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2001》 第1章 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来，陈江河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这是……哪里？” 看着眼前这条阴暗老旧的医院走廊，他揉了揉眼睛，有些似曾相识。 自己刚才还坐在电脑前加班写代码，突然觉得有些累了，就想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儿。 怎么一睁开眼，就出现在了这里？ 难道在做梦？ 就在陈江河发愣的时候，一个柔软的身躯从身后把他紧紧抱住了，“嘤嘤”的抽泣了起来。 “江河……检查结果出来了，是急性肺炎……” 女人泣不成声道，“医生说，病情很严重……会有生命危险！” “婉……婉儿？” 这个记忆深处的声音，让陈江河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 他转过身，呆呆地看着着眼前的年轻女人，不敢相信。 她身材高挑，柔顺的披肩长发有些凌乱，清澈的双眸微微泛红，晶莹的泪珠淌过白皙清秀的面容，楚楚动人。 “江河，怎么办啊……你倒是说句话啊！” 年轻女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陈江河，噙满泪花的大眼睛里，满是焦急和凄楚。 “唐婉……老婆？” “我是在做梦吗？” 陈江河激动地全身都在颤栗，一把将年轻女人紧紧抱在了怀里。 唐婉，是陈江河的媳妇，俩人是大学四年的同班同学。 毕业后，唐婉不顾家里的反对，跟随陈江河来燕京“北漂”。 因为一门心思想着挣大钱，结婚后的陈江河没有去找工作，全靠唐婉一个人打工苦苦支撑着这个家。 直到刚出生几个月的女儿得了急性肺炎，俩人硬是凑不出来给女儿治病的救命钱！ 连续三天高烧不退，尚在襁褓中的女儿，花儿一样的生命还未绽放，便已凋零。 而这，成了压垮这个小家庭的最后一捆稻草。 料理完女儿后事的当天晚上，唐婉就在卫生间割腕自杀，离开了这个悲惨的世界。 好端端的一个家，一夜间支离破碎。 陈江河追悔莫及，但是悲剧已经发生，再也无法挽回了。 幡然悔悟的他不再做不切实际的发财梦，开始脚踏实地打工。 在职场中几经波折，他最终通过自学编程，成为一家互联网软件公司的技术“大牛”。 “怪你！都怪你！” 唐婉大声哭泣着，突然张开红润饱满的双唇，一口咬在了陈江河的肩膀上。 “嘶——” 一道钻心般的疼痛传来，陈江河一下子清醒了。 疼，很疼！ 眼前的这一切不是做梦！ 他竟然重生了，回到了20年前！ 2001年10月30号！ 正是女儿发烧送到医院的第一天！ 这个时候，女儿还没有因病离开这个世界，唐婉也没有自杀！ 重生回来的他，还有两天时间来挽救这一切！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声突然响起。 唐婉愣住了，松开了咬在陈江河肩膀上的红唇。 眼前的男人，脸上赫然多了一道鲜红的巴掌印。 他竟然狠狠打了自己一记耳光！ “婉儿……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妞妞！” 陈江河咬着牙，眼里含着泪花，目光坚定道：“我一定想办法！我一定要救活咱们的女儿！” 这时，急救室的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一名戴着口罩的中年女医生步履沉重走了出来，双眼中布满了血丝。 “你们俩是孩子的父母？” 中年女医生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孩子的病情很严重，如果继续保守治疗，情况很不乐观……” “医生——” 唐婉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几乎是哀求一般拽住了女医生的胳膊，“您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哪怕是拿我的命……去换她的命！” “医生，您一定要想想办法！” 陈江河双眼胀红，恳求道，“把最好的药，给我女儿用上！一定要保住我的女儿……” 中年女医生解开口罩，露出一副略显清瘦的疲倦面容。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陈江河和唐婉，摇了摇头无奈道，“有一种美国进口的特效药，效果很不错……但是，价格很贵。” 唐婉的双眼中闪过一道迟疑，不敢想象医生嘴里“很贵”的特效药到底有多贵。 现在，整个家里就剩下一百多块钱了！ 距离下个月发工资还要十几天，哪儿还有钱用这种很贵的特效药！ “医生，就给我女儿用这种特效药，不管多贵都行！” 这时，一旁的陈江河却毫不犹豫地说道： “一针5000块。” 女医生缓缓道，“如果一针的效果不理想，还得打第二针……甚至第三针！” 轰隆—— 犹如一道闷雷劈在唐婉的头顶，她整个人完全愣住了。 5000块一针！ 而且很可能要打两针，甚至三针！ 陈江河整日里就想着赚大钱，不务正业。 她在商场的化妆品柜台做销售，每个月的工资加提成也才1500块左右！ 房租，水电，孩子的奶粉和全家人日常开销…… 毕业两年了，唐婉精打细算，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却连一分钱都没有攒下！ 现在，从哪儿变出这么一笔巨款给女儿看病！ “医生……我们不治了，不治了。” 唐婉的双眼瞬间失去了光彩，整个人宛如失魂落魄一般。 女医生轻叹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她除了惋惜以外，毫无办法。 做了十几年的医生，她见过太多人世间的生离死别，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世界上只有一种病，就是“穷病”。 “医生。” 这时，一个男人沙哑而沧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紧接着“扑通”一声，竟然响起了双膝跪地的声音！ “江河！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唐婉哭的梨花带雨，扑在了陈江河的身上泣不成声。 “同志！你这是做什么！” 女医生神情动容，连忙走过去要扶陈江河起来，“医院有规定，我也没有办法……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医生……我不会为难您！” 陈江河抬起头，双眸胀红，沙哑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毅，“您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能想办法凑齐医药费。” “您就破例一次，先给我女儿打一针！” 陈江河深吸一口气，两行滚烫的热泪从坚毅的面庞滚落，“钱，没了，还可以再挣！但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她要是没了，我这个家就彻底没了！” “好……” 女医生的双眼不知何时也盈满了泪水。 她原本以为自己这些年已经看惯了悲欢离合，却依然被眼前这个男人撞击到了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部位。 陈江河缓缓站了起来，“谢谢您，医生。” 说完，他转过身毅然决然地向外走去，高大的身躯宛如山岳一般凝重。 唐婉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慌忙跑了出去，可哪儿还有陈江河的影子！ “江河……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唐婉双膝一软坐倒在地，眼泪扑簌扑簌直往下掉，“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怎么活啊……” 第2章 创造机会? 走出医院大门，陈江河抬头看了一眼。 豆大的雨滴从灰色苍穹骤然坠下，转瞬间便把偌大的燕京笼罩在雨幕当中。 措手不及的路人纷纷躲到路边寻找一尺屋檐避雨，好奇地打量着在暴雨中那道缓步而行的身影。 陈江河在街角处停下脚步，目光穿透雨幕，打量着宽大的柏油马路。 眼前只有零星几辆疾驰而过的车辆，很难想象若干年后，这里会是一幕车水马路的繁华景象。 街对面是一排商铺，有服装店，副食品店，熟食店…… 因为天降大雨的缘故，店里面没有几个客人，显得冷冷清清。 时间只有短短两天，怎么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挣够女儿的救命钱？ 各种各样挣快钱的方法从陈江河的脑海中一一闪过，却又被他一一否决。 这些办法无一例外都在《刑法》中写的明明白白，是绝对不能触碰的红线！ “我到底能干什么？！” 陈江河双手抱着头，蹲坐在暴雨中，几乎陷入绝望，“我就是个只会写代码的废物！可这个时代，哪儿有什么软件公司啊！” 这时，几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一路小跑从陈江河身旁经过。 “这个人有毛病吗？” 其中一个人停下脚步，好奇地打量着陈江河，“下这么大雨还蹲在这挨浇？！” “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 另一名同伴不耐烦地拽着他的胳膊，焦急催促道，“再不跑快点可就来不及了！学校附近的网全爆满了，就剩下医院附近这家了！你再磨蹭一会儿，就彻底没机子了！” 话音未落，几个年轻人就顶风冒雨，冲着街对面跑了过去。 “网？” 陈江河脑海中一道灵光闪现，缓缓站了起来。 只见那几个年轻人快速冲向街对面一家圆梦网。 大门打开的一瞬间，网里面人头攒动，呼呼的热气直往外冒，和周边其他店铺冷冷清清的场景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个年代的网这么火爆？” 陈江河在二十年前，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创业挣大钱，哪儿有闲工夫去网虚耗生命？ 再加上后来出现的杨某信电疗挽救“网瘾少年”的全国性事件，更是把网妖魔化成了引诱青少年“堕落”的万恶场所！ 上辈子身为一名资深程序员，陈江河自然明白如此火爆的市场意味着什么！ 谁能解决市场的需求，谁就能牢牢攥住打开宝库的金钥匙！ 走进网大门，陈江河顿时被一阵扑面而来的刺鼻烟味呛得直皱眉头。 昏暗的日光灯下，仅有四五十平米的狭窄空间里硬是挤了三十多个人。 “楼下没机子了，就剩下二楼隔间了。” 胖乎乎的网老板，看着高大帅气的陈江河眼前一亮，笑呵呵走上前打着招呼，一眼就能看出来属于那种心眼活泛的生意人。 “谢谢，我先看看。” 陈江河笑着点了点头，绕着一楼狭窄的“回”字形过道缓缓一路看了过去。 只见几个染着花花绿绿头发的青年男女，一边津津有味看着《流星花园》里的f4，一边在聊天室里对着异性头像的陌生网友各种聊骚。 网里的大多数人，则是聚精会神盯着电脑屏幕，玩着各种电脑游戏。 其中，玩局域网和单机游戏的占到了一半以上。 红色警戒，反恐精英……甚至还有人坐在角落里玩着扫雷和纸牌游戏。 剩下的十几个人都在玩网络游戏，石器时代和热血传奇各占了半壁江山。 看到这一幕，陈江河神情微微一动，顿时想到了什么。 自从国内第一款真正火起来的网络游戏《石器时代》开始，网络游戏的市场份额便开始以几何倍数迅速扩张！ 就连上辈子身为资深程序员的陈江河，也主要是做各种网游和app手游的编程。 但是，开发一个网游何尝容易？ 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堪称最烧钱的行业之一！ 开发游戏自然是不可能，但是陈江河却想到了一个另辟蹊径的赚钱方式！ 那就是编写游戏辅助软件！ 一个只有几大小的网游辅助软件，对于陈江河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辅助软件的市场需求有多大，他可是心知肚明。 前世随便一款热门游戏的辅助软件，市场份额动辄都在上亿元！ 现在，他需要挑选出一款网游，编写出一款最符合玩家需求的辅助软件。 这样才有可能在短短两天时间内，挣到女儿的救命钱！ 摆在陈江河面前的，主要是石器时代和热血传奇这两款网游。 石器时代是1999年出的，玩家数量很多，各种辅助软件的市场也已经趋于平稳，不是那么容易撼动。 热血传奇则是2001年9月刚开放测试，玩家人数多，辅助软件的市场也没有完全打开，现在进入正是最恰当的时机。 砰！ 陈江河正在沉思，突然身旁一个年轻人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怒气冲冲站了起来，“老板！你卖给我的这个传奇免蜡外挂到底怎么回事！才玩了几分钟就被系统查到了！老子被强制下线，上来的时候装备都被人爆了！” 胖老板连忙走过来，笑眯眯和气道，“我也没办法啊，最近系统查的严，好多免蜡外挂都不能用了。你用的这款还算好的呢！要不，你先等两天？等外挂更新了就又能用了。” “等两天？又他妈等两天！” 男青年骂骂咧咧坐下了，嘴里还在不停嘟囔，“早知道，就不花钱买这种破外挂了！蜡烛的钱没省下，还害得老子被爆装备！” 陈江河站在旁边，看着男青年聚精会神操作着游戏界面，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只见一名手持长剑的武士，正在一片漆黑的环境中摸索前行，还要不断地抵挡突然冒出来的野怪袭击，看的人头皮一阵发麻。 “这是什么样地狱模式的游戏体验啊。” 陈江河暗暗感慨。 和若干年后一键自动完成所有任务的热血传奇手游版相比，这个年代的玩家才是真正热爱这款游戏的铁杆粉丝！ 这一刻，陈江河在心中拿定了主意。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10元纸币，转身冲着胖老板道：“老板，帮我开一台二楼隔间的机子。” “好嘞！你稍等！” 胖老板一看生意来了，顿时眉开眼笑，回到台电脑前噼里啪啦一阵操作，然后冲着陈江河挤了挤眼睛，若有深意道，“兄弟，去楼上左手边的二号隔间，我可是给你创造好机会了，以后多来照顾生意啊！” “创造好机会？” 陈江河看着胖老板略显猥琐的笑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难道说，这个胖老板能看透人心，知道自己要开始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了？ 第3章 跪求靠谱外挂 陈江河哪儿还有心思琢磨这些不相干的事情，快步走楼梯上到二楼。 和一楼简陋的装修相比，二楼的装修几乎可以用小资来形容了。 空气里嗅不到一丝烟味，就连地面都清扫地一尘不染，环境和一楼相比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不过，二楼隔间的网费是4块钱一小时，比一楼贵了整整一倍！ “这个老板有点东西。” 陈江河暗暗感慨，转身走向了二号隔间。 隔间的座位是软包的长条沙发，只见一名年轻女孩正坐在里侧上网。 她的身材修长高挑，上身穿着米色与粉色的条纹外套、体型包裹匀称，下身是一条浅蓝色束腿牛仔裤，从侧面看去，臀型不是一般的挺翘，脚下一双白色匡威帆布鞋更是一尘不染。 这身打扮，一看就是家境不错的白富美。 陈江河现在满脑子都是唐婉母女俩，哪有心思去欣赏什么美女。 他熟练地打开卡座外侧的电脑，看到桌面上有热血传奇的图标，便注册了一个账号开始试玩起来。 陈江河上辈子作为一名编写游戏代码的资深程序员，一会儿工夫就把游戏世界架构、任务体系、角色均衡设定以及技能装备路线摸的一清二楚。 接下来，就可以开始测试世面上现有的热血传奇外挂了。 陈江河搜索了一下传奇外挂，却只搜到一种“免蜡”外挂，作用是帮玩家在游戏界面驱除阴影，类似于在小地图开全图的作用。 他当即下载了一个“免蜡”外挂试用版，结果安装完以后，却发现根本不起作用。 陈江河不甘心，又接连下载了好几种“免蜡”外挂的试用版，这才发现了硕果仅存的一个还没有被官方屏蔽掉。 可他刚玩了不到十分钟，系统界面就提升检测第三方软件，紧接着游戏人物就被强制下线了。 这一幕情形，正是陈江河刚才在楼下遇到的。 “猫捉老鼠的游戏么？” 陈江河暗暗发笑，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他这个领先了20年技术的资深程序员，恐怕要对当下技术尚且稚嫩的前辈们来一波“降维打击”了。 好好地给年轻的前辈们上一课！ 陈江河上辈子可是编写各种游戏程序的，不就一个最简单的“免蜡”外挂么，简直太弱鸡了！ 很快，他就全神贯注投入到编写代码中。 修长纤细的手指化作一团虚影，敲打在键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犹如一位钢琴家在独属于自己的舞台上忘我地演奏着。 他浑然注意不到，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默默地凝视着自己，闪着异样的光芒。 时间不知不觉间流逝，陈江河突然轻出一口气。 只要再敲打完最后一串代码，就可以给这款全新的“免蜡”外挂软件画上圆满的句号了。 这时，电脑却突然弹出了提示。 上网时间还有不足5分钟，需要去台续费。 这就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了？ 陈江河喘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裤兜。 空空如也，整个人顿时有些发窘。 虽说剩下的5分钟已经足够让他把代码敲完，但是还没来得及把外挂卖出去呢！ 现在怎么办？ 他可是连u盘这种最基础的存储设备都没有！ 如果跑回医院找唐婉要钱的空档，这台电脑再被其他人给占用了，那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没有办法了。” 陈江河厚着脸皮，准备向身旁的那位年轻女孩求援。 可他刚一转头，却几乎和女孩那清秀白皙的脸庞贴在了一起。 “不好意思……” 陈江河吓了一跳，连忙道歉。 他刚才写代码的时候太专注了，根本就没有注意过身旁的女孩。 “没事，没事！应该道歉的是我才对。我叫林晗，在这附近上班。” 女孩眨巴着水汪汪的桃花眼，白皙的面容泛着淡淡红晕，笑着道：“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所以看得有点入迷了。” 这番话一说出口，林晗的脸蛋就胀的更红了，桃花眼扑闪扑闪地看着陈江河，仿佛能滴出水来。 不得不说，作为气质型男的陈江河，全身贯注敲代码的样子，实在是有点迷人。 “我叫陈江河。” 陈江河笑了笑，有点尴尬道，“你能借我点钱么？4块钱就可以，我一定还你。” “啊？” 林晗愣了一下，旋即从一个精致的钱包里抽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了陈江河，“不好意思，我没零钱，这100块够么？” “不，用不了这么多！” 陈江河连忙道谢，推辞道，“我就想再加一小时网费，4块钱就够了！” 这时，一个胖乎乎的脑袋从楼梯口伸了出来，笑嘻嘻地看着陈江河和林晗俩人，仿佛在看戏一样。 “胖彪？你躲在那干什么呢？” 林晗这时也看到了胖老板，小脸一沉道，“还不快去给陈哥的时间续上？” “好嘞！” 胖老板得意地一笑，颠颠儿地跑到楼下续费去了。 要知道，林晗可是他的大客户，经常请一帮小姐妹包下整个二楼隔间一起上网。 当初装修二楼的隔间，也是林晗借了他一大笔钱，装修风格也是按照林晗的要求弄的。 无论如何，他都得把这位大客户给维系好了，谁会跟金主大小姐过不去呢？ 陈江河看着胖老板像奴才伺候主子一样对林晗毕恭毕敬，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不过，他现在可没有时间去胡思乱想，必须先想办法把自己做好的这款“免蜡”外挂变现！ “陈哥？你还没告诉我，你在做什么呢？” 林晗刚才没有得到陈江河的回应，显得有些不甘心，继续追问道。 “我……我在挣钱。” 陈江河抿了抿嘴唇，含糊其辞道，“家里出了点事，需要钱。” “哦。” 林晗听出来陈江河不愿深谈，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了，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全神贯注地做着各种自己完全看不懂的操作。 陈江河先是找了一个合适的海外代理，然后开始疯狂地注册bbs论坛账号。 外挂毕竟属于灰色区域，他是为了救女儿的命才不得已做出这种违心的事情，因此还得格外加一些小心才好。 一会儿工夫，陈江河就注册了几十个bbs账号，开始在热血传奇游戏论坛上发布第一条帖子。 “本人资深传奇玩家！跪求一款靠谱的‘免蜡’外挂！老子已经快被活活折磨疯了！” …… 第4章 需要我做什么 林晗看着陈江河打出了“跪求”两个字，水汪汪的大眼睛瞬间瞪圆了。 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帅气的侧脸，不敢想象他竟然用了这么卑微的一个词。 莫名的，林晗竟然隐隐有点心疼的感觉。 她好几次都想张口，询问一下陈江河到底家里出了什么事，需不需要自己帮忙。 可每次话到嘴边，就被陈江河那一副冷冰冰的神情给劝退了。 要知道，这个男人从开始上网到现在，只有在刚才开口借钱的时候才转过身来看了自己两眼！ 弄的早已经习惯了作为众人眼中焦点的林晗，都有些怀疑人生了。 到底是自己的魅力出了问题，还是这个男人的脑子出了问题！ 接下来，陈江河的一系列操作却让林晗彻彻底底长见识了！ 只见陈江河一边熟练地切换着不同的论坛账号，扮演着不同年龄段不同职业的人物角色，在自己发的那条帖子下面飞速地回帖。 短短几分钟时间，他愣是凭借一己之力，把自己发的那条帖子顶成了当前热度最高的帖子！ 这个年代的网络还没有被各种职业水军狂轰乱炸。 各大论坛和贴的访问量都极为惊人，每天几百万的日活都是活生生的真人！ 很快，陈江河的这条帖子就因为醒目的“跪求”标题，以及快速攀升的回帖数量，吸引了大量网友的围观和回复。 “呼——” 陈江河轻出了一口气，刷新了几下页面，帖子下方的访问人数和回帖数量开始直线飙升。 十分钟不到，已经有上千人访问，两百多条回帖了。 这时，陈江河看到自己论坛账号收到了一条私信，便点开了。 “兄弟，我是论坛的版主，你发的这条帖子真是戳到咱们传奇玩家的心里面了。啥也不说了，我给你加精置顶了！” 陈江河愣了一下，连忙又刷新了一下网页，果然看到自己的帖子已经处于整个板块的最顶端！ 事情进展的有点过于顺利了，他甚至还有些意外之喜的感觉。 时机已经成熟了！ 陈江河当即把自己编写好的“免蜡外挂”压缩包，上传到了自己那条置顶的热帖上面。 压缩包里还放一个加了密的文本文档，写着“商务合作”四个字。 在这个加密文档里，留着陈江河刚刚申请的一个新qq号。 此外，还有一句话。 “只支持燕京当面交易！24小时之内！” 之所以对文档进行加密，是陈江河有意设置了一道门槛。 如果对方连最简单的加密文档都破译不了，大概率不会成为他的目标客户！ 除了上传压缩包外，陈江河还弄了大量截图，包括外挂界面、功能选项、游戏里的实际使用效果。 这一番紧锣密鼓的神级操作，瞬间吸引了大量网友的眼球。 短短半个小时，帖子的访问量已经突破一万人，回帖量达到了上千条，下载量更是达到了惊人的3982次！ 看着如此逆天的数据，陈江河的内心却没有丝毫欣喜的感觉。 因为到目前为止，他挂在电脑桌面上的qq，连一条好友验证信息都没有弹出。 好几次，陈江河都仿佛听到了那声熟悉的“咳咳”声，可事实证明都是他幻听了！ “难道说，这条热帖的影响力还不够大？并没有引起那些家伙们的注意？” “又或者，那帮家伙整天都埋着头在编写代码，根本就不会来逛论坛？！” 一时间，陈江河竟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从进入网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多小时了。 陈江河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透支了，肚腹中的饥饿感也越来越强烈。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陈江河一直在医院里忙前忙后，滴水未进！ 而唐婉的状况只能比他更差，更何况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 这时，坐在一旁的林晗突然开口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啊？” 陈江河愣了一下，旋即才反应过来自己身旁一直还坐着一个女孩子。 林晗看着他的反应，顿时意识到自己完全被对方当成了空气，内心不由地一阵失落。 不过，这个男人刚才的一番神奇操作到底是在做什么？ 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赚钱的样子啊？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她继续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那……怎么好意思？” 陈江河挠了挠头，尴尬道，“我有事要离开一下，可这里还有很重要的事情……” “需要我做什么？我能帮上忙么？” 林晗神情认真地看着陈江河，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透着浓浓的求知欲。 看着眼前的女孩略显呆萌的认真神情，陈江河作为驰骋了二十几年职场的老油条，顿时做出了一个并不算艰难的决定。 “你……能不能帮我盯着qq？如果有人加我好友，麻烦你告诉我一声。” 陈江河看着林晗的眼睛，缓缓道，“我就在附近儿科医院的303病房。”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如果这笔买卖做成了，我分给你两成的辛苦费，不会让你白忙活的。” 林晗愣了一下，正想开口拒绝，旋即想到了什么，便微笑着点了点头。 从刚才到现在，她对陈江河的好奇心已经变得越来越浓烈。 在这个人均“一指禅”，每个单位还得招聘专职打字员的念头，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可以用手指在键盘上“跳舞”！ 甚至在某一个瞬间，这个男人在她的眼中，竟然幻化成了身穿燕尾服，高坐在大剧院舞台上演奏“命运交响曲”的钢琴大师！ …… 出了网，陈江河径直向医院走去。 一路上，他的肚子“咕咕”叫个不停。 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编出一个完美的理由，让自己将来通过外挂挣到的钱变得合情合理。 最重要的，是要让唐婉信服才行。 这个时候的他，应该是连电脑都没怎么接触过的，怎么可能突然间成为拥有着跨时代逆天技术的资深程序员？ 一旦唐婉怀疑钱的来路不正，夫妻俩就难免会产生难以抚平的隔阂。 到了那个时候，陈江河就算赚再多的钱，却失去了唐婉，那么重生回来依然是毫无意义！ 第5章 你没做傻事吧? 病房内，唐婉侧身坐在床沿，怔怔地看着熟睡中的妞妞，整个人仿佛痴了一样。 进口特效药的效果，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一针注射下去，不到半小时妞妞的高烧就退了，体温已经恢复到了37度以下。 这一刻，唐婉脑袋瓜里什么都不想了，整个人都放空了。 仿佛这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了她和自己的宝贝女儿。 “婉儿？” 陈江河蹑手蹑脚走了过去，轻声道，“妞妞退烧了？” “嗯。” 唐婉点了点头，目光始终没有从女儿身上离开半寸。 “你饿了么？我去买点吃的。” 陈江河伸出手掌，指腹轻柔地摩挲着唐婉白皙的脸庞，“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咕——！” 唐婉正要开口，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从前一天晚上妞妞发烧开始，唐婉就滴水未进，现在心情放松下来，才发现自己已经饿坏了。 “别在外面买东西吃，又贵……还不卫生。” 唐婉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几张钞票，柔声道，“江河，你也饿了？要不……你在这守着，我回去做点饭带过来？” 唐婉嘴上这么说，眼睛却始终从女儿的身上挪不开，脚步也完全迈不动。 “我回家做饭，用保温杯带过来吃。” 陈江河轻柔地摸了摸唐婉的头顶，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唐婉愣了一下，转过身看着陈江河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满脸的难以置信，喃喃道，“他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 …… 回到家中，陈江河打量了一番眼前不足40平米的小平房，心中满是感慨。 这是他和唐婉租的房子，紧挨着城中村，勉强算是市区。 每月房租150块，水电费另算。 在2001年，燕京的人均工资每个月也就是1000块左右。 唐婉因为形象出众，找了一个商场的化妆品柜台做销售，每月算上销售提成也就1500块。 除去孩子的奶粉钱和一家人的吃喝拉撒，根本就存不下什么钱。 陈江河是个孤儿，唐婉不顾家里反对执意嫁给了陈江河，和家里人几乎已经决裂了。 当初俩人大学毕业，决定留在燕京“北漂”闯荡，就是为了实现陈江河的创业梦想。 可妞妞的突然降生，彻底打乱了两个人的生活节奏，从此距离梦想越来越遥远。 昨天晚上，俩人抱着妞妞匆匆离开家。 屋子里乱糟糟的，煤炉子里的火焰也已经奄奄一息。 陈江河先是给煤炉子里添了一块煤球，然后用蒲扇在进风口猛扇了一会儿，这才把煤炉里的火重新烧旺了。 米袋子里大米已经剩下薄薄一层了，陈江河索性全都倒进锅里，多加了一些水煮成一锅粥。 然后在屋子里搜罗了一通，找到一小块瘦肉切碎了，把剩下的几片菜叶洗干净，一股脑全都放进了锅里。 锅里慢慢熬着粥，陈江河卷起袖子，把乱糟糟的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番。 看着清贫如洗的屋子里，除了妞妞的奶粉外再也找不到一点吃的，陈江河的心里越发酸涩。 因为他的好高骛远，不务正业，唐婉这两年独自一人默默支撑着这个家，日子过的太艰难了。 无论如何，先把钱赚到手再说，让唐婉母女俩过上好日子。 陈江河心里的这个念头变得越发坚定，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恨不得扎进掌心的肉里！ 这时，一股糊味突然传了过来。 陈江河大叫一声不好，连忙跑到煤炉子旁，眼瞅着一锅粥已经糊底了。 要是放在重生之前，他肯定就直接点个外卖，或者索性出去下馆子了。 可现在家里面拢共就这点吃的了，唐婉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无奈之下，陈江河只得用铁勺小心翼翼把上面没有糊掉的白粥刮到保温杯里。 可无论再怎么小心，依然有些黑乎乎的糊底混了进来。 …… 医院病房里，唐婉捧着保温杯里黑黑黄黄的白粥，眼泪扑簌扑簌直往下掉。 “我真是没用……你要不别吃了？” 陈江河恨不得抽自己俩大嘴巴子。 自己刚才还信誓旦旦要让唐婉娘俩跟着自己过上好日子，现在却让唐婉去吃糊了底的粥！ 好在妞妞经过抢救之后已经脱离危险了，这已经是诸多不幸中的万幸了。 “不，我要吃。” 唐婉抹了一把挂在腮边的泪珠，拿起铁勺舀了一点粥送进嘴里。 旋即，她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很苦？要不你还是别吃了？” 陈江河在一旁看得直挠头，劝说道。 “一点也不苦……是甜的，太好吃了。” 唐婉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吃着白粥。 一会儿工夫硬是把满满一保温杯黑黑黄黄烧糊了的白粥，吃的一粒米都不剩。 粥里没有放糖，怎么可能是甜的？ 陈江河看着眼前的一幕，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从俩人结婚到现在，他没有帮唐婉做过一次家务，更没有做过一顿饭！ 这碗粥可是他第一次亲手给唐婉做的！ 就算是砒霜，唐婉也会当蜜糖一样喝下去！ 若干年后，唐婉和陈江河俩人躺在私人游艇舒适宽大的席梦思床上，回想起当时那一碗粥的味道。 唐婉笑嘻嘻地看着陈江河，眼神中满是爱意地说道，“那是我这辈子喝的最苦的一碗粥，但是喝进肚子里却把整颗心都给甜化了。” …… 一碗粥进了肚子，唐婉感觉整个人都舒坦了。 她闭着眼睛眯了一小会儿，突然睁开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陈江河，一直把陈江河都看毛了。 “江河，你跟我说句实话，你之前跑出去干什么了？你没做什么傻事？” …… 第6章 卖艺不卖身 陈江河笑了笑，神情坦荡。 他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辞，而且已经在心里面演练了无数遍了。 就连刚才做家务的时候，他的脑袋也没闲着。 要不，也不能把一锅大米粥都给熬糊底了。 “你想哪儿去了，我刚才其实……” 陈江河把话说到一半，这时身后突然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夫妻俩当即转过身，只见一个上身穿着条纹修身外套，下身穿着牛仔裤的年轻女孩，亭亭玉立在病房门口。 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到陈江河后顿时亮了一下，旋即又好奇地打量着坐在一旁的唐婉。 “请问……您是？” 唐婉缓缓站起身来，打量着林晗，对方身上散发着的青春气息，让她有种本能的警觉。 “我是找陈哥的。” 林晗一时间摸不清唐婉和陈江河的关系，指了指陈江河，笑盈盈道，“陈哥，你让我盯的那件事……” “婉儿，这是林晗，我朋友。” 陈江河连忙起身，指着林晗介绍道。 旋即，又指着唐婉介绍道：“这是唐婉，我媳妇。” 林晗愣了一下，微微有些惊讶。 她没想到陈江河这么年轻，就已经结婚了。 林晗的目光，越过俩人，在病床上的妞妞身上略作停留。 她猜测这个躺在床上熟睡着的，看上去也就几个月的小不点，多半就是他们夫妻俩的孩子了？ 唐婉也是一脸好奇，上下打量着林晗，神情显得有些复杂。 内行看门道。 林晗这一身装束，都是唐婉在商场中，看到过的牌子，全都属于小众的轻奢品牌。 尤其是对方跨着的那个精致的小包，足以顶的上自己好几个月的工资！ 陈江河的那几个狐朋狗友，她都知道。 平日里喝酒吹牛皮的时候，一招呼就是一大帮子。 真到了关键时刻，没有一个人能帮上忙！ 这个身世不错的年轻女孩，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婉儿，我有事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陈江河显然没有留意到这两个女人的神情，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出去。 林晗冲着唐婉微笑着点了点头，连忙跟在了陈江河的身后。 “江河……” 唐婉微微有些发怔，等反应过来时，陈江河早已经走远了。 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弯下腰，挨着妞妞幼小的身躯坐了下来。 用冰凉的手背，轻轻贴着妞妞渗着汗珠的亮晶晶的小额头。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略微有些心神不宁的唐婉，隐隐觉得妞妞的体温好像上升了一些。 …… 此时，远在燕京中关村附近的一套民居里。 七八个年轻人正围在一台电脑前，焦急地等待着。 “柱哥，你说这家伙是不是故意在耍我们啊？” 其中一个留着乱糟糟长发的年轻男子，不耐烦道，“咱们费了半天劲，才破译了他那个加密文档。现在倒好，他留的那个qq号，根本就加不上好友！” “急什么？真正的高手，都喜欢装深沉！” 坐在电脑前的男子瞥了长发男子一眼，冷冷道：“小关，能不能把你那个狗头剪短点，头皮屑都掉我脸上了！” 坐在电脑前的柱哥，比其他几个人年长了几岁，发际线已经到了感人的地步。 “柱哥，你这是赤裸裸的嫉妒我！嘿嘿！” 小关咧嘴笑了笑，还特意甩了下头发，狭小的空间里顿时犹如下了一场雪似的。 “咳咳！” “咳咳……小关，你他妈的几天没洗头了！” …… “不要吵！快看！好友通过了！” 柱哥死死盯着电脑屏幕，激动地两眼直冒光。 圆梦网。 陈江河刚上到2楼，就听到电脑音箱传来一连串熟悉的“咳咳”声。 他连忙坐到电脑前，接连通过了十几个qq好友申请。 陈江河一边添加好友，一边恭敬地打招呼问好，丝毫不敢怠慢。 这些可都是他潜在的客户啊！ 妞妞的医药费，全指望这些人了。 接下来，就是对这些客户进行初步筛查。 “请问，你是在燕京么？” “是的。” “麻烦你说出燕京两个胡同的名字。” “……” “请说出燕京早点摊上的三种小吃。” “豆汁儿，卤煮，炒肝儿。” …… 很快，陈江河就把想要鱼目混珠的家伙给挑了出来，随手丢进了qq黑名单里，并没有直接删除好友。 能破解自己加密文档的好歹也算是同行，将来或许还有用得着的时候。 第一轮筛选下来，陈江河的目标客户就只剩下5个人。 林晗从头到尾就站在陈江河的身后，好奇地看着他不断切换聊天界面，同时和十几个人聊天，惊讶的眼睛都瞪圆了。 当她看到陈江河用各种机智的问题，来辨别对方是不是燕京人时，差点没被逗乐了！ 不得不说，眼前的这个男人，还真是个小机灵鬼！ 当然，陈江河提出的这些问题，她都可以不假思索地回答出来！ 只不过，她都是在心里面默默说着答案，并没有直接开口说出来。 那样的话，岂不是显得自己太大大咧咧，没一点女孩子的矜持样子了？ “这个机灵鬼，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林晗好奇，眼前的男人接下来该怎么跟剩下的几个人谈价格。 这时，陈江河打出了一行字，复制粘贴后给这5个人发送了过去。 “请报一下你的意向价格，出价最高的三位可以进qq群竞拍！” “竞拍”这样的词，对于这个年代的人绝对属于新鲜词汇。 瞬间，就让一个芝麻绿豆大小的不起眼交易，变得高大上起来。 一条会飞的鱼：“我出2000块！” 很快，就有第一个出价了。 陈江河眉头微皱，显然这个价格并没有达到他的心理预期。 大江大河：“你再考虑一下，出价最高的三个人，才能参与竞拍。” 一条会飞的鱼：“不就是一个免蜡外挂么？真以为你编的这个破玩意儿能值多少钱？” 大江大河：“你确定了，2000块是你最后出的价？” 一条会飞的鱼：“等等……我最多出5000块！再多就没有了！” 陈江河摇了摇头，很显然这条鱼没什么油水，满足不了他的需求。 这时，另一个qq头像闪烁了起来。 飞羽工作室：“一万块！你要保证，今后编的所有游戏外挂，只卖给我一家！” 陈江河扬了扬眉毛。 大江大河：“本人只卖艺不卖身，更何况，就这点钱？” 飞羽工作室：“那你要多少？每个月，额外再给你一万块工资！编出来的新外挂，价钱另算！” 对于这个条件，陈江河一点儿也不动心。 因为他明白，想要赚大钱，就得自己当老板才行！ 不管别人给自己开多高的工资，充其量也就是个高级打工仔，没什么前途！ 他不想再跟这个飞羽工作室废话了。 大江大河：“你最后的报价，就是块？确定吗？” …… 第7章 怎么有四个人? 中关村民房内，柱哥眉头紧锁，死死盯着“大江大河”发过来的那句话，陷入沉思。 周围的几个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打断了柱哥的思路。 在《热血传奇》上线之前，他们几个人组成了飞羽工作室，已经靠《石器时代》赚的盆满钵满。 他们编写的一款“石器霸主”外挂，已经连续三个月结算收入超过了四十万！ 几乎垄断了整个《石器时代》的外挂市场！ 可《热血传奇》刚上线一个多月，在线玩家人数就已经超过了《石器时代》最巅峰的时期！ 这下子，外挂工作室就像是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 所有人都把目光死死盯在了《热血》传奇这块巨大的蛋糕上。 谁要是抢得先机，抢占了《热血传奇》外挂市场，将来每个月的收入会是什么级别的天文数字？ 七八十万？ 甚至月入百万？！ 恐怕晚上睡觉做梦都会把嘴笑歪了！ 可《热血传奇》的开发团队，显然吸取了《石器时代》外挂泛滥的教训。 在反外挂的技术层面上了，明显高了好几个档次！ 市面上已经有十几家外挂工作室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却根本突破不了最关键的一道技术屏障！ 无论是什么样的外挂软件，连十分钟时间都运行不了，就会被系统后台检测到。 玩家被强制下线都是轻的，严重的直接被封号！ 现在，突然出现了一款外挂软件，可以完美避开系统后台检测！ 这简直就像是横空出世的绝顶高手一般！ 在编程技术上，凌驾于《热血传奇》软件开发团队之上！ 至于市面上这些编写外挂软件的三脚猫程序员，更是差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哥几个……这位高手，咱们一定要想办法挖过来！” 柱哥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环顾了一圈，声音坚定道，“无论如何，咱们都要争取到和他见面的机会！” “我们听你的，柱哥！” “你就放开手脚，大胆干！” …… 陈江河那边看到飞羽工作室半天没有回复，准备切换另一个聊天界面。 这时，飞羽工作室的头像突然闪了起来，发出“嘟嘟”的消息提示音。 飞羽工作室：“我确定一下，报价是元。如果其他人报价比兄弟高，麻烦您跟兄弟说一声。” 陈江河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把脑袋凑近了一些，数了数“1”后面到底有几个“0”。 确认了三遍之后，他依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10万块？！ 在这之前，“一条会飞的鱼”最终报价也不过5000块而已。 飞羽工作室的第一次报价，也就1万块！ 这短短几分钟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怎么突然间就把报价提升了10倍！ 而且，对方还把姿态放的很低，甚至对陈江河用了“您”的尊称，简直有点匪夷所思！ 站在后面的林晗，看到10万块的报价后，也是微微吃了一惊。 她从包里拿出一台摩托罗拉v60手机，一边拨打电话，一边轻手轻脚地走下了楼梯。 此时，陈江河整个人都有点懵。 他没想到自己随手做出来的一个传奇免蜡外挂，竟然会有人一口气报出10万块的天价！ 他最初的心里预期，也不过是想卖个两三万。 足够给妞妞看病，顺便改善一下自己一家三口的生活。 要知道，他和唐婉租的那间40平米的小平房。 房东前段时间张贴了卖房广告，也就卖8万块而已！ 他这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挣到一套燕京的房子？！ “嗯，你最终的报价，是10万块？” 陈江河在qq里，用波澜不惊的语气，再一次向对方确认了一下价格。 他还特意改成了“10万块”，就是怕对方刚才一不小心手抖了，多按了一个“0”。 这一次，对方回复的非常及时，而且相当霸气。 飞羽工作室：“10万块也不一定是最终报价。总之，我一定要进下一轮的竞拍。” 有了这10万块的报价打底，陈江河的心里面别提多踏实了。 这个时候，其他三个人也提出了各自的报价。 分别是块，块，块。 这一下，飞羽工作室的10万块报价就显得有些鹤立鸡群了。 陈江河顿时有些尴尬，他恨不得直接取消竞拍这个环节，和飞羽工作室达成交易。 但这样做的话，自己处事不惊的高手人设，就会有崩塌的危险。 飞羽工作室又不是傻子，肯定会趁机跟他死命砍价！ 该怎么办好呢？ 这时，陈江河听到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他转过身，只见林晗拿着手机，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陈江河灵机一动，笑着道：“林晗，我有个事想要你帮个忙。” 林晗水汪汪的大眼睛亮了一下，笑嘻嘻道：“真巧啊！陈哥，我也想请你给我帮个小忙。” “哦？你先说。” 陈江河还是懂得绅士风度的。 再者，如果他答应了给林晗帮忙，想必林晗也不会拒绝给自己帮忙的。 林晗笑着道：“我……我有个朋友，他很喜欢玩网游，对你现在卖的这个外挂软件很感兴趣。陈哥，你能不能通融一下，让他直接参与竞拍？” “你的朋友？” 陈江河有些好奇。 他不清楚，林晗刚才有没有看到飞羽工作室10万块的报价。 就算没看到，至少也看到了之前1万块的报价了。 她的朋友就算再喜欢玩网游，也不至于花上万块专门买一款外挂软件！ 就像其他人一样，每个月花个十几二十块外挂使用费，难道不香么？ 这不是典型的人傻钱多吗？ “陈哥，你答不答应帮我这个忙啊？” 林晗眨巴着大眼睛，眼神中流露出一股恳切。 “这个倒是没问题……可实在是没必要啊。” 陈江河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谢谢陈哥！对了，你想让我给你帮什么忙啊？” 林晗一看到陈江河答应了，开心极了。 “哦，你先帮我建个qq群，然后把参与竞拍的几个人都拽进来。” 这个时候的qq，还没有那么多的充值会员增值服务，想要建群就只能老老实实地挂qq的等级。 陈江河新注册的qq，只有一个星星。 林晗的qq，已经是一个太阳外加三个星星了。 “陈哥，这个忙也太简单了。就算你不说，我也会主动帮你的。” 林晗当即笑吟吟地照做，一会儿工夫就把连同陈江河在内的五个人，全都拽进了她新建的qq群里。 这时，刚刚加入群聊的飞羽工作室，率先提出质疑了。 飞羽工作室：“大江大河，不是说只有报价排名前三的才能进这一轮竞拍么？怎么除了群主和您以外，会有四个人？” …… 第8章 就是喜欢玩儿 陈江河正要解释，是因为第三名和第四名报价一致，所以一起进入竞拍环节。 这时，被林晗拽进qq群的那位网名叫“胡同串子”的朋友，却主动站出来说话了。 胡同串子：“飞羽工作室，你刚才报价多少啊？是不是你走后门才进了竞拍群，现在贼很捉贼啊？” 这一招叫做先入为主，就连陈江河都不由地有些佩服。 真正贼喊捉贼的“胡同串子”，却反而倒打一耙，让自己率先洗脱了嫌疑。 飞羽工作室怒气冲冲道：“老子刚才报价10万！怎么，谁比老子报价还高？！” 这番话一说出来，其他两个进入竞拍环节的人顿时不敢吭声了。 他们两个人，一个报价一万五，一个报价一万八，怎么看都像是走后门进来的。 飞羽工作室看到胡同串子没说话，当即将了对方一军，质问道：“胡同串子，你刚才报价多少啊？怎么不吭声了？怂了？还是哑巴了？” 陈江河瞄了一旁的林晗一眼，暗暗感激她把这样一个容易拉仇恨的朋友拽进群。 否则，那个飞羽工作室也不会这么容易在群里喊出了10万块的最终报价。 看到没有人说话，陈江河准备宣布竞拍结果。 大江大河：“10万元的报价，还有人出价吗？” 这时，胡同串子说话了：“大江大河，你这什么记性啊？你忘了我刚才给你的报价了？我出20万！” 嘶—— 看到这一行字，陈江河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错愕地扭过脸看着林晗，目光中满是疑惑。 林晗拽进来的这位朋友，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一个免蜡的破外挂，竟然报价20万？！ 就算是在竞拍，也没有这样直接翻倍加价的！ 林晗正拿着手机低头发短信，抬头发现陈江河正在看自己，便冲着他耸了耸肩膀，小手一摊，显出一副无奈的样子：“陈哥，我这个朋友就是喜欢玩儿，你多担待。” 陈江河听的，心脏顿时提起来了。 就是喜欢玩儿？ 那么说，报价20万也是在玩喽？ 这要是把好端端一场竞拍给搅和黄了，到时候他想哭都没地方哭去！ 中关村那间民房内，此刻已经炸了锅了！ “那个什么狗屁胡同串子，是不是疯了？一个破免蜡外挂，直接开价20万？！” 小关站在后面气的摇头晃脑，头皮屑纷飞地满屋都是。 “柱哥，你说这个家伙，会不会是那位高手请来的托儿啊？联手把咱们哥几个当大肥猪宰啊？” 另一个人咬牙切齿地猜测道。 “柱哥，咱们干脆别买这个破玩意儿了，让这帮孙子自娱自乐去！这不是摆明了把咱们哥几个当猴耍吗？！” …… 一时间，身后的几个年轻人全都激烈反对，神情震怒。 柱哥坐在电脑前，眉头紧锁，神情显得有些凝重。 飞羽工作室从创办到现在也才不到一年时间，光是房租，电脑设备，日常维护这些前期的各种投入就大几十万！ 单是编写那款“石器霸主”外挂软件，七八个人就耗费了将近半年时间！ 最近的几个月，他们才把成本投入收了回来，盈利也就百十来万。 在小关那几个人看来，要是买一款《热血传奇》最简单的免蜡外挂，就要花费超过20万，简直就是把辛辛苦苦挣的钱，丢进水里打水漂！ 与其这样，还不如老老实实守着《石器时代》这一亩三分地，能赚多少就是多少。 “你们几个懂个屁！想要赚大钱，就得下血本，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柱哥沉默了好一会儿，咬着牙冷声道，“是不是托儿，试一下就知道了。” 他犹豫了一下，开始在键盘上飞速地打字。 陈江河原本都已经不抱希望了，这时飞羽工作室突然打出一行字：“我出21万！这是我最后的底价！再多加一分钱，我也不会要了！” 呼……好险！ 陈江河轻出了一口气，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惊出了一层冷汗。 “谢谢……谢谢你那位朋友！” 他转过身看着林晗，郑重其事地感谢道，“等我把钱拿到手，一定重重感谢你那位朋友。” 林晗刚发完一条短信，眨巴了一下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上去有些诧异。 “滴滴滴！” 这时，群聊里又传来一声消息提示音。 陈江河回过头，好奇地看了一眼，顿时感觉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胡同串子：“我出21万零1分钱！还有人跟我抢么？是不是可以成交了？” 另一边的中关村民房内，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柱哥一掌拍在了电脑桌上，怒气冲冲地大吼道：“太气人了……太气人了！这个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柱哥？要不咱们还是别竞拍了……” “是啊，柱哥，犯不着跟这种阴损小人生气！” “这是什么狗屁高手？雇托儿也不请个专业的，这他妈的是气死人不偿命啊！” …… “不行！这口气老子不能咽下去！” 柱哥就算是再傻，也不能因为对方只加了1分钱，就让他放弃自己势在必得的东西！ 其实从一开始，柱哥盯上的就不仅仅是这个免蜡外挂，而是能编写出这款可以避开系统后台检测的编程软件高手！ 21世纪什么最贵？ 那必须是人才！ 就冲着这位放眼全国，编程技术也是独一档的技术大牛，二十万的价格也绝对是物超所值！ “好啊！你不是想故意气着老子吗？老子不生气，老子有的是时间，陪着你慢慢玩！” 柱哥此时已经重新冷静了下来。 不管那个“胡同串子”到底是不是对方请来的托儿，他也决不能再冲动急躁了。 想当年刘玄德请诸葛亮出山，还三顾茅庐呢！ 他一个小小的外挂工作室老板，遇到事情没有点肚量和耐性怎么能行呢？ 飞羽工作室：“我出21万零2分钱！胡同串子，你不是喜欢玩吗？好啊，老子陪着你慢慢玩！” 陈江河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显得有些无奈。 这两个人要是像这样你一分钱，我一分钱地加上去，那得猴年马月才能见分晓啊？ 现在，他还真有点摸不准林晗这位朋友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这位“胡同串子”也太喜欢玩儿了，而且完全不分场合地点，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这时，胡同串子发了一个鄙夷的表情，讽刺道：“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说话不算数！我也懒得跟你玩了！” 陈江河看到这番话，心中一阵欣喜，莫非这位“胡同串子”猜测到了自己的心意，见好就收了？ 柱哥那边，也是同时长出了一口气，嘿嘿笑道：“21万！比预想的贵了一些。不过只要把那位高手挖过来，咱们很快就能赚回来的！” 这时，群聊里再次发出了一串“滴滴滴”的消息提示音。 胡同串子：“我出30万！飞羽工作室，你还要不要继续加价？” …… 第9章 过河拆桥? 三十万！ 陈江河的心脏都瞬间骤停了一下！ 即便是放在二十年后，三十万也是一笔巨款！ 更何况是2001年，商品房均价才五六千块的燕京！ 林晗的这位朋友，玩笑似乎开的有点太过了。 “林晗？你这位朋友……” 陈江河忍不住开口道，“是不是玩的有点过了？” “过了么？” 林晗歪着脑袋，略显呆萌的表情有些无辜，“我这个朋友，就是这副倔脾气，最忍不了别人跟自己抢东西。” 陈江河愣了一下，突然觉得脑子里有点混乱。 听林晗的口气，她的这位朋友是真的在参与竞拍，而不是跟着瞎起哄凑热闹。 与此同时，柱哥那边“砰”的一声巨响，一拳砸在电脑桌上！ 震的电脑主机，连同电脑桌一起微微颤抖。 “这个家伙，不是托儿！” 好一会儿，柱哥才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这回，咱们算是遇到对手了！” “怎么办，柱哥？” “三十万买个免蜡外挂，也忒特么贵了！” “这家伙要么是脑子有问题，要么就钱多烧的！” …… 柱哥眉头紧锁，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了，眯了眯眼睛道：“看来，又有狠角色盯上网游外挂这块蛋糕了。不过，他就算再有钱，也不可能有完善的销售渠道！再好的外挂捏在手里卖不出，还不是一堆没用的代码？” 飞羽工作室之所以凭借“石器霸主”一款外挂，就能月入三四十万，靠的是全国上千家网的销售渠道！ 这可是他们几个人起早贪黑，努力了小半年的成果！ 除了飞羽工作室外，再也没有第二家工作室能够做到这一步！ 在销售渠道这一块，柱哥还是有着绝对的自信。 “不管是哪个土大款买了这个免蜡外挂，如果他卖不出去，也只能砸在手里。” 柱哥吐出一口烟圈，淡淡道，“我相信那位高手，这次只是牛刀小试，应该很快就会编出更好用的外挂！不用着急，钱迟早都是咱们的！” 长发男小关几个人，听着柱哥这一番分析，眼睛都亮了，信服地连连点头。 要不说，柱哥永远是柱哥呢！ “对了，小关。” 柱哥把烟掐灭了，看着长发男吩咐道，“这个大江大河，应该和论坛上发帖的那帮人是一伙的。你带着两条好烟、一千块钱，找找论坛管理员，把发帖的和上传者注册登录的ip地址找出来。” 听到柱哥的话，小关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道：“柱哥？你查那位高手的ip，是想做什么啊……” “是啊，柱哥，咱们几个就是想敲敲代码，挣点钱花花，犯不着把事情整大发了。” 其他几个人也忍不住劝说道。 连同小关在内的这几个人，都是埋头编程的技术宅男，每个月拿工资和提成的。 柱哥对于编程只是略懂皮毛，却是这几个人真正意义上的老板。 和这帮只会写代码的技术宅比起来，柱哥绝对称得上是一个匪气十足的混混。 看着其他人畏畏缩缩的神情，柱哥笑了笑，缓和了一下气氛：“我就是想找到那位高手，然后见一见谈谈合作什么的……你们几个不会想歪了？”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其他人顿时舒了一口气，可心里面却依然有点不踏实。 要知道，这位柱哥放在几年前，还是个小有名气的混混街溜子，还因为斗殴打群架进过少管所！ 谁敢保证这些年过去了，柱哥到底转性了没有？ …… 圆梦网。 陈江河坐在椅子上，看着放在自己面前这个鼓鼓囊囊的鳄鱼牌皮包，有点发懵。 “我朋友在外地，就先把钱给你送过来了。” 林晗坐在对面，把皮包推到了陈江河的面前，努了努嘴笑道：“你点点，钱数对不对？” 陈江河深吸一口气，缓缓拉开皮包的拉链。 拉链滑动起来微微有些生涩，有点像是一个新买的皮包。 皮包打开的一瞬间，陈江河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整个人定格了两三秒钟，一动没动。 皮包里满满当当，全是一扎一扎红彤彤崭新的百元大钞。 陈江河把手伸进皮包里，触摸着钞票特殊的质感，手指都不由地微微颤抖。 “稳住，稳住……” 陈江河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尽可能舒缓下来，“这只不过是重生之后，挣到的第一笔小钱！有什么好激动的，一个大男人，有点出息没有？！” “钱数没问题？” 林晗笑盈盈道，“我可以叫胖彪过来，把你卖的那个软件刻录到光盘上了？” “没问题……没问题。” 陈江河把手从皮包里拿了出来，正要重新拉上拉链，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又把手重新伸进了皮包里。 “林晗，这件事真的很感谢你。当初我跟你说好了，如果买卖做成了，分给你两成。” 说着，陈江河没有一丝一毫犹豫，从皮包里拿出六扎百元大钞，整整齐齐地摞在林晗的面前。 接着，他又单独抽出了一张百元大钞，双手递了过去：“这一百块钱，是我借你的。现在我有钱了，还给你。” 然而，林晗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陈江河，并没有伸手去接这一百块钱。 甚至对摆在她面前的那六扎百元大钞，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扫一眼。 “陈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晗笑着问道。 “什么意思……我没别的意思啊？” 陈江河上辈子就是个标准的技术宅男，哪儿懂得什么人际间交往的弯弯绕，瞬间有些发懵。 “你急着把好处费给我，连借我的一百块也还清了，是不是从此以后咱们俩就互不相欠了？” 林晗忍着笑，板着小脸冷冷道，“是不是出了网这个门，咱们就谁也不认识谁了？” “这怎么会呢？我真没有这个意思！” 陈江河想要辩解，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只不过是履行自己之前的承诺，而且欠债还钱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怎么到了林晗的眼里，却变成了他想要过河拆桥，从此恩断义绝了？ “这六万块钱，我收下了。不过，我不会拿走。” 林晗笑吟吟地看着陈江河，“我到现在也不太明白你在做什么，但是却很感兴趣。” 说着，她伸出手把六扎百元大钞推到了陈江河的面前，换了一副认真的神情：“你要是不想落个过河拆桥的坏名声，就拿着我这六万块钱，让我也入个伙呗？” …… 第10章 不靠谱的男人! “入伙？” 陈江河愣了一下，旋即明白林晗的意思了。 他整个赚钱的过程，都在林晗的眼皮子底下发生。 即便没有林晗的那位朋友突然半路杀出来，他也可以稳稳赚到飞羽工作室的十万块！ 随便动动手指头，短短几个小时就能赚到这么一笔巨款。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一个相当于印钞机的买卖！ “我考虑一下……明天再给你答复。” 陈江河的内心深处一直都在犹豫纠结。 游戏外挂虽然在这个年代没有被明令禁止，但毕竟属于游走在灰色地带的玩意儿。 是做不长久的！ 只要再过个两三年，等相关的法律法规颁布实施，那就彻底见不得光了。 到时候游戏公司一纸律师函，说不定他就得进去吃几年的皇粮！ 陈江河如果不是为了解决眼下妞妞生病的燃眉之急，是绝不可能去触碰这种东西的。 走出网，陈江河把皮包紧紧夹在怀里。 像做贼似的一边四处观望，一边向附近最近的一家建设银行走去。 坐在柜台前，当他把一摞一摞百元大钞从皮包里拿出来时。 原本一副云淡风轻的美女柜员，眼睛逐渐越瞪越圆。 “一共28万，您是要存定期还是活期？” 美女柜员仔细清点了两遍，看着陈江河的眼神都有些微微变化。 虽然眼前这个男人穿着很朴素，甚至有些不修边幅，但却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以及迷人的魅力。 毕竟，不管哪个男人随手从皮包里掏出二十多万现金，都会气质和魅力值爆棚！ 陈江河犹豫了片刻，说道：“先存成活期。” 他已经拿定了主意。 这笔钱除了付清妞妞的医药费，剩下的就在燕京买一套小平米的商品房。 上辈子的陈江河，到死都没有实现在燕京买房的梦想。 他这些年一直在拼命努力赚钱，加班加点不分昼夜。 工资的涨幅也算是一年一个新台阶，完全可以用跑步前进来形容了。 但是燕京的房价，自从2008年举办奥运会之后，就像是搭载了喷气式火箭一样！ 跑步的速度再快，在火箭的面前还不是被秒的渣渣都不剩？ 从银行出来，陈江河站在道路的分叉口，凝思了许久。 突然，他抬起头来，目光变得坚定无比。 他打开皮包，把剩下的2万块揣进了衣兜里，然后迈着大步向圆梦网走去。 网老板胖彪一看到他走进来，连忙笑吟吟地迎了上来：“陈哥？您是要找林晗么？她前脚刚走，需要我给她打个电话么？” “不用了，这个皮包先放在你这里，麻烦你转交给她。还有，那6万块钱，我想当面还给她。” 陈江河把皮包递了过去，轻出了一口气，宛如卸下了一个大包袱。 他现在已经彻底想明白了，赚再多的钱也比不上陪着唐婉母女俩重要！ 等买了房子，他就找份工作，然后一家三口过上平淡舒心的日子。 上辈子，他亏欠唐婉母女俩实在是太多了。 既然能有机会重来一世，他宁愿踏踏实实地陪在唐婉和妞妞身边。 不用赚太多钱，小富即安。 他就想亲手呵护着妞妞一点一点长大，然后一心一意陪伴着唐婉一起慢慢变老。 “陈哥……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胖彪看着陈江河，欲言又止。 陈江河目光注视着胖彪：“你尽管说。” “我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能看出来您是干大事的人。” 胖彪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道：“我刚才试玩了一下您做的那个免蜡外挂，效果太好了，现在整个网都在用！” 说着，胖彪侧过身用手指了指周围。 陈江河环顾了一圈，果然有十几个正在玩《热血传奇》的电脑屏幕，全都被他做的免蜡外挂照的亮亮堂堂。 在这之前，网里玩《石器时代》的人数，几乎和《热血传奇》平分秋色。 但是有了陈江河做的这款免蜡外挂后，玩《热血传奇》的人数，已经超过了《石器时代》！ 其中有几个大学生模样的顾客，陈江河印象很深。 他们本来是在玩《石器时代》，现在已经改玩《热血传奇》了！ “陈哥，这是林晗的手机号和qq号，她让我转交给你的。” 这时，胖彪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条，小心翼翼交到陈江河手里，“林晗这几天可能来不了网，如果你考虑好了，可以打她手机或者用qq联系她。” “谢谢，我知道了。” 陈江河犹豫了一下，把纸条折叠好放进了口袋里，然后转身走出了网。 医院，病房门口。 唐婉拽着中年女医生的衣袖，眼睛红肿着，低声哀求：“医生……我女儿又烧起来了，您能不能再给她打一针特效药……她已经烧到39度了。” 中年女医生一脸无奈：“同志，你能不能不要为难我了……第一针我已经破了例，还让医院领导狠狠批评了一顿！要是医药费再交不上，我真的没办法再去申请第二针了！” “求求您……求求您了，医生。” 唐婉双手用力拽着女医生的胳膊，就仿佛拽着自己女儿的性命，无论如何都不肯撒手：“我老公已经去想办法了……他一定能凑齐医药费的！” 女医生被唐婉拽的胳膊有些生疼，再看着她悲痛欲绝的模样，忍不住劝道：“傻妹妹，你老公在燕京有亲戚朋友么？他要是能凑齐医药费，之前早干嘛去了？” 停顿了一下，女医生狠了狠心说道：“说不定，他现在已经躲得远远的……这样的男人这样的事情，我见过的早就不止一次两次了！” “不……不可能！江河……我老公不是这样的人！” 唐婉愣了一下，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他不会在这个时候，丢下我们母女俩不管的……不会的！” 毕业两年了，陈江河每天做着发财的白日梦，和那些狐朋狗友吃吃喝喝吹牛皮。 没有给家里挣过一分钱！ 也没有帮她做过一次家务！ 更没有帮她照看过一次孩子！ 因为怀孕请了几个月产假，她自己那份商场化妆品柜台销售员的工作都已经岌岌可危了！ 柜台老板前几天刚聘请了一个新销售！ 比她年轻，比她会说话，比她更会讨顾客欢心！ 因为这个事，唐婉已经不止一次在陈江河耳边念叨过了。 可是这个男人，却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一点儿出去找工作的意思都没有！ 现在看来，这样一个不靠谱的男人，怎么可能在短短两天时间，凑齐给妞妞看病的医药费？ 光是特效药的费用，都要一两万啊！ …… 第11章 干干净净 “不会……他不会的……” 唐婉摇着头，想要极力反驳。 可不争气的眼泪一直顺着清秀的脸颊往下流淌，说话的声音微微颤栗着，而且越来越小。 内心深处，她已经开始动摇了，甚至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婉儿？”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唐婉身后响起。 她猛地转过身，看着那个在心里面念叨了无数遍的男人就站在不远处，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 “江河……你跑哪儿去了！” 唐婉双眸胀红，微微有些愠怒，略有些干涩的红唇微微颤抖着。 这一刻，原本悬在她心头的那块大石头，才算是稳稳落了地。 就算凑不够给妞妞治病的医药费，但至少她的男人回来了。 并没有出现最坏的状况！ “妞妞又发烧了？” 陈江河的目光定格在病床上。 襁褓中的妞妞小脸烧的通红，眉头紧锁着，显然正在经历痛苦的煎熬。 他旋即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女医生，焦急道：“医生，我女儿又烧起来了，快给她打针啊！” 女医生耸了耸肩膀，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不起，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我已经破例了一次，不可能有第二次了。” 说着，她转过身准备走出病房。 尽管这种生离死别的场景，她已经见过太多次了。 但是这一次，她相信自己再过很多年依然会记忆犹新。 “等等！” 陈江河突然反应过来了，上前两步拦在了女医生面前。 “你……你要做什么？” 女医生吓了一跳，倒退了两步，充满戒心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医闹事件她也见过很多次，失去理智的病人家属，可是什么疯狂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陈江河神情激动，用力拽着上衣拉链，额头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过猛都暴了出来！ “同志……你不要激动！更不要做什么傻事！” 女医生的脸色都瞬间吓白了。 在这种情况下，她简直不敢想象眼前的男人会从拉开的上衣兜里掏出什么东西！ 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弹簧匕首？ 还是装着浓硫酸的玻璃小瓶？ 陈江河看到女医生惊恐的神情，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解释道：“医生，您是不是误会了？钱！我筹到钱了！拜托您救救我女儿！” “你筹到钱了？” 女医生的目光往下移动，停留在了陈江河胸前的衣兜附近。 果然看到鼓鼓囊囊的一块长方形物体，像是厚厚一沓百元大钞。 “咔！” 陈江河两只手用力一拉，硬生生地把上衣拉链给拉崩了。 伸手从兜里掏出两扎捆绑的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拍在了女医生的手中。 “这是两万块！如果不够，我再去想办法！” 陈江河喘着粗气，盯着女医生的眼睛。 原本他是想先瞒着，然后慢慢把自己赚来的这30万块透给唐婉，省的对方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因此，他只带了2万块钱的现金在身上。 想着应该足够付妞妞的医药费和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房租生活费了。 可现在，妞妞的病情又出现了反复。 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先把妞妞的病治好再说！ 女医生的眼睛瞬间瞪圆了，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江河。 2万块现金！ 自己夫妻俩都是燕京人，工资都不低，每个月加起来有四千多块钱。 可是工作了十几年，也就攒下来5万块钱出头。 还想着再多攒两年钱，换个好一点的学区房，付个首付款。 陈江河和唐婉俩人都是大学毕业留在燕京打工的，俗称“北漂”。 小俩口在燕京连个亲戚朋友都没有，怎么这么快就能凑够2万块的巨款？！ “医生，您不用担心医药费的问题。” 陈江河焦急道，“您尽管把最好药，最好的治疗都给我女儿用上！只要能救活我女儿，花多少钱都行！” 女医生惊呆了，她已经看出来眼前的男人说话时的底气了。 这2万块钱，还不是他能够拿出来的全部家当！ 莫非，这个男人其实一直在瞒着自己的媳妇，闷声发大财？ “我这就安排抢救！” 女医生当即走出了病房，雷厉风行。 很快，就有两名护士走了进来，把高烧陷入昏迷的妞妞放在病床上推了出去。 一眨眼功夫，偌大的病房就剩下了陈江河和唐婉俩人，显得空空荡荡的。 “婉儿，你别担心，妞妞一定能治好的。” 陈江河走到神情迷离的唐婉身边，轻抚着她柔顺乌黑的秀发，轻声道：“从现在开始，我不会让你和妞妞再受一丁点的委屈。” 好一会儿，唐婉就像是木头人一样坐在床边，目光怔怔地看着前方。 既没有回应陈江河的话，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嘤……” 突然，一道压抑到极点的抽泣声突然响了起来。 陈江河惊讶地低下头，看到唐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神情凄婉至极。 “婉儿，你这是怎么了？” 他不解地询问道，“咱们有钱了，妞妞也有救了！这是好事啊，你哭什么啊……” “江河……我对不起你……” 唐婉的哭声非但没有停歇，反而越发伤心欲绝：“那些钱……你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你一定是做了什么傻事……你快自首！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把钱给人家还上……你要是进去了，我会带着妞妞去看你的……” 陈江河哭笑不得：“婉儿，你想哪儿去了！这些钱都是我堂堂正正赚来的！” “你骗我！你还在骗我！” 唐婉摇着头，根本不听他解释：“你连工作都没有……更没有本钱做生意！你每天除了和那帮狐朋狗友喝酒吹牛，你还会什么呢！别说是2万块钱了，你就是200块钱都拿不出来！” 陈江河沉默了。 他之前想好的所有理由，此刻竟然一个都说不出口！ 因为，唐婉虽然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却绝不是一个愚蠢的女人，更不是一个眼里能揉沙子的女人！ 假的就是假的！ 无论看上去多么高明的理由，都不可能轻易地把她蒙混过去！ 既然如此，他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婉儿，我跟你说实话。” 陈江河轻柔地抚摸着唐婉的头发，语气沉稳道，“其实，这两年我一直在自学电脑。这2万块钱都是我用自己的技术，挣来的钱！每一分钱，都是合法的，都是干干净净的！” 第12章 燕京大妞儿 陈江河把“合法”两个字用重音格外强调。 虽说编写游戏外挂属于不道德的行为，但却没有触犯现在的法律法规。 合法，但不道德，并没有突破底线。 “你什么时候自学电脑了……咱们家连电脑都没有啊。” 唐婉有些将信将疑，不过她已经被对方眼中的真诚打动了。 两个人相恋四年，结婚两年。 六年的朝夕相处，唐婉能看出来陈江河并没有对自己撒谎。 “天赋，我好像有这方面的天赋……我在图书馆看过不少电脑技术的书，一看就懂。” 陈江河直视着唐婉的眼睛，面不改色道。 平日里除了和那帮狐朋狗友们喝酒吹牛，他一有空就钻进图书馆里看书。 他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开拓视野，更直白的目的就是让自己有更多吹牛的资本。 “真的么，你之前都没用过电脑啊……只是看书，没有实际操作过啊！” 唐婉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她毕竟也是大学毕业，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会轻信一件不合常理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实际操作过啊？” 陈江河笑了笑，“我偶尔会去网，刚才就是从附近一家网回来的，老板应该还记得我。你不信，咱俩可以去那家网问问。” “是么。” 此刻，唐婉已经有八九分相信了。 不过，她现在可没有心情跑去网验证真假，怎么也得等妞妞出院之后再说。 “我说的千真万确。” 陈江河一脸诚恳，“你是我老婆，这世上只有你对我最好，我骗谁也不会骗你的。” “江河……我错怪你了。” 唐婉小脸羞的胀红，微微有些发烫，“这两年，我总以为你游手好闲……没想到，你不声不响的竟然学会了这么大的本事。” “婉儿，你千万别这么说。” 陈江河笑着说道：“要不是妞妞生病了，急用钱，把咱们逼到绝路上了……也不会有这个意外的惊喜了。” 唐婉乖巧的把脑袋贴在陈江河怀里，感慨道：“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应该是老天可怜咱们一家，发慈悲了。” 陈江河不易觉察地轻叹一声，仰头看了一眼天花板，内心也是一阵翻江倒海。 他能够重生，而且是回到这样一个关键的时间节点上，很难说不是天意。 “咕——” 这时，唐婉的肚子叫了一下。 “我出去买点吃的。” 陈江河站了起来，感觉自己也饿到了极点，整个人都有些虚脱。 唐婉正要从兜里掏钱出来，眼前的男人却已经从病房走了出去。 眼看着对方高大的身影渐去渐远，她内心深处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 “呼——” 唐婉轻出一口气，躺倒在了病床上，一股浓浓的困意席卷而来，眼皮也越来越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隐约听到一阵“咚咚”的敲门声，一下子醒了过来。 唐婉睁开眼睛，只见一个年轻女孩穿着一身耐克运动装，运动鞋站在门口，正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请问，您找谁啊？” 唐婉有些诧异，她隐约觉得眼前的女孩有点眼熟，可刚睡醒脑袋还有些懵懵的。 “嫂子，您不记得我了？” 年轻女孩笑眯眯道，“我叫林晗，是陈哥的朋友啊。” 说着，她提着一袋子水果和一箱牛奶走了进来，关切道：“孩子的病怎么样了……这里的副院长是我爸的同学，有什么需要我帮忙么？” “林晗？” 唐婉瞬间想起来了，连声感谢道：“谢谢你，孩子已经送去急救室了……对了，你和江河是怎么认识的啊？” “陈哥啊！我跟他认识很久了，在网上网的时候认识的。” 林晗在唐婉对面坐了下来，拿出一根香蕉把皮慢慢剥开了，然后递给了对方。 “谢谢你……你太客气了。” 唐婉犹豫了一下，接过了香蕉，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她实在是太饿了，一天一夜就喝了一碗糊了底的白粥，几口香蕉吃下肚才稍微恢复了点精神。 这时，一阵脚步声在门外的过道里响了起来。 唐婉眼前一亮，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可还没等她走到门口，陈江河就已经迈步走了进来。 “婉儿，我从饭馆打包了你最喜欢的宫保鸡丁，还有大米饭……” 这时，陈江河看到了站在唐婉身后的林晗，微微有些惊讶，“林晗？你怎么来了？” 林晗笑吟吟道：“我来看看嫂子和孩子，这家医院的副院长我也认识，说不定能帮上点忙。” 唐婉从陈江河手中接过饭菜，嗔怪道：“朋友来了，你也不说一声感谢，多没礼数啊。” 病房里空空如也，既没有吃的，也没有茶叶。 没办法了，她只好找了个干净杯子，从暖瓶里倒了一杯热水，送到了林晗面前。 “谢谢嫂子。” 林晗连忙站起来，双手接过了水杯，笑吟吟道，“不瞒您说，我和陈哥既是朋友，还是合作伙伴。我们准备合伙成立一家网络公司，就凭陈哥的技术，肯定能赚大钱。” 唐婉听的眼睛都瞪圆了，她才刚刚接受了陈江河通过自学电脑技术，赚够了妞妞医药费这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可现在，又突然冒出来一个陈江河的好朋友兼合作伙伴。 而且，俩人竟然准备合伙开一家网络公司？ 在这之前，陈江河在她的心目中，一直都是不务正业，混吃混喝的街溜子。 可突然间，这个街溜子不但自学了一门技术，还要开公司做老板了！ 这中间的跨度，也实在是有点太大了！ “江河……林晗说的，是不是真的啊？” 唐婉依然有些难以接受，看着陈江河询问道，“你们真的要合伙开公司么？” “这……” 陈江河看了一眼林晗，又看着一脸难以置信的唐婉，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刚才在医院门口，陈江河恰好碰到了从轿车里走下来的林晗。 为了彻底打消唐婉心中的疑虑，陈江河就和林晗商量了一下，俩人串好了口供。 一旦唐婉问起来，就说他们俩很早就认识了，是在网上网的时候认识的。 可是，陈江河万万没想到。 林晗竟然当着唐婉的面，说出了俩人想要一起合伙开公司的事情！ 这件事，陈江河一直还在犹豫，八字都没有一撇呢！ 现在倒好，一下子被林晗摆到了明面上来了。 不得不说，林晗的脾气秉性就是典型的燕京大妞儿。 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会雷厉风行痛痛快快地解决。 绝不会婆婆妈妈，优柔寡断！ 第13章 亲自出马 “我再考虑一下。” 陈江河已经反应过来了，肯定是网老板胖彪给林晗通风报信了。 否则，林晗也不会这么碰巧出现在医院门口。 这分明就是在守株待兔呢。 一想到自己成了别人眼中的大肥兔子，陈江河觉得好笑之余，多少有些无奈。 “行，你考虑好了，给我打电话。” 林晗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走到门口，停下脚步看着陈江河说道：“你编写的那款游戏外挂，我朋友非常满意，直夸你是不可多得的编程天才。” 林晗停顿了一下，冲着唐婉笑了笑：“嫂子，我刚才跟副院长打过招呼了，他已经派医院里的专家负责救治您女儿了。您放心，不会有事的。” 说完，林晗转身走了出去，再没有做丝毫停留。 唐婉怔怔地看着林晗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喃喃道：“江河……你这到底是结识了怎样一个朋友啊。” 陈江河摇了摇头：“就是一起上网认识的，我也说不清她到底是什么人。” “她刚才说你编写了一个游戏外挂，” 唐婉对这种网络术语完全听不懂，好奇地问道，“你平日里什么游戏都不玩，游戏外挂又是什么东西啊？” 既然唐婉对这件事起了好奇心，陈江河只能用尽量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了一下什么是“游戏外挂”。 听到后面，唐婉也听懂了，秀眉微蹙道：“这种东西，不就是帮助那些玩游戏的人作弊么？而且，一旦被游戏公司发现了，会不会有什么麻烦啊？” 陈江河耸了耸肩膀，解释道：“作弊谈不上，只是帮助那些玩家提升一下游戏体验。至于游戏公司，现在也拿这种事没什么办法。” 唐婉继续问道：“那2万块钱，真的是你卖了一个游戏外挂赚的？” 陈江河点了点头。 他如果告诉唐婉实情，不是赚了2万块，而是赚了30万！ 估计真的会把眼前这个谨小慎微的女人给吓傻了。 “这种事，我知道终归还是不太好。” 陈江河此时已经想明白了一些事，沉声道，“不过，又有谁的第一桶金是完全干净的呢？我现在做的，已经比大多数人强多了。” 有了这三十万，可以在燕京买一套小平米的商品房。 一家三口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倒也绰绰有余。 但是，现在有了他的编程技术，再加上林晗这位偶然结识的神秘贵人相助。 如果不轰轰烈烈干出一番事业，别说对不起老天让他重生回来这个天赐的机会。 就连陈江河自己，都觉得亏的慌！ 尤其是看到林晗年纪轻轻，却是一副富家千金的做派，走到哪儿都有令人羡慕的人脉关系。 陈江河就忍不住想象，如果自己的女儿妞妞长大了，也成为像林晗一样的富家千金。 再也不会因为钱这种俗物发愁，喜欢什么就可以放开手脚去做！ 那样的人生，才是精彩绝伦的人生！ 普通人也就勉强算是活着，哪有资格享受真正的人生？ 突然间，陈江河整个人都充满了动力。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紧接着一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只见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面容清癯，顾盼之际有一种内敛的威严。 中年人的身后，还跟着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其中一名男医生头发已经花白，看上去资历匪浅。 “请问，您就是陈江河先生？” 中年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陈江河，严肃的面容瞬间缓和了下来，嘴角微微翘起，“我们刚从急救室过来，你女儿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烧也退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谢谢，谢谢！” 陈江河和唐婉连忙走上前，连声道谢。 “不用谢。” 中年人笑着点了点头，“大家都是朋友，不用客套。” 说完，中年人便转身离开了，那几名医生也立刻跟了上去。 一行人迈着大步，昂首挺胸走在医院过道里，犹如自带了一股气场。 沿途遇到的其他医生和护士，都纷纷驻足避让，毕恭毕敬地打着招呼。 “他不会就是林晗刚才提到的副院长？” 唐婉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位上了年纪的男医生，好像是呼吸内科的专家，我见过他的照片。” 这一幕场景，属实有些震惊。 虽然林晗走之前已经提过这件事了，但是副院长竟然带着专家亲自到病房来见他夫妻俩，依然让他们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婉儿？” 陈江河回过头，看着唐婉的眼睛。 “嗯？” 唐婉一脸疑惑。 陈江河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你想不想咱们妞妞长大了，也像林晗一样啊？” 唐婉脸上的疑惑变得更加浓重：“什么意思啊？” 陈江河笑了笑，拍了拍唐婉的脑袋：“我想好好努力一下，让你和女儿过上好日子。” 唐婉小脸微微一红，柔声道：“其实，只要咱们一家三口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就好了。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更不要做出什么傻事。” 陈江河点头道：“我听你的，老婆。有你和妞妞在，我不会犯糊涂的。” …… 中关村一间民居里。 长发男小关一脸悻悻地从外面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两条红塔山，显然事情没有办成。 “这么点屁大的事情，还得我亲自出马。” 柱哥扬了扬眉毛，把烟头掐灭了，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老胡，几天没见你，怎么还开始装紧了？我让小关找你，帮忙查几个ip地址，怎么还不给查了？” 电话另一端，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低声道：“柱哥，你也知道，我早就洗手不干了。现在论坛查的很严，不能随便泄露用户信息！” 柱哥冷笑道：“我知道，你老胡从来都不是随便的人。就这一次，怎么样？” 男子在电话里无奈道：“不行啊，柱哥！这要是被上面发现了，我的工作可就没了。” “两千块。” 柱哥笑着道：“不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么？你又不是第一次干了，哪那么容易被上面发现？” 男子依然没有松口的意思：“不行啊，柱哥！这不是钱的事情，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三千块。” 柱哥冷冷道：“你们论坛新来的主管，我也认识。要不要，我给他打个电话，把咱俩之前的光辉事迹，跟他透露一点？” …… 第14章 就这一次 “柱哥，你这是在逼我啊……” 男子说好的语气已经近乎在求饶了。 “到底行不行，给句痛快话！” 柱哥冷哼了一声，“不要给脸不要脸，到时候来个鱼死网破！” “行，行……柱哥，咱们可说好了，这是最后一次了！” 男子欲哭无泪，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不一会儿，柱哥电脑上传来一阵“咳咳”的qq好友提示音。 “老胡这家伙，越来越小心了。” 柱哥撇了下嘴，当即通过了好友申请。 紧接着一个qq头像闪动，打开一看，果然是老胡用新注册的qq发过来七八个ip地址。 ip段是有规律的，接触网络一定深度的人，看一看大概的ip段，不敢说猜出ip地址具体是哪，但也起码能看得出国内与非国内的ip。 柱哥立刻用工具查了查，果然，这些ip全都是海外的。 漂亮国的，岛国的，奥国的……哪个国家的都有，几乎遍布了全世界的七大洲！ 可是，却唯独没有本国的！ “这个‘大江大河’，在论坛上发帖竟然还挂着海外代理！” 柱哥猛地捶了一下电脑桌，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他刚才费了半天劲，又是威逼又是利诱，最后却换回来几个毫无用处的垃圾ip！ “柱哥，这是高手……这是高手啊！” 长发男小关在一旁也是看的目瞪口呆，喃喃道。 “屁话！谁他娘的不知道那家伙是高手啊！” 柱哥恨不得抬手甩小关两个大嘴巴，再揪着他的长头发往墙上撞！ 就凭“大江大河”那一手编程技术，他手底下的小关这几个货色，全部加起来也抵不上人家一根手指头！ “奶奶的，大意了！早知道，就应该不惜一切代价，先买下他那个免蜡外挂！” 柱哥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已经意识到了，既然有人愿意出30万的高价，买下了那款免蜡外挂。 对方看中的，就绝不是这个外挂本身，而是相中了做外挂的那位高手了！ 他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能通过查询论坛ip来找到“大江大河”。 现在看来，是自己把别人想的太简单了！ “不行！必须想办法约他线下见面！” 柱哥瞬间打定了主意，点开了“大江大河”的qq头像，正要打字，整个人却瞬间愣住了。 小关站在后面，看到柱哥坐在那一动不动，好奇道：“柱哥，你怎么了，赶紧打字联系那位高手啊！” “你知道个屁！老子被他拉进qq黑名单了！” 柱哥用手戳着电脑屏幕，只见大江大河的qq头像，赫然出现在自己的陌生人里！ 他不甘心，发了一个qq表情过去，果然显示“大江大河开启了好友验证，请先发送好友验证请求”的提示。 小关也傻眼了，小心翼翼道：“怎么办啊，柱哥……” 柱哥长叹一声，无奈道：“什么怎么办，只能等着人家来联系咱们了。在这之前，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守着《石器时代》这一亩三分地。” 看到自己已经被“大江大河”拉进了qq黑名单，柱哥内心深处有一种极度的不安，紧接着右眼皮也不由自主地狂跳了起来。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呸呸！都是封建迷信！” 柱哥的心里一阵犯嘀咕，额头上的冷汗都开始往外直冒。 他之前每次出事被抓进去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右眼皮狂跳。 有些事情，就算他不想相信，也由不得他自己啊！ …… 医院病房。 陈江河和唐婉一左一右守在病床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躺在襁褓中熟睡的妞妞。 已经观察了四五个小时了，妞妞的病情再也没有出现过反复。 这时，给妞妞治疗的那位老专家，以及之前那个女医生，走进了病房。 “孩子没事了，可以出院了。” 老专家用听诊器仔细听了听，又看了一眼体温计上的数字，笑呵呵道。 “这是多出来的医药费，你收好。” 女医生则是拿出厚厚一叠百元大钞，看上去有七八千块，递给了陈江河。 “谢谢您二位，谢谢！” 陈江河和唐婉连声感谢，眼眶都有些微微胀红。 他们夫妻俩心里面，对那位女医生，可以说是打心眼里感激。 如果不是她破例先给妞妞注射了一阵进口特效药，任由妞妞的病情加重，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等老专家和女医生离开后，陈江河悄悄跟了上去，在一处僻静的角落里把那位女医生拦住了。 “这是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 陈江河用白纸包着2000块钱，不由分说要往女医生的手里塞。 “你这是做什么！” 女医生原本还有些好奇，一看到白纸包脸色顿时变了，“治病救人是我的本职工作，你这样做是在质疑我的职业道德！” 陈江河略微有些尴尬，悻悻道：“我女儿的病能治好，多亏您当时破例……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表达一下感谢。” “能把病人治好，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你要是再这样，那就是对我不尊重了！” 女医生神情庄重，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对不起……是我草率了。” 陈江河尴尬地挠了挠头，用商量的语气询问道：“您能不能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我想交您这个朋友。” 女医生迟疑了一瞬，旋即从衣兜里拿出一根笔，在陈江河手中的白纸包上工工整整地写下了自己的姓名和手机号码。 “孩子要是有什么情况，你直接给我打电话。” 女医生笑了笑，转身走开了。 “原来她叫何娜……” 陈江河看着白纸包上的姓名和电话，喃喃道：“看来，我也应该买个手机了，不然也太不方便了。” 从医院大门出来，陈江河抬手叫了一辆出租车，上前把后排车门打开了。 “江河……咱们坐公交就行了，干嘛打车啊！多贵啊！” 唐婉抱着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妞妞，看着出租车一阵心疼。 在燕京打个车，随随便便就好几十块，都够一家三口买袋大米吃一个月了！ 就算是陈江河现在赚了点钱，也不能这样糟蹋钱啊！ “婉儿，你听我的，就这一次！” 陈江河不由分说，把唐婉扶到了出租车旁边，笑着道：“妞妞的病刚好，别让孩子再着凉了不是？” “真拿你没办法！说好了，就这一次！” 唐婉一听坐出租车是为了妞妞考虑，也就不再坚持了，乖乖地坐进了车后座。 陈江河挨着唐婉，也坐了进去，对出租司机打招呼道：“师傅，麻烦您把我们送到百货大楼。” “百货大楼？江河，咱们去百货大楼做什么？” 唐婉一下子懵了。 可是出租车已经开动了，这个时候后悔了想要下车已经来不及了。 第15章 解释不清 “去了你就知道了。” 陈江河看了一眼唐婉身上穿着的衣服，心里有些发酸。 结婚两年了，唐婉愣是一件新衣服都没舍得买。 她在商场当化妆品销售，每月能挣1500多块钱，收入也不算低了。 可挣来的钱，全都用在了妞妞和陈江河身上。 她自己穿的衣服，都是多少年前的老款式了，而且洗的都快掉色了。 一想到上辈子，唐婉就是穿着这么一身窘迫的衣服，含恨离开的这个世界。 陈江河就觉得自己的心跟针扎了似的。 这时，已经通过后视镜瞄了一家三口好几眼的出租司机，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您二位，是刚带着孩子瞧病去了？这几天，发烧咳嗽的小孩儿也忒多了。今儿前半晌，我都在医院门口趴了七八个活了。” 陈江河上辈子对燕京出租车司机的话痨属性都已经免疫了，只是轻声“嗯”了一下。 唐婉却是第一次坐出租车，出于礼貌，便回了几句话。 这下好了，出租司机这一路上，嘴巴“嗒嗒”就再也没有合拢过！ 从燕京申奥成功，聊到中国男足冲进世界杯，又从国际政治形势，聊到孩子将来上学。 唐婉已经彻底被侃晕了，完全用不着回应，也根本插不进去话！ “您二位，给孩子上户口了么，划到哪个学区了？” 这时，出租司机突然问了一嘴：“别看孩子现在刚丁点大小，一晃眼就该上学了，得选个好学区才行。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话音刚落，唐婉的神情瞬间暗淡了下来。 她和陈江河俩人，都是在燕京打工的“北漂”。 陈江河是孤儿，户籍是老家孤儿院的集体户口。 而她因为这桩婚事，也跟家里面闹翻了，实在是张不开口把妞妞落户到老家去。 现在妞妞已经出生几个月了，却连落户都成了问题！ “师傅，我们俩口子正打算买一套新房呢。您给参谋一下，哪个小区比较好啊？” 这时，沉默了一路的陈江河，突然开口问道。 “呦呵！您二位可以啊！” 出租司机忍不住通过后视镜，看了陈江河一眼，脸上满是羡慕和敬佩，“现在那些跟好学区沾点边的小区，房子多贵啊！上个月新开一个楼盘，均价已经6000块了！姥姥！买一套房子得大几十万！我辛辛苦苦干一个月，也就挣个两千来块！想要买一套房子，得不吃不喝几十年！” 陈江河原本想善意提醒一下对方，现在就是在燕京买房的最佳时机。 无奈，他根本就插不进话去！ 唐婉坐在一旁，看着陈江河若有所思。 如果放在以前，她肯定会认为眼前的男人又在吹牛不打草稿。 可是，陈江河在医院里掏出两万块现金的霸气英姿，还在她的脑海里回荡。 或许，这个男人真的会在将来的某个时刻，为她们娘俩在燕京买一套可以遮风避雨的小窝。 这时，出租车已经到了目的地，百货大楼的正门口。 陈江河掏出一百块付车费，出租司机迟疑了一下没有接，笑着问道：“您那有零钱没有？我怕找不开您这张大票。” “零钱？” 陈江河把兜里的钱都翻了出来，厚厚一沓百元大钞少说也有七八十张。 出租司机看着陈江河的表情都变了，肃然起敬：“得嘞！我就当今天交了您这个朋友！我姓郝，叫郝健，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传呼机号码！今后，您要是有用车的时候，就呼我一下！” 说着，郝健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了陈江河，然后拍了拍腰间别着的传呼机。 这个年头，动辄上千块的手机还是个稀罕物，没有完全普及。 大多数人能买个几百块的传呼机，就已经足够撑场面了。 “那就多谢了。” 陈江河客气了两句，也就没有再坚持了。 他把郝健的名片放进衣兜里，若有所思。 接下来，他如果和林晗俩人合伙开公司，就少不了要招兵买马。 像郝健这样会开车，又心眼活泛的聪明人，绝对属于公司紧缺的那一类人才。 这时，唐婉站在百货大楼门口，却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不想进去。 “江河……你想买什么东西，就进去买。” 唐婉神情为难道：“我和妞妞在外面等着，就不进去了。” 陈江河眉头一皱：“那怎么行？我今天就是想给你买几身像样的衣服，你如果不进去试穿一下，买的不合适怎么办？” 唐婉愣了一下，惊讶道：“给我买什么衣服？你知道这里的衣服多贵吗！随便一件上衣就三四百块，一条裤子就一两百块！咱们家刚有点闲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啊！” 无论陈江河怎么软磨硬泡，唐婉就是不肯进去。 俩口子在商场门口别别扭扭了好半天，吸引了不少路过行人的目光。 “这两口子干嘛呢？怎么跑这里闹别扭了？” “那个女的还抱着孩子，穿的那身衣服真叫个寒酸！反倒那个男的，捯饬的立立正正，人模狗样的！” “你们说说，这不会是现代版的陈世美和秦香莲？不过，这个秦香莲虽然穿的寒酸，但长得可真够漂亮的！可惜，可惜了！” …… 各种嘀嘀咕咕的声音从围观的路人嘴里说出来，传到了陈江河和唐婉的耳朵里。 唐婉白皙的脸蛋早已经胀的通红，可是她一旦认定的事情，就绝不会轻易改变！ 陈江河无奈了，只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了。 “婉儿！你要是再不进去，信不信我把身上这点钱全给你买了衣服！” 说着，陈江河径直朝着商场大门口走去：“我今儿个要是剩一块钱没花完，就不出来了！” 耍混！ 陈江河最后的杀手锏，就是耍混！ 这一招，他在唐婉面前已经使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可是，没有一次不奏效的！ 果然，还没等他走进商场，身后就传来唐婉急促的脚步声。 “江河……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唐婉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眼瞅着就要交下个季度的房租了，还有冬天的取暖费，妞妞也该添置几身过冬的棉服…… 家里面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要是真让陈江河这个活阎王，把这几千块钱全部糟践光了。 一家三口还不得露宿街头，喝西北风去啊？！ “呦——这不是唐姐么？您怎么穿着这身衣服来了，还带着你家妞妞？” 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唐婉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神情显得格外尴尬。 她刚才之所以不想进商场，就是不想遭遇这样的尴尬。 现在好了，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第16章 我找你老板娘 “刘芳，不是你想的那样……” 唐婉紧紧抱着妞妞，陪着笑脸道：“妞妞的病刚好，我们一家人刚从医院出来。” “唐姐，你不是说妞妞病得很严重么？怎么两天就治好了？” 刘芳瞥了一眼襁褓中熟睡的妞妞，哼了一声：“这个月，你家妞妞都病了三次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孩子病了，我也着急……这种事哪会有假。” 唐婉陪着笑脸，连声道歉：“实在是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忙前忙后的。明天早上，我就过来上班。” “上班？还上什么班啊？” 刘芳冷笑了一声：“今天早上，老板娘过来了一趟，看见你没在，就让我通知你，以后不用来上班了。” “不用上班了？” 唐婉愣了一下，颤声道：“这是什么意思……我被开除了？你不是说，帮我跟老板娘请假了么？” 刘芳冷笑道：“这还用得着说么？我要是老板娘，早就把你开除了！每天上班都带着几个月大的孩子，隔三岔五就请假！哪个地方也不养闲人！” 唐婉的脑袋“嗡嗡”作响，腾出一只手拽着刘芳的衣袖，哀求道：“刘芳，请你一定要帮我跟老板娘解释一下，我家妞妞这次真的病的很严重，我真的没有无故旷工……” “求求你了！” 她每个月做化妆品销售挣的这1500块钱，是一家三口最牢靠的生活支柱！ 反倒是陈江河突然靠电脑技术赚的这一大笔钱，让唐婉有些心里没底，生怕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有了这一次没有下一次了。 刘芳一把甩开唐婉的手，冷声道：“你求我有什么用？是老板娘铁了心要开除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刘芳！这次，是你帮我跟老板娘请的假，还说她已经同意了！” 唐婉的声音里满是恳求，已经红了眼眶，“我想，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老板娘不会无缘无故开除我的！” 好不容易妞妞的病治好了，陈江河也找到正经事做了，她原本觉得生活又充满了希望。 可是这个时候，她要是把化妆品销售这份工作丢了，好端端的一个家岂不是又要遭受一次重创！ “我跟你说了，求我没用！” 刘芳冷着一张脸，完全不为所动：“老板娘这几天家里有事，十天半月也未必能过来！你赶紧给我走远点，别碍着柜台的生意！” 唐婉抱着妞妞，神情已经卑微到了极点。 如果不是在商场这种公众场合，她肯定都要跪着向刘芳求情了！ 她相信自己被开除这件事，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而刘芳，就是解除这场误会的关键！ “你们老板娘的电话是多少，我有事找她。” 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刘芳转过身，只见一名高高大大的男子正冷冷地看着自己。 “你是谁啊？找我们老板娘做什么……” 刘芳嘀咕了一声，旋即看到男子的手里握着一部最新款的诺基亚手机。 当即不敢怠慢，小跑着去柜台后面找老板娘的名片去了。 唐婉看着眼前威风凛凛的男子，微微有些发懵，走过去低声道：“江河……你这是买了一部手机？你给我老板娘打电话做什么啊？” 陈江河伸手拍了拍唐婉的脑袋，柔声道：“你先带着孩子去转转，选几身合适的衣服。这边的事情，就交给我。” 唐婉轻咬着红唇，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微微有些迷茫。 以前家里面遇到什么大事小情，从来都是她硬着头皮出面解决。 可现在，眼前的男人好像整个人都发生了蜕变，给她一种稳如磐石的依靠感。 “嗯，江河……你可千万别冲动。” 唐婉咬着红唇，低声劝说道：“咱们是外地人，惹不起燕京本地人的。实在不行，我就再找一份工作。” 看着唐婉小心翼翼的样子，陈江河心里一阵酸楚，暗暗在心里面发誓。 从现在开始，他决不能让这娘俩再受半点委屈！ 唐婉抱着妞妞刚离开，刘芳就拿着名片，从柜台后面小跑了过来。 “你家老板娘，要转让这个柜台？” 陈江河用手指了一下柜台的转让广告，沉声道。 刘芳的双眼瞬间瞪圆了，一副肃然起敬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两年整个市场都不景气，还没有从98年金融风暴中恢复过来。 百货大楼的大多数柜台，生意也都在勉强维持，不少柜台都打着出租转让的广告。 可是动辄大几万的转让费，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这是我们老板娘的名片，上面有她的手机号，您请收好。” 刘芳双手毕恭毕敬，把名片递给了陈江河，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大喘气。 现在想找一份工作太难了，如果眼前的男人从老板娘手里把柜台包下来，那可就是她的新老板了！ 将来，她还得仰仗着新老板的鼻息混口饭吃呢！ 陈江河一手拿着名片，拿出手机拨打了上面的电话，然后迈步走出了商场。 电话响了几声后接通了，另一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还伴随着“噼里啪啦”麻将牌碰撞的声音。 “你好，哪位。” “你好，你在百货大楼的化妆品柜台，是不是想转让？” “你想接手？” 那边麻将牌碰撞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显然对方在态度上很重视这件事。 陈江河微微一笑：“什么价格？” “柜台租金是每年6万5，代理转让费是4万。” 对方笑道：“你也知道，我代理的这个品牌化妆品，可是国际知名品牌。你只要拿到代理权，肯定是稳赚不赔！我也就是最近太忙，没什么心思打理柜台，这才转让的。” 这个品牌的化妆品，陈江河上辈子经常在电视广告上看到，确实是国际一线品牌。 但是放在20年前，这个品牌才刚刚进入中国不久。 老百姓的消费水准还没有提升上去，再加上品牌知名度还不高。 就显得有些水土不服，销售业绩也是不温不火的。 因此对方这番话，绝对是有夸大成分的。 陈江河笑着道：“这个牌子虽然不错，但是咱们国家的老百姓可未必认可啊。这样，你就直说，柜台租金，转让费总共多少钱？” 这番话明显戳中了对方的软肋，女人迟疑片刻，说：“我上个月刚交了租金，给你算6万。既然你也懂行，代理转让费就算你3万5。柜台还有仓库里，还有2万多块的存货。总共加起来，你给我11万5就行。” …… 第17章 尽管开口 “你那2万多块的存货，成本最多1万块？” 陈江河虽然没做过化妆品生意，但是化妆品行业有多大的利润，却是早有耳闻。 他笑着道：“而且，那些都是卖不掉的存货，已经砸在手里面了。” 对方沉默了很久，说道：“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把让我把那些存货都扔了？” 陈江河猜的没错，化妆品的零售价比采购进来的批发价，高了将近一倍。 当时也就是因为这么高的利润，她才鬼迷了心窍，把好不容易攒的十几万全都投了进去！ “10万块，一口价。” 陈江河沉声道：“柜台租金，代理费，存货全都归我。你要是同意，咱俩现在就可以签合同。” “现在就签合同？你什么时候把钱给我，分几次？” 对方微微有些发懵，同时心里面也掩藏不住有些激动。 这两年市场行情不好，她晚上做梦都在想把这个化妆品柜台给倒手出去。 因为，她已经看中了另一个买卖。 是真正稳赚不赔的好买卖！ 如果陈江河能把10万块痛痛快快地给她，那可就真的帮了她大忙了！ “合同签完，代理权转让完，咱俩就立马可以去银行，把10万块一次性都转给你。” 陈江河沉声道，底气十足。 “好！你在哪儿呢？我现在就去找你！10分钟左右就到！” 对方显得很急迫，连麻将都不打了，生怕煮熟的鸭子再飞走了。 陈江河目光扫视了一圈，看到街对面有家建设银行，便道：“我在百货大楼对面的建设银行等你，你拿着租赁合同和代理权转让协议，来找我。” “行！我正好也有建设银行的卡！租赁合同是现成的，代理权转让协议我得跟上一级代理打个招呼！” 对方一边打着电话，一边马不停蹄地忙着，生怕陈江河等的不耐烦了。 陈江河自然也能听出对方内心的急迫，他也知道10万块绝不是对方心里的最低价。 不过，他也不会因为这万八千块钱，再跟对方软磨硬泡，浪费时间。 要知道，他现在的时间可是非常宝贵的。 他宁愿多跟唐婉娘俩多温存一会儿，或者在电脑上多敲一些代码出来。 陈江河穿过马路，走进了建设银行，然后在大堂找到一个座位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只见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银行大门口。 一个中年女人拎着一个手提袋，下了车后，便风风火火冲进了银行。 进到大堂，她四处张望了一下，拿出手机拨打了陈江河的电话。 电话铃声响起，陈江河举起手机，冲着她晃了晃。 女人看到陈江河，明显愣了一下，走了过来，将信将疑道：“请问，是您给我打电话，要接手我的化妆品柜台么？” 陈江河点了点头，说道：“合同和代理权转让协议都带过来了，可以给我看看吗？” “你多大岁数？听你口音，不是咱燕京本地人？” 女人上下打量着陈江河，神情略微有些迟疑，并没有把东西拿出来。 “我24，不是燕京人，有什么问题么？” 陈江河想着等会签合同还要拿身份证，也没有必要隐瞒，就实话实说了。 “小伙子，你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 女人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冷声道：“你这个岁数，才刚从学校毕业没两年？而且，我能看出来，你家庭条件也很一般。那可是十万块钱啊！你真的能拿出来？” 也不怪女人起疑心，别说是陈江河这样年纪轻轻的“北漂”了。 就算是土生土长的燕京本地人，这个岁数也很难有十万块的存款！ “我还真是猪油蒙了心，竟然相信，天上会掉馅儿饼了……” 中年女人摇了摇头，显然已经把陈江河当成骗子了，转身准备离开。 自从她在柜台上打了转让广告，遇到类似的事情已经不止一两次了，整个人都有点麻木了。 她有些生气，却懒得去骂陈江河，只是略微有些失望。 “您稍等一下，我给您看一样东西。” 陈江河站起身，把她叫住了，不卑不亢道：“您先看了这个，再走也不迟。” 说着，他从衣兜里拿出一张银行的存条，在女人面前晃了一下。 中年女人转过身来，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两只眼睛瞬间瞪圆了。 “28……万？” 中年女人又看了好几遍，依然不敢相信存条上的数字。 要知道，她可是初中毕业就开始打工，然后又摆地摊，倒腾了好些年的服装。 这才省吃俭用存下来十几万块，结果全都砸到了化妆品生意里。 可眼前这个年轻人，一看就是大学毕业没两年，身上的书卷气十足，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存款！ 难道说，对方就是传说中的富二代？ 可是，陈江河这一身衣服虽然干净利落，但却都是几十块一件的地摊货。 中年女人摆地摊卖了那么多年的服装，眼光毒的很，这些根本就瞒不过她的眼睛！ 一个银行账户里躺着28万巨款的富二代，却舍不得给自己买一身像模像样的衣服？ 这个事情怎么想，都太不合理了！ “或许，有钱人家的孩子，也并不像自己想象那样，都是锦衣玉食的纨绔子弟？” 中年女人暗自揣度着，再次仔细打量着陈江河，见他白净帅气，说话又不卑不亢，颇有几分气势，不由也收起了刚才的轻视。 不管怎么样，银行存条可是做不了假的！ 想到这里，中年女人再也没有一丝犹豫，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请问是林总？我是马燕华！” 中年女人满脸堆笑，客气道：“我前段时间跟你提过一嘴，想把化妆品柜台转让出去，今天正好找到愿意接手的下家了！” 打了一通电话，马燕华把代理权转让的事情交待完了。 这才打开手提包，把一份租赁合同和烫金的代理权证书，郑重其事地拿了出来。 “咱们先把合同签了，然后您把6万块租金给我打过来。” 马燕华看着陈江河，客气道：“等上级代理把新的代理权证书发下来，您再把剩下的4万块打给我。在这之前，我的代理权证书就押在您这，柜台经营权也归您。” 陈江河想了想，没有什么问题，就拿起笔在合同上把字签了，手印也摁了。 “我现在就把6万块租金打给你，不过你得帮我个小忙。” 一听到陈江河立马就要打钱，马燕华眉开眼笑道：“您愿意接手我这个柜台，是帮了姐姐大忙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开口就是了！” 第18章 前倨后恭 陈江河跟马燕华交待了一番，然后两人就来到银行窗口办理转账。 填完转账单几分钟，马燕华就查询到六万块钱已经到账了。 这下子，马燕华的心里面彻底踏实了。 在她的眼里，陈江河俨然就是一个低调到极致的富二代。 全身上下穿着几十块钱的地摊货，但是分分钟就谈下了十万块的生意。 而且，他在办理转账的时候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眼皮子甚至都没有眨一下！ “陈小哥，我这边帮你跟林总打招呼了。不出三天，就能把新的代理权证书办下来。” 马燕华现在看陈江河的眼神都变了，笑着道：“你刚才交待我的事情，也尽管放心，保证办的妥妥帖帖。” 陈江河点了点头，笑道：“马姐是个爽快人，您办事，我放心。” 马燕华神情略有些尴尬：“还是陈小哥更爽快，我刚才还有点误会您，实在是对不住了。” “哈哈，一回生二回熟，对陌生人有戒备心很正常。” 陈江河笑着说：“没什么事情，您就快点回去，我一个电话把您从麻将桌上叫下来，其他三个人该等着急了。” 听到这番话，马燕华心里不由地一热，她已经走到银行门口，犹豫了一下转过身看着陈江河道：“陈小哥，我能看出来，你是热心肠的好人。有句话，我实在是心里憋不住，想跟你说说。” 陈江河好奇道：“哦？马姐，有话您尽管说。” 马燕华迟疑了一下，神情尴尬道：“不瞒你说，我那个化妆品柜台，生意实在是有些惨淡。这一年多，除去租金和销售员的工资，还得倒贴进去万八千。现在，我把这个赔钱的买卖转给你了，心里还真是有点不落忍。” 陈江河笑了笑，摇头道：“没事的，马姐，谢谢你提醒。” 马燕华看到陈江河依然是一副和善的笑模样，心里面的愧疚就更深了，忍不住把心里面的话全都说了出来：“其实，我现在知道有一个生意，保准赚钱。你要是信得过我，就投个十万八万的，保证不出两年就能回本！” “什么生意啊？” 陈江河还真是有点好奇了，这个年头市场行情不好，能有什么生意回报率这么高？ “传呼机！” 马燕华走近一步，对着陈江河轻声说道：“我有个朋友，前年刚开了一家卖传呼机的店！你猜怎么着，从今年上半年就收回本了！现在，每个月的纯利润就有上万块！” 陈江河愣了一下，神情古怪地看着马燕华道：“马姐，您把化妆品柜台转给我了，不会是想拿这些钱开店卖传呼机？” “是啊！这么好的生意，简直就是躺着捡钱！” 马燕华小声道：“我把进货渠道都联系好了，你要是感兴趣，咱俩可以合伙开个敞亮的大店。我来负责经营，你投钱就行，咱姐俩一起发财。” 其实，马燕华决定把这些心里话一股脑给陈江河说出来，也是有她的小算盘。 她转让了化妆品柜台，手头也就只有十万块出头的本钱。 顶多只能在一个位置偏僻的街道上，开一间几十平米的小店。 做生意讲究的是一个排场，想要赚大钱，就得舍得投入大本钱。 如果她能说动陈江河，两人一起投入个二三十万，在闹市开一间上百平米的大店。 到时候，每个月赚的钱，还不得是她那位朋友的好几倍？！ 陈江河笑着摇头道：“马姐，我对卖传呼机不感兴趣。再说了，有手机了谁还买这玩意儿啊？我劝你，别卖传呼机了，干脆开个手机店。” “手机店？那得投多少钱啊！” 马燕华摇头道：“再说了，手机多贵啊，有几个人用得起手机啊！我也打听过了，卖一部一千多块的手机，也就百十来块的利润，跟传呼机差远了。” 看到陈江河没有投钱卖传呼机的意思，马燕华客套了两句，就离开了。 陈江河看着对方急匆匆离去的身影，无奈地笑了笑。 这个世上，像马燕华这样的生意人，太多了。 劳劳碌碌一辈子，做一次生意就赔一次本。 最后只能老老实实摆个小摊，起早贪黑挣一份辛苦钱。 陈江河穿过街道，回到了百货大楼。 入口处，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俏丽身影，正抱着襁褓中的孩子，眼巴巴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宛如一尊屹立着的望夫石。 “江河……你跑哪儿去了？” 唐婉看到陈江河出现在自己眼前，小脸顿时变得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激动。 “我刚才出去打了个电话，有什么事么？” 陈江河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才，刘芳跑过来找我了，态度特别客气！” 唐婉有些激动，呼吸都有些急促：“她说，原来的老板娘把柜台转让出去了，现在换了新老板了。” “就这些么？” 陈江河笑着问道。 “当然不是了！” 唐婉激动地声音都在颤抖：“刘芳说，新老板要扩大经营，不但不开除我了，还要再招聘新销售！而且，以后卖化妆品的提成奖金，比之前翻了一倍！” “江河……我的工作保住了！而且，我以后能赚更多钱养家了！” 陈江河伸出手，轻抚着唐婉的头顶，笑眯眯地看着她，许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这是他重生回来之后，第一次看到唐婉这么激动，这么开心。 能够把妞妞从生死线上抢救回来，能够让自己的老婆这么发自肺腑的开心。 陈江河突然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刚才选好衣服了吗？我去付账。” 陈江河伸手搂着唐婉的肩膀，柔声道。 “没……没有。要不，还是给你和妞妞买身衣服。” 唐婉低着头羞涩道：“我还有好几身衣服，而且上班的时候都穿着工作服，也用不上……” “不行，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没有商量！” 陈江河不由分说，搂着唐婉就向商场深处走去。 这时，一个声音从两人身后怯生生地响起：“唐……唐姐？” 唐婉转过身，笑吟吟地看着眼前的年轻女人，神情微微有些惊讶。 眼前的女人，正是刘芳。 她此时的态度格外恭敬，小心翼翼的，一双眼睛不断地向陈江河身上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第19章 物极必反 “刘芳，什么事啊？” 唐婉笑着问道。 “唐姐……这位是？” 刘芳指了指陈江河，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他是我老公啊，” 唐婉小鸟依人般靠在陈江河的身上，笑着道：“我跟你说过的，我俩是大学四年的同学。” 之前的陈江河，每一天都在混日子，做着发财的白日梦。 唐婉只是向刘芳提过一嘴，并没有详细介绍过。 一个不赚钱不养家的男人，她实在是没脸跟别人细说。 可现在的陈江河，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唐婉介绍的时候，大大方方的，还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自豪。 才用了不到两天时间，就赚到了2万块钱的救命钱！ 把自己的宝贝女儿，从生死线上拽了回来！ 能嫁给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刘芳的脸色顿时煞白一片，失神地转过身，回到了柜台后面。 刚才，她接到了老板娘马燕华打过来的电话，说化妆品柜台已经转给一位年轻的新老板。 名字叫陈江河。 刘芳立刻想到了，一定是之前向自己要了老板娘电话的年轻男子，成为了自己的新老板。 只是“陈江河”这个名字，她隐约觉得有些耳熟，好像什么时候听过似的。 紧接着，马燕华又在电话里交待了。 新老板发话了，不但不辞退唐婉。 还要再额外招聘新的销售员，让唐婉来做销售主管。 眼看着已经被老板娘辞退的唐婉，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刘芳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是，这还没有完！ 她正在柜台后面发呆，眼瞅着陈江河搂着唐婉。 亲密无间地从自己身前走过，顿时感觉头顶犹如炸响了一记闷雷！ “陈江河……难怪这个名字这么耳熟。” 刘芳此时此刻欲哭无泪，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俩大嘴巴子！ 前些日子，唐婉才刚刚跟自己提过，她老公叫陈江河，俩人是大学四年的同学！ 不过，刘芳死活都想不明白一件事。 唐婉平日里连件新衣服都不舍得买，上班还带着几个月大的孩子，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一个有钱的老公！ 这两口子都是刚大学毕业两年的“北漂”，还养着几个月大的孩子。 到底是从哪儿弄来这么一大笔钱，竟然能接手一个商场的化妆品柜台！ 此时，陈江河已经把唐婉强行拽到了商场的女装区。 他把妞妞从唐婉手里接了过来，稳稳地抱在怀里，笑眯眯地看着唐婉试穿着各种款式的女装。 不得不说，唐婉的底子是真的好！ 无论什么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比电视上的模特还要光彩夺目！ “这两件外套，还有这三条裤子都不错，都包起来。” 陈江河一口气挑中了几个最新款。 几个女销售笑的嘴巴都快合不拢了，连忙手脚麻利地把衣服裤子包好，还把销售单子都开了出来。 唐婉看到销售单子上的价格，拽着陈江河的衣袖轻声道：“太贵了……这几件衣服就八百多块！都够两个月房租了……要不还是别买了。” 陈江河笑着把妞妞送到了唐婉怀里，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就去结账了。 “唐姐，你老公对你真好！” “是啊，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你老公啊？这么优秀的男人，你真是好福气啊！” 几个女销售都认识唐婉，她们时常也跑去化妆品柜台，跟唐婉闲聊几句。 现在，她们看着陈江河高大帅气的背影，一个个羡慕的眼睛都快绿了！ 唐婉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此刻，她的心里面却是五味杂陈。 回想着陈江河之前的种种过往，还有他现在突然间的转变。 她是既迷茫，又欣喜，还有种说不出的忧虑。 生怕这是一场美梦，突然间她就从梦里惊醒了过来，眼前的一切就全都化作一团泡影。 结过账，陈江河拎着大包小包的衣服，又带着唐婉在童装区转了一圈。 给妞妞买了几身可爱的小棉服，又在奶粉区买了两大罐进口奶粉。 唐婉一路看着陈江河，在商场里花钱如流水，就好像跟钱有仇似的，不花光就誓不罢休。 最后，该买的东西全都买齐了，陈江河又领着唐婉来到了手机柜台前，停了下来。 “江河……你不是刚买了手机吗，又来这里做什么？” 唐婉隐隐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可是她又完全不敢想象。 “婉儿，你也挑一部自己喜欢的手机。” 陈江河笑着，指了指玻璃柜台下面的一排排手机，“有了手机，你想我的时候，就可以给我打电话了，这样就方便多了。” 唐婉吃惊地看着陈江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声道：“江河，你不会在跟我开玩笑？这么贵的手机，最便宜的都要一千多块！咱们还是走，别买了！” 陈江河笑着道：“你要是自己不选，我就帮你选了哦。” 说着，他的目光就转向了玻璃柜台下面，外观最吸引人，价格也最昂贵的那一排手机。 “我，我选这部手机。” 不等陈江河说话，唐婉伸手指了指角落里一部粉绿色的诺基亚6120c。 这部手机的标价，是整个柜台里最便宜的。 1150块。 可是，这个价格依然让唐婉心疼不已。 这一千多块钱，足够他们一家三口两个月的房租加生活费了！ 也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到底是怎么被鬼迷了心窍，非得花这么多钱买手机！ 而且，他自己买了一部手机还不够，还非得给自己也买一部手机！ 要知道，就连燕京本地人，两口子也未必舍得买一部手机。 她和陈江河俩人不过是“北漂”打工仔，哪儿衬得起两部手机啊！ “婉儿，你确定了，就选这部手机了？” 陈江河看着略显简陋的诺基亚6120c，觉得有些委屈自己的女人了。 在他看来，怎么着也得给自己的女人买一部摩托罗拉或者三星的翻盖手机，这样带出去才有面子。 唐婉连忙点头道：“我确定了，就买这部手机好了！” 她停顿了一下，语气坚定道：“江河，虽然咱俩现在手里有点闲钱了，但也不能这么糟蹋钱啊！你要是非要给我买更贵的，我连这部手机也不要了！还有你给我买的这几身衣服，我也全都退了去！” 陈江河看着眼前的女人坚定无比的神情，只得妥协了。 他知道唐婉向来都是外和内刚的性格，虽然在小事上一味地迁就别人。 但是一旦触碰到了她的原则和底线，就绝对是寸步不让！ 今天，陈江河带着唐婉逛商场，大手大脚地花钱，已经隐隐触碰到了对方的底线。 既然想让自己的女人开心幸福，就不能太由着自己，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做什么事都得适可而止，否则就物极必反了。 第20章 有理有据 买了手机，陈江河又给唐婉办了一张电话卡。 得知手机接打电话是双向收费，可把唐婉心疼坏了。 后悔自己不应该耳朵根发软，稀里糊涂就听了陈江河的这个馊主意！ 这往后每个月又多了一大笔电话费，家庭的负担又加重了。 “江河……以后没什么着急事，咱俩就发短信，尽量少打电话。” 回家的路上，唐婉嘱咐了陈江河好几次，可还是有点不放心。 两人走到胡同门口，提着大包小包。 正好被住在一个院子里，准备出门买菜的二大娘遇上了。 “呦，你们两口子发财了啊？买了这么多东西！” 二大娘打量着陈江河手里拎着的东西。 这些包装袋上，都印着鲜明的百货大楼的标志，一看就不便宜。 唐婉羞的小脸胀红，抱着妞妞先回家了。 陈江河则是笑眯眯地跟二大娘寒暄了两句。 期间，院子里的其他住户听到了动静，也纷纷从家里走出来，主动上前跟陈江河攀谈。 陈江河暗暗好笑。 这些人平日里看见他，连正眼都不会瞅一下。 现在一看到他买了这么多东西，就一个个上前套近乎来了。 跟这些人不咸不淡地寒暄了几句，陈江河就进了家门。 唐婉已经给妞妞换了一条尿布，把水烧上了，准备泡奶粉。 “婉儿，咱家好久没炖肉了？” 陈江河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厨房，笑着道：“我去菜市场买点，回来给你炖肉吃。” 旋即，他提着菜篮子，又转身出了家门。 唐婉缓缓站了起来，怔怔地看着窗外陈江河离去的背影，宛如做梦一样。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会买菜了？ 而且，她严重怀疑自己刚才幻听了。 他要买点肉，给自己炖肉吃？ 自从生了妞妞之后，唐婉已经好几个月没尝过肉味了。 因为营养不良，她的奶水严重不足，只能给妞妞泡奶粉喝。 可是陈江河却从头到尾对她不闻不问，只知道跟自己那帮狐朋狗友们喝酒鬼混，做着他的发财梦！ 在医院里，唐婉吃了一碗陈江河煮糊底的白粥，都已经感动地稀里哗啦了。 这个男人，又是什么时候学会炖肉了？ 就算是老天爷开了眼，但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这一前一后的反差也未免太大了！ 唐婉还没回过神来，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她连忙走过去打开了门，只见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女人，就站在门口，神色有些不善。 “房东太太……实在是不好意思。” 唐婉脸色胀红，连连道歉：“这两天我家妞妞生病住院了，没有及时把下个月的房租给您。” 她伸手摸了摸衣兜，自己只剩下一百多块钱了，连忙道：“您先进屋坐一会儿，我老公去菜市场买菜了，钱都在他那里。等他回来，立马把房租给您。” 中年女人眉头皱了皱，冷声道：“钱在你老公那里？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就那个一天到晚不着调的街溜子？” “房东太太，我没有骗您，钱真的在他手里。” 唐婉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对方解释。 毕竟，就连她自己也对陈江河的巨大改变有些懵圈，就算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啊！ “不用解释了。” 中年女人轻咳了一声，冷冷道：“我今天来找你，不是收房租的。” “不是收房租？” 唐婉愣了一下，有些搞不清状况。 “我是来通知你们，两天之内，从我的房子里搬出去。” 中年女人神情冷漠地打量了一圈，语气生硬道，“你们一家子这点破烂儿，要是到了时候还搬不出去，我就找人统统丢出去！” 话音未落，中年女人已经转身走了出去，“砰”的一声把门重重地阖上了。 房间里，唐婉呆若木鸡般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这……这可怎么好。” 她双眼胀红，欲哭无泪。 马上就要入冬了，他们一家三口从哪儿另找一间房子啊？ 再说了，就只给两天时间！ 这么短的时间，想要把房子里面这点盆盆罐罐全都搬出去，也来不及啊！ 别看自己一家子日子过的紧巴巴的，但是两年下来，陆陆续续地也置办了不少家伙事。 这要是被房东太太全都丢出去，统统砸了个稀巴烂。 且不说重新置办这么多东西要花多少钱，自己这一家人接下来一段日子该怎么生活啊！ 一想到这些，唐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似的。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陈江河拎着满满当当的菜篮子，笑眯眯地走了进来：“婉儿，我买了一块五花肉，还有两条鲫鱼，好好给你补一补。” 看到眼前的女人神情呆滞，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陈江河连忙放下菜篮子，走上前关切地看着对方，柔声道：“婉儿？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说着，他伸出手背贴在了对方光洁白皙的额头上，只觉得汗涔涔凉丝丝的，并没有发烧的迹象。 “江河……怎么办，怎么办啊！” 唐婉看到眼前的男人，“嘤”的一声哭了起来，一下子扑到了对方的怀里。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别着急，慢慢跟我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江河搂着女人纤弱的身躯，轻抚着她的后背，让她的情绪瞬间缓和了下来。 唐婉抽泣道：“刚才，房东太太来过了……她通知咱们，两天之内必须搬走！否则……就把咱们的东西从屋子里丢出去！” 陈江河微微皱眉，轻声问道：“你没问她，为什么不让咱们续租了？是不是因为咱们这两天，没有按时给她交下个月的房租啊？” 唐婉已经哭成了泪人，摇头道：“我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就已经走了！这事怨我，都怨我！我早就应该提醒你，先把房租交了的……” “好了，好了……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也怨我没想起来。” 陈江河轻抚着唐婉的小脑袋，安慰道：“你别着急，我现在就去找房东太太，不管怎么着，我都要去讨个说法回来！” 唐婉吃了一惊，连忙拽住陈江河的胳膊：“江河……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咱俩都是外地来打工的，不要跟燕京本地人发生什么冲突。忍一时，风平浪静！吃亏，是福啊！” 陈江河微微一笑，伸手刮了一下唐婉挺翘的鼻梁：“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冲动的。对了，你把租房合同找出来，我拿着合同去找房东太太，保证有理有据还不行吗。” 第21章 暴殄天物 陈江河拿着合租房同，穿过四合院，来到房东一家子住的北房门口。 透过窗玻璃，他看到房东太太正蹲在地上，埋头整理着什么。 屋内的地面上，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和一些日用品。 这一幕场景看上去，房东一家子要么是在大扫除，要么是准备搬家了。 犹豫了一瞬，他敲响了房门。 过了好一会儿，屋内才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胖乎乎的房东太太出现在门口，看了陈江河一眼，冷声道：“你来这做什么？你媳妇没跟你说吗？两天之内，从我的房子里搬走！” 陈江河笑了笑，心平气和道：“房东太太，好端端的，您这是要搬家么？” 房东太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又转过身忙着收拾东西去了，压根就没有把陈江河刚才说的话听进耳朵里。 “房东太太，我们一家三口在您这住了快两年了。就算是陌生人，也该有点交情了不是？” 陈江河继续笑着道：“这马上就要入冬了，您就忍心把我们一家三口赶出去？” 听到这一番入情入理的话，房东太太轻叹一声。 她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缓缓站了起来，看着陈江河无奈道：“我也是没有办法……我现在着急用钱，得抓紧时间把这个小院卖了。过几天，就会有人来看房子，你们一家子住在这，也不叫个事儿啊！” 陈江河手里攥着合同，原本还想搬出合同上的条款，和对方理论。 可没想到，房东太太一下子就把实底给交待出来了，反而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冒昧地问一句，您这个小院，准备卖多少钱啊？” 陈江河有些不甘心，试探着问道。 “最少50万。” 房东太太说道：“我这套四合院有五间房子，加起来快200平米了，再加上这个100多平米的院子。低于这个数，我不会卖的。” “50万？” 陈江河听到这个数字，顿时有些心动的感觉。 要知道，这可是位于燕京三环和四环交界处的一套四合院啊！ 如果放在20年后，这套四合院的价值绝对不会低于2个亿！ 50万的价格，简直就是白菜价，白捡的一样！ “嗨！我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房东太太翻了个白眼，看着陈江河的眼神中透着浓浓的嘲讽。 显然在她眼里，眼前这个没出息的男人。 连个工作都没有，还要靠自己媳妇打工养活的街溜子，这辈子都不可能有50万的巨款！ 陈江河丝毫没有在意对方的嘲讽，笑着问道：“房东太太，这套四合院可是老一辈儿传下来的。您有什么着急的事，非得卖了这宝贝啊！” “这也算宝贝？” 房东太太看着陈江河，脸上嘲讽的意味更浓了，“就这破房子，夏天漏雨，冬天漏风，过冬还得自己烧炉子取暖！每年冬天，这附近的四合院，都有几口子煤气中毒的！我这个房东当的，也是担惊受怕！到了冬天，每天都是天不亮就赶紧起来，挨家挨户地敲你们的门！” 这个年头，集中供暖的管网还没有铺设完善。 到了冬天冷的时候，四合院都是烧煤炉子来取暖。 一到了夜里，煤炉子的火不旺，就会产生煤气，学名叫一氧化碳。 陈江河一家子住在这里两年了，每年冬天都能目睹到附近四合院的住户，发生煤气中毒的惨剧。 一旦到了早上，出门的时候发现哪家的屋子门口围满了人，就准是发生了煤气中毒。 这个时候，就有老燕京人端过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汁儿，给煤气中毒昏迷不醒的人灌下去。 倘若对方是外地人，基本上一口豆汁儿下去就会醒过来，把喝下去的豆汁儿连同隔夜饭一起吐出来。 这样的话，自己这条小命就算是保住了。 可一旦是燕京本地人煤气中毒，灌进去豆汁儿就一丁点儿的反应都没有。 还没等把人送进医院抢救，基本上就已经来不及了。 陈江河此时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笑着道：“房东太太，您是想把这套四合院卖了，然后去买新盖的带电梯的楼房吗？” 房东太太正在忙手头的事情，听到这番话，轻“咦”了一声。 忍不住抬起头看着陈江河，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似的。 “你这小伙子，脑袋瓜挺灵光的嘛！” 房东太太惊讶道：“望京那边新开了个楼盘，叫什么圣馨大地的，一平米均价5000块！我把这四合院卖了，正好买个电梯房，以后就不用再受这份儿罪了！” 陈江河不着痕迹地轻叹了一声，替房东太太感到一阵惋惜。 卖掉自己这套价值2个亿的四合院，去买一套若干年后遍地都是的电梯楼房。 这简直就是后悔一辈子的大昏招！ 看到这种暴殄天物的做法，陈江河实在是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了。 这么好的东西，你自己不去珍惜，那就只能让我来替你好好珍惜了。 沉吟了片刻，陈江河笑着说道：“房东太太，您这套四合院找到合适的买家没有？” “还没呢，等过两天把屋子里都收拾利索了，我就把广告贴出去。” 房东太太一脸嘲讽地看着陈江河，“怎么，你打听我卖房的事儿，难不成你还想买下来？” 在她眼中，陈江河和唐婉这两口子，别说是50万的巨款了。 到了每个月唐婉发工资之前，全家上下能拿出50块钱都算是不错了！ 好几次，这一家三口实在是揭不开锅了，都是唐婉羞答答地跑过来，找自己借个十块八块才能勉强撑到发工资那一天。 现在，眼前这个连工作都没有，靠吃软饭混日子的男人，却一本正经地跟自己谈论50万买四合院的事情！ 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你啊，干嘛就干嘛去！一个大男人，整天游手好闲的，也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媳妇！” 房东太太实在是没有耐心，再跟眼前这个街溜子废话了，直接开始赶人了，“你赶紧回去，帮你媳妇一起收拾东西，麻溜地搬走！别等到两天后还赖在这，我可是一丁点也不会客气的！” 然而，陈江河却稳稳地站在原地，笑眯眯地看着房东太太，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怎么？还跟我这耍起无赖了？信不信，我现在就叫几个人来，把你们一家子立马轰走！” 房东太太看到陈江河赖着不走，顿时火气上来了，摆出一副要当场干架的样子威胁道。 第22章 我说有关系，就有关系 “房东太太，您要叫什么人啊？” 陈江河笑眯眯的不为所动，从衣兜里掏出那部最新款的诺基亚8250，淡淡道：“干脆我也把那帮哥们儿都叫过来，咱们一起拉开架势，掰扯掰扯？” 房东太太吃了一惊，不由地后退了几步，目光却被陈江河的那部手机吸引了过去。 前段时间，她陪着老公一起去商场柜台买手机，知道这是诺基亚最新款的手机。 价格可不便宜。 她自己都没舍得花钱买，怎么眼前这个街溜子手里却拿了一部？ 难道说，这个街溜子突然走了什么狗屎运，发了财了？ “陈江河，你这手机是哪儿来的？” 她依然有些不甘心，质问道。 陈江河笑了笑：“反正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是我正大光明赚钱买来的。” “赚钱？你什么时候还学会赚钱了？” 房东太太一脸不相信，“要我说，指不定是你从那帮狐朋狗友手里借了一部手机，到处显摆撑门面来了！” “你不相信？那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什么！” 陈江河笑眯眯地看着对方，从衣兜里掏出两沓崭新的百元大钞，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这么多钱！” 房东太太震惊的眼睛都瞪圆了，嘴巴张的老大，半天都合不拢。 如果说那部手机还有可能是陈江河借来显摆的。 想要借这两沓崭新的百元大钞，却绝没有这种可能性！ 她不由地咽了一口唾沫，声音发颤道：“你小子……还真的发财了？” 陈江河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俨然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他刚才去菜市场买菜，又去银行取了两万块钱。 本来是准备先交上一年的房租，剩下的钱用来给唐婉母女俩改善生活。 没想到，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陈江河，你小子到底发了多大的财啊……你不会真的想买我这套四合院？” 房东太太此时此刻，看着陈江河的眼神都变了。 她虽然想把自己这套四合院卖了，其实心里面也没什么底。 毕竟，在燕京城这个地界，最不缺的就是四合院这种老掉牙的东西。 她之所以下定决心卖掉四合院，买个电梯楼房，就是因为现在“兴”这件事儿！ 她的好多亲戚、朋友、同事，都先后搬进电梯楼房里住了。 每次和那帮老姐妹们坐在一起闲聊，听到的都是电梯楼房住着多么舒服，多么方便。 一次两次倒还好，次数多了她整个人就像是被洗脑了一样。 现在晚上一回到这个四合院，就哪儿哪儿看着都别扭，横竖左右都觉得不舒服！ 但是话又说回来，现在燕京人除了那些上了岁数的老顽固，一个个的都巴不得早点搬进电梯楼房里面住。 至于那些北漂打工的，能在燕京活下去都已经不易了，手头也攒不下几个钱啊！ 会有哪个大傻子愿意当这个冤大头，拿出几十万的巨款，来买自己这个破四合院？ 陈江河看着一脸惊愕复杂表情的房东太太，笑着点头道：“是的，我是真的想买你这套四合院。毕竟，我们一家三口在这住了两年了，都习惯了。老话怎么说的，都住出感情来了。” 房东太太哼了一声，她压根也不相信对方说的“住出感情”这种骗小孩的鬼话！ 她一家子祖孙三代都在这四合院里住，都住了几十年了，也没住出什么情深义重的感情！ 你们一家三口才住了不到两年，就住出感情了？ 不过，她也不在乎陈江河到底有没有骗自己。 反正只要这个二傻子手里有钱，愿意当这个冤大头，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陈江河，你到底有那么多钱吗？” 房东太太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嗤笑道：“不要以为你拿出了两万块钱，就能把我唬住了！两万块，和五十万，那可差了天上地下了！” 陈江河笑着道：“我现在，还真没有那么多钱，手头也就二十万出头。” 付了一万多医药费，还有六万块的柜台租金，又在百货大楼消费了好几千。 之前赚的那三十万块，还剩下二十万出头。 过几天马燕华再把新的代理权证书办下来，还得再付出去四万块。 到时候，陈江河手里面也就剩下十六七万了。 “二十万！不过，你手头这点钱，还差了一大半呢！” 房东太太结结实实吃了一惊。 她想的是眼前的男人顶多就是走了狗屎运，赚了几万块钱而已。 没想到，竟然会有二十万这么多！ 不过，距离她开出的五十万价格，属实还是差的有点远了。 陈江河不慌不忙地说道：“您别着急啊，虽然我手头的钱不够，但是银行里有的是钱啊！” 房东太太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这不是废话吗！银行里有的是钱，可跟你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陈江河笑着道：“本来是没有关系，可只要我说有关系，就有关系了。你要是不信，咱俩现在就可以去银行一趟。” “真的假的？你小子说话，怎么听着那么悬呢？” 房东太太嘟囔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她知道，陈江河和唐婉俩口子都是燕京名牌大学的毕业生。 她这种初中文化程度的，无论是眼界还是见识，跟人家这种受过高等教育的根本就没法比！ 尤其是陈江河，平日里游手好闲，跟一帮狐朋狗友们喝酒吹牛，不显山不露水的。 冷不丁的，这小子就突然一下子发财了！ 买了最新款的诺基亚手机不说，手头还能有20万出头的巨款！ “行！我现在就跟你去一趟银行！” 房东太太沉吟了片刻，一拍大腿拿定了主意：“不过，咱俩可说好了，你小子要是跟我逗闷子，可别怪我不客气！” 陈江河笑着点了点头，心里面却忍不住一阵吐槽。 这两天时间，他都已经往银行跑了不知道几趟了。 跑银行都跑的轻车熟路，都快当成自己家了！ 银行大堂。 陈江河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还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这个年头，动辄在银行存上三十万巨款的个人储户，享受银行客户待遇，一点儿也不过分。 一名穿着深色制服短裙的美女客户经理，姿势端庄地坐在对面，笑盈盈地介绍道：“陈先生，您如果想要申请个人购房贷款，需要提供身份证明，购房合同，收入证明……” “当然了，像您这样的优质客户，收入证明并不是必需的。” 美女客户经理略微停顿了一下，打量着眼前这位气质不俗的男人，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 第23章 不是一个人 房东太太还是第一次见识到银行服务，全程坐在一旁没有吭声。 眼前这个男人给自己带来的震撼，可以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而且，一波更比一波爆炸！ “这小子……不会是个隐藏身份的富二代？” 房东太太暗自嘀咕着，“而且，他竟然连自己结婚两年的媳妇，都一直蒙在鼓里！” 她刚才可是亲眼看到了，陈江河银行账户里的余额。 确实是有二十万出头，一点儿不掺杂水分。 一想到唐婉之前羞羞答答，时不时地找自己借个十块八块来渡过难关。 房东太太就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了，就好像这俩口子合起伙来跟自己演戏一样。 “您要是考虑好了，咱们可以先把合同签了。” 陈江河笑眯眯看着房东太太道：“我可以先付您15万的订金，等银行贷款批下来了，剩下的35万再一次性付给您。” 房东太太有点发懵，神情尴尬道：“陈兄弟，你容我跟家里面商量一下。等明天早晨，我再给你准信。” 这个时候，她已经对陈江河没有丝毫怀疑了。 且不说他银行账户里，还躺着二十万的巨款。 就凭他银行客户的身份，贷款几十万就跟玩儿似的，卖四合院这件事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 “对了，房东太太，有件事还得麻烦您一下。” 陈江河上前一步，在对方耳边轻声嘱咐道：“我买四合院这件事……” 还没等他说完，房东太太就笑着打断道：“我明白，这件事我不会跟你媳妇说的！我虽然没上过什么学，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此时在房东太太眼里，陈江河俨然就是一个隐藏身份，在大学校园里寻找真爱的富二代。 像这种有钱人家的公子，恨不得长了十七八个心眼，尤其喜欢在另一半的面前拼命装穷。 生怕另一半知道自己有钱之后，喜欢的是自己的钱，而不是自己的人了！ 这样的桥段，房东太太作为土生土长的燕京人，都不知道听说过多少了。 燕京真正的名门富户，全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走在大街上根本就看不出来。 和其他地方喜欢显摆招摇的富户相比，可以说是低调至极！ 陈江河微微一愣，他想不明白，对方是怎么神奇般地猜到了自己想说的话。 不得不说，这些从小生活在皇城边上的老燕京人。 仿佛生下来骨子里就带着一股子灵气，时不常地就会有惊人之举。 走出银行，陈江河走在回家的路上，先是给唐婉发了一条短信，让她不用担心搬家的事情了。 紧接着，他从兜里掏出那张纸条，拨打了上面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另一端传来一个熟悉悦耳的声音。 “喂？我是林晗，请问您是哪位？” 陈江河轻咳了一声，正要说话，却被对方清脆的笑声打断了。 林晗笑嘻嘻道：“是陈哥，你买了新手机了？怎么样，是不是已经考虑好了？” 陈江河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想见一见你那位朋友，谈一谈下一步的计划。” 林晗笑着道：“你稍等哦，我现在帮你打电话，联系一下我朋友。”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约莫过了七八分钟，陈江河已经走到胡同口了。 这时，林晗的电话打了过来，他连忙接通了询问道：“怎么样？你那位朋友，说了什么时候见面吗？” 林晗在另一端笑着道：“已经说好了，明天晚上你有没有空？” 陈江河连忙答道：“有空，有空。” 林晗便道：“那就定在明天晚上6点，在东四条胡同的东来顺见面。天气凉了，咱们一边涮羊肉一边慢慢谈。” “好，那就一言为定。” 陈江河挂断了电话，不由自主地咂摸了一下嘴巴。 他和唐婉俩人在燕京呆了六年，还一次都没有尝过最正宗的老燕京铜锅涮肉。 如果明天晚上吃着感觉不错，他一定要带着唐婉去好好地搓一顿！ 一想到唐婉跟着自己这些年，什么好吃的都没吃过，什么福都没有享过。 他的心里就一阵自责愧疚，脚步都不由地加快了一些。 刚走到家门口，他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肉香味，透着玻璃窗和门缝散了出来。 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这股浓浓肉香味，好不惬意。 推开房门，一道娇俏秀丽的身影就映入眼帘。 唐婉戴着围裙，正聚精会神地翻炒着铁锅里的五花肉，看到陈江河站在门口，笑靥如花道：“你真的跟房东太太说好了，咱们不用搬家了？” 陈江河笑着点了点头。 就在刚才，他推开门的一刹那，看到唐婉笑靥如花的这一幕，瞬间感动地想哭。 二十年了，上辈子的他孤苦伶仃地在这世上苟活了二十年！ 现在老天爷开眼，给了他重活一世的机会，追求的不就是眼前这一幕幸福美满的生活么？ “婉儿……你去歇着，我今天要给你露一手！” 陈江河走上前，不由分说从唐婉手中夺过了锅铲，然后熟练地翻炒着铁锅里的肉块。 一边翻炒，他还一边手脚麻利地往锅里放进八角，桂皮，香叶，又浇上了酱红色的老抽酱油。 “婉儿，你是不是忘记放料酒了？” 他伸出鼻子用力嗅了嗅，然后打开料酒瓶子，又倒上了一点料酒来增香去腥。 白色的烟雾中，陈江河的双眸微微胀红，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唐婉站在一旁，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始终想不明白对方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的炖肉。 就凭这一手熟练的厨艺，没有几十上百次的反复锤炼，是不可能掌握到这种程度的。 说不上为什么，唐婉突然心里一阵微微发酸，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一种莫名的心疼。 而陈江河这个时候，已经给铁锅里添上了烧开的热水，盖好了锅盖。 紧接着，他又跑到厨房去淘米，洗菜。 就在唐婉整个人还在恍惚的时候，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家常小菜，就已经被端了上来。 把那张狭窄的餐桌摆的是满满当当，不留一丝缝隙。 红烧肉，豆豉蒸鲫鱼，蒜蓉油麦菜，番茄炒鸡蛋。 还有一大碗煮的又浓又白的猪蹄汤。 看着这一桌子的菜，唐婉脸色微微胀红，轻声细语道：“江河……你这是想把人家喂成一头大肥猪啊！” 陈江河盛了满满一碗白米饭，双手递给了唐婉道：“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吃饭。你要是吃不饱，妞妞也得跟着挨饿！” 第24章 是男的，还是女的 妞妞之所以三天两头生病，和唐婉营养不良，奶水不足有着直接的关系。 母乳本身自带免疫力，这是喝奶粉完全没法比的。 唐婉胀红着脸，夹了一块红烧肉送入嘴中。 甜丝丝的，又软又糯。 肥而不腻，瘦而不柴。 就凭这一手炖肉的手艺，简直可以开饭馆了。 上辈子的陈江河，孤零零一个人租住在燕京的出租屋里。 每天除了加班码代码，就是研究各种美食来抚慰自己这颗受了伤的心灵。 做家常菜的手艺，还真有点炉火纯青的味道。 “江河……你别光看着我吃啊，你也多吃点。” 唐婉吃了好几块肉，又扒了一大口米饭。 抬起头却发现眼前的男人，就像丢了魂似的，怔怔地看着自己，不由地有些脸红心跳。 这几天时间，这个男人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期，俩人最初相遇的时候。 眼前的男人仿佛在不遗余力地，把他最完美的一面展示给自己看。 “我不饿，我就想看着你吃。你吃的越香，我就越高兴。” 陈江河肚子其实早就饿了。 可他的一双眼睛却仿佛被对方牢牢吸引住了，完全挪不开。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都想像现在这样。 一生一世都这样痴痴地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朝思暮想了二十年的女人。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还没等陈江河站起来，房门就直接被推开了。 只见一个长头发的年轻男子笑嘻嘻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瓶二锅头。 “陈哥，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嫂子发工资了，做了这么多好吃的！” 长发男子的目光定格在了满桌的美味上面，晃了晃手里的二锅头，嘿嘿笑道：“你看，我带什么好东西来了！今儿个，咱哥俩必须好好喝一顿！” 看到长发男子走进来，唐婉秀眉微蹙，把手里的饭碗放了下来。 陈江河则是抬起头，仔细端详着对方，努力在记忆深处寻找长发男的影子。 当年的他，在一起喝酒吹牛的狐朋狗友实在是太多了。 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对方的名字。 “来就来了，还带什么酒啊！” 陈江河笑嘻嘻地站了起来，冲着长发男子走了过去，热情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一看到陈江河这副模样，唐婉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轻叹了一口气准备站起来。 她这几天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按照平日里的节奏，用不了半小时，屋子里就会聚集一大帮陈江河的狐朋狗友。 七八个男人一边喝酒，一边吹牛。 再加上几个老烟枪，一会儿工夫就能把整个屋子弄的乌烟瘴气。 到时候，唐婉就只能抱着妞妞在屋外的院子里透气。 妞妞这次之所以发高烧，得了急性肺炎，多半就是被抱到院子里着凉引起的！ “嗨！别提了！” 长发男大声抱怨道：“陈哥，你是不知道我这两天遇着什么事了！简直就是邪了门！” “是吗？赶紧给哥说说，到底咋回事？” 陈江河佯装一副好奇的样子，伸手搂着长发男的肩膀，打开房门俩人直接走了出去。 把房门阖上的一刹那，他回过头来冲着唐婉挤了挤眼睛，然后目光扫了一下餐桌上的美食。 唐婉愣了一下，顿时明白对方想要暗示的意思了。 他分明是在帮自己拖着长发男这个不速之客，好让自己能够安安稳稳地饱餐一顿。 “陈哥，你把我推出来干什么？” 长发男有些诧异，微微有些不满道：“我肚子都快饿瘪了，赶紧让我垫补两口菜，等会儿那帮牲口们来了，好吃的可就轮不着我了！” “嗨！急什么急！没出息的玩意儿，少吃两口又饿不死你！” 陈江河拍了对方肩膀一下，神神秘秘道：“哥们把你叫出来，是想让你看个好玩意儿！” “什么好玩意儿？咱能不能先吃饭，一会儿再看还不行吗？” 长发男一脸不满。 他之所以跟陈江河走的近，看中的就是这个男人好面子傻实在，可以一直在对方家里蹭吃蹭喝。 这要是连顿饱饭都蹭不上了，哪儿还有兴趣干别的事情。 再说了，陈江河那两下子，他心里面再清楚不过了。 除了喝酒吹牛皮外，可以说是一无是处。 一天到晚什么正经事都不干，全凭自己媳妇养活着。 这样的男人，就连他都打心底里看不起，还能拿出什么好玩意儿来！ “你小子，一看就是狗眼看人低！” 陈江河一眼就看透了长发男的心思，用力拍了一下对方的脑袋。 顿时觉得手上油乎乎的，还沾了不少头皮屑，心里不由地一阵犯恶心，冷声道：“我说，你小子留这么长的头发，就不知道勤快点多洗洗？” 说着，他伸手在长发男子的外套上蹭了蹭。 然后从兜里把那部崭新的诺基亚8250掏了出来，在对方面前晃了晃。 “卧槽！” 长发男的双眼顿时瞪圆了，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江河：“陈哥，你从哪儿搞来这么个好玩意儿！快让我看看！” 陈江河哼了一声，一把打掉了长发男伸过来的脏手，皱眉道：“你这两只爪子，他妈的几天没洗了？都快出包浆了！去去！先把手洗干净了！” 长发男看着被打的通红的手背，悻悻道：“陈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讲卫生了？快跟老弟说说，这个好玩意儿到底是从哪儿搞来的？” “什么叫搞来的？” 陈江河冷笑道：“这可是老子花了两千多，在百货大楼正大光明买来的！” “不会，陈哥！你什么时候发财了？难道说，嫂子发了一大笔奖金？” 长发男脑筋一转，瞬间反应过来了。 陈江河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他能发个屁财！ 这部两千多块钱的最新款诺基亚手机，十有八九是唐婉发了奖金买给他的！ “嘘——！” 陈江河顿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道：“你小子脑瓜子挺灵光的嘛！一下子就让你给猜着了！” 他停顿了一下，一脸洋洋得意道：“你是不知道啊，你嫂子现在可厉害了，被她的新老板提拔成了销售主管了！工资奖金比之前翻了两倍还多！” “现在，你嫂子的家庭地位可是太高了！我在家里面，都不敢大声喘气！” 听着陈江河这一番话，长发男的两只眼睛越瞪越大，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纷呈。 他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问道：“陈哥……嫂子上班的那个化妆品柜台，换新老板了？那个新老板，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第25章 走别人的路 “男的啊！” 陈江河笑着道。 他一眼就看穿了长发男这个问题背后的内涵，暗暗有些好笑。 话说回来，他自己就是化妆品柜台的老板。 只不过，他这个老板身份，暂时是要严格保密的。 至于那个刘芳，他已经让马燕华帮忙嘱咐过了，绝对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新老板的身份。 任何人，自然也包括了唐婉在内。 刘芳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就得老老实实，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长发男看着陈江河，神情复杂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要想生活过得去……咳咳！兄弟真是佩服啊！” 陈江河笑着道：“我他娘的用得着你佩服？你连个媳妇儿都没有，光佩服别人有个毛用！对了，你还没说这两天遇到什么邪门的事呢？” 长发男心里一阵苦涩，恨不得抽自己俩大嘴巴子。 自己好歹也活了二十几年，到现在连女孩儿的手都没牵过，还替别人操这份闲心。 简直就是皇上不急，太监急，闲的蛋疼！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劲儿来，苦笑道：“这两天，我在网上遇到一个高手！你猜怎么着？人家随随便便地编了一个小程序，就卖了三十万！” 长发男停顿了一下，伸出三根手指头，在陈江河面前用力晃了晃：“那可是三十万啊！我这辈子，也不一定能赚这么多钱！” 长发男叫关小乙，是燕京理工大学计算机系的高材生。 大学毕业后，他一直没找工作，整天猫在网玩《石器时代》。 想要在游戏里虐别人，富人靠充值氪金，穷人就只能靠熬夜氪肝。 关小乙虽然没有钱，他却有编程的技术。 很快，他就靠着不断摸索，编出了一款游戏外挂。 正是这款石器外挂的出现，让当时还是社会闲散人士的刘德柱，一下子抓住了一个商机！ 于是，刘德柱一咬牙，把自家的房子卖了。 在中关村租了一间民居，买了十几台电脑，然后招兵买马，成立了飞羽工作室。 接下来的一年多时间，刘德柱带领着关小乙这帮年轻人。 一步一个脚印，拼死拼活终于把飞羽工作室的名头给打了出去！ 他们编写的“石器霸主”，是市场上所有外挂软件中使用最流畅，功能最齐全的！ 他们的销售渠道，更是遍布全国数千个网！ 放眼全国，再没有第二个工作室能够跟他们相提并论！ 可是眼瞅着好日子刚熬出头儿，却突然间横空出世了一位编程高手。 俗话说的好，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人家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把他们几个自诩国内一流的程序员，秒成了渣渣！ 于是乎，关小乙整个人都不好了。 现在，刘德柱在想尽一切办法找那位神秘高手。 要是一直找不到那位神秘高手，飞羽工作室迟早要被人家按在地上摩擦！ 可如果真的找到了那位高手，他们几个三脚猫程序员，肯定是分分钟滚蛋的玩意儿！ 反正不管怎么着，最后受伤的都是他自己！ 活到这么大，他一直都是人人羡慕的天之骄子，还从未经历过这么绝望的事情！ 这时，陈江河已经反应过来了。 弄了半天，眼前的长发男子，就是跟自己谈生意的飞羽工作室的成员之一。 他佯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笑着摇头道：“兄弟，你别以为我平时不上网，就可以随便糊弄了。什么人能随随便便，就赚到三十万啊！难道说，他是神啊？” 关小乙点了点头，神情认真道：“陈哥，不瞒您说。那位高手在我眼里，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我甚至觉得，他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他们几个程序员，下载了那款价值三十万的传奇免蜡外挂。 七八个人研究了一天一夜，却连一丁点的头绪都没有！ 那位神秘高手的编程语言、逻辑、手法都是他们几个从未见识过的！ 他们甚至断言，即便人家把编程的源代码放在自己面前。 他们也很可能像看天书一样，根本就看不懂！ 陈江河微微一惊，没想到自己只是想赚一笔快钱的无心之举，竟然会给对方造成这么大的心理压力。 他不动声色笑着道：“兄弟，你也太夸张了。我就不信，会有那么厉害的人。他要真的是神，早就发财了！” 关小乙看了陈江河一眼，苦笑道：“陈哥，那位高手想要发财，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我们工作室那哥几个，今后能不能有口饭吃，都得看人家的脸色！” 听到这一番话，陈江河的心里微微一动。 他突然想起一句话。 走别人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像这么损的招儿，如果不是长发男关小乙提醒，他这个正人君子还真不一定想的出来！ 眼下的陈江河，既要养老婆孩子，还背着几十万的房贷，说没什么压力那是骗人的鬼话！ 既然生活已经把他逼到了这个份儿上，不用出点非常手段，肯定是不行了。 想到这里，陈江河用力拍了拍关小乙的肩膀，豪气道：“兄弟！哥哥今儿晚上，陪着你好好喝一顿！咱们哥俩一醉解千愁，把那些不高兴的事儿都统统忘球了！” 还没等关小乙反应过来，他已经转身进了屋。 这时，唐婉已经吃饱喝足，正偷偷地把搪瓷盆里的红烧肉，往小碗里夹。 现在的五花肉，已经涨到五块六毛钱一斤了！ 她可不舍得，把这大半盆的五花肉，都让陈江河那帮狐朋狗友们给糟践了！ 看到陈江河突然进来，她吓得一哆嗦，差点没把手里的碗摔出去。 “婉儿，你这是做什么啊？” 陈江河看着小脸羞得通红的唐婉，愈发心疼。 “我……我怕你们吃不了，就先夹出一些。咱们……明天还可以吃。” 唐婉红着脸低着头，支支吾吾解释道。 如果放在平日里，她肯定要被好面子的陈江河狠狠训斥一通了。 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好一会儿，唐婉缓缓抬起头，只见眼前的男人就站在自己面前，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眼眶微微胀红，流露出一抹伤感且心疼的复杂情绪。 “傻丫头……不就是几块红烧肉嘛。” 陈江河伸出手，轻柔地摩挲着唐婉的脸庞，笑着道：“你要是喜欢吃，我天天做给你吃，让你每天都吃刚出锅最新鲜的。” 第26章 夫妻一场 唐婉吃惊地吐了吐舌头，不解地看着陈江河。 五六块一斤的红烧肉，眼前的男人竟然敢许诺天天做给自己吃！ 那得是多大一笔开销啊！ 几个月没闻着肉味的她，甚至怀疑对方在吹牛说醉话！ 可陈江河明明还没有开始喝酒啊！ 陈江河笑着，从兜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约莫二三十张，轻柔地放在唐婉的手中。 “婉儿，这是给你的零花钱。你需要什么就买什么，千万别委屈自己。”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把兜里那2万块钱一股脑全都交给唐婉。 可是，他又担心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把自己的女人吓着了。 有些事不能操之过急，得一步一步慢慢来。 “兄弟，搭把手。” 陈江河转过身，冲着站在门口的关小乙招呼道：“咱哥俩把桌子抬到院子里，别打扰你嫂子和孩子休息。” 关小乙愣了一下，连忙走上前，和陈江河两人把饭菜和桌子都搬到了院子里。 屋子里的唐婉，看到这一幕，也愣住了。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 为了不影响她和孩子，竟然主动跟狐朋狗友去院子里喝酒聊天？ 如果不是再三确定，这个男人就是她的老公，陈江河。 唐婉甚至怀疑，是老天爷把另一个完美无缺的高质量男性的灵魂，注入到了这个男人的身躯当中。 听着屋子外面，隐隐约约传来陈江河和关小乙的谈笑声。 唐婉甚至都有些精神恍惚，仿佛置身于梦境当中一样。 突然间，她感到一阵强烈的肿胀感，从鼓鼓囊囊的上身席卷而来。 胀奶了？！ 唐婉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从她生下妞妞那一天起，就因为营养不良和过度操劳，几乎没有什么奶水。 这还是她有生之年，第一次体会到胀奶的感觉！ 她连忙把睡的迷迷糊糊的妞妞抱了起来，搂在怀里。 还没等小妮子反应过来，香甜的乳汁就如同喷泉一般，灌的她满嘴都是。 “好孩子……快点吃，大口吃。” 唐婉眼眶胀红着，轻柔地抚摸着孩子可怜巴巴的小脸，喃喃道：“从今天开始，妈妈一定把你喂得饱饱的，白白胖胖的……” 院子里，一会儿工夫就变得热闹起来。 来蹭饭吃的那帮狐朋狗友们，一个个都赶了过来，把陈江河团团围在中央。 七八个大男人，一边喝酒，一边吹牛，好不热闹。 院子里的其他住户，也纷纷出来凑起了热闹。 “江河，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你媳妇给你做了这么多好菜？” “江河，你今天跟你媳妇去百货大楼买了多少东西啊？大包小包的得不少钱！” …… 陈江河一边跟这些人聊天打屁，一边不动声色地猛灌关小乙喝酒。 一瓶二锅头下肚，关小乙的舌头都开始发直了。 “小关，你那个工作室的老板是谁啊？他那个人怎么样啊？” “你们工作室在中关村什么地方，一共几个人啊？” …… 对于陈江河提出的问题，关小乙是有问必答，半点不藏着掖着，完全是一副酒后吐真言的样子。 “陈哥……我怎么……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关小乙胀红着脸，满嘴的酒气，醉眼惺忪地看着陈江河：“怎么会有那种编程高手……来抢我们……这些人的饭碗？就凭他的技术，……随便去一家网络公司，都是……技术大牛！” 一边诉着苦，关小乙突然间悲从中来，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一桌人顿时惊了，纷纷拍着他的肩膀劝慰起来。 热热闹闹的气氛，一下子就不欢而散了。 “小关喝多了，你们几个扶他回家，好好照顾着点。” 陈江河从头到尾也没喝多少酒，意识还是完全清醒的，叮嘱其他人道。 几个人这才依依不舍地站了起来，扶着东倒西歪的关小乙，各回各家了。 看着关小乙踉踉跄跄的背影，陈江河眼神中透着一抹复杂和纠结。 过了好一会儿，他摇摇头轻叹一声，这才缓缓站了起来，开始收拾碗筷。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唐婉红着脸，小心翼翼地环顾了一圈，然后好奇地看着陈江河道：“江河……你那些朋友，都回家了？” “嗯，小关喝多了，今天就早早散了。” 陈江河点了点头，继续低头收拾碗筷。 刚才那一顿酒，他可没有白喝，一会儿功夫就把自己那帮狐朋狗友的底细摸了个一清二楚。 这帮家伙们果然个个都是人才，说话也好听。 也难怪自己会和这帮人，整天在一起喝酒吹牛皮也不觉得厌烦。 不过，当年的陈江河，完全被别人当做了傻乎乎的蹭饭对象。 而现在重生回来的他，刚才在饭桌上，就开始挨个打这帮朋友们的主意了。 关小乙，就是他准备拿来第一个开刀的。 “江河……你歇一会儿，我来收拾！” 唐婉走过来，要从陈江河手中接过碗筷。 “不用了，我马上就把碗筷收拾好了。” 陈江河笑着道。 上辈子的他，没有帮唐婉洗过一次碗。 数九寒冬，自来水管里的水冰寒刺骨，硬生生地把她细皮嫩肉的小手冻裂了口子！ 疼的她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 这辈子，陈江河可得好好疼自己的女人，绝不能让她再受这份儿罪！ 唐婉看到陈江河还在埋头收拾碗筷，再也憋不住了，着急道：“江河，你这几天是怎么了！什么活儿都不让我干！” “啊？” 陈江河抬起头，一脸诧异看着唐婉：“我没怎么啊……你一个人看着孩子已经够辛苦了，我就是想帮你分担一下。” “我……我没你想的那么娇气！” 唐婉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拽住了陈江河，不由分说拖进了屋里，还把房门从里面反锁上了。 “婉儿……你这是做什么……” 陈江河有点发懵，搞不懂发生了什么状况，让一向温文尔雅的唐婉，竟然对自己“动了粗”。 “江河……咱俩好歹夫妻一场，你能不能给我交个实底儿？你还打算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唐婉涨红着脸，情绪显得格外激动，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日里提高了好几倍。 “我……我没什么瞒你的啊？” 陈江河看着眼前的女人，莫名的有种心虚的感觉，仿佛自己瞒着对方的所有秘密，都被看穿了！ 一时间，他竟有些手足无措。 “陈江河！我知道你在外面有人了……我唐婉不是不知道好歹的女人。” 唐婉摇着头，失望至极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两行清泪顺着脸庞流淌而下，喃喃道：“过两天，我就带着妞妞回老家，不在你跟前碍眼……” 第27章 你是我的宝贝儿 “我在外面有人？” 陈江河哭笑不得：“婉儿……你不会是误会我跟林晗有什么了？” 唐婉神情凄楚道：“难道不是么？” “这怎么可能？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你想太多了。” 陈江河一边解释，心里面同时松了一口气。 弄了半天，原来唐婉误会的是这个。 他跟林晗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只要耐心解释一下就可以了。 “普通朋友么？那这些钱……你是从哪儿来的？” 唐婉苦笑着，把两摞崭新的百元大钞拿了出来，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刚才陈江河喝了酒之后全身发热，就把外套放进了屋里。 唐婉看他的外套有点脏了，准备拿起来洗一下，结果发现沉甸甸的，竟然掏出来两摞百元大钞！ 这一下，几天来陈江河的种种反常表现，瞬间袭上心头。 最终，一道时尚靓丽的身影，定格在她的脑海当中。 林晗！ 这个身份神秘的燕京富家千金！ 一想到林晗，似乎一切的反常都有了最合理的解释。 唐婉从头到尾，都不相信陈江河能凭自己的电脑技术，在短短两天内赚够2万块钱的医药费！ 因为这个男人整天在干什么，她心里面再清楚不过了！ 别说是自学电脑技术了，这个男人会不会用电脑上网都是个问题！ 更何况，她自己最清楚赚钱有多么不容易了。 且不说挣扎在城市底层的打工人，为了一个月千八百块的工资累死累活。 就是那些在写字楼里光鲜亮丽的白领阶层，没日没夜的加班，一个月了不起也就赚个三四千块钱！ 不到两天时间就能赚到2万块医药费，而且衣服兜里竟然还藏着2万多块！ 放到谁身上，也不会相信这是自己的男人靠凭空冒出来的所谓电脑技术赚的！ 在她眼中，这些钱根本就是林晗这个富家千金“慷慨解囊”的。 而“慷慨解囊”背后的原因，似乎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这……这些钱也是我卖软件赚的……” 陈江河有些尴尬道：“当时，我把软件卖了5万块钱，只是没来得及告诉你。” 唐婉凝视着眼前的男人，好一会儿才轻叹一声，苦笑道：“江河……你到现在也不跟我说实话。我知道，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救孩子，我不怪你。” 她停顿了一下，用手背抹干了眼角的泪水：“咱俩离婚，趁着妞妞还小，不懂事。” 这一刻，唐婉已经打定了主意。 明天一早，她就抱着妞妞去火车站，买最早的一张票回老家。 无论她当初跟父母闹的多僵，老俩口也不至于真的不让自己女儿进家门。 陈江河一下子懵了。 他甚至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状况，事情就已经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了！ 离婚？ 开玩笑呢！ 他能够重生回来，就是为了一辈子能跟这母女俩幸福快乐的生活，怎么就闹到了离婚的地步了！ “婉儿……你别跟我开玩笑！为什么要离婚？我不同意离婚！” 陈江河情绪几乎失控了：“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并没有骗你？难道说，你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么！” “骗我！你还在骗我！” 