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雷的命运》


 关于故事的发展呐

    聊一下故事的情节吧。
    可能很多人看网文，目的是在一个爽字，而我的文字，写到现在也看不出什么金手指啦开挂啦的痕迹，而故事发展得则更是显得缓慢。
    如果问我为什么将情节布置得如此拖沓，在这里我想解释一下。
    我觉得吧，一本书，打斗或装逼什么的，并不是最重要的情节。
    只有书里的人，才是真正重要的。
    我认为吧，过快的节奏，只会使书里的每一个角色，变成一张张单调的脸谱，缓慢的叙述，虽然会让故事的发展显得拖沓，却可以更好的描绘出一个个真实的人。
    如果还有人说，作者你这个小碧池，故事发展得这么慢，人物却也没有刻画好啊！！！！你这个咸鱼，你这个废柴！脑残小说！毁我青春！我！我不看啦！
    那我只能说，是我的文笔太腊鸡啦！我会好好修炼的！
    毕竟，凛真的，好像曾经和我在一起，陪我度过我最美好的时光的那个人。
    不过似乎FATE里面的每个人，都与过去曾与我携手同行，让我迷恋过的女生们，有着或多或少相似的地方呐…
    所以，我想好好地，写出每一个角色，就当是回忆我一生中到目前为止最美好的四年吧。
    当然，主次自有分明。
    说不定一不小心写成了后宫文？又一不小心男主当了和尚？再一不小心男主心里除了凛其他什么都不在乎？又或者我们的杰西会出柜？
    看天意吧～
    又或者，是看我的心呢？
    嘿嘿
    不扯那么多了
    后面的话就当是凑字数好了，当然也有可能不是凑字数
    Whatever（这里想发一个微信里的表情，十分应景，可却发不了哎，可惜）
    共勉呐

 序章

    “死吧...”
    “来点音乐...”
    “五十已到...”
    “啊？”
    “午时已到...”
    在联合国的总部，根据近地轨道的卫星上传来的画面，工作人员判断出，一场激烈的冲突，爆发在希腊的伊利奥斯的深井区，虽然仅有十二人参与了这场小规模的战斗，但工作人员并不能因此而掉以轻心，因为这十二人，都与曾经的一个特工组织有关，那个在智械危机中诞生的组织，守望先锋。
    回到深井区，无数的所谓终极技能宣泄在伊利奥斯的土地上，原本平整的石头路面，已在重火力的怒火中，被打得坑坑洼洼，一地的碎石在向远处观察这片土地的人诉说着他们已经看过的事实，那就是，一个人都没死？因为毫无血迹与尸体？不过这好像也挺正常的，毕竟这些前守望先锋的成员个个都是久经沙场？
    说实话，这些前守望先锋经历了这么长时间，在全球各地的冲突后，居然没有一个人阵亡在战场上，这究竟是奇迹还是，大家都没有认真打？无数的观察者们无从得知，只有参与这些冲突的特工们知道，他们已然全力以赴了，只是彼此并没有什么实力上的差距，而且因为曾共同参与抵抗智能机械，每个人都了解其他特工的攻击模式，更何况每次冲突的参与者中，都有天使在呢。
    麦克雷也是这样想的。在神枪手无一例外都打在卢西奥的音屏上后，他没有犹豫，立刻从对方的视野中消失，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再站在原地，可能会被那只猪一样的，粗鄙的澳大利亚人路霸勾中，从而使自己陷入无比危险的境地。
    躲在战场的后面，麦克雷不禁喘了一口气，打开了名为维和者的左轮手枪的弹仓，将已经装好的弹巢填充了进去，准备着即将到来的第二次正面交火。
    “什么声音？”麦克雷好像听到墙壁上有滑动的声音，突然转头，就看见卢西奥出现在他的身后，手中的音速扩音器已经对准了他，而自己，已经没有时间瞄准了。剧烈的冲击，朝着麦克雷的胸口推去，哪怕是站稳着脚跟，麦克雷依然是朝后弹飞了数米，坠入了身后的悬崖，两道直线出现在之前麦克雷所站立的土地上，是麦克雷的靴子，被扩音器推开所划出的痕迹。
    “滚开。”
    这是麦克雷生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卢西奥用扩音器，将他推下了伊利奥斯高耸的悬崖。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自相残杀？明明我们都是英雄...”脑海中一直闪烁着往日同曾经的战友共同抵抗智能机械的画面，突然，只剩下了黑暗。麦克雷，成为了无数次冲突中的，唯一的牺牲者。
    “你，渴望力量么？”
    在无尽的黑暗中，渺渺地，回荡起简单的数个字，唤醒了麦克雷的意识。
    “我...不是已经死了么...你是谁...你是...什么...”
    “接受，还是拒绝？”
    “那么，代价是什么？”
    “一切...”

 第一章 命运夜降临

    蓝蓝的天空...洁白的羊群...
    这当然不是属于麦克雷的地方，根据麦克雷的记忆，这应该是二十一世纪初漓江塔所在国的一首歌里的歌词，麦克雷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突然出现了这么两句不知所谓的话。
    “我听过这首歌么？”
    摇了摇头，继续无聊地注视着眼前的世界。
    无尽的黄沙，漫漫延续到了天际，连接着大地和云天。
    孤单的太阳，明明直直悬挂在上，却是显得混混郁郁。
    只有一条线，让眼前的麦克雷觉得伟大，并不是因为那条线直插宇宙，那是不可能的，铁路怎么能修到天上去？那条铁路，在麦克雷的记忆里，可能是最让他难以忘却的。好像他，就是在那里，被守望先锋带走，或者说，逮捕的。可以说，麦克雷能成为一个英雄，他的故事就始于这条铁路。
    没错，这里，是属于麦克雷的秘密花园。（滑稽）
    “咳咳...”
    麦克雷轻咳了两声，好像是不满场外音一般。
    “怎么又到这里了...”麦克雷的嘴角有些抽动，根据他的记忆，他执行了一次任务，仅仅是一次简单的杀戮，正准备以抽一包名为千宝路的香烟作为结束任务的小小庆祝，就唰的一声，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哎...等我先抽完烟啊...”麦克雷抱怨着，却没有什么后悔，毕竟，他正在实现着自己的愿望，即使很难，或者说，几乎不可能。正义可不会伸张自己，伸张正义的只会是人。麦克雷，已经成了英灵。他还记得黑暗中与这个世界签订的契约，为了得到力量，去实现自己心中的正义，他付出了他的所有，当然，也包括抽一包烟的时间。
    自从签订契约之后，麦克雷已经执行过无数次的任务，跨越过数不清的时间线，只是发现，无论自己杀了多少人，总是会有更多的人要杀，无论什么时候，都有着不同的人在做着相同的事情。
    “为什么？”
    可能，提出这样问题的人，内心都有着同样的答案，只是他们都会否认，麦克雷也不例外。
    毕竟，还有希望啊，哪怕只是更接近正义。
    希望，也支撑着麦克雷，让他不会后悔，况且，后悔有用的话，那要盖亚和阿赖耶做什么？
    棕色的瞳孔，懒懒散散的，却偶尔会发出一丝犀利的色彩。
    血色的披风，在风中荡着，像是呼啸着心中的激情。
    沙黄的天空，突然闪烁着鲜丽的赤红，在莽莽的空中，巨大的魔法阵，缓缓地降下。
    根据麦克雷成为英灵后，脑海中植入的信息判断，这魔法阵，是第三法的召唤法阵。每次看到它，麦克雷都会觉得一切都不真实，一切都超过了他的认知能力，毕竟，作为一个现代（未来）人，他眼中的魔法，只是旧世界的迷信，是古代人在面对无法理解的自然现象时所作出的解释，可成为英灵后，他才发现，被称作迷信的魔法，竟然是真实存在的。
    “看来又有任务了。这次不知道能不能抽上烟，最好再来一杯酒哈哈哈...”伴随着无可奈何的笑容，麦克雷，抻了抻腿，做好了准备。
    “C''monbabe~”
    “嘎...嘎...嘎...”
    “WTF?”
    不知何处传来了几声乌鸦叫，根据麦克雷的记忆，在他的秘密花园里面，除了沙子，除了铁路，除了天，除了云，除了太阳，当然也除了自己，就没有任何其他的存在了，这乌鸦叫是从哪里来的？要不是麦克雷已经是英灵的话，他可能怀疑，他见鬼了。
    “原来不需要我啊...”稍稍扯了扯一边的嘴角，似乎是不太满意，发出了几声啧啧，耸了耸肩，麦克雷又坐回了原地，“召唤法阵也能骗人了？”心里又默默地腹诽了一番。方才坐在了地上，就发现只是普通的未来纺织产物，他的披风，此刻却突然飘荡了起来，明明没有风吹过。
    看来，的确是在召唤我啊...看样子这次的任务，应该是在我曾经活过的那个时代吧，或许是卢西奥把我推下山崖前扯掉了我披风上的一块布，用它作为媒介？
    麦克雷想了想，感觉这并不可能，卢西奥，作为一个DJ，怎么可能召唤自己..
    不过，为什么非要知道是谁在召唤他啊，能够回到真正的世界，已经是绝对不能错过的了，更何况，他的烟瘾犯了。
    “好想抽一根烟啊...”麦克雷感觉嘴里有些发干，“能抽烟，还能向着心中的愿望前进...”突然，他想到，在被植入的信息里，好像有着逆召唤这样的词语。
    逆召唤吧。孤独的牛仔，血色披风的枪手，既然知道了逆召唤的步骤，便下定了决心，哪怕会违背第三法的规则，他也要前往那个世界，烟瘾难抑。
    “怎么说来着...噢，以吾与汝之羁绊，跨越时空的限制，回应我吧！”用手，扬起了自己的披风，让这披风作为媒介，强制干预第三法的召唤。
    逆转结果，带来的是无尽的痛苦，如同极低的寒风无尽地呼啸，也如同千万刀割一般，剧痛，冲击着麦克雷。麦克雷知道，想要得到，必须付出代价，而痛苦，可以忍受，只要可以达到目的，就一定不能放弃。
    “应该...不会失败吧...要是没成功，这些痛苦不就是白挨了...”为了身体承受的痛苦，不会失去它的价值，麦克雷想做一些什么，但他发现，他不知道做什么，只能希望，只能坚信一切不会失败。
    他成功了。霎那间他的身躯化成光芒，闪烁进了魔法阵的中央，终于消失于黄天之上。跨越无尽的宇宙，穿过无形的时间，麦克雷回应了召唤。虽然感觉十分漫长，但同往日执行任务而抵达各个时间中的各个世界一样，事实上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要问作者为什么的话，作者只能说，穿越小说都是这样写的。
    于此同时，在另一个英灵的世界里，同样一位身着红衣，年纪不大，满头白发的男性英灵望着天空，一脸尴尬，怎么剧本不太对？
    轰隆...啪...
    “啊...”捂着脑袋，麦克雷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刚才砸到什么东西上了...头好疼...我需要天使姐姐的帮助...”抬了抬头，看见雪白的天花板上，霍然出现了一个洞，“为什么这次是砸下来的，以前不都是正常降落的么...难道是因为逆召唤？”拍了拍身子，拍散了身上的尘土，环顾四周，麦克雷发现，这好像曾经是一个客厅？
    曾经这里是一个客厅，直到一个从天而降的男性，把这里砸的七零八落。抚正帽檐，看着周围的废墟，麦克雷好像知道了，这里的真相。
    “原来是我砸出来的啊，我的头还真硬...”摇了摇头，“希望MASTER不要生气吧...”麦克雷再一次苦笑。
    突然，他听到了房门打开的声音。身着红色上衣，灰色短裙的少女，强行踹开了房门。好像房门的锁，在麦克雷砸下来的时候，被砸坏了。少女一脸紧张的，冲了进来。
    “看起来你的身手不错呢。”带着几分愉快的笑容，披着血色披风的牛仔，一脸轻松的样子。
    “我记得家里的时钟今天已经快了一个小时，那么说现在是一点，而不是两点...”红衣的少女捂着头，扯着嘴角，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又转过身，蹲了下去，“怎么父亲留给我的是这样的难题...”
    突然，那少女又转回了身，面对着麦克雷。“那个，你就是我的SERVANT吧。”
    “没错啊，感觉你应该是个不得了的MASTER呢。顺便一提，你很漂亮，”麦克雷带着满意的笑容，打量着那红衣的少女，而那少女也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感觉全身暴露无遗，“身材也不错。”
    “你你你你乱看什么！！！”少女的眉毛一瞬间就竖了起来，满脸的不满与一丝女孩独有的羞红，强忍着没有抓狂，气恼地朝着麦克雷叫着，“从没见过你这样的SERVANT！！！”
    “只是观察一下我的MASTER罢了，”麦克雷无所谓的笑道，“我只是名义上是你的从者，就是一个形式，咱们还是平等的关系，所以你也别指望我怎么样，打量你是因为你真的很漂亮。还有，战斗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你嘛，别死了就好，我可不忍心看见这么美丽的女士离开这个世界。对了，你有烟么？”连珠炮一般的话语，像是海啸期间的海浪拍岸一般，冲击着少女的心灵。
    “...”少女的脸不断地抽动着，仿佛再过一秒，就会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但没过几秒，少女的脸又稍微平静了些许。
    “反正你是我的SERVANT，听我的就对了，你再得寸进尺我就，我就用令咒了！说吧，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啊，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么？”说着麦克雷掏出了他的名为维和者的左轮手枪，“我是BERSERKER”
    什么？身高一米八五，拿着左轮手枪，还能调戏少女的不良大叔，居然是BERSERKER？？？少女好像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
    “你你你！你怎么可能是BERSERKER！”少女像是吞进去苍蝇一般，一脸的诡异，过了许久，才浑身无力的，转身朝着卧室走去，用毫无希望的语调说道，“我...我不管了，你收拾好，我去睡觉了...我应该是在做梦...”
    “哈哈哈，MASTER，只是开玩笑啊。”牛仔感觉十分有意思，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来，“我是麦克雷，我的职阶是ARCHER。”
    “就帮你打扫一下屋子吧。”
    朝着卧室走去的少女，满脸黑线，背对着他，说道，“你...算了我去睡觉了，我叫远坂凛。”
    “那叫你凛好了，对了，你还没回答我，有烟么？”
    “自己出去买...”凛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我没钱啊。”
    “...”远坂凛头也不回的，径直走回了卧室，躺上了床。
    “哎...”麦克雷感觉自己的口，还是干的，“明天再买吧...今天先忍忍。”

 第二章 当夜

    夜深而未可眠。
    虽说身为英灵，在MASTER魔力充足的情况下，并不需要通过睡眠补充魔力，甚至不需要进食，但麦克雷还是习惯于夜晚入睡，那样会让他感觉更加贴近生前的感觉。但犯了烟瘾的他，这会儿却无法回到往日的习惯中去。
    出去转转吧。
    麦克雷走上了街头，四顾，貌似召唤自己的MASTER家里很有钱啊，能住在这样的宅邸里。
    看来不需要操心钱的问题了啊，但好像自己忘了些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算了，不想了，应该没什么问题。看起来，这里是日本吧，不知道这个年代的花村是什么样子，附近应该会有便利店的存在吧，拿一包烟好了。
    凭借着自己的直觉，随便地绕了绕，麦克雷居然真的来到了一家便利店的门口，并且还没有关门。
    没钱啊...虽然麦克雷并不是个好人，但平常出门买东西还是习惯掏钱的，毕竟这也是契约精神。
    “欢迎光临。”
    “给我拿几包烟，”看了看柜台，“拿三包千宝路。”
    “好的，一共是13，800円。”
    “我没带钱，明天给你拿过来。”
    店员先生仰望着眼前身着异装，一看就不是好人的麦克雷，小心地说道，“先生...不好意思本店不支持赊账...”
    “这样啊...”麦克雷尴尬地笑了笑。
    “不好意...”店员的话还没有说完，麦克雷突然翻滚到了他的身后，一个手刀打在店员的后颈。
    “我就先自己拿走了啊，”麦克雷还不忘朝着已经晕倒的店员强行解释了一番，“明天再把钱给你。”毕竟，面对普通人的店员，明抢的事情，麦克雷可做不出来，虽然麦克雷不是个好人，但他同样也不是个坏人，更不是个小人，更何况，麦克雷的事情，能叫做抢么？毕竟他是在维护世界和平，在便利店拿烟也是应该的。
    既然有了烟，那就回去吧。
    一路上到是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平安地回到了远坂府。晚上躺在哪儿呢？看着眼前废墟一般的客厅，麦克雷居然找不到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虽然他并不讲究，毕竟也曾是风餐露宿之人，可他还是想找到一张柔软的大床，毕竟能睡在床上的机会，在麦克雷看来，可是十分难得。
    楼上应该还有房间吧，毕竟是这么豪华的宅邸。
    这样想着，麦克雷便上了楼。随便地就找到了一间空房，趴在了床上，打开了烟的包装。
    虽然别人闻着烟味，会感觉到刺鼻口干，但抽烟者在抽烟的时候，只会感觉到烟，像是涓涓细流一般，流入自己的口腔，润滑着每一个细胞，麦克雷当然也是这样。
    就差一瓶酒了啊，麦克雷想了想，刚才应该顺便拿一瓶酒的，不过便利店也不会有什么好酒，下次再说吧。
    远坂家是有烟灰缸的，这也就解决了麦克雷烟灰无从弹起的问题。
    “好像没有打火机啊...”麦克雷突然想到了一个十分惊悚的问题，“看看这里有没有吧...”随意地翻了翻各个房间的柜子，当然麦克雷没有悄悄地潜入凛的卧室，而是正大光明地，呼扇着就突然把凛的卧室门推开。
    “你这里有打火机么？”
    本来已经陷入熟睡的凛，被这突然的声响惊醒，一身素白的睡衣，一朵米色的蝴蝶嵌在领口，松垮的大开领恰好露出她羊脂般的锁骨，模糊的赤红身影映在她迷糊的睡眼里。
    “啊啊啊啊啊啊！”
    回答麦克雷的，是刺耳的少女尖叫。
    “你你你你你！你进我的卧室做什么！”红着脸，也不知是愤怒还是羞涩，或许二者皆有，凛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已经进来的麦克雷，“你你你！你不知道我在睡觉么！你居然敢进来！我，我从没见过哪个从者是，是像你这样的！！你，你气死我了！”
    愤怒的凛，带着全身的力气，甩起了她的右手，端在她的胸前，“你！既然你这样我就用给你看！气..气死我了！设定！”
    “啊？？？你要？？？”
    “你这个无耻之人！！”依然用仿佛可以杀人的目光，盯着眼前的麦克雷，凛突然以低沉的语调，细细地念起了一段古老的文字，“以令咒之名宣告...遵从圣杯之规则...”
    “等等，你是认真的吗，MASTER？”
    没有理会眼前惊呆的麦克雷，凛继续念着，“对此人，我的SERVANT...”
    “哪里有人这么随意地使用令咒啊...”
    “施予戒律之法...”咒语念罢，听见红衣牛仔的言语，凛喊道，“你这种SERVANT！这是你活该！从现在开始，你就应该绝对服从我的命令！没有我的允许不许随便说话！！！还有！！更不许随便进我的房间！！！”
    “WTF？？？”
    说罢，凛便举起了右拳，鲜红的光圈，以凛的右拳为中心，向四周散开，像是冲击波一样，击起了四周的烟尘。赤色的圆环，穿过了麦克雷的身躯，如果将时间在穿过的一瞬间定格，看见的，是那时的麦克雷，全身绽出了同他的披风一样鲜红的光芒。
    而在光圈消失之际，凛的右拳上，那三道团扇一般的印记中最外围的那一圈，也失去了大部分的颜色，变得黯淡。
    “我就进来找一找打火机，你...你居然为了这种琐事就使用令咒...”
    “闭嘴！”凛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稍稍垂下了头，脸颊上的赤红褪去，仅剩下一些羞红，一抬眼，看见麦克雷还大不咧咧地站在原地，“你还不赶快出去！！！”
    “打火机...”
    “没有！！！赶紧出去！！！”
    麦克雷尴尬地笑了笑，便带上门，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
    “也许天使是对的，吸烟有害健康...”看着手边的三包烟，麦克雷翻了下白眼，便转头就栽倒在床上。
    好像的确是忘了些什么，是什么呢？
    麦克雷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到到底是忘记了什么，转眼望了望漆黑的窗外，夜既已深，又何必装醒。
    明天再想到底是忘了什么吧，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带着这样的想法，麦克雷便沉浸在他许久未曾相遇的梦境之中。
    活着的感觉真好。
    此刻，另一个房间，像是猫一样，懒在床上的凛，也在想着些什么，“感觉这次会有麻烦啊...”因为这令人头疼的从者，凛很是苦恼，“麦克雷...好像没听过这个人啊...”
    翻了翻身子，“明天再问问他详细的情况吧，圣杯战争...我一定要赢...父亲...”
    带着呢喃，少女也沉入了梦乡。

 第三章 晨

    这里是2005年的日本呐。
    初日升，寒月落，平静地睁开了双眼，麦克雷依旧是躺着，只是注视着眼前的天花板，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这个世界，距离危机，就剩下三十年了吧，要不要做点什么。
    还是算了吧。纯粹善，或纯粹恶的科技，是不存在的。
    清晨温暖而柔和的光芒，扑在麦克雷的脸上，勾上了一圈金边。已醒，就不再迷恋床的气息，起来吧。
    一阵微风，扬起了翠色的窗帘，几只山雀飞过，外面的路也不堪寂寞，吸引着车辆的来临与通过。
    很不错的早晨啊，麦克雷回忆，好像在他生前，哪怕是小时候，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早晨，不想让这样美丽的地方消失啊。
    用力地伸了个懒腰，麦克雷还是从床上爬起，面对眼前的朝日，打开窗子，朝着外面大喊，“这样才是人生啊！”
    而在同一间宅地的另一个屋子，陷在床里的魔法少女，本来还沉浸在她的迷梦之中，突然不知道何处传来一声巨大的噪音，将她从睡梦中唤醒。
    “谁啊！一大早让不让人睡觉了！”
    “MASTER你醒了啊。”从楼上传来了男性的声音。
    “...”好像是想到了昨夜的种种，睡眼惺忪的凛，咬紧了牙关，倏然从床上坐起，没有换衣服，直接穿着睡衣，朝着声音的方向，狠狠地走去。
    麦克雷也意识到，一大早朝着窗外大声喊，扰人清梦，好像的确是一件不得了的恶事。正想继续朝着窗外的凛大声地喊对不起时，他的房门，突然被凛恶狠狠地打开。
    “你想做什么！”凛朝着他喊道，“你，你知不知道礼貌！”
    可出乎凛意料的是，麦克雷并没有像是之前的那样作出那令人发指的无所谓的微笑，却是稍稍垂下了头，好像是在忏悔的样子。
    “对不起啊，凛，”麦克雷说道，“只是突然有一种我还活着的感觉...”说着话的时候，他的视线也好像穿过了时间一样，回到了未来。
    “唔...你以后注意！”看见有些内疚又有些空无的麦克雷的眼睛，凛心中的恼怒也消散了大半，也为他突然的空神有些好奇，“你活着的时候？”
    “是啊，我活着的时候...”麦克雷感叹着，“好像还没有向你作详细的介绍吧。”
    “嗯...对，我昨天晚上想了想，据我所知历史上没有麦克雷这个名字的记载啊，倒是知道几个电玩里有麦克雷的名字，”好像是想到了那个游戏的名字，凛扬起了嘴角，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麦克雷，说道，“有个叫做疯狗麦克雷的游戏，倒是和你很像呢。”
    “疯狗么...”麦克雷扯了扯嘴角，明显是对这个游戏的名字十分不满意，“这游戏的制作人也不知道换一个姓氏...”
    “我来自未来。”
    “哈？”
    “确切的说，是距离现在的时间三十年以后的未来...”
    “等等，你说你是来自未来的英灵么？”凛好像有些烦恼，据她所知，来自未来的英灵，会由于在过去世界毫无知名度，基础的实力是会下降的，“感觉这次会很困难啊...”
    不过转念一想，来自未来的英灵，倒是有他的优势，那就是对手无法判断他的实力，“到还是有机会的...”
    “听我说完吧，”看着眼前先是苦恼，没多久又仿佛看开了什么的凛，麦克雷说道，“杰西·麦克雷，我的名字，在这次圣杯战争中，以ARCHER的身份响应你而到来，来自未来特工组织暗影守望的特工，在伊利奥斯战死...”好像想到了生前的最后一幕，“死在自己人的手中。”
    想到这里，麦克雷只好苦笑了一下，也做不了什么，继续说道，“我嘛，是未来的美国人。”
    一丝阴黯滑过麦克雷的眼睛，转瞬即逝，可一直注视着他的凛，却发现了那一瞬间的忧郁，“这样啊...”凛并没有问为什么麦克雷会死在自己人的手中，在她看来，这只会让麦克雷继续回忆，“这么说，你出生要比我晚咯？”
    “是啊，我不是说了我...”
    话还没有说完，凛却突然打断了他，嘴角微扬，像是因为发现了什么而有些开心的样子，轻轻地哼了一声，“叫我姐姐。”
    “啊？”麦克雷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不太够用。
    “啊什么啊，难道我不是比你大嘛？”戏谑一般，眼角微弯，嘴角轻扬，凛打量着眼前的红色牛仔，凛曾经是有个妹妹的，可她的妹妹，却根据协议，被间桐家带走，而作为姐姐的感情，也随着时间与身为魔术师的矜持而冲淡，但时间与矜持却无法抹去凛内心的一点点想要好好做一个姐姐的小小的心愿。看见眼前大叔模样的麦克雷，哪怕他满脸大胡子，可知道他是来自未来，凛内心小小的做姐姐的愿望也随之唤醒。
    “可是...”
    麦克雷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凛打断，“这可是身为御主的命令哦。”
    打量着眼前的麦克雷，似乎也是觉察到他胡子的不合时宜，凛说道，“把你的胡子刮掉，别让我看见一点胡茬，身为我的弟弟，怎么留着这么中年的胡子？”
    受到昨夜令咒的影响，虽然当时那令咒的要求只是模糊的话语，可因为远坂凛庞大的魔力，加之麦克雷本身稀弱的对魔力，凛的要求还是对麦克雷产生了一定的强制力。
    “我去换衣服，准备出门了，等我出来的时候，别让我看见你还是一脸大胡子。”
    转身，凛便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WTF？？？”
    那红衣的少女，那白衣的少女，就成了自己的姐姐？
    凛的身影早已远去，麦克雷却仍旧扎根在原地，满脸的吃惊，再确切一些地形容，应该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可能我还没睡醒吧...应该还在做梦。”怀着这样的想法，麦克雷瞅了瞅外面的几只山雀，外面的行人，外面的树，外面的车，“我在做梦。”好像是因为眼前对于他来说不真实的景象，麦克雷好像认定了些什么，倒头就睡去。
    可没过多久，一声刺耳的呐喊扎入了麦克雷的耳中。
    “啊！麦克雷！你昨天不是说你要收拾客厅呢么？”
    少女的尖叫也唤醒了因为假的梦境而震惊的麦克雷。
    原来忘记的是这个啊。麦克雷昨夜模糊的回忆变得愈发的清晰。
    “来了来了。”回答凛的是麦克雷像是小孩子犯了错后向长辈认罪的声音。
    奇怪，我怎么会这么说话？为什么会如此自然？
    虽然正在思考中，麦克雷前往客厅的脚步却并没有因此而减缓。
    到了客厅，看着眼前有些发火的凛，麦克雷后悔了。
    怎么没早点想起来？男人说过的话，是一定要算数的啊。
    朝着凛，带着心中的后悔，鞠了一躬，便开始着手收拾客厅。
    凛也看见了麦克雷眼中的道歉，哼了哼，“你的胡子怎么没有刮？”说完便甩起她的马尾辫，转头便是要出门了，“收拾完客厅，就赶快去把你的胡子刮了。”
    “弟弟我走啦。”
    得意的一笑，凛便下了玄关，走向外面。
    “好的，CYA姐姐。”正在收拾客厅的麦克雷脱口而出。
    我刚才说的是什么？？？？
    为什么我要刮胡子？？？？
    刚才的梦不是梦么？？？？
    咔
    麦克雷好像看见了蛇怪的眼睛，石化了。

