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权臣首辅后，他夜夜爬我床》 第一章沉塘重生 “苏氏，你不知检点，私通外男，甚至怀了旁人的野种，我沈府怎能容你这样玷污？！” “来人！将这女人沉塘，保全咱们周家的颜面！” 苏凝钰捂着小腹躺在墙角阴冷潮湿的稻草上，看着婆婆周李氏带着一群婆子和家丁走进来，眼神凄绝。 “呵……沉塘？” “婆母，当初是你跪在地上求我委身沈栖寒，保住那周存德的命，我才会失了清白，现下你们又要厚颜无耻用这个借口处死我，就不怕遭报应吗？” 难道就因为丈夫死在了新婚夜，人人都说是她克夫，她便成了周家的罪人，要随意他们折磨发落？！ 周李氏唇角扯起一个诡异嘲讽的弧度，冲着身后淡道：“罢了，厚儿，你便出来让她做个明白鬼吧。” 厚儿？！ 苏凝钰瞳孔紧缩，不敢置信的看向她身后。 穿着锦衣的男子小心翼翼扶着小腹微隆的女人走出来，看向苏凝钰的眼神带着嫌恶。 周存厚！ 他不是在新婚夜突发恶疾死了吗？ 她呆呆看着周围的仆人和周李氏，他们脸上没有一点意外！ “小姐，其实阿厚一直都活着，只不过他心悦之人一直是我，所以连碰都不想碰你，所以才诈死离开呢。” 周存厚身旁的女人抬头朝她冷冷一笑：“阿厚之所以娶你，不过是看上了你的嫁妆，想用那笔钱填补他先前在衙门里的亏空而已。” “原本他只想跟我做一对闲云野鹤的平常夫妻，但你耐不住寂寞与人私通，辱没了周家门风，周家也只能清理门户了。” 苏凝钰的身体一颤，不敢置信的看向那张熟悉的脸。 这女人竟然是她从前的陪嫁丫鬟桃柒？ 她不是病重死了吗？ 所以……这两个人都是诈死？！ 他们做了一对快活的野鸳鸯，让她背负骂名，为了周家呕心沥血，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不等她回神，周存厚重重一脚将她踢开：“你跟这贱婢废话什么？反正，她也马上要死了！” 苏凝钰本能护住小腹，那里面有一个还未成型的小生命，那是她唯一的至亲！ 可小腹还是传来一阵剧痛，她蜷缩在地上，下身似乎涌出了一股热流，带着浓郁的血腥味。 “我的孩子……” 苏凝钰紧紧咬着嘴唇，眼眸似血一般红，死死瞪着周家那些人恶心的嘴脸：“你们会遭报应的！” “死到临头还要护着这野种？” 周存厚冷笑：“来人！将她拖进猪笼！” 几个家丁狞笑着逼上前将她塞进猪笼，扔进院外的荷花池中。 腥臭的水涌进鼻腔，苏凝钰的口鼻溢出鲜血，终究不甘的闭上了眼。 哪怕化为厉鬼不得超生…… 她也绝不会放过这些畜生！ …… “凝钰，你可一定要救救存德啊！存厚已经去了，这偌大的周家可就只剩下他一个男丁！若是他真被判了斩首，周家的香火可就断了！” “都说长嫂如母，你若是肯救他，今后存德一定会好生照拂你这嫂子，他的子嗣都会将你当做自己亲娘一般对待！” 耳边传来凄厉的哭嚎，让苏凝钰不由自主抬了抬眼皮，入目竟然是一处挂满缟素的灵堂。 难不成她真的变成了厉鬼，可周家那些畜生又怎么会好心给她办丧事？ “凝钰，你发什么呆？这可是顶要紧的事情！” 忽然有人拽住了她手腕，苏凝钰这才看见周家的老太太满脸是泪站在她面前：“算娘求求你了，娘不怪你害了存厚……可，可娘只剩下存德这一个骨肉了啊！你无论如何也要救救他！” 救周存德？ 苏凝钰眼底闪过一丝惊愕，本能看向灵堂上的牌位，上面竟然写着周存厚的名字。 难不成老天有眼，竟然让她重生到了周存厚被她【克死】不久，他的弟弟周存德失手打死一名穷举子，被判斩立决的时候？ 若真是这般……前世那些仇，她便要一件一件清算！ 苏凝钰强行忍住心中那一抹恨意，冲着老夫人温声道：“老太太莫哭，存德是夫君的弟弟，现下又是周家唯一的仰仗，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只是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能救他呢？” 周李氏听见她似乎是松了口，心中大松了一口气，吞吞吐吐道：“你公公先前去大理寺卿朱大人那里求过情，朱大人说……这案子是沈首辅开口要严办的。” “沈首辅派人了传了信，说只要你今晚愿意去随园，此事便可揭过，凝钰，反正沈大人也是你曾经的未婚夫，不如……” 沈栖寒…… 虽然早已经知道周家人的龌龊心思，但再次听见那个名字，苏凝钰的身体还是陡然一僵。 和前世一样，他们想让她委身沈栖寒，来保住周家！ 彼时，沈栖寒已经是权倾朝野的首辅，手段狠厉，杀伐果断，朝中无人不惧他，区区周家，如同蝼蚁一样！ 前世她是为了保全周家委身他，但这一世……她为什么不能为了毁掉周家去接近他？ 苏凝钰眼神冷厉，却装出一副不敢置信模样看向周李氏：“母亲难道要我为了救小叔子……委身于别的男子？！” 周李氏见她直接说破，老脸一僵：“凝钰，这也是无奈之举，那沈栖寒睚眦必报，若是你不从，恐怕咱们周家将要有灭门……” “这世上哪有小叔杀了人，竟然要让大嫂失了名节去保的道理？我若真做了这样的事情，将来有何颜面下去见存厚！” 苏凝钰狠掐一把大腿，眼泪顿时滚落，挣脱苏李氏的手作势朝着梁柱撞去：“这倒还不如让我死了干净，也免得损了我苏家百年清誉！” “还不快拦住少夫人！” 周李氏哪里能让她撞死在灵堂，如若苏凝钰没了，谁把她的小儿子捞出来！ 几个婆子赶忙扑过去阻止苏凝钰，苏凝钰半推半就软倒在柱子前声泪俱下道：“婆母若嫌弃我这儿媳碍眼，直接休了我放我回娘家便是，为何要这样羞辱我！” 第二章 咬耳朵 些许晓得内情的仆人已经在悄悄咬耳朵，暗自心疼这位大少留下的遗孀。 周氏面上挂不住，但为了小儿子，只能硬着头皮干巴巴道：“可现下存德出了这样的事情，若是事情闹大到圣上面前，整个周家都要有灭门之祸，覆巢之下无完卵……” “那便要牺牲我的名节，去救小叔吗？” 苏凝钰扬着下颌，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模样：“夫君尸骨未寒，我若委身别的男人，还有何颜面自处？婆母这是要我用自己的命，去换小叔的命？” 如若真能这样，周李氏一点也不介意这么做，但她怎敢将这话说出来让人戳脊梁骨？ “但是……现在沈大人的轿子可都在门口了啊！” 周李氏急得手足无措，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对他们予取予求的苏凝钰竟然会拒绝：“我都已经答应了下来，你要是不去，我如何对首辅的人交代啊！” “那便是婆母自己的事情了，应下这事情的人可不是我。” 苏凝钰的眼神像是淬了冰，看起来一副决绝模样，眼底却带着嘲弄：“如若母亲一定要让他带走我，那我便死在这周府门前。” “届时若是让旁人看见沈栖寒的马车停在外面，再稍作联想，知晓周家的所作所为，哪怕周家保住了，也是颜面无存！” 这女人，何时变得这样难缠了？！ 周李氏不敢真的逼死她，强忍怒意尬笑一声：“你这孩子说哪里话，若是你不愿意，我们怎么会这么自私逼你去呢？你好生休息吧，娘去找你父亲再好好想想办法。” 她面色灰败的走出房间，而苏凝钰等到房中只剩下她一人才慢条斯理站起来，唇角扯起嘲弄冷厉的笑。 前世她当真瞎了眼啊，就算要利用沈栖寒也不能让这件事成为他们的把柄。 眼看天色不早，苏凝钰躺到床上，思索着该如何接近沈栖寒，又不被周家察觉。 不知不觉困意袭来，她迷迷糊糊睡去，却听见窗外传来窸窣的响动。 她睡觉一向警醒，猛然睁眼，竟看到一道黑影闪身掠进房中—— 谁？！ 苏凝钰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正在斟酌是出声喊叫还是静观其变，却不曾想那人却闲庭信步般走到了床边。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他，身上带着淡淡酒味，一双清凌凌的眸子亮得惊人。 怎么会是沈栖寒？！ “既然醒着，又何必装睡？” 她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却不想他忽然冷声开口，冰冷的手骤然箍住她的下颌。 这一下，苏凝钰装不下去了。 “你想做什么？” 她忍着疼冷声质问：“堂堂首辅，竟然私闯妇人闺房？” “私闯？” 沈栖寒嗤笑一声凑近，拇指抵在她唇上摩挲：“莫非你婆母忘了告诉你，为了保住周存德那不争气的东西一条狗命，他们愿意将你送到我床上？” 苏凝钰听得出他话语中的羞辱之意，却是面色如常：“那么，沈大人现在是来羞辱我的？” 相比半年前退婚那时，沈栖寒清减了许多，却显得更加俊美邪魅，一双凤眸带着淡淡的讥诮锁在她身上，更让苏凝钰觉得脊背生寒。 他从前只是冷淡，可沈家遭了巨变满门惨死，只剩下他一人后，他便成了铁石心肠手段凌厉的杀神！ “不然呢？” 沈栖寒听她发问，眼神更加阴郁，几乎是咬牙切齿道：“那周李氏只因我一句话，便要巴巴将你送来做我的玩物呢，苏凝钰，这便是你毁了婚约要嫁的周家！” 苏凝钰咬着唇做出一副惶恐紧张的模样，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看着沈栖寒，欲语还休：“沈大人，我……” 察觉到他的战栗，沈栖寒唇角扯起，眼中闪过灼热的幽光。 “沈大人？嗯？” 他灼热的大掌慢慢下移，落在她脖颈上慢慢收拢：“你可知道，现在你的命，和周家所有人的命，都在我一念之间？” “那么沈大人，想让我怎么做？” 苏凝钰极为配合的咬着嘴唇怯怯开口：“是要我……做你的玩物吗？” 那副看上去懵懂无措，却又格外诱人。 她身上本就只穿着亵衣，半透的布料勾勒出姣好的轮廓，看得沈栖寒的喉结忍不住滚了滚。 他眼底闪过一抹晦暗的光，语气却依旧嘲讽：“做我的玩物，你够格吗？我可不想玩别人玩剩下的东西。” 赤裸裸的羞辱…… 他明明知道周存厚那个畜生新婚夜便“急病猝死”，根本没碰过她！ 苏凝钰脸上闪过一丝羞愤，看着沈栖寒脸上戏谑的笑，嘴唇咬得更紧。 反正前世也被羞辱过那么多次了……她要复仇，就必须抱住沈栖寒这条大腿！ 沈栖寒见她沉默，眼底上过一丝快意，正要再次开口，女人却忽然握住了他的手慢慢下移，挑开自己胸前衣襟。 她要做什么？ 沈栖寒手指一僵，感受着指尖细腻的触感，眼底却一片森然寒意。 这女人为了周存厚……甘愿堕落至此，连苏家的脸都不要了吗？ 沈栖寒心里那股戾气烧得更甚！ 雪白的亵衣终于被挑开，露出她洁白的藕臂和素色的肚兜，那手臂上的守宫砂鲜红夺目。 “请大人怜惜。” 苏凝钰仰头看他，似是紧张到了极点，不安的捏住了身下的床单，嘴唇也咬得更紧，几乎红得滴血。 沈栖寒瞳孔一下子晦暗许多，往日满是尖刺的小猫此刻乖巧低头等他怜惜，梦寐以求的东西到了手。 沈栖寒不想再忍，指腹落在腰间，拉下那轻薄的腰带。他欺身压下，修长的手粗暴扯下她身上的衣服。 两人的身躯抵死缠绵，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闷哼一声，起身穿上衣服。 面目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冷酷无情，仿佛刚刚疯狂的人不是他一样：“周存德的狗命，我可以保，今后，我会时不时命人带你去随园，你知道该怎么做。” 随园是圣上赐给沈栖寒的别苑，他命人接她去，要做什么显而易见。 沈栖寒本以为她会觉得耻辱，却不想苏凝钰却怯怯道：“周存德杀人偿命，沈大人秉公办理便是，我……我委身您，不是为了周家。” 沈栖寒瞬间拧紧了眉。 她自愿献身，竟然不是为了周存德？ 苏凝钰若知道沈栖寒的想法，定要笑出声。 她巴不得周家完蛋，怎么可能救周存德？ 她之所以如此主动，不过是想借沈栖寒的势，报前世那些血仇！ 他意味深长看了苏凝钰一眼：“想要我如何庇护你？” 苏凝钰犹豫片刻：“我在周家如履薄冰，怕还没有侍奉大人几次就……” 沈栖寒回身掐住女人白嫩的小脸，指腹反复在脸上揉搓，直到苏凝钰忍不住痛斥出声。 没有人皮面具，沈栖寒淡淡收回手，扔下一块玉佩：“去庆和楼领人。” 他深深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苏凝钰松了口气。 腿间疼痛难忍，暗骂了一句畜生，清理完自己身上那些痕迹，她才躺回床上兀自睡下。 翌日，她还不曾醒转，却听着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柳烟姑娘，你可不能这么自私，存德还在牢里，若是不花钱打点，恐怕他要遭罪啊！” 弟媳赵氏的声音传进来：“咱们动用嫂子的嫁妆去打点，也是老夫人同意了的，难不成做长嫂的，要眼睁睁看着存德丢了命吗？” 苏凝钰听着外头那些动静，眼神冷然。 她梳洗妥当，起身推开门，便瞧见赵氏楚楚可怜的站在她院子门口抹泪，而柳烟正不依不饶扯着她的衣袖：“不行！那是我们小姐的嫁妆银子！没了那些银子，我们家小姐拿什么傍身！” 赵氏心里暗骂这丫头不识好歹，抬头看见苏凝钰走出来，顿时眼前一亮。 “嫂子，你可算是来了，哎，您院子里这柳烟姑娘未必太不晓事，咱们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您这个做嫂子的，总不能对小叔子见死不救吧？拿一些嫁妆出来帮我们存德打点，也不是多大的事……” 她做出一副委屈模样，只当苏凝钰会像先前一样责备柳烟，毕竟这个大嫂因为克死了大哥的事情心怀愧疚，对周家人可是予取予求！ 而柳烟紧握着拳，眼圈通红：“小姐，您可不能犯傻，那些嫁妆……” 苏凝钰抬手示意柳烟莫要说话，而后冷声道：“噢？弟妹真是拿那些银子去打点关系？不知打点了些什么人？现下可有个说法？” 赵氏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仔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苏凝钰眼底冷光乍现。 第三章 花销 前世她根本没想过周家人是这样的牲口，因而周李氏哄她将嫁妆充入公中贴补家用，她毫不犹豫痛快答应，说起来这周府中现在所有的花销，都是靠她的嫁妆撑着！ 上辈子赵氏也是说要拿她的嫁妆银子去为周存德打点，可银子流水一般花出去，却一点没起作用。 她这才四处奔波去求父亲的故旧出手，保住了周存德的命，也是那段时间的劳累，才让她的身体从根子上坏了去。 可笑她连母亲送给她的家传玉镯都卖了去，却是帮了一窝畜生！ 苏凝钰冷笑：“怎么？弟妹这是说不出？” 赵氏眼神闪躲：“大嫂问这么多做什么？我找何人打点，那是我的事情！” “既然是你的事情，用我的银子做什么？” 苏凝钰语气讥诮：“这府中现下，可都是靠我的嫁妆养着，难道我竟然连问都问不得？柳烟，你去请老夫人来，我倒要问问，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柳烟领命跑向老夫人的院子，很快却又表情僵硬的跑了回来：“小姐，老夫人身体抱恙，说是头疼得起不来……说是让小姐放心，周家不会乱动您的嫁妆，只是现在事情紧急，才不得不拿出来救二爷。” 赵氏听见这话，也抹着泪装起了可怜：“嫂子若是舍不得花钱救存德，便直说就是了，何必这样为难我呢……” 苏凝钰冷笑，猜到那老婆子是想把赵氏推出来当枪使：“呵，若真是为二爷打点，我自然没话说，但弟妹你花了那么多银子，可不是拿去为存德打点，而是为你娘家的弟弟还赌债！” 听见这话，赵氏顿时脸色煞白：“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弟妹恐怕比我有数。” 苏凝钰回忆着前世那些记忆，唇角笑意微凉：“每日午时，你弟弟都要在后院角门等着取银子吧？眼下午时也快到了，是真是假，一看不就知道了？” 站在她身旁的柳烟反应最快，直接跑向后院角门！ 赵氏急忙追过去，却看见柳烟已经抓住了站在门外的男子：“混账！你敢拿我家小姐嫁妆还赌债！” “什么你家小姐的嫁妆，疯丫头！那是我姐姐给我的银子！” 周家一众人跟上去，果然看见那男子正是赵氏的弟弟赵宝义！ 赵氏见状，脸色难看！ “嫂子，我……” 赵氏下意识想辩解，苏凝钰却冷冷道：“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那嫁妆还是我自己打理的好，省得到时候分文不剩，都不知道是何人败光的。” 众人再无话说，苏凝钰便直接命人将账本和库房钥匙，地契银票都送了过来。 翻开账本，她悄然眯起了眼。 她名下的好几间铺子都是她母亲精挑细选，躺着赚钱的旺铺，在这上面却都是账目亏空，还需要拿银子补贴！ 继续翻下去，她眸底悄然掠过寒芒。 每个月，周李氏都会打着接济亲戚的名目，支一笔数额不小的银子。 那亲戚若不是周存厚那畜生，她名字倒着写！ 她冲柳烟道：“告诉账房，今后这笔开支免掉，什么不三不四的亲戚都能来打秋风不成？” 柳烟忙点点头，却没有即刻去办，反而欲言又止。 苏凝钰微微拧眉，关切道：“怎么了？可是遇到了难处？” 前世柳烟为了让她能在这吃人的狼窝里活下去，没日没夜的去帮人洒扫洗衣，这一世，她早已决定将她当成自己的亲姐妹来爱护。 “我只是想到桃柒被要到了老夫人那里，听人说她最近生了重病，怕是要不好了，想着……能不能给她请一位大夫瞧瞧呢？” 柳烟颇有些唏嘘，虽然她不明白桃柒为什么离开小姐，但毕竟还有从前的情分，什么都不做的话，有些说不过去。 苏凝钰眼底闪过冷光。 桃柒和柳烟都是从小照顾她的丫鬟，她一直以为三人情同姐妹，现在想来，桃柒在她面前百般夸周存厚的好，恐怕早就跟周存厚私通款曲。 而前世她得知她重病，还想办法为她求医问药，结果桃柒“死”后，老太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名道士，煞有其事的说府中有煞星作祟，不仅害死小桃，还冲撞了老夫人，找来找去，找到了她身上！ “不必求医问药，你出去寻一口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回来，要密不透风的那种，再买一块墓地。” 她将那块玉佩递给柳烟，声音冷凝：“另外，你再去庆和楼……” 第四章 道士 “你过去的时候，顺便也将存厚的东西带去吧。” 另一头，周李氏端着茶杯，冲着身旁面若桃李的桃柒笑道：“存厚心里惦念你得很，现下我也为你们安排好了，你们便好生为我生个大胖孙儿，啊？” 桃柒状似娇羞，乖巧应是。 此时，外面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老太太，桃娘子，大少奶奶眼下在外面，说是要来探桃娘子的病，还，还带来一名道士！” 周李氏大惊失色：“她怎么这个时候来？！快拦着她！” 桃柒也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直到旁边的丫鬟提醒，才匆忙跑进房间胡乱抹了些鹅蛋粉，将脸和唇盖得看不出血色，跑到床上装出一副病弱模样。 此时，苏凝钰恰好已经带人走了进来。 “凝钰，你这是做什么啊？” 周李氏躺在床上一副虚弱模样，眼神却明显有些心虚：“好端端的，怎么带了个道士过来？” 苏凝钰做出一副神色凝重的模样：“昨日我梦到了存厚，他对我说老夫人的病，是被邪祟冲撞导致，还有桃柒也忽然病重，小叔他身陷囹吾，都是因为府里有妖邪作祟！” 听见这话，周李氏脸色一僵。 她哪里有什么病？昨日还不是为了搪塞苏凝钰！ 她强笑道：“凝儿说哪里话，府中怎么会有妖邪呢？” 苏凝钰朝着身后那道士看了一眼，那道士意会，摸出罗盘煞有其事围在院子转了一圈：“老夫人，您这院子里的确有妖邪，所以才会家宅不宁啊。” 周李氏还要说话，苏凝钰却道：“母亲，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您也不想府中被闹得乌烟瘴气吧？小叔子现在可还在天牢里，说不定驱了邪，事情便有转机呢？实在不行，我再求到那沈栖寒面前……总也好过什么都不做。” 周李氏听她主动提沈栖寒的事情，有些犹豫。 大概她就是凑巧病急乱投医，等她折腾完了没用，应该就会愿意从了那个佞臣，救出小儿子了。 见她不再阻拦，道士拿着罗盘四处晃悠，口中念念有词，路过桃柒的屋子时忽然顿住脚步：“妖邪就在里面！” 周李氏瞳孔一缩：“你胡言乱语什么？！” “老夫人可不要不信，我掐指一算，府上出事，应当就是从此女来了贵府开始的吧？” 那道士捻着胡须：“她被丧门星附身，如若不赶走丧门星，恐怕府中的人都要被她害死！” 周李氏有心阻止，但府中许多仆人已经听见风声，匆忙赶来。 “这么邪门？” “说起来，大少爷出事，还真是这桃柒跟着大少奶奶嫁进来之后！先前还以为是大少奶奶克夫，可是大少爷娶少奶奶时可是有大师合过八字的，也没有岔子啊……” “要是邪祟不除，我们还怎么待在府里啊？” 听着那些议论，周李氏的脸色越发难看。 若是她不同意驱邪，怕是要闹出大乱子。 她只能咬牙切齿开口：“该如何驱邪？” 道士又掐算一阵：“这需要亲近之人一边呼唤她的名字，一边用柳条抽打，抽得越重越好！” 周围人听见道士这么说，倒是不觉得奇怪，柳木本就是驱邪的。 可房中装病的桃柒却意识到了不妙！ 苏凝钰忽然叫了个道士来，还要用柳条打她，难不成是知道了什么，伺机想教训她？ 她心里才起了这念头，就听苏凝钰道：“桃柒是自幼就伺候我的丫鬟，最亲近的，也只有我了，这事便让我来吧。” 她拿过道士手中的柳条，带着一群人走进房中。 “小……” 桃柒的话还未出口，苏凝钰手中的柳条已经狠狠抽在她脸上。 “贱婢！从桃柒身体里滚出去！” 桃柒惨叫一声：“小姐……我就是桃柒啊！我没有被邪祟附体！” “大师说的话还能有假？你休想骗我！” 苏凝钰怎会听她辩解，又是狠狠抽了一条子到她脸上：“你这该死的祸害害得我好苦，我绝不会放过你！” 她下了十足的狠手，桃柒疼得脸上密布冷汗，连那些鹅蛋粉都脱落下来，露出白里透红的皮肤。 “别打了！驱邪也没有这个打法！苏凝钰，你莫不是为了泄愤才要打杀丫鬟？！” 周李氏心疼极了，也顾不得装病了，赶忙走上前阻拦！ 这可是她儿子喜欢的女人，让人打成这样，她怎么和存厚交代？！ “老太太说哪里话？” 苏凝钰语气戏谑：“刚刚老夫人还卧床不起，现下您都能站起来了，说明这驱邪是极有用的，我看说不定再打几下，那邪祟便会离开，您和桃湘的病，定然都能好起来！” 说着，她再次握着柳条狠狠抽了过去！ 桃柒痛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反抗，那柳条抽在她胸口，她蓦地吐出一口鲜血。 周李氏见状眼皮惊跳，冲着桃柒使了个眼色：“苏凝钰！你要打死她不成！” 看见周李氏的眼神，桃柒忽然意会。 她咬了咬牙，假意阻挡，将手中的假死丸塞进嘴里。 这样也好，她借机假死离开，这苏凝钰还会背上打死仆人的恶名！ 那柳条再抽过来，她惨叫一声：“小姐要逼死奴婢，奴婢无话可说……只求下去了，阎王爷能为我主持公道！” 说完这话，她的手便无力垂落。 仆人们尽都慌了神：“这，这是真把人打死了！” 周李氏见状，正要发难，苏凝钰却朝着道士使了个眼色。 那道士想到苏凝钰的嘱咐，高声道：“诸位莫急！这姑娘早就已经死了，只是邪祟附在她身上，才让她如同旁人一般！” “眼下邪祟逃走，大家若是乱动，说不定也会被附体！让我将那邪祟抓出来！” 邪祟还没走？ 仆人们都有些慌了神，看着那道士拿着罗盘有模有样四下寻找，忽然一不小心撞翻了旁边的小橱。 一只灰色的包袱从里面掉下来，里面竟然散落出一堆金银珠宝，和男子的靴袜、亵裤！ 一名丫鬟失声道：“这靴袜和裤子，不是……大爷的东西吗？！” 那丫鬟是这府里专负责洗衣裳的，周府中为了避免各房拿错这些物件，都有特定的标记，她自然是牢记在心，看着那上面的花纹，顿时就认了出来！ “这个桃柒的房中怎会有大爷贴身的东西？” “还有这些金银，哪怕她是一等丫鬟，也攒不下那么多东西啊！” “那镯子我认得！是老夫人家传的宝贝！” 一群仆人议论纷纷，而周李氏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 那个包袱乃是她先前准备让桃柒给带给大儿子的东西，里面是贴身衣服黑给他们安家的银子，至于那手镯，也是她送给桃柒，表示对这个儿媳妇的认可的！ 但现在被这个苏凝钰找来的道士给翻出来…… “好哇！我竟然想不到，这贱婢胆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苏凝钰其实对此心知肚明，面上却摆出一副怒不可遏，痛心疾首的模样：“她不但偷老夫人的镯子，还敢意淫死去的大爷……简直死不足惜！” 听见这话，周李氏差点要昏厥过去！ 第五章 诈死 她先前的打算，是让桃柒能清清白白诈死全身而退，借机再让苏凝钰背上骂名，说她会克死所有亲近她的人，让她在府中孤立无援。 但现在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可眼下她也没法子说什么，只能逼着自己挤出一个僵硬的笑：“真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是这样的人……” “凝钰，你莫要为她气坏了身子，眼下人都死了，不如就将她早些发丧，也算眼不见心不烦……” 苏凝钰扯起一丝几不可查的冷笑：“老夫人说的是。” 周李氏见她没有继续纠缠，终于松了口气：“恰好，之前大夫说这丫头没几天好活，我便命人给她买了一副棺材，这就命人将她装进去吧。” 她使了个眼色，很快便有几个仆人将一只薄棺抬了上来。 苏凝钰暗暗冷笑。 这棺材极为劣质，踹一脚就碎，看似只是随意打发她，苏凝钰却瞧见了边边角角那些小小气孔。 “虽说她做了对不起大爷，对不起我的事情，但我和她到底也是主仆一场，何况她还被邪祟附体。” 苏凝钰装出一副遗憾模样，喟叹一声道：“她是我的丫鬟，不能劳烦老夫人费心，柳烟，命人将棺材抬进来吧。” 柳烟这才知道那棺材是做什么用的。 虽然心里觉得桃柒不配，可买都买了，给就给呗。 不过她却不知道小姐怎么会让她去庆和楼，还待回来那么些个人…… 她跑出去命那几个已经打扮成仆人模样的人将棺材抬进来，苏凝钰又道：“墓我也买好了，你们直接将人安葬了吧。” “这，这……” 周李氏急得满头大汗，想说些什么，苏凝钰却没给她机会，直接让那几个仆人将桃柒装进棺材抬了出去。 眼看事情没了转机，周李氏白眼一翻，昏倒在地。 苏凝钰才懒得管她死活，假模假样关心一阵，命人传来府医，便转身回到自己院中，却看见一名瘦弱男子从窗外翻了进来。 “少夫人，大人命我们跟在您身边。” 男子上前冲着苏凝钰拱手：“我叫沈十一，抬棺材的那三个弟兄叫十二，十三，十四，少夫人有何差遣，只管和我说。” 苏凝钰默了默：“你们四人……可否两人藏在暗处，两人帮我盯着府中动向？” 沈十一道：“自无不可，大人说了，要我们听凭您吩咐，还要您今晚前往随园。” 苏凝钰抿了抿唇，微微颔首：“我清楚了，不过现在，我要你们做一件事。” “那几位先生将棺材下葬之后，让他们继续守在棺材附近，不准任何人开棺。” 沈十一面露困惑，却没追问，悄悄退了出去。 另一头，一群周家的仆人鬼鬼祟祟跟在沈十二几人身后到了墓地。 眼看他们将棺木掩埋后离开，为首那人冲着同伴使了个眼色，上前打算开棺。 岂料还没刨开面上的土，他们忽然觉得后脑剧痛，嘭的倒在了地上。 “十一个，这些人怎么处理？” 年纪最小的沈十四长了一张娃娃脸：“要不要……” 他将手放在脖子上，比了个“杀”的手势。 “那位也没让咱们杀人。” 沈十一摸着下颌，犹豫一阵：“罢了，把人一起埋了，是死是活，便看他们的命好不好了，不过没想到，少夫人这么神机妙算……居然真有人来挖棺材。” …… 是夜，一辆马车悄然从周府后门，将苏凝钰送到随园。 苏凝钰走入正厅时，正看见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极有风尘气的女人跪在沈栖寒脚边，纤长的手在男人大腿上不轻不重按着。 这女人，好像有点眼熟？是倾月楼的花魁？ 她忍不住咬了咬唇，心中升起一丝羞愤。 虽然知道沈栖寒在将她当成玩物折辱，可是她将自己和一个青楼女子一并叫来，又是想做什么？ 听见脚步声，沈栖寒抬起头露出俊美无俦的脸，只淡淡扫了她一眼又低了下去继续写奏折，好似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苏凝钰也不打算主动开口，自顾自在旁边坐下，神色漠然。 跪在沈栖寒脚边那风尘女却不乐意了。 她暗暗扫了一眼苏凝钰，女人穿着一套朴素的白衣，身上一点珠宝配饰也没有，却难掩气质高华，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 那张脸更是精致温婉，像是一副绝美的画。 这样的女人深夜来到随园……想做什么？！ 她顿时有了危机感，看见沈栖寒不理她，暗中便生出些要踩苏凝钰两脚的心思。 “沈大人，这深更半夜的，怎么您还叫了别的姐妹来伺候啊？” 她娇滴滴的坐到了沈栖寒腿上，目光揶揄的看向苏凝钰：“难不成您最近喜欢这样故作清高，架子端的高的了？都是出来卖身的，怎么还装出一副小姐模样了呢？” 那女人自然知道苏凝钰和自己不是一类人，却存心膈应她。 沈栖寒握着笔的手顿了顿，修长的手箍住那女人的妖。 “我怎会喜欢那样的货色？” 他挑起她下颌，端了桌上的酒杯漫不经心将酒喂给她：“她不过是我叫来逗趣的玩意罢了，不过，她可不是什么青楼女子，而是周府的大少夫人呢。” 沈栖寒戏谑的目光锁在苏凝钰身上，唇角笑意讥诮：“为了救自己的小叔子，不惜来爬我这个前未婚夫的床，实在令人敬佩。” 那女子错愕一瞬，很快意识到沈栖寒似乎是有意羞辱苏凝钰。 她掩唇笑着开口：“原来如此，不过周少奶奶刚进府就克死了自己的丈夫，该不会……妨害了咱们吧？” 苏凝钰听着沈栖寒叫破自己身份，却还是面色如常。 她淡淡扫了那女人一眼，若有所思：“沈大人有福气，连倾月楼的夕颜小姐，都成了您的枕边人。” 夕颜没想到一个官家小姐会认得自己，顿时愣了。 苏凝钰掀了掀唇角，看穿了她的心思：“夕颜小姐的名声何人不知呢？听说连三皇子都为了一亲芳泽，豪掷千金呢，只是没想到夕颜小姐说自己卖艺不卖身，却深夜跑来随园侍奉沈大人……莫不是连三皇子都看不上？” “若说端着小姐的架子，恐怕，我还要和夕颜小姐好生学学呢。” 夕颜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抓起桌上的酒杯扔向苏凝钰：“你胆敢这样跟我说……” 岂料下一秒，一道寒光忽然闪过，两只纤长玉手竟然被齐根斩断！ 沈栖寒随手将她扔在地上，慢条斯理擦了擦短剑上的血：“她只是个玩意儿，你，连个玩意都还不如呢。” 第六章 杀伐果断 苏凝钰循声看去夕颜双手截断处刀口平整，骨头和肉完全暴露出来，被砍得整整齐齐，可见匕首之锋利，下手之人的狠厉快速。 那一双刚刚还涂满丹蔻，柔美好看的手掌早已跌落在地，只剩鲜血顿时从那里喷涌出来，再没有抓握杯子的能力。 “啊……我的手……” 一切发生得太快，等夕颜反应过来疼痛，一张脸瞬间苍白惨厉，没有了方才的盛气凌人。 她惊恐地瞪着自己没有手掌的双臂，发出凄厉的惨叫。 “你竟然……” 这样血腥残忍的场面，就算是重活一世的苏凝钰，看了也不由得吓了一跳，忍不住退后半步。 她张着唇，双眸震惊地看了眼地上血肉模糊的手掌，又看看夕颜痛得打滚的惨状，对上了沈栖寒淡漠的眼眸。 这一刻，真切体会到了沈栖寒的残忍嗜血。 这位首辅大人，果然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否则，大约是到不了这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的吧。 沈栖寒一双眸子狭长，双眸中满是冷嗤和寒意，手中的匕首被他擦得光洁如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根本没有砍断别人一双手掌。 只是那擦匕首的帕子，白色的缎面上深深地浸染一片红色血迹，令人触目惊心。 “怎么？你觉得我残忍？” 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沈栖寒声音低沉微凉，像是他手里泛着寒光的匕首，没有一丝温度。 苏凝钰握紧了手指，眼眸里的震惊还来不及收起，她顿了顿，道：“我只是觉得，她罪不至此，你何必砍了她的手？” 刚才，夕颜不过是用杯子砸她，就算那杯子砸到身上，也不过就是一点皮外伤罢了。 沈栖寒为何要出手如此狠辣？ 难道他是因为夕颜对自己下手，才出手的？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苏凝钰便立刻打消。 沈栖寒恨自己入骨，两世都将自己视作玩物。 他怎么会对自己的玩物生出保护之心？ 刚刚，不是他亲口说的，自己只是他的一个玩意儿吗？ 心里想着，苏凝钰心中冷笑。 这大约就是沈栖寒的本性，他一贯性情喜怒无常，所到之处无人不是战战兢兢，谁都参透不出他下一步的动作。 他会做出这种残忍的行为，大约就是因为他够变态吧。 将一切归于沈栖寒的性格人品，苏凝钰觉得眼前这一幕便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罪不至此？”沈栖寒眯起眸子。 “她既然委身于你，至少还有几分情分，就看在那一点情分，也请放她一命吧。” 苏凝钰道。 “情分？苏小姐当初退婚，可是没有一点情分可讲的。” 沈栖寒眼底的寒意更冷，几乎将周围都冻住一般寒意彻骨：“现在，苏小姐跟我讲情分，未免太可笑了点吧？” 当初，苏凝钰退婚，转头嫁进了周家，可是从来没有讲过一点跟他沈家的情分！ 苏凝钰咬唇，唇瓣被咬得微微发白，当初退婚的事，她的确做得有些决绝。 只是那时候，她年少无知，被周存厚的花言巧语蒙蔽，一心想要嫁给他，的确考虑欠妥。 可这两世，她几乎从头到尾都受到了沈栖寒无尽的羞辱，当他的床上玩物，以违背世俗的关系纠缠了那么久，就算是当初有退婚的无情之举，也早该算清了。 “首辅大人是官，想必不会草菅人命。”苏凝钰无法，立刻给他戴上高帽子，想用声誉制约他。 “我做事，向来都是随心所欲，别说砍断她一双手，就是杀了她，又如何？” 沈栖寒嘴角勾起一道冷酷的笑意，黑眸一转，手掌已经掐上了夕颜的脖子。 “大人……求您放过我一命……” 指节分明的手指紧紧箍着脆弱不堪的脖子，似乎只要一用力，这脖子立刻便会拧断。 那脖子下的女人立刻窒息到瞪大了双眼，挣扎着求饶。 夕颜扑腾着身子，双手早就没有了手掌，就连掰开沈栖寒的手掌都做不到。 眼见着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一双眼珠几乎要暴涨出来。 “哼，好好上路不好吗？做什么无谓的挣扎呢？”沈栖寒俯视她，出口的话没有一丝人气。 “住手！”苏凝钰皱眉喊道。 她冲上前，一手握住了沈栖寒的手掌，试图将他的手拿开。 沈栖寒眼底闪过微讶，随即露出一抹冷笑：“苏小姐今日这么善心？你当真想救她？” “留她一命吧，她已经没了双手，你应该满意了。”苏凝钰对视他的双眼，看着那双冰寒的眸子，怔怔地道。 “你觉得，我会听你的吗？” 抬眸看着女人，沈栖寒的手指收紧，手下的女人脸上青紫，几乎快断了气。 他凉凉道：“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你也不过是我的玩物罢了。” 心顿时沉到了底，苏凝钰心道，自己在沈栖寒眼里，果然是微不足道的玩物。 她一直都没有看错沈栖寒此人。 看着夕颜即将断气的模样，看她向自己投来求救的眼神，她有些不忍，再次开口：“就算不听我的，那也没关系，但沈大人至少也该考虑一下三殿下吧？” “夕颜毕竟是三皇子看中的人，她要是死了，沈大人就不好交代了。” “哦？”沈栖寒低低地发出一声，似乎是疑问，又似乎是考虑。 苏凝钰眼眸一亮，以为有救，赶紧点头：“没错，三殿下那头要是知道，就……”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沈栖寒便看着她，忽然嘴角一扬。 她没看懂这个笑，却是心头猛地突突了一下。 眼睁睁看着沈栖寒指节分明的手指一个用力，只听“咔擦”一声，夕颜的脖子应声断裂，头无力地垂了下去，。 夕颜死了，死不瞑目地瞪大了双眼。 这一幕，太过惊悚，苏凝钰惊恐地看着男人，盈盈水光的眸子里，有些深深的恐惧。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他竟然当她的面捏断了一个人的脖子，杀了人！ 沈栖寒随手将尸体仍在地上，朝她走来：“苏小姐难不成害怕了？” 苏凝钰猛地一退，脚被绊了一下，整个人几乎坠地，却忽然落进了一个坚硬的怀抱中。 她侧头，看到沈栖寒好看的双手握着自己的腰，身子忍不住抖了抖。 刚刚，这双手砍断了一个女人的双手，捏断了女人的脖子，杀了人！ 惊恐厌恶齐齐涌上来，苏凝钰立刻推开他，站在了一边。 “我没有害怕。”她咬牙。 绝对不能说害怕，那样自己只会死得更快。 沈栖寒看着自己的双手，不轻不重地道：“苏大小姐今天可是亲手活埋了别人，难不成，这个时候忘记了自己沾染的人命吗？” “我那是在清理门户！” 跟沈栖寒随心所欲草菅人命根本不一样！ 第七章 避子汤 随后刚刚苏凝钰唯恐避之不及的双手，出现在腰侧。 它的主人眼神毫不遮掩，在她身上打量。 沈栖寒略微挑眉，本来冷硬的面容因此多了几分邪肆。 这样的目光她在前世无比熟悉，每当她被抬进随园，沐浴更衣完坐在床榻上，‘他’便是这般。 像正在打量猎物的野兽。 “沈大人，想就这么看着?” 苏凝钰心知以自己的身份，不能拒绝他的欢好，遂主动抬手，将柔荑搭在沈栖寒胸口，指尖勾画似有若无的挑逗着。 看着近在咫尺，那秾丽的面容，殷红的朱唇微启，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小舌。 沈栖寒瞳孔幽深，看着苏凝钰刻意展露的媚态，忽然轻笑了声。 “那就不与周少夫人客气。” 说罢将人打横抱起，在感受到怀中人身子微颤时笑意更深。 他单手掀开红帐，又是一夜春宵。 躺在大床上，苏凝钰披上衣衫遮掩暧昧的痕迹。 鲜红的印记在莹白的玉肩那格外明显。 沈栖寒格外满意，俯身在那处又留下齿音，疼得她倒吸口凉气。 这才松开，那双眼开合，再难看出喜怒。 他望向窗外的天色，眉不动声色地皱了下，随后道。 “我让人送你回周家。” 谁料苏凝钰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只说。 “不必了，这点路不劳烦沈大人的手下。” 随即穿上绣鞋，步子因为刚刚情事还有些不稳，站在院外片刻才重新迈腿，也因此没注意到身后那道目光。 离开随园后。 苏凝钰走在街上，却并非回周家的路，故意往反方向走，蒙面来到间药铺。 店里的小二本来都打算收拾东西打烊，岂料忽然进了客人。 只得态度轻慢的迎上去，不难从语气听出不耐烦。 “姑娘，您要点什么?” 苏凝钰闻声略微锁眉，但不欲小题大做，压着嗓子说。 “避子汤。” 话音落下，站在那的小二脸色变得微妙，应了声便去煎药。 可等候许久，要的汤药却迟迟未来。 苏凝钰本想去催促一番，谁知却瞧见刚刚店里小二正站在药炉边，对着正煎药的另外伙计说。 “这时候来药铺寻避子汤，指不定做了些什么。” “我看必然有些龌龊，否则……” 两句话下来，她本就冰冷地脸色更是寒上几分。 原本只觉得是轻慢了点，不曾想竟然在背后议论此事。 好在蒙面，否则不定传成哪样。 她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主，一把掀开脸子将人抓个正着。 “竟不知药铺招伙计得挑舌头长的，对客人评头论足妄加揣测，若让小女子蒙受不白之冤，明日这挂着的悬壶济世的牌匾处恐怕就得多条白绫。” 一席话说下来，将人堵的哑口无言。 店小二谈笑时的表情僵在脸上，虽然现在人并不多。 但若有意传，这饭碗保不保得住是其一，济世堂的招牌恐怕都会受影响，他连忙腆着脸辩解。 “这位姑娘，小人并不是这个意思，您误会了。” 没等苏凝钰开口，便见身着灰炮，蓄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走来，他看向卑躬屈膝的店小二，眼底闪过丝异色询问。 “发生何事?” 约莫是这里的掌柜。 闻声，旁边煎药的伙计连忙将始末说出。 且不提面色冰冷的苏凝钰，有些话从旁人嘴里说出来，店小二自己都臊得慌，说起的时候哪会想到有今天。 只恨不能回到刚才，抽他一巴掌别多嘴。 啪—— 刚想着掌柜的大手便落下全了他的心意，没等反应过来，便被指着鼻子痛骂：“好你个王小二！竟然嚼客人舌根子，去后院领十五个板子！” 苏凝钰闻言柳眉微挑，察觉到丝不对劲。 只是那掌柜的说完便转过身来，一改刚刚怒容赔笑。 “姑娘，这件事是伙计的过错，鄙人在您这赔个不是，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能否就此揭过，药我们就不收钱了。” 说完给煎药的伙计使了个眼色。 那人识趣，连忙把药给端出来。 等到药碗来到苏凝钰手上时，她也想明白这掌柜的看似在那责罚，实则要保那个店小二。 虽然眼前人看似好说话，但从未问过她关于店小二的处置，自个拍板决定。 只是苏凝钰本意并不是为了惹事，拿着药转身离去。 殊不知在她走后，掌柜露出本来的面目。 尤其是想到被威胁时。 思及此处，他看了眼暗处不太明显的一道阴影，方才柔和的表情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放纵恣意。 却见那只打手重重拍在桌上，对着暗处那道黑影说。 “愣着干什么?找几个人看看是哪家的。” 管事的心想，他得知道究竟是哪家的小娘皮，这么大胆子。 她敢说，那他还非要看看会不会照做。 黑影听闻点头，向外掠去。 苏凝钰快步走向周家，路上已经揭下面纱将避子汤一口饮尽，嘴里的苦涩几颗蜜饯都压不下去。 她忍不住将手放在小腹处。 想起那个腹中还未出世的孩子，不由得眼底泛起哀伤，苏凝钰在心底默念。 孩子，这辈子我绝不会让你像前世那样夭折，胎死腹中。 一定要让那些伤害你的人，血债血偿。 却不知身后有黑衣人正悄悄尾随，忽然小巷伸出双手，直接将他拖进来，趁他没反应过来将人脖子扭断。 砍刀看了眼什么都没发现的苏凝钰，见周家就在不远连忙赶回随园。 彼时沈栖寒正在写字，他将苏凝钰去往何处，又做了什么悉数道出。 而上面那位，除却停笔并未说话。 等过了许久，只听两声细响，沈栖寒将断成两截的笔撂下，冷声吩咐。 “继续盯着，有事禀报。” 砍刀闻言听令，行礼告退。 与此同时，苏凝钰推开周家后门，故意将步子放轻放慢，但并未刻意查看周遭，免得像来做贼。 如今已是深夜，自然无人。 她进去的极为简单，抬手将斗篷脱下搭在手上，大步朝自己屋内走去。 却不知暗处有人将她的举动全部看在眼底。 赵氏拿起帕子掩唇偷笑，这下可被她抓到把柄了吧。 第八章 处子之身？ 苏凝钰已经嫁入周家，却夜半三更才回府，究竟在外面干了什么? 想到这赵氏的笑容愈发耐人寻味，先前吃的瘪总算能还上，他目送苏凝钰回到自己的房内，并没有直接将人拦下。 而是改道前往周李氏的院子。 想必她那好婆母比起自个更想收拾苏凝钰，思及此处走起路来都轻快了几分，没走多久便来到院外。 “你半夜前来，究竟有何要事?” 周李氏正靠在床边眉心紧锁，面色不佳。 桃柒死的消息她没想好怎么给儿子交代，眼见周存厚的信字里行间尽是思念，看得自己这做娘的也不好受。 要怪都怪苏凝钰那贱蹄子！ 不单抢了她真正儿媳的位置，还将人给逼死。 见其态度如此，赵氏也不恼，拿起手帕擦拭眼角，摆出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对周李氏说：“原本看在大嫂可怜想将方才那事隐瞒，但又觉得实在对不住九泉之下尸骨未寒的大哥，这才来禀报婆母。” 听闻此事与苏凝钰与大儿子有关，坐在那本来并不在意她的那位连忙起身，她将赵氏拉到僻静处，才追问。 “何事还要惊动你家大哥?让他死也不得安宁?” 不知为何，周李氏心底隐隐觉得有些不妙，脸色难看得紧。 只听扑通一声，赵氏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说着。 “儿媳方才瞧见嫂嫂从后院回来，在此期间发生什么实在不好开口揣测，还请婆母明鉴！” 大胆！ 话音落下周李氏拍桌而起，怒不可遏，那些龌龊的猜想被证实。 行事乖张，连人都不避讳，如何了得！ “我周家的儿媳岂能如此放浪，夜半三更回门！拿家法来，我亲自去见见长媳，打听打听出门在外的几个时辰究竟干了什么！” 今夜，周李氏要将新账旧账都和她算清楚。 以解这些天的怒气。 随即带着一大堆人，向那边走去。 …… 刚换好里衣，苏凝钰准备歇下休息。 就在这时门忽然被敲的巨响，才起身人已经走到屋外。 她抬眼看着兴师动众的周李氏，以及旁边老婆子拿着的家法，约莫猜出点苗头，但面上仍佯装困惑的询问。 “婆母，您带这么多人前来是要做什么?” 苏凝钰心底轻嘲，无论前世今生，她的面子都挺大。 每每都是所有女眷到场。 周李氏见此紧锁眉心质问：“苏氏，有人瞧见你方才回门疑与外人私通，此罪你可认?” 声音不疾不徐虽然缓和，但能听出对她的不满，以及对此事的笃定。 赵氏悄悄躲在个老婆子后面，看着这出好戏，心里乐开了花。 等苏凝钰被摆平，周李氏不喜欢看账，银子还不是要到她手上。 却见那位站的笔直，身姿犹如翠竹般，面对众人的审视，只说四字：“媳妇不知。” 好句不知。 这可掀起了周李氏的火，看见苏凝钰的只有赵氏一人，她先前允诺不会告知给第三位，如今倒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那便请几个婆子来验明正身，也好还你清白。”周李氏大手一挥作出决定，本来还觉得有些拿不稳的赵氏再度窃喜，随后便听见自家婆母说：“刘婆子，你去看看。” 被指使的，乃是她的亲信，自然不会偏袒包庇苏凝钰，想到解决眼前这麻烦，周李氏脸上的皱纹都少了些。 那婆子动作利索，转眼便到人跟前。 只是没等问安，便被只手打断，苏凝钰冷声喝止。 “且慢。” 周李氏抬眼便瞧见她眼底转瞬即逝的怀疑，心中揣摩出眼前人下一步要做什么，先入为主直接质问：“此事事关清誉，不容徇私，我知道你看不上我的婆子，但若用你指的婆子，岂能作数?” 谁知苏凝钰闻言佯装惊讶，随后摆出副委屈的表情。 “我没说让自己的人来，只是希望能公正点，即不用您的也不用我的，去外面寻个名气大点的婆子” 一通话下来，加上这副神色，周围的女眷面色微变。 其中变化最大的莫过于赵氏。 原以为苏凝钰会做贼心虚，谁曾想竟一口答应，还请外面的人来验，寥寥几分钟，就差没明说这府里可能有人构陷她。 见身边的周李氏脸色铁青，她连忙扯了扯衣袖，将人飞到九霄云外的思绪唤回。 “婆母，您怎么看?” 最终以对面中央那位的让步告终，苏凝钰其实心里也没底。 不过多时便见一个丫鬟领着头发雪白的老奶奶进屋。 见众人心中疑惑，她连忙解释。 “这是从外面请来的，听说原先在宫里当差，苏氏便交由您来看。” 能将这位请到，可不容易。 几次被拒绝，还是跪在地上请求，方才点头。 苏凝钰见状与她离开此处，去偏房验身。 在两腿间放了盆灰，用羽毛在鼻子下轻扫，很快便传来阵痒意。 等苏凝钰打完喷嚏，心底忐忑远不如面上那般淡定，拳头悄悄攥紧，若是被发现，恐怕…… 正思索自己的‘后果’，谁知却听见身边站着的老婆子对外头高呼：“周夫人，周少奶奶尚是完璧之身。” 周李氏和赵氏皆是一惊，险些没拿稳手里的茶盏。 尤其是前者，脸色铁青下意识冒出句。 “什么?” 下一秒，耳边便传来两声轻笑。 苏凝钰穿戴好从屏风后走出追问：“婆母很意外吗?倒像希望我有事般，家法都请出来了，如今沉冤得雪，儿媳想知道究竟是谁乱嚼舌根子颠倒黑白。” 那双美目直勾勾盯着周李氏，本就艳丽的眼因今日事添了几分凌厉，辅以不断靠近的动作，更显得咄咄逼人。 见身前这位犹豫不决，已然动了说出去的打算。 赵氏只能背地里咬牙，向前跨出一步正欲辩解：“嫂嫂，这事……”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屋内回响，没过片刻赵氏那白皙的恋期便多出鲜红的掌印，看着格外醒目，泪珠子直往下掉。 苏凝钰收回手腕，用帕子轻轻擦拭，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 对于掉下来的眼泪视若无睹，用不冷不淡的语气警告着。 “弟妹同为女子，自然清楚也这对女子的重要，所以你通风报信也罢非要污了我的青白，是为何意?” “这巴掌是想给你个教训，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赵氏心生怨怼，却不经意见撞见苏凝钰抬头，四目相对。 她如坠冰窟，被里面的凶意给吓得身子僵硬，但当再度望去时，那些情绪已经消散，只能看见冰冷的眼。 第九章 打脸 响亮的一记耳光，不只是打在赵氏脸上，站在旁边的周李氏也是面色铁青，她不敢相信苏凝钰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动手。 众目睽睽下！她这做婆母的颜面往哪放。 表情虽然如常，但眼底已经带着不满，刚想要质问苏凝钰为何动手。 谁知眼前人忽然掉下几滴眼泪，随后就和开闸似的流个没完。 苏凝钰拿起手帕，擦拭泛红的眼，声泪俱下的控诉着。 “对不起婆母，之所以动手实在是气不过，原来以为我与弟妹见那点点隔阂会因为善意化解，只是不曾想会被这般构陷，传出去还用做人吗?儿媳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说完她忽然放下手上的东西，眼睛有些红肿看上去楚楚可怜，似是委屈地撇了撇嘴，不满地看向赵氏，随后对着在场诸位说。 “这件事，我想回娘家，让父母也听听，看看究竟是谁的错。” 眼见着人已经起身，真有如话里所说般，要去娘家。 这哪里行? 