!”赢灏斥责那个官员。 白成真赶紧迎合:“是是是,那,就当做没听见,还请两位王爷上座。” 赢灏嘴角弯起一抹笑,当真一点也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还未走两步,呼听身后传来的冷厉男声:“琅白,踹开门。” 众人一怔,赢灏做出了惊讶的表情: “皇兄,咱们都说了,不需要开门,这种情况我们心里都清楚地,绝对不会给您泄露出去的。” 可谁知赢灏立在那里,气场阴沉,置若罔闻: “本王倒要看看这个孽畜在里面都做了什么勾当。” (未完待续) 第1194章 番外:嘲笑赢纣 “快别去!”赢灏抓住了赢纣的手,温声劝说: “皇兄!这人之常情也是正常的,您也不要生气了,有什么事儿就等他回来再说,何必这种时候打扰他呢?就算是你想要治他的罪,也要等人家完事儿才行?” 赢灏摆出一副十分无奈的表情:“虽然皇弟也觉得十分的为难,但是这到底还是皇兄您的人,多多少少,顾着您的面子,咱们也要给他留点脸面不是吗?” 琅白的眉头越拧越紧,他都已经感觉出来了,这帮人就是在明里暗里的嘲讽他家的王爷。 留什么脸面,明明知道在科举之前,没有成亲的男女之欢是大忌,眼下屋子里面动静越来越激烈,可是这帮人却是一个比一个的宽宏大量,明里暗里的都在挤兑人。 里面的声音又愈发激烈了,想来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琅白听着,清秀的脸上都不禁涨红的快要滴血,赢灏身后的油腻的老男人,其中有两个人还是王爷的老丈人呢! 如今事情都这样子了,还需要什么脸面?只怕是都快要挖一个地道钻进去了。 “啊,公子啊!”里面突然高扬起了女子的声音,期间竟然还夹杂着男人的说话声。 “……”三个官员的表情在这一瞬间都很精彩,私下里目光交汇,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 这就完全是在嘲笑赢纣。 赢灏满脸的正气,认认真真的看着赢纣:“皇兄,这里面啊到底不是一个好说话的地方,不如我们就走。” 话音一落,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小毛毛雨夹杂着里面急促的拍打声,分明一开始没有这种动静,可现在好像是男人来了劲头一样,突然就有了些许粗狂的说话声,还夹杂着许多不堪入耳的话语。 感觉再待下去,瑾王的脸就彻底的要掉没了。 白成真与施丞相到底还是明面上瑾王的人,该说的客套话还是要说的:“王爷,就算是有什么事儿,等会再来解决,眼下正是气氛浓郁的时候,如若是耽误了什么……” 两个人意味深长的对望一眼:“反倒还因小失大了。” 这里面这么激烈的时候他们要是突然闯进去,那男人得下成什么样子,若是以后不举,岂不是笑话。 他们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不管是对立面的男人的,还有赢纣的。 琅白脸上青筋暴起,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拿剑砍了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女儿嫁到王府当奸细,当爹的跟睿王在一起牵扯,这帮狗东西! “琅白。”带着沙哑的声音自身前的身影传来,琅白看去,不禁心疼自己的主子。 赢纣抬眸,森冷的目光仿佛不下了一层看不见的天罗地网,只叫对面的三个老骨头心发寒: “去踹门。” 赢灏仍然有些不同意:“皇兄,您别这样,若是为了别人的罪过惹得自己不高兴了可怎么办是好?” “琅白!” 赢纣置若罔闻,拔高了声音,身上的气场仿佛是寒风般窜入每一个人的骨缝:“去踹门。” 琅白拱手,极为有力的回了一句: “是!” (未完待续) 第1195章 番外:还有没有别人在场了 “是!” 赢灏眼中闪过一抹幸灾乐祸的笑,略有些期待的朝着那栋房子看去。 琅白转过身,抬起脚来二话不说,“咣!!”的一脚踹开了门。 “全部停下!” 里面的声音骤然停了,空气中甚至还弥漫着一丝令人作呕的气息,膻味十足、 琅白厌恶的捂住自己的口鼻,环顾了四周,朝着床边看过去,却是怔住了。 方才还义正言辞劝说的三把老骨头这会子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冲冲的走在前面: “下官也真的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如此对待王爷!定然要好好惩治一番!” 三个不着四六的老家伙们探头探脑,却也是一怔。 “怎么了?”赢灏见他们都不吭声,走上前去:“怎么?” 他微微睁大了眼睛。 躺在床上纠缠的男女正用被子紧紧地将自己裹住了。 底下的女子依然有些神志不清,伸出自己的藕臂来缠着上面的男人,而上面的男人,一脸惊恐的看着门口,身上未着片缕,但地上,有脱下来的铠甲。 是睿王府中的铠甲,绝不会是书生穿的。 “咔嚓!!” 空中闪过一道响雷,在这一瞬间,他们看见了这个男人一张平平凡凡的脸,以及没有挡住的地方。 赢灏霎时就感觉到一股恶心上涌,猛地回头看向同样满脸懵逼的林枫。 林枫都傻眼了,他明明将时沉情给丢在了这里面,结果关上门,怎么这个家伙跟她纠缠起来了? 本来是要看赢纣笑话的,倒是莫名其妙的让人看了赢灏的笑话?! 赢纣慵懒的依靠在门框上,目光不过是往里面扫了一眼,就已经知道分晓。 他脸上不禁浮动起一丝嘲弄的笑意:“本王还以为是自己的家里养的孽畜不知道轻重做了这种不好的事儿,原来……是皇弟家的啊。” “……”赢灏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羞愤至极的林枫也大步走上前,一把将床上傻头傻脑的男人给揪了下来:“你是哪来的东西?!竟然做出这种勾当!不要命了吗啊?” “王爷饶命啊!!” 这男人慌里慌张的缩着身子跪在地上,扯着一副哭腔:“奴才只是一事被迷惑了心窍,所以才会犯下如此大错,还请王爷饶命啊!!” “饶命?”林枫环顾四周,没有看到时沉情的衣裳,也没有看到时沉情的影子,心都跟着凉了半截: “这里面就只有你们俩吗?你们俩是怎么勾结在一起的!” “只有我们俩!”男人哆哆嗦嗦的道: “奴才换班的时候,从这里经过,听到了这女子的声音,亦是心痒难耐,就翻墙进来,悄悄的撬开了窗户,就看到了这个女子独自一个人……在床上……所以我就加入了一下,这个女人没有拒绝,一时情难自控我就——” 独自一个人? 那个笨蛋去哪儿了?! 林枫牙齿磨得咯咯作响,想要问却又不能问:“你情难自控?好一个情难自控!” 他猛地拎起男子的耳朵往头顶拽,男人惨叫连连: “我问你,还有没有别人在场?还有没有别人在场了!?” (未完待续) 第1196章 番外:这家伙是个断袖 忽而,一道不符合时宜的声音弱弱的插了进来:“还有我。” 众人一怔,猛地转过身看去,就见屏风后面有半个身子怯懦的露出来,时沉情衣衫凌乱,一张脸吓得惨白,头发也跟个鸡窝子一样,就像是遭遇到了什么暴行: “我在这里。” 林枫瞳孔骤缩,猛地将手中的男人给丢在地上,双拳愤怒的攥紧了。 这个废物果然在这儿,竟然又耍了他一次!? 赢灏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强忍着自己的怒火,温温柔柔的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儿呢?” 时沉情闻言怯懦的退了几步,像屏风后面躲了躲,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人:“我,我只是躲着人……” 看她如此智障的举动,就好像是他要活生生吃了她似的,赢灏略有些不满的眯起了双眼:“躲谁?” 时沉情紧紧抿着下唇,不敢说话了,像是个没有骨头的再度要往屏风后面钻过去。 林枫的怒火差一点就忍不住了,大步流星的走到屏风后面就像是拎小鸡一样的将时沉情拎起来:“王爷在问你话!” 赢纣眸色一沉,琅白二话不说的走上前去,一把将时沉情拉扯到了自己的身后,声音冷厉: “林枫大人可轻些,这是我们王爷的人,可不是你们府上的阿猫阿狗。” 时沉情看见琅白,微微张大嘴巴,眼中顿时盈满了泪光:“琅白。” 琅白转过身,看见时沉情这模样也有点心疼,但心里是实实在在的舒了一口气:“公子。” 时沉情再像是一个智障一样转过身,看着慵懒依靠在门边的赢纣,两颗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王爷!” 她朝着赢纣奔了过去,一把扑入了他的怀中:“王爷,草民以为再差一点草民就要见不到了你了!!” 赢纣被她扑的一个踉跄,勉强稳住了身子,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一只作祟的小手掐着他的肉打旋,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时沉情心里直磨牙:还敢来见我?让我听了这么长时间的深入交流,你在外面竟然还叫我是孽畜? 她蓄意愈发用力,却被一双温柔的手掌给包住了。 “拿出点男子汉的样子来,有本王在,还能有人欺辱了你不成?”赢纣语气很温柔,用了点力气将自己肉上的手给揪了下来:“你没事儿就好。” “王爷是在担心我吗?” 沉情感动得几乎都快要泪流满面:“您不用担心属下,属下为了您留着这幅清白身子,从来没有别人玷污过,属下还是干干净净的!” “???” 这话说得人一阵恶寒,赢灏脸上的表情都难以言喻:“皇兄,你与他……” “没什么。”赢纣面无表情将时沉情给推开,往往越是这样却越是让人觉得心虚:“这家伙被本王捡来的时候就有点脑子不好,还有……” 他朝着面前的时沉情温柔一笑,恍惚冰雪消融,春暖花开,看得时沉情都跟着愣了愣神: “这家伙是个断袖。” 这一句话从赢纣的口中说出来不轻不重,却如同一道晴天霹雳一般击中了他们,无一不是面露惊惧并且带着嘲弄的看着时沉情。 (未完待续) 第1197章 番外:十分精彩的表演 这是个断袖啊? 那怪不得不会跟女人在一起啊! 林枫与赢灏主仆二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十分精彩。 他们知道这家伙是个断袖,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断袖断的这么彻底,竟然完完全全对一个女人无动于衷! 赢灏暗中狠狠的刮了林枫一眼,林枫只得更加愧疚的低下头去。 在心里头掂量了一番,赢灏笑了笑说:“幸好你没事儿啊陈情。方才本王还在门口阻拦,生怕这里面的人是你。”说到这,他脸上的表情愈发柔和: “只要不是你一切都好说了。” 时沉情心中冷笑,弯了弯眉眼,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差点就是我了,幸好这位姑娘不知道得了什么病,突然忍受不了自己就去床上解决了,另外还有另一个大兄弟,帮着这位姑娘排忧解难。” 她的余光看向地上的那个人,明亮的眼中透着一丝狡黠:“倒不用我担心了。” 赢灏脸上的笑容慢慢变幻,在做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之后,温软了眉眼: “皇兄,既然一切都是误会,那就好办了,咱们继续吃茶赏雨,至于这两个人……” 他眼中透着一抹杀意:“就交给皇弟来管?毕竟是睿王府中的人做了这么丢脸的事情。” “不用,虽说是皇弟府上的人,可是这事儿牵扯到了本王身边的人。” 赢纣抬眸,对上赢灏的脸:“本王要问个明白,到底本王身边的这个对女人不感兴趣的蠢蛋。是怎么会被困在这里面的。” “可是,这个男人就是纯粹为了这个女人来,而这个女人——”赢灏顿了顿,回首看向床上依旧神志不清的女子:“她看起来精神并不正常。” “本王也有空闲,就算是她吃得再厉害的药,也终究会有药效失效的时候,无妨。” 赢纣打了个响指,琅白心领神会的示意身后的人将床上扭动着腰肢的女子给带走。 “瑾王爷!”林枫有些慌,拦在琅白身前,丝毫没有方才在琅白面前嚣张的样子:“王爷,这是王府中的人,您若是带出去,传出去,定然会让外面风言风语。” “事情有因才有果。”赢纣端然立在那里,负手而立,头上的银冠冒着寒光:“难道是本王让外面的人疯言疯语的吗?” 林枫脸色乍变,想说什么却没有了合理的理由,只能求助的看向赢灏。 而睿王这边也恰有他自己的思量。 “既然如此。”赢灏抬头看向赢纣:“那不如就现在让她清醒过来。” 赢纣眯了眯眼:“哦?看来皇弟已经有了解决办法?不妨说出来听一听?” 神志不清的女子与惊恐的侍卫被压到了外面。 外面下着细雨,林枫准备了之前的防水布,主子们都坐在防水布中央,敞开了个口子,那侍卫和那女子就也都能看见。 沉情乖顺的站在赢纣身边,俊俏的脸上写满了无辜。 赢灏略有些不悦的偏头朝她看来,但又估计着赢纣在这儿,只能放缓了语气:“对于这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你可以详细的提前跟我们说一说。” (未完待续) 第1198章 番外:赢灏翻车 说?只怕是说出来,他们就在心里面想好了措辞怎么辩解。 时沉情眨了眨眼睛:“草民还是不说了,毕竟这其中牵扯到太多的事儿,都说出来不好。” 赢灏眉心紧锁,意味深长的望着她,时沉情的目光清澈,也丝毫不恐惧的与他对视。 可这就是在挑衅。 赤果果的挑衅。 小小平民,竟然敢跟皇亲贵戚对视如此之久,不是挑衅是什么?赢灏脸色微沉,转过头去,索性不去看她:“林枫,将那女子胳膊上的肉剜下来,叫她清醒清醒!” “是!” 这个是字回答得干脆利落,时沉情略有些不忍的皱了皱眉头:“好可怜哦,分明她是为了感谢我的,却没有想到竟然遇到了这种事儿啊。” “感谢?”赢纣稍微往椅子后面靠了靠:“怎么感谢你的?” 时沉情慢条斯理,字字清晰的说: “她给我烧了一壶水,叫我喝,我喝了之后,也让她一起品尝,结果她喝下那杯水之后就不知道为什么成了这个样子了。” 水? 这句话惊醒了在场的所有人。 赢灏眼中闪过一抹强烈的不安,还未等吩咐人赶紧去将水给收拾了,赢纣就似笑非笑的朝他看来: “看来这个女子是有备而来,就是为了要与他今日缠-绵啊?连自己的药都备好了。” “其实说来也怪啊。”时沉情眼珠儿转了转,好奇的同赢纣讲:“王爷说,我今日帮了她们说话,这帮姑娘理所当然的会对我表达感谢的,所以我理所应当不能拒绝。想来这药是她贴身揣着的。” 谁有事儿没事儿的在兜里揣这种药?除非是那种烟花之地的女子,习惯性的带这种药,就是为了给客官调-情用的。 其余三个官员互相对视一眼,对于这次事件是如何引发的,他们的心里头明镜儿似得。 睿王铁定是脱离不了干系了。 皇弟知不知道科举之前不能够跟非同自己妻子妾室的女子在一起?赢纣冷冷的朝他看过去:“跟自己的妻子在一起叫做夫妻生活,可是跟别人在一起,就是不轨之事。” 他微微昂首,凤眸略微眯了眯:“你还让他接受这个姑娘所谓的感谢?”赢纣森冷一笑: “怨不得这个家伙躲在屏风后面不敢出来?” 赢灏黑了脸,赶紧辩解:“皇兄此言差矣,我说的感谢,不过就是口头上的感谢罢了。或者烧一壶水,这都是理所当然的,可是谁知这个女人自己动了歪心思?” 他看向时沉情,眼中的杀意毫不收敛,威胁的看着她: “难道本王让你跟她在一起行不轨之事了吗?” 时沉情挑起眉梢,天知道她多么的想说是啊。 “没有,王爷是如此开明的人,怎么可能会让草民方才如此大错?” 而这边,林枫拿起刀,抓住神志不清的姑娘的手,一刀扎了下去。 女子本来哼哼唧唧的声音顿时变成了让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啊!” 鲜血顺着她的胳膊缓缓流下,她意识清醒了些许,环顾四周,看着林枫森冷的表情,她作势就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你们要做什么!要对我做什么?!” (未完待续) 第1199章 番外:仔细说说 伤口上流着血,她小脸吓得惨白,看向林枫:“你怎么能这样?你——” 林枫不等她说完,一刀子割了下去,女子一声惨叫,险些晕厥,旁边的士兵看着都直打哆嗦。 主位上的几个人,连个眼皮子都不带眨的,麻木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血染上了青石阶,淅淅沥沥的雨落在她的伤口上,她身子晃了晃,又慌又怕的抬头朝着林枫看去:“奴婢做错了什么要遭受到如此刑罚?” 林枫面不改色,目光森冷的看着她,女子脸色微变,转了转眼珠,朝上头看去。 时沉情站在那里,神情淡漠,衣着有些凌乱。 难道,是因为她跟他两个人有了牵扯,所以这帮人就想来惩罚她?可是凭什么这个男人不受到惩罚?! 女子有些愤懑的开口:“奴婢这是做错了什么,要受到惩罚!?” 林枫站在一侧接话道:“那你蓄意勾-引陈情公子,意欲何为?” “勾-引陈情公子?”女子闻言冷笑一声:“我勾-引她?分明是她对我图谋不轨!” “胡说!”林枫拔高了声音呵斥:“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正在跟别人在床上行不轨之事,赶在王爷面前撒谎?!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跟别人?女子闻言一怔,转过头,这才发现身边还跪着一个没穿什么衣服的丑男人。 她脸色乍变,怒火上头,但见林枫暗中给她使的眼色,她灵机一动。 “王爷!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啊!”她捂着嘴哭起来,跪在地上抬头看着他们十分可怜:“奴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喝了公子的水之后,就没有意识了!” “……”众人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就变得很微妙。 时沉情方才的意思是,她喝了女子烧的水,又给了女子水,所以女子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女子的说法是,她喝了时沉情递过来的水,她就成了这样了。 这…… 林枫偷眼观察这上面人的神色,本来板上钉钉的女子勾-引时沉情之后,就变成了时沉情很有可能给女子下药。 现在就必须要这个女子咬死时沉情给她下药这件事儿。 “公子说水是你烧的!”林枫垂下头,大声的说:“你烧了水给公子,怎么可能是公子给你下药呢?” “天地可鉴!” 女子真诚的捂着自己的心口: “我给公子烧水,是公子说想喝水,奴婢还给凉了凉,水温刚刚好,公子也喝了,喝了之后甚至还给奴婢喝,为什么公子没事儿,奴婢反倒是有事儿了!?” 此女子巧舌如簧,也不是个善茬子,求助的看向林枫: “大人,您试想一下,两个人喝了同样的水,为什么第一个人没事儿,第二个人有事儿,当时只有我们两个人在,您也看见了陈情公子是十分清醒的,为何就偏偏奴婢不清醒了?” 林枫故意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看向上头:“属下无法得出结论。” 而就在赢灏身侧,赢纣一手托腮,慵懒的朝着女子看去:“你的意思是,陈情给你下了药,对你图谋不轨?” 赢纣的眼神有些冷,女子有些害怕的抿了抿唇:“是。” 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赢纣眯起眼睛: “那你仔细说说她是怎么对你图谋不轨的?” (未完待续) 第1200章 番外:对峙 “她——” 那女人轻咬下唇,本来还有些凌厉的口齿有些结巴起来,眼珠儿左右转动,明显的心虚: “奴婢也不知道就是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在这儿了。” 赢纣眸光微冷,看向了时沉情。 时沉情本抱着还在一旁看好戏的,突然感受到赢纣的目光,她疑惑的对上他的眼。 二人四目相对指尖,她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让自己去跟这个女人对峙。 向前跨出一步,时沉情掀袍跪地,拱手请命:“还请王爷批准草民当面与她对峙,并且问她几个问题。” 赢纣眼中划过一抹精光,略有些无奈的看向赢灏: “皇弟以为如何,本王该不该给他一个对峙的机会?” 赢灏闻言一怔,本是眉心紧缩,与赢纣四目相对之间,他立刻舒展开了眉头,以一副十分豁达的模样,脸上带了笑意: “皇兄说应该,就是应该的。” “那好。”赢纣语气极淡,“本王给你这个机会。” 烛光下,赢纣的脸半明半暗,明的那一面冲着人多的面前,一派正色。 暗的那一面,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嘴角,带起了一丝笑意。 “你可要好好的给本王问清楚了,如若是这件事情跟你脱不了关系,本王也救不了你。” 时沉情顿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果断低头: “是!” 赢纣慢悠悠的捧起了茶盏,轻轻的用茶叶盖子拨弄着茶叶。 时沉情转过身,下了台阶,站到女子面前。 在看到她步步接近,这个女子的脸上的表情愈发惊恐,仿佛是当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别紧张。”时沉情蹲下身,与她平视,看她一张惨白的小脸上,又怕又愤,沉情挑起眉梢,打量了一下她的伤口。 林枫下手够狠的,生生的剜了半块肉下来挂着,鲜血甚至还在流淌,看起来十分可怖。 “但会儿您若是能够平平安安的出去了。待会儿可得好好包扎包扎。” 时沉情说话语气也很温柔,女子脸上紧张的表情放松了些许,眼中迸发着寒光: “只要是能够证明奴婢是清白的,是被某些人给陷害,奴婢就算是不包扎也值得了。” “你放心。”沉情放心一下笑:“既然瑾王和睿王都在这里,定然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说罢,她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方才王爷问你,我是怎么对你图谋不轨的,你没有说清楚,其实你自己想想,之后的事情能够因为吃了药之后记不得,但……” 嘴角的笑容愈发温柔灿烂: “那你总不能之前的事情也都不记得了?眼下罪魁祸首就在眼前,这样也好对峙。” 时沉情微微俯下身子,脸上的嘲弄更浓: “一定要事无巨细的说,这样王爷才能给你一个公道不是吗?” 如此直白的四目相对,这女人有些心虚。 林枫见女子落了下风,立刻插话道: “那就先从一开始说。” 沉情望向他,林峰满脸正色,全然无方才推搡她时候的那种理直气壮的神情:“这样也好对峙。” “好啊。”沉情欣然应允:“林大人的方法从来都是最好的。” 林枫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别过头不看她。 (未完待续) 第1201章 番外:我要打赌 时沉情侧过身子,与女子站在一排,微微昂首: “既然如此,女子先来,先让她说。” 女子闻言,目光恳切真诚的看向上面的人: “启禀王爷,奴婢今日被公子所救,所以奴婢就别王爷选中,前去伺候陈情公子。” “且慢。” 时沉情侧过头看向女子,善意的提醒道: “怎么不自我介绍一下自己叫什么名字?来自什么地方?” “怎么? 瑾王赢纣闻言挑起眉梢,轻轻的放下茶盏,开口问: “这个丫头不是说是你点名要她前来伺候的吗?你难道连他她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吗?” “说来也怪呢。”时沉情笑了笑: “草民也不知道这姑娘为何要撒这样的谎,我连她名字都不知道,竟然还说我看上了她的脸。” 女子闻言愤愤的抿了抿唇,斜眼看着时沉情,十分不服气的辩解: “公子自打见了奴婢也没有问奴婢的名字,只顾着看奴婢的脸,眼下竟然还说不认识奴婢了?方才您对着奴婢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字字扎心啊,还对她笑呢,可不就是对她有意思吗? 时沉情认同的点了点头: “合着我是冲你的脸,才相中你的。” 女子要定了一个点就咬住不放: “如果不是冲着奴婢的脸,您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吗?奴婢还是一清白的大姑娘……” 说到这儿这女子就哽咽了,低下头,用手遮挡着自己的口鼻: “竟然被你这么糟蹋,我人微言轻,嘴又笨,又不敢说什么……只能默认,却不想,竟然发生了这种事儿。” 说着咿咿呀呀的哭起来,到还挺有腔调,挺好听的。 像是得不到恩客的奖赏,在这儿闹小脾气呢。 “行了。”赢灏脸色极黑,对这个女人满脸都是嫌弃: “继续往下问。” 这烟花柳巷的女子哪里有见过什么世面,还敢说自己一身清白。 她是如何放浪的,都看见了。 再加上她现在的这种举止形态,越解释越有一种描不清的感觉。 时沉情有些想笑,就看向林枫: “咱们既然要从一开始对峙,那大人,这个丫头是您给我弄来的,您说,这丫头叫什么名字?” 林枫冷漠的表情霎时一沉,压低了声音,脸上透着一丝愠意: “公子可别说浑话,属下什么时候将这姑娘介绍给你了?” “你不承认,是?” 时沉情微微一笑,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看向赢灏:“王爷,草民想跟您打个赌。” 赢灏眯起双眸:“赌什么?” 时沉情昂起下巴,说话像是掉金豆子一样的掷地有声: “草民就跟您赌,这个女人就是私自混入王府,蓄意要给属下泼脏水的人!而她之所以能够混入王府,就是因为林枫大人在后面动了手脚。 若是草民赌赢了,那就请王爷将您身边的林枫借草民几天,跟在草民身边,做一个侍卫。” 林枫怒不可遏,毫无遮拦的唾骂出声: “你这个刁民给脸不要脸,我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东西?你是哪里来的狗胆子竟然敢让我给你当侍卫?!” (未完待续) 第1202章 番外:给本王一个支持你的理由 赢纣眸光更加幽深,进了王府这段时间,第一次正视的看向林枫,他的目光如利刃一般,让林枫觉得有些后脊梁骨发凉,一扭过头,却有没有注意到谁在看着他。 “林枫。”赢灏呵斥:“你是怎么说话的?竟然敢说王爷身边的陈情公子?” “王爷。” 林枫皱眉,摆出一副我不是故意生气,是她惹我的隐忍表情: “属下有罪,但,属下自小就跟在王爷身边伺候,从来都是王爷身边的人,头一次听到这种无理的要求。” 说着,他屈膝跪地,面露诚恳: “属下觉得自己被人轻视,更觉得王爷被人轻视了,才会发怒,所以属下有罪,还请王爷恕罪!” 赢灏轻轻叹了一口气:“本王被人轻视什么的,都不要紧。” 他略有些苦恼的手撑下额: “谁让本王人微言轻,连带着自己身边的人都被人家瞧不起。皇兄身边的人从来都是人中龙凤,难免都会高傲一些,你能忍一忍,就干脆忍一忍过去就好了。” 气氛变得很微妙。 分明方才是赢灏明里暗里瞧不起赢纣挤兑赢纣,但现在因为时沉情的一句话,就导致于整个风向都开始往赢灏那边倒了。 就连白成真都敢帮着赢灏说话了: “瑾王爷,您宠爱您手下的人,老臣知道,可是到底尊卑有别,眼下这个家伙还不过就是一介平民,您怎么能纵容他说出这种话来呢?” 施丞相冷冷的一笑,直接就不忍耐了: “瑾王,老臣本来不想说什么,但是您手下的人如果是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的话,总会拖累您的,所以您啊,还不如趁早的将这个人给丢了,免得到时候引火烧身。” 顿了顿,施丞相又想起了什么: “不是老臣以下犯上啊王爷,您曾经为了一个侍女毁了自己的嗓子,如今有培养了这么一个糊不上墙的人,这……老臣可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赢纣眸光微闪,没有说话。 时沉情心中有些恼。 她知道这一句话对于他们来说是挑衅,可却没有想到,这帮老家伙竟然如此不将赢纣放在眼里。 她是以一个平民挑衅王爷身边的侍卫。 可是这帮家伙是以一个臣子的身份挑衅皇帝的儿子! 安乐国是赢灏灭的。 眼下朝野之中绝大部分的人全部都站在赢灏这边,就连皇上的态度都模棱两可。 宫中的人都是何等的势力,赢纣眼下竟然都被人这般瞧不起了。 她缓缓攥紧了拳,望向了赢纣。 赢纣端坐在主位上,两耳空空,似乎是根本没有听见他们的谈话。 他就只是看着她,眼中有一种笃定。 是一种,不管发生什么,本王都会站在你这边的笃定。 他微微昂起下颚,那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在这帮人略带嘲弄鄙夷的神情中,显得异常孤独单薄。 “给本王一个理由。” 时沉情一怔。 赢纣的声音像是呛了的烟嗓,夹杂着沙哑,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稳重: “给本王一个,能够支持你的理由。” !!! 众人不敢置信的看向赢纣。 就连赢灏的表情都变了。 (未完待续) 第1203章 番外:绝对不能输 这是在干什么? 瑾王爷这是在过分纵容一个平民要踩到皇室的头顶上来吗? 赢灏抿了抿唇,尽量好脾气的对赢纣说: “皇兄,您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皇弟我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了,林枫是本王身边的人,您让一个——” “王爷只要相信我!” 时沉情截断了赢灏的话,神情极为笃定:“草民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好!”赢纣拍案,侧目看向赢灏,森冷的眸中夹杂着莫名的情绪: “本王同意了,睿王敢不敢??” “本王——” “本王这边若是丢了,愿意奉上本王的精锐侍卫一支,任由皇弟差遣。” 赢灏心里一颤。 赢纣竟然如此舍得,说是精锐侍卫,其实就是精锐部队,赢纣一直隐藏极深,明面上是只喜欢儿子无心朝野,实际上野心极深。 他的东西,拿到了手,不用,杀掉也是极好的。 赢灏的眼中闪过一抹贪婪:“那本王若是输了呢?” 嘴上说输,其实心里根本就不觉得自己会输。 赢纣缓缓勾起嘴角,抬起手,指向林枫: “但是皇弟若是输了,皇弟身边的这个人,就要给陈情端茶打水,一直到规定的时辰到了为止,不得有半点怠慢。” 林枫脸色微变,但是掂量了一下赢纣给出的条件,也有些犹豫了。 只要是他赢了,他就能够替王爷赢得一批精锐部队。 怎么算,怎么合适。 主仆二人四目相对一瞬,赢灏脸上这才起了舒心的笑意: “既然皇兄执意要赌,那就赌好了。本王相信林枫,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不过既然要赌,就要立个规矩出来,不能将这个女子带到王府的丫鬟面前相认,也不能找外面的人。” 这可真是每一步都将她给堵死了。 不过还好。 沉情轻轻拂了拂自己衣袖中的沉家伙:“那就请草民问这个女子几个问题。” 女子跪着,神情有些紧张,她心里是知道她要向着林枫说话的,但就生怕自己说错了话。 时沉情偏了偏头:“你不用紧张,几个小问题。” 女子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口水,防备的朝她看来。 “一,你第一次跟本王见面的时候在哪?” “在,在……”女子有了点犹豫。 她方才说的是时沉情在外面点了她,可实际上她是自己去了她的房中。 沉情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给你提个醒儿,你说,我是从一堆女人中选中了美艳的你。” “是。”女子心里打鼓,余光瞧瞧的瞥了下林枫:“是这样没错。” “你没有介绍你的名字,我现在也不需要问,我问问,你是从几个丫头的人群中脱颖而出的,你的一左一右,都叫什么名字?” 那女人闻言一怔,抿着唇道:“人那么多,我怎么可能一一都认得。” “那你说说,那对人里面都有谁?而你们又是在哪个地方被我挑选的?” 女子闻言更是头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沉情眨了眨眼睛:“怎么,回答不上来吗?你不是这里面的人吗?咋还一个姓儿都说不出来呢?” (未完待续) 第1204章 番外:敌军的救兵 “她是今天才新来的。”林枫在一旁阴测测的道: “你说的这些问题,她自然不知晓。”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她是您带进府中的?”时沉情起身反问。 “是又如何?” 林枫拧起眉头:“那也是在你之前来的,怎么,难道你就要凭借着这点,就要定我的罪吗?” “林大人可真是误会了。” 时沉情拍了拍他的肩膀: “该问的我都是要问清楚的,林大人何须这般生气。” “你的话不就是明里暗里的在暗示,是我将这个人带进来,目的就是为了勾-引你吗?” 林枫脸上的嘲弄更浓: “怎么?难不成我知道你今天晚上会来,所以提前准备好的人等着到时候对你下手?” 时沉情摇了摇头: “自然不是啊,况且我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林枫反唇相讥: “那你在这说什么?现在真相已经明了了,她是今天早上入的王府,而你是今天下午住的王府,还有什么可说的?” 时沉情却是一笑,摇了摇头: “可是据我所知,不管是什么时候入的王府,都是有名册在内的,他们会写上什么时辰,什么名字,分配给了什么职位。” 她在林枫面前左右踱步: “这些人都已经记录在册,方才咱们的赌注是不能够问任何人,那看个名册,总是没错的。” 时沉情转过身来,正视林枫眼中仿佛蕴了星光: “麻烦您将下人的名册交出来,当然只是给王爷观看,草民半个字都不看。这事儿不会太为难你?” “……”林枫脸色微变,随即有些不悦的呵斥: “但凡是入了王府的,的确是有要写名册的规矩,但是今儿因为公事繁忙,所以我就忘了。” 名册上面自然是没有那女人的名字的,只要一看,铁定露馅。 时沉情倒吸一口冷气,十分好奇: “难道这偌大的睿王府中,什么事儿都要交由您来看过吗?就来写个名册的这种事儿,难道不是由下人代劳的吗?” 林枫自知答不上来,只好转移话题: “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一介平民,倒是清楚这些规矩!你是不是暗中曾经打探过睿王府中的规矩了!?” 赢纣森冷的目光朝着林枫看去: “怎么?难道瑾王府中与睿王府中的一些规矩相似,林枫大人也要说本王私自打探过你们吗?” 林枫闻言立刻歉然的低下头: “王爷请息怒,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琅白忍不住笑了笑,适时的开口: “林枫大人,万变不离其宗。 但凡是大户人家都会有这个规矩,怕进来的人手脚不干净,都会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写在名册上。 瑾王府中的大大小小的事务虽不全由我打理。 但写个名册这种事情肯定是下人的差事,难道在睿王府中也是要林枫大人亲力亲为的吗?” “还是说……”说到这儿,琅白转了转眼珠: “今日写名册的奴才刚好放了假?休息了?” 林枫皱了皱眉头,已经不知道如何对上他们的话,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捧着名册就上来了。 “林枫大人,这是名册,还请林枫大人过目。” 送上名册的人是林枫的心腹,林枫见到他有些怔愣。 二人四目相对之时,一些信息在两个人眼中流转。 林枫本来还有一些苦恼的神情,下一瞬就立刻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双手慎重的接过名册,拱手奉上: “还请王爷过目!” (未完待续) 第1205章 番外:奸诈 这救兵搬来的倒是快。 时沉情有点儿佩服的看向林枫,而林枫自然也毫不逊色的回了她一个嚣张的眼神,包括林枫身边的那个送上名册的心腹。 两个人轻蔑的眼神都是一样一样的。 这心腹倒是很机灵啊,竟然能赶得及在她们质问的时候,把这个女人的名字给写上去。 也真是有本事。 名册放到了赢纣与赢灏的中间,经由身侧的下人,翻开最后一页,上面轻轻写着女子的身份和家庭,以及什么时候入的王府。 的确是在今日早上的时候新入王府,被分配在了看管夜明珠的明珠阁。 赢纣不过是余光瞟了一眼,他早就知道这名册上定然会有这女子的名字。 王笑笑。 “皇弟倒是很放心啊。” 一杯茶盏饮尽,赢纣将这杯茶盏搁到桌案上,神情淡淡的: “竟然敢让一个新来的人看管你那宝贵的夜明珠。” 这算是一个槽点,但既然名册已经是这么写的了,不管当初他给她安排什么职位,眼下都是正正当当的理由。 赢灏脸上的笑容也愈发从容,显然他也很开心: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本王信得过林枫,只要是他重用的人,绝对没有问题。” 他抬眸看向时沉情:“眼下名册上已经写了她的名字,明明白白说你信不过,自己上来看便好。” “既然这般,那这会子草民可以听这位姑娘好好的介绍一下自己了。” 时沉情笑盈盈的看向地上跪着的女子: “说,你叫什么名字,家是住在哪儿的?” 这女子倒还丝毫不虚。 来之前,为了防止时沉情问她,林枫与她两个人都已经串通好了。 “奴婢叫王笑笑,是皇城周边莲花乡的,因为家中欠了赌债,我父亲将我卖到王府做奴婢,幸得王爷与林枫大人垂怜,给奴婢安排了一个好的差事,不过才刚刚到而已……” 她意味深长的朝着时沉情看去: “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说的有板有眼,就跟真的一样。 时沉情点了点头:“了然。” 林枫见时沉情这边还在死鸭子嘴硬,忍不住开口嘲笑了一声: “怎么?是不是没有话问了?知道自己要输了是吗?” “是啊,说到这儿我越觉得我自己理亏呢?” 时沉情有些纳闷的挠了挠头,半蹲下身子与王笑笑对视: “那壶水你还留着吗?” 王笑笑脸色微变: “不过就半壶罢了,就为了给公子解渴,喝了两杯就没有了。” “但我这还有。” 时沉情从自己的袖兜中掏出了一方湿透了的手帕,在王笑笑的眼前晃了晃: “你知道我为什么喝了水,却没有反应吗?” 王笑笑微怔,不敢置信的看向她。 时沉情似笑非笑:“因为我把水吐在这上面了,现在嘴都是麻的。” 她将帕子往她手中一丢,王笑笑下意识的伸手接住。 时沉情就顺手抓了一下她的衣袖。 动作极快,她们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那方帕子上,也没有人注意到时沉情的小动作。 王笑笑拿起这湿透的手帕,瞬间知晓了这是怎么回事儿,立刻怒火冲上心头: “原来如此,怨不得奴婢中了药,而公子却无事发生,原来公子是在水里下了毒之后,故意自己不喝,给我喝是吗?” (未完待续) 第1206章 番外:这是什么 林枫闻言立刻斥责: “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奸诈的小人!你竟然还敢陷害一个女子的清白!” 王笑笑立刻嘤嘤嘤的哭起来: “奴婢好委屈……” “清白?” 时沉情好笑的站起身来,看着林枫: “那女子清白,难道不是林大人亲自断送的吗?” 林枫瞳孔骤缩,狞笑了一声: “你可不要胡言乱语,是不是证明了你方才所说的一切都是托词,现在又开始找别的借口来找我的别扭?” “林枫大人亲自将我推到那个当中,您还记得吗。” 时沉情没有说出赢灏也应允了的事儿: “是您说我是个断袖,这是个不好的毛病要改,所以您亲自将我推入了房中。” “否则的话……”时沉情略作思忖: “我既然给这女子下了药,又为什么会跑到这个房间来?该做的,我们两个应该在我们自己的房中就已经都做完了。” 林枫黑了脸,咬着牙蹦出几句话: “那是你的事情,你说我推了你,你有证据吗?” 时沉情二话没说,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令牌,夹在两只缝中直接亮了出来: “如果你没有与我近距离接触的话,那这是什么?” 林枫瞳孔骤缩,也让侍卫队的一声惊呼。 这是林枫专属的令牌。 纯金打造,除了刻着一个睿字,上面还刻着极为难辨别的篆体。 林枫。 这是林枫的贴身物品,寻常人根本无法拿到。 她是怎么弄到手的? 赢灏的脸色都变了变,忽而发怒: “来人啊,将这个小偷给本王抓起来!!竟然敢私自偷本王手下的令牌!?” 侍卫队的人立即拱手,拔剑出鞘,朝时沉情冲了过去。 “啪!!” 一声碎裂的声响,让突然有些失控的场景骤然安静下来。 众人循声望去。 赢纣坐在石椅上,纹丝未动,倒是时桌子上有碎裂的碎片,还有泡开的茶叶。 是他在刚才将茶盏掷于桌面。 在众人的注视当中,赢纣修长的手,轻轻的捏起桌面上一片较为锋利的瓷片,目光如两把利刃一般朝着那一帮杀气腾腾的侍卫看过去: “谁要是未经过本王的允许动本王的人,格杀勿论。” 骇人的气场让那帮侍卫抖了三抖,略有些迟疑的看向自家的主子。 手中本来还端的稳稳的剑,这会子也有点下移了。 赢灏见自己的人竟然这样,脸面自然也挂不住,不由得开口道: “皇兄,您宠爱自己手下的人也要有限度! 林枫的令牌是我请专人为他打造,素来都是贴身安放,她如果不偷,怎可能到她的身上!” 赢纣侧目朝他看去,相较于赢灏的愤怒,赢纣就像是一座山,临危不动,更镇得住场子: “如果林枫不给她一个近身的机会,她怎么可能偷的到?” 赢灏一哽,气得喘了喘:“皇兄,您这是在强词夺理?” 赢纣手法利落的摆弄着手中的碎瓷片: “你我二人同等,都是在强词夺理。那么金贵的东西随随便便就被他偷走了,林枫也不是傻子,他既然是你身边的贴身侍卫,就证明他有一点斤两。” 赢纣垂下眼,幽暗的烛光将他的长睫投递在眼皮下一层淡淡的暗色,显得格外阴沉: “如果不是,他当时在忙着别的事情,又恰好与这个家伙接近,就怎会给他机会?还是说那枚令牌掉在地上,不小心被她捡到了呢?” (未完待续) 第1207章 番外:搜身 赢纣抬眸,眼中的犀利丝毫不掩饰的朝着林枫直射过去: “那么金贵的东西,那么容易的就被人捡到了?” 的的确确是漏洞百出。 林枫愈发低下头去,赢灏见也瞒不住,只好换一种态度,审问林枫: “林枫,你实话实说,你到底有没有掺和这件事情。” “我——”林枫抬眸,赢灏给了他一个眼色,他脸上立刻浮起歉然的神情: “有,其实属下当时是路过那里,听到里面的动静,就看到这两个人在撕扯,既然这种事情已经要发生了,应当可以承受,所以就想促成一对鸳鸯。” 时沉情挑眉问道: “那当时,我是情愿的,还是不情愿的呢。” 林枫顿时感觉一种屈辱感冲上头顶,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极为不服气的说: “你是不情愿的。” 时沉情想笑: “我既然是不情愿的,你也看得出来,还想要凑成一对鸳鸯?” 王笑笑立刻见缝插针: “因为是你给奴婢下的药!您倒是好,跑了,那奴婢呢!此药若是毒发不缓解的话,极为伤身,甚至很有可能会暴毙而亡!” 时沉情闻言一怔: “你怎么这么懂啊?” 王笑笑脸色微变,眼珠转了转:“奴婢只是听到的而已!” “听谁说的?”时沉情拧起眉头,十分好奇的看了过去: “听谁说能讲的这么详细,况且那种药不仅仅是一种,每一种药效都不一样,你怎么就知道这种药效,就会导致这种后果?” 王笑笑闻言脸色变了变:“奴婢也只是听说而已。” “是吗?”时沉情笑了笑,蹲下身,再度与她平视: “你主动来找我,说是要伺候我,在我面前脱了衣裳,后来喝的水自己就失控了,你可知道那种东西,刚打开的时候无色无味,但接触在外面搁的时间久了,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味?” 王笑笑的身子不禁向后倒去,警惕的看着时沉情。 时沉情陡然一眯眼睛: “在你的身上,刚好就有这个怪味。” 王笑笑瞳孔骤缩,立刻想低下头闻闻自己的味道。 时沉情讽刺的笑了: “怎么?你不是冤枉吗?还闻自己做什么,听到这个的时候,不是第一时间就应该否认吗?” 王笑笑咬唇,刚想辩解,时沉情就截断了她的话。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时沉情拔高了声音: “你身上还有一股别的味道,你带了不仅仅只有一种药,而是很多种,是吗?” “……”王笑笑立刻警惕的站起身来,向后退去,神情有些慌张: “你想干什么?” 时沉情慢慢站起身,与她平视: “搜身啊。” “你敢?”王笑笑向后倒退,神情有些慌乱,朝着林枫看去求救: “你玷污了我的身子之后,竟然还要当众做出如此屈辱之事,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时沉情神情淡淡的: “只要是证明我真的对你下了毒手,并且是我玷污了你,到时候你还怕我不娶你吗?” 王笑笑怒道: “我才不要嫁给你这种卑鄙小人!你不许碰我,你现在一碰,我就感觉恶心!” “又不是我搜身,你怕什么?” 时沉情脸上嘲弄更浓,转过身,正视两位王爷: “王爷,草民在她的身上嗅到了一股怪味儿,而这个味道刚好与草民身上残留的药物味道相等,在草民的身上,不过只有一块晕染了些,而在她身上就十分浓烈。” (未完待续) 第1208章 番外:奴婢要撞墙自尽 时沉情拱手:“草民恳请王爷准许派人搜身,好好的检查一番!” 王笑笑瞳孔骤缩,立即屈膝跪地: “……王爷,奴婢已经没了清白,断不可在众人面前再受如此侮辱!否则奴婢愿撞墙自尽!” 赢灏拧起眉心,方才他还在搜身的时候那般不留余地,这会子竟然善意大发: “皇兄,皇弟认为她已经很可怜了,如果是再这样下去,对这女子也不好,不如就不要搜身了。” 赢纣勾了勾嘴角: “皇弟方才搜身的时候,不是还什么都不顾吗?怎么这会子倒是顾念起来了?” 赢灏温声说道: “这不是方才受了皇兄和这位小兄弟的指教,皇弟这才痛改前非的吗。” 赢纣望着他,似笑非笑的说: “皇弟痛改前非是好事,但是今日之事,本王务必要有一个交代。” 言外之意就是务必要搜身。 赢灏脸色微变,只好给林峰一个眼色:“那就搜。” 一听要搜身,这女人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不行!不行啊王爷!” 她的身上带了很多的药,虽说都是小包,但是只要一搜就能全部都搜查干净的。 赢灏无奈的拧了拧眉心,一看这女人不用张嘴,都能让将自己的错全部抖露出去的模样,都不禁嫌恶的闭了闭眼: “林枫,你亲自来搜。” 只要是林峰亲自搜,就不怕会露馅,就算是摸到了,也会装作没摸到。 “且慢!” 时沉情抬手: “刚才这个姑娘说,她本来就毁了清白,若是有一个男子再搜她身,她就要撞墙自尽了。” 说着,她就善意的对着王笑笑做了一个我很理解你的一个眼神: “草民请愿,不知可否能够找两个女子来给她搜身。” 赢灏额角青筋暴起,快有点板不住自己的表情。 这个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制止他们。 可能就是赢纣派来专门跟他们过不去的! 赢纣本身一直板着脸,听到时沉情的建议,这才略有些舒心的笑了笑: “有理。” 赢灏缓缓攥紧的拳头,也没有问他的意见,直接使了个眼色,让身侧的两个老嬷嬷上去搜身。 老嬷嬷都是老人了,手法定是干净利落,王笑笑就算是再笨,也能察觉的出来这两个老婆子不是什么善茬。 只能一个劲的拼命往后躲:“我不要,你们这就是在侮辱我,就是在侮辱我!” 赢纣略有些讶然的挑起眉梢: “果然是第一天来的丫头不懂规矩,在本王府中有下人说出这番话,就不能在王府里待着了。” 赢灏咬着牙没说话,只能给林枫拼命的使眼色。 可是林枫也没有办法,这种时候他们谁都不能上,只能看着那两个老嬷嬷在她的身上下其手。 就在林枫犹豫着要不要用暗器将王笑笑一刀毙命的时候,突然,搜索的嬷嬷的手一顿。 两个老嬷嬷目光交汇,随后迅速的将手伸入女子的衣服,抓到了什么东西,立即的将其拿了出来。 而与此同时,一个黑突突的东西顺势从女子的身上滚了下来,骨碌到了时沉情的脚边。 时沉情眸光微闪,弯下腰将其拿起来,这个小动作也没有人看到。 (未完待续) 第1209章 番外:药包 一个嬷嬷手中攥着很多牛皮纸包着的东西,将其展开,里面裹着白色的粉末。 从外表上自然看不出差别,但是混合在一起,香气甚是诡异。 “这是什么?”搜索的老嬷嬷逼问:“这就是你带来的药是不是?” 王笑笑一张脸吓得惨白,痛苦的闭了闭目,一个字也吭不出来,下嘴唇直打哆嗦。 老嬷嬷嫌弃的哼了哼,将手中的各式各样的小小的牛皮纸拱手奉上: “还请两位王爷检查,这些都是从那个贱婢身上搜索来的东西,都是一些不干净的药。主要是找一个懂这种药的人查一下,必定就知道这些药里都是什么药效。” 王笑笑霎时红了眼眶,求助的看向林枫。 “大人救我……” 细若蚊呐的声音,刚巧就被沉情给听见了。 时沉情好奇的朝着林枫看去,想看看这家伙是什么反应。 林枫连余光都不曾给这个女人,头微垂,似乎是在等待着王爷的怒火,而同时也在想着自己的对策。 如何能够脱身而出的对策。 王笑笑等了一会,始终不见林枫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她心里霎时凉了半截。 林枫这会子连保全自己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护着她这个青楼女子? 赢灏脸上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很是精彩。 从不愿面对到恨他们的无能,在最后转换为愤怒。 他拍案而起,怒不可遏,直指林枫: “放肆!!竟然敢在本王府中做出这种手脚!你是怎么选的人!?差点就让我们误会了沉情公子?还不赶紧跪下给公子谢罪?!” 林枫立刻屈膝跪下,满脸悔色: “王爷息怒!都是属下不好,属下只是见这个女子身世可怜,一时动了怜悯之心,就犯下了如此大的错!” 他又转了个身,面对着赢纣: “瑾王爷,这事儿都是属下不好,属下误会了公子,甚至还将他与那名女子故意关在一起,本想是成全一对鸳鸯,却不想此女子竟然如此心肠歹毒,还对陈公子下药,还请王爷恕罪!” 他磕头谢罪,言辞恳切,十分真诚。 赢纣睨着他不说话,赢灏安静的等了一会儿,见赢纣不吭声,就只好圆了个场: “皇兄,此事虽说是林枫的错,他本是一片好心,却办了坏事。” 时沉情开口: “那王爷的意思是,这赌注是生效还是不生效呢?” 赢灏微不可察的拧了拧眉头,看时沉情的表情就像是看着一个巨大的麻烦精: “刚才的赌注是说,假如这女子与林枫私下有往来,才可以让林枫在你的身边做个侍卫。 现如今林枫只是被她蒙蔽了假象,而并非与她有其他的关联,不是吗?” “所以说赌注作废?” 时沉情斜眼看过去: “林枫不管是出于什么关系,都是他将王笑笑带进王府,也是方才他将草民与王笑笑塞在了一个屋子里,他就是罪魁祸首,理应认输。” “怎么?” 赢灏本来就没有拿这个赌注当一回事,假如他赢了,那他肯定能得到他应有的东西。 但假如他输了,他也没有打算把林枫交给时沉情的打算。 不过就是一介平民罢了,还能与他抗衡吗? 见时沉情咄咄相逼,根本就不知退让,赢灏冷下了脸: “陈公子这是铁了心,要将本王身边这个不成器的奴才带在自己的身边了?” (未完待续) 第1210章 番外:夜明珠在王笑笑身上 时沉情丝毫不退让,据理力争: “当初王爷既然同意了,眼下林枫输了,他自然而然要履行赌约。” 见赢灏脸色愈发难看,时沉情挑眉反问: “怎么,难道王爷要出尔反尔吗!?” 本来还闷声细语,乖巧的如同一只小猫一样的林枫,顿时起了怒意: “放肆,你敢这么跟王爷说话?” 时沉情挺直脊梁,拔高了语调: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更何况王爷可是皇子,如若是皇子说话都要出尔反尔的话,那王爷又如何有威信可言?” “……” 赢灏死死地咬着牙,看时沉情的眼神都恨不得盯出一个窟窿来: “林枫。” 林枫扬头看向自己的主子。 灰暗的烛光下,赢灏的神情晦暗不明,眼中似是拢了一层黑压压的雾: “从今日的七天之内,陈情就是你的新主子,现在,跪下认主。” 林枫不敢置信:“王爷!!” 赢灏一个眼刀话过去,冷声道: “本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本王已经答应他了,那就说到做到,叫主子!” 林枫屈辱的咬住了下唇,就像是被谁扼住了喉咙。 他只好慢慢的转过身,屈膝跪下。 时沉情也颇为给面子的,转过身来,正式接受了他的礼。 林枫闭上双眼,连余光都不想看到眼前的这个闹心巴拉的人,只能慢慢的拱起手,连身子都带着些许颤抖: “属下林枫参见陈主子。” 时沉情眸光微闪,这心里头别提有多舒坦了。 生前这个林枫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现如今能给他当七天的奴才,自然要物尽其用。 时沉情敛下眼中笑意,面对着赢灏: “多谢王爷信守承诺,七日之后,草民竟将林枫原封不动的奉还回来。” 赢灏心里头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开口仍是些不在乎的语气,对着林枫说: “你既然现在已经成为了他的人,那么从今往后你是如何忠于本王,就也如何忠于他,绝对不能够有半点的偏袒。” 林枫慢慢的低下头去,想说什么,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此场看着揪心,就像是硬生生的分开了一对儿情人一样,而那时沉情就是那棒打鸳鸯的棒子。 不过她打鸳鸯的半点都没有怜悯之心,反而将自己手中捏着许久的黑东西,递向了林枫: “这是我方才从王笑笑身上掉下来的东西捡到的,现在既然事情已经有了结论,物归原主,就还给她。” 林枫心中虽是不情愿,却也只能伸手,但—— 他眉心皱了皱,还没等接过,但看这颗圆润的似珠子,被黑布包裹着的东西,为何在隐隐发着光? “诶?” 时沉情也似乎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明知故问: “这珠子怎么发亮啊?” 赢纣讶然的朝时沉情看去,随即眼中划过一抹了然。 发亮的珠子? 王笑笑觉得有一点耳熟,而赢灏却脸色微变。 时沉情好奇的将这一层黑布给打开,里面竟然还包裹着一层,但是已经隐隐显露出了形状。 “这是……”她做出些许惊诧的表情,一把掀开了上面的黑布。 “嗬!”全场哗然。 夜明珠! (未完待续) 第1211章 番外:翻脸不认 赢灏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时沉情手中的夜明珠。 王笑笑在看到夜明珠的那一瞬间脸色变得煞白:“这夜明珠,这夜明珠——” “你竟然偷了王爷的夜明珠?”时沉情挑起眉梢,转过身,双手捧着,十分金贵的将手中的夜明珠拱手奉上: “王爷请检查一下,看看这颗珠子是不是您丢失的那一颗?” 赢灏立刻伸手接过,不过就是看了两眼,彻底的黑下了脸:“好你个贱婢。” 他本来还在想到底是谁打扰了他的计划,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混入府中的青楼女子? “你竟然敢偷本王的夜明珠。” 时沉情眼波微动,扭头看向王笑笑,王笑笑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扯了哭腔:“冤枉啊王爷,奴婢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夜明珠,更没有碰过,奴婢也不知道这颗夜明珠是从哪里来的!” “无需多说!将她拖下去杖毙!” 赢灏手一挥,下面立刻有两个人抓住了王笑笑的胳膊,王笑笑瞳孔骤缩,尖叫道:“王爷,奴婢真的冤枉!!奴婢真的不知道夜明珠是从什么时候放在奴婢的身上的,这是陷害啊王爷!奴婢冤枉啊!” 沉情看向林枫,他就杵在那儿,整个人如同吃了苍蝇一般,看着王笑笑的眼神很得不得将她撕成碎片。 而王笑笑没有顾忌到那么多,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扎,好不容易挣脱开了一只手,那只手朝着林枫伸了过去:“大人,大人救我!大人!!” 林枫沉着脸,撇开头,看都不屑于多看她一眼。 王笑笑心凉了。 她被人拖拽向后,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你竟然不帮着我说话?” 林枫眉心拧了拧:“你敢偷盗王爷的夜明珠,甚至还利用我的同情心做出了如此龌龊之事,还让我帮着你说话?” “……好啊,好啊你!!” 王笑笑已经要被脱离了现场,命悬在刀尖儿上她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明明是你让我过来勾-引陈情公子,假说自己是看管夜明珠的人!现如今我被人诬陷,你竟然连个屁都不放?我冤枉!我冤枉!”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跳脚,声音极为尖锐: “我就不应该收了你那个银锭子!就不应该收你的钱!现在出了茬子,你就翻脸不认人了!?” 赢灏的脸色慢慢变得凝重,余光看向林枫。 林枫猛地抽出自己的长剑,大步上前,直指女子的喉咙:“你再胡言乱语,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恰时,主位上传来一声低喝:“慢!” 林枫脸上都冒了细密的汗珠儿,很明显是心虚之兆,剑未收,人回头,看着上面的赢纣,眉心皱了皱:“王爷,此女子胡言乱语,您万万不可听信。” “琅白。”赢纣使了个眼色,琅白立刻上前,将王笑笑带上来,起初那两个拿着她的侍卫还不情愿,还看着自家王爷的脸色。 但赢灏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都不能用精彩来形容了。 他就像是站在了火山的边缘,手中拿着一根火折子,随时随地都有喷发的可能。 (未完待续) 第1212章 番外:审查 两个侍卫见自己的王爷没有表态,而琅白与他身后的人态度又强硬至极,只好不情愿的松开了手。 王笑笑被琅白抓着衣领,十分不怜香惜玉的丢在了地上。 王笑笑捡回一条命,心知赢纣是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赢灏这伙子人是指不上了,只能指望赢纣,她呼吸急促,仰头看着赢纣,十分恳切的说: “王爷,贱奴冤枉,贱奴真的冤枉!” “是否冤枉,还待本王定夺。”赢纣微微昂起下颚,示意琅白审问。 琅白正视王笑笑:“你说,你是哪儿的人。” 王笑笑轻咬下唇,慢慢道来:“贱奴是烟花巷青莲坊的人。” “那你为何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贱奴收了林枫的银子,他要贱奴勾-引一个人,要贱奴与那个人缠-绵枕榻,这样就能给贱奴一大笔银子。还收了一锭银子的定金,中途还有一锭银子的补偿。”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身子也在发颤,说出这些话,她心里也在打赌,林枫是何等狠辣的人,但,她如果不说,只怕是现在就要被乱棍打死。 王笑笑抬起头,对上时沉情的眼,楚楚可怜的模样也当真是可怜: “贱奴从来的时候就知晓,陈公子是要赶往科举的人,但科举的书生都是不能够在科举之前做出此等龌龊之事,只要是与贱奴有些不gan净的往来,陈情公子,就再也无法科举了。” 时沉情做了恍悟的表情,看着头压得低低的林枫:“想不到你还有这份心胸?” 林枫脸色微变,猛然朝着时沉情看去,那眼神就跟刀子似得,恨不得给她剜成碎片。 沉情欠扁的耸了耸肩,他又只好不甘心的低下头去,目光灼灼的盯着地上的王笑笑。 从沉情的这个角度看来,他的眼黑向上看,眼球的眼白也都露出大片,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诡异。 她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皱,不动声色的往他的那个方向挪动了些许,到了一伸手就可以抓住他的距离。 林枫的眼神,王笑笑也感受到了,不过她不敢看,她只敢看赢纣:“只要是达成了这个目的,贱奴还能拿到不少钱。所以,贱奴为了防止出问题,还带了一堆欢情的药,只为了能够成功。” “那你为什么也吃了那种药?”琅白问。 王笑笑抿了下唇,有些害羞压下了声音: “贱奴在坊里,有不少客人喜欢这种感觉,所以客人吃,要求贱奴也要跟着吃,久而久之,贱奴自己也习惯了,贱奴本来看陈情公子喝了水,他让贱奴喝水,贱奴想了想也无妨,所以,就喝了,之后的事儿,您也都知道了……” “但是!”她拔高了声音,捂着自己的心口,言辞恳切的说: “贱奴根本就没有拿过什么所谓的夜明珠,贱奴甚至都没有见过它,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了贱奴的身上,还请王爷明察!贱奴真的冤枉!” “从一开始,贱奴就是受林枫驱使!” “就算是贱奴做得千般万般不对,贱奴也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若是拒绝,又有什么力量能够跟大人抗衡?!大人说什么,像我这样的女子,只能听从就是了,却万万没有想到,要将自己的命搭进去!” (未完待续) 第1213章 番外:生死面前谁敢撒谎 说到这儿,她抱着纤瘦的自己泣不成声,手上的伤口还在流着血,她双手驻地,给赢纣磕头:“还请王爷饶了贱奴一命,贱奴愿意永远不进皇城。” “胡言乱语!”赢灏低喝:“你说是林枫派你来的,你有证据吗?”他额角的青筋直跳,那惯常挂在脸上的假笑此时此刻也消失无踪影:“怕是你受旁人指使,在这来污蔑本王的人!” 赢纣幽幽的朝着赢灏看过去。 王笑笑闻言愈发慌乱:“贱奴没有撒谎,贱奴说的字字属实!”她慌忙的在自己的身上搜索着,从她的脖子上取下了一条项链。 这条项链是用拙劣的玉做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做成了狐狸的形状,泛着一丝微弱的光: “这就是林枫送我的项链,他特意给贱奴买的!” 此等劣质品质的项链被她像是宝贝一样的供出来,赢灏不过是打眼一看就看出来了这玉的品质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凭借这一条项链,而且还是如此劣质的玉质,就要说是本王身边的人雇用你?哼!” 他拂袖,眼中嘲弄更浓:“可笑!” 牙尖嘴利的王笑笑在这会子却是愚笨,她看了一眼这玉,她根本就不懂玉,急的一直掉眼泪: “贱奴不过是一青楼女子,能有人送东西已经是三生有幸,哪里还看得出劣质与否,况且谁又能给青楼女子买上好的货色,像是贱奴这种最低贱的人,是万万不可能得到分毫的!” 看赢灏满脸讥讽与不相信,王笑笑眼里含着泪,着急的捧着自己手中的玉冲着琅白的方向: “大人,我没有说谎!在生死面前谁敢撒谎啊大人!!” 林枫反唇相讥:“在生死面前你自然敢撒谎。”他提着剑,眼中森冷如冰:“你为了活着,不惜撒谎往我的头上泼脏水,你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王笑笑垂眸,看着拖着地的长剑,慢慢地靠近她,发出刺耳尖锐的声响。 她抗拒的向后退去,摇头摇头:“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 “不要狡辩了!”林枫高举手中长剑,直接冲着王笑笑刺过去,王笑笑声嘶力竭:“撒谎的明明是你啊!!” 一只手突然抓住王笑笑的胳膊,一把将她带离林枫的剑下。 王笑笑浑身汗毛乍起,是从鬼门关门口路过一圈儿的惊恐感觉,随即,落入了一个人的怀中。 味道微香,像是女儿香,她微怔,转过头去。 时沉情眉心紧锁,一脸戒备的盯着林枫,顺势将怀中的王笑笑给放在自己的身后:“林枫,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你就急着杀她,是不是做贼心虚?” 林枫没有想到关键的时候时沉情这个傻子竟然将王笑笑给带走了,他死死的咬着牙根辩解:“语气任由她胡言乱语,倒不如杀了她来得痛快。” “阻止了她的胡言乱语,然后再任由你这世上胡作非为是吗?”时沉情冷笑:“今日既然瑾王在,瑾王没有说话的时候,谁也不能对她动手!难道在你心里,你的决断要超得过瑾王吗?” 赢灏瞳孔骤缩,愤懑的暗暗攥紧了拳,强忍着自己心里的怒火对赢纣道:“皇兄可真是捡了个好人才,假以时日,定然能成为一条最好的看门狗。” 赢纣嘴角微勾,眼中兴味更浓。 (未完待续) 第1214章 番外:本王将他带走 气氛胶着。 赢灏牙齿磨得咯咯作响,“林枫,你说,这件事情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王爷!”林枫屈膝跪地,神情恳切:“此事真的跟属下没有半点关系!都是这个女人诬陷属下的。” 王笑笑从时沉情的身后探出头来,不忿的道: “我为什么要诬陷你?你送我玉也有,钱也有,如果王爷想要查个水落石出,直接就能够去贱奴的坊中问个清楚明白,贱奴的老客人,老鸨都知道,就连这位公子,老鸨也是认得的!” “你——”林枫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恨不能在在这杀了她,只好向赢灏求助。 他没有办法了。 赢灏心里头窝着一股火,好声好气的对赢纣说: “皇兄,他是皇弟身边的人,做了什么事儿,皇弟疏于管教,但是今日之事,只怕是另有隐情,不知皇兄能否给皇弟一个面子,让皇弟暗中彻查此事。” 赢灏在赢纣面前,稍有这种低声下气的时候,从来不过就是假装礼貌,假装亲和。 赢纣凝着他,眼神似乎是在打量,赢灏的拳头松了又紧,强装镇定,由着他打量自己,温和的催促了一下: “如何皇兄,您可答应?” 赢纣略略抬起眸,将目光放到了惴惴不安的林枫身上: “皇弟心疼自己的手下,本王清楚。但——” 话一顿,林枫情不自禁的朝他看去,二人四目相对之间,他被赢纣的气势所慑,再度有些害怕的低下了头。赢纣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嘲弄,开口说道: “他现如今,是本王身边的人了。” ! 赢灏面露不解,脸上已经没了笑,面无表情的问:“皇兄这是什么意思?” “皇弟方才答应本王的,你忘了?”赢纣不急不缓的捧起了一杯新茶:“方才皇弟因为输了赌注,所以现在林枫归沉情管,而沉情是本王身边的人,林枫自然也是本王的人,所以自然而然,归由本王处置。” 赢灏险些失控的站起来,好生的在心里面遏制了一番这才道:“皇兄方才也答应了皇弟,七日之后,林枫将会不原封不动的还给皇弟。” “自然。”赢纣站起身:“你以为本王会出尔反尔吗?” 赢灏紧随其后,逼问:“可是如若是林枫犯了错,皇兄又该如何处置?” “自然而然会给皇弟一个交代,总之,本王会信守承诺,在七日之后,将皇弟的人,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赢纣说着,走下台阶,余光瞥向时沉情:“将这个女人和林枫一同带回瑾王府,时辰不早了,皇弟明日还要上早朝,这件事儿,就留着明日再审问即可。” “皇兄!”赢灏不想放人,上前几步:“皇弟——” “皇弟夜明珠失而复得,是件好事儿。”赢纣慢慢地转过身,正视赢灏: “难道不是吗?况且七日之后,他就会回来了,但,如若是这件事情闹大了,让父皇知道,皇弟可想?” 言外之意是,夜明珠已经找到了,剩下的,就不要这么揪着不放了。 (未完待续) 第1215章 番外:心动 赢灏眉心紧缩,捏着的拳缓缓放下,舒了一口气: “夜明珠能够失而复得,自然是极好的,这间小事情,若是惊动了父皇也不好。” 说着,他牵动嘴角,做了一个笑:“皇弟恭送皇兄。” 林枫眉心紧皱,只能跟着走了,走到半路,他还有些顾虑的回首,见赢灏站在昏暗的地方,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却莫名的叫人觉得可怖。 只希望主子不要嫌弃他,厌恶他就好。 林枫略有些不安的低下头,抬眸看着走在前面的时沉情跟赢纣,极为不甘的攥紧了拳。 - 时沉情喜滋滋的上了马车,赢纣紧随其后,坐在她对面,她冲着他挑了挑眉:“如何,我没给你丢脸?” “夜明珠是怎么弄到手的。”赢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无视她洋洋得意的嘴脸:“你倒是能耐。” 时沉情撩起车帘左右看了看,确保四周围安全: “王笑笑跟那个侍卫在屋子里面你来我往,我若是长久待着,只怕是会上火,所以就顺着去找了找,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放在她的身上。” “你这次耍了赢灏,他定然不会放过你。”赢纣慵懒的靠在马车上:“对于林枫,你想如何?” “当然是要在趁着他成为一颗废棋子之前,物尽其用啊。” 沉情笑笑,双腿自然的翘了一个十分爷们儿的二郎腿,赢纣见此不悦的皱起眉头:“你这是什么姿势?好歹你也是安乐国的皇帝,仪态就这么差的吗?” 时沉情看了一眼自己:“我们安乐国民风淳朴,可没有你们这么多的规矩,男女平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只要保证我在正式的场合不做出出格的事情即可,私底下,身为皇帝,自然是怎么舒坦怎么来。” “不过……”话锋一转,时沉情好奇的看向赢纣:“我倒是好奇一个问题。” “说。” 她兴致勃勃的坐到赢纣身边,极为认真的问: “今天这两件事儿,从一开始,你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有没有觉得,我给你闯祸了?” 她与他的距离贴近。 赢纣有些失神。 一张俊秀的少年脸,独有那双眼睛是时沉情的,眼梢微微上扬,眸中透着水光,此时此刻,认真而又专注的等着他的回答。 “说话啊。”沉情拧起眉:“你在发什么呆?” “没有。”他突然开口。 沉情偏了偏头,一时没有跟上赢纣的节奏。他的目光渐渐变得幽深,只有她一个人:“我从来都不会怀疑你会给我闯祸。” “……”她愣了下,脸上调侃的表情变成惊愕:“啊?” “没听懂吗?”墨裁般的眉请拧了拧,表情似乎是嫌她麻烦一般,却又凑上来,清新的味道铺天盖地的朝着时沉情汹涌扑来:“我从来都不会怀疑你会给我闯祸。” 她能感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为、为什么啊?” “因为……”他顿了顿:“我相信我的眼光。” 赢纣似乎是略有些恶意的靠近她,将热气扑入她的颈窝: “本王看人的眼光,素来很准。” (未完待续) 第1216章 番外:反抗 时沉情一颗扑通扑通乱跳的心,闻言霎时平静了下来,还有点发冷,扭过头认真的看着赢纣问: “所以你相信的是你这个人的眼光,而不是我这个人?” 那她刚才还以为他是欣赏自己呢? 合着这都是自作多情是吗? “是啊。” 赢纣一脸的理所当然看向时沉情,彻彻底底的阻断了她的想法: “难道不是吗?” 时沉情心里一哽,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可太有眼光了,我这个人的确差不了。” 赢纣挑起眉梢,打量着她古怪的神色: “本王怎么觉得你好像是有什么事儿一样?” “我能有什么事儿啊?” 时沉情尴尬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角,重新坐回到了他对面: “你想多了?” 可偏生这男人像是有读心术一样,目光灼灼的盯着时沉情: “你确定是本王想多了吗?” 时沉情自然不会否认,有点可笑的道: “当然,不是你还是我呀。” 见她不愿意多说,赢纣自然也不会勉强,嘴角似乎是带着一丝弧度,早就将她那些小性子全部收入眼中。 时沉情瘪着嘴,心中纵然有诸多不愉快,却也只能忍着,全然未看见某人勾起的嘴角。 瑾王府一到,她二话不说就下了马车,走得比谁都快,直奔最后排闷生闷气跟在后面的林枫。 赢纣抬眸朝她看去,见她直接冲着林枫去了,本来还有些愉悦的心情,这会儿就沉了下来。 时沉情其实主要也是为了缓解自己心里头的尴尬,找林枫也算有点事儿做。 “林枫。” 一脸苦闷的林枫抬头,见到自己最不想见的人,脸上的嫌弃就差没有拿一支毛笔写在脑门上了。 “找我做什么?” “自然是要你做你分内之事啊,明儿一早我还要去学堂,虽说你眼下身份敏感,不能出门,但在屋子里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林枫隐忍着说道: “我是王爷身边的贴身侍卫,只负责保护主子的安全,如今到了你这儿,我也应当是你的侍卫,只需要保护你的安全即可。” 沉情有点想笑,双手抱怀: “我这样的身份用不着保护,当然我也不会虐待你,我要求也很简单,只需要你正常的帮我端水倒茶即可。应该不难?” 端茶倒水,还问应该不难? 林枫眼角抽了抽,死死地咬着自己的牙根: “我在王爷身边是贴身侍卫,怎么到你这里就要端茶倒水,你可真是太小瞧我了!” 说着他狠狠的撞过时沉情的肩膀与她擦肩而过: “爱谁去谁去,反正我不伺候!” 琅白见林枫从自己眼前路过,还是那一副嚣张的样子,紧随着赢纣入了府。 也不知道他是赢纣身边的贴身侍卫还是时沉情身边的,有些不悦: “这也太嚣张了,是请他来当大爷的还是请他来干嘛的?” 他替时沉情不忿,语气有些责备: “你也是,是为何要对他这般,都不应该将他放出来,倒不如提议让他在大牢里面呆着,免得他如此气焰嚣张!” “你以为我将林枫带我身边是想受窝囊气的?” 时沉情挑起眉梢似笑非笑: “林枫是睿王身边的人,把他留在身边,我自有用处。” (未完待续) 第1217章 番外:王爷不要你 翌日,时沉情迷迷糊糊的从床上醒来:“什么时辰了。” “……”无人回答。 她揉了揉自己的混沌的脑袋,迷迷瞪瞪的穿着鞋下床,将自己的束胸紧了紧之后,推门而出。 林枫抱剑依靠在门口,神情冷峻,不知在想些什么。 沉情一声冷笑:“原来你在这儿啊。” 林枫闻言拧了拧眉头,回首朝她看来,又翻了个白眼,背过身去不理她。 时沉情绕了个圈儿,正视林枫:“我方才问你时辰,你怎么不回答?” “你是瞎了,自己不会看吗?”林枫瞪她,脸上充满了嫌弃。 时沉情瘪了瘪嘴,看了眼天色正好,朝他微微一笑:“早膳的时候要到了,你去帮我拿点早膳,洗漱的事儿就让我自己来就行了。” 说得好像是谁要给她洗漱一样。 林枫眉心紧锁:“我说了,我是贴身侍卫,我不负责你身边的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你若是想要吃饭,自己去拿就是。” 说罢,他拿着剑就走了,走也没走多远,就在她的院子门口站着。 一副像是在闹脾气的样子。 这么大的年纪,脾气也不小。 时沉情挑起眉梢,示意别人去拿:“顺便带两个包子过来。” 侍女屈身应是,时沉情走到林枫身边:“饿不饿?” 林枫翻了个白眼,一副“你不怀好意”的警备样子,偏过头不看她。 时沉情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道你: “我也说了,你虽说是贴身侍卫,但是也要看你跟在谁的身边,如今你跟在我身旁,自然而然要听我的。” “听你的?如果不是你故意引我下套,你以为我会站在这里?” 时沉情反问:“我给你下套,是我硬逼着你对我做什么了吗?” 林枫冷哼:“昨天的事情怎么想怎么蹊跷,如果不是你,我今天怎么会到这般田地?” 沉情十分认同的点点头: “是啊,如果不是你处心积虑的想要陷害我,你的确不会到这般田地。” “那不如这样好了。” 时沉情也痛快: “你既然不想在我身边伺候,那就禀告皇上,勾结其他人偷盗夜明珠,蓄意给正要赶往科举的秀才下套。 而你又是王爷身边的人,到时候人人都知道王爷身边有这么一个心机叵测的奴才,而且还是王爷一手栽培起来的,那想必王爷在宫中的地位可就不如从前了。” 林枫闻言面色渐渐凝重,似乎是被劝说进去了。 时沉情偷眼瞧着他,清了清嗓子: “到时候只要是睿王爷知道你拖累了他,害得他在皇城之中无法立足,他也就不要你了。” 林枫脸色乍变,这才仿佛这才发现了事情的重要性。 沉情看取饭的侍女已经回来了,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自己看着办,一盏茶过后,如果你还是这般,我就去禀告王爷,到时候不管你会受到什么惩罚,反正睿王爷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将来他无法在朝廷上立足,也都是你害的,跟我们可没有关系。” 说罢,她转身回了房。 侍女利落的将菜摆放到一桌,刚要给时沉情盛粥,一只手忽然就从将她的勺子给夺走了。 (未完待续) 第1218章 番外:时沉情去哪了 侍女与时沉情齐齐抬起头。 林枫生疏的用着手中的勺子给她盛粥,盛了一碗有些满出来,滴在他的手背上。 粗糙的手背上落了些许黏腻的粥,林枫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将她的饭碗奉上,随后随意的将自己的手在自己的衣襟上抹了一下,落了一层白色的污垢。 时沉情不动声色的挑起眉梢,看着自己眼前满当当的粥。 她看向一侧的侍女:“你先下去,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了。” 侍女作揖离去,林枫脸上的不情愿就如同时沉情这一碗几乎要溢出来的粥一般,纵然是这样,还是挪动着在自己的腿往她的身边走了走,杵在她身侧,像是一根柱子。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我想吃菜。” 林枫拧起眉心:“想吃菜你不会自己夹的吗?” 时沉情挑起眉梢,疑惑的看着他,林枫眸光微闪,十分不情愿的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硬邦邦的问:“吃什么。” “土豆丝。” 他动作粗暴夹了土豆丝放在她的菜碟里,随后收了手,目视前方连看都不往远处看一眼,似乎是有意的在躲避时沉情的眼光。 小半碗儿的粥都进了肚子,时沉情抬头看向林枫:“你早上还没吃东西?饿不饿?” “……”林枫嫌弃的瞥了她一眼,眼神仿佛就是在说你吃你的管我干什么,结果: “咕~”一个仿佛自带转音的声音从他的肚子里面冒出来。 时沉情顿时感觉林枫的身上顿时绷得僵直,这古铜色的肤色也透着一层淡淡的红晕。 这个混球还有难为情的时候啊? 她心中腹诽,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好几眼,捧着自己的粥咕噜噜喝得甚是香甜。 吃饱了,她把碗筷一撂下,大爷似得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舒舒服服的喝了一口热水: “你去准备准备,我们两个待会儿要走着上学堂去,顺便逛一逛早市。” 林枫未再多言,转身就走,时沉情赶紧用两个牛皮纸把之前要的馒头包子给包起来,一共包了三,放在自己的小包袱里出发了。 琅白正在整理赢纣今日上朝应当递上去的折子。 赢纣束发后,一桌子琳琅满目的吃食还未动: “去把沉情叫来。” “回禀王爷。”守在他身边伺候的人有些畏畏惧惧的道:“陈情公子刚刚离开。” 赢纣抬眸,眸色阴冷:“离开?早膳都没有吃,去哪了。” “听下人说,陈情公子在一大早的时候就已经吃完了早膳,现在跟着她的贴身侍卫一边走动一边去上课堂了,应该是要去逛一逛?” 赢纣闻言眉心紧缩,气氛顿时沉了。 下人脸色变了变,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家王爷的可怖脸色,还以为是王爷因为时沉情不务正业在大白天也要想着出去玩,他赶紧趁此机会劝说了一下: “王爷,奴才想,他们还没有走多远,现在追说不定还来得及?要奴才过去追吗?” 赢纣眉心几乎都要凝成了川字。 这个时沉情当真是什么人都不避讳。 他明明记得从前这家伙没有这么笨,怎么他一重新来,改变了过去之后,她整个人就像是傻掉了一般。 (未完待续) 第1219章 番外:包子与馄饨 他倏然站起身,眼中妒火熊熊燃烧:“备车。” 琅白莫名的眨了眨眼睛:“王爷,不用膳了啊?” 赢纣当即一个眼刀刮过去,这个眼神很明确的表达着:你看本王现在是想要用膳的样子吗? 琅白被莫名的吼了,无辜的偏了偏头,眼见赢纣大步流星的走了,他赶紧拿好折子跟上,心里却更加纳闷: “一大早起来难道不是应该最饿的时候吗?怎么说不用早膳就不用早膳了?不是还点了一堆沉情喜欢的菜吗?” - 早市天气微凉,穿着学院的长衫正是最舒适的时候。 时沉情心情愉悦走在前头,身后的林枫像是一个煞神,双手抱剑,一脸的凝重,身侧的人都自觉地离他远几步,自然而然能给他跟时沉情让出一个地儿来。 “咕~” 肚子又叫了。 林枫无语的闭了闭目,一睁开眼,就瞧见时沉情停在他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下了一跳,林枫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你干什么?” “我听你肚子都能唱大戏了。”沉情忍不住勾着嘴角,好笑的看着他: “你撑着有意思吗?这么大的人了。” 什么这么大的人。 他也不过只有二十五岁而已,听她说的像是七老八十了。 林枫嫌恶的偏过头,一张本有些犀利的面向难得的有一些窘迫: “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不不。”沉情摇了摇头,将自己的包袱卸下来,从里面拿出了鼓溜溜的牛皮纸:“给。” “这是什么?”林枫眉心紧缩,充满戒备的盯着牛皮纸,里面有隐约牛肉馅儿的包子味儿从里面传来。 时沉情晃了晃手中的包子:“给你留的早膳。” 他闻言立刻满脸嫌弃的问:“是不是你吃剩的?” “???”时沉情荒谬的看着他,随后痛快的将自己的牛皮纸给摊开来,白花花的包子顿时映入眼帘: “这是你主子我特意给你留的,谁让你在餐桌上面装斯文不吃饭?我觉得你肯定能用上,所以就给你准备了。” “什么叫觉得我能用上?”林枫有些恼怒的拍开她的手: “我才不需要你的施舍。” 说着就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沉情的身材,随即冷笑:“你看你这个样子,娘们儿似得,我会需要你的帮助?” 说罢,他与她撞肩而过,径直的朝一个馄饨摊儿去了。 吃早饭的人多,吸溜溜的喝汤声此起彼伏,但是在见到一个提着长剑满身煞气的男人进来之后,他们的动作皆是齐刷刷的一顿,随后喝汤的声音都没有了。 只见林枫气势汹汹的将长剑往桌子上一拍:“小二,来碗馄饨!” 说着就朝着时沉情跑去了一个拽拽的眼神,一只脚还踩在凳子上,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时沉情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哥们儿牛逼。 “哼。”林枫翻了个白眼:“傻子。” “馄饨来嘞!”店小二动作麻利的捧着馄饨上来了,往林枫面前一放: “客官,您的馄饨,五文钱。” 林枫收回放在时沉情脸上嫌弃的目光,动作娴熟的摸了一下自己腰带。 (未完待续) 第1220章 番外:茬子老板娘 他脸上的神色顿时一僵,随即,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将自己的能够装钱的地方给摸了个遍。 时沉情揪着馒头看戏,就站在摊儿外面,看林枫本来一幅嚣张的神情,慢慢的就垮了下来。 如果他的身后有火焰加持,只怕是现在连火苗子都看不见,只能看见徐徐升空的黑烟。 店小二在旁边极为有耐心的等了一会儿,见他脸色有点窘迫了,阅历极深的店小二满满的拧起了眉头,看着他的嫌弃眼神就像是林枫嫌弃时沉情一样: “这位客官,你该不会是没有带钱?” 林枫还在自己的身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摸索挣扎了一会儿,最后高傲的放下了自己的手 :“我……忘带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脊背还挺得倍儿直流,就是悄悄的把踩着板凳的脚给放下来了。 “嘿?”店小二本来还洋溢着的笑脸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将自己的抹布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搭,瞪圆了眼珠子: “没钱你吃什么饭啊,你在这儿耍我呢?” “我耍你?”林枫闻言登时有些放不下脸色,腾地一下站起来,直接超过了店小二的一个头,凶巴巴的对着店小二吼: “你看我浑身上下穿的,用的,像是没有钱的样子吗?” 店小二被吓得后退了两步,林枫的气势那好歹也是在赢灏身边磨练多年,杀人如麻的那种戾气可以说是很强势了,但—— 一侧的本来还在洗碗的老板娘撸起了袖子,“吃霸王餐的是?还在这儿装大爷是?” 她一屁股挤开有点怂的店小二,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林枫一眼: “哟,瞧这穿的人模狗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的狗穿着衣服跑出来点菜呢!” “吭。” 时沉情捏紧了自己手中的半个馒头,强忍着嘴角的笑意继续看戏。 林枫瞳孔骤缩,感觉遭受到了从未有过的侮辱: “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知道呀!” 老板娘被肉挤得细长的一扬,双手掐腰,圆润的身子更能压得住场子:“装大款儿的人呗!” 林枫咬牙:“我只是忘带钱了!” 老板娘好笑的哼了哼: “哎呦,你这忘带钱的算什么,忘带祖宗十八辈的都有,但像你这么理直气壮的人,还是第一次呢?” 说着她看了一眼林枫手中提着的长剑: “哎呦,还带着一个剑啊,合着你还是一个浪迹天涯四海为家的剑客呗?” 老板娘红唇一瘪:“这样,馄饨都给你盛出来了,这落了灰不能装回去,拿回去也是喂猪吃。我呢,大发慈悲一把,你这孩子浪迹天涯也不容易,你就在我门口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招揽顾客,这碗馄饨,我请你。” “你——”林枫拔剑而出:“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板娘登时一瞪眼珠子,指着左右的客人: “哎哎哎!大家伙都看见没看见没?拔剑了啊,拔剑了啊!!这流浪的剑客就这点能耐你们看见没有,就会欺负良家妇女。” 林枫这可是碰上茬子了,自己理亏,他想要还嘴都还不了,想杀还杀不了,就瞧见着大脸盘子拼命拼命的往他的剑上贴: “你来啊,来,搁下我二斤肉来,我还愁没肉做馄饨呢,你来啊!” (未完待续) 第1221章 番外:美人救英雄 林枫气的浑身直打哆嗦,猛地就将自己的剑插了回去,满身正气的对着老板娘道: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这咋还不能跟我见识了呢?”老板娘讥讽的勾起嘴角: “不是出门不带钱,全靠霸王餐胸口碎大石的流浪剑客吗?我寻思你这也不流浪啊,拿不住气势来啊。” 时沉情都快要忍不住要给老板娘鼓鼓掌,这天天在这儿多练嘴皮子,她可得学着点儿。 “……反正混沌我一口没碰,你可以转卖给别人。” 林枫自知自己跟这个泼妇说不出什么来,“无需在这儿跟我多说。” 老板娘一把抓住想要离开的林枫: “哎!那可不行,这碗馄饨就算是卖了也是转手送给别人的,被你碰过了,人家不嫌恶心都不错了,你还舔着脸让我转卖呢?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 “你——”林枫甩开自己的胳膊:“那你要怎么样?” 老板娘直接放下狠话: “要不拿五文钱出来,这碗馄饨给我你打包带走,要不你就麻溜的在门口给我胸口碎大石!” “碎个屁!”林枫粗鲁的骂了一声,二话不说就要走,老板娘赶紧抓住他的胳膊使劲儿的托: “不许走,我不让你走的时候你不许走!不许走!!” 别看她是一个女人,可是力气甚大,竟然跟林枫在那边掰扯了起来。 二人你来我往,老板娘有点急了,抬起手作势就朝着林枫打了过去:“你要是不去我就报官,赶紧给钱!” 林枫脸色微变,眼瞧着一熊掌就朝着他的脸糊了过来,他的身子还被紧紧地缠着不能动,突然,两条纤细的手臂交叉挡住了袭来的手掌,就在他身前。 老板娘本来有些焦灼的神情一边,低下头看看到底是哪个拦路狗,却傻了眼。 一双含情凤眸带笑,红唇轻扬,仿佛在这一刻有什么东西撞在了她的心口上,一张狰狞的脸霎时变得有些怔愣:“这位公子?” “老板娘何须生气?生气就不好看了。” 时沉情略微有些清雅的少年音撩得老板娘一张老脸微红,情不自禁的勾起了嘴角:“没生气啊。” 林枫鄙夷这个女人的变脸之快,更加嫌弃自己身前护着他的时沉情。 就这个娘娘腔,连一个这么彪悍的女人都不放过。 时沉情轻柔的捏着老板娘的手腕慢慢的放了下去,回首睨着自己身后的林枫: “都是我不好,家里有一个不好的下人,给老板娘添麻烦了。” 老板娘略微有些惊讶的挑起眉梢,看着身前如玉一般的人儿,再看看身后那简直就跟糟木一样的臭脸家伙:“这是你家下人啊。” 时沉情微微一笑,掏出二十文钱,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赔给老板娘的歉礼,虽说不多,但我一个穷书生,只能以四倍的价格赔了。” 老板娘见状登时睁大了眼睛,连忙喜滋滋的将二十文钱收到了自己的囊中: “哎呦,你看看公子,这不是见外了吗?您要是早出现啊,我也不能对您的下人这么不客气。” (未完待续) 第1222章 番外:黑化了 沉情甜甜的应了一声:“是,那老板娘是接受了我的道歉了,是吗?” 老板娘媚笑着甩了甩手帕:“怎么不接收呢?公子如此彬彬有礼。” 沉情颔首:“既如此,那就劳烦老板娘给我的仆人道歉。” 脸上的笑容一僵,老板娘以为自己听错了:“公子说什么?” 林枫亦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时沉情,这个比自己矮一截的家伙,挺直脊梁,站在他面前,瘦弱的小身板一点也不抗风,还没有对面的女人半个身子大。 说出话来,却像是掉金豆子一样的掷地有声: “你,给我的仆人道歉。” 老板娘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手里的二十文铜板儿有点沉,她的脸上的笑容也有点挂不住了,不过介于对方是个美男子,她尚且还好声好气的问道:“我为什么要跟他道歉啊。” 时沉情掩唇低笑了两声: “老板娘好风趣,这做了错事儿,岂有不道歉的道理。” 话毕,她笑容微凉,走上前两步,眼中的锐意无端的让老板娘发憷,可她的声线却极为柔和,与她眼神一对比,更让人觉得恐惧: “他是我的奴才,平常他一不高兴还给我撂脸儿瞧,今儿被人给冤枉了,原是他不对,我替他道歉,也配了礼,但是该他的那份儿道歉,我们也得拿。” 林枫一怔。 老板娘脸色微变,笑容也没有了,脸色青如菜色,没有吭声。 时沉情继续道: “男儿膝下有黄金,脸面更是十分重要的东西,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让我的奴才如此下不来台,也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把我奴才掉的脸找回来,毕竟您也是误会了,您说是么?” 老板娘略有些不甘的抿着嘴角,时沉情眸光微闪,压低了声音: “还是说,您想要私了?” 老板娘脸色一变,看向她身后的林枫和他手中的那把长剑:“对不起啊。” 她脸上虽说是不大真心,但却也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我误会你了,小伙子别生气,我也是这种事儿见得太多了,把你当成了骗子。” 林枫拧了拧眉头,垂下眸不言。 老板娘到底也是个生意人,为了缓解尴尬,她立刻道:“我这就把你们的馄饨给包起来,带走回家吃。” “不必了。”沉情收了脸上的笑意,垂眸睨着桌子上已经凉了并且泡软的混沌:“给猪吃,别浪费了。” 老板娘登时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却是瘪了瘪嘴,没敢说话。 时沉情抓住林枫的手腕就离开了现场。 林枫也没了气焰,愣愣的被她抓着走,眼中满是不解。 而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一辆马车正停在不远处,已经目睹了全部的过程。 赢纣手中的茶盏依然碎裂,瓷片都扎入手中仍在不自知,琅白面露关怀的目送时沉情远去,撩起车帘,惊恐的瞪大了眼:“主子!” 鲜血染红了赢纣的衣袖,他脸色铁青,目光灼灼的盯着时沉情离去的方向。 “杀了他。” 是绝对的命令语气。 琅白一怔,抬眸看去:“谁?” 那张素来温润儒雅的脸上青筋暴起,眼中的重重妒火几乎要将他吞没。 “林枫。” (未完待续) 第1223章 番外:见不得你被欺负 琅白怔住。 他有一种很恐惧的感觉,仿佛眼前的主子几乎要陷入疯魔,而疯魔的源头,正是那个时沉情。 理论上来讲不应该不是吗? 可他却莫名感觉自己的主子坐在这里,可怖却又可怜。 像是等待了百年的人,好不容易等到了与自己心爱的人能够亲密接触的机会却又眼睁睁的目睹了她跟别人在一起的过程后,眼中迸发的那种嫉妒与杀意。 这仿佛才是他的真面目。 碎瓷片愈发陷入赢纣的手掌,而他却恍然不觉,死死的盯着那早已看不到身影的方向,恨不得下一瞬就出现在那对男女的面前。 - 离开了摊子,确保自己没有在视野当中,时沉情就松开了自己的手。 林枫有些无措,手腕上尚且还残留着时沉情的余温,他眉心紧锁,不知是心情还留在那摊位上还是漂浮到了远处,偷看了时沉情好几眼。 沉情将自己有些凉了的包子收起来,忽然,空中横来一只手将她手中的牛皮纸给抢了过去。 她一扭头,林枫正偷偷地瞧了她一眼,四目相对之时他立刻垂下眼睛收回目光,大口嚼了一下包子。 皮薄馅厚,不愧为瑾王府厨子的手艺。 “好吃吗?”沉情明知故问。 林枫抿了下唇,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的油渍:“你为何要帮我。” “为何?”时沉情偏了偏头:“理由不简单吗?” 林枫眯起双眼:“如果你是为了想要收纳我,好让我成为你身边的一个眼线,那你就别想了。” 沉情笑了:“我为什么要你成为我的眼线?吃个馄饨都拿不出五文钱的家伙。” “你——”林枫被堵得一哽,偏过头:“昨日走得匆忙,未带钱袋。” “恩,是啊,你有理,你还凶,我替你解了围,你还是这种态度对我,你好意思吗你?”沉情翻了个白眼,从自己的腰包中掏出了三个碎银子丢向他。 林枫下意识的接了,捏在手里又觉得莫名其妙:“你给我钱做什么?” “你既然成为了我的人,一举一动都象征着我的这个人的身份,你连五文钱都拿不出来,将来我怎么成大器。” 时沉情背过身去,往学堂的方向走,林枫听见她这话,略微有些嫌弃的掂量掂量自己手中的碎银子,略微有些执幼的抿了抿唇: “我会还你的。” 时沉情头也不回,似乎是觉得有些可笑: “如果你愿意翻倍来给我,我愿意收。” 她不在乎的是这三个碎银子。 她在乎的是林枫的心。 这个心腹,想要征服,得一点点的来,最好,也不能让他成为赢灏的一条最凶狠的拦路狗才是。 林枫眉心紧缩,包子里满出来的都是香喷喷的味道,比他在馄饨摊儿上闻到的还要好吃。 不禁加快了脚步,他跟在时沉情的侧面,探究的看着她:“你当时想的是什么?” “什么?”沉情挑起眉梢,扭头朝他看去,似乎是忘了方才发生了什么。 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一下,林枫不太情愿的开口道:“我说,你那么讨厌我,刚才为什么要帮我。” “哦,没什么。”沉情随随的应了一句:“见不得你被人家欺负成那样子而已。” (未完待续) 第1224章 番外:可怜的忠犬 林枫一怔,顿住了脚步,神色莫名的看着时沉情。 时沉情走了几步,回头看他,见他愣愣的看着自己,疑惑的偏了偏头:“咋了?” “没什么。”错开目光,林枫不自然的道:“我们现在去哪?” 时沉情看了一眼天色: “自然是上学堂了,不过学堂里,侍卫是不能进去的,就劳你在外面等,二十文铜钱可以让你在学院附近的茶楼里面待一天,直到我下学为止,若是不习惯,就在瑾王府里待着,随便你。” 林枫闻言没有多说什么,沉默的跟时沉情的后面。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时沉情头也没有回:“直接说。” 林枫道:“我初次遇见你,你很笨拙,可接触之后,倒是与初次见你是不同,难道从前的你是装出来的?” “你说什么?我很笨拙吗?” 时沉情讶然转过头来,很认真的跟他说:“我觉得我这人挺聪明的呀。” 林枫:“……” “而且我现在已经努力的让我自己看起来聪明一点了。” “……”林枫皱了皱眉:“你认真的?” “我看起来像是在说假话吗?” 时沉情一本正经的挑眉反问: “如果不是我的聪明机智,你现在只怕是还在被老板娘说呢,还不是因为我厉害帮你解围,结果你这家伙居然私底下这么想我?” 心中固然存了疑虑,林枫也没有多说什么,瘪瘪嘴,只当自己对牛弹琴了。 但他心中始终是有着思量的: 不管对方这个人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都始终是自己的敌人,况且像一个这样傻与聪明,也能够切换自如的人,除了装傻,还能有其他的解释吗? 神色有些冷,林枫冷静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他素来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但从来都不是一个会随随便便的就会被人收买的人。 学堂门前,来来往往的学子互相作揖打招呼,时沉情走到门口,回手给林枫指了指茶楼: “你就去那儿,结束的时间你自己也记着了,到时候来找我就是。” 林枫微微颔首刚要走,忽而脚步一顿,目光略有些古怪的朝着前方看去。 时沉情循着他的目光,也有些惊诧的扬了扬眉梢。 原来是赢灏的马车正缓缓的朝着这个方向驶来。 就在昨日,林枫还坐在那马车上,意气风发,今天就跟她寒酸的站在这里了。 时沉情不禁看向林枫,有些好奇他此时此刻的表情。 果然,林枫眉心紧锁,仿佛是被人抛弃了一般露出了似小狗一样的神色。 时沉情不禁有些惆怅,感觉自己当真成了棒打鸳鸯的棒子了。 只是现如今,赢灏的身边伺候的是林枫的贴身心腹,知道赢灏的脾气,也知道赢灏的习性。 马车缓缓朝着他们驶来,停在不远处,萧然雨下了马车,撩开车帘的那一瞬间,刚好就露出了赢灏的半张脸。 赢灏正往他们这边看着,四目相对之时,林枫浑身一震,大步上前,毕恭毕敬的拱手下跪: “属下参见王爷。” 这模样像是一副好不容易见到自己主人的忠犬,莫名的觉得有点可怜。 (未完待续) 第1225章 番外:仿佛被遗弃了的林枫 时沉情站在后面看,萧然雨就朝时沉情投来了很不友好的眼神。 “这不是咱们的陈公子嘛,怎么今儿自己走着来的,没有让王爷专车护送?” 萧然雨介于昨日的事情,觉得自己轻视了时沉情,被这个家伙耍的团团转今日再次相见,极为不悦,更是不爽: “我知道了,原来你是有了一个新的侍卫,想要显摆显摆,故意放在身边给别人看的,是吗?” 林枫闻言皱了皱眉头,略有些不悦的朝着萧然雨看去。 但他又不能说什么,只好低下头。 萧然雨心情不好,连带着也波及到了林枫。 眼下看着林枫身上虽然穿的是赢灏给他准备的衣服,但现在他是时沉情的人,也是瑾王府的人。 他没个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我还当是谁?原来是林枫啊,如今换了主子,在新家生活的怎么样啊?” 林枫眉心皱了皱: “公子请慎言,属下不过是暂时的而已,七日之后属下依然会回到睿王府。” 萧然雨挑起眉梢,似乎是有意在嘲笑他: “人这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许多事情不过就在一瞬之间。很多事情瞬息万变,说不定一眨眼就换了个模样。” 萧然宇的语气愈发欠扁: “到时候你能保证,你这一颗心不会为外人动摇吗?” 林枫深吸了一口气,极为笃定的道: “属下的命是王爷救的,自然就是王爷给的,无论是经历过什么,属下都绝对不会为外人动摇!属下的忠心天地可鉴!” 这架势在书院门口有点惹人主意,像是他们不是要上学堂,而是要上战场,林枫那殷切的目光,几乎都要把马车盯出了一个窟窿。 时沉情不禁惆怅啊。 赢灏这个家伙身边能有如此忠诚的奴才,到底是他的福分。 但是珍不珍惜,与他来说还是两说呢。 萧然雨对于林枫这一番表忠心的话却不以为然,嘲弄的道: “行了,还天地可鉴呢,那不过都是唬人的啊,你说你说谎话叫天打五雷轰,可能被雷劈死吗?” 林枫置若罔闻,依然执着的望着马车: “王爷今日可用了早膳了?” 时沉情闻言啧啧惊叹,甚至都替林枫心酸。 听听,这是多么旷世凄美的爱情故事啊。 时沉情决定帮他一把: “王爷,林枫虽然成为草民的手下,但他这一颗心可是至始至终都是向着王爷您的,就连今天早上草民给他吃个包子,他都不愿意吃,还特意去馄饨摊子吃呢!” 终于里面的男人开口了: “近在眼前都不吃反而要去吃远的,自己主子的东西不吃反而要吃别家的,他这不是忠诚是愚昧。” 林枫一颤,不敢置信的仰头望着车帘。 马车内传来赢灏森冷的声音: “他现在竟然是住在你的府中,就是你们府上的人,跟本王半点关系都没有。” “不管七日之后应当如何,既然现下与本王之间没有半点关系,他就不应该朝三暮四,当着自己现在的主子面前,跟着从前的主子表忠心。” 顿了顿,里面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本王的身边,从来都没有如此蠢笨的人。” (未完待续) 第1226章 番外:变化 “不管七日之后应当如何,既然现下与本王之间没有半点关系,他就不应该朝三暮四,当着自己现在的主子面前,跟着从前的主子表忠心。” 顿了顿,里面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本王的身边,从来都没有如此蠢笨的人。” 仿佛是一把利刃霎时扎在了林枫的心上,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颓然的合上了嘴巴,跪在地上,仿佛浑身肢体冻僵,当时就僵在了当场。 马车内的赢灏面无表情的摆弄着茶盏: “以后不要让本王听到你这样的话,朝三暮四这种事情,从来就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时沉情的错觉,她看到了林枫的身子听见这句话以后,似乎是颤了颤。 他的双拳被他攥得死死的: “王爷说的是,都是属下不好,说错了话,还请王爷原谅。” 车厢内传出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你想要求原谅的的人,不是本王,而是你现在的主子,他不介意,本王自然也不介意。” “是。” 林枫跪着转过身,双手拱拳: “请公子原谅属下的鲁莽。” 这书院面前有许多人往这边看。 这里面不乏一些公子哥,很多人都知道,林枫其实是赢灏的人,可现如今林枫竟然成了时沉情的人,这让许多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看这架势,睿王爷似乎是一点都没有被感情所影响,他将自己的奴才给了别人,就是给了别人,甚至不惜伤了这个奴才的忠心。 睿王爷可真是一个刚正不阿的好人啊。 时沉情眉心深锁,此事绝对不会像表面上这么简单。 赢灏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他以后来着想。 今日光明正大的抛开了林枫与他之间的关系,若是七日之内出了什么事儿,纵然会遭人怀疑,可是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惜伤了自己的心腹,自然也能给他留后路。 时沉情嘴角带了笑: “主仆情深,草民心中自然明白,将他带在身边也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虽然不知道林枫是您的人,眼下他跟在我身边倒是屈才,只希望他不要嫌弃我才好。” 这话说的,赢灏也不知是否满意,总归眼中起了笑意,轻轻撩起车帘,终于露了脸: “陈公子是如此的人才,又怎会遭人嫌弃,那是莫须有的事儿。” 时沉情微微一笑:“不早了,睿王爷您还要赶着去早朝,那草民就不耽误您的时辰了。” “嗯。”赢灏微微颔首,略有些好奇的朝着时沉情身后望了望,并没有看到马车的踪影: “瑾王爷今日怎么没有送你。” 时沉情答得滴水不漏: “草民何德何能能得王爷相送,昨日不过是王爷看草民愚笨,第一天来,熟悉熟悉环境,如今草民知道了,也记路了自然而然不需要王爷再送了。” 赢灏闻言,没说话,只放下了车帘,脸上的笑容肃然消失。 马车缓缓行驶而过,林枫抬头看向车窗的方向,而恰好车窗被撬开了一条缝,里面的男人露出了半张脸,与他眼神交汇。 林枫本来有些失落的神色霎时变了变,眼中飞快的划过一次窃喜,随后低下了头。 (未完待续) 第1227章 番外:无妨 暗处的时沉情自然也发现了他脸上细微的表情。 “还看什么呢?” 萧然雨没个好气的扯住了时沉情的胳膊,眼中燃起的熊熊怒火带一种新账旧账一起算的那种劲头: “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就在远处的马车之中,时沉情看时沉情与萧然雨拉拉扯扯的进了学堂,手上的血液已经凝固了。 琅白犹豫再三,顾忌的问道: “王爷,时辰不早了,咱们还要去早朝吗?” “去。”车厢内传来了冰冷的声音。 琅白心里颤了颤,又问道:“可是您现在的手还没有包扎……” 赢纣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的伤口。 有些可怖,坑坑洼洼的,着实吓人。 里面有大大小小的伤痕,上面还有许多的碎片。 他面不改色的将碎片一片一片的用手捏出来,而一些细小的不能处理的,他就任由它陷在肉里面: “无妨。” - 时沉情与萧然雨进了学堂之后,忽然被萧然雨搂住了脖子: “你小子装成了一副傻乎乎的样子给我看之后,转眼间又变的挺厉害,挺尖的呀。” 萧然雨的力气甚大,几乎要勒断了她的脖子: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大的本事,把本少爷耍得团团转不说,甚至还让本少爷在王爷面前下不来台?” 时沉情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我怎么耍你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见她还这般,萧然雨愈发搂紧了她的脖子: “你还不傻,你在人前装懦弱,结果一到事儿的时候你比谁都急,你说你这不是装是什么?” 这句话时沉情并不苟同,甚至说得有理有据: “什么懦弱,那是我胆小,可是做人得有骨气啊!若是没骨气,那跟粪坑里面的蛆有什么区别。” 萧然雨愣了愣,被她恶心到了,松开了搂着她肩膀的手,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她。 本来对她的敌意霎时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沉情见他不说话,煞有其事的,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再说了,你们凭什么说我笨啊,瑾王说我笨那是应该的,可是我到底笨不笨,你们还看不出来吗?” “像我这么聪明的人,是天底下都难找,你们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我的人格。” 萧然雨眼角抽了抽,眉心拧得更深了,也当真是被她搞糊涂了。 这家伙到底是真性情还是装出来的? 是本来自负清高,还是就是这样一会傻一会精神儿的? 小少爷素来看人不太准,本来打定的主意是时沉情是蒙骗他的,可见她一本正经的吹捧自己的样子,就觉得时沉情就是这么傻,不过就是生气的时候多带了点脑子罢了。 他一脸苦闷的盯着时沉情看,也不说话了。 时沉情见他不吭声,翻了个白眼,不太高兴的走向了自己的课堂。 却不知她本来打鼓的心倏然放松下来。 一左一右的身边全部都是赢灏的人,如若是在露出点破绽,保不齐那什么时候突然出来一把冷刀,就把她给杀了呢。 - 茶楼顶楼内,一间隐蔽的隔间里坐着两个人。 林枫眉宇凝重的坐在赢灏的对面,而赢灏倒是神色淡淡: “本王的时间不多了,长话短说,这段时间你需要好好的打通那个家伙与你之间的关系。” (未完待续) 第1228章 番外:王爷在等你 林枫略有些讶然的抬起头,随即拧起眉梢问道: “属下能问为何吗?” 赢纣的手轻轻地在桌案上点了点: “本王查了她的身份,一点特点都没有的乡间孩子,自小就在田野里长大,家里面只有一个老父亲,身边还有一个挚友,如今父亲离去,她一个人至此,被赢纣捡了去,成为了赢纣手下的人。” 林枫略略分析: “这的确是再普通不过的身份,王爷又为何要对她用心?” 赢灏的目光放在他的茶盏上,淡绿色的茶水上铺漂浮着两片茶叶,用茶盖轻轻的拨弄开,两片茶叶被推到了一旁: “你知道越是这样的身份,却是引起别人的怀疑吗?” 林枫想了想:“您觉得他的身份造假了?” 赢灏语气淡淡的,却极为笃定。 “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而不是一个自小在田野间长大的少年。” “他的身上的气度,举手投足之间的那种感觉,断不会是一个自小自食其力的人。” 顿了顿,赢灏思绪有些飘远: “他给我的那种感觉很强烈,像是一个熟人,而且是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但我偏生想不起来他是谁。” 林枫闻言颔首: “属下明白,属下会竭尽全力替王爷调查这个人的真实面目。” “要表现出一副你已经被他驯服住了的样子,不要被他看出一点点破绽。” 说到这儿,赢灏看着他警告道: “就算是那个家伙真的是个傻子,还有赢纣,他的视线一定随时随地都放在你的身上的,所以你绝对不能够露出任何的破绽,也不能够惹出任何的麻烦。” 林枫立即站起身来,能够得到主子的信任与主子的任务,他自然欢喜: “属下遵命!!” 黄昏时分正是下堂时刻。 时沉情兀自一人走向学堂外,门口停了一辆辆华丽的马车,而在这之中,有一个与这些格格不入的是一个抱着剑等候她的男人。 林枫站在门口,一身黑色,在一堆五颜六色的衣料里显得格外突出,那一张沉冷的脸,仿佛为他做了一个无形的盾。 因为在他四周围,几乎没有任何的家奴与车夫停在那里。 时沉情倒是有些讶然,这家伙竟然在门口等她。 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当林枫看到她的那一刻,走上前去,特别自然的接过了她肩膀上的包裹。 “走了。” 时沉情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林枫拧了拧眉头:“什么哪一出?你既然是我的主子,那我自然而然要对你极好。” 哦? 她懂了,肯定是在他不在的期间,这对主仆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子掏心窝子的话。 “我看你这是改邪归正了,听从谁的教育?” 面对时沉情的试探,林枫不以为然: “你忘了今天早上睿王爷同奴才说的什么话吗?既然眼下奴才是您的人,那就要做奴才应该做的事情。” “可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过十年书啊。” 时沉情十分感慨的说:“以后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把你带到睿王爷面前,给你补补课。” 林枫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想要吐槽她,但又顾及到了什么,只好作罢。 结果二人没走多远,忽然,一个人横在了时沉情的面前,时沉情一抬头,就见琅白面色凝重的望着她。 “琅白?” 时沉情的目光往后看了看,想要寻找的赢纣的马车: “王爷来了吗?” 琅白眉心紧锁,点了点头,随后眼神掠过时沉情看向他身后的林枫,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王爷在等你们。” (未完待续) 第1229章 番外:你是不是傻了 时沉情迈入车厢,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儿。 赢纣坐在正中,车帘挡得严严实实,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莫名觉得他似乎是有点不高兴、 时沉情顺着车边坐了。 车厢内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片刻过后,时沉情试探着看向赢纣,忽而发现他的手背上露出半截白纱。 她眉心皱了皱,立刻贴着他做得近了点:“你这手咋了?我刚才就闻到了一股药的味道。” 赢纣眸光微闪,不大想理她,偏过头:“你管本王做什么。” 时沉情一怔,仰头。 赢纣余光向下,对上她茫然的表情:“你不是很喜欢跟林枫待在一起吗?早上的时候,不甚至还与他一同上学堂,吃早餐?替他解围来着?” “你都知道了啊?”时沉情有些讶然的眨了眨眼睛,见他脾气古怪,挑起眉梢:“你当时不会就跟在后面?” “本王可没有那么闲。” 他冷着脸将自己的手抽回到了袖子里:“不过是线人来禀,说你与他相亲相爱,十分亲密。” “相亲相爱个毛啊,净瞎说。”沉情嫌弃的拧起眉头:“我怎可能与他相亲相爱。左不过是帮他解了围,想要收拢收拢人心罢了。” 赢纣闻言语气愈发嘲讽:“赢灏身边的人若是你动动脑子就能够收拢的,那赢灏就不可能会站在今天这个位置上了。” “我自然知道,我对他那般的目的,也不过是想要稍微收拢,以免将来这家伙被派来刺杀我的时候,下手不留情。” 时沉情说着又离赢纣近了些:“你的手怎么了?让我看看。” 赢纣脸色一变,躲开了她的手:“不必。” 沉情一愣,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你怕什么?我又不可能吃了你。” “谁怕?”赢纣朝她瞪过来。 时沉情亦不甘示弱的瞪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又不是小孩子了,看看能怎么了?” 说着她就撸起了他的袖子,顺势撩起车帘露出了一点光线。 “你这挺严重啊,是怎么弄的。”时沉情看着纱布上的星星点点:“摔了?” 赢纣抿着唇不回答。 这还闹起小孩子脾气了?沉情左右看了看,赢纣似乎是处理的十分草率,不过就是草草的抹了药而已、 她犹豫了一下:“我拆开看看。” “……”赢纣眉心一紧,立刻抽回自己的手:“不必。” “我看看!”时沉情又给扯回来,担心的看着,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纱布。 赢纣抬眸,看着她的侧脸。 光线头抵在她的脸上,白皙而又精致,有些蓬乱的头发些许碎发落在她的脸颊上,越看,越让人移不开眼。 当纱布下面的手一点点的露出来,时沉情瞠目。 本来纤手修长漂亮的手,手掌中沾满了黄色的药汁,大小不一的伤口似乎是什么碎片造成的,更有细密的瓷片扎在肉里,没有取出来。 “你疯了是不是啊?” 看清了里面还有瓷片,时沉情不敢置信的抬头骂他:“你是不是不要你这只手了?这瓷片怎么不取出来啊?傻子吗?” 琅白听见车厢里面的动静,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幸好,沉情发现了。 如若她不发现,只怕是王爷还没有心思取出来。 (未完待续) 第1230章 番外:我知道我在吻你 琅白放下心来,见林枫心事重重的跟在马车的侧面,他顿时眉心紧皱,一向就知道这家伙是个听声的,故而没个好气的说道: “林枫,你去跟在队伍后面断后。” 林枫抬头看向他,琅白微微昂首,坐在马车上倒是十分的有派头:“去。” 他们两个同时身为王爷身边的贴身侍卫,没有谁高谁低,但是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不好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如今琅白压了林枫一头,林枫心里自然不爽。 “琅白大人可真气派,可真让奴才长见识了。” 琅白嘴角勾了勾: “风水轮流转,林枫大人也总有最风光的时候,到时候我等也不过只是在下面仰望罢了,不过现在,就请您到后边去。” 林枫冷哼一声,二话没有,转头就走。 临走前,还略微有些不悦的抬头看向车厢,他不过才听到了一点点,就要被人给赶到一边去。 - 时沉情撩开车帘:“琅白,你们这里可有镊子?医药箱子?” 琅白一扭头,方才还对林枫嘲讽的表情这会子转变得极快:“自然有的,就在您的座位下面。” 沉情赶紧给医药箱拿出来,给镊子抹了药水,一把抓住赢纣的脸。 这期间,赢纣面不改色,就好像是毫无知觉一般,也不知道疼。 时沉情看着挺可怖的:“你是脑子不好还是毫无知觉??” 赢纣连余光都不曾给自己的伤口半点,挺直脊梁像是一颗柏树:“无妨。” “那无妨你怎么就不任由它长在里头呢?” 时沉情瞪他,抓住一个小瓷片十分粗暴的将其给抓了出来,痛得赢纣眉心一拧。 时沉情关注着他的反应,见他眉心紧锁,挑了挑眉头:“哎呦,咱们铁面无情的俊郎王爷怎么还知道痛呢?我还以为您连痛觉都没有了,是个铁人呢。” 赢纣眸光沉沉,眼中仿佛覆了一层黑雾,安静的看着她,也不说话,好像是闹脾气了。 沉情被他看了一会儿,只好妥协:“行了行了。” 她将他的手放在光线下,借着最好的光线,仔细而慎重的挑出上面的瓷片。 “或许有点疼。”她一边说,一边轻轻呵着凉气:“你要忍一忍。” 赢纣微怔,极为认真的看着她。 看她长睫轻颤,眉心微蹙,眼中透着一丝丝的担忧。 脑中莫名浮现了今日早上馄饨摊的一幕。 他脸色微变,伸出手来,轻轻的勾住了她的下颚。 沉情正弄瓷碎片弄得专注,莫名被挑起下巴,疑惑的皱起眉头:“干什么?” 她不喜欢这种被动的动作,微微偏过头,从他温热的指腹间躲过,忽然,眼前落了他的脸,沉情一怔,刚一抬眸,唇上就被轻轻印了个什么东西。 等温软离开一瞬,时沉情才反应过来:“你做什么!” 他捧住她的脸,又吻了上来。 如同蜻蜓点水,却让她霎时脸通红。 “你……” 赢纣脸上不见任何愧色,反而一本正经的说:“吻你。” “?你不说我也知道。”沉情炸了毛,向后退去,一时竟说不上话,好半会儿才道: “你是吃错了药,还是将我当成了旁人。” 不。他回答得甚是痛快:“我知道我在吻你。” (未完待续) 第1231章 番外:这人是碰瓷的 沉情一怔,没想到他竟如此直白,脸颊又被捧住,他手上的血些许蹭在她的脸上,十分执幼的语气,让她分不清他是否为真心: “我想要吻你。” 她茫然不解,一瞬间,有滚烫爬上脸颊。 沉情皱了皱眉头,手中的镊子也有些捏不住,抿着唇骂了一句:“有病。” 嘴里骂着,却重新抓住他的手,借着光继续捡碎瓷片:“这是上朝了还是喝大了,像个傻子。” 赢纣挑起眉梢,没吭声,也装作看不见她耳朵上的红。 “待会陪着本王用晚膳。” “凭什么?” “凭我现在是你的王爷,也凭你早上竟然一口饭都没吃就走了。”赢纣声音微沉,时沉情疑惑抬头:“我吃了啊。在我自己的房里吃的。” 吃又不是跟我一起吃的。 赢纣拧紧眉头:“少废话,本王早上没吃几口,食物都被你浪费了。” 哇,这人是碰瓷的? 沉情嫌弃的瘪了瘪嘴: “您这是什么鬼毛病,自己叫了一堆竟然还说食物被我给浪费了?” 赢纣不耐的朝她看来:“你到底愿意还是不愿意。” “愿意愿意。”沉情粗暴的将最后一片碎片从他的手掌中取出:“我真是欠你的,要不是今时不同往日,老娘才不会被你给说。” 赢纣这才勉强满意,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稍微动了动手掌,发现再无刺痛的感觉了。 “技术倒是不错。” “……”时沉情嫌弃的撇了撇嘴:“那我还真是谢谢您的夸奖。” 二人之间的气氛又回到了从前,谁都对方才的那个莫名其妙的吻绝口不提,仿佛成了一个彼此心领神会的忌讳,心中纷乱无比,却谁都不敢表现出来。 赢纣轻轻抿着唇,眉心皱着,暗暗有些后悔。 他不应该一时冲动吻下去。 时沉情脑子里几乎是搅成了一团乱麻: 这家伙吻她做什么? 难道是对她有意思? 可是看起来又不像,难道就是为了单纯的占便宜? 怎么琢磨都琢磨不通透,时沉情偷偷瞧了赢纣一眼,刚好对上他投递过来的眼神。 二人视线撞上,时沉情霎时有些尴尬:“嗯,那个,王妃最近还好吗?” 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这是什么狗屎问题? “不知道。”他回答的很利落,伸出手,慢慢的将车帘给放了下来:“你若是想知道,回去看看即可。” 沉情抿了抿唇,赶巧,马车停了下来。 琅白的声音从车厢外面传来:“王爷,王府到了。” 赢纣嗯了一声,将袖子放下来,掩盖了自己的手上的伤痕,撩开帘子下了马车。 时沉情尾随其后,刚一跃下马车,就听到了一声娇呼:“王爷!” 她抬眸看去,只见王妃与白善善站在门口,姐妹一左一右, 佳人国色立在门口,连时沉情的眼睛都跟着亮了亮。 白善善妆容精致略施粉黛,施斐黛眉轻蹙身段如柳,二人似乎是盼望赢纣许久,终于盼他归来: “王爷,您终于回来了。”施斐走下阶梯,脸上苍白如纸,看起来极为可怜,眼看着要走到赢纣身前,却又身子一软险些栽倒。 赢纣不动声色的躲开了,这才免美人入怀:“何事?” 何事? (未完待续) 第1232章 番外:你不会走路吗 见赢纣冷着一张脸如此不给自己面子,施斐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仿佛更加的苍白,身子也更加的站不稳了:“妾身只是想念王爷了,想要来看看王爷罢了。” 她微微垂下头。 如此可怜兮兮的神情,若是换了一般的男子看到自己的娇妻如此,定然会可怜一番,就算是没有感情的人也都会同情心泛滥。 可偏生赢纣连个余光都不看她,更别提看见她这个可怜模样心疼了:“没事儿就走,站都站不稳了,还有时间想本王?” 这句话乍一听这不起眼,却如晴天霹雳一样打在了施斐的天灵盖上。 她张了张嘴,浑身登时绷得僵直,本来还有些委屈的神色这时候就成了彻彻底底的悲伤,紧抿着唇眼眶含着泪水难过的看着他。 “王爷就这么对妾身吗?妾身好歹是您的王妃啊。” 然而瑾王根本没有回答,越过她,径直往王府里走去了。 刚一踏上青石阶,他回首朝施斐的这个方向看来,却不是在跟她说话:“杵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跟上来。” 施斐一扭过头,这才看见了时沉情。 又是这个男人? 她轻咬下唇,略有些不满,眼睁睁的看着时沉情抬腿跟上去了,略作思忖,自然也心有不忿,迈步朝上走来。 赢纣自己走在前面走的飞快,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就剩下她跟他的这个两个妻妾距离相差不远的同行。 施斐没了赢纣的震慑,眼神中的犀利毫不掩饰:“陈公子还真是清闲啊,天天跟在王爷后面呢。” 时沉情心里也是颇为无奈,一面顶着施斐恶狠狠的眼神,一面还要毕恭毕敬: “承蒙王爷与王妃的厚爱,王爷也不过是顺路带着草民回来而已。” 对她不好的是赢纣啊,这杀千刀的男人确实应该好好管教管教,瞪她也没有用啊,酸她也没用啊。 施斐轻嗤一声,嘲弄的笑了笑:“顺路?我可从来没有见到过从瑾王府顺路送人路过书院的,今天早上王爷不还送你去学堂了,晚上还接你回来呢。” 时沉情闻言一怔,有些惊讶的看向她。 赢纣早上送她? 怎么回事? 施斐没有察觉到她表情的细节,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眼: “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连走路都不会走吗?还是说像是你们这种山野里面长大的孩子都走不管城里头的路?必须得马车来回接送才行?” 时沉情皱了皱眉头,辩驳道:“……王妃误会了,今天早上草民是自己走着去学院的,并没有让王爷送,今晚草民也本来是打算自己回来的。” “你胡说!”施斐拧眉:“我今天早上明明看见王爷去书院的那个方向,你还敢撒谎?你信不信本王妃可以治你罪?!” 白善善赶紧劝说:“王妃快别生气了,许是顺路呢。”说着朝着时沉情善意一笑:“贱妾觉得这位公子不像是说谎话的人。” “那你的意思是本王妃在说谎了?”施斐拔高了声音: “瑾王府是什么地段,什么顺路?那就是在绕远路!王爷早膳一口微动,里面还有本王妃熬得粥呢,王爷一口没吃就走了,还不是因为你上学堂的时辰要到了?” 施斐越说脸色越黑,抬脚就要朝着时沉情踹过去:“你还敢在本王妃面前撒谎,下等贱民好大的胆子!” (未完待续) 第1233章 番外:管好你的嘴 施斐这一脚踢得狠,时沉情轻轻一躲,拱着手道:“王妃请悠着您的玉足。” 施斐的身子一歪,登时屈辱的咬住了下唇:“你竟然敢躲开?” 声音有些尖锐刺耳,时沉情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施斐这心中不满,在沉情面前来回踱步: “本王妃要丑话说在前头,本王妃不喜欢你一个大男人天天缠着王爷走,早上起来要王爷送你去上学堂,晚上还要王爷去接你,就连王爷的儿子都没有这种待遇,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时沉情眼睛都不抬,垂眸说道: “王妃说的是,但是草民要说明的是,今天早上,草民的的确确是自己走去的学堂,王爷可能只是顺路往那边走,草民连王爷的面儿都没有见到,如果您不信的话,可以去问王爷。” “问王爷?你当本王妃傻吗?本王妃去问了,转头王爷再不高兴。”施斐瞪眼:“你说你没有见到王爷,你有证人吗?” 时沉情张了张嘴,忽而伸手传来一声男音:“回王妃,有。” 沉情回首看去,只见林枫走上前来,提着一柄长剑满身争气,在施斐惊愕的目光下慢慢走向她: “王妃,属下能够证明,今天早上的时候就是奴才一直跟在这位公子后面,护送公子上的马车,期间并没有看见王爷,有属下的这个证人,王妃总该相信了?” 最后这一句话有些古怪,沉情好奇的看向施斐,却见施斐的脸色更加奇怪。 本来藏着些许怒火的王妃,此时此刻不知为何脸色发白,本来因为生气而紧皱的眉头却蕴了另一层的意思。 沉情立刻看向林枫。 林枫眉眼含笑,望着施斐的目光满脸真诚,见施斐怔着不吭声,他又开口: “奴才作证,您总该相信了?” “……”施斐张了张嘴,眸光微闪,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几步:“我见你倒是眼熟。” 语气中夹杂着浓浓的警惕与锋利,施斐却倒:“你是睿王府的人?怎么到这儿来了?难道是来这儿当线人,想要谋害王爷?” “王妃说笑了。” 林枫脸上仍是保持着那高深的笑意,乍一看上去像是挺尊敬的,可实际上却不然: “奴才之前是睿王身边的贴身侍卫,要在这里待七日照顾自己的现在的主子沉情公子的。” 施斐这才看向时沉情,脸上那诡异的表情还没有收敛。 就好像是她遇见了自己最不想要遇见的人。 嘴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施斐看着她冷笑:“你倒是挺有手段的,王爷在你的身边,就连睿王爷身边的走狗你也能够收入囊中。” “睿王身边的走狗”这句话可太尖锐了,时沉情瞟了一眼林枫,发现了林枫眼中除了笑意,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林枫这样视自己的名头如命的人,被施斐说一句走狗竟然一点怒意都不见。 这俩人绝对有问题。 她思索之时,施斐这才慢慢收敛了自己脸上古怪的表情,冷笑一声,走到她面前,压低了声音警告的说: “本王妃虽然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但是有些话,本王妃要说在前头,管好你自己的嘴,要是本王妃再听到你在王爷面前说三道四……我就杀了你。” (未完待续) 第1234章 番外:王妃的古怪 这么凶的吗? 沉情挑起眉梢,目送施斐离去,白善善见人都走了,也自知没趣准备离开。 不过方才的事儿她有一点上心,走了又回来,笑盈盈的: “陈公子可是跟王爷的关系很好?” 沉情闻言,看着双眸晶亮的她,以及她身后的刘芳,眼底泛起了一丝丝的冷意:“夫人认为呢?” 白善善软软的道: “本夫人当然是相信王爷的眼光的啦,王爷如此重用你,一定不会有错的呀。” 她嫁入王府这么久,还没有正式的跟王爷说说话什么的,眼瞧着好不容易能有一个说不定能在王爷面前露脸的机会,白善善自然也是不想放过的。 时沉情很想笑的看着这个在白暮瑶生前一顿冷嘲热讽恨不得不让她过上好日子的“姐姐”,在这儿像是一直柔软的小猫一样对她讨好的伸出了自己肉呼呼的爪子:“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当然方便啦,能跟仇人正式接触的机会,她从来都不会放过。 沉情微微颔首,示意林枫离开,随着白善善走了。 时沉情一路沉默的跟在白善善的斜后面,白善善手中拿着一把精致的美人团扇,遮住自己的半张脸,露出一双含情的眼睛和一双微微上扬的细眉。 眼波流转之间,顾盼生辉:“你知道吗?本夫人打从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一定是一个人才。” 时沉情闻言,故作惊诧的看向她:“真的吗?草民一直以为自己很笨很穷又不讨喜呢。” 白善善美眸睁大,语气很是惊讶:“怎么会呢?” 刘芳赶紧劝道:“公子千万别这么说,您现在是什么身份,是王爷亲自将您救了回来,王爷身边的人,自然都是极好的。” 时沉情闻言微微叹了一口气:“是吗?可是王妃不喜欢草民,就连草民身边的那个林枫也不喜欢草民呢。” “不要紧的。”白善善见提到了王妃,眼中透了精光: “其实王妃素来都是那般,并没有可以要针对您的意思。王妃自小身边人才济济,又怎会知晓那些人物背后的心酸?自然更不懂公子十年寒窗的辛苦。” 说到这儿,白善善放下了团扇,笑着道:“公子就说,王妃当初身边最差的男人,还是您现在的手下林枫呢。” “林枫?” 时沉情心中震惊,仰头望着白善善。 其实方才施斐脸上那细节的表情,白善善也注意到了。 白善善素来也不是什么善茬,这男男女女相见,两个人的表情都变了,铁定有事儿的。 况且她自小就想往那些更好的小姐圈子,自然八卦听的也就多了。 白善善眼珠儿转了转,看时沉情这有些傻乎乎的眼神。 她想要借助时沉情的手,除掉施斐。 白善善扇了扇手中的团扇,将过去的事情娓娓道来: “王妃最好的朋友,是睿王王妃。不过你也知道,睿王妃也不过是几年前嫁进来,可咱们的施王妃,却是在七八岁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瑾王和睿王了,与睿王的的关系最好,自然而然,也与林枫有很多的接触啦。” 说着她脸上的笑容愈发温和: “听说王妃跟睿王关系好的,就连当初林枫都特别的保护她呢。我曾经一度以为,施王妃最后能成为睿王妃呢。” (未完待续) 第1235章 番外:姐妹情深 时沉情抓住了信息点:“王妃曾经与睿王和林枫关系很好吗?” 白善善点了点头,用扇子轻掩唇角小声的说道: “反正关系不错,林枫不是睿王身边的人吗,鲜少见他保护过谁,我曾经看到过他们在一起出双入对,也许是因为睿王与王妃的关系好,所以他经常也会去跟在王妃的后面。” 说着她都有些苦恼的拧起黛眉: “只是时过境迁,眼下两个人都有了不同的身份,所以见面的时候可能就不会再说话了。” 时沉情略作思索,陷入了沉思。 白善善眼珠转了转,打量了一下时沉情的神色,赶紧笑了笑: “瞧我都在跟你说什么不相干的事儿呢,我只是一时想着小时候我与我妹妹关系最好,现如今她离开了人世,我也没了个好姐妹,再见到林枫与王妃而是关系那么好,可是再见面,互相不说话,有点惆怅罢了。” 时沉情闻言,很是理解的点了点头: “小姐有一个关系很好的妹妹吗?” 说起白暮瑶,白善善的一张脸垮了下来,略有些忧愁的道: “是啊,我与他长大,一直以来,我都拿她当我最好最好的妹妹,可惜前两天她葬身火海,而我却连她最后一眼都没有见到。” 说着说着她就要哭出来了。 时沉情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点点头,很是佩服的道: “夫人可真是姐妹情深啊。” 白善善擦了擦眼角莫须有的眼泪: “所以我看见王妃与林枫昔日那么好的朋友,如今再相见却无言,还是惆怅。” 时沉情自然听得出她话语中的暗示。 “到底是要避嫌,王妃是王妃,林枫也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 顿了顿,时沉情又开口道: “不过说起来,夫人说你曾经亲眼看到过他们两个人关系很好吗?” “当然了。” 白善善点了点头,纯真的眨了眨眼睛: “王妃小的时候生的好看又可爱,很多人都喜欢她,她任性的时候,林枫可宠着她了,任由她打骂从不还嘴。” 点到为止,白善善说完这句话,故作自己失言,轻轻咬了下唇: “我今日跟你说的这番话,你可莫要跟王爷说,要是王爷多心了,可就不好了。” 时沉情立刻笑着点了点头: “王妃放心,我定然将我这嘴巴封的死死的。” 白善善眼中划过一抹精光,说道。 “那本夫人就先走了,公子自便。” 白善善明面上对施斐阿谀奉承,私底下暗示施斐与林枫关系不一般。 她到底是想让自己将这个消息透露给王爷呢? 还是想让她亲自去戳穿这两个人之间的小关系? 时沉情稍稍想了想,不过这也是个情报。 假如王爷的妃子,当真是与另一个王爷的侍卫有私情。 那那个侍卫自然也就活不了了。 林枫这个家伙是赢灏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如果将他弄出去,那就是砍掉了赢灏的左右手。 她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心中也是有了掂量。 - 施斐气鼓鼓的踹了一下凳脚。 “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天底下最不好的男人都会聚集到一起!” (未完待续) 第1236章 番外:好好顺从我 “王妃是在说谁是最不好的男人?” 后院儿的窗边忽然传来熟悉的男音,施斐脸色一边,猛的开了窗,就见到一个男人抱剑倚靠在窗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林枫。 施斐眸光微闪,略有些不满的道: “你怎么来了?” “王妃不欢迎?” 林枫换了个姿势,两只胳膊搭在窗户框上,仰头看着她。 施斐耳朵红了红,攥紧了拳头: “男女授受不亲,如今我是王妃,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声令下,就有人叫你抓出去泡猪笼而死!” “我知道啊。” 林枫那张冷面此时此刻笑意盈盈,进多了些许俊朗的感觉。 “你叫,让他们把我抓起来,这样你也好落得一个清静。” “……” 施斐轻咬下唇,环顾四周,有一种小女儿家的不服气,就有一种特属于小女儿家的娇羞与无措: “你当我不敢是不是?” 林枫宠溺的笑了:“属下不敢,属下只是觉得咱们多日未见再相见,你已然成为王妃,可是你却看起来不那么幸福?” 最后这一句话刺痛到了施斐,她冷笑一声: “你说错了,本王妃幸福得不能再幸福了,王爷对王妃疼爱有加,日日要与本王妃在一起,就连王爷在处理公务的时候,王妃都在旁边侍奉,怎会不幸福?” 林枫越听越好笑,一手拄着下颚认认真真的听她讲完,随后风流的一勾嘴角轻声说道: “是吗?既然是那般幸福,为何要找一个男人吃飞醋?” 施斐眸光微闪:“跟你无关,你快点走,不然我就叫人来!” 林枫无视她的警告,一跃上了窗户,一脚蹬在窗户上: “你不幸福对?” 施斐无措的后退了几步:“你要干什么?还不赶紧出去!” 嘴上是在警告他,可声音却越压越小,生怕被人听到。 林枫越听她这般,更是从窗户上一跃而下,进了她的房内。 施斐浑身一颤,手掌心都开始渐渐发凉: “你存心要置我于死地是不是!” 林枫见佳人脸色惨白又怎忍心,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嗅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气,往事都扑面而来。 “我好想你。” 施斐本想抗拒,可一听这四个字,脸色微变,慢慢的软了下去。 下一瞬,林枫的话,就激起了她全身的刺: “你说王爷从来不碰你,不与你洞房。是不是早已知道你并非完璧之身,而你的初次就是与我呢?” 施斐瞳孔骤缩,浑身发抖:“你想干什么。” “老友相见,我甚是想你。” 林枫微微侧过头,吻着她的耳,顺着吻着她的颈: “好好顺从于我,否则咱们两个人都别想好了。” - 时沉情都快把自己那寒酸的小院子翻了个遍。 “林枫去哪了?不是让他回来了吗?” 自己的院子里找不到,就得去外面找,然而她刚经过花园,就看到了一个胖乎乎的家伙蹲在地上挖的什么东西。 时沉情定睛一看。 这不是小世子吗。 小尘尘撅着屁股在土里头挖着什么,时沉情安静的走到他身边蹲下: “小世子在挖什么呢?” 小尘尘听到声音一扭头,一张肉乎乎的小脸此时如同一个小花猫一样,看到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 “你是谁?” (未完待续) 第1237章 番外:小世子的童心 时沉情一怔,这孩子忘记自己倒是快:“小世子不记得草民了?” 脸上蹭了泥的娃娃一脸的警惕,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几眼,随后拿了派头,背着手挺直了脊梁: “本世子想起来了,你是那个人。” 时沉情嘴角抽了抽:“对,草民就是那个人。” 小尘尘冷哼一声,环顾左右,见四周眉头旁人,看时沉情就像是看一个拐卖儿童的犯人: “你鬼鬼祟祟的跟在本世子的身后做什么?” “可不是草民跟在你身后,只是路过特别的给您打一个招呼。”沉情看向地上挖着的小坑:“小世子在干嘛呢?” 赢尘抿了抿唇,提到这个似乎是有点忧愁:“跟你说,你就懂吗?” 沉情眼睛一亮,她换了个身份之后还一直没有跟这个孩子接触,她也想要跟他打好关系,小世子是在瑾王府中的第二个霸王,讨好永远不会差: “您不妨说说?” 他清了清嗓子:“本世子今日上学堂,听人说用梧桐树和榕树的叶子还有蔷薇花的花瓣在一起,可以长出很好看的花。” 小尘尘负手而立,十分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坑:“本世子还差一个蔷薇花的花瓣,你可有主意?” 说着眼梢一挑,十分高傲的看了她一眼。 时沉情眼睛亮了亮。 这孩子也太可爱了! 分明是小孩子之间的无稽之谈,但他就当真了,而且还遣散了身边的人,很是认真并且期待的埋花等花开。 时沉情的态度也慎重了起来,跟他一起蹲着瞅着坑里面的两片树叶子:“王妃那边的蔷薇花是开的最好的地方,不如咱俩去那里碰碰运气?” 一提起施斐,小尘尘眉心紧皱:“本世子才不要,如若是要去她的院子里取花,那本世子宁愿不种了。” “小世子这么想就不对了,若是为了自己心里的别扭而委屈自己不要去,那会丧失很多次机会的。” 沉情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朝他伸出了手: “若是小世子当真不愿意,我去帮你求王妃,你看咋样?” 赢尘一怔,拧着眉头看着她的手,迟疑了一会儿,慢慢的伸出手放到了她的手掌心里。 沉情嘴角带起一丝笑,牵着他朝施斐的院子里去。 小尘尘微微动了动自己的小手:“你的手跟一个人很像。” 沉情脚步一顿,讶然的朝他看去,赢尘亦是抬头与她对视,干净清澈的眼中,没了太多的排斥,稚嫩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别扭: “若是能够结出很好看的花,本世子可以勉强给你摘一朵拿去看。” 沉情眨了眨眼,“好,那草民可就等着了,世子可别忘了呀。” “放心。”小尘尘嘴角起了些许笑意,“本世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时沉情同小尘尘到了清芳阁,院内正绽着极为好看的蔷薇花,小尘尘的眼睛亮了亮,抬脚快速的跑了过去,结果还未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小世子!” 王妃身边的新晋贴身宫女灵芝赶紧抱住小世子肉滚滚的身子:“小世子,您要干什么吗?” (未完待续) 第1238章 番外:我要蔷薇 小尘尘对远处的花极为感兴趣,被突然拦住有些不悦,不过到底这也不是他自己的院子,他指着远处的蔷薇花:“本世子喜欢那里的蔷薇花。” 灵芝扭头看了一眼,伶俐起身,给他摘了两朵:“喏,给您。” 如此随意的态度,让时沉情皱了皱眉头,就算是不想让小世子进到院子里,也应当要小世子指一下喜欢哪朵再给他摘一朵要好一点。 小孩子本是满心期待,见这女人随意的给自己摘了两朵,这两朵不是开的最好看的,他不太喜欢,皱着眉头也没有接过。 “小世子?怎么了?” 灵芝举着蔷薇花等了一会儿,见小世子不懂,她抬眸看向时沉情,看清了是他,脸上的温柔僵了僵: “是你带着小世子来的吗?” 沉情点了点头:“回姑姑,是。” 灵芝站起来,她个字生的高,与赢尘并排,脸上的表情冷着,完全是不欢迎她们的一副姿态:“王妃今日心情不好已经歇息下了,不想要被打扰。” 不想要被人打扰?她余光看向紧闭的门窗,眼下天气炎热,关着窗户,只怕是要热死了。 她眉心微蹙,灵芝见她失神,清了清嗓子:“公子。” 回过神来,时沉情笑笑:“小世子偷偷去摘两朵蔷薇花,也不会出声叨扰王妃,等王妃醒了,小世子与草民再来请罪,可是眼下小世子就要称心如意的蔷薇花,请姑姑成全。” 灵芝一点也不松口:“那也要王妃醒了再说,这不是奴婢能够成全的事儿。” “那行。”