 第四章 夜前

    昨日。
    绽着笑颜的少女，山羊胡的中年，笼罩在阴影中的女人。中年抚摸在少女头上的手，厚重的魔法书。中年的背影，少女的背影。
    “路上小心，父亲...”
    记忆已然模糊，只有简单的几幅画面还顽强地刻印在女孩的回忆中。
    “父亲...”
    呤呤呤呤呤...
    不知道忧郁是何物的闹钟，日复一日，机灵地准时开始欢鸣。
    “吵死了...”
    闹钟的机灵并没有换取沉浸在美好画面中的少女的好感，睁开疲惫的眼睛，注视着眼前依旧欢脱的，不知噩运即将来临的闹钟。见它毫无闭嘴的觉悟，少女便一巴掌将它扇飞，可愉快的闹钟却没有因为自己正飘在空中而停止欢鸣。
    “什么嘛...真是的...”疲惫的少女抱怨着，“我昨天可是辛苦到很晚呢，再让我多睡一会儿...”
    闹钟没有听见少女的抱怨，也有可能是直接无视了少女的抱怨，即使被扇飞砸在了地上，它依然继续着自己的欢唱。
    “啊啊啊啊！真是不懂变通的家伙！”
    被毫无音律可言的，顽固地歌唱的闹钟激怒，少女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床上爬起，捡起地上的闹钟，将它关闭。
    “啊...”少女轻轻地叹了口气。
    终于一切又回到了静谧。
    穿着素白的睡衣，赤着脚，模糊的朝阳散着昏白的光，照在少女的身躯上。快步下了楼梯，穿过客厅，迈入盥洗室，打开热水，开始梳洗。一转眼，梳洗后，妆过，少女又快步跑回了自己的卧室，脱下睡衣，换上校服，系上领结，照了照镜子，青色的瞳孔，脂白的面容，高贵的嘴唇，镜里的人依然是完美无瑕。黑色的丝袜，套在葱白的腿上，穿起深褐的皮鞋，提起书包，少女又匆匆跑下了楼，准备开始新的学校的一天。
    “对了，挂坠。”
    急匆匆准备出门的少女，想起自己忘记的东西，又急急地下了楼，到了地下室。
    银白的链子，缀着一块箭头似的红宝石，仔细看看，连接着红宝石和链子的地方，小小地刻着一个十字架。
    “虽然还没开始，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呢。”看着拿在手上的挂坠，少女的眼神也变得温柔了许多，“那就出门吧。”
    新的一天开始了。
    穿过几条小巷，跨越几个街头，凛却奇怪的发现，不论在哪里，都是空荡荡的。
    “为什么呢...一个学生都没看到，安静得有些奇怪啊...”
    迈入校门，依旧是空荡荡的。太阳仍旧挂着，教学楼依然伫着，天上的云，也在向东飘着。（蒙古-西伯利亚高压影响）
    “嘛...这种日子偶尔也会有呢...可是为什么呢...”
    虽然学校是空荡荡的，可这并没有令少女害怕，反倒是因为没有人，让少女变得意外的轻松起来，散着目光，少女四望着眼前的校园。
    “嗯？”
    自动贩卖机前，褐色头发，穿着弓道服的身影，出现在少女的视野里。
    “咦，远坂同学。今天来的真是早啊。”
    有些惊讶，意外地发现学校并不是空无一人，凛有一些吃惊，稍稍扩大了瞳孔，瞄了瞄那道熟悉的身影。
    “噢，是你啊。”
    又回味了一下那道身影所说的话，少女扯了扯嘴角，叹了口气，像是知道了一切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啊...今天来的太早了么...”
    “早上好啊，今天早上也很冷呢。”那褐色头发的身影，朝着凛走来，带着稍稍有些沙哑的中兴嗓音。
    “早上好，美缀同学，”凛也朝着美缀绫子走了过去，“冒昧地问一下，现在是几点呢？”
    一手插着兜，另一手端着刚从贩卖机里取出的饮料，美缀绫子疑惑地回答道，“嗯？现在几点啊...还不到七点不是么？”
    凛背过身去，望了望学校的时钟。
    “我家的闹钟钟似乎快了一个小时，而且整间屋子里的钟都快了，就连座钟都整整快了一个小时...”
    想起早上那欢脱的闹钟，凛不禁有些无奈。
    “自从找到那个挂坠就变成那样了，难道是爸爸搞的鬼？”轻扶着下巴，凛陷入了思考。
    “远坂？”疑惑地盯着前头发呆的凛，绫子打断了凛的沉思。
    “嗯？”凛也回过神，转过身去，看着绫子身上穿的弓道服，“美缀同学今天也要晨练么？”
    “是啊，因为少了一个技术很好的社员呢，”想起了那个箭法精准，却又已经离社的前社员，绫子扶了扶额头，也是有些烦恼，“要招新了啊，不好好练练的话，面子上可是会很难看的呢。”
    一边说着，绫子也坐在身后的台阶上。
    “身为主将，你可真是费心费神呢。”凛微微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绫子，对她的话表示理解。
    “嘿嘿，远坂同学，来得这么早，要不要顺便看看我们的晨练呢？”
    不知道为什么，在绫子向自己发出观看邀请的时候，凛觉得，绫子的眼神中有一些小恶魔似的色彩。
    “好啊。”凛没有拒绝。
    两人踱步，来到了弓道社的道场。推开门，绫子先走了进去，提起了自己的长弓，而凛只是站在了道场的门口。
    “远坂同学，不进来看看么？”看着站在门口却没有进来的凛，绫子有一些疑惑。
    “啊，不用了，就在门口看看就好了嘛，”没有外行人的谦卑，也没有身为魔术师的自傲，凛只是平静地回答，“就算看了也看不懂呀，我这个外行，从远处看一眼就够了。”
    话音方落，凛另一边的格扇被仔细地打开，走进来一位棕色上衣，深灰色裙子，白色短袜，紫色头发，丁香色瞳孔的少女。
    听见声响，“还有谁这么早就来学校了啊...”带着这样的想法，凛转过身去，想要看一看来者是谁。
    “早上好啊，主将。”紫色头发的少女朝着绫子微鞠了一躬。
    “啊，早上好啊，间桐，今天只有你一个人么？”
    带着有些抱歉的情绪，间桐朝着绫子，用她安静又有些内疚的语调回答，“...是的，没能帮上忙，真是对不起。”
    “没关系没关系啦。”也是体谅着间桐的心情，绫子笑着说，“如果是本人不想参加的话，那就算是勉强也无济于事呢。”
    看见来人的面孔，稍稍愣了一下，凛便准备离去。
    “那我先走了，回头见啊，美缀。”
    凛没有回头。
    “回头见，远坂。”
    凛向着门口走去，经过了紫色的间桐的身边。
    “辛苦了，远坂学姐。”间桐朝着正在离去的凛稍稍鞠躬。
    到了门口，偏了偏头，复杂的眼神，凛看了看鞠躬着的间桐的身影。
    “...谢谢，樱也要加油啊。”说完便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妹妹啊...
    随着太阳渐渐地升起，本来空荡荡的学校，也迎来了一道道学生的身影。这会儿才是正常的高中生上学的时间啊。
    刚走到教学楼的门口，身后却传来了一阵令人有些厌恶的浮夸声音。
    “呀，远坂，早上好。”
    “早上好，间桐慎二同学，今天来的挺早。”
    愣了愣，听出了来人，厌恶的表情出现在凛的面容之上，叹了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恶心，伪装成不自然的笑容，凛转过头，朝着厌恶的源头，礼貌地道了声早。
    “那当然，我可是主将。”无视着眼前凛的不自然，慎二答道。
    “呵呵...”摆回了头，厌恶的表情再次出现在凛的脸上，“那再见。”再没回过头，仿佛再看一眼那个男性的话，自己就会呕吐。
    “等等...”看着离去的凛，慎二说道，“要不要看看我们社团的晨练？”
    “还是免了吧，我不想打扰人家晨练。”说罢，凛便快步走进了教室，赶紧地离开了厌恶之源。
    “没关系...”慎二的话还没有说完，凛已经从他的视野中消失。
    真是令人恶心的人啊，凛想着，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早上好，远坂同学~”充满元气的声音，从楼道中传来。
    “啊，早上好啊，藤村老师。”
    跳跃着的身影，欢快的朝着楼下走去。
    藤村大河，身为一名老师，像是个未成年的幼女心性一样，真的好么？凛腹诽道。
    上课的时间很快便匆匆地过去，一缓神，已然是放学了。
    回到了家，发现了电话中的留言，凛打开了它。
    “1月31日，下午3：21分的信息，”自动答录机的声音响起。
    “是我，”紧接着播放的是低沉的男性的声音，“我想你应该清楚，凛，最后期限是明天。”
    “你再悠闲地准备下去我可受不了了，剩下的席位只有两个，ARCHER，和SABER的职介。必须尽快凑齐MASTER，快点召唤SERVANT，开启令咒。”
    话锋一转，男性的声音继续传来，“不过，如果你不参加圣杯战争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爱惜生命的话就尽早来教会。”
    “哼，”凛对那男性的话语很是不满，握紧了手，“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团扇一样的图案，默默地出现在了凛的右手背上。
    地下室。
    吃力地推开石台，地上的法阵也随之而显露，像是重见天日一般，法阵稍稍闪烁出一道深暗的光。
    “准备完成。”坚定的目光，打量着地上的法阵，凛已经下定了很久之前便下定的决心。
    “时间准确，波长良好，”见到一切的准备都已完美，也为自己的力量感到骄傲，“在今天晚上两点的时候我的魔力会达到峰值，就算没有媒介，也召唤出SABER给你看。”
    捧起手上的宝石，清了清杂念，面对着魔法阵，凛念着召唤法阵的咒文。
    “素为银与铁，基为石与契约之大公，祖为吾之大师修拜因奥古，关闭四方之门，自王冠而出，循环于通往三国之三岔路。”
    随着咒语的继续，凛手中的宝石竟随之而融化，滴入进了地上的法阵。
    “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但于关闭之时破却，设定，宣告，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应圣杯之召，若愿遵从此意、此理就回应吧！在此起誓，吾愿成就世间一切善行，吾愿诛尽世间一切恶行，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自抑止之轮来此，天秤之守护者！”
    赤红的闪电，在狭小的地下室之内闪动，劈至法阵，若是丘峦崩摧，血色的冲击，扬起了一地的尘埃。
    时针整好停驻在两点。
    樱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凛的心间。
    我...
    我应该....
    我应该是姐姐啊...

 第五章 誓之夜

    已而夕阳落山，人影散乱。
    排排的灯火，渐渐也都点明。城市，世间的瑰宝，哪怕是在夜晚，也绽放着属于人类的骄傲。
    哪怕，冬木市，不过是个偏僻的小地方。
    又是一个寂静的夜。
    不像东京，更不像纽约，冬木永远都不会是一个不夜城。
    此时此刻，还在大街上四处晃悠的，好像就只剩下卫宫士郎了吧。
    至少到现在，卫宫士郎还没有看到除了自己影子以外的，第二个人形的东西，如果不排除不知道从哪里瞟见的雕像的话。
    “好累啊...”这样的夜晚，还在大街上游荡，是因为他刚刚打扫完弓道社的道场。
    望着天空，看见了漫天的繁星。
    只有仰望啊。
    自己只是个差劲的魔术师，离着头顶的星空，还有好远的距离呢。
    离成为正义之士的梦想，也还有好远呢。
    在视线从星空回到地面的时候，最高楼的天台上，士郎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红色的上衣，飘荡在空中的长发。
    那是远坂凛同学吧，看样子，她好像在扫视着下面的街道，也不知道她想要找些什么。
    对了，士郎一直憧憬着凛。
    她会看见自己了么？士郎不知道。但那红色的身影，好像失去了俯瞰街道的兴趣，一转身便消失在黑暗之中，只有月亮还在。
    “回去吧，帮忙到这么晚，再不回去，樱和藤村姐不会原谅我的...”想到了那只老虎一样的女人，士郎流下了一行冷汗，踏上了归途。
    天台上。
    “怎么样？这里的视野很好吧。”红衣的凛，也不知她在和谁说话，因为她的四周是空无一人。除了凛，还有谁会在这样的夜里出现在天台上呢？
    模糊的影子，突然凭空出现在空气之中，点点的光辉散去，凭空竟出现了同样是红色的男子，正坐在旁边的管道上。
    “到了这里的话，就没有必要到处跑了。”似乎是对这个天台的高度与视野很满意，那突然出现的男子回答道。
    “你在说什么啊，”叉着腰，一丝嘲讽从眼中闪过，却马上又变成了自信的样子，凛说，“这里只能看到城市的全景吧，不实际到各个地方的话，就没办法知道城市的结构了呢。”
    “不是哦，”麦克雷背对着凛，说道，“我可是以ARCHER的职介现世的，作为一个枪手，我眼睛不好的话，就打不中人了呢。”
    似乎是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可信，麦克雷接着说了下去。
    “我能数清那座桥上有多少片瓷砖呢。”
    “真厉害啊，不愧是ARCHER呢。”凛朝着远方的桥望去，发现自己只能看见简单的桥体，再怎么用力看下去，最多也只能看见桥上的缆绳，带着羡慕和感叹，凛微笑着答道。
    “罢了罢了...”得意地笑了笑，麦克雷掏出了带在身上的香烟，掏出一根，含在嘴上，掏出打火机，正准备点火时，却被身旁的凛打断。
    “不许在我旁边抽烟。”
    “啊？”
    正准备向凛讨价还价之时，麦克雷注意到，凛的视线，好像停在了什么地方。
    “发现敌人了么？”麦克雷的手已经扶在了枪把之上。
    “没有，只是一个认识的人。”摇了摇头，凛表示否认。
    “对了，姐...凛，有一件事情还没有问你。”那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还好麦克雷一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儿，赶紧将它咽了下去。
    当然这个还好是对麦克雷而言的。
    “什么啊？”
    “为什么要参加圣杯战争呢，”麦克雷想知道，凛参加这残酷的战争的理由，也想知道，自己是因什么样的愿望而举起手枪，“你的愿望是什么？”
    希望不要侮辱维和者的名字阿。
    “愿望？这我倒是没有啦。”凛想了想，却回答了一个从未出现在麦克雷的猜想中的答案。
    “什么？不可能吧，圣杯可是能实现所有愿望的万能之物啊。”麦克雷为凛的回答而震惊。没有愿望，为什么要将自己的生命寄之于争夺愿望的战争中呢？
    “那你是为何而战呢？”麦克雷吐出了心中最不解的疑问。
    “因为战争就在那里啊，”没有一丝迟疑，带着征服的笑容，凛说出了自己参战的原因，“我只是为了胜利而战呢。”
    看着眼前的凛，年轻而又骄傲，得到了少女答案的麦克雷，也得到了自己心中的答案。
    为她拔枪。
    像是中世纪的骑士一般，麦克雷朝着凛，轻闭着双眼，深鞠一躬，而后直了直身子，扶着帽檐，微垂着头，悬下了自己的誓言。
    “作为侍奉的对象，没有比凛更适合的了。”
    “麦克雷在此发誓，誓死为凛效忠。”
    似乎是被突然而来的宣誓震惊，凛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转过了头，不再看眼前的麦克雷。稍稍缓了缓神，侧眼一瞄，看见麦克雷依旧保持着宣誓的姿势，凛迅速地又转身回来，面对着麦克雷，扬起了害羞却又自信的微笑。
    “那我们就好好相处吧。”凛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麦克雷的同样伸出的右手，是麦克雷的回复。
    “一定会的，姐...凛。”
    “嘿嘿，麦克雷你刚才叫我什么？”
    “...”
    城市点亮了夜晚呐。
    走在回家的路上，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凛立刻躲到了围栏的下面，融入进阴影里。
    “凛，你在躲什么？”通过魔力的链接，凛在心中听到了麦克雷的疑问。
    “只是认识的人，她今天没有去学校，不太想和她碰面。”
    前方的不远处，黯淡的路灯下，站着两个人，好像都没有什么话的样子，其中一个是金发的男性，而另一个则是紫色的樱。
    这么晚，樱还在这里做什么？凛偷偷地盯着樱和另一个陌生人。
    没一会儿，那个金发的陌生人便离开了樱，独自走进阴暗的小巷中去了，只剩下樱仍旧伫立在原地。
    凛的直觉告诉她，那个金发的男人，很危险。
    “我也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凛的心中传来麦克雷警惕的话语，“我们先回家吧。”
    “嗯...”趁着夜色，没有被樱发现，凛走上了回家的路。
    “对了，等会儿给我13，800円，我去把昨天的烟钱结了。”
    “不给。”
    “我留的欠条上写了你的名字。”趁着四周没人的机会，麦克雷现了身。
    “...你这个混蛋！”凛咬牙切齿地掏出了钱，交给麦克雷，“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也是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麦克雷摸了摸头，确切地说是摸了摸帽子。
    “对不起啊，凛...姐姐...”虽然说出那两个字实在是十分羞耻，可为了表达自己的忏悔，也为了讨好凛，麦克雷还是不好意思地，轻轻说了出来。
    “哼，下次不要再这样了。”隐藏起眼中的得意，凛还是用装作生气后教训麦克雷的语气说了出来。
    “刮了胡子，你还是挺好看的嘛。”带着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的语气，走在前面的凛，没有回头，忽然冒出这样的一句话。
    “...”
    哎...
    再见了，我的胡子。

 第六章 二月二日的老虎

    “快点换上衣服啦！”
    “不用了吧，我又不需要在别人面前出现...”
    “闭嘴，我说换你就换！”
    诺大的宅邸里，少女与男性的争论，拉开了二月二日的序幕。
    “在学校又不会有其他MASTER的存在，毕竟冬木的另一家，已经没落了呢，”少女朝着那个男人说道，“所以你就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我旁边吧，我会说你是我们家新请来的管家的。”
    “可凛你上的学校里还有一个魔术师啊，不过倒是没有成为MASTER的能力。”
    “嗯？还能有谁呢。”凛觉得她才是天选之人？
    “那天我在天台上看见的，一个红色头发的男孩。”
    “红头发的啊...”凛好像想起，学校里是有这样的一个人，好像是叫土狼？
    “不管了，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换！”
    察觉到凛的坚决，无奈之下，麦克雷只好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西服，倒是没有摘下他的牛仔帽。
    倒有点像是黑社会的样子？
    “走吧。”
    “嗯...”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朝着学校走去，这次路上倒是可以看见匆匆的行人了，毕竟闹钟已经被凛调正了时间。
    “那就放学再见啦，你就在门口等着我吧。”
    “有什么不对我会第一时间来到你身边的。”
    “嗯哼~”
    道完别，凛便踏入了校门，还没走几步，突然就感觉到毛骨悚然，一股庞大而阴暗的魔术气息，瞬间侵入进凛的每一寸感官细胞之中，周围的空气，好像是凝结了一般，沉重而又冷入骨髓。
    “...”冷汗从凛的脸上滑过，诡异的空气与大地，压制着凛的呼吸，“已经不仅仅是空气沉重的程度了...这是结界的气息...”
    快步跑进教学楼里，扶着墙，稍微喘了口气，凛在心底默念。
    “麦克雷...”
    “我也感觉到了...虽然还不完全，但已经有人开始为这个结界做准备了，但这么夸张，看来是个外行啊。”
    “戒严，”通过意念，凛向麦克雷传达了她的指令，“一旦发现施术者，就抹去他。”
    “明白。”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开着无聊的玩笑，面对可能到来的战斗，麦克雷也严肃了起来。
    开枪的时候终于要到了啊...
    “放学后，先调查一下结界，查清楚是什么后，再决定消除还是将它留下。”凛朝麦克雷下达了第二个任务。
    “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现在不可以，只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如果有什么异常，我会立刻叫你。”
    “如你所愿，凛。”
    一个紫色头发的女孩走下了楼，怀里抱着一沓书，正踏下最后一层楼梯，却一不小心，胳膊稍稍松了松，怀里的书通通掉在了地上。
    听见了身后书本掉落在地的声音，凛转过头，看见了那个紫色头发的女孩。
    “那个，麦克雷，一会儿再说。”
    说完，凛便走到那女孩的身边，帮她一起捡起散落的课本。
    “我来帮你，樱。”
    蹲在地上，正拾捡着课本的樱，突然听见了凛的声音，稍抬起头，看见蹲下来的凛，“啊...远坂学姐。”
    带着感激的笑容，“谢谢你，学姐。”花开了。
    “没什么啦，你是要去哪里呢？”
    “我要把书送到葛木老师那里呢。”
    “葛木很死板呢...”
    凛说着话的同时，身后的门，没有风，却悄悄地关上了。
    整个白天，都没有什么异常的出现，怀着一分急于查清结界真相的心情的凛，一整天都是不同于往日认真学习的样子，只是恍恍地，飞过了每一节课。老师们也有一些奇怪，不知道凛为什么每节课都是心神不安的样子。
    可能家里出事了？藤村大河带着这样的想法，放学后，在走廊中叫住了凛。
    “今天你的状态不太对啊，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么？”大河看着眼前匆忙的凛，提出了她心中的疑惑。
    “没有啦，老师，只是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再见啦，藤村老师！”好像是不想耽误时间，凛急急地向大河回答，说完再见，转身就朝着学校门口走去。
    “这孩子怎么了...”大河明显感觉到凛是在应付她，“看她急急忙忙心神不安的样子，难道...”大河的脑海里，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副黑帮男性不良抓住了凛的把柄，并以此胁迫凛做一些带有颜色的事的画面。
    “不行！不能让凛被...”狠狠地摇了摇头，大河急忙跑回办公室，抄起她的虎竹刀，转身就朝着凛追去，一路跑到了学校的门口，看见了一个头顶牛仔帽，一身黑西服的陌生男性，正在和凛说着些什么，而凛，更是一副不好看的脸色。
    “你这个败类！”大声地朝着那个黑衣男性喊着，大河将虎竹刀举在头顶，保持着完美的劈砍姿势，快步朝着那个男性冲去。
    “哈！”黑衣男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大河的刀便狠狠地砸了下去，端直地劈在那个黑衣男性的头上。
    感觉到头上的剧痛，带着见了鬼的表情，满眼的震惊，黑衣男性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大河，正当大河刀落，再一次崩起全身每一寸肌肉，用尽全身的力气，准备将刀撩起的时候，之前死盯着她的黑衣男性，却已经瘫在了地上。
    “什么...我居然没有躲开...怎么会...”带着强烈的疑惑与不解，麦克雷双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老师你做了些什么！”凛也是满脸的震惊，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
    “凛你没事吧？这个混蛋，居然敢胁迫我的学生去做...”大河看着眼前震惊的凛，表达了自己的来意，倒是没有好意思把要做什么说完。
    “他是我新请来的管家呀！老师你为什么要打他？？”即使是依旧处于震惊状态下的凛，依然没有忘记隐瞒麦克雷的身份。
    “因为...啊？”得知了黑衣男性的身份，大河也大吃一惊，“这么说...”
    连忙将瘫倒在地的麦克雷扶起，“我把他送到医务室吧，真是不好意思啊，凛...”大河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不得了的错误，红着脸，将麦克雷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便朝着医务室走去。
    “我和你一起去。”不满地瞪了一眼前面的大河，凛小跑到眩晕中的麦克雷的另一边，扶起了麦克雷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上。
    两个人一起，拖着麦克雷，朝着医务室前进。
    “你怎么这么弱啊，居然被身为普通人的藤村老师打晕了...你明明是个英灵啊！”凛撇了撇嘴，在自己小小地心里面，对麦克雷的有了新的评价——咸鱼。
    “以后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啦！今天又误伤了一个人啊！大河啊！你怎么能这样啊！”红着脸，保持着不好意思的沉默，大河，在心里面大声地呐喊。
    脑补害人呐。

 第七章 二月二日的蓝色身影

    “那是谁...”
    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凝结了空间的气势，惊雷一般的劈斩，躺在病床上的麦克雷，还在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源氏在她面前，都只能算是个孩子吧...”自己曾经是和源氏交手过许多次的，但源氏的剑，从来没有给过自己如此强烈的冲击。（然而作者用的源氏砍死了一堆麦克雷）
    “好刺眼...”
    朦胧而又尖利的白光，突然刺入了麦克雷的双眼。
    “难道我又死了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凛...你没事吧...”
    守在身旁的少女听见了麦克雷的呢喃，发现麦克雷的双眼已经颤颤抖抖得睁开，“啊，麦克雷你醒了啊！”
    这个声音是，凛...
    凛没有逃掉么...
    麦克雷吃力地从床上坐起，聚起散失的视线，模模糊糊的光中，出现了影影绰绰的两道身影，缓了缓神，定了定睛，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凛啊...嗯？
    麦克雷认出了凛身边的那个女人。
    “怎么是你？”麦克雷如临大敌，语气之中也带着从出生以来从未有过的紧张，右手迅速地摸向了枪柄，推开陪在自己身边的凛，“快跑！”
    “什么啊？”被麦克雷推开的凛，对麦克雷突然的暴起十分不解，但看见麦克雷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随时都可能拔出枪，射向另一边发呆的大河，急忙地朝着麦克雷大喊，“不要！”
    麦克雷的动作被凛大声的喝止而打断，定下心来，抑制住了自己因为紧张而爆发的冲动。如果这个女人还在的话，那么凛应该是没有事的，自己还在这里，也就说明对方并不想对自己二人下杀手。
    “为什么攻击我？”对着依旧站在旁边发呆的大河，麦克雷问道。
    “啊啊...不好意思啦，我以为你是坏人，想要...想要对凛不利呢...”大河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解释比较好，难道要把自己想象中，麦克雷要强行与凛完成生命的大和谐的画面告诉他么？当然不能。
    “好啦，麦克雷，这是我的老师啦，”凛告诉了麦克雷他身旁的女人的身份，“藤村老师你也真是的。”接着又抱怨开了大河二话不说直接劈晕麦克雷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啊...”麦克雷也知道了自己被莫名攻击的理由，“你也很关心凛呢。”
    “那是当然啦，凛可是我的学生呢！”察觉到气氛轻松了下来，大河又恢复到了往日欢快的语气，“对了，我是藤村大河，请多指教啦。”
    “杰西·麦克雷，请多指教。”
    “看起来你不是日本人嘞，你...”大河还没有把话说完，身旁的凛想起了正事，突然打断了她。
    “好了老师，我看着他就行了，你早点回去吧，再见啦。”一边说着，凛一边轻轻地把大河推出门外，也许是因为误伤了别人，大河也没有好意思强行呆在这里，没有因为凛的动作而摆出什么师长的架势。
    “好了好了那我就先走了，”被推出了门的大河，朝着门口的凛与床边的麦克雷，挥了挥手，“麦克雷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呀！下次请你吃东西作为赔罪啦！”
    “好了好了老师再见！”看着渐渐远去的大河，凛将医务室的门闭了起来，一转头，盯着眼前的麦克雷。
    “你还真弱呢，嘁，看你平常那样子还以为你有多厉害。”
    无视凛的嘲讽，麦克雷朝着凛走去，站在了她的面前。
    “这样子你在学校的时候，我也就放心了，”麦克雷说道，回味了一下之前的那一剑，麦克雷继续说，“你的老师，她很强，强于我遇见过的每一个人。”
    “可她只是个普通人啊！”
    “她不会是个普通人的...没有人的剑势可以完全封锁住我周围的空间，普通人不行，英灵也不行。”
    “好了不想了，开始调查吧。”好像是察觉到了之前那一剑的不合理，凛也点了点头。向外面走去，麦克雷，自然跟在她的后面。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两抹淡红飞上了脸颊，“你...你刚才做什么梦呢，为什么会叫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嗯...”麦克雷没有好意思把自己以为已经回归英灵王座的事情告诉凛，只是扯了扯嘴角，尽力露出一个笑脸，“想不起来了。”
    “噢...那好吧。”凛也不在这个事情上纠结了。
    “可能是担心你会有危险吧...”
    “嗯...”没有回头，凛只是继续在麦克雷的前面走着，麦克雷却没看见，凛脸上的淡红微微浓郁了些许。
    两人游荡在学校的四处，追寻着魔术的气息，寻找着结界的节点。
    “这是...”凛发现了地上的魔法阵，诡异的鲜红八角形，内里嵌着血色的圆，未知的古老文字，铭刻在每一个角上。
    凛伸出手，贴近了镌刻在地上的魔法阵，聚集着魔力，尝试破坏结界的节点，只是一会儿，严肃的表情又回复成平常的样子。
    “成功了。”
    原本散发着赤色光芒的魔法阵，随着凛破坏的完成，也变得黯淡了下去。
    因为麦克雷本身对魔术没有多少了解，但仍旧可以发现魔法阵，也就是节点的存在，所以在调查中，麦克雷负责寻找节点，而凛，则是负责破坏它们。踏遍了学校的每个角落，终于，两人找到了最后的魔术节点，在教学楼的屋顶。
    “这就是第七个吧，看起来，这里就算终点呢，”凛松了一口气，“总算要完成了...可是，这个结界，食魂结界...一经发动，结界内的人就会溶解，灵魂也将被收集...”
    “这么说...”麦克雷的表情也变得严肃，“看来是有SERVANT看上了这个地方啊。”本来以为只是哪个不入流的魔术师在这里搞鬼，现在看来也有些麻烦了。
    “SERVANT？”继续着对魔法阵的破坏，虽然麦克雷的回答也符合她自己心中的猜测，凛却有些不明白，“为什么？”
    “正如人以肉为营养，作为SERVANT的我们，基本上都是灵体，以灵魂为营养，越是吸收，魔力的储量就会越大...”
    “MASTER提供的魔力难道不够？”
    “虽然不会不够，但是越多当然是越好...从人类身上夺取能量，不是作为MASTER的基本战略么？”
    凛不满地转过了头，无法容忍施术者想要以普通人的灵魂为食满足SERVANT的行为，冷冷地说，“那会令我生气，不准再提了。”
    “虽然是很有效率，但这却是小人的做法，而我永远不会是个小人，”麦克雷同样对这样的行为无法容忍，“我可是个男人。”
    听见麦克雷的话，凛也放下了心，轻轻地哼了一声，也是认可了麦克雷。
    “你可是让我刮目相看啊，那边的SERVANT。”
    狂妄的声音，从麦克雷身后的水塔之顶上传来，听见声音，两人抬起头，看见了胧月下，蹲在水塔顶上的蓝色身影。
    “永远不会是个小人...男人的做法...哈哈哈，找到一个有意思的对手啊，”蓝色的身影继续用着他那豪迈的语调说着，露出大有兴趣的笑容，眼睛里也露出了战意，“就冲你的话，我，库丘林，认可你了！”
    握紧手中的朱红长枪，优雅地纵身向下一跃，在空中划出一道环，落地，抬起左臂，枪指麦克雷。
    看见蓝色的身影落地，麦克雷的手也已扶上了枪柄，眼神里充满着认真，观察着出现在眼前的库丘林，嘴角，也扬起了好战的笑容。
    “就是这样啊，”看见眼睛里同样充满着战意的麦克雷，库丘林说道，“来一场男人间的战斗吧！”
    世人向往的英雄，维护祖国的勇士。
    哪怕是提着诅咒的血色长枪，哪怕终将把自己的身体绑在石柱之上，哪怕伤痕累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古兰的猛犬，凯尔特的光之子，心中的志向，永远坚定。
    生为诅咒之人，哪怕早已预见自己的宿命，也不曾有半点迟疑。
    只因为，他的志向，永远都是荣耀与忠义。
    可是，有时候，荣耀与忠义之间，只能选择其一。
    “那个男人...居然对我下达了这样的指令...”
    “库·丘林...”耳畔依稀能听见一个少女的声音。
    “巴泽特...”那是那少女的名。
    “与全部人战斗，但不能置其于死地...”
    “试探其实力过后，迅速撤离...”
    “言峰绮礼...”
    这个人渣...居然会下这样的命令...
    库丘林还记得，那时，巴泽特被那个男人切掉了左臂，连同令咒被一同夺去，而自己，也成了那个男人的从者。
    你还好么...巴泽特...
    不能进行死斗，那交手有什么意义...
    嗯？我可不是个小人？感觉这个对手，很有意思啊。
    可惜了...
    这次不能尽力啊...