别说大半夜的才成婚不久的儿媳流着泪跑回娘家，就光是她们将人堵在屋子里盘问，苏家并非得罪不起，只是真要对付起来也不好受，够她们喝一壶。 眼下周家的钱财又全部出于苏凝钰的嫁妆，倘若她收回…… 不行！ 周李氏面色陡变，连忙伸手将人给拦下赔笑：“凝钰，事情还没有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更何况传出去损的还有我们周家的颜面，这件事错在你弟妹。” 苏凝钰听闻心底冷哼了声，惺惺作态，刚刚她被步步紧逼时，怎么不想着此举是否有损周家的颜面。 如今外面请来的婆子验明正身，还是完璧。 自知理亏，这才好声好气。 与前世那般做派一般无二，她真是瞎了眼才没看出来。 周李氏哪里知道她想什么，瞧见没说话愈发焦急，连忙转头吩咐旁边还愣神的某人：“赵氏，还不快向嫂嫂赔礼道歉。” 几个眼色下去，赵氏反应过来，心里一横。 只听扑通一声，她双膝着地疼得眉心紧锁，脸色白了几分，伸手拉着苏凝钰的裙角细声央求着：“嫂嫂，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这一回，改明我将你上次看着说好看的珊瑚手串送来，权当赔礼。” 珊瑚手串? 苏凝钰细细思索了番确有其事，那手串平日里赵氏都戴在身上，虽然不知价格几许，但从那股宝贝劲便能看出是不菲的。 此事周李氏也知，心底暗道她那二媳妇下了血本，腹诽了番忙又赔着张笑脸打圆场：“你弟妹平日里最稀罕那手串，都舍得拿来赔礼了，态度也不错，要不这件事就此打住?” 随即又是通好声好气的道歉，说着不该如此冲动。 苏凝钰略微颔首，看了眼正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的赵氏，忽然轻声道：“今日你已道歉，我也没有咄咄逼人的意思，但倘若还有下次，就不只是落在脸上的一巴掌。” “舌上有龙泉杀人不见血，若再玷污我名节说话，你我好歹妯娌一场，闹得对簿公堂的话，也别怪做嫂嫂的不留情面。” 脸上还留着掌印的赵氏身子轻颤，那下带来的痛感似乎还留在面上，心底暗下决定如非必要，轻易不能得罪眼前人。 现在这位与原先那不谙世事的大家闺秀，犹如天壤之别。 周李氏也是这么觉得，明明模样音容如刚过门时一般无二，却感觉像换了个人，太过反常。 实在不好对付，哪像以前任人拿捏。 她心里想着，口头招呼着身边的人：“时候也不早，我们便各自回去歇息。” 再闹下去也没有意义，只是…… 周李氏衣袖下的手死死攥紧，想到死去的真儿媳以及急切不知情的宝贝大儿子就觉得心中抽痛，这笔账早晚有一天和苏凝钰算个清楚。 众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看得云里雾里。 等到院内只剩苏凝钰一人，还站在月下，凉风吹起更显身子清瘦。 她悠悠转身向屋内走去，只是在即将迈过门槛时脚步微顿。 忽然转身对着空荡荡的院子轻声说。 “我知道沈大人派人跟随，负责盯着，但实在麻烦也多有不便，若有问题可直接让我身边的人禀报，没之前那般费力劳神。” 暗处跟随的砍刀不由得心惊，他隐约觉得刚刚苏凝钰转身时，不经意的一眼仿佛已看穿自己的藏匿之处。 但很快这个设想便被自己打消，养在深闺不知事的小姐哪会这般敏锐，更何况他等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不过心中仍然惊愕，是否发现藏身的地方虽待定，但知晓他们这些人的存在已是必然。 而另一边。 苏凝钰看着身旁的柳烟，如今自己能信任的人屈指可数，她从旁边拿来一袋碎银将它递到她手上。 沉甸甸的份量让后者惶恐，刚准备询问自家主子为何。 谁知便听见她说。 “我要你讲今天的事，一五一十传出去。” 什么? 柳烟惊恐地抬起头，随后满脸担忧，连忙阻拦：“小姐！这可关乎到您的名声！您这么做会……” 无论苏凝钰是否清白，传出去都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闲谈。 这怎么成。 坐着的还没急，站着的就先急起来了。 苏凝钰见柳烟和热锅上的蚂蚁般，在耳边不断劝阻，没有觉得聒噪反倒有些安心，她轻轻摇头伸手将人给拉住：“所以更该一五一十，将她们的所作所为传出去，难道还想让你家小姐平白受了羞辱不成?” 果然，话音刚落便见本来还坚定的人有些动摇。 是呀，她家小姐在周家受了天大的委屈，怎能就此罢休！ 一串珊瑚手串，稀罕是稀罕点，但这在女子清誉面前不值一提。 越想越气，那张粉白的俏脸微红，被气得。 见此，苏凝钰不疾不徐，呷了口茶水沉声道。 “放心，既然敢做，那便不怕。” 柳烟听闻连连点头，收下那袋碎银。 喝着茶水，忽然想起被埋在棺材里的桃柒，隔了这么久还不知是死是活，也该挖出来验验了。 第十章 怀疑 隔日周家刚过门的翰林院编修之女，苏氏被婆母怀疑红杏出墙验身自证清白的事被传出，并且不少人热议，成为茶余饭后的闲谈，不少妇人都存了看笑话的心思。 周府的下人听到时，那叫个提心吊胆，连忙买好菜回去。 “这件事怎会被外人知晓，还传的如此细致！” 周李氏怒而拍桌，那双眼中写满不敢置信。 如果没人有意推动，岂会半天不到便被传开，根本无从下手。 旁边的赵氏也是急得火烧眉毛，但忽然举起茶杯压火的动作微顿，眼睛一亮：“婆母，定然是有心人故意传出去，否则又怎会这般详细，更何况您认真想想这事谁能讨到好处。” 话里存了几分故意挑拨的意思。 但如此说来，确有几分道理。 但…… “她?这可事关女子清誉，苏氏真会那么做?” 周李氏皱紧眉头，拿不定主意，更遑论是赵氏所言，她安的什么心思，自己又不是不知。 后者却将杯子往桌上轻轻一放，抬眼反问：“可除了嫂嫂，还会有谁?” 对呀。 周李氏闻言点了点头，想到苏凝钰近来所做的事气上心头就连捏着杯托的手，都用了几分力。 看着泛白的指节，赵氏眼里闪过些许得意。 和她斗?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本想将苏凝钰传唤过来质问，岂料那位不请自来，大步向屋内走来，面露愠色，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没等周李氏开口便先声夺人。 “婆母若不愿我入周家的门，嫌在这碍眼大可一纸和离书，从此两不相干，为何要将我逼上死路，昨夜验身自证清白已是奇耻大辱，如今更是造谣将此事传的人云亦云。” 话音落下，以帕掩面擦拭并不存在的泪水，同时遮掩唇角似有若无地笑意，再放下时，眼尾已然泛红，看着楚楚可怜。 佯装悲痛欲绝，手指着旁边的柱子，眼里多了几分决绝。 “倒不如一头碰死在这柱上，不辱没娘家教养，若有冤屈家父自然会替已故嫡女讨回，也好留得个清白名声。” 说完便真要撞去，吓得周李氏的茶杯都翻了，被烫了一手。 好在柳烟速度极快，连忙将人腰抱住，这才避免桩惨案。 她边用力阻拦，边劝着：“小姐！小姐你别冲动，这件事自会有人替您做主，可别因一时之气寻短见，这让老爷夫人知道那还得了。” 特意搬出苏家父母，即是劝阻苏凝钰，也是提点周家人。 即便出嫁，她家小姐也依旧是翰林院编修苏大人的嫡女。 名正言顺的官家小姐。 周李氏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这桩亲说到头来是她家高攀。 她的态度急转，苦口婆心地说着：“凝钰此事是我周家对不住你，千万别想不开。” 费了好大番功夫，才将人劝住，主仆二人正抱头痛哭。 周李氏心底窝了团火，究竟是谁使小动作！ 见苏凝钰那样，生怕下一秒撞柱自证清白。 怎么可能是她? 想了想，她对底下几个得力的婆子吩咐：“给我彻查此事，看看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 不查还好，这番彻查，还真揪出不少人。 而证据所指，皆向赵氏。 坐着谈笑喝茶的那位已是面色煞白，周李氏想到她方才的挑唆心生不虞，冷声质问：“赵氏有什么要说的。” 闻声她才缓过神来，连忙辩解。 “婆母！这不是我做的，定然是有人设计栽赃！” 然…… 周李氏看着跪在脚下的认证，已经被丢出来的，作为酬劳的几支上等金钗冷哼：“人证物证俱在，还敢狡辩，将她拖到祠堂，打十个板子，没我的命令不得放出来。” 死性不改！ 若不严惩如何给苏氏交代，如何平息苏家的怒意！ 苏凝钰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赵氏被拖出去，喊声凄厉，直到人彻底消失在视野中，才在柳烟的搀扶下起身告退：“既然此事已了，婆母，儿媳有些疲惫想先去休息。” 闻言，周李氏抬手将人喊住，提了嘴已被收押入牢的二儿子。 “凝钰，那存德之事……” 谁知却被直接打断，苏凝钰毫不犹豫开口，说时轻咳两声：“婆母，我知你心急，然我身体不适大夫叮嘱不宜劳累，恐怕有心无力。” 就这么给搪塞过去。 周李氏面色铁青，总不能为难在病中的长媳，请她去打点。 只得修书一封向假死的儿子求助。 夜半三更。 信几经辗转落到周存厚手中，他皱着眉头将其仔细看完，连忙上路不顾现在天色漆黑，想要与母亲商量个对策。 谁知人走在半途，突然看见穿着桃色衣衫的女人。 赫然是近来心心念念的桃柒！ 瞬间将正事抛之脑后，连忙跟上她的脚步，岂料这路越走越偏僻，直到来到座坟墓前，上面分明写着心爱女人的名字。 还有人动手挖棺材。 周存厚连忙上前把人拦下来，那群人看着死而复生的大少爷，吓得魂都飞了，在其质问下将桃柒之死道明。 气得他一拳砸在上好的棺材上。 “那个毒妇！就连陪伴多年的丫鬟都能下此狠手，心肠之歹毒可想而知，家门不幸怎让我娶了这么个人！害死了柒儿。” “柒儿，我就上门，为你讨回公道！” 至于挖棺材的人，他们早已经逃遁，没了踪影。 正当周存厚准备离开，桃柒忽然现身将他叫住。 “少爷！” 她脸带泪痕楚楚可怜，正含情脉脉地望向他。 看得周存厚心底愈发悔恨，如果他在的话所爱之人就不会这般，凄惨收场，对苏凝钰的厌恶激增连忙说。 “柒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不明不白，定要苏凝钰偿命以慰你在天之灵。” 谁知说完这话，桃柒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开始喊冤。 “不要！少爷，桃柒也是死后才知晓，那诬陷我的道士并不是苏凝钰的人，而是夫人，原来她从来就瞧不上我这区区婢女，假借苏凝钰的名义动手，将我活活闷死在棺材里。” “少爷，你我恩爱一场，苦心设计，不曾想阻碍的人竟是……” 一番话下来，说得周存厚瞪目结舌，不敢置信。 这件事竟然有他母亲的手笔！ 看着爱人的坟墓，周存厚心里百感交集，承诺：“柒儿！无论如何我都会为你讨回公道。” 说完桃柒的鬼魂便消失在原地。 他匆忙赶路想要回周府，问个明白。 谁知眼前一黑，周存厚被人蒙住头好一通暴打，几个黑衣人下手狠辣，直到晕厥才罢了。 打完直接将人丢在大街上。 第十一章 活了？ 次日周家的丫鬟婆子出门去采买，刚到市集便见前头围了好些人，不由得升起几分好奇，议论声不小但太过嘈杂，隔着远也不能听全。 有个梳着双丫鬓的小姑娘扯了扯娘亲的裙角，询问她。 “娘亲，前面怎么了?围了好多人呀。” 见两人走过去，几个婆子对视了眼，也决定去看看，一探究竟。 谁知好不容易挤进去，却发现鼻青脸肿倒在地上，还不省人事的男人，赫然是自家已经死去的少爷！ 她吓得惊呼出声：“大少爷！你怎么…您不是已经……” 彼时周存厚悠悠转醒，那双眼里满是迷茫。 只依稀记得昨晚他正要赶去周家，被不知从哪来的人蒙住头暴打，现在身子都觉得痛。 没等回那几个婆子的话，人群中便有认出他的，开始议论。 “这不是周家的大少爷周存厚吗?听说已经入土，怎么现在好好躺在地上，原来还没死。” “那被说克夫的苏家小姐岂不是……” 周存厚满心无奈，只得咬牙暗骂昨晚那群人，害他暴露。 佯装震惊的看着围观众人辩解。 “诸位，成婚之夜是在下被人暗算掳走，对于家中之事不甚了解，你们说我已经被下葬，究竟是怎么回事?” 信与不信? 周存厚并未多管，他得先回府询问桃柒的事。 与此同时，苏凝钰已经听闻假死的相公回家，心底冷笑。 但面上却佯装惊喜，匆匆向外走去。 柳烟急忙跟在后头，见自家小姐步履匆匆，生怕摔了碰了。 可算是来到大堂，抬眼便瞧见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不得不说他身子挺拔，如苍松般。 可就是这样的人，包藏祸心，上辈子将她迫害致死。 从始至终没有一句真话。 苏凝钰压下心头的恨意，快步走到他跟前，眼泪也在途中落下。 她与他之间刻意留下一步之遥，这个距离刚好可以看见眼底复杂的情绪，周存厚还没开口，便听这位哭诉着。 “相公！你可算回来了！新婚之夜你不知所踪，留我一人面对家中长辈，且不说被外人指责，就连出门都被盯死被诬陷红杏出墙，好在终于盼到了。” 此话一出，他面色骤变，已然铁青。 任谁也不想平白无故戴上顶绿帽子。 苏凝钰看见他的反应，在心底偷笑，但面上不显一副弱柳扶风的可怜劲，把旁边的柳烟心疼坏了，又是递手帕又是劝。 就连周存厚也在那声声规劝中，起了几分不好意思假意安慰道。 “凝钰，辛苦你了，如今有我在。” 儿子话音刚落，坐在上面的周李氏可听不下去，连忙开口。 “凝钰你说这些话可就不对了，我周家哪里对不住你?且不说存德入狱，你身为长嫂未曾帮忙，甚至还在婆母跟前动手打人，若非念在你蒙受委屈，定不会善罢甘休。” “出门问问，哪家的新妇敢在婆母面前如此跋扈无礼。” 对她多次不敬，也好意思在厚儿面前诉苦? 当真不要脸皮。 苏凝钰听闻柳眉微颦，也不客气虽然还是那副柔弱样，但话却犀利了不少，与周李氏的疾言厉色比不遑多让。 “婆母说这些话好没意思，您也知道是我蒙受冤屈，否则怎会怒上心头，直接大打出手，更何况赵氏私吞我嫁妆填她娘家的窟窿在先，诬陷清白说我红杏出墙在后。” 提及此处，眼眶已然通红，但眼神却无比坚定。 即便坐在上面的周李氏已面露怒色，也并未退让。 苏凝钰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大堂内，掷地有声。 “敢问桩桩件件，哪里冤了她?更不必说现下谣言满天飞，也是这位的手笔。” 此时话中的赵氏人还在祠堂内，根本无法辩驳，说的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实，只是这些事情中多少有周李氏推波助澜，不然仅凭一个赵氏，又怎能将事情弄大，有几分指桑骂槐的意思。 周存厚心知这点，连忙开口制止。 “凝钰！” 虽然他和母亲还有事情未能处理，母子间已有芥蒂，但无论如何都不会向着外人，怎能眼睁睁看着周李氏吃瘪，连忙在两人间和稀泥。 “这件事情是母亲考虑不周，但你冲动在先的确冒犯了婆母，不如就此揭过，别再提起也免得头疼。” 可周李氏又怎甘心? 眼见儿子没有处置苏凝钰，心中顿生不满，正欲开口。 不料周存厚却先一步出声，将她的话给打断。 “无需多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若再争执不休只会让后宅永无宁日，婆媳间当上慈下孝。” 这让周李氏如何不恼！分明是胳膊肘往外拐。 她低呼了声：“存厚！” 但周存厚的话接踵而至，已经拍案定论。 没有半分讨价还价的余地。 “母亲，您太纵容弟媳，拿着婆家的东西填补娘家，这种事情又怎能轻易原谅，那一巴掌，就当是给弟媳的教训，您先回去休息，事情就这么结了。” 周李氏气急，但总不好对许久未见的儿子发火，愤愤瞪了苏凝钰一眼，拂袖离去。 堂内只剩两人，夫妻貌合神离。 苏凝钰垂眼若有所思，没有主动开口。 只听耳边传来声轻叹，周存厚佯装忧伤地为自己辩解：“凝钰，新婚之夜我被掳走后，好不容易从贼人手中脱身，但也负伤需要静养，这才回来得晚了。” 轻描淡写将新婚之夜的事情揭过。 她听闻心底冷笑，好个回来晚了，如果不是自己谋划，也因为前世之事对其知根知底，这伪君子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周存厚并未注意到苏凝钰眼底的讽刺，自顾自继续说着。 “可惜终究晚了步，竟不知你在府中被歧视，饱受煎熬，放心，有我在日后定不会叫你受委屈。” 他做出承诺。 如果是原先那不谙世事的苏家小姐，兴许会信任。 但她历经一世，也被周家人磋磨了一生，心底忍不住冷笑。 苏凝钰面上摆出副欣喜地模样，虽然不曾靠近但已面颊羞红。 “有厚郎这句话，即便这段日子如何水深火热，凝钰也觉得值得，想必是菩萨听见我日夜的祈求，保佑你平安，这才促使夫妻再度聚首。” 正中周存厚下怀。 他见此点了点头，上前将其揽入怀中，也因此，并未看见苏凝钰那冰冷的眼神。 第十二章 死不足惜 翌日。 周存厚休整了天想起桃柒之事，连忙起身向周李氏院子走去，准备讨要个说法，顺势请安，谁知人刚到屋外，便听见里头传来谈话的声音，是个老婆子正在对他母亲说。 “夫人，大少爷如今回来，那死去的桃柒…奴婢怕您与大少因为这个婢子生出嫌隙，若真的惦记上恐怕于家宅不妙。” 婆子说时眼里满是担忧，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低头。 周李氏权当她以为自己嚼了主人家的舌根子心中不安，也因此错过她眼中乍现的精光。 只是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笑说。 “这件事无需你操心，我生的儿子我清楚。” “就算是死了又怎么样?也不想想桃柒再怎么漂亮，但美貌女子犹如过江之鲫，更不必说她出生低贱，存厚虽然上心但斯人已逝，他和母亲较什么劲?” 婢女而已，家中又不是没有长相不俗的。 桃柒也不过如此，若非儿子喜欢与那苏家小姐毫无可比性。 思及此处，她捻起盘中酥软的棉糕，动了些心思。 “大不了再纳一房，寻个像的，也好慰藉。” 话音落下门被大力推开，周存厚面色铁青闯入房中，想到母亲以谈笑的口吻说着，他与桃柒的事心中就不是滋味。 知子莫若母，子亦知母。 听她那口吻，本来还是狐疑，现下已然断定。 但还是佯装不知，沉声质问：“母亲！你这话什么意思?”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长子，周李氏被吓了一跳，眼神有些复杂的看向他，没料到素来稳重的周存厚，会用这副口吻对她说话。 轻叹了声，慢慢解释。 “这件事说来是娘疏忽，那日没能拦下来，这才导致桃柒魂断香消，但这些年来日日为你们兄弟二人操劳，即便是假死娘也点头同意依了你。” “难道你真要为了个死去的婢女，伤我们母子感情?” 打起了感情牌。 那位婆婆早已在周李氏开口前便向外走去，不敢多听。 屋内仅有母子二人。 桃柒之死对周存厚的影响不小，但他素来孝顺，见母亲在跟前，泪眼婆娑，心中已然不忍。 “母亲，这些事情儿子都清楚，但你也不该瞒着我。” 此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既然长子已经退了步，做母亲的心里满意，自然也不会强撑着面子，不低头干较劲，伸手抚摸着儿子离府来愈发清瘦的脸。 “娘知道错了，你是不知新进门的长媳苏氏，那个苏凝钰有多难对付，不但拿回了嫁妆更是让素来精明的赵氏吃了好几个大亏，想必你也听到如今外头的风言风语。” 周存厚闻言点了点头，对这话却并未认同。 在他看来，她实在蠢钝。 但也不怪她，毕竟假死之计精明，若非横生变故，他也许能瞒下一辈子，苏凝钰痴情于自己，想要拿捏轻而易举。 周李氏对他的自信并未多言，只说。 “苏家想必已有成见，如今厚儿你更是现身于闹市，此事还得亲去摆平。” 周存厚听闻本想答应，谁知就在这时传来脚步声。 刚刚他们议论的人正缓缓走来，规规矩矩地给周李氏行礼问安：“给婆母请安。” 随后苏凝钰抬头笑着看向他，没等两人反应便将今日来的目的道清。 “相公也在，既然如此儿媳便直说了，起初以为厚郎遭遇不测所以迟迟没有归宁，既然已经人回来，择日不如撞日，早点启程也好托父母打点帮二弟一把。”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周李氏万万没想到，前段日子苦苦请求没能达成的事，会在今日主动被她提出，正想询问但有人已先一步开口。 “你是说要请岳丈帮怀德?” 信中分明说到苏凝钰几经推辞，不愿帮忙。 为何现在改口。 闻言苏凝钰回过头来笑着看向周存厚，只说。 “一家人，自然能帮则帮。” 他心中存疑想要问清，但周李氏却抬手打断长子开口。 她笑着站起身来，走到苏凝钰跟前，脸上的皱纹因此愈发深刻，心底对这个有用的儿媳多了几分满意。 “好好好！你有心了，厚儿还不去帮凝钰准备。” 连说三个好。 周存厚见此也没在多说，与苏凝钰一道离去准备收拾归宁的东西。 但路上还是忍不住询问：“你真的打算将怀德的事情告知给岳丈，请他帮忙吗?” 惊讶与怀疑并存，她真的这么好心吗? 谁知却瞧见面前这位脸慢慢变红，苏凝钰佯装羞涩娇声道：“厚郎说得哪里话，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帮衬你。” 言外之意，这是看在他的面子。 话音落下，周存厚愣怔，但更多的是欣喜。 苏凝钰此举大大满足了他的虚荣心，连带着对待这并不喜欢的女人，都多了几分耐心。 归宁时。 周李氏看着马车后面那一箱箱东西，略微皱眉，她看向旁边站着，正拿礼单清点的苏凝钰清了清嗓子。 见她注意来到自己身上，才开口。 “这排场倒让我想起你当日嫁进来，十里红妆，只是未免太过铺张。” 言外之意，带走的东西太多想要让苏凝钰少带点。 谁知这位竟红了眼眶。 “婆母，我这都是为了厚郎得体，当日嫁进来备了丰厚的嫁妆，但倘若归宁…只怕会被背后戳脊梁，到时候还得找人周旋为二弟那件事送礼。” 一通话，将周李氏堵的哑口无言。 见其不语，苏凝钰并未就此为止，将手里的礼单递过去，嘴里说着：“更何况东西都是从嫁妆里取的，即便儿媳再大胆，也不敢挪用库房内的财物。” 她的意思，无非是自己的东西，想怎么处置都行。 随后又故作善解人意的模样。 “婆母言之有理，此行太过铺张，不若依您的意思留下吧。” 彼时的周李氏早已僵在原地，面色不佳，那张礼单就像烫手山芋，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一只大手忽然将礼单给抢走。 正是周存厚。 “不必如此，上下大点需要钱财，总不能让岳丈出。” 事关自己的颜面，若不带东西前往苏府，那得多丢人。 想到这他皱了下眉头，对着周李氏说：“母亲，你去库房多挑几件值钱的东西添上，别叫人看了周家的笑话。” 后者愤愤看着满车的东西，但也知道不能省下这笔。 即便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听之任之。 马车行驶在路上，能听见外面的议论声，大大满足周存厚的虚荣心，苏凝钰对此置之不理，阖上眼假寐。 直到车停在周府外。 她刚下来，便瞧见府外站着对中年男女，看样子等候许久，见此苏凝钰心情无比复杂，垂眸轻声说着：“爹、娘，钰儿回来了。” 第十三章 房中戏 前世苏凝钰一意孤行，不知错付良人，愣是死心眼栽进周家那火坑里，不惜与爹娘断绝关系，仔细回想简直愚蠢，而二老，虽然被伤透了心，但仍旧备好丰厚的嫁妆，不让她出嫁丢了体面。 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 彼时娘亲已经走到跟前，亲切的拉着苏凝钰的手，嘘寒问暖：“回来就好，饭菜早已备好，想必这时候钰儿你也饿了，我们先去用饭，吃完再细说你在周家过的究竟如何。” 苏父虽然不曾开口，但目光从始至终都在她身上。 没有分给周存厚半分，这也让他心生不悦，但想到苏凝钰低嫁，这又是在苏府门前只能咽下这口气。 于此生而言，苏凝钰与苏家二老只是一段时间不见。 但她已不是刚出嫁的那位。 苏凝钰眼神复杂的看着不断询问的娘亲，深吸口气。 她想要消除原先的隔阂，与爹娘重修旧好。 配合着说了许多周家的事。 苏母面上的笑意越来越淡，那双柳眉微颦已然动怒。 “我苏家虽是书香世家，代代读书人，讲究温文儒雅，却也不是谁都能过来踩上一脚，坊间流传的事娘都听了，不过才入门多久就消瘦，若在那吃人的地方戴上三年两载，保不齐形销骨立。” 她看着眼前明显已瘦了半圈的女儿，心里不是滋味。 苏凝钰听闻连忙上前安抚：“娘，您别操心，这件事女儿自有分寸，倒是您，才更像消瘦的那位，出嫁之事是女儿太过冲动，才……”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说到头来是曾经的自己愚昧，错信了桃柒，又深陷于周存厚的甜言蜜语，都是自找的怨不得人。 思及此处，那双凤目流转，狠意转瞬即逝。 但背后算计的，她绝不会放过。 只是苏凝钰不曾想到，爹娘对自己那么关心，话里话外已经透露知晓部分事情，想必是派人打探了她在府里的近况。 眼见苏母那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她便坦白。 “此事也是近来才得知，出嫁前对我千好万好的厚郎，所爱之人是陪嫁丫鬟桃柒，两人早已互订终身，私相授受，将我耍的团团转，婆母更是逼着让我委身于人，送去做玩物只为让周存德安然无恙。” 寥寥几句，道不尽心酸。 苏母不敢置信，她女儿究竟经历了什么，光是听到这些便觉得头皮发麻，更遑论置身其中，难怪消瘦得很，恐怕周家自始至终都将名正言顺抬进周府的大少奶奶当外人。 越想越气，她怒而拍桌起身怒骂。 “无耻！难道我女儿是欠了他们周家不成！我要找她们问个清楚，清算这笔恶账。” 说完便向去质问周存厚，将他做下的腌臜事都一一列出对峙。 但没走两步，便被苏凝钰拦住。 “娘亲且慢，这件事我不想借您的手摆平，最后不过是纸和离书，反受他人诟病，周家人胆敢欺我辱我，自然是要他们身败名裂，换我清白脱身，才能解心头之气。” 娘亲的大怒，在她预料之内。 但这件事苏凝钰并不打算交由别人动手，如果可以的话，她大可安心躺在沈栖寒的红帐中，借刀杀人。 更不必说苏家二老出面，周家定然元气大伤，被关进牢里的周怀德更是想出来都难，而自己名正言顺和离。 但凭什么是她灰溜溜的离开?她不甘心。 不想让恬不知耻的周存厚，口蜜腹剑的婆婆以及如附骨之蛆的周存德赵氏好过，所以得细心谋划，用钝刀子磨肉。 将他们狠狠磋磨，踩进泥里。 然后再将休书丢到周存厚脸上，以消心头之气。 看着苏凝钰眼底翻涌的恨意，想到刚才所说的那句话，苏母长叹了口气，抬手抚摸着女儿已经瘦下的脸颊开口道。 “钰儿…你长大了，也罢，有什么需要尽管和娘说，你爹嘴硬心软，有些话无法说出口，你只需记得，无论如何苏府都在身后庇护着你。” 是夜。 苏凝钰与周存厚在苏府留宿，看着正在看书的身影，她悄悄点燃迷香以沐浴为由外出，等到再回来时，人已经趴在桌上不动，睡的昏沉，费了不少的力才搬到床上。 只是没等歇会，窗口忽然钻进一道黑影。 沈栖寒正冷着脸站在身后，看着熟睡的周大少轻嗤了声。 “你与这周大少乃是夫妻，行周公之礼本是理所当然，只是他可否知晓你已非完璧之身?” 不难听出讽刺之意。 苏凝钰听闻不怒反笑，转身时才发现两人距离如此之近，如今倒像是她投怀送抱，只是眼下被嘲讽实在没法升起旖旎心思。 她反唇相讥，全然没有言辞间的客气。 “沈大人何必唇枪舌剑，我早知枕边人的真面目，又岂能容忍与他行房，平白脏了自个身子，如今也不过是为了报复才逗留身侧，就像你报复我一样，不会有半点真情实意。” 像是发怒的小猫。 沈栖寒沉默着将她搂紧，两人间的剑拔弩张随着这个拥抱消散。 但过了许久，苏凝钰迟迟没有等来下一步动作。 还以为不信，故意环住他的脖颈，在其耳边轻语。 “沈大人搂的好紧，难道不怕他忽然醒来，看你我行鱼水之欢?还是说您今夜前来，只是为了看我几眼?” 苏凝钰沐浴没多久，身上还带着沐浴时花瓣的馥郁，眼尾因为有些困倦微微泛红，满头乌发自然垂落，带着湿气。 慵懒而又魅惑。 佳人在怀，沈栖寒又不是柳下惠，自然无法坐怀不乱。 他俯身吻住，与她唇舌纠缠，暧昧地水声在室内响起。 苏凝钰面颊酡红，被人坏心眼放在周存厚身边，好在沈栖寒用东西挡住他的脸。 一夜欢愉。 翌日天还未亮，沈栖寒起身穿好衣袍离去，而苏凝钰也因为动静惊醒，她目送完这位后看向还躺在床上的周存厚。 旁边凌乱的被褥，是她与别人欢愉的证明。 见此，苏凝钰不禁冷笑。 一报还一报。 第十四章 挑拨 次日。 苏凝钰带着周存厚来到苏家二老跟前，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忽然拉住抬脚将正事忘记的那位，主动开口：“爹，这次归宁还有件事情相求，希望您能帮帮我。” 这时周存厚才想起，他们主要的目的是怀德。 不由得敲了下自己脑袋。 昨晚睡的太沉，竟然连这件事都给忘记，好在苏凝钰记得。 坐在上面的苏父皱紧眉头，女儿的事情他也听苏母提起，自然清楚，不由得在心底长叹，忽然想起当年后院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他呷了口茶水，压下心底的遗憾，看周存厚更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苏凝钰走到苏父身边，边替他揉肩边撒娇：“周家二弟因为些事情现在已经入牢，如若你们出手想必将他送出来并不算难，最多费些功夫。” 咚—— 茶杯被重重放在桌上，不单周存厚吓了一跳，就连苏母也是。 她没好气的瞪了眼身边人。 周父面色微僵，但很快便恢复如常沉声怒斥。 “胡闹，这种事情岂能随意做?若被查出你让苏家如何自处。” 语气虽然严厉，但周怀厚眼前一亮，岳丈这么说看来并非全无商量的可能，刚想给苏凝钰递个眼色，那位却已经动作。 她学着小时候撒娇，故意柔着嗓音说：“爹，您以前最疼我了，求求您就帮我这回，女儿保证日后不会再忤逆您，更何况存德出来有厚郎看着，我放心。” 若非脸上那尴尬的笑容，恐怕苏家二老都信她鬼迷心窍了。 只是这些，被苏凝钰背对的周存厚自然看不见。 他闻言心中暗喜，连忙顺着话往下接：“岳丈，小婿定会严加看管，不会让他胡来，请二位放心。” 最终这件事被定下来，两人也坐上回府的马车。 看着身边闭目养神的苏凝钰，周存厚的态度柔和了些。 “此番多亏凝钰出面，日后我定会善待你。” 善待? 这种承诺放在原先的苏凝钰身上兴许有用，但现在只会令她作呕。 虽然心底无比嫌恶，但面上还是虚与委蛇。 “你我既已成婚，何必如此介外。” 这件事第一时间告知给周李氏，困扰了许久的麻烦被解决，她喜出望外，将关在祠堂的赵氏放出，匆匆赶往监牢。 看着被关在里头蓬头垢面的二儿子，她心底很不是滋味。 边递去饭食，边将好消息说出：“怀德，你在这里待上些时日，苏凝钰已经求她爹帮你，再过不久我们母子就能团聚。” 吃了几天馊饭，哪里见过荤腥。 周存德无暇关心这些话，埋头苦吃，更让周李氏觉得心酸。 她给旁边看守的两位递去包碎银子，讪笑道：“有劳官爷，还请您多多照顾我这不成器的儿子。” 掂了掂手上的份量，本来还板着脸的两位顿时和颜悦色。 他们对周李氏点头：“夫人说的哪里话，牢狱又不是刑房，自然不会亏待了他。”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只要苏家努力把存德救出来，她就能安心睡好觉了。 周李氏想着，连脚步都轻快了些。 …… “凝钰，你为何拿着这么多嫁妆出门?” 隔着老远便瞧见苏凝钰手里抱着个箱子，周存厚依稀记得里面装的可都是些不错的首饰，用来充当嫁妆，怎么拿出来了? 谁知对面的人停下脚步，忽然长叹。 她垂眼，眉宇间多了几分愁意，开口解释。 “厚郎有所不知，要想将二弟救出来，需要上下打点，官职不高也就罢了，略带薄礼也能凑活，但那些久居上位者，寻常之物哪看在眼里，唯有换些稀罕物什来讨他们欢心。” “家中虽然目前宽裕，但我也不好意思拿这里的钱财，只能用自己的嫁妆来用。” 闻言本来兴师问罪的周存厚顿时哑火，心底满意她的做法。 但面上却故作愧疚。 他长叹口气走到苏凝钰身边，低声道：“这件事，说到头来是我周家对不住你。” 谁知眼前这位非但没有因为这些心生芥蒂，还露出温柔的笑。 即便如此，也只是用为难的语气说。 “不必如此，厚郎你我夫妻一体，只是嫁妆而已，但经此一事唯恐二弟再犯，余下的那些嫁妆也凑不出周旋的钱。” 周存厚面色微变，听她的话才惊觉不对劲，这笔嫁妆也该是自己占大头，现在因为二弟花去大半，对他顿生不满。 开口承诺：“我不会让他再放肆。” 谁知苏凝钰忽然看着盒子满脸纠结，在原地犹豫了许久貌似很为难。 过半晌，才向面前人请求。 “厚郎，我有支缠丝金凤步摇落在库房没拿出来，如今换物的掌柜已经等候许久，未免耽搁你能帮忙拿来送去通元当铺吗?我在那处等你。” 刚刚做出承诺的那位自然不能推辞，向库房走去。 正巧在路过后院时撞见赵氏给赌鬼弟弟赵宝义送钱，数额不小，被撞见后者也没有要避让的打算，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更是在周存厚指责将银两夺走时对他大打出手。 旁人想拦都来不及。 这件事成功闹到周李氏跟前，赵宝义已经被打断了只手送到大夫那，跟前是跪着的赵氏，她看了眼脸上带着淤青的长子气的牙痒痒，对着底下那位直接下令。 “荒谬，我们周家替你养着白眼狼似的小叔子，当真是不要脸皮，若非厚儿去库房时无意经过后院撞破，我竟不知还有个赌鬼趴在这吸血！” “赵氏，这些送出去的钱，你拿嫁妆补也好，找娘家求也行，都得给我还回来。” 什么? 赵氏花颜失色，她这些年什么都没攒下，反倒赔进去嫁妆。 这怎么成。 她在心里思索着对策，忽然想起了苏凝钰，顿时起了歪主意提议：“婆母，我那点嫁妆哪里够，不若将嫂子的一并算上。” 虽然不可避免，但能少出点是一点。 本想着婆母绝对赞成，不会有问题。 谁知对苏凝钰不冷不热的周存厚忽然震怒，他粗着嗓子训斥。 “好大的胆子！妯娌不和睦也就罢了，还将主意打到长嫂的嫁妆上，以往我不在府中给了你可趁之机，眼下却不同，莫要在我眼皮子底下猖狂。” 那副可怕的模样吓坏了赵氏，她如今在府中无相公帮忙，孤立无援，哪里敢反对，即便心里不甘也只能咬着牙点头。 想到用嫁妆填补亏空，心里就滴血。 而周李氏。 她皱眉看着周存厚，隐约察觉他对苏凝钰态度的变化，甚至现在主动维护，明明回府才几日。 思及此处，心里不由得添了几分警惕。 第十五章 周旋 且说苏凝钰此时已经无心再看这一出闹剧。 干脆转身离去。 却不曾想被周李氏拦了下来。 “你这是要作甚去？” 苏凝钰颇为好脾气的说明了自己离开的原因，“婆母应当也是担心二弟的，我自然是要尽快将此事解决。” 却不知道周李氏找到了机会。 指着苏凝钰的鼻子骂她水性杨花，“你这水性杨花的小贱蹄子，竟还敢提此事！” 苏凝钰满脸无辜，“不知婆母此话怎讲？我不过是出门帮弟弟周旋罢了，怎么到婆母口中就变成了水性杨花？” 周李氏自然是不可能会给苏凝钰好脸色，闻言冷哼一声，“谁知道你心里打着什么注意，如果你真的没有那般心思，那还能有人平白诬陷你不成？” 这话似是笃定了苏凝钰与他人有染。 一时间院子里响起了几声窃窃私语，显然是都在好奇苏凝钰之事。 苏凝钰小脸煞白，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将刑书拿了出来。 “婆母，你这般说可真是冤枉我了，你且看着刑书，上面可是清清楚楚的写明了我是清白的，若是我真是那水性杨花之辈，怎么可能会有此物？” 周李氏将信将疑的接过了刑书。 待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之后，顿时就变了脸。 “唉，瞧我这直脾气，险些没弄清楚就冤枉了你，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这变脸的速度当真是比翻书还要快。 苏凝钰心中一片冷意，面上却是不显。 现在这个时候周李氏不找茬，算是对自己最好的帮助了。 “凝钰莫不是生气了？这也怪我，之后断不会因为此事误会了，不过如果你早些拿出来这刑书，我倒是也不会因为误会与你之间伤了和气。” 苏凝钰怎会不知，现在的周李氏明面上是在道歉，实际上是在暗讽自己的不是。 赵氏倒是也高兴的开始奉承苏凝钰，“是辛苦了嫂子了，我这次的事做的也确实是不对，之后必然是不敢再犯了。” 这个时候倒是还不忘记把自己给摘出来。 只是象征性的夸赞了苏凝钰一番，如此还能转移注意力，岂不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苏凝钰垂下眼帘，“凝钰不敢，这不过是我该做的罢了。” 她倒是表现得十分谦逊，还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让周李氏很是受用。 认为苏凝钰这是在惧怕自己。 之后这个家只要还是在自己的手里，量她也是翻不出什么水花。 不过还不等周李氏高兴太久，苏凝钰就一脸为难的说出了自己现在的难处，“其实此事说来也容易处理，只是…” 她没有说完，特意留了一些空间，让两人询问。 周李氏倒是也接了这茬，“只是如何？莫不是二郎现在有难？” 她看起来似乎很是担心的样子，但是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若是真的关心二郎的情况，约莫也不会这个时候还拦着自己了。 “婆母，若不是我实在是拿不出这笔钱，断是不会开口的，现在要是想要疏通关系还差一笔钱，就是不知道婆母现在是否愿意补贴一番了。” 她的语气很是真挚。 让周李氏表情微微僵硬。 她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银针便觉得心都在滴血。 怎会有如此之事！ “你现在还缺多少？” 这就是要补上的意思了？ 苏凝钰眉开眼笑，语气也轻快了不少，自然是不可能会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了两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周李氏与赵氏也只好是咬着牙给了苏凝钰银子，让苏凝钰前去周全。 “存德的事情就摆脱你了。” 闻言苏凝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便离开了院落。 看着她得意的样子，赵氏不由得咬了咬牙，凭什么苏凝钰现在能这样的得意，自己却受了这么多的屈辱。 还赔了这么多的银子进去。 苏凝钰这小娼妇，她定是不能这么轻易的饶了去。 不过苏凝钰转身就去找了沈栖寒，说是要带着他一起去见中间人，增加好一些人脉。 沈栖寒定定的看了苏凝钰好一会，这才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众人见到沈栖寒明显很是高兴。 但是沈栖寒的视线始终都是在苏凝钰的身上，倒是没有过多地关注其他人。 而这时的家仆也匆匆忙忙的回了周家。 “夫人不好了，二少爷被判了斩立决！” “什么！” 周李氏本就忧心此事，现在一听就竟然是斩立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苏凝钰又在优哉游哉的进了院子，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混乱的一幕。 而赵氏早就已经看苏凝钰不顺眼许久，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与苏凝钰理论。 “嫂嫂，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不是说存德的事情有你周旋？可是现在为何存德被判了斩立决，你莫不是拿了钱不办事！” 她的语气很是激动，指责苏凝钰没有好好地为周存德周旋。 苏凝钰面上一整慌乱，似乎是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怎会如此，我明明已经…” “嫂嫂现在就算是这个时候还要装下去吗？”赵氏咄咄逼人，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 而送信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讲述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其实这一次的事情也不能怪少夫人，是二少爷与狱卒饮酒，喝的可能是多了一些，竟然是说了一些过去的腌臜事，还说了曾经强迫一个好人家的姑娘，导致其身亡之事。” 说到这，他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苏凝钰一眼，来来往往忙活了这么久，现在倒是败在了队友身上。 “说来也是巧了，那狱卒正是那姑娘的哥哥，这才是将二少爷告发至官府，才有了这样的判决。” 赵氏闻言险些昏过去，只觉自己面上无光。 这事不管是在哪说都是不光彩。 干脆一咬牙将这件事的责任全都推到了苏凝钰的身上，“嫂嫂之前可向我们保证了，存德现在被判了斩立决，嫂嫂应当也把之前的银子还回来才是！” 她断不能落得个人财两空。 第十六章 拒绝 苏凝钰很是惊讶，“这为何弟妹如此说？我已经尽心为二弟周旋，现在出了如此差错，断是不能怪在我的身上才对。” 送信人也觉得这赵氏未免有些过于不讲道理。 人家少夫人都已经做的够多了，奈何二少自己嘴上管不住，说了自己的罪行，现在自然是没有机会回转了。 不过这是周家的家事，外人倒是也不好插嘴。 苏凝钰忍不住落下两行清泪，“弟妹现如今伤心是应该的，但是若是因此迁怒于我，却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这个时候赵氏哪里还管这些，她只是想要自己的银字。 “嫂嫂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恶毒，没有救存德不说，现在还要吞了我的银子，那可是我辛辛苦苦的攒下来的，你现在难道不觉得心虚吗？” 她的表情有些狰狞。 可能她自己感觉不到，但是苏凝钰和其他人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苏凝钰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很是理解她，“弟妹，现在你就算是想要银子，我也不能给你变出来不是，这段时间我为了为二弟打点，可是花了我存下的全部银子，现如今真的没有银子赔给你了。” 说到这的时候苏凝钰的表情尤为可怜，再比对起赵氏的狰狞，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自然是清楚明了。 赵氏咬牙切齿，“你胡说，你若是真的用心去打点了，存德早就被放出来了，现在不过是你找的借口，你以为我会随便相信你吗？” 这模样当真是疯的不轻。 苏凝钰倒是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还想要开口解释些什么，但是却被赵氏追着打。 苏凝钰赶紧四处躲避。 乍一看，还以为是赵氏在院子里发疯。 而苏凝钰也很好的利用了院子里其他人，甚至是把周存厚也给牵扯了进来。 目的就是为了挡住赵氏的厮打。 本来周存厚此时心情便是非常不爽，见状更是恼怒。 在赵氏抓破了他的手臂之后，更是怒急，“够了！赵氏你现在在这里发什么疯，你看看你这副模样，是生怕他人不知道你是个泼妇不成？” 赵氏被这一呵斥，脑子倒是清醒了不少。 “好啊，你们两口子这是合起伙拉欺负我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是好东西！” 她啐了周存厚一口，显然这个时候还是想要钱的。 但是周存厚是什么人，自然是不可能会答应还钱。 毕竟现在的苏凝钰是自己的女人，怎么说也不能被赵氏欺负了去。 这时周李氏也是悠悠转醒，第一句听见的就是赵氏的撒泼声，“我不管，你们今天必须要把这银子还给我，我辛辛苦苦的攒了这么久的银子，你们现在没办成事，难道不应该还回来？你们夫妻俩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 周李氏不理解赵氏这是作何。 闹得这么难看到时候如何收场？ 不过现在看赵氏已经开始不讲理了。 干脆周李氏也是站在了赵氏这边。 “苏凝钰！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你说的周旋难道就是把存德杀了不成？” 一想到周存德被判了斩立决，她这心口就一抽一抽的疼，都是苏凝钰这个女人，若是没有苏凝钰，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婆母，我真的尽力了。” 再说刚刚送信的人可是说了，这些都是周存德自己作死，就算是这个时候她们再想要把事情推在自己的身上又如何？周存德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被判斩立决的，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周李氏嚎啕大哭，“造孽哟，存德怎么就这么惨，遇到了你这样的黑心的长嫂，现在竟是连命都搭了进去。” 按照周李氏这样的嗓门，不去唱戏当真是可惜了。 苏凝钰的表情依旧是很无助，像是一朵随时都会被折断的花。 这一幕深深地刺激了周存厚的保护欲，他现在也已经开始不耐烦眼前这样的闹剧了，“这次的事确实是存德自己不争气，你们现在说再多人也救不回来了，倒是不如好好地准备后事。” 说完便拉着苏凝钰离开了。 苏凝钰还有些犹豫，“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你啊，就是性子太软了，这才是会被如此欺负。” 听到这句话周李氏再次一口气没上来，被气晕了过去，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至于苏凝钰心里早就已经乐开了花，现在这样的局面还只是一个开始，之后周家欠自己的，她会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不管是谁都不可能逃得掉。 回到房间之后，苏凝钰依旧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宽慰还在盛怒中的周存厚，“这次的事情婆母和弟妹应当也是太伤心了，这才是会拿我出去，也是怪我，竟然没有把这次的事情处理好。” 闻言周存厚不由得更加怜惜苏凝钰。 本来就是不应该她去自责的事情，现在自然是不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欺负，她就算是这个时候依旧是想着自己与家里的关系，应当是极为在意自己的。 “凝钰，谢谢你，这一次的事情你也辛苦了。” 看着他眼中那虚假的情意，苏凝钰心中冷笑，周存厚啊，自己之前就是被这样的话骗了。 只是现在已经不需要苏凝钰去假意伪装了。 接下来周李氏自己也已经足够闹的了。 美人在侧，周存厚自然是不想要亏待了自己，他本就喜欢苏凝钰的脸，现在又见她如此的体贴懂事，不免动了想要圆房的心思。 “凝钰，我们之间成婚也有一段时间了，不如今日就将洞房花烛夜补回来吧。” 看着他眼中那化不开的欲望。 苏凝钰只觉得一阵反胃。 “夫君…我今日来了月事，怕是不能伺候你了。” 恰好这个时候周李氏身边的丫鬟也来禀报周李氏晕倒的事情，就算是此时的周存厚心中不耐，但依旧是应下，要去看看周李氏是什么情况。 苏凝钰也是体贴的让他先去看周李氏的情况。 “毕竟还是一家人，闹的太难看了也不好。” 周存厚终究还是离开了。 不过他前脚刚走，后脚沈栖寒就进了屋。 第十七章 神志不清 苏凝钰吓了一跳，见无人发现这才是松了一口气。 而沈栖寒这个时候已经靠了过来，他的神色明显有些不对。 “你…” 他就算是有些神志不清，但是依旧是知道眼前的人是谁的。 “我中药了。” 他的语气就像是自己刚刚喝了水一样。 苏凝钰无奈，只好吩咐门口的侍女去院门口守着。 侍女什么都没问，直接去了院子外面。 至于苏凝钰，则是解开了沈栖寒的袍子，为他疏解。 沈栖寒冷眼看着苏凝钰精致的小脸，见她脸上有一层薄薄的红晕，不由得冷哼一声，“苏凝钰，你可真是不知羞耻，在你和周存厚的床上与我温存，真亏你做的出来。” 而苏凝钰脸红只不过是因为害羞，现在自然是不可能因为沈栖寒的一句话就改变自己的态度。 “哪里比得过沈大人，三更半夜翻墙而入，当真是君子风范。” 在说到君子二字的时候，她咬多的格外重，手上也用了一些力气。 明显是在嘲讽沈栖寒。 就算是现在他嘴上依旧是讽刺，但是身体却很是诚实的出卖了他的想法。 这样的沈栖寒倒是意外地有些可爱。 只是可惜她无福消受。 沈栖寒冷笑一声，“苏凝钰，你现在是不是缺了男人就不能活？” 苏凝钰皱眉，“如若你现在不想可以立刻离开。” 当真以为自己是愿意救他的不成？ 现在是他中了药，可不是自己。 沈栖寒自然是不可能会将到嘴的肥肉放走，翻身将苏凝钰压在身下，吻上了苏凝钰的唇。 当真是出乎意料的甜妹。 不过这小嘴里说出的话，有时候就不是那么甜了。 苏凝钰倒是不甘心完全被动，倒是与沈栖寒有来有往，被浪翻滚，好不快哉。 终于沈栖寒的药效解了，身体也得到了满足。 