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缘剑》 隐元秘使 今年的华山,纯阳观。大雪依旧,这场雪已经连续下了三天。两匹快马穿过林中,风雪漫天的小路,正往山门而来。纯阳清虚大子弟于修凡,正站在山门前。风雪中两个黑影越来越近。模糊的看到,来人身着黑色披风,带着乌沙,一男一女。肩头、帽子上满是大雪,风尘仆仆。想必,是从长安赶来的官家。转眼间,两人的快马停在近前。二人飞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快,我要见纯阳掌门”说话间那男人从腰间掏出一块,写有隐元密令的牌子。隐元会是李世民建立的,只听命于皇上的情报部门。官级三品,位列九卿之内。于修凡不敢怠慢,“二位官家快请,掌门有令,命我在此恭候二位多时。”“请”那女人说话干净利落,于修凡他们三人便快步走进那满天飞雪的纯阳宫中。 “隐元会秘使陈笑阳,隐元会秘使杨羽斐,见过李真人”纯阳派掌门人李忘生,是纯阳祖师吕洞宾的二弟子,武功登峰造极,乃武林敬仰的高手之一。于修凡站在掌门李忘生身旁,看着姗姗而来的二人。二人满是风尘,面无一丝笑意,严肃的紧。“真人,你先看看这封信”那个男人陈笑阳从怀里掏出一张满是褶皱的信,递了上来。掌门接过,一看那信的封皮便是眉头一皱。信件封皮上写着“二月十三凤清儿绝笔拜上”掌门缓缓撕开封皮,拿出一张带血的信件。凤清儿?于修凡想了许久,难不成,是前些天刺杀皇上未果的凤清儿?想到这于修凡心头便是一震。 三天前凤清儿夜袭紫宸殿,刺杀唐玄宗李隆基,名震江湖的唐门女杀手夜袭紫宸殿,这件事已经传的街知巷闻。以凤清儿的身手,加上精密的计划。李隆基本应难逃一死。没想到却躲过此劫。至于凤清儿失手的原因,江湖上也是众说纷纭。据说,刺杀失败后,凤清儿身受重伤,下落不明。禁军已在长安城中疯狂搜查两天,至今仍未找到凤清儿。 没想到,今日隐元密使竟带着凤清儿的绝笔书信?“二月十三凤清儿绝笔拜上”拜上?这封信是给谁的?掌门看过信又折回信封中,“你们如何取得这信?”掌门紧锁着眉头,须然飘摆,严肃的问道。来使杨羽斐接着说:“昨夜,一小哥假扮使君,着急出城。我见此人形迹可疑,便当场拿下。在其身上搜得此信,连夜呈上,今日吾皇便命我二人来此,想让李真人借纯阳派在江湖上的威望,找出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者。”掌门李忘生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下。陈笑阳和杨羽斐便也坐下。掌门点了点头,又转过来说道“昨夜假扮使君那人可还在?”杨羽斐放下手中杯盏“搜出信后,我即刻下令将那人关了起来,今早发现,那人已自尽,死于狱中。”此时窗外的大雪越下越大,一扇窗突然被吹开。大风裹着鹅毛大雪呼啦啦刮了进来,直打到于修凡脸上,他连忙欠身,抬手去关窗户。就在那雪花和狂风迎面而来,叫人睁不开眼的一刹那,于修凡仿佛看见。一个人影?“谁”于修凡下意识的喊道“窗外有人!”。陈杨二人警觉的很,猛地站了起来,掌门李忘生和于修凡立即夺门而出。陈杨二人手中持剑也跟了出来。来到于修凡看到人影的地方,就看到了地上留下的一串脚印。显然是有人刚从树上蹦了下来,应该是在于修凡关窗的一刹那,那人便跳墙而出了。树上有一片地方没有落雪,可见此人在树上已偷听许久。陈笑阳马上示意杨羽斐,这二人就要追过去。掌门立即拦住,“不要追,恐怕是调虎离山,引你去追好借大雪设伏,这是要拿回书信,小心应对。”于修凡突然感觉此事非比寻常,一种不好的念头突然踊了上来。李忘生道:“于修凡,速速去召集我纯阳弟子,沿脚印追查此人,我与官使去三清殿找于睿,如若有任何消息速速来三清殿”“是掌门”说话间于修凡便舌尖一顶上牙堂,运丹田之气,提脚飞身而去。于修凡叫上玉虚弟子十几人。一起顺着刚才大树下的脚印,跳墙跟了过去。远远望去,之见身着白色道袍的几道身影,在漫天大雪中穿梭,眨眼间消失于天际。大雪越下越大,脚印也越来越模糊,脚印很快便被大雪覆盖。追出二十多里,前面便来到华山莲花峰的一片松树林中。直到这里脚印渐渐消失不见,漫天的大雪已经覆盖了一切可追查的痕迹。莲花峰的地势相当险峻,怪石林立,这里的松树也多长在半山腰上。在这些巨大的石头间生长,所以树木也大多奇形怪状。三天来的大雪,覆盖了地面。只有些许尖锐的石头,裸露在大雪之外。所以本来就艰险的山路现在变的更加寸步难行。因为无法判断大雪覆盖的地方有多深。所以于修凡他们就这样用轻功,踩在一个个突出的石头尖上,在树林里搜寻着蛛丝马迹。石头上非常滑,如果没有深厚的轻功基础便会跌落山崖。突然,一位女弟子叫到“这里有血迹!”这个声音在大雪纷飞的深幽山谷中,显得格外清晰。于修凡心头一紧。“血迹”?心想:“我们是一路追着脚印来此。这里竟然有血迹?难道发生过打斗?”于修凡顺着声音一纵而去。雪实在太大。远远只模糊看见,一个女弟子的身影。 “大师哥你看这里”那女弟子指着前方一片凌乱的脚印,和斑斑血迹说道。师弟们也渐渐围了过来,于修凡一人走上前去,仔细查看,这里确有二人打斗过的痕迹。地上的脚印甚是凌乱,斑斑点点的血迹在大雪中格外的鲜艳刺目。想必这受伤之人应该只是皮外伤才对。这血迹,是刚刚留下的。“何人在此?”随即于修凡大喊。回应他的只有于修凡自己的回音,和漫天的飞雪。于是,于修凡和弟子们决定分头去找。他们两两结伴,四散搜寻。于修凡忽然想到。刚才打斗二人是如何离开的?地上并没有他们离开的脚印?突然,就意识到,这二人可能还在树上!于修凡跟师弟使了个眼色。于修凡飞身上树,被雪压弯的枝干,在于修凡脚下吱嘎作响。就在这时,他忽然看见前面竟有一人。那人坐在另一颗树上,正靠在树干上看着他。于修凡纵身来在此人近前。这人身着纯阳清虚弟子道袍,应是于睿的门下。这人目光呆滞就这么坐着。于修凡下意识的探查了一下他的脉搏。发现此人,果然已经气息全无。他把这人的尸体从树上抬下来。放在雪地中。这才发现在此人的关节处,以及各个学位上,都有被暗器打中的痕迹。膝盖后方,合水处的伤口,流出大量血液,直淌脚底。但这些伤都不足以致命,深深插在咽喉上的银针才是毙命的关键。此人应是在交战时被暗器所伤而死。何人能有如此高明的暗器?每个暗器都能准确打中要害。可能也只有唐门弟子能做到这一点吧?至此,于修凡突然想到一人,难不能……凤清儿?便有一阵凉意袭来。 杀手凤清儿 如若传言是真,凤清儿应已重伤,为什么会来纯阳?隐元会带来的信是在长安搜到的,她现在应该在长安才对!难道……?杀纯阳弟子的人,另有其人?于修凡皱眉思索着,怎么也找不出个头绪来。师弟们都跑过来。“师兄,这……不是于睿门下的弟子,小林子吗?”“你认得此人?”于修凡赶紧说“认得,此人是清虚弟子,平时挺古怪,好多人都欺负他,他也不做声。郭师姐看他可怜经常带他下山采办,帮着拿东西什么的。”“哦?”于修凡突然想到他怎么会死在这里,难道是……刚才,在房外偷听的是他?然后他跑到这里,不知道为何被杀害了?亦或是在房外偷听的另有其人?……跑到这里正好碰上小林子打了起来。小林子不敌?如果是后者,那雪下得这么大,小林子为什么一个人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于修凡有些不解,于是吩咐两个弟子,把小林子的尸体送回三清殿找掌门处理。他自己泽带领着师妹师弟们继续找寻那个杀了小林子的人。于修凡一行人决定分头行动,自己与另一位师弟同行。其余三拨人各自潮不同的方向搜寻。这回他们树上树下全都找遍了,也不见人影。漫天大雪,在这么大的山上,想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他们随即算了算时间,这人如果轻功比于修凡他们更好的话,早就下山了也说不定。想到此,他们便停止寻找。于修凡跟师弟叫回其他人,众人决定回三清殿再做商议。就在此时,于修凡突然看见一个人影在树后一闪,于修凡“嗯?”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于修凡跟师弟同时互相看了一眼,走了过去。大风刮来的雪花,打在于修凡脸上,冰凉刺骨,一阵寒意顿时袭来。就在这时,树后那个人身影闪了出来。这人身高不高,有些瘦弱,头带黑色斗笠,压的底底的。看不清长相。一身黑色夜行衣,穿在此人身上缺略显宽大。看这人身形应该是个女人。“是谁”于修凡准备拔剑,朝那边喊去。“凤清儿”那边一个女子回应了他。于修凡脑袋一炸。凤清儿,真是她,她竟然真的就在纯阳山上。 “那个纯阳弟子,不是我杀的”凤清儿不带任何感情的说。“我身受重伤,内力尽失。”凤清儿慢慢抬头。于修凡看她呼吸,便已知凤清儿果真受了重伤。凤清儿黑色斗篷在风中咧咧作响,一双黑色靴子上绣着唐字,肩头上披风也同样有着唐字花绣。头戴斗笠。肌若冰霜,气若幽兰。虽身受重伤却气定神闲,目光依旧伶俐,让人不寒而栗。“我本想出手相救的,可我的伤……我打不过他。”凤清儿继续道。于修凡盯着凤清儿便说:“信口雌黄,小林子被暗器所杀,若非你唐门中人?还会是谁?”凤清儿有些虚弱,大口喘着粗气。“我不人认得那人,但他,绝非是唐门中人。”她开始若有所思起来。突然转过头看着于修凡“带我去见于睿”凤清儿说罢便用手捂住胸口。“你的幕后主使是谁?为什么要刺杀皇上,又杀我纯阳弟子?”于修凡逼问道。“我从没去刺杀皇上,更没杀什么纯阳弟子”凤清儿转过头,看了看于修凡的师弟。“你们带我去见于睿!见了她,我知道的就都告诉你们。”于修凡:“也罢……若你所说有假我于睿师姑一听便知。” 番草之毒 于修凡跟师弟带着凤清儿回三清殿。凤清儿果然受了很重的内伤,走路跌跌撞撞。走一会就要休息,大口喘气。就这样步履蹒跚的走回纯阳宫,来在三清殿外。于修凡打开三清殿大门。快步走进去。纯阳掌门李忘生,修凡的师姑于睿,他师叔卓凤鸣,还有陈笑阳,杨羽斐两个官家。见于修凡等人回来,便上前相迎。随即看到这个身着黑衣,头戴斗笠的姑娘。师叔卓凤鸣便问“修凡?这是何人?”卓凤鸣边说边走过来,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凤清儿大口喘气,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摘掉斗笠。瞬间,一头乌黑长发披与双肩。“我是凤清儿”凤清儿此话一出,三清殿内,无人不为之一颤。陈杨二人立刻双手都按在剑上。掌门李忘生先前一步:“凤清儿,你刺杀皇上未果,如今身受重伤。又来此做什?”掌门李忘生紧紧盯住凤清儿,不紧不慢的说。凤清儿捋了下头发,拱手失礼。抬头看着李忘生“李真人,我从来没有去刺杀过皇上。”说到这她看了看地上小林子的尸体,“更没杀你们纯阳弟子。”看样子这姑娘依然能气定神闲,泰然处之。凤清儿接着道:“三天前,我刚到长安,便找了家客栈住下。再醒过来,我已经在这华山之上了。醒来后,就听到林中的打斗声,只见一纯阳弟子与男子交战,那男子武功甚为高强,打出暗器,纯阳弟子不敌,我本想出手相救,却发现自己内功尽失,轻功也无法施展。感觉像是……像是中毒了”说到这她顿了顿。掌门微微皱了下眉头,凤清儿继续说:“随后我又发现自己身上多了这个字条。”说着凤清儿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去找于睿”凤清儿接着说“最奇怪的是,这字条上的字,竟和我自己的笔记一模一样。”说到这,凤清儿眉头紧皱。于睿接过字条,看着凤清儿的笔记,便说:“如果我料不错,你应是中了番草之毒,中毒之人,先是昏睡两日,三日后内力尽失。十日后,待绿气到手肘位置,便会丧命。”听完,凤清儿便挽起袖口。她小臂上确有一片明显的铁青色,看样子已经离手肘不远了。她突然漏出惊讶的神色,忙道:“番草毒?我在唐门时,曾听唐老太太提起过。不知这番草之毒,可有解法?”凤清儿说到这,表情显得异常困惑,扑所迷离。于睿随即说道“你说这字条上的字,是你的笔记?”凤清儿“是的,跟我的笔记一模一样。可我根本不曾有写过这样的字条。”听罢大家随之都是眉头一皱。本以为找到凤清儿,见到于睿便能解释一切。谁想到她这一解释更让整件事变的神秘莫测,摸不着头脑。于睿看了看掌门李忘生便道“凤清儿,你过来,我给你把脉,便知你说的是真是假。”于睿师姑很有自信的说。凤清并没说话,直接走了过去,坐在于睿身旁,把胳膊伸了过去。于睿看了看凤清儿的脸色。又看了看她的胳膊。手刚一搭到脉上,就看着掌门李忘生点了点头。继续道“你这番草之毒,乃四日前所中,皇上被刺杀那日,你正应毒性发作处于昏迷当中。就算你想刺杀皇上,那也是不可能的。”说完于睿陷入了一阵沉思。“这毒……可有法医治?”凤清儿依然如此冷静。于睿手挥浮尘道:“此毒,乃西域流传至此,极为罕见。我纯阳有些丹药,虽不能完全化解此毒,却可将毒控制。每十日服用,既可保全性命。想彻底解这番草之毒,可以去找万花谷谷主东方宇轩。”说到这于睿顿了顿,招手从陈晓阳那拿过那封书信道“凤清儿,你来看看此信。”凤清儿疑惑的看着信上的字“二月十三凤清儿绝笔拜上”随即便道:“我从没写过这信”凤清儿说完拿起旁边笔便写下了同样的字,字里行间,潇洒举足若轻,和信上那一看就是女人笔记的字,相比真是悬殊了些。于睿看过半晌“我看,这件事里,定有阴谋。”说着于睿师姑看向掌门,李忘生也面露不解之意,手捻须髯道:“看来此事,要从长计议了。” 暗藏玄机 华山上的大雪整整下了五天,久违的阳光穿透晨雾满洒纯阳宫。卓凤鸣正带着金虚弟子们在太极广场上练剑。卓凤鸣是于修凡的师叔,也是纯阳祖师吕洞宾的弟子之一,负责教习观内弟子练剑。三三两两的道童在清扫着观中的积雪。昨日,陈笑阳已经回长安复命去了,留下杨羽斐跟于修凡二人彻底调查。三清殿外,身着纯白色道袍的于睿,目光坚定的望着纯阳观上空,只见大雪过后碧蓝天空上,朵朵白云浮现。于睿虽目光坚定,但神色略显踌躇,远观犹如仙人一般,仙风道骨。于修凡来在于睿近前,于睿递过一瓶丹药说道:“凤清儿的毒,已经让我用这丹药和内力控制住了,只要每十日服用一粒可保性命无碍。这番草之毒会侵蚀她的经脉,她的武功应该大不如前了,还有切莫让她过度运功,会有性命危险。定要切记!”于修凡的师姑于睿是吕洞宾四弟子,虽为巾帼却不让须眉。年近花甲却貌美不减。“天下三智,唯逊一秋”,于睿便是这三智之一。刚说着,凤清儿从三清殿里走了出来,她的脸色看上去红润了不少。一出来便看到于修凡“小道长,你叫什么?”凤清儿的声音听上去也轻快了不少。“哦,贫道纯阳观清虚大弟子于修凡。”凤清儿随即抱拳道:“见过于道长。此事,我被人陷害,定要差个水落石出。”就在这时,一道童急忙跑过来,“大师兄,大师兄,陈笑阳被人杀了。”于修凡,于睿,凤清儿,心理突然就是一惊,脸上浮现出疑惑之色。陈笑阳昨日下山,回长安复命,难道在路上被杀了?这是怎么回事?于睿立刻问道童:“别急,慢慢说,你是怎么知道的?”那道童道:“我昨日傍晚,回纯阳宫路上,忽听林中打斗。便走过去,就看见陈笑阳和一个穿黑衣的人动手,那人武功甚是了得,几招就把陈笑阳打倒,我也不敢多呆,赶紧回来禀告,跑了一宿。”于睿一听,便接着问“那人用的什么武功?”那道童回忆了一下“他用的武功招数我从来没见过”。听罢,于睿马上通报掌门李忘生,卓凤鸣,叫来杨羽斐。把事情又说一遍。杨羽斐听完,也大吃一惊。沉默了好半天。便说“我师兄陈笑阳与我,原本是藏剑山庄大庄主叶英的弟子,后来我二人又一起去当差。我师兄武功高强,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杀死的。”说完杨羽斐陷入一阵疑惑当中。“你带我前去”杨羽斐立刻起身抓着道童就要出殿门。掌门李忘生听到这就站起来:“修凡,你就跟杨羽斐、凤清儿,你们一并下山,定要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于修凡立即抱拳:“禀掌门,徒儿我也正有此意,定要找出这幕后真凶。”于睿:“此事事关重大,甚至关乎朝廷安危,定要谨慎处理。”卓凤鸣也站了起来:“修凡你第一次下山,人心险恶,你虽武功不错,但遇事不要逞强。此次下山定当万事小心。”“谨遵师命”说完,于修凡、凤清儿、杨羽斐三人便出了大殿,收拾行装,离开华山纯阳观。道童带路,连走了一天,直到晚上才找到道童所说的陈笑阳被杀之地,一片平常的树林。三人走进林中查看,并没有发现任何有过打斗的痕迹。杨羽斐:“这,不像经过一番打斗。”凤清儿点头。道童满脸疑惑道:“就是在这啊。我看的清清楚楚,就在这。”众人便又仔细查看了一遍。但还是没发现任何打斗的迹象,更没有陈晓阳的尸体。整件事情至此陷入僵局。毫无头绪。月夜下得冬天,寒冷刺骨,月光在云影中忽隐忽现。微弱的月光勾勒出几人轮廓,突然树上有东西被这月光照的闪了一下。凤清儿眉梢一皱,飞身上树。取过腰间手绢,摘下树上的一根银针,拿了下来。 暴雨梨花针 众人皆探身向前。凤清儿慢慢打开手绢,看到一根制作精美的银针,锋利的针在月光下发出刺骨的光芒。针尾部赫然浮雕着跟凤清儿身上一样的唐字图案。方寸之地上字迹非常细小,如不仔细观察只能看到花纹,根本无法分辨。世上竟有如此的能工巧匠,竟能在针上雕出文字。凤清儿目不转睛的看着这根银针说道:“这的确是我们唐门的暗器,唐老太太有所吩咐,所有出自唐门的暗器,箭矢,必须印有唐门的标记。这便是唐门的暴雨梨花针。”于修凡和杨羽斐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凤清儿脸上。只见凤清儿本来光艳的脸上突然阴云密布,淡蓝色的月光更给这张冷艳的脸增添了些许神秘色彩。“我们应该去一趟唐门”风清儿接着说。杨羽斐便道:“我师兄陈笑阳现在生死未卜,等有了师兄下落我们就去唐门。”于修凡点点头。 深夜,客栈里的于修凡辗转反侧,思索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自从隐元会上华山,便打破观中的平静,先是小林子被暗器所杀,接着陈笑阳也下落不明。失踪现场发现唐门暗器,一切的目标都旨向唐门。难道真是唐门中人所为?凤清儿看到那银针为什么会是那种表情?这里面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阴谋?这一切的一切真叫人越想越不明白。就这样想着想着,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次日,众人再次来到那片树林,依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陈晓阳下落不明。凤清儿依在树桩上愣愣出神。手中依旧拿着那根针端详着,她高扎马尾,脸颊旁青丝随风飘摆,一身黑衣,格外精神。杨羽斐站在山坡前,一身威武的官服,头顶乌沙,左手持剑。甚是威风凛凛。于修凡:“依我看,继续在这里找下去也是无用。不如,我们就先去唐门。”这边小道童正蹲在大树下。于修凡走过去对他说道:“你即刻回纯阳,告诉掌门师傅和于睿师姑我们在这里发现一根唐门银针,准备起身前往唐门。”小道童听完,转身复命而去。杨羽斐道:“嗯,我看也只好如此。我们就先去唐门看看。”凤清儿也点头,表示同意。说着于修凡三人便往下山的路上走去。 走下华山,路上的积雪便渐渐消失,不过正值二月天,依然寒风凛冽。于修凡运纯阳真气,向下塌腰,脚下生风,双手倒背,怡然自得。杨羽斐常年追查逃犯,又是藏剑山庄大庄主叶英的徒弟,自然轻功了得。凤清儿在飞速前行中声息皆无,就连踏过的积雪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向上一纵,足三丈有余。看来,她的功夫果然名不虚传,就算中了番草之毒武功大不如前,轻功依然如此了得。听说,凤清儿无父无母,自小在唐门长大,习武天赋异禀,乃习武奇才。十岁便对暗器了如指掌。十三岁百步穿杨。如今,年方二十出头,一招追魂夺命箭,不知已射杀了多少成名剑侠。 众人来在华山脚下。官道上的车马来回穿梭,行人熙熙攘攘,一派热闹景象。凤清儿道:“再往前不远就是安隆镇了。”于修凡:“前面有一茶棚,我们休息片刻再进镇子不迟。”三人来在茶摊近前。茶摊老板热情得为三位倒上了热茶:“道爷,官娘慢用”。这时杨羽斐突道:“你们且等下,我去去便回”说着杨羽斐转身走进人群中。不一会杨羽斐身着青衣,白杉,出现在众人近前。只见她长发披肩,一根碧玉的簪子插于发中。杨羽斐本英姿飒爽,这样的着装更带来了些许清纯可人的气质。杨羽斐坐下,端起热茶:“隐元会本就是秘密机构,身着官服走在这,未免太显眼了些。”凤清儿头也不抬,只是低头喝着热茶,看样子若有所思。过了一会,于修凡三人作别茶摊,来在安隆镇外。忽听马蹄声近,一片吵杂。“闲人让开,神策府官兵捉拿逃犯。”顿时人群被冲散开去,店家行人都不敢靠进,只能退在远处观瞧。便留出一片空地只剩下于修凡他们三人。于修凡看看四周,竟全是神策府的官兵。凤清儿低头往后撤了两步,就在这时,一位神策府将军提马来在空地,长枪一横,大声喝道“我是神策府先锋陈冲,”说完枪头一指凤清儿,“凤清儿!你快束手就擒吧!” 神策官兵 此话一出,顿时一片哗然,后面的人群纷纷议论起来。于修凡拱手上前失礼:“贫道于修凡见过陈将军。我等正奉纯阳掌门之命彻查此事。几日前刺杀皇上的,不是凤清儿。”陈冲听罢在马上笑了笑,“你怎知不是凤清儿?没想到,纯阳竟跟大唐叛逆合流,给我连这道人一并拿下!”陈冲说罢,大枪在马上一横,横眉倒竖:“给我拿下”话音未落,周围不计其数的神策官兵便冲将上来。骑马的官兵瞬间枪头便直指于修凡胸口,猛的刺了上来。此时只见于修凡身手摘下背上清风剑,用剑鞘一拨枪头,枪头扎空。