 第八章 二月二日的死亡

    苍白的月光照在屋顶，却并没有让这深沉的黑夜显得清晰，只是朦胧地笼罩着红与蓝的身影。
    “这么狭窄的空间...不适合战斗呢...”被铁网环绕着的屋顶，面积十分狭小，凛知道，作为ARCHER的麦克雷，在这样的环境下，可能无法击败眼前的库丘林。
    “观察力真是敏锐啊，一眼就发现了问题，”听见了凛的自言自语，库丘林向凛投去赞扬的目光，豪迈地笑着，“既然是男人之间的战斗，那就让你们选地方吧。”
    麦克雷指着下方的操场，这样的深夜，不会有学生还留在学校，他不想将这次的战斗带到有其他人在的地方，“那里吧。”
    “如你所愿。”话音刚落，库丘林便纵身一跃，从楼顶跳向了地面，灵巧地着陆。
    看见眨眼间便出现在操场的库丘林，凛觉得现在是攻击的好机会，毕竟麦克雷可是个ARCHER，而作为ARCHER，最重要的就是远离敌人，于是，凛立即朝着麦克雷下达了射击的命令。
    “趁他下去，麦克雷，攻击。”
    麦克雷没有回答，只是朝凛走了过去，还没等凛反应过来，便将凛拦腰抱起，纵身向楼下跳去。
    “你这个笨蛋！你在做什么！”吃惊于麦克雷的动作，在空中的凛恼怒地朝着抱着自己的麦克雷喊道，突然又意识到两个人的姿势，咬一咬牙，便转过头，不再看着麦克雷平静的脸，“明明是为了你好...”
    落地，麦克雷放下了闹着别扭的凛，自己朝着库丘林的方向走去。
    “凛，我可是麦克雷，”背对着凛的牛仔，只是用着严肃而沉静的语气回答，“麦克雷，就应该堂堂正正的决斗。”
    “...”听见麦克雷的话语，凛怔了怔，陷入了沉默，扭过头，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只是视线却离不开那血红的身影。
    “终于来了，”看到红色的男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库丘林说道，“开始吧。”便提起猩红的长枪，加快脚步，朝着麦克雷冲刺，变成一道蓝色的幻影。
    扶在枪柄上的手，此刻终于可以将枪举起，瞬间，麦克雷便掏出了银白的左轮，朝着飞速朝前冲刺的库丘林射击，六发子弹顷刻射出，精准地着那道蓝光飞去，滑过六道白色的光束，钉向那朝自己而来的蓝色的身影。
    片刻的交错，子弹却并没有挡住冲刺的库丘林。
    耳里没有传来子弹穿透身躯的的声音，而却像是同金属碰撞一般，光束与蓝影的交错之处，传来了金石的顽鸣。哪怕是在飞速之中前进的库丘林，依然以他神乎其技的枪术，将六道闪电通通格挡开来，被弹开的子弹，尽数砸在地面，竟是把平整的地面砸得稀烂，漫天的尘土与碎石溅起。
    “如果只有这样的话，那你就太令我失望了。”
    随着六颗子弹被库丘林尽数格挡，蓝色的身影毫不停止，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猛然窜向半空，划过完整的弧形，骤然间，便冲到了麦克雷的头顶，手中红色的獠牙，像是闪电一般猛然向前朝着麦克雷刺去。
    同样，红色的闪电也没有穿透麦克雷的血肉，麦克雷在一瞬之间，察觉到朱枪的刺向，猛然一个翻滚，离开了库丘林攻击的距离，在翻滚之中，麦克雷重新填好了子弹，开始了第二轮的射击。
    “还在执迷不悟么？”看着眼前依旧用着无法伤害到自己的左轮手枪，朝着自己射击的麦克雷，库丘林嘲讽着，却是没有放松半丝心神，将麦克雷的第二轮射击尽数格挡，“结束这次无聊的游戏吧。”
    说着便朝着麦克雷进行第二次冲去，这次却是举起了长枪，像是棍棒一般，狠狠地朝着麦克雷的头顶砸去。麦克雷抬起自己的机械左臂，护在头顶，挡住了枪兵的奔雷一击，同时右手握着手枪，指向身前的库丘林，朝他射去。而就在子弹射出的一瞬间，库丘林收起长枪，迅速地侧翻，躲开了朝他飞来的子弹。
    “好像射击对他没有用处...”格挡开十二颗子弹，又躲开了一颗，麦克雷发现对面好像有着躲避远程攻击的本能。
    那就近身缠斗吧，找机会朝他贴身开枪。
    一红一蓝的两道幻影不停地碰撞，同时传来金属碰撞的刺耳声音。
    “这就是SERVANT之间的战斗啊...”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面，凛发出了感叹。
    原本完美而平整的地面，在两道幻影的碰撞之中，渐渐被砸成了废墟。漫天的尘土四处飞散，一红一蓝两道光影的每一次碰撞，都能溅起一地的碎石。
    激斗良久之后，似乎没有浪费时间的打算，蓝色枪兵变换了持枪的姿势，周围，魔力的浓度顿时以指数倍增，原本就赤红的朱枪，此刻竟发出了鲜血的光芒。
    惊人的恐惧震慑着在旁观战的凛，那种令人窒息的魔力，压得凛喘不过气。
    “麦克雷小心！他要使用宝具了！”恐惧的凛，惊慌地朝着麦克雷大喊。
    “哼。”仿佛是没有听见凛恐惧的声音一般，麦克雷却是发出了嘲弄的声音。
    令人恐惧的庞大魔力突然停止了继续的膨胀，似乎是已经达到了魔枪的极点，眼前的蓝色枪兵此刻已经抬起了枪，马上就要朝着麦克雷刺去。
    “接招吧！我必杀的一击！刺穿，死棘之...”
    嘭。
    “什么！”
    白色的闪光打断了即将解放宝具的库丘林，凛也为此而震惊，即惊讶于宝具的解放也能够被打断，也惊讶于是什么竟然能打断膨胀着魔力的库丘林。
    就在库丘林仍旧因白色的闪光而目眩之时，麦克雷举起维和者，准备射向蓝色的枪兵，子弹早已在扔出闪光弹的一瞬间上膛，即将听见子弹与血肉碰撞的声音。
    突然，不远的地方，发出了逃跑的脚步声。
    是谁！
    麦克雷还没有看见人影，蓝色的枪兵便已飞速地朝着声音的来源之处奔去。魔术师的战争，不能被普通人看见，如果普通人看见了，那只能面临着被抹杀的命运。库丘林，是要消灭那个目击者，保护魔术师的秘密。
    “这时候还有学生在学校么！”凛也被突然的脚步声所震惊，“LANCER是去追刚才的人影了么？”
    “快去追，麦克雷，我也会马上追过去的！”不想看见同学的死亡，凛急忙朝着麦克雷说，并立即朝着人影的去处跑去。
    那是什么...
    只是两道影子么...
    不，他们在对决！
    他们是什么！
    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不行...我要赶紧跑...
    远离这个地方...
    ...
    拼命奔跑的少年，被那蓝色的光影追逐着，从刚才的场面来看，被那道影子追上，会死的...
    终于，少年拼死的逃亡，也来到了尽头，朱红的长枪贯穿了少年的身体，少年看见了，从胸口窜出的红色獠牙。
    就这样死了么...
    好不甘心...
    父亲...
    我的胸口好疼...
    ...
    无尽的黑暗，代替了少年的意识，单薄的身躯，也终于倒在了血泊之中。
    夜深了。

 第九章 二月二日的银色少女

    焦急的脚步声在学校的走廊内回荡，追向库丘林的凛二人，在走廊的尽头，发现了那个逃跑的学生，只是，现在他已倒在血泊之中，濒临死亡。
    惨白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让原本就清冷的气氛显得更加的寒冷。
    “心脏被刺穿，救不活了，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吧。”看见躺倒在地的少年，麦克雷向凛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凛紧咬着嘴，内心五味杂陈，阴沉着脸，向麦克雷传达了指令，“麦克雷，去追LANCER...至少也要看见对方MASTER的脸...”
    听到了凛的命令，麦克雷立刻灵体化，开始寻找LANCER的踪影。
    原地伫立了一会儿，又下定决心，走到少年的身边。
    “你的死我会负责的...”
    轻轻将原本侧躺在地上的少年翻平，少年的正脸也在凛的眼中出现。
    “为什么是你...这样的话，明天我该用什么表情面对那个孩子...”
    看见少年的正脸，凛满脸震惊，在她的记忆里，樱好似喜欢着这个，好像名叫卫宫土狼的少年。
    “你死了的话...樱会心碎啊...”
    复杂的表情在凛的脸庞上出现，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凛掏出了父亲的遗物，那颗汇集着庞大魔力的红宝石，将它放在士郎的胸前。
    赤红的光，从红宝石中迸出，转而向下弯曲，包裹住了血泊中的士郎。
    “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看着眼前如梦似幻的场景，凛却没有等待士郎的恢复，而是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这下不用看到樱的心碎了...真是头疼...”
    回到家中，疲乏地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扶着额头，凛在回忆着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
    “抱歉，任务失败了，看起来对方的MASTER十分的谨慎。”麦克雷的身影突然从虚空中现形。
    “是吗，算了，”躺在沙发上的凛，用疲惫的声音说，“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能追踪到对方的MASTER呢..”说完便侧过身子，换了一个姿势，侧躺在沙发上。
    红色的宝石，在空中摇晃着，突然出现在凛的面前。
    “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凛瞄着那颗熟悉的红宝石，“啊...你帮我捡回来了啊。”
    翻起身，从沙发上悠悠起来，转过去，凛接过了麦克雷拎着的红宝石，捧在手里，注视着它。
    “别再弄丢了，这样的红宝石，只有你才适合戴着。”麦克雷也难得地说出了安静的话语。
    “是吗...谢谢你。”心神恍惚的凛，此刻已经没有力气用羞涩去面对麦克雷的称赞了，只是继续注视着此刻暗淡无光的红宝石，“已经没有魔力残留下来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凛猛地抬头，“如果LANCER的MASTER知道目击者还活着的话...”
    “走吧。”猜到了凛的心思，麦克雷直接将凛拦腰抱起，朝着外面冲去。
    凛对麦克雷突然的举动有些吃惊，却是没有恼怒什么的，毕竟几个钟头之前，麦克雷也是用同样的方式将自己抱起。
    “你还真是习惯了呢...”双脸微红，在麦克雷怀中的凛小声的说道。
    听见凛的细语，麦克雷只是笑了笑，便抱着凛，穿梭在都市的钢铁丛林之中。
    风，刮在高速穿梭的凛的脸上，有一些刺骨，却是无法阻止下定决心救人的凛与麦克雷，迅捷的身影在都市的高空跃过，一转眼，便已跃过数里。突然，凛察觉到了魔术的气息，麦克雷也是同样，两人便朝着那魔力的来源奔去，来到了一条阴冷的小路，似乎是在一间仓库的附近。
    “找到了！LANCER在那里！”
    落地，凛立马跳出了麦克雷的怀抱，朝着散发着魔力的源头，向那里奔去。而就在此刻，麦克雷突然闻到空气中危险的气息，朝着凛大喊，“等等，凛！SERVANT的气息不止一个！”
    听见麦克雷的话语，凛一愣神，转过头，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正准备朝麦克雷跑去，一道微风，轻轻地吹在了凛的后背，突然，那风越来越大，仿佛要将凛的身躯撕裂。
    “小心！”
    金属的碰撞声，惊到了原本朝麦克雷跑去的凛，一转头，看见一个身穿银白色铠甲的骑士，手中像是握着些什么，停在了麦克雷机械左臂的上空，而麦克雷，则是挡住了这次欲致凛于死地的斩击。
    银白的骑士，连续挥动着手中无形的武器，朝麦克雷砍去，却一一被麦克雷的左臂所格挡，刺耳的尖锐声，频频地在两人的攻与守中发出。
    随着银白色骑士势大力沉的向下劈砍，那令人无法抵挡的力量，哪怕是麦克雷已然抬起左臂进行格挡，他的右膝仍却支撑不住骑士的巨力，砸在了地面上，竟是将路面砸出一个大坑。
    死死被压在下面的麦克雷，终于找到了机会，右手抬起枪，瞄准了眼前的骑士。而那银白色的骑士也是意识到了危险，在开枪的一瞬间，突然侧身向后跳去，两个人的距离第一次拉开，双方也才第一次认真地观察对方的身形。
    银月的流光，照耀着银白色的骑士，身着放出银色光泽的沉重铠甲，天青色的古老装服，一头砂金般细腻的金发，却是有着显得稚嫩的脸庞，圣青色的瞳孔，白皙的肌肤。古老的银色骑士，竟是一个少女，如果不是站在对立面的话，此时此刻的麦克雷，也会为她的美貌而窒息。少女手中拿着的无形武器，它的形状，在格挡后已隐隐约约被麦克雷所感知，根据经验判断，少女手中提着的，是一把长剑，而那少女，则是圣杯战争中最后的参与者，以SABER的职介响应召唤。
    而在那银色少女的眼中，对面站着的，则是一个红色披风的男性，戴着圆檐的皮帽，厚重披风下隐藏的是奇怪形状的胸甲，而他的左臂，竟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而是银色金属的假臂。棕色的头发，帽檐的阴影，隐隐约约掩藏着对方的眼睛，笔直的身躯，此刻右手所握着的，是一把未曾见过的武器，不过根据刚才的情况来看，这是远程的武器，很大概率上，眼前的红衣男性，应该是以ARCHER的职介降临。
    简单的打量过后，两人再次开始了他们的对决，不同于之前与库丘林的战斗，这次，麦克雷并没有选择贴身缠斗，而是一边开枪进行火力压制，一边继续拉开同少女的距离，而凛，则早在双方互相观察之时便撤到了安全的距离。
    维和者射出的银白子弹，在空中划出美丽的直线，朝着银白的少女飞去，而少女则是来回的闪身，躲避着子弹的攻击。两人不断追逐，也让这条小路彻底遭了秧，到处布满着子弹与剑所砸出的坑洞，相信市政部门第二天会很头痛吧，想要让这条路恢复原本的平整，那可需要很长时间的修理。
    突然，银白少女竟已经出现在麦克雷的身前，麦克雷有一种感觉，这个少女的速度竟比之前蓝色的库丘林还要迅捷，而就在少女的剑，已然挥出，而就在剑即将接触到麦克雷脖颈的那一刻，一阵拼命的吼声喊住了少女。
    “住手，SABER！”远方的少年拼命喊出了这句话。
    剑在一瞬间止住了，麦克雷的手枪仍停在空中，指着握剑少女的头颅。如果没有那一声呐喊，可能此时此刻，银白的少女，红衣的枪手，都将魂归与此，消散于人世间，化为点点闪光，回到他们的世界。
    远方的少年急急地跑到了银色少女的身边，盯着她，有些害怕却毫不犹豫地说，“住手...拜托你们住手...”
    少年，正是之前为凛所救的卫宫士郎，而士郎，则是认出了操场上的那道红色幻影。那道红色的身影，是之前在校门口与凛道别的人啊。
    “为什么要住手，士郎？”少女看着士郎，疑惑地问着，却是没有停手的意思。
    “如果他没叫停，此时此刻你已经死了。”枪口依旧对准着少女的头颅，麦克雷悠悠地说出了此时此刻的处境。
    “你也会死。”少女冷静地看着眼前用奇怪的武器朝她指去的麦克雷。
    “同归于尽对我们没有好处吧，SABER。”既然已经认出了对方的职介，麦克雷便直接用SABER作为对方的称呼。
    “...”少女沉默了片刻，张开了口，“你说的对。”便收起了手中的武器，而麦克雷，也将手中的枪放下。
    凛此刻也跑了过来，伏在麦克雷的身边，细心地检查着麦克雷的身体，而士郎，也认出了眼前的凛。
    “啊，远坂同学。”
    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凛抬起头，发现那个疑似是SABER的主人，竟然就是之前瘫倒在血泊之中的卫宫士郎。
    “原来是你。”含着敌意，凛盯着眼前的卫宫士郎，为他的SERVANT之前的攻击而愤怒，“走吧，麦克雷，他还活着。”
    说罢，便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而麦克雷又是突然把她拦腰抱起，也许这样回去比较快？当然，这样回去的确比较快...英灵的速度可不是一般人哪怕是魔术师所可以比拟的。
    像是已经猜到了会发生的事情，这次，凛毫无惊讶，只是默默地任麦克雷以公主抱的姿势将自己抱起。
    为什么我毫无反应...
    难道是我习惯了么...
    怀中的凛，在思考着这样的问题，这次，凛柔美的脸，终于从来之前的恍然，恢复到了正常的羞涩之中。
    “那家伙好像很生气啊...”卫宫看着远去的凛二人，脑海中想着凛愤怒的脸。
    想想也是当然，任谁被无端攻击，都会生气吧。
    好像，现在该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看起来，凛身边的红衣射手，之前追杀自己的蓝色枪兵，还有眼前的银色剑士，都是一样的东西啊...
    好像被卷入不得了的麻烦中了...
    先回家吧，不然藤姐会担心的...
    回家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带着回家的想法，红发的少年渐渐远去，银白的少女也回归了灵体，消散在夜色之中，只留下一片废墟。

 第十章 银色少女的降临夜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
    “...”呆呆地睁开眼睛，卫宫士郎，只感觉到喉咙深处有想吐的感觉，随着心脏的每次跳动，全身到处都像是被刺到一样的疼痛。
    “发生了什么...”激烈的头痛，让卫宫士郎无法回忆刚才的场景，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胸口破裂的制服，还有地上粘稠的血。
    “...”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士郎看见了自己倒下的地方，像是凶杀现场一样，鲜血流了一地，“是我的血...我的胸口被贯穿了么...”
    强忍着呕吐，卫宫士郎身形不稳地，走进旁边的教室，竟是拿出了抹布与水桶。
    “嗯？我拿抹布和水桶做什么...现在不是应该逃命么...”卫宫的大脑还处于惊恐的状态，明明是自己差点被杀掉，没想到醒来后自己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清理谋杀自己的现场？虽然是这么吐槽自己，但卫宫士郎的身体却很老实，拿起抹布蘸好水，趴在地上擦起了地板。
    总算擦干净了四周的血迹，抹布，也被士郎装进兜里，准备扔进学校外面的垃圾桶里。
    “...我在做什么啊！”
    拖着僵尸一般的脚步离开了学校，在清冷的月夜里，士郎的身体却随着拖动，越来越热，像是烧起来了一样，回到家里，竟已经是深夜。
    “樱和藤姐都已经回去了吧...”
    空无一人的屋子，士郎缓缓地拖着自己的身子走了进去，咚的一声，便坐在地板之上，躺了下去，总算是把惊恐的情绪平息了下来，深深的呼吸，胸口也膨胀起来，却是突然感觉到心口撕裂般的剧痛。
    “差点被杀是真的啊...嗯？那是谁救了我呢？应该找机会道谢一下吧...”
    想到之前那一红一篮两道幻影，又想到蓝色的枪兵刺穿了自己，“应该是那个红色披风的人吧...”虽然救自己的人是刚才那画面中的一人，自己被杀也是因为目击到他们的对决，可自己被救这个事实无法改变，这是卫宫士郎的想法。
    “那他们两个是什么呢？看起来是人类，但肯定不是，难道是精灵么...也不是啊...”平静下来的卫宫士郎开始思考刚才看见的两道幻影到底是什么东西，突然他意识到了更严重更关键的问题。
    回想着这两天听说的恐怖消息，互相的厮杀，入室抢劫杀人，冬木市最近好像发生了许多恶行的事件啊...
    “自己无法处理啊...”卫宫士郎知道自己只是一个非常弱小的魔术师，“白痴！就算无法处理也要做自己能做的事啊！”内心对方才的想法立刻否定，现在可不是说丧气话的时候。
    就在士郎思考的时候，一股熟悉的杀气，又向他袭来，拼命地忍住快要崩溃而发出的惨叫，他想起了自己的决定，要做自己能做的事情，留在原地，只有被杀的命运。
    思索片刻，想起仓库里存着武器，他下定了决心，要立刻赶往仓库。
    就在准备破窗而出之时，天花板出现了裂缝，突然一个人影就破开那裂缝，攥着长枪，打算将卫宫士郎从头顶刺穿。像跌倒一样，卫宫朝前躲避，顺带着砸开了窗户，跳了出去，滚到庭院中间。
    滚了几圈，捡起地上一根木棍，士郎便立刻站了起来，手脚并用地急忙朝仓库爬进去。
    而就在进入仓库的一瞬间，身侧突然划过一阵劲风，红色的枪横的一甩，直接将士郎砸在墙壁上，腰间的皮肉也被那魔枪割开，却是没有致命。
    “嗯？居然没死？”身后的蓝影扫了扫瘫坐在墙边的士郎，像是回忆起刚才那一瞬间发生的事，男孩手中的木棍微微抵挡了些魔枪横扫的劲力，“没想到你这个小鬼还是魔术师，不过你还是太弱了！”
    说着，便将墙头对准了士郎的心脏，士郎知道，只要枪头一刺出，自己就会死。可就在枪头刺出之刻，如魔法一般，背后出现令人炫目的光辉，锵的一声，从光中生出的人影，挥拨着什么，就弹开了准备刺穿心脏的朱枪，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蓝色的枪兵前进。
    恍惚的士郎只能依稀地感觉，那个人影，是少女的样子。
    光中出现的少女，挥动起手中的不明武器，朝着枪兵奔去，红光一闪，枪兵手中的魔枪便与那不明物体短兵相接，火花四溅，少女突然变换持握的姿势，一道光影闪过，蓝色的枪兵挡住了突然的袭击，但身子还是因为少女巨大的力量，而被逼着退了几步，进而打量了一番眼前突然出现的少女。
    “看起来你就算第七个SERVANT吧。”感受到少女巨大的力量，蓝色的枪兵知道，在狭窄的室内，无法发挥出自己的速度优势，于是便如同野兽一般，飞出了仓库。
    而月色中的少女，身穿着骑士装束，用宝石一般的瞳孔，冷漠地凝视着士郎，“你是我的主人么？”
    “嗯？...主人？”士郎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只是知道，这个少女，同先前那两道人影是相同的存在。
    “从者，剑士，遵从你的召唤而来。”
    士郎的左手，突然像是按上了烙铁一般，感到了剧烈的痛楚，不由得按住手背，少女继续着她的话语，“从此我的剑与你同在，你的命运与我相存，契约完成。”
    “啊？什么契约？”不明所以的士郎，连忙朝着少女询问，而少女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优雅地转过身，朝门外走去，而之前那蓝色的枪兵，正在门外等待着他们出去。毫无犹豫地跳出仓库，突然破空的声音响起，少女挥出无形的兵器，挡住了枪兵的刺击。
    空气中回响着兵器间的碰撞，钢铁的碰撞爆出漫天的火花，少女持续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弹开持续刺出的长枪，将枪兵逼着后退，那个少女，居然在战斗之中占据了上风。
    枪兵增加了自己的力道与气势，枪花一闪，刺向少女，而少女则握着手中的无形兵器，结结实实地弹开刺击，在弹开的一瞬间向前踏去，横着兵器，砍向枪兵的腰间，枪兵连忙改用双手，竖着摆起枪挡住了少女的横斩。
    火花在兵器之间爆出，发出了令人厌恶的刺耳声音。蓝衣的男人稍稍后退，摆直手中的魔枪，向少女的腰腹刺去，一瞬间，朱红的枪头，竟是绽发出猩红的血色一般的光芒，像是炸药一般，令人恐惧的魔力汇集在枪尖，而少女的无形兵器，在挑开枪头的一瞬间，也是像通电一样，绽发出闪光。挑开枪头，少女持续着挥击，看似轻松的每一次挥砍，都饱含着庞大的魔力，原本漆黑的庭院，竟在两人的挥砍与挑刺之间，被两种颜色的光芒所照亮。
    少女沉重的顺劈被枪兵闪开，而枪兵野兽一般的刺击也被少女用挥砍的方式迎击，兵器接触的一瞬间，红与白的两股巨大魔力相互碰撞，将地面炸的粉碎，而双方也都被那巨大的劲力所弹飞，没有犹豫，蓝色的枪兵，向后跳去，拉开了几步的距离。双方打算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招数都被对方破开，此时此刻的枪兵压低了身子，四周卷起了寒气，以那长枪为中心，魔力汇聚成了漩涡。
    “宝具！”少女感觉到眼前的敌人所散发出的无比危险的气息，架起无形的兵器，紧盯着眼前的枪兵。
    “再见了...你的心脏，我收下了！”野兽一般地蹬地，枪兵如瞬间移动一般出现在少女的眼前，而手中的枪却是朝着少女的脚下刺去。
    “嗯？”感觉到刺击方向的不对，少女一边跳跃过长枪，一边挥起手中的兵器，踏前朝枪兵的方向斩去，而就在即将击杀对方之时，带有魔力的言语响起。
    “穿刺，死棘之枪！”本是朝少女脚下刺去的魔枪，此刻却突然射向少女的心脏，而吃惊的少女，在枪的刺击下，在空中滑出巨大的抛物线，砸在了地面，被贯穿的胸部，流出了大量的鲜血。
    “...刚刚的是逆转因过么？”少女发出痛苦的声音，“穿刺死棘之枪...你是爱尔兰的光之子么！”
    “你居然躲开了啊...”啧了啧舌，听到少女的话，蓝色枪兵脸上的敌意淡了许多，“...太出名真是不好啊！”并没有继续攻击受伤的少女。
    “真是的，那个懦夫居然向我下达了如果枪被躲开就离开的命令...”说完，枪兵转身便跳向了围墙之上，背对着少女，“但如果你追来的话啊SABER，我会杀了你的。”说完，便飞跃起来，消失在黑暗中。
    少女抹了抹胸口，原本的伤口竟已然消失。
    “虽然只是修复了外表，但进行第二次的战斗还是没问题吧。”面色严肃，少女对士郎说道。
    “第二次？”
    “外面的两个敌人，不费多大力就能打败的对手。”说着，便轻轻跳起，像枪兵一样飞越围墙到了外面。
    “还有敌人？”眼见着少女的身影已经消失，士郎跑到门口，慌忙的打开了门冲向外面，在黑夜之中，士郎听见了像是枪响的声音。
    “那边嘛...”
    红与银的身影，在月光下对峙。
    “住手！”
    这都是些什么啊...