他有些餍足的看着眼前的小女人，不得不说，苏凝钰确实是非常的符合自己的口味，只是这女人… 他是怎么想的苏凝钰已经不想知道了，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很累，被沈栖寒榨干了体力， 不过她依旧是没有忘记现在这是在周家，沈栖寒如此若是被捉住了，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你的药效已经解了，还不快点离开？” 满屋情迷的味道，一会不知道要散多久。 她嫌弃的皱了皱鼻子。 沈栖寒倒是完全不在意，甚至是招摇的搂住了苏凝钰，“不是累了？还不快点睡觉？还是说你想要与我再来一次？” 他的语气很是暧昧。 呼吸喷洒在苏凝钰的耳畔，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但是此时就算是她再怎么想要将人推开，也没有这个力气。 最后也实在是累极，只好是是在沈栖寒的怀中睡了过去，只是神色依旧是很不安稳，看样子是真的害怕被发现。 她时不时的会醒来看一眼，却没有发现周存厚的痕迹。 这才是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如此重复了几次，就在苏凝钰即将神经衰弱的时候，沈栖寒终于是大发慈悲，开始起身穿衣服。 他毫不顾忌苏凝钰的视线，当着她的面开始一件一件的穿了起来。 苏凝钰不愿意多看，干脆是直接背过身去，天知道她现在是什么心思。 沈栖寒当真不是一般的过分！ 不过昨天晚上周存厚竟然是一夜未归，确实是有些蹊跷。 可能是知道这个时候苏凝钰是在想什么事情，沈栖寒倒是没有继续卖关子，“昨天晚上周李氏发了一晚上的疯，你的好夫君自然是要一直陪同在侧，怎么？昨天晚上你与我之间还不够快活，所以还想要找你的丈夫一起？” 苏凝钰的眉头微皱。 对他的话直接无视了。 总之，她早就已经习惯了，沈栖寒的冷嘲热讽罢了。 自己也不是受不住。 再说了现在沈栖寒也算是帮着自己收拾了周李氏，还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不枉费自己昨天晚上为他疏解。 沈栖寒离开了。 苏凝钰松了一口气。 生怕他再发什么疯。 强撑着把床上收拾干净，自己身上的痕迹也被清理了一遍。 再一次感叹沈栖寒真是属狗的，弄得她的腰间全是齿痕，不过还好位置不显眼，不然就真的被发现了。 收拾完一切之后，苏凝钰终于是有时间补觉了。 半梦半醒间，她见周存厚回来了。 “怎么这个时候还在睡？” 苏凝钰揉了揉自己有些疼的脑袋，“昨天的事情闹的我晚上睡觉魇住了，这才是睡到了现在。” 周存厚不疑有他，毕竟昨天的事情确实是让苏凝钰受委屈了。 他的神色也是有些憔悴。 看来昨天晚上是真的没少折腾。 “你怎么昨天一夜都没回来，是不是婆母的情况很严重？” 现在一说到周李氏，他就觉得没好事。 “昨夜母亲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是发了一晚上的疯，我在一旁倒是也不能离开，愣是被折腾了一晚上。” 他的神色很是苦恼，“不过我也清楚，这一次母亲死了儿子，自然是心痛难忍，现在这般也是可以理解的。” 看着他这般惺惺作态，苏凝钰心中冷笑，只觉得这周存厚当真是愚蠢又恶毒，这个时候还想要装作母慈子孝，昨天就已经暴露个干净了。 “生死有命，这一次二弟的事情确实是令人唏嘘。” 这时周存厚终于是找到了自己可以插话的地方，“凝钰啊，你看存德之前与你也算是熟悉，毕竟是我的弟弟，你看你是否可以拿一些银子出来为二弟办个风光的葬礼？” 苏凝钰心中冷笑，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不过这样的事情，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周存厚不过是想要自己拿钱罢了，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二弟的事情我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理的，毕竟这一次也确实突然，这笔钱我来拿倒是也没有什么。” 听她答应，周存厚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将昨天晚上的不快完全遗忘了，认为苏凝钰之后必定会是一个好媳妇。 “你且休息着，我去书房处理一些事情。” 第十八章 欠债 苏凝钰温和的应下。 心中却知道，估摸着周存厚现在是想要出去快活了。 他去书房怎么可能会有正经事要做呢？ 不过苏凝钰也不着急，之后周存厚几次三番找苏凝钰要钱，苏凝钰倒是也都给了。 他说是要拿钱去办些事情，实际上全都花到了赌坊。 只是赌坊这样的地方，哪里可能会赢呢？ “周大少，你该不会是没钱了吧。” “就是啊，没钱你还赌什么？” 周存厚自然是受不了这样的屈辱，只要再有一局，自己一定是可以赢回来的，只是偏偏现在自己的钱都输光了，要是错过了这一次回本的机会，他岂不是要亏死？ 于是按照赌坊老板的指使借了一些银子作为赌资。 这些全都被苏凝钰知道了。 只是她啊，还等着看好戏呢，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阻止周存厚呢？ 而周存厚在赢了一局之后，又想着还有下一局，直接将自己刚刚赢了的也赔了进去。 最后实在是没钱了，依旧是想要去找老板借。 但是却看见老板拿了一打欠条，“周少爷，这可是你的不对了，你现在还有这么多的银子没有还呢，要是想要再借，你可得把这些还了再说。” 周存厚浑浑噩噩的看着眼前的欠条，越往后手越抖，他竟然是不知不觉间已经欠下如此多的赌债！ “你再宽限我几日，几日之后我一定会还。” 这样的说辞老板见惯了，直接叫打手威胁。 “你要是还不出钱，那可是要砍了你的手脚的，你可要想好了。” 周存厚没有了理智，大骂这是个黑心赌坊。 但是迎接他的却是一番暴打，最后直接把他丢在了周家大门口。 被来来往往的人围观，好不丢脸。 赵氏知道这事之后，立刻叫自己的娘家人把自己的嫁妆和自己都接了回去。 周李氏想要拦着，但是赵氏却根本不理会，“你这老不死的，整日就是想要我的嫁妆，老娘才不想要跟你们一起还债呢。” 总之这个时候周存德已经死了，那自己就回家去也没有不对的。 周李氏气的跳脚，将矛头对准了看起来很是老实的苏凝钰，“你是怎么看着你的夫君的，现在倒是好欠了这么多的赌债，之后怎么还？” 苏凝钰流下两行泪水，“我…我也没想到夫君竟然是拿钱去赌了，不过我现在还有些假装，倒是可以拿去暂时填上这个窟窿。” 表现得很是深明大义。 似乎这些嫁妆根本就不算什么。 周李氏表情也暂时缓和了下来，心中虽然还是心疼，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总不能接下来真的砍了周存厚的手，让他们周家一家子跟着遭殃吧？ 周存厚心中对苏凝钰也很是感激，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对自己雪中送炭的人竟然是苏凝钰。 之前自己一直都以为苏凝钰是个不知情趣的人，并不符合自己的胃口，现在看来两人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凝钰，此事多亏有你。” 他自以为苏凝钰的假装就是金山银山，不管是自己花多少，依旧是会有。 不过他还是象征性的安静了一段时间，在家里看看书逗逗鸟，倒是比在外面赌钱要好得多。 只是这赌博的习惯一旦是养成了，就不可能会改的过来了。 他也只是老实了一段时间，就已经开始手痒了。 “凝钰你看看现在是不是能再给我一些银子，我现在有些事情急用钱。” 苏凝钰将信将疑，“你当真是拿去办事？” 显然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对他已经不再完全信任。 周存厚心中不耐，但是面上很是耐心的与苏凝钰讲清楚了自己的想法，“我想要做些小生意，也算是弥补之前的过错。” 如此苏凝钰便心软了，给了他一笔银子。 不过这一次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周存厚看了自己放银子的位置。 周存厚眼神微闪，不过也已经下定了决心，之后要是再有需要，自己就算是在她的柜子里拿，应当也无事吧。 待到周存厚离开之后，苏凝钰叫人跟了上去，得知现在周存厚去了赌坊之后，她的表情依旧是，没有丝毫的变化，“这样啊，接下来的事情不需要你们管了，随他去吧。” 要是周存厚不去赌，那自己的计划倒是还来不及施行呢。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苏凝钰经常不在房间，而柜子里的银子也越来越少。 终于苏凝钰还是发现了，她很严肃的找了周存厚，说起来了银子的事情，“夫君，现在我也没有银子，都已经被你输光了。” 闻言本来还是一脸的柔情蜜意的周存厚顿时变了脸，“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那么多的银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没了。” 自己也不过是拿了一些银子而已，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没了。 苏凝钰害怕的看着他，“夫君你这段时间输得可不少，我也是没有办法了。” 她的语气刺激了周存厚，“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能给我银子，还不是因为你没有用，我娶了你，不就是为了让你帮衬着周家，你看看你现在做的好事！” 他只觉得苏凝钰是个没有用的废物。 周李氏听说这件事之后，还煽风点火，“存厚啊，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女人还是要打一顿才会老实，再说了你这个女人她不是还有娘家呢吗？” 她知道苏家有钱，那这个时候苏凝钰回家去拿些银子不就是了？ 苏凝钰一脸的惶恐害怕，“我…” “你什么你？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回家，凝钰我也不是逼你，而是我们现在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没有办法？ 当初赌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苏凝钰掩饰住眼中的情绪，终于还是弱弱的答应了他们的提议。 “既然夫君这么说了，那我回去就是了。” 只是这一次苏凝钰回来并没有带回他们想要的银子。 在周存厚动手打人之前，她赶紧开口，“存厚你不要着急，我爹给你找了一个小官做，之后你只要再去赌，肯定可以过上好日子。” 第十九章 恼羞成怒 听到有官可以做，周存厚的表情顿时就变了。 从最开始的暴怒要打人的样子，变成了赞许，“你做的很是不错，这一次没有白回去。” 自己之后就是有官做的人了。 这一次的事情也是叫周存厚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苏凝钰确实是很有用，之后不管怎么说，自己都应该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才是。 于是当晚，周存厚直接了当的要求与苏凝钰同房。 苏凝钰却拒绝了，“夫君，我现在身体不舒服，而且你不是说了吗，这段时间你要好好地准备一下。” 周存厚的脸色顿时就变黑了，认为现在苏凝钰心中肯定是有其他的男人，这才是不愿意与自己同房。 “苏凝钰，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还能是什么意思？自然是不想要跟这样的狼心狗肺的人发生任何的关系，只是可惜现在自己不能说出来。 “我真的只是身体不舒服而已，夫君，你应该不会怪我吧，这一次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这才是为你求来了这个位置。” 这样一双眼睛看着周存厚，他到底是不好意思继续发脾气了，毕竟苏凝钰这段时间确实是帮了自己不少忙。 虽然这些都是她应该做的，但是自己一向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这么想着周存厚倒是没有强迫苏凝钰。 只是第二天又来找苏凝钰谈同房的事情。 这一次苏凝钰点头了。 只是在周存厚进门的时候就已经点燃了香料，安排了其他女人前来应付。 结束之后直接打发人离开了。 她忍着恶心睡在了周存厚身侧。 第二天早上周存厚看见身边的人，再看见雪白的帕子上带着点点血迹，对苏凝钰的态度更好了。 苏凝钰倒是没有忘记要拿着这帕子去找周李氏交差。 “婆母，这一次应当可以完全证明我的清白了吧。” 她的表情依旧是柔柔弱弱的，可是周李氏却看出了她对自己的嘲讽。 无非就是因为之前自己要给她眼神羞辱她的事情，她现在来报复了。 那帕子上的点点血色像是在嘲笑周李氏。 周李氏的脸色很是难看，“苏凝钰，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不尊敬我这个婆母。” 苏凝钰一脸的委屈，“婆母你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现在的周李氏一看见苏凝钰这张脸就来气，干脆也不管其他，直接将苏凝钰赶去了祠堂，“我难道还会冤枉你不成？你立刻去祠堂抄经祈福，也算是弥补你之所犯下的过错。” 苏凝钰的脸色不变，依旧是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周李氏就是喜欢看她这副不敢与自己争执的模样，倒是也没有忘记要叫人给周存厚找小妾。 现在的苏凝钰不是嚣张吗？ 那她倒是要看看之后她不受丈夫宠爱，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一直关注着周府情况的沈栖寒自然是很快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不由得冷笑一声，“既然现在周家想要纳妾，那便安排两个女人进去就是。” 只是他送去的人，自然是可以在床上拴住周存厚的。 不过是一个无用的匹夫，就算是动了苏凝钰一根手指头，都是恶心。 他向来是没有跟其他人分享自己的女人习惯，所以周存厚必定是不可能再有机会接触苏凝钰。 此时的苏凝钰倒是不知道外面已经发生了这么一出好戏。 经书倒是也没抄写多少，直接丢给了侍女去写。 她对周家只有厌恶，怎么可能还会为周家祈福呢？ 这个时候她倒是巴不得周家垮了才好，只是可惜现在自己还需要一点一点的来，暂时还不能看见周家倒台。 而此时的周存厚也是被新来的妾室迷住了双眼，没想到周李氏找来的竟然是这样的角色。 只是一开始的时候稍稍的表现出来了一丝抗拒，随后便心安理得的享受起妾室的伺候。 基本上每夜都是在两个小妾的房间休息。 待到苏凝钰的惩罚结束，三人也厮混了一段时间了。 苏凝钰刚刚从祠堂出来，就被周李氏安排喝位份茶。 “凝钰啊，你也不要怪我帮存厚找妾室，主要也是你没有让存厚满意，不然我就是怎么劝他也不能找其他人不是？” 她这话的含义实在是深。 苏凝钰心中不以为意，但是面上却很是委屈。 “婆母你大可不必如此羞辱我，如果现在你们看我不顺眼大可以休妻。” 休妻自然是不可能的，现在他们家还要靠着苏凝钰这颗摇钱树呢。 怎么可能会这样轻易的就把摇钱树给放走了呢？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为夫君纳妾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要是不高兴，那便是妒妇，这要是传出去了，对你的名声也不好，所以你也莫要太在意。” 这话里话外都是在贬低苏凝钰的意思。 要不是因为现在苏凝钰的骨子里已经换了一个人，大概这个时候还要傻乎乎的去相信她这些所谓的名声的言论吧。 她早就已经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了，再说就算是自己的名声再坏，还能坏的过周存厚不成？ “你们两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来为你们的姐姐敬茶？” 这一声姐姐实在是讽刺。 苏凝钰很是憋屈的喝了两人的茶， 不过周李氏也没想要这么罢了，还说了一些羞辱苏凝钰的话。 “凝钰啊，你这么久才跟存厚圆房，现在还不尊敬我这个婆母，这两个妾室就算是替你伺候我和存厚的，你应该不会太介怀吧。” 苏凝钰心中冷笑，面上依旧是很委屈的模样。 其中一人看出来了苏凝钰和周李氏之间的不和睦，竟然主动在苏凝钰面前挑衅，“姐姐，你应该是不知道吧，少爷其实在房里还是很放的开的，他还说最是喜欢我们姐妹二人。” 说完还一副很是为难的模样，“还说姐姐你像是木头一般无趣，根本就没有办法满足他，这可真是可悲。” 苏凝钰表情很是不敢置信，似乎是没想到周存厚是这样说自己的。 可能是受了太大的打击，竟然是吐出一口鲜血。 第二十章 告状 周李氏见状只觉得高兴。 苏凝钰这小娼妇，终于还是被自己给收拾了。 不过接下来苏凝钰要是去找周存厚告状的话，这可就不妙了。 于是她干脆让两个妾室拦住了周存厚。 于是周存厚回来的时候，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家中的妾室。 这段时间他们之间也算是浓情蜜意，他看见对方很是不高兴的小模样，不由得将她拥入怀中，“你这是怎么了？” 妾室忍不住红了眼眶，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少爷倒是还好意思说，还不是因为您，今日我们本是想要给少夫人敬茶的，可是少夫人却嫌弃我们出身粗鄙，还说我们是狐狸精。” 闻言，周存厚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当真如此？” “自然是真的，不信少爷可以去问其他人，妾身可是有人证的，不过妾身也实在是没忍住与夫人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谁成想夫人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虽然她没有说苏凝钰是故意装晕的，但是这话里却是句句都是带着这个意思。 周存厚不由得有些不耐烦，就算是苏凝钰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夫人，但她并不喜欢与自己同房，难道还不允许自己纳妾？ 于是在苏凝钰的床前呵斥了她，“苏凝钰，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善妒，就连两个妾室都容不下！” 苏凝钰本就因为吐血虚弱的很，现在听到这句话，更是委屈。 一副隐忍又不求回报的模样，“夫君，这一次确实是我的不是，我也没有容不下两个妹妹，我已经决定好了，这一次一定会让你升官，就当做是对你赔不是了。” 这时被美色迷了眼的周存厚这才是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因为一时快意，忘记了苏凝钰背后的势力？ 于是缓和了脸色，担心的看着苏凝钰，“其实这一次的事情我也有错，我应该跟你提前打个招呼的。” 不过眼中的情意实在是太过虚假，以至于她只需要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他现在是在敷衍自己。 两人之间情谊渐浓，眼见着周存厚有想要留宿的心思，小妾却派人找了过来。 “少爷，姨娘说她身体有些不舒服，需要您亲自去看看。” 这哪里是不舒服，估计是想男人了吧。 想到小妾的滋味，周存厚倒是也有些意动。 但是又顾忌着苏凝钰的身份，所以只好是暂时按兵不动。 而苏凝钰果然也是按照刚刚她所说的，不再计较小妾的事情，“既然妹妹现在身体不舒服，那夫君便去看看吧，说不定真的是生病了。” 这下周存厚倒是觉得苏凝钰更为识趣了。 立刻离开了院子去了小妾的屋子。 看着这样迫不及待的周存厚，苏凝钰眼中不由得带了一丝讽刺。 不过她可没有时间跟周存厚继续耗下去，叫人守好了院子，不许任何人进出，这才是去了沈栖寒的院落。 这个时候估摸着周存厚应该还在与小妾调情，回来的可能性不大。 倒是给足了他们见面的时间。 不过苏凝钰一进沈栖寒的卧室，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她的表情有些诧异，似乎是没想到沈栖寒竟然受伤了。 而沈栖寒也注意到了苏凝钰的惊讶，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你先下去吧。” 药师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知道现在不是他应该留下来的时候。 而苏凝钰却皱起了眉头，“你的伤口还没有包扎好。” 沈栖寒毫不在意的将手臂放在一边的矮桌上，“你来。” 他使唤起来自己倒是真的毫不含糊。 不过苏凝钰心中吐槽，但是手上的动作可是一点都没有停滞。 结果手臂刚刚处理好，他便脱下了外袍，这下苏凝钰才看见，这一次他受了不少的伤，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加起来，竟然是有几十处之多。 “你这身上……” 沈栖寒享受着苏凝钰的包扎，“不该你知道的事情你无需知道。” 果然是个小气鬼。 不过苏凝钰也不在意，继续为他包扎。 只是这上药的过程中，难免会想起来上一世的事情，她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脸。 沈栖寒感受到苏凝钰突然不动了，转身一看，就看见苏凝钰的脸红的像是煮熟的虾子一般。 他的神色不由得也变得暧昧起来，“苏凝钰，没想到你这样饥渴，只是看见我的身体就已经想要了？” 苏凝钰回过神来，颇为无奈的看着他，“你想太多了。” 再说了他身上还有伤呢。 “你这伤口还需要人照顾，我还是把药师叫回来吧，免得到时候你再次受伤。” 这话在沈栖寒的耳朵里，就跟苏凝钰在说他不行一般。 男人总是会在奇奇怪怪的事情上颇为在意。 于是他直接将苏凝钰推倒在了软塌上。 苏凝钰看着他的肩膀上开始渗出鲜血，只觉得无奈，“你现在还受着伤，不应该有大动作。” 他依旧是没有放开苏凝钰，附身在她的柔软处留下暧昧的红痕，苏凝钰很快也沉溺于这样的快感之中。 倒是也不去管他的伤口了。 总之他自己都不在意！ 很快苏凝钰的衣服就被丢在了地上，两人再一次亲密无间。 他的闷哼声在苏凝钰的耳边炸响，苏凝钰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好像已经成为了他手中的提线木偶，被快感所支配。 这一场情事，似乎是沈栖寒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问题，所以做的格外激烈，以至于最后的时候苏凝钰尖叫一声，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肩膀晕了过去。 “沈栖寒，不要了…” 这是她昏过去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沈栖寒不由得笑了笑，将她抱到了床上，“苏凝钰，你倒是处处给我惊喜。” 只不过他们之间注定是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相见的。 苏凝钰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软，而身边的沈栖寒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强撑着坐了起来，感觉到了一股湿漉漉的东西滑了出来，她的脸色不由得有些泛红，“沈栖寒竟然连清理都没有做！” 第二十一章 遮掩 不过她自然是不可能会留下这些东西回家。 毕竟家里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周存厚。 她疲惫的洗干净了身上的水渍，只是那些碍眼的红痕依旧是没有办法消退。 她不由得悠悠的谈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招惹了一条疯狗，总是喜欢在自己的身上乱啃。 不过想到了上一辈子的事情，倒是也没有那么计较这些吻痕了。 不过这一身的痕迹，她必须要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于是主动约了周存厚在房中过夜。 只是与他云雨的依旧是另有其人。 而苏凝钰本是想要好好休息一番，却未曾想又一次被带到了沈栖寒身边。 此时的沈栖寒正在议事，而苏凝钰就躲在议事厅的屏风后面。 本来她是对这些事情没有什么兴趣的，却没想到听到了他要找周存厚的麻烦。 思绪不由得飘远了一些，“看来这一次周存厚也惹上了大麻烦了。“ 得罪了沈栖寒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不过也就是在她晃神的时候，议事厅的人已经都散了，而沈栖寒看见她微微失神的模样，再联想到刚刚自己说的话。 他的神色不由得冷了下来，“苏凝钰，你还真是对你的夫君用情至深，现在这个时候你竟然还在想着他。” 苏凝钰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眉宇间带着讽刺的沈栖寒，知道他大概是误会了，不过她倒是突然很想要逗一逗沈栖寒。 “既然你知道了，那倒是也省的我自己说出来了。” 她对周存厚自然是没有兴趣的，她也不是瞎了眼，会看上这样的人渣，她只会喜欢报复他而已。 但是这句话却让沈栖寒心中一痛，“你竟然真的爱上他了？苏凝钰你可真是眼瞎的可以。” 那样平庸无能，还没有底线的人，究竟是哪里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你现在想要对他动手，是因为嫉妒，还是因为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对他出手呢？”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诱惑，似乎是想要他说出自己一直想要听到的答案。 但是很可惜，沈栖寒是不可能会回到这样的问题的。 “你现在为了他已经毫无底线，毫无尊严了吗？” 之前周存厚去赌坊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她为了周存厚用尽了嫁妆，他也是知道的，周存厚纳妾是他一手安排的，可是现在她却依旧对这样的人念念不忘，毫无底线。 当真是令他愤怒至极！ 苏凝钰大概是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只是想要你帮我把他捧高而已，如果你真的想要银子的话，我倒是也可以给你。” “你！” 眼看着沈栖寒又要炸毛的节奏，苏凝钰赶紧解释了自己的用意，“现在我把他捧的高高的，他会越发的觉得自己是一个人物，在他最为得意的时候，将他踹下神坛，难道不是最为快意的时候吗？” 她从来都不可能会爱上这样的男人，所以现在的事情跟只是为了之后的报复而做的铺垫。 而且自己现在也就只能靠着沈栖寒来完成这件事了。 沈栖寒似乎是被她这套说辞愉悦到了，表情舒展了很多。 苏凝钰自然是知道他是什么性格，对付他这样的人，只能顺着毛撸，如果真的得罪了，说几句好话就可以。 现在她也算是掌握了精髓了。 “哼，你倒是想的周到，果然最毒妇人心。” 他这样的语气倒是像是在夸赞。 苏凝钰也勉强当做是夸赞听下去了，总之之后自己摆脱了周存厚就可以自由了。 她不会因为这样的男人就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搭进去的。 “既然你已经有了计划，那就按照你的计划去办就是。” 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似乎不情不愿的，但是只要是苏凝钰需要他帮忙的事情，他都会帮。 这一次的事情也不会例外。 不过他也没有忘记找苏凝钰要利息。 “你认为找我帮忙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苏凝钰无奈，“你今天不是已经做过了？再说了你现在还受着伤，你不怕自己失血过多而死，我还怕呢。” 他权当这句话是在关心自己了。 不过一次怎么可能会够呢？自己的胃口早就已经养刁了，要是没有她在身边，倒是做什么事情都无趣了几分。 如果她要是识时务些，说不定自己还会给她一些好脸色。 “今天不做也可以，之后只要是我想要见你了，你就必须到我的面前。” “好。” 她平时倒是也不想要看那一家子勾心斗角，更何况还多了那些小妾。 不过这样倒是叫周存厚与她之间过夜的机会多了一些，毕竟自己要是想要离开，肯定是要先搞定周存厚。 以至于小妾们因为这件事开始表达自己的不满，闹到了周李氏面前。 “竟然有这等事？” 之前的苏凝钰不是不愿意做那档子事？现在怎么突然频繁了起来？ 周李氏自然是见不得苏凝钰好过的，于是直接叫人把苏凝钰给叫到了偏厅。 苏凝钰看见这些小妾，自然是明白了是因为什么事情叫自己过来。 她满脸的无辜，“不知道婆母叫我来是？” “你还知道你上面有个婆母？你这妒妇，自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就算了，现在居然还不想要叫别人生！” 苏凝钰的神色委屈，但是依旧乖乖停训，其实心思早就已经飘到其他地方去了。 至于她说的那些难听的话，苏凝钰都记在心里了，之后只要是抓住了周李氏的把柄，她必然是不会放过她的。 小妾们自然是乐得看苏凝钰被训斥，一个个都坐在椅子上看着苏凝钰受训。 苏凝钰都药困得打哈欠了，终于是轮到她表演了，“婆母说的是，之后我必定是会离夫君远一些。” 见她这样的态度周李氏很是满意，大发慈悲的放她离开了。 只是未曾想，苏凝钰刚刚出了门就晕了过去。 急得丫鬟们赶紧叫了大夫。 而大夫也是为苏凝钰简单的诊了脉，“恭喜少夫人，恭喜老夫人，少夫人这是有喜了。” 一时间屋内安静了下来。 第二十二章 怀孕 在得知了你苏凝钰怀孕之后，周存厚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很是惊喜的看着苏凝钰，似乎是很是着急。 “凝钰没想到你现在竟然怀孕了。” 那是部署代表着这之后苏凝钰都会在自己的身边？ 倒是也不枉费自己这段时间都会在她的身边留宿。 周李氏本来就是想要给苏凝钰一些警告，现在知道苏凝钰怀孕了，自然是态度变好了一些。 不过她依旧是没有忘记说熬算计苏凝钰手里的东西，“苏凝钰，你现在既然是怀孕了，那之后家里的事情要管了，私库的钥匙也不要自己私自藏着了。” 苏凝钰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现在周李氏是在打什么注意，可是现在周李氏都已经这么说了，苏凝钰只好是委屈的答应了。 一边说的周存厚表情很是满意，“凝钰你现在倒是越发的老实了，之后只要是你好好的陪着我，什么东西你都会有的。” 她的心中冷笑，知道自己就算是老老实实的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现在自己也不过是尽力的稳住周存厚而已。 “夫君说的对，我之后一定会记住婆母和夫君的教诲。” 这边周存厚表面上说着自己很是担心苏凝钰，其实心早就已经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尤其是在知道现在苏凝钰的身体不能行房之后，心中早就已经有无数的打算。 “夫君，我现在不能伺候你，你还是去找妹妹们吧。” 她倒是希望周存厚永远都迷恋在他们身边才好。 有了苏凝钰这句话，周存厚自然是高兴了很多，对妾室更加的上心起来，以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火气，对苏凝钰也算是有了新的若是。 但是其中一个侍妾跟之前死去的侍女有些相似，所以格外的得宠，就连其他小妾看着都很是嫉妒。 本来周李氏是想要转移周存厚的注意力，现在看他如此的对待一个小妾，自然是觉得不成体统，“你现在这是什么态度？你怀里这小贱人勾的你神志不清了不成？” 周存厚感觉到自己怀中的人儿似乎是抖了一下，表情也跟着复杂了起来，很是担心小妾会死在自己的面前，本来之前婢女的事情就已经是自己的心头刺了，这一次绝对不会改变。 “娘，她也不过是想要多陪陪我而已，之前不是您说的，要早些开枝散叶，您要是继续这般下去的话，我还怎么开枝散叶？” 倒是用之前的周李氏的话直接回怼了过去，小妾可怜兮兮的靠在周存厚的怀里，而周李氏却觉得自己看走了眼。 而且现在自己的儿子竟然因为一个妾室来讽刺自己，这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怎么敢！” “娘，孩儿自然是不敢随便乱说话的，但是这一次确实是您做的有些太过了。” 自己这么喜欢跟着女人在一起，周李氏应该也不是看不见，之前拦着自己和苏凝钰也就算了，现在倒是还有心思去对付其他的女人，实在是有些过于淫荡了。 要是周李树这个时候知道他在想什么，大概是要把人给踢出去的。 他的神色实在是有些不太好看，最后还是周李氏妥协了。 但是依旧是装病借让妾室来服侍在身侧。 苏凝钰和周存厚也来了，看见周李氏这样的表情，不由得有些怀疑，周李氏是真的生病了吗？ 现在周李氏也不过是想要小妾留在自己的身边照顾着而已，可不想要耽误苏凝钰肚子里的孩子，“你这孩子现在可是怀着孕，这些事情就不麻烦你了，我看这个柔儿很是合适，不如很是她吧。” 看来这一次周李氏故意整柔儿的。 本来还在与周存厚眉目传情的柔儿顿时就不高兴了，她本来还想要趁着这个机会，立刻生个孩子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呢，现在看来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不过这样的剧情倒是也不耽搁自己去陪伴周存厚。 苏凝钰也只是象征性的安慰了一下就离开了，毕竟谁叫自己现在是孕妇呢，是有特权的，不管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还是孕妇比较重要。 要是说这个家里谁最不在乎这个孩子的话，大概就是周存厚吧，他只是知道苏凝钰现在不能动而已，至于之后的事情，还是看苏凝钰自己安排。 柔儿这个时候也已经跟周李氏怼了起来，虽然柔儿依旧是这样的柔柔弱弱的，可是说的话却是毫不含糊。 最后竟然是叫周李氏说不出话来。 ‘老夫人，我可是还有任务，要去给少爷暖床呢，您要是觉得我跟少爷之间不般配的话，大可以直接说。’ 不需要这样的态度。 周李氏冷哼一声，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说了就管用的。 现在一听这个柔儿的语气，就让她想到了一些不太美好的事情。 只可惜柔儿现在想的确实是很美好，但是却没想到周存厚在官场上遇到了一些麻烦，恰好得罪了自己的顶头上司，被打了好几大板子。 回家的时候都是被抬着回来的。 想到最近家中很是不痛快，甚至是还有人头疼脑热。 周李氏合理怀疑家里是不是进了什么脏东西，直接找了道士来做法。 苏凝钰只是淡淡的看着，这个道士不过是跟之前苏凝钰找来的那个道士有些差距，但是周李氏还是信了。 这一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柔儿。 “这？竟然是柔儿妹妹？” 本来还以为无事发生的柔儿此时也傻了眼。 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做的一般。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怎么可能是煞星，要是被少爷知道了，必定是不会饶了你的。” 苏凝钰一脸的严肃，“既然已经调查出了结果，那就请道长除害吧。” 在众目睽睽这下，道长直接贯穿了柔儿的心脏，似乎是只有这样才可以杀死邪门歪道。 柔儿挣扎了一下就没有了力气，“你们不得好死…” 那眼神倒是真的跟厉鬼没有什么差别。 苏凝钰似乎是被吓坏了一般，赶紧叫人把柔儿的尸体给收了起来，免得到时候继续面对这样的尸体。 第二十三章 埋怨 “娘，现在邪祟也已经抓住了，那我就先离开了，今天晚上的事情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 于情于理，这个时候怀着孕的苏凝钰都是可以离开的，她的神色悲怆，似乎刚刚被杀死的是自己一般。 周李氏觉得晦气，于是倒是也没有继续管她的事情。 而此时的周存厚也已经醒了，听闻自己的爱妾已经被当做是邪祟杀死了，一脸的麻木。 “你们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苏凝钰你是不是嫉妒柔儿受宠，这才是故意找道士烧杀死了柔儿？” 苏凝钰这下倒是委屈了，觉得自己之前可没有做错什么事情，现在周存厚完全是在愿望自己。 “夫君，这可不能怪我，这些完全都是娘一手操办的，我根本就没有插手的机会，就算是我想要为你保下柔儿也没有办法呀。” 她说话的时候温温柔柔的，似乎是被别人欺负了一般。 但是这一次周存厚将信将疑，依旧是觉得苏凝钰还是有些嫌疑的。 不过他依旧是更加埋怨周李氏，这是自己喜欢的姑娘，可是现在却因为周李氏再一次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的心中很是哀怨，也开始了自己的叛逆的生活。 小妾也不要了，只是流连于青楼。 苏凝钰知道这件事之后似乎很是不敢置信，急急忙忙的找到了周李氏商量该怎么办。 “娘，我真的没想到柔儿的死会对存厚影响这么大，现在已经这般了，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啊？” 这些话在周李氏的耳朵里，简直是听的头都要大了，自己现在也是烦着呢，谁能想到自己的儿子这样的不争气，因为一个妾室就闹出来这么多的幺蛾子。 “你倒是还好意思来找我拿主意，怎么不瞧瞧你自己是多么的没有用，之前你怎么不劝着一些，现在倒是好，弄成了这副场面。” 苏凝钰自然是知道周存厚最是在意什么，无非就是因为柔儿长得像是之前的那个婢女，这些都是沈栖寒安排的人，这一次也是被她安排退场的。 要是现在她想，自然是可以叫周存厚继续看看他的柔儿，只是可惜，她早就已经有了自己的话。 “婆母，我已经尽力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才是来找你拿主意的。” 她眼眶红彤彤的，就像是那受惊吓了的兔子。 这样的画面叫周李氏的呼吸一紧，倒是不知道苏凝钰这样的绝色，为什么就是不得周存厚的喜欢，现在还要去外面偷腥。 难道这件事外面的花比较香的原因？ 不过就算是长得再好看，没有脑子依旧是没有用，所以周李氏很是不耐烦的叫她跪在了院子里。 “你去院子里思过吧，等什么时候我叫你起来，你再起来。” 一边的嬷嬷很是担心，毕竟现在的苏凝钰还怀着孕呢，“夫人，现在要是叫少夫人跪下恐怕不太好吧，少夫人还怀着孕呢。” “哼，难道你还想要跟着一起跪下？” 这倒是把嬷嬷给噎住了，不敢再看苏凝钰，也不敢去求情。 苏凝钰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倒是也没有继续委屈自己，捂着自己的肚子开始大喊自己的肚子很疼。 周李氏看见苏凝钰身下的血红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怎么会这样…” 她不过就是叫苏凝钰跪了一会，怎么就流产了呢？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苏凝钰哭喊着肚子疼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苏家父母已经都在了，脸上的表情均是很难看，似乎是因为苏凝钰流产的事情很是双薪。 “之后我们家凝钰跟你们家再也没有关系了。” 说完就将人带回了苏家。 苏凝钰在所有人看不见的角落勾起了一个笑容，啧，这个效果还真是很不错，倒是也不枉费自己这么长时间花了这么多的精力。 听到消息的时候周存厚赶回来却没有看见苏凝钰的身影，在听到苏凝钰因为周李氏罚跪没了孩子，现在已经被接回苏家之后，更是怒不可遏。 “你竟敢现在这个时候得罪苏凝钰？现在倒是好，不仅仅是孩子没有了，现在之后苏家都不会再继续支持我了，我怎么办？” 他越想越是来气，认为自己要是不生在周家，而是生在苏家的话就好了，这样自己就不会因为这么多的事情烦恼了。 他现在越发的放荡起来，甚至是把妓女花钱包养在外院。 而此时的苏凝钰倒是也直接把这段时间周李氏做的事情，还有周存厚的花心风流史，全都散步了出去。 一时间周家算是出了名了。 而苏凝钰身为这个故事里的苦主，自然是成为了所有人同情的对象。 “这周家人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就是啊，人家苏家可是帮衬了周家不少，听说前段时间周大郎赌钱输了不少的银子，全都是在人家嫁妆里偷偷拿的。” “可不是吗，没想到这人啊看着人模狗样的，实际上做出来的事情猪狗不如。” 周存厚不管是走到哪里都会被指指点点。 苏家父母也很是满意现在这样的局面。 直接将周存厚叫到了苏家，“你们周家家大业大，我们苏家配不上，这段时间凝钰在你们家也算是尽了自己的责任，这放妻书你总是要给的吧。” 周存厚自然是不愿意，毕竟现在这个时候他还是需要苏家的助力。 而且还承诺之后会对苏凝钰好。 “岳父岳母，我之前只是昏了头，之后再也不会对凝钰不好了，还希望两位可以网开一面。” 但是现在的苏家父母已经按照苏凝钰之前的说辞，提出了条件。 “只要是你现在愿意写放妻书，凝钰剩下的嫁妆都可以留给你。” 周存厚咽了咽口水，知道苏凝钰的嫁妆可不是一般的多，如果自己要是有了这笔钱，其实也不需要苏家的助力了不是吗？ 说不定自己发展的比苏家还要好呢？ 最终他还是没有经得住金钱的诱惑，同意了下来，“好，我们可是说话算数，绝对不能反悔！” 第二十四章 放妻书 苏家父母满眼的失望，知道这是块朽木，再怎么也是不可雕琢。 现在写了放妻书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得到了放妻书他们倒是也很大方的写了承诺书，将剩下的嫁妆全都交给了周存厚，在周存厚贪婪的结果去的时候没有丝毫的表情。 此时的周李氏倒是还不知现在周存厚已经写了放妻书，因为家中的一些琐事忙的焦头烂额，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找周存厚说此事。 时不时的还要跟身边的嬷嬷吐槽苏凝钰，“我看这小娼妇就是天生的狐媚子，现在把存厚也给迷的五迷三道的，这臭小子也不知道好好地孝顺我，现在竟然这般无情无义。” 这已经是周存厚好几日没有回家了。 她的心中自然是不痛快。 远远的听见有人在议论苏凝钰的事情，只觉得这些人的嘴巴真是碎极了。 “这些碎嘴子可真是会在人家背后嚼舌根，之后要是遇到了些什么事情，白的都要被他们说成是黑的。” 只是这一次他们周家本来就是黑的，倒是也不必说成是白的。 此时的周存厚因为得到了苏凝钰的大笔嫁妆，更是大手大脚的在外面挥霍，总之不管是自己花了多少，都是有苏凝钰的金山银山在外面为自己兜底。 不过他也没有忘记之前自己赌钱的时候那种醉生梦死的感觉，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去赌了一把。 可是结果却是大同小异，他依旧是输了，这一次还输得彻底，完全是没有钱继续活下去了。 只好是先回家去处理钱的时候。 结果却被周李氏告知没有钱了。 “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是为了找我要钱？” 难道不是应该好好地孝顺自己？ 但是现在周存厚明显在意的不是这个，现在他在乎的还是钱。 可是现在周李氏却说没有钱了，这简直是要了再继续命。 “你之前不是拿了苏凝钰的私库的钥匙，现在为什么还不给我银子？” 一说到私库的事情，周李氏也是烦躁，“你不知道你这个妻子可是精明的很，给我的确实是私库的钥匙，可是里面却空空如也，只是个空壳子而已。” 愣是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她看见的时候害骂了苏凝钰好一顿。 之前其实苏凝钰已经把自己需要的，或者是之前的东西全部转移了，现在只是留了一些不值钱的，还有假的糊弄周家人。 周存厚自然是不可能会质疑自己的母亲，只是现在依旧是还想要在周李氏这里套出一些银子花，“娘，我现在是真的有急事要去打点仕途，您难道想要我现在丢了官吗？” 这个官位现在是他们周家唯一还算是比较值钱的东西了，要是真没了，那之后周家就彻底的垮了。 就算是再怎么爱钱，周李氏还是忍痛拿出来了一些银子给周存厚。 只是周存厚拿着前就要离开。 不过她也没有忘记苏凝钰的事情，“你既然是要开始打点仕途上的事情，那也不要忘记你娘子的事情，赶紧去把人接回来，新媳妇一直住在娘家算是怎么回事？” 天知道这段时间因为管家她愁的掉了多少根头发，这些又累又不讨好的事情还是交给苏凝钰比较好。 周存厚倒是丝毫都不在意，数着自己手中的银票，“娘，我早就已经写了放妻书给苏凝钰，现在她已经不是咱们周家的人了。” 他就不相信之后苏凝钰还能嫁给谁，不过是一双自己不要的破鞋罢了。 之后自己照样是可以找小妾，找妓女，但是苏凝钰却是要孤独终老了。 这么想着他不由得有些高兴，甚至是带着一种报复的快感。 只是可惜，现在周存厚还没有意识到事情是严重性。 以至于周李氏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似乎是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傻的人，“你简直是糊涂！” 这苏家是什么人家？ 本来苏凝钰嫁到这里来就是低嫁，他们自然是要好好地拴住了这颗摇钱树才对，现在怎么能就这样把人给放了呢？ 周存厚有些不耐烦，总之他对苏凝钰也没有什么感情，在知道苏凝钰想要放妻书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反应，更何况还有那么一大笔嫁妆呢？ “娘，现在就算是我把苏凝钰接回来，她的心里也已经没有周家了，倒是还不如这个时候直接叫她离开算了，我现在也不是不能再娶，再说了，现在苏家可是答应把苏凝钰的嫁妆留给我做补偿了。” 他一想到嫁妆里这么大的一笔钱，就忍不住高兴的很。 只是可惜了，现在自己还没有拿到。 至于苏凝钰，他根本就没也喜欢过，所以倒是给了放妻书也没有什么感觉。 周李氏听到嫁妆还会留下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但是又觉得还是苏家抱着比较靠谱一些，这嫁妆也不过就是一时的钱而已，但是抓住了苏凝钰，那可是之后一辈子都不用愁的事情。 “你啊，还是最好把凝钰求回来，你想想，之前凝钰帮助你那么多，现在还愿意把嫁妆留给你，这不就是心里还有你吗？” 她分析的头头是道，觉得自己想的一定是对的，苏凝钰绝对不可能会不喜欢他。 但是周存厚却觉得，自己现在不能拉下脸去求苏凝钰，要是真的求回来了，还指不定之后苏凝钰怎么嚣张，这是他最不想要看到的画面。 于是直接拒绝了，“娘，我知道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但是人家苏家现在都已经拿到手了放妻书，难道还能反悔不成？” 其实周李氏也是看不上苏凝钰，但是谁叫苏家现在有钱呢，之后要是跟苏家搭上关系，他们周家就是背靠着金山银山，不需要担心钱不够花的事情。 “反正你要是想要去求的话，那就你去吧，我是绝地不会去的，我都已经考虑好了。” 她才不会去找苏凝钰。 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自己之后说不定还能吸引到更有钱的女人呢？ 现在这也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之后自己会更加有权势。 第二十五章 恨铁不成钢 这一次周李氏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这个儿子也是个蠢得。 这个时候还在乎自己的面子，这个时候面子怎么可能有未来有钱花重要呢？ “你现在还是太年轻，觉得面子比较重要，却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现在你要是把人给接回来了，咱们周家和苏家还是姻亲，之后不管什么事情，苏家都会帮衬一把。” 就像是之前周存厚欠钱的时候，那还不是苏家给的。 还有现在想的官位，这可都是一点一点拿银子砸出来的，谁会不喜欢啊？ 不过现在要是真的出了问题，那就真的就再也没有这一层关系了。 周存厚越听越觉得不是滋味，这怎么像是自己完全靠着苏凝钰呢？ 自己明明也是在自己这个职位上努力过的，可是现在却被这样的羞辱，实在是丢脸，“我不管，娘这事你要是想去求，你就亲自去，我是不可能会去就是了。” 说完拿着银子离开院落。 周李氏气的牙痒痒，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这样的不争气。 没有办法只好是自己亲自登门拜访。 想着自己现在怎么说也是苏凝钰的婆母，他们好歹还是会给自己一些面子的。 却没想到这个时候苏母早就已经等着了，看见周李氏来，不由得有些不屑，“哟，这不是周家老夫人吗？怎么这个时候有时间来我府上做客了？” 话里话外都没有要亲近的意思，显然是在排斥。 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叫人觉得有些惊讶。 周李氏连忙堆起一脸假笑，没办法现在自己儿子不愿意来，就只能是自己来丢脸了。 之后苏凝钰要是回去了，她必定是会在苏凝钰的身上讨回来这些屈辱。 “亲家母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其实今天是想要来看看凝钰的，这段时间她在娘家过得怎么样？” 苏凝钰现在自然是过的很好，每天不需要看着这些人的脸色，还不需要勾心斗角，这谁会不喜欢呢？ 苏母也觉得苏凝钰回来之后活泼了一些，“你可莫要乱叫，你们周家家大业大的，我们苏家小门小户，可不敢上前去攀亲戚，再说了，放妻书可是还在我家里，新鲜着呢，你要是想要看看我现在就可以拿给你。” 周李氏的表情顿时就变了，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苏母八成是因为孩子的事情生气。 但是她也没想到苏凝钰这肚子竟然是会这样的脆弱，就这样孩子没有，那要再给她一个机会的话，必然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不都是孩子之间不懂事吗？亲家母你就不要因为这件事生气了。” 她的表情很是震惊，似乎是刚刚知道这件事一般，“没想到这臭小子竟然是背着我写了放妻书，这可不能随便写，这臭小子真是浑。” 苏母也觉得周存厚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浑人，跟自己的闺女在一起实在是叫苏凝钰受委屈了。 “是啊，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狼心狗肺的我也见得多了，倒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白眼狼，之后最好还是不要叫我瞧见，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说着还叫府中的小厮把人给赶走了。 周李氏气的跳脚，没想到对方会把事情做的这样的绝。 她现在根本就没有机会去跟苏凝钰见面。 最后实在是忍不住破口大骂，“我看你们苏家才是真的忘恩负义，如此势利眼，还鼠目寸光，之后早晚也得倒。” 说着还啐了一口，这才是离开了苏家。 苏母不高兴，想要暗中对周李氏出手。 不过最后却被苏凝钰拦住了，“娘，这样的事情只会脏了你的手，这一家子现在也已经走到头了。” 周李氏这一次发完脾气就又觉得不对，自己现在要是真的生气了，那不就是按照苏家想的方向走了吗，之后绝对是会叫苏家闹出大事。 接下来的几次周李氏一到苏家大门口就被拦住了，好几次都被不少人围观，她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怎么都没想到苏凝钰这一次竟然如此坚定。 最后还是买通了门房给苏凝钰递了消息。 苏凝钰只觉得好笑。 这个时候周李氏倒是知道一切都是自己帮着周家的了。 但凡是当初他们对苏凝钰有一些尊重，也不会是现在这副光景。 不过苏凝钰最近在家也实在是无聊了，倒是也乐得去找些乐子看，于是直接去付了约。 看见苏凝钰的一瞬间，其实周李氏是想要骂人的，但是最后还是说自己现在已经教训了周存厚。 “婆母也知道这段时间你是受委屈了，但是你也不能就这样不顾存厚了不是？他心里有你，我之前做的也不对，我给你道歉了，你看这件事咱们就翻篇了行不？” 说着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跪在苏凝钰面前。 苏凝钰眼中冷光一闪而过，倒是比周李氏先一步跪在了地上，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婆母我知道夫君心中没有我的位置，他偏疼妾室也就算了，竟然还包养了外室，他们既然是这样的彼此喜欢，那我就此退出就是了，我不会去打扰存厚的生活的，您就放心吧。” 她哭的伤心欲绝，怎么看都像是她才是受害者的样子。 周李氏的道德绑架还没有用上，就已经被苏凝钰给顶回来了。 她抽噎着，一脸的苦涩，似乎是对周存厚还有很深的感情，可是因为现在周存厚身边已经有了其他人，所以不得不离开。 “娘，我知道你现在是为了安慰我，我现在也已经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我与周郎之间注定是有缘无分，今日也算是跟你说了个明白，希望之后您不要再来了，免得再给我几分希冀。” 她本就是生的娇美，这般姿态更是叫大家都偏向了她。 对着周李氏指指点点，也没有忘记周家的那些破事。 周李氏一时间找不到插话的机会，几次张了张嘴，都没有说出来自己心中的话，“你…” “婆母，我知道你是想要我们夫妻俩继续过，奈何现在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第二十六章 议论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议论气周家最近的事情。 纷纷表示周家的人不是个东西。 都已经给了放妻书了，竟然还来纠缠。 白白耽搁人家苏家的好姑娘。 “我瞧着这周家估摸着就是舍不得人家苏家的钱，之前我可是看见了周存厚还在赌嘞，说不定这就是没钱了，养不起外室了，这才是来找苏家娘子了。” “这可实在是太气人了。” 面对众人的议论，周李氏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愤怒的呵斥苏凝钰，“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存厚什么时候养了外室，你们之间不过是超级了罢了，何至于和离？” 她不知道的是，现在周存厚养外室的事情，早就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所以她这一句解释真的很舒适苍白无力。 这也就算了，大家好歹还是明白他是想要袒护儿子的，但是看着苏凝钰因为害怕而煞白的脸，又忍不住觉得这周家真是人渣。 苏凝钰楚楚可怜的看着周李氏，这模样谁看了不迷糊？ “你这不是仗着自己年纪大就欺负人吗？人家苏家娘子都说了，不想要与你们周家继续牵连了，现在你还来纠缠，这算是哪门子的好事？” “就是，你们周家那点破烂事谁还不知道？现在还想要扒着苏家吸血，实在是可恨。” “一直养不熟的恶狼罢了，苏家娘子能够脱离苦海也是好事。” 周李氏气的直哆嗦，知道自己这是中了这小娼妇的奸计了。 这个时候她不管是说什么，都是倚老卖老。 而苏凝钰只需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已经足够令人怜惜了。 这一对比气的周李氏肝疼，自己怎么就遇到了这样的一个难搞的小娼妇。 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好不容易见了一面，她真是挑好听的说，“凝钰啊，婆母也知道之前的事情是我们周家不对，这一次也算是我这个做长辈的亲自来给你赔礼道歉，你就原谅了存厚吧，你们两个之间只是闹了别扭，其实心里还是有彼此的，这样错过了，岂不是可惜？” 苏凝钰这个时候却哭了起来，两行清泪睡着脸颊滑落，看的不知道多少人心里一咯噔，觉得这周李氏可真不是个人啊，怎么能这么欺负家里的媳妇。 她的表情似乎也有些落寞，“感谢婆母对我的厚爱，周四我与夫君之间有缘无分，他既然已经写了放妻书，那便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已经断了，这白纸黑字可是写的清清楚楚，我…我实在是不能再厚脸皮的回去了。” 她的小脸很是苍白，似乎是只要周李氏再多说一句话啊，她就会彻底晕过去一般。 手里还局促的捏着放妻书，又似乎很是珍惜这放妻书的模样。 这谁看了虎不觉得怜惜呢？ 自然是周李氏。 她现在已经被气的一口气差点缓不过来了。 这小娼妇竟然会随身携带着放妻书，绝对是故意的，这一次自己算是被她摆了一道。 “你为何一直带着这放妻书？” 苏凝钰顿了顿，似乎是有些怀念，“这大概还是我们之间唯一的念想了，之后一刀两断再见陌路，我自然是希望多看看这张纸。” 这一解释大家对她更加同情了。 好好地一个姑娘家，怎么就是看上了那样的腌臜货，就算是现在依旧是不老实，去赌钱，这样的人可不能要。 周李氏知道今天自己没有办法拿她如何了，只能是忍着心中的愤怒，放她离开。 结果在苏凝钰离开的时候，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顿时茶楼混乱一片，一边围观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赶紧是为苏凝钰找了大夫过来、 大夫为苏凝钰诊断之后，却是得出了伤心过度的结论。 “唉，未曾想苏娘子是这样的重情重义之人。” 这天底下谁会不喜欢重情重义的人，反而是去喜欢势利小人呢？ 这一点上苏凝钰和周存厚之间算是很是突出。 众人骂起来周存厚更凶了一些，觉得周存厚就不是个男人，这个时候竟然还养外室就算了，写了放妻书还要叫家中老母来接人。 这回去了之后到底还算是妻子吗？ 到时候按照周家的态度，估计又是要将苏家娘子贬入尘埃了。 “瞧着倒是人模狗样的，实际上这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人家苏娘子这么多年了就算是养狗也是应该养出来感情了，现在周家却这么对她。” “可不是吗，我看啊有些人就是狗都不如。” 说着打量的视线落在了周李氏身上。 本来周李氏还想要尽快解决这件事，结果没想到苏凝钰这一昏算是彻底的叫周家名声臭了。 人家姑娘这么好，你们家却是这样对待的，这不管是谁看了都要骂他们家的。 一时间周李氏有些晃神。 而这些嘲讽的视线就像是已经把她看透了，让她的脸上只觉得火辣辣的臊得慌。 苏凝钰此时倒也不是真的晕倒了，掌柜的也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苏娘子这样的人也会被辜负，当初她可是经常来我们这买周大郎爱吃的饭菜回去，现在看来倒是真的不如喂了狗。” 此时的周李氏再也待不下去了。 这些人明显都是站在苏凝钰这小娼妇那边的，自己要是继续在这，保不齐还要被骂成什么样子。 早知道会是这样，她倒是宁愿自己还是被拒之门外，最起码不需要受到这样的羞辱。 众人见周李氏离开了，不由得唏嘘，这周家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苏家娘子也还是尽快送回家去医治比较好，大家莫要在这耽搁时间。” 众人对苏凝钰的观感都很好，认为这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这下苏凝钰的名字也算是彻底的传开了。 而掌柜的安排人将苏凝钰回去之后，小声叮嘱另外一个伙计回去复命。 “只需要说苏家娘子无事，周家被骂即可。” “是。” 掌柜的看着苏家的方向，不由得感叹，这位苏家娘子演的倒是真的很，险些连他都唬住了。 第二十七章 人尽皆知 苏凝钰回到家之后就完全恢复了。 仔细一瞧哪里还有什么弱柳扶风，风都会吹倒的样子？ 她今天演了这么一出大戏，要是这样浪费了可不行。 于是安排了人去收买说书人还有街头流浪的乞儿，将这件事大肆宣扬了出去。 这下子，周存厚的事情算是人尽皆知了。 “这周家蛇鼠一窝，这个时候还想要苏家娘子养活他们一家子，却没想到苏家娘子也是个倔强的姑娘，无论如何都只认放妻书。” “我倒是认为这苏家娘子敢爱敢恨，和离了就不继续纠缠，只是默默的看着周家大郎，这可真是一位好姑娘。” “周家这做法，估摸着之后也没有什么好人家的姑娘敢嫁过去了。” 可不是吗？ 现在因为这件事，周家已经成为了人人喊打的对象。 无情丈夫恶婆婆的事情总算是能引起无数的人讨论。 而此时的周存厚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到第二天被剥夺了官位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事情影响到了官员们的名声。 “你宠妾灭妻，这事就过不去，你啊，怎么就不知道小心一些，现在倒是好，官位没了，还好意思来找我，之后小心一点吧。” 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想要叫周存厚不好过，但是周存厚跟他无亲无故的，他自然是不可能会去提点他。 再者就是这一次周存厚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这不是才引起了大家的不满吗？ 这要是真的好好地对待苏家的娘子，之后他还有不平步青云的时候？ 周存厚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周家，还是觉得这样放弃实在是有些可惜，于是直接找了周李氏，要拿些银子去打点一番。 “娘，这可是关系到我的官位，现在咱们家都已经这样了，这官位可不能就这么丢了。” 接下来可再也没有第二个苏凝钰可以被他们吸血了。 这官位可是好不容易得到的。 闻言，周李氏还是把之前苏凝钰留下的私库的钥匙给了周存厚。 只是却没想到这一屋子的东西竟然全都是假货，唯一值点钱的就是这些小玩意，可是他们就算是把这些全都卖不出去也不过是一百两银子，完全不够用打点的、 这个时候周存厚才清楚地意识到，他们被骗了。 忍不住一拳打在一边的桌子上，“该死的小贱人，竟然敢如此戏耍我！” 他就说为什么跟苏凝钰相处的时候总觉得怪怪的，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苏凝钰一直都在做局，说不定就是二弟的死也是苏凝钰安排的。 周李氏也是被气得浑身发抖，“好一个苏凝钰，好一个苏家小姐！” 现在骂名完全是被周家背着了，她现在倒是落得一个情义两全的好名声，这实在是叫人不寒而栗！ 那之前苏凝钰是什么时候开始盘算的呢？ 难道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其实她一直都是在看着他们犯傻？ 一想到这一点，周存厚的脸色更黑了，从来就没有人敢如此戏耍他，可是现在苏凝钰却把他耍的团团转。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该死的小贱人，我倒是要看看你拿什么跟我解释。” 他二话不说拿着刀子就去了苏家。 只是这个时候苏家的人早就已经有了准备，知道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直接把人给拦住了。 看着他手里明晃晃的凶器，只觉得这人实在是有些过分，他们家小姐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他倒是还好意思上门来闹。 “苏凝钰，你给我滚出来，你这个该死的小贱人！” 他的声音不小，不少人都听见了，本来周存厚还以为他们会帮着自己。 却没想到迎来的是烂菜叶子，而苏家的小厮也是直接把他打了出去，“什么人也敢来打扰我们小姐？你以为你还是我们家姑爷呢？” 他们恨不得多打几棍子，这样的人渣就是打死都不为过。 婢女看见周存厚被丢了一身的菜叶子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容，高高兴兴的回去禀报给了苏凝钰。 “嗯，我知道…恩…了。” “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这声音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苏凝钰一张小脸被染得绯红。 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身上正在作乱的人。 偏生是在这个时候摸自己腰间的软肉，害得她差点叫出声来，当真是过分。 而且他眼中带着得意，分明就是故意为之。 “苏小姐还不打发一下外面的那个丫鬟？若是她进来了看见苏小姐如此模样，估摸着这段时间你经营起来的名声可就要毁了。” 苏凝钰听见他欠揍的笑声，只想着要把他直接打出去才好，怎么会有人这么过分？ 不过现在他倒是说的没错，自己必须要把丫鬟打发了再说，“我没事，只是刚刚睡醒，有些困倦罢了，你且回去吧，不必再管周存厚的事情。” 说道周存厚的时候，身上的人又是装作不经意的摸到了她的软肉，还捏了捏，差点让她说出颤音。 好在是婢女没有怀疑，应了一声是之后便离开了。 苏凝钰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你怎么总是在这样的时候捣乱？” 沈栖寒一脸的无辜，似乎觉得是苏凝钰在冤枉自己，“不过是摸了一下你的腰而已，怎么就叫捣乱了？再说了你全身上下哪一点我没有摸过？” 他的语气有些暧昧。 不过他倒是没有忘记之前关于苏凝钰对周存厚痴心一片的传言，忍不住冷笑，“苏小姐现在看来依旧是对周家这位大郎念念不忘啊，就算是在府中依旧是派人盯着他的行踪，莫不是还想要来一次不经意间的偶遇？” 说着他俯下身去，在苏凝钰的脖子上吮了一口，满意的看着上面出现了属于自己的红印，“或者是说想要与之藕断丝连？” 苏凝钰无奈，“这不过是我的计谋罢了，不如此，他们周家怎么会被贬入尘埃里？这是他们欠我的，儿研所他们应该还的。” 不曾想沈栖寒抚摸着她的脖颈，语气里带着那么一丝危险，“那之前你与我退婚之事也是计划之一？” 第二十八章 恨意 苏凝钰哑然。 也就是这一瞬肩膀诶沈栖寒误以为她是在心虚，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她的手腕，身下的动作更狠了。 这一次做完，苏凝钰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要散架了。 真不知道沈栖寒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体力就这么好？ 最主要的是还把自己给翻来覆去的收拾了一遍，虽然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但好歹身上清爽了不少。 见沈栖寒离开了自己的房间，苏凝钰过了一会确定味道散了，这才是懒洋洋的叫了水。 这边苏凝钰与沈栖寒之间纠缠不断，周存厚却是过的越来越凄惨。 因为没钱，周存厚也没有办法为外室提供更好的物质生活，所以外室直接找了下家。 看他的眼神也是带着不屑，“你可真不是个男人，之前靠着苏家娘子养着，竟然还出来养外室，真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狗胆子。”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要不是生活所迫，谁会喜欢这样的人渣？ 周存厚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现在落到这样的地步，完全是因为苏凝钰，她设计陷害自己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自己是她的夫君？ 这么想着，他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一直在不断地告诉他，只要是杀了苏凝钰就好了，杀了苏凝钰，之后就不会再有这么多的谩骂了。 只是在他拿着刀准备出门的时候，被匆匆赶来的周李氏给拦住了，抢下刀子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巴掌，“你现在要是真的去杀苏凝钰，那才是真的便宜了她。” 要知道苏家可有不少的护卫和小厮，这个时候去杀苏凝钰，必定是会被拦住。 周存厚似乎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他现在心中的恨意已经无法按发泄，如何能管这么多？ “娘，你今天要是不让我杀了她，那最后死的就会是我。” 他的语气很冷。 叫周李氏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但是这个时候刺杀苏凝钰根本就不可能解决问题。 最后还是她给周存厚支了个招，“你这傻孩子，你现在最应该知道名声被毁是什么感觉，现在你毁了苏凝钰的名声，岂不是比杀了她要好？” “而且，你要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如果要是苏凝钰的名声坏了，大家就会反应过来，你是无辜的，到时候咱们家就被摘出来了。” 周存厚眼前一亮，似乎很是认可这个说法。 他实在是受够了现在这样的日子，他必须要苏凝钰体会一下跟自己一样的感觉。 “到时候要是苏凝钰的名声毁了，她也就只能是回来哭着求着要嫁给你，到时候我们一起羞辱她磋磨她，她可都不敢再说什么了。” 周存厚心动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处。 “之后咱们还可以一直拿苏家的钱，到时候苏家理亏，为了这个女儿，他们也不敢不拿钱。” 这不比直接傻乎乎的去刺杀要有用的多？ 周存厚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了。 而周李氏也是说干就干，叫人去打探消息，看看最近什么时候苏凝钰会出门。 结果很快小厮就打听到了，苏凝钰这个月要去寺庙进香。 这可是个好时机。 “到时候你就跟着一起去，我安排几个地痞流氓毁了苏凝钰的清白，到时候只要有人看见了，苏凝钰的名声就别想要了。” “好。” 不过他们显然是忽视了苏凝钰身边的人脉。 很快苏凝钰就察觉到了有人在跟着自己，于是叫来了沈栖寒留给自己的人，去查探是怎么一回事。 “苏小姐，现在我们身后跟着一群地痞流氓，还有周家大郎，应当是想要带着这些流氓来毁您的清白。” 闻言，苏凝钰的表情冷了几分。 果然还是那个恶心的周家啊。 做事的风格一如既往没有任何改变。 不过他们可真是低估了自己，这样的几个地痞流氓就能要了自己的清白？ 那她这一辈子大概就是白活了。 “可是需要属下去将这些人解决了？” 苏凝钰懒洋洋的摆摆手，“不需要，叫他们继续跟着吧。” 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他们估摸着也猜不到自己现在已经知道了。 这些人当真是好笑至极。 不过苏凝钰现在心情还算是不错，所以准备到时候再按照他们的计划一报还一报。 大家都公平不是吗？ 看着苏凝钰脸上的笑容，侍卫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瘆得慌，但是又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苏凝钰不过是笑了一下而已，怎么可能会是在想什么坏主意？ 已经想好了自己该怎么办的苏凝钰笑着放下了车帘，继续补自己的觉去了。 而此时的周李氏则是在路上遇到了赵氏。 自从上一次周存德斩首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现在倒是冤家路窄在路上遇到了。 她看见周李氏的时候，下意识地想要逃离。 毕竟周李氏一家子现在名声已经臭的可怕。 谁跟这家沾上了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她还准备要再找户人家嫁了呢。 “赵氏，你怎么也在这？” 赵氏翻了个白眼，现在对周李氏也没有之前那般恭敬了，“我帮你来进香吗？倒是你们跟这些地痞流氓一起走，该不会是打什么坏主意吧。” 她抱紧了自己的财务，似乎是生怕被他们抢了去。 听说这一家子最近可是穷的很。 周李氏直接拦住了赵氏，赵氏刚想大叫，就被周李氏给堵住了，“今天既然咱们这么巧遇到了，那就不妨一起对付苏凝钰？这小娼妇最近可是过得逍遥快活，你应该也听说了吧。” 赵氏自然也是恨苏凝钰的，当初要不是苏凝钰自己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下场。 所以在她说到苏凝钰的时候，表情变了变。 不过又想着现在苏家家大业大的，自己也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所以她犹豫着要拒绝。 但是周李氏却继续抛出了诱饵，“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是心中还是恨着苏凝钰的，这可是你报仇的好机会，而且只需要你带着人去围观便是。” 如此简单？ 赵氏终究还是心动了。 一咬牙答应了下来。 第二十九章 寺院 一路上皆是平安无事，苏凝钰上前与苏母会和。 本来苏凝钰对这些并不是很热衷，这一次也不过是陪着苏母一起来的。 而苏母与寺庙的住持还算是熟悉，所以直接找了小沙弥引路去见住持。 苏凝钰现在还想要跟周李氏他们周旋一番，自然是不可能会跟着一起去，“娘，我先四处转转，您先去吧。” 知道苏凝钰是什么性子，苏母倒是也没有催促。 “那你千万小心些。” “好啦，您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 她还等着鱼儿上钩呢。 苏凝钰独自坐在寺院的后院赏花，这时的荷花开的正好，倒是独有一番风味。 就在苏凝钰赏花之时，听到了一声痛呼。 苏凝钰立刻上前去查看。 结果竟然是一个孕妇。 女人的脸蛋因为疼痛而有些扭曲。 按照这个肚子的大小来算，应该是已经要临盆了。 苏凝钰的表情变了变，想起来了自己之前胎死腹中的孩子，心中微微有些感触。 不过因为有周李氏等人的原因，苏凝钰担心这可能是一个陷阱，于是叫丫鬟去找人，自己则是上前去询问孕妇的情况。 妇人明显已经开始有些呼吸困难。 苏凝钰想到之前看过医术上的知识，教她呼吸的方法。 妇人的表情终于是不再那么痛苦了。 “你现在应该是要生了，不要太激动，一会还要留着力气生孩子。” 她安静的坐在一边，等着丫鬟找人过来。 而妇人这个时候也是缓过劲来，刚想要询问她的名字，丫鬟就得带着住持和一大群人赶了过来。 看见妇人倒在地上的模样，脸色大变赶紧上前去将人带走。 甚至是连看苏凝钰一眼都不曾。 苏凝钰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反倒是丫鬟开始为苏凝钰打抱不平，“这些人也太没礼貌了，您刚刚可是救了那位夫人，竟然是一句谢谢都没有。” 她心中为此愤愤不平。 但苏凝钰却不觉得有什么。 反而是斥责她口无遮拦，“你这嘴巴以后还是要管好，要知道很多的事情都是因为祸从口出。” 至于那个妇人应当是无辜的。 恰好行至大殿，苏凝钰念了一声佛号，希望那个妇人可以平安产子。 过去的回忆不断地纠缠着苏凝钰，她希望不要有人像是她一样，受到那样的折磨。 丫鬟见状不由得感叹，“小姐您还真是心善。” 苏凝钰没有答话。 或许她并不是心善，只是因为刚刚的画面触及到了自己心中的柔软的一部分，也是自己最难忘却的一部分。 两人又到了寺院的其他地方逛了一圈，这里的香火是极好的，不知道多少人来这里求子求财。 甚至还可以求姻缘。 只是自己的姻缘早就已经乱了套，至于该如何去改变，还要看自己。 她感慨自己今天似乎心中总是会想起很多旧事，大概是因为在寺庙里忍不住会触景生情吧。 “我们走吧。” 她本想着回去休息了，却不曾想身边的位置空了，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丫鬟是倒在了地上。 刚想呼救便被捂住了嘴巴。 苏凝钰很是配合的晕了过去。 她应当是被逮到了一间禅房。 耳边时不时传来男人猥琐的笑声，让她有些犯恶心，好在是因为想要钓大鱼，索性还是忍住了。 很快她便听到了周李氏的声音。 “你着什么急？早晚是你们的，还能长腿跑了不成？” 估摸着是应该在等人，不过苏凝钰知道周李氏在这，自然是不会继续装了。 在男人靠过来的时候立刻睁开了眼睛，男人和周李氏被吓了一跳，“你…你不是已经昏过去了吗？” 苏凝钰笑了笑，“叫你失望了，我可没有晕过去，要是昏过去了，怎么看你准备的好戏呢？” 现在周李氏已经发现了自己算计他们了，那苏凝钰自然是就不装了，直接拿出自己的武器对着周李氏的后颈便是两下。 周李氏甚至是还没有来得及大喊大叫就已经被打晕了。 苏凝钰将她随意的丢在了床上。 至于那个地痞流氓，这个时候已经被吓傻了，他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姑娘竟然三两下就打晕了周李氏。 最主要的是她笑的他有些瘆得慌。 “你…你想要做什么，我可警告你，我可不是好惹的。” 实际上腿都已经开始抖了。 苏凝钰只觉得好笑。 周李氏就算是找人来羞辱自己，也不知道要找一个有水平的，就这样的货色，估摸着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他的腿已经抖得不成样子，生怕苏凝钰也给自己来两下。 这个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跑，这哪里是什么小美人，这分明就是女罗刹，这差事谁爱做谁做就是了。 只是还没有等着他打开门，就已经被苏凝钰拽住了领子，直接回身一脚踹了回去。 “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我很清楚，既然都已经来了，那肯定是不能让你就这样随便回去，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毕竟你可是收了银子的不是吗？” 他被踹的心窝子疼，但是现在听到苏凝钰的话只觉得惊恐，这小美人竟然什么都知道了？ 怪不得在自己迷晕她的时候有准备。 这是早有防备啊，自己完全是被骗了！ “你放了我吧，我之后再也不敢了。” 他想要求着苏凝钰放了他。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这越美的人，越是有毒啊，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就是一点都不可能会碰她的。 “晚了。” 她被打扰了赏花的兴致不说，现在还要在这跟他们一起等时间。 算算时间，这催情香的效果应该是要发作了。 人应该也快要过来了吧。 这么想着苏凝钰不由得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好好享受吧，不要太感谢我。” 自己这可是帮了他们两个。 一个给了钱的自然是要享受，收了钱的自然是要卖力。 她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正要转身离开，却遇到了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的沈栖寒。 他站在院子旁的大树旁，似乎是已经看了很久的好戏。 第三十章 败露 “没想到你一个闺阁小姐竟然随身携带这样的腌臜之物。” 他的语气里带着嘲讽。 苏凝钰早就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态度。 直接岔开了话题，“你先跟我躲起来再说。” 还不等沈栖寒反驳就已经被拉到了一边的角落里。 苏凝钰有些好奇，为什么沈栖寒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公务繁忙，怎么有时间来寺庙上香？” 他自然是因为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只是还不等沈栖寒回答，就听到有人在喊沈栖寒的名字。 苏凝钰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发现原来是阁老家的嫡女。 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位嫡女似乎对沈栖寒痴心一片。 怪不得他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原来是因为要来此幽会。 她目光幽幽的看向了沈栖寒的脸，不得不说，沈栖寒这张脸确实是可以吸引到不少的姑娘。 只是看见他与其他姑娘亲近的时候，苏凝钰还是会觉得心中不悦。 毕竟在她的心里，沈栖寒已经与自己做过最为亲密的事情，自然是最为亲密的人。 沈栖寒看着苏凝钰的脸色变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受用的，但是嘴上依旧不饶人，“怎么，你现在吃醋了？” “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与阁老的嫡女在此幽会而已，是我打扰了你们的雅兴，怪我。” 她的语气透露出一股酸气。 沈栖寒心中明了，不过眼中依旧是带着讽刺，“苏凝钰我与谁幽会都与你没有关系，毕竟你与我之间已经退婚了不是吗？” 最没有资格管自己的人就是苏凝钰。 他与谁在一起，苏凝钰怎么可能会介意？ 毕竟当初的苏凝钰可是那般狠心，甚至是头也没回。 每当想起来这件事的时候，他的心都不可抑制的揪紧。 苏凝钰心中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不过面上依旧是笑着的，“是啊，你与谁幽会都与我没有关系，我怎么可能会介意呢，毕竟我们之间也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不就是说狠话吗，难道她不会吗？ 只是她之前觉得亏欠了沈栖寒的，所以并为说出口而已。 既然现在沈栖寒已经有了其他的选择，那自己在不在意似乎也不重要了。 她这样的态度惹的沈栖寒那一丝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苏凝钰！” “我在。” 她依旧是这样的平淡的语气，却怎么听都令人不悦。 沈栖寒气急，却又不能对苏凝钰动手，最终只能是拂袖而去，自始至终都没有去管那位所谓的阁老嫡女。 苏凝钰看着他的背影有一瞬间的晃神，不过现在这个时候还不是自己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自己还需要处理好周李氏的事情。 于是趁着这个机会直接去找了苏母。 此时的苏母心情还算是不错，见到她找了过来还以为她是逛累了。 “娘，我刚刚瞧见了一处荷花池，正是荷花开的正好的时候，不如您跟我一起去看看？” 苏母对荷花倒是也颇为喜爱，闻言自然是欣然前往。 此时周李氏二人的厢房就是在荷花池旁边的。 恰好碰到有人在小声议论。 说什么不知廉耻之类的话。 苏凝钰知道，多半是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发现了周李氏的事情。 苏母眉头微皱。 未曾想到这佛门净地竟然有人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凝钰我们走吧，这里没有什么好看的。” 她可不想这些腌臜事被自己的女儿看了去。 而此时的赵氏语气很是兴奋，“你看我就说吧，我亲眼看见苏凝钰和她的情人一起进了这间屋子。” 而此时的屋子里正是暧昧的声响，里面正在发生着什么事情不言而喻。 这段时间苏凝钰也算是比较有名气，毕竟大家都知道苏凝钰是被婆家欺负了，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姑娘，现在遇到了这样的事情，难免有些好奇。 赵氏看着他们都在小声议论的模样，已经可以想象到一会苏凝钰出来的时候该是有多么的惊恐。 本欲离开的苏母听到这话，顿时恼怒。 带着苏凝钰一起走了过去。 “你所说之事简直是无稽之谈，我女儿清清白白一个人，是怎么惹了你们，要被你们这样的诋毁！” 姑娘家的清白多么重要谁都清楚。 现在这些人明显是想要把苏凝钰往死路上逼啊。 她的手指气的发抖，因为他们所议论的自己的女儿就在自己的身后，她必须要保护好她。 “苏夫人您先不要激动，我们也没有相信，都是这个女人一面之词而已。” 只是这事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是传出去了，必定是不好听的。 苏母恨不得撕了赵氏的嘴。 而赵氏一开始还洋洋得意，在看清楚了苏母身后的苏凝钰之后，笑容顿时就僵住了。 不敢置信的看着苏凝钰，“你怎么在这里，那房间里的是谁？你不是已经被关进去了吗？” 一句话将她与周李氏的计划完全暴露出来了。 她懊恼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不是苏凝钰，自己也不一定要解释，但是说了这句话可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明眼人顿时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无非是因为有人嫉妒苏凝钰，所以这个时候才会想要毁了她的清白。 但是现在人家好端端的站在这，这才是会惊讶吧。 思及此，他们看着赵氏的眼神顿时变了。 而苏母怎么可能会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恶狠狠的看着赵氏，“你这女人，我好好地女儿哪里得罪了你，让你来破坏她的名声？” 她的凝钰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腌臜事，好在是被关在这里的人不是她，如果是凝钰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才好。 她现在不由得生出一股庆幸的情绪。 不过屋子里的人必然也是参与了这件事的。 既然他们在里面打的火热，还谎称是苏凝钰，她自然是要这些人都不好过！ 于是直接叫身边的小厮把门给踹开了。 众人未曾想到苏母竟然这么大的胆子。 房门被破开，暧昧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还有两句白花花的肉体，有些伤眼睛! 第三十一章 污蔑 众人惊愕。 未曾料想到会是这样的画面。 “这……这不是周李氏吗？” “这也太不知羞耻了吧，怎么光天化日之下就在寺庙里做出如此腌臜事，这周家也实在是不体面。” 在场的夫人小姐们都别开了眼，对眼前的画面议论纷纷。 苏凝钰只是在一旁冷眼看着。 害人终害己，这是他们该得的。 周李氏此时已经晕过去了，不然此时大概是要疯了。 毕竟她活了半辈子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在周李氏身上的男人这个时候药效也已经解了，看见周围这么多人，想都不想立刻带着自己的衣服跑了。 这样的事情，不管谁是主使，只要是他留在这家就绝对讨不到好。 这奸夫倒是也没有想着要为周李氏遮挡一下，就这样让她暴露在了众人的眼前，暧昧不明的青紫痕迹，还有那暧昧的气味，只要是过来人都知道两个人刚刚是有多激烈。 “这真是成何体统！” 之前就算是他们听说过周家的不好，但怎么也没想到周家的人竟然如此的放荡。 来寺庙的大家闺秀还有名门贵妇可不少，这一次周李氏算是彻底的出了名了。 赵氏这个时候也是傻眼了，怎么都没想到这房间里的人，竟然会是周李氏，还被抓了个正着，这岂不是直接把周李氏的脸送到了地上叫人踩吗？ “这……” “赵氏，你刚刚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这是我女儿做的吗？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苏母自然是要护着自己的闺女的，现在看赵氏这样的慌张的模样，估摸着是提前没有预算到这房间里的人是谁。 不然按照赵氏的性格，肯定是不可能会来这里指指点点的，早就已经跑了。 赵氏这个时候冷汗都已经流下来了，不过这趟浑水自己既然是趟了，就绝对不能反悔。 这么多人都在这看着呢，要是之后真的给自己扣上了帽子，那之后她岂不是要倒霉了。 她恶狠狠的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周李氏，只觉得这老妖妇可真是个废物，竟然这个时候设计人不成，反而是被算计了进去，现在还害得自己也是骑虎难下。 还不等她有何回应，苏凝钰就已经惊讶的看向了周李氏，似乎是刚刚缓过神来，“娘，这床上的竟然是……” 她的表情似乎是有些不忍，又有些难以启齿，苏母看着她这样很是心疼，暗骂周李氏不做人，还要带着自己闺女一起倒霉。 “你现在已经跟周家和离了，他们家做出来这样的腌臜事可跟你没有关系。” 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玷污自己的孩子。 “娘，我只是没想到婆母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以为她只是……” 她没有说下去，但是却引人遐想。 莫不是这周李氏早就已经外面有人了？所以这个时候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这也实在是太丢人了，怪不得会有周存厚这样的孩子，看来之前苏凝钰在家也是没少吃苦，这样的事情还要帮他们瞒着。 有些事情就算是苏凝钰没有点出来，但是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她们脑补出来剧情了。 赵氏瞪大了眼睛，心中暗叹，苏凝钰不愧是个手段高的，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这是要逼死周李氏啊。 不过她也没有逃过被质问的命运。 苏母指着她的鼻子问她为什么要诬陷，“我闺女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让你这样的诬陷，现在你已经看见了屋里的人是谁了，是不是应该给我们苏家一个解释了？” 他们苏家从来不会主动惹事，但是也不是怕事的性格。 “你刚刚笃定了厢房内必然是凝钰，难道是因为你们之前是想要设计凝钰？” 赵氏表情有些心虚，不过这个时候还是要硬着头皮与苏母争辩，“我刚刚也不过是听着声音像而已，而且我刚刚明明就是看见苏凝钰在这个厢房里，我倒是还怀疑，是不是苏凝钰故意这样安排的，叫周李氏丢脸呢。” 她似乎是找到了可以脱罪的理由,“你们两家之间有仇怨的事情，谁不知道啊？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肯定是苏凝钰安排的。” 总之最近苏家和周家的事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她说这些没有人会怀疑的。 众人的表情顿时就变得古怪起来。 “这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位苏姑娘似乎也不是我们想的那么清白。” “简直是恶毒。” 她们倒是很会两边倒，大概是因为这件事跟他们没有关系吧，所以只要是说她们自然就相信了。 苏母将苏凝钰护在身后，语气冷淡，“你说的话可有证据？空口白牙的如何能证明你没有说谎？” 赵氏的语气有些不满，“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应该心里有数才对，苏凝钰之前就跟旁人暧昧不清，还差点被验身的事情谁不知道啊，她肯定是因为这件事一直记恨着，现在才陷害了婆母。” 她倒是有理有据。 而此时也是有两个小厮带着一个小沙弥走了进来。 “我们可以作证，我们也亲眼看见这位顾念带着床上这位夫人进屋的，后来不久又来了一个男人，这位小姐姐就出去了。” 小沙弥的语气很是笃定，好像确实是亲眼看见了一般。 小厮这个时候也是害怕的看着苏凝钰，“我们也看见了。” 他们倒是一唱一和的，想要把这件事全都推在苏凝钰身上。 苏凝钰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但苏母却很是惊讶。 在私心里，她自然还是相信自己的女儿的，但这认证都在这摆着，其他人是不可能会相信苏凝钰的。 她不由得有些着急，怎么会这样呢？ 这些人怎么就不肯放过她的凝钰呢，都已经和离了还要找凝钰的麻烦。 “你们血口喷人。” 小厮也很是无奈，“这些都是苏小姐安排的，我们都是亲耳听见的，我们也是看不下去了，这才是来作证的。” 苏母几次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心中依旧是相信苏凝钰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第三十二章 袒护 赵氏这个时候已经笑了，心中暗道周李氏还安排的挺周到的，现在这不就把苏凝钰的名声给弄臭了吗？ 她的眼里带着讽刺，“苏凝钰，你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你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当初在周家的时候你就会演，现在竟然还表演的这样的无辜，你不会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可以随便你糊弄吧。” 她只觉得苏凝钰这样的人真是虚伪的可以，她之前就一直想要让着小贱人颜面无存了，这一次倒是真的做到了。 苏凝钰挑挑眉，完全不在意她刚刚的话，“要是论演戏的话，我自然是不如你的，你的这些小厮是哪里请来的，我虽然不知道，但是表演的未免有些过于虚假了。” 就是直视她都不敢，还敢指责她？ 看来这些人是真的要钱不要命了。 “而且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跟周李氏之间的关系差得很，现在突然站出来帮着周李氏，该不会是因为之前周李氏给了你什么好处吧。“ 赵氏满脸的愤怒，“你这个小贱人，这个时候竟然还敢狡辩，我一个人是污蔑你，难道这么多人都是在污蔑你吗？” 周围的人也觉得是这么一个道理。 更何况这证人里面还有一个小沙弥。 这再怎么说，出家人也是不会说谎的吧。 “这苏家娘子当真是隐藏的深，就是我都险些被骗了过去。” “能在后院生活的人，哪里还会有没有心机的？” “唉，依我看啊，周家说不定也没有那么不堪，说不定就是这个苏家娘子编造的事情。” 还有周李氏的事情，她们不由得有些同情周李氏了，这么多人愣是没有一个人上前来给她盖个被子，这小厮还有合上都在呢，周李氏怕是之后都要毁了。 “周李氏遇到了这样的媳妇，也怪不得之前会是那般模样。” 周李氏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 苏凝钰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对这些墙头草的说法也不在乎。 只是站在哪里，对赵氏笑。 赵氏被笑的头皮发麻，这小贱人该不会还有什么后手吧，不然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表情？ “你……” “姑娘，那名奸夫已经找到了。” 在她还要说什么的时候，沈十四提着一个衣衫凌乱的男人回来了。 男人还想要挣扎，但怎么可能会是沈十四的对手？ “你们放开我！” 赵氏也是惊住了，这个奸夫可是他们之前雇佣来的，谁知道是不是个软骨头，要是真的把他们都给交代出去了，那刚刚的话岂不是就要打脸了？ “你竟然叫人把奸夫抓来了，就算是你抓来了，也是一样的结果，就是你指使的。” 