这时后面又几人冲将上来,瞬间,于修凡便被团团围住。一刹那无数长枪,冲于修凡扎了过来,于修凡左脚点地,飞身一招梯云纵,跃然于空中,离地数丈。于修凡并未拔剑,只是用轻功不断闪躲着无数的枪尖,用剑鞘拨开长枪。游刃有余地辗转腾挪于数十名官兵之中。另一队神策府官兵也已到凤清儿和杨羽斐近前,将她们围住。凤清儿从腰间刚抽出短刀,就见一把长枪正冲凤清儿面门,凤清儿脚尖一挪,便绕开枪头,左手一把抓住枪杆,往回一拽。右手短刀已直逼那神策府士兵的脖颈之上。就在此时,杨羽斐突然一抓那神策士兵的铠甲,立手为刀,在其脖子上一敲,他便乖乖的躺下了。“别杀他们!”杨羽斐转身,正抓住另一个刺来的长枪冲凤清儿说道。凤清神色未动,之见她提气,飞身跳起,踩在一杆长枪的长杆上。双指点住拿枪人的肩头,那人便如雕像一般一动不动。这时几个人手提大刀冲了上来,前面一人,提刀便砍,凤清儿双脚分开,一个一子马便落于地上,瞬间左面的刀也到了,奔着凤清儿脖子,就砍了过来,呼呼带风。凤清儿用手中短刀一横,兵器相碰,当的一声,短刀便磕开那人大刀。就在这一瞬间凤清儿起身用手掌在右面几个正冲上来的神策府官兵的脑门上,轻轻一扫,几个神策府官兵瞬间倒地。顺势收起手中短刀插回后腰,赤手空拳就与几十人战在一处。杨羽斐正被人团团围住,她不急不忙,站在几人当中,几人突然冲了上来用长枪猛刺杨羽斐。之见杨羽斐身形一转,灵巧之极。躲开来枪,紧接着一招玉泉于跃,向前猛冲,却是速度极快,每次停顿便用手刀在几名官兵的脖子上敲击,这样的速度官兵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乖乖躺下。瞬间十几官兵便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杨羽斐还未站稳,又是几十人,冲着杨羽斐便冲了上来,提刀便砍,提抢便刺,杨羽斐灵巧的一一躲开。她时而用轻功飞于众人之上,时而,与官兵们贴身战在其中。就在这时,那边的凤清儿已经打倒好几十名神策府官兵,不过紧接着就又有更多的人冲了过来。她回头向杨羽斐这边看了一眼,说了句:“这样打不是办法,擒贼亲王。”说话间,一手抓住身旁的神策府士兵脖子,压低了那官兵的腰,便从那官兵的背后翻了过去,顺势踢倒了冲来的两人,又抓住那官兵的手腕,拧到掌心下,两指点其肩头,从背后包囊取出千机匣,一按,瞬间成为一把弩。这是一把非常小巧且精致的弩,名曰:“孔雀羽。”因,展开时如孔雀尾羽绚丽多彩,所得名。那艳丽的色彩却也是致命的警告。瞬时间,只见凤清儿凌空飞身跳起,从腰间拔出箭矢,搭在弓弩之上,单脚踏在一名神策官兵的肩膀借力,一跃而起。瞬间,一支穿云箭便射了出去。那神策府士兵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凤清儿的另一只脚踢晕。这支箭划破长空,正中在陈冲的眉心处,不差毫厘。陈冲一头栽倒在马下,神策府官兵们一见陈冲将军倒地,也都楞在当场,百姓们更是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见此状况,杨羽斐便立刻站了出来,从腰间掏出隐元会的令牌:“隐元会特使在此,奉吾皇口谕:追查真凶,其他人不得阻拦。”闻此,一位神策副将连忙过来,接过牌子看了一下,便单膝跪地:“小人们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隐元会大人在此,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说完这人便赶紧冲后面挥挥手,令手下官兵抬走陈冲将军的尸体和受伤的官兵。“大人,我们也只是听说凤清儿在此,便前来捉拿,这……你看,这是个误会,还望大人见谅。”杨羽斐听罢:“我奉吾皇密令。不知者不怪,你也不必多问。”说罢摆了摆手。那副将低头,神情惶恐的失礼,连忙率领众部下离开。这一下,让百姓们更为吃惊。隐元会特使大人竟然带着刺杀皇上的疑犯凤清儿来了安龙镇。顿时谣言四起,这一消息被沸沸扬扬的传播开来。于修凡、凤清儿、杨羽斐,一众人。就在这七嘴八舌的声音中走进安龙镇。 倒霉的李浮生 寒夜里,李浮生蜷坐在火堆旁,不停的翻动着架上的烤鹌鹑,山风瑟瑟透过破茅屋,吹的他不由得紧了紧自己的衣服。这牵动之下,脸颊之上的淤青传来一阵肿胀,让他一阵嘶嘶吃痛。三日前,沙海帮陆路货驿“李浮生!”账房头不抬的喊“来啦来啦。”李浮生屁颠的跑了过来。账房抬头瞄了他一眼,李福生笑嘻嘻道:“嗯,这个月支银子了?”“额....嗯”账房冷冷回答。李浮生的脸色变得有些僵硬,账房轻哼一声,手里摸出几个大钱递给他“诺,这是你这个月的。”李浮生掂量着手中的钱:“就...就这么点?”账房看着他:“咋着?不要啊,那还我...”说完就要用手去拿,李浮生见状连忙把手中的钱揣入怀内“没没,我收着我收着。”靠在墙角,李浮生攥着手里凉透了的大饼,出气似得嚼着,怨怨的看向一边,两个契丹着装的人,大黑和二春嘻嘻哈哈的走过来,看李浮生这个德行,俩人交换个眼神,大黑蹲在李浮生旁边:“哎,浮生,在大漠的时候你不是说要带我俩去开眼么?”李浮生看看他又看看旁边的二春:“看你那倒霉德行,唉,我倒是真想带你俩走,但问题是……”说话拍了拍自己的口袋“囊中羞涩呀,你们呀,歇了吧。”二春一脸不甘:“哎,别呀,不就是钱嘛,我们哥俩可以借你呀,但是可别赖着不还啊?”李浮生眼珠放光:“我是那种人嘛,走!我带你去镇上吃好的去。”说完,大饼一扔,拉着俩人就往外走。十几年前,安隆这个地方本是通往长安的一个普通商驿,商旅多在此休息易货,商圈慢慢扩散,不少山民也迁与此地,久而久之形成一个集镇。李浮生带着这两个新入帮的青头,就来在镇上的赌坊钱乐庄,去玩几把,一进门,老黑和二春就被这里的大阵仗看得一愣一愣的,赌场之内,人声鼎沸,每一桌都人头攒动,白花花的银子堆的像一座小山。李浮生一边摇着筛子一边给俩人讲解:“这叫五星捉魁,这叫龙门摘月,这叫八仙过海......”吐沫星子满天飞,俩人见李浮生赢了钱,不由得对他肃然起敬,崇拜之情有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就连李浮生自己都不知道今儿的运气咋能这么好,转眼就赢了五十两银子,就带着俩人去了八仙楼。 老黑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能有今天,兜里揣着沉甸甸的银子,坐在二楼的雅间里面,看着一桌子叫不上名的菜,口水不由自主的往下掉,李浮生吞了吞口水,强作镇静的为二人做着介绍,指着桌上的红烧鲤鱼:“这就是本地最有名儿的红烧黄河大鲤鱼,这可是娘娘吃的。”小二刚要进门,听到屋里李浮生的话,心里琢磨“怎么?我们家厨子还进过宫?不就是今儿一早我在街上买的鱼嘛?”想到这,小二推门而进放下手中酒壶:“这是本店最好的女儿红,也是进贡的,三位客官慢用。”李浮生白了一眼店小二,拿起筷子:“来来来,吃着喝着。”这时八仙楼内,走进几个大汉,面露凶色,为首的男人狞笑着坐到一个蓝衣少年旁,少年面无惧色依旧自斟自饮,男人一把按住酒壶:“沐少爷,别来无恙。”沐无辕俊眉微挑,看向那男人:“这位朋友,昔日莱阳之事,我已是手下留情,你又何故这般执着了结自己的性命呢?”男人手中一紧,酒壶整个粉碎,“沐无辕,你好生猖狂,搅了我们少爷的好事,还重伤我们堡主,这笔账今天就要跟你算清楚。”沐无辕微微点点头:“荆门太保么?无非是一群目无王法的草寇,强掳民女,打家劫舍,我原想为民除害,但一念之仁手下留情,没想到...”男人一拍桌子:“废话少说,我已在老爷子面前立誓定要取你人头!”言罢,身后几个彪形大汉纷纷跳将上前,沐无辕身形一矮,躲过一刀,以扇为剑与之战在一处,店内的客人纷纷躲闪奔逃。酒过三巡,李浮生踩着凳子,口若悬河:“那时节,我手起刀落,你猜怎么着,接连砍翻两个。”老黑在一边给李浮生倒酒,二春脸上满是羡慕之色:“那,那后来呢?”李浮生一仰脖干掉杯中酒:“后来...”说道此处,突然间房门‘哐’的应声撞碎,一个大汉翻身站了起来,满脸是血,手中擎着一把短刀,仨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顿时酒就醒了一半,沐无辕尾随跟至,不由分说,折扇一抖直取大汉咽喉,大汉就地一滚就来到李浮生身侧,四目相对,李浮生脸上强挤出一丝笑意:“在下人送绰号....”“去你奶奶的!”大汉挥起一拳,砸在李浮生脸上。说完就向窗口跑去,老黑和二春一见李浮生二话没说就倒下了,夺门而逃,二春眼疾手快抄起包就跟老黑连滚带爬的往外跑。沐无辕见大汉险些伤人性命,动了杀机,从桌上捡起筷子,运起内里便向那大汉掷去,准备跃窗而逃的大汉身躯一震,筷子穿透了他的哽嗓咽喉,大汉连叫声都没出来就从二楼折了下去。沐无辕走至李浮生跟前:“这位小兄弟无碍吧。”说完欲想搭脉探查伤情,谁料,李浮生竟打起鼾声,沐无辕不由轻声笑两声:“真是随性之人呐。”说完,摇着扇子走出门去。次日天光大亮,李浮生悠悠转醒,他看看周围,慢慢的恢复意识,老黑二春早就没影了,跟着一起消失的还有自己装银两的包裹,心急如焚的李浮生慌忙跑回商驿,自己的商队大清早就走了,只留下空荡荡的屋子,李浮生看着墙角边,一条沾满污秽的小白狗,在啃着半块饼,愣在原地,只有脸上火辣辣的疼...... 陈笑阳的令牌 夜里的火堆旁‘真是他娘的倒了霉了。’心里一边嘀咕着,手上抓起肉就往嘴里塞,冷丁被烫的一歪嘴,脸上的肿胀处痛的他直眯眼睛,这时候屋顶处哗啦一声,一大团雪,猛地洒落了下来,不光灌了李浮生一脖子,屋子里的火也差点被这倾覆之下的大雪给埋了。李浮生叫骂着站了起来,跑出屋子,‘这外面也没多大的风啊?莫不是有人使坏?’想到这里李浮生绕着破草屋转了两圈,没见人影,破口大骂:“是那个乌龟王八蛋,敢打扰爷爷吃饭?啊?有胆子给爷爷出来!”,山坡之上掉下一个黑色物件,砸到房梁之上又反弹回来,正好就砸在李浮生头上。疼的李浮生揉揉脑袋:“哎呦!真是欺人太甚,还敢暗算爷爷!今天我要不给你点颜色瞧瞧……我还就真不信了。”说完,抓起那块‘石头’就往山坡上爬。 华山后山,几只火把照亮了山头,几个衙役正拿着竹竿和绳子,在费力的把一个山崖下断树上的尸体勾上来。一时间,山石和积雪大片的散落山下,借着火把微弱光之,班头探头观瞧,这是一具已经冻僵的男尸,一袭黑衣,全身上下并没有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一个衙役走到班头前:“孙头儿,现在怎么办?”班头:“先抬回去,让仵作查明死因,明儿看看有没有人来衙门报案。”另一个衙役冷的直搓手:“看来这又是一桩悬案了。”衙役:“放心吧,天网恢恢,总有一天……”话音未落,就听有人骂骂咧咧的从下面爬了上来。“敢打你爷爷,我非弄死不可。”一边嘀咕着,李浮生一边抓着老藤往上爬,猛然抬头,李浮生的眼前蹲着一个人,刚想开口,之觉得头上生风,然后就一阵眩晕。一个衙役手持着短棍,愣在原地,“哎?你怎么把他打晕了?”另一个衙役埋怨道,衙役:“我不知道,我听他说‘弄死你’,就……”班头蹲在李浮生身旁,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嘿嘿,想不到这年头,这行越来越好干了。这就是杀人犯吧?一并带回去。” 李浮生这一觉,睡得身上真是酸麻胀痛,感觉脑袋眩晕的厉害,胃里也是翻江倒海,缓缓睁开眼睛,一张眉笑颜开的大脸,差点跟自己贴在一起,吓得李浮生一下就恢复了意识,邓有为呵呵的笑着:“少侠,醒了?”李浮生看看四周,自己躺在一张纱帐床中,摸了一下自己的头,缠着纱布:“我,我这是在哪?”邓有为道:“这是安隆县衙。”李浮生随即便说:“你是谁?”邓有为回答:“少侠,先别问我是谁。我这有一样东西,给少侠看看。”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块黄澄澄的物件,李浮生伸手接过,左右端看,那是一块牌子,上面刻有一个‘隐’字,但是李浮生并不识字。凭着手感,他隐约觉得,这好像就是昨晚砸在自己头上的那东西。李浮生没做理会,随手放进自己的内衣兜里:“这是,我的,对了你是谁啊?” 邓有为一见李浮生没有任何异样,脸上突然激动起来:“下官正是安隆县令邓有为。”李浮生一听,对方这个憨态可掬的老头,竟然是县令。慌忙中便从床上翻了下去,跪地就磕头:“大人,我错了,再也不敢了。”谁料到,邓县令见到此景,也是立时大骇,急忙忙跪倒,对着李浮生磕头:“哎呀,下官不敢,下官不敢。”门外偷看的师爷余纪海见到此景,心中不惑‘这怎么?还拜上了?’正琢摸着,回头一看,还有好多衙役都在看热闹,急忙小声将他们都撵出后堂。头磕了半天,李浮生偷眼观瞧,之见县令也跪倒在地,一脸谄媚的贱笑,看着自己。他心里有些犯不安‘这什么情况啊?哦,莫非?’他试探着,从怀里掏出那块牌子。邓县令一见牌子,立马又如鸡奔碎米似的磕起头:“下官该死,下官该死。”李浮生明白了,原来他怕的是自己手里的牌子。他直起身,靠回床边:“邓大人,快起来吧。”邓有为如临大赦:“谢大人,谢大人。”说完站起身。李浮生有些不自然:“邓大人,刚才呢,其实是个误会,你看你也没穿官服....”话还没说完,邓有为一拍脑门:“哎呀,我真是糊涂哇,少侠稍等片刻,下官去去就回。”说完夺门而出。李浮生满是疑问,这县令大人,什么毛病?正想在当口,余纪海走进来抱拳施礼:“在下,府衙师爷余纪海,未闻隐元会特使前来,故未能相迎,望特使谢罪。”李浮生装模做样:“先生客气,不知有何指教?”余纪海:“不敢,不敢,厅内已备好酒宴为特使接风,还请特使赏光。”李浮生心里琢磨‘不错呀,看来这不是在做梦啊。这,……这还有点意思。’余师爷头前带路,县衙内庭,回廊之外有一凉亭,石桌之上备有精美小菜,菜香扑鼻,令人食指大动。由于昨晚没吃几口,又爬山,李浮生的肚子早就空了,现在看见一桌佳肴,不由得口水之流,眼睛直勾勾盯着桌上鸡腿。邓有为身着官服匆匆赶来:“特使大人,久等了。”李浮生点点头,伸手抓起桌上鸡腿,大口咀嚼着,余师爷和邓县令,看着他的吃相,不由得面面相觑。李浮生似乎察觉到,二人异样的目光,放下鸡腿:“我,我有点饿了。”邓有为赶紧为李浮生夹菜:“吃吃吃,哈,只要特使大人,别嫌弃我这的菜寡酒薄就行。”李浮生这顿饭吃的昏天暗地,邓县令和余师爷俩人心里直犯嘀咕,俩人交换了眼神,余师爷便开口相问:“特使大人,不知大人到此有何公干?” 隐元特使李浮生 李浮生闻言,心里想,这是要套我话呀,不行,我得先套你.想到这,酒杯一放,从怀里掏出牌子:“这个,你认不认得。” 余师爷脸色一青:“认得,认得。”李浮生嘿嘿一笑:“那你可知道我是谁咯?”余师爷道:“隐元会特使大人那!”听罢,李浮生差点从石凳上摔下去。隐元会是朝廷隶属机构,神秘莫测。不仅如此,更是皇上的秘密情报部门。不光江湖上谈者色变,在朝中也是一股让人生畏的力量。李浮生虽然不太了解隐元会,但是在沙海帮的时候,经常听人说。耳朵里灌满了隐元会的神秘。李浮生的腿有点发软,这回祸可闯大了。李浮生便想着:“不行,此处不宜久留。”李浮生,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好,很好,我累了,想去休息了。” 余师爷愣了半响,邓县令急忙起身:“是是,房间早就安排好了,来人!”侍童应声跑了过来,邓县令:“快带特使下去休息。” 李浮生装作困乏,跟着侍童走出庭院。邓县令长出了口气。瘫坐在石凳上对师爷道:“师爷,依你之见,这特使会不会是为了本县而来?”余师爷摇摇头:“应该不会,老爷您想,特使是被孙班头,当作歹人给抬回来的。此事定是另有原因。”邓县令一筹莫展道:“唉,希望如此吧!” 入夜十分,李浮生在房间里越想心里越发毛。蹑手蹑脚,溜到后门,探头观瞧,只见两个守卫站在门口聊天:“哎,听说了么,有一个江洋大盗从大唐监狱里逃出来了。还杀了不少狱卒呢。” 另一个守卫听罢便道:“是嘛。”那守卫接着道:“那可不,现在朝廷缉拿逃犯,悬赏白银五千两呐。”另一个守卫便说:“对了,今天好像来了好多官兵。”那守卫一听接着说:“你说那些官兵啊,那官兵,都是神策府的。听说那逃犯可能跑到安龙镇了,据说是这是隐元提供的线索。”另一个守卫:“嗯,这隐元会只听皇上的命令,位高权重,果然神秘莫测。”那守卫笑笑接着道:“咱府上不还住着一位隐元会的特使呢!”另一个守卫怀疑道:“怎么可能呢!隐元会的大人会来这?我可不信。”那守卫解释说:“真的,今天老爷和师爷还陪他吃酒了,我亲所见呀。”李浮生正听着就听耳后突然一声“什么人!”就是一声娇喝,把李浮生吓得一一抖,下意识转身就想跑。怎奈路不熟,刚跑出庭院就碰上冲进来的衙役,从后追过来的女子怒喝:“大胆贼人,竟敢夜闯府衙,绑起来!”李浮生急忙辩解:“我不是贼!”这女子不由分说,抽出身旁一个衙役的配刀,举刀就剁,李浮生转身就跑,整个内院之中,乱作一团。邓县令闻声着睡衣,就跑在当院,见此景象甚为吃惊,顿时困意全无,立即道:“婉儿……婠儿住手!”喊着就已来至女子与李浮生近前,站在两人中间立喝道:“婉儿!快把刀放下!”只见这女子一愣,用手指点李浮生,义愤填膺道:“爹,这是一贼人!怎可不抓?”邓县令听闻此言顿时诚惶诚恐道:“婉儿,放肆!这乃是府上贵客,特使大人!”婉儿闻听就是一愣,愣罢多时即道:“特使?”李浮生刚刚反应过来,从腰间掏出令牌道:“对!我乃特使大人!” 内堂之上,李浮生微闭双眼,依然惊魂未定。邓县令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跪在地上,依然不服气的女儿,邓婠,李浮生指指邓婠问邓县令:“这是你的女儿?”邓县令战战兢兢道:“正是,正是,特使大人,请恕下官教女无方,令特使大人您受惊了。”又转向邓婠挤眉弄眼道:“快,还不快向特使大人,认罪!”邓婠依旧不怎么服气,语气冰冷道:“特使大人,小女子有眼无珠,请特是大人恕罪。”李浮生闻听轻哼一声道:“你不问三七二十九,就提刀砍我,这像什么话啊?你脾气怎么就这么大?”邓婠一听三七二十九便噗嗤一声乐乐出来,抬头看着李浮生道:“夜半三更,特使大人您不睡觉,却出现在我闺门之外,大人又作何解释?” 这是礼单不是菜单 李浮生摸不着头脑有些发懵道:“我,我,我怎么知道那是你的屋子?”李浮生脸色有些发红,一时间百口难辨道:“我....你...”听罢邓婠脸上泛起得意的笑容。李浮生突然一脸严肃:“邓大人。”邓县令见李浮生一脸正色,心下一凛:“下,下官在。” 李浮生:“大唐天牢有江洋大盗越狱之事,你可知道?”邓县令想了一下立即说:“下官有所耳闻。”李浮生装模作样道:“我奉吾皇之命.....”邓县令一听皇上二字立马跪地磕头:“万岁,万万岁...”李浮生看了一眼邓县令接着说道:“我奉吾皇之命.....”邓县令刚起身,听见皇上二字又重新跪地磕头:“万岁,万万岁。”李浮生心琢磨,这是什么毛病啊?还让不让我说话了?李浮生:“我奉吾....”余师爷急忙拦住:“特使大人,邓大人难掩精忠之心,故而听皇命便拜。”李浮生点点头,心中暗想,亏心,就说自己亏心,还说什么精忠。真是满嘴胡话。李浮生想着可嘴上还是得称赞:“邓大人果然忠心耿耿啊。”邓县令擦擦头上的汗:“特使大人明鉴。”李浮生:“吾奉皇命来此,秘密调查江洋大盗的下落,今夜我不过是在飞鸽传书,命神策府前来为援,不料小姐错把我误为贼人。岂不令我,咳咳,隐元会蒙羞吗?”说完,拍案而起。李浮生这一说明来意,邓县令更是对李浮生深信不疑。因,唐天牢越狱之事,只有少数官员知道,安隆镇更是从发布任何明令通知,市井之人根本无从得知。昨日闻听神策府一支人马驻扎安龙镇外五十里处,不知何由,听了李浮生的话,邓县令心中顿时明朗。却又为女儿,冲撞了特使泛起了顾虑。邓婠听完李浮生之言,心中有了悔意:“特使大人,方才小女子多有鲁莽,冲撞大人之处,罪无可恕,只是罪不及家父,还望特使大人明鉴。”邓县令急忙跪倒:“小女实在是我,管教不严,顶撞特使大人,实为下官之罪也。”李浮生所言主要是为自己开脱,信口胡说的。听邓县令这么一说,气便消了,随即便道:“算了算了,不知者不怪,只是今日之事定要保密。起来吧,起来吧。”邓家父女千恩万谢,所有人都暗自长出一口气。李浮生来到邓婠面前:“姑娘做事莽撞,下次注意。”邓婠飘飘万福:“是。”说完,姑娘双颊泛起桃红。看得李浮生略心跳加速,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这一个神情,却尽收在余师爷的眼中。 内堂,余师爷摇着扇子,邓县令坐在椅子上,用手帕擦拭着额头渗出的汗珠,“老爷,方才我见特使似乎对小姐有些好感。”余师爷一边说着,一边从丫鬟的手中接过茶,递到邓县令近前。邓县令抿了一口:“师爷的意思是?”余师爷上前一步道:“如果老爷您能纳特使,为乘龙快婿,日后咱的计划,不就更万无一失了吗?”邓县令听罢点点头道:“如此一来,就连税吏也要惧我三分那,这样的话恐怕,安隆镇的税银,就尽归我一人所有了。”说到这邓大人想了想,得意的笑了接着道:“这件事,还要烦劳余师爷出马了。” 次日清晨,李浮生在屋里吃着大饼卷酱肉,余师爷笑呵呵的从门外走了进来:“特使大人,昨夜可睡的好。”李浮生点点头:“余师爷,坐坐。”余师爷笑吟吟的坐在李浮生对面:“大人,您看,昨夜是场误会,我家小姐甚是难过。”“嗯?难过什么呀?”李浮生问道。余师爷回答道:“还不是因为,本镇有采花恶贼作乱,小姐错把大人当作恶贼,错怪好人,怎能不难过呢?”李浮生喝了一口茶:“可能,是我昨天话重了,吓着小姐了吧,我这就赔礼去...”余师爷急忙拉住李浮生:“大人留步,请听我一言。”李浮生又重新落座,余师爷便道:“其实,经过昨日之事,我家小姐,对大人一见倾心,不过碍于颜面,不好开口便是。”