唐婉近乎绝望地看着这个男人拙劣的“表演”，冷声道：“我不想听你解释……我虽然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小姐，但我也有尊严！我决不允许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 陈江河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你是在怀疑，我卖软件赚的钱，都是假的？是我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得来的？” 唐婉苦笑道：“难道不是么？” 陈江河搞清楚了状况，顿时就想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笑着道：“婉儿，你要是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跟着我去网。看来，我必须要向你展示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技术了！” 唐婉愣了一下：“我跟你去网，现在？那孩子怎么办？大晚上的，也抱着去网？” 陈江河耸了耸肩膀：“你要是着急，咱们现在就去……你要是担心晚上天气冷，孩子着凉，咱们就明天早上再去。” 唐婉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脸自信的样子，刚才还坚定不移的心情，顿时变得动摇起来。 或许，真是她错怪了自己的男人？ 难道说，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天赋这种东西？ 而她的男人，恰好就有这种电脑技术的天赋？ “行！明天一大早，我就先跟你去网。” 唐婉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 她已经从刘芳那里知道了，原来的老板娘把化妆品柜台转给一个新老板了。 按理说，新老板明天早上很可能过来跟她俩见个面，交待一些事情。 无论如何，她都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迟到。 可是，她现在如果搞不清楚陈江河是不是在骗自己，对方到底有没有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 别说是工作了，自己这个家都有可能破裂！ 孰轻孰重，唐婉还是拎得清楚的。 大不了，等明天见到那位新老板后，她多跟人家说点好话，求求情好了。 “天色不早了，咱们先休息，明天早上还得早起呢。” 陈江河笑了笑，转过身把窗帘拉上了。 接着他走到煤炉子旁，把烧水壶里的热水，倒进了搪瓷盆里。 然后，拿出毛巾在热水里烫了一会儿，用力拧干了，走到了站在那有些不知所措的唐婉面前。 “把脸擦一擦，都哭成小花猫了。” 陈江河笑嘻嘻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已经把毛巾轻轻敷在她脸上，轻柔地擦了起来。 唐婉整个人都呆住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道：“江河……你现在这个样子，有点太突然了，我真是有点不太适应。” 陈江河哈哈笑道：“傻丫头，你是我的宝贝儿，我对你好是应该的。你要是实在心里过意不去，也对我好一点啊。等会儿，你也帮我洗一洗？” 唐婉小脸顿时羞得通红，轻“啐”了一口道：“江河……你胡说什么啊！什么宝贝儿，也不嫌害臊！” 这个年代的人，表达感情的方式还是比较含蓄的。 陈江河这一声“宝贝儿”，瞬间就把眼前女人的心都给融化了。 夜已深，陈江河坐在床边，轻轻拽了一下灯绳。 屋子里顿时陷入了黑暗，窗外的月光透过单薄的窗帘，给屋子里披上了朦胧感。 床上，唐婉像小猫一样，在被窝里蜷缩着身子。 妞妞早已经“呼呼”酣睡了过去，无忧无虑。 陈江河脱掉衣服，钻进了温暖的被窝，暗叹一声。 “这不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么。” 第28章 真正的技术 天刚蒙蒙亮，唐婉就轻轻挣开陈江河的怀抱，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烧水，做饭，收拾屋子。 她做这些的时候都轻手轻脚的，生怕发出任何一点儿动静。 “江河，起来吃饭。” 唐婉端着满满一大碗热汤面，来到床前，把被窝里的男人叫醒了。 陈江河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子。 热气腾腾的面条，散发着浓浓的香味。 上面撒着碧绿的葱花，还有几大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看样子，昨天晚上剩的那几块五花肉，都盛到自己碗里了。 “婉儿，你先吃，我去刷个牙洗把脸。” 陈江河笑嘻嘻从被窝里爬了出来，跑去洗漱了。 唐婉端着面碗，着急道：“这碗面是专门给你下的，我已经吃过了！你倒是快点啊……面要坨了。” 三下五除二洗漱完，陈江河端着面碗，“唏哩呼噜”吃了起来。 大早起就吃这么一大碗面，再加上几大块油汪汪的五花肉，他还真有点吃顶了的感觉。 可是好不容易吃到碗底，他竟然又挖出来两个荷包蛋！ “婉儿……你这是要撑死我啊！” 陈江河端着碗，不由分说，把碗里的两个荷包蛋都喂唐婉吃了下去。 “我昨天吃的太多了……涨了一晚上的奶，不能再吃了……” 唐婉想要反抗，可哪里逃得过陈江河的魔爪，被迫又吃下了两颗荷包蛋。 唐婉彻底无语了，自己白天上班还要带着妞妞，如果涨奶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商场里面到处都是公共场所，哪有喂奶的地方啊！ 唐婉知道陈江河是一片好心，可这分明是好心办坏事啊！ 没有办法了，唐婉只好在出门前，又把妞妞搂在怀里，喂她吃了好一会儿奶。 等上班的时候涨奶了，再想别的办法。 “婉儿，你真的要抱着孩子，跟我一起去网？” 出了门走在大街上，陈江河笑嘻嘻地看着唐婉，问道。 “嗯！” 唐婉非常坚定地点了点头。 她如果不亲眼见识一下自己男人的电脑技术，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心的！ “好，那咱们就去我经常去的那家网。” 陈江河一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还把后座的车门打开了。 “怎么又坐出租车……” 唐婉嘟囔了一句，不情不愿地抱着妞妞，坐进了车内。 圆梦网门口，唐婉抱着妞妞犹豫了一瞬，便跟着陈江河走了进去。 一股浓郁的烟味扑面而来，唐婉不由地皱了下眉头，连忙用手挡着妞妞的口鼻，心里一阵嘀咕。 这样恶劣的环境，她到底应不应该抱着孩子来呢…… “陈哥，您过来了？” 网老板胖彪，一眼就看到了陈江河，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接着，他略有些诧异地看着跟在陈江河身后的唐婉，试探着问道：“陈哥，这位是……” “我媳妇，唐婉。还有我女儿，妞妞。” 陈江河笑着介绍道。 唐婉站在后面，看到这两个人如此熟络的样子，心里面已经不由地相信了几分。 “陈哥，实在是对不住。一楼的味儿太呛了，您还是带着嫂子和孩子去二楼。” 胖彪小跑着回到前台，笑着问道：“您还是坐在老地方，我这就把机子给您开好！” 胖彪又是微笑又是赔不是，这一副毕恭毕敬的态度，把唐婉都看懵了。 要知道，在燕京开这么一间两层楼的网，一年少说也能赚个几十万。 可是这样一个身家上百万的网老板，竟然会对自己的男人这么客气。 而且，唐婉是能看出来的，这种客气绝对不是一般的客套，而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难道说，自己的男人真的有让别人钦佩的大本事？ 一家三口顺着楼梯上了二楼，空气一下子就变得清新起来。 整个二楼被打扫的一尘不染，还喷了空气清新剂，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陈江河找到之前坐过的2号隔间，只见卡座里的两台电脑，都已经打开了。 很显然，胖彪以为陈江河和唐婉俩口子是一起来上网的，就开了两台机子。 “你有qq吗，要不要我帮你申请一个？” 陈江河一坐到电脑前面，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仿佛回到了专属于自己的地盘。 他一边帮唐婉申请qq号，一边熟练地打开了网页，还有《石器时代》的游戏程序。 看着眼前的男人熟练地操作着电脑，修长的手指飞速地在键盘上敲击着。 唐婉抱着孩子，被结结实实地震惊到了。 她现在满脑子里都是疑问，却不得不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事实。 “这是qq，这是网页，我教你怎么聊天，怎么在网上搜索东西……” 陈江河想要手把手地教唐婉怎么上网，可对方抱着孩子，根本就腾不出手来。 “江河……我能看一看，你是怎么编软件的吗？” 此时的唐婉，已经相信了七八分，可还是好奇对方是怎么靠电脑技术赚钱的。 “好，我这就给你展示，什么叫真正的技术。” 陈江河笑了笑，然后把刚刚下载好的“石器霸主”打开了，同时注册了石器时代的游戏角色进入到游戏当中。 上辈子作为资深程序员，陈江河很快就把“石器霸主”这款游戏外挂的性能，测试的明明白白。 不得不说，以关小乙为首的这几个程序员，在编程方面还真是有几分灵性。 不过，也怪他们命不好，遇到了自己这个从二十年后重生回来的大神！ 在这个编程技术突飞猛进的时代，领先了二十年是个什么概念？ 不亚于现代人拿着核武器，去屠杀拿着木棍石头的原始人！ 不一会儿，陈江河就把这款收费版的“石器霸主”，破解成了版。 他现在只要把这个破解后的版“石器霸主”，放到游戏论坛上，必定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既然已经有的外挂，谁还会傻乎乎地去用收费的？ 到时候，刘德柱卖了房子带领关小乙这帮程序员，辛辛苦苦努力了一年多的成果，就会瞬间化作一团泡影！ 更悲惨的是，他们还没有任何办法！ 因为，游戏外挂本身就处于灰色地段。 虽然不违法，但也绝对不会受到法律保护！ 然而，陈江河并没有把破解后的版“石器霸主”，直接上传到游戏论坛。 因为这样做的话，实在是太低端了，根本就体现不出他的技术！ 更达不到他想要实现的效果！ 很快，他的两只手开始飞速地在键盘上敲打起来。 一串接着一串的代码，出现在电脑屏幕中，完美的仿佛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第29章 新老板过来了吗 唐婉坐在一旁，彻底被震惊了。 坐在电脑前面的这个男人，就仿佛体内的某道封印被解开了一样。 不断在电脑上，进行着各种她看不懂的神奇操作。 宛如一位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的大将军！ 而键盘到了他的手中，就变成了能够主宰一切生死的终极杀器！ 唐婉盯着这个男人，眼睛一眨不眨，看的是如痴如醉。 浑然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直到怀里的小家伙，开始不老实地挣扎起来。 “哼……哼……” 小家伙显然是饿了，不断把小脑袋往唐婉的怀里拱着，仿佛隔着厚厚的衣服也能嗅到母乳的腥甜。 “不是出门前刚喂了奶么……怎么这么快就饿了？” 唐婉还有些诧异，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时间，整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什么？ 已经11点多了？ 快到中午了！ 糟了，她这已经不是迟到了，而是妥妥的旷工了！ 难道说，她刚刚躲过之前老板娘的一劫，又要被新老板给辞退了？！ “江河……我不能在这陪着你了，我得赶紧上班去了！” 唐婉想哭的心都有了，要多后悔有多后悔！ 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胡思乱想，更不应该怀疑自己的男人！ 这天底下，还能有比她更愚蠢的女人吗？ 自己的老公突然有一天浪子回头，成为了一个既能赚钱又疼老婆孩子的绝世好男人。 她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感激和庆幸，而是怀疑自己的老公！ 如果不是怀里还抱着孩子，唐婉都恨不得抽自己俩大耳刮子解恨！ “别着急，我马上就忙完了。” 陈江河扭过脸，冲着唐婉微微一笑：“你看，妞妞都饿了。要不，你先喂喂她？” 说着，他站起身把隔间的推拉门给关上了，顿时形成了一个隐私空间。 唐婉轻叹一声，低头看了一眼不断往自己怀里拱的小家伙，只得把衣服撩了起来。 隔间里不断回响着清脆的键盘敲击声，还伴随着有节奏的吮吸声。 原本心烦意乱的唐婉，心情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既然都已经这么晚了，她也有点放弃治疗的感觉了。 至于能不能保住自己这份化妆品销售的工作，就看老天爷到底是什么心情了。 “好了。” 陈江河干脆利落地敲完最后一串代码，然后把经过加强和优化的版“石器霸主”，上传到了游戏论坛上。 为了区别之前的“石器霸主”，他还给自己这款新的游戏外挂换了个更加牛逼的名字。 “石器至尊”！ 顾名思义，自己编写的这款《石器时代》游戏外挂。 无论是操作便捷性，还是功能多样性，绝对是秒杀“石器霸主”的存在！ 在技术层面上，五年之内，世面上也绝不会有另一款外挂软件，能够超越它的存在！ 而五年之后，《石器时代》这款网游，也将因为《热血传奇》，《征途》等众多网游的强势崛起，而寿终正寝！ 因此，毫不夸张地说，陈江河编写的这款“石器至尊”外挂，应该是空前绝后的存在！ 最要命的是，“石器至尊”这款游戏外挂，还是永久的！ 仿佛是一个天赋高出凡人无数倍的天才，还比凡人努力无数倍！ 就又像是倾国倾城的天下第一名妓，可以无限提供最优质的服务！ 这样的做法，已经不是同行业的竞争了。 而是直接把同行吃饭的锅碗瓢盆，全都砸了个稀巴烂！ 做完这一切，陈江河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 然后把“石器至尊”的源代码，一式三份刻录在了光碟上。 刻录完之后，他仔细地把电脑上所有残留的程序代码，已及使用过的痕迹，清除的一干二净。 最后，他打开了qq号，把之前被自己拽进黑名单里的“飞羽工作室”，给释放了出来。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让子弹飞一会儿”。 等待这件事情慢慢地发酵，一直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到时候，被逼到绝境的“飞羽工作室”，就再也没有了跟自己讨价还价的资格！ 这一次，陈江河已经想好了，必须干一票大的！ 最起码，先把买那套四合院的钱给赚出来！ 唐婉从头看到尾，也没看明白自己的男人在电脑上做了什么。 她也看过其他人用电脑，要么是在文档上打字，要么是玩各种电脑游戏。 但是像陈江河这样，在奇怪的黑色界面上，不停地敲出各种英文字母，数字，以及符号的。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虽然完全看不懂，但是莫名地有种非常神秘，非常高端的感觉。 “江河……你不会是新闻里说的，那种专门做坏事的网络黑客？” 唐婉犹豫了许久，还是忍不住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陈江河哭笑不得，耐心解释道：“我是在编写程序，最后把编好的程序软件卖出去赚钱！黑客那种违法的事，我是碰都不会碰的。” 唐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编好的程序软件，怎么卖出去，都卖给什么人啊？” 这种更深更细的事情，陈江河不准备跟唐婉解释那么清楚了。 毕竟，自己干的是砸别人饭碗，从别人身上硬生生割肉的勾当。 他不想让自己的女人心里别扭，更不想让对方替自己担心。 他笑了笑，含糊其辞道：“我已经把软件挂在网上了，到时候会有需要的人，用qq跟我联系的。对了，你今天不上班了么？” 陈江河用出了转移话题的招数，立马就奏效了。 唐婉“呀”了一声，站了起来，就要去开隔间的推拉门。 “别急！把孩子给我，你先把衣服整理好啊……” 陈江河无语了，连忙提醒道。 唐婉顿时晕生双颊，赶紧把妞妞送到了对方怀里，低头整理衣服。 出了网，陈江河一伸手，又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这一次，唐婉不等陈江河动手，自己主动打开车门，坐到了车后座。 “师傅，麻烦您给我们送到百货大楼。” 唐婉这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把出租车司机都给整懵了。 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也没听说百货大楼搞什么优惠大促销的活动。 这两口子这么着急打车去百货大楼，到底图什么呢？ 出租车发动之后，唐婉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拨打了柜台的座机号码。 电话接通了，另一端传来刘芳的声音。 “喂，刘芳？是我，唐婉。” 唐婉心惊胆战地问道：“咱们那位新老板，今天过来了么？” 第30章 为了生活，忍了! 电话另一端，瞬间陷入沉默。 足足过了十几秒，唐婉以为手机信号出问题了，正准备挂断。 这时，电话里传来刘芳的声音：“唐姐……新老板还没到呢……” 电话挂断后，刘芳站在柜台后面，整个人都是凌乱的。 她原本以为，唐婉的老公接手了化妆品柜台，没有告诉唐婉。 这不过是夫妻俩之间玩的一种小浪漫，无非是想给唐婉一个大大的惊喜。 当时她整个人都酸了。 要知道，自己男朋友给的最大惊喜，就是给她买了一条纯银带水钻的项链。 价格撑死也就两三百块。 可人家唐婉老公，一出手就是价值十万以上的化妆品柜台！ 然而刚才的那一通电话，事情又似乎跟她猜测的，有点不太一样。 一想到之前的老板娘专门给她叮嘱过，新老板的身份要严格保密，不能对任何人透露。 刘芳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刚才在电话里，差一点就说漏嘴了。 如果因为这个被开除了，那可就真的是太冤枉了…… 出租车里，唐婉把手机收了起来，也有点发懵，但更多的是庆幸。 貌似这位新老板对柜台的生意不是很上心？ 或者说，他就是单纯的比较懒？ 一想到这里，她就有点莫名的担忧。 之前的老板娘，可是相当勤快的，每天早晨都早早的在柜台前面等着。 如果谁迟到了，妥妥的就要被罚钱，而且当月的全勤奖200块也没了。 即便这样，柜台的生意也是艰难维持，入不敷出。 要是新老板这么懒，再不严格管理。 本来就步履维艰的生意，岂不是更加雪上加霜？ 生意要是黄摊子了，她的工作也就跟着没了！ 出租车刚停下来，唐婉就推开车门，一路小跑进了商场。 陈江河抱着妞妞，悠哉游哉地跟在后面。 看到自己的女人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疼。 不过，他暂时还真不能把真相透露给对方知道。 因为，有一种速度叫做欲速则不达。 有一种巧合，叫做弄巧成拙。 唐婉冲到了柜台前，气喘吁吁地跟刘芳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跑去库房换工作服去了。 打开库房大门，眼前的一幕让她愣了一下。 原本就只有10平米左右的库房，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2平米左右的小隔间。 唐婉好奇地打量了一眼，只见隔间里竟然还摆放着一个宽大的沙发床。 不用说，能在库房里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这肯定是新老板的杰作了。 只是，弄这样一个隔间，还摆了一张沙发床，到底是给谁用的呢？ 唐婉也没有闲工夫细想，用最快的速度换上了藏青色制服套裙。 脚上穿上肉色丝袜，踩着黑色高跟鞋，走了出来。 库房门口，陈江河怀里抱着妞妞。 看到自己的女人一身韵味十足的装扮，袅袅婷婷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双眼睛都直了。 “江河……你这么盯着我看做什么？” 唐婉还是第一次穿着工作服，出现在自己男人面前，微微有些羞涩。 “没什么，你穿着这身衣服，真好看。” 陈江河嘿嘿笑着，目光停留在对方修长笔直的肉丝美腿上，舍不得挪开。 “好了，你把妞妞给我，快回去。要是被新老板看见了，不合适。” 唐婉被对方这么盯着看，顿时晕生双颊，轻柔地把妞妞接了过来，转身走向了柜台。 这时，一道身影一路小跑过来，小心翼翼地打招呼道：“唐姐，您来了啊……姐夫，欢迎您来……光临。” 唐婉有些受宠若惊，连连笑着点头回应。 对方的态度有点过于恭敬，目光时不时地还瞥向自己身后，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存在。 可她的身后，只有自己的男人，陈江河。 刘芳怎么着，也犯不着对陈江河害怕啊！ 两个人，分明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啊！ 这时，一条手机短信铃声响了起来。 陈江河拿出来，看了一眼短信的内容，便笑着对唐婉道：“婉儿，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你要是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 旋即，便迈开大步离开了。 “谁会想你……” 唐婉红着脸，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喃喃道。 当着别人的面，还腻腻歪歪说这种酸掉牙的话，唐婉觉得小脸都在发烫。 这时，一旁的刘芳微不可查地轻出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这才略微松弛了一些。 可现在，她该怎么面对眼前这位还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身份的老板娘呢？ “对了，刘芳，库房里怎么多了一个隔间，还有沙发床啊？” 这时，唐婉率先打破了尴尬，好奇道：“这是给谁准备的啊？” 刘芳神情古怪地看着唐婉，挤出一丝笑容道：“唐姐，这是新老板专门给您和孩子准备的啊。” “啊？给我准备的？” 唐婉结结实实吃了一惊。 新老板知道她带着孩子上班，倒一点儿也不奇怪。 毕竟，之前的老板娘肯定会告诉他。 但是，知道这件事后，新老板非但没有任何意见和不满。 还专门为自己在库房里弄了个隔间，摆上了宽大舒服的沙发床，这就有点诡异了！ “那位新老板，见过我的照片吗？” 唐婉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忐忑道。 “见过。” 刘芳已经彻底无语了，却不得不继续配合演戏。 她此时的内心世界，何止用崩溃来形容？ 新老板不止见过您的照片，还见过您本人呢！ 而且，您二位刚才还当着我的面，卿卿我我地秀恩爱呢！ 您的怀里，现在正抱着您二位的爱情结晶呢！ 但是，为了保住这份工作，为了生活，她忍了！ 因为，之前的老板娘可是向她转达过新老板调整工资待遇的意见。 每个月的基本工资增加200块！ 每个月允许迟到3天！ 销售提成，从之前可怜巴巴的百分之三，提升到百分之十！ 就冲着这样的工资待遇，她受点委屈，又能怎么样？ 出了百货大楼，陈江河拿出手机，正要给房东太太回电话。 刚才的短信，是房东太太发过来的。 对方已经跟家里人商量好了，今天就把合同签了，双方约好时间一起去银行办理贷款手续。 这时，另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 陈江河犹豫了一下，把电话接通了。 毕竟，现在知道他电话号码的没有几个人，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自己。 电话接通后，另一端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 “陈哥，您让我帮忙盯着qq。那个飞羽工作室从刚才开始，一直在qq上找您。要不，您抽空回网一趟？” 第31章 我们全力配合! “先晾晾他，不着急。” 陈江河笑了笑，说道：“彪哥，麻烦您继续帮我挂着qq。还有今天的网费，我到时候一并算给您。” 今天在网，唐婉着急去上班。 上了车之后，陈江河才反应过来忘记给网费了。 一般去网上网，都是先交费后开机子，结果这次先把机子开了，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胖彪微微有些愠怒道：“陈哥，您说这话，是要打我脸啊！您是有大本事的人，要是看得起哥们儿，咱哥俩就交个朋友！哥们儿之间，要是再提钱就不够意思了！” 陈江河笑着道：“彪哥，俗话说得好，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您要是不收网费，我以后可没脸再去您那上网了。” 一般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双方之间也就用不着假客套了。 可是，胖彪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好几倍，恼怒道：“陈哥，我知道自己高攀了！您是林晗的朋友，哪儿瞧得上我这样的屁民小百姓？我刚才的话，您就当我是放屁好了！您非要给网费的话，就亲自交给林晗，她才是网的大老板！” 陈江河愣了一下，没想到胖彪竟然会发这么大的火！ 他更想不到的是，这家“圆梦网”，真正的大老板竟然是林晗！ 他之前还纳闷呢，为什么胖彪这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会给网起这么一个软萌的名字。 弄了半天，原来林晗才是真正的大老板！ 在燕京开一家二层楼的网，各种投入加起来，少说也得上百万！ 那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到底有多少钱呢？ 陈江河之前对林晗的家世，在心里有个大概的判断。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己之前作出的判断太草率了，恐怕连冰山的一角都算不上！ 陈江河沉默片刻，态度诚恳道：“彪哥，您别激动！咱哥俩都是屁民小百姓，谁能瞧不上谁啊？既然您不嫌弃，我陈江河就交了您这个哥们儿了！刚才的事儿，就算哥们儿跟你认错了！” 听到陈江河改了口，电话另一端的胖彪，瞬间眉开眼笑道：“都是好哥们儿，认什么错啊！今儿个晚上，有空？咱哥俩找个地道的馆子，喝点小酒！我带着屋里那口子，你把嫂子和孩子也带上！” 对方的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把陈江河都整不会了。 他已经完全分辨不出来，胖彪刚才在电话里到底是真生气，还是假装的了。 陈江河尴尬道：“彪哥，今儿个晚上恐怕不行，我已经跟别人约好了。咱哥俩，改天再约在一起喝酒。” “啊？您今晚都约出去了？您是大忙人，哥们儿属实有些唐突了。” 胖彪在电话里显得格外失落，连忙道：“咱别改天啊？这样，明儿晚上怎么样？您没约出去？” 陈江河也看出来了，对方是真心想跟自己交朋友，便笑着道：“那行，咱哥俩就约在明天晚上。不过，这顿饭必须我请客，就当哥们儿刚才说错话，跟您赔不是了。彪哥，您想吃点什么？” 胖彪哈哈笑道：“吃什么您就不用操心了，哥们儿好歹也是土生土长的燕京人，第一顿饭怎么着也必须我请客啊！您跟嫂子，到时候就留着肚子，等我打电话招呼！” 又客套了两句，陈江河这才把电话挂断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依然还有些发懵。 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人见人爱的香饽饽了？ 想要跟他约饭的人，还得按档期往后排了！ 与此同时，中关村的一间民房里，各种手机铃声此起彼伏，气氛已经完全白热化了！ “小关！那个大江大河，还没有回复？！” 刘德柱赤红着双眼，暴跳如雷，宛如吃了一斤枪药。 整个屋子里，犹如枪林弹雨的战场，火药味十足。 “柱哥，怎么办……已经有上百家网打电话过来了，要求退款！” “是啊，柱哥，快想想办法！” “那个大江大河，也忒特么缺德了，这是要把咱们往死里整啊！” 屋里的这七八个人，从中午开始，手机电话铃声就没有停过！ 全都是各地的网老板打电话过来，要求退还“石器霸主”的月卡秘钥费用。 短短半天时间，游戏论坛上挂着的那款“石器至尊”外挂，下载次数已经突破两万人次了！ 之前付费购买“石器霸主”月卡秘钥的玩家，全都一股脑跑到网前台要求退费！ 明明有的石器外挂，而且还比收费的外挂功能更强大，更好用！ 谁的脑子缺斤短两了，才会去花钱用收费版啊？ 这不是赤裸裸地坑骗消费者吗！ 网老板们自然不会去承担这个损失，全都打电话来找飞羽工作室的这几个人。 几百个电话同时打给工作室的这七八个人，直接把电话线路挤爆了！ 这一幕场景实在是太美了，让人不忍心直视…… “想什么办法？！无论如何，必须找到那个大江大河！” 刘德柱现在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可是他明白，就算真的把“大江大河”杀了，也于事无补！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破财免灾！ “小关，你给大江大河在qq上留言，就说咱们愿意出50万，独家买断他这款‘石器至尊’！” 刘德柱沉吟片刻，咬着牙道：“前提是，必须签订一份协议，让他从此以后不能再打咱们这一亩三分地的主意！” 关小乙愣了一下，不敢相信道：“柱哥，50万会不会有点多了……” 刘德柱冷哼道：“你懂个屁！就照我说的，给他的qq留言！” 他停顿了一下，有些不甘心道：“再加上一句，价格还可以再商量。” “价格还可以再商量？” 关小乙彻底无语了。 弄了半天，50万的天价，竟然还不是刘德柱心中最后的底价！ 随随便便编写出一款游戏外挂，就能卖50万甚至更高？！ 突然间，那位神秘高手的身影，在他的心目中变得比之前更加高大起来…… 另一边，陈江河打了个出租车，来到了建设银行大门口。 刚下车，他就看到房东太太一路小跑着，从银行大堂里走了出来，脸上的笑容能看出来是发自肺腑的开心。 “陈小哥，您来的可真够快的！” 房东太太满脸堆笑，指了指身后那个唯唯诺诺的中年男人，“我已经跟你姐夫商量好了，咱们今天就把合同签了。您办贷款需要什么手续，我们全力配合！” 第32章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贷款手续办理的异常顺利，完全超出了陈江河的预期。 这个年头，房地产市场才刚刚萌芽，不像后来调控之后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陈江河还特意带了结婚证，和唐婉的身份证，都没有派上用场。 “陈先生，贷款最迟会在两周内审批下来。” 美女客户经理笑容甜美道：“在这之前，需要把房产证先放在我这，过完户之后要去做抵押登记。” 这时，坐在一旁一直沉默着的房东，小心翼翼道：“现在后悔……还来及么？” 顿时，三道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这个唯唯诺诺的中年男人。 房东太太的火气顿时上来了，怒冲冲道：“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咱们在家不是都商量好了吗？现在手续都办完了，你怎么突然间变卦了！” 房东支支吾吾道：“这四合院，毕竟是祖上传下来的，就这么卖了……我心里面不踏实。” 陈江河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俩口子，没有说什么。 即便对方不想卖自己这套四合院了，他也没有什么损失。 更何况，这个年头燕京的四合院还多的是。 只要赚够了钱，想买哪套就买哪套。 陈江河笑着道：“没关系的，您二位既然没商量好，这件事儿就算了。” 说着，他站了起来，准备离开，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陈小哥，您先别急着走啊，这件事儿咱们还可以再商量！” 房东太太一看对方要走，顿时急了，连忙把陈江河给拦住了。 陈江河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番房东太太，还有坐在那脸色胀红的房东，停下了脚步。 似乎，这夫妻俩并不是表面上的意见不合，突然整了这么一出的背后，恐怕另有深意。 这时，陈江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竟然还是胖彪打过来的，便接通了。 胖彪在电话另一端，声音激动道：“陈哥，刚才那个飞羽工作室又给您的qq留言了，说是要花50万买您的那个‘石器至尊’。而且，还说价格可以再商量。” 陈江河微微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就是50万，正好是他的心理底价。 这么看来，能从刘德柱这帮人身上榨出来的油水，似乎比他预想的还要多！ 胖彪在电话里的声音，清晰无比地传到了周围人的耳朵里。 此时，这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目光中满是震惊的神色。 随随便便一个电话打过来，就有五十万的生意送上门。 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彪哥，麻烦您了。稍等一会儿，我这就赶过去。” 眼瞅着大几十万的生意就要落停了，陈江河也没必要再故意抻着对方那根敏感而又焦躁的神经了。 他挂断了电话，看着眼前胖乎乎的中年女人，笑着道：“房东太太，不好意思，我这还有点事儿，咱们回头再聊。” 说着，就要迈步离开。 “您稍等！” 这一下，房东太太没有丝毫犹豫，转过身去，一把拧住了房东的耳朵，把他瘦小的身子顿时拎了起来。 “疼！疼！冬梅……你干什么呢！大庭广众的……” 房东疼的龇牙咧嘴，脸色都瞬间胀红了。 房东太太恶狠狠道：“做人最讲究的是信誉，哪儿有商量好的事情，突然反悔的！” 房东欲哭无泪，喃喃道：“这不是你……” “不是我什么？你不讲信誉，突然反悔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房东太太用力拧了一下瘦小男人的耳朵：“告诉你，今天这个事，你不答应也得答应！你要是再整出什么幺蛾子，咱俩就离婚！” “不……不敢了……” 房东的耳朵都被拧红了，连声求饶道：“冬梅……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快把手松开，松开行不行？” 陈江河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淡淡笑着，看破却不说破。 这一回，这俩口子再也没整出什么幺蛾子，老老实实地把房产证交给了美女客户经理。 直到陈江河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当中，房东才委屈巴巴地揉着自己的耳朵，小声嘟囔道：“冬梅……你下手也忒黑了，差点没把我的耳朵拧掉……” 房东太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冷冷看着对方：“你瞧瞧你！活了大半辈子，每个月就挣那么点死工资！你再看看人家，打个电话五十万就到手了！我都不惜的说你！” 房东轻叹一声，苦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明明这一切都是按对方的意思来的，可为什么到了最后，受伤的总是自己呢？ 陈江河那边，急匆匆赶到了网。 胖彪早就在网大门口候着了。 一看陈江河来了，他连忙迎了上去，俩人一起上到了二楼。 陈江河坐在电脑前，打开qq扫了一眼“飞羽工作室”给自己发的几十条qq留言，心里顿时拿定了主意。 他在键盘上敲了一行字，发送了过去：“有事出去了，刚回来。” 刚发出去没两秒钟，对方立马就回复了：“哥们儿！算你狠！一口价，50万！把你那个‘石器至尊’卖给我。咱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陈江河笑了笑，发了一句话过去：“这就是你谈生意的态度？我这还有点事，回头再聊！”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反而不着急了，完全是一副稳坐钓鱼台的姿态。 对他来说，就算“石器至尊”卖不出去，损失的也不过是一个上午敲代码的时间。 而对“飞羽工作室”那帮人来说，却是倾家荡产，输得连裤衩儿都没了！ 都已经这个德性了，还敢跟自己耍横，这他娘的不是找死吗？ 果然，连两秒钟都不到，对方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开始求饶了：“别啊！哥们儿！您没走？我也是一时冲动了，说了点儿气话，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陈江河冷笑着，索性靠在了沙发背上，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并没有着急回复对方，故意营造出一副他已经离开了的样子。 这一下，“飞羽工作室”是真的着急了，发了一连串的聊天信息过来。 “大哥！您不会真的走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大哥！哦，不！大神！您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这样，大神！您来开价！只要我有的，绝不还价！” …… 约莫过了三四分钟，陈江河看到对方已经彻底消停了，显然已经陷入到绝望当中。 这才坐直了身子，不急不缓地打了一行字，发送了过去。 “一百万！一口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第33章 决不能差事儿! 中关村民房内，刘德柱死死盯着电脑屏幕，瘫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一百万？！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狮子大开口，直接把价格抬高了一倍！ 要知道，他把自己家的房子都卖了，又是雇人又是买设备。 没日没夜的忙活了一年多，这才把卖房子的钱赚回来，又盈余了七八十万。 对方这一开口，就要一百万？ 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是白忙活了，还要倒贴进去二三十万！ 瘫坐在那，刘德柱的脑袋里犹如刮起了一阵旋风，纠结到了极致！ 如同同意了对方一百万的开价，那他就要一夜回到解放前，甚至还要更惨一些。 此刻的他，犹如一条在坚韧无比的网兜中，垂死挣扎的鱼。 如果硬抗到底，他之前所有的投入，连同卖房子的本钱，便会顷刻间全部化作一团泡影。 刘德柱哆嗦着手指，打字道：“我手里没有那么多钱，只有八十万左右。得饶人处且饶人，您能不能通融一下？” 网里，陈江河沉吟了片刻，回复道：“可以，八十万就八十万。咱们都是燕京地界上的，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 刘德柱轻出了一口气，继续道：“如果我把钱给了您，能不能保证，今后不再给我下绊子了？” 陈江河当即道：“没问题，《石器时代》我本来就没打算碰，以后的主要精力都在《热血传奇》上。” 他说的都是实话，如果不是关小乙去蹭饭，喝酒喝多了，把什么话都说了。 他哪儿知道刘德柱这帮人开个工作室卖“石器霸主”，一个月竟然有三四十万进账！ 放着这么一头大肥羊不宰，他彪啊！ 刘德柱呆坐在那，彻底无语了。 老子这帮人本来围着桌子吃饭，正吃的美着呢。 你二话不说，上来就直接把桌子给掫翻了！ 还连带着把锅碗瓢盆全都砸烂了！ 竟然还好意思当着老子的面说，自己本来就没打算碰？ 这个年代还没有“凡尔赛”这个词汇，否则刘德柱一定破口而出，大骂对方是“凡尔赛”的鼻祖，得了便宜还卖乖！ 深吸了一口气，刘德柱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打字道：“咱们约个时间地点交易，您先把银行账号发给我。” 陈江河嘴角微翘，回复道：“银行账号就不必了，咱们现金交易。等你把八十万现金准备好，再联系我。” 他知道，八十万的现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一次性在银行提现超过20万，得提前一天预约。 刘德柱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了，对方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到时候出面进行交易的，也多半不会是“大江大河”本人。 “行！我明天上午，应该就能把钱凑齐了，到时候在qq上联系您！” 刘德柱把这句话发了过去，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 身后站着的关小乙等人，全都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刘德柱此刻的心，都在滴血。 他如果花了八十万，买了对方的“石器至尊”，手头可就连给底下这帮人发工资的钱都没有了。 “不对，不对！” 这时，刘德柱脑瓜里灵光一闪。 如果他有了“石器至尊”这款最完美的游戏外挂，还养着这么多毫无卵用的程序员做什么？ 突然间，原本郁闷无比的心情，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 “小关，等明天交易完了，咱们哥几个晚上好好搓一顿！最近太忙，咱们有日子没好好聚聚了。” 刘德柱笑着，拍了拍关小乙的肩膀，“你去订个好点的馆子，别给我省钱！” 关小乙等人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按理说，柱哥这一次被逼的大出血，应该暴跳如雷才对啊。 怎么突然间对自己这帮人的态度，变得这么好了？ 还要订个好点的馆子，请大家伙儿好好搓一顿？ 越琢磨，关小乙的心里就越是别扭。 可是不等他多想，身边的其他几个人已经开始欢呼雀跃起来，大呼“柱哥牛逼！柱哥万岁！” 网里，陈江河转过身，笑着对胖彪道：“彪哥，明天还得麻烦您一件事。” 胖彪拍了拍胸脯，豪气道：“咱俩是好哥们儿，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有话您直说！” 刚才陈江河用qq和对方谈生意，那一副气定神闲，老奸巨猾的样子。 他全都看在了眼里，心里面的触动更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竟然比自己这个三十多岁的社会老油子还要老练！ 虽然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为什么，但是不服不行！ 陈江河笑着道：“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明天交易的时候，我不太方便出面，您能不能帮帮我？” “我帮你？” 胖彪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了，激动道：“您是说，让我帮您去跟对方见面，把东西给他们，再把钱拿回来？” 陈江河笑着点了点头。 从一开始，他让胖彪帮自己盯着qq，就是这么打算的。 一来胖彪自己开着一家网，还是林晗的朋友，各方面都信得过。 二来胖彪是燕京本地人，就不用担心当面交易的时候，对方突然使出什么幺蛾子。 毕竟，那可是整整八十万的巨款啊！ 陈江河从来都没有什么害人之心，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不过，彪哥，您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这件事我才能麻烦您。您要是不答应，这事儿就算了。” 陈江河笑着道，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 “什么条件，您尽管说。” 胖彪能听出话音儿，神情顿时变得认真起来。 “这件事您给我帮了大忙，事成之后，5万块的感谢费，您必须收着！” 陈江河郑重道：“林晗那边，我也要给她两成的分红，16万。我俩是合伙人，既然赚了钱，该分的红，一分钱也不能差！” 他知道，胖彪跟林晗的关系非同一般。 而且，他陈江河也从来都不是贪得无厌，见利忘义的人！ 既然当初他答应了，和林晗合伙儿。 就算这件事从头到尾对方都没有参与，但是该分给合伙人的好处，就决不能差事儿！ 胖彪一听，顿时把大胖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连声拒绝道：“林晗那16万，您可以当面交给她。但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要这5万块！给好哥们儿帮个小忙，就敢收5万块的好处费！这要是传了出去，我胖彪今后还怎么在燕京地界儿混啊！人家不得在背后，使劲戳我的脊梁骨骂啊！” 第34章 没有办法 陈江河笑着道：“彪哥，您拿我当好哥们儿吗？” 胖彪眉毛一扬：“您可燕京这地界儿随便打听，我胖彪这人，最讲究的就是哥们儿义气！我说了咱俩是好哥们儿，那就是好哥们儿！没跑儿！” 陈江河拍了拍胖彪肩膀，语气诚恳道：“好哥们儿也得一码归一码，分清楚了不是么？我这次让您帮忙，是生意上的事儿。而且，您在里面还替我担着风险呢！这可是八十万呢，我在燕京也不认识别人，交给其他人也不放心啊！” 胖彪见对方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一脸为难道：“理儿虽然是这么个理儿，可5万块也实在太多了……这样，这个事儿挺大的，我琢磨着得多招呼几个哥们儿镇场。回头儿，我请那帮哥们儿好好搓一顿儿，花多少钱就算是您陈哥请客。” 他也考虑到了，八十万现金，跟对方面对面交易，那阵势都快赶上演电影了！ 怎么着也得多拉几个人壮壮声势，万一对方想要玩儿黑吃黑，动起手来也不能吃亏了！ 陈江河笑了，拍了拍胖彪的肩膀道：“行！彪哥，您看着安排就行了。这回，您可算是帮了哥们儿大忙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眼瞅着已经下午5点了，又跟胖彪客套了几句，就准备离开。 “对了，陈哥，到时候跟对方约在哪儿交易啊？” 胖彪之前也都是小打小闹，还是头一次干这么大的事儿，自己心里也没底儿。 那可是八十万啊！ 万一出点小差错，他就是把房子卖了也赔不起！ 他得先问清楚地方，然后再琢磨招呼多少哥们儿镇场子，比较靠谱儿。 “就约在银行。” 陈江河笑着回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胖彪整个人都愣住了，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儿来。 他自己在心里面，也想过好几个适合交易的地方。 西郊的拆车场，颐和园后面的野湖，香山公园的“鬼见愁”…… 这些都是他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一腔的热血早都沸腾起来了。 可弄了半天，陈江河竟然准备跟对方约在银行交易！ 一下子就把他心头刚刚燃烧起来的烈火，扑灭的干干净净，连个小火星儿都没留下！ 胖彪琢磨了好一会儿，也反应过来是自己想多了。 人家是准备做生意的，又不是跟对方“茬架”去的，肯定是选在银行最稳妥啊！ 到时候，双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顺便就可以把钱存进银行了。 那可是八十万的现金啊，总不能拎着到处跑！ 胖彪想明白之后，摇了摇头自嘲道：“都是有家有室的人了，动不动就热血沸腾的，还没人家20岁出头的小年轻稳当！唉，真是越活越倒退了！” 离开网，陈江河叫了辆出租车，直奔百货大楼。 晚上他要去见林晗的朋友，得先把自己女人的肚子喂饱了，心里面才踏实。 到了百货大楼，他没有直接进商场，而是走进了旁边的肯德基。 这个年头，肯德基还属于白领阶层才能消费得起的洋快餐。 陈江河环顾了一圈，只见店里面排队的，用餐的，都是穿着时尚考究的商务人士。 这让一身老旧休闲服，脚踩双星运动鞋的他，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刚走进店里，陈江河就感受到有不少诧异的目光，齐刷刷朝着自己看了过来。 那些眼神上下打量着他，蕴含着莫名的深意。 仿佛自己的到来，瞬间降低了整个店的格调似的。 就连那些人手里的汉堡和炸鸡，都突然变得不香了。 陈江河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人的目光，直接排在了队伍后面，抬头看起了上方的套餐价格表。 一份汉堡加可乐套餐，10块钱。 一份炸鸡加薯条加可乐套餐，14块钱。 相比于20年后的肯德基套餐，便宜了一半左右。 但是相对于这个年代的物价，那就有点奢侈了。 陈江河昨天刚去了菜市场，一斤鸡肉的价格也就2块钱出头。 10块钱的汉堡套餐，都可以买一只肥的流油的老母鸡了！ 唐婉现在正处于哺乳期，需要大量的蛋白质和热量。 这个年代的百货大楼附近，也没有什么像模像样的美食连锁店。 想要就近吃一顿好的，条件实在是不允许！ 相对来说，肯德基里的食品，还更让人放心一些。 陈江河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给唐婉买点汉堡和炸鸡，至少还能补充一下营养。 但凡还有别的选择，他也不愿意给自己的女人，吃这种自己上辈子都吃腻了的垃圾洋快餐。 排在陈江河前面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白领。 制服套裙，黑丝高跟，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浓郁的香水味。 陈江河被香味熏得头昏脑涨，想要后退几步，却发现身后已经有人排着了。 他想要跟后面那人调换一下位置，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忍着。 毕竟这样做，显得自己太过矫情了，容易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这时，前面那个三十岁左右的女白领，突然转过身来。 上下打量了一番陈江河，秀眉微蹙。 陈江河顿时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嫌弃的意味。 这下子，也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哥们儿，咱俩掉个个行么？您来站我前面。” 陈江河转过身，笑着对身后那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问道。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上前了两步，站在了陈江河的前面。 被中年男子在中间挡了一下，陈江河顿时感觉到空气里的香水味没那么浓郁了，呼吸都变得顺畅了许多。 那个女白领看到这一幕，也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了，白皙的脸蛋胀红了起来。 刚才那个小子，竟然敢嫌弃自己！ 就凭他那一身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刚大学毕业没两年的“北漂”打工仔。 要嫌弃，也是自己这个月入三四千的白领阶层，去嫌弃他才对！ 女白领一肚子的不服气，如果不是在排队点餐，早就走上前跟陈江河理论了。 这时，一阵诺基亚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在场的不少人，包括那个女白领，都下意识地去找自己的手机。 这时，只见陈江河从兜里拿出了手机，轻车熟路地接通了，笑着道：“婉儿？你刚才给我发短信了么？不好意思，我刚才可能没看到。你有什么事吗？” 可是还没等他问出什么来，唐婉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一分钟4毛钱的通话费，而且还是双向收费，唐婉打个电话把自己心疼坏了！ 可是她发了一条短信，等了好久也没见对方回复，不打电话也没办法啊！ 第35章 还过不过了! 陈江河打开手机短信界面，果然看到了唐婉一个小时前，发过来的一条短信。 当时，他正专心致志地和刘德柱在qq上谈生意，没有注意到。 整条短信，密密麻麻的全是汉字，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陈江河看得一阵头大，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自己女人，还真是节省到家了。 连一毛钱一条的短信，都要把价值发挥的淋漓尽致。 陈江河甚至都觉得，如果所有手机用户都像是自己女人这样的。 估计几大电信运营商全都得破产倒闭！ 这期间，他一直拿着手机，反复看着唐婉给自己发的这条短信。 就仿佛对方正袅袅婷婷地站在自己面前，絮絮叨叨地说着今天一天上班遇到的事儿。 短信的最后，唐婉才把自己想要说的正题，给说了出来。 然后应该是考虑到快超过70字的限制了，便突然间戛然而止。 陈江河笑吟吟地看完了，给对方回了一条短信。 “知道了，宝贝儿。” 与此同时，唐婉那边看到陈江河回了一条短信，连忙点开一看。 白皙的小脸“腾”的一下就烧了起来，瞬间胀的通红！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那个肉麻的称呼，暗暗嘟囔道：“真是浪费，也不知道多打几个字……” 肯德基店内，陈江河把手机收回兜里，赫然发现周围那些人看自己的眼光，全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这些人的眼神里，除了诧异之外更多的是嫌弃和轻视。 但是现在，他们的眼中分明是浓浓的不解。 他们这些人，几乎是人手一部手机，这属于商务人士的标准配置。 但是，他们不能理解的是，为何像陈江河这样的穷打工仔，竟然也买了一部手机！ 而且，还是价值两千多的诺基亚最新款手机！ 陈江河丝毫没有去理会这些目光，依然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很快，他就排到了队伍最前面。 “先生，需要我帮您介绍一下套餐么？” 负责点餐的肯德基小妹，笑容格外甜美，热情地问道。 这个年代，很多国人第一次去肯德基这样的洋快餐店点餐，就闹出过不少笑话。 最常见的，便是“您好，请给我来一份肯德基”。 甚至还有跑到肯德基店里，说“请给我来一份麦当劳”。 而这些笑话，甚至一度成了网络上最早的段子，广为流传。 在肯德基小妹眼中，陈江河这个穿着打扮，一看就不是经常来肯德基的商务人士。 因此，她便想要主动介绍一下，免得对方闹出什么笑话后觉得尴尬。 毕竟，她也跟对方一样，都属于苦哈哈的燕京“北漂”打工族。 打工人之间如果不互相帮衬着点，岂不是让那帮自视高人一等的商务人士看笑话？ 陈江河笑着道：“不用了，给我来一个全家桶。剩下的钱，你看着再来点汉堡，蛋挞之类的。”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潇洒地递了过去。 肯德基小妹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把钞票接了过去。 她有点不敢相信，跟陈江河确认道：“先生……您真的要把这100块钱花完么？您吃的了么？” 陈江河笑着摇头道：“我晚上有应酬，这些是买给我媳妇吃的。” “啊？买给她一个人吃啊……” 肯德基小妹看着陈江河的眼神，瞬间变了。 说出来可能很多人都不信，她在肯德基打工两年了，连一口肯德基都没吃过！ 太贵了！ 随便一个汉堡就七八块，一份薯条就要三四块。 吃一顿就能顶她好几天的生活费了！ 她辛辛苦苦在肯德基店里打工一个月，也就800块钱的工资。 除去房租和必要的日常开销，她还得把攒下的钱寄回家里，来供弟弟读书。 这时，不光是肯德基小妹的眼神变了。 就连店里那些商务人士，看着陈江河的眼神，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能拿出来2000多块钱的诺基亚最新款手机，他们也只是略微有些惊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了不起。 毕竟，谁还没有个有钱的朋友，或者阔亲戚啊？ 那个手机，八成是这个穷打工仔，从朋友或者亲戚那里借来撑撑场面的！ 但是，对方一出手，就要买100块钱的肯德基。 而且掏钱时的那一副潇洒从容，却是无论如何都伪装不出来的！ 眼前这个穷打工仔，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要买肯德基给自己媳妇吃，他媳妇难道就在这附近上班？ 一时间，这些商务人士，便开始了各种复杂的心理活动。 对陈江河的身份，甚至连同对方媳妇的身份，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陈江河对其他人的异常反应，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此刻，一个肯德基全家桶，外加四个汉堡，十几个蛋挞。 还有一大瓶125l的百事可乐，已经陆续堆在了他的面前。 看上去，还是有些壮观的…… 陈江河不得不承认，这个年代的人民币购买力，还是相当坚挺的！ 上辈子的他，早已经习惯了手机扫码支付。 重生回来之后，身上总是带着厚厚一沓的现金，感觉格外累赘。 他之所以要买100块钱的肯德基，还真没有摆阔的意思，纯粹就是不想找零了。 只是没想到，他这个决定有点草率了。 目测这一大堆东西，足够自己女人一个人吃好几天了。 既然已经买了，陈江河也没办法了。 只得左手抱着全家桶，右手提着装汉堡和蛋挞的袋子。 胳膊肘里还夹着那瓶125l的百事可乐。 他从店里一路走出去，自己都觉得这副样子有些不成体统，实在是太尴尬了。 可在那些路人的眼中，却分明是艳羡和震惊的神情。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家庭条件啊！ 竟然愣是把高大上的肯德基，买出了一副路边摊儿的既视感！ 陈江河低着头在前面走，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一道身影正若即若离地跟着自己。 一袭制服套裙，踩着高跟鞋。 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一丝傲慢和敌意。 走进商场，陈江河直奔化妆品柜台而去。 柜台后面，两个女人看到陈江河这副模样走了过来，瞬间都愣住了。 还是刘芳率先反应过来了，连忙从柜台后面小跑出来。 先帮陈江河把夹在胳膊肘里的大瓶可乐，率先解放了出来。 陈江河笑着点了点头，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道：“叫我姐夫。” 刘芳顿时反应过来了，怯生生道：“姐夫……您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这时，唐婉也反应过来了，怒气冲冲地从柜台后面跑了出来。 “江河……你到底怎么回事儿？这么多肯德基，都是你买的？咱们家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第36章 整个人都不好了! 陈江河没想到，唐婉的反应竟然会这么激烈…… 不就是一百块钱的肯德基么，还不至于到日子都过不下去的程度。 心里虽然不服气，但是他嘴上立马就认怂了：“婉儿，我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男人嘛，再怎么着也不能跟自己的女人斗嘴，更何况还是大庭广众之下。 “你啊……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唐婉没想到对方认错的这么痛快，心头刚刚升腾起的怒火，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撒了。 “你这是买了多少啊，这么多我哪儿吃得完！” 她从陈江河手里，接过了肯德基全家桶，还有一袋子的汉堡和蛋挞，心疼地直摇头：“江河，你知道这些东西，能买多少菜，多少肉么？都够咱们半个月的生活费了！” 陈江河笑着连声道歉：“好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乱花钱了。你肚子饿了，赶快趁热吃。你要是吃不了，就给自己那些姐妹们分点。” 唐婉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陈江河，犹豫了片刻，便提着那一袋子汉堡走到刘芳面前：“刘芳，前两天我请假没上班，辛苦你了。请你吃个肯德基汉堡……再拿两个蛋挞。” 接着，她又提着袋子，去了其他的柜台，甚至还跑到了二楼。 等她回来的时候，袋子里就剩下一个汉堡，两个蛋挞了。 肯德基全家桶里的东西，她还是没舍得送出去，抱着来到陈江河面前，小声道：“江河，我刚才有点着急了……你不会生我气？这里的炸鸡翅，你吃。” 陈江河笑了笑，摇头道：“这些都是买给你吃的，我不爱吃。” 接着，上前一步凑到对方耳边，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道：“你是我的宝贝儿，你说的话都是为了咱家好，我怎么会生气？” “你干什么呢……好多人看着呢……我不理你了。” 唐婉的耳朵被对方呼出的暖风轻柔地拂过，白皙的小脸瞬间羞得通红，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说着，她转过身，落荒而逃。 这时，一道身影踩着高跟鞋，冲着唐婉走了过去，全身上下散发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喂，你就是唐婉？” 说话的，正是之前在肯德基店里的那位三十岁出头的女白领。 陈江河一下子就认出了对方，眼神中闪过一道若有所思。 “啊？牛主管，对不起，对不起。” 唐婉闻声转过身来，神情尴尬地看着女白领，连忙道歉。 她刚才提着肯德基的袋子，在商场里到处乱转。 又因为陈江河的一句情话，羞涩的当场有些失态。 没想到，这一切都被百货大楼的物业女主管看在了眼里，还真是够倒霉的！ 这位女主管叫牛丽，从唐婉第一天到化妆品柜台上班。 就看她不顺眼，隔三岔五就找她的麻烦。 唐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被对方那么针对！ “对不起有什么用？” 牛丽板着一张脸，冷声道：“你不是已经被开除了吗，怎么还在这上班？” 唐婉愣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被开除还是之前那位老板娘决定的事儿，可现在化妆品柜台已经换新老板了。 这位新老板非但没有开除自己，还专门给自己在库房里隔了一间母婴休息室！ 而她之所以发短信给陈江河，就是想让对方帮自己拿个主意。 分析一下这位还没露过面的新老板，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别的企图。 “牛主管……您是不是搞错了？我们老板，没有开除我啊。” 唐婉小心翼翼道，说话都不敢大喘气。 “我搞错了？我怎么可能搞错？” 牛丽眉毛一扬，当即拿出手机，气势汹汹道：“我现在就给你老板打电话，你好好在这听着！” 说着，她直接拨打了一个号码，还按下了免提按钮。 “嘟——嘟！” 铃声响了几下，电话便接通了，紧接着便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喂，牛主管？您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牛丽拿着手机，瞪了唐婉一眼，然后笑着客套道：“马姐，您这两天也不来商场了，我还怪想你了。” 马燕华那边一听就是在打麻将，笑呵呵道：“我这两天忙着新店的事情，一直没来得及跟您打个招呼。” 她把化妆品柜台转租给了陈江河，已经在百货大楼市场部办理了手续。 物业这边，因为刚交了一年的物业费，她也没放在心上，就没有跟牛丽说过。 牛丽有些吃惊道：“马姐，您这是发财了啊，又要开新店了？对了，有个事我得跟你念叨一下。你那个化妆品柜台，有个叫唐婉的销售，前两天不是把她辞退了么？怎么还赖在这不走啊，您可得多留点神啊！” 电话另一端，马燕华笑着道：“哈哈……牛主管，您还不知道呢？我已经把那个柜台，转租出去了！那位接手的新老板，和您说的那个唐婉，他们俩——” 说到这，马燕华的声音突然间戛然而止，就好像脖子被一只无形的手卡住了。 过了约莫两三秒钟，马燕华继续道：“算了，我答应过那位新老板，他跟唐婉的关系，决不能跟任何人说！实在是不好意思了，牛主管！我这里有点事，咱们改天再聊。” 电话另一端，明显能听到其他人不耐烦的催促声。 显然是对马燕华一边打麻将，一边分心二用打电话不满了。 电话挂断了，牛丽感觉自己的脑袋瓜有点乱。 皱着眉头冷冷地看着不知所措的唐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从这个女人第一天来柜台上班，牛丽就看她不顺眼了。 长着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纯可人模样，一看就是个祸害！ 就连商场里的几位高层男领导，每天上下班。 都会刻意到化妆品柜台转一圈，眼角的余光总在这个小妖精身上打转！ 这件事情，牛丽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恨不得把这个狐狸精除之而后快！ 唐婉当时刚上班几个月，牛丽就天天在马燕华的耳边吹风。 编造各种捕风捉影的谣言，把唐婉贬低的一无是处。 马燕华到后来实在是抹不开面子，准备辞退唐婉的时候。 却得知唐婉意外怀孕了。 妊娠期间，可是受劳动法保护的，不允许辞退！ 这样一耽搁，就过去了一年多。 等到唐婉休完产假回来，牛丽看到对方非但没有因为生孩子而身材走样。 反而更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便再一次鼓动马燕华辞退唐婉。 眼瞅着大功告成了，马燕华竟然把化妆品柜台转让出去了！ 牛丽现在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37章 还不能闭嘴? 这时，牛丽突然想起来，刚才马燕华在电话里说的话。 接手化妆品柜台的新老板，和眼前这个狐狸精，似乎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这一下，她总算是抓住了这个狐狸精的尾巴了，阴阳怪气道：“我还真是小瞧你了，什么时候竟然勾搭上大老板了？为了你这个狐狸精，把化妆品柜台都承包上了，气派不小啊！” 马燕华的化妆品生意，她多少还是了解的。 这一年多时间，她隔三岔五就听对方跟自己抱怨，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 哪个大老板会这么缺心眼，愿意接手一个不挣钱还倒贴钱的烂摊子？ 摆明了就是被眼前这个狐狸精给迷住了啊！ 唐婉红着脸，气的说话声音都在颤抖：“牛主管……您怎么能这么说我？那位新老板，我连面儿都没见过……你这不是造谣么！” 牛丽笑了：“我造谣？咱们商场，谁不知道你是个喜欢勾搭男人的狐狸精！刚才给你送肯德基的男人，是你老公？好大的气派啊，一买就是100块钱的肯德基，还请大家伙儿一起吃！” 说着，她转过身，一脸嘲讽地指着不远处的陈江河，对周围人介绍道：“这个男人就是唐婉的老公，连个工作都没有，竟然用着两千多块的新手机，买100块钱的肯德基。这要是说出去，谁信啊！” 唐婉的情况，她在跟马燕华闲聊的时候，早就摸的一清二楚。 一个女人就凭自己一千多块钱的工资，辛辛苦苦拉扯着孩子。 家里还有一个整天游手好闲的老公，日子过得相当紧巴。 可这些并没有丝毫激起牛丽的同情心，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找唐婉的茬儿，不把对方逼走绝不罢休。 这番话一说出口，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盯向了陈江河和唐婉俩人。 这两天，他们俩口子在商场里又是买手机，又是买衣服，着实出了不小的风头。 大家原本还有些奇怪，这夫妻俩怎么突然间就发财了。 弄了半天，原来还有这么一裆子事儿啊！ 唐婉一直都是整个百货大楼商场数一数二的美女。 从她开始上班，各种流言蜚语就没有消停过。 只不过，之前都是些捕风捉影，子虚乌有的事儿。 这一回，似乎是找到了真凭实据了！ 唐婉顶着众人若有深意的鄙夷目光，涨红着脸争辩道：“牛主管，那些钱都是我老公凭本事挣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干净净的辛苦钱！” 牛丽冷笑道：“你当大家伙儿都是傻子吗？你男人连个工作都没有，怎么挣这么多钱！你就老实交待，你到底勾搭了多少男人，骗了多少钱？” 唐婉委屈地直摇头，屈辱的泪水在眼眶中不断打转，喃喃道：“我……我没有，我是清清白白的……” 牛丽冷笑道：“清白？你这样的女人也配说自己清白？你背地里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骗了男人多少钱！你要是清白的，这个世界就再没有淫贱下流的女人了！” “你……你……” 唐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连站都站不稳了。 她现在就想夺路而逃。 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想到了用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时，一道高大的人影迈着大步，走到唐婉的面前，伸出宽厚温暖的手掌，轻柔地摩挲着她的脸庞。 “婉儿，别哭了，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说话的，正是陈江河。 好鞋不踩臭狗屎。 这个道理，他懂。 从头到尾，他就没把牛丽这种跳梁小丑，放在眼里。 双方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跟对方浪费口舌就是在自降身份。 唐婉遇见了救星，一头扑进了自己男人怀里，委屈道：“江河……我没有对不起你，真的没有。她那是胡说八道……” 陈江河笑着安抚道：“好了，好了，有的人说话，就像是放屁一样，又脏又臭。咱们别理她了，好不好？” 说着，他搂着唐婉的肩膀，朝着库房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自己女人从漩涡中拯救出来。 看到唐婉这么委屈伤心，他的心里也别扭极了。 毕竟，这个世界上看不得别人比自己漂亮，比自己有钱的跳梁小丑实在太多了。 如果跟这些人一一计较，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谁说的话像放屁！” 牛丽恼羞成怒，上前两步拦住了两人，“你这个没教养的混蛋，敢这么侮辱老娘，今天老娘跟你没完！” 陈江河笑了。 像这种满嘴喷粪，自己却是玻璃心的奇葩，他见过太多了。 她自己可以信口开河，随便污蔑羞辱别人。 但是，别人敢说她一个不是，她就能炸毛跟对方拼命！ “你离远点，熏得我头疼。” 陈江河眉头微皱，用手在鼻端扇了扇，掩饰不住一脸的厌恶。 这个娘们，身上到底喷了多少香水啊！ 冷不丁这么迎面扑过来，都能把人熏晕过去！ 牛丽那张浓妆艳抹的脸，瞬间涨红了，又羞又怒道：“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熏着你了！你娶了个不知廉耻的贱货当老婆，还有脸嫌弃别人！” 陈江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你刚才说什么？” 牛丽得意道：“我说你老婆是勾搭男人的狐狸精，贱货……”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牛丽捂着脸，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竟然当众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不止是牛丽震惊了，在场围观的众人，也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在大家印象中，唐婉的老公一直都是笑眯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刚才唐婉被牛丽欺负，他也是选择息事宁人。 但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有点怂的老好人，竟然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出手了，直接扇了牛丽一个干脆响亮的耳光！ 这个平日里牛皮哄哄，喜欢到此处乱嚼舌根的恶女人，一下子被打懵了。 唐婉蜷缩在陈江河怀里，整个人都吓傻了，颤声道：“江河……你这是做什么？千万别冲动啊……” 牛丽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嗷”的一嗓子，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母狗，瞬间狂吠起来：“你竟然敢打老娘！你这个混混，渣滓，乌龟……” 陈江河冷冷地看着她，甩了甩手掌，面无表情道：“一个巴掌，还不能让你闭嘴？” 牛丽吃了一惊，下意识倒退了两步。 眼前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上位者的凌厉气息。 这种感觉，就仿佛对方是高高在上的天神，想要收拾自己，就像随手碾死一只蚂蚁！ 第38章 不算太晚 “你……你吓唬谁啊？” 牛丽虽然只是个不起眼的物业主管。 但是这些年来，她打过交道的有钱人和大老板，却不在少数。 那一瞬，她分明感受到了陈江河身上，散发出来的无与伦比的底气。 这种底气，没有个百万身家，是伪装不出来的。 可是，她已经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了。 “你们几个？难道都瞎了吗？看不见他刚才打我啊？” 牛丽指着站在不远处，袖手旁观的几名保安，怒气冲冲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找经理，把你们一个个全开除了！” 这几个保安原本还在看热闹，压根就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 牛丽这个娘们，仗着自己是小主管，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 各种上蹿下跳，兴风作浪，活脱脱就是商场里的一根搅屎棍！ 不光是商场里各个柜台的销售员，就连物业的保洁员和保安们，也没少吃这个娘们的苦头。 大家看到这个恶婆娘被当众扇了耳光，一个个心里面都是暗暗称快。 可是，牛丽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 几个保安想要继续袖手旁观，已经不可能了，只得相互对视了一眼，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刹那间，整个气氛变的紧张起来。 牛丽一脸得意，笑的开心极了。 她仿佛已经看到，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无赖，被一通臭揍后丢出去的惨状。 眼睁睁地看着，这几个膀大腰圆的保安越走越近。 突然，唐婉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迎了上去，伸开双臂把几个保安拦了下来。 几个保安愣住了，停下了脚步。 陈江河也愣住了，浓密眉毛下的双眸，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栗着。 “江河……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快跑啊！” 唐婉说话的声音在颤抖。 她娇弱的身躯也在颤抖。 她毅然决然顶在前面的身影。 仿佛疾风中一棵柔弱的小草，除非被折断，绝不退缩半寸！ “你们几个大男人，都傻站着干什么，跑这怜香惜玉来了？” 牛丽看到这一幕，冷笑着，阴阳怪气道：“狐狸精就是狐狸精，是个男人都勾搭！到时候，把你们一个个都开除了，看她还勾搭个屁！” 几个保安尴尬地对视了一眼，无奈道：“我们也是打工的，工作丢不起……对不住了。” 说着，他们就强行越过唐婉，直奔陈江河而去。 唐婉着急了，回过头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陈江河，声音急促道：“江河……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我是女人，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此时的陈江河，正痴痴地看着自己的女人，眼眶微微有些泛红，仿佛被风沙迷住了一样。 几个保安走到他面前，正要动手。 这时，陈江河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对方几人，淡淡道：“你们几个，一个月工资多少钱？” 几个保安愣了一下，把伸在半空中的手又缩了回来，微微有些发懵。 眼前的男人，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如果她敢开除你们几个，我可以领着你们，找劳动仲裁部门投诉她！还可以雇律师，去法院起诉她！” 陈江河淡淡道：“我负责帮你们几个找到新的工作，在这期间给你们造成的经济损失，我全包了。” 说着，他把手伸进衣兜里。 掏出一沓厚厚的百元大钞，在几名保安的眼前晃了晃。 这么厚一沓现金，目测足足有两万多块。 商场保安一个月工资也才800块左右。 这么多钱，足够这几个保安大半年的工资了。 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瞬间看直了。 前一秒还洋洋得意的牛丽，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僵住了。 陈江河笑了笑，走到唐婉的面前，伸手拍了拍对方的小脑袋，柔声道：“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你去看看妞妞怎么样了？我刚才好像听见孩子醒了，在哭呢。” 唐婉凝神一听，果然有隐隐约约的婴儿啼哭声，从库房的方向传了过来。 妞妞虽然只有四个月，但已经学会翻身了。 一旦醒来了没人照看，万一要是从床上翻下来，那可就糟了。 “江河，你一个人，真的能处理吗？” 唐婉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还是有些不放心。 陈江河微笑着，推着对方来到了库房门口，柔声道：“你放心，我能处理好。你还是赶紧去看孩子，可别从床上掉下来了。” 这一番话，一下子戳中了唐婉心中最脆弱的那根神经。 她又回头看了陈江河一眼，便打开库房的门，走了进去。 小家伙果然已经醒了过来，正趴在隔间里的沙发床上。 “哼哼唧唧”的小声哭着，一张小脸都已经憋的通红。 看到这一幕，唐婉连忙小跑过去，把小家伙轻柔地抱了起来。 小家伙显然已经饿坏了，刚嗅到了母乳的腥甜，小脑袋便不停地往母亲的怀里用力拱着。 唐婉轻叹一声，撩开衣襟，坐在柔软宽大的沙发床上，一边哺乳，一边怔怔地盯着门口的方向出神。 她知道，此刻门外面站着一个略显瘦削的高大身影。 正用他瘦弱却坚韧的肩膀，吃力地扛起了整个世界。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和孩子一起静静地守候着。 直到自己的男人征服了整个世界，带着遍体鳞伤，回到这里。 到时候，她会尽自己所能，去抚慰对方受伤的身心和灵魂。 此刻商场里，仿佛陷入僵局一般。 在陈江河的钞能力面前，牛丽刚才对保安们的威胁，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首先，她没有任何正当理由，胆敢无缘无故地开除这几名保安。 那么自己即将面对的，便是劳动仲裁部门的重罚！ 甚至，还会遭到司法部门的严惩！ 这个责任，牛丽一个小小的物业主管，根本就承担不起！ 最要命的是，陈江河这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即便牛丽决定拼个鱼死网破，顶着巨大的压力把这几个保安开除了。 陈江河随手从兜里掏出一沓钱，就能把保安们所有的损失全部弥补回来！ 绝望！ 这一刻，牛丽才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然而，陈江河表示，这个娘们还是太天真了。 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上辈子自己女人为何会绝望的自杀？ 难道说，仅仅是因为几个月大的孩子，不幸夭折？ 除此之外，会不会跟牛丽这个臭娘们有着莫大的关系？ 试想一下，一个女人刚刚痛失了自己的孩子，紧接着又被一个臭娘们害的失去了工作！ 再加上家里面还有个混吃混喝，游手好闲的男人。 这些因素全部叠加在一起，才把这个可怜的女人彻底逼入了绝境！ 陈江河表示，上辈子的仇怨。 这辈子来报，也不算太晚。 第39章 一举两得! “你们市场部在几楼？” 陈江河看着眼前的几个保安，笑着问道。 几名保安面面相觑，犹豫着该不该接对方的话茬儿。 虽然他们没有听从牛丽的话，对陈江河动手。 但是牛丽毕竟还是他们几个人的顶头上司。 当着上司的面儿，谁也不好主动向陈江河示好献殷勤。 这时，一名十八九岁的年轻保安站了出来：“市场部在五楼，我带您过去。” 陈江河笑着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牛丽站在原地，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脸上罩着一层浓浓的寒霜。 她犹豫了片刻，也跟了过去。 在职场勾心斗角这么多年，她隐隐感觉到今天这件事儿还没完。 对方突然要去市场部，肯定憋着什么坏呢！ 市场部是百货大楼商场的钱袋子，属于绝对核心。 跟物业部相比，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个混账……难道想去市场部告我的刁状？” 牛丽心中暗暗疑惑：“可谁认识他是老几啊？” 疑惑归疑惑，她的内心却没有丝毫慌乱。 即便陈江河认识市场部的人，也不可能比她的关系硬！ 她的手里，还捏着一张底牌呢！ 另一边，陈江河来到5012办公室，轻轻敲了敲房门。 “请进！” 屋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陈江河轻轻推开房门，只见一名二十七八岁的女子坐在办公桌后面，正低头整理着刚签约的合同。 她上身穿着v领格子衬衫，下身穿着牛仔短裙。 一双红色高跟鞋很随意地放在一边。 两条丝袜美腿交叠着，直接踩在实木地板上。 陈江河笑着问道：“您好，请问这里是市场部？” 对面的女子诧异地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一番陈江河，淡淡道：“这里是市场部，你要是结算劳务费，应该去6楼的财务部。” 说完，她又低下头继续整理合同，淡淡道：“你等下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 在乔安娜眼中，陈江河这副略显寒酸的打扮，多半是给商场提供后勤服务的人员。 这些后勤服务人员，基本上都是跟市场部签订的安装或检修一类的合同。 因此，这些人员在完工结账的时候，也大都想当然地来找市场部。 这样的情形，她已经记不清遇到多少次了。 陈江河笑着摇头道：“您可能误会了，我不是来结算劳务费的。” “那你来做什么？” 乔安娜放下手中的合同，抬起头看着陈江河，皱眉道：“你如果是来闹事的，我现在就打电话叫保安。” 陈江河看出来了，眼前的女人是个脾气一点就炸小辣椒，索性就单刀直入了：“我是来谈合作的，二楼紧挨着电梯口的两个店铺，空了有段时间了，我想租下来。” 乔安娜微微有些惊讶，再一次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人，摇了摇头道：“你不像是租店铺的人，有话直说，是谁派你来恶作剧的？” 陈江河笑眯眯道：“商城也没有规定，我这个模样的就不能租店铺？况且，我已经租了一个化妆品柜台了。” 听到这番话，乔安娜脸上的神色变了变，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江河道：“马燕华的那个化妆品柜台，是转租给你了？你叫什么名字？带身份证了吗？” 上辈子的陈江河，早就养成了随身携带身份证的习惯。 当即把自己的身份证掏了出来，放到了对方的面前。 乔安娜仔细看了一眼身份证，旋即从桌面上的那一堆合同中。 快速地找出了其中一份，把合同跟身份证上的名字，仔细核对了一番。 “陈先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乔安娜突然间换了一副面容，笑吟吟道：“我之前没见过您，刚才实在是太失礼了！” 她连忙穿上高跟鞋站了起来，伸出白皙的右手，和陈江河紧紧地握在一起：“您是我们的客户，我应该向您道歉，诚挚的道歉！” 陈江河笑着点了点头，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乔安娜连忙走过去，挨着陈江河坐了下来，满面春风道：“陈先生，您刚才说，要租下二楼电梯口的那两个店铺，我没有听错？” 陈江河点头道：“什么价格？” “您喝茶，还是喝咖啡？价格的事情好商量，我一定给您最大优惠！” 乔安娜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陈江河摇了摇头，沉声道：“我不喝茶，也不喝咖啡，也不在乎有多大的优惠。我现在就可以签合同，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条件？” 乔安娜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速了：“您不妨说说，您想要什么条件？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一定给您办的妥妥帖帖。” 陈江河眯了眯眼睛，淡淡道：“物业部有个叫牛丽的主管，你知道么？” 