 第十一章 二月三日的历史进程

    一场只有两个星期的战争，降临在冬木市，伴随而来的是魔术师的死斗。
    随着SABER的出现，身为SERVANT的自己，停驻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也就剩下短短的十四天了吧...
    万能的天之杯啊，我的愿望到底是什么...
    纠正守望先锋的错误么...不是，既然已经发生，就不需要改变。
    愿望这种东西，应该是还未发生的啊...
    困扰地睁开双眼，清晨微冷的太阳铺满了窗台，而光，也反射进了麦克雷的瞳孔。虽然初日的光并不刺眼，但麦克雷还是微微地眯起了眼睛，眉毛也皱了起来。
    此时此刻，圣杯战争已然开始，而自己，却不知道自己的愿望，思索片刻，麦克雷还是下了决定。
    “那就实现凛的愿望吧...”
    但凛好像也没有什么想要通过天之杯达成的愿望啊...看来，这次的圣杯战争，自己二人唯一应该做的，就是单纯的享受战斗吧。
    懒散地从床上站起，麦克雷感觉喉咙痒的难受，是时候抽烟了啊，但找了找，自己的身边却没有烟，他想起来，那三包千宝路，在昨天似乎就抽完了...立即下了楼，准备去那家熟悉的便利店，再拿几包烟，顺便再捎一瓶酒吧。
    “嗯，对了，今天凛也要上学呢，帮她买点吃的吧。”于是便加快了脚步，怕耽误到凛去学校的时间。
    没过多久，麦克雷又来到了那家便利店的门前，而那个曾经被他打晕的收银员，依旧站在柜台前。
    “欢迎光临...怎么又是你！”收银员刚弯腰，要朝着进店的客人鞠躬之时，突然认出了前两天打晕他的那张脸，说罢便直接抄起旁边的电话，想要报警。
    这次麦克雷倒是没有再一次打晕他，而是一巴掌，直接把电话拍碎。“我第二天不还是把钱给你了吗？报什么警？”
    不顾收银员吓坏的表情，麦克雷径自走到酒柜前，取出一瓶杰克丹尼，又在熟食柜里取出一盒便当，将它们放在柜台之上，“再给我拿三包千宝路，”说完，直接把一沓现金拍在桌子上，“不用找了，就当是赔你的电话了。”
    收银小哥颤颤巍巍地取出三包千宝路，看着眼前的麦克雷拿了烟，提了酒，抄着便当，转身便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战战兢兢地点了点钱。
    “钱不够啊！”
    可惜早已远去的麦克雷并不能听到他的声音。出了店门的麦克雷看见周围完全没有行人的影子，于是便直接以全速飞回了家中。
    “啊，早上好啊凛。”刚进家门的麦克雷正好撞到了穿着睡衣准备去梳洗的凛。
    “早上好呀麦克雷，”想了想现在的时间，凛说道，“快去换衣服，等会儿和我一起去学校。”说完，便继续朝着盥洗室走去，准备梳洗。
    “好的。”想到前一天在凛的学校发生的事情，麦克雷没有犹豫地答应了，也是怕凛在学校里出什么意外。
    “对了，昨天晚上我托藤村老师给你办了入学手续，估计今天你就可以上课了，等会儿我们一起走。”凛的声音从盥洗室里传来，很温柔的声音，然而在麦克雷的耳中，却好像是恶魔的低语。
    麦克雷，一个三十七岁的男人，居然要去高中读书？虽然这样可以随时保护凛的安全，但灵体化呆在凛的身边不也是一样的效果？
    刮掉了胡子的麦克雷，由于白种人有些显老的特性，即使是三十七岁的脸，也和二十岁的时候差不太多，倒是装作一个高中生也没有太大的问题，麦克雷虽然对凛的话语感到震惊，但仍然是选择了遵从，毕竟他曾发下过忠诚于凛的誓言。
    梳洗后，回到卧室，换上校服，照了照镜子，凛走下楼，换上皮鞋，提起书包。
    “走吧麦克雷同学，噢忘了给你说了，我给藤村老师说你除了是我的管家之外，也是我远房的弟弟呢，”凛转过头，狡黠地朝着麦克雷笑着，“虽然你长得是老了点，但在学校还是要叫我凛姐姐哟。”
    “WTF？”麦克雷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在一堆人面前叫凛姐姐的画面，这实在是好羞耻啊...
    纵使历经无数次的杀戮，原本脸上只剩下有时严肃有时露出无所谓的笑的麦克雷，此刻，从化身为英灵以来，第一次脸红了？
    恍恍惚惚地，待到麦克雷回过神时，两个人已经来到了学校门口。同学们惊讶地发现，原本在他们心目中孤高寡冷的凛同学，这时候身边竟然有着一个黑衣男子的陪同，而走在黑衣人前面的凛，脸上竟然是有些欢快的表情，在同学的惊讶与少数男性同学的妒忌之中，二人一同迈入了校门。
    办完可有可无的手续过后，麦克雷领到了校服，土黄的色调，毫无修饰的款式，在他眼里看来，确实是算不上什么好的款式，凭借着自己的直觉，猫到一个寂静无人的偏僻角落，脱下自己的西装，换上了校服。
    离开那角落的阴影，学生麦克雷来到了凛的身边，陪她朝教室走去，而路上却是碰见了昨天的那个红发的少年，SABER的御主。
    “远坂同学，早上好啊。”带着对昨日之事有些感激又有些惭愧的卫宫士郎，朝着凛打招呼，突然又看见凛身后跟着的麦克雷，“嗯？你怎么也？”
    “早上好。”面无表情的凛打完招呼，便与麦克雷一同离去，没有再说什么。
    “那个家伙怎么成学生了...”
    来到教室的门口，凛直接走了进去，而本想跟随凛一同进入的麦克雷，则是被前来的老师叫住，暂时先站在了门口。
    “今天我们转来了一个新的同学，”说着老师便指向了麦克雷，“同学，来给大家打个招呼，做个自我介绍吧。”挥了挥手，招呼麦克雷进来。
    麦克雷面无表情地走进教室，站在了讲台之上。
    “杰西·麦克雷，我的名字，来自美国，以上。”说罢便准备走下讲台，而就在迈腿之时，后排的凛，却是露出了诡异的微笑，之所以诡异，是因为只有她的嘴在笑，而眼睛却像是在说着“不把话说完我就杀了你哦”的意思。
    被凛瞪得毛骨悚然，麦克雷无奈之下，又回到了讲台，“那个...我是凛的弟弟，大家请多指教...”
    “凛你还有美国的亲戚呢！”
    “他长得真好看。”
    “...”
    教室在麦克雷说出自己的身份后沸腾了起来，而凛，在听到麦克雷的答案后，这才收回了她诡异的目光，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那一瞬间的刺骨寒意是怎么回事...
    “刚好凛的旁边有着空位呢，你就坐在那里吧。”指着凛的邻座，老师朝着麦克雷说道。
    “好的。”麦克雷便朝凛走了过去。
    “请多指教呀，麦克雷。”
    “请多指教，凛。”
    “嗯？”凛眼中的小恶魔再一次出现在麦克雷的眼前。
    “请多指教...姐姐。”
    凛愉快的哼了一声，便取出书，准备上课啦！
    “哎对了，麦克雷同学你还没有书吧，凛，你们两个把桌子先拼在一起吧。”老师想起麦克雷是赤手空拳地走进教室，便想让凛与他先共用课本。
    于是二人便把桌子拼在一起，麦克雷，也开始了他作为学生的第一天。
    哎...
    一个人的命运啊，不仅靠自我奋斗，还要看历史进程啊...
    我也不是谦虚，你说我一个赏金猎人，怎么就到学校上课来了呢？

 第十二章 战争的意义

    一晃神，便已经来到了放学的时间，当然上课的时间并不短，但麦克雷的心思却完全没有放在教室内，而是时刻警戒着周围，自然而然的，时间也在他的眼里流得飞快。
    “已经放学了啊。”感叹着上课时光的飞逝，麦克雷却是立马帮凛收好了书包，准备回家。
    正当两人准备下楼之时，突然听见旁边传来了士郎的声音。
    “等一等，远坂同学，呃，还有这位同学...”并不知道麦克雷的名字，士郎只好这么称呼他。
    “有什么事么？”想到土狼也不是故意让他的SERVANT攻击自己二人，凛的态度也有些好转。
    “那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昨夜回家后，SABER并没有向自己解释这一切，“什么从者御主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到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么？”意识到了眼前士郎似乎是对圣杯战争一无所知，凛严肃地问道。
    “嗯...”士郎安静地点了点头，平复下了自己的情绪。
    “那我就明说吧，你被选为MASTER了，你身上是不是刻下了圣痕？”
    “圣痕？”士郎并不理解这个概念。
    “圣痕就是令咒，就是你手背上的那个。”站在一旁的麦克雷紧接着士郎答道。
    “这是你被选为MASTER的证明，可以使用三次，但若是用完，你的SERVANT可能会杀了你...”凛接着向士郎解释。
    “什么...被杀掉...”士郎不敢相信如果这令咒用完，SABER会杀了自己。
    “是的，毕竟圣杯战争的基础，就是那个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天之杯，难保你的SERVANT不会做些什么。”
    “等等，圣杯战争？那是什么？”又一个陌生的术语从凛的话语中出现，士郎连忙问道。
    “简单来说，就是七位魔术师与他们的SERVANT的相互厮杀，我能告诉你的唯一一点，就是你现在只能战斗了。”至此，凛结束了她的解释。
    同麦克雷继续朝着外面走着，突然，凛停了下来，背对着士郎，“你想知道理由吧，那就跟我来。”说罢，便继续了行走，迈出了校门。
    而士郎，也一直跟在二人的身后。
    跨过大桥，走到东边的山前，这时天色已经渐晚，三人踏上一条通往山中教会的路，此刻路上已是没有行人。
    “对了，你的SERVANT呢？”凛问道。
    “啊...我让她留在家里了，没有让她跟出来。”士郎回答道。
    “给你一个建议吧，想要活下去，不要离开自己SERVANT的视线，”麦克雷朝着士郎说道，“那样很危险。”
    “不用操心。”声音从虚无中传出，突然空气里闪烁出银白的光点，银色的少女出现在了士郎的身边。
    “啊？你不是在家里么？”士郎惊讶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SABER，疑惑地问。
    “就像ARCHER说的一样，离开我的视线，你可能会死的，所以我一直处于灵体状态在你旁边警戒，”少女冷漠而平淡地说出自己出现的原因，脸又转向麦克雷的方向，看着麦克雷，“没判断错的话你应该就是ARCHER吧。”
    “没有错，我的确是。”肯定了少女的判断，麦克雷回答，“杰西·麦克雷，请多指教。”
    “麦克雷？好像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一个人...”思索片刻，SABER还是无法在记忆里搜寻到名为麦克雷的人，“阿尔托利亚。”本着骑士精神，少女也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阿尔托利亚？好像也没听过呢...”知道了少女的名字，麦克雷却依然无法判断她究竟是什么人。
    简单地说了几句，四人便继续朝着凛所说的圣堂教会走去，却是在等到了那个那地方时，太阳已然落去，阳光终于彻底消散，降临的是漫长的黑夜。
    来到教会门前，凛与士郎二人走了进去，麦克雷已然跳在教堂的顶上，警戒着可能发生的危险，而身后的阿尔托利亚，却是停在了门前。
    “为什么不一起来呢？”士郎疑惑地问道。
    “嗯...不喜欢这个地方。”阿尔托利亚的回答带着些寒意，似乎是与这个教堂有什么渊源。
    “好吧...”士郎摸着后脑，有些疑惑阿尔托利亚的行为，但还是转身同凛走近了教堂。
    “那个...这里的神父是个什么样的人...”士郎对即将见到的人有一些好奇，便转头向凛提问。
    “这里的神父原本是我父亲的学生，父亲过世以后，便成了我的监护人。”凛回答道。
    “我之前再三叫你你都不来，没想到居然带来了这么不同寻常的客人。”凛的话语方才结束，粗犷的雄厚男声突然就回荡在教堂之中。
    黑色的教士服，胸前佩带着十字架，庄严的脸孔，虽然是带着微笑，但眼神却很恐怖，像是黑洞一样的瞳孔，似乎把周围的光都抓了进去。这是士郎眼里的神父的样子。
    “是你么？第七位MASTER？”面前的男人继续着他的话语，像是打量猎物一般，看着眼前的士郎，“我是言峰绮礼，你的名字是什么？”
    言峰绮礼的打量并没有受到凛与士郎的注意，因为此刻的教堂已是布满黑暗，只有零星的烛台在闪烁着微光。
    “卫宫士郎。”士郎答道。
    “卫宫？”言峰绮礼想起了曾经的一个人，哼了一声，便开始嘲讽般的低笑，“那卫宫士郎，你就是SABER的MASTER么？”低笑结束，言峰绮礼面无表情地问着士郎。
    “没有错，但是我对圣杯战争还有MASTER什么的完全不明白。如果必须是货真价实的魔术师的话，我建议还是把我换掉吧。”士郎明显是对刚才的低笑不满，用严肃并且微怒的语调回答。
    “这样啊...”言峰绮礼依旧是面无表情，却是朝着士郎走了过来，边走，边朝着说道，“卫宫士郎，MASTER既不可以让给别人，也不可以放弃这个身份，所谓的MASTER就是一种试练。”
    “直到得到圣杯之前，都无法从这种痛苦中解脱出来，这一切都是为了选出适合得到圣杯之人的选拔仪式。”
    “这个圣杯，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那个圣杯么？”士郎朝着言峰绮礼询问，而言峰绮礼，则是来到士郎的几步之前，便转过了身。
    “没有错，那个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天之杯。”
    “那为什么不能大家一起平分他呢？那样不就不用相互厮杀了？”士郎接连着提出了自己的第二个疑问。
    “你还真是幼稚。只有一个人能得到圣杯，而且并不是由我们决定的，而是由圣杯所决定，这就是圣杯战争。”言峰绮礼嘲笑似的看着士郎，向他说道。
    “为了得到圣杯，就要杀掉其他人...”士郎无法接受这一点。
    “是相互厮杀，只需要出去其他人的SERVANT就可以。杀掉MASTER，只是除去SERVANT最简单的办法。”言峰绮礼纠正了士郎的观点。
    “那么，失去了SERVANT的MASTER就没有任何价值了吧。”士郎好像发现了可以不用杀死现实的人，急忙地朝着言峰绮礼问去。
    “不。只要还有令咒。如果有失去主人的SERVANT，还是有参战的可能，所以MASTER才要杀掉MASTER...”
    “那如果我现在用完所有令咒，放弃成为MASTER呢？”说罢，士郎便举起了右手。
    “那你会受到教会的保护，不过...”言峰绮礼转向士郎，看着他，像是提起了些兴趣，说道，“那对于拿到圣杯的人会做什么，因此会发生什么灾难，你会放弃么？就像十年前的那次大火...”
    听到那次大火，士郎却是目瞪口呆，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好好考虑是否参加圣杯战争吧，卫宫士郎。”说罢，言峰绮礼便转回身去，不再理会扎在地上的士郎。
    凛先走出了教会的门，麦克雷看见了出门的凛，便跃下房顶，跳到了凛的身边。
    看着身边的麦克雷，凛想起教堂内的场景，用像是嘲弄般的语调，对麦克雷说，“那个人还真是天真呢。”
    麦克雷却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陪在凛的身边，一起来到了阿尔托利亚的旁边。
    “我们先合作吧。”
    “正有此意。”看见了自己的MASTER也走出了大门，阿尔托利亚便代替士郎作出了回答。
    麦克雷，还有他的MASTER，凛，不是坏人。

 第十三章 迷雾中的巨人

    “如此一来，你也就是MASTER的一员了，卫宫，”走在下山的路上，凛对士郎说道，“既然决定合作了，那我们就先打倒其他MASTER吧，但你不要搞错，我和你总有一天要成为对手的。”
    “嗯...但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杀死其他的MASTER。”士郎点了点头，既是确定了双方的合作，也是表露出自己不想杀人的观点。
    “看情况吧，不是必要的话我也不想杀人。”凛虽然享受着圣杯战争，但内心还是排斥杀死其他人的。
    正当双方准备告别，各自回到居处的时候，阿尔托利亚，还有麦克雷，察觉到了空气中的魔力流动，还有一股浓厚的杀意。两人急忙转身，看见了远处的朦胧烟雾中，浮现出两个身影，其中一个像是小孩子一般，而另一个，则接近三米，像是巨人一样，手里握着巨大的斧型武器。
    “你们的对话结束了吗？”童稚的声音从那迷雾中穿出，也惊到了尚未意识到来者的凛与士郎二人。
    听见声音，转过身，凛看见了身后的那两道人影，如此的深夜，并且端直找向自己的，想必是另一组MASTER与SERVANT。通过那巨人一样的身躯，已经隐隐约约浮现于迷雾之中的硕大肌肉，还有巨人那发出狂怒光辉的右眼，凛立即便判断出对方的职介。
    “BERSERKER！”凛喊道。
    “看起来是个很可怕的对手，单从能力上看，那家伙完全在SABER之上，”观察着眼前的对手，麦克雷作出了对其实力的评价，“士郎，虽然咱们已经开始合作，但是以你现在的能力，还是希望你想办法逃走吧。”
    震惊于眼前的巨人，士郎颤抖着身子，流下冷汗，内心在纠结着，如果战斗，以自己的能力呆在这里，一瞬间就会被杀吧，求助地望向阿尔托利亚，而她却并没有转头，正在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前方的巨人。
    “呐，你们商量完了吗？那可以开始了吧？”远方少女的声音传来，看着眼前的阿尔托利亚与麦克雷等人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那就杀了你们吧，干掉他们，BERSERKER。”明明是小女孩的声音，内容却是十分恐怖。
    随着女孩的话音结束，身旁的BERSERKER全身的肌肉突然变得通红，原本就已经壮硕无比的身躯竟然又膨胀了数圈，单是身躯的变化，竟让原本站立的地方轰然炸开，魔力突然从巨人的身体中爆发，刮起了强风，在这风中凛也只能勉强站立，强风刮过，原本浓雾弥漫的山路，此时竟如洗一般。
    随着一声怒吼，巨人直接跳向了高空，举起自己的石斧，朝着四人的方向砸来。
    “士郎，快走！”阿尔托利亚回过头，朝着士郎喊道。
    而在巨人仍停在半空之时，麦克雷也掏出自己的维和者，朝着天上的巨人立刻进行射击，六发子弹顷刻间打出，子弹的巨力将巨人从半空中打落到地面上，却是没有令他受伤。麦克雷立即换弹，朝着地面上的巨人连续开枪，巨人察觉到子弹的轨迹，接连挥舞着手中的石斧，弹开麦克雷的子弹，而麦克雷则趁着巨人拨档子弹的间隙，将魔力聚集于最后一颗子弹中，瞄准到巨人无法防御之处，立刻将子弹射出。
    汇聚着巨量的魔力，维和者射出的子弹，不同于以往的细线，这次，它在空中划出恐怖的光束，随着光束与巨人的碰撞，原本安静的小路边的草坪，竟爆发出巨大的火球，原子弹一般的蘑菇云出现在空中，绽放着蓝白的光芒，无数的石块被砸向四周，漫天的尘土飘荡在空气里。
    “没想到他这么厉害...”看见了麦克雷一击的威力，凛对麦克雷的实力也有了新的认识，“这么一击之下，BERSERKER不可能还活着吧。”怀着这样的想法，凛朝着爆炸之处跑去。而士郎也跟着凛跑去。
    “凛，不要过去！”麦克雷意识到了危险仍然存在，急忙朝凛大喊。
    漫天的尘雾散去，凛终于见识到那一枪的威力，如同陨石砸在地面上一般，巨大的坑洞出现在原本的草坪之上，而在那坑洞之中，巨人的身躯却依旧直立着，似乎确是毫发无损。
    “不是吧！居然没效果！”凛因为那巨人的毫发无损而感到震惊，这么一击之下，居然还能够毫无损伤！
    坑洞中的BERSERKER，并没有给凛更多的震惊时间，双腿微微下蹲，脚下的石土随之碎裂，突然就跳到了士郎的旁边，用着全身的气力，挥动手中的石斧，朝士郎砍去。
    士郎满脸震惊地看着即将砸向自己的石斧，似乎时间也慢了下来。这样砍下去，身体会直接断成两半吧...随着石斧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士郎也已经做好了身死的准备。而就在石斧即将砍在士郎头上的那一刻，阿尔托利亚，突然出现在士郎的身前，举起手中无形的剑，挡住了BERSERKER巨力的劈砍。
    巨大力量的碰撞，爆发出剧烈的冲击波，吹散了周围的一切烟尘。金属与岩石迸发出的激烈尖鸣，似乎要将士郎的耳膜震破。
    哪怕是拥有着可怕力量的阿尔托利亚，此刻握剑的双手，却因为BERSERKER更为恐怖的力量，而微微颤抖着。挥剑，拨开巨人的石斧，阿尔托利亚将魔力聚集与剑锋，蛮横地挥向巨人，魔力风暴随着剑的挥动而朝着巨人爆发。而BERSERKER也举起手中的石斧，虽是挡住了阿尔托利亚的挥砍，身体却被剑风刮向了空中。
    远方的女孩，站在高处的路面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下方的战斗，打量着每一个人。
    而此刻，战斗仍在继续。落地，似乎是因方才的剑风感到了疼痛，居然朝着挥剑的阿尔托利亚怒吼，举起手中的石斧，便朝着阿尔托利亚砍去，持续不断地挥动着石斧，每一次挥动都能刮出强风，不断地砍向阿尔托利亚，而阿尔托利亚被逼得持续后退，只能连忙招架。看着阿尔托利亚被逼的不断后退，麦克雷也继续朝着BERSERKER射击，而巨人察觉到麦克雷的射击，挥动着手中的石斧，不断地格挡着射来的子弹，停下了对阿尔托利亚的持续逼砍。阿尔托利亚趁着巨人格挡子弹的机会，双手握剑置于身后，保持完美的挥砍姿势，全速冲向BERSERKER，挥舞着手中的剑，砍向巨人。
    而BERSERKER，受到麦克雷与阿尔托利亚两人的夹击，却是显得丝毫不乱，一边拨档着射来的子弹，一边挡住了阿尔托利亚的猛攻。似乎是能看见阿尔托利亚手中的无形之剑一般，巨人持续地接下了阿尔托利亚所有的攻击，完美格挡后的大力劈砍，又是将阿尔托利亚逼得向后躲去，拉开了距离。
    “好强...”阿尔托利亚对BERSERKER作出了自己的评价。
    此刻的麦克雷仍然在持续的射击，而BERSERKER也一直在拨档着射出的子弹，偶而几颗子弹没有被格挡，射在他的胸口，却只是令他感到疼痛，而无法击穿他强过钢铁的肌肉。而因为这几颗炸在胸口的子弹，巨人变得更加的狂怒。
    趁着巨人因狂怒而咆哮之刻，阿尔托利亚提起手中的剑，朝着前方的BERSERKER攻击，BERSERKER看着眼前的阿尔托利亚，大力地将石斧朝阿尔托利亚的头顶猛劈，却被阿尔托利亚一闪身便躲了过去，石斧深深地陷入地面，阿尔托利亚眼见陷入地面的石斧，直接跳在斧背之上，踩着斧背，砍向无法防御的BERSERKER。
    “得手了。”眼见着石斧被卡在地下，BERSERKER无法用石斧格挡，阿尔托利亚挥起手中的剑，朝着BERSERKER的头上砍去，而就在剑锋即将切割肉体之时，巨人，松开了手中的石斧，像是猎豹一样敏捷地后仰过身去，躲开了阿尔托利亚的砍击，弯曲着身体，用粗壮的手臂支撑着地面，而腿，则在即将直立的片刻朝着阿尔托利亚踢去，直过身子，提起右膝便朝着阿尔托利亚击去，阿尔托利亚躲过巨人的膝击，却被BERSERKER接连的两下弹腿直接踢中，像是炮弹一样平飞出去，倒在麦克雷的身边。
    拉起到底的阿尔托利亚，感觉到了眼前BERSERKER的棘手，麦克雷朝着阿尔托利亚说道，“阿尔托利亚，我们要把他引到其他地方，这里离凛和你的MASTER太近了。”说罢便瞟着远处的山丘密林之中。
    “嗯，了解。”阿尔托利亚回答道。
    正在二人对话之时，巨人朝着猛地二人冲了过来。
    “现在。”麦克雷朝着阿尔托利亚说，同时身子向后跳跃，在半空中也持续地射击。阿尔托利亚听到麦克雷的话，格挡住BERSERKER的劈砍，也是跳向身后的高台，朝着密林撤去。
    “追击，BERSERKER。”上方的女孩朝着狂化的巨人发出了命令，BERSERKER一声怒吼，便朝着二人撤去的方向飞去。枪响和剑鸣持续地在山林里铮鸣，却是能听出声源之处愈来愈远，直到三人到了麦克雷所指的位置才彻底固定。
    而随着BERSERKER的追击，上方的小女孩也朝着战斗的方向前去，只剩下士郎和凛。
    “听好了，你赶紧跑，就你的能力去了也只是送命。”说罢，凛便朝着麦克雷与阿尔托利亚的方向跑去。
    而卫宫士郎，则是因为之前发生在眼前的战斗而陷入了深深的恐惧，双腿打着颤，直接就跪在了地面上。
    可恶...
    什么也做不了...
    去了也只能让麦克雷和阿尔托利亚分心吧...
    士郎跪在了原地，只是目送着凛的前去，又像是自暴自弃了一样，瘫坐在地面上。
    我真是没用啊...
    最终，士郎沉浸在无边的恐惧之中，放弃了前去的想法。
    一定会死的...

 第十四章 两个战场

    凛朝着麦克雷的方向跑去，在林地间穿梭，长满着青草与苔藓的林间小路，一直通向战斗的地方。
    突然，一个小孩子的身影出现在凛的视野里，是BERSERKER的御主，这时凛才看清了那小女孩的面目。虽然是敌人，但凛不可否认的是，那的确是个漂亮的孩子。在月的光辉之中，小小的女孩虽然戴着小小的帽子，露出的发梢却依然在风里飘荡着，像是流动的秘银一般，红宝石一样的瞳孔，精致的鼻子下面是玫瑰花蕾一般的嘴唇，只要是人都会为她的相貌而着迷的吧，凛想着，当然自己也是很漂亮的。
    又想到那巨人恐怖的战斗力，凛当即便决定，与其将胜利的希望寄托于麦克雷与阿尔托利亚二人，倒不如此刻将那小女孩解决掉。于是凛抬起左臂，将魔力汇集于此，朝着那小女孩射出诅咒的魔术飞弹（阴炁弹）。可就在飞弹即将接触女孩之刻，小女孩的身边，突然出现隐隐约约的几道光丝，挡掉了全部的飞弹。
    “啊呀，好可怕好可怕。”虽然是这么说，可小女孩的语气里却完全听不出害怕的样子，却像是挑衅一样，嘲弄着凛的无礼，“一声不吭地就袭击过来，你真的是一只粗鄙的野兽啊，凛。”
    少女转过头，用她鲜红的瞳孔扫了扫凛，继续嘲笑地说，“还是说这就是远坂家的风格么？”此时原本隐约的光丝，此刻在风中凝聚成两只银色的鸟，原来那光丝便是小女孩的使魔。
    凛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冷笑一声，对着小女孩说，“是你先挑起战斗的吧，既然开战了，那偷袭也没有什么。还是说，你要我做一次自我介绍么？”
    “虽然是个小女孩，但那她的使魔却很强大。”看着飘在空中的两只银鸟，凛知道，若想击败那个女孩，必须先击溃她的使魔。
    “自我介绍？那个红色头发的哥哥，我倒是想过，但是你的话嘛，我就提不起一丝丝兴趣了，”转过头，女孩笑着，用看死人一般的眼光瞄着凛，说，“再说我干嘛要和将要死在这里的人废话呢？”
    没有等小女孩说完，凛便继续射出魔术飞弹，却一一被女孩的使魔所化解，而女孩的那两只银鸟，在挡却凛的攻击之后，便端直朝着凛飞来，嘴里吐出白色的魔力光弹朝凛射去，凛只好迅速地闪躲，一般翻滚着躲避光弹的袭击，一边射向那两只银鸟，眼看着命中，而那两只银鸟却依然毫发无损。
    此刻凛已经被逼到一个坑洞的边缘，银鸟用身体接下凛的飞弹后，直接朝着凛吐出光弹，眼看着即将命中自己，凛只好向后躲避，却是掉入坑洞之中。好在坑洞只有一人之深，凛并没有因此而摔伤。
    美丽的脸庞沾满着泥土与灰尘，原本光洁的黑色丝袜也被滑出几个口子，凛仰着砸在坑洞里，虽然没有受伤，却是显得狼狈不堪。
    咬着牙，凛站直了身子，爬向坑洞的顶端，却看见正在朝自己走来的小女孩，只是拔了几根头发，注入魔力，竟又化为两只银鸟。
    “那是什么啊...”被眼前突然又出现的两只银鸟所震惊，凛瞪大了双眼，“...等会儿在抱怨，要是被那四只鸟夹击就完了。”
    凛边说着，边从口袋里掏出三颗提前注入了魔力的绿宝石，爬出坑洞，朝小女孩的方向跑去，突然将手中的绿宝石扔出，砸在女孩与四只银鸟的位置。
    “方形阵！”凛喊出咒语，巨大的绿色光圈突然从宝石中爆发，汇集成翠绿的漩涡后，又在空气中凝结成了巨大的绿宝石屏障。而魔力的突然爆发，也让女孩的使魔受到了冲击，切断了银鸟与女孩的联系。趁着机会，凛朝着四散飞去的使魔射出魔术飞弹，而银鸟此刻却无法抵抗凛的飞弹，被砸碎化为魔术的光点。
    “还剩两只！”右手聚集着魔力，凛正准备射向最后的两只银鸟之时，一道银白的光芒闪过，集散了凝集于凛手中的魔力，而眼前的宝石屏障，也随着那道光的滑过，被彻底击得粉碎。
    “什么！使魔的形状变了！”凛在光芒闪过的一瞬间，看清了那道光真实的样子，原本是缠成鸟的银色发丝，此刻竟变成了一把剑。
    “就算你能防御住泪，你也无法防御住剑。”泪就是那银鸟吐出的魔术光弹，而剑，则便是刚才击碎宝石屏障的那束银色的剑，而正在小女孩说话之时，她身旁的另一只银鸟，此刻也变化成了剑的形状。
    眼见着两人的对决即将结束，小女孩像是很扫兴的样子，“还以为多享受一会儿，真是失望，那么该了结了哦。对于粗俗的母鹿来说，刺死是最适合的呢。”话音刚落，漂浮在身边的银色的剑，划出一道光芒，直接刺向了凛，凛的瞳孔随着剑的飞来越张越大，而就在即将刺入身躯之刻，两声枪响，带来两颗子弹，将那把银色的光剑击飞，趁着小女孩愣神的片刻，凛立即转身跑进了密林之中，远离了那个小女孩。
    “没事吧，凛，”麦克雷的声音从凛的心里传来，“刚才感觉到你有危险，就暂时让阿尔托利亚先拖住了BERSERKER。”
    “帮了大忙了呢...麦克雷。”跑入密林，凛靠在了树边，劫后余生般的大口喘着气，凭着意念，朝着麦克雷说道，“现在去支援SABER，我马上就赶过来。”
    “嗯，了解。”凛的危险已经解除，麦克雷便立刻回到了战场，继续同阿尔托利亚向BERSERKER攻击。
    此时的战斗，正在一片广阔的林中墓园中继续进行着。巨大的身躯，却以野兽一般敏捷的速度，持续地与另一边的阿尔托利亚碰撞着，剑与石斧，在这碰撞之中，持续地发出刺耳的悲鸣。
    BERSERKER举起手中的石斧，朝着阿尔托利亚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砸向地面，石块不断地崩裂，泥土也因这巨力溅向高空，地面翻起巨大的沟壑，一直朝着阿尔托利亚奔去。
    尽管沟壑中蔓延的冲击波足以将人撕裂，阿尔托利亚却直接从那飞溅的泥土中穿过，魔力的屏障化解着冲击波，如同持枪般握着手中的剑，朝着BERSERKER刺去，而那巨人，在阿尔托利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瞬间，没有握斧的手，直接抓住了阿尔托利亚的剑锋，右手则举起手中的石斧，朝着阿尔托利亚劈去。
    就在BERSERKER挥砍之时，一道粗壮的光束击中了BERSERKER的右手，打落了他的石斧。趁着麦克雷打落BERSERKER武器，哪怕是无形的剑被BERSERKER死死地抓住，阿尔托利亚大吼一声，用尽全身的力量，将剑向前推去，金色的光芒从无形的剑中发出，卷起巨大的魔力洪流，凝聚在剑尖，突然化成一道硕大的光柱，野蛮的魔力直接冲向BERSERKER的身躯，光柱穿过，原本硕大得恐怖的巨人，竟然被这光柱全部撕碎。
    而阿尔托利亚手中无形的剑，在这汹涌的魔力风暴之后，也露出了它原本的面目。
    随着身躯被光柱撕碎，原本射出狂怒光芒的BERSERKER的眼睛，也随着暗淡下去，直到彻底变成了尸体无神的瞳孔，而阿尔托利亚手中的剑又恢复成无形的状貌。
    “结束了么...”刚赶到的凛，就目睹了BERSERKER倒下的身躯。浓烟滚滚，到处都是魔力与肉体冲撞的残骸，像是遭到无尽的炮击，此刻的墓地，已然变成了野蛮战争后的，满目疮痍的战场。
    “还没有...”凛却是突然听见了麦克雷的声音，看见麦克雷如临大敌般的看着那巨人的尸体，便也将自己的目光投向BERSERKER的遗骸，死死地观察着，“什么！”
    巨人的肉体，竟然在恢复着...虽然十分缓慢，但原本被光柱撕碎的身躯，此刻竟仍然在愈合。
    沉叹了一口气，凝重地盯着眼前正在复活的巨人，麦克雷掏出了枪。
    看来...
    是时候了...