李浮生本来打算吃了早饭,就找个理由开溜,没曾想,却抬头撞喜。只不过这个喜,他有点消不起。想到这,李浮生脸上有点难意:“余师爷,别的都好说,你也知道,我虽然深受皇恩,衣食无忧,不过钱就不是很阔绰了。”李浮生本想着,自己没钱做聘礼,这婚事也就自然吹了。没想到余师爷一听喜上眉梢:“好说,好说,这是我家大人的意思。”说完就递过一张礼单,李浮生接过来一看,寥寥几行,心中暗想,这是什么?邓县令的一点意思?这东西怎么看怎么像菜单啊?敢情想请我搓一顿?如果是菜单那就这几行字,能有几个菜啊,真抠门。想到这自言自语道:“这也不够吃啊?”余师爷一听,心里便道,这是嫌礼轻啊,赶紧说:“大人,这只是一部分,后面还有。”李浮生放下礼单:“还有?那怎么不一起都拿来呢?前一部,后一部的,你也太没诚意了吧。”余师爷急忙站起身:“大人稍后,我去去便回。”李浮生,看着余师爷的背影,咬了一口大饼。不出一刻,一个精致的小箱便被衙役送至房内。李浮生好奇的打开箱子,精致的三层笼盒由下自上依次为珍珠,黄金,白银。李浮生看着咽了咽口水问:“唉?师爷呢?”衙役躬身答道:“听说,又来了一位特使,刚在镇外与神策军打起来了,老爷去迎接了。”李浮生听言心下一沉,衙役刚走,他赶紧就把这些个金银珠宝倒进包袱,扭头就往后门跑,把看门的家丁衙役都吓了一跳。 安隆风云(一) 傍晚,安龙镇内人声鼎沸。叫买叫卖声不绝于耳,车马行人来回穿梭,甚是一派热闹景象。于修凡、杨羽斐、凤清儿走在这熙攘的人群之中,只见前方三班衙役开道,正当中一顶红轿,来人正是邓县令。邓大人、余师爷,看见三人,连忙出轿,拱手点头哈腰走了过来,忙道:“下官安龙县令邓有为,不知隐元会特使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说罢便要跪下。杨羽斐上前一步忙搀住:“我是隐元会杨羽斐,邓大人不必多礼,我奉皇上密令不宜声张。”一听到皇上二字,邓大人连忙下跪急喊万岁万岁,杨羽斐再次搀扶起邓大人,邓大人这才起身道:“前几日,就来了一位隐元特使大人,正住在我府上。不知大人是不是要见见?”杨羽斐,于修凡一听便互看一眼莫非是陈笑阳在此?杨羽斐忙到:“这位特使大人现在何处?速速带我们前去!”余师爷上前拱手:“特是大人就在县衙。”说罢叫衙役牵过马匹,几人飞身上马便来在县衙。邓大人道:“特使大人,里面请里面请,大人出来。”说着邓大人叫余师爷,去后院找李福生,找了几圈,又叫来衙役一问便知,李福生不知为何,刚走了。余师爷这才又急忙回到前堂,连忙失礼:“杨大人,下官方才得知,就在刚才,那位特使大人走了。你看这……”杨羽斐走到邓大人面前:“你们说的,这位特使大人,可是姓陈名笑阳?”余师爷忙上前失礼:“不是,这位特使大人应是姓李。”杨羽斐听完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于修凡,对邓大人道:“嗯,既然,哪位特使大人并非是我师兄,我们也不便多讨饶大人,我们,这便告辞。”邓大人便道:“是,那下官恭送杨大人。”说完三人便离开衙门。于修凡等人走后。邓大人、余师爷,百思不得其解,李福生刚答应了亲事,怎么就走了呢?余师爷忙问:“老爷那他走了,这婚还结不结?”邓大人一脸踌躇,看着余师爷道:“聘礼呢?”余师爷道:“没了!”邓大人锤胸顿足,差点晕厥。 于修凡三人又来在街上。凤清儿脚步有些沉重,先得十分疲惫,于修凡回头便问:“凤清儿,你还好吧”凤清儿抬头看看他,“嗯”了一声,表示没什么叫他继续赶路。于修凡便道:“我看我们还是先找家客栈住下,也好采买些应用之物,明日再行赶路不迟。”杨羽斐也发现身边凤清儿有些异样,只见她额头、鬓角已有虚汗,随即杨羽斐点头道:“先找家客栈歇息一晚吧。”说着三人穿过人流,来在闹市中心处,这里正立着安龙镇最有名的客栈招牌“福林栈”,这福林客栈分上下两层,上层客房,下层酒肆,生意十分兴隆,“客官您要的酒马上就到”小二非常忙碌的小跑着叫到。于修凡迈步来在掌柜近前:“店家,三间客房。”说着一锭银子已扔在掌柜手中。店小二连忙跑过来:“有,有,有,客官楼上请。”三人跟着小二迈步上楼,各自安排好住处,休息片刻,即在楼下叫了桌酒菜。于修凡,杨羽斐,坐在桌旁,迟迟不见凤清儿下楼,就有些奇怪,二人就同时来在凤清儿门前,叩门半晌依旧是一点动静没有,二人心叫不好,推门便进。只见凤清儿虚弱的躺在床上,手肘的青色又向上蔓延不少。于修凡给凤清儿把过脉,从腰间拿出于睿给他的丹药递给杨羽斐。杨羽斐扶起凤清儿,用热水送服丹药。这时凤清儿缓缓睁开双眼道:“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于修凡有些疑惑看着凤清儿:“你不是知道的吗?于睿师姑在下山前再三嘱咐,这便是你番草毒的解药。”凤清儿听完更是一脸疑惑:“解药?我何时中过毒?”杨羽斐、于修凡听到这互看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惊讶之色。凤清儿随即一脸迷茫的说:“你们从未提起,这是怎么回事?”杨羽斐试探性的说:“你在纯阳观,于睿给你把脉,发现你中了番草之毒。你不记得了?”凤清儿依旧一脸迷惑:“纯阳山?于睿?”于修凡眉头一皱:“凤清儿,你果真都不记得?”凤清儿有些摸不着头脑迷惑的看着于修凡。杨羽斐站了起来:“凤清儿竟然?失忆了?”于修凡也颇为不解道:“此事颇为怪异,会不会是凤清儿刚刚运功过度?”“我也不解,凤清儿突然失忆?还是她一直失忆?” 安隆风云(二) 杨羽斐皱眉思索着。说着于修凡看到凤清儿手肘上的青气,并未好转:“此事,事不宜迟,于睿师姑给的丹药很可能已经不起作用了。”听罢杨羽斐想了想道:“江湖有一神医姓曾名元,几年前我救过此人性命。曾神医便交给我一支笛子,让我在有难之时将笛子交于医馆,他徒弟遍布天下,只要交出此笛他徒弟便会送信于他,他便会速速赶来。”于修凡听完:“曾神医,我也曾听掌门师傅提及此人,此人医术甚是高明,不过行踪不定。如能请得曾神医到此,当然甚好,只怕神医他远在千里,凤清儿的伤势又刻不容缓。”杨羽斐接着道:“眼下,也别无他法,我先去医馆。”说完急匆匆奔出福林栈。 天色渐渐暗下,明月当空。杨羽斐匆匆回到福林栈,见到于修凡忙道:“曾神医徒弟说,神医正在附近给人瞧病,即刻飞鸽传书,明日便到。”于修凡听罢终于长出一口气。凤清儿靠在床头,眼神依旧迷茫。杨羽斐拿过些饭菜,递给凤清儿,没吃几口,凤清儿就又昏睡过去,就在此时,于修凡,杨羽斐,同时听见,房上有人。二人随即眉头一皱,于修凡开窗跳在院中,只见房梁之上一黑色人影清晰可见,一轮明月照在当空,此人正站在屋顶,用冷冷的目光盯着于修凡。屋内杨羽斐叫醒凤清儿,二人也来在院中。凤清儿靠在一颗树上,看着屋顶那人对杨羽斐说:“此人应该是唐门中人。”杨羽斐听罢便冲屋顶一抱拳道:“这位唐家堡的朋友,何不下来相见。”那黑衣人,飞身行也跳在院中,一指凤清儿:“交出凤清儿,我便绕你们不死”只见那人,短须然,脸上皱纹凸显,一道疤在左眼处甚是显眼,一身黑色夜行服,头扎黑色短带,虽年过六旬有余,却微风不减当年。于修凡上前拱手:“前辈,贫道,纯阳大弟子于修凡,不知前辈尊姓大名,为何,要我们交出风清儿?”这老者哈哈一笑,杨羽斐上前一步:“前辈,你是何人?”这老者阴沉着脸道:“看来今夜,还需老夫活动活动了筋骨了。”杨羽斐接着说:“你这老头,好没道理,也不说出姓字名谁,便要动手不成?”话还没说完,只见那老者飞身行,向杨羽斐一掌驶来,速度极快,掌中带风。杨羽斐不急不慌,一甩裙带,左手持长剑背于后腰,右手出掌,就要接这老者一掌。二人掌力横空相撞,气浪瞬间激起草木颤动,杨羽斐瞬间被这气浪冲得倒退三步,只觉得掌心发麻,肩膀刺疼。再看那老者纹丝没动,稳如泰山一般。于修凡便是一皱眉,二人功力悬殊,这一掌便可见其高下。杨羽斐心有不服,抽出手中长剑,顿时寒光一闪。杨羽斐所持之剑,长三尺二寸,乃藏剑山庄前庄主以西湖寒铁为本,亲手打造,名为“聆雪”剑下长穗以芦雪编制而成,剑丙上刻有“谁聆西天雪”五个字。一道寒光奔那老者刺去,那老者依旧文斯未动,只是伸出双指运内力于指上,用双指接她来剑。杨羽斐快剑,速度甚是惊人,一招紧随一招,每一剑,都精准攻于要害。那老者站在原地,仅凭双指就一一化解了杨羽斐的进攻。于修凡看到此,便冲杨羽斐喊道:“此人武功甚是了得,小心应对。”这时杨羽斐正提剑猛刺那老者胸前,只见那老者用双指直点剑尖,这一剑就犹如刺在石头上,剑身微微一弯,嘣的一声弹了回去。紧接着杨羽斐身形一转,又一招雪断桥,由上至下劈了下来。那老者头也不抬,用双指直接夹住来剑,这一下,所有人都是一惊。杨羽斐也愣在当场,这老者竟有如此了得的功夫。于修凡立刻上前:“前辈您功夫了得,但若不说出缘由,我们也是实难从命。”那老者看了看于修凡:“不如你二人一起,收拾了你们俩,我自然带走凤清儿便是,免得浪费时间。”于修凡一听,此事非要动手不可“那前辈,这便,得罪了。”说完一招凭虚御风就来在老者近前,与杨羽斐双战这老者。杨羽斐的剑招犹如惊涛,招招潇洒。而于修凡的剑招犹如飞花落叶,飘逸至极。这老者已不动应万变,不管他二人怎样转动,老者依然稳如泰山,定站其中。这三人打斗甚是好看。这时于修凡正出剑横扫老人双腿,杨羽斐跳起刺其前心。那老者左手双指夹住杨羽斐来剑,单脚点地,又将于修凡来剑踩于脚下。顺势出右掌直奔杨羽斐,出脚直踢于修凡胸口。于修凡按叫不好,只能弃剑双手挡住胸口,杨羽斐跳在空中,剑又被夹住,不可能躲避,只能硬接这老者来掌。右手握剑,伸出左手运丹田内力。接老者来掌,二人掌力再次相撞。这一次,杨羽斐被直接震得飞了出去,聆雪剑当啷一声落于地上,再看那老者身行晃动,飘身在杨羽斐还没落地之前,又是一掌正打在其背上,杨羽斐大口吐血落在一边。于修凡见此情形拾起地上清风剑,又向老者刺去。于修凡武功并不比杨羽斐精湛,没几个回合,于修凡便被老者一掌击中,倒在当场。一边杨羽斐艰难站起身,退在凤清儿近前擦了擦嘴边血迹道:“你到底是何人?”那老者也不回答,直奔凤清儿。凤清儿眼睛盯着走过来的老者,对杨羽斐说道:“此人武功不在唐门四老之下,不过四老我都认得,这人究竟是谁?”说着凤清儿一瘸一拐向后退去。于修凡也就地爬起,拿剑准备再冲上去。就在这时忽听房上有人说话:“老头,休要猖狂。”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那老者回头观瞧,只见房檐上坐着一蓝衣少年,腰间斜插折扇,手提酒壶,在房檐上自斟自饮。 安隆风云(三) 这人正是李浮生在八仙楼遇见的沐无辕。沐无辕自满了杯酒,一饮而尽,洋洋洒洒从房上下来:“想不到纯阳大弟子的武功,也不过尔尔啊。还有你。”沐无辕用手点指杨羽斐道:“那丫头,你师傅是叶英吧。你说叶英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个徒弟,就这武功还能进隐元会?”那老者一看来人对自己不理不睬,甚是生气便用手点指:“你是何人?”沐无辕回头一看故意用话激这老者道:“诶,这怎么还有个老头呢?”说完又不慌不忙接着道:“我是谁呀,你也别打听,我这名,说出来在你脑袋里那么一琢磨,或者你一重复,我犯不上。”老者听闻此言怒火中烧:“臭小子,你年纪轻轻口出狂言,看老夫教训教训你”说着,这老者伸双掌就要动手。再看沐无辕依然不紧不慢:“先别着急动手,那个纯阳宫大弟子,还有,还有那边那女子。他们俩的武功啊。本就不怎么样,你别看你能打过他俩。你要跟我动手呢,老头,就你这点武功,你白给。”老者气的脸都红了:“小兔崽子,你欺人太甚,看我不要了你的命。”说着,出手就是一掌,这一掌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气,速度也极为迅猛,刮着风就直奔沐无辕面门。只见沐无辕身子一动,踪迹不见。那老者就是一愣,“嗯?”心想,人呢?难道掌力太大,给打没了?就在这时又听房上说话:“老头,你着什么急呢。你先说说你是谁吧,再动手不迟。”这众人就是一愣,这人的轻功竟如此了得,在众目睽睽之下,瞬间飞身上房,身法竟没人能看得清楚?老者心也一动,没曾想此人竟有如此快的身法。老者随即说道:“小子,你以为你漏了一手轻功,我便怕你不成,今日凤清儿我必须带走。”说话间沐无辕又倒了杯酒,饮干,飘身下房来在院中:“我说老头,你怎么所答非所问呢?我问你是谁?你是听不懂?”老者被这沐无辕说的是脸红脖子粗,气不打一处来道:“老夫今日就取你小子狗命。”说着又是一掌,沐无辕凌空跳起,在天上:“你看……你这老头还说不清了。行,你在这把。”说着在空中抽出腰间扇子,出手极快。扇子正敲在老者脑门上,啪的一声,这老者向前迈大步,就摔了出去。沐无辕四平八稳落在当地,回头点指老者:“你看你,你看你,说了叫你别动手,别动手,就是不听。”于修凡,杨羽斐,凤清儿,惊讶着。心道,这人竟有如此之快的身法。那老者连忙爬起来,转过身,一脸泥土:“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就在此时凤清儿突道:“小心暗器”说话间,那老者左手的五根银针,已射了出来,每根都瞄准沐无辕的要害。沐无辕手中折扇哗啦一下打开,身形一晃,这五根针竟全插在扇面之上,随即一抖扇子,喊了句“回去”银针便顺原路飞回,全部扎在老者身上。凤清儿叹道:“没曾想,此人年纪轻轻,武功竟如此高深。”那老者脸色铁青,板着脸生闷气。沐无辕道:“嘿,老头,还扔吗?再扔你还得被扎。赶紧说你是谁?”那老者一撇嘴:“就不告诉你。”说着那老者从腰后抽出一把匕首就冲了上来。沐无辕嬉皮笑脸走过去:“嘿你这老头……”合上纸扇就与老者战在一处。 安隆风云(四) 沐无辕与这老者一战,那真是犹如大人戏耍儿童一般。沐无辕身形乱转,这老者根本不知道沐无辕身在何处,只能拿着匕首,胡乱挥舞。沐无辕也不还招,只是绕着老者转来转去,用轻功辗转腾挪,速度之快无法言表。转了不一会,老者眼中便满是沐无辕的虚影。这老者已经无法分辨,那个才是真的沐无辕,被转的眼花缭乱,晕头转向。这时候就见沐无辕一下跳过去,用纸扇打在老者手腕上,匕首当啷一声落地。那老者还是不服,又运内里在指上,化指为剑点指沐无辕。沐无辕便一一闪躲。只听沐无辕口中念到:“中、中、中”三声,沐无辕的扇子头,便点指在老者,灵虚,中腹,命门,三处,老者身子一歪,再次倒地,这一次,老者犹如全身脱力般躺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沐无辕随即来在凤清儿面前:“凤清儿,我们又见面了?”凤清儿就是一愣:“你是?”沐无辕随即一皱眉道:“好吧,你又失忆了。”杨羽斐擦擦血迹道:“感谢少侠救命之恩。你认识风清儿?又失忆?她以前也失忆过?”沐无辕看了看凤清儿的伤说:“不,我们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罢了,不过她这家伙总是记不得我。我也觉此事甚是奇怪至极。”这时于修凡也走了过来,:“贫道于修凡,感谢少侠……”话还没说完便被沐无辕打断:“客气的话不必说了,我这人爱管闲事,没什么的。这老头一定知道很重要的事情,先带回客栈,问过后再行发落吧。”说着众人抓着那老头,就回到客栈内,房间里几人落座,那老头被结结实实的绑在地上,又点了穴,确实动弹不得了。于修凡便问:“你到底是何人,为何来要凤清儿?”那老头依然嘴硬:“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杀了我吧。”说道这,竟老泪纵横。“没想到啊,没想到,老了,老了”这老头声泪俱下。沐无辕接着道:“老头,你这一把年纪,哭哭啼啼,恶心不恶心?”杨羽斐随即走过来:“前辈,我们本无心为难与你,如若你能告诉我们些事情,我们这便放了你。”杨羽斐此话虽然客气,却柔中带刚。老头听罢,便摇了摇头:“也罢……也罢,哎,我本唐门中人,我姓唐名怀信,乃是唐门四老之一。”凤清儿听到这便是眉头一皱:“我认得唐怀信,怀信伯伯,怎是你这幅德行。”老头接着说:“这是易容术。”听完凤清儿伸手果然从老头脸上撕下一层皮质面具,漏出了老头的本来面目。一张更老的脸,不过没有那么凶恶了,刀疤不见了,胡子也不见了,变得慈眉善目了些。凤清儿一见立即道:“怀信伯伯,你这是为何?难道,你背叛了唐门?”唐怀信随即笑了几声,接着说:“我唐怀信,现在为隐元会效力,已经是朝廷的人了。我为朝廷缉拿要犯,天经地义!”凤清儿道:“唐伯伯,难道你就不念在同门之谊吗?我自小在唐家堡长大,您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为何今日如此决绝?”唐怀信冷冷地看了一眼凤清儿,道:“我唐怀信在唐家堡不比任何人差,他唐简消失以后,我就应该是唐家堡继承人。谁知道,老太太老糊涂了,竟然让唐傲天当了堡主。他唐傲天乳臭未干,凭什么坐这堡主之位?唐家堡待我如此无情,我为何对唐老太太的门人有情有义?”凤清儿听了这些话立刻说:“我自小就在唐老太身边,她老人家做事一向有她的深谋远虑。你怎可说她老人家老糊涂?”唐怀信冷笑了两声。好像想起了什么突道:“老夫我行走江湖五十四载,今日竟栽在你小子手中。”说到这唐怀信看着沐无辕“你先告诉我你师承何处,姓字名谁?。”沐无辕看看唐怀信,嬉皮笑脸道:“想知道啊?……要不,你把你的武功,再练练?”唐怀信闻听此言顿时气火攻心,晕厥过去。“哎!哎!你看这老头,气性还真大。”沐无辕依旧嬉皮笑脸,不过随即看了看四周,于修凡,杨宇飞,凤清儿,都紧紧盯着他,也就不敢继续往下说了,收了收笑容道:“你看,这,这……就尴尬了。”沐无辕甚是尴尬,坐在桌子上。凤清儿随即问沐无辕:“你我,何时见过?”沐无辕正在尴尬中,闻听凤清儿此话忙说:“是我送你上的纯阳山啊,你的番草之毒也是我给你吃的。 安隆风云(五) 于修凡众人在沐无辕的帮助下,抓住了唐门四长老之一的唐怀信。却被沐无辕气的大口吐血,沐无辕正在尴尬中,被凤清儿问道:“你在何处见过我?”闻听凤清儿此话沐无辕忙说:“是我送你上的纯阳山啊,你的番草之毒也是我给你吃的。我还让你自己写了纸条去找于睿,看来你又忘记了。”听完这话凤清儿更是迷惑不解,杨羽斐,于修凡也陷入沉思。看到众人都没明白,沐无辕就解释道:“事情是这样,凤清儿与我有过几面之缘,我也帮过她些小忙。但每隔一段时间再见到她,她就不认得我了。我觉得此事蹊跷,就各处寻医问药,便听说番草之毒可治这失忆症。就弄来一粒,又怕她失忆,所以便让她自己写下纸条,去找于睿解毒。在她吃下番草毒昏迷之时,我送她来到纯阳山,正发现一道士在大雪中飞奔。便下去询问,发现此人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在大雪中快速奔跑,形迹极其可疑,我便上前询问,没想到,他一见我上前,便动了杀机,使出杀招儿。也怪我当时一时失手,便将这人打死了。”说到这里沐无辕满脸懊恼地挠了挠头:“我本应立即向纯阳请罪的!”于修凡忙道:“果然小林子,就是那日在窗外偷听之人。”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沐无辕继续道:“我也就知道这些了。这老家伙还昏迷着,等这老家伙醒了你们继续询问吧。我先走一步,来日方长。”沐无辕说走就走,一推窗户,飞身行,踪迹不见。 次日中午,于修凡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来人正是杨羽斐,她身后还站着几人,带头的是位年纪很大的老者,身后几个年轻人背着药箱,于修凡立即道:“贫道清虚大弟子于修凡,见过曾神医”只见曾神医手捻须髯,满脸堆笑:“刚刚我已经听杨羽斐跟我说过了,凤清儿何在?”于修凡正要带曾神医去凤清儿房间,就突然意识到,昨夜绑在自己房间的唐怀信已经不在了。杨羽斐也同时发现,而且门窗大开,难道被人救走了不成?唐怀信被五花大绑,又被点穴,绝没可能自己移动,定是被人救走了。想到这,于修凡对杨宇飞说道:“我一直在这房间之内。从未离开,即使来人,我也应该知道才对。”说到这,之见曾神医看着于修凡脸色突道:“依老夫愚见,观阁下面像,阁下应是在昨夜中过迷魂香一类的药物啊。观阁下双目微微下垂,眼角发黑,如我料不错阁下此时,正头晕,恶心,腿软。正是迷魂香的药力还未完全散去所致。”曾神医依旧是手捻须髯,满脸笑盈盈的看着于修凡。于修凡看了看日头,果然,今天怎么会睡了这么久,看来确是有人用了迷魂香,救走了唐怀信。杨羽斐便道:“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凤清儿,既然唐怀信昨夜跑掉,以我们的轻功,想追上他,是不可能的。”于修凡点头,便立即带神医一行人来在凤清儿近前。凤清儿全身无力,比昨日更加严重,此刻正躺在床上,绿气也距肘位置越来越近了。曾神医看罢多时,身手搭脉,那慈祥的笑容突然消失在老头脸上,只见老头疑惑了一会,点了点头说道:“怪不得,怪不得……于睿都没能查得出来,凤清儿在中这番草毒前,还中了一种叫噬魂蛊的蛊虫。这蛊虫可控制人的思想,操纵人的行为。会导致人丧失记忆,不过这番草之毒正好与这蛊毒相生相克。现在两道毒性在她体内博弈,番草毒胜时,她的记忆便会恢复,待噬魂蛊胜时,就又丧失记忆。不过这种蛊已经失传很久了,不知怎么会出现在她身上。”凤清儿听罢便说:“神医,能否帮我解了这噬魂蛊?”于修凡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还望神医相助,帮凤清儿解这噬魂蛊,和番草之毒。”