时沉情抓住赢尘的手: “正好王爷在书房,草民这就领着小世子去请示王爷,来王妃的院子里面摘蔷薇花,只要是获得了王爷的准许,姑姑想必也就不为难了。” 说着一大一小转身就走,灵芝脸色变了变,一把抓住了小世子的另一只手: “若是只要两朵称心如意的蔷薇花,倒也不难,何苦要麻烦王爷呢?” 时沉情眸色微冷,垂眸与小世子对视一眼。 小世子这会子却不会这么好态度了: “本世子要蔷薇你们不给,那自然是要求父王来给,没得让人家觉得本世子不懂规矩。” 他手中还捏着两朵蔷薇,犹豫了一下,转头就将手中的蔷薇重新塞给了灵芝:“你不愿意给,本世子就去外面寻,天下这么大,本世子还不一定非得要你们院子里的破蔷薇花!” 灵芝一看这还得了,丢了蔷薇去哄小世子,乐呵呵的道: “哎呦小世子!!您看您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啊。” 赢尘不看她,挣开她的手,转过头就抱住了时沉情的腰。 灵芝的笑容一哽,心知自己这是碰上茬子了,赶紧笑呵呵的对着是时沉情说道:“劳烦公子您赶紧劝一劝小世子,方才都是奴婢愚钝,说了不好听的话,可千万不要惹了小世子不高兴呀。” 沉情笑呵呵的道: “你有什么愚钝的,不是为了你家王妃吗?怕吵到王妃,这是很正常的。” 她俯下身,将小世子抱在怀里:“既然此处不欢迎,那草民就带着小世子去别的地方寻蔷薇啦。” (未完待续) 第1239章 番外:看见了不该看的 “欢迎,怎么不欢迎?” 态度来了个大转换,灵芝赶紧笑呵呵的道: “方才都是我不好,说话不好听,王妃虽然下了命令,但若是醒了之后知道这样的事儿,一定会怪罪奴才的,不如……就让小世子自己一个人去取,好不好?” 时沉情闻言高冷的往赢尘的身边凑过去,压低了声音:“世子,咱俩就见好就收。” 赢尘转了转眼珠儿,哼了一声,从时沉情的怀里下来,斜了灵芝一眼,大摇大摆的进了院子去找蔷薇了。 施斐喜欢蔷薇,从院子前头种到了院子后头。 小世子在前院儿走了走,觉得不太喜欢,就去后院儿了。 赢尘消失在了视线当中,灵芝脸上的假笑也就收敛了:“你是故意的吗?” 沉情看过去:“姑姑如何觉得我是故意的?” 灵芝的眼神很犀利:“你今日气的我们王妃不轻,我们王妃本来心情就不好,眼下你又带着小世子过来给王妃添堵。” 时沉情闻言立刻向后退了一步,像是个蠢笨的书生呆头呆脑:“姑姑快别吓唬我,小世子咋还能是个堵呢?这要是王爷听见了可是要得罪的啊。” 灵芝被她弄得一哽,脸色变了变,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也没再吭声。 时沉情见她吃了鳖,冷哼了一声,安静的站在她身后等着赢尘回来。 后院的蔷薇其实更不好看。 可能是因为阴面多,开的不算太大。 小世子一面挑剔的想着,蹲在花丛边寻。 “嘶,你别这样~” 里面突然传来的女子的娇哼,声音有点古怪,小世子的手一顿,寻着声音走了过去。 有人在说话,甚至还有男子的声音: “我哪样了,嗯?看你这样子,看来赢纣可真是没有喂饱你啊。” 小孩子茫然的依靠在墙角听着,手中捏着一朵绽放得正好的蔷薇,里面的声音又古怪了一下,窗户突然就被人给打开了。 如此猝不及防,赢尘没想到,里面的人更没想到。 林枫站在窗户里面,衣着整齐,墨发束在发冠里面,脸上还有残留的笑意,而施斐恍若无骨的穿着里衣,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慵懒的依靠在林枫的肩膀上。 二人眼中情欲未散,在看到小世子的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霎时散了个干净。 施斐不敢置信,当时就僵在了当场。 林枫也微微怔愣了一下,迅速回归了冷静,转过头正儿八经的对着施斐拱手:“已经帮娘娘处理好了事情,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施斐了猛地回神,拢紧了自己的衣衫,抿唇一笑,脸色却是极为苍白:“劳烦你了。” 说着,她看向赢尘: “小世子,您怎么在这儿?” 话是这么说,但是她的眼神有一点可怕。 小世子下意识的后挪了两步:“摘花。” 摘花? 施斐垂眸,这才看见赢尘手中捏着一朵蔷薇,脸上的笑险些绷不住,赶紧看了看左右,确认只有这一个孩子,她松了一口气,弯了眉眼问: “是谁放您进来的,怎么不给本王妃打一个招呼,让本王妃领着小世子来摘花好不好。” (未完待续) 第1240章 番外:不会让他起来 小尘尘拧紧眉心: “你身边的人说你在休息,本世子也怕吵到你的休息,所以自己一个人进来摘花的。” “这样啊。”施斐更是温柔的点了点头:“小世子等我一下,我这就去穿衣裳。” “……”赢尘没说话。 他虽是不懂,但是直觉觉得这俩人怪怪的,这件事儿,他要告诉父皇。 林枫目光炯炯的看着赢尘:“你看着我做什么。” 小尘尘毫无畏惧的与他对视,满脸的匪夷所思: “你不是皇叔身边的人吗?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林枫笑着答道: “昨日我就过来了,小柿子不知道而已。手下是受了王爷之命,特意前来服侍。” 赢尘立刻看向了施斐: “服侍她吗?” 施斐浑身一僵,笑着摆了摆手:“什么服侍我,世子您可误会了,不过是我使唤了他一下而已,小世子可别多心。” 赢尘眨了眨眼睛:“是吗?” 可是他明明听见了他们说他的父王名字。不过这话他藏在心里没说,连蔷薇花都不摘了,转身就跑。 施斐赶紧喊道:“小世子!” 林枫跟施斐相视一眼,林枫眉心紧皱,从窗户那里一跃而下,找了地上的一块碎砖,猛地朝着赢尘的后脑勺打了过去。 小世子浑身一震,茫然的向前走了几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你在干什么?!” 施斐草草的裹了一件外袍惊愕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赢尘,鲜血顺着他的后脑勺就往下流,她捂住嘴:“你要是了他不成?这是王爷的儿子。” 林枫冷着脸走上去,环顾左右,将小世子给抱了起来。 他伤的不轻,后脑勺全是血顺着往下淌,林枫动作敏捷的将他弄到墙根底下,上面刚好有一点碎砖,他将碎砖抹了点小世子的血,未造成了小世子是被碎砖砸晕的假象。 施斐站在房子里面看着这一幕,仿佛是被施展了定身法一样不敢说话也不敢动。 林枫处理好了这一切,回首朝她看去: “正是因为是王爷的儿子,他看到这一幕,若是跟王爷说了,我们都得死。” 施斐脸色微变,看着地上已经昏迷不醒的小世子,心里头一点点得发凉:“那他若是醒了呢?” “我不会让他醒的。”林枫定定的道:“你也一样。” - “怎么还不回来?”时沉情等得有点焦灼,看了灵芝好几眼:“劳烦姑姑能不能进去看看?” 灵芝像是嫌麻烦一样:“如若是当时听话离去,不就不会担心了?” 时沉情觉得好笑:“不是灵芝姑姑叫我们留下来的吗?不然我们还不会留下来呢。” “切。” 灵芝翻了个白眼,纵然心中再不情愿,也得去看看。 结果刚走到门口,施斐就推门出来了,脸上仍然待着困意,看见灵芝有些疑惑:“灵芝,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灵芝见她醒了就像是见到了救星,赶紧唤了一声:“王妃!” 随后就絮絮叨叨的讲起了来龙去脉。 施斐茫茫然的听着,随后温柔地笑了:“我当是什么事儿,小世子喜欢蔷薇花,整个院子本王妃都能给了他去,几朵又何妨?” 她说着就环顾四周:“小世子呢?” (未完待续) 第1241章 番外:你还不快点跪下 灵芝笑着说道:“小世子已经去采摘蔷薇了,在里面呢。” 施斐闻言环顾四周:“我怎么没看见呀?” 没看见? 时沉情眉头皱了皱:“小生冒昧,不知可否进王妃的院子中去寻找世子,他已经进去许久了,还未出来。” 施斐一听脸色变了变:“那这可了不得,小世子别是出了什么事或是受伤了,赶紧去找找。” 沉情立刻往小世子之前消失的方向去,惊见地上躺着个人。 她定睛一看,脸色乍变,快步跑去: “世子!” 血已经染红了那一片的土地。 赢尘俯躺在地,已经陷入昏厥,后脑勺上的伤口正慢慢的往出渗着血。 他的身边还有一块沾染了他的血的碎砖,似乎是走到墙角的时候,碎砖从上面掉下来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时沉情心觉古怪,来不及多想,一把将赢尘抱起来,随后又将碎砖拿着。 施斐见时沉情抱着小世子急火火的往出赶,脸色也顿时吓得苍白,捂着嘴惊愕的道: “我的天呀,小世子怎么成这样了?” 时沉情皱紧眉头,见她这般心觉可疑: “王妃没有听到动静吗?这么大个砖头砸在小世子的脑袋上,您就没有听到小世子的声音吗?” 施斐惊愕至极,倒也不愿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若是听见了动静,还会在这儿吗?” 时沉情未在多语:“快传太医!” 留下这四个字,时沉情赶紧抱着小世子往她的厢房跑去,施斐在后面瞧着,冷笑了一声: “看把他着急的,好像是他自己的儿子似的。” 灵芝脸色惨白,小世子在她的院子出了这样的事故,到头来会不会责怪她们? 她惴惴不安的问: “王妃,王爷会不会生气呀?” 施斐双手抱怀,自是不惧: “生气又能怎么了?又不是我邀请他进来摘的蔷薇,他是被谁领来的王爷去找谁算账去,怕被那高墙上的砖头给打了,还能怪我是砸的不成?” 灵芝闻言感觉受教了,暗暗点头。 是啊,只要是到时候咬死了,小世子是被那个男人教唆进来采摘蔷薇的。 她有心阻拦,不过小世子心意已决,她一个奴才也不能说什么,到时候王爷自然也不会怪罪她们的。 赢纣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立刻放下手中的公务,火急火燎的跨门而入。 时沉情站在小世子的床边,贴着床坐下的是施斐,她正用帕子擦着眼角的泪水,手中攥着尘尘的小手,一边哭一边说道: “都怪你们要小世子采摘什么蔷薇?又不肯跟着小世子亲力亲为,若是你们犯懒,把我叫醒就是了,何必让他自己去摘?” 赢纣黑了脸走上前,站在床边: “怎么搞的?” 施斐像是受了惊一样猛然回首,看到王爷脸上的泪珠霎时落了下来: “王爷,您可算来了。小世子他被墙角的碎砖砸中,现在陷入了昏迷,太医也还在赶来的路上。” 赢纣一言不发,黑着脸,坐在了床边,轻轻抚摸自己儿子紧蹙的眉头。 沉情在一旁瞧着,心中不是个滋味儿,而施斐突然眼神凌厉的朝她看了过来: “你还不快点跪下!?” (未完待续) 第1242章 番外:赢纣发怒 “你还不快点跪下!” 这一声呵斥让时沉情的脸色变了变,目光幽冷的看过去,施斐紧紧抿着唇,义愤填膺的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小世子怎可能被墙角的碎砖砸到?” 赢纣慢慢转过头,余光看向她与时沉情。 沉情冷笑:“与小生有何关系?小生也想跟着进去,可是灵芝姑姑不让进,难道小生还要硬闯王妃的院子不成?” 灵芝一听这话赶紧屈膝跪下,哽咽着说道:“王爷,这事儿不关奴婢的事儿,王妃本来是在休息的,也吩咐过了任何人不能进,奴婢奉命行事,建议小世子不要进去,可是谁知这个刁民竟然说了一堆不中听的话,惹得小世子烦心,奴婢不想小世子不高兴,所以也就点头答应了。可是谁知……” 她泣不成声,捂着嘴道:“谁知出了这种事情。” 时沉情拧着眉头,看向赢纣。 赢纣背对着她们,背影沉默的似是一块铁,也不知道将他们两方谁的话给听了进去。 施斐安静的等了一会儿,始终等不到王爷的回答,她心里没底,索性就跪在灵芝前头,话中暗指时沉情逃避责任:“王爷,既然该认的罪魁祸首不认,那就让妾身来承担,灵芝本是我的人,她没有跟随着小世子一同进去,是妾身的过失!还请王爷责罚!” 房内再度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赢纣看着昏睡的儿子,站直了身体转过身,脸上一片阴郁。 跪在地上的施斐立刻挪动上前两步:“王爷,都是妾身——” 话还没说完,赢纣抬手,制止了她的话,看向时沉情。时沉情被他森冷的目光看得一凛,缓缓攥紧了拳头。 长久的对视过后,赢纣开口:“他为什么会去施斐的院子?” 施斐压了压嘴角的笑意,偷眼看向时沉情。 沉情眸光微闪,垂眸说:“世子想要蔷薇花,王府中,只有一处蔷薇,所以草民带着世子去着了王妃。” “你知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赢纣的目光看得人心惊,时沉情眉心皱了皱,悔意涌上心头:“知道。” 施斐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总感觉这句话听着哪里怪怪的。 感觉好像是她的院子是龙潭虎穴,而这个家伙明知故犯的将小世子带到她面前似得。 她心中不大满意,擦了擦泪,带着哭腔怜惜的看向床上的孩子,刚想说两句可怜话,王爷突然爆发: “知道你为什么还要让他独自一人进院子!” 众人浑身一颤,屋子内的下人应声跪地,独留时沉情与赢纣两两对望。 沉情张了张嘴,可是心口却像是被谁给捏住了,一点也不肯放松,让她说不出话来,心里堵得发闷。 赢纣冷漠的看着她,眼神仿佛对待一个敌人:“琅白。” 琅白站出来:“属下在。” 赢纣背过身去,不再看时沉情: “将她带到柴房,小世子没有清醒之前,不许让她出来。” 沉情闻言微惊,随即垂下眼睫,自嘲一笑。 施斐主仆大喜,只差没有蹦起来,嘤嘤嘤的哭两声算是她们的欢喜了。 赢纣背对着他们,他的背影看上去很疲倦,很累,时沉情安静的看了他一会儿,将手中紧紧攥着的东西交了出来: “这是小世子身边被砸的那个碎砖。” (未完待续) 第1243章 番外:小世子是被人害的 赢纣侧过脸,余光中有沉情的手朝他伸过来,他的眸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在施斐投递来探究的目光之后,终是冷漠的别过了头。 琅白代为收下,俯身作揖让她先走,时沉情抬脚离开,没停留。 柴房在后厨,后厨是王府中较为偏僻的地方,自然离世子的地方有点远。 “你好端端的怎么会惹下这般祸事。”琅白想说她,也同情她: “世子是王爷的儿子,平常有一点磕磕碰碰王爷虽然面上不说,但心里可心疼,现如今小世子遭遇了此等祸事,不管王爷平日里待你怎么好,这次的事情,可就不一定了。” 时沉情沉默的听着他说话,琅白说完,顾忌的看了她好几眼: “不过,这件事情到底也跟你没有太大的关系,王爷也只是一时情急,你也不要太过于伤怀,等小世子好了之后,你就一定能够获得王爷的原谅的,你就放心。” 时沉情跟在琅白身后,冷不丁说了一句: “小世子不是被碎砖不经意砸到的。” 琅白脚步一顿,讶然的回头看她:“你说什么??” 沉情抬眸,眼中透着笃定的光芒:“小世子是被人砸晕的。” 世子房中,没了碍事的时沉情,就只剩下了施斐跟赢纣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赢尘了。 施斐被灵芝搀扶起来,捏着一方帕子,莲步上前,眼中含了泪,心疼的看着昏迷的尘尘: “可真是天将祸事,王爷也莫要伤心了,小世子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说着,她将自己的手放到了赢纣的肩膀上。 然而,下一瞬,手上搭着的那个肩膀轻轻的挪了开来,施斐微怔,脸颊上还有泪痕,有些茫然的瞧着他。 “王爷?” 眼前高大的男人缓缓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是你做的吗?” 施斐心里咯噔一声,被他的目光看得心慌,柔柔弱弱的后退了几步:“妾身不懂王爷什么意思,小世子不是被墙角上的碎砖砸的吗?又怎么会——” 她猛地捂住嘴,渐渐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难道是有人害世子?” 想到这儿,她脸色霎时惨白,惊恐的屈膝跪地: “王爷明鉴,妾身真的一直都在房间里面睡觉,还是妾身自己醒了之后才知道小世子在妾身的院子里面,跟妾身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委屈,担忧,全部都呈现在了她的脸上,像是一朵在风雪中颤颤巍巍的白莲,如此惹人怜惜。 而王爷眼中的森冷没有融化半点:“不是你就好。” 施斐低着头,看不见赢纣的表情,但是听见这句话就松了一口气。 王爷应该不会怀疑她了? 刚放下心来,头顶就想起了赢纣沉冷的声音: “本王会查出到底是谁砸了世子,到时候,本王会将她的肉皮一片片的割下来喂狗。” 施斐打了个哆嗦,略微有些惶恐的仰头朝着赢纣看去,对上他的目光,她不可遏制的颤了颤,硬着头皮附和: “是,一定要好好查,查到了,给小世子报仇才是。” 赢纣眸中有什么东西闪过,快的让施斐抓不住。 (未完待续) 第1244章 番外:温柔 随即,他的嘴角起了些许淡淡的笑意,俯下身来,慢慢的将施斐给搀扶起来: “王妃满头都是汗,可是本王吓到你了?” 他的温柔让施斐有些无所适从,却也仍然欢喜,只是身上的凉意尚且还未缓过来,赢纣抚上她的掌心都是冰的: “手这样冷?” “妾身第一次见到王爷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妾身有一点点的害怕而已……”施斐轻咬下唇。 “本王发起脾气来很可怕吗?” 赢纣笑得愈发温柔,仿佛一双凤眸中蕴了春水,几乎要将施斐的一颗春心吸进去,她平缓了两下呼吸,害羞的摇了摇头: “不可怕,只是妾身有点不习惯。” 赢纣闻言微微颔首,问道:“那本王以后就不会在你面前发脾气了可好?” 施斐一怔,有些茫然的瞧着他,随即心中霎时涌上欢喜:“王爷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瑾王长身玉立,笑容温柔谦和,一双眼睛里面仿佛都是她,目光缓缓下移,顺着她白皙的颈看过去,如此直白的目光,施斐略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只等赢纣的垂帘。 结果在心里头害羞半天,瑾王开口:“眼下天气很热,王妃的房中可要好好的驱蚊才行。” 说着,他的手轻轻拂过了她的长发,稍稍露出她颈部的肌肤:“瞧瞧,脖子上被咬了好大的一个包。” 霎时如五雷轰顶,施斐微微睁大眸子,却不敢看赢纣的神情。 她方才一时忘情,沉醉于情海之中,只顾着享受如梦如幻的感觉,却没有注意自己的身上是否被林枫留下痕迹。 仿佛被认识了定身法术,施斐僵在了当场不敢动弹。 直到身侧传来瑾王爷关切的问候: “怎么了?王妃的脸色变得怎么这么差?” 施斐猛然回神,连忙用自己的头发遮挡了一下脖子,笑得有点僵硬: “妾身,突然有些身子不适,妾身想先去休息了。” “恩。”赢纣温善的笑着,又将目光爱怜的放到了她的锁骨上: “那王妃可要好好休息,包这么多,可要好好的涂药才行。” “……是。”施斐作揖之后,慌里慌张的就褪了下去,殊不知,赢纣在她转过身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目光中的杀意锐利的像是一把刀子,只差下一瞬就贯穿她的身体。 柴房里面并不好过。 不过这里面似乎是竟然关着人的,隔间里有一个茅厕,还勉强能让人居住,只是这夏日炎炎,茅厕的味道一阵阵的涌出来,不能透风又极热,闷得时沉情浑身出汗,像是一滩烂泥一样躺在稻草上。 她快要热死了。 脸颊绯红,再透气的人皮面具也会生闷,她很想取下来,却又怕有人在暗中监视她。 时沉情脱了自己外面的衣衫,只留下薄薄的一层里衣,看不出来自己的胸口,倒还勉强能缓一缓。 “陈公子?你在里面吗?” 热得混混沌沌的时候,时沉情听见了外面的声音,她猛然睁开眼睛:“谁?” 外面的声音有些鬼鬼祟祟的:“我是来给您送饭的。” 送饭?送饭需要偷偷摸摸的送吗? (未完待续) 第1245章 番外:变态 沉情感觉自己手脚发软,加上臭气熏得又恶心想吐,着实没有什么胃口: “劳烦你放在门口,我现在不想吃。” 门被人打开,一阵凉意扑面而来。 这种感觉让时沉情舒服的舒展开了眉头: “这里面太热了,兄弟能不能把窗户给我开个缝,叫我凉快凉快,我着实没有什么力气。” 来人的声音依然有些古怪,压得极轻,像是怕被人发现: “公子怎么能没有力气呢?” “似乎是太热的缘故……”沉情眉心皱了皱,感觉不对,缓缓睁开了眼睛。 门口的人,个子有点矮,驼背黑肤,穿着不定的衣服,手里端着一个空碗。 他不是来送东西吃的。 沉情拄着身子坐起来,警备的去穿衣裳,那男人眼露精光,热切的关上了门,并且落了锁: “嘿、公子,您别动,不是没有力气吗?” 锁上门,他热切的三步做两步走到时沉情的面前,时沉情紧紧抿着唇,草草的穿上了自己的衣裳,“你是谁?来这儿干什么?” 男人见她双腮发红,樱唇微喘,一双眼睛便是嗔怒警惕的样子也着实叫人看得心里发紧“” 他憨厚的笑了笑,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公子,您别这么紧张,我不是坏人,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呀。” 东西?时沉情余光看下去,愈发将自己的身子离他远了些: “你送的就是一个空碗吗?” “这个……” 男人眨了眨眼睛,嘿嘿一笑:“当然不是啦,我有一个大宝贝要给你看呢!” 大宝贝? 时沉情拧起眉心,忽见这男人的手慢慢的就往自己的裤裆处挪去,她霎时心中发凉,尖锐的出声制止他: “做什么?!” 男人的手一顿,含糊的笑了笑: “哎哟,不做什么的嘛,就是给你看看大宝贝呀!瞧瞧公子你生得细皮嫩肉的,像个姑娘家,我呀,其实就喜欢这一口。” 时沉情一个劲儿的往后退,可是自己的脑子阵阵发晕,身上也早已无了力气,她想用劲站起来,却被死死的抓住了手腕。 布满粗粝老茧的手,抓着他就往自己的胸脯上去,这个青年人色眯眯的看着她,一边说话一边凑近她,身上的汗味扑鼻而来: “我知道公子你喜欢男人,我也是,刚好这房间里没人,我这人是个老手了,绝对会让公子您觉得不枉此行。” 这男人的熟略感好像是在之前就认识她一样,时沉情挣扎着: “老子喜欢的是女人,你还不快点放手!?” “女人?” 那男人手一顿,震惊的看着时沉情: “不对呀,那个人分明告诉我说你喜欢男人来着?” 那个人? 可不等时沉情要仔细问,这个家伙就有些按耐不住的一把抱住了她: “哎哟,不管了,就算你喜欢男人,我也会让你感受到同样被男人爱抚是什么滋味的!” 说着就火急火燎的要脱自己的衣裳。 时沉情浑身一震,情急之下操起他拿来的空碗直接朝着他的脑门砸了过去。 可是自己力气太小,那男人早已戳穿她的计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还抓着她的衣裳: “美男子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不要这个样子啦,听话啊。” (未完待续) 第1246章 番外:有人来了 听个屁的话啊。 时沉情心里骂娘,卯足了力气抽开了自己的手,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可知我是谁?” 这老男人却是痛快的点了点头:“知道呀,是陈公子嘛,就是因为小世子出了事儿被波及的陈公子。” 这屋子极闷,时沉情身上已经快要没有力气了,她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皮肉,神色冷峻的说道: “你知道我是谁还动我?” 男人热切的搓了搓手: “哎哟,你说这话倒都生分了,这怎么能说是动你呢?只能说是你我二人之间心甘情愿呀。” 这个人看起来还是可以沟通的,并非那种一股脑就要冲上来的人。 心里愈发冷静,时沉情认真的想了想。 这个男人突然出现在此,似乎是将他当成了段秀,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同胞想要与她亲热亲热,可是究竟是谁给了他假情报,说她是断袖的? 她眼下身子有些不舒服,怕是有点中暑,这房间又闷热,长久待下去,她只会越来越处于劣势,必须要速战速决。 时沉情说着沉了脸: “我现在只得告诉你,我心不甘情不愿,你需要在这纠缠于我,赶紧离开。” 可是这男人却万般无赖,嘿嘿嘿的笑: “我既然来了,岂有走的道理?” 时沉情见他又要上来立即呵斥: “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我是王爷身边的人,就算是今日我犯下的过错,被王爷责罚也轮不到你在这儿蹬鼻子上脸!” 那男人浑身一震,没想到她气是这般凶,到也有些迟疑: “可是不是你跟人说,你自己身心的寂寞,想要找个人陪的吗?” 时沉情的目光陡然间变得犀利: “我从未说过那种话,你是从哪听来的?” 那男人没心情中感觉自己被耍了有些不大了一的站起身,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裳,一边嘟囔: “你管我在哪听来的,害得我白白高兴一场,本以为是同好,没想到根本就是个假的。” 沉情见他这般,放下心来,温声安抚: “只是恶作剧罢了,但兄弟能不能同我讲一讲到底是谁说的这番话,而且还给了你锁的钥匙?” 这个哥们十分泄气的看向时沉情,眼瞧着眼前的这个小伙子,怎么看怎么顺眼,只可惜不能同他缠-绵于床榻,语气也就跟着不耐烦了起来: “我也不认识的嘛。我本来都要在房间里睡着了,就听到有人说柴房里那个公子想找个男的来陪,一出门,就发现地上有钥匙,我就给拿起来了。” “然后呢?” 那男的皱了皱眉头: “然后我就来了呀,又怕被人看到撞破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所以我就故意拿个空碗,谁承想白费功夫了。” 说着他站起身,刚一走到门口,想要推门出去,忽然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我进去送送东西就出来。” 那男人愣了愣,猛然回首看向时沉情: “坏了,有人来了!” 外面的说话声音由远及近,那男人慌不择路的环顾四周: “怎么办呀?这要是被人发现了,咱俩都完了!” 时沉情随手指了指里面隔间的茅房,那男人二话没说就闯了进去。 他刚一进去,门就被人推开了。 时沉情抬眼望去,林枫站在门口,手中端着吃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嘴角似乎带着一丝微弧: “公子,奴才来伺候您了。” (未完待续) 第1247章 番外:瑾王府的地 沉情有些惊讶。 不过转头一想自己的茅房里面还蹲着一个人,她温和的笑了笑,朝他伸出了手。 林枫也凑上来,眼睛晶亮亮的,看着时沉情的周围:“这里面可真热。” 时沉情外衫半敞,也没有多大的力气,伸出手接过他的吃食,结果还是热的。 像是刚出锅的那种。 这一烫感觉身上都不舒服了,沉情轻喘着气,将碗推回去:“我没胃口。” “没有胃口?”林枫挑起眉梢:“这可是王爷吩咐下来要给您准备的饭菜,要是不吃也没有其他的了。”说着他打量了一下时沉情的脸色:“公子看起来好像是脸色很差啊,是有什么事情吗?” 脸色很差吗? 时沉情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可能这里太热,给我闷出病来了。” “这样啊。”林枫赶紧将门窗都给打开,外面的凉风阵阵袭来,才勉强让她舒心些许:“多谢。” “你我主仆之间,客气什么?”林枫坐在她身边,余光瞥着她白皙的肌肤和那纤瘦的身子。 时沉情有些无力的垂着头,林枫灵机一动,挺直了脊背:“您若是不介意的话,靠在奴才的身上也是可以的。” 她一点也没矫情,顺着靠了过去,难过的喘着气:“我有些不舒服。” 头晕目眩,一阵阵的恶心上涌让她攥紧了拳头:“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林枫的目光放在茅房抖动的阁帘上:“您说。” “帮我去弄点冰水来。” 沉情闭着眼,只想让里面的人赶紧走,也没有去看靠着的人神情有多么的古怪,林枫沉默了一下,温柔的将她放置在稻草上:“您等我。” 然后就起身离开了。 茅房里面被熏得不行的男人畏手畏脚的走了出来:“走了吗?” 时沉情虚弱的躺在床上,墨眉紧皱,只觉得脑子混混沌沌,没有吭声。 那个老男人看时沉情这个样子,衣衫微敞,半躺在稻草上偏生又与她那细腻的皮肤成了对称,馋人至极。 他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想做什么也只能忍下去,人家心不甘情不愿的,这事儿他也不喜欢强求。 紧了紧自己的衣裳,男人迈步而出,刚好,就跟要进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林枫手中捧着冰水,身后还跟着琅白,两个男人肩并肩的走进来,林枫看见这男人微微一怔,拧起眉头恼怒的问:“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男人浑身一震,本来被热红的脸霎时变得苍白,扭头看着昏昏沉沉的时沉情赶紧辩解: “我、我刚刚进来的,我看着人有点不舒服我就想要看一看……” 琅白立即沉声喝斥: “赶紧出去。这里关押的是重要犯人,没有王爷的质疑谁也不许进来,再有下次,就要了你的命!” “是是是是!”那男人巴不得自己快点走,与三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一张纸从男人的衣袖中掉了出来。 三个人的动作齐齐一顿,纷纷看向纸团。 林枫动作迅捷的将地上的纸捡了起来:“这是什么?” 男人有些茫然,自己的兜里什么时候有纸?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琅白眉心深锁,一把夺过纸条,将其展开看清了上面的东西,脸色一变:“这是——” 瑾王府的地图? (未完待续) 第1248章 番外:美人是谁 林枫很是惊诧:“这不是……” 他立刻防备的看向对面茫然的男人:“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有瑾王府的地图?!居心何在?” 时沉情吃力的动了动眼皮,睁开了双眼,看三个男人站在一条线上,林枫与琅白身姿挺拔,愈发衬得对面的那个男人憨厚呆傻。 这男人眨了眨眼睛,看他手中的纸,再一看他们脸上防备的神色,自己心里头也有点慌:“啥地图啊,我啥也不知道啊。” “你会不知道?少装蒜!” 林枫将琅白手中的纸夺过,举起来,上面画的详细精密的瑾王府地图,甚至连侍卫经常出现的地点都已经给标明,这男人瞪大了眼珠子瞅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看出这是个什么东西。 林枫朗声道: “这是瑾王府的全地图,上面就连侍卫的巡视路线以及出现在什么地方都给标记的清楚明白,这是谁给你的东西,你们两个是不是在密谋什么?!” 男人一听这话瞪大了眼睛,这才注意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他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慢慢的往后退: “我、我不知道啊!我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我就一砍柴的我——” 林枫咄咄相逼: “你一个砍柴的你出现在这里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这里面关着王爷要关的犯人?” 时沉情闻言拧起眉头,感觉这股火好像要往自己的身上烧了过来,她慢慢撑起身子,虚弱的问:“怎么回事。” 琅白转过头,看时沉情脸色发红,很明显的虚脱之状,他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重新将这张纸拿了回来,举高了给时沉情看:“你看到过这份地图吗?” “没有。”沉情摇头。 琅白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扭头神色冷峻的看着慌张的男人:“将这个砍柴的带走,压到牢中严刑审问!” 严刑审问? 男人脸色吓得惨白,他骤然被捕,一边慌张的挣扎,心里急得都快哭了出来: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地图啊,我从早上开始一直都在砍柴,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才到这里来,我不知道什么地图啊。” 林枫见状,对着琅白提议啊: “大人,说不定此事有冤屈,寻常一个砍柴工根本就没有能够游逛王府的资格,他们只能在自己工作的地方互相转悠,说不定是被人陷害,被人偷偷带了信出去不知道呢?” 琅白眉心紧缩,这种冤屈之事,从前也不是没有过,他看向砍柴工: “那你为何来这儿?可曾有什么人碰过你?” 砍柴的脸色一变,下意识的看了时沉情一眼,略有些犹豫的开口道: “我,我来这儿,是因为,我听见了别人说柴房里面待了一个美人,我就想要进来看看……” 林枫闻言拧起眉头:“美人?” 他扭头看向时沉情,“一个男人能被形容成美人?你这是从哪听来的?打从陈公子进来的时候就吩咐下了命令,陈公子是罪人,谁也不允许靠近柴房!你为什么还进来了?!” “我——”砍柴的环顾左右,见自己身前身后站着两个罗刹般的人,一左一右也都是那种目光森冷的狠角色。 (未完待续) 第1249章 番外:这是一个圈套 他犹豫了好一阵子,这才胆怯的开口: “其实……我是知道这是个男人的,因为有人在我房间的外面说,这里面住着一个很好看的公子,觉得寂寞,需要人陪,我其实刚好也是好这口的,就想说,能不能进来接触一下。” 说着,他将自己衣袖里面的钥匙拿了出来: “这钥匙,也是我出门的时候,发现掉在地上的,我就过来了,可是没有想到公子并不好那口你,也不知道是谁的恶作剧,但若说我打从休息开始就接触过谁,那就是这位公子了。” 矛头骤然指向时沉情,林枫与琅白的目光齐刷刷的脸的落在了时沉情的脸上,沉情脸色微变,眯起凤眸: “你的意思是我是给你地图之人?” 这个砍柴的是个闷骚,面上胆子小,谁都不愿意得罪,见时沉情冷下了脸,他赶紧摆摆手: “不不不,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但是,这张地图,我是真的没有见过,我从来只能走后院,我甚至都没有走过前院,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地图啊。” 林枫观察着这个男人的神情,见他一脸畏畏缩缩,他却并不大相信,问琅白: “大人怎么看。” 琅白黑着脸,凶巴巴的问砍柴的:“你好男风?” 砍柴的老脸一红,有些羞涩的点了点头:“是……” “那你可有见到给你丢钥匙的人?” “没有,我一出门,就发现地上有串钥匙,我就给捡起来了。” 林枫手中捏着那串钥匙,认真的观察了一下: “这把钥匙并非王府中所有,似乎是在外面制作的,应该是偷了锁的模子之后弄了个一模一样的,而且还是那种小黑作坊做的,用的是最普通不过的材质,也没有留下任何的印记,不好查找,” 琅白缓缓攥紧了拳,这件事情,怎么看都像是蓄谋已久。 一个好男风的粗人刚好捡到了一把钥匙,而时沉情刚好就出现在了这里,这期间,只有时沉情跟这个男人在一起,而她刚好是可以在王府里面闲逛的人。 今天小世子还遭遇了那种事儿,导致于王爷一心都在小世子的身上无暇顾及其他,若是这种时候王府里面出了什么事儿,自然是要比从前好攻破一倍。 想到这儿,琅白略有些怀疑的看向了时沉情,时沉情自然也能看出来他犹豫的神情,立即反声道:“你怀疑是我给的?琅白?” 琅白脸色微变,反应过来,立刻歉然的摇了摇头: “不是,我只是,有一点想不通。你别多心。” 沉情紧缩的眉头慢慢松解开来,她感觉得到林枫的怀疑,当然,她也知道,今日这重重事件,都将她给带入了一个局里。 有人杀她,却是不派杀手,而是要借着赢纣琅白之手,将她碎尸万段。 瑾王府地图外泄,她是最大的嫌疑人。 林枫眼珠儿转了转,忽然抬脚对着那个男人踹了一脚,那男人被踹得一声惨叫,疼的跳脚哀嚎乞求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林枫愤懑的撸起了袖子:“你是不是故意在挑拨离间,暗示我的主子是私藏地图的人?” (未完待续) 第1250章 番外:你是真的信任她吗 这声主子叫得极为顺口,沉情讶然的看了他一眼,旋即沉了目光。 林枫这忠诚也来的太是时候了,如此待她,她甚至都有一点不习惯了。 砍柴的委屈的摇头:“没有啊,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针对她,你们问我我都接触过谁,从头到尾我都直接触过她啊,大人,我真的冤枉啊!” 林枫冷哼一声:“不管你是否冤枉,先将他关起来,好好审问再说!” 压着砍柴男人的两个手下听见林枫的指使没动,回看琅白,琅白略作思索,点了点头,那俩人利索的压着男人就走了。 房中仍然荡着那男人委屈的哭喊声:“奴才冤枉,冤枉啊!” “陈公子。” 当那个男人的声音彻底听不见之后,林枫看着沉情,认真的说:“属下一定会还您一个清白的,请您放心。” 沉情颔首,看向林枫,脸上带起意味深长的笑意:“你方才那般护着我,竟然叫我小小的感动了一下,可真是难得。” “主子在说什么?”林枫疑惑的偏头,嘴里喊着主子,可是面上却不见半点忠诚模样,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奴才现在是您的人,不护着您,还能护着谁?” 沉情讶然的挑起眉梢,探究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林枫任由她瞧着,随后眨了眨眼睛:“主子看什么呢。” “看脸皮呢。”沉情笑盈盈的,这门大敞着,她身上的不适散去很多,嘴皮子也就跟着利索了:“看看你的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了,我都有点不习惯。” 林枫闻言眯了眯眼睛:“主子就会开属下的玩笑。” “好了。”琅白看了一眼天色,将一些日用品放到沉情面前,有几件衣裳,还有两把扇子,还有防虫油,以及林枫准备的那一壶冰水。 琅白说:“这些都是王爷吩咐要给您的东西,在事情没有结果之前,就只能劳烦您在这里忍一忍,若是事情真的跟您没有半点关系,就一定会还您清白,补偿您的所失。” “恩。”沉情颔首:“劳大人告诉王爷,今日之事,还请王爷多多斟酌。” 琅白颔首,转身离去,沉情坐在稻草堆上,目送他们。 林枫走了两步,忽然回首朝她看来。 “主子可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啊。”他似笑非笑的说道:“否则这七日,很快就过去了不说,我还没有服侍到您呢。” 这话中的风凉味儿,连琅白都听出来了。 他关上门,落了锁同林枫走向世子的厢房,手中还紧紧攥着地图纸:“你很开心?” 林枫收敛了眼中的笑意,认真的问琅白:“为何这么问。” “你不喜欢陈公子我看得出来。”琅白道:“只是你也要收敛一些,她如今毕竟是你的主子,咱们这个做属下的,讲究的就是忠诚。” “如若是你被换了主子,也会像我一样的,况且,像她这样的人,怎么配当我的主子?” 林枫面露嘲弄,双手抱怀:“她可是个叛徒,你们王爷待她这么好,你看她都做了什么?” 琅白站定,看向林枫,警告道:“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甚至还没有一个结果,她就不会是叛徒。” 林枫笑了一声,反问: “那你若是真的相信她不是叛徒,分明看出她中了暑气,为什么不替她找大夫?” (未完待续) 第1251章 番外:别怪本王妃不客气 琅白微微沉下脸朝他看去: “那是王爷的命令,在没有王爷下令之前,谁都不能放他出来。” “不过就是说辞罢了。” 林枫笑了笑:“不能放他出来,可如果是他身上有任何不适,出了问题,到时候就更不好办。” “可你却只字不提。” 林枫觉得好笑: “怀疑就是怀疑了,何苦又做出这一副假惺惺的姿态,你们瑾王府的人都是这般虚伪吗?” 琅白顿住脚步,林枫见他这般,连忙收敛了眼中的嘲弄说道: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说大人既然怀疑她。就应该直白的说出来,就像是属下,自然是怀疑他的。” 琅白眉心深锁,迈步向前,林枫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 “你想想,小世子是因为她受的伤,受了伤之后,她就被人带到了柴房,结果就这么巧,来了一个砍柴的,那人蠢笨,不像是那种会做线人的人,所以他身上出现的图纸,除了沉情还能有别人?” 琅白攥紧了拳,不知是否是被他说到了心里。林枫余光偷瞄着他的脸色: “不过这也可能是我们的猜测罢了,毕竟他是王爷亲自挑选的人,又怎会出错,可怕就怕在这,如果他是王爷亲自挑选,而他私底下分明是受王爷信任,却又背叛了王爷的话,又当如何呢?” 琅白未在多语,到了小世子房前,看到了站在世子门外担忧的施斐。 两个人毕恭毕敬的俯身作揖:“参见王妃。” 施斐似乎是在日头下站了许久,脸上都渗出了汗珠,转过身看见他们,紧皱的眉头就舒缓了开来: “你们总算是回来了,本王妃可担心死了,眼下太医在里面查看小世子的伤口已经好一阵子了,王爷又不让旁人进去。” 说着她略有些埋怨的看向琅白: “琅白,你一直都是跟在王爷身边的,这时候你去哪儿了!” 琅白立刻认错道: “属下有罪,没有侍奉在王爷身边。” “罢了罢了。” 施斐不耐的挥了挥手:“你们去哪儿了。” 琅白垂下眸本不打算说,可身边的林枫却是大嘴巴: “刚才去了柴房,看了陈公子,给陈公子送了吃食过去。” 施斐顿时不悦的拧紧黛眉:“陈公子?给他送东西这种事情还用得着亲力亲为吗?” “王妃有所不知,幸好属下们是亲力亲为,否则还要错过一场大戏。” 施斐立即好奇问道:“怎么说?” 林枫刚要开口,琅白低喝一声:“林枫。” 林枫挑起眉梢,表示了解了,给施斐使了个眼色,就退到了琅白的身后。 “怎么?” 王妃锐利的眼神在两个人之间来回转悠,最后定格到了琅白的身上,脸上浮起了笑: “琅白,你这是有心防着我,不让我知道是不是?” 琅白后退一步拱手道: “王妃息怒,属下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事关王府安全问题,不能让旁人知晓。” 施斐登时瞪大眼睛。 “我是旁人吗?我是你们王爷的发妻,你是不承认我是王妃?还是对我有意见?” “……”琅白皱紧眉头,没有吭声。 施斐与林枫目光交汇一瞬,下了最后通牒: “你说不说!你若不说,别怪本王妃不客气!” (未完待续) 第1252章 番外:小世子不是意外 琅白眉心紧锁,思忖片刻,毅然决然的抬起头: “属下不能说。” “你——” 施斐气急,扬起手作势要打,却被身旁的林枫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手腕: “王妃何须都这么大的火气。” 施斐一怔,动了动手腕,猛的将自己的手抽回来,怒道: “本王妃的事情何时要你管,让开!” 林枫见状有些为难的看向琅白:“大人,反正王爷也是要告诉王妃,早告诉晚告诉,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着他不等琅白开口,就笑呵呵的看向施斐: “王妃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在去给陈公子送东西的时候,发现她与另一个男人有古怪的往来,甚至还在那个男人的身上搜索到了王府地图的图纸。” - 小世子厢房的窗户被撬开了一条缝,赢纣立在窗户后面,静静地凝望着这一幕。 林枫的眼中蕴着深意,正在朝着施斐古怪的目光。 而他们却不知,有另一个人将这一切收入眼中。 施斐听见这事儿,更是惊愕的捂住了嘴: “地图的图纸?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早说?!” 说着她眼中的埋怨愈发浓重: “你这家伙,一开始竟然还不想跟我说!这么大的事儿,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你担待的起吗?” 琅白低垂着眸:“属下担当不起,但属下不说,完全是听从王爷的命令。” 施斐抱怀冷笑: “听从王爷的命令?我看你说不定就是跟那家伙是一伙的!故意想要隐瞒我,好跟他一起串通,害本王妃与王爷!” 琅白倏然抬头:“王妃请慎言!属下对王爷的忠心天地可鉴!” “最好是这样,否则王府里面一旦出现了什么问题,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施斐心有余悸的按了按心口: “幸好今日本王妃向王爷揭发了他,在让他平平安安的待在这,不知道要留下多少隐患。” 施斐说到这儿又凶巴巴的看向琅白: “你也是,既然已经知道了,她在背后偷偷转移王府的地图,以后就不要再向着她了。我这就去与王爷说!” 说着他转身就往厢房里去,刚要敲门,门恰好被人打开了。 太医略些讶然的看着施斐:“见过王妃。” 施斐脸上凶恶的表情霎时消失,转而有些担忧的捂着心口问: “小世子怎么样?” 太医面露难色。 “小世子被重物砸中了头部,已经给服用了药丸服下,只能等他苏醒了。” 施斐略有些讶然,更是心疼的皱着眉: “怎么会这样?不是就是一块碎砖吗?” 太医摇了摇头: “奇怪就奇怪在这儿了,看伤口可不像是普通的一块碎砖导致的,虽说也像是一块砖,但伤口的深浅更像是被人重击向后脑,而并非是从高空坠落。” 赢纣坐在赢尘的床边,缓缓抬眸朝门口看去。 施斐眸光微闪,试探着开口问: “不像是高空坠落的东西砸到的吗?你怎么就能肯定呢?” 太医也没有多心,如实禀告: “在高墙上的碎砖一旦掉下来,大部分都会掉到头顶附近的位置上,而这个伤口却是在后脑,而且深度也不同。” 施斐脸色白了白,像是受到惊吓一样: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蓄意伤害世子?会是谁能下这么狠的狠手啊?” (未完待续) 第1253章 番外:是时沉情做的吗 太医面露难色,这个问题超纲了,他也不明白。 施斐越过太医,眼含泪水的走到赢纣身边,手中捏着一方帕子,心疼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世子,哽咽着问: “王爷,到底是谁对我们的小世子下如此毒手?他还这么小,他还什么都不懂,竟然有人这么狠的心。” 瑾王爷坐在世子身边,目光放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声线淡淡的: “你不用伤心。” “小世子这般可爱,又遭人如此毒手,妾身如何不伤心!” 施斐说着半蹲在床边,伸出手想要抚摸赢尘的脸颊,然而就快要触及到的时候,她的手忽然就被赢纣给抓住了。 她一怔,茫然的转过头看向赢纣,却撞到了他眼中那抹锐利,心里咯噔一声,她愣着不语。 “你放在站在外面那么久,也辛苦了。”赢纣看着施斐,嘴角慢慢带了一丝笑意:“应该去好好休息。” 是错觉吗? 她为什么在王爷看自己的那一瞬间眼神中充满了厌恶? 施斐茫然的眨了眨眼。 应该是错觉,王爷怎么可能用那种眼神看她的呢,他现在笑得多温柔啊。 施斐放下心,娇羞的笑了,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只是,妾身还想要陪着王爷和世子。” “赢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你若是一直待在这里,时间久了也会身体不适,本王终究不舍得。” 赢纣抬起手来,轻轻的拂过了她的碎发,目光落在她的脖颈上,脖子被她系上了一层纱巾,恰好把该出现的和不该出现的东西都给挡了个严实。 他眼中一抹寒光闪过,施斐略作思忖,开口说道:“方才在门口的时候,听见了琅白说,陈公子好像是私自绘了瑾王府的地图,想要私自送出去。” 赢纣眉心微皱,抬头朝施斐看去:“王妃怎么看。” 施斐捏着帕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想确定又不敢确定的:“今日小世子一事,妾身觉得很蹊跷,小世子莫名奇妙的被砸了,而她被罚,恰好就转移了一张地图,王爷不觉得这事儿很古怪吗?” “……”赢纣略垂着眸不语,施斐试探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认真的道:“妾身觉得说不定有人暗中想要杀害小世子,甚至,还想要害王爷。” “你是说,沉情?”赢纣抬眸,施斐抿了抿唇:“恩,王爷不觉得蹊跷吗?他是您身边最信任的人,可今日之事,都透露出这个人并非表面那般……” 施斐瞧着赢纣似乎是完全不为之所动的神情,心里有些没底。 忽然,赢纣站起身,侧头看着她:“本王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啊?”施斐一怔。 “本王本来想着今日小世子一事,她是无辜的,可她竟然私底下传王府周密的地图……”赢纣眉心深锁:“看来还是本王小瞧她了。” 这是……信了的意思?施斐眼珠儿转了转,一手抓住赢纣的衣袖,嫩声嫩气的说道: “可不是吗王爷,此人居心叵测,竟然利用王爷的信任伤害小世子,幸好琅白与林枫发现,否则,还不知道要出多大的隐患呢!” (未完待续) 第1254章 番外:认罪 赢纣听了她的话,沉吟片刻,望着床上的小世子漫出一声轻叹:“是本王信错了人。” 施斐闻声立即安抚道: “这跟王爷没有任何关系,是她利用了王爷的信任,是她的错,王爷又何必觉得内疚?” 赢纣脸色微沉,走向门口,施斐在后面小跑跟了两步:“王爷?您要去哪?” 赢纣脚步顿住,回首朝她看来,眼中的寒意只叫人毛骨悚然:“去柴房。” 施斐眸光一亮,见赢纣头也不回的走了,她心中一阵窃喜。 王爷心里面还是有她的,她不过是说两句王爷就被她给说动了。 安心了不少,施斐脸上带起了舒心的笑,床上的孩子难受的哼哼了两声,她挑起眉梢回首看去,脸上的笑意还未收回,望着赢尘那张精致的脸蛋。 她美艳的神情,渐渐变得毛骨悚然。 “你看,你父王多么听我的话?” 施斐转过身,轻柔的替他掖了一下被角,抚平了小世子紧皱的眉头,轻声细语的覆在小世子的耳畔说道: “只要你死了,我与你父王,定会给你生一个极为可爱的小弟弟的。” 赢尘痛苦的哼哼两声,似乎是做了噩梦,手在被子里挣扎着:“父王、父王……” 施斐登时紧缩眉心,双手似是鹰爪一般死死的抓住了小世子在被子里面作祟的手。 赢尘痛苦的喘息两下,随即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施斐安静的等待了一会儿,见他不在吭声了,这才放下心:“吵什么?安心睡你的觉就是了。” 她缓慢的放开自己的手,指腹轻轻滑过孩童细嫩的脸颊,双眼飞快的滑过一丝幽光,瞳孔中正清晰的倒映着小世子的睡颜。 她这次,必须要杀了陈情这个碍眼的东西,再解决掉这个孩子,否则,这两个人,迟早有一天,会把她给害死! 心里有了主意,施斐启唇:“灵芝。” 灵芝应声而入:“王妃。” 施斐漫步上前,走到灵芝身边,伸出手来,轻轻地拍了拍灵芝的肩膀: “这两天小世子的身子不好,你在身边多多照顾照顾,本王妃身边,就让春四伺候就行了,你让她跟他的丈夫说一声,她们夫妻二人虽然是分开了,不过各有各的事儿,本王妃会给她们涨月钱的。” 灵芝眼珠儿转了转,含笑颔首:“是,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吩咐她们。” - 时沉情吃饱喝足,精神恢复了不少,托着下巴开始琢磨。 这事儿是个圈套,可是是谁想要至她于死地?在她临死之前还要挑拨他跟赢纣之间的关系,有意引导赢纣亲自处决了自己? 到底哪位对她给予了如此厚望?做了个套来让自己去死。 沉情眉心紧锁,难道是林枫吗? “碰!” 门猛然被踹开来,她被这声巨响吓了一跳。 时沉情倏地抬头,见赢纣领着自己的人浩浩荡荡的就闯进了柴房,霎时就将她这个破地方给挤得满满当当,再多一个人都无处落脚。 除了赢纣身边的琅白,他甚至还带了王府中的侍卫一同。 施斐先赢纣一步开口大喝: “沉情,你可知罪?!” (未完待续) 第1255章 番外:她何罪之有 她有何罪? 时沉情有些怔愣,不过片刻反映了过来,从柴火跺上站起来,看他们这幅架势就知道图纸这事儿传到了赢纣的耳中: “草民何罪之有?” “还不承认呢?” 赢纣身侧的施斐美眸眯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似乎很是开怀:“你私下里绘制王府的地图,想要转移的时候被人抓住,你当我们王爷都不知道是不是?” “地图?”时沉情闻言更觉得好笑:“就因为突然出现了一个砍柴的随身携带一张地图就要说是草民做的,连一点确凿的证据都没有就相信,可草民若说自己冤枉,又有几个人能信草民呢?” “你还敢顶嘴?!”施斐厉喝一声,有顾忌身边的赢纣,仰头看向赢纣请示:“请王爷给妾身一个机会,让妾身跟她对峙。” 赢纣眸光森冷,神色莫测不好揣摩,却是微微颔首,直勾勾的看着时沉情,看得她心里发寒。 沉情心觉不妙,拧紧眉头。 这边施斐神采飞扬,琅声问时沉情:“你想要证据是不是?” 沉情犹豫了一小下,点了点头。 施斐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笑意,似乎是正合她意,拍了拍手:“好!琅白,把人给带上来!” 神情阴郁的琅白身后跟着两个侍卫,侍卫中压着一个男人,步伐沉重的跨入了这个柴房的小门槛。 时沉情定睛一看,施斐命令琅白带上来的人就是今天那个砍柴的。 他的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被用了刑,眼下无精打采的被人拖了上来,嘴角甚至还流着血,虚弱的跪在那里,身子有点发抖。 施斐双手抱怀,红唇微扬,犀利的目光看向时沉情: “你说说,这个人是谁呀?” 时沉情收回目光,看向施斐,定定的道: “是个砍柴的。” “砍柴的?”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施斐嗤笑一声,走上前来,在时沉情的身边左右踱步: “若只是一个单纯的砍柴的,还能受你指使,为你做事,又怎能拿到柴房的钥匙,能与你私下里传递消息?” 时沉情目光炯炯的看着施斐: “草民说了,这件事情与草民无关。” “你说无关就无关?”施斐轻轻扶了下自己头上的发簪,慵懒的闭了闭目,似乎是有些累了: “本王妃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现在说的实话,本王妃就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慵懒的睁开双眼,长睫轻颤,她漆黑的眸子凝着时沉情: “恩?” 时沉情脸色未变,仍是那个口吻: “草民说了,这件事情与草民无关。” 施斐双手抱怀点了点头:“那你就是不想承认咯?” 话毕,她打了个响指,压着砍柴男人的两个侍卫猛的给那个砍柴的一角,那男人猝不及防栽在地上,痛嚎道: “王爷饶命,王妃饶命啊!!” 施斐看着自己艳红的丹蔻语调慵懒的说道: “刚才她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沉情看向那个男人,只见男人为畏惧的跪在地上,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嘴巴上的血连擦都来不及擦,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听见了,他说的全部都是假话!” (未完待续) 第1256章 番外:指正 施斐舒坦的勾了勾嘴角,拔高了语调: “把你的真话说出来,给大家听一听。” 沉情挑起眉梢:“看来王妃是听到了另一个结果?” 施斐欣然道: “当然,本王妃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说着她叹息了一声: “方才本王妃跟你说过了,也给了你一个可以重新来过认错的机会,可奈何你不珍惜,现在,有人说真话了,就劳烦陈公子,好好的听上一听。” 时沉情笑了,点了点头。 看来这脏水桶就悬在她的头顶上,只差拉动绳子将这桶水从头淋到脚了。 明摆着陷害她的手段,会有人相信吗? 她不禁看向赢纣。 他立在众人的中央,一手端立在身前,神情防备的看着她。 站在他身边的施斐像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仿佛任由她如何赢纣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他对待自己王妃是纵容的,而对待她这个盟友却是万般防备的。 “王爷能相信吗?” 与他对视良久,时沉情突然开口说了一句,声音很轻,像是面对朋友再正常不过的口吻。 赢纣眯了眯眼,没有回答。 不知是不想开口说话,还是因为旁的。 施斐心里咯噔一声,生怕好不容易把他劝过来的王爷,又被这个家伙给带歪了过去: “王爷怎么会不相信?你私下里做了那么多龌龊的事情,枉费王爷对你的一番信任!” 生怕时沉情再说什么话扰乱赢纣心绪。王妃身边的灵芝赶紧给砍柴的使了个眼色。 接收到了讯息,砍柴的男人吞了一口口水,似乎是整理了一下措辞,徐徐道来: “其实今日就是这位公子叫我进来的。” 琅白讶然的看向他,就连林枫都惊愕的挑起眉梢,随即略有些开怀的勾了勾嘴角。 琅白拧紧眉心:“你方才怎么不说?反倒是现在才开口?” 刚才怎么审问这个家伙都说自己不知道,不知情说自己无辜,可压到这儿了突然开口承认? 那男人浑身一颤,畏惧的看向琅白: “刚才只是奴才不想说,奴才只是觉得不应该说,但是眼下事情都进展到这一步,为了保命,奴才觉得还是说为好。” 琅白却不相信,只觉得有哪里有些不对劲,施斐余光瞥着琅白的神情,皱了皱眉头说道: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他既然有心悔悟,有心只挣,那就是好事,你管他什么时候突然开窍的?” 说着她睇着琅白,有些不悦的翻了个白眼: “怎么?难道你想吓唬他一下子,让他把想要说的话憋回去,重新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吗?” 可是事情就是很可疑啊。 琅白心有不愤,却也只好后退一步,拱手认罪: “属下用词不当,是属下的错,还望王妃消消气。” 施斐对琅白的不满还未散去,说话夹枪带棍: “本王妃可没有功夫对你撒气,眼下是什么场合?你连主次都分不清了吗。” 琅白脸色大变,余光看着自己家王爷,见王爷似乎是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他立即掀袍跪地: “属下有罪!” 施斐这才舒心的松了口气,对那个男人说道: “你把你所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全部都说出来!” (未完待续) 第1257章 番外:辩解 那男人眼珠转了转,就像是在自己的心里头打了个草稿: “是这样的,我今日本来是路过这,刚好就听到这位公子在叫喊,找人救命,我问了几句,她就让我进去。” 时沉情光听了个开头就觉得好笑,不过也没打断,就安静的等他继续往下说。 “奴才当时本来觉得这是不对,但他说自己身体实在不适,所以就请我进去帮个忙。” 琅白问: “可是这房间本来就是锁着的,你是怎么进来的?” 男人吞了口口水,慢慢道: “奇怪就奇怪在这儿了,我也说是锁着的进不来,可是他说地上有钥匙,我就听了他的话当真找到了钥匙。 刚进来没多久,虽说没有肢体接触,但挨得确实是近了。” 琅白冷笑一声,问道: “那你刚才怎么不是这么说的?” 砍柴神色怯懦的道: “他说自己是个犯人,不应当露面,而我来是帮他,也是犯错,所以他就让我按照他所描绘的那么说,不允许透露出来,否则我们两个的命都得玩完。” 他皱了皱眉头,悔悟的道: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事,竟然会发生这种事儿,情急之下一时跟大人撒了谎,起初只是想要保命,后来是知道自己犯了错,还请大人们原谅。” “……”琅白下颚紧绷着,神情中有些犹豫。 他不相信这个人的话,觉得他神色略有躲闪,都不如之前他说的那一番话来的理直气壮。 他拱手看向赢纣: “王爷,虽然说他现在是承认他与沉情公子有往来。 但是属下觉得事情并非像他所说的那么简单,既然他一开始就是被冤枉的,那么在我们说了之后他为何不承认,反而在这儿又换了一番说辞?” 施斐拧眉,好奇的看着琅白: “琅白的想法好生奇怪啊。 人有时候总是会犯冲动的,一开始不承认,自然是因为他之前跟这个沉情说好了,可他现在虽是承认了,也是被人打的承认了,如果在这个时候还分不清主次,不说实话的话,那可就真的不要命了。” 琅白抿唇,他虽然不能反驳施斐,但他心中有一杆秤,他相信王爷会比他更能看出,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古怪: “王爷,属下见识浅薄,不能从中判断出是非黑白,还请王爷裁决。” 时沉情看向赢纣,见他左边是琅白,右边是施斐,仿佛是被是非簇拥在中间,只待他下最后的命令。 赢纣一直低垂着眸不语,忽而抬眼,对上她的眼睛,四目相撞之时,他开了口: “你有什么想要辩解的。” 众人一怔,时沉情眯了眯眼: “王爷是相信他们了,是吗?” 施斐见状赶紧道:“为何不相信?眼下证据确凿,王爷相信就对了。” 说着她趾高气昂扬了扬下巴: “你可还有什么要辩解的没有?” 让她如同小鸟一般雀跃的在自己面前跳脚,而赢纣至始至终都站在一侧,如同一个旁观者,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 沉情的笑容有些凉: “既然王爷已经相信了,草民没有任何想要辩解的,不过有一些感叹罢了,不过是一日不见,王爷与王妃的关系,可真是越来越好了。” (未完待续) 第1258章 番外:是谁干的 施斐闻言愈发舒心,笑意盈盈的看向了赢纣: “本王妃与王爷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就不劳你关心了。” 房间内的人神色各异,连林枫脸上的笑意都僵了一瞬,就有些不悦的朝着施斐看了过去。 只有瑾王,带着仿佛天崩地裂都不为之所动的淡漠表情,垂眸望着时沉情,却是在跟施斐说话: “既然已经确定了他是罪魁祸首,那王妃可有什么法子,来给本王的世子解气?” 施斐一听这话就来了精神,温柔的笑了笑: “既然他这么喜欢别人家的格局,不如就将他高高的悬挂在城墙之上,在供人赏玩的同时,也可以让他看到远处的景色,整座皇城尽数收入眼中,说不定还能画出更大的地图呢。” 这一招委实有些狠了。 就连林枫都有些钦佩的,看着施斐那天真无邪的表情,仿佛是在说最寻常不过的事情。 就像是明明在他身下像条蛇一般缠-绵,却能够在赢纣的身边装的清纯。 这样的女子也亏得赢纣吃得下。 琅白脸色变了变,看向自家主子,想说点什么却又不敢。 片刻过后,赢纣终于开口: “王妃的主意极好。” 时沉情沉默的望着赢纣。 施斐被赢纣这么一夸,脸上的喜色毫不遮掩,却仍是矜持的笑了笑: “能为王爷排忧解难,是妾身这辈子最荣幸的事情。” 赢纣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勾了勾嘴角,这是他打从进了这个房间以来第一个笑容: “你们先下去,本王有话要问。” 施斐笑容微僵,眨了眨眼:“王爷不如妾身也陪您——” 赢纣依然温柔的看着她笑: “你也下去。” 施斐咬了咬唇,纵然心中有诸多不情愿,也只好带着笑退下了。 然她心中仍有不满,腹诽道: 真不知道这种时候还跟她有什么好说的,直接将她挂到城墙上得了。还要平白的浪费口舌。 待房间只剩下他们二人,时沉情站的也累了,重新坐回了草垛子上,语气极为随意: “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放到城墙上?” 赢纣坐在她身边,没吭声,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你中暑了。”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时沉情一把打下他的手,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的道: “哟,王爷还管得着我这个犯人中不中暑啊,这眼下不过就是中了个暑气,待会若是将我挂到城墙之上,只怕是要被日头晒得要干了,命到时候也没了。” 赢纣闻言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赢尘伤的很重。” 时沉情一愣,也没了那阴阳怪气的腔调: “多严重?” 赢纣随性的坐在稻草堆上,剑眉紧锁,眼中似是拢了一团黑雾: “被砸到了后脑,失血过多,说不定会醒不过来。” 时沉情心里咯噔一声,心口霎时像是悬了一块大石头: “可有解决办法?” 说到这儿,赢纣的脸上才露出了半分疲倦的表情: “听天由命。” 沉情发了怒,腾的一下站起来: “我就说是有人故意砸的!当时赢尘就进了那院子去摘蔷薇。说不定就是施斐干的!” “不是她。”赢纣说。 时沉情眉心紧锁:“还能有谁是最不喜欢赢尘的?” “林枫。” 瑾王缓缓抬头,对上时沉情愕然的表情: “是林枫。” (未完待续) 第1259章 番外:揭发这事儿交给你 赢纣眼波沉沉,像是看不到底的深海。 时沉情一阵心惊,稍微想了想,却觉得没有理由:“你看见了?还是找到了蛛丝马迹?林枫怎可能打赢尘?难道是他故意待在施斐的院子里面等着赢尘过去?” “不。”瑾王站起身:“他从一开始,就在房间里。” “……” “林枫必然是从一开始就在施斐的房里,而尘尘是因为采摘蔷薇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想要离开的时候,林枫砸了他。” 沉情瞠目:“我之前听白善善说施斐跟林枫两个人关系很不错,是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往来吗?” 往来?赢纣冷冷的笑了笑:“耳鬓厮磨,确实是一种往来。” 耳鬓厮磨?那不是给瑾王爷戴绿帽子吗?!戴绿帽子了不说竟然还打伤了瑾王的儿子? 时沉情惊愕:“你是怎么知道的?” 赢纣说:“林枫的腰上,有一小块的血渍,很不起眼,他自己想来都没有发现。自然也就露出了破绽,加之他们两个人耳鬓厮磨的期间,施斐的脖子上被留下了痕迹。” ……不得不说,这出自皇家的男人,都有一种泰山崩于前都临危不乱的气势,带个绿帽子都能戴的这么冷静,这若是换了寻常人家,早就上去薅头发扣眼珠子了,不仅仅如此,甚至还能够在众人面前跟她的王妃恩爱如旧,可真是辛苦这位大哥。 时沉情眼露同情的看着眼前这个头顶冒绿光的男人。 赢纣话落半晌见没有人搭茬,抬眸看向时沉情,就撞到了她同情的表情。 剑眉紧拧,他不悦:“你这么看着本王做什么。” “我佩服王爷。”时沉情抿着唇,沉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同情王爷。” “同情?”赢纣眼中的寒意一闪而过,转而有些伤怀的叹了一口气:“唉。” 时沉情眨了眨眼:“不过王爷既然心中早就有所决断,只要是证据确凿就能够至他们于死地了,到时候一定也能为小世子报仇的。” “如若真是那么简单,那本王还在这儿跟你说什么?” 瑾王爷忧愁的立在她身前: “施斐乃是丞相的女儿,捉奸如果不捉双,弄些莫须有的,到时候难免会落人口舌。况且本王到时候就算是惩罚她,也要顾及昔日情分。” 时沉情认同的点了点头:“那是挺不好办的,不过他俩既然有联系,铁定会漏出马脚来的,王爷再等等也无妨啊。” 赢纣脸上的忧愁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赢尘危在旦夕,本王不想的等,只想趁着这个时候给儿子报仇,本王可不想等。” 沉情也有些头大:“那应当如何?” 话音刚落,赢纣忽然朝她看来,眼中的深意让她起了警惕: “帝女可愿意与我一战?” “……”突然叫她帝女是什么意思? 沉情防备的道:“怎么战?” 赢纣抬了抬嘴角,走上前,靠近她,与她四目相对: “本王身为王爷,虚得顾忌自己的名声,就是头上冒着绿光也要光芒万丈,所以……” 他一把搂住她的腰肢,强迫她与他贴近你: “那揭发这对奸夫淫妇的事情,就交给你,怎么样?” (未完待续) 第1260章 番外:盟友 时沉情脸上的表情一僵,很是不高兴的拧起眉头。 这个家伙是想要想借她的手处理掉林枫,他再两手轻松的看戏呢? 她挑起眉梢,温柔的勾唇笑了笑,一把就将他推开了: “王爷既然有事情求我,有话说就好好说,动手动脚的没用,想要求我可得拿出真心来,动一动嘴皮子就有人能帮你的这种好事儿,在我这儿可没有。” 赢纣被她推得一个踉跄,复而又站起来,轻轻地身后拂过她的长发,眼中透露着精光,像是一只左右摇摆尾巴的狐狸,同她算着利弊: “林枫是靠近赢灏的第一个关卡,处理掉林峰,对于你来说有益而无害。” 这种事儿,时沉情当然也知道了: “林枫也是你处理赢灏的第一个关卡,你怎么不去呢?” 说着她恍悟一笑: “我知道了。王爷不去,是怕赢灏盯上你?到时候你想做什么都不好做,拿我这么一个挡箭牌就方便多了。” 赢纣走到时沉情的身后,微微俯下身,二人呼吸贴近,他高大的身子,轻轻扶着挡在时沉情的身前: “只要你能够当本王身前的挡箭牌,本王自然会成为你身边最有力的靠山。” 时沉情眼珠转了转,心里面在盘算着这门交易到底可不可靠。 赢纣余光打量着时沉情的神色,同她分析着利弊: “如今你与我二人都容不下林枫,差就差在到底是谁会将那把拿着刀子的手刺向他的心口。 他是皇弟身边的人,如若是本王将他杀了,将来你这靠山也靠不住了。” 顿了顿,他嘴角勾起一抹绝艳的笑: “但你不同,只要是你亲自将林枫杀了,你我二人放心不说,到时候就算是赢灏想要针对你,本王也定然会护你周全。” 时沉情心里盘算着,侧目看过去: “听起来的确很诱惑。不过我怎么知道,你到时候不会跑路,转而跟你的弟弟一起?” “那本王如何做才能让帝女放心?” 沉情闻言,微微一笑转过身,将双手放置在他的肩膀上,轻柔的拍了拍: “瑾王爷,我说这么多,可不是不信你,只是想着这人世险恶,需要留下最后一道保命符才行。” 赢纣含笑看着她,像是极为宠溺的看着她: “但说无妨。” 沉情爽朗一笑: “你方才所说的话,黑纸白字,留下一封书信,再打下你的印章,我就可以信你。” 赢纣挑起眉梢,似乎是觉得时沉情这个要求有点简单了: “就这样吗。” 时沉情笑容甜美: “倒也不算那么简单,只要是我出了任何的事情,消失不见或是死了,或者被王爷受到什么波及,这封信转天就会交到赢灏的手中。” 她双手抱怀,冲着赢纣眨了眨眼睛: “王爷如此真心待我,应该不会出这种茬子,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呢。” “自然。” 赢纣答应得很痛快,缓缓的抓住了她的手,温热的温度传递到了时沉情的手背上,像是在说着极为好听的情话: “本王与你是盟友,这辈子都不会取消结盟的那种,又怎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未完待续) 第1261章 番外:赢纣是大猪蹄子 他的目光深情而又认真,看的时沉情微微一怔,几乎要陷入他的温柔里头去。 然而在第二天,她就开始为自己今日的言行后悔了。 因为赢纣表示,若是将她挂到城墙上去,只会有损瑾王府的脸面,更会打草惊蛇,所以应该将惩罚放到自己的王府当中。 一来免得会有人将她劫走,二来也好在那放到眼皮子底下,让砍柴的继续带着一份假地图该做什么做什么,守株待兔。 所以施斐就很善意的提议道: “既然今日的事情不宜声张,那就弄一个简单的惩罚。” 施斐冲着时沉情善意的笑了笑: “炎炎夏日衣裳换的勤,自然洗衣上的人手就不够用,不如就让这个家伙去洗洗衣服,也顺便洗干净自己心里的那些杂质?” 所以时沉情就出现在了这儿。 她充满怨气的洗着衣裳,嘴里止不住的嘟囔。 赢纣那个滚蛋,什么鬼东西,昨天说的好好的,今日就换了一副脸色,竟然敢这般对她! 叫她洗衣裳,谁见过一个大男人来这洗衣裳的!? 就算是叫他砍柴都不能叫他洗衣裳,施斐纯粹是想要侮辱她,赢纣竟然也纵容了她。 时沉情一边弄一边骂娘,看着自己眼前的一摊烂摊子,脑中像是有一团乱麻。 她身前放着一盆衣裳,花花绿-绿的什么东西都有,甚至于冒着异味的都有。 虽说赢纣只允许他洗王妃与王爷的衣物,但是这些下人都是一些偷懒的,加上有些人可以的针对她,故而就什么坏东西都往她眼前送。 时沉情手中拿着梆子,拼命的在水边敲打这些脏衣服。 头上的发髻都因为今日一天的劳累而有些歪了,她正嘟囔着,远处就来了人。 是灵芝与刘芳,手里捧着一堆脏衣服,正往他这边来,人还没到,声音却刻薄的飘了过来: “哎哟,瞧瞧,咱们这大状元啊,还在洗衣裳呢,瞧着兢兢业业的模样,可真是刻苦啊。” 说这话的是施斐身边的灵芝,跟在灵芝身边的是白善善的刘嬷嬷,也就是那白暮瑶那娘,刘芳。 两个人肩并肩的走着,流芳桥这是沉情这模样,也忙跟着寒颤两句: “这坏事儿啊,可做不得,一旦做了什么坏事,到时候,可是会有人来找的,就是连洗件衣裳也都是报应。” 时沉情面无表情的敲着梆子,一声一声的,砸的贼重。 余光瞥到了这两个人的裙角,她眼睛也不抬,全当没看见。 灵芝眉心皱了皱,清了清嗓子,想等着时沉情奉承。 时沉情多懒?谁稀得管她,这筐里的一件件衣裳还没洗呢,刚才虽说有些不情愿,但是这会子她洗得格外卖力。 灵芝就听到那梆子声,一下一下有节奏的响着,可是洗衣服的人愣是不抬头。 她眉心紧锁,不满的用脚踢了下她的木盆:“我来你没看见是不是?” 刘芳赶紧在旁边附和道:“就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时沉情将手中的梆子一甩,懒洋洋的抬着头,见到来人这才“惊讶”的啊了一声: “灵芝姑姑咋又来了?一天早上来三遍,你就这么想我啊?” 灵芝这大姑娘家见她这么调-戏自己,顿时红了脸,嘴上的语气更加刻薄: “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你也配我想你?” (未完待续) 第1262章 番外:刘芳这个老婆子 时沉情可不要脸的冲她笑了笑: “咋不配呢,我是在洗衣上的穷书生,您是送衣服的大姑娘,这绘本里头说的不就是咱们这旷世凄美的无暇爱情?” 灵芝脸一红,眼下她正处于一个特别喜欢畅想的年纪,时沉情生得一副好相貌,又喜欢调-戏她,她心中自然也有一些松动,但碍于她现在是王府里面最大的罪人,又不能表示,讽刺她道: “什么狗屁爱情,谁稀罕与你这种家伙有什么往来?” 眼下寒碜她已经成为了王府里面的时尚潮流,见到她不挤兑两句,嘴都跟着痒的慌。 沉情一听这话,脸上笑容肃然消失,变脸比翻书都快,坐回椅子上重新拿起了梆子: “既然这样,姑姑请回。” 灵芝哽住:“回?你怕是忘了我是什么身份,你叫我回?” 手里头带着一堆臭衣服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儿搜罗出来的,一股气全都砸在了时沉情身边的盆里头,有些许的衣服都落在了地上: “这些衣服你都得负责给我洗干净,洗不干净就别想交差。” 时沉情余光撇在那一堆臭衣裳里面,甚至都夹杂了不少侍卫的衣服。 但是难为她搜罗了这么多的脏东西过来。 时沉情重重地将梆子敲了下: “姑姑就放着,三日之后再过来取。” 灵芝一听这话顿时不满意了:“三日怎么行?” 时沉情闻言动作一顿,好笑的看着她: “那姑姑可真心疼我,那就五天,五天之后我再来取。” 听到日期更延长了,灵芝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你这个人是傻子,是不是三天都嫌长,你还延长五天。” 她双手抱怀:“不行,只有一天,今天晚上我就来取,娘娘等着穿!” 时沉情随意的将地上的一件臭衣服提起来,这件衣服松松垮垮,穿了许久的那种,上面甚至都有补丁,很显然是一件男式的款式: “这衣服是娘娘等着穿,还是王爷等着穿?” 灵芝脸色微变,哼了一声:“我们娘俩身边一天有那么多人保护,这些侍卫的衣裳能给你洗,已经是给了你脸面了。” 时沉情也不恼,一边洗衣裳一边说:“承蒙姑姑厚爱,如今我的脸面都快要比上城墙厚了,全是您给的。但,姑姑想要让我洗衣裳,我也认了,不过这衣裳太多,确实是要往后排一排。” 她将洗好的衣裳往旁边一推,把那些旧衣裳挑了挑: “既然姑姑在这,那咱俩就分个类。” 灵芝一愣,就见时沉情将衣服一件一件的挑出来全部都丢在了地上,也不管是王爷还是王妃的。 如同挑选布料一般,一点也不尊敬。 “这王爷的衣裳与王妃衣裳就先洗,宫女和侍卫就得往后排,如果灵芝姑姑待会儿就给我送来什么王爷与王妃的衣服的话,那侍卫与宫女的衣裳还得往后排。 一切都要以王爷语王妃的需求为准。你没意见?” 虽说灵芝心中不满,但听他这么说,也觉得合理。 那些宫女和侍卫的衣服,她不过就是想要刁难她找到的。 先洗王爷与王妃的衣裳没有什么不对,毕竟她洗侍卫与侍女的衣裳,算是违规。 他故作大方的双手叉腰: “那行,我就网开一面,给你点时间。” 可谁能想到此言一出,就遭到了刘芳的强烈反对: “万万不妥呀,您这不是助长她的惰性吗?” (未完待续) 第1263章 番外:放我清闲 哎呦呵,这事儿跟她刘芳有什么关系? 时沉情朝着刘芳看去,目光中很有深意,刘芳却也不敢与她对视,回避了她的眼神。 本来都改变主意的灵芝不解刘芳的意思: “这话怎么说?” 刘芳赶紧扯着灵芝往旁边走了走,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语重心长的跟她说: “本来定好的,你眼下这般一改,不正是在帮她吗?” 灵芝眨了眨眼睛: “可是这些衣服确实是洗不完,要她都洗完,倒也真是为难他了呀。” 刘芳嘶了一声,一拍大腿,认认真真的跟灵芝说: “怎么能是为难?她既然干这份工作就不是为难! 您想想王妃将这事儿交给了您,之前给王妃多少难看你也是知道的。 眼下她不过就是动动嘴皮子,想要偷懒耍滑罢了。难道您就这么轻易的纵过她?” 灵芝一想,倒也是,就朝着时沉情瞪眼: “你是不是想偷懒耍滑,在我这儿装呢?” 时沉情嗤笑一声: “我若是想偷懒耍滑,就把时间安排得更长了一些,三天时间不短也不长,我甚至还这么多衣服单凭我自己一个人洗是洗不过来的,姑姑可别听了别人的谗言,就改变了自己的主意。” 刘芳赶紧扯了扯灵芝的衣袖,灵芝这边心中虽说有了决断,但她还是不敢赌,对她不好,总比对她好强呀。 索性就指着地上的那套衣服道: “这些衣服日落之前你必须全部都洗完。” 沉情看了眼天色,眼下正是晌午,日落距离这个时候,不过是两三个时辰,就算是将她劈成两半儿也洗不过来。 她将梆子放到了旁边,神色稍冷: “那我要是不呢?” “不?” 灵芝眉头一皱: “那到时候我就禀告王妃,让王妃处置你,到时候可就不是洗衣服这么简单的惩罚了。” 说罢她转身要走,时沉情又喊住她: “那我若是洗完了呢?” 灵芝闻言挑起眉梢,纳闷的问:“洗完了不是你应当的吗?” 时沉情慵懒的坐在小凳子上,用梆子在地面上敲了敲: “这些衣服已经超出了我每日要清洗的量,虽说是我应当,但我要是告诉王爷,想必姑娘也脱离不了关系。要是洗完衣服没点好处,那我就不干了,等着王妃处罚我,也总比将我这要写字的手给累废了强。” “你——” 灵芝怒道:“你这是耍无赖!” 时沉情耸了耸肩: “随便了,反正我什么骂名都担着了,也不差这两句。” 灵芝有些恼火,想要上前理论。刘芳一把抓住灵芝,转而看时沉情: “你想要什么?” 灵芝倒吸口气,怼了一下刘芳,不高兴的道: “你还真的答应她呀?” 刘芳在灵芝这么沉不住气,将她扯到自己的身边,附耳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你想想,这么多的衣服,她怎么可能洗的完呢?” 灵芝一想也是哈:“那你到底要什么?你说!” 时沉情善意一笑: “我要求不高,很简单,若是我今日洗完,你们也就没有什么,除了王爷与王妃的那些侍女侍卫的衣服就不要送过来,放我清闲清闲。” (未完待续) 第1264章 番外:撒娇 灵芝一听叉腰想说你怎么想的这么美,刘嬷嬷又扯着扯灵芝的袖子,到了嘴边的话也就跟着一转: “好,我答应你,只要是你在日落之前将这些衣服洗干净,我这一阵子连王爷与王妃的衣服我都不送过来了!” 这么大手笔?时沉情惊愕。 灵芝话锋一转: “但你若是没有洗干净,就要接受我的处罚。” 沉情一拍大腿:“一言为定。” 灵芝哼了一声,甩袖就走,刘嬷嬷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 “将她交给王爷或者王妃不是很好吗?难道你还想要私自惩罚不上报?” 灵芝闻言眉心一紧,一个眼刀就朝她刮了过去: “我有我自己的主意,你打听那么清楚做什么。” 刘芳哽住,连忙谄媚的笑了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姑娘行事果断,令人钦佩,就多问了几句。” 灵芝到底对她还是抱有戒心: “有些话不该问的就别问,问那么多干什么?你这么大的年纪了,你家主子又不受宠,自然也学不上。” 这句话无疑是刺痛到了刘芳。 她脸色变了变,嘴巴张了开开了合,笑容微僵,也就没再说话了。 灵芝见她消停了,翻了个白眼: “今日之事只许你我知道,如若是有第三个人知道了,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刘芳黑着脸:“……是。” 给她怼的一句话都答不上来,灵芝心情甚佳的,甩了甩自己的衣袖,摇曳生姿的走了。 刘芳见她一走,脸上的顺从的表情霎时收得干净,在她身后吐了一口: “什么狗东西!狗仗人势的家伙,一点规矩都不懂。” 如若不是要打听情况,她才懒得跟在她身后像个狗皮膏药一样。 只是方才见那男人蹲在那洗衣裳的模样,为何觉得有点眼熟? 感觉像是在哪见过。 刘芳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忽然眼中灵光一现:“那家伙好像跟白暮瑶长得很像啊!” 林枫本来路过,忽然听到这一声嘟囔,脚步顿住,疑惑的朝着刘芳看去。 刘芳想到这里脸色有点发白,毛骨悚然,赶紧在心里摆了摆手。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那家伙的模样,怎可能还能多出第二个。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心中暗暗笃定,刘芳抬脚要走,忽然眼前挡了个人: “这位嬷嬷。” 刘芳一怔,见此人眉眼带笑,模样虽不俊朗,但是很顺眼。 林枫善意的看着眼前的嬷嬷,他知道这个人,这个人是白暮瑶的生母: “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时沉情头疼的看着眼前这一堆衣服。 刚想认命的继续拿着梆子敲,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 “你真想将这件衣服在日落之前洗完?” 时沉情回头,就像赢纣这男人,似笑非笑的站在她身后,十分清闲的表情: “嗯?” 沉情冷笑一声。 分明是他让自己在这受苦的边上摆出一副恩人的模样来 她眯了眯眼睛,随即假笑的弯了弯眉眼: “当然,不是有王爷跟我一起洗吗?” “你让本王陪着你一起洗衣裳?” 赢纣倒也认真的蹲在她身边,看着眼前这一盆破旧的衣衫,他眸光微冷: “这帮家伙可真不拿本王的命令放在眼里。” “可不是吗!” 时沉情作势撒娇,让自己被冷水浸泡得有些发红的手举起来: “您快看看,都给你家的大秀才凉成啥样了。” (未完待续) 第1265章 番外:王爷为何懂这么多 这双小手白嫩,它的主人神情更是可爱,眉心微微蹙着,小嘴轻努,将冻得红彤彤的手在他眼前晃: “我打的水全都是水井里的水,越打水越凉。” 赢纣挑起眉梢,伸出手来,将她那两只小手握住合十,温柔的搓了搓: “手都冻僵了,大秀才还有时间在这儿跟人家打赌?” “那是因为我身后有一个强力的靠山。” 时沉情朝他抛了个媚眼:“要不然咱们高高在上的王爷也不能来这儿是不是啊。” 赢纣警示的看了她一眼:“胡闹。” 沉情一瞪眼,向自己的手抽回来: “什么胡闹?今日的赌注我是定要赢的!我可不想给这帮侍卫宫女洗衣裳。只要我赢了,往后时间清闲,干什么都方便。” “那你继续。” 赢纣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裳:“本王走了。” 时沉情一愣,赶紧放下手中的梆子,跟在他后头,也没吭声。 赢纣走了一会儿,回头看自己身后多了一个跟屁虫,轻轻的抬了抬嘴角。 而与此同时,就在他们二人身后,有几个嬷嬷走到那堆衣物旁边,打水的打水,挑衣裳的挑衣裳,迅速的搓洗起来。 时沉情一路将与他绕着偏僻小路,来到了赢纣的后院。 走在前面的男人也没有回头,只说道:“在这儿等着。” 沉情扯了扯衣角,见赢纣走向正门,不多时,她身前的这扇窗户就被打开了。 瑾王端着一张冷漠的脸,立在窗内: “进来。” 时沉情:“……” 这一脸冷漠的让自己跳窗户的感觉可真古怪。 时沉情一跃而下,有点不适,捂了下肚子。 准备往内阁走的赢纣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来: “怎么了?” 时沉情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有点不舒服。” 本来以为赢纣会一下带过,可没想到他竟然走到她面前,将她从身上下看了个遍: “哪里?” 时沉情一愣,有些无所适从,捂了捂自己的小肚子: “这。” 赢纣眉心紧锁:“你要来月事了?” 沉情有点傻:“你怎么懂这么多?” 难道是王妃告诉他的? 赢纣沉默都看了她一会儿,忽而开口: “琅白。” 琅白推门而入,看到时沉情愣了一下,随后迅速回归冷静: “王爷。” “准备一身侍女的衣裳,煮生姜红糖水,还要加红枣,红枣要多,味道要浓郁,能盖住生姜的味道最好,记住,要自己亲力亲为,不许外人插手,旁人问,只说在给小世子熬汤。” “……”琅白眨了眨眼睛,立刻应道: “是!” 随后转身就走。 时沉情呆愣的站在他身边,赢纣吩咐完,扭过头来正视她: “待会把汤喝了。” 说着就转头走向了内阁。 时沉情捂着肚子跟上去,有点好奇: “王爷为何懂这么多?” 她生前的时候来月事就会痛,但她不喜欢姜味,而红糖水若没有姜去不了寒气,也暖不到身子,只好加红枣,才让自己不难下咽。 所以也是像赢纣这样嘱咐自己的下人去熬制红糖水。 他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是身边的女子同她一般,还是他知道她的喜好? (未完待续) 第1266章 番外:被人看见 瑾王府的厨房内,琅白清空了小厨房里面的所有人,独自一人在里面熬制姜汤。 心情好的灵芝受王妃之命来此取些爽口点心,她哼着歌,走进厨房院子。 确实一个人都没有见到,她疑惑的皱了皱眉头,迈步进了厨房内,看到了一个忙碌的身影。 琅白额头上还渗了些汗珠,手中正拿着一把扇子对着炉子扇着风,熬制得极为认真。 灵芝见此一愣,刚迈进来的脚就立刻收了回去,悄悄地探了出一个脑袋,观察着琅白。 厨房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生姜与红枣的味道。 这个味道对于灵芝来说再熟悉不过。 每逢葵水之时,女子若是忍受不住,都要喝一杯这样的汤来驱寒。 只是古怪的是,琅白一个在王爷身边的大人物,怎会来这里熬制小家子气的红糖? 而且他遣走了厨房里面的所有人。 心觉古怪,灵芝悄悄的走了。 炎炎夏日正值晌午,屋子里就算是放置了冰块儿也生闷。 施斐慵懒的躺卧在美人榻上,手中捏着一把团扇,略有些烦躁的扇着风。 她黛眉紧蹙,心情似乎是因为温度而躁,嘴中嘟囔着: “灵芝这个死丫头,怎么还不回来?” 话音刚落,灵芝的声音就在门口传来:“王妃,奴婢回来了。” 将手中的扇子一把放下,施斐不高兴的皱着眉头斥责道: “叫你去取爽口的点心,你这是特地上外面去买了去冻着?还是身子骨犯懒了,故意在这跟本王妃拖延时间呢?” 灵芝小碎步跑到她身边,拿过她手中的团扇,替她扇着风: “王妃您别生气,奴婢是遇到了别的事情,观察了一会儿也就耽误了时间,所以却也着急忙慌的赶来跟王妃您禀告了。” “别的事情?” 施斐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鬓角上的汗,一个眼刀儿丢过去,便是这不高兴的模样也可人得紧: “要是你说出来本王妃不满意,可要仔细着。” 灵芝笑着应是,而后就皱起眉头一副苦恼的样子: “奴婢方才去给您取点心,结果发现厨房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然后您猜怎么着了?” 施斐烦躁的闭上双眼: “本宫都热成这样了,还猜什么呀,直接说!” 灵芝眼珠转了转,仿佛坏水儿都跟着打转: “厨房里面的人都被琅白大人给遣走了,琅白大人自己一个人在那熬制姜汤呢!” “姜汤?” 施斐身子立刻挺起来,皱紧黛眉,斜眼看过去: “他煮姜汤做什么?” 她苦恼的摇了摇头: “奴婢也不知道,但您也知道琅白大人身手不错,奴婢若是多停留,怕被他发现就着急忙慌的回来了。” 施斐纳闷儿的嘶了一声,慢悠悠的靠在了椅背上,胳膊肘从容的搭在椅把,慢条斯理的分析: “这大热天的谁喜欢喝姜汤?王爷应该不是个喜欢喝姜汤的主。” “会不会是小世子?”灵芝琢磨着: “小世子眼下昏迷,是不是需要喝姜汤来补补身子?” 施斐嘲弄的一勾嘴角,似乎是在鄙夷灵芝的想法: “小世子的伤也不需要喝姜汤,那姜汤有什么,无非就是驱寒。” (未完待续) 第1267章 番外:王爷金屋藏娇了 灵芝被堵回去,立刻毕恭毕敬的低下头: “奴才见识浅薄,不懂那么多,但奴才知道这喝姜汤最多的就是体寒之人,而是体寒之人,十有八九皆是女子。” 施斐眼珠转了转,取过灵芝手中的团扇,在手中把玩,语气中带有些许疑虑: “琅白偷偷摸摸的给女子熬姜汤,莫非他心有所属,那个女子来了月事想要喝姜汤?” “这个也说不准。” 灵芝觉得这个答案是最贴切的,不过…… 她皱了皱眉头说道: “琅白大人若是心中有了喜欢的姑娘,想要让人做姜汤吩咐一声就是了,为何要将别人都遣走偷偷摸摸的自己熬姜汤呢?” 施斐一听这话也对呀,再次坐直了身体: “难道是王爷派他,让他在那熬制姜汤的?” “王爷?”灵芝疑惑的偏了偏头。 施斐的疑惑在脑中转了转,有了定论: “能够使唤琅白的人只有王爷,如果王爷想要给谁熬制姜汤,却不想让别人知道的话,那定然是要让琅白亲自去了。” 说到这儿,她一拍大腿: “坏了,王爷说不定是背后有的人金屋藏娇,在屋子里养了个别的女人!那女人来月事了,等着喝姜汤呢!” 灵芝心中的疑虑霎时就都能解开了,也立刻紧张的说道: “方才奴婢见琅白大人已经将汤熬制好准备送走了。” “什么?” 施斐赶紧紧了紧自己的衣衫: “那还不快带本王妃过去?待会儿只怕是那贱蹄子已经喝完姜汤了,本王妃都不知道是谁呢!” - 时沉情捂着自己的小肚子,一口将碗中的姜汤一饮而尽。 生姜的味道叫她觉得恶心,但庆幸还有大枣的味道能够中和一下,赶紧给自己的口中放了颗准备好的蜜饯,在嘴里去去味。 见时沉情喝下了姜汤,赢纣余光收了回来,坐在床边用帕子轻轻擦了擦儿子头上的汗珠。 赢尘这几日都是跟着赢纣住在一起的,依然是为了能够保护他的安全,二来贴身照顾,也好放心。 只可惜这孩子一直意识不清醒,偶尔会说几句梦话,却一直不睁开眼睛。 嘴中的姜味儿好不容易散去了,时沉情顺势坐到了赢纣的身边,看着床上躺着的小孩子: “太医说她大概还有什么时候能醒?” 赢纣张了张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琅白的声音: “王爷,宫中出了事儿,皇上宣您过去。” 宫中又出事了? 赢纣闻言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放下帕子整齐的叠在赢尘的床边: “你帮我好好照顾一下他,莫要让旁人靠近他,有什么事情叫门外的侍卫。” 时沉情点了点头。 赢纣起身就走,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过头来: “记住,你现在这个样子不许出门,也不许见人。” 时沉情眨了眨眼,轻轻摸了下自己的脸,细腻的皮肤,一张的面皮拟的是略有些俊秀的脸。 跟她这一身粉嫩粉嫩的裙子显得很不搭调。 像是女身男相,不过坐在屋子里倒也不会惹人注意。 沉情托着下巴,坐在赢尘身边,拿着扇子轻轻给他扇着风。 (未完待续) 第1268章 番外:本王妃来看小世子 赢尘眉心紧锁,似乎陷入了痛苦的梦魇之中,看这样子,她心里不知为何,没由来的就心疼。 “赶快好起来。” 她道:“只要好起来你才能看到那些欺负你的人被欺负回去的样子不是吗?” 时沉情本还想同他说什么,门外忽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参见王妃!” 时沉情竖起耳朵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那主人特有的高调语气: “本王妃问你们,王爷现在可在里面?” “宫中来传王爷进宫办事儿去了,约莫着还要过一阵子才能回来。” 办事去了,这么巧吗? 施斐眉心皱了皱,斜眼儿睨着侍卫问:“那琅白呢?” “琅白大人也不在,跟着王爷一起进去了。” 时沉情越听,眉心拧得越紧,这个施斐这时候来这是想要干什么?难道是想要趁虚而入,对赢尘做些什么? 待会儿估计还要进来,要是看到她就不好了。 时沉情赶紧打开赢纣的衣柜,里面有一些轻薄的纱巾,她取了一个最不起眼的,拿出来系在脸上,又极快的拨弄自己的头发,盖住了自己的半个额头和眼睛。 弄完自己,她照了照镜子。 待会儿见到王妃也不能直视王妃的眼睛,所以她这身行头如果不被人仔细的去瞧,基本上是没有问题的。 门外的交谈声音还在继续: “本王妃问你们,刚才琅白大人可是端着一锅汤进了房间?” 汤?时沉情起了警惕。 侍卫们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斟酌着怎么说,后来轻声应了是。 灵芝立刻说:“那锅汤是给谁喝的?你们知道吗?” “……”侍卫们一听这话更是一脸懵逼,汤不汤的有什么要紧,给谁喝的又有什么事? “奴才们不知。” 侍卫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看门的侍卫什么也不懂,她索性放下扇子,抬脚就要朝这房间里去: “那就让本王妃进去,一看就知。” “哎,王妃!” 侍卫赶紧拦着,露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 “王爷临走之时吩咐了,没有经过他的允许,谁都不可以进这个房间,还请王妃理解。” 施斐一听这话更是不高兴了: “你们认为王爷口中的任何人中包括本王妃吗?你们这是防谁呢?防贼呢是不是?” 两个侍卫立刻惊恐的屈膝下跪: “奴才不敢,只是奴才奉王爷之命,不得已才这样,还请王妃理解。” 施斐身后跟了好几个小宫女,灵芝是最大的,一群人听到这话互相对视,随即扑哧一笑。 侍卫们被她们笑得有些茫然,抬头看着身后那些小姑娘,不解的皱了眉头。 灵芝勉强保持着谦和的语气说道: “王爷口中的任何人当然不会包括我们王妃,我们王妃与王爷是夫妻,夫妻两个人之间,哪有什么防备?” 侍卫闻言连忙应和: “姑姑说的是,王爷与王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王爷又怎会防着王妃呢?” 这话听着有些舒心,施斐轻轻扶了扶自己头上的簪子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有些冷厉的表情散去,还有了点笑意,摇曳生姿的要往厢房里头走。 (未完待续) 第1269章 番外:拦着施斐不让进 可是刚抬脚就又被跪在地上的侍卫给挡住了。 身后跟着的那些小姑娘脸上的笑容齐齐一僵,施斐瞪圆了眼睛,怒道: “你们当挡路狗当习惯了是不是?话都说到这儿了,还不赶紧让开?” 那两个侍卫硬着头皮还是那句老话: “王爷吩咐了,没有他的指令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去。” 施斐倒吸了一口凉气,双手抱怀,纳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两个家伙: “不是本王妃说你们这帮榆木脑袋,你们是天天跟在琅白的身边脑子不好使了是不是?王爷说的那是外人,本王妃是外人吗?” 另一个闷不吭声的侍卫终于开了口: “请恕奴才直言,王爷口中的任何人并不是指外人,而是真正的任何人。 所以还请王妃理解属下的工作,这些都是王爷的意思,若是王妃真的想要进这间厢房去,请示王爷也不迟。” 本就天热,心烦气躁,施斐一听这话立刻炸了毛: “本王妃要见小世子!小世子是本王妃的继子,你竟然敢说本王是外人,难道王爷还会刻意的将我挡在门外?” 两个侍卫如同门神,一般一左一右拱手说道: “属下不敢,但属下既然领了王爷的命令就应该执行到底,还请王妃回去!” 施斐气的不行,身子都跟着颤了颤,手捏着怕得哆哆嗦嗦的指着地上那个侍卫: “你再说一句,你再让本王妃回去一次?” 灵芝赶紧哄劝:“王妃别生气。” 她扭头就对着侍卫吼: “你长不长眼睛?这是王妃,你说的话叫人话吗! 王妃辛辛苦苦不顾夏日炎热来看小世子,你们这一个个的臭奴才竟然将王妃拒之门外,等王爷回来了看不收拾你们!” 可谁知这侍卫油盐不进,愣是不让: “王爷惩罚,是王爷回来的事儿,但属下今日只得到了这个命令,没有其他,也没有任何人包容,所以还请王妃回去,等王爷回来了再让王爷惩罚属下们不迟。” 时沉情也在窗户后面,眼神钦佩的看着如同山一般挺立在那儿的侍卫。 在王妃如此的狂轰乱炸之下,他们竟然一点也不动摇。 她眼瞧着王妃几乎都要被气哭了,余光瞥向躺在床上昏睡的赢尘,时沉情眼珠转了转,抬脚走了出去。 这边灵芝还为王妃被人挡在门外而愤愤不平: “你们这帮贱骨头,是不是一个个的都不要命了?还是说这里面根本就没有小世子,而是你们私藏了别人!” 时沉情的脚步一顿,抬眼朝她们看去,微不可察的挑了一下眉梢。 这才是她们今日来的正题。 什么不顾炎炎夏日前来看望小世子,只怕是一先看看琅白那碗汤是送给谁的,二再看看小世子还有几天活头了。 神色有些冷,时沉情抬脚走到了侍卫身后,俯身作揖,糯糯的说上了一声: “见过王妃。” 这声音有一点点沙哑,不过却依然挡不住那从嗓子里捏出来的那种造作劲儿。 施斐眉心皱了皱,像是被时沉情恶心到了,挑剔的将时沉情从头打量到脚。 时沉情还在死死的低着头,脸上还戴着面纱,又有那土到爆的斜刘海遮挡着半个额头半张脸。 (未完待续) 第1270章 番外:怀春少女时沉情 作为一个女性的直觉,施斐立即起了警惕,仿佛这一瞬时沉情就是她的仇人: “你是什么人?” 时沉情捏着嗓子回道: “属下是王爷派来伺候小世子的。” 施斐嫌恶的咧了咧嘴: “你的声音生来就是这么难听的吗?” 时沉情大大方方的说:“是的。” 施斐翻了个白眼,没个好气的问:“什么时候来伺候小世子的?” 时沉情说: “奴婢来的时间不长,就在昨晚。” “那从早上开始到现在,小世子身边都是一直都你在照顾了?” 时沉情点了点头。 施斐心中窝了点火,双手抱怀微微昂起首,给灵芝使了个眼色。 灵芝自然明白王妃是什么意思,用使唤的口吻对时沉情说道: “王妃有些话要问你,你随着我们来。” 时深情含笑摇了摇头: “奴婢不能答应。” 灵芝恶狠狠的朝她瞪去,语气略带嘲讽; “怎么着,你一个小丫头,王妃还请不动你了?难道你也跟这些侍卫一样要保护小世子的安全不成?” “差不多。”时沉情笑盈盈的,语气是十分轻松: “王爷吩咐了,没有他回来之前,奴婢不得离开小世子半步,只是听见王妃实在是担心小世子的安危,所以在这儿想愿意回答王妃的问题。” 顿了顿时沉情道:“王妃想要问小世子什么问题,奴婢必定知无不尽。” 施斐黑了脸。 这一个两个的都像防贼一样防着她。 难道赢纣还能怕她伤了赢尘不成? 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在保护世子的安危,可实际上他却感觉他是在防着自己。 再说了,谁想问小世子的问题,那个孩子死了最好,活也活不了多久了。 施斐眼中划过一抹幽光,又给了灵芝一个眼色,灵芝眼珠转了转掂量了一番,昂起下巴: “既然你不要回避,那我有什么问题可都在这问了,如果是叫别人听到了,你可别说,王妃不帮你避嫌。” 时沉情微微颔首:“好的。” 灵芝与施斐主仆目光交汇,灵芝作势清嗓子。 “你来月事了没有?” “……”两个侍卫一脸懵逼,抬起头,随后迅速低下头来,脸上霎时涌上了两团可疑的红晕。 时沉情笑弯了眼睛:“来了。” 施斐心中便是一紧,灵芝赶紧追问:“什么时候来的!” 比起灵芝的焦灼,沉情的态度就显得愈发的沉静: “今日晨起,奴婢身子有些不适,才发现是月事来了。” 施斐眼中闪过了一抹狠厉。 这个贱丫头还真是一点都不回避这个问题。 她按住了继续想要问话的灵芝,自己上前一步,捏了气度,万万不能叫这丫头给比下去,发誓要压时沉情一头的气势: “那你今天可喝过红枣姜汤了?” 想到这时沉情头愈发低下来,纤纤玉手绞着帕子,像是一个怀春少女: “喝过了,加购了十足十的红糖与红枣姜未,被红枣综合了不少,奴婢全喝了呢。” 施斐建立起来的威严一瞬间碎裂,嫌恶的看着时沉情说道: “喝了就喝了,做出那么恶心的模样干什么。” 时沉情眨了眨眼睛,连忙羞涩的放下了自己的袖子: “奴婢失言了。” (未完待续) 第1271章 番外:做作 施斐被她的小动作弄得一阵恶心。 这个怀春少女是哪里冒出来的货色,王爷竟然给她弄了姜汤暖身子? 施斐的眼神中仿佛带着刺,时沉情含羞带怯的垂着头,装作没看见。 灵芝忍不住问: “你是一直都待在府上伺候的吗?为何我从未见过你?” 时沉情一怔,抬了下眼睛,随后飞快的落了下来,噗呲一笑。 “姑娘好爱开玩笑得,奴婢很早很早之前就在这里了,跟在王爷身边伺候了足足有五六年,姑娘才来这里几天?怎么还能说见过我呢?” 这话不尊敬了,更像是挑衅,施斐当即就沉了脸,连灵芝很很不高兴了:“怎么,你这话的意思是王妃与我待在这里的时间没有你长呗?没有你厉害?” “姑娘这是什么话?这么不中听,奴婢只是实话实说,姑娘来这儿待得时间不长,自然而然的也就不认识奴婢,奴婢跟在王爷身边伺候好长时间了,王府里面有什么事情王爷第一个人想到的就是我,所以我每天都挺忙的。” 甜糯的声音听的人嗓子发紧,也听得施斐的脸色越来越黑。 这个矫揉造作的女子是怎么跟在王爷身边伺候这么多年的? 王爷是怎么容纳了这个娇柔造作的女子伺候了这么多年的。 这还不算完,时沉情说完了话,温软了眉眼,哪怕是低着头都能看到她一脸得春心荡漾。 暧_昧的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这不是吗,小世子因为受了伤,王爷怕身边的人照顾的不稳妥,所以就让奴才过来了,刚好赶上奴才有月事,每次奴才有月事的时候都可疼了,幸得王爷体恤,让琅白大人亲自给奴婢熬制姜汤,奴婢现在肚子果然不同了呢。” 做作!太做作了! 这个勾_引人的狐狸精,什么肚子疼,分明就是仗着王爷对她的信任在这儿勾_引!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 施斐暗暗咬着牙,心里头捉摸着怎么把这个女人给煮了做锅包肉,面上还得是一副平和的样子:“看来你这丫头是真心对待王爷的,否则王爷又怎能会对你那么好呢。” “可不是吗?”时沉情掩唇笑了笑:“王爷对待奴婢真的很好呢。” “……”嘴角抽了抽,施斐挑起眉梢,强忍着要将眼前人给撕碎的冲动:“那你怎么不请示让王爷将你收个暖房丫头呢?在这儿做一个下贱伺候人的婢女,岂不是白费了你的这番心思?” 灵芝轻笑一声,像是一个小猫咪一样乖顺的贴在施斐的身边,搀着施斐的胳膊说道:“说不定是人家自己的一番心思,王爷不过是拿她当个贱婢,她却拿自己当个主子了?” 施斐嘴角微勾,眼神略有些“责备”的睇了灵芝一眼,可整体的表情却看起来不像是那么一回事儿: “你怎么能这么说?虽说丫鬟跟主子终归有别,但有心是好的,没看她现在成了王爷身边最得宠的丫头了吗?像是你们这帮笨蛋,还学不来呢。” 灵芝立刻笑呵呵的复合:“是是是,奴婢们道行浅薄,不懂勾_引主子的勾当,那些个下贱的法子,奴婢们的的确确学不来。” 这句话,若是换了一个喜欢赢纣的人,无疑是刺痛到人家的心坎上了。 时沉情笑呵呵的听她们说着,伸出手轻轻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奴婢无妨的。” 对面讥笑的主仆们一怔,拧着眉朝她看来。 就见头戴面纱的姑娘低着头,手捧心状,一副“万物无情独我有情”的慈悲模样:“只要是能够成为王爷这辈子信任的人,不会被王爷的人拒之门外,奴婢就心满意足了。” (未完待续) 第1272章 番外:不尊敬她 哎呦? 施斐跟灵芝想要嘲笑时沉情,她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个下贱的婢女罢了,还值得王爷对她浪费口舌拒之门外吗? 主仆二人目光交汇一瞬,施斐勾了勾嘴角,轻笑出声,可这句话在脑子里翻来覆去的琢磨琢磨,有点不对。 等一等、这个女人口中所说的。 被王爷拒之门外不被信任的人、 不就是她施斐吗?! 瞳孔骤缩,施斐怒不可遏的看着时沉情,时沉情恍若不觉,笑盈盈的立在那儿,赶在施斐开口之前说道: “既然王妃没有别的事情,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慢!”施斐拧眉:“本王妃还没有同意你走,你走什么?” “恩?”时沉情偏了偏头,很是不理解:“奴婢不需要您同意啊,王爷临走之前恰叮咛万嘱咐说不能够离开小世子,所以奴婢就要先回去了。” 说着她俯身作揖:“奴婢告退。” 施斐瞠目,看着时沉情离去的背影喊道:“你给本王妃站住、站住!!” 她上前一步,两个侍卫如同拦路狗一般再度将她揽在了门口,这会子施斐火气更大了,掐着腰问: “你们不拦着她,你们拦着本王妃?你们长没长眼睛了?” 拦着施斐的侍卫还是那一套老话: “王妃还请别生气,这是王爷的规定,那位姑娘是王爷吩咐留下来伺候小世子的,除了她,谁也不能够进去,还请王妃体谅属下的难处,如若是您对属下有任何的不满,等王爷回来您在跟王爷说属下的过错也不迟。” 过错过错,若是真的能追究,还用得着等王爷回来?她自己就能够处理! 施斐绞着帕子,气得脸色涨红,目光灼灼的盯着那紧闭的门窗,随后狠戾的目光放在哪两个侍卫得身上:“本王妃看,这王府里面,可没有一个人拿本王妃当个人。” “……王妃息怒,属下们敬重王妃,却依然要遵守王爷的命令!” 敬重?! 施斐被气笑了,咬了咬唇,看着这帮家伙,甩袖就走。 灵芝屁颠屁颠儿在后面跟着,一个劲儿的喊道:“王妃!王妃!您慢些,仔细脚下!” 俩侍卫仰头看着施斐离去的背影,更是替自己擦了一把冷汗。 “咱们这么对待王妃,待会儿王爷回来的时候会不会处置咱们啊?”一个侍卫十分担忧的说到。 “不会的。”身后突然起了一声女音,二人回头,就见时沉情眉眼带笑的站在他们身后,似乎是在施斐走了之后,她又重新走了出来、 时沉情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笑容端庄:“我今日一定会为两位大人说好话,说两位大人不顾王妃施加的压力,仍然尽忠职守。” 俩人一怔,随即更是欢喜,拱手道:“多谢姑娘!有姑娘这句话,我们也就放心了。” 时沉情微微颔首:“小世子还在安睡着,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帮忙看一下,我出去一趟?” “自然自然。”三个人很快的就热络成一片,其中一个侍卫样子看起来还算是稳妥: “我这就帮您看一会儿,您快些回来就是。” 时沉情笑着点头,快步离去。 她先是往茅房的那个方向去,趁着没有人的时候,快速的折了小路,朝着施斐的厢房走。 (未完待续) 第1273章 番外:树后的黑影 王府里面的侍女衣衫没有区别,除了王妃身边的灵芝着的是一身绿衣,剩下赢纣的人皆是粉衣,她走在路上,并不起眼。 施斐的脚程不快,等时沉情到了厢房外面的时候,施斐才愤愤不平的从远处走过来,灵芝还在身边搀扶着,正劝说什么。 她靠在大榕树后面,细细倾听。 灵芝正用心安慰着施斐: “王妃何需跟那样的家伙生气,不值得,左不过是对着王爷有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罢了。 但是在这王府之中,对待王爷有心思的女子不少,可是您瞧瞧,王爷可曾正眼瞧过谁?王爷的心里面,至始至终都是只有王爷的,连那个侍妾都比不上您的一分一毫。” “我就是见不得那种女人在本王妃面前盛气凌人的样子。” 施斐黛眉紧皱,已经没有看到时沉情的时候脸上的那股怒意,显然收到了灵芝的安抚消气了不少: “本王妃自小在宅子里面长大,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什么样的家伙不想要爬上我爹爹的床?我娘和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就算是有一天她能够成为王爷身边的人,她也不过是一个卑贱的暖房丫头罢了。本王妃还不放在眼里。” 施斐说着,轻轻抚摸着自己衣袖上细密的针脚:“只是本王妃有一件事情有点想不通。” “什么?”灵芝疑惑。 施斐狠戾的眯了眯眼,一双眸子像是狐狸一般绽放精光: “王爷能够让别人在旁边伺候,去不让我去见小世子,他如此谨慎,是不是在防着我呢?” 不明白这其中缘由的灵芝笑了:“怎么可能呢?王爷与您那般恩爱,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对您这般上心,又怎可能防着你呢?” 施斐一想也是,紧拧的眉心微微松散:“那就好了。” 听到这儿,时沉情觉得今天是弄不到什么有价值的话题了,她准备在施斐进房间的时候起身离开,突然,对面的大树后面隐藏着一道黑影。 她浑身一颤,将自己缩得更紧,整个身子几乎都要贴在了地面上。 那是谁? 树后墨色的衣衫露出些许,更是有半张脸探出来,目光如钩子般直盯着施斐,随后,时沉情看见他飞快的抬起手,似乎是扔了个什么东西。 本来准备回房的施斐脚步一顿,灵芝也察觉到了忽然抬眸朝着左右看去,紧张的道: “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施斐眼波微转,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灵芝,之前我跟你说的爽口点心,你再去给我拿。” “……”灵芝还估计着刚才丢过来的东西:“可是王妃,刚才——” “应该是石头子。”施斐笑着说:“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你管着做什么。本王妃想吃豆花,要冰镇过的那种,最近王府里面不太平,所以你要亲力亲为,一定要看着他们做,绝对别有半点纰漏。” 自己的主子都说没事儿了,灵芝不疑有他,“那奴婢去叫别人来伺候。” “不用了。”施斐道:“本王妃想要自己走一走,就在这附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未完待续) 第1274章 番外:小树林的不可描述 “那、好。” 灵芝转身离去,时沉情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抬起头,见灵芝的身影彻底的在眼前消失不见,而施斐也在这一刻,走向了对面的黑影。 那个黑影才从大树后面露出了整个身子,时沉情眯着眼睛定睛一瞧。 林枫? 他真的跟施斐有点关系?甚至还敢顶风作案?难道是因为赢纣不在府中,就能够肆无忌惮? 施斐背对着时沉情,林枫垂眸与她说话,脸上的表情一直保持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温柔得能够掐的出水来。 他俩的声音远在这里的时沉情根本就听不清,只能看着他俩的动作。 林枫环顾左右,一把伸手将施斐抱在了怀中,捏着她的下巴就吻了下去。 时沉情当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刺激,太刺激了,身为王妃竟然跟自己的青梅竹马缠-绵枕榻不说还光天化日之下接吻,而施斐非带没有一点排斥的样子,反而搂住了他的腰,认认真真的回应着她的吻。 时沉情倒吸一口冷气,觉得这不用瞧了,身边就落了一个身影,小声的感叹: “这也太劲爆了。” 她吓了一跳,警备的朝身边看去,就见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穿着瑾王府的家奴衣裳,目光灼灼的盯着对面热吻的两个人。 “厉莫善?”时沉情眼角抽了抽:“你来做什么?” 厉莫善舔了舔嘴唇,猛地拍了拍时沉情的手:“嘘,别出声!看、” 她眉心紧缩,捂住了厉莫善色眯眯的眼睛:“你看人家做什么?” 厉莫善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你说这施斐可也算是一个硬茬子,面上在乎着那个,心里头在意着这个,方才我还瞧她吃飞醋呢,这一会子就缠绵起来了,赢纣这脑门上的光,晚上都能当夜明珠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沉情放开手,看他以同样的姿势跟自己躺在地上:“你也这是闲。” “哎哎哎、”厉莫善用胳膊肘捅了捅时沉情的胳膊:“快看。” 这俩人似乎是一番热吻过后,施斐转身要走,结果林枫抓住她的手,将她旋转着捞入了自己的怀中。 微风拂过,树上的叶子哗哗作响,两个人相依偎在树下,互相对视,你侬我侬。 随后,林枫没有在说什么,直接将施斐拦腰抱起,施斐面露紧张赶紧四处环望,一面用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身子示意她放他下去。 随即这俩人就消失在了她们的视线当中。 厉莫善仿佛看得口水直流:“要不要上去看看?” 时沉情犯了个白眼,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喜欢看这种事儿啊?老色鬼。” (未完待续) 第1275章 番外:澄玉 她转身就走,手腕骤然被人扯住,身子一个回旋,就落在了厉莫善的怀中。 厉莫善一只胳膊拖着她,身子还微微的向下压低,模仿了放在那一对儿的姿势,对着时沉情笑得倜傥:“怎么样?有没有对我心动。” 时沉情一脸厌恶的推开他:“有病。” 厉莫善愣了下,眼中划过一抹受伤,失笑道: 哪有你这样的?人家好不容易来看你的,你也不想着去看人家,瞧见那对情侣情比金坚,我这模样也不比人家长得差,人家对面的女子都被撩动得春心荡漾,你我还都是老夫老妻呢,怎么还嫌我恶心呢? 时沉情哼哼两声: “咱们都老夫老妻了,还弄这些虚的做什么?你抬起屁股我都只要你要放什么屁,还在这儿装?” 厉莫善挑起眉梢,亦步亦趋等在她的身后: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都没当着你的面儿放屁,你怎么就知道了,堂堂一国之君,撒谎最是要不得。” 时沉情犯了个白眼:“啥事儿,说。” 厉莫善快走两步,走到时沉情的身边,傻乎乎的挠了挠自己的头: “这不是想你了么?准备来看看你,你说这澜清坊的房间我天天叫人给你收拾,日日盼夜夜盼,都盼不到你人来,所以想来看看你。” 沉情顿住脚步,狐疑的看着他:“没别的?” “没有。”厉莫善麻利的摇了摇头。 时沉情温软了眉眼,仰头看着他:“既然如此,等我过一阵子得了空就去澜清坊跟你喝酒。” “等一阵子还得多久?” 厉莫善抿唇,不大高兴的皱着眉:“我多久没见你了你知道吗?好不容易摸进来你还要我等,我只怕我都死了,也等你不来。” “可是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儿啊。” “有什么重要的?”厉莫善冷哼一声: “帮赢纣盯着他头顶的绿帽子绿还是不绿?得了,你知道我今日为什么过来,我就知道赢纣的帽子绿了,所以特意过来想要笑话笑话。” “……?”沉情抬头:“你怎么知道的?” 厉莫善努了努嘴:“还不就是那个林枫,前几天来我们这儿定了一对手环,纯金的,内里还要刻上澄玉俩字。” “澄玉?可有什么说道?”沉情拧眉。 厉莫善叹了一口气: “澄玉这名字本不起眼,但是我因为他是赢灏身边的人,所以我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林枫曾经跟施斐关系走得很近,但两个人有主仆之别,所以都以书信互诉衷肠,但是又怕被人发现,所以,用了假名来代替。” 厉莫善道:“澄玉,就是林枫给施斐起的小字。后来似乎是被施斐的爹发现了,这俩人也就彻彻底底的断了联系,施斐也就嫁给了赢纣。” 澄玉?干净清透不含杂质的美玉吗? 沉情眯了眯眼,没想到林枫这个疙瘩竟然还挺能浪漫的? “那订制的单子你还有吗?” “当然有啊。”厉莫善不悦地噘着嘴: “但是你要是想要那个单子的话,你可得来我们坊中才能拿到,我可不能叫你白白拿走啊。今天晚上林枫就去来取,想必明日就能戴在施斐的手上了。” (未完待续) 第1276章 番外:儿子等您回来 “你放心。”时沉情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今天晚上就过去,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 厉莫善一听这话双眼发亮:“什么忙?” 时沉情踮起脚尖,附耳在厉莫善身边一翻耳语,厉莫善拧着眉头听到最后,恍然大悟,一敲手心:“交给我就行,但……” 他挑起眉梢:“此事过后,你可要陪我两天啊。” 时沉情微笑点头,扭头看着那门窗紧闭的房间,眼中划过一抹幽光。 她正想着需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让这两个人原形毕露,但眼下送上门来的机会,她自然要好好把握。 施斐受赢纣冷落,又有林枫这样的诱惑引诱在侧,从前林枫就是自己心仪之人,她当然抵挡不住诱惑,只要是尽量的安排这两个人的私自独处,不就好办了吗? ——日落之后: 喂了赢尘吃下丸药,赢纣伸手探着赢尘的温度:“今天晚上去澜清坊?为何?” 时沉情手捧着脸颊,眨了眨眼睛:“林枫在今天晚上一定会去,他给施斐定了对手镯,今天打算去拿呢。” “所以?”他疑惑的朝她看来。 时沉情抿唇,赢纣对今天施斐跟林枫在一起的亲密接触毫不知情,她心里头掂量了一下也没舍得说,就道: “澜清坊那边我已经着人安排好了,今天晚上坊中有活动,正是最热闹的时候,王爷若是带着王妃过去,而我带着林枫过去,咱们两个人给他俩创造一个机会?” 赢纣垂眸,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你怎么就能够肯定他们两个人能够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做出亲密举止。”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而且,我不认为林枫是一个人多就不会下手的人,虽然人多,但是都是生人。” 守住下颚,时沉情蹲在床边仰着头,对着赢纣认真的道: “今日不把握住这个机会,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何时了,您难道想要错过吗?” 赢纣眼中的顾虑瞬间消失殆尽,看了一眼床上的赢尘。 赢尘没有任何的好转,躺在床上,已经睡了许久了。 机会就在眼前,如若不抓住,他就不是赢纣。 他眸光微沉,抓住了儿子的小手:“你去换衣裳准备。” 时沉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有些不忍的抿了抿唇、 “王爷放心。” 赢纣一愣,对上了时沉情的眼睛。 她眼神清澈无暇,神情笃定: “他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与我,也一定会报仇的。” 心中某处动了动,赢纣对着她的眼睛:“本王信你。” 时沉情心一颤,连忙错开目光,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我先走了。” 目送时沉情远去,赢纣缓缓攥紧了赢尘的手。 躺在床上的赢尘缓缓睁开眼睛,似乎是早就已经清醒了,神色虚弱的看着他: “父王。” 赢纣轻轻抚着他的额头,眉宇间的神情凝重,并没有因为赢尘清醒过来而开心多少。 “我定不会叫你白白受苦的。” 这一句话极轻,蕴藏了许多的深意,也不知单纯的世子听出了多少,轻轻的眨了眨眼睛: “儿子等您回来。” (未完待续) 第1277章 番外:姐姐身边的灵芝呢 时沉情简单的洗漱之后,来到了瑾王府的门前。 赢纣还未到,其余人也还未到。 不过准备了两辆马车,时沉情看了眼前头独属于赢纣的,又看了一眼后面的,掂量了一下,准备上后头的马车。 “喂!” 有人唤住她,时沉情回首,就见一对主仆摇曳生姿的走了过来。 施斐站在前头,一身红衣十分娇艳,身后有灵芝跟着,到了时沉情面前。 方才喊时沉情的是灵芝,灵芝眉心紧皱,凝着时沉情的脸,上下左右的瞧了瞧,十分嫌弃的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时沉情刚要开口,灵芝就截断了她的话:“王爷要领咱们王妃出去游玩,你这个不要脸的竟然还想在后面跟着?真是打扰了王爷与王妃的兴致。” 到了嘴边的话也就跟着咽了回去,沉情抬了抬嘴角,没吭声。 灵芝眼珠儿转了转,表情意味深长:“陈公子,你的衣裳洗完了吗?” “洗完了。”沉情笑着回答:“就等着姑姑检验呢。” “洗完了?”灵芝愣住,看了眼身后的王妃,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不敢置信的道:“怎么可能洗完?” “怎么不可能洗完?”沉情偏了偏头,笑呵呵的道:“不就是王爷跟王妃两个人的衣裳吗,我已经洗完了,并且晾晒熏香了。” 王妃与王爷的衣服? 灵芝眉心紧缩,那还有那么多的衣服呢? 时沉情见她心存疑虑,走上前一步,轻轻的俯下身:“姑姑不会是想让我讲实话说出来?我只说了王爷跟王妃两个人的衣裳,其余的,我也都洗干净了。” “你——”灵芝哽住:“你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洗干净吗?”沉情抬眸,对上她的眼,温和一笑:“谁知道呢?但是我赢了赌注,姑姑就应该履行诺言了哦。” “……”灵芝脸色微变,扭头看向施斐:“王妃,奴婢要去检查一下她的工作到底有没有做好。” 别是在糊弄她的,叫别人帮忙了。 施斐允了,灵芝急匆匆的回去,王妃端然立在门口,看向沉情:“你倒是动作快,今日是王爷与本王妃出门,公子还要跟着?” 时沉情挑起眉梢,见她这般趾高气昂的期待与赢纣出门的样子,就知道她回错了意。 她挠了挠头,有些苦恼的道:“可是小生也收到了琅白大人的指令说要跟这去啊?难道是小生听错了吗?” 施斐昂起下巴,“当然是你听错了,王爷是要单独跟本王妃出去的。” “姐姐?” 话音刚落,施斐就听见了一声轻唤,她怔住,转头,白善善跟刘芳也是一身百姓打扮,站在她的身后。 施斐有些傻:“你……” 白善善走上前,左右看了看她,笑着道:“姐姐这一身裙子可真好看,衬得姐姐肤白貌美,胜似天仙呢。” 施斐眉心紧皱,看着白善善不说话。 良久,她才开口:“原来你也来了。” “恩?”白善善偏头,没有明白她的意思:“王爷不是邀请了王妃与妹妹吗?妹妹自然也在这儿。” “……”心里有点不舒服,施斐脸一沉,瞬间又笑开来:“是啊,我正等着妹妹呢。” 白善善眉眼弯弯:“姐姐身边的灵芝呢?” (未完待续) 第1278章 番外:争宠 施斐立刻收敛了脸上的不悦: “灵芝她有些事情先回去取点东西,待会就过来了。” 白善善也没多言,笑着道: “嫁入王府之后,妹妹是第一次出门,心中还很高兴呢,不知姐姐心情如何。” 她的心情? 施斐在心里面翻了个白眼,余光里还有时沉情。 眼前有一个碍事儿的,身后有一个找事儿的,这俩人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哪个都入不了她的眼。 本来心情挺好的,可是一看见他们俩好心情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施斐笑弯了眼,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我当然心情好了,跟妹妹在一起,我心情能不好吗?” 白善善轻轻的拍了拍心口,与刘芳相视一笑: “那就好,那就好,妹妹还在担心王妃看到妹妹之后,还觉得妹妹碍眼呢。” 施斐心道一句算她识相,面上更加温和: “妹妹这话说的,你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况且方才我也跟王爷提议了,说妹妹独自一人在家也无聊,所以咱们一起去才热闹呢,不是吗?” 白善善有些惊讶,原来她今日能够跟王爷一起出门,是施斐提的建议啊。 心情开怀了些,白善善走上前与施斐肩并肩: “王妃的大恩大德,妹妹没齿难忘,今日怕是人会多,妹妹跟在姐姐身边,有什么事儿,妹妹也好照料着,姐姐不会嫌弃妹妹?” 施斐的笑容有些僵: “怎么会呢?我不是那种会嫌弃别人的人。” 说着她略有些不耐的,往王府里面看去,王爷没出来,灵芝到现在也还没有回来? 没人说话了,白善善也就跟着施斐的目光往里面看去,一起等王爷和灵芝。 结果车帘子就忽然被人拉开了来: “你们还准备要等多久。” 两个人一愣,猛然回身,赢纣坐在马车之内,一手拉着车帘,垂眸望着马车下面的三个人。 他的目光轻轻地从白善善和施斐的身上路过,随后停在了时沉情的脸上: “嗯?” 三个人齐齐怔住,“王爷?” 时沉情也不过是就惊讶了一小下,挑起眉梢。 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一直坐在这马车里面偷听,听见自己这两个世界在暗中掐架,愣是连声都不吭。 施斐与白善善不自然的对视一眼,她道: “王爷,您在马车上等了多久了?为何一直都不出声呢?” 赢纣闻言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马车停在这里,你们来了自己直接上就是了,难道还要本王邀请你们上马吗?” 施斐被赢纣怼了回来,神色有些尴尬: “妾身不是那个意思。” 赢纣拧起眉心: “那还不赶紧上马车,还要本王等你们等到什么时候?” “奥!”白善善赶紧应了一声,迫不及待的就要上马车,但顾及施斐还在自己的身边,她想要抬起来的脚又暗暗的缩了回去: “姐姐,您先上马车。” 她这一般殷勤样子,不仅仅没有让施斐满意,反而她方才迫不及待的模样倒让让她心中不满: 施斐暗中对她翻了个白眼,笑呵呵的道: “妹妹看见王爷身后的那辆马车了吗?那才是你该坐的。” (未完待续) 第1279章 番外:当年给王爷戴帽子 白善善闻言看过去,脸色有点难看,脸上的笑容不免有些尴尬。 这若是换作在白府里,白善善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如今她被压在正妻之下,就算这正妻病不得宠,可按她的名分也得让她一头。 眼中闪过一抹怨毒,白善善乖顺的像是一头小猫,语气弱弱的: “那倒是妹妹失礼了。” 施斐闻言一笑也没说话,优雅的抬起脚踩着小凳子就钻进了马车。 时沉情站在马车身边,见白善善不大甘愿的看了眼马车里头,转过身,走向了身后的那辆车。 人家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如今两个女人却也是可以唱一出的。 时沉情暗暗吃瓜,马车内就传来了王爷冷厉的声音: “你还愣着做什么?” 时沉情扭头赢纣坐在车窗边垂眸看着她,神色有些冷: “还不赶紧上马车?” 施斐愣住,想问为什么时沉情能够上马,结果时沉情也没耽误,直接跨上了马车。 施斐放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人齐了,琅白也很快的从府中出来,坐在马车上,赢纣道:“走。” “等一下王爷!”施斐开口: “王爷能否等一等,妾身身边的灵芝还没有回来。” 赢纣也不恼,指尖轻轻地敲了敲座椅: “若是耽误了时辰,王妃到时候可就看不到热闹了。” 施斐知道王爷因为她耽误时间有点不高兴了,抿了抿唇楚楚可怜的看着赢纣: “可是灵芝是最近妾身身边一直伺候的人。 妾身身边接二连三的失去自己的贴身丫鬟,有一个已经实属不易,妾身就求王爷多等一等,很快她就回来了。 赢纣未语,忽儿马车外传来了琅白的声音: “王爷,一个家奴说有事要向您禀告。” “说。” 一个清脆的女音响在马车外: “启禀王爷,奴婢是浣洗房的丫头,刚才灵芝姑娘来我们浣洗房,结果突然砸伤了脚,不能走路,要奴婢向王妃禀告一声,她今日怕是不能伺候王妃了。” “什么?”施斐有些担忧的撩起车帘,看着外面这个眼生的小丫头: “好端端的怎么就走不了路了?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小丫头低着头答道: “灵芝走路的时候绊到了石头子,就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现在脚被扭到了,已经叫了医女帮忙医治了。只是灵芝想要见你,但奈何她动不了,就只好让奴婢前来告诉王妃。” 施斐也有些担心,不过眼下是她好不容易可以和王爷出去的机会,不能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耽误了大事: “那就让她好好歇着,本王妃身边少个人伺候,没有什么要紧的。” 说着她神色担忧的对上赢纣的脸: “让王爷陪着妾身多等了,实在是妾身的不对。” “无妨。” 赢纣说道:“既然你身边没有人伺候,刚好本王身边也有一个闲人,能拨来伺候伺候你。” 施斐一愣,刚想拒绝,赢纣开口: “琅白去叫林枫过来,今日就由他负责王妃的安全。” 施斐脸色变了变,到嘴边的话就跟着咽了下去,没再吭声。 赢纣睇了她一眼,见她耳尖上泛起了可疑的绯红,他眼中划过一抹厌恶,收回了目光。 (未完待续) 第1280章 番外:脑子戴好 时沉情偷眼看着赢纣。 这哥们头上的绿光都几乎要晃瞎了她的眼,也亏他能这么淡定的坐在这里,什么话都不说,什么话都不问。 看着看着,眼神里夹杂了些许钦佩,忽然,赢纣抬眸,对上她的目光。 时沉情猝不及防,那眼神儿还来不及收,立刻垂下了头。 施斐没有察觉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古怪,有些兴奋的看着外面的景色。 但,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微僵,颇有深意的看向赢纣: “小世子身体可好些了?” “好多了。”赢纣道。 施斐抿了抿唇,在心中掂量了一番,开口说道: “今日妾身本来想要去见小世子的,想要照顾照顾小世子,只可惜被拒之门外了。” 时沉情看向施斐,见她脸上透着一些苦涩的笑: “王爷放在小世子身边的奴婢,妾身到从未见过,倒还真是让妾身刮目相看。” 放在在小世子身边的奴婢? 赢纣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时沉情,时沉情眼珠转了转,瞅了瞅天花板,再瞅一瞅对面,就是不对上他的眼睛。 赢纣眼中起了兴味: “说来听听,她是怎么让你刮目相看的。” 施斐黛眉紧锁,压低的声音显得分外可怜: “她只是将妾身拒之于门外,说王爷没有给妾身探视的资格,所以就不允许让妾身进去。” 赢纣恍然的点了点头,双手交叉在身前,安置在双膝上,目光灼灼的看着时沉情: “她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你是本王的王妃,她又怎能防着你?” “可不是吗?”声音里的委屈愈发浓重,施斐轻咬下唇: “那么毒辣的太阳,妾身一直站在门口与她理论,说妾身是小世子的庶母,又是王爷身边的妻子,又怎会对小世子如何,可她却偏偏说,只有她才能在小世子身边照顾她,因为王爷不信任别人,她还说……” 时沉情越听头压得越低,对面赢纣的目光也就愈发的饱含深意,就连眼中都似乎是起了些许的笑意: “她还说什么了?” “她还说……”施斐的神情愈发委屈,拿出帕子不安的搅动着: “还说妾身是王爷拒之门外的人,而她才是王爷身边最信任的人!” 她根本就没有那么说好不好?! 时沉情里头在咆哮,余光瞥见施斐委屈的目光,如果她不是当事人,几乎都要相信了她的鬼话! 赢纣恍悟的点了点头,眼中笑意更浓: “敢这么对你,她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待本王待会儿回府之后,一定要让罚她。” 时沉情瞪眼,赢纣挑起眉梢,轻轻的晃了晃头。 表情充满了挑衅。 而施斐这边告了状,心中畅快了,抿了抿唇又开始说好话: “她也是一片好心,能够如此护着小世子,妾身也很欣慰,王爷信她是对的。不要惩罚她了。” 如此善良的口吻,加上她楚楚可怜的神情,倒还真是一个懂事理的瑾王妃。 时沉情松了一口气,以为施斐会顾及脸面,不会追究她如何,结果下一瞬,施斐就说道: “只是妾身觉得那个姑娘与妾身有误会,不如王爷就让那姑娘来妾身的明日早上来妾身房中,与妾身说说话?等误会解清了,这种事情也就不会再发生了。” (未完待续) 第1281章 番外:由不得你胡来 时沉情一听这话赶紧对着赢纣挤眉弄眼。 我还不是为了你??还不赶紧帮我圆回去? 赢纣也不知道有没有看懂她的眼神,反问施斐: “你想让她去你房间?今日她既然给了你气受,那跟你一同岂不是更让你不高兴?” “那都是误会啦,妾身又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施斐很是温柔的坐到赢纣身边,看似这般亲昵的举动却让赢纣脸上的笑容微僵,不动声色的离了她远了一些,施斐也没有发现:“妾身只是想要跟她说说话,又不是要跟她吵架。” 她试探的看着赢纣,轻轻的眨了眨眼睛:“王爷,您不会不高兴?” 赢纣朝着时沉情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似乎是在问她同不同意。 时沉情清了清嗓子,撩起车帘,惊讶的叹道: “王爷,前面好热闹啊。” 施斐突然被打断,有些不高兴的看向时沉情: “公子可要规矩些,这是在王爷的马车上,由不得您胡来。” 赢纣轻挑眉梢,嘴角带起一丝笑意。 施斐见时沉情这个乡巴佬目光灼灼的盯着外面的风景也不理她,心中还惦记着刚才的那件事儿,又转过头来跟着赢纣撒娇,轻轻的身手晃了晃他的衣袖:“您说好不好?” “王妃。”身边的男人轻轻的伸手将自己的衣袖给抽回来,施斐期待的看着他,却见他转过头来,眼中一片凉意。 她一怔。 余光中有车窗外面的景色,灯火通明,三三两两的人群作伴,每个都成双成对,欢欢喜喜的闹成一团。 而她的眼中,丈夫眉眼间一片凉意,分明是嘴角带着笑意的,却无端让她觉得有些可怖。 “她是本王身边的人。” “……”施斐眸光微闪,笑道: “妾身知道呀,妾身又不做什么,只是想跟她说说话而已,跟她把误会解开。” “你一个王妃,何需自降身段?” 赢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本王会跟她说明。” “……”施斐抿了抿唇:“王爷您是在护着她吗?” 赢纣轻笑一声,朝着车窗看了过去。 那有什么好看的? 施斐心中有些不满,只见时沉情慵懒的搭在车窗上,眼中映了外面的烛光,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不过是一个比较好看的侧脸罢了。 也没什么可看的。 只是……她有些不安的看向赢纣。 为什么王爷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很喜欢的女人呢? - 澜清坊人潮拥挤,一些达官贵人和富家子弟,都有另一个门走。 这个门清冷,基本上车与车之间不挨着,不会知道彼此的车上都是谁,也不会出现两个死对头在门口相遇的这种窘状。 他们下了马车,赢纣一左一右妻妾陪着,时沉情跟在后头,穿着一身粗麻布的衣服,与林枫和琅白肩并肩走着,像是一个随从。 “陈公子出来的倒是快。” 左边的林枫勾起嘴角,离沉情近了些:“我还以为你要洗很多衣服才能出来,说不定出来的时候,您头发一簪,都能出嫁了。” 时沉情脚步一顿,好笑的朝他看了过去,目光幽深的看向他的脖子:“你脖子上好像是有点东西。” (未完待续) 第1282章 番外:两个女人的争斗 她伸长了脖子一瞅:“诶?像是谁挠的?” 林枫脸上的笑容僵住,琅白好奇的朝林枫看了过去。 时沉情挑起眉梢,只见林枫有些不自然的抹了一把,还顺势搓了搓,结果脖子上什么都没有,一扭头,时沉情已经跟琅白走远了。 他顿时有一种被戏耍了的不爽,但又觉得疑惑。 她为什么会说自己脖子上有东西? 时沉情与琅白跟在赢纣的后面,越往里面走,人群越是拥挤。 琅白自然的将时沉情护在臂弯之中,指着远处人群最多的台子,上面正有几个男人站在几张空白的纸面前写字。 “那是在做什么?”沉情好奇的问。 琅白道:“今日,澜清坊办了一个很有趣的活动,情人之间考验默契,女子坐在台后,男子站在台前说女子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两个人分别写下不同答案,等所有答案结束之后再一起揭晓,对上最多的人获胜,若是全都答对,可以拿到一只上好的羊脂玉簪。” “王爷!”听到琅白的话的白善善兴奋的看向赢纣,眼睛里都是期待的小星星:“王爷可愿意跟贱奴一同去?好像很有意思。” 施斐在马车上的不快还带在身上,闻言十分不高兴的斜睨了一眼白善善,语气依然温和,但字眼却极为刁钻: “妹妹都称呼自己什么了,怎么还叫王爷去呢?王爷是那种能抛头露面的人马?” 言外之意,你都称呼自己是贱奴了,还好意思让王爷跟你去考验默契? 白善善脸上的笑容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在衣袖下的拳头紧了紧,似乎是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那还真是妹妹不懂事儿了,应该让王爷跟姐姐去。” “本王妃可不去那种地方,那种通过考验去验证彼此默契的那种事儿,我从来都不相信。” 施斐毫不留情,嘴角勾着,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白善善:“妹妹从前好歹也是白府的人,怎么规矩体统一点都不明白的感觉?” “……”白善善眸光微闪,连笑也笑不出来了,低垂下了头:“妹妹自然不如姐姐有规矩。” 挤兑完了白善善,施斐笑盈盈的转头看着赢纣道:“相公~澜清坊的点心很好吃,我曾经有幸吃过,如今它重新开门,好久都没有吃那个味道了,我想要尝一尝。” “恩。”赢纣微微颔首:“你去点。” 施斐疑惑的挑起眉梢:“王爷不去吗?” 赢纣只是一笑:“你先去,带着林枫,想吃什么,自己点就是。” “……”本来还想要说什么,但一听要带着林枫,施斐到嘴边的话也就咽了回去:“是,我知道了,您想要吃什么口味的点心吗?” 赢纣刚想反驳,忽而回头看向了时沉情。 时沉情跟琅白正聚精会神的看着那个大台子,一只手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 他收回目光:“听闻红糖丸子不错。” 施斐挑眉,赢纣抬眸,与她对视:“劳烦你给我带一碗。” 又是红糖? 难道又是要给那个侍女带的红糖? 心里头有些不快,施斐勉强的抬了抬嘴角,转身离开了。 林枫立刻跟上,两个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拥挤的人群当中。 (未完待续) 第1283章 番外:一条走狗 等施斐离开之后,白善善殷切的目光立刻看向了赢纣,软声道: “王爷,姐姐走了,约莫着还要待会才能回来呢,不如,我们去那边看一看。” “你若是想去就自己去。” 赢纣立在那里,冷眼瞥向白善善:“本王在这里等她,你自己去。” 白善善一愣,没有想到赢纣竟然如此在乎施斐。 她脸面挂不住:“妹妹跟着王爷一起等也是一样的。” “不必。”赢纣转身离开:“去逛逛,不要跟在本王身边。” “……”白善善黛眉紧皱,看着赢纣离去的背影,不禁有些挫败的嘀咕: “他就这么喜欢王妃,就这么不想要跟我在一起吗?哪怕一会儿也不行?” 刘芳心疼的看着白善善,小声的在她耳边道: “王爷许是想要您出去散散心,好不容易有一个出来的机会,也一定要好好把握才行。” “把握?把握什么?王爷都不想跟我待在一起,我有什么可把握的?” 白善善心中不甘:“你也看见了,我能说的好话我全部都说了,可是他根本就没有拿我当回事儿。” 刘芳也有些头疼的琢磨了琢磨,忽然想到:“对了,方才,您说她是不是跟着那个青梅竹马一起出去了?” 青梅竹马? 白善善眼前一亮:“对啊,她跟林枫在一起,说不定还会有些什么牵扯,咱们赶紧去看看。” 说着她就兴奋的往点心那边去了。 沉情与赢纣站在二楼的回马廊之上,看白善善正努力的挤过人群往施斐的那个方向走: “您这是在故意引战?” 虽然施斐跟林枫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是不敢做出什么的,但只要是有一点蛛丝马迹,白善善就一定抓得住。 赢纣未语,负手立在廊上,白善善已经消失了踪影。 时沉情作势要下楼:“跟上去。” “不必。”赢纣抓住了她的手,示意琅白跟着过去看。 琅白领命,转身离开,他们身后也就剩下了几个侍卫跟着。 沉情疑惑:“你不想亲眼看见他们两个做了什么?当场抓住不是更好?” “现在还不是时候。”赢纣微微收紧了抓住时沉情手腕的手。 沉情拧眉,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那没有什么人出入的偏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人。 他身边跟着一个美艳的女子,女子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正与他说说笑笑。 