说着赵氏还指着那个男人说道：“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胡说八道，到时候周家可不会放过你。” 她现在只希望这个男人是可以听懂自己的威胁的。 男人这个时候已经要疯了，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现在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不过男人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什么都不能说，越说越错，倒是不如装死。 可是苏凝钰怎么可能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呢。 只见苏凝钰莲步轻移，走到了男人的面前，有些嫌弃的看着男人的猪头脸，“你刚刚做了什么，是受什么人指使的，说吧。” 她的语气虽然很是和缓，但是眼神中已经淬了冰，似乎是要将男人冻死一般。 男人这个时候已经吓傻了，没想到自己现在会被这样质问，尤其是看见苏凝钰的时候，他可是没有忘记刚刚苏凝钰打人的样子。 “我……我……” 他支支吾吾的，也不敢把自己的来历说出来。 这里这么多人在呢，万一要是说了，他岂不是要倒霉了。 “苏凝钰你就不要装模装样了，就是你做的，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说这些。” 男人这个时候也是反应过来了，也是一口咬死了苏凝钰。 苏凝钰的表情顿时就变得玩味了起来，让沈十四压好了男人，自己则是上去就是啪啪两巴掌，扇的男人脸顿时就肿了起来。 “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她的表情冷的吓人，好像他不说接下来就是死局一般。 男人被吓得瑟瑟发抖，怎么都没想到苏凝钰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这样的事情，这简直就是要杀人的节奏。 可是苏凝钰不是大家千金吗？难道她就一点都不在意形象吗？ 就在男人准备要开口的时候，沈栖寒出现了。 他这样的人物自然是所有人都认识。 赵氏也是想要抢占先机，于是恶人先告状，“沈大人您可要评评理，这位苏娘子联合外人陷害婆母，现在还要逼着人屈打成招，实在是可恶！” 沈栖寒看都没看她一眼，将视线落在了苏凝钰的脸上。 此时的苏凝钰明显是生气了，令沈栖寒不由得有些不悦。 他的人，他平时怎么欺负都是可以的，但是要是有其他人敢动苏凝钰，那就是在打他的脸，怪不得刚刚苏凝钰会有那样的举动，原来是这些人想要陷害她。 “苏小姐没有什么想说的？” 苏凝钰和他对视，“我说了，不是我做的，人也不是我带来的，但是这些人却做伪证，我也不过是想要他说实话而已。” 闻言，沈栖寒微微一笑，将她护在了身后，“那这么看来是这女人诬陷你了。” 竟然是一句话定了赵氏的身份。 赵氏不敢置信的看着沈栖寒，似乎是想要辩驳。 而男人这个时候实在是害怕了，将真相说了出来。 “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只是想要钱而已。” 沈栖寒的脸色变得阴沉，“来人，将赵氏还有这男人一起拉去牢里。” 赵氏瘫软在地，慌乱的磕头，“沈大人饶命啊，我也是被逼着来的，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也只是想要活着而已。” 她现在是真的怕了，没想到苏凝钰这个小贱人还有这样的本事，让沈栖寒直接站在了她那边，她本来以为自己现在是有机会的，现在却再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第三十三章 惩罚 周存厚这个时候也是从屋外走了进来，跪在了沈栖寒的面前，“沈大人，这一次的事情一定是误会，我娘也不过是一时间气不过，这才是做出了这样的糊涂事，还希望大人网开一面。” 他确实是不甘心的，但眼见着事情发展的越来越不对劲，他自然是不可能坐视不理。 他知道苏凝钰现在是靠不住了，只能是拿周李氏的年纪说事情了。 “我娘现在年事已高，现在也是经不起折腾了，要是凝钰不满意的话，我可以叫她一直在寺院里清修，再也不会找事情了。” 周存厚的表情很是真诚，希望沈栖寒可以高抬贵手。 但在他喊苏凝钰的名字的时候，沈栖寒的脸色就已经沉了下去，看着他的眼神也是带着讽刺。 赵氏也是赶紧跪下来求沈栖寒，“我再也不敢了，大人求求你饶了我，我不想要进牢房啊。” 这表现的倒是像他们逼着她做了这样的事情一样。 所有人都看向了苏凝钰，似乎是想要看看她是会怎么做决断。 毕竟苏凝钰之前是周家的媳妇，周李氏更是苏凝钰的婆母，要是真的说起来，确实是不应该这样。 “凝钰，我知道我母亲这一次做的确实是不对，还请你网开一面。” 这是要把苏凝钰架在火上烤的意思。 苏凝钰略有迟疑，毕竟这样的事情一旦是处理不好，就会变成自己的不是。 但沈栖寒可不会管这些，“周存厚没想到你还是个孝子，既然是这样，那你就代替你的母亲受罚吧。” 说着给沈十四一个手势，“周李氏既然是年纪大了，见不得这样的事情了，那就把这五十棍赏给周存厚了，他这么孝顺肯定不会拒绝，去执行吧。” 周存厚瞪大了眼睛，本来是想要逼迫苏凝钰就范的，却没想到这个惩罚现在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他想要喊冤，但沈栖寒已经没有了这个耐心，“带下去。” 沈十四颔首将人带下去打板子了。 有了这一出，所有人都不敢开口了，生怕这件事会连累到自己身上。 沈栖寒也被这些看热闹的烦的不行，“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答案已经明了了，那就都散了吧。” 苏母倒是有些不放心苏凝钰。 但苏凝钰却安慰她说没事，“娘，您先去礼佛吧，我有几句话想要跟他说说，一会我就去找你。” “唉，好吧。” 苏母不由得叹气，这还真的是孽缘啊，怎么就让她的孩子遇上了呢？ 不过她也知道沈栖寒是不会伤害苏凝钰的，这才是安心的离开了。 房间里还有一个不省人事的周李氏，沈栖寒看着格外的膈应，叫人将她卷起来丢了出去。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他这才是紧紧的抱住了苏凝钰。 苏凝钰的神色很是冷淡，但依旧是没有忘记刚刚他帮助了自己，“谢谢。” 她的口气似乎是在面对一个陌生人一般，这样的感觉令沈栖寒很是不爽。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这样冷淡过。 难道是因为自己刚刚打了周存厚？ 他的眼神不由得黯淡了几分，但依旧是一副调笑的姿态，“苏姑娘该不会是因为我打了周存厚而不快吧。” 他什么时候叫过她苏姑娘？ 这样的语气令苏凝钰有些无语，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也就是这样的表现令沈栖寒越发的肯定这一点，“苏凝钰，你就是这样了断的？你竟然还在担忧周存厚那个废物？” 那样的废物，只要是自己看一眼就觉得厌恶，他怎么配得上苏凝钰？ 再说了刚刚他的表现明明是想要让苏凝钰妥协，她该不会傻到现在还没有听出来，还对周存厚抱有一丝幻想吧？ 苏凝钰满脸的无语，“我什么时候担心周存厚了？我跟他早就已经没有关系了，之前也不过是因为想要报复他而演戏而已。” 她不想要跟周存厚有任何的瓜葛，就算是再其他人的嘴里也不行。 她深深地厌恶周存厚这样的人。 这一点他们倒是心有灵犀。 “当真？” 沈栖寒明显还是有些不相信，毕竟之前的苏凝钰看起来对周存厚是那么的迷恋。 “我还以为你的眼睛会一直瞎着，现在看来似乎也还算是有用。” 他的语气明显是讽刺她不识货，但是苏凝钰从来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她就是要亲手报复周存厚。 今天这一次也算是便宜了周存厚了，要是她下手的话只会更狠。 还有赵氏以及周李氏，都是因为之前自己太过于和善，这才是会让他们有一种自己好欺负的错觉。 “苏凝钰，你现在的表情告诉我，你还在想周家的事情，他们就那么令你在意？” 他想要看苏凝钰完全不在乎他们的模样。 苏凝钰语塞，她怎么可能不在意，之前的周存厚把自己害得那么惨，这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沈栖寒，你应该知道，我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好感。” 但是沈栖寒却有其他的选择。 她没有把话说出来，只是低着头，将自己的情绪全部掩藏。 沈栖寒嗤笑一声，他不在乎苏凝钰为什么会周家这么恨，但只要是她求着自己帮忙，那他自然是不会推却的。 他强势的抬起了苏凝钰的下巴，恶狠狠的吻了上去。 苏凝钰早就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做法，倒是也没有推开他。 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暧昧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惊呼。 几乎是下意识的，苏凝钰将沈栖寒推了出去。 随即看向了门口。 来人确实是令人有些错愕，竟然是阁老的嫡女。 萧萍萍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画面，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呢？ “你……” 她气的说不出话来，她喜欢了这么久的人，却在这里跟其他的女人私会。 苏凝钰站在那，没有任何的要解释的意思。 她想要看看沈栖寒会怎么说。 但萧萍萍这个时候已经忍不住心中的怒气，直接冲了过来，眼看着一巴掌就要甩在了苏凝钰的脸上。 “贱人！” 第三十四章 制止 沈栖寒抓住了萧萍萍的胳膊。 他的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眼中已经带了警告。 “你们……” 萧萍萍被气的不轻，但又有些惧怕沈栖寒的手段。 沈栖寒倒是也不客气，“你敢打她试试！” 一时间气氛有些僵持。 苏凝钰这个时候也是缓过神来，知道现在这样的场面，终究还是不宜谢露出去的。 尤其是自己跟沈栖寒的事情。 “沈栖寒，放开她。” 本来他们就是约好了的不是吗？要是换做是自己的话，看着本来应该是陪着自己来游玩的人，跟其他的女人如此亲密，怕是也要生气。 萧萍萍这个时候也是冷静了一些，她的头脑也清醒了一些。 明明苏凝钰只是站在那，却好像跟沈栖寒很是亲密一般。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明明苏凝钰和沈栖寒之间没有看出来什么合适的地方。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是苏凝钰最不想要看见的，于是她率先站出来缓和了气氛。 “萧小姐，还希望今天你看到的事情可以守口如瓶。” 她跟沈栖寒之间的事情注定是见不得光的。 “哼，你这女人勾引了沈哥哥这个时候又要来装好人，真是虚伪。” 就算是这个时候萧萍萍已经是冷静下来了，但看着苏凝钰依旧是很不顺眼，最起码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沈栖寒。 她很想要问问是不是沈栖寒喜欢的就是这个女人，但她突然有些没有勇气开口。 苏凝钰态度好，不代表沈栖寒就可以忍受。 本来他也不是跟萧萍萍约好了一起出来的，现在被她搅了兴致只觉得厌烦。 “你为什么会在这？” 听出他话里的不耐烦，萧萍萍的表情有些不敢置信，似乎是没想到沈栖寒会当着苏凝钰的面这样对待自己。 “你……” “我问你为什么会在这，而且你进其他人的房间不需要敲门？” 她本来只是想要来看个热闹的，谁能想到会看见两人这般。 不过她早就已经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就算是现在他说的再怎么难听，她也不是接受不了。 “我只是来看个热闹而已，谁能想到你竟然跟这女人在这里行苟且之事，刚刚的事情该不会真的是你算计的吧。” 之前倒是不觉得，现在倒是越看苏凝钰，越像是会做出这样事情的人。 她的眼中是不假思索的鄙夷。 这样的眼神令苏凝钰有些不自在，也知道这一次的事情确实是不应该发生。 自己和沈栖寒之间的关系，也确实是不应该继续这样下去。 “你们有什么事情就继续说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走了。” 沈栖寒皱着眉头，明显是想要苏凝钰留下来的。 但苏凝钰走的很是干脆，甚至是没有去看他的眼睛。 厢房外，周存厚的板子已经打完了，沈十四正在一边守着，看见苏凝钰出来了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 “把他送回周家。” 她的眼神很是冷淡，看不出之前有爱过他的痕迹。 把他送回去已经算是苏凝钰对他最大的仁慈了。 至于周李氏，苏凝钰自然是不可能会把人送回去的，这一次周李氏的事情也算是传的沸沸扬扬了，自己不说出去其实也算是对他们都好了。 不过她不说，自有其他人去说，这件事倒是不需要她来操心。 “这……” 沈十四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厢房的方向，毕竟爷现在还没有下命令，现在把周存厚送回去可能不太好。 但苏凝钰坚持要把人送回去，沈十四无法，只好是安排人送了周存厚回去。 此时的萧萍萍见苏凝钰识趣的走了，倒是有些满意，“沈哥哥，你怎么会跟这样的女人混在一起，她之前跟周家的事情可是人尽皆知呢，你还是离她远一些比较好，免得到时候占得一身腥。” 她表面上是再沈栖寒好，心里却一直都在贬低苏凝钰。 不过是苏家的女儿，如何能跟自己的家世比，更何况苏凝钰还嫁过人，她才是沈栖寒最好的选择。 但沈栖寒却笑的很冷，并没有在乎萧萍萍说的话，比起来这个他更加想要知道苏凝钰出去有什么急事。 “沈哥哥……” 沈栖寒没有继续停留，本就是不想要跟这个女人打交道，现在因为她打断了自己的兴致，更是越发的不满。 眼睁睁的看着沈栖寒理都不理直接出了房间，萧萍萍气的直跺脚，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比不上苏凝钰了。 丫鬟在一边不敢开口，生怕一开口就会被牵连。 “去给我好好查查这个苏凝钰，不管是她做过什么事情，都给我全部调查清楚，尤其是她什么时候跟沈哥哥有联系的。” 要是自己抓住了苏凝钰的把柄，肯定是要好好的收拾她的，谁让她勾引了沈哥哥！ 沈栖寒出去的时候苏凝钰已经不知去向，只留下一地的血迹，还有昏迷不醒的周李氏。 他看着那团血迹，突然笑了，“呵。” 他倒是以为她有什么急事呢，原来是因为想要出来救治周存厚，她倒是善良。 不过他没有追上去，也没有赶尽杀绝，只是叫人把周李氏关进厢房，随后继续去调查自己的事情，他已经在这里耽搁了太久的时间了。 至于苏凝钰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很快就会知道了。 等到周存厚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身后的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 桃柒的魂魄现身，见周存厚被伤的这么重忍不住伤心抹泪。 “少爷，您…是不是很疼啊。” 她一副很是心疼的模样，就算是周存厚被伤的再重，这个时候看见桃柒哭的这般伤心，也立刻安慰她，“我没事，都是苏凝钰那个贱妇害得，要是你如今在爷的身边，爷也不会如此落寞。” 他是真心喜欢桃柒的。 桃柒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爷，您若真的是想念桃柒，不如现在就将那苏凝钰给害了，桃柒借着她的身子重活一回，不仅仅是可以借着苏家给您办事，还能长长久久的陪在您的身边，您看可好？” 第三十五章 放过我吧 周存厚眼前一亮，尤其是在听到她可以借用苏家的权势来帮助自己的时候，顿时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好桃柒，爷怎么就没想到呢，既然你都已经想到了办法，那咱们就找个机会弄死了苏凝钰，到时候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我身边了。” 说着还去拥抱眼前桃柒的魂魄。 门外的丫鬟听着这些话，不由得张大了嘴，这一对奸夫淫妇，当真是该死。 她立刻回府禀报给了苏凝钰。 苏凝钰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他们两个一直都是这样的不要脸，自己之前就已经发现了，跟这样的人谈论感情，只会越发的倒霉。 不过人还是要去看看的。 她起身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去了周存厚的院子。 周存厚看见苏凝钰的时候很是意外，好在是桃柒这个时候已经躲起来了，不然必定会被这女人发现。 “你来做什么，你之前不是跟那个沈栖寒卿卿我我吗，现在竟然还好意思出现在这！” 他一想到白日里的事情简直是气炸了。 苏凝钰笑了笑，看着他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有些好笑，“你就想要说这些？看来你被打的还是轻了，今天我就不应该把你带回来。” 她鲜少在家中动怒，这一次倒是格外的生气。 大概也是因为她心中不慎愉快的原因吧。 见她如此，周存厚的语气弱了下去，“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也不过是怪你今天不帮着家里人，赵氏她就算是有错，也是自家人，你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应该让事情闹得这样难看。” 苏凝钰没有开口。 周存厚以为她这是默认了的意思，忍不住继续说道：“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就尽快安排人把赵氏救出来吧。” 这一次苏凝钰倒是笑了，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这模样倒是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周存厚被这样的眼神看的有些恼火，但现在有求于苏凝钰，自然是要伏低做小。 “凝钰，我知道这件事委屈你了，但一面是我的母亲，一面是弟媳，怎么说你也应该顾忌一些。” 她顾忌这些？ 怎么她们在陷害自己的时候，就不知道要顾忌一些呢？ “我可没有这样的本事，这可是首辅大人安排的，我苏家哪有敢跟首辅要人的本事。” 其他人可能没有这样的本事，但是苏凝钰和沈栖寒之间明显关系匪浅！ 苏凝钰也不想要跟他继续说下去，无非就是让自己饶了赵氏还有周李氏，但这是她不可能会做的事情。 于是冷笑着离去。 周存厚脸上的笑容骤然冷了下去，可能也没想到苏凝钰会这样的绝情。 苏凝钰打了一个哈欠，根本不在乎周存厚是怎么想的。 倒是知道了周李氏已经苏醒的事情。 “盯着周李氏，如果她敢离开厢房一步直接抓人就是。” 她本是已经准备回去休息了，却不成想沈府的人已经等在了她的放门口。 她的表情变的冷淡了一些，这个时候沈栖寒竟然还有世家来找她？难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在陪着萧萍萍吗？ 大概是又需要自己发泄不满了吧。 她不由得自嘲一笑，终究还是没有拒绝的权利。 说来也巧，这百日里遇上的人，晚上也遇到了。 萧萍萍看见沈栖寒的马车的时候，想都不想就将人拦了下来。 “沈哥哥，这么晚了，你怎么才回来啊，是不是今天很忙呀？” 苏凝钰打了个哆嗦，倒是没想到萧萍萍面对沈栖寒的时候会是这样说话的。 她没有吭声，等着萧萍萍自己离开。 但萧萍萍怎么可能甘心就这样离开呢？不顾车夫的阻拦上了马车，看见里面的人竟然是苏凝钰的时候，不由得傻了眼。 “你……” 很快萧萍萍就缓过神来，想到了两人在寺庙里的那个亲密的样子。 她的眼神不由得冷了几分，看着苏凝钰嘲讽道：“你已经嫁作周家妇，就应该老实本分才对，现在你这样没名没分的跟着沈哥哥算是怎么回事呢？该不会以为沈哥哥还是会像以前那般怜惜你吧？” 苏凝钰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心中早就已经泛起了惊涛骇浪。 她确实是不想要这样的关系的，可是沈栖寒是不可能会放过她的。 萧萍萍似乎是看她这样木讷的模样很是无趣，只是警告了一番就离开了。 马车依旧是按照既定的路线道了随园。 沈栖寒看着苏凝钰冷淡的模样，不由得想起来了她安排人送周存厚的事情。 狭长的眼中带着一丝戏谑，“怎么，现在周夫人这是想要与本官断绝关系了？还是说周夫人现在想要回去跟周存厚那个废物好好地过日子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贴近了苏凝钰。 轻轻的在她的脖颈上落下了一个湿吻。 苏凝钰想到了萧萍萍所说的话，心中酸涩，“放了我吧。” 沈栖寒被气笑了，“苏凝钰你倒是胆子不是一般的大，放了你，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话，当初是你先要跟我纠缠不休的不是吗？” 他恶狠狠的咬着苏凝钰身上的软肉，苏凝钰痛呼一声，但怎么都推不开他。 刚刚苏凝钰的话彻底的惹怒了沈栖寒，他像是发了疯的野兽，一整晚都没有放过苏凝钰。 苏凝钰不知道这一晚自己是怎么过的，只觉得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双腿还在打颤。 丫鬟见状低着头完全不敢去看苏凝钰，“夫人……” “不需要，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 她不想要其他人看见自己身上的痕迹。 不过苏凝钰回去的时候还是被人看见了。 在看见苏母脸上惊讶的表情的事情，苏凝钰突然就不想瞒着了。 她拉着苏母回了自己的院落。 苏母有些着急，询问她身上的痕迹是怎么回事。 “娘，这是沈栖寒弄的，我们之间现在依旧是……” 她说不出口，她知道这样的事情会令家族蒙羞，但事实确实是这样，她跟沈栖寒私相授受，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不对的。 就算是她不爱周存厚也不应该这般才对，可是他不愿意放过她。 第三十六章 心疼 苏母倒是没有想象中的怒气，只是心疼苏凝钰承受了这么多。 瞧瞧这一身的痕迹，也知道这沈栖寒是多么的不知道珍惜。 她不由得眼眶微红，“你这傻孩子，娘什么时候怪过你，娘知道你在周家过的不好，不过现在看来沈栖寒也未必是一个好的选择。” 做母亲的肯定是要偏心自己的孩子的，更何况周存厚做的那些事情那么不厚道，就算是苏凝钰跟他合理也不为过。 “娘，我没事的，我和沈栖寒之间的事情，我会尽快解决的。” 她不想要叫母亲担心，这才是一个劲的劝慰母亲想开些。 而苏母这个时候怎么也放心不下，“你这孩子，惯是个有主意的，如今啊我也不求别的，只希望你尽快与这黑心肝的和离，到时候跟娘一起回老家另觅良缘也是极好的。” 最起码不会像是沈栖寒和周存厚这般，对她丝毫不知珍惜。 苏凝钰笑了笑，“娘，我知道了，很快我就会跟周存厚和离的。” 可是她怎么可能甘心就这样和离呢？ 周存厚这样的人渣，他害得自己过得那么惨，她必然是要叫他尝尝这样的滋味的。 苏母叹了一口气，拉着苏凝钰说了好一会话，还去敲打了一番周存厚。 “你能娶到凝钰那是你的福气，如今你却不知珍惜，莫不是想要与我们苏家结仇？” 周存厚这个时候自然是不想要跟苏家闹掰，他现在还需要周家做自己的助力。 “小胥不敢，这一次都是我娘做了糊涂事，之后再也不会如此了。” 他现在也只好是硬着头皮跟苏母说好话。 苏母点了点头，想到不久之后女儿就会和离，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就直接离开了。 只是她离开后周存厚就变了脸色，“凝钰你如果要是不满大可以跟我说，怎么还把岳母给叫来了。” 他担心苏家的人不好惹，他也就只能哄着苏凝钰。 “我娘今早突然来的，这怎么也能怪在我的身上？” 周存厚哑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再说赵氏的事情。 “赵氏现在已经被关了一天了，应当已经知错了，还有母亲的事情，母亲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我想着还是把母亲先接回来再说其他的事情。” 苏凝钰挑挑眉，“她们那般害我，这件事自然是不能轻易就揭过去的，不过现在婆母的事情可不是什么能说的算的，你要是真的能说得动那位首辅大人，说不定还有机会。” 他若是能说得动沈栖寒，还会来找苏凝钰？ 他已经被打怕了，生怕这位首辅再来找自己的麻烦。 “你……怎么如此不讲情面？” 苏凝钰失笑，“我已经给你想了法子，是你自己不愿意去做，怎么能怪在我的身上？” 说完也不管周存厚是怎么想的，直接回自己的院子去休息了，她现在浑身都很疲倦，需要好好的歇息。 而周存厚眼中的恨意越发浓烈。 不过他现在有伤在身，再加上苏凝钰现在变得越发强势，他也只好是暂时先放弃此事。 翌日，丫鬟前来禀报，说是周存厚取了银子去赎回来赵氏。 “小姐，此事姑爷竟然是连说都没有说一声，这般作为实在是不可取。” 苏凝钰怎么会不知道他这行为有多无耻？ 拿着自己的银字去救诬陷她的人，倒是好大的脸。 “人在哪？” “尚未归来，应当还是在衙门。” 苏凝钰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对周存厚这样的做法只觉得恶心。 他惯是如此，总是顾忌着自己的利益，从不肯会都给周家的一两银子，完全把自己当做是钱铺用了。 “人回来再说。” 她现在实在是累得很。 也不知道那日沈栖寒到底是弄了几次，以至于现在她还是浑身疲软的状态。 周存厚此时确实是已经把赵氏给赎回来了，不过心中也是有些忐忑，虽然他倒是不害怕苏凝钰，但这银子终究还是苏凝钰的。 赵氏在一旁很是狼狈，见周存厚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还以为是因为苏凝钰的事情，“你莫不是现在还想着苏凝钰那贱人的事情吧。” 他有些不耐烦，没有吭声。 这倒是叫赵氏更加笃定了这一点。 回到家中便看见了坐在院子里的苏凝钰。 “看来你们这效率还挺高嘛，这么快人就救回来了？就是不知道这银子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她的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可周存厚就是莫名其妙的觉得这样的苏凝钰很冷，像是随时都可能会要自己的命一般。 他摇摇头把这样的想法甩了出去，他现在可是还有伤在身，不能着急。 “怎么，出去一趟倒是哑巴了？看来你的伤口应当是不疼了。” 她倒是怀疑是不是他们打的实在是太轻了，这才是让周存厚现在依旧是能动。 赵氏见状，不由得冷哼一声，“这银子还不是因为你害我进了大牢才花进去的，你现在这是在质问谁呢？这可是周家，女人就是要以夫为天，你现在这样子就是不守妇德。” 周存厚这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话语权，“确是如此，不过是一点银子何必计较。” 苏凝钰却依旧是冷笑，“你倒是大方，平日里怎么不见你有这样的时候？” 他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若不是因为之前涂了桃柒给自己的不知道是什么样药，现在恐怕他已经伤的起不来了。 苏凝钰不知道关心自己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要阴阳怪气，当真是该死。 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脾气，竟是将茶杯摔在了地上。 瓷器碎裂的声音响起，苏凝钰冷冷的看向了眼前怒火中烧的男人，“你现在这是想要跟我急了？现在整个周家哪个人不是靠着我养活的，你现在这样是想要跟我过了？” 她的语气很是平淡，但周存厚却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赶走苏凝钰。 “你若是不想过了，随时都可以跟我说，我可以跟你和离，放你自由，你喜欢做什么就可以去做什么，再也没有人阻拦。” 第三十七章 怨怼 周存厚的表情一僵，赶紧转换了语气，“凝钰，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而已，我刚刚这不是也有些过于激动了吗？这都是因为我实在是太想我娘了。” 这模样倒是像是他多么孝顺一样。 要不是因为苏凝钰知道他是个自私鬼，大概就真的相信了。 “凝钰，和离可是大事，我们好不容易才成婚了，你要是你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跟我和离的话，岂不是叫其他人看了笑话？” 这个时候周家其实已经是笑话了。 苏凝钰在心中觉得好笑，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心中也是因为周李氏想要算计自己的事情生气。 这样的情况下，周存厚再说什么都是错的，只好是默默闭嘴。 苏凝钰也懒得理会他与赵氏，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赵氏看着苏凝钰的背影愤愤不平，认为这一次的事情就是苏凝钰搞出来的，要是没有苏凝钰的话，周家也不会有这样的笑话。 但周存厚这个时候已经不想要听这些了，他的后背现在还疼的厉害，现在帮到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你也回去歇着吧，不要随便去惹凝钰。” 虽然刚刚苏凝钰说的有些过火，但她有些话终究是没错的，现在周家确实要靠着苏凝钰才可以过下去。 就算是他们一家有再多的不满，现在也是不能得罪苏凝钰的。 “懦夫！” 赵氏跺跺脚，小声的骂了一句，也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此时的苏凝钰余怒未消，显然依旧是因为赵氏的事情生气，丫鬟赶紧上前来为她倒茶。 “小姐，您其实就算是让周李氏回来也没有什么问题的，毕竟现在周李氏的名声算是彻底的毁了，她回来了也没有什么影响。” 苏凝钰自然是知道没有什么影响，只是因为她不想要给沈栖寒那边交代。 要是真的想要接周李氏回来，沈栖寒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那天晚上他们之间闹得很是不愉快，她现在并不想要见沈栖寒。 “让我再想想吧。” 翌日，赵氏故意询问苏凝钰准备如何处理周李氏的事情，“说到底这也是咱们的婆母，你若是真的不想要闹的太难看，就应该将人接回来才是。” “难看？还有比那天的情况更加难看的事情？” 苏凝钰的嘴角挂着讽刺的笑容，似乎是在嘲笑他们的计谋。 就算是到了现在，赵氏依旧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安排的好好的，可是怎么最后在厢房的变成了周李氏呢？ “你要是不接人回来的话，估摸着大爷是准备要休了你的，就算是你苏家再有权势，你现在不按照大爷的想法办事，那早晚不还是要被休妻？咱们女人啊，还是看开些比较好。” 此时的苏凝钰哪里还不知道她的意思。 她有几分真心在帮周李氏说话暂且存疑，但苏凝钰确实是很厌恶这样的事情。 “既然你已经这么说了，那不如你亲自去接人好了。” 似乎是没想到苏凝钰会在这个时候松口，赵氏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缓过劲来之后，知道苏凝钰说的是什么意思，心中不由得有些不满，“为什么是我去？” 她才不想要去做这样的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就算是去了周李氏也不会说她什么好话，毕竟那天的事情可是搞砸了。 闻言，苏凝钰倒是也没有再说什么，“那就叫李嬷嬷去吧。” 她是不会去就对了。 李嬷嬷应了一声，备了马车去接周李氏去了。 赵氏心中狐疑，不知道苏凝钰这是再做什么打算，毕竟苏凝钰可不像是会随便顺从的人。 “弟妹还有什么事情吗？” 自然是没有了，她担心苏凝钰还有什么后手，还是先回去比较好。 苏凝钰看着赵氏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得笑了笑，觉得这个赵氏其实也挺废物的，也就是嘴上占些便宜，真的说起来，还真的没有什么厉害之处。 夜里，周李氏总算是回到了周家，只是却无人相迎。 本就已经是一肚子气的周李氏，这个时候再次爆发了。 “赵氏为何没有亲自前来？” 李嬷嬷被她吼得有些无奈，似乎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少夫人确实是叫赵氏来接您的，但赵氏拒绝了，老奴也是没有办法，府上又离不开少夫人打点，所以就只能是老奴来接您了。” “婆母您回来了？” 此时的苏凝钰也听到了动静，出来瞧了一眼是怎么回事。 她的表情有些惊讶，似乎是好奇她们这是怎么回事。 看见苏凝钰，周李氏的心情更差了，“今日为何只遣李嬷嬷一个人去接人？莫不是我不在的时间你们都忘了规矩？” 苏凝钰的表情很是无辜，“我还以为赵氏说的都是气话，肯定会亲自去接您，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是真的没去……” 她的语气有些迟疑，好像是赵氏是反复无常的人一般。 周李氏心中更气，叫人将赵氏叫了过来。 赵氏被叫来的时候一脸的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假惺惺的过来关心周李氏。 “呵，你倒是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为何没有亲自去接我？” 她哪里想要继续再管周李氏的事情，现在去接周李氏，那不是惹得一身腥？ “婆母，这也不是我愿意的，我才刚刚从牢里出来，身上带着晦气，要是传给你的话就不好了。” “哼。” 周李氏冷哼一声，看来是完全不相信这个借口，“你倒是好大的脸面，竟是找了这样的借口，你这样满身晦气的人，岂不是连府门都不应该进？” 赵氏脸上有些挂不住，心里暗骂周李氏不讲道理，现在不敢说苏凝钰的不是，倒是来说自己。 “婆母，这事也不能怪我，苏凝钰不是也没有去吗？” 她自然是知道苏凝钰也一样，但是苏凝钰的借口好歹是靠谱一些，赵氏说出来的话，她自己都不相信。 也就在两人争执的时候，沈栖寒的马车赶了过来。 “何事如此喧哗？” 他的语气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一下就让赵氏想到了在厢房时候的画面。 第三十八章 禁足 赵氏的腿有些发软，到底是不敢面对这样的沈栖寒。 而周李氏那天一直都是昏迷状态，倒是不知道沈栖寒的所作所为，只以为是有人来为自己主持公道，在说道赵氏的时候，心中很是不高兴。 “我这媳妇净是些歪心思，今日我归家竟是未曾……” 她埋怨起来其他人自然是滔滔不绝，也亏得这个时候沈栖寒是有心思听她说下去的。 沈栖寒沉默了一会，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不会管这件事的时候，他竟然是叫人把赵氏抓了起来。 “不敬长辈确实是大不敬，况且本官没记错的话，赵氏现在应该还在大牢里才对。” 赵氏不敢置信的看着沈栖寒，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刚刚被放出来就要被抓走。 显然在场的没有人愿意去管赵氏是怎么想的，周李氏后之后觉得想到这件事似乎对周家影响不太好，可事情已经发生，沈栖寒更是直接把人抓了，她就算是后悔也没有办法。 “周老夫人还有其他的什么事情？” 周李氏也是畏惧沈栖寒的，不敢有丝毫怨言，赶紧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苏凝钰本来也是想要直接跟上去的，但却被沈栖寒叫住了，“上来。” 在场的人不敢抬头，但苏凝钰知道他是在叫她。 如果继续僵持下去，只会令自己更尴尬，令他更加愤怒而已，所以苏凝钰很是识趣的上了马车。 周李氏则是嘴里念叨着苏凝钰不识好歹，自己则是去看望周存厚了。 恰好这个时候柔儿也是正在照顾着周存厚，很是细心温柔的样子，也算是跟刚刚的苏凝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不由得有些欣慰，“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柔儿温和的笑了笑，“老夫人，您这可就是抬举柔儿了，身为大少爷的妾室，照顾少爷是应该的。” 这想法不是比那个苏凝钰要好多了？ 要不是因为看在苏家的权势的份上，她何至于如此？ “你这孩子确实是懂事。” 心里也是打定了主意要扶持柔儿上位，有这样的一个媳妇可比有苏凝钰这样的媳妇省心多了，只要到时候把苏凝钰的嫁妆留下，他们家之后也不需要发愁了。 “柔儿你且宽心，早晚我会让你坐上周家正妻的位置。” 柔儿一脸的乖顺，“多谢老夫人，其实只要是柔儿可以在少爷的身边就已经很满足了。” 这边其乐融融的倒是像是一家子。 苏凝钰这边的气氛就要冷凝多了。 沈栖寒看着苏凝钰的脖颈，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痴迷。 而苏凝钰也闻到了那淡淡的酒味。 “跟他和离，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苏凝钰微愣，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你喝醉了。” 她现在还没有报仇，还没有让周存厚得到应有的报应，这是她绝对不能允许的事情。 她避开了沈栖寒的灼热的视线，似乎是这样就不需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沈栖寒骤然一笑，不过这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将苏凝钰紧紧的箍在怀中，“苏凝钰，你到现在还敢拒绝我？” 他没有给苏凝钰回答的机会，一个吻便将她接下来的所有话全部封禁。 车夫早就已经不知道被赶到了哪里去，沈十四面不改色的听着这暧昧的声音，专心的驾车。 苏凝钰厌倦了这样的日子，不过她现在没有任何的可以反抗的方法。 只能闭着眼睛尽量不起想太多，不过也就是因为她这样的表情才令沈栖寒更加的生气。 这一晚苏凝钰的身上又多了数不尽的痕迹，醒来的时候依旧是没有看见沈栖寒的身影，她的心情不由得有些疲惫，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应该如何说服沈栖寒。 “小姐该回去了。” “嗯。” 她要是继续在这的话，多半是要被周李氏念叨的。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刚刚到家周李氏的人就找了过来。 “从即日起你便禁足在屋内吧，我们周家没有你这样丢脸的媳妇。” “丢脸？” 苏凝钰笑了一下，现在周家最为丢脸的事谁，外面的三岁孩童怕是都知道。 不过她现在确实是想要在自己的院子里静一静。 苏凝钰没有吭声，柔儿却在这个时候笑盈盈的说道：“老夫人您真的要带柔儿去百花宴吗，这倒时候其他人的夫人该不会说您的不是吧？” 她的表情可看不出来丝毫的担忧，反而是带着一丝炫耀。 顿时苏凝钰就明白了，原来是为了带柔儿去百花宴，这才是禁她的足啊。 “婆母准备带着一个小小的妾室去给其他人家看笑话？周氏真的不要脸面了不成？” 她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也很平淡，但就是令两人感受到了嘲讽。 “你……这自然是我愿意带着谁去，谁就可以跟我一起去，你这丫头现在说这些，莫不是想要跟我作对不成？” 她就是看苏凝钰不顺眼，想要苏凝钰尝尝被冷落的味道。 苏凝钰挑挑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柔儿一时不察，被打了个正着，不敢置信的看着苏凝钰。 偏偏苏凝钰没有就此停手，又给了她几巴掌，场面顿时有些精彩。 就连周李氏都未曾料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手指哆嗦的指向了苏凝钰，似乎是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我不过是教育你做人要懂得尊卑而已。” 柔儿敢怒不敢言，知道现在自己不是苏凝钰的对手，只好是可怜巴巴的看着周李氏，“我知道姐姐不喜欢我，可是老夫人要带着我一起去宴会，我也不过是去走个过场而已，姐姐又何必为难我呢？” 啧，好一个为难的样子。 苏凝钰懒得跟她计较这些。 “你愿意跟着她一起去，那就去就是了，何必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周李氏以为是苏凝钰服软了，没有继续再说什么，冷哼一声带着柔儿离开了。 不过苏凝钰怎么可能就任由他们欺负呢？在宴会的那一天苏凝钰叫人去通知了苏母，苏母听说此事之后，立刻赶了过来，询问苏凝钰是怎么一回事。 第三十九章 百花宴 对于周家的操作，她早就已经习惯了，无非就是不满意自己而已。 不过苏凝钰也不在乎这个。 “娘，今天就麻烦带我去了。” 苏母无奈，知道女儿是个有主意的，什么都没说，就带着苏凝钰一起去了百花宴。 很快母女二人到达了目的地。 只是大家都看见了，今天周李氏是带着柔儿一起来的，而苏凝钰现在却是跟着苏母一起来的，这着实是有意思。 “这周家玩的是什么花样？苏家难不成还配不上他们家不成？”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周李氏可是丢人的很，上一次在寺庙的厢房里与人苟且，还要无赖在苏凝钰的身上，现在想想，两个人的关系估计早就已经不合了。” “那也不能带着个妾室来，多少是有些恶心人了。” 众人议论纷纷，不乏对周李氏的嘲笑，带着一个妾室来百花宴，也亏得她想的出来。 再说了周家现在什么地位，大家是懂的都懂，自然是不可能会害怕得罪周家。 现在这样的状况虽然不能在明面上说，但是大家心里面已经把周李氏当做是了笑话。 偏偏周李氏浑然不觉，看见苏凝钰的时候忍不住冷笑，“我还以为你是真心想要悔过，现在看来这样的抛头露面的机会你是不可能会放弃的，亏得在家里的时候你还啊那般姿态。” 她差点就信了。 苏凝钰的神色冷凝，似乎是对这件事很是厌烦。 现在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心中不由得为苏凝钰感到不平。 “婆母不觉得这番做法很是丢人？” 周李氏浑然不觉，今天可是萧阁老家举办的百花宴，能邀请他们周家，这就是看得起他们，她就是带着柔儿来又能如何？ 场面一度变得十分尴尬。 萧萍萍在角落里气的直跺脚，暗骂周李氏是个蠢货，本来周家是没有资格来的，今天的邀请函是她发出去的，她就是想要苏凝钰来。 结果这个蠢货倒是好，非要带一个小妾过来。 就算是她心中是厌烦苏凝钰的，看见这小妾也觉得厌恶。 她生平最是厌恶这样的人，今天周李氏的表现确实是刷新了她的眼界。 “婆母既然不觉得被笑话，那自然是带谁来都可以，至于我为什么会来，自然是因为苏家是堂堂正正被邀请的，我有什么不能来的呢？” 萧家为什么会给周家请帖苏凝钰不感兴趣，她只是来这里走个过场而已。 至于周李氏说什么，她都已经当做是耳旁风了。 不过周李氏却继续变本加厉，“你这做媳妇的可真是孝顺呐，竟然当众顶撞婆母，你看看哪家媳妇是你这般姿态？” 苏凝钰冷笑，“我若是不孝顺的话，就不会将您接回来了。” 按照周李氏的丑闻，本来就应该在寺庙里待一辈子的，要不是因为她有用苏凝钰也不会把她接回来。 至于孝顺，她会孝顺自己的父母，却不会孝敬一个为老不尊的人，真以为自己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的话，那就只能说周李氏大错特错了。 再说了，她现在带着柔儿来参加百花宴，无非就是想要打她的脸，她倒是不觉得这脸打的有多疼，只觉得厌恶。 周李氏恼羞成怒，自然是没有忘记寺庙里的事情，折算她这辈子的耻辱了，偏偏现在苏凝钰还要旧事重提。 “苏凝钰，你什么意思，你今天就是跟我过不去？” 苏凝钰笑了笑，“我怎么可能跟婆母过不去呢，我只是说了事实而已。” 她说的一句话都不假，不然为什么周李氏会恼羞成怒呢？ 自然是因为事实就是这样，她就算是想要反驳都没有办法。 周李氏被气的喘着粗气，高高的抬起了自己的手掌，看样子是要当众掌掴苏凝钰的样子，不少人都在一旁看热闹，心中对周李氏这样的人很是不屑。 萧萍萍自然是不可能任由周李氏这样继续胡闹，“你们这是再做什么？” 自己精心安排的一切，都已经被这个周李氏给毁了。 周李氏对苏凝钰没有敬畏之心，但是对这个萧阁老的千金还是很敬畏的，“这是周家的家事，您就不要掺和进来了。” 家事？ 谁家的家事要到其他人的宴会上来解决？ 这周李氏当真是不要脸。 柔儿此时已经是偷偷垂泪，似乎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不过在座的哪个不是后院里出来的人精，她这一招对付男人还有脑子不好使的人，倒是还算是管用，但是对他们可就没有这样的效果了。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柔儿就将这位置让给姐姐就是，老夫人您不要为了柔儿生气了。” 她自然是以退为进，希望大家都厌恶苏凝钰。 但只要是大家族的人，哪有对小妾有好感的？ 萧母听闻周李氏带了一个小妾来，顿时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好好地一个百花宴竟然是混进来了这么个晦气东西，来人给我赶出去。” 她没有给柔儿和周李氏好脸色，叫人把柔儿给请了出去。 周李氏满脸错愕，似乎是没想到自己的举动会惹来萧家人的注意，不过是一个小妾而已，怎么就吸引了这么多的视线呢？ 其实也是因为最近周家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自然是会有这样的场面。 萧萍萍冷冷的看着周李氏，暗骂她就是一个蠢货。 这个时候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这……你们萧家既然给我们周家发了请帖，为何又……” 她说不出口，也觉得丢人。 心中已经将这一次的事情全都怪在了苏凝钰的身上，当初苏凝钰要是继续劝说自己，她怎么说也是不会带着柔儿来，现在落得这样的难堪的场面。 “你们周家还没有资格被我邀请，今天我本来邀请的人也只是苏凝钰而已。” 周家的其他人都是顺带的，结果现在这个周李氏倒是还拿乔，当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户人家的老夫人呢？ 她的表很是不屑，像是看什么脏东西一般的看着周李氏，显然不喜欢她的做派。 第四十章 牡丹 周李氏面色难看。 显然是没想到会被这样下面子。 只是令人更加没想到的是。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萧母也看出来了周李氏是个拎不清的，干脆叫人把周李氏也给请了出去。 “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妾室，那便跟着一起出去。” 众人惊诧。 心中也是越发的看不起周李氏，竟然是被这百花宴给赶了出去，确实是丢人丢大发了。 苏母此时也很惊讶，不过这也不过是百花宴的一个小插曲。 众人看个热闹也就罢了，没有人会真的一直关注这件事。 苏凝钰虽然不知道萧萍萍为什么会帮助自己，不过依旧是道了谢，“这一次的事情多谢萧小姐。” 萧萍萍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她对自己的情敌一向是很公平。 