曾神医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想解这番草之毒,道是不难。不过这噬魂蛊,恐怕当世之人中,无人可解啊。凤清儿的情况实为难办,一旦彻底解除了这番草之毒,她体内的噬魂蛊就又会发作,行动便会受下蛊之人控制,记忆也会丧失。除非将这二者一起解除,不然……哎!”说完曾神医叹了口气,突然又想到什么继续说:“五毒教主曲云,研习五毒圣经多年,她有可能会解此蛊惑。不过老朽可不敢保证。”杨羽斐听完便说道:“那,有没有可能?先暂时抑制住这两种毒,待我们找到曲云解了蛊惑。”曾神医手捻须髯思索着,想了好一会,忽道:“我道是有一方法,可暂保凤清儿无碍。”说完打开身后药童背的药箱,拿出几粒黄色药丸和一粒红色的药丸说道:“这药丸乃是九转丹,可起到驱毒和综合毒性的作用,吃下后,凤清儿便会恢复正常,这药是我亲自配制,吃过这几粒,在一月内应不会有事。不过,你们还需趁早去找到曲云,如果曲云能解这蛊惑,解蛊后立即吃下这红色药丸,那番草之毒,也就解了。”说罢曾神医又恢复了满脸堆笑,慈眉善目的面容。凤清儿听完:“感谢神医救命之恩”凤清儿随即跪下就要给曾神医磕头,“清儿快起来,快起来,不必多礼。治病救人本就是老朽分内之事啊。” 曾神医果然名不虚传,凤清儿在吃过九转丹后情况立即好转起来,手肘青色也慢慢开始消退。增神医作别杨羽斐于修凡等人,继续游历四方。于修凡决定在客栈暂留几日,待凤清儿彻底恢复过来,再前往唐门。杨羽斐报告隐元会的飞鸽传书,竟无任何回信。隐元会音讯全无,杨羽斐一筹莫展,看来这件事情并不那么简单。于修凡也发消息送于纯阳山,掌门李忘生于睿众人一致决定,要让于修凡尽早赶赴唐门,来尽早查出此事真想。杨羽斐泽决定,立即回长安把凤清儿的事情禀报上去。杨羽斐让于修凡、凤清儿在福林栈等候,自己几日便回,待回来后一起去唐门,继续调查。杨羽斐便作别客栈,在驿馆租了快马,奔赴长安。一天一夜的奔袭杨羽斐已疲惫不堪,次日正午来在了长安太保府,快马停在府前,飞身下马,“杨大人,您回来了。”门前护卫赶紧上前失礼道。杨羽斐:“我有要事,要禀告中书大人。”门前护卫急忙道:“中书大人告病已经好几天没来了。杨大人,您若有急事小的这便去通知太保大人,你看如何?”杨羽斐就是一皱眉:“既然这样,那就劳烦你,禀告太保大人,说隐元会杨羽斐有要事禀告。”那门前护卫急匆匆走进府内。没过一会便出来叫杨羽斐进去。杨羽斐迈步走进太保府,只见太保府内一片寂静,今日这里真是静的有些怪异。太保府本是隐元会的议政之所。太保大人也正是隐元会长老之一。本来,杨羽斐的官级是无权直接参见太保大人的,但今日情况特殊,杨羽斐也没有多想。不过这里的安静,却让杨羽斐小心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了上了,此事恐怕不妙。 上官婉儿的后人 “下官隐元会杨羽斐,参见太保大人。”杨羽斐恭敬失礼,太保大人正坐厅堂之上:“起来吧,听说你有事禀告?”杨羽斐立即起身回答:“微臣奉皇命,去纯阳山彻查凤清儿之事,已有结果。”听到这,太保大人突然放下手中茶盏:“哦?”杨羽斐一拱手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不等杨羽斐说完。太保大人拍案而起,脸色一沉突道:“大胆杨羽斐,你可知罪?竟敢纵然包庇凤清儿。”杨羽斐被这断喝下了一跳,立刻跪下:“下官不敢,请大人明鉴。”太保大人板着脸道:“来人!给我关起来。”说罢,府中侍卫一起冲将上来,杨羽心中暗想,此事其中定有蹊跷,难不成连这太保大人也已经,牵扯其中?想罢用手一栏侍卫,怒道:“我奉皇上密令,去追查幕后凶手。大人,你不分青红皂白,颠倒是非……。”太保大人突然断喝道:“莫要狡辩,给我拿下。”侍卫便一起冲了上来,将杨羽斐拖了下去,拖到门外。只见杨羽斐运内功一抖肩膀,侍卫们便全被这气浪震得倒退出去,抓住杨羽斐的手也顿时松开。杨羽斐站在院中,太保大人见状大喊:“杨羽斐,你这是要造反不成?”杨羽斐冷眼相向也不做声。侍卫们又冲上来,围住杨羽斐却不敢上前。就在这时,一只暗器直奔杨羽斐打来,杨羽斐就觉银光一闪,运内力,伸两指,就凌空抓住暗器,往地下一扔道:“何人在此?”这时从房后,院中便闪出很多隐元会之人,只见带头之人上前便道:“杨羽斐,你好大胆子,竟敢以下犯上?”太保大人怒道:“立刻给我拿下。”杨羽斐便是一愣,这几人瞬间便冲了上来,杨羽斐回头看过去,身后也有隐元会之人冲了过来,再想逃势必登天。看来唯一的办法就只能硬拼了,杨羽斐一抖肩,背上斜跨的聆雪剑就滚落左手,右手顺势抽出宝剑,一个聂云逐月就冲上前去。杨羽斐被团团围住,侍卫和隐元会高手足有二十余人。杨羽斐躲过前面来掌,却躲不过后面来剑,身后隐缘会高手,一剑便刺中杨羽斐,鲜血顿时喷流而出,众人见杨羽斐受伤,一起冲上去,将杨羽斐压入死牢之中。 大明宫,紫宸殿内,李隆基正躺在卧榻之上,杨玉环相伴其旁。一边的太监总管高力士,把新鲜剥好的荔枝,捧给杨玉环。李隆基道:“你先下去吧。”高力士双手垂下,低头后退着出去。李隆基接着道:“爱妃,朕觉你近日寡欢?所谓何事呀?”杨玉环把头轻轻靠在李隆基肩膀上:“圣上,臣妾,近日担心皇上,夜不能寐。”李隆基有些疑惑:“这是为何?”“前些日,皇上紫宸殿遇刺,臣妾,甚是担心,不知凶手可曾抓到?”李隆基听完便眉头一皱道:“此人并未抓到。”杨玉环脸上一片焦急、忧虑之色:“那皇上您的安危……臣妾夜不能寐了。”李隆基用手拍了拍杨玉环:“爱妃不必担心,朕,自有御林军护卫,安全无虞。”杨玉环随即转过头,神情微妙。 深夜中,幽静的长安街头。一辆马车借着夜色停在太保府门前,几名下人手提灯笼,慢慢撩开马车上的丝绸帘,一位带着兜帽的妇人就从马车的丝帘后缓缓而下。一下人即刻上前小声叩门道“”“家主,有要事求见太保大人。”只听咯吱一声大门立即敞开“快请。”几人就借夜色走进太保府中。“太保大人,你可曾还记得我上官氏对你家的恩情?”只见那妇人缓缓摘下兜帽道。那妇人满头花白一支紫金钗插与发中,面上略显皱纹,却如白玉,芳华依旧。一身淡紫色金丝长衫,坐于堂上,透着百般的威风。“前朝宰相上官婉儿对家父之恩,小可自当没齿难忘。”太保大人正说着,就见那妇人忽然站起道:“我母,婉儿被李隆基所杀,至今我上官氏已仅剩我一人,为保全后嗣,就连我亲生儿子,也不知我还活着。”那妇人叹了口气随即又道:“那杨羽斐,可是被你所抓?”太保大人立刻站起身来:“正是,莫非这杨羽斐?”此话还没说完那老妇即道:“正是未亡人,我的孙女。”此话说罢,太保大人就是一愣。他立刻上前拱手:“小可,实在不知,上官氏已化姓杨,真没想到,杨羽斐就是您的孙女。”那老妇勾勾嘴角微微一笑道:“天下除我之外,无人知此事。”太保大人立即上前:“莫非连他父?她自己也不知?”那老妇人只是淡淡一笑并无回答。太保大人想罢多时:“四十年前,家父与上官家私交甚笃,你上官氏蒙难之时,家父冒灭门之危,才保得你上官氏一丝血脉至今。纵有情谊,当也仁至义尽。时至今日,你上官家又让老夫以身犯险,拿家族荣辱兴衰做赌注,恕老夫万万不能了。”听罢那老妇也是眉头紧皱道:“我上官家没落至今日,已身无旁物,不过大人一定听说过,我上官家受武皇恩赐的一副王羲之真迹。”说罢老妇一使眼神。一婢女从袖中拿出书卷递了上去。那老妇接着道:“据闻大人喜爱古文字画,何不鉴赏一番。”太保大小心接过书卷,慢慢展开惊叹道:“果然是王羲之的真迹啊!好字,好文章啊!”太保大人将那字放在桌上,仔细端详半晌,随即老妇道:“此字,从未示人,老身愿以这家传珍宝相赠,只望大人多加斟酌,能保上官家这最后一丝血脉。”太保大人脸色突然一沉道:“啊,恕老夫无能。”说罢便将字卷收回,交还给女婢。老妇见状眼中显出决绝之意随道:“既然如此,老身也不多言了,告辞!” 夜幕下,太保府门前老妇人走上马时。一上了年纪的婢女走过来道:“小姐,此事又当如何啊?”只见老妇站在马车前停顿了一下,双眼看向漆黑的夜空道:“我们只能尽人事,静听天意了!”随即爬上马车,坐在车中。这辆马车使进长安城幽静的黑暗之中。消失在街的尽头。 正江镖局徐千凝 安龙镇,正江镖局门前,正人声鼎沸,生意红火。几名镖师将一个巨大的镖字旗被插在一辆马车之上。徐千凝泽气鼓鼓的从镖局里走出来,看着那马车缓缓离去,一跺脚,哼了一声,随即回到堂内,盯着她父亲。她父亲徐正江正坐椅子上品茶。看着品茶的父亲徐千凝心中更为生气,随即道:“爹,这不公平!”徐正江放下茶盏微微一笑:“凝儿,别再气了,你一个女孩子家,本就不该舞刀弄剑,赶镖之事,就让你哥哥他们去吧。”徐千凝依旧不服气道:“可是爹,你答应过我,说待我练成了落尘剑法,就让我去的。”说完徐千凝把落尘剑法的剑谱丢在桌上。用不服气的眼神盯着徐正江。徐正江探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凝儿啊,押镖不是儿戏,你一个女儿身,行走绿林多有不便。丢了镖是小,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跟你娘,如何是好啊?”徐正江也颇为为难。徐千凝刚要张嘴说服父亲。堂外就走进一个人,斜跨着包裹,徐正江打量了一下来人上前抱拳道:“不知这位公子前来,有何见教?”“快,我需要保镖。”这男子语气很是着急,来人正是李浮生。徐正江问:“不知公子此番想去何处?保的何镖?”只见李浮生想了想道“江南,镖就是我自己!”“江南?你自己?”徐正江愣了一下,继续问“不知公子要去江南何处呢?”“那,那就扬州吧。”李浮生随口言道。徐正江听罢,很是为难道:“公子,并非我不愿接你这镖。本局镖车刚刚出发,不少镖师都跟那车前去了。你这番去扬州路途遥远,镖师少了,怕又不安全。本局实在人手不足啊。”李浮生一听,马上道:“快,我着急的很,你找个武功好的,跟我去也行啊。”说完,从腰间摸出一锭银子拍在桌上:“镇上就你这一家镖局,江湖救急,想想办法?”听完徐正江也是一脸为难,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徐千凝赶紧跑了过来,从桌上拿起银子:“行,这趟镖我接了。”徐正江马上道:“凝儿!休要胡闹!公子,这是我女儿,莫要当真。见笑,见笑”徐千凝根本不听徐正江的话,拿着银子拉着李浮生就往门外跑。徐正江见状立刻追上去,徐千凝拔剑往自己脖子上一横:“爹,你要再阻拦我,女儿这便死给你看!”徐正江长叹口气,没办法只能放他们走,气的一跺脚。 官道上,两匹马并肩而行,李浮生不太熟练的骑在马上道:“既已出安龙镇百里有余,我们就慢慢赶路吧。”显然李浮生被刚才徐千凝骑马带着自己狂奔吓了个半死。徐千凝有些疑惑道:“公子不是着急去扬州吗?”李浮生坐在马背上瑶瑶玉坠:“既然已离开安隆这么远了,没事了,没事了。”徐千凝笑了笑道:“公子可是有仇家追?”李浮生打岔道:“没有,没有,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徐千凝,正江镖局的镖头徐正江便是家父。”徐千凝笑吟吟的说着。“我是李浮生。”李浮生稳了稳背上的包裹。“你爹为什么不让你当镖师啊?不会是因为你武功差吧?”两个人一路就这么聊着。随即二人来在分岔路口,徐千凝选择了一条小路走了过去。“走这边?”李浮生怀疑的看着徐千凝,徐千凝拨马回头道:“放心吧。这条官道我清楚的很。”徐千凝自信满满的说着。李浮生怀疑的看着她。徐千凝接着道:“你不会看此路狭窄,怕会有歹人吧?”李浮生随即道:“我怕什么?我武功高的很!”徐千凝用手背挡住嘴,笑了笑道:“不过少侠骑马的姿势,我还是第一次见,可能是一种马上功夫吧。”说完又呵呵笑着。李浮生见徐千凝笑自己,觉得很丢脸道:“咱俩比比?”徐千凝依旧笑着道:“好呀。”就在这时,李浮生脸色一变,突然一指旁边的树林大喊:“什么人!”徐千凝急忙看去,那树林中并无异样。只见李浮生早就疾驰出老远。徐千凝气的哼了一声,拨马便追。 疾驰三日,一脸疲态的李浮生坐在马上看着天道:“女侠,天要黑了,我们去哪休息啊?”徐千凝心里早就盘算着这件事情,不过这趟镖着实是为了与父亲置气,并没有任何安排。所以眼下也不知道。不过碍于颜面,又没法直言相告。徐千凝依稀记得,小时候走这条路,离这里不远应有做山庄,如去山庄中报上镖局名号,说不定能在那留宿。便故作镇定的说道:“再往前走不远,便可见一山谷,谷中有一山庄,我们去庄上借宿。”李浮生长出一口气:“太好了,我以为又得露宿荒野,与虫蛇为伍呢。”徐千凝呵呵的笑起来。 百余年前,右相李林,令人云游四方,寻得一谷,命人在其谷中修建了一座山庄,在庄中,藏尽天下珍宝。这便是风雷山庄。月色下,李浮生二人牵马正来至庄前,门口两盏灯笼都是灭的,徐千凝就是一愣,加着小心上前叩门。没想到,大门是竟然是虚掩的,心下正在犹豫,李浮生大咧咧的走过来,直接推门,这大门厚重得紧,李浮生一使劲‘嘎啦’大门就像好久没有上过油了一样,发着怪响打开了,院中幽静无比,怪响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刺耳。徐千凝就觉事情不对,说了句:“小心。”李浮生一打开门就觉得一股腥甜之气扑鼻。闻见徐千凝就是一皱眉,门里一片漆黑就剩下一片死寂“这什么地方啊?好像根本没人在啊?一点亮都没有啊!”李浮生一边说一边走进去,冷不防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徐千赶紧上前,突然觉得身后一阵凉意,急忙身形一低,一把刀贴着她后背划过,徐千凝只看见刀影,立刻转身,长剑出鞘,挺剑便刺,昏暗的月色之下,白影和黑影交织在一起,刀剑相碰。徐千凝正与一黑衣人交手,就听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姑娘好身手,令在下刮目相看。”眼前这个黑衣人闻听便飞身跳在一边,瞬间无数的黑衣人手举火把出现在各处,黑衣人已将徐千凝他们包围。瞬间照亮了四周。只见庭院内几具尸体,横七竖八。“你们何人?竟血洗风雷山庄?”徐千凝仗剑而立,虽年纪轻轻,但眉目却不见丝毫怯意。 风雷山庄的龙 只见一黑衣人从房上跳下来:“今日算你们倒霉,碰上了,就别怪我灭口了。”徐千凝长剑一指:“哼,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就在这时,李浮生早已被人抓住,一副倒霉兮兮的模样,带着一丝挤出来的微笑看着徐千凝。徐千凝叹了口气随即道:“你不是说你会武功吗?”李浮生尴尬的咧咧嘴。徐千凝没办法,当啷一声长剑落地。只见那带头的黑衣男子道:“这女子模样俊俏,先留着,把那男的杀了。”徐千凝恨得一咬牙。说着几个黑衣人就奔着李浮生走过去,手提刀刚要砍,一块金子便掉在地上。这黑衣人一见金子,马上捡起来,接着又一块,当啷。随即那个黑衣人头目也走了过来道:“想不到,你还挺有钱的?把他包袱拿来。”李浮生身后黑衣人一把夺过李浮生包袱仍在老大近前。李浮生赶紧道:“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你就放了我俩吧。”那些黑衣人也不理他,那老大用脚一踢李浮生包袱,金银散落一地。不过在这金银之中,有一令牌甚为显眼。那老大过去捡起令牌一看,就是一惊。 “你是隐元会的人?”那老大怀疑的看着李浮生。李浮生恐怕说错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见一道寒光,抵在徐千凝勃颈之上,覆压之下渗出鲜红血迹顺衣襟而下。“我……是,我们都是隐元会的。”李浮生吓坏了,胡乱大喊道。那黑衣人老大上下打量牌子,看看牌子又看看李浮生。甚是怀疑的说:“就凭你,也能进本会?”李浮生一听本会?难不成这些人都是隐元会之人?想到这李浮生忙道:“是啊,你不知道隐元会有些人是不需要武功的吗?”那老大随即一想,出了隐元会长老之中,有几位大人不会武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李浮生歪歪头冲着对面的徐千凝道:“看见没?她就是上面派来保护我的。”那老大一听此言,就想到隐元会中还有这样一支,乃是专门研习各种机关、五行、奇门遁甲之人。在隐元会中称之为天宫。那老大想到这便问:“你可知道天宫?”李浮生听完就是一愣,这怎么办,没听说过啊。天宫,天宫,这两个字在李浮生脑袋里飞速旋转,怎么也想不到是什么,随即心一横,索性赌一次。回答道:“在下便是……”李浮生三字还没出口,那老大一听,马上,上前道:“快,快,松绑,”几个黑衣人七手八脚,解开二人身上绳索。李浮生一头虚汗,心道,这要是说错,小命可就没了。徐千凝虽聪明伶俐,却也没看出其中端倪,所以也不敢冒然说话。 随即这老大来在李浮生近前递过隐元会令牌道:“还未请教,大人尊姓大名?”李浮生随口便说:“李浮生”那老大闻听便说:“李大人,我乃是隐元会侯文卿,正奉太保大人之命,在这风雷山庄中找一件东西。大人请随我来”说着带李浮生和徐千凝就进了风雷山庄内堂。只见内堂里,很多黑衣人正在翻箱倒柜,找着什么。里面被翻找的乱七八糟,不过依然可以看出风雷山庄的富丽堂皇。地上几具尸体就横散在地上。想必是为了找这样东西,杀光了风雷山庄所有的人。想到这,李浮生就更加着急,得赶快想办法脱身才行。只看那老大侯文卿坐在厅堂正位,一摆手叫李浮生二人也落座,就开始说:“此次我们要找的,是一个盒子,这盒子里面乃是百年前,右相李林收藏的一件绝世珍宝,此物被暗藏在机关盒中。大人,乃是隐元会专门研习机关、奇门遁甲之人,一会若我们找到此盒,就请大人定要给我们打开。”李浮生听完心想,自己才不会管你们什么小盒,什么珍宝,赶紧逃走才是真的。就暂且先答应下来,然后找机会逃跑便是,鬼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找到那盒子。李浮生想到这就说:“好吧。那我就等你们找到盒子。”侯文卿听完非常高兴,哈哈大笑:“好,好啊,天助我也呀哈哈哈”侯文卿笑罢又道:“那就请大人在此等候吧。”说完这人就出去了。李浮生见他走了,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发现周围的黑衣人都在忙着找东西,没人理他,他就叫上徐千凝,大摇大摆,走到后院。只见后院有更多黑衣人正在翻找。不过后院正当中放着一个很大的牢笼,牢笼中坐着一人,甚是奇怪。正在里面不可一世的喝酒,竟旁若无人。李浮生环顾四周发现四下黑衣人甚多,也不敢冒然逃跑,就带着徐千凝来在这牢笼旁边,心道‘这么大的风雷山庄,为什么会摆这么一个牢笼在这?这笼中之人又会是谁呢?’心中非常好奇,有近一点,李浮生见此人,拿着鸡腿,一地的鸡骨头,旁边足有十来坛酒,这人随便抓起一摊仰天就倒进嘴里。李浮生就冲着牢笼里喊道:“你是何人啊?为什么关在牢笼之中?”只见那笼中之人也不做声,跟没听见是的,继续喝着酒。徐千凝也甚是好奇,往前又走几步,与这人只有一铁栏之搁,顿时酒气冲天,徐千凝就是一捂鼻子叫到:“嘿,你是何人?”这回那人听见了,咣的一声把手中酒坛放在地上,回头看着徐千凝,把徐千凝吓了一跳,连忙倒退几步。那人开口道:“我,我,我正喝,喝酒呢,没,没空。”原来这人是个磕巴。徐千凝更为好奇又继续问:“是何人将你关押在此啊?”就见那人打了个嗝,道:“没,没没人关。爷爷我,我想,想走就走。”徐千凝恍然大悟,看来这人不光磕巴,还是一疯癫之人,便不再问了。李浮生倒觉得这人很有意思,忙上前道:“哎,哎,别喝了,你看你喝成什么样了?”那人看看李浮生道:“我,我保护风,风,风雷山庄。没,没没保护住。我没,没,没脸见人。”李浮生一听,难道这人是保护风雷山庄,然后被隐元会关在这牢笼里的?就在这时,侯文卿突然过来:“李大人,李大人,快离他远点。”李浮生就是一愣,只见侯文卿手拿李浮生的包袱走了过来,把包袱还给李浮生道:“这人,可千万不能让他出来,这人,是个丐帮中的高手。风雷山庄与丐帮一向交好,庄中早就听说我们要来取那宝贝。丐帮派了很多人保护风雷山庄,这人便是保护风雷山庄的高手头目。”李浮生听完有些疑惑问:“这高手头目是被你们抓住了?”侯文卿继续道:“没有,昨日我们袭击,他喝的烂醉如泥倒在这,我们打完了,看他竟还在睡觉,就给他关笼子里了。这笼子还是我们特意做的。”李浮生心想,丐帮竟派出如此之人保护山庄,也难怪风雷山庄落的如此下场。就这时,一个酒坛啪的一声摔碎在地上。随即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侯文卿忙拉着李浮生道:“快,快离着远点,李大人,这人要是出来,我们在场的恐怕没有能打过的。”闻听此话,徐千凝嘴角微微一笑,计上心头。 徐千凝走过来,对侯文卿用很大的声音道:“大人,真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无用之人。要不是这人,这风雷山庄上下,也何至于此呀?这人啊,依我看,还什么丐帮高手啊!就是烂醉的酒鬼罢了,不足为惧!”徐千凝说话故意拿腔拿调,侯文卿听完也是哈哈大笑。徐千凝笑嘻嘻对笼中指指点点,继续笑道:“你看这人,一身烂醉如泥,就因吃酒误事害死这么多人命,竟然还大言不惭?苟活于世?”徐千凝冷笑着。这时就听堂内有人大喊:“大人,大人,盒子找到了。”院中所有人闻听,就都要跑去大堂。李浮生赶紧上前要抓着徐千凝快跑。就在这时,只听见牢笼之中一声闷雷般的巨响,响彻天际。那巨大牢笼的栏杆瞬间全部崩断。顶盖也被震飞,只见中间那人,手提酒坛,低头站在中央,身上竟泛起微微白色光芒。李浮生吓得蹲在地上。这时,就见一道红光一闪,那笼中之人一把,卡住徐千凝的脖颈,突道:“你,你,你,再说。”