那是时沉姌和赢灏。 沉情脸上的表情霎时冷了下来:“他们两个为什么也回来?别告诉我是为了玉簪来的。” “应该是来找本王的。”赢纣微微昂首。 恰好,赢灏抬头,正对上赢纣的脸,他表情里带着一丝讶然,随即微笑着朝着赢纣招了招手。 他身边的时沉姌抬眸,看向赢纣的方向,突然,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时沉情立在赢纣身边,垂眸看着她,与她对视的一瞬,时沉姌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她立刻收敛了脸上的冷意,微笑并恭敬的朝她点了点头。 时沉姌回以微笑,扭头对赢灏问:“他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 “他啊。”赢灏的表情有些诡异:“一条走狗罢了。” (未完待续) 第1284章 番外:你在不安什么 哥哥。 赢灏上了楼梯,朝着赢纣走了过来:怎么这么巧,哥哥也来看热闹? 人在外面,自然不能以皇室互相称呼,赢纣转过身: 嗯,带着她们过来看看。 “她们?” 赢灏看了眼左右,最后视线定在时沉情的脸上: “皇兄口中所说的他们,不会就是他一个人。”说到这儿他笑望时沉情: “怎么样。跟林枫相处的很愉快吗?我家那个笨奴才没有给你造成什么影响?” 时沉情立刻摇头: “大人说笑了,林枫是天下顶好的奴才,跟在草民身边只怕是糟蹋了呢。” “是吗?”赢灏高深的勾了勾嘴角,似乎是知道了什么,却并未戳破: “那就好,本王还担心他给你惹出什么麻烦。” 沉情心中冷笑,脸上的笑容愈发温和: “怎么会呢?他现在去陪夫人买点心去了呢。” 赢灏闻言脸色变了变,不确定的问: “陪夫人买点心?” “是啊,今日夫人身边的丫鬟,因为伤到了身子,所以没来,所以林枫大人就帮着去了。” 时沉情看了一眼赢纣:“这也是王爷的意思。” 赢灏知道林枫与施斐之间有私情的。 果然他脸上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变得很微妙,眉心似皱非皱像是有点担忧: “弟弟倒真怕,那家伙笨手笨脚的,伺候不好王妃。” “怎么会呢?”时沉情真诚的说: “林枫是个很细致的人呢,伺候王妃的时候从未听过王妃说他半点不好,王爷也十分的放心。” 心里咯噔一声,赢灏看向赢纣,赢纣面无表情,负手而立,对上他的眼睛: “弟弟可是在担心什么。” “没有。” 赢纣立即矢口否认: “只是想着嫂子生来娇气,身边的人一定要细致才好,那家伙素来跟在我身边使惯了,可能会有很多地方照顾不周。” “你怕什么?” 时沉姌劝说着:“林枫心中自然有数,王妃竟然没说什么,那就证明林枫伺候的还可以的。” 赢灏的表情愈发微妙,扯唇笑了笑: “我有什么可怕的,只是担心罢了。” 他示意身边的人去找林枫,对赢纣说: “既然与哥哥相见,不如就坐下来一起吃吃饭,聊聊天,这儿热闹,还可以看看节目。” 赢纣自然同意,“本王的妻子还没有回来,沉情你去找一找。” 赢灏立刻阻止: “不用了,我已经派人去寻了,待会就能回来了。” 他生怕这两个人私自出去做了点不应该做的事儿被人看见。 时沉情作势就要往楼梯那里去: “不仅仅有大夫人,还有二夫人也在呢,我去就好。” 赢灏眉心皱了皱,给时沉姌使了个眼色。 时沉姌收到了赢灏的颜色,哪怕是不知道缘由如何,她也一定会照做: “让我去,刚好我跟善善和施斐也熟。” 随后她眼睛一瞥,这才发现动作快的时沉情已经在下楼梯了。 她立即跟上去,从后面打量着身前的这位少年。 作为一个男子,他的个子并不高,甚至于同女子差不多。 而且身材消瘦,像是营养不良的缘故。 (未完待续) 第1285章 番外:谁有心思听那些 沉情余光瞥着时沉姌,见她跟在自己身后,她没吭声,她也就装作不知道。 好半晌,时沉姌终于开了口:“你今年多大了。” 时沉情像是受到了惊吓,立即扭头朝着时沉姌看去: “夫人?” 她后退一步,拱手作揖: “草民不知夫人跟在草民身后,失礼了。” “没关系。”时沉姌笑得很好看,对待男子,她素来有着超乎平常的耐心与好脾气: “是本王妃跟在你身后不出声在先,又怎能怪你?” 时沉情憨憨的,笑了笑,挠挠后脑勺: “我今年十八。” “年纪倒是不大。”时沉姌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一番: “只是我瞧着你,好像太瘦小了一些。” 时沉情低着头乖顺的说道: “小时候家里穷,吃不上什么好饭,所以也没太长个子。” 在她说这话的时候,时沉姌一直聚精会神的瞧着她。 赢纣身边的一个走狗吗?她瞧着倒是不像。 倒像是赢纣身边一个最不起眼的拖油瓶。 心里对时沉情的警戒也就放少了些,她觉得眼前这个少年不足以让她动心思,也就没再说话。 她们最先遇到的是白善善。 白善善一脸苦闷的在台下看着那一对对有情人做活动,越看眼中越念越重,以至于见到时沉姌都没有拿捏起什么笑脸来面对她,闷声不响的跟在后面,也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 点心铺子这边并没有见到王妃与林枫。 一直郁郁寡欢的白善善忽然来了精神: “哎呀,怎么王妃不在这啊?” 时沉姌敏锐的神经,这才注意到这件事情可能会有一点不对劲: “许是换地方了,在别的地方再找找。” 结果话音刚落就听到白善善在身后糯糯的说: “这可不应该呀,王妃还答应王爷要给王爷带点心来这,都这一会子了,我看到活动都换了一波人,怎得她自己还跑去别处了?” 她这阴阳怪气的话,暗示什么呢? 时沉情安静的垂立在身边不吭声,时沉姌不高兴了,转过身锐利的目光直直的盯着白善善: “大夫人要去哪?想去哪他就去哪,跟你有什么关系,容得着你在这儿揣测吗?” 白善善立刻慌了,她左不过就是想语言暗示一下,却忘了施斐与时沉姌之间的关系本就不同: “夫人恕罪,贱奴只是想着按照大夫人的性子,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岔子,说不定是出了什么事儿,可万万没有想到别的地方去!” 她脸色吓得惨白,样子也看起来委委屈屈,时沉姌却不信,冷笑了一声: “担心也要有个担心的样子,在这阴阳怪气的暗示谁呢?我就见不惯你们这种在背后捅人刀子的人。” 时沉情一听这话要笑出声了。 这五十步笑百步,还敢在这义正言辞的说,看不惯在背后捅刀子的人。 时沉情开口:“夫人别生气,二夫人也仅仅只是担心大夫人罢了,一时用错了词,夫人别放在心上。” 时沉姌收敛了不悦,轻声叹了口气: “这种小事还不值得本王妃放在心上,只是本王妃就看不惯,有些女人为了争宠,连场合都不分。也不看看身前站的是什么人,谁有心思听她的那些?” (未完待续) 第1286章 番外:我有机会死心吗 白善善越听,头压得越低,只觉得自己的脸皮愈发搁不住,几乎都快哭出来,也不敢再说其他,只能沉默的跟在后面了。 她们一行人找了一会,围着点心铺子转了好几圈,仍然未找到施斐的踪迹。 白善善纵然心中有些不满,但经过了时沉姌的提醒之后,她也不敢再说其他。 然而此时就换时沉姌不高兴了。 她在这里整整兜了五圈,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把能找到的都找了,依然没有看到这两个人的踪迹。 若是她自己一个人来寻也就罢了,说不定能帮着瞒过去,可是她左边是赢纣的手下,右边是赢纣的妾室,这不纯粹叫她为难? 而就在此时,三楼外面,琅白走在廊上,听着从房间里传来细微的说话声。 这里正是贵宾的休息场所,有阳台可以看到下面的节目,更可以品茶,休息。 买了点心的贵人,基本上都会呆在这个房间里,欣赏品茶点,欣赏节目。 当然也会有一些例外,将这里当做一些很刺激的场所。 琅白经过一个房间,门口忽然嗅到一阵极为隐秘的幽香,他脚步顿住,竖着耳朵听。 里面的说话声音闷闷的,但依稀可以听出内容。 “看到那个男人对你什么样子了?你还跟在他身边,倒也是不死心。” 果然是林枫的声音。 琅白眸光微冷,掏出腰中佩剑,抱剑倚靠在门边,做出一副随行侍卫的样子。 房间内的施斐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手撑着下颚,摆弄着盘子里面的点心: “我有机会死心吗?” 林枫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闻言扭头朝她看去。 施斐一袭红裳,衣摆散落,做出了那妖娆的姿态: “爹爹自打让我嫁给赢纣,就没有给我选择,不管他爱不爱我,我都要凑上去,争取让他在将来的日子里可以爱我。” 将精致的锦盒隐藏在袖兜当中,林枫走到她身边,抱住她,与她四目相对: “听你这么说,我都心疼了。” 施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轻哼一声,挑起他的下颚,声音极为蛊惑: “你有什么可心疼的?我嫁给赢纣,你不也是同意的吗?” 林枫取下下颚上的手,爱怜的放在嘴边亲了亲,眼神中的温柔足以让女子溺毙在其中: “你我二人主仆有别,你爹定然不会让你许配给我。而赢纣的确是一个极好的人选,嫁给他,你始终不亏。” 施斐轻嗤一声,抽回了自己的手,坐直了身体,将自己松散的衣襟紧了紧: “你可得了,说的这么伟大,那干嘛在那个时候又要了我?” 她媚眼一抛,无限风情:“你若是眼下义正言辞的说出这话,我倒是还有几分信呢。” 林枫从背后上去轻轻地环住施斐,压低了声音说道: “可是你与我二人之间,不早就已经互相托付终身了?就算是你嫁给了赢纣又如何,不也算是功德一件,给我们主子办事儿,绝对不会少了你的好处,到时候你与我二人,我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吗。” 里面的声音突然小了些,琅白贴着门听了听,就听到一声暧-昧的轻哼: “谁要跟你在一起?” (未完待续) 第1287章 番外:偷听墙角 这句话可是个反义句,琅白脸上顿时起了一抹厌恶,重新站好。 施斐双手勾着林枫的脖子,媚眼如丝: “帮着睿王做事,我能有什么好处?我眼下是瑾王身边的妃子,瑾王若是不好,我也得吃瓜落,你当我傻不成?” 林枫不在意的笑了笑: “你爹爹还有那个侍妾的爹爹,都是我们王爷的人,你可知道白成真将白善善嫁给瑾王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将来有一日能够辅佐我们王爷。” 施斐放开林枫:“你说白善善?” 林枫颔首。 施斐立刻放开他,不悦的瞪眼: “那你去找白善善去呀,找我干嘛?” 她素来心眼儿小,总是搁不下人,这会子因为白善善,倒是闹起了小女儿的脾气。 林枫知晓她的气性,笑着安慰道:“是啊,不过她是白成真那边的人,与你的爹爹又不是一同。若是到时候有什么好处,你拱手让给了白善善,就算是在王府里面压她一头又如何?完事儿还得看将来。” 说话间,他悄悄地将衣袖中的锦盒拿出来,塞到了施斐的手中,施斐本来还想说什么,一看这手中的东西,愣了一愣:“这是?” “是我很久之前给你定制的镯子,款式有些老了,你不要介意。” 林枫将锦盒打开,里面正安放着一对镂空刻花的金镯。 施斐眼前一亮,她喜欢艳色,喜欢金子,林枫都还记得。 “你很久以前定制的?”她拿起一个仔细瞧:“多久了?” “在你嫁给赢纣之前。”林枫的笑容有些苦涩:“我本来想着,要送给你做礼物,却没有想到你转眼要被嫁给赢纣,这对镯子,就给耽误了。直到现在,才送给她的主人。” 施斐讶然,捏着镯子不说话,林枫抬眸对上她的双眼,面露期盼:“我知道对于你来说,我曾经伤害过了你,但你也知道,我们这样的身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你与我主仆有别,我注定是要仰望你的。” 他说着半跪着下来,将另一只镯子戴在了施斐的手腕上:“但尽管如此,我依然对你保留着我最真诚的心,我愿意守护在你的身后,只要你一声令下,不管什么情况,我都会出现护你周全。” “林枫……”施斐鼻子一酸,十分感动的看着他:“我——” “嘘。”林枫凑近她,与她额头相抵: “你不用说什么,只要你知道,你身后有我,而我的身后,有睿王,就算是瑾王在这种时候给了你冷落,不要紧,将来,总有一日,王爷一定会要他好看,你要相信王爷,相信我。” - “这个混蛋。”琅白暗暗攥紧拳头,眼中几乎都要迸发出了怒火:“竟然赶在背地里这么说王爷。” “你有什么可生气的。” 他的身后忽然起了一道细微的声音:“这不是一件好事儿?” 琅白立刻警备的跳起来扭头看去,时沉情依靠在墙边,不知已经听了多久了。 琅白很惊讶的看着时沉情,顾虑的看了一眼房间,不可思议的问:“你怎么?” 怎么知道在这儿的? (未完待续) 第1288章 番外:背叛 时沉情没管,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里面已经没有说话声了,估计已经在做什么了。 她示意琅白离开。 二人到了一楼,沉情依靠在一个大柱子下面感叹:“这口才,不去征兵可惜了。” 琅白愤愤不平: “林枫教唆施斐背叛王爷,幸好王爷留了个心眼没有完全信她,否则就要被她给坑了。眼下她跟着那个林枫在那个房间里面背叛王爷,我真是恨不得杀了那对狗男女!” 时沉情唏嘘:“王爷也不喜欢她,她跟林枫情投意合,嫁给赢纣,说不定她曾经也不愿意,但她也没得选。” 琅白气得身子起伏,恼怒道:“她纵然没得选,王爷也没有强迫她嫁给自己,她不愿意,可以明说,至少彼此心知肚明,就算是跟别人在一起,想必王爷不会不同意。可她却表面上对王爷百依百顺,实则在暗地里害王爷害小世子,甚至还如此侮辱王爷,这若是将这丑-闻传出去,王爷如何立足?” 时沉情见琅白气得脸鼓起来,挑起眉梢,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不想看看我是如何给咱们王爷报仇的?” “报仇?”琅白拧眉:“你怎么报仇?”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注意。”时沉情环顾四周,对他勾了勾手指:“但是需要你随我做一场戏。” “怎么做?” “他们两个现在在这个房间里,一时半会出不来,待会儿我会找两个人装作刺杀赢灏的样子,将刺客引到她们的那个房间里头……你知道怎么做,对吗?” 琅白眸色亮了亮:“你放心。”说完他又有些疑惑:“只是你哪里弄来的刺客?哪里弄来的人。” “这你就不用管了,赶紧回去去找王爷复命。记住,那些刺客求的就是真,你们要小心不要被刺伤了,但,也绝对不能对他们下死手。” 琅白谨慎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时沉情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厉莫善就从她身后冒了出来:“这个家伙好像很听你的话。” 时沉情毫不吝啬夸奖:“恩,他人挺好的,为人忠诚护住,我很喜欢。” 厉莫善酸酸的瘪了瘪嘴,身着骚-包的红衣,头上顶着金冠,手中还敲着一把玉骨扇:“这有什么的,你若是喜欢,我也能做到。” 斜了他一眼,时沉情转身离开:“不要弄那些没有用的,赶紧去做事。” 厉莫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沉情疑惑回头,厉莫善眨了眨眼睛,说道:“人我已经安排完了,现在已经上去了,这会子,想必刀都快要刺向赢灏的喉咙了。” 阁楼上,赢纣与赢灏面对面坐着,垂眸看着楼下的节目。 赢灏目光在人群中掠过,指尖不耐的敲打着桌面,正在寻找林枫。 没了施斐,他比赢纣还要着急。 时沉姌与白善善先一步回来了,时沉情尿遁,她俩分别站在自己的夫君身边,也心思各异。 白善善绞着帕子,见施斐还没有回来,心里头就又敲打起了算盘。 “王——” 她刚开口,突然门被人踹开,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门口,还未等看清,就见一道道黑影冲了过来! “啊!!”白善善仓皇尖叫,猛地抓住了赢纣的胳膊,赢纣率先离座,推白善善远离,扭头就见那一帮黑衣人朝着赢灏冲了过去。 (未完待续) 第1289章 番外:杀了赢灏 “王爷!” 混乱之中,时沉姌被赢灏护至身后,赢纣扫了一眼,刺客大至有十个人,且个个都拿手中刺,无一人取长剑,若是打起来,受伤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时沉情是怎么想的? 琅白持剑闯进屋子,惊见他们已经被十多名的刺客重重包围,他脸色大变,立刻拔剑而出,双方交战,那些个刺客分散几个拖住他们身边的侍卫,剩下的直接就朝着赢灏杀去。 白善善受惊不小,尖叫着躲在柜子后面缩成一团。 时沉姌被赢灏护着,赢灏也有些施展不开:琅白!劳你护着王妃! 琅白犹豫了一瞬,跳过去将时沉姌带离现场,赢灏与赢纣靠在一同,他们赤手空拳,身上已经收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只有赢灏是最严重的,胳膊上,肩膀上,都有深浅不一的伤口,这种手中刺,并非他们赢国所有,乃是梁宣国的刺客特有的规制。 是梁宣国的人想要刺杀他? 赢灏暗暗想着,赢纣上前一步,将他挡在身后: “你受伤严重,退到我身后去。” 赢灏一怔,抬眸看着他的背影:“皇兄。” 然而还不等他动弹,这些个刺客又朝他冲了过来,赢灏向后跑去,从阳台上一跃而下。 下面的看管还在欢喜热闹,忽然从天上跳下来一个人,甚至还有好几个黑衣人紧随其后,众人受惊尖叫,抱头鼠窜,场面一是混乱至极。 赢纣见赢灏仓皇逃去,刚欲紧随其后,忽然感觉到对面的一道目光。 时沉情手中捧着一盏茶,隐在窗户之后,露出半张面容。 发现赢纣朝她看来,沉情缓缓的抬起茶盏,对着赢纣举杯,随即轻啄了一口茶,舒服的关上了窗户。 赢纣猛然回神,从阳台上一跃而下,朝着赢灏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会不会生气?”厉莫善在沉情身后道:“这与计划不同。” “什么是计划?”沉情眸光微闪:“我的计划,就是杀了他,就算是他不死,我也要他躺在床上一个月。” 润了润嗓子,时沉情搁下茶盏:“走了。” 赢灏慌忙的被人一路追杀到了三楼。 左右都有人,他无处可逃,身上的伤口还在滴血。 是谁知道他在这里,甚至还要取他性命? “赢灏!”赢纣的声音在走廊尽头响起,赢灏顺着看过去,就见赢纣抄起廊上瓷器就朝着堵住他的黑衣人砸了过去。 “皇兄……”他眸光微闪,眼中锐利去了半,赢纣猛然抬首:“小心你身后!!” 赢灏一怔,身子下意识的一偏,一股凉意猛地贯穿了他的身体。 他浑身一颤,瞳孔大睁,低头看着刺在自己肩膀的尖刀。 赢纣飞身而上,踹开赢灏身边的人,揽住赢灏:“皇弟?” 赢灏脸色煞白,伤口剧痛,几乎都要他疼昏过去。 恰在此时,官兵手持长枪,快速的跑上了三楼。 “王爷!”为首的陆大人一脸惊恐的冲上来,那些黑衣人见士兵涌上,二话没说推开最近的房间跑了进去。 同时,一道尖锐的尖叫声响起。 众人顺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看去,陆大人提抢要追,却在门口停住。 黑衣人从阳台上一跃而下,而房间内,衣衫不整的男女正有些慌乱的抱着,衣衫凌乱,有些隐私的地方还在裸-露。 正是施斐与林枫。 (未完待续) 第1290章 番外:冒着绿光的王爷 刹那间,紧张肃穆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 本来要冲进去的士兵也不动了,目光呆滞的看着床上。 “……” 施斐脸色霎时变得惨白,身上还压着林枫,她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樱唇半张:“王、王爷?” 她声音中夹杂着极为恐慌,猛地掀开被子缩了进去,林枫的表情在这一瞬间也很精彩,他仓皇的将衣衫拉好,扭头看见了受伤的赢灏:“王爷?您怎么?” 赢灏失血过多,看林枫慌张的朝他走过来,他脑海中莫名冒出了一个念头。 看来是有人故意将他引到这里来,想一箭双雕。 随即,他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赢纣转手就将昏倒的赢纣交给身边的人,目光冷厉的看着床上那个鼓包:“你们,在做什么?” 林枫瞳孔骤缩,被子上面的鼓包狠狠的一颤。 其余的那些个人皆是面露尴尬的低下头,这刺客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还好机灵的陆大人一把拍了自己身边人的后脑壳:“想什么呢你们?还不赶紧的去追刺客?从楼下走!” 那些个士兵们风风火火的走了,陆大人想给个谄媚的笑,但一见着身上冒绿光的王爷却又不敢说话,嗯嗯啊啊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一个好的措辞撤退。 最后还是赢纣开口:“带着睿王去找太医,速去,不准耽搁。” “是是是!!”陆大人仿佛受了赦免,连忙领着赢纣的侍卫走了。 赢纣仍然在廊上站着。 客人们听到外面没有动静了,有些好奇的推开门抬头出来,瞧见满身血渍的赢纣,略微的惊叹一声,像是看着什么有趣的东西。 “你们看什么看?!”琅白一声怒吼,那些人就像是受到了惊吓的蜗牛,一下子就缩回了壳子里面去。 时沉情出现在走廊劲头,看向不远处的赢纣。 他的衣衫上有大大小小的口子,纵然身边有琅白陪伴,却莫名有一种可怜的感觉。 他目光紧紧盯着床上的那个鼓包,甚至连余光都不曾给这个奸夫一眼,把一个深情款款惨遭爱妻背叛的男人的悲伤演到了极致:“看来这就是你的点心。” 时沉情走上前,走到赢纣身边,赢纣余光瞥了她一眼,又看向林枫。 琅白愤愤不平的道: “林枫你可真是好大的胃口,跟王妃一痛共享餐后点心,你感觉如何?” 被人嘲讽,林枫低着头,闷闷的说:“王爷您误会了。” “误会?”琅白冷笑一声:“什么样的误会能够两个人在被子里面缠在一块儿?连衣裳都给脱了?” 时沉情偏了偏头,看被子里面的鼓包微微颤抖,轻声说道:“琅白你快不要这么说,说不定人家是在探讨人生哲学,你这样子叫人家还怎么探讨?这不是误会人家了吗?” 林枫见时沉情也来了,眉心紧缩,有些不服气地的抿了抿唇,本来想说什么,却又给咽了回去。 琅白九爷随着时沉情嘲讽: “是,这可真是好棒的人生哲学,打断了真是罪大恶极。” 时沉情补上一刀:“睿王眼下生死未卜,罪犯都还没有找到,咱们就不要耽误这两个人的美事儿了。” (未完待续) 第1291章 番外:你听我解释 赢纣二话未说,率先转身离开,可被子里面本来的女人突然在这一刻从被子里头钻出来,衣衫已经在被子里头穿好了,仓皇的从床上滑下来跨出门口一把抓住了赢纣的胳膊:“王爷!这是一个误会!!” 赢纣猛地甩开她的胳膊,施斐踉跄倒地,眼睛瞬间红了:“王爷您怎么能推我呢?这真的是一个误会啊。” 赢纣沉默不言,目光似刀子一般的从她的脸上刮过,施斐心颤了颤,坐在地上浑身发抖,再也不敢吭声,只是难过的红了眼,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丢脸。 赢纣转身离去头也不回,施斐又在身后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王爷!!”之后,抱着自己低低的哭出声。 有些好事儿的房门被人打开,一些脑袋跟着探出来,就瞧见了坐在地上哭得悲痛欲绝的施斐。 林枫杵在房间内,感觉哪里不对,像是傻子一样站着看着施斐哭,一动也不动。 直到一方帕子落在了施斐的面前,渗着些许清淡的香气,随后响起了少年独特沙哑的嗓音: “快别哭了,王妃。” 施斐吸了吸鼻涕,仰头看着时沉情,脸上泪痕未干,她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可怜,本来对她横看不顺眼竖看不顺眼,可是在这一刻,她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哽咽着问时沉情: “王爷还会原谅我吗?” 时沉情挑起眉头:“您问谁呢?” “……”施斐轻咬下唇,双眼红肿,听出时沉情话音里面的嘲讽,她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诶、说说话怎么就哭了呢?”沉情笑了笑,伸手见她双颊的泪水给擦干:“你一哭,林枫不心疼吗?” “!!”施斐瞬间面如死灰,抬眸看着时沉情,眼中的委屈霎时笼上了浓重的怨气:“你这是——” “我没有说错啊王妃。” 时沉情蹲下来,双臂搭在膝盖上,与她平视:“王爷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 施斐瞳孔骤缩,时沉情伸出手轻轻的将她的碎发撩起来,脖子上面还有一层极为浅淡的吻痕:“王爷早就看到这个了,却没说。” 目光中的施斐愈发惊恐的睁大眼睛,时沉情的眼中也有着笑意:“本来以为王妃会见好就收的。” 她将帕子放到施斐的手中:“早就把红糖丸子带回来,总会没错的,又何必贪恋其他的佳肴呢?” “……”施斐脸色乍变,怔愣的看着时沉情,时沉情缓缓站起身,对上林枫充满仇恨的眼睛。 “今日之事,是不是你做的。”他定定的看着她,反复已经认为她就是幕后黑手。 时沉情不在乎的笑笑:“你说什么?我哪有那个本事?” “……”林枫缓缓攥紧了拳:“那是你与赢纣勾结——” “林枫大人可要慎言。”沉情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可怖:“睿王眼下生死未卜,你又做了这种事情,就别乱猜了,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 施斐看着时沉情转身离去的背影,目光有些呆滞,随后,用手捂着脸,低低的哭出声来。 (未完待续) 第1292章 番外:牵制 而下一瞬,几个侍卫走到她面前,手中捏着锁链,神情森冷的看着她,也看着她身后的林枫。 听到锁链声,施斐有些茫然的抬头,看清眼前的人她脸色微变,手腕上还带着两个金镯子,正在烛光下散发着微光。 时沉情出了澜清坊就上了马车。 赢纣坐在正中央,余光看来:“如何。” 时沉情眨眼:“也不如何,林枫问是不是我做的。” “你承认了?” 怎么可能承认呢?沉情很是开心的笑了:“毕竟我这么单纯。” 赢纣冷哼一声,不一会儿,澜清坊中出来了几个人,施斐与林枫两个人皆被铁链拴住拖了出来。 看到他们自然也就放心了,赢纣命令琅白: “去睿王府。” 马车快速的朝着睿王府驶去,时沉情懒洋洋的靠在车壁上,就感觉身边一直有人在盯着她。 身上都被看得有点不自在了,她朝赢纣看去:“你看我做什么?” “为什么要下杀手、” 赢纣的表情阴沉,身上的血渍还未擦拭,显得血腥又可怖:“若是赢灏死了呢?” 沉情对上他的双眸。 雌雄难辨的少年依靠在车厢一角,一只脚慵懒的搭着另一只,手中把玩着自己腰间的流苏:“死了,就死了。” 赢纣眸光一沉。 时沉情微微俯下身,靠近赢纣:“王爷难不成舍不得?” “他不能死。”赢纣定定的看着她,声线愈发沉冷: “起码不能现在死,他身后还有很多种势力没有挖出来,如果死了,那就什么线索都断了,就连对本王不利的人,本王都没有办法挖掘,那种损失,难道你能给本王吗?” “所以赢灏还活着。” 时沉情挑起眉梢:他死不了的,身边有你,有琅白,况且你怎么在这种事儿上拎不清? 她挪动位置,坐得离赢纣近了些:“你想要知道她身后到底有什么势力,眼下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 赢纣眸光微闪,时沉情慢条斯理的同他讲:“眼下他命在旦夕,身边的人自然都会来看他,也包括他背后的那些人,只要加紧盯着,你还怕到时候找不到吗?” 他闻言,挑起眉梢,冷厉的表情终于放软了些许:“你倒是聪明。” 时沉情眸色亮了亮:“眼下林枫跟施斐两个人之间的事儿谁都看见了,那么多士兵在场,你可一定要趁热打铁。”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嗓子说道: “施斐是施大人的爱女,堂堂王妃在嫁给自己的丈夫不几天之后就跟别的男人有所望来,而且婚前就并非完璧之身,这若是换了普通的民妇就要浸猪笼,而她身为王妃,那就更是大罪过了,到时候施丞相的头都抬不起来,但他即便如此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女受刑折磨而死。” 赢纣认真的看着她:“你的建议?” 时沉情伸出手,一边笔画一边说:“施丞相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的爱女离世的,而他又是赢纣身边的人,如果王爷能够留下施斐的性命,对于施丞相来说,是一种牵制啊。” 牵制住了赢灏身边最厉害的施丞相,带走了他身边最好的属下林枫,赢灏这一波,不仅仅损伤了自己的身体,还有自己的势力。 (未完待续) 第1293章 番外:她把我忘了 赢纣微微昂起下巴,忽而一笑,眼中起了光,猛地伸手,扶住了时沉情的后脑。 她被他的这个动作弄得一怔,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可他就恰好猜到了这种情况,兜住她的脑袋不让她闪躲。 “你这个小脑袋,倒是聪明。” 她头一次被人这么说。 沉情莫名有些耳朵红,清了清嗓子:“我本来就很聪明行不行?” “是了,倒是本王小看你。” 赢纣勾起嘴角,愈发靠她近了些许:“你帮了本王这么大一个忙,本王要如何感谢你?” 这男人变脸比翻书都快! 时沉情心中腹诽,向后倒退:“你要是真感谢我,那就拿出你的金子出来,打仗可需要钱,我还得努力将我的国土给抢回来呢。” 轻轻一笑,赢纣没说话,当真在自己的袖兜里摸索了起来。 时沉情眨眨眼。 他难道还要真的给自己金子不成?’ 管他的,给了就收。 心里头有了主意,就见赢纣从自己的衣袖当中,掏出了一个油纸包,包的厚厚的,不像是金子。 她眉心皱了皱,赢纣就将油纸包递到了她的面前:“给你的。” 沉情伸手接过,立刻将油纸包打开,却是一怔。 里面放着一团团的红糖团子,表面上摸着黄豆粉,还保留的很好,甚至没有被挤得变形。 她抬眸看着他:“你这是……” “难为你拖着这幅身子还帮我跑前跑后。”赢纣用湿帕子将自己的手给擦干净,取了一颗,递到她的嘴边:“尝尝。” 沉情一愣:“我、” “别说你不吃。” 赢纣认真的抵在她的嘴边:“张嘴。” 抿了下唇,时沉情有些不好意思的张开嘴巴,吞下了丸子。 咬开来,不大浓稠的红糖馅儿流出来,夹杂着黄豆粉的味道,特别好吃。 心中有些暖,时沉情清了清嗓子,斜了他一眼:“还算是你有良心。” 赢纣一怔,哑然失笑,随即又拿出了一颗,放到她的嘴边。 她特别自然的张口给吃了,一边吃一边说:“其实我有点奇怪的。” “什么?” 他看她。 “你为什么对女子的月事这么清楚,知道怎么照顾?”吃着团子,她看他,见赢纣脸色微变,时沉情也忽然想起来,自知自己好像是说错了话,连忙摆了摆手: “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因为赢尘的娘。”他忽然开口,时沉情一愣,扭头看他。 四目相对,赢纣目光灼灼:“因为赢尘的娘,自小就对这种事情不大在意,每每来了这种事儿,她痛苦得不能动探,必须吃药才行,剩下的,就要在饮食上注意。” 嘴里面的团子不知为何,有些僵了,时沉情闻言恍悟的地拿了点头,掩下了眼中的失落: “原来如此。” 赢纣眉心深锁,见她似乎是不大感兴趣,心中也有些发闷:“只是,如今她的身子不如从前,想必也不回想从前那般痛苦了。” 换了白暮瑶的身子,时沉情的月事,自然也跟着这具身体而改变了。 可时沉情听不懂啊,想必赢尘的娘应该在这天底下的某处生活着。 (未完待续) 第1294章 番外:睿王没有脱离危险 如此情根深种的男人,有了自己妻子和妾室也没有移情别恋,反而仍然记着曾经的好。 还真是好的让人有点羡慕啊。 沉情抿了抿唇,在脑海中掂量了一下,试探着问:“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赢纣朝她看来:“你说。” “你那般喜欢赢尘的娘,为何不将她待回来,或者跟她在一起?眼下你身边已经没了王妃,如果你执意要取一个你喜欢的妻子,想必皇上也不会介意的。” 赢纣闻言,喂她团子的手一顿,慢慢的将团子给放下了。 “本王又何尝不想。” 沉情拧眉。 他忽然抬眸,对上了她的眼睛,眼神中似有深意:“可她却没有与本王的记忆,对于她来说,她与本王的过去是一片空白,若是让她接受她有孩子,她不一定会接受。” “更何况。” 他低垂着眸:“本王曾经,那般过分的对待她,没有自信,会不再伤害她。” “……”看来是个很有故事的人啊。 沉情提到了不该提的,也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啊。” “无妨。”赢纣将团子放到她手中:“本王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沉情随意将团子往自己的口中放了一个:“你说。” 他眸光微闪,神情变得谨慎起来,也同时压低了声音:“如果,你想要攻打一个国家,而那个国家里面的皇帝,是你爱的人,你还会不会攻打?” 沉情毫不犹豫:“当然不会。” 赢纣一怔。 她将丸子包起来:“从小我就不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如果对方是我喜欢的,我巴不得把我自己的给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打他啊?” 他的脸上飞快的滑过一丝什么,又轻声开口:“那,你如果是被攻打的那一方?你的国家被人侵占了,你还会原谅他吗?” “当然也不会啊。” 时沉情抬头,目光澄净: “爱他,跟原谅他,是两回事儿,我或许抑制不住我爱他,但,我绝对不会原谅他。” 好像是错觉,时沉情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看到对面的男人表情变了。 仿佛在那一瞬间变得很痛苦,可当仔细看的时候,却又是一副冷厉模样。 时沉情皱了皱眉头,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很好奇的问:“那你会吗?” 赢纣看向她。 她的眼中还没有被仇恨覆盖,干净而又清透:“你会原谅他吗?” “不会。” 他极为笃定:“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 “为什么?” “因为……”他一顿,苦笑:“她也没有原谅我。” 最后一句话她没有听清,疑惑的拧起眉心:“什么?” “没什么。”赢纣垂眸,神情恢复了冷漠。 恰好,马车停了下来。 “王爷,到睿王府了。” 赢纣起身离去,时沉情连忙跟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头还觉得哪里怪怪的。 只不过,在踏进王府的那一瞬间,她就将心里头的这种怪感觉抛了个干净。 来来往往的奴才脚步慌乱,为首的嬷嬷大声叫道:“快些去熬药,莫要耽搁时间!!” 赢纣脚步一顿,随后快速上前,嬷嬷看见赢纣一怔,连忙俯身作揖: “参见瑾王爷,眼下太医都在医治睿王,伤势极重,现在都还没有脱离危险。” (未完待续) 第1295章 番外:谁是幕后黑手 睿王的厢房外面,时沉姌泪流满面,指着地上跪着的那些太医: “你们一定要治好王爷,说是治不好王爷,本王妃要你们陪葬!” 太医们自然也是战战兢兢: “虽然未伤及致命之处,可失血过多,此事还要看王爷自己,微臣等定当竭尽全力,侍奉好王爷!” “……”时沉姌闭了闭目,满脸皆是疲惫: “去。” 太医们如临大赦,立即跨门而入,关上了房门,继续在里面抢救。 引着时沉情与赢纣的侍女禀告:“王妃,瑾王爷来了。” 时沉姌猛然回首,看到赢纣,双眸瞬间落下泪珠: “皇兄!” 她快步上前,俯身作揖,面露悲伤: “还请皇兄帮弟妹这一把。” 赢纣抬手虚扶了她一把: “弟妹说这话就见外了,只要是本王能够帮到的,本王一定会帮。” 沉情在旁边瞧着,见时沉情眼中含泪,眼中的担忧没有丝毫掺假: “王爷突然遭遇刺杀,今日出门本来是没有几个人知道的,可是这几个人之中定有内鬼,所以暴露了王爷的嫌疑。” 时沉情开口:“那王妃可知道这几个人是谁?” 时沉姌见她问话,微微一怔,略有些不满,赢纣说: “她是本王身边的人,将来也是要管理这些事情的,你但说无妨。” 收敛了脸上的不悦,时沉姌乖顺的说: “就是王爷身边的几个人,今日我们出去,本就想着出去看看节目,所以没有惊动旁人,从后门走的。” 时沉情又道:“那王妃可知道王爷府上的林枫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林枫?”时沉姌起了警惕: “怎么可能呢?林枫眼下是王爷府上的人,跟我们又没有什么关联。” 她心中警备,就算是林枫知道,她也不可能说。 时沉情很认真的跟她讲: “王妃离开得早,却不知那些刺客将我们引到了一间房之内,结果推开门,发现瑾王妃正与林枫在做些别的事情。” 时沉姌疑惑的看向赢纣,赢纣沉默不语时沉情笑了笑,又道: “他们两个被瑾王和睿王捉奸在床。” !!! 时沉姌倏然睁大了眼睛,失口否认: “不可能,施斐绝对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 时沉情慢条斯理的往下说: “不仅仅两位王爷在场,就连那些士兵都看得一清二楚,他们两个还在床上进行深入的探讨,只可惜被刺客突然打断,也就被我们给撞见了。” “……”脸色乍变,时沉姌眉心紧锁: “你想表达什么?” “小生觉得今日的事情有所蹊跷。林枫和王妃,一个是瑾王身边的人,一个是睿王身边的人,虽说伤了睿王,但刺客也有意把他引到林枫的那个房间去。 王妃只要联想到在这些里面受害者最大的是谁,说不定顺藤摸瓜可以找到他的仇家。” 时沉姌闻言陷入了沉思。 她余光瞥着眼前这个少年,看起来弱不禁风,倒是挺机灵,挺有想法的。 难道真的是有人跟施斐或者林枫有仇,有意让所有人看到这一切,伤了赢灏,故意将矛盾激化? 那这一切最终受益者是谁? 时沉情见她在想,有意无意的提醒一句: “请王妃犯下如此滔天大错,日后定然是不能够继续待在这儿了,应该会有另一个王妃上任?” 时沉姌眼前一亮。 难道是白善善? (未完待续) 第1296章 番外:施斐这个不争气的 心里头有了主意,时沉姌自然不会与时沉情相商: “倒还是要真的感谢你了,这件事儿,本王妃心中有数了。” “王妃说谢谢,就是折煞草民了,能为王妃排忧解难,是草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儿。” 时沉姌被他这话说的舒服,脸色好点好看那些,也夸赞他起来: “王爷身边跟了一个好人,只可惜,我们王爷身边没有陈公子这样的人才。” 赢纣说: “林枫的那件事情本王会看着办的,若是皇弟醒了,还请弟妹,莫要让皇弟为他担忧,在他未做决断之前,林枫的姓名,本王是一定会护着的。” 时沉姌脸色变了变,略有些歉然的道: “说起来也是妾身不好,施斐是妾身介绍给王爷的,却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皇兄不会怪妾身。” 时沉情好奇的朝着赢纣看过去: 只见赢纣眉心拧起,有些忧愁的叹了一口气: “是本王不好,不够讨她欢心,她既然喜欢别人,本王会成全她的。” 时沉姌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 多么痴情而又俊美的男人啊,有身份有地位又有金钱。 抛去其他的,只要是长期跟在赢纣身边。做她们的眼线也是极好的,可眼下这眼线不中用了,还险些要拖累到她。 施斐这个不争气的。 沉姌的眼中闪过一抹狠绝,轻声说道: “王爷无需顾及谁,只需要顾及自己与规矩,她竟然让王爷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下不来台,那就应该给她一点教训。” 赢纣闻见她如此,嘴角斜了一丝浅淡的笑意:“她到底是王妃最好的朋友,得王妃照顾才嫁给本王,本王又怎能苛待于她。” “那也是在她没有犯错的情况下!” 时沉姌义愤填膺的说:“这么多人看着呢,她这般将王爷您的脸面置于何地,今日若不是王爷受了伤,一定要告到皇上那儿去,讨个公道才是。” 话说的漂亮,可是这种事儿时沉姌怎么可能做,这可是得罪丞相的事儿。 赢纣未再回答,只说道: “本王要进去看看皇弟,王妃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自然方便。”时沉姌侧身让路:“皇兄请。” 赢灏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无血色,眉心紧锁,伤口已经被处理了,正安然的躺在床上昏睡着。 时沉情立在床边,却不觉得这一幕解气。 可能是因为他没死的缘故,她暗暗地想。 也可能是因为他昏睡的太轻。 如果能够早些吩咐那些杀手下手处理的再狠戾一点就好了。 扒皮抽筋什么的,说不定现在还在床上鬼哭狼嚎呢。 时沉姌在后面瞧着,分外心疼: “皇兄,您看王爷现在这个样子,让妾身如何不心疼,这次的事情,妾身已经禀告给父皇,父皇已经派人去追查了,但是王爷眼下会不会醒过来还是两说。” 说着她就哭了起来:“妾身真的很害怕,如若王爷一病不起,妾身又当如何?” 时沉情连忙温声安慰: “王妃快别往那种不好的地方想了。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痊愈的。” 时沉姌没说话,盈盈弱弱的看了他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 (未完待续) 第1297章 番外:本王妃想跟你说说话 不得不说,时沉姌在装可怜对手是个行家,她本身就生得美艳,落泪之后更会让人不由自主,心生怜惜之情。 但对于她来讲,可不就是个可怕的事儿吗。 她来到这里,身为敌国的公主,却能够成为她国的王妃能够活下来。 不过就是凭借着赢灏对她的庇护。 假如赢灏死了,那她在这个国家自然而然也就没有地位了。 时沉姌将这件事情看得很清。 赢灏对于她来讲,绝对不能有事。 赢纣坐在床边,眉心紧锁,将一个担心弟弟的温柔哥哥的身份演到极致,语气中都带着凝重: “本王这就进宫一趟,你好好照顾皇弟,一旦有什么问题就及时禀告本王,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本王都要伤他的那些人偿命!” 最后这两个字加重,时沉情的心都跟着颤了颤,忍不住的看了他一眼。 时沉姌如遇恩人,屈膝跪地: “有皇兄这一番话,妾身就放心了,妾身同时也替王爷感谢皇兄!” 赢纣微微颔首,起身:“本王走了。” 时沉情紧随其后。 “皇兄!” 时沉姌又上前两步,时沉情回头发现,时沉姌正盯着她: “皇兄进宫,陈公子定然也不能随身而行,能否让陈公子在妾身这里稍坐片刻,有些问题妾身想要问一问。” 赢纣斜眼看过来,时沉情故作为难: “可是小生什么也不懂,王妃若是要问什么,小生也不一定能够回答的明白。” 时沉姌轻笑着说: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只是有一些小事想要向你请教请教。” “那好。” 她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扭头憨憨的对着赢纣说: “王爷您完事儿之后,方便来接草民的话就来接,若是不方便找个人禀告一声,草民自己走回去。” 一边说着一边给赢纣使眼色。 眼下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她定然要好好把握。 赢纣眉眼沉沉,凝望着时沉情,是不是不大愿意离开。 他这表情怎么感觉她好像是会败在时沉姌的身上似的? 时沉情又跟他挤眉弄眼。 快些走呀。 时沉姌见赢纣似乎是有点不大同意的意思,而时沉情因为背对着她,从她站着的方向上看,看不见她的表情。 她有些疑惑:“怎么?王爷不同意吗?” 赢纣终于开口: “本王并非不同意,只是想要告诉王妃一声,这家伙看起来像是机灵,可实际上却是蠢笨至极,他可别闯了祸,惹你不高兴。” 沉姌扑哧一笑: “妾身还当是什么事儿,还以为王爷不同意呢,这些都无妨的。” 赢纣收了目光,神情警惕的看着时沉情: “你注意点你自己,要是惹了王妃不高兴,回去本王拿你试问。” 沉情举双手发誓: “您放心就是,我绝对不会给王妃惹麻烦的。” 赢纣哼了一声没说话,转身离去了。 时沉姌在后面说: “你跟王爷的关系看起来好像很好。” 时沉情回首,憨厚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有吗?我却不觉得。” 是时沉姌笑着点了点头: “我感觉的出来王爷也很在乎你,鲜少看到他会在乎别人。” 时沉情点头哈腰: “回王妃的话,王爷只是担心我给你惹麻烦。” “你放心,本王妃也不让你做什么,不过是想要找你说说话,王爷也是太紧张了。” 时沉姌给侍女绫罗使了个眼色,引着时沉情往外面走: “随本王妃来。” (未完待续) 第1298章 番外:无须见外 时沉情随着时沉姌来到了偏阁中,阁中无旁人,不过就她和侍女。 “你坐,无需见外。” 时沉情坐下,时沉姌胳膊从容的搭在椅把上,笑盈盈的看着她: “公子是哪里的人?” 时沉情回答: “我老家住在偏远山村,不值得一提。” 时沉姌点了点头: “这样啊,那我就不多问了,我今日留下你下来,其实是有一些事情想拜托你帮忙。” “王妃可以说一说,我随时不能什么忙都能帮的上,但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时沉姌一开始有些说不出口,迟疑了一下后才慢慢开口道: “施斐林枫两个人真的做了那种事吗?” “很多人都看见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时沉姌闻言表情透着一丝厌恶,叹了一口气说: “你也知道,施斐是本王妃介绍给瑾王的人,她能够嫁给瑾王,完完全全是因为本王妃在皇上面前提了一嘴。 现如今她做出了此等错事,也不知道王爷私底下怪不怪我。” 身边的侍女绫罗立刻安慰道: “王妃快别这样想,虽说王妃是您介绍过去的,可是到底如何,却也要看她自己,是她自己不守妇道,背叛了王爷。” 时沉姌黛眉轻蹙,十分忧愁: “可是我这心中到底不踏实,如果不是因为我王爷又怎会娶她,平白无故的寻了这种闹心事儿。” 说着她抬头看着时沉情: “所以我想请你帮我个忙,施斐与林枫眼下被抓住,王爷命在旦夕,我也出不去,我只想请你帮我转交一样东西递给施斐。” 时沉情似笑非笑的道: “私自书信可不行,若是被人发现了,王妃也脱不了干系,这件事情小生不能帮。” 时沉姌嗔怒: “谁让你私自了,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给王爷看,我就是想问问她,为什么这么对不起咱们。” “既然如此,那劳烦王妃书信一封,我会给王爷看,大王也看过之后,再做决定要不要交给瑾王妃。” “如此就好。” 时沉姌命绫罗弄来了纸墨,写下书信一封交给时沉情。 时沉情慎重收好,绫罗又端着一托盘被红布蒙着的东西到她面前。 她疑惑抬头,时沉姌捧着茶盏,似笑非笑的说: “这是一点心意,你收下。” 时沉情揭开红布,白花花的银子整齐的列在上头: “王妃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是书信衣服,又不是什么大事。” 她面无表情的将红布重新落下:“这是应该帮王妃的,况且这些银子这般贵重,我不能收。” “哎~你误会了。” 时沉姌笑了笑: “你跟在王爷身边本就辛苦,这些本来就是你应该得到的,王爷身边没个体己人,本王妃王爷的弟妹,眼下睿王受伤重病,瑾王在外面奔波,就有本王妃将着银子给你,你收下就是了。” 无功不受禄。 何况,时沉姌数来最会收拢人心,她善用于各种方法,收拢一些精英为己所用。 然而她会来收拢自己,这是时沉情没有想到的。 收还是不收? 收了就等同于时沉姌身边的半个人。 说不定有机会可以接近她。 (未完待续) 第1299章 番外:给你介绍个对象 “王妃给小生这东西,小生若是收下了,就是不要脸了。” 时沉情将这托盘推回去,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的时沉姌: “一件小事,小生帮了就帮了,王妃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给小生这些奖赏,将来若是小生还能有,再帮到王妃的王妃再给也不迟。” 她笑着站起身来,书信贴身放好: “咱们来日方长。” 时沉姌微微眯了眯眼睛,心中揣摩着的时沉情的意思。 她的意思似乎是以后还有合作的可能。 但这钱她没收。 是她瞧不上吗? 时沉姌微不可察的拧了下眉头。 本来以为这家伙不过就是一个山间莽夫,充其量有点小脑筋,却没想到,也是个有心机的。 红唇扬起,时沉姌笑得极为美艳: “来日方长,既然你眼下不收,再过一阵子本王妃还是要送的,这是你的东西,终究跑不了。” “那王妃可还有别的事情要说吗?若是没有小的就走了。” “当然有,你别着急,坐下来。” 时沉情听话的落了座,她姐坐在她对面,笑盈盈的上下打量着他一番: “公子可真是一表人才,可有家室了?” 时沉情害羞的拱手笑道: “小生若是当了官儿就娶媳妇,眼下还没有媳妇呢。” “没有就好,不过也不着急先认识认识姑娘家。” 沉情挑起眉梢,时沉姌推着身边的绫罗: “这是我身边的丫头,比你大三岁。 不过嘛,女大三抱金砖,我一直以来想给她谋一个好家世,我见你人还算稳妥,你们可否能够认识认识。” 时沉情一怔,绫罗含羞带妾的朝她看了过来,全然不似那从前张牙舞爪的样子。 时沉姌这可真是做媒人做上瘾了呀。 给赢纣找了个戴绿帽的媳妇。 还想给她找一个有心眼儿的妻子。 但是如今谁又敢得罪当今睿王身边的王妃? 况且她推荐的人选还是她身边最得力的人。 时沉情眼睛亮了亮,目光清澈,不带一点色心,上上下下将其打量,虽然没说话,但很明显就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时沉姌脸上起了笑意: “怎么样?我这个丫头还算是入得了你的眼?” 时沉情赶紧站起身来,谨慎的摇了摇头: “王妃说笑了,姑娘极美,只是小生家境贫寒,若是姑娘嫁过来,怕是会受委屈。” 时沉姌闻言愣了一下,拿着帕子掩唇轻笑说道: “不过就是认识认识,谁让你娶她了。” 绫罗红了耳朵,抿着唇含羞带怯的笑着,头压得更低了。 时沉情嘴角的笑意都要勾不住。 “那绫罗姑娘可否愿意与我认识?” 绫罗倏然抬眸,那双含了春水的眼睛,飞快的从她脸上一撇: “公子竟说笑……奴婢为奴为婢,主子说什么,奴婢听什么。” 那就是愿意了。 时沉姌也放下心来: “眼下王府事情多,却不太缺人手,就让她先随着你回王府去,刚好帮你送书信,明日就让她回来。” 妈呀,安插眼线都安插到眼皮子底下来了。 时沉情有点儿想笑:“这事儿小生可做不了主。” 时沉姌皱眉,有些不高兴的说: “怎么做不了主?你就说她是你的朋友,是本王妃安排你们两个见面说说话。 (未完待续) 第1300章 番外:没有将你放在眼里 又不让你们俩干什么,难不成王爷还会给你安排机密的事情让你做吗?” 时沉情眉心拧紧,有些头疼,绫罗也面露委屈: “是不是大人觉得绫罗配不上您?所以才在这推辞?” 时沉情觉得这主仆俩有点缠人。 她知道是沉姌想要干什么。 把绫罗安插在她府上当个眼线,顺便再跟施斐暗中勾结。 绫罗这丫头,她自小就接触,是当初宫里面出了名的刁丫头,奈何混的好,虽说欺软怕硬,但会给上头的人拍马屁。 而且是时沉姌身边最得力的一条狗。 这对主仆,可真是煞费苦心。 见时沉情良久不说话,时沉姌脸色倏然沉了下来,不能来软的,那就来硬的: “看来陈公子方才说的话都是骗本王妃的?其实你对绫罗的丫头不感兴趣,既然不感兴趣,又何必说假话诓人呢?” 是你生拉硬拽的,要将你身边的这丫头塞到我身边行吗。 时沉情心中腹诽,倒也认真的同她理论一番: “若是您去小生的家里小生自然拍手欢迎,可毕竟那是王府,小生无法做主。不过只要是王妃,让王爷允许了,小生一定会对绫罗姑娘很好的。” “你——” 绫罗咬唇,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巴。 若是能够轻而易举的进了瑾王府,她们还用得着通过她吗? 时沉姌心中翻了个白眼。 说两句好话还真得找不到北了。 时沉姌清了清嗓子说: “不是本王妃说什么,眼下正是敏感的时候,本王妃能抽着这个空,给你安排这些事,是不是以为本王妃很闲,成天没事儿干?” 时沉情诚惶诚恐的摇了摇头: “王妃惦记着小生,小生感激涕零!” 时沉姌有点失了耐心: “那就让她随着你进王府待一晚上,你就跟王爷说,你跟绫罗聊得投机,说说话,王爷不会不同意的。” 顿了顿,她话锋一转: “但你要是不同意的话……也就等同于拂了本王妃的面子了,你自己看着办。” 软硬兼施,她若真是一个小书生,还真就怕了。 时沉姌先是拿金钱诱惑,后是哪有美人诱惑,再后来就是威逼利诱。 可不就是闲的慌? “既然如此。”时沉情站起身来,走到时沉姌对面: “多谢王妃,也要委屈绫罗姑娘,跟小生住一晚了。” 绫罗眼睛一亮,在时沉情低下头的那一瞬间与时沉姌目光交汇,眼中深意甚浓。 时沉情这边却还在苦恼,待会儿要怎么跟赢纣解释这个情况。 留下来不算,还带回去一个人。 时沉情有些头痛的闭了闭眼,几乎都想象到了赢纣在看到绫罗那一瞬间的大黑脸。 然而却是她多虑了。 赢纣在回宫路上来接她的时候,看到随行的绫罗连多一个字都没问,直接让时沉情上了马车。 一路上相对无言。 时沉情偷偷看了他好几眼,赢纣从始至终一声不吭,她却都快要被憋坏了: “你怎么什么都不问?” 赢纣斜了她一眼:“本王提醒过你了。” 时沉情头疼的闭上眼睛。 “如若不是我眼下身份有碍,对于他威逼利诱不能说什么,岂能容得我为难。 不过时沉姌也真是大胆,今天刚出了这种事,她就敢将自己的人放到你的府上,她是没拿你放在眼里吗?” 话音一落,车厢气氛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赢纣黑了半张脸。 时沉情莫名的眨了眨眼:“她真的没将你放在眼里?” (未完待续) 第1301章 番外:露馅 在赢纣面色不佳。时沉情贼兮兮的靠近他: “堂堂阴险狠戾的瑾王爷,竟然在自家门前被人瞧不起?” 赢纣斜睨了她一眼,猛的揽住她的脖子,将她往自己身前一带: “你也是在本王被人瞧不起之列。” 时沉情顿时眉心紧锁,一把挣脱开来: “少来,像我们这种越是被人瞧不起的,才越是有潜力。” 她眼珠转了转,将是赢纣上下打量: “况且越是不引人注目,在背地里才越是好办。” 赢纣扯了一下嘴角,皮笑肉不笑的: “那本王就借你吉言,希望你我都是有潜力之人。” 时沉情很是敞亮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有我在定能辅佐你一二。” “先不要辅佐本王了。” 赢纣冷笑:“想想你自己。” 时沉情一愣,猛然想起来,自己身边还带了个绫罗,顿时有些头疼: “我有一阵子没见时沉姌,她不要脸的本领还真涨了,我不想要,却还要硬塞进来给我。” 说着她眨了眨眼睛,谄媚的凑过去: “不知道王爷有没有办法能让我摆脱?” 赢纣勾了勾嘴角:“没有。” 时沉情拧眉。 他的手轻轻的放在了她的身上: “所以,你就好好享受这一晚。” 时沉情:“……” - 绫罗是个不老实的。 赢纣在,她不敢如何,但一旦私底下跟在时沉情身边的时候,她就立即暴露了原形。 “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去送书信?” 时沉情动作一顿: “我这就去将书信给王爷看。” 绫罗皱了皱眉头: “什么时候看都来得及的,只是时间不等人,他们说不定还在受拷打,若是再过一会儿伤了身子说不出话来,不就糟了吗。” 时沉情冷下了脸,没个好气的说: “可是这封信必须要经过王爷看过才可以,若是你我二人自作主张,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难道你负责吗?” 绫罗一愣,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公子方才在王妃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证,这会子又突然反悔,让王妃知道了会不高兴。” 时沉情斜眼看过去,瞧着她那狗仗人势的嘴脸,恍惚想起了曾经在安乐国,她跟时沉姌在身边像个哈巴狗一样对自己嘘寒问暖,处处殷勤。 跟她那个主人一样,特会做表面功夫。 时沉情灵机一动,笑了: “姑娘说这话,可是责怪我了,我这就领着你去王妃与林枫关押的地方。” 说着她起身就走,顺手将手中揣着的书信放在了桌子上。 沉姌与林枫被分别关在独自的柴房,门口有侍卫把守,一左一右,里面时不时还会传来女子的哭声。 “陈公子。” 侍卫看到时沉情,过来打了个招呼,斜了眼她身后的人疑惑的皱了皱眉头: “您这是。” 绫罗刚要开口,时沉情就先她一步。 “奉睿王妃之命,前来看瑾王妃。” 绫罗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守的侍卫也是一愣,又看了一眼绫罗。 点了点头,就退下了。 绫罗炸了毛: “你为什么要说你奉王妃之命?你就不能说奉瑾王爷之命来看吗。” 时沉情皱眉: “是王妃让我来的,瑾王爷又没让我来,我都说了书信要给王爷看,你不是着急不让看吗?那就直接说奉王妃之命,左右也都一样。” (未完待续) 第1302章 番外:书信 怎么就一样了? 王妃出来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的,怎么就一样了? 绫罗-干在后面瞪眼睛,时沉情越过她就全当没看见:“走。” 推门而入,扑鼻而来的血腥气味夹杂着浓浓的灰尘,呛得直咳嗽,施斐骤然受到亮光,不舒服的眯了眯眼,缓缓抬头看向了门口的人。 在看清楚的那一瞬间,施斐脸上飞快的闪过一抹喜色,动了动手上的锁链,链子噼里啪啦的打在墙上响动: “绫罗?你怎么在这儿,是睿王妃要你过来的吗?” 她的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鲜血些许染在衣服上,样子看起来又可气又可怜。 时沉情越过绫罗走上前,对着施斐作揖:“王妃,是草民带她来的,当然也是奉睿王妃之命前来看您的。” 施斐这才注意到时沉情。 她期待的神色瞬间有些失落,眉心紧拧,收了那楚楚可怜的神色,连同带着看绫罗的眼神都充满了敌意,十分警惕的道: “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王妃要给您书信一封。”绫罗上前一步,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时沉情瞧了她一眼,只见她的目光真诚而又认真似乎是在偷偷摸摸的传递着什么消息。 绫罗忽而朝她看来:“陈公子,书信拿出来。” 时沉情闻言赶紧听话的在自己的身上翻找起来,左右找了找:“哎?” 她们两个人的目光随着他左右翻找的手来回转动:“我的那封书信去了哪里?” 绫罗楞了一下,看她左右翻找无果,双眸陡然睁大:“你该不会是给弄丢了?” “不能呀,我明明记得……” 时沉情一拍大腿:“坏了,很有可能被我给放在我的房间里面去了,忘了拿出来了。” “啊?”绫罗瞪眼,看时沉情这憨厚痴傻的模样就发了火: “王妃亲自教给你的东西你竟然如此不精心保管?竟然还不知道放在那里了?” 时沉情目光下移,一边翻找东西一边说:“哎呦罪过罪过,我再找找就一定能够找得到。” “用不着了。”绫罗拧眉:“你出去。” “恩?”时沉情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让你出去。”绫罗转过身正对着她,语气中多有埋怨:“你想想王妃摆脱你几件事儿你能好好做到的,如今还不是要我帮你将这件事情给弄周全?” “那我听你这语气我还得感谢你了?”沉情冷笑,看向一脸茫然的施斐: “你想要跟王妃单独说话,若是有什么后果呢?” 绫罗不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跟你一起过来的,你与我一起办事儿,有什么后果当然要你一力承担!?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她说着就炸了毛:“王妃不过是拜托你两件事情,你一件事儿你都没有做好,如今我要给你擦屁股,你竟然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 时沉情挑起眉梢,二话未说,转身离开,一把关上了门。 她刚要作势向前走几步,准备在半路返回,突然身前闪过一个黑影,她还未等看清就捂着她的口鼻将她带到了瓦砾之上。 她一阵心惊,目光侧移,才发现是赢纣。 (未完待续) 第1303章 番外:她漏算了我 他换了一件墨色常服,将食指放在自己的嘴边轻轻的点了点,示意时沉情不许出声之后,放开了她。 沉情挑起眉梢,赢纣轻轻挪动上面的瓦砾,只剩下一层很薄的木板,里面的声音就清晰的传了出来。 沉情俯下身子细细倾听和。 绫罗仍在房间里面对着门外发牢骚:“你走什么,把话说清楚,搞得好像是我错了事情一样,明明是我在帮着你好吗?” 后面就传来了施斐虚弱的安慰:“这种时候,不要吵架了。” 话音刚落,绫罗气愤的表情霎时变得冷肃,又不确定的推开门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时沉情以及意外人的身影之后,转过身来,眉心紧锁,像是看着一个麻烦一样看着施斐,压低了声音: “王妃有话让奴婢给您转达。” 这话音中的情绪转折极快,让人有些反应不过来,时沉情与赢纣对视一眼,里面的施斐也愣了愣,抿着唇回答道: “你看看本王妃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王妃有什么事情想让我来帮忙,我也没有办法了。” 绫罗见她这般,可怜也可气,没个好气的道: “您既然知道自己犯了错,当初就不应该做出这种事情。” 施斐抿了抿唇,她的身子很虚弱,一个丫头也能敢压着她的头上说她,她也没有办法反驳什么。 毕竟被人捉j在床,这是永远都洗不清的事情了。 “那你说。”她抬眸,眼中透着虚弱的光,像是一只濒临死亡的萤火虫,尽力要散发最后一点光芒:“王妃又有什么事情想让我帮她,同时,她也能帮帮我?” “能有什么主意?睿王受伤了您知道吗?王妃现在护着睿王都来不及,又如何能够顾忌你呢?” “睿王受伤了?”施斐想了想,这才想起来大门被推开的时候赢纣手中是拦着赢灏的,她当时太过慌张,没有注意他们之间的古怪,只以为自己被人捉j在床了。 “睿王爷受伤,刺客将人转移到了你的房间里面去,很显然这一切都是有所预谋的,她们一箭双雕,想要除掉你,和林枫,还有王爷。” “什么?” 施斐一怔:“你的意思是,我是被人故意弄成今天这个地步的。” “事儿是那个事儿,可是您也怪不了旁人。”绫罗的神情有些嘲弄:“毕竟是您自己将自己弄上了别人的床,给了别人可乘之机,也怪不了别人去?” “……”一丝屈辱涌上心头,施斐慢慢的低下了头:“恩,是我不好。” “您也别说您不好了,时间紧迫,王妃认为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瑾王爷在背后使坏,他有意让你跟林枫二人接触,将你们二人抓起来之后,王爷身边就会失去两个人,尤其林枫还是王爷身边最得力的助手。” “你说……王爷?”施斐有些不敢置信,略略想了想,摇了摇头:“不可能,我不相信是王爷做的。” 赢纣眯了眯眼,与时沉情目光相对。 “看来时沉姌是从白善善的身上,想到了你。”沉情微笑,凑近他:“只可惜,她漏算了我。” (未完待续) 第1304章 番外:至少在你面前不是 赢纣垂眸,月光明亮,她盘腿坐在瓦砾上,笑得痞气,莫名有一种肆意洒脱的姿态,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心中微动,赢纣轻声开口:“不,她是错算了我们。” 沉情看向他。 赢纣偏头,儒雅的脸上起了一丝诡异的笑:“你与我,永远都是一起的。” 心动了动,时沉情暗衬这家伙怎么长得真好看的同时,倒也有些毛骨悚然:“查是查不到你身上的,你当初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赢纣高深的挑起眉梢,没有说话,继续听。 屋子里面的绫罗气急败坏的口气: “你还不相信什么?我们王妃看人很准的,为什么这次的刺客只刺杀了睿王却没有伤了瑾王,睿王眼下命在旦夕而瑾王却毫发无伤,充其量有一点小伤口做做戏,他是个何等败坏的男人,我们王妃一早就看出来了。” 时沉情恍悟的点了点头,十分认同。 “确然。” 赢纣面无表情,未见任何不满。 “王爷虽然待我冷漠,可是不像是那种知道我在背后做什么却不说的人,他若是从一开始知道我跟别人关系不一般,他不就早就说出来了么?” 说到这儿,她脸色猛然一变,脑海中闪过一个片段。 赢纣撩起她的碎发,目光若有似无的凝着她的脖子,说是被蚊虫叮咬了。 难道是那个时候?! “怎么?”绫罗见她脸色变了:“难道王妃想起来什么蛛丝马迹了?” 施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夏日炎炎,她身子无端开始发抖,开始恐惧:“我只是想起来……之前的一些小事儿罢了。” “呵。”绫罗冷笑: “我们王妃说什么,都是对的,她从一开始就说过,瑾王这个男人,城府极深,不好掌控,更不好看清,他对你说什么,心里面想的完全是另一个面,完全都是假的,之前她也提醒过你,难道你都忘了不成?” 绫罗一向奉时沉姌的话为圣旨,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说出来的字字笃定,就像是亲眼看见赢纣不是个好男人一样。 但时沉情听见这话的时候,倒也认真的思量了一下。 她看见过他对施斐的模样。 公子本就生得儒雅,微微一笑,就叫那一颗少女心沦陷了进去,指腹温柔,眼神缱绻。 但这些都是假的。 他这时候的神情,甚至连半点愤怒都感觉不到,就好像是没有在说他一样,根本毫无感觉。 时沉姌虽与她有深仇大恨,但,有一点,她不得不佩服。 那就是时沉姌会利用人,也会看人。 像是赢纣这种,被她加了浓重色彩形容的男人,或许,真的不似她明面上看见的这些。 “你再看本王,也看不出花来。”赢纣开口,时沉情猛然回过神,略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唇,低下了头。 赢纣斜了她一眼,见她眉心微皱,似乎是在纠结什么,他忽然伸出手,轻轻的握住了她的。 时沉情下意识的要抽开,他给攥紧了。 屋子内的说话声还在继续,只是时沉情没有仔细听了,她略有些怔愣的看着他,星空之下,他的目光盛了星辉,朝她看来。 像是流星一般,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就滑进了她的心里。 “本王还没有到那种城府极深的程度。”他说: “至少在你面前。” (未完待续) 第1305章 番外:计谋 时沉情心微动,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赢纣的下一句话就跟了上来: “本王从来不会亏待盟友。” 时沉情:“……” 她抿了抿唇,哑然失笑,也没说话,一把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回来。 盟友就盟友呗,牵手做什么,害得她想歪。 真是神经病。 赢纣未察觉到她的不对,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弩,对着西方射了过去。 时沉情疑惑抬头,就见几道黑影从西边飞来。 她定睛一看,原来是琅白带着两个侍卫押着林枫,到了院子外面的窗户边偷听。 林枫被打的比施斐还要惨,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眼睛似睁非睁,都快要昏厥过去。 若不是被人扶着,只怕是早就倒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时沉情疑惑的挑起眉头: “你这是要做什么?” 赢纣朝她看来,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你等着听。” 此时,施斐声音里带了些许哭腔,又有些惶恐: “假如王爷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却没有说的话……” 那也太可怕了。 他一直都静静的看着自己犯错,什么都不说,只等着有一天利用她的错,将她痛打进万丈深渊。 越想她越觉得毛骨悚然,身上的伤痛此时此刻也顾不得了: “王妃可给了我主意,告诉我该怎么办?” 林枫听到施斐的声音,吃力的睁开了双眼,看着房子。 施斐这是在同谁说话。 随即就想起了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王妃说了,您若是真的想从这件事情中脱身,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今天的事情全推到林枫的身上。” 林枫一愣,本来有些昏沉的脑子,霎时变得清醒了不少。 是绫罗? 她想让施斐将罪名推到他身上? 他心中有些没底。 施斐会做吗? 心里头刚有了这个疑问,现在就传来了施斐迫切的声音: “怎么推?”房间内的施斐眉心紧锁,焦灼的问: “那么多人看见了,就算是我想要推脱,我也推脱不了啊。” 绫罗轻声笑了笑: “你乃是一个弱女子,若是对方真的想要强迫你,难道你这小小力气还抵得过男人吗?” 施斐醍醐灌顶,却又有些狐疑: “你觉得王爷会相信吗?” “相信与否此时已经不重要了,如今就算是王爷信,您也不能够再担任王妃了,倒不如有点争议,给您的人留一线生机,还好帮着您说话。” 施斐轻咬下唇:“我明白了。” 绫罗又不放心的补了一句: “王妃到时候可别不忍心,林枫虽然是您的青梅竹马,但是您要知道在生命面前,什么都不比命重要。” “更何况……”绫罗顿了顿说: “这件事情明天就会流传于百姓之间,你若是不将一切罪过推到林枫的身上,丞相的脸面,又往何处安放?” 施斐瞳孔骤缩,幡然醒悟,脸上本来还有一点迟疑,可在这一瞬消失得无影无踪: “本王妃知道了,为了爹爹,我就算是死,也断然不能将这难堪的事情留给我爹爹。” 绫罗微微一笑: “您知道,那就好办了。我与您耽误的时间够多了,不能要引起外面的呆子的怀疑,奴婢就先告退了。” (未完待续) 第1306章 番外:假话 林枫的脸色霎时变了。 本来就因为虚弱而变得有些灰白的脸色,此时此刻慢慢的覆上一层铁青,他嘴巴被堵着,手脚被束缚着,身上伤痕累累。 他也因为这件事儿,受了很多的苦。 可此时此刻屋子里面同他之前缠-绵枕榻的女人,正在算计着如何将他推向地狱。 他有些想笑,可嘴角却连动都不能动。 “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可怜。” 琅白压低了声音: “好不容易将人家哄骗上了床,你以为你掌控了一切,可实则却什么都没有。” 身子气的颤抖,林枫立在那里不吭声,慢慢的将自己的脊背挺起来。 至少让他在仪态上看起来不要那么狼狈。 琅白看着他这副神情,轻笑一声:“你倒还挺像个人的。” 话毕,琅白与赢纣目光交汇,随后带着林枫快速离开了现场。 而与此同时时沉情也被赢纣放到了地面上,在距离柴房的二十步远的一颗树下等着。 绫罗果然推门出来,环顾左右,未瞧见时沉情,脸色有些不耐。 “姑娘这是在找我吗?” 沉情笑盈盈的迎了上去:“等候姑娘多时了。” 绫罗哼了一声,双手抱怀: “王妃情绪不稳,我安慰了几句,我就耽误了点时间。” 时沉情点了点头: “应该的,换做谁谁心里都不舒服,我理解。” 说着她指着对面的那个柴房:“走,咱们去见下一个。” 绫罗一愣,不解的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啊?” “什么什么意思啊?” 时沉情眨了眨眼睛: “看了王妃,再看林枫啊,难道姑娘没有想好措辞吗?” 绫罗拧着眉头一脸嫌弃的说: “王妃只让我来安慰瑾王妃,未曾让我去见林枫,林枫既然是罪人,我自然也不能去。” 时沉情笑得眉眼弯弯: “没关系的,林枫左右还是王爷身边的人,他现在情绪也不稳,你也应该去安慰安慰他。” 说着她就抓住绫罗的手腕,往对面的柴房走。 绫罗不情愿的在后面跟着,某劲儿挣脱了一下,未曾想时沉情的力气还挺大,挣脱不开。 她有些恼怒的在后面说道: “你是不是想让我进去之后,去找王爷故意陷害我!?” 时沉情脚步都不停: “姑娘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我只不过给你们一点叙旧的时间啊!” 绫罗有点慌了:“放开我!” 那她的力气终是敌不过时沉情,时沉情大力的踹开门,直接将绫罗往房间里送,随后就关上了房门。 琅白他们动作很快,林枫已经被重新锁在锁链上,脖子上系着条铁项圈,虚弱的靠在墙上。 看到来人,他目光缓缓向上抬,直接略过时沉情,森冷的眼神盯着绫罗,仿佛带着杀意: “看看这是谁,这不是睿王妃身边的绫罗姑姑吗?” 绫罗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只觉得他目光可怖。 却不清楚,他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盯着自己。 “林枫。” 绫罗有些怨怼的看时沉情一眼,只能硬着头皮说面上的奉承话: “你怎么能做出这种糊涂事啊?王妃听到你的事情之后,气的都快昏过去了,对你又担心又生气,却不能来看看你。” “哈!” 身体很虚弱了,林枫这声笑也极为低弱,他像是看着笑话一样,看着对面的绫罗: “真的啊?” (未完待续) 第1307章 番外:审问 绫罗认真的点了点头,十分真切的瞧着他:“当然了,若不是王妃走不开,今日定然要来好好看看你。” 说着她有些惋惜: “你说说,王爷一直待你那般好,你怎么能走了这种弯路呢?你若是有什么苦衷,可以跟我说,我回去求求王妃,看看还能不能有解决的办法?” 跟她说?说了之后再彻底的除掉他吗? 林枫眼神有些凉,他如果不是为了王爷,又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王爷受伤,他知道,眼下王府中的大小事物都是全有睿王妃处理,一个跟她没有什么主仆情分的女人,再出了事情之后,只会保住自己想要保住的人,根本不会管他曾经历下了多少功劳。 “我没有什么苦衷。” 想到这里,他抬头,冷冷的扯了下嘴角:“全是我自找的。” 绫罗一愣,本来以为林枫会说自己委屈的。 她脑子中联安慰的话都想好了,这会子却一时半会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重新整理好了措辞,她张了张嘴,突然门就被人推开了,琅白大步走了进来: “林枫,王爷传你过去——你是谁?” 琅白眉心紧缩,神色警惕的看着绫罗,绫罗也是慌乱的转过头:“我……” 光线太灰暗,琅白眯了眯眼,装作认不清的样子:“你是什么人竟然敢私自接触罪犯?” 绫罗脸色一变,赶紧指着时沉情:“我、我不是,我是跟着陈公子进来的。” 时沉情就在旁边优哉游哉的瞧着,琅白一扭头看见她:“陈公子,这丫头是谁?” “她啊。”时沉情挑起眉梢:“是睿王妃身边的人,特意叫我来看看林枫的。” “什么?!”绫罗脸色大变:“明明是你拉着我——” “不过现在她们两个该说的话也已经说完了。”时沉情截断了她的话:“你可以将他带出去了。” 琅白颔首,命令手下将林枫带走,他看向绫罗,有些不满:“刚才看不大清,眼下才看出来,原来是绫罗姑娘。” 绫罗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实在是不好意思,琅白大人,我耽误了您的公事儿。” “这种小事儿不要紧。”琅白一挥手:“可这本就是个泥潭,姑娘却要偏偏来插一脚,待会儿若有什么事儿,可是也要问姑娘的。” “……为什么问我?这事儿跟我有没有什么关系!” “姑娘擅自见王府罪犯,就算是自己骨肉血亲都要跟着避让的。” 琅白是似笑非笑的说:“但姑娘擅自单独见一个罪犯,自然而然撇清不了关系。” “……你这是无理,什么叫我擅自见,还有她呢?”绫罗指着时沉情:“她分明也在这儿的。” “自然,我也是会被审问的。”沉情走到门口:“姑娘何须怕?反正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说对?” “……”咬了咬唇,绫罗只能忍气吞声,抬脚走了。 林枫与施斐被同时压在了正厅。 赢纣端坐在对面,眉眼如覆了一层薄冰。 施斐身子抖了抖,仰头看他,到嘴边的求情话语,在看到他神情的那一瞬间,都胆怯的咽了回去。 (未完待续) 第1308章 番外:强迫的 气氛凝重,时沉情坐在侧面,身前是施斐,刚好可以看见她发抖的身子和那眼中黯淡下去的眸光。 分明心中期盼着上头的那个男人能给她一个温柔的眼神,却喜欢在其他男人的身下辗转。 沉情慵懒的手托腮,也没什么同情的感觉。 绫罗却在身边一个劲儿的扯她的衣服。 她不耐烦的扭头看过去,绫罗努努嘴。 你赶紧帮忙说说话啊! 说什么话?人家给王爷戴绿帽子她难道还要给赢纣擦一擦重新带回去啊? 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了绫罗一眼,时沉情连多余的目光都不想给她,把自己的袖子掖在里头,也不让她拽了。 绫罗没了能够拽着的东西,看时沉情的确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心里头有些不爽,但琢磨琢磨,倒也放弃了。 这种情况,就是案板上的鱼肉,只差合计到底是清蒸还是红烧了,谁管得了那么多。 她该说的也都说了,剩下的就看王妃自己的造化了。 琅白清了清嗓子,冷声开口: “说,你们二人私通多久了,两个人在一起都密谋了什么东西?” 林枫一声冷笑,狠戾的目光看向施斐,他不先说话,他就是想要看看这个女人到时候怎么说。 施斐压低了头,余光里面,林枫的目光叫她浑身不知在,她也不敢看他,发着抖,轻轻咬了下唇,说: “根本就没有私通啊……只有今天,我是被强迫的,根本就没有私通……” 林枫讥讽的神情中飞快的滑过一丝受伤,快得让时沉情还以为是错觉。 琅白拧起眉头:“你的意思是,林枫强迫了你?” 与赢纣对视一眼,琅白放缓了语气:“林枫,是真的吗?” “大人可以等她说完再确定是不是真的。” 林枫抬头,他的脸色有些虚弱,口齿还算清晰:“等她说完,我再说。” 施斐的心狠狠的颤了颤,瞧瞧的看向林枫,林枫亦是转过头看着她,那双眼中含了浓浓的讥讽,半点不见柔情。 心中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痛了,施斐皱了皱眉头,呼吸都跟着急促了起来。 “王妃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有点紧张?”林枫挑起眉梢:“您继续说啊,说说我是如何强迫您?” “……”施斐闭上双眼:“怎么,你的意思是本王妃说谎了不成?本王妃乃是一个弱女子,你可是习武之人!” 她倏然睁开眸,方才在眼中蕴着的柔情瞬间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决绝:“妾身买了点心,本来想要回来,可是他却以刚才在三楼看见了王爷为理由,将妾身带到了三楼上去,妾身轻信了他的话,结果上了三楼就被他强迫的压在——” 话到这儿,戛然而止,她眼中落下两颗泪:“妾身起初挣扎了,可是他的力气太大,妾身实在是敌不过……妾身今日被玷污了身子,没有想过会逃脱责任,可是还请王爷查清-真相,以妾身的力气,断然是抵不过一个成年男子的啊王爷!” 话音刚落,外面来了家奴禀告:“启禀王爷,施丞相与施夫人来了。” 施斐脸色霎时一变,目光渴求的扭头看着门外,林枫依旧直勾勾的盯着她,将她的一切变化都看在眼中。 (未完待续) 第1309章 番外:找个台阶下 赢纣抬眸,声音冷厉:“传。” 施丞相与施夫人匆匆忙忙的进了正房,到门口上前两步就屈膝下跪:“参见王爷!!” “丞相的风声倒是快。”赢纣抬了抬嘴角,似笑非笑的说道:“本王还打算明日再将此事与您说。” 施丞相跪在地上,拱手面对赢纣,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小女犯了如此大的丑事,老臣如何能够不知道?听到了消息之后,就携着贱内而来。” 说着,他面露怒意的看向施斐,见她满身伤痕却又觉得心疼,咬咬牙狠心的别过头去不再看她:“这个孽障,竟然犯下了如此大的错!!”‘ 他抽出自己携带的戒尺,激动的站起来,狠狠的朝着施斐的皮肉上打:“我今日就要好好家训你这个不守妇道的东西!” “啊!!”施斐被打的抱头尖叫,奈何手脚被铁链束缚躲不了也挡不了,疼得在地上打滚:“爹我错了,我是被强迫的啊爹,女儿真的不是有心要背叛王爷的啊爹!!” 她的声音凄厉,施丞相一张老脸气得又红又哆嗦,闻言一点也不迟疑的往她的身上抽,施夫人就十分痛心的在旁边拦着:“别打了别打了,你若是将她打死了,又如何要给王爷交代啊!” 赢纣就安静地看着这出闹剧。 时沉情手托腮,瞧着这一家三口,懒洋洋地看了一眼赢纣,见他仍然没有出口制止的意思,她站了起来。 施丞相就是在做戏给赢纣看的,就希望现在打的狠了一点将来就能够躲开一劫。 打够了,说不定也就免了惩罚了。 施丞相手都打麻了,一下力道比一下力道小,看爱女疼的满地打滚,他面露不忍,却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 “我今日就要打死你这个不守妇道的东西,你在家的时候我们怎么教导你的,你嫁给王爷之后,就要好好为人妻,将来还要为人母,你这样,将我们施家的老脸都给丢尽了,也将王爷的脸给丢尽了!不等王爷处理你,我今天就要打死你!!” 施斐被打得满地打滚,撕心裂肺的哭嚎着道: “爹!我是被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啊!” “冤枉?被人捉奸在床你一点也都不冤枉!还敢说自己冤枉?你难看不难看?我们施家怎么就除了你这样一个废物东西!!跟一个侍卫纠缠不清!?” 施夫人手中捏着帕子哭成了泪人,只想等着主位上的男人一声令下让他们不要再打了,可偏生上头那位安静得很,愣是一声不吭。 终于,一道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丞相,您再继续这样打也于事无补啊。” 时沉情适时开了口:“这样是没有用的。” 施丞相终于停手,低低的喘着气,扭头看向了时沉情,见是她,他脸色一变,手中的戒尺抖了抖,露出了些许奇怪的表情。 说不出是嘲讽,还是在纳闷为什么她在这里的疑惑,但终归是有一个人给他台阶下了。 尽管这个台阶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一种。 施斐抱着自己呜呜的在地上哭着,施夫人哪里舍得自己爱女受苦,拥住她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身子:“你这个不争气的,你怎么能做出这种错事儿啊,杀了你都不为过啊。” (未完待续) 第1310章 番外:两面为难 施斐眼睛都哭肿了,连身上的疼痛也都快感觉不到,她坐起来,面露殷切的抓着施夫人的手: “女儿是被冤枉的,女儿真的是被冤枉的!虽然女儿错在先,可是女儿也是被人给强迫的,娘,您一定要帮着我做主啊。” 她抓着施夫人手腕的时候,手上的金镯子还戴在上面,表面上略有些坑洼,是铁链挤压的缘故。 这对镯子都没摘。 时沉情心中腹诽,赢纣可真是腹黑。就等着这对镯子憋一个大的呢。 “王爷!”施丞相上前一步,拱手对着赢纣说:“王爷,这孽障犯下了如此大的大错,本该受死,但是,她一直口说冤枉,是不是另有隐情?” “正说到这里,施丞相刚好就来了。”赢纣皮笑肉不笑的说:“不如施丞相也来听一听,看看此时到底谁真谁假?” 施丞相暗中松了一口气,拱手认真的道: “老臣定不负王爷所托,绝对会公平公正的对待这次的事情。” 赢纣微笑颔首,施丞相走上前去,站在赢纣身边。 赢纣挑起眉梢:“丞相为何要站着,显得本王不礼貌。” 施丞相低着头,他态度十分良好:“老臣有个不争气的女儿,也没有脸面坐在这儿,就站在王爷身边。” “这样吗?”赢纣挑起眉梢,含笑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本王也就不说什么了,施斐,把你方才所说的,再说一遍。” 于是施斐就情真意切的将方才所说的话统统都说了一遍,甚至还着重表达了自己如何如何不愿意,如何如何是被人强迫的,最后还要说一下自己是怎样对赢纣情比金坚。 “妾身对待王爷的真情天地可鉴啊!” 施夫人感动的落泪,擦了擦泪水: “王爷,纵然小女有错,可是她只是一介妇道人家,力气不够大,被人带到了那种地方,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当时的心里,得有多么的绝望……这个男人,也不知道是谁给带到王妃身边的,王妃身边本来有灵芝伺候,眼下,突然变成了个男人,还对王妃抱有龌龊之心,简直是令人恶心。” “丞相夫人这是说王爷恶心呢?”时沉情好奇的看着对面的施夫人:“这个林枫,恰好是王爷安排在王妃身边的。” “……”施夫人脸色微变,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珠,没想到自己说话不成还暗中讽刺了赢纣,赶紧站起来辩解:“王爷,老身不是这个意思……” “本王知道施夫人是什么意思。” 赢纣启唇:“本王又何尝想不到,这堂堂睿王身边的人,一直以来跟在睿王身边做事,从未出过半点差错的人,竟然在本王的手下除了这种乱子。” 他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一手托腮,似笑非笑的说:“想来也是本王撑不住这爵位,让旁人瞧不起,就连本王身边的王妃都敢动,但——” 话锋一转,赢纣眼中陡然闪过一抹犀利: “本王不信,睿王身边的贴身侍卫,是一个如此败类的家伙,睿王是本王的皇弟,都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若是说林枫是个混蛋,那不就等于在间接的骂本王的皇弟了吗?” 他似笑非笑的看向有些难为的施丞相:“您说是?丞相?” (未完待续) 第1311章 番外:我来承认 施丞相神色变了,眉心紧皱,低着头,没说话。 赢纣收回目光,嘴角的笑意依然保持着,施丞相是个什么人,在座但凡是有些接触的,都明白的。 他分明是赢灏身边的人,安插了自己的女儿做个眼线在自己的身边,如今王爷身边的心腹和自己的女儿做个抉择,他没有办法选。 选了自己的女儿,就算是林枫真的错了,但没有经过睿王的同意,睿王说不定会怪罪与他,或者从此以后对他有了防备之心。 可若是谁都不选…… 这两个人都保不下来,留下来的,只有公平二字。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死。 施丞相沉痛的闭上双眼:“主仆终究是两个人,不能得这么死板,睿王也眼下命在旦夕,假如睿王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也会像是老臣一样痛心疾首,他们毕竟是单独的人,并非老臣与王爷能够控制或者培养的。” “丞相这一番话,倒是说到了本王的心坎里去了。”赢纣赞同的点了点头:“既然王妃说她是被强迫的,那么林枫,该你了。” 林枫抬头,对上了赢纣犀利的目光:“事情到底是如何的,你,究竟是不是强迫王妃的?” 林枫眸光微沉,琅白在一旁麽默默的补充了一句:“可一定要深思熟虑之后再开口说啊。” 深思熟虑。 林枫看向施斐,施斐脸色都变了变,压抑着的哭声瞬间收回,沉默的跪在地上,尽量的扼制着自己身上的颤抖,一声不敢吭。 “你这个混蛋啊!” 然而,还未等林枫开口说什么,失控的施夫人突然朝着林枫打了过去:“你竟然敢对你的主子下手,她可是王妃啊!!你这个混蛋!!” 别看施夫人看起来羸弱,打起人来的时候一点也不让份儿,啪啪啪扇了林枫好几个嘴巴子,本来就红肿发紫的脸被打得闷痛,林枫眼中闪过一抹狠戾,更是恶狠狠的看向施斐。 施斐赶紧缩回目光,身子发着抖,一声不敢吭,跪在地上。 琅白见局势不可控制上前拉架:“施夫人,现在还没有结果,请您住手,若是将他打得不能说话了,到时候就难办了。” “这样的人渣害怕被打吗?” 施夫人怒不可遏的收了手,放下了袖子,跪着同赢纣道:“王爷,这样的人就应该立刻杀死,而不是要听他在这儿辩解!” 施丞相瞳孔骤缩,立即呵斥道:“妇人之见,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杀死,还不赶紧给王爷谢罪?!” 他赶紧对着赢纣求情:“贱内不懂规矩,王爷别见怪。” “这种小事儿无妨的。”赢纣看着施夫人:“就算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本王也要确定一下,他是否心肝情缘认罪,而不能够凭借一面之词。” 施夫人眉心皱了皱,不大情愿的看向林枫,也只好作罢。 赢纣冷厉的看向林枫:“你认罪吗?” 林枫挺直脊梁,目光下垂:“认。” 瞬间屋子里的几个人松了一口气。 琅白不信的皱起眉头:“你认你是强迫王妃的?” “当然不是。”林枫抬眸:“我认我与王妃私通,王妃不愿意承认的,我来承认。” (未完待续) 第1312章 番外:让我刮目相看 !!! 施斐不敢置信的瞪大眼,虽然这在情理之中,却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说了。 他就不怕到时候连累了自己之后睿王清醒过来不高兴吗? 心里头这么想着,她赶紧辩解:“他在说谎啊王爷!!我没有私通!我没有!!” 林枫冷笑着朝她看去: “你还敢说没有?你的胳膊上还带着两个金镯子,我才给你买的,戴上的时候还欢欢喜喜,这会子就不承认了呢。” 施斐怔住,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腕上的还带着两个金镯子,她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慌乱的看了赢纣一眼,生怕他相信这话,作势就想要给这个金镯子撸下来。 赢纣平静的看着她。 时沉情也觉得有点好笑。 施斐的手上被弄了铁链,她够不到自己的另一只手,手腕之间拴着的链子哗哗作响,她急的要哭了:“不是的,不是的——” “你不会要说,这手镯也是我强迫的给你带上去的?”林枫皱起眉头,神情中的嘲弄更浓:“在你拼命反抗的情况下,能够将你强迫已经很吃力了,难道我还要给你带金镯子?” 施斐泪水夺眶而出,她一个劲儿的摇头,两滴泪都跟着甩了出来:“不是的、不是的!” 她又急又心虚,已经没有半点好的措辞,只能一个劲儿的否认自己没有了。 施夫人恼怒的走到施斐身边,看了看她的镯子,这镯子是新打的不错,还是崭新明亮的,但,这也不能证明这就是这个男人送的。 况且就算是真的是他送的,又没有记号怕什么? 她怒道:“你凭什么说你这个金镯子是你给她做的?我女儿的金镯子可多了!” 护女心切的施夫人就像是被蒙了眼睛,全然看不见自己女儿煞白的脸色。 林枫冷笑一声,就等着句话呢:“当然有了。” 施斐浑身一颤。 林枫挑起眉梢:“手镯子里面,有澄玉两个字,那是只有我跟她之间才知道的称呼。而澜清坊的订单里面,我将她的尺码,也都记得清清楚楚。” “澄玉?”赢纣好笑的念着这两个词:“你怎么证明这个名字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名字?” “王爷若不信,属下的房间里面,还留着一封书信,我们两个人之间传递过很多的书信,因为种种原因,都被我给烧了,但那一封,我至始至终都留着,那里面有一个王妃的簪子,上面刻着王妃的斐字,而新的内容,落款就是澄玉。” 说到这儿,林枫自嘲一笑:“亏我拿着当个宝贝,一直舍不得扔,如今,倒还真是派上了用场。” 此言一出,他们的脸色瞬间变了,就连施夫人也瞬间灭了气焰,还想要说什么,却只能忍着,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澄玉这个名字,在当初施斐跟一个侍卫纠缠不清的时候,她就曾经听说过。 只是觉得女儿还小被一个不懂事儿的侍卫给蒙了心,却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就是林枫? 施斐脸色惨白,死死的咬着下唇,只能低下头去。 “怎么样?还想要继续否认么?”林枫嘲弄的看着她: “王妃方才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的样子,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未完待续) 第1313章 番外:炮烙之刑 !! 施斐瞪大眼,摇了摇头:“我不是,我没有,我——” 她看向赢纣,又看向施丞相: “王爷,爹爹,我没有,这镯子,他说是王爷送给我的,我就戴上了,我真的没有啊!至于那些书信……那些都是年少的时候不懂事儿写的,那个时候不明白,根本就不是私通啊!!” “是啊,那不过是年少无知,情窦初开,你嫁给王爷之前还心心念念着我,那些你不承认也就罢了,可是我有证据啊。”林枫讥讽的看着她: “王爷若是想要证据,在我的房中,里面就一定能够找到我们两个人的书信,还有她亲手缝制的手帕。” “亲手缝制的手帕?”瑾王冷笑一声,受托下颚,眯着眼睛施斐: “本王都没有得过你亲手缝制的手帕,看来当初你们二人真是感情深厚,难道本王成了那棒打鸳鸯的棒子?耽误了一对有缘人?” 施斐拼命摇头,却也无可奈何,哭着说:“王爷!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解释了,起码不要让她这么难看的退场,不要让她给自己的爹娘丢脸啊! 绫罗看着这一幕,无奈的闭了闭目。 看看这个傻子,跟着这么一个没有前途的男人在一起,连累到了自己。 身为丞相的女儿,自己将来要嫁给什么样子的人难道她还不清楚吗? 如今落人话柄,真是猪脑子,提拔不起来的货! 赢纣冷眼看向施丞相,施丞相将头压得低低的,也无言面对他:“王爷……” “施丞相还打算怎么说?”赢纣轻轻的瞧了瞧桌面: “书信都有,既然你的女儿早就心有所属,何需将她嫁给本王?” “不!小女只是一时被这个奸人蒙蔽,也是老臣管教不周。” 施丞相言辞恳切: “还请王爷给老臣一个机会,老臣愿意尽心竭力辅佐您,但是施斐,她是老臣最宝贵的女儿,如今她做了如此的错事,不管她本人是有多么的不情愿也无法逃脱惩罚,恳请王爷体谅老臣为人爹娘之心,打她一顿也无妨,只要给老臣留半条命,您休了她,老臣今天就将她带回去。” 施斐面露期盼的看着赢纣。 跟侍卫私通,这若是放在皇宫里面,那是要受炮烙的死罪,就算是在寻常家中也是要浸猪笼的。 赢纣乃是皇子,给皇子戴绿帽子,不仅仅她要遭殃,她整个家族都要跟着遭殃。 只要是留她一条命就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众人屏息以待,都在等着赢纣最后的裁决。 赢纣微微昂首,目光若有似无的往时沉情那边看了一眼:“本王什么时候说过,要休了她。” 什么? 施斐脸色霎时变了。 赢纣站起身,手中把玩着一个玉佩:“将她废除王妃之位,留在本王府上,做个丫鬟,将功折罪了。” 施丞相瞪大眼:“王爷!” 他屈膝跪地:“肯定王爷大发慈悲,小女犯了如此错事,若是做个丫头,恐怕到时候……” “施丞相这是怕她被人欺负?”赢纣挑眉看向他:“那?本王让她受炮烙之刑?你看如何?” (未完待续) 第1314章 番外:她又如何不忍耐 炮烙之刑,是要将人的衣衫扒光,挂在那烧得通红的铁柱子上活活烤死。 那种惨状连想都不敢想。 就算是一个陌生人,都没有人忍心看到那种惨状。 更何况是自己的女儿了? 让她死都不忍,又怎能让她忍受暴落之刑活活被烤死。 这明摆着是一种威胁。 施丞相与夫人脸色变得很难看。 也同时陷入了犹豫当中,但犹豫一瞬,心中已经明了。 施丞相哪能容忍自己的爱女沦为婢女? “王爷,老臣知道这个女儿罪大恶极,您能饶她一命,老臣感激,可是老臣的这个姑娘从生下来就娇生惯养,是断断不会伺候旁人的主,您让她成为婢女,这不形同于杀了她吗!” 赢纣冷笑一声,不多废话,干脆利落的在他的面前摆出了两个选择题: “成为婢女还是让它死,丞相选。” 丞相脸色大变。轻咬下唇,面露不忍的看向自己的女儿。 施肥双眸落下泪,哭嚎着摇头: “那就杀了我,我宁愿成为一缕魂魄,也不愿意成为婢女,王爷就下令将我杀死!” 丞相闻言立刻骂道: “胡说八道些什么!王爷这是仁慈,留你一条性命,你怎能不听!留你这条贱命,还能给王爷赎罪,你若是死了,谁来给王爷解气!?” “爹!” “闭嘴!” 丞相低喝一声,施夫人擦手帕的手都顿了顿。 只见丞相缓缓抬头走到房间正中央,屈膝跪地,对着赢纣毕恭毕敬的坐了一个大礼: “老臣,谢王爷不杀罪女之恩。从此以后,施斐就在王爷身边做一个奴婢,供王爷差遣。” 施斐不敢置信,几乎是嘶吼一声:“爹!” 赢纣轻敲了敲桌面,神色慵懒: “丞相大人可是想好了,施斐看起来倒不大愿意这个结果,相比做个奴婢,她更喜欢做一缕魂魄。” 丞相身上抖了抖:“小女不懂事,王爷千万不要见怪。” 他言语中有些许嫌弃: “她若是死了,谁来伺候王爷呢,更何况,她做了这么大的错事,又如何能够全身而退?死了,就便宜她了。” 施斐面露痛色,施夫人更是失控的大喝道: “你在说什么呀!哪有人这样说自己女儿的?是否是我们一心栽培长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到头来只能当个婢女吗!” 时丞相一人拖着两个拖油瓶,隐忍的闭了闭目。 再睁开眼,眼中不见半点柔情,声色狠厉,不带一丝情感: “那你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吗!” “我——” 夫人梗住,憋屈的用帕子遮面,呜呜的哭了起来。 丞相“安抚”了夫人,起码他她不会在大吵大嚷了,便转过身来,毕恭毕敬的对着赢纣再作揖: “多谢王爷,留罪女一命,罪女此后定当尽心竭力伺候王爷,弥补她的过错。” 施斐身子抖了抖,自知已成定局,她身子发凉,宛如身处于冰窖之中,牙关都在打着冷颤。 从此以后要成为婢女。 还是因为这种事情,从一个丞相之女变成一个人人都可以践踏的婢女? 曾经服侍过她的下人,又怎会将她放在眼里? 光是想想就觉得是一种屈辱,可是她又如何不忍耐呢? (未完待续) 第1315章 番外:被猪拱了 爹的意思她明白,不过眼下只是留着她保全这一条命,再做打算。 赢纣也未免太心狠了,竟然是如此不顾及旧情。 她眼神中闪过一抹狠厉又快速隐藏。 施斐低垂着头,也没了泪水,迅速的回归到冷静。 赢纣微微一笑,眉眼间的凉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依然是他独有儒雅温柔: “既然是丞相同意了,那就好,今日之事本王会告诉旁人,王妃是因为犯了大错,而并非红杏出墙。” “那些看过这一切的人,本王都会让人叮嘱他们,不要乱说话,乱生事。” 丞相松了口气,一一应了。 最后赢纣轻声说道: “希望她能够尽心竭力的照顾本王,照顾小世子,若是还有机会,本王还能扶持她重回正妃之位。” 施斐眼前一亮,以为有了机会,但看向他的眉眼间仍然不带一丝情意。 他看着施丞相,嘴角上扬: “当然,这一切也离不开丞相,如果不是丞相来求情,王妃今日是难免要遭受到刑法。不过念在你们父女情深,可以多来看看您的女儿,只愿丞相愿意真心对待本王。” 最后这一句话才是重点。 下人们听不出其中的关窍来。 但是施丞相却是明白。 施斐是赢纣捏在手中的把柄,想要他女儿好,那必定是要他忠诚于他的。 不管他同意不同意,只要施斐在他手中一日,他就永远是赢纣身边的人,而并非赢灏。 时沉情看向时沉情,见他坐在椅子上,此时此刻若是有狐狸尾巴,定然是慵懒的左摇右摆。 一个捏着丞相把柄的王爷,轻而易举的拿走了赢灏身边最强的主力军。 尽管这个主力军不是那么的情愿,但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收获。 默默良久,施丞相屈膝跪地,双手俸于眉心: “老臣明白。” 赢纣示意送施丞相走: “丞相年纪一大把,来来回回跪着,身子要紧,先回去,本王会让人好好安置施斐的。” 琅白走到施丞相身边,然后是施丞相与施夫人,再怎么不情愿不放心。 也只能硬着头皮道了声谢之后,互相搀扶着离开了。 施丞相像这背影看起来甚是苍老,身子有些摇晃,全然不见之前意气风发,石台仿佛在这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时沉情顺着他们的背影看过去,也有些同情。 好容易养大的闺女,好不容易培养成才,安置在王府中成为王妃,一来风风光光,二来还能当个细作。 可眼下这么好的一棵白菜竟然叫一只野猪给拱了。 精心打造的一个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眼线。 甚至还没有派上用场呢,就没了。 施丞相一走,这里面就空荡了许多。 本来一些闲杂人等的下人都不在,只有琅白的侍卫侍奉在侧。 没有人说话,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寂静。 眼下没事了,自然也就无戏可看。 关于林枫的处理之后,赢纣自然会在私下与她说。 时沉情也就站起身: “王爷。那草民就先告退了。” 结果这人没个好气的朝她看了过来: “本王让你走了吗?” 时沉情眨眨眼,见施斐与林枫正瞧着他,她清了清嗓子,收敛了脸上的茫然神色: “王爷还有何指示?” (未完待续) 第1316章 番外:施斐交给你 赢纣看着她,眼中似乎透着一丝笑意: “施斐的职位就交给你处理了。” 啥? 时沉情不敢至信。 老娘帮着你捉j不说,还要帮着你得罪施斐和施丞相? 瞧这施斐朝她投过来的那怨念的眼神,时沉情故作高深的背着手: “请恕草民做不到。” 赢纣冷笑一声,不容她辩驳: “做不到也得做,难道你也想受炮烙之行,或者被本王贬为一个奴隶?” 时沉情哽住,极为不情愿的横了他一眼。 底下的施斐的眼神几乎都要将她射穿。 这怨恨劲儿,她在这儿都能感觉得到。 也不怪施斐心中不舒坦,王爷对一个男人都比对她这个王妃要好,她心里能得劲吗? 不过时沉情这边略略想了一下,就也同意了,轻轻颔首: “好。” 一见她点头,赢纣身边的侍卫就心领神会的将施斐给扶起来,跟在她的身后走了。 待人都走了个干净,房间里面没有闲杂人等,而琅白也送好了施丞相回来,关上了房门。 也隔绝掉了外面的喧闹。 在正厅跪着的林枫口中就幽幽的传出了一句: “王爷可真是会利用人心。” 赢纣抬眸看向他,林枫低垂着眼帘不瞅他,像是在自言自语: “红杏出墙乃是死罪,皇上若是知道了,定然会留不下施斐。” 抬起眸对上赢纣的眼睛: “王爷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连自己戴绿帽子的这种事情都忍耐得了,也真是有趣。” 赢纣眯了眯眼睛,微微俯下身,胳膊肘搭在膝盖上,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幻,嘴角仍是轻扬,可眼神中迸发出了寒凉冷意叫人心惊: “可利用之人,暂且留一留也无妨,但若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人,就只能等死了。” 林枫脸上闪过一丝惧色。 谁人不怕死呢? 况且他还是以这种方式被人抓住,以这种方式被人处死。 赢纣启唇,语调轻柔: “皇弟受重伤命在旦夕,身边也没个人伺候,想来你定然是惦念他的,若是他知道你犯下了此等大罪,今日定然也向施丞相这般,来替你求情。” 林枫闻言浑身一颤,鼻子有点酸。 他对王爷一生尽忠侍奉,这次王爷出事他都挡在前头。 可今日他却没有,甚至还在王爷昏迷之前,叫他看到了那种场景,给他添了麻烦。 赢纣见他神情当中夹杂着些许不舍,眉眼间透着一丝诡谲。 被毒得沙哑了的嗓子,慢慢扯出慵懒的语调: “不过也无妨,你们既然主仆情深,午夜梦回的时候,你也能在暗中多多保护保护他了。” 林枫一阵心惊,仿佛在这一刻被人扼住了喉咙,叫他喘不上气。 而下一瞬,琅白身边的人毫不留情的将他提起来,拖到了外面。 从始至终林枫都没有吵嚷一句,他似乎已然认命。 琅白见林枫这事儿暂且处理,就问赢纣: “王爷,王妃那边您要不要去看看?还是说全权交由沉情公子处理?” 赢纣缓缓端起茶盏,轻轻拨了拨茶叶沫,品了一口,茶已经凉透了。 入口微苦,他轻轻抿了下唇: “本王有什么可看的。” “可是……”琅白顾忌的说: “您真的放心吗?您就不怕她给施斐安排了什么特殊的职位,到时候耽误您的大计?” (未完待续) 第1317章 番外:怎么就不能指着你说话了 赢纣忽而低笑一声,声线中有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宠溺: “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对于那种女人,她一直管教的很在行。” - 施斐被人脱了衣裳,换上了一身侍女的服装,头上连个簪子都没有,干干净净,十分利落。 受了伤的灵芝,就一晚上没见到自己家的王妃,王妃转眼间就成了一个普通的丫鬟,这叫她如何能够承受得住。 灵芝跪坐在地上,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 “都是奴婢不好,若是奴婢能够是否在您身边就一定不会出这样的事情,王妃怎么能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呀!?” 施斐本就心中不满,一听灵芝哭,她也跟着哭,主仆俩嘤嘤嘤的靠在一起哭了小半个时辰。 时沉情身边的春夏都觉得脑袋疼。 春夏是赢纣身边最得力的姑姑,年纪虽然不大,但聪慧机敏,对待万事都有分寸。 她第一件事就将春夏叫了来,与她商量给施斐安排什么样的职位才更合适。 一个王妃被贬成了婢女。 换做皇宫早就打入冷宫,或者呈一个倒泔水的丫头。 但赢纣毕竟还要跟施丞相合作,差事弄的好了,觉得没力度。 弄得不好了,又会让施丞相心中不满。 这么头疼的差事,也就只有赢纣那个没良心的肯把这件事情甩给她。 时沉情几乎都要把整个王府中的名册铺子,个人所属的职位所担的职责,都要翻了个遍。 她都没有给施斐找到一个完美的职位来。 然而哭声愈演愈烈,本来觉得心烦的时沉情情,被这哭声搅得是更加烦躁,翻动书本的动作都大了些。 春夏都有些瞧不下去了,小声的问: “公子难道不劝劝?” 沉情抬眸斜了一眼对面:“有什么可劝的?自作孽不可活。” “你说什么呢!!” 灵芝突然炸了毛,噌一下就从地上站起来,指着时沉情的鼻子怒道: “要不是你,我们王妃能遭遇这种事情?!” 时沉情肃然抬头,居高临下的睨着下位的灵芝。 站在她身边的春夏是知道今日这事儿的来龙去脉的,这房间里也没有别人。 时沉情就也不避讳的,啪的一下名册,拔高了声音: “有没有点规矩了!?堂堂下贱婢女,竟然敢指着我的鼻子说话?” 灵芝瞳孔骤缩,本来早上的时候她还颐指气使的使唤着她,结果转了个身,这家伙竟然反过来了? 这种气她怎么能忍? “怎么就不能指着你鼻子说话了!?” 灵芝跳脚: “你眼下狗仗人势,想要欺负我们了,是不是?” 春夏立即怒斥: “没个规矩!还不快点继续跪着!?既然受了罚,就应当要好好接受!” “难道红杏出墙,也是咱们按着你的头让你去的不成?还是我们扯着你的枝,揪着你的花叶了?” 这一句句的话,可是往施斐的心窝子上戳呀。 灵芝自知理亏极不情愿的屈膝跪地,搀扶着虚弱的施斐。 施斐隐忍着不发,眼中的狠厉像是刀子一样,在眼中来回流转。 春夏翻了个白眼: “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是我们王爷仁慈,留了你们一条性命,眼下既然成为了婢女,就应该尽到婢女的职责,公子也是你们能够大吼大叫喊的吗?” (未完待续) 第1318章 番外:给你安排个职位 灵芝见不得施肥这般被欺凌,立刻回道: “我们家王妃是王妃的时候,你们百般奉承,如今王妃是你们这帮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就换了一副嘴脸,真是叫人恶心!” 春夏刚要开口,时沉情示意她闭嘴。 她把玩着手中的名册,笑盈盈的看向对面: “你们家王妃是王妃的时候,也没少对咱们动口动手?” 灵芝脸色微变,立刻反驳: “那主仆分明,你们犯错了事,我们自然可以惩罚!” 时沉情一手托腮,神情慵懒: “但眼下也是高低分明,春夏是你们婢女的掌事姑姑,而我是王爷亲自来负责你们现任职位分配的人,眼下主仆分明,你们犯错的事,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惩罚?” “你——” 灵芝无话可说,只好忍气吞声,却还小声嘀咕: “你们这帮生来下贱的坯子又怎能与王妃相提并论。” 这声音时沉情和春夏这边听的真真的。 “快别说咱们下贱了,这眼下不下贱的人也跟咱们轮到一起,甚至还低人一等。 但咱就不论品阶就论品德,谁更下贱,这还没个定夺呢,起码我可不会在成亲的份上跟别的男人缠-绵枕榻。” 施斐的脸色几乎都涨成了猪肝色,死死的咬着牙,隐忍再隐忍,过了片刻之后,她轻声开口: “姑姑说,要我们干什么,只要是我们能做的,我们都做。” 春夏略有些讶然的瞧了她一眼。 时沉情抬眸,看着施斐的模样。 她变得有些乖顺,看来是收敛了身上的锐气,忍气吞声,蓄势待发。 时沉情也就不看这些名册了,这里面的职业没有一个是适合她的: “你想要做什么?你可有主意?” 施斐低垂着眸子,轻声回答: “罪女如今有罪,没有什么想要的,但只要是吩咐了,就一定做好。” 如此听话,可真是叫人不舍得欺凌于她。 时沉情轻轻勾唇: “你曾经是王妃,十指不沾阳春水,若是做些粗活,想必你那双白嫩的手定然会受到伤害,本来身上的伤口就够多了,有一些肯定要留疤,若是手再变糙了,我却是不忍心。” 施斐略有些讶然的抬眸朝她看去,神情中略带着些许不敢置信。 仿佛没有想到时沉情是这种态度,毕竟灵芝对她是什么样子,她也还是知道的。 她竟然没有落井下石。 施斐一时不知要说什么。 时沉情轻轻点了点桌案,眼珠转了转,朝她温柔一笑: “所以我思来想去,觉得那种干净的活又不累的最适合你,我想你也一定还想要再跟王爷接触,若是安排得太靠后了,只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到王爷了。” 施斐见时沉情每一句都说到了自己的心坎上,眸光愈发亮,心中不禁有些期盼起来。 那看来是要给她安排在赢纣身边的职位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恢复王妃之位指日可待了。 心中这样想着,她有些迫不及待: “所以公子打算给我什么样的职位?” 时沉情点了点头: “我已经想好了。” 施斐情攥紧了拳,目光发亮,而后就听时沉情道: “把你安排在白善善身边,做个贴身侍女。” 施斐:“……” (未完待续) 第1319章 番外:把她给我 “你的意思是,从此以后,王妃就归我手下的丫鬟了?” 白善善吃惊的看着一身丫鬟装扮的施斐,见她脸上仍带着多种不情愿,她果断的摇了摇头:“算了,我身边的人够多了,不需要王妃过来。” 施斐难看的脸色好歹缓和了些许。 这种时候,幸好还有一个识时务的,不像是时沉情这般,不知天高地厚。 时沉情微微一笑:“夫人别叫王妃了,如今已经跟之前不同,她叫施斐,若是夫人收留,改个名字,就成了您的人了,我正琢磨着给她找一个好主子呢。” 施斐脸色微变,心中虽恼,但她依然忍着一言不发。 白善善也拧起眉头,再顾虑的看了施斐一眼,摇了摇头。 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就算是施斐从此以后不能够再翻身了他也不能将她留在自己的房中。 这可是个彻头彻尾不会忠诚于自己的奴才啊。 而且还很有可能压她一头的那种。 “公子说的话,我明白,但,我一直打从心眼里面敬重王妃,自然是不可能对王妃不好的了,就算是王妃今日不同往日,我也绝对不能够做出这种事情,姐妹情分还是在的。” 白善善很谨慎的说:“还是算了。” 施斐阴沉的脸色终于烟消云散,与灵芝一起,主仆二人虽已失势却在气势上仍然有一种要压住她们一头的感觉。 时沉情斜了她一眼:“既然如此,那就不为难夫人了。” 白善善屈膝作揖:“送公子。” 时沉情微微昂首,转身就走。 给施斐找个伙计,是件难事儿,没有人会要曾经的王妃,谁也保不齐她会不会重新得势,宁可不拍马屁不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好好伺候,也要离得远远地。 但是这种现象,显然让这对主仆二人很是欢喜,二人昂首阔步,大摇大摆的跟在她们身后。 春夏眉心紧皱面容凝重,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公子,现如今各院儿都不缺人手,谁也不能收了她们的。” “王爷将她们交给您,一来肯定是要找一个肯收留她们,并且真的拿她们当丫鬟的人,否则,若是将她们送到了别处,别处拿祖宗似的供养,依旧达不到王爷所要的标准。” 春夏抿着唇,说道:“现在,咱们怎么办?难道要将她送给王爷吗?” “不必。”时沉情脚步一顿,回首看去,看向施斐:“从今天起,施斐,你就是我身边的丫鬟了。” 众人一怔,施斐嘴角勾起了一丝诡谲的笑意:“公子可要想好了?” “有什么想不好的?”时沉情看了一眼春夏:“灵芝就放到浣衣房,洗衣裳好了。” “洗衣裳?”灵芝瞠目:“我要跟王妃在一起。” “别王妃王妃的,眼下王府里面没有王妃了!”时沉情怒喝一声:“春夏,带她走!” “是。” 春夏抓住灵芝的胳膊肘拉扯,纵然灵芝百般不情愿,也只能被动的跟着走了,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的看着她们这边, 剩时沉情与施斐面对面。 施斐双手抱怀,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从此以后,我是不是应该叫你陈公子了?” (未完待续) 第1320章 番外:不信任(1) 时沉情挑起眉梢,轻声笑了笑:“还不着急。” 施斐眯起凤眸,美艳的脸庞看着她,脸上透着一丝诡谲的笑意: “陈公子将我放在你的身边,是担心外人不好欺负我,还是想要利用我?” 时沉情抬起眸:“我当然是担心……” 施斐看着她。 话锋一转,她潇洒一笑:“担心别人欺负你了。” “呵、”施斐嘲弄的双手抱怀,“公子可真会说笑,当施斐是小丫头,好欺瞒,谁会相信你这种花言巧语?” 她轻轻看了看自己艳红的丹蔻,手腕上甚至还有铁链捆绑过的痕迹,上面的 “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时沉情轻轻俯下身,凝着她的脸: “施斐姑娘还是太年轻了,要是将你放到别人的身边,保不齐你什么时候结缘的人就会将你给杀了,到时候你想要呼救都没有人救你,你可怎么办才好啊。” 施斐的脸色变了变,抬手一把就朝着她招呼了过来,表情愤怒: “你胡说什么!?本王妃什么时候跟别人积怨!” 沉情抬手抓住,垂眸注视着她:“施斐姑娘敢说自己从小到大问心无愧吗?” 施斐一怔,手上的伤口被她触碰到,有些疼,她扭动着胳膊想要松开却没有想到时沉情却越抓越紧。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眼中充满了杀意:“你敢说你这一生问心无愧没有做过半点错事吗?” 施斐脸色乍变,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神情狠戾的看着她:“本王妃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时沉情低笑一声,缓缓放下了自己的手,背在了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还自称王妃呢,快些把你的那些毛病给改了。眼下你是我身边的人怎么就轮不到我来过问?” 施斐咬唇,有些恼怒的瞪着她道:“你就是想要公报私仇!” “我与你二人,过去干干净净没有半点沾染,我何来公报私仇。” 时沉情轻轻俯下身:“只是王爷吩咐的,我就要办明白,你眼下已经成为仆人,麻烦你收收心,好好的做一个小丫头,不过想来你娇生惯养的什么都不懂,就给你安排一个地方,让你好好学习学习。” 施斐眨了眨眼睛,有些慌:“你……你要带我去哪?” 时沉情朝她温柔一笑,轻轻的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身前带: “我如今是你的主子,我领你去哪你就去哪,相信我,我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施斐仰头看着她,脸上的慌乱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静和服从。 “那公子说什么,我施斐听着就是了。” 澜清坊—— 一席红裳的坊主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将施斐与时沉情晾在那里小半个时辰。 时沉情倒还好,有个地方坐着是,施斐只能站在时沉情的身边伺候,身子左右晃动,表情十分憋屈。 偏生这个叫厉莫善的男人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她抿了抿唇,幽怨的看了时沉情一眼。 终于一直沉默的厉莫善睁开了双眼,看了一眼施斐。 施斐幽怨的眼神还未来得及收回,乍然被人瞧见,脸色变了变,赶紧尴尬的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做一个规规矩矩的宫女。 (未完待续) 第1321章 番外:不信任(2) 厉莫善诡谲的勾了勾唇角,这身红衣服他穿的很好看,衬得肤白似雪,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在他的身上,甚至也半点不见男子气概,却不觉得娘气。 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但,难以让人将目光从他的身上挪开。 如果说赢灏是块美玉。 那厉莫善就是一块金镶玉,优雅中又透着点点的俗气,身上的那股钱味儿,分外浓重。 厉莫善那双桃花眼瞧向施斐,眼波流转: “您府上收留不下的小丫头,所以您就把这家伙送到我这儿来了?” 施斐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头。 这话她听着怎么这么不爽。 时沉情喝了口热水,双手交叉搭在双膝上:“是要在你这儿学学规矩。” 厉莫善闻言站起来,随意的拢了拢自己松散的衣裳,走在施斐的面前来回踱步,突然,他伸出手来勾住了她的下颚。 如此失礼的动作叫施斐猝不及防,面露怒色,刚好说他,勾着自己下巴的手突然就给松开了来。 那男人正在一脸嫌弃的擦着自己的指腹: “恕我直言,这家伙,我们坊中不能收。” 家伙?施斐表情更是不满。 时沉情倒是淡然:“理由?” “身上的那股子娇气还没有磨得干净呢,怎么来这儿伺候人,恕我直言,这样的人,连给我们坊中客人提鞋都不配。” “你说什么?!”施斐怒喝。 “啧啧啧,看,急了。”厉莫善脸上的嘲弄愈发浓重,将手中的帕子随意的丢在自己的桌子上: “我没说错?细密嫩肉,表情不知道收敛,看谁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看不顺眼的模样,我找你伺候在身边,难道是要砸了我自己的招牌?” 施斐瞪眼: “你不收就不收,我还稀罕不成?谁要来你这种地方待着?” “哟哟,你是不想在我们这种地方待着,干待着多没劲啊,要不要叫上几个情郎,到时候跟你一起乐呵乐呵?” 施斐的脸色变得煞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没说,却跟着就红了眼睛。 厉莫善可从来都不是一个会怜香惜玉的男人,他双手抱怀,嘲弄的神情一点点变得冷厉:“你给我们坊中惹了多少麻烦你知道吗?” 施斐怒喝:“跟我有什么关系!” 厉莫善依靠在桌案上:“你不承认那倒也无妨,反正自己女儿闹出的丑-闻自然也会有人来收场。我已经将我今日坊中损坏的东西全部都给了施丞相,希望他能够如数赔偿,否则的话我就不敢确定我能不能保证消息不外泄了。” “多少钱?”施斐紧张的拧着眉。 厉莫善伸出手,摆了个三的手势。 施斐松了一口气:“不过就是三百两,赔给你就是了。” “是三百两黄金。”厉莫善从容的坐在桌案上,交叠双腿,见施斐那不敢置信的神情,他脸上的表情更加愉快:“不过我想,施丞相应该不差这点小钱。” 施斐怒道:“我爹一生清廉,哪里拿得出三百两黄金,你这就是在欺负我爹!” “那也好啊,让你清廉的爹一个子儿都拿不出来,我就直接把消息传出去就是了。”厉莫善诡谲的勾起嘴角:“你看咋样?” (未完待续) 第1322章 番外:不信任(3) “你——”施斐瞠目:“王爷都说了这种事情谁也不会往出说,你难道要无视王爷的话吗?” “王爷说的是王爷的话,王爷警告的人也是我们澜清坊的上上下下,可是老百姓的嘴他可堵不住?” 厉莫善摆弄着手中的玉如意,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 “毕竟,我们澜清坊生意好,当时在你一左一右也是有客人在里面的,据她们描述,里面的声音跌宕起伏,婉转如莺,想必你与林枫一定进行了极为深刻的交流,才能有那么好的效果,导致于我们那么好的隔音房子,都没有办法阻挡你们两个的爱意呢,我倒是会认认真真的保守秘密了,但是人家要是回忆起那天的血雨腥风,会不会说,你施斐声音好听如夜莺,唤林枫一声比一声情深呢?” “……”施斐瞠目,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厉莫善嗤笑一声,又上前,勾住了她的下巴。 这一次,施斐浑身僵直,浑身发冷,仿佛大脑已经当机了一般,再没有任何抵触的情绪。 他知道的,如果她继续这样下去,那很有可能,明天全程都会知道,甚至于身上也会知道。 到时候,她的家族,就彻底的完了! 施斐抖了三抖,死要着牙根不放。她能感觉到,温热的指腹在她冰冷的肌肤上轻轻滑过,像是一把钝刀,滑动她的肌肤,明知道不会造成什么威胁,却依然会叫她心生恐惧,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恩,可以了,这才像个可以打磨的。” 厉莫善像是看着一个已经到了火候的菜,见她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不甘愿的神色,他打了个响指,外面进来两个侍卫,将施斐给带走了。 等人一走,他脸上的诡谲神色霎时变了,那本带着讥讽的笑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欢喜,他亲昵的坐在时沉情的身边,朝她伸出了手。 时沉情垂眸:“你要干嘛?” “奖励。” 他眨了眨眼睛,老狐狸在这一瞬间都变成了小猫咪。 时沉情掏了掏口袋,将荷包递给了他。 厉莫善掂量了一下,嫌弃的瘪嘴:“什么啊?就这点银子,都不给小爷我买脂粉的。” 时沉情翻了个白眼:“那你就别要。” “不要哪行,这是我的奖励。”厉莫善宝贝似的揣在了自己的怀里:“这施斐,你怎么想的?” 沉情倒了杯热水:“给她磨炼磨炼,你怎么教训下人的,就怎么教训她。” 厉莫善笑了:“这事儿倒是没问题,不过我能问问你,你是怎么想的吗?施斐应该是赢纣给你的人,她应该放在王府才对,你怎么给她带到这儿来了。” 说到这儿,时沉情脸上的温和慢慢消散。 厉莫善见她脸色不好看,顾忌的说:“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没有。”沉情垂眸,捏着杯子:“他想要用施斐牵制施丞相为他所用,尽管他明知道施丞相是赢灏的人,他却依然毫不犹豫。而我将施斐留在身边,也只是想要借着施斐牵制赢纣。我只是觉得,赢纣有些太难以琢磨了。” 厉莫善一提起赢纣,就脸色极差,猛地站起身来: “他当然难以捉摸,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明面上疼爱自己的王妃,可实际上却加以利用,他的那张面孔,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利用的是咱们?” (未完待续) 第1323章 番外:不信任(4) 时沉情眸光微闪,忽然想起那日在屋顶之上,他伸过来的那只手。 “本王起码对你不会。” 厉莫善打了个响指,猛地将时沉情从回忆当中弄回来:“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时沉情挺起身板,掩饰自己脸上的困惑表情: “施斐就先放在你这里了,若是有人来看,你也让她看,但是千万要记住,不要让她逃了。” “你放心。”厉莫善拍胸脯保证:“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她的。” “保护她?”沉情被他这个词弄得一怔。 厉莫善抿着唇笑了,露出了两颗洁白的虎牙:“因为保护她,就是在保护你啊。” 他的笑极为灿烂,这是在外人面前看不到的,跟赢纣的不同。 赢纣不会这样咧嘴笑,他只是会轻轻的勾一下嘴角,若是真的想笑了,还会用手挡着唇。 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儒雅的皇室风范。 而偏偏就是这样,才会叫人猜不透。 时沉情拧起眉头,忽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非也道:“坊主,后门来了一堆侍卫,还停了一辆马车,不知道是谁的。” “马车?”厉莫善担忧的看了时沉情一眼:“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不用。”时沉情站起身来:“应该是来找我的。” “找你?”厉莫善更是不解:“找你干什么?”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赢纣。”时沉情整理了一下衣袍:“我去了。” 厉莫善一愣,赶紧紧随其后。 一推开后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排排整齐的火把。 时沉情在这一瞬间有些恍神,恍惚记忆中有这样的场景,重重火把,士兵,还有,从马车上下来的男人。 一只线尘不染的皁靴踏出马车,马车身边的琅白撩开车帘,只见一席墨衣的赢纣,缓缓从马车上面走了下来。 他一手矜贵的立在身前,头顶金冠,如天帝雕刻的精致的面庞似乎是拢了一层黑雾,叫人看不分明,开口,声音沙哑,透着一股森冷寒意: “沉情,天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家呢?” 厉莫善不舒服的皱了下眉头。 “这就要回去了。”时沉情走上前一步,厉莫善快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回头,厉莫善神色冷峻:“王爷若是不介意的话,草民送她回家。” “你?”赢纣勾起嘴角,微微昂首:“本王的马车够宽敞,用不着。” 他看向时沉情: “就你自己一个人吗?” 沉情眼珠儿转了转:“不是,施斐已经被我安排在澜清坊好好学习规矩了,她娇生惯养长大的,自然要好好培养一番。” “你给澜清坊了?” 赢纣挑起眉梢,已经面无表情,可时沉情却无端的从他的神情当中读出了一种不悦的味道:“王府里面是没有地方培养丫鬟了吗?竟然要劳你费心思去澜清坊?” “澜清坊是最合适的地方,放在王府里面,人人都会顾忌她是王妃,所以,影响效果。” 时沉情走到赢纣面前:“所以我擅作主张,将她送到澜清坊了。” 赢纣眼中划过一抹精光,时沉情没再多说别的,越过他上了马车。 (未完待续) 第1324章 番外:不信任(5) 厉莫善又有些不放心的上前两步,却又被两把长枪挡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车离去。 “东家。”是否跟非也站在身边,非也拧着眉头望着那远去的马车,拧着眉头一副看不懂的模样:“为什么我觉得,瑾王的表情有些危险呢?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不仅仅是他这么觉得。 连他也是。 厉莫善不安的注视着远方,手紧紧的攥着:“我相信她。” 两个属下看向他,见自己的主子分明眉眼间带着浓重的担心,却仍然在执幼的说:“相信她,能够保护自己周全。” - 马车内,气氛古怪沉闷。 时沉情坐在他对面,双手有些局促的放在自己的大腿下头。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点点不安。 按理来说不应该的是吗? “她同意了么?” 赢纣忽然没由来的说了这么一句。 时沉情愣了愣,抬头看他,见他正望着自己:“施斐,同意待在这里了?” “没什么同意不同意的。”时沉情抬头:“她眼下,也只能听从安排不是吗?” “呵。”赢纣忽然一笑,低着头:“你还真是大胆。” 时沉情咬唇,莫名有些不安:“王府里面没有一个人收她,我打算将她放在我身边,自然也要先学学规矩。” “王府里面不能学吗?” 他仰头看着她,眼神诡异,嘴角是勾着的,但她觉得他在生气。 心里有些发紧,时沉情嗯了一声。 “啪!” 他猛然拍了下座位,时沉情一怔,见他眼中变幻着什么,神情狠戾的看着她: “你想防着本王?是吗?” “……” 他缓缓凑上前: “你想着,将施斐放在澜清坊,我牵制施丞相,你牵制着我,就能控制着我了,是吗?” 二人四目相对,呼吸接近。 他又下至上,神情狠戾的看着她:“是吗?” “……”沉情心中有点发涩,闭了闭目:“人与人之间,莫过于生死相扣,才更能让彼此相信,但我本来定的,就是让她待在澜清坊,没人能伤了她,同时还能受到惩罚。只要学好了,就会接回来。” 赢纣沉默了一下,忽地笑了: “有趣。” 沉情睁眼,对上他的目光:“你要是实在觉得不同意,我去将她接回来——” “不用了。”赢纣向后倒退,神情冷漠:“不需要了。” 他的目光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 “我一直真心赤诚的对你,你呢?时沉情,你有真心的对待过我吗?看看厉莫善的表情看着本王就像是敌人,本王的筹码被你放在他那里,你不觉得你很过分么?” 时沉情一怔,张了张嘴,还未等说话,这个男人就出了车厢。 “琅白,把你的马给我。” “王爷……” 外面传来一阵响动,时沉情撩起车帘,只见赢纣夺了琅白的马,掉头朝着澜清坊的方向去了。 时沉情立即大喝:“琅白,麻烦你调转车头,我也跟上去。” 可琅白就杵在那,很费解的看着她: “你不觉得你多此一举吗?王爷一开始那么信任你,相信你的决定,却万万没有想到,你做了这种事儿。” 沉情眉心紧皱,见他不动,自己一跃跳下了马车,跑着朝澜清坊去了。 (未完待续) 第1325章 番外:是你干的吧 时沉情一路小跑,不敢停歇,终于到了澜清坊的后门。 门口听着方才赢纣骑过的马,她喘着粗气,推门而入,后面就传来了马车声。 一扭头,发现琅白这才带着自己的人过来,不过也没有理他,疏离的站在不远处,似乎只是在等赢纣而已。 时沉情没管他,推门而如,见澜清坊四周无人,安静的有些诡异了。 “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琅白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时沉情眉心紧皱,没有说话,通过进了澜清坊,骤然从楼顶传来凄厉的哭声。 她脸色大变,赶紧跟琅白一同寻声上楼,跑到三楼之上。 厉莫善站在一间大敞着门的门口,神情诡异。 “厉莫善。”时沉情轻轻的唤了他一声,打破了这房间里面的浓重。 厉莫善闻言转过头,脸上不带任何喜色,朝她摇了摇头。 琅白紧张的越过时沉情往屋子里去,走到门口,脚步一顿:“王爷?” 时沉情探出头,瞠目。 地上有大片大片的血迹。 赢纣坐在地上,怀中抱着施斐,目光沉痛的看着她。 施斐痛苦的揪着赢纣的衣裳喘息着,神色中带着极为浓重的惧意,似乎是还从惊吓中没有缓过神来。 她察觉到门口多了几个人,目光上移,看到了时沉情,那种怒意和恨意瞬间迸发出来。 “啊、啊……” 她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这种语调了。 时沉情震惊:“怎么回事。” 她寻找血迹的方向,惊愕的发现施斐的手筋也被人给挑断了。 不过连半柱香都不到的时间,她刚将人给厉莫善,就出了事故? 她扭头看向厉莫善:“怎么会这样?!” 厉莫善眉眼凝重,脸色也隐隐有些发白:“我派来盯着她的人,都被杀了,她被毒哑了嗓子,被挑断了手筋。” 时沉情震惊,抱着施斐的赢纣忽然冷冷的开口: “这就是你说的,很保险的地方吗?” “我——”时沉情张了张嘴,知道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没有用,问厉莫善:“凶手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她有多期望厉莫善能够点点头。 但,他没有。 他脸色极差的摇了摇头:“这个凶手很怪,来的时候越过了我布置的防线,而且从始至终根本就没有听到半点声音,若是听到了,也不会有这种事情的发生了。” “可现在已经发生了!” 赢纣大喝一声,将施斐给抱起来,他的衣衫上沾满了鲜血,一步一步的朝她们走来。 他冷厉的目光略过厉莫善,放在了时沉情的身上。 “现在已经发生了,本王的人出了问题。你担待得起吗?” 他的质问像是一把钝刀打在了时沉情的心尖上,沉情轻咬下唇,冷静的说: “这件事情事出有因,定然是有人早就盯上了施斐,趁着我将她带出来的时候就伤了她。我一定会找出真凶的。” “呵。” 赢纣冷笑一声,“用不着。” 时沉情怔住,手猛地被拷了起来,以及厉莫善的。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赢纣?” 赢纣垂眸,睨着她,像是看着一个敌人:“你是故意的?故意伤了本王的人,好给本王惹麻烦。” 时沉情不敢置信,质问:“她受了伤对我有什么好处?!” (未完待续) 第1326章 番外: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们(1) “怎么会没有好处?” 赢纣反问,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愤怒的道: “你明知道,我用她牵制着谁,这下好了,没有人能被本王牵制,甚至还引火烧身。” “我知道这事儿是我的错,但是——” “够了!!”他怒喝过后,神情骤冷:“施斐出了事儿,是你一手造成的,本王可没有办法跟施丞相交代。” 她沉默下来,看着他,看他眉眼冷厉,语气嫌弃: “你的解释,留到监牢再说。” 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像是被谁给戳了一刀,时沉情扭头看向厉莫善。 而他从始至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赢纣转头将怀中的施斐交给琅白,自己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快速走远了。 琅白怀中的施斐已经疼得晕过去了,她的血顺着指尖滴在地上,蜿蜒了一路,触目惊心。 时沉情与厉莫善被压着身子,慢吞吞的跟在后面,脚踩血渍,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留下一串串印着血的脚印。 时沉情有些恍惚,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为什么这些事情这么巧合? 她是想要牵制赢纣不假,可是她刚将人放在这里,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沉情。” 厉莫善轻声唤了她,时沉情回首,厉莫善整个身子都被死死的压着,抬眸对上她的眼睛,神情中略带歉然:“我已经尽力保护她了。” “我知道。”时沉情垂眸:“我明白。” 厉莫善声音有些发颤,他一直都是很镇定的人,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声音里夹杂了些许惶恐:“说实话,刚才看到施斐出事儿的时候,我也慌了,我身边的人是不会有问题的,而且不过是眨眼之间,这个人竟然就毒哑了施斐挑断了她的筋。” “对方手法狠戾你能有什么办法。”时沉情道:“应该是个很精锐的杀手才干的出这种事儿的。” 厉莫善抿了抿唇,看着地板上面落着的血渍:“可是……我觉得那些不重要。” 沉情疑惑的朝他看去,厉莫善抬眸,对上了她的眼睛: “沉情,我们被人利用了。” 我们被人利用了。 时沉情愣住,压着厉莫善的人突然狠戾的推了他一把:“不要说话,继续走。” 厉莫善脸上滑过一丝不悦,但隐忍着不说话,被那个人快步押走了。 他被粗暴的带上了马车,时沉情被压在后头,刚要上马车,忽然里面传来了瑾王爷的声音:“不要让她上来。” 他的声线低沉不带一丝情感:“让她在后面走。” 厉莫善闻言脸色一变,扭头看向时沉情:“那我也要下去走。” “你?”琅白没个好气的推搡了他一下:“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跟我们王爷说话?王爷要你坐在这里,那你就给我好好的坐在这里,不要弄这些幺蛾子。” “你——”厉莫善怒了,挣脱了两下胳膊蓄意打琅白,时沉情立刻开口:“厉莫善!” 厉莫善气急败坏的转头:“沉情!!” 这一声沉情,焦灼,又带着浓重的担心,让马车内的赢纣倏然睁开眼睛。 时沉情看向车帘,眼神中的光一点一点的黯淡下去: “无妨。是我先违反规则的。” (未完待续) 第1327章 番外: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们(2) 厉莫善从一开始被冤枉没有着急,被人压着没有着急,听到时沉情要受到如此对待,他火冒三丈: “你违反什么了?什么狗屁规则,这个女人要被人杀,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也会有人来杀的,不过是在我们这里出了事儿,就要拿我们开涮,我们怎么就这么傻,能够在自己的地盘动手?” 琅白脸色一沉,怼了厉莫善一下,随手就将布塞到了厉莫善的嘴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厉莫善面露不忿的哼哼了两声,时沉情马上不高兴了:“琅白你这是干什么?堵住他的嘴?” “在王爷面前,这是失礼,我有权利这样做。”琅白神情狠戾的朝她看来:“还有,陈公子,此时因你而起,你可不能逃脱责任。”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过我要逃脱责任,你们要做什么,尽管来做就是了,他是无辜的。” 时沉情怒道:“你把他嘴里的东西给拿出来!” “你在命令谁?” 马车内传来赢纣的声音,随即,车帘被一双修长的手轻轻挑开:“恩?” 时沉情眯了眯眼,马车上面的赢纣,一张精致面庞上充满了轻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琅白是本王身边的人,他断然不会听你的。” “赢纣,你今日发怒,我心中理解,但是厉莫善是被我波及,你不应该对他这样!” “本王不过是将布条塞到他的口中你就心疼?”赢纣挑起眉梢,语调慵懒,微微偏过头:“那本王要是将他放在马车后面跟着走,手脚都用铁链束缚着,你会不会心疼?” 厉莫善不忿的哼哼,仿佛在说,放就放,谁怕谁。 “不过你要是觉得他坐在马车上,堵住了嘴巴有点委屈的话,也可以。”赢纣勾了勾嘴角,脸上的笑意一晃而过:“你俩调换一下,本王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 时沉情张了张嘴,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神色,眼睛先是被谁刺痛了。 她也跟着笑了笑,慢慢的挺起自己的身板,身边的两个侍卫放开了手,取来了手链。 她甘愿双手双脚被铁链锁叩,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王爷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赢纣收了目光,轻放下车帘,厉莫善坐在马车上拱来拱去像是一条虫子,琅白实在是嫌他烦,找了两个人给他捆上了。 铁链的声音沉重的落在寂静的月色中。 时沉情跟在后面,铁链磨得脚踝生疼,而她却丝毫没有感觉一般。 好奇怪。 为什么她刚将施斐放到厉莫善这里就被人给发现了,并且处理了她?处理了之后非但没有杀人灭口,而是将她的手筋挑断,还毒哑了嗓子? 是想要留她一条命不死,好好折磨她吗? 可是谁会有理由这样做呢? 时沉情脚步一顿,忽然看向了马车。 她记得,之前在房间里面的时候,赢纣怀中抱着施斐,施斐的眼中,是有很浓重的恐惧感的。 那种恐惧感,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坏人,浑身都打着抖,再看到她的时候才转换成愤怒。 她看着自己愤怒不觉得奇怪。 可是为什么她在看见赢纣的时候会那么恐惧? (未完待续) 第1328章 番外: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们(3) 遭受了这种惨事,在看到一个能够将自己从痛苦中解救出来的人,难道不是应该觉得委屈或者激动吗? 她看向渐行渐远的马车。 