 第十五章 正午

    巨人原本已经失去神色的双眼，此刻竟然又恢复了活力，愤怒的赤红，再一次于瞳孔中闪耀，原本被撕裂的身躯，竟在鲜血的勾连之下，缓缓地凝结成了新的实体，随着一声怒吼，BERSERKER再一次站了起来。
    麦克雷看着起身的巨人，明明已然成了尸体却又再次复活，这时候已经不能再隐藏自己的必杀之击，否则很大的可能将是身死，于是立即朝着阿尔托利亚喊道，“SABER，拖住他，不要让他靠近我。”
    “一定会的。”慎重地盯着眼前已然复活的巨人，阿尔托利亚知道，麦克雷将解放他的宝具，而自己，作为共同战斗之人，必须替麦克雷拖住眼前的BERSERKER。
    听到阿尔托利亚的答复，麦克雷立即朝后方撤去，远离了BERSERKER。
    “哼，真是个胆小鬼呢，打不过就要逃跑么？”BERSERKER的御主，银色头发的小女孩，看见远离BERSERKER向后撤去的麦克雷，冷笑着说，“BERSERKER，追上他！”
    大吼一声，BERSERKER举起手中的石斧，便准备朝着麦克雷冲去，突然，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迅捷地向后翻身，一道剑光划过空气。
    “你的对手是我。”眼见巨人躲过斩击，阿尔托利亚重新做回起手式，双手紧握着剑，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咆哮的巨人。
    而麦克雷，在纵身一跃，跳到了远处一颗树的顶端之后，便再也没有继续向后撤去。
    “凛，等会儿不要靠近我这里，”麦克雷在心底朝着凛说道，“我解放宝具的时候，BERSERKER一定会向我这里冲来的。”
    “嗯，我知道了。”听到凛的回答，麦克雷也放下了心，死死地盯着前方的BERSERKER。
    此时的BERSERKER与阿尔托利亚已经再次战在一起。还没安静多久的墓园，此时再次爆发出金与石的顽鸣。
    连着好几次深呼吸，麦克雷彻底清空了自己的杂念，原本高处的广阔视野，此刻仅仅剩下了战斗中的BERSERKER，汹涌的魔力在麦克雷的四周汇集，像是咆哮一般，将周围的树叶全部卷起。
    小女孩察觉到了远处卷起的魔力洪流，知道是树顶的ARCHER在解放宝具，本能地感觉到了死亡的危险，便立即命令正与阿尔托利亚战在一团的BERSERKER阻止ARCHER解放他的宝具。
    而巨人也感觉到了魔力中明显的死亡气息，听到MASTER的命令，大吼一声，改用双手持斧，用尽全身的力气猛挥，砍向阿尔托利亚，阿尔托利亚立即用双手将剑端在身侧，格挡巨人的挥砍，可巨人此时爆发出的恐怖力量，虽是没有砍伤到阿尔托利亚的身体，却是直接将阿尔托利亚击飞。眼见阿尔托利亚不再在眼前阻拦，巨人立刻朝着麦克雷冲去。
    吃力的起身，看见正在朝着麦克雷飞奔的巨人，阿尔托利亚立即朝巨人冲去，挥动手中的剑，砍向巨人。巨人察觉到阿尔托利亚的攻击，抬起石斧，将阿尔托利亚的挥击挡住，加大了力道，将挡住的剑拨开。
    眼见阿尔托利亚再一次出现在自己与不远处集聚的魔力风暴之间，BERSERKER爆发出怒不可遏的狂吼，眼中的怒火更加的疯狂，已经膨胀后的肌肉，此刻又暴出粗大的青筋，挥起手中的石斧，砍向阿尔托利亚。
    阿尔托利亚虽是吃力地挡住了BERSERKER的挥砍，却被逼得连连后退，而BERSERKER则持续地挥舞着手中的石斧，不断地朝阿尔托利亚砍去，空中的斧影像是一张厚重并且密不透风的网一般，不断地压向阿尔托利亚，终于，在抓住阿尔托利亚格挡的间隙后，爆发出恐怖的力量，用力将石斧向上撩去，将阿尔托利亚的剑击飞，猛踢一脚，再一次将阿尔托利亚击飞。
    回过头，巨人正准备接着朝麦克雷冲锋之时，充满着魔力的言语突然在月夜之中回响。
    “午时已到...”
    随着充满魔力的话语在风中响起，原本漆黑的夜晚，昏黄的太阳此刻竟渐渐升至正空之上，照亮了一切，原本繁茂的森林，此刻竟化为无止境的沙漠，无尽的黄沙漂浮在半空之中，在巨人的不远处，站立的是全身绽放出鲜血般红色光辉的麦克雷，而麦克雷的瞳孔，在汹涌的魔力汇入之后，竟是被染成了青色。
    原本像是磐石一般的巨人身躯，在麦克雷的眼中，此刻浮现出如同裂纹一般的深色线条，线的交汇处则是不同大小的点。似乎时间在麦克雷的眼里也变得缓慢，抬起手中的枪，原本如野兽般迅捷的BERSERKER，此刻在他的眼里却是十分缓慢。瞄准BERSERKER身上的一处深色的暗点，扣下了扳机，白光划去，穿过了BERSERKER的身躯。古老的完美躯体，随着白色光芒的穿过，缓缓地倒在了地面，眼中的怒火再一次被熄灭。
    “什么！”震惊于前方倒下的BERSERKER，小女孩不可思议的喊道，“这不可能！明明只是这种程度的攻击！怎么可能杀死BERSERKER！”
    而一边的凛也同样被麦克雷的一枪所震惊，目瞪口呆地看着血红光芒之中站立的麦克雷，像是没想到之前还无法突破巨人肉体的一枪，此刻竟能杀死那恐怖的巨人。
    “他有直视死亡的眼睛么...”阿尔托利亚，注意到了麦克雷此时瞳孔的色彩，回忆起过往的知识，想到了这双眼睛，那是凯尔特神话里，弗莫尔之王，巴罗尔拥有的眼睛。为什么眼前的麦克雷，却也拥有着这样的双眼...
    环绕着麦克雷的汹涌魔力，在麦克雷开枪过后随之消散，周围的一切又回到了原本应该是的样子，银月再次闪烁在夜空之上，无尽的沙漠世界，又变回了密林之中的墓园。
    “结束了么...”带着希望的语气，凛的声音在麦克雷的脑海中响起。
    “恐怕还没有...”麦克雷凝重地注视着眼前倒下的巨人身躯，胸口被子弹穿过的空洞，此刻缓缓地流荡着血液，虽然瞳孔已经散去，但却仍能感觉到魔力在巨人身躯之中涌动，像是之前那样，恐怕还可以再一次地复活。
    如同麦克雷的猜测，赤红色的怒火，突然再一次在巨人的双眼中燃烧起来，胸口的空洞此刻已经消失，再一次凝成了完美的肉体。
    “这个家伙难道是不死之身么！”凛带着愤怒与惊惧朝着巨人喊去，原本已然倒地的BERSERKER，竟再一次站了起来。
    “凛...我没有多少魔力了，接下来你赶快跑，我帮你挡住他。”方才解放宝具，此刻麦克雷残余的魔力已然所剩无几，带着视死如归的语气，在心底朝凛说道，手中的维和者已经指向了巨人，毅然决然地准备掩护凛的撤离，而一边的阿尔托利亚，也握紧了手中的剑，紧盯着正在复活的BERSERKER。
    “你会死的...”微微的泪光，此刻泛在凛的双眼，既是痛苦着与战争胜利无望，也是痛苦着将与自己的SERVANT分别，带着悲伤，凛的声音浮现在麦克雷的脑海里。
    而就在巨人已经复活，第三次的战斗即将开始之时，小女孩突然却叫住了即将动手的BERSERKER。
    “真是个有趣的ARCHER，”小女孩饶有趣味地看着站在树端的麦克雷，打量了一会儿，对着三人说道，“这次先放你们一命，我们回去吧，BERSERKER。”便转身朝着密林中走去，巨人听见女孩的话，也放下了手中的石斧，跟随在女孩的身后，消失在森林之中。
    带着惊讶的目光，凛呆呆地看着远去的小女孩与巨人，像是重获新生一样，长叹一口气，将心中的悲伤与绝望尽数呼出。
    终于得救了么...

 第十六章 午后

    在冬木的深山里，伫立着爱因兹贝伦家的城堡，而那女孩与巨人，战斗结束后便回到了这里。
    女孩脱去衣服，吩咐女仆准备好热水，便朝着池子走去。
    “伊利雅，我无法理解，你们两个居然那么轻易旧房走了手下败将。”认真而带着一些责备的声音从长袍的女仆口里说出。
    “哼，立刻杀掉就没有意思了，”赤红的瞳孔盯在女仆的脸上，注视了片刻，随即扭过头，名为伊利雅的女孩说道，“兔子就应该被逼上绝境，吓得六神无主的时候再将它了解。”
    “但是，BERSERKER的宝具既然已经暴露，那至少也要杀死其中一个啊。”身旁的女仆说道，而伊利雅却并没有理会她，而是径直迈入了池子，整个身子没在水里，只露出白皙的脸庞与后颈。
    “不用担心，他们没有办法应对BERSERKER的宝具。”像是想到了之前的场景，伊利雅转过头，对伫立在池边的两个女仆说道。
    “嗯，宝具过三天便可以恢复完好。”另一个女仆以毫无感情的语调回答，又想起了伊利雅与士郎的关系，便开口问道，“大小姐，你该不会是可怜卫宫士郎吧。”
    “当然可怜了。那个懦夫居然连战斗的勇气都没有，与其直接杀死他，还是慢慢折磨他比较合适吧。”有着天真无邪面孔的伊利雅，却说着不符合天真的话，像是想象到了卫宫士郎受折磨时的痛苦，咧起了嘴角，灿烂的笑了起来。
    方才战斗的另一方，凛、麦克雷与阿尔托利亚，此刻也早已离开了战场。
    “你的MASTER呢？”麦克雷突然感觉到好像缺了一个人，便向阿尔托利亚问去，而阿尔托利亚，稍稍感应后，指向了那条山间小路，最初的战场。
    三人便朝着那地方走了过去，到了那原本的草坪，却看见士郎依然跪在地上，身子在微微地颤抖。
    麦克雷，秉着开个玩笑的念头，便悄无声息地飘到了士郎的身后，深吸一口气，模仿BERSERKER的声音，便朝着士郎大吼一声。
    “吼！！！！！！”
    “啊！！！！！！”突然听见身后的大吼，士郎全身的寒毛耸立起来，发出了恐惧的尖叫，顿时直起身，拔腿就要跑，却是在转过头时突然发现，那声音来源并非那个恐怖的巨人，而是凛的SERVANT。
    “你！”士郎对麦克雷的举动感到愤怒，只是模仿巨人的一阵吼声，就把他之前给自己定的目标彻底地粉碎。
    “哈哈哈，”麦克雷没有因为士郎的愤怒而感到不好意思之类的感情，只是豪迈地笑了几声，“开个玩笑，别在意别在意。”
    “你就这么怕那个BERSERKER吗？”带着一分捉弄，又含着一些不屑，凛笑着朝士郎说道。
    凛的声音传入了士郎的耳朵，作为自己憧憬对象的凛，看到自己怕成这样，自己看来是毫无希望了吧...
    士郎转过头，发出求助似的目光望向阿尔托利亚。
    “士郎，即使我是你的SERVANT，但我还是希望我的MASTER能坚强一些。”阿尔托利亚认真地注视着士郎，语气中带着责备与一丝的不信任。
    骑士永远帮助兄弟骑士，虽然转移战场的目的是为了MASTER不受伤害，但这不代表作为MASTER的士郎能够因为恐惧而颤抖地下跪。
    “我...”士郎的语气中充满着苦涩。
    如果那时候我跟上远坂，就不会这样了...
    还想成为正义之士呢，就我这样子怎么可能...
    思考着不久之前发生的一切，士郎开始产生对自己的自我否定的念头。
    而一旁的三人，看见士郎陷入了沉思，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把他拉了起来，一同往士郎家的地方前去。
    到了卫宫宅，麦克雷把失神士郎搀进他的房间，看到士郎依旧是双眼无神，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替他把被褥铺好，直接把士郎撇了进去，转头便关上房门，离开了房间。
    “想不到啊，麦克雷，你居然把卫宫同学带到房间里面，你不会是同性恋吧。”战斗结束，凛又再一次露出小恶魔一般的微笑，手捂着嘴打量着麦克雷的全身，装作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你要不要试试我是不是同性恋？”撇了撇嘴，麦克雷朝着凛翻了个白眼，一句话就把凛憋了回去。
    “哪个SERVANT会这样和MASTER说话啊？”带着羞恼，凛朝着麦克雷喊道。
    “有啊，我。”藏不住的笑意从眼睛里冒出，扬了扬眉毛，麦克雷回答了凛的问题。
    “哼。”凛甩起马尾，撇过头，转身走开。
    这时阿尔托利亚又走了过来，此时的阿尔托利亚已经解除了魔力构成的盔甲，只是穿着简单的白衬衫与一条蓝色的长裙，领口扎着与裙子一样颜色的领结。
    “你的眼睛是怎么来的？”阿尔托利亚问出了她疑惑不解的问题。
    麦克雷楞了一下，没想到阿尔托利亚发现了自己解放宝具时的眼睛，稍稍想了想，便朝着阿尔托利亚说：“是因为关于我的传说。”
    “你的传说？”阿尔托利亚到现在仍然不知道麦克雷真正的身份。
    “是的，你没有听错。”说完，麦克雷便准备朝坐在客厅里的凛走去，只是他的回答，与废话毫无区别。
    阿尔托利亚自然也是察觉到他说的是废话，稍微有些恼火，直接就叫住了迈出脚的麦克雷，“等等，你还什么都没有说呢。”
    “啊？”麦克雷显然有些吃惊，阿尔托利亚问自己眼睛怎么来，他就回答了怎么来，怎么还说自己什么都没有说。
    看着眼前愣住的麦克雷，阿尔托利亚也是有些头疼，平复了下呼吸，朝着麦克雷问道，“你的传说是什么？”
    “我的传说啊，就是只要是我看见的人，我都可以直接杀死他啊。”说道自己的传说，麦克雷也腹诽了一番，要是看见的人都能直接杀死，那他自己是怎么死的，虽然自己的枪法如神，但这个传说还是夸张了一些。
    听到麦克雷的解释，阿尔托利亚也明白了麦克雷眼睛的真相。
    “看来，他的宝具就是他自身吧...”阿尔托利亚心里有了对麦克雷的重新的认定，“他也很强啊，是个不错的SERVANT。”
    结束了与阿尔托利亚的对话，麦克雷来到了凛的身边，只是刚刚坐到凛的旁边，凛就直接一甩头，当作他不存在一般。
    麦克雷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看着凛的后脑勺，带着认错的语气说道，“我错了...”
    凛还是背着头，没有看麦克雷，只是带着有一丝羞恼的语气问麦克雷：“你什么都没做，怎么会错呢？”
    “什么都没做？”麦克雷对这个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刚才难道没有用他自以为犀利的话语回击凛吗？麦克雷陷入了烦恼。
    客厅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而本想进入客厅的阿尔托利亚，感觉到这诡异的沉默，便迅速逃了出去，跑进了道场。
    沉着头，麦克雷思忖了良久，也没想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突然，一道灵光划过麦克雷的脑海，麦克雷可不是个单纯的小男孩。
    “难道？”
    麦克雷立即起身，瞬间就出现在背过头的凛的面前，在凛不可思议的表情中，直接强行将嘴巴盖住了凛的嘴唇。
    客厅再一次陷入了宁静，只有时钟在滴滴答答地响着。
    当秒针转过一圈之时，两人的触碰缓缓地分开，红色的云环绕着凛的脸颊，而凛却仍然呆愣着，眼神充满着迷离，突然，正常的神色又回到了凛的瞳孔里。
    “啊！！！！！”带着愤怒与羞涩，少女的尖叫打破了客厅的宁静，“你干什么！你这个无耻之人！你！你！你！”
    “啊，不是你说我什么也没做么？”麦克雷疑惑地问道。
    “你你你你！你这个混蛋！出去！”口上已经开始打着绊，此刻的凛双脸已然是通红，带着羞恼，直接把麦克雷轰出了客厅。
    “他...他居然...”
    凛也不知道被麦克雷强吻之时是愤怒还是羞涩，只知道自己的初吻就这样没了，但感觉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呢...
    “看来我猜错了...”摇了摇头，此刻的麦克雷却突然回想起与凛触碰的那一霎那。
    自己的心跳了...

 第十七章 金与褐

    依然是清晨温暖而柔和的阳光，而那阳光依然清澈地洒在麦克雷的脸上，依然将麦克雷的脸庞勾上一圈金边，只是此刻的麦克雷，与三天前同样沐浴在同一片朝阳下的脸有那么一些区别。除了此时他已然失去了他最心爱的胡子以外，此时的右眼已然被一圈乌青色的血环覆盖。
    按照常理来讲，只是这样的轻伤，是绝不可能在一个英灵的脸上停驻如此之久的。
    “哎...”揉了揉脑袋，麦克雷从床上爬了起来，伸了伸懒腰，双眼飘忽地望着窗外的初日。
    昨天晚上在卫宫宅之中，他强吻了凛。待到从卫宫宅告辞之后，两人不发一言地回到凛的家中，凛的脸也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羞涩而一直红着，迈入家门，不如客厅，正当麦克雷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凛直接一拳打在麦克雷的脸上，这次倒是在麦克雷的脸上留下了凡人的印记。
    “明天早上我要看见你的黑眼眶！”不知所谓的命令说完，凛便转身上了楼，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留下原地迷茫的麦克雷。
    “这家伙力量真大啊...难怪一开始能一脚踢开客厅的门呢，”虽然并不能感觉到多少疼痛，但麦克雷还是认认真真地揉了揉眼眶，“看起来MASTER是学过体术的。”
    这就是，面带黑眼眶的英灵的故事。
    换上校服，走到镜子前，麦克雷还是无法容忍穿着校服的自己，尤其是此时穿着校服的脸上还挂着一环黑眼圈，但又想到那个出手带着雷霆之势的MASTER，还是默默地站直了身子，走出了房间。
    “早上好呀，麦克雷同学~”麦克雷刚迈出房门，正好碰见穿着睡衣准备洗漱的凛，一边打量着自己的黑眼眶，一边不怀好意地笑着，道完早便下了楼去了浴室。
    “好了，你可以让它消失了~”楼下凛的声音传来，在此刻麦克雷的耳中，竟像是天堂的声音，“我可不想让同学说我暴力什么的。”
    “嗯...好的。”手往眼眶上一抹，那道黑眼圈便消失了，有时候麦克雷不得不说，当一个英灵的确也挺好的。
    今天是要上课的日子，麦克雷本身并不会做饭，所以便像往常一样，再一次跑到了那家熟悉的便利店，拿了两份便当。虽然作为英灵的他，只要凛的魔力充足，是可以不用吃饭的，可是不吃饭的话，依照凛的说法，会不符合远坂家的尊严。
    这次便利店员既没有报警，也没有被麦克雷打晕。他在看见麦克雷进店门的一瞬间，便立马躲在了柜台的下面，抱着一个充气玩偶开始剧烈的颤抖，牙齿也在打着战。
    麦克雷自然发现了那个店员，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拿完便当，又径自取了三包烟，留下几张钞票，便直接离去。仿佛灾难结束，店员抖抖索索地露出了头，确认麦克雷已经离去之后，将钞票立马放进机子里，心里寻思着是不是该回老家看望他的老父母了。
    “走吧。”麦克雷站在玄关口，提拉着两份便当，看着眼前正穿鞋的凛。
    两人踏上了求学的路。
    依然是没有课本的麦克雷，依然与凛拼着桌子看着书，而这次老师的头上，明明显显得却暴起了青筋。
    “你的书呢？”咬着牙，讲台上的老师恶狠狠地盯着麦克雷，“昨天没有书还情有可原，那今天你为什么还没有书？”
    “懒得买。”虽然是在凛的要求下变成了学生，但麦克雷的并不是个热爱学校的人，要不然也不大会走上枪手的路，所以对老师也没有什么好感，只是随便地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阴影埋住了老师的脸，此刻讲台上的老师似乎浑身都在颤抖，片刻后，突然就爆发出了堪比BERSERKER的怒吼，“出去！明天把书带上！要不然就别来了！”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而生，或是死，永远都是一个问题，此刻的老师选择了生，于是他把麦克雷轰了出去。
    而站在走廊上的麦克雷，却突然察觉到了阿尔托利亚的气息。于是寻着那道气息，麦克雷便走下了楼，却是突然碰见迎面走上楼的，一个穿着西装，像是老师一样的男人。
    男人盯了麦克雷片刻，突然开口。
    “你是新来的同学么？”
    “嗯，是的。”麦克雷注视着男人的眼睛，回答道。
    听见麦克雷的回答，男人继续注视了麦克雷片刻，便继续走上了楼。而麦克雷在打量了那个男人片刻之后，也继续跑下楼，朝着阿尔托利亚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阿尔托利亚，正在学校的中庭，阳光并没有洒在她的脸上，却依然带着光明的色彩，穿着白色的衬衫，藏蓝的裙子盖着像凛一样的黑色丝袜，一朵蓝色的帝王蝶在领口休息着。
    阿尔托利亚也察觉到了麦克雷的气息，那股气息越来越近，终于出现在不远处教学楼的门口。
    “早上好。”看着不远处的阿尔托利亚，麦克雷挥了挥手，便继续跑了过去。
    “早上好啊，”看着眼前穿着校服的麦克雷，阿尔托利亚感觉到十分的不和谐，带着笑容，对麦克雷说道，“你不太适合这身衣服。”
    “果然不适合吧...我的品味果然没错，”麦克雷向下瞅了瞅自己的校服，也是苦笑着，“还是西服或者原本的衣服才适合我。”
    突然想到刚才路过的那个男老师，麦克雷的表情也恢复了严肃，阿尔托利亚自然也发现了麦克雷表情的变化，带着些奇怪，问向麦克雷，“怎么了？”
    “刚才碰见了一个男老师，有些说不清的非同寻常，”注视着阿尔托利亚的眼睛，麦克雷说道，“他的呼吸太过自然，脚步也是一样，像是资深的习武者一般，隐隐约约地感觉有些地方不太对。”
    听见麦克雷的话，阿尔托利亚倒是绽放出了笑容，认真地看着麦克雷，“如果有这样的老师，那学生也会安心吧，如果令你感觉到不对的话，那凛和卫宫士郎的安全也会得到保护吧。”
    麦克雷想了想，的确如阿尔托利亚所说，那样倒也不是一件坏事，而正在沉思之时，阿尔托利亚带着活力的声音打断了他。
    “既然你也成了这个学校的学生，那就带我转一圈吧。”
    “嗯？”还没有反应过来，阿尔托利亚已经朝前走去，带着惊讶的表情，麦克雷只好跟到了阿尔托利亚的旁边。
    “想要确认一下这里是否安全，”阿尔托利亚的声音传来，“而且还没有看完这个学校的样子呢。”
    “我在这里你也操心啊...”麦克雷脸色稍微有点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过现在倒是没什么事，就陪你转一圈吧。”
    一个人在走廊罚站，被那些学生看见，自己的那张三十七岁的脸往哪里搁，这是麦克雷的真实想法之一，而其他的嘛，因为阿尔托利亚好看呀。
    两个没上过学的人的学校冒险开始了。

 第十八章 午间

    “不得不说，哪个年代的女孩都很能逛啊，我那个年代的是，凛是，你也是。”
    “为了确保MASTER的安全，必须彻底察看每一个角落。”
    “我觉得你只是好奇学校是什么样子。”
    “少啰嗦。”
    虽然说学校并不大，但毕竟踏破了每一个角落，两个人还是转悠了一整个早上。看见了上体育课的学生，看见了被罚站的学生，也看见了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的学生。麦克雷本着不喜欢学校的心态，只是陪着阿尔托利亚四处游荡，顺便看看有没有异常，而阿尔托利亚，在看见那些同龄人在学校里历经喜怒哀乐，倒是偶尔会露出稍微有些羡慕的神情，但转眼就被莫名的专注纠正过来。
    麦克雷倒是察觉到阿尔托利亚眼中一闪而过的向往神色，却并没有说什么，能成为英灵之人必有其坚持，而看到专注取代了那一丝向往，就更不好说什么了。
    午间铃声的传来，打破了教学楼原本的宁静，老师讲课的声音，转眼被学生的话语取代，看着已经下课，麦克雷便准备前往凛的身边。
    “看起来吃饭的时间到了，”朝着身旁的阿尔托利亚说完，麦克雷便向前踏去，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转过头，对着阿尔托利亚说道，“一起吃？”
    “你没有拿食物。”注视着手上空无一物的麦克雷，阿尔托利亚认真地回答。
    “在凛那里。”说罢，便在心里对凛说道，“MASTER，来中庭吧。”
    教室里的凛听到了麦克雷的声音，又想到麦克雷一早上都不在教室里，就顺带着捎上了麦克雷的便当，朝着中庭走去。
    午间的中庭，并不像早晨麦克雷与阿尔托利亚四处闲逛之时一样幽静。或是好友，或是情侣的学生经常会在吃饭或亲热之时聚在这里。
    来到中庭的凛，一眼就看见躺在草地上的麦克雷，可是旁边竟然还端坐着一位穿着白衣的少女。
    “那不是SABER么？”凛有些奇怪，为什么SABER会这么正常地坐在这里，还是在麦克雷的旁边。
    “凛，在这儿。”挥着手，麦克雷看见了愣在前方的凛，招呼她过来。
    带着奇怪的眼神，凛还是走到麦克雷与阿尔托利亚的旁边，还没有开口问出心中的疑惑，阿尔托利亚就已经作出了回答，“早上刚好碰见ARCHER，就一起在学校里转了一圈，刚好就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看着凛眼中的奇怪还是没有消散，麦克雷便接着说，“所以我就问她要不要一起吃，就是这样了。”
    “这样啊，”居高临下的眼神打量着麦克雷，让麦克雷感到有些发毛，却找不到发毛的原因，凛也坐了下来，坐在麦克雷的旁边，“但是你早上只买了两份便当哎，早知道就让你多买一份了。”
    “我不用吃的，你们吃吧。”听见凛的话，阿尔托利亚虽然眼睛时不时地瞟向凛手中的便当盒，但还是忍住了想吃的心思。
    “没事，我的给你吧，”麦克雷拿过凛手中的一份便当，交给了阿尔托利亚，“我对食物倒是没有特别大的兴趣，只要有酒和烟就好了。”说完便准备掏出兜里的烟，却被身旁凛突然的一瞪，只好悻悻地缩回了手。
    “怎么说你现在也是学生的身份，还是我弟弟，你在学校抽烟算什么样子。”瞪着麦克雷，凛蛮横地说，直到确保麦克雷不会再掏出烟，才收起了杀人的目光。
    一边的阿尔托利亚，看着麦克雷与凛二人的互动，也是觉得有点好笑，SERVANT能被自己的MASTER管成这样，倒也是她第一次见。突然想到凛对麦克雷的称呼，不禁提出了疑问。
    “嗯？弟弟？”
    麦克雷看见了阿尔托利亚眼中的笑意，心里只能是更加的无奈，“凛办理入学的时候，给老师说我是她的远方表弟，所以在凛的同学面前我要叫她姐姐...”
    “不满意嘛？”身旁的凛似乎是听出麦克雷的话语中潜藏着不满，皱了皱眉头，轻轻用眼睛扫着麦克雷。
    “哪里有，凛姐姐。”麦克雷是真的怕她再用一次令咒，再说了，昨天晚上他可是做了一件不得了的坏事。
    “哼~”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凛虽然是闭着眼睛，却也能看见她眼里的喜悦。
    打开了饭盒，阿尔托利亚与凛便拿起了筷子，开始吃饭。
    “麦克雷，下次不要买这个便当了，好难吃。”只是吃了几口，凛便停下了筷，微皱着眉毛盯着眼前的便当，完全不合她的口味，而阿尔托利亚同样也是察觉到了便当的劣质，放下筷子把便当放在一边。
    “你给我的钱只够买这样的啊...”虽然经常干着诸如在那家熟悉的便利店里的腌臜事，但麦克雷依然不会过多地压榨资本家的利润。
    凛狠狠地吸了一口橙汁，似乎是为了冲淡口腔中难吃食物的味道，皱着眉毛，朝着麦克雷说，“没办法，最近支出比较大，为了应付圣杯战争，必须储备宝石，所以没多少钱了。”
    凛的宝石魔术本来就是烧钱，没有钱也是可以理解的。
    “要不然，麦克雷你偶尔也看看能不能打个工什么的？”说到这里，凛眼中的小恶魔再一次地跳了出来，打量着麦克雷，愣是让见过无数大场面的麦克雷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打工么？”麦克雷回忆起了他的生前，缓缓地摇了摇头，无奈地看着凛，泛起了苦笑，“我只会杀人啊...”
    “你以前不是特务么？”凛是知道麦克雷生前的事情的，麦克雷曾经朝她交代过自己的生平，带着疑惑，问向麦克雷，“特务不是应该什么都会么？”
    一旁的阿尔托利亚是第一次知道麦克雷曾经是特务，也是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麦克雷，想更多地了解这个合作的对象。
    看着眼前一脸好奇的二人，麦克雷也是有点无奈，只好说出凛不知道的故事。
    “我在加入守望先锋以前只是一个杀手，隶属于死局帮，一个黑社会组织，”摇了摇头，麦克雷并不喜欢那一段岁月，接着说道，“后来在守望先锋的一次行动中，我被逮捕了，当时给了我两个选择，一个是在监狱里度过余生，另一个就是加入守望先锋的秘密行动部队，也就是暗影守望...”
    “而暗影守望的任务，就是处理守望先锋组织本身不便于处理的事务，像是暗杀之类的，但后来组织出现了变动，我不想参与其中，于是便独自离开，成为了雇佣兵。”
    叹了口气，麦克雷摇着头无奈地看着二人，“虽然我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伸张正义，但是到头来我会的也只是杀人啊。”
    听到从不知道的故事，凛有些吃惊，她从未想过一点都不正经的麦克雷也有着这样的过去，却听出了麦克雷话语中浅浅藏着的悲伤。
    “想不到这家伙也有这样的过去呢...”凛的心里莫名有一些难受，突然就有想抱住麦克雷的冲动，却是没有抬起手，只是靠的离麦克雷更近了点。
    而阿尔托利亚，则是认真地注视着麦克雷的眼睛，以麦克雷从未见过的严肃神情，郑重地向麦克雷说，“作为骑士，我虽然不能容忍你的行为，但是既然你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心中的正义，就不应该质疑自己。”
    听到阿尔托利亚的话，麦克雷却是露出了笑容，看着阿尔托利亚，“就是暗杀我也是坚守着我的原则，都是堂堂正正的对决，有什么好不齿的，只是不会让其他人发现而已。”
    “至于质疑自己，我更是没有过，只是说到打工，想到毫无其他工作的技能才有些不舒服，”想了想，眼里突然出现一阵说不上来是什么的神色，像是有些好奇，也像是藏着些同情，突然伸手放在阿尔托利亚的头上，揉了两下，“你想得到还挺多。”
    突然挥臂打开麦克雷的手，阿尔托利亚严肃地看着麦克雷，语气里也带着警告，“不要挑战我的尊严。”
    而身边的麦克雷却是笑了笑，依然是躺在地上，语气平淡地说着，“只是觉得这样的话不应该从你这么大的女孩嘴里说出来。”
    阿尔托利亚没有说话，只是站起了身子，朝着凛说道，“凛，我去找我的MASTER了，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商讨吧。”说罢，便转身离去，没有理会麦克雷。
    此刻的草地上，只剩下了凛与麦克雷。
    “凛，你要不要试试躺在草地上？”
    “不要。”
    “很舒服的啊。”
    “哼。”