这时侯文卿反应过来,立即大喊:“来人,来人,那人跑出来了!”随即跳过来,冲那人后背就是一掌,只见那人一回头,一股气浪顿时把侯文卿震飞了出去。飞出好远才远远摔在地上。那人放开抓住徐千凝的手道:“不,不杀,女,女,女的。” 就在这时一帮黑衣人乌泱泱冲了上来。足有四五十人。过来就将那丐帮中人团团围住。那丐帮中人双掌一晃,顿时一股气浪在其周围拔地而起。只见他掌心向前,用力一推。竟隐约可见一巨大的气浪形成巨龙形状跟他手臂动作,向前猛冲。一瞬间,只听闷雷般滚动,在那人周围炸裂开来。那几十人瞬间全被气浪打飞出去,口吐鲜血。李浮生倒在地上已经看的惊呆了。徐千凝也并未见过如此神功,更是惊叹不已感觉不可思议。又有很多人听到这巨响,冲了过来,见那丐帮中飞身行跳过去,一拳一个。动作干净利落。随后身形一晃,就来在李浮生近前。李浮生大喊:“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不是一伙的,不要杀我。”徐千凝跑过来忙解释:“方才我们是为了逃跑,才故意用话语激怒你,你莫要生气。”那丐帮之人便道:“原,原,原来如此。好,好好吧。不,不过,要不……是你,我就就,真成醉,醉……醉鬼了。对,对了,我叫郭,郭,郭然”徐千凝听罢笑了笑:“郭大侠,你这人真有意思。你接下来要去哪?”郭然愣了一会:“不,……不知道,反,反,反正丐,丐帮是不……不能回了。”李浮生立刻道:“那你跟我去扬州啊。”李浮生心里暗想,如果有此人在身边,那便是,天下无敌了。郭然想了想“也,也也好。”李浮生赶紧跑进大堂之中,在桌子上拿起那方盒。看了半天,徐千凝跟过来道:“你拿它干嘛?”李浮生:“没听说吗?这可是绝世珍宝。” 就这样,三人一起,很快便来在扬州城。站在城外,想到扬州城中应有尽有,随即又拍了拍自己骗来的彩礼钱,心里甭提多痛快了。说着李浮生一摆手道:“走,我带你们俩玩玩去。” 谁聆西天雪 (上) 清晨,大明宫,雪花夹杂着雨水从天而降。文武百官,踏过满是雨水的青石板路,穿过丹凤门,径直往含元殿走去。含元殿内,李隆基居于正位,靠于龙榻之上,文武百官在店内正襟危坐。李隆基正看着一封书信,看罢多时,脸色一沉,将信拍于桌案,群臣皆是是一惊。李隆基随即道:“夜袭紫宸殿的凶手,可有下落?”左丞大臣站了起来弓着腰失礼道:“启禀圣上,据神策府督军禀报,凶手凤清儿前些日现于安龙镇,一行人中有纯阳道人,还有一隐元会之人说是奉皇上口谕行事,所以不敢捉拿。”李隆基听罢,脸色更加难看道:“朕,派去的隐元特使,都已经死在纯阳山上了。”李隆基说完就把桌案上的信往地上一扔。众臣都随即低头,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太师拄拐杖上前一步便道:“何人竟敢刺杀隐元会特使?依微臣看,纯阳宫包庇罪犯,特使又死在纯阳宫,此事纯阳定难逃干系啊。”说罢太师递了个眼神,司徒大人立刻也站起来:“太师所言极是。臣以为,纯阳之人借我朝廷对其信任,却包庇凶犯凤清儿,去调查的特使又死于纯阳华山。此事足以证明,纯阳宫图谋不轨,此事不可不查啊圣上!”众臣都随声附和道:“是啊,皇上”这时,尚书令,陈大人站起来:“启禀圣上,微臣看来,纯阳宫本就是我朝廷所建创。宫中又皆为修道之人,断不会行谋逆之事,此事之中定有隐情。”李隆基听到此,眉头也是一皱,便说:“杨相国,此事,你有何意?”杨相国迈大步向前,便道:“依老臣建议,不如就让陈大人去一趟纯阳,查明原因吧。”李隆基点点头随即道:“嗯,陈爱卿,朕,就命你立即前往华山,纯阳宫调查此事。”“微臣万死不辞,”陈大人说罢,倒退几步走出大殿,动身身前往华山纯阳观。 深夜监牢之中,杨羽斐正卧于草席之上,草席上血迹斑斑。杨羽斐剑伤很重,危在旦夕。杨羽斐在半梦半醒之间,只听见牢房门外有人走了过来。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明显时突然停了下来。杨羽斐用尽全身力气,勉强爬起,瘫坐墙边,才看清来人。一位身着官服的老头,后面跟着几个衙役正在牢房门外盯着她,这来的老头正是太保大人。太保大人道:“你们先下去吧。”说罢跟衙役摆摆手,几个衙役倒退着出去。太保大人看看四下无人便说:“杨羽斐,你若能指认纯阳宫包庇凶手凤清儿,我这便放了你。”杨羽斐冷冷的看着太保大人吐了口血水道:“休想!”太保大人冷笑一声:“杨羽斐,如不认罪,恐怕你活不到明天。”杨羽斐伤痛难当,头向后靠了靠:“死又如何?宁愿死,我也断不会帮你。”太保大人看着杨羽斐摇了摇头:“那就莫怪老夫心狠了。”说罢大摇大摆离开了。杨羽斐一阵咳嗦大口吐鲜血随即又倒在草席上。 深夜相府之中,前厅背窗而站一人,手拿浮沉,正是太监高力士回头跟杨相国道:“没想到啊,那花匠竟是隐元会主事。如若不是凤清儿行刺,这花匠出手护驾,恐怕一辈子,也没人能想到吧!”杨相国放下手中杯盏,手捻须髯点了点头。高力士转过身子面向杨相国接着道:“相国大人,如若皇上问起来,这花匠今日怎么没来?恐怕奴家也没法交代吧?”杨相国眯了眯双眼,左手指尖在茶杯上划着弧线:“高总管多虑了,隐元会奉皇命,围攻唐门,死了这么人,花匠他也不幸殉国了。”听罢二人相视呵呵一笑,高力士端起茶杯:“相国大人,请。” “杨教头,你要三思啊。肯定还有别的办法。”一位长安城禁军士兵,对正在收拾行装的禁军教头杨傲天大声道。杨傲天拿起包袱伸手又夺过身后士兵长枪道:“她被奸人所害,你叫我如何三思?”说罢杨傲天一把推开那身后士兵,夺门而出。那士兵在身后便喊:“杨教头,杨教头”一拍大腿长叹口气。老头杨傲天跟没听见似迈大步,提长枪,跨马走在夜深人静的长安街头。 想我杨羽斐忠心耿耿,今日竟被奸臣所害,枉死狱中,杨羽斐想罢长出一口气。恍惚中,杨羽斐想起小时候父亲教她练剑的情景,那时节,正是扬州桃花盛开之时,桃花树下,六岁的杨羽斐手拿木剑,跟父亲学着剑法,“这里不对,再高一点。”杨羽斐父亲用手将杨羽斐的左臂微微托起。这时,母亲走过来手里端着茶盏,“你们俩啊,练了一天了,斐儿快来喝凉茶。”说罢把茶盏往院中石桌上一放。“喝凉茶喽!喝凉茶喽!”杨羽斐兴高采烈的跑跳过去。父母随即相视一笑:“这孩子。呵呵”杨羽斐想到这,嘴角也微微上扬,突然她耳边突响起大雨之声,大雨哗啦啦打在地上、树叶上,突然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的天空,震耳欲聋的雷声接踵而至。扬州,杨羽斐的家里,深夜依然亮着烛光。借大雨透过窗户,烛光闪烁,两个黑影在屋里拉扯着,“军令如山,我怎能不去。”随即一个人影消失,门突然打开,杨羽斐父亲从屋里出来,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倾盆大雨直淋在其身上。杨羽斐父亲用手擦了一下脸上的雨水,泪水。一闭眼消失在黑夜中。微亮的烛光下,只留下母女哭声。想到此杨羽斐双手抱紧肩膀,蜷缩在阴冷的草席中。 “要多听师傅的话知道吗?娘不在的时候照顾好自己。”说罢杨羽斐母亲用手轻抚杨羽斐的脸颊。她看着杨羽斐和几名藏剑弟子走进山庄的背影,迟迟不肯离去,用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想到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母亲,杨羽斐哭了。她想起她再次回家,只看到母亲留给她的聆雨剑。又想起大夫对她说:“你母亲早知患病,不能照顾你,也无法亲授你剑法,方才送你去了藏剑山庄。你母病逝后,让我把这剑,交与你,让你专心研习剑法,以后持此剑,行侠仗义,仗剑江湖啊。”听罢,杨羽斐摇着头,咬着嘴唇。十岁的杨羽斐抱着聆雨剑疯狂的奔跑在闹市的扬州街上。眼泪顺着她的脸颊直流心底。 杨羽斐父亲回来后,发现其母已死,痛不欲生,整日已酒麻痹自己。“你别再喝了,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杨羽斐对父亲大喊道,那年杨羽斐十五岁。他一把把酒坛摔在地上,“想我堂堂七尺男儿,理应醉卧沙场。”说罢,杨羽斐父亲便离开了家。这一走就是十年。等杨羽斐再见到父亲,父亲已经是长安城中的禁军教头。她依稀的回忆中,突然涌出,再见父亲时的表情。“母亲亡故,你扔下我便走,留我一人在藏剑山庄。”“你要是走,我便不认你这个父亲。”杨羽斐回忆着,这些画面历历在目,跃然与眼前。 突然只听到两声惨叫,杨羽斐便看见牢房门外,一个手持长枪的身影,来人满是血迹,也分不清哪里受伤。只见此人用枪头猛砸牢笼锁,一下火星四溅。微微的烛光中,杨羽斐模糊的辨认,用微弱的声音喊道:“爹”笼锁已开。杨傲天来在杨羽斐近前,一把把杨羽斐背在背上“斐儿,我们走。”几个衙役追了进来,只见杨傲天提枪便刺,快步冲出监牢。杨傲天把背上杨羽斐放于马上,飞身上马,拨马便跑。杨羽斐,双眼依旧模糊,只见到四周不断从各处跑出无数手举火把的官兵。耳边不断有铜锣和抓刺客的声音回响。杨羽斐努力想看清父亲的脸,可父亲身上留下的血,已经沾满了自己双眼。这时又是一只箭射中杨傲天,杨傲天嗯了一声,身手拔下背上箭头,往身后一扔道:“斐儿,记住,有这把剑陪你,为父便也放心了。”说着杨傲天把聆雪剑挂在杨羽斐腰间,双脚用力一蹬,从马上飞身跃下,在后面手提长枪一横,大喊:“斐儿快走。”杨羽斐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不要,爹,不要。”她只看见父亲的背影坚毅的站在城门里,突然腿上被箭头射过,杨傲天身子一歪,又有无数的箭射在身上,无数手拿火把、长枪的士兵,被杨傲天用长枪档在城门内。杨羽斐趴在马背上,快马一直未停,疯狂的飞奔着。迷迷糊糊的杨羽斐不知道跑了多远,也不知身在何方,她意识逐渐开始模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她浑身无力,只能任由马肆意的奔跑。 谁聆西天雪(下) 一片叶子顺溪流直下,溪流虽小,却水流湍急,在漩涡中叶子几次沉下去,却又浮了上来,经过无数蜿蜒曲折,溪流终于平静下来。这叶子慢慢顺水流漂过来,在杨羽斐脸颊处轻轻擦过,此时她正昏迷在一片溪流旁,身上的血迹,被溪流洗刷下去。杨羽斐缓缓睁开双眼,碧蓝的天空,朵朵白云,翠绿的树叶浮现眼前。无数的鸟在林中胡乱的叽喳着,杨羽斐慢慢试着用力坐起,刚一起来就看见马儿在溪边饮水,自己的聆雪剑正在身旁的溪水中,经过溪水的冲刷,这银白的剑鞘越显清澈,溪水弯曲的光线,投射聆雪剑的光芒,波光粼粼。杨羽斐伸手抓住剑身,抱在怀里,深深叹了口气,一丝苦笑跃然于脸颊之上。杨羽斐突感一阵腹痛,下意识的用手按住,是那剑伤。这伤口很深,需要赶紧医治。杨羽斐艰难的爬起来,用手拉住缰绳,用尽全身力气可就是无法上马,试了很多次却依然如此。她牵着马艰难的走到石头边,爬到石头上,往马上一摔,才终来在马上。杨羽斐一手按住伤口,一手持剑催马,趴在马背上,胡乱的在林中奔走。就在杨羽斐快要再次昏迷时,突然看到一个人,正在挖山中草药。此人见杨羽斐骑着马在林中乱跑,便走过来,杨羽斐见到此人开口便问:“先生,这是何处?”只见那采药之人背着药筐,跑了过来,看样子十分年轻,大概是个药童吧!那药童随即道:“这啊,这是万花谷啊。”杨羽斐听罢,吃惊道:“啊?竟已经跑了这么远?”“姑娘你说什么?”那药童,打量了一下杨羽斐,见杨羽斐身着湿透的官服,身上还有微微血迹,手按在腹部,便接着道:“官娘,你受伤了?”杨羽斐点点头道:“嗯,剑伤。”只见那药童不慌不忙摘下背上药筐道:“这有些凝血草,你先敷在伤处。我这就帮你牵马进谷中,找我师父。”一路上,药童牵马穿过林中,那药童边走边讲着一些谷中发生的有趣事情,说的自己哈哈直乐。杨羽斐强韧剑伤剧痛,勉强苦笑着。走出树林就来到一片花海之中,满山遍野的各色花朵百花齐放,依稀的几棵树,上面也是开满各色花朵。杨羽斐环顾四周,触目所及,皆为万花绽放其中,而杨羽斐内心却只觉一片悲凉。耳边响起父亲临终时的话语。顿时泪流满面。远处一座草屋藏于花海深处,药童指着前面草屋喊道:“官娘,官娘,你坚持下,前面就到了,我师父医术卓绝,区区剑伤,几日便可痊愈。”药童牵马,就来在草屋近前,用力叩门喊道:“师父,师父,你快出来看看,我在林中遇见一位官娘,身受剑伤,急需医治。”杨羽斐勉强在马上还能坐住,之觉剧痛越来越烈。心道,恐怕是方才上马,用力过猛的缘故。就在这时,听到草屋之中有一女子声音传来:“璇儿,你忘记谷中规矩吗?谷中不得外人进入。医治之事,更是万万不能,不见。”这女子声音清亮,可穿透草屋。听之,就犹如人在眼前,却不知人在何方。那药童璇儿听罢,愣了一下又跑在杨羽斐近前,小声说:“你别担心,我这就去求求师傅,他一定肯的。”杨羽斐微微点点头。璇儿就又跑过去叩门:“师傅,师傅,我们谷中之人虽不理江湖中事,却要有仁爱之心吗?这也是谷中规矩啊师傅,我们怎能见死不救呢?如若这样,我学这医术干嘛?……师傅,师傅求你了。”说罢,璇儿就赌气坐在地上。这时,就见那草屋门一开,一位身着黑紫色衣裙,头戴紫色发带的姑娘,从草屋里走了出来,叹了口气道:“起来,不许坐于地上。”璇儿瞬间笑嘻嘻的站起来,一蹦老高道:“是,是师傅。”那女子看璇儿如此兴高采烈的样子,也笑了出来。那笑容如花海中的鲜花一样灿烂,夺人二目。这女子美貌非凡,有着一股超脱的气质,她回头望在杨羽斐这边,问璇儿:“你在林中遇见的?”璇儿道:“正是”那女子快步走过来,伸手扶着杨羽斐从马上下来。上下打量了一下道:“这位管娘,你腹上剑伤深三寸,已有溃烂,如不及时用药,恐有性命危险。不过已用凝血草敷过,应该并无大碍。我再给你些谷中自炼的丹药,很快便能恢复了。”说着从屋里拿出一个瓶子,倒出几颗丹药道:“此药为清心丹,能助你回复气力,愈合伤口,此药见效甚快,乃谷中独门炼制,你快服下吧。”璇儿早已备好了水,在旁边等候了。杨羽斐服下丹药,立刻就感觉体内真气汇聚到伤口处,疼痛立刻就减去七分。杨羽斐淡淡看了一眼:“次药竟如此神奇。”只见璇儿和那姑娘相视一笑。那姑娘便说:“清心丹是谷中独门绝学,从未对外使用过,也希望管娘您不要泄露。”杨羽斐点点头道:“不知恩公芳名?”“在下,万花谷慕容紫嫣。”“我是万花谷王璇”那璇儿活蹦乱跳的过来。 “在你伤痊愈前,就先与我,在这草屋住下吧,不过,千万不要被谷中其他人发现,万花谷是不绝不准外人进来的。”紫嫣说着便请杨羽斐进屋,杨羽斐点点头,三人就来在屋内。只见慕容紫嫣坐在茶盘前,一双芊芊玉手拿起茶盘,白底兰花的茶具,碧绿的茶叶尖在热水的冲泡下,慢慢展开。不一会,一杯茶端到了杨羽斐近前。慕容紫嫣道:“这是,上好的竹叶青。姑娘请”璇儿立即便拿起一杯,他一放在嘴边,就觉得茶香扑鼻,茶一入口就更觉一股芬兰之气。杨羽斐端起茶也喝了一口,可她只觉这茶中苦涩难当,喝完后依然面无表情。一旁的璇儿见状立即道:“我师父这竹叶青,乃天下一绝,像官娘你这样,喝完后眉头深锁,一言不发的,还是第一个。”杨羽斐就像没听见似的,默然不语。慕容紫嫣随即道:“璇儿不得无礼,姑娘有何难言之隐?不妨说来。”杨羽斐这才抬头看了一眼紫嫣姑娘,慢慢道:“我本藏剑山庄中人……”杨羽斐把来龙去脉跟慕容紫嫣说了一遍。紫嫣姑娘听罢,便道:“朝中社稷本就纷杂,阴险之徒更是层出不穷,阴谋诡计,机关算尽,这也正是我万花谷人,遁隐的原因之一,你刚经历了如此悲痛,也真是难为你了。”说罢慕容紫嫣发现杨羽斐手上紧紧握着的聆雪剑便道:“这就是聆雪剑?”杨羽斐低下头,看着聆雪剑,用手仔细轻侍剑身,从腰间解开了剑扣。双手把剑交于慕容紫嫣道:“正是,恩公”慕容紫嫣郑重的双手接过,认真左右观瞧道:“剑长三尺二寸,重三斤五两,”说着慕容紫嫣慢慢拔出聆雪剑,一道寒光顿时射了出来。“剑身昆仑紫玉,剑穗乃是芦雪。”杨羽斐惊叹道:“恩公竟如此懂剑?”慕容紫嫣回答:“嗯,我乃爱剑之人,自己也收藏了些宝剑。”说完,慕容紫嫣便注意到,剑柄处刻的字,便读:“谁聆西天雪……难道这两把剑?是一对剑?”听到这,杨羽斐也是一愣,慕容紫嫣随即进屋又取出一把剑道:“这把剑,名为西天剑,此剑在剑柄刻有,末许世人花。这两把剑合在一起甚是搭配,西天聆雪,谁聆西天雪,末许世人花。佳句,佳句。”杨羽斐接过两把剑仔细端详,两把剑的花纹竟能拼合一处,心下顿生疑窦。 大闹太保府(上) 只见一女子身着隐元会官服,快速穿过丹凤门,来在含元殿门前,这女子快步走进大殿,单膝跪地:“隐元会杨羽斐,参见圣上。”李隆基正坐大殿之上,下面文武百官低着头,看着这个女子。只见这女子接着说:“我与师兄陈笑杨,奉皇命去纯阳彻查夜袭紫宸殿的凶手凤清儿。没想到,刚到山门前,就遭遇纯阳道士阻拦,我们便冲将进去,想找纯阳掌门理论。谁知道纯阳掌门正跟凤清儿在一起。我们便下山准备,回长安复命。谁知,路上又遭纯阳道士追杀。我师兄陈笑阳被几个道士打下山崖,我侥幸才得以,逃脱。”李隆基听罢眉头紧锁道:“嗯……下去吧。”这女子才刚走出去,群臣也正在议论当中。就听殿外有人大叫着,冲进殿内,那人满身是血,立刻跪倒:“启禀皇上,我乃神策府士兵,保护尚书令陈大人,前往纯阳山。还没到山门前,便遇到纯阳道士,冲将上来不容分说,便与我们动手。小的们不敌,陈大人连人带轿一起跌落山崖了。”众臣顿时一片惊讶之色,随即议论纷纷。李隆基听罢,更是怒火中烧,强做镇定。就在这时,太师主拐杖向前一步道:“这纯阳,实在可恶,窝藏罪犯不说,三番两次,杀皇上御史,实在是啊,罪大恶极啊。”杨相国也出来:“太师所言极是,皇上,纯阳宫道人甚是猖狂,目无王法,必须惩戒。”李隆基终于坐不住了,拍案而起道:“宣兵部,出天策精兵,攻纯阳观,捉拿凤清儿,这一次,朕要她死。” 于修凡在福林栈与凤清儿等杨羽飞,风清儿服下曾神医解药后,记忆慢慢恢复,每日凤清儿自己运功调养,已经大致无碍了。于修凡则颇为着急,“杨羽斐此去长安,不知会不会遇到什么不测”。于修凡胡乱猜测着。就在这时,天上一只白鸽落于地上,于修凡一见便知,是于睿师姑的飞鸽传书。打开书信便见:“于修凡,见字如晤,我夜观星象,纯阳宫近日危难在即,我料定是朝堂小人作祟,此事可能与凤清儿之事有千丝万缕之干系。你与凤清儿,定要尽早赶去唐门,查明原因,阻止内耗。观内之事你不必多虑,自有我与掌门料理。”落款于睿。于修凡看完此信也甚为担心,不知道杨羽斐何时能回,何时能去唐门。凤清儿从于修凡身后走过,看见他一筹莫展,从后面拍了下他的肩道:“于睿师姑的信吧?写的何事?”于修凡便回过头,把手中信递给凤清儿:“你看看吧。”说着于修凡便坐在旁边长椅之上,凤清儿看罢多时,走过来坐在他近旁道:“我们进长安去找找杨羽斐如何?”于修凡听完忙道:“你?去长安?长安那么多官兵,万一被抓到?”凤清儿随即拿起桌上茶杯,倒了杯茶道:“我料定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我凤清儿就在长安城中吧?”于修凡盯凤清儿道:“我看还是算了,这太危险,我们没必要冒这个危险。”凤清儿喝了口茶:“我们就这么等,不是办法,杨羽斐如若回京有何不测。我们此去也好助她一臂之力。”于修凡思索着突道:“不行,我觉得此事太过危险。”于修凡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眼凤清儿接着道:“如若?你能乔装易容?……”凤清儿一听,便有了主意:“你等着。”说完凤清儿便跑了,于修凡随即笑了笑,倒了杯茶,自斟自饮着。没一会,凤清儿便打扮成一老妇人模样出现在于修凡近前,“咳,咳,咳,这样应该没人认得出吧?”凤清儿故意拖着长音,假扮着老太太说话。于修凡被凤清儿逗的一口茶吐在桌上,哈哈大笑起来。凤清儿看着他大笑,半天才停下来。凤清儿却一脸冷峻上前突道:“我说真的,去长安。”于修凡:“真要去?”凤清儿表情严肃的点了下头道:“杨羽斐,对我有救命之恩。如若杨羽斐此去有何危险。我必舍命相救。”随即于修凡想了想接着说:“也好,我们就去长安,明日不管能不能找到杨羽斐。我们必须出发去唐门了。”凤清儿点点头道:“嗯,定要尽早赶回唐门,查明真相。”说完凤清儿叹了口长气。于修凡说:“你就准备化妆成这老太太去长安啊?”凤清儿一脸严肃随即道:“可以改的再年轻一点。”惹得于修凡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凤清儿莫名其妙的看着于修凡。 凤清儿打扮成一老妇,于修凡在其身后,二人一同赶往长安找杨羽斐。路上凤清儿时而踩在树枝上,飞速跳跃。时而在陆地飞速前行,于修凡在后面也是脚下生风,却怎么也追不上,没走出多远就见凤清儿靠在一颗树上,双手抱着肩膀,等着他。他刚到凤清儿近前,凤清儿就又三晃两晃踪迹不见。于修凡提气加速奔袭,没过一会,又看见她在前面的大树上坐着,到近前她再次不见。这一路上于修凡就这样追着凤清儿的身影,来在长安城外。来到长安城,已经是夜里。凤清儿早就在城门外等候于修凡多时。于修凡这才停住脚步,来在凤清儿近前,顿时激起地上一阵尘土飞扬。凤清儿用手甩开尘土,二人往城门处看去,只见城门前,官兵把手森严,城门紧闭。如若这样闯过去定会被抓起来。凤清儿看罢便道:“跟我来。”于修凡跟着凤清儿,来在长安城一处没人把手的城墙下。凤清儿指着城墙道:“从这走。”于修凡看看城墙,有些惊讶。凤清儿随即提气,纵身一跳,双脚又蹬城墙借力,不费吹灰之力,就来在城墙之上。这城墙足有四丈有余。只见于修凡后退了几步,使劲全身力气,蹬旁边大树借力纵身跳起,勉强双手才抓住城墙边缘。凤清儿看到,一甩手把于修凡拉了上来。蔑视的看了他一眼,于修凡也很是尴尬。 二人这便顺利的来在长安城中。这夜,长安城中甚是热闹,因正是花灯会之日。