身边的侍卫突然重重的拍了她后脖颈一下:“走啊。” 她回神,继续向前。 而马车内,昏睡的施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手上的疼痛叫她呜咽出声,是被活生生的疼醒的。 可一睁开眼,眼前黑暗暗一片,忽然,一阵风吹过,轻轻撩动起车帘,外面的光投过来,她看清了赢纣的脸。 她猛然睁大双眼,忽然一声惨叫。 时沉情抬头,就听车厢里面骤然响起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之后,就戛然而止了。 从外表上来看,马车内没有任何异动。 那是什么声音呢? 是赢纣做了什么,还是施斐伤痛严重? 揣着这个疑问,时沉情被赢纣关在了柴房里。 是曾经她住过的柴房,这里面陈设依旧,角落里熏了驱蚊的香,倒还能让她安睡一晚。 手上的链条被琅白给解开了,他说:“好好待在柴房里面不能走动,有什么事情,叫外面的侍卫。” 时沉情松了松自己的手腕:“今夜,王爷还会来找我吗?” 琅白的眼神冷漠的像是一个敌人,他说:“王爷的心思,不是我等能够揣摩的。” 时沉情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略有些疑惑的偏了偏头:“琅白,你是不是经过这次的事情,很讨厌我?” “是。”琅白坦率的点了点头:“但我更多的是费解,王爷那么信任你,将他的人交给你,你为什么转手交给了别人,交给了一个你最信任的人,在你眼中,王爷是什么?又算什么?你不知道,王爷一直很期待你将她安排在哪里,当他听到你将她放在澜清坊的时候,他有多生气。” “……”时沉情脸色微变,却敏锐的从这句话中察觉到了一处不对劲。 王爷很期待她将施斐安排在哪里。 “他是怎么期待的,你能告诉我吗?”时沉情追问。 琅白疏离的看着她冷笑了一声:“告诉你又能如何呢?如今你总归是辜负了王爷对你的期望,也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你既然为了你自己,今日的出的事情,就要由你们两个人来承担了。” “谁?”沉情惊讶,立刻紧张地道:“跟厉莫善没有关系,他是受我的嘱托,才会受了施斐,况且我们将她带在身边并非是要伤害她。” “可是她已经受伤了!” “王爷说好的要保护好王妃的安全,现在,王妃变成了这个样子,你等着承受施丞相的怒火。” 说罢,他摔门而去,留下时沉情独自一人站在房间里,门外还有几个侍卫在把守。 时沉情眉心紧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施斐身上的伤,太奇怪了。 她不能说话了,也不能写字了,就等于,到底是谁伤了她,她已经没有办法表达出来了。 理所当然的也就只能由厉莫善与她承担后果。 但仔细想想,厉莫善跟她谁会受到的伤害是最大的呢? 她望着窗户,透过缝隙看着那灰暗的天色,心头猛然一颤。 是厉莫善! (未完待续) 第1329章 番外: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们(4) 她是将施斐送到那里去的人,说到底没有杀心,可是厉莫善负责管理施斐,施斐却出了问题。 到时候厉莫善说不定连澜清坊都会不保了。 到底是谁会做出这种事情? 她左右踱步,铁链拴在脚上,脑海中猛然浮现琅白所说的那句—— “王爷一直很期待你将人放在哪里。” 她突然觉得毛骨悚然,快步走到后窗户,用手推了推窗户。 可没想到下一瞬外面就立刻传来侍卫机敏警惕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时沉情立刻向后小退了一步,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大门猛然被踹开,一身铁甲的侍卫手持长剑闯了进来:“你想逃走?” 沉情略略数了一下,六个人,前三个,后三个,赢纣将她重重包裹,让她连逃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见她沉默,为首的侍卫狠戾的喝了一声: “说话!” 时沉情抿了下唇:“我有什么可逃跑的,只是温度太高,我热,想要吹吹风。” “你可不要弄那些花言巧语,王爷已经吩咐过了,要重点看守你。”侍卫冷哼一声,转身就走,时沉情上前了几步:“那厉莫善呢?跟我抓来的另一个人,他在哪里?” 那侍卫头子回头:“你问这些干什么?” 沉情略作思忖,仰头说道: “他是被我连累进来的,就算是他要死了,也应该有一个人收尸?” “用不着。”那侍卫冷笑一声:“王爷已经传召他了,到时候,就算是他死了,尸体也自由王爷安排,你还是好好想一想你自己。” 时沉情一怔,门窗又被关上了。 她被彻底的隔绝在了这里。 没有一点东西能够让她离开。 她缓缓攥紧了拳,目光看向赢纣所处的方向,隔着一层窗户,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他面前,问个清楚明白。 他利用了自己成功获得了施斐这个人质和杀了赢灏身边最重要的奴才。 眼下竟然将自己给关在这里了?而且不是演戏,是真关。 她是被他耍了吗? 厉莫善是她唯一的亲信了,没有厉莫善,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赢纣从一开始的目的,除了赢灏与施丞相,是不是,还有自己身后的厉莫善呢? - 厉莫善坐在椅子上,沉默的低头看着地毯上的花纹。 手上的锁链搭在自己的膝盖上,上面有斑驳的铁锈痕迹,他头发略微有些松散,身上绯红色的衣衫也沾染了灰尘。 十分狼狈的模样。 赢纣落座到他的对面,捧起一杯茶,送到了他面前。 厉莫善抬眸,脸上浮起一丝嘲弄,将自己捆着锁链的手举起来: “瑾王爷,我可喝不到这茶。” 赢纣略一偏头,在他身后的琅白将他手腕上的锁链解开:“厉坊主可要乖乖听话。” “放心。”厉莫善语调慵懒,松了松自己的手腕:“我的那些东西,不是一早就被你们收拾干净了吗?” 琅白冷笑一声:“你们保护不周,被贼人伤了王妃,还敢在这儿嚣张。” “因为谁也没有必要来追杀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厉莫善舔了舔下唇,好奇的看向赢纣: “说到这儿,草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王爷。” (未完待续) 第1330章 番外: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们(5) 赢纣沉默的看着他,也算是默认了。 厉莫善的脸上渐渐起了一丝怒意,嘴角诡谲的勾着: “瑾王爷,为什么要陷害我们?” 赢纣挑起眉梢,似笑非笑的:“你为什么说是本王陷害你们?” “王爷快别装了。”厉莫善挥了挥手,手腕上有很明显的一层伤痕: “我的人都被杀了,而施斐被毒哑了嗓子挑断了手脚筋,很显然是有人想要她活着,却又不想让她好好地生活,更不能让她说出凶手是谁,所以断了一切她能够发声的途径,叫她永远的沉默下去。。” 赢纣微不可察的眯了眯眼,厉莫善缓缓叹了一口气: “我听说,王爷最疼爱的小世子,在施斐的房间受了重伤,到现在都昏迷不醒,被砸到了后脑壳不是小事儿,很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从此以后都要战战兢兢的活着了。” 厉莫善守住下颚,手轻轻的在桌面上敲了敲: “身为一个父王,怎么能忍心看到自己的儿子受到伤害,而凶手却还在逍遥法外?林枫会死,但施斐还有用,你又忍不下这口气,就伤了她,将一切罪名全部都推到我们的头上,到时候施丞相追究出来,你可以说是时沉情不对,也可以说是我不对,我要死了,时沉情身后就空无一人,任你摆弄了,是吗?” “很有趣的想法。” 赢纣站起身来:“本王很佩服你。” “就算是我猜对了,你也不会承认的。”厉莫善双手抱怀:“但是这件事情,我跟时沉情是脱不了干系了,就看王爷想要怎么处置我们了。” 赢纣眼波微转,重新坐下去,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桌面上敲了敲:“你知道藏宝阁吗?” 厉莫善抬眸。 赢纣轻声道:“藏宝阁的沈家家主,一直都在梁宣国经营,不过他最近因为家中有些事情,所以到了赢国,需要求一个安身之所。” “……” 赢纣似笑非笑的朝他看来: “沈家主是一个可造之材,厉坊主应该也喜欢人才。” 厉莫善眉心一跳,神情狠戾的道:“想要将你的人安插在我这里,你做梦。” 赢纣闻言也不恼:“既然厉坊主不想要合作,那就算了,过一阵子施丞相一定会带着怒意袭来,到时候本王也护不住你。” 厉莫善狞笑,站起来: “我会怕一个小小的丞相?” “你当然不怕,可是施丞相素来以时沉姌交好。”赢纣慢条斯理的举起茶杯,借着烛光观察这漂浮在上面的茶叶沫:“时沉姌见过你吗?” 厉莫善瞳孔骤缩。 赢纣语调缓慢,像是述说这一个好听的故事: “曾经身为安乐国最受宠的男宠,你跟着时沉情成双成对出现了那么多的地方,时沉姌要是知道你还活着,会是什么场景,你想过吗?” 他尾音上扬,声线又缓缓沉下来:“时沉情到时候身边,就又只剩下她孤身一人了。” 厉莫善攥紧了拳,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在他的眼中,儒雅淡定的男人坐在他的对面,身上还有斑驳的血迹,薄唇轻扬,带起了一抹冷然的笑意: “考虑看看,给你一个新奴才使唤,对方还是经营藏宝阁的奇才,人也不多,不过就三个人,沈岚带着他的两个儿子,沈一顾和沈洛枫。是要多三双碗筷,还是多两幅棺材,你自己选。” (未完待续) 第1331章 番外:你确定你是好人吗 厉莫善沉默了一会儿,笑了。 他一只手遮挡着嘴,笑呵呵的看着赢纣:“赢纣,希望你将来别后悔。” 赢纣眉心紧拧,似乎是并未了解其意,厉莫善长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我答应你,什么沈家的,周家的,我都答应你。” “只有三个人,一个爹,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对你来说造不成什么威胁,也没有什么。” “还说没有什么,沈岚是你的人,藏宝阁是个什么地方,我还不清楚吗?” 厉莫善诡谲的勾起嘴角:“那是可以帮人杀人,找东西,探听情报的重要地方。我澜清坊不过是寻欢作乐之地,你,就是想要借着我这个名头,在背后搞一些不干净的勾当。” 赢纣默认。 厉莫善长叹了一口气: “不过也无妨了,不过,将来有一天,说不定你会后悔。” 赢纣抬眸看着他。 厉莫善轻轻俯下身,下巴搁在双手中间,嘴角微微上扬:“时沉情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恨你。你们两个人,朝夕相处这么多天,有没有对彼此产生感情?若是有一天,时沉情恨你,你能不能承受得住??” “她不会知道的。”赢纣启唇,极为笃定:“因为,你不可能说。” 厉莫善诡谲的勾起嘴角:“我为什么不可能说,我可是她身边唯一的亲信,最好的人。” 赢纣用衣袖中掏出一封信,放到了他的面前。 厉莫善一愣,迟疑了一瞬,将这封信拆开,猛然睁大了眼睛。 赢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利用时沉情都做了什么事情,你知道?因为你想要在赢国盖澜清坊,却又私下仗着时沉情对你的信任,偷偷取了国库的钱财,甚至还拿出了一大部分发展副业,本来想要按时归还,结果没有想到,还在你没有归还的时候安乐国就惨遭侵略,导致了安乐国国库上的空虚,打仗的时候拿不出钱来,连投降都不能,只能全部等死,当奴隶。” 厉莫善的身子渐渐起了颤抖。 赢纣轻叹一口气:“你偷拿国库钱财的事情,时沉情还不知道。她一直将败仗归于时沉姌和自己,想要谈判,就得拿出钱来才能保住自己国土的一方平安,可是当她命人去国库取钱的时候,却发现不过就剩了一点钱,对于赢国来说,那点钱,远不如国土重要。” “……” “她一直以为,是时沉姌将钱拿走的。”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厉莫善:“但是没有想到,眼下的澜清坊,眼下奢靡的装扮与铺张,与你身上这上好的衣衫,都是用当初救国的钱啊。你确定你还是她身边最好的人吗?” “够了!!”厉莫善拍案而起,手上的铁链重击在桌面上:“你的事,我不会说。” “那我就放心了。” 赢纣微微一笑:“沈岚和他的那两个儿子,都是你看着可怜救助的,沈岚有过经商的本事,你看中了,将他留在自己的身边做个下手。没问题?” 厉莫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没有。” “厉莫善,最后我还要提醒你一句,安乐国不可能复国,他已经成为我们赢国的国土,就是我们赢国的。”赢纣定定的说:“不会再有第二种可能性。” (未完待续) 第1332章 番外:算账(1) 厉莫善与赢纣二人长久的对视之后,冷笑了一声:“你知道你这样挺恶心的吗?” “利益驱使。” 赢纣说:“我们都同样。” “哈。”厉莫善冷笑一声: “我是做错了事情,可是我也尽力在弥补,可赢纣,你现在跟沉情是合作的关系,将来有一天,若是撕破了脸皮,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起身愤愤离去,赢纣望着他的背影,眼波沉沉。 “父王。” 一声虚弱的轻唤从内阁中响起,赢纣回首,见赢尘赤着脚站在地上,脸色虚弱苍白。 这段日子,他消瘦了不少。 “你都听到了?”赢纣略微皱起眉心。 赢尘点了点头:“父王是要做坏事吗?” 赢纣眼波微转,慢慢站起身来,走到赢尘面前蹲下,看着他稚嫩的脸庞,脑海中浮现成年之后,赢尘警备而又狠戾的模样。 他站在那里,像是看着一个仇人一样,与眼前的这个儿子完全不同。 赢纣略略垂下眸,轻柔的抓住他的手。 当赢尘受伤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错了。 他以为,自己可以像是赢尘一样,重新来过,重新让时沉情爱上自己,让他们两个人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就像是赢尘与曲长笙一样。 可他忘了,赢尘拥有一切,他拥有大好河山,没有竞争者,他的身边,可以拥有曲长笙,可以有反悔的权力。 但他不能。 他躲避了一切,躲避了所有时沉情会恨他的方式,同时也失去了很多能够立储的机会。 他曾今为他儿子打下的江山,很有可能这一次,会给赢灏的儿子。 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 赢纣眸中闪过一丝狠戾,手微微拧紧:“我要是做了坏事,你会怎么样?” “先生说,人要做善事才好。”赢尘目光清澈,不带一丝污染:“绝对不能做坏事,也不能利用别人。” “先生说的是错的。” 赢纣低语:“在这宫中,只要是能够达到目的,就要不折手段,哪怕是要牺牲你身边最重要的人。” 小尘尘疑惑的偏了偏头,并不理解其意:“可是,那不是错的吗?” “不是。”赢纣抬眸:“今日之事,不允许同外人说。知道了吗?” 赢尘不再纠结于这个,面露期待的问:“那,儿子眼下身子已经好了很多,能不能出去玩了呢?天天在床上躺着,很无聊的。” “不行。” 赢纣果断回绝。 赢尘愣住:“为什么?” “本王说不行就是不行!”赢纣大喝一声,目光狠戾的看着他:“在目地没有达到之前,你不许动,就给我躺在床上装死,一直到我将伤了你的人抓到为止!” 赢尘浑身一颤,受了惊吓一样的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就要跑。 “跑什么?!” 赢纣一把抓住他,死死的将他抓到自己面前重新强迫他看着自己、 赢尘已经眼含泪水,受了惊,一张小脸惨白。 赢纣目光狠戾:“你哭什么?有什么可哭的?” “父王,你有点不太对劲。”赢尘扭着胳膊,弱弱的想要躲开:“你好凶。” (未完待续) 第1333章 番外:算账(2) 赢纣脸色微变,放缓了语气,轻轻的抓住他的手:“父王做了这些都是为了你。” 赢尘茫然的瞧着他,赢纣见他如此,长叹了一口气, “你去、” 赢尘如释重负,飞一样的跳回床上去,赶紧盖上被子蒙着脸,也不敢吭声。 这样的赢尘,长大了也依然是一个废物。 根本不可能成为皇帝,就算是个皇帝,那也是个压不住大臣的皇帝。 当初赢尘是在赢灏的手下长大的,日日都受到虐待,长久下去,才成了一个杀伐果断的帝王。 他必须要将自己的儿子往那个方向带,否则,将来赢尘的未来会被他所影响,他死去了之后,如果赢尘不能够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帝王,那他就是一个废物。 赢纣仍然保持着方才的那个姿势没动,眉眼沉沉。 - 时沉情缓缓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屋子里面燃着的的驱虫香也已经被人熄灭,她坐起来,揉了揉自己混沌的脑袋,门骤然被人拉开。 “出来,陈情,王爷叫你。” 时沉情抬眸,见两个侍卫冷着脸站在门口,凶神恶煞的。 她站起身,跟在他们后面,衣衫松散,上面沾染了不少的灰尘,蓬头垢面的。 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这风流倜傥的陈情公子一转眼变成了这副德行,换谁谁都会好奇。 “陈公子这么是怎么了,之前还是王爷身边最好的亲信,怎得今日就这样了?” “你不知道,昨天王妃被王爷贬为奴才了之后,将王妃交给她处理了,结果没有想到,她竟然转手将王妃弄出王府,就在外面出了岔子,王妃被人毒哑了,手脚筋都被人给挑断了。” “被毒哑了?”女子吃惊:“手脚筋也被挑断的话,那岂不是连指正都做不到了吗?” 可不是吗,所以现在犯人只能算作是她,或者是澜清坊殿中的老板了。 这件事情已经在王府里面传开了。 她这算是自食其果? 时沉情自嘲的笑了笑,她被带到了赢纣的厢房正门,门被打开,她抬眸看去,赫然对上一双双仇恨的眼睛。 她略微有些吃惊。 是施斐的爹娘,还有另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年纪与赢纣相仿,模样看起来跟施斐他们没有什么联系,但是从他的穿着打扮上来看似乎还是施家的人。 而赢纣,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看她的眼神更宛如一个陌生人一般。 从昨天开始,他看着自己表情就是这样。 时沉情跨入房间,脚上的锁链托在后面,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赢纣,总身边的人的狠戾目光几乎要将她吞没,她也依然不为之所动。 “大胆刁民,还不赶紧跪下!” 施丞相坐在赢纣的下方,大喝一声,时沉情瞟了他一眼,自己屈膝跪地,挺直脊梁,目光下垂看着地上的地板。 赢纣捧起茶盏,不是很在乎的表情:“来人,将施斐带上来、” 时沉情这才转过头去,看见虚弱的施斐被人给托了上来,手脚腕全部都被用重重的纱布所包裹住,整个人的状态都是极为虚弱昏沉的。 (未完待续) 第1334章 番外:算账(3) 施夫人见到极是痛心,失声呐喊:“女儿!!” 施斐吃力的睁开眼睛,她被放在椅子上,身体依然以一个很不舒服的姿势扭曲着,她循着声音看向施夫人,面露惊诧:“啊……” 这种单调的声音叫施夫人一怔。 她的脸色在这瞬间变得惨白,而施斐在后续频繁而单调的发音叫她头皮发麻,猛地扑了上去: “施斐?施斐你是嗓子不舒服吗?怎么这种声音。” 施斐眼含泪光,对着她摇了摇头,不知道她想要表达什么。 但凡是能够表达的动作现在都不能用了,她的眼神无助极了,泪水源源不断的夺眶而出。 “王爷,这是怎么回事?小女的嗓子,这是怎么回事?!!” 施丞相看向赢纣,眉心紧缩,精神都跟着绷紧了。 赢纣手中端着茶盏,闻言,他冷漠的脸上似乎是带着些许痛心,缓缓的将自己的茶杯放了下去: 今日叫丞相和丞相夫人过来,就是有一事儿要说明。是本王照顾不周,施斐她被人毒哑了嗓子,并且挑断了手脚筋。” 施丞相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施斐: “您说什么?!是谁干的?是谁对我的女儿做出了这种事情?” 施夫人顿时有些喘不上气来,活生生平复了好几下自己的心情之后,痛心的抚着施斐的脸颊。哽咽着问: “女儿,你遭遇了什么啊女儿?我的女儿,你都受了什么苦啊,怎么就一天晚上过去,你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到底是谁要对你下如此狠手?是谁!!” “啊、啊、”施斐张了张嘴,只能低低的哭出声来。 她不能说话了,甚至不能笔画,如何将凶手告诉给她们? 施夫人见此差点没有痛心的厥过去,只能抱着自己的女儿哭:“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不着急,娘在,我们会调查的,好吗?” 施斐啜泣着,将下巴搭在施夫人的肩膀上,下意识的看向了赢纣。 “别怕。”赢纣平静的看着她:“本王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施斐顿时浑身绷得僵直,像是受到了惊吓,将头重新埋入了施夫人的怀中,身子轻轻发颤。 施夫人只当女儿受到了惊吓,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说:“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与施斐出于一条平行线上的时沉情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心中刚起了一个念头,突然就被人揪起了衣领子,打断了她的思维: “是不是你干的?!” 时沉情转头,施丞相带来的那个男人凶神恶煞的看着她:“是不是你?” 时沉情眉心紧皱:“不是。” 施夫人就在时沉情的身边,闻言失控的抬手甩了她一巴掌。 时沉情被人甩得耳朵嗡嗡响,身子还被人粗鲁的提着,责骂就铺天盖地的朝她扑了过来: “你还敢说不是?我们早上来的时候就听王爷跟我们说,是你不经过允许擅自将施斐带出宫去,你竟然还敢说不是你做的?!” 说着,她示意施斐指正时沉情:“女儿你说,是不是她做的?” 施斐转过头,眉眼间的惧意顿时被愤怒与憎恨所覆盖,重重的点了点头。 (未完待续) 第1335章 番外:偿还 施斐说是她干的,时沉情其实并不奇怪。 是他一手导致了他今日这个下场,她恨自己也是应当。 然而赢纣他全程冷漠的盯着自己,一声不吭,就好像是默认了这件事情是她一手造成的。 施斐是被她伤了。手脚筋也是她划断的。 这一幕她觉得有些熟悉,但又不知道从何想起。 就好像不是被这个男人第一次出卖了一样,她心中竟无波无澜。 抓着她衣领的男人,怒不可遏地将她推到地上: “我要杀了你!” 男人扑上来,身子像是一个猛兽。 时沉情猝不及防,想要挣脱。 手腕上的链条哗哗作响,却只能将她的手卡在三个拳头的方位。 拳头像是雨点一样,打在她的身上。 每每挨打一下,身上都闷闷发痛。 当手被束缚住的时候,就连铁链似乎都是在与她作对,这铁链时不时会打向自己的身上,像是鞭子一样,抽着她的肌肤。 时沉情被动的受了好几拳,想要用脚反击,可她的脚也是被死死地束缚住了。 什么是绝望,她眼下终于有所体会了。 不再挣扎,或许是对自己最好的成全,这样也免了诸多苦难。 时沉情透过男人的肩膀看向身后的赢纣。 而他就像是一个看戏的客人冷漠的看着这一出闹剧。 时沉情的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念头,她忽然很后悔,后悔自己从一开始相信了这个男人。 毕竟他可是连自己的发妻都能够算计在内的人。 而她对他又算什么呢? 坐在高处上的赢纣,清楚的看到时沉情一只眼,越过男人的肩膀,朝他看来。 那双眼睛黯淡无光,其中又夹杂着浓浓的悔恨,叫他心里一痛,喉头发紧。 终于,他开口了: “你们的心情本王能理解,但眼下她是这件事情最大的嫌疑人,你们若是打死了,到时候死无对证,又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是她伤了施斐。” 跟着施丞相来的男人,义愤填膺的撸起袖子,低头看时沉情: “这种事情还需要证明吗?我现在就杀了她,给我的表妹报仇,她才多大,你又有什么仇恨,你竟然毒哑她,甚至还挑断他的手脚筋,如此阴险毒辣,谁还要留你性命,谁还要什么证据!?” 施夫人痛心疾首的点了点头: “这样的人就算是活着也是个祸害,不如现在就为民除害,杀了他!好给我的女儿报仇!” 施斐的表哥甚是赞同,举起拳头对着时沉情的脸又要打一拳。 丞相一声怒喝,王爷面前,谁都不能够不遵守规矩,否则就算是有理,也会落人话柄: “够了!不要再闹了,相信王爷一定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施丞相转过身拱手对着赢纣说: “还望王爷能够理解我们的心情,昨日施斐虽然犯下了滔天大罪,可到底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可如今她口不能言,手脚不能动,整个人如同瘫痪一般,我们这些做爹娘的,又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遭受这种痛苦?” 赢纣微微颔首: “丞相的心情本王再理解不过,本王也是有一个儿子的人,若是自己的儿子被人伤害,本王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他们付出双倍来偿还。” (未完待续) 第1336章 番外:荒唐 不知道是不是时沉情的错觉。 她躺在地上,这个角度可以看到相拥的母女二人。 也刚好能够看到埋在施夫人怀中的施斐。 在赢纣说完这句话之后,躺在施夫人怀中的施斐身子剧烈的颤了颤。 这是不是代表着什么? 时沉情缓缓坐起身子,鼻子里头流了鼻血,她顺手给抹了。 刚才压着她打的男人见她还好好的能够动弹,气愤的哼了一声: “像你这样的下贱人,是不是都很坑打?” 时沉情缄默不言,眼下的她没有什么好说的。 丞相平了平情绪,走到时沉情面前负手而立: “本丞相有些话想要问你。” 时沉情抬头。 丞相黑着脸,眉眼间似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色,对于她女儿的伤,他是个做父亲的,又心疼又难过。 却还要在此时此刻保持冷静的头脑,好好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明白些。 “你为什么要对施斐做出这种事情?” 时沉情闻言瞟了一眼赢纣,见他从始自终都像是一塑冰雕,一般没有表情,甚至连目光都吝啬的不给她一眼。 她心里嘲弄的笑了笑: “她的伤口不是我造成的。” 施夫人痛心疾首的捂着自己的心口: “你竟然还敢狡辩!?我们家施斐如今都成这个样子了,看到你的时候一个劲儿的点头,说明凶手就是你,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时沉情没有理她,抬眸看着施丞相: “丞相既然能够心平气和的来问我,那就说明您还是冷静的。 所以草民愿意将事情仔仔细细的同您说一遍。 这件事情跟草民无关,也跟草民有关。” 施丞相皱了皱眉头,见她眉眼真诚,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而施斐的表哥却气急败坏的说: “丞相,您千万不要听信这小人的谗言,像这样的人最是会花言巧语!就想要等着自己脱身!” 相比于这男人的不冷静,时沉情显得愈发淡定,她口齿清晰,语调平缓: “不管是我有罪还是无罪,是我带着施斐出去的,我的罪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不管我怎么开脱也无济于事。 但是丞相真的想让我顶了那幕后黑手的包,让他在外面逍遥法外吗。” 施丞相眉心紧锁: “如果是这件事情真的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只是间接的起到了某一种作用,本丞相到时候也不会太为难你。” 时沉情闻言,勾唇笑笑,却没有那种想要替自己洗清罪名的拼劲儿。 她被人利用了。 但如何找到利用她的人,这是一个难题。 厉莫善也被抓了,此时无人能帮她。 只有施丞相,爱女心切,自己的女儿遭受到了如此重大的委屈,他怎可能只甘心找到一个替罪羔羊? 时沉情将这一切娓娓道来。 当然,这其中略有些简化了厉莫善的环节。 一切的责任有意无意的往自己的身上引。 但她强调凶手另有其人,因为她有不在场证明。 当时她正与王爷待在一辆马车上。 施夫人听见这些话觉得荒唐:“你说与你无关,施斐是你送上楼去的。难道就不能是你把她伤了之后,再将她丢到楼上去吗?” (未完待续) 第1337章 番外:要她死(1) “施夫人,草民知道,女儿的伤害对于你来说,是一种打击,但是草民没有理由那么做,没有一个人会傻到在做坏事的时候在明知道出了事情的情况下,依然选择犯错。” 时沉情挺了挺脊梁,目光灼灼的看向主位上的赢纣: “草民可以向您保证,如果草民有一点想要伤害王妃的念头,草民就不得好死。” 赢纣眸光微闪,沉默的看着她。 施斐的表哥轻蔑的道: “谁需要你的狗屁保证?我们要的是你好好的给我们一个交代!这件事情若是跟你没有关系,那你说,到底是谁才是嫌疑人?难道是澜清坊的老板?” 时沉情垂下眸:跟他无关。 “那不就得了。” 施斐的表哥双手抱怀,面露嘲弄的看着她:“丞相,夫人,您瞧,这家伙就是说不上来,在这儿拖延时间想要保住她的狗命,不如就趁着现在杀了她,好给我们的表妹报仇。” 说着他看向了施斐:“怎么样?施斐,你觉得如何?” 施斐从施夫人的怀中探出头来重重的点了点头。 她希望她死。 如果不是时沉情,她绝对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纵然伤害她的另有其人。 她也依然想要这个男人给她偿命,弥补她缺失的一切。 时沉情面无表情,仿佛他们讨论的不是自己的命,而是讨论今天晚上给她吃什么最好。 既然连施斐都同意了,那么这件事情就没有异议了,施斐的表哥对着赢纣请愿:“还请王爷准许,杀了这个家伙给施斐报仇!” 施夫人愤恨的看着时沉情,狠戾的说:“而且也要毒哑她的嗓子,挑断她的手脚筋。” 话音刚落,屋子里面的气氛变了。 坐在主位上的赢纣脸色阴沉,没有一开始的淡然,目光掠过施夫人和那个表哥愤恨的脸上,眯了眯眼。 施丞相跨出一步,请愿:“还请王爷应允。” 施家人屈膝跪地:“还请王爷应允。” 天平在这一瞬间全部倒向施斐的方向。 只要赢纣一点头,她时沉情的人头就会立刻落地,连耽误都不带耽误一下的。 时沉情嘲弄的勾了勾嘴角,仰头看着赢纣。 而他的神情,再不是从一开始的事不关己,反而开始变得凝重起来,眉眼间似乎是拢了一层冰霜。 他看着自己,像是看着一个仇人,正在决定着她的生死。 时沉情慢慢嘲弄的勾起了嘴角,缓缓的将自己的手给抬起来,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一个切的动作。 有能耐,你就是杀了我,赢纣。 赢纣瞳孔骤缩,在宽大袖袍下面的手骤然缩紧。 施丞相屈膝跪地,言辞恳切:“请王爷赐她一死!” 另外的施家人跪地复合: “请王爷赐她一死!!” 气氛陷入僵局。 身处旋涡当中的时沉情百无聊赖的跪坐在那里,余光盯着身前人衣衫上繁贵的花纹。 终于,上面的人开口了: “施丞相,她似乎,还没有被判定为是犯人。” 施家人一怔,施斐错愕抬眸,随即快速的垂下眼睛若有似无的叹了一口气。 施丞相有些不解:“王爷?” (未完待续) 第1338章 番外:要她死(2) 赢纣无视他,继续往下说道: “肆意污蔑好人,杀害无辜的人,可不是本王所为。” 施夫人不敢相信,她用帕子捂着自己的心口,言辞恳切: “可是王爷,是她将施斐带到澜清坊,所以才会有这种事情的发生啊!以命抵命,难道不应该吗?” 施斐的表哥愤愤不平的批评道:“就是,她一介平民,有什么权利将她放到澜清坊。” 赢纣抬眸看向他们,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难道施丞相忘了,施斐如今已经成为了下等人了吗?” 施丞相一愣,陷入了沉默。 “纵然陈公子有诸多的不对,但依然没有到要为一个下等人以命抵命的地步,本王叫你们来,也不过是想要通知你们一声,有人蓄意对施斐动手,同时本王也会竭尽全力的找到真凶,而不是要你们在这儿颐指气使来指使本王去杀了他,他有错,但他是本王的人,本王会处理。” “可是——”赢纣话锋一转,身子往前俯,胳膊肘抵在膝盖上,面色一寸寸的暗了下来: “而不是让你们在这儿没规矩的。” 施丞相脸色大变,施斐的表哥施万宗闻言不高兴了,大声指责道: “什么?我妹妹在你这儿都成了这样子了,难道不是因为你没有保护好?我们在这儿要给我妹妹讨个公道,你竟然还拦着我们?!你到底还是不是个人了?” “万宗,你住口!” 施丞相大喝斥责:“谁准许你在王爷面前这般没规没矩的?” “本来就是啊。”施万宗不服气的说: “我妹妹嫁给他,已经是受了很多的委屈了,现在我妹妹遭遇了这种事情,他竟然不帮着我妹妹也就算了,还管着我们不让我们管?这还是个人了吗?” 越说越离谱了,给施丞相的心都给说的悬起来,赶紧看了上面的人一眼,抬手就朝着施万宗打了过去: “够了!王爷是王爷,岂能容得你在这儿胡言乱语?你赶紧给我闭嘴!” 然而,主位上头的声音慵懒的从这里飘过来: “施丞相无需拦着他。” 时沉情抬头,赢纣一手慵懒的托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脸上并不见怒意:“本王很喜欢施公子这个性子。” “你若是喜欢我这个性子,那你不如就按照我的办法来,赶紧将这个娘娘腔给杀了,就算是他跟着我妹妹的上没有直接关系,那也是间接关系的。” “好啊。” 赢纣欣然应允,痛快的让人无法相信:“那你杀了她。” 说罢,他手快速的从身边琅白的腰间取出佩剑,精准的往地上一丢,刚好就丢在时沉情的面前。 磨的锋利的长剑倒映着她的脸。 施万宗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了躲,被这飞过来的长剑吓了一跳,顾虑的抬头看赢纣。 反而赢纣双腿交叠极是慵懒:“来,杀了她。” 有这么好的事儿? 施万宗犹豫了一下,看着宛如一具雕塑一动不动的时沉情,他飞快的抢过地上的长剑,在手中掂量掂量。 施丞相赶紧道:“万宗,快把这长剑还给王爷,你不能动他!” (未完待续) 第1339章 番外:要她死(3) “为什么不能,王爷已经应允了!”施万宗理所当然的将剑拿在手里,回头看着赢纣:“对王爷?您已经同意了是不是?” “当然。”赢纣含笑点头:“只要你杀了她,就是在给你的表妹偿命。不过……作为同样的一个补偿。” 他轻叹一口气,神情慵懒:“本王会杀了施斐。” !!! 施家人惊愕的抬头,施斐浑身剧烈的抖了抖。 时沉情跪在地上已经见怪不怪了。 “为什么?”施万宗不解其意:“我妹妹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她?她现在已经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这种行为可远远不够啊,施公子。” 琅白在一旁温柔的补充道: “王妃若是与人有了不干净的往来,还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我们王爷难堪,是要受炮烙之刑的。是我们王爷要将这件事情隐瞒下去,不跟皇上秉明,只说犯了大错就好,不过施公子既然如此刚正不阿不肯包庇,那我们王爷自然而然也不能包庇了,就只好秉明圣上,说王妃,跟王爷的一个手下有了床榻之欢,而且被人抓奸在床了哦。” “到时候……”琅白眉心紧缩,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多的事情,可嘴角分明还是欠扁的扬着的:“说不定,会波及到您呢?” 一人出糗,全家受罪。 施万宗倒吸一口凉气,手中的长剑咣当一声就砸在地上了:“这、这,有这么严重吗?” “王爷叫诸位来,是希望你们知道这件事情,而王爷也会全力追拿犯人,而不是要你们乱杀无辜的。” 琅白骤然收敛了自己脸上笑意: “当然,你们若是愿意也可以,杀了陈公子,你们是为了给施斐报仇,而同样的,为了立我们王爷的威严,背叛自己丈夫与家族的人,我们也会杀了。要两个人都活,还是要两个人都死,你们选。” 施斐又羞又愤,一时气的有些喘不上起来,只能屈辱的埋在施夫人的怀里。 施万宗这才有了些许犹豫,本来都从上头的愤怒反复在这一瞬间就熄火了,默默地退到了一边,将手中的剑,拱手奉上:“是小生不冷静了。” “无妨,施公子想杀就杀,本王没有任何包庇的想法。” 赢纣十分洒脱的示意他继续:“你想要杀了她就杀了她,公平公正嘛。” 施万宗的手抖了抖:“都怪小生不冷静……小生的表妹犯下了如此的滔天大罪,受到这种伤害,也是应当的,小生不应该要无辜的人偿命。” 赢纣诡谲的勾起嘴角:“陈公子可不无辜,他是间接导致整件事情发生的人,你要是杀了她,就是替你妹妹报仇雪恨。” 说着,他放轻了声音:“你确定不报仇了是吗?” 施万宗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施丞相的表情就像是吃了屎。 琅白收回长剑,重新插回去。 赢纣在一侧,慵懒的道: “既然这件事情施丞相已经知道了,施斐就让本王的属下就送回去了,从今天开始,就要着重调查到底是谁伤害了施斐一事,施丞相也可以参与。” 施丞相长叹了一口气:“微臣多谢王爷,在小女做了这种错事之后,依然愿意为了小女主持公道。” “一日夫妻,百日恩。”赢纣真诚的说: “她曾是本王的妻啊。” 话音一落,埋在施夫人怀中的施斐剧烈的抖了抖,仿佛听见了这天底下极为恐怖的鬼故事。 (未完待续) 第1340章 番外:敌意 时沉情在这一刻终于察觉到了,伤害施斐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赢纣。 只有赢纣,让施斐在被伤了之后不敢指认,而且并对他产生恐惧。 施家人被迫无奈。不情不愿的走了,倒是施万宗留了下来。 他要替施斐讨个公道,找到伤害施斐的罪魁祸首。 赢纣欣然应允,并给他妥善的安排了一间厢房,供他居住。 时沉情被重新带回了牢房之中。 不过没有待多久,柴房的门再次被人打开了。 时沉情背对着门坐着,看投递进来的阳光下映出来的身影。 是赢纣。 她道: “王爷光临我这破屋子,可是有什么事情?” 门被人紧紧关上了,连带着门窗顿时显得屋中生闷。 时沉情以手为扇,轻轻在自己的脸庞扇了扇: “这厚脸皮的人进来之后就是不一样,夏日本就炎热,一进来把外面的凉风挡了个严严实实,怕是待一会儿,我就要起痱子。” 身后的人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坐到她的身边,二人肩并肩的坐着。 时沉情顿时厌恶的往旁边窜了一个身位: “你靠近我就不怕被我波及?让旁人知道你与我之间有所联系?” 赢纣手中捏着一柄玉如意。 这上好的玉,哪怕是在这暗淡的房中,也显得清透有光泽。 他修长的手在玉如意的纹路上轻轻摩挲着: “清者自清,哪怕身处浊世里依旧干干净净。” 时沉情轻笑一声: “怕只怕我这清清白白,被人浇了一桶又一桶的脏水,再清的人也该不清了。” 她朝他看去,赢纣仍然是那身装扮,金冠束发,侧颜如玉。 多么好看的男人啊。 又是多么厚的一张脸,多么狠的一颗心呢。 “我曾经以为,人与人之间,莫非与利益之间的牵制最可以信任。” 时沉情挺起脊梁,感叹道: “但是王爷今日让我大开眼界了,什么叫做厚脸皮?把自己做过的错事往我身上推,你可真是想得出来呀。” 赢纣垂着眸也不看她: “施斐的事情,你认为与本王有关?” 时沉情曲膝,双臂搭在膝盖上,手托着脸颊: “施斐看见你就像是老鼠见了猫,怕你怕得要死了。” 赢纣目光错开,对上时沉情的眼睛。 时沉情眼含笑意: “你还敢说,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吗?” 赢纣眸色一沉,时沉情勾起嘴角: “看,心虚了对?想想也是,我多傻呀,差点就要被你那出色的演技给蒙蔽过去了?” “你的武功也不差,能够不打草惊蛇的,伤了施斐也只有你了。” 时沉情脸上的笑容愈发狠绝:“你却拿我顶包,可真是一个好王爷呢。” 赢纣眯了眯眼睛,回想昨晚,他快速到了澜青坊的后门,轻松跃进去,用轻功从外面的阳台跃上三楼,终于找到了施斐所在之地。 施斐以为自己是来救她的,十分惊喜: “王——” 她差点失控的要喊出来,赢纣动手捂住了她的嘴,这才免得打草惊蛇,迅速的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一一瓶药递到她的口中: “喝下它,待会有用。” 施斐虽然看到赢纣心中仍是在发怵。 不过这种情况下,她并不怀疑他,直接将药一饮而尽。 (未完待续) 第1341章 番外:你要如何才信我 随即悲剧就发生了。 这是一瓶参杂了麻药的哑药,服用者将浑身麻痹动弹不得,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在一下下的被拉扯撕碎。 施斐呼吸抑制,身上难过的感觉顿时让她涌上泪水,她先是迟钝的捂着自己的喉咙反应了一会儿。 而后猛然抬头,颤颤巍巍的抬起手,不敢置信的指着赢纣,随即狼狈的跌落在地。 喉咙中只能发出挣扎细弱的音节。 她想要喊人来救她,可是眼前墨色的身影俯身蹲下。 瑾王爷出了名的儒雅俊颜,此时此刻,在施斐的眼中宛如厉鬼。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腰间别着一把精致的匕首,赢纣着面无表情的拿起她的手腕。 “世子的伤是你造成的?” 施斐脸色乍变,瞬间变得惨白无比。 想要摇头却不能。 “还想否认,是吗?” 赢纣挑起眉梢:“你与林枫在屋子里面苟且之事,本王一早就知道。” 匕首抵上了她的手腕,赢纣眸色逐渐加深: “今日之事,你若是敢同外人提起,或者有意指证本王,你全家都脱不了干系。” 施斐瞳孔骤缩,痛苦的想动,可是她的大脑根本控制不了她的四肢。 恐惧慢慢的爬上心头。 她想要尖叫!想要挣扎! 却只能像是一个木头人一般,任他摆弄。 泪珠夺眶而出,她有多希望自己能够求求他。 错了错眼珠,希望他能从眼中看出她的哀求。 可惜为时已晚了。 从回忆中醒过神来,赢纣摩挲了下手中的玉如意: “本人作为一个父亲,若是能够手刃凶手。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可是本王没有。” “你还敢说没有?” 时沉情狞笑着,站起身: “赢纣,你如此不诚心待我,从一开始,你将施斐交到我手上的时候,你就已经猜到我是怎么做的,对?” 赢纣低垂着眸子不说话,而时沉情愈发激动: “她是被我带出去的,出了任何事情自然有我处理,你把她伤得如此重,让他求生不得求死无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在这儿装好人,同时来指责我,现在装失忆了?” “是你拨的一手好算盘,连我也算计在其中!亏你说你不会负我,简直令我恶心!” 赢纣脸色微变,骤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前一带。 时沉情猝不及防,跌坐在他的怀中反应过来,心中顿时涌上一抹屈辱: “别碰我!!” 她猛的将他推倒在地,赢纣眉心紧锁,抬眸看着她。 时沉情的神色防备而又厌恶: “你们一家人上上下下都令我恶心,我们安乐国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你们这样当面一副样子,背面一副样子的小人!” 说到这儿,她脑海中忽然闪现过时沉姌的脸: “哦对,除了时沉姌,她跟你们真的是绝配呀。” “你误会了。” 赢纣仰头,眉心深锁: “施斐不是本王伤的。” 时沉情哑然失笑:“还想再骗我?骗我上瘾是不是?” 赢纣发了怒,从稻草上起来: “不是本王做的,你怎么就不信呢!” “哈!” 沉情低笑一声,神情狠戾,站起身与他对峙: “施斐看见你的恐惧不是装的,赢纣,你还想在我面前装到何时?” 赢纣眼中飞快的闪过一道光:“你要如何才能信我?” (未完待续) 第1342章 番外:亲人 时沉情狞笑一声,毫不犹豫: “你既然问了我,那我就告诉你,我时沉情这辈子都不会再相信你。” 赢纣脸色一变,心平气和的同她说: “不管你信不信我,本王说没有的事情就是没有,否则本王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杀了你顶罪?” 时沉情一愣,心中防备重重,仍是没有卸下: “你不会让我死我知道,我若是死了,到时候的几万精兵谁肯借你?” 时沉情上前一步,赢纣下意识的后退: “我们两个人尚且还是盟友的关系你就敢利用,我要是死了,你身边就空无一人了。当然是想回来把我好生安抚,可你算错了,你以为我是那么好骗的吗?” 赢纣眉心紧锁:“沉情,我——” “我的名字也是你配叫的吗!?” 时沉情大喝一声: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对万物万人都是如此,可对谁有过一分的真心?” 赢纣眸中闪过一抹痛色,猛的抓住了她的手腕,时沉情卯足了力气争脱,可他仍然不松手: “我知道对于你来说,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我不提前告诉你,是因为我也被蒙蔽在其中,只是刚才明白过来。” 他目光澄澈,真诚的对她说: “有人想要挑拨离间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我误会了你,你误会了我,这不是正合了那人的意思吗?” 时沉情一愣,狐疑的眯起双眼: “你的意思是有人知道我与你二人结盟,故意挑拨?” 赢纣颔首: “我昨日在看到是受伤的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是你造成的。 所以我一怒之下对你做了这些事情是我不对,可是就在刚才我突然反应过来。 你只是想要牵制我,而并非想要伤了施斐,因为伤了她对你也没有好处。” “而我伤了你,对我来说也没有好处。” 顿了顿,他长叹一口气: “我刚才想了想,才反应过来,是有人知道我与你之间的关系,所以蓄意挑拨。” 时沉情稍作思索,放轻了声音: “知道我们两个人之间关系的,除了琅白就是厉莫善,琅白是你的人,他没有那个能力做那些事情,所以肯定不是。 那……是厉莫善在利用我们?” 赢纣眉心皱了皱,似乎苦恼: “我也不知道。” “啪!!” 时沉情突然一个巴掌甩过去,赢纣猝不及防,连头都没偏一下,眼中也没有怒意,只是不解的瞧着她。 时沉情神色狠戾,缓缓攥紧了发麻发胀的手,眼中伤心更浓: “你害得我跟厉莫善还不够,还想要挑拨我与厉莫善之间的关系?” 赢纣猛然反应过来:“本王没有挑拨!” 时沉情却不听他的辩驳: “我告诉你,厉莫善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就算是这个天下所有人的摒弃我,而他就不能!我信他,所以你别妄想在这儿挑拨!” 赢纣在被骂的时候没生气,在被打的时候没生气。 可听她这么说,心里头噌的一下像是窜了一股无名火。 他一把抓住时沉情的手腕,毫不怜香惜玉的收紧自己的虎口: “亲人?连夫妻之实都没有的夫妻!算得上是你的亲人?遭遇了这种事情的你,还相信亲人?呵……” 赢纣低笑一声: “时沉情你怕是忘了,被自己亲姐姐背叛的滋味了?” (未完待续) 第1343章 番外:施万宗(1) 时沉情脸色乍变,抬手要朝他打过去,手腕陡然被赢纣抓住。 他上前一步,咄咄相逼: “本王说错了吗?” 时沉情甩开了手,赢纣轻笑一声: “没想到在别人身上吃了这么多的亏,你依然选择相信别人? 你不要怪本王没劝你,在这天下,只有你自己才是最可信的。” “我当然知道,不过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时沉情向后退了几步: “你找我,若有事就赶紧说事,若无事就赶紧走,我不想看到你。” 她重新坐回去,语气渐渐沉缓: “我不想看一个利用我的人在这儿教训我。” 赢纣闻言脸色微变,张了张嘴,却还是颓然闭目,转身离开了。 没过片刻,又有人来了。 是春夏。 春夏看起来是偷偷带着人来的,是赢纣吩咐,但又不能打草惊蛇。 “王爷吩咐。要带着公子去别的厢房休息一下,公子跟着奴婢走。” 空气里弥漫着驱蚊香的味道。 时沉情看着地面:“没必要。” 春夏皱了皱眉头,有些为难的说: “公子,我们这些个做奴婢的都是听从王爷的,您若是不愿意,奴婢们到时候也不好交差。” 时沉情面不改色的道: “那就不用交差了,错不在你们,你们的主子也不会多为难于你。” 她站起身: “不过你可以回去复命,你们主子若是能拿出点诚意来,就让我去澜青坊待着,当然也可以让他派人来盯着我。 要不同意,我就继续待在这柴房里,也不必出去,至于他所说的事情也不必再来同我讲。” 春夏见她已经打定了主意,没有办法,只能回去复命。 这话都传到赢纣耳边的时候,赢纣手中的书本,啪的一下就甩在桌子上。 春夏与琅白受了惊吓,屈膝跪地: “王爷息怒!” 赢纣眸光深深: “都这种时候了,还想去澜清坊?” 春夏生怕赢纣一怒之下波及到他们,为难说道: “奴婢这就去劝劝陈公子,叫他赶紧听王爷的话,不惹您生气!” 赢纣缓缓捏紧茶杯,眸光微沉,语调也极冷: “她速来这种性子,若不顺着她,你以为求求情就妥了吗?” 琅白不平的说: “本来就是他不好,如果他不擅自做主张,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发生了就在这儿自己闹小脾气。 王爷,咱们总不能被这种人捏在手中?” “她不是想见厉莫善吗?” 赢纣目光沉沉: “你告诉她,你要带着她去见厉莫善,她准保跟着你走。” 春夏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觉得不妥的摇了摇头: “这个方法可行吗?那到时候她岂不说奴婢骗她?” 赢纣略有些不悦的闭了闭目: “先将她带到厢房里面去,琅白再领着厉莫善去她那个房间,再让他们两个见面。” 琅白十分不放心: “可是他们要是在暗中计划什么,到时候岂不是要遭?” 赢纣缓缓睁开眼睛:“不会的。” 琅白疑惑:“王爷为何这般笃定?” 赢纣朝他看去: “在让厉莫善见到时沉情之前,先将厉莫善带到本王这里。” 琅白一愣,略微想了想,顿时明白了王爷的意思: “王爷请放心,属下一定帮您办妥。” (未完待续) 第1344章 番外:施万宗(2) 柴房中—— 时沉情再度回绝了春夏要带她去见厉莫善的提议。 春夏本来心中有底,但她又拒绝了自己,这有底也变得没底了: “公子,眼下澜青坊您最想见的人就在咱们府上,为什么想见却又不见呢?” 怎么就这么难伺候呢? “我不想见自然有我自己的道理。” 时沉情看着春夏焦灼的神色,笑了: “要么让厉莫善来我的柴房,要么我就不会出去。” 他们的想法时沉情猜到了,无非就是给她换一间上好的厢房,让她领了赢纣这个人情。 她时沉情从不差这个人情。 “你不需要再费劲了,不管说什么,我都是不会出去的,除非你亲自拿着赢纣的令牌,告诉我,我可以离开这里,去澜清坊。” 终于在春夏的第二次传话之后,赢纣又来了。 时沉情百无聊赖的,拿着稻草绑了个草人,弄的像模像样,像是一个靠椅。 “王爷又来了啊,刚才怠慢了,坐。” 赢纣看了一眼她弄得有点恐怖的稻草人。 “这个稻草人就算是服侍王爷的吓人了,我这屋子简陋,除了我也没有别人,更没有茶水伺候,您就凑合在这坐着。” 说着她一点也不客气的把稻草人往赢纣的身边一放。 赢纣被扑面而来的灰尘弄的皱了皱眉头,声线有些冷: “你倒是会享受。” “从小我娘就告诉我,对待万事万物,莫要与自己为难。” 捆完了一个,时沉情就去捆另一个: “这也算是我半个家了,不好好拾到拾到。住这自己心里也不舒坦。” 赢纣脸色变了变,看他这样子心里有点心疼,但面上却不允许他这么做,硬邦邦的说: “本王明明给了你机会,可以让你出去,可你却不愿。” “出去去哪儿啊?”时沉情挑起眉梢: “我是偷偷摸摸的,在另一个厢房待着?不是我的终归不是我的,这一点我心里还是很明白的。” 顿了顿,她笑着说道: “就像是王爷你,不管是对谁,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本事永远不会变。” 赢纣听出了她话中的嘲弄之意:“我的辩解你还是不相信是吗?” “我当然不信。” 时沉情挑起眉梢:“我可忘不了,刚才在上头的时候,您是一副怎样的嘴脸。” 赢纣闻言轻笑一声: “那既然如此,人家有一个好机会,你也不想好好把握了是吗?” 她几乎想都不用想:“我没什么可怕。” 赢纣不理她,自顾自的说道: “施万宗眼下住在王府里,他要找到伤了施斐的凶手,本王让你受了苦,是本王不对,但是,本王想让施万宗成为那个替罪羔羊。” 时沉情嘲弄的看着他: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王爷是不是把我当成你随便说说什么事情,我都能帮你?” 赢纣并不生气,反而极认真的同她分析着利弊: “施家是赢灏身边最重要的一个人,没有了施家的支持,然后身边就缺少一个最大的势力。 到时候作为交换,本王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只要是你能够说出来的本王能做到的,本王全都依你。” (未完待续) 第1345章 番外:施万宗(3) “这年头就算是找一个杀手都需要花钱,找我这么一个白搭人情的人,你这报酬也不是那么的诱人。” “话本王说到这儿了。” 赢纣站起来:“要不要做,你自己选。” 突然,门被敲了三声,琅白压低了声音: “王爷。施万宗已经往这边过来了,您赶紧出来。” 赢纣抬脚准备离去,忽然,时沉情一把抓住赢纣的胳膊。 “王爷走什么?” 赢纣一愣,疑惑的看着她。 时沉情坏笑着将他拉离自己一步: “王爷,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您要是这么走了,不就错失了一个最好的良机吗?” 赢纣挑起眉梢:“你的意思是让本王在这里跟你听?你答应本王了?” “我没答应,不过我可以顺水推舟卖王爷一个人情,你想要知道施万宗在背后怎么对我的,或者我顺便可以帮你套套话。” 说着时沉情立刻将地上的那些稻草拾起来,迅速的搭了一个窝: “请。” 琅白焦灼的推门进来: “王爷,他已经快过来了,咱们得快些!” 赢纣似乎陷入了犹豫当中,时沉情微微收拢虎口,赢纣被她的力道所吸引,再度朝她看来。 时沉情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王爷既然想要算计别人,眼下刚好有一个好机会,您是留下来听?还是离开?” 赢纣眸光微闪,琅白看了一眼时沉情搭建的简陋的稻草窝,立刻否决: “王爷怎能委屈自己待在这种地方,此事万万不妥。” 然而赢纣无视了琅白的话,他与时沉情对视: “你希望我待在那里是吗?” 当然,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柴房里面受苦,凭什么赢纣可以在外面逍遥享乐? 时沉情温软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王爷要是想跟我结盟,就得拿出点诚意来,毕竟大丈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 勾唇一笑,赢纣眼神示意琅白退下,转过身。看着时沉情: “本王是真诚来与你道歉,也是真心的想要跟你再次合作,这次的事情是本王不对,你既然想让本王在这儿听本王可以英语,也算是表诚心。” 时沉情笑了: “王爷的话就是这么能哄人心,要不是我没有被您出卖过,我就信了。” 她摊开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王爷请,小屋简陋,还请王爷不要见怪。” “王爷!” 琅白依然不想让赢纣去那简陋的稻草堆,他略有些愤愤的看向时沉情: “王爷乃是皇子,如何能待在这种地方?” 时沉情抱怀淡笑不语, 赢纣神情严肃的回头看了琅白一眼,摆了摆手: “你再不退下,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叫你负责。” 琅白张了张嘴,被逼无奈,只能退下。 时沉情见他走了,眼中划过一抹狡诈,清了清嗓子,神秘兮兮的跟赢纣说: “咱们事先说好了啊,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王爷您都不能出来。” 赢纣眸光微闪,恩了一声,弯身向下,钻进了那稻草搭建的房里头。 时沉情又怕被人瞧见,拿了不少杂草掩盖,那地方瞧这破破烂烂,打眼一瞅就不讨人喜欢。 (未完待续) 第1346章 番外:施万宗(4) 赢纣就安静的坐在那里,任由时沉情摆弄,些许杂草落到他的墨发上, 这男人平常高人一等的姿态,却要屈身于稻草之间,随后抬头与她四目相对。 他目光清澈,也在那交错的稻草之间,叫她心头一荡,猛的抓了厚厚的一把,挡住了他唯一的目光。 色字当头一把刀啊。 时沉情在心里反反复复的叫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 绝对不能再被这家伙的模样所蒙蔽的,这一张看似真诚的脸下,却是暗藏着一颗黑了心呢。 “咣!” 门猛然被人踹开了。 时沉情朝门口看去,就见施万宗凶神恶煞地出现在门口,双手抱怀: “看你这样子,你挺悠闲的呀。” 时沉情此时此刻正站在稻草堆旁边呆着呢,看起来的确很悠闲: “施公子有何贵干?” “这种事儿你还需要问吗?” 施万宗走到时沉情身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如同拎着一只小鸡仔,给她提起来: “我要调查我妹妹的事情,你最好如实禀告。” 时沉情看他一派正色,脑海中忽然闪现了赢纣的话。 要将这件事情,诬陷在施万宗的身上。 时沉情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这事儿仔细掂量一下,挺损的。 她真诚的说: “当然,只要是我能帮的上忙的,就一定会帮。” 施万宗轻嗤一声,放开了她,顺手将她狠狠的往地上一推: “看来瑾王府里面的人都会装。 时沉情厌恶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裳,屁股摔得生疼,不满的朝他看去。 施万宗半蹲着身子,一张平平无奇的脸,眉宇之间萦绕着一股火气: “你这是什么眼神啊?怎么?不服气啊?” 时沉情沉默不语,一衣领就又被人粗暴的提起来,别看他是施斐的表哥,可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来的那种身份很明显就是个大老粗: “我问你,你跟那个赢纣是什么关系?” 竟然敢直呼瑾王爷名讳? 时沉情挑起眉梢。 很显然是没有拿赢纣放在眼里啊。 嘴角的笑容愉悦了些许,她慢慢的抓住施万宗的手,一把将自己的领子给揪了回来: “我与瑾王爷之间的关系就好比主仆,也好比恩师与学生,我对他的话言听计从,我觉得他是这天底下,除却天子,最具有智慧的男人。” 时沉情身后的稻草莫名的颤了颤。 这恐怕是赢纣这辈子以来听过的最不真心的一句奉承话了。 不过也难为施万宗相信了: “那也就是说你对他言听计从,那我妹妹受伤这件事情,那个赢纣是幕后主使?他是不是觉得我妹妹给他戴绿帽子,他不满意了,就蓄意杀了我妹妹?” 时沉情倒吸一口凉气,被堵的哑口无言,倒不是因为他问到了点子上。 而是她发现眼前这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大哥,好像是个没脑子的? 你见过在别人家地盘上数落或质疑别人的人吗? 她本来还对这个男人抱有警惕的,不过眼下一瞧,还真是高看他了。 如此之声跟赢纣斗,就算她不出马,不帮着赢纣,赢纣也有一万个方法叫他认栽。 这样的家伙,亏得赢纣在这稻草堆后面蹲着。 (未完待续) 第1347章 番外:施万宗(5) 时沉情幸灾乐祸的勾了勾嘴角,煞有其事的说: “当然不是了!王爷要是真的想要杀了王妃的话,早就杀了,戴绿帽子这事儿可不是小事儿。不过呢……” 她话锋一转:“王爷因为这件事情不高兴,倒是有一点的。” 施万宗有些苦恼了,施斐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人家不高兴,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要是因为施斐给他戴帽子,比他自己私底下动手,要来的痛快更多。 那还不足以定罪。 他想了想,撇清了赢纣身上的嫌疑,再次虎视眈眈的看着时沉情: “那你说,你凭什么叫我妹妹送到澜清坊那种下作地方去?” 时沉情幸灾乐祸的表情收敛,嘴角的笑容骤然冷了下来: “首先我先说一下,少爷,澜清坊并不下作,首先施斐犯了错,如今已经贬为庶民,她什么都不会,自然而然要学习,而这普天之下没有澜清坊更好的学习地方,我将她安排在那里,并没有什么不妥。” 施万宗立刻怒道: “还敢说没有什么不妥?我妹妹眼下被人挑断了手脚筋,被毒哑了嗓子,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时沉情愈发淡定: “不管我带她去不去澜青坊,她既然被人盯上了,不管她身处何处,都会被人给伤害。” 说着她上前一步,看着脸色渐渐变幻的施万宗: “不过我既然说了,我将此事负责到底,因为我也不想顶着这盆脏水。 所以施公子不如想一想,施斐曾经与谁有过争吵,说不定可以找到结果。” 施万宗琢磨琢磨,忽然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像是怕被人迷惑似的,指着时沉情的鼻子骂道: “你就是罪魁祸首!我妹妹看见你的时候一个劲的点头,不是你是谁,你休要混淆视听!” 时沉情低笑一声: “我说了,我会为我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但是同样的,罪魁祸首总不能让她逍遥法外。” “……” 施万宗攥紧拳头,合计了一番: “我妹妹生来和善,不喜欢与人结怨。” 时沉情听这话汗颜,这可真是个纯哥哥呀,自己妹妹在背后结了多少怨都不曾察觉。 “那就在王府里面找一找,总会有磕碰的。” 施万宗就有些头疼,女人的事情他素来不拿手: “你有没有主意?” 时沉情认真的思索了一番提议道: “施公子可以先从王府里面的侍妾找起。” 施万宗顿时觉得醍醐灌顶: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咱们家施斐得王爷宠爱,那别人定然是将她视我眼中钉,肉中刺!铁定是与她关系不好!” 说着他一把抓住时沉情的手: “你赶紧跟我来,我们两个一起去。” “哎?” 时神情茫然的被他扯在身后,回头看了眼她搭建的那个稻草堆。 那里仍是保持静止不动。 她眉心皱了皱,被动的被施万宗带走了。 施万宗一介粗人,不懂周旋,也不懂迎合,拉着时沉情到了白善善的门口,就开始大声嚷嚷。 “那个侍妾给我出来!” 很快的,茫然的白善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见凶神恶煞的施万中,她与刘芳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刘芳护着白善善: “什么人竟然敢在夫人面前无礼!” (未完待续) 第1348章 番外:这男人 施万宗一听这话火了,那铁定就是这人了。 这两家伙的态度竟然如此嚣张: “我是施家的人,施万宗,是施斐的表哥,有件事情想问问你们。” 表哥? 白善善愣了愣,赶紧将刘芳往身子后面带: “你看你都做了什么事情,竟然在施公子面前如此无礼?” 说着她俯身作揖客客气气得道: “公子,您来这儿有什么事儿我能帮忙的吗?” 施万宗微微昂首,趾高气扬的上下打量着白善善。 白善善她生得一副柔弱相,与自己妹妹的风格截然不同。 不过很显然,施万宗并不喜欢白善善这一卦。 但是他又在心里头琢磨了琢磨,赢纣拢共就娶了两个女人,一个就是他的妹妹,另一个就是白善善。 是不是白善善这样的女子更会讨男人喜欢? 施万宗的眼神很危险,白善善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 “施公子若有什么事情,请赶快说,贱-奴在王爷未准许的时候,不能见外客。” “我不是外客!” 施万宗趾高气昂的说: “我是你们王爷准许了的,要负责我妹妹施斐被伤的案件,自然而然可以来问你。” 顿了顿,他眉心一皱眼神犀利: “怎么?你这是不服从吗?” 白善善脸色一变,这可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锅呀,她立刻辩解: “贱-奴怎可能不服从,只是公子的眼神,让贱-奴刚才还以为贱-奴就是伤害王妃的罪魁祸首呢。” 施万宗嫌弃的眉心紧锁。 这说起话来都娇滴滴的,活像是能掐得出水来,听着让人不舒坦。 “你说你最后一次见我妹妹是什么时候?” 白善善如实禀告,看向施万宗身后的时沉情: “昨天晚上!贱-奴被您身后的这位公子叫出来,这位公子说要将王妃交给我,被我回绝了。” 施万宗瞟了眼身后的时沉情,而后问白善善: “她怎么把人给你的?你给我重复一遍。” 白善善细声细语的将事情重新叙述了一遍,说着说着竟然哽咽了。 时沉情嘴角抽了抽,看白善善泪水夺眶而出,心疼的拿帕子轻擦自己的泪水: “我要是知道,王妃在我之后发生了这种事情,我说什么,也要将王妃给留下来呀!” 施万宗冷哼一声嫌弃的说: “那你当时怎么不说?现在搞什么马后炮?” 白善善哽住,很委屈的说: “王妃是我心中最敬重的人,要我将王妃留下来做奴婢,那怎么行?” 这么一听也挺在理的!施万宗扭头看着时沉情: “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时沉情一脸的理所当然。 “王府之中再没有另一个人的地方,比二夫人的地方要好,我也是想给王妃找到一个更好的容身之所啊。” 施万宗却觉得不妥,张了张嘴还未等说话,身后忽然传来了赢纣的声音。 “施公子,这是在做什么呢。” 众人转过身,白善善面色大喜: “王爷!” 赢纣领着琅白缓缓朝他们走来,到他们面前,赢纣嘴角带了笑意。 “可有线索了?” 时沉情在施万宗的身后,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男人从草垛里出来,身上竟然没带一点稻草? 甚至还衣着平整,像是精心打扮的。 (未完待续) 第1349章 番外:你看到什么(1) 白善善宛如看到了救星,顾忌的看了一眼施万宗,随后赶紧走到赢纣身边:“王爷!” 赢纣未曾理她:“施公子可否找到了什么蛛丝马迹?” 施万宗有些不高兴,觉得赢纣此时此刻出现纯粹就是想要坏了他的事儿:“草民这不是才要询问,就被王爷给打断了吗?” 赢纣微怔,哑然失笑,见施万宗神色不悦,他似乎是在缓解尴尬: “那看来本王坏了施公子的好事儿了,本王就不耽误你们了,你们继续问。” 说着他看向时沉情,有些讶然的对施万宗道: “沉情也是施公子给带出来的吗?等公子不需要他的时候,不要忘了重新给她重新送回柴房里面去,毕竟他现在还是重犯。” 时沉情不悦的翻了一个白眼,施万宗用鼻子哼了哼:“本公子这种小事儿还是知道的,还请王爷放心。” “王爷……”白善善十分顾忌的扯了扯赢纣的衣角:“奴婢好害怕,这个公子从一开始见到奴婢就凶神恶煞的。” 施万宗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一拍大腿怒喝道: “哎,你在这儿娇滴滴个什么劲呢,你要是跟这事儿没有什么关系,你用得着害怕吗?”他双手抱怀,鄙夷的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白善善。 他本来觉得时沉情这个娘娘腔已经够让人厌烦。 没有想到这种娇滴滴的小女人更让人听了难受: “刚才怎么没见你说害怕,说话的时候还口齿伶俐的,在王爷面前就喜欢装蒜了?是不是在我妹妹面前你也是这样经常示威的?要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时沉情吃惊于施万宗可以完美的躲过嘤嘤怪的袭击,没忍住吭的笑了一声。 “你——”被气到了的白善善杏眸圆睁,本来想着借着这个机会跟王爷倾尽一下,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如此墨迹且当着王爷的面儿如此说她坏话? 鼻子一酸,白善善更委屈了,但她有规矩啊,也不能跟施万宗吵闹,只能愈发娇弱,发誓要将虚弱进行到底的意思: “施公子误会了,奴婢生来胆子小,怎么敢在王妃面前如何啊,所以奴婢只能待在这种小小的房间里,偶尔等待王爷的垂帘罢了,奴婢是万万不敢跟王妃争的,就算是今天出了事儿的人若是奴婢,奴婢早就已经被抛到河里去了,更没有施公子这样的好哥哥为奴婢帮忙,这样的身份,如何能够跟王妃争呢?” 说着就帕子遮掩唇,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面上这么说,白善善心里头明镜儿似得。 她施斐喜欢跟她争,最后争到了别的男人的枕榻上面去了,眼下又被人毒哑了嗓子挑断了手脚筋,但是她作为一个胆子小的,不还是平平安安的待在这儿吗?谁像是他妹妹做了那么多臭不要脸的事儿,还有脸在这儿找凶手呢? 施万宗这小心思没有白善善那么多,只是被她嘤嘤嘤哭的脑袋疼,万分嫌弃的对着赢纣说道: “王爷,您的这个二夫人平常在家这也是这种样子吗?” 白善善吸了吸鼻涕。 赢纣似笑非笑的说道:“你眼睛看到的是什么,自然就是什么。” (未完待续) 第1350章 番外:你看到什么(2) “这样一个只会绕着这些嘴皮子的人,怕是不可能跟我妹妹的事情有联系,就算是有贼心也不可能有贼胆。” 施万宗做出了一个也不知道是在夸白善善还是骂白善善的总结:“我看我还是去别的地方找一找。” 白善善暗自拧起眉头,心里头有点闹小别扭了。 赢纣不动声色的站离了白善善远了些: “施公子下一步打算去哪里?” “自然是要去外面看看,我妹妹既然是在澜清坊被人给伤害的,就去澜清坊查一查就是。”施万宗对赢纣俯身作揖:“草民告退。” 说着就抓着时沉情的胳膊往王府外面走。 时沉情大喜,屁颠屁颠的跟在后头,她眼下巴不得出府,突然,赢纣在身后唤了施万宗一声:“且慢。” 施万宗回头,疑惑的挑起眉梢:“咋了。” 赢纣眉心紧皱,凤眸轻轻从他的脸上略过,放到了时沉情的脸上:“你要带着她去?” “对啊,不行吗?”施万宗不觉得有任何不妥:“我带着她去也没什么事儿?” 时沉情对着施万宗真诚的点了点头。 对啊对啊,带着她去是最好不过的了呢。 察觉到了时沉情眼底的笑意,赢纣的目光愈发幽深,声线也跟着沉了下来: “她眼下是嫌疑人,而且似乎是跟澜清坊有些关系,你为什么要带她过去,如果罪魁祸首真的是她,那不就是等着让她给她送情报的?” 时沉情脸上的笑容骤然收敛,很是不高兴的看向赢纣,偏了偏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施万宗有些被说动了:“那倒也是。” 他抓着时沉情的手腕就要往赢纣的身边送: “那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把她给你就是了。麻烦王爷先将他给送回去,行?” “不妥!” 赢纣刚准备应允,时沉情就跳了出来:“不妥不妥!施公子,我认为你应该将我带过去!” 赢纣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施万宗茫然的瞧了她一眼:“凭啥啊。” “您想想啊,我要是跟澜清坊里面的人有所联系,您要是将我带在身边,就跟我称兄道弟,不说您的缘由,说不定能以另一角度看出最终的嫌疑人呢?” 说着她踮起脚尖凑到了施万宗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而且我跟澜清坊的坊主是认识的,澜清坊的坊主如今已经被抓到了,你带着我,也等同于带了一个向导了是不是?” 施万宗一合计也是,好像还有点道理:“那我就带你去。” “不行!”赢纣大步上前,走到时沉情的身边,目光严厉的看了时沉情一眼:“本王不准你出去。” 时沉情却不听,神情挑衅,亲昵的伸出手拍了拍施万宗的肩膀。 从她的动作上面来看,就好像是跟施万宗是极好的哥们。 施万宗有些排斥于时沉情这个娘娘腔,竟然对着自己做出这种动作,他嫌弃的眉心皱了皱,想躲却又忍了。 时沉情放缓了声音: “施公子眼下是负责调查此事的人,我跟着施公子走,到时候施公子再给我带回来也没有什么。” 赢纣上前一步,与时沉情四目相对,咄咄相逼:“你是犯人,犯人如何能够出去?若是想要出去,那就捆上铁链,身后又侍卫在侧才行,若你愿意,那你出去,本王也无妨。” (未完待续) 第1351章 番外:你看到什么(3) “你——” “好了好了,我不带着她出去了行了。” 施万宗错开一步,掸了掸自己被时沉情碰过的地方,看了一眼时沉情清秀的脸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带她出去还那么麻烦,我不带着就是了,这样可以了瑾王爷。” 赢纣在这一瞬间收敛了自己脸上的不悦,优雅的立在那里,轻轻颔首点头:“当然。” “哎!!” 时沉情跟在他身后追了几步,施万宗像是躲着瘟疫一样逃走了。 “赢纣!!” 她愤怒转身,赢纣就安静地站在时沉情的身后,白善善听到时沉情直呼赢纣姓名吓了一跳,用帕子轻掩嘴角:“公子怎么能直呼王爷姓名?” “……”时沉情哑口无言,闭了闭眼,翻了一个白眼,越过他们就往柴房走去。 白善善就挺不高兴的: “一个罪犯竟然比王爷的气势还要大,从一开始贱奴就觉得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王爷您可要好好管一管她,连一点规矩都不懂啊。” 赢纣未语,转过身朝着时沉情离去的方向走去,白善善一愣,刚要开口喊赢纣,琅白好巧不巧的站出来,当初了白善善的去路: “王妃回去休息,这段时间,王府里面不太平,夫人还是少出来走动,少说话比较好。” 白善善抿了抿唇,自然知道他话中是什么意思,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王爷是不是很伤心啊。” 琅白不解:“什么。” 白善善环顾四周,上前小声的说:“王妃这般,王爷是不是很不开心,也很伤心?” “夫人觉得呢?”琅白笑呵呵的反问: “任谁被人背叛,都不会很高兴的。所以夫人一定要谨言慎行,王爷最不喜欢乱嚼舌根的人,这些人到底好不好,在王爷的心中是有一个判断的。” 白善善认真的点了点头:“那我还是这段时间不要惹王爷不高兴了,免得到时候惹祸烧身。” 时沉情气势汹汹的走在前头,引得路过的家奴们频频回头,脚刚踏上小拱桥,赢纣在后面唤住她:“你走什么?” 烈日当空,热得人汗流浃背,心烦气躁,时沉情转过身,见赢纣站在桥的末端,仰头看着她。 “怎么?不让你出宫你不高兴了?本王都还没有不高兴呢,你倒是在这儿闹起了别扭。” “王爷有什么不高兴的。”时沉情转过身,手搭在桥边的扶手上: “王爷运筹帷幄,纵观全局,在您的字典里面还能有不高兴的词,真是叫人笑话!” “施万宗是一个没有脑子的。” 赢纣说:“你跟在他身边,说不定会吃苦。” 时沉情立即讥诮反驳:“那跟在你身边就不会了吗?” 赢纣微怔,旋即垂下眸子,似乎是陷入了沉思当中。 过了半晌,他终于开口:“跟在本王身边也会,但,本王对你,始终有一个度的。” “你的度,就是不杀了我,怎样都行。” 微风拂过她的脸颊,吹得她碎发撩动,有些发痒,她伸手将碎发波动到一边:“赢纣,你不要忘了。” 她的手轻轻的拂过自己脸颊,赢纣一怔:“你要干什么?” 手抚摸着自己的耳后,找到了地方,将其解开。 (未完待续) 第1352章 番外:你看到什么(4) 本就白嫩的一张脸下,露出了因为闷热而微微发红的脸颊。 她美眸流盼,神色疏离,将一张面皮攥在手中:“我不是陈情,我是时沉情。” 赢纣立刻紧张的环顾左右,走上前去,蓄意要将她手中的人皮面具夺过来重新给她戴上: “你在闹什么别扭,还不赶紧戴上。” “戴上了又怎样?” 时沉情轻笑一声,碎发散在额前,她渗了汗珠的脸颊在阳光下洒了一颗一颗晶莹的粒子: “戴上了,你是不是就觉得我可以重新任你摆布了啊?” 赢纣眉心深锁,想从左边挡住她也不是,右边挡住她也不是,他只得一把将时沉情抓在怀中,按住她的头强迫她埋在自己的怀里: “时沉情,你不要忘了,本王与你是盟友的身份。” “那你会限制盟友的自由吗?” 时沉情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你会有事儿就让你的盟友去做?赢纣,你还是太小瞧我了。” 她抬起手,将自己手中的面具放到河边,赢纣瞳孔骤缩,刚要伸手去抢,时沉情轻轻松开了手掌,手中的人皮面具瞬间脱落,轻飘飘的落在了水面上。 赢纣脸色乍变,时沉情亦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来: “从一开始我觉得你这个人挺好的,或许没有那么遭,你帮了我那么多次,我也理所应当的帮你几次,可是赢纣,你简直就是太让我失望了。” “我——” 赢纣张了张嘴,时沉情忽然抬手挡住了他的唇:“从今天开始,我们之间的协议结束了。” 赢纣愣住,时沉情渐渐冷了神色,从人皮面具下自己的脸能够透口气的感觉真好,好到她嘴角上扬: “我时沉情不是你身边的玩偶,如今陈情已经不见了,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给施家的人交差。” 手腕骤然被他抓紧了,时沉情的目光中,赢纣的神情阴沉的可怕: “我是不让你去澜清坊,你就要解除协议?澜清坊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时沉情闻言一怔,好笑的摇了摇头,甩开了自己的手:“你怎么还不懂呢?赢纣。” 她看着他,定定的道: “根本就是你心里没有我,哪怕是连朋友都没有我的位置,若是这种事情,放在我的身上,我定然不会怀疑你,我们安乐国人,从不会怀疑自己身边的朋友,所以我当初才会在时沉姌那里摔得那么惨,如今我也是一样。” 她微微勾起嘴角,轻笑着说: “但你既然心中没我,连朋友也不曾真心的跟我做,那也就这样了。” 赢纣心骤痛,像是被谁捏住了心脏,让他张不开嘴。 只能失神的看着她。 时沉情向后退一步:“赢纣,扮家家酒的这种小戏码我累了,你要么现在就放我跟厉莫善离开,要么,就让我自己离开,如果你不肯放我,也无妨,跟你斗上一斗,我还是有那个实力的,” 赢纣眉心紧锁,缓缓攥紧了拳:“你去意已定?” “对。”沉情颔首:“我已经没有什么继续待在你身边的必要了。” 赢纣闭了闭目:“好。” 他看着河面上飘荡的人皮面具,取下了腰间的玉佩,忽然纵身跃下。 (未完待续) 第1353章 番外:你看到什么(5) 水花高高溅起,打在时沉情的脸上,随即就从桥底下传来了琅白惊恐的声音:“王爷!” 她目光寻着琅白的声音看去,见琅白站在岸边,神情焦灼,而水中的人,抓住了漂浮在上面的人皮面具,缓缓游上了岸。 纵然夏日炎热,但是这河水依然是凉的,赢纣浑身湿漉漉的从岸上走上来,走到岸边,扭头朝她看来。 他的手中还捏着人皮面具,从琅白手中拿过帕子,仔仔细细的擦拭干净了,随后重新走上桥。 他一步一个湿漉漉的脚印,昂贵的衣袍此时紧紧贴在他的身上,额间的碎发紧紧地贴在脸颊上。 这是时沉情唯一一次在赢纣的身上嗅到不好的味道。 他身上充斥着鱼腥味,将人皮面具重新递给她:“你总会用到,从后面走,说是本王让你走的,就可以离开了。” 说着,随意的塞到了她的手中,他弯腰拾起了自己的玉佩,转身走了。 琅白担忧的跟在赢纣后头,想脱下自己的衣服给他披上,却被赢纣拒绝了。 时沉情捏着有些潮湿的面具望着他的背影,看他背影寂寥,像是做了什么滔天错事,连整个背都是微微含着的。 他很失落吗? 因为自己不再与他合作了? 沉情晃了晃脑袋,清空了自己脑海中的思绪,朝着与赢纣相反的方向走去。 还未走多久,赢纣顿住脚步,扭头朝时沉情看去。 这个场景不是很美。 再平常不过的艳阳天,她一步一步的消失在他的视野中,每走一步,都像是有谁捏着他的心头,叫他无法呼吸。 “王爷。” 琅白担忧:“您要让她离开么?那之后的事情,您怎么交代啊?她这样一走,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您啊。” 喉咙哽着,赢走轻声开口:“是本王没有考虑过她。” 他的声音比平常更为沙哑。 “本王在做那个决定开始,就没有考虑过她。” 这样也好,从此以后,两个人毫不相干,他做起事儿来,也会更麻利些? - 时沉情用自己身上的碎银雇了一匹骡子,慢悠悠的晃在路上,有些失神。 忽然,身前恍惚有人气势汹汹的从远处而来,惊了一路上闲散漫步的路人,她急促的马蹄声惊醒了她的思绪,她抬眸看去,就见施万宗策马扬鞭,急匆匆的往她这边跑过来。 时沉情下意识的调转了骡子的方向,想要躲开,就见施万宗风风火火的从她身边侧过,从澜清坊的那个方向往瑾王府跑去。 她一阵心惊,好半会才反应过来。 原来自己已经脱下了那面具,这施万宗认不出来自己也是应当的? 只是这火急火燎的是要去哪啊?澜清坊就算是再快也不能快到那种程度? 她狐疑的正想着是不是找到了什么蛛丝马迹才会这般火急火燎,不远处就传来了有点熟悉的叫喊声:“抓人了!那个骑马的撞了人还想跑啊!!” 时沉情猛然回过神,看一个熟悉的书童气喘吁吁的跟在施万宗的后面,不过很显然施万宗已经将他落下甚远,那书童粗喘着气停下来,脸颊发红,气冲冲的骂道: “什么狗东西,竟然撞了人还想跑?” (未完待续) 第1354章 番外:你看到什么(6) 沉情偏头看了看,觉得这个小书童看起来很眼熟,但是一时半会却又想不起来说谁。 “你……” 书童抬头,朝她看来。 沉情拧着眉头:“我是不是在那里见过你?” 那书童也楞了一下,随即蓦然睁大眼睛:“见过!见过!我是清梵公子的书童!” 说着他看了一眼时沉情的骡子:“求您快帮我一个忙,我家的公子被那马给撞了,现在走不了路了!” 清梵公子? 脑海中莫名的浮现了一抹清淡的身影,时沉情想起来,前一阵子她还是白暮瑶的时候,被那个清梵公子帮过一次来着? 她连忙道:“他在哪?带我过去!” 小书童忙不迭的上了时沉情的骡子,两个人快速的朝着那个方向赶去,没有多远,就到了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人们将里面的人围成了一个圈,时沉情赶紧上前,见在最中央的清梵被自己的另一个书童搀扶着,眉心紧缩,低低的喘着气。 “公子!”领着时沉情的书童赶紧走到清梵面前,“我带来了一个人,您赶紧上他的马?” “人?”清梵眉心紧缩,神情有些防备。 时沉情顺势蹲在他身前:“我曾经受过清梵公子帮助,眼下还请清梵公子跟我一起,我去带你看个大夫?” 这声音有些熟悉了,清梵疑惑的道:“请问,是白——” 时沉情拍了拍他的肩膀:“人太多了,不好说,清梵公子跟我走。” 这声音越听越熟悉,清梵渐渐放下心来,有些歉意的抿了下唇角说道:“不是我不跟着公子走,而是我的腿,动不了了。” “我们家的公子被撞了小腿,怕是骨折了。”那个书童说:“公子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 “你们带钱了吗?”时沉情问。 这话问到了主仆三人,两个小书童相视一眼,有一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 时沉情瞠目,看着清梵。 清梵虽然双目失明,但却像是能看见时沉情疑惑的目光似的,耳朵也跟着红了,青涩的道: “清梵弹琴,不为钱,只为开怀,故而囊中羞涩,您不用管我,我歇一歇,自己过去也行。” 好嘛,合着这是一个音痴。 时沉情无奈的摇了摇头,环顾左右,见到了一家租骡子的店,这种骡子店在皇城中都是一家开的,她赶紧牵着骡子过去,好说歹说换了钱,又跑去借了个担架。 幸好看热闹的百姓们也都有热心肠的,一伙人忙忙活活的给清梵带到了澜清坊。 澜清坊的掌柜曾经受过厉莫善提点要什么给什么,所以也很痛快,找了一个大夫,又请这帮帮忙的老百姓喝了酸梅汤。 趁着清梵正骨的时候,时沉情悄悄地问掌柜的: “厉莫善回来了么?” 掌柜的摇了摇头:“还未,不过,来了一个人,说是坊主的亲戚。” 厉莫善的亲戚不是离世了吗?沉情疑惑:“什么人?”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了陌生男子的声音: “掌柜的,这就是坊主最看重的贵客吗?” 时沉情回首,就见一俊美的男人站在她的身后,身边还牵着一个孩子。 “贵客好。” 他笑盈盈的道:“我叫沈岚。” (未完待续) 第1355章 番外:清岚公子的迷妹(1) 眼前的男子长身玉立,站在楼梯之上,虽是目光下移,却并没有让人觉得任何轻蔑与不舒服的感觉。 这是一个生面孔。 时沉情疑惑的偏了偏头,脑海中浮现了他的名字。 沈岚? 掌柜的怕时沉情不认得,在时沉情的耳边说了一声: “这位就是房主的朋友沈公子,还有他的两个儿子,这位是大公子沈一顾。” 时沉情疑惑,她并不记得厉莫善有个姓沈的朋友。 不过她转念一想,自己隔了那么多年才重新与厉莫善重逢,这期间厉莫善究竟经历过什么事情,多了几个朋友,自己有几个亲信,如今她都不大记得了。 正在思量之间,沈岚缓缓走上前来,身后的男孩子亦是紧随而来。 男孩子有三分像他,有几分更为俊美,倒是比这爹爹长的还要好看。 孩子的年纪极小,却很开朗。 笑呵呵的跟在自己父亲的身边,看到她,甚至还毕恭毕敬的作揖。 礼数做得很周全,很显然这位父亲教育自己的儿子教育得很好。 “见过贵人。” 沈一顾这孩子扯着稚嫩的嗓子,站起身来,脸颊肉呼呼的,分外讨人喜欢。 沈岚在旁边温柔的说道: “因为自己家中出了点事情,所以到了那公子这工作挣点钱,希望没有叨扰到贵人。” 这人似乎是知道她与厉莫善关系不同,时沉情连忙摆了摆手,赶紧先给自己撇清关系,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不好交代。 “我不过也是厉莫善的朋友之一罢了,我是管不着的。可是厉莫善这两日不在家,他知道你来吗?” 沈岚愣了一愣,笑说: “厉莫善就在今天早上已经回来了,贵人不知道吗?他现在正在阁楼上休息呢。” 时沉情看了一眼掌柜的,掌柜的点了点头: “是真的。” 厉莫善被放回来,赢纣竟然也没有跟她说。 时沉情眉心紧锁,感觉这事儿有些不对,不过只要厉莫善回来了,就是好事,含糊含糊就罢了: “我去阁楼上找他,掌柜的清岚公子的事情,就麻烦你帮我先忙活忙活。” 掌柜的点头哈腰:“放心。” 时沉情抬腿上楼梯,快速的往厉莫善的房间走去。 沈岚牵着沈一顾在后面看着,脸上的笑容不变,转过身来问掌柜的: “这位贵人是刚才进来的吗?” 掌柜的点了点头:“是,才进来不久。” 沈岚眼中划过一抹精光,笑容愈发真诚: “这位贵人是坊主身边最好的朋友,咱们可千万不能怠慢了。 最近坊主身上的事情有点多,只要她一来,你就立刻派小二通知我,我来招呼她。” “嗯……”掌柜的有些迟疑: “可是老东家曾经说过,贵客一来,直接通知他,无需知会别人。” 沈岚的表情微微有些严厉: “要不怎么说是曾经呢,如今我既然来了这澜清坊,一些规矩能改就都改了,不要天天拿这过去的规矩说事,不然你还想把坊主累死不成?” 掌柜的闻言连连摇头: “小的不敢不敢,既然如此,那就听沈大人的话。” 沈岚这才满意的轻轻颔首,仰头看着楼上: “去准备点茶水点心交给我,我待会儿亲自端上去。” (未完待续) 第1356章 番外:清岚公子的迷妹(2) “是!” 掌柜的连忙吩咐店小二去做,沈岚做完这吩咐便也离开了。 那店小二没走多远,眼睛转了转,赶紧又回去跟掌柜的吐槽: “这个新来的沈大人可真是大派头,平常都是您管着澜清坊中的大小事宜,他一来倒是什么都给揽下了。还态度不好,使唤咱们!” 掌柜的自然也心有不忿,冷哼一声: “你有什么办法?他是咱们东家的朋友,他一来,东家就给他最好的职位。 他倒是好,明明是逃难来的,却不嫌害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高官插在这里,让他控制咱们澜清坊呢。” 店小二憋了憋嘴,赶紧退下去,张罗茶水点心了。 - 来到了厉莫善的房门口,她很明显的闻到了一股中药的味道。 时沉情抬手,轻轻敲了敲门,里面就传来了厉莫善倦怠的声音: “进来。” 时沉情推门而入,见到厉莫善正虚弱的靠在椅子上。 厉莫善的脸色不太好,一只手正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揉够了,他缓缓抬眸,看到时沉情,那本来懒洋洋不肯睁开的眼睛瞬间睁大: “沉情?” 他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时沉情面前,上上下下将她好一番打量,担忧的问: “你怎么样?赢纣怎么放你出来了?没事了吗?” 时沉情倒是比他淡定: “我不打算跟他继续合作了。” “……什么?” 厉莫善愣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同意了?” “同意啊。”时沉情双手抱怀: “本来我以为跟在他身边或许会有一些方便的。既然互相捞不到什么好处,那就散伙好了。” “……”厉莫善的眉心紧锁,一脸凝重的瞧着时沉情。 时沉情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怎么了你这是?怎么看起来不是特别的开心?不欢迎我?” 厉莫善猛的醒过神来,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说什么呢,我当然是欢迎你的啦!但是我只是觉得这事太简单了,赢纣会不会私底下还在打什么主意啊?” “我觉得应该不会了。就算是有,那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囤。” 时沉情感觉自己卸下了个包袱,浑身轻松: “之前你说的给我准备的房间,现在还有吗?” 厉莫善愣了一下,连连点头: “有啊,当然有,我天天让人给你收拾呢,就想着你什么时候过来跟我一起住在这里!” 说着他赶紧越过时沉情走向门口,起初挂在脸上的凝重在这一瞬间也看不见了,他欢欢喜喜的握住门把手。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的废话格外的多: “我呀,把那装修的好好的,天天盼着你来,你拒绝我那时候,我还失落了好一阵子呢,这回你既然来了,可就不许轻易的走了啊!” 话音一落,他将门打开,刚要出去,却发现自己的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沈岚端着茶盏的托盘在外面站着,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们要出去吗?” 时沉情皱起眉头。 这个沈岚似乎是一直站在门口的? 他站在门口干什么?偷听? 还是说刚刚好出现在了门口? 厉莫善脸上的表情变了变,慢慢的放下了门把手。 (未完待续) 第1357章 番外:清岚公子的迷妹(3) 时沉情越过厉莫善上前一步,温和的问道: “你站在门口?怎么没说呢?倒像是我们将你关在门外了。” 沈岚面露尴尬,轻笑一声: “我刚到这站着,刚要敲门,门就打开了,本来想着给你们送点茶水点心的,现在是不需要了吗?” 时沉情看向厉莫善。 从始至终,厉莫善都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看着沈岚,完全不同于与她接触时候的轻松愉快,反而像是见到了仇人,虎视眈眈: “澜清坊里面的下人都死绝了吗?用得着你在这儿端茶倒水的,下次有什么事情让他们去做,何必你在这辛苦。” 沈岚似乎是看不出来厉莫善脸色的难看,笑盈盈的看着时沉情: “我只是觉得贵人好不容易来一次,是要好好的招待招待的,我亲自来招待,初次相见,更表我诚心。” “……”厉莫善脸色微变,抿着唇一言不发。 时沉情敏锐的从这里面感觉到了什么,她上前一步,看了眼沈岚手中端着的点心: “你看你还在这端着,手都酸了,赶紧放下。 我们刚好要出去看看我的房间,若是你有时间就在这等着,若是没时间就先离开?” “房间?” 沈岚想了想,面上大喜: “贵人要住在这儿,那真是太好了。瞧我还在这儿像是招待生人一样,给您备茶水点心,既如此,你要吃什么,告诉我一声,我吩咐小二他们去做。” 时沉情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 这人太过殷勤了点。 她下意识的又往厉莫善那边看了一眼。 而厉莫善的表情也太古怪。 厉莫善从来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这个人感觉并不是他的朋友,反而是他的仇人,而且还是捏着把柄的那种仇人。 得赶紧先把他支走,再来问问厉莫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这两天吃的不好,想吃点麻辣的开开胃。” 沈岚顿时心领神会: “沈岚明白的,这就去吩咐,那你们慢慢说,我就不打扰了,就在楼下等着你们了。” 沈岚转身就走,不拖泥带水,快速的脱离了他们二人的视线。 厉莫善的这个楼层是单独楼层,平常的时候都有侍卫把守,可今天却是空的。 时沉情在心里头掂量一番: “这沈岚是什么来头?可是捏了你的把柄手上?” 厉莫善猛然回过神来,立刻垂下了头: “没有。” 他这个举动与表情,颇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时沉情仔细的瞧了他一会儿,她从来不喜欢逼迫自己身边的朋友,只要事情不波及到她,那跟她也没有什么关系。 “我都说什么也没用,你自己心里有点数。” 见她不多问,厉莫善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其实我与他是有点私事而已。他是个好人。” 是这样吗? 时沉情看了他一眼,见厉莫善神情真挚,不像是在撒谎: “既如此,那我也不多问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厉莫善点了点头,见时沉情似乎放下心来,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走,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去看看!” (未完待续) 第1358章 番外:清岚公子的迷妹(4) 瑾王府。 施万中惴惴不安的坐在椅子上,赢纣坐在主位,斜眼朝他看来,声线沉冷: “你说你撞到个人,所以就慌不择路的跑回来?” 撞了人的施万宗脸色有点不好看,样子看起来十分不安,他两只手正搅在一起,眉心紧拧: “我本来着急,所以也就没怎么看路,没想到那家伙如此不长眼睛,竟然迎着面就朝我撞了过来。” “到底是他撞你还是你撞他?” 赢纣神情冷厉的搁下茶盏: “施公子,施家好歹也是大家大业,怎么撞了人就这么的敢做不敢当,跑本王这儿来找本王庇护吗?” “我——”施万宗一哽,脸面也有点挂不住: “主要是我又不是皇城里面的人,我平常都住在别的地方,这次是来探望远亲,自然也不清楚你们这皇城里面的规矩。” 他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况且我撞的那人,好像是这皇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跑的时候,那些人一个劲儿的喊,说我撞了什么公子,我也不认得,做错了事儿确实是我不对,可是责任也不能都怪在我头上啊!” “你倒是挺有理的,既然这般有理,为何不去跟旁人说,反而来找本王?” 赢纣冷笑一声,眯了眯眼睛: “琅白,告诉他,他撞了什么人。” 琅白立刻温柔的给施万宗科普: “施公子撞的那人,是皇城中有名的琴师,爱慕者数不胜数,名为清岚公子。如你所言,他双目失明,的确看不见。所以撞到了您的马也是情有可原。” 施万宗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就是一个弹琴卖唱的呀!” 他如此轻浮的语气,惹得琅白眉心皱了皱。 施万宗在心里掂量掂量,不过就是撞了一个卖唱的,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我刚才还没等到澜青坊呢,这会子我得过去一趟,再好好问一问!” 琅白无奈的瘪了瘪嘴,开口说道: “施公子,您好像是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方才属下跟您说——” “哎哟,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施万宗截断了他的话,摆了摆手: “那人再厉害,不也就是一个弹琴的吗?能有什么好本事,又是个瞎子,不长眼睛撞到我的马上来,我还没说晦气呢,他还敢说什么?” “……”琅白无语。 赢纣轻轻摇了摇头:“施公子去,这次可要好好看路,别撞到别人了。” 施万宗一拍胸膛:“放心,我心里有数!” 有个屁数。 琅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施万宗离开了,他赶紧对赢纣说: “王爷,这施家公子竟然如此不懂规矩,在马路上横冲直撞不说,吓坏了不少路人。 而清岚公子又是皇城中出了名的琴师,就连皇上都很欣赏他,他竟然撞了人家,还说人家就是个卖艺的,一点都不悔改。” 赢纣闻言慢慢的端起茶盏,用茶杯盖轻轻拨了拨茶叶沫: “他都没着急,你有什么可着急的,你想要说,他却没有让你说的,等他到了澜清坊,不就都知道了吗?” 琅白想一想倒也在理,只是他顾忌的是景王府的名声: “那咱们就收留这么一个家伙,若是让百姓们知道了,怕是会嚼咱们舌根呢。” (未完待续) 第1359章 番外:清岚公子的迷妹(5) 赢纣动作微顿: “你先备车,反正本王到澜青坊也有一个想见的人。” 琅白皱了皱眉头,问道: “您说的是白暮瑶小姐?” 赢纣未语,琅白纳闷的道:“白小姐不可能那么快的就恢复女儿身,应该还是一副男儿装扮?” 赢纣薄唇微勾:“是不是,到时候本王就知道了。” - 时沉情慵懒的泡在浴盆里,身边放了一些女儿装。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傻啊,这么舒服的澜清坊不待着,偏要去瑾王府,当什么小跟班。 她睁开双眼,从水中站起身,拿着布擦干净自己身上的水,越出了木桶。 她刚换上一身衣服,又听到了底下起了吵吵嚷嚷的声音: “我们要见清岚公子!” “听说清岚公子受了重伤,我们很担心,想要看一看!” 时沉情快速的对着镜子给自己挽了个发簪,穿好衣服又给自己戴了一层面纱,就下了楼。 一楼外面一帮姑娘们正焦灼的站在门外,被店小二们正拦着。 就算是临近下午,这会子的日头虽然不及正午毒辣,却也是极为炎热的,瞧着这十多个姑娘人几个人挨着,脸上都挂了大小不一的汗珠,也不觉得自己的辛苦,殷切地往里面看: “我们要见清岚公子!!” “清岚公子的腿伤好了吗?” “你们拦着我们做什么!?” 掌柜的委实难做,看着这一帮姑娘把自己的门口围得水泄不通,真正的客人都走了好几拨了。 而这些姑娘又不是进来吃茶的,若是放她们进来,都不知道要闹出什么风波。 “姑娘们,你们赶紧走,清岚公子眼下正在看大夫,不方便见客。” “你又不是清岚公子,你又怎觉得他不方便见客?” 说这话的,为首的女子身着青色衣衫,模样清秀,单单从衣着上面来看,与清岚倒是有十足十的相似。 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慕者? 时沉情从扶梯上下来,心中暗暗感叹。 掌柜的忙活得满头是汗,店里面不是没有客人,她们这边都几乎要吵到客人们的休息了。 掌柜的这会子也没个好气: “清岚公子伤了腿,小腿骨折,你觉得他像是能见客的人吗?况且你们这渣渣呼呼的,瞧着也不是他的朋友啊。” 青衣女子立即怒道: “你这是瞧不起人是不是!?怎么?是不是觉得我们吃不起你们这店里的茶?那我就告诉你,我们是来当客人的,来吃茶吃点心的,你让不让我们进?!” 此言一出,引得在场所有女子附和。 掌柜的是想让她们进啊,可是这茬人明摆着就是来闹事儿了。 正忙着焦头烂额的时候,时沉情走上前: “掌柜的,让我来说。” 掌柜的一转过头看到时沉情,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又如临大赦,连连点头,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赶紧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时沉情转过身来,站在门口。 她着一袭红裳,像是个男儿一般束半发,透着一股英气。 纵然是半面纱半遮脸,透出来的那一双含情目,也足够让女子们警惕。 为首的青衣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遮掩脸上的不满,客客气气的问: “你又是哪位?怎么替澜清坊的人说话。” (未完待续) 第1360章 番外:清岚公子的迷妹(6) 时沉情见她们没有多为难自己,笑了: “清岚公子今日被撞的时候,是我赶巧从路边经过,将他救了。” “你?” 女子起初还不相信:“我听人说,公子是被一个少年救的,你……”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到时沉情似男似女的发髻,哼了一声: “原来是个女扮男装的呀。” 此言一出,顿时引发了这帮姑娘们诸多不满。 仿佛在他们眼里时沉情已经成为了一个女扮男装去勾引自己公子的下作家伙。 但青衣女子与她们不同,脸上的不满也不过是一瞬之间,随即放宽了心,叹了口气: “被你救了,我们就放心了,本来我们这帮姐妹想着一定要找到救公子的那个人,好好的感谢一下,既然我们都是姐妹,那就更好了。” 她亲昵的挽住了时沉情的手,细声细语的说: “我想问问公子的情况怎么样?姑娘方不方便告诉?” 时沉情看了一眼她亲昵挽过来的手: “我虽然救了他,不过男女有别,我一直没去瞧。” 这句话瞬间解除了在场诸多女性的警惕。 她们都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时沉情的眼神也不禁善意了些。 青衣女子,闻言更甚,举动更加亲密: “姑娘想的这般缜密,我们倒是有些自愧不如了。只是生气,那个人竟然撞了清岚公子之后就畏罪潜逃,所以一时也有些失态。” 时沉情瞧着她这身装扮,衣衫都是极好的,想来是哪家官家的大小姐。 她笑着说: “我可以带着你们去见清岚公子,只是我只能带一个人,你们商量着,不然我们澜青坊也不好做。” “那就让我来!” 青衣女子自告奋勇:“我与清岚公子关系最是相熟,我去也没什么不妥的。” 时沉情痛快的点了点头: “请随我过来。” 青衣女子颔首,刚要跟着时沉情离开,忽然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时沉情脚步一顿,回首朝着门口看去。 就在门口的那些女子像是受了惊一般四处逃窜,随后,一匹显眼的马停在了门口,马的主人勒紧马头,潇洒的下了马。 时沉情定睛一看。 哟呵,这不是施万宗吗? 她下意识的看了眼身边疑惑的青衣女子。 这施万宗应该是因为施斐的事情,铁定是要来砸场子的。 估计本来也是这么计划的,没想到路上撞了个人就给他吓回去了,眼下定了定心神再过来,应该是觉得没什么事儿了。 却不知他刚才撞的清岚公子的爱慕者就在这澜青坊中。 时沉情转了转眼珠,心生一计。 施万宗大摇大摆的站在门口,双手叉腰,目光从时沉情的身上掠过去,斜眼看着门口的店小二: “你们老东家在哪!?” 这施万宗气势汹汹而来,一开口就没个好气。 店小二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试探性的问道: “您找东家有什么事吗?” 施万宗一撸袖子作势就要打小二: “少啰嗦,我找你们东家就是有事儿!赶紧叫他出来迎接本大爷!” “这位公子好大的口气啊!” 一道略有些沙哑的女音响起。这声音施万宗听了有些熟悉,循声看去。 一袭红衣的时沉情站在他对面,眉眼挑衅: “竟然敢让咱们东家来迎接你?” (未完待续) 第1361章 番外:这还是人话吗(1) 眼前的女子肌肤白皙,露出的那双眼睛灵动惑人,施万宗眼中划过一抹惊艳,倒是看时沉情的表情有一些失神。 须臾,待他回过神来,也就跟着反应过来,趾高气昂的昂起下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你这是瞧不起我是不是?” “客人说的这是哪里的话?” 时沉情双手抱怀,仰头看着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嗤笑了一声:“你来找我们东家做什么?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刚才你撞了清岚公子,知道他在我们这里,所以想要让我们东家将他给赶走啊。” 施万宗脸色乍变,吃惊于时沉情为什么知道他撞了人逃跑的这件事情,而与此同时在时沉情身边的青衣女子更是讶然: “你说是他撞了清岚公子?真的?” 时沉情轻轻颔首。 “当然,我亲眼看见的不会有假。” “我警告你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啊!” 施万宗有点急了,见四周围的姑娘听见时沉情这话就渐渐朝着他包围了过来。 就连包括老百姓都聚集过来看热闹了你。 他堂堂施家大公子怎么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戳穿这种事儿,当然是要死不认账:“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装了什么清岚公子的罪魁祸首?” “证据?” 时沉情轻笑一声,伸手指向离着门最近的一桌子客人,这里面的人粗布麻衣,手中端着茶盏,正目光很不友善的看着施万宗: “这就是人证,这些人都是帮忙将清岚公子给抬回来的,我觉得他们辛苦,给了茶水喝,怎么,这位公子是还想要否认吗?” “刚才说的是真的吗?”青衣女子对着这帮老百姓,想要再次确定一下。 那些人连连点头,神情极为不满: “是真的,就是他撞了公子之后就逃了,逃的比谁都快,像是要赶着投胎去的。” 施万宗立刻否认道: “你们不要血口喷人啊,你们光用嘴皮子说自己看见了就看见了吗?你们有什么证据吗?” 时沉情上前一步,语气轻慢: “这位公子,你不承认可以,说要我们用物证,我们虽然拿不出来,但是人证你要多少个我们就有多少个,您撞到公子的地方正好在闹市,那里面人多,除了帮忙的这些人还有不少的老百姓没有过来呢,您要不,跟我们去官府看看?” “你——”施万宗哽住,面露心虚之色,青衣女子跟清岚公子的那帮爱慕者们一见他露出这种表情,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青衣女子愤怒的一拍大腿: “好啊你,原来真的是你撞到了我们清岚公子不说还畏罪潜逃?我们清岚公子受了这么多的苦,你担待得起吗?还不赶紧跟我们上楼好好跟清岚公子道歉?” 施万宗一听自己要去道歉那还了得,当即发了怒,理直气壮的梗着脖子愣是不低头: “凭什么我要道歉,是那个家伙不长眼镜王我的身上撞上来的行不行?” “你——你竟然如此臭不要脸?” 青衣女子抬手就要朝着施万宗打过去,施万宗眼疾手快的躲开了,嗤笑一声: “我还以为是什么家伙,原来不过就是一堆母老虎罢了,看来那个清岚公子也不过如此,身边的女人也没有个质量,一个个丑的不行。” (未完待续) 第1362章 番外:这还是人话吗(2) 青衣女子怒不可遏的瞪大眼睛,这句话算是彻彻底底的戳到了她们的痛处了: “你竟然说我们丑,你——” 时沉情一把拉住了要冲上去的青衣女子。 “别气。” 青衣女子看了她一眼,心有不甘,却仍是忍住了:“我有什么可气的,我是个正常人,跟这种疯子可没有什么生气的。” 施万宗却更加来了脾气:“什么叫做疯子啊?你再说一遍?” “干什么?”时沉情挡在了青衣女子的前面,目光狠戾的朝他看过去:“施公子这是想要来我们这儿砸场子吗?你撞了人畏罪潜逃,信不信我现在就能给你弄到官府里面去?” “官府?” 施万宗讥诮的上下将她打量,双手抱怀: “你们这里是不是没有老爷们儿了,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这种女人出来抛头露面?跟本少爷说话?” 说着,他神情有些猥琐: “我知道了,是不是你们这种女人找不到别的男人娶你们,所以你们就琢磨着跟在别的男人身边做个跟屁虫,做妾做暖床的丫头?” 施万宗继而环顾四周,“这十多个人,我瞧着那个瞎子也忙活不过来?” “咣!” 突然,有一拳打在施万宗的脸上。 他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脸上的表情在这一瞬间随着自己发木发涨的脸僵在了当场。 倒吸冷气的声音四起,众人惊愕的看着拳头还没有收回来的姑娘。 她身材纤弱,白皙的手紧紧圈成一个拳头形,缓缓的收了回来,用另一只手,轻柔的给自己揉了揉: “可真是厚脸皮,打一下也够痛的了。” “你——你在干什么?” 足足反映了好一会儿,施万宗顿时怒火冲上头脑,捂着自己麻木的半边脸抬手就朝着时沉情反击回来,众人惊呼一声,时沉情稳当当的将他的拳头给抓住了。 尽管施万宗的这个拳头震得她手心发麻,她也丝毫不虚,仰头看着施万宗,挑衅的挑起眉梢: “怎么?只许你在这儿动嘴皮子,不许我们动手吗?” 施万宗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而且他的对手竟然还只是一个弱女子,他羞愤难当,死死的咬着牙根: “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啊!” 沉情拔高了声音:“你是施丞相的远亲,瑾王妃的表哥,听说前两天瑾王妃因为犯了一件大打错被贬为平民,如今只能待在王府里面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婢女,而你作为她的亲人,竟然也如此的品德败坏,不知道这种人品是不是你们家族遗传?” 施万宗瞪眼:“你信不信老子砍死你?” 时沉情丝毫不示弱:“你能不能砍死我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现在要是不跟着我们进去给清岚公子道歉的话……” 她走到柜台后面,从里面拿出了一把防身用的小斧子,在手心里头掂量掂量: “那你就别想完好无损的出咱们澜清坊的门儿了。” 施万宗看着她手中的斧子,脸色一变,作势就要逃。 时沉情给了手下一个眼神。 施万宗他刚一转过身,就被澜清坊里面的其他家奴给拦住了。 (未完待续) 第1363章 番外:这还是人话吗(3) “怎么着?” 施万宗有点慌了,但仍是要坚强地保持着自己的态度:“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们这黑店还想要拦着我不成?” “施公子,我们可没有想要拦着你的意思。” 时沉情提着斧子走出来,对着施万宗弄了一个可人的微笑: “我们只是想邀请您到楼上清岚公子的房间去坐一坐,赔礼道歉的功夫很快就好了,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说呢?” 施万宗装作没听见,作势就要从缝隙里面挤出去,可是这外面的这些人偏偏都要与她作对,澜清坊的打手将他给拦住,而那些清岚公子的爱慕者们直接就将这门口围成了一个圈儿,愣是不让他出去。 尝试了好几次,施万宗略有些气闷的回头朝着时沉情看过来: “……你看我这样子还有的选吗?” 沉情拍了拍手中的斧子没有说话,施万宗脸色微变,只能忍气吞声的走过去:“你说,那个家伙在哪、” “哪个家伙啊?”时沉情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他。 “就是我撞得那个家伙。”施万宗这会子还在逞能。 时沉情轻笑了一声:“人家叫清岚公子,还有,你的这个态度是在求我们吗?” “……那请问清岚公子现在在什么地方。”施万宗只好忍气吞声再来一遍。 时沉情拍斧子的手一顿,冲他温柔一笑: “就在楼上,您请跟我来。” “……” 施万宗也没耽搁,气愤的越过时沉情直奔着楼梯去了。 时沉情放下手中的斧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上了楼梯的施万宗,那些澜清坊的打手们紧随其后,生怕他会逃跑了。 时沉情和蔼的看向青衣女子:“姑娘请?” 青衣女子本来不想上去的,一见时沉情竟然也邀请了自己,有些顾虑:“我现在上去可以吗?不是那个男人在吗?” “正因为那个男人在,咱们也更应该在旁边看着是不是?” 时沉情认真的建议道: “您可要想好了这是您唯一一个能够光明正大的为清岚公子博取好感的机会哦。您要是不想去了,找别的人替代你也是可以的,好歹也不能叫你们白跑一趟是不是?” 时沉情一说这话,站在外面的女子有些兴奋,她们跃跃欲试,都希望能够跟清岚公子肚子见面的人是自己: “苏纯,你要是不想去就不要去了,让我们去,我们不怕那个家伙的。” 时沉情眼波微转。 原来她叫苏纯。 苏纯本来只是有点顾虑的,但是一见竞争这么激烈,她果断的选择了去:“那劳烦姑娘引路。” 时沉情笑着点了点头。 施万宗是来找澜清坊的茬的,到时候他说不定又要搅和的澜清坊天翻地覆。 而他撞了清岚公子,那可不就是给她的一个机会? 时沉情与苏纯进了清岚的房间。 与楼下的苏纯有些不同,她出现在这间房间里面的时候,显得有些生涩而紧张,惴惴不安的摆弄这自己的衣袖。 施万宗更气势汹汹的站在隔断外头,时沉情走上前,语气略带挑衅:“怎么?公子在这儿做什么?” (未完待续) 第1364章 番外:这还是人话吗(4) 施万宗眉心紧缩,眉宇间的川字型几乎都能夹死一头苍蝇,看到时沉情他似乎是显得更加的头痛了,眉宇间的川字愈发的深重起来: “我这不是在等着呢吗?里面那个瞎子还在看病。” 苏纯本来有些紧张的神色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义愤填膺的走到时沉情的身边,大声说道: “你说谁瞎子呢?我们清岚公子就算是看不见,也轮不到你在这儿这么侮辱!” “恩?”施万宗十分嫌恶的回头看了她一眼,苏纯被他的目光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时沉情的背后缩了缩,依然愤愤不平的说道: “我本来也没有说错,像你这样喜欢歧视别人,总有天一会遭到报应的。” “报应?”这个词似乎是听起来有点意思,施万宗舒展开了眉头面露嘲弄: “你们这帮没有能耐的人,是不是天天都喜欢说这种话,因为自己没有能力跟你不喜欢的人对抗,所以你就喜欢说我们这种人会遭到报应?” 苏纯又时沉情的肩膀下面缩了缩,只露出一双不忿的眼睛: “我可告诉你,你就算是不信,这种东西也很邪门,所以你小心点!” 施万宗闻言恍然大悟,好笑的点了点头,伸出手来,指着隔断里面,: “你说我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那你说,这里面躺着的,瞎了眼睛,又缺了腿的这位,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报应?” “施公子说什么呢?” 时沉情横过来,彻底的阻隔了施万宗看着苏纯的毒辣视线:“人有旦夕祸福,报应却不同。” 她踮起脚尖,附在施万宗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 “那应该是一种求生不得求死无能的感觉,施公子,说不定将来有一点会能感受到呢?” “……”施万宗脸颊抽了抽,冷哼一声: “最好是让我感受到,否则,在我报应来临之前,我就扒了你的皮。” “外面的那个公子可真是好大的口气。” 隔断里面传来了清淡的男音: “撞了人就跑不说,竟然还在这儿理直气壮的准备处理别人?” 时沉情抬眼看去,就见床帘上隐隐约约做起来一个人影,被他的书童锁伺候着缓慢的走下了床,他双手被人搀扶着,左脚未落地,右脚一步一步略有些吃力的往他们这边挪动。 越过屏风,清岚那张俊美的脸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苏纯顿时有些克制不住自己花痴的情绪,惊呼了一声: “清岚公子?” 清岚眉心皱了皱,寻着声音将脸朝向时沉情的这边,有些茫然不解。 施万宗当即就做了一个十分不礼貌的举动。 他用手在清岚的身前晃了晃,又作势要对着他的眼睛刺过去。 书童发了怒,将清岚稍微的往后面带一带:“你做什么?” 施万宗收了手,嗤笑一声:“我还以为这是在开玩笑呢,原来真的是一个瞎子啊。我瞧着你这样生龙活虎,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事儿了。” 书童瞠目,怒不可遏的看着他:“你会不会说人话?” 施万宗耸了耸肩: “我没觉得我哪里说错了啊,他本来就是一个瞎子不是吗?” (未完待续) 第1365章 番外:这还是人话吗(5) 施万宗说着,他俯下身,高大的身躯与清岚对视,极为不客气的说道: “瞎子,我跟你说,是你无缘无故的往我的马上撞上来,跟我可一点关系都没有哦。 毕竟我这一路来,谁看见了我都知道躲开,谁让你不躲开?” 苏纯不敢置信,大喝: “你这说的还是人话了吗啊?我们清岚公子正是因为眼睛看不见,出去的时候才会更加的慎重的!明明是你不看路,硬生生的撞了我们清岚公子!” 施万宗没个好气的朝着她看来: “你又不是路人你怎么就知道的?瞧你在这巴巴说的,就好像自己亲眼瞅瞅着了似的。” 搀扶着清岚的书童愤愤不平的道: “那我总能作为一个人证了,我可是亲眼看见你撞了我们家公子的! 我们公子好端端的走在路上,边说你过来,突然撞了我们公子。 你倒是恶人先告状,竟然敢说是我们公子撞了你,那我倒要问问,这谁家人骑马骑到了小路上?” 施万宗闭着眼睛像装没听见一样,耍起了无赖,闻言睁开一只眼,偷摸的瞄他们一眼,做出了一副极为猥琐的德行: “你怎么能替代你们家公子?这谁不知道你们主仆一条心,会欺负我这个外来的呀?” 书童瞪眼,完全没想到这人竟然不要脸,到了这种程度: “你!你简直就是无赖!” 施万宗冷笑一声,从自己的腰包里掏出了两锭银子甩到了地上: “快别说我是无赖了,你们就是想碰瓷儿,想要我给你们掏医药费。这一天天为了点钱,把自己的腿撞瘸了也是不容易。我也就善良一把,给你们这点钱!” 清岚至始至终沉默不言,倒是给两个小书童气的够呛: “谁稀罕你的钱,赶紧拿走!你竟然这么侮辱我们!我们要去告你!” “哎哟,那你们告就是!我也不怕!” 施万宗典型的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不过他心里也是有点底的。 他好歹是丞相大人的远亲,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呢。 那些个官员竟然会护着他的,他有什么可怕的? 清岚闭了闭目,深吸一口气: “救我的那位姑娘,你在吗?” 时沉情抬眸:“我在。” 清岚放心了,摸索着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一个东西交给了她: “麻烦你看看这是谁的东西,刚才我被撞的时候,身上掉了这么一个玩意。” 时沉情接过来一瞅,施万宗顺着瞧了瞧,脸色大变。 时沉情挑起眉梢,看着木牌上面赫然雕刻着丞相府的证明。 有了这个,施万宗就算是否认也没用了。 时沉情轻笑一声,食指穿过绳子,让木牌围着自己的指尖转圈: “哎哟,这是谁的东西?” 施万宗伸手就要夺去,时沉情身法凌厉的躲开: “干什么?不是没有撞到人吗?这个是清岚公子在被撞的时候,那个人身上掉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施万宗理直气壮的道: “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那是我遗失的!” “你没有撞人,怎么就遗失了?” 时沉情黛眉紧蹙: “难道这腰牌还能自己飞出去不成?” 施万宗有些恼,伸手就要夺去: “你赶紧把东西给我!” (未完待续) 第1366章 番外:这还是人话吗(6) 时沉情闪身躲开,快步走到窗边,直接将手中的腰牌丢了下去。 施万中眼瞅着就要抢到手了,没想到是时沉情这般操作。 他怒不可遏,抓住时沉情的肩膀大喝: “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在羞辱我吗?” 与此同时,楼下起了一声熟悉的男音: “什么东西!!保护王爷!” 施万宗脸色一变,时沉情缓缓勾起嘴角,目光下移,看着偏门那停着的熟悉的马车。 以及站在琅白身后那再熟不过的身影。 赢纣已然换了一袭白衣,头绾玉簪,看起来极为清爽干净。 然而他顺着木排抛出来的方向昂首,看到了时沉情与施万宗。 施万宗的表情很是古怪,有点像是怕他来似的。 时沉情似笑非笑的同他对视。 赢纣的到来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否则她也不会将木牌丢在偏门口。 清岚的房间是正对着偏门这边的,她庆幸自己有所安排。 赢纣眯起凤眸,看着施万宗搭在时沉情肩膀上的那双手,眼中闪过了一抹狠厉。 琅白试探性的看着地上的东西,而后缓缓蹲下身,仔细的瞧了瞧,将其拿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递给赢纣看: “王爷这是丞相府的腰牌。” 赢纣凤眸微阖,盯着腰牌不语,三楼就有人唤他: “王爷!” 赢纣抬头看去,时沉情正慵懒的搭在窗户上,一身红裳迎风飘扬,微风拂过她的面纱,被风吹的掀起,露出了半面真容。 然而她浑然不觉,挥动着手臂,笑盈盈的看着他: “王爷,那腰牌是我的东西,麻烦您帮我捡起来,好好保管行吗?” 赢纣斜睨着琅白手中的令牌,琅白疑惑: “这明明看起来是施万宗的东西,怎么就成她的了?” 而站在窗户的另一边,施万宗一个劲儿的给这对主仆两个使眼色,然而王爷心中似乎只有美人,抬起头来也只对这只深情的眼睛,而后慢慢的将琅白手中的令牌收到了自己的手里。 施万宗有点傻了,这是什么情况。 他立即道:“王爷,这令牌是我无意中遗失的东西,我这就下去取回来!” 赢纣眸光沉沉,未语,抬脚步入澜青坊。 楼上就传来噔噔噔的下楼声。 他抬眸,只见施万宗惊慌的从楼上跑下来,走到他面前: “王爷,那令牌是草民的,麻烦您给草民。” “王爷~” 甜甜的一声轻唤,时沉情从施万宗的身后探出了头,她像是一只雀跃的小鸟,一般蹦蹦跳跳的走到了赢纣面前,丝毫不客气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王爷,麻烦您把令牌还给我!” 赢纣望着她没说话。 施万宗见赢纣迟迟没有动作,生怕这位王爷不堪美色干扰被时沉情勾-引了魂,他有点儿急了: “王爷!这令牌是草民的,那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是是丞相府的令牌,跟这个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两个人起了争论,又引得一些路过的旁观者聚集了过来,准备看好戏。 时沉情纳闷的皱皱眉头,双手抱怀,疑惑的问施万宗: “怎么就没关系了?这是我的物证,怎么施大少爷敢做不敢当啊?” 施万宗否认:谁敢做不敢当了,我本来就是被冤枉的!” 时沉情欣然同意: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让王爷来断定?” (未完待续) 第1367章 番外:陈公子求见 澜清坊一楼,已经坐满。 王爷上坐,百姓下坐。中间几个犯事儿的人证物证皆在中央站着,以地画圈,弄了个公堂 王爷有令,不可大肆喧哗,这些看热闹的百姓,仰仗着王爷在这儿,也不敢大声喧哗。 全部都聚精会神的看着。 施万宗上前一步拱手,言辞恳切: “王爷!这腰牌本身就是我的东西,只因不小心遗落,反而遭受奸人所害,拿这些东西来污蔑我!” 时沉情这边的人怒目而视,听他睁眼睛说瞎话: “王爷,此等刁民,竟然为了一些银两做出如此品德败坏之事,还请王爷严惩,还草民一个清白!” 赢纣微微颔首,转过头来看着时沉情: “原告,你们可有什么想说的?” 时沉情前跨出一步作揖: “王爷,刚才施公子说的话有对有错。” 赢纣挑起眉梢,眼中划过一抹兴味: “对从何来?错从何来?” “是这样的,今日草民出去的时候,在路上见到了策马奔腾的公子,他神色慌张,像是犯了什么事儿。 当草民看到了清岚,才发现他撞了人,而被撞的清岚捡到了他的那个腰牌,也确实算是他遗落的,这是对。” 顿了顿,时沉情说道: “然而错就错在这枚腰牌分明是他撞人掉的,他却说自己是不经意的掉落。” 书童继续补充道: “我们家公子双目失明,半个皇城中的人都知道,正因为公子双目失明,所以我们出行的时候都格外小心,战战兢兢,生怕惹到一点麻烦,让公子身体不适。” 他怒眼看向理直气壮的施万宗: “然而这位公子的言论确实让草民大开眼界,他竟然说别人都能躲得开他的马,而我们公子不能。 试问王爷,一个已经双目失明的人,身后又没长眼睛,他如何能躲开,又怎能躲开?” 此言一出,引得在场老百姓小声议论: “可不是吗?别说是一个瞎子,这马要是骑的快了,就算是咱们也未必躲得过。” “睁着眼睛说瞎话,亏他还是施家的人,怎的这般不要脸。” “肃静!!”琅白大喝一声,楼内顿时安静下来。 施万宗隐隐感觉到局势已经往时沉情那边倒,他赶紧给赢纣使眼色,继续嘴上逞能: “我一直都是遵纪守法,小心翼翼!丝毫没有半点越了规矩的事儿,要不是他仰仗着自己瞎在路上横冲直撞,我还不一定能撞到他呢!” 时沉情轻笑一声: “你那速度连走到我身边都刮起好大一阵风。” 施万宗见时沉情如此说,更是生气: “别说是马,就算是个人从你身边走过那也能带起一阵风!你这是对我有偏见!” 时沉情好笑的玩弄着指尖:“我需要对你有偏见吗?” 话音刚落,身后的那些人证自动走上前来: “王爷,我们亲眼所见,这位公子骑马飞快,丝毫不管路上有没有人,我们这些人都险些被他撞到。 而他在撞了公子之后,分明马都已经停了下来,而当他看到公子脸色不对的时候,他选择了立即逃走,头也不回。我们都可以为公子证明!!” 施万中脸色大变,羞怒难当,故而更加的口不择言: “你们——你们这帮大胆的刁民,你们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污蔑本少爷?!” 书童立即呛声道: “你的速度无需污蔑!当时在场的人所有都可以为公子作证,如果不是今天撞了公子,他也会撞到别人,以他那样的速度挣七八个人都能有!” 赢纣眼波微沉,这情况对施万宗很是不利。 时沉情朝着赢纣看去:“大人看到了,可有结果了?” 赢纣眯了眯眼睛,神情中颇有深意。 时沉情勾起红唇,略有些挑衅的看着他。 赢纣想要当好人,想要做一个心疼自己妻子,戴着绿帽子,仍然公公正正,并且友善对待施斐表哥的好王爷。 谁知施斐的哥哥不争气呀,在外面惹下了这样一段祸事。 他若是不敢惩治施万宗,那就是他从此以后在百姓面前也没个威严。 他要是惩治施万宗,那跟施家算是更加决裂了。 百姓和丞相之间,结果显而易见。 赢纣的脸色肃然沉得下来,犀利的目光果断的看向了施万宗。 施万宗被他的眼神看的浑身一颤,有点不敢置信,难道说他要…… “做了如此大的错事,人证多的都快糊到你的脸上了,你竟然还敢在本王的面前胡言乱语,替自己辩解,不肯承认错误?” 赢纣声线低沉,浑身的正气几乎都要扑到时深情的脸上,施万宗瞳孔骤缩,声音颤了颤,面带慌乱: “王爷,您——” “来人!!” 赢纣不等他继续往下说,直接果断的截断了他的话。 琅白正候在侧,等候命令,赢纣微微昂首居高临下的睇着他,毫不留情的说: “将他送到清岚公子的房间好好道歉,再令他给清岚公子付所有的医药费以及后续的费用,一分不能少!” “是!!” 施万宗眼瞧着这帮人朝着自己来了,慌了。 老百姓们立刻跟着拍手叫好。 慌乱的施万宗在这一片嘈杂声中用自己微弱的声音仍然在替自己挽回最后一点颜面: “王爷我真的是冤枉的呀,我真的是冤枉的呀!!” 他被不情不愿的拖上了楼梯,嘴里仍是叫嚷着: “王爷,您这般不给我留情面,我是真的被冤枉了呀!!” 他的呼叫声被吞没在老百姓们的夸赞当中: “王爷真的是好决断呀!” “有王爷这样的人,帮理不帮亲,当老百姓不帮关,我们这些老百姓可是有盼头了呀!” 赢纣坐在主位上面色沉稳,如平静的湖水,哪怕是这些夸奖几乎响彻全厅,他也纹丝不变。 幽深的目光看着同样给他鼓掌的时沉情。 他起身,缓缓走到时沉情的面前,时沉情坦然的对着他那双眼睛,红唇扬起,笑得妩媚: “王爷真的是一个好王爷,赢国得此王爷乃是赢国的福分呢。” 赢纣宛如冰雕般的脸,终于松动些,薄唇轻扬,带起了一丝诡谲的笑意: “有你这样一个原告也是我的福分。” 时沉情脸上的笑容微僵,赢纣走上前,附耳在她的身边低语: “眼下这么多人,本王刚才又因为你的面子,而拂了施万宗的,你总该给本王一个面子?” 时沉情转了转眼珠,脸上的笑容不那么善意了: “王爷请。” 时沉情的房间内,隔绝了外面的喧嚣,空气中透着一股缠人的女儿香,像是勾着男人的一双手,轻抚面颊,光是嗅着都令人身心舒畅。 时沉情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轻抚宽袖,从容的交叠起了双腿,恍若无骨的靠在椅子上: “王爷有什么事就说,清岚公子好不容易得到了他应有的,我应该去庆祝一下。” 赢纣关上窗门上了锁,坐到了她最近的椅子边。 时沉情突然有点警惕起来,微微挺直脊背,眉心轻皱。 赢纣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刚回澜青坊你就做了这么一大件好事,厉莫善得感谢你。” “王爷派人来找麻烦,我自然要替我们这坊中去掉麻烦。谁要是施万宗这家伙不争气,自己惹了事情呢?” 说到这儿时沉情有些开怀,双手托腮转过身去,看着赢纣: “说起来王爷今日大义灭亲,样子可真帅呀。” 赢纣斜眼朝她看来,俊美的面容冷着,忽而带起了一丝笑意: “谁说本王大义灭亲?” 时沉情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赢纣伸出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本王这是在帮亲。” 时沉情冷笑一声,下巴从他的指腹间挪开: “王爷说个话也是这么喜欢哄人开心,你明明是为了老百姓在口中的声誉,哪里是为了我?” 赢纣见她这般冷落自己,眼中划过一丝落寞: “你觉得本王有的选吗。” 时沉情看向他,他略有些放松的靠在脊背上,脸上卸去了一管保护自己的笑意和冷漠。 他的样子看起来很是疲惫,像是勾心斗角,斗累了,想休息一下: “一边是丞相,一边是百姓,纵然丞相重要,可若是失了民心就无法登基。” 他缓缓睁开眼睛: “我没得选。” “听你这话把自己说得这么无辜,好像自己之前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都能一笔勾销了。” 时沉情嗤笑一声:“至于吗?王爷敢做,不敢当吗?” 赢纣看向她,脸上的皮被一丝丝的收入像是被塞上了木塞的葫芦瓶子,将散发的热气堵回瓶中: “你敢说你为了登基,一点错事都没做过吗?” 时沉情愣住。 赢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你要是真的清白真的无辜,为什么在明明知道时沉姌对皇位也很感兴趣的情况下,不选择将皇位交给时沉姌,而反而选择将皇位自己继承?” 时沉情冷下了脸,摆出了和赢纣一模一样的表情: “皇帝乃世贤能者为任,时沉姌不行。她自己贪了多少银子,做了多少错事,总比我做的要多得多。” “那不就得了?” 赢纣道: “我没得选,你也是,你与我二人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国家陷入水火之中,只要是皇位交给了一个不对的人,这个国家从此以后很有可能就销声匿迹,再没有存在过。” 赢纣轻叹了一口气,继续道: “你与我二人是同类,从前你都懂得的道理,难道你如今不懂了吗?” 时沉情缓缓攥紧了拳头,赢纣也低下头,很是稀罕的认错口吻。 “时沉情,本王之前那般对你是我不对,本王也太急功近利也是我不对。本王当时的确是被人利用了,还请你不要怨我。” 说着他站起身,神色悲悯,看着时沉情,想说什么却却又不能说的模样,隐忍着道: “你不想跟本王合作也好,但沉情,本王真心的劝你一次,既然已经脱离了从前那些日子,眼下你选择重新活一次也是好的,也算为了你自己。” 说着他从衣袖中掏出了一枚玉佩放到了桌子上。 时沉情定睛一看,玉佩上有很明显的裂痕,甚至上面的花纹都有些被磨平了,好像是日日摩挲的痕迹。 她心微动,仰头看向赢纣。 赢纣说: “这枚玉佩是你当时遗体中搜到的,当时已经碎了,本王就将它粘合了起来。本王其实一直很可惜。可惜你惨遭自己的亲人背叛,你明明可以当一个好皇帝。 所以我就将这玉佩日日带在身边,也是在警醒自己,永远不要遭人背叛。” 顿了顿,他看着她: “不过既然原来的主人已经回来了,这玉佩就应该物归原主。” 时沉情眉心深锁,缓缓的将这枚玉佩攥在了手中。 抚摸上面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花纹,叫她一阵鼻酸。 刚想抬头跟赢纣道声谢,却不知这男人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心里头对他的那些敌意,也因这枚玉佩瞬间消散了不少。 赢纣对她的怀疑也不是不无道理。 换做她也是一样。 既然他已经有些认错,又何必死死抓着不放呢? 沉情快速的将玉佩收在手里,抬腿就走,下了楼梯,看到了赢纣的身影,刚想开口说话,忽然瞧见了两个便衣的人将赢纣一左一右的围住,快速的揽住了他的胳膊。 这是在干什么? 时沉情放远了目光只见赢纣身边的亲信琅白也是如此。 琅白神色紧张而戒备的看着围着赢纣的两个人,愤怒几乎都要冒出了双眼,却什么也没有做,六个人沉默的离开了。 时沉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赶巧店小二上楼,她一把抓住店小二。 “这些人是谁?!” 店小二顺着时沉情指着的手指看过去,疑惑的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但是刚才见他跟掌柜的打听王爷的情况,好像是宫里来的人。” 宫里面来的人,会这样对待赢纣吗?难道不是应该毕恭毕敬的请他去?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时沉情有点坐不住了:“我出去一趟!” 说完她赶紧转身上楼,换了一身男装,重新将自己的面皮贴好,不一会儿干净清爽的少年形象再度出现在了铜镜当中。 然而她神色焦灼,未敢耽误,咚咚咚的下楼,快速地从后边儿扯了一匹马,急匆匆的往宫里奔去。 马儿跑得极快,倒是比马车要快一些。没过多久时沉情就在临近宫门口的地方看到了赢纣所乘的马车,他们进了宫门。 她加快速度,却在宫门被拦了下来。 侍卫没个好气的问: “你是什么人啊!?” 时沉情焦灼的跃下马,对着侍卫小哥道: “我是跟着瑾王爷进来的!” 然而侍卫小哥满脸狐疑: “你?跟着瑾王爷进来的?” 时沉情重重点头:“是!” 可是这侍卫小哥轻嗤一声: “得了,你知道瑾王爷进宫是干什么的吗!” 时沉情被堵住,但又不方便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央求: “我只是想跟着王爷进宫去而已,我绝对不会乱跑的,侍卫大哥通融通融!” 可这侍卫冷着脸,上上下下打量着时沉情,还将她嘲讽一番: “这传召王爷进宫是皇上的旨意,他只传了王爷一个人,身边的不知名的小跟班,一个也不许跟着进去。” “皇上传召王爷进宫……”时沉情小声的关切的问: “可是说了什么事情?” 侍卫小哥一瞪眼睛:“你问这个干什么?” 沉情二话不说,环顾左右:小心翼翼的从自己的腰包里掏出了两锭银锭子,拍到了小哥的手中: “这些小心意给两位侍卫大哥喝茶。” 这侍卫一看到自己手中捏着这两个沉甸甸的银锭子,眼睛顿时放光,清了清嗓子,脸上的敌意少了些许,倒是有了点耐心: “你知道睿王爷受刺一事。” 时沉情点头点头。 小哥压低了声音:“最近有风声在传,其实是瑾王爷派人想要杀了瑞王爷。” “啊?” 时沉情怔住:“怎么可能呢?当时我们王爷也受伤了。” 侍卫小哥露出了“你还很年轻的”无奈眼神: “人证物证俱在,皇上大发雷霆。听到这个消息一点也不耽搁,直接叫着王爷审问了,你说这事儿真不真?” 时沉情身子有些发凉,继续辩解。 “可是当时我也在场,那刺客来势汹汹,跟我们王爷也是没有关系的呀。” “这你就不懂了,对?” 侍卫附在时沉情的耳边,小声的道: “其实瑾王爷的王妃跟睿王爷的侍卫有一腿!那天刚好赶上瑞王爷受赐,而那些刺客好巧不巧的,就引着他们到了王妃的那间屋子抓了个现行。 仔细想想,这些事情也并不无道理,这些刺客可早不来,晚不来,就在王妃与旁人苟且之时过来的。 有人说王爷知道自己戴了绿帽子,又不愿意就这么揭穿,所以他是故意施计。” 时沉情脸色乍变,不过也只是一瞬才快速的恢复了平静,笑着对侍卫小哥点头: “多谢小哥指点,我明白了。” 她赶紧将自己腰包里最后的一抹定子放到了小哥手里: “这个请小哥吃点心,就当我今日没来过。” 两个侍卫眼珠子都亮了,一面说着哪里哪里,一面将银子揣到自己的兜里,待会等着平分。 那告诉时沉情实行的侍卫环顾左右,又好心的给她多说了几句: “我劝你呀要是懂点儿事儿,就不要跟这件事情掺和了。似乎是已经咬死了,是瑾王爷做的。” 时沉情认真的点了点头。 “只是我有些疑惑,瑾王爷被人戴绿帽子不是应该隐瞒下来吗?这事儿也挺丢脸的了,怎么被人知道的?” “纸能包得住火吗?当时参与这件事情的所有人都严刑逼问,才露出了这么一桩的事儿。 再加上似乎是有人暗中告密,说瑾王爷跟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 他是想要借刀杀人,第一个除掉睿王爷第二个再除掉给他戴绿帽子的王妃!” 说的有些多了,另一个侍卫已轻咳提醒这个侍卫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那个侍卫也顿时反应过来,笑着说道: “今日我跟你说的是,兄弟,你可不能卖了我呀。” 时沉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痛快的点点头: “放心,咱们都是一起的,我绝对不会说的,也谢谢两位哥哥如实禀告我,我这就走了,不掺和这事儿。” 转过身,她脸上的笑意数骤然消失。 怎么会这样? 她已经做的很周密周全了,为什么还是会将火引到了赢纣的身上? 时沉情有些生气。 本来已经将她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弄的很干净了,这会子又有了这般牵扯,还是因为自己营中才受了这般苦,她还得管这档子事儿。 时沉情上了马,快马加鞭的回了澜青坊,找了厉莫善。 得知这件事情的厉莫善很是吃惊: “不可能啊!!” 他不敢置信: “这件事情做得很干净,就算是查到我们澜青坊的头上,也断然不能查到赢纣的头上!” 时沉情一脸凝重: “而且这个人似乎是向我们的套路都猜的透透的了。” 厉莫善头痛得重新坐回去: “本来指望自己能够歇一天,连口气都不让我穿,又出了这档子事儿!” 时沉情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声音中也带着疲惫: “赢纣是皇上的亲儿子,皇上不会拿赢纣如何,若赢纣将我们招出来,我们两个谁也别想跑。” 她长叹了一口气,很是悔悟: “这件事情也怪我自己,如果当时我没有对赢灏下了杀心,就没有这回事儿了。” 厉莫善怒道: “跟我们两个有什么关系,就算是我们不伤赢灏,今天也还是会有一个这样的下场,一定是赢纣的身边出了叛徒!他知道这里的一切,所以揭发了他。” 时沉情想到这一点就如坠冰窟,但是很快的,她就否认了这个想法。 “那个人不知道这些事情,如果她知道的话,我们两个还会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一定是赢纣的套路被人猜到了,所以暗中揭发。” 厉莫善眼前一亮: “那你觉得这个人最有可能的是谁?” 时沉情长舒一口气,眸光幽深: “这个人,要么就是施斐的爹施丞相,要么就是时沉姌。” 厉莫善认真的点了点头同她一起分析: “我觉得时沉姌的几率要大一些,毕竟丞相的女儿做了这种事,他一定不希望这件事情暴露,给自己的家族蒙羞。” 时沉情颔首: “我们不能够坐以待毙,这样下去事情不知道会往什么地方发展,你要尽快的先驱散我们的那些弟兄转移阵地。 另外,我今天晚上要进宫一趟。” 厉莫善皱眉: “你怎么进宫啊?就算是你想冒充谁,带个什么人皮面具,我可不能在一天之内就给你变出来。” 时沉情极为笃定: “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瑾王府—— 得知了赢纣被抓的消息,白善善慌得团团转。 “怎么回事?明明是施斐他自己出轨在先,怎么就牵扯到我们王爷身上了?王爷要是回不来,要是受了牢狱吃苦,我们可怎么办呀?” 刘芳赶紧给她顺气:“夫人先不要着急,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相信我们王爷一定没有做出这种事情。” “可是——” 话还未落,外面就有人急促地截断了她的话: “夫人,陈公子求见!!” (未完待续) 第1368章 番外:你怎么来了(1) “陈公子?”