 第十九章 弓

    午间的阳光洒在草地上，淡淡的金色包裹在两方姿态各异的身子上，翘着二郎腿，躺在地上的，自然是麦克雷，而端坐在身边的少女，自然便是凛了。
    “果然是大小姐仪态呢，凛。”躺在地上的麦克雷看着身边端坐着的凛，也是很佩服她的坚持，毕竟躺在草地上是多么舒服的一件事情。
    “这可是时刻都要注意的呢。”轻轻地吸着橙汁，终于是将它喝完，听见麦克雷大小姐仪态的话语，凛也是有些得意，一脸幸福可爱的表情。
    “可是从没见你对我这样过呢。”想到凛和自己在一起时那小恶魔一般的姿态，麦克雷不置可否地笑了起来。
    听见麦克雷的笑声，那只小恶魔再一次出现在凛的眼中，正当凛邪恶地朝麦克雷笑了一笑，准备说什么时，令人讨厌的轻浮声音突然打断了她。
    “哟，是凛啊，真是巧遇啊。”蓝藻头的少年，虽然看着倒是有一副不错的皮囊，但那轻浮的态度却是实在令人厌恶。
    听见那轻佻的声音，凛也收起了自己的邪恶笑容，强忍住自己的厌恶，自然而优雅地回到了大小姐或是优等生的样子，轻轻地掏出手帕擦拭着自己的嘴唇，却是正眼不瞧的，完全没有理会那声音的来源。
    看见凛的变化，麦克雷也能判断出眼前这个令人讨厌的蓝藻头绝不是凛的朋友。
    “居然吃这种廉价的便当，看来凛你最近的经济状况不太好啊，要不然和我约会怎么样？我带你去最豪华的餐厅，情调也好，比起你吃的这种廉价的垃圾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呢...”喋喋不休的话语，充满着自我炫耀的意味，蓝藻头向凛夸耀着自己的富有，却是没注意凛的脸上已经越来越多地挂满了名为厌恶的色彩。
    “间桐同学，请你不要在没得到对方同意的情况下随便称呼别人的名字，这是很失礼的。况且我和你充其量是路人，甚至连路人都算不上，所以不要在我的弟弟面前说出约会这种令人误会的话。”麦克雷能感觉到此时凛内心的愤怒与恶心，而凛却只是轻挑着眉毛，平描淡写地说出刺伤蓝藻头的心的话。
    “嗯？”麦克雷好像察觉到，凛的话语中貌似出现了自己的身影。
    “只不过是弟弟而已，那有什么误会的。”眼前的蓝藻头还在不屈不挠地试图得到凛的回应。
    “我可是很喜欢弟弟的呢，只不过是远房亲属罢了，”凛转头看着麦克雷，似乎是为了证明，又把手放在了麦克雷的手上，“做他的女朋友也是可以的呢。”
    突然听到这样的话语，麦克雷也是吃惊地看着身旁的凛，却是在凛的眼睛里似乎读出了“如果你不回应的话，回去你等着”这样的意思，只好扯了扯嘴角，准备随机应变。
    而那个令人作呕的蓝藻头，此时正以怨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麦克雷，像是随时想要杀死眼前躺着的男人一般，只不过在麦克雷的眼中，这杀人的眼神毫无威胁，就像是一个小屁孩想要拿橡皮鸭子砸死大人一样。
    “你给我起来！”蓝藻头突然爆发，一副不共戴天的样子，朝着麦克雷吼道，似乎是想教训一顿麦克雷。
    “滚开。”麦克雷自然也不是个好性子，杀了一辈子人，怎么可能被这个小孩子唬住，随意地瞪了一眼，却是把那个蓝藻头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你有种你就起来和我比比！”被吓退一步的蓝藻头，却依然不依不挠地挑衅者麦克雷，麦克雷也是有些厌烦。好好的一个中午，就被这个讨厌的蓝藻头给打断，麦克雷直接就站起了身子，朝着蓝藻头走去。
    看见麦克雷起身，蓝藻头猛地退了几步，被那一米八几的个头所震慑，似乎是没想到这躺着的男人有这么魁梧的身材，顿时神色显得弱了起来。
    “你想比什么？”没有好气地问着这蓝藻头，麦克雷感觉如果不赶快打发掉这个人，悠闲的午后永远不会来到。
    “弓术，我可是县大赛的冠军，有胆子么？”此时的蓝藻头从之前的弱者姿态又回复到自信的样子，挺了挺胸，“输了就让凛和我约会。”
    看起来这个蓝藻头很擅长弓术啊。
    身旁的凛，听见这蓝藻头要比弓术，也是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麦克雷可是个ARCHER，蓝藻头和ARCHER比弓术，不就是往枪口上撞吗？
    麦克雷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戏谑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可以啊，如果我输了就让凛和你约会。”
    转过头，看着满脸笑意的凛，麦克雷突然就想戏弄一下自己的MASTER，带着古怪的笑容，朝凛说，“感觉我要放一下水呢，那样你可以和那个蓝藻头约会了。”
    凛有些生气地盯着麦克雷，抬起一脚狠狠地踹在麦克雷的腿上，“你要是输了你就自杀谢罪吧。”
    “这样才是我认识的凛嘛，刚才那个大小姐样子的完全不像你呢。”麦克雷嘿嘿一笑，这才是自己MASTER的样子。
    “哼。”
    似乎是为了表达自己毫不可变的立场，一路上凛一直抓着麦克雷的手，朝着弓道社的道场走去。而走在两人前方的蓝藻头，也是察觉到两人握着的手，很不服气地发出嘁之类的声音，一路上还不停地招呼着认识的同学，似乎是想要狠狠地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被凛牵着的麦克雷。
    不多会儿，三个人已经到了道场的门口，不得不说少男少女的精力是十分的旺盛，仅仅是一场随意的弓术比赛，竟被谣传成了争夺凛的比赛，门前聚集着人数不少的学生，有的是好奇，有的却是嫉妒地盯着被凛牵着的麦克雷，大有想要取而代之的意思。
    “想不到凛啊，你的人气这么高呢。”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麦克雷也是有些惊讶，轻轻地笑着，朝着凛说道。
    “那是当然。”凛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麦克雷的惊讶，嘴角也情不自禁地轻扬，看着她微弯的眼角，麦克雷也能感觉到凛对自己的人气之高是十分的满足。
    “那就由我来当裁判好了。”人群之中的某一处，传出了美缀绫子的声音，突然人群就被撕开一个口子，绫子硬生生地从里面窜了出来，来到凛的身边，似乎是对麦克雷的样子很是惊讶，拍了拍凛的肩膀，一副你真厉害的表情。
    看见凛仍然抓着麦克雷的手，绫子的眼神打量着麦克雷，瞄了几眼，又朝着麦克雷走去，来到麦克雷的眼前。
    “看起来你可不能输呢，”眼睛微微眯着，绫子看着眼前的麦克雷，用挑弄的语调说道，“不过你要是输了的话来找我也可以哦，我还挺喜欢你的样子呢。”说完又戏谑地瞄了瞄凛，又走到了三人前方，不容置疑地交代了此次比试的规则。
    “没有问题，反正这种比试一定是我获胜。”听绫子叙述完规则，蓝藻头恶狠狠地盯了麦克雷一眼，又收回了怨恨的眼神，洋洋得意地向四周的女生们炫耀着自己的胜者姿态，竟然还真的有人为他鼓掌加油。
    “没有问题，”麦克雷轻松地点了点头，又看向身边唯恐麦克雷放水而有一些不安的凛，笑着说道，“我怎么可能让你和那种家伙约会呢，毕竟我都...”
    没等麦克雷的话说完，凛就已经猜到他接下来的话会是什么，偷偷地松开抓着麦克雷的手，狠狠地朝他的腰一掐，使劲地瞪了一下麦克雷，却又因为想起昨夜的画面而微微的脸红了一下。
    “那我先来吧。”
    轻巧地调试着手中的弓，不一会就调整到了最佳状态，麦克雷可曾经是和著名的弓道大师岛田半藏学习过弓术的，加上鹰一般的视力与英灵的能力，麦克雷直接向绫子要了十根箭，而周围的学生却是不知道麦克雷要做什么。
    因为按照常理，箭是一根一根射出去的，而麦克雷却是直接将十根箭全部搭于弦上，拉满弓，一次性地全部射了出去。
    飞驰而出的十束箭影化成十道流星，分毫不差地全部插进箭靶的红心之内。目瞪口呆，是原本周围喧哗的学生，偌大的道场此刻竟陷入一片宁静。原本意气风发，打算过后让人群羞辱麦克雷的蓝藻头，此刻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又是想到这种弓术自己丝毫无法匹及，只好一脸不甘心地放弃了这场比试。
    而绫子，在看见麦克雷神乎其神的射击之后，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在自己的心里偷偷地打起了麦克雷的主意，要不要把他抢走呢？
    “那么，我们就走吧。”看着已经放弃的蓝藻头，麦克雷也是露出解决了麻烦的笑容，拉着凛的手，直接走出了门口。
    “你就不能低调点么？”走出了道场的凛，却是直接朝着麦克雷踢了一脚，抱怨一番过后，却又露出了放松的表情，抬着眼看向麦克雷，以微弱的声音说道，“总之，谢谢你啦。”
    “你说什么？”麦克雷其实是听见了的。
    “哼。”

 第二十章 夜火

    对于麦克雷而言，学校的课一定是十分无聊的，这也让下午上课的时光显得无比的漫长。不过下午的课程中，老师倒是没有再把麦克雷赶出教室。
    “就是他。”
    “什么？”
    “远坂同学争夺赛的获胜者啊。”
    “喔，可他不是远坂同学的弟弟嘛？”
    “姐弟之间不是很刺激嘛？”
    “嘿嘿。”
    整个下午，每当麦克雷出现在学生的视野之时，都时不时地会听见其他学生议论自己的声音，饶是一向以优等生仪态出现于众人之中的凛，听到周围人的议论，也会忍不住狠狠地瞪着麦克雷。
    “我说啊，MASTER，这可是你让我上的啊，弟弟也是你要叫的呀...”看着凛一直在恶狠狠地瞪着自己，麦克雷也很无奈。
    “哼。”甩起马尾，凛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丝毫没有觉得受到别人议论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钟声响起，终于到了放学的时间，麦克雷帮凛收拾好了书包，两人便匆匆离开了校园，并排走在路上，倒是吸引了不少路人的视线。毕竟一个外国人穿着校服，而且一看就过了高中的年纪，怎么样都会受到关注吧，更何况旁边还走着一个气质不俗的，一看就受过良好的教育的女孩子。
    两个人倒是从没在意过路人的视线，毕竟这又不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关注，突然一对路人的谈话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你听说没，好像又有煤气泄漏的事故发生了。”
    “是啊，好像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啊，这个月都不知道是第几起了。”
    这个月已经爆发出数起类似的事故，与其他时间相比，的确是显得异常的频繁，按照过往的经验，这种事故一般不会集中地爆发。
    “我感觉好像有一些问题，”想到最近频频出现的事故，凛也感觉有些不对劲，尤其此时是圣杯战争时期，如此频繁的事故可能会与从者有关，便朝着麦克雷说道，“我们先去看看最近的事故现场吧。”
    说罢，两人便朝着事故现场走去，不一会就到了最近的事故现场，一幢公寓楼的门口。
    黄色的封条竖在公寓的门前，阻止着无关人员的进入，而麦克雷，作为一个英灵，自然是有办法进去的。
    随意地找到一个阴暗无人的角落，趁着没有人注意之时，麦克雷化为了灵体，潜进那幢公寓之中。
    “有什么发现么？”凛凭借着意念向麦克雷问道。
    游荡在公寓之中，此刻的受害者遗体已经被警方转移，麦克雷并不能直接地探查遗体上遗留的痕迹，却是在空气之中感觉到了细微的魔力残渣。
    “空气中存在着细微的魔力波动，看起来不是单纯的煤气泄漏事故，很有可能是MASTER或者SERVANT所为。”
    “竟然对普通人下手...”听到麦克雷的回答，凛紧紧攥紧了拳头，怒火烧在她的眉头，她的眼睛之中。
    “其他的事故很大可能也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麦克雷作出了自己的判断，“我建议继续探查其他的事故地点。”
    “走吧。”带着压抑的怒火，凛立刻起身，向着下一个目的地前进。
    不可饶恕，这是凛此时的内心想法。
    麦克雷回归了实体，快步地陪着凛向下一个事故地点前去，果然发现，这里同样有着相同的魔力残渣。
    “看起来对手很喜欢对普通人下手啊。”麦克雷此刻的面色也是如同寒冰，这样的行为在他眼里看来同样是不可饶恕的，“我们走吧，凛，去下一个现场。”
    二人调查了剩下的几个事故现场，都有着相同的魔力波动，也便印证了麦克雷的判断，这一定是其他SERVANT或者MASTER的行为，一般的魔术师不会如此频繁地制造事故。
    调查过后，却仍未搞清施术者的目的，以及一切事故的指向，凛的脸色也是越来越不好，迟迟不能查到对手，就意味着会有更多的普通人面临死亡的危险。
    “可恶啊！”压抑在内心的愤怒终于在此刻爆发，凛抱着头，蹲在地上，使劲地甩着头，燃烧的怒意让她的身躯略微地颤抖。
    看着眼前蹲在地上的凛，麦克雷伸出手，抚摸着凛的头，脸上却依然十分的凝重，严肃地盯着眼前的事故现场，向凛作出了承诺，“我一定会找到那个人的。”
    听到麦克雷的话语，凛原本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的身躯也渐渐恢复了平静，站起身子，注视着麦克雷的眼睛，低沉却又愤怒地说道，“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
    突然，空气中又浮现了魔力的波动，来自不远处的一幢办公楼，凛与麦克雷二人对视一眼，便立刻向那波动的来源迅速地追去。
    周围的灯火通明，与这幢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旁边的楼里，仍然闪着灯光，而眼前的楼中，却是一片漆黑。
    踏入楼中，莹莹的微光闪烁着，是紧急指示牌的光，其他的一切都是一片漆黑，怎么看都不会是正常的样子。二人走在宽广的楼中走廊之上，突然前方的黑暗中，传来了像是骨头搓摩的咯吱声。
    突然，两只骷髅犬出现在指示灯的微光之下，已经发现了凛与麦克雷二人，飞快地朝着二人奔来。
    “交给你了，凛，我不太适合在这里掏枪。”这幢办公楼位于闹市之中，空旷的场所只会让枪声更加的响亮。
    “没问题。”说罢，凛举起了左手，赤红的魔力聚集在手上，对准正朝二人奔扑的骷髅犬。阴炁弹直接砸在两只骷髅犬的身上，黯白的骨骼，在魔力的冲击之下，化为了漆黑的骨灰，却又消失在空气里。
    魔力构造的骷髅，消亡之后将再次回归于魔力之中。凛与麦克雷继续朝前走去，后方的天花板却突然发出巨响，巨大的骷髅将天花板砸出巨洞，落在二人的身后。感觉到身后的巨动，凛立即转过头，一只三米长的巨型骷髅鳄鱼正准备扑向自己。
    抬起手，阴炁弹再一次射向扑来的骷髅怪物，再一次的，骷髅化为漫天的黑尘，片刻后便回归于魔力之中。
    不论多大的骷髅，凛都是一击致死。原本隐藏在通风管道内，准备偷袭凛的骷髅们，在看见凛的攻击之后，只好四散而去。
    寻着魔力的来源，凛与麦克雷来到一间办公室之中，刚刚走到门口，门内诡异的香气便刺入二人的鼻中，推开门，紫色的烟雾缭绕在办公室里。
    “这是什么香味？”捂着鼻子，凛向麦克雷问道。
    “应该是魔女的软膏。”成为英灵之后，麦克雷也是对魔术有了更多的了解，“就是水芹科的，所谓破坏爱情的那种软膏。”
    此刻的办公室内已经丝毫没有活人的踪迹，尸体或是倒在地面上，或是仍然保持着坐立于电脑前的姿势，仔细观察，所有的尸体都是男性。
    “看起来，对手是个女人，”通过雾气与尸体的性别，麦克雷作出了自己的判断，“而且感觉对男性的怨恨很深呢。”
    “快把窗户打开。”弥漫在房间内的紫色烟雾让凛感觉到十分不适，尤其是烟雾之中的诡异香气令凛十分反感，看着遍地的尸体，凛皱紧眉咬着牙，难言的怒火再一次燃烧在她的眼中。
    向警察局报了案，两人便走了出去，不再停留于这充满死亡气息的办公楼之中。没过多久，救护车的声音传来，医护人员急忙地进入楼中，却是无法挽回任何一条生命，只好为他们蒙上了白色的面纱。
    这次的探查，终于找到了方向。因为是立刻赶到，凛与麦克雷，发现了一切魔力的流向。灵魂的精气与飘摇的魔力，全部向名为柳洞寺的寺庙处流去，全部归于山上。
    “恐怕这些事故的犯人就是CASTER。”眺望着远处的山，根据之前的骷髅魔物，以及空气中的魔力，凛作出了判断。
    凛的怒火在月光之中熊熊地燃烧，夜中的少女此刻紧握着双拳，为了忍住爆发的冲动，柔美的身躯此刻不断地颤抖。麦克雷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愤怒的凛，缓缓地走到凛的面前，扶着帽檐，麦克雷向凛弯下了腰。
    “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一定。”

 第二十一章 宅内

    首先先谢谢数字菌的打赏与毁灭博士的推荐票呀~~说实话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呢...还以为没人看我写的这些东西（捂脸）
    我会加油啦~
    ——————————————————————————————————————————————————
    “找到CASTER的位置了。”
    突如其来的声响出现在此刻的士郎身后，脱离灵体，麦克雷回归到现世之中，当然也让毫无防备的士郎吓了一跳。
    “你怎么突然就到我家里来了？”士郎转过头，有些紧张地看着麦克雷，因为是熟悉的声音，所以也没有担心会被偷袭，却仍然是一脸的惊惊讶。
    麦克雷与凛二人，从探寻到魔力的流向之后，由于合作的关系，便直接往卫宫宅处前去，到了门前，或许是有些恶趣味的缘故，麦克雷想再吓红毛一次，于是便让凛先不要进门，自己则化为灵体先行潜入进去。
    当然阿尔托利亚在麦克雷开口之前早已发现他，但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是想要练一练士郎的胆色，阿尔托利亚没有告诉士郎麦克雷的进入。
    喀拉
    厚重的木门被使劲推开，如果是没有认真清洗过的话，想必会散起一片烟尘，当然此时并没有如此。
    “麦克雷和我刚才去调查了几起最近发生的事故，”听见里边的声音，边说着话，凛边推门走了进来，“而且刚才在一个办公楼里面撞见了SERVANT的使魔。”毫不客气地走进客厅，凛注视着眼前的三人，“我们需要计划。”
    “最近的事故都是因为圣杯战争导致的？”士郎回想起最近频发的案件，的确是感觉如此的频繁必定会存在着异常，此刻终于知道其中的原因，又想到那么多的普通人因为这该死的战争而丧命，情不自禁地握紧了双拳，像是随时准备冲到CASTER所在的柳洞寺一般，身子都已经微微抬起。
    “没有错，”麦克雷说道，“起码绝大多数都是这样。”又望向阿尔托利亚，看见阿尔托利亚也在分析着最近的情况，“对方CASTER的位置在柳洞寺，我怀疑她已经将那里改造成了自己的魔术阵地，所以...”
    “所以我们需要计划，”凛接着麦克雷说，“而不是鲁莽地冲过去，说的就是你。”手指着卫宫士郎，压住了他的暴起。
    “MASTER，请你冷静下来，”阿尔托利亚也转过头，向士郎说道，“以你的能力现在冲过去只能是送死。”
    想到了同BERSERKER作战时自己的软弱无能，咬着牙，士郎只好又坐了下来，一脸阴沉，忿恼着自己的无用。
    “阿尔托利亚说的没有错，”凛在得知SABER的性命之后，便直接以她的姓名作为称呼，“估计最后你还是会跪在柳洞寺的门前？”凛可以容忍很多的缺点，却无法容忍软弱，因此对士郎并没有好的观感。
    “你！”听到凛嘲讽的话，士郎却是忍不住了，直接冲起身子就想向凛扑去，却被旁边的麦克雷拦了下来。
    “小子，没有错我们是盟友，”正视着暴走的士郎，麦克雷说道，“但不代表我不能阻止你伤害凛的意图，”说完便直接把士郎撂在地上，走到凛的身边，“我知道你想去阻止CASTER，但以你现在的能力，冲上去只会让阿尔托利亚被你拖累。”
    站在身边的阿尔托利亚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卫宫士郎，也是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人应当勇敢，但不能鲁莽，你需要冷静一下，”转过头，看着站立在眼前的麦克雷与凛二人，也是知道两个人的意思，请凛与麦克雷坐了下来。
    “那么，我们开始商量吧。”四个人已经坐定，卫宫士郎也已然冷静，阿尔托利亚看着其他三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认为，我们先对CASTER的阵地进行侦查，找出其中的破绽，对阵地进行破坏后，再之前那样，我为ARCHER提供掩护，麦克雷再解放宝具击杀对方的CASTER。”
    听完阿尔托利亚的计划，凛却摇了摇头，显然是不赞同阿尔托利亚的意见，“那可是大型的魔术阵地啊，联系到之前那么多起事故的发生，想必CASTER收集到的魔力不是我们所能比拟的，再想到对方可是以CASTER的职介现世的英灵，凭借着我们几个的力量想必是无法破坏对方的阵地，所以...”
    “那我们也不能不管啊！”听到凛的话语，卫宫士郎狠狠地盯着她，带着怒火急忙地喊道，“我们处理不了的话，还会有很多人丧命啊！”
    “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凛也是因士郎的突然打断而生气，“能不能不要打断别人说话？很不礼貌的！”
    看着陷入争吵的凛与卫宫士郎，麦克雷扶住凛的肩膀，示意她冷静冷静，凛也便停止了与卫宫士郎的争吵。看到双方渐渐回归到了冷静之中，麦克雷也开始说明他的计划。
    “我还没说完呢！”正当麦克雷想开口时，凛却突然插进了话，麦克雷看着凛的双眼，示意她让自己先说完，凛也便止住了自己的话语，却是狠狠地瞪了麦克雷一眼，像是抱怨他不让自己把话说完。
    “嗯...我认为，我们最好先找到对方CASTER的御主，最好是可以直接击杀，那样就不用进入CASTER的阵地了，”没有理会凛的瞪眼，麦克雷又想要抚摸凛的头来让凛消气，却是被凛灵巧地躲开，只好接着说道，“至于如何寻找对方的MASTER，我认为应当以柳洞寺为突破点，既然是CASTER，那么她在阵地外的概率想必不会很大，那么只要通过观察进入柳洞寺的人员，就可以知道对方MASTER的身份，然后再寻找击杀的机会。”
    似乎是怪罪麦克雷又想摸自己的头，凛直接一甩马尾，又不再看麦克雷，却是在听完麦克雷的计划后点了点头，感觉像是具有可行的道理，但还是觉得麦克雷的计划中有着问题，“但是，麦克雷，如果在近处观察的话，那一定会被CASTER发现的。”
    “所以我们需要远距离观察柳洞寺。”阿尔托利亚此时插进话来，看着麦克雷，问道，“你侦查的极限距离大概是多远？”
    “不需要担心距离，我在学校就可以看清柳洞寺的每一个角落，只要站在教学楼的最顶端。”麦克雷对自己的视野还是很有信心，“那么，阿尔托利亚，这两天你也来学校吧，如果发现了对方MASTER的踪迹，确认身份后优先击杀MASTER，然后直接攻入柳洞寺，消灭CASTER。”
    凛与阿尔托利亚点了点头，认同了麦克雷的说法，而就在这时候，坐在一边的卫宫士郎却突然大喊：
    “我不同意，”激烈的言语又打断了卫宫士郎原本的冷静，咬牙切齿地盯着麦克雷，“我不想杀人，直接解决CASTER不就好了么？你除了杀人还知道什么？杀死对方的从者不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吗？你知不知道杀人是罪恶的行为？”卫宫士郎不能认可麦克雷的击杀对方MASTER的看法，在士郎的眼里看来，杀人与他成为正义之士的目标是彻底的违背。
    虽然没有被卫宫士郎的喊声激怒，麦克雷的脸色却也因为卫宫士郎的言语而显得十分阴沉，终于这次是盯着卫宫士郎，完全不复以往的随性，严肃地提醒着卫宫士郎：“我只知道，杀了对方的MASTER可以很大程度地减少我们的损失，正义不会因为你杀死具有更大危害的罪人而湮灭。”说完便站起了身子，同时也扶起了凛，转身便准备离开士郎的住处，又在门口停了下来。
    依然是背对着坐在客厅的士郎，没有转头，麦克雷继续说道，“如果你还是这么天真的话，那我估计，就算是阿尔托利亚，也不能保住你的命，那么我们就告辞了。”语毕，便携着凛往远坂家前去，凛转过了头，看向了阿尔托利亚，“那么明天见了，阿尔托利亚。”向SABER挥了挥手，便同麦克雷一同消失在卫宫士郎与阿尔托利亚的视野里。
    “可恶...”看着远去的二人，卫宫士郎狠狠地挥着拳头砸向地板，而阿尔托利亚看见士郎如此的气氛，也是叫住了他。
    “MASTER，我很欣赏你的坚持，但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和一只发狂的野兽有什么区别？”阿尔托利亚郑重地端视着正在发泄自己胸中怒火的卫宫士郎，以严肃的口吻说：“希望你能冷静下来，麦克雷的话是正确的，如果能杀死对方的MASTER，那么会很好解决现在的问题。”说罢便转身离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再理会仍在客厅里愤怒的卫宫士郎。
    “明明不需要杀人的，为什么要杀？就连SABER也同意了那个混蛋的话！”呆坐在客厅里的卫宫士郎，依旧是无法消除自己心中的愤怒。
    咚咚
    地板不断因为卫宫士郎的锤砸而哀嚎，怒火中压抑着因为自身的弱小而产生的悲哀，卫宫士郎的脸全部纠缠在一起，既是愤怒，也是不甘心。眼光一闪，他突然想到了自认为正确的解决方法。
    既然你们非要杀人，那我就阻止你们。
    父亲，你会看见我的正义的。