就算是现在苏凝钰跟沈栖寒之间不清不楚，但她依旧是选择公平竞争，这样才能显示出她的魅力，不是吗？ 苏凝钰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打的什么注意，但现在她这样的神色，确实是告诉了苏凝钰，她确实是厌恶周家的。 不过萧萍萍也没有在苏凝钰身边太久，转身提议众人比诗。 “今日百花宴，若是不吟诗岂不是浪费？” 众人复议，毕竟这一次的宴会是萧家主办，她们自然是要讨好萧家。 苏凝钰本来是不想要参加的，但萧萍萍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她？ “周夫人该不会是不敢？不过是一个比试而已，输了也没有什么损失，大家一起凑个热闹，你要是不参加的话岂不是不合群？” 她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萧萍萍是故意的？ 只觉得心中无奈，她本是不想要出风头的。 只是这么多双眼睛瞧着，如果这个时候不答应的话，就是不给萧家面子。 萧母倒是好说话，“也不一定非要比个高低，不过是讨个好彩头罢了，这园中的牡丹开的这样的娇艳，若是无人欣赏怎么好？” 现在就连萧母都已经发话了，要是苏凝钰不参加确实是说不过去了。 “既然如此，那凝钰便献丑了。” 萧萍萍现在已经在心底相信了自己会得头名，毕竟京中的才女中她也算是备受推崇的存在。 她看着苏凝钰，笑的有些得意。 而苏凝钰这个时候只能装作是没看见。 说到牡丹，苏凝钰其实也说不上有多喜欢，但这园中的花确实是娇艳，就算是她这样的人也忍不住会驻足观赏。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倒是玩的开心，确实是按照萧母所说的，只是讨个好彩头，并没有谁当真，也有想要显露自己的，却又做的普通的，苏凝钰看见有不少人在暗暗偷笑。 轮到苏凝钰的时候，自然是不少人都看了过来，显然因为刚刚的事情，大家对苏凝钰格外关注。 苏凝钰倒是也没有藏拙，“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本来是准备看笑话的小姐们都愣住了， 万万没想到苏凝钰还有这样的才情。 而苏凝钰也没有自己收下这首诗，反而是将诗送给了萧家母女。 “今日两位再适合这首诗不过了。” 她没有想要出风头，也没有想要就这样被压下去，所以很是自然的把这首诗送给了萧母和萧萍萍。 众人见苏凝钰这样的识趣，不由得有些惊讶。 不过更多地是惊讶于苏凝钰的才情。 既然她如此的有才华，为什么会被这样的对待呢？ 周家确实是有些不识好歹了。 苏凝钰现在的心情颇好，倒是也不会去在乎其他人的眼光。 事实上这一次百花宴也就是大家攀比的场合而已，要是真的说起来，苏凝钰倒是也并没有多少在意。 萧母越看这首诗越是喜欢，“不错不错，这首诗确实是高妙，应为今日第一。” 后面的干脆连看都不看了，可见是多么喜欢这首诗。 众人心中明了，知道这是得了萧夫人的心意了。 这样的情况，众人自然是只能一起夸赞了。 恰好这个时候萧能和沈栖寒路过女眷的庭院，听到如此多的夸赞声很是好奇。 尤其是萧能，还未见过自己的妻子如此高兴，“发生了何事？为何众人皆是惊叹赞美？” 这样的情况，好奇自然是正常的。 萧夫人笑了笑，“得了一首好诗自然是要高兴的，你们二人最是明白这诗词歌赋，不如也一起品鉴一番？” 本来这百花宴就是萧家举办的，现在他们自然是没有什疑问。 沈栖寒依旧是那副冷漠的样子，萧能确实是来了兴趣，“确实是一首好诗，可堪魁首。” 他不自觉地赞叹这首诗的妙处。 而沈栖寒只是在一边瞧着，眼神却是不自觉地落在了苏凝钰的身上。 自从那晚不愉快的经历之后，两人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不过苏凝钰却并没有看他，这么多人在这看着，如果苏凝钰跟他表现得有什么不对劲的，明天必定全都是关于他们的风言风语。 苏凝钰不想要这样的生活，所以表现得格外的淡定。 也就是因为这样的情况，让沈栖寒误会苏凝钰是还在生气。 终究心里还是在意的。 “沈哥哥觉得如何？” 萧萍萍忍不住看向了沈栖寒，希望可以得到沈栖寒的肯定。 但沈栖寒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那首诗。 萧萍萍的脸上忍不住泛起一丝红晕，只要是见到沈栖寒，她就会不自觉地有这样的表现。 不过，沈栖寒并没有在意她的娇羞，只是简单的点评了一下这园中的牡丹。 “这首诗的主人确实是配得上这首诗。” 他的语气不自觉的轻快起来。 刚刚萧母在说这首诗的时候，也是提到了苏凝钰作诗的事情，现在沈栖寒这样的夸赞，就等于是直接在夸苏凝钰了。 萧萍萍期待的事情没有发生，反而是苏凝钰被夸了，这让她怎么可能甘心？ “沈哥哥……” 她的脸色很是难看，希望沈栖寒可以再说几句好话。 沈栖寒说确实是说了，只是说的可不是什么好话，“苏姑娘确为牡丹，有何不对？” 当众下了萧萍萍的脸面。 第四十一章 拉仇恨 在所有人都叫苏凝钰周夫人的时候，他喊了苏凝钰苏姑娘。 这明显的差别对待，让不少人开始怀疑两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再加上沈栖寒本来就是很受欢迎的人物，现在单单夸了苏凝钰，自然是不少人羡慕。 苏凝钰面上依旧是带着笑容的，“首辅大人谬赞了，凝钰担不起这个称呼。” 她的心里早就已经把沈栖寒给骂的狗血喷头了，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这不就是在给自己拉仇恨吗？ 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这就是对自己的报复？ 苏凝钰越想月是这么一回事，不过还不能说沈栖寒的不是，还要谢谢他。 心里简直不是一般的憋屈。 “苏小姐的诗写得好，有什么不能夸的？” 眼看着众人的视线越发的好奇，苏凝钰只好默不作声。 也知道这个时候，萧萍萍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快要把她盯穿了，沈栖寒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萧萍萍对他的心思，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样会令自己处于众矢之的？ 他绝对是故意的！ 就在所有人都尴尬的时候，下人来报，“大人，万宁公主到了。” 顿时没有人再去管这件事，赶紧去迎驾。 苏凝钰也算是躲过了一劫。 此时的萧萍萍本来心中就不高兴，现在又听闻是孟悦来了，更是烦躁，脸色难看的想要离开。 孟悦刚进门就瞧见了这样的画面，不由得有些气恼，“萧萍萍你什么意思，你们萧家举办的赏花宴，现在本公主一来，你这个做主人的就要离开，是何道理？” 这样的情况确实是很尴尬。 其实萧萍萍也不是因为孟悦的到来而气恼的，主要还是因为苏凝钰，但现在就算是她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了。 “我倒是没想到你们萧家就是这样待客的。” 她的语气很冷，像是在说萧萍萍没有教养。 本来她就很是厌恶萧萍萍，现在又被这样的下面子，自然是不高兴的。 众人愣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好在是萧能的反应还算是及时，看见这样的情况，立刻上前护住了女儿。 “萍萍只是因为身体不适，这才是想要离席，并非是因为公主的原因，还请公主网开一面。” 孟悦自然是不会管她是因为什么要离开，今天谁让她不高兴了，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此时的苏凝钰美美的隐身，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要是站出来了绝对是要闹的更大的。 而萧萍萍这个时候也确实是不服气，不过对方是公主，她就算是不服气也不可能当众对公主怎么样。 “萧萍萍你该不会是哑巴了，萧阁老现在都已经为你解释了，你难道不应该跟本公主道个歉？” 她现在就是故意刁难萧萍萍。 现在这样的情况，只有效能是可以护住萧萍萍的。 众人心里都捏了一把汗，担心之后会发生什么难堪的事情，毕竟他们都是来参加百花宴的，不是来看热闹的。 这现在倒是好，热闹一出接着一出。 也就是这个时候沈栖寒开口了，“既然公主殿下已至，那本官和萧阁老就先离开了，毕竟这边都是女眷我与萧阁老在此并不合适。” 萧阁老就算是想要留下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沈栖寒就是故意的，苏凝钰可以肯定这一点。 但现在有些话她肯定是不好说，就看这位萧阁老自己是怎么想的了。 萧能自然是想要留下来护着女儿的，但沈栖寒的表情却不怎么好看，明显是想要让他离开的样子，萧能无奈，只好是跟着沈栖寒先走了。 “萍萍莫要耍小性子。” 这个时候的萧萍萍本来就已经很生气了，现在又听到自己的父亲说了这番话，心中更加的恼火了，“万宁公主倒是好大的架子，这百花宴都已经开到一半了，您倒是来了，不知道是想要来聚会还是只看看就回去了。” 苏凝钰诧异的看了一眼萧萍萍，不知道她这个时候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这不是刺激万宁公主吗？ 要是换做是平时的话，萧萍萍也就忍了，可是现在她刚刚因为沈栖寒夸赞了苏凝钰的事情不爽，再加上两个人之间本来就是有过节的，自然是在这一刻不悦到了极点。 眼看着眼前的情况越发的宴骏起来。 苏凝钰只好是站出来解围，“公主来的确实是也巧，如今刚刚好结束了第一个游戏，不如下一个游戏就交给公主来决定好了。” 她讲话题转移到游戏上，希望萧萍萍这个时候不要不理智。 跟万宁公主在这样的宴会上吵起来，对萧家可没有什么好处。 萧母很是感激的看了苏凝钰一眼，知道这个时候站出来帮忙的人都是雪中送炭。 “周夫人说的对，如今确实是应该开始第二个游戏了。” 孟悦神色不悦的看着苏凝钰，到底还是给了萧母这个面子，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她如果表现的过于泼辣，传出去也确实是不好听。 “哼，那本公主来的确实是巧，不过萧小姐应该不会突然离席了，毕竟本公主才刚刚来，对你也比较熟悉，正巧想要跟你一起比试一下。” 萧萍萍被激起了斗志，“如此也好。” 她就不相信自己会输给孟悦。 孟悦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她就知道萧萍萍这个时候是经不起刺激的。 “那下一个游戏便是投壶好了。” 众人不由得有些为难，小姐们对投壶似乎并不是很感兴趣。 萧萍萍其实也不擅长这些，现在都已经答应了，她就算是想要反悔都来不及了，只好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萧小姐可看好了，本公主可没有耍赖。” 事实证明，孟悦确实是很精通这一点，投壶的水平确实是很不错。 至于萧萍萍可就惨了，她本来就解除琴棋书画更多，如今让她来投壶，自然是惨不忍睹，她明明已经瞄准了，可结果就是令人失望。 她不由得抿了抿唇，本就难看的脸色这个时候更阴沉了，显然是因为这件事很生气。 第四十二章 捧杀 不过她也想到了苏凝钰，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万宁公主既然是擅长投壶，那不如跟同样擅长投壶的人一起比试那才是比较有意思。” 孟悦不屑一笑，听她这么说倒是也没有在意，“如此也好，你随意找人替你比试都可以。” 她显然是对自己投壶的技术很是自信。 在萧萍萍说这句话的时候，苏凝钰就有了不太好钓鱼竿。 看这个情况，估计是要拿自己开刀了。 果然下一刻萧萍萍就看向了她，“周夫人，我素听闻你比较擅长投壶，不如来试一试？” 苏凝钰的表情很是尴尬。 今天的主角好像变成了苏凝钰一般。 众人都在等着看好戏，想要知道苏凝钰会怎样应对。 只有苏凝钰知道，这个时候她是被架在火上烤。 孟悦在看见苏凝钰的时候，不由得皱起眉头，“萧萍萍，你什么意思？” 萧萍萍不语。 此时的孟悦明显还是有些迟疑，“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可以不比。” 算是给了苏凝钰一个台阶下。 但是萧萍萍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妥协，就算是她没有说话，她的小姐妹们也是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可不行，周夫人既然是玩得好，那就应该继续玩才对，我们都看着呢。” “就是，之前只是听说，现在让我们一饱眼福也好，该不会之前的那些传闻都是假的。” 她们的表情似乎是在质问苏凝钰一般。 有那么一瞬间，苏凝钰真的很是好奇，她们这么会表演难道不会很累吗？ 不过都已经是这样的情况了，苏凝钰要是拒绝的话，自然是不少人都下不来台，只好是点头答应了。 孟悦见状倒是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在投壶的时候故意在最后的时候没有投进，苏凝钰险险的得了第一名。 其实苏凝钰也感受到了，孟悦在让着自己，不由得好奇的看了孟悦一眼。 至于其他人都在看萧萍萍的脸色，想要看看萧萍萍是怎么评价的，毕竟刚刚叫苏凝钰上去的人可是萧萍萍。 但怎么看两个人之间都不对付的样子。 “听闻作诗的时候你也是魁首？现在投壶也得了头名，那你今日算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了。” 孟悦夸赞苏凝钰厉害。 有了孟悦带头，哪里还敢有人不夸，那不就是跟万宁公主作对吗？ “是啊，确实是应该周夫人为头名。” 此时的苏凝钰倒是不希望自己得这个名词。 太过于显眼了，她本来就是来看看而已，但是在玩的时候又想要全力以赴，反倒是让自己更加突出了。 苏凝钰尴尬道谢，“多谢万宁公主抬举，公主若不是最后一支投歪了，今日的魁首必然是您。” 孟悦自然是知道，只是她不想要这个名次，她就是想要苏凝钰得而已。 再说了，她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萧萍萍在针对苏凝钰呢，现在苏凝钰得了头名，萧萍萍怕是要气死了。 萧萍萍的脸色确实是很难看，本来以为可以给苏凝钰一个教训，却没想到反而是助她得了头名，这实在是让她不甘心。 “萍萍……” 还不等萧母说完，萧萍萍便拂袖而去，显然是怒急。 萧母见状只是叹息一声，知道自己家闺女是什么性格，如今这般无非是因为妒忌。 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有预感苏凝钰，就会有另外一个苏凝钰，现在要是生气的话，之后只会气坏自己的身子。 萧母对苏凝钰的态度倒是很好，感激刚刚苏凝钰出声帮萧家解围。 “孩子，今日你得了魁首，这便是你的奖励。” 说着就将手中的玉佩给了苏凝钰。 容不得苏凝钰拒绝，她就已经离开了百花宴。 看样子应该是去哄着萧萍萍去了。 众人见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过到这里百花宴也算是进行到差不多了。 至于萧萍萍的小姐妹们就开始不服气了，暗戳戳的嘲讽苏凝钰。 “我倒是没见过哪家妇人喜欢在百花宴上出风头的，怪不得她家婆母会更加喜欢小妾。” “可不是吗，我一开始还好奇呢，原来是因为她性格的问题。” “刚刚我可是看见了她还想要巴结万宁公主，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还想要跟万宁公主攀关系。” 她们很是自然的以为苏凝钰好欺负，所以在议论苏凝钰的时候毫不客气。 苏凝钰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她不想要出风头的原因，现在拿了这个所谓的头名之后更是被这么多人讽刺。 要不是因为苏凝钰已经习惯了，这个时候大概是要被这些话给气死了。 “瞧她那委屈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欺负了她。” “刚刚沈大人估计也就是随口一说，还真的把自己当做是牡丹了？也就是男人会被这样的脸骗了去。” 她可怜？ 苏凝钰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可怜。 至于沈栖寒的话，她很是合理的怀疑，沈栖寒就是在故意给自己拉仇恨。 本来这样的议论声是没有人会管的，但偏偏孟悦就是看不下去这样的事情。 “你们几个过来。” 突然被点名的几个小姐一愣，到底还是不敢违抗公主的命令的。 孟悦瞧着她们这一副战战兢兢地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刚刚你们在背后乱嚼舌根子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般姿态？” “这……” 谁都没想到孟悦会在这个时候为苏凝钰出头。 “怎么，现在变成哑巴了？刚刚我要是没听错的话，你们不是议论的挺高兴的吗，说的倒是跟真的一样，比村口的长舌妇还会说，怎么现在倒是不说了？” 几人心凉了半截，知道有孟悦这句话，她们之后的名声必然是会有损。 孟悦看不惯这样的人，现在她们如此这般令她越发的不快。 “以后若是在令我听到你们说这些，定是要叫人剪了你们的舌头去喂狗，看你们还敢不敢随便议论他人。” 不再去看她们那担惊受怕的表情，反而是走到了苏凝钰的身边，“不知道苏小姐可有时间跟我一起聚一聚？” 跟刚刚教训那几个人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极端。 第四十三章 公主的善意 苏凝钰虽然心中不解，但到底是没有拒绝孟悦的相邀。 “母亲，您先回去，我与公主有些话要说。” 苏母也是看出来了孟悦似乎是对苏凝钰没有恶意，这才是松了一口气，刚刚她也是瞧见了公主分明是让着自己家闺女的。 “好，若是周家还敢为难你，你直接回家就是。” 苏凝钰笑了笑，让她不要担心，这个时候周家确实是不敢为难苏凝钰的。 马车上，孟悦倒是一改刚刚严厉的做派，对苏凝钰倒是很和善，“苏姑娘近来可好？” 其实之前两个人之间也没有什么交情，这个时候孟悦找自己，肯定不是简单的结交这么简单。 “尚可，不过周家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万宁公主又何必要问呢？” 周家的那些腌臜事倒是真的没有人不知道。 万宁公主叹气，只掉苏凝钰这段时间是受委屈了，不过她刚刚也看出来了，苏凝钰可不是个随便受委屈的主，现在就算是周家确实是欠了她的，但之后她一定会讨回来的。 她为苏凝钰倒了一杯茶，让苏凝钰更加的诧异。 “公主若是真的有事可以直说，不必做到如此地步。” 毕竟孟悦依旧是宫中的公主，是金枝玉叶，为自己倒茶这样的事情，确实是不应该。 她不想要被人瞧去做把柄。 孟悦的语气有些苦涩，“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要你帮忙的，我知道你颇为有学问，还跟沈大人之间有关系，我现在的处境着实是艰难，只能是倚靠你了。” 苏凝钰倒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比公主还要厉害了。 按照孟悦的个性，应该不至于说出这样的话才对。 很快孟悦就为苏凝钰解开了疑惑，“想必你们应该都知道，近日邻国使臣马上就要来京都了，这其实也算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于我这个公主来说，却是灭顶之灾。” “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一个忙，苏姑娘，这件事也就是只有你才可以做到了。” 苏凝钰的表情有些错愕，显然是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突然这样说。 这样的情况，苏凝钰自然是不可能会轻易的答应的。 孟悦可能是也看出来了苏凝钰的为难，嘴角挂着苦涩的笑意，“我知道我刚刚说的话可能是有些太突然了，可是我只是不想要和亲而已，只要你可以帮我这一次，我可以给你任何的好处。” 这对于苏凝钰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只是这好事还是有些风险的。 但天下没有的午餐，如果自己现在不去争一争的话，难道要一辈子都在沈栖寒的庇护下活着吗？尤其是现在沈栖寒对自己的态度，有些令她费解。 她琢磨不透沈栖寒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之前欠了沈栖寒的已经还了，现在也应该过自己的生活了。 她的心中始终都是有些介怀的，不过现在自己的机会来了，她自然是不可能会坐以待毙。 “好。” 孟悦见状立刻笑了起来，对苏凝钰自然是极为感激的。 不管苏凝钰现在是为了什么目的也好，还是其他的事情也罢，自己现在有救了，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你不必谢我，到时候其实还是需要公主配合的。” “好。” 现在的孟悦对苏凝钰自觉地带上了滤镜，认为苏凝钰肯定是可以成功解救自己的。 苏凝钰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自己这样的自信，不过现在既然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苏凝钰自然是会竭尽全力的去帮忙。 两个人聊起来之后，意外的发现对方很是投缘，孟悦干脆直接把她送了回去。 周李氏这个时候心情很是不爽，觉得自己被赶出来都是因为苏凝钰的原因，这一次苏凝钰害的她丢了这么大的脸，自然是要好好的收拾一下他。 此时的周李氏已经是带着仆人在门口等了一会了，迟迟没有看见苏凝钰的身影，还以为这个时候是苏凝钰害怕了。 “老夫人，您看那边似乎是有辆马车过来了。” 周李氏一瞧，可不是嘛，好大的气派。 她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马车呢，现在一看确实是了不得。 不过她也没有往心里去，只以为是哪个贵人路过这里。 却不成想着马车还真的就在他们周府门口停下了。 她有些惊慌失措，满脸错愕。 “老夫人，是不是少夫人回来了？” 周李氏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说不定这就是苏家给苏凝钰安排的。 就算是再大的马车，只要是到了他们周家，那之后还不是她的？ 周李氏的眼中不由得带了一丝贪婪的光芒，只要是这东西归自己了，那之后估计是不少人都会用这样的羡慕的眼神看自己。 苏凝钰确实是从马车上下来的，但身后还跟着一个孟悦。 就算是周李氏不知道这是谁，但看孟悦这一身打扮也知道，绝对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 公主身边的丫鬟也是不高兴了，“大胆周李氏，见到公主还不行礼！” “公……公主？” 周李氏赶忙跪了下去，是真的被吓住了，怎么都没想到苏凝钰竟然是被公主送回来的，这不是在告诉她，苏凝钰是不能招惹的人吗？ 她肠子都快要悔青了，这苏凝钰怎么就认识了这么多的人呢？ 看周李氏这样的做派，苏凝钰不由得有些想笑，她刚刚估计是准备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的，可惜自己是跟着孟悦一起回来的，周李氏注定是要低一头。 孟悦也是听说过周李氏的行事作风的，表情不由得变得严肃起来。 “你就是周李氏？” “回万宁公主，确是。” 她现在都已经开始打哆嗦了，这苏凝钰该不会是在万宁公主的面前告状了？ 苏凝钰其实才不屑于做这样的事情，现在她只是跟孟悦有一点交情而已，怎么可能会说自己家里的事情，或者是周家的事情呢？ 不过是孟悦自己看出来了问题而已，再说了周李氏这来势汹汹的样子，要是看不出来问题的话，那才是真的奇怪。 第四十四章 吵架 “身为婆母应当体谅儿媳的不易，善待他人才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她倒是也不想要说太多，只是因为现在的周李氏实在是过于嚣张了。 周李氏还能说什么，只能是咬着牙答应下来。 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两个人之间会有这样的好的关系。 到底是周家的事情，所以孟悦就算是想要管，也只能是说几句而已。 “那本公主就先回去了，你可莫要忘记答应我的事情。” “公主放心就是。” 苏凝钰自然是不可能会忘记孟悦的事情。 孟悦离开之后，周李氏看着苏凝钰欲言又止，到底是碍于公主的愿意，不敢再对苏凝钰动手。 担心自己要是真的动手的话，最后会得罪了公主，他们周家本来就没有什么手段和人脉，这个时候要是真的出事了，那可惨了。 看着这样的周李氏，苏凝钰只觉得很是无趣，要是这个时候周李氏对自己出手的话，自己好歹又是多了一个收拾他们的理由，真是太可惜了。 “既然婆母现在没有其他的事情了，那我便回去了。” 周李氏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看着苏凝钰的背影暗骂苏凝钰不是个好东西，竟然找来了公主撑腰，她倒是要看看，苏凝钰到底是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苏凝钰倒是也懒得管她，舒服的躺在自己的小榻上，倒是很是舒心。 她也想起来了之前的记忆，如果要是自己没记错的话，这位万宁公主，就是因为这一次的和亲使团出的题目才不得已嫁出去的，满朝文武无人可解，说出去也确实是很丢人。 不过苏凝钰倒是更加怀疑，沈栖寒是不想要掺和这件事，认为如果是万宁公主嫁出去才是对国家最为有利的，所以才没有解答。 要是自己这一次真的帮孟悦躲过了和亲的事情，她倒是不愁之后自己没有封号了。 最起码自己可以博一个郡主的位置。 到时候如果他们再想要对自己动手的时候，也是要掂量一下是不是能对自己出手。 夜里，苏凝钰倒是难得的主动的到了随园。 此时的沈栖寒显然是很有兴致，难得的说话的时候没有阴阳怪气，“今日倒是主动。” “我要是不主动的话，今日怎么与沈大人见面？” 她可是还没有忘记，沈栖寒的一句话害得自己有多惨，他现在无非就是想要戏弄自己，但是前世今生的玩弄还不够偿还自己跟他取消婚约的事情吗？ 有的时候苏凝钰真的很是怀疑，沈栖寒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不然为什么会这样的对待自己呢？ “你今日在宴会上的那些话，无非就是想要看我陷入难堪，事实证明你还算是很成功的，最起码我后面确实是成了众矢之的。” 沈栖寒的表情骤然冷了下来，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好兴致被苏凝钰轻而易举的破坏了。 看着沈栖寒阴沉下来的脸色，苏凝钰倒是也没有害怕，他们现在确实是这样的状态。 她厌倦了这样的感觉，也不希望沈栖寒把自己当枪使，他明明就是跟萧萍萍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沈栖寒看着苏凝钰现在的表情，不由得怒极反笑，“苏凝钰，你现在这算是什么，利用完我就开始想要甩开我了？是谁给你的这样的勇气？” 苏凝钰没有再开口，但这样的沉默却是更加的激怒了沈栖寒。 他一直以为苏凝钰对自己是不同的，但现在看来，这个女人根本就是没有心，不管是面对的是谁，都是一如既往的冷心冷情。 “来人，送周夫人回去。” 在说到周夫人的时候，他颇为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看来是真的恨极了这个称呼。 但，木已成舟，就算是这个时候苏凝钰确实是想要反悔的，也是没有机会了。 她只能是解决好自己的问题。 沈栖寒见苏凝钰竟然真的就这样乖乖的走了，心情更差了。 “将苏凝钰名下的几个铺子都给我封了。” “是。” 本来苏凝钰以为，这只是自己和沈栖寒之间的矛盾，却没想到自己的铺子会被封。 看着几个掌柜的愁眉苦脸的样子，苏凝钰不由得暗骂幼稚。 做这样的事情难道还想要自己感激他，对他好言好语？ “走，我跟你们去看看。” 她的几个铺子都不小，现在贸然被封了，那肯定是有不少的损失的。 几个掌柜的面面相觑，不知道苏凝钰准备怎么解决。 苏凝钰倒是也没有管他们疑惑的心情，直接到了铺子。 结果一进去就看见了自己的老熟人，这不是沈栖寒身边的侍卫吗？这个时候在这里，不就是更加可以说明，这次的事情就是沈栖寒安排的吗？ 她的表情不由得冷了下来，“我倒是很想要知道，我的铺子倒是有什么问题，竟然被这么多人给围住了，该不会是因为我的生意好，就要随便给我安插罪名。” 她的语气带着讽刺，明显是觉得这一次的事情是沈栖寒安排的。 其实也确实是沈栖寒做的，但现在他的心情也实在是复杂。 这两边都是不能得罪的，谁不知道沈大人对苏凝钰几乎是百依百顺，这一次就算是生气，也只是对铺子下手而已，且还是短暂的封住。 还不等他说什么，孟悦看见苏凝钰在这边倒是找了过来，见状不由得有些惊讶。 “凝钰，这是？” 苏凝钰苦涩一笑，“可能是我哪里得罪了沈大人，这才是会被这样的对待。” 闻言，孟悦顿时就明白了，原来是两个人之间吵架了啊。 不过现在要帮助她的是苏凝钰，她自然是站在苏凝钰这边的，“你们这是做什么，要是想要封铺子，总是要拿出来些证据，现在你们这般，难道是有人指使不成？” 现在她这就是纯属睁眼说瞎话了，当做是看不出来这是沈栖寒身边的侍卫。 毕竟得罪沈栖寒可不是什么好事。 “公主殿下，下官也是奉命行事，还希望公主大人不要妨碍我等的公事。” “今日本公主还就要管了。” 第四十五章 翻旧账 不管怎么说，孟悦的身份摆在这，他们对上了孟悦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只好是选在先让步。 “殿下，您看不如我们再商量一下……” “你是什么身份，敢跟本公主说这样的话？” 她现在也是为了自己不去和亲拼了命了，这要是换做是其他人的话，孟悦是怎么都不可能会冒着得罪沈栖寒的风险来帮忙的。 但是苏凝钰不一样，现在的苏凝钰算是自己唯一的希望，如果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必须要护住她。 再说了两个人之间只是吵架而已，和好之后说不定还要感谢自己这个红娘。 闻言，官差果然是不敢上前，店铺算是被保了下来。 苏凝钰谢过了孟悦，不过今日孟悦还有其他的事情，倒是也没有在苏凝钰的身边待太久。 见苏凝钰跟公主都有交情，几个掌柜的顿时就明白了，他们之前实在是太过于小看苏凝钰了。 既然来都已经来了，苏凝钰自然是不可能就就这样轻易离开，“既然我今日都已经来了，那就把账本都拿出来，我也很久没有查过账了。” 扪心自问，苏凝钰对这些人还算是比较和善，没有因为其他的事情对他们有什么看法，就连查账之前都没有怎么查过。 掌柜的冷汗顿时就下来了，这一次叫苏凝钰过来纯属是意外，他甚至是还没有来得及掩盖账本上的问题。 苏凝钰本来就是心血来潮而已，现在看见掌柜的这样的脸色，突然有些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对他们实在是过于宽松了，这才是会有现在这样的局面。 “怎么，掌柜的该不会是要告诉我，你这段时间的账本有问题？” 他怎么敢，就算是苏凝钰不怎么管事情，但到底是他们的东家，这个时候他要是做出来什么事情，那之后可是要被骂死的。 “掌柜的，你要是现在自己交代了，说不定我还可以对你网开一面，毕竟你也是铺子里的老人了。” 掌柜的自然是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自己的问题，他现在依旧是带着一种侥幸的心理，如果要是苏凝钰看不出来的话，那自己不一样还是很安全吗？ “您说笑了，我怎么敢欺骗您呢？” 看来这是不想要说的意思了。 苏凝钰倒是也没有强求，知道这个时候掌柜的想的是什么。 对于铺子里的事情苏凝钰自然是不在行，但是看账本这样的事情，苏凝钰还是很擅长的，比如说现在，只需要一打眼，她就已经看出来了好几个问题。 “看来掌柜的对于自己的记账技术很是自信啊，不过我倒是好奇，为什么这几日的收支会不平衡呢？该不会是因为掌柜的您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顿时掌柜的的冷汗就冒出来了，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破绽，说话的声音也是开始结结巴巴的，“小姐您可能是看错了，这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呢？” “是不是我看错了你心里最是清楚，你现在这样的心思，无非就是想要我忽略掉这些问题，但我也不是瞎子，之前不查你的账是因为信任，现在看来掌柜的是要辜负我的信任了。” 掌柜的直接跪在了地上，知道这一次自己算是彻底暴露了。 至于苏凝钰，此时她倒是更加惊讶这个铺子竟然会有这么多的收入，怪不得沈栖寒要封自己这个铺子。 不过她确实是没有打算这个时候把掌柜的逼上思路，这样的情况谁都会有，贪心是不可能会没有的。 水至清则无鱼就是这样的道理。 所以苏凝钰只是叫他把收入的一半吐出来而已。 “你贪一些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你现在的做法已经触碰到了我的底线，我也不要你多吐，只需要吐一般出来给我，剩下的你自己拿走当红利，我没有任何的意见。” 掌柜的表情很是惊愕，似乎是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转机。 这一半也不是1什么小数目。 其实苏凝钰很清楚，自己一时间还找不到这方面的专家，自己现在只能是靠着眼前这位掌柜的，所以现在这样的情况，自己也绝对不能把他辞退了。 至于分红的事情，她倒是觉得是应该的，总不能光让马儿跑，却不给马儿吃草？ 这些红利如果要是可以换回来一个忠心耿耿的掌柜的，那自然还是很值当的。 “这一次的事情我可以算了，毕竟你是我们苏家的老人了，但是如果再有下一次，那可就不要怪我出手，到时候可就不是辞退这么简单了。” 苏家还是很有手段的，掌柜的赶紧表忠心，“小姐您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现在也算是知足了，堂堂正正的拿走一半，总比提心吊胆的拿走全部要舒服多了，毕竟如果要是继续偷偷做假账的话，说不定自己的人头都要保不住了。 他现在确实是感激苏凝钰的，且不说其他人，就是他都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大方的东家。 苏凝钰倒是没有接话，掌柜的如何还是要继续考验的，如果他依旧是不识好歹的话，苏凝钰也是不可能会放过他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拿铺子所赚的钱去购置粮食店，并且要囤些布匹，最好是有多少存多少。” 掌柜的疑惑，他们这生意就已经很是赚钱了，应该没有必要再开个粮食铺子才对。 看着他疑惑的眼神，苏凝钰自然是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她这样做自然是有自己的道理。 她忍不住想到了前世的灾荒，哀鸿遍野，那样的画面实在是太过于震撼人心，她不想要再见到那样的画面了，所以现在屯粮食和布匹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你只需要按照我的说法做就是了，如果需要银两随时找我。” 她可以自己出银子去买粮食和布匹。 掌柜的只好是咽下了心中所有的疑问，知道苏凝钰现在这样选择肯定就是有自己的道理，不然也不会这样的认真。 “记住一定要尽可能的多买一些。” 第四十六章 升官 安排好了铺子里面的事情，苏凝钰干脆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夜里，沈栖寒果然是来了，看来这一次的事情确实是让沈栖寒按捺不住了。 而苏凝钰这个时候却是格外的得意，不过面上却依旧是诚惶诚恐的模样。 沈栖寒看着眼前这女人虚假的表情，只觉得格外的辣眼睛，“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很得意？” 他竟然还看出来了？ 苏凝钰倒是也懒得装了，“怎么可能呢，这都是要谢谢沈大人，要不是因为沈大人，我还不知道我的铺子这样的赚钱呢。” 又是沈大人，看来苏凝钰这个时候是真的很想要摆脱自己。 可是这是苏凝钰欠他的，怎么可能会这样的摆脱呢？ “苏凝钰，你是不是认为自己认识孟悦就已经没有人可以对付你了？我要叫你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就算是孟悦这个时候也是不敢在沈栖寒面前放肆的，这些苏凝钰是知道的，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是自己的铺子现在还是好好地就不错了。 至于沈栖寒说的这些话，她现在已经可以当做是没有听过了。 本来也就是晚上偷偷摸摸的见面，难道还要自己记住多久吗？ 现在的苏凝钰是一心一意的想要摆脱沈栖寒的控制，她不希望自己沉浸在这样的关系里，上一世她早就已经受够了，沈栖寒还是远离自己的生活比较好。 沈栖寒看见了苏凝钰眼中的清冷，怎么可能会不明白这个时候苏凝钰想的是什么呢？ 也就是因为知道，他才会更加的生气，他也就越发的意识到，自己确实是爱着苏凝钰的，可是她现在却弃之如敝履。 “苏凝钰，你现在是不是很有成就感，你现在是不是很想要耍我玩啊？” 苏凝钰愣了一下，“小女子怎么敢这样对待沈大人，沈大人肯定是想太多了。” 想太多？ 好一个想太多。 他恶狠狠的吻住了苏凝钰的唇。 这已经不单单是亲吻了，这已经是撕咬了。 他咬过了之后，最为担心的竟然是明天苏凝钰的嘴角要是留下了痕迹，那岂不是就要被发现了？ 他的表情顿时很是懊恼，就算是被发现了又怎么样，难道自己还保不下一个苏凝钰吗？ 苏凝钰一直都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地承受着，知道这个时候他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但只要是自己不反抗，不迎合，他早晚还是会厌倦这样的欲。 “苏凝钰，你真是……” 她确实是知道如何让自己没有兴致的，但是他就是偏偏不如她所愿。 听着她口中难捱的喘息声，他就知道，这一次自己还是成功了，他早就已经熟悉了苏凝钰的身上的每一处，不管是怎么样，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取悦她。 这一晚苏凝钰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不过依旧是冷冰冰的表情。 不同的是，他这一次并没有直接离开，反而是在她身边睡到了天亮。 “醒了？” “嗯。” 两人之间相对无言。 而沈栖寒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拿出了银票丢在了床边，“这是你应得的。” 苏凝钰挑挑眉，数了数银票，发现这数目还不少。 她不由得有些惊讶，“真没想到你还挺有钱的，那就谢谢沈大人了。” “你!” 他的本意自然是想要羞辱苏凝钰，可是现在却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苏凝钰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或者是她不怕被羞辱。 苏凝钰倒是没有再刺激他，昨天晚上他要的实在是有些狠了些，以至于她整整一上午都没有起床。 不过她自然是有自己的借口，跟周府早就已经打了招呼，说自己回苏家了。 周家人现在自然是夹着尾巴做人，不敢有什么疑问。 而苏凝钰也确实是回了苏家。 苏家这个时候显然是喜气洋洋的，苏母看见苏凝钰回来，还笑着叫苏凝钰赶紧进屋。 “娘，今天莫不是有什么喜事？” 苏父恰好这个时候也是回了苏家。 “能有什么喜事，不过是为父升官了而已，现在已经是翰林学士了。” 闻言，苏凝钰微微诧异，要知道翰林学士可是距离内阁一步之遥的位置，现在苏父升到了这个位置，证明下一步可以向内个发展了。 “确实是喜事。” 她心里也是为父亲高兴，要知道上一世的苏运官运最后越来越差，以至于最后告老还乡的时候，依旧是原职。 看来这一次应当是因为自己的顺从，打动了沈栖寒。 “可是沈栖寒的手笔？” 苏运诧异，连忙解释道:“这一次是万宁公主出了手，在背后推波助澜，这才是让陛下有了想要提拔我的想法，不过也确实是因为栖寒的应允事情才会这样的顺利。“ 他说到沈栖寒的时候感慨万千。 之前的事情也确实是苏家对不起沈栖寒，这一次沈栖寒竟然直接点头了，确实是出乎他的预料。 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是有自己的注意的，这段时间跟沈栖寒之间也是有些联系，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凝钰，你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 苏凝钰摇摇头，“我没有什么想法，现在既然是木已成舟，那就各自安好。” 只希望到时候沈栖寒愿意放自己离开。 不过这一次的事情，确实是算欠了沈栖寒一个人情。 她以为像是沈栖寒今天这样的羞辱自己，是不可能会再帮着苏家的，可是现在沈栖寒依旧是选择了应允，难道是因为他还顾及着旧情？ 说到往日的情意，苏凝钰总是会想到之前的事情，她确实是不应该跟沈栖寒继续这样下去了，不仅仅会害了自己，还会害了沈栖寒。 见苏凝钰愣神，苏父有些无奈，“你这是在想什么？” 苏凝钰回过神来，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是在想哥哥的事情，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说过哥哥的时期了，也不知道哥哥在岭南是不是还算是顺利。” 她倒也不是胡说，也确实是有些想念自己的哥哥苏长风了，在哥哥去岭南之前，还在叮嘱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如今竟然已经是这么久了。 第四十七章 小产 苏凝钰想起来，之前哥哥一直跟沈栖寒对着干，所以再一次被贬谪的事情。 心中忍不住有些感慨，要是再有一次，她必定会劝住哥哥，莫要跟沈栖寒斗。 像是沈栖寒这样的人，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斗得过的。 且不说沈栖寒权倾朝野，就说他的手段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扛得住的。 她只希望自己的哥哥和家人都可以平平安安。 就在一家人都开始回忆过去的时候，偏偏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周存厚知道苏运升官之后，立刻就过来了。 他就知道苏家绝对是可以再上一层楼。 “岳父大人安。” 苏运就算是再怎么不喜欢这个女婿，依旧是要看在自己的女儿的面子上给几分好脸色，倒是叫他站了起来。 不过周存厚这一次可没有去看苏凝钰，反而是在拍苏运的马屁。 什么好话都往外说，都快要把苏运夸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了。 “小胥知道您离内阁已经一步之遥，要是这个时候您的女婿依旧是没有个一官半职的，岂不是被人笑话？您看您这手底下是不是有什么合适的职位，可以为小胥安排一下？” 原来这拍马屁是在这等着呢。 苏运对周存厚本来就是厌恶至极，现在听到这些，更是眉头紧皱，眼里带着反感。 如果这个时候周存厚可以靠着自己得个一官半职，他说不定还会高看他一眼，但是现在只想要靠着他这个岳丈，真不知道当初凝钰到底是看上了这酒囊饭袋什么了。 “就算是我现在允你官职，就你这样的才学岂能服众？与其到时候丢这样的人，倒是还不如不要去。” 他自己一向是刚正不阿，自然是不可能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周存厚脸上的讨好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显然是没想到苏运会说的这样的直白。 心中暗骂苏运是个老匹夫，抠门的很，要不是因为他现在官大，自己是绝对不可能会跟他有来往的。 苏凝钰看着脸上的笑容僵住的周存厚，心中早就已经笑开了花。 “存厚，我爹说的没错，你也没有什么才学，也没有什么本事，也没有什么钱财，这要是真的进去做官了，到时候岂不是会被笑话？” 她这更是直接把周存厚贬低的一无所有。 周存厚自诩怀才不遇，视金钱如粪土，这个时候被这样说，自然是不服气的。 “那是其他人不懂欣赏我的才学！” 苏凝钰想了想，之前周存厚给自己的情诗确实是不错的，只是最后却发现都是抄的，可真是好笑极了。 “你的那些才学，就是太学里的三岁孩童都不如，当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苏运讽刺起来周存厚也是毫不客气，苏凝钰在一边一唱一和，周存厚被气的有些哆嗦，他就知道这一对父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时候竟然还说自己的坏话。 他不由得恶狠狠的看了苏凝钰一眼。 但是苏凝钰这个时候早就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只是无辜的看着周存厚，“你的眼睛是不舒服吗？” 在被气死之前，周存厚还是先一步离开了苏家。 苏凝钰也没有什么事情了，自然是也跟着回去了，临走的时候还留了一些银票给苏运。 “你这孩子，自己拿去花就是了，你娘经营的那些铺子够咱们家花的了。” 她当然是知道，但是这是自己的心意。 “爹你就收下，最近家里也是要好好地囤些粮食，听说最近雨水短缺呢。” 苏运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倒是也按照苏凝钰的说法囤了一些，虽然不以为意，但是女儿都已经开口了，自然是不可能不做。 这边，苏凝钰回到周家刚刚好是看见了一出好戏。 原来是赵氏回来了，只是她回来了也没有消停，竟然是直接跟周李氏打起来了。 赵氏这一次回来之后可谓是憔悴了不少，看起来像是老了几十岁一样，“周李氏，就是因为你害死了我的孩子，要不是因为你，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可能就这样没了？” 她恶狠狠的看着周李氏，骂的话也很是难听，看来这个时候真的是要气死了。 不过苏凝钰倒是更加好奇，两个人之间这算是怎么回事。 赵氏本来是不需要去蹲大牢的，可是被周李氏那么一告状又进去了，她怎么可能不恨呢，就算是没有这个孩子的事情，她也是依旧要跟周李氏不死不休。 苏凝钰见状赶紧是上前，“哎呀，这是做什么，好好地一家人怎么还打起来了？孩子没有了，之后可以再怀，对婆母出手怎么都是不应该。” 闻言赵氏目次欲裂，“那不是你的孩子，你自然是不会心疼的，那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 要是早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不管是怎么样，自己都是不可能会跟周李氏勾结，现在她确实是后悔了，可是自己的孩子却再也回不来了。 而周存厚本来就心里不高兴，现在遇到了这样的情况，自然是偏帮了周李氏。 “你这毒妇竟然不敬长辈。” 说着就是一耳光扇了过去。 赵氏顿时眼冒金星，她之前刚刚小产，再加上这样的一巴掌，差点要了她的命。 不过这个时候周李氏可不会在乎这个。 刚刚唯唯诺诺是因为身边没有帮手，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周存厚回来了，自己有了帮手了，那自然是要得意起来了。 “你这个小贱人，竟然还敢打我。” 一边骂着一边上前去踢赵氏，可见是因为刚刚的事情对赵氏颇为有怨言。 