白善善略微的想了一下: “他不是在柴房吗?怎么——” 外面的奴才糯糯的道: “这位陈公子说情况紧急,夫人要是想要快点见到王爷,替王爷处理好这次的事情,那就不要继续耽误时间了,让他挤去。” 白善善有些拿不准主意,与刘芳对视一眼,有些不放心的说: “让王爷进来。” 时沉情推门而入,对白善善作揖:“白夫人,草民听说王爷被带到皇宫里面去了,所以特意来求求夫人看看我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解救王爷与水火之中。” 白善善虽然素来是一个有心眼的,可是在这种事儿上却成了一个没有主意的,一听要进宫,她扭扭捏捏的道: “你又没有被王爷放出来,你的话,能可信吗?” 时沉情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眼下王府里面只有夫人能够做主,难道您要眼睁睁的看着望着就在那里收牢狱之苦吗?” “我——” 白善善哽住眉心紧皱:“那既然如此,你说说看你的主意是什么好了,我再听听要不要信你的。” 沉情忍着心头不耐: “现在,还请夫人赶紧进宫去,以要看望王爷的名头,让草民跟王爷见一面,这样好在外面帮助王爷。” 白善善闻言却是有些狐疑,眯了眯眼:“你确定你能够帮助王爷?” 时沉情重重点头:“我确定。” 刘芳见时沉情如此神情笃定,看着白善善建议道: “夫人,不如就让您的带着这个家伙去看王爷?眼下也米有其他的办法了,就连琅白都被抓走了不是吗?” “可是——我还是觉得不放心啊。” 白善善顾虑的看着时沉情:“他明明是被王爷给关起来的,如果我擅作主张将它给放出来的话到时候,王爷说不定是要怪罪于我的。” 时沉情彻底的的冷下了脸。 中看不中用的家伙,平常在白府的时候气焰浓,到了这种紧要关头竟然一点注意都拿不出来。在白府里面欺负白暮瑶的劲头竟然半点都没有。 “既然这样,白夫人拿不定主意,那我就去找别人想办法。” 时沉情转身就走,另有所指: “我想,白夫人拿不定主意的事情,自然有别人能够拿得住,正所谓患难见真情,王爷要是知道了她出了事情,自己的妾室却在后面畏畏缩缩连去都不敢去,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你——” 白善善咬牙,热气上头:“我带你去,你少在这儿阴阳怪气的刺激我。” 时沉情转过身,轻笑了一声: “我刺激白夫人?白夫人有没有搞错?明明是我在帮着白夫人,也在帮着王爷,眼下不知道是谁冤枉了王爷,王爷身边的人全部都不在,也全部都不能探望,只有作为妾室的您能过去看看王爷,您还觉得草民在刺激你?” 沉情长舒了一口气: “您大可以不去,到时候我可以去找春夏姑娘,就说春夏姑娘是王爷的暖床丫头,说必定王爷还能记住春夏姑娘的一份好。” 白善善一听这话,才有些急了: “谁说我不去了,我只是在想要不要带你过去,要是上面的人查出来你是被王爷关起来的人,那不就是雪上加霜吗?” (未完待续) 第1369章 番外:你怎么来了(2) 时沉情见有戏,嘴角勾了勾,认真的对着白善善说道: “白夫人不要担心,麻烦给我一件下人穿的衣裳和腰牌,小人绝对会捂住自己的脸的。” - 皇宫的地牢外,透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味。 味道不太好闻,就好像是被血捂丑了的泥土,叫人干呕。 白善善手中捏着帕子,强忍着这股子恶心劲儿,还没有等进去就有了退却的念头、 守在门口的狱卒们一张冷面,过片刻,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狱卒,懒洋洋的出来,口中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是谁在找我啊。” 白善善轻咳了一声,不卑不亢的道:“妾身乃是瑾王爷的妾室。” “呀,夫人?” 老狱卒立刻放下自己口中叼着的狗尾巴草,赶紧谄媚的上前笑呵呵的道: “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您来这儿可是要来看瑾王爷的?” 白善善立刻点了点头:“是。” 狱卒顿时露出了一副很难为情的表情:“哎,真是不好意思啊,皇上下旨,谁都不能够进去看望瑾王爷的。请恕奴才不能从命。” 白善善闻言,立刻心生退却之意,不想要进去了。 时沉情看向了她,眼神警告。 我们必须要见到王爷,必须。 白善善只好收了这年头,也是为了自己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她环顾左右,轻轻的从自己的荷包里面拿出了两枚金锭子放到了他的手中。 这金锭子,还是她少数不多的嫁妆。 白善善觉得一阵肉疼,但依然咬牙笑呵呵的对着狱卒好声好气的劝说: “求求您行行好,我就进去跟王爷说两句话,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妾身一介妇道人家,王爷受了这样的事情,妾身真的只是想要看看而已,求求您了行吗?” “……这个。” 狱卒看见金子,顿时两眼放光,不过还是犹豫了一下子,就果断的给白善善塞了回去: “不行,真不是小的不给您看啊,真的是根本就不行的呀。皇上要是知道了我们放您进去,那是会掉脑袋的。” 白善善顾虑的看了一眼时沉情,收了自己的金子,想走了。 时沉情有些气闷,这般退了怎么行,她上前一步,语气严肃: “狱卒大人,我们家王爷是被冤枉的,就算是现在被抓进去,将来也总有一天会出来的,我们这次过来没有别的意思,小世子因为身体不舒服,而又得知了王爷的事情病情恶化了。” 狱卒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缩回去,露出了有些不妙的表情: “这个……” 时沉情轻笑一声: “小世子哭着吵着要我们进来见见王爷,说是要看看王爷怎么样了,他才肯放心。我们小世子刚脱离生命危险,眼下有身处险境,他生病的时候都是我们王爷照顾的。” 狱卒出现了有些挣扎的表情: “我们也是受皇上命令,虽然我们也不想让小世子受这种苦,可是——” 时沉情轻叹了一口气,也表示理解,但是理解之余,又有过多的担心: “皇上的指令,咱们都明白,可是小世子可是皇上的孙子,狱卒大人,您想想,小世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您能担待得起吗?” (未完待续) 第1370章 番外:你怎么来了(3) “我——”狱卒咬咬牙,看了一眼白善善:“那,只能夫人和你进去,其余的人谁都不能进,我只给你们一小会的功夫,我们的人还要在旁边看着,行吗?” 时沉情拍板: “可以!” 几个人一脚踏入地牢,扑面而来就是那种腥臭的血腥味道。 白善善没忍住,干呕出来,恶心之余又觉得有点心疼: “这里面的味道这么重,王爷能够受得住这种苦楚吗?还要在这里面睡……” 那狱卒闻言,有点不好意思的道:“我们这里味道是大了一点,但是王爷的那间是干净的,小的不敢怠慢的。” 时沉情沉默的跟在他们后面,穿过了重重长廊,躲过了无数双伸出来鬼一般枯瘦如柴的手,终于在最后一间房里面,找到了赢纣。 其余的房间都有一点简陋,赢纣的这间房,有桌子有床,有隔间又厕所,却独独没有窗户。 看似装潢最好,却是最封闭的一间,连星星都看不见。 赢纣正沉默的坐在桌前,听到声音,缓缓抬眸。 时沉情站在白善善的后面,看到他的眼睛,从白善善的脸上,缓缓的朝她看了过来。 只一瞬,却似一生。 他轻启薄唇,那被毒过的嗓子奇哑无比:“你来了?” 这句话,不知道是在对他说还是对着白善善说。 白善善没忍住就哭了出来,心疼的大声唤了一声:“王爷!王爷您受苦了王爷!” 赢纣轻笑一声,素白的囚服衬得他面色如灰,偏生那一张如玉的面颊,哪怕是身处于如此困境之中,依然儒雅干净。 他看向时沉情:“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的。” 白善善十分悲情抓着铁栅栏哭: “妾身怎么可能不来,妾身一听见这个消息都快要吓死了,也快要担心死王爷了。” 眼看着只能说几句话的时间,就剩下了一半。 时沉情抓紧时间上前一步,张了张嘴,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她卯足了劲儿压了压: “小世子很担心您,吃不好睡不好,病情严重了,您带一句关心的话给他,让他放放心。” 赢纣闻言,轻笑了一声,暗淡的目光像是猝然点燃了两道光芒,极为宠溺的口吻: “他还是这么的任性。” 时沉情皱眉。 赢纣缓缓站起来,身子似乎是因为长时间的就坐而显得有点僵硬,他走到栅栏边,完全无视哭泣的白善善,伸出手来,轻轻的摸了摸时沉情的头。 时沉情一怔。 白善善渐渐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就连狱卒傻了。 时沉情仰头,看着他,看他脸上渐渐起了笑意,叫她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些: “你就像我这样,轻轻的摸摸他的头,告诉他,在书房里,我给他留了他一直想要的木偶,就等着他好起来的时候给他。” 赢纣皱起眉头,嘴角似乎抿着一丝苦笑: “既然本王现在不能够出现在他的面前陪着他,就让木偶陪着他好了。” 时沉情心跳骤然遗落了两拍,身边的狱卒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时间到了,该走了,夫人。” (未完待续) 第1371章 番外:你怎么来了(4) 赢纣闻言,似乎是叹了一口气。 手若有似无的拂过她的脸颊,深深的看了时沉情一眼: “走,路上小心。” 白善善纵然心有不舍,却也无可奈何,作揖转身离开了。 时沉情闷闷的跟在后面,头上还停留着赢纣轻抚她头发的触感,她忍不住回头朝他看去,见赢纣还站在栅栏边望着她。 眸光深深,仿佛在她的身后,站了许久许久,从未离开过。 她眉心紧皱,缓缓地转过了头。 马车里,白善善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她注意到白善善的目光有一阵子,没有管她,满脑子都是赢纣那句话的玄机。 “喂。” 白善善很不善意的唤了她一声。 时沉情疑惑抬头,白善善面色不佳,看时沉情的表情意味深长:“王爷为什么会摸着你的头?” “嗯?”时沉情有点想笑:“王爷那是想让我摸小世子的头。” “是吗?”白善善显然并不相信,她虽然在这种大事儿上拿不定主意,但是在这种情感上的小事儿她就显得有些斤斤计较,并且十分的敏锐: “我怎么觉得,王爷对你好像不是对一般男子的那般?” 时沉情心里咯噔一声,神色如常: “夫人这是在怀疑王爷喜欢男人吗?那也太有趣了点?眼下这种时候,应该好好的想想怎么救王爷才是当务之急,可不是在乎这些儿女情长,你说是吗?” 白善善冷笑一声:“不好意思,我就喜欢在乎这些儿女情长。” 这人显得有些难缠了,时沉情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白善善正在从侧面看着她,用那种审视目光将他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个遍: “王爷似乎是打从成亲开始,就没有与王妃和我有过夫妻之实,就连我的妹妹似乎也是如此。” 时沉情疑惑的抬头看着她:“所以白夫人想要说什么呢?” 白善善哼了哼,眼中的锐利发着寒光: “我问你,你是不是暗中勾-引了王爷?” “……” 时沉情嘴角抽了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白善善慵懒的靠着车厢: “我听人说,现在男人要是放荡起来,可比女人厉害多了,王爷这么多年不跟女子接触,就连成亲之后也没有跟我们这些妻妾有过夫妻之实,倒是跟你这个男人走得特别特别的近,是不是你这个家伙引诱了王爷了?” “夫人的想法可真是前卫啊。” 时沉情忍不住想给她鼓鼓掌:“真的是很让在下刮目相看啊。” 白善善却丝毫没有管时沉情这话,极为笃定的说道: “那你说,你为什么在王爷出事儿的时候如此紧张如此担心,难道不是因为你对王爷有一点心思吗?” “夫人是从哪里看看出来我对王爷有小心思的呢?” 时沉情勾起嘴角:“我也是很不懂呢。” “那王爷为什么不摸我的头反而去摸你的?”白善善质问。 “我也不太知道。”时沉情耸了耸肩,看着她头上摸得厚厚的发油:“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头油?” 白善善一愣,看了一眼时沉情有些毛躁的头发,她顿时发了怒: “你这是什么话?” (未完待续) 第1372章 番外:你怎么来了(5) “夫人,眼下可不是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上浪费时间的哦?” 时沉情善意的提醒:“您也看到了,王爷所处的那个环境连您进去了之后都觉得恶心,何况是王爷?” 白善善抿了抿唇: “那我们能怎么样啊?我当然也想要救王爷啊,可是男人的事情我们女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插手啊,再说了,好不容易见到王爷,王爷没有说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让我们寻找。 还说什么木偶,木偶有自己的命重要吗?” 时沉情眼角抽了抽。 看来,白善善她根本就没有听出来赢纣话里面的意思,这样也好,与其让她知道了赢纣透露了什么,不如让她觉得赢纣没有透露比较好。 到了王府,时沉情就对白善善请示,说要去照顾小世子。 小世子眼下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本身身子就不好,要是王爷不在的时候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王爷到时候也会不高兴,白善善也跟这个孩子没有什么感情,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但是瑾王府没了瑾王,整个王府的气息都是恹恹的。 赢纣房门门口的几个侍卫也都是满面愁容,看见时沉情都有些惊讶,不过想起刚才白夫人带着她进宫见王爷,警惕心就没有那么重了: “小世子不让进。” “为什么?”沉情定睛一看,这才看到这帮侍卫的脸上都有伤口,看起来好像是小孩子挠的。 见时沉情盯着他们的伤口,这些人露出了有些窘迫的表情: “你也看见了,我们这脸上全部都是小世子弄得,没有王爷,小世子的脾气完全就变了,不知道什么说。” 他们有些苦恼的地互相对视一眼:“反正小世子就是不让我们碰了。” “让我试试。” 时沉情轻轻敲了敲房门。 没有声音。 她悄悄地撬开一条门缝,突然见到一张肉呼呼的苍白脸颊正在门的对面。 时沉情被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世子?” 赢尘目光阴沉沉,赤着脚蜷缩成了一团,似乎是身子在发抖。 时沉情赶紧关上了门,走上前去,身前的那团小柔软忽然发怒,抄起身边的东西就朝着时沉情砸了过去: “滚!” 时沉情躲开,碎瓷片砸了一地,赢尘的嘴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我只要父王!” “世子!”她快速上前一步,将暴躁的孩子给抱住,然而暴躁的孩子发起脾气来竟然愈发暴躁,浑身都在抵抗着时沉情: “你滚开,滚开,我不要你碰我!” 时沉情抱紧他几下皆数被他挣脱,她也有些恼怒了:“赢尘!” 赢尘浑身一颤,时沉情一把解开了自己的脸上的人皮面具,正视着他。 小肉包似得脸,警惕的表情不过是一瞬,随后瞬间就红了眼眶。 “你不是?” “我没有。” 时沉情轻喘着气,“我受你父亲庇护,才逃过一劫。所以一直都是要以这种身份对人,你懂吗?” 赢尘轻咬下唇,眼泪就含在眼眶里面不想让它掉下来。 “我知道你害怕。”沉情放缓了声音:“让我抱抱你,好吗?” (未完待续) 第1373章 番外:你怎么来了(6) 这孩子再也绷不住,一下子扑倒了她的怀中,压抑的留着眼泪。 时沉情将他抱起来,摸着他冰冷的身子和小脚,慢慢的将他放到了床上:“我去见你父皇了,他很好,你不用担心。” “真的?” 小尘尘泪眼朦胧的看着时沉情,“父皇真的没有事情吗?” “你父皇是被人冤枉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一定会有结果的。” 时沉情擦掉了他的眼泪:“他还说他给你准备了礼物,就等着给你呢,在书房里。” “我不要礼物,我只要父王。” 小尘尘泪眼婆娑的摇了摇头。 “我只要父王。” 见他哭,时沉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的揪心。 如果她当初的孩子还活着,说不定就不会也会像他现在这么大,泪眼婆娑的找娘亲? 时沉情将他搂在怀里,脑海中掂量着对策:“你要不要去求求皇祖父,看看他能不能先将你的父王放回来?” 赢尘闻言果断摇了摇头:“不可能的。” “为什么?” “皇祖父十分的不喜欢我,他看着我的时候总是喜欢瞪着我,或者不看我。” 赢尘吸嗒着鼻涕,从前趾高气昂的小世子,再说起自己的皇祖父的时候像是一只懦弱的小狗: “他很讨厌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知道因为父王有了我之后,他对父王都不是那么的好了,总会让父王将我丢在外面,找师父学习。” 皇上不喜欢赢尘? 不应该啊,像是这样长得这么好看的孙子孙女一类的,不都是爷爷们特别疼爱的吗? 时沉情眉心紧缩,见赢尘如此畏惧,那这件事儿也只能作罢:“我们去你父王的书房去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你的玩具好吗?” 好。赢尘点头。 时沉情重新戴上人皮面具,给他穿上衣服鞋子,抱着他出了门。 外面的侍卫惊见小霸王如此乖巧的躺在时沉情的怀里,大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沉默的抱着小尘尘到了书房里面,关上房门,就开始寻找起来。 赢纣的书架很整洁,上面一个锦盒十分突兀的放在上面,她取下来,将其打开,有些失望。 不过是一些士兵的木雕罢了。 有将,有兵,还有马车,还有木剑长枪。 小尘尘爱不释手,伸手将其拿下来,左右翻开:“哇,这些东西好棒啊。” 她将所有玩具都在手中慎重的看了看有没有什么关窍可以看,然而一无所获。 她有些苦恼的拄着下巴看着小尘尘摆弄这些玩具。 不过是一些军队应有的规制、 也没有什么可稀奇的东西…… 时沉情眼睛一亮。 有兵,有将,有马,军队?这是在向她暗示,他在暗中有一个军队军师吗?? 她果断的拿起其中一个木雕,在他们的脚底上都看见了上面清楚的刻印: “雕木坊”三个大字。 她眼前一亮,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瞬间澎湃起来。 果然如此! 这个木偶的玄机,就在此处。 只要是找到雕木坊,询问这个老师傅,到时候就会有答案了! 沉情忍不住勾起嘴角。 赢纣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原来还是早就给自己留了后路了。 (未完待续) 第1374章 番外:不三不四的人 翌日,瑾王府。 时沉情沉默的看着缠着自己衣角不放的孩子。 赢尘紧紧抿着唇,小霸王又重新的恢复了以往精力充沛的样子,尽管现在他的脸色仍然有些不佳:“我也要跟你出去。” “我要去外面,你身上的病还没好,怎么跟我走?”时沉情一脸嫌弃的回绝了。 但这孩子十分执幼:“你带着我,我乃是瑾王小世子,走到哪里都不会有人亏待你的!我不想继续待在这个府里了。好不好?” 时沉情稍微的掂量了一下。 的确,如果她自己独自一人前往雕木坊,说不定那些人不会认她,要是她带着赢纣的孩子去,说不定就行了呀。 “好。”她终于松口:“我虽然愿意带你过去,不过你要记住,永远都不许多说话。” 赢尘眼睛亮了亮,满脸欣喜,重重点头。 不多时,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少年,牵着一个梳着包子头的小男孩,晃晃悠悠的出了王府。 而他们的身后,也默默跟着一列便衣侍卫,一伙人浩浩荡荡的就往闹市里面去了。 雕木坊,是皇城中有名的木匠坊。 可打柜子,打玩偶,打床,生意红火不说,且物美价廉。 门口站了一个笑呵呵店小二,招呼着客人进去定产品,从外面的隔层,可以看见那些沉默寡言的老师傅们在那里做工。 时沉情抱着赢尘跨入了澜清坊,店小二连忙迎上来:“客官想要定什么?家具还是其他?” “我想向您打听一个消息。” 时沉情将这个木偶给他看了一眼:这个木偶出自哪个老师傅之手?我想要见一见,有些新单子,想麻烦他定一下。 店小二定睛一瞧,笑了:“是白师傅的手艺,他就在里面,隔间走,第三个,你要打了招呼再进去,白师傅脾气有点不好。” “多谢。” 时沉情给了那些个侍卫一个眼色,示意他们不要跟上来。快速的抱着赢尘到了三个隔间。 这第三个隔间的地方安排得很是巧妙,头两个隔间是挨着的,然而这件隔间几乎都要将外面的那些喧嚣隔绝,跨过了整整一个长廊。 能够清楚的听见里面雕刻木制的声音。 她轻敲了敲门:“您好,白师傅在吗?” 声音一顿,沉默半晌,传来了极为低沉的应答声:“何人?何事?” “有个木偶,想给您看看。” 时沉情将门打开一条缝,把木偶递过去: “这个是您做的对?” 良久的沉默过后,这个人伸手接过了木偶,时沉情稍微等了一会儿,门被人拉开:“请进。” 沉情跨入房中,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跪坐在垫子上:“请坐。” 时沉情同赢尘一起坐下。 这间房子十分简朴,没有过多的装饰,皆是他自己亲手雕刻的还没有打上漆的木偶,白师傅的桌子上摆了大大小小的玩偶,看得赢尘眼睛发亮。 白师傅生得清秀,小眼白肤,一双修长好看的手指有一层薄茧。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赢尘:“小公子想要玩吗?” 赢尘的眼睛亮了亮,摇了摇头。 “我不会随意拿人家的东西,没礼貌,也轻浮。” 白师傅闻言轻笑一声,有些冷淡的神情中夹杂了些许的柔和,看着时沉情:“公子家教有方。” 时沉情一愣,就知道他误会了,也不想解释:“我是想问问这个木偶是谁来定制的。” “公子问我?”白师傅闻言挑起眉梢,意味深长的看了身边的赢尘一眼:“这木偶,不是公子来亲自给自己的儿子定制的吗?” “……”沉情只好道:这孩子的爹爹不是我。 白师傅脸上的笑容有些凉,轻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就没有办法了,请恕我不能够透露客人的事情。两位请回。” 沉情吃了瘪,想再坚持一下不想要走,而白师傅却从座位上面站了起来,主动请离他们。 时沉情眉心紧皱,坐在垫子上按着赢尘一动不动: “白师傅,眼下情况紧急,你好好看看我身边的这个孩子,他长得像谁,他是我随随便便就能够蒙骗带在身边的人吗?” 她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有没有错,但是又不能以身犯险。 不能透漏出半点蛛丝马迹。 还需要拼命的暗示这个人跟自己之间的关系,这事儿还是有点难的。 尤其是当这个男人诡异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的时候。 白师傅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目光森然,半晌,他微微一笑,对着赢尘道:“小公子能不能在这等等我?我们去去就回。” 赢尘不放心的看了时沉情一眼:“你确定你不会对她做什么事情的?” 白师傅温柔的点了点头。 “确定。” 赢尘眉心紧缩:“我可警告你啊,你要是对她做了点什么,可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小小年纪,一张脸还没有张开,就已经有隐隐的气势在里面了,引得白师傅莫名的慈爱一笑,点了点头:“请您放心。” 说罢,他起身离开了房间。 时沉情抬腿跟上。 雕木坊中,弥漫着浓浓的木制味道,不过分呛鼻子,反而是一种木香,二人他在长廊之上,底下的木板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吗,一直到走廊的尽头。 白师傅打开门,分明是白天可是里面的房间就是黑漆漆的一片:“请。” 沉情不禁攥紧了自己衣袖中携带的一把精致匕首,抬脚跨了进去。 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唯一的光线,她缓慢而警惕的将自己的匕首给掏出来,忽然,身后传来如同鬼魅一般的声音: “你确定要拿着那把匕首来跟我斗?” 沉情脸色乍变,动作迅猛的将匕首抽出,欲将匕首转身卡在他的喉咙上,然而这个男人手法更快,在她还未等反应过来之几猛地打向了她的手腕,将她的匕首反手捏在自己的手中,一把掐住了她的喉咙。 冰凉并且带有轻微刺痛的匕首抵在她的喉管上,沉情微微昂起下颚,不适的皱紧眉头。 “就这点本事?” 男人的声音压低在耳畔,叫人不寒而栗:“说,是谁派你过来的,你又是什么人,为何会知道这个地方?是何居心?” 果然。 这个人跟赢纣有交集! 时沉情心中虽然笃定,但是在没有真正确定之后,是绝对不能够说出来的:“我是受一位大人所托。至于这个人是谁,白师傅是不是应该也自报一下门户?” “哼。”白师傅冷哼一声:“你少来这种花样,说,是不是瑾王爷派你过来的,你这信物都是从何而来,是不是有人故意让你过来来打听情况的,你若是不说干净,我今日就把你杀了。” 时沉情倒抽一口冷气:“干嘛干嘛?你问我这么多的问题我怎么一一回答你啊,你心爱你把你的刀子放下来行不行,你明明靠看得出来我的功夫不如你,有必要这么警惕的吗?” 白师傅眯了眯眼睛,猛地将时沉情推向前头,那匕首险些就要划破她的喉管,时沉情心有余悸的捂着自己的喉咙,迅速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我是受瑾王爷所托才能来到这里。” 白师傅听完了时沉情描述,脸色微变:“王爷现在怎么样,人还好吗?” “你放心,他好歹是一个王爷,虽然在皇宫里面守卫森严不好出来,但是我既然能够得到消息来到这里,也算是有一线生机,你说对?” 白师傅闻言,紧皱的眉心微微松散开来,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一些警惕的看着时沉情:“我如何能够相信你说的话就是真的。” 时沉情耸了耸肩:“真的假不了,你若是不相信,可以自己去大内监牢问,像是白师傅这种杀手,夜闯皇宫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的。” 白师傅白了她一眼,见她这般吊儿郎当的样子,实在是不像是赢纣身边会待着的那种人。 但是她依然能够顺着这个木偶找上门来,那也就说明了她的确是受王爷所托,虽然在性格方面看起来有一点点的不靠谱,但是脑子应该还是够用的。 “既然如此。”白师傅终于放松下来了警惕:你可有什么主意?” “我来此就是想要跟你们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机会将瑾王爷给救出来。”时沉情问。 白师傅略微的想了一想,没说话。 时沉情眯着眼睛,看都不知道出在自己身边什么位置的白师傅,忍不住吐槽道: “白师傅你能不能把蜡烛点燃?我不像是你们习武之人,在黑夜里面也能看的见东西,我多多少少还是差那么一点点的。” 白师傅略有些不耐烦的朝着时沉情看去,二话没说,点燃了手中的火折子,时沉情这才看到这男人站在自己的身后,分明是一身朴素得不能够在朴素的样子,却是赢纣暗中的帮手。 赢纣也算是挺会隐藏的了。 白师傅沉默的看了时沉情片刻,将自己手中的或者自给蜡烛点燃,时沉情这才发现这里面堆积了很多的木制品,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库房。 “我也要多谢你来给我们送来消息。” 白师傅说:“我早就得知了王爷被人抓起来的事情,所以我从一开始也很着急。但是皇宫戒备森严,想进去可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既然你现在拿不准主意,回去我会好好想一想,你只需要等待我的消息就好了。” 时沉情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走了。” 白师傅轻轻颔首,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一个木牌: “你这次来,就当是给小世子安慰定制木偶来的,这种木牌,就是去自己的东西的信物,你若是有什么事情,直接拿着木牌给店小二看就行。” 时沉情收了木牌离开,赢尘依然乖巧的跪坐在垫子上,桌面上摆设的木偶纹丝未动。 他看到门打开来,双眸发亮,不过顾忌着什么,没有开口说话,站起身来牵住了时沉情的手。 “我们走了,就劳烦白师傅好好的给世子定制了,世子最近身子不好,也只有这种木偶能够陪一陪他了。” “公子放心,在下一定尽心竭力、”白师傅附身作揖。 回去的路上,赢尘有些茫然的跟在时沉情的身侧,脑海中反复循环方才在雕木坊里面的谈话:“我们不是来这里问问看有没有跟父王有消息的东西吗?你为什么又给我定制了木偶?” 时沉情谨慎的道:“这个当然不是你字面上听的意思,我也不方便跟你多说,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 赢尘闻言轻咬下唇,没有说其他的,有些忧伤的点了点头。 须臾,时沉情领着赢尘到了瑾王府的门口。 而此时此刻,瑾王府的门口停了一辆华丽的马车,这辆马车时沉情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赢尘一眼认了出来,有些吃惊:“这个马车是睿王妃的马车。” 时沉情一怔,刚巧,王府内缓缓走出来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小世子?” 是时沉姌。 时沉姌的气色已经比之前她见到她的时候好了很多,一身绯红色的纱裙衬得她华丽又矜贵,她在绫罗的搀扶之下缓缓走向时沉情,目光却是看着赢尘的。 她和蔼可亲的探出头来,问赢尘:“小世子,好久不见,你的身体看起来好像是好了不少了。” 赢尘脸色变了变,下意识的往时沉情的身后躲去。 他的动作让时沉姌的脸色微僵,不过也只是一瞬,她眉眼含笑的抬头朝着时沉情看了过来: “陈公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时沉情一笑:“王妃好,草民便安好。” 时沉姌轻嗤一声,略有些嘲弄的勾起嘴角:“公子还是这般油嘴滑舌,我们绫罗说,上次拜托公子做的事儿,公子还没做好呢就被抓起来了,没想到公子竟然有生龙活虎的出来了。” 目光移动到了赢尘的身上:“这身边竟然还带着小世子了。” 赢尘眉心紧皱,有些不大高兴的道:“睿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本世子愿意跟在谁的身边就跟在谁的身边,难道不行吗?” “哎呦,王妃可没有这个意思呀小世子。” 绫罗蹲下身,与赢纣对视,用那略有些夸张的哄孩子的语调道:“我们王妃可是在担心你,若您跟在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身边,那不就不好了吗?” (未完待续) 第1375章 番外:赢灏醒了 “这不三不四的人说的是我?” 时沉情指了一下自己,轻笑了一声: “王妃可真是看得起我呀,王爷最近不在王府里面,小世子就由草民照顾。刚在草莓身边,纵然草民有些事情是做得不太妥当,但是草民总不会让小世子出事儿的。” “你也只是呈呈嘴皮子的功夫。” 时沉姌双手抱怀,讽刺的说:“你以为本王妃现在还信吗?” 她神色骄傲:“睿王爷已经醒了,得知了,王爷很有可能是幕后真凶,我们王爷很是担心,所以特意派我过来看看小世子,顺便带着小世子离开。” 赢灏竟然清醒过来了。 时沉情心中冷笑一声,也怪不得时沉姌这般得意。 赢灏请了赢纣又被关了起来,这对夫妇是有所失,却也有所得。 得到的,比他们失去的更为重要。 站在时沉情身后的赢尘情不自禁的攥紧了时沉情的衣袖,眉心紧紧皱着,似乎是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时沉情也感觉到了赢尘的紧张,她暗暗的抓住的赢尘的手,面对时沉姌: “您看过了,小世子安好。不需要离开,况且,什么地方都不如自己家呆着舒坦,小世子待在这里,谁都会好好照顾小世子的,不用换的。” 时沉姌轻笑了一声,语气嘲弄: “那若是本王妃执意要换呢?” 时沉情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皱,也没那个好气,不过鉴于她还是个王妃,所以语气虽然恭敬,但眼神也渐渐变了: “王妃这是为何? 小世子想待在家里不想出去,您这样是不是有点太不好了?勉强小世子的意愿,这似乎不像是担心小世子的人才会做出的事情?” 时沉姌一听这话不高兴了: “陈公子,说话可要注意,本王妃也是担心小世子的安全才会这样,你这话说的倒像是是本王妃要害小世子。” 绫罗阴阳怪气的说道: “就是呀,陈公子。 你有能耐在那天劝说我们王妃,又在私底下对我们王妃阳奉阴违,像您这样不稳妥的人,谁知道你在私底下会不会虐待小世子?” 身后的小尘尘再也待不住,上前一步挡在时沉情的面前: “她没有虐待我,我自己心里清楚,我喜欢跟她待在一起,除了这,我哪都不去,我要等着父王回来!” 绫罗一拍手掌半蹲下来,双手捏着赢尘的胳膊,真诚的同他讲: “哎哟,小世子,王爷现在自身难保,睿王爷也打算去救王爷,替王爷澄清这件事情呢。” 赢尘眉心紧锁,显然是不相信: “我父王被人污蔑,说是害皇叔的罪魁祸首,你们难道还能在私底下想要救我父王?” 小世子哼了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你们这是拿本世子当个傻子?我才不相信呢。” 时沉姌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眼神中划过一抹厌恶,她红唇扬起,轻叹了一口气: “小世子,你这就冤枉你皇叔了。我们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也很震惊啊,谁曾想到当时在酒楼里,王爷还拼命保护着你皇叔,又发生了这种事情。 这不很明显是在污蔑吗? 她们就想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若是随了恶人的愿,那岂不是叫人家看笑话吗?” 时沉姌一边说着,眼中的善意更浓,叫一旁的时沉情看得反胃。 时沉姌轻轻抚着赢尘的脸颊: “我知道你对我们心有怨气,是因为我们你的父王才会进了监牢,可是你却不想想,会不会是有谁想要害父王,害你黄叔,咱们这种时候就应该同心协力,好好的找到幕后的真凶才是。” 到底不过是个小孩子呀,好哄也好骗,纵然是他比其他小孩能够聪明个半分,但是在这如此温柔的攻势之下。 赢尘似乎有些被说动了,顾忌的看了眼时沉情。 时沉情轻咳一声,没有看向他。 幸好这孩子领悟性极强,他那被说动的神情瞬间瓦解。猛的推开了时沉姌。 时沉姌也不知是故意,还是真的无意,被这孩子推得踉跄倒地,有些不解的看着赢尘。 “眼下!除了父王与我府上人说的话,其余的人本世子一概不信!” 这孩子年纪不大,但只要是他坚定了一个信念,就会一直坚守到底。 他怒目圆睁,凶巴巴的朝着时沉姌看了过去: “你需要在这想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另外,本世子就在这里,若是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开家奴来传话,就不必让我住在你的王府里了!” 说罢他抬腿就走,尸身人唤了几声赢尘头也不回,身后的几个侍卫赶紧跟上,将他重重护住。 这主仆诚惶诚恐的样子,好像生怕时沉姌将赢尘给抢回去。 赢灏喊了几声,见赢尘彻底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她眉心紧锁: “这个孩子的犟脾气,也不知道随谁,竟然如此好赖不分。” 身边的绫罗十分担忧的,将赢灏给搀扶起来: “王妃!你没事?身上痛不痛!” 时沉情见这主仆二人,忙忙呼呼,狼狈至极,忍不住勾唇笑了笑儿。 而时沉姌的目光,突然转移在了时沉情的脸上。 时沉情脸上的笑容,也在这一瞬间收敛。 从前与时沉姌接触的时间久了,如今应对起来丝毫不手生。 时沉姌以为是沉情在笑,一扭头见时沉情神色如常。 她心中腹诽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慢悠悠的站起来,任由绫罗在自己的身上拍打尘土: “这孩子力气倒是挺大的,看来瑾王爷真的是好好的教导他了。” 时沉姌转过身来,正眼看着时沉情: “不过我觉得小世子方才的这个举动,陈公子功不可没啊。” 时沉情笑了: “王妃可真是折煞草民了,草民怎么敢指示世子推王妃?那草民之命他是不想要了。” 当然了,时沉情从一开始就与赢尘没有半点目光接触,就算是他们两个暗中商量好的,她眼下也没有个证据啊。 时沉姌吃了个闷瘪,隐忍着将这股火压下去: “我今日必须要带走小世子,既然他现在这么信任你,你进去帮我劝说劝说。” 时沉情拱手: “王妃你也看到了,小世子本来就这段时间心情不稳定,请恕草民不能从命。” “你——”时沉姌轻咬下唇,环顾左右,压低了声音,恶狠狠的对时沉情说: “之前你对这本王妃阳奉阴违的事情,你信不信本王妃今天就可以办了你?!” (未完待续) 第1376章 番外:知道真相(1) 睿王妃话音一落,身边的那些侍卫就虎视眈眈的看着时沉情。 只要睿王妃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将其擒拿。 其实都这样了,时沉姌还不忘客气一点: “趁着本王妃现在没有发火,你赶紧去劝说小世子让他跟着王妃走,本王妃可是一心为了小世子的。他要是在你们这群蠢奴才在身边,可不一定会遭遇些什么。” 时沉情眼珠转了转,笑了: “王妃何必这么大的火气呢,只是奴才这不也是为了王妃好吗?” “为了本王妃?”时沉姌嗤笑一声,她可不想再相信这张嘴。 之前她故意将火引到白善善的身上。说不定她就是知道,赢纣是罪魁祸首,故意的混淆视听呢。 “你倒是说说,怎么个为了本王妃的好法?” 时沉情认真的说: “小世子最近身子不好,好不容易苏醒过来,但精神方面却与从前大不相同。这孩子因为王爷的事情,从而变得有些敏感多疑。 要是待在王妃身边,性格上一来可能会给王妃造成麻烦,二来,对小世子的安全也不好。要是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儿,不是还得找王妃吗?” 时沉姌稍微掂量了掂量,觉得这句话还是挺在理的。 不过因为这句话出自时沉情的口,就觉得她一定是错的,且一定是有目的性的。 时沉姌黑了脸: “少废话,本王妃下定主意了,就是下定主意,本王妃自己心中有数,若是小世子精神状态好的话。何苦用的上你这贱奴才?” 时沉情见这家伙陪着笑脸儿也不应,那她也就不客气了: “王爷被抓了,不是离开这里。草民想王府之中是有办法护小世子周全的,就不劳王妃费心了。” 绫罗当即恼了,斥责说道: “你竟然胆敢对王妃这么说话?来人!将他压下去,小世子不跟着王妃走,让他跟着我们走,看看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侍卫立即涌上来,将时沉情包围。 这群人手提长剑,气势汹汹的瞪着她,有两个赤手空拳的握住了时沉情的胳膊。 时沉情依然神情带笑,临危不乱,她没想挣脱,仰头看着时沉姌: “王妃,落井下石,可不是个好对策。小世子虽然年纪小,可是不傻啊。” 绫罗更是气愤的站出来,撸起了袖子,颇有一种新账旧账要一起算的意思: “你说谁落井下石?王妃是实打实的担心小世子,你竟然敢如此污蔑王妃!” 她给了侍卫一个眼神: “给我狠狠的打这个不知礼数的家伙!” 一声令下,这群人将长剑入鞘,赤手空拳的就要来打她。 时沉情眸光一闪,袖中早就已经备好了匕首,她只待时机。 那些如暴雨般的拳头,就离她的身体有一部分寸之遥的之时,她火速的掏出一匕首,刚要刺向他们—— “慢!!!” 侍卫的动作一顿,回头朝着声源看去。 赢尘气愤的站在门口,奶声奶气的吼道: “本世子不是说了谁都不能对他动手的吗?你们是不将把本世子放在眼里是不是?” 侍卫们皆是一愣,立即屈膝下跪认罪: “属下有罪,并非有意冒犯世子。” (未完待续) 第1377章 番外:知道真相(2) 时沉姌不喜欢赢尘打断了她的事儿,但她也没办法: “刚才他说了几句不中听的,我管教管教。” 她走到赢尘的身边,屈膝下来,笑盈盈的看着他: “小世子,婶婶不是想说你,只是这奴才不能惯,惯坏了,养的一身臭脾气,到时候你想管都管不住呢。” “那也是我们瑾王府家的奴才,不劳烦婶婶费心。” “小世子,您说这话就有点不分是非黑白了。” 绫罗有些不满: “王妃也是好心劝您,您年纪还小,还不懂得如何驾驭奴才,这刁奴若是能够骑到主人的脑袋上来,那可是了不得的呀。” 赢尘负手而立,扯着一口奶音,嫩声嫩气的道: “难道在你们眼中本世子就这么的没有头脑,随随便便的就会被人骑到脑袋上?” 这孩子怎么说起话来这么歪呀? 绫罗觉得有点难搞了,看了自家主子一眼。 时沉姌冷漠的表情,下一瞬恢复如常,也没有方才那般和蔼可亲。 在她眼里,赢尘这个孩子就是一个没娘养的家伙。 一个男人带出来的孩子又是赢纣亲手教出来的,能成什么大器,不过就是一些小虾米罢了。 这不过小小年纪,说起话来,跟个地痞流氓似的。 怨不得不讨人喜欢。 “婶婶该说的都跟你说清楚了,你若是不相信婶婶,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赢尘面上丝毫未见半点犹豫,反而在听见这句话之后,果断的下了逐客令: “婶婶不需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还是赶紧去看看皇叔,听说皇叔伤的很重,婶婶一面要照顾皇叔,一面还要管我家的奴才,实在是有些太辛苦了。” “与婶婶方才说的,让我去皇叔家中,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婶婶我不会去,至于原因,是因为我的父王涉嫌伤害皇叔,而我作为杀人凶手的孩子,是不能与伤者接触太多的。” 时沉姌脸色有些难看。 这小小孩童,竟然能说会道,而且还条理分明! 竟然还会分析着利弊。 时沉姌等眼神锐利的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不过到她大腿那么高的孩子。 这孩子竟然在细看之下,有些许长得像时沉情。 许是巧合,时沉情小时候的脾气就犟的很,跟她说什么,总能给你扯出一堆大道理来给你堵得哑口无言。 年龄不大,心态却老。 当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脸上的笑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身为王妃的高贵: “小世子真的是很有主意呀,王妃领教了,既然如此,那本王妃也就不勉强小世子了。” 绫罗顾及的看向自己的主子,他们难道还没有达到目的,就这样离开? 她在暗中轻轻的拽了拽时沉姌的衣袖。 这个小动作落在了时沉情眼中,她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皱,视线一直没有从时沉姌的衣袖上挪开。 时沉姌轻轻的抽开了自己的衣袖,脸色不变,看着赢尘: “婶婶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身体。” 赢尘拱手相送。 主仆二人经过时沉情身边的时候,绫罗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十分不甘心的走了。 就连走的时候都频频回望,活像是舍不得她们似的。 时沉情转身,轻轻地牵住了站在门口赢尘的手: “走,世子。” (未完待续) 第1378章 番外:知道真相(3) 赢尘任由她牵着:“如果今天本世子不出面救你,你要被打的时候,你会反抗吗?” 时沉情毫不遮掩: “当然会啊,我素来不喜欢忍气吞声,但是为了有些事情,我能忍就忍了,但她们一旦开始对我动手,那就是摆明了让我死的,在生命面前,我怎可能无动于衷。” “不过……”时沉情抿了抿唇: “我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们既然能过来,那就意味着他们还会再来第二次。” 赢尘是很理解她的意思,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你说什么?我都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他们怎么可能还来。” “他们是不会来了。” 时沉情觉得有些不妙,说道:“但是他们会派别人来,只要是他们有这个想要将你调动出去的想法,那就是迟早迟晚的事情了。” “本世子才不要任他们差遣!” 赢尘撅起了嘴巴:“他们的意思我再清楚不过了,不过就是想要将我支走,再对我父王不利。我才不会让她们如愿呢。” 时沉情沉默了。 看着这个孩子认真的表情,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戳破。 一个孩子对于他们来说,甚至于对于时沉情来说,把孩子支走,并不见得上是一个什么很高的计策。 带着这样的一个孩子也不耽误他对赢纣做什么坏事。 那这帮人是为了什么想要将赢尘带走了呢?又是为了什么在绫罗的脸上会出现那种表情呢? 时沉情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未过多久,宫中就传来了人。 说是皇上要宣小世子进宫,并且要带着小世子的东西在皇宫里面住两天。 得知这个消息的赢尘有些慌,他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他惴惴不安的跟时沉情说: “他们真的想要支走我,好来对付我父王!咱们该怎么办呀。” 时沉情忧思重重。 怪不得是沉姌在临走之前没有过多为难,原来她去搬了救兵。 要让皇上将其带走,赢尘可以拒时沉姌,但却不能拒绝圣上。 见时沉情一直缄默不答,赢尘也就慢慢没了主意,嘟囔道: “从小皇祖父就不喜欢我,又要让我进宫去,又是父王不在家的时候,到时候没有人护着我,他要对我做什么,我可怎么办。” 时沉情眼睛一亮,觉得醍醐灌顶。 难道他们想要支走赢尘,并非是想要对付赢纣,而是要对付这个孩子? 门外的敲门声比方才显得有些急促,那传话的人也听起来有点着急: “劳烦小世子赶紧收拾东西,门口的公公还在等着呢!” 赢尘有些气恼:“你就回了他,我不去!” 那外面的人一愣,顿时觉得有些为难: “小世子啊,咱们任性也要有个限度才是,这可是皇上的指令,咱们谁都不能违抗的,眼下王爷真出了事儿,您若是在这种节骨眼上得罪了皇上,那岂不是给王爷又添了一桩事儿吗?” 赢尘一听这话,犹豫了一小下,也跟着动摇了。 “既然如此。” 他嘟囔着:“那我去就是了。” 门外的人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然而赢尘身边传来了十分坚定的女声: “不可。” 赢尘茫然的仰头看着时沉情,时沉情垂眸: “我们不能过去。” (未完待续) 第1379章 番外:知道真相(4) 外面的家奴,一听这话有些不高兴了: “我说你咱们同样身为奴才,你怎能教唆设置不听皇上的话呢?这若是待会出了什么事情,你担当得起吗!” 时沉情二话没说打开门,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这个传话的家奴。 明显愣了一下的家奴,本来脸上的那种不高兴,在看到时沉情这气势汹汹的样子之后,也就气焰灭了不少。 纵然如此,他也唯唯诺诺的用他自己的想法去反驳: “你瞪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小世子如何能够抵抗皇令?你若是能够好好教导小世子,就好好教,千万不要将小世子带到歪路上去!” 时沉情嘭的一声关上房门,这个家奴被吓得哆嗦了一下子,警惕的盯着时沉情看。 时沉情双手抱怀,目光如钩子似的盯着这个男人,这个男人长期在他视线的压迫下,慢慢的低下了头,也不敢再吭声了。 等他彻底老实了,时沉情才开口说: “若是小世子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情,那才是真正的担当不起,我们小世子本来身子骨就弱。突然发病了,也不是什么难事对?” 家奴愣住,抬头看着时沉情。 他张了张嘴,时沉情立刻瞪向他。 这家奴哆嗦一下,没敢多说话。 他只好顾及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小世子,赢尘早就已经机灵的跑到床上躺着去了,脱了鞋袜就在那哼哼唧唧的睡,假装自己陷入昏迷当中。 这是默许了。 可是家奴仍是有些不放心,语气比方才柔和了不少,略带央求的对着时沉情说道: “咱们这可是欺君之罪啊,若是让皇上查出来,咱们都别想活呀。” “你不说我不说皇上就不会查出来,小世子本来身子不好,这事谁都知道的事情。” “那我应该怎么跟她公公说才好呢?要是那公公不相信呢?” 时沉情双手抱怀,略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在赢尘身边,连一个能拿得住事儿的奴才都没有。 时沉情道: “他刚才跟睿王妃说多了话,气到了这会儿就急火攻心,身子不舒服,需要人伺候进宫,怕是传染了病疾,这话难道你不会说吗?” 那家奴在脑海中掂量一下,觉得这事儿可行,连连点头说道: “我这就去!” 他马不停蹄的走了。 赢尘蹭了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现在是不是没事了?” 时沉情略有些严肃的看了他一眼: “好好藏好,眼下你正是装病的时候,病人就应该有一个病人的样子。” 赢尘闻言顿时丧失了兴趣,撅着嘴说道: “可真是的,父王让我装病,你也让我装病。” “父王让你装病?” 时沉情从这句话中找到了最重要的一点,很不客气的坐在了赢尘的床边: “父王让你装病是什么意思?” 赢尘脸色一变,似乎是知道了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摆了摆手: “什么意思都没有啊,我这就休息了,病人是不能说话说太多的。” 说着就躺了下去,把被子蒙着头,不肯再回答了。 赢纣竟然曾经让赢尘装病?为什么? 脑中灵光一现,时沉情忽然想起了什么,快步的朝着施斐的房间赶去。 (未完待续) 第1380章 番外:知道真相(5) 施斐的院子从前都是铺张奢靡,有来来往往的家奴搬花同行,说说笑笑。 而如今院内已经不复从前的繁华景象,寂静无声。 人一旦在失势的时候会失去一切。 时沉情走到施斐的主卧,轻轻敲了敲门。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人来开门。 是一个很眼生的小宫女,样子看起来畏畏缩缩的。 “陈公子。” 她对她很客气。 难得这王府里面还有一个对她这般客气的人了,时沉情的态度也跟着温和: “你眼下伺候着小姐吗?” 施斐已经被贬为平民,但时沉情觉得直呼人家的姓名好像是有点不太好,所以尊称一声小姐,倒也还算客气的。 那小姑娘怯懦的点了点头: “我叫桂儿,是王爷专门派过来伺候小姐的。” 施斐之前一直是放在身边的灵芝,现在在后面洗衣裳。 而施斐带着的人全部都不知所终,整间院子里只有一个赢纣给她的小侍女。 时沉情扭头朝着内阁看去。 重重纱帘之后,坐在床上有一个人,她的身子靠在软枕上,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直视前方。 时沉情给了桂儿一个手势,示意她下去。 桂儿走了,并且乖巧的关上了门。 时沉情缓慢的上前几步,在隔着纱帘的最外层停了下来。 她在这里可以看到施斐的模样,但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方才离远了瞅还以为他在这伤感,可离近的看才发现,这女子眼中的神韵全部都消失了。 她整个人仿佛傻了一般,目光呆滞的望着前面,连她进来都未曾有所察觉。 她的手脚都被捆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 从此以后,她再不能提笔写字了。 时沉情忽然觉得有些伤怀: “施小姐。” 施斐眼珠动了动,动作十分迟缓的,扭头朝她看来。 她这个样子其实,像是被人控制的木偶人,一顿一顿的转过来。 看到时沉情,她脸色微变,不过终究是不如之前见到她那种恨意滔天的愤怒。 取而代之的是嘲讽,是悲凉。 她沉默的看着自己,是不是在问他,找她有何事。 她丧失了所有的表达能力,这是多么悲凉的一件事情。 而短短几天之内,她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眼下的这种状态。 而她丧失的是从前的灵气与她从此以后的自由。 时沉情开门见山: “王爷被抓了,你知道吗。” 施斐微微睁大眼睛,似乎是出于意料之中,不过也只是一瞬,她目光下移,也似乎是在她意料之内。 她没有再做出任何表情,继续盯着自己床尾挂着的那幅画。 时沉情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继续说道: “那天你家人指正,是不是我伤了你,你点头了,我知道你恨我,你觉得如果我不将你带过去,你就不会遭遇这种事情。” 施斐眼珠转了转,嘲弄的勾了勾嘴角。 “你恨我,我知道。但是我有一个问题。” “那日赢尘受伤,是不是你跟林枫砸了赢尘的脑袋。” 施斐不做任何反应,装作未听见。 时沉情继续往下说道: “你们怕他清醒之后,或将自己所见所闻告诉给赢纣,所以想杀了他,却不知这些早就已经被王爷猜透了,对。” 施斐仍不做反应。 (未完待续) 第1381章 番外:知道真相(6) 时沉情撩起纱帘,很不避嫌的,坐在了她的床边,掏出了自己衣袖中的匕首,在自己的手中把玩。 施肥的目光顺着她打转的匕首看去,脸色微有些不妙,目光盯着门外。 她张了张嘴想喊人,可嘴里只能发出那难听的语调。 卯足了力气,也没有喊太大声音。 她祈祷着那个伺候她的小丫头贵人能够进来。 时沉情这边一面玩着匕首,将自己想要问的事情想清楚。 她的语气愈发低沉: “王爷速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你伤了小世子,他自然不会让你们二人好过,所以他设了局,让你跟林枫二人被捉奸在床,林枫如今已经被刺死,剩下来的你却活着。” 最后一句话,突然放轻。 施斐本如湖面般平静的神情中终于有了一丝的裂痕。 “因为他想要留这你这条命,让你日日饱受折磨,所以那天在我将你放澜青坊,王爷出现了,将你的手脚筋挑断,毒哑了嗓子。但是他留了你一条命,原因是因为你现在手脚筋筋被挑断,就堵哑了嗓子,已经没有任何的表达能力,他就是想要这样,让你生不如死。” 施斐的身子剧烈的颤了颤,连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整个人已经陷入了那如梦魇般的痛苦回忆当中。 时沉情陡然犀利:“然而最近,我们瑾王府出了点大事情,王爷怀疑是你在暗中将他出卖,所以特意命我来杀你。” 打转的匕首,猛的一滞,刀尖正对着施斐的身子。 时沉情快速上前将匕首扎在他的心口。 施斐紧随着时沉情的动作,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她。 呼吸都放缓了。 时沉情眸光幽深,像是一位专门替人处理障碍的杀手,眼中散发着嗜血幽光: “是不是你揭发的王爷?那日王爷将你手脚筋挑断,你是不是很恨他。” 施斐脸颊已经渗出了汗,对她摇了摇头。 时沉情眯起眼睛: “你是没有出卖,还是否认王爷那日对你下手?要是你没有出卖,就眨两下眼睛,要是否认王爷要对你下手就眨三下。” 施斐果断的眨了两下眼睛。 他就知道,若是以一般的询问方式来问她,她铁定不会回答。 所以时沉情故意炸她,以要为赢纣杀她来此。 果然一下子就将其给炸了出来。 原来真的是赢纣挑断她手脚筋,他后来竟然敢否认!? 还敢让自己的孩子装病!? 时沉情心一沉,缓缓攥紧了拳: “你确定你没有出卖王爷吗。” 施斐都急得快要哭了,摇了摇头,一边摇头一边哼哼。 仿佛在说你看我都这个样子了,我怎么出卖王爷? 她眼中的恐惧不是骗人的,想必那天在大厅之中,她没有指控王爷,也是因为赢纣威胁了她。 原来从头到尾赢纣这个家伙在他面前就是鬼话连篇,没有一句是真的,那一句值得她信! 时沉情顿时有一种被耍了的愤怒感觉,抬脚就离开了这里。 赢纣! 你这个男人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竟然将她一次次的当猴耍! 时沉情缓缓攥紧了拳,脚步突然迟缓下来,神色不甘的朝着皇宫望去。 (未完待续) 第1382章 番外:不收留 “总是喜欢说谎的人,会遭到报应吗?” 仍记得,在立太女的大典之后,时沉情盛装未褪,坐在帝母的面前,问了一句。 她仍然记着帝母当时的眼神,那种锐利的,幽深的,看着她,像是深不见底的潭: “当然会,但,就算是会,也依然要这么做。” 沉情抬眸。 “你如今身为太女,有诸多的事情身不由己之时,就会撒谎,只要你能够站在这个位置上屹立不倒,就算是撒再多的谎又如何?” 帝母轻勾嘴角: “只要你能够站在万人之巅,到时候,你会知道,别说撒谎了,就算是要你屠城,也会有人愿意。至于报应……”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很轻,似乎是回忆起了从前: “那是要死的时候,或者死之后的事情了,生在帝王家,就是一场决斗,退场者死,而你要是赢了,能够多多的在人间享受几年,将自己结的那些孽障尽数补偿,倒也值了。” 时沉情回神,紧攥的拳松开了,她这一双手也不见得多干净,上一世死得那么惨,应该也算是她的报应了。 “不过……赢纣的报应?” 她压低了声音,轻笑了一声:“真不知道,像是这样的人,会遭到什么样的报应。” 睿王府—— “赢纣身边的那个陈情竟然有那个胆子,敢这么对你?” 赢灏有些恼,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虚弱的靠在床壁上,时沉姌坐在她的对面,轻轻的点了点头: “是啊,我本来只是想要将小世子带回家就好了,可是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像是一条拦路狗一样拦着我,也不知道是在防备谁,是不是赢灏不让他的儿子靠近我们?故意在这儿让那个男人找茬?” 赢灏咬死牙根,牙齿磨得咯咯作响,眼中皆是怒意: “这个该死的赢纣,他派人杀我不成,竟然还敢找别人对你这般不敬,亏我当时还很感激他帮了我一把,原来他如此按捺不住!” “现在咱们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要看好他绝对不能够从监牢中放出来。” 时沉姌略有些委屈的皱着眉头:“而我的事情不重要的,就算是我被那个下贱东西给气到了,那也无妨,还是王爷你的事情要紧。” 赢灏闻言,面露不忍,伸出手来轻轻的搂住了时沉姌的脖子:“姌姌,还是你最心疼我,但我又怎么能够让你在这种事情上受如此大的苦楚?” 时沉姌的眼中划过一抹幽光:“王爷想要怎么做?” 赢灏轻舒一口气:“林枫死了,赢纣暗中下套引我上钩,伤我身边最得力的属下,我怎么可能轻易的饶过他?” 说到这儿,他笑了一声:“心肝,我想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时沉姌眨了眨无辜的双眸。 赢灏附耳上前:“萧然雨的那个姐姐不是一心想要嫁给本王吗?你去跟她说,让她帮本王一个忙,本王就娶她。” “……”时沉姌听他要娶别的女人,撅起了红唇:“你竟然在这种事情上找妾身,妾身不依。” 赢灏一见她这般,喜欢得不得了,轻啄一口道: “放心,这种事儿当然是要交给她去办,若是换了你,我还心疼呢。” 时沉姌眼珠儿转了转:“什么事儿,这么神秘??” 赢灏轻声道:“赢纣身边最重要的的人是谁?” “当然是他的儿子了,这还用问吗?” “我猜想他谋划着一切也完全是因为施斐伤了赢尘,他想要复仇。所以,能够报复他的最好的办法,那就是杀了他的儿子。” 时沉姌愣了一愣,大喜,却又有些顾虑:“我觉得没有那么容易,赢尘身边有侍卫重重把手,这孩子警戒心也特别的强啊。” “你以为我要直接杀了他吗?” 赢灏勾起嘴角: “我手里有一种药,是种寒毒,让人服下之后,寒气入骨髓,无药可意,到最后活生生的冻僵而死,这种药,刚开始服用的时候是不会看出来的,直到之后发作第一次,冷得仿佛赤身裸体躺在雪地之中,每逢一个周期就会发作,到最后的频率会越来越强,直到将他冻死为止。” 时沉姌越听越觉得有趣:“我们安乐国善用蛊虫杀人,杀人之后往往还会留下痕迹,你们这赢国竟然还有这种毒药,那他虽然活着,不也是生不如死了?” 赢灏挑起她的下颚,指腹轻轻在她细嫩的肌肤上面摩挲: “若是在这种时候长期服用下去,自然而然是短命鬼,约莫着,最多也就三十多岁,就要活活的冻死了。” “好狠毒哦。”时沉姌捂着红唇笑了:“我不过我喜欢。你放心,萧雪意那个女人成天跟在我身后转悠,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嫁进来,只要我给她这个机会,不信她不做。” “但——”话锋一顿,时沉姌有些苦恼:“我们应该怎么样才能将这种毒药下给赢尘呢?” “你去让赢尘来我们府上他不是不愿意吗?” 赢灏眼中划过一抹狠厉: “他既然不愿意,那就让他去父皇的宫中待着,像是这种来路不明的孩子,父皇一直以来都很不喜欢,就给他弄到皇宫里去好了。一直以来在赢纣的身边娇生惯养,这孩子越来越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待在皇宫里面磨练磨练性子,也是极好的。” 瑾王府内—— 月色降临,时沉情随意的坐在赢尘的房门口,看着天边那一弯明月。 不过一会儿,她身后的门被推开,一个小身影走了出来,手中拎着一把小板凳,乖巧的坐在他的身边,仰头看着月亮。 时沉情偏头看去,见赢尘这张精致如瓷娃娃的面容,如今不过小小年纪,就已经学会说谎了。 她哼了哼:“我问你一个问题。” 这家伙没有自称草民,小世子的眉头皱了皱,有些不大高兴的朝她看过去:“问。” “你想要成为一国之君吗?” 这句话也太过直白,惹得在旁边的侍卫都没忍住朝这边看了过来,赢尘赶紧紧张的环顾左右,拧紧了自己的小眉头:“你这是什么问题,我父王说这种问题不能问!” “那你想吗?”沉情扭头看他。 赢尘脸色微变,胖乎乎的小脸上写满了凝重,但在他这十分稚嫩的脸上显得分外的滑稽: “想。” 时沉情挑起眉梢,手托着腮,感觉有些好奇: “我觉得像你这种小孩子,难道不觉得勾心斗角没意思,要快快乐乐过一生吗?” “那是别人家的小孩。” 赢尘转过头,望着皇宫的方向: “我不是。” 漆黑的眼中,莫名的透着一股坚定。沉情眯了眯眼,脑海中莫名浮现了这个孩子头顶金冠,身着龙袍的画面,高高的坐在龙椅上,满眼皆是疏离与高不可攀。 二人良久无言,各怀心思的肩并肩坐在一起,打破这寂静的,是赢尘身边的贴身侍卫,刘慎。 刘慎面色不佳,从远处而来,屈膝禀告: “启禀世子,皇帝宣您进宫。” 赢尘脸色微变,脸上神情明显闪过了一丝孩童稚嫩的拒绝。 然而也只是一瞬,他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嫩声嫩气的问:“可有说了什么事儿。” 刘慎满面乌云,似乎他也觉得此时不对劲: “没有,但,外面的马车就候着,叫世子什么东西都不用拿,进宫去见皇帝即可。” “我跟你一起去。”时沉情站起来。 刘慎摇了摇头:“不可,公公说,只能让我随行,其余人等全部不许跟着。” “……”沉情抿唇,不放心的看向赢尘。 赢尘眉心紧缩,肉包子的脸沉着:“知道了。” 他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扭头看着时沉情。 这孩子的脸上的表情仿佛赴死: “若我回不来了,别告诉父王,我不希望他会担心。” 沉情惊讶于这孩子的理智懂事,但:“你为什么会觉得你回不来。” 赢尘心事重重的低下头: “皇祖父不喜欢我,我知道的。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一只癞蛤蟆,我见过他杀了很多的人,如今,他说不定也会杀我。” “……”沉情心莫名的跳了跳,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十分强烈,一把抓住了要走的赢尘的胳膊:“你不能去,我来想办法处理。” “你能处理什么?”他的嗓子又嫩,又脆,慢慢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你连自己都处理不好。” 时沉情一愣,赢尘转身离开,脚步又顿住,转过头来看着她:“对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看你顺眼吗?” 她摇了摇头。 赢尘垂下眼,长睫浓密似扇:“我曾经见过我父王画的母妃的画像,你跟她长得挺像的。我曾经想过,我母妃说不定会回来,如果她有一天回来了,你就告诉她,我很想她,我长得还有一点像她。” 时沉情浑身一颤,如遭雷击,脑海中猛然闪过那艳红的床,她手中死死抓着飞舞的喜绸,痛苦的哀嚎。 那是她生产那日,她疼得死去活来,卯足了最后一丝气力将孩子生了出来。 她很明显的听到了半声啼哭,然而自己就跟着晕厥了过去。 再次清醒之时,就得到了这个孩子不幸夭折的消息。 她并是不太喜欢这个孩子,因为她不喜欢她的爹,可当孩子真正的离开她的时候。 她才知道什么叫做撕心之痛,痛不欲生。 如今,她看着没有留恋,一步一步走向暮色的尽头的赢尘,再一次真切的感觉到了这种感觉。 她如果放开这个孩子,她一定会后悔。 时沉情突然大步向前,抓住赢尘的胳膊,一把将他抱起来。 赢尘猝不及防,刘慎惊愕:“你——” 时沉情抱紧了怀中的孩子,对刘慎道: “我带着小世子先走,你就说小世子已经不在房中,把一切责任都推给我,怀疑我将小世子给拐走了。” 刘慎脸色变了变,却也反应很迅速的点了点头:“好。” 赢尘靠在她的怀里,瓮声瓮气的说道:“你这样带我走,若是被人抓到,你会死的。” “我不怕死。”时沉情抱着他往后院跑,几乎是出自本能:“我怕你死。” 怀中的小身子轻轻一颤,时沉情忽然觉得自己的脖颈处有一点点的湿润。 “怎么了?”她调侃道:“我们冷面无情的小世子,也会哭吗?” “要你管啊!”吸了吸鼻涕,赢尘恼怒的道:“我只是想父王。” “你父王是混世大魔王,有千年的寿命,死不了的。”时沉情在侍卫的指引下上了马车,他们有侍卫陪同在侧,倒也安全了不少。 时沉情道: “从远路走,绕开前面的那些人,去澜清坊。” 外面马鞭子一扬,马车快速前行,沉情放开了自己怀中的孩子,却见他捂着自己的眼睛。 “我事先说好,你这样对我,我也不会感激你的,我只会觉得你只是图我未来能够成为帝王,企图在这里讨好我。” 这孩子怎么一点也不可爱……真是跟那个白眼狼的爹一样一样的。 时沉情翻了个白眼,“那么未来的帝王,你这一条命这么值钱,到时候可得好好报答我才是对?” 赢尘这才放下了自己的手,车厢里面昏暗,沉情却依然能够看见他眼中散发的微光:“你想让我怎么报答?” 时沉情挑起眉梢,见他如此认真,轻笑了一声:“我现在还没想起来,等我想起来,我再看看要怎么让你报答。” 赢尘抿了抿唇,切了一声。 - “你说赢尘又被那个家伙给带走了?” 赢灏怒拍床岸:“你们这帮废物都是怎么做事的?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你们都能让他逃了?” 从宫中来的公公战战兢兢低着头:“奴才有罪,只是奴才也万万没有想到,这小世子竟然如此胆大,还敢在皇上的命令之下逃了。” “赢尘小屁孩子,能有多大的能耐,可是他身边的那个家伙倒是胆子大。” 赢灏气愤的磨牙:“竟然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耍我。” 公公细声细语的道:“王爷别生气,奴才已经派人去找了,相信不多时就能找到世子的下落。” “你们找?”赢灏冷笑一声:“等你们找到了,只怕是赢纣都从监狱里面出来了。” 太监哽住,被堵得哑口无言。 赢灏平复平复心情:“你回去去跟父王复命。” 太监有些没主意:“奴才怎么说。” “如实禀告,就说瑾王府内出了一个叛徒,将小世子给绑架了,找到之后当场斩杀就好。” “是。”太监连忙应了,之后就退下了,赢灏无奈的捏了捏眉心: “本王的身边就没有一个中用的家伙吗。就连赢纣身边那个姓陈的,都比本王这边的人强,只可惜不为本王所用。” 时沉姌坐在一旁拿着扇子,给赢灏扇了扇风: “那样的家伙有什么可留在自己身边的,不过就是有一点小聪明罢了。” 赢灏闭目养神: “只可惜本王身边的人连点小聪明都没有,就连本王身边最得意的林枫,不也是折在了他们的身上?” 时沉姌温柔的安慰道: “王爷难道没有听过一浪更比一浪强吗,我们身边总会有比那个男人更好的,他算什么,不过就是一穷酸的小子罢了。” “但愿如此,本王最近身子不好,希望这次能够不费劲。” 时沉姌眼波微转,见赢灏有了睡意,她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绫罗就守在外面:“王妃。” 时沉姌食指压在嘴边,示意她安静,随后带着她去了别的房间: “刚才的那个太监你看见了吗?” 绫罗点了点头。 时沉姌温柔的表情已不再,满眼的狠厉:“你去追她,告诉他,见到小世子一律斩杀。自己找个托词,说是误杀了小世子即可。” 绫罗愣了一下,觉得有一点不妥: “这样能行吗。” “当然能行。”时沉姌哼了一声:“我跟在赢灏身边这么多年到如今,肚子也没个动静,这赢尘就是我路上最大的阻碍。绝对不能让她活着,我没有的,别人也不能有!” 绫罗一听这话干劲满满:“奴婢这就去找人!” 澜青坊—— 厉莫善面色凝重的看着眼前的小包子。 “我拒绝带她。” 赢尘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梢,依然静静地望着他。 时沉情眉心紧锁,双手抱怀:“不想带着他的理由呢。” 厉莫善没个好气的道: “这还需要什么理由?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与他爹之间的关系。” 赢尘依然眨着纯洁无辜的眼睛,安静的看着他。 厉莫善低头,瞧见他仍在盯着自己不放,缓缓蹲下身,用略带挑衅的口吻对他说: “小孩子,我跟你爹有仇,所以你出了事儿,我开心还来不及,是不可能帮你的。” 赢尘没吭声,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个智障。 时沉情当即一脚踹过去:“你对着一个小孩子,你说什么呢?” 厉莫善痛得哎哟一声:“可是我没说错呀!我们本来就与他爹有仇。 是谁在暗中陷害我们,咱们心里还没数吗?他现在出了事儿,让儿子来投奔我们,当我们是什么?傻子吗?” “赢尘过来是我让过来的,跟他没有关系!”时沉情有些生气了。 厉莫善拔高了声音:“所以我说你傻吗,你就不应该管他,由着他在王府里面自生自灭!!” (未完待续) 第1383章 番外:我知道 时沉情顿时火了,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子往自己的身边一带: “你听听你说的这还是人话吗?” 厉莫善耸了耸肩,一脸的理所当然: “怎么就不是人话了?我凭什么要找一个仇人的儿子养着,他仇人要是死了,以后我还得指望着他继承衣钵呗?他竟然是宫中的小世子轮不到我们可怜,把他送回去,皇上难道还能杀了他不成?” 赢尘至始至终一声不吭,目光下移也不再看厉莫善了,沉默的听着他们的争吵。 时沉情一把将其抱了起来,转身离开:“你不收留,自有别的地方收留。我就不麻烦你了。” “哎!!”厉莫善追上来: “沉情你要想清楚,你就是收留的不是一个可怜的孩子,而是瑾王的儿子。” 时沉情沉默不言。 厉莫善走到她面前,很是苦恼的叹了口气: “你什么时候能够少少你多管闲事的毛病,如果你至始至终都不能狠下心,你永远都不会成大器的,现在你听我的,把这孩子放下,我这就派人给他送到宫里头去。” 赢尘眸光为闪,下把乖巧的搭在时沉情的肩膀上。 小孩子身上的清香味阵阵传来,时沉情怀里抱着肉乎乎的他,眼神坚定: “我不要。” 厉莫善一愣:“你——你怎么回事儿啊你?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你要是再给我们惹点什么麻烦,你信不信这次我们两个连命都没有了!” “我知道。”时沉情说:“所以不把他留在这里是好的。这就带他离开。” 厉莫善更觉得无语了,在后面大声说道:“我让他离开,我又没让你离开!!” 然而时沉情却没有听他的,关上了门,快速地往楼梯处走去。 赢尘就乖巧的在她的怀中,这小霸王此时此刻就像是放下了浑身的刺,变得很柔软。 “你把我放下。” 他一边说着让她放下他,一边却缓缓抓住了她的衣服:“那个人说的对,我如今就是就是一个累赘,我说了,如果你被人找到了,你一定会死的。” 时沉情脚步不停,快速在楼梯下疾走: “我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赢尘一愣。 时沉情张了张嘴好半会儿才发出声音: “我没有保护好他,让他死在了别人的手里。他要是活着,一定像你这么大。” 她抱着赢尘,低低的喘着气: “我没有办法看着你被虐待,哪怕是未知的也不行,我绝对不能够让你犯险,” 怀中抱着的这个孩子没有再说话了。 只是时沉情觉得他抱着自己的力道更紧了些,没有再松手了。 她急匆匆的奔下一楼,准备从后门走的时候,忽然有人从后面唤住了她: “姑娘要去哪。” 时沉情脚步一顿,挥手朝声源看去,脸色微变。 沈岚站在不远处,一手端立在身前,面带笑容:“不知道我能不能帮帮你们。” 时沉情愣住,下意识的他觉得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顺势就抱紧了自己怀中的赢尘。 “你怎么在这里。” 沈岚连忙道:“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想要来帮帮你。” 时沉情向后退了几步: “你帮我?你知道我怎么了吗?就想帮我?” 沈岚微笑点头: “我当然知道。” (未完待续) 第1384章 番外:被举报(1) 时沉情神情警惕的与他说了几句,沈岚至始至终从容应对,最后,她放松了些许警惕,也实在是无路可去。 “那好。” 沈岚点头,转身领着时沉情走出了澜清坊。 而此时此刻,高阁之上,厉莫善站在窗内,眸光重重。 非也跟是否分别站在他的一左一右:“主子,这位如此不给您的面子,也不听您的劝告,您又何必管她?” 是否不开心的道:“这个沈岚绝非什么好人,者为主子是不是又要给您惹什么麻烦?” “麻烦?”厉莫善眯了眯眼:“就算是我们不管他,躲着麻烦,麻烦也会找上我们,这种东西,可从来不闲着。” “她为何执意要管这个孩子?”厉莫善有些想不通,眉心紧皱:“明明跟她没有半点关系,就算是看她可怜,也差不多就得了?” 是否抿了抿唇:“这位不是一直都很多管闲事儿吗?当初的事情您也知道,她也不算是能够当帝王的料子……否则,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被人给灭了国去?” 厉莫善眸光深深。 非也不会像是是否一样说这么刺耳的话,但他掂量了一下说:“东家,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觉得,我们既然已经被人给控制住了,就应该好好想一想下一步应该怎么做,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这种的给咱们找麻烦,咱们也不是个神仙,能够一次次的将她就出来。” “你的意思是,是叫我不管她了,我们几个人带着自己的钱财跑路?”厉莫善转头看向自己的这帮奴才们。 “那我还是人了吗?” 非也哽住,“可是我们从来就没有从她的身上拿到半点好处,您喜欢她是不假,可是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您啊,这样的人,如何能够跟在您的身边与您共患难呢? 又不听从您的劝告,又不管您,还给我们四处招惹麻烦,我们也是要活着的啊。” 是否也认真的提议道:“当初我们也在腥风血雨中活过来的,生活有多么的辛苦您不是不知道,奴才们不知道从前您跟她有过什么样的一段往事,可是您的痛苦我们却都是看在眼里的,我们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存活在这人世,如今她活过来了,又要带着您去死,奴才们实在是不忍心啊。” “咱们真的应该收拾收拾东西就走了,继续待在这里面,没有一点好处,将来赢纣肯定不会放过您的,就像是这位小姐的这个样子,她这辈子也不可能重新起来了,她什么都没有,甚至是一无是处,又如何能够复兴国家?” 这一句句话听着也并不是无不道理。 厉莫善眸光微闪,眼中闪过一抹挣扎,看着时沉情离去的方向,缓缓攥紧了拳头:“让我好好的想一想。” 两个奴才对视一眼,只好点了点头:“您一定要慎重考虑才行,眼下我们已经自身难保了,如果真的在继续跟这个小姐纠缠下去,我们一定会死的。” - 时沉情轻轻抚着赢尘的脸颊。 小小的孩子睡得熟了,也是眉心紧缩颇有戒备。 (未完待续) 第1385章 番外:被举报(2) 他的一只手紧紧的攥着她的衣袖,好像生怕她的离开自己一样。 沈岚轻手轻脚的将门给推开: “出来吃点东西,我下了一点面条。” 时沉情颔首,将自己的衣袖轻柔的从赢尘的手中抽出来,起身与沈岚离开了。 面条有些素,味道却好吃,时沉情与沈岚并坐在灶台旁边:“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其实,当时在澜清坊门口的时候我不好跟你说。”沈岚给她盛了一碗咸菜,随意的坐在她的身边:“我曾经受过瑾王爷恩惠,才能够活着,不然,我跟我的两个儿子,都必死无疑了。” 说着他意味深长的朝着时沉情看来:“不过我现在才知道,原来王爷身边的那个平民,跟我那日见到的姑娘,原来是同一个人。” 沉情没想解释这个,反问:“赢纣帮过你?” 沈岚笑着点了点头:“我其实是梁宣国的人,但是梁宣国那边出了一点事情,导致于我们父子三人被人追杀,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我们偶遇了王爷,才有幸来投奔厉莫善兄弟的。” 沉情听了恍然:“原来是这样。” “我素来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不过瑾王爷也曾说我也没有什么本事,没有办法能够回报他,今日看见你这般,所以我想着若是能够帮衬一把,那也就算是报答了救命之恩。” 沈岚的声音很温柔,像是春风轻轻拂过面,不太低沉很清透的嗓子: “我作为一个父亲,是很明白自己的孩子对于自己的重要性的。” “不过……”沈岚看向时沉情:“我觉得有点惊讶的是,你明明不是王爷身边的贴身侍卫,竟然能够为了王爷将他的小世子给带出来,若我是王爷一定会很感谢你。” 时沉情闻言,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说不定人家就是为了想要找到赢尘之后好好照顾他呢,结果就被我给硬生生的带了出来。” 沈岚低下了头。 “你做的是对的。” 时沉情疑惑的看向他,他没有看着自己,反而意识仿佛已经飘到了别的地方:“这年头,就算是自己亲生的孩子都有人肯下狠手,何况是皇宫里面,一个除了自己的父王谁都不被喜欢的孩子?” 沉情闻言一愣脑海中猛然闪过赢尘有些失神的模样。 是了,赢纣都对他百般严厉,更何况是别人了。 回过神来,时沉情埋头吃面:“你先去陪你的孩子,不要跟我浪费时间了。” 沈岚道:“没有什么可浪费时间的,我家的小儿子已经睡了,大儿子还在算账。” “算账?” 沉情惊讶:“这么晚了还在算账?而且这孩子这么小?” “是啊。”提起自己的儿子,沈岚温柔的表情难得的有一点点自豪的神色:“我将来打算让他从商,所以每天都让他练习一些简单的账目,他挺刻苦的,希望将来能够当一个好东家,继承我的衣钵。将来如果能够将藏宝阁开在赢国,我就能够安心了。” “对了。” 沈岚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笑呵呵的对着时沉情说:“我感觉,今天你抱着小世子的那个样子,看起来特别像是一个娘亲,小世子,长得跟你可像了。” (未完待续) 第1386章 番外:被举报(3) 小世子跟她长得像? 时沉情愣住,面条还含在嘴里没咽下去,胡乱的叫了两口,干笑了两声:“你胡说,小世子还能跟我长得像吗?不要逗我了好不好。” “真的,其实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觉得像的。”沈一顾手托下颚:“听说儿子像娘亲的比较多,虽然小世子像瑾王爷的帝王挺多的,但是其余的地方跟你真的几乎一模一样。” 她眨了眨眼睛,一脸不信:“凑巧。” “绝对不是凑巧,这个孩子的神韵跟你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沈岚很是认真的道:“如果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姑娘的话,我几乎都要以为这个孩子是你生的了。” 时沉情:“……” 赢尘长得像她? 怎么可能? 这种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事情,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吃了面,时沉情毁了自己的房间。 赢尘还躺在床上,呼吸匀称,已经睡得很死了。 她换好了衣服,顺着躺在他的身边,撑着自己的下颚,认真的盯着他。 虽然不相信,但还是挺在意的。 脑海中又浮现了赢尘跟她说的话:“你长得像是我的娘亲。” 她的孩子要是不死,也是赢尘这么大了。 但赢尘是她的孩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是这天底下还真的有一模一样的人吗? 她迷迷糊糊的闭上了双眼,不知睡了多久,房门突然被人剧烈的拍打:“起来!!沉情姑娘!快起来!!” 时沉情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身边的赢尘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她脸鞋子都来不及穿急火火的冲向了门口,打开门,就见沈岚手中抱着自己的儿子,一脸焦急的跟她道:“我们家外面已经被官兵包围了,为首的是一个太监,他们眼看着就快要进来了。你快从后窗户跳出去,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什么??” 时沉情惊愕,探出头去,果然,见不远处的官兵气势汹汹的朝着他们杀了过来,时沉情赶紧关上窗户紧了紧束胸,抱起床上睡眼惺忪的赢尘就准备从窗户上跳下去,然而她刚推开窗户,门外传来了说话的声音:“你是什么人?” 是官府的人。 沈岚的气势显然被压了一头:“我是这间房子的主人,官人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接到举报,你私藏小世子,跟我们走一趟!” 时沉情瞪大眼睛,举报? 紧跟着外面就想起了铁链的声音和小孩子的尖叫声。 “哎!!你们干什么?” “少啰嗦!” “我的孩子还小,家里面没有别人,你们不能这样!” “谁管你的孩子做什么,我问你,小世子跟那个家伙去哪了,我们听线人说是你将他们两个人从澜清坊带走收留的,有没有这回事儿?” 时沉情脸色微变。 澜清坊?她分明记得自己带着小世子离开的时候,后院儿除了她跟沈岚一个人也没有。 怎么会被人举报? 难道是—— 思绪猛然被打断,赢尘迫切的抓着她的衣领。 他的神情带着浓浓的担忧,无法忽视外面的这些喧嚣,他对着时沉情摇了摇头: “我们不能够继续躲下去了,你放我出去。” 沉情抿了抿唇。 (未完待续) 第1387章 番外:被举报(4) 外面的声音愈演愈烈,甚至沈岚的孩子都放生大哭起来。 时沉情眉心紧皱,再不能犹豫,一把拉开了房门:“要找你们找我,跟他无关!是我强迫他收留我们的。” 小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 映入眼帘的,是已经被人抓起来的沈岚,和两个被人呢控制住的孩子,士兵已经将这里团团包围,其实就算是她抱着赢尘从后窗户跳出去,依然会十分难看的被人给抓住。 时沉情一阵心惊,缓缓的抱紧了怀中的赢尘:“你们想要做什么?” 为首的官兵站在沈岚面前,不耐烦的朝她看过来,轻哼了一声:“原来就是你这个家伙,给我们找活干。” 时沉情面无表情:“你们放了沈岚。” 士兵头子给了自己的手下一个眼神,那些手下刚准备将人给放了,恰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尖细的男音: “不可~!” 时沉情一愣,抬眸看去。 在重重包围的士兵之下,让出了一条小路,一个十分眼熟的太监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头顶纱帽,手拿拂尘,细声细气的道:“这个家伙昨天晚上收留了你,就是你的同伙。谁也不许给他放了!” “你!”时沉情瞪眼,那太监轻笑了一声,缓缓走上前去:“哟,这不是咱们昨天的那个绑架我们小世子的陈公子吗?您可真是一夜成名啊,第一次拒绝我们的睿王妃,第二次竟然违抗我们皇上命令,不杀死你,咱家都没有办法交差啊。” 时沉情脸色微沉,紧拧着眉心不语,怀中的赢尘动了动,示意时沉情他给放在地上。 时沉情犹豫再三,慢慢地将孩子给放了下来,依然神情警惕的看着对面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大太监。 赢尘站在地上负手而立: “你放了沈岚,本世子跟你走。” 那大太监细长的眼睛眯了眯,谄媚的笑弯了眼:“小世子啊,不是咱家不愿意,咱家这是奉了命令来的,但凡威胁到了您人身安全的人,全部都得抓起来,绝对不能够留着的,这也是为了您好。” 赢尘面不改色,沉声低喝:“本世子让你给他放了!” 大太监一愣,笑着又想求:“小世子……” 赢尘冷哼一声,丝毫不拿他当回事儿: “你要是不放,本世子就告诉皇祖父,就说你公然侮辱本世子,不将本世子放在眼里!” 大太监脸上的笑容僵住,这下是再怎么也挂不住了,嘴角尝试着上扬几次,却还是垮了。 他不太高兴的摆弄摆弄拂尘,看眼前这个小人,他也得罪不起,只好挑着眉问道:“小世子啊,奴才要是放了他,这待会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儿,奴才可担待不起啊。” 赢尘没了耐心,怒喝道:“本世子担待,你赶紧放人,不要吞吞吐吐的招人烦!” 大太监一哽,心不甘情不愿的挥了挥手,沈岚立刻被人卸下了贴手链,两个孩子也就跟着扑了过去。 没眼瞧自己身边这对的父子情深,大太监转头又弯了弯眼:“小世子,这个人咱家放了,但是……”他的目光放到了时沉情的身上:“这个家伙,奴才是万万不能放的了。” (未完待续) 第1388章 番外:被举报(5) 赢尘脸色微变,有些不忍:“难道本世子说话都不顶用吗?你们想要带着本世子离开,那本世子单独一个人跟着你们走就是了,何苦还带着别人?” “哎呦呦,这可不是别人,昨天晚上要不是这个人擅作主张将您给带走,您现在还在皇宫之中享清福呢。” 大太监一面说着,一面靠近赢尘,那浑身的脂粉味呛得这孩子呼吸困难,捂着鼻子后退了几步:“离我远点。” “……”大太监脸色未变,面上有些挂不住:“世子……” “小世子素来跟我最亲。”时沉情蹲下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大太监:“不好意思公公,我昨天晚上犯下大错也没有打算离开,但是领着小世子上马车的这件事儿,还是交给奴才是最好的。” 大太监脸上的表情骤然消失,变得极为犀利:“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要领着小世子上马车。” “本世子就让她领着怎么了?难道本世子想要选择谁都不能吗?是不是都要你这个奴才做主处理了?” 赢尘立即不甘示弱的反驳。 大太监一听这话,万般苦恼,却又不知道从何下嘴:“奴才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啊。” “那你就赶紧闭嘴,不要耽误本世子的心情。”赢尘大模大样的越过他们,抓住时沉情的手走在前头:“等本世子见到了皇祖父再说。” 后面的人相视一眼,大太监略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挥手:“还不快点跟上?” 赢尘越走小腿倒腾的越快,很慎重的跟她说:“你待会一出门口你就跑,本世子拦着他们。” 时沉情一愣,原来这孩子是想要帮她溜了啊? “我不要。”果断拒绝。 赢尘脚步一顿,赶紧又快速的走起来:“不行,你必须走,你进宫就是死,我说不定还能有一条活路。” “你说你一个小孩子都说不定只有一条活路了,我一个大人难道还要抛弃你不管你?” 时沉情挑眉反问,赢尘一愣,用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身后的大太监紧赶慢赶的追了出来:“小世子,您等等我啊小世子!” “快点!”赢尘狠狠的推了她一把。 时沉情偏生不跑,还停住脚,笑盈盈的回头看向大太监、 大太监本来有点狐疑这两个人在干什么,看赢尘推了她一把,心里咯噔一声,但见时沉情停下转头看他,他才松了一口气:“哎呦小世子,您可慢点走,奴才年纪大了。” 他走上来,果断的挤开时沉情,对着赢尘十分谄媚:“要是摔了碰了怎么办哦。” 赢尘根本没有心思搭理他,他小眉头皱着,看向时沉情:“你……” 沉情摇头。 她不能走,她要是走了,这孩子才是真正的没有活路。 赢尘有些气闷,跺了跺脚,也不理她了,扭头就跑了。 这回大太监却不追了,掐着腰站在时沉情身边,给她一个很不友善的目光:“你还算是明白道理,刚才你要是跑了,我绝对会扒了你的皮。” “公公怎么这么想。”时沉情似笑非笑的道:“我也跑不动啊。” (未完待续) 第1389章 番外:被举报(6) “切,谅你也不敢。” 大太监得意的甩了甩拂尘:“赶紧跟我走,待会若是误了时辰,你我都担待不起。” 时沉情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我有一件事情想问公公,不知公公可否透露一点。” 大太监斜眼看了她一眼,高傲的扬起下巴: “跟一个死人有什么可透露的。” 时沉情叹了口气:“正是因为我是死人,所以乞求公公死,也让我死的明白一些。” 大太监不耐的抿了抿嘴:“那也得看你要问什么问题了。” 时沉情赶紧道:“我就想问问你。到底是谁检举了我跟世子啊。” 大太监眼珠子一转,横了她一眼:“这事儿我能告诉你吗?你想的美!” 时沉情眉心皱了皱。 大太监哼了一声:“我告诉你啊,你想从我这里套话,门都没有。” 时沉情倒也不想勉强了,耸肩说: “好,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强求公公了,我是个即将要死的人,手里头留这点儿遗产,自己呢,也没个兄弟姐妹,没人能帮我花了,那也就只能荒废在那儿了。” 大太监一听这话眼睛亮了,眉心皱着:“你这个穷鬼手里能有多少钱。” “不多,承蒙王爷喜爱,曾经拿了五百两银子,就让我埋起来了,本来打算自己将来若是能够成个官儿,拿来娶媳妇儿的,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所以这钱也就这么浪费了。” 五百两银子让这大太监面露一喜,环顾左右,悄悄的把时沉情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你要想知道啊,也可以,我能够告诉你,但前提是你那五百两银子得归我所有。” 时沉情闻言了了一下,但又苦恼的皱起眉头,起了退意: “这个不好,要是让别人觉得您在泄露信息,不就糟了吗?” 大太监瘪了瘪嘴:“本就不是什么有用的情报,就算是告诉你倒也无妨。反正你也是要死的人了,死了之后去找那人报仇也是可以。” 时沉情笑了:“既然如此,我埋的那五百两银子就都归公公您所有了!” 这话说的大太监还真心里舒坦了,他压低了声音道: “是澜青坊中的人,说是看到了你跟他一起出去。” 时沉情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公共确定是澜青坊的人吗?” 人家一听这话不高兴了:“我难道还会说假话不成?” 时沉情恍悟的点了点头,心里某处极不舒坦: “还真是多谢公公,死也让我死的明白一些,不知公公可否能透露出到底是哪位或者长什么样子?” 大太监眉心紧锁,想了想:“好像是澜青坊的东家?” 时沉情心里咯噔一声,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 大太监道: “具体的我也没有细细追究,不过对方倒是把这人的家里住址说了个明明白白,确定是知道他住在哪儿的,除了澜青坊的大东家是他的老板知道以外还能有谁?” 时沉情闻言笑了。 是啊,除了大东家知道沈岚的住址,还有哪个人能够闲的没事儿,跟着她和沈岚到这里在去报官。 心里头堵得慌,可时沉情终究是不愿相信的。 然而心里头正在百般说服着自己一定是误会的时候,她踏出沈家大门。 忽然感觉到一道目光袭来,她扭头看去,就见厉莫善站在不远处。 (未完待续) 第1390章 番外:厉莫善的背叛 时沉情默默的看了他良久。 直到身边的侍卫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她身子踉跄一下子,将头转了过来,再没有去看他。 “公公且慢。” 她本来没想要去招惹他,而厉莫善却走上前来,客客气气的跟公公作揖:“我有点事情想要跟这位公子说一说,劳烦公公通融通融。” “你又是什么东西?打哪里冒出来的?” 这公公却不是那么的好脾气,眉心紧锁很不高兴:“本公公等着要去交差,你就不要浪费本公公的时间了。” 厉莫善更不浪费时间:“这是一点心意。” 他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钱,递到了公公的手中:“劳烦公公了。” 这公公挑起眉梢,有些讶然的看了他一眼,掂量了一下手中沉甸甸的银子:“我只给你半盏茶的时间。” 随后就上了马车。 她身边的那些个侍卫站在她的四面八方,保持了一定安全的距离。 “沉情。” 时沉情并不看他。 厉莫善眉心紧皱,低下头,声音闷闷的:“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问你什么?”她看向他。 眼神平静似是一汪死海:“背叛这种事情,我遭遇的还少了吗?” 厉莫善脸色微变,咬紧了牙,低着头隐忍着说道:“并不是我将你举报的,是——” “是你身边的哪个人我都不想要知道,因为,你不是真闲的想要道歉,你如果真的是不知情,觉得愤怒,你就不会如此平静而又带着歉意的来找我。” 经过了数次背叛与欺骗,她发现自己早就已经变得麻木不堪。 这不是一个能够重新成功振奋的故事。 一个失势的皇帝,身边没有一个心腹,所有人都因她而死,而遗留下来的人,曾经遭遇了多么痛苦的事情,又如何能够继续跟她在一起冒险? 沉情缓缓闭上了眼睛: “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厉莫善眉心紧皱,忍不住开口道:“沉情……” “别叫我沉情,你若是还有一点良心,就当我死了。”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厉莫善的表情,像是一种不忍,又想是一种怜悯:“我之前就跟你你说过了,不应该淌这摊浑水。你放心,我回去就回教训他们,顺便再想办法将你给救回来,我——” “不用说了。” 沉情转过头,抬脚走上前:“以后我的事情,也轮不到你管了。” 厉莫善一哽,张了张嘴,只能颓然的看着她离去。 时沉情到了马车前头,坐在马车外面的公公斜了她一眼,似是嘲讽的口气说道:“你这样的家伙,竟然还有人来送你,这种事儿若是换了一般人躲着都来不及啊,你也算是交了一个好朋友。” 她听见这句话一愣,随即笑了:“可不是吗?” 缓缓攥紧了拳,她的声音似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似得:“我还真是交了一个好朋友啊。” 厉莫善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犹豫着上前踏出了一步,面露不忍。 然而也只是面露不忍而已。 时沉情一直向前走着,没有回头。 她不知道厉莫善是否还站在她身后,但是这件事情,对于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未完待续) 第1391章 番外:总有人把背叛说的冠冕堂皇 她身边什么都没有了。 唯一信任的厉莫善,也离她远去了。 - 赢尘最终还是没有逃脱,还是被送到了皇上的身边。 临走之时,他沉默不语,唯一一个能够看出来的变化,就是他依依不舍的眼神。 今日之后,赢纣被抓,她被抓,谁也没有办法能够保护赢尘,也没有人能够来解救他们了。 时沉情被送到了与赢纣同行的大牢里。 她待着的这个地方,又臭又难闻,地上还有很多没有干涸的血迹,想必是今天腾出来的新地方,幸好也没有什么狱友,就只有她一个人。 狱卒十分不客气的将一身粗制滥造的衣服丢给她:“赶紧的,把衣服给换了。” 在这儿? 这四面八方的全都是窟窿,叫她怎么换? 见她磨磨唧唧的不动弹,狱卒十分厌恶的皱起眉头:“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换衣服?” “大人,换衣服干什么啊?”时沉情故作扭捏:“我瞧着我这身衣裳挺好的,用不好换。” 那狱卒闻言登时哼了哼,极为不悦的道: “哎我说你这个人!我让你换你就换哪里那么多事儿?穿着这身衣裳你待会怎么干活?” “干活?”时沉情一愣、 “是啊,在这儿当犯人的都得干活,你以为我们这里是养吃闲饭的不成?”那个狱卒说着说着,眼睛又瞪圆了:“我跟你说这个话做什么,你还不赶紧的换上衣服?” “是是是,我这就换,大人您赶紧先去忙别人,我动作很快的。” 时沉情忙不迭的点了点头,作势就要做出换衣服的动作来。 狱卒无语的犯了个白眼,转身走了。 见他一走,时沉情赶紧快速的将自己的衣服给换上,这身囚服不合大小,裤子都要生生的打一个结才能勉强挂在自己的跨上,就连领口大的都几乎要走光。 “待会还要干活可怎么办?”要是被人家发现了自己非但私自带着小世子逃出去不说,还女扮男装,那她的命就别想要了。 她赶紧将自己的衣服给打了好几个结,宁愿露出自己的半截腰,也绝对不远自己这件衣服咣当咣当的走光。 “传,犯人陈情,刘守,王硕……等人,前去砍柴。” 话音刚落,手中拎着棒子的狱卒挨个的去瞧那监狱的铁栅栏,最后在时沉情这里停顿:“赶紧的,出去干活了。” 她赶紧走出去,沉默的跟在狱卒身边。 狱卒本来不觉得时沉情这件衣服起眼,但不过是不经意的瞧了一眼,就见这本来宽宽大大的囚服穿在这家伙的身上竟然穿出曲线美来了。 他忍不住走到她身后看了一眼,当即没个好气的斥责道:“你这什么玩意儿啊?在这儿当骆驼呢,赶紧给我拆了!” 时沉情立刻摆了摆手: “这可不能拆了啊官爷,这件衣服有点大,我为了不影响干活,所以特意给弄成这样子,免得到时候惹大人您生气啊。” 狱卒显然有些不相信。 他上上下下的将时沉情打量了好几眼,狐疑的眯了眯眼:“真的?” 时沉情点头点头:“真的!你看我这样,是不是干活到时候能够利索一点?免得这些东西空空荡荡的,麻烦呢!” (未完待续) 第1392章 番外:厚脸皮的时沉情 “行。”狱卒也没有那个闲心和时间管她的囚服要怎么穿:“跟上来。” 时沉情连忙跟在身后,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等人齐了,排队站在走廊,等候带领出去。 闲来无事,几个狱卒就站在一旁说话,似是有什么苦恼之事: “里面那位谁去叫一下啊?从来了到现在都没有干活,上面的人吩咐下来,说是要他干活呢。” 时沉情的耳朵当即就竖了起来。 其他狱卒更是吐槽: “要他干活??那可是王爷,就算是现在是成为了罪犯,那也是王爷啊,谁敢让他去干活?” 赢纣吗? 时沉情眼睛亮了亮,目光灼灼的盯着狱卒的方向。 有人愤愤不平的说道: “这种得罪人的事儿,去也是得罪,不去也是得罪,也就欺负欺负咱们了。” “但是没有办法,上面的人既然吩咐下来我们就得跟着做,哪里能够拒绝的?” 一个狱卒略有些苦恼的低头想了想,忽然,朝着时沉情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那狱卒眼睛瞬间就亮了:“我有一个主意!” 铁定不是什么好主意。 时沉情挑起眉梢,见那些狱卒聚在一块说说话,随即都朝她投来了意味深长的目光。 那个想到主义的男人走上前来,板着一张脸:“你,是不是认识瑾王爷?” 沉情一听这话,“恩”了一声。 “既然如此,那你去王爷跟你们出来站排。” “我?叫王爷出来站排?”时沉情指了指自己,摇了摇头:“得了。王爷那种高高在上的身份,我怎么能够叫他出来呢?” “少废话,我们让你叫他出来就叫他,你哪就那么多的问题?”狱卒瞪眼:“还不赶紧去?” 时沉情却并不吃这套,她嘿嘿一笑,搓了搓自己的手:“我去是能去,只是……” 她凑近狱卒,压低了声音:“只是您也得给我点好处是不是?” “你竟然敢管我要好处?”狱卒没忍住扬高了声音,见四周围的人都朝着这边看过来她有点不好意思的皱了皱眉头,警告时沉情:“你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就不去,还敢跟我讨价还价?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时沉情一听这话也敞亮: “那行,反正我也是烂命一条眼看着就要死了,既然没有什么好处,那我就不去了。毕竟瑾王爷是什么脾气谁不知道啊,要是惹怒了瑾王爷到时候谁都吃不了好果子,我可不去碰那个钉子。” “你——” 狱卒哽住,这话说得的,细细听起来还挺在理的。 这种得罪王爷的事儿,将来若是瑾王爷出去了,说不定还要拿他们开刀,找个替死鬼,给点好处怎么了? 时沉情的胳膊被人扯住了,她扭头看去,就见这个狱卒给她使眼色,示意他跟在她的身后。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故作不自己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狱卒的身边,往赢纣的牢房去。 路上,狱卒不耐烦的问:“你想要什么好处。” 沉情轻笑着说:“我要的好处很简单,我第一想要挨着王爷住,第二,王爷做什么活我就做什么活。” (未完待续) 第1393章 番外:能出来还被困 走在前面的狱卒脚步顿住了。 他用那种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向了时沉情,讽刺道:“你怎么想的这么美?我们是让你去请王爷出来,又不是让你去死?你怎么不说让我端茶倒水递到你嘴边呢?” “这你就不懂了大人?”时沉情叹了口气,快步上前两步跟这个狱卒并肩同行与他分析利弊: “大人,我要的可不是单单就这么一点点的好处,您想想,将来王爷要是从监狱里面出来了,当初对他好的,对他不好的,他是不是都记着?” 狱卒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所以啊,要是想要唱好一出戏就得有人扮白脸有人扮红脸,我赌上的可是将来王爷对我的信任与疼爱。我可能这一辈子会不会翻身不说,将来王爷可也是要找上门来的。这种损失,您想想,要是发生在您的身上,您能够接受吗?” 那当然是接受不了的了。 狱卒心里头给了肯定句,却还是很警惕的看向时沉情:“可你眼看着都是要死了的人了,你说的那些东西,你也没有必要承受不是吗?” 时沉情一愣,悲痛欲绝的拍了拍大腿: “可不是吗?!正因为我要死了,我才更应该担负起这个责任啊!” “?此话怎讲?” “您想想,就像是我眼看着要死的人了,我一来能够帮助您将王爷从牢房中请出来,到时候王爷这边摇追究什么责任,我来承担,然而等王爷真正要追究的时候我又已经死了,到时候王爷岂不是也找不到别人?您就可怜可怜我,看我一个临死之人趁着自己还有一点点用处的时候,满足我一点点小小的心愿?” “……”狱卒闻言陷入了沉默。 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没有什么,但是因为住在王爷的身边,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可是没有办法承担的。 不过现在如果不将王爷叫出来,上面的怒火砸下来那也是他没有办法承担的。 想到这儿,狱卒终于送解开了自己紧皱的眉头:“我先说好,我同意你待在王爷身边,可是顾忌着你眼看着就要将死之人,不过是发发善心罢了。” 时沉情忙不迭的点头在点头:“您放心,这点事儿我还是明白的。” “既然如此……”狱卒脚步顿住:“我去给你安顿你的新牢房,你去劝王爷跟你出来。” 走廊尽头就是赢纣的房间。 沉情笑着送别狱卒,脸上的笑容也一瞬间垮了下去,她面无表情的走到赢纣的牢房门口。 而赢纣正坐在桌案后面,手中捧着一本书,抬眸朝她看来。 “离老远就听见了你的声音。”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一点憔悴,眼角下有一层淡淡的乌青:“是谁抓你进来的。” 被问起是谁,时沉情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出来干活。” 赢纣挑起眉梢,也不矫情,站起身子,走到了门口,手轻轻按在外面的锁上,一扭,锁头咔的一声就断开了。 时沉情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你——” 你能出来为什么要被困在这里面,你脑子是有毛病吗? (未完待续) 第1394章 番外:我说的对吗 “进来。” 赢纣抓住时深情的守望就将他带到了监牢里,还未等时沉情反应过来,赢纣反手就又将监牢给锁上了。 这波操作让沉情大开眼界。 “你怎么想的?你能出去,还要把自己给锁回来,把你自己锁上不够,还要带上我?” 赢纣眉心一皱,斜眼朝她看来: “刚才是谁在门口说要住在本王身边的,不用你住在身边,就与本王同住,怎么?不愿意吗?” 愿意你个大头鬼啊。 时沉情翻了个白眼:“住在一起和邻居是两码事儿,你还不赶紧给我放出去?” 赢纣站在栅栏边不语,恰在此时外面传来了狱卒急促的脚步声: “王爷?” 狱卒不过就是个分心的功夫,就听到了这一声一动,赶紧焦灼的过来看看情形,却没有想到时沉情竟然被关在里面。 狱卒傻眼了,他看了看时沉情,又看了看赢纣,在看了看挂在门上的锁,脑子中似乎有一瞬间的空白。 “你是怎么进去的?” 时沉情眉心紧锁,眼神示意了一下,是赢纣将她带进来的,狱卒的脸瞬间就黑了。 他强忍着自己心里头的不悦:“王爷,这个人乃是重犯,还请将她还给奴才:” 赢纣置若罔闻,缓缓走到桌案后面,继续看书。 狱卒就这么被无视了,纵然是心中不满,却又不好多说,只能眼神示意时沉情赶紧发挥它的作用,却没有想到时沉情,此时此刻竟然低着头不瞅他了。 狱卒有点慌了。 赢纣一手托腮,将自己手中的书翻了个页,语气轻缓:“本王听说你要让本王出去干活?” 狱卒猛然回神,摇了摇头,但又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 赢纣不耐烦的拧起剑眉:“到底是还是不是?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犀利的眼神陡然朝狱卒,看来狱卒浑身一颤,身子抖了抖,心不甘情不愿的低下了头应承了: “……是。” 赢纣忽而冷笑一声:“你去告诉命令你的人在没有皇上的圣旨命令之前,本王什么都不会做。” 狱卒能怎么样啊?他只好硬着脑瓜皮应承了,心里头还对着时沉情有火呢: “……是。那这个犯人奴才就将她带走。” 说着他就要将这锁头给打开。 突然坐在桌案后面的王爷拍案而起,目光阴狠的朝着狱卒望去: “本王叫你打开这锁头了吗?” 这狱卒被吓了一跳,茫然的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您没有。” 赢纣冷哼道: “没有还不让她走?没有你还让她走,还不赶紧去把你自己的事情做好?” 狱卒一听这话,急得都快要哭出来,却依然要磕头认罪: “是,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告退!” 说着就急急忙忙的退下去了。 监牢之内就又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这里面寂静得仿佛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半晌过后,赢纣开口打破了寂静: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赢尘呢?” 时沉情眸光微闪: “他已经被送到皇上身边了,我已经尽力了。” 赢纣朝她看去,见她神色憔悴,有些不适的样子,他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皱,似乎是有些担忧的口吻: “你们是怎么被发现的?” 时沉情淡淡的道: “我领着他逃了,去了澜青坊。之后有个人看到了我们,我们就被抓了。” 赢纣忽然站起身来,坐到时沉情的对面:“你受伤了吗?” 时沉情一愣摇了摇头:“我没有,好在我配合的还算不错,所以他们也没有伤我。” “只不过……” 时沉情有些叹息的道:“赢尘最终还是到了皇上的身边,他本人是不愿意的,没有想到竟然受我拖累,如果我不带她去澜青坊,会出现那种事情了。” 赢纣闻言眉心拧紧,伸出手来轻轻地拂过是时沉情的脸颊: “你胡说什么?” 时沉情一愣,有些茫然的仰头看向他。 她看到这个男人的脸上竟然带着一丝丝的不忍怜惜: “其实你完全不用带他离开王府,你可以直接将他交给了皇上,也免得你受了这么多的苦。” 时沉情一愣,耳根莫名有些发烫,果断的甩开了赢纣的手: “胡说八道些什么,那不过就是一个孩子,我怎么可能抛弃孩子于不顾。” 赢纣眸光微闪,时沉情一脸苦闷的走到了栅栏边。 脑海中不禁浮过厉莫善的脸。他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脑袋。 “现在可到好了,你被抓进来我也被抓进来,琅白也被抓起来,能够救我们的都在这监牢里面了。” 赢纣沉默的站在她身后不语。 时沉情压低了声音。 “上一次你跟我透露的那些东西,我已经找了人,也不知道在我们所有人都被抓起来的情况下,对方能不能再帮衬我们一把。” 赢纣目光微闪,显然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他有点意外: “你找到了?” “是啊。”时沉情有些苦恼的用头撞了撞栅栏。 “我怎么就这么笨呢。” 额头与栅栏碰撞,发出一声声的闷响,时沉情却依然觉得闹心。 她今日刚遭遇背叛,如今又被关闭在了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忽然,一只手从她的额头与珠子之间横过来,时沉情刚要转过去,就撞在着他的手心里。 “别撞了。” 时沉情动作一顿,十分幽怨的抬头朝着赢纣看去: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赢纣闻言一愣,轻柔的勾了勾嘴角: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一语双关,时沉情听出了他话中的含义,脸色微变,跑到角落继续蜷缩起来。 赢纣走到了她的身边: “方便说一下吗。” 时沉情没个好气的朝他看去: “说什么?” “当然是说你这两天在外面的所见所闻。” 赢纣勾了勾嘴角:“本王现在待在这里面不见天日,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清楚,你说一说,也能让本王解昧。” 时沉情想起了这两天的遭遇,叹了一口气,又有些烦躁的道。 “没什么可说的,外面也没有什么可新鲜的。” “怎么没有能说的呢?” 赢尘挑起眉梢朝她看来: “你被厉莫善背叛了,这种事情难道说不出口吗?” 时沉情一愣:猛然朝他看去。 赢纣似笑非笑的坐在不远处: “我说的对吗?” (未完待续) 第1395章 番外:御花园里的古怪 时沉情沉默的看了他半晌。 看得赢纣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眼神莫测。 终于,她颓然闭上了眼睛,夹带了些许的笑意: “看来你什么都知道。” 赢纣淡笑不语。 她默默半晌,极为轻松的口气: “没有想到咱们王爷就算是带再见牢里面也不耽误你的消息传播啊。” 时沉情眯起了眼睛:“王爷要不要给咱们算个命,看看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出去?看看我们什么时候能够打一场翻身漂亮仗?” 看她扑闪扑闪的大眼睛,赢纣轻笑一声: “说起来,咱们的沉情姑娘,就算是重来一遍人生看起来也丝毫没有半点好转呢?” 时沉情本来是笑着的,一听这话,哽住,脸色的瞬间垮了下来:“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 赢纣挑起眉梢: “怎么这副神情是不是觉得我说对了?” “你是你不是也觉得觉得你自己从来就不是当皇帝的料子?再重来一遍你的人生依然没有任何的好转呢?” 赢纣站起身,走上前来,轻柔的按住了她的头,略带些许嘲弄的口吻,眼神偏生是带有宠溺的:“恩?” 时沉情躲开他伸过来的手,没个好气的道:“是又怎么样?” 她心里头烦得很,但面上肯定是不能够让赢纣这个家伙看出来的:“我情愿从此以后就是一个草根了。” “啧,出息。” 赢纣冷哼一声,顺着她的身边坐了下来:“既然你为了赢尘受了这么多的苦,从此以后还要跟你这本王受苦,那本王也会罩着你。” 他侧目朝她看来:“只要你牢牢抱紧本王,本王就不会让你吃亏的。” “……臭屁。”时沉情翻了个白眼:“你现在自身都难保了,快别说大话了。” 赢纣挑起眉梢,对她的嘲讽不以为然,反而说: “本王其实还是挺庆幸的。” 沉情一愣:“你庆幸什么?” “庆幸本王如今遭遇这些,能够看清身边的很多人,也包括你。” 他专注于盯着自己,时沉情莫名有点躁:“你看清我什么了?” “如若不是你舍命相救赢尘,我根本就不知道,原来本王的身边,你是待本王最好的人。” 赢纣的声音轻轻的:“本王身边,最重要的,就是赢尘了。” 时沉情心跳了两下,抿了抿唇,不是很自在的道:“不用谢,算我谢谢你,留我这张脸皮的恩典了。” 赢纣一怔,想了想自己的嗓子,哑然失笑。 “你不是说能够帮我医治这幅嗓子吗?” “那是曾经了,如今我身边没了厉莫善,除了我手中掌握的精兵,其余的我什么都不是。” 时沉情有些怅然的拖着下颚,极为小声的道: “不过是几万精兵啊,我要对抗的,是赢国,是几十万精兵,我如何能够复国?而且……” 她轻笑一声:“我身边的人,都骗了我,背叛我,只要动一动脑子想一想,就知道这件事情是一件赔本的买卖了。” 赢纣闻言一怔,深深的看了她好一会儿:“你怕了?” “我没怕,如果就单单只有我一个人,我当然不会怕,我是死在敌人手上的,就算是重来一遍,我也愿意为国家捐躯。” 时沉情有些失神: “我怕的是那些精兵会折损在我的手中,那是我唯一的留下来的宝藏了,哪怕是让他们平静的活下去也好,起码不要继续折损在我的手上了。” 她的喉咙有些发疼,面色仍是保持着那副要笑不笑的样子:“我已经,不敢输了。” 一个还没有升起的帝王,又继续的倒在了别人的手下,这次不是敌人的,而是自己的,朋友的。 烛火一阵明灭,赢纣看着她,没说话。 须臾,从她的口中飘出来极为轻的一句话,如若不是赢纣一直在认真听,怕是都要错过这句: “能从那里活下来已经是很好的一件事的,我眼下最想要的,就是要替我的帝母报仇,复国这件事情,且搁下。” 他剑眉拧紧,神色莫测。 “王爷。” 狱卒走到牢笼门口,轻声对赢纣说道:“上面有人要审问这位公子。” “审问我?”时沉情指了指自己,有些不大情缘,却终归还是站起来:“带路。” 手骤然被人抓住。 她疑惑回头,赢纣正坐在她的身后:“本王要留下她说话,你们谁这么大派头,要带她走?” 纵然身处监狱之中,赢纣的声音似冷锋划过,叫人心惊。 那狱卒有点想哭,这种得罪王爷的事情他也不想做,再意见王爷脸色这么难看不说还不想放人,他战战兢兢的回答道:“是睿王妃,想要审问这位犯人。” 又是时沉姌。 知道时沉姌来者不善,时沉情有些不耐的瘪了瘪嘴:“我去就是。” 赢纣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皱,显然他并不太想放人,很明显时沉姌来者不善: “你确定?” 她神色坚定,挺直了脊梁:“确定。” 狱卒见状心中大喜,却又不敢表现出来,赶紧引荐她:“既然如此,那就请您过来。” 时沉情抬脚就走,赢纣坐在牢狱之中,目光如钩,看着她的背影。 这话眼神,叫走廊尽头那些等待的狱卒都是一阵心惊。 就好像是他们要是敢对时沉情动手就要吃了他们似的。 时沉情被引到了大牢外面的一间厢房里面。 一推开门,她抬眼看去,瞧见一身红裳的时沉姌头戴金晃晃的步摇,手中捏着一张金丝线滚边的帕子,正吃着点心。 她一脚跨进去了,时沉姌也像是没有看见似的,继续吃着自己的点心。 她不说话,时沉情自然也不想说,就在一旁细细打量着她。 不得不说,离开安乐国的时沉姌这伙食想必每一天都十分有料,微微低下头的时候,就连脸都除了双下巴。 从她手里面落下的灭国之灾,如今都已经整整五年了,五年之内,素来关怀自己身材的她,她这辈子得多开怀啊? 只是奇怪的是,她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子嗣呢? 神游的远了一点,在一旁一直观察着她的绫罗不满意了:“你做什么一直盯着我们家王妃瞧。” 时沉情猛然回过神,看着她身边狐假虎威的绫罗,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没说话。 绫罗就烦她这幅样子,赶紧跟时沉姌告状:“王妃您看她,一脸猥琐像,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时沉姌终于抬眸看了她一眼。 脸上的笑容略带嘲弄,她说: “什么不是什么好东西?人家沉情公子可是王爷眼前的红人。” 时沉姌说着放下了手中的帕子:“毕竟患难见真情嘛,你说这些话若是让王爷听到了,该不高兴了。” 绫罗作势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是是,奴婢该死,得罪了瑾王爷眼前的红人,可不得掌嘴吗?” 她不是很有心情在这里听她们两个人唱双簧。 “王妃有什么事情叫草民过来。” 时沉姌轻轻摆了摆手帕: “也没有什么事儿。就想让你帮我些忙,最近宫里面少了点人手,我想着你们这些犯人不都是要干活的嘛,所以我给你谋了一件好的差事,皇上宫中缺一个掏粪的角色,你就去干。” 时沉情并不觉得惊讶,这掏大粪想来还是轻的,若是时沉姌愿意,她今日就现在杀了她都有可能。 时沉情痛快的俯身作揖: “多谢王妃恩典,奴才这就去。” “等等。” 许是见她如此痛快,时沉姌都有点不适应:“你知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工作吗?” 时沉情转过身:“当然知道,从此以后就是个掏粪的工人,也同时是监牢里面的犯人,这是王妃赐予我的恩典,我又怎敢忘却。” 时沉姌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 她本想指望着能用这事儿各应各应她,没想到这家伙答应的如此痛快,本来等待解气的时候,这会子竟少了很多的韵味。 时沉姌眉心紧锁,想说什么却又不能说,只好说道:“你去。” 绫罗看着时沉情离去的背影,也有些纳闷:“本来以为这家伙仗着王爷的疼爱,说不定会拒绝娘娘,没想到他竟然答应的如此痛快。” “你知道什么?说不定她心里头又在打什么小九九,等着到时候给咱们使绊子呢。” 绫罗一听这话那还得了: “可是王妃,咱们给她安排的活是在皇上眼跟前儿,若是他在皇上眼前做了什么事,追究起来岂不是王妃的过错。” “呵~” 时沉姌双手抱怀:“谁敢怪到本王妃的头上,谁就不要命了。” 她眼波微转,细细想想,也觉得绫罗这句话说的在理: “尽管如此,你也依然去派几个人盯着他,绝对不能让他出幺蛾子。” “是。” 时沉情被小太监引着到了太清殿后门。 这一整座大殿,主殿是皇上的寝宫,后面的零碎皆是负责皇上的奴才们。 皇上的恭桶自然有皇上的人处理,她所要管的就是这些奴才们的。 带她的小太监算是她的半个师傅,领着她到了茅房前头,醉人的滔天臭已扑面而来。 小太监面不改色的在这茅房门口训她: “你要记住,绝对不能够惹是生非,这里面人多眼杂,你干了活,你只需要管你自己的活,就是不管你看到什么听到了什么,一律当做没看见,没听见,绝对不能够惹是生非,听到了吗?” 时沉情认真的点了点头:“我明白。” 小太监颔首,拿了恭桶递到他的手中:“干活要干净利落的结束之后,去御膳房的后院取一点灰洒在这里面,去去臭味。” 答应的是挺痛快的,可是当时沉情打开茅房的门,看到那里面成群的苍蝇朝她扑过来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捏住了鼻子,干呕了一声。 时沉姌的人就在后面看着,看他这副狼狈模样,面露嘲弄。 刚好路过了两个太监,监事深情的人眼珠转了转,对那两个太监摆了摆手,从衣袖里面掏出两锭碎银子,送到那太监手中,又亲昵的说了一番话。 时沉情正忙着淘粪呢,就听到了说笑声。 她回头看去,是两个太监,是在上茅房的,瞧见她面露嫌恶捂着鼻子躲得远远的。 他也没管自顾自的,继续干自己的活。 然而就算是他不管,挑毛病的人,也总会找上他,这两个小太监看起来闷生闷气的,站在一旁却像是长舌妇一样,抱着怀打量她,也不上茅房了,就在这议论。 “要我说呀,这现在的人可真是没法看。” “可不是吗?长得人模人样的,竟然是个犯人,这选活的人怎么想的,敢让一个犯人来给咱们皇上做事。” 一个太监闻言笑了笑轻嗤一声: “这人可是个有文化的,你懂什么?他是瑾王爷身边最得力的人呢,来这儿淘大粪,都委屈了他。” 时沉情一边干着自己的活计,一边饶有兴趣的听他们口中描绘的自己。 就好像是听故事一样,说得神乎其神,很有色彩。 她干活利索,没一会儿桶就装满了。 她用扁担将两个桶扛起来。 “慢着。” 细声细语的小太监拦住了她的去路。 时沉情抬眸,脸上的笑意还未消散:“两位公公还有什么事。” 这两位公公神色挑剔的,捏着鼻子往她身后看了一眼:“你这活干干净了吗?就要走?” 时沉情微微一笑,“我没说我干完,两位公公小羊上就请自便,回来的时候我顺便一路带走,现在我手上还有工作,就不陪两位公公了。” “等等!!”他们又喊住了她。 时沉情放下扁担,知道这两个人不好好处理的话,是不打算让她离开了: “两位公公有什么事就快点说,别让臭东西熏了你们二位。” 这两位公公相视一眼,神色倨傲的道。: “你的活我们两个看着不满意,待会儿你得重干,用手一点一点的弄干净才行。” “什么?”时沉情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公公说我这活干的不好?” “是啊。”公公昂起下巴:“我就说你这活干的不好,怎么了?不行吗?” 时沉情轻笑一声: “我还没干完呢,公公就忙着说我,这我要是干完了,公公是不是还要下去用手捞呀?” 这公公哽住,见时沉情没有被他们压住,反而将他们两个给顶住了,当即发了火: “你管我怎么说,反正你这工作我们看着就是不满意,你不就是为我们而工作的嘛,我们不满意,今日这活你就别想交差!” 时沉情听了愈发想笑:“公公是干什么的?” 那俩人神色警备的看着她:“一个犯人有什么资格问我们是干什么的?” “公公不是负责着份内之事的人,可是没有办法决定我交差与否,您若是实在不满意,等待会我干完了,您去找我师傅,告诉师傅,让我别交差即可。” “不过……”顿了顿时沉情眼波微转: “我想你们应该说的不算。” 两个太监脸色一变,时沉情勾起嘴角:“倒不是我瞧不起两位公公呢,只是就算是你们不让我交差,到了时辰我依然会离开,因为我毕竟是个犯人,而公公若是在我面前耽误这么多的时间,到时候公公的活要是不好交差可就不好了。” 本来只是受命于人的两位公公。 一听时沉情这话明摆着是瞧不起自己,其中一位横眉竖目的怒火上心头,抬脚就朝时沉情的恭桶,踹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伸出脚的那一刹那,身前飞快的横过一只腿,狠狠的将他的脚踢了回去,并将其踹倒在地。 那公公哎呦一声,竟一时没有缓过神来,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等他看着眼前完好无损的工头,再看看不知何时竟已站到他身前的是神情,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这里面闹出了点动静,惹得一些路过的太监,宫女们纷纷往这边看,他眼瞧着被一个犯人踹成了这样子: “你敢踢我?” 时沉情一勾嘴角,走上前去,微微俯下身: “公公下次要是再想踢桶,我就不拦着了。” 那公公脸色未变,想要继续说什么。 时沉情食指放在嘴唇身边轻轻地嘘了一声: “我不管你听命于谁,收了什么好处,公公在宫里走了这么多年应该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你要是再继续这样下去,我就把你的头摁在屎盆子里,” 声音极轻,却极为笃定,让公公脸色青了青,有些不甘的看了她一眼,终究是抿着嘴不再说话了。 在皇上眼皮子底下的人,谁都不想惹太多的是非。 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那公公犹豫的低下了头,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袖兜里面的银子,不知道是不是在惋惜这锭银子待不了多久了。 时沉情看向另一个公公,那公公看到时沉情的眼神,赶紧撤回目光,不敢吭声了。 她扛起扁担就走,干脆利落的做了活。 不得不说,有关于屎的这种东西,时间久了,味道就显得不是那么冲鼻子了。 她无视路上那些宫女太监们嫌弃的眼神,扛着扁担一路哼着歌路过,继续认认真真的去了茅房。 - “你说她乐在其中!?”时沉姌拍案而起:“你确定他是干的,真的是那种脏活吗?” 时沉姌派去的眼线点了点头: “是真的呀,这活儿她一开始看着也挺讨厌的,属下派去的两个小太监去找她的茬,也被她给怼了回来,别的不说,她干活竟还又快又迅速,没一会儿就干完了。” 时沉姌脸色发黑:“本来想着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当初违背本王妃的命令是她一辈子都后悔的,没想到她竟然还乐在其中?” 绫罗也很是不爽: “这个家伙不是在老家就是掏大粪的,竟然做起事情来如此得心应手。” 那人点了点头,也有些苦恼: “王妃,咱们就这一天的机会,皇上身边是不能够留一个犯人太久的,他只能今日坐,明日就不知道要被狱卒安排到了什么活了。” 绫罗努了努嘴,不高兴的道: “她能做什么?王妃已经打听好了,她在监牢里竟然跟瑾王爷待在一间房。 瑾王爷对她极好,今日,若不是她自己本身说要来,否则她连干活的机会都没有的。” 那人一听这话也就不再提议了。 妥了,什么下马威,肯定是没戏了。 时沉姌目光深深,死死地攥着拳头,脑海中反复闪过沉情与赢纣的那张脸。 她动不了赢纣,但沉情是赢纣的人,自然主仆两个人的荣辱是一体的。 俗话说打狗要看主人,可是她连这个狗都无法侮辱,又如何能够侮辱主人? 时沉姌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现在在哪。” “应该是去冲澡了,毕竟她现在跟王爷住在一起,身上是不能够带臭气的。” 时沉姌眼中划过一抹幽光。 “本王妃还有一个办法。” - 时沉情洗了个干干净净的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囚服,就连束胸都换了件新的。 她一身清爽的从澡堂子里走出来,心中还一阵惆怅。 赢纣在宫里,似乎是安插了不少的眼线。 在她洗澡的时候,本应该要去大堂浴,突然就来了个小宫女神秘兮兮的将她扯在了单人间。 看来就算是不给赢纣分配窗户也没有用,他的帮手无处不在。 浑身清爽的走出来,时沉情已心中窃喜。 身为犯人是不能够长久的待在太清殿的,明天她就会换个活计,不会再踏入此地半步。 想想她就心情舒畅。 澡堂外已有狱卒在等待,对她倒还算客气。 “该回去了。” 时沉情颔首,跟在他身后,微风拂过她细嫩的肌肤,她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忽然一道尖锐的尖叫声响在不远处—— “啊!!” 她浑身一颤,猛地朝声源看去,离的太远,她本来瞧不清是什么,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是一个孩子。 她慢慢的停下了脚步,走上前去。 走在前头的狱卒,回头看了她一眼,忽然见身后的人不在了,他赶紧环顾四周看到了时沉情杵在灌木丛边,眼睁睁的盯着那御花园里的景象。 狱卒立刻不满意的上前对时沉情: “喂,干什么呢?还不赶紧走?!” 时沉情却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法,一般浑身一动不动,看着远处不语。 赢尘神色痛苦的被人抱在怀中,抱着她的是个老嬷嬷,好像是手中拿了个什么东西,正往他嘴里塞。 而他极度不情愿的扭捏着自己身体,不想要将这东西放到嘴中。 这是在干什么? 时沉情的脑海中顿时呈现了好几个问号。 (未完待续) 第1396章 番外:不要多管闲事 什么东西在往他的嘴里塞? 毒药?还是不喜欢吃的点心。 时沉情眉心渐渐拧起,身前的狱卒不耐烦的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同样也看到了跟时沉情一样的事情。 他脸上的表情略带一丝讶然,赶紧说:“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走?” 见时沉情不走,他还特意伸手拉住她,硬生生的将她扯离了现场。 她不能够过多的挣扎,不能够过多的说话,只能被动的被他带走,满脑子挥之不去的都是赢尘那不情不愿的痛苦模样。 难道还有人敢对小世子这般? 狱卒在一旁瞧了他好几眼,见她心事重重,显然没有从刚才看到的东西缓过神来的样子,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快速的呼出来: “别多管闲事儿。” 时沉情看过去,见狱卒半低着头走路,眼神甚至都没有看她:“这种事情在宫中太平常了。” 他的神情很麻木,但是仔细看去,从他的麻木之中有能精确的看出一丝挣扎与不忍: “如果你每次都要管,你是管不过来的。” 沉情顿住脚步,神情肃穆:“可是那是小世子,小世子被人如此欺负,难道就没有人说点什么吗?” “哎我说。” 态度本来还有一点好的狱卒这会子也跟着变得有些不耐烦: “别说在这里是什么身份,除了当今天子,娘娘,剩下的人,就算是皇子都有受委屈的时候,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要为人家打抱不平。” 说着他转过身去,闷闷的走在前头:“我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了瑾王爷,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我跟你都逃不了,我们两个人都得死这儿。” 顿了顿,他说:“进了这宫中,给你这双眼睛是让你睁大眼睛不要做错事儿的,可不是让你在这儿多管闲事儿的,听见了吗?” 时沉情眸色下移,看他袖子下面紧紧攥着的两只手,很紧张的样子。 他似乎很怕自己会将刚才的事情告诉给王爷。 见他如此忌惮,沉情没再说话了。 重新回到地牢这种腥臭的地方,领着她的狱卒最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神中的深意很浓。 时沉情准备回赢纣的牢房,却被人拦住了去路,还是那个人,他双手抱怀一脸警惕: “你依然回到你的那个房间去。” 时沉情面无表情的道: “王爷让我待会回去。” “这不合规矩。”他木着一张脸说:“王爷会理解的,我待会儿就去跟王爷说,你现在就必须得回监牢。” “……”沉情不耐的抿了抿唇,也懒得废话,转身离开了。 自己的这间小屋子又闷又臭,闷热的夏天里面,总能听见不远处那些狱友们的哀嚎声。 哭声。 她双手抱怀缩成一团,眉心紧紧的拧着。 待赢尘的那个老嬷嬷看起来年纪也挺大了,应该不会是那么不稳重的人,会突然给赢尘嘴里面塞东西。 而且还是在御花园这种很显眼的地方。 她腾地一下站起身,有些焦灼的走来走去。 她必须得告诉赢纣才行。 (未完待续) 第1397章 番外:负罪感 双手抓住铁栏杆,她伸头看着外面,就好像是每一个待在这里面待久了变得有点神经质的犯人一样。 她应该怎么出去呢? - 澜清坊内: 清岚在书童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挪向厉莫善的房间。 他神情看起来有些痛苦,不能够正常走路也没有拐杖,两个书童的年纪不大也被他弄得有点摇摇晃晃的。 终于上了二楼的时候,他这才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 “到了吗?” 书童点了点头:“我们就在门口了,只是……” 厉莫善的门口,是否跟非也守在外面,门窗紧闭。 看起来似乎不像是欢迎客人的样子。 清岚看不见,不过也听出了自己书童语气里面的顾虑,他环顾左右,轻声问道: “请问,厉坊主在吗?我有话想要跟他说。” 守在门口的人互相对视一眼 他挪动上前:“方便吗?” 是否进去通禀了一声,就打开门准许他进去了。 清岚点头微笑,小心翼翼的越过门槛后,门就被关上了。 厉莫善坐在桌案后面,缓缓抬起头。 如果不是清岚今天主动找上门来,他几乎都忘了自己的坊里面有了这么一个人。 他没吭声,清岚见对方的有没有主动跟自己打招呼的意思,温柔的开口道:“请问那位姑娘在吗?” “哪个姑娘?” “我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就是救我过来的那个姑娘,她帮我请了大夫,不说还没有收我的诊费,还想让我休息在这里,我实在是想要好好的感谢感谢她。” 厉莫善闻言一怔,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了时沉情的脸。 心里颤了颤,厉莫善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样子看起来极为不自在,也幸好清岚看不见,不懂他的古怪与窘迫,只有两个茫然的书童不解为什么这个人会露出这种的表情。 “她不在了。” 清岚脸上的笑容微僵,有些可惜的叹了一口气:“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不知道房主有没有她的住址,我想要亲自登门道谢。” “她——” 厉莫善张了张嘴,极为不自在的说道:“我也不知道。” 清岚眉心紧皱,迟疑了一会儿,又问:“您真的不知道吗?” 厉莫善不解他的话里面的意思,警备的抬头看了过去。 只见清岚眉心紧锁了半晌,旋即有些失神的缓缓舒展开来:“既然这样,那就算了。” “恩?”见他这个古怪的反应,就好像是他知情不报似的,厉莫善语气有些不好了: “怎么?” “我听那位姑娘说,她跟你的关系很好,所以我想着,这个姑娘我暂时找不到,那找你应该是没错的。、” 厉莫善怔住,心中突然像是被谁给捏到了一把,他紧紧抿着唇,没再说话了。 现在听起来,倒是有些嘲讽的。 只见清岚公子有些可惜的叹了一口气:“不过既然这样了那就算了,我先告辞了。” 他俯身作揖,又想到了什么“请问这位姑娘可给钱了吗?如若没有我这边还能还……” “她给了。”不等她说完,厉莫善截断了他的话: “她已经将钱给了个干净,你现在可以离开了。记住,以后不要逢人打听她的事情,她最近出了点事情,你要是为了你自己好,也为了她好,就不要到处宣扬了。” (未完待续) 第1398章 番外:跟本王走 清岚闻言有些失神,但也不过只是一瞬,他点了点头:“清岚知道了。” 他显得很乖,满脸纯净,断然不像是那种不信守承诺的人。 厉莫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更不自在了。 为什么他觉得,就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好像都比他要好一些? 厉莫善缓缓闭上眼睛,摆了摆手:“不要再让旁人进来了。” 送走了清岚的是否听见这话一愣,点了点头:“是。” 随后他关上了门。 而在这一瞬间,厉莫善仿佛陷入了痛苦之中,抓着自己的头发,暴躁的喊了出来。 从那天过后,他无时无刻不再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明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超过了很多的人,她曾经对待自己的好,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情,她也从来没有说过半点退意。 可如今,她不过是不如从前得事,他竟然就跟那些个人一样,如此过分的对她。 也不知她如今如何了。 是否恨着他? 最终,他有些按捺不住的站起来:“我要去看看她。” - “哒……” 时沉情猛然惊醒过来,摸了下自己脖子上落的水、 她略有些茫然的仰头,看上面结的水汽正一点点的凝聚往下低落。 她都知道在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 两只手还抓着栏杆,像是个傻子一样的往外面伸着脑袋。 她动了下自己僵硬的四肢,痛得不行。 “这哪里是人过的日子啊。” 嘟囔一句,她怨气十足的走到了稻草跺边,挠了挠自己身上被咬的包,脑子里还想着赢尘的那件事儿,不过眼下她又不出去,只要把自己心里头的那点事儿压一压,闭上眼睛打算再睡一会。 “你可真能睡。” 突然外面那响起了一道熟悉的男音,时沉情一个激灵,睁开眼,看见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一身粗麻的白色干净囚服,她目光上抬。 “赢纣?” 过于惊讶,她直呼赢纣大名,赢纣只是挑起眉梢,没有任何不悦。 她的睡意顿时没了大半,坐起来,扑上去,双手勾着栏杆: “你这是怎么回事儿?你这?” “嘘。”赢纣轻轻的将手放在嘴边,看向一个方向,时沉情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那个将时沉情重新关在这里的狱卒,心不甘情不愿的打开了时沉情的门。 她本来还绞尽脑汁的被困在这里要怎么出去呢,结果人家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给自己放出去了?: 时沉情看着这个专属于赢纣的特权看得一愣一愣的时候。 对方的手就伸了过来,语气略微不悦:“这些人不长眼睛也不长脑子,将你关在这里,随本王回去。” 那狱卒怯生生的低下了头,连话都不敢说。 但时沉情见这双递过来的手,却不是那么的想抓住, 赢纣目光沉静,见她迟迟未动,看似有些不耐烦的皱起眉头,果断的伸出手攥住了她的,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愣着做什么,难道是在这里面待杀了不成。” 自这两个人大摇大摆的从他们的身前过去,狱卒无一不是沉默的低下头。 时沉情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你这样,就不怕被人看到之后给你找麻烦?” (未完待续) 第1399章 番外:大惊小怪 “你怕什么?”走在前面的男人却没有她这般顾忌。 身份最尊贵的人,如今竟然用一种他身上从来没有过的闲散语气,十分不在乎的道: “就算是找麻烦,也不过是找本王的麻烦,跟你没有关系。” 时沉情一愣,看着他的背影,莫名有些想笑。 连自己都保不住的人,还管别人呢。 不过作为一个被困在这里面的王爷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好处的,可以随便的在这里面来回游荡。 