 第二十二章 流

    因为是二月初的缘故，天气还是稍冷的，加上冬木市中有河穿过，水汽在风里也便凝聚成了阴雾，饶是麦克雷已经成了英灵，此刻站在远坂家阳台的他，还是感觉到微微刺骨的凉意。
    从卫宫宅回来，倒并不是多么遥远的步程，可此刻仍然已经是深夜，抑或者说是凌晨了，不知不觉间，都快过去一个星期了，两个星期的圣杯战争，此时竟过去了一小半，麦克雷却发现自己貌似还没有做什么，几次交手一直是无所建树，甚至这场战争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出局。
    掏出烟，叼在嘴上，也许是因为这两天麦克雷都没怎么抽过烟，吸的第一口居然呛住了他，连着咳嗽几声，总算是好了些，还是熟悉的触感，像是丝绸一样，亦或是少女如同牛奶一般滑嫩的皮肤，白色的丝带，也就是烟，顺着他的口腔滑了进去，在他的胸膛中飘摇起舞。天堂应该就是这样的感觉吧，麦克雷想，他死后便直接进入了英灵殿，却是不知道是不是存在着天堂，但如果有，那一定是抽烟的感觉，再加一杯酒。
    也许是想到了时间仍在一分一秒地流逝，麦克雷这个晚上注定是睡不了觉的，想要睡觉的话，回到他的世界想怎么睡就怎么睡，何必来到现世还要沉迷在睡觉之中呢？麦克雷突然想出去转转了，顺便侦查一下附近的情况。怀着这样的想法，麦克雷离开了阳台，和凛打过一声招呼过后便出了门去。
    因为已经是深夜了，在冬木市这个不大不小的地方，这种时候路上一般是没人的，只是偶尔会有醉酒的男女亦或是深夜准备归家的行人，当然走上几千米能碰着一个就已经很多了，大部分的城市，都笼罩在寒夜的宁静之中。
    麦克雷在四处转着，倒是遇到了一个想要翻墙入室行窃的小偷，那小偷看见他，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转身就跑，而是拿起刀便想要灭口，麦克雷也是不理解是什么给了他勇气，一拳直接砸晕了他，提溜着就直接把他扔进了警察局。一番简单的审讯过后，警察知道了这是一个小偷，而且还持有凶器，便鞠着躬，表达了他们的感谢，同时还照着规矩，给了麦克雷数目不大的奖金。
    走出警局，掂量了掂量手里的钱，虽然不多，但毕竟这可是麦克雷第一次不是因为杀人而拿到的钱，带着笑容，哼着西部的小曲，麦克雷继续在街头游荡着，亏得周围没有人，不然这么大晚上在街上晃悠，肯定会有人认为他心怀不轨的。
    走着走着，倒是无意间就突然转到了卫宫的住处，麦克雷倒是不太想走进去，这么大半夜的，进别人的屋子算是什么一回事，看了看，倒是转身便离开，还是回家吧，外面似乎是风平浪静的。
    嗯？等等，干脆这会儿先到学校的楼顶，侦查一下柳洞寺那边的动静。怀着这样的想法，麦克雷也便暂时放下了他回家的念头，直接化为灵体，进入了学校，来到了最高层楼的楼顶之上，俯瞰着月夜里的柳洞寺。
    幸好柳洞寺离穿过冬木市的河还是有一段的距离，加上柳洞寺坐落在山上，此刻并么有被迷雾所笼罩，这个晚上的月亮倒是很亮，看不见其他的任何一颗星星，凭借着这明明的月光，麦克雷此刻将柳洞寺一览无遗。
    结束了灵体，真实的身躯出现在月下，站在顶楼，鹰一样的眼睛，俯瞰着远处的山中，似乎是在寻找猎物，虽然月光下柳洞寺已然显得比较明亮，但麦克雷却看不见柳洞寺内的任何动静，如果不是提前探查过，所有受害者的灵魂与魔力都向柳洞寺之处流去，他只会以为这是一个普通的，安静的寺庙。
    死寂，出现在普通的寺庙里当然是十分诡异，但却与现在这柳洞寺是十分的适宜。如果这么简单就可以探查到柳洞寺的隐秘，那以CASTER为职介的从者就太丢人了。打量着这似乎是无法探查的柳洞寺，麦克雷想了想，假设出了几种情况，但不论是哪种情况，观察进出柳洞寺的人，必然能发现出端倪。
    只是可惜看来不会是今晚了。盯了差不多有两三个小时，唯一有动作的家伙，只是天上的风，麦克雷也是匍匐着身子，一动不动，全神贯注地盯着远方的柳洞寺。看起来今天晚上那个家伙不会出现吧，带着这样的想法，麦克雷便离开了学校，向着凛的家走去。
    这倒是很可惜，因为不久之后，一个男人便会从柳洞寺之中走出，然而那时麦克雷早已经回去了。
    到了家，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是四点多了，这会再睡觉的话，想必一定会睡过去，从而错过第二天的上课。
    “我怎么会有不想跷课的想法？”狠狠地甩了甩头，似乎是要把这种诡异的想法尽数甩出去，麦克雷可不想当一个好学生。
    真的么？
    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自从他剃了胡子之后，他的心倒是越活越年轻了，也许是因为最近的时间一直都和凛一样大的高中生呆着，仔细瞧一瞧，似乎此刻麦克雷脸上的皱纹都散去了很多，虽然原本基本上也没多少。
    所以说不定，麦克雷不想跷课是真的呢？
    麦克雷看着现在的时间，离凛起床还有挺长的一段时间，又想到凛昨天对那廉价便当的恶劣评价，便向厨房走去，打开了冰箱，发现虽然凛嘴里说着自己穷，但冰箱到还是挺满的。就是不知道她不做饭把冰箱塞得这么满是为了什么。
    不过，不管怎么说，起码麦克雷想给凛准备便当的话，首先的食材是一定有了的，当然厨房里的厨具也是一应俱全，但是还是有一个问题，凛喜欢吃什么样的料理呢？麦克雷有些纠结，但说实话他并不需要纠结的，因为他除了美式料理之外，其他什么都不会做，而美式料理之中，他也只会做一些比较家常的食物，像是肉汁土豆泥、烤肉三明治、还有TACO之类的东西。
    看了看冰箱里的食材，倒是想要做的都有，麦克雷便撸起了袖子，开始准备着凛与自己的便当了，这次准备做的是烤肉三明治搭配着蛋白色拉。
    “哎对了，按照计划阿尔托利亚也要来，还有那个小子。不过估计那个小子自己会带食物，我就帮阿尔托利亚再准备一份好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麦克雷取出了三个便当盒，整理好之后便直接着手开始做了起来。
    因为烤肉是不需要全熟的，因为是牛肉，血水也不需要沥干，没几分钟，烤肉的香味便在室内萦绕，不多久就飘到了凛的卧室之中。
    此刻的时间大约是五点，所以凛仍然沉在自己的睡梦之中，显然是个美梦，不然少女的眼角不会带着笑意。在少女的美梦里面，凛脚踩着麦克雷的头，像是女王一样，而麦克雷则是因为自己被踩而感到兴奋，热情并且兴奋地叫着凛姐姐大人。突然，凛梦中的麦克雷从凛的脚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块烤肉躺在脚底下，浑身散发着最原始的香气。
    梦外面的凛，当然是处于睡梦之中，却是突然搂起了自己的枕头，张着小嘴似乎是要啃它。
    如果麦克雷看见了这样的凛，一定会说天知道她在做什么梦吧。
    夜晚过去了。

 第二十三章 不可察觉

    天色渐明，微光渐渐透过了夜的面纱，扎在房间外的窗帘，顺带着溜进凛的卧室，点在凛深闭着的双眼上，刺破了她的梦境。
    原本飘来的香气，此时早已散去了踪迹，大概是梦醒之时已是六时许，肉与香料的气味早已尽数掩埋在盒内，等待着中午的重现天日吧。
    “早安，凛。”温和的声音从楼下响起，麦克雷已经穿上了校服，在客厅里坐着，终于等到了楼上木门的响声。
    依旧是一身素白的睡裙，只露出珠玉色的小腿，凛轻轻地推开门，就听见楼下麦克雷道的早安，带着微笑，缓缓地走下了楼。
    “早安，麦克雷。”
    不仅是因为麦克雷的道早，也是为着今天的天气感到欣喜，明明现在只是清晨，屋外面却已经是朗朗的蓝天，再加上窗外偶尔几只鸣鸟，凛的心情确实是不错，似乎一切都不像是战争中应该出现的景致。
    宁静的远坂邸内一片安详，从凛记事起，这样的感觉还是少有的，只有在幼时父亲仍在时曾出现过，但是家族的宿命，参与圣杯战争的使令，却永远地让父亲从这个世上消失。父亲去世以后，麦克雷出现以前，偌大的宅邸里也是同样的宁静，但是却多了几分死气，空荡荡的屋中只有孤独的凛。
    现在的远坂邸内，不再只有凛一人了。虽然说凛作为魔术师，尤其是有着好强的性子，必然要承受着孤独，但有麦克雷的陪伴，这样的感觉还是很好的。
    迈着优雅而轻快的步子，凛走进了盥洗室，打开热水，彻底让自己清醒。看着时间，这会儿离上学还有一个多小时，凛便决定泡进浴缸，洗一个晨浴。赤着身子踏入带着泡沫的热水里，大概适应了一下，整个身子便躺了进去，只露出完美的面颊，为着水流而感到舒适，凛的表情显得更加的愉悦，轻眯着双眼，发出猫一样满足的声音。温暖的水流抚在每一寸肌肤上，让原本就如同凝脂一般的皮肤显得更加的嫩滑，偶尔的几朵泡沫顺着水流，停驻在尖挺的下巴上。
    “麦克雷，帮我准备一下早餐。”悠扬的少女声音从盥洗室中飘出，进入到麦克雷的耳朵里，听见凛的话，麦克雷这才想起，自己被召唤以来的这几天，凛似乎还没有吃过早饭，只是帮她准备过午间的便当。麦克雷苦笑着说了一句大意，便打开了冰箱，看看能为凛做一些什么。
    “你喜欢西式的还是和式的？”虽然麦克雷只会做面包牛奶鸡蛋培根这样简单的早餐，但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凛一句。
    “西式的。”凛想也没想，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口味。
    “那就好，我只会做西式的，让我做和式的我也做不来。”咧着微笑，麦克雷打开炉子，开始了早餐的烹饪。随着面包鸡蛋与培根的装盘，凛也从浴室中走了出来。
    培根的香气勾起凛的食欲，凛小跑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了下去，拿起刀叉，细细地品味着另一个人为自己准备的早点。刚刚浸浴的凛，身上还带着水汽，在淡金的阳光照耀下，显得七彩斑斓，勾勒出青春的美丽，看着如同米罗维纳斯一般的凛，麦克雷不禁感到有一些窒息，虽然刚来到现世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凛的动人，但此刻才发现自己的MASTER，竟是美的如此通透。
    凛也察觉到麦克雷呆望的样子，心里头哧哧一笑，没想到他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看着他眼前丝毫未动的餐点，一股恶作剧的心思涌入脑海，突然装作生气的样子，嗔怒地说：“难怪你不吃，你的手艺还真是差劲，居然让我吃这种东西。”
    听到凛的话，麦克雷确实有些讶异，连忙拾起刀叉，切下一小块培根，伴着半生的蛋白吃了下去，却觉得这味道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只好疑惑地看着凛，心里想着难道自己的味觉有问题？
    看着一脸困惑的麦克雷，凛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打量着更加疑惑不解的麦克雷，“开玩笑啦，我很喜欢的，”洁白的脸颊，也因为笑容而透出苹果一般的红，十六岁的甜蜜色彩在此时尽显无遗，收回了笑声，却仍保留着笑容，凛注视着麦克雷的眼睛，“从此以后厨房就交给你啦。”
    终于疑惑得到了解答，麦克雷也放下了心思，看来自己的手艺还是蛮不错的，继续持着刀叉，同凛享用着安谧的清晨。
    餐罢，凛便准备回到卧室换上自己的衣服，向楼梯口走着，麦克雷这时正在收拾着桌上的餐具。向前走着的凛停了下来，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又走到了麦克雷的身边，突然就双手扶在麦克雷的脸上，踮起了脚尖。
    湿热而柔软的触感出现在麦克雷的脸颊上，正当麦克雷吃惊地转身之时，凛早已经小跑着上了楼梯，平淡中带着一点羞涩的声音，从楼梯上飘了下来。
    “就当作是你替我准备早餐的奖励。”说完，凛如同平常一样，悠悠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却又是匆匆地关上门，身子一倾，靠在雪白的墙壁上，双手捂着已经红透了的面颊。
    “我怎么会做这种事...那个混蛋，一定是他的不正经影响到了我！没错，就是这样！”
    楼下的麦克雷当然不知道此时自己又被形容成了混蛋，此刻的他只是呆立在餐桌前，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依然保持着收拾餐具的姿势，一动不动的，要是不知道的人进来，可能会以为他只是一尊蜡像吧。
    “刚才发生了什么...”
    时钟，终于是打破了宅邸内的寂静，悠悠的时针，此刻已经来到了八点钟的位置，悠扬的钟声响起，突然惊醒了捂着脸，靠在墙上的凛，看见了此刻的时间，凛来不及想，赶紧脱下了睡裙，换上衣服，穿起丝袜，提着皮鞋就往楼下跑去。看着火急火燎的凛，麦克雷也意识到再不快一点似乎就要迟到，赶紧帮凛装好了书包，和凛来到了玄关的前面，换上鞋，急忙向学校奔去。
    “你这个混蛋！要不是因为你怎么会赶得这么急！再不快点就要迟到了！快点！”一边跑，凛一边朝着身旁跟着的麦克雷恶狠狠地喊着。
    “好了都是我的错，我下次注意。”原本昂着头的麦克雷，此时却是低下了头，向凛承认着不知何来的错误。
    “下次？”
    “我抱着你跑吧，那样快一点。”没有接过凛的话，麦克雷直接把凛拦腰抱起，也没有顾着凛的张牙舞爪。
    “你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虽然已经习惯了麦克雷的突然抱起，但上学路上可是有很多认识的同学，凛还是没好气地发出了惊呼，顺带着挥着拳头朝麦克雷的胸膛砸去，麦克雷却是没有理会，只是咧嘴笑着，不一会儿就跑到学校的附近，趁着这里还没有多少学生，赶紧把凛放了下来，一前一后地，向学校走去。
    “你看，这不是按时到了么？”笑咪咪地看着凛，麦克雷说道。
    “哼。”走在前面，背对着麦克雷，凛用这样的词表达着自己的态度。
    “你今天真好看。”餐桌上的，晨光中，水汽中的凛的画面，突然出现在麦克雷的脑海里，莫名的冲动驱使着麦克雷去夸耀凛的美。
    “那是当然。”骄傲地回答着麦克雷，凛却是没有注意到，樱桃色，再一次飞到了自己的脸上。
    带着若隐若现的粉色烟云，两个人开始了新的，学校的一天。

 第二十四章 早

    昨日午间的弓术比试，让麦克雷成了穗群原学园中颇有名气的人物，虽然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样子，但他那典型的欧洲面孔在这里是十分的独特，学生们自然立马就知道了，此刻陪着凛一同上学的人，就是麦克雷。
    在四周学生的打量下踏入校门，麦克雷这会儿真感觉像是在受瞩目礼一般，终于能体会到为什么死神要背叛守望先锋了，这种感觉还真是不错。陪着凛走向走廊的自动贩卖机，这时，一个褐色头发的少女向着自己二人走了过来，看着她的样子，麦克雷记得她是昨日弓术比试的裁判。
    “早上好，远坂同学，还有这位...”
    “杰西.麦克雷。”看着面前少女的踌躇，麦克雷也便立马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早上好，麦克雷同学。”
    褐色头发的少女带着微笑，脸庞是十足的少女面孔，声音却是略偏中性，虽然是道着早，但凛听起来却觉得有些莫名的古怪，像是她有一些其他的目的，带着这样的心思，凛却仍保持着一副优等生的表情，向褐发的少女作出了回应。
    “早上好，美缀同学。”
    听到凛的回应，少女微微点了点头，又将视线移到麦克雷的身上，麦克雷感觉到少女的视线里似乎夹杂着一些崇拜，难道是因为自己昨日臭屁的射箭？少女的话刚好证实了麦克雷的猜测。
    “那个，麦克雷同学，你的弓术很厉害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神乎其神的手法...”少女此时的表情，在凛的眼中确实是有一些夸张，如果要形容的话，就像是黑客帝国粉见到基努李维斯真人一样，满眼的狂热，不住地撇了撇嘴角，凛实在是想不到自己的废柴SERVANT居然能成为别人的偶像。
    听到女孩的话，麦克雷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别人的称赞，但当面被学生大小的少女夸奖，还真是麦克雷人生中的首回，下意识抚了抚自己的帽檐，却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戴帽子，不动神色地放下了手，显然面前的女孩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动作，端正了面色，向少女说：“其实没有你想得那么厉害。”
    刚说完，凛的眼神就朝麦克雷扑了过来，麦克雷立刻就读懂了凛的眼神的意思，我还真是够臭屁的？麦克雷也朝凛瞥去，凛竟然也是立马就读懂了麦克雷的眼神，是的，我就是。
    褐发的少女显然是察觉到了二人的眼神交流，面色有些古怪，“看起来两位的感情还真是不错呢...”话语中不可察觉地带着一些嫉妒的味道，又正了正语气，注视着麦克雷，说道，“麦克雷同学，你愿意加入我们弓道社嘛？”
    突然而来的入社邀请也是让麦克雷愣了片刻，看了看凛，发现凛也是有一些讶异地看着面前的少女，想了想，向眼前的少女说：“让我考虑一下吧，中午给你答复。”
    少女没有因为麦克雷的回答而感到失望，依然是保持着笑容，突然想到对方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便向着麦克雷说道，“啊...我叫美缀绫子，叫我绫子就可以了。麦克雷同学如果决定了的话，中午可以来弓道社的道场找我哟，那就再见了。”说罢，微微鞠了一躬，绫子便转身朝着教学楼的方向离去，时不时还会回头望向渐远的凛与麦克雷二人。
    “你还真是受欢迎呢。”带着从未出现过的奇异表情，凛瞥着麦克雷，像是自己心爱的宠物被别人带走一样，话语中充满了吃味的色彩，只是此刻的凛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内心隐隐的妒意。而麦克雷确是立马就感觉到了凛语气中的不对劲，转头看着凛，倒是第一次见到凛露出这样的表情，伸出手，摸了摸凛的头，“哪儿有你受欢迎啊，我的大小姐。”
    一如既往地，凛一巴掌甩开摸在自己头上的手，咬了咬牙，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麦克雷，说道，“不许摸我的头！”
    “Okayokay.”比着一个OK的手势，麦克雷表示记住了凛的话，看了看时间，朝着凛说：“快点走吧，快要上课了。”说完就直接抓住凛的手，带着凛向教室跑去，被牵住手的一瞬间凛是十分的吃惊，但并没有什么反抗，还是由着麦克雷牵着，同麦克雷一起向教室跑去，原本心头微微泛起的恼妒也是在向前跑的过程中慢慢的散去，心里头隐隐竟然还有一些兴奋与欢喜。
    虽然说此时此刻的走廊上已经没有什么学生，学生基本上都已经坐在教室里面，但两人牵着手向教室奔跑的画面还是被偶尔的几个同样快要迟到的同学看见。不一会儿，两个人便跑到了教室的门口，麦克雷的手也便松开，和凛一前一后地，进入了教室。
    早晨的课程，就这么开始了。
    当然麦克雷今天依然没有带课本，而老师再一次见到麦克雷空荡荡的课桌，正要向麦克雷发火时，凛却突然打断了老师。
    “老师，麦克雷是在网上订的教材，昨天被罚站后他就立刻订购了，只是还没有送来。”
    天知道他订了没订，但听到身为优等生的凛的话，老师也是只能看在凛的份上，没有将麦克雷轰出教室，只是让麦克雷和凛拼起了桌子，共用凛的课本。
    看着旁边正认真听讲的凛，麦克雷低着声音，向凛悄悄地说：“我是不是该表达一下感谢呢，我的大小姐？昨天你可是任由我被轰出去呢，怎么今天就不让老师撵我出去了。”讲话的同时，麦克雷的嘴角露出在凛看来是不怀好意的笑容，也就是坏笑。
    凛一边认真地盯着黑板上的内容，一边不动声色地回答麦克雷，“昨天那么多人都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不让你出去只是不想让你给我丢人而已。”
    听到凛的话，带着玩味的笑意，麦克雷继续悄悄地向凛问道，“咱们的关系？按照那些学生的话，是姐弟间的不伦关系？”
    到了此处，凛终于是忍不住收回放在黑板上的视线，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麦克雷，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谁和你是那种关系，你这个无理的SERVANT别太过分了，闭嘴，我要听课。”说完便转过头继续盯着黑板，急匆匆地记下了讲课的内容。
    “估计不少人看见咱们两个早上牵手跑到教室的画面了呢，不知道多久才会传开呢？”麦克雷自顾自地说道，突然轻轻地锤了锤手，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装作惊奇地低声叹道，“那不就更加证实了吗？”
    凛再一次收回了放在黑板上的视线，转过头用杀人的眼光死死地盯着麦克雷，杀气满盈的眼里隐隐有着些微波闪烁，看见这幅模样的凛，麦克雷也便闭住了嘴，收起了之前调笑的话语，也是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分，微微垂下头，小心也带着愧疚地看着凛，低声说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看着眼前面带愧疚的麦克雷，听见他的认错，凛这才转回了头，但是听课的心思却被麦克雷的话语所扰乱。
    “要是被看见了...”
    凛的心里默默地想着，名为生气与忧愁的情绪涌动在原本就已然微漾的心头，更是将凛的心思搅乱，突然麦克雷的话语打断了凛的念想。
    “那个，我决定还是不加入弓道社了，”麦克雷在耳边轻轻地说着，“还是呆在你身边比较好，”静静地端了些身子，稍稍地离开凛的耳畔，“不在你身边，总是害怕你有什么事发生。”麦克雷似乎忘记，昨夜他可是一个人出去晃悠的，但不可否认他的确是说着自己的真心话。
    回答麦克雷的，是凛轻轻地哼的一声。虽然还是有些生气，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麦克雷的话，凛却是感觉到了一丝樱桃的味道，有一些浅浅的甜意与满足。强装着不满，瞪了麦克雷一眼，凛的嘴角却情不自禁地微微扬起，转过头，继续将目光投向讲台上的老师，终于可以听进去课了。
    看着眼前的凛，麦克雷也是感觉到少女的情绪又恢复了正常，看着她微弯的眼角，也是知道了自己的话还是很受用，终于撑着手扶着微垂的脑袋，装作看书的样子，悄悄地合上了眼睛。
    中午先去道场找绫子说出自己的决定，再去找阿尔托利亚他们商量今天的计划吧。带着这样的想法，麦克雷沉到了翡翠色的梦境之中。
    这时，从柳洞寺中走出的男人，正站在另外的一间教室里。

 第二十五章 不起名了！

    嘭
    沉闷的声响打断了台上老师的讲课，寻着那声音的源头追去，麦克雷的手终于是不堪重负，原本撑着的脑袋终于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
    “啊...好疼。”揉着额头，带着些痛苦，麦克雷喃喃着，全然不顾周围同学诡异的目光，以及讲台上老师想要杀人般的表情。
    额头上绽着青筋，老师拿起板擦，刚准备扔向麦克雷时，放学的铃声突然响起。忿忿地瞪着麦克雷，但因为已经下课，老师只好收手，放任般地挥了挥手，走出教室。
    “你干什么啊？闹这么大动静？”瞧到周围人诡异的目光，凛觉得自己的名誉似乎也会受到牵连，狠狠地对着身旁的麦克雷说道。
    无所谓地笑着，麦克雷没有回话，默不作声地从凛的包里面掏出三份便当，便站起了身子。
    “走吧，尝尝我做的。”说完，麦克雷就提着便当走出了教室，凛也只得跟了上去，又是到了学校的中庭。选好一块合适的草地后，麦克雷将便当交给凛，恰好，阿尔托利亚与士郎二人也在中庭，便召呼着二人与凛坐在一起。
    “那，你们先吃，SABER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份，我去一趟弓道社的道场。”挥了挥手，麦克雷转过身，便朝着道场走去，不一会儿就来到道场的门口，拉开门，默默地走了进去。
    褐色头发的少女，穿着弓道服，手里正把持着长弓，箭已上弦，弓弦紧扣，伺机待发。呼出了杂气，少女紧盯着前方的箭靶，气定神闲地松开绷在弦上的手，箭矢飞逝，划若陨星，端直地钉在靶心，放下长弓，这下少女才变回了正常学生的模样。
    射箭的少女，正是邀请麦克雷加入弓道社的绫子，看见绫子终于将箭射出，麦克雷这才走上前去，他在门口已经站了一会儿，一直在注视着，或者说欣赏着绫子的弓术。看见了走上前来的麦克雷，绫子也是露出欣喜的笑容，“你来了呀，麦克雷同学，我的弓术如何，不如给我评价评价？”
    “以你的年龄来说，的确是很不错了，”麦克雷脱口而出，完全忘记了此刻自己的身份也是一个高中生，“用一句远东的话来描述，就是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吧，不论是准度与力道都十分的了得。”麦克雷记得这句话还是半藏当初教给他的。
    “但是离你还差的好远呢，麦克雷同学，”加重了“同学”这两个字，绫子自然是对麦克雷的话语不太满意，但还是继续笑着说道，“那个，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她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些不安。
    “我还是决定还是不加入了，过一段时间我就会离开日本，回到我原来的地方，”他说，“很抱歉。”依照日本的礼仪，麦克雷还是向绫子鞠了一躬。
    失望出现在绫子的脸上，却很快地被她用微笑掩埋起来，弯着嘴角，绫子向麦克雷回答，“没关系，麻烦你了，那个，你说你过一段就要回到美国了？”绫子不知道麦克雷所指的地方是七天之上的英灵座，而是以为麦克雷要回到美国，她早就问过了凛班的同学麦克雷的国籍。
    “没错，大概不到两个星期就要走了。”听见绫子顺着他的意思，以为他将要回到美国，麦克雷自然而然地顺着说了下去，“所以不能加入了。”说完，就转身准备回到中庭的凛那里。
    看见转身而去的麦克雷，绫子觉得自己该做一些什么，突然就叫住了麦克雷。
    “那么，在剩下的几天，你没有事的时候能指导一下我吗？”热切而带着一点恳求的话从少女的口中发出，问向麦克雷，麦克雷站在门口，思考了片刻，转过头回答：
    “可以啊。”
    麦克雷记得，这个褐色头发的少女，也就是绫子，与凛的关系似乎还是挺不错的，教给她弓术，似乎对凛也是有利的，便答应了绫子的请求。
    “那你今天放学后有空么？我还会在道场练习一段时间。”得到麦克雷肯定的答复，像是男生一样，绫子彻底扬起了嘴角，猫一样的双眼接在麦克雷的视线上，问向麦克雷，却是得到麦克雷否定的答复，眼神也稍显黯淡，扬起的嘴角也略微收了起来。
    麦克雷还记得前两天的夜晚，就是在学校与枪兵相遇，并短兵相接的，夜晚的学校实在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或者说，从圣杯战争开始以来，夜晚的冬木市都不会安全，更何况放学后还要同凛与士郎他们一同观察柳洞寺的情况，自然是不能在晚上指导少女的弓术练习，想到这里，麦克雷说：
    “你放学后也不要在学校呆太久，最近不太安全，自己练一会儿就赶快回家吧，明天早上我会早点过来的。”
    虽然是得到了麦克雷否定的答复，但听到麦克雷说明天早上指导自己，再加上像是关心自己的安全的话，绫子又恢复到舒适的笑意之中，“那好吧，”绫子说，“那就明天见了。”朝着麦克雷微微躬身，向他道别。
    “明天见。”点了点头，麦克雷便走出了道场。
    “怎么这么久啊？”在中庭的凛，看见了朝自己走来的麦克雷，蛮横地问道，“明明只我的SERVANT却让我等了这么长时间。”
    看见凛手中尚未打开的便当盒，麦克雷也是知道凛是忍着饿，一直在等待着自己，向凛带着歉意地笑了笑，麦克雷坐到了凛的身边，“让我的MASTER就等了，都是我的错，”为了表示诚意，麦克雷接着说，“如果可以的话，每天的食物就由我来料理好了。”
    “哼，谁知道你做的好吃不好吃呢。”凛撇了撇嘴角，虽然对今天的早餐还算满意，但仅仅只是不难吃的程度，要答应的话还要看今天他准备的便当怎么样，打开便当盒，躺在盒子里面的是一只算不上丑陋的三明治，旁边还点缀着些沙拉，闻着味道倒是同梦里面的有一些相似，拿出三明治咬了一口，凛的眉毛皱了起来。
    “唔...都冷掉了，”凉了的烤肉虽然仍然保持着原本的风味，却是有一些腻的，也怪不得哪怕是吃惯了凉食的凛，咬了一口之后还是会觉得不舒服，但平心而论，肉的味道还是很棒的，凛装着勉勉强强地说道，“倒是还能吃，下次别做这么腻的东西，要不然就把它加热以后再给我。”
    比划着OK的手势，麦克雷也拿起自己的便当，开始吃了起来，另一边的阿尔托利亚倒是不像凛那样，优雅却迅速地将手中的便当吃完，之后眼睛就时不时地打量着其他人手中的食物，似乎是还有再吃之力。
    “SABER，明天要不要给你多准备一点？”看见了阿尔托利亚四处打量的目光，麦克雷停下吃的动作，试探性地问了问。
    听见麦克雷的话，阿尔托利亚立马点了点头，双眼似乎也绽着光。
    “好吧...”没想到她竟然回应的如此果断，麦克雷也只好为自己的话语负责，抬起眼，才发现阿尔托利亚依然穿着那件纯白的衬衣。
    “你这样子来学校没问题么...”麦克雷问道，“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我在一个叫做藤村大河的老师那里呆着，装作是她的亲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麦克雷不禁回想到前几天的一幕，不由得流下了冷汗。
    而就在四人在中庭交谈并商量着关于柳洞寺的攻略之时，教学楼内，一个站着的男人，正在远处注视着他们。
    “突然学校里就多出两个外国人...看起来很有可能就是她所说的SERVANT吧。”