乔安娜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神情古怪道：“牛丽，我当然知道……您如果想让她做什么，我大可以帮您安排。” 都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乔安娜今天才算是明白了，这句话的深层内涵了！ 可她怎么也无法理解，眼前这个年轻帅气多金的男人，为什么会看上牛丽这种低档货！ 无论是年龄，身材，还是容貌，自己都是全方位碾压牛丽的存在！ 难道说，这个男人真的是贵贱美丑，傻傻分不清楚么？ “我想让她，滚的远远的。至少在这个商场里，我不想再见到她！” 陈江河冷声道。 “啊？” 乔安娜大吃一惊，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她自己不过是市场部的一名营销主管，只负责跟客户签订商铺租赁合同，然后按租金比例拿提成。 如果在这个过程中，能够结识一些帅气多金的男老板。 她也不介意利用自身的优势，多挣点外快！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却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 他要花高价租两间闲置许久的店铺，竟然是为了对付物业部的安保主管牛丽！ 看对方的意思，他是想让牛丽直接卷铺盖滚蛋！ 要开除一名员工，而且是开除一个主管级别的员工，至少需要主管人事的副总同意！ 她一个小小的市场部营销主管，哪儿有那么大的权力？ 她如果有这个权力，都不用等别人来说，早就把那个讨人嫌的牛丽，开除了八百遍了！ 陈江河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和错愕，笑着道：“如果两间商铺不够，我还可以再多租两间！你如果说了不算，就去找说了算的人。” 在上楼之前，他已经跟那个年轻保安打听过了。 这两年整个市场行情不好，百货大楼的闲置商铺越来越多。 租金跟两年前相比，已经低到了腰斩的地步，却依然租不出去。 他挣了那么多钱，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女人开心的吗？ 更何况，他花钱租商铺，也是为了投资赚钱用的！ 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第40章 落井下石 “您还要再多租两间……您知道二楼的一间店铺，租金多少钱一年么？” 乔安娜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陈江河。 四间50平米的店铺，外加一个化妆品柜台，光一年的租金就得四五十万！ 这还不算店铺的装修，经营需要的资金流！ 想要在商场同时开五间店，最起码也要二三百万的本钱。 这个男人真的有那么雄厚的实力？ 乔安娜瞬间陷入到深深的怀疑当中。 陈江河笑着道：“你要是不相信，咱们现在就可以签合同。三天之内，我就会把所有租金付过来。” 乔安娜提醒道：“四间店铺，每年的租金是40万，再加上物业费，采暖费……您最少得准备45万。如果违约的话，每份合同需要支付5000块违约金。” 陈江河笑了笑，从兜里掏出厚厚一沓百元大钞，放在了乔安娜面前：“如果我三天内，没把房租付过来，这2万块就当违约金了。” 看到对方随手掏出这么多钱，乔安娜的眼睛都直了，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眼瞅着还有两个多月就到年底了，今年市场部的业绩跟去年比，还差了一大截。 部门经理因为这个事儿，不知道被上边痛批了多少次了！ 集团公司有个副总的位置，很快就要空出来。 部门经理本来很有希望能更进一步，却因为糟糕的业绩变得渺茫起来。 经理如果进步不了，那乔安娜自己想要从主管晋升经理，也跟着彻底泡汤了。 眼前这个男人，就仿佛是天降救星一样，要把整个市场部从水深火热里拯救出来！ 乔安娜泡好了一壶热茶，给陈江河斟了一杯，笑着道：“陈先生，您稍等一下，这件事我得跟我们刘经理汇报一下。” 说完，她便笑盈盈地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陈江河翘着二郎腿，端起茶杯，小口品啜起来。 这个年代的茶叶，跟后世的各种炒作营销的网红茶相比，多了一些朴实淳厚的味道。 喝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5008办公室。 一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男人，一身西装革履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转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刚走进来的年轻女人。 “跟你说了多少次，工作时间少往我办公室跑，要学会避嫌！” 中年男人的目光，在乔安娜错落有致的身材上转了两圈，一本正经道。 乔安娜哼了一声，嘴角泛起一丝不屑。 昨天晚上，两个人还刚刚进行了一场深度交流。 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还在她的脑海中回荡。 第二天提起了裤子，就开始在自己面前装正经人了？ 不屑归不屑，乔安娜在面子上还是要做足的，笑着恭敬道：“刘经理，没什么要紧事儿，我哪敢打扰您啊！” 刘建仁笑了笑：“那你说，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如果敢骗我，今儿个晚上，我可轻饶不了你！” 乔安娜白皙的脸蛋微微一红，啐了一口，撒娇道：“讨厌啦~人家跟你说正经事儿呢，你又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这件事，可是关系到咱们俩切身利益的大事！” 刘建仁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沉声道：“什么大事？你可别吓唬我啊。” 此刻，他的心都开始“怦怦”乱跳起来。 各种猝不及防的糟糕状况，一股脑从他的脑海中涌现了出来！ 保护措施没做好，这个娘们意外怀孕了？ 自己跟好些个女同事、女下属关系暧昧，被上面的人知道了？ 前些年商铺紧俏，一铺难求的时候，自己跟租户签阴阳合同，索要高额回扣的事儿，彻底败露了？ 一瞬间，刘建仁整个头都大了，冷汗不断地从额头上渗了出来。 一个人缺德事干多了，就怕有朝一日败露出来。 到时候，他辛辛苦苦在众人面前营造的良好人设，就彻底崩塌了。 乔安娜也看出了对方神情有些古怪，好奇道：“刘经理，您紧张什么，怎么都冒汗了？我要跟你说的事儿，对咱俩来说是好事儿！” “好事儿？” 刘建仁诧异道：“什么好事儿？” 乔安娜笑着道：“我那里，来了一位大老板，一开口就要租四间店铺！” “四间店铺？！” 刘建仁难以置信道：“不会是哪个人显得没事干，跟你恶作剧？” “不会的，不会的！” 乔安娜笑着摇头道：“人家从兜里直接把2万块订金，就拍在我跟前了！谁闲的没事干，拿2万块跟我开玩笑啊？再说了，我上过一次当就行了，还能总傻乎乎地吃亏啊？” 刘建仁瞬间就激动了，急切道：“那你还等什么，赶紧签合同啊！咱们今年的业绩，这不有救了么！” “不行啊！那位大老板，还提了一个条件。” 乔安娜无奈道：“我也是没办法了，才过来跟你请示汇报了。” 刘建仁若有深意地看着乔安娜，笑着道：“大老板提条件，这不正好是你的强项么？他看上咱们商场的哪位美女了，怎么没看上你啊？” 乔安娜轻啐了一口，脸色微微泛红道：“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整天脑子里想的都是娘们？人家大老板说了，现在就可以签合同，前提是让物业部的牛丽滚蛋！” “让牛丽滚蛋？这真的是那位大老板的意思？” 刘建仁知道乔安娜跟牛丽俩人向来不合，有些迟疑道：“他还在你办公室么，我去见见。” 两人刚走出去，就看见一个三十岁出头，浓妆艳抹的女人站在楼道里。 “牛姐？什么风儿把您给吹来了？” 乔安娜微微一惊，笑眯眯地打招呼道。 “怎么着，没什么事儿，我就不能来么？” 牛丽也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乔安娜，你这大白天的就往刘经理办公室钻，这回让我逮了个现形！” 乔安娜笑而不语，内心一阵不屑。 如果放在平常，她可能还会不服输，忍不住跟对方好好掰扯两句。 但是现在，她知道牛丽的饭碗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了。 想要落井下石，现在还不到时候呢。 5012办公室，陈江河正悠哉游哉地喝着茶。 这时，手机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他一看是林晗打过来的，再一看时间，已经五点四十了。 距离约定的晚上六点，只剩下不到二十分钟了。 电话接通了，另一端传来林晗的声音：“喂，陈哥，您现在哪儿呢？我正准备出来，开车去接您。” 第41章 靠人不如靠己 陈江河笑着婉拒道：“不用了，林晗，我在百货大楼呢，距离东四条胡同不远，走几步路就到了。” 林晗惊讶道：“您在百货大楼？这么巧啊，我也在百货大楼呢。您在几楼啊，我这就过去找您。” 陈江河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凑巧，只得说道：“我在5楼办点事，要不等我办完事了，再给你打电话？” 林晗又惊又喜道：“5楼么？我正好从6楼往下走呢，还真是挺巧的！”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陈江河要是再不出去跟对方见面，就属实有些说不过去了。 可是，他刚走出办公室，就看到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站在楼道里，气氛有些古怪。 两个女人，他都认识。 牛丽，乔安娜。 那个男人他虽然没见过，但是也大致能猜测出来对方的身份。 八成就是乔安娜要去请示汇报的那位市场部刘经理。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不远处的楼梯口响了起来。 与此同时，陈江河的手机里和楼梯口，同时传来林晗的声音：“喂，陈哥？我已经到五楼了，您在哪个房间啊？” 听这个口气，林晗竟然要直接去办公室里找陈江河。 陈江河笑着道：“不用了，林晗，我已经出来了。” 两个人相隔也就十几米，彼此间都能听到对方说话的声音，便直接把手机挂断了。 陈江河从这两女一男的身旁，走了过去，冲着乔安娜微笑着点头示意。 乔安娜陪着笑脸，等陈江河走远几步，然后贴在刘建仁耳边轻声道：“他就是那位大老板。” “就他？” 刘建仁一脸的不相信。 他刚才一眼扫过去，陈江河这一身行头，跟燕京最底层的市井小民，没有任何区别。 就这样的家伙，一开口就要租4间店铺？ 随手就能拿出2万块的现金？ 这特么的不是在逗自己么？ “小乔，我觉得这个人不靠谱。” 刘建仁皱眉道：“你别一不小心，又被人家给骗了。” 乔安娜红着脸小声道：“刘经理，你也太看不起人了……我哪有那么蠢，还要上当受骗几回才算完啊！” 牛丽冷笑着，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就你？一看见男人就腿脚发软，稍微给点甜头就犯糊涂！你知道，那个家伙是干什么的吗？” 乔安娜听得心里一阵窝火，她不就是之前被一个冒充大老板的骗子给骗过么，现在成了永远也抹不开的黑料了！ “那你倒是说说，那个男人是干什么的？” 乔安娜不服气地问道。 “他啊，是一楼化妆品柜台，那个叫唐婉的女销售的老公！” 牛丽得意地说道，一脸不屑的神情。 乔安娜结结实实吃了一惊。 不过，她旋即就想明白了。 为什么陈江河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让牛丽从百货大楼商场滚蛋了！ 因为她知道，这一年多来牛丽在明面上，背地里对唐婉做过太多令人不齿的丑事了。 换作是谁的老公，也决不能容许牛丽这个恶女人，这么欺负自己的女人！ 陈江河那边，还没走到楼梯口，就看到林晗一身休闲装打扮，穿着运动鞋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刚要挥手打招呼，却看见林晗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 这些人都是约莫四五十岁，一身西装革履。 其中两个人头发都有些花白了，看上去快接近60岁了。 最神奇的是，这些人全都若即若离地跟在林晗身后，一副毕恭毕敬的态度。 “陈哥，您看什么呢？” 林晗笑着走了过来，伸手在陈江河的眼前晃了晃。 陈江河这才回过神来，指着对方身后的那几个人，问道：“这几位是……” “哦！他们啊——” 林晗笑了笑，指着身后几个人道：“我刚才有事，找他们待了一会儿。” 说着，她回过头冲着这几个人，介绍道：“这位就是陈江河，是我的朋友。刚才，我还特意跟你们提起过他。” 林晗身后的这几个人，顿时换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纷纷走上前来，热情地跟陈江河握手。 “陈总！您好，您好！” “陈总，您真是年轻有为啊！” “陈总，以后还得靠您多多照顾啊！” …… 陈江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机械的和这些人握着手。 看这个样子就知道，一定是林晗又瞒着自己，替自己做出了一些决定。 不然的话，她也用不着跟这些人郑重其事地介绍自己。 “对了，陈哥，您刚才说了在5楼办点事儿？是什么事啊，方便说么？” 林晗笑着道：“或许，他们还能给您帮上点忙呢！” 这个时候，陈江河早就已经反应过来了。 林晗身后跟着的这几个人，很可能就是这个商场的几名高管。 这个时候，他只要随口提出让牛丽滚蛋这个要求，应该是分分钟就能够实现的。 但是，他却不打算这么做。 毕竟，他从网遇到林晗开始，就一直受着对方的恩惠。 一个人总是靠别人，总有一天是靠不住的。 能永远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而且，陈江河相信，凭他现在的能力，也足够实现这个目标了。 “也没什么事，我就是看商场二楼有店铺空着，就想租下来自己做点小生意。” 陈江河笑着道，只字未提牛丽的事情。 这时，一个花白头发的中年男子笑呵呵道：“陈总，这样的小事儿还要麻烦您亲自来一趟？我这就去找市场部的小刘，马上给你安排妥当！” 陈江河想要开口拒绝，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硬着头皮跟在中年男子身后。 这时，楼道里已经空空如也。 刚才还站在楼道里的两女一男，不知道去哪儿了。 显然，这三个人听到从六楼下来的一阵脚步声，全都找个地方猫起来了。 中年男子迈着大步，走到5008办公室门口，连敲门都省了，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一幕，顿时让他皱起了眉头。 只见两女一男，正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地喝着茶，一副逍遥自在的样子。 门突然被推开，这三个人也着实吓了一跳。 当他们抬起头，看见来人是谁的时候，更是吓得直接站了起来，神情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你们三个，到底怎么回事？” 中年男子面沉如水，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质问道：“还有你，牛丽，上班时间不在物业部待着，跑到市场部喝茶来了？” 第42章 聪明女人应该做什么 牛丽顿时吓得面色惨白，战战兢兢道：“王总，我错了……您听我解释。” 王庆奎冷哼了一声：“有什么可解释的？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停职反省！既然你不想好好干这个物业主管，就别干了！” 关于牛丽的一些传言，他也听到过不少。 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把这个毒瘤彻底剜掉！ 这一回，在这么重要的场合，竟然撞上了牛丽跑到市场部来串岗喝茶。 如果不在这个时候立威，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刘建仁和乔安娜两人一听，顿时把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 不就是串岗喝个茶聊个天吗，换做平时，顶多批评两句就算过去了。 可今天总经理这是怎么了，直接就把牛丽停职了？ 努力了这么多年才熬到物业主管这个职位，喝个茶聊个天的功夫，说没就没了？ “还有你们两个，工作期间喝茶聊天！你们市场部今年的业绩，完成的怎么样了？” 王庆奎冷厉的目光，又扫向了刘建仁和乔安娜，冷冷道：“我看你们两个，是不是也不想干了？” 刘建仁顿时吓得，冷汗哗哗地往外冒，连声赔礼道歉：“王总……我们错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这时，乔安娜反而显得冷静许多，大着胆子解释道：“王总，我刚才接待了一位大客户，他要一次性租下四间二楼的店铺。我到刘经理这，就是跟他汇报工作来的。” 这番话，乔安娜解释的很清楚，顿时把自己和刘建仁俩人，摘得一干二净。 至于牛丽跑过来串岗聊天，她只字未提。 这个恶女人上班期间不好好在自己物业部待着，跑到了市场部瞎逛，还被总经理给撞上了。 也活该她倒霉！ “小刘，是这么回事吗？” 王庆奎的目光，又转向了刘建仁，质问道。 刘建仁轻出了一口气，连连点头称是：“小乔确实是接待了一位大客户，好像叫陈江河……” 事情到了这步田地，他也顾不上区分陈江河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大老板了。 不管怎么样，先把眼前的这点事儿圆过去再说。 “陈江河？” 王庆奎一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的表情顿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宛如隆冬时节突然被一缕春风暖化了。 “陈总的名字，也是你能直接叫的？” 王庆奎转过身，冲着有些发懵的陈江河笑着道：“陈总，让您见笑了。这就是市场部小刘，您有什么需求，尽管跟他提！所有的手续，一律从简。费用方面，您大可放心，一定给您最优惠的力度！” 陈江河尴尬道：“王总……这恐怕不太合适，咱们还是按规矩来办，别搞特殊化。” 这时，房间里的这三个人，已经彻彻底底惊呆了。 尤其是牛丽，更是吓得一阵头昏耳鸣。 如果不是凭着自己的意识硬撑着，很可能就直接吓昏过去了。 而乔安娜看着陈江河的眼神，简直就像是膜拜天上的神佛一般。 看来她这一次是撞了大运了，竟然接触到了陈江河这样一个真正的大老板！ 今后能够飞黄腾达，就全指着这位了！ 刘建仁则是一阵后怕。 他刚才还在楼道里质疑过对方的身份，也不知道被对方听见了没有。 现在回想起来，他也真是脑袋缺斤短两，才会提出这样的质疑。 “王总，我朋友的事儿，就麻烦你帮忙照顾了。” 这时，林晗笑着说道：“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要去附近吃个饭，谈点事儿。” “林总，您尽管放心，这件事我老王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的！” 王庆奎把胸脯拍的“啪啪”作响，俨然把自己放在了很低的位置。 这一幕，再一次震碎了刘建仁，乔安娜和牛丽这三个人的三观！ 在他们眼中，这位高高在上，一句话就能决定自己前途命运的王总经理。 竟然在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姑娘面前，做出了拍胸脯表态的卑微动作。 而陈江河，竟然是这位年轻姑娘的好朋友！ 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 恐怕就是稍微想一下，都会让人从骨子里不寒而栗！ “好了，你们几个也不用送我了。把手头的事儿处理好，比这种虚头巴脑的客套，要强的多。” 林晗清冷的目光，在几名高管的脸上转了一圈。 然后，转过身笑吟吟地看着陈江河道：“陈哥，差不多到时间点儿了。我那位朋友应该已经到东来顺了，咱们也赶紧过去。” 陈江河点了点头，便跟着林晗向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这些人，全都毕恭毕敬地站在原地，目送着两个人远去。 直到两个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这才把紧绷的神经稍微缓和了一些。 两人走到商城一楼时，林晗道：“陈哥，这里距离东来顺不远，咱们就别开车了？” “不用开车了，走几步路就到了。” 陈江河停下脚步，笑着道：“你先稍等一下，我去跟我媳妇打个招呼。” 林晗也停下脚步，微笑着站在原地，看着陈江河一路朝着化妆品柜台走去。 这时，唐婉站在柜台后面，也看到了陈江河，连忙迎了上来，关切道：“江河……他们没把你怎么样？” 说着，她还围着陈江河绕了两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生怕自己的男人吃了什么亏。 “没事的，你还不相信我么？” 陈江河笑着，拍了拍自己女人的小脑袋，柔声道：“我晚上要出去，跟林晗还有她的朋友吃顿饭。我那个软件，就是卖给了她的朋友。” 唐婉“哦”了一声，顺着陈江河手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当即微笑着冲林晗点头示意。 林晗也是微笑着点头回应，不过她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并没有走上前打招呼的意思。 “江河……你等会儿少喝点酒。” 唐婉看到自己男人的衣领上有点褶皱，便伸出手整理了一下。 陈江河笑着温柔道：“婉儿，你放心，谈完了生意我就早早过来接你。” 唐婉笑着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家，你就安安心心吃饭，谈事情。” 她知道，这种生意场上的应酬，时间一般都不会太早。 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拖自己男人的后腿，让对方一边应酬，还要时刻惦记着自己。 都说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需要一个默默支持他的女人。 而唐婉深知这个道理，也明白自己作为一个贤内助，应该做些什么。 回到了家，她会用砂锅熬上一锅红枣小米粥，再用红糖煮点姜汤。 等自己男人回到家中，她会用自己的温柔，抚慰对方的身心，让他体会到家的温馨。 这才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最应该做的事情。 第43章 稳赚不赔! 陈江河和林晗两人，并肩走在古朴气息浓厚的东四胡同里。 若干年后，这条胡同以及两旁的四合院都将不复存在。 届时上百米高的摩天大楼，会把这座古老四九城的天空分割地支离破碎。 还没走到东来顺火锅店，林晗的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她接通了电话，笑着道：“小庆，我和陈哥马上就到了，你在包间先坐一会儿。” 挂断了电话，林晗对陈江河介绍道：“林庆，我远房堂弟，就是他买了你的那款软件。” 一想到自己即将看到那个豪气冲天，且个性十足的“胡同串子”本人，陈江河心里面还有点期待。 走进造型古朴的东来顺涮肉店，首先看到的就是“清真第一涮”的金字牌匾。 这块牌匾旁边，还挂着另一块“紫气东来”的牌匾。 看上去格外气派。 只见一个容貌清秀的年轻人，就站在牌匾下方。 看到林晗后，他当即笑吟吟地跑了过来，打招呼道：“堂姐，你怎么每次都迟到啊？” 然后，他转过身看着一旁的陈江河，笑着道：“您就是陈哥？那款免蜡外挂，我用起来特别方便，真是多亏您了！” 陈江河愣了一下，听对方的口气，花了三十万天价，买了那款可以在论坛上下载的免蜡外挂，真的就是为了自己玩？ 林晗看见陈江河吃惊，笑着解释道：“陈哥，我这个堂弟，最近迷上玩《热血传奇》了，花了不少钱买游戏里的装备。” 林庆笑容尴尬道：“堂姐，当着陈哥的面儿，你就别揭我短了，其实我也没花多少钱。” 林晗点了点头，调侃道：“嗯，是没多少钱，也就两三百万。” 林庆有些急了，强行解释道：“也就200万出点头，距离300万还远着呢！” 两个人的一番对话，让陈江河听得惊心动魄。 这个年头，能花200多万来玩一款网络游戏，妥妥地就是一个顶级的富二代！ 也难怪对方能出30万的天价，买了自己编的那款免蜡外挂。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应该就是网游时代的第一批神豪玩家了。 “陈哥，咱们先吃饭，边吃边谈。” 林庆在前面带路，领着两人进了包间。 刚一落座，林庆的话匣子就彻底打开了。 聊的都是《热血传奇》游戏里的各种角色，地图和玩法技巧。 陈江河上辈子就是专门开发游戏软件的，所站的视角比普通的游戏玩家不知道高了多少档次。 三言两语之间，他就把《热血传奇》这款网游从里到外分析地极为透彻。 无论林庆提出什么样的疑问，他都能解答的入木三分。 一顿饭吃下来，林晗俨然成了一个陪衬，根本就插不进去话！ 原本林庆对陈江河的态度客气，看的都是林晗的面子。 到了后来，陈江河在他眼中，妥妥地就是一位网游世界中扫地僧的角色，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陈哥，您什么时候有空，咱俩一起在游戏里砍人！” 林庆激动道：“有了您给我当军师，我那个帮派一定能全服第一。” 陈江河笑而不语。 林庆则是一脸期待地看着对方，生怕遭到拒绝。 局面顿时陷入一种极为微妙的尴尬境地。 陈江河哪儿有闲工夫，陪着这位富二代玩游戏啊？ 好不容易重生回来，他一门心思想的是多赚钱，改善自己女人和女儿的生活。 让女儿妞妞也像眼前这两位一样，成为衣食无忧的富二代。 “咳咳！” 这时，林晗轻咳了两声，白了林庆一眼：“小庆，陈哥还是有很多正事儿要做呢，哪儿能陪你玩游戏！” 林庆摸了摸后脑勺，尴尬地一笑。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今天晚上应该充当的是绿叶的角色。 而林晗，才是他需要陪衬的红花。 这下好了，他一时间得意忘形，把事先商量好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回头，这位堂姐要是丢过来一双小鞋，那可就够他难受好一阵子了…… 可是，林庆现在聊游戏正聊在兴头上，就这样硬生生的戛然而止，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闭着嘴巴，憋了好半天，把一张脸都给憋红了。 终于，他实在是憋不住了，把自己最想说的一句话，还是说了出来：“陈哥，您能不能再搞一款好用的外挂软件出来……我那个帮派想要称霸全服，还得全靠您啊。” 这个要求，对于陈江河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他笑着答应道：“没问题，你给我几天时间，我再开发一款比较全能的辅助软件，可以自助挂机挖矿，刷怪练级的。到时候，我会把软件设计成需要卡密定期激活的。你可以给帮派成员发放周卡或者月卡的卡密，如果对方离开了帮派，没有了卡密也就没办法再用辅助软件了。” 林庆听得眼前一亮。 自助挂机挖矿？ 自助刷怪练级？ 这样的好事儿，他也就在梦里边想过，而且每一次都会笑醒！ 到时候，自己帮派的这帮兄弟。 无论是装备，等级，还是金钱，都会遥遥领先于服务器的平均水平。 他甚至已经可以预见到，自己帮派里这百十号人。 用了陈江河开发的辅助软件后，称霸全服的壮观场景了。 这时，林晗突然说道：“陈哥，您这款辅助软件，实在是太有商业价值了。就这样给小庆，太可惜了。” 林庆听到这番话，激动地差点就坐不住了，苦苦哀求道：“堂姐，我的好堂姐！您怎么能这样说呢！给了我，怎么就可惜了啊？” 说着，他扭过脸看着陈江河道：“陈哥，您放心！我绝不会让您白忙活的！一百万，一百万怎么样？我也不是贪得无厌的人，这一百万我只是借用您这款辅助软件三个月……哦不，两个月！两个月之后，您该怎么实现商业价值，就怎么实现！” 林庆虽然是一个贪玩的富二代，却不代表他没有商业头脑。 像《热血传奇》这么爆火的一款游戏，只要推出一款功能完善的辅助软件，每个月少说也能赚到百八十万！ 他之前花费了三十万天价，买了陈江河那款最基础的免蜡外挂，看中的就是对方高深莫测的编程实力！ 说白了，那三十万就是跟陈江河这位高手交朋友的敲门砖。 只要能和对方结交成朋友，后续想让对方帮忙开发功能更完善的辅助软件，便成了顺水推舟的事情。 这样算下来，三十万再加上一百万，就能让自己的帮派独家享用辅助软件两个月时间。 稳赚不赔啊！ 第44章 捡着大便宜了 既然林庆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林晗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她只是理解不了，这位远房堂弟为了一个虚拟的游戏，花几百万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也属实有些不像话了。 不过，她旋即想到，至少这位堂弟没有像其他富二代那样。 花几百万买个顶级跑车，到处去飙车泡妹。 酿成交通惨祸，玩弄女孩儿的感情。 这样看来，玩游戏花点钱，就已经很省心了。 “陈哥，这个您先收下。” 这时，林庆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硬生生塞到了陈江河的手中。 陈江河瞬间无语了，拼命推辞道：“小庆，你着什么急啊，等我过几天把辅助软件开发出来，试用了没问题再说！” “陈哥！您说这话，跟我太见外了不是？” 林庆神情郑重道：“我知道，这件事儿您是看在我堂姐的面儿上，让我占了个大便宜！我要是再不懂规矩，那就没法做人了！”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诚恳道：“您是不知道，我这段时间玩《热血传奇》，都快魔障了。只要一睁开眼睛，连饭都可以不吃，天天趴在电脑跟前玩游戏。再这样下去，我整个人都要废了。您要是早点儿把刚才说的那款辅助软件开发出来，可就帮了我大忙了！” 林晗也在一旁似笑非笑道：“是啊，陈哥。您就当发善心，拯救这个网瘾少年了。就因为他没日没夜玩游戏这个事儿，把他家里人都快急疯了。” 这番话一说出来，陈江河突然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 难怪他在网遇到林晗的时候，就被对方给盯上了。 原来她是看自己能编写游戏外挂，来拯救这位网瘾少年的堂弟啊！ “好，那我一定加班加点，把这款辅助软件开发出来。” 陈江河也想不到，自己重生之后，竟然也被迫加班了。 只不过，这个加班费属实有些丰厚，让人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整整一百万啊！ 再加上明天从刘德柱那里赚到的八十万。 已经足够他在百货大楼商场，租店铺做生意的启动资金了。 一想到刘德柱那八十万，陈江河顿时反应过来了，还有件最重要的事情没跟林晗说呢！ “对了，林晗，有件事我差点儿就忘记了。” 陈江河当即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跟林晗述说了一遍。 这一下子，不光是林晗听得震惊无比。 就连一旁的林庆，也是眼睛瞪的老大。 两人在心中也是暗暗称奇，对陈江河的认知，也瞬间提升了一个档次。 这个男人，不光是个软件开发的高手，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狠人啊！ 随便一出手，就把同行碗里的肉，全扒拉到自己碗里了！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个男人竟然把当初给林晗两成好处的承诺，牢牢刻在心里。 虽然这百八十万的小钱，还入不了这姐弟俩的眼。 但是，陈江河无与伦比的才能和人品，却像金子一样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即便他被深埋在最底层的泥土中，也完全遮掩不住了！ 这样的生意伙伴儿，才能一起风雨同舟，值得信赖！ 林庆看着这两个人，眼中难掩羡慕的神情，心思也开始活络起来。 看到林晗猝不及防的震惊神情，陈江河可以确定，胖彪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对方。 这样看来，胖彪对自己还是挺讲哥们儿义气的，并没有主动去向林晗打小报告。 陈江河心中已经暗暗拿定了主意，胖彪这位哥们儿，还是可以深交的。 他看着林晗，郑重道：“等明天拿到了那八十万，我就把十六万打给你，给我一个你的银行账号。” 林晗笑了笑，摇头道：“总共也没多少钱，我不着急用钱，就先放在你那。再说了，咱俩还得长期合作呢。哪有挣了钱，就着急分红的？那样的话，生意可做不长久。” 这时，林庆坐在一旁，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一脸古怪地看着林晗道：“堂姐，我给陈哥的辛苦费，你不会也要分走两成？” 林晗强忍着笑，装作一本正经道：“我跟陈哥是合作伙伴，当然得分我两成啊！怎么，你还有意见啊？” 林庆摇头道：“意见肯定没有，只不过，这样的话陈哥拿到手才八十万，也太亏了啊。” 突然，他轻轻一拍桌子，扭过脸看着陈江河道：“陈哥，过几天您把软件开发出来了，我再给您20万的感谢费。这20万，可是我额外感谢您的，可别再给我堂姐分成了啊。” 这一下，林晗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陈江河也忍俊不禁道：“小庆，你没看出来啊？你堂姐是跟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一百万已经够多了，你要是再多给钱，我是坚决不会收的。” 林庆眨巴着眼睛，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那20万您不要的话也可以，就当我也入个伙。我可没那么贪心，将来赚了钱，你们俩各匀出5的分红给我就行。” 对于这个提议，陈江河没有任何意见。 毕竟从一开始的30万，到现在林庆又要拿出120万。 前前后后，对方整整拿出了150万！ 而对方的要求，也实在是太低了一些。 他和林晗各匀出5的份额，这样的话林庆也才占10的份额。 陈江河正要答应，坐在一旁的林晗却连声拒绝道：“不行！不行！小庆，没想到你人不大，鬼心眼儿还不小！20万就想占10的股份？这样，从我这里给你匀5就够意思了。陈哥那边，你就别打歪主意了！” 陈江河一听林晗竟然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当即就要给林庆鸣不平。 谁知还没等他开口，林庆那边已经眉开眼笑，喜滋滋地答应了下来。 看样子，他从一开始提的10的股份，就是在漫天要价。 而林晗拦腰一刀，斩掉了5的股份，已经完全达到了他心理的预期。 “唉——小庆啊！这回可让你捡着大便宜了！” 林晗摇着头轻叹一声，从手提包中拿出一份合同，递给了陈江河：“陈哥，这是我今天跟百货大楼集团，签的一份合同。这件事儿不用太着急，你抽空准备一下。过几天会有个项目招标会，到时候该走的过场还是得走一下。” 陈江河连忙认真地看起了合同。 这是一个百货大楼购物卡系统的开发及维护项目。 软件系统的开发费用是240万元。 第一年的系统升级维护费用是80万元。 以后年度的升级维护费用，根据具体使用情况另行协商。 这两项费用加在一起，就高达320万元！ 而且，这还是一项可以持续很多年的长期合作项目。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如果拿到了这份合同，基本上一辈子都可以吃喝不愁了。 而林晗却是这么随随便便就从包里拿了出来，就好像拿出一盒面巾纸那样简单。 第45章 一家三口自己住 此时，陈江河算是切身体会到了。 为什么赚一个亿对于某些人来说，只是个小目标了。 当接触到某个层次的存在时，挣钱就会变成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 只要一个人有能力，以及足够多的时间和精力。 金钱对于他来说，迟早都会变成一长串不带感情色彩的数字。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现实问题是。 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就算不分白天黑夜的加班，也不可能忙的过来。 编写游戏外挂倒还好说，顶多在电脑前忙活两三天时间，就能搞定了。 但是给百货大楼集团开发一套购物卡系统，却是一个庞大的工程。 尤其是后续的系统升级维护，没有十人左右的开发团队，根本就忙不过来。 虽然和编写游戏外挂相比，跟百货大楼的合作项目有些耗时耗力，显得性价比不高。 但是陈江河明白，这才是可以长久经营的正经生意。 游戏外挂毕竟属于灰色产业，顶多就是赚一笔快钱，不是长久之计。 “陈哥，明天会有人联系您，办理股权转让的事情。” 林晗笑着道：“我前两天注册了一家网络技术公司，明天就把80的股份转给您，再给小庆转5，然后就用这家公司去参与投标。” 陈江河微微有些吃惊。 没想到对方短短两天时间，不但成立了一家网络公司。 而且，还用这家新公司，谈好了一笔几百万的大项目。 这个效率和执行能力，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林晗继续道：“这家公司，现在只是个空壳，除了100万的注册资金到位了，其他什么都还没有呢。” 她停顿了一下，看着陈江河笑着道：“我和小庆两个小股东，都要做甩手掌柜了，剩下的还得麻烦陈哥您多费心劳力了。” 这番话表达的意思很清楚，她和林庆两人只负责出资入股。 至于公司后续的日常经营，人员管理，后勤保障，就全权交付给陈江河一个人了。 陈江河点了点头，他很明白自己和对方所处的位置。 像林晗和林庆这样的富二代，只需要找到像自己这样靠谱的合伙人。 把资金投进去，然后坐等着钱生钱。 即便投资失败了，这两人也不会因为区区几十万的损失而纠结心疼。 他突然想到了，胖彪开的那家圆梦网，应该也是这样的模式。 至于林晗还在多少家大大小小的公司，店铺当投资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他甚至揣测，就凭今天百货大楼集团的几位高管，在林晗面前毕恭毕敬的样子。 说不定，林晗或者她背后的林家，也是这家大型商场的金主股东。 那些高管们充其量，也不过是高级打工仔而已。 在金主大小姐面前，打工仔们肯定是诚惶诚恐，如履薄冰的。 这顿涮肉足足吃了两个小时。 中途还添了一次木炭，铜锅里的清汤也已经熬成了乳白色的羊汤。 从东来顺出来，陈江河给唐婉发了一条短信询问。 不到一分钟，就收到了对方的回复。 短信内容依然是满满当当的70个字。 详细叙述了自己几点几分到的家。 几点几分把妞妞哄睡着了。 还把屋里屋外都打扫了一遍。 陈江河坐在出租车里，看着自己女人发的这条短信怔怔出神。 这显然是对方在家里每做完一件事，就拿起手机字斟句酌地编辑着短信内容。 他甚至可以想象，自己女人就这样端着手机，静静地坐在床边发呆。 在接到自己短信的一刹那，她这才把这条删删改改了无数遍的短信，立刻发送了出去。 这一刻，陈江河在内心深处做出了一个决定。 今后没什么必要，他不会再参加任何应酬了。 即便非参加不可，他也会把自己女人带在身边，不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守在家里。 走进院子里，陈江河一眼看到了玻璃窗后面，一道熟悉的身影袅袅婷婷站在那里。 几乎是同一时间，唐婉也看到了陈江河，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陈江河刚走到门口，房门就“嘎吱”一声从里面推开了。 唐婉一脸关切地看着他道：“江河，你回来的好早啊……你没喝酒吗？” 林晗和林庆两人，都没有主动提出喝酒。 陈江河也是滴酒未沾，连啤酒都没有喝一口。 三个人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聊天。 直到现在，陈江河都没咂摸出来这顿涮羊肉到底是什么味道。 这时，一股淡淡的小米粥香味，从屋里飘了出来。 陈江河深吸了一口，突然发现自己肚子饿了，嘿嘿笑道：“婉儿，家里还有挂面么，给我下一碗。刚才在饭店，我没吃饱。” 唐婉愣了一下，心疼道：“净顾着谈正事儿，也不知道多吃点，把肚子饿坏了怎么办。” 说着，她连忙走进厨房，先盛了满满一大碗红枣小米粥，端到了陈江河面前。 接着，她又把炉子里的火烧旺了，开始烧水下面条。 不一会儿，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就出锅了。 煮着水嫩嫩的白菜心，上面卧着两个荷包蛋，还有一对油汪汪的奥尔良烤鸡翅。 陈江河一看，就知道自己女人没舍得吃全家桶里的鸡翅，都给自己留着了。 闻着面条的香味，他再也忍不住了，“西里呼噜”就开始吃了起来。 唐婉静静地坐在一旁，痴痴地看着自己男人狼吞虎咽地吃着自己下的面条，心里满是幸福甜蜜。 等到对方把一大碗面条吃的干干净净，唐婉这才忍不住问道：“江河……房东他们一家是怎么了，这两天一直在收拾东西，像是要搬家的样子。” 陈江河“哦”了一声，笑着道：“那天我找房东太太，她们一家要搬到带电梯的新楼房里去住，以后这个院子就剩下咱们一家三口了。” 唐婉惊讶道：“那房东一家空出来的房子怎么办，还要租出去？” 一想到会有新的租客进到这个院子里一起生活，她就觉得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毕竟这两年时间，都是跟房东一家人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已经习惯了。 冷不丁换了新的邻居，一时间还摸不清对方的脾气秉性，总免不了会有些磕磕碰碰。 “不会的。” 陈江河一眼就看出来患有社交恐惧症的唐婉，在担心什么，笑着说道：“我已经跟房东太太商量好了，每个月再多给她200块房租，以后这个院子就咱们一家三口自己住了。” 第46章 不是正经人 “江河……这样会不会太浪费了。” 唐婉有些心疼道：“咱们住一间房就够了，没必要再多花这个冤枉钱。” 陈江河笑着道：“没事的，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一家网络公司上班，每个月工资5000块呢。” 他这样说，也没有什么问题。 他虽然是这家公司的老板，但也是要上班和工作的啊。 “5000块！” 唐婉惊讶地吐了吐舌头：“这家公司在哪儿，工作辛不辛苦啊？” 这个年代，企业中层经理的工资，都未必有5000块这么多。 唐婉看着自己男人的眼神，充满了惊讶和崇拜。 “公司就在百货大楼五层，过几天就可以上班。” 陈江河笑着道：“而且，不用准时准点上下班，业绩好的话还有奖金。” 百货大楼集团的那份协议书上写的很清楚，给中标的网络公司提供两间5楼的办公室。 到时候，陈江河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唐婉一起上下班了。 唐婉听到这个好消息，激动地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她一直都期盼着，自己男人能找到一份稳稳当当的工作。 就算工资不高，只要一家人能安稳幸福地生活就够了。 这下好了，对方不但找到了一份自己擅长的工作。 而且工作地点，工资待遇，都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就仿佛是天上掉下一块大馅饼，砸在了自己一家人的脑袋上一样！ “那家网络公司的老板，是不是林晗啊？” 唐婉想到了什么，小声问道。 陈江河一五一十道：“那家公司有三个老板，林晗是其中之一。” 在这种事情上，他没有必要撒谎。 他在这家网络公司里，本来就属于既当员工，又当老板的双重身份。 而林晗的身份，就是单纯的老板了。 凭着自己对唐婉的了解，她是不会对这种事情刨根问底，非得问出其他两个老板的身份。 只要唐婉没有问，他也就没有必要说出来了。 唐婉沉吟了片刻，神情郑重道：“江河，你可一定要好好珍惜这个工作机会。虽然，你跟林晗的关系很熟。但是，毕竟还有其他两个老板呢。方方面面的关系，你都得照顾到了，别轻易得罪什么人。” 她是从大学毕业，就开始上班了。 期间兜兜转转换了好几个工作，最后才到百货大楼商场做了一名化妆品销售。 整个过程中的辛酸苦辣，职场中人际关系的复杂险恶，绝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表述清楚的。 在她眼中，自己男人一直都没有上过班。 突然间转换了身份，肯定会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一想到这里，唐婉莫名地开始替对方担忧起来。 陈江河连连点头，笑着道：“你放心，老婆！你男人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一定不会给你惹祸的！” 唐婉欣慰的一笑，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 眼前的男人，就仿佛一瞬之间突然变得成熟起来。 虽然她也说不清到底因为什么，对方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但是这种成熟男人才能散发出来的成熟稳重气质，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江河……你这两天累坏了，我帮你揉揉肩膀。” 唐婉红着脸，细不可闻的声音格外温柔。 两只白皙嫩滑的小手，轻轻搭在对方的肩膀上，有节奏的揉捏着。 陈江河眯缝着眼睛，享受着自己女人的温柔体贴，舒服地快哼出声来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晨，陈江河刚把唐婉母女俩送到百货大楼商场，就接到了胖彪的电话。 “陈哥，刚才‘飞羽工作室’用qq联系您了，说八十万现金都准备妥了，问交易地点呢。” 胖彪的声音难掩一丝兴奋：“您放心，我跟几个最要好的哥们都打好招呼了。只要您一声令下，哥几个敢拿命担保，绝不会出一丁点儿差错！” 陈江河本来挺淡定的，被对方这一番热血沸腾的话，弄的心情也有些激动。 他做了个深呼吸，佯装淡定道：“就约在百货大楼对面的建设银行交易。我就不出面了，彪哥您就按咱们之前商量好的去办。” 挂断了电话，陈江河迈步走进了百货大楼旁边的kfc。 点了一份肯德基早餐，然后坐在靠窗的位置，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建设银行。 这里的视野很开阔，而且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 这时，一阵高跟鞋脚步声，走到了陈江河的面前，伴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陈老板，您也来这吃早餐啊？” 一个妩媚的声音响起，陈江河抬起头来。 只见一位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子，穿着白衬衫制服短裙，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乔小姐？” 陈江河微微有些惊讶，对方的妆容打扮跟昨天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如果说昨天是一副略带休闲的辣妹风格，今天绝对是散发着制服诱惑的白领丽人。 乔安娜笑着道：“陈老板，我正准备给您打电话呢，就在这遇见您了，真是好巧哦。” 陈江河礼貌地点头回应。 这时，只见一辆出租车停在街对面的建设银行门口。 车门打开了，一个略微有些秃顶的中年男子，从车里走了下来。 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旅行袋，看样子份量不轻。 与此同时，副驾驶座位上走下来一个长发年轻男子。 陈江河只瞄了一眼，便认出来是经常来自己家里蹭饭的关小乙。 这样的话，那个秃顶中年男子，应该就是飞羽工作室的老板，刘德柱了。 这两个人下车之后，先是神情谨慎地看了一圈四周，便径直走进了建设银行。 显然他俩带着80万现金巨款，心里也紧张地没底儿，进到银行里反而会感觉踏实一些。 过了没多一会儿，一辆金杯面包车风驰电掣般行驶了过来。 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建设银行门口。 车门打开，十几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从车里跳了出来。 副驾驶位置上，则走下来一个穿着呢绒风衣的微胖男子。 戴着一副墨镜，举手投足间派头十足。 这边，陈江河差点没乐出声来。 他是真没想到，胖彪竟然会整出这么大一个阵势！ 简直就像八九十年代港片电影的经典场景！ 可惜的是，胖彪的身材略显矮胖，实在是不太适合穿风衣。 连电影里小马哥的十分之一神韵，都没有展现出来。 一旁的乔安娜，顺着陈江河的目光，也看到了这离奇的一幕，惊讶地嘴巴都合不拢了。 “陈老板，这帮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该不会是要出什么事儿？” 好一会儿，乔安娜才反应过来，颤抖着声音问道。 第47章 大人物的恶趣味 陈江河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怎么，你想过去凑凑热闹么？” 乔安娜当即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江河笑着站了起来：“既然你不去，那我就一个人去了。” 隔着一条街，他隐约看到胖彪那帮人和刘德柱已经接触上了。 等交易结束了，刘德柱前脚一离开，他就会按约定赶过去。 银行大堂。 刘德柱和关小乙两人，看着眼前这十几个彪形大汉，心里一阵打怵。 尤其是为首的那个微胖的中年人，还戴着一副墨镜，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 “你们谁是大江大河啊？” 刘德柱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人里没有一个斯文人，可还是忍不住想确认一下。 “那是我们大哥！” 胖彪双手抱拳做恭敬状，冷冷道：“这样的小场面，还用得着我大哥亲自出马？废话少说，钱都带齐了吗？” 刘德柱顿时一脑门的冷汗都下来了，不由自主地把怀里的旅行袋抱紧了。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编程的高手，竟然还同时是一位社会大哥。 这两种身份之间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怎么会有人把这两种风马牛不相及的身份，硬生生地扭曲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东西……你们带来了吗？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在骗我？” 刘德柱看到这帮人，心里面已经忍不住在打退堂鼓了。 大不了他不吃游戏外挂这碗饭了，也不能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啊！ “东西就在我身上，钱我必须先点清了！” 胖彪拍了拍自己的衣兜，目光盯着对方怀里的旅行袋，冷冷道：“要是有什么差错儿，我可没法跟我大哥交待！” 刘德柱瞬间把旅行袋抱的更紧了，颤声道：“这钱是我今天早上刚从银行取出来的，一分钱都不会差。只要我验证了东西没错，钱可以立马给你们！” 双方之间的实力对比太过悬殊了，刘德柱哪儿敢把钱先给对方啊！ 要是这帮人一拿到钱，再来个死不认账，他到时候哭都来不及了！ 场面一下子就僵持住了，银行大堂里的其他人，也纷纷围拢上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两拨人。 银行的保安们也是一副全神戒备的样子，生怕这帮人闹出什么乱子。 街对面的陈江河，看到了这一幕，眉头微微皱起。 双方这样僵持下去，不是个办法。 如果把动静闹大了，万一有人报了警，那可就要节外生枝了。 这时，一阵高跟鞋脚步声在身后响起，伴随着淡淡的香味。 陈江河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对跟过来的乔安娜问道：“乔小姐，你是不是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啊，能不能借用一下？” 昨天去对方办公室的时候，他隐约记得对方办公桌上放着一个戴尔笔记本电脑。 乔安娜愣了一下，旋即笑着道：“没问题，我这就给您把电脑拿过来。” 说着，她踩着高跟鞋，急匆匆向商场走去。 乔安娜刚一离开，陈江河就拿出手机，拨打了胖彪的手机号码。 银行大堂里，胖彪正盛气凌人地盯着刘德柱，大有一口把对方吞下去的气势。 听到电话铃声响起，他不耐烦地拿起来看了一眼，立刻变了神色，找到一处僻静的角落里接通了。 “陈哥，您别着急啊，那俩孙子马上就要认怂了！我保证十分钟内，把那八十万一分不少地交到您手里！” 胖彪也没想到，自己召集了一大帮好哥们儿。 原以为只要在气势上狠狠压倒对方，就能顺利把交易完成。 可是，事情的发展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一想到陈江河就站在附近看着自己，胖彪就忍不住一阵汗颜。 他之前可是把牛皮吹的震天响，没想到真刀真枪的时候反而露了怯！ “没事的，彪哥。一会儿，有个美女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去找你。” 陈江河笑呵呵道：“你就当着对方的面，把光盘里的软件，在笔记本电脑里演示一遍就行了。” 挂断了电话，胖彪依然有点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恨不得扇自己俩耳光！ 话说回来，自己怎么就这么蠢呢？ 要是提前想到这一茬儿，也就用不着陈江河跟着操这份儿心了！ 刘德柱那边，已经有些等不及了，当即就要去银行柜台，把这八十万现金全部存进去。 换做谁抱着一袋子的现金，面对着十几个虎视眈眈的彪形大汉，心脏都承受不住啊！ “您稍等一下，刚才我大哥打电话了。” 胖彪连忙小跑过去，把刘德柱拦住了，脸上也换了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一会儿，我大哥会派人送过来一台笔记本电脑。我当着你的面，让你验一验货。这下，你总该放心了。” 刘德柱听到这番话，差点没感动地哭出来。 要是早这样不就好了吗，还整这么大动静干什么啊？ 他刚才要是真被这帮人吓出个好歹来，那可就亏大发了！ 双方原本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一瞬间缓和了下来。 胖彪拉着刘德柱，两个人坐在了一起，聊起了家常。 这一聊之下，他们两人竟然还是校友！ 二十年前，在同一所小学里上过学。 这两个人都是在社会上混了不少年的老油子，一旦聊开了就再也刹不住了，好的跟亲哥们儿似的。 一旁围观的人，全都看得一阵莫名其妙，纷纷走开了。 刚才明明都要真刀真枪干起来了，怎么接个电话的功夫，俩人就成好哥们儿了？ 真是没劲！ 这时，一阵高跟鞋脚步声响了起来。 只见一个穿着制服套裙，黑丝高跟鞋的白领丽人，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 “请问……您是彪哥么？” 乔安娜按照陈江河的吩咐，来到了胖彪的面前：“这是老板让我给您的。” 说着，她把笔记本电脑，双手郑重其事地递给了胖彪。 这一下，不止是刘德柱和关小乙俩人有些震惊。 就连胖彪的心里，都不由地澎湃了起来。 他一直以来都觉得，陈江河就是一个编写软件的电脑高手，这才受到了林晗这位千金大小姐的赏识。 可是这位白领美女竟然也称呼对方老板，那陈江河的身份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此刻，刘德柱的心情更是五味杂陈，他已经完全弄不懂那位“大江大河”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了？ 编程高手？ 社会大哥？ 公司大老板？ 有一点不用怀疑，这绝对是一个非常牛逼的大人物！ 可是，这样的大人物，又何苦跟自己过不去？ 非得抢自己碗里面的这点残羹冷炙？ 难道说，这就是那些大人物们的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恶趣味？ 第48章 很高兴再次为您服务 打开笔记本电脑，胖彪拿出一张光盘，放进了光驱中。 “这是‘石器至尊’的源代码，现在论坛上下载的只是试用版，期是7天……” 胖彪一边做演示，一边把陈江河交待他的话，一字不差转述给刘德柱：“卡密生成器，也已经编写好了。等期一过，你又可以安安心心赚钱了。” 刘德柱向来谨慎，当即提出自己上手操作了一番。 胖彪犹豫了一瞬，然后向身旁的几个彪形大汉使了个眼色。 那几人顿时心领神会，上前几步，把刘德柱和关小乙两人团团围在中央。 这样做就万无一失了，这两人想抱起笔记本电脑跑路根本就没可能。 刘德柱反复操作了好几遍，这才彻底放心了。 看来，对方把一切能想到的细节，都已经考虑周全了。 即便是完全不懂编程的人，也可以拿这款“石器至尊”赚钱。 此刻，刘德柱之前萌生的一些想法，变得更加坚定起来。 他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关小乙，笑着道：“小关，今天晚上的馆子订好了没，咱们哥几个好好喝一顿。” 关小乙点头道：“柱哥，您放心，都安排妥了。” “那就好，那就好。” 刘德柱笑了笑，把紧紧抱在怀里的旅行袋，推到了胖彪的面前。 胖彪拉开了袋子拉链，顿时看到一沓一沓鲜红色的百元大钞。 他细细数了两遍，确实是八十沓。 而且每一沓钱，都被白色的银行封条捆得严严实实，应该不会有错。 “怎么样，钱数没错？” 刘德彪笑着道：“现在，可以把光盘给我了？” 胖彪犹豫了一瞬，正要答应对方，却不经意间看到了一旁站着的乔安娜，顿时打了个激灵。 这位美女白领，看样子多半就是陈江河的心腹员工了。 当着对方的面，他就这样草草地把完成这个交易，会不会显得不够谨慎啊？ “你稍等一下。” 胖彪想到这里，便拿定了主意，提着沉甸甸的旅行袋，走到了银行柜台窗口。 “美女，麻烦您帮我点一下钞票。等会儿，我大哥会过来，把这些钱存到银行卡里。” 说着，他拿出一沓一沓的百元大钞，递给了年轻漂亮的女柜员。 女柜员刚上班没多久，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存这么多现金，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她愣了一下，然后手脚麻利地解开钞票上的封条，放进了验钞机里。 随着验钞机有节奏的点钞声，上面的数字越来越大。 终于，最后一沓钞票也已经清点完毕。 验钞机上最后显示的数字，也定格在了“8000”。 “先生，这些现金总共是80万。” 美女柜员的办公桌上，已经满满当当堆满了一沓一沓重新贴上封条的百元大钞。 这一幕壮观的场景，顿时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这是哪个大老板存钱啊，一次性竟然存八十万这么多！” “唉，什么时候我也有这么多钱就好了，天天在家躺着，靠利息都能活一辈子了！” “你现在就可以回去躺着了，睡着了，梦里什么都有！” …… 做完这一切，胖彪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心翼翼地把笔记本电脑里的光盘退了出来，双手交到了刘德柱手里。 刘德柱拿到光盘如获至宝一般，小心放到贴身的衣兜里。 他转身正要离开，却被胖彪叫住了。 “这位大哥，您还有什么吩咐？” 刘德柱的心情一下子紧张起来，难道对方现在就等不及要玩黑吃黑了？ “我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一张备份的光盘，大哥考虑的很周道，有备无患。” 说着，胖彪又拿出一张光盘，笑着递给了刘德柱。 “您那位大哥，还真是心细如发啊。” 刘德柱此时此刻，已经对“大江大河”佩服的五体投地。 无论是编程技术，还是人力财力，他跟人家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他原本还担心，对方会出尔反尔，继续跟自己抢夺《石器时代》这块蛋糕。 现在看来，是他想太多了。 小了，格局小了！ 两张光盘拿到手后，刘德柱再也不敢有丝毫停留。 出了银行大门，直接叫了一辆出租车，独自一人离开了。 关小乙站在路边，看着刘德柱匆匆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过了好一会儿，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走向了公交车站台。 此时，银行大堂里，所有人都在好奇地翘首张望着。 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人物，会出现在这里。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这八十万元的现金巨款，存进自己的银行账户？ 所有人中，胖彪是最为淡定的，因为只有他见过陈江河，也知道所有真相。 胖彪身边的那帮彪形大汉们，也只是听说过陈江河，还一次面儿都没见过，心里全都是期待无比。 而乔安娜心里，却依然有些不敢相信。 虽然是陈江河吩咐自己，把笔记本电脑交给胖彪的。 但是不到最后一刻，她依然不敢相信这八十万现金巨款，是属于陈江河的。 这时，一道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穿着一身略显老旧的休闲服，脚上是一双洗的有些发白的双星运动鞋。 这身打扮，跟燕京的绝大多数“北漂”打工仔们，没太大的区别。 因此，这个人的出现，并没有引起绝大多数人的注意。 但是，胖彪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笑吟吟地走了过去，激动道：“大哥，我胖彪不辱使命，把您交待我的事儿，办妥了！” 这一下，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 弄了半天，以胖彪为首的这帮人整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竟然就是为了这个衣着朴素的年轻人！ 现在的有钱人，都已经这么低调了吗？ 手底下有这么一大帮小弟。 到银行柜台存钱，一次性就存八十万巨款！ 可全身上下穿着的衣服，加在一起连一百块都不到！ “彪哥，这件事儿多亏您了。” 陈江河微笑着，表面上淡定无比，实际上内心尴尬地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他要是早知道，胖彪这么能闹腾，这么能摆谱。 说什么也不敢劳烦这位爷了！ “乔小姐，我要谢谢您帮忙。” 陈江河冲着乔安娜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拿出身份证和银行卡，递给了银行美女柜员。 “麻烦您退6万块给我，其他的全部存到卡里。” 美女柜员看着陈江河的眼神，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这几天，她已经不止一次见过对方了。 第一次是陈江河在柜台办理了转账业务，从马燕华手里租下了化妆品柜台。 第二次是陈江河要从一对中年夫妻手里，买一套价值五十万的四合院，来申请贷款。 果然是越有钱的大老板，就越喜欢在银行贷款！ 挣着死工资苦哈哈的上班族，才喜欢把钱存进银行吃利息！ “陈先生，您好，很高兴再次为您提供服务。” 美女柜员笑的格外甜美，把六沓百元大钞递给了对方，笑着道：“剩余的74万，我这就给您存到银行卡里。” 第49章 要不要听我的话 陈江河对这位美女柜员，也有点印象，便笑着点头回应。 上辈子的他，从未享受过如此热情的服务。 他能看出来，对方脸上的笑容绝对是发自肺腑的，而不是冷冰冰的皮笑肉不笑。 “陈先生，您什么时候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这时，一个柔婉动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陈江河回过头一看，正是之前给自己办理贷款业务的女客户经理。 “真是不好意思，上次我忘记给您名片了，请您收好。” 女客户经理微微躬身，双手递过来一张名片。 精致靓丽的妆容明眸善睐，曲线玲珑的身姿优雅动人。 陈江河笑着接过名片，看了一眼。 关舒曼。 客户经理。 上一次对方没有给自己名片，或许并不是忘记了这么简单。 陈江河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却看破不说破。 “陈先生，您的贷款手续，预计明天就能批下来了。您现在有空么，能不能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关舒曼的身材长相，和乔安娜几乎不相上下。 相比来说，关舒曼多了一丝娴静端庄的气质。 而乔安娜的骨子里，却充满着野性妩媚的气息。 这两人，妥妥的都属于接近9分的美女。 虽然和唐婉、林晗这样接近十分完美的美女相比，还差了一个档次。 但是对于普通人而言，都已经算得上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女神了。 至少陈江河上辈子，是没可能和她们两个发生任何交集的。 但现在，他能明显感觉出来，这两位美女都在积极主动地向自己身边靠拢。 就连刚才给他办业务的美女银行柜员，也在用发自肺腑的灿烂笑容，向自己传达着某种信号。 难怪说，男人有钱就变坏。 其实也不怪他们，实在是因为身边的诱惑太多了，想要变坏实在是太方便了。 “你稍等一下。” 陈江河转过身来，拿出一沓百元大钞，递给了一脸错愕的乔安娜，笑着道：“乔小姐，刚才多谢你了，这是一点儿心意，你千万别嫌少。” 然后，他又把着剩下的五沓百元大钞，不由分说地塞到了胖彪的手里：“彪哥，今天多亏您和哥儿几个了。这点儿钱，您就带着哥儿几个好好搓一顿。” 胖彪极力推辞道：“大哥，这怎么能行呢？哥儿几个吃顿饭，喝点酒，几百块就撑死了，也用不着这么多啊！” 陈江河笑着道：“一顿饭用不了，剩下的就先存在您这儿，咱们下回再用！” 胖彪身旁的那些彪形大汉们，一个个都面面相觑，眼神中闪过震惊佩服错愕的复杂情绪。 他们几个都是胖彪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儿。 胖彪自从开了网之后，俨然是他们这帮哥们儿里混得最好的。 哥儿几个在一起吃饭喝酒，从来都是胖彪抢着花钱买单。 谁要是手头紧了，胖彪也会毫不犹豫地拿出钱来，给对方应急。 时间长了，胖彪隐隐已经成了这帮哥们儿里的主心骨。 平日里只要胖彪一句话，他们从来不会皱一下眉头，更不会犹豫一下。 可今天，他们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豪横！ 今天的这件事儿，他们几个充其量就是跟着壮了壮声势，基本上什么都没干。 可这位大老板，竟然一下子拿出了五万块的感谢费！ 五万块是什么概念？ 燕京的多少双职工家庭，干了小半辈子，手头都未必能攒下五万块钱！ 而且，对方还是胖彪都要恭恭敬敬称呼一声“大哥”的狠角色！ 今天要是能有幸结识到这位大老板，兄弟几个就算是飞黄腾达了，下半辈子都有着落了。 “陈先生，这钱我们不能要！彪哥是我们几个的铁哥们儿，您是彪哥的大哥，就是我们的大哥！” “是啊，陈先生。别说我们今儿个什么都没干，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了，那也讲究的是哥们儿义气。要是收了您的钱，算怎么回事呢？” …… 一时间，不光是胖彪在严词拒绝。 就连他身旁的那帮彪形大汉们，一个个也都慷慨激昂起来。 这时，刚才还在犹豫不决的乔安娜，也把攥在手里的那一沓钞票，硬往陈江河手里面塞。 一边塞还一边激动道：“陈老板，这钱我绝对不能要，您是我们的大客户，给您帮忙是应该的，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陈江河一时间竟然成了被所有人围攻的“众矢之的”，整个人都凌乱了。 他只是想真诚地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 怎么这帮人就是不理解，不接受呢？ 这个世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淳朴美好了？ 连大把大把的钞票，都送不出去了？ “这样，今天晚上我请客，大家伙儿把老婆孩子全都招呼上，好好搓一顿。” 无奈之下，陈江河只好选择了这个折中的办法了，笑着道：“彪哥，就麻烦您帮忙订个好点的馆子，再买几箱好酒。今儿个晚上，大家伙儿不醉不归怎么样？” 说着，他把那5沓百元大钞，又塞回了胖彪手里：“彪哥，您跟哥儿几个要是再拒绝，那就是不给我面子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胖彪也没办法再推辞了。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结交陈江河这个哥们儿。 要是真把对方给得罪了，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他费了这么半天劲儿，所有的努力也就化作一团泡影了。 好不容易说服了胖彪，把这五万块收下了。 陈江河又转过身，笑眯眯地看着乔安娜道：“乔小姐，今天我借用了你的笔记本电脑，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这样，这一万块钱你拿着再买一台新的。我正好需要一台笔记本，你这台电脑，干脆就送给我。” “这……这不太合适。” 乔安娜柔声婉拒道：“我平时也很少用到笔记本电脑，您要是需要，就尽管拿去用好了。再说了，这一万块钱，都能买一台新的了，您何必用我这台旧的呢……” 陈江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佯装发怒道：“这么说，乔小姐是不愿听我的话了？我现在突然有点后悔了，商场的那四间店铺，又不太想租了。” 乔安娜顿时大惊失色，哀求道：“陈老板，您这样可不行啊……上面的人可是给我下了死命令了，一定要给你提供最优质的服务。您要是突然不租了，那这笔账肯定要算在我的头上啊……” 一想到之前得罪了陈江河的牛丽，直接被总经理停薪停职，能不能保住工作都不一定。 乔安娜就禁不住一阵心惊肉跳，吓得浑身上下，都控制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怎么样啊，乔小姐？” 陈江河面无表情道：“你现在最后做个决定，要不要听我的话？” 第50章 还有其他服务项目吗? 乔安娜虽然知道，对方是在佯装发怒，用“威胁”的方式逼自己收下这一万块钱。 但是，她也没这个胆量去打这个赌啊！ 万一要是赌输了，对方真的一怒之下，不租那四间店铺了。 她的下场，恐怕就要跟牛丽一模一样了！ “那谢谢您了，陈老板。” 乔安娜无奈之下，只得把这一万块收了下来，小心翼翼道：“今天晚上您请客，我能不能厚着脸皮，也去蹭您一顿饭啊？” 陈江河笑着道：“可以啊，你到时候把家里人都一起招呼上。” 乔安娜红着脸，眨巴着大眼睛道：“陈老板，人家一直是单身，还没成家呢。” 这番话背后蕴含的深意，再明显不过了。 就连胖彪那帮人，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了。 内心深处一阵艳羡不已，感慨这样的艳福什么时候才能找上自己的门啊！ 陈江河却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他把胖彪等人送走后，便回到银行大堂对一直等在那的关舒曼道：“关小姐，我这边没事了，现在就去你办公室？” 关舒曼当即笑吟吟地在前面带路。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乔安娜站在那，一直看着这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这才怅然若失地离开。 走进办公室，关舒曼便热情地招呼陈江河，坐在了柔软舒适的真皮沙发上。 “陈先生，您想喝茶，还是喝咖啡？果汁，碳酸饮料，我这里也有。” 关舒曼走过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扭过脸笑吟吟地看着陈江河。 “给我来一杯水。” 陈江河淡淡道：“你请我到办公室来，有什么事啊，不会就是为了喝这些东西？” 关舒曼微微一怔，神情闪过一道尴尬，旋即便被甜美的笑容掩盖过去：“陈先生，您有点见外哦。考虑到您是本行的优质客户，从今往后，我就是您的理财经理。您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推荐一些投资理财的项目，年化收益率都在6以上的。” 陈江河摇头道：“我对投资理财不太感兴趣，还有其他的服务项目吗？” 年化收益率6对于大多数投资者来说，已经是足够心动了。 但是对于重生者身份的陈江河来说，却毫无吸引力。 “您……想要什么样的服务项目啊？” 关舒曼的脸蛋微微一红，袅袅婷婷地走到陈江河面前，眼波流转道：“只要您开口，我一定尽全力满足您的所有需求。” 陈江河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话让对方误会了，微笑道：“关小姐，我是想问，贵行有没有什么贷款项目，我对这一类服务项目比较感兴趣。” “您……还想要贷款？” 关舒曼微微一怔，她没想到对方在贷了几十万的房贷的情况下，竟然还想要贷款？ 她试探着问道：“陈先生，您还想要买房么？” 自从几个月前，燕京正式获得2008年奥运会举办资格。 各种关于房价上涨的消息，便开始甚嚣尘上，愈演愈烈。 但凡手头有点资本的燕京本地人，都开始贷款购买新建的楼盘。 不少外地的富商大老板，也携带着巨额的资金涌入燕京的房地产市场。 关舒曼作为客户经理，对这一类市场风向是再清楚不过了。 跟一年前相比，她们银行今年的房贷金额，足足涨了三倍还要多！ 因此，她下意识地就想到。 像陈江河这样的有钱人，也一定是听到了风声，想要继续在燕京贷款买房了。 陈江河心中微微一动，突然想起来这个年代的房产还没有限购限贷。 很多炒房一族，就是利用高杠杆的房贷，在这个年代发家致富起来的。 把手头大量的现金投入房产，然后通过不断地倒买倒卖，来赚取房产的差价。 这对于没什么商业能力的普通人来说，是一种绝佳的选择。 但是对于陈江河这种握着金钥匙的重生者而言，却毫无吸引力。 他可是清晰地知道互联网的每一波风口，只要随便把握住一次，就能瞬间原地起飞！ 燕京的房价，从2001年开始接下来的20年时间里，也不过翻了十几倍而已。 但是，一头在互联网时代风口起飞的猪，身价涨幅就绝不是几十几百倍那么简单了！ “关小姐，你误会了。” 陈江河笑着摇头道：“我在百货大楼新开了几间店铺，需要商业贷款。再说了，我已经有一套自己住的四合院了。房子嘛，有一套够住就可以了，把价格炒上去可不是正经人应该干的事儿。” 关舒曼沉默了一会儿，内心对陈江河“房住不炒”的观念，深深地赞同。 不过赞同归赞同，只要她手头攒够了资金，也会毫不犹豫地投入到房产中。 因为事实就摆在面前！ 燕京最近一些新开盘的楼盘，均价已经比之前涨了一千多块了！ 如果是一百平米的楼房，那就相当于涨了十几万块了！ 这个年头的燕京本地人，靠着一个月一两千块的工资，得猴年马月才能攒下这十几万块！ 但是只要手头有钱炒房的话，几个月下来就能轻轻松松把这笔钱赚到手了！ “您要新开几间店铺，大概需要多少资金？” 关舒曼笑吟吟地问道。 商业经营贷款，一直都是银行主打的贷款项目，也是客户经理的重要考核目标。 “我目前总共有一个化妆品柜台，外加四间50平米左右的店铺。” 陈江河笑着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申请300万的商业贷款。” “300万！” 关舒曼吃了一惊，她没想到对方竟然说出了这么大一笔数字。 一旦超过了50万额度，就已经不是她的权限范围之内可以申请的了。 如果放在几天前，她会毫不犹豫地否决掉对方这个申请。 但是今天，她可是亲眼看着陈江河，把八十万的巨额现金拿到了银行柜台。 按照对方的赚钱能力，似乎申请300万额度的贷款，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这时，陈江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后，另一端传来一个略显青涩的女孩声音：“喂，请问是陈总吗？林总昨天跟我交待了，让我今天联系您，履行一下股权转让的手续。您现在哪儿，有空么？我这就过去接您。” 第51章 牛逼! 二十分钟后，一辆黑色的奥迪a6，停在了银行大门口。 关舒曼坚持把陈江河送到了车旁边，殷勤地打开了后座车门。 就在陈江河低下头准备坐进车里时，她还贴心地把手掌垫在了门框处，生怕对方金贵的脑袋磕了碰了。 眼瞅着这辆挂着京a牌照，30排量的顶配奥迪a6，彻底消失在视野当中。 关舒曼已经在内心深处做出了决定，转身返回银行，直奔信贷部经理的办公室。 奥迪车内。 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女子坐在副驾驶，微笑着自我介绍道：“陈总，您好。我叫邱竹，是林总的私人助理。现在，我们就去工商部门，办理一下股权转让的手续。这是咱们公司的证照，还有一些相关资料，请您过目一下。” 陈江河笑着点头回应，然后从对方手里接过一个公文包。 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家公司的营业执照，公章一类的东西，还有股权转让的相关文书资料。 营业执照上，印着公司的名称。 “燕京江林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公司名称取了陈江河的名字第一个字“江”，还有林晗的姓氏“林”。 不过，“江”字却放在了“林”字前面。 不知道是否还蕴含着另一层深意。 邱竹虽然年纪不大，做事却很干练老道。 陈江河从头到尾，只是用笔在文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提供了身份证复印件。 其他各种跑办手续的繁杂工作，都被邱竹轻松搞定了。 看起来，对方应该是经常性的做这类工作，已经完全驾轻就熟了。 “陈总，林总今天晚上帮您约了一个局，和百货大楼的几名高管熟悉一下。” 邱竹把陈江河送到了百货大楼门口，微笑道：“用餐地点在燕京大酒店，v1包厢，时间是晚上7点。” 对方并没有询问陈江河是否有时间，是否愿意。 相当于直接把应酬的安排，通知给他了。 陈江河微微皱眉，只得拿出手机，拨打了胖彪的电话号码。 “彪哥，实在是对不住了，我今天晚上临时有个局……” 还没等他说完，电话另一端已经响起了胖彪爽朗的笑声。 “陈哥，您可千万别跟哥们儿客气！您那边的事儿，都是要紧的大事！回头，我跟那几个哥们儿说一声。改天您要是哪个晚上有空了，咱们再约！” 电话里，胖彪的声音格外直爽，善解人意地让陈江河都有些愧疚。 “彪哥，您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江河连忙笑着解释道：“您是不是已经订好馆子了？现在就打电话取消预订，咱们晚上改在燕京大酒店，麻烦您订一个v1隔壁的包厢。” 电话另一端，顿时陷入了沉默。 陈江河搞不清发生了什么状况，对方怎么突然间就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胖彪在电话里尴尬地笑着道：“陈哥，要不今儿个晚上，您就先忙您的大事儿，等到那天晚上有空了，咱们哥几个再聚在一起热闹？” “别介啊！” 陈江河当即就不同意了：“我今天可是当着那么多哥们儿的面说好了，这要是临时变卦，以后哪儿还好意思见你们呢！” “陈哥，您可千万别这么说！” 胖彪汗颜道：“您可能不知道，燕京大酒店那种地方，不是我们这帮小老百姓能去的。” “有什么不能去的？咱们又不是不给钱！” 陈江河笑着道：“彪哥，您要是怕那五万块不够，我再给你拿五万！” “陈哥，您误会了！还真不是钱的事儿！” 胖彪连忙解释道：“那可是燕京最高档的酒店，只接待会员。能在那儿消费的人，都是既富且贵！就连燕京本地的一些富商大老板，都不一定有资格打进这个圈子里！” 听到这一番话，陈江河着实吃了一惊。 他上辈子，甚至对“燕京大酒店”都没什么深刻的印象。 根本想不到，这竟然是一家如此高端隐秘的会所！ 那么林晗既然能在如此高端的会所里，订下一间v1包厢。 那她究竟是怎样一个既富且贵的身份呢？ 自己上辈子只是一个程序员而已，没有什么家世背景。 唯一的优势，就是自己重生者的bug身份。 可是，这个秘密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才对。 这样一位既富且贵的千金大小姐，却对自己如此看重，尽心尽力地帮自己铺平商业的道路。 难道说，林晗真的拥有一双独具洞察力的慧眼。 能够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自己这枚发光的金子？ “彪哥，您稍等一下，过一会儿我再给您回电话。” 陈江河沉吟了片刻，拨打了林晗的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七八声，这才接通了。 手机里传来林晗压低着嗓音的声音：“陈哥，我这边不太方便接电话，您有什么事情给我发短信。” 说完，就把电话直接挂断了。 陈江河犹豫了一瞬，然后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过去。 “林晗，我已经答应了今晚和几个好哥们儿一起吃饭。你帮我订的那个饭局，我确实没办法参加了。抱歉。” 发送完短信，陈江河轻出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感到一阵说不出来的畅快。 他对自己现在的身份，有自知之明。 一个没家世，没背景的小老百姓。 还是不要削尖了脑袋，非要往那种既富且贵的高端圈子里硬凑了。 相比来说，他还是更愿意和胖彪那一帮哥们儿待在一起。 吃吃饭，喝喝酒，吹吹牛皮，毫无拘束。 最重要的是，跟胖彪那帮哥们儿一起吃饭，他可以轻松自如地带着唐婉母女俩一起参加。 不用担心，自己的女人在那种高端饭局里，会产生那种难以言喻的尴尬和局促。 陈江河正要打电话给胖彪，告诉对方自己把临时的饭局推掉了。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接到了一条林晗回复自己的短信。 “陈哥，我今天比较忙，帮您约这个饭局有些仓促了。您看，能不能把你那帮哥们儿，也约在燕京大酒店？我来安排。” 看完短信内容，陈江河微微有些失神。 林晗似乎对他有些太好了，好的甚至都有些纵容的意味。 这让他瞬间为自己刚才有些任意的举动，感到一阵汗颜。 陈江河当即拨打了胖彪的电话，笑呵呵道：“彪哥，麻烦您帮我问一问那些哥们儿，今天晚上改在燕京大酒店搓一顿，愿不愿意啊？” 电话另一端，胖彪整个人都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 “牛逼！” 第52章 陈夫人，请您上车 回到百货大楼商场，陈江河先到化妆品柜台，跟唐婉说了一下晚上一起吃饭的事儿。 然后抱着笔记本电脑，直接去了商场五楼。 5016和5018两间办公室已经收拾出来了，效率高的出奇。 陈江河走进5016办公室，坐到办公桌前。 打开笔记本，连上网线，一边下载《热血传奇》游戏，一边开始埋头敲起了代码。 既然晚上还要应酬，他就只能抓紧一切时间，先把游戏外挂编写出来。 和之前编写的那款传奇“免蜡”外挂相比，这一款功能齐全的外挂，工作量和难度系数都提升了十倍不止。 陈江河保守估计，这次至少得不眠不休地敲两天两夜的代码。 “是应该招聘几个帮手了。” 他一边敲代码，一边琢磨。 如果过几天，再把百货大楼的那个购物卡系统项目拿下了。 就他一个人的话，就算累死也忙不过来！ 一想到招聘帮手，陈江河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关小乙。 该想个什么办法，把这小子从飞羽工作室挖过来呢？ 如果能把整个飞羽工作室的程序员，一股脑全都挖过来，那就齐活了！ 陈江河笑着摇了摇头，感慨这天还没黑，自己就开始做美梦想美事了。 这一通忙活，陈江河就忘记了时间。 直到一条短信的提示音，才让他回过神来。 “陈哥，给你朋友的包厢，已经安排好了。v3，就在v1的隔壁。今天晚上的应酬挺重要的，希望您尽量参加，我已经让小邱开车去接您了。” 这条短信是林晗发过来的，诚恳的语气让陈江河根本没办法拒绝。 他当即回了一条短信：“好的，谢谢你，林晗。另外，我还想把我媳妇和女儿一起带着，可以么？” 约莫过了几分钟，林晗回复道：“当然可以了，就怕应酬太晚了，影响嫂子和孩子休息。” 陈江河又不傻，自然能从对方回复的间隔时间和短信内容里，看出一丝不乐意。 可是，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带着唐婉母女俩，也就顾不上考虑那么多了。 陈江河接着又给胖彪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对方订好的包间号。 安排好这一切，他正要继续敲代码，手机电话铃声却响了起来。 “陈总，我10分钟后就到百货大楼门口了，请您提前准备一下。” 电话是邱竹打过来的。 陈江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时间，竟然已经晚上6点钟了！ 不知不觉，他已经敲了四五个小时的代码了，可连十分之一的工作量都没有完成。 “重生回来还这么忙的，也没谁了！” 陈江河嘴上虽然不忿，但是内心深处却充满了昂扬的斗志。 上辈子的他，已经辜负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上天好不容易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怎么可能再去虚耗光阴？ “婉儿，换一身衣服，咱们该走了。” 陈江河来到化妆品柜台，对唐婉笑吟吟道。 唐婉正在向一名女顾客，介绍一款护肤品的功效，还没来得及回应。 一旁的刘芳连忙走过来，笑着道：“唐姐，姐夫找您有事儿呢，我来帮您接待顾客。” 唐婉微微一愣神的功夫。 刘芳就已经带着那位女顾客，来到了柜台的另一侧：“这里有几款最新上市的护肤品，特别适合秋冬季节，您这样的皮肤条件使用……” 陈江河在心里，暗暗给刘芳点了个赞，琢磨着下个月再给她涨点工资。 就得是这种有眼力见的员工，才会受到老板的赏识。 “江河……去外面吃饭还是你自己去，我带着妞妞不太方便。” 唐婉自从知道，晚上要跟着一起去外面吃饭，就一直在纠结犹豫。 她一想到一大帮人围着大桌吃饭，期间又是抽烟喝酒，又是大声聊天。 整个人从内心深处，就感到一阵无所适从。 