纵然这些人想管也不敢管,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在这里自由的出行,却谁都不敢多说什么。 “哗啦,哗啦……” 只有时沉情脚上铁链的声音,繁琐的跟在他们身边重复的想着。 许是这铁链子有些吵了,惹得男人回头朝她看过来,见她的脚踝上竟然系着这么一个东西。 那米色的布料已经微微渗出了些许红色。 他没忍住皱了皱眉头:“疼吗?” 时沉情摇了摇头:“不疼。” 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况且不过就是这么一点点小伤而已,见赢纣在她说不疼了以后依然是那副有些苦恼的神色,她继而道:“无妨,我已经习惯了。” 是吗?” 赢纣却不像是时沉情这般豁达了,打了个响指,立马就狱卒很贴心的迎上来:“怎么了王爷。” “把她的铁链给弄下去。” 狱卒一愣,有些不太情愿的看了时沉情一眼,歉然的说:“不行啊王爷,我们都是有规定的吗,不能随便解开犯人的铁链,要是出列什么事情。” “出了什么事情本王能够担着,解开。” 是命令,不容反驳。 王爷都这么说了,狱卒也没有办法,只好听话蹲下来来给解锁。 解开了之后,时沉情就被他领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双脚终于重新恢复自由,不用戴着那沉甸甸的锁链,坐在桌案上没忍住轻轻晃了晃脚,时沉情好奇的偏头看着赢纣: “要是到时候他们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皇上,你就不怕皇上对你的印象不好?” 赢纣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本王在你眼里难道就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么啊?这种小事,本王从来放在心上。” 他说着半蹲下身子,轻轻伸出手来按住了时沉情的脚踝,时沉情不自然的往后缩了缩,神情警惕又夹杂着些许害羞: “你干什么啊?” “干什么?没看你现在的脚踝上这么多的伤口吗,都已经发红了,亏得你还笑得出来?” 赢纣很是不耐烦的皱起眉头,慢慢的将她的袜子给脱了下来,天气炎热,这种时候带着这样铁链子,磨破的血粘着袜子,脱下来的时候生疼生疼的,沉情咬住下唇忍着没吭声你。 赢纣眉心紧锁,将她的脚踝反反复复的查看,左右瞧着:“还好。” 他亲叹了一口气,“没有溃烂,还算可以。” 脚被他捏在怀里,沉情不自然的卷起脚趾:“我本来也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就是你大惊小怪。” “大惊小怪?”赢纣闻言放下她的脚,冷笑了一声:“你知道每天这种大内监牢里面有多少人因为这双脚上面的伤口没有及时处理,或者不能够处理之后烂脚而毁了自己的腿吗?” 时沉情被他唬住了:“有那么严重?” 不过就是皮外伤而,应该简简单单的就能够处理干净。 “铁链子是会不断的磨你的皮肤,你的伤口会愈合了之后,还会再度床上,尤其是像是这种很炎热的监狱里面,这里面本身就很脏,加上你身上的伤口,到时候就会伤上加伤。”赢纣不耐烦得看了她一眼,见她少见的这幅单蠢模样: “真是白长了一颗脑子。” 时沉情脸色微变,不耐烦的翻了一个白眼:“我又不像是你天天能够遇到这种事儿。” “那你连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吗?” 时沉情哼了一声,没说话。 “行了,本王也不想要跟你吵架。”赢纣站起身,“你不是要睡吗。继续睡。” “我不睡了。” 赢纣抬眸,以为她跟自己闹脾气:“怎么,你还要本王哄你睡?” “谁要你哄我睡了?” 时沉情炸了毛,环顾四周,确保四周围没有狱卒的看管,她对着赢纣勾了勾手指头:“你过来。” 赢纣挑起眉梢,倒也乖顺的走过去,走到她的身边:“怎么了?” 时沉情伏在他耳边把今天在御花园看到的事情全部告诉了赢纣。 赢纣眸光微暗,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时沉情手撑下额:“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本王怎么看?”赢纣脸色阴沉:“那个点心不一定是毒药,她没有那么大的胆,干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光天化日之下,给我儿子下毒。” 时沉情赞同的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觉得她这么做说不定是有什么原因,说不定是可以的给我看来着?” 不过想了想她觉得有一点不可能:“不过对方怎么可能知道我在哪里,做出那个样子给我看也没有什么用不是吗?” “那或许不是给你看的。”赢纣眸光幽深:“是给本王看的,让你看见了,我就知道了。” “给你?”时沉情眉心紧皱,点了点头:“那这件事情就说的清楚了,给我看了之后,就等着到时候我来告诉你,这样的话好引起你的脾气,万一你到时候在做了什么错事儿,就正中他们下怀。” “那个嬷嬷的脸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她有些顾虑的道:“只要是我在遇见我绝对能够认出来,只是……” 时沉情有些苦闷:“只是我们现在也没有办法出去啊,所以就算是我们想要帮赢尘,也没有办法帮是不是?” “谁说没有办法帮?” 赢纣看向她:“本王就有办法。” 时沉情一怔,看着他这这衣服似笑非笑的神情,眯了眯眼睛:“你该不会在监狱里还有人?” 赢纣挑起眉梢:“你说呢?” 时沉情:“……” - 月黑风高杀人夜,他们两个人悄悄地从里面摸索了出来。 一高一矮的两个瘦子穿着看起来不是那么合身的太监服,低着头排队往皇上寝宫的那个方向走。 在太清殿的后门,高个子的那个太监敲了敲门。 里面的门被人打开,看门的是侍卫,很是警惕的看着他:“腰牌。” 两个人同时将手中的腰牌给了。 那侍卫低头瞅了一眼,放行:“进去。” 是沉情与赢纣两个人一同走进去,以同样的姿势快速的走到偏向方。 这两个人,高个子是赢纣,矮个子是时沉情。 时沉情看着左右,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你确定赢尘住在这里面没有住在别的地方?” “恩。” 他轻轻的嗯了一声,抓着时沉情快速的绕开巡逻的侍卫,往偏殿走去。 时沉情看着她如此轻车熟路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你是不是来过这里啊?” 赢纣脸色一变,有些恼怒的看了她一眼:“胡说八道些什么?闭嘴。” 她乖乖的堵住嘴巴没吭声了。 两个人悄悄的走到最偏僻的厢房中,看见里面人影灼灼,是有两个人在里面说话。 赢纣悄悄地将窗户敲开了一条缝,趁着四下无人轻轻地将时沉情给抱紧窗户里面,两个人顺了进来。 这厢房极大,而说话声从内阁里面穿了过来,而这里面甚至都没有多余的宫女太监守着。 “小世子……” 里面传来来嬷嬷的说话声“您就别生气了行不行?” 赢尘的声音在下一瞬响起: “老嬷嬷可真是有趣,硬生生的用东西堵住本世子的嘴巴,强硬的为本世子吃不喜欢吃的东西,现在又来哄本世子,是不是在你眼里,本世子是个笨蛋,随便你戏耍的那种。” 老嬷嬷一听这话不得了,感激拍大腿道:“哎呦怎么可能能,小世子您真是误会我了呀,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时沉情挑起眉梢,与赢纣对视一眼,两个人目光交汇之间,时沉情点了点头 幸好她没有觉得这是个毒药。 否则到时候要是给了赢纣错误的情报,说不定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赢尘冷笑一声:“老嬷嬷若是说不出来到底为什么要硬生生的往本世子的口中塞东西的话,本世子到时候可就要去禀告给皇上了,就说你蓄意谋杀本世子。” “哎哎哎,世子,您何苦这样呢,老奴也不是故意的啊。” “那你说,你不是故意的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看着本世子现在身边没有父王照料,好欺负,所以你就不那本世子当然人看是不是。” 时沉情与赢纣两个人悄悄的内阁,两个人站在衣柜的外围,透着隔断看着里面的身影。 只见老嬷嬷捉摸着因该怎么样才能哄好自己的小世子,忽然灵机一动,拍了一下大腿说道:“我当时,是看到了一些人。” “看到了一些人?” 赢纣眉心深锁:“你看到什么人了?” “小世子,您也知道,眼下的形式跟之前的不同,奴婢现在跟在你的身边,有些时候也是要为了保护你。” “差点让本世子爷死也是为了保护本世子,你可真是让本世子刮目相看。” “只是当时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咱们这里,奴才要是不对您这样,倒时候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能出什么事情?你这么对我,才是最大的事。” 见赢尘如此紧逼,这个嬷嬷很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 (未完待续) 第1400章 番外:大乱(1) 赢尘板着一张脸,从表情上来看丝毫没有回转的余地。 那也就不用多说了。 嬷嬷不耐烦的翻了白眼,背过身去,扯着嘴角碎碎念。 什么东西,没完没了的问,也不知道怎么教出来的来的这个孩子。 背地里翻了好几个白眼,她又笑呵呵的转过头去跟赢尘说:“小世子啊,您消消气,奴才这就好好给您解释,但是在这儿之前,您喝口茶,润润嗓子好不好啊?” 走向桌子,她拿起了茶盏,拿着茶盏的手缓缓的讨向了自己的衣袖,只见这个老嬷嬷,从衣袖里面掏出了一包药出来,倒在了热水里头。 时沉情赶紧捅了捅赢纣,同时朝着他看过去。 四周围的气温骤然下降,只见赢纣那双漆黑的眸子,仿佛寒潭一般深邃而冰冷。 时沉情没忍住打了个寒颤,心中不仅为这个老嬷嬷感到可惜。 你说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不干好事儿天天捉摸着怎么欺负人家瑾王爷的儿子干嘛? 时沉情环顾左右,看到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把装饰用的箭矢,金子做的,上面还挂着羽毛,轻手轻脚的取了下来递到了赢纣的面前。 赢纣垂眸,随后看向时沉情,时沉情作势就将这箭矢放在自己的脖子旁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杀她丫的。 就这个? 赢纣将其拿在手中把玩,时沉情作势做了好几个动作。 抛的,打的。 可赢纣依然纹丝不动。 眼瞧着这个嬷嬷已经将自己往里面下的东西搅和搅和准备给孩子喝了,这家伙依然不紧不慢的在一边看戏。 他不紧不慢的,时沉情却是有些着急了,张了张嘴,用口型跟他说:“你赶紧去啊。” 赢纣不动声色,将其那在手中把玩,他并不着急动,示意时沉情继续往下看。 沉情微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老嬷嬷小心翼翼的将茶水端在了赢尘的身边,示意他喝了。 赢尘斜眼一瞧,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你退下。” 那老嬷嬷乖顺的站在一边不说话。 赢尘斜了她一眼看她实在是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就道:“我要自己慢慢喝,你去把我的书给我拿来,就可以退下了。” 老嬷嬷一听这话明显松了一口气,赶紧去给他拿了书,递到了赢尘的面前,随后就离开了这里。 赢尘探出脑袋,确保没有人监视他之后,就将自己杯中的茶盏倒在了后院儿的窗外。 沉情很惊讶:“他小小年纪,竟然还知道防毒?” 本来房间里面没有人,她没压太大的声音,立刻引起了赢尘的警惕:“谁?谁在那里?” 时沉情抬眸,刚要开口,却被捂住了嘴巴。 赢尘赤着脚站在床边,神情戒备,一步一步的往他们这边挪动。 “你要是再不出声本世子就喊人了,还不赶紧出来?本世子还能饶你一命。” 赢纣却忽然抱起时沉情,猛地推开窗户,带着她从窗户外面跑了出去。 窗户突然被推开,吓得小尘尘浑身一颤,赶紧快步走上去,却连个人影都没有看清,就瞧见两道黑影子快速的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未完待续) 第1401章 番外:大乱(2) 那个人的身子十分灵活的跳上了墙头,怀中还抱着另一个人。 这样的场景,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他眉心紧皱,看着那离去的方向,脑海中慢慢的浮现了两张脸。 眸光亮了亮,小世子紧皱的眉头陡然舒展开来:“难道是父王?” - 被抱在怀中的时沉情一脸懵逼,对于赢纣突然的逃走,她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赢纣的怀中被他抱着爬上爬下了。 他身法灵活的带着自己穿过绿瓦,沉情仰头看去,见他下颚紧绷,神情凝重。 “为什么不去见赢尘?不让他知道你还好好的?” 她开口。 赢纣的动作顿了顿,既然没有耽误他的行动:“从此以后,他要自己来才行。” “什么?”时沉情眉心紧锁,显然没有太领悟到他的意思,皇宫险恶,他现在又遭遇了这种事情,皇宫之中没有人能够保护赢尘,除了他这个父亲: “你为什么要让他自己来?他还没到八岁呢。” “本王不可能一直都会陪伴在他的身边,况且,本王认为他作为本王的儿子,有能力承担一切。” 赢纣抱着她停了下来。 沉情落地,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深处于高阁之上。 赢纣席瓦而坐,盘着腿,姿势潇洒,可却依然不影响他的气质:“这里是没有人回来的宫殿,坐。” 她环顾四周,脚下的宫殿,比那些光鲜亮丽的相比,她这个就显得过分寒酸,很多年没有人修理过的模样,四处都是杂草与灰尘,明明身处皇宫,却似乎是已经荒芜了。 “这是哪儿?” 她从未来过后宫。 赢纣眼中划过一抹幽光:“我母妃的宫殿。” 沉情一怔,有些赧然,坐在了他身边。 “我母妃离去时曾说,从此以后,无人护我,我若是成材,便成材,若是死了,那也只是宫斗之中的一颗垫脚石。她从不关心本王的死活,她只在乎,本王以后,是成材,还是成为给一颗垫脚石。” 赢纣一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薄唇微勾:“你觉得本王会成为什么?” 他如此自信从容,时沉情不假思索的道:“你铁定是要成一国之君的了。” 一般他这样的,都是皇帝。 赢纣闻言轻笑一声:“你错了。” 他朝她看来:“本王会成为一颗垫脚石。” 时沉情愣了愣,露出了有些不相信的表情:“你不要告诉你想要让赢灏当皇帝。” 赢纣勾唇,笑容中夹杂着一丝邪气:“我要成为我儿子的垫脚石。” 他说着站起来,脸上露出了时沉情从未见过的神情,仿佛是有一种天下在手的姿态: “将来我儿子会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帝王,我要让他,踩着所有人的头骨站在那里,俯瞰皇宫,天下。” 说着,他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烁着令人心惊的危险寒芒: “想要成为一个帝王,不经历一些事情,是站不稳脚跟的。” 时沉情恍然:“那你干嘛去?” “我?” 赢纣坐下来,对着她的眼睛,眼波微转,眼中忽然多了一丝深意。 (未完待续) 第1402章 番外:大乱(3) 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香气。 时沉情洗完澡身上带着的味道。 他轻轻嗅了嗅,深深的望着她,目光如钩。 “你希望本王做什么?” 时沉情一愣,笑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赢纣俯下身,极为认真的看着她的双眼,眼中却没有笑意,仿佛有着挣扎与茫然。 他的声音轻轻的,像是春日的细雨,打在她的心上: “毕竟你帮了我那么多的忙。” “能够为了赢尘,出现在本王的面前。” 他的目光渐渐变得有些迷离,仿佛是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这份恩情,我是要报答的。” 沉情心里跳了跳,看着他,忽然轻笑一声:“你报答我?” 赢纣表情微变。 她本不想破坏这种温馨的气氛,可心中浮动起的嘲弄涌上心头,叫她不想笑都不行。 伸出手,将自己脸上温柔的手给取下来: “你骗我,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 他一怔,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 她看着他,嘴角带着笑:“谁刺伤的施斐,还要陷害在我身上,再骗我你从头到尾都不知情。” 赢纣微怔,稍有的在他的脸上有了片刻的呆滞神情,随后,变得凝重。 “你是不是想问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时沉情站起来,垂眸看着他:“是我炸出来的。” “……” “我跟施斐说,你要让我杀了她,因为她泄漏出了你刺伤她的秘密,她虽然是个哑巴,虽然手脚都不能动了,但是会摇头会点头,诚惶诚恐的晃着脑袋,表示她并没有出卖你。” 时沉情挺直了脊梁:“我早就知道你在骗我,可是我却依然不想说什么。但你要是继续在骗我下去,就没意思了,赢纣。” 赢纣眸光微闪,站起身:“你为什么没有、——” “我想看看你们都能骗我多久。” 时沉情正对着他,神情坦然,嘴角带着些许苦涩的笑:“想看看你们在谎话没有戳穿之前,还能说多少好听的话。” “而且,你骗了我,总有一天也会遭到报应,而你曾经帮了我,又将我的尸首保存的那么完好,在一开始帮了我那么多次,我能感觉到你是想要真心帮我,而后来,你想要利用我,也是真的。” “我曾经欠过你人情,如今还清了,咱俩两不相欠了。” 时沉情背过身去,看着皇宫大殿。 赢纣眸光深深,看着她半晌未语。 而时沉情目光瞬也不瞬的看着大殿的方向,忽然,看到了很明亮的火光。 “赢纣!”她伸手拍了拍赢纣的肩膀上,指着远处的火光:“你看那里是着火了吗?还是什么?” 赢纣顺着她的手看过去,突然,火光乍起,瞬间火势席卷了半边天。 火势来势汹汹,已经包围了整个太清殿! 时沉情瞳孔骤缩,瞬间头皮发麻,狠狠的拍了拍赢纣的肩膀上: “赢尘、赢尘!!” 还未等她说完,身边的人如同离了弦的箭一般蹿了出去,时沉情一低头,看自己正被困在高阁之上,跺了跺脚,一咬牙就跟着跳了下去。 (未完待续) 第1403章 番外:大乱(4) 整个人在地上滚了一圈,她痛得龇牙咧嘴,尽自己最快的速度朝着太清殿的地方跑了过去。 太清殿外面尖叫声一片: “走水了!!” “皇上!皇上还在里面!!” 赢纣飞快的穿过人群,那些人都专注于救前殿的火势,后殿的火势已经无人管,这些火中夹杂着浓重的烧焦油的味道,他扯了布围在脸上,见赢尘的那个房间火势最凶猛。 心里狠狠的一紧,像是被谁揪住了心,赢纣飞快的踹开窗户滚进去,屋中浓烟四起—— “赢尘!!” “赢尘!!你在哪?” 赢纣快速的穿梭在火势之中,烟呛得人眼睛睁不开,火势烤的浑身滚烫:“赢尘!” “父王?” 微弱的轻喃响在脚下,赢纣低头,赢尘虚弱的躺在地上,嘴上捂着一块湿帕子:“父王……” 赢纣二话没说将他拦腰抱起,然而火势已经比适才更大,烧得通红的木块噼里啪啦的朝着他们砸过来。 “别管我。” “父王你快走……”赢尘虚弱的手搭在赢纣的肩膀上,赢纣眉心紧锁,猛地踹了下门。 门是上了锁的。 他死死咬着牙,快速的走向窗边,一脚踹开,将手中的赢尘飞快的丢了出去! 赢尘在地上打了个滚,痛得龇牙咧嘴,却又不敢耽误赶紧站起来: “父王!父王!!” 赢纣站在窗边,飞身而出,身上带了火苗,他在地上打了个好几个滚才将其熄灭。 赢尘见状大喜,赶紧爬过去:“父——” 突然,身后横过来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赢尘浑身一震,身子就被人给抱起来了 赢纣抬眸看去,脸色一沉。 负伤的赢灏手中拎着扑腾的赢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皇兄,别来无恙。” 赢纣黑了脸:“放开他。” “谁?”赢灏挑起眉梢,看了一眼自己怀中扑腾的赢尘,笑了: “我当然会放开,这可是我们备受宠爱的小世子啊。只是……” 他上上下下的将赢纣打量了一番:“你不是应该待在监狱里面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儿了?还穿着这身衣服?” 赢纣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裳,站起身,伸出黑炭似的手:“把赢尘给本王。” 赢灏自然是不会放,他眼波微转,自顾自的说:“我知道了,太清殿这场火,是你放的,对?” 赢纣双眸陡然一眯,赢灏露出了一脸惊讶而又惋惜的表情: “皇兄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儿呢?父皇带你可不薄啊。” 怀中的赢尘扑腾的更厉害,张大嘴咬了下去,赢灏骤然吃痛,痛呼一声就狠狠甩开了手中的孩子。 赢尘猛地被甩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赢纣脸色乍变,刚要冲上去护着自己儿子,赢尘的脸上就落下了一只脚。 赢灏死死的踩着他嫩嫩的脸蛋:“养得这么胖,还这么没有礼貌,可真是像极了你爹啊。” 赢尘恶狠狠的瞪着上头服侍他的那张脸,口中发出了痛苦的嘶吼:“放开!!” 赢灏冷笑,抬起脚来,重重的踩在他的胸口上:“你还敢叫我放?” 赢尘呼吸一滞,痛苦的蜷缩成一团,朝赢纣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未完待续) 第1404章 番外:大乱(5) 赢灏一面踩着自己脚下的孩子,一面道: “皇兄,今日你放火烧太清殿,父皇到现在都困在房子里面出不来,你竟然还在外面集结了官兵蓄意谋反,你可真是大胆啊。” 赢纣眯了眯眼:“谋反?” 他看着赢灏身后领着的精兵,冷声道:“皇弟下了一手好牌。” “不及皇兄厉害,想要谋害亲弟弟,不过也算是给了本王可乘之机。”赢灏挑起眉梢,加重了自己脚下的力道,看着儿子越来越露出痛苦的表情,赢纣额角青筋暴起,却越不能够轻举妄动。 “真不愧是皇兄,自己儿子都到这种地步了,也依然面不改色、” 赢灏松开了踩着赢尘的脚,蜷缩成一团的小孩子强忍着痛苦爬起来要朝着自己的父王爬去,却又被赢灏的手下抓住。 赢灏看着扑腾的孩子,轻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一直在想着,如何能够将你这个注定要当上帝王的家伙给弄下来。” 他挑起眉梢:“还是你给了我这个灵感啊,皇兄,毕竟父皇对你一直以来都十分偏爱,想想咱们的母妃,同样是母妃,我的母妃死去之后,我父王看都不屑于看一眼,而你的母妃,死去之后,父皇,是不敢去看,不敢相信她死了,多深情啊。” 赢灏看着身后的火光,听着从前殿传来的喊叫声:“像你这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家伙,又怎会明白我的痛苦?” “不过呢!也没有什么了。” 赢灏笑吟吟的扭头看向赢尘:“你没有得到过得,你的儿子,会加倍得到,等今日过后,瑾王爷从大内监牢逃出,蓄意在太清殿纵火杀害皇帝,而本王,救皇帝与火海,平定叛乱,你的儿子,本王就大度一点,继承在本王的身下了。” 赢纣脸色乍变。 满天的火光几乎都要将这天空点亮。 赢尘痛苦的被人提在手中,口中不断呢喃:“父皇,救我……” 赢纣紧攥着的拳,又渐渐松懈了下来,他的嘴角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应该要经历的事情,如今终于一一重新找上门来了。 - 时沉情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到太清殿的门口,还未等站稳,就被人粗暴的带到了太清殿的井水边:“赶紧灭火!!” 时沉情手中抓着木桶快速的走向赢尘的那个方向。 突然,远处传来了十分焦灼的呼喊:“父皇?父皇呢!!” 她扭头看过去。 赢灏急匆匆的从另一边过来,却不是从大门过来的。 她疑惑的皱起眉头,而这种细节却没有别人注意,侍卫急匆匆的走上前去禀告:“皇上还在里面,大人已经亲自去救了、” “救了多久了?”赢灏连忙追问、 侍卫面露难色: “……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 “不可能的!”赢灏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瞬间红了眼眶,对着那火势汹汹的大火怒吼:“父皇!!父皇!!!儿臣来迟了,儿臣这就救你父皇!!” 他嘶吼着就要扑过去,一副对亲人离去痛不欲生的样子,被人一拦就瘫软的倒在了地上。 (未完待续) 第1405章 番外:大乱(6) 赢灏绝望而又无力的呜咽着:“父皇!!” 他身后的人死死地抱着他,脸上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王爷,请您稍安勿躁。” “要是没有了父皇……没有了父皇我怎么活啊……” 赢灏哭得悲恸,忽然想起了什么:“快,快去将瑾王爷请过来,父皇出了这种事情皇兄不能不到场,快去将皇兄请过来!” 时沉情暗道不妙,就见赢灏的人急匆匆的跑出去,结果没几步就跑了回来:“不好了王爷,奴才刚巧看到狱卒来抱,说是王爷偷偷跑了,不知所踪!” “什么?!”恍若五雷轰顶,赢灏脸色苍白:“你再说一遍?” 那人屈膝跪地,用一种恨不得所有人都听见的语调大声喝道:“瑾王爷逃了!!” 所有人的动作皆是一顿。 赢灏就像是被飓风刮倒了一般,整个人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好几步:“你说,我皇兄逃了?他怎么可能逃呢?眼下父皇生死未卜,他——” 话戛然而止。 时沉情拧起眉头,脑海中渐渐浮现起了一丝念头。 而与此同时,赢灏像是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不可能的,皇兄与父皇的关系如此好,皇兄不可能为了一己私欲,就想要火烧太清殿,不可能的!” …… 果不其然! 时沉情缓缓攥紧了拳。 这个奸诈恶心的家伙,就是想要将风头引导赢纣的身上去,说不定今日这场大火,就是他本人的杰作! 她必须得想个办法将赢纣脱掉嫌疑! 然而,在她这个念头刚起的瞬间,外面急火火的跑来了官兵:“不好了!!皇城外满已经被人给包围起来了,是瑾王爷的兵!” 时沉情:“……” 这些事情,是赢灏一手策划的!他今日就是想要至赢尘与赢纣死地,趁虚而入啊! 她仿佛是呆滞了一样看着那远处的官兵,以及赢灏佯装的悲痛神情:“皇兄……真的是皇兄!!” 士兵焦灼的道:“睿王爷,属下们已经准备应敌,只是还需要等待您的进一步指使!” 可赢灏却有些磨磨唧唧的:“可是父皇眼下生死未卜——” 他身后的属下立刻自告奋勇: “王爷,现在国家存亡关头,属下们会竭尽全力救出皇上的!还请王爷出战平叛!” 士兵们纷纷屈膝跪地:“请王爷出战平叛!” 赢灏当即露出了一副被感动到了的表情,如同一个救世的英雄一般挺身而出: “好,本王定然会不负众望,拿下逆贼!!” “属下们定然尽心竭力听候王爷的差遣!” 如此浩荡的场景,宛若天神下凡来拯救苍生。 赢灏转身离去,身上的长衣迎风飘扬,他目光坚定,一步一步的走向他精心布置的棋局当中、 “多么完美的演技。” 时沉情轻嗤一声,看着这烈烈大火,恍惚的响起了自己在位之时,也是这样,从宫中内乱,几乎是不动用外界她所布置的半点武力,打了她一个猝不及防。 安乐国就那么的陨落在了她的手中。 如今重蹈覆辙,换在了赢纣的身上。 赢国的天要变了。 但她决不能够容忍赢灏做皇帝! (未完待续) 第1406章 出宫 眼看着赢灏带兵打了出去,这么紧要的关头,赢纣去哪了? 时沉情环顾四周,趁着没有人注意她的时候,赶紧跑去赢尘的房间。 赢尘的厢房已经烧得通透,里面怕是已经没有人了。 这件事情来的太蹊跷。 赢纣怕是也已经知道了赢灏要谋反,说不定已经去找救兵了。 她得先去找琅白,或许琅白有办法。 事不宜迟,她从太清殿的偏门出来,却见门口站了一伙人。 她浑身一颤,赶紧低下头,又缩了回去,露出了一只眼睛,悄悄的看着。 是赢灏的手下。 大约有十个人,正在听候差遣。 头子面色冷峻,双手叉腰: “瑾王爷并非自己一个人出来,他还带了另一个。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公子。 姓陈,长得瘦弱像个女人,你们好好找,她若是在外面搬来了救兵,王爷绝不轻饶!” “是!” 时沉情心里一颤,眯起了双眸。 赢灏竟然在背后找她,难道赢纣被人抓了? 赢纣被抓了之后,赢灏才会派人来抓她。 时沉情越想越觉得这个念头是对的。 现在一定有人在监牢里等她回去,只怕到时候会是自投罗网。 琅白应该也已经被抓住了。 她也不能去找他。 还得出宫去,另想办法。 可是心中虽是这么想的,宫又是怎么那么好出的?太清殿着了大火,宫中戒备森严,又听说赢纣的人在外面准备逼宫,宫中已然大乱,甚至在路上都能看到仓皇失措的妃子。 时沉情顺着人流,往人最多最拥挤的地方去。 越是人多的地方,越是有滔滔不绝的尖叫声。 她也真的要庆幸自己身处于如此混乱的环境当中。 那些个士兵应该暂时也找不到她,也从未见过她的人,想要认出她来还是有一些难度的。 她跟着那些混乱的脚步一同走向。 一群人是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的短命鬼。 事发突然,毫无防备。 整个皇宫都乱套了,他们人心惶惶,甚至有一些胆子小的,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包裹,就等着外面的官兵一逼宫,他们就抱着自己的小包裹赶紧逃命。 时沉情混迹在这些太监与侍女当中。 那些个怕死的奴才们抱着自己的小包裹,哆哆嗦嗦的说: “瑾王爷要反了,咱们这些个奴才未必能够活下来,快点逃命!” 时沉情就站在他们身边,闻言灵机一动,开口问道: “怎么跑?这里面戒备如此森严,皇上若是出了事儿,咱们还能逃出去吗?” “就是说呀。”旁边的宫女附和: “咱们这些个下贱人,就算是逃也轮不到我们呢,没等走出宫门口,说不定就被拦下来杀了呢!” 时沉情也一脸凝重的道: “敌人还没到。咱们先乱了阵脚,不就等着以扰乱人心的罪名砍头吗?” 他说的话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这么混乱的时候,在里面少有几个理智有知识的,能说到点子上的人,身边的人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有一些宫女反而听到时沉情这句话之后,眼中的光瞬间消散,难过的哭了起来: “那你说怎么办?我还不想死,我长了这大半辈子的积蓄就等着出宫嫁人了,想要好好的相夫教子,可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 她这么一哭就像是引起了什么效应,所有人都跟着呜呜的哭起来,就连那看起来更坚强点的,也偷偷的抹着眼泪。 时沉情赶紧安慰道: “咱们大伙儿一起想办法一定有个解决的办法的,这场大火来得蹊跷,况且皇宫戒备森严,那些敌军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冲进来的。” 一太监面红耳赤的反驳道: “你说的倒轻巧,那可是瑾王爷的人,瑾王爷要是没点儿底气能够逼宫吗?铁定是他心中有了主意才这样做的!” 时沉情一听这话不高兴了:“那万一是陷害呢?” 这些人的声音齐齐一顿,互相对视了一眼。 反驳时沉情的太监脸上露出了嘲讽的表情: “陷害?谁能陷害得了瑾王爷?看你能说会道的,没想到竟然是个不长脑子的? 瑾王爷是想要逼宫呢,他被关在大牢里面,听说连王爷的身份都没有人将其放在眼里,铁定是怀恨在心呢!” 说的有板有眼,跟真的一样。 时沉情脸色一沉,她这暴脾气就有点忍不住: “你要是再胡言乱语,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太监脸色一变,看时沉情恶狠狠的表情,到嘴边的话竟被堵住了。 但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呵斥了,也有些挂不住脸面: “你干嘛这么凶?难道你是瑾王爷的人不成?” 时沉情恨铁不成钢的道: “眼下皇宫大乱,还没有个定论,咱们这些做奴才的终归是奴才,你敢擅自诽谤瑾王,就不怕到时候瑾王找上你?” 众人像是被点醒了什么,沉默的低下了头。 时沉情眼珠转了转,她还得指望这些人帮她一把,赶紧糊弄她出宫去了。 心平气和了起来,时沉情说:“咱们这些个人贱命一条生死没有人知道,要是死了,也没人给他收尸,伤心的,不过就是在原地的爹娘。” 这一煽情,心里本就不舒服的奴才们纷纷红了眼眶。 时沉情长叹了一口气: “实不相瞒,我也想逃离这里,是因为家中还有爹娘等着我,他们个个身患重病,不过是我那年幼的妹妹在照顾,我拿宫中的俸禄来贴补,但是现如今连自己的命都不保了,钱财又能如何。” 他们认真的看向时沉情,也很是认同她的话,重重地点了点头: “是啊,咱们需要逃出去,才有机会过新的生活!” 时沉情赶紧把食指放在自己的嘴边:“小点声。” 她警惕的环顾左右:“我们想跑这件事情,除了我们在场的人,绝对不能够再让别人知道了。趁乱逃跑这件事情被找到了,是诛九族的大罪! 就算是咱们被抓到了,也绝对不能说是逃跑,只说自己吓懵了,听到了吗?” 他们点头点头。 一直跟时沉情不太对付那小太监,见时沉情如此有主意,神情有点狐疑: “你是怎么明白这些的?” 时沉情心里咯噔一声,对上他明显怀疑的眼睛。 她神情冷静: “宫变这种事情历史上常有,我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发生了这种事情,我如何能够脱身,看来我也不是白想,怎么?你是怀疑我什么吗?” 气氛开始因为他们二人之间的不友好变得胶着起来,站在太监身边的宫女赶紧捅了捅了太监: “行了,小秦子,你既然没有人家聪明,就乖乖的听人家的话,还想不想活命了?” 这位叫小秦子的太监,双手抱怀,很是防备的模样 他的白眼几乎都要翻到天上去,细声细气的腔调,使得他这个娘娘腔愈发的刁钻: “我只是怕咱们到时候全都去了宫门,她再转眼将我们一起揭发说我们蓄意逃跑,而她只是跟在我们身后为了举报。 这种反水的事情,宫里头还少了吗?” “……” 像他们这么一说,这些宫女太监也跟着迟疑了。 小秦子见缝插针: “咱们是一起工作的人,经历过了大风大浪,彼此都熟悉,生活了这么久,就算是紧要关头也不会出卖彼此,可是你们见过他吗?” 所有人的所有人狐疑的目光看向了时沉情。 时沉情脸色微变,心知这设定好的局势就又变化了。 本来想着趁乱摸鱼,跟在他们身后总能摸着出去。 没想到这小太监竟然如此刁钻。 如果越是追究下去耽误的时间越多,说不定他们几个人被抓包的情形就越危险。 她赶紧脱身就好,这帮人虽然不能利用也就罢了。 “既然你们不欢迎我,也怀疑我,那我就走了。” 小秦子舒坦的哼了一声:“走就对了,这里也没有人欢迎你。” 时沉情二话没说,转身离开,在她身边的侍女一把抓住她: “这样不好,你也算帮了我们一些吗?要是你没逃出去,你在外面生病的爹娘怎么办?” 时沉情转头看着他同情的神色,面上的凝重稍许散去,可谁知身侧的小秦子又阴阳怪气的开了口: “谁还没有个生病的爹娘了?难道咱们就他一个人有爹有娘,咱们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 时沉情轻笑一声,抽开了自己被人抓着的手,朝着小秦子走了过去。 小秦子陡然感觉到一股骇人的魄力朝他压过来,他脸色微变一扭头,对上了时沉情阴沉沉的脸。 “干嘛!”吓了一跳,他十分戒备: “你看你看我这副德性,像是个好人吗?你要是有点良心,就对这这件事情守口如瓶,咱们就当没见过!谁也别提谁!” 时沉情冷笑一声,反唇相讥: “你不想让我参加就不参加,我也没有想要死皮赖脸的跟着你们,能不能出去都两说呢。” “你——” 小秦子翘起了兰花指,哆哆嗦嗦的指着时沉情: “你们看到了?看到了?这样一个恶语相向的家伙,能是个什么好东西!我说的就是对的,绝对不能够让他参加!” 那侍女仍是顾虑的道: “小秦子,我觉得你们之间有误会,咱们赶紧把话说开就好了。” 小秦子这小太监个子不高,脾气倒是不小,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 “说开什么?你要是再帮他这个人说话,你也给我走,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这样的叛徒!” “你——” 那侍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倒也真是暴脾气,抓住了时沉情的手,转身就走: “走就走,谁能够逃出去还说不定呢!” 时沉情有些讶然,没有想到自己临走之前还顺着他们其中的一个人。 而那个侍女。这么一走,小秦子在后头气得直跺脚。 “小秦子,咱们还走吗?” 小秦子身后的太监宫女诺诺的看着他。 小秦子转过身,身上的气还未消,语气愈发尖锐: “怎么不走!话都说到这儿了,咱们精神铁定要逃出去的,只有我们宫中有多少宫女太监都等着这个时候要逃出去,要是再晚一点,咱们那可就是保别人命的肉垫!” - 扯着时沉情的宫女,死死的抓着身前的手,都不给她甩开的余地,一路上气呼呼的碎碎念: “气死我了,真当谁稀罕跟在他身后,没个脑子,也没个主意,整天自视清高,以为自己是谁呀?他要是真能耐,怎么不去当娘娘跟前的红人,反倒跟我们这群种菜的混在一起?” 时沉情有些尴尬的挣扎了好几下,她无力的发现自己的力气竟然都没有一个侍女大? “姑娘,你想拉着我到什么时候?” 她终于开口问。 这个侍女脚步一顿,回首朝她看来,脸上生气的神情当中,莫名夹杂了一些别的情绪。 时沉情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同:“你……” “嘘。” 小侍女眼睛看了看左右,本来稚嫩又生气的表情,此时此刻恢复凝重。 皇宫中来来往往杂乱,跑向各殿各处的宫女太监,没有人注意他们。 小侍女放下心来,立刻压低的声音快速的跟她说: “我是瑾王爷的人,瑾王爷被抓了,您不能出去。” 时沉情震惊一瞬,迅速回归冷静: “他是被赢灏抓了吗。” “是。” 小侍女点了点头: “情况不妙,王爷被抓,就连小世子都已经成为挟持人质,王爷没有办法保全你,所以特意冒死传的消息,让你好自为之。” “……他没有说他在哪里吗?” 小侍女摇了摇头,青涩的脸与他眼中的沉稳不符: “您不需要知道了。” “……”这一句简短的话让时沉情明显的感觉到。 她在这个事件当中有多么的多余。 小侍女见她脸色不好,知道她心理不舒坦,温声安慰道: “您知道的,王爷是好心。他有一句话要带给您。” “您的精兵他不要了,他唯一要的就是,您能够安安静的离开皇城,永远不要再回来。” 时沉情有些愤怒,他的事情还没有完事儿,赢纣凭什么不让他回来了? “凭什么?” “您要的东西他会一一给您供手奉上,他只求你能够平平安安,别无他求,奴婢只能说到这里了,剩下的就要靠您自己的小西门那里,有一个挺胖的侍卫是咱们的人,你找到他,他看到您,就会放您出去。” 她要的东西,赢纣会一一拱手奉上。 赢纣知道她要什么吗? 时沉情眉心紧锁,感觉自己已经不是到了多余的程度,这已经算是碍事了。 赢纣就这么看不起自己? 他想要送自己离开,她可以理解。 但是想让自己出了皇城之后,就永远不要再回来这件事。 这件事情她可不能照做,否则刚才发的那些脑筋都全部白搭了。 时沉情愤愤的转身,抬腿就朝着小西门去。 小西门是皇宫中最偏僻的一个,离皇宫最远,然而此时此刻戒备却最为森严。 门口被包围了重重士兵,那些本来守在小西门的门卫都待在一边无事可做。 他们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清闲过。 神经却也没有这么紧绷过。 时沉情悄悄地隐藏在一旁的灌木丛里,找到了小宫女所说的一个最胖的侍卫。 他站在那里像个坨,长得笑呵呵的,人畜无害的样子。 时沉情嘴角抽了抽。 赢纣找的人,永远都是那种明面上一看就不是奸细的人。 而实际上的实力却极好。 然而此时此刻,这个小胖子四周围都挤满了士兵,他一个太监如何才能够光明正大的上前去? 这就是个难题。 时沉情正焦头烂额的时候,身后就来了人。 她扭头一看,只见小秦子那伙人,拿着手推车往西小门去。 西小门因为地方偏僻又简陋,是小太监们出宫采买的地方。 刚才听那些侍女们说,小秦子们主要负责的就是种植宫中的一些蔬菜。 所以他们时不时的也会去外面负责采买。 小秦子脸上的表情仿佛就在说着这个计划天衣无缝。 大摇大摆的领着自己的人往小西门走。 然而他们还未能走到小西门的门口,就被士兵给拦住了。 时沉情掩在灌木丛,一点一点的往那个胖子边挪。 门口正在检查腰牌: “把你们的腰牌都拿出来。” 小秦子们自然照做,而士兵看了一排之后却不急着还给他们: “干什么去啊?” 小秦子双手搓了搓,笑呵呵的道: “宫中的东西已经没有了,咱们是负责采买的。每次都是晚上采买,白天的时候给小主们做吃食。” 士兵神情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这些丫鬟太监。 “采买?” 他轻喃一声,脸上滑过一丝狠戾: “抓住他们!!” 小秦子脸色乍变,身后的太监侍女们也纷纷懵逼,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双手已经被人桎梏在背后。 小秦子一边扭动的身子,一边不敢置信的问: “哎,为什么!?” 士兵手中落了一整摞厚厚的腰牌,在手中掂量了掂量: “负责采买?你当你糊弄小孩子呢,是不是?宫里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娘娘们都怕的快要喝不下水了,还要等着明天采买?” 小秦子浑身一颤,摇了摇头。 “但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阴天下雨咱们这些个采买的奴才都得去,这是规矩啊!” 士兵冷哼一声将手中的腰牌尽数掷向地面。 这些个下人们浑身一哆嗦。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皇上现在在太清殿里面生死未卜,你们这些个奴才们不忙着,担心皇上竟然还想着出去才买,怎么就这么有闲心!?” 士兵充满杀意的眼睛看着小秦子,面目狰狞: “我看你们就是跟外面那些人是一伙的,将他们带到地牢当中严刑拷打审问!!” 众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小秦子为首最为夸张,他几乎都要被吓得晕了过去,眼眶瞬间红了,哭嚎着,扑腾着自己的双腿: “不,不是我们冤枉啊!!” “大人我们冤枉啊!!” “我们不是有心的,不是有心的,这真的是规矩呀,大人!!” 那士兵却丝毫不放,冷笑着道: “就算是再怎么顾及规矩,可皇宫中出现了这种事情,你们也应当有点良心,竟然还在这大摇大摆的想出去买东西,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想要出去传递消息?” 小秦子闻言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声嘶力竭的嘶吼了一声: “大人!!!” 士兵头子抓了这么一伙人,自己也就有事儿干了,他示意余下的人留下来: “我先去看看他们,免得他们到时候再弄什么幺蛾子,你们好好在这守着,发现这种采买人,就全部抓起来!” “是!!” 时沉情赶紧趁着这个空挡摸到了灌木丛的另一边。 这位胖胖的面容慈祥的大哥,像是一尊佛一样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很显然这位大哥并没有当今局势的紧张神态。 “喂。” 时沉情极为小声的喊了一声。 那个家伙依然在闭目养神,并未听到半点声音。 时沉情皱了皱眉头环顾左右,在地上找了一枚石子,捏在手中掂量掂量,找好位置,丢在了他的脚边。 石头精准的打在他的脚背上,侍卫大哥这才缓缓的睁开自己的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边,下一刻又有一颗石头朝他砸了过来。 他疑惑的抬头就见到了蹲在灌木丛后面的时沉情。 这位胖胖的侍卫大哥,在看到了时沉情的那一瞬,脸上顿时涌现了些许匪夷所思的表情。 时沉情就露出了眼睛以上的部位,像是一个贼一样隐藏在灌木丛后面。 她也不知道这位大哥到底是不是那个侍女要她找的人。 然而心中还是带着怀疑的时候,这位安详的老大哥脸上终于慢慢变化的神情。 他缓缓的朝着她走过来了。 而那些士兵也被他吸引了注意力: “胖子,你在看什么呢?” 这个大哥没说话。 时沉情本来还有些狐疑的表情,一寸寸的瓦解,看这个大哥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 她面露惶恐。 她在干什么? 难道是她弄错了? 时沉情下意识的向左边挪动了一下脚步,忽然这位大哥看着他的表情,突然脸色,顺着她左后的方向看去: “什么人!!” 士兵们立刻紧张了起来:“什么!?” 胖子指着远方:“我刚才看到了一个黑影子很快就窜出去了,怎么办呀!?” 众人脸色一变,相视一眼,神色焦灼拍了下手掌: “你怎么不早说呀?!” 话音未落,一伙人急匆匆的就朝着那边赶去。 与胖子同一个职位的侍卫茫然的站在那,胖子赶紧道: “你还愣着做什么?这是个立功好机会,还不赶紧去?我就在这守着!” (未完待续) 第1407章 番外:就算是救出来一条狗(1) 这个胖子一边说一遍跟他的同伴使眼色。 那人眼瞅着那些大人要走远了,也跟着着急起来: “那、那你好好看着啊,我这就过去了!” 胖子点了点头,直到四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了,他一把将在草对立面的时沉情给拉了起来。 “赶紧走,外面现在全部都是士兵,但是我们的人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说着,他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包袱交给她:“祝你平安。” 时沉情跨出城门,回首看去,那胖子动作极快的将城门关上,碰的一声,彻底将她与宫中的喧嚣隔绝。 那满天的火光似乎是减弱了不少,尖叫声也跟着消失了。 她手中拎着沉甸甸的包裹,掂量了一下,是一身小码的旧铠甲,破破烂烂,而在里面,却有厚厚的一沓子银票,还有两枚金锭子。 这些都是赢纣留给她的。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是想要跟赢灏拼一个鱼死网破?为什么明明说好的结盟,他却突然不需要了? 厉莫善已经跟她决裂了。 她接下来又要何去何从? 时沉情沉默的往前走,头低着,正思量着应当如何的时候,突然远方跑来了一对人马。 不是一对,是一群。 仿佛有足足五万精兵浩浩荡荡的冲向她这边,她连躲的时间都没有,眼前就站满了人。 这些人没有举火把,她看不清为首的人长什么样子。 有点心惊,时沉情缓缓攥紧了自己的包裹。 难道自己刚出来就要被人给重新抓回去吗? 气氛渐渐凝重了起来,时沉情低着头,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包袱,心中早已笃定,如果这些人真的要对她动手,她也绝对要找一个首领拼个鱼死网破。 身骑黑马的人轻巧的从马上一跃而下,时沉情脸色一沉,抓着自己的包裹像是抓着自己最后的武器,只差下一瞬就要轮到他们脸上的时候—— “陈公子。” 时沉情动作一顿,猛然抬头。 男子要比她高出一个头去,声音干净又熟悉,她定睛一看。 “白师傅?” 是雕木坊的白师傅,他身着玄色铠甲,手中提着长剑,神情冷漠的看着她。 见她一副落难者的狼狈样子,他有些想笑,不过礼貌的压了压嘴角:“是我。想好我来的找,接应陈公子及时,否则我们非要错开不可。” “你怎么在这儿?”时沉情想了想:“你是来就赢纣的是不是?他已经被赢灏的人抓起来了。” 本来神情有些柔和的拜师傅听到赢纣被人抓起来的消息,脸上的表情重新恢复凝重:“我知道。” 时沉情看着他身后的千军万马,“赢灏似乎是有备而来,你们可有准备打胜仗,我手中还有几万精兵压着,我可以帮你!” 白师傅有些惊讶,不过也只是一瞬,他冷静的说:“我想,王爷已经说了这件事情跟您没有关系了对。” 时沉情一愣。 她扛着包裹,样子看起来像是从哪里逃牍回来的难民:“说是说了……” “王爷说了,就证明他并不想让您跟这场战争扯上任何的关系。” 时沉情见他似乎是心意已决,她很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大小说: “可是我手中压着的精兵不是小数目,我们拥有共同的敌人,我帮助你们,某种意义程度上来讲也是在帮助我自己,我并不是故意要和这场战争搅合,而是我也有我要处理的仇人!” (未完待续) 第1408章 番外:就算是救出来一条狗(2) “公子在处理这种事情上,还不够成熟。说到底,公子还是太嫩了。不管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这场仗,我们只会输,不能赢。” 白师傅转身上了马,手中牵起了缰绳,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来人。” 一个将士走上前。 白师傅调转马头,领着其余的队伍奔向另一个门:“送陈公子去雕木坊。” “是!” “哎!我——” 白师傅转过身,食指轻轻地压在嘴边示意她闭嘴、 时沉情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拧眉看着他。 白师傅垂眸,看着她的脸,似乎是叹了一口气: “你要是真的为了王爷好,就不要出现,算是拜托你了。” 沉情怔住,眼看着这么多的士兵从自己眼前奔过。 那士兵见时沉情似乎是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只好开口示意: “公子,走,时间不等人,要是您出了什么事情,我担待不起的。” 回过神来,她嗯了一声,再为多说其他,转身上了马。 马蹄长扬,绝尘而去。 路上,沉默一路的时沉情,在眼看着快要到瑾王府的时候开口问:“我可以去瑾王府吗?” 士兵摇了摇头:“王府现在是最危险的地方,请恕属下不能够答应您。” “可——” 话音未落,时沉情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瑾王府门口,围了许多人。 她示意士兵停下,两个人隐在暗处看,周遭百姓都像是看热闹一样的对着王府指指点点。 而王府门口,被人压着的家奴,一个个哭丧着脸从里面走了出来。 在最后,是施斐,被人用担架抬着挪了出来。 “女儿!” 施斐一出现,人群中顿时有一个十分激动的太太哭喊出声。 是施夫人。 她应该是一早听到了消息,就赶紧前来认自己的女儿了。 与那些不知道要被人压到那里的家奴不同,施斐是被人抬着送到了施夫人的面前,准备回家了。 施夫人看见自己的女儿这般就泣不成声:“听说真正伤害你的人,是瑾王爷?” 施斐躺在担架上,微微一怔,似乎是惊讶于为什么自己的娘会知道这件事情,随后,犹豫着点了点头。 一路上,她听到了赢纣谋反被人抓的消息,那她此时此刻说出来,应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施夫人一听这话更是泣不成声,当街就哭嚎了起来:“我这是什么命啊,我的乖女儿好好的送到了王府里面,结果嫁给了这么一个男人,竟然伤害了自己的妻子后还不敢承认啊!” 她这么一闹,引得四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哎呦,这可真是太可怜了。” “没有想到瑾王爷竟然是这种人,真是可怕啊。” “可不是吗,这简直就是禽兽啊。” 站在时沉情身边的士兵看着这愈发不可控制的场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下可糟了。” 时沉情眉眼凝重:“为什么糟了。” 那士兵觉得心痛:“王爷这么一被抓,没有人会帮着她说话,从此以后黑的白的都会越抹越黑啊。” 时沉情缄默不言,忽然,在哭泣的施夫人的身后,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缓缓走向了她。 (未完待续) 第1409章 番外:就算是救出来一条狗(3) “施夫人,快别哭了,施斐受了这么多的苦,一定很想家,咱们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好吗?” 时沉情脸色一变。 怎么会是时沉姌? 时沉姌面露怜悯的看着施斐,在这么多的老百姓面前,一面对着施夫人闻声安慰,一面又要那些士兵注意自己手中的力道,将自己是一个高贵善良的王妃发挥到了极致。 施夫人擦了擦眼泪:“是,我这就带着她上车,幸好睿王妃您告诉我,否则,我都不知道我的女儿竟然是遭到那种人迫害啊。” 时沉姌闻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也没有想到,原来瑾王爷,竟然是这种人,他在明显上装的那么无辜,原来全都是假的。太可怕了……” 施夫人愤愤的道:“幸好有睿王爷在,才免得了他继续兴风作浪,如果不是睿王妃您,我与丞相,只怕是现在都被蒙在鼓里!” 时沉姌安抚的拍了怕她的肩膀,见施夫人还要继续说下去,她轻声道: “好了夫人,不要再说了,这里人多眼杂。” 施夫人环顾左右,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即上了马车离开了。 剩下的士兵既然进王府搜索。 时沉情身边的士兵见事情越来越不妙了,开始有些慌了: “陈公子,咱们应该怎么办?现在要不要回雕木坊,待会儿要是被人发现了我们在这儿的话,一定会被抓起来的。” “不。”沉情摇头:“他们还没有心思管这边,我要看到最后。” 她怕王府里面还有很多的东西被她翻出来。 赢纣的很多机密,说不定都暗藏在里面。 不多时,一个士兵捧着一对画卷出来了:“王妃,您看看这个。” 时沉姌随意的拿了一个画卷,背对着人将其展开。 她的脸色猛地一变。 本来轻松的神情,闪过不敢置信,惊愕,愤怒,随即,渐渐变得凝重、 “时沉情?” 站在暗处的时沉情一愣,看她的口型。 她是在说自己的名字吗? 随即,时沉姌又将所有的画卷都展开来看,脸色一次比一次差,最后,狠狠的将其中一个画卷摔在了地上。 那画卷上画的到底是什么,竟然让她表情如此难看? 沉情很好奇,问士兵:“你知道吗?” 士兵赶紧摇了摇头:“这种事儿,属下肯定是不知道的。” 拿了画卷的时沉姌,等了一会儿在没有奇遇有价值的东西可以拿了,就上了马车,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留下了许多士兵把守。 士兵见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以继续看了,推了推沉情: “走。” 时沉情却一动不动。 士兵皱起眉头:“怎么了?” 她定定的道:“我想要进王府里面去。” “什么?”士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您要进去?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这里面有精兵把守,属下不过是一个小兵,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啊。” “我知道。” 时沉情转身上马:“你把我带到澜清坊即可。” “澜清坊?” 士兵不解:“可是我受军师之令,要带着您去雕木坊啊。” 时沉情略微有些不耐烦的翻了一个白眼:“你的军师有没有说不让我掺和这件事情了。” (未完待续) 第1410章 番外:就算是救出来一条狗(4) “……说了啊。” 沉情昂首: “那好,既然说了,我出了宫门去那里就是我决定的事情了,我要到澜清坊,就到澜清坊,你带着我去之后回去复命即可,我不会给他们添麻烦的。” “可是——” “没有可是!”她沉声道:“快点上马。” “……”那士兵一听这话,只好上马:“但是事先说好,你要是出了任何问题,可不能找我负责啊。” “你放心就是。” 时沉情压低了身子:“我的生死,与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关联。” 澜清坊—— 人潮拥挤热热闹闹的澜清坊,似乎是丝毫没有受到皇宫那边的影响。 这里面歌舞升平,欢声笑语,恍若盛世。 时沉情穿梭在人群之中,找到了忙的焦头烂额的掌柜的。 他正拿着算盘对着账目一笔一笔的核算。 时沉情拍着一锭金子到了桌案上,可是这人连头也不抬:“想要买东西店小二,没看见我正在忙着呢吗?” 余光一撇,桌子上的钱是金的! 他眼睛一亮,猛然抬头,对上了时沉情的脸。 沉情清楚的看见他眼中的光亮在看到自己的一瞬间倏然灭了,灭了不说,表情还有些惶恐,如同见了鬼一样:“你,你怎么?” “我要雇人。”时沉情将银子在桌案上拍了拍:“要雇你们这里轻功最好的,手劲儿最大的。” 澜清坊顶楼—— “东家、东家!!”掌柜的像是被鬼追一样急匆匆的冲上了顶楼,手中的算盘都还没有来得及放下:“东家!!” “什么事儿啊风风火火的?” 守在门口的是否和非也不耐烦的拧起剑眉:“东家现在正在里面休息没有时间管你的那点事儿,有什么事你跟我们说。” 掌柜的粗喘了几口气,脸色煞白的指着自己的身后:“她、她来了!” “谁?”非也挑起眉梢,顺着掌柜的的手向后看去,脸上不耐烦的表情瞬间消失了。 一个小太监,慵懒的依靠在墙边,偏生还剩了一张极为精致白皙的脸。 许是这张脸出现的太过突然,两个见惯了大场面的侍卫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时沉情双手抱怀,神情慵懒:“找你们两个人是?我要雇佣一个人,要轻功最好的,力气最大的。” 她伸出手,露出了元胖胖的金锭子:“雇佣一晚上,够了?” 非也最先反应过来,将时沉情手中的金锭子推了回去:“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做你的这单生意。” “不做?”沉情面露嘲弄:“是瞧不起我,还是嫌弃太少?” 说着,她从包裹里面掏出了另外一锭金锭子,放到手中,往空中抛了一下:“两个。” 那胖掌柜本来见鬼的表情看见这两个金锭子都双眼放光了,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非也大人,咱们做这生意。” 非也恶狠狠的回头瞪了他一眼,转而看着时沉情道:“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要雇用一个人,然后公报私仇,想用两锭金锭子就想买我们兄弟的命?做梦?” “你以为我是你们?” 沉情听着好笑极了:“以为我想是你们这样,为了一切不择手段,出卖自己的朋友,是吗?” (未完待续) 第1411章 番外:就算是救出来一条狗(5) 非也脸色一变。 她的目光轻轻在这两个侍卫之间回转,脸上渐渐变得冷肃:“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告我的人是谁呢,好歹我跟你们主子也曾经是患难之交,你们两个说出卖就将我给出卖了,还好意思说兄弟这两个字吗?” 站在门前的两个人被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非也压着声音道:“你既然厥我们是那种会出卖自己兄弟的人,那还不快走,免得我们收了你的钱,到时候又要出卖你。” “我明白澜清坊的规矩,兄弟可以出卖,但是雇主不能。” 沉情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她面露讥诮,摆弄这自己手中的金锭子:“我今日来,就是要当你们的雇主,我要是弄了什么出卖你们的事儿,你们跑去大牢将我千刀万剐也不迟不是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送我进去了。” “你——”非也咬牙,刚要说话,房间内就传来了男人虚弱的声音:“沉情?是沉情的声音吗?” 时沉情脸色微变,脸上的讥诮瞬间消失。 紧接着,门被打开。 脸色苍白,看起来很是虚弱的里厉莫善从里面探出头,“沉情?” 他从前最喜欢穿的sao包红,如今穿在身上,反而穿不出大红色的艳,却更衬他的虚弱无力。 这若是换了平常,她铁定要去关怀一番。 可现在,时沉情抓住手中的金锭子,瞬间后悔,转身就走。 “沉情!!” 厉莫善赶紧上前两步抓住她的胳膊,时沉情脚步顿住,恶狠狠的将自己的胳膊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 厉莫善手中一空,神情有点焦急,他看起来好像是好几天都没有吃饭了一般,说话都在喘:“沉情,我后悔了!我当初不应该出卖你,不应该再知道他们举报你的时候没有通知你,你原谅我?好吗?” 沉情闻言心一颤,脸上起了嘲弄的笑意:“我?原谅你?” 厉莫善的手下顿时露出了防备的表情。 时沉情转过身,手中捏着金锭子,目光戒备冷肃:“坊主,我来是想要跟你谈一桩买卖,想向你雇佣一个人的。” 厉莫善一听这话眼前一亮,仿佛他立功的机会到了一般,摇了摇头:“不用买卖,我给你人,你要多少个,我就给你多少个人!” 时沉情转身就走:“那算了。” “沉情!!别走!”厉莫善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急的快要哭出来似得: “这段时日我一直都在后悔,我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对你,我知道这段日子你一定很难过,但是我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的弥补你,你要的人,我给你,我不收你钱,算是我赔给你的,行吗?” “赔给我?” 她的觉得有些好笑:“坊主凭什么觉得你赔给我我就原谅你?” 厉莫善一怔,张了张嘴,缺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颓然的放下了自己的手,低着头,模样看起来极为可怜:“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被猪油糊了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段日子,我一直都在反思我自己,我食不下咽,寝食难安,我一直都很后悔。” (未完待续) 第1412章 番外:就算是救出来一条狗(6) “一直都很后悔,也不过只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后悔。” 时沉情脸上透着嘲弄的笑,看着他:“没有说来看看我,也没有跟人打听我的消息,就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后悔。在谁也听不见看不见的地方后悔?” 话戛然而止,她伸出手狠狠的推了他一把: “你在后悔什么啊!” 厉莫善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倒地,被身后的人搀扶住:“主子?” 非也怒不可遏,指着时沉情的鼻子:“你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 这些日子里,受到的委屈,可在心里头反反复复被压抑的怒火瞬间就爆发了出来,时沉情上前两步,目光如钩,盯着地上的厉莫善:“你问问你的主子,当初我是怎么对他的。” “我是怎么把他从那血窟里头给拖出来的!!” “我对他,敢说没有半点不好,可是我的真心实意,换来的是什么?” “……”厉莫善脸色变得灰白,惭愧的低下了头。 “还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们主子身陷险境?” 非也怒斥:“你以为是什么?曾经的皇帝?那也是曾经!有多少国家灭了之后再无复兴之日,你根本就没有多少斤两还在这儿天天嚷嚷着复仇,你根本就没有想过我们主子的感受!!” 沉情一怔。 非也见自己占了上风,也干脆不忍了,将自己的心里话全部都说了出来: “一个失败的皇帝,就是失败了,你要是真的又能耐,怎么不自己去?我们澜清坊,不差你那两个金锭子!” 说话间,他猛地抬手打向时沉情的手,她未抓住,手中的金锭子被甩到楼梯之下,咕噜了老远。 “非也!!”厉莫善见此急了,赶紧从地上站起来: “你在干什么?还不赶紧跟她道歉?!” “我凭什么要道歉?”非也火气冲上头,便是什么也顾不得了: “她给您带来了多少麻烦,她计算过吗?那沈岚,就是瑾王爷安插在您身边的眼线,她知道吗?还要用您的人去帮助瑾王,凭什么?瑾王不死就不错了!!他要是死了,我们第一个开心才是!” 时沉情再也忍无可忍,甩手朝他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非也整个人都蒙了。 时沉情上前两步,怒火勾着肺腑: “你问我有没有计算过带给他的麻烦?你怎么不问问我当初在位的时候替他处理了多少棘手的事情,才让他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身边最忠诚的人全都死了!连我都死了!!我只留下了他活着,只留下了他!!!” 她指着厉莫善,额角青筋暴起:“如果不是我,他早就跟我一样,死在那场宫变之中,你告诉我,他欠我的一条条命,他怎么还?” 非也闻言一怔,似乎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 时沉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紧攥着的拳骤然松开。 沉默良久,她嘲弄一笑,红着眼,看向了厉莫善。 “早知如此,我就应该让你死在那里。” 厉莫善胸口一滞,眼泪顿时就掉了下来。 沉情看他的眼泪,更觉得讽刺: “就算是救出来一条狗,也要比你强啊。” (未完待续) 第1413章 番外:记起 霎时,有一种悲伤冲向头顶,让厉莫善浑身一凉,如同置身于冰窖之中。 非也替他的主子打抱不平: “你说这些话就太过分了,我们主子当初为了你也受了不少苦,你怎么不说!” 时沉情双手抱怀,神情冷肃: “我与他之间是相互的,轮不到你们在这说,究竟是我对她好一点,还是他对我好一点,这种事情已经算不清了。” 她看着非也:“我今日来明码标价,就是要来做生意的,你们不做我这单子也罢,我这就走,但你们要说些有的没的,想要跟我算,我也没有那个时间。” “你——” 厉莫善一把将又要说什么的非也抓到身后: “做,我做。你不就是想要一个轻功好的人吗?这单生意我做。” 非也皱眉:“主子!” 时沉情指着地上散落的金元宝:“刚才我的要求你也都知道了,现在就给我派一个人来,钱就在地上。” 厉莫善示意掌柜的给捡起来。 他平缓了一下情绪,走上前:“我来带你。” 此言一出,他那两个奴才的眼神就又变得很紧张起来。 就好像时沉情是要抓他主子离开的鬼,眼中的厌恶几乎都要打到她的脸上去: “这下你满意了?主子,从那儿到现在没有睡过一天好觉,吃过一顿好饭!现在你来折腾他,捉弄他,你满意了是?!” 时沉情轻笑一声: “不好意思,我也是有条件的,不是什么歪瓜劣枣我都会要。” 厉莫善神色紧张的看着她,生怕她退货似的: “我的手法你不是不知道,你懂我的。我的身子没关系的,只要让我能够偿还我之前犯下的过错,怎样都行。” 时沉情抬眸看着他。 而他的属下神情防备又紧张的看着自己。 好像是只要她一点头答应,她就立刻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默默半晌,她摇了摇头: “我不要你这个人,要么给我换人,要么这单生意我找别人来做。” 厉莫善愣住,不解的上前一步追问:“为什么。” 时沉情背过身去: “我不需要跟你解释原因,还是把你这身子调养好了再说,免得到时候你带着我再从房顶上摔下来,我该拿到的东西没拿到,倒是白白搭了一条命进去,我没有那个闲心,也没有那个心情。” 厉莫善皱紧眉头:“可是你要是不带着我,又有谁能陪你呢?” “我来!!” 非也站出来,一张脸正气盎然,仿佛是那降妖除魔的道士: “我来带她。” - 月黑风高,瑾王府中,安静得只能听到蝉鸣的声音。 一道身影快速的穿梭在房梁之上,仔细一瞧,这个身影的背上还背了一个人。 穿梭的黑影嫌弃的道: “你的手能不能抓紧点?到时候要是掉下来摔着了,可别说我不好好待你。” 时沉情看着浑身绷得笔直的非也,这宽厚的后背上赫然写着嫌弃二字,却还是让她抱紧他。 她心里也很排斥,但微微收了收力气。 感觉到背上的重量不是那么的往后坠了,非也的脸色才好看了些。 但时沉情手搭在他的脖子上,他就又是有点厌恶。 只想快点将这单生意做完。 “你到底要去哪?能不能给个准信儿?” 两个人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却与第一次的气氛截然不同。 像是两个仇人,互相抵触,互相排斥。 时沉情指着不远处的书房:“把我放到那里就好。” 非也手法利落的将她放到了后窗,她熟练的撬开,顺着爬了进去。 非也双手抱怀,倚靠在墙边。 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他神色微变,纵身飞向高处,稳稳当当的落了下去。 是一队巡逻士兵,手持长剑,谨慎缓慢的从书房经过。 这些士兵们大多数的表情都是恹恹的,似乎是已经厌倦了: “为什么这里面都没有人了?咱们还要在这守着?” 为首的士兵头子解释道。 “书房是最重要的地方,很多机密都藏身于此瑾王非,并未从这里面找到什么东西,但不代表别人不知道,所以我们一定要谨慎小心,不能够让别人进入这里,我们半炷香的时间一巡逻。谨慎一些还是好的。” 他们在外面巡视了一阵子,没有发现任何异动,就离开了。 非也躺在房顶之上,看着渐渐远去的士兵队伍,忍不住吐槽: “这帮人,想要防贼却不进去看,这贼若是早就已经在了里面,他们在外面看也看不出个花来。” 说着他看了眼天色,自己仔细算了。 下半炷香,就是他们再次巡逻的时候。 他要不要做点什么?给自己的主子撒撒气? - 时沉情借着微弱的月光在被翻得凌乱不堪的桌案上寻找。 时沉姌是看到了那幅画之后,脸色大变。 她现在不能进宫,也没有一个消息的来源,只能在这儿瞎蒙看看还有没有遗落的画,说不定能够找到。 然而他发现所有能够安放画的锦盒全部都被掏空了,一幅画都不剩。 就连画纸她都没有看到。 时沉情挠了挠头,焦头烂额之际,忽然想起在这书房之中还有一个密道。 而这个密道里面安放着的正是她的尸体。 时沉姌铁定是不清楚的。 但是现在不清楚,不代表将来会不清楚。 时沉姌若是发现赢纣私藏她的尸体,这件事情就闹大了。 她需要再想个办法,看看能不能将这尸体转移或者损坏。 找到了地窖的开口,扭动机关,扑面而来的冷气袭来,时沉情抬脚走了进去。 空气中蔓延着一些奇异的味道。 时沉情打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燃了地窖壁上的蜡烛,一步一步的往地窖的深处去。 深处,一些书架高高放起,一间简陋的卧室呈现在眼前,而被放在卧室正中央的是一具冰棺。 她走上前。 看到自己依然完好无损的躺在里面。 手轻轻的在脸颊处碰了碰。 她略作思量。 这具尸体留下来是没用的。 借尸还魂这种事情她虽然经历了,但她的魂魄也不可能回到她本来的身体里头去了。 留下它本身就是一个祸害。 时沉情眸光一沉,果断的将冰棺往上一台! 奇异的味道顿时从冰棺之中散发出来。 时沉情轻掩了下鼻子,这味道香得古怪,又很呛人。 她垂眸看去,就见自己的尸体,以飞快的速度凝结了一层薄霜。 冰棺里面的温度与地窖里面的温度天差地别,不出多久这具尸体就会开始腐烂。 这么沉的尸体是搬不走了,时沉情伸手要去扒开她的盔甲。 然而手刚一触碰,指腹碰到那冰锐的刺意。 她手指一缩,脑海中猛然闪过了莫名的画面。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场景,时沉情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不容自己多想,一把抓住了铠甲的扣子。 突然,她眼前再度闪过一些场景,而这一次到比刚才更清醒了些。 她不知出现在何处,艳阳高照,她瞧见自己身着艳红色的长裙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着谁。 须臾远处缓缓驶来一辆马车,下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赢纣。 他身着青色长衫,这是学院的那身装扮,眉目儒雅,含笑朝她走来。 她转了一个圈: “好看吗?” 赢纣轻轻点了点头:“当然好看。我最喜欢看你穿这件裙子。” 心跳快了些许,时沉情情不自禁的攥紧了拳,哼了一声: “那是我本身长得就好看好不好?” 赢纣轻笑一声,温柔的抓起了她的手:“你的好看还用说吗?” “你要带我去哪啊?” “求姻缘,我们山上有一间寺庙,传说有情人在那树下求的姻缘绳,极为灵验,可以终成眷属。” …… 然而画面一转,漫天的大红色,喜气洋洋的,像是谁要成婚了。 时沉情死死的攥着一根破旧的绳子,看着眼前这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 还是赢纣,他板着一张脸,望着自己疏离而又绝情。 他感觉自己心里有一种执念,就像是不相信他为什么会对自己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一样,抓着这根破绳子,举到他身前: “你说你给我这鸳鸯手链,是想跟我终成眷属!现在你转眼要娶别的女人,取她为正妻,那我算什么!?” “你?” 好像是经过了好久好久的沉默,他终于抬眸对上了她的眼睛。 从前的这个人,本来眼中带着笑意,仿佛透着春光,然而此时此刻只有不屑一顾的嘲讽。 “那你就给我做妾啊?” 她身子抖了抖,不敢置信:“你让我给你做妾?” 赢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种目光在他眼中像是一把无数尖锐的利刃扎在他的身上,让她变得千疮百孔,怒火更上心头: “我堂堂安乐国太女!凭什么给你做妾!!” 赢纣轻笑一声: “那你就滚,不要再来纠缠我。” 屈辱,不甘,愤怒,勾着他的肺腑直冲头顶,时沉情身子抖了抖,晃晃抬起手来按住自己的小腹。 她想跟他说她怀孕了,有了他的孩子,他一直盼望着孩子。 可如今什么都不必说了。 时沉情高傲的挺起脊梁,在手中的破绳子,随手丢在了地上。 赢纣低垂着眸子未再看她,像是要告别一个陌生人,连个余光都不屑于施舍。 默默两脚,她闭上双眼,压在心里头的那种悲痛。 她的声音放得很轻: “你记住,赢纣,从今天起,你我二人再没有半点关系,再相见就是敌人。” …… 下一刻,时沉情就看到了漫天的火光,空气里面夹杂着烧焦的味道,空气中甚至都真切的弥漫着血腥之气。 耳边的尖叫声是如此的熟悉。 这是什么? 她闭着眼睛,手痛苦的捂着额头,想要将这些事情看清楚。 她看清了,自己手上全都是血,抱着一个啼哭的婴儿。 这个婴儿看起来刚出生,又瘦又小。 她身处于皇宫的寝室之中,身边还放置着一把弯刀。 身后传来了焦灼的声音: “帝女不好了,赢纣他们已经带着大军杀过来了!” 她转过头,看着养育自己长大的乳娘,心中忽然泛起了一股酸涩的感觉,让她将手中的孩子往她那边递过去。 说了一些话,她没听清,只听到最后她说了一句: “这孩子以后就叫赢尘……” 时沉情心中咯噔一声,看到乳娘眼含泪光的将孩子接过来,咬了咬牙转身跑走了。 而她自己拿起了一把弯刀将其扒开,寒凉的匕首,赫然呈现在自己的眼前,毫不犹豫的刺激了自己的胸膛。 心里头的痛那么的强烈,她几乎都快要呼吸不过来,跪倒在了尸体边。 等待死亡的感觉是痛苦的。 她只感觉自己身上的力量正在被一点点的抽离,冰冰凉凉手脚不得控制。 躺在这大殿之中,四周围空无一人,她这个帝王也只能安静的在这里等死。 未过多时,忽然有人闯了进来,那人匆匆忙忙的走到床边,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沉情!!沉情你看看我!!” 时沉情缓慢的转了转眼珠,从自己会模糊的视线当中辨别出了赢纣。 他惊愕的看着自己,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这般: “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时沉情只安静的看着他,她没有力气说话,也不想再说了。 赢纣看见她不说话,神情悲痛的死死的搂着她: “你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告诉我你有了孩子,我对你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你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跟我说?” 她想笑,也不知是谁对她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怀这个孩子,如果不是她没有办法解决,她又何苦替他最后这一场罪。 他突然有些慌,抱着自己,一把将其打,横抱在怀中: “我是个不称职的爹,你不能死!我们的孩子是要跟着我们两个人长大,要是你将它放在我的手中,你会放心吗?我要是对她不好,你会放心吗!!我不要你死,我绝对不让你死!!” 时沉情感觉自己的身体几乎快要飘起来,在这剧烈的颠簸之中,她感觉不到自己的任何不适,也感觉不到半分的疼痛。 她缓缓的,抬起了手。 赢纣奔跑的步子一顿,侧目看向她眼中已经含了泪水。 “你想跟我说话是吗?” 当着那么多士兵的面高高在上的绝望,此时此刻像是个孩子,满含泪光的蹲下来扶着她: “你要说什么?你告诉我,你要说什么?” 时沉情张了张嘴,用尽了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说出了最后的几个字: “随便你了。” 赢纣浑身一震,死死地收拢了自己的双手,几乎要将怀中的人揉进骨血当中: “你怎么这么狠?你怎么这么狠!!” 一句一句像是敲打在心头上的拷问,但是对于赢纣来说,这句话又何尝不是在问自己。 他怎么这么狠? 明知道两国之间的利益不是好的,明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不能相爱,却还是要故意接近他,故意伤害她。 “沉情……” 再后来,她被人所救,暗中看着赢尘将赢国弄得极好,再后来…… 赢纣就死了。 残酷的记忆对自己一直而来的记忆有了差错。像是一场梦魇。 她睁开眼睛,倚靠在尸体旁边,看着尸体脸上的冰霜已不在,却落了一滴水下来。 她想起来了,全部都想起来了。 时沉情伸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却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她缓缓站起身,像是痴傻了一般。 她像是是赢尘与长笙一样重生了。 却忘记了一切。 所以没有再更改自己的未来。 赢尘是她的孩子。 她与赢纣,全部都重来了一遍。 就算是错开了一切,也没能逃脱,安乐国被灭国,她与赢纣之间渐行渐远。 这些命中早已注定的事情,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 - 又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那些巡逻的人来了又走。 非也仍然在心中作一番纠结。 时沉情这家伙今天说的话有多过分,他都听到了。 不管她跟主子之间有多少的恩恩怨怨,那些恩怨他不曾参与,也不能够感同身受。 但是她既然敢对待主子竟然有那么过分的言论,那就是无法饶恕。 心里下了主意,非也眼中闪过一抹幽光。 待会儿他就将这些人引到书房里头去。 这样只要她被抓,从此以后就不会再骚扰主子了。 可真是一个绝佳的好主意。 非也勾起嘴角,光是想一想,心情就愉悦起来。 而这边时沉情动作迟缓的,将这盔甲脱下来,把尸体拖到了书房之内,一把火点燃了书籍,看着尸体焚烧的火堆当中。 她毅然决然的转身而去,再无留恋。 非也这边正琢磨着,忽然见自己身下的房间火光大盛,眼看着就要全部烧着起来了。 时沉情就手法利落的从窗户里面翻了出来。 同时也吸引了很多士兵正在往这边赶。 非也焦灼的从房梁上一跃而下,抱着时沉情就到了别的地方躲着。 果不其然,在下一瞬官兵们火急火燎的冲上来,看到这场大火,他们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随后赶紧灭火。 非也回过神来,一身冷汗,怒斥时沉情: “你在干什么!!竟然敢放火,你是存心让我们死是不是?” “用不着你们死。还有我呢,也轮不到你们。” 时沉情眸色沉冷,两世的记忆交织在一起,让他知道了,上一辈子他都遭遇了什么恶人,而在这一辈子他又遭遇了什么。 厉莫善的背叛是迟早迟晚的事情。 在上一世,厉莫善在最后搬空了自己的国库,导致国库在临时需要的时候拿不出钱财。 连投降都不能。 而这一次在真正需要钱财的时候,国库依然空虚,想必与厉莫善脱不了干系。 但是在上一辈子时沉姌直接死在了宫变之中,她是被赢纣杀死的。 如果不出她所料的话,赢纣杀死她纯粹是过河拆桥。 这一世的事情虽然有做更改,但是冥冥之中依然有那已经注定的地方去。 她现在最在乎的就是赢尘。 在将来的日子里,赢尘会饱受寒冰之苦,性情会变得暴戾不堪。 其原因就是因为他被赢灏认为养子,自小待在他们的身边饱受虐待与折磨,导致于他的性格一天一天变得扭曲。 她不希望他再走过去的路。 至于赢纣…… 时沉情眸光微闪。 他在这辈子对赢尘这么好,想来也是因为上一世,赢尘的所作所为伤了他这个当父亲的心,所以,她也不必太过于担心。 非也见她沉默不言,只感觉自己被耍了,从虎口脱险,还是被他坑的。 本来琢磨着能不能坑她一把,结果这会子她倒是先坑起自己来了。 “你在想什么呢,能不能把这件事情先解决了?要是查到我们澜青坊的头上,我要你的命!!” 时沉情脸色一沉,猛的抽出他腰间别人的匕首,手一打转,在非也还未能缓过神来之时,一把匕首就卡在了他的喉咙上。 “闭嘴!!” 非也脸色大变,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她的动作极快,是平常绝对不会有的速度,就好像是去了一趟书房。 回来的时候学习了百年神功一般动作进步得让他心惊后怕。 怎么突然之间,她变得这么厉害了。 非也愣愣的看着她,时沉情顺手打了个弯儿,将匕首收回去,放到自己的袖兜里: “回澜青坊。” 非也抿了抿唇,这回倒是不敢说什么了,抱着她就乖乖回了澜青坊。 但是临近门口,他还是有点警告的意思: “这桩生意我们已经完成了,我劝你还是不要给我们主子找麻烦。” 时沉情面无表情走在前头,手中摆弄着非也的那把弯刀。 “我给你主子找不找麻烦,不是你一个下贱的奴才说的算。” 非也哽住,完全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用这种态度跟自己说话,竟然还敢说自己下贱。 然而他想反驳,可是看的是时沉情这个莫名可怕的气势,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时沉情一路冲向阁楼,进了房门直接把外面的奴才隔绝在外。 厉莫善显然还在等她,看到她出现的那一刻大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终于回来了,怎么样?可还安全?他服侍你的可还妥当?” 时沉情没有回答他这些问题,干脆利落的扯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 “厉莫善有一些人情我需要你还我。” 厉莫善愣住:“什么人情?” 时沉情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 “当初你从我国库里拿了那么多的银子,今日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未完待续) 第1414章 番外:不否认 厉莫善睁大双眼,愕然的看着她。 他的双手陡然攥紧,神情变得紧张而局促:“你——我——” 她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赢纣告诉了她? 她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心里头的问题团团转,像是一团火在烧、 可是厉莫善吭哧了半天,却依旧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 没有半点歉然,反而只有真相被戳穿的窘迫,和不知道要怎么蒙混过关的茫然。 就算你真诚的道歉又能怎么样呢? 时沉情越看他这样子,越觉得可悲。 上一世,她虽然失去了一切,但是身边至少有自己最衷心的丫头,最好的朋友,这辈子,她却什么都没有。 唯一多得不能再多的就是背叛。 而且背叛者还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她的脸上渐渐浮起一丝嘲弄,见他如此局促,她说:“我早就知道了、” 厉莫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这个神情,仿佛在说,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一点说出来? 他的表情变换了多种,有些退却的,不解的,愤怒的。 时沉情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不跟你说的原因,只是想着你什么时候能跟我说,但是既然你看起来好像是没有要跟我说的打算,那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 她抬眸,对上他的眼睛:“我当初的钱可以不跟你要,但是现在你必须帮我进宫去,不需要你派多少个人保护我,你一个人就行。” “我?”厉莫善愣住。 时沉情眯起眼睛,双手抱怀,见他好像不是特别愿意做的样子,眼中嘲弄更浓:“恩?你不愿意?刚才不还哭着说要跟我一起,要给你自己赎罪吗?” “不、我愿意。” 厉莫善低下头,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只是我现在的身子,怕是会托你的后腿。” “那都不重要了,我现在需要的,就是你的忠诚。” 时沉情站起来:“我身边,只需要一个忠诚的人,不是永远,只有今晚。” “……”厉莫善怔怔的抬眸看着她,见她毫无光芒的双眼,忽然觉得有些心酸。 “好。” 他攥紧拳,下了决定:“我答应你。” 沉情转身,垂眸看着他:“厉莫善,如果今天,我出了什么事情,你就跑就好。” 他毫不犹豫地站起身,眸光笃定的看着她: “……不,既然我决定要忠诚的跟着你,你若是死了,我就不会独活。” 沉情没说话。 到时候跑了再说,反正她是不抱希望的了。 - 皇宫内,赢纣被手脚捆绑的压到大殿上。 一左一右皆是大臣,曾经与自己为伍为敌的,都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他面色平静如水,身上的玄甲肥大不合身,像是硬生生的扣在他的身上的。 如同他眼下的罪名。 赢灏站在龙椅边,左右踱步,痛心疾首地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误入歧途的孩子: “皇兄,你怎么能这样?我千思万想,完全没有想到你竟然对父皇有了谋逆之心!甚至火烧太清殿!” 大臣们的表情十分复杂,有些幸灾乐祸,有些却觉得惋惜。 好好的一个能够当皇帝的王爷,竟然脑子抽了一半想要谋逆,想要谋逆也就罢了,竟然连计划都没有计划周全,就闯了进来? 这可真是史上最大的送死之战了。 说到这儿,赢灏仰起头叹了一口气:“幸好,父皇身边,有我在。” 说罢,他转过身,看向侧殿的方向:“父皇,您可以出来了。” 赢纣脸色微变,冷漠的申请在这一瞬间才有了些许变化。 众人的目光全部都看向侧殿,而后,一道明黄色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了门口。 众臣惊诧后大喜,屈膝跪地:“参见皇上!!” 赢灏表现得自己很有孝心的样子,走上前去,拱手道:“父皇。” 帝王负手而立,冷着面,缓缓走向主位,转过身,看着赢纣。 赢纣眸光微闪,望着肩并肩的皇帝与赢灏,莫名的抬了下嘴角。 这大殿之中,就他罪无可赦,最是多余。 “你们都下去,朕,要跟他单独说会话。” 帝王的低音传遍了整座大殿,大臣们应是,乖乖的退下了。 只有赢灏,还乖巧的站在皇帝的身边,面露同情且痛心的看着赢纣。 而老皇帝,他坐在龙椅之上,纵然面容苍老,可他的表情依然森冷犀利: “朕,从一开始还不愿意相信。” 赢纣沉默的看着他。 “对朕来说,就算是这天下谁都能背叛朕,就你不能。” 赢灏脸色微变,不太高兴的看了一眼老皇帝,继续恢复了自己的神情,同情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只是那双紧攥着的拳头,出卖了他的不悦。 老皇帝并没有,也并不像顾忌自己身边这个儿子的情绪,而是认真的看着赢纣,说到这儿,轻声叹了一口气: “可你偏生就是让朕最失望的。” 赢纣低眸不言。 老皇帝见他一直沉默,见他身上还穿着不合身的铠甲,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惜,给了他最后的机会:“你,可还有什么想要辩解的吗?” 大殿内默默良久。 赢灏眼波微转,挑衅的看着赢纣。 而赢纣,对上赢灏的神情,见后者诡谲的勾了勾嘴角,他闭上双眸: “儿子没有。”赢纣睁开眼睛,看着皇帝:“什么都没有,是儿子谋逆在先,蓄意伤害父皇,任凭父皇差遣。” 赢灏挑起眉梢,心情愉悦的勾了勾嘴角。 老皇帝眉心紧锁,痛心的程度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你——你简直就是辜负了你母妃对你的期待!!” “儿子有罪。” 赢纣拱手,眉心紧锁。 老皇帝见自己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他依然看起来不争不抢的,气得他血脉上涌,险些晕厥过去: “这一次如果不是赢灏,朕,可能就真的要被你活生生的烧在了太清殿里,我还得感谢赢灏。” 赢灏一怔,赶紧对老皇帝表明自己的一片真心: “父皇,您说这个就见外,咱们是一家人,我要做这些不是应该的吗?” “至于大哥。”他看向赢纣,欲言又止,最终叹了一口气: “我完全没有想到,大哥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大哥,你要是有什么苦衷你应该跟我们说,何苦要这般弄得骨肉相残?只要是你有什么要求,你就算是想要成为太子,弟弟让给你就是了啊!” 老皇帝斜了他一眼。 赢灏如此虚伪不走心的演技,在他们二人之间,像是一个挑梁的小丑。 但赢纣不能说什么。 老皇帝却没有说什么。 他闭了闭目,只道:“赢灏,你先下去休息,我还有事情,要跟你的大哥说。” 赢灏脸色微变,本来还想说点话把自己的事情做得再漂亮一点,但见皇上一脸倦色,他一个“孝子”自然要满足父亲的心愿,点了点头:“好。” 赢灏一走。 殿内就更显冷清了。 主位上的老皇帝缓缓站起身,走下台阶,来到赢纣面前。 “总会有这么一天,你们两个人之间,总会有一个人败下阵来,从此以后陨落成石,另一个人会冉冉升起。” 他浑浊的双眸看着他,声线仿佛在这一瞬减仓老了许多:“赢纣,你输了。” “父皇知道,儿子是被强迫的,对吗?” 赢纣看着他,不带任何期待的神色,像是问一个在平常不过的问题。 老皇帝默默良久,看着他的表情,最终,点了一下头: “是。” 这不合身的铠甲。 这种一听起来就是蓄意谋害的策略。 如此不走心的谋逆。 加上赢灏那种虚伪的态度。 如果赢纣真的是想要对他做什么的话,一定会思虑得极为周全,没有九十分的把握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冒险的事情。 “就算是知道又能怎么样?” 老皇帝终于开口:“你终归是败下阵来了,太子之位,贤能者胜任,你们两个人,谁能争夺,谁才能够坐稳这个宝座,朕刚才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 他略有些痛心的看着他,追问: “你为什么不指正自己是被冤枉的?是被他强迫的,只要是你说了,朕绝对会站在你这边。” 可是这个儿子,头也没抬,声音也冷冷的: “父皇心中已经有答案了,儿子不想争抢。”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桶冷水,将他从头浇到头顶。 身为帝王,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的挫败。 “……朕有的时候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赢纣不语。 “罢了。” 帝王转过身:“弱肉强食,你既然技不如人,那就也不要怪别人将你给挤下来。而你自己不争不抢,将来有一天,你也会后悔。” 赢纣恩了一声。 “赢灏跟我说,他想要将赢尘过到自己的下面来当个养子,从今天起,朕留你一条性命,将你贬为庶民,你与赢尘,从此以后,再无瓜葛。” 老皇帝侧目,眼中划过一抹幽光: “你要想清楚才行。” 赢纣双手奉于眉心,磕头跪地:“儿子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是儿子自己技不如人,所以才会输的这么彻底。不过,最后……儿子有一个愿望,求父皇能够实现。” 老皇帝就看他这个不争不抢的样子,心里头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有些痛心的闭了闭眼经:“你想要什么。” “儿子想要父皇下一道圣旨,让父皇在赢尘八岁的时候,上山学武,学满十年归来。” “十年?” 老皇帝眉心拧紧:“你想要的是什么?” “儿子只是想要给自己的儿子某一个出路,其余的什么也不想要,他会在宫中生活三年,三年之后,他就上山学武,能够强身健体就好。” 赢纣抬眸:“毕竟儿臣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能够幸福。” 老皇帝脸色一变,走上前去: “你要是真的为了你自己的孩子,你就应该将属于你的皇位夺过来!赢尘落在赢灏的手下,终归只是一个养子而已,他始终不会得到最好的照顾,他是你的孩子,又没有娘,你可知道,在宫中没有娘的孩子会生活的多么的辛苦?” “你口口声声为了你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不在他最小的时候就替他争取,而是要在这种时候,反而将他推到火坑里去?” 老皇帝的一声声追问,并没有得到回答。 赢纣跪在地上,缄默不言,他心中早就笃定,用这种古怪的方式,护自己的儿子周全。 老皇帝见他如此,爱其不幸的轻叹了一口气:“既然你去意已决,朕答应你。” “朕会留你一条性命,从此以后,你是生是死,都跟朕没有半点关系,赢尘是生还是死,你从此以后,也不会再管得着了。” 老皇帝走上桌案:“朕给你最后一道旨意,去看看赢尘,毕竟,这是你父子二人最后一次相见了。” 赢纣缓缓站起身,拱手:“多谢父皇不杀之恩。” 老皇帝阖上双目,甚至都不想要看他一眼,疲惫的摆了摆手。 门外面,赢灏正心痛的跟大臣们交谈。 门被打开,他转过身,面露担忧的走上前,到赢纣的身前站定:“皇兄!” “不用叫我皇兄了。” 赢纣眼睛也不抬:“不再是了。” 赢灏面露喜色,不过也只是一瞬,极为担心的问:“为什么?你只是一时糊涂而已,只要是我到时候去求一求父皇,父皇一定会放过你的,我们还是好兄弟,好吗?” 赢纣闻言,脸色微变,倏然抬眸侧目朝他看去。 目光中的森冷寒意叫赢灏脸上的表情一僵,随即变得有些警惕。 赢纣嘲弄的勾起嘴角:“不要侮辱了兄弟这个词,睿王。” 赢灏脸色微变,脸面有些挂不住,轻笑了一声,随后挑起眉梢。 也没有了那个装腔作势的调子了:“说,父皇给了你什么惩罚?要是真的严重了,我真的可以替你求求情,虽然你胆子大都已经敢放火烧太清殿。” 施丞相闻言,愤愤的站出来拱手说道: “睿王,您太善良了,如此罪过,就算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您还要替他求情!” 赢灏看见施丞相,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哦对了,施斐已经被施夫人带回自己的府上了,根据施斐透漏,她是你伤的,而你却威胁她,不让她说出来?” 嘴角诡谲的扬着,赢灏轻笑了一声:“这可真是有趣啊,简直就是让我大开眼界,哪有一个伤害自己妻子的男人,竟然还敢厚着脸皮在人家的家属面前装模作样呢?” 施丞相听见这话愤愤的哼了一声,眼神中的愤怒几乎都要化成长箭,恨不得将赢纣万箭穿心: “微臣也是让瑾王爷耍得团团转呀。” “本王又何尝不是呢?”赢纣抬眸看着他:“毕竟,本王只是亲自处理了一个蓄意伤害本王孩子的人,其实本王现在也有一点后悔,如果当初,本王能够处理了这一条性命,让她死于炮烙之刑,说不定会更好一些??” 施丞相脸色乍变,差点就要冲上来与赢纣对峙,但顾忌着他的身份,只能闷闷的道:“说不定小女这样子,也是被某些人强迫的。” “嗨、快别说了丞相,我皇兄绝度不会是那种人的。” 赢灏轻轻拍了拍丞相的肩膀转过头来甚是有气势的看着赢纣:“对,皇兄?” 未过多时,大殿内的老太监走了出来:“皇帝有旨!” 众人转过身,屈膝跪地:“儿臣(微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瑾王爷赢纣,火烧太清殿,蓄意谋逆,齐罪当诛。但念在他多年勤恳又功,将其贬为庶民,永生永世不得进京。膝下小世子赢尘继为睿王赢灏养子,从此以后不得再与赢纣有任何的往来,赢纣祛除姓氏,流放边疆三年,钦此!” “儿臣接旨!”赢灏双手举起,面带笑意,风风光光的将圣旨接到自己手中。 沉甸甸的圣旨拿在手里头,他嘴角微勾,挑衅的朝着赢纣看过去。 老太监在旁边轻声提醒道: “睿王,皇上有旨,让瑾王最后再看小世子一眼,从此以后,小世子就过继在您的名下,作为您的养子了,而瑾王爷在明天一早就要流放边疆,从此以后,就与小世子再无瓜葛了。” “既然这样,那当然要见一见。” 赢灏捏着奏折,面露同情的看着赢纣:“想想我那可怜的侄儿,到现在都在惦记着自己的父王,要是知道了父王从此以后成为庶民,不知道又会是一种怎样的场景。” 他走上前,仰头看着赢纣:“而且父子二人从此以后再不相见,我也一定是要领着我家儿子去看最后一眼的,是不是啊皇兄?” 赢纣垂眸看着他,缄默不言。 见他不说话,赢灏觉得没趣,就像是已经被打趴下的一条狗,这时候你就算是骑在她的头顶上拉屎也没有用了。 赢灏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懒洋洋的转过身,捏着圣旨,引着赢纣往前走: “走,我带你们父子二人去见最后一面。” - 后宫之中,赢尘将自己缩成了一个团,小小的身子裹在被子里,止不住的发抖。 门被粗暴的推开,他浑身一颤,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的靠近着自己,他想要扼制自己的颤抖,却是徒劳。 “儿子怎么抖成这样啊?” 略带调侃的口吻让赢尘浑身一僵,下一瞬,自己的被子骤然被人掀开了来。 他一声惨叫,茫然无措的模样落在了赢纣的眼中。 脑海中空白一瞬,他眼中含泪,扑了上去: “父王!!” (未完待续) 第1415章 番外:那就是你 “哎!我的好儿子!” 赢尘头往前一扑,整个人就把赢灏给抱住。 赢灏恶搞似的揉搓了下他的头,嘴角勾着诡谲的笑意: “快让父王看看,你怎么怕成这样子,身子这么凉。” 赢尘一愣,猛的抬头朝他看去,见是赢灏,他毫不客气的将其推开: “皇叔,你这是做什么?” 赢灏脸上划过一丝不耐,轻啧了一声,继续调侃: “你还不知道,从此以后你的父王就变成我了,儿子换了个爹,你可要一视同仁啊。” 赢尘脸色乍变,不敢置信的摇摇头:“不可能!” 他继而看着赢纣:“是皇叔在闹着玩是不是?说话呀父王!” 默默良久,赢纣终于开口: “他说的是对的。” 赢尘浑身一震。 赢纣望着他,眼中无波无澜: “从此以后我与你就会断绝父子关系,已经继位到你皇叔名下,如今你是你皇叔的孩子,而我已经被贬为庶民,明日就流放边疆。” 这话从赢纣的口中说出来,就是比那圣旨听着的顺口解气。 赢灏眼中带着笑意,倒是有了很多的耐心。 不过也像是故意刺激赢纣一样: “好孩子,你放心,虽然你父王不在了,但是你还说还是会对你很好的,日后你娘生几个小弟弟小妹妹,也给你好好的做个伴儿,不是吗?” 赢尘越听越是难以接受。 她不过才五岁,如何才能接受自己突然换了一个父王的事? 而且从此以后父王就要跟他天涯永隔,永不相见。 他果断的摇了摇头:“我不要!” 爬起来,赢尘酸了鼻子: “我不要!!是生是死,我都要跟你在一起,我不要换什么父王,不要当什么小世子,我要跟你当老百姓也可以!我只要跟你在一起!!” 赢灏闻言脸色微变,赞许的点了点头: “可真是父子情深的好戏啊,皇兄。” 赢纣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我还有最后几句话想要跟他说,你可以给我们二人一点单独的时间吗?” 赢灏挑起眉梢,欣然应允: “当然可以,我虽说不愿意拆散你们两个,但是圣旨已经摆在这儿,是没有办法再驳回的事实了。给你们一点私人空间,我还是能够做主的。” 说着他笑盈盈的看着对他满面排斥的赢尘: “儿子好好的跟你的上一个父王道个别,这一去可就是永生了哦。” 赢尘气的龇了龇牙,赢灏轻笑一声: “看你这德性,还要喝我的血不成?” 他转身离去:“我只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皇兄,一盏茶过后,自会有人来接你。” 门一关,赢尘顿时红了眼: “你会带我走的对不对?我不要留下来,我要跟你在一起!!你还说要带我去找母妃呢?这些你都没有忘了,我不要跟别人走,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赢纣看着年幼的他,如此恳求的看着自己,心里一阵抽痛,他恶狠狠的将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取了下来: “放手。” 赢尘手一空,脸色微变。 赢纣向后退了一步,神情决然: “从此以后,你记住,你在没有我这个父王。” “……我不要。” 赢尘已经有了哭腔: “对我来说,父王只有一个,不会再有别人。” (未完待续) 第1416章 番外:我是她娘 赢纣脸色一沉,转身抬手,啪的一下,甩在赢尘的脸上。 耳边落到一片嗡鸣之声,孩子像是被打傻了,脸飞快的起了一道深深的红印,愣愣的看着他。 良久良久,他才说道: “你从未打过我……” 赢尘的声音很轻,两颗泪落下来,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随后他的表情慢慢变换,从不敢置信到悲伤,再到愤怒决然: “你是想与我断绝父子关系是吗!” 赢纣缓缓攥紧了拳:“我想我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从此以后你就是赢灏的儿子,不许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惹你父王不开心。” …… “好。” 房间内死寂一样的沉默后,赢尘终于开口打破了这寂静: “从此以后,我赢尘是赢灏的孩子,与你再无半点关系。” “你是手下败将,明知道自己的孩子会遭遇什么,可你却还是毫不在意的将我交给他们,将我抛下在这里。 我才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他猩红的眼似乎是藏了些许泪光,却倔强的不让其落下来。 “轰隆!!” 天空雷声乍起,门同时被推开,赢灏走进来,笑盈盈的说: “我没有耽误你们两个的告别?” 赢纣转身,对上他的目光,赢灏错开他,走到赢尘的面前去,伸出双手来轻轻的环抱住这个孩子: “来叫一声父王,我听听。” 这句话无疑是在羞辱。 赢纣攥紧了拳头,沉默的朝赢尘望去,赢尘的脸埋在赢灏的肩膀上,闻言缓缓抬眸。 父子二人四目相对。 赢尘张了张嘴,慢慢的说了一声: “父王。” 心头一痛,赢纣别过头去,再不看他。 赢灏哑然失笑,笑声荡在这大殿之内: “好儿子!认爹认得这么快!” 他摇了摇头,似乎是赞许,又似是嘲弄: “真不知道儿子这样子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有些好奇,问赢尘: “难道方才你前任父王跟你说了些什么,你就有了领悟?这么痛快的就承认了?” 赢尘没有看赢纣,甚至毫不避讳赢灏的眼睛: “我没有那样的父王,我的父王不会如此狼狈无用,我的父王更不会做出这种滔天大罪。” 这句话响亮而清脆,像是一把弯刀,刀一刀的割在赢纣的身上。 这是他最想要的结果,可就算是得以所愿,真正的轮到自己的头上的时候,他还是会被这种窒息感包围,喘不过气来。 赢灏却是默默良久,看着赢尘的神情颇有深意。 而后转过头去,与赢纣对视。 白色的闪电划过天空,随即轰隆的一声雷鸣像是要将天劈成两半。 赢纣站在那里,一张面容温雅精致,愈发衬得赢灏的表情狰狞。 “皇兄,真是对不住了。想你疼爱了五年的孩子,如今倒是对你一点都不感恩呢。” 他斜眼看了一眼赢尘: “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赢尘的身子在隐隐发抖,伪装的坚强仿佛在下一刻就要被摧毁,却仍是咬牙坚挺着。 父王曾经跟他说,他不可能一辈子陪伴着自己,他总自己一个人面对所有。 迟早有一天会来到的。 不过是这一天来得早了一些。 -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一支徒步而行的队伍正从皇宫的那个方向走来。 跟在身边的那些个士兵,个个神情诡异的看着在队列当中的其中一个人。 这个人与那些犯人不同,他虽是发型有些凌乱,身着粗布麻衫,脚上虽然戴着锁铐,却是脊背挺直,仪态极好。 “这就是那个昨天晚上谋逆的瑾王爷?” 士兵们跟在队伍的身边,也不怕人听见,稍微压了压声音,讨论起来。 赢纣置若罔闻,跟在队伍之内,面容平静。 “看这个样子,也不像是会做那种傻事的人啊。” “我瞧着也不像。 这历史以来,哪一次想要干这种事儿的人,不得计划个一年半载的,瞧他这样子,昨天还没露面儿呢,就被人抓获了,看他也不是这么蠢笨的人啊。” 一个士兵轻嗤了一声,不屑一顾的口吻: “你们知道什么呀? 是我们睿王爷英勇能干,在他计划之前就早早的戳穿了他的计谋,所以才会支援的那么的及时!!” 他的口气仿佛赢灏是能上天入地的英雄,引得一众不懂事的小兵面露钦佩: “这么厉害啊!” 那士兵双手抱怀,看小兵们钦佩的神情,就好像是在夸奖自己似的: “那是当然!但是咱们不得不说呀,同样是兄弟,这王爷和王爷之间咋还不同命呢?” 此言一出倒像是戳到了他们的笑点,互相对视一眼。 那士兵眼珠转了转,起了点坏主意,装作无意的走到了赢纣的身边,忽然伸出了一只脚。 下一瞬,赢纣头也不低,飞快的带着自己脚上的锁链从他伸出来的腿上跃了过去。 那人一愣,腿还来不及收回,自己的脚就被人踢了一下。 “哎呦!!” 是在赢纣身后的人没注意跌了个狗吃屎。 哎哟哎哟的叫个不停。 看在眼里的士兵们齐齐沉默了。 赢纣这反应,他们都看的明镜似的。 那士兵心中有些不忿,又想在搞点什么事情,却被人抓住了胳膊: “人家是王爷,身法也是有的,你就别自讨没趣了。” “起开!” 士兵愤愤的甩开自己的手,觉得这么多人看着自己的脸有点挂不住。 作为一个睿王的死忠粉,他厌恶极了处处与赢灏作对的赢纣。 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能够撒气的机会,他又怎能放过。 “区区一个王爷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他如今已经不是王爷了,不过是咱们的阶下囚,需要流放边疆的!” 士兵们面面相觑,他们虽然打心眼儿里瞧不起赢纣,但他毕竟是一个王爷啊。 那士兵还在那边喋喋不休: “他如今连个姓氏都没有,等于下等人了!岂不是任由我们蹂-躏?” “……”这话说得他们不敢沟通,谁也没敢搭腔,沉默的领着队伍往前走。 几个不认同的走着走着嘴巴也闲不住,小声议论: “王爷就算是如今失势,可他身边终归还是有一堆朋友的。 就算是大部分都是些势利眼,真心的也应该有几个,哪能一这样就任人蹂-躏了呢?” 那士兵耳朵尖,一听这话不高兴了: “慢着!” 队伍一顿。 所有人都朝他看去。 士兵环顾左右,看了一边四周围周围的人。 这流放边疆的人,老老少少男女皆有,各个神色怯懦,唯独赢纣气定神闲。从一开始就视他为无物。 哪怕是在他说了这番话之后,他也依然面不改色。 有些气闷,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不证实一下自己怕是不行了。 抽出腰中软鞭,在空中展开,啪的一声极为清脆。 众人皆是一阵,尤其是那些犯人,个个面容吓得惨白,生怕这鞭子下一刻就要朝着自己打过来。 这士兵壮了壮胆子,看着依然不为之所动的赢纣,拿着鞭子指着他: “你给我过来。” 赢纣缓缓抬头,朝他看去。 他虽是面无表情,可是眼中的森冷寒意,却叫人为之一颤。 士兵不自禁的抖了抖,但琢磨一番,自己没有必要怕他,壮了壮胆子,吼道: “看什么?说你呢!!过来!” 赢纣微不可察的眯了下眼睛,抬脚走上前。 刺耳的脚链声落在士兵的耳中,像是悦耳的音符,他虚荣的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嘴角勾起,掂量着自己手中的鞭子,朝别人得意的看去。 那些个士兵个个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他如此胆大妄为的举止。 谁也不敢搭腔,谁也不敢鼓舞,更不敢出口阻拦。 赢纣走到他面前站定,气势却生生的压过他一头去。 士兵微微挺直了脊背,纵然面上带着笑意,手掌心却出了一层汗。 他心中暗惊这男人的气势。 但是箭在弦上,不能不发呀。 要是起了退役,这帮士兵保不齐,在身后是如何笑话他的。 壮了壮胆子,士兵仰起头,拔高了声音,拿着手中的软鞭,指着自己敷上了一层厚厚灰尘的靴: “你跪下,把我的鞋子擦干净。” “嗬——” 倒吸冷气的声音四起。 就连罪犯们都忍不住自己想要议论的心,压低了声音嘀咕。 “这人疯了?” “就算是他做错了事情,可他曾经也是一个王爷,他怎么敢如此?” “虎落平阳被犬欺呀,就算是曾经在天上的人儿,如今到了咱们这一步,那都是接近泥里的,再也挖不出来了。” “感觉就像是不要命了,这王爷要是背后有什么亲信在这看着?岂不是要遭?” “亲信?”士兵轻啧一声,不以为然得看着眼前的赢纣: “如今这天上的人已经跌落神坛,谁还会给他当亲信?怕是早就已经跑得溜干净,一点儿也不剩了。” 另一个士兵有些看不下去,站出来说道: “……那也轮不到,你在这这样?这到底是犯了规律的。” 那人斜眼横过去怒斥: “犯什么规矩了?我规规矩矩做事,命令阶下囚就是我们应当做的,你们平常收拾别人的时候不见你们心软,怎么今日换了个人,一个个就跟缩头乌龟似的了!” “……” 士兵们哑然,互相对视一眼,也不再吭声了。 壮了胆子,人就愈发的不知天高地厚,士兵见谁也不敢吭声了,包括那些囚犯在内,他趾高气扬的转过头,不耐烦的伸出了一只脚,轻轻地在砂石地面上点了一点: “你还愣着做什么?” 他说:“还不赶紧的?” 赢纣抬眸,目光锐利如刀,让这士兵微微有点喘不过气,深吸了一口气,壮壮胆子: “快一点啊!” 很不耐烦的语气。 赢纣见他如此,明明气势上没拿捏多少,轻笑了一声。 然后缓缓的俯下了身子。 士兵微微一笑,舒坦的抬起头:“一定要给我擦干净才行,擦不干净我拿你试问。” 众人就那么眼睁睁的瞧着赢纣慢慢的俯下身,心跳都跟着快了半拍。 突然,赢纣猛的起身,狠狠的撞向士兵的下巴,身形在众人眼前一闪,不知何时竟闪到了士兵身后,一把-手上拴着的铁链狠狠的勒住了他的脖子,使劲一拉。 士兵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痛苦的伸着舌头。 赢纣眼中闪过一抹肃杀之意: “来,再说一句刚才所说的话?” “……” 说什么!! 士兵痛苦的伸着舌头,想要摇头,想要挣扎,可是这铁链的力气极大,只要他动一下,这铁链就收缩的极紧。 他求救的看向自己的同僚,然而那些人却对他避之而不及,仿佛他是什么瘟疫一般。 还不快点救救他? 竟然一点儿也不制止这个罪犯对待自己,做出这样过分的事情!! 甚至仿佛还有一种他活该的样子!? 当他的双眼开始发黑,感觉死亡就在自己的眼前的时候,身子骤然一松。 赢纣放开了他。 身子狠狠的跌落在地,他的大脑有一瞬的空白,头晕眼花,半晌都回不过神。 赢纣收了手,厌恶的轻轻拍了拍,仿佛自己的双手碰到了什么污浊之物,随后转身离开。 那士兵回过神来,只觉得自己受到极大的侮辱: “你竟然这么对我,看我不杀了你!!” 说时迟那时快,他掏出腰中佩剑狠狠的朝着赢纣刺了过去。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小心!” 赢纣侧目,偏身刚要躲开,突然从旁处闪过一抹寒光,狠狠的射在了士兵的太阳穴上。 是箭矢,插在士兵的太阳穴处,已经陷入了三寸之深。 所有人都傻眼的看着他以那姿势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手中的长剑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啊!!!” 片刻的死寂过后,是让人头皮发麻的尖叫,与无法控制的杂乱局面: “死人了,死人了!!” 士兵们无暇顾及其他,拔剑而出,将这些犯人围成了一个团。 一个还算理智的士兵叮嘱道: “有刺客!看住这些犯人,不要让他们逃走!!” 下一瞬,更多的箭矢朝他们这边射来,而且每一箭都射得极准,能精准的射入士兵们最脆弱的地方,一箭致命。 不出片刻,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都是士兵和一些罪犯的尸体。 只剩一些幸存者们瑟瑟发抖,抱着团一动也不敢动。 维护罪犯秩序的士兵手中提着长剑,依然遏制不住自己身上的寒意,只能硬着头皮跟暗处的人沟通: “这位大侠,你想要什么,咱们有话好好说,请留我们一条性命!” 众人点头点头,呜呜的哭出声来。 留下的大多都是老人,小孩及女子,还有很多面色和善的青年。 个个都手无缚鸡之力,虽然是无力与这个还未露面,就杀死他们大部分人的大侠抗衡。 赢纣面色不改,垂眸看去,看着那箭矢下面独特的紫色羽毛,疑惑的皱了皱眉头。 须臾,从远处的树林当中显现出了一个个的身影。 其中一个人站在最前端,嗓音微哑,听起来很耳熟: “所有人都背过身去,不许转过头来,我就留你们一条性命。” 赢纣一听见这个声音,心脏没由来的跳动了几下,望着林子里的那个黑影。 剩下的士兵们一听这话,警惕得攥紧了手中的长剑,犹豫着不敢转身。 一个还能保持理智的人,哆哆嗦嗦的问: “你怎么能够保证我们转过身去之后,你不会对我们下手?” 这人声线慵懒,也有些不耐烦: “我要是想对你们下手,我现在就可以,不用等到你们转过身。” “……”这话说的也在理,他们也无言以对。 刺客显然是没有什么耐心: “我数三个数。” 话音一落,那士兵赶紧举起双手:“不用,我这就带着他们转过身去!!” 一行人齐齐背过身,独有赢纣望着远处的黑影。 黑影身着绿衣青衫,手中提着一柄弓箭,缓缓的出现在了他的视野当中。 是时沉情。 她仍然做着男子装扮,未带戴人皮面具,不过是脸上带着了一层薄纱。 纵然心中早有准备,但赢纣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依然遏制不住心中的激动。 时沉情走到他身前,见到他有些狼狈的样子挑起眉梢: “看起来过得还不错呀。” 面对时沉情的调侃,赢纣环顾了一下四周围,这些带有紫色羽毛的箭: “这些都是你做的?” 她怎么可能有这么精准的箭术? 重新看到活生生的赢纣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沉情心情五味陈杂,二话没说,抓住他的手腕,转身就入了林子里。 那些背过身去的士兵和犯人,等了半晌都没有等到说话声。 等他们壮着胆子转过身,却发现地上除了尸体,剩下什么都不在了。 - 赢纣被时沉情带着上了马车。 这辆马车极为华丽,只是稍稍一打量就知晓,这一定是厉莫善的手笔。 “看来你跟他和好了。” 时沉情抬眸看着他:“这话什么意思?” 赢纣道: “他不是已经背叛你了吗?如今又给了你这辆马车协助,看来是你们两个已经讲和了。” 时沉情轻笑一声: “讲和?在你眼里我时沉情就是那么一个被人背叛了之后,随随便便就可以和好的人吗?”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欠我的人我都记得,人情总归是要还的。” 赢纣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神色不明的看着她。 时沉情转了转眼珠,笑得有些得意: “不过呢,我倒是有一点惊讶。我还以为你会真的弯下身去给他擦鞋子呢。” 回想起方才那一幕,赢纣的霎时黑了: “你觉得可能?” 时沉情翘起了二郎腿,笑着说: “我一开始觉得不可能,不过后来发现你竟然如此善良的饶了他一命的时候,我才知道咱们王爷也有柔情的一面嘛。” 赢纣轻笑一声: “原来你早就在了。还在一边看热闹?” 时沉情双手抱怀,轻叹了一口气: “别说的这么难听,我只不过就是在观察你嘛,人生这样的大起大落一辈子能有几回呀?我也可要好好享受享受。” “如今你比我强,身边厉莫善辅佐。 本王如今已经被贬为庶民,再无出头之日,你瞧着倒也很是开怀。” 时沉情脸色一变,陡然攥紧了茶杯,斜眼朝他看去。 赢纣面不改色的任由她瞧着。 时沉情有些气闷。 怎么就算是重新活了一辈子,这家伙依然这么讨人烦。 她真是不明白自己之前是怎么看上这个家伙的。 难道就凭着他长得一张好看的脸蛋? 时沉情心中腹诽。 又不解风情,又不会说话,又喜欢骗人。 她闷闷的喝了一口茶: “早知道你说话这么不好听,我就应该给你扔在马路上,叫那些士兵给你欺负死了,天天让你给他刷鞋擦脚。” “……”赢纣挑起眉梢,“那真是可惜了,不如你再把本王放回去?” “你——” 时沉情哽住,气闷的放下手: “我懒得跟你废话,我问你!赢尘呢!” 提起赢尘,赢纣脸色微变,那故作轻松的神情也瞬间瓦解。 “他如今已经是赢灏的养子,自然是在赢灏的府上。” 时沉情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撸起了袖子开口就骂: “你还真敢把自己的儿子给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呀!你就不怕他把你的儿子培养成一个变态?” 就算是这辈子与上一辈子完全不同,赢尘好歹是她的儿子! 她一个母亲都还没有说什么,他这个当爹的居然擅自做主将孩子给别人了? 时沉情气得直喘:“我们待会就去把赢尘抢回来。” 赢纣脸色一沉,恶狠狠的朝她看了过去。 在被人羞辱的时候,她脸色没变,在看到刺客的时候,他脸色依然没变,而提及要将赢尘带回来,就好像是触碰到了赢纣的逆鳞。 脸色沉冷得可怕:“不准。” 时沉情心里咯噔一声,怒了: “你给我一个理由?” “赢尘已经被皇帝命为赢灏的养子,他已经是命中注定,难道你要他放着好日子,不过过来跟咱们过苦日子吗?” “什么好日子?跟在赢灏那家伙身边能有什么好日子?!” 时沉情一听这话就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 “你是不是就巴不得自己的孩子被他祸害?” 赢纣却偏偏也来了脾气: “我就算是又怎么了!?我是他爹,我都没有说什么,你凭什么管他?” 时沉情脑子一热,撸起袖子怒道: “我是他娘!你说我有没有资格管!?” 车厢内静了一瞬,赢纣猛然朝她看来。 “你刚才说什么?” (未完待续) 第1417章 番外:即将尘埃落定 自己没憋住,不小心把自己的事儿给抖出来了。 时沉情有些尴尬的撇开了头:“我什么都没说。” 手腕倏地被赢纣抓住,时沉情痛的皱着眉头,抬眸对上了他不敢置信的神情: “你再说一遍,赢尘是你的什么?” “……”见他这模样,心知自己是瞒不住的,时沉情也不再隐瞒,抽回自己的手: “你刚才竟然听见了,还问我做什么?” 赢纣狠戾的眯起眼睛:“可你是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吗?” “我——” 话已说出口,时沉情斟酌一番。 有些事情已经与从前不同,赢纣与她之间这时候只怕是没有太多的感情。 她不能说出来。 “我只是想起来了,那时我在婚房外面遇到的事情。” 手上的力道愈发重了:“少来这一套,当日的事情你绝对不可能记得!说!到底是谁?” 时沉情跟自己的解释又被瓦解,头疼的翻了个白眼。 怎么这家伙这么难缠? 赢纣看着她的眼睛,相望良久,他神色微变。 “难不成你也……” “对!” 不想啰嗦,时沉情坦然的看着他: “托你的福,我也活了。” 赢纣瞳孔缩紧,愈发震惊: “你怎么会?” 时沉情撇过头不再看他。 赢纣接连追问:“是谁把你杀死的?是赢尘吗?你怎么可能死?!” 身子被剧烈的摇晃了两下,时沉情眉心紧锁,闭上双眼: “我是自杀。” 赢纣愣住。 “你自杀?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时沉情云淡风轻的说。 赢纣眼中却起了笑意:“你自杀是不是想跟我殉情?” 时沉情满脸问号,一巴掌朝他拍过去: “你别臭不要脸,谁要跟你殉情啊?像你这样的人死了,我都是要放竹鞭庆祝的!” 赢纣轻笑一声: “还在说慌,你的生命不可能这么短,纵然是赢尘不认,还有曲长笙,你还有你自己的生活,你活得会比谁都好。” “……”时沉情沉默了。 在他眼里她到底是怎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了,死在自己的身前。 她还能独活不成。 不过自己上了年纪,对于那些情情爱爱之事也不过分纠结,也不过份在意。 对于这段早就处于下下辈子的感情纠葛,时沉情避开不谈: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没有办法再避免,我也不能再多说什么,只有一件事情,赢尘绝对不能在赢灏的手中,他并非真心爱孩子,如何能够带好他。” 赢纣闻言,眉心紧锁,他面上也有些许不情愿,但犹豫了片刻依然,面不改色的说。 “我相信他能够带好。” 时沉情就烦他这种生了却不愿意养的劲儿,怒火冲头: “你相信我还不相信呢,你又不能预知未来!我的孩子,难道我还不能管了不成!?” 赢纣眸色一沉: “那不仅仅是你的,同时也是我的!如果你敢做出任何耽误他前程的事情,我不能保证我会对你做出什么!” “……” 气氛僵住了。 时沉情沉默的看了他半晌: “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一样的狼心狗肺。” 赢纣闻言却是笑了,垂眸: “对于我来说,江山是比儿女情长更重要的东西。” 时沉情心头一痛像是被谁陡然抓住了心口,想笑却又笑不出来,转过头不看他,声音却微微起了颤抖: “那我倒是要问你一个问题。” 他朝她望来。 时沉情眸光沉沉:“上一辈子我们两个人之间是你灭了安乐国,而这一辈子你故意避开这件事情。把功头全部让给了赢灏。 你后悔吗?” 赢纣顿了顿,垂下眸子,没有看她: “我没有后悔。” “不。” 时沉情摇了摇头: “你后悔了。” 赢纣倏然抬眸朝她望去,眼中有被人戳破心思的窘迫,忽而又垂下眸,将自己的思绪掩饰的很好: “我的一切都是为了赢尘,为了我们的孩子。” “你为的是你的孩子。” 时沉情声音放得很轻,却像是一把弯刀轻柔的截断了他的话,将赢纣余下所有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 时沉情见他再度哑然,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从来没有顾及过我的感受,一门心思的把赢尘打造成一个杀人机器,一个暴君。” 赢纣却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一样,立即否认: “他并不是暴君,赢国在他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国家繁荣昌盛,这是最好的征兆,证明我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时沉情愣住了。 她看着坐在自己身前理直气壮的男人,不知为何就酸了鼻子。 可能是一种心酸在作祟。 一个只会为了自己的儿子选择皇位,而不会为了自己的爱情选择她的人。 她低下了头: “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 赢纣毫不犹豫:“我知道。我对你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你恨我都是应当的。” 时沉情垂眸一笑: “那我恨不得此时此刻就杀了你!” 她笑的很好看,赢纣很少见她在自己面前这般笑过,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最后说道: “沉情,当初我觉得我们有得选,我觉得只要我死了,重新回到过去,或许一切会不一样,但当我发现我在改变未来的时候,也同时在改变赢尘的未来之时。 我才明白过来,有些事情是不能够做选择的了。” 时沉情静静的听着,他的声音很嘶哑,是在一开始毫无犹豫的选择保护她的时候所受的伤。 而此时此刻在一开始被承担的伤害,仿佛在这时候又悉数的奉还回来了。 赢纣抬眸: “我今天选择与你在一起,选择保住安乐国,选择继承皇位。 赢尘就是另一个人,他不一定会成为那样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皇帝,不一定会跟曲长笙在一起。” 时沉情攥住了拳头,这种明知道命运如何想要改变却又不能改变的,不甘,紧紧将她包裹,让她喘过气了。 “说到底我作为父王,是欠他的。” 赢纣轻轻说: “而同时,在这与他相处的五年之间,我也发现,我错过了太多他最好的时光,我已经很满足了。” 时沉情越听越觉得可笑: “是啊,你作为一个爹满足了,那我呢? 我生养的孩子不认我,被人虐待足足几年,身上落得一身病,我作为一个娘,在之前就没有尽到养育他的责任,难道在这辈子也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受苦吗!?” 马车骤然停下来,似乎听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争吵。 而马车一停,似乎就随了赢纣的愿: “我这就下车了。” 时沉情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拳没理他。 “我阻挡不了你想什么。” 赢纣望着她:“但是我要提醒你,你如果胆敢做任何要改变人生未来的事情,我就不会对你客气。” 时沉情嗤笑一声:“还没有如喝,你就急着威胁我。” 赢纣起身下车,冷漠的道: “这是提醒。” “对了。” 脚步一顿,赢纣复而又朝她看来: “我是想过好好的保护你,跟你在一起。” “可是你与我之间注定不会像是他们那样,能落到一个圆圆满满的团圆结局。” 他的声音过分理智,理智得不夹带一丝丝情感。 时沉情攥紧了拳,额角青筋暴起,没有说话。 车帘被人掀开,站在车门的人已经下了马车。 赶车的车夫,有些顾忌的,掀开车帘朝她看来,看到她着难看的脸色,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时沉情足足瘾了好一会儿,见车夫欲言又止,她缓缓闭上眼睛: “走。” “可是那位公子他已经。” “不用管他。” 时沉情眉心紧锁:“我与他再无关系,爱如何就如何。” - 睿王府。 赢灏愤愤的转过身,纵然身上带伤,也丝毫不影响他气势汹汹: “赢纣竟然被人掳走了,可有线索留下来?” 赢灏府上的属下禀告:“说是一个少年,他带了很多人,这个少年的特点就是,声音沙哑,而且剑术基准基本上一件一条命,不过样子和衣服没有看清。” “少年……”赢灏细细斟酌一番,眼前一亮: “难道是那个家伙?” 门忽然被人推开,时沉姌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就是那个沉情!” 赢灏偏头,看到时沉姌有些惊讶:“爱妃怎么来了。” “我是来给你看样东西的。” 时沉姌打了个响指,身后的侍女在捧了一堆画轴,时沉姌随便选其中一幅将其打开: “你来看看,这画像上面画着的,是个什么东西。” 赢灏定睛一看,脸色大变。 画像上面挂着的红衣女子,这眉眼,他这辈子也忘不了: “时沉情?” “是啊。”时沉姌冷着脸将画轴放到了婢女的手中,都没有必要取消其他几副展开来看: “在搜查的时候我已经看过了,这里面全部都是时沉情那个女人,不知道咱们这瑾王爷,留着时沉情的画像这么多做什么。” 时沉姌像是碰到了什么污秽之物,死劲的擦了擦自己的手。 “我看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瞧着赢纣这样子怕是喜欢我妹妹多时了。” “你的意思是他喜欢时沉情?” 赢灏却不太相信:“无稽之谈,就算是他再怎么不近女色也绝对不会喜欢煽情的呀,他们两个人之间又没有太多的纠葛。” 时沉姌见他这般笃定,不大高兴的怼了他一下: “谁跟你说他们两个没纠葛的,嫁给你那一年里,你就能够保证这时沉情有没有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 这话倒是问着了赢灏,可是他脑子里想一想赢纣那不近女色的样子,完全联想不到他竟然心里都藏着这么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前任王妃? “我还是不相信。” “你不相信是?”时沉姌怒其不争的瞪了他一眼: “我给你看证据。” 不由分说的一把抓住了赢灏的胳膊,带着他离开了房间,径直的朝最后面的一个间柴房里头去。 还未等进到房间里,房间内就传来了小孩子的哭声。 随即尖锐暴怒的声音传来: “哭什么哭?你这个扫把星!当我们睿王的小柿子,你就等着享清福去,天天在这哭!你哭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他们在门口能听到每次鞭子落在身体上的清脆之声,孩子的呜咽声却是再也听不见了。 想想里面是何等光景,赢灏就觉得头疼,并不想进去: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时沉姌双手抱怀: “你不是想要证据吗?我思来想去,一晚上终于知道这最要紧的证据是什么了。” 说着,她猛的踹开了门。 拿着鞭子正举手要打孩子的胖嬷嬷手一顿回头朝他们看来,在看到他们的那一瞬间,脸上狰狞的肥肉瞬间变得笑意盈盈。 赢灏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沉眸看着缩在墙角,陷入自闭的赢尘。 真是因为夏日,身上只着了一层薄薄的衣衫。 衣衫已经脏了,甚至还被打了一个个的口子,身上被抽得紫青鞭痕触目惊心。 赢灏作为一个皇叔,到底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怎么就给打成这样子了?要是给打死了,你能赔罪吗?” 胖嬷嬷一听这话赶紧认错:“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下手不知轻重。” 赢灏哼了一声:“不许这么打他,要是再让本王看到他身上有一处伤痕,我就拿你试问!” “你凶什么凶?”时沉姌不乐意了: “这么嬷嬷这般打,是我嘱咐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赢灏眼中闪过一抹不悦:“那你说你找我来这儿做什么。” “你不是想要证据吗?” 时沉姌走到角落,要缩在角落的赢尘的头强迫的给抬起来。 小孩子面无血色,脸上有一块一块的青紫,嘴角还渗出了点点血丝,被强迫性的抬头,他本身虚弱的目光中陡然增添了一抹怨恨。 恶狠狠的瞪着她,恨不得将她吞到肚子里。 “看到了吗?”时沉姌勾起嘴角: “你仔细瞧瞧,看他长得像谁?” 赢尘时有几分像赢纣的,剩下那几分是随娘。 赢纣生得儒雅,而赢尘却多了些许的邪气,仔细看来,五官极美。 他似乎是继承了父母的所有优点,尤其是在这怨怼的眼神当中,他猛然发现了另一个女子的影子。 心里咯噔一声,赢灏脑海中猛然闪过了时沉情的脸: “你的意思是——” 时沉姌狠狠的收回自己的手,嫌恶的拍了拍灰尘。 “就是时沉情,看来她能装的,在你们大婚之夜,她被弄到了外面,原来没有跟那些男人苟合,是跟你哥哥。” 赢灏眼角抽了抽,面对赢尘那一点点的怜悯,在看到他这越瞅越像时沉情赢纣二者结合体的模样的时候,半点都不剩了。 他狠戾的眯了眯眼睛: “我当初都没有想到这一点,怨不得在我把那个孩子买起来没有多久之后,赢纣就领回来了一个新的孩子。” 时沉姌见他脸色变了,心中这才舒坦: “当初咱们多笨啊,被人玩弄在鼓掌之中,这绿帽子带了你这么久,还是你亲哥哥呢,竟然能下如此狠手。” 赢灏眼中的光在打转: “怪不得赢纣这么痛快的就像这孩子给了我,原来他是想着让他与时沉情的孩子成为下一任帝王!” 时沉姌嗤笑一声:“人家的算盘打得多精啊,咱们不比人家的一半。” 说着她暧-昧的朝赢灏靠过去,眨了眨眼睛: “王爷,你说这留下来的孽种,咱们难道还要留着他不成?” 角落里的孩子抖了抖,没有说话也没哭。 赢灏朝他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 “突然让他死,怕是不可能,本王这段日子最需要的是名声,赢尘可以给本王挣得一个极好的名声,毕竟能够收留敌人的儿子,这份心胸已经在百姓之中广为流传了。” 涂抹了鲜红丹蔻的手,轻轻的抚过衣服上的花纹,时沉姌红唇轻扬,声音极为蛊惑: “不着急嘛,咱们留下来慢慢折磨,像那时沉情和赢纣,给你我造成了多大的困扰,如今他们二人都死了,是留下这一个结晶,岂不是在给你我机会?” 赢灏眼前目光亮了亮,垂眸看向她,伸出手来,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你还真是个小机灵鬼。” 时沉姌轻笑一声,将他紧紧抱住。 “人家也是为了王爷好,可是没有想到王爷一进来,倒还心疼起这个孽障来了!” 时沉姌娇嗔的一跺脚,赢灏赶紧将其拥入怀中温声安慰。 “好了好了,没事了,是我不好,行了?那你说怎样你才能高兴。” 时沉姌眼珠转了转,俏皮的伸出手指向角落里的赢尘: “我想要他在地上爬。” 赢尘浑身猛地一颤,突然抬头朝他们看来,软弱而无力的目光落在他们二人的眼中,却激发了他们更为恐怖的想法。 赢灏嘴角起了狰狞的笑:“让他在地上爬,多无趣?” 二人对视一眼:“还得想个好法子,好好玩一玩才行。” 赢尘鼻子一酸,很大颗的眼泪无声的涌出来,让时沉姌故作讶然的啊呀一声: “怎么哭了呢?” 时沉姌缓缓蹲下身,轻柔的拂过他的碎发: “我记得你一直在找你娘是?你爹也承诺过你,总有一天你会与你娘重逢的。” 时沉姌笑了笑,尖锐的指甲划过他稚嫩的脸颊: “今日我就告诉你好了,免得你这孩子天天瞎想。” 说着她俯下身,凑在他的耳边: “你娘早就已经死了,她叫时沉情,死在我们手里,死的透透的了。” 赢尘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子没由来地颤抖起来,时沉姌满意的看着他的变化。 将他的碎发掖到耳后,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对。我可以告诉你,那个葬身于火海的白暮瑶,跟你娘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脑海中猛然闪过时沉情的脸,赢尘的眼泪像是脱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 时沉姌在一旁瞧着,眉眼间露出来的是变态的愉悦,口中吐出来的却是那种心疼的语调: “好可怜啊,等了这几年这么多年等了一具尸体不说,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跟自己的娘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到最后,他却是也成了一副死尸,这是什么命啊?” “不过不要紧~”轻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时沉姌笑靥如花: “从此以后,在你身边总归有咱们了。我们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赢尘身子抖了抖,看向身后的赢灏。 赢灏诡谲的勾着唇,看到赢尘如此可怜,他蓄意调侃。 “叫一声爹娘来听听?” 时沉姌一听这话眼前亮了亮,很期待的瞅着他。 赢尘咬死了牙关,眼中布满恨意,愣是一个字也不说。 时沉姌等了一会儿有点失望,冷着脸站起身: “还是让他爬,小孩子改口比较困难,多等等就好。” 她双手抱怀: “等把这一身傲骨磨没了,也就是时候了。” - 夜深之时,一道黑影闪过天边。 厉莫善小心翼翼的将时沉情放到房上,环顾左右,确认了安全。 “你要小心。” 时沉情无声点头。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睿王府赢尘所居的柴房。 睿王府戒备森严,他们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进来,不过有一点好处就是关着赢尘的这一间,是没有什么人看过的,只有一个老嬷嬷正在对面的房间里休息。 只是他的门窗都被锁上了,时沉情拿出头上的簪子娴熟的将其敲开,缓缓推开了门。 “谁?!” 虚弱而又警惕的声音,时沉情赶紧将食指放在嘴边,但又见眼前一片漆黑,这孩子铁定看不见,轻声说道: “是我。” 熟悉的声音让赢尘一愣:“白暮瑶?” 他如此指名道姓,时沉情也没有多在意,顺着声音朝他那个方向摸过去: “是我,我来救你了,你赶紧跟我走!” “走?” 黑暗里的声音有些迟疑,却也有一点期待:“你要带我走?你就不怕她们到时候找上门来吗。” 时沉情一听这话却也觉得心酸。 “我有什么可怕的。” 赢尘眨了眨眼睛,外面漆黑一片,没有半点光芒,他看不见身前人的方向,缓缓站起身伸出手: “你在哪?” 时沉情顺着他的声音向前摸索,再碰到了他一只手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他,毫不犹豫的将他搂在了怀里: “我在这,随我来!” (未完待续) 第1418章 番外:说说心里话 黑暗之中,她抓住了一只稚嫩的小手。 掌心发凉,带着些许冷汗,手的主人甚至还在轻微的发颤, 时沉情慢慢的拉着他,一点一点的往前走。 这是她的孩子。 上一辈子她没有好好保护她,而这一辈子她绝对不会放手的。 时沉情眉眼间闪过一丝笃定,转手将这孩子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赢尘猝不及防,却没有吭声,沉默的意味在他的怀中,过了好半晌才开口说道: “你见到我的父王了吗?” 时沉情脚步微顿,很果断的回答:“我没有。” 赢尘沉默了。 虽然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但时沉情感觉的出来他很失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说了一句: “之前跟父王说了很过分的话,我想跟父王道歉,可是我现在怕是再也找不到他了,我们出去之后能够遇到父王吗。” “会的。” 时沉情抱紧了怀中的孩子:“我一定会带你去见你的父王,你放心就是。” 抱着她的人,身上透着很好闻的香气,不过分俗艳却很舒服。 跟那些花枝招展的大姐姐不同。 