长安城主街上人声鼎沸,各色花灯绽放其中。赏灯的,做灯的,大人小孩,一派热闹景象。于修凡二人穿小街,来在正街上。走在这杂乱的人群中,正当于修凡琢磨着,从何处找起的时候。凤清儿一把拉住于修凡胳膊道:“看这里,你看这人像不像杨羽斐?”于修凡、凤清儿一起看着张贴在墙上的告示,一张通缉逃狱罪犯的告示,上面写着罪犯从太保府天牢中逃出,奇怪的是,却没写这人的名字。不过,见画中之人明明就是杨羽斐没错。二人看罢也是一脸疑惑。 凤清儿想了一会对于修凡道:“既然通缉告示上面提到太保府,我们要不就去太保府看看?”于修凡想了一会,也并没想出更好的主意,点头同意。二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一转弯就来在太保府门前,经过杨羽斐逃走的事件后,整个长安城都加强了禁军的守卫数量。特别是太保府,这里每过一会就有一队护卫,手提火把来回巡视。于修凡决定直接上前询问守门的护卫。凤清儿并不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想拉住他叫他不要去,一把没拉住,于修凡便走了过去:“贫道于修凡,有急事,想找府上杨羽斐杨大人。”门前护卫听罢,就是一愣,立刻上前质问道:“你要找谁?”于修凡也是一愣,赶紧道:“杨羽斐,隐元会杨大人。”那护卫脸色就是一变,手往刀上一按。突然旁边另一个护卫走了过来,按住那人拔刀,面带笑意道:“你确定要找杨羽斐,杨大人?”于修凡点头,“我这就去通报。”说着跑进府内,不过这一切却被在一旁躲着的凤清儿看到。凤清儿心头就是一震,按叫不好,看来杨羽斐定是出事了。 没过一会,那护卫便跑出来说:“太保大人要亲自见您,叫您速速进去”于修凡也没多想回头再找凤清儿,想叫她一同前去。哪知道,凤清儿踪迹不见,便只好自己走进太保府。凤清儿在远处树后看着于修凡走进太保府便想,“杨羽斐应该是出事了,无疑,看墙上贴着告示,杨羽斐应该已经逃跑了,不知现在还在不在这长安城中。不过,必须赶紧救出于修凡,恐怕他现在正在龙潭虎穴之中。” 大闹太保府(下) 想到这凤清儿飞身上树,从树上跳到房檐上,在房顶绕过护卫,一路跟着于修凡。于修凡一人进了太保府,太保大人竟在院中迎接,于修凡上前拱手便道:“在下于修凡,参见大人”太保大人随即便问:“听说你在找杨羽斐?你找他何事啊?”此话一出于修凡也感不妙,但也不好不回答,便说:“她现在何处?如若不在,我便不讨饶大人休息了。”说罢便要转身离去,谁料太保大人突道:“既然来了,又何必走呢?”说着身后几个隐元会高手就窜了出来。上前就要动手。于修凡随即眉头一皱。凤清儿在房上也按叫不好。就在这时,凤清儿见到正殿房上坐着一人,此人身着蓝衣,正在那喝酒。凤清儿看罢便笑了下。拾起一小石,运内力打了过去,意思是看这边,我在这。那蓝衣少年立刻心领神会,一伸手,抓住飞来石子,没让石子落于房檐上发出声响。随即冲凤清儿这边点点头,继续喝酒。只见院中于修凡,被几个隐元会高手围着,于修凡不慌不忙,拔出清风剑就与几人斗在一处。太保大人见状后退了几步喊着:“给我上,不要杀他,抓活的。”说着又是几个隐元会高手冲了上去,于修凡剑招飘逸,一一躲过来人招式,后发制人,一人用剑猛刺于修凡,于修凡便躲过来剑,顺势拉住其手腕往前一送,那人便摔了出去。又一人提刀,劈头盖脸砸下来,于修凡同样躲过来刀,向下一按那人脖颈,那人也趴在地上。就这样,于修凡辗转在这几名隐元高手之中,游刃有余。房上凤清儿忽然看到,下面房后银光一闪,便知有暗器冲于修凡打了过去。飞身就跳在院中,冲于修凡喊道:“暗器。”不过为时已晚,只见那暗器,眨眼间就在于修凡胸前了。这时凌空飞来一酒杯,不偏不倚正打在那暗器之上,撞开暗器,就这样酒杯和暗器同时擦着于修凡衣服飞了出去。凤清儿这才松了口气。同时也赞叹这沐无辕的武功竟如此出神入化。沐无辕并没下来,而是坐在房上等着看好戏。隐元会之人见有人从房上下来都是一愣,太保大人也愣在当场。房后打出暗器那人甚是不解,思索半天也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不过众人见房上来人是一老妇人,便也没放在心上。太保大人随即道:“一并拿下,一并拿下。”有几个隐缘之人自觉打不过于修凡,便一起想要制服凤清儿。令他们万万没想到,这妇人的武功更高。来在近前就一招,全被打倒在地。随即凤清儿跳到于修凡身旁与于修凡,合战隐元会众高手。凤清儿身法伶俐,于修凡剑法飘逸。几十个隐元会之人,也无法近身。就在这时,又有一人走了出来,大喝一声:“你们都退下”那几个隐元会之人收招定式,跳了回去。只见那来人,须然飘洒前心,一脸皱纹,老态龙钟,不过却带着百般的威风。此人身着深绿色官服,头上带着乌沙。腰间一块碧绿翡翠甚是显眼,可见此人必是达官显贵之人。说罢老头闪掉外衣,摘下乌沙,漏出头上短巾随风飘摆。老头随即便道:“你们不要动手,就将这二人,交于老夫我把。”说罢,便上前一步:“我乃上都护,吴卫青,你们是何人?胆敢夜闯太保府?”于修凡上前便道:“贫道纯阳于修凡,我们是来找杨羽斐的。”吴卫青听罢哈哈一笑道:“杨羽斐,昨夜逃出天牢。你们分明是夜闯我太保府。图谋不轨。”说罢上前抽出宝剑就要擒拿二人。 吴卫青出剑甚是迅猛,直逼于修凡胸口,于修凡见来剑太快,无法闪躲,便伸出手中剑去拨来剑。谁想到这吴卫青突然换招,剑一横,直砍于修凡脖颈,这一下实在太快,于修凡没反应过来,心叫不好,就在这时凤清儿一踢吴卫青手腕,这一剑走空。凤清儿道:“此人剑法奇快,小心。”说罢凤清儿一个扫堂腿直攻吴卫青下路。只见吴卫青凌空跃起躲过凤清儿,在空中用剑直戳于修凡头顶。于修凡用剑拨开来剑,左手出掌,对准吴卫青腹部,吴卫青不慌不忙,提腿挡住来掌,单脚点地,一招醉卧酒泉,就用剑直攻凤清儿。凤清儿脚下一挪躲开来剑,这三人就缠斗开来。只见吴卫青一剑又一剑,招招落空。吴卫青便加快了出招速度,这一下于修凡可就有些吃力了。凤清儿还好,辗转腾挪之间并没有半点迟疑。吴卫青一剑刺凤清儿不中,突然手腕一转横扫地面,于修凡凌空跳起。没曾想吴卫青手腕又一转,剑平直,要直击空中的于修凡。凤清儿心头一凉,就在剑戳来之时,又是一酒杯飞了过来,正套在剑尖之上,这套着酒杯的剑,正戳在于修凡身上。吴卫青就是一愣。这怎么回事?哪来的酒杯?就在这时房梁上有人说话:“真没意思。你们这打的也不精彩啊。还是我来吧。”说着沐无辕从房上下来,跳在院中。凤清儿心中便是暗喜。吴卫青见来人是个蓝衣少年,便道:“你是何人?竟能将这酒杯打于我剑尖之上?”沐无辕嘿嘿一笑:“这算什么,别说剑尖,针尖也成啊”吴卫青听完甚是生气道:“娃娃,你好大的口气啊。”沐无辕一脸坏笑接着道:“老头你来试试便知。”吴卫青被气的脸色发青,一剑就奔着沐无辕去了。沐无辕也不闪躲,一只手拿着酒壶,一只手伸掌运内力,脚下呼呼生风。就见吴卫青一剑戳在距沐无辕掌心只差分毫处,却突然就犹如戳在墙上一般。吴卫青也就是一愣,随即运内力,使劲往前用力。只见剑身已经弯曲得成了弓字型。吴卫青还不罢手,继续向前猛的用力。二人这就要用内里向抗。沐无辕喝了口酒轻松惬意道:“老头,你这是何苦。”吴卫青继续用力道:“不用你管”吴卫青脸憋得通红,心中暗想,这小子究竟何人?竟有如此内功?就在这时,剑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嘣的一声断裂。吴卫青用力过猛向前猛冲几步,这才站稳,呼呼喘气。看到此景,房间里一人终于安奈不住。借着屋中烛光,只见一个人影走了出来道:“好内功。”来人身着隐元会官服,头顶乌沙,一身黑,看样子五六十岁,不过此人带着无尽的杀气,迈步来在院中。太保大人和吴卫青见此人出来都是一拱手,那人也不理睬一。冲沐无辕道:“你这娃娃,还算有两下子,陈某今日就会会你。”说罢飞身来在沐无辕近前道:“不知你姓字名谁呀?”沐无辕嬉皮笑脸:“别打听了,你就动手就行了。”那人哈哈一笑道:“也罢也罢,不过我要告诉你我是谁,免得你不知死于谁手啊。”沐无辕听闻,呵呵一笑。那人便说:“我乃是隐元会长老,姓陈名风”闻听此名,凤清儿、于修凡、沐无辕,就是一惊。这陈风乃是隐缘会赫赫有名的高手。在江湖上,传闻此人只败过一次,就是败给隐元会主事,从此便心服口服,加入隐元会。没想到今日在此相见。陈风哈哈一笑道:“年轻人,不必惧我威名,出招便是。”沐无辕扔掉酒壶,从腰间抽出扇子。假装没听见,问道:“你刚才说,你叫什么?”陈风伸出右掌一运丹田之力道:“年轻人,你来试试?”沐无辕也不客气,伸出扇子就直点陈风掌心,这一下相撞,撞出的气浪将所有人都震开数步。巨大的气浪在二人脚下呼呼刮风。掌扇交接发出火焰一样的光芒。沐无辕便是一皱眉,暗想,此人内功竟在我之上。想罢收回扇子,用极快的速度又向陈风头,胸,腿三处急点,随之三声巨响,火星四溅,原来陈风也用极快的速度,接住了沐无辕的三次攻击,这三下全打在陈风的铁质护腕之上。速度之快,竟没人看的清楚。沐无辕随即道:“哎呀,哎,老头有两下子。”陈风也是呵呵一笑:“年轻人,莫要猖狂,今日就叫你命丧与此。” 万花仙境 沐无辕与陈风这一番打斗,甚是精彩,看的众人瞠目结舌。沐无辕内功虽然不如陈风,速度上二人也差不多,不过陈风要想赢得沐无辕,那也不是件容易之事。二人越打,陈风就越是发现,这小子的功夫还真是好。越打就越从里往外那么刮目相看沐无辕,就觉得沐无辕这般年纪,能有如此功力,又想起自己年轻时……,想着想着,这招数上可就慢了,沐无辕正抓住这个空隙,用扇子直击陈风额头。陈风一时闪躲不急,那扇子又奇快,陈风就用手一搪,扇子就打在陈风手背上。一下子打的老头倒退了好几步,心想:“跟这小子过招还真得加着小心,不然真被这一扇子打实了,这条老命非丢了不可,丢命还是小,这人可就丢大了。”想到这沉下心,冷静应对。沐无辕随即道:“我说老头,你这也不怎么样啊。还说要了我的命,我看你就是吹吧。”陈风也不理他,继续还招。这陈风一认真,沐无辕这边,就有点犯难,毕竟人家内力比自己高着一节。沐无辕也随之认真起来,这时正看陈风出掌力呼呼带风,奔着沐无辕胸口。沐无辕脚尖转动,绕开来掌,打开扇子横切陈风脖颈,陈风向下一蹲,就地一个扫堂腿,沐无辕赶紧跳起躲开,凌空出腿,这一腿就是要等陈风站起来的一瞬间。陈风猜到沐无辕用意,暗想好小子,这一下要被你踢上,我是非死不可啊。想罢顺势就不站起来了,向上翻腿。等沐无辕落下,沐无辕在空中用手往下一按。按住陈风的脚倒退出去。沐无辕随即站稳道:“老头,你还真挺厉害,能踢着我的,还真没几个。”陈风听罢道:“你也挺厉害,能用扇子打我额头之人,也不多见。”沐无辕随即便道:“咱俩这么打下去,也没意思。不如改日再比。”说罢纵身一跳,留了句:“凤清儿,撤。”便踪迹皆无,陈风一时没反应过来。一听凤清儿?陈风就愣在原地心想:“这小伙就是凤清儿?我听说是个女的呀。”一时没想明白愣在当场。一旁凤清儿心里叫骂:“你这个个沐无辕,临走,你喊个谁不好,这下好,就等着大乱吧!又想到自己经化了妆,没想到这沐无辕竟能从我扔石子的时候,看身法得知我是凤清儿。”凤清儿立即抓住身旁于修凡就往外飞奔。一时隐元会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只有太保大人看的清楚,立即大喊:“快追,快追,那女的是凤清儿,抓住凤清儿。”这一下可炸开了锅,几乎所有的护卫都听见太保大人喊这一嗓子,也同时都听见凤清儿三个字儿。在这些护卫眼里凤清儿三个字,就是数不尽的银两。便也没想能不能抓住,全都乌泱泱冲了上去。凤清儿心想:“这下好了,全城人,都得出来抓我。这乔庄也没什么用了。”想罢奔跑之中用手涂抹了脸上的妆容,闪掉宽大的外衣,往后面追兵脸上一扔。二人就飞奔在这闹市中。越来越多人开始喊起来:“抓住凤清儿,抓住凤清儿。”一时间这喊声不绝于耳,无数的灯秋火把,无数的官兵从各个巷子口蹿了出来。追兵追出来只看见满街人流,也不知道往那追,顿时乱作一团。凤清儿他们只听喊声,却不见追兵。隐元会之人,都会轻功,有的上房,有的上树,四下寻找着。忽然间,房上房下人影来回穿梭,跳跃,甚是热闹。凤清儿拉住于修凡,穿梭在这人流中,凤清儿在街上商铺中顺手拿两顶斗笠,压低,快速的穿过人流,这样在人群中很难被发现。二人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躲过了所有追兵,在人流中快步前行。急走的二人斗笠下相视一笑,身后便升起漫天孔明灯,几乎覆盖了整个黑色的夜空。 “杨羽斐,你来看,这便是我万户谷的“万花仙境”。”慕容紫嫣指着前面一片披绿的湖水说道?杨羽斐看了看四周,四周群山环绕,中间一片湖水,有些不解问道:“这万花仙境,何来万花?”慕容紫嫣听完笑了笑道“每年七月,这湖水之上便会长出各色苔藓,远观之下那就犹如万花斑斓美丽,所以得名万花仙境,这湖也被称为万花湖了。”杨羽斐随即赞叹,这万花谷真如仙境一般。慕容紫嫣随即道:“我知姑娘郁结于心,不过对你的伤并无任何易处。”杨羽斐见如此美景,心胸开阔些许。回草屋的路上,杨羽斐突道:“慕容姑娘,杨羽斐对万户谷的救命之恩深铭于心。只是现下,我身负血海深仇,不能报恩。带我抓住真凶替父报仇后。定当回报。”慕容紫嫣了然的点了点头。沉吟片刻,一抱拳道:“姑娘身负血海深仇,万花谷也不便多留了。”说罢摘下身上西天剑继续道:“你的聆雪剑,与我这西天剑本就一对剑。虽然还不知这背后的意义,不过我觉你与这剑颇有渊源,我就将这西天剑曾于你,也算进点绵薄之力吧。”杨羽斐看了看剑,随即点了点头,接过西天剑道:“也好,慕容姑娘,待我报仇之后,我定当报答,告辞!”飞身上马,快马转眼便消失于茫茫花海之中。 深夜于修凡与凤清儿逃出长安城,在回安龙镇的路上,有些疲倦便升起篝火。二人围坐在篝火旁,于修凡道:“不知杨羽斐,究竟发生何事?现在,人又在何处?”凤清儿随即道:“既有通缉令在,杨羽斐应该并无大碍。”于修凡点点头。二人坐了一会,就忽听远处杂乱的马蹄声近,二人便是一愣。这深夜之中,竟有群人在路上纵马狂奔?怎么回事?于修凡立即抽出清风剑,踩灭篝火,仗剑躲在树后。凤清儿站起,飞身上树,躲在树枝处。只见前面有一快马,被后面快马疯狂的追赶着,几人黑影越来越近,来在近处时,就看见前面那马上之人,正是杨羽斐。身后几名官兵正在追赶她。看到这,凤清先跳下来,正落在杨羽斐身后,后面几名官兵突见树上掉下一人,急忙勒马停住。于修凡也从树后出来,后面几名追兵,见此情景便大喊:“你们何人?胆敢阻拦官兵缉拿逃犯?”杨羽斐回头正看见凤清儿、于修凡,急忙调转马头,来在凤清儿近前惊讶的说道:“凤清儿你们怎么在这?” 凤清儿便说:“待我帮你解决了这些追兵。杨姐姐稍后。”杨羽斐赶紧说:“大队官兵在他们后面,莫要动手,速速离去。”凤清儿听罢便是一皱眉,于修凡说了句:“走。”三人立刻跑开。后面官兵一愣,赶紧拨马紧追。三人一路飞奔,甩开身后官兵,就来在安龙镇。三人回到福林栈,杨羽斐把经过说了一遍,于修凡,凤清儿就是一惊,“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于修凡说道。凤清儿看着杨羽斐说:“杨姐姐,切莫悲伤,你对我有恩。我凤清儿定会相助杨姐姐报得此仇。”于修凡看着他们俩:“我们一定要查出真凶,还要尽早找到曲云,也好解了凤清儿的蛊惑之毒。”杨羽斐突然想到什么便说:“再过没多久就是藏剑四年一次的名剑大会,到时候各大门派高手都会到场比武,曲云也必定会去参加。”凤清儿听完道:“嗯,如果是这样那便太好了。”于修凡:“我们休息半日,就赶快出发。”众人点头。 正午三人在安龙镇租了马匹,采买了应用之物,就上路赶往唐门。一路上众人躲着官兵,从小路前行。杨羽斐一路,只想赶紧捉拿真凶,替父报仇,手握聆雪剑,眼神坚毅。于修凡则想快点办完此事,回纯阳宫,还不知于睿师姑所说的纯阳劫难为何?。凤清儿,恨不能插翅立刻飞回唐门,想立即找到真凶。三人就这样一路奔袭。直奔唐家堡而去。 出兵纯阳 “朕,听说前些日,这纯阳道士又夜袭太保府?”大明宫上书房中,李隆基拿着奏章,问太监高力士。高力士回答:“是啊陛下,这纯阳宫真是,越来越目无王法了,”李隆基虽手拿奏章,眼睛却直直的看着桌面,顿时杀气腾腾。手在桌面上一敲,吓得下面太监都是一缩脖子,高力士也低下头。高力士嘴角随即泛起微微笑意,劝慰道:“皇上切莫担心,那小小的纯阳观啊,在我大唐的王师铁骑下,几日便可会飞湮灭了。”李隆基眼中带着笑意嘴上却说:“你整日在这深宫大院之中,你懂什么,见识浅薄。”李隆基略略沉思后,又道:“哼,不过小小的纯阳观,确实不足为虑。” “大师兄你看。”只见两行大雁展翼飞过了天空。徐若**在马背上,指着天空对师兄喊着。徐若颜:“春天了,大雁也飞回来了。”说完她看了看身后的师兄孙岩,孙岩正坐在后面抱着徐若颜呵呵笑着。这二人乃天策府中将士,身着铠甲,孙岩手提着长枪,这二人一骑,正在天策府外的牧场上策马同游。“师兄,昨日三师弟打碎了你的腰牌。你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啊?”孙岩想了想道:“没有,他还是个孩子嘛。”“师兄,三师弟平时就喜爱玩闹,你就别放在心上了。”徐若颜慢慢说着,两人骑马在草地上悠闲的前行。 天策府建在东都洛阳城郊,素有东都之狼的称誉。其府中将士皆为大唐精锐,驻守洛阳城。其天策枪法更在武林中享有盛名。一招断魂刺便可独步江湖。 孙岩、徐若颜二人躺在一条溪边,听着溪水潺潺,看着天空朵朵白云浮过。马儿在溪边饮水,一把长枪斜插在草地之上。孙岩嘴叼着树叶,徐若颜躺在孙岩身上,二人在草地上一起望着天空。 徐若颜:“师兄,我什么时候能向曹将军一样,一人一骑,驰骋沙场啊?”孙岩呵呵笑着摘下嘴上树叶,拿在手中:“你啊!像曹将军?我们天策府的曹雪阳将军,那可是女中豪杰。你就是再练一百年也成不了曹将军!”徐若颜娇嗔地锤了下孙岩肩膀,随即表情又变的坚毅起来:“待我把这断魂枪法再练上一百遍,哼!我就不信。我总有一天要像曹将军一样。” 这时就见前面几匹快马飞奔而去。径直跑向天策府大门。徐若颜眉梢一皱“大师兄,那几人像是大明宫特使。”孙岩也看过去道:“嗯,好像是皇上的圣旨到了。我们赶紧回府吧!” 孙岩、徐若颜二人回到府中。就见几位朝中之人,从天策大殿的台阶上走下来。孙岩二人,走上大殿。就见天策府军师朱剑秋,上将军杨宁,女将军曹雪阳,站在大殿外的台基上议论着什么。孙岩来在曹雪阳面前一抱拳道:“曹将军,我见朝廷特使行色匆匆,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徐若颜也围在一旁。曹雪阳回头看见二人便道:“我们要去华山了。”“去华山?”孙岩有些不解。曹雪阳接着道:“吾皇圣旨,命我们攻打纯阳观,十日内务必捉拿刺客凤清儿。”曹雪阳说完也是一皱眉。 “吾皇圣谕,命我天策将士攻打华山纯阳宫,捉拿刺客凤清儿。此战定要扬我东都之狼神威。即刻启程,不得有误。”大殿之上朱剑秋对天策众将士说着。“杨宁听令,着你领精兵两千,三日内务必赶到华山脚下扎营。张易听令,着你带兵八百,为徐宁侧翼。李意,你带八百军士,为其后援。……不得有误。我自提领中军在你们其后。曹雪阳,你留守天策府。”曹雪阳听完稍作迟疑,上前抱拳:“将军,我天策府每次出征,我曹雪阳无不当先?为何这次要留我驻守?”朱剑秋便道:“一直以来,神策府驻守长安,我天策驻守洛阳。此次出兵南下华山,我大唐精锐尽数集结于长安附近,这样一来,洛阳必定空虚。我恐此时北方契丹、突厥人犯镜,洛阳有失。所以定要留一员大将驻守。曹将军,洛阳的安危,就全在你一人身上了。”曹雪阳立即道:“请将军放心,我曹雪阳定以性命担保。”说完便一抱拳。天策府将士浩浩荡荡赶往华山纯阳宫。曹雪阳靠在门前,看着屋中收拾着行装的徐宁道:“此次攻打纯阳宫,雪阳不能随夫君前去,夫君定要照顾好自己。”徐宁一手背上包裹,一手拿起墙边长枪便道:“雪阳放心,我定会尽快回府的。”说完出了房门飞身上马,拨马就走。曹雪阳靠在门旁看着远去的徐宁。徐若颜看着府中大军走出府中,对身旁孙岩埋怨道:“没想到此次竟留下我军驻守。”“是啊,这么多年,我们跟着师傅曹将军上过无数战场。不管大小战事无不是我军一马当先。哎……”孙岩也抱怨着。 于修凡,凤清儿、杨羽斐三人一行来在唐家堡外。只见唐家堡外到处扎满了神策府官兵的营寨,巡逻的士兵到处都是。“看来想进唐家堡,还需费一番周折了。跟我走”凤清儿提马说道。杨羽斐、于修凡也拨马跟着凤清儿。这唐门唐家堡,建在川蜀崎岖的山脉中,依山而建,巧夺天工。本就是易守难攻之地。唐门中人又精通机关之数,在进出唐门的所有路上都布满了机关陷阱。凤清儿带着杨羽斐、于修凡走小路上山。就看见前方漫山遍野的神策府将士尸体。一股血腥味刺鼻,凤清儿就是一皱眉,“这些神策府士兵,定是走进我唐门的机关之中了。”凤清儿看着前面尸体说道。于修凡,杨羽斐就是一皱眉。凤清儿接着说:“我们绕后山小路进唐门,走这边。你们跟紧我。”这三人一路上山,就看见前面的台阶,一路向上蜿蜒曲折,甚是陡峭。三人顺台阶而上,在一台阶拐角处,竟突然看到上面有鲜红的血液从台阶上往下淌。三人便同时一惊,于修凡拔出清风剑,杨羽斐也紧紧握住聆雪剑仗剑而行。三人刚一转过去。就看见横七竖八的尸体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液几乎染红了整片阶梯,正顺着台阶往下淌。这里的尸体不仅有神策府的将士,也有很多是唐门弟子。三人继续往上走,脚下跨过无数的尸体。前面就看见唐家堡的后门,大门微微敞开,尸体一直绵延进门里面。凤清儿就是一皱眉,凤清儿拳头攥的死死的。