更何况孩子这么小，在这种嘈杂的环境里肯定得“哇哇”大哭。 最终的结果，肯定是闹得大家都不开心，甚至不欢而散。 陈江河微笑着，用极为肯定的语气说道：“没什么不方便的，你相信我。今天晚上咱们去的地方，肯定会让你和孩子，都觉得特别舒适。” 唐婉发现自己根本就无力反驳。 只好乖乖地换了一身新衣服，把刚吃完奶正在熟睡的妞妞抱了出来。 “江河，你也换一身衣服？” 唐婉这才注意到，自己男人还穿着一身几十块钱的地摊货。 她从陈江河刚才的口气中，隐隐觉得今天晚上会去一个环境优雅的高端场所。 虽然自己男人长得高大帅气，但这一身衣服就显得有些不搭调了。 “不用了，我穿这一身挺舒服的。” 陈江河笑着摇头道。 他这几天已经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男人的硬实力，才是最重要的脸面。 如果没有硬实力，就算穿着再光鲜亮丽，也不过是驴粪蛋子表面光！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陈江河接通了电话，“嗯”了一声，就直接挂断了。 “婉儿，咱们出去，接咱们的车已经到门口了。” 陈江河温柔地搂着唐婉的香肩，不急不缓地向商场外面走去。 “接咱们的车？谁来接咱们啊？” 唐婉稀里糊涂跟着一路走去。 一转眼看到一辆黑色的奥迪a6，就停靠在商场门口。 自己男人说的，不会就是这辆车？ 唐婉是认识奥迪这个牌子的，知道是价值不菲的豪车。 能坐这种车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非富即贵。 她内心深处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这辈子能有机会坐上奥迪这样的豪车！ 这时，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了。 一名戴着黑框眼镜，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女孩走了下来。 “陈总，您好！这位就是您夫人，还有您的宝贝千金？” 邱竹笑吟吟地迎了上来，态度格外恭敬。 唐婉已经彻底懵了，还没反应过来。 邱竹就已经把奥迪后座的车门拉开了，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陈夫人，请您上车。” 唐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双脚仿佛被固定在了地面上。 “婉儿，快上车。” 陈江河走上前，轻柔地扶着唐婉，坐进了车后座。 然后，自己则走到了奥迪车的另一侧，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奥迪车启动的一刹那，突如其来的推背感，一下子让唐婉清醒了过来。 她扭过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身旁的男人，颤声道：“江河……咱们今晚要去什么地方吃饭啊？你这是又认识了，什么样的大人物啊……” 第53章 美丽冻人 陈江河笑着道：“这辆车是林晗的啊，我哪儿还认识什么大人物？” 唐婉愣了一下，疑惑道：“江河……今天晚上不是跟彪哥一起吃饭吗？怎么，还有林晗吗？” 陈江河耸了耸肩膀，无奈道：“本来已经约了彪哥，结果今天林晗又临时通知我，晚上让我代表公司跟客户应酬一下。没有办法，只能都安排在一起了。” 等会儿吃饭的时候，他免不了要在v1和v3两个包厢之间来回串。 这件事儿，他对唐婉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唐婉一脸震惊地看着对方，过了好一会儿才柔声道：“江河……钱是赚不完的，你可得注意身体，别累着了。” 陈江河心头一暖，拍了拍自己女人的小脑袋，笑着道：“你放心，这都是小意思，我罩得住。” 两个人在后座上依偎在一起，目光透过茶色的车玻璃。 欣赏着宽广的长安街华灯初上，缤纷绚丽的霓虹夜景。 副驾驶位置上，一双清澈的眼神时不时通过后视镜。 瞥一眼后座上幸福甜蜜的一家三口，若有所思。 作为林晗的私人助理，邱竹对这位千金大小姐的心思，多少能猜测个七八分。 可越是如此，她的内心就反而越是纠结。 她完全不敢想象，三人之间的微妙平衡，会在将来的哪一刻被彻底打破。 到时候，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又将何去何从…… 这时，奥迪a6缓缓停了下来。 邱竹走下车，动作轻柔地打开了唐婉那一侧的后座车门。 “太谢谢了……您太客气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唐婉有些承受不住这么重的礼数，冲着对方连连道谢，神色尴尬。 陈江河走下车，环顾了一下四周，正要拿出手机给胖彪打电话。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哥，我在这儿呢！” 陈江河笑着转过身，却被对方的一身行头，结结实实地惊到了！ “彪哥，您今天捯饬的可真够帅的！” 他发自内心地感慨道。 平日里不修边幅的胖彪，竟然换上了一身藏青色的西装，打着浅灰色的领带。 脚上一双棕色的皮鞋，更是擦的油光锃亮。 而且不止是胖彪一个人，他身旁的那十几个彪形大汉，也全都西装革履。 常言道，人靠衣装马靠鞍。 胖彪这一帮人穿上西装，打上领带，一个个都变成了斯文人。 完全想象不出他们白天在银行里那一副痞气的模样，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嘿嘿，哥几个这辈子还是头一遭来这种高端场所消费，怎么着也得重视一下。” 胖彪指着身旁的那些人道：“大家伙儿可都把自己压箱底的好衣服拿出来了，说什么也不能让陈哥您丢了份儿！” 这时，胖彪这才注意到了，陈江河竟然还穿着平日里那一身几十块钱的地摊货。 那一副淡定从容，毫不在乎的样子，瞬间就把他们这帮人给秒杀了。 难怪说，真正有本事的人，根本就不在乎这点儿外部形象。 这一回，胖彪算是被对方实打实地上了一课。 “还愣着干什么，快跟陈哥打招呼啊！” 胖彪转过身，看了一眼那帮哥们儿。 这帮平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大老爷们。 见到陈江河之后，一个个全都拘谨地像个小姑娘，连呼吸都不敢大喘气了。 “陈哥好！” 十几个西装革履的彪形大汉。 在事先没有经过任何排练的情况下，齐刷刷向陈江河躬身问好。 一下子，就把陈江河整不会了！ 唐婉站在一旁，也吓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貌似这一幕场景，她好像在那些港台电影里看到过。 话说自己的男人，现在到底是干什么的？ 怎么突然间让人觉得瘆得慌…… “都是好哥们儿……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是干什么呢……” 陈江河尴尬道：“今天晚上，大家千万别拘束……你们这个样子，我都觉得别扭。” 这时，胖彪又看向一旁的唐婉，笑着打招呼道：“嫂子好。” 还没等唐婉反应过来，十几个西装革履的大汉，又是齐刷刷的一轮躬身问好。 “嫂子好！” 唐婉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身子一歪直接靠在了陈江河的身上，好一会儿都没缓过劲来。 陈江河连忙伸手搂住了唐婉的香肩，在她耳边轻声安抚道：“都是一帮糙老爷们，你没吓着。” 唐婉惊恐不安地看着自己男人，轻声道：“江河……你最近都干了什么事啊，怎么认识了这么一帮人……太吓人了。” 陈江河无奈道：“他们都喜欢开玩笑，你千万别当真了。” 这帮人一身的江湖习气，跟胖彪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很难说清楚，这帮人的画风，到底是谁把谁带歪的。 如果非要找出那个罪魁祸首，恐怕跟《英雄本色》和《古惑仔》一类的港台电影脱不了干系。 “大家伙儿，能不能好好说话，别这样一板一眼的？” 陈江河试图扭转一下，这个尴尬的画风。 胖彪那帮人面面相觑，显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场面瞬间变得，更加诡异和尴尬。 “好了，咱们先去吃饭，边吃边聊。” 陈江河暂时放弃了。 说不定，等一会儿吃上饭，再喝点酒，氛围自然而然就会回归正常了。 陈江河一帮人，浩浩荡荡走到了酒店大门口。 一名穿着黑色礼服的酒店工作人员，一早就注意到了那辆奥迪a6，当即笑吟吟地迎了上来。 陈江河看着对方冲自己走过来，心里微微有些打怵。 毕竟他也是第一次来这种高端场所，而且包间都是林晗帮自己预订的。 他到底应该开口说些什么，才能既得体而又不露怯呢？ “请问，您是陈江河先生？” 酒店工作人员率先开口，瞬间就打消了陈江河所有的顾虑。 看来，林晗应该是帮他安排的非常细致入微，把一切都能考虑到了。 陈江河点了点头，佯装淡定道：“我是陈江河……我朋友帮我预订了包厢。” 工作人员微笑着，神态恭敬道：“林总特意交待了，给您和您的朋友预订了v3包厢，请随我来。” 胖彪等人看到这一幕，内心深处对陈江河的敬佩，已然如同江河之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而唐婉，自然猜到了酒店工作人员口中的“林总”，必定就是林晗无疑了。 一想到林晗神秘的身份，以及对自己男人的青睐有加。 她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我提前一星期就预订的v3包厢，为什么给了这帮人？我好歹也是咱们酒店的金卡会员，连这点最起码的尊重都得不到吗？” 这时，一道冷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只见一名穿着时尚考究的青年男子，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冷厉的目光扫视着陈江河等人。 青年男子的身后，还跟着几名身材惹火的年轻辣妹。 大冷的天清一色穿着轻薄的露脐装，超短裙，让人一看就觉得美丽冻人。 第54章 什么叫规矩! “威少，请您冷静一些。有什么问题，我会尽量帮您解决。” 酒店工作人员应对这样的突然状况，显得游刃有余，语气也是不卑不亢。 这时，酒店大堂的几名保安已经走了过来，虎视眈眈地盯着闹事的那个青年男子。 一看到这副阵仗，王力威率先怂了一大截，小声嘟囔道：“我今天开生日趴体，特意提前一周预定了v3包厢。你们没跟我做任何解释，就直接把包厢给了这帮人，是不是过分了点？” 他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陈江河等人，越看越觉得憋屈。 眼前的这个男人，全身上下穿着几十块钱的地摊货。 而自己，却是一身阿玛尼的最新款，价值好几万块！ 怎么看对方都是一个穷打工仔，跟自己这个京城阔少的身份差了十万八千里。 为什么酒店会临时变卦，把自己提前一周预定的v3豪华包厢给了这个穷鬼？ 酒店这帮工作人员，到底是瞎了眼，还是失了智？ 王力威怎么都想不明白，却不敢对着酒店工作人员撒野，而是径直走到了陈江河的面前，嘲讽道：“你丫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这个地方吃饭？” 陈江河一言不发，只是目光平静地看着对方。 对于这种无端的挑衅，他知道在这个地方，根本用不着自己亲自出手。 下一秒，酒店工作人员上前一步，拦在了王力威面前，不卑不亢道：“威少，请您不要骚扰其他客人。” “我骚扰他？” 王力威一脸无辜道：“明明是他抢了我预订的包厢，现在却说我骚扰他？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他？他是酒店的会员吗？” 王力威一连几个问题，把酒店工作人员给问住了。 而陈江河站在一旁，始终一言不发，这让王力威的气焰越发嚣张起来。 酒店工作人员，也说不清楚陈江河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只知道，对方是林晗的朋友。 既然是林大千金的朋友，那么是不是酒店会员，就一点儿也不重要了。 不过，这样的话却只可意会，而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否则，酒店的信誉都会因此受到不小的损害。 王力威一看酒店工作人员哑口无言，顿时气焰嚣张到了极点，说话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咱们酒店可是燕京数一数二的高端场所，向来都不接待外客的！今天这个事儿，酒店方面如果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可别怪我出去以后到处乱说一通！” 听到对方这番近乎于威胁的话语，酒店工作人员的眉头不由地微微皱了起来。 这个突发状况的严重程度，显然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畴，只得让大堂经理出面解决了。 “喂，黄总，我是小褚。我这里出了点状况，请您过来一下。” 工作人员拿起对讲机，向上报告。 不一会儿，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响由远及近。 只见一名仪态端庄的年轻女子，袅袅婷婷走了过来。 一袭素色绣着牡丹的瑞蚨祥旗袍，把曲线玲珑的身段勾勒的淋漓尽致。 “小褚，先送陈先生他们去包厢。这边，我来向王先生解释。” 旗袍女子冲着工作人员使了眼色，化解尴尬的方式显得格外老道。 一般情况下，只要把矛盾双方各自支开，剩下的就是和稀泥的解决办法了。 多说几句好话，再陪上几个笑脸，最多再给王力威今晚的消费，打一个让他心悦诚服的折扣。 一切的矛盾，就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然而，今天晚上的王力威，却并没有打算按套路出牌。 他还没等小褚反应过来，就上前一步走到了陈江河面前，一把揪住了对方的脖领，冷冷道：“我不管你是怎么从老子手里，把v3包厢抢走的，现在乖乖地赔礼道歉，把包厢还给我！否则的话，我让你今天晚上走不出这个酒店！” 陈江河愣了一下，他上辈子就是个安分守己的程序员。 对谁都是客客气气，从来没有动手起过冲突。 但是，对人客气，并不代表他就是一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旗袍女子和工作人员的心脏，顿时提了起来。 两个人都知道，陈江河是林晗的朋友。 如果陈江河要是在酒店里和别人起冲突吃了亏，回头这笔账肯定要算在他们两个的头上！ 然而，还没等两人做出进一步的反应。 突然“啪”的一声，一道清脆的耳光声响了起来。 只见王力威已然松开了揪着对方脖领的手，转而捂着自己的右脸，神情惊愕地盯着站在陈江河身旁的微胖男子。 “你……你他妈的敢打我？” 王力威愤怒了：“老子跟你拼了！” 说着，他已经完全顾不上体面了，朝着对方直接扑了过去！ “砰！” 一声闷响。 王力威像一个破麻袋，被一脚踹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挣扎着再也爬不起来了。 “你他妈的，又算个什么东西？敢对我大哥动手，活腻味了！” 胖彪上前一步，威风凛凛地护在陈江河的身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陈江河愣住了。 他没想到胖彪的动作会这么快，竟然先自己一步动手了。 唐婉也愣住了。 她完全没想到，平日里总是一副笑呵呵，憨态可掬的胖彪，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杀伐果断的江湖大哥！ 旗袍女子和酒店工作人员也愣住了。 明明双方刚才只是起了个小火苗，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一副不可收拾的田地！ 唯独站在胖彪身后的那一帮西装革履的彪形大汉，全都一个个露出兴奋异常的神色！ 这么多年了，他们又一次看到彪哥发威了！ 想当年，他们这帮人可是号称京城“十八罗汉”，跟别人茬架从来就没有认怂过！ 要不是赶上后来全国严打，彪哥被抓进号子里蹲了几年，他们这帮人肯定要闹出更大的乱子！ 这一刻，他们突然觉得自己遗失掉的青春和激情，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大家不要冲动！都冷静一下！” 旗袍女子一看情况不对，连忙拦在了中间，生怕事态进一步扩大。 酒店大堂的几名保安，也全都如临大敌，护在了旗袍女子身边。 王力威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如同错位了一般，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根本就爬不起来。 他活了二十几年，横行霸道惯了，还从来没有吃过今天这么大的亏！ “好！你丫的有种就别跑！” 王力威好不容易才缓过一口气，冷哼一声，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阿强，我被人打了，在燕京大酒店！你多叫点人过来！” 陈江河一看事情要糟，连忙拽着胖彪的胳膊，劝说道：“彪哥，好汉不吃眼前亏，您先避一避。这里的事儿，我来处理。” 胖彪微微一笑，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豪爽道：“陈哥，我胖彪向来是敢作敢当。这兔崽子，胖爷我早就看丫不顺眼了！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懂规矩了！今儿个，胖爷就好好教教他们这帮丫挺的，什么叫规矩！” 第55章 您还记得我吧? “好！彪哥好样的！” “好好收拾一下这个不懂规矩的兔崽子！” …… 周围十几个西装革履的彪形大汉纷纷拍手叫好，瞬间把气氛炒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酒店的保安们顿时如临大敌，纷纷看向了那位旗袍女子。 “黄总，要不要报警……” 小褚走到旗袍女子身前，轻声询问。 照这个事态发展下去，似乎也只有报警一个选择了。 否则，一旦双方纠集人手，在酒店里大打出手，造成的损失就很难估量了。 “再等等……” 黄曼丽此刻也是把心提到嗓子眼里了。 可她知道，报警绝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 冲突的双方，都是酒店的客人。 尤其是陈江河那边，还是林大千金的朋友。 一旦警方出面，对于寻衅滋事的斗殴双方，一般都是各打五十大板的。 到时候，酒店虽然能最大限度避免斗殴造成的损失，但却会失去最重要的客户！ 王力威坐在地上，还在打电话不停地“摇人”。 胖彪这边，都用不着他说话，那十几个好哥们儿早就开始了各种“呼朋唤友”。 胖彪表面上一脸淡定，其实内心深处却是纠结无比。 他当然知道，今天晚上陈江河还有一个重要的饭局。 可眼瞅着，这个饭局就要被自己和一帮好哥们儿给“搅黄”了。 但是刚才的情形，他不出手肯定是不行的！ 就冲着陈江河为了自己这些哥们弟兄，才从对方手里硬生生把v3包厢给抢了过来。 他刚才要是不出手，教训那个敢对陈江河动手动脚的兔崽子。 他胖彪从今往后，就别在燕京这个地界儿混了！ 丢不起那个人！ 唐婉从小到大，哪儿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蜷缩在陈江河身边，说话声音都发颤了：“江河……怎么办啊？要不，你劝劝他们，千万别出什么事儿啊……” 陈江河轻叹一声，缓缓上前一步，来到了王力威的面前。 这件事终究是因他而起，自己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如果事情真的闹大了，双方之间发生斗殴冲突，最后肯定是两败俱伤的场面。 就在这时，酒店的大门打开了，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王力威原本还坐在地上，听到脚步声便抬头看了一眼，顿时喜形于色，挣扎着直接爬了起来。 “爸！您怎么也来了？真是太好了！” 他一路小跑着来到一个花白头发的中年男人身前，捂着脸委屈道：“我被人家打了！您到底管不管啊？” 中年男人微微一惊，看着王力威脸上的巴掌印，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冷声道：“是什么人打了你？” 他好歹也是大型商场的总经理，年薪几十万的金领阶层。 自己的儿子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打了，而且还当着身边这么多下属的面！ 就算是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平日里管着几百号人的高级金领了！ “爸！就是他，这个胖子！” 王力威指着胖彪等人，恶狠狠道：“我提前一个礼拜，在酒店订好了v3包厢，却被硬生生地抢走了！我找他们理论，直接就被扇了一耳光，肚子上还被狠狠地踹了一脚！” 王力威一边揉着脸，一边摸着肚子。 现在被打的地方，还火辣辣的在疼！ 中年男子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来到胖彪的面前，冷冷道：“就是你，打了我儿子？” 胖彪一看对方这个阵势，心里也微微有些发慌。 但是当着陈江河还有那么多哥们弟兄的面儿，他怎么着也得支棱起来，决不能让人给看扁了！ “是我打的，你又能怎么样？” 胖彪一副混不吝的模样，冷笑道。 中年男子淡淡道：“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有人可以！” 说着，他直接从兜里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赵所长？您好，您好！这么晚还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 电话接通了，中年男子对着手机笑呵呵道：“有个事儿，我还得麻烦您一下。我儿子小威，在燕京大酒店被人给打了！对方有十几个人，看长相不像是什么正经人……” 刹那间，胖彪脸上的不屑，变成了纠结和尴尬。 他当然知道，对方这一通电话是打给了谁！ 他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害怕那些穿制服的！ 刚才电话里那位赵所长，就是当年亲手把他抓进局子里的警察！ 一晃眼间，人家都已经成了所长了！ “我说老哥，咱们不带这样干的，好不好？” 胖彪说话的口气顿时软了下来，神色尴尬道：“不就是起了点口角冲突么，犯得着大晚上还得劳烦警察同志加班！人家辛辛苦苦上了一天班，多不容易啊……” 中年男子一脸不屑地看着胖彪，冷冷道：“对付你这样的人，就得警察同志亲自出马。警察为什么这么辛苦，就是社会上你这种渣滓太多了！” 胖彪顿时变了脸色，愤愤道：“你说什么？我是社会渣滓？你自己儿子，又是什么好鸟了？” 说着，他转过身，指着一脸得意的王力威，冷声道：“你看看你儿子，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过个生日就来这种高端酒店！还有他身边的那几个蜜，一看就是没有出校门的学生！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败坏社会风气！” 中年男子的目光，扫过了王力威和那几个穿着露脐装，超短裙的小姑娘，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这些年来，他一心扑在工作上，早就忽视了对儿子的教育。 家里条件好了，自己儿子花钱也变得越来越大手大脚。 这让他也头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小威，这几个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年男子阴沉着脸质问道：“她们都多大岁数了，成年了没有！” 王力威刚才还在得意，没想到矛头一下子对准了自己，连忙解释道：“都成年了！她们都是大学里的学生！我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哪儿还敢再犯呢！” 一听到那些女孩都成年了，中年男子才算轻出了一口气，神情依然严肃道：“就算她们成年了，也不能胡作非为！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把你的信用卡全部冻结了！” 王力威欲哭无泪道：“爸！您别这样啊！我哪儿有胡搞啊，她们真的只是朋友……不信，你可以问她们啊！” 就在这时，一阵警笛声从外面响了起来。 胖彪的脸色顿时变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渗了出来，顺着肥嘟嘟的脸庞往下流淌。 他现在好歹也是有家有室的人，还开着一间网，要是真的被抓进局子里，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瘦削的身影走到了中年男子身前，笑着道：“王总，您还记得我？” 第56章 根本就不是误会! “您是……陈总！” 王庆奎端详了一下眼前的男人，突然一拍脑袋，又惊又喜地握住了对方的手：“陈总，我正准备联系您呢，没想到您已经提前到了。真是失礼了！” 虽然他也不清楚陈江河的底细，但是毕竟人老成精，该有的眼力见还是有的。 明面上，应该是陈江河是借着今天晚上林晗攒的饭局，感谢一下百货大楼的几位高管。 但是王庆奎的心里，跟明镜似的。 眼前这个男人，才是今晚饭局的真正主角啊！ 看到王庆奎客气的态度，陈江河轻出了一口气，惴惴不安的心稍微踏实了一些。 从王庆奎一出现，他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这位百货大楼商场的总经理，能不能卖自己三分面子放过胖彪。 陈江河的心里面，可是一点儿底都没有！ “王总，您千万别客气。” 陈江河笑着道：“今晚是我代表公司，请您几位吃饭，理应礼数周到。” “陈总，您言重了！言重了！” 王庆奎连忙摆手道：“这顿饭，必须我请！您可是难得的人才啊！您要是能给我们商场研发出一套好用的购物卡系统，可就帮了我们大忙了！” 这两年来，百货大楼商场的生意受到市场大环境影响，一蹶不振。 王庆奎也是想尽了各种办法，辗转全国各地考察。 终于发现了一剂救活商场的灵丹妙药。 那就是发行购物卡！ 逢年过节免不了走亲访友，平日里托人办事更是少不了礼物答谢。 只要一张小小的购物卡，就可以省去送礼和收礼双方的烦恼。 百货大楼一旦发行购物卡，就可以迅速回笼流动资金，一举扭转经营不善的颓势！ 但是，开发一套购物卡系统谈何容易？ 这一项软件技术，几乎全被那些大品牌的外企软件公司给垄断了。 王庆奎之前已经跟一些外企软件公司洽谈过。 对方的报价压根就没有低于500万的！ 最离谱的一家美国软件公司，一开口就是1000万的天价！ 而且，这还仅仅是软件开发的费用！ 还不包括后期高昂的升级维护费！ 这两年来，百货大楼的经营状况可以说是举步维艰，能勉强维持住就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了。 公司账户上现有的流动资金，除了发放员工的工资和商场的日常维护费用，最多只能挤出三四百万的富余。 就因为这个事儿，王庆奎这段日子，头发都不知道愁白了多少根！ 他明明只有四十多岁的年纪，却看上去像五六十岁快退休了的老头子！ 听到王庆奎这一番话，陈江河心里的底气就更加充足了。 他笑着道：“王总啊，您千万别跟我客气！我今天还有个事儿，想请您帮个忙呢！” 王庆奎连忙道：“陈总，您说这话不是见外了吗！需要我王庆奎做什么，您尽管吩咐！别说是一件事了，就是十件事，我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这一番话说出来，在场所有人都被结结实实地震惊了！ 王庆奎是什么人？ 那可是百货大楼商场的总经理，手底下管着几百号员工！ 可就是这样一位大人物，竟然对陈江河如此恭敬客气，俨然把自己摆在了比对方还要低的位置上！ 唐婉作为百货大楼商场的一名普普通通的化妆品销售，平日里连仰视一下总经理的机会都没有。 可现在，这位高高在上的总经理，竟然对自己的男人如此恭敬客气。 自己男人到底做了什么？ 现在又是什么身份？ 唐婉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已经彻底凌乱了。 胖彪本来已经绝望了，突然看到事情出现了转机。 就仿佛遇到了救星一样，眼巴巴地看着陈江河，眼眶都激动地涨红了。 “王总，这件事儿，我得先跟您赔个不是。” 陈江河笑着道：“都怨我，抢了您儿子预定的v3包厢，这才闹出了误会。您看看，能不能给我几分面子，这件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行不行？” “陈总……您跟这位……” 王庆奎的脑袋瓜转的飞快，看了看一旁的胖彪，顿时明白过来了。 弄了半天，打了自己儿子的这个家伙，竟然和陈江河是一起的！ 他不由地重新审视了一下陈江河，看着对方的眼神也发生了一些若有深意的变化。 林晗那位千金大小姐，介绍陈江河的时候，只是说对方是一个软件公司的老板，同时还是一个软件开发的高手！ 那些国外软件公司垄断的软件技术，在这个男人的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 最重要的是，陈江河名下的这家软件公司。 开发购物卡系统和后期升级维护的费用，加在一起只有320万！ 连那些国外软件公司报价的一半都不到！ 而且，林晗还作为中间人进行了担保。 这件事儿，就像是从天上掉下一个大馅儿饼，砸在了他们这帮愁白了头发的商场高管头上！ “陈总，既然是您的朋友，那这件事儿就这么算了。” 王庆奎笑了笑，轻描淡写道：“这个小兔崽子的脾气秉性，我这个当老子的最清楚不过了。大家既然都是朋友，就是一场误会，误会！” 王力威一看情况不对，立马急了：“爸！您没有搞错？这个胖子把我打了，您竟然说是误会！还有，这个穷酸到底是什么人？您犯得着给他面子吗？” 王庆奎脸色一沉，怒喝道：“你给我闭嘴！你知道陈总是什么人吗？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一般见识罢了！还不快向陈总道歉！” 王力威瞬间蔫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都已经记不清了，自己老爹多长时间没这么吼过自己了！ 貌似还是上一回，他跟一个未成年的女高中生闹出了乱子的时候…… 陈江河笑呵呵劝道：“王总，您别生气，孩子小不懂事是正常的。” 王庆奎神情古怪地看着对方，心里却是一阵犯嘀咕。 这位陈总的年纪，跟自己儿子好像差不多，弄不好还没有自己儿子大。 可为什么两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做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这一刻，王庆奎都忍不住幻想了一下。 如果自己儿子能有陈江河的十分之一，那他老王家的祖坟就算是冒青烟了。 这时，酒店大门打开了，七八个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 为首的中年警察，一副国字脸，目光炯炯有神，直接朝着王庆奎走了过来：“王总，是谁打了您的儿子啊？” 王庆奎连忙迎上去，笑吟吟道：“实在是对不住您啊，赵所长！误会，都是误会！这么晚了，还劳烦您加班跑一趟。这样，今儿个晚上我请客，就当是给您和底下兄弟们赔罪了！” “误会了？” 赵东林微微皱眉，看着王庆奎道：“既然是误会了，那我可就撤了。吃饭就免了，我们食堂把饭都做好了。” 说完，他转身就准备离开，一刻也不愿多停留。 赵东林的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个燕京大酒店的背景深的很。 自己这帮穿制服的警察没事儿的话，还是少在这里晃悠比较好。 这时，王力威突然指着胖彪，大声喊道：“赵叔叔！根本就不是误会！我刚才确实被人打了，就是这个胖子动的手！” 第57章 场面太美，无法直视 刹那间，偌大的酒店大堂陷入一片死寂。 原本平静祥和的气氛，顿时风起云涌。 刚刚把心收进肚子里的胖彪，瞬间又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站在一旁的那帮西装革履的好哥们儿，也纷纷替这位好大哥捏了一把冷汗！ “小威，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赵东林停下脚步，目光打量着这位一身奢侈品的纨绔子弟，严肃道：“如果你在警察面前说假话，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王力威情绪激动道：“我说的是真的，就是这个胖子！他打了我一巴掌，还踹了我一脚！” 说着，他用手指着自己右脸上的巴掌印，愤愤道：“赵叔叔您看，我的脸现在还肿着呢！” 赵东林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他转过身打量着胖彪，眉头微微皱起：“我看你有点眼熟……你是叫范彪吗？” 胖彪脑门上的冷汗，“刷”地一下流淌了下来，神情尴尬道：“赵警官……这么多年了，您还记得我啊？” 赵东林眯了眯眼睛，淡淡道：“只要是被我抓过的家伙，我是不会忘记的。” 作为一名老警察，赵东林的警惕性一直都是很高的。 像范彪这样的刑满释放人员，一直都是他的重点关注对象。 “范彪，你跟我说实话，刚才有没有动手打人？” 赵东林目光凝视着胖彪，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似的。 胖彪哭笑不得道：“赵警官，我……我怎么会打人呢？我早就被政府改造好了，怎么可能再走以前的老路呢……” 说着，他不停地瞥向一旁的陈江河，眼神中满是祈求和无助。 赵东林的观察力是何等的敏锐，顿时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陈江河的身上。 眼前的这个男人，穿着一身老旧的休闲服，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像个刚步入社会的大学生。 怎么看都跟范彪这种社会老油子，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陈江河被赵东林的目光盯上了，轻咳了两声，佯装淡定道：“赵警官，这一切都是误会，真的是误会……” 还没等赵东林开口质问，一旁的王力威突然走上前，指着陈江河怒声道：“赵叔叔，这个人就是那个胖子的大哥！他们这帮人都不是好人，您赶紧把他们都抓起来！” 赵东林愣了一下，目光再次落在了陈江河的身上。 这个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竟然是胖彪这个社会老油子的大哥？ 这怎么看上去，都有点天方夜谭的感觉？ “赵所长，您别听这个兔崽子胡说八道！” 这时，半天没有吭声的王庆奎站了出来，痛心疾首道：“这位陈总，是我们商场的合作伙伴，是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您可千万别冤枉好人啊！” 这一下，赵东林彻底凌乱了。 王庆奎和王力威这父子俩，到底在跟自己搞什么幺蛾子？ 儿子和老子说出来的话，完全是南辕北辙。 简直就是在藐视执法警察了！ “你们父子俩，到底怎么回事？” 赵东林眉毛一扬，神情变得严肃无比。 “赵叔叔！我说的是千真万确啊！” 王力威一边拼命向赵东林辩解着，然后扭过脸疑惑不解地看着自己老爹，质问道：“爸！他们都是一伙的，没有一个好玩意！您怎么能帮着外人说瞎话呢！”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声突然响起。 王力威捂着左脸倒退了两步，一脸惊愕地看着自己老爹，颤声道：“爸……您好端端的，打我干什么？” “打你干什么？” 王庆奎一脸怒气，走上前又是一脚，重重地踹在了对方的身上，“我不光要打你，我还要踹你！怎么着，你还要让赵所长，把你老子给抓起来啊！” 王力威的小腹被狠狠踹了一下，腰板瞬间疼的弯了下去，活像一只大虾米。 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彻彻底底懵了！ 老爹已经多少年没动手打过自己了？ 恐怕还得追溯到十多年前，他逃课跑去游戏厅打电动游戏那一次！ 可即便是那一次，也远远没有现在打的这么狠！ “老王，你快消消气，别把孩子打坏了！” 赵东林一看王庆奎还要继续上前动手，连忙走过去把对方拦住了。 王庆奎和他私下里关系还算不错。 再怎么说，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父子俩在大庭广众之下，上演这么一幕闹剧。 “这个兔崽子，天天在外面鬼混！我这个当老子的，教训一下怎么了？” 王庆奎被赵东林拦着，依然怒气不减，还要作势去打王力威：“你大学毕业了，连个工作都不找，就知道在家啃老！一个月花我好几万，还净给我惹乱子！” 他越说越是气愤，刚开始还多多少少有些演戏的成分。 到了后来一不留神就入戏太深了，想控制都控制不住了…… 赵东林被这父子俩夹在中间，弄得哭笑不得，又无可奈何。 老子打儿子向来都是天经地义，没有闹出什么大事儿的话。 他这个当警察的，还真不太好插手去管。 什么叫清官难断家务事，赵东林现在是体会的淋漓尽致！ 在场的其他人，看到眼前这一幕闹剧，彻底凌乱了。 当然，陈江河和胖彪这些人，则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对于王庆奎的“舍身相助”，也是深受感动。 胖彪把这一份人情，当然还是要记在陈江河的身上。 毕竟他又不傻，知道王庆奎和自己非亲非故的，这样做全都是冲着陈江河的面子。 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酒店外面传了进来。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板寸头男子，带着二三十个头发花花绿绿的年轻男子，一窝蜂冲了进来。 板寸头男子刚一进门，就大声嚷嚷道：“是哪个狗崽子，敢打威少！活的不耐烦了！” 酒店大堂，此刻被围观的人群堵得水泄不通。 这一大帮子社会小青年，气势汹汹地冲开了人群。 一眼就看到王力威正蜷缩在地上，被一个花白头发的中年男子各种拳打脚踢，姿势屈辱至极！ “老东西！你他妈的找死啊！” 板寸头男子怒吼一声，就要冲上前去动手。 可刚跑到一半，他突然一个急刹车，像木头人呆立在当场，一动也不敢动弹了。 紧跟在板寸头男子身后的那些社会小青年。 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根本就刹不住车，一个接一个撞了上去…… 眨眼间的功夫，七八个人就像堆沙袋一样。 把为首的板寸头男子，死死地压在身下，不断发出鬼哭狼嚎般凄惨的叫声。 这个场面实在是太美了，让人根本就无法直视…… 第58章 把我朋友带去哪儿? 在场的所有人，先是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然后，有人率先控制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紧接着，各种压抑在喉咙里的笑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大家之所以不敢开怀大笑，一方面是因为还有几名警察在场，怎么也得给警察执法留几分面子。 更多的是因为板寸头男子这帮人一看就是来者不善，如果嘲笑对方被记恨了，很容易惹祸上身。 这时，陈江河强忍着笑意，悄悄走到胖彪身后，提醒道：“别忘了，你们刚才招呼的哥们弟兄，也快到了……” 胖彪正捂着嘴，乐得不可开支。 被对方这样一提醒，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连忙对身旁的哥们儿，挨个轻声嘱咐。 不一会儿功夫，那十几个哥们儿全都从人群中静悄悄地走了出去。 他们必须赶在自己那帮哥们弟兄浩浩荡荡出现之前，把对方全部拦在酒店外面。 否则的话，当着这几名警察的面，要是再被怀疑打架斗殴，那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时，王庆奎已经冷静下来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他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这个为首的板寸头男子，是这一带有名的混混头子，外号叫“傻强”。 手底下有百十号小混混，给社会治安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傻强”这个混混头子，竟然还跟自己儿子有着莫大的关联！ 顿时感觉要糟！ 果然，最让他担心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赵东林皱着眉头，走到被压在人堆里动弹不得的板寸头男子面前，冷声道：“张华强，怎么哪儿都有你啊！前几天刚从拘留所出来，怎么着，这么快又想进去了？” “赵……赵所长……您，您怎么在这儿啊？” 张华强被压得喘不上气来，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我……我就是随随便便路过一下，真没想干别的啊！” 赵东林拍了拍张华强的脸，面无表情道：“你刚才大声吵吵什么呢？谁是威少？” 张华强飞快地瞥了王力威一眼，咬紧牙关，一副宁死也不开口的模样。 这两年来，张华强还有他手底下这百十来号小混混。 俨然成了派出所最为头疼的一帮社会渣滓。 这些人整天游手好闲，惹是生非，却吃香喝辣，极大地败坏了社会风气。 引得越来越多的社会闲散人士，纷纷加入到张华强的手下。 眼看着这帮混混们的势力越来越壮大，迟早要成为祸害一方的大隐患！ 赵东林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张华强这帮混混们的收入来源是什么。 到底是谁在暗中资助这些家伙。 没想到今天误打误撞，让他抓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只要能先捋出一个线头出来，他就有信心把张华强这帮混混还有背后的主使。 来个搂草打兔子，一网打尽！ 王力威一看情况不对劲，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道：“赵叔叔……我跟‘傻强’这帮人不认识！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这一下，等于是不打自招了。 他如果真的不认识张华强，又怎么能脱口说出对方“傻强”的外号呢？ 王庆奎长叹一声，脑袋直接耷拉了下来。 他心里面太清楚了，一旦这兔崽子跟张华强这帮混混们牵扯上了关系，那就出大事了！ 就凭赵东林这位铁面无私的主儿，肯定要把王力威给带到派出所里去仔细盘问。 到了那种地方，就自己家那个没出息的兔崽子，肯定把该招的不该招的，一股脑全都给招出来了！ 到时候，那个兔崽子这一辈子可就全完了！ 这时，一道高大瘦削的身影站了出来，笑呵呵道：“赵所长，您误会了。这位阿强兄弟，跟王力威一点儿也不熟。彪哥，你还愣着干什么？不是咱俩把阿强招呼过来，一起吃饭吗？” 胖彪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了，爽朗地笑道：“是啊，是啊！赵警官，阿强以前是跟着我混的，一晃好些年没见他了，就约出来一起吃个饭叙叙旧！哈哈哈……” 赵东林缓缓起身，炯炯的双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陈江河。 陈江河则是笑呵呵地看着对方，没有丝毫心虚回避的下意识动作。 赵东林没有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丝毫端倪，又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胖彪。 胖彪一迎上赵东林不怒自威的眼神，脑门上的冷汗“唰”地一下又冒出来了，眼神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栗起来。 这么多年了，他早就已经对穿制服的警察有了极深的心理阴影。 尤其对方还是当年那个直接把自己抓进去的警官，他内心深处一直在告诫自己要淡定，要淡定！ 但是无奈自己的身体还是完全不受控制，太诚实了，根本就撒不了谎！ “你们几个，跟着我回所里一趟。” 赵东林压根就没有相信陈江河和胖彪的鬼话。 他先是指了指这两个人，然后又指着王力威，张华强还有那帮小混混，神情威严道。 作为一名从警十几年的老警察，想要戳破这帮人的谎话，简单地不能再简单了。 只要全部带回派出所，然后一个一个单独询问。 这帮人没有经过事先串供，立刻就会露出马脚来。 “赵所长……您能不能瞧在我的面子上，通融一下……” 王庆奎无奈之下，只能死马权当活马医，硬着头皮站出来求情了。 赵东林面无表情地拒绝道：“王总，职责所在，请您理解。” 王庆奎轻叹一声，转身指着陈江河道：“这位陈总，他是我们很重要的一个合作伙伴，真的和张华强这帮人一丁点关系都没有！您要是把陈总带回去，我们的生意还怎么谈啊？” 他心里面跟明镜似的，陈江河是为了帮自己儿子王力威脱身，才站出来做了伪证。 要是因此把陈江河给牵连了，他还有什么脸面继续跟对方谈合作？ 更要命的是，还有那位替陈江河做中间人担保的千金大小姐林晗！ 要是因此迁怒下来，还不得活活扒自己一层皮啊！ “陈总跟这帮混混们到底有没有关系，我会搞清楚的。” 赵东林淡淡道：“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他挥了挥手，冷声道：“好了，都跟着我们回去一趟，事情会搞清楚了。” 陈江河等人对视了一眼，只得无奈地跟在警察身后，向酒店外面走去。 “警官同志……我老公是清白的，他什么也没做啊！” 唐婉早就被吓傻了，一看自己男人被警察带走了，顿时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您要是把他带走，也把我跟孩子一起带走！” 赵东林停下脚步，把唐婉拦了下来，和颜悦色道：“这位女同志，您千万别激动，我只是带你老公回去了解点情况。没什么事的话，很快他就能回来见你了。” 就在这时，一道窈窕的身影，从酒店外面走了进来。 穿着一身耐克运动服，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 把帽檐压的很低，遮住了大半张清丽脱俗的面容。 “赵所长，大晚上的您要把我朋友，带到哪儿去啊？” 一道婉转中略带着俏皮的声音突然响起。 赵东林一听到这个声音，连忙转过身看去，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惊诧的神色。 第59章 脱缰的猛兽 “林总？” 赵东林神情惊愕道：“哪位……是您的朋友？” 林晗径直走到陈江河面前，笑着介绍道：“这位是陈江河，既是我的朋友，又是我的合伙人。” 接着，她扭过脸笑眯眯地看着陈江河道：“陈哥，您今天晚上不是约了朋友一起吃饭么，怎么还把赵所长给惊动了？” 赵东林看着眼前的一幕，依然有些不敢相信。 这两人乍一看，无论是身世地位，还是拥有的财富，都有着天壤之别。 眼前这个年轻男子，跟林家千金合伙做生意倒是不奇怪。 但是，两个人交上朋友，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赵东林知道，林晗这两年来拿着家族给予自己的一大笔财富，在京城里进行了各种大大小小的投资。 可无论她是入股资产上亿的百货大楼商场，还是投资百十平米的小网。 全都是幕后金主的身份，还从未听说她跟哪个合伙人成为朋友的。 “怎么，赵所长是不相信我说的话，还是不相信我看人的眼光啊？” 林晗看到赵东林愣在那不说话，眨着大眼睛笑道：“干脆，您把我也一起带到派出所，看能不能盘问出什么线索？”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赵东林哪儿还敢有半点怀疑，尴尬道：“林总，您可真会开玩笑……既然这位陈总是您的朋友，那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他迟疑了一瞬，转头看着陈江河和胖彪，笑着道：“刚才误会两位了，还望多多见谅。” 胖彪站在那，整个人都傻了。 他这辈子净给穿制服的点头哈腰，赔礼道歉了。 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高的礼遇，不争气的眼泪都快流淌下来了。 赵东林转过身，冲着王力威和张华强等人冷声道：“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跟我回去把事情老老实实交待清楚！” 这一前一后的态度反差，可谓是相当强烈了。 王力威和张华强等人，只得垂头丧气地跟了上去。 这时，陈江河站了出来，笑呵呵道：“赵所长，今天晚上是小王的生日，我们哥几个想给他一个惊喜，结果闹出了点误会。您能不能通融一下，让他先过完了生日再说？” 赵东林微微皱眉，停下了脚步。 他是看在林晗的面子上，才没有带陈江河和胖彪两人回派出所的。 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得寸进尺，还要站出来替别人说情了？ 还没等他开口拒绝，林晗在一旁笑着道：“是啊，赵所长，我们都知道您铁面无私，但是执法也得有点人情味不是么？今天是陈总代表我们公司，跟百货大楼的王总洽谈业务，您现在把王总的儿子带走了，王总哪儿还有心思谈正事呢？” 看到赵东林犹豫了，林晗继续道：“百货大楼这两年的情况，您多少也了解一些？能艰难维持就已经不错了。今天晚上谈的这笔生意，对百货大楼今后的发展至关重要。要是生意没谈成，商场从此一蹶不振，几百个员工下岗没饭吃，那样的结果谁都不想看到，您说呢？” 听到这番话，赵东林微微有些动容，神情愕然地打量着一旁的陈江河。 刚才林晗说的话，显然已经是在摊牌了。 眼前的这个年轻男子，在和百货大楼商场谈的一笔生意，竟然能一举挽回商场经营不景气的颓势？ 这个人到底是有多大的本事，竟然让林家千金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赵东林从来都不会怀疑林晗，因为就凭对方的身世地位，根本就没有必要夸大其词。 林晗作为百货大楼商场的幕后金主，也是一心一意想让商场的经营蒸蒸日上。 毕竟，家族给了林晗一大笔钱，可不是让她随意挥霍，而是作为豪门千金成人礼的试炼！ 这个机会，对于林晗来说有且只有一次。 如果她成功了，从此以后便会在家族同一辈的年轻人中脱颖而出，将来更是有机会进入到家族的管理核心。 可一旦失败了，她就只能被迫接受家族的安排。 嫁入其他对等的豪门，从此过上相夫教子，庸庸碌碌的生活。 从内心深处，林晗不愿意接受这种命运的安排，更不想成为家族联姻的工具。 因此，哪怕只有一线机会，她也必须放手一搏。 赵东林沉吟了片刻，指着王力威道：“小威，你留下来过生日。从今往后，你要老老实实的，不要再跟乱七八糟的人有任何来往。” 说完，他带着张华强等人迅速离开了，再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王力威张大了嘴巴，愣在当场，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兔崽子！还不快跪下！” 这时，王庆奎走上前，一脚踹在了王力威的腿弯处，直接把自己儿子踹倒在地上。 王力威整个人都不好了，欲哭无泪道：“爸！您怎么又打我！赵叔叔都已经走了……” 王庆奎一巴掌扇了过去，“啪”的一下，给了王力威一个干脆响亮的耳光。 “你这个兔崽子！真是要把我活活气死啊！” 王庆奎怒声呵斥道：“今儿个要不是遇到林总和陈总两位贵人，你小子这辈子就完了！你知不知道啊！” 说着，他还要上前用脚去踹，却被陈江河拦了下来。 “王总，您消消气，别太激动了。” 陈江河笑着劝说道：“经过这个事儿，小威一定会明白的。” 此刻，王力威跪在地上，脸上和身上被打的火辣辣的疼，心里面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看着陈江河一副“假仁假义”的样子，他更是恨得牙根直痒痒。 甚至连带着自己老爹，也一并记恨上了。 这个老东西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这么多人对自己各种拳打脚踢，一点儿面子都不给自己留！ 从今往后，他哪儿还有脸面出来见人啊！ 王庆奎被陈江河劝说了一通，心里的火气也消下去一大截，指着王力威冷声道：“看在陈总的面子上，我今天就不打你了！你现在，就诚心诚意地给陈总和林总道歉赔罪！从此以后，这两位就是你的大恩人，你要像尊重长辈一样尊重他们二位！” 王庆奎这一番话，可谓是用心良苦。 常言道，不打不相识。 如果能够借助今天这个机会，让自己儿子有幸攀上陈江河和林晗这两位大人物。 那就是因祸得福，他们王家从此以后飞黄腾达肯定不在话下！ 王力威跪在地上，猛地抬起头，惊愕的眼神死死盯着王庆奎。 旋即，他又转过头看着年纪和自己相仿的陈江河和林晗两人。 一股难以言喻的强烈屈辱感，瞬间袭上心头。 宛如一头脱了缰的猛兽一般，猛烈地冲击着理智的牢笼。 …… 第60章 v1包厢还是v3包厢? “兔崽子，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向陈总和林总道歉啊！” 王庆奎看着跪在地上梗着脖子的王力威，怒声呵斥道：“你是不是聋了！” 陈江河一看气氛不对，连忙劝说道：“王总，您不要激动，别把年轻人逼的太紧了……” 这时，王力威突然“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赤红着双目怒吼道：“姓陈的，用不着你假惺惺的扮好人！你不就是攀上了林家的高枝么？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我呸！” 他恶狠狠地啐了一口，满脸不屑。 王庆奎站在一旁，完全看傻眼了。 从小到大，他在自己儿子面前都是说一不二，完全想不到会遭遇这样的情况！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王力威已经转过身扬长而去。 不一会儿，就从酒店外面传来一阵跑车启动时，发出的马达轰鸣声。 那几个衣着清凉的年轻女孩子，这才回过神来，一个个朝着酒店外面冲了出去。 一边跑，还一边用娃娃音娇滴滴地喊着：“威少……您等等……等等我们！” 这一刻，王庆奎站在那一动不动，失神地看着酒店门口的方向。 原本挺拔的身躯微微颤抖着，竟微微有些佝偻，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以上。 “好了，王总……您放宽心。” 陈江河走过去，轻轻拍了拍王庆奎的肩膀，笑呵呵道：“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意志，不能总把老一辈人的思想，强加到他们身上。” 王庆奎回过头看着陈江河，嘴角泛起一抹苦涩。 同样都是年轻人，为何眼前这个男人，却把自己家那个小兔崽子，秒的渣渣都不剩！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他这个当爹的不是了？ 子不教，父之过？ 林晗来到陈江河身边，笑着道：“好了，既然事情都过去了，咱们先去包厢，一边吃饭一边谈正事。” 站在一旁的黄曼丽，当即笑吟吟走上前招呼道：“各位，请随我来，v1和v3两个包厢，都已经按照林总的吩咐准备好了。” 一行人跟随着黄曼丽，穿过豪华的酒店大堂，坐电梯上到二楼。 黄曼丽先是带着众人，来到了v1包厢门口。 “欢迎光临！” 两名身材高挑，妆容精致的女服务生，站在包厢两侧，微笑着向众人鞠躬行礼。 “各位，请进。” 黄曼丽笑吟吟地向众人做了个“请”的姿势。 “陈哥，您先请。” 林晗站在原地没有动，而是笑着对陈江河道：“嫂子和孩子，也一起来。” 陈江河回过头，微笑着对唐婉询问道：“婉儿，你是想到v1包厢，还是v3包厢？”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唐婉。 唐婉怀里抱着孩子，有些不知所措，好一会儿才小声道：“江河……我和妞妞还是去v3包厢，不影响你们谈正事。” 一旁的林晗，微不可察地轻出了一口气，笑着劝说道：“嫂子，没关系的，您和孩子还是在v1，不影响的。” 唐婉摇着头，语气坚决道：“谢谢，真的不用了，我就在v3包厢随便吃点，还得早点回家呢。” 她从来都不是不识趣的女人，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 无论是为了自己男人的事业，还是为了孩子的休息，她都不会在这种应酬的场合停留太久。 唐婉转过身看了一眼，只见v3包厢就在前面，走几步就到了。 她也没有继续等着，抱着孩子径直走了过去。 这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 唐婉愕然地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陈江河正笑吟吟地走了过来，连忙劝说道：“江河……你跟过来做什么？你快去谈正事，我能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的。” 陈江河走到唐婉面前，笑着道：“婉儿，我先过来陪着你，再回那边去。” 唐婉顿时有些急了：“江河，你怎么能耍小孩子脾气呢！你还能丢下林总和王总他们，先过来陪自己的老婆孩子啊！你不知道哪边更重要啊！” 陈江河笑着摸了摸唐婉的脑袋：“我当然知道啊……这世界上，还有比你和妞妞，更重要的吗？” 唐婉顿时涨得满脸通红，压低声音羞涩道：“江河……你胡说什么呢！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不嫌害臊啊！” “我疼自己的老婆和孩子，有什么好害臊的！” 陈江河嘿嘿笑着，不由分说搂着唐婉的肩膀，走进了v3包厢。 在场的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这夫妻俩在众人面前秀恩爱，彻底凌乱了。 林晗的目光，死死盯着两个人的背影，好一会儿都没有眨一下。 王庆奎也意识到了情况有些不对劲，轻咳了两声，笑呵呵道：“这位陈总，还真不是一般人物啊……年轻人有个性，非常有个性！” 在他的观念里，事业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毫无疑问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 哪有参加应酬的时候，把合伙人和客户丢在一旁，先去陪自己老婆孩子的道理？ 一时间，陈江河在他心目中成熟稳重的印象，彻底崩塌了。 年轻人，毕竟还是年轻人，总归还是有不成熟的地方。 黄曼丽站在v1包厢门口，神情略微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她在燕京大酒店干了这么多年，从一名大门口的迎宾小姐，一直干到现在营销总监的位置上。 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尴尬的局面，直接就把她整不会了！ 这个叫陈江河的男人，还真是她从未遇见过的一朵奇葩！ 不过，这个不顾其他所有人的感受，一心一意疼爱自己老婆孩子的奇葩，还真让人有点眼热。 为什么自己遇到的男人，不是花心大萝卜，就是钢铁大直男，连对方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林总……要不您先到包厢里就座？” 黄曼丽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王庆奎也小声劝说道：“是啊，林总，咱们先进去……陈总一会儿就过来了。” 林晗站在那怔怔地看着前方，秀眉微蹙着，仿佛没有听见其他人在耳边说话。 突然，她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走进了v3包厢。 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如果说陈江河刚才的表现，只是让大家觉得不可思议！ 那么林晗的这一番举动，则是让所有人都无所适从！ 现在的这个局面，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他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做？ 是按之前的计划，进到v1包厢？ 还是说跟着林晗，也去到v3包厢？ 在所有人中，处境最尴尬心情最复杂的，莫过于胖彪了。 他要是早知道会遇到这种事情，今天晚上无论如何。 都不会带着一大帮哥们弟兄，跑到这里硬凑什么热闹。 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了。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机，想知道这一通电话到底是打给谁的。 第61章 混账老板跑了 这时，胖彪拿出手机，一看是陈江河给自己打的电话，连忙接通了。 “彪哥，你们哥几个还站在外面干什么？” 电话另一端，陈江河笑呵呵道：“还不赶紧进来？” 胖彪犹豫了一下，走向了v3包厢。 这时，又一阵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这一次，是王庆奎接通了电话，小心翼翼道：“林总，您有什么吩咐？” 挂断了电话，他转身看着在场的其他几名高管，挥手道：“林总吩咐了，咱们几个先在v1包厢等着。” 胖彪那一边，缓缓推开v3包厢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硕大的水晶吊灯，还有一张能容纳二十人就餐的大圆桌。 包厢里的装饰金碧辉煌，看得人眼花缭乱。 陈江河坐在正对着大门口的主宾位置，笑吟吟地看着胖彪道：“彪哥，怎么就你一个人进来了？快把其他哥们弟兄也招呼过来啊！” 胖彪一拍脑门，尴尬道：“我这就给他们哥几个打电话！” 刚才吩咐那些哥们去酒店外面拦着其他人，一转眼就把这一茬忘得干干净净了。 林晗坐在陈江河的右手边，热情地招呼着唐婉道：“嫂子，您有什么忌口的没有？我让服务员把菜单拿过来，您挑几样自己爱吃的。” 唐婉连忙推辞道：“不用了，这样就挺好，我吃什么都行。” 气氛显得格外和谐。 不一会儿，胖彪神情古怪地走了进来，来到陈江河身后轻声道：“那帮哥们儿，都跑去附近的大排档吃烧烤，喝啤酒去了……我怎么招呼，他们都不肯过来。” 有林晗坐在这，胖彪自己也开始打退堂鼓了。 如果不是陈江河在这，他早就跑去大排档，跟那帮哥们喝酒吹牛皮去了。 陈江河沉吟了片刻，站起身对胖彪使了个眼色，向包厢外走去。 胖彪心领神会，连忙跟在后面出去了。 “陈哥，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刚走出包厢，胖彪就主动开口询问道。 陈江河笑着道：“彪哥，我本来想在饭桌上，跟你们这帮哥们商量点事情的。既然他们不肯来，就只能麻烦你转告了。” 他转身看了一眼包厢，然后轻声道：“我之前做过一个《热血传奇》免蜡外挂，再过几天，我还会再做一个功能更完善的外挂出来。辛苦你和那帮哥们弟兄，多联系一些网这样的销售渠道。两个月后，我准备把这款新外挂，投放到市场上。” 胖彪听得眼珠子都瞪圆了，舔了舔嘴唇道：“陈哥，您真的还要做一个传奇外挂？您是不知道啊，这几天整个网全都是玩传奇的！这个游戏，现在太火了！你要是真做一个像‘石器至尊’那样的全能外挂，肯定能赚大钱！” 陈江河拍了拍胖彪的肩膀，笑着道：“彪哥，这一次咱俩可得事先说好了。我负责软件开发，你负责销售渠道，赚的钱咱俩一人一半。” “一人一半！” 胖彪差一点惊叫出声，赶紧伸手把自己的嘴给捂上了，摇头拒绝道：“那怎么成呢！您怎么着也得占大头啊！最少也得八二开，您拿八成！” 陈江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郑重道：“彪哥，我说一人一半，就一人一半！再说了，我只是负责编写软件，后期最多做做维护和升级。您可是要带着一帮哥们弟兄，跟全国几千家网进行联络。” 他停顿了一下，笑着道：“只给您分一半，我还觉得心里有愧呢。” “陈哥，您这话是说到哪儿去了！这种闭着眼睛都能赚钱的美事，那是您够意思，愿意带着哥们弟兄发财！” 胖彪的心里面，跟明镜似的。 他要做的那一部分市场联络的工作，一丁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随便找几个小学文化水平，会上网会打字的人，都可以做到。 但是能编写出一款完美避开游戏公司监控的传奇外挂，放眼整个行业，却非陈江河一个人莫属！ 这样的情况下，陈江河还愿意跟自己这帮人五五分账。 那完全是基于彼此间的绝对信任！ 陈江河继续道：“彪哥，麻烦你等下去把那边大排档的账结一下。带着那帮哥们好好干，争取两个月后，把市场渠道彻底打开！” “陈哥，您放心！” 胖彪拍着胸脯道：“我胖彪知道自己这辈子，能遇上您这位贵人不容易，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他停顿了一下，瞄了一眼包厢的方向，神情尴尬道：“等会儿，我就不进去了，想直接去大排档那边跟他们汇合了……有林总在这边，我实在是放不开啊！” 陈江河愣了一下，旋即笑着道：“没事的，彪哥。我早就看出来您不自在了，咱们哥们弟兄，以后有的是机会在一起。下一次，您一定带着嫂子和孩子。就咱们俩家子一起，找个小馆子安安心心地吃顿饭。” “行，陈哥！那我就先撤了？” 胖彪连连点头，笑着道：“刚才那帮哥们就一直在催着我过去呢，去晚了他们肯定要罚我喝酒！” 陈江河笑了笑，正要跟对方挥手告别。 这时，一阵诺基亚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胖彪正准备转身离开，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想看看有没有自己能帮上忙的。 从这一刻起，他已经把陈江河当做新老板一样看待了。 而且这位新老板，和林晗那位老板相比，各个方面都更符合他的胃口，让他感到整个身心都无比愉悦。 最重要的是，陈江河这位新老板，带给他的利益分成，很可能是林晗那位老板的好几倍！ 不知不觉间，在胖彪的心目中，已经把陈江河和林晗两位老板做了高下的判断。 “好的，小关，我知道了。” 那边，陈江河把手机挂断了，神情看上去格外凝重。 胖彪小心翼翼询问道：“陈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陈江河轻叹了一声，神情抑郁道：“我有个哥们儿，被他的混账老板给坑了。现在，一大帮人被困在饭馆里不让走，已经报警了。” 胖彪连忙追问道：“您那位哥们儿在哪个饭馆，是出了什么事？” 陈江河摇头苦笑道：“那个混账老板说好了，要请底下的哥们弟兄搓一顿。结果把好酒好菜都点上了，吃到一半老板自己溜了！现在，那一桌饭菜加上酒水，得好几千块！要是凑不够饭钱，我那个哥们儿就要被报警抓进去了！” 胖彪一拍大腿，焦急道：“那还等什么呢！陈哥，您把那哥们儿的电话给我，我这就过去把账结了去！怎么着，也不能把人给抓进局子里去啊！” 陈江河把关小乙的电话号码给了胖彪，正要从兜里掏钱。 胖彪已经转身跑开了，根本就没给他任何机会。 陈江河站在原地，看着胖彪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 嘴角缓缓上翘，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62章 让人心疼 事情似乎都在按照自己的计划，在一步一步有条不紊地进展着。 如果他没有用“石器至尊”，狠狠地敲了刘德柱八十万的竹杠。 对方也不会狗急跳墙，做出这种杀鸡取卵的蠢事。 在陈江河看来，关小乙这些程序员虽然跟自己相比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但是相对于这个年代的程序员来说，已经是属于有灵性和天赋的佼佼者了。 有了关小乙这些帮手，他就可以把大量非核心的程序代码，交给这些人来完成。 自己只需要编写核心部分的代码，掌握核心编程技术就可以了。 这样的话，他就可以腾出大量的空闲时间，来做一些更加有意义和价值的事情。 陈江河回到包厢，坐到了座位上。 偌大一个包厢，能容纳三十人的巨大餐桌，此刻却是空空荡荡的。 唐婉和林晗两人，围坐在一张宽大舒适的婴儿床旁边。 正一边做着鬼脸，跟醒过来的小家伙“咿咿呀呀”进行着神对话。 “江河……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带着妞妞回去了。” 唐婉抬头看见陈江河走了进来，笑着说道。 因为她们母女俩，让王庆奎那些百货大楼的高层领导，在隔壁包厢硬生生地等着。 唐婉的心里早就已经过意不去了，三口两口垫了垫了肚子，就想着赶紧回家了。 “别着急啊。” 陈江河笑呵呵劝说道：“你才吃了几口饭，汤都没喝呢。” 说着，他盛了满满一碗佛跳墙，端到了唐婉的面前：“你尝一尝这个汤，很补的。” 唐婉看了一眼，只见汤碗里有整条的辽参，大只的鲍鱼，还有不少她说不上名字的食材。 一眼就能看出来非常滋补，而且价格也非常昂贵。 她从刚才开始，心里面就在暗暗嘀咕，在这样的高档酒店吃这样一桌菜得花多少钱啊！ 恐怕，自己男人一个月五千块的工资，都不一定够吃这一顿饭。 唐婉端起汤碗，舀了一勺金黄色的汤送入嘴中，顿时觉得整个舌头都快被鲜掉了。 喝着这样滋补的汤，置身于金碧辉煌的豪华包厢，面前是满桌的山珍海味。 她觉得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仿佛置身在梦中一样。 事实上她这些年就连做梦，都没有梦到过这样的美事！ 宽大舒适的婴儿床上，妞妞一边“咿咿呀呀”叫着。 时不时还发出“咯咯咯咯”的笑声，悦耳的像银铃一样。 在内心深处，唐婉并不想带着妞妞早早地就回到那个小院里。 因为在这样舒适的环境里，无论是她自己，还是孩子，都发自内心的觉得开心愉悦。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陈总……我可以进来？” 包厢外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陈江河笑着道：“请进。” 包厢门打开了，只见一个年轻女子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 穿着一身黑色的包臀裙，黑色丝袜，蓬松的披肩长发显得魅力十足。 “小乔，你来晚了，快请坐。” 陈江河笑着招呼道。 乔安娜神情有些尴尬，小心翼翼道：“是王总让我过来……看一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其实，她今天晚上是按照约定时间来赴约的。 结果刚走到酒店大门口，就好巧不巧地碰到了王庆奎一行人。 在这种情况下，她实在是没有勇气再去找陈江河了。 毕竟让总经理和几位高管知道了，她私下里跟陈江河这些人一起吃饭。 很难保证公司的高层领导们，不会往其他不好的地方联想。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先是从头到尾目睹了王庆奎和王力威父子俩，上演的那一幕闹剧。 等好戏看完了，她坐在出租车里，已经走在回家的路上了。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接通之后，竟然是总经理王庆奎打过来的，让她立刻赶到酒店。 急急忙忙来到酒店的v1包厢，乔安娜被眼前的一幕彻底惊呆了。 七八位百货大楼商场的高层领导，像一根根电线杆似的，一个个杵在包厢里。 满桌的山珍海味，连一筷子都没有动一下。 就连餐桌旁边的椅子，都没有人挪动一下。 很显然，今天这桌饭局的主宾都没有到位。 他们这些陪同的，哪儿敢坏了这个规矩啊！ 到了包厢之后，乔安娜才知道了自己工具人的身份。 那就是代表王庆奎这些高层领导，硬着头皮去隔壁的v3包厢，旁敲侧击一下。 否则的话，一帮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平日里还都是管着不少人的公司高层领导。 现在却一个个大眼瞪小眼，杵在包厢里不敢动弹。 这也不叫个事儿啊！ “陈哥？您看咱俩是不是应该去隔壁看看？” 林晗心领神会地冲着乔安娜点了点头，笑着对陈江河道：“嫂子这边，就让小乔陪着她说说话？” 陈江河一看对方把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要是再推辞，就显得自己有些太不识好歹了。 他扭过脸看着唐婉道：“婉儿，那我跟林晗去隔壁转转？” 唐婉如释重负道：“江河，你早就应该过去了！让那么多人等着你，多不合适啊！我自己和妞妞在这边就可以，不用别人陪着我。” 陈江河笑着道：“还是让小乔陪着你，你一个人在这，多闷啊。” 他冲着乔安娜点了点头，便站起身和林晗一起走了出去。 “陈哥，您先请。” 林晗站在v1包厢门口，笑吟吟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她当然知道此刻包厢里面是一幅什么情景，而且很确定陈江河是不知道的。 她甚至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陈江河被即将出现在眼前的一幕，震惊到的表情了。 “林晗，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呢……” 陈江河笑呵呵地推开包厢门，整个人瞬间愣住了，差点脱口而出一句脏话。 卧槽！ 这特么的是什么情况？ 怎么王庆奎这些人，全都跟木桩子似的站在包厢里一动不动！ 从刚才他跟唐婉走进v3包厢，至少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 难道说，王庆奎这些人，从一开始就站在这里，连动弹一下都没有？！ 怎么有一种小学生被班主任集体罚站的既视感…… 这一刻，陈江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转过身看着林晗，只见林晗清澈的目光正打量着自己，然后缓缓落在王庆奎那些商场高管的身上。 从走进v1包厢的那一刻起，林晗身上的气场，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前一刻的她，还只是个有点小心机，有点呆萌的邻家小妹。 但是这一刻的她，却霸气地如同女王亲临。 “林总好！” “陈总好！” 王庆奎等人，突然齐刷刷地鞠躬行礼，就仿佛已经演练了无数遍一样。 动作整齐划一的，让人有些心疼。 第63章 喝着可还顺口? 此时，v3包厢里的气氛显得格外尴尬。 唐婉认识乔安娜，知道对方是百货大楼商场市场部的营销主管。 若论在商场的地位，比物业部的安保主管牛丽，还要高了至少一个档次。 但是，乔安娜此刻却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坐在一旁陪着笑脸。 甚至都不敢动筷子，去夹餐桌上的菜品。 唐婉知道，对方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如此谦卑，都是冲着陈江河的。 自己男人这些日子，到底瞒着自己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乔主管，您千万别客气，吃点东西，这些菜都很好吃的。” 唐婉笑着道。 乔安娜受宠若惊道：“谢谢您，唐姐！不过，您还是叫我小乔好了……我晚上都不吃东西的，最近减肥。” 唐婉看了一眼对方纤细窈窕的身材，笑而不语。 沉默了好一会儿，唐婉终于鼓足了勇气，看着乔安娜询问道：“我有件事不太明白……你们对我老公的态度，有些怪怪的。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乔安娜愣了一下，双眸中闪过一道不可思议，脑筋也飞速地转动起来。 …… v1包厢。 硕大的圆形餐桌上，二十几个高脚杯一字排开摆放在桌面上。 高脚杯中倒满了高度白酒，散发着凛冽浓郁的酒香。 林晗和陈江河两人，坐在餐桌里面。 而王庆奎等人则是静静地站在餐桌前，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 陈江河上辈子不是在公司加班，就是宅在家里，还从未见识过这种高端应酬场面。 他很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老王，你先自罚三杯。” 林晗看了王庆奎一眼，声音冷淡道。 陈江河愣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 刚才服务员倒酒的时候，他大概估算了一下。 一瓶500l的白酒，也就堪堪能倒满三个高脚杯。 这要是自罚三杯，岂不是一口气干掉整整一斤高度白酒？ 这时，王庆奎已经走上前，双手端起一杯白酒，张开嘴硬生生地灌了下去。 一杯白酒下肚，王庆奎的脸色微微有些泛红。 可他根本就没有停歇，直接端起了第二杯继续往嘴里灌！ 等到第二杯白酒喝干，王庆奎的脸色已经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也微微暴起。 他皱了皱眉，深吸了一口气，又端起了第三杯白酒。 陈江河一看情况不对，正要开口阻止。 这时，他的衣袖却被轻轻扯了一下。 他当即反应过来，是林晗在暗中提醒自己，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王庆奎那边，已经喝完第三杯白酒，整个肚子里仿佛有一团烈火一样在熊熊燃烧着。 浓烈刺激的酒气，不断顺着自己喉咙往上翻涌。 可都被他强大的意志力，给硬生生地压制下去了。 这些年，他一步一步坐上商场总经理的位置。 别人看到的只是他的风光无限，却很少知道他背后的血泪和艰辛。 而今天晚上，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王力威，差一点就让自己努力奋斗了几十年的成果，化作一团泡影！ 林晗看着满脸涨红的王庆奎，点了点头道：“老王，今天晚上的事情就先过去了。我只会给你一次机会，不会有第二次了。” 王庆奎感激涕零，却又艰难无比地说道：“谢谢林总……谢谢林总！” 他此刻喉咙里的酒气，翻涌得越来越厉害了，眼瞅着就要彻底控制不住了。 “你们几个，就这样看着老王难受？不知道帮帮他？” 林晗的目光扫向了在场的其他几个人，淡淡道：“扶他去卫生间，别把人喝伤了。” 听到这番话，王庆奎顿时如获大赦一般，在两个人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包厢的卫生间。 不一会儿，便隔着厚厚的木门，传来一阵压抑到极点的呕吐声。 陈江河坐在一旁，神情微微动容。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残酷的职场森林法则？ 在自己老板面前，即便是去卫生间呕吐，都必须极力压抑着自己，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不一会儿，卫生间的门打开了。 王庆奎被搀扶着，走了出来。 他的脸上和头发都隐隐有些水渍，显然在呕吐完之后，又洗了一把脸，重新梳理了一下头发。 “林总，陈总。实在是对不起，我失态了……” 王庆奎刚迈出卫生间的门，便恢复了平日里的神采奕奕的样子，微笑着向林晗和陈江河鞠躬道歉。 只是他的双目依然充血赤红，说话咬字也有些含混不清，身形也微微有些晃动。 此刻的他，完全是靠着一股强大的意志力在硬撑着。 如果不是面对这两位老板，不是在这样重要的应酬场合，他恐怕早就昏睡过去，人事不省了。 林晗看了王庆奎一眼，淡淡道：“你还能喝酒吗？不行的话，就别硬撑着。” 王庆奎满脸堆笑，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道：“没问题的，林总！” “好。” 林晗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郑重道：“今天晚上，为了庆祝我们百货大楼商场和陈总的江林网络科技公司达成战略合作协议。” 说着，她举起高脚杯中的红酒，微笑道：“咱们共同举杯，敬陈总一杯酒。” 还没等陈江河反应过来，林晗已经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与此同时，在场的八位百货大楼商场的高管。 包括刚刚灌进去一斤白酒，去卫生间吐过了的王庆奎，全都把三两多的高度白酒一口喝干了！ 陈江河哪儿见过这个阵势，顿时有些发懵。 尤其是林晗刚才说的那番话，对方在酒桌上竟然是代表了百货大楼商场。 可她明明也是江林网络科技公司的三位股东之一啊！ 陈江河一时间有些理不顺其中的关系了。 “怎么了，陈哥？这酒你喝着不顺口么？” 林晗干了一杯红酒，白皙的脸蛋微微带着一丝红晕，平添了几分动人的魅力。 她停顿了一下，笑眯眯道：“还是说，您觉得我们这些人，都不够诚意啊？” “没有，没有……” 陈江河无奈之下，只得横下心来，端起自己面前的高脚杯一饮而尽。 顿时，一道火辣辣的感觉顺着自己的喉咙，直达肠胃深处。 整个人，犹如吞下了一团浓香凛冽的火焰一般。 下一秒，他整个人都仿佛进入到一种妙不可言的微醺状态。 喉咙和胃部的灼烧感，也渐渐平息冷却了下来。 呼吸之间，都有一股浓浓的酒香，从口鼻中喷涌而出。 林晗用筷子夹了一小块清蒸大黄鱼腮边的月牙肉，放到陈江河面前的餐碟中，笑眯眯道：“陈哥，这可是今天刚刚空运过来的东海大黄鱼，您尝尝味道正不正宗？” “还有这52度的飞天茅台，您喝着可还顺口？” …… 第64章 陈哥对不起 陈江河上辈子自从唐婉母女俩离开人世后，就彻底戒酒了。 此刻，这一大杯三两多的茅台酒灌了下去。 他身体里压抑禁锢了许久的一把锁，突然间就被打开了。 酒桌上觥筹交错，各种恭维赞美的声音不绝于耳。 杯中的白酒和红酒，喝干了又倒上，倒上了又喝干。 “陈哥……我敬您一杯……” 林晗的脸蛋已然是粉嘟嘟的绯红一片，眼神迷离地看着陈江河道。 “别只敬我一个人……大家一起喝。” 陈江河端起酒杯，突然发现酒桌上已然是空空荡荡。 那些百货大楼的高管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离开了。 冥冥之中，他感觉有些不对劲，便把端起来的酒杯放下了。 “陈哥……你怎么不喝酒啊……快喝啊。” 林晗笑着，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一仰脖把杯中的红酒干掉了。 突然，她的身躯晃了一下，朝着陈江河歪了过来，整个人俨然已经喝断片了。 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 陈江河顿时清醒了过来，连忙伸出胳膊，把酣睡过去的林晗小心翼翼扶正了。 “服务员！服务员！” 陈江河冲着包厢大门口叫了两声，却没有人应声。 他皱了皱眉，扶着椅子缓缓站了起来。 这时，一双皓白如玉的胳膊伸了过来，拽住了陈江河的衣角。 “别走……别走……” 林晗闭着眼睛，喃喃道：“阿浩……不要离开我……不要……” 陈江河哑然失笑。 这个丫头肯定是做梦了，把自己当成别人了。 那个叫“阿浩”的男人，或许就是她的初恋男友什么的。 “林晗……我不是阿浩，我是陈江河。” 陈江河笑着，想从对方的双臂中挣脱出来。 可是林晗那两条纤细的胳膊，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力道。 死死地拽着陈江河的衣角，一时半会儿根本挣脱不开。 “好，你赢了……” 陈江河无奈了，只得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了林晗的身上。 然后站起身，晃晃悠悠地向包厢外面走去。 此时，包厢外面的走廊空空如也，连个人影子都看不见。 难怪他刚才喊了好几声服务员，都没有人应答。 陈江河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朝着v3包厢走了过去。 当他推开包厢门的一刹那，却一脸惊愕的发现，包厢里面已然是空空如也。 既看不到唐婉和孩子，也看不到乔安娜了。 “都跑哪儿去了……不会已经回家了……” 陈江河嘟囔了两句，然后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打了唐婉的电话。 电话铃声响了七八下，终于接通了。 “江河……你们正事儿都谈完了么？” 电话另一端，唐婉尽力压低着嗓门，轻声说道：“时间太晚了，我跟孩子就先回家了。你不用担心，是乔主管送我回来的。” 陈江河听到自己女人的声音，不由地轻出了一口气，笑着问道：“孩子是不是已经睡了？” 唐婉轻声“嗯”了一下，小声道：“你没事了，就早点回来，别喝太多酒了，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宝贝儿……” 陈江河心头一暖，眼眶微微有些涨红，柔声道：“我现在就回去，你在家等着我……” “肉麻……” 唐婉羞涩地哼了一声。 她看了一眼通话时间，连忙把电话挂断了，心疼地直摇头：“这个家伙，怎么总是记不住呢……八毛钱又这么没了！” 电话突然被挂断，陈江河也愣了一下。 他旋即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好气又好笑。 走到v1包厢门口，陈江河正要推开门走进去，迟疑了一瞬，又把伸出去的手给放下了。 他一路走到电梯门口，正好碰上一身旗袍的黄曼丽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连忙打招呼道：“黄总……林总在包厢里，她喝醉了……麻烦您照顾一下她……” 黄曼丽眯了眯秀气的丹凤眼，笑呵呵地看着陈江河道：“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林总。” 等到陈江河走进电梯，黄曼丽的脸上才流露出一抹古怪的神色。 旋即摇了摇头，朝着v1包厢走了过去。 走出酒店大门，陈江河正要伸手去拦出租车。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陈哥！等等！” 陈江河愕然回头。 只见一道窈窕俏丽的身影，就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陈江河顿时纳闷了。 对方不是刚才已经喝醉酣睡过去了吗？ 怎么这么快就苏醒过来了？ 林晗快步走上前，来到了陈江河面前，嘟着小嘴道：“陈哥，您怎么不打声招呼，不声不响地就走了？” 陈江河笑了笑，神情略微有些尴尬：“时间不早了，我媳妇一个人在家，该想我了。” 林晗哼了一声，不满道：“您要回家，也应该跟我说一声啊！您喝了这么多酒，我要是让您一个人打车回去，万一路上遇到坏人怎么办？” 陈江河哈哈笑道：“我一个大老爷们，还怕什么坏人……” 林晗情急之下，脱口说道：“谁说大老爷们就遇不到坏人？谁说坏人，就不能是女的啊？” 这时，一阵冷风吹拂而过。 陈江河顿时打了个冷颤，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也渐渐清醒了过来。 此刻，他才注意到林晗身上竟然披着自己那件老旧的休闲服。 陈江河一米八出头的身高，他的外套穿在一米七的林晗身上，愣是穿出了风衣的既视感。