赢尘闭上双眼,揽住她的脖子,将自己的头埋在他的怀里。 时沉情有些心酸,愣了一下,缓缓将他搂紧了。 一行人快速地越过高墙,刚一落地,忽然四周火光大盛,时沉情心里一紧,立刻了怀中的孩子,扭头看去。 时沉姌双手抱怀,正站在不远处,缓缓朝他们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说。 “我果然没有猜错。” 她微微昂首,走到时沉情的面前: “白暮瑶,你果然没死。” 时沉情下意识的后退几步,神情戒备而又警惕。 时沉姌上上下下的将她打量了一番,除了身形与时沉情的不一样。 可是眉眼之间的眼神与神韵却与时沉情有着十足十的相似。 如果不是她亲手杀了时沉情的话,她几乎都要怀疑,时沉情死而复生,出现在自己面前。 不过也好,白暮瑶总比时沉情更好摆弄一些。 时沉姌左右踱步,犀利的目光打量着时沉情: “我之前就在想,为什么这件事情都这么的巧,为什么白暮瑶死了之后,还会有一个沉情出来。” 她眼波微转,语调轻扬:“原来你就是假死,跟在赢纣的身边当个替身。” “替身?” 这词可是有一些新鲜了,时沉情疑惑的眯了眯眼睛:“这话从何而来。” “你还不知道?” 时沉姌笑着说:“其实一直以来,你都是赢纣身边的一个替身,你看看你怀中抱着的这个孩子。” 时沉姌挑起眉梢,继而说道:“你怀中的这个孩子的母亲,与你长得一模一样。” 哦,原来是这事儿,那还真是惊讶。 时沉情心中嘲弄的笑了笑,故意露出了讶然的表情: “你说什么?你不要唬我,我与王爷之间的感情是认真的。” 见她当真是不知道的神色,时沉姌这心里头也就跟着痛快了不少。 她随手就甩出来一堆卷轴: “骗你做什么?瞧瞧那些卷轴,你如今不过才十八岁,这孩子的娘已经二十有余,早就已经死了,所以从一开始,迎着这个男人对你百般爱怜照顾,都是因为你长得像他死去的爱人。” 卷轴在地上铺陈开,借着火把的光,时沉情看到这上面映着的人,画着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她。 时沉情眸色沉了沉,抬头很不相信的看着时沉姌,神色中带着一丝倔强: “这卷轴上的女人都跟我长得一模一样,你怎么能保证这些不是王爷画给我的,万一他早就喜欢我了呢?” “你说什么?” 时沉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笑容愈发嘲弄: “我这辈子就没有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人,你真的确定这画像上面画着的女人是你吗?” “仔细看看,这些画像有很多都已经上了年头的,甚至还有落款,你想想你在几年前长得是什么模样,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要是打从一开始就看上了你,为什么不一早就将你放到他身边,而是在遇到你之后就对你动了心思?” 如果展现的太过淡定也不行。 时沉情心里斟酌一番,慢慢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并且认真的低头把地上的那些画轴仔细的翻了翻,看清了上面的落款。 她踉跄坐在地上,手中的卷轴无力的垂落下去。 “这?这怎么可能呢?” 时沉姌挑起眉梢,面露同情: “这就是可能的,可怜你这一心为他好,还救他的孩子。 可是他拿你当什么?不过是想要借着你,利用你,先是看你这张脸皮慰藉自己,失去心爱之人的相思之苦。” “可是我不相信。” 时沉情摇了摇头,神情忧伤: “他跟我说,他这一辈子只会爱我一个人,就算是赢尘的娘回来了,也断然不会再喜欢上他了。” 时沉姌闻言倒也真是同情起他来了,嗤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单纯,这男人的话,可是不能信的。” 说着她走上前来,时沉情见状,赶紧把地上的赢尘抱紧了: “你不要过来!” 时沉姌脚步一顿,眯了眯眼睛。 “你怎么还是对我这么有敌意?我不是说了吗,赢纣才是真正利用你的那个人,我是在帮你。” 赢尘脸色变了变,有些担心的看着时沉情的神色。 似乎是想从她的神色当中看出她到底有没有相信时沉姌的谗言。 但是从他的这个角度上来看,时沉情眉心紧锁,似乎是在斟酌着时沉姌的话是真还是假。 他有些不安的攥紧了时沉情的衣襟,对着她摇了摇头。 我的父王不是那种人。 绝对不是。 时沉姌眼神锐利,发现了赢尘的动作,似笑非笑的吐槽道: “小世子还在摇头呢?是想要替你的父王撇清关系吗?” 赢尘现在一听到她的声音就觉得可怖,身子抖了抖,想要埋到时沉情的怀中。 可是再一见时沉情那种犹豫的眼神,他也犹豫了。 如果此时此刻时沉情相信了对方的谗言,他又该怎么办。 小世子六神无主,忽然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心口上。 他垂眸看去,修长的手,轻轻的抚着他的心口。 时沉情抬眸对上了他的眼睛,轻柔的点了点头。 赢尘大喜,她知道他不会相信这种事情的,不会相信这种没有头脑的谎话。 然而时沉情给他的目光,除了这股子不相信,他看出来了,剩下的深意颇浓,但也不知这孩子有没有看出。 她刚才打量了一下这四周围的士兵。 硬碰硬怕是不行了。 如果硬碰硬的话,很有可能落得一个两败俱伤。 假设说她带着小世子强势的从这里跑出去,他们将她与赢尘毙命之后。 完全可以说是有人蓄意杀害小世子,把这个锅推到她的头上来。 而且她没有决心能够保证自己带着赢尘毫发无损的离开这里。 时沉情垂眸看着地上的画卷,心中有了主意。 时沉姌并不知道自己就是真正的时沉情。 那她何不利用一番,顺着杆子就下,只要她能够保证赢尘的安全。 忽然他将怀中的赢尘推开,一脸失望的摇了摇头: “怎么会这样呢?” 她像是一个被人抛弃的良家妇女: “明明我们两个人都说好了,只要是我带着赢尘回去,他就一定会娶我,不管我们两个过得多么艰辛辛苦的日子,我都心甘情愿。” 赢尘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心口上的触碰与余温还在,可是这个人突然就变卦了。 一个小孩子罢了,也别指望他这个时候能有多大的心机。 他现在心中还是不敢相信的,不敢相信他,连这种蹩脚的谎话她都信。 还在那小声解释: “你怎么能相信这种话呢?我父王不是这样的?” 时沉情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赢尘有些着急了,扯着哭腔,赶紧跟时沉情解释: “我父王真的不是这样的,他不是那种人,我相信他!” 时沉姌愣了一下,就迅速的恢复过来: “哎哟,傻姑娘啊,这天底下最不可信的事情,就是男人的那张嘴呀。” 说着她走上前,示意自己身后的侍女将赢尘,带离这里。 时沉情此时此刻已经松开了,抱着小世子的手,整个人都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当中不闻不问。 甚至仿佛听不到别人的声音了,任由着不情不愿的赢尘被人给重新牵了回去。 然而就要重新回到那修罗场时,赢尘还在扯着嗓子喊: “我父王不是那种人,你要相信我,他真的不是!!” 时沉姌赶紧示意宫女快一点。 “赶紧把小世子带回去,小世子年纪小什么事都不懂,别让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到时候让有心之人听到了,反倒还落个话柄。” 侍女不敢耽搁,直接命令侍卫将他抱起,就见那孩子扑通着双腿,不情不愿的被人带走了。 时沉姌见人走了,打了个响指,示意这些士兵退下。 她像是一个知心大姐姐一样,重新的走到时沉情的面前,温柔的伸出手,揽过了她的肩膀。 “说实话,我是能够明白你的心。” 时沉情从失神当中回过神来,抬头看去,时沉姌这张妖艳的脸,在她的眼前极为贴近: “你随我一同进屋去好好说说心里话,你看怎么样?” (未完待续) 第1419章 番外:花言巧语 时沉情故作吃惊的抬眸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你不会怪我吗?” 时沉姌柔声细语的问:“我怪你什么?” 时沉情低下头,很是柔弱的绞着自己的袖子:“我擅自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情,我怕你怨我。” “哪有很多过分的事情啊,我心里明白的,你也是觉得我们会对赢尘不好,想带着赢尘脱离苦海。” 时沉姌环顾左右,忽然有些好奇: “你是自己来的吗?” 时沉情立即回首,看向墙边。 她刚才抱着赢尘翻墙的时候,厉莫善在身后断后的。 厉莫善没有立刻跟进来。 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转过头时沉情瓮里瓮气的点了点头: “是我自己来的。” “那我就奇怪了呀。”时沉姌狐疑的挑起眉梢笑着问: “你这是怎么过来的呢?按理来说不应该呀,这王府里面戒备森严,难道能让你这么一个小姑娘就如此轻易的闯进来?” 这什么的语调虽然温柔却让人不能轻视。 时沉情低着头小声说道:“就是我背住了你们巡逻的失恋,所以就这么顺着摸进来的。” 时沉姌也不知道相不相信,恍然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我说了吗?我们睿王府应该还没有到安全措施如此糟糕的地步,你这家伙倒还挺聪明的。” 时沉情认为,要想让时沉姌觉得自己好控制,那就要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为情所困的笨蛋女子。 尤其是此时此刻这种得知自己,被心爱之人利用的,如此脆弱的时候。 她会有一种自己好掌控的感觉,会故意接近自己,这样也可以拖延时间,留一条命在手。 时沉情愈发低下了头,很不自信的说: “其实我为了赢纣,我什么都愿意做的。就算是他现在一无所有了,我也丝毫不嫌弃,也愿意跟他度过一些难关!” 时沉姌一听这话掏出帕子,故作感动的轻掩了下鼻子: “你真是个傻姑娘,倒也令我感动,好,我们两个不要在外面站着说话了,你随我进来。” 时沉情点了点头,沉默的跟在时沉姌的身后,到了她的房门口。 时沉姌推开门,很是客气的让她先进: “进去,姑娘。” “不不!!”时沉情像是地板烫脚一样,赶紧后退了好几步,神情略带些许夸张的摆了摆手: “您是王妃,您自然要走在前头,我不过是一等草民,如何配走在您的前头。” 时沉姌叹了口气,伸手轻轻地揽住了她的肩膀: “傻姑娘,咱们女人说这些秘密之前不分你我,都是平等的,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本王妃就同你一起进去。” 说着二人一同跨入了门槛,门窗已经被关紧了,整间房间里面只有服侍的绫罗一个人。 时沉情很是局促的站在正中央,绞着自己的帕子。 时沉姌瞧了她一会儿,微微一笑:“你瞧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点入座?” 时沉情局促的道:“可是我觉得没有脸,也觉得不好意思。” “哦?”时沉姌刚起茶盏,笑盈盈的看着她: “你为什么这么说呀?” 时沉情绞着衣袖,像是课堂上又被长篇大论的小孩子一样: “我刚刚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差点将小世子掳走,王妃您心地善良,竟也不怪我,所以我……也觉得惭愧。” 时沉姌眼中划过一抹笑意,还是舒坦的,手托下颚,笑呵呵的看着她。 “虽然你我之间有过节,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眼下你我同为女人,你呢,又是个被情所困的可怜人,我怎能对你不好呢?” 说着她看向绫罗:“还不快点给白姑娘赐座!” 绫罗赶紧搬了把椅子过来:“白姑娘做,这是我们王妃的意思。” 时沉情看了看左右,自卑懦弱得很,最终还是怯懦的坐在了时沉姌的对面: “多谢王妃。” 时沉姌暖昧的笑了: “这点小事,何足挂齿?我也只是心疼你,心疼你小小年纪就遭遇了这种事情,咱们这些年纪大的冷不丁一遇到这事儿还难以接受呢,何况你还这么小呢?” 说着她捧起茶盏,轻声道:“只是我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对我如实禀告。” 可算是切入正题了。 时沉情却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高兴: “如果我告诉您,您会放我一条生路吗。” “那是当然的啦。” 时沉姌毅然决然的点了点头: “我这边就算你将功折罪以来也是心疼你,被人骗了,二来我也觉得与你有缘。” “王妃为何觉得与我有缘?” 时沉情好奇的眨着星星眼。 时沉姌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在斟酌着要不要说。 最终她轻声道: “这是因为你跟我的一个旧相识长的特别的相似,而那个人其实就是赢尘的娘。” 时沉情惊愕的捂住了嘴巴:“真的吗?那既如此,您一定见过她了?” “是啊。”时沉姌手里捏着帕子轻轻的挡在了自己的胸口,做西子捧心状: “我见过他与她还是相处,只可惜她年纪小,也走的早,走的时候到比你大一些。想起来我这心里就不舒坦。” 时沉情心中冷笑,看着她毫不参杂半点真情的拙劣演技,很明显是过得不能再舒坦了。 脸上的嘲弄一闪而过,是深情很是苦恼的问。 “那您的意思是我长得真跟您的那位故人一模一样吗?” 时沉姌还没有回答身边的绫罗,一拍手掌道: “可不就是一模一样吗,简直就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真的吗。”时沉情很好奇。 绫罗重重地点了点头:“你们两个不仅仅长得像,就连眼神都像,如果不是我们王妃亲自看着她的朋友下葬,几乎都要认为你就是了,” 时沉情心里咯噔一声,除此之外还松了一口气,低下头,很是失落的道: “我何德何能,能成为小世子的亲娘。” 时沉姌见状赶紧的安慰道: “快不要这么说,咱们女孩子最忌讳的就是瞧不起自己。” “那也不是我瞧不起自己,本来我还是自信满满的,以为王爷跟我在一起就是图的,将来我们能够幸福,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拿我当替代品。” 说着说着时沉情就哭了:“我真不知道,我一直以来在他的眼里都算什么?” 时沉姌挑起眉梢,本来想要单刀直入问一下赢纣在哪儿的。 可是见她情绪这不稳,若是想要之后能够问出更多,那之前的感情必须得先培养好。 见真的有眼泪下来,时沉姌赶紧道: “快点绫罗,赶紧给她擦擦眼泪,别让她哭了,为这样的男人哭不值得。” 绫罗装腔作势的走上来,轻轻的替时沉情擦了擦眼泪: “您快别哭了,其实不瞒您说,那个人一直都是这样的。您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先是成为他的侍女,在后来成为陈情,这些事儿您还不明白吗?” 时沉情吸了吸鼻子: “我一直以为我是特殊的,我是独一无二的。没有想到,最后竟然逃脱不了当替身的命运!” 越哭越伤心,干脆就头埋在双膝之间,呜呜的哭了起来。 时沉姌头一次看到一个人这样哭的没有形象,嘴角抽了抽也有些不耐。 费劲巴力的把她带到这儿来,可不是为了安慰她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的。 赶紧给绫罗使眼色,示意她别哭了。 绫罗赶紧道: “姑娘你要是再哭眼睛就肿了,哭肿了可就不好看了!” 时沉情赶紧坐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都是我不好,一时控制不住情绪,也吵到王妃了。” 时沉姌这才往下说: “这些事情都是小事,无妨的。只是我今日叫你来,除了要跟你说这件事情,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您说!” 时沉姌清了清嗓子,语调缓慢,吐字清晰: “赢纣有没有跟你说,把赢尘带出去之后,要将这孩子送到什么地方去,或者你们二人什么地方会合?” 时沉情茫然的摇了摇头:“并没有。” 时沉姌脸色一变,脸上的温柔差点都僵住了: “你快别逗我。” 她赶紧又笑了:“怎么可能呢?他让你来救孩子,难道还不告诉你,你们二人要怎么会合吗?” 时沉情苦恼的皱着眉头,看她有点不高兴了,怯怯的说: “他真的没有说,他只是说我要将赢尘带出去之后,生活一段日子,她要确定彻底安全的时候才会来找我们,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 时沉姌这会脸上的温柔是彻底挂不住了。 那神情僵住,嘴角似扬非扬的,竟然变得有些狰狞。 还要带着赢尘在外面生活一阵子,确保安全了之后才能看到赢纣,那等他确保安全之后,岂不是要将这孩子给带走。 赢纣可真是奸诈。 时沉姌在心里头腹诽一番,又试探的问: “难道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 时沉情眼珠转了转,忽而眼前一亮: “有的!” “是什么!?” 时沉情见她这般殷勤,却有了顾虑: “您问这个做什么呀?是想要抓住他吗?” 时沉姌一愣笑弯了眼睛: “怎么可能呢!王爷的皇兄就是我的皇兄,他逃了就逃了,我们也是替他高兴的,只是我们想要再见一见他没有别的意思。” (未完待续) 第1420章 番外:萧雪意的身孕 高兴才有鬼。 时沉情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面上的担忧稍微放了放,轻声说: “我也并不是很有把握,能够让王爷出来见我,你也知道的,王爷心中并没有我。” “王爷心中虽没有你,可是始终是有赢尘在的,他派你过来,可不就是为了让你将赢尘救回来吗。” 时沉情一听这话眼前一亮,又顾虑的绞了绞手指,小心翼翼的问: “可是你确定王爷不会被重新抓回去吗?他好不容易逃出来的。” 时沉姌略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伸出手来轻轻点了下她的鼻尖: “你这丫头~” 她嗔道: “旁人信不过,难道连我们这些王爷的兄弟姐妹还信不过吗? 虽然瑾王爷与我们王爷有些过节,但是睿王还是一心一意惦记着他的皇兄的,这件事情你大可放心。” 时沉情犹豫再三还是觉得不妥,摇了摇头: “我心里头还是不太舒坦,要不你容我想想。” 她的拒绝也在时沉姌的意料之中,对赢纣有情的一个女人,是不可能放任自己的男人再来自投罗网的。 所以她思考一下有犹豫是好事,证明她在用心,也证明她是真心。 时沉姌也不着急,正所谓放长线钓大鱼: “没关系的,你可以好好想一想,但是我要劝你,这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事儿啊,还好说。 可若是这男人心中没有你,你要是一门心思的送上去,到时候可不一定会落得一个什么下场。” 时沉情一脸受教的样子:“若不是姐姐帮助我,只怕我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这件事情还得多谢王妃提点才是。” 时沉姌闻言,轻叹了一口气: “我只是心疼你这个姑娘,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待会让人给你找一间房间。” 时沉情来了精神,赶紧追问: “那请问王妃,草民能跟赢尘在一起吗?” “赢尘?”时沉姌偏了偏头,顾忌着什么,表情微微变了一瞬,笑着说: “这个还是算了,赢尘那边有专门的奶娘照顾,他最近爹爹不在身边,情绪不稳。” “……”时沉情皱了皱眉头。 时沉姌又来平复她的情绪: “不过你放心,等他情绪稳定了,我一定会让他见你的,毕竟如果将来你要同意的话,我肯定是要你带着赢尘出去见王爷的,这样我们才有机会呀,是吗?” 看来在她没有点头同意引赢纣出来之前,时沉姌是不会让她见赢尘的。 时沉情乖巧的点了点头:“我听王妃的就是了。” 时沉姌见她这般听话,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 待她一离开,时沉情脸上的柔弱的表情瞬间变的冷肃。 赢尘此时此刻不知道在哪里受苦。 时沉情起身走向门口,刚一推开门,只见侍卫迎上来: “姑娘要去哪?” 不出时沉情所料,她果然被囚禁在这个房间里了。 她微微笑:“我想去一下茅房。” “好的。” 侍卫公式化的点头,侧过身去做了个请的姿势。 时沉情一挑眉梢。 还可以,能让她出去上个茅房。 而门外不单单只有这一个,拢共三个侍卫看着他,还有一个宫女。 她安静的跟在侍卫的后头,余光瞥着左右。 而侍卫时不时的瞧她一眼,活像是盯着一个贼。 “这王府里面的风景可真好看啊。” 时沉情看着这熟悉的环境:“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美景可以欣赏呢?” “有的。” 这个侍卫毕恭毕敬的回答: “不过现在天色已晚,看景色只怕是有些不太合适,姑娘要是有别的事情,属下倒是可以帮忙。” 时沉情一听这话眼珠转了转,又有些害羞的挠了挠头: “这我怎么好意思呢。” “姑娘不必不好意思。”侍卫说:“王妃刚才出去的时候特意嘱咐我们,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是。” 时沉情一听这话半真半假的调侃: “那我要是肚子饿了,你们总不能派人做,给我做一碗面出来。” “这是可以的,没有问题。” 士兵很是果断的点了点头,示意身后的人叫做。 果不其然,身旁的那个人就去后厨房的方向了。 “劳烦姑娘多等一等,这面煮起来也是要一点时间的。” 沉情点点头,情不自禁的竖起了大拇指: “若论心肠,还得是睿王妃最好,我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王妃竟然还如此待我,真是叫我感动。” 旁边一直随行的宫女也开了口: “我们王妃心肠一直都很好,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坏事的。” 时沉情很感动的点了点头: “是啊,我看得出来,王妃真是一个善良的人。” 丫鬟轻轻遮掩唇,笑了一声: “您知道就好了,只要是跟在我们王妃身边啊,绝对没有您的苦头吃的。” 时沉情点了点头,随即眉头一皱: “只是……” 宫女回头看她。 时沉情苦恼的挠挠头: “只是为什么,王妃到现在都还没有子嗣呢,她与王爷成婚早有多年了。” 在上一辈子时沉姌没有这么幸运,能够活到如今。 她之前惨死在了赢纣的刀下,这一辈子是出卖国家的罪魁祸首。 赢灏与时沉姌两个人暗中苟且,算到如今,已经足足在一起有5年之余。 但是她很奇怪,按照这两个人的亲密来看,他们两个有一个孩子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为什么这时沉姌到现在都没个孩子? 宫女也有些惋惜的叹了一声: “孩子这种事情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其实咱们王妃说想要就能要的,不过我们王爷一直对王妃很恩爱,有孩子没孩子都是早晚的事情,何必着急呢。” 时沉情点了点头: “那倒也是,只是王爷不着急吗?” 按照道理来说,赢灏如此想要继承皇位,他也是很看重子嗣的一个人。 而眼下他一个痴情男的身份五年有余,几乎是天天与这位正妃黏在一起,而这两个人却没个孩子。 他一个天天想要继承皇位的男人就不着急吗? 这件事情有些蹊跷。 时沉情在心里反复琢磨。 他记得在之前时沉情死了之后,赢灏娶了萧雪意。 萧雪意之后成为了皇后娘娘,有了一个儿子,并且赢尘在她的膝下成为养子。 按照道理来说,这两个人就算是上辈子没有关键,而这辈子因为一个男人也注定发生纠葛。 会不会这时沉姌最关键的地方,就在萧雪意的身上。 “说起来我倒是有些好奇,王爷没有其他的妾室吗?” “有啊。” 宫女说: “萧主子就是。” 时沉情瞬间眼睛一亮,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可是我却没有看到王爷娶妾啊?” 宫女笑了笑: “因为最近有些事情,所以一事就耽搁了,但是小主子也的确是入主在我们王府里面,成了实实在在的主子。 等将来时间好了有了机会再补办也不迟的。” 时沉情恍悟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这可真是令人羡慕,有了妾室,王爷和王妃的关系还是这么的好。” 一听这话,宫女很是自豪的昂了昂首: “咱们王妃很得王爷宠爱呢,两个人又是出生入死的夫妻关系,情比金坚,那是什么也断不掉的。” 说话间就到了茅房前: “您去,我们在这儿等着您。” 进了茅房,时沉情就开始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隐隐的觉得,萧雪意说不定是时沉姌这边的突破口。 她可不相信赢灏如此长情,对待时沉姌一心一意。 出来之后,时沉情揉了揉肚子: “这上了茅房,肚子就越发饿了!那面条不知道有没有快好?” 这宫女行事办事很是妥帖,回道: “我刚才已经催人去问了,说是待会就能送。刚才又有人来通禀,说是给姑娘找了一间新房子,就让我来伺候您,您就随我来。” 时沉情微微颔首,跟在她身后唠家常似的: “既然如此,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小宫女很是客气的说: “奴婢叫春香。” 时沉情点点头。“你叫我暮瑶就好了,我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同你是一起的,叫名字更妥帖些。” 春香立刻说: “这可不行,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这是我们王府的规矩,可不像是姑娘曾经待过的别的地方那般随便。” 时沉情闻言挑起眉梢。 待过在别的地方? 她曾经就是瑾王府的丫头,这姑娘的话里头的意思就是说瑾王府随便了? 笑容微凉,时沉情朝她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 “要不怎么说,还是睿王府的人更明白事理。” 到了厢房,这是位赢灏与时时沉姌最中间的一个方位,看起来虽然很简单,却不破烂。 房间里还燃着熏香,味道甚是好闻。 不得不说,时沉姌很会收拢人心的,她会尊重对方的一切喜好,也会为了对方着想。 否则在上一辈子不可能将她耍的团团转,安乐国灭国之后,她都从来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与时沉姌有半分的关联。 在房间里安静的等了那么一会儿,面依然没有端上来。 时沉情略有些烦躁的敲了敲桌面: “这面……” “时间有点长了是吗?” 春晓立刻妥帖的询问:“您稍等片刻,我这就派人再去问一问,催一催。” 须臾,催面的人就回来了。 依然是两手空空: “厨房现在没空。” 春香一愣,拧起眉头: “那他们是在给王爷或者王妃做饭?” 侍卫摇了摇头:“不是。” 春香不高兴了,掐着腰道: “那他们怎么就没空了?难道这大半夜的还能有别的人要吃宵夜不成?你有没有跟她说这是谁的要求!” “说了!” 那侍卫愈发觉得苦恼:“那厨房里面做的,是萧主子的宵夜。” “主子?” 春香一愣,眨了眨眼睛: “这大半夜的就连我们家王妃饿了肚子,为了维护身材,都不会吃呢,怎么萧主子反倒还吃起宵夜来了。” 侍卫也摇了摇头,并不知晓原因: “这事儿我也不知道,打听了一下,说萧主子今天晚上不知道为何特别的想吃山楂糕。” 时沉情眼前一亮,朝他们望去。 春香和侍卫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还在认真的交谈。 侍卫说: “山楂糕本就是费时费力的东西,而萧主子又下了命令,非要在半个时辰之内一定要吃到的,否则就不高兴。 你也知道,王爷曾经嘱咐过萧主子想要吃什么,就一定要满足的。” 春香眉心紧锁,很是不高兴的撇了撇眼: “这主子可真是的,早不想吃夜宵,我不想吃夜宵,想吃山楂糕,大白天让人家去做不就好了? 偏生要我们王妃这边有事的时候才要上人,我看她就是在跟我们王妃作对!” 一见她又要唠叨侍卫捅了捅她的胳膊,赶紧给她使眼色。 示意她往时沉情这边看,提醒她这还有旁人在呢: “少说两句!” 春香这才反应过劲儿来,竟然都看了时沉情一眼,有些不自在的挽了下自己耳边的碎发: “哎哟,瞧我,扰了姑娘不高兴,竟说这些没用的话。” 时沉情笑着摆了摆手:“没关系的,就不用麻烦了,做完山楂糕还要做我这面怪累的,让他们别做了。” 侍卫一听,赶紧乐呵的点了点头,回去禀告了。 春香皱了皱眉头,也不太情愿转过身,看着时沉情说: “姑娘要是真想吃东西,我这就去给您要点儿点心去,垫一口。” 时沉情赶紧道:“不用了,别那么麻烦,若是有时间同我说说话也好的。” 她这心里头可还揣着萧雪意的事儿呢。 “我有一点好奇,萧主子常常在晚上喜欢吃酸的东西吗,这可对牙不好,怕是会牙痛呢。” 春香没有多想,皱了皱眉头说道: “谁知道它是什么口味,不过我听说她喜欢吃酸,我瞧着最近她这脸蛋可胖了不少,都没有刚来的时候好看了。” 时沉情点了点头。 她怀着赢尘那时候,特别的喜欢吃水果。 却不太喜欢吃酸的。 酸儿辣女,虽然不是准确的,但是是萧雪意的肚子十有八九是有了。 春香不大高兴的憋了憋嘴: “她现在吃这些也无妨,谁管她会不会牙疼,只是胖了的时候,说不定会惹王爷不高兴,不喜欢,某种程度上来讲也算是一件好事儿。” (未完待续) 第1421章 番外:蹊跷 看春香这酸里酸气的样子,就知道这萧雪意平常在王府里面也没少跟时沉姌计较。 时沉情眼珠转了转。 “王爷不管吗?” 春香哼了一声:“我们王府里面可不差他这点吃食,她想吃什么吃什么就吃了,王爷从来不管,也从不过问。” 时沉情纳闷儿的嘶了一声: “可是我方才听侍卫说,只要是她想吃的东西,厨房就必须要做到的。” 春香却不以为然: “那不过呀就是我们王爷大方,她在王府里面也得不到什么宠爱,王爷总要拿点什么来补偿她,你说对。” 时沉情点了点头:“那倒的确是这么个理儿。” 春香一笑:“姑娘就不用想太多了,这是我们王府的事儿,跟你一个外人说太多也不方便,您就好好休息。” 时沉情点了点头,刚准备到被窝里去,忽然脚步一顿: “我曾经听说酸儿辣女,这句话应该也是有讲究的,说不定主子肚子里有了孩子呢。” 话音一落,春香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 “你胡说什么!!” 时沉情诧异的扭头看着她,春香恼怒的说: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萧主子怎么可能有身孕呢!” 时沉情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我不过就是随口说一说,你怎么这么不高兴?” 春香一愣,抿了抿唇: “我只是觉得不靠谱罢了,你说的这话我却不相信,她不过是前两日才嫁进王府里面的。 嫁进王府里头那时候,我们王爷还住在王妃的房中呢,怎么可能有身孕。” 时沉情笑呵呵的迎上去。 “哎哟,姑娘,我不过就是随口说一说,您快别生气了。” 春香抿了抿唇:“我当然不敢跟姑娘生气了,只是觉得姑娘这话说的欠妥,所以情绪也急了点,姑娘别跟我计较才是。” 时沉情微笑点头。 春香脸色算是彻底的掉下来了,也不想多说话: “姑娘好好休息,有事叫外面的侍卫,我出去一趟。” 时沉情笑着目送她离开了。 这家伙绝对是去找时沉姌了。 经过她这么一提醒,若是春香告诉了时沉姌,她们从前没有在意的事,说不定这一次会注意一些。 萧雪意虽然才刚刚嫁入王府,但不代表她在之前就跟赢灏没有半点关系。 毕竟赢灏曾经,不也这么对过她吗? 春香果然气势汹汹的去找时沉姌了。 时沉姌刚从赢灏的房中出来,有些倦怠的坐在镜子面前卸妆。 春香不高兴的在门口敲了敲:“王妃,是奴婢。” 绫罗给她开了门,春香撅着嘴,一脸的不痛快。 时沉姌懒洋洋的问:“你这是怎么了?可是那丫头给你气受了?” 春香哼了一声: “那姑娘可没有那个道行,只是奴婢因为别的事情生气。” 时沉姌身子有些懒倦,他今天管的事情有些太多了,后面又去赌救赢尘的人,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对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不太感兴趣。 “既然这样,那你就继续回去伺候着,别让她惹出了什么麻烦。” 春香一听就这么完事儿了,拉长了声音道: “王妃~您就不好奇是什么事儿吗?” 绫罗一个冷眼斜过去,严肃的斥责: “王妃累了一天,哪有心思管你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有事就直说,别整这些弯弯绕绕的,惹王妃不高兴!” 春香被说了,身子一颤,委屈的皱了皱眉头: “王妃不是说这丫头提出什么条件,奴婢们都尽量满足她吗。” 时沉姌闭着眼,揉着太阳穴未吭声。 春香绞了绞袖子: “那姑娘说肚子饿,想吃一碗夜宵,奴婢们照做了,可是左等右等都等不来一碗面。” “结果去厨房您猜怎么着? 是萧主子想要吃山楂糕,那种费时又费力的东西,还要麻烦厨房在半个时辰之内做出来!您说说她是不是故意找茬?” 时沉姌闻言轻笑一声: “我还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原来就是这点破事儿。 那萧雪意想要闹这些小事儿,就让她闹去,左右王爷的心思都在本王妃的身上,管她做什么?” “这还不是主要的呢,主要的是这件事情叫那姑娘知道了!” 绫罗不以为然: “那又怎么样?一块山楂糕而已,她一介平民,难道还要跟王爷的妾室计较吗?” 时沉姌脸上也浮起了略有些无奈的笑,直叹春香年轻沉不住气。 “她没有计较,只是说出来的话,叫奴婢听着心里头不舒服。” 曾经深受其害的绫罗哼了一声: “那丫头一直以来说话都不中听,而且口齿伶俐,能把人耍的团团转!你且说说,她这次又说了什么花言巧语?” 春香撅起了嘴巴: “她说酸儿辣女,若是一个女子,如果特别执着于在某种时间段要吃一样东西,说不定就是有了身子。” 时沉姌揉着太阳穴的手一顿,猛然睁开了眼睛。 “你再说一遍?” - 时沉情躺在床上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春香回来。 她到底会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给时沉姌? 这要是她没说,她还得琢磨着别的方法才行。 “咚咚咚。” 门被敲了三声。 时沉情赶紧坐起来,听到外面春香的说话声: “姑娘你睡了吗?我们王妃来看你了。” 时沉情又重新躺下,压了压嗓子,睡意朦胧的回道: “我差点就要睡着了。” “没睡就好。” 门被人推开,时沉姌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我还担心耽误你睡觉呢。” 时沉情受宠若惊,赶紧从床上下来作揖: “参见王妃。” 时沉姌赶紧虚扶。 “快快免礼,都这种时候了,还说这些做什么。” 春香将使时沉情搀扶起来: “我们家王妃呀,只是怕你睡不好来看看你。” 时沉情点了点头:“我睡的可好了,床很舒服,多谢王妃。” 时沉姌用帕子掩唇一笑:“我听说你今天想吃面当夜宵,结果没吃上。” 时沉情眼底划过一丝幽光, 果然如此,她就是冲着她刚才那句话来的。 “本来是想吃的。”她憨厚的挠了挠头。 “萧妹妹,速来就是这样子的。” 时沉姌转了转眼珠: “我听说:你觉得她喜欢吃酸的,是因为她肚子里有了孩子是吗?” (未完待续) 第1422章 番外:时沉姌也栽 “我听说,你觉得她喜欢吃酸的,是因为她肚子里有了孩子是吗?” 终于说到主题上的时沉姌脸上都是笑意,并且带着些许好奇的神情。 酸儿辣女,这种事情时沉姌却是不知道。 时沉情觉得有一点可笑,认真的点了点头: “可不是吗?我从前听人说,怀了孕的人要是喜欢吃酸的,生儿子的几率就大一些。” 时沉姌微微皱起眉头,她看起来并不懂这种生孩子的事情: “可若是本身就喜欢吃酸的人了,这件事情不是没有什么根据吗?” 时沉情说道。 “生儿生女这种事儿乃是天注定,不过怀了孕,这身体变化也的确是有的,并非虚构。就例如萧主子有了身孕,如果想要吃一样东西,确实是会很馋,就像是今日晚上,她一直想吃山楂糕,一个理儿。” 绫罗不以为然,撅了撅嘴说道: “那要是本身就馋,岂不是天天怀孕。” “姑娘说笑了,这怀孕和没怀孕能相提并论吗,怀孕的人会想吃一种东西,也会讨厌一种东西,有的害喜害的严重了还会呕吐,吃不得肉,见不得荤腥呢。” 时沉情是实实在在经历过的,说起话来也不打怵,说得有板有眼的。 时沉姌眉心紧锁,略作思量后,问绫罗: “萧主子的胃口最近怎么样。” 绫罗眨了眨眼,轻声说: “奴婢刚才打听过了,萧主子都最近的胃口确实不太好,有时会想吐,有时会想喝酸的,最近厨房里面给她送去的东西大部分都是酸食。” “都是酸食?” 时沉姌缓缓攥紧的拳头时,时沉情没有错过她脸上划过的一抹狠绝: “她从前来的时候,也喜欢吃酸的吗?” 绫罗摇了摇头: “奴婢还未打听这么多,只是小宫女来报,说这半夜要吃酸的,是常有的事情,厨房经常应对这事儿。” 时沉姌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的笑容略有些狰狞,不过也只是一瞬,她恢复平静,继续温柔的望着时沉情: “那怀了孕还有什么反应你还知道吗?” 时沉情自然知无不尽: “身子懒怠,想睡觉也是常有的,不会再来葵水,脾气也会变得敏感一些。” 时沉姌越听,脸色就越不好看。 自小被当成男儿养大的皇女,对怀孕这门知识竟然一无所知。 看来是没有人给她科普这种知识, 时沉姌依然眉心紧锁,依然不信: “可是怀孕之人不都是会大肚子的吗?” 时沉情勾了勾嘴角: “王妃说笑了,这大肚子也得一天一天的大起来,足足三个月才能有一点显怀呢,而且咱们穿的裙子都遮着肚子,就算是胖了点儿又何妨呢?” 时沉姌脸色这才变了。 在安乐国中,虽说她也曾见过怀孕的女子,但她们一般都是挺着大肚子。 而从小她们就被当成未来的皇帝培养着,一些怀孕的知识从未有人普及。 她甚至一直都以为怀孕了肚子会大起来,而不是要足足三个月才会有一点点大起来。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手攥紧了衣衫,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的变化。 时沉情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王妃,您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呀?” 时沉姌猛然回神,不知方才神游到哪里: “有吗?” 时沉情点了点头:“您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呢。” 时沉姌恩了一声: “我只是担心这小妹妹要是怀了孕,却不知道自己有身孕,一天天的不知道保重自己的身体可怎么办是好?我得找个太医给她看看。” 时沉情摇了摇头: “一般怀了孕的女子都知道的,打从他们嫁给夫君的那一刻起,就会被告知当女人的一切知识,若是长久不来葵水,肯定是要去检查的。” “检查?” 时沉姌眸色沉了沉,语调微扬,意味深长:“说起来好像最近大夫往她那房中跑得勤了。” 绫罗站在一侧说: “说是最近得了风寒,身子不舒服,一直在房间里窝着,不出来呢。” 时沉姌闻言脸色乍变,腾的一下从座椅上坐了起来。 时沉情佯装自己被惊吓到的样子,茫然的看着她: “王妃您这是——” “没事。” 快速的截断了时沉情的话,时沉姌转身离开。 临走之时还不忘威胁一番: “本王妃还有事情就先走了,今日之事还请姑娘不要泄露出去,若是让旁人知道了,本王妃今日都问了你什么,到时候就不要怪本王妃不高兴。” 时沉情乖巧的应了声是,当房间只剩下她一人,她嘴角带着闲淡的笑意缓缓上钩。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赢灏一定是不想让时沉姌有身孕的。 因为时沉姌是安乐国的人。 一个能够背叛自己国家的人,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完全不足以被信任的。 只可惜时沉姌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她当这个王妃备受宠爱五年,而在这五年之中,肚子里却没有一点动静。 也不知她现在的心情是作何感想。 如此一来,王府中可不仅仅只有赢纣的事情了。 王爷的后院儿,只怕是都要起火了。 - 翌日清晨。 春香整个人恹恹的,站在时沉情的后面,给她梳妆。 时沉情透过镜子观察她一会儿: “怎么了你这?怎么看起来如此不高兴?” 春香抬眸,在镜子中二人四目相对。 她本就不太高兴的神情,有一瞬的不自然,随即低下头,轻轻地晃了晃脑袋。 时沉情一看就有戏。 春香是时沉姌身边的一个忠诚的丫头。 她今日这般不高兴,那只怕是与时沉姌也脱离不了干系。 时沉姌不高兴的话,其一就是因为她和赢尘,其二就是因为萧雪意。 时沉情眯了眯眼睛,翘起二郎腿,赤足轻轻的抵在身前的雕花柜上: “说起来也不知道王妃昨天有没有派大夫去好好看一看萧主子的身体。” 给自己梳头发的手一顿,时沉情敏锐的捕捉到春香脸上那一抹怨怼。 她红唇轻扬,拿起梳妆台上的脂粉涂抹在自己的脸上,描了黛眉抹了唇,一边涂抹一边悠闲的说: “要是怀了孕,睿王爷会极高兴的。” “啪!!” 梳子猛的被拍在了梳妆台上。 时沉情惊得身子一颤,透过镜子看着身后臭着脸的春香,小心翼翼的问: “我说错话了吗……” 春香立刻从镜子里瞪了过来。 时沉情“畏畏缩缩”的缩紧了身子,不过也只是一瞬,春香立刻将自己的表情恢复原状: “姑娘没说错话,只是我今日心情不大好,影响了姑娘。” 时沉情赶紧关切的转过身,伸出手来轻轻的拽住了她的。 像是个体己人一样,将她拉着上前: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给你惹麻烦了?不行的话你就别伺候我了,我本来也是一个罪人,被你伺候着怪难受的!” 春香一看她说了这么一大串出来,心烦的不得了。 抽开自己的手,背过身,走到桌案旁坐了下去: “跟姑娘没关系。” 时沉情挑起眉梢: “那是怎么了?你方便要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还有什么主意呢?” 春香立即愤愤不平的转过头: “是因为——” 她一哽,左右站起身,走到了时沉情的跟前,压低了声音: “是因为萧主子怀孕了。” 时沉情“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唇: “真的呀,这不是好事吗?” “什么好事儿啊!” 春香没忍住,虚打了时沉情一下: “这算得什么好事?我们王妃还没有怀孕,她一个后来的竟然肚子里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时沉情这回是彻彻底底的震惊了。 两个月的身孕! 那岂不是证明着这个女人与赢灏在三个月的之前就有了苟且之事。 时沉情立刻露出了很生气的表情: “可是她不是才刚刚嫁入王府吗?” 春香撅起嘴巴: “什么嘛,虽然她刚嫁入王府,可她却不要脸,把自己的身子一早就献给了王爷!” 时沉情眸光一闪,心中冷笑。 善恶终有轮回,时沉姌曾经在她身上做过的事情,如今也终于报应在她的身上了。 她同情的看着春香: “那王妃知道了,岂不是……” 一提起时沉姌,春香这个忠心耿耿的丫头,就满面愁容: “昨天晚上,王妃从姑娘的房间里出来之后,就立刻去找的人问,才发现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得风寒,不过一直都在服用安胎药,胎儿已经二月有余了!” 几乎能想象时沉姌在得知这件事情的震惊与愤怒,时沉情更是痛惜: “那王妃岂不是要难过?” “何止是难过,她昨日知道了真相之后,大半夜未睡觉,就气势汹汹的去找王爷了! 王爷知道她知道她怀孕了,却什么都没说,只说要是那女人安心养胎!” 时沉情心里大快,面露痛色: “这也太伤人了,竟然一句解释都没有吗。” 春香越说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王爷说自己没有什么可解释的,男男女女之间,左不过就是那点儿事儿!还说是我们王妃肚子不争气,怀不上孩子,还不能让别人怀了不成?” 时沉情真是情不自禁的为自己竖起大拇指。 虽然这辈子误打误撞的嫁给了赢灏,幸好她机智的没有跟赢灏扯上半点关系。 这个狗男人渣的都要让她竖起大拇指了! 时沉情啧了一声: “那王妃情绪怎么样?” 春香又像是霜打了的茄子,坐在椅子上嘟囔着: “王妃从昨天回来就在哭,一直哭到了今天早上,她一夜未睡,眼睛都肿的像两个核桃似的。” 时沉情赶紧关怀的说: “哎呀,王妃那般美貌,快让她别哭了,放心哭伤了眼睛啊。” “咱们说什么王妃也不能听啊!” 春香呐呐的道: “若是换了我,我也伤心,自己嫁给了夫君整整五年,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在背后与她人苟且,有了孩子还瞒着自己! 说什么是为了王妃才娶的萧主子,其实这两个人早就已经在暗中勾结在一起了。” 太惨了,简直就是太惨了。 时沉情听到这儿也有些心疼自己的姐姐。 她为了这么一个渣男,背叛了自己的国家,如今嫁给他整整五年,连一个孩子都没有。 到最后竟然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也不知时沉姌哭的时候,有没有可惜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儿? 时沉情不再说话了,她肯定是要去看一看时沉姌的,她过得这般不开心,她时沉情自然要开心。 然而心中正掂量着如何找一个借口去,光明正大的看时沉姌的时候,门被人轻敲了三声。 “春香姑娘,萧主子说要见见陈姑娘。” “萧主子?”春香惊诧。 时沉情也意外,萧雪意没事找她干嘛? 本来想起她就一肚子火,这会子她竟然又主动送上门来。 春香烦躁的摆摆手:“不见!” 门外的侍卫显得很为难: “不见不行啊。” “怎么就不行了?!” 春香恼怒,走到门口,一把打开房门,气势汹汹的抬着头,对着高他一头去的侍卫: “这个是王妃的重要犯人,又不是客人,她说请就能请去的吗?” 侍卫也十分苦恼:“你以为属下没说吗?在一开始她请人的时候,属下就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了。 可是眼下,萧主子已经派人请了两次了,第一次被属下顶了回去,这第二次怎么说也该见一见呢。” “见见!有什么可见的!” 春香踹了一脚门槛,刚想放嗓子骂,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道轻柔的女音: “春香姑娘,这一大早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啊。” 时沉情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只见不远处,正有一个衣着清透的小丫头走过来。 一袭淡粉色长裙,双手优雅的交叠在身前,头上簪着一支白玉簪子。 这身段与品位,瞧着就像是萧雪意的人。 看似柔弱,实则暗藏锋芒。 粉衣服的姑娘转眼间就走到了她们身前,余光瞥了一眼时沉情,转而看着春香: “我离老远就听到春香姐姐扯着大嗓门喊,这大清早的怎么就这么不高兴呢?” 这姑娘一开口,就知道是个挑事儿的茬。 时沉情饶有兴致的托起了腮看戏。 (未完待续) 第1423章 番外:把你的舌头拔出来 所谓女人的战场,都是没有硝烟的战争。 这粉衣服上的小姑娘伶牙俐齿,春香也不甘示弱: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杜鹃姑娘啊。”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 “杜鹃姑娘这身衣裳,瞧着很新鲜。” 杜鹃听她这话,也不管是嘲讽还是夸赞,很是舒坦的清理了下自己的衣摆笑着说: “这身衣裳是我主子叫人给我做的,布料什么的,都是好的,咱们这些丫头啊,能得到主子这般赏赐,死了也值了。” 春香掏出帕子扇了扇着空气中的骚气: “可不是吗?这身衣裳前两天我听大壮在外面采买的时候说,那烟花柳巷的女子啊,都穿你这种样式的衣裳,这怕是皇城中的流行呢。” 杜鹃嘴角的笑容一僵,立刻朝她看去: “姐姐说这话什么意思啊?别不是嫉妒我?” “妹妹快别逗乐,你这衣裳啊,别提嫉妒了,我看一眼都怕是不敢看的。” 杜鹃脸色青了青,另有所指的道: “有些人得不到啊,就喜欢酸,喜欢拿不中听的话,膈应人。” 春香笑着说: “我们家主子虽然不喜欢送这些打扮的东西,但是金银财宝速来没少缺。我觉得有钱还不如留着给自己养老最重要,免得老了,自己的身边什么都没有,空有一身破衣裳。” 吭。 很显然,春香占了上风,时沉情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她这一声笑,就也吸引了屋子外面人的注意。 在斗嘴这方面败下阵来的杜鹃,看到时沉情也可算是有了一个转移话题的目标: “我是奉主子之命,请姑娘过去喝口茶。” 春香面不改色的说:“这可真是不好意思了,这位是个犯人,怎能你们说请就请过去?” 杜鹃双手抱怀,阴阳怪气的说: “我们主子人微言轻,说出话来当然不顶用了。” 她将衣袖中的令牌掏出来,亮在了春香面前。 春香看清了,脸色有点不妙。 时沉情眯了眯眼睛,看到她手中拿着的正是赢灏的随身令牌。 赢灏看起来是真的不想跟时沉姌好好过了? 竟然敢将自己的随身令牌交给一个侍女,这不明晃晃支持着萧雪意跟时沉姌对着干吗? “看清楚了吗?”杜鹃意气风发的收回令牌: “这也是王爷的意思。” “王爷怎么可能——” 春香显然不相信,不过这命牌明晃晃的摆着呢,她就算是不相信也只能照做: “那我要跟她一起去。” 杜绝冷漠的回绝: “用不着,我们会好好照顾这位姑娘的,更何况主子只邀请了他,没有邀请别人,所以还请春香姑娘,该干嘛干嘛去。” “你——”春香愤愤不平,还想说什么,时沉情上前一步,拉住了春香: “姑娘别动气,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就不好了。” 春香脸色一变,愤愤的抿了抿唇,其为不高兴的横了她一眼,也只好作罢。 杜鹃见时沉情还算识时务,愈发得意起来。 “走,姑娘。” 时沉情沉默的跟在她身后,回身对着春香摆了摆手。 春香气愤的站在身后跺了跺脚,或想到了什么赶紧跨越门槛,急匆匆的往时沉姌的房间去。 去萧雪意院子的路上两个人都沉默不言。 眼看着快到了,杜鹃开口: “听说昨天是你提醒的王妃,我们家主子有了身孕?” 时沉情顿时了然。 原来是来找她算账的。 她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没有啊。” 杜鹃回头瞧了她一眼,嘴角带着莫测的笑: “你可以装,待会儿进去了,就不会像我这么温柔的对你了。” 时沉情默默不语,就算不温柔又如何? 春香一定沉不住气会找时沉姌。 时沉姌本身就一肚子委屈没处发泄,如今萧雪意带着人送上门来,她又怎可能不会一会? 正思量间,杜鹃顿住脚步: “到了。” 时沉情抬头看着这雅致的别院上提着的匾额。 “晚风馆。” 可真是个雅致的名字,完完全全让人联想不到这是一个虐待儿童的变态。 赢尘就是在她的手中养大的。 时沉情脸上的笑容有些发凉。 身侧的杜鹃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我们主子素来就是个有涵养的人,名字也要起得别致才行。” 说着她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走,姑娘。” 时沉情跨过门槛,一步一步的走向晚风馆。 正房中,萧雪意正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手中捏着一颗酸梅。 杜鹃推门:“主子,您要的人奴婢已经给您带过来了。” 萧雪意慵懒抬头,一张娇艳的脸缓缓呈现在时沉情的眼前。 萧雪意与时沉姌有许多不同。 时沉姌是妖娆却又温柔,而萧雪意是妩媚但慵懒。 凤眼上挑,宛若一只不爱理人的猫,白皙的肌肤,洁白无瑕,修长的手捏着一颗青梅,轻轻的放入了口中。 “你就是白暮瑶?” 时沉情沉默不语。 “听说你假死与瑾王爷勾结,把施家的那个丫头耍的团团转?” 青梅取出来嫌弃的放痰盂之中: “看来就是个不安定的主啊。” 时沉情作揖。 “见过夫人。” “免了,我还不差你的这点儿礼。” 萧雪意懒洋洋的闭上眼睛: “听说就是你泄露了风声说本夫人怀孕了,让王妃知道的?” “夫人,奴婢与您本就不相熟,怎么可能会说您怀孕呢。” 萧雪意倏然睁开了眼睛: “你说没有?” “是。” 萧雪意拍案而起: “那你管本夫人喜欢吃什么东西干什么!” 杜鹃赶紧给她顺了顺气: “夫人不要生气,小心动了胎气。” 萧雪意不耐烦的拨弄开杜鹃的手,狠戾的眯了眯眼睛: “你在背后嚼本夫人舌根,故意暗示王妃本夫人怀着身孕,是不是?” “夫人误会了,我不过是说怀孕的人喜吃酸的,而王妃也不过只是问了我怀孕都有什么征兆而已,我并不知道夫人有了身孕。” 萧雪意冷笑一声: “你怎么就那么多嘴呢?” 时沉情面不改色: “夫人觉得奴婢说错了,是奴婢不好,但奴婢并非针对夫人,而只是面对主子问的问题,奴婢如实回答而已。” “是吗?既然你这么说。” 萧雪意手撑下颚,又恢复了那一副慵懒的样子,越说到最后语气越狠了: “那就把你舌头拔出来,看看你以后还能不能管住你那张嘴。” (未完待续) 第1424章 番外:一出好戏(1) “那就把她的舌头拔下来,看看她以后还能不能管得住这张嘴。” 话音一落,她身边的几个家奴,撸起袖子就朝着她走了过来。 时沉情眉心一跳,向后退了两步: “主子请冷静,我与您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 萧雪意手托下颚:“如果不是你在王妃面前胡乱说话,王妃又怎会知道我会怀孕??” 时沉情无语: “但是怀孕这种事情,迟早迟晚王妃会知道的,跟草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房间内默了一默。 杜鹃在一旁收拾着首饰,时沉情担忧之中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收拾首饰的动作,脑海中还在思索其他。 最终,有人打破了这寂静。 萧雪意慵懒的看了看自己鲜红的丹蔻: “那就用不着你管了,反正本王妃知道,如果不是你,昨天晚上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端。” 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她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是!” 家奴们应声而上,时沉情哪能就这么由着他们把自己给抓起来,转身就跑。 身后萧雪意急促的声音传来: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再惊扰了王爷和王妃!” 时沉情快速的跨过门槛,急匆匆的就往晚风阁的外面跑去。 利用她熟悉的地形,上上下下将那些蓄意抓住她的家奴耍的团团转。 身后的家奴从一开始的淡定到后面发现自己越来越抓不到时沉情后,变得有些恼怒: “抓住她,快点!!” 时沉情回头,眼瞧着这帮人快要追上自己的时候,身子猛的撞上了什么东西,向后仰,一屁股跌到了地上。 痛苦的揉揉自己跌的疼的屁股,她倒吸着冷气,抬了头。 入目是藏蓝色的长衫,上面绣着繁琐的金色花纹,纤尘不染的墨色长靴,滚着金边,刚好就站到她的面前。 与此同时,在时沉情左前方传来了不悦的斥责: “长不长眼睛啊,竟然敢撞到王爷的身上。” 她心里咯噔一声。 果然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种时候,她竟然撞在了赢灏的身上。 这对奸夫淫妇,可不就要算她罪加一等? 她脑海中反复思索着对策,匆忙屈膝跪地: “草民有罪,冲撞了王爷,还望王爷恕罪。” 她能感觉到一种颇有压力的目光朝她投递过来。 似乎将她从上至下打量了个遍,最后熟悉的男音缓缓开口: “这不是王妃房中的犯人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时沉情心里紧了紧,刚想了措辞说话。 而身后萧雪意的家奴气喘徐徐的走了上来: “见过王爷,这罪犯是被我们萧主子请到屋子里说话的,但这罪犯说话不中听,冲撞了主子,本想拉她回去受罚的。” 赢灏挑起眉梢,轻声问: “你们主子传她说话做什么?” 那家奴哽住,一时答不出个所以然。 时沉情咬了咬牙,抬头,神色谨慎: “启禀王爷,萧王妃是想要切掉草民的舌头。” 赢灏神情略有些惊讶,不过也只是一瞬,他的神色又恢复严谨: “怎么?她说了什么话惹你们主子不高兴了吗?” 家奴满头大汗,有点儿说不上来。 恰在此时,在不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女音: “不是她惹了妹妹不高兴,是本王妃惹她不高兴了。” 是时沉姌! 时沉情心里一松,她完全敢说这辈子没有像今天这么,对时沉姌这般亲切过。 时沉姌搭着绫罗的手,昂首阔步慵懒的朝这儿走来,身后跟着亦步亦趋的春香。 时沉情给了春香一个很感激的眼神。 赢灏并未想到时沉姌竟然也会出现: “王妃怎么来了?” “妾身方才听说妾身关押在房中的犯人被小妹妹请了去,所以想要来瞧瞧。” 时沉姌语气略带不悦,若仔细听来还有一丝的酸味。 沉情定睛一瞧,果然,时沉姌双眼红肿得可怕,眼睛里面布满了红血丝,样子看起来甚是虚弱。 如此一番,美貌都大大的打了折扣。 说话间,时沉姌已经到时沉情身前站定: “只是没有想到妹妹火气这么旺,竟然要拔了这犯人的舌头。” 赢灏挑起眉梢,他不是听不出时沉姌的酸意和不悦。 但他身为王爷,又怎能轻易的让自己的气势压过自己一头去。 他似乎依然有着要替萧雪意说话的打算: “应该是这个犯人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让雪意不高兴了。” 听听这一口一个雪意叫的可真亲呢。 时沉姌脸色都青了。 时沉情心中啧啧惊叹,想来赢灏这痴情男人的人设怕是保不住了。 时沉姌缓缓攥紧了拳,气儿不顺,说话的腔调自然也就不好听: “王爷心疼妹妹也要有个限度,这犯人虽说我是好吃好喝供着,但是她的用处王爷自然心中也知晓,这要是被人拔了舌头,说不出话来,到时候出了事儿谁能担待?” 赢灏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也有些许不耐烦,谁愿意在这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浪费时间: “这不是没拔吗?” 时沉姌一听这话瞪圆了眼睛,怒火冲上胸膛,几乎快要忍不住了: “难道还要等她拔了不成,到时候可就晚了!” 赢灏现在态度这般不好,哼了一声,负手而立: “本王知道你什么心思,最近雪意有了身孕,情绪难免波动,你在这儿不高兴,又何须来找本王的不痛快?” 吵了一晚上的两个人,现在似乎又有了要继续吵架的意思。 时沉姌见自己爱了五年的男人,在此时此刻竟然向着那个无理取闹的女人,而不向着自己说话,心寒了半截。 而她素来也不是一个特别能忍的主,既然话都已经挑在这儿了,她昨天晚上受的满腔委屈,今日必然要发泄出去: “既然这样,那我就要问问妹妹,到底是他的那些小肚鸡肠重要,还是王爷的大事重要!” 说罢她抓起地上跪着的时沉情转身就走,气势足的很。 赢灏眉心紧锁,抓住她,不悦的低声问: “你这是故意要跟本王作对吗!” “是!” 时沉姌毫不犹豫: “怎么?不行吗?我又不是要伤害妹妹,不过就是问两句罢了,王爷也舍不得?” 赢纣深吸一口气,沉声说: “有什么事情我们回房再说,她现在怀着孩子,不过才两个月,胎相还不稳,你不要去惊扰了她,让她动了胎气!” 这男人可真是不会安慰人。 时沉情摇了摇头。 这种情况,他就算是心中再不情愿,说两句软话先回房再说。 可偏生这男人呢,开口闭口都向这时沉姌不喜欢的那个萧雪意。 火上浇油,时沉姌再也忍不住了: “怎么就这么金贵了?王爷之前不还说对她没有儿女私情吗?我倒要好好问一问,这还没有嫁进门来,怎么就先怀了孩子了!?” 说着她死死抓着时沉情的手腕,大步朝着晚风阁走去。 时沉情还不忘啊,温声安慰: “王妃可不要生气,到时候你可要好好说,若是在发脾气,只怕是王爷和不高兴。” 时沉姌正在气头上,谁的劝说也不听,闻言狞笑一声: “本王妃还巴不得她不高兴!” 时沉情微微挑起眉梢,乖巧的跟在她身后走。 赢灏这会彻底的黑了脸,跟在时沉姌后面,一行人风风火火的闯入了晚风阁。 然而出乎时沉情意料之外的事。 方才还精气十足的萧雪意,在时沉姌踹开门进去之后,竟是一副虚弱的模样。 她虚弱的抬眸朝她们望来,完全没有刚才的半点狠厉: “姐姐,王爷,你们怎么来了?” 说话间她从床上坐起来,身子虚弱的晃了晃,纤纤玉手抚着自己的额头,却依然要坚持着屈膝作揖。 时沉情心想着这也是个茬子。 就像是当年时沉姌对推荐一样,如今是时沉姌也遇到了一个装柔弱的好手,不知她是否可以柔韧有余的处理掉这个麻烦。 她兴奋的搓了搓手,乖巧的站在时沉姌身后,以一个最好的方位来看这场大戏。 时沉姌见她这般虚弱,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几眼,走上前去随意的坐了: “妹妹这是怎么了,身子这么虚弱。” 萧雪意低垂着头,要将自己的纯良无害进行到底: “妹妹打从今天早上起就觉得有些头晕,所以一直躺在床上……” 这种戏,时沉姌曾经也唱过,如今在她面前班门弄斧,她打眼就能瞧出来。 可偏生她男人是个眼瞎的,赢灏一听她身子不舒服,赶紧关切的走上前: “好端端的身子怎么就不舒服了,昨天晚上可好睡?” 萧雪意怯怯的抬眸,水汪汪的眼睛盛了春光: “昨天晚上我就心神不宁,一直到现在,本来想睡一会儿,没有想到姐姐和王爷来了。” 看看看看这狐媚样子!! 时沉姌气的牙根痒痒,却行得极为端庄: “妹妹好端端的怎么还头晕了?刚才不是还挺有精神的,要拔人的舌头?” 赢灏闻言眉心紧锁: “你在胡说什么?你看看雪意这个样子,她还有机会做这种事吗?” 时沉姌气得脸色涨红,拔高了声音道: “你又相信她了,那她没有机会做这些事儿,她的那些家奴怎么说?难不成是那些家奴自己吃了雄心豹子胆?想要给本王妃使绊子不成!?” 眼瞧着这屋子里硝烟弥漫,萧雪意赶紧捂着肚子劝说: “王爷王妃,你们不要因为我不高兴,别因为我吵架!都是我不好,身子虚弱,让王妃不高兴了。” (未完待续) 第1425章 番外:一出好戏(2) 时沉姌一听这话瞪了眼: “你身子虚不虚弱的?跟本王妃有什么关系?!你可别在本王妃面前碰瓷!” 萧雪意呼吸一窒,脸色白了白,柔弱的绞着袖口,呐呐的说了一声: “是妹妹说错话了。” 时沉姌见她这种糯包子的样子,一拳闷不出个屁来,反而更让赢灏讨厌她,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出话,气闷的缩在了一旁。 时沉情眯了眯眼。 很显然是时沉姌占了下风啊,这萧雪意处处以退为进,看赢灏那个眼神都快心疼死了。 现在比的可不是谁有心机,比的不过就是谁能够站在最下方,博取主位上人的同情。 在气头上的时沉姌完全忘了自己当初是如何将赢灏勾引到手的。 房间里经过了长久的沉默,最终还是赢灏打破了这寂静: “你们两个争吵这些没有什么用,雪意,我问你,是不是你叫那些家奴,拔掉这犯人的舌头?” 萧雪意一脸的莫名其妙: “什么舌头?我不知道呀。” 赢灏顿时愤愤的朝她们两个人看了过来。 时沉姌直接就被气笑了,她双手抱怀,摇了摇头: “怎么?萧雪意?你敢做不敢当?你的两个家奴追着我这个犯人都快要追到天边儿去了,如果不是我出现,只怕是她现在舌头都被拔掉了,你竟然敢说你没有命令?” 萧雪意像是受到了什么极大的惊吓,身子欠揍的抖了抖,缩在了赢灏的身后,扯了哭腔出来: “我真的没有,姐姐又何必误会我呢?我要是有了,早就在刚才承认好不好?我从早上起来身体就虚弱,一直待在这里都没有见外人。” 时沉姌轻笑一声: “还好意思说,自己没有见外人?你当本王妃的人都是死的不成了?说出来的话自己都不承认,你可真是够不要脸!” 赢灏立刻黑了脸,目光狠戾朝她看过去: “时沉姌你不要太过分!她现在有孕在身受不了刺激,你怎能说出如此尖酸刻薄的话来刺激她,羞辱她!” “我羞辱?好!” 时沉姌抓着时沉情上前,怒气冲冲的喊道: “你把你们两个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给我仔仔细细的讲一遍,你说是有半句谎话,我就亲自扒了你的舌头!!” 突然被抓上前的时沉情成为了房间里所有人的焦点。 时沉姌气的呼吸急促,养尊处优长大的他,就算是国家灭亡他待在赢灏的身边,也从未受过什么委屈。 如今倒也有人来给她气受了。 时沉姌恶狠狠的朝着时沉情看来。 “就像你在撒谎还是谁在撒谎,你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否则后果就不用我多说了!” 时沉情眼珠转了转。 她曾经在时沉姌身上,因为时沉姌故意装得懦弱,与世无争,而吃了不少的亏。 对于这种情况,她也悟出来一个道理。 就是当对方不要脸的时候,你要比对方更加不要脸。 脸上的狡黠一闪而过,她畏畏缩缩的走上前,屈膝跪地,闷声闷气的: “我今天早上是被萧主子身边的家奴叫到这里来的,萧主子进来就说我说错了话,说我话多,要拔掉我的舌头。” “我一时慌张,跑了出去,身后的人便一直在追我,所以就不小心的撞上了王爷。” 萧雪意闻言轻笑了一声,不以为然: “你说什么?我今天早上叫你过来?” 她摇了摇头,觉得很是好笑: “我从今天早上起来身子就不舒服,本来想着再睡一会儿的,又怎可能找你过来说话?” 春香一听到啦否认,赶紧站出来: “是真的。当时奴婢就跟着这位姑娘待在房间里面,是萧主子的人过来请的,就是萧主子身边的杜鹃。” 被提到名的杜鹃脸色一变,委屈的跪在地上,言辞恳切: “王爷!奴婢冤枉啊,奴婢从早上开始就没有离开主子身边。” 一方说有一方说没有,赢灏此时此刻的天平其实是偏向于萧雪意的。 他神情莫测的掠过众人,最后定格在了杜鹃的身上: “今天早上,你确定你没有出去?” 杜鹃张了张嘴刚要说话,一直躺在床上的萧雪意轻声开口: “王爷这是不相信贱妾?” 赢灏第一个反应就是否认:“我不相信你做什么,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 这一句话听起来不起眼。 实则让时沉姌怒火中烧: “王爷相信她,就是不相信我了,难道我们五年的夫妻情谊就比不得这女人两个月的身孕吗?” 赢灏立刻烦躁的反驳: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的无理取闹!” 时沉姌浑身一阵抿着唇,委屈的看着他没吭声。 赢灏站起身来,指着时沉情的鼻子: “这是个什么人?是个罪犯,一个罪犯嘴里面能出什么好话!你倒是相信她!” 时沉姌也觉得万般委屈: “可不仅仅是她一面之词。方才切妾身到的场景,还有妾身身边丫鬟,全部都说是萧雪意请了我的犯人过去说话,难道这些还不能证明一切吗!!” “好啊,既然你相信他们说的话,那好!” 赢灏恶狠狠的看着时沉情: “你把你的证据拿出来,证明你方才来过这里,跟萧主子说过话!” 时沉情与时沉姌脸色齐齐一变。 这是真的要来找茬的啊,进到屋子里面拍一个罪犯,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时沉姌特别想要骂一声,这是强词夺理。 赢灏气势汹汹的道: “若是拿不出来,就证明你们吃完面以后,就不必再多说话,这犯人舌头留着不留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时沉情一听这哪行? 这割的不是别人的舌头,是自己的。 就算是死了成个鬼,她也想成一个会鬼哭狼嚎的鬼。 可是如此刁钻的问题。 也着实难到了她。 时沉情沉默了片刻问: “难道王妃身边的丫头以及王妃派来看管草民的侍卫都不能够证明草民曾经来过这里吗?” 赢灏明显歪理: “不能。” 时沉情:“……” 时沉姌有些失去了理智: “王爷不觉得自己是在强词夺理吗,你明明知道我们不可能拿出什么证据来,一个犯人手中还能留下什么东西不成?她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曾经来过这个房间,但是不代表她没有来过!” 赢灏却依然不为之所动,面无表情的说: “无法证明,那就是她没来过,没有其他的解释。” “你——” 时沉姌心寒了: “王爷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她闭了闭眼睛:“你能不能证明?” 时沉情扭头看向已经失望透顶了的时沉姌。 看起来如果她不拿出证据来,赢纣如果要对她做什么,她也绝对不会帮她的。 时沉情眸光微闪: “奴婢能。” 萧雪意蓦然朝她看来。 时沉姌骤然睁开了眼:“说!” 时沉情目光看向梳妆台,仔细的回忆着刚才萧雪意在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在一旁收拾东西的杜鹃的动作: “草民记得在梳妆台左边的第一个抽屉里面,有一只金色步摇。” 时沉姌来了精神,示意绫罗上前去查看。 绫罗将第一个抽屉抽开,果不其然,里面放着一只金色的步摇。 众人脸色一变,时沉姌眼睛亮了。 萧雪意眉心紧锁,略有些震惊的看着时沉情。 “还有呢?”时沉姌赶紧追问。 时沉情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了方才的场景,仔细的回想杜鹃放饰品的位置: “右边的抽屉里面放着一支白玉簪子,一支青玉簪子。” 绫罗照做,果然都在里面。 时沉情缓缓睁开眼睛: “最中央有两副耳环,还有一副项链,剩下的我记不清了。” 跪在地上的杜鹃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偷偷进了我们主子的房间!” 时沉情跟自己说的全都对了,神色平静: “这是方才,萧主子找我说话,杜鹃姑娘在旁边收拾梳妆台的时候,我注意到的。” 杜鹃不相信的摇了摇头: “不可能,我收拾东西的时候,你怎么可能注意到,你就是偷偷看过!” 时沉姌这回扳回一局,心里舒坦极了,挑起眉梢慵懒的说道: “她要是没有出现在你的房间,又怎会知道这些细节上的小事?” 萧雪意轻咬下唇,没有说话。 时沉姌挑起眉梢:“看来撒谎的人另有其人了。” 赢灏脸色在这瞬间变得很难看,萧雪意倏然抬眸,跪地认错: “贱妾有罪,骗了王爷!” 时沉姌舒坦的笑了:“看到了吗?王爷?您这心心念念护着的女人,在背后不知道打的是什么算盘呢。” 赢灏紧锁眉心,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他方才这般护着她,竟然还被人戳破了,自然脸面上挂不住: “你解释。” 萧雪意眼中含了泪,可怜兮兮的道: “我是叫她过来,本来是想问一下,她是如何知道贱妾有了身孕的。结果没有想到她口出狂言,一点也不尊敬贱妾,还说贱妾的孩子就是个短命鬼!” 时沉情几乎都快笑出声了。 这女人撒谎,连草稿都不用打一下的。 萧雪意说着就掉了眼泪: “贱妾虽然身为妾室,可是贱妾又如何能够让人诅咒自己的孩儿无动于衷呢!” 时沉姌立即否认道: “你少在这撒谎了,她会诅咒你?我就不信她有那个本事!” (未完待续) 第1426章 番外:后院起火了 时沉姌这一句话堵的萧雪意哑口无言。 她愣了一会儿,伸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弱弱的说道: “姐姐,你别跟我喊,咱们有话慢慢说,我这身子最近不好,要是动了胎气,姐姐也不想的。” 时沉姌都要被气炸了。 三言两语都离不开自己要动胎气,就仗着自己有了身孕,故意的在这儿要博取王爷的同情。 在一边看戏的时沉情不禁朝着赢灏去,赢灏也算是个合格的爹爹,听到萧雪意要动胎气,紧张兮兮的伸手抚着她的小腹,轻柔的问: “怎么样?你的肚子可好一些了?还难受吗?” 萧雪意红了眼睛: “难为王爷在这种时候还愿意安慰贱妾,都是贱妾不好惹了,姐姐不高兴,现在说什么姐姐都不相信了。” 如此虚伪的样子就连时沉情看了心里都窝火,而深陷其中的时沉姌又怎能够忍受。 她呼吸愈发急促,双手掐腰: “萧雪意,你能不能不要再装了?我对你说了什么?你要是真的清清白白,就不怕我喊,何须在这虚伪,故意惹王爷关心?” 萧雪意浑身一颤,像是受到了打击的小猫,坐在床上瑟瑟发抖。 时沉姌这嗓门越大,她的声音就越小,小的低不可闻,要仔细听才能听出她在说什么: “我没有这个意思,姐姐误会了我,我也只是想要澄清而已,不是想要惹姐姐生气的……” 她泪眼婆娑的看向赢灏,轻轻的伸出手,拉了拉赢灏的衣袖: “王爷,请您替我跟姐姐解释解释,方才我真的没有这么说,撒谎是我不对,可是我已经知错了。 我只想让姐姐原谅我,不要再这么跟我大声喊了,我虽然受得了,可是我们的孩子她受不了呀。” 赢灏黑着脸,一只手安慰的揽过她的肩膀,气势汹汹的朝着时沉姌看了过去: “时沉姌,你到底有没有同情心!” 时沉姌挺直脊梁,愣是不低头: “我是怎么了?我是在她身子不舒服的时候骂她了,还是笑话她,动不动就动胎气了?” 赢灏噌的一下从床上站起来: “她明明怀有本王的孩子,可是你开口闭口都在刺激她,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一点的三长两短,你能够担待得起吗?” “只要是证明她没有想要对我的犯人下手,我就担待得起!” 时沉姌丝毫不虚:“但是!!” 锐利的目光朝萧雪意看去: “要是让我知道他在撒谎,故意让王爷关心,惹王爷同情的话,她肚子里的孩子死了也活该!” 赢灏气得倒抽一口凉气,指着门骂道: “你——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你给我滚,现在就滚!!” 时沉姌冷笑一声: “王爷也是有趣!瞒着我跟其他的女人行苟且之事,还在我面前装的清清白白,如今被我戳破,你们二人竟然没有一点的愧疚之心,反而理直气壮的来欺压我?” 时沉情抬眸朝她看去,时沉姌红了眼眶,身体带着轻微的颤抖: “不耽误你们两个人情深意重,我这就走。” 时沉姌转身离开,当真是半分都不留恋。 时沉情沉默跟在她的身后,听到后面萧雪意虚假的唤了几声姐姐,而后低低的哭了起来,很是内疚的说了一句: “姐姐误会我了,还生我的气了,王爷这可怎么办呀?” 时沉情眸色一沉。 已经将自己的仇人挤压出去的萧雪意,依然不忘了在赢灏面前展现自己的无辜与柔弱。 时沉姌兀自一人往前走,身边的绫罗只能小跑跟上她。 她一边跑一边焦灼的喊着: “王妃您等等奴婢!别走那么快,仔细脚下!” 时沉姌就像是听不见一样,大步流星的朝前走,时沉情加快了脚步,快速的走到是时沉姌的身边与她并肩而行。 绫罗与春香的脸上闪过一抹诧异,但是见自家主子的心情这般差劲,二人相视一眼也未多说,只好沉默的跟在两个人的身后。 “王妃知道,那女人是在装相?” 时沉姌听到时沉情这么说,淡淡的瞧了他一眼,脸上仍带着未散的怒气: “就算是知道又如何,她故意弄那个样子给本王妃看,不就是想要借这本王妃的刁蛮来呈现她的无辜吗?” 时沉情挑起眉梢。 论装柔弱这一行,时沉姌曾经也是个行家,怎么过了五年之久,竟然也被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给挤下去了? “既然王妃知道又为何那般生气,此时此刻要是顺着她说话,说不定王爷就不会这么说了。” 时沉情好奇的问。 时沉姌脚步一顿,转过身来正视时沉情: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请恕草民多嘴,比起妾室的柔情似水,方才王妃的所作所为,都像是一个得不到丈夫宠爱怨毒的怨妇。王爷那般高高在上,铁定是要成为太子的,您这班在这么多人面前不给他留情面,他自然火气只高不下。” 时沉姌虽然一点即透,却面露嘲弄: “我凭什么要跟那种小门小户的女子耍心机?她还不配。” 时沉姌身上那种曾经身为皇女的高傲从来不离身。 然而她却忘了,安乐国灭国五年,她作为敌国的人,早就已经跟从前的皇女不同了。 时间越久,对于赢灏来说,她的可利用性就越低。 一旦她的利用性没有了之后。 被赢灏杀死是迟早迟晚的事情。 “那王妃难道想让妾室却是趁人之危?就不怕妾室挤了您的位置,摇身一变成为新的王妃?” 时沉姌愣了一下,觉得荒谬: “萧雪意顶替本王妃成为新王妃?你脑子莫不是烧坏了!才说出这种话来?” 绫罗听着也觉得不妥: “就是啊,咱们王妃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一直妥帖处理着王爷的事情,从未有过半点差错! 不过就是来了一个萧雪意,就算生了个儿子,那也不过是庶子,等咱们的王妃生了孩子之后,还是要低我们家王妃一等的,你可不要帮着别人说话了!” 绫罗的话无疑是给时沉姌打了一剂定心针,她的脸色好看了: “本王妃的孩子是要成为嫡子,那种登不上台面来的小家伙,还不值得本王妃为她费心思,也不值得本王妃紧张。” 时沉情闻言笑了笑,不轻不重口吻:“那草民说句话,王妃听了可别生气。” 时沉姌凝眉看着她。 时沉情抬眸对着她的眼睛,一双眼澄澈清亮,声线干脆利落: “王妃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萧雪意不过是与王爷三月前有过几次,她就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而您可五年整了。” 时沉姌像是被触碰到了什么逆鳞,脸色乍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在说本王妃不能生养!!” 时沉情环顾左右,将食指轻轻的放在唇边: “草民只是觉得蹊跷,您想想,您嫁给王爷五年整,宠眷不衰,所有人都羡慕你跟王爷是天作之合。这若是换了寻常,应该会怀孕。 可是您到现在都没个动静,反而是后来的萧雪意不过在短短的一个月之内就有了身孕,博得了王爷的宠爱,您不觉得这事儿想起来太古怪吗?” 时沉姌沉默了,她站在时沉情的对面一言不发,眉心紧锁,在脑海里面正在思量着什么。 身边的绫罗会看眼色,见王妃的面色状态不佳,赶紧斥责时沉情: “你不要胡言乱语,咱们王爷说了,王妃就算是不怀孩子也没有什么,总有一天会怀上的,根本就不在乎孩子,只在乎他与王妃之间的感情。” 时沉情反问绫罗: “那你刚才也在场,也看到了王爷刚才是怎么因为一个两个月大的胎儿斥责王妃的,你觉得王爷真的不在乎孩子吗。” 绫罗被问住了,怔愣着不说话。 时沉姌却在此时此刻明白了。 她怔怔的站在那里,双眼无神,手紧紧的攥着,极轻极轻的说了一句: “他只是不在乎我与他的孩子。” 这一声几乎都要被吹散在风里,如果不是挨着时沉姌很近的话,根本就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绫罗满目痛心:“王妃您别想太多,王爷不是说了吗?他喜欢与您单独两个人在一起,您不是也不着急吗?” 时沉姌错了错眼珠,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站在那里,呆滞的望着绫罗: “我不着急,是因为我从前不懂,也是因为我相信了他,不在乎孩子的鬼话。” 说着她自嘲一笑:“如果他不在乎孩子,今天就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只说我不说她。” 绫罗赶紧道: “王爷只是被那女人蒙骗了,王妃您仔细想想,那女人从头到尾可说过一句真话?!” 没有想到这句话非但没有安慰,倒时沉姌反而起了反作用: “那女人那般拙劣的演技,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而他却选择无条件的相信,还不是因为她腹中有与他的孩子吗?” 她闭上双眼,带着些许的悔恨: “我怎么就不明白呢?从一开始他就在骗我!她不想跟我要孩子,是对我有防备之心,我怎么就没懂呢!?” 时沉姌的情绪越说越激动了。 绫罗有些慌,她想要劝说王妃,可是又不知道如何下口。 时沉情就被身边的绫罗怼了一下: “白暮瑶你说话呀,刚才你不是还巴巴的说的正欢吗?现在怎么不吭声了?!你还不赶紧劝劝王妃!?” 时沉情挑起眉梢,见时沉姌脸色发白,她略作思索: “当务之急,王妃你应该跟王爷和好。” 时沉姌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 “我凭什么要主动跟他和好?是他先背叛本王妃在先!” 时沉情淡定的说:“咱们先回房,慢慢说。” 时沉姌的厢房中,绫罗客客气气,给时沉情多倒了一杯茶,一边倒茶还一边使眼色,示意她赶紧哄好时沉姌。 时沉情知道,时沉姌将自己留在身边,是蓄意用自己勾引赢纣,想要一步一步的骗取自己的信任。 如今,时沉姌摊上了这么一件事儿。 这是给她了一个可乘之机。 更何况萧雪意是将来影响赢尘最深的那个人。 此人若是不除将来必定成为大患。 时沉情打算反将一局,真诚的道: “像是您跟王爷这样有争吵的时候,就是给别人的一个可乘之机,她可以假扮得温婉动人,在这种时候挑拨了王爷与您之间的感情,到时候您可就得不偿失了。” 时沉姌却纹丝不动,也许就正在气头上,并不理会时沉情的劝说: “如果感情能够三言两语之间就能挑拨,那本王妃也不稀罕。” 时沉情轻声说: “王妃不要忘了,王爷将来是要当皇上的人,皇上三宫六院是很常见的事情。” “怎么就常见了?我就不相信!赢纣为了我妹妹,不娶王妃独自生活那么多年,他的痴心一片,怎么赢灏身上就没有?” 提及赢纣,又提及赢纣的痴情。时沉情第一个反应就想笑,她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声: “有些人看起来长情,实则却极为绝情。” 时沉姌闻言皱了皱眉头,疑惑的朝时沉情看去。 不过此时此刻的时沉情已经收敛了自己脸上的多余表情,认认真真的给时沉姌提起了建议。 “王妃,您讨不讨厌萧雪意?” “你觉得本王妃这个样子像是喜欢她吗?” 时沉姌当即横眼扫过去。 时沉情笑了: “这不就对了吗?您不喜欢萧雪意,又为什么要让王爷喜欢她呢?你好好想一想,当初您跟王爷是怎么在一起的?” 时沉姌拧紧眉头,似乎是陷入了回忆。 时沉情也跟着回忆着从前的种种。 回忆着她身为赢灏的正妃,亲眼看见自己的姐姐跟自己的丈夫亲密的坐在一起赏花,看美景。 回过头来,自己王府里面受尽了一年的冷落。 如今这种事情眼瞧着都要落到身上的头上了,她虽说想要捧着一捧瓜子看戏。 但局势摆在这,他她不得不为他出谋划策,鼓励她回忆起来自己那心机叵测的青春。 也不知道想起来没有时沉姌一脸的高深: “然后呢?” 时沉情笑了笑道: “咱们最先要紧的是要查一查,您为什么五年之内都没有身孕的事情,这件事情好办,您偷摸找个理由出去,在外面找一个名声颇好的大夫给您看病,余下的咱们再慢慢说。” (未完待续) 第1427章 番外:说书人 澜青坊—— 厉莫善左右踱步,站在窗边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 是否和非也站在他的后侧,非也关怀的说: “您就别担心了,想来她也是个聪明人,绝对不会吃亏的。” 厉莫善扶了扶额: “我怎么能不担心,假如我的身手再好一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现在睿王府里面戒备重重,我又进不去,她也出不来,怎么救她?” 非也目光错开,看向熙攘的人群,忽然定睛: “主子您快看,那不就是白姑娘吗!” 听到这白姑娘三个字,厉莫善心里咯噔一声,目光快速的朝着人群中搜寻,下一次就锁定在了一个女子的身上。 时沉情身着简朴的丫鬟服,跟在一个华美的妇人身后,恰好像是注意到目光了一样,抬头朝着阁楼看去。 厉莫善呼吸一滞,几乎都要喊出来。 沉情? 时沉情快速收了目光。 厉莫善这边捂着心口难掩心中激动:“她出来了!” 非也在一旁安慰:“看她这样子应该没有什么事,主子你也应该安心了。” 厉莫善深呼一口气: “她虽然没事,但她身边的那个女人是谁?” 三个男人齐齐探头,朝着熙攘的人群看去。 却再也没有是时沉情的身影了。 时沉情一行人吸引了众多人的注意力。 时沉姌戴着面纱,穿过人群,身上华美的衣料与这些粗布麻衣格格不入。 她黛眉紧锁,嗅着空气中传来的那阵阵的异味,几乎要干呕了: “你看你出的这个馊主意!我是什么人,怎能在这里跟别人挤?” 被指责的是时沉情挑起眉梢,还没能说话呢,时沉姌身边的绫罗也跟着斥责: “咱们王妃要是被有心之人看见了,拿此大做文章怎么办?你也真是大胆,竟然敢让咱们来这种闹市看病!” “谁说看病了?” 时沉情也不生气,笑了笑: “主子可否知道,在这天下,不是什么事情都必须要亲力亲为,也可以叫人家过来。” 说着她指向另一边的茶馆,那间茶馆人群熙攘: “这是皇城中最好的茶馆,里面有上等的说书人,吸引了很多人来此听书,王妃就假借听书的名义到这里来,我这就去给您请大夫。” 时沉姌一听她要去给她请大夫起了警惕: “用不着你,我找别人就是。” 时沉情明知故问:“王妃是怕我跑呀。” 时沉姌朝她看来,也算是默认。 时沉情摇了摇头: “要是论在这皇城之中谁能请到一个便宜又看的好的大夫,也就非我莫属了,王妃要是想让您的侍女去找别人也行,只怕是更会惹人注意。” 时沉姌勾起嘴角,不以为然:“我不怕她找来的大夫不精,我怕只怕你跑不用多说了,你就在旁边伺候着我就好了。” 时沉情闻言颔首,倒也没多说什么,跟着她进了茶馆。 这说书人从前只会讲那天神大战,今日却换了曾经在五年前的安乐国一战。 正讲得唾液横飞,神采飞扬: “说那安乐国的女帝时沉情,生得娇艳,曾经还是咱们睿王的王妃,后来被睿王休妻,屁滚尿流的回了安乐国,捡了个皇帝来当。” (未完待续) 第1428章 番外:只是偶尔后悔 时沉情脚步一顿,朝着说书人看去,在行的人无意听的不是聚精会神。 听到说时沉情捡了个皇帝来当的时候还哈哈大笑。 她脸色变了变,正准备继续往前走,就撞在了时沉姌的后背上。 刚想要说一句不好意思,抬头却见时沉姌浑然不觉,目不转睛的看着说书人,似乎已经开始听起了故事。 说书人活像是亲眼见到一般,边说还要边嘲讽调侃: “你们说说咱们赢国不要的女人跑去安乐国当个皇帝,能当出个什么好头来?当皇帝不过一年,就被咱们的睿王爷连人带国一锅端了!” 时沉情呼吸微沉,死死地攥紧了拳,余光瞥见时沉姌的身子似乎是在颤抖。 这是她看走眼了? 还是时沉姌已经开心的,笑到颤抖了。 说书人继续讲: “但你们说说这件事儿,最大的功臣是谁?” 底下的人开始互动: “肯定是咱们的睿王啊!” “不是!” 说书人神秘的摇了摇头:“是当时时沉情的姐姐,也就是咱们现在睿王王妃啊!!”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时沉情紧攥的拳头缓缓松开,看着身前挺直腰杆的时沉姌。 见她的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着那说书人,眼神像是迸发了些许寒芒。 “那安乐国女帝最相信的是谁?就是他的兄弟姐妹,而当时石时沉姌身为她的姐姐,跟睿王里应外合,才能在没有损失一兵一卒的情况下,端了安乐国的皇城。” 说书人说到这儿笑了起来: “你们想想,要是没有咱们睿王王妃,那安乐国只怕是现在都还在。” 底下的人哈哈大笑,一壮汉朗声说道: “这种能够背叛了自己的国家,舍弃小我,成就大我的精神,这种思想咱们谁都领悟不到!” “哈哈哈哈哈!!” 全场仿佛炸了锅,他们在笑,不知道是笑时沉情的愚笨,还是在笑她时沉姌的背叛。 时沉情听着这些刺耳而又爽朗的笑声,不禁勾起了嘴角: “不如咱们换个地方。” 眼前的时沉姌身子晃了晃,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法,侧过头来: “用不着。” 她沉默的在小二的引领下走上顶阁楼的雅间,进了房间坐下来,在这里依然能够清晰的听到说书人的声音。 本来想要去请大夫的绫罗,这时候放心不下: “王妃,咱们还去请吗?” 时沉姌像是被突然点醒了一样: “怎么不去?若是不去今日不白来了?快去请,本王妃在这里等你。” 绫罗不放心的点了点头,给是时沉情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好照顾她。 绫罗一走,时沉情站在时沉姌身边: “王妃听到这些,心里会不舒坦吗?” 时沉姌眉皱了皱,回头看着她。 时沉情坦然的面对,目光没有丝毫的躲闪。 也不知为何,素来脾气不好的是时沉姌竟然没有任何不悦: “当然。” 她看着这个与自己妹妹相似的脸庞。 人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曾经恨极了这张脸。 如今看见她不禁怀念起曾经那个毫无保留,相信她的那个妹妹。 “偶尔我也会后悔,但是只是偶尔而已。” 时沉情眸色一沉,嘴角勾起: “是啊,一个当初选择背叛了整个国家的人,谁又能指望她有多么的大悔悟?” (未完待续) 第1429章 番外:用尽一切弥补 “你说什么?” 时沉姌斜眼朝她看去,时沉情轻声笑了笑,没说话。 “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时沉姌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你说我背叛了谁?” 气氛瞬间陷入僵局。 时沉情坦坦荡荡的看着她,没说话。 时沉姌眯了眯眼睛: “本王妃在问你话呢!” “王妃!!” 绫罗急匆匆的推门而入: “我已经找到大夫了!” 时沉姌眉心紧锁,气氛被打断,她重新坐直了身体: “请大夫进来。” 并且意味深长的看了时沉情一眼: “你出去等着,不许离开。” 时沉情转身就走,站在了门外。 看着这长廊里面人来人往,耳边依然可以听到说书人清晰的声音: “听闻那安乐国女帝死的时候,十分惨烈,是被睿王王妃亲手一剑刺死的。” 这书说得如此绘声绘色,时沉情也起了兴致,走到窗边,在长廊上低头看着底下,刚好底下有人接话茬: “要不怎么说,最毒还是妇人心呢,能够杀了自己的亲生妹妹,这王妃下手可真狠。” 旁人说道: “王妃这是舍弃小我为大我,你懂什么?可别乱说话,再叫有心之人听见割了你的舌头!” “沉情?” 一声极为低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转身看去,厉莫善小心翼翼的站在他身后,见到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最近脸露喜色: “真的是你。” 时沉情瞄了一眼时沉姌的房间,做了个眼色,示意他跟上来。 二人在角落,厉莫善关切的将她上下打量: “我还以为你被困在王府里不能出来,怎么你今天跟时沉姌一同?难道你们两个相认了不成?” 时沉情目光下垂,看着自己的鞋: “若是相认,只怕你现在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 厉莫善愣了一愣,也知道是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那你赶紧跟我走,趁着现在她还没有发觉,我们赶紧离开。” 时沉情眸色沉了沉:“赢纣最近有消息吗。” 厉莫善的表情不太好看: “那个家伙不知道去哪儿了,连问都不来问你一句,看来咱们真是多余帮他这个忙。” 时沉情却不着急:“他一定会出来的。” 厉莫善皱眉:“假如他贪生怕死,不想出来呢?咱们岂不是白白在里面浪费时间?” 时沉情并不认同: “为了赢尘,他不管牺牲什么代价都心甘情愿。你还担心他不会出现吗?” “……”厉莫善沉默了片刻开口问: “沉情,你是不是喜欢赢纣。” 时沉情眉心皱了皱眉头,扭头看着他: “你这话从何说起?” 厉莫善嘴角的笑容变得苦涩: “我不瞎,我也看的出来,你喜欢他,你从来都没有这么在意过一个人,为了他,一次次设身处地的以身犯险,你——” “没有。” 时沉情果断否认。 “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 说着她背过身去:“我今天不会跟你走,我们两个的事情今日为止就结束了,你不需要再帮我什么了。” 厉莫善一怔:“为什么?我知道我之前做错了,但是我愿意用尽一切来弥补啊!” (未完待续) 第1430章 番外:原因(1) “弥补?” 时沉情皱眉看着他:“我们两个人从刚才开始就是合作的关系,你欠我的已经还清了,我不需要你再继续弥补了。” 她转身离去:“从今天开始,你不要说你曾经是安乐国的人,也不能让时沉姌看到你,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的荣华富贵,与我撇清关系是最好不过的。” “……沉情。” 厉莫善上前一步:“沉情,我。” “别说了。” 时沉情侧目:“我们两清了。” - 时沉姌躺在床上,隔着一层床帘,任由大夫把脉。 “从脉象上来看,夫人没有什么问题。” 老大夫抚了抚胡子:“身体很是健康啊。” “可是我们家夫人已经成婚五年整,至今都没有孩子。” 绫罗眉心紧缩,压低了声音含蓄的道:“就连旁人在不到三个月的时候就有了身孕。” 大夫闻言,意味深长的“噢”了一声,纳闷的嘶了一口气:“这就奇怪了啊,夫人的身体健康,且年龄正好,不应该没有怀过孕,那夫人月事可正常?” “不大正常。” 绫罗回:“偶尔会早来,晚来,每次来,都会腹痛不止,很是痛苦,找了大夫看,也都是说先天体寒的缘故,怎么医治都医治不好。” 时沉情沉默地靠在门边,仔细的听着屋子里面的动静。 老大夫模糊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夫人平常会吃什么东西吗?每日服用的那种?” “恩。” 绫罗说:“夫人日日都会喝美容养颜汤,保持白嫩的肌肤。” “……”那大夫沉默了一下:“夫人可知道这汤里面都有什么东西?可否会对您的身体有害,导致您的身体不孕?” 躺在帘子后面的时沉姌眸中闪过一抹暗光,抬眸看向外面老大夫模糊的身影。 绫罗立刻否认:“那怎么可能呢?我们夫人的药,还是我们老爷天天让给喝的,说是越喝我们夫人的身体就会越好,怎么会——” 真相大白了。 时沉情微微勾起嘴角,凤眼轻挑,想必说到这里,里面的时沉姌再怎么愚钝,也能感觉出来一丝丝不同了。 然而就在房内,老大夫在听到绫罗这番话之后立刻露出了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到底是行走江湖多年的老中医了,立刻站起身拱手告退:“既然如此,夫人日常实用的东西没有问题,这怀孕的这种事儿有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可能是时机未到,夫人也不用着急。” 一见这老大夫还没有诊断出个所以然就要走,绫罗有些着急了:“什么时机未到?你把话说清楚些,我们家夫人已经整整五年没有身孕了,不可能没有问题,你给我们好好查一查!” “……这、”大夫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请恕在下无能,不能医治好夫人的病症。” “你要这样的话,我连看诊的钱都不给你了。” 绫罗凶巴巴的威胁道。 老大夫闻言脸色一变,却是一副认栽的表情:“不给就不给罢,给夫人看不出来,确实是在下的不对,在下先行告辞。” “你——” “绫罗。” 床帘后面传来清淡的女音:“给他钱。” (未完待续) 第1431章 番外:原因(2) 绫罗不敢置信,跺了跺脚:“夫人!” 时沉姌眉心一皱,语气也跟着不耐烦了起来:“怎么,要你掏钱这种事儿,还要我来求你吗?” “……”绫罗抿紧唇,没有办法,不情不愿的看了一眼大夫,只好掏出之前说好的看诊钱,给钱之前还很不开心的碎碎念: “要不是都说你是这个地方有名的大夫,我才不请你呢,结果请过来竟然什么都没看上,你还算得上是厉害吗?” 那大夫干笑着收了银子,对里面的时沉姌道了谢,收拾起自己的包裹就走了。 时沉情站在外头,大夫风风火火的从里面冲出来,突然看见时沉情吓了一跳,随后仓皇逃窜,活像是里面住着什么吃人的妖精。 沉情朝里面看去,门敞开着,搞好看见绫罗在里头焦灼的对时沉姌说:“夫人,咱们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这个大夫又是附近出了名的老神医,您怎么不好好让他看看,说不定他是偷懒耍滑不愿意给您看呢。” 床帘后面伸出一只脚出来,轻轻踩在了浅绿色的翘头履上。 时沉姌脸色极为不好看的从窗帘里面探出头来:“难道我们要闹大了,让人家知道我睿王妃就是嫁给睿王整整五年整,结果却还没有身孕的人?” “可是——”绫罗仍有不忿,一扭头,余光瞥见站在外面往里面看得时沉情,皱了皱眉头:“你在外面偷听什么?滚进来!” 时沉姌锐利的目光倏然朝着自己看过来。 沉情抬脚进屋,关上门,绫罗就满身都是怒火的朝她冲了过来:“就是因为你建议这种无用功,所以才让我们今天扑空,什么好大夫,根本就是一个笨蛋,连个病都不会看。” “那个大夫会不会看病,王妃心里应该比你有数多了。” 沉情似笑非笑的看着绫罗:“你着急什么呢?” 绫罗一怔,眨了眨眼睛,疑惑的扭头看向时沉姌。 时沉姌脸色渐渐发黑,表情似乎是带着怒意、 沉情偏过头,很是关切的问了一句: “王妃,你今天喝汤了吗?” “……”时沉姌脸上起了怒意。 绫罗却还是茫然:“什么意思?” 她看着自己表情渐渐阴郁的主子,皱紧眉头:“汤?汤有什么问题?” 连续整整五年喝了可能会导致自己怀不上孩子的汤药,就算是天上的神仙来了,也未必能让您重新拥有一句健康的身体了。 时沉情有些同情的看着她。 “王妃,您确定您在这整整五年之内,活的幸福吗??” 时沉姌腾地一下从床上站起来:“本王妃如何,跟你无关!!” 绫罗见王妃的反应这么大,仔细的想了想,脸色乍变:“汤?” 她像是失了魂一样:“汤里面有问题?!” “……”回答她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绫罗不敢相信,换句话来说,她是不想相信。 她赶紧走到时沉姌的身边:“王妃,总不能是美容养颜汤出了茬子,那可是王爷亲自让人为您调配的啊。” 时沉情轻笑了一声,双手抱怀,故意刺激而又挑衅: “怎么不能是那种东西出了茬子?越是相信的人,就越是被人利用不是吗?这种事情,王妃不也曾经经历过吗?” (未完待续) 第1432章 番外:原因(3) 时沉姌的专注力全部都在时沉情的身上。 她无暇管自己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差错,她看着眼前的人,与时沉情一模一样的脸,额角青筋暴起,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绫罗,你下去,我有话要跟她说。” 绫罗担忧的看着时沉姌,又顾虑的看着沉情,只好退下了。 门一关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时沉姌凝视沉情许久,终于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她似乎是知道曾经在安乐国的种种往事。 她会是时沉情吗? 不可能,死人不可能起死回生。 见时沉姌满脸防备,沉情却是比她随行很多,她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抬头看着她: “我是白暮瑶啊。” 她眯起眼睛笑了笑: “只是,听了瑾王爷讲了很长的一段故事,听他说睿王妃是如何舍身将自己的国家推到水火之中,利用自己亲妹妹的信任里应外合将安乐国一举歼灭,不费一兵一卒,堪称历史上最英明女军师女奸细的光辉岁月。” 听到她所得之的一切都是赢纣告知的,这一切就行的通了。 时沉姌在心里某些念头稍微放下的同时,也燃起了不小的怒意:“你竟然这么敢跟本王妃说话?信不信本王妃可以就地处决了你?!” 沉情慵懒的晃了晃脚:“那你处决就好啦,反正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王妃来给我当垫背的,我也不怕呀。” “你——” 时沉姌盛怒之下刚要冲到时沉情的面前,脑海中忽然闪过她方才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略作思量:“怎么?你还指望着赢纣能来救你,再把本王妃杀了?” “赢纣现在连自身都难保,他都将我卖了,我从来就没有奢求过,一个会背叛我抛弃我的男人会重新回头看我。” 时沉情眨了眨美眸,略带同情的看着她:“我指的是,您不久之后,一定会死在睿王的手下,毕竟能够长年累月给自己的女人下毒的男人,也是一个狠人。你说是?” “我?” 时沉姌以为自记听错了,刚想笑,忽然笑容一僵,恶狠狠的朝她瞪过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您还不明白?还听不懂?” 时沉情挑起眉梢:“您天天被赢灏灌避孕汤,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跟你生孩子,他明明那么喜欢孩子,却不要跟你的孩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 “因为他不想要一个敌国人的孩子,更不想要一个背叛者的孩子。” 沉情声音放轻,却像是一座大山一般压在了时沉姌的头上: “能够背叛自己的家庭,乃至于上升到整个国家,利用自己亲妹妹的完全信任与尊敬,把自己的国家推入灭绝的境地,这样的人,配做皇后吗?” 时沉姌的呼吸变得急促:“你再跟我说一遍?” “我说对了,你才会如此大受刺激。” 时沉情走上前,目光沉冷:“你看你从头到脚,都没有一点安乐国的样子了,你把你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皇家的人多薄情啊,你也相信他们对你是真的喜欢?” (未完待续) 第1433章 番外:想个办法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了时沉姌心上, 沉情面露讥讽: “知道我为什么从一开始不喜欢您吗?因为您太蠢了。蠢到竟然敢相信皇家人,蠢到自己竟然整整五年没有身孕却依旧被他蒙在鼓里?” 时沉姌脸色乍变:“你闭嘴……” 时沉情挑起眉梢: “不只有我被皇家的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您也是,只不过您这掌是上等的温柔乡,说不定等您死了,您的心中,都只有与他这一生悱恻的爱情。” “你闭嘴!!” 时沉姌怒吼,抬手就朝着沉情打过来,沉情反手抓住,咄咄相逼:“怎么?王妃恼羞成怒了是不是?您可知道,您当初为了一己私欲而做了多大的错事儿,到头来又换回了什么,您自己心里有数吗?” “本王妃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时沉姌狠狠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外面的绫罗听到声音匆忙推门进来:“王妃,您——” 她看到了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立即怒火朝向时沉情:“你好大的胆子,身为罪犯竟然敢跟我们王妃叫板?我这就去找人给你抓起来!!” “不用!” 沉情看向时沉姌:“我自己走。” 时沉姌气得胸口起伏,恶狠狠的看着她:“我的话还没有问完,绫罗,你先下去。” “可是王妃,这家伙对您都如此不礼貌了,您还——” 时沉姌给了绫罗一记眼刀。 绫罗没有办法,只好转身离开,临走之前依然瞪了一眼时沉情,大有她要是敢跟王妃有任何作对的情况他就要跟她拼命的意思。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 绫罗离开后,时沉姌很显然冷静了下来,她坐在圆桌旁边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慢品味:“赢纣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你知道吗?” “因为我长得跟时沉情像,王爷一时有感而发,所以就把事情都告诉了我。”沉情负手而立。 时沉姌眉心一跳,眸光微沉,危险的看向沉情: “那这么说来,从一开始,你是知情的?你从一开始根本就是在耍我?” “王妃从一开始也没有跟我说实话。” 时沉情眨了眨眼:“我们是一样的。” “……” 时沉姌眉心皱了皱,高深的望着她半晌,轻笑一声:“真是。” 她一手慵懒的托腮:“看来本王妃还是被你耍得团团转了。” 她也不知道是自己脾气变好了,还是因为知道赢灏原来是这么对她的自己心里头的那股火也就烧不起来了。 时沉情头一次在她的身上看到那种没什么力气的感觉。 不想去争,也不想去抢。 “王妃。” 沉情认真的看着她:“王妃,我不管您信不信,就算是赢纣骗我也好,我是个穷人,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跟在赢纣的身边是我没有办法,我只能依靠他,但是您想想,您眼下还年轻,又是安乐国的皇女,您有没有想过,要是将来有一天,死在你的丈夫手里,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沉姌眼中的光芒倏然灭了:“你想说什么?” 沉情认真的说: “我敢肯定他从一开始接近您的时候就已经在计划着一切了,现如今,赢纣已经失势,对于他来说他已经没有任何对手与阻碍,说不定,只有您,就是他最大的阻碍了。” 话音一落,门突然砰的一下被踹开,紧随而来是绫罗刺耳的尖叫:“王妃!!救我!” 三个黑衣人挟持着绫罗冲进来,光天化日之下,他蒙着头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凶狠的眼睛盯着屋子里面的两个人。 时沉姌微惊后变得淡然:“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取我的性命吗?” 她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时沉情:“就算是真的想要杀我,也应该找一个没有人的去路才是,在这种地方杀我,还当着这个人的面儿,这不是明摆着要打本王妃的脸吗?” 杀手从来都不是多话的,但是他们不想要在这种茶楼如此人多势众的地方惹人注意,他们是一路从后院的暗门里跑上来的,自然也不想让底下的人知道有人要刺杀睿王妃,压低了嗓子说道: “请王妃跟我们走一趟。” 沉情看向时沉姌,她的表情并没有多少抵触,反而很平静的与自己对视之后,指向她:“她也要跟着去。” 时沉情无语腹诽,这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了带着她?死也要拉她当个垫背的吗? 然而最无语的是,黑衣人特别自然的点了点头,答应了:“自然。” “……”看来她也是在这位大哥的斩杀行列之内。 她们三个人一起上了一辆破旧的马车上,左右皆有大哥加身。 沉情目光轻掠,看着这车厢里面人的神情。 黑衣人大哥蒙着脸自然也看不出什么。 绫罗瑟瑟发抖的缩在时沉姌的身边,脸色惨白惨白的。 时沉姌却依然淡定,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天气闷热,这车帘的车帘还未打开,空气里面飘荡着十分难闻的气息,像是好几天没有洗澡的人身上的那一股子汗味儿, 绫罗许是太紧张了,一个没忍住,捂着自己的嘴巴就开始干呕起来、 “呕——”的一声干呕声音刺激到了这几位大哥的脑神经:“做什么,你要吐不成?” 绫罗脸上出虚汗,捂着自己的嘴巴想忍着,结果突然一声很剧烈的干呕,她鼓着腮帮子憋住了,车厢里面却同样的传来一阵阵腥臭的味道。 本来就有汗臭味夹杂着腥臭味,两位黑衣人大哥也不知道是被这两者熏得吗,干呕阵阵提着绫罗就下了马车:“这家伙吐了,赶紧让她在外面吐个痛快。” 车厢内暂时只剩下她跟时沉姌两个人。 “你不是一直都挺能说的吗?” 在等他们重新上车的空档,时沉姌突然开口。 “恩?”沉情瞟了她一眼,见她面不改色,甚至连余光都没有在意她:“你能说会道,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咱们被困在这里,你是不是应该发挥一下你的作用了?” 老实说,在时沉姌还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她还以为她纯粹就是想让自己当垫背的呢。 沉情意味深长的看了她好一会儿:“王妃,你让他们带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不然呢?” 时沉姌嘲讽的朝她看了过来:“你以为本王妃是要拉你做垫背的一起死吗?放心,就算是要死,也是让你替我死。” “你可真是好意思。” 时沉情翻了个白眼、 “想一想。”时沉姌说:“本王妃没有你那点花花肠子,说不定到地方他们就直接动手将我们三个人杀了废话都不多说,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时沉姌的头侧过来,沉情低头细听: “要么,就在这里活下去,要么,就等到地方你真的成我的垫背的,你选。” 时沉情眯起眼睛:“我要是真的做到了,王妃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儿?” “讲条件?” 时沉姌不耐烦的皱起眉头,可是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紧张,生怕那些人会突然上车。 不过这种时候想来也是不能给她一个考虑的机会了:“你说、” “萧雪意那个女人不能留,刚好这女人又是跟给王妃您有仇,这次的刺客指不定是谁派来想要刺杀您的。” 沉情快速的道:“我要向你将萧雪意挤走,永无翻身之地。” 时沉姌眼中划过一抹讶然,看着她、 一双眼睛夹杂着浓浓的怀疑,另一双眼睛坦坦荡荡不漏半点痕迹。 “本王妃可真是越来越好奇你的脑子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了。” 时沉姌勾起嘴角:“好。” 话音刚落,外面的黑衣人骂骂咧咧的拎着绫罗上了马车:“真是费劲。” 绫罗整个人都好像是昏厥过去了,在时沉情的眼里他就仿佛三魂没了气魄,整个人都是懵的,被人不温柔的提上了马车之后丢在了时沉姌的身边,看到时沉姌的一瞬间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下来了:“王妃……” 好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呢。 时沉情有些好笑的看着绫罗这一副怂样。 怎么在生死关头这儿不禁吓呢? 反观她的主子就不痛了,时沉姌一副理智通透的模样,伸出手来轻轻的在绫罗的手上拍了拍: “没关系,就算是死了,你也跟本王妃是一起的,不用怕,到什么时候本王妃都是罩着你的。” 绫罗的表情变的感动了:“跟在王妃身边,就算是天塌下来了,奴婢也不怕。” 看看,多么令人感动的主仆情分,沉情感动的用帕子擦了擦眼泪: “既然这样,这样的奴才现在可不好着了。” “怎么还唠起家常来了?” 黑衣人严肃的看向她们:“你们谁都不许说话,赶紧给我闭嘴。” 话音一落,沉情就看到沉姌投递过来的命令的眼神。 沉情眼珠儿转了转,这要她突然想出点子来,她也想不出来啊? 余光瞟了一眼时沉姌的肚子,她忽然眼前一亮: “大人们!” “大人们”被时沉情突如其来的这一嗓子给嚎的吓了一跳,凶狠狠的看了过来:“干嘛?!” 时沉情吸了吸鼻子,神色悲伤:“大人,求求您饶了我们一命,我们王妃今天刚一确诊已经怀孕了,这可是未来的小世子啊!” (未完待续) 第1434章 番外:上好的条件 “你——”时沉姌表情瞬间轻如菜色: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时沉姌压低了声音,目光灼灼的看着时沉情,然而她微弱的声音却是时沉情轻易的给盖过去了: “这好歹是一条无辜的生命,要是让王爷知道了,到时候就没有办法交差了!!” 黑衣人互相对视。 时沉情言辞恳切: “相信我,只要你们放了他,你们就一定能得到回报的,王妃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她回头给时沉姌使眼色。 那些黑衣人立刻朝着时沉姌看了过去。 时沉姌似乎是也没有别的办法,看似埋怨的瞟了时沉情一眼,放软了表情,柔柔弱弱的说: “只要是你能饶过本王妃一命,本王妃一定会报答你们的,这次的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你们看怎么样?” “……” 他们始终保持沉默。 怯懦的绫罗缩在时沉姌的身边,见她们是有所犹豫不吭声,赶紧道: “你们还在犹豫什么?只要是你们帮了王妃这一次,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的。” “……” 黑衣人依然选择沉默,不过这一次他们终于选择了不再无动于衷,撩起车帘,出了马车,似乎是在跟外面那个赶车人商量去了。 时沉情终于放松的卸下了自己的表情,时沉姌在她之上压低了声音问: “你凭什么认为他们在得知本王妃有了身孕之后就会放过本王妃?” 时沉情一手托腮慵懒的道: “不过就是在试探而已,看看这三个人到底是谁派来的,如果是萧雪意派来的,你怀了孕,他们会巴不得杀了你,如果是王爷派来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什么?” 听到这话的绫罗,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合着你刚才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只是在试探?” 这声音有些大了,外面的黑衣人立刻撩起车帘警惕的朝她们看来。 “什么试探!!!” 时沉情脸色变了变,赶紧应急的坐在了时沉姌的身边: “我能怎么办?我又不是太医,我也不懂,王妃肚子不舒服,我只能按照我之前学过的土方法揉一揉试一试啊!!” 时沉姌脸色发白的靠在车厢里,不情愿的被时沉情揉着肚子。 所幸这对主仆两个还算是配合,这三个黑衣人的目光如此不友善,绫罗也没有继续选择与时沉情作对,顺风就下了台阶: “娘娘要是因为你的一点闪失,到时候出了岔子就拿你试问!!!” 她一面说一面还不忘了给自己使眼色。 时沉情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把那种对她的排斥与讨厌表现的淋漓尽致。 你要是早就依赖我,还有这么多事儿吗?还需要在这装吗? 绫罗不服的张了张嘴,但又顾及到了这么多人盯着他,只好顺着问时沉姌: “王妃,您的肚子好些了吗?” 可怜时沉姌小腹平坦又没有什么怀孕经验,十分做作的挺了挺肚子“嗯”了一声。 “继续揉。” 外面那三个黑衣人见此,也都是个没脑子的,撂下车帘,继续商量自己的大计。 时沉情立刻变换了表情,放开了自己的手,并且嫌弃的擦了擦: “你要是再跟我捣乱,我就不救了。” 绫罗自然不忿啊:“你不救我,难道我跟王妃就没有办法逃出去?” 时沉情笑了,无所畏惧的耸了耸肩: “你大可以试试啊,要是你们家妃有什么办法的话,何必刚才就来找我呢?” 时沉姌:“好了。” 她阻止了想要顶嘴的绫罗。 “从现在开始,在我们三个人没有安全之前,你就不要添乱了,她说什么你就跟着做什么就是了。” 绫罗一听这话像是吃了老鼠屎一样,满脸嫌弃: “王妃,你还真相信这个花言巧语的家伙,您忘了昨天咱们她的嘴上吃了多少亏?” 时沉情也就笑笑坐在一边儿瞧着她。 时沉姌略作思索,认真的小声道: “就是因为本王妃曾经在她的身上吃过亏,所以的王妃还是相信她的。” 她说着就朝时沉情看来: “要是到时候推荐不行,再把她抛下也不迟。” 一个张嘴闭嘴说是要将自己抛下的人,还指望对方能有多少真心来待她? 时沉情假笑,弯着眉眼:“我还真是谢谢您。” 车帘猛的被人掀开,实际两个黑衣人就不客气的跨进来: “行了,别叽叽咕咕的,像一堆苍蝇一样磨叽了。” 时沉情赶紧殷切的重新坐到了时沉姌的身边,眼巴巴的望着他们。 这帮劫匪也没有什么好气,一左一右将她们围住: “咱们刚才商量了一下,王妃打算多少钱来保你腹中的这个孩子?” 时沉姌眼眸沉了沉:“你们要多少?” 这话把这俩人给逗笑了: “王妃可不是咱们瞧不起你,取你性命的人,可是个有钱有权的人,一百两的黄金作为押金,事成之后还会再给我们五百六十六两。” “哟!”时沉情在一旁调侃:“您这数还挺吉利的?” 黑衣人很是得意的耸了耸肩: “那可不是?铲除掉了这天底下他们最厌恶的人,您这一条命就值六百六十六两黄金呢。” 时沉情看向时沉姌。 她的脸色比刚才绫罗吃了老鼠屎那模样还要可怕。 仿佛阴云密布,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前夕。 黑衣人也不屑于看她的脸色,只跟她谈条件。 “您单单一条命就是六百六十六两黄金了,这肚子里多了一个孩子,这孩子又是将来的世子,说不定还能成为皇子,太子什么的?要算起来,可不比你金贵多了?” “那还是算了。” 不等时沉姌开口,时沉情瞧着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就知道她拿不出这双倍的价钱,将近两千两的黄金,是天价,就算是当今圣上也未必能拿得出来。 时沉情笑呵呵的道: “不如咱们换个交易。” 黑衣人们互相对视一眼:“说说看。” 时沉情瞟了一眼脸色青如菜的时沉姌: “咱们王妃这一条命六百两黄金,是不是天价啊?” 似乎是提起钱这些浑身杀气的杀手们,就显得格外接地气儿些: “那可不是,要不怎么说弟兄们一点也没耽误就来了呢?咱们到时候杀的人平摊,一人能拿到两百多两黄金,这种好事可是杀多少个人都拿不到的。” “双倍价钱我们是拿不出来了,况且我们家王妃一介女流之辈,手里是没有存款的。” 这话在黑衣人的意料之中,可是亲耳听到王妃竟然因为钱而保不住自己的命,他觉得有些好笑: “可是我怎么听说咱们王妃并非常人,不还是什么安乐国的皇女吗?” 时沉姌缓缓攥紧了拳。 时沉情余光瞟着,大声说道: “什么安乐国的皇女?我们王妃是大功臣,是我们整个赢国的功臣,她替我们收复了安乐国!提那些个陈年往事做什么!” 此言一出,立即引起他们的嘲笑: “功臣?!” 黑衣人道:: “在咱们这儿说好听了是功臣,在外边说不好听的就是个叛徒!!能落到这个下场,一条命值六百两黄金,这辈子活着也值了!” 时沉姌的脸色渐渐白了。 就连素来喜欢颐指气使的绫罗,这会子都没得气焰。 他们说这些还不够,还要补上几刀: “一个背叛自己国家的叛徒还好意思活在这世上呢?拿自己当大功臣,午夜梦回的时候,就看不到自己的兄弟姐妹,拿着刀来索自己的命吗!!” 绫罗忍无可忍,大声反驳道: “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说这些侮辱我们有什么用!?” 话毕。离她最近的黑衣人立即拔出自己的刀鞘,一把精致的小匕首卡在她的脖子上,让绫罗的脸色瞬间吓的青白: “吵什么?我们说的是事实,是你们自己背叛了自己国家,才会有如此大的报应,谁会留一个背叛者跟在自己的身边?” 绫罗咬住下唇,眼里含了泪,哆哆嗦嗦的看着这把匕首。 那黑衣人见她面露惧色,眼中闪过一抹快意,恶意的将匕首往她脖子上压了压: “要杀要剐随咱们便是?那小爷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不——” “大人消消气儿!” 一只纤白的玉手,轻轻的按在了黑衣人的手背上。 黑衣人动作一顿,顺着手朝着人看去,时沉情笑得暖昧,一身丫鬟服,却也掩盖不住她的姿色: “何须这么大的火气,有话好好说呀。” “哎哟?” 时沉情清楚的看见黑衣人在见到她这一瞬眼中散发出来的那种诡异的光芒。 她心中作呕,保持着脸上的笑意,平静的看着他。 黑衣人放下了手中的刀:“你这是想要替她求情啊。” 时沉情顺势用自己柔嫩的小手轻轻拍了,拍这位大哥的手背: “咱们不是还能商量吗?我要说的话还没说呢,您要不要听听?” 黑人的目光上十分色-情的将她上下打量,将匕首插回刀鞘,语气极为暧昧: “你想怎么谈?说?” “六百两黄金,我们是拿不出来了,既然要走,就也想走的明白一点。” 时沉情眼露精光: “我们想在临死之前知道是谁要暗杀我们,这个消息应该付您多少钱合适?” (未完待续) 第1435章 番外:反转 “你们想要知道是谁买你们的性命?” 黑衣人猥琐的摸摸下巴,瞟了一眼时沉姌。 时沉姌任由他打量,面上看似不在意,实则心里也在打鼓。 会是赢灏吗? 可是摆明了很感兴趣的黑衣人,却在此时此刻卖起了关子: “这个嘛,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是我得先看到钱,而且要是告诉你们之后,你们被人救了,这钱要怎么算?” 时沉情也跟着很是认真的思索起来: “那倒也是,咱们都是将死之人,到时候再让杀手大哥买卖亏了也不值得。” 她温软了眉眼,很是好说话的道: “那就算了,这桩交易咱不做了,您就把咱们杀了,拿黄金就好了。” “诶……” 意料之外的回答,杀手赶忙道: “不慌,又没说不做这桩交意!你着什么急?你家主子还没有说话呢。” 他看向时沉姌:“咱就得看看王妃肯花多少钱来买这消息了。” 时沉姌黛眉轻蹙,瞧着他们这一副贪婪的模样,厌恶浮现在眼角眉梢: “你们方才的条件不是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吗?要让我们在临死之前才能得到消息,那到时候谁要给你们钱?” 时沉情一拍手掌: “可不是吗,咱们都要死了,你想要钱也没地方去了。” 杀手们陷入了沉思。 时沉情趁热打铁: “我们家主子愿意用一百两黄金来买你们这条消息,但是前提是要你们现在就告诉我们,我们好去给你取钱。” 杀手望着时沉情,也不说话,就这样安静的想着。 时沉情与时沉姌倒也不着急,由着他们想。 利欲熏心的他们不可能不同意。 “行。” 杀手斟酌片刻,终于拍板同意了: “干咱们这一行也有咱们这一行的规矩,我们不知道我们的主子是谁,但是我们知道想要杀王妃的人就是睿王府中的人。” 另一个杀手补充道: “睿王府中能够拿出钱来的,一个就是王爷,另一个就是瑞王爷的妾室萧小姐,至于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是谁,您可以猜猜看。” 果然是她们,看来萧雪意没有辜负她的期望,想要处理掉时沉姌了。 时沉姌眼中闪过一抹杀意:“难道你们之间就没有什么信物可交流吗?” 杀手是个痛快的生意人,很不扭捏,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把金簪递给了时沉姌: “只有一个玉簪,还是您的东西。” 时沉姌脸色顿时黑了。 时沉情眼波微转: “不知两位大人可否给咱们一点时间?既然咱们都已经要死的人了,也想在临死之前多待一会儿,安静一下,想一想到底是谁要杀咱们。” 杀手们相视一眼。 “那钱……” 捏着簪子沉思的时沉姌忽然开口: “去钱庄,我去把钱给你们取出来。” 杀手们瞬间眉开眼笑: “王妃果然痛快,那咱们就改道回府先去钱庄,在处理的这些事儿,我们两个人也不在车上看着你们了,你们也好说说体己话。” 无关人士已离开,整节车厢都仿佛陷入了冰窟之中。 时沉情手托下颚慵懒的瞧着时沉姌发青的脸: “王妃心中可有主意了?” 侍女绫罗在一旁盯着这簪子出神,喃喃着说: “这簪子不是您送给王爷的吗?怎么竟然在这儿?难道这件事情是王艳一手操办的吗?!” 时沉情讶然的挑起眉梢。 这还有意外之喜? 时沉姌猛然攥紧了拳,金簪捏在掌心里,眼波沉沉: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背叛我。” 她像是在自说自话一样: “就算是赢国的男人,改不了这三妻四妾的毛病也好,就算是将来他后宫佳丽三千,我也没有想到过,他会有一天将他的那把刀对准于我。” “等等。” 眼看着时沉姌的愤怒之火要熊熊燃烧,转行要去向自己的丈夫报仇血恨的时候,时沉情适时的截断了她: “你确定这是王爷的吗?我觉得不可能,眼看着王爷可能就要被立储,你身为他的王妃,相伴这么多年,你是一定要活下来的,就算以后会死,现在死了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他不可能杀你。” 绫罗在一旁也赶紧劝: “是啊,说到底王爷也是跟你有感情的,他一定舍不得让您死的。” 要不怎么说这小丫头的思想就简单了。 时沉情心中腹诽。 赢家的人,都是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 就连她儿子都是那样,赢家骨子里头流淌的就是狼的血。 时沉姌到底要理性很多,她不算是一个恋爱脑,只是这么多年的相敬如宾,让她完全对自己的丈夫没有防备。 如今她被警醒,绫罗的那些话,反而听起来更可笑一些: “你的意思是什么?” 在时沉情意料之外,时沉姌朝她投来了不一样的目光。 某种程度上来讲,算是一种依赖。 时沉情耸了耸肩: “这把簪子就不问你是怎么送给王爷的了,本来是女子的东西,王爷留这也没有什么用,说不定他是转给了别人。” “那就是萧雪意了。” 时沉姌摆弄着手中的金簪,若有所思的说: “我本来想着,见簪子就如同见了我,能让我时时刻刻的陪伴在他的身边,却没有想到我的这一份真心,反倒是落了一个笑话。” 眸光一沉,她倏然抬眸。 这个目光看的时沉情有一瞬的心惊,正在脑海中思索这是什么眼神的时候,时沉姌突然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一个东西,纤手伸出车帘,将其抛出。 时沉情只听到砰砰砰的几声熟悉的声响。 这是什么声音? 她撩开车帘探头望去,只见马车行驶过后的地面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红色的粉。 那是号令球? 外面赶车的黑衣人不耐烦的撩起车帘: “你们刚才是不是往后面扔了什么东——” 马车忽然剧烈的晃动,使神情只见黑衣人的身前突然站了几道身影,下一瞬一把长剑就从这个人的身体中穿了出来。 “啊!!!”绫罗吓得一声尖叫。 时沉情脸色微变。 这把长剑就在她的身前,寒光沾染着红色的血迹,甚至有点点的肉泥,穿过那人的身体,将其贯穿。 随后干脆利落的抽开,嫌恶的将尸体丢下车。 时沉情得大脑空白一瞬,猛的看向了身边的时沉姌。 时沉姌的眼神冷静而又充满寒芒,不同之前的紧张,从容的坐在正车厢,双手交叠,姿态慵懒优雅。 车厢外面已经站了两个人,生擒那其余的两名杀手。 马车缓缓停下。 车厢外面的护卫拱手:“属下来晚了,还请皇女赎罪!” 皇女? 时沉情心狠狠的一条。 时沉姌眸光沉沉,伸出手,搭了那沾染血的男人的大手,下了车。 时沉情紧随其后,看她小鸟依人的站在这高大的侍卫身边,这一幕很是熟悉。 她知道了!! 这个侍卫是曾经帝女配给时沉姌的侍卫! 没有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依然留着他守护在她身边? 地上的两个杀手瑟瑟发抖。 时沉姌缓缓走上前去,抬起脚狠狠的踹向了其中一人的脆弱点,只听那人痛苦的闷哼一声,蜷缩在地上发抖。 “想要杀了本王妃的命,也不看看你们够不够这个资格。” 另一个杀手看到这一幕,连说话都结巴了: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我们也只是拿钱办事!!人家说什么咱们就做什么,也不过是给人挣钱的呀!!” “王妃居然有这本事,为何不从一开始就露出来?” 时沉情适时的开了口,身前的时沉姌似乎是顿了顿,转过身,居高临下的昂首看着时沉情: “我怎么知道这两个杀手是不是你找来的?演戏自然是要演全套的。” 时沉情讥诮的勾起嘴角:“王妃认为我还有什么力量能与您抗衡?” 时沉姌轻轻笑了一声: “我在屋子里看大夫的时候,有人来找过你?” 时沉情眯了眯眼睛。 “我虽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本王妃知道,如果这些刺客是你派来的,你就是想要拿我当枪使。” “……”时沉情一面心中感叹自己,幸好没有厉莫善过多纠缠,并且与他撇清了关系,一面很是感叹的道: “原来王妃身边早就有如此爱将,怨不得王妃行事这般淡定。亏我还想要在王妃面前博得个头彩,指望着王妃能够重用重用我。” “想要重用又不是难事。” 时沉姌笑了笑:“咱们之间的事儿还没完呢,不过可得让你受点委屈了。” “什么?”时沉情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下一瞬本来压着黑杀手的两个大哥,忽然气势汹汹的朝着时沉情走过来,暂时沉情还未等反抗之际,一把将她按倒在地。 就算不是被时沉姌第一次背叛戏耍,时沉情也依然怒火冲天: “王妃这般利用人就将人抛开真的好?” 时沉姌很是舒心的笑了: “本王妃可不管那些,只管自己的日子过得舒不舒坦。” 说着,她俯下身道:“像你这样一个惹人讨厌的人,我以为你有几分客气已经很难得了。” 时沉姌缓缓勾起了时沉情的下巴,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你想要利用我的怨恨,让我去伤害王爷或者萧雪意。我又怎会看不穿你的诡计?…” (未完待续) 第1436章 番外:赢纣出现 时沉情被关在了昏暗的房间里。 房间虽然不大,但该有的一样也不少,时沉情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直到外面敲来了梆子声,她这才睁开眼睛,翻身起来。 已经被困在这里整整了四个时辰了。 她被时沉姌带回了睿王府,关在了这间房里,除了有人来给送水送吃屎,剩下的一概无人问寻。 王府没有传出来任何风声。 奇怪的是,时沉姌分明已经知道了赢灏对她并非真心,而伤害她的人又很有可能是萧雪意。 她想干什么呢? 难道是想伪装吗? 门突然起了开锁的声音,时沉情警惕的回头看去,只见门被拉开,绫罗站在了门前,身边还跟着两个壮实的男人。 她眉心紧锁,绫罗跨足进来: “怎么样?待的可还舒坦?” “姑娘应该不是来跟我唠家常的,有话就请直说。” 时沉情面无表情的回道。 绫罗挑起眉梢:“王爷传你过去。” 王爷? 时沉情疑惑的皱了皱眉,绫罗先走上前,俯下身来靠近她的耳边: “虽然我认为没有必要,不过王菲觉得还是应该提醒你一句,今日发生的事情是你与王妃之间的事,如果你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到时候惹怒了王爷,可就不好办了。” 时沉情明白了。 原来时沉姌并没有透露,自己已经知道这些事时,她隐瞒这些应该是在给时沉姌自己准备后路。 两个壮男已经走到她面前:“是让我们帮你过去,还是你自己跟着我们走。” 时沉情痛快的穿上了鞋。 厢房: 萧雪意羸弱的靠在椅子上,一手撑着下颚,虚弱的喘着气。 时沉姌斜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妹妹看起来身子好像没有好转。” 萧雪意抬眸,轻笑了一声:“承蒙姐姐关怀,我已经好多了,只是要好起来也有些慢罢了。” 时沉姌恍悟的点了点头: “这样啊,妹妹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别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又要怪在姐姐头上。” 萧雪意的脸瞬间变得很难看,无辜的看向赢灏,赢灏剑眉紧锁: “你对她说话也要客气些,她本来身子就不好,受不得刺激。” “我对她说话客气,那谁又来对我客气?” 时沉姌语气凉薄: “王爷要知道,就算偏袒也得有理有据,我从来就没有刺激过妹妹,别她一咳嗽,王爷就紧张了。碰瓷儿也要有度的。” 萧雪意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赶紧说道: “姐姐千万不要因为我跟王爷志气,妹妹没有那个意思,都是妹妹不好。” “哼。”时沉姌悠悠的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对着门外喊: “怎么还不把人带过来?慢到这种程度了吗?” “来了王妃!” 绫罗站在门前:“人已经带过来。” 时沉情被带到了主厅内,压着跪在了地上。 她目光轻轻掠过在场某一个人,当视线对上时沉姌的那一瞬间,时沉姌给她了一个古怪的眼神。 那种似笑非笑,意有所指的目光。 这是什么意思? 时沉情眯了眯眼睛。 “听说今天姐姐跟人出去的时候遭遇了劫匪,就是这个人惹来的?” 萧雪意虚弱的声音在旁响起,时沉情这才抬眸正视着她一眼。 分明脸色正好,可她偏生要摆出一副柔弱的样子,注意到她的视线,她还嫌弃的皱皱眉头,撇开眼睛索性不看。 “是啊,就是她,贼心不死,还想要贪本王妃的钱财,说是本王妃的一条命,能值六百六十六两黄金。” 时沉姌笑着朝着萧雪意看去: “妹妹你说说看,本王妃这下钱是值钱还是不值钱?” 这个数字让萧雪意脸色微变。 时沉情没有错过她那一瞬间的心虚。 而后又像是掩饰自己的心虚一样,萧雪意掏出帕子轻掩了掩唇角: “姐姐的身价是不可估算的,竟然还有人明码标价,真是过分,此人应当千刀万剐才是。” 时沉姌慵懒一笑: “妹妹给想了个好主意,本王妃会的。” 萧雪意心虚的垂眸。 赢灏虽然也想处置时沉情,但是眼下不是一个处置她的好机会,毕竟她还有用。 而且这件事情还有一些疑点。 “不过王妃今日出去做什么了?竟然还要带着她?” 时沉情朝着时沉姌看了过去。 时沉姌在脸上划过一抹阴郁,她听到赢灏这么问,故而说道: “我不过是跟她出去聊聊天散散心,没想到她这么对我,但是今日也不仅仅只有这一件不好的事。还有一件好事,王爷要不要听一听?” 赢灏皱眉:“什么好事?” 时沉姌温柔一笑,伸出手来,轻轻的按着自己的肚子: “我怀孕了,王爷。” “……” 房间瞬间陷入死寂。 时沉姌就像是没有看到赢灏在这一瞬间铁青的脸一样: “怎么了王爷?你不高兴吗。” 赢灏沉默半晌,才开口:“……什么时候的事?” 时沉姌笑呵呵的摸着自己的肚子: “今儿去找大夫,大夫说我有一个月的身孕了,不如妹妹时间长,不过也终归是有了。” 她看向了萧雪意: “妹妹,之前姐姐莽撞,不懂得怀孕人的心情,如今姐姐知道了,这肚子里有了孩子啊,到底是当了娘的人,多少都会对自己的孩子有些担心的,我能理解你了。” 萧雪意难掩诧异,愣了愣笑着说: “这是好事儿啊,可是姐姐,你确定你找的那个大夫没有问题吗?” “你这是什么话?”时沉姌嘲弄的勾起唇角: “难道你以为我会撒谎吗?” 萧雪意连连摆手:“妹妹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说,太医确认过说不定会更好。” “两个大夫都是大夫,没有什么不好的。” 时沉姌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王爷我怀了孕,这丫头我就不能带着了,今日的事儿我也不愿意过多追究,到时候有什么问题,等王爷的事情解决之后一起处理就是。” 时沉情心中震惊。 时沉姌这是想要把自己推给赢灏?为什么呢?难道她想让自己给她当个眼线? 她是不信任自己的。 但是她又当着她的面说了自己怀孕了,而且刚才她投来的那个眼神,像是在暗示着自己什么。 不管怎样,她随机应变即可,时沉姌也好,赢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要加以防范。 赢灏的脸色从刚才知道了,石成冉怀孕之后就变得很难看,这回时沉姌将时沉情推给自己,他也没有什么心思去顾及: “知道了。” 时沉姌明知故问:“为什么我觉得王爷好像不高兴啊?” “你想多了。”赢灏果断回答:“我很高兴。” 时沉姌撅起了红唇:“才没有呢,王爷高兴与否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您是不是不喜欢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呀?” 素来用假面维护自己的赢灏这会子倒没有什么心情,很不真诚的否认: “没有。既然你将这丫头给我,我就要好好审问一番,你们先下去。” 时沉姌挑起眉梢,意味深长的看了时沉情一眼,起身离开了。 时沉情还跪在地上,腿都麻了。 赢灏默默注视她良久:“你今天白天跟着王妃去干嘛了?” 时沉姌说自己怀孕,第一是刺激到了赢灏,第二是刺激到了萧雪意。 她应该是想要对这两人下手,当着自己的面说,是要她替她圆谎。 “王妃今儿想去逛逛街,喝茶,听书,但是突然有些身子不适,事况紧急就请了大夫来看,结果怀孕了。” “确定是怀孕了?”赢灏不信的追问了一句。 时沉情点了点头: “当然,王妃嫁给您五年整,怀孕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这句话堵到了赢灏,他抿了抿唇,眼中闪着幽光: “你今日派人去追杀王妃?” “没有,我说不是我,可是王妃不信。” “为什么?” 时沉情耸了耸肩很是诚实的说: “那个黑衣人说王妃的一条性命值六百两黄金,我拿不出来。” 赢灏闻言陷入了沉思。 时沉情偏头瞧了一会,也觉得古怪。 按理来说,赢灏不是应该很是生气的,质问她,然后直接给她敲定罪名? 可是看起来他好像没有什么心情,管这些档子事儿,反而对自己王妃怀孕的事情很感兴趣。 “王妃今日看的是哪个大夫?” “是城东的苏大夫,医术还是很高明的。” 她如实回答,赢灏也没有太给她难堪: “今日之事本王会酌情调查,如果不是你本王也不会冤枉你,但是王妃怀孕这件事情,我希望你没有欺骗本王。” “王爷这话说的有意思,您的王妃怀孕了,跟草民有什么关系,他们只是听到了大夫说有喜,王妃也不会骗你的呀。” “……难道是药出了问题?” 赢灏眉心紧锁,喃喃出声。 “什么?”时沉情疑惑。 赢灏没有再回答她了。 “给她带下去,从哪儿来关哪儿去,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叫她出来。” 这下可好了。 时沉情乐得轻松。 王府里面也算是搅乱了一滩浑水,她只要静待,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她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刚准备入睡的时候,突然窗户又出了一点动静。 立刻警惕的从床上坐起身,往窗户边看去,顺手摸了自己房间内的瓷瓶,只见窗户被轻轻撬开一条缝,修长如玉的手伸了出来,紧接着是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 “赢纣?” (未完待续) 第1437章 番外:辜负(1) 窗户被敲开了一条缝,遮面的男人站在窗边,往里看来。 时沉情凝神看着他,心不可遏制的跳了跳,随即很不确定的问: “你是赢纣吗?” “我都这样了。” 男人沙哑的声音从面罩后发出:“你还看不出来?” 他剑眉深锁,从窗户下下来,小心翼翼的关上窗户,望着她。 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时沉情看着他,突然觉得如鲠在喉,不知要说什么,张了张嘴,好半会才道:“你怎么了来了?” 还来找她? 他走上前,一步一步的靠近自己,时沉情愈发显得有些紧张,手下意识的抓着自己的衣衫。 赢纣很随意的坐在了而自己的边上。 时沉情浑身瞬间绷得笔直。 奇了怪了,她明明跟他都已经闹成那种关系了,怎么隔了这么久见到他,反而自己还紧张起来了? 她清了清嗓子,整个人在他的身边显得局促又不安: “你、你不是不想管这档子事儿吗?怎么又来了。” “我只是怕你给我惹麻烦。” 他的语调无波无澜,全然没有像时沉情这颗心忽上忽下的情绪,像是跟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说话了。 她这一刻不听话的心瞬间变得低落:“怕我惹麻烦你还来?你就不怕我在惹麻烦的同时还要惹你下水?” “……”赢纣沉默了片刻,许是不想跟她斗嘴:“我带你出去。” “不。” 她回答的很决绝:“赢尘必须走。” “你怎么就不明白?” 赢纣看她,一把取下自己脸上的面罩。 沉情这才看见,他的脸上有碎的胡渣,样子看起来极为憔悴。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 他,这几日在干什么? 赢纣眉心拧紧,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不听话的孩子:“那是赢尘的命运,你为何非要干扰?难道你想要赢尘从此以后再也不能成为皇帝?” 一提起儿子,她也就算是被触碰到了逆鳞,一个亲生母亲真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在别人的手下受苦? 她根本做不到。 时沉情站起身,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语气极为坚定: “只要是你我携手,他又怎可能当不成皇帝?非要将她留在这种人身边受苦,长大了养成那种变态的性子,才算是真正的为了他好吗?” “好啊。”