三人来在门前,凤清儿上前一推门,一把竟然没推动,再一使劲,门里有几具尸体咣的一声倒在地上,之后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唐家堡灭门 凤清儿、杨羽斐、于修凡三人,刚一打开唐家堡后门,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唐家堡当院中的尸体,更是横七竖八躺了一地。鲜血已经染红了整片唐家堡的前庭大院,大院之中无数的尸体兵器散落一地。凤清儿见此,疯了一样跑过去。站在这庭院中央,顿时不知所措。杨羽斐仗剑来在凤清儿身旁,于修凡也走过来道:“无量天尊,这真是一场武林浩劫啊。”凤清儿突然想到什么,马上往唐门正殿飞跑过去。杨羽斐,于修凡跟在凤清儿身后。唐家堡正殿远观非常宏伟,大殿正位于山上的更高处,依靠山崖而建立,门前足有千级台阶,三人奔跑在台阶之上,绕过脚下尸体。就来在大殿外。这大殿的门紧紧关闭着,凤清儿赶紧上前推门,这门非常巨大,也非常沉重。于修凡赶紧上前帮忙,二人合力才推开大门。咯吱一声闷响,大门被推开。就看见一个老者瘫坐在地上。此人目光呆滞,头发蓬松,衣着凌乱,与疯癫之人类似。这人正是在安龙镇福林栈,跑掉的唐门四长老之一唐怀信。 唐怀信看见凤清儿走进来,马上站起来,两眼通红,跑在凤清儿近前,杨羽斐拿剑一指:“你要干什么?”只见那唐怀信随即喊道:“凤清儿,门外你杀的唐门弟子还不够吗?你还有脸进这大殿?还有脸来见老夫。没想我唐门,竟收如此逆徒啊。”说完老泪纵横,气得咬牙切齿。凤清儿就是一愣,一时间于修凡、杨羽斐也没听明白。唐怀信衣着凌乱一甩袖子,大笑了几声,用手指着凤清儿,咬牙切齿道:“你个逆徒,你竟还有脸,立在我唐门大堂之上。这里有我唐门祖师牌位,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你欺师灭祖,杀我无数唐门弟子?还敢来见老夫?难道,你还要赶紧杀绝不成?今日,我就是拼死,也要替唐家堡、唐老太清理门户!”说完对着凤清儿就要动手。杨羽斐、于修凡听罢心中一惊,杨羽斐立即上前抱拳道:“唐怀信,凤清儿一直与我们一起,何来杀唐门弟子一说?”于修凡也上前:“是啊,贫道与凤清儿一直在一起,凤清儿并未杀任何一人啊,我看这里面必有误会。”唐怀信伸着手掌,目眦据裂道:“你们,跟凤清儿在一起,也绝非良善。一丘之貉,皆为我唐家堡的敌人。”凤清儿听的有些糊涂,楞在当地,满脸疑惑。就在这时,唐怀信的掌已经奔着凤清儿打了过来。凤清儿竟楞在原地没动,杨羽斐见状,立刻推开凤清儿,对唐怀信道:“唐怀信,这里面定有误会,你听我们解释。”只见唐怀信疯了一样,又是一掌直逼杨羽斐。凤清儿心道:“此事定是又被奸人所害。”想到这便大声问道:“你是听何人所说,我杀了唐门弟子?”只见唐怀信正一掌接一掌的猛攻杨羽斐,杨羽斐飞速闪躲着。唐怀信道:“你刚刚带人攻打唐家堡,所有人都亲眼所见,老朽也是亲眼看到,何须听说。”听到此,众人更是疑惑。凤清儿更甚为不解,于修凡立即跳过来帮杨羽斐。只见唐怀信与二人双战同时,猛的一伸手打出暗器,直奔凤清儿。凤清儿立即原地跳起,暗器走空。杨羽斐、于修凡知道这唐怀信武功了得,这么打不是办法。二人用轻功闪躲着唐怀信的攻击,慢慢就退出了大殿。凤清儿也跟了出去,杨羽斐立即绕在唐怀信身后,身手一抓凤清儿飞身跳起来,来在房上。杨羽斐抓着凤清儿随即道:“走。”于修凡在院中,尽力缠住唐怀信。唐怀信双掌呼呼刮风,疯了一样猛攻于修凡。于修凡用清风剑,运剑气抵挡着唐怀信来掌,甚是吃力。唐怀信掌力极大,正对着于修凡打来,于修凡身形转动,这一掌走空。唐怀信右手虚晃一招,实则左手瞬间打出了三支化血标,于修凡一见之下,立即向后一纵,用剑凌空击落两支标,第三只镖碰了一下清风剑并未打落,于修凡一时闪躲不急,正打在肩膀上,鲜血顿时喷流而出。于修凡心道:“必须赶紧想办法逃走。”想到此,正来到大殿前的一根柱子下。唐怀信正用掌猛击于修凡胸口,于修凡向后分双腿,单脚而立,另一腿就搭在柱子上,突然猛的一招凭虚御风,蹬了下身后柱子,整个人就飞了出去。这一招太快,唐怀信稍做迟疑的功夫。于修凡就已经又一个梯云纵,飞在房上,随即用剑一点房檐借力,飞身不见。于修凡快速飞纵,来在杨羽斐、凤清儿近前。“快走。”于修凡赶紧说。三人飞速奔跑,只见唐怀信也飞身上方。正看见三人在下面小路上狂奔,他随即飞身一纵。在空中抽出腰间机关匣,一抖手瞬间机关打开成弩。右臂往前一甩,一支箭飞速向前直奔凤清儿。凤清儿奔跑中,就觉得身后突然一道寒风,下意识的一停,那支箭就擦着她的脸颊飞了过去,惊的凤清儿汗毛倒立。脸颊上瞬间一道口子,鲜血直躺衣襟。唐怀信见此箭不中,甚为恼火,想再追,却已知道追赶不及,气的顿足捶胸。三人并未停歇,一路飞奔了好一会。这才停下脚步。转角进到一小院当中。刚停住脚步于修凡就猛的跪倒在地上,肩膀上的伤口已经撕裂开来。杨羽斐上前立即点住于修凡穴道,止住血。立即道:“得赶快地找东西包扎才行。”凤清儿左脸颊上的伤口很深,衣襟上也满是鲜血,凤清儿用手一擦脸颊,推门进屋。撕下床单一角扔给杨羽斐。给于修凡包扎了伤口,凤清儿对杨羽斐道:“你们在这等我,我去找些止血丹药给他。”“万事小心。”杨羽斐立即道。凤清儿点点头,便直奔唐门药房。她飞身上房,在房檐之间飞速跳跃。就见几个唐门弟子在前面围坐,凤清儿立即跳下来,来在几人近前。想问明白怎么回事,没想到这几名唐门弟子,见到凤清儿脸色大变,拔腿就跑。其中有一人跑的慢些,凤清儿上前一把抓住这人肩膀。前面几人见状立即停住脚步,立即回头喝道:“凤清儿。你个叛徒。快放了我们三师弟。”说着几人就要与凤清儿动手。凤清儿赶紧道:“唐堡主,老太太现在何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一人立即向前一步:“你自己干的事你还不知道啊?”凤清儿听罢,用极快的速度向前一纵,立即点说话之人穴道,凤清儿一转身,旁边那几人的穴道便也被点住,那几人乖乖站在原地无法移动。那三师弟见状,赶紧逃跑,凤清儿往回一纵,动作极其快捷,上前就抓住那三师弟的肩膀,道:“你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只见那唐门弟子吓的腿一软,跪倒在地,大叫:“别杀我,别杀我,我告诉你。”凤清儿见状道:“唐老太太,唐堡主现在何处?”那唐门弟子立即道:“这个,这个,我是真不知道啊。”凤清儿见那唐门弟子吓的发抖又问:“是谁带兵攻打唐家堡?”那唐门弟子带着怀疑的眼光,小心的问道:“嗯……今早不就是你,亲带兵前来的吗?”凤清儿听罢心里就是一惊,心道:‘什么?怎么可能呢?我今天辰时还在路上啊。’便问道:“这几日都是……那个……‘我’带兵攻打唐家堡?”那唐门弟子怀疑的看着凤清儿,眼神中带着惊恐的神色慢慢道:“前些日,一直是隐元会的高手,带着神策精兵攻打,所以我唐家堡的各处机关便能阻挡。自从你今儿,来带兵,这才一直打到大殿外,唐家堡今日损失惨重。” 唐门密室(上) 凤清儿听完,一咬牙,心里想着‘我定要杀了假扮我之人,为我唐家堡报仇雪恨。’想到这身形晃动,解开所有人穴道的同时,直飞房上。只见一串人影踪迹不见。几名唐家堡弟子甚是不解,在原地呆愣了许久。凤清儿来在唐家堡药房,找出止血丹药。正要回去找于修凡,这时药房突然走进一名唐家堡的药童,端着药瓶正走进屋,后面还跟着一人,好像是腿受了伤一瘸一拐,跟着进来。凤清儿正在屋中,见状立刻飞身上房梁,藏坐在梁上听两人对话,只听那药童说道:“你这伤啊,不用担心,上过我给你的金疮药后,三五日就能恢复了。”后面那位唐门弟子便道:“可恶,那凤清儿的暗器还真准,正打在我大腿上,再给我些止疼的丹药吧。”那药童回头接着道:“不行啊,止疼的丹药已经不够了,唐家堡今日这么多人受伤,真的不能再给你了。”那弟子叹了口气便说:“哎,好吧。”那弟子转身就要出去。那药童看他实在可怜便说:“你快找人,帮你去密室躲避吧,在密室中休息几日。”那弟子便回头说:“嗯,我这便去密室,找堡主。”凤清儿靠在房梁边的墙上心想:‘唐门密室,原来堡主和唐老太太都在密室中。这唐门密室是我唐门的机密之所在。在这大战之时,也可作避难之所,难怪。’想到这,就看着下方药童,那药童正在低头收拾丹药。凤清儿突然从梁上跳下,伸手,就点住那药童穴道:“别动。”手中药瓶瞬间掉在地上。凤清儿问道:“唐老太,现是不是在密室之中?”那药童被吓的魂飞魄散,做梦也没想到凤清儿会在此。用进全身力气点头,瞪大双眼。凤清儿立即解开那药童穴道,向后一纵飞身不见。那药童站在原地良久未动,大口喘气,魂不附体。 凤清儿回在于修凡、杨羽斐这里,推门进屋。杨羽斐见凤清儿回来,马上上前询问道:“药拿到了吗?”凤清儿也没说话,点点头,掏出怀中止血的丹药,递给于修凡。于修凡接过丹药立即服下,过了一会疼痛便有所好转道:“凤清儿,这件事十分诡异,究竟会是何人,又有何目的要冒充与你?”凤清儿站在原地并不做声,杨羽斐手拿金疮药走过来道:“你脸上的伤口,怎么样了?我帮你看看?”杨羽斐将金疮药碾碎,涂在手上,伸手正要给凤清儿上在脸上。没想到,手刚抬起来。就见凤清儿突然向后猛的一躲她的手,杨羽斐就是一愣:“啊?”显然凤清儿刚刚正在想着什么事情出神。杨羽斐便道:“凤清儿,可曾想到什么?”一边说着,一边擦掉凤清儿脸上的血迹,将药涂抹在伤口处。凤清儿随即道:“哦,我刚才在回来的路上,遇见几个唐门弟子。上前询问了下……”凤清儿把所遇之事,讲说了一遍。凤清儿一边讲着,杨羽斐一边帮她处理着伤口,便道:“凤清儿,你脸上这伤口很深,就怕,日后可能会留下疤痕了。”凤清儿看着杨羽斐,用手摸了一下脸颊,叹了口气便道:“有这疤痕也好,待来日你们遇见冒充我的人时,便能区分。”凤清儿安慰着自己。于修凡站了起来道:“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唐门密室看看。”众人点头。便跟着凤清儿就出了房门。这唐家堡中的路,甚是难行,有的地方陡峭至极,只能用梯子才能爬上去。有的路走着走着,忽然便被山峰阻断,需要进至房屋中方能穿过。这些房屋依山势而建,一半藏于山体之中,一半露在外面。有的建筑甚至直接在悬崖峭壁上探出一角。山中多被挖空,与这些建筑联通,所以根本无法从建筑大小上,来推断室内大小。有时三人走进一间看似很小的房屋,一推门,豁然开朗,室内却犹如高塔相似,层层环绕的楼梯,隐藏其中,这些楼梯四通八达,有的通往山的另一侧,有的却直通建在悬崖上的悬空亭台,三人穿越无数崎岖山峰,行走在崖壁之间。这唐家堡中,竟有这样的路,也就难怪唐家堡中弟子,皆为轻功高手了。就这样三人穿过无陡峭的山峰,进出大大小小的建筑,一路蜿蜒曲折,便来在一片竹林旁。凤清儿回头道:“穿过这竹林,需非常小心,你们跟紧我。这竹林每根竹竿皆依据奇门遁甲所设,变化莫测,机关重重。很容易迷失方向,定要跟紧。”于修凡、杨羽斐仗剑,紧紧跟在凤清儿身后。走至竹林深处,每有风刮过,竹林竹叶便飒飒作响。于修凡众人穿行在竹林间,绕来绕去,也不知走了多远,只见凤清儿稍做迟疑道:“这边。”杨羽斐、于修凡便紧紧跟了过去。于修凡突感肩膀伤口隐隐作痛,用手臂,扶了下旁边的竹竿。没想到这竹竿一动,就听到身旁大地深处立即传来‘嘎拉拉,嘎拉拉’几声巨响。这响声非常沉闷,像是在大地深处,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移动。凤清儿立刻脸色大变,突然回头道:“快离开,不能呆在原地。”杨羽斐,于修凡二人心头就是一惊。此时,就见从竹竿高处射下数十支硕长尖锐的竹筒,凤清儿连忙抓住身后杨羽斐,往回一拽,拉在自己身旁。于修凡刚要过去,竹筒刮着嗡嗡声插在地上,于修凡猛的向后一纵身,瞬间,竹筒便插满了原地。杨羽斐惊叹:“好险。”于修凡也惊出一身冷汗,再看凤清儿,脸上的阴云并未散去,谨慎环顾四周叫道:“小心,这边。”就在这时,又有无数的竹筒刮着嗡嗡声而至,于修凡立用手中清风剑,运剑气,向前一挥,当中劈开一根根竹筒。凤清儿脚尖一点飞身跳起,踩在飞来的竹筒之上,纵跃在几根竹筒间,扔出腰间匕首,瞬间一整排竹筒被匕首拦腰斩断,匕首斜插在一边竹竿之上停下。杨羽斐在下面用极快的身法躲避着,速度之快在躲避的路线上竟留下一道残影,竹筒便准确的插在这残影之外,众人险象环生。凤清儿在竹竿上取下匕首,跳下来道:“我唐门中的机关,很多都是连环装置,打开了一处也就打开了很多处,我们接下来,要更加小心了。不要再碰任何东西。”众人穿行在竹林间,来在一岩壁下方,就见这岩壁长满青苔,与整座山融为一体,与四周岩壁无异,无法分辨。凤清儿飞身跳在岩壁的石头上,在岩壁一个细小的缝隙处伸手进去,就听机关之声顿时响起。于修凡、杨羽斐都仗剑警觉地观察四周,就见石壁上面的一处石头缝隙,正在慢慢扩大。扩大到一人能够侧身而入时,方才停止。凤清儿冲于修凡、杨羽斐一招手:“上来,从这进去。”杨羽斐,于修凡立即飞身跳上岩壁,凤清儿率先走进缝隙中,这缝隙十分狭长,十分漆黑,只能容一人侧身而过,三人慢慢前行。行至深处,更是一片漆黑,只有进来时的缝隙处,一束光射进来,凤清儿突然停下,这里十分阴暗潮湿。微微能听到水滴滴在石头上的响声。于修凡只看见凤清儿飞身跳起,蹬着两边石壁快速跳了上去了。凤清儿喊:“往上面走。”这声音在这里微微回音。杨羽斐、于修凡一听,也学着凤清儿的样子,踏两边石壁,运轻功飞身往上跳跃。就看见上面不远处竟微微有火光亮起,这火光越来越亮。于修凡、杨羽斐二人奔着火把的亮光飞身跳了过去。凤清儿手举火把,在一个洞口等着他们。她见二人上来继续道:“前面的路,几乎无光,所以唐门在这石壁中藏了很多火把,我取了一支。一会定要小心跟紧。这洞中机关甚多,千万不能触碰两边墙壁。走在正中间,脚步也要跟着我,一步也不能踩错。”说完凤清儿手持火把,率先走进黑暗的山洞中。于修凡,杨羽斐,小心地跟在凤清儿身后。凤清儿时而忽然跳起,绕过一段看似特别平常的石头地面,于修凡、杨羽斐不敢怠慢,便随即谨慎地跳过去。这石洞蜿蜒曲折,有很多岔路。杨羽斐、于修凡就看着凤清儿走在前面,竟进到就一条明显的死路之中,二人相视一愣。杨羽斐在后面叫凤清儿道:“凤清儿,前面是石墙没路了,这是死路。”凤清儿回头,看看杨羽斐:“你们快快跟来。”听凤清儿此话,二人也不忧郁直接追了上去,来在尽头的石头墙边,这的确是条死路,三面石墙。这时就见凤清儿手提火把,向左便一石墙径直走去,竟然直穿石墙而过,光亮也随之消失。于修凡、与杨羽斐就是大吃一惊。啊?什么?竟然走进石壁里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唐门密室(下) 凤清儿竟然走进石壁之中,这让杨羽斐、于修凡一下就愣在当地,吃惊不已。就在这时,石壁里传来声音正是凤清儿:“进来啊?”杨羽斐、于修凡倍感好奇,试探性的用手探了下,刚刚凤清儿走过的石壁,这一探之下,手竟然直接穿了过去。二人甚是惊奇,随即便跟着也走过那石壁。只见里面凤清儿手提火把,等候多时。看见杨羽斐他们进来,就继续往前走,边走边道:“跟好我,刚才你们穿过的石壁,用的是种特殊的水晶石反射了对面墙壁才产生的幻象。”于修凡、杨羽斐跟着凤清儿穿过了无数类似的石壁,就来在这山洞的出口处。就见远处前面是一条径直的出路,有阳光散了进来。三人奔着亮光而去,就在快到出口的时候,杨羽斐就觉脚下一块石头突然一沉,紧接着,旁边石壁就传来巨大的响声。凤清儿眉梢一挑,拉住杨羽斐就往外纵,喊了句:“于修凡快出来。”于修凡一下没反应过来,就见这石头地面突然一翻,一条巨大的深坑就出现在于修凡脚下。于修凡赶紧抓住旁边石壁上突出的石头,手一用力,猛蹬石壁,飞身就往外纵。可是这条深坑甚长,于修凡于眼看就要落在坑中,就在这时,那地面的翻板又向上一合,石头地面瞬间就又合在一起。凤清儿正站在洞口,手在石洞出口的一块石头上扭了一下。于修凡落重重坠在地面上,赶忙爬起快步走出石洞。 “真是别有洞天啊。”杨羽斐,眼睛一时间还不是特别适应外面的光线,用手遮挡着太阳说道。凤清儿听罢便说:“这里已经在山上了,这儿里四面群山环绕,仅这一条入口。跟我来。”说着凤清儿在旁边溪水处,灭了火把,又把火把藏在石壁的接缝处,走在前面。杨羽斐,于修凡,刚刚有些适应这里的光线,就看见这四周都是群山绝壁环绕,那绝壁足有百丈,直插云霄甚是壮观。凤清儿一指前面一处绝壁便道:“上面便是我唐门的禁地,也是密室的所在。”杨羽斐向上看着绝壁,只见那绝壁就是一面石墙,向上直插云端,一眼望不到头。杨羽斐用手探了探石壁,甚是光滑,也没有藤蔓,便道:“清儿,这要怎么上去啊?”凤清儿便用手在那石墙的某处,轻轻敲击三下。只听到,机关转锁的声音,嘎拉拉直响。突然就见其中一块石壁旋转开来,打开了一个一人多宽的缝隙。凤清儿便第一个走进去。杨羽斐,于修凡也迈步跟了进去。到了里面就看见,原来石壁里是被挖空的。里面是旋转的木质楼梯,一直向上,看不到头。凤清儿便道:“我虽在唐门长大,不过我也只到过这里了,从没去过山顶。也并不知道密室的具体位置究竟在哪。”于修凡随即道:“先上去再说。”三人顺着盘旋的楼梯一路向上。走了好一会三人都觉的有些疲倦。就在这时,于修凡迈步踩在一节楼梯上,突然就见那楼梯两头一弯,中间径直塌下于修凡一步踩空,差点摔了下去。紧接着,嘎拉拉。嘎拉拉。这响声在这筒子型的空间中,回音甚大。众人就是一愣,谨慎的四下观察。就在这时,他们脚下的一段楼,猛的就向下塌去,凤清儿反应极快,拉了下杨羽斐向前一纵,于修凡也感不对猛的跳起一蹬墙壁,飞身出去。那段楼梯直跌到底。摔的粉碎。发出巨大的响动。这要是摔下去,恐怕就要粉身碎骨了。凤清儿说道:“这上面我也没上去过,千万小心。”。杨羽斐随即点头:“这里……”还没说完,忽然前面墙壁一翻,漏出了墙壁后的几百支弩,出现在众人面前,正对着三人。凤清儿暗叫不好,喊了句:“跳”就看见几百支弩箭一起射出,好似一道箭墙,叫人根本无法闪避。凤清儿刚刚跳起,这些箭头就擦着她的脚尖飞过,凤清儿身形灵巧,脚蹬墙壁,整个人飞了出去。杨羽斐还没来得及跳起来,一排排的箭就奔她而来,杨羽斐站稳身形。用聆雪剑在空中挥舞,剑气纵横。只见一支箭穿过纵横的剑气,直奔着她的额头便来,这时就见凤清儿的银针与于修凡的剑同时在空中一闪,将那箭折为三段。众人这才躲过一劫。“好险!”杨羽斐感叹道。凤清儿回头道:“你们跟好我的脚步,不要踩错。”于修凡点头。三人继续往前走,就来在楼梯最高处的尽头。“前面没路了?”凤清儿奇怪道。于修凡、杨羽斐在凤清儿身后,也看到前面确实没有路可以走了。凤清儿随即在墙上寻找着机关。杨羽斐、于修向下看去,已深不见底。“在这,”凤清儿说着,就用手伸进墙壁的孔洞中,一扭。墙壁上便有无数块硕长的石板慢慢伸了出来。石板慢慢拼接在一起,形成了一条窄路。三人踏着石板,一路向上。就来在一条石壁长廊中,这长廊甚长。四壁上一路火把照亮四周,远远观瞧长廊尽头微依稀有着亮光。凤清儿走在前面带着二人就往里走去。这长廊高三丈宽三丈足有一里之长,几人脚步声在长廊中发出回音。走过长廊,几人就来在一圆形大厅的边缘。只见大厅之中无数红柱矗立其中,中间一高台上摆着一副桌案,四周皆是通道,看似四通八达,上方足有数十丈高,这人工开凿的山洞之中,竟是唐门密室之所在。真是让人惊奇叹为观止。凤清儿随即大喊:“有人吗?”只听见在这山洞之中一时回音四起。三人都同时意识到,这里应该没人?三人左右环视,来在这大厅的中央。就见石台之上,桌案后,屏风上写着:“逐星追月惊天羽,夺魂追命破苍穹。”正前方石壁上刻着,唐家堡,三个大字。 三个人顺阶而上,来在桌案旁。就见这桌案上竟放着一纸,皇上下诏用的龙卷。一半摊开而摆放在桌案之上。凤清儿上前拿起这龙卷,龙卷上用墨笔楷书这样写道:“蜀中唐门隐公乃为隐元创会元老之一。曾身受国恩,受先皇器重,屡立奇功。如今天策府李成恩勾结隐元会叛逆,意图夺我大唐之江山,毁唐门之清誉。不日将举兵攻打长安,望唐宫后人得此诏,诛尽叛逆。——特此密诏。后面印章‘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凤清儿看罢,甚为不解,看着杨羽斐、于修凡二人。杨羽斐道:“这应该是吾皇给唐门的密诏。那印,正是皇上玉玺。”于修凡想了一会:“看来,这一切都与天策府有关?” 惊羽诀 杨羽斐说完,拿过凤清儿手中的龙卷,端详着,思索起来。凤清儿四下找了几圈,这里确实空无一人。她又来在杨羽斐近前便道:“看来这里无人。不知堡主和唐老太会去哪里?”杨羽斐也环顾四周,道:“看来这一切的幕后真凶就是天策府与隐元会的叛逆了。”于修凡提议:“这里既然无人,我们还是先出去吧。”众人点头。随即三人便准备顺原路返回,于修凡走在最后,低头想着这些事。突然就只觉脚下一沉,巨大的响声接踵而至,紧接着整个地面都跟着颤抖起来。众人只觉地面摇晃,随即又是一声沉闷的巨响,三人迅速跑进走过来的石头长廊之中,回头就见,身后一巨大的圆石以飞快的速度,滚了过来。那巨石非常巨大沉重,压动着地面,连地面都跟着颤动。于修凡跑在最后,在飞快的奔袭中突然就感到脚下又一震,心道:“坏了,怕是又踩到什么机关了。”还没等他多想,地面顿时翻动,塌了下去。于修凡脚下一空,身子一陷,顿时脑子一片空白,已经往脚下那万丈深渊里坠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凤清儿竟然飞身一纵,跟着于修凡跳了下去。在经过于修凡身边时,顺势出掌,运用掌力向上推于修凡,将于修凡推到洞口,在慌忙中他用一只手抓住洞口边缘,向下望去,只见凤清儿已径直掉进那深不见底深渊之中,巨大的圆石接踵而至,滚落下去。于修凡立即大喊道:“凤清儿”眼前只看到一片漆黑,耳边只听见自己的回音……。杨羽斐立即跑过来,伸手把于修凡拉了上来。于修凡愣愣的看着洞底一言不发,身边一片寂静。 