 第二十六章 还是无名

    用过午餐后，简单地商讨之后的计划，四人便各自散去，没过多久，下午的上课铃声就沉沉地响起，却是在一晃神之间就又变成了下课的铃声。
    挂在小山头上的太阳，将教学楼的走廊染得鲜红，影影散散的学生顺着太阳走上归家的方向，不一会儿，学校又变成了空荡荡的地方。因为还要在学校观察柳洞寺的情况，麦克雷与凛仍旧在学校内呆着，而卫宫士郎与阿尔托利亚二人也在同大河招呼后留在了学校。正准备登上楼顶，远距离探查柳洞寺时，远处的惊叫惊扰到了四人。
    寻着声音的源头，是从道场的方向传来的，刺耳的女声打破了空气中的安宁。记得中午绫子说过，她放学后还会在学校练习一段时间，麦克雷的心中传来不好的预感。直接从屋顶跳下，并向凛发出立刻下楼的请求，敏捷地落地，加快脚步，麦克雷向道场的方向突袭而去。
    “救命啊！”空旷的学园道路上传出女孩子的凄厉哭喊，身上的弓道服已然褴褛不堪，拼命奔逃的绫子，终于看见了前方正在朝她跑来的麦克雷，而她的身后，正在不停地追逐着的，显然是SERVANT，从她超乎人类的敏捷便可以判断出来。
    背对着血色残阳，只能看见那SERVANT的身影，正面则完全淹没在阴影中，但从飘逸的紫罗兰色长发与妖娆的身姿可以看出，那SERVANT明明是个艳丽的女人。但美艳往往相伴而来的是剧毒，如鸣佩环的金石声音，笔直地向着绫子的方向奔出。带着刺的锁链尖端，如同欺诈的蛇一般，在空中来回地闪扭，这样的灵活，以绫子的人类之躯，根本就是无法闪躲。
    银白的长蛇划过破空声，星驰电走，敏捷而又狠毒，伸出獠牙，锁链骤然加速，就在即将刺破少女的身躯之时，一道白色的流星击中了锁链的尖刺，打成了无数的碎片。
    希望的色彩出现在绫子的瞳孔之中，虽然那个恐怖的女人仍然在身后追杀自己，但起码自己的呼救的确是得到了回应，真的有人前来帮助，死亡的危险似乎暂时消除。
    一发子弹解救了绫子的性命之后，麦克雷没有停止射击，紧接着射出五发子弹，尽数射向那追击的女性，神乎其神的枪法，倘若那女人是人类，此刻的身躯一定会被五发子弹穿透，留下五个巨大的血窟，然而，作为从者的对手，永远都不会那么不堪。
    长发的SERVANT灵敏地闪过前两颗子弹，又挥动着铁索结成巨大的网，招架住紧接而来的三颗，虽然是被子弹带来巨大的动能击得后退，却是保住了自己的性命。趁着麦克雷装弹的瞬间，哪怕那时间极为短暂，长发的女性依旧是冲到了麦克雷的跟前，挥舞着锁链向麦克雷刺去。紧急地向后翻滚，躲过咬来的银蛇，尚未站起身子，还在翻滚过程中的麦克雷便完成装弹，因为对方已然接近，麦克雷便直接以名为扇扇子的手法向对方连射六颗子弹，空气中划过六道白光，子弹结成网封锁住对方所有的闪躲路线。
    长发的女性尽力地在空中闪躲，但如此近距离的射击，想要尽数躲开，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哪怕是躲过致命的射向头颅与心脏的两颗子弹，又用锁链击偏了其他三颗，长发的女子，依然是撞上了最后的一枚。血色的鲜花在女子的右肩绽开，此刻女性的右臂已经快要与身子脱离。意识到现在的状态已然无法战胜眼前的红衣枪手，长发的女子便立刻向后撤去，将锁链结成铁网护在身后，挡住麦克雷追进的射击，紫色的身影急驰而去，消失在夕阳流下的鲜血之中，转瞬即逝。
    看见追杀着自己的恐怖女人终于撤去，绫子才战战兢兢地朝着救了她的红衣男子靠近，“那个，我叫美缀绫子，谢...”道谢的话语还没有说完，走近了的绫子看清了那男人的脸，救她的红衣男子，居然是答应指导他弓术的麦克雷，“啊！麦克雷同学怎么是你...你，你怎么穿成这样子...”由于吃惊，绫子说话的时候难免带着些磕绊，“你...你怎么还带着手枪...”
    麦克雷还没来得及开口，凛已经跑到了麦克雷与绫子的跟前。
    “没有事吧，麦克雷？”凛正打算询问这里的情况，却突然意识到，眼前的绫子，明明白白地正站在这里，看见就站在麦克雷跟前的绫子，凛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消除目击者是魔术师的规则，而凛就是不想这么做，才会过去一直都小心不让目击者出现。可就这么短短的几天，先是卫宫士郎看见了SERVANT的战斗，此刻魔术师的战争又被绫子看见，上次的卫宫士郎，虽然是个半吊子的魔术师，但勉勉强强也能算是非普通人吧，而绫子，却完完全全只是一个普通人。
    咬着牙，凛的浑身都在颤抖，皱着眉头紧盯着面前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绫子，挣扎着微微抬起左手，又狠狠地放下，一直在这样的往复，像是在纠结着什么。
    绫子当然看见了凛的挣扎，虽然不知道她抬手又放下的意思，但看着凛的眼神，心里隐隐还是有着预感，刚刚的战斗明显是脱离了自己的认知，可能是一些自己不应该看见的东西，而凛正在犹豫要不要杀掉自己。脱离了那个恐怖的女人，但此刻却依然要在生与死之间挣扎，求助似地望向麦克雷，却看见麦克雷的表情也是十分的严肃，虽然看他的眼神里充满着不忍，但是，绫子想，如果凛要杀掉自己，麦克雷一定不会阻止的吧，毕竟平时的麦克雷看起来都是唯凛是瞻的。
    恐惧，会在生死不定之时无限地放大，终于支撑不住内心的惶恐，跪坐在地上，珍珠似的泪珠从琥珀色的眼睛中涌现，顺着眼角滑落在少女的脸庞。紧闭着双眼，似乎是在等待着最终的宣判，然而却始终没有动静，突然像是自暴自弃一样的尖叫划破了空气中原本严肃的寂静
    “不管了！”双手捂着头，尖声地喊出后，凛便蹲在了地上，盈盈的雾气也漫在双眼上，自言自语着，“爱处罚我就处罚我吧...”
    看见这幅样子的凛，绫子虽然是知道死亡的结局已经暂时远离，却是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手足无措地稍稍站起身子，缓缓地靠近蹲在地上的凛，想要安慰她吧，却不知道说什么，毕竟前一刻她可是差点就要杀掉自己，但不安慰她的话，自己的心里却很过不去，毕竟听她的话说，因为放过了自己，她是要受到处罚的，更何况凛是自己的朋友。
    麦克雷走到凛的身边，缓缓地蹲了下去，想要安慰她，伸出手抚摸着凛的头。这次凛倒是没有一巴掌扇开，而是任由他在自己的头上揉着，没有吭气。看着眼前的凛已经恢复了冷静，麦克雷放下手，将凛扶起。
    直起了身子，凛却突然变了脸色，恼怒的微红漫在脸上，朝着麦克雷喊道：
    “谁，谁允许你摸我头了？”
    又想到绫子还慌忙无措地站在两人的身边，突然转过头看向绫子，绫子也是被凛突然而来的视线吓了一跳，心里想着难道凛后悔了，却是被凛的话语打断了纠结不定的思考。
    “绫子，这一段你就先住在我家吧，事情过去后你再回家。”
    “啊？”
    “我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决定放过你，可不能让那个SERVANT夺走你的命啊。”

 第二十七章 男与女

    因为与另一个SERVANT的突然遭遇，原本的计划也就此被打断，既然柳洞寺的从者应当是CASTER，离柳洞寺不远的校园内发生的战斗，很大可能已经为对方所察觉，这时再在学校里观察，对方必然将设法隐藏。在校门口同阿尔托利亚与卫宫士郎道过别后，凛与麦克雷便携着绫子返回家中。
    刚才的一切，都发生在一个男人的眼皮底下，正在自言自语着：
    “果然她说的话没错啊。”
    像葛木宗一郎这样的人，在这世上可真算得上是稀有的存在。活着的人，哪怕会因为糟糕的现实而失去希望，但总会对一些东西不满，不满的可能是人，可能是物，也可能是世界。但是，葛木宗一郎这个人却没有不满，顺带着也没有希望，只是像机器一样，单调地运转，单纯地活着。
    但他的记忆可没有因为机械的生活而染上锈色，一切的过去都完整地刻印在他的脑海中。远离人烟的大山里，是他记忆开始的地方，有一个奇怪的集团，不停地在那里生产着像他一样的人，更确切地说，应该是工具吧。从他能走路的时候开始，那个奇怪的集团派来的管理者就一直在重复地教他们一套动作，而那套动作的名称，从他后来掌握的知识来看，就是简简单单的杀人两个字，他是从小就被培养的杀手。至于他们住的地方，是在那深山里的一座寺庙中，为了惩罚一些不听话的工具，管理者会将那些工具活体肢解，剩下的肉则会作为其他工具的食物。
    没有不满，没有希望的根源，就在他的记忆里吧。
    在他二十多岁的时候，终于到了他这个工具该被使用的那一天，锻炼了二十年的名为“蛇”的暗杀技法，终于派上了用场。暗杀的对象是一个政府要员，不久后的一个日子里，会到学校进行宣讲。为了执行暗杀，他伪装成了教师，趁着无人防备的功夫，像鞭子一样挥舞着手，一拳穿过目标男人的胸膛。
    他原本还在猜测，杀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自己二十年的锻炼有什么效果。可是，在他毫不费力地杀死目标后，他突然觉得，这二十年的锻炼是如此的荒谬，丧失了一切内心的期待，整个人彻底成了行尸走肉。
    或许是为了赎罪，他离开了这个城市，但依然继承下了暗杀时伪装的教师身份，向遥远的地方离去。大概在三年前，来到了冬木市这个地方，被柳洞寺的住持看中，就住在了柳洞寺，又成了穗群原学园的一名老师，成了社会的齿轮，直到那天下班的路上，碰见了那个女人。
    那女人奄奄一息地躺在路边的树丛旁，穿着明显不符合这个时代的服饰，他觉得似乎这也是赎罪的机会，搀扶起她的身子，将那奇怪的女人带回了自己的住处。等那女人醒来，却突然告诉他什么圣杯战争之类的东西，而那女人称自己是一个SERVANT，还请求他担任那女人的MASTER。不知道为什么他就答应了那女人的请求，丝毫不怀疑她的话，甚至连那女人都没有想到他会答应。
    那女人告诉自己，要杀掉其他的参与者以及他们的SERVANT，可他作为一个与魔术毫不相干的人，根本不知道那女人所说的意思，哪怕是她解释后，仍然只能是一知半解。没过两天，他就在学校里看见了两幅白人的面孔，虽然当时觉得可能他们就是她所说的SERVANT，但却还是不好判断。不过，在楼顶看见到楼下的战斗后，葛木宗一郎也就十分清楚地知道接下来的目标了。
    原来都是自己学校的学生啊。看着下面的人已经离去，葛木宗一郎也收拾好自己的公文包，向着柳洞寺的方向归去。
    绫子在出校门之前已经换上了校服，残破不堪的弓道服只好先丢在一边，跟着凛与麦克雷一同向远坂宅的方向走去，虽然内心有无数的疑惑，却始终是没有问出口，一路无言，过了不久就走到了凛的家。
    这还是绫子第一次来到凛的住处，明明是一幢气魄不凡的宅邸，却总显得苍凉，房子的外墙倒是像鸽子一样的白色，却零零散散地爬着几株藤蔓，庭中的喷泉，似乎也是很久未曾使用，原本的石膏色彩早已被黯黄的斑点所侵渍，像是被日耳曼席卷过的罗马一样，有着辉煌的曾经，惨淡的现实。
    走进屋内，却又是另一番模样，虽然大都是些老旧的器物，却全是干净的近乎全新的样子。
    “真不愧是凛呢，”单纯因为所见而由衷地夸耀，以绫子的家政能力，想要把这么大的房子收拾的如此干净，几乎是不可能的，打量了一圈，却是发现偌大的宅子里只有自己与凛、麦克雷三人，不禁问道：
    “那个...就只有你们两个人住在这里吗？”
    “没错，只有我们两个人，”像是回忆着曾经这屋子里的画面，凛缓缓地向四处张望着，收回微微有些发散的视线，凛转过头看向绫子，“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听见凛的话，绫子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满脸的疑惑，凛便接着说了下去。
    “简单地说，你被卷入一场战争中了，你现在很危险，”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凛说，“一场属于魔术师的战争，圣杯战争...”
    “...而对于一切魔术师，都必须遵守一个规则，就是消除，或者说杀掉所有的目击者，”简单地向绫子说明了之前发生的一切，凛又将这消除目击者的规则告诉了绫子，“违反规则的，将会被魔术协会处死。”
    经过凛的解释之后，虽然之前已经有了预感，绫子这才知道自己遇到的事情已经超乎了身为普通人的自己的认知，也是明白为什么凛会纠结要不要杀掉自己，可听到凛会被魔术协会处死，绫子突然惊呼一声，像是愧疚，像是自责地垂下了头。
    “对...对不起...”绫子的声音已然有些哽咽，没想到凛为了不杀自己居然会承受这么大的代价，“都是我的错...”泪珠再一次从她琥珀色的瞳孔中落下，虽然平常的绫子豪爽得十分有男子气概，但毕竟只是十六七岁的少女，还远远没有到一死生的地步。
    “没事没事啦。”回到家里的凛终于是卸下了她那优等生的模样，完全没有顾忌到站在眼前的人是同班同学的绫子，骄傲地挥了挥手，“看在远坂家的份上，他们不会处死我的，最多就是受一些惩罚罢了。”
    “那就好...”得到凛的答案，绫子这才平复下悲流涌动的心，想到凛对圣杯战争的解释，绫子突然想到了什么，迅速地转过头看向麦克雷。
    “麦克雷同学...你也是凛所说的SERVANT吗...”颤抖的声音映现了女孩的不安。
    SERVANT，即已死之人应在世之人的呼唤而现世的投影。
    “没有错。”

 第二十八章 柳洞

    “这么说你其实已经死了吗...”低垂着双眼，绫子不安地说道，“...那你说的回去其实就是离开这个世界吧。”
    “没错，”麦克雷笑着说，“按照你们的说法，我要回天堂去了。”
    “这样啊...”
    另一边，阿尔托利亚，也随着卫宫士郎回到了卫宫的家中，刚进家门，大河与樱已经在饭桌前坐着了，看见了才回来的二人，大河充满中气的向两个人打招呼。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士郎跟前，伸出右手直接使劲地勾在士郎的脖子上，力气大的让士郎憋红了脸。
    “在道场的时间呆的久了点嘛...藤姐我错了。”边喘着气，边向大河解释着，在客厅中坐着的樱，看见士郎与大河一回来就是这个样子，捂着嘴轻轻地笑着。
    “好了好了，赶快吃饭吧。”大河的双手叉着腰，一脸得意，对阿尔托利亚与士郎说道，“SABER小姐，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吧哈哈哈！”
    卫宫士郎在向大河介绍阿尔托利亚时，是将阿尔托利亚称作是SABER的，因此大河也就这样称呼阿尔托利亚，哪怕这个名字十分的奇怪。
    用过餐，樱便先向士郎以及阿尔托利亚和大河告辞，回到间桐的家中，大河则是在晚饭后，无所事事地打开了电视，随意地翻看着，而阿尔托利亚，则是将卫宫士郎带到了家中的道场里。
    “以你现在的能力，想要在这场战争中活下去还是太难了。”认真地注视着卫宫士郎，阿尔托利亚说，“这一段时间，我每天都会训练你的战斗技巧，希望你不要拒绝。”
    “嗯...”勉勉强强地答应了阿尔托利亚的请求，自从之前因为恐惧而颤抖地匍匐在战场，卫宫士郎觉得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在道场的武器架前抓起两把竹剑，一把自己握着，一把丢给士郎，阿尔托利亚摆出了战斗的姿势。
    “那就开始吧。”阿尔托利亚已经完全进入作战的状态，翡翠色的双眼紧盯着前方似乎还没做好准备的士郎，直接举起手中的剑，朝着士郎的右肩劈去，武器与肉体的触感传到阿尔托利亚握剑的手中，卫宫士郎完全没有做出任何的防御动作。
    右边的肩膀受到大力的斩击，虽然是竹剑，剧烈的疼痛还是让卫宫士郎的发出痛苦的声音，扶着右肩，愤怒地瞪着阿尔托利亚喊道，“我还没准备好呢！”
    “这句话你的敌人可不会听。”冷淡的话语从秀丽的口中发出，阿尔托利亚紧接着继续挥起手中的竹剑，这一次是横斩，向着卫宫士郎的腰部挥去。
    这次卫宫士郎终于举起手中的竹剑，将它侧端在身旁，挡住了阿尔托利亚的斩击，却是被阿尔托利亚巨大的力量直接打掉了手中的武器。
    “捡起来，继续。”哪怕只是训练，阿尔托利亚依然保持着绝对的专注，无情的声音让人不敢相信是发自这样的少女之口。
    不甘地捡起竹剑，卫宫士郎不情不愿地继续接受少女的训练。
    在卫宫士郎眼里地狱一般的训练，一直持续到深夜，虽然身为自己SERVANT的少女一直在强调这训练是为了增加自己在战争中活下去的几率，但士郎心里仍然无法抑止他愤怒的情绪，无数次被少女无情地打倒，或是打掉自己手中的竹剑，或者是直接斩在自己身子上，让自己因为疼痛而无法继续，都让士郎愈发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无能。
    “什么圣杯战争...”洗去自己一身的臭汗，轻轻揉着身上的淤青，士郎面目狰狞地说道，“你们这些死人，都死了为什么还要来到这个世界上！”
    带着恨意，卫宫士郎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爬进了被褥里。而另一边的阿尔托利亚，也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地钻进褥子，不想打乱旁边睡着的大河的美梦，想到了自己的御主在训练中偶尔出现的充满着恨意的表情，疑惑地合上了双眼，不安的预感隐隐地出现在她的心中。
    银月透过敞开的窗户，洒在沉眠的卫宫士郎身上，乍一看的确是一副安详的睡态，但仔细瞧瞧，卫宫士郎的身子却似乎在缓缓地挪动，身体的动静也将卫宫士郎从睡梦中拽了出来，刚刚睁眼，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身体的每个部分似乎都在被不知道来自何处的力量拽着，恐惧的心思从他的心里涌起，努力地意图挣扎着身子，却发现自己越是试图挣扎，那拽着自己的力量就越大，突然，在月光的照耀下，他隐隐约约地看见自己的身子到处都被缠着线，一直伸向窗外，惶恐与不安在这一刻上升到了巅峰，不顾一切地，卫宫士郎试图解开缠在自己身子上的线，而这样的念头刚刚浮上脑海，那线便直接将他从卧室中拽出，顺着敞开的窗户拉了出去。
    也许第二天有“看见一个人在天上飞”这样的传言出现吧。
    恐惧源于对于未来的未知，被拽上天空的卫宫士郎不知道自己将被这些线带向何方，再加上看见了自己在半空中，对于高度的恐惧以及对于未知的前方的恐惧，让士郎在半空里大声地嘶喊，也许是为了欺骗自己，卫宫士郎闭上了眼睛，假装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但是，马上他就知道这并不是他的噩梦了。
    原本空无一物的脚下突然传来了切实的触感，是踩在地上的感觉，犹犹豫豫地睁开了眼睛，卫宫士郎发现这是一个熟悉的地方。
    “这里是...柳洞寺么...”扫视着四周建筑的样子，士郎是来过这里的，自己的好友就住在这里，并且，这里可是那个CASTER的据点...
    “没错呢。”妩媚的女人声音从耳后传来，士郎可以感觉到随着说话而吹在自己耳朵上的呼气，惊恐地转过头，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脖子还被线勒着。
    阴暗的魔法阵里冒出诡异的黑气，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隐藏在漆黑魔力里的人影，随着魔力散去，魔力中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女人。

 第二十九章

    从阴影中出现的女人，头上披着兜帽，完全将她的脸藏在黑暗里，虽然看不见她的眼神，但卫宫士郎知道，这女人一定是像猫逗老鼠一样玩弄地看着他。
    “你就是CASTER吧！”卫宫士郎咬牙切齿地瞪着这个女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么那个女人早就死了无数次了。
    “嗯，没错，SABER的主人，”似是骄傲，女人缓慢地回答，看着眼前不断挣扎试图脱离线的缠绕，女人嘲弄地说，“没用的，魔术一旦成立，就无法通过魔力解除了啊，何况是你这种半吊子。”
    放弃了挣脱的想法，士郎仿佛回归到了平静中，正视着对面的女人，“所以抓我过来是易如反掌的啊。”
    “没有错呢，你在所有MASTER里面是最弱的呢。”挑逗地舔了舔嘴唇，CASTER继续说着，“可是我不打算杀你哦，杀了你我就吸不走你的魔力了，经过之前那些实验，这次我可是能控制好分寸的呢。”
    “果然是你干的啊...”
    “啊呀，你也知道呢，”CASTER也没想到眼前的士郎竟然知道是自己所为，在她眼里看来，卫宫士郎与外行人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倒也没有引起她的惊讶，“看来是那个小姑娘告诉你的么？不过这也没关系，反正这个城市的所有人都是我的，那，我们的谈话就结束吧，你的令咒就归我了。”CASTER慢慢朝士郎走去，靠近他的耳边，宣判着士郎的命运。
    “等一等！”士郎突然喊道，有一些犹豫地注视着CASTER，似乎是有什么打算。
    “怎么了？”玩味地笑着，CASTER也想听听她手里的老鼠还有什么话想说。
    远处卫宫家里的阿尔托利亚已经进入了梦境，梦里的她，正在踌躇地看着眼前的桌子，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精致的食物，她在犹豫到底该先吃哪个，突然周围的一切全部变了一个模样，黑暗将阿尔托利亚的梦境尽数笼罩，而在暗里，只有一根银色的线隐约地闪着光。
    本能地脱离了梦境，阿尔托利亚从褥上坐起，旁边的大河还在沉眠之中。阿尔托利亚知道，刚才的梦境一定是一种预示，应当是与自己的MASTER有关的。紧忙站起身子，走进士郎的卧室，却发现竟是空无一人，望向窗户，在月光的闪烁下，明明地看见了窗子上结着的，如同梦里一般的线。
    “有危险。”换上衣服，阿尔托利亚便立即向外面奔去，顺着那线的方向，一直向柳洞寺追去。
    奔逐中的阿尔托利亚已经换上了魔力的铠甲，在空中飞跃着，没多久就来到了柳洞寺的面前。尝试着从柳洞寺的侧面翻墙而入，却发现，柳洞寺已经为魔术结界所笼盖，一触碰墙面，就会被结界反弹。
    “防御英灵的结界么...”仔细打量着这结界，阿尔托利亚知道自己是无法从侧面进入这结界的，估计背后也是如此。
    “肯定有入口...”带着这样的想法，阿尔托利亚尝试着寻找能够进入柳洞寺内的地方，绕了一圈，来到了柳洞寺的正门。
    抬头向上望去，正门的门口，正站着一个穿着负刀的男人。
    “看来是敌方的SERVANT啊。”观察着对手的衣着，明显不是这个时代的服饰，加上对手背负的刀，其想必不是CASTER，慎重地盯着上面的SERVANT，阿尔托利亚说道，“敢问阁下是何等SERVANT？”
    “佐佐木小次郎，以ASSASSIN职介现世。”小次郎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身份，这也让阿尔托利亚大吃一惊，毕竟在圣杯战争中，没有谁会向对手介绍自己的真名，这只会让自己的信息暴露于对手。
    看着阿尔托利亚满脸惊讶，小次郎缓缓地说道，“出手前自报家门是理所当然的吧。”
    “既然你已经自报家门，那么按照骑士的礼仪，我也要照办，然后我会将你驱逐。”郑重地注视着上方的小次郎，阿尔托利亚说，“我的名字...”
    阿尔托利亚还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小次郎就突然打断了她，微闭着双眼，紧接着睁开，战意已在眼中燃烧，拔出背后的刀，小次郎慢慢地走下了阶梯，一边走着，一边说道，“不用了，要了解敌人，靠这把刀就足够了。”换换地来到台阶的中间处，小次郎停止了前进的步伐，笔直地立在那里，紧盯着阿尔托利亚。
    阿尔托利亚这才看见刀的全貌，简单的武士刀的形状，唯一的特点，就是诡异的长，大概五尺余，这样的长度根本就不适于辉斩。
    但既然是从者，就绝不可以对其掉以轻心，阿尔托利亚也从没有轻视过任何的对手，提起手中的剑，便向对方冲去。
    剑提在身侧，迅速地向前方冲击，几个踏步就出现在小次郎的面前，横着剑向他的腰腹劈去，直接撞上小次郎格挡的长刀，迸发出一阵火星，阿尔托利亚没有停止，接连地挥剑，或是劈斩，或是戳刺，每一剑都带着巨大的力度，神乎其神的剑法，根本令人无法躲避。
    虽然剑网封住了所有的退路，但小次郎还是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将阿尔托利亚的攻击尽数格挡，趁着阿尔托利亚挥砍的间隙，撩起刀，向阿尔托利亚划砍，也是斩在阿尔托利亚立刻抬起的剑上，撞出巨大的声响。
    在剑法上，两个人似乎是势均力敌，随着双方的武器剧烈的碰撞，黑夜中再次爆发出猛烈的剑鸣，这一次阿尔托利亚用着近乎恐怖的力量向小次郎斩去，而小次郎没有格挡，而是反手将长刀向阿尔托利亚挥去，双方的武器直接碰撞在半空中，剧烈的冲撞让两人各自后退，阿尔托利亚退了两步便站定了身子，而小次郎则是接连地不断后撤好几步，才稳住了身形。
    “他的力量不如我...”
    往复的交锋让阿尔托利亚判断出对手的能力，剑技高超，但力量不及自己，而对面的小次郎也判断出了对手无形武器的形态。

 第三十章 诡

    阿尔托利亚与小次郎战斗的同时，在他们身后的柳洞寺里面，一个少年，与穿着奇异服装的女人，正在谈论着些什么。
    “可以么？”CASTER轻起诱惑的嘴唇，问向前方的少年，悠然地问道。
    “...嗯，”片刻的犹豫后，少年下定了决心，点着头作出了应允，“但是你要保证会按我们说的做。”
    女人笑了几声，带着些少年听不出的意味，打开了紫色的双唇，“那么我们的交易就达成咯，”说罢便解除了施在卫宫士郎身上的魔术，魔术的细线随着女人的挥手尽数消散于空气中，“明天把他们带过来。”
    随着脖子上细线的解除，此刻士郎终于可以轻松地喘一口气，疲惫地蹲下身体，抬起头注视了女人几秒，然后便转头朝柳洞寺的大门走去。
    寺外的战斗仍在继续，当士郎踏出寺门的时候，阿尔托利亚仍在与小次郎短兵相接，各自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像是晚间的舞蹈，剑与剑的残影不断在月下闪现，随着双方挥斩的再一次相撞，阿尔托利亚与剑客再一次相互弹开，没有片刻犹豫，双方再一次摆好了进攻的架势。
    “停下吧，SABER。”就在阿尔托利亚准备踏前之时，士郎的声音突然从阿尔托利亚的上方出现，听见御主的声音，虽然带着疑惑，但阿尔托利亚仍然是放下了手中的剑，而对面而立的小次郎看见对方已经失去了战斗的意思，也收起了刀，插进鞘中，负于背后。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小子会出来，”收过刀，小次郎向着柳洞寺走去，不在意阿尔托利亚是否会从背后突袭，一边走，一边说着，“但想必继续战斗已经没有意义了，请回吧。”擦过下台阶的士郎的肩膀，他又低声向士郎说道，“看来你应该和那个妖狐达成什么协议了吧，你不配成为SABER的御主呢。”一直没有正眼瞧一眼卫宫士郎，剑客走到了柳洞寺的门前。
    士郎看了他一眼，却是没有理会，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感到愤怒，继续跑下阶梯，朝着阿尔托利亚前去，到了她的身前，“所有人都不会死的。”没有等待阿尔托利亚的提问，继续朝着前方，向着自己的家走去。
    “MASTER！”阿尔托利亚感觉士郎的状态十分奇怪，朝着他喊道，却是没有得到士郎的回答，赶紧追到士郎的跟前，疑惑地问他，“发生什么了？CASTER呢？”
    士郎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着，却是以奇怪的语调回答，“不会再有人死了，CASTER的事情我们也不用理会了。”
    “士郎！”跑到卫宫士郎的身前，挡住了他前进的路，阿尔托利亚严肃地注视着卫宫士郎的双眼，“CASTER对你做了什么？”
    似乎是为阿尔托利亚挡住自己回家的路而感到厌烦，士郎微垂着脑袋，眼里闪动着怒火，“我说CASTER的事情不用理会了！”一边喊着，边把阿尔托利亚推开，“回家了。”没有理会已经有些生气的阿尔托利亚，卫宫士郎朝着自己的家走去。
    虽然对卫宫士郎的行为感到十分不满，但阿尔托利亚却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朝着与士郎不同的方向前去，来到了凛的家中。作为合作的对象，阿尔托利亚对凛还是保持着信任，想要与凛及麦克雷二人分析卫宫士郎今夜的奇怪举动。
    阿尔托利亚刚刚来到凛家的门前，还没有敲门，门便被打开，虽然深夜的到来是有些奇怪，但麦克雷还是将阿尔托利亚迎到客厅，请她坐了下来。
    看见阿尔托利亚似乎在为提前打开的门而奇怪，没等阿尔托利亚发问，麦克雷便向她解释了起来，“刚才抽烟的时候看见你过来了，就直接打开了房门。”
    “这样啊。”点了点头，阿尔托利亚相信了麦克雷的解释，“我这时候过来，是因为...”
    话还没有说完，麦克雷便打断了她，“这么晚过来，还是你一个人，应该是因为你的MASTER吧。”说完又准备站起身子，向厨房走去，“要喝点什么，红茶还是咖啡？”
    “不用了。”阿尔托利亚说，“我觉得CASTER对卫宫士郎做了些什么，感觉他的状态很不对劲，就自己过来了。”
    “CASTER？”麦克雷感觉这件事情会有一些复杂，看起来卫宫士郎的身份已经为CASTER知道，那么估计对方也已经知道了凛的身份，“等一下，我去叫凛下来。”留下阿尔托利亚在客厅，麦克雷走上了楼，轻扣凛的房门。
    此时已是深夜，凛也早已回归梦境，清明的美梦，却是突然被叩门声所扰乱，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听到门外的敲门声仍然在继续，不由得心中漫起了火气，下了床，带着恼怒拉开房门，看见门口正立着的麦克雷。
    “大半夜的干什么啊！明天还要上课呢！”虽然十分恼怒，但凛也知道麦克雷半夜敲自己的房门一定有他的原因，因此也就没有一拳打在麦克雷的脸上，为他化出烟熏的眼妆。
    “阿尔托利亚来了，”麦克雷向凛说，“有关于CASTER的事情。”
    听过麦克雷的解释，凛的恼怒也消散了大半，但还是没有给麦克雷好脸色，直接走下了楼，来到了客厅，麦克雷也跟在她的身后，随着她走了下去。而旁边房间的绫子似乎没有被麦克雷的敲门声干扰，依然沉浸在梦里，抱着身上的被子侧躺着，却是偶尔会露出悲伤的表情，看来是梦到了不好的东西。
    “发生了什么？”虽然是知道，此刻前来的阿尔托利亚带来的是与CASTER有关的消息，但凛却是对阿尔托利亚的独自前来感到有一些奇怪，“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CASTER似乎对她的御主做了些什么。”麦克雷向凛解释，同时递给阿尔托利亚一个眼神，让她开始说明整个事情的经过。
    阿尔托利亚领会到麦克雷的意思，便开始将今天夜里的经历向麦克雷与凛二人徐徐地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