也可能是因为最近实在是太多的不顺心的事情，所以现在一股脑的全都发泄在了赵氏的身上。 按照常理来说赵氏确实是可以反抗的，奈何一边有周存厚冷眼看着，赵氏自然是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像是周存厚这样的没有良心的东西，自然是会毫无条件的偏帮周李氏，只要是看着苏凝钰就觉得恶心。 自己当初果然是瞎了眼这才是会看上周存厚的。 第四十八章 调戏 苏凝钰看了这样的一出狗咬狗的好戏，只觉得接下来的表现实在是有些索然无味，干脆离开了前厅，回了自己的院子。 据说最后赵氏还是回院子了，走的时候怨气冲天，像是要把周李氏给杀了一样。 而周李氏倒是也不在意，她现在得了儿子的帮助，自然是不在乎这些的。 苏凝钰对后续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兴趣，干脆翻起了画本子。 而周存厚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又来敲打苏凝钰了。 苏凝钰只是懒洋洋的靠在软塌上，“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呢？你觉得我做的不对，还是说你觉得我不应该说实话？” 她在苏家确实是说的自己的真心话，难道周存厚还有什么才华吗？ 周存厚的怒意顿时就僵在了脸上，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苏凝钰会变得这么快，之前还对自己千依百顺的，但是现在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周存厚，你们周家现在这样对待我，还想要我给你钱，给你权，怎么不大白天的回去做做梦呢？” 她的语气很是讽刺，令周存厚脸色发青。 自己的母亲喜欢磋磨手底下的媳妇，这样的事情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却没想到苏凝钰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现在要是苏凝钰真的想要和离的话，那他才是真的亏大了。 且不说最近周家丑闻连连，就是自己家的开支开始要靠着苏凝钰来补贴，这段时间他们也是大手大脚惯了，要是没有了苏凝钰的补贴，自然是没有办法过下去的。 他现在心里面想的是什么，苏凝钰心里门清。 不过一句钱的事情就已经让他们没有反驳的机会了，他们有本事就不要花自己的钱就是了，可是偏偏这些人就是控制不住心思。 啧，贪婪的要命。 周存厚自觉没脸，也不管苏凝钰说的是什么，夹着尾巴逃走了。 “唉，真是没意思，什么时候你们才能不被我的钱控制呢？” 夜里，本来苏凝钰是想要见见沈栖寒道声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刺激的实在是太狠了，于是这个时候不愿意来了。 她看着外面的月色，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大概是已经习惯了沈栖寒的存在，现在没有人来接，倒是还有些不习惯。 不过这应该也就是一个开始，之后他们会逐渐慢慢的撇清关系，之后他们更是不可能会有以后了。 这么想着，苏凝钰的表情也是轻快了一些。 这一晚倒是难得的睡了一个无人打扰的好梦，只是梦里，她似乎是听到了一声若有似无的自嘲。 不过她只当做是一场梦，倒是也没有在意。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更是神清气爽，果然远离男人使自己快乐。 “小姐，今天赵氏又被周李氏打了一顿，听说身上已经没有什么能看的地方了。” 闻言苏凝钰倒是没有什么意外的，“周李氏现在有人帮忙，自然是要收拾赵氏了，要是这个时候有人帮着赵氏，被打的就是周李氏了。” 所以两个人之间是狗咬狗，而且恶人自有恶人磨，现在这也不过是刚刚开始，赵氏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她不由得笑的有些冷，让丫鬟跟着有些胆寒。 不过苏凝钰还要去参加苏氏的宴会，自然是不可能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耽搁时间。 至于赵氏要找自己求救的事情，苏凝钰只当作是看不见，谁叫自己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小心眼呢？ “帮我打扮的隆重一些。” 不过因为时间比较紧急，所以苏凝钰也只是来得及匆匆忙忙的打扮了一番，就出发去苏家了，至于周家的人，她是一个都没有打算带着去，毕竟这样的人出去了，真的很是丢人啊。 此时的苏家确实是很热闹，往日里没有什么人拜访，现在可谓是门可罗雀，不少人都是京中输的上号的人物。 苏母甚至是都没有来得及招待苏凝钰，“凝钰啊，自己家你就自己找地方休息，我先把这些宾客的事情解决了。” 苏凝钰自然是不会计较这些，本来就是自己家的事情，苏凝钰自然是不可能会添乱。 不过这个时候确实是让苏凝钰意识到了，这人啊，只要是你得到了圣宠，那很快就会一飞冲天，比如说现在自己的父亲，如果要是没有陛下的宠信，这个时候大概依旧是默默无闻。 现在也算是成为了京中的大家族之一，毕竟现在苏运的脚已经算是半只踏进内阁了。 谁不会想要巴结苏家呢？ 她静静地看着人来人往，突然感慨良多，这一次自己确实是应该要谢谢孟悦的。 不过她静静的坐在这里，没有想要跟人攀谈的想法，却总是会不自觉地勾住一些人的眼神。 二皇子孟燕山什么样子的美人没有见过啊，今天看见苏凝钰算是惊为天人，感叹世间竟然还有如此绝色。 只要是静静地坐在哪里，一颦一笑就已经吸引了他的目光，最主要的是她清冷的眼神，让他怎么都不能忘却。 仗着自己的身份特殊，孟燕山从来都不会委屈自己，所以现在看见了自己心仪的美人，自然是要啊过来瞧瞧。 苏凝钰一开始的时候倒是没有在意，只以为是路过，但是很快她就发现这位二皇子似乎是故意站在自己的面前的。 “不知二皇子殿下欲往何处？” 果然人美声音也是这样的好听，孟燕山就差看着苏凝钰流口水了。 “我自然是想要去看美人的。” 苏凝钰皱眉，没想到这位二皇子会是这样的轻浮，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这样的话，确实是令苏凝钰很是不喜。 美人皱眉，在孟燕山的心里依旧是美的，他现在被苏凝钰勾的心痒痒，“敢问小姐是哪家姑娘？” 既然是知道自己二皇子的身份，那应该是个大家族的姑娘，这样的带回去也是可以纳妾的。 这么现在刚和孟燕山不由得笑了起来，眼神也是变得轻浮起来，“还请二皇子自重。” 他身为堂堂二皇子，倒是还没有被拒绝过，自重？他可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第四十九章 解围 就在两人僵持之时，孟燕山有些保持不住，伸手欲要摸苏凝钰的小脸。 苏凝钰只觉得恶心，但眼前的人是二皇子，自己如果要是对二皇子出手的话，势必是会影响到苏家。 现在她只能咬着牙躲开，“二皇子，还请您自重。” 此时的孟燕山已经没了耐心，强硬的握住了苏凝钰的手腕。 在苏凝钰进退两难之际，一道人影挡在了苏凝钰的身前，很是强势的拦住了二皇子的咸猪手。 二皇子脸色不悦，“沈栖寒，你什么意思？” 不过一想到沈栖寒如今在皇帝面前的影响力，孟燕山终究还是没有说太难听的话。 但，看着苏凝钰的眼神依旧是带着贪婪。 看样子是不可能会善罢甘休。 “这句话应该是微臣来问二皇子才对，为何在今日在后花园做出如此粗俗之事？” 他护着苏凝钰，自然是不可能会揭穿苏凝钰的身份。 至于孟燕山今天的所作所为，确实是足够令人厌恶的。 他的眼神令孟燕山感到不寒而栗，实在是不敢看眼前的人。 再加上理亏，只好是拂袖而去。 看着孟燕山终于离开了，苏凝钰这才是松了一口气，天知道刚刚的情况她多么想打人，要不是碍于对方的身份，现在的孟燕山绝对是要被打的。 沈栖寒倒是睨了她一眼，“怎么，在我面前如此嚣张，在二皇子面前反而成了兔子？” 他可没有忘记这段时间苏凝钰的态度。 苏凝钰撇撇嘴，只觉得他现在话里有歧义，自己要是真的跟他嚣张的话，大概也是不可能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的。 “那可是二皇子，如果我刚刚要是动手了，不管我是不是有道理，必然是要被众人围观，且不说陛下才刚刚提拔了我父亲，就算是没有这回事，二皇子也不是我可以惹得起的。” 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谁都不敢招惹，对谁都有自知之明，为何偏偏对他就没有这样的情绪? 说到苏云的官位，这里面倒是还有他的手笔。 “伯父官位的事情，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果然还是来了。 苏凝钰确实是很感激他的肯定，“谢谢。” 本来这句话是昨天晚上就想要告诉他的。 沈栖寒明显对这个敷衍的谢谢很是不满意。 “苏凝钰，你现在的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竟然开始敷衍我了。” 这怎么能是敷衍呢？明明是真心实意的谢谢。 “我真的很感谢你的帮忙，不过要是说起来真正的推手，应该是万宁公主才对。” 她也应该找个时间去谢谢孟悦才对。 沈栖寒冷哼一声，如果没有他，不管孟悦怎么推荐都不可能会有结果。 大概是看出来了沈栖寒的不悦，苏凝钰也不想要他把这件事继续牵扯到孟悦的事情，所以很是干脆的搂住了沈栖寒的脖子。 在沈栖寒诧异的目光中，狠狠的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纵然最开始的时候很是惊讶，但很快，苏凝钰就感受到了沈栖寒按住了她的头，看来是不想要就这样结束。 苏凝钰的这个谢礼，他显然很是满意。 不论如何，他的吻确实是令人沉醉。 “你……” 她只觉得自己的口脂都被吃光了，难得她出来的时候是画了口脂的。 不过现在都已经亲过了，倒是也没有什么好矫情的了。 沈栖寒摸搓着她有些红艳的嘴唇，心中默默地念着苏凝钰的名字。 看他的样子，如果现在不是在外面，估计真的就要做些什么事情了。 “晚上去我那，嗯？“ 苏凝钰只觉得自己大概是要疯了。 偏偏这个时候还听到了咳嗽声。 吓得苏凝钰赶紧推开了眼前的人，却发现是苏母。 苏凝钰松了一口气，又觉得面上尴尬，刚刚两个人亲吻的画面，该不会都被母亲看了去？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苏母明显很是不满沈栖寒的举动，“凝钰如今已经嫁人，若是其他人看见了，该如何是好？” 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背上骂名。 像是沈栖寒这样的地位，自然是没有人敢说他的不是，但是那些流言蜚语会全都转向苏凝钰，这是她最不想要看见的画面。 按照她的想法，那就是女儿现在和离，然后回到老家去另觅良人，这些人看起来都不是良配。 苏凝钰也知道今天自己的举动确实是大胆了一些，大概就是因为知道，沈栖寒确实是吃这一套的，所以她才会这么做。 沈栖寒这个时候却很是淡定的拉着苏凝钰，“苏伯母不必惊讶，待到凝钰和离，我便会立刻将她娶进家门。” 这番话令苏凝钰很是惊讶。 大概是没想到沈栖寒还会想着要娶她。 毕竟他们的关系开始的很是畸形，按照正常人的想法，这个时候沈栖寒应该只是玩玩才对，怎么可能会娶她？ 苏母之前也是这样想的，现在听到沈栖寒这样说，虽然有些意动，但又想到了女儿身上的那些痕迹，若是真心喜欢，又如何会舍得？ 她的心里终究是有气的，于是叫住了苏凝钰，“凝钰，你还站在那做什么，还不快点跟我去前厅？” 苏凝钰左右为难，不过确实是更加偏向于母亲一些，于是赶紧走上前去。 看着苏凝钰从自己的身边走开，沈栖寒的脸色未变。 苏母没再多说，拉着苏凝钰便离开了，显然是不想要两个人之间有过多地接触的。 而沈栖寒则是在两个人离开之后，摸了摸唇角笑了起来。 苏母越想越是来气，主要还是因为苏凝钰和沈栖寒之间没有个正当的关系，竟然还敢如此大胆。 “你怎么敢如此大胆，若是被有心人瞧见了你们二人亲密，保准明天一大早你和沈栖寒的事情就要满天飞了，沈栖寒不会被影响，但是你是个姑娘家，这样的事情足以让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她也是恨铁不成钢，想要苏凝钰尽快摆脱沈栖寒，不要继续与他纠缠，“就算是你们之间的感情再好，那也是之前的事情了，现在你们也该保持距离了。” 第五十章 恭维 苏凝钰只能是陪着笑，知道母亲是为了她好。 可是她和沈栖寒之间的关系，还真的不是说断就可以断的，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已经剪不断理还乱了。 况且这一次沈栖寒还帮了父亲，她对沈栖寒的观感很复杂。 “答应娘，之后切勿再做如此出格之事。” 苏凝钰低着头，“嗯。” 眼见着苏凝钰的情绪低落了下来，再加上周存厚那个德行，苏母倒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罢了，你们之间的事情，切记不要被其他人知道就是了。” 对自己的女儿，她依旧是很宽容的。 两人到了正厅，此时的正厅倒是格外的安静。 原来是宫中来了人，正在宣旨。 “恭喜苏大人，恭喜苏夫人。” 刘公公意味深长的看了苏凝钰一眼，虽然没有说恭喜，但是眼里已经带了这样的意思。 身为皇帝身边的大内总管，如何能看不出这其中的门道。 接下来陛下恐怕是要重用苏家了，至于是谁周旋的，那自然是跟沈栖寒是脱不了干系的。 苏凝钰倒是没有在意他的眼神，淡定的叫一边的丫鬟给了赏钱。 刘公公倒是也没有多留，“既然苏大人还有宴会，那杂家便不多留了。” 现在的苏家今时不同往日咯。 要是说一开始的时候，大家只是想要巴结一下苏家，现在则是认为高攀不起了。 苏母的诰命暂且不说，就说苏运现在的官位，内个行走再加上参知政事，甚至是还要负责今年的科举，这就已经是相当于是副阁老了。 这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恭喜苏大人了。” 众人上前恭维，苏运倒是一一应对，不卑不亢的样子倒是让不少人印象深刻，现在看来，这位苏大人确实是有大才，且为人也不错，怪不得会被提拔为副阁老。 而苏母这边，不管是哪里来的都要跟她攀个姐妹。 就连苏凝钰也没有被放过。 苏凝钰陪着笑，心中却在思考该如何与沈栖寒道谢，看来沈栖寒不只是应了那么简单，更是在其中为父亲讨了不少的好差事。 “上次我与凝钰见面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孩子，没想到如今竟然是已嫁作人妇。” 一位看起来很是面熟的夫人很是感慨。 苏凝钰似乎是见过她的，但是并不想要在这个时候提起来周家。 周家做的那些腌臜事就不配在这里被提起。 要是这个时候苏凝钰没有婚配的话，八成会成为这些夫人的重点对象，只是可惜现在苏凝钰已经有了夫家。 不过按照苏家对苏凝钰的疼爱，多巴结一些总是好的。 “唉，成婚之后我也是明白了诸位的不容易，之前总以为就是两个人的事情，现在才知道，原来婚前也可能是假象。” 她的语气颇为感慨，虽然没有说周家的不好，但却已经明示了周家是两面派，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表面上看起来光鲜，其实背后做出来的腌臜事不少。 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自然是理解苏凝钰现在的处境。 “确实是如此，这两家人的地位如果不对等，那就更是悲剧了，我听闻啊，我之前一个妹子，说是什么为了感情，嫁给了一个穷书生，结果这穷书生靠着我那个妹子飞黄腾达了，你猜怎么着？” 这样老套的故事，大家都已经猜到了结局，只是纷纷装做是不知道罢了。 “最后竟然是要休妻，休妻便休妻还想要吞了我那妹子的嫁妆，最后被我妹子一家打了一顿这才是老实了。” 苏凝钰的眼中似乎是有些向往，不过很快又觉得自己现在的想法不妥，遂低下头去。 这一看就是在婆家被欺负了的样子。 也有不少夫人是参加过百花宴的，知道苏凝钰那个婆母是个什么德行，顿时很是了解苏凝钰的心思了。 苏家现在这样的风光，下嫁到这样的人家，结果人家还不知道珍惜，当真是猪脑子。 “凝钰啊，你要是受了委屈可不能忍着啊，之前我遇到一个姑娘，被打的那是鼻青脸肿，你娘家还有人在，你就应该回家跟娘家人好好说说才是。” 苏凝钰强颜欢笑，“其实他们也没有那么过分，只是上一次百花宴的时候，婆母似乎是更加喜欢那名叫柔儿的妾室……” 她似乎是自己都已经编不下去了，低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其实苏凝钰现在早就已经笑死了，不过今日这样的好日子，说起来周家人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晦气。 这些人其实也未必是真的是这样想的，现在无非就是想要巴结她，所以才会这样说罢了。 她们在自己的婆家可是一个比一个能忍。 “可能是我做的不够好，不过存厚现在确实是是有些小毛病，无非就是喜欢……有一些不太好的嗜好，不过之后应当是会改过。” “不过周家最近确实是有些不太安宁，赵氏的孩子因为婆母的一句话没了，现在竟然还整日羞辱她，唉，这周家……” 她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但是其他人这个时候已经脑补出来了恶婆婆的形象了。 其实苏凝钰这个时候确实是不想要说周家的，但是为了预防到时候周家也跟着一起沾光，这有些话，她还是必须要说的。 苏母看起来对周存厚也是非常的不满意，众人顿时心中有了想法，知道这周家并不得苏家的喜欢，现在最好还是不要去巴结。 “其实我也没有说周家不好的意思，只是觉得这周家跟我想象中的差距有些大，大家不要误会了。” 她们怎么可能会误会呢，只是知道了周家不需要巴结而已。 众人接下来的话题干脆直接就跳开了周家，看样子确实是不想要再跟周家沾上关系了。 苏凝钰很是满意现在的情况，就是应该叫周存厚好好地体会一下这样的滋味才对。 她是不可能让父亲的光被周存厚占了去的。 这一次的宴会倒是很快就结束了，毕竟大家聚在一起也就是说说话赏赏花，真的要说官场的事情，自然是要在重要的场合。 第五十一章 周李氏之死 宴会结束之后，苏凝钰陪着母亲把人都送了出去。 在看见沈栖寒的时候，苏凝钰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苏母就已经开始送客了。 沈栖寒没有生气，只是颔首离去。 苏母看她一直盯着沈栖寒的背影看，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你这孩子，当真是被他迷了眼。” 是谁迷了谁的眼还说不定呢。 “娘，您就不要再说沈栖寒的事情了，我都已经饿了一天了，不知道有没有吃娘您亲手做的饭的机会。” 苏母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丫头。” 不过到底还是为苏凝钰准备了一顿午饭。 吃过饭后，苏凝钰倒是也知道现在自己得回去了，虽然依旧是舍不得母亲，但到底还是要回周家去。 半路上，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不待苏凝钰询问是什么情况，沈十四就已经开口了，“姑娘，大人叫您过去。” 总不能他一直都在等着她？ 苏凝钰抱着疑惑的态度上了马车。 沈栖寒果然是会享受的，就是马车上都装点的这样的奢华。 “看来等你还真是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这是承认一直在等她的意思了？ 苏凝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时间有些恍惚。 而沈栖寒可没有给她愣神的机会，“今日的事情你也瞧见了，准备给我什么感谢？” 他依旧是念着今日的那个吻，如果要是没有苏母打扰的话…… 苏凝钰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很是顺从的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不过沈栖寒明显是不满足于浅尝辄止，直到将苏凝钰吻的气喘吁吁的才罢休。 他的声音里都是带着一丝愉悦的，“看来今日你想通了。” 只要是她想要的，自己都可以给她。 但如果她想要逃离自己的身边，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她乖乖的顺从会得到很多的好处，如何违抗只能是更加猛烈的强取豪夺。 苏凝钰回抱住他，“我本来就一直都想的很明白。” “是吗？” 他明显是不相信的，往日里的苏凝钰总是带着一股倔劲儿，似乎是要跟谁同归于尽的样子，而今天的苏凝钰明显是不一样的。 他确实是更加喜欢这样的苏凝钰。 “你为何会想着要帮我父亲？” 沈栖寒摸搓着她的唇瓣，“自然是因为他可以担得起这个位置，这一次的科举万万不能有差错，也确实是需要苏伯父这样的人来主持。” 现在朝廷需要补充新鲜的血液，如果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还是要看苏运最后会怎么选择。 他是希望苏运不要叫他失望的。 这样的情况，确实是不少人都要巴结苏运。 不过只要是苏运守住本心，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两个人这一次倒是没有做什么，只是静静地一起聊天，但是沈栖寒的心情却是比做了什么还要愉悦。 不过这份好心情在苏凝钰回家的时候戛然而止。 只要是一想到苏凝钰现在是要回周家的，就不能不生气。 苏凝钰一下马车，就看见了脸上被打成了猪头的周存厚。 她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眼里很是嫌弃。 “苏凝钰，你还好意思回来？” 这贱人绝对是去会情夫了。 “为何不能回来？今日我父亲升官庆祝，你是觉得我不应该去？” 周存厚一噎，他知道现在的苏家已经更上一层楼了，更加不是自己可以欺负的了。 可是现在他也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尤其是自己的脸，也不知道是哪个丧良心的打的，竟然是已经肿了。 苏凝钰倒是不在乎他的脸是被谁打的。 “你现在这模样，我劝你最好还是少出现在我面前，不然要是吓到我就不好了，你说对吗？” 她现在面对周存厚这些不痛不痒的指责，已经是处于完全免疫的状态了。 如果周存厚依旧是想要继续唠叨的话，她倒是也不介意用权势压他。 本来她苏凝钰就是低嫁，现在不管是如何都不应该是受气才对。 大概是因为苏凝钰现在的气场实在是过于强大，周存厚愣是一个字都没有憋出来，心中就算是再大的怨气，这个时候也确实是不敢发泄出来的。 他不敢跟苏家发生争执。 苏凝钰回了自己的院子，也没有给他留门的意思，明显是不想要见他的。 “姑娘，我们真的不需要管他吗？” 说实在的，现在周存厚的脸确实是很吓人。 苏凝钰自然是不想要管他的，“管他做什么，他不是有美人再侧吗，自然是轮不到我来照顾的。” 她现在也算是意识到了，一个人如果要是有权势就可以为所欲为是什么意思了，就像是现在的沈栖寒，就算是皇子面对他的时候，都是要让他三分的。 所以她绝对不能因为要报复周存厚，就把自己困在这小小的院落里，她必须要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权势，到时候就算是再遇到周存厚这样的人，也是有了底气。 这一晚，苏凝钰睡得很是舒坦，不过第二天早上就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了。 不管是谁一大早上的听到这样的哭声，估计都会不高兴。 更何况苏凝钰好不容易睡个好觉。 “外面怎么回事？” “似乎是周李氏出了什么事情。” 周李氏？ 苏凝钰倒是记得她现在跟赵氏闹得不可开交，今天怎么还突然哭上了？ 她倒是很想要去看看热闹，干脆起床宽衣，简单的洗漱了一番这才是去了周李氏的院子。 还未等她开口，赵氏便怒斥道：“苏凝钰，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情，就算是婆母平日里对你确实是不好，但你也不应当下此狠手！” 苏凝钰挑挑眉，没有搭理她，反而是上前一步看向了周李氏的尸体。 此时的周李氏已经完全僵直了，身上的致命伤明显是在胸口，那里插着一支发簪，而这个发簪苏凝钰也确实是觉得眼熟，应当是之前就已经被她放在匣子里了。 “我昨晚并为见过她。” 赵氏依旧是愤怒的样子，“你还想要狡辩，你看看这还有你的耳环，这不是你还能有谁！” 第五十二章 大理寺 苏凝钰满脸错愕，显然是没想到自己的东西会在这里。 赵氏见状，越发的理直气壮，“苏凝钰，你真是好恶毒的心肠，婆母对你虽然苛刻了一些，但终究还是长辈，你竟然下此狠手，当真是心如蛇蝎！” 她句句都指着苏凝钰的鼻子骂，不过也在暗暗讽刺周李氏。 现在人都已经死了，她自然是高兴的。 周存厚这个时候也是问询赶来，看见周李氏已经僵直的身体的时候，顿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赵氏瞧见他这样没用，不由得有些嫌弃，不过周家现在已经乱了，不管是她做什么，苏凝钰还不是要受着？ 她的表情很是得意，也拉回了苏凝钰的神智。 大概是自己的仇人这个时候突然死在了自己的面前，所以苏凝钰才会如此惊愕。 她想要报仇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仇人没了，所有的证据还都指向了她自己，换做是谁都会是这样的表现。 柳烟见情况不对，处处都对苏凝钰不利，赶紧上前主动承担责任，“这是前些日子小姐叫我收起来的，当时我恐怕是没有收仔细……” “就算是你没有收仔细，能收到婆母的房间里来？” 赵氏咄咄逼人，显然是不想要她担下这样的罪责。 柳烟知道，赵氏现在如此，明显是有备而来，她绝对不能退缩，周家也就是只有她能站出来维护小姐了。 “是我做的，跟我们家小姐没有任何关系，你莫要诬陷小姐！” 赵氏冷笑，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你做的？” “是。”柳烟咬着牙，没有去看赵氏。 但就算是这个时候她领了罪，依旧是没有办法让赵氏相信。 “既然你说是你做的，那就等着大爷醒来之后再做定夺，在此期间谁也不允许出府。” 她就是认定了，周存厚这样的蠢货是不可能会发现问题的，至于苏凝钰，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会放过她。 苏凝钰从始至终都冷静的可怕，这一次周李氏的死确实是出乎她的预料，但并不能就这样将她的情仇抵消。 周家欠她的人可不只是周李氏。 “小姐……” 苏凝钰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不要怕柳烟，我不会让他们对你出手的。” 她知道这件事不可能会是柳烟做的。 柳烟没有应话，心中早就已经做好了，为苏凝钰牺牲的准备。 等到周存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看见周李氏的惨状，忍不住悲痛万分。 看向苏凝钰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恨意，“苏凝钰，你当真以为我们周家会怕了你不成，你今日所做之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饶恕，赵氏，你现在就去官府报官。” 苏凝钰冷笑，看着满脸悲痛的周存厚，只觉得他的戏演的可真是不错，他这般模样，不知道的，倒是以为他是一个多孝顺的人。 实际上也不过是一个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可以付出的小人罢了。 “周存厚，你们周家这是什么意思，靠着我活了这么久，现在想要对我出手了？且不说我杀人为何会用自己的朱钗，就算是我出手的，我会留下这样明显的证据？” 但凡是有些脑子的人，都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 再说周存厚这样的德行，大家都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时候哭的再惨，也不过是利用罢了。 “我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回去的，你应当最是清楚，而周李氏在早上的时候就已经僵直了，最少也是要两个时辰，我不可能会在现场。” 她的表情很是冷静，好像死的人跟自己毫无关系一般。 “而且我昨天晚上在院子里从未离开过，这些你可以去问府上的小厮，这些都是证据不是吗？” 周存厚的眼中有些心虚，不过很快就被坚定所取代，“你说你在院子里就在院子里？说不定还是你买通了守夜的小厮！这样明显的整局摆在眼前，我断然是不可能会允许你狡辩！” 此时的柳烟也是看出来了他们是想要栽赃苏凝钰，想要去苏家通风报信，结果还没有踏出房门就已经被侍卫给打晕了。 苏凝钰大怒，“你们敢打我的人？” 赵氏倒是一点都不慌张，心里还有些解气，“哎呀，这可不能怪我，之前我可是都说过了，事情没有解决之前，谁都不允许出院子。” 她就是想要看苏凝钰这样的愤怒的样子。 她倒是也叫了嬷嬷去报案。 大理寺少卿很快也是带着人来了，象征性的验了一下周李氏的尸体，将周李氏身边的罪证也全都装了起来。 “我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来过这个院子，有丫鬟小厮可以作证，昨天周李氏死亡的时间，我刚刚好遇到了周存厚，当时我们还发生了几句口角，断然是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机会动手！” 苏凝钰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昨天晚上做的事情说了一遍，还特意强调了周存厚也遇到了她。 黎宗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转身问道：“苏氏说的可是实情？” 周存厚不敢说假话，“约莫只是片刻罢了，她完全可以在我离开之后动手。” 这句话倒是把苏凝钰给气笑了，周存厚这个时候还要诬陷她，倒是亏得他这样的专注了。 更离谱的事，黎宗在听完周存厚的话之后，二话不说就叫人将苏凝钰压住了。 苏凝钰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大人，我刚刚已经把这件事的疑点说的清清楚楚，为何大人还要抓我？” 她的胳膊被按的生疼，似乎是要碎掉了一样。 而黎宗倒是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人证物证具在，狡辩无意。” 他完全没有听进去刚刚苏凝钰的话！ 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想要听。 “将人带回大理寺。” “是。” 此时的苏凝钰还想要继续挣扎，但对方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她现在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力气。 她看见了赵氏得意的嘴脸，以及周存厚的满意。 这一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就在黎宗将人押解到门口之时，突然传来一声怒喝：“住手！” 第五十三章 政敌 黎宗看见是沈栖寒，倒是丝毫没有害怕。 “原来是我们的沈首辅，不知道首辅大人有何指教？” 他的语气很是轻慢，似乎是完全不在意沈栖寒的身份。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沈栖寒是苏凝钰的前未婚夫，现在他却如此说，明显是不把沈栖寒放在眼里。 “不过下官还是奉劝首辅大人行事还需要低调一些，如果真的动手的话，不仅仅是阻拦大理寺办案，还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传言，首辅大人你说对吗？” 显然他现在是认定了两个人之间有鬼的。 沈栖寒的脸色很是难看。 “你什么意思？” 黎宗倒是不在意他阴森的脸色，似乎是已经笃定了沈栖寒是不敢对他出手的，“其实我也不过是提醒一下首辅大人而已，毕竟儿女情长的事情并不能拿上台面来说，您说对不对？” 语毕，又让人将苏凝钰的丫鬟小厮一并押解出去。 此时的苏凝钰终于是想起来了，怪不得她最开始的时候，觉得这个黎宗莫名的眼熟，原来他就是那个被沈栖寒收拾的政敌。 怪不得今日他会如此针对她。 看来就算是说再多的话，这个时候依旧是没有办法改变他的想法，所以苏凝钰干脆闭嘴，省些力气。 沈栖寒看了一眼一直没有言语的苏凝钰，心中不悦，面上也是很冷，似乎是想要将黎宗碎尸万段一般。 只是可惜这个时候还不是他动手的时机。 马车上沈栖寒的冷气可谓是要将人冻死，他亲眼看着苏凝钰被押走，这样的情况怎么可能会令他不起。 “呵，大理寺。” 本来他还想要留他们一段时间，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 “大人，这周家……” “给我盯死了周家的人，一个都别想跑。”沈栖寒的语气很是冰冷，显然是已经想好了要怎么收拾周家了。 与此同时，苏凝钰不仅仅是被押到了大理寺，甚至是未经审问直接带去游街。 苏凝钰只觉得这处理的方式很是可笑，就是因为她和沈栖寒有关系，就要遭受这样的待遇，何其不公？ 百姓们不知道其中内因，只以为苏凝钰是罪人，还是杀了婆母的罪犯，自然是对着她指指点点。 甚至是还有人趁乱在这个时候丢烂菜叶。 苏凝钰默默的受着，她之前受的委屈与痛苦，比之现在更是猛烈，所以这样的羞辱，于她而言，还是可以忍受的。 “苏小姐当真是好气魄，只是可惜跟错了人。” 黎宗见她这样的神色，不由得有些赞叹，又有些可惜，这样的女人怪不得可以吸引到沈栖寒的视线，确实是可遇不可求。 而苏凝钰这个时候的表情很是嘲讽，就算是这个时候她浑身的脏污，依旧是遮不住她脸上的讽刺，“是吗？那我倒是不知道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是有什么资格跟申请获取较量的。” 就算是沈栖寒之前做的事情有些过分，但并不能说明他不是一个好官。 最起码沈栖寒为国依旧是尽职尽责的。 黎宗的神色顿时冷了下去，“我倒是要看看是苏小姐的嘴硬，还是我的手段更硬。“ 可惜了，这样的美人却是如此的不识时务，当真是令人无奈。 人群中，苏母看见苏凝钰被羞辱至此，顿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显然很是心疼苏凝钰。 苏凝钰远远地看见了母亲晕倒，奈何现在身不由己，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丫鬟带走，而自己则是被带到了大理寺。 此时的苏凝钰一脸的麻木，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歇斯底里。 而黎宗也笑的格外的阴险，“苏小姐，你现在还有机会弃暗投明，毕竟沈栖寒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是清楚，现在他已经放弃了你，你也应该选择离开他才对。” 苏凝钰的表情不变，啐了一口，“呸。” 虽然沈栖寒之前做过的事情有的确实是很过分，但是沈栖寒最起码不会用这样的腌臜的手段，去欺负一个女人。 他们却还以此为荣，沾沾自喜，这样的做派怎么不令人作呕？ 黎宗虽然生气，但是也知道，现在的苏凝钰还不能动，反而是叫人将苏凝钰梳洗干净了。 “苏小姐，等着，你很快就会知道，有些人可是连沈栖寒都碰不得的。” 沈栖寒碰不得的人？ 莫非是某个皇子？ 苏凝钰仔细回想了一番，沈栖寒这样的人确实是会得罪人，但是现在的皇子们不巴结他也就算了，怎么可能会得罪他呢？ 到底是哪个愚蠢的皇子，准备要跟沈栖寒斗？ 很快，苏凝钰就有了答案。 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猥琐的二皇子，苏凝钰忍不住恶心，“我当是谁，原来是二皇子啊。” 自从苏家宴会之后，孟燕山就对苏凝钰念念不忘，如今看来倒是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他的眼神是一如既往的猥琐，“没想到美人还记得我。” 他身手摸向了苏凝钰的小脸，似乎是在欣赏什么完美的艺术品。 “美人果然是令我念念不忘，就连这声音都是这样的动听。” 孟燕山忍不住想要靠近苏凝钰，苏凝钰倒是也没有躲，就在孟燕山以为她现在是要顺从的时候，一巴掌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苏凝钰可是用了十成的力气，顿时令孟燕山的脸上一阵刺痛，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苏凝钰，反手将苏凝钰推倒在地。 “苏凝钰，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说这句话的时候，孟燕山颇为有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你最好是看清楚，现在到底是谁能掌控你的生死，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难道你不知道沈栖寒不要你了吗？他不敢在这个时候对我出手，所以你注定是要被牺牲的那一个。” 苏凝钰反抗自然不是因为沈栖寒，是因为她觉得孟燕山这样的人很是恶心，她见过的人那么多，孟燕山却是她最为讨厌的一个。 不仅仅是因为他长得丑，更是因为他的说话的态度和教养，一点都不像是个幌子应该有的。 “你这样的样貌，只要是跟着我以后绝对不用担心失宠。” 第五十四章 屈打成招 如果样貌真的可以留住孟燕山的话，他的府里大概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姬妾了。 苏凝钰不屑于做跟其他人争宠的玩物。 “不可能，二皇子你这样的做法真让人看不起，你只会为难一个女人，逼着她跟你走在一起，我瞧不起你！” 她的语气很是嘲讽，完全没有把孟燕山看在眼里。 而且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上一辈子，孟燕山的下场可不怎么好，不仅仅被废除了皇子的身份，最后的日子过的还很艰难。 他也就是这个时候嚣张一些，距离他被废可不远了。 她从来不会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事情。 闻言孟燕山气急，第一次有女人敢如此对他，甚至是拒绝他。 自己的皇子府难道不比沈栖寒的府邸高贵？ 他沈栖寒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父皇面前的一条狗，现在却叫的这样欢，当真以为他会怕吗？ 显然这个时候的孟燕山很是气愤，甚至是想要直接动手，但是苏凝钰不躲不闪，倒是让孟燕山恢复了理智。 这个时候就算是自己打死了苏凝钰也没有什么好处，他就是要看着苏凝钰受尽折磨，跪在自己的面前求饶的样子。 “苏凝钰，你早晚是会后悔的。” 她再怎么后悔也是不可能会跟这样的人扯上关系，到时候不仅仅是自己受连累，就是自己的家人也不要想着好过。 显然孟燕山离开时的时候嘱咐了其他狱卒，要好好地‘招待’苏凝钰，她的晚饭就是一碗恶臭的泔水。 苏凝钰浑身不适，甚至是开始干呕，但是依旧是没有开口求饶，也没有将这泔水打翻，要知道这泔水打翻了只会令大牢里的味道更难闻。 她将自己蜷缩在角落，暗骂周存厚和赵氏，这一次出去之后，她必定是要叫他们好看。 狱卒见状，不由得越发的想要羞辱苏凝钰，“苏小姐你这晚饭不吃，明天可就没有吃的了，要知道你现在可是囚犯，而不是什么苏家大小姐了。” 苏凝钰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小脸惨白，但是依旧倔强，“我不吃关你们什么事情？” 她饿死了，难道他们就会好过了？ 天大的笑话。 狱卒咬牙，“苏小姐当真是伶牙俐齿，不过我倒是想要看看，苏小姐是不是可以一直都是保持这样高傲的姿态。” 这一次苏凝钰没有开口，知道这个时候他们是准备要耍些新花样了。 但是苏凝钰丝毫不害怕，无非就是想要折磨她罢了，她什么折磨没有受过呢？ 很快狱卒就将几个看起来人高马大的罪犯塞了进来，临走的时候还没有忘记要叮嘱他们，“你们可要好好地伺候这位苏小姐，人家可是千金大小姐，皮肉嫩着呢。” 看着他们对着自己流口水的样子，苏凝钰只觉得恶心，“你们在动我之前最好是要想清楚，我可是苏家人，你们都不怕死，我很清楚，可是你们的家人也是这样不怕死吗？” 她知道这些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这个时候他们的软肋也就只能是家人了。 再说了他们想要动自己也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这个本事。 “你们可能是被关了太久了，所以还不知道外面的世道，如今有权利的人就是天，刚刚那个狱卒不过是个小狱卒，你真的以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这……” 他们确实是犹豫了，不过也有想要报复社会的。 在他靠近的时候，苏凝钰有些不耐烦，“你们若是真的还想要出去就不要碰我，我这样的身份，自然是会有人周旋，到时候他们把我救出去之后，救你们也不过是顺带的事情。” 他们实在是在这里压抑的太久了，如今听说有可能出去，顿时就兴奋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我从来不会说假话。” 不过他们出去之后是不是可以活着，那就不归她管了。 几人倒是不敢轻举妄动了，毕竟他们现在确实是想要出去，这牢里确实是安逸，但是吃的东西确实不是人吃的，还要受鞭打，谁乐意在这啊？ 不过也有人不信邪，想要往苏凝钰的身边凑，苏凝钰反应很快，直接一脚踹在了对方的下半身。 “啊！” 男人的残叫声响彻整个大牢。 而刚刚还在看热闹的人，这个时候则是觉得自己的裆下一凉，莫名其妙的也是跟着疼了起来。 按照这位的惨叫的程度来看，这一脚绝对是不轻。 “怎么，谁还想要尝试一下？” 谁敢啊，他们现在是真的要吓死了。 苏凝钰冷眼看着他们，也算是成功的躲过了一劫，不过这一晚上她都没有闭上眼睛，毕竟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在下一刻出手。 至于那个一直在惨叫的男人也是被拖了出去，看样子是被直接堵住嘴丢进其他的牢房了，这里就是这样，你只要是不死，就会继续被关着。 与此同时，沈栖寒也是接到了消息，知道了苏凝钰是如何处理这些人的，很是满意。 “倒是没有丢了我的脸。” 要是这个时候苏凝钰畏畏缩缩，真的答应了孟燕山，他才是真的会不管她。 “出发。” 此时的苏凝钰也是有些坚持不住了，她本来就是有些受不了这里的味道，现在又是一夜没合眼，一天没吃东西，自然是有些受不了。 狱卒见苏凝钰毫发无损不由得有些不满意，不过依旧是把苏凝钰叫了起来，“起来苏凝钰，大人要亲自审你。” 审？ 估计又是同样的招数。 苏凝钰不相信，他们调查了这么多年的案子，会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体会僵硬，会不知道他们那些栽赃嫁祸的手段。 无非是因为她和沈栖寒之间的关系，导致他们现在如此对待她。 厅上的公正廉洁几个字格外的讽刺，堂堂大理寺竟然是为了与政敌相斗，做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 可笑至极。 “大胆苏凝钰，你可认罪？” 苏凝钰跪在地上，神色依旧很是倔强，“不知。” 她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认下？ 第五十五章 血腥 闻言，陆夜倒是也没有恼火，只是叫人上了刑具。 “大人这是作何？未曾审讯为何要动刑，难道大理寺就是这样办案的吗？” 陆夜不为所动，“用刑！”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苏凝钰到底是骨头有多硬。 苏凝钰看着他的神色就明白了，今天他们就是要屈打成招，就是要她认下这个罪名。 但是苏凝钰一句话都没有说，也没有求饶，就是这样静静地被压在桌子上。 眼看着刑罚即将开始的时候，只听大理寺的门口传来一声巨响，原来是大理寺的门被直接给踹碎了。 而罪魁祸首正是沈栖寒。 他一步一步的走近了苏凝钰，看着苏凝钰面前的刑具，脸色发寒，“陆夜，你该当何罪！” 陆夜倒是很老实的行了礼，依旧是那副和蔼的模样，“您可能是误会了，我也不过是按照规矩办事而已，苏氏公然在堂上反抗，自然是要罚的。” 闻言，沈栖寒冷笑，“顶嘴？原来在陆大人的眼里，只要是自证清白就是反抗？” 他看他们就是想要屈打成招。 要不是因为他来的及时，这个时候的苏凝钰怕是真的要被羞辱致死。 此时的陆夜依旧是嚣张的态度，认为自己做的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首辅大人，这里是大理寺，就算是您的职位再高，也不应该过问大理寺的事情才对。” 沈栖寒这一次倒是笑了，只是这笑看的陆夜不寒而栗，暗骂沈栖寒该不会是要用什么手段。 “陆夜，你现在莫非是忘记了刚刚本官的第一句话？” 他问得是陆夜该当何罪，并不是在说苏凝钰的事情，而是在说陆夜。 陆夜微愣，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开始冒冷汗，“这……下官不知所犯何事。” “不知？那我便念给你听听？” 说罢，沈栖寒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了一本账目。 “陆大人做的事情确实是隐蔽，就连我去调查也是花费了一番力气，可是陆大人，再天衣无缝的伪装，也是有被戳破的时候的，不知道陆大人现在是不是可以解释一下，这些冤案是为何？” 陆夜看着眼前的沈栖寒，只觉得自己的胳膊腿都在打颤。 “下官不明白首辅大人是何意。” 他现在依旧是想要装死，不过沈栖寒可不会惯着他，“那我就来跟陆大人讲讲，就说这张家十七口被杀的案子，为何当初断定为是邻居毒杀？哦，原来是因为收了李财主家的十万两白银。” 陆夜这下再也不敢狡辩，直直的跪在了地上。 他确实是没想到，沈栖寒竟然是翻出了他这么多的罪行。 其实沈栖寒本来还是准备要完善一下的，奈何他这个时候动了苏凝钰，他自然是不可能继续忍下去。 陆夜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知道沈栖寒知道的事情，就意味着皇帝也已经知晓，他这一辈子算是到头了。 沈栖寒没有去看他那窝囊的样子，反而是走到了苏凝钰的身边，几名狱吏此时也已经是被吓到了，见沈栖寒走了过来，双腿发软，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大人……” 这一次沈栖寒没有给他们狡辩的机会，随意的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此时的陆夜还不能杀，但是这些狱吏却是随他的心思。 眨眼睛，几名狱吏甚至是没有来得及反抗，就已经是血溅当场。 鲜血撒在了苏凝钰的脸上，也溅在了沈栖寒的衣服上。 沈栖寒只是随意的掏出了手帕，在自己的佩剑上擦拭，“啧，真是令人讨厌的味道，连血都是臭的。” 苏凝钰此时已经恢复了自由，可是她依旧是一动不动。 沈栖寒见状倒是也不着急，叫他将陆夜给赶了出去，一时间整个厅堂只剩下俩人。 他温柔地用手帕将苏凝钰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怎么？你也怕了？” 他的声音是这样的温柔，可是刚刚杀人的时候又是那样的冷酷。 有的时候苏凝钰真的很是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类的疾病。 