几滴水滴从石头上滴落下来,打在凤清儿脸上,凤清儿慢慢睁开眼,就看到冰冷的石头岩壁,发现自己躺在湍急的水流旁,她坐在水边愣了很久。才想起,自己掉入洞中,接着掉进水里,水流极其湍急,自己被冲了下去。紧接着一声沉闷的巨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可能是被这水流冲到了这里。凤清儿随即观察了四周,发现自己仍在大山之中,旁边溪水哗啦啦的往下流动,周围漆黑一片。凤清儿顺水流而下,发现水流顺着狭窄的裂口流出,看来这是条死路。随即凤清儿又顺着水流而上,爬过一个小瀑布,就看到那块巨大的圆石被水流冲到了这里,已经完全堵在上游处。水顺着石头堵住的缝隙往里面喷涌。凤清儿被困在这里,她在黑暗中摸着石壁寻找出路。这溪水中的小鱼通过夹缝,被喷涌而出的水冲了进来,落在地上满地乱蹦。凤清儿依稀模糊看见前面巨大岩石上似乎有一个洞口。看不清楚,只好走了过去,她爬上巨大的岩石就来在洞口,继续往里面走,发现这竟然也是条死路。四周都是坚硬的石壁。就在她想出去的时候,突然脚下踢倒了什么东西,‘当啷一声’。黑暗中她只好蹲下摸索,此物方方正正,竟像是一个木箱,她随手搬起拿到有一丝亮光的地方,果然是一支木匣方方正正,打开木匣,就看到里全是竹简。这里竟然有竹简?凤清儿甚是不解。但这光线不足以,照亮竹简上的字迹。她又回到刚才发现箱子的山洞,点燃身上火折,一瞬间火光照亮四周。就看见石洞里,竟有人生活的痕迹,地上铺着破旧不堪的草席一口生锈的铜锅被架在架子上。走位大大笑笑的木箱子堆在旁边,有的木箱已破旧不堪。一具尸体已经腐烂的只剩下骷髅,跪倒在一面石头墙边。凤清儿马上摸索旁边石壁,郭然在东边石壁夹缝处,摸到火把。唐门的规矩在东边夹缝中暗藏火把。竟然有唐门的人来过这里,凤清儿想着,立即点燃。凤清儿提火把来在这尸体旁边,就见那尸体上的衣服已经腐烂的看不清楚。不过依稀可以分辨,应该是唐家堡的人。尸体对着前面石壁跪倒,用手抹掉石壁灰尘,就见石头上刻着:“一年击石壁,致手指断裂。三年击石壁,致手臂尽断,五年……”这字迹越来越潦草,直到根本看不清。凤清儿甚是不解,这是什么意思?随即就看到尸体不远处有一石碑,石碑上满是灰尘蛛网,是悲伤依稀有字。她用手抹去碑上灰尘,就看见有字迹,又擦了几下看清楚上面写着:“逐星追月惊天羽,夺魂追命破苍穹。简中自有绝世鉴,断碑破壁又逢生。”凤清儿看着石碑,前两句乃是唐门密室中屏风上所书,后两句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些竹简之上记载的是武功绝学?凤清儿想到此,立即打开身旁箱子,拿出一竹简,立即拉开,就见上面刻着“惊羽诀”三个字。又立即打开旁边的箱子,里面的竹简上书“追星逐月”后面全是心法口诀。凤清儿顿时明白过来。探查四周,发现四周石壁之上也满是图画,画着各种武学招式的图形。她在箱中共发现四套武功:“惊羽诀、追星逐月、追魂夺命箭、破苍穹。”石壁上的图形却只有一种,看着像是某种刀法。难道练习这四种武功就可以击碎这石壁而出?凤清儿想着又突然想到石壁上写的:“一年击石壁,致手指断裂。三年击石壁,致手臂尽断,五年……”顿时了然于胸。看来这死者便是学了这些功夫,想击石而出,却在这里生活了五年之久,也未能成功。凤清儿想到此,顿时一阵寒意涌上心头。于是她便拿来竹简仔细翻看着,惊羽诀,凤清儿突然想起好像原来听说过。这是一种失传很久的唐门内功心法。追星逐月?这大概也是一门失传的唐门轻功。又拿来追魂夺命箭的竹简,发现这门功夫正是唐老太自小亲自传授的。而破苍穹是什么甚是不解,便随便翻看起来,原来破苍穹是一套近身短刀的刀法。很快凤清儿便发现了这其中的奥秘,这四种武功需要先修炼惊羽诀这套心法提纲,方能运用自如。而想要打开石门,必须四种武功全部精通才行。随即凤清儿认真观察这着石门和石碑就发现这其中的秘密。就发现石碑上有一条斜线,而石门上面高处,有一圆形孔洞,风儿猜测着。难不成是需要用这刀法沿斜线切割石碑?再用轻功跳起,等着与孔洞齐平时,射出追命箭,待箭进入孔洞深处触碰某种机关,才能打开这石门?想到这凤清儿突然理解到面前这位死者,为什么五年依旧没有打开石门了。凤清儿想到此,就先从惊羽诀开始看起,随即运功提气,开始修炼其中的内功心法。练过一会就发现原来自己学习过的追魂夺命箭,一直是有形而无神。如果没有这套内功心法的配合,就只是招数上的惊奇而已,平平无常。而如果跟这套内功心法配合起来,那威力甚是巨大。凤清儿随即便潜下心来,认真修习着这些唐家堡已经失传已久的武功招式。 李浮生的绝世珍宝 “来,来,来,那边那小哥,你还压不压,快点啊,我这要开了。”赌场里一堆人围着桌子,中间摇着骰子的大哥,冲李浮生说道。“压,压呀,我这就压”李浮生冲那大哥叫喊着。随即摸着包囊中的银两,才发现自己的银两已经被输得精光。那边那大哥随即道:“要压,你就快点,我这要开盅了。”李浮生随即在怀中摸了摸,掏出在风雷山庄拿走的机关宝盒,放在赌桌上道:“这可是绝世珍宝。怎么也得算我压了二百两吧。”只见那大哥放下手中骰盅,拿起那机关小盒观瞧了半晌道:“这是啥东西?”李浮生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来,只说是绝世珍宝。 “去你妈的,没钱就别来玩。”一个赌场伙计,一脚踢在李浮生屁股上骂道。李浮生被这伙计踢出赌场,一下爬在当街地上。那伙计随即把那机关盒往李浮生身上一扔,“赶紧滚。”就又走回赌场里。李浮生趴在地上揉着屁股,拾起机关盒,转过身,坐在街上。扬州街头来回行人车马甚多,叫买叫卖声不绝于耳。甚是热闹,李浮生在街上这么一坐,过路人都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他也不管旁人眼光,手拿那盒子,就端详起来。街对面裁缝铺,徐千凝抱着新做的衣裳从里面走出来,正看见穿梭的人流中李浮坐在地上。赶紧走过来,拍了拍李浮生肩膀道:“李浮生,你坐这干嘛?”李浮生回头一看是徐千凝,立刻站起来道:“没事,没事。”边说边坏笑着。徐千凝一听便知,这小子定是又输光了银子,她便赶紧道:“李浮生,今儿这么快,就输光了?”李浮生:“哎,手气背呀。”徐千凝:“我看就这样,用不了多久,你那点银子,就都得输光。”李浮生赶紧拿出小盒:“你说这绝世珍宝,能不能当掉?”徐千凝瞪大眼睛:“啊?你还真的输光了?”李浮生嘿嘿笑着,带着徐千凝就来在当铺中。“不知客官是要当东西?还是赎东西?”店掌柜连忙拱手,从柜台里跑了出来。李浮生往店内一座二郎腿一翘道:“我要当一件绝世珍宝。”这掌柜一听之下,立即吩咐店中伙计,沏了上好的茶叶,拿出来招待李浮生。李浮生也不客气,坐在大堂之上吸溜吸溜喝着茶。掌柜便小心翼翼上前道:“这位客官,可否拿出那件绝世珍宝,让我给客官估个价?”说着,李浮生从怀里掏出那个机关盒放在桌上。那掌柜一见两眼放光,也不知是什么宝贝,围着桌子左右端详半晌,才小心上前拿起来,仔细看着。李浮生继续喝着茶,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看着那掌柜。掌柜拿着这盒子端详了许久,表情甚是疑惑,上前问李浮生:“这位客官,恕在下眼拙,不知这盒子是什么绝世珍宝啊?”李浮生抬头,晃着脑袋说着:“这呀,这绝世珍宝,岂是普通之人就能瞧的出来的。”那掌柜见李浮生说的信誓旦旦,便又仔细观察了一下,随即放下这机关盒说道:“在下实在眼拙,实在看不出这是何物啊?这样吧,我这便去叫我们老掌柜来瞧瞧。”说着便放下盒子,往后院跑去。一杯茶的功夫,只见一老者拄着拐杖,来在李浮生、徐千凝面前,“老夫姓吴,名穆言,不知这位客官,带来的是何宝物啊?”只见这老者长衣挂,淡金色脸庞,长须然,头戴淡蓝色头冠,老态龙钟。李浮生递过机关盒,老者小心接过,拿着盒子仔细观察。就见这老者,眉头突然一皱道:“客官,不知你从何得到此物啊?”李浮生就是一愣,心道‘莫非这老者,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李浮生随即上前抱拳道:“这东西乃是风雷山庄赠与在下。”那老者用奇怪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李浮生道:“如老朽没猜错的话,这盒中之物,乃是风雷山庄的镇庄之宝!老夫也是只听说过风雷山庄的镇庄之宝放在一机关盒中。至于盒中是何物?风雷山庄却从未向外透露过半句。”李浮生立即两眼放光,心道‘既然是镇庄之宝,那必然会很值钱了。这下发财了!’上前便道:“那就请老掌柜,您给估个价被?”只见那老头,吴穆言一听诚惶诚恐,立刻将盒子小心翼翼交到李浮生手中:“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客官我这当铺太小,可不敢收如此宝物。”李浮生一听,便有些生气道:“你们当铺开门迎客,岂有拒客之礼啊?既然是宝物为何不收?”吴穆言头上已见有汗珠落下,忙上前失礼:“客官,您这宝物……老朽是万万收不得啊。恕老朽还有旁事在身,不能奉陪了。”说完他转身就走,说了句:“送客。”就见旁边几个当铺伙计,客客气气的来到李浮生、徐千凝近前“请吧!”李浮生、徐千凝也没办法,只好转身出了当铺,来在当铺外面。徐千凝满脸疑惑问李浮生:“你说这里面到底装的什么宝物?竟是他风雷山庄镇庄之宝?”李浮生也是满脸疑惑:“这东西虽然贵重,却是没人敢收啊。换不成银子啊!”说着李浮生大喊起来。“这破东西,换不了银子,留着何用啊?”徐千凝见状对他道:“不如我们先打开它,看看是何物?再说。”听她这么一说。李浮生也是眼前一亮。二人随即就来在锁匠店,迈步就走进店中。“这世上啊!就没有我开不了的锁!”锁匠对李浮生得意地说着。李浮生从怀中掏出盒子递了过去,那锁匠拿着这盒子端详半天,“这……这,是为何物?”李浮生随即道:“你不是没有打不开的锁吗?”那锁匠随之尴尬的一笑:“问题,问题,是,这不是锁啊?你看连锁眼也没有,也没缝隙。”二人随即便拿着盒子失望地走出锁匠店。在店门口就听见街上一人叫道:“知生,知死,知凶吉,知祸福……要知前程如何,请赐银一两。”一位老道士,手上摇着铜铃,一手持着‘上知天命’的幡子,就来在李浮生近前。一见之下,便看见李浮生盯着盒子愁眉不展。那老道上前便说:“公子,不必愁云惨雾,时机到时,你自会发现其中玄机啊。”李浮生抬头一看,见这人年纪甚大,白色须然飘洒前心,仙风道骨,竟与老神仙相似。便问:“先生,你知这盒中何物?”徐千凝也疑惑地看着那老道。只见那老道士呵呵一笑便说:“此物亦可救你,也可害你。全看公子如何使用了。”徐千凝听罢,立即掏出银两便问:“老前辈,这到底是何物啊?”只见那老者又是呵呵一笑,摆摆手,转身走了:“此乃天机啊,还请,公子好好保管此物。”说完那老道便消失在人群中。徐千凝手中攥着银子,和李浮生面面相觑。 降龙掌 “就,就,就……这盒,盒子?你,你,你看,看我的。”说完就见郭然一手拿着盒子,对准前面一块巨石,卯足了劲,猛的扔了过去。就见那盒子撞在石头上,突然又飞速弹了回来,一下打在郭然脑袋上“哎呀!”一声郭然就捂着脑门坐在地上。李浮生马上捡起盒子,就看上面一点损坏的痕迹也没有。对郭然道:“还是那老道士说的对,此物处置不好,还真有性命之危啊。这也就是你,这要是换我啊,早没命了。”旁边徐千凝抱着宝剑,捂着嘴呵呵乐着走了过来:“我看啊,你还是先好好收着吧!”三人坐在酒馆里,吃着晚饭,看着门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渐渐散去。只留下店内旁边一桌,两个男子交谈着。只听一男子对另外一人说道:“没多长时间,就是藏剑山庄的名剑大会了。”另一个男子便道:“是啊,这名剑大会四年一次,每次都可谓是高手云集。今年更甚,据说藏剑山庄将特意为赢得大会者,量身打造兵器一件,作为奖赏啊。”“是吗?还有这等好事?那藏剑山庄打造的兵器,可都是名震江湖的宝刀宝剑啊。”“可不是吗,今年获胜者就可以得到这宝刃啊。……”徐千凝听到此,立即对李浮生、郭然二人说:“名剑大会,我们也要去看看吧。”郭然一听喝了口酒道:“我,我我就不,不去了”李浮生奇怪地看看郭然,只见郭然低着头,他便问:“名剑大会,何人不想去看个热闹,你为何不去?”郭然一口接一口喝着杯中酒道:“我,我,我没脸,脸脸见人那!”徐千凝和李浮生相视一笑。徐千凝就道:“这件事啊,你就交给我把,我保证没人认得你。”说道这时,突然从外面进来几个人,进来便大声喊道:“店家,找两间空房。”随即那带头的一个黑大个,腰间掏出银子,‘啪’一声拍在柜台上。店小二立刻笑脸相迎:“客官,您瞧,您来得还真巧,再晚一会啊,我们就打样了。快快,里面请,里面请!”店小二急忙带着几人走上楼梯。那黑大个满脸横肉,甚是凶恶,一摆手,带着后面几人,抬着个巨大木箱,就往楼上走。看样子那箱子十分沉重,几人上楼时累得直喘粗气。李浮生看着几人上楼,郭然便突道:“哎,哎,徐,徐千凝。你们镖,镖,镖镖局的箱子。”,徐千凝一看,确实,在那箱子之上,有个巨大的镖印,写着‘正江镖局’四个字。徐千凝便道:“可能是镖局的镖师吧,对了,我明日得去镖局给爹爹报个平安,你们也跟我去吧。”三人吃饱喝足便纷纷回房睡觉去了。 第二日一早,徐千凝带着李浮生、郭然二人来到扬州的正江镖局分号。巨大的镖旗在风中刮得咧咧作响。徐千凝带着二人一推大门,就走进当院,直听见里面有人大喊:“你们还不快去给我找,找不到就不要回来了。”这说话之人正是徐正江,徐千凝的父亲。刚听到喊声,就见几个镖师快步从厅堂跑在当院,正看见徐千凝带二人走进来,便随即大喊:“镖头,镖头,小姐回来了。”徐正江迈大步跑出来正看见徐千凝,二话没说跑过来就抱住女儿肩膀:“你到底去那了?我派镖师一路追你,说追到风雷山庄,你就不见了?”徐千凝把手中长剑往身后一背,背着手,俏皮地走进大厅坐下道:“爹,你怎么来扬州了?”徐正江赶紧走了过来道:“还不是因为爹担心你出事!”徐千凝喝了一口桌上的茶,端着茶碗道:“那边那个是李浮生,爹你见过了。这位是郭然,丐帮中人。”只见这郭然正席地而坐,手中提着酒坛,打了个嗝,这位一大早就喝了个酒气熏天。徐正江倒是一抱拳道:“听闻丐帮兄弟,皆是江湖上的英雄好汉。放荡不羁,行侠仗义。老夫甚是佩服啊。”郭然听罢随即道:“那,那,那是……啊。”徐千凝立刻站起来:“爹,我与李浮生在风雷山庄,便是被这丐帮兄弟所救,要不是他,恐怕你就再也见不到女儿了。”徐正江听罢,更是对郭然肃然起敬,上前便抱拳:“小女性情顽劣,自小便喜爱枪、剑。徐某管教不严,此次郭大侠出手相救之恩,徐某定当后报啊。”说完老头就要行礼,郭然马上上前一搀:“这,这……不,不必如此。”李浮生马上过来把所遇之事尽讲一遍。徐正江听罢,更是对郭然千恩万谢。这时徐正江正在厅堂大摆筵席,一为小女平安而回,二为感谢郭然,对爱女的救命之恩。便举起酒杯说道:“徐某人有一不情之请,还请郭大侠不要推脱啊。”郭然此刻正吃着鸡腿,用袖子一擦道:“但,但,说,无妨”徐正江放下酒杯一抱拳道:“小女方才说道,大侠在风雷山庄仅用一招降龙掌,就击退数十人。徐某也是爱武之人那,今日便想开开眼,见见这降龙掌。不知,你意下如何呀?”说罢只见郭然放下手中鸡腿向前伸掌,一运丹田内力,就见掌上刮风,郭然向前用力一推。众人期待地看着,只见过了一会,什么也没发生,郭然又拿起鸡腿咬了一口道:“这,这,就是,降,降龙掌法。”说罢继续啃鸡腿,喝着酒。徐千凝满脸疑惑地眨眨眼睛,李浮生也甚是不解。徐正江看罢,叹了口气,站了起来道:“郭大侠,徐某这便失陪一会。”说罢抓着徐千凝的胳膊往后院走去。李浮生不解的问郭然道:“你说你这是为何?让你打个掌法,你为何戏耍人家?”郭然奇怪地看着李浮生,拿鸡腿一指院外的山坡处,李浮生一看对面的山坡,就是一惊。只见一排大树齐刷刷倒在一边。后院书房里,徐正江正严肃地看着徐千凝道“凝儿,你离家出走,既已回来了,还则罢了,为何又编这故事戏弄你爹?”说完他用手一拍桌案,怒目而视。徐千凝叹了口气道:“爹,女儿确没说谎,句句属实。”徐正江:“你这丫头,还不知错?”徐千凝立即道:“你若不信,你这便出去找那郭然动手。” 御龙在天 徐正江听完,怒沉一口气便道:“也罢,我这就送客。”说完把手一背,大摇大摆向前堂走去。“爹!”徐千凝跟着追了出来。前堂之上李浮生,郭然二人正喝的兴起。突然徐正江从后院绕了过来,上前一抱拳道:“郭大侠,李少侠,老朽不能奉陪了,二位请便吧!”说罢一抬手就要请二人出去。李浮生一听这是要撵人啊,就知道徐正江定是以为此事被戏耍了,便站起来道:“徐镖头,你来看。”说罢一指那片山头上的树“这便是刚才的掌力。”谁料徐正江看罢哈哈大笑,摇着头叹了口气道:“荒唐,荒唐。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掌力?甚是荒唐啊,二位,请便吧!”说完他一背手就要走。徐千凝跑过来道:“爹,女儿说的句句属实。”徐正江看了看徐千凝一摇头:“教女无方啊!哎。”叹了口气就要走。就在这时房上一蒙面之人突然跳下,用刀点指徐正江大喝道:“老头,你正江镖局护送的一个镖箱被我们劫了。你若不交出点银子,你们正江镖局‘镖镖必到’的招牌,就可以砸了吧。”那人说罢,一指身后‘镖镖必到’的招牌。徐正江就是一愣,顿时眉头紧皱。徐千凝赶紧跑上去:“你是何人?敢劫我正江镖局的镖箱?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她这就要冲上去动手。徐正江一把揽住女儿道:“我们的镖箱还在人手上,不得胡闹。”那蒙面人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冲着徐正江道:“老头,你要是乖乖交出一万两银子,我们保证你的镖师和镖箱才能顺利送到。识相点老头,交点银子,好保住你这金字招牌。”徐正江强压怒火,思索了一会道:“嗯……,好吧,我就给你一万两。不过你要保证放了我们镖师,还我们镖箱。”听罢,那蒙面人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拿了钱,我这便放人。”就在这时,郭然突然摇摇晃晃走了过来:“小,小……子,你,你给我,一万两,我,我,我……让你走,走,走,着回去”那蒙面人哈哈一乐道:“你一要饭的,还磕磕巴巴,去,去,去一边去。”那蒙面人被郭然说话逗的直乐,还一边学这他说话的样子。郭然接着道:“你,你,你……赶紧回,回去,叫,叫,叫……你们老大,摆,摆一桌,桌,桌好救好,好菜。酒,酒,酒要上,上,上好的女,女,女儿红。”那蒙面人一听:“你这要饭的好大口气啊。行,你们等着。”说完那蒙面人飞身上房就走了。徐正江一见,急的直跺脚,气的用手点指郭然道:“你,怎么能让这人走了,我们镖局的镖师,镖箱都在这帮人手上。”郭然晃晃悠悠面带笑意的走到徐正江近前道:“没,没,没事。”说完一抓徐正江的手,就要往外走道:“跟,跟,跟我来。”徐千凝、李浮生也跟了出来。几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就来到客栈门口。“大哥,本来我跟那徐正江说的好好的,正准备拿银子呢,谁知道突然出来个要饭花子,说让你摆桌酒席等着他,还说酒要上好的女儿红。我怕是我们住的地方暴露了,所以赶紧回来了。”那蒙面人摘下脸上面罩道。客栈里好几个人凶神恶煞的人正看着他。只见他面前那个黑大个突道“什么?不给钱,还让我摆桌酒席?还上好的女儿红?这要饭花子哪来的?他是谁啊?”就在这时,一个东西突然从窗子飞了进来,正好打在那黑大个嘴里。那黑大个甚是奇怪“嗯?”伸出手从嘴里拿出了一根鸡骨头,旁边几个人都围了过来,看着那黑大个手里的鸡骨头,甚是好奇。那黑大个气的脸发紫,冲着窗外大喊:“谁啊?谁扔的鸡骨头。”这时正看见,郭然抓着徐正江,徐千凝跟李浮生走过来。刚才那蒙面人马上跑到那黑大个旁,指这郭然道:“老大,就是他,就是他。”那黑大个气急败坏道:“他们怎么能找到这来,是不是你被跟踪了?”“没有啊,老大,我还故意绕了两个弯回来的。”那蒙面人无辜的说道。之见那黑大个一跺脚:“抄家伙,拼了。”就往楼下跑去,来在街上,用刀一指徐正江大喊:“徐正江,你要是不给银子,我们可就要动手了。”徐正江刚要说话,郭然就上前一步道:“我,我,我让你,带,带,带的女儿红呢?”那黑大个听罢,脸一会青一会绿的说:“好小子,给我上。”说完一摆手,手下这几个人,就冲了上来。拿刀就要砍郭然,郭然喝的东倒西歪,迈着醉醺醺的步伐往黑大个面前走去。旁边两个人用刀,左一刀又一刀不停的砍郭然,可怎么也砍不着。只见郭然摇摇晃晃来在黑大个近前,那黑大个突然飞身跳起,用刀猛砍郭然,劈头盖脸就是一刀。郭然也不闪躲,向前一迈步,用手凌空就抓住那黑大个的脖子:“女,女,女儿红呢?”徐正江在旁看的两眼发直,心道:“这郭然竟有如此快的身法。”那黑大个被郭然掐的喘不过气:“大侠,好说,好说,你先把我放下。”郭然一扔,那黑大个一屁股做在地上。那黑大个连忙爬起来,看了眼,手中长刀使劲一攥,喊了句:“一起上”周围几个小弟呼呼啦啦就都奔着郭然冲了上来。郭然一跺脚,就隐约可见,脚下一龙形气劲慢慢形成,绕着他身体腾空而上。郭然一晃身体,这股气劲顿时化为成气浪喷向四周。黑大个几人正提刀猛冲,突然就被这气浪震飞出去,倒在地上。“凝儿,凝儿这便是你说的降龙掌法?”徐正江惊讶的看着郭然,对旁边徐千凝道。徐千凝抱着剑,脸上漏出得意的笑容。此时街上不少人都围过来看热闹,就听人群中,有一女子说话:“好一招御龙在天啊!”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