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这一刻，他的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古老的诗句。 看着林晗的眼神，也不由自主地发生了变化。 林晗被陈江河这么盯着，也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羞涩道：“今天晚上有点冷……我就把你的外套披上了，你不会介意？” 陈江河笑了笑，若有深意地看着林晗道：“我不介意，这件外套就送给你。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林晗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久久地沉默着。 这时，一辆黑色的奥迪a6停在了两人面前。 戴着黑框眼镜的邱竹从副驾驶上走下来，动作麻利地把后座两侧的车门都打开了。 一路上，陈江河和林晗两人一左一右，静静地坐在车后座。 分别看着自己那一侧车窗外的夜景，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 气氛沉闷的，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奥迪a6停在了胡同口，距离陈江河家的四合院只有几步之遥。 “谢谢你，林晗。” 陈江河笑着道了一声谢，然后推开了车门。 他一只脚刚迈出去，就听到林晗在身后轻声说道：“陈哥……对不起……” 陈江河回过头看着林晗，笑着道：“傻丫头，你跟我道什么歉啊？” 林晗小脸微微一红，喃喃道：“你……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我今天有点喝多了，有些情不自禁……” 第65章 生活真美好啊 陈江河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他还没有无聊到，去主动打听人家女孩子心里的小秘密。 陈江河下了车，挥手跟对方告别。 然而，奥迪a6却并没有发动。 下一秒，林晗也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陈江河笑着道：“你下来干什么，快点回去。” 林晗没有说话，走到陈江河身后。 把身上那件外套脱了下来，给对方披上了：“天气冷了，小心着凉。” 陈江河有些无奈，自己的外套被林晗穿过之后，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可如果索性不要这件外套了，又容易让林晗误会自己嫌弃她。 两头为难。 看来，自己等会儿回家之后，很有必要跟唐婉好好解释一下了。 陈江河正要转身，这时林晗突然伸手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角。 陈江河无奈地回过头看着对方，不知道这个丫头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陈哥，胡同口好像有个人影……” 林晗凑到陈江河耳边，指着前方不远处，轻声说道。 陈江河愣了一下，连忙转过身看去。 只见一道瘦削的身影，正蜷缩着身子站在胡同口。 因为光线昏暗，甚至都分辨不出对方是男是女。 林晗压低着嗓门，轻声道：“我刚才说什么来着，让你小心坏人……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坏人啊？” 陈江河乐了：“你见过哪个坏人，大冷的天站在胡同口等着别人啊？” 说着，他转过身径直走了过去。 “你怎么说不听呢！” 林晗不放心，跟了上去。 走近几步后，陈江河隐约能够看清对方是一个身材瘦削的男子，留着一头长发。 他心念一动，试探着问道：“小关？” 果然，那道身影愣了一下，旋即朝着陈江河小跑了过来。 一边跑，一边颤抖着声音道：“陈哥？是陈哥吗！” 那道身影，果然是关小乙！ 不远处的林晗，一看两个人认识，当即停下了脚步。 不过，她并没有转身离开，而是站在那静静地看着，依然有些放心不下。 陈江河原本还打算第二天早晨，再联系关小乙。 没想到，关小乙自己倒主动找上门来了，有点愿者上钩的意思了。 “大冷的天，你不回家，在这等着干什么？冻得跟三孙子似的！” 陈江河笑呵呵地看着关小乙，明知故问道。 关小乙刚要说话，恰好一阵冷风吹过，顿时鼻子一阵抽搐，连打了两个喷嚏！ “阿嚏！阿嚏！” 他蜷缩着身子，原地蹦跶了好几下，好让自己快冻僵的身子稍微热乎点：“陈哥，我是专程过来感谢您的……今晚要不是您，我们那帮人肯定要进派出所了！” 陈江河笑着道：“感谢也不急在这一时啊，打个电话就行了，要是再把你小子冻个好歹，我还得给你出医药费。” 关小乙嘿嘿一笑，尴尬道：“陈哥……其实不瞒您说，兄弟实在是混不下去了。刘德柱那个孙子，欠着我们一帮人的工资不发，跑路前还狠狠地坑了我们一把！真他娘不是东西！” 他停顿了一下，几乎是用祈求的语气道：“我看您现在混的挺好，能不能帮兄弟一把……不到万不得已，我是真不想跟我们家老爷子妥协，去上他给我安排的那个班！” 今天晚上，关小乙也是被逼到绝境了，才给通讯录里的每个人都打了一遍电话求助。 平日里玩的都还不错的那帮朋友，一听到自己欠了几千块的饭钱，全都开始装聋作哑，各种找借口推脱。 最后给陈江河打电话的时候，关小乙几乎已经绝望了。 他也是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有枣没枣打三竿子的心理，才打了这最后一通电话。 可万万没想到，陈江河接通电话后，竟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刚开始，关小乙还在怀疑对方是在信口开河。 可没想到二十分钟不到，一个胖乎乎中年人，带着一身的社会气息出现在饭馆里。 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厚厚一沓百元大钞，干脆利索地就把几千块的饭钱给付了！ 临走前，那个男人还给关小乙留下了电话，霸气无比地说道：“你是陈老板的哥们儿，就是我胖彪的哥们儿，以后有事儿可以直接打电话找我！” 当时，关小乙整个人都凌乱了。 他不敢想象，自己认识的那个只知道喝酒吹牛皮，靠自己老婆赚钱养活的男人，什么时候成了大老板了？ 也就在那一刻，他坚定了一个信念，那就是今天晚上必须当面向陈江河表达感谢，顺便给自己谋一条出路。 陈江河看着关小乙，笑眯眯地询问道：“就你一个人来找我么？你们工作室的那几个人呢？他们有什么出路吗？” 关小乙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有个屁的出路，还不如我呢，好歹还有个退路。几个家在外地的，现在正绕世界借钱，准备买火车票回老家呢！” 陈江河等这一刻很久了，当即拍了拍关小乙的肩膀，笑着道：“你跟他们说一声，不用回家了。明天一早，去百货大楼商场5016参加面试。有个新成立的网络公司，正在招聘程序员呢。” 关小乙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道：“陈哥，您没跟我开玩笑？我们哥几个可都已经是山穷水尽，真的经不起折腾了！” “开玩笑？” 陈江河神情郑重道：“我帮你们哥几个结了几千块的饭钱，有什么心情跟你们开玩笑？实话告诉你，你嫂子就在百货大楼上班，是她告诉我的！” 关小乙一听是陈江河的媳妇唐婉说的，立刻打消了所有怀疑。 相处这么久了，谁都知道唐婉是个心眼实诚的女人，从来不瞎说话。 对着陈江河千恩万谢后，关小乙这才蜷缩着身子，蹦蹦跶跶地离开了。 这一幕，被站在不远处的林晗看得真真切切。 从当初网二楼的窗户前，她第一次看到陈江河，就差点把对方认成了另外一个人。 最初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把对方当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替代品。 但从今天晚上开始，陈江河的形象在她的心目中，逐渐变得有血有肉起来。 反而是一直盘踞在她心中的另外一个人的身影，变得面目模糊起来。 这时，陈江河的身影已经走进了胡同口，彻底消失不见了。 整个过程中，他再也没有回过身来，去看林晗一眼，更别说挥手告别了。 “男人……果然都是这副目中无人的德性么……” 林晗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转身回到了车内。 此时，陈江河那边已经走进了自家院子里。 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女人，正踮着脚尖，仰着脖子站在窗边了望着。 “生活……真美好啊——” 陈江河轻叹了一声，呼出一大口白气，加紧了脚步走了过去。 第66章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推开房门，陈江河迫不及待地把唐婉拥入怀里。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也有点情不自禁。 “江河……你轻点！” 唐婉压低声音呢喃道：“别把孩子吵醒了……” 两个人站在床边，轻微地动作着。 在这一刻，灵魂与肉体的交流，达成了完美的水乳交融。 “婉儿……从明天开始，你别再做化妆品销售了……” 陈江河轻柔地把唐婉的身子转过去。 “不做化妆品销售……那我做什么……” 唐婉对于自己男人层出不穷的花样，有些应接不暇。 “你不是学的财会专业么……干脆来我们公司当会计……” 陈江河笑着道：“我们大老板想要招聘一个会计，我就推荐你了。” 唐婉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道：“林晗……她不是你们网络公司的大老板么？” 陈江河摇头道：“她是二老板，只占15的股份，还有个三老板，占5的股份。我们公司，是大老板说了算的……” 唐婉犹豫了：“可我现在的工作也挺好啊……还有销售提成……” 陈江河笑着道：“我们大老板，给你开两份工资……化妆品柜台那边，你也负责做账……” 唐婉愣了一下，难以置信道：“江河……你们那位大老板，同时也是化妆品柜台的新老板？” 陈江河得意道：“还不止呢……我们大老板，又租了商场二楼的四间店铺，还要把生意往大了做呢……” 唐婉已经彻底被震惊了，好一会儿才感慨道：“天呐……你们这位大老板，他得有多少钱啊……” 停顿了片刻，她又继续道：“江河……你可要死心塌地跟着这位大老板好好干，不能让人家挑着咱们的不是。” 一小时后。 陈江河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脑海里依然在回味着刚才美妙的滋味。 唐婉却穿上了睡衣睡裤，把一碗温热的红糖姜汤端到了陈江河的面前。 “江河……你喝了那么多酒，刚才又费了不少体力，先喝口热乎的暖暖胃。” 她不由分说，亲眼看着自己男人把一大碗红糖姜汤喝的一滴不剩，这才重新钻回了被窝。 “江河……今天晚上，我跟商场的乔主管，聊了很多你的事情。” 唐婉紧紧抱着自己男人，轻声说道。 陈江河的眼皮微微一跳，佯装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问道：“你们俩，还能聊什么呢？” 唐婉把陈江河抱得更紧了，柔声道：“她说，你是一个很了不起的男人……还说，你这样有本事的男人，最容易招蜂引蝶，得死死盯着才行。” 陈江河哑然失笑道：“那你从今往后，准备怎么盯着我啊？” 唐婉嫣然一笑道：“我才没有那么傻呢……该是我的人，就算赶也赶不走。如果男人变了心，就算盯得再紧也会跑掉的。” 一夜无话。 大清早，陈江河睁开了双眼，侧躺在被窝里，出神地看着自己女人在屋里屋外各种忙碌着。 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白酒，他却一点也没有头昏脑涨的感觉。 不得不承认，茅台酒的品质果然还是最顶级的。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永远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让眼前美好的一切彻底定格。 下一秒，陈江河就从被窝里爬了起来，飞快地穿好了衣服鞋子。 这时，只见唐婉端着砂锅，小心翼翼地放到了餐桌上，扭过脸笑着招呼道：“江河……快起来喝粥。” 锅盖掀开的一瞬间，一股浓郁的香味喷涌而出，充斥了整个屋子，让人不由的食指大动。 “婉儿，你煮的什么粥，这么香？” 陈江河好奇地走过去，只看了一眼便惊讶的合不拢嘴了。 砂锅里除了被煮成亮黄色的大米粥外，还有大个的鲍鱼，整条的刺参，嫩滑的花胶…… 唐婉看到对方惊讶的样子，掩嘴笑道：“我看昨天晚上剩了那么多菜，实在太可惜了，就打包回来了。说起来多亏了乔主管帮忙……不然我一个人，还拿不了这么多。” 陈江河彻底服了。 若论会过日子，自己女人绝对是不可多得的一把好手！ 陈江河一边喝着佛跳墙熬的大米粥，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婉儿，妞妞的出生证，你放在哪儿了？” 唐婉随口答道：“在床底下的一个铁盒子里放着……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哦，我就是随便问问。” 陈江河把碗底的粥喝干净了，笑呵呵道。 前两天，他去银行办理贷款手续的时候，就把结婚证和唐婉的身份证找到了。 再加上妞妞的出生证，他就可以办理落户手续了。 一提到妞妞的出生证，唐婉的神色顿时黯淡下来，轻声道：“过段时间，你陪着我回一趟老家……妞妞的户口，先暂时落在她姥姥，姥爷那。” 她停顿了一下，看着陈江河柔声道：“江河……你到时候受点委屈，多给她姥姥、姥爷说点软乎话。我爸妈就算还在生咱俩的气，也不会把气再撒到孩子身上的……” 陈江河笑着道：“行，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全都听你的。” 上辈子唐婉离开人世后，陈江河抱着唐婉的骨灰，来到了距离燕京上千公里晋西省的一个小县城。 打开那扇大铁门后，他看到了人世间最凄楚的一幕。 两个不到五十岁的中年夫妻俩，已然是白发苍苍，形容枯槁。 从得到女儿噩耗不过短短两天时间，两个人仿佛经历了漫长的二十年之久。 当时，陈江河已经做好了被破口大骂，甚至被打的头破血流的心理准备。 可是，这对老夫妻只是倔强地把自己女儿的骨灰坛夺了过去。 然后把眼前这个间接害死自己女儿的男人赶出了家门，让他滚的越远越好，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他！ 到了后来，陈江河曾经多次给这对老夫妻汇款，来表达自己的愧疚之意。 可是无一例外，全都被对方拒收退了回来。 又过去了若干年，陈江河终于鼓足了勇气，再次登门向这对老夫妻谢罪。 却得到了夫妻俩已经在数年前罹患绝症，先后去世的噩耗。 那天下着雨，陈江河长久地跪在老夫妻俩的坟前，痛哭忏悔。 他知道，倘若不是因为自己女儿的英年早逝。 两位老人也不会在后半生郁郁寡欢，以至于罹患绝症。 “婉儿，到时候我一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让咱爸妈好好出出气。” 陈江河眼眶微微涨红，笑着道：“我把他俩最宝贝的女儿给拐跑了，真是太对不起他们了……” “江河……你别这么说好不好，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唐婉的眼睛也涨红了，扑在陈江河怀里，喃喃道：“现在好了，咱们一家子苦尽甘来了……” 第67章 开始卷起来 上班的路上，唐婉坐在出租车里，静静地看着车窗外天寒地冻的景象。 她现在已经渐渐习惯了，一家三口每天早晨打个出租车去上班。 独自一人抱着妞妞，艰难地挤公交车的日子，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 “江河……库房里的那张沙发床，是不是你跟大老板提的？” 这件事已经在唐婉心中憋了好几天，终于忍不住问道。 陈江河眨了眨眼睛，笑着道：“你猜？” 唐婉啐了一口，红着脸道喃喃道：“不用猜我也知道。” 她一想到自己之前的担忧，顿时觉得脸蛋一阵发烫。 如果不是自己男人，谁会替她母女俩想得这么贴心周到呢？ 她当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怀疑那位新老板对自己意图不轨。 真是妥妥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 来到百货大楼商场，陈江河直奔5016办公室。 果然不出他所料，关小乙那几个人早早就站在走廊里等着了。 一看到陈江河，关小乙也有点懵，好奇道：“陈哥……您怎么来了？” 陈江河眨了眨眼睛，笑着反问道：“我怎么就不能来啊？” 说着，他直接从兜里掏出钥匙，“咔嚓”一下把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然后径直走到办公桌后面，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宽大舒适的沙发椅上。 50平米的办公室，整整齐齐地摆放了十张办公桌。 每张办公桌上，都安放着一台崭新的台式电脑。 关小乙等人站在门外，顿时被眼前这个宽敞明亮，且科技感气息十足的办公室，深深吸引住了。 “你们都是来面试的？请先进来一位。” 陈江河冲门口这些人招了招手，笑着道。 关小乙站在那，整个人都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吃惊道：“陈哥，您不会就是今天面试我们的人？” 陈江河笑着道：“怎么，我看着不像么？你要是再不进来，我就叫你后面的人了。” 关小乙连忙迈步走了进来，顺手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然后神情拘谨地坐到了陈江河对面的椅子上。 “小关，中关村那个地界儿你应该很熟？” 陈江河也不卖关子，直接切入正题。 关小乙点了点头道：“那里全都是一些卖电脑耗材的，也有人在那注册了一些网络公司，可没几家成气候的，那些公司老板天天跟员工聊梦想打鸡血，工资经常都发不起。” 关小乙向来都是个很讲究实际的人，不然也不会以计算机专业高材生的身份，去编写游戏外挂挣钱。 他尤其对那些喜欢聊梦想打鸡血的老板格外反感，觉得那些家伙都是在赤裸裸地耍流氓！ “你等会儿带着胖彪去一趟中关村，买两台服务器，放在托管公司。” 陈江河看了一眼时间，笑着道：“胖彪马上就到了，你在外面等会他。” 关小乙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诧异道：“不是要面试么？难道这就结束了？好像还没有谈工资待遇……” 陈江河一拍脑袋，笑着道：“底薪2000，提成和奖金看个人表现，月初第一天发上个月工资。” 关小乙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毕竟他跟着刘德柱在飞羽工作室的时候，最开始一个月也就1000块钱。 等到“石器霸主”开始赚钱后，他最多的一个月也就拿到3000块钱出头。 而且，刘德柱一般都喜欢压两个月才发工资。 否则的话，他们这帮人也不至于穷的叮当响，一桌十个人连几千块的饭钱都凑不出来！ 关小乙站起来走到了门口又停下脚步，好奇地回过头问道：“陈哥，您买服务器做什么？那玩意儿死贵死贵的，两台服务器再加上托管费，得五六万呢！” 陈江河笑着卖了个关子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关小乙的好奇心，顿时被勾了起来。 这个年代，只有那些财大气粗的大网站，才会购买服务器。 绝大多数的小网站，都会选择租赁服务器。 毕竟花好几万块买一台服务器，远不如花一两千的月租更省钱实惠。 难道说，陈江河所在的这家网络公司，想要注册一家大网站？ 关小乙知道，现在每一天都会诞生成千上万家各种各样的网站。 但是，网站想要火起来，就得舍得大把大把地花钱去购买流量和点击率。 那种烧钱的速度，别说是普通人了，就连家底颇丰的大老板都未必扛得住！ 很多腰缠万贯的大老板，最后倾家荡产也没能把网站做起来。 成百上千万白花花的银子砸进去，却连个响声都听不见！ 打开办公室的门走出去，关小乙莫名地有些担忧起来。 这么好的一家网络公司，可千万别再黄摊子了。 要是再遇到老板跑路的情况，他们这帮人可真是有些顶不住了…… 陈江河很快把飞羽工作室的这十名程序员，进行了收编。 除了关小乙外出购买服务器，他给剩下的九个人全部安排了任务分工。 百货大楼购物卡系统的模板和框架，陈江河已经搭建好了。 这九名新入职的程序员就开始在陈江河的指导下，编写系统基础部分的代码。 至于核心代码部分，则是陈江河自己来编写。 事实上，也只有他自己可以编写。 一上午时间，办公室里从头到尾都在回荡着键盘清脆的敲击声。 密密麻麻地，如同雨滴敲打在银盘上的声音。 几乎每一个人都进入到一种很玄妙的工作状态，沉迷其中完全无法自拔。 某一刻，陈江河甚至以为自己又重新穿越回到了二十年后。 和那帮码农同事们一起顶着黑眼圈，没日没夜的加班…… 到了中午，关小乙和胖彪把服务器的事情办妥后赶了回来。 陈江河给了关小乙200块钱，去肯德基买了炸鸡汉堡薯条可乐作为员工餐。 这帮前飞羽工作室的程序员们，平日里都是靠泡面度日的。 如果再能加上一根火腿肠，那简直就是改善生活了！ 这一顿肯德基员工餐，把第一天在新公司正式上班的这些人全都吃美了。 就冲着员工餐吃肯德基，新入职的这家网络公司就绝对错不了！ 吃完饭，陈江河正想招呼这些人出去散散步，休息一下。 结果，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回到了电脑前，又开始埋头“噼里啪啦”地敲起了代码。 大家伙儿的心里面，全都跟明镜似的！ 能有幸入职这么好的一家网络公司，如果不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力争上游，难道等着混日子被淘汰吗。 那不就成了天字第一号的大傻子了！ 陈江河看到这一幕，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上班第一天，这就开始卷起来了……” 第68章 给燕京人丢份儿 这时，关小乙走了过来，神情尴尬道：“陈哥，您还没给我分配工作呢……” 陈江河笑呵呵道：“不急，你和他们做的工作不一样，等会儿我再告诉你。” 他先把胖彪招呼过来，把组织一个强有力网络水军的任务，交待给了对方。 胖彪作为网老板，平日里接触的上网人群最多。 只要组建若干个qq群，把有意想要兼职赚零花钱的人，都拽进群里。 这样的话，只要在群里面一声令下，就会有成百上千名网络水军闻风而动。 想要把网站的回帖数量和热度炒起来，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给胖彪交待完之后，陈江河这才把关小乙单独叫了过来。 “陈哥……您到底给我安排什么任务？” 关小乙急的眼睛都红了。 尤其是看到其他人都在热火朝天地敲着代码，而自己却吊儿郎当的无事可做。 分分钟感觉自己就是个随时都会被丢进垃圾堆里的废物！ “小关，你都会什么啊？” 陈江河笑眯眯问道。 关小乙急切道：“陈哥，您应该问我不会什么才对！” 陈江河笑着道：“你会美工吗？” 关小乙愣了一下，神情略有些尴尬：“美工略微懂点皮毛……” 他原以为，对方会问自己编程方面的事情，没想到陈江河竟然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陈江河点了点头，继续道：“让你开发一个网游论坛，大概需要几天时间？” 关小乙沉吟了片刻，认真道：“我一个人的话，编程部分至少得需要半个多月。而且，我那点美工水平，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陈江河摇头道：“半个月实在是太久了，你买一个现成的论坛模板和代码，然后套一下、修改一下。三天之内，能完成吗？” 这个年代的绝大多数论坛，基本上毫无美观可言。 页面的模块化非常生硬，几乎没有布局观念也没有美感和用户体验的考量。 陈江河想要做的，就是开发出一个符合现代化审美，以及用户体验感绝佳的论坛。 编码部分关小乙可以完成，至于美工这块，暂时只能陈江河自己来做了。 毕竟就算是请到了这个年代最顶级的美工，也比不上了陈江河领先了整整二十年的审美眼光。 给关小乙安排好了工作，陈江河看了一眼时间，便夹着一个公文包走出了百货大楼商场。 银行的购房贷款已经批下来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办理那套四合院的房产过户手续。 然后，再把自己一家三口，正式落户到燕京。 马路对面的建设银行大门口，一道窈窕的身影早已站在寒风中等候多时了。 看到陈江河走过来，关舒曼微笑着迎上去道：“陈先生，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您申请的300万商业贷款，上面已经原则上同意了。最迟下个礼拜，就能审批下来！” 陈江河微微有些意外，他没想到银行的办事效率会这么高，这完全打破了自己对银行固有的印象。 “您把手续都带齐了？我陪着您去办理房产过户手续。” 关舒曼仔细检查了一下陈江河带的证件资料，笑着道。 还没等陈江河反应过来，一辆黑色的桑塔纳2000就从银行门口的停车位开了出来，停在了他和关舒曼面前。 “您请上车。” 关舒曼打开了桑塔纳的后座车门，向陈江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整个过程，陈江河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不由地暗暗感慨，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银行客户享有的优质服务么…… 到了房管局审批大厅，房东夫妻俩早就在那等候多时了。 再三确认了50万购房款，已经一分不差地打入了自己的银行账户。 房东夫妻俩再也没有一丝犹豫，几个人一起来到了房管局的审批窗口。 这个年代买房卖房的人数，还不及后世的百分之一。 偌大的审批大厅，总共也没有几个人。 甚至窗口的工作人员，都比前来办业务的人数还要多一些。 不到半个小时，陈江河几个人就完成了房产过户，可以说是一路开绿灯，效率高的让人啧啧称奇。 “真是奇了怪了！” 走出审批大厅，房东太太突然发出疑问道：“前些日子，我有个好姐妹刚来这办理房产过户，每一次不是缺这个，就是少那个，跑了七八趟都没有办成！最后，还是托人送礼找了房管局的一个小领导，才把过户手续给办了下来！” 房东也是摇头表示疑惑：“我也以为得跑几趟，没想到竟然当天就把过户手续给办完了！” 夫妻俩一边发出疑问，一边忍不住瞥向一旁的陈江河。 陈江河也是一脸懵，很无辜地耸了耸肩膀，笑着道：“还得劳驾您二位，陪着我去一趟派出所户籍科，顺便把落户手续给办完了。” 房东夫妻俩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轻叹了一声。 他们两个原以为房产过户就得拖上十天半个月，转户籍的事情怎么也得下个月才能办了。 谁承想，过户的手续当天就给办下来了！ 一想到自己一家子几十年的老户籍，得被迫给别人挪窝了，心里面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和失落。 陈江河从对方两人的神情，看出了一丝纠结和不舍，当即笑着道：“二位的心情，我非常理解。为了感谢您二位这么积极主动地配合帮忙，这里有一些小意思，您二位一定得收下！”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厚厚一沓百元大钞，足足有两万块之多。 不由分说，拍在了房东太太的手中。 “这……这叫怎么回事儿啊！” 房东太太的脸色顿时涨的通红，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羞愧的。 房东站在一旁，也不停地摆手道：“是啊，咱们说好了50万，您都已经把钱付清了，我们怎么还能再要您的钱呢！” 陈江河笑呵呵道：“我们一家三口在燕京人生地不熟的，这两年承蒙您二位的照顾。这点钱，就当是我表达一下感激之情，顺便再给您二位乔迁新家，添点新家具什么的。” “这……这多不合适啊……” 房东太太神情忸怩，手里紧紧地握着两沓百元大钞，想要塞还给陈江河，可又实在是舍不得。 就像陈江河刚才说的，他们夫妻俩拿着50万的卖房款去买了新盖的电梯楼房。 到时候想再拿出几万块钱来装修和买家具，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当初他们夫妻俩在银行演了那么一出演技拙劣的戏，就是想从陈江河手里再多要个万八千块钱，来缓解一下燃眉之急。 没想到，陈江河竟然这么大方，现在直接拿出了2万块钱的感谢费。 一下子倒显得他们夫妻俩，有点小肚鸡肠了，说起来还真是给燕京人丢份儿了！ 第69章 穷到底有多可怕 从派出所出来，陈江河捏着崭新的燕京市户口本，手心都在微微冒汗。 户主页上“陈江河”三个字，他已经数不清翻看了多少遍。 户口本第二页上是“唐婉”，和户主是“夫妻”关系。 第三页上则是“陈梦瑶”，和户主是“父女”关系。 “一家人，终于整整齐齐了……” 陈江河轻叹一声，心中无限感慨。 上辈子他努力了二十多年，都没有改变自己“北漂”的身份。 没想到重生回来之后，短短几天时间，就实现了多少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梦想。 “关小姐，谢谢你的帮忙。” 陈江河把房产证和户口本小心翼翼收进公文包里，诚心诚意地向一旁的关舒曼道谢。 他这一声感谢，绝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给自己提供了一辆银行的专车来跑办手续。 今天在房管局审批大厅办理过户手续，之所以能一路绿灯，这绝不是偶然。 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潜规则，必然是有人已经提前打点好了一切。 关舒曼笑呵呵道：“陈先生，您现在是我们银行的客户，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她没有否认，更没有解释。 既然双方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就没必要点透。 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反而有一种若隐若现的朦胧美。 车开到了家门口，陈江河下了车，和关舒曼来到一处僻静的小巷子里。 他看了一下四周，然后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文件袋，递到了关舒曼手中。 “这是……” 关舒曼微笑着，明知故问道。 “这是我从老家带回来的土特产。” 陈江河笑着道：“里面分了两个袋子，小的你自己留着，大的劳烦你交给上面的领导。” “陈先生还真是客气，那我就替领导先谢谢您了。” 关舒曼笑着，把那个文件袋收下了。 用钥匙打开大铁门，陈江河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正式属于自己一家三口的四合院，开始规划起了未来。 “院子里的青砖都已经风化了，得全部换成新的，再摆上几个青瓷盆养点金鱼……” “这几间屋子，都得从里到外重新装修一下，水电线路都老化了……” “房东留的这些破家具，也得全部换成新的，最好是那种红木的老式家具，那样才有感觉……” 陈江河在脑海里规划好了这一切，便回到屋内。 把公文包中的房产证和户口本拿出来，单独放进一个文件袋里，压在床底下的铁盒内。 现在，他需要找个合适的契机，把这一切慢慢透露给唐婉知道。 否则的话，唐婉绝对不会同意自己大刀阔斧地，去改造一个不属于自己家的四合院。 打了一辆出租车，陈江河回到了百货大楼商场。 下午跑了半天手续，眼瞅着已经快到下班点了。 他索性直接去了肯德基店，再给关小乙那些人买点吃的做员工餐。 中午的时候，他能看出来那十个大小伙子吃完汉堡之后，都是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小徐，给我来300块钱的。” 陈江河走到点餐台，直接把三张百元大钞递给了美女收银员。 这些天，他频繁地来肯德基买吃的，每一次都是找这位美女收银员点餐。 闲聊之下，陈江河知道了对方叫徐芷溪，老家是甘肃农村的。 初中毕业之后就出来打工了，家里还有一个年迈的阿婆，和刚上高中的妹妹。 “好……您稍等一下。” 徐芷溪每一次看到陈江河，都会笑的格外灿烂。 还会露出两枚小虎牙，特别可爱。 可今天她却似乎有什么心事，看上去没精打采的。 见到陈江河也只是艰难地挤出一抹笑容，眼眶也是微微有些涨红。 陈江河虽然有些好奇，但是也不太方便打听人家小姑娘的心事。 很快，徐芷溪就把三百块钱的肯德基“小山”堆放在了陈江河的面前。 肯德基全家桶，汉堡，薯条，蛋挞，可乐…… 这时，陈江河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一个人根本就拿不了这么多。 看来，只能打电话叫关小乙过来一起帮忙了。 徐芷溪看到陈江河一脸为难的神情，小声询问道：“陈哥，您需要帮忙么？我可以帮您一起送过去。” 陈江河愣了一下，笑着摇头道：“这样不太合适……你还在上班呢。” “没事的，我已经辞职了。” 徐芷溪从收银台后面走出来，麻利地拎起两个大袋子，再加上两大瓶百事可乐。 一下子就把一多半的东西，给分担了出去。 陈江河没想到对方瘦弱的身躯，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惊讶道：“你拎得动吗，不要太逞强了。” 徐芷溪回过头来笑了笑：“没事的，我从小在老家农村农活做惯了，有的是力气。” 陈江河拎起剩下的肯德基，跟着对方好奇道：“你在这干得不顺心吗，怎么突然就要辞职了？” 徐芷溪摇头苦笑道：“没什么不顺心，就是工资太低了，每个月1000块钱还不包吃住。我听一个小姐妹说，南方有些工厂是提供食宿的，工资也很高。” 她停顿了一下，神情凄楚道：“阿婆年纪大了，身体越来越不好，小妹还要上学……我得想办法多挣点钱。” 陈江河沉默了片刻，问道：“你准备去南方哪个城市啊？” “东莞。” 徐芷溪轻叹一声，眼神中充满憧憬：“那个小姐妹就在东莞，她去年过年回到村里，拿着几千块的手机，又穿金又戴银的，看得好多人都红了眼。还没等过完年，村里不少小姐妹就跟着她一起去东莞了。” 陈江河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这个年代的东莞是什么情况，他可是心知肚明。 如果徐芷溪这个单纯的丫头去了东莞，那她这一辈子可就全毁掉了。 陈江河无论如何，都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往火坑里去跳！ “小徐，你有没有想过……那个穿金戴银的小姐妹，是在什么样的工厂上班么？” 陈江河旁敲侧击地提醒道。 徐芷溪停下脚步，苦笑道：“她从小就好吃懒做，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像她那种既没学历，又没技术，还吃不了苦的小丫头，能去什么样的工厂啊？”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凝视着陈江河，眼神中多了一丝嘲讽的意味：“陈哥，我知道您想说什么。可是，你不知道穷到底有多可怕。我在肯德基打了三年工，连最便宜的薯条都没舍得尝一口。您今天拿出300块钱来买肯德基，足足够我两个月的生活费！” 说着，徐芷溪的双眸闪过一道决绝的意味。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想办法挣钱，挣很多很多钱……我发誓，一定要供我妹妹读书，一直供她读完大学，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不能再走我的老路。” 她停顿了一下，两行清泪顺着白皙的脸庞流淌了下来，喃喃道：“到了那个时候，我就算离开这个世界，也不会有任何遗憾了……” 第70章 与人为善，与己为善 接下来两个人陷入沉默，坐电梯来到了商场5楼。 推开5016办公室的门，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顿时传了出来。 徐芷溪看到眼前这一幕情景，惊讶地嘴巴都合不拢了。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在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埋头用电脑办公的神奇景象。 瞬间觉得太高大上了，肯定能赚很多钱。 难怪这些人，吃得起这么死贵死贵的肯德基…… 关小乙正在埋头编写游戏论坛的代码，抬头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 “陈哥……这位美女不是在肯德基上班的么？” 他中午才刚去了肯德基店里，对徐芷溪的印象格外深刻。 只是，他的性格向来很腼腆。 近距离时都不敢正眼去看对方，只是远远地偷瞄了几眼，却依然忍不住一阵脸红心跳。 徐芷溪笑着大大方方道：“我已经辞职了，刚才陈哥点的东西有点多，我帮他拿一下。” 这间办公室里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非常新鲜的。 因此，徐芷溪并没有着急离开。 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里的电脑，以及飞速敲击着键盘的关小乙等人。 陈江河看出来对方似乎对这里的一切很感兴趣，便笑呵呵道：“小徐，你觉得我这里怎么样啊？” 徐芷溪惊讶地回过头，看着陈江河道：“陈哥……您怎么突然问我这个？您这里当然很好啊……很好很好……” 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浓浓的期盼，整个人似乎已经被这里给深深地迷住了。 嘴里不停地喃喃念叨着，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很好”。 陈江河笑着直接问道：“你想不想留在我这上班？” 在刚才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沉思着一个问题。 上辈子的他可以说是穷困潦倒，连照顾自己老婆女儿的能力都没有，最后落了个家破人亡的悲惨下场。 即便他当年认识了徐芷溪，得知了她的遭遇，也无暇去顾及对方的悲痛和困苦。 但是重生回来的他，却彻底扭转了自己一家三口的悲惨命运。 那么，在自己能力所及之下，他是否也应该帮助更多善良的人，从命运的牢笼中挣脱出来？ 直到推开办公室门的一刹那，陈江河终于在心中做出了这个决定。 “陈哥……您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 徐芷溪眼眶涨红着，说话声音都在颤抖：“我只会用电脑收银，其他的什么都不会……我连打字都打不好。” 陈江河笑着道：“有谁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的？不会，你可以慢慢学。只要用心，你一定能学会的。” 徐芷溪转过身，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像天书一样的字母，数字以及各种各样的符号，绝望地摇头道：“这个太难了，我知道自己肯定学不会的……陈哥，谢谢您。我知道您是一番好意，可我不能像个废物一样，什么都不做啊。” 陈江河哑然失笑道：“他们是在用电脑编程，这是一门很高深的技术，你当然学不会了。你先学着做一些行政后勤方面的工作，给他们买点饭，打打杂，收拾一下卫生什么的。” 听到这番话，徐芷溪的大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这些行政后勤类的工作，对她来说一点儿也不难，完全可以胜任。 “陈哥，我可以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做好饭，然后给他们带过来。” 徐芷溪激动地小脸微微泛红，说道：“这样的话，就不用每天浪费那么多钱，去肯德基买饭吃了。” 陈江河一听到徐芷溪的这个提议，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犹豫。 他当然知道，肯德基这些洋快餐都是油炸食品，而且荤素比例严重失衡。 偶尔吃一两顿还觉得新鲜好吃，如果天天吃的话很快就会腻了，还会影响到身体健康。 陈江河今天还在琢磨着，是不是应该花钱雇一个厨师，来解决关小乙这帮人的伙食问题。 没想到，他本来是想帮徐芷溪一个忙，却反过来帮自己解决了这个大难题。 果然，那句老话说的没毛病。 与人为善，就是与己为善。 正在敲代码的这帮程序员们，一听到从今往后有徐芷溪这位大美女，亲自下厨给自己这帮人做饭。 一个个激动的双眼直冒火星，敲击键盘的手速，已经彻底控制不住了，简直像是机关枪一样…… 其中，内心最为激动的就属关小乙了。 一想到从此能和徐芷溪在公司里朝夕相处，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吃住都在公司了。 “小徐，这里有一千多块钱，你先拿着。” 陈江河从兜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递给了徐芷溪：“你今天晚上回去，去菜市场多买点东西，每个人每天按10块钱的标准来做饭。” 徐芷溪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两步，摆动着小手不敢去接这个钱。 她和陈江河也只是萍水相逢，随便聊了几句而已。 对方难道就不怕上当受骗，竟然直接把这么一笔巨款交给了自己？ “陈哥……用不了那么多钱。再说了，每人每天10块钱的标准，也太高了。自己做饭的话，5块钱就可以吃的很好了。” 徐芷溪认真道：“我那里还有米面，买菜买肉也用不了多少钱，我自己先掏钱垫着，到时候再找您报销。” 陈江河不由分说，上前一步把钱硬塞到了徐芷溪的手里，板着脸道：“我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这个公司我是老板，不听我的难道听你的？还有，你每个月的工资我只能给1500块。等以后有机会了，我再给你涨工资。” 徐芷溪感动道：“谢谢您，陈哥……1500块就挺多了，我真的已经很满足了。” 此刻在她的心目中，陈江河就是把自己从深渊中拯救出来的大恩人。 她在肯德基打了三年工，不止要做收银，还得打扫店面卫生，在后厨准备各种食材。 每天上班的时间，甚至已经达到了12个小时以上。 可是每个月的工资，也只是从最初的600块钱，涨到现在的1000块钱。 相比来说，陈江河给自己提供的这一份工作，比在肯德基打工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不但工作更加轻松，而且工资也涨了一半！ 最重要的是，她不用再为了赚钱而跑去南方城市，作践自己…… 陈江河哪儿是给自己提供了一份工作，分明是给了自己作为一个人的尊严！ “好了，也快到下班点了，你们吃完饭，收拾一下就回家去。” 陈江河把徐芷溪安顿好，心里面的一块石头也算了落了地，打了个招呼就去隔壁的5018办公室了。 在那里，他还要加班加点，用笔记本电脑尽快把那款《热血传奇》外挂开发出来。 林庆那边，虽然这两天没有催他。 但是，陈江河心里面跟明镜似的。 这位资深的网瘾青年，早就已经等的望眼欲穿了。 更何况，这款功能完善的《热血传奇》外挂，也是为他自己开发的！ 第71章 呆在公司太舒服 打开笔记本电脑，陈江河很快就沉浸在敲代码的状态中。 他之所以独自一人，在5018办公室关起门来写代码。 就是不想让关小乙这些人知道，他自己就是“大江大河”。 陈江河甚至都可以想象，将来的某一天，自己“大江大河”的身份曝光了。 关小乙这些程序员，会是怎样一个精神凌乱的状态。 陈江河暂时还不想让这些对生活充满了憧憬的年轻人，过早地感受到这个社会和人心的阴暗面。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陈江河正全神贯注地敲击着键盘。 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 “谁啊？” 他当即保存了一下，然后把笔记本电脑合上了。 “江河……是我。” 门外传来一道熟悉无比的声音，竟然是唐婉。 陈江河当即起身走了过去，把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只见唐婉站在门口，怀里抱着熟睡的妞妞，笑吟吟道：“江河……我没打扰你？” 陈江河连忙把对方迎了进来，笑着道：“快进来，我们老板已经同意了，从明天开始你也在这间办公室上班。” “真的么……” 唐婉微微有些惊讶，好奇地打量着这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足足有50多平米，摆放着一大一小两张办公桌。 此外，还配备了沙发、茶几，以及一整套泡茶的工具。 办公室的落地窗前，还有两棵茂密的发财树，郁郁葱葱的，开满了黄色的小花。 整个屋内都充斥一股淡淡的花香，闻起来让人心旷神怡。 陈江河指着那张小办公桌，笑着道：“婉儿，这间办公桌以后就是你的。明天，我们老板会把财务用到的保险柜，文件柜，电脑一起送过来。” 唐婉走到小办公桌前，伸手触摸着实木桌面上的纹路，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大学毕业之后，她也尝试着去多家公司应聘财务。 但是，全都被对方以没有财务工作经验为理由拒绝了。 当时，唐婉整个人都要无语了。 她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应届毕业生，哪儿有什么工作经验？ 可如果所有公司都用这个理由拒绝应届毕业生，岂不是陷入到了逻辑循环的死局？ 那她这辈子，还能有机会从事财务这个工作吗？ 现在，她想要成为一名财务的职业理想，突然间就实现了！ 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自己男人向公司老板的一个举荐！ 她现在越发好奇这家公司老板是什么身份了，为什么会对自己男人如此言听计从！ “婉儿，你坐在沙发上。” 陈江河用电磁炉烧了一壶热水，倒在了茶杯中：“你喝点水，休息一会儿。” 唐婉回过头，看着陈江河笑着道：“江河……你赶快去忙，不用分心来照顾我。” 说完，她依然站在自己那张小办公桌面前，久久不愿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办公室里响彻着敲击键盘的清脆声。 唐婉抱着妞妞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面。 全神贯注忙碌的身影，心里面觉得格外地踏实。 终于，陈江河长出一口气，敲完了最后一串代码。 他抬起头，活动了一下已经僵硬的脖子，以及发酸的肩膀。 赫然看到唐婉那双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江河……你忙完了么？” 唐婉小心翼翼地把熟睡的孩子放在了沙发上，用靠枕挡住两侧。 然后站起身来走到陈江河的身后，一双纤细白嫩的手掌，轻柔地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缓缓揉捏起来。 陈江河抬起头和唐婉四目相对，笑着道：“婉儿，谢谢你啊。” 唐婉红着脸，神情羞涩道：“两口子……还谢什么呢。” 陈江河看着唐婉娇羞的样子，心念微微一动，转身把对方紧紧搂在了怀里。 “江河……你这是做什么，这可是在办公室……” 唐婉吓了一跳，用力挣扎着，可根本就挣脱不了对方的“魔爪”。 “咱们回家了再这样……好不好……” 唐婉全身软绵绵的使不出丝毫力气，几乎是用哀求的声音说道。 陈江河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轻声在对方耳边说道：“宝贝儿，在这里也没事儿的，就只有咱们俩……” 唐婉哭笑不得道：“江河……谁说只有咱俩啊？隔壁办公室的人，一直都没走呢！” “啊？！” 陈江河结结实实吃了一惊，顿时停止了对自己女人的“侵犯”。 他将信将疑地站起身，走向门口。 打开办公室房门的一刹那，楼道里传来一阵清脆的密密麻麻的键盘敲击声。 “我的天……这都几点了，这帮家伙们怎么还没下班？” 陈江河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竟然已经凌晨2点多了。 一不小心，整个公司的人竟然加班到了深夜！ 他作为公司老板，加班都是为了自己干活。 可关小乙那些员工们，这么拼命完全没有必要啊！ 5016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着的。 陈江河几步就走了过去，只见办公室里的十男一女，全都神采奕奕地坐在电脑前。 关小乙这些程序员都在忙着敲代码。 而徐芷溪则是一边学着五笔输入法，一边用两根食指在键盘上艰难地学习打字。 陈江河走到了徐芷溪身后，笑着道：“不用学这种五笔输入法了，用那种微软abc全拼输入法。” 说着，他在键盘上切换了一下输入法。 然后把两只手放在了键盘上，给对方演示道：“除了大拇指外，其他八根手指分别放在asdfjkl;这八个键位上，大拇指放在空格键上……” 徐芷溪在一旁听的很认真，观察的也很仔细。 她按照陈江河教给自己的打字方法，果然比之前的五笔输入要流畅很多。 “好了，好了，大家伙儿都停下来。” 陈江河轻咳了两声，把所有人都叫停了：“工作得一点一点干，哪有加班到这么晚的？这不是胡闹么！” 这时，关小乙站了起来，笑嘻嘻道：“我们这些人加班都已经习惯了，就算回去了躺在床上也睡不着觉。大家伙儿在一起还能说说话，解解闷儿。” “是啊，陈哥，您就先和嫂子回去。我们几个就不回去了，住在这儿也挺好的。” 其他几个程序员也纷纷应和道。 除了小关和少数几个燕京本地人，其他程序员都租住在城中村里。 到了冬天，出租屋里四处漏风，盖着两层厚被子半夜都能被冻醒了。 出租屋的厕所，好多还是乡下那种旱厕。 那种在乌漆嘛黑的环境里，顶着刺骨寒风蹲坑的感觉，简直不要太酸爽！ 相比之下，公司的办公室不但有地暖，还有饮水机。 楼道里的卫生间全都是抽水马桶，没有一丝异味。 洗手池的水龙头里，竟然还能流出热水！ 简直就是天堂一样的存在！ 不是他们这帮人不肯回家，实在是呆在公司里太舒服了！ 第72章 天才投资者 陈江河又劝了几句，发现这帮程序员们是发自内心地想留在公司，也就不再强求了。 可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没日没夜地加班，他的心里面实在是过意不去。 而且，也着实有些放心不下。 陈江河是怎么重生的，他自己太清楚了。 可不能让这些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们，也走了自己的老路。 “好了，都把手里的活儿停下来，把电脑都关了。” 陈江河神情严肃道：“这么晚了，你们肚子都饿了，我带你们出去吃点夜宵，回来以后一个个的都给我好好休息！” “没事，陈哥，我们不饿，真的不用吃什么夜宵了。” “我这里还有几袋方便面，等会儿饿了泡点面吃就可以了。” 这些程序员们纷纷委婉地拒绝道。 今天才上班第一天，他们这帮人就已经吃了500块钱的肯德基。 要是再让老板请吃宵夜，又得花不少钱。 之前跟着刘德柱那个又坏又扣的老板，这帮程序员们都已经习惯了。 没想到现在跟了陈江河这位新老板，花起钱来大手大脚，让他们都觉得心疼接受不了！ “咕——！” 这时，不知道是谁的肚子，突然间叫了一声。 紧接着，就如同条件反射一样，其他人的肚子也纷纷叫唤了起来。 到了最后，就连陈江河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个不停。 “好了，不就是吃顿宵夜吗？小关，你之前总去我家蹭吃蹭喝的，就先带个头儿。” 陈江河走上前，拍了拍关小乙的肩膀，顿时吃了一惊道：“小关，你多长时间没洗头了……蹭了我一手的头皮屑！” 关小乙尴尬地笑了笑：“长头发不好洗，我就经常懒得洗，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了……” 陈江河严肃道：“明天上班前，把你这头长毛剪了去，好端端的一个大小伙子，留这么长的头发做什么。” 关小乙一脸为难道：“陈哥，您知道我留这一头长发用了多少年么……真是太不容易了，说出来都是血和泪啊！您可不能‘咔嚓’一下，就把我的心血都给剪没了啊！” 这时，只听“扑哧”一声。 一旁的徐芷溪再也忍不住了，掩嘴偷笑。 关小乙飞快地瞥了对方一眼，脸蛋瞬间涨红了。 陈江河看到这一幕，心念一动，笑眯眯道：“这样，咱们一起征求下小徐的意思，看她想不想让你把这头长毛剪了？” 说着，陈江河回过头，冲着徐芷溪眨巴了一下眼睛。 徐芷溪顿时心领神会，笑着道：“小关哥，你还是听陈哥的话，把头发剪短……短头发的男孩子，才更招女孩子喜欢。” 关小乙听得眼前一亮，连连点头道：“行，我就听你的话，明天早上就把头发剪了去！” 陈江河把右手背过去，冲着徐芷溪暗暗竖了个大拇指。 与此同时，他也不得不对关小乙这些年轻的程序员们表示深深的担忧。 这些年轻人满脑子除了编程写代码，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 也难怪被刘德柱骗的团团转。 将来，说不定还会被那些玩够了想找个老实人嫁的坏女孩们，骗得裤衩子都剩不下。 一行十几个人，浩浩荡荡地下了楼。 中途还遇到了好几拨夜班巡逻的保安，远远地看到陈江河，全都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好。 商场的安保主管牛丽，已经被停职了。 下一步能不能保住百货大楼这一份工作，都还是个未知数。 现在，整个商场物业部都已经传遍了。 牛丽就是因为得罪了陈江河，才落到这个下场的。 现在陈江河的名头，已经彻底打出去了。 之前和牛丽走的比较近，尤其是得罪过唐婉的人，全都心怀惴惴，生怕被报复到自己头上。 而那些被牛丽欺压过的保安，以及其他柜台和店铺的女销售们。 全都打心眼里觉得痛快，恨不得联名给陈江河送一面“惩恶扬善”的锦旗！ “好了，好了，不用这么客气！” 陈江河微笑着，跟这些保安们打着招呼。 关小乙和徐芷溪这些人，看到这一幕都有些傻眼了。 他们原本以为，自己这帮人大半夜地在商场里走来走去，肯定要被巡逻的保安们盘问一番。 事实却是，他们公司明明只是借用了百货大楼商场的两间办公室。 却愣是享受到了百货大楼高层领导的待遇！ 咱们这位陈老板，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当然，陈江河是不可能知道身边这些人的心理活动。 倘若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哑然失笑。 因为在别人眼中高高在上的百货大楼高管，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些高级打工仔罢了。 打工仔的身份，还真没有什么好羡慕的。 “江河……我跟妞妞去库房的沙发床上休息，就不跟着你们去了。” 到了一楼，唐婉跟陈江河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就抱着孩子去了库房。 库房里不止有沙发床，还添置了衣柜和一些日常洗漱用品，住起来就跟家里一样方便。 陈江河笑呵呵道：“行，你想吃点什么，我等会儿给你打包带回来。” “给我带点小龙虾，听说簋街有一家火锅店，叫胡大饭馆。” 唐婉的肚子也有点饿，咽着口水说道：“之前有其他姐妹买过他家的小龙虾，我尝了一只，做的特别好吃。” 陈江河点了点头，心里却一阵诧异。 簋街的胡大饭馆，是燕京做麻辣小龙虾最有名的。 上辈子的陈江河，都记不清自己去吃过多少次了。 他明明记得，胡大饭馆是以做小龙虾为主，还有些家常炒菜。 怎么在唐婉的嘴里，胡大饭馆却成了一家火锅店了？ “是啊，陈哥，他们家的小龙虾味道确实挺牛的！只不过，火锅就挺一般的。” 关小乙也在一旁附和道：“我每次去他们家，都是随便点几个素菜涮火锅，麻辣小龙虾能吃好几盘！” 话音刚落，其他几名程序员也跟着随声附和起来。 看样子，他们几个人平日里没少去那里打牙祭。 “行，那咱们就去簋街的胡大饭馆！” 陈江河笑呵呵道。 与此同时，他内心深处的疑惑也越来越强烈。 因为他自己是从2003年非典过后，就开始经常去胡大饭馆吃麻辣小龙虾。 亲眼见证了麻辣小龙虾，从几块钱一斤到十几块钱一只的巨大变化。 在他的印象中，胡大饭馆一直做的就是小龙虾和家常菜。 难道说2001年的胡大饭馆，正在走火锅店这个弯路？ 想到这里，陈江河心念微微一动，双眸中闪过一道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现在手里面，可是有着百十来万的资金！ 想要趁着对方的生意尚且稚嫩的时候做点什么，简直不要太容易。 从二十年后重生回来的陈江河，绝对是所有人都无可比拟的天才投资者！ 第73章 遇到大主顾了 陈江河叫了三辆出租车，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小吃美食一条街——簋街。 2001年的簋街，还没有重新开发。 狭窄的街道两侧的商铺，都是八十年代盖的小平房，面积只有六七十平米。 此时已经是凌晨2点多了，不少小饭馆都已经打烊了。 “胡大饭馆”虽然还亮着灯，但是店里面也一桌客人都没有了。 陈江河下了出租车，径直走到了店门口。 只见一名三十岁出头的短发女子，正猫着腰仔细清扫着店内的各个角落。 一间几十平米的小店，摆放着七张桌子。 在昏黄的日光灯下看不到任何污垢，可她却似乎并不满意。 陈江河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笑呵呵道：“老板娘，还有麻小吗？” 短发女子抬起头，看到陈江河一行十几个人，顿时满脸堆笑：“有，有！麻小是咱家的特色，还有火锅！” 说着，她冲着后厨喊了一声：“当家的，来客人了！快出来把桌子拼一下！” 短发女子一边招呼着，一边手脚麻利地把菜单递给了陈江河，笑着问道：“您先点涮火锅的菜，麻小您各位想吃什么口味的？我这就给您炒去！” 陈江河原本不打算吃火锅，可现在大冷天如果不吃点热乎的，肠胃肯定吃不舒服。 他当即笑着道：“给我们上个鸳鸯锅，毛肚、鸭肠、黄喉、油炸酥肉，先各上两盘。所有口味的麻小，也全部各上两盘。” 短发女子愣了一下，神情尴尬道：“实在对不起，您刚才点的那几样火锅涮菜，咱们店里都没有。” 陈江河微微皱眉：“那你们店里有什么？” 短发女子笑着道：“羊肉卷，千层肚、大虾，豆腐，豆皮，生菜，茼蒿，油麦……” 她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菜品，无一例外全都是老燕京铜锅涮肉里的配菜。 如果是用川味火锅来涮这些菜品，根本就发挥不出川味火锅真正的魅力和风味。 陈江河疑惑道：“您刚才说的，好像不是麻辣火锅里应该涮的菜？” 短发女子略有些无奈道：“这位老板，一看您就是走南闯北，见过吃过的主儿。您刚才说的毛肚、鸭肠那些涮菜，只能吃当天现杀最新鲜的。咱们燕京本地没有这一类的供货商，如果跋山涉水从南方运到燕京，耗时耗力不说，还保证不了新鲜度。” 陈江河顿时恍然。 这个年代的川味火锅，还没有风靡整个中国。 川味火锅的特色食材还没形成完善的产业链，物流运输更是落后。 二十年后的生鲜商品，在全国绝大多数省市县区都可以做到冷链隔日送达。 而在2001年，邮寄一件物品动不动就是十天半个月。 而且还没有完善的冷链运输，想要运送生鲜食材根本就不可能。 这时，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男子从后厨走了出来。 他看到陈江河这一行十几个人，结结实实吃了一惊，脱口而出一句口头禅：“我滴乖来！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客人！” 短发女子连声催促道：“你在搞哼个？还不快把桌子拼好，把麻小炒上！” 中年男子手脚麻利地搬着桌子，询问道：“玉珍，客人都点了什么口味的？” 短发女子说话的声音，顿时提高了不少：“所有的口味，全部各上两盘！” “我滴乖来！” 中年男子忍不住又惊叹了一声，然后转身回后厨忙碌了起来。 短发女子扭过脸看着陈江河，满脸堆笑道：“这位老板，您要是不想吃火锅，我就让那口子给您各位煮一大盆热汤面。大冷的天，吃点热汤面也挺舒服的。” 陈江河笑着道：“我们还是尝一尝你家的火锅，羊肉卷，千层肚，大虾先各来两盘，再上一盘生菜，一盘茼蒿。” 考虑到自己这帮人除了徐芷溪一个女的外，全都是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妥妥地是一帮肉食动物。 因此，陈江河没点多少绿叶菜，先把肉吃过瘾了再说。 不一会儿，一个不锈钢的鸳鸯锅就端了上来。 清汤部分是用的白色骨头汤，飘着葱段，姜片，枸杞，大枣什么的。 红汤部分则是用的红油火锅底料。 只是辣椒和花椒的数量，只有寥寥几颗，一看就是因地制宜改良过的。 陈江河指着红汤锅，笑着道：“老板娘，你这个麻辣底料里的辣椒和花椒也太少了！这个样子，既不麻又不辣，吃着还有什么滋味！” 短发女子连忙赔着笑道：“老板，实在是对不住！我也不知道您各位的口味，马上就给您加麻加辣！” 说着，她连忙跑到了后厨。 一眨眼功夫，短发女子就端着两个小铁盆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小铁盆里放着一大块牛油火锅底料。 另一个小铁盆里，则是放着满满当当的辣椒和花椒。 短发女子把两个铁盆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提醒道：“老板，这个牛油底料和辣椒花椒，都是我从重庆带过来的，特别够味儿……您先加一点试试，别到时候太麻太辣了吃不了！” 陈江河当即端起铁盆，一股脑都加进了红汤锅里，笑呵呵道：“没事儿，我每次都吃最麻最辣的，不然不够味儿。” 这一下子，在场的所有人都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这么多的麻辣底料都倒进去，那红汤锅里不全都成了辣椒和花椒了？ 这样的话，还能吃吗？ 这时，后厨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玉珍，上菜！” 短发女子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跑去后厨，端了两盘羊肉卷和两盘千层肚走了出来。 “小关，把肉加进去，大家伙儿都饿了。” 陈江河笑着道。 关小乙端起一盘羊肉卷，犹豫了一下。 然后用筷子夹起两片放进了红汤里，接着又夹起两片放进了清汤里。 陈江河哑然失笑道：“小关，你这种下肉的速度，咱们这么多人什么时候能吃饱啊？” 他当即站了起来，端起另一盘羊肉，一股脑全都下到了清汤里。 接着，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又端起一整盘千层肚，全部倒进了清汤里。 “千层肚稍微烫一下就熟了，大家别愣着了，快点用筷子捞出来！” 看到在座的所有人都愣着不动，陈江河笑着催促道。 接着，他又把剩下的一盘千层肚，一股脑倒进了红汤锅里。 “老板娘，再加两盘羊肉卷，两盘千层肚。” 陈江河扭过脸，笑呵呵地看着短发女子道：“从现在开始，只要我不喊停，你就一直上羊肉和千层肚。” 短发女子愣了一下，连忙跑向了后厨，一颗心都激动地“怦怦”乱跳起来。 算起来，她这个小饭馆开业也快三年了，期间遇到过各种形形色色的客人。 可像今天晚上这么豪横的，还是头一遭遇到！ “快！快把冰柜里冻得羊肉卷全部拿出来！” 短发女子气喘吁吁道：“今天晚上，咱们遇到大主顾了！” 第74章 男人嘛，太正常 火锅的清汤里，飘着厚厚一层羊肉卷和千层肚，在滚沸的汤中上下翻腾着。 这家饭馆给的菜量很实在，一盘子足足有半斤肉。 清汤里倒进了两盘羊肉卷外加一盘千层肚，就有一斤半的肉了。 关小乙和徐芷溪等人迟迟不敢先动筷子，全都扭过脸齐刷刷看着陈江河。 “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是有羊肉还是有千层肚啊？” 陈江河笑呵呵道：“快下筷子夹着吃啊，再不夹肉就老了！” 说着，他夹了满满一筷子，放进了徐芷溪的碗里。 然后，又给关小乙夹了满满一筷子…… “你们一个个都老大不小了，总不能让我喂你们吃……” 陈江河眨了眨眼睛，打趣道。 在场的众人顿时哈哈笑了起来，纷纷开始在锅里捞肉吃。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多多少少还有些拘谨。 不一会儿，所有人就全都放开了，甚至还争抢起来。 场面看上去热闹极了。 “老板娘，快点上肉！” 陈江河看到锅里的肉已经所剩无几了，连忙冲着后厨催促道。 “来了！来了！” 只见短发老板娘笑吟吟地走了出来，又端了四个盘子出来。 这一次，只有一盘羊肉和一盘千层肚，其他两盘都是大虾。 “这位老板，实在是对不住，我们家的千层肚没多少了……您看就给您各位上羊肉卷行不行啊？” 陈江河看了一眼那盘千层肚，份量明显比上一盘多出不少，目测至少有七两以上。 看来，这位短发老板娘是把剩下的千层肚，全装进一个盘子里端上来了。 “这位老板娘是个实诚人。” 陈江河暗暗道。 如果是那种喜欢偷奸耍滑的店老板，多半会把剩下的千层肚匀成两盘。 这样的话，就可以多卖出一盘的钱。 “老板娘，您家的店生意怎么样啊？” 短发老板娘正要转身回后厨，陈江河站起身笑呵呵地问道。 “生意马马虎虎……” 短发老板娘一脸无奈道：“我是做水产生意的，一直给簋街这一片的饭馆供应小龙虾。前两年水产市场拆迁改造了，就琢磨着自己也开个饭馆。这两年多下来，刨去房租，人工，水电各项费用，也就勉强保个本。唉，这个年头生意不好做啊。” “麻小来了！麻辣味两盘！蒜香味两盘！” 这时，店老板从后厨走了出来，两只手里端着四盘小龙虾送到了餐桌上。 陈江河一闻到小龙虾的香味，顿时食指大动。 正要伸手去拿一只，却被身旁的人拦住了。 “陈哥，我来帮您剥虾。” 只见徐芷溪拿过来一只，动作麻利地剥好了，把虾尾放到陈江河的碗里。 陈江河神情略有些尴尬，笑着道：“小徐，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来。” 徐芷溪莞尔一笑，露出两枚可爱的小虎牙道：“没事的，陈哥，您别把手弄脏了。我从小就在村里的池塘里捉小龙虾吃，都剥习惯了。” 说话的功夫，她又剥好了两只虾尾，全都放进了陈江河的碗里。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陈江河还是第一次享受到，有人替自己剥虾这么高的待遇。 这种感觉，还真是挺爽的。 既能尝到小龙虾的美味，还不用弄脏手，真是两全其美啊。 一旁的关小乙等人，羡慕的不要不要的，眼睛里都快冒火星子了。 “陈哥，我也帮您剥虾吃。” 关小乙当即也拿了一只小龙虾，动作笨拙地剥了起来。 可是跟徐芷溪比起来，他剥的又慢，剥出来的虾尾还不完整。 等他剥好以后，自己都不好意思放到陈江河的碗里。 在场的其他程序员看到关小乙这副囧样子，一个个强行憋着笑，全都自己默默地剥起龙虾吃了。 有了关小乙这个反面教材，他们这帮人就用不着再去献丑了。 这时，一阵汽车马达轰鸣声从外面传来。 紧接着，门口响起一道刹车声。 只见一辆黑色的奔驰大g停在店门口，从驾驶位跳下来一个身材瘦削，容貌清秀的年轻男子。 一进门就笑着道：“老板娘，给我打包带走两份麻小，都要麻辣味的！多放麻多放辣！” 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陈江河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而那个年轻男子，也几乎在同一时间看到了陈江河。 “陈哥！” “小庆！” 好巧不巧，来的这位年轻男子正是林晗的堂弟，林庆。 自从热血传奇出来后，林庆的生物钟就日夜颠倒了过来。 白天的时候网速很卡，也没几个人玩，他索性就躺在家里呼呼大睡。 到了晚上网速快了，帮派的人也聚齐了。 他就带着帮派的兄弟们，一起上游戏刷钱刷等级。 每天凌晨这个时间点，林庆都会开车到簋街的胡大饭馆，打包两份麻小带回家去。 一边吃着麻小，一边在游戏里砍人，快乐和刺激瞬间翻倍有没有！ “陈哥，还真是凑巧啊！没想到在这儿遇到您了！” 林庆看到陈江河后，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关小乙和徐芷溪等人，一看到来的是自己老板的朋友，全都很自觉地站了起来。 林庆开的那辆奔驰大g，就停在饭馆正门口。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看在眼里。 他们就算再不懂车，也都认识奔驰这个极为显眼的“人”字形标志。 这辆车一看就是进口的豪车，价格说出来都能把人吓个半死。 这时，短发老板娘正好端了四盘小龙虾出来。 两盘十三香的，还有两盘油焖的。 “林少，您稍等一会儿，马上就给您做那两份麻辣的！” 短发老板娘笑呵呵地说道。 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她怎么也得先把陈江河点的麻小做完了，才能再做林庆的。 “不用着急，不用着急，我还想跟陈哥多呆一会儿呢。” 林庆一看到陈江河，两条腿就走不动道了，恨不得和对方黏在一块。 徐芷溪一看这幕情形，连忙把自己的座位让了出来。 林庆一看，笑着道：“这位是嫂子？您还跟我客气什么！我怎么能抢您的位子呢！” 说着，他的目光便瞥向了另一边的关小乙，后者很自觉地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 徐芷溪顿时小脸羞得通红，连忙摆着小手道：“不……不是，您误会了！我不是！” 陈江河也拍了拍林庆的肩膀，哈哈笑道：“小庆，你可别乱说话啊！” 林庆凝神看了一眼餐桌上堆着的龙虾壳，以及陈江河碗里的龙虾尾，顿时心领神会。 “啥也不说了，陈哥，我懂！我都懂！哈哈哈……” 陈江河的老脸，都瞬间发烫起来。 徐芷溪就更别提了，羞涩的像个能滴出水的红苹果，嘴唇微微颤抖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小庆，这位是我公司的小徐，不是你嫂子！” 陈江河神情郑重道：“人家小姑娘还是单身呢，可别瞎说八道了。” 林庆嘿嘿笑着点了点头，眼神中却透着一抹若有深意。 他好歹也算是见过吃过的主儿。 圈子里那些富家公子哥儿玩的花样儿，他虽然不感兴趣，却也亲眼见识过不少。 眼前这个叫“小徐”的年轻女孩，即使放到那个“圈子”里，也是不可多得的极品。 男人嘛，谁没有个七情六欲呢？ 太正常了。 第75章 万一还能赚钱呢? 陈江河能看出来，林庆并没有解除对自己的误会。 不过，他没有再去强行解释什么。 毕竟以他四十多岁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的心态，早已经明白了“清者自清”这个道理。 徐芷溪就有点尴尬了，红着脸低着头坐在陈江河旁边，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小徐，你继续给我剥虾啊，怎么停下来了？” 陈江河笑呵呵道。 “呃……” 徐芷溪愣了一下，旋即又开始埋头剥起虾来。 不一会儿，她脸上的红晕便渐渐消散了下去，看上去没有那么尴尬了。 林庆坐在一旁，笑嘻嘻地端详着这一桌人，好像对谁都充满了好奇。 被林庆的目光这么盯着，一桌子的程序员都变得腼腆起来，用筷子夹肉的频率都明显降低了许多。 这时，林庆转过身看着短发老板娘，笑着道：“老板娘，以后只要是这位陈哥到您这吃饭，饭钱都从我的账上直接扣。” 说着，他站起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手里捏着一沓百元大钞回来了，直接把钱交到了短发老板娘的手中。 这一下子，关小乙和徐芷溪这些人都不由地看呆了。 原来有钱人请客吃饭，都这么豪横吗…… 不像普通人请客，一般都是请吃一顿饭，两顿饭。 有钱人请吃饭，是“从今往后”。 短发老板娘捏着这厚厚一沓百元大钞，也有点发懵。 一个多月前，林庆大半夜开着车来簋街找吃的。 当时大部分饭馆都已经打烊了，只有胡大饭馆还亮着灯。 于是，他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买了一份麻辣味的小龙虾带回家了。 没想到吃了第一只后，林庆就完全停不下来了，一口气吃完之后还觉得不过瘾。 于是，他又开车返回了簋街。 当场就给了短发老板娘一千多块钱，说自己以后可能会经常半夜过来买小龙虾。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短发老板娘就天天晚上等着林庆过来。 双方之间俨然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 可现在，短发老板娘捏着这厚厚一沓百元大钞，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么多钱目测得有个两三万，相当于自家饭馆两三个月的营业额。 有钱人的操作，真是让人看不懂，也理解不了。 这时，陈江河站了起来，笑呵呵道：“小庆，既然咱们都喜欢吃这家的小龙虾，干脆一起投点钱，把这个店买下来得了。” 顷刻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又都齐刷刷地看向了陈江河。 包括林庆在内。 跟林庆动不动就拿出两三万现金，要请朋友吃一辈子小龙虾相比。 陈江河竟然要直接买下别人家的店！ 如果豪横也有逼格的话，明显陈江河这一回略占上风。 短发老板娘站在那，整个人都凌乱了。 怎么一晃眼的功夫，自己家的店都要没了？ 陈江河看着短发老板娘，笑呵呵解释道：“老板娘，您别误会了。我们俩是看您这麻小做的不错，想跟您一起合伙。我们出钱，你们出力，咱们一起把这个店的生意做大。” 这番话一说出来，短发老板娘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从开店到现在，她一直就对自己家的麻小非常有信心。 无奈的是手头的资金实在是太少。 只能租这么一间70多平米的小店铺，也招聘不起炒菜的厨师和服务员。 倘若真的有人愿意投钱的话，她相信自己家的麻小生意，很快就会红火起来！ 短发老板娘沉吟了片刻，压抑着心头的激动颤声道：“您二位老板，准备给我这个小店投多少钱啊……” 陈江河笑着道：“老板娘，需要多少钱您开口。我们哥俩也不贪心，只要各占三成的股份就行，您拿大头占四成。” “您二位稍等一会儿，我跟那口子商量一下。” 短发老板娘打了声招呼，便转身回到了后厨。 虽然家里家外一般都是她说了算，只要是她拿定的主意，自己那口子从来没有说过一个“不”字。 但是这件事毕竟是个大事，尤其是开口要多少钱，更应该好好商量一下。 如果要的少了，自己夫妻俩吃亏憋屈。 可要是狮子大开口，引起了两位老板的反感，那就要错失这个大好的机会了！ “当家的，有个事跟你商量一下。” 短发老板娘走进后厨，神情郑重道。 “玉珍，你别逗我了！咱们家的大事小情，不都是你做主吗！” 店老板嘿嘿笑着，全神贯注地炒着锅里的小龙虾，完全没有在意。 “这件事儿有点大，你先把虾炒好，咱们再商量。” 短发老板娘怔怔地看着自己男人忙碌的身影，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都说人这一辈子总会遇到几个贵人，孙玉珍一直以来都不相信。 从小到大，从安徽老家到燕京，从水产摊贩到饭馆老板娘，她一直都是靠着自己在没日没夜地打拼着。 可是簋街有这么多小吃店，她开的“胡大饭馆”完全是不显山不露水。 就算小龙虾炒的再好吃，也只是嗜辣的少数人用来解馋的小吃罢了。 燕京本地人下馆子请吃饭，要么去吃老铜锅涮肉，要么去上档次的馆子吃炒菜。 川味火锅和麻辣小龙虾，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吃食。 因此，胡大饭馆里的生意，也一直都是不温不火，勉强维持。 一年到头，她夫妻俩几乎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可依然挣不了几个钱。 春节回一趟家，再把来年的房租物业费一交，基本上就回到了解放前。 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下去，她夫妻俩就像陷入了一个永远无法挣脱的死循环。 没有足够多的本钱，靠着小本经营想要赚大钱，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一样可笑。 这时，店老板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转过身看着自己女人，诧异道：“遇到什么大事儿了……你可别吓唬我啊，玉珍。” 短发老板娘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有两位老板想跟咱们合伙开店，咱俩商量一下，开个什么价码比较合适？” …… 此时，关小乙和徐芷溪这些人，全都没有了吃东西的兴趣。 把全部的好奇心和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陈江河的身上。 就连林庆这位富家公子哥儿，也有点想不明白对方的骚操作。 就麻小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玩意儿，当着那帮圈子里的朋友，他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喜欢吃。 可陈江河竟然还要拉着自己，一起合伙给这家饭馆投钱。 这和把钱扔进水里，有什么区别？ 不过，林庆转念一想很快也就释然了。 不就是几十万块吗！ 他前几天在国内天南海北地飞了一圈。 收了两把屠龙刀，再加上一堆装备，花的都不止几十万了。 只要陈江河开心，早点帮自己把传奇外挂做出来。 这些都不叫个事儿！ 更何况，一起合伙开小龙虾店，就一定赔的血本无归吗？ 万一，还能赚钱呢？ 第76章 合格的吃瓜群众 这时，短发老板娘从后厨走了出来，神情中透着一丝忐忑。 “我们两口子合计了一下，您二位每人出10万块……当然，这个价格还可以再商量。” 其实她夫妻俩在后厨商量的底价，是每人8万块，总共16万。 只要有了这一笔钱，就可以把隔壁那间店铺租下来。 再聘请一名炒菜的大厨，三四名服务员。 这样的话，胡大饭馆就会成为簋街上规模最大的馆子。 人们请客吃饭，都得讲究一点排场。 只要饭馆的档次上去了，生意就会翻倍地增长。 林庆在一旁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十万块对他来说，确实不算什么，就算丢了也不会心疼。 “恐怕不行。” 然而，陈江河却摇了摇头。 短发老板娘的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连忙说道：“您要是觉得价格高了，咱们还可以再商量的。” “不是的。” 陈江河笑着道：“我们俩每人出十万块，想要按我的思路扩大经营，肯定是不够的。” 这一下，所有人都傻眼了。 尤其是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林庆，更是神情古怪地看着陈江河，搞不懂这哥们儿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个年头想要在燕京开个好点儿的小饭馆，二十万可以说是富富有余。 更何况，他和陈江河两人只是出钱入股，哪有不压价反而主动往上抬价的？ 陈江河也看出了林庆的疑惑，笑着解释道：“按我的思路，得把隔壁两间店铺租下来，把中间的墙都打通了，店里店外全部装修一遍。再招聘五六个厨师来炒小龙虾，两三位大厨炒菜，十几个小姑娘当服务员，专门给客人剥虾……” 这一番话说出来，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呆了。 这种整法，是要把原先一个只有七张桌子的小馆子，改造成几十张桌子的大饭店啊！ 而且，专门雇十几个小姑娘给客人剥虾，又是什么骚操作？ 不过光是想一想，就觉得蛮爽的…… 短发老板娘也听愣了，苦笑着摇头道：“陈老板，按您这个思路来，二十万还真的不够……怎么着也得四十万左右。” 她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道：“可是铺这么大的摊子，雇这么多厨师和服务员，那得多少钱啊！再说了，有那么多人喜欢吃小龙虾么……” 自己家饭馆是什么情况，短发老板娘心里面最清楚了。 这两三年时间，她基本上做的都是回头客的生意。 满打满算下来，经常来店里吃小龙虾的客人，也就几十号人。 一天里最忙的时候，她男人一个人在后厨。 顶多再雇一个临时的短工，也就能忙活过来了。 到时候，店里几十张桌子，后厨五六个厨师，真的会有那么高的翻台率吗？ 陈江河笑着道：“老板娘，您只负责出力，我们两个负责出钱。亏了算我们两个的，赚了咱们按比例分红。这样，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么优厚的条件，短发老板娘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尴尬道：“这样……不太合适。” “我给您留一个电话，您要是想明白了，就给我打这个电话。” 陈江河笑着道：“到时候咱们三个人合伙，就得成立一家餐饮公司，一切都按正规程序走。” 短发老板娘轻抿着薄唇沉吟了片刻，突然抬起头爽快道：“您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一切都听您的！我没什么文化，也不懂怎么经营公司，以后还得多仰仗您提点！” 这一番话说的斩钉截铁，干脆利落，尽显女强人的本色。 “我姓孙，叫玉珍。不知道，您二位尊姓大名？” 孙玉珍刚才已经想明白了。 人这一辈子，不甩开膀子拼一下，怎么知道自己的上限有多高？ 她夫妻俩在燕京辛辛苦苦创业，把孩子老人留在安徽老家，一年到头也看不见几回！ 如果拼一下赚到了钱，在燕京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就可以把户口落在燕京，然后把孩子和老人接到身边一起生活。 到了那个时候，一家人老老小小，就再也不用受分隔之苦的折磨了。 陈江河正要开口介绍自己和林庆。 这时，一旁的林庆突然笑着道：“陈哥，我感觉有些不妥啊。” “有什么不妥么？” 陈江河诧异道。 一旁的孙玉珍，顿时把一颗心都给提了起来。 她好不容易才下定了决心，正满腔热血地畅想着美好的未来呢，总不会被当头一瓢冷水给浇灭了？ 林庆一看这两个人的神情不对，连忙笑着解释道：“我没有反对咱们合伙儿开店，只是觉得这样的事儿如果把我堂姐撇开了，以后她知道了不好交待啊！” 其实，林庆还存着自己的小心思在里面。 因为他自己就是一个整天只知道打游戏，花钱大手大脚的纨绔子弟。 而陈江河还要经营一家网络公司，不会有太多闲暇去盯着这家饭馆的生意。 反倒是林晗这位堂姐，不但心细如发，手底下还有一大堆得力干将。 只要想办法把林晗拉下水了，到时候他跟陈江河俩人投的钱，就没那么容易打水漂了。 陈江河一拍脑袋，笑着道：“小庆，你不提我自己都差点忘了。不过，你堂姐是做大生意的人，她能看上这么个小饭馆的生意吗？” 其实，陈江河从一开始就想过林晗，但是心里面多多少少有点顾忌。 尤其是之前在燕京大酒店，两个人还发生了一些小尴尬。 短时间内，他还不想主动去联系林晗，以免对方往其他方向联想。 林庆笑嘻嘻道：“这件事如果是我跟堂姐说，她肯定想都不会想直接拒绝。但是，只要是您陈哥出马，我堂姐十有八九都会答应的。” 陈江河愣了一下，神情略有些尴尬：“小庆，你这话说的，我怎么有点听不懂啊……” 林庆依然是一副笑嘻嘻没正经的模样：“陈哥，您这个人就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堂姐难道没告诉你，你长得很像她之前认识的一个人？” 陈江河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脸上的神色愈发尴尬起来。 他沉吟了片刻，神情郑重道：“这件事，林晗已经跟我说过了，我也已经跟她说的很清楚。不管我到底跟谁长得像，但毕竟是两个不同的人。而且，我还有家庭，有老婆有孩子。这种事情，我不想再提了。” 看到陈江河这个反应，林庆连忙把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悻悻道：“陈哥，我这个人从小就没正形儿，就爱开个玩笑什么的……您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计较，我给您认错了行不行？” “你小子，就是个橡皮脸！说变就变！” 陈江河用力拍了拍林庆的肩膀，哈哈笑道：“我跟谁计较，也不能跟你计较啊！” 在场的众人，全都一头雾水地看着这两个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年头想要当个合格的吃瓜群众，还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第77章 你，给我等着 林庆拿出手机，笑嘻嘻道：“陈哥，您真没生我气？那，我可就给堂姐打电话了。” 陈江河连忙阻止道：“这大半夜的，着急打什么电话啊！你以为都跟咱们似的，是夜猫子啊！” 林庆嘿嘿笑着，并没有理会对方的劝阻。 因为他知道，自己那位堂姐现在肯定倍儿精神呢！ 昨天晚上，林晗把陈江河送回家后，就气势汹汹地杀去了林庆的住处。 一个人心里委屈，总得想办法把气儿给撒出去。 更何况是林晗这样的千金大小姐！ 而林庆这个小堂弟，就是她的御用受气包。 整个晚上，林庆被这位堂姐横挑鼻子竖挑眼，教训地脑袋都抬不起来了。 林庆可怜巴巴地陪着笑脸。 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说话也不是，不吭声也不是。 甚至，就连喘气都成为了罪过！ 面对这位蛮横霸道的堂姐，林庆可以说是欲哭无泪，却又无可奈何。 到了后面，林庆大概齐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世上谁还能给林大千金气受？十有八九跟陈江河有关。 可您在外面受了委屈，冲我这个人畜无害的可怜虫撒气，算什么本事！ 当然，林庆就算再不服气，也只能暗暗腹诽，哪儿敢说出半个“不”字？ 要知道，这位林大小姐可是一句话，就能让自己的零花钱尽数报销的狠人啊！ 惹了谁，也不敢惹这位林大小姐啊！ 直到天亮，林晗的怒气才消散的差不多了，带着一丝困意，打着哈欠离开了。 林庆也赶紧把大门一反锁，然后冲进卧室里倒头就睡。 直到凌晨两点多，他才醒了过来。 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那位林大小姐肯定也在家睡了一整天，弄不好现在才刚刚醒过来。 果然，电话铃声响了两下就接通了。 “小庆，这么晚还敢给我打电话？怎么，你是嫌昨天晚上没被训够，自己找不自在呢？” 林庆偷偷打开了免提功能，电话另一端林晗冷横霸气的声音格外清晰。 一旁的陈江河，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在这之前，他很难想象女人竟然会有截然不同的两副面孔。 简直让人怀疑人生。 林庆不着痕迹地摆了这位蛮横不讲理的堂姐一道，整个人高兴地心花怒放。 不过，他可不敢轻易表现出来，而是小心翼翼提醒道：“堂姐，您说话能不能温柔一点，我旁边可还有其他人在呢。” 林晗在电话里不耐烦道：“让我温柔？你也配？还有，你大晚上的又跟什么狐朋狗友鬼混呢！我警告你们，一个个都把尾巴夹紧点，别给我惹事！” 林晗一听林庆跟一帮朋友在一起，还真是有些担心。 她之所以对林庆花钱玩游戏睁只眼闭只眼，就是怕这小子被别人领上了邪路！ 