赢纣一听这话,笑了:“你不是最想让他跟曲长笙在一起了吗?只要是你将他带走,在我们的膝下长大,他就不一定会喜欢上曲长笙。” “……” “他的未来,会因为我们两个人而彻底改掉,曲长笙说不定都会改嫁他人!” 时沉情怔住,看着他。 赢纣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眼神瞬也不瞬: “我们两个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难道你还想让他们两个人的命运被改写吗?如果你想,我同意,我这就去将赢尘带回来,跟你去田野中长大,你看如何?” “……” 时沉情看着他不说话。 赢纣像是很累了一样,放开她,闭上了眼睛:“这些天我一直在外面守着你,我怕你被时沉姌伤了,怕你被赢灏伤了,你知道,那天为什么你带着赢尘出去就被人抓了吗?” (未完待续) 第1438章 番外:辜负(2) 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时沉情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你做的。” “我如果不派人提示时沉姌,你就带着他离开了。” 他的口气疲惫:“沉情,他未来会是很幸福的,他会成为一个最好的皇帝,娶自己最爱的妻子,这不是我们想要的吗?” “那你想要什么?” 沉情忽然开口,赢纣心一颤。 她的眼中已经凝聚了眼泪,攥着拳,定定的看着他:“你把我复生,让我重新回到这里,却又什么都不让我做,你想要什么?!” “……”他不回答、 时沉情笑了,却有眼泪流出来:“你想要跟我在一起?” 赢纣的手松了紧,紧了又松: “是,我曾经想过,或许我们还会有机会,能够重新在一起。可是……” 他眼中闪过一抹颓然:“可是我发现——” “发现你更爱江山,比起我们两个人不能在一起,你更怕,怕自己不能再当太上皇。” 沉情轻声截断了他的话:“对吗?” “……” “对吗?” 她追问。 这一次,赢纣不再回避她的眼神,双目坦然:“对。” 心忽然剧烈的收缩,痛得几乎要窒息了:“好。” 垂下眸,她声音放得很轻,很轻: “哪怕将来我的儿子对我充满了恨意,不认我,你也依然要这么做。” 赢纣眼眸微沉,又听时沉情轻笑一声: “赢纣,我与你在一起这么久了,你从来都只是想着你自己。” 赢纣眼中闪过一抹痛色。 时沉情缓缓攥紧拳,“我可以走,可以永远不再出现在赢尘面前,但是走之前,我想要一样东西。” “时沉姌的命,需要留着。” 赢纣看向她:“你再等我几年,我定会将她人头奉上。” “呵。”嘲弄一笑,时沉情松开了自己的手: “我要的,不是这个,不过,等你将时沉姌的人头,送上来再说。” 她没再回头,从窗户边一跃而下,被赢纣的人包围,也没挣扎,任由他们带着自己离开了。 赢纣安静的站在房内,看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墨色之中,眼睛忽然一酸。 对不起,沉情。 …… 曲长笙从梦中惊醒,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身上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心里的痛意还在阵阵,她抚着自己的心口,回想着脑海中的一幕一幕。 “怎么了?” 身边传来极为慵懒困倦的声音:“做了噩梦?” “赢尘,我好像,梦见你亲生父王了。” 她一脸茫然的挠了挠自己的头:“而且,我好想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头,有你,有你娘,还有你亲爹。” 鼻子猛地被揪住了,长笙痛呼一声,赢纣揪着她的鼻子往自己跟前拉: “胡说八道,我娘我都没见过,你在梦中见?” 她倒吸一口冷气,一爪子就朝着赢尘挠了过去:“放肆!竟然敢攻击皇后娘娘!” 男人轻飘飘的躲开,很不诚心的说了一句:“皇后娘娘息怒哦。” 长笙炸了毛,刚想扫一记飞腿,转眼就被压在了床上。 帝王温热的呼吸喷洒过来,曲长笙不忿的抬眸,赢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在梦里,梦见我什么了?” (未完待续) 第1439章 番外:重新更改的未来 长笙眨了眨眼,认真的回忆:“我梦见,你被人虐待,你娘很想救你,可是你爹却不让救,说什么……什么……” 说什么这会子就愣是想不起来了。 赢尘的眸色却是一沉:“我娘要救我?” “是啊。”她认真的点了点头。 帝王俊美的脸上浮起一丝嘲弄,他翻身起来:“朕的娘,早就死了,至于赢纣……” 他脸色微变:“他也早就死了。” 长笙一怔。 他赤脚下床,慵懒的将衣衫紧了紧:“在他将我丢给赢灏的那一瞬间,他就再也不是我父王了。” 长笙没说话,坐在床上看着她。 赢尘冷着脸,打了个响指,随后外面的侍卫走了进来。 为首的男子一身劲装,一左一右跟着林朔与玄裳二人,而为首男子的脸上带着一条长长的疤痕,像是一条蜈蚣一样横在脸上,却不让人觉得可怖。 这是崇凛。 一个……破了相的崇凛。 曲长笙古怪的拧着眉头,看纱帘外面的人更衣洗漱,总感觉自己的记忆出了差错。 这两日皇城国丧,太上皇赢灏,阻断赢纣与她在一起,要将皇位重新取缔后被赢尘刺死,对外宣称太上皇突发疾病仙逝,不过才过两个月。 可她总觉得,死的人是那个她从未见过的赢纣。 而眼前活生生的崇凛,也早就该死了才是啊。 “都说一孕傻三年,可你这肚子里都没动静,咋还傻乎乎的呢?” 正值晌午,曲长笙盯着头上沉甸甸的凤冠托腮沉思,身边的玄月吐槽:“过去的事情还能出旁的不成?” “可是我真的觉得崇凛死了,我们当时还很伤心来着。”长笙很认真的道:“我感觉我记得特别的清楚。” 玄月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刚好,崇凛从远处路过,她招了招手:“崇凛,你过来。” 崇凛极为听话,抬脚走了过来,笑呵呵的道:“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长笙张了张嘴,玄月就开口先道:“皇后娘娘说你应该是被乔尔烟的人杀死了,你给皇后娘娘解释一下你是怎么死而复生的?” “啊?”崇凛笑了,脸上的伤疤都被扯动:“我死了?” 他哭笑不得的看想曲长笙:“娘娘记错了?之前乔尔烟的人的确伤了我,但是我当时被人救了,也是足足躺了一个月才彻底脱离生命危险,不过为了找她算账,对外宣称属下死了。” 说着他压低了声音: “您是不是记浑了啊?” “就是嘛。”玄月瘪瘪嘴:“崇凛虽然曾经命悬一线,但是幸好发现的及时,已经救回来了,你肯定是记错了。” 可能? 看崇凛这样活生生站在自己的面前,时沉情点了点头:“应该是我脑子被撞坏了。那顾长珏呢?” “太子怎么?” 玄月拧眉,环顾四周,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您快行行好,别问太子了,太上皇蓄意谋夺,太子不是替你挡剑来着,你当时哭得那么伤心,守在他身边天天盯着他,给皇上气得两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你忘了?” 说的完全是她没有经历过的事儿,时沉情一脸懵逼的眨了眨眼睛。 顾长珏不是傻了吗? 怎么又挡剑了? (未完待续) 第1440章 番外:这位新太后 听闻顾长珏为了救她受伤,正在东宫中疗养,曲长笙当即就拎了时下最流行的瓜果去看他了。 彼时,东宫花开的正好。 淡紫色的花一簇簇的绽放在路的左右两边,透着淡淡的香气。 曲长笙受宫女指引,遥见远处凉亭内,一个纤瘦的身影坐在凉亭之中,身上还披着雪色的披风,望着远处的风景。 而守在他身边的那些宫女正在凉亭下头望着那上头的男人,嘴里不由衷的发出感叹: “长得真是好俊美啊。” “如此俊美的男人,怕是过一阵子也见不到了。” “要是太子殿下能够看看我就好了呢。” “哎、你不知道吗?这梁宣国的太子殿下,特别喜欢咱们的皇后娘娘呢,他为了娘娘中了一箭,连命都不要了,就连当初的青梅竹马,也就是那个叫乔尔烟的郡主,都给抛弃了。” “咳咳咳!” 严肃的女音截断了她们的话,两个宫女受惊的转过身,惊见一身绯红色凤袍的女子站在她们的身后。 略施粉黛,头顶凤冠,金色的流苏微微垂下来,刚好落在眉心中央。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 无声的施压、 两个宫女的脸色瞬间吓得惨白,狼狈的屈膝跪地,声音都带了哭腔: “皇后娘娘恕罪!!奴婢该死!!” 曲长笙瞟了她们一眼,没吭声。 倒是惊扰了凉亭中的男人,他有些惊讶的转过头,那绯红色的身影映入眼中,他眼中闪过一抹惊艳,旋即就笑了。 仿佛是见到了这天底下最好看的景色,他笑得极为温柔,两颗小虎牙毫不吝啬的露出来: “长笙?” 顾长珏站起身,速来邪魅冷厉的脸此时此刻难得的开怀:“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 曲长笙收回目光,掩下眼中不悦,抬脚朝他走了过去。 玄月默默的将这两个宫女给弄下去了。 顾长珏从容地靠在椅子上,没有管四周围的异样,双手抱怀,挑起眉梢: “我还以为赢尘得吃飞醋吃好一阵子才能放你出来呢。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挺大方的?” “大方?” 脑海中猛然闪过那张阴沉得叫人心尖儿发颤的脸,时沉情有些无力的扶额:“你好点了吗?” “好多了。到底也是你们赢国的神医,我好的可快了。” 顾长珏得意的耸了耸肩,拄着下巴望着她:“你穿这件衣服可真好看。” 长笙一愣,看了眼自己这一身华美的凤袍,其实她也是这么觉得的,却矜持的又抿了抿唇: “有吗?” “可惜啊,不是为我传的。”他可惜的眯了眯眼:“要是为我穿的,我肯定会高兴死了。” “你——”曲长笙脸色顿时青如菜色,抬手就朝着他轻轻打了过去:“你找死可不要带着我一起死啊,我好不容易从赢尘的眼皮子底下出来的,你是不是还想要害死我啊?” “他不敢!”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顾长珏极为笃定的道:“就是因为有我这种优秀的人抢你,所以他才会有危机感,有危机感,才应该对你更好不是吗?” “是才有鬼。” 曲长笙翻了个白眼,看他这般生龙活虎的样子,自己心里的疑虑也抵消了不少。 可能真是因为这次大战伤了脑子? 明明顾长珏也好好的。 她有些失神。 “想什么呢?”眼前划过一个响指,长笙猛地回过神,把自己拎着的瓜果往桌子上一放:“给你的。” “这什么?” “这是西域进贡的水果,咱们这儿可吃不到。” 曲长笙推了推果篮子:“我拿到了,就第一时间给你了。” “救命之恩就想要这么轻松的报答啊?也太小气了把?” 顾长珏不满的瘪了瘪嘴:“怎么说,也要你照顾我到好才行。” 长笙抬手又想打他,看他这一脸虚弱的样子,终究还是忍住了。 “等你好了,咱们可以出去玩。”她闷闷地道:“前提是你得好利索才行啊。” “真的?”顾长珏眼睛瞬间亮了:“那我可得赶紧好了。得等着跟你看山看水呢。” “你想得美,没有赢尘,咱俩哪儿也别去。” 长笙起身瞪了他一眼,准备离开。 玄月却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娘娘,出事儿了。” 能让玄月出现那种表情的,一定是一件大事儿。 长笙与顾长珏拧眉看向她。 经历了这么多事儿,曲长笙也好歹对得起自己这头顶上的凤冠,脸色都没变一下:“何事。” 玄月道: “皇太后回来了。” 时沉情在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女子就是萧雪意,可是萧雪意是畏罪潜逃按理说是没有胆子再次出现的。 那皇太后还能有谁? 玄月在她思量到之前,说出了结果: “是先皇的皇后娘娘,时沉姌。” 她心一颤,脑海中猛然闪过一张妩媚的美人脸。 时沉姌?那不就是她梦中的那个女人? 顾长珏同时站起身:“她不是消失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 玄月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曲长笙稳了稳思绪,二话没说,下了台阶,踩着翘头履急匆匆的离开了。 太清殿内,弥漫着浓重的檀香。 一身深红色华贵长袍的女子,坐在下座。 一双手虽是上了年纪,却也依然白皙,捧着一盏翠玉茶盏,一双凤眸透过水雾,看着上头的男人。 赢尘身着墨色龙袍,面上无波无澜,但透着一种让人害怕的威严感。 下面的妇人眼波微转,一张红唇在茶盏后面诡谲的勾起,轻轻抿了一小口: “皇帝,真是长大了。” 这句话里面带着感叹,唯独没有欣慰。 赢尘的目光变也不变一下,全然无视了她。 时沉姌也不恼,手撑下额轻轻地点了点桌面: “想哀家曾经离开皇宫的时候,皇帝不过才七岁,当时在萧贵妃的手下受尽苦楚,如今,成为一国之君,真是让哀家欣慰。” “母后才是。” 赢尘终于开口打破了这寂静,似笑非笑,语调慵懒:“朕几乎都快忘了母后的时候,母后突然出现,而且同从前并无两样,真是令人惊讶。” 这位妆容精致的女人听出了这皇帝话中的一丝。 上挑的眉峰跳了跳,她不再纠结叙旧:“听说皇帝荒废六宫,只取了一位皇后,相比我那儿媳妇定然倾国倾城,竟然让皇帝如此着迷,我想见上一见。”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声尖细的唱和:“皇后娘娘驾到!!” 时沉姌朝门口看去,一双顶着明珠的翘头履就踏了进来。 大红色的凤袍滚着金边,盘旋的凤与那头上简易的凤冠作配。 时沉姌目光上移,刚巧,与曲长笙四目相对,撞在了一起。 她隐隐有一阵心惊。 这丫头,看起来年纪不大,气势倒是与她相比有过之而不及。 一张脸,不过生得灵气罢了。 她的细眉微不可察的皱了皱,却也拿捏好了得体的笑意,刚想打一声招呼,眼前这女人就轻飘飘的从自己的身前走了过去。 她的身上甚至还微微的散发着百合香。 这种隐约的耀武扬威的感觉,叫时沉姌顿时心生不爽。 曲长笙掩下心中惊讶,走到了赢尘得面前:“臣妾参见皇上。” 他们两个人之间是没有这礼数得,但碍于时沉姌在这儿,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赢尘眼眸沉沉,直接伸手将她拉到身边:“去哪了?” “去看了顾太子。” 长笙笑靥如花,无视赢尘在那一瞬间脸上的醋意:“顾太子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我与他争执不下,就想来找皇上评评理。” 什么东西? 时沉姌听见这种话就很嫌弃的瘪了瘪嘴。 跟别的男人聊故事还有争辩?不是水性杨花吗? 可偏生,对她万般冷脸的赢尘闻言倒是起了兴致:“说说看。” “就说,一家大宅子里,一个女孩,有两个娘。” 长笙的声音轻柔又好听,却在这一句话落地之后,时沉姌就黑了脸: “一个是大娘,一个是二娘,二娘对女孩非打责骂,大娘对女孩漠不关心,甚至还在女孩被欺负的时候当戏看,后来女孩嫁了个好男人,两个娘都来找女孩养,您说,该养谁?” 赢尘宠溺而又痴迷的看着眼前的长笙,勾唇浅笑:“你的观点?” “顾长珏说,大娘二娘都有赡养之恩,应当报答,但臣妾认为,二娘虐待女孩在先,大娘看戏在后,既然如此,就应该两个人都不管,或者,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曲长笙说到这儿,还愤愤的加重了语气:“如此,才算公平。” 赢尘闻言,恍悟的点了点头:“爱妃所言极是。” 他一把搂住长笙的腰肢,将她转过身,面对地下早就已经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时沉姌: “来,见过朕的母后,这是朕的,嫡母后。” “嫡母?”曲长笙蹙起黛眉,略有些苦恼的看向底下的时沉姌:“那之前那个被关在监牢里面的太后是谁?” “那是朕的养母,是父王的爱妃。” 赢尘轻轻拍了拍她的腰:“而这位,是父王失散多年的皇后娘娘,也就是真正的太后。” 时沉姌微微昂首,得意的看了她一眼。 曲长笙看着她这个眼神,没忍住,吭的一声笑了。 “我还当是谁,原来……是先皇早就废立的太后娘娘?” (未完待续) 第1440章 番外:这位新太后 听闻顾长珏为了救她受伤,正在东宫中疗养,曲长笙当即就拎了时下最流行的瓜果去看他了。 彼时,东宫花开的正好。 淡紫色的花一簇簇的绽放在路的左右两边,透着淡淡的香气。 曲长笙受宫女指引,遥见远处凉亭内,一个纤瘦的身影坐在凉亭之中,身上还披着雪色的披风,望着远处的风景。 而守在他身边的那些宫女正在凉亭下头望着那上头的男人,嘴里不由衷的发出感叹: “长得真是好俊美啊。” “如此俊美的男人,怕是过一阵子也见不到了。” “要是太子殿下能够看看我就好了呢。” “哎、你不知道吗?这梁宣国的太子殿下,特别喜欢咱们的皇后娘娘呢,他为了娘娘中了一箭,连命都不要了,就连当初的青梅竹马,也就是那个叫乔尔烟的郡主,都给抛弃了。” “咳咳咳!” 严肃的女音截断了她们的话,两个宫女受惊的转过身,惊见一身绯红色凤袍的女子站在她们的身后。 略施粉黛,头顶凤冠,金色的流苏微微垂下来,刚好落在眉心中央。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 无声的施压、 两个宫女的脸色瞬间吓得惨白,狼狈的屈膝跪地,声音都带了哭腔: “皇后娘娘恕罪!!奴婢该死!!” 曲长笙瞟了她们一眼,没吭声。 倒是惊扰了凉亭中的男人,他有些惊讶的转过头,那绯红色的身影映入眼中,他眼中闪过一抹惊艳,旋即就笑了。 仿佛是见到了这天底下最好看的景色,他笑得极为温柔,两颗小虎牙毫不吝啬的露出来: “长笙?” 顾长珏站起身,速来邪魅冷厉的脸此时此刻难得的开怀:“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 曲长笙收回目光,掩下眼中不悦,抬脚朝他走了过去。 玄月默默的将这两个宫女给弄下去了。 顾长珏从容地靠在椅子上,没有管四周围的异样,双手抱怀,挑起眉梢: “我还以为赢尘得吃飞醋吃好一阵子才能放你出来呢。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挺大方的?” “大方?” 脑海中猛然闪过那张阴沉得叫人心尖儿发颤的脸,时沉情有些无力的扶额:“你好点了吗?” “好多了。到底也是你们赢国的神医,我好的可快了。” 顾长珏得意的耸了耸肩,拄着下巴望着她:“你穿这件衣服可真好看。” 长笙一愣,看了眼自己这一身华美的凤袍,其实她也是这么觉得的,却矜持的又抿了抿唇: “有吗?” “可惜啊,不是为我传的。”他可惜的眯了眯眼:“要是为我穿的,我肯定会高兴死了。” “你——”曲长笙脸色顿时青如菜色,抬手就朝着他轻轻打了过去:“你找死可不要带着我一起死啊,我好不容易从赢尘的眼皮子底下出来的,你是不是还想要害死我啊?” “他不敢!”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顾长珏极为笃定的道:“就是因为有我这种优秀的人抢你,所以他才会有危机感,有危机感,才应该对你更好不是吗?” “是才有鬼。” 曲长笙翻了个白眼,看他这般生龙活虎的样子,自己心里的疑虑也抵消了不少。 可能真是因为这次大战伤了脑子? 明明顾长珏也好好的。 她有些失神。 “想什么呢?”眼前划过一个响指,长笙猛地回过神,把自己拎着的瓜果往桌子上一放:“给你的。” “这什么?” “这是西域进贡的水果,咱们这儿可吃不到。” 曲长笙推了推果篮子:“我拿到了,就第一时间给你了。” “救命之恩就想要这么轻松的报答啊?也太小气了把?” 顾长珏不满的瘪了瘪嘴:“怎么说,也要你照顾我到好才行。” 长笙抬手又想打他,看他这一脸虚弱的样子,终究还是忍住了。 “等你好了,咱们可以出去玩。”她闷闷地道:“前提是你得好利索才行啊。” “真的?”顾长珏眼睛瞬间亮了:“那我可得赶紧好了。得等着跟你看山看水呢。” “你想得美,没有赢尘,咱俩哪儿也别去。” 长笙起身瞪了他一眼,准备离开。 玄月却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娘娘,出事儿了。” 能让玄月出现那种表情的,一定是一件大事儿。 长笙与顾长珏拧眉看向她。 经历了这么多事儿,曲长笙也好歹对得起自己这头顶上的凤冠,脸色都没变一下:“何事。” 玄月道: “皇太后回来了。” 时沉情在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女子就是萧雪意,可是萧雪意是畏罪潜逃按理说是没有胆子再次出现的。 那皇太后还能有谁? 玄月在她思量到之前,说出了结果: “是先皇的皇后娘娘,时沉姌。” 她心一颤,脑海中猛然闪过一张妩媚的美人脸。 时沉姌?那不就是她梦中的那个女人? 顾长珏同时站起身:“她不是消失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 玄月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曲长笙稳了稳思绪,二话没说,下了台阶,踩着翘头履急匆匆的离开了。 太清殿内,弥漫着浓重的檀香。 一身深红色华贵长袍的女子,坐在下座。 一双手虽是上了年纪,却也依然白皙,捧着一盏翠玉茶盏,一双凤眸透过水雾,看着上头的男人。 赢尘身着墨色龙袍,面上无波无澜,但透着一种让人害怕的威严感。 下面的妇人眼波微转,一张红唇在茶盏后面诡谲的勾起,轻轻抿了一小口: “皇帝,真是长大了。” 这句话里面带着感叹,唯独没有欣慰。 赢尘的目光变也不变一下,全然无视了她。 时沉姌也不恼,手撑下额轻轻地点了点桌面: “想哀家曾经离开皇宫的时候,皇帝不过才七岁,当时在萧贵妃的手下受尽苦楚,如今,成为一国之君,真是让哀家欣慰。” “母后才是。” 赢尘终于开口打破了这寂静,似笑非笑,语调慵懒:“朕几乎都快忘了母后的时候,母后突然出现,而且同从前并无两样,真是令人惊讶。” 这位妆容精致的女人听出了这皇帝话中的一丝。 上挑的眉峰跳了跳,她不再纠结叙旧:“听说皇帝荒废六宫,只取了一位皇后,相比我那儿媳妇定然倾国倾城,竟然让皇帝如此着迷,我想见上一见。”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声尖细的唱和:“皇后娘娘驾到!!” 时沉姌朝门口看去,一双顶着明珠的翘头履就踏了进来。 大红色的凤袍滚着金边,盘旋的凤与那头上简易的凤冠作配。 时沉姌目光上移,刚巧,与曲长笙四目相对,撞在了一起。 她隐隐有一阵心惊。 这丫头,看起来年纪不大,气势倒是与她相比有过之而不及。 一张脸,不过生得灵气罢了。 她的细眉微不可察的皱了皱,却也拿捏好了得体的笑意,刚想打一声招呼,眼前这女人就轻飘飘的从自己的身前走了过去。 她的身上甚至还微微的散发着百合香。 这种隐约的耀武扬威的感觉,叫时沉姌顿时心生不爽。 曲长笙掩下心中惊讶,走到了赢尘得面前:“臣妾参见皇上。” 他们两个人之间是没有这礼数得,但碍于时沉姌在这儿,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赢尘眼眸沉沉,直接伸手将她拉到身边:“去哪了?” “去看了顾太子。” 长笙笑靥如花,无视赢尘在那一瞬间脸上的醋意:“顾太子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我与他争执不下,就想来找皇上评评理。” 什么东西? 时沉姌听见这种话就很嫌弃的瘪了瘪嘴。 跟别的男人聊故事还有争辩?不是水性杨花吗? 可偏生,对她万般冷脸的赢尘闻言倒是起了兴致:“说说看。” “就说,一家大宅子里,一个女孩,有两个娘。” 长笙的声音轻柔又好听,却在这一句话落地之后,时沉姌就黑了脸: “一个是大娘,一个是二娘,二娘对女孩非打责骂,大娘对女孩漠不关心,甚至还在女孩被欺负的时候当戏看,后来女孩嫁了个好男人,两个娘都来找女孩养,您说,该养谁?” 赢尘宠溺而又痴迷的看着眼前的长笙,勾唇浅笑:“你的观点?” “顾长珏说,大娘二娘都有赡养之恩,应当报答,但臣妾认为,二娘虐待女孩在先,大娘看戏在后,既然如此,就应该两个人都不管,或者,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曲长笙说到这儿,还愤愤的加重了语气:“如此,才算公平。” 赢尘闻言,恍悟的点了点头:“爱妃所言极是。” 他一把搂住长笙的腰肢,将她转过身,面对地下早就已经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时沉姌: “来,见过朕的母后,这是朕的,嫡母后。” “嫡母?”曲长笙蹙起黛眉,略有些苦恼的看向底下的时沉姌:“那之前那个被关在监牢里面的太后是谁?” “那是朕的养母,是父王的爱妃。” 赢尘轻轻拍了拍她的腰:“而这位,是父王失散多年的皇后娘娘,也就是真正的太后。” 时沉姌微微昂首,得意的看了她一眼。 曲长笙看着她这个眼神,没忍住,吭的一声笑了。 “我还当是谁,原来……是先皇早就废立的太后娘娘?” (未完待续) 第1441章 番外:耍无赖 时沉姌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 她的眼神带着锋芒,望着长笙。 曲长笙懒洋洋地坐在上头,眯了眯眼,脑海中忽然闪过她手持长剑朝着时沉情刺过去的一幕。 她在梦中看得很是真切,连带着这股子厌恶的感觉都十分的浓重。 或许也是因为她曾经也有虐待过赢尘。 曲长笙红唇轻勾:“先皇在时,您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了,这么些年,您去哪儿了?” 许是见长笙这般没大没小的提问,时沉姌脸上的一阵黑一阵白的。 虎落平阳被犬欺,眼下她在宫中没有什么地位,这个女人是皇上最喜欢的皇后,总要忍一忍。 她压了压心中的不满,轻声道:“先皇不过是在外宣称我已经消失,实则哀家是在尼姑庵中静养了十多年,但是先皇并不想让别人来打扰哀家的清修,所以才要这么说。” “那如此说来,失踪是假的?” 长笙有些讶然的挑了下眉头:“您这样说,空口无凭,可有凭据?” 时沉姌闻言一副料她会这么说的样子,示意身边的嬷嬷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裹。 长笙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她身边的这个丫头,她也认得。 这个明显上了年纪的老嬷嬷,盘着头发,眼角眉梢的那股子刁钻,就是时沉姌身边的绫罗。 这些与梦境中的吻合让曲长笙皱了皱眉,在她失神的空档,崇凛已经拿着一封密信上前。 内容就是让她安心在尼姑庵中好生养身子,不会有旁人打扰。 是先皇的笔迹与玉玺。 曲长笙与赢尘对视一眼,底下的时沉姌笑呵呵的问:“如何,看得出来这是先皇的笔迹了吗?相信哀家说的话了吗?” “朕从未怀疑过。” 赢尘将手中的信交给手下,笑容仿佛是拢了一层叫人看不清楚的迷雾,情绪难以肉眼辨别: “但是,朕这里,也有一张圣旨,要给您看。” 时沉姌似乎是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也有些不悦: “不管皇上是出于什么原因将哀家废了,哀家既然不在场,也有皇上的亲笔密信,这不足以说明一切,皇上说不定有皇上当时自己的苦衷。” 长笙在侧听见她说这种话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管皇上当时出于什么决定,圣旨就是圣旨,您已经被废后,是不可以再重回皇宫的,密信在前,圣旨在后,先皇是报有什么样的态度写的圣旨,已经不能揣摩了。” “……”时沉姌顿时黑了脸:“那皇后的意思是,就是不认我这个太后了?” 长笙微笑: “臣妾在心中,始终都尊敬您的,但是根据先皇留下来的圣旨,废后将您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入皇城,您入了皇城已经坏了规矩,再让您成为太后,那可是驳了先皇,臣妾不敢不尊。” 时沉姌许是被气的,身子抖了抖,下意识的看向赢尘。 她期待赢尘会说点什么话,然而赢尘的目光,仿佛视她如无物,浅笑着望着自己的皇后。 她这张老脸也挂不住了:“皇上,难道您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朕想说的,皇后已经替朕都说了。” 赢尘这才给她正眼:“您不懂吗?” - 时沉姌倒抽一口冷气,也彻底被噎住了,没说话。 “不过……” 曲长笙再次开口打破了这寂静,温柔的望着赢尘:“既然,夫人来投奔我们,我们也不能不管。” 赢尘挑起眉梢,眼中起了兴味,看向了长笙。 曲长笙从龙椅上站起来,有板有眼的道:“臣妾也是从贫苦日子走过来的,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夫人这样不管啊。” 赢尘眯了眯眼,只说了一句话表现了对曲长笙的大力支持:“皇后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长笙笑望着她:先带着夫人去吃饭。 - 迎香楼内,摆了一桌子的佳肴。 曲长笙捧着一盏茶坐在这圆桌子的对面,瞧着绫罗嬷嬷搀着走莲步的时沉姌款款落座。 虽说是许久未曾来到皇宫,但举手投足之间依然端庄,坐在桌子面前,不过是淡淡打量了一下这些吃食,就说: “我这些年吃素吃惯了,这么多的荤腥也不好,撤了。” 站在一旁的宫女却垂眸不动。 绫罗站在一侧等了一会儿,发现她主子的命令没人照做,暗中使眼色,也没人理她。 她觉得生气,长叹了一口气板着脸也不动了。 曲长笙端着一盏茶,装作不经意的瞟了他们一眼。 时沉姌沉着,自己的话没人听也不恼:“娘娘要不要一同用膳?” “我吃过了。”长笙放下茶盏,笑盈盈的看着她:“我进宫的时间晚,进宫的时候,皇宫中只有皇上,对于夫人也不熟悉。” “没事儿。” 时沉姌轻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是宫女出身,能见过什么人?” 曲长笙眉心一跳,她身边的玄月也拧起了眉头。 时沉姌拿起碗筷,夹了一块做成精致花瓣的萝卜放在了碗里: “这宫女出身能走到这一步,也是挺厉害,挺不容易的,就好像是这萝卜,明明出身于土中,就它这一颗,也上了皇家的餐桌。” 话落,这花就被她嫌弃的丢在了一边: “一颗萝卜也有优点,何况是一个宫女?你说是?” 长笙面不改色的回答: “优缺点这种事儿太常见了,否则也不会有那种明明身在云端,却依然会掉落谷底的人啊。” 这种尖酸刻薄的话,她曲长笙听得还少了吗? 长笙轻嗤一声:“幸好本宫是上了餐桌的萝卜,而不是混在猪食里的佳肴。” 玄月身子一颤,差点没有憋住笑。 时沉姌主仆两个人的脸色瞬间就黑了:“皇后娘娘好像是打从看到我的第一眼开始就对我百般看不顺眼?” 她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不知道我曾经得罪过皇后娘娘吗?” “怎么会呢?” 曲长笙讶然的看着她:“本宫从前不过是一颗埋在土里的萝卜没见过世面,等能见到的时候,您也已经成为那神话版的佳肴传说了,怎么可能对你有偏见呢?” 感情她刚才嘲讽她的话都被原封不动的给送回来了。 “……”时沉姌气的脸色发青,仍然忍耐着:“那皇后这是为何要对我讥讽?” “那就要问问您了。” 曲长笙手撑下额,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皇帝小时候,又凭什么要受您虐待?” “!!”时沉姌神色微变:“你凭什么说我虐待,你有证据吗?” 曲长笙冷下了脸:“皇上就是最好的证据,在他的身上依然有去不掉的疤痕。” 然而话都说到这儿了,时沉姌还是否认: “皇帝曾经被送到山上学习!” “那是鞭痕。” 淡淡的四个字,堵住了时沉姌接下来的话,曲长笙眯了眯眼:“他的后背上,手臂上,有很多的鞭痕。” “……那还有萧雪意!” “萧雪意是给皇上下了毒,可从未用鞭子打过皇上。” 曲长笙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还想狡辩吗?” 见她突然站起来,绫罗立刻起了警惕拦在时沉姌的身前:“你想要干什么?” “本宫也是觉得有趣,毕竟你做过了这么多的错事,竟然还能够着脸皮进宫,还想让皇帝抚养你。” 曲长笙走到餐桌面前,双手撑桌子,微微俯下身: “您配吗?” 时沉姌一张脸都跟着抖了抖,咬牙切齿的道: “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玄月立即拔高了声音:“站在您面前的是皇后,您又是什么?” “我——” 曲长笙截断了她的话: “因为知道皇帝是自己妹妹的儿子,所以就公报私仇想要虐待,结果虐待不成,自己知道皇帝有心要除掉你,故意说自己要去尼姑庵祈福,保自己留一条命,等先皇刚去没多久,就马不停蹄的赶来想当太后了?” 见她如此咄咄相逼,时沉姌呼吸急促,极为恼怒: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在当皇后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呢!” “那可惜了,现在是我当皇后。” 曲长笙放下住着桌子的手,转身离开:“吃了这碗饭,就会有人请你们离开,我们赢国不需要一个背叛了自己国家的叛徒,您还是继续在尼姑庵修身养性。” 时沉姌怒不可遏的站起身: “曲长笙!你找死!” “找死?” 曲长笙脚步一顿,回眸朝她看去。 美眸轻扬,眉眼犀利:“来人。” 外面立刻进来四个士兵:“奴才在。” “将这两位带出宫去,永远不许放进来。” “是!” 时沉姌不敢置信,这会子竟然连饭也不让她吃了: “曲长笙?!你这是大不敬!我是先皇的皇后,你竟然敢这么对我,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结果曲长笙头也没回,抬腿就走了。 玄月留下来善后,怀中抱着剑,看着这对主仆俩有些撒泼的样子,不以为然: “一位先皇废弃的皇后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您明白什么叫做贬为庶民吗?” “我不明白!” 时沉姌一把挣开自己的胳膊,拔高了嗓子对对面的曲长笙喊: “我只知道,现在皇帝对哀家不好,要杀了哀家,哀家若是被人丢出去,就要告诉全天下,先皇是被皇帝给杀死的!!不是病死!” (未完待续) 第1441章 番外:耍无赖 时沉姌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 她的眼神带着锋芒,望着长笙。 曲长笙懒洋洋地坐在上头,眯了眯眼,脑海中忽然闪过她手持长剑朝着时沉情刺过去的一幕。 她在梦中看得很是真切,连带着这股子厌恶的感觉都十分的浓重。 或许也是因为她曾经也有虐待过赢尘。 曲长笙红唇轻勾:“先皇在时,您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了,这么些年,您去哪儿了?” 许是见长笙这般没大没小的提问,时沉姌脸上的一阵黑一阵白的。 虎落平阳被犬欺,眼下她在宫中没有什么地位,这个女人是皇上最喜欢的皇后,总要忍一忍。 她压了压心中的不满,轻声道:“先皇不过是在外宣称我已经消失,实则哀家是在尼姑庵中静养了十多年,但是先皇并不想让别人来打扰哀家的清修,所以才要这么说。” “那如此说来,失踪是假的?” 长笙有些讶然的挑了下眉头:“您这样说,空口无凭,可有凭据?” 时沉姌闻言一副料她会这么说的样子,示意身边的嬷嬷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裹。 长笙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她身边的这个丫头,她也认得。 这个明显上了年纪的老嬷嬷,盘着头发,眼角眉梢的那股子刁钻,就是时沉姌身边的绫罗。 这些与梦境中的吻合让曲长笙皱了皱眉,在她失神的空档,崇凛已经拿着一封密信上前。 内容就是让她安心在尼姑庵中好生养身子,不会有旁人打扰。 是先皇的笔迹与玉玺。 曲长笙与赢尘对视一眼,底下的时沉姌笑呵呵的问:“如何,看得出来这是先皇的笔迹了吗?相信哀家说的话了吗?” “朕从未怀疑过。” 赢尘将手中的信交给手下,笑容仿佛是拢了一层叫人看不清楚的迷雾,情绪难以肉眼辨别: “但是,朕这里,也有一张圣旨,要给您看。” 时沉姌似乎是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也有些不悦: “不管皇上是出于什么原因将哀家废了,哀家既然不在场,也有皇上的亲笔密信,这不足以说明一切,皇上说不定有皇上当时自己的苦衷。” 长笙在侧听见她说这种话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管皇上当时出于什么决定,圣旨就是圣旨,您已经被废后,是不可以再重回皇宫的,密信在前,圣旨在后,先皇是报有什么样的态度写的圣旨,已经不能揣摩了。” “……”时沉姌顿时黑了脸:“那皇后的意思是,就是不认我这个太后了?” 长笙微笑: “臣妾在心中,始终都尊敬您的,但是根据先皇留下来的圣旨,废后将您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入皇城,您入了皇城已经坏了规矩,再让您成为太后,那可是驳了先皇,臣妾不敢不尊。” 时沉姌许是被气的,身子抖了抖,下意识的看向赢尘。 她期待赢尘会说点什么话,然而赢尘的目光,仿佛视她如无物,浅笑着望着自己的皇后。 她这张老脸也挂不住了:“皇上,难道您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朕想说的,皇后已经替朕都说了。” 赢尘这才给她正眼:“您不懂吗?” - 时沉姌倒抽一口冷气,也彻底被噎住了,没说话。 “不过……” 曲长笙再次开口打破了这寂静,温柔的望着赢尘:“既然,夫人来投奔我们,我们也不能不管。” 赢尘挑起眉梢,眼中起了兴味,看向了长笙。 曲长笙从龙椅上站起来,有板有眼的道:“臣妾也是从贫苦日子走过来的,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夫人这样不管啊。” 赢尘眯了眯眼,只说了一句话表现了对曲长笙的大力支持:“皇后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长笙笑望着她:先带着夫人去吃饭。 - 迎香楼内,摆了一桌子的佳肴。 曲长笙捧着一盏茶坐在这圆桌子的对面,瞧着绫罗嬷嬷搀着走莲步的时沉姌款款落座。 虽说是许久未曾来到皇宫,但举手投足之间依然端庄,坐在桌子面前,不过是淡淡打量了一下这些吃食,就说: “我这些年吃素吃惯了,这么多的荤腥也不好,撤了。” 站在一旁的宫女却垂眸不动。 绫罗站在一侧等了一会儿,发现她主子的命令没人照做,暗中使眼色,也没人理她。 她觉得生气,长叹了一口气板着脸也不动了。 曲长笙端着一盏茶,装作不经意的瞟了他们一眼。 时沉姌沉着,自己的话没人听也不恼:“娘娘要不要一同用膳?” “我吃过了。”长笙放下茶盏,笑盈盈的看着她:“我进宫的时间晚,进宫的时候,皇宫中只有皇上,对于夫人也不熟悉。” “没事儿。” 时沉姌轻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是宫女出身,能见过什么人?” 曲长笙眉心一跳,她身边的玄月也拧起了眉头。 时沉姌拿起碗筷,夹了一块做成精致花瓣的萝卜放在了碗里: “这宫女出身能走到这一步,也是挺厉害,挺不容易的,就好像是这萝卜,明明出身于土中,就它这一颗,也上了皇家的餐桌。” 话落,这花就被她嫌弃的丢在了一边: “一颗萝卜也有优点,何况是一个宫女?你说是?” 长笙面不改色的回答: “优缺点这种事儿太常见了,否则也不会有那种明明身在云端,却依然会掉落谷底的人啊。” 这种尖酸刻薄的话,她曲长笙听得还少了吗? 长笙轻嗤一声:“幸好本宫是上了餐桌的萝卜,而不是混在猪食里的佳肴。” 玄月身子一颤,差点没有憋住笑。 时沉姌主仆两个人的脸色瞬间就黑了:“皇后娘娘好像是打从看到我的第一眼开始就对我百般看不顺眼?” 她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不知道我曾经得罪过皇后娘娘吗?” “怎么会呢?” 曲长笙讶然的看着她:“本宫从前不过是一颗埋在土里的萝卜没见过世面,等能见到的时候,您也已经成为那神话版的佳肴传说了,怎么可能对你有偏见呢?” 感情她刚才嘲讽她的话都被原封不动的给送回来了。 “……”时沉姌气的脸色发青,仍然忍耐着:“那皇后这是为何要对我讥讽?” “那就要问问您了。” 曲长笙手撑下额,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皇帝小时候,又凭什么要受您虐待?” “!!”时沉姌神色微变:“你凭什么说我虐待,你有证据吗?” 曲长笙冷下了脸:“皇上就是最好的证据,在他的身上依然有去不掉的疤痕。” 然而话都说到这儿了,时沉姌还是否认: “皇帝曾经被送到山上学习!” “那是鞭痕。” 淡淡的四个字,堵住了时沉姌接下来的话,曲长笙眯了眯眼:“他的后背上,手臂上,有很多的鞭痕。” “……那还有萧雪意!” “萧雪意是给皇上下了毒,可从未用鞭子打过皇上。” 曲长笙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还想狡辩吗?” 见她突然站起来,绫罗立刻起了警惕拦在时沉姌的身前:“你想要干什么?” “本宫也是觉得有趣,毕竟你做过了这么多的错事,竟然还能够着脸皮进宫,还想让皇帝抚养你。” 曲长笙走到餐桌面前,双手撑桌子,微微俯下身: “您配吗?” 时沉姌一张脸都跟着抖了抖,咬牙切齿的道: “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玄月立即拔高了声音:“站在您面前的是皇后,您又是什么?” “我——” 曲长笙截断了她的话: “因为知道皇帝是自己妹妹的儿子,所以就公报私仇想要虐待,结果虐待不成,自己知道皇帝有心要除掉你,故意说自己要去尼姑庵祈福,保自己留一条命,等先皇刚去没多久,就马不停蹄的赶来想当太后了?” 见她如此咄咄相逼,时沉姌呼吸急促,极为恼怒: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在当皇后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呢!” “那可惜了,现在是我当皇后。” 曲长笙放下住着桌子的手,转身离开:“吃了这碗饭,就会有人请你们离开,我们赢国不需要一个背叛了自己国家的叛徒,您还是继续在尼姑庵修身养性。” 时沉姌怒不可遏的站起身: “曲长笙!你找死!” “找死?” 曲长笙脚步一顿,回眸朝她看去。 美眸轻扬,眉眼犀利:“来人。” 外面立刻进来四个士兵:“奴才在。” “将这两位带出宫去,永远不许放进来。” “是!” 时沉姌不敢置信,这会子竟然连饭也不让她吃了: “曲长笙?!你这是大不敬!我是先皇的皇后,你竟然敢这么对我,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结果曲长笙头也没回,抬腿就走了。 玄月留下来善后,怀中抱着剑,看着这对主仆俩有些撒泼的样子,不以为然: “一位先皇废弃的皇后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您明白什么叫做贬为庶民吗?” “我不明白!” 时沉姌一把挣开自己的胳膊,拔高了嗓子对对面的曲长笙喊: “我只知道,现在皇帝对哀家不好,要杀了哀家,哀家若是被人丢出去,就要告诉全天下,先皇是被皇帝给杀死的!!不是病死!” (未完待续) 第1442章 番外:你不想知道吗 曲长笙顿住脚步,回首朝她看去。 玄月怒道:“来人,堵住她的嘴,看她还能不能胡言乱语!” 时沉姌见自己这番话没有起到作用反而还起了反作用,当下就受了刺激,手脚并用的挣脱开她的桎梏,面目狰狞: “你、你们这是对哀家的大不敬,你们知道哀家之前是什么人吗?是你们赢国的功臣!如果没有哀家,你们赢国,怎么可能拿到安乐国的国土?当初拿我捧上了天,现在又将我给如此对待,你们赢国的人,都这么的没良心!” “良心?” 曲长笙眉心紧缩,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你呢,皇后娘娘?” 时沉姌脸色未变,气的浑身发抖,脸都青了:“我怎么了,我是你们赢国的大功臣,你们应该顺着我才对!” “你虐待皇帝这种帐怎么算?” 曲长笙狠戾的眯了眯眼:“我们可以按照你应该得到的东西,给你,但同样的,你要是算,当初你对待皇上做出的一切一切,你也得偿还。” 时沉姌瞳孔骤缩,显然她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你说说看。” 曲长笙挑起眉梢:“到底是想要这么含糊的送出宫去永远不许回来,还是想要一笔一笔的算账?说不定本宫到时候还能给您留一副棺材?” 时沉姌气得咬了咬牙: “……皇后娘娘要求德行具备,温柔敦厚,你就是这么母仪天下的吗?” “你错了,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是为了百姓,而不是为了罪人。” 曲长笙站起身,垂眸睨着她:“带走。” “等一下!” 时沉姌忽然又激动的对着曲长笙说:“难道皇上不想要知道他的生母是谁吗?” 长笙愣了一愣,时沉姌见她表情有变化,赶紧趁热打铁: “我知道皇上的生母是谁,也知道她去了哪里,皇上这一辈子不都是想要见一见自己的娘亲的吗?这是他自小的心愿,只要你们能够留我一条命,给我一点钱,我可以不再出现在你们的面前,我会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们。” - 太清殿内,香炉里升起几缕香烟,渐渐飘散在空中。 赢尘坐在龙案后,眸光阴沉。 时沉姌跪在他面前,蓬头垢面,精致的妆容也花了,双手不安的交缠在一起,黛眉紧紧的揪着。 她时不时抬眸偷偷的看赢尘一眼,然后又迅速的垂下目光,也不敢说话。 大殿中陷入了死寂。 直到曲长笙轻拍了一下赢尘的肩膀:“皇上。” 赢尘眸光微闪,骇人的魄力朝着时沉姌倾压过去: “把你要说的,一五一十都说出来。” 时沉姌面上划过一丝惧色:“我知道,皇上的娘,就是我的妹妹,时沉情。” “你当初已经说过了。” 赢尘不耐得拧起眉心:“崇凛!” “别!” 时沉姌赶紧补充道:“后来我发现,时沉情根本就没有死!她还活着!她就是跟时沉情长得一模一样的白暮瑶!” 曲长笙脸上浮起疑惑,却明显感觉到帝王的气场瞬间沉了下来。 他的脸上仿佛拢了一层黑雾,语气极为可怖: “继续。” (未完待续) 第1442章 番外:你不想知道吗 曲长笙顿住脚步,回首朝她看去。 玄月怒道:“来人,堵住她的嘴,看她还能不能胡言乱语!” 时沉姌见自己这番话没有起到作用反而还起了反作用,当下就受了刺激,手脚并用的挣脱开她的桎梏,面目狰狞: “你、你们这是对哀家的大不敬,你们知道哀家之前是什么人吗?是你们赢国的功臣!如果没有哀家,你们赢国,怎么可能拿到安乐国的国土?当初拿我捧上了天,现在又将我给如此对待,你们赢国的人,都这么的没良心!” “良心?” 曲长笙眉心紧缩,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你呢,皇后娘娘?” 时沉姌脸色未变,气的浑身发抖,脸都青了:“我怎么了,我是你们赢国的大功臣,你们应该顺着我才对!” “你虐待皇帝这种帐怎么算?” 曲长笙狠戾的眯了眯眼:“我们可以按照你应该得到的东西,给你,但同样的,你要是算,当初你对待皇上做出的一切一切,你也得偿还。” 时沉姌瞳孔骤缩,显然她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你说说看。” 曲长笙挑起眉梢:“到底是想要这么含糊的送出宫去永远不许回来,还是想要一笔一笔的算账?说不定本宫到时候还能给您留一副棺材?” 时沉姌气得咬了咬牙: “……皇后娘娘要求德行具备,温柔敦厚,你就是这么母仪天下的吗?” “你错了,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是为了百姓,而不是为了罪人。” 曲长笙站起身,垂眸睨着她:“带走。” “等一下!” 时沉姌忽然又激动的对着曲长笙说:“难道皇上不想要知道他的生母是谁吗?” 长笙愣了一愣,时沉姌见她表情有变化,赶紧趁热打铁: “我知道皇上的生母是谁,也知道她去了哪里,皇上这一辈子不都是想要见一见自己的娘亲的吗?这是他自小的心愿,只要你们能够留我一条命,给我一点钱,我可以不再出现在你们的面前,我会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们。” - 太清殿内,香炉里升起几缕香烟,渐渐飘散在空中。 赢尘坐在龙案后,眸光阴沉。 时沉姌跪在他面前,蓬头垢面,精致的妆容也花了,双手不安的交缠在一起,黛眉紧紧的揪着。 她时不时抬眸偷偷的看赢尘一眼,然后又迅速的垂下目光,也不敢说话。 大殿中陷入了死寂。 直到曲长笙轻拍了一下赢尘的肩膀:“皇上。” 赢尘眸光微闪,骇人的魄力朝着时沉姌倾压过去: “把你要说的,一五一十都说出来。” 时沉姌面上划过一丝惧色:“我知道,皇上的娘,就是我的妹妹,时沉情。” “你当初已经说过了。” 赢尘不耐得拧起眉心:“崇凛!” “别!” 时沉姌赶紧补充道:“后来我发现,时沉情根本就没有死!她还活着!她就是跟时沉情长得一模一样的白暮瑶!” 曲长笙脸上浮起疑惑,却明显感觉到帝王的气场瞬间沉了下来。 他的脸上仿佛拢了一层黑雾,语气极为可怖: “继续。” (未完待续) 第1443章 番外:重回故地 时沉姌长吁一口气:“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是后来才发现的,当时瑾王爷消失,将您托付给睿王,本来我要拿着白暮瑶去将赢纣引回来,可是谁知道,白暮瑶一夜之间就消失了。” “她消失之后,我就觉得蹊跷,一直在寻,发现,当时的澜清坊,也就是现在的藏宝阁的东家,厉莫善,曾经是时沉情的男宠。”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澜清坊的东西都被厉莫善清空了,他本人也不知所踪,但是据我打听,他是去找白暮瑶了。” “厉莫善一直都喜欢是时沉情,他与白暮瑶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而白暮瑶曾经跟我说过的话,也让我越来越觉得纳闷,会不会是时沉情借尸还魂,所以她才会拼命地想要救您出来。” 说到这儿,时沉姌怯怯的抬头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帝王:“我也打听了,白暮瑶本人,已经去了安乐国的地界重新生活,可能,跟厉莫善在一起了?” “咔。” 赢尘手中的茶盏瞬间碎裂,惊得时沉姌都抖了抖,心里直念这孩子气势骇人。 帝王浑身都散发着尖锐冷硬的气场,她不敢开口说话。 长笙听完这些也更震惊了。 她梦里的东西都是真的? 梦境在时沉情离开之后就戛然而止,原来都是真的? 长笙收了疑虑:“先给她带下去。” 时沉姌安静的被人给拖下去了。 大殿内依然是一片沉默,良久良久,长笙身侧的人才有了动作。 一只冰凉的手轻柔的攥住了她的。 长笙垂眸,这只手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赢尘。” “别说话。” 赢尘看向她,四目相对,她清楚的看见他的眼中带着深深纠结与痛楚,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她始料不及,而下一瞬,这个从来狠厉高大的男人就埋在了她的肩膀上。 “这天底下,谁都骗过我,唯独你不能了。” “否则,朕会疯的。” 不是比喻,而是肯定。 长笙黛眉轻蹙,心疼的抱住了他。 等待一生的赢尘,最后只迎来了一场骗局,他与他的生母擦肩而过,被他的生父狠心抛弃。 “你想要找到她们吗?” 长笙轻声问。 “不想。”他回答的干脆而又果断。 “没有什么话想要对她们说吗?”长笙眼中浮起担忧。 “没有。” 帝王坐直了身体,闭了闭眼,往事他不愿再记起,那些痛苦的记忆,只愿被与长笙的幸福压在最深处。 “今日之事,朕会忘了。至于时沉姌,将她放出去后,让崇凛给她解决了。” 长笙没有完全照做。 她将时沉姌放出了宫,自己一路坐在马车上尾随。 给了时沉姌足够的银子,主仆俩也算是满足的捧着银子走了,一路上有说有笑的。 直到闹市,马车已经不能走了,曲长笙从马车上下来,崇凛在她身侧: “等到了合适的地方,属下会秘密的解决她们。” 长笙无声的嗯了一声,遥见远处人声鼎沸,正是藏宝阁又在出节目。 沈一顾与墨怎久合在一起,天天琢磨着怎么招揽客人,眼下门口的杂耍人在喷火,引得一片叫好声。 时沉姌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直到身边的绫罗轻声提醒了她,她才神情有些落寞的离开了。 (未完待续) 第1443章 番外:重回故地 时沉姌长吁一口气:“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是后来才发现的,当时瑾王爷消失,将您托付给睿王,本来我要拿着白暮瑶去将赢纣引回来,可是谁知道,白暮瑶一夜之间就消失了。” “她消失之后,我就觉得蹊跷,一直在寻,发现,当时的澜清坊,也就是现在的藏宝阁的东家,厉莫善,曾经是时沉情的男宠。”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澜清坊的东西都被厉莫善清空了,他本人也不知所踪,但是据我打听,他是去找白暮瑶了。” “厉莫善一直都喜欢是时沉情,他与白暮瑶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而白暮瑶曾经跟我说过的话,也让我越来越觉得纳闷,会不会是时沉情借尸还魂,所以她才会拼命地想要救您出来。” 说到这儿,时沉姌怯怯的抬头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帝王:“我也打听了,白暮瑶本人,已经去了安乐国的地界重新生活,可能,跟厉莫善在一起了?” “咔。” 赢尘手中的茶盏瞬间碎裂,惊得时沉姌都抖了抖,心里直念这孩子气势骇人。 帝王浑身都散发着尖锐冷硬的气场,她不敢开口说话。 长笙听完这些也更震惊了。 她梦里的东西都是真的? 梦境在时沉情离开之后就戛然而止,原来都是真的? 长笙收了疑虑:“先给她带下去。” 时沉姌安静的被人给拖下去了。 大殿内依然是一片沉默,良久良久,长笙身侧的人才有了动作。 一只冰凉的手轻柔的攥住了她的。 长笙垂眸,这只手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赢尘。” “别说话。” 赢尘看向她,四目相对,她清楚的看见他的眼中带着深深纠结与痛楚,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她始料不及,而下一瞬,这个从来狠厉高大的男人就埋在了她的肩膀上。 “这天底下,谁都骗过我,唯独你不能了。” “否则,朕会疯的。” 不是比喻,而是肯定。 长笙黛眉轻蹙,心疼的抱住了他。 等待一生的赢尘,最后只迎来了一场骗局,他与他的生母擦肩而过,被他的生父狠心抛弃。 “你想要找到她们吗?” 长笙轻声问。 “不想。”他回答的干脆而又果断。 “没有什么话想要对她们说吗?”长笙眼中浮起担忧。 “没有。” 帝王坐直了身体,闭了闭眼,往事他不愿再记起,那些痛苦的记忆,只愿被与长笙的幸福压在最深处。 “今日之事,朕会忘了。至于时沉姌,将她放出去后,让崇凛给她解决了。” 长笙没有完全照做。 她将时沉姌放出了宫,自己一路坐在马车上尾随。 给了时沉姌足够的银子,主仆俩也算是满足的捧着银子走了,一路上有说有笑的。 直到闹市,马车已经不能走了,曲长笙从马车上下来,崇凛在她身侧: “等到了合适的地方,属下会秘密的解决她们。” 长笙无声的嗯了一声,遥见远处人声鼎沸,正是藏宝阁又在出节目。 沈一顾与墨怎久合在一起,天天琢磨着怎么招揽客人,眼下门口的杂耍人在喷火,引得一片叫好声。 时沉姌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直到身边的绫罗轻声提醒了她,她才神情有些落寞的离开了。 (未完待续) 第1444章 番外:各自的人生(完结篇) 曲长笙跟了上去。 只见她越过暗巷,崇凛大步的冲了上去,然而还在他未跟上去的时候,突然暗巷里崩出大片的血迹。 崇凛猝不及防,向后退了一步身上也溅了血,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 这血溅出来的画面太强,想不引人注意都难,刹那间,尖叫声一片,本来就喧闹的闹市仿佛沦为人间地狱—— “死人了!” “脑袋!没脑袋了!” “怎么回事儿?!” 玄月一面护着逆着人流去案发现场的曲长笙,长笙大步上前,只望箱子里看了一眼,就看到了终身难忘的场景。 暗巷里然了大片大片的血迹,而两具无头女尸横躺在地上,身上还是绫罗与时沉姌的衣服。 在两具尸体边,站着一个男人。 他身着墨色长衫,头戴斗笠,长纱遮面,慢条斯理的把两颗头包在牛皮里,系上了口子。 崇凛惊讶之下,拔剑而出:“什么人!” 那人闻声,缓缓抬头朝他们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曲长笙的错觉。 这个男人看见他们的一瞬间,似乎是顿住了一下,然而下一瞬,他就将牛皮包裹抗在肩膀上,飞身离去了。 “别走!”崇凛作势要追,长笙抓住他:“别去了。” “娘娘!” “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长笙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把银子捡回来,再给她俩找块地埋了,别吓了人。” 崇凛焦急: “那个人把他们两个人的头给弄走了,咱们总得知道为什么?” “你以为恨她们的人就只有我们一个吗?” 这话说的在理,崇凛一想也是,就去收尸了。 玄月厌恶的捂住口鼻,跟着长笙离开了现场: “真是够恶心的,竟然把头给切走了,这得是什么深仇大恨。” 曲长笙心事重重,脑海中闪过赢纣与时沉情的脸,忽然说了一句: “灭国之恨。” 毕竟,有一个人曾经承诺过,要将她的仇人的项上人头拱手奉上。 既然这个人不想要认他们,那她就不要说就好了。 “什么?”玄月没听清。 “没什么。”长笙重新整理了心情,刚好碰上闻声赶来的沈一顾和墨怎久。 俩人看到长笙又惊讶又开心:“你怎么出来了?干嘛来的?” “办了一点事儿。”长笙见到友人也欢喜,笑着说: “要不要进宫玩?” 墨怎久与沈一顾对视一眼,欣然应允,却又阴阳怪气的道: “就是不知道皇上同不同意啊。” 曲长笙脸色一沉,俩人赶紧奸笑:“皇上不同意咱们也得去啊,总不能负了皇后娘娘的邀约对?我们俩最近可是勤修苦练,还等着跟皇上下棋呢。这喜欢的人没抢过,下棋总不能老输?” 几个人说说笑笑,盘了发髻的漂亮夫人和两个俊美的男子在一起,成了最吸引人的组合。 一双美眸静静的注视着她们,却不知自己也在被很多人用古怪的眼神瞧着。 忽然,自己身边落了一个人,一个湿漉漉的牛皮包袱亮在她眼前。 “你的要求,可以提出来了。” 女子看着这鼓溜溜的包裹,扭头看向了身边的人。 她一身白衣带白纱斗笠,而男人与她恰恰相反,身着黑衣,两个人站在一起,像是一对怪人。 尤其是那个男人手中还拎着红彤彤的东西。 时沉情厌恶的拧了拧眉头,压低了自己的斗笠: “喂狗。” 赢纣抿了抿唇,见她离开,沉默的抬脚跟了上去。 刚准备上马车的曲长笙忽然看向远处,望着那神秘的一黑一白的身影,有些失神。 “娘娘。” 见长笙迟迟不上车,玄月在一旁小声提醒: “皇上在等您回去。” “嗯。” 她收了目光,进了车厢。 拥挤的人潮里,那条暗巷将整条长街围的水泄不通。 只有在闹市两端的不同身影,一对男女,一辆马车,以相反的方向,消失在了闹市之上。 (未完待续) 第1444章 番外:各自的人生(完结篇) 曲长笙跟了上去。 只见她越过暗巷,崇凛大步的冲了上去,然而还在他未跟上去的时候,突然暗巷里崩出大片的血迹。 崇凛猝不及防,向后退了一步身上也溅了血,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 这血溅出来的画面太强,想不引人注意都难,刹那间,尖叫声一片,本来就喧闹的闹市仿佛沦为人间地狱—— “死人了!” “脑袋!没脑袋了!” “怎么回事儿?!” 玄月一面护着逆着人流去案发现场的曲长笙,长笙大步上前,只望箱子里看了一眼,就看到了终身难忘的场景。 暗巷里然了大片大片的血迹,而两具无头女尸横躺在地上,身上还是绫罗与时沉姌的衣服。 在两具尸体边,站着一个男人。 他身着墨色长衫,头戴斗笠,长纱遮面,慢条斯理的把两颗头包在牛皮里,系上了口子。 崇凛惊讶之下,拔剑而出:“什么人!” 那人闻声,缓缓抬头朝他们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曲长笙的错觉。 这个男人看见他们的一瞬间,似乎是顿住了一下,然而下一瞬,他就将牛皮包裹抗在肩膀上,飞身离去了。 “别走!”崇凛作势要追,长笙抓住他:“别去了。” “娘娘!” “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长笙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把银子捡回来,再给她俩找块地埋了,别吓了人。” 崇凛焦急: “那个人把他们两个人的头给弄走了,咱们总得知道为什么?” “你以为恨她们的人就只有我们一个吗?” 这话说的在理,崇凛一想也是,就去收尸了。 玄月厌恶的捂住口鼻,跟着长笙离开了现场: “真是够恶心的,竟然把头给切走了,这得是什么深仇大恨。” 曲长笙心事重重,脑海中闪过赢纣与时沉情的脸,忽然说了一句: “灭国之恨。” 毕竟,有一个人曾经承诺过,要将她的仇人的项上人头拱手奉上。 既然这个人不想要认他们,那她就不要说就好了。 “什么?”玄月没听清。 “没什么。”长笙重新整理了心情,刚好碰上闻声赶来的沈一顾和墨怎久。 俩人看到长笙又惊讶又开心:“你怎么出来了?干嘛来的?” “办了一点事儿。”长笙见到友人也欢喜,笑着说: “要不要进宫玩?” 墨怎久与沈一顾对视一眼,欣然应允,却又阴阳怪气的道: “就是不知道皇上同不同意啊。” 曲长笙脸色一沉,俩人赶紧奸笑:“皇上不同意咱们也得去啊,总不能负了皇后娘娘的邀约对?我们俩最近可是勤修苦练,还等着跟皇上下棋呢。这喜欢的人没抢过,下棋总不能老输?” 几个人说说笑笑,盘了发髻的漂亮夫人和两个俊美的男子在一起,成了最吸引人的组合。 一双美眸静静的注视着她们,却不知自己也在被很多人用古怪的眼神瞧着。 忽然,自己身边落了一个人,一个湿漉漉的牛皮包袱亮在她眼前。 “你的要求,可以提出来了。” 女子看着这鼓溜溜的包裹,扭头看向了身边的人。 她一身白衣带白纱斗笠,而男人与她恰恰相反,身着黑衣,两个人站在一起,像是一对怪人。 尤其是那个男人手中还拎着红彤彤的东西。 时沉情厌恶的拧了拧眉头,压低了自己的斗笠: “喂狗。” 赢纣抿了抿唇,见她离开,沉默的抬脚跟了上去。 刚准备上马车的曲长笙忽然看向远处,望着那神秘的一黑一白的身影,有些失神。 “娘娘。” 见长笙迟迟不上车,玄月在一旁小声提醒: “皇上在等您回去。” “嗯。” 她收了目光,进了车厢。 拥挤的人潮里,那条暗巷将整条长街围的水泄不通。 只有在闹市两端的不同身影,一对男女,一辆马车,以相反的方向,消失在了闹市之上。 (未完待续) 第1445章 长尘番外:宠梦(1) “曲长笙,你身为罪臣之女,能不能不要像条废狗一样出现在纪少面前?” 精致奢靡的包厢内,每一个角落都坐满了人。 男男女女,穿着时下最流行的衣裙,簇拥着最中央的一个男人。 纪凉卿。 被所有人用异样眼光看待的曲长笙脸色发白,站在纪凉卿的面前,含胸驼背,姿态低下: “爹爹的遗产全部都被官兵收走了,我也是走着过来的……” 曲长笙感觉自己快要哭出来,手足无措的捏着衣角,她庆幸这包间昏暗,不足以让这些人看见她脸上无措的表情。 “纪哥哥,我已经没有家人了,你是我唯一的——” “唯一的家人?” 纪凉卿的嘴角挂着讽刺的笑: “我可没有你这么一个家人,我们的婚约早就在你爹贪污的那一天就解除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他凉薄的话就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子扎在曲长笙的心上,紧随而来的是压抑的嘲笑声。 “纪少温柔一点嘛~” “人家再不要脸,也好歹是一个姑娘~” 这些男男女女姿态各异的看着自己,仿佛她扒光了给他送上门,却被人给嫌弃了。 她攥紧了自己的拳头,一张小脸惨白,继续期待并坚持着,糯糯的说道: “可是我们毕竟是未婚夫妻……” “小妹妹,快别说了。” 离他最近的一个身着暴露的女子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拿出了两张银票: “这点前,拿去买块地种?瞧瞧你这样子,像是路边的小狗,我们纪少爷,怎么可能会接济你呢?” 曲长笙紧紧抿着唇,越过钞票,对上了他。 他连多于一个目光都不肯施舍给自己的吗? “不用了。” 轻笑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自己:“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这就对了嘛~”这包厢里面的人都笑开来: “哪有人那么臭不要脸,自己家满门抄斩,她侥幸被皇上饶恕,竟然转过来找自己的未婚夫的?” “我也是真的心疼纪少啊,被这么一个人给缠上了。” 曲长笙轻咬下唇,快速转身离开。 “依依!!” 曲长笙出了包厢,就有人唤她,她转身,见他的好兄弟,沈一顾正满脸担忧的站在身后。 “长笙,我知道你生活苦。” 他一边说着一边靠近自己,拿出了自己的钱袋子: “我身上带的不多,你拿去用,租个房子,先生活一阵子。” 曲长笙愣住,看着沈一顾,忽然就酸了鼻子。 她轻轻摇头向后退:“谢谢你,沈一顾,我不再需要了。” 沈一顾愣住:“你不需要怎么活啊。” 她也不知道。 本来,她以为,她与他有婚约在身,或许能够可怜她,怜悯她一次,接济她一下。 但如今,她的未婚夫,竟然不如他的朋友。 曲长笙轻笑一声:“不用了,我走了。” 说完,她转身就跑了,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沈一顾上前追了几步,见她飞快的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叹了一口气。 一个十八岁的姑娘,没了学业,没了家,要怎么活? 他叹息着转过身,却见纪凉卿依靠在长廊上,朝他看来。 “你倒是善良,她爹娘做了那种事儿,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还敢把自己的钱给她?” “你倒是没个心肝,她爹娘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连一点同情都没有。” 纪凉卿闻言,嗤笑一声:“谁对我不好?” 沈一顾哽住,确然,纪大少爷,是人人巴结的对象,谁会对他不好? 曲长笙穿过长廊,越过走廊上那些勾肩搭背的男男女女,被动的接受那些奇异的目光。 跑出酒楼,干净的空气扑鼻而来,夹杂着热闹的闹市声,曲长笙擦了脸上的泪,踏上了路。 同行的两个醉鬼勾肩搭背,色眯眯的眼神往曲长笙的身上瞄:“小姐” 曲长笙转过头,略有些恐惧的后退了两步,那色鬼却一左一右将她包围,她转身想回酒楼,却被堵住了去路。 “怎么感觉这么可怜啊?跟着哥哥们走,哥哥给你钱花啊?” 他们说着,就要将那咸猪手要摸上自己的身子。 别碰我!!她大叫,却被搂住了腰,霎时,浑身如同过了电流,抬手对着醉鬼一个巴掌,一扭头就冲向了闹市。 “闪开!!” 急促逼近的马蹄声乍起,曲长笙猛然转过头,还未等看清,自己的身子就被狠狠的撞飞了出去。 不过一瞬之间,她被重重的踹翻在地,大脑一片空白,全身都重重的砸在地上,让她无法控制,动弹不得。 尖叫声与马儿的长鸣声交杂在一起。 “笙笙!笙笙!!” 恍恍惚惚的,又听见了谁喊她的名字。 是沈一顾,他一脸惊慌的冲过来,而他身后,是纪凉卿。 他站在门口,怔愣一瞬,飞奔一样朝着她冲了过来。 而下一瞬,眼前落了一双精致的皁靴。 随即,皁靴的主人缓缓蹲下来,似乎是看她还有没有气。 另一个人显然有些慌张:“主子,这不是……曲长笙吗?她怎么会——” “给她抱到马车上去。” 男人低沉而又嫌弃的口吻让她无法思考,临昏迷之前,眼前还是那纤尘不染的鞋子。 可真干净啊…… - “不是说,大概这两天就会醒过来吗?怎么还没醒?” 当曲长笙了意识的时候,入耳的就是很熟悉的低沉男音。 夹杂着些许的不耐以及带着那特有的压迫感,朝她袭来。 身边的大夫战战兢兢:“主子,这,在下也不能够保证是否何时能行,但是按理说,应该是今天——” “无用,你下去。” 果断而又干脆的话落下,气氛瞬间跟着僵了下来。 本来想要清醒过来的曲长笙有些尴尬,她是应该这就睁开眼,还是应该等太医走了再睁开? 关门声起,似乎是太医走了。 她刚想睁开双眼,就听到房间内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明朗而轻快: “王爷,这是曲家贪污的账本,一共欠了偷拿了一千两黄金,还有许多名贵的字画。” 曲家浑身一颤,攥紧了拳。 她还以为是谁救了她。 原来、是王爷吗!? 她有些不敢睁开眼睛,怕睁开眼睛,自己就会被切心脏切肾脏的,丢到乱葬岗给埋了。 身边的人身上带着很好闻的香味,随意的翻了翻账本: “知道了。” “曲家满门抄斩,皇上仁慈,留曲长笙一人贬为庶民,您……打算怎么办?” 曲长笙的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那位王爷缄默不言,身边的侍卫提议道: “听说有很多人,喜欢曲小姐这样的小姑娘,我们可以将其拿去卖,虽然卖不上一千万黄金,但,总能回回本。” “不!” 曲长笙猛地睁开了眼睛,求饶似的看着她身侧的男人: “我会还钱的,我一定会还钱的!求求你,不要把我卖出去!” 她惊慌之下,说了一堆话出来、 房间内默了一瞬。 她这才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有一瞬的失神。 在对上他的眼睛的那一瞬间,曲长笙头皮发麻。 这,这不是赢尘吗?! 阴沉无常的三王爷?! 男人眉眼深邃,似是混血,身着墨色长衫,肌肤白皙得让她都自惭形秽,此时正慵懒的依靠在椅子上。 可那俊美的面容却不似动作这般,表情冷肃,眼中的寒芒甚至有深深的压迫力,朝她袭来。 “原来你醒了。” 他薄唇轻启,透着些许讥讽不悦,便是这万般轻蔑的神色,也叫她心神具荡。 曲长笙浑身一颤,无措的低下了头: “民女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谈话的……只是……” “废话少说。” 赢尘一双修长的腿交叠着,打了个响指。 位于他身侧的侍卫将手中的账本递到她的手上: “这是曲家的债务,抛去已经偿还的财产,总共还欠朝廷下五百万两黄金。” 曲长笙看着手中账本那一条条的天文数字,有些晕眩。 侍卫温柔的开口问: “敢问曲小姐,想在一个月之内,如何偿还得清这笔债务?” 一个月? 曲长笙脸色发白,这笔钱,她就算是挣一辈子也未必能够挣得出来。 见她面露难色,这位俊美的主子冷冷地抬起嘴角: “吩咐下去,将她拍卖了。” “别!” 她抬头,语气仓皇: “我会还的,不管我做什么都会还的!只求你别卖我,我做什么都愿意!” “做什么都愿意?”男人眯起凤眸,极为嘲讽的勾起嘴角: “你能做什么?” 她脸色一变。 是了,她什么都不能做,一个没有学历,没有一技之长的人,什么都不能做。 曲长笙顿时有些慌了,想要将账本合上,却突然扯痛了胳膊。 如此慌乱无章的动作,她听到坐在身边的男人不耐烦的轻啧一声。 他身边的侍卫保持着公式化的笑,语速缓慢而清晰: “曲小姐。您右臂骨折,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曲长笙了一眼手中的石膏,急得快要哭出来: “王爷,我不知道我现在能做什么,您能不能多给我一点时间,一年?半年也行!” 见她如此殷切,男人精致俊美的面容上滑过一丝兴味,他优雅的托着下颚: “那要是让你嫁给本王呢?” 他似笑非笑。 曲长笙脸色一变,脑海中闪过纪凉卿的脸,下意识就是摇头。 但—— “你要是敢拒绝我,就不会再有第二次的机会问你要不要嫁给我了。” 男人伸手接过了侍卫递过来的第二个账本,翻了翻,姿态随意,不像是要娶媳妇,更像是在威胁: “朝廷已经将你家的房子收回,你自己无路可去不说,还需要偿还欠下的债务,可是你……” 他嘲讽的看着她: “草包一个,什么都不会,我不想给时间,只想要现在,万一你像是你爹娘一样一命呜呼,本王难道还要去地府找你吗?” “……” 曲长笙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思量之间,缓缓攥紧了拳,脊背慢慢的弓下去,似有些妥协: “我嫁给你,就顶了一千两黄金?” 赢尘倏然抬眸,犀利的目光对上曲长笙的眼睛: “你想的美,你还不值这个价,不过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听命于本王。” 曲长笙抿唇,还是在顾虑: “那你要是让我做一些不干净的事儿呢?” “不干净?” 男人眯了眯眼,从容的放下了双腿,半认真半轻挑的看着她: “曲小姐,你能够锦衣玉食的活到现在,全靠你爹娘‘不干净’的收入给你养大的,你确定你自己干净?” 这句话像是一个刺一样扎进了曲长笙的心。 她沉默不语,赢尘看了一眼时辰,就将床边的契约甩到她面前,连墨都磨好了: “本王只给你小半柱香的时间。” 曲长笙紧抿着唇,悄悄的抬眸看了他一眼。 她不知道这位这位王爷到底看上了自己什么,或者要自己做什么。 甚至在所有人都避她如蛇蝎的时候,他竟然要娶她。 曲长笙眸光微闪。 如今,她别无选择。 曲长笙看着身前的这份契约,上面写了很多不平等的条款,她抬起僵硬的左手将其握在手中,翻开看着签子的空白面,她闭了闭眼,提笔沾墨,果断的用左手在上面签下了曲长笙这三个大字。 歪歪扭扭,也让她浑身脊背发凉。 “好了。” 赢尘算了下时间,不过二十个数,这家伙就下了决定,将自己从纪凉卿的未婚妻,变成了自己的。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柔情,快得恍若幻觉: “我欣赏曲小姐的痛快。” 站起身,他的侍卫取过契约,赢尘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在你没有还清债务之前,我不会娶你,但我希望你能尽到一个未婚妻的指责,不准离开我的视线外围之外,不准做出任何有辱你自己,有辱我赢尘的事情。”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赢尘眼中划过一抹狠戾,忽然上前捏住她的下巴,曲长笙被迫抬头,下颚痛得几乎要被捏碎,她目光中的无措与茫然也跟着撞入了赢尘的眼中: “你知道你这种表情,是在昭告天下,都来欺负你的吗?” 曲长笙心一颤,像是被人戳中了痛处,赢尘与她四目相对,眼中的魄力几乎要将她逼到墙角里去: “把你的嘴角扬起来,自信、从容。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在人前做出这种懦弱的表情,否则后果自负,没问题?王妃??” 曲长笙倒吸一口气,看着他锐利的目光,拳头松了紧,紧了松。 缓缓的,勾起了嘴角。 没有半点软糯样子,她眉眼弯弯,笑得神采飞扬:“好的,王爷。” 赢尘抬了抬嘴角,捏着她下巴的手,转而轻轻摩挲她柔嫩的肌肤,从外人来看,他们两个就是一对恩爱的璧人: “外面有两个朋友一直都在等你,是你的前未婚夫纪凉卿,还有他的新姘头,也就是你的好友,乔尔烟。” 曲长笙傻了。 骁尘看见她脸上的从容瞬间瓦解,脸上陡然闪过一丝不悦,却又在下一瞬,有了些许怜惜: “自己的未婚夫跟自己的好朋友在一起,两个人手牵手的过来,应该是要你的祝福的?” 心里腾升起一股怒意,曲长笙死死的攥着拳,错开目光,对上了赢尘的眼睛。 她心里的怒火与恨意绞着她的肺腑,随即,绽放了比方才更娇艳的笑容: “当然会祝福了,我还要将王爷的祝福,一同送过去。” 赢尘闻言似乎是愣了一下,意味不明的勾唇一笑,放开了她。 “崇凛。” 他身后的一个身着玄甲的男子走上前来。 “从今天开始,你就保护我未婚妻的安全。” “是。” 曲长笙垂下眸,是护卫,也是眼线。 不过,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 赢尘离开的下一瞬,乔尔烟和纪凉卿就走了进来。 曲长笙抬眸,只见乔尔烟神色担忧的挽着纪凉卿的胳膊,拖着百般不情愿的他走了过来。 纪凉卿,她从小的青梅竹马,自她情窦初开开始,就极为仰慕的人。 嫁给他,曾经是她这一辈子最想要做的事儿。 无数个日日夜夜,她都在跟乔尔烟诉说着对纪凉卿的喜欢与忧愁,她最好的闺蜜,如今,挽着她前未婚夫的手,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多么狗血的经典桥段。 她看到这一幕,忽然有点想哭。 赢尘站在窗外,盯着她的表情。 身边的侍卫玄裳看着她几乎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很不认同的说: “王爷,这丫头实在是太弱了,属下想这次她根本撑不起来场面的,您为什么一定要娶她,帮她还清那些债务呢?” 还让她还给自己,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女什么都不会,这根本就是一场赔本买卖嘛! 玄裳很不认同的瘪着嘴。 而房间内,曲长笙看着眼前这一对璧人,轻柔的勾起嘴角,扬起了一个绝艳的弧度。 她本就生得娇艳,如此一笑,纵然脸色虚弱,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艳: “你们来了啊,坐。” 脊背挺直,姿态从容随意,像是一个地主邀请自己的客人一般,再不复刚才懦弱的样子。 这两个人的脚步一顿,神色也跟着变得微妙。 玄裳本来嫌弃的表情瞬间转变,睁大了眼睛,有些惊讶的感叹了一声: “她这情绪转变的好快啊……” 赢尘看着重新恢复矜贵小姐气度的曲长笙,身上的骇人气势瞬间消散: “等她结束,把她带到本王的府上。” “是……啊?” 玄裳惊愕的看着王爷离去的背影,张大了嘴巴。 不是说,必须要通过作为王妃的测试才能够住在王府里吗? 他茫然的看着笑容从容的曲长笙。 这就通过测试了? 就是这么一个笑容? - “笙笙……” 乔尔烟揽着纪凉卿坐在她的床前,神情担忧:“你还好吗?我听到凉卿说你被马撞了的时候,我都要吓死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在你的面前吗?” 曲长笙示意崇凛过来,崇凛低了身子,她轻声道:“麻烦给我垫一下枕头让我靠着,辛苦了。” 崇凛眼中划过一抹讶然,毕恭毕敬的做了。 崇凛的动作温柔又得体,曲长笙优雅的靠在上头:“倒是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 乔尔烟有些愣神,她本来准备好了一大堆同情的措辞,结果看到曲长笙身边有如此得体的人伺候,她这肚子里的措辞也就跟着咽了回去,反而疑惑的问: “你这身边的人……” “崇凛吗?” 曲长笙看了一眼身边人:“他是……我夫君,派给我的护卫。” 护卫?夫君?! 身前两个人脸色齐齐一变,乔尔烟不敢置信:“你怎么,有丈夫了?你不是有——” 说到这儿,她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皱着眉看着她。 “不是什么?” 曲长笙疑惑的挑起眉梢,见乔尔烟这幅好像很失望的神情,她嘴角的笑容愈发美艳: “这位侍卫,也就麻烦他帮我处理一点小事儿,幸好他不嫌我烦。” 崇凛两手交叠在身前,恭敬回答: “曲小姐说笑了,能被主子派来服侍您,是属下的荣幸。” “主子?”乔尔烟眉心紧皱,忽然浑身一颤:“你的夫君,难不成是个大人物?” 纪凉卿立即斥道:“少胡说!大人物怎么可能看上她?!” 他俊美的表情因为这一声斥责变得有些狰狞。 曲长笙心里一痛,心中腾升而起的受辱感让她攥紧了拳,面上愈发从容: “这可就有点意思了。” 她媚眼轻挑,几天前还在他面前卑微的模样,如今神采奕奕,眼中带着一丝尖锐的痛意: “大人物怎么就看不上我了?他救了我,对我一见钟情,不可以吗?” 纪凉卿闻言似乎是再也坐不住,腾地一下站起身,脸色发青的瞪着曲长笙。 曲长笙慵懒的依靠在床头,任他瞪着。 乔尔烟见纪凉卿如此失态,她赶紧伸手扯了扯纪凉卿的衣服: “纪少,坐下呀……” 纪凉卿回过神,看着身边乔尔烟的脸,他眼中的锋芒锐意减去了一半,这一幕落在乔尔烟眼中也极为嘲讽。 她知道他想要说什么,示意崇凛离开。 等崇凛一走,果然在她预料之中,纪凉卿就像是开了炮火一样扯着嗓子朝她喊: “你怎么就这么下贱!竟然在跟我取消婚约之后,就嫁给了别的男人?你这一辈子,是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出卖了是吗?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卖自己的身体?” “纪少爷这是在做什么?” 曲长笙露出了讶然的表情,将其上下打量,心头发凉,语气愈发嘲讽: “纪少爷可真是健忘,是谁在那么多人面前,让我出糗?连二百块都如同施舍?” “况且你我二人婚约已经被你取消,我嫁给谁,下贱与否,不是你能批评的,还有。” 她眨了眨眼睛,纯良的偏头: “我如今已经是有婚约的人了,嫁给的夫君,是我几生修来的福分,而不是下贱,你若是再敢侮辱我的丈夫,我就要送客了。” (未完待续) 第1445章 长尘番外:宠梦(1) “曲长笙,你身为罪臣之女,能不能不要像条废狗一样出现在纪少面前?” 精致奢靡的包厢内,每一个角落都坐满了人。 男男女女,穿着时下最流行的衣裙,簇拥着最中央的一个男人。 纪凉卿。 被所有人用异样眼光看待的曲长笙脸色发白,站在纪凉卿的面前,含胸驼背,姿态低下: “爹爹的遗产全部都被官兵收走了,我也是走着过来的……” 曲长笙感觉自己快要哭出来,手足无措的捏着衣角,她庆幸这包间昏暗,不足以让这些人看见她脸上无措的表情。 “纪哥哥,我已经没有家人了,你是我唯一的——” “唯一的家人?” 纪凉卿的嘴角挂着讽刺的笑: “我可没有你这么一个家人,我们的婚约早就在你爹贪污的那一天就解除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他凉薄的话就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子扎在曲长笙的心上,紧随而来的是压抑的嘲笑声。 “纪少温柔一点嘛~” “人家再不要脸,也好歹是一个姑娘~” 这些男男女女姿态各异的看着自己,仿佛她扒光了给他送上门,却被人给嫌弃了。 她攥紧了自己的拳头,一张小脸惨白,继续期待并坚持着,糯糯的说道: “可是我们毕竟是未婚夫妻……” “小妹妹,快别说了。” 离他最近的一个身着暴露的女子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拿出了两张银票: “这点前,拿去买块地种?瞧瞧你这样子,像是路边的小狗,我们纪少爷,怎么可能会接济你呢?” 曲长笙紧紧抿着唇,越过钞票,对上了他。 他连多于一个目光都不肯施舍给自己的吗? “不用了。” 轻笑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自己:“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这就对了嘛~”这包厢里面的人都笑开来: “哪有人那么臭不要脸,自己家满门抄斩,她侥幸被皇上饶恕,竟然转过来找自己的未婚夫的?” “我也是真的心疼纪少啊,被这么一个人给缠上了。” 曲长笙轻咬下唇,快速转身离开。 “依依!!” 曲长笙出了包厢,就有人唤她,她转身,见他的好兄弟,沈一顾正满脸担忧的站在身后。 “长笙,我知道你生活苦。” 他一边说着一边靠近自己,拿出了自己的钱袋子: “我身上带的不多,你拿去用,租个房子,先生活一阵子。” 曲长笙愣住,看着沈一顾,忽然就酸了鼻子。 她轻轻摇头向后退:“谢谢你,沈一顾,我不再需要了。” 沈一顾愣住:“你不需要怎么活啊。” 她也不知道。 本来,她以为,她与他有婚约在身,或许能够可怜她,怜悯她一次,接济她一下。 但如今,她的未婚夫,竟然不如他的朋友。 曲长笙轻笑一声:“不用了,我走了。” 说完,她转身就跑了,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沈一顾上前追了几步,见她飞快的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叹了一口气。 一个十八岁的姑娘,没了学业,没了家,要怎么活? 他叹息着转过身,却见纪凉卿依靠在长廊上,朝他看来。 “你倒是善良,她爹娘做了那种事儿,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还敢把自己的钱给她?” “你倒是没个心肝,她爹娘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连一点同情都没有。” 纪凉卿闻言,嗤笑一声:“谁对我不好?” 沈一顾哽住,确然,纪大少爷,是人人巴结的对象,谁会对他不好? 曲长笙穿过长廊,越过走廊上那些勾肩搭背的男男女女,被动的接受那些奇异的目光。 跑出酒楼,干净的空气扑鼻而来,夹杂着热闹的闹市声,曲长笙擦了脸上的泪,踏上了路。 同行的两个醉鬼勾肩搭背,色眯眯的眼神往曲长笙的身上瞄:“小姐” 曲长笙转过头,略有些恐惧的后退了两步,那色鬼却一左一右将她包围,她转身想回酒楼,却被堵住了去路。 “怎么感觉这么可怜啊?跟着哥哥们走,哥哥给你钱花啊?” 他们说着,就要将那咸猪手要摸上自己的身子。 别碰我!!她大叫,却被搂住了腰,霎时,浑身如同过了电流,抬手对着醉鬼一个巴掌,一扭头就冲向了闹市。 “闪开!!” 急促逼近的马蹄声乍起,曲长笙猛然转过头,还未等看清,自己的身子就被狠狠的撞飞了出去。 不过一瞬之间,她被重重的踹翻在地,大脑一片空白,全身都重重的砸在地上,让她无法控制,动弹不得。 尖叫声与马儿的长鸣声交杂在一起。 “笙笙!笙笙!!” 恍恍惚惚的,又听见了谁喊她的名字。 是沈一顾,他一脸惊慌的冲过来,而他身后,是纪凉卿。 他站在门口,怔愣一瞬,飞奔一样朝着她冲了过来。 而下一瞬,眼前落了一双精致的皁靴。 随即,皁靴的主人缓缓蹲下来,似乎是看她还有没有气。 另一个人显然有些慌张:“主子,这不是……曲长笙吗?她怎么会——” “给她抱到马车上去。” 男人低沉而又嫌弃的口吻让她无法思考,临昏迷之前,眼前还是那纤尘不染的鞋子。 可真干净啊…… - “不是说,大概这两天就会醒过来吗?怎么还没醒?” 当曲长笙了意识的时候,入耳的就是很熟悉的低沉男音。 夹杂着些许的不耐以及带着那特有的压迫感,朝她袭来。 身边的大夫战战兢兢:“主子,这,在下也不能够保证是否何时能行,但是按理说,应该是今天——” “无用,你下去。” 果断而又干脆的话落下,气氛瞬间跟着僵了下来。 本来想要清醒过来的曲长笙有些尴尬,她是应该这就睁开眼,还是应该等太医走了再睁开? 关门声起,似乎是太医走了。 她刚想睁开双眼,就听到房间内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明朗而轻快: “王爷,这是曲家贪污的账本,一共欠了偷拿了一千两黄金,还有许多名贵的字画。” 曲家浑身一颤,攥紧了拳。 她还以为是谁救了她。 原来、是王爷吗!? 她有些不敢睁开眼睛,怕睁开眼睛,自己就会被切心脏切肾脏的,丢到乱葬岗给埋了。 身边的人身上带着很好闻的香味,随意的翻了翻账本: “知道了。” “曲家满门抄斩,皇上仁慈,留曲长笙一人贬为庶民,您……打算怎么办?” 曲长笙的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那位王爷缄默不言,身边的侍卫提议道: “听说有很多人,喜欢曲小姐这样的小姑娘,我们可以将其拿去卖,虽然卖不上一千万黄金,但,总能回回本。” “不!” 曲长笙猛地睁开了眼睛,求饶似的看着她身侧的男人: “我会还钱的,我一定会还钱的!求求你,不要把我卖出去!” 她惊慌之下,说了一堆话出来、 房间内默了一瞬。 她这才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有一瞬的失神。 在对上他的眼睛的那一瞬间,曲长笙头皮发麻。 这,这不是赢尘吗?! 阴沉无常的三王爷?! 男人眉眼深邃,似是混血,身着墨色长衫,肌肤白皙得让她都自惭形秽,此时正慵懒的依靠在椅子上。 可那俊美的面容却不似动作这般,表情冷肃,眼中的寒芒甚至有深深的压迫力,朝她袭来。 “原来你醒了。” 他薄唇轻启,透着些许讥讽不悦,便是这万般轻蔑的神色,也叫她心神具荡。 曲长笙浑身一颤,无措的低下了头: “民女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谈话的……只是……” “废话少说。” 赢尘一双修长的腿交叠着,打了个响指。 位于他身侧的侍卫将手中的账本递到她的手上: “这是曲家的债务,抛去已经偿还的财产,总共还欠朝廷下五百万两黄金。” 曲长笙看着手中账本那一条条的天文数字,有些晕眩。 侍卫温柔的开口问: “敢问曲小姐,想在一个月之内,如何偿还得清这笔债务?” 一个月? 曲长笙脸色发白,这笔钱,她就算是挣一辈子也未必能够挣得出来。 见她面露难色,这位俊美的主子冷冷地抬起嘴角: “吩咐下去,将她拍卖了。” “别!” 她抬头,语气仓皇: “我会还的,不管我做什么都会还的!只求你别卖我,我做什么都愿意!” “做什么都愿意?”男人眯起凤眸,极为嘲讽的勾起嘴角: “你能做什么?” 她脸色一变。 是了,她什么都不能做,一个没有学历,没有一技之长的人,什么都不能做。 曲长笙顿时有些慌了,想要将账本合上,却突然扯痛了胳膊。 如此慌乱无章的动作,她听到坐在身边的男人不耐烦的轻啧一声。 他身边的侍卫保持着公式化的笑,语速缓慢而清晰: “曲小姐。您右臂骨折,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曲长笙了一眼手中的石膏,急得快要哭出来: “王爷,我不知道我现在能做什么,您能不能多给我一点时间,一年?半年也行!” 见她如此殷切,男人精致俊美的面容上滑过一丝兴味,他优雅的托着下颚: “那要是让你嫁给本王呢?” 他似笑非笑。 曲长笙脸色一变,脑海中闪过纪凉卿的脸,下意识就是摇头。 但—— “你要是敢拒绝我,就不会再有第二次的机会问你要不要嫁给我了。” 男人伸手接过了侍卫递过来的第二个账本,翻了翻,姿态随意,不像是要娶媳妇,更像是在威胁: “朝廷已经将你家的房子收回,你自己无路可去不说,还需要偿还欠下的债务,可是你……” 他嘲讽的看着她: “草包一个,什么都不会,我不想给时间,只想要现在,万一你像是你爹娘一样一命呜呼,本王难道还要去地府找你吗?” “……” 曲长笙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思量之间,缓缓攥紧了拳,脊背慢慢的弓下去,似有些妥协: “我嫁给你,就顶了一千两黄金?” 赢尘倏然抬眸,犀利的目光对上曲长笙的眼睛: “你想的美,你还不值这个价,不过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听命于本王。” 曲长笙抿唇,还是在顾虑: “那你要是让我做一些不干净的事儿呢?” “不干净?” 男人眯了眯眼,从容的放下了双腿,半认真半轻挑的看着她: “曲小姐,你能够锦衣玉食的活到现在,全靠你爹娘‘不干净’的收入给你养大的,你确定你自己干净?” 这句话像是一个刺一样扎进了曲长笙的心。 她沉默不语,赢尘看了一眼时辰,就将床边的契约甩到她面前,连墨都磨好了: “本王只给你小半柱香的时间。” 曲长笙紧抿着唇,悄悄的抬眸看了他一眼。 她不知道这位这位王爷到底看上了自己什么,或者要自己做什么。 甚至在所有人都避她如蛇蝎的时候,他竟然要娶她。 曲长笙眸光微闪。 如今,她别无选择。 曲长笙看着身前的这份契约,上面写了很多不平等的条款,她抬起僵硬的左手将其握在手中,翻开看着签子的空白面,她闭了闭眼,提笔沾墨,果断的用左手在上面签下了曲长笙这三个大字。 歪歪扭扭,也让她浑身脊背发凉。 “好了。” 赢尘算了下时间,不过二十个数,这家伙就下了决定,将自己从纪凉卿的未婚妻,变成了自己的。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柔情,快得恍若幻觉: “我欣赏曲小姐的痛快。” 站起身,他的侍卫取过契约,赢尘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在你没有还清债务之前,我不会娶你,但我希望你能尽到一个未婚妻的指责,不准离开我的视线外围之外,不准做出任何有辱你自己,有辱我赢尘的事情。”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赢尘眼中划过一抹狠戾,忽然上前捏住她的下巴,曲长笙被迫抬头,下颚痛得几乎要被捏碎,她目光中的无措与茫然也跟着撞入了赢尘的眼中: “你知道你这种表情,是在昭告天下,都来欺负你的吗?” 曲长笙心一颤,像是被人戳中了痛处,赢尘与她四目相对,眼中的魄力几乎要将她逼到墙角里去: “把你的嘴角扬起来,自信、从容。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在人前做出这种懦弱的表情,否则后果自负,没问题?王妃??” 曲长笙倒吸一口气,看着他锐利的目光,拳头松了紧,紧了松。 缓缓的,勾起了嘴角。 没有半点软糯样子,她眉眼弯弯,笑得神采飞扬:“好的,王爷。” 赢尘抬了抬嘴角,捏着她下巴的手,转而轻轻摩挲她柔嫩的肌肤,从外人来看,他们两个就是一对恩爱的璧人: “外面有两个朋友一直都在等你,是你的前未婚夫纪凉卿,还有他的新姘头,也就是你的好友,乔尔烟。” 曲长笙傻了。 骁尘看见她脸上的从容瞬间瓦解,脸上陡然闪过一丝不悦,却又在下一瞬,有了些许怜惜: “自己的未婚夫跟自己的好朋友在一起,两个人手牵手的过来,应该是要你的祝福的?” 心里腾升起一股怒意,曲长笙死死的攥着拳,错开目光,对上了赢尘的眼睛。 她心里的怒火与恨意绞着她的肺腑,随即,绽放了比方才更娇艳的笑容: “当然会祝福了,我还要将王爷的祝福,一同送过去。” 赢尘闻言似乎是愣了一下,意味不明的勾唇一笑,放开了她。 “崇凛。” 他身后的一个身着玄甲的男子走上前来。 “从今天开始,你就保护我未婚妻的安全。” “是。” 曲长笙垂下眸,是护卫,也是眼线。 不过,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 赢尘离开的下一瞬,乔尔烟和纪凉卿就走了进来。 曲长笙抬眸,只见乔尔烟神色担忧的挽着纪凉卿的胳膊,拖着百般不情愿的他走了过来。 纪凉卿,她从小的青梅竹马,自她情窦初开开始,就极为仰慕的人。 嫁给他,曾经是她这一辈子最想要做的事儿。 无数个日日夜夜,她都在跟乔尔烟诉说着对纪凉卿的喜欢与忧愁,她最好的闺蜜,如今,挽着她前未婚夫的手,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多么狗血的经典桥段。 她看到这一幕,忽然有点想哭。 赢尘站在窗外,盯着她的表情。 身边的侍卫玄裳看着她几乎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很不认同的说: “王爷,这丫头实在是太弱了,属下想这次她根本撑不起来场面的,您为什么一定要娶她,帮她还清那些债务呢?” 还让她还给自己,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女什么都不会,这根本就是一场赔本买卖嘛! 玄裳很不认同的瘪着嘴。 而房间内,曲长笙看着眼前这一对璧人,轻柔的勾起嘴角,扬起了一个绝艳的弧度。 她本就生得娇艳,如此一笑,纵然脸色虚弱,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艳: “你们来了啊,坐。” 脊背挺直,姿态从容随意,像是一个地主邀请自己的客人一般,再不复刚才懦弱的样子。 这两个人的脚步一顿,神色也跟着变得微妙。 玄裳本来嫌弃的表情瞬间转变,睁大了眼睛,有些惊讶的感叹了一声: “她这情绪转变的好快啊……” 赢尘看着重新恢复矜贵小姐气度的曲长笙,身上的骇人气势瞬间消散: “等她结束,把她带到本王的府上。” “是……啊?” 玄裳惊愕的看着王爷离去的背影,张大了嘴巴。 不是说,必须要通过作为王妃的测试才能够住在王府里吗? 他茫然的看着笑容从容的曲长笙。 这就通过测试了? 就是这么一个笑容? - “笙笙……” 乔尔烟揽着纪凉卿坐在她的床前,神情担忧:“你还好吗?我听到凉卿说你被马撞了的时候,我都要吓死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在你的面前吗?” 曲长笙示意崇凛过来,崇凛低了身子,她轻声道:“麻烦给我垫一下枕头让我靠着,辛苦了。” 崇凛眼中划过一抹讶然,毕恭毕敬的做了。 崇凛的动作温柔又得体,曲长笙优雅的靠在上头:“倒是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 乔尔烟有些愣神,她本来准备好了一大堆同情的措辞,结果看到曲长笙身边有如此得体的人伺候,她这肚子里的措辞也就跟着咽了回去,反而疑惑的问: “你这身边的人……” “崇凛吗?” 曲长笙看了一眼身边人:“他是……我夫君,派给我的护卫。” 护卫?夫君?! 身前两个人脸色齐齐一变,乔尔烟不敢置信:“你怎么,有丈夫了?你不是有——” 说到这儿,她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皱着眉看着她。 “不是什么?” 曲长笙疑惑的挑起眉梢,见乔尔烟这幅好像很失望的神情,她嘴角的笑容愈发美艳: “这位侍卫,也就麻烦他帮我处理一点小事儿,幸好他不嫌我烦。” 崇凛两手交叠在身前,恭敬回答: “曲小姐说笑了,能被主子派来服侍您,是属下的荣幸。” “主子?”乔尔烟眉心紧皱,忽然浑身一颤:“你的夫君,难不成是个大人物?” 纪凉卿立即斥道:“少胡说!大人物怎么可能看上她?!” 他俊美的表情因为这一声斥责变得有些狰狞。 曲长笙心里一痛,心中腾升而起的受辱感让她攥紧了拳,面上愈发从容: “这可就有点意思了。” 她媚眼轻挑,几天前还在他面前卑微的模样,如今神采奕奕,眼中带着一丝尖锐的痛意: “大人物怎么就看不上我了?他救了我,对我一见钟情,不可以吗?” 纪凉卿闻言似乎是再也坐不住,腾地一下站起身,脸色发青的瞪着曲长笙。 曲长笙慵懒的依靠在床头,任他瞪着。 乔尔烟见纪凉卿如此失态,她赶紧伸手扯了扯纪凉卿的衣服: “纪少,坐下呀……” 纪凉卿回过神,看着身边乔尔烟的脸,他眼中的锋芒锐意减去了一半,这一幕落在乔尔烟眼中也极为嘲讽。 她知道他想要说什么,示意崇凛离开。 等崇凛一走,果然在她预料之中,纪凉卿就像是开了炮火一样扯着嗓子朝她喊: “你怎么就这么下贱!竟然在跟我取消婚约之后,就嫁给了别的男人?你这一辈子,是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出卖了是吗?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卖自己的身体?” “纪少爷这是在做什么?” 曲长笙露出了讶然的表情,将其上下打量,心头发凉,语气愈发嘲讽: “纪少爷可真是健忘,是谁在那么多人面前,让我出糗?连二百块都如同施舍?” “况且你我二人婚约已经被你取消,我嫁给谁,下贱与否,不是你能批评的,还有。” 她眨了眨眼睛,纯良的偏头: “我如今已经是有婚约的人了,嫁给的夫君,是我几生修来的福分,而不是下贱,你若是再敢侮辱我的丈夫,我就要送客了。” (未完待续) 第1446章 长尘番外:宠梦(2) 这句话不知道是怎么戳到了纪少爷的心尖上,让他愤怒的站起来,指着曲长笙的鼻梁: “你可真是不可理喻!” 纪凉卿怒不可遏的看着她,眼神中的嫌恶仿佛是在看着一个下等人,指尖都在轻微发颤: “你就这么不堪?为了一点点钱,就非要做出这种事情吗?” “凉卿,你别生气,快点坐下说。” 乔尔烟一边轻抚着纪凉卿的心口,拉着他重新坐回去,似有些埋怨的看向曲长笙:“你也是啊长笙,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把自己给嫁了出去,现在的有钱人什么样的人都有,你甚至不了解他,怎么能因为一点钱,就——” “一点钱?” 曲长笙望着自己的好姐妹,穿着上等的丝绸,头戴时下最流行的发簪款式。 这些可不是平民百姓小康家庭能够买得起的。 也就只有这样的惹,才配说那些是一点钱。 曲长笙低下头,似笑非笑的道:“那一点钱,差点要了我的命。” 乔尔烟脸色微变,激动的纪凉卿也冷静了下来。 她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 曲长笙整理了好情绪,抬眸望着他们两,坐在一起,十分般配:“说说你们?” 她看着纪凉卿,眼中似乎是有锋芒: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 她很清楚的看到了纪凉卿与乔尔烟的脸上划过一抹尴尬的神色。 他俩也知道,明明一个是自己的闺中密友,一个是自己的未婚夫,闺蜜明明知道她对未婚夫的感情,而未婚夫明明知道自己对闺蜜有多么的真心。 “昨天?”她略带调笑的问:“毕竟我昨天跟纪少爷断绝的关系。” “长笙!” 乔尔烟高声截断了她的话,她轻咬下唇,顾虑的看了一眼纪凉卿,而纪凉卿却宛如一座山一样,肯让她依靠。 曲长笙淡笑不语的望着乔尔烟,见她嗫喏半晌,才轻声说: “我们两个在一起已经有三个月了。” 曲长笙的心里一抽,险些呼吸没上来,在被子里面的手缓缓收紧了。 乔尔烟怜悯的看着她: “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其实在你喜欢着纪少爷的时候,我也喜欢他。只不过当时,我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而你,却是千金大小姐。” “可你没忘了你们家是怎么飞黄腾达了的?”曲长笙勾起嘴角,轻声问:“没有我家的扶持,你就依然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 乔尔烟皱起了眉头理直气壮的辩驳: “我是没忘,可是你家的钱,那都是来源不干净的呀。” 她胆怯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纪凉卿:“我们是姐妹,你都不担心我家会不会被你波及,你甚至还好意思说,是你们家提拔的我家……幸好有纪少爷帮忙周全,否则的话,我们家也难逃一劫。” 她埋怨的眼神像是一把利剑扎在了长笙的心理:“你好歹也要心疼心疼我啊。” 心疼?! 她心疼?! 心疼一个从小就想要抢走她心上人的女人? 明明踩着她家的石头上位,结果转眼就说她家钱不干净的女人?! 曲长笙眼中起了怒意,身子都跟着发抖,许是她的眼神太可怕了,让乔尔烟恐惧的往纪凉卿的怀中缩了缩。 纪凉卿当然看出了怀中佳人的恐惧,搂住她:“曲长笙,你不要这样对尔烟,你们家上梁不正下梁歪,她的担心,也并不无道理。” (未完待续) 第1446章 长尘番外:宠梦(2) 这句话不知道是怎么戳到了纪少爷的心尖上,让他愤怒的站起来,指着曲长笙的鼻梁: “你可真是不可理喻!” 纪凉卿怒不可遏的看着她,眼神中的嫌恶仿佛是在看着一个下等人,指尖都在轻微发颤: “你就这么不堪?为了一点点钱,就非要做出这种事情吗?” “凉卿,你别生气,快点坐下说。” 乔尔烟一边轻抚着纪凉卿的心口,拉着他重新坐回去,似有些埋怨的看向曲长笙:“你也是啊长笙,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把自己给嫁了出去,现在的有钱人什么样的人都有,你甚至不了解他,怎么能因为一点钱,就——” “一点钱?” 曲长笙望着自己的好姐妹,穿着上等的丝绸,头戴时下最流行的发簪款式。 这些可不是平民百姓小康家庭能够买得起的。 也就只有这样的惹,才配说那些是一点钱。 曲长笙低下头,似笑非笑的道:“那一点钱,差点要了我的命。” 乔尔烟脸色微变,激动的纪凉卿也冷静了下来。 她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 曲长笙整理了好情绪,抬眸望着他们两,坐在一起,十分般配:“说说你们?” 她看着纪凉卿,眼中似乎是有锋芒: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 她很清楚的看到了纪凉卿与乔尔烟的脸上划过一抹尴尬的神色。 他俩也知道,明明一个是自己的闺中密友,一个是自己的未婚夫,闺蜜明明知道她对未婚夫的感情,而未婚夫明明知道自己对闺蜜有多么的真心。 “昨天?”她略带调笑的问:“毕竟我昨天跟纪少爷断绝的关系。” “长笙!” 乔尔烟高声截断了她的话,她轻咬下唇,顾虑的看了一眼纪凉卿,而纪凉卿却宛如一座山一样,肯让她依靠。 曲长笙淡笑不语的望着乔尔烟,见她嗫喏半晌,才轻声说: “我们两个在一起已经有三个月了。” 曲长笙的心里一抽,险些呼吸没上来,在被子里面的手缓缓收紧了。 乔尔烟怜悯的看着她: “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其实在你喜欢着纪少爷的时候,我也喜欢他。只不过当时,我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而你,却是千金大小姐。” “可你没忘了你们家是怎么飞黄腾达了的?”曲长笙勾起嘴角,轻声问:“没有我家的扶持,你就依然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 乔尔烟皱起了眉头理直气壮的辩驳: “我是没忘,可是你家的钱,那都是来源不干净的呀。” 她胆怯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纪凉卿:“我们是姐妹,你都不担心我家会不会被你波及,你甚至还好意思说,是你们家提拔的我家……幸好有纪少爷帮忙周全,否则的话,我们家也难逃一劫。” 她埋怨的眼神像是一把利剑扎在了长笙的心理:“你好歹也要心疼心疼我啊。” 心疼?! 她心疼?! 心疼一个从小就想要抢走她心上人的女人? 明明踩着她家的石头上位,结果转眼就说她家钱不干净的女人?! 曲长笙眼中起了怒意,身子都跟着发抖,许是她的眼神太可怕了,让乔尔烟恐惧的往纪凉卿的怀中缩了缩。 纪凉卿当然看出了怀中佳人的恐惧,搂住她:“曲长笙,你不要这样对尔烟,你们家上梁不正下梁歪,她的担心,也并不无道理。” (未完待续) 第1447章 长尘番外:宠梦(3) 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是人说的话吗? 是他这个青梅竹马说的话吗? 曲长笙浑身起了颤栗,又恨又怒的看着他:“纪凉卿,你不要忘了,当初你要死的时候,是谁把你从鬼门关里面给拉出来的,如今,你好了,转过头来说我们家的不是?你配吗?!” 纪凉卿脸色一变,拍案而起:“你再说一句?” “凉卿哥哥,别生气,别生气!”乔尔烟轻柔的抚摸着纪凉卿的胸口,扭过头埋怨的对着曲长笙说道: “长笙,你这话说说的太过分了。” 曲长笙狞笑一声: “过分?我说的话,可没有你们过分。” 她冷下了脸,强压着自己心口的难过,咬着牙道:“既然你们瞧不上我,我也不想受你们的讽刺,你们就走。” 见她下了逐客令,纪凉卿自然也不愿意厚着脸皮留在这里。 但他仍然不忿的道了一句:“如果不是因为烟烟求着我来看你,哪怕是你死了,我也不会去参加你的丧事,曲长笙,你简直就是让我恶心!” 说罢,他甩袖离去,拉扯着乔尔烟,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这里。 崇凛在他离开的下一瞬走了进来,刚想问怎么样,就看到了床上姑娘那双发红的眼睛。 他有些吃惊:“小姐……” 曲长笙回神,对上崇凛担忧的眼睛,快速的摸了自己眼角的泪水:“你先出去。” 崇凛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而她,在他出门的那一刻,猛地抄起自己身边的枕头狠狠地朝这地上掷去! 这对忘恩负义的东西!! 乔尔烟受她提拔,最后却怕被她连累,纪凉卿曾经受过他们家的救命之恩,如今竟然说她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来看? 谁稀罕? 谁稀罕他们!? 他们如今瞧不起自己,将来,她必定要让他们仰望她!! 曲长笙眼中闪过一抹恨意:“崇凛。” 崇凛推门而入,长笙早已收敛了自己脸上的怒火,平静的道: “王爷在哪?” ——镜幽王府。 曲长笙看着上头悬挂的匾额,眸光微闪,抬脚步入了王府。 而在暗阁之中,赢尘捧着手中的书,正看得入神。 属下进来禀告:“王爷,曲小姐来了。” “嗯?”赢尘抬眸,阴冷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下:“是你们请过来的?” “不是。”玄裳摇了摇头:“是曲小姐自己要求来的。” 赢尘微惊,眯了眯眼。 - 曲长笙在内阁已经等候多时。 她惴惴不安的拉扯着自己的袖子,黛眉紧促,忽然听到门口响动,她赶紧站起来,有些局促的看着门口。 门打开,踏足进来墨色的皁靴,视线上移,男子俊美的脸呈现在她的眼前。 她情不自禁的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男人的脸,真是每一次看到都足以让他觉得惊艳。 只可惜,这张脸阴沉沉的,仿佛并不欢迎她: “你怎么来了。” 他冷漠的与自己擦肩而过,“有事儿?” “有事儿。”曲长笙开门见山,走到他面前,有些紧张的道:“其实,我爹娘是被冤枉的,我有证据,可以证明。” 此言一出,房间陷入一片静默。 她身前的男人一脸讥讽的抬头: “你在跟本王开玩笑?” (未完待续) 第1447章 长尘番外:宠梦(3) 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是人说的话吗? 是他这个青梅竹马说的话吗? 曲长笙浑身起了颤栗,又恨又怒的看着他:“纪凉卿,你不要忘了,当初你要死的时候,是谁把你从鬼门关里面给拉出来的,如今,你好了,转过头来说我们家的不是?你配吗?!” 纪凉卿脸色一变,拍案而起:“你再说一句?” “凉卿哥哥,别生气,别生气!”乔尔烟轻柔的抚摸着纪凉卿的胸口,扭过头埋怨的对着曲长笙说道: “长笙,你这话说说的太过分了。” 曲长笙狞笑一声: “过分?我说的话,可没有你们过分。” 她冷下了脸,强压着自己心口的难过,咬着牙道:“既然你们瞧不上我,我也不想受你们的讽刺,你们就走。” 见她下了逐客令,纪凉卿自然也不愿意厚着脸皮留在这里。 但他仍然不忿的道了一句:“如果不是因为烟烟求着我来看你,哪怕是你死了,我也不会去参加你的丧事,曲长笙,你简直就是让我恶心!” 说罢,他甩袖离去,拉扯着乔尔烟,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这里。 崇凛在他离开的下一瞬走了进来,刚想问怎么样,就看到了床上姑娘那双发红的眼睛。 他有些吃惊:“小姐……” 曲长笙回神,对上崇凛担忧的眼睛,快速的摸了自己眼角的泪水:“你先出去。” 崇凛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而她,在他出门的那一刻,猛地抄起自己身边的枕头狠狠地朝这地上掷去! 这对忘恩负义的东西!! 乔尔烟受她提拔,最后却怕被她连累,纪凉卿曾经受过他们家的救命之恩,如今竟然说她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来看? 谁稀罕? 谁稀罕他们!? 他们如今瞧不起自己,将来,她必定要让他们仰望她!! 曲长笙眼中闪过一抹恨意:“崇凛。” 崇凛推门而入,长笙早已收敛了自己脸上的怒火,平静的道: “王爷在哪?” ——镜幽王府。 曲长笙看着上头悬挂的匾额,眸光微闪,抬脚步入了王府。 而在暗阁之中,赢尘捧着手中的书,正看得入神。 属下进来禀告:“王爷,曲小姐来了。” “嗯?”赢尘抬眸,阴冷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下:“是你们请过来的?” “不是。”玄裳摇了摇头:“是曲小姐自己要求来的。” 赢尘微惊,眯了眯眼。 - 曲长笙在内阁已经等候多时。 她惴惴不安的拉扯着自己的袖子,黛眉紧促,忽然听到门口响动,她赶紧站起来,有些局促的看着门口。 门打开,踏足进来墨色的皁靴,视线上移,男子俊美的脸呈现在她的眼前。 她情不自禁的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男人的脸,真是每一次看到都足以让他觉得惊艳。 只可惜,这张脸阴沉沉的,仿佛并不欢迎她: “你怎么来了。” 他冷漠的与自己擦肩而过,“有事儿?” “有事儿。”曲长笙开门见山,走到他面前,有些紧张的道:“其实,我爹娘是被冤枉的,我有证据,可以证明。” 此言一出,房间陷入一片静默。 她身前的男人一脸讥讽的抬头: “你在跟本王开玩笑?” (未完待续) 第1448章 长尘番外:宠梦(4) “没有开玩笑。” 曲长笙很是认真的看着他: “爹娘是受人利用,是有人暗中操控他们,想让他们为他们做事当奸细,可如今被反咬了一口。 对方证据确凿,不等我们说出来,我爹娘就已经被害死了。” 赢尘目光渐渐变得幽深: “那你知道是谁吗。” 这话倒是问到了她,曲长生黛眉微蹙,轻轻摇摇头: “我不止,因为一直以来都是我父母暗中与他们行动。” “既然不知道,那就不用再说了。” 赢尘合上书本,冷漠的站起身: “当你真正知道了对方是谁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再从本王讲。” 曲长笙眉心紧锁,垂了头,转身离开了。 她一离开房间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赢尘望着曲长笙的背影,“本王走后,那些人跟她又说了什么?” 崇凛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纪少爷说的话不好听,类似于……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话。” 赢尘闻言眉心紧锁:“她的那个朋友呢?” “请恕属下直言,那个女生朋友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靠谱,且不说推荐在当时说了多么难听的话,她牵着曲小姐曾经的未婚夫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就已经很不厚道了。” “……”赢尘眸光沉沉,站起身,朝着曲长笙离去的方向走去。 - “真是让我受不了,那个女人就那么不知好歹前天还求着我,转过头来又去求别人了?还把自己给嫁了出去?!” 纪凉卿怒气冲冲的做上了主位,深色的乔尔烟,温柔的安慰: “别生气了,曲长笙不是那样的人,我想长笙这般说不定有他的苦衷。” 纪凉卿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 “你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会看不清她的真面目,亏她还每天装出那副清纯的模样,也不知道私底下有多么的开放。” 唾弃完的纪凉卿看向坐在一侧的沈一顾: “你上次还给她钱,你看看她这样子,用得着别人给她?只怕是别人还不能给他,他自己就巴巴的去挣钱了!” “你这话说的太难听了。” 沈一顾沉了脸: “我觉得他这样做没有什么不对的,她家里遭遇了那样的事故,连饭都快吃不起了。” “所以她就去卖身?”纪凉卿一脸的不敢置信。 沈一顾的脸色愈发难看,沉声道: “她卖了吗?不是你先说好不要她的吗?她嫁给别人也没有什么不对,你不要在这说这么难听的话。” 纪凉卿拍案而起: “你凭什么一直在帮她说话?难不成你也喜欢她吗!” 沈一顾冷声道: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纪凉卿怒极反笑: “好啊,我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去看看什么叫做事实,事实就是那个女人是个水性杨花的人!” 说罢他站起身: “走,我领你去找她,看看她那副嘴脸有多么的恶心。” 曲长笙坐在王府门口正在神游。 眼前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曲长笙顺着这只手看过去,微惊: “王爷?” 赢尘皱着眉看她,见她傻愣愣的不接手,一把将她给拉了起来: “走了。” 她眨眼:“去哪?” 他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调查。” (未完待续) 第1448章 长尘番外:宠梦(4) “没有开玩笑。” 曲长笙很是认真的看着他: “爹娘是受人利用,是有人暗中操控他们,想让他们为他们做事当奸细,可如今被反咬了一口。 对方证据确凿,不等我们说出来,我爹娘就已经被害死了。” 赢尘目光渐渐变得幽深: “那你知道是谁吗。” 这话倒是问到了她,曲长生黛眉微蹙,轻轻摇摇头: “我不止,因为一直以来都是我父母暗中与他们行动。” “既然不知道,那就不用再说了。” 赢尘合上书本,冷漠的站起身: “当你真正知道了对方是谁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再从本王讲。” 曲长笙眉心紧锁,垂了头,转身离开了。 她一离开房间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赢尘望着曲长笙的背影,“本王走后,那些人跟她又说了什么?” 崇凛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纪少爷说的话不好听,类似于……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话。” 赢尘闻言眉心紧锁:“她的那个朋友呢?” “请恕属下直言,那个女生朋友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靠谱,且不说推荐在当时说了多么难听的话,她牵着曲小姐曾经的未婚夫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就已经很不厚道了。” “……”赢尘眸光沉沉,站起身,朝着曲长笙离去的方向走去。 - “真是让我受不了,那个女人就那么不知好歹前天还求着我,转过头来又去求别人了?还把自己给嫁了出去?!” 纪凉卿怒气冲冲的做上了主位,深色的乔尔烟,温柔的安慰: “别生气了,曲长笙不是那样的人,我想长笙这般说不定有他的苦衷。” 纪凉卿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 “你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会看不清她的真面目,亏她还每天装出那副清纯的模样,也不知道私底下有多么的开放。” 唾弃完的纪凉卿看向坐在一侧的沈一顾: “你上次还给她钱,你看看她这样子,用得着别人给她?只怕是别人还不能给他,他自己就巴巴的去挣钱了!” “你这话说的太难听了。” 沈一顾沉了脸: “我觉得他这样做没有什么不对的,她家里遭遇了那样的事故,连饭都快吃不起了。” “所以她就去卖身?”纪凉卿一脸的不敢置信。 沈一顾的脸色愈发难看,沉声道: “她卖了吗?不是你先说好不要她的吗?她嫁给别人也没有什么不对,你不要在这说这么难听的话。” 纪凉卿拍案而起: “你凭什么一直在帮她说话?难不成你也喜欢她吗!” 沈一顾冷声道: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纪凉卿怒极反笑: “好啊,我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去看看什么叫做事实,事实就是那个女人是个水性杨花的人!” 说罢他站起身: “走,我领你去找她,看看她那副嘴脸有多么的恶心。” 曲长笙坐在王府门口正在神游。 眼前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曲长笙顺着这只手看过去,微惊: “王爷?” 赢尘皱着眉看她,见她傻愣愣的不接手,一把将她给拉了起来: “走了。” 她眨眼:“去哪?” 他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调查。” (未完待续) 第1449章 长尘番外:宠梦(5) 调查不是那么简单的。 曲长笙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都告诉了赢尘,赢尘缄默半晌,命令手下将此事调查清楚。 吩咐完之后,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曲长笙有一点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谢谢你。” 她小心翼翼的:“谢谢你愿意帮我。” 赢尘抬眸,看着对面这个小姑娘:“帮你,也是在帮本王。” 曲长笙有些吃惊的朝他看去,就听他轻飘飘的一句话:“你将来会是本王的妻子。” 她心里咯噔一声,脸上紧跟着就红了,有些嗫喏的道: “我已经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会选择我呢?” 赢尘眸光微闪,看着她有些局促的神情,眼中忽然起了兴味,略有些调笑的说:“你猜一猜?” 长笙微怔,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而后她又赶紧对赢尘说: “但不管是因为什么,谢谢你帮了我,我不知道要如何报答你……” “你想要报答我?”赢尘挑眉:“那就用真心来报答。” 长笙心一颤,眨了眨眼睛,耳根子就红了。 哪有人这么一开始就让她用真心报答的? 她私下瘪瘪嘴,对面的男人挑眉看了她一会儿:“你想不想出去逛一逛?本王有事儿要出一趟门,顺便可以带着你。” 她眼睛明亮:“好!” - 闹市上,曲长笙穿了一身素裙,脸戴面纱,从赢尘的马车上走了下来。 “本王要去酒楼一趟。” 赢尘撩开车帘看着她:“等你逛够了,你就过来找本王。” 长笙点头点头,与他道别,兀自一个人往人群喧闹的地方走去。 三王爷凝视着她的背影,眸光微闪:“崇凛,跟在她身后,千万不能让她被人给欺负了。” 崇凛颔首应是。 - 长笙走在闹市间,一只手滑稽的用布吊着,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她上一次来这里,这是穿着最破烂的衣服,顶着饿肚子,去求的纪凉卿。 而如今,她成了别人的未婚妻,竟然还在逛街了。 自嘲笑笑,曲长笙走到一间铺子外,看到里面放置的男子的头冠。 她掂量了一下赢尘给的钱袋子,一走进去,店小二笑呵呵的迎上来: “欢迎客官,您想选点什么。” 长笙微笑,“男子的头冠。” “好嘞,您往这边走。” 曲长笙跟在他身后,还未等走几步,身后就有人唤她: “长笙?” 曲长笙扭头,见到来人,脸色一沉。 乔尔烟身着精致的粉色纱裙,身边还跟着一个机敏的侍女,从两个人的衣着规制来看,很显然是纪家的风格。 乔尔烟三步化两步走到她面前,满脸欣喜的看着她:“这么巧,你怎么在这儿?” 曲长笙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i:“自然是来买东西。” 乔尔烟脸上滑过一丝惊讶,打量着她的衣着,忽而笑了: “你是来给你的夫君买东西?可真好,刚定亲,两个人就住在一起了。” 曲长笙脸色微变,立刻环视四周的人。 本来还笑脸相迎的店小二一脸嫌弃的将她上下打量,但凡是听见这句话的人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未婚就同居,有损大德。 乔尔烟是故意这么说的。 长笙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你是看见我们两个人同居了?就敢胡言乱语?” (未完待续) 第1449章 长尘番外:宠梦(5) 调查不是那么简单的。 曲长笙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都告诉了赢尘,赢尘缄默半晌,命令手下将此事调查清楚。 吩咐完之后,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曲长笙有一点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谢谢你。” 她小心翼翼的:“谢谢你愿意帮我。” 赢尘抬眸,看着对面这个小姑娘:“帮你,也是在帮本王。” 曲长笙有些吃惊的朝他看去,就听他轻飘飘的一句话:“你将来会是本王的妻子。” 她心里咯噔一声,脸上紧跟着就红了,有些嗫喏的道: “我已经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会选择我呢?” 赢尘眸光微闪,看着她有些局促的神情,眼中忽然起了兴味,略有些调笑的说:“你猜一猜?” 长笙微怔,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而后她又赶紧对赢尘说: “但不管是因为什么,谢谢你帮了我,我不知道要如何报答你……” “你想要报答我?”赢尘挑眉:“那就用真心来报答。” 长笙心一颤,眨了眨眼睛,耳根子就红了。 哪有人这么一开始就让她用真心报答的? 她私下瘪瘪嘴,对面的男人挑眉看了她一会儿:“你想不想出去逛一逛?本王有事儿要出一趟门,顺便可以带着你。” 她眼睛明亮:“好!” - 闹市上,曲长笙穿了一身素裙,脸戴面纱,从赢尘的马车上走了下来。 “本王要去酒楼一趟。” 赢尘撩开车帘看着她:“等你逛够了,你就过来找本王。” 长笙点头点头,与他道别,兀自一个人往人群喧闹的地方走去。 三王爷凝视着她的背影,眸光微闪:“崇凛,跟在她身后,千万不能让她被人给欺负了。” 崇凛颔首应是。 - 长笙走在闹市间,一只手滑稽的用布吊着,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她上一次来这里,这是穿着最破烂的衣服,顶着饿肚子,去求的纪凉卿。 而如今,她成了别人的未婚妻,竟然还在逛街了。 自嘲笑笑,曲长笙走到一间铺子外,看到里面放置的男子的头冠。 她掂量了一下赢尘给的钱袋子,一走进去,店小二笑呵呵的迎上来: “欢迎客官,您想选点什么。” 长笙微笑,“男子的头冠。” “好嘞,您往这边走。” 曲长笙跟在他身后,还未等走几步,身后就有人唤她: “长笙?” 曲长笙扭头,见到来人,脸色一沉。 乔尔烟身着精致的粉色纱裙,身边还跟着一个机敏的侍女,从两个人的衣着规制来看,很显然是纪家的风格。 乔尔烟三步化两步走到她面前,满脸欣喜的看着她:“这么巧,你怎么在这儿?” 曲长笙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i:“自然是来买东西。” 乔尔烟脸上滑过一丝惊讶,打量着她的衣着,忽而笑了: “你是来给你的夫君买东西?可真好,刚定亲,两个人就住在一起了。” 曲长笙脸色微变,立刻环视四周的人。 本来还笑脸相迎的店小二一脸嫌弃的将她上下打量,但凡是听见这句话的人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未婚就同居,有损大德。 乔尔烟是故意这么说的。 长笙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你是看见我们两个人同居了?就敢胡言乱语?” (未完待续) 第1450章 长尘番外:宠梦(6) 乔尔烟一愣,有些歉然的捂住了嘴巴:“对不起长笙,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平常又穷,又没有钱,哪里来的钱来给买首饰呢?” 明面上在道歉,暗地里却在嘲讽她,曲长笙冷笑一声。 当初她真是瞎了眼睛把这种人当成了自己的姐妹。 “是啊,毕竟我身价干净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不像是你什么东西都有,也不知道当初谁给你们家带上这个位置的。” 满意的欣赏着这句话之后乔尔烟发青的脸色,曲长笙笑着对店小二道:“麻烦了,我要给我的主子挑选合适的簪子。” 只是简短的一句话就解释了为什么穷的她没有钱,更没有什么婚前同居,店小二有些歉然的笑了笑,躬身道:“您请往里面走。” 曲长笙冷冷的回头瞟了乔尔烟一言,见她脸色不佳,她勾了勾嘴角,转身准备刚要走,突然听到了熟悉得声音: “长笙?” 她脸色微变,扭头看去,只见沈一顾与纪凉卿站在门口,显然是来找乔尔烟的,两个人皆有些吃惊。 沈一顾走上前,看这曲长笙现在的衣着非富即贵,他张了张嘴,只是那满腔的疑问到了嘴边就只剩下一句问候: “你,还好吗?” 她自然还记得沈一顾对自己的好,这么多人里面,所有人曾经在她风光大盛的时候跟在她的后屁股转,最后在她落寞的时候以嘲讽结束友谊,只有沈一顾,从头到尾,对她如旧。 “我很好。” 曲长笙看了眼周围:“我们出去说。” 这里面人多眼杂,她不想要再引人注意了。 只见沈一顾脸上有一丝惊讶,旋即欢喜的点了点头,曲长笙率先跨出门槛,直接无视了纪凉卿。 只是经过了纪凉卿的身边的时候,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你还这是会装蒜。” 她眼中闪过一抹痛色,扭头看向这矜贵的大少爷: “不如纪少爷会装,毕竟一转身就变了一张脸的人,还是少见的。” 说罢,她无视纪凉卿眼中闪过的一抹怒色,转身离开,却被一把抓住了胳膊:“曲长笙!” 他低喝一声,不由分说的将她拉扯到了巷子里,将她怼在墙角上:“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 曲长笙眉心紧锁,心头有怒意上涌。 明明是你先抛弃我。 明明是你觉得我好欺负! 她身子起了颤栗,稳了稳思绪,最后极为平静的道: “不敢。” 纪凉卿脸色微变,眼中有一抹痛色闪过。 曲长笙心中冷笑。 他痛什么呢?他明明应该是最开心的才是,自己永远也不需要跟在他身边让他厌烦了。 结果捏着她的手腕的手愈发收紧,眼前的男人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曲长笙——” “你想对我的未婚妻做什么?”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曲长笙脸色微变,目光从纪凉卿的身上错开,看向了他的身后。 赢尘站在小巷尽头,三步做两步的走上前,一把将他甩到了一边,将曲长笙护在了身后。 纪凉卿踉跄几步,堪堪站稳: “你们两个才在一起多久,你就知道护着她,你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未完待续) 第1450章 长尘番外:宠梦(6) 乔尔烟一愣,有些歉然的捂住了嘴巴:“对不起长笙,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平常又穷,又没有钱,哪里来的钱来给买首饰呢?” 明面上在道歉,暗地里却在嘲讽她,曲长笙冷笑一声。 当初她真是瞎了眼睛把这种人当成了自己的姐妹。 “是啊,毕竟我身价干净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不像是你什么东西都有,也不知道当初谁给你们家带上这个位置的。” 满意的欣赏着这句话之后乔尔烟发青的脸色,曲长笙笑着对店小二道:“麻烦了,我要给我的主子挑选合适的簪子。” 只是简短的一句话就解释了为什么穷的她没有钱,更没有什么婚前同居,店小二有些歉然的笑了笑,躬身道:“您请往里面走。” 曲长笙冷冷的回头瞟了乔尔烟一言,见她脸色不佳,她勾了勾嘴角,转身准备刚要走,突然听到了熟悉得声音: “长笙?” 她脸色微变,扭头看去,只见沈一顾与纪凉卿站在门口,显然是来找乔尔烟的,两个人皆有些吃惊。 沈一顾走上前,看这曲长笙现在的衣着非富即贵,他张了张嘴,只是那满腔的疑问到了嘴边就只剩下一句问候: “你,还好吗?” 她自然还记得沈一顾对自己的好,这么多人里面,所有人曾经在她风光大盛的时候跟在她的后屁股转,最后在她落寞的时候以嘲讽结束友谊,只有沈一顾,从头到尾,对她如旧。 “我很好。” 曲长笙看了眼周围:“我们出去说。” 这里面人多眼杂,她不想要再引人注意了。 只见沈一顾脸上有一丝惊讶,旋即欢喜的点了点头,曲长笙率先跨出门槛,直接无视了纪凉卿。 只是经过了纪凉卿的身边的时候,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你还这是会装蒜。” 她眼中闪过一抹痛色,扭头看向这矜贵的大少爷: “不如纪少爷会装,毕竟一转身就变了一张脸的人,还是少见的。” 说罢,她无视纪凉卿眼中闪过的一抹怒色,转身离开,却被一把抓住了胳膊:“曲长笙!” 他低喝一声,不由分说的将她拉扯到了巷子里,将她怼在墙角上:“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 曲长笙眉心紧锁,心头有怒意上涌。 明明是你先抛弃我。 明明是你觉得我好欺负! 她身子起了颤栗,稳了稳思绪,最后极为平静的道: “不敢。” 纪凉卿脸色微变,眼中有一抹痛色闪过。 曲长笙心中冷笑。 他痛什么呢?他明明应该是最开心的才是,自己永远也不需要跟在他身边让他厌烦了。 结果捏着她的手腕的手愈发收紧,眼前的男人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曲长笙——” “你想对我的未婚妻做什么?”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曲长笙脸色微变,目光从纪凉卿的身上错开,看向了他的身后。 赢尘站在小巷尽头,三步做两步的走上前,一把将他甩到了一边,将曲长笙护在了身后。 纪凉卿踉跄几步,堪堪站稳: “你们两个才在一起多久,你就知道护着她,你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未完待续) 第1451章 长尘番外:宠梦(7) 曲长笙心一痛,扭过头看向赢尘,只见赢尘微微昂首,眼中的嘲弄甚浓: “她是我的未婚妻。” 赢尘上前一步,冷着脸看着他:“你动试试?” 纪凉卿闻言忽而冷笑一声: “有趣,这可真是太有趣了,她前脚是我的未婚妻,转眼就成了你的了,你不觉得这个女人水性杨花下贱,还把她当成宝贝一样了?” 曲长笙怒了:“你说我水性杨花?” 纪凉卿朝她看过来:“是啊,怎么了?你不是水性杨花谁是?” 曲长笙见他这副态度,心里头对他那半点温存也没有了,拔高了声音:“是啊,我是水性杨花那你就是风流成性,脏的不能再脏了!” 纪凉卿被她气到了,抬手就朝她打过来:“你再说一句?” 这一瞬间,曲长笙猛地睁开眼睛。 她大脑空白一瞬,看着眼前熟悉的装潢,缓缓的做了起来。 一道女音插了过来:“你醒了?” 她循着声音看去,见唐有糖站在那里,手中还拿着胖乎乎的蛊虫:“怎么样?做的是不是一个美梦?” 本来还沉浸在梦中的曲长笙翻了一个白眼,从床上下来,拢了拢自己的头发,走到了镜子面前: “那是噩梦。” 听见她这么说,唐有糖特别没有眼力见儿的凑到她的身边:“啥样的噩梦?” 曲长笙瘪了瘪嘴:“梦里,我成了一个弃女,被自己当时的未婚夫给退回来了,还……” 后面的话,她停住了,不想再说:“成功了?” “只要是能够让人陷入梦境,这就算是成功了。”唐有糖把蛊虫放回去: “主要我也是看你的表情太痛苦了,才想着让你梦境里出来,你就没有梦到过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外头忽然插了进来一道男音:“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曲长笙抬眸,一席墨色龙袍的赢尘出现在了门口: “嗯?” 曲长笙张了张嘴,身边的唐有糖突然大嘴巴的道:“她梦到了自己成为了别人的未婚妻,甚至人家还不要她了。” 赢尘眉心登时拧紧,脸跟着就沉了下来。 曲长笙一见他这德行就知道自己要完,气急败坏的看向唐有糖,结果人家转身抱着东西就跑了。 她咬咬牙:“坑我不说还告状,早知道就不帮你了。” 说完,她有些底气不足的看向赢尘,只见赢尘站在门口,高深的走近她: “告状?怎么?她若是不告状,那朕岂不是不知道你竟然在梦里面成了别人的未婚妻?” 曲长笙哽住,清了清嗓子:“那是她坑我,说什么会体验全新的梦境,谁知道梦里头让我受苦啊。” “那……” 腰间环上一只手,长笙抬眸,对上赢尘危险的眼睛:“你的梦里有我吗?” 曲长笙眸光微闪,“你猜?” 眼前的男人凤眸眯了眯:“我是什么角色?” 曲长笙心里有了个点子,很认真的道: “你就是一个横刀夺爱,强取豪夺的渣男,本来我当时就已经够惨了,你还要联合起来别人欺负我。” “那么渣的吗?”赢尘勾起嘴角,眼中泛起一丝兴味,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往榻上去: “那朕可要好好的听一听了。” 第1451章 长尘番外:宠梦(7) 曲长笙心一痛,扭过头看向赢尘,只见赢尘微微昂首,眼中的嘲弄甚浓: “她是我的未婚妻。” 赢尘上前一步,冷着脸看着他:“你动试试?” 纪凉卿闻言忽而冷笑一声: “有趣,这可真是太有趣了,她前脚是我的未婚妻,转眼就成了你的了,你不觉得这个女人水性杨花下贱,还把她当成宝贝一样了?” 曲长笙怒了:“你说我水性杨花?” 纪凉卿朝她看过来:“是啊,怎么了?你不是水性杨花谁是?” 曲长笙见他这副态度,心里头对他那半点温存也没有了,拔高了声音:“是啊,我是水性杨花那你就是风流成性,脏的不能再脏了!” 纪凉卿被她气到了,抬手就朝她打过来:“你再说一句?” 这一瞬间,曲长笙猛地睁开眼睛。 她大脑空白一瞬,看着眼前熟悉的装潢,缓缓的做了起来。 一道女音插了过来:“你醒了?” 她循着声音看去,见唐有糖站在那里,手中还拿着胖乎乎的蛊虫:“怎么样?做的是不是一个美梦?” 本来还沉浸在梦中的曲长笙翻了一个白眼,从床上下来,拢了拢自己的头发,走到了镜子面前: “那是噩梦。” 听见她这么说,唐有糖特别没有眼力见儿的凑到她的身边:“啥样的噩梦?” 曲长笙瘪了瘪嘴:“梦里,我成了一个弃女,被自己当时的未婚夫给退回来了,还……” 后面的话,她停住了,不想再说:“成功了?” “只要是能够让人陷入梦境,这就算是成功了。”唐有糖把蛊虫放回去: “主要我也是看你的表情太痛苦了,才想着让你梦境里出来,你就没有梦到过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外头忽然插了进来一道男音:“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曲长笙抬眸,一席墨色龙袍的赢尘出现在了门口: “嗯?” 曲长笙张了张嘴,身边的唐有糖突然大嘴巴的道:“她梦到了自己成为了别人的未婚妻,甚至人家还不要她了。” 赢尘眉心登时拧紧,脸跟着就沉了下来。 曲长笙一见他这德行就知道自己要完,气急败坏的看向唐有糖,结果人家转身抱着东西就跑了。 她咬咬牙:“坑我不说还告状,早知道就不帮你了。” 说完,她有些底气不足的看向赢尘,只见赢尘站在门口,高深的走近她: “告状?怎么?她若是不告状,那朕岂不是不知道你竟然在梦里面成了别人的未婚妻?” 曲长笙哽住,清了清嗓子:“那是她坑我,说什么会体验全新的梦境,谁知道梦里头让我受苦啊。” “那……” 腰间环上一只手,长笙抬眸,对上赢尘危险的眼睛:“你的梦里有我吗?” 曲长笙眸光微闪,“你猜?” 眼前的男人凤眸眯了眯:“我是什么角色?” 曲长笙心里有了个点子,很认真的道: “你就是一个横刀夺爱,强取豪夺的渣男,本来我当时就已经够惨了,你还要联合起来别人欺负我。” “那么渣的吗?”赢尘勾起嘴角,眼中泛起一丝兴味,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往榻上去: “那朕可要好好的听一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