不过要是说害怕的话，苏凝钰自然是不可能会害怕，她是从地狱里走过的人，没有人比得过她经历的惨烈。 “没有。” 她的声音有些哑，不过不妨碍讲话。 沈栖寒依旧是笑着的，“离开周家可好？” 他的手上还拿着带血的长剑，似乎是只要她现在拒绝，就会死在这里一般。 苏凝钰很是认真的看着他，“周家我迟早会离开，但不是现在。” 这句话他已经听了很多次了，现在已经不想要再听了，“苏凝钰，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离开周家，到我的府上做一个通房，我可以饶你不死。” 通房丫鬟？ 确实是可笑。 不过苏凝钰从来都没有害怕过威胁，他如果真的可以在这里杀死她的话，那她倒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沈栖寒，你除了会威胁还会做什么呢？” 她跟沈栖寒之间实在是隔了太多的东西，以至于现在她看见沈栖寒的时候，会莫名的陷入自己的情绪之中。 其实也没有必要继续这样纠缠下去了，分开对两个人都好，他可以娶其他人做他的妻子，她收拾了周家之后过自己的快活日子。 经历了一次生死，苏凝钰早就已经看破，不是非要有情爱才可以活下去。 她还有自己的亲人，还有自己的财富，为什么要做一个妇人来束缚自己呢？ “沈栖寒，你现在杀了我。” 她握住了沈栖寒握着长剑的手，似乎真的什么都不怕。 在长剑触及到她的脖颈的时候，沈栖寒还是收手了。 只是他的怒火再也眼藏不住。 “苏凝钰，你究竟还想要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离开周家？” 因为那里还有她的恨。 苏凝钰没有开口，她知道前世今生这样的事情，听起来可能会有些荒诞，但是这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实，她不求其他人体谅，只需要自己去承担就已经足够了。 她这样的缄默不言，倒是像是在无声的反抗。 沈栖寒被她的态度气了个半死，收起佩剑拂袖而去。 第五十六章 弹劾 苏凝钰再也没有了强撑的力气，勉强扶住了一边的桌子。 柳烟进来找人的时候可是被吓坏了，看见苏凝钰这般模样，知道苏凝钰肯定是没少吃苦。 “小姐，您没事？” 看见柳烟没事，苏凝钰松了一口气，“我能有什么事情，倒是你这个傻丫头，不要总是想着要替我顶罪，明明不是我们做的事情，就不要认。” 她现在真的很累，很想要休息了，可是她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做。 “柳烟，不要哭了，带我回周家。” 她还没有处理好周家的事情，尤其是周李氏的死，到底是谁做的。 不过话刚刚说完，人就已经昏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苏凝钰能听到耳边隐隐约约的哭泣声，“娘？” 这个声音她最是熟悉不过了。 看到苏凝钰终于是醒了，苏母这才是松了一口气，“你这傻孩子，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家里说？” 因为苏凝钰知道这一次的事情，自己不能牵连父亲，且不说这个时候父亲才刚刚升官，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盯着看，就说这事有二皇子的参与，苏凝钰就不可能会叫父亲参与。 苏母擦了擦眼泪，将早就准备好的晚饭给苏凝钰端了出来，“你受委屈了凝钰，娘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菜，多少也是吃一点。” 这个时候的苏凝钰已经快要饿死了，看见有吃的，还是自己喜欢吃的，自然是不可能会拒绝。 吃着这熟悉的味道，苏凝钰忍不住想要掉眼泪，她之前完全忽视了父母的感受，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这样的不容易，而且只有他们是无条件的宠爱自己的。 看着苏凝钰突然哭了，苏母赶紧给她擦了擦眼泪，“你这孩子，怎么好好地吃着饭还哭了？” 苏凝钰也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不应该哭的，她现在还有机会，还可以弥补之前的过错，她绝对不可能会犯同样的错误。 “娘，只是因为你做的菜太好吃了。” 苏母被她这夸张地样子逗笑了，“你要是喜欢的话，娘什么时候都能给你做。” 看着女儿的脸，苏母有些欣慰，不过又有些怅然。 眼底的哀愁是无论如何都隐藏不住的。 苏凝钰顿时就明白，很有可能是因为家里面出事了，不然苏母从来不会是这样的神色，就算是现在她依旧是想要瞒着自己的。 “娘，你告诉我，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很多事情她都可以不在意，但是却放不下自己家人。 “唉，当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也不要记挂在心上，不知道是谁将你的事情捅到了陛下面前，还上书弹劾了你父亲。” 她怕苏凝钰会内疚，还特意解释了一下，“我和你爹都是相信你的，你断然是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苏凝钰心中愧疚，不过更加确定，这一次的事情必定是有人推波助澜。 “娘，时候也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我的事情我会尽快处理好的。” 苏母叹气，也确实是担心家里的事情，“那你先先好好歇着，娘明天再来看你。” 看着苏母离去的背影，苏凝钰心中担忧。 知道这一次的事情明显是冲着苏家来的，不过她不能确定是不是有沈栖寒的缘故。 当然最大的可能性，还是因为父亲接手了科举的事情，这是不少人都想要的肥差，现在突然落到了父亲的手里，确实是有些意外。 她必须要尽快处理了这件事。 与此同时，赵氏也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已经要吓死了，谁能想到这首辅的家里，刑具竟然是比大理寺还要多。 她刚刚还看见了一个被割了脸的人被抬出去了，偏偏那个人还没有死，在痛苦的哀嚎。 沈栖寒看着赵氏这副模样，心中冷笑，就这样的老鼠胆倒是敢陷害苏凝钰，“赵氏，说说，这一次的事情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赵氏不敢抬头，但是也不敢把这一次的罪行给认下来，这罪名要是落在她的头上也是必死无疑。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大人，大人您就放我回去，这些都是苏凝钰做的，大理寺现在都已经断案了。” 好一个苏凝钰做的。 就是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敢说这样的话。 “你当真不知道是谁做的？” 赵氏颤抖着开口，“不……不知。” 沈栖寒没有心思听她的废话，在她说了不知之后，就加人上了刑。 显然这样的事情他们都是专业的，赵氏甚至是都没有来得及反应，十指剧痛，她看着已经被砍断一根的小拇指，疯狂的惨叫。 “你们这是屈打成招！” 沈栖寒突然想到了今天的苏凝钰，一样的处境，苏凝钰甚至是连叫喊都没有，难道她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吗？ 但凡是他晚了一步，现在的苏凝钰必然也是这样的惨状。 他今天也是特意选了这个刑具，目的也很明确，就是想要她也体会一下，苏凝钰险些体会到的痛处。 “屈打成招？你若是当真不知那才是屈打成招，现在我也不过是用一些手段让你说实话而已。” 他知道赵氏的背后有人，也肯定这人就是赵氏杀的。 “你若是再不说，下一步砍得可就不是你的手指了，而是你的胳膊。” 赵氏这辈子就没有受过这样的苦。 她已经脸色开始扭曲了，显然是疼的厉害。 但是她的胆子也小，是不敢咬舌自尽的，这样的局面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不得不说的死局。 “你现在的样子当真是有趣，就是不知道你接下来会不会也坚持得住。” 赵氏不敢反抗了，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魔鬼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苏凝钰会跟这样的男人有牵扯，这简直就是跟野兽打交道。 “我招，我全都招，大人放过我。” 沈栖寒给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赵氏被放下，宛如死狗一般的趴在地上，显然已经是疼的虚脱了。 “是一个黑衣人给了我银子叫我下的手。” 第五十七章 收买 “黑衣人？可有看见他的长相？” 赵氏摇摇头，但是怕自己说的不够好，会让沈栖寒继续动手，干脆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最后她不停的磕头，“我真的知道错了，大人，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要不是周李氏那妖妇一直折腾我，我也不会做出如此的错事啊。” 她对周李氏下杀手，一半是因为恨，一半是因为她确实是想要银子。 沈栖寒面色不耐，并不想要跟她说下去。 “把她带下去。” 他仔细的思考了一番赵氏所描述的黑衣人的特征，最后倒是想到了一个人跟她描述的很是相似。 内阁副首辅赵天铭的心腹。 看来这件事跟赵天铭是脱不了干系了。 他们对他出手自然是无所谓，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些，可是现在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对苏凝钰出手， 一想到苏凝钰拒绝自己的事情，沈栖寒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是也确实是心疼苏凝钰这段时间的遭遇。 大理寺的大牢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更何况苏凝钰还被专门针对了。 “苏凝钰怎么样了？” 手下立刻上前，“苏小姐现在已经醒了，不过身体依旧很虚弱。” 虚弱就对了，现在就是应该叫她好好的长长教训，看看她之后是不是还敢如此。 不过他也没有忘记询问那些丫鬟的事情，有人对苏凝钰忠心，自然就有人对苏凝钰有二心。 苏凝钰这个时候倒是也没有多想，她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吃过晚饭之后又继续睡着了。 但是丫鬟们就不一样了，依旧是在被审问的状态，就是柳烟都被带了回去。 “大人，我说，我亲眼看见这一次的事情就是苏凝钰做的，要不是因为她威胁我们，我早就已经招了。” 谁都没想到这个时候桃李会站出来说这样的话，尤其是柳烟，满脸的错愕，不懂她为什么要这样说。 桃李这个时候已经是没有什么底线了，她就是想要银子直接离开，“我说的有什么错，就是苏凝钰做的。” 她一口咬死了就是苏凝钰做的这件事，倒是被记录了下来。 柳烟被气的手都是在抖的，“桃李你究竟有没有良心，小姐平时待你不薄，你现在竟然敢说这样的昧良心的话。” 就算是这件事真的是小姐做的，他们也是应该尽力的帮忙掩饰才对，可是桃李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这个时候竟然说这样的话，实在是可恶至极。 桃李倒是也没有怕柳烟，她早就已经觉得留在这里没有什么前途了，“你倒是忠心耿耿，我看你能有什么好下场！” 现在这样的情况，明显是针对苏凝钰的，谁还看不出来啊？ 再说了她现在也是有靠山的，自然是不需要害怕苏凝钰。 她得意的嘴脸很是欠骂。 可是柳烟甚至是还没有来得及再说什么，就已经被冠上了包庇的标签。 她很是不甘心，她知道小姐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这都是诬陷，可是她只有一张嘴，根本说不过这个桃李。 尤其是现在的情况，他们并没有想要苏凝钰洗干净身上的冤屈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就再传苏凝钰来便是。” 他们到底还是顾忌着沈栖寒的，倒是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甚至是带苏凝钰来，都是等着苏凝钰醒之后才带来的。 苏凝钰被带上去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一些精神，倒是看起来比之前要好的很多。 “苏凝钰你可知罪？你的丫鬟可是什么都已经招了，如果你现在依旧是不愿意说实话的话，本官可是有权利对你用刑的。” 这一次他们用刑倒是也谨慎了一些，倒是找好了理由。 但是苏凝钰依旧没有认。 她知道柳烟对自己最是忠心，是不可能会说这样的话的，一定是其他丫鬟说了假话。 但是她身边的人，都是她精挑细选过得，她倒是未曾想过竟然还有如此二心之人。 “未曾做过的事情我自然是不会认，不如大人现在带那丫鬟前来与我对峙，如果她的话真的天衣无缝，我自然是无话可说。” 很快桃李就被带了过来。 苏凝钰看到是桃李，神色突然有些激动，她怎么都没想到背叛自己的人会是她。 桃李一直都是厨房的丫鬟，她那夜回去之后也确实是喝了她的桂花汤，当时她并没有什么感觉，现在仔细回想，极有可能是那桂花汤是有问题的。 是她太过于轻信他人，这才是导致了如今的处境，苏凝钰很是懊悔。 当初如果自己再对那桂花汤小心谨慎一些，也不至于会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她暗骂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如此不小心。 “桃李，你现在说出来到底是谁指使你的，你还有机会。” 她不会随便杀人，但是如果要是桃李真的是有心人安插在自己身边的，那就是她不杀对方，对方也会杀自己。 苏凝钰是不可能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毕竟自己现在还需要报仇，她就算是死，也是要死在周家人后面。 桃李闻言嗤笑一声，“小姐，难道您忘了吗，那天晚上是您叫我去杀周李氏的，当时您还说周李氏做的太过了，必须要杀了她才解气。” 闻言，苏凝钰的表情凝固了，倒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她依旧是敢跟自己对峙。 她此时也是激动的双眼泛着红，似乎是真的像是被苏凝钰利用了之后，才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但是苏凝钰可不吃这一套，自己那天晚上只是见了桃李一面，不过也是因为那汤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是因为杀人？ 她就算是真的想要周李氏死，也是要先折磨她的，可是现在他们说的这样的死法，实在是太轻了。 “桃李，我待你不薄，可是你现在竟然敢伙同他人来陷害我，你当真是令我寒心。” 她自以为自己能给的都已经给了，可是为什么她还是选择了背叛呢？ 这是苏凝钰一直都不能理解的事情。 “小姐你就认了，你现在已经没有办法隐藏了。” 桃李没有看她，只是重复了这样一句话 第五十八章 认罪 此时的苏凝钰自然是不可能会认下。 “陆大人，您只是随意安排一个侍女就想要指证，此事是我所为？这是否有些过于草率。” 比起来之前，现在陆夜倒是真的有了一丝收敛，但是仗着二皇子的势力，有恃无恐，这一次的指证就是想要苏凝钰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性。 “苏氏，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你竟然还敢狡辩，这丫鬟可是你的婢女，如今已经是看不惯你的做法，将一切都交代了，你还有何话可说？” 苏凝钰只是淡淡的看着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桃李的事情确实是给了苏凝钰一个打击，也是叫苏凝钰长了一个教训，这个时候她能相信的，也就只有自己，要是真的想要解决这件事，还要看证据。 眼看着苏凝钰依旧没有松口的意思，陆夜的表演也是有些不耐烦，“苏氏，你这又是何苦，难不成你还想要继续被关在我这大理寺的大牢里不成？” 她知道现在陆夜是在给自己套话，自然是没有回答。 “本官知道，你对周李氏素来不满，如今也不过是教训周李氏的时候，不小心失手杀了人，如今你只要是认下了，本官尚且可以网开一面。” 她倒是不需要这样的宽恕。 在她看来自己的这些难受的事情，都是因为他们。 现在二皇子一定是想要继续折磨她，还想要借着她的事情打压沈栖寒，她如果认下了，之后沈栖寒就很难帮她翻案了。 所以她必须要咬牙挺住，绝对不能应下。 陆夜审问片刻，见苏凝钰依旧是如此坚定，不由得有些不满，“苏氏，你现在这是在蔑视本官不成？” 不过是二皇子的一丘之貉，苏凝钰倒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能蔑视的。 最起码他做的事情就已经足够她去鄙夷了。 见苏凝钰依旧是不言不语，陆夜大怒，“将苏氏收押至大理寺地牢！” 苏凝钰再一次被关了进去，虽然这一次陆夜有所顾忌，没有继续折磨苏凝钰的身体，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的囚犯的待遇来的。 但是苏凝钰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难，身体自然是扛不住了，脸色憔悴的厉害，似乎是只要一阵风吹来就可以将她吹倒一般。 她有些麻木了，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会如何，但是周李氏的死，肯定是跟赵氏脱不了干系的。 她必须要冷静下来，要是真的对赵氏出手，为自己讨公道，那她就必须要好好地活下去，绝对不能就这样绝望。 她死死的咬着牙关，让自己尽量冷静。 不过这个时候狱吏也是打开了牢房的门，“苏氏你可以离开了。” 离开？ 难道是已经抓到了真凶？ 苏凝钰不由得有些好奇，到底是谁帮自己抓了赵氏。 很快苏凝钰就知道了，看着被押解进来的柳烟，她不由得红了眼眶。 “柳烟，怎么会是你？” 看着苏凝钰摇摇欲坠的样子，柳烟很是清楚，自己的选择是对的，最起码现在的苏凝钰还是可以活着出去的。 “小姐，对不起，是柳烟没有更好的办法，您出去之后好好的养身体，不要惦记我了。” 话一说完就被狱吏不耐烦的推走了。 苏凝钰怎么可能不知道柳烟的为人，这绝对不可能是柳烟做的。 柳烟就是踩死一只蚂蚁都要感叹一下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做的出来这样的事情？所以说这不可能是真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为了她的安全顶了罪。 虽然这个时候苏凝钰离开了大牢，但是心里面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真的很难受。 此时的沈栖寒也已经等在了外面，看见苏凝钰脸色苍白的样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上前扶住了苏凝钰，知道这个时候的苏凝钰心里面肯定是不好受的。 “沈栖寒，为什么柳烟会被抓？” 她现在只想要知道柳烟的事情。 沈栖寒倒是也知道，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瞒得住的，“现在柳烟顶下了周李氏之死的罪名，因为她是你身边最为亲近的丫鬟，能够拿到你的贴身物品也是正常的，所以理由很是充分。” 所以就直接被定了罪？ 苏凝钰一想到刚刚柳烟说的话，忍不住红了眼眶，“为什么要让柳烟去顶罪，这件事明明是我的事情，我知道我自己没有做好，为什么现在还要把无辜的人牵连进来？” 这对于苏凝钰来说是最不能接受的。 沈栖寒自然是知道苏凝钰是什么性格，她这个时候会生气，沈栖寒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我知道你心里面憋着一口气，但是柳烟的事情也不是没有机会，她会在三日后被斩首，所以你可以在这三日里做些什么。” 苏凝钰点了点头，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 好在是沈栖寒扶住了她。 沈栖寒可以看得出来，这个时候的苏凝钰确实是在强撑，他不由得有些无奈，暗骂这些狗东西，有什么事情不能冲着他来，对一个女人出手算是什么本事？ 还有桃李的事情，苏凝钰也是没有忘记仔细询问，“桃李现在人在哪里？” 她怀疑桃李是知道一些什么的，她不相信自己问不出来。 沈栖寒脚步顿了一下，“桃李在指证你的第二天就已经畏罪自杀了，说是帮你做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心中难以忘却。” 苏凝钰冷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桃李这是被灭口了。 只是灭口了这样的事情，倒是也不可惜，唯一可惜的地方就是线索断了。 苏凝钰现在的状态很差，小脸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一看就是亏损的厉害。 沈栖寒不自觉地有些心疼苏凝钰，要是苏凝钰早些离开周家，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了，可是这丫头却一直都是这样的倔。 “我送你回去。” “多谢。”苏凝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情。 不需要她说，沈栖寒都知道，她这个时候估计是在想柳烟和桃李的事情。 “这一次的事情也算是给你买了个教训，日后莫要因为这样的事情被磋磨。” 苏凝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第五十九章 强迫 周府，周存厚明显是早就已经等在门口了。 看见苏凝钰还有沈栖寒站在一起之后，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了。 “苏凝钰你竟然还要脸回来。” 看着周存厚愤怒的样子，苏凝钰不由得有些好笑，“怎么，你觉得不服气？那不如你现在就去大理寺继续状告我？” 周存厚这样的蠢货，应当是不可能会被其他人雇佣的。 毕竟这样愚蠢的人，很是容易会出问题的。 苏凝钰看着他的眼神很不屑。 不过现在她身体虚弱，倒是不能动手。 周存厚气急，也确实是想要上前来打苏凝钰，但是却被一边的沈栖寒给拦住了。 沈栖寒语气很是不耐，“滚。” 可以看得出来，他并没有把周存厚放在眼里，或者如果当初苏凝钰嫁给的不是他的话，沈栖寒都不知道，原来京都还有这样的一个人。 现在自然是也不可能会给他好语气。 现在这样的情况，周存厚必然是有推波助澜。 周存厚被他的眼神给吓了一跳，就算是他现在再怎么想要收拾苏凝钰，对沈栖寒还是很胆怯的。 “沈大人，这是我们的家事……” “家事？你也配？” 他从未正眼看过周存厚，明显是瞧不起他，听到他说家事还觉得挺喜感的。 他这样的人怎么配跟苏凝钰说家事？ 再说了真的以为苏凝钰是傻子吗，现在还看不出来他们周家这是在玩什么把戏？ “你之后如果再对凝钰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我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周存厚一哆嗦，想到了之前大家盛传的关于沈栖寒的事情。 他嫉妒沈栖寒的官位，又不敢跟沈栖寒动手，只能是弯着腰应是。 沈栖寒倒是也没有多管他，警告的话他都已经说过了，如果要是周存厚敢动苏凝钰，那他自然是会按照自己说的去做。 “你尽管养好自己的身体，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去处理。” 苏凝钰这个时候没有什么表情，显然依旧是没有办法放下柳烟的事情，这一家子人都已经烂透了，可是自己真的需要找到柳烟没有犯罪的证据。 沈栖寒见状，知道苏凝钰现在很累了，倒是也没有继续打扰她，把她放在床上，还给她盖了被子，这才是转身离去。 而一直在一边的周存厚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显然是认为沈栖寒和苏凝钰之间有一腿。 他恶狠狠的等着苏凝钰，但苏凝钰不为所动。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时候动手，一会沈栖寒就杀过来了，他必须要暂时忍耐，等着晚上之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动手。 看着周存厚离开的背影，苏凝钰的眼中满是恨意，她一定会让周存厚付出代价。 不过现在的苏凝钰确实是太困了，只好是先休息。 夜里，苏凝钰没有防备，被掀开了被子，苏凝钰从梦中惊醒，看清楚自己眼前的人是谁之后，立刻躲开了。 “周存厚，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我的房间里发什么疯？” 周存厚笑的有些扭曲，“自然是来找你伺候我，你是我的夫人，伺候我不是应该的？我们现在还没有圆房，现在也该做些夫妻之间应该做的事情了。” 他明显是喝了一些酒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酒臭味，苏凝钰只觉得恶心。 倒是自己小看了周存厚的胆子了，这个时候来找自己的麻烦，无非是想要图谋不轨。 “周存厚，你如果真有胆子碰我，可是考虑好了后果？” 她的眼神清冽，高高在上的样子像是在看什么垃圾。 周存厚最是讨厌这样的眼神，他明明是她的丈夫，可是苏凝钰却看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还与沈栖寒之间不清不楚，着实是可恶！ “苏凝钰，你该不会指望着其他人来救你，你到时候成了我的人，我不相信沈栖寒还能毫无芥蒂，我倒是看看你到时候还有什么靠山。” 苏凝钰给了他一巴掌，“滚出去，不要叫我说第二次。” 她不想要看见周存厚这样的恶心的嘴脸，最好是永远都不要出现自己的面前，那是最好的。 但是周存厚好不容易找了这样的机会，还喝酒壮了胆，怎么可能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苏凝钰，你也就是这个时候跟我横了。” 他倒是没有在乎脸上的巴掌印，不过显然是身上带了一些怒气。 这个时候的周存厚明显是扭曲又胆小，像是一个强装着有气势的小偷，“周存厚，你自己不觉得这样的做法很恶心吗？你要是个男人的话，就去找你的那些小妾发泄，我不是她们，不会对你多温顺。” 今天他倒是就要尝尝，这令沈栖寒都念念不忘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滋味。 他脸上的笑容带了一丝淫邪，“苏凝钰，今天晚上，你必须是我的人。” 说着便要上前，但是苏凝钰也不慌，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可能是她的对手，干脆从自己的枕头底下拿出了一把剪子。 要不是因为周存厚的反应还算是快，这一剪子下去非要是个血窟窿不可。 苏凝钰倒是也不担心，只是就这样看着他，手里举着剪刀，似乎是只要他一过来今天就回让他死在这。 周存厚看见剪刀倒是笑意更深了，“苏凝钰，你一直藏着这剪刀，该不会就是怕我对你出手？你可真是我的好夫人。” 当初他娶苏凝钰的时候，不说苏凝钰多么温顺，但是也绝对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为什么现在苏凝钰却变了这么多？ 不过只是一把剪刀可是奈何不了他，尤其是两个人之间现在力量悬殊，周存厚的李琪琪也确实是大，苏凝钰的手腕都要被捏碎了。 不过依旧是咬着牙没有喊疼，反而是一脚踹在了他的命根子上。 周存厚这个时候没有防备，专心的与剪刀搏斗，自然是被踢了个正着。 当场，周存厚的脸就已经变成了绿色，似乎是怎么都没想到苏凝钰会来这样的招数，“贱人！” 他疼的表情扭曲，苏凝钰却是冷冷的看着他，完全没有一丝愧疚。 第六十章 温存 烛光下，周存厚的眼神更加的阴森，“你这个贱人，跟沈栖寒不清不楚不说，现在竟然还敢对我出手，当初我就不应该娶你！” 苏凝钰冷笑，“那我倒是也希望你当初确实是没有娶我的。” 当初周存厚想要靠着苏家的势力混个官位，自然是要对苏凝钰百般哄骗，现在想想，确实是因为少不更事，这才是叫家里糟了这样的劫难。 如今自己的仇还没有报，自然是不可能会让他污了自己的身子， “我与沈栖寒之间不清不楚又与你何干，你这样的人，不还是要靠着我们苏家活下去？真以为自己是个多么厉害的人物？” 苏凝钰笑的讽刺，只觉得这样的周存厚真是给脸不要脸，她已经做足了忍让的姿态，奈何人家就是这样的态度，那苏凝钰自然是不可能会叫对方顺心就是了。 看着眼前暴怒的周存厚，苏凝钰倒是也不在意，“你现在这样的生气，无非是因为觉得我与其他人有染，现在与你有染的人一大堆，为何你不说你自己？” “男人和女人岂能一样？苏凝钰，你现在终于是承认了。” 他最是厌恶苏凝钰这样的表情，也厌恶她这样的性格，但现在只要是一想到其他人先一步得到了苏凝钰，自然是不高兴。 他不要的东西，自然是可以不要，但是绝对不能给其他人。 “周存厚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德行，你以为我嫁给你是因为我喜欢你？呵，不过是因为你们周家欠我的，所以我来找你们索命的罢了。”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很轻，但是却像是惊雷炸响在周存厚的耳畔。 他突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认识过苏凝钰，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苏凝钰会是现在这样的表情？ 他有些惊恐的看着苏凝钰，似乎是想要问为什么。 不过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背后有些冷，好像是被索命的厉鬼盯上了一般。 他的酒劲这个时候也是散的差不多了，赶紧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了。 苏凝钰看着他的背影笑的讽刺，“可真是窝囊。” 不过是一句话而已，就被吓退了，当真是废物。 沈栖寒这个时候也是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心情颇为愉悦。 这一次算是真的相信了，苏凝钰对周存厚确实是没有感情的，之前的事情很多都是误会。 看来自己确实是应该多了解一下苏凝钰的情况了。 他走进屋内的时候，苏凝钰显然还以为是周存厚不死心，再一次回来了，语气不由得有些不耐烦，“刚刚我说的还不够明白？不想要现在立刻废掉，就赶紧滚！” 她就算是这个时候再怎么虚弱，依旧是可以把他踢得终生不举。 沈栖寒倒是没有恼火，反而是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大了起来。 苏凝钰也注意到了不对劲，回头一看便看见了沈栖寒站在门口，她不由得有些无奈，“你怎么来了？我刚刚不是说你的。” 他自然是知道苏凝钰不是说他的。 看来自己之前确实是误会了，苏凝钰对周存厚早就已经没有一丝情意了。 他的眉眼都不自觉地温柔了一些，可见是真的欢喜，态度也柔和了下来。 “我只是想要来看看你的情况。” 他倒是难得的温和模样。 苏凝钰心中明了，知道多半是因为刚刚他在门外偷听到了。 她倒是也没有继续板着脸，“我已经没事了，倒是有些担心柳烟的情况，那大理寺不曾为难我，是因为看在你的面子上，柳烟是一个没权没势的丫鬟，现在必定是被欺负惨了。” 她倒是第一次这样主动的靠近。 沈栖寒本就心情不错，现在看苏凝钰这般，自然是不可自已的心软了。 就算是这个时候的苏凝钰只是装出来的也好，只要是她还愿意在自己的身边就足够了。 苏凝钰其实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她只能是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沈栖寒的身上了。 如果沈栖寒真的把事情都说清楚了，那她倒是也不介意这个时候牺牲一下自己的色相。 显然这个时候的沈栖寒还沉浸在苏凝钰的温柔乡里，倒是难得的软了脾气，“你倒是越发的明白，要如何讨我的欢心了。” 苏凝钰心中暗笑，对付沈栖寒这样的人，就是要服软，他之前的一举一动都告诉了苏凝钰这个结果，只是要看她是不是愿意去花心思而已。 既然现在自己暂时不能跟沈栖寒断开，那就与他之间多花些心思也没有什么的。 苏凝钰一直都是一个比较现实的人，也想要借着沈栖寒来帮苏家一把的想法。 “沈栖寒，现在柳烟的情况怎么样了？” “三日之后斩首，但是目前缺乏证据。” 其实沈栖寒心中很是清楚，是有人在背后阻拦此事的进展。 但他不想要苏凝钰为这件事发愁。 苏凝钰的心情沉到了谷底，她很是清楚沈栖寒的作风，如果这个时候连沈栖寒都说了这样的话，那这一次柳烟可能真的是要凶多吉少了。 可是柳烟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为什么会跟她过不去呢？ 就算是真的要诬陷，也应该是诬陷她才对啊。 苏凝钰只觉得自己的心里面很不舒服，想要把柳烟给救出来。 她也明白，这一次的事情，牵扯到了朝廷上的不少人，沈栖寒不宜动手，他的一举一动都有太多的人盯着了，他出手，反而是会令事情越发的糟糕。 “沈栖寒，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 沈栖寒挑眉，“为何？” “你应当比我清楚，这一次二皇子他们的目标是你，如果你继续掺和下去，最后只会越来越倒霉，而且也会被牵连进来，这不应该是你做的事情。” 她知道，要是其他人的话，沈栖寒早就不管了。 在沈栖寒的眼里，柳烟的命并不重要，如果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肯定是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情况。 她知道沈栖寒现在已经帮了自己很多忙了，继续与她掺和在一起，必定是会连累他。 第六十一章 寻找证据 她知道沈栖寒的能力，或许不会害怕这些，但是她绝对不可能为了自己的事情，将沈栖寒置于险境。 再说了现在沈栖寒还不能倒台，苏家现在也是需要沈栖寒的帮助。 最后沈栖寒依旧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在苏凝钰眼里，这就是他默认了，不会继续掺和这件事。 这是大家都好的选择。 她在沈栖寒的脸颊上落下一吻，“谢谢。” 沈栖寒这一次的心情倒是没有那么愉快了，毕竟这一次的事情，苏凝钰还是很在乎的，自己却没有办法出手帮忙，这不管是怎么看都是自己无用。 “好了，沈栖寒，我有些困了，想要休息了。” 这一次沈栖寒倒是没有继续闹苏凝钰，知道现在的苏凝钰还是需要好好地养着身体，所以只是静静地在一边看着苏凝钰入睡。 可能是真的太困了，所以苏凝钰就算是再沈栖寒的注视下，依旧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过当天晚上沈栖寒并没有在这里过夜，而是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这还是第二天早上，苏凝钰听沈十四说的。 “姑娘，大人的事情您暂且安心，并不会牵连到您的身上。” 苏凝钰倒是没有说什么，她其实也不怕被沈栖寒牵连，这一次的事情，既然是已经有了苏家的事情，那苏凝钰自然是不可能会逃避。 而且她现在也不想要继续在周家，谁知道周存厚什么时候又开始发疯到自己的房间里来，还不如这个时候去找找证据。 她知道桃李的故乡，既然是她现在畏罪自杀了，那说不定她的故乡还是有些线索的。 本来苏凝钰是准备要自己去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就被苏母知道了。 看见苏母这要跟着自己一起去的样子，苏凝钰很是无奈，“娘，这一次的路途比较遥远，吉凶未定，我不能带着你一起去。” 她自己一个人去冒险就算了，自然是不可能会叫母亲跟着一起去冒险。 但是苏母的态度也是很坚决，表示自己不可能会看着苏凝钰一个人去冒险，“你这孩子自己一个人去，家里怎么能放心的下，你父亲要不是因为家中的事情，也是要跟着你一起去的。” 显然这个时候苏运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苏凝钰无奈，知道母亲是什么性格，自己要是一直拒绝下去，最后也都是一样的结果。 “那我们说好了，如果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您就先跑，不要管我，我可以自己想办法。” 苏母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可是这表情可不像是真的知道了的样子。 现在人都已经跟着自己一起出来了，那苏凝钰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是尽量保护好母亲的安全了。 “母亲，你这一次一定要听我的，我们是为了去找证据的，其他的事情您都不要管。” “好。” 其实苏母也是心疼苏凝钰，自己的闺女受了这样的委屈，谁看了不心疼啊？ 两个人一出门，苏凝钰就被丢了菜叶子，但是苏凝钰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 “呸，看着倒是跟个好姑娘似的，竟然做出谋害婆母的事情，该抓起来斩首才是。” “就是，就没有见过这么不守妇道的女人，竟然敢谋害婆母。” 苏凝钰挑挑眉，丝毫不在乎这些菜叶子。 倒是把苏母给气得够呛，想要上前去找他们理论，“你们说谁恶毒？” 那周李氏就是罪该万死，再说，现在也不是自己的闺女杀了人，这些人倒是惯会说一些欺辱人的话。 苏凝钰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与他们论长短，只会耽误他们的时间，“母亲，不与傻瓜论长短，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不要管他们了。” 这些人是不是被其他人派来的尚且未知，苏凝钰不想要在这里惹上麻烦，这个时候还是先出城比较好，桃李的老家也不会远。 苏母深吸一口气，觉得苏凝钰说的也对，现在说过时候还是找证据比较重要，倒是没有继续跟他们对着骂了。 两人上了马车，隔绝了其他人的视线，“沈十四，如果要是他们不走，就直接撞过去。” 总之他们在这里拦路，是他们的问题， 看着这横冲直撞的马车，到底那些人还是没有勇气用自己的命去刚的，只好是赶紧跑了。 苏凝钰看着他们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愚昧的人总是这样，不过她倒是也不怪他们，无非是生活中不满，所以想要找地方发泄罢了。 在苏凝钰离开不久，那个带头扔菜叶子的人就被拖到了巷子里收拾了。 只不过苏凝钰并没有看见罢了。 马车很快就出了城门，城内的孟燕山知道此事之后，顿时就知道苏凝钰估计是要有什么动作，“跟上去。” “是。” 苏凝钰这边倒是没有管孟燕山他们的想法，而是叫暗卫先去调查了一下桃李最近是否回过老家。 之前苏凝钰就听其他人说过，桃李的家是在郊区的，现在倒是可以亲自去看看了，她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家养出来了这样的狼心狗肺的人。 “之前桃李确实是回来过。” 苏凝钰笑了笑，表示自己知道了，“娘，你说这个桃李老家究竟是有什么秘密，她在这个时候背叛我，其实没有什么好处。” 现在的桃李不仅仅是被杀了，还染上了这么多的罪名，苏凝钰不知道她到底是图什么。 苏母倒是也骂桃李不是个东西，“当初娘也是看她乖巧嘴甜，这才是叫她跟着你嫁过去的，没想到她竟然做出如此的背主之事，着实可恨。” 苏凝钰倒是不觉得这是桃李主观的想法，她被人威胁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或者是她家里面现在还有什么秘密。 “娘，我看桃李家里现在肯定还是藏着什么秘密，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她现在只想要把桃李的背叛的原因找出来，并且要尽快找到证据，为柳烟把事情解决了，她不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柳烟就这样死在自己的面前。 第六十二章 劫匪 其实之前苏凝钰也很是器重桃李，不然也不可能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让她钻了这样的空子。 现在她必须要为自己的失误做弥补。 母女二人还在商讨着接下来要怎么办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沈十四表情很是无奈，“姑娘、夫人，前面的路被大石堵住了，现在无法过去。” 这样的巨石应但是很久之前就有的才对，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提前来报备呢？ 这样的情况确实是有些出乎预料。 苏凝钰的表情有些无奈，“去看看前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 不过还不等沈十四去查看，事情就已经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主要还是表现在一群不知道哪里来的劫匪从大石的缝隙里面跑了出来，明显是有备而来。 看看苏凝钰的时候，那些绑匪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就这样的情况，苏凝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知道这些人是有人指使。 “你们是谁派来的？” 苏凝钰倒是没有跟他们废话的想法，既然是都已经开始演了，那大家就直接挑明了多好。 再说了她真的没有时间去跟他们玩这样的游戏，他们喜欢扮演谁，那自然是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她现在唯一想要做的事情，那就是把这些人都给收拾了。 绑匪的心思被看穿，顿时有些惶恐。 不过仔细一想，今天只要是他杀了苏凝钰，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会知道这个秘密了。 于是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直接对着苏凝钰出手了。 苏凝钰倒是也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拿出自己荷包里的毒粉，一点都没有浪费，全都用在了绑匪的身上。 就算是他们捂住口鼻的速度比较快，但是依旧是吸了进去一部分毒粉，顿时眼冒金星，暗骂苏凝钰狡猾。 不过这个时候他们必须要杀死苏凝钰，不然之后必定是会有风险，再说了苏凝钰这样的女人就算是他们中毒了，依旧是可以杀死。 这么想着，他们倒是真的动手了。 沈栖寒的暗卫自然是也不可能是吃素的，乱箭齐飞，确实是很壮观。 大概是没想到苏凝钰会有这么多的人，对方变的越发的极端起来，显然是不要了苏凝钰的命，誓不罢休的态度。 “苏凝钰你今天必须死。” 到底是谁死在这里，那就走着瞧喽？ 苏凝钰倒是也不害怕这些，主要还是因为他们的手段实在是不如流。 她也算是比较灵活的那一类，但是总有防备不及时的时候，很快劫匪就到了身前，不管怎么样，苏凝钰今天估计都要被砍这么一刀了，但是偏偏苏母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为苏凝钰挡下了这一刀。 苏凝钰看着眼前的画面，什么都来不及去想了，只知道自己的母亲受伤这样的严重，必须要尽快送去看大夫。 绑匪被她一匕首抹了脖子，苏凝钰可以感受到对方的不甘心，但是她必须要保护好自己的母亲。 “留些活口，问清楚到底是谁做的。” 苏凝钰的神色很是冷漠，交代好暗卫劫匪的事情之后，直接就去为苏母包扎伤口了，这个时候的苏母伤的也不算重，苏凝钰包扎的时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依旧是暗恨自己刚刚没有保护好母亲，如果她刚刚再快一点，说不定母亲就没有这样的危险了。 苏凝钰的心情不太好，沈十四这边倒是进展顺利，这些绑匪因为中了毒药的原因，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办法行动自如，自然是被暗卫全部给抓住了。 “姑娘，您看这些人要怎么处理？” “挂到树上去，我有些话要问他们。” 之前苏凝钰倒是可以隐忍，现在他们不仅仅是对自己的人出手，还要杀死自己母亲，这是苏凝钰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苏凝钰赶到的时候，劫匪已经完全被吊起来了，最主要的是眼前的情况还有些不对劲，他们不是来刺杀苏凝钰的吗，怎么现在他们反而是被绑着的。 尤其是苏凝钰还会用毒，这些事情他们竟然都不知道，现在倒是还全被抓住了。 “说说，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你们也应该是看出来了，现在这样的情况，你们很有可能是已经被放弃了，难道你们就不想要看着那个人被你们报复吗？” 他们现在哪里敢说出来，看着苏凝钰这个样子，就知道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就对了。 他们也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 “要杀便杀，何必多说废话？” 显然这个时候他们都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但是苏凝钰怎么可能会让他们这样简单的就死了呢？ “让我猜猜你们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个时候还在关注我的人，该不会是二皇子或者是萧家的人。” 劫匪们的表情变了，看来自己刚刚说的话是真的是有对上的了。 但是她依旧是好奇，这个时候来杀她，就是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桃李的秘密？ 在苏凝钰的眼里这应该跟是很没有必要的事情，完全不需要做这样的没有意义的事情。 不过既然对方都已经这样的针对自己了，要是不把这件事解决的话，确实不是自己的风格。 “你们现在要是愿意交代清楚的话，我倒是愿意放了你们一马，大家都是按照命令办事，说实话都很不容易，所以我没事不能互相体谅呢？” 这样的事情他们之前见的多了，知道这些话都是骗三岁小孩子的，这个时候只要是他们敢承认，那最后不只是苏凝钰了，很多人都会来杀他们。 在苏凝钰的注视下，几个劫匪默不作声，靠着苏凝钰最近的那一个，更是嘴角流了黑血。 等苏凝钰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就已经是晚了，对方的脸色迅速的变成了青黑色，显然是已经中毒身亡。 本来就是中了苏凝钰的毒，再加上自己本身就带的毒，那自然是死的快了。 苏凝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中怀疑这些人到底是谁的手下，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