这几年，燕京已经有不少大户人家的子弟出了事，最后把整个家族都连累了。 “堂姐……我跟陈哥在一起呢。” 林庆强行憋着笑，白皙的脸庞都涨的通红。 他也明白必须适可而止了，不敢再继续打哑谜了。 否则真把这位林大小姐得罪惨了，到了最后吃苦头的肯定还是自己！ 电话另一端，瞬间陷入了沉默。 足足过去了十秒钟，连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林庆中途甚至怀疑对方已经把电话挂断了，还反复确认了好几次。 电话没有被挂断，一直处于通话状态。 这时，林晗在电话里突然说话了，轻声细语道：“小庆啊，你跟哪位陈哥在一起呢？我刚才说话的声音大不大，旁边的人能听到吗？” 林庆强行忍着笑，把脸都快憋紫了，含糊道：“我就一位陈哥啊，还能有谁啊？堂姐，你刚才说话声音是挺大挺凶的。要不，我帮你问问陈哥，看他刚才有没有听到？” 电话另一端，林晗再一次陷入沉默。 林庆怕对方心态崩了，直接把电话挂断了，连忙说道：“堂姐？你怎么不说话了？是陈哥有事想跟你商量，你要不要听啊？” 林晗强行压着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柔声道：“好啊，小庆，那麻烦你把电话交给陈哥。” 林庆再也等不及了，像丢一块烫伤山芋似的，赶紧把手机交到了陈江河手中。 然后，他飞奔到饭馆外面，钻进了奔驰大g的后座，放肆地大笑起来。 豪车就有这个好处，那就是隔音效果特别好。 无论笑的多么大声，都不用担心被那位蛮横霸道的林大小姐给听到了。 陈江河拿着林庆的手机，也有点尴尬。 他快速地调整了一下情绪，把免提功能关掉了，笑呵呵打招呼道：“林晗，这么晚了，没打扰你？” 电话另一端，传来林晗温婉动人的声音：“没事的，陈哥。您有什么事，尽管说。” 这一前一后的巨大反差，再次让陈江河怀疑人生。 陈江河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态平复下来，笑着道：“我和小庆在簋街吃小龙虾……” 他刚要说出事情的原委，就被林晗直接打断了：“陈哥，您在簋街哪家店啊？我这就去找您！” 话音未落，电话另一端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听起来应该是在穿衣服。 陈江河没想到对方这么雷厉风行，二话不说就要过来，只得无奈道：“簋街有个胡大饭馆……” 这时，电话另一端传来“砰”的一下关门声。 陈江河震惊了，这个出门的速度也太快了…… “胡大饭馆？” 林晗有些疑惑，显然没有听说过这个饭馆的名字。 “陈哥，我现在就开车过去，您把手机递给小庆，我跟他说两句话。” 说着，电话另一端已经响起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 这一刻，这位燕京大妞儿雷厉风行，风风火火的性格展露无遗。 陈江河苦笑着摇了摇头，走到饭馆门口的奔驰大g车旁，敲了敲茶色的车窗。 林庆正捂着肚子，躺在后座上笑的人仰马翻。 突然听到敲击车窗的声音，一看是陈江河，连忙打开车门笑着道：“陈哥……您快进来……不行了，我笑的肚子都疼了！我得缓缓……缓缓再下车！” 陈江河神情古怪地看着对方，把手机递了过去：“你堂姐，要跟你说话。” 林庆一下子愣住了，连忙把手机接了过来。 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正在通话状态。 一刹那间，林庆整个人都吓傻了，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他颤抖着手，把电话贴在耳边，说话都开始结巴了：“堂……堂姐，您……您要跟我说，说什么……” 过了两三秒钟，对于林庆来说却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突然，电话里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听不出丝毫的感情色彩。 “你，给我等着。” 第78章 不祥的预感 林庆傻眼了。 等他反应过来，想要辩解时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陈哥……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林庆可怜巴巴地看着陈江河，欲哭无泪。 陈江河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也爱莫能助。 这世上有一种人，不会作就不会死。 而眼前的这位富家公子哥儿，恰好就是这一类人。 这期间，林庆一直在内心深处痛苦地挣扎着。 他想跑却不敢跑，因为知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两年前林庆闯了祸一跑了之，林晗只用了一招就把他治得服服帖帖。 冻结所有的银行卡。 简单，直接。 却非常有效。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听一阵发动机轰鸣声由远及近。 一辆黄色的大众甲壳虫，停在了奔驰大g的车后方。 紧接着，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了。 林晗上身穿着黑色风衣，下身穿着牛仔裤长筒皮靴，从车里跳了下来。 “把车门打开！” 她走上前，敲了敲奔驰大g的车窗，冷声道：“小庆，我知道你在里面！” 车门“咔”的一声打开了。 林晗怒气冲冲正要发作，看清了对方是谁后顿时换了一副甜甜的笑脸：“陈哥……您怎么也坐在车里啊？” 陈江河略微有些尴尬，笑着道：“大晚上的打扰你休息了，不好意思。” 他当然不知道昨天林晗把自己送回去以后，教训了林庆整整一个晚上的事情。 想当然地就觉得自己把对方从温暖的被窝里，给硬生生地拽了过来。 林晗笑着道：“没事，没事，其实我也刚睡醒……陈哥，要不您先回店里坐一会儿，我有几句话想跟小庆单独谈谈。” 一听到这番话，林庆当即哭丧着脸，眼巴巴地看着陈江河哀求道：“陈哥……别走啊……” “小庆，你多保重。” 陈江河轻叹一声，表示爱莫能助。 再怎么说，这也是人家堂姐弟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自己这个外人插手。 陈江河回到了饭馆里。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林晗和林庆两人也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林晗依然是一副笑眯眯，人畜无害的清纯模样。 而林庆则是低着头不吭声，就好像刚刚受了委屈的受气包。 “陈哥，您和小庆是想投资这家饭馆吗？” 林晗挨着陈江河坐了下来，笑眯眯道：“我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妥……” 接着，她从南北方的口味差异和小龙虾生长环境的特性开始说起。 一二三四五地罗列出了，小龙虾在燕京这座四九城水土不服的种种例证。 说到最后，林晗笑眯眯地总结道：“小龙虾这种玩意儿，在燕京是上不了台面儿的，不值得浪费钱去投资。” 这番话说的头头是道，不光是林庆听得连连点头称是。 就连关小乙和徐芷溪等人，也佩服地暗暗竖起大拇指。 唯独陈江河沉默地坐在那，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变化。 整个过程中，短发老板娘孙玉珍就站在一旁，期盼的目光渐渐黯淡了下来。 她当初也是脑子一发热，看到麻辣小龙虾在南方一些夜市大排档挺火爆的，就把这个玩意儿带到了燕京。 为此，她还不惜跋山涉水走街串巷，遍寻各种香料和小龙虾的制作秘方。 经过多次尝试和改良之后，她对自己秘制的小龙虾味道非常有信心。 原本以为可以靠着开店卖小龙虾，赚上一笔钱。 没想到，却事与愿违。 听完林晗的一番分析，孙玉珍更是暗暗后悔。 或许，自己当初这个决定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三位老板，谢谢你们。” 孙玉珍笑了笑，嘴角泛起一抹苦涩：“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等过了年我们两口子就回安徽老家了。一家老小踏踏实实过自己的日子，也挺好的。” 说完，她转身就朝着后厨走去。 一个人最痛苦的，并不是看不到希望。 而是希望的火苗刚在内心点燃的时候，就被一盆冷水无情地浇灭了。 原本，她还想着趁自己夫妻俩年轻，多在燕京打拼几年。 可现在看来，早点打消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回安徽老家踏踏实实过日子才是正途。 “你等等。” 这时，陈江河站了起来，出声把对方拦住了：“老板娘，您怎么就认定了，我们三个人就不投资你这家店了？” 孙玉珍停下脚步，转过身一脸诧异地看着陈江河。 这个结果似乎已经非常明显了。 陈江河，林晗和林庆这三位老板。 除了陈以外，其他两个人都不看好这个投资。 难道说，这位陈老板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扭转其他两位老板的观念？ 总不能最后因为这件事，让三位老板起了争执，影响人家三个人的情义。 “陈老板，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孙玉珍笑了笑，无奈道：“投不投资我这家店，都是小事情，可别因为这个让您三位闹不愉快……” 陈江河笑呵呵道：“老板娘，您想多了，先别着急下结论。” 说着，他坐下来看着身旁的林晗，笑着道：“林晗，你吃过这家的小龙虾么？” 林晗愣了一下，旋即摇了摇头，双眸中闪过一道不易觉察的嫌弃。 关于小龙虾的传言，她听过很多，也做过一些相关方面的研究。 了解的越多，她就从内心深处越是厌恶这种不干不净的生物。 每次看到林庆在那津津有味地吃小龙虾，她都忍不住教训对方一番。 放着好好的澳洲龙虾，波士顿龙虾不吃，却非要吃这种生活在臭水沟里虾蛄！ 家里又不是没有条件，何必吃这种路边摊的脏东西作践自己呢？ 这要是万一吃坏了肚子，染上什么病或者寄生虫之类东西，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这时，陈江河指了指盘子里的小龙虾，笑呵呵地看着林晗道：“你尝一个试试，味道挺不错的。” 林晗一听，顿时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挪，笑着摇头道：“陈哥……我不习惯吃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陈江河并没有放弃，看着林晗的眼睛，笑着坚持道：“林晗，你相信我。你尝一个，就知道我没有骗你了。” 林晗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她能看出来陈江河不是在随口说说，而是很认真地要让自己吃一只小龙虾。 一看到盘子里那些像虫子一样的东西，林晗就忍不住一阵作呕。 让她吃这种东西，简直就是想要了她的亲命！ “不，不了……陈哥，我真的吃不了这种东西。” 林晗看着陈江河，目光中透着一丝哀求：“您要是想和林庆一起给这家店投点钱，那就投，我不反对……” 陈江河笑着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然后伸手从盘子里拿出一只小龙虾。 只见他左手捏着虾头，右手在虾尾上轻轻一拽，就把一条完好的虾尾肉剥了出来。 林晗坐在一旁，怔怔地看着对方像变魔术似的剥出了虾肉，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第79章 天方夜谭 这时，陈江河拿出一双新筷子，递到了林晗面前，笑着道：“人总得勇于尝试点新鲜玩意儿，不然生活总是千篇一律的多无趣啊。” 这一口心灵鸡汤，顿时灌得林晗有些猝不及防。 她原本还想着，对方能亲手喂自己吃，心里面还存着一丝期待。 可没想到，陈江河竟然给自己递了一双筷子，顿时有些失落。 不过陈江河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神，已经让林晗内心的防线失守了。 不就是吃一只不干不净的虾蛄么！ 大不了就是拉个肚子，了不起再洗个胃么！ 林晗心下一横，拿起筷子就把剥好的虾仁送进了口中。 她原本是想整个吞下去。 奈何虾仁实在是有些大，只得强忍着作呕咀嚼了两口。 把虾肉咽下去之后，林晗突然觉得这个味道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 按理说，小龙虾都是养殖在泥塘里的，却吃不出丝毫的土腥味和异味。 反而在各种辛香料的完美调和之下，有一种说不出清道不明的独特香味。 “陈哥……我刚才吃的太快，没尝出滋味儿。” 林晗扭过脸看着陈江河，尴尬地笑着道：“要不，您再给我剥一个？” 陈江河淡淡一笑，当即又剥好了一个虾尾，放到了林晗的碗里。 这一次，林晗没有想着去囫囵吞枣，而是细细地咀嚼品味起来。 虾肉麻辣鲜香，口感嫩滑q弹。 吃完之后，舌尖和唇齿都残留着浓郁的汤汁香味。 虽然跟高大上的澳洲龙虾比起来，有点上不了台面儿。 但是，小龙虾却绝对是地地道道的市井美味儿！ 陈江河看着林晗吃的津津有味，笑呵呵道：“怎么样，还要不要再来一只？” 林晗尴尬地一笑，点头道：“这个小龙虾，好像有点意思。” 陈江河拿出一只完整的小龙虾，放到了对方碗里，笑呵呵道：“来，我教你怎么剥虾……” 不一会儿，林晗就学会了剥小龙虾，一个接一个地吃了起来。 直到把小半盘子小龙虾全部吃完，林晗才轻出了一口气，用餐巾纸把手上的汤汁擦干净了。 “老板娘，您做小龙虾应该是有秘方？” 林晗抬起头看着孙玉珍，笑着道：“您要不开个价，把秘方一次性转让给我。” 这番话一说出口，孙玉珍顿时愣住了。 刚才她看到林晗一只接着一只地吃着小龙虾，心里面还一阵激动喜悦。 可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 卖掉秘方虽然可以拿到一大笔钱，但是却无异于杀鸡取卵。 孙玉珍从心底里，是不愿意接受这个选择的。 林晗看到孙玉珍有些纠结犹豫，笑着道：“老板娘，这个秘方攥在你的手里，不值什么钱。只有把钱拿到手，才是最实实在在的。信不信，我随便在您隔壁开一间饭馆，不出一个月就能把您这个小饭馆顶黄了？” 这番话说的霸气无比，却又让人无力反驳。 在生意场上，永远是谁有钱，谁就掌握了话语权。 对付一个不起眼的小店，随便拿出几十万，用钱也把对方给砸死了。 在资本的无情倾轧之下，小老百姓只能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虽然有些残酷，但这就是血淋淋的现实。 “这位老板……您能不能不要为难我……” 孙玉珍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道：“我们两口子就是想混口饭吃，您别把我们的饭碗给砸了啊……” 林晗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完全不为所动。 孙玉珍无奈之下，只得把祈求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陈江河。 不知道为什么，她能从对方的身上感觉到一种很舒服很自然的感觉。 而不像林晗和林庆那样，无论外表看上去多么平易近人，但是骨子里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陈江河沉吟片刻，对林晗道：“你出来一下，咱俩商量点事儿。” 说着，便站起身走了出去。 林晗笑吟吟地跟了上去，似乎早就预料到对方会这样做。 饭馆门口，陈江河转过身看着林晗，笑着道：“林晗，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林晗愣了一下，她原本以为对方把自己叫出来。 是想要劝自己不要再为难胡大饭馆的夫妻两人。 可事实证明，这个男人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一些。 林晗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着反问道：“陈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在以势欺人？” 这一下，她相当于把皮球又踢回给了对方。 陈江河笑着摇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这样做我很理解。” 林晗惊讶道：“陈哥……您是怎么猜到我的想法的？我是担心咱们用钱喂出个白眼狼，等对方翅膀硬了，就把咱们甩出去自己单干，丢下一堆烂摊子让咱们去收拾。” 在餐饮行业里，掌握秘方和厨艺的大厨攒够钱之后。 自己跳出去另起炉灶，并不算什么新鲜事儿。 到了最后，原来的饭馆老板往往落了个人财两空的下场，却一丁点办法都没有。 林晗刚开始以为陈江河并没有想到这一点，这才提出了给胡大饭馆的夫妻俩投资。 可既然对方已经想到了，为什么还要坚持这样做呢？ 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不是摆明了把钱往水里面扔吗！ 看到林晗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陈江河上前两步凑在她耳边轻声道：“其实，我是这样打算的……” 耳语一番之后，林晗终于知道了陈江河的全盘计划，整个人都愣在当场。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有着不错的投资眼光。 可是在陈江河面前，她却被秒的渣渣都不剩！ 投资餐饮行业，林晗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搞定秘方，然后开连锁饭店。 她的想法，就像是一条单纯的直线，一眼就可以从头看到尾。 而陈江河的计划却是全方位的，犹如编织了一个极为复杂的商业网络。 到时候，经营连锁饭店只是构成复杂商业网络中的一条微不足道的线条而已。 胡大饭馆的那夫妻俩，根本就不可能对这个庞大的商业网络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直到此刻，林晗已经对陈江河彻彻底底信服了，没有任何反对意见了。 不过，她还是有点小担心，忍不住询问道：“陈哥……按照您的计划，这个摊子会铺的很大，只投入几十万资金应该远远不够？” 陈江河笑着道：“我刚才说的只是远期目标，饭还是要一口一口吃，事情也是一件一件来做。如果顺利的话，几十万应该就足够了。” 林晗点了点头，可心里面却依然有些将信将疑。 她出生在一个大家族，从小就对生意场上的事情耳濡目染。 一般来说，投资一个生意每年能有6左右的回报率，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想用几十万的启动资金，短短几年之内创立一个餐饮界的商业王国。 这怎么看，都有点像是天方夜谭，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第80章 上天恩赐的男人 陈江河笑着道：“林晗，你把他们两个叫出来。” 林晗点了点头，走进了店里。 不一会儿，她就带着林庆和孙玉珍一起出来了。 孙玉珍看到陈江河，就有一种说不出的信任感，当即道：“陈老板，您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没有任何意见。” “我们三个人每人出20万，你出秘方。” 陈江河笑着点头道：“咱们四个人一起成立一家餐饮公司，股份平摊，你看怎么样？” 孙玉珍愣住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方三个人出60万的巨款，都足够开10家这样的小饭馆了。 自己拿着一个所谓的秘方，竟然能跟三位老板平分股份。 这不是摆明了占人家的大便宜吗！ “陈老板，这不合适……真的不合适！” 孙玉珍连忙摆手道：“您三位出这么多钱，还跟我平分股份，这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这时，林晗笑着开口道：“老板娘，您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咱们三个就各匀5的股份给陈哥。这件生意是他极力促成的，以后还得按照他的经营思路发展，理应让他多占点股份。” 陈江河正要拒绝，林庆那边已经举双手赞成了。 而孙玉珍也没丝毫犹豫，立即同意了。 这时，林庆笑嘻嘻道：“陈哥，您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等您把《热血传奇》外挂开发出来了，我再给您20万。这下可巧了，您投资入股的20万，正好我就帮您出了。” 陈江河笑了笑，他知道对方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这番话，是在委婉地催促传奇外挂的开发进度。 好在他已经加班编写完了，只需要再进行一些必要的测试。 修复可能存在的bug，就可以宣布大功告成了。 “明天上午，你来我那一趟。” 陈江河拍了拍林庆的肩膀，笑着道。 林庆眨了眨眼睛，惊讶道：“陈哥，您是说明天，还是今天啊？现在，已经是凌晨了哦。” 陈江河一拍脑袋，笑着道：“我把这茬儿都给忘了，那就是今天上午。程序我已经编写出来了，做完测试应该就可以用了。” 林庆激动地眼睛都瞪圆了。 如果不是有其他两个人在场，他都恨不得抱住陈江河亲一口了！ 林晗也是结结实实吃了一惊，看着陈江河的眼神都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神人啊！ 价值百万的游戏外挂，竟然只用了不到两天时间就编写完了？ 更离谱的是，这个男人竟然还拥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经商头脑和战略眼光。 这样的人，就像光芒四射的金子一样。 迟早会在国内的商界占据一席之地，甚至独领风骚！ 这时，陈江河转身对孙玉珍交待道：“从明天开始你负责招聘厨师，用最短的时间教会他们炒小龙虾，味道方面一定要把好关。” 孙玉珍点头道：“陈哥，我听您的……就是不知道，您准备招聘几个厨师啊？” 按理说，她的年纪比陈江河还大了几岁。 但是在对方面前，她却不敢以姐姐自居。 继续叫对方老板又显得生分，干脆也学着林晗和林庆，一起叫“陈哥”。 “先招聘五个，不需要那些人有多好的厨艺，只要能把小龙虾炒好就行。” 陈江河笑着道：“从现在开始，每天能炒出多少份小龙虾，就炒出多少份。不管店里面有没有客人，炉灶不能歇火。” 孙玉珍惊讶道：“陈哥，我不太明白，炒出这么多份小龙虾做什么……卖不掉的话不就浪费了么？” 陈江河笑着道：“没事的，你就按我吩咐的去做。我会安排人来店里，把炒出来的小龙虾全部打包带走的。” 孙玉珍点头道：“我知道了，陈哥。” 她虽然不明白对方想要做什么，但是既然商量好了是对方出钱，自己只负责出秘方和技术。 那么经营方面的事情，她就不方便细问了。 显得自己不信任别人，有些多嘴多舌。 陈江河又跟林晗和孙玉珍，交待了一些细节上的事情。 眼瞅着时间不早了，他就把四种口味的小龙虾各打包了一份。 带着关小乙和徐芷溪等人，浩浩荡荡地返回了百货大楼。 陈江河两手提着打包好的小龙虾，走到库房门口，轻轻敲了两声。 过了一会儿，一阵脚步声从门后响起。 接着“嘎吱”一声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江河……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都睡着了……” 唐婉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神情显得有些呆萌可爱。 陈江河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把四份小龙虾放到了梳妆台上。 “怎么带回来这么多！” 唐婉揉了揉眼睛，惊讶道：“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啊！” 陈江河笑着道：“没关系，吃不完的话，等天亮上班了就分给你那些小姐妹一起吃。” 唐婉嘟着小嘴，俏皮道：“你上次买了那么多肯德基分给她们吃了，现在她们还总在我面前说你的好话呢……你这样收买人心，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啊？” 陈江河哑然失笑。 结婚这么长时间，他们一家子一直被生活的重担压的喘不过气来。 陈江河已经想不起来，唐婉多久没跟自己说过类似的俏皮话了。 现在看来，随着生活越来越好。 自己女人的心态也变得越来越活泼，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大学时期。 这时，唐婉早已经食指大动，迫不及待打开了一次性餐盒。 当她正准备拿起一只小龙虾时，却被斜刺里伸过来的一只大手拦住了。 “婉儿，你别弄脏自己的手了。” 陈江河拿起一只小龙虾，熟练地剥出了虾尾，递到了对方的嘴边：“我来帮你剥虾。” 唐婉愣住了，小脸顿时涨的通红。 她犹豫了一瞬，然后张开红润的小嘴，把对方手里的虾尾吃了下去。 一刹那间，她的嘴唇轻轻触碰到了对方温暖的手指，仿佛过电一般。 还没等唐婉回过神来，又一只剥好的虾尾，又送到了自己面前。 而这时，她嘴里的虾肉才刚刚嚼碎，还没来得及咽下去。 这个剥虾的速度，竟然比自己吃虾的速度还要快！ 既能吃到美味的麻辣小龙虾，还不用弄脏自己的手。 这样的美妙体验，唐婉就是做梦也没梦到过！ 不过，她的心里却泛起一丝浓浓的疑惑。 按理说，自己男人之前从来没有吃过小龙虾。 他到底是怎么练成这一手神奇的剥虾技术的？ 难道说，自己男人除了有电脑技术的天赋，还有剥小龙虾的天赋？！ 这么完美的男人，难道是上天恩赐给自己专门用来报恩的？ 第81章 有得必有失 陈江河定了个八点一刻的闹钟，早早就醒来了。 虽然只睡了不到四个钟头，但是和老婆孩子睡在一起，他睡的格外踏实。 简单洗漱了一下，陈江河就直奔5018办公室。 打开笔记本电脑，运行《热血》传奇网游，以及自己刚开发出来的外挂软件。 不得不说，陈江河的编程技术，确实遥遥领先于这个时代。 外挂软件运行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检测出任何一个bug，而且用户体验感堪称满分。 真正做到了一键完成所有的日常挂机任务。 做完这一切，陈江河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准备出去随便吃个早点。 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 陈江河有些诧异，来的不会是林庆。 现在才9点出头，这小子来这么早显得有点太猴急了。 办公室的门打开，一道俏丽的身影走了进来，笑着道：“陈哥，您还没吃早饭？今天时间有些仓促，我就熬了点粥，煮了鸡蛋，您先将就吃点？” 进来的是徐芷溪，还端着一碗粥和一枚煮鸡蛋。 “小徐，你昨晚没休息吗？” 陈江河惊讶道：“还这么辛苦做了早饭。” 徐芷溪腼腆地笑着道：“这有什么辛苦的……对了，陈哥，我刚才从胡大饭馆回来，把炒好的小龙虾带过来了，需要我帮忙做什么吗？” 陈江河刚才还在奇怪，怎么孙玉珍到现在还没联系自己取小龙虾。 弄了半天，原来徐芷溪都已经静悄悄地把这件事给办完了。 “小徐，你带过来多少份小龙虾啊？” 陈江河喝着粥，好奇道。 徐芷溪在一边剥着煮鸡蛋，笑着道：“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份，反正每种口味的各有一大盆，加在一起得百十来斤。” 陈江河吃惊道：“这么多，你是怎么带过来的？” 徐芷溪笑着道：“我借了一辆三轮车，从店里面拉过来，一点儿也不费力！” 说着，她把剥好的鸡蛋小心翼翼地放进陈江河的粥碗里。 然后用手背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 陈江河这才注意到，大冷天徐芷溪的小脸却红扑扑的。 鬓角也湿漉漉，看上去出了不少汗。 那个“一点儿也不费力”的谎话，一戳就破。 “陈哥，您要是有什么吩咐，就招呼我一声。” 徐芷溪打了个招呼，转身准备出去：“我还要给大家伙儿准备中午饭。” “小徐，你稍等会儿。” 这时，陈江河开口把徐芷溪拦住了。 他三口两口把碗里的粥喝干净，然后默默地凝视着眼前这个小姑娘。 徐芷溪被陈江河盯得有些手足无措，脸上的笑容显得格外尴尬。 过了好一会儿，陈江河开口道：“小徐，你想赚钱吗？” 徐芷溪愣了一下，不假思索道：“陈哥，我做梦都想赚钱，真的！” 陈江河点头道：“想要赚钱，就得有所牺牲。你应该明白，有得必有失这个道理？” 徐芷溪眉头微皱，白皙的脸蛋微微涨红，似乎想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陈哥……您想让我做什么？” 徐芷溪轻咬着红唇，神情纠结道：“您不会骗我……” 陈江河在她心目中，一直都是很正派的化身。 她万万没想到，对方突然向自己做出了这种明显的暗示。 自从来燕京打工之后，徐芷溪已经不止一次遇到类似的事情了。 腰缠万贯的老板，衣冠楚楚的商务白领，甚至还有街边的小混混…… 几乎每一个对她有所图谋的男人，都会露出一副狰狞贪婪的面孔。 这一刻，陈江河在她心目中的完美形象，轰然崩塌了。 陈江河郑重道：“我不会骗你的，你可以赚到很多钱。但是，这也很有可能毁掉你现在的生活。你最好慎重考虑一下，再做出决定。” 徐芷溪犹豫了一瞬，目光中闪过一道决绝：“陈哥，我已经考虑好了。只要能赚到很多钱，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说出这番话的一刹那，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袭上了她的心头。 她当然知道对方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成年男子，到底想要什么。 她也明白，自己一旦迈出这一步就将彻底毁掉自己的生活。 可是，这已经比去东莞那样的南方城市，面对无数的男人，毫无底线的作践自己要强上千百倍了。 事到如今，徐芷溪也只能在精神上麻痹和安慰自己了。 “好，你既然这么坚决，那我就放心了。” 陈江河认真道：“我需要要给你拍一些照片，等会儿准备好了我再去找你。” 徐芷溪愣了一下，白皙的脸蛋涨的更红了。 做那种事情，竟然还要拍照片？ 她旋即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一片，整个人几乎陷入到绝望当中。 “陈哥……那我先去忙了。您准备好了……再过来找我……” 徐芷溪神情复杂地看着陈江河，内心深处犹如经历了一场灾难，变得一片荒芜。 可她依然没有反悔，因为她知道自己这样无依无靠的女孩子。 想要在大城市里赚钱，迟早都摆脱不了凄惨的命运。 陈江河也留意到了徐芷溪近乎绝望的凄楚神情，内心微微有些奇怪。 不过，他没有去细想，直接打电话给胖彪。 “彪哥，您这几天把网络水军组织的怎样了？” 陈江河笑着直奔主题。 胖彪连忙汇报道：“已经有两百多人加到qq群了，现在正统一培训他们怎么发帖，怎么挂海外的代理。” 挂海外代理这件事，是陈江河特意嘱咐胖彪的。 虽然这个年代的互联网还处于野蛮发展状态，网络水军并没有进入相关监管部门的视野。 但是陈江河做事情向来都以谨慎为第一原则，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是不会错的。 陈江河吩咐道：“彪哥，您还得加快培训的节奏，马上就要给您安排一个大活儿了！到时候不管是骡子，还是马，咱们都得遛遛，用实战检验一下这几天的成果。” 胖彪一听，顿时把胸脯拍的“啪啪”作响，隔着电话都能听得真真切切：“陈哥，您大可放心！我胖彪这人没别的本事，就是组织能力特别强！别说是这区区两三百人了，就是千军万马，我也能指挥地利利索索的！” 挂断了胖彪的电话，陈江河一通电话又打给了林庆。 电话接通后，另一边传来林庆含含糊糊的说话声，似乎正在刷牙。 “陈哥……我正在洗漱……马上就去您那！” 林庆连忙漱了下口，笑着道：“一会儿，我还要带两个朋友一起去，都是跟我一起玩传奇的好哥们儿，您可千万别见外。” 陈江河笑着道：“都是好哥们儿，我怎么会见外？对了，你那有没有照相机，顺便给我带过来一个，我要借用几天。” 第82章 燕京败家子 “陈哥，没问题！咱们一会儿见！” 林庆把电话挂断了，连忙给一个号码拨了过去：“志远？你还没出门？咱们之前不是玩过摄影吗，等会儿记得把照相机带上！陈哥刚才打电话过来了，他要用！” 吩咐完了之后，林庆还有点不放心，又找了个电话拨了过去：“小齐，你家的照相机还能找到吗？什么？还有两台dv？等会儿咱们去陈哥那里，你想带就都带上！” 打完这两个电话，林庆一拍脑袋。 他自己之前还买过好几个照相机，还有一堆镜头，早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于是，他便开始在家里翻箱倒柜地寻找起来。 …… 陈江河给林庆打完电话，就把关小乙叫到了办公室。 关小乙已经把那一头长毛剪掉了，露出略显清瘦的面容，整个人看上去阳光多了。 陈江河对关小乙的新形象还算满意，先是询问了一下网游论坛的开发进度，预计两天后就可以上线测试了。 然后就直奔主题道：“小关，我现在需要一名技术总监，来按照我的要求开发和维护这个论坛。” 关小乙听到这番话，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陈哥……您不会是让我来做这个技术总监？” 他有些不自信道：“我长这么大，连自己都管不好……” 陈江河笑着道：“有谁一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的？” 他接着道：“你在这堆人里，是编程技术最好的，也很认真负责。从现在开始，你来做这个技术总监，组织人员一起负责论坛的开发运营。美工部分，我已经做好了。等网站上线测试后，你还要负责服务器的测试和维护。” 陈江河需要关小乙尽管完成角色的转变，而不是单纯地做一名程序员。 他暂时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小龙虾的商业推广上。 让这个若干年后才红遍整个中国的网红食品，尽快被世人所知晓。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陈江河只能在大方向上对网络公司的各项业务进行把控。 但具体的细节，就都需要关小乙来为自己贯彻实施了。 关小乙前脚刚走，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了。 这一次，推门进来的是林庆。 还有两个年龄相仿的男青年，跟在他的身后。 “陈哥，您太厉害了！我都已经等不及想看到您编写的那款辅助软件了！” 林庆一进门就激动地打招呼，然后向陈江河介绍道：“这两个都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儿，一直想要见您一面，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再拦着他们了。” 陈江河笑着点了点头，内心微微有些惊讶。 眼前这三个人的一身打扮，着实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包括林庆在内，都穿着极为低调的休闲服，运动鞋。 仅从穿着打扮，很难看出他们都是燕京真正有实力和底蕴的大家族子弟。 “陈哥，我叫许志远，久仰您多时了！” 这时，其中一名剃着寸头的男青年笑着走上前，跟陈江河握手道：“我听林庆不止一次提起您，说您在游戏方面的理解绝对是大神级别的！您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的游戏帮派，咱们一起在传奇里砍人！” 陈江河笑了笑，还没说话。 林庆已经主动站出来替他解围了：“好了，志远！陈哥可是个大忙人，现在经营着一家网络公司，又刚成立了一家餐饮公司，哪儿有时间陪咱们哥几个玩游戏！” 许志远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看着陈江河的眼神多了一丝敬佩。 眼瞅着对方和自己年龄相仿，却已经是两家公司的老板。 反观自己却是满脑子想着玩游戏的纨绔子弟，顿时有些自惭形秽的感觉。 这时，另一名梳着飞机头，看上去有些时髦的男青年笑着道：“你俩打什么岔呢！我还没跟陈哥介绍自己呢！” 还没等他继续说话，林庆已经主动笑着介绍道：“陈哥，这个哥们儿叫张齐，是张家的长房长孙。以后您不管遇到什么事，就直接给张齐打电话。这小子，在燕京这个地界儿很吃得开！” 陈江河听到这番话，不由地对张齐多留意了几分。 能让林庆这个家族背景雄厚的纨绔子弟，用“很吃得开”这样的话来评价。 足以证明这个张齐绝对不是简单的富家公子哥儿，应该在燕京有很深远的人脉和影响力。 “对了，陈哥。您刚才让我带照相机过来，我们也不知道您想要什么样的，就多带了几个……” 林庆笑着拍了拍手。 只见一名司机模样的中年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陈江河只看了一眼，顿时惊讶地眼睛都瞪圆了。 只见那名中年司机，身上挂着大大小小七八个照相机和五六台用来摄像的dv。 索尼数码摄像机，尼康单反摄像机，dv也都是赫赫有名的大牌子…… “我用不了这么多，随便拿一个就可以了……” 陈江河属实有些无奈。 他只是随便提了个要求，没想到这三位富家公子哥儿的心眼竟然这么实诚。 看样子，是把各自家里能找到的跟拍照和摄像有关的设备都给找出来了。 陈江河粗略地目测了一下，光是这些照相机和dv，总价值就在大几十万。 果然有钱人家的子弟随便玩点什么，都是普通人一辈子都很难企及的高度。 张齐笑着说道：“陈哥，既然我们拿都拿过来了，您就先留着，总不能让我们再把这堆破玩意儿拎回去。” 他们这三个人从小玩到大，可以说是志趣相投。 当初国内兴起摄影热的时候，他们三个人也跟着头脑发热，都开始对摄像感兴趣。 于是，每个人都花了大几十万买了不少高端的照相机和摄像机。 一行三人整天背着全套的摄像设备，在全国各地拍照采风。 很快，这股子热度就烟消云散了。 于是，当初买的这些摄像设备，就被随意丢弃在角落里静静地吃灰。 因此，一听到陈江河提出了需要照相机。 他们三个不约而同就把这些自己早就懒得去碰的破玩意儿。 一股脑地都带过来，好歹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好，那就先放在我这。” 陈江河算是看出来了，这三个家伙果然都是当之无愧的败家子。 可谁让人家的家底雄厚呢？ 对于普通人家来说的败家，对于人家甚至连挠痒痒的程度都算不上！ 这一刻，陈江河更加坚定了之前的那个信念。 就是让自己的女儿陈梦瑶，也能成为这种无忧无虑的富二代。 只要是法律和道德允许的范围之内，想要用金钱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实现真正的自由。 “你们恐怕都等不及了？” 陈江河沉吟了片刻，指着办公桌上那台笔记本电脑，笑着对林庆这三个人道：“那款游戏辅助软件现在正运行着，你们可以动手操作一下，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林庆，许志远和张齐这三个人，顿时眼睛都亮了起来。 连声道谢之后，他们心情激动地走了过去。 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那款朝思暮想的辅助软件了。 第83章 天大的人情 林庆三个人凑到笔记本电脑前，瞬间看呆了。 只见游戏界面里的角色，正在自行探索着地图，砍怪，拾取，自动回血回蓝…… 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操纵着，甚至像是被注入了灵魂一般。 林庆拿过鼠标，点击了一下电脑屏幕右下角的辅助软件小图标。 一个简洁明了的对话框顿时出现在眼前。 职业界面。 基本设置。 保护模块。 聊天模块。 物品模块。 挂机模块。 pk模块。 …… 所有林庆能够想象到的功能，这款辅助软件全部囊括在内。 “陈哥，我想上自己的号试一下可以么？” 林庆抬起来，神情激动地看着陈江河。 陈江河笑着道：“你们三个都是要试一下的，有什么不合适的尽管提，我还可以再修改。” 林庆再也等不及了，坐在电脑前登录了自己的游戏账号。 还没等他做下一步动作，电脑屏幕上就弹出一个对话框。 “传奇助手已根据游戏角色完成默认设置，是否立即运行？” 林庆吃了一惊，点击了确认。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对话框又弹出一条提示。 “检测有未完成的日常任务，是否继续？” 这一下，林庆彻底被震惊了。 这么智能的辅助软件，他还是第一次遇到，甚至有点像是科幻电影中的人工智能一样。 他心怀忐忑地点击了确认按键，这时游戏中的角色立即开始自行跑动起来。 接下来的十分钟，林庆还有一旁的许志远，张齐。 三个人就像傻子一样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中的游戏界面。 等到日常任务全部办完之后，对话框再次弹出一条提示。 “日常任务已全部完成，是否继续挂机练级？” 林庆选择了“是”之后，只见游戏角色自行前往了适合当前游戏角色等级的练级区域。 然后开始刷怪，自动拾取掉落的装备，金币。 这时，陈江河走过来笑着道：“小庆，你背包里的加血和加蓝药比较充足，如果剩余量低于警戒线的话，会自动前往药店购买。” 林庆一听，顿时眼前一亮。 他毫不犹豫地打开了物品包裹，把上千瓶药水直接丢弃在了地上。 下一秒，游戏角色果然像陈江河所说的，返回到了城市药店。 购买了一定数量的药水，又继续前往练级区域。 “陈哥……您这软件设计的也太牛逼了！” 愣了好一会儿，林庆这才抬起头目光呆滞地看着陈江河，发自肺腑地感慨道。 这就好比一个已经习惯了开手动挡汽车的人。 让他跨过了自动挡汽车，直接体验到了人工智能无人驾驶的感觉。 现在，林庆这三个人还完全处于懵逼状态，内心的震撼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这样确实是太方便了……感觉都不用咱们玩游戏了。” 张齐也是瞠目结舌道：“只要把游戏一登录，然后随便用鼠标点几下，剩下的就全交给辅助软件了。” 许志远也在一旁感慨道：“如果游戏都这样玩的话，岂不是一点儿乐趣都没有了？” 陈江河笑呵呵道：“如果觉得这样没什么乐趣，那我可以修改一下，把难度系数提高一点。” “不用！不用！” “开玩笑呢！陈哥！” 这三个人一听，连忙摆手拒绝道。 话说回来，这款辅助软件把游戏最枯燥的日常任务，升级打怪这一类繁琐无聊的操作给包揽了。 最有意思的其实是玩家pk，以及即将上线的攻占沙巴克。 他们三个之所以要斥巨资找陈江河开发出这款辅助软件。 就是为了迅速提升自己整个帮派成员的实力。 也是为了今后的大型pk和攻沙做准备。 有了这样一款堪称神器的辅助软件，他们想要建立全服务器第一帮派的目标，就变得近在咫尺了！ “陈哥！真是太感谢您了！” 林庆激动地搓着手，笑嘻嘻道：“今后您但凡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我们哥几个！只要是我们能力范围之内，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张齐也神情激动道：“陈哥，您真是太够意思了！啥也不说了，以后只要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就言语一声。” 许志远也在一旁连连点头，随声附和。 这三个人心里面都跟明镜似的。 就陈江河这一手堪称化腐朽为神奇的软件开发水平。 将来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成长为互联网软件开发行业的商业巨擘，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将来能够创造的收益，也是一个巨大的天文数字！ 一想到自己三个人只花了区区100万，就能够结识到陈江河这个巨大的潜力股。 那简直就像是上天恩赐的机会！ 必须牢牢把握住，把彼此之间的情分加深再加深！ “对了，陈哥，您要照相机准备做什么啊？” 这时，林庆突然想起来了，好奇道：“我们哥仨以前也玩过一段时间摄影，您要是不嫌弃，我们哥仨可以帮您拍照。” 有了陈江河开发的这款辅助软件，一下子就把他们三个人彻底解放出来了。 从此以后，再也不用天天死宅在家里，盯着电脑屏幕痛苦地升级打怪了。 现在，林庆这三个人突然发现自己有大把空闲的时间可以自由挥霍！ 仿佛生活一下子都变得多姿多彩起来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三个人是发自内心的想给陈江河帮忙出力，想跟对方成为好哥们儿！ 陈江河能看出来这三个人的想法。 他自己又何尝不想跟这三位大家族的公子哥儿走的近一些呢。 当下也不客套了，笑着对林庆道：“昨天晚上一起吃饭的小徐，你还记得？今天一天，你们三个要是有空的话，就把她的一举一动全部拍下来。” 林庆愣住了，诧异道：“小徐？拍她做什么？” 许志远和张齐两个人也是一脸懵圈。 他们既不知道小徐是谁，更不知道陈江河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们三个都带上数码照相机，跟我一起过来。” 陈江河笑着走出办公室，在前面带路。 身后的三个人都把相机挂在了脖子上，左手托着镜头，右手按在照相机快门上。 虽然他们的脸上一片迷茫，但是身体上已经条件反射地做好了拍照的准备。 “小徐，你在忙什么呢？咱们可以开始了。” 陈江河走到5016办公室门口，冲着徐芷溪打了个招呼。 徐芷溪正一脸呆滞地坐在椅子上发呆，听到对方的召唤，白皙的小脸瞬间烧的通红。 她抿了抿嘴唇，深吸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 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的，想躲是躲不过去的！ 徐芷溪心下一横，毅然决然地向门口走去，宛如即将要奔赴刑场的勇士！ 就在她刚迈出办公室的一刹那，突然一片白花花刺眼的闪光，迎面而来！ 伴随着的还有一连串“咔嚓”“咔嚓”的快门声音。 第84章 拍了个寂寞 徐芷溪瞬间吓得脸色煞白，心脏都差点停止跳动了。 “陈哥……你们这是做什么啊？” 等她看清了眼前的几个人后，一脸不解地看着陈江河。 陈江河耸了耸肩膀，也是一脸无奈。 林庆这三个人二话不说，直接把照相机怼人家脸上疯狂按快门。 这种迷之操作，正常人很难理解的好不好！ “小庆……你们三个这是做什么啊？” 陈江河轻出一口气，庆幸自己刚才提醒这三个人拿着数码相机，而不是胶卷照相机。 否则，这一通按着快门不松手的奇葩操作。 就跟拿着机关枪在战场上“突突”似的，简直就是在烧钱啊！ 他甚至都能想象到，这三个地地道道的败家子，是怎么把胶卷当机关枪弹匣来用的。 “啊？陈哥，不是您让我们拍小徐么？” 林庆愣了一下，把按快门的手指松开了。 不得不说，他很久没有摸快门了，明显动作生疏了不少。 如果放在以前，自己拍照的速度至少要比现在还快上一倍都不止！ “我是让你们拍照，但没让你们用照相机来录像啊！” 陈江河无奈解释道：“抓拍，懂不懂？调好焦距，找准人物的动作，神态，拍摄到最打动人心的一瞬间！” 说着，他也找了个数码相机，给这三个人做起了示范。 他原本以为，就冲着林庆这三个人买了这么多昂贵的设备，怎么着也多少应该有点水准。 可是，事实根本就不像他想象的那样！ 看到陈江河的一番示范，林庆等人表面上听得很认真，心里面却是有点不以为然。 有这个抓拍的闲工夫，还不如按着快门不松手，一口气全拍下来才过瘾呢！ 而且还能做到万无一失！ 因为，一旦手抖没抓拍到，岂不是白白错失了某个精彩瞬间？ 陈江河能看出来林庆这三个人是口服心不服，当即笑着道：“那我就跟你们比一比，看咱们四个人谁能拍出最好的效果。” “比就比！陈哥，我就不信你拍照还能比我们强！” 林庆这几个人肯定不服气。 要知道，他们哥仨之前在国内摄影圈内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短短半年时间，他们三个就走遍了国内的名山大川。 拍摄的不少风景作品，甚至还在国内的摄影大赛得了不少奖项。 而反观陈江河，连个照相机都没有。 竟然敢放出话来，跟自己这三个摄影老手比赛！ 这不是典型的外行指导内行吗？ 陈江河淡淡一笑，先把拍照模式调整为手动，然后熟练地调整镜头焦距。 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时，徐芷溪已经彻底懵圈了。 陈江河现在做的事情，似乎跟自己之前理解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可对方之前说过的“有得必有失”“毁掉现在的生活”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就这样随便找几个人，对着自己拍一通照片，就可以毁掉一个人的生活？ 这怎么听上去有点天方夜谭的感觉？ “小徐，你不用紧张，就当我们这些人和照相机都不存在。” 陈江河看出来徐芷溪的神情有些怪异，笑着道：“你现在就蹬着三轮车，去一趟簋街把刚炒好的小龙虾拉过来。” “这是要做什么啊……” 徐芷溪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但还是按照对方吩咐的去做了。 不止是她搞不清状况，就连林庆那三个人，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过，看到陈江河并没有急着拍照，他们也不再傻乎乎地对着徐芷溪狂按快门了。 他们三个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瞬间做出了最明智的决定。 在没搞清楚状况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向自己的对手学习。 敌不动，我不动！ 敌若动，我乱动！ 陈江河和徐芷溪，一路走出了百货大楼商场。 林庆等人也紧紧跟在两个人的后面。 这时，只见徐芷溪骑上了一辆三轮车。 而陈江河，则是动作利索地跳了上去，坐到了三轮车的后面。 “快！快开车！” 林庆一看顿时着急了，连忙让司机把自己那辆奔驰大g开了过来。 三个人飞快地钻进了车内，一脚油门紧紧跟在了三轮车后面。 “奇怪……陈哥怎么到现在也没有拍照？” 林庆刚才之所以那么紧张，就是怕陈江河抓准了坐在三轮车后面的绝佳角度。 对着徐芷溪就是一通狂按快门。 而他们三个人，就因此错过了这个最佳的机会了。 但是，陈江河从头到尾都是跟徐芷溪笑呵呵地聊着天。 照相机也是一直挂在脖子上，丝毫也没有拍照的意思。 “小徐，你家里现在什么情况？” 陈江河坐在三轮车后面，笑呵呵地关切道：“阿婆得了什么病，要不要把她老人家接到燕京，在大医院看看病？” 徐芷溪的神经现在已经彻底松弛了下来。 可一想到家中年迈多病的阿婆，她又禁不住伤感起来。 “陈哥，谢谢您的好意。我还是想自己多赚钱，以后有能力了再带阿婆来燕京看病。” 徐芷溪一直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 她在燕京最难的时候，也没有开口向别人借过钱，更不想无缘无故地欠别人的人情。 陈江河轻叹一声道：“想赚钱不是什么坏事，但是想在短时间内赚快钱，就不得不付出一些沉重的代价。” 徐芷溪沉默着，完全搞不懂对方所说的这番话到底有什么深刻的内涵。 她甚至到现在也没搞清楚，陈江河到底要对自己做什么，怎么让自己赚到很多钱。 陈江河对自己这一番话，却是感触良多。 上辈子，他在最困难的时候，当过两年的狗仔。 靠专门偷拍明星艺人的隐私谋生。 那两年里，在他的照相机镜头下见光死的明星艺人。 两只手掌都数不过来。 直到那一次，他拍到了一条重磅新闻。 一对在圈内非常恩爱的明星夫妻，被他拍到了各自搞外遇出轨的镜头。 几乎是一夜之间，原本和睦美满的一个家庭支离破碎。 明星夫妻被各自代理的品牌广告商索取巨额赔偿，倾家荡产。 他们年仅十二岁的小女儿，也承受不住巨大的舆论压力，选择了割腕自杀。 得知这件惨剧后，陈江河顿时就想起了若干年前，同样在卫生间割腕自杀的唐婉。 那一刻，他毅然决然放弃了狗仔这个赚快钱，泯灭良知的职业。 也就是从那时起，陈江河才选择了程序员这个当时最热门最有前途的职业。 不一会儿，三轮车就停在了簋街胡大饭馆的正门口。 “陈哥，我去找孙姐拿小龙虾了。” 徐芷溪打了声招呼，便走进了饭馆里。 这时，只见陈江河动作利索地从三轮车后面跳到了地上。 半蹲着身子，把照相机举了起来，镜头对准了徐芷溪的背影。 “咔嚓——” 随着一道快门声响起。 一道倔强而又纤瘦的背影。 被完美地收录到照相机的镜头当中。 下一秒钟，一连串“咔嚓”“咔嚓”的快门声。 连绵不绝地在陈江河的身后响了起来。 却只拍摄到了一个空空荡荡的门口。 完全拍了一个寂寞！ 第85章 老板太败家 陈江河守在门口，在镜头中紧紧盯着饭馆里面的动静。 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了出来。 只见一道瘦削娇俏的身影，正双手用力提着一个重达几十斤的不锈钢桶。 晃悠着身子，迈着缓慢而又坚定的步子，向门口走来。 就在明与暗的光影同时交织在这道身影上的一瞬间。 陈江河再一次按下了快门。 “咔嚓”“咔嚓”“咔嚓” 他这次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便连续拍下了三张照片。 这时，站在旁边的林庆三个人，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 连忙用力按下了各自手中的快门。 “咔嚓”“咔嚓”的声响伴随着闪光灯的效果。 让徐芷溪不由地愣了一下，神情和姿态顿时僵住了。 她虽然已经提前有了心理准备。 但是真正面对镜头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了自己显得有些不自然。 接下来，陈江河又提前守在了路口处，拍到了几张徐芷溪蹬三轮车的照片。 这时，林庆三个人已经完全收回了之前对陈江河摄影技术的轻视。 他们三个人虽然拿过不少摄影大赛的奖项，但那都是在全国各地拍摄的风景照。 难度系数和拍摄一直在运动的人物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一路拍摄下来，他们三个人拍摄的不少照片聚焦模糊，连徐芷溪的人影都拍不清楚。 好不容易有几张清晰的，徐芷溪在镜头中的神情动作还特别呆板。 一看就像是非常拙劣的摆拍，或者是偷拍被对方发现后的尴尬一幕。 回到了百货大楼商场，徐芷溪又按陈江河的吩咐，把小龙虾一份一份装进塑料餐盒中。 这时，陈江河笑着看向林庆等人道：“你们愿不愿意出个镜，给小徐做一次托儿？” 林庆好奇道：“做托儿？怎么做？” 陈江河笑着道：“很简单，就是坐在这让小徐剥小龙虾给你们吃。” 林庆等人一听，顿时激动地眼睛都亮了。 正要答应时，陈江河笑着提醒道：“整个过程，我都会用照相机拍下来，还会上传到各大论坛上，你们最好考虑清楚了再决定。” 话音刚落，这三个人就果断认怂了。 彼此间对视了一眼，果断没有一个人敢去当这个“托儿”了。 陈江河轻叹一声，早就预料到会是这种结果。 既然林庆这三个人不愿意当托儿，那就只好他勉为其难牺牲自己了。 “等会儿拍照的时候，聚焦在小徐的身上，尽量把我做虚化处理。” 陈江河一边说，一边亲自给林庆这三个人做示范。 经过聚焦和虚化处理后，基本上就只能看清徐芷溪的模样了。 在这期间，林庆这三个人也或多或少在心里面纠结挣扎过。 可是，他们三个人的身份毕竟在燕京的圈子里比较敏感。 如果把照片传到网上后，万一被其他人扒出了自己的身份，肯定会被各自的家族严肃处理。 在燕京这个地界，各大家族的权贵子弟们都是能多低调就多低调。 生怕自己的一言一行稍微出一点格，给家族造成的负面影响就大到无法估量的地步了。 拍完了所有照片，陈江河反复看了好几遍。 终于选出了自己最满意的一组照片，拷贝到了笔记本电脑上。 “互联网时代的第一代网红食品和网红美女，即将诞生了。” 陈江河写了一篇百十个字的贴文，把徐芷溪的家庭背景和人生经历稍微做了点艺术上的润色。 接下来，胖彪领导的几百号水军，将迎来自己人生当中的第一个高光时刻！ “彪哥，我把照片和文字，发到你的邮箱了。” 陈江河拨通了胖彪的电话，吩咐道：“从现在开始，你组织手底下的得力干将，负责把帖子和照片发到国内的各大论坛，聊天室。” “只要能把帖子顶成论坛的置顶热帖，负责发帖和组织的人，奖励一部最新款的诺基亚手机。” “所有参与顶帖的人也按发帖数进行排名，第一名奖励现金1000块，第二名奖励现金800块，第三名奖励500块。4到10名奖励300块，11到100名奖励100块。” …… “陈哥……您这个手笔有点大啊！” 胖彪听完了奖励措施后，在电话另一端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按照这样的预算，光是给他手底下这几百号网络水军发放的奖励，都得大几万块！ 陈江河笑着道：“彪哥，钱的事儿不用您操心。干什么都得有成本，想要办成大事儿，就得花大本钱。” 挂断了电话，胖彪立刻把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发到了聊天群里。 这一下子，整个聊天群瞬间炸锅了！ “彪哥，您说的是真的？只要把帖子顶成了各大论坛的置顶热帖，负责人就奖励一台最新款的诺基亚手机？” “一部最新款的诺基亚手机，怎么也得两三千！咱们那位老板，也太大方了！” “不光给负责人奖励手机，回帖数量多的人，还奖励现金呢！” …… 陈江河交待好了这一切，又送走了林庆那三个人。 回到办公室，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拦腰，仰靠在沙发椅上开始闭目养神。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他相信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各大论坛都会被胖彪领导的这几百号水军狂轰乱炸。 而徐芷溪和小龙虾，也会迅速进入几千万网民的视野当中。 徐芷溪靓丽的颜值身材，淳朴天然的气质，不幸的家庭背景，以及倔强不服输的性格。 当这些吸睛的因素，全部汇集到一个人的身上。 别说是这个互联网刚刚蓬勃发展的年代了。 就算是20年后，也会吸引到足够多的流量。 到时候，无论是这个从农村走出来的清纯可爱的北漂打工女孩。 还是在帖子中描述的，她赖以谋生的小龙虾。 都会彻底红遍整个网络！ 龙虾。 这是陈江河在帖子和照片中，对徐芷溪的称呼。 在不久的将来，还会陆续有“芙蓉姐姐”“天仙”“奶茶”这些网红出现。 但是，龙虾徐芷溪，才是中国当之无愧的第一代网红。 整个网红界始祖！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 “请进。” 陈江河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 办公室的门轻轻推开了，龙虾徐芷溪走了进来，小心翼翼问道：“陈哥，咱们拉过来那么多小龙虾，该怎么处理啊？” 陈江河笑了笑，说道：“留够咱们公司的人自己吃的，剩下的全部送出去。” 徐芷溪吐了吐舌头，惊讶道：“这可是上百斤小龙虾啊，卖的话能卖好几百块呢……您真的要送出去？” 在徐芷溪的眼中，这位陈老板简直太败家了。 动不动就买几百块的肯德基当员工餐，现在又要把上百斤的小龙虾送给其他人吃。 简直是花钱如流水，毫无节制！ 这样下去，好端端的一个公司要是硬生生地给亏黄了可怎么办啊？ 第86章 不是一般人 把一盒一盒小龙虾送了出去，徐芷溪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百货大楼商场的店员和销售大多都是年轻女孩。 即便之前从未吃过小龙虾，但是在基因里就对这种食物有一种天然的好感。 只需要其他人稍微点拨一下，便一个个都成为了剥虾的小能手。 逛商场的顾客里，也是以年轻女性居多。 一些白领阶层的女士，刚开始还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矜持。 可在看到其他女孩吃的那么香之后，便一个接一个地沦陷了。 “前几天逛夜市的时候，我还见过这种小龙虾，当时还觉得脏，没想到竟然这么好吃！” 其中一名逛商场的女白领由衷地感慨道。 她津津有味剥虾的同时，还不忘嗦一下沾了汤汁的手指。 一旁的女伴则是摇头道：“不对，不对！我之前吃过小龙虾的，味道也就一般般，远没有今天吃的这个好吃！” 不一会儿，徐芷溪的身边就被不少女顾客围住了。 “这个小龙虾挺好吃的，多少钱一盒啊？” “是啊，我也买几盒给好闺蜜们尝一尝。” …… 女顾客们三下两下就把赠送的一盒小龙虾吃完了，一个个都意犹未尽。 甚至还有人把钱都拿到手上了，眼巴巴地看着徐芷溪。 “这个……我们老板交待了，今天的小龙虾都是赠送，而且每人限赠一盒。” 徐芷溪看着女顾客们手中的钱，也是一阵心疼。 可是既然陈江河交待了要赠送，她也不敢违背老板的意思啊！ “每人限赠一盒，是？” 这时，其中一名女顾客拿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喂？阿明，你现在来百货大楼商场一趟！什么，你正在玩游戏？我给你半个小时，你要是不过来的话，以后就跟你的游戏一起过！” 这一通电话打的霸气十足，瞬间也激起了其他女顾客的好胜心。 一会儿工夫，偌大的商场到处响起了打电话的声音。 有男朋友的全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无论软磨还是硬泡，都要把自己男朋友给拽过来。 没有男朋友的，就把闺蜜打电话叫过来。 这些女顾客们平日里都是很理智的。 可在这样的氛围烘托之下，她们已经不是单纯地想吃小龙虾了。 而是面子上的争强好胜！ 这个时候，谁能打一通电话把男朋友和闺蜜叫过来，谁就显得倍儿有面子！ 在燕京这个地界儿，一旦某一种事情牵扯到面子问题，那就能立刻上升到原则问题的高度！ 不一会儿，距离百货大楼商场最近的一批“亲友后援团”便匆匆赶了过来。 “阿明！我在这，在这呢！” 那名女白领在人群中摆了摆手，兴奋地欢呼雀跃起来。 这一刻，她仿佛成了艳压群芳的女王，整个人的面子和自尊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什么事啊？” 那个叫阿明的年轻男子，一脸懵圈地走了过来。 他刚才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女朋友在商场出了大事了。 否则的话，也不会脾气那么暴躁，甚至都用分手来威胁自己了。 “商场有赠送的小龙虾，味道可好吃了！” 女白领一脸幸福地挽着男友阿明的胳膊，把他拽到了徐芷溪面前：“美女，我男朋友过来了，你这下可以赠送他一盒小龙虾了？” 徐芷溪被眼前这一幕疯狂的操作，彻底震惊了。 她暗暗发誓，自己将来要是有男朋友的话，一定不能这么作。 阿明也震惊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平日里温柔娴淑，听话懂事的女朋友。 就为了一盒赠送的小龙虾，让自己十万火急赶到这里！ 他可是把一起玩游戏的好哥们，都给得罪了！ 而且，打出租车还花了二十几块呢！ 这么一盒小龙虾，在夜市里顶多也就卖5块钱！ “阿明……你是不是生气了，我剥一个小龙虾给你尝尝，好不好？” 女白领也看出了男友阿明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连忙剥出一只虾尾送到对方嘴边，撒娇道：“这个小龙虾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我就想把最好的东西也让你尝尝，怎么样嘛……” 阿明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不少，无奈道：“什么小龙虾这么好吃？难道说，还能比龙虾的更好吃吗？” 就在这时，阿明的目光不经意地瞥了徐芷溪一下，整个人顿时愣住了。 刚才他就隐隐觉得对面这个女孩有些眼熟。 可是碍于自己女朋友就在身边，也不好意思盯着别的漂亮女孩看。 没想到，他这么不经意地看了一眼。 就好像着了魔一样，站在那不会说话也不会动了。 “你干嘛呢！为啥盯着人家女孩看啊！” 女白领一看自己男朋友盯着徐芷溪，眼睛一眨不眨，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 顿时火气上来了，用力拧了一下对方的耳朵。 “嘶——！” 阿明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整个人也瞬间回过神来了，激动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请问，您就是那位龙虾？” 龙虾？ 那是什么玩意儿？ 徐芷溪对这个怪里怪气的称呼，顿时一脑门子的问号。 她自然是不知道，陈江河给自己取了这么一个“龙虾”的外号。 而陈江河想要达到的，也正是这样一个出其不意的效果！ “您自己还不知道呢？您现在可出名了！” 阿明一看徐芷溪一脸问号，连忙解释道：“您是叫徐芷溪？老家在安徽农村，家里还有个年迈多病的阿婆，和一个品学兼优的高中生妹妹！您辛辛苦苦卖小龙虾，就是为了赚钱给阿婆治病，给妹妹赚学费！” 徐芷溪顿时反应过来了。 陈江河带着林庆那三个人，今天给自己拍了很多照片。 弄了半天，对方原来是把这些照片都传到网络上去了！ 可这个出名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一些！ 从拍完照片到现在，也不过短短两三个钟头而已！ 那位陈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简直已经妖孽到了可怕的程度！ “阿明？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对这个女孩子了解的这么详细！” 女白领顿时不干了，一脸狐疑地盯着自己的男友，随时都会火山爆发。 “阿丽，你可千万别误会啊！” 阿明连忙解释道：“我刚才在网玩游戏，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开始闹闹哄哄起来，一直在说什么龙虾。我就好奇凑过去看了一眼，然后看到好多论坛上，都有这位龙虾的照片和事迹。当时，网里的好多大老爷们，都感动地稀里哗啦的，还说要一起给龙虾捐款呢！” 说着，阿明竟然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鲜红色的百元大钞，不由分说就要往徐芷溪手里塞！ 徐芷溪白皙的脸蛋顿时烧的通红，连忙摆手拒绝道：“我不要什么捐款！我现在有工作，可以养活自己！” 看到对方还在不依不饶，徐芷溪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落荒而逃。 这一幕，把阿明和在场的众人全都感动了。 这年头竟然连白给的百元大钞都不要！ 这位龙虾果然不是一般人！ 第87章 一点儿存在感都没有 徐芷溪一路跑到5018办公室。 呼吸急促，心脏乱颤，整个人都有种天旋地转的眩晕感。 “陈哥……我怎么成了龙虾了……” 看到陈江河后，徐芷溪把内心的惶恐和疑惑，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 “小徐，你不用担心。” 等到对方的情绪稍微缓和，陈江河笑着安抚道。 结果徐芷溪刚轻出一口气，他又接着道：“过几天，你就会适应了。” 徐芷溪：“？？？” 陈江河表面上稳如泰山，内心也同样震撼不已。 不过，他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这个年代的互联网才刚刚有了雏形，绝大多数网民上网娱乐的方式就是混迹于聊天室和各种论坛。 面对无数的陌生人，每个人都想迅速打破彼此间的沟通障碍，达到共情的效果。 这个时候，一个离经叛道的话题，一句心灵毒鸡汤，一个温暖人心的故事，一个搞怪作秀的丑女…… 这些都会成为人们在互联网论坛和聊天室里谈论的话题。 人们迫切需要沟通，需要在网络上发泄各种情绪。 这种需求，恰恰在这个年代达到了顶峰！ 即便是若干年后的“芙蓉姐姐”，“天仙”，以及“奶茶”。 仅凭一些出格的言行甚至一张清纯的照片，就可以火遍全网。 而陈江河却在这样一个年代，直接把20年后打造网红的套路照搬了过来。 这种做法，不亚于在互联网上引爆了一枚重磅核弹！ 再加上又身处燕京这个超一线大都市中。 网络信息传播的速度更是快的让人无法想象！ 在各种因素的机缘巧合之下，仅仅半天时间。 徐芷溪就从一个无人知晓的北漂打工妹，成为了全网皆知的“龙虾”。 “出名的感觉，怎么样？” 陈江河把徐芷溪叫到了身边，跟对方一起浏览着各大论坛的热门帖子。 几乎都被徐芷溪这位“龙虾”霸占了。 无数人都在疯狂地转发着“龙虾”的照片和故事。 各种围绕“龙虾”讨论的话题帖子，更是被盖到了恐怖的上千楼！ 各大聊天室里，也全都爆炸了，清一色聊的都是“龙虾”的话题。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敢蹦出来问一句“龙虾”是谁。 瞬间就会遭到整个聊天室里所有人的强烈鄙视！ 尽管不少鄙视别人的人，自己也不清楚“龙虾”到底是谁…… “陈哥，虽然我不太明白……但这样就可以赚到很多钱吗？” 徐芷溪一想到刚才，竟然还有人要把100块钱硬塞给自己，心里面就一阵别扭。 她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就是做人必须自食其力。 就算饿死，也绝不做伸手乞讨的乞丐！ 陈江河笑而不语。 在这个年代，没有人比他更懂得利用流量变现的办法。 这时，陈江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接通之后，电话另一端传来邱竹的声音：“陈总，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龙虾’，‘龙虾小妹’，‘龙虾姐姐’，‘龙虾姐妹’……这些容易混淆的商标名称全部注册完毕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可以随时联系我。” 挂断了电话，邱竹一脸问号。 她完全搞不懂，陈江河这一番莫名其妙的骚操作。 今天早上对方打电话过来，吩咐自己注册“龙虾”以及名称相近的所有商标。 一般来说，注册商标只需要注册一个就可以了。 用得着注册这么多名称相近的吗？ 不过，林晗已经提前嘱咐过她了。 今后只要是陈江河吩咐的事情，就相当于是林晗本人的吩咐。 邱竹就算心里面再疑惑再别扭，也只能不折不扣地把工作做好。 另一边，陈江河则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林晗借给自己的这位女助理邱竹，在办事效率上还是相当给力的。 接着，他又拨打了胡大饭馆老板娘孙玉珍的电话。 “陈哥，我今天刚把招聘广告贴出去，就招到了两名新厨师。” 孙玉珍一看是陈江河的电话，连忙汇报道：“炒龙虾不算什么技术活儿，只要用了咱们的秘制调料，炒出来的味道都差不多。” 陈江河笑着道：“孙姐，计划赶不上变化啊。从现在开始，你把招聘厨师的工资提高一倍！能招多少人，就招多少人！店里面就别安排堂食了，全部改造成后厨！” 孙玉珍在电话另一端愣了好一会儿，疑惑道：“陈哥，要是把工资提高一倍，应聘的厨师都能把咱家饭馆的门槛踩塌了……难道说，今天炒出来的小龙虾，全都卖出去了？” 也不怪她有疑惑，因为今天来饭馆吃小龙虾的客人，和平日里几乎没什么变化。 徐芷溪前后两次，用三轮车拉走了一百多斤小龙虾。 这都顶的上饭馆好几天的销量了！ 难道说，陈江河这位神人有什么厉害的销售渠道吗？ 陈江河笑呵呵道：“那些小龙虾，全都已经送出去了。等会儿，小徐还会去你那一趟，你抓紧多炒点小龙虾出来。” 电话挂断了，孙玉珍一脸懵圈。 她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刚才听错了！ 一百多斤的小龙虾，全都被这位陈老板送出去了？ 难怪会“卖”的这么快，不要钱的东西肯定是个人都想要啊！ “玉珍，怎么样啊？那么多小龙虾都卖出去了？” 饭馆老板从后厨走了出来，抹了一把额头上汗激动道：“我就说嘛，那位陈老板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跟着他一起合伙儿做生意，准能赚大钱！” “你知道个屁！” 孙玉珍现在心乱如麻，忍不住骂道：“你还不快滚回去，赶紧多炒点小龙虾！等会儿小徐过来了，要是没炒出多少。陈老板就算嘴上不说，心里面也该数落咱们偷懒了！” 饭馆老板嘀咕了一声“我觉着陈老板不是那样的人”，然后便匆匆溜进了后厨。 他也不太明白，按理说小龙虾都卖完了。 自己那口子应该高兴才对。 怎么感觉像是别人欠了自己钱似的。 孙玉珍看了一眼后厨，暗暗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全是迷茫。 她一直都是个懂分寸识大体的女人。 就算心里再疑惑再别扭，不该说的话也绝不会往外说的。 尤其是像自己那口子没心没肺的样子，她可不想让对方跟着自己瞎操心。 此时此刻，除了徐芷溪，邱竹，孙玉珍外。 还有另一个男人，内心深处的震惊和疑惑，已经远远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 “陈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胖彪实在是忍不住了，拨打了陈江河的电话：“我刚组织了十几个业务能力强的人，在各大论坛和聊天室里，把您给我的照片和贴文发了出去。” “还没等我组织其他人一起顶帖回帖呢，好多论坛就已经把之前发的帖子置顶成热帖了。” “我们这两百多人，从头到尾都干得稀里糊涂，一点儿存在感都没有……” 第88章 还不到时候 隔着电话，陈江河都清晰地感受到了胖彪内心的忐忑不安和迷茫无助。 此时的胖彪，就像是一个拿着火把站在堆满汽油和烈性炸药的库房里。 自己却浑然不知的熊孩子。 他原本只是想随便烧点东西助助兴，没想到一个火星刚溅落到炸药堆上。 整个库房都瞬间燃起了冲天的火光，在猛烈地爆炸中被炸飞了。 这一幕壮观的场景，已经彻底把胖彪给吓傻了。 他死活不敢相信，这种席卷整个网络的惊天效果。 是自己指挥着手底下的这点虾兵蟹将，随便动动手指头就搞出来的！ “彪哥，你这次干的不错，把奖励给大家伙儿都兑现了。” 陈江河笑呵呵道：“不过，你还得抓紧时间培训，可不能因此就骄傲自满。” …… “龙虾”的商标已经注册完成了，接下来就是对店铺进行设计和装修。 林晗知道了陈江河要装修店面，还特意推荐了一家靠谱的装修公司。 装修公司的首席设计师，听说陈江河竟然要自己设计装修。 还牛逼哄哄地笑着说，陈江河是在用业余爱好来挑战自己的专业饭碗。 可当陈江河把设计效果图一拿出来，立刻就让这位首席设计师乖乖闭嘴了！ 虽然这套设计方案在技术层面上略显粗糙。 但在审美和实用性方面，却绝对是吊打当下的一切店铺装修。 于是，全国首家“龙虾”连锁专卖店，便开始了耗时长达一个月的装修。 在这期间，徐芷溪便带领着新招聘的十几名北漂打工妹。 穿着统一的红色工作服，开始在商场二楼的另外两间店铺里忙碌起来。 “今日每人限购5份，请大家有秩序地排好队，准备好零钱。” “今天咱家的小龙虾很充足，每个人都能买到虾的，千万别着急。” “在本店累计消费满999元，可以获得‘龙虾’的签名照一张。” …… 徐芷溪站在店铺的正中央，一边忙碌着，一边流露出真诚且满足的笑容。 作为店铺的形象代言人，陈江河也给了她最直接的好处。 每卖出去一份5块钱的小龙虾，她就可以拿到1毛钱的代言费。 从正式营业开始，每天店铺的小龙虾销量有多少，完全取决于胡大饭馆的供应量有多少。 第一天总共卖出了2472份各种口味的小龙虾。 第二天是3758份。 第三天是5687份。 …… 小龙虾的销量，宛如井喷式地突飞猛进。 孙玉珍已经把隔壁相邻的两家店铺都盘了下来。 三十多位厨师一天忙碌12个小时以上，依然堵不住供应的缺口。 当整个燕京数百万的年轻人，都想尝一尝“龙虾”卖的小龙虾的滋味儿。 别说是区区三十个厨师了。 就算是三百个，甚至三千个厨师。 都不够这个巨大的新兴市场塞牙缝的。 这时，各大论坛上又出现了一条图文热帖。 一名白白净净的年轻男子，双手捧着“龙虾”专卖店的小龙虾。 单膝跪地，向对面心仪已久的年轻女孩表白。 这一幕浪漫而温馨的画面，顿时融化了无数对爱情充满憧憬的年轻男女的心。 一时间，“龙虾”的小龙虾竟然成了年轻男女之间表达爱意的硬通货。 引得无数年轻男女们纷纷效仿。 有些年轻人为了买到一份小龙虾。 甚至在前一天晚上百货大楼商场刚刚打烊。 就提前守候在门口开始彻夜排队。 这段时间，整个百货大楼商场的生意，也跟着水涨船高。 商场一天的营业额，甚至比平日里一个月还要高，堪比农历春节前夕的盛况。 各个店铺的老板们，都跟着赚的盆满钵满，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天天都盼着“龙虾”的生意越来越红火。 最好是一直这样红火下去。 此时，百货大楼5016办公室里。 一群年轻的程序员，正围在关小乙的身旁，嘻嘻哈哈地闲聊着。 “关哥，没想到你还挺上镜的！陈哥给你拍的照片太好了，比你本人帅多了！” “昨天晚上，我跟关哥一起出去遛弯，半路上被好几个年轻女孩认出来了！” “关哥，你这回真的出名了，真是羡慕死人了！下次，也让陈哥给咱们哥几个拍照片，传到网上去！” 关小乙轻咳了两声，佯装严肃道：“你们手头的活儿都干完了没有？把那个购物卡系统开发出来，咱们就要一起忙游戏论坛的上线测试了！要是出了什么差错，陈哥那边可不好交待！” 程序员们嘻嘻哈哈的，一个个都回到了各自的电脑前，开始干劲十足地敲起了代码。 他们早就听说了，“龙虾”店铺的日营业额。 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五位数，而且还在一直攀升！ 这样的赚钱速度，他们就是做梦也不敢去想！ 对于徐芷溪的突然走火，他们只是觉得意外，却并没有丝毫羡慕嫉妒恨。 因为，所有人都明白一个道理。 既然咱们这位陈老板，能让一个普普通通的北漂打工妹，成为炙手可热的网红。 那么在这位陈老板的带领下，自己这些人想要实现财富自由，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 5018办公室。 陈江河此时正坐在沙发椅上，笑吟吟地看着对面的年轻男女。 “陈哥，昨天一天的营业额，真的突破2万8了？” 林庆吃惊地吐了下舌头，率先开口道：“您这一手神操作，我真是佩服地五体投地了。要不咱们趁热打铁，再多开几家店铺，让孙姐那边再多招聘一些厨师？” 虽然2万8的营业额听起来并不多，但这只是一家店铺一天的营业额啊！ 扣除掉房租，人工，食材这些相应的成本费用。 利润甚至已经达到了惊人的40以上！ 也就是说，每天2万8的营业额，可以净赚1万以上！ 一天一万，一年就是三百多万！ 这还只是一个店铺的利润，如果开第二家，第三家…… 到时候，只靠小龙虾卖的钱，都可以支撑起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了！ 林晗的想法，和林庆不谋而合。 虽然她自己也承认小龙虾很美味，但是短短几天时间就爆火到这种程度。 却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的。 一想到自己之前还煞有介事地摆出一二三四五，极力劝阻陈江河投资小龙虾。 就不由地一阵脸红耳热。 “陈哥，已经有好几家商场的老总，跟我见过面了。” 林晗白皙的脸蛋微微透着一抹红晕，笑吟吟道：“您看，是不是考虑多开几家连锁店？那些商场的老总都承诺了，一切房租水电费全免，而且每个月还额外补贴20万块的开店费用。” 没有房租水电，而且还倒贴20万的开店费，这简直就是闭着眼睛都能挣钱的买卖！ 一时间，林晗和林庆俩人都眼巴巴地看着陈江河，等待对方的回应。 陈江河几乎没有一丝犹豫，笑着摇头道。 “咱们不能操之过急了，现在，还不到时候。” 第89章 做一点牺牲 还不到时候？ 林晗和林庆两人面面相觑。 当初，他们两个都不看好陈江河投资小龙虾这个生意。 是陈江河顶着两个人的反对，硬生生地把这桩生意给谈成了。 最后的事实也证明了，陈江河的投资眼光是非常精准的。 虽然炒作“龙虾”徐芷溪，起到了很大的推波助澜的作用。 但是，胡大饭馆秘制小龙虾的滋味儿，却是生意能够真正火爆起来的核心。 酒香不怕巷子深。 就算没有陈江河的神操作，胡大饭馆的生意迟早也是会火起来的。 只不过不会火的这么快，这么猛烈而已。 现在小龙虾的生意已经彻底火了，眼瞅着赚钱就是唾手可得的事情。 就连一向慎重的林晗，都认为可以闭着眼睛捡钱了。 反而是陈江河在这个时候，跟两个人唱起了反调。 “这一波热度来的太猛烈，太快了。咱们需要沉淀一下，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陈江河笑着道：“而且，想要开‘龙虾’的连锁专卖店，首先要拥有自己的供应链。否则，很容易就把这个品牌做砸了。” “自己的供应链？” 林晗对于这个陌生的名词，充满了新鲜和好奇。 陈江河解释道：“咱们要从生产、运输、销售和售后服务一系列的环节，都对自己的产品拥有掌控能力。现在，咱们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生产环节的问题。” 林晗不解道：“炒小龙虾不都是雇厨师来操作么，需要解决什么问题？” 陈江河笑着问道：“林晗，你知道为什么中餐馆很难像肯德基，麦当劳那样，进行连锁经营么？” 林晗思索片刻，回答道：“是不是咱们的企业管理水平，跟国外那些大公司有差距？” “你答对了一部分，但是没有答对关键。” 陈江河眨了眨眼睛，笑着道：“最根本的原因是中餐很难做到标准化，即便是用同样的菜谱，每个厨师炒出来的味道都有细微差异。” “现在有孙玉珍两口子在厨房把控质量，这才能保证炒出来的每一锅小龙虾，都达到及格水准。” “如果雇佣的厨师再多一些，他们两口子一旦盯不过来了，炒出来的小龙虾变了味，招牌就铁定砸了。” 这番话一说出来，林晗和林庆两个人顿时恍然大悟，同时有些意兴阑珊。 如果按照陈江河的说法，这个小龙虾的生意是很难做大的。 一年三百多万的利润，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努力一生都难以企及的梦想了。 但对于家财亿万的富商巨擘来说，却完全不够看，甚至毫无吸引力。 如果一个人有一百万资金，完全可以用来投资做小龙虾生意。 但是，一旦把一百万资金扩大十倍，甚至扩大一百倍。 那么这个人就不会再去投资小龙虾生意了。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和精力，亲自去管理这几十家甚至上百家店铺。 这时，只能依靠一套复杂的企业内部管理架构，还要雇佣大量的企业管理人员。 到时候，平级部门相互制约，上下级部门沟通不畅，人员之间互相推诿扯皮。 机构和人员之间的巨大内耗，就足以把一家公司活活拖垮掉。 “陈哥，咱们费了半天劲儿，总不能就合伙开了一家规模大点儿的小吃馆？” 林庆内心深处，还是对陈江河这个能创作奇迹的男人有所期待的。 林晗也点头附和道：“是啊，陈哥。您要是有什么想法就别藏着掖着了，我们姐弟俩都快泄气了。” 陈江河笑着道：“我还真有个想法，准备通过食品加工厂，批量生产麻辣小龙虾的周边产品。现在，正物色合适的生产厂家呢。” “周边产品？” 林晗疑惑道：“麻辣小龙虾有什么周边产品么？” 在她的认知中，周边产品的说法还停留在动漫角色上。 实在想不出来，小龙虾这种小吃能有什么周边产品。 “小龙虾的秘制底料。” 陈江河索性不卖关子了，笑着道：“只要拥有了标准化流水线，生产出来的秘制底料，就能保证每一个连锁加盟店炒出来的小龙虾，都是一个滋味了。” 这番话一说出口，林晗和林庆两人瞬间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惊喜感觉。 他们原本以为，小龙虾的生意已经走进死胡同了。 没想到，竟然还可以有这种柳暗花明的神操作！ 这一刻，他们两个看陈江河的眼神，再一次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在这之前，林晗还觉得自己在商业投资方面，是远胜过陈江河的。 但是这次投资小龙虾生意，却是被陈江河好好地上了一课！ 无论是在网络上炒作“龙虾”徐芷溪的神操作。 还是现在又提出通过工厂流水线，来大规模标准化生产小龙虾秘制底料。 这些全都已经进入了林晗的认知盲区。 她现在格外好奇，陈江河的脑袋瓜，到底是怎么长的呢？ 这个男人为什么能想出这么多匪夷所思，却又妙不可言的金点子呢？ 迎着林家姐弟俩钦佩的目光，陈江河笑而不语显得高深莫测。 他只不过是把若干年后，才会出现在超市货架上的商品，提前生产出来了。 稍微丰富一下这个年代的人们略显单调的生活，自己也顺便赚点钱而已。 “等会儿，我去见一下孙玉珍两口子。” 陈江河看了一眼时间，笑着道：“我得当一次棒打鸳鸯的坏人，让他们两口子异地分居一段时间了。” 生产厂家一般都选择建在原材料产地，这样会节约大量的人力物力成本。 很显然，厂址多半是要选在盛产花椒辣椒和各种香料的南方省份了。 这也就意味着，孙玉珍两口子得有一个人，负责在燕京盯着胡大饭馆后厨。 而另一个人，则要前往外地的生产厂家。 这个年代还没有四通八达的高铁，绿皮火车还是普通人出远门最主要的运输工具。 上千公里的路程，一趟绿皮火车的旅程甚至长达几十个小时。 在南方的工厂正式投入运营之前，孙玉珍两口子想要见上一面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陈江河先去银行取了点现金。 到了胡大饭馆门口，他这才打电话把孙玉珍两口子叫了出来。 “这五万块钱，你们先拿着。” 陈江河拿出五沓鲜红色的百元大钞，放到了孙玉珍的手中：“你们大伙儿辛苦了，这个月多发点奖金，犒劳一下大家。” 孙玉珍拿着沉甸甸的五万块钱，一时间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30名厨师发五万块奖金，平均一个人到手就是1500块了！ 要知道，他们招聘的这些厨师，之前大多都是在饭店后厨当小工的。 一个月也就千八百块的工资。 陈江河不但把这些厨师的工资，提到了2000块一个月。 整整翻了一倍还多！ 现在，又是一口气每人发1500块的奖金！ 不得不说，这位陈老板实在是太敞亮了！ “孙姐，有件事我还得跟你和大哥商量一下。” 陈江河停顿了一下，笑着道：“接下来，可能得委屈两位做一点牺牲了。” 第90章 老家出状况 孙玉珍和刘大成两口子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心中的忐忑。 自从跟陈江河合伙儿之后，小龙虾的生意就像火箭一样直窜云霄。 每天回到出租屋后，他们两个心里面也直犯嘀咕。 “陈哥，有什么吩咐您尽管开口。我知道您是有大本事的人，我们两口子都听您的。” 孙玉珍神情诚恳道。 “是啊，陈哥……要是我们两口子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您也尽管指出来，我们一定改正。” 刘大成也是小心翼翼道。 “孙姐，刘哥，你俩不用这么客气。” 陈江河笑吟吟道：“我有个打算，想提前跟你们两口子沟通一下。” 接着，他就把准备在南方省份选址建厂的计划，简明扼要地跟这两个人说了。 听完这一番话，孙玉珍和刘大成两口子听得整个人都傻了。 在他们的观念里，把生意做大了无非就是多开几个大一点的饭馆。 哪能想到，竟然还可以用食品加工厂来大批量生产麻辣小龙虾底料！ 真要是干成了，那生意可就做大发了！ 陈江河笑着道：“明天林晗的助理邱竹，会带着你们把炒龙虾的秘方申请一下专利。等过完年，我会去南方省份考察一下，选好了厂址采购好了设备，需要您二位出一个人，去负责食品厂那边的生产。” 刘大成惊讶地嘴巴都合不拢了：“陈哥……您这是让我去当厂长啊？我可不会管人啊……” 虽然陈江河并没有明说，让孙玉珍和刘大成到底谁去南方负责食品厂的生产。 但是刘大成已经默认是自己去了。 毕竟千里迢迢一个人跑到南方，还是他这个大老爷们比较方便一些。 陈江河笑着解释道：“您到时候只是负责生产这一块，管理这块应该是林晗派人去。” 生产和管理相分离，这也是一个企业的惯例，可以起到相互制衡的作用。 又交待了几句，陈江河准备离开。 这时，孙玉珍突然道：“陈哥，您这边已经定下来了，让大成去吗？” 陈江河微微有些惊讶道：“我是更倾向于让刘哥去的，毕竟他一个大老爷们在外面比较方便。您要是有什么想法，咱们还可以再商量。” 孙玉珍点头道：“这件事我们两口子再商量一下，回头再给您个准信儿。” …… 离开胡大饭馆，陈江河正要打车回商场。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唐婉打过来的。 “这是出什么着急事了？” 陈江河连忙接通了电话。 平日里，唐婉都是给自己发短信的。 既然打电话过来，要么是事情太紧急一刻也不能等。 要么是事情很重要，用短信解释不清楚。 “江河……你在哪儿啊？” 唐婉在电话里焦急道：“刚才，我小姨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在燕京过的怎么样。还让我抽空的话，回家看看。” 陈江河心念一动，问道：“是不是家里面出了什么事啊？” 唐婉愣了一下，继续道：“嗯，把电话挂断以后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就给小姨又打了个电话。可她什么都没说，就是含含糊糊地说我爸妈都想我了，也想看看妞妞。” “我觉着，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 陈江河当即判断道：“应该是家里出了事，咱爸妈特意嘱咐了咱家的亲戚，不让告诉你。小姨打电话过来，肯定是在暗示什么。” 唐婉的老家是晋西省北部的一个小县城，她父母都是国营煤矿的职工。 在前些年的时候，家庭条件在当地还算富足。 但是自从98年金融危机后，国营煤矿连年亏损，不断地有工人被迫下岗。 在陈江河的记忆中，唐婉的父母就是在2001年的年底的时候双双下岗。 老两口被迫无奈，只得靠着摆地摊求生活。 粗略估算一下时间，应该就是这个时候唐婉父母得知自己夫妻俩双双下岗的消息。 唐婉在电话里焦急道：“我刚才给我爸妈打电话，显示已经欠费了，联系不上他们了。这可怎么办啊？” 自从她不听父母的劝阻，跟随陈江河来燕京北漂。 每次打电话给家里，对面一听到唐婉的声音，就直接给挂断了。 因为这个事，唐婉伤心流泪的次数都已经数不清了。 可是这个节骨眼上，即便是用电话联系上了老两口，对方愿意听她说话么？ “婉儿，咱们还是回一趟家看看。” 陈江河决定道。 上辈子他就愧对唐婉父母，既然重生回来了更不可能看着老两口受苦不管不顾。 “江河……谢谢你。” 电话另一端，唐婉眼眶都红了，感动道：“那我现在就去订火车票？” 陈江河笑着道：“咱们都是一家人，谢什么啊。咱们这次回去，可能要去不少地方，干脆开一辆车回去。” “啊，开车？” 唐婉疑惑道：“咱们去借谁的车啊？” 唐婉知道陈江河很早以前就把驾照考下来了，只是一直没钱买车。 这个年头，没几个人家里衬得起一辆小轿车。 更何况这一趟回老家，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 谁愿意把车借给别人这么长时间啊？ 陈江河笑着道：“大老板之前跟我提过，要给我配一辆专车，挂在公司户头上，方便今后跑业务用。明天咱们就去把车提了，我到时候跟大老板请个假。” 唐婉作为公司财务，自然知道公司账户昨天收到了百货大楼商场预付的100万软件开发费。 公司取得了这么多的收入，买一辆车用来跑业务也是很合情合理的事情。 挂断了电话，陈江河给林晗和林庆各去了一个电话。 把自己想买车的意思跟两个人都说了。 毕竟网络公司是三个人合伙的。 既然要动用公司的资金买一辆车，就得跟对方商量一下。 林庆在电话里笑呵呵道：“陈哥，其实我早就想跟您提买车这件事了。许志远他家是专门做进口汽车生意的，他上次见过您之后，已经跟我说过好几次了，您喜欢什么牌子的尽管跟他说就是了。” 陈江河直接婉拒了。 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位燕京的富家公子哥儿，会给自己提供一辆什么级别的豪车。 车对于陈江河来说，就是一个代步工具而已。 况且网络公司才刚刚起步，没必要花那么多钱硬撑什么门面。 林晗对于陈江河买车，倒是有些意外。 不过，当她听说陈江河要开车带着一家子回唐婉老家，便恍然大悟了。 “陈哥，就算您买了车，上牌子还得好几天。” 林晗笑着道：“我让邱竹现在就给你送一辆车过去，等您回来了再买新车。” 第91章 大老板的身份 听完林晗的一番话，陈江河这才意识到。 现在是2001年，而不是2021年。 想要当天提车当天就上牌照，根本就不可能。 考虑到事情紧急，陈江河就同意了林晗的提议。 回到百货大楼商场，陈江河先是跟关小乙交待了一番游戏论坛上线的事情。 然后，又把徐芷溪招呼过来叮嘱了一番。 现在，网络公司和小龙虾的生意都已经步入正轨。 有关小乙和徐芷溪这两个人负责，陈江河还是比较放心的。 回到5018办公室，唐婉正坐在办公桌前记账。 妞妞则是躺在婴儿车上睡着了。 这时，陈江河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是邱竹发过来的，她大概5分钟左右就到商场大门口了。 “婉儿，计划赶不上变化。大老板刚才打电话过来，让咱们现在去一趟银行，把这个月的工资预支出来给大家伙儿发了。” 陈江河推着婴儿车，这就准备出发。 唐婉连忙把账本收了起来，然后拿着公司的印章，跟着陈江河走了出去。 一家三口刚走到商场门口，那辆黑色的奥迪a6就开了过来。 唐婉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那天晚上接自己和陈江河去饭店的车。 她有些犹豫道：“江河……你不会是要借林晗这辆奥迪，开这样的车回老家会不会太招摇了？” 陈江河笑着道：“如果买新车的话，得好几天才能上牌照。咱爸咱妈那里，万一遇到什么着急的事呢？” 唐婉一想到这里，也就不再纠结犹豫了。 不过，林晗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把奥迪车借给自己两口子。 这份人情不可谓不重，等从老家回来了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对方。 “江河……咱们这次回来了，请林晗在家里吃顿饭。” 唐婉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犹豫了半天说道：“到时候，我炒几个家常小菜，你再炖点肉烧一条鱼，好好感谢一下人家。” “行，没问题。” 陈江河也是有这样的想法。 没想到，唐婉竟然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像林晗那样的富家千金，各种大酒店好馆子肯定都已经吃腻了。 在家里做点家常口味的小菜，说不定还更符合对方的胃口。 因为要提取的现金比较多，陈江河带着唐婉转了好几家银行，才把一个月的工资提了出来。 陈江河本来是要给每个人都办一张银行卡的。 但是因为时间太仓促，而且不少人都是刚入职没几天，银行卡还没来得及办出来。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银行办事效率，和二十年后确实没有任何可比性。 取完现金，陈江河又开车回到了百货大楼商场。 他提着沉甸甸的公文包，和唐婉一起先来到了一楼的化妆品柜台。 “刘芳，我家里有点事得回去一趟。” 唐婉把一个信封，递给了柜台后面的刘芳：“老板的意思是，先把这个月的工资给大家伙儿预支了。” 刘芳看着信封里厚厚一叠百元大钞，微微有些发懵：“唐姐，这个月的工资有多少钱啊……怎么会这么多？” 虽然她没有一张一张细数，但是仅凭钱的厚度就知道比平常月份多了两倍都不止。 唐婉笑着道：“2000块的基本工资，2700块的销售提成，还有1000块的取暖补贴。总共5700块。这都是按照老板的意思发放的，不会有错的。” 这边发放工资的动静，瞬间把商场其他柜台的销售给惊动了。 看到刘芳一个月就能拿到将近6000块，收入都快赶上商场的中层经理了。 女销售们一个个羡慕的眼睛都红了，恨不得立刻跳槽过来。 给刘芳发完了工资，陈江河和唐婉直接去了2楼。 此时，二楼卖小龙虾的两个店铺前，正排着长龙。 人头攒动之下，生意比前几天还要火爆。 陈江河只得在人群中给徐芷溪打了个电话，让她去5018办公室一趟。 他则是带着唐婉，坐电梯先去了5016办公室。 “陈哥，嫂子家里有什么事么，需要我们哥几个帮忙吗？” 一进门，关小乙这帮程序员们全都站了起来，目光关切地看着两人。 因为陈江河和唐婉回老家的这个决定有些匆忙，当时只跟关小乙和徐芷溪两人交待了一番。 现在其他人知道了这件事，立刻就联想到了很多情况，一个个都非常关心。 “没事，没事。” 陈江河笑呵呵道：“我和你嫂子很久没回老家了，就临时起意回去看看。” 这时，唐婉则是把一个个提前准备好的信封，发到了关小乙这帮程序员的手中。 每个信封的厚度，都让用手握着的人激动不已。 “这里是一个月的工资，还有加班费，奖金和取暖补贴。” 唐婉笑吟吟解释道：“信封里有一张工资条，大家可以看看核对一下，如果有什么差错就给我打电话。”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地打开了信封。 果然看到一张细长的白纸条，上面用工整的字迹把每一笔钱都写的清清楚楚。 “陈哥，这个工资发的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啊？” 关小乙大概估摸了一下，自己这个信封里装的钱得上万块了。 其他9个人的信封虽然比自己的略薄一些，但是七八千肯定也是有的。 他们这帮人刚刚来公司上班，连半个月都不到。 一下子给每个人发这么多钱，有点受之有愧的感觉。 “是啊，陈哥！您发工资就可以了，加班费就不用发了！再说了，加班都是我们自愿的，怎么能让您发这么多钱呢！” “是啊，您还给我们发奖金，让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这时，在场的程序员们都注意到了。 一个月的工资确实只有2000块，但是加班费却比工资还要高！ 再加上1000块的奖金和1000块的取暖补贴，难怪每个人都至少有七八千块！ “你们都嚷嚷什么呢！什么叫我给你们发这么多钱？” 陈江河笑呵呵道：“每个人发多少工资，都是大老板的意思。我跟你们大家伙儿都一样，巴不得老板多给咱们发点工资呢！” “大老板的意思？” 在场的所有人都用一种疑惑不解的目光，看着陈江河。 虽然陈江河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老板。 但是他们心里面都清楚，这家网络公司一共就三个老板。 陈江河，林晗和林庆。 要说大老板，陈江河自己不就是负责公司大小事务的大老板吗？ 这时，唐婉也扭过脸看着陈江河，歪着小脑袋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话说回来，她自从当了公司财务后，也见过林晗和林庆。 但是，却从未见过陈江河所说的那位大老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莫非…… 唐婉突然联想到一种可能性，内心都不由地激动起来。 可是，这种可能性也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她可是知道，那位大老板除了这家网络公司。 还租了二楼的四间店铺，以及一楼的化妆品柜台。 这么巨大的一笔财富，怎么可能是在短时间内积累出来的呢？ 第92章 还赖在这干什么! “我腿还没好利索呢！起来看谁啊！” 里屋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没好气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唐婉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两行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 “爸，爸！我回来了！” 唐婉抱着妞妞，向里屋走去。 “小婉？小婉，是你吗？！” 里屋顿时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动静。 还没等唐婉走过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拄着一副拐棍，一瘸一拐地从屋里走了出去。 唐建国已经记不清自己上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了。 可是听到自己女儿的声音，他的两行老泪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爸！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唐婉早已经哭的梨花带雨，一头扎进了老父亲的怀里。 李凤霞在一旁抱着妞妞，也不停地抹着眼泪。 “回来好，回来就好！这一回，爸爸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再走了……” 唐建国哽咽着，把宝贝女儿紧紧搂在怀里。 这两年时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自己女儿。 他含辛茹苦养育的掌上明珠，却跟着一个不靠谱的男人，跑去了燕京“北漂”。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想到唐婉在燕京受苦，他就忍不住捶胸顿足。 可是，当初唐婉不听劝阻离开家的时候。 唐建国也是当面放了狠话出来，只要对方敢离开家门半步，就不认这个女儿了！ 他原本想着，这句狠话能让唐婉回心转意。 却没想到，女大不中留。 自己这个傻闺女连父母亲人都要了，还是跟着那个不靠谱的男人跑了！ 后来，唐婉每次打电话回家。 听到女儿的声音，他都会强忍着思念，铁了心把电话挂断。 就是幻想着有一天，女儿实在是想念父母亲人了。 能够回来看看他们，而不是逢年过节就打个电话应付了事。 实际上，唐婉又何尝不想回家看看自己的父母亲人？ 只不过，那两年时间里她一个人辛辛苦苦赚钱养家，日子过得实在是太紧巴了。 去年春节的时候，看到其他人兴高采烈地回家。 而唐婉却是找房东太太借了20块钱，才在过年的时候和陈江河吃了一顿饺子。 每次想到这件事，唐婉就对陈江河有一种说不出的怨恨。 可现在不一样了，陈江河突然间就转变了，完全像换了个人似的。 没钱回家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那么遥远。 就在这时，唐建国突然回过神来，冷冷道：“陈江河呢？他没跟你一起回来？这个狗日的，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缺德事！” 话音未落，陈江河这个“狗日的”抱着一个沉甸甸的纸箱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爸，我给您带了点燕京的土特产。” 刚才唐建国的声音很大，在院子里的陈江河也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他没有丝毫怨恨，依然是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尴尬了。 唐建国愣了一下，瞪圆了眼睛正要对陈江河不客气。 却被一旁的李凤霞拦了下来，劝说道：“你的岁数也老大不小了，都已经当姥爷了！也不知道当着孩子的面留点口德！” 唐建国不耐烦道：“这小子把咱们的宝贝女儿骗走了，还用得着跟他留什么口德！我看，他是在燕京实在混不下去了，拖家带口来投奔咱们了！” 陈江河笑了笑，没说话。 他只是把纸箱子放到了墙角，然后转身又走了出去。 “什么狗屁土特产！给我丢出去！我不稀罕！” 唐建国一看到陈江河，暴脾气就收不住了，恨不得抡起拐棍要去打对方！ 唐婉站在一旁，抹着眼泪吓得不敢说话。 妞妞也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妈，把妞妞给我，我哄哄她……” 唐婉红着眼睛，抱着妞妞回到了卧室，然后把门关上了。 她知道唐建国的暴脾气一旦起来了，整个家都不得安宁。 她和陈江河这顿委屈肯定是要受着的，但是不能把妞妞给吓着了。 “凤霞，你还站在那干什么！你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吗！” 唐建国怒气冲冲道：“你把那个箱子给我丢出去！难道，你还要等着我自己动手吗！” 李凤霞无奈了。 她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唐建国生这么大的脾气了。 这些天，唐建国先是被车撞了，然后又从矿上传出来新的一批下岗名单。 唐建国的名字，据说就在这一批里面！ 压抑了很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就连李凤霞也不敢出声再劝一句了。 李凤霞走到角落里，正要把纸箱子搬起来，却突然愣住了。 她回过头来，看着唐建国道：“这箱土特产，还是你自己扔出去，我可下不了手。” “什么狗屁土特产，有什么下不了手的！” 唐建国拄着拐棍，气呼呼地走上前去，正要一脚把纸箱踹出去。 腿都已经伸到了半截，却硬生生地给收住了。 “贵州茅台酒”？ 这竟然是一箱2000年的飞天茅台！ 什么时候，贵州的茅台酒成了燕京的土特产了？ 唐建国正在发愣，这时陈江河又抱着一个纸箱子走了进来。 赫然还是一箱2000年的飞天茅台！ “爸，我知道您好喝口，这次回来就给您带了两箱酒。” 陈江河笑着道：“您要是喝着还顺口，以后这个酒我就一直给您供着了。” 听到这番话，唐建国的眼睛都瞪圆了。 一千多块钱一瓶的52度飞天茅台，一下子就买了两箱！ 而且，还大言不惭地说以后要一直给自己供这个酒喝。 眼前这个男人，简直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啊！ 唐建国沉吟了片刻，冷声道：“不要以为你拿了两箱好酒，你骗我女儿这件事儿，就算过去了！我是好喝口，但也不是什么人送的酒都喝！你把这两箱酒给我拿出去！你也给我滚出去！” 然而，陈江河站在原地，笑吟吟地看着唐建国，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还赖在这干什么？滚啊！” 唐建国把拐杖用力杵了一下地面，冲着陈江河怒吼道：“你再不滚，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这时，突然“扑通”一声。 一道瘦削高大的身影，跪在了地上。 “爸，妈，我对不起您二老……” 陈江河眼眶微微胀红，声音哽咽道：“这两年，婉儿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头，我没把她照顾好。您二老要是心里有气，就尽管动手！” 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子把唐建国和李凤霞两个人看傻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年轻人。 竟然会选择用这种方式来恳求他们的原谅！ “江河……快起来！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啊！” 李凤霞连忙跑过去，要把陈江河拽起来。 可陈江河却绷直了身子，死死地跪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第93章 其乐融融 这时，卧室的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唐婉红着眼睛，失魂落魄地跑了出来。 她看到陈江河跪在地上，两行眼泪“刷”的一下流淌了下来。 “江河……你起来啊！快起来！你别跪着了，好不好……” 唐婉瞬间哭的梨花带雨，跑过来要拽陈江河起来。 “婉儿，你也跪下。” 陈江河抬起头看着唐婉，突然眨了一下眼睛。 唐婉：“？？？”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陈江河拽着一起并排跪在了地上。 “爸！妈！我跟婉儿给您二老磕头了！” 只听“咚”的一声，陈江河一躬身，额头直接碰在了地上。 “您二老含辛茹苦养育了婉儿，还把她嫁给了我！我陈江河一生一世都感激你们！” 又是“咚”的一声，陈江河再次躬身，额头撞在了地上。 这时，唐婉也反应过来了，趴在地上跟着磕起了头。 “爸！妈！女儿不孝，嫁出去两年了第一次回家看你们！” 唐建国和李凤霞两口子，愣在了当场。 眼瞅着这小两口头也磕了，“爸妈”也叫了，生米也都煮成熟饭了。 就算是想反悔，也早就已经来不及了！ “唉——傻闺女，你真是糊涂啊！” 唐建国长叹一声，满脸无奈：“我跟你妈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李凤霞在一旁搀扶着唐建国，低着头不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看陈江河，反倒越看越顺眼了。 不过，她可不敢在唐建国面前表现出来。 “爸！妈！我陈江河是个孤儿，从小没爹没娘。” 陈江河深吸一口气，看着唐建国和李凤霞，双眸不知何时已经盈满了泪水：“我娶了唐婉，您二老就是我的亲爹亲娘！我发誓，这辈子一定像亲儿子一样好好孝敬您二老！” 这一番真情流露，在场的三个人无不动容。 唐婉再也控制不住了，一头扑到了陈江河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老头子！女婿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怎样啊！” 李凤霞也是感动地直抹眼泪，忍不住劝道。 唐建国看着眼前的一幕，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无奈道：“罢了！罢了！女大不中留，想怎样就怎样！我老了，也管不了你们了……” 听到唐建国服软了，李凤霞连忙把陈江河和唐婉两人搀扶了起来。 她看道陈江河的额头肿了一块，不由地心疼道：“傻孩子，以前也没见你心眼这么实诚！这要是把脑袋磕坏了，可咋好啊！” 唐婉站在一旁，嘟着小嘴佯装不乐意了：“妈！我刚才也磕头了！您不看看自己女儿，倒先心疼起你女婿了！您到底跟谁亲啊！” 李凤霞当然知道，这是唐婉在跟自己撒娇开玩笑，当即故意板着脸道：“我看你这个女儿，现在还没我女婿心眼实诚！你这个额头，也就蹭了点灰！” 陈江河笑着道：“妈！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婉儿。我皮糙肉厚的没关系，可别把我的宝贝媳妇儿给磕坏了！” 李凤霞顿时乐得都合不拢嘴了，扭过脸瞅着唐建国道：“你看看你！倒是跟你女婿学着点啊！天天就知道吹胡子瞪眼，从来就没心疼过我！” “神经病！” 唐建国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回屋躺着去了。 一时半会儿，他的脑筋还转不过弯儿来。 只是心里隐隐觉得，陈江河似乎跟两年前不太一样了。 李凤霞瞅着唐建国的背影，冲着女儿女婿悄声说道：“你爸这人就这样，面冷心热，你俩可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陈江河笑着连连点头。 唐婉则是哼了一声，有些不以为然。 “你们俩还没吃饭？我这就给你们做手擀面！” 李凤霞突然一拍脑袋，笑着道：“天儿也不早了，你们俩肯定都饿坏了！” 说着，她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妈！我给您打下手！” 陈江河连忙跟了上去，笑呵呵道：“我车里还带了点天福号的酱肉，等会儿切了下酒！” 唐婉看着陈江河的背影，愣了好一会儿。 她现在，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男人了。 她很难想象，这个男人就在医院的座椅上打了个盹的功夫。 醒来后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老天保佑，但愿这不是一场梦……就算是一场梦，也千万别让我醒过来。” 唐婉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嘴里喃喃念叨着。 “婉儿？你嘀嘀咕咕什么呢？” 这时，有人从身后轻轻拍了一下唐婉的肩膀，顿时把她吓了一跳。 “江河……你别从背后突然一下子好不好，吓死我了！” 唐婉吓得小手直拍胸口，脆弱的就像个小公主。 从她踏进这个家门开始，又瞬间变回了那个被父母宠坏了的娇气小女孩。 仿佛树叶掉在脑袋上也会吓晕过去。 “好，婉儿，我错了，我不该吓你！” 陈江河笑眯眯道：“麻烦我的小宝贝儿，去里屋把咱爸叫出来，马上要开饭啦。” “哼，这还差不多！” 唐婉得意地皱了皱鼻子，一边向里屋走一边大声嚷嚷着：“爸！开饭了！快起来吃饭！” 陈江河这边已经把餐桌摆好了。 酱肘子，酱驴肉，酱猪肝，酱牛肉各一盘。 还有葱花炒鸡蛋，油炸花生米。 六个菜全都是下酒菜！ 既然有了下酒菜，又怎么能没有酒呢？ 陈江河当即打开酒箱子，拿出一瓶飞天茅台出来。 不得不说，茅台酒的设计还是挺人性化的。 一瓶茅台还附赠两个小酒杯。 陈江河把两个酒杯摆放在餐桌上，又拿出一瓶飞天茅台把包装拆开了。 这一下，就凑够了四个小酒杯。 虽然唐婉在哺乳期，不能喝酒。 但是，该给她准备酒杯的礼数，还是不能差的。 这时，唐婉搀扶着唐建国从里屋走了出来。 一看到桌上的酱肉和茅台酒，唐建国阴沉的脸色不由地缓和了一些。 “江河……你这个孩子怎么就不会过日子呢！” 唐建国看到两瓶拆开的飞天茅台，心疼道：“这么好的酒，咱们开一瓶尝尝就得了。你一下子开两瓶做什么！” 陈江河摸着脑袋，笑呵呵道：“爸！我是琢磨着不能就咱爷俩喝酒啊，也得给我妈和婉儿把酒杯预备好了！她们不喝是不喝，这个礼数不能差了啊！” 这时，李凤霞从厨房走了出来，一边解围裙一边笑着道：“这么好的酒，我为什么不喝啊！活了大半辈子了，我也得尝尝茅台酒是啥味儿啊！” 唐婉看着这三个人，顿时嘟着嘴不高兴了：“合着你们三个人都可以喝，就我不能喝是！太欺负人了！” “婉儿，只能先委屈你了。你要是喝了酒，别再把咱家妞妞给灌醉了！” 陈江河哈哈笑着。 一家四口围着餐桌，其乐融融。 这一幕温馨的场景，绝对羡煞旁人。 第94章 煤老板的重要机遇! 酒过三巡，陈江河拿出两个信封，放在了李凤霞的面前：“妈，这是我跟婉儿这个月的工资，孝敬您和我爸的。” “你俩的心意到了就行，这个钱我们说什么也不能要。” 李凤霞极力推阻道：“你们一家三口在燕京花销的地方多着呢，不像咱们小地方过日子，花不了几个钱。” 唐婉也在一旁劝道：“妈，这是江河和我的一片心意，您先留着！” 来的路上，陈江河就跟唐婉商量好了，把这一万块留给老两口。 家里的固定电话都停机了。 大冷天李凤霞还推着三轮车卖大白菜，天都黑了才回家。 陈江河在后厨帮忙的时候才知道，家里就剩下一小把花生米，和两个鸡蛋了。 这些都能看出来，老两口现在的日子过得多拮据。 “妈，我爸的腿是怎么回事？” 唐婉回来之后看到唐建国拄着拐棍，心里就一直在别扭。 “咳……别提了！” 李凤霞摇头无奈道：“也怨咱们自己倒霉，走路的时候不知道躲着点车。” 唐婉秀眉微蹙道：“车把人撞了，咱们还没理了？妈，到底是谁把我爸撞了？” 李凤霞摇着头不说话。 一旁的唐建国也阴沉着脸，一声不吭。 唐婉还要继续追问，被陈江河在桌子底下拽了下衣角。 “爸，妈，” 陈江河笑着道：“我和婉儿想请咱们两边的亲戚去饭店吃顿饭，您二老帮我俩张罗一下。” 当初他们两个结婚，是不顾唐婉家里人反对偷偷领了证，自然也没办什么婚礼。 这次回来，陈江河也没打算太张扬，就请两边的亲戚吃顿酒席。 然后再看唐婉父母的意思，是否愿意跟着一起回燕京。 如果能把两位老人接到燕京一起居住，既能帮着做饭看孩子。 还省的分隔两地，他和唐婉总在心里面惦记着。 “江河，你就别花这份儿冤枉钱了。” 李凤霞劝说道：“现在挣钱多不容易啊，你这次回来还买这么贵的酒，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妇人之见！” 唐建国冷哼道：“要我看，这个酒席该办还是得办！总得让他们小两口在亲戚面前名正言顺了不是？” 李凤霞看了看唐建国，又看了看陈江河和唐婉，只得少数服从多数了！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在这个家是老大！” 李凤霞只得起身，从里屋把电话簿拿了出来。 唐婉知道家里的固定电话停机了，就把手机递给了李凤霞：“妈，您用我的手机给亲戚们打电话。” 李凤霞吃惊道：“小婉，你都用上手机了！” 手机在小县城还属于稀罕物，一般家庭还真用不起。 “爸，妈，你们俩也得一人一部手机。” 陈江河笑着道：“这样的话有什么事儿，联系起来也方便。” 这次他和唐婉急匆匆地从燕京赶回老家，就是因为联系不上老两口心里着急。 说什么也得把手机给老两口配齐了。 “给我们俩一人买部手机？这不是糟蹋钱嘛！” 李凤霞吃了一惊，连连摇头：“再说了，咱家是啥家庭啊，衬得起这么多手机？” 唐建国在一旁也摇头道：“我也不同意，家里都有固定电话了，还买什么手机！等过两天我腿脚利索了，就去把欠的电话费交上就行了！” 陈江河站起身，笑呵呵道：“您二老稍等一下，我去车里取了东西。” 不一会儿，他就返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两个小盒子。 “爸，妈，这是给您俩买的手机。” 陈江河把两个盒子分别交到两人手里，笑呵呵道：“我这都已经买好了，也没法退了。明天让婉儿帮你们办两个手机卡。” 这个年代还有跨省漫游费，一分钟高达8毛钱。 打一分钟电话，都够买十斤大白菜了。 因此，陈江河买这两部手机的时候就没办燕京的电话卡。 “这孩子……花钱真是大手大脚！” 唐建国和李凤霞俩人各自抱着手机，也无奈了。 从一进门开始，陈江河就从全方位展现了自己的强势地位。 无论是茅台酒，还是一万块钱，再到两部手机。 打的唐建国和李凤霞两口子措手不及。 他们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也不由地对自己当初的决定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难道说自己当初看陈江河的眼光，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酒足饭饱，陈江河站起身就要帮着李凤霞一起收拾碗筷。 这一回，李凤霞态度格外坚决，死活不让陈江河帮忙了。 唐建国也把陈江河招呼到身边，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唐婉家的电视是一台21英寸的熊猫牌彩电，还是1995年搬进新家时买的。 当时花了2700块的高价，也足以说明唐家当时的富裕程度。 而且这台彩电用了六年多，什么毛病和质量问题都没有。 陈江河忽然就想，这或许就是生产电视机的厂家后来倒闭的原因。 一边看着电视，唐建国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陈江河和唐婉在燕京的工作和生活。 得知陈江河在一家网络公司当技术员。 唐婉也在同一家网络公司当会计，而且还兼着另一家餐饮公司的财务。 唐建国的心里也就彻底踏实了。 “我刚才跟小婉她妈商量了一下，把酒席就定在后天。” 唐建国道：“到时候，把你俩的大伯三叔大姨小姨招呼着，咱们五家人一起吃顿饭。吃完酒席，你们一家三口大后天早上就赶紧回去。我知道你们俩肯定都忙，别把公司的事耽误了，不好向老板交待。” 陈江河笑着道：“爸，没事儿。我和婉儿都跟老板请假了，就多陪您二老呆几天。” 在他的记忆里，东岭煤矿即将面临破产重组。 唐建国和李凤霞两人也在这几天双双下岗。 到时候老两口没有了生活来源还好说，陈江河完全可以保证他们俩衣食无忧。 但两个人还都是四十多岁的年纪，正值壮年却呆在家里无所事事。 时间长了，好人都得呆出毛病来了！ 因此，无论老两口到时候是选择留在县城，还是跟着自己回燕京。 陈江河都给这两个人找点事情做，让他们实现自己的价值。 除此之外，陈江河还有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 虽然听上去有点不切实际，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实现。 因为他知道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电煤指导价这个政策，即将在几个月之后宣布作废！ 煤矿行业即将度过最低谷最黑暗的时期，迎来十年的黄金发展期！ 煤老板这个词，将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成为整个中国最土豪的代名词！ 陈江河忽然想到，这或许是自己重生之后最值得把握的一个重要机遇！ 第95章 遭人嫌弃 想要收购一个即将破产重组的国营煤矿，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长年以来盘踞在煤矿周围的利益网络错综复杂，甚至还包括一些上不了台面的灰色势力。 陈江河对那辆奔驰e级印象太深刻了。 一辆奔驰轿车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拦在省道中央收取过路费。 那些拉煤的大车司机甚至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足以说明，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那辆奔驰的背后，必定是一股根深蒂固的势力。 而且，不止是一股这样的势力在死死盯着国营煤矿这块大肥肉。 陈江河找了个借口出去溜达，便独自一人走了出去。 他拿出手机拨打了林晗的电话，把自己想要承包煤矿的想法跟对方说了。 林晗在电话另一端沉默许久，显然是被陈江河这个大胆的想法给惊到了。 “陈哥，国家用电煤指导价把煤炭的价格彻底匡死了。这几年也就是私营小煤矿能勉力维持，哪个国营大煤矿不是巨额亏损啊？” 林晗在电话另一端说道：“咱们要收购一家破产重组的国营大煤矿，至少需要拿两三个亿去堵窟窿。”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而且像煤矿这样的矿产资源，一般都是被当地的势力牢牢攥在手里的。咱们想要分一杯羹，就得做好伤筋动骨的打算，划不来的。” 在林晗的眼中，煤矿就是一块食之无味，没什么油水的鸡肋。 而且还会跟当地势力发生激烈冲突，惹自己一身骚。 陈江河沉吟片刻，笑着道：“最近我听到一些说法，上面准备取消电煤指导价，煤矿以后可以根据市场需求自行调价。所有，我才突然有这个承包煤矿的想法。” “上面要取消电煤指导价？” 林晗显然吃了一惊：“陈哥，您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这个消息的？” 像这种极为重要的政策变化，应该是像林家这样的燕京大家族，最先听到上面传下来的风声。 为什么她身为林家的千金大小姐，对这件事儿却一点儿也不知道呢？ 陈江河笑着解释道：“我也是很偶然的一个机会，听林庆的一个朋友提过。而且，这件事儿还没有准信呢。我就是想赌一把，万一要是赌对了呢？” 现在正是煤矿行业最黑暗的一段时期，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有机会去博一下。 等到电煤指导价取消，煤矿成了日进斗金的香饽饽，那可就轮不到自己了。 “陈哥，这件事儿有点太大了，我一时半会儿做不了主。” 林晗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您稍等我一两天，我给您答复。” 电话挂断了，林晗直接给林庆打了个电话。 询问对方最近带了哪些朋友和陈江河见面了。 林庆大晚上接到林晗的电话，上来就跟审犯人似的被一通质问，也有点发懵。 不过，他可不敢瞒着林晗，当即把自己带着许志远和张齐去见陈江河的事情交待了出来。 “许家的可能性不大……跟上面的关系还没有我林家密切。” 林晗分析道：“倒是张家有这个可能性，最近张齐的二叔刚调任了煤炭部，应该掌握了一些内幕消息。” 林晗在那冥思苦想着陈江河到底是从哪儿获得的消息，到底有几成可信度。 陈江河这边，已经大摇大摆地往回走了。 他知道自己想要说服林晗一起投资煤矿，就必须拿出“取消电煤指导价”这样的重磅消息。 可林晗这样的大家族千金哪有这么容易轻信别人的话，当即就在电话里追问陈江河消息来源。 陈江河也是没有办法了，就把“林庆的朋友”抬出来挡枪。 至于林晗会不会去验证他的说法，最终会不会相信，陈江河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管林晗最终做出怎样的决定，事实都会证明他是正确的。 因为陈江河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消息来源。 对于他来说，未来若干年内发生的一系列大事，都是已经既定的历史而已。 陈江河回到家中，唐婉已经在客厅翘首等着他了。 “江河，今天你开了一天车累坏了……先洗个澡。” 唐婉带着陈江河来到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有太阳能热水器，还安装了浴霸。 唐婉已经提前把浴霸打开了，整个卫生间的温度还算暖和。 “婉儿，我要洗澡了。” 陈江河看到唐婉没有要出去的意思，眨了眨眼睛笑着道。 “没事儿，爸妈跟妞妞都睡了。” 唐婉小脸微红，伸手帮陈江河解开衣服扣子：“你今天一天累坏，我帮你好好擦洗一下。” 今天陈江河的表现，让唐婉感动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开了六七个小时的车从燕京到自己老家的小县城。 又帮自己老妈把一三轮车的大白菜推回了家。 还要忍受自己老爸和老妈的各种谩骂和诋毁。 最不可思议的是，整个过程中陈江河都表现的极为淡定从容。 几个回合就把原本不可开交的家庭矛盾，消弭于无形之中。 自己的男人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委屈。 唐婉要是再不好好地安抚奖励一下，还算是个称职的媳妇儿吗？ “婉儿，你今天也累坏了，我也帮你好好擦洗一下。” 陈江河也笑吟吟地帮唐婉宽衣解带。 两口子到了任何时候，都应该互相体谅，互相心疼，互帮互助不是么？ 浴室当中，两道身影很快就交织在一起。 “江河……你轻点……” 唐婉用手扶着浴室门，浑身发软，两条腿站都站不稳了。 “婉儿，刚才把外面的泥都搓干净了，里面还得好好搓搓……” 陈江河笑吟吟的，加大了搓洗的力度和频度。 “讨厌……早知道你还有这么多劲儿，我就不应该那么心疼你……” 唐婉很快就支撑不住了，连连求饶。 “好了，你洗的也差不多了，快回去被窝里等我。” 陈江河拍了拍唐婉婀娜的腰身，笑呵呵道：“上半场暂时结束，等会儿还有下半场。” “啊——？” 唐婉无奈道：“我明天还想早起，在县城里转一转呢！你这样的话，我哪儿还起得来啊……” 陈江河嘿嘿笑道：“起不来没关系，咱们俩还可以再分出个高下。” “江河……你就饶了我……” 唐婉嘴上求饶，内心却美滋滋的。 这段时间，她每一次照镜子，都发现自己越发出落的明艳动人了。 弄得她每天照镜子的频率，比之前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难道说，这就是女人被爱情滋润后的效果么…… 一夜温柔。 天已经大亮了，唐婉却依然蜷缩在被窝里，压根没有起床的意思。 结婚两年来，她还是第一天睡懒觉。 “小婉，这都几点了还赖在床上不起来呢！” 李凤霞已经在门口催促两次了：“你看看人家江河，一大早就起来锻炼身体去了！你这样懒下去，迟早要遭人嫌弃的！” 第96章 我愿封你为卷王 唐婉把脑袋埋在被窝里，欲哭无泪。 她终于明白，窦娥是怎么被冤死的了。 陈江河从结婚到现在，也就最近这段日子表现好没睡懒觉。 而她这两年来起早贪黑，只睡了这一天懒觉！ 弄了半天，她倒成了被人嫌弃的大懒虫了！ “妈——！” 唐婉不服气道：“你现在张口闭口就说江河好，是不是他才是你的亲儿子，我倒成了你的儿媳妇了！” “你个死丫头！瞎说八道什么呢！” 李凤霞索性不客气了，直接把被窝掀开，揪起唐婉的耳朵怒冲冲道：“还不赶紧起来！咱们今天还有不少事要做呢！全家人就等着你一个人了！” 唐婉疼的连声求饶，只得不情不愿地把衣服穿好了。 院子里，陈江河拿着笤帚在仔细打扫着青砖上的黑色煤灰。 因为东岭煤矿的存在，整个云城县都常年被黑色的粉煤灰覆盖着。 李凤霞和唐建国这样的本地人，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院子里的青砖被陈江河打扫了一番，这才露出了原本的面貌，看上去焕然一新。 唐建国看着自家院子被女婿打扫的干干净净，也是暗暗点头。 唐婉洗漱完之后也来到院子里，看到眼前一幕不由地愣了一下。 她暗暗想着，难怪老妈实在是看不下去自己睡懒觉了。 和陈江河这个又勤快又能赚钱的模范女婿比起来。 她这个当女儿的简直成了没法要的懒猪了！ “婉儿，起来了？休息好了吗？” 陈江河抬起头，笑吟吟地看着唐婉道：“我买了油条豆腐脑，放在锅里热着呢，你吃饱了咱们再出去。” 唐婉“哼”了一声，嘟着小嘴一脸不乐意地走进了厨房。 好你个陈江河，做人也太不地道了！ 平日里也不见你多勤快，到了我娘家却好到天上去了！ 你再这样下去，我都要被你逼迫地没脸见人了！ 这个年代还没有流行“内卷”这个词，否则唐婉铁定要给自己男人封一个“卷王”的称号！ 唐建国看到自己女儿这副不成器的样子，也不由地直皱眉头。 他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骂陈江河的那些话，都觉得老脸臊得慌！ 这哪儿是人家女婿哄骗自己女儿啊！ 分明是这个从小被自己宠坏了的女儿，把人家女婿骗得团团转！ 唐建国甚至都不敢想象，这小两口结婚两年来，陈江河到底过着怎样水深火热的日子…… 厨房里，唐婉一边喝着豆腐脑，一边用力咬着油条。 满口的银牙都咬的咯吱作响，好像在撕咬着陈江河一样解气！ 陈江河已经把奥迪车发动起来了，他先搀扶着唐建国坐到了车后座。 李凤霞抱着妞妞，也坐到了后面。 这时，唐婉吃完饭急匆匆地从厨房走了出来。 她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来，嘴角还泛着油光。 “婉儿，别动。” 陈江河抽出一张餐巾纸，细心地把唐婉的嘴角擦干净。 唐婉：“？？？” 这一幕，被坐在后排的唐建国和李凤霞看的一清二楚。 李凤霞白了唐建国一眼，冷哼道：“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 唐建国：“？？？” 唐婉差点被唐建国这副窘状逗乐了，心情也瞬间变得愉快起来。 果然他人的痛苦，就是自己快乐的源泉啊！ 这时，唐建国轻咳了两声，神情凝重道：“江河……女人不能太惯着，要是宠坏了就无法无天了。” 唐婉：“？？？” 李凤霞：“？？？” 陈江河笑而不语，专心致志地开着车。 第一站是云城县医院。 陈江河停好车，把唐建国从车后座搀了出来。 在这个年代的小县城，奥迪a6绝对算是一个引人注目的豪车。 尤其是还挂着京a的牌照，瞬间就把路人的关注度拉满了。 唐建国和李凤霞从车上下来，就发现一路上都有陌生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东岭煤矿的国企职工，和县城的社会圈子有着天然的隔阂。 两个人默默无闻了一辈子，平生还是第一次得到这么多路人的关注。 “江河……咱们平民老百姓坐这样的豪车，是不是太招摇了啊……” 唐建国被路人盯得老脸涨红，轻声在陈江河耳边说道。 尤其是他还拄着一副拐棍，左脚还打着石膏。 想走快点也走不了，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江河笑呵呵地安慰道：“爸您想多了，汽车就是个代步工具，没什么招摇的。” 他看到唐建国这副样子，立即明白了唐婉的社交恐惧症病根儿在哪了。 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唐婉听到两人说话，走上前解释道：“公司大老板要给江河配一辆专车，因为着急回来见你们就没买，就先借了他朋友这辆车……我当时也觉得太招摇了。” 唐建国：“？？？” 李凤霞：“？？？” 这一下子，唐建国和李凤霞两个人都吃惊不小。 对陈江河开车回来这件事，他们两个本来都没往心里去。 毕竟这是借朋友的车，就算车子再好那也是别人的。 但唐婉这么一说，陈江河自己竟然都有专车了？ 不是说了陈江河就是公司的一个技术员吗，哪儿有给技术员专门配一辆专车的？ 陈江河在一旁默默无语。 唐婉这个实心肠的小丫头，一不留神就容易“凡尔赛”。 关键是她自己还完全体会不到！ 这种无形之中的“凡尔赛”，才往往是杀伤力最强的！ 李凤霞把唐婉拽到一边，凑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小婉？你不是说了，江河在公司里是技术员吗？” “是啊，他是技术员啊。” 唐婉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道：“这还是江河自己跟我说的呢！” 李凤霞继续问道：“那江河平常在公司里都干什么，下了班以后又干什么？” 唐婉凝神思考了片刻，说道：“我也说不好他上班都干什么，感觉挺杂的。有时候他自己在电脑前忙活半天，有时候又跑到隔壁办公室交待别人做事。下了班要么去参加应酬，要么请公司的其他人吃饭……” 唐婉说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压低声音。 不过，陈江河和唐建国两个人都在十米开外，应该是听不见的。 李凤霞内心的疑惑更浓了，继续问道：“小婉，江河真的跟你说了，他只是公司的技术员？” “是啊，他就是这么说的啊！” 唐婉一脸疑惑道：“妈，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有什么问题吗？” 李凤霞佯装淡定道：“没什么事，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 现在，她已经可以确定一件事了。 那就是陈江河的身份，根本就不是“技术员”这么简单。 哪有技术员配专车，下了班还要应酬，请公司其他人吃饭的？ 这怎么看，都像是公司领导应该干的事儿！ 自己女婿的身份，最起码也是公司的一个小领导！ 不过，唐婉这个傻丫头应该是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至于是什么原因，李凤霞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低调”？ 连自己老婆都瞒着，陈江河这个男人也算是低调到家了！ 第97章 要怪就怪陈江河 在县医院的骨科做完检查，唐建国的左脚已经康复了，就把石膏拆掉了。 从医院出来，陈江河又开车带着唐婉一家人来到县城的百货大楼。 昨天晚上陈江河在厨房打下手，知道家里面的柴米油盐都所剩不多了。 他们先去一楼超市买了些家里面吃的用的东西。 然后，陈江河又拽着老两口去了楼上的商场。 给他们俩从头到脚置办了一身新行头。 这次，唐建国和李凤霞只是象征性地推辞了一下。 他们也考虑到要请两边的亲戚吃酒席，是应该好好捯饬一下。 最后在选酒店订酒席的时候，一家人又出现了分歧。 陈江河把整个县城转了一圈，一眼就相中了最高档最气派的云州大酒店。 可唐建国和李凤霞却觉得不合适，档次有点太高了。 花冤枉钱不说，主要自己一家人的身份，也衬不起去这么高档的酒店办酒席。 要知道，云州大酒店一般都是县城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出入的高端场所。 普通老百姓去了，也不像那么回事儿啊！ 但是，陈江河却坚持要在云州大酒店办酒席。 老两口实在是说不动他，也只好任由他去操办了。 奥迪a6停在了云州大酒店门口，立刻就有门童笑呵呵地上前迎接。 陈江河从容不迫地走进酒店，看菜谱订包间，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 唐建国和李凤霞坐在车里都看傻了。 怎么自己女婿出入高档酒店就跟回自己家似的？ 熟门熟路的？ 这时，李凤霞附在唐建国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唐建国顿时瞪大了眼珠子，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 “咱们女婿不是技术员，是公司的领导？” 唐建国压低了声音问道。 李凤霞笑着点头道：“八九不离十。” “乖乖……” 唐建国回想起陈江河淡定从容的样子，越发地相信了。 他们两口子干了大半辈子，都还只是基层职工，连个班组长都没有混上。 在他们眼中，公司领导可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虽然说私营公司的领导，跟国企的领导没什么可比性。 但是在唐建国和李凤霞这样的国企老职工心目中，领导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必须足够尊重！ 这时，坐在副驾驶的唐婉扭过脸好奇道：“爸，妈，你们俩在后面嘀嘀咕咕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 唐建国和李凤霞连忙笑呵呵否认道。 既然要尊重领导，那唐婉这个领导夫人，要不要尊重呢？ 两个人转念一想，唐婉再是领导夫人也是他们的女儿！ 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没必要见外！ 倒是陈江河这个女婿，虽然算是半个儿子，但也算是半个客人。 从今往后，怎么着也不能让这个当领导的宝贝女婿干粗活了！ 这要是传了出去，容易影响陈江河在公司里的威信！ 陈江河回到车里，笑呵呵地看着唐建国和李凤霞道：“爸，妈，我刚才把包间订好了。明天晚上6点，包间名是‘五台山’。” 云州大酒店的包间，都是用晋西省的旅游名胜来命名的。 除了‘五台山’外，还有“云冈石窟”，“乔家大院”等等。 ‘五台山’的包间比较大，能同时容纳20人就餐。 到时候四家亲戚，再加上唐婉一家也就是十七八个人。 这个包间的座位应该是富富有余了。 “行！江河，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唐建国率先表态了。 李凤霞也笑着道：“既然包间订好了，我跟你爸回家了就马上通知两边的亲戚！” 陈江河愣了一下。 他能明显感觉出来，这老两口看自己的眼神和态度都不一样了。 前后也就十分钟左右，两个人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陈江河不由自主地瞥了身旁的唐婉一眼。 暗自琢磨着别是这个傻丫头，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陈江河这边一肚子的疑惑。 此时远在几百公里外的燕京，林晗也同样是一脑门的问号。 她一大早就开着自己那辆黄色甲壳虫，来到了某部委的办公大院。 结果很不巧，张齐的二叔张天利临时参加一个重要会议去了。 在办公室里足足等了四个多小时，张天利终于回来了。 “小晗啊，你怎么突然跑这来找我了？” 张天利刚开完会，听说林家千金在自己办公室等着，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林晗笑眯眯道：“张叔，我这不是听说您高升了么？就专门过来看看您，顺便认认门！” 张天利哈哈笑道：“林家丫头，你就糊弄我！满肚子的鬼心眼，比谁都多！说，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林晗眨了眨眼睛，开门见山道：“张叔，我听说上面要取消电煤指导价，有这么回事吗？” 张天利愣了一下，皱着眉头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林晗。 林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快被对方看的发毛了，怯怯道：“张叔……您这么盯着我看干什么？到底有没有那回事啊？” 张天利一脸疑惑地摇了摇头：“我记得刚才那个会议没有邀请你参加啊？你是从哪儿听到的风声？” 张天利也是今天早上6点，临时接到通知去参加一个重要会议。 会上也确实提到了包括取消电煤指导价在内的一系列新政策。 但这些新政策都还处于前期论证阶段，是严格对外界保密的。 张天利也想不明白了，林晗到底是从哪儿听到的这个风声？ 林晗听到对方的那一番质疑，整个人也愣住了，满脑子都是问号。 虽然张天利的说法非常隐晦，但听到聪明人的耳朵里，却已经可以得到两条至关重要的信息。 一是确实有取消电煤指导价这个风声，而且就是刚才张天利开的会上讨论的政策。 二是这个政策目前仍然处于前期论证阶段，是严格对外保密的。 但是得到这两条关键信息后，林晗却彻底迷茫了。 按照陈江河之前的说法，他是从林庆的朋友那里听到这个风声。 而林庆总共就带着许志远和张齐两人见过陈江河。 可现在，林晗从张齐的二叔张天利这里却得知。 这个风声是张天利今天早上开的临时会议上，刚刚知道的消息！ 而且，这个消息还是严格对外保密的！ 那么，陈江河到底是从谁那里得知这个消息的呢？ 这件事不但想起来很烧脑，就连说起来也很拗口。 林晗当即就做出了决定，立刻打电话给陈江河把这件事儿问清楚。 否则的话，她今天晚上铁定是要睡不着了！ 到时候，林庆会不会跟着倒霉，那可就不怪她这个当堂姐的了！ 要怪，就怪这个陈江河！ 第98章 最高境界 陈江河刚进家门，就接到了林晗打过来的电话。 “陈哥，您方便透露一下，是从哪儿听到这个风声的么？” 林晗在电话另一端开门见山道。 “不太方便。” 陈江河笑着道。 他知道林晗这样问，肯定是已经验证过消息来源了，索性就继续跟对方打哑谜了。 “那这件事大概有几成把握啊？” 林晗问道。 陈江河笑着道：“大概七八成。” 作为重生者，他对于这件事自然是有十成把握的。 但是，在这项政策正式出台之前，还是保守一些说七八成。 林晗结结实实吃了一惊。 要知道，就连部委的张天齐才刚刚得知这个消息。 而且，这项政策仍然处于前期论证阶段。 按照以往的新政策论证通过比例，一般也很难超过三成。 林晗实在是想不明白，陈江河所说的“七八成把握”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自信？ “陈哥，我先帮您联系一下当地相关部门的人。” 林晗沉吟了片刻，说道：“您先尽可能多的了解一下东岭煤矿的情况，无论最终要不要收购，咱们都得慎重考虑一下。” 挂断了电话，陈江河走进厨房，拿起一根葱就剥了起来。 李凤霞正系着围裙在洗菜摘菜，连忙过来阻拦道：“江河，你快别做这些粗活了，我一个人能忙得过来！” 陈江河手里的活没停下来，笑着道：“妈，您别拦着我了，我挺愿意给您打打下手的。” 李凤霞极力劝说道：“江河，你还是去客厅看看电视，陪你爸聊聊天。哪有大男人，总往厨房里钻的？这要是传出去，多不好听啊！” 在李凤霞和唐建国这一代人的观念里，多少都有些“大男子主义”的印记。 家里面的各种家务，理所当然就应该女人来做。 哪个男人要是天天在家做家务，就显得很没有出息似的。 生怕传出去以后被别人笑话，看不起。 在她的眼里，陈江河又是公司的“领导”，就更不应该做这些鸡毛蒜皮的粗活了。 陈江河笑呵呵道：“妈，您是不是嫌我在这碍手碍脚了？我昨天晚上跟我爸聊了不少，还没跟您聊一聊呢！” 李凤霞看到陈江河坚持不走，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无奈道：“您跟我一个老婆子有什么好聊的，有空还是多管管你媳妇，都要被你宠坏了！” 陈江河哈哈笑道：“女人，就是应该来宠的。我自己的媳妇儿，我不心疼谁心疼啊！” 他停顿了一下，神情认真道：“妈，我是想跟您聊一聊东岭煤矿的事儿。我公司的老板刚才打电话过来了，想要了解一下。” “你公司老板想了解东岭煤矿？” 李凤霞愣了一下。 在她眼中，陈江河所在的网络技术公司，和一家再传统不过的国营煤矿，完全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陈江河神情郑重道：“妈，我知道您是煤矿的会计，多少知道一些事情。您能不能把自己知道的，都跟我说一下啊？” 李凤霞能看出来陈江河对这件事儿很认真，沉吟了片刻说道：“我们煤矿就是从1996年实行电煤指导价开始，连年亏损的。现在已经累计亏损两亿七千万了，还欠了一个多亿的银行贷款……” “煤矿本来有800多名井下工人，年初的时候下岗了600多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生产一吨煤的成本比煤价还高，生产的越多亏的就越多……” “要说都是政策的问题，也不尽然！隔壁县那些私营小煤矿就不赔钱，一吨煤还能挣个二三十块，国企的某些领导是想着法儿往自己腰包里搂钱，才不管企业和底下职工的死活……” “我们那个矿长吕耀庭这几年不知道发了多少财！养了一堆小老婆，听说在燕京买了几十套房专门给小老婆住！他儿子专门拿着他批的条子往南方倒腾黑煤，那些黑煤都不走煤矿的账！全都落到他们父子的腰包了！你爸就是因为看不惯不给他们父子行方便，出门就被车给撞了……” 李凤霞越说情绪越是激动，说话的声调也是越来越高。 在她这样老一辈国企职工眼中，企业就像是自己家一样。 眼瞅着好端端的一个家，被那些大蛀虫联合夹击，弄成现在这样一副奄奄一息的田地。 她的心里面就像是针扎一样疼，却毫无办法！ 陈江河在一旁听得神色凝重，面沉如水。 他原本只是单纯地想做个日进斗金的煤老板，就算最后没做成也不会有太大的遗憾。 可是现在情况却完全不同了。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唐建国和李凤霞两口子被欺负，却忍气吞声！ 他重活这一世的意义，就是好好照顾唐婉，决不能让她受任何欺负！ 当然，也包括了唐婉的父母亲人在内！ “你跟咱们女婿瞎嚷嚷什么呢！” 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厨房外传来。 唐建国虎着一张脸走了过来，瞪着眼珠子冲李凤霞道：“你从哪儿听说的吕耀庭养小老婆？你怎么知道他儿子在倒腾黑煤？开车撞我的是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混混，和他们父子俩有什么关系？我看你是好日子过昏头了，没事儿给自己找事儿呢！” 李凤霞顿时噤若寒蝉。 她也意识到自己错了，不应该当着陈江河的面把一些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这些年上访告状的人都已经多的数不清了，却没有一个人能把吕耀庭父子俩告倒的。 最后这些告状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失踪的失踪，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像唐建国这样只是被撞断了一条腿，都可以说是阿弥陀佛烧高香了！ “江河……刚才妈跟你说的那些话都是胡说八道，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更不能传给外人听！” 李凤霞忧心忡忡道：“你爸也是自己不小心，才被车给撞了的，你可不能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傻事来！” 她停顿了一下，语重心长道：“我和你爸都已经这个岁数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你和小婉还年轻，在社会上可得夹着尾巴做人，千万不要得罪一些不该得罪的人。咱们一家人和和美美，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唐建国轻叹了一声，神色凝重道：“江河，小地方有小地方的规矩，千百年来都是这么过来的。跟燕京这样的大城市没法比，我跟你妈看到你们一家三口在燕京能站稳脚跟，比什么都开心！” “爸，妈，你们老两口多虑了。” 陈江河眨了眨眼睛，笑呵呵道：“你们俩别看我年轻，我可不是不知道轻重的愣头青。你们俩就踏踏实实把心放进肚子里去，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多了二十年的阅历，再加上背靠燕京林家这棵大树。 陈江河才不会跟吕耀庭父子俩去没头没脑地硬碰硬。 杀人的最高境界，是借刀杀人。 第99章 打肿脸充胖子 吃过晚饭，唐婉抱着妞妞喂奶，小声给陈江河介绍两边亲戚的情况。 大伯唐建军是县工商局的一个小领导，每次家庭聚会都喜欢摆个谱教训别人。 这几年东岭煤矿效益不好，唐爸就成了她大伯重点教训的对象。 每次家庭聚会回来，唐爸都会闷闷不乐好几天。 唐妈这边则是和唐婉大姨李凤娟的关系比较紧张。 据说当年还在矿务局上班的吕耀庭，看中了唐妈。 就让唐婉大姨李凤娟帮忙从中撮合。 可唐妈说什么也看不上吕耀庭，倒是对性格腼腆木讷的唐爸情有独钟。 后来吕耀庭步步高升，竟然成了东岭煤矿的矿长。 而唐爸干了半辈子还是个小技术员，连个班组长都没混上。 这些年，李凤娟一见面就喜欢提这段过往。 丝毫不顾及唐爸和唐妈的感受，经常弄的双方不欢而散。 这时，客厅里传来唐建国打电话的声音：“大哥！是我，建国！明天晚上6点，云州大酒店‘五台山’包厢！我女婿一家子从燕京回来了，非要请两边的亲戚一起吃顿饭！” 唐建国这一番话说的底气十足，颇有点扬眉吐气的感觉。 唐婉在里屋都听的愣住了。 这还是她那个木讷腼腆的老爸吗，怎么感觉像换了个人似的！ 这时，李凤霞也拨通了唐婉大姨的电话：“姐，明天我女婿在云州大酒店请客！时间地点我用短信发给你！这是我的手机号，你存一下！” 唐婉又一次被惊到了。 怎么连老妈说话的口气也跟着变硬气了？ 陈江河则是暗暗感慨，不愧是唐婉亲妈，也跟自己女儿一样喜欢发短信。 这时，唐婉眨了眨眼睛，神情古怪地打量着陈江河道：“江河……我好像找到原因了……” “什么原因啊？你在说什么？” 陈江河没搞懂，对方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唐婉看着陈江河，似笑非笑道：“你猜？” 陈江河：“？？？” 陈江河瞬间无奈了。 自己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调皮了，这是一不小心解锁了什么隐藏属性吗？ 不行，今天晚上必须得让她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 让这个日渐跳脱的小丫头，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一夜温柔。 第二天，唐婉一家子就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 一整天的时间，几乎没有人主动说一句话。 吃过中午饭，唐建国和李凤霞就开始捯饬起自己的一身新行头。 唐婉也挑出了一套自己最喜欢的新衣服，还化了精致的妆容。 陈江河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能感觉出来这一家人内心深处都憋着一股劲儿。 等待着夜幕降临的那一刻，在两边的亲戚面前好好地扬眉吐气一回。 陈江河也换上了一身新衣服，原本就高大帅气的小伙子显得更加英气逼人。 期间，陈江河接到了林晗打过来的一个电话。 让他今天下午5点半以后，留意接听电话和接收短信，会有人联系他。 陈江河判断着，应该是林晗通过间接的关系找到了云州当地相关部门的某个人。 因此，她并不知道对方的姓名和联系电话。 下午5点刚出头，唐婉一家子就再也坐不住了。 陈江河便提前开车，带着她们一家子来到了云州大酒店。 到了包厢，服务员先端上来六荤四素十碟凉菜，又抱进来一箱飞天茅台。 唐建国吓得连忙阻止道：“江河，今天晚上人多，还是换咱们本地的汾酒！” 陈江河笑着不容置疑道：“就喝这个。” 服务员当即把六瓶茅台的包装全部打开了。 十二个茅台酒专用的小酒杯，六瓶正儿八经的飞天茅台酒。 一字排开摆放在餐桌上，看起来气势十足。 唐建国坐在最里面，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了。 他悄声问正在倒酒的女服务员道：“今天订的酒席，是多少钱的啊？” 女服务员笑吟吟道：“咱们是按20位每位500元的标准订的包桌。” 唐建国和李凤霞两个人，顿时听得心里面“咯噔”一下。 好家伙！ 这一桌饭再加上一箱茅台酒，这一桌酒席就得照着两万块出去了！ 都快顶上小县城双职工家庭一年的工资了！ 这时，陈江河看着唐建国和李凤霞，大有深意道：“爸，妈，今时不同往日，咱们家的路跟以前大不同了。路不同了，走法也不同。” 唐建国和李凤霞错愕了半天，看着陈江河坚定的眼神，顿时心有明悟。 两个人原本不自然的神态，也变得淡定从容起来。 整个过程中，唐婉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父母的变化，感动地眼眶微微涨红。 谁能想到，一辈子老实巴交碌碌无为的父母，今天终于能在亲戚面前挺直腰杆了！ 而带来这一切改变的，都是因为自己嫁给了陈江河这个有出息的男人！ 人活着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争这一口气嘛！ 唐婉突然觉得，自己当初不顾父母反对嫁给了陈江河，真的是老天太眷顾自己了！ 过了一会儿，唐婉的三叔一家三口和小姨两口子也提前到了。 三叔唐建设指着自己上高三的女儿唐淼说道：“淼淼，看见没，你堂姐就是你以后的榜样！明年高考，你也争取考上燕京的好大学，毕业了也像你堂姐和姐夫一样在燕京上班！” 唐淼眉眼间和唐婉有几分相似，也是出落地如同出水芙蓉一般。 她紧挨唐婉坐着，小姐俩时不时地说说小话，笑声“咯咯咯”如同悦耳的银铃似的。 小姨李凤菊则是叽叽喳喳地跟李凤霞闲聊着。 三家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气氛融洽极了。 眼瞅着时间已经过了6点，唐婉大姨两口子才姗姗来迟。 李凤娟一进门嘴里就叨叨个不停，说今天服装店里客人多，为了吃这顿饭把生意都耽搁了。 这时，唐建军开着单位里的一辆普桑，才刚到云州大酒店门口。 唐建军把车开进了停车位，扭头对老婆刘爱珍道：“你说这个唐建国，不就是女儿女婿在燕京打工么？请个客还安排在云州大酒店，这是他们家能消费得起的地方吗？” 刘爱珍冷笑道：“他这是打肿脸充胖子！他们家啥情况自己心里没数吗？反正又不用咱们花钱！” 说完，刘爱珍突然想起件事，拍着唐建军的肩膀提醒道：“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可千万别露了富。现在就咱家和凤娟家条件还可以，别到时候其他两家找咱们借钱！” 唐建军不耐烦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说了多少回了！” 刘爱珍不服气道：“每次你喝点酒，嘴里就把不住门，这回你可一定记牢了！” 第100章 北漂是咋个说法? 从车上下来，唐建军突然愣了一下，目光被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奥迪a6吸引住了。 他平日里也跟一些大老板打过交道，奔驰宝马也见过不少。 可这辆奥迪a6，却让他的目光足足停留了半分钟之久。 “不会这么巧……” 唐建军盯着那块京a的牌照，喃喃自语道。 “你还磨蹭什么？今天你下班晚了，肯定一桌子人都等着咱们呢！” 刘爱珍走出去几步，看见唐建军还愣在原地，大声催促道。 “你小点声！” 唐建军虎着一张脸，教训自家娘们道：“你知道这里都是什么人在吃饭吗？” 刘爱珍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乖乖地把嘴巴闭上了。 云州大酒店作为县里唯一的高档酒店，平日里在这吃饭的人非富即贵。 唐建军和刘爱珍两口子都是体制内的人，谨小慎微的性格都刻进骨子里了。 “你这个兄弟也太能摆谱了，非得在这摆什么酒席……” 刘爱珍小声嘟囔着，换谁平白无故被教训一番心里都会窝着火。 “没钱还这么烧包！” 唐建军的心里还在惦记那辆奥迪a6。 皱着眉头冷哼道：“一个平头百姓，自己家里的日子都过不起了，还这么死要面子活受罪！幼稚！” 两个人一路小声嘟囔着，来到了“五台山”包间门口。 一推门，两人瞬间便被这包间的规模彻底震惊了。 能容纳二十人就座的豪华餐桌摆满了平日里见都没见过的珍馐美味。 六瓶飞天茅台酒整整齐齐摆成了一排。 视觉冲击力简直爆炸！ 唐建军和刘爱珍不由地对视了一眼，内心的震撼差点就压不住了。 唐建国连忙站起来，迎了上去：“大哥，你怎么才过来啊！大家伙儿都等你跟大嫂了！” 唐建军把目光从茅台酒上挪开了，淡淡道：“我们局长要参加县里一个重要会议，我加班写了会材料。” 说着，他便大咧咧地走过去，一屁股坐到了主位上。 唐建国一看自己的座位被占了，只得坐在旁边的座位。 唐建军环顾了一圈，哈哈笑道：“建国，我忘了今天你是主角了，还把你的位置占了。要不，咱俩换换？” 他嘴上这样说，身子坐在那却稳如泰山，压根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不用了，大哥……我坐这儿也挺好。” 唐建国笑容有些勉强。 一时间，整个包间的气氛都冷了下来。 在座的众人都不由地露出一副古怪的神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大伯！” 唐婉突然站了起来，目光凝视着唐建军，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一刹那间，在座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唐婉。 唐建国和李凤霞两口子，顿时把心都提了起来！ 这个傻丫头，突然愣头愣脑地站起来是要干什么！ 陈江河一看情况不对劲，连忙在桌底下拽了拽唐婉的衣袖，也跟着站了起来。 “大伯，三叔，大姨，小姨。” 陈江河环顾了一圈，端起酒杯笑吟吟道：“我跟婉儿结婚两年了，一直没跟各位长辈见过面。我们两口子一起敬大伙儿一杯酒，有礼数不到的地方还请长辈们多担待。” “我先干为敬，您各位请随意。” 话音刚落，陈江河一仰脖把杯中酒干了，从头到尾都是笑眯眯的。 唐建国和李凤霞不约而同地轻舒了一口气。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也举起酒杯笑呵呵道：“都别愣着啊，我女婿敬大家伙儿喝酒，今天咱们都得喝高兴了！” 一时间，饭桌上又热闹了起来。 大人们纷纷举起了酒杯，把杯中酒喝干了，用舌尖细细咂摸着茅台酒的醇香。 这时，唐婉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冲动了，便端起一杯水红着脸小声道：“我……我不能喝酒，就以水代酒了……” 一旁的唐淼则是笑嘻嘻地举起杯中的果汁，和唐婉的水杯碰了一下：“婉姐，我也不喝酒，就用果汁陪你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尴尬，眨眼间就被陈江河消弭于无形之中。 在座的众人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面却都对这位女婿生出了一丝好感。 “姐夫，我也敬你一杯酒！” 唐淼举着果汁，笑吟吟地对陈江河道。 陈江河当即把酒杯斟满了，笑着举了起来。 唐建设一看顿时急了，连忙劝说道：“江河，你可别当真了。这个死丫头让我惯坏了，什么礼数都不懂！” 在酒桌上，一般都是喝酒的人才能互相敬酒。 除非是自己身份高出对方很多，否则哪有用果汁去敬别人酒的道理？ “三叔，您这就见外了！” 陈江河摆了摆手，笑呵呵道：“淼淼我们这一代年轻人，早就不讲究这些了！” 说着，他主动把酒杯伸过去跟唐淼碰了一下，笑着道：“你今年上高三了，提前祝你高考取得好成绩！” “还是姐夫人最好了！谢谢姐夫！” 唐淼高兴坏了，一激动就把多半杯果汁一口喝干了。 然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嗝，顿时羞的小脸通红。 一时间陈江河成了酒席上的绝对主角，频频举杯和亲戚们敬酒。 在场的众人对陈江河的好感，一下子又加深了不少，纷纷主动找他攀谈起来。 “江河啊，你在燕京上什么班呢？一个月挣多少钱啊？” “我就是个小技术员，一个月挣不了多少钱，勉强够一家三口过日子。” …… “江河，你跟小婉在燕京住哪儿啊？房租贵不贵啊？” “我们租了个小院子，距离市中心挺远的，房租不算贵。” …… “江河，燕京2008要举办奥运会了，现在变化大不大啊？” “变化挺大的，到时候大家伙儿都一起来燕京看奥运！我跟婉儿一定把大家伙儿安排好了！” …… 所有人都在兴高采烈地跟陈江河闲聊着。 唯独唐建军坐在那不吭声，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闷酒。 他平日里在家庭聚会上当惯了主角，突然间被抢了风头心里面还真有些不是滋味儿！ “咳咳！” 这时，唐建军用力咳嗽了两声，淡淡道：“江河，我听别人说在燕京打工的都叫什么‘北漂’，这是咋个说法啊？” 话音刚落，在场众人的目光全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唐建军。 三叔唐建设和小姨李凤菊两家子，心里面顿时升起一股不满。 就连大姨李凤娟两口子，都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在这个热闹和睦的气氛里，突然间提“北漂”这种词儿做什么？ 这不是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唐婉一家子的脸色，也顿时沉了下来。 虽然陈江河和唐婉两口子在燕京发展的挺好，但毕竟还是摆脱不了“北漂”的身份。 再加上妞妞也出生了，将来孩子上户口上学都是解决不了的麻烦事儿！ 第101章 藏了什么宝贝 在座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婴儿车里的妞妞。 这个小不点现在也才四个月大，正是懵懂不知的年纪。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小孩子就像是吹气球一样，一不留神就长大了。 就连唐婉今天看到自己堂妹唐淼时，也有这种非常强烈的感觉。 她记得上一次看见唐淼时，对方还是个梳着双马尾的小丫头。 今天一见面，真是有些惊到她了！ 几年不见，唐淼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个头甚至比自己这个当姐的还要略高一些。 唐婉看着妞妞怔怔出神，突然轻叹了一声神情惆怅。 其他人这时候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唐婉。 全都悻悻地不说话，默默地夹菜喝酒。 “小婉，妞妞的出生证你这次带回来了吗？” 这时，李凤霞突然笑着说道：“赶明儿就把妞妞的户口，先落在我们这。等过两年，就在咱们老家上幼儿园，我跟你爸肯定帮你把妞妞看好了。” “妈……我当初太任性了……” 唐婉扭过脸看着李凤霞，双眸微微涨红：“对不起……” 哪个当妈的愿意跟自己的宝贝女儿分隔两地啊？ 当家才感柴米贵，养儿方知父母恩。 虽说现在自己跟着陈江河过上了好日子，但当初她可是把父母双亲的心伤得够深了！ 唐婉现在已经体会到了当初李凤霞反对自己去燕京时那种撕心裂肺的伤痛！ “傻丫头，当妈的哪会跟自己亲闺女计较……” 李凤霞抹一下眼泪，笑着道：“到现在我这个当姥姥的，也没看见我孙女的出生证呢！是不是放在车里了？快拿过来给我瞧瞧！” “好，好，我这就给您拿过来。” 唐婉抹了抹眼泪，把手伸向了陈江河道：“江河，把车钥匙给我……” 陈江河当即站了起来，笑呵呵道：“婉儿，我去拿好了。” 因为来的时候比较仓促，唐婉回四合院拿东西的时候，索性就把床底下的铁盒子直接拿到了车上。 当时陈江河还在庆幸，铁盒里的其他东西没让唐婉看到。 这要是让唐婉现在去车里找妞妞的出生证，不就全都露馅儿了吗！ 拥有着不惑之年心态的陈江河，早就把很多东西都看淡了。 虽然刚才大伯唐建军用“北漂打工仔”这个词冷嘲热讽，但是他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自家日子过的好不好，只要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用不着跟别人去攀比显摆。 更何况对方还是唐婉的大伯，当众让长辈下不来台，也不是当晚辈的应该干的事情。 陈江河刚起身，却被唐婉伸手给拽住了。 “江河，你留在这跟大家伙儿多说说话。去车里拿东西这点小事情，我还是能做好的！” 唐婉拽着陈江河的胳膊，神情格外坚持。 她从小就不太会说话，刚才又差点儿跟大伯闹别扭。 要不是自己男人及时救场，整个家庭聚会都可能不欢而散。 “好，现在外面天儿都黑了，你留神点儿。” 陈江河无奈，只得把车钥匙塞到了唐婉的衣兜里。 整个过程中，他都把车钥匙攥的严严实实，没有让在座的其他人看到。 任何时候，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唐婉似乎也领悟到了陈江河的想法，便静悄悄地出去了。 她一路走到停车场，从兜里掏出车钥匙把车门打开了。 车里漆黑一片，唐婉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车灯的开关，只得把铁盒子直接抱了出来。 她返回酒店大堂，这时迎面走来乌泱泱的一大帮人。 唐婉满脑子想的都是早点回到包间。 压根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被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给盯上了。 推开包间门，唐婉怀里抱着铁盒子回到了自己座位上，笑着道：“妈，妞妞的出生证就在盒子里，我这就给您拿。” 可还没等唐婉动手，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已经先一步把她的手温柔的握住了。 “婉儿，这个铁盒子我上次盖的时候用劲儿太大了。” 陈江河笑呵呵地把铁盒子拿了过来：“你别把自己的小嫩手弄疼了，还是我来打开。” 刹那间，唐婉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嗡”的一下，小脸瞬间涨的通红！ 陈江河这个讨厌鬼，到底想要干什么！ 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儿，说这些肉麻的情话做什么啊！ 还说自己的手是什么“小嫩手”？ 不就是开个铁盒子吗，她好歹也是当妈的人了，连这点小事情都做不好吗？！ 一时间，在座的其他人都纷纷呈现出两极分化的态势。 女性同胞们，全都一脸羡慕地看着唐婉，同时向自己那口子使着眼色。 男性同胞们，则是尴尬地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在老一辈人的观念里，男人在家庭里就应该是一板一眼，说一不二的严肃形象！ 你这样当众宠自己的媳妇儿，不是摆明了把其他男同胞往绝路上逼吗！ “哇——江河姐夫对婉儿姐真是太好了！我太羡慕了！” 这时，唐淼突然发出一阵由衷的赞叹声：“以后我长大了，也要找个跟江河姐夫一样的好男人！一定要把我宠的跟童话里的公主似的！” “淼淼！你又瞎说八道什么呢！” 唐建设也是拿自己这个宝贝女儿没办法了，虎着脸道：“你一个小孩子，整天脑子里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现在的唯一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先考上好大学再说！” 唐淼一点儿也不害怕自己老爸，依然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道：“我早就知道了！我一定要考上好大学，这样才能找到像江河姐夫一样的好男人！” 唐建设：“？？？” 面对宝贝女儿的这种神逻辑，唐建设的脸更黑了，彻底无语了。 “妈，这是妞妞的出生证，您过目。” 陈江河把出生证找出来，不动声色地把铁盒子又盖严实了。 李凤霞双手握着妞妞的出生证，一时间感慨万千。 她这些年总觉得自己还年轻，没想到一眨眼间竟然已经做姥姥了。 在她小时候的记忆里，“姥姥”的形象跟自己现在的样子，差距也太大了…… 就在所有人都开始饶有兴致地传看妞妞的出生证时。 唐建军却把注意力放在了陈江河怀里的铁盒上面。 “江河，你这个小铁盒里都藏了什么宝贝啊？” 唐建军嘴角微微上翘，笑眯眯道：“是不是有些东西，连自己媳妇儿都瞒着啊？” 这番话一说出口，在座众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地看向了陈江河怀里的那个铁盒子。 经唐建军这么一说，好像陈江河刚才一系列的表现，确实是有些不对劲儿。 尤其是用情意绵绵的话，把铁盒子从唐婉怀里拿过来的反常举动。 越想越让人起疑心！ 第102章 幸福的小公主 “大伯您多心了，这个铁盒里就是一些杂七杂八的证件。” 陈江河笑着把铁盒放到了桌上，大咧咧道：“您要是想看就拿过去看。” 唐建军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表现的这么坦然。 倒显得他这个当长辈的有些疑神疑鬼小肚鸡肠了。 “哈哈，我就是开个玩笑随便那么一说。” 唐建军笑着若有深意道：“我这个当大伯的，哪能看你们小两口的东西啊？万一有什么秘密呢？” 这一番话既显得自己大肚，还把在座其他人的好奇心再度勾了起来，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大伯，您这个话怎么说的，我们两口子能有什么秘密？” 唐婉被对方这一番阴阳怪气的话说的微微有些愠怒。 她本来就是个直肠子的性格，当即把铁盒拿了过来：“我现在就把盒子打开，让大家伙儿都瞧瞧！” 这时，一旁的唐淼笑嘻嘻道：“婉儿姐，还是我来打开，别弄疼了你的‘小嫩手’，让姐夫心疼！” 还没等唐婉反应过来，唐淼已经动作麻利地把铁盒打开了。 在座众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地盯向了铁盒子里。 很显然，大家伙儿的好奇心都被唐建军刚才的一番话给勾起来了。 陈江河坐在那沉默不语。 他原本是想在一个私密的场合，让自己女人在机缘巧合之下看到铁盒里东西。 给对方一个猝不及防的惊喜。 谁承想却成了大庭广众之下的显摆和炫耀了。 “咦？婉儿姐，这是什么啊？” 这时，只见唐淼拿出一份合同好奇地问道。 唐婉连忙把合同接了过来，也是一肚子的疑惑。 她明明记得铁盒里没有这件东西来着。 “贷款合同？” 唐婉打开看了第一页，脸上的神色顿时变了。 旋即脑袋瓜“嗡”的一下，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 合同后面的小字写着什么，她已经完全没有心思看下去了！ 原来陈江河是瞒着自己去贷款了！ 怪不得最近他花钱大手大脚的！ 什么开发软件卖钱，弄了半天都是骗人的吗！ 陈江河看到唐婉脸色不好看，连忙凑过去温柔道：“婉儿，我不是想故意瞒着你，你听我跟你解释……” 唐婉银牙轻咬着红唇，目光凝视着陈江河的脸庞。 脸上流露出失望至极的神色，喃喃道：“有什么话，回家再说……” 她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心思继续吃这顿饭了，只想让这场聚会赶紧结束。 就在这时，唐淼又翻出一份合同凝神看了一会儿，惊讶地叫出声来：“购房合同？婉儿姐，你跟姐夫在燕京买房子了？而且，还是一套200多平米的四合院！” 这一下犹如一道雷霆劈在了唐婉的头顶。 让她整个人都懵了。 “购房合同？” 唐婉连忙从唐淼手中接过那份合同，仔细地看了起来。 当她看到落款处签着房东两口子的名字时。 一连串的记忆片段如同放电影一般在她的脑海中迅速闪过！ “购房款五十万。” 唐婉连忙打开刚才那份贷款合同，赫然看到合同的内容是购房贷款。 “贷款三十五万，三十年还清。” 她看清楚了这一切，白皙的脸蛋顿时羞得通红。 她刚才竟然怀疑自己男人在骗自己！ 对方是瞒着她，偷偷摸摸地在燕京买了一套四合院啊！ 而且还瞒着她，自己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银行贷款！ 如果这个也算是欺骗，这世上任何一个女人都巴不得自己男人永远这样骗自己！ “江河……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唐婉扭过脸看着陈江河，感动地已经泪眼模糊了：“你一个人贷了这么多款，我这个当媳妇儿的，理应帮你一起分担啊……” 在座的众人全都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小两口在燕京独自闯荡两年，靠自己的本事就在燕京买房了？ 一个县城的双职工家庭省吃俭用一辈子，都攒不了一套燕京房子的钱！ “江河，你这孩子也真是的！” 这时，唐建国也红着眼睛忍不住道：“你在燕京买房了也不跟家里人说说！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替你们俩多凑点钱啊！贷了银行这么多款，往后的日子过得多紧巴啊！” 陈江河笑着道：“没事，没事的，我跟婉儿能承担的了，就不给家里面添麻烦了。” “江河，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 三叔唐建设突然说道：“在座的好歹都是你的长辈，你在燕京买房这么大的事儿，我们这些当长辈的怎么能不管不顾呢！” 他跟自己媳妇韩春梅交换了一下眼神，豪气道：“我跟你婶子手头攒了两万多块钱，你先拿着把银行贷款还一还，还能少算点利息！” “三叔，三婶，谢谢你们。真的不用了，不用了！” 陈江河内心一阵感动，极力拒绝道。 他手头现在也有两百万左右。 每天卖小龙虾还能赚个万八千块钱，早就有能力把房贷一次性还清了。 可是，做生意的从来都是想方设法从银行多贷款，哪儿有提前还款的道理？ 唐建设见陈江河拒绝自己，以为对方嫌钱太少。 当即转过身看着唐建军道：“大哥，我这点钱确实是有些杯水车薪了。这些年就数你家的日子过的最滋润了，也帮着一起给两个孩子凑凑钱？” 唐建军瞬间尴尬了。 他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俩大嘴巴子。 好好地吃个酒席就得了，非得嘴贱引出这个话题。 这下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这时，大婶刘爱珍连忙笑呵呵出来解围道：“我们两口子挣得都是体制内那点死工资，也就表面看着光鲜，平常应酬又多花销又大，丹丹那个丫头在省城并州读研究生整天乱花钱，一点也不知道俭省。要是江河这边确实困难，我们家想想办法，倒也能周转个万八千块出来……” 这番话一说出口，表面上是想帮忙实际上是把借钱这条路给彻底堵死了。 要知道，今天这顿酒席没有个两万块都下不来。 谁还会真的去张口去借这万八千块啊？ 唐建军轻咳了两声，装腔作势道：“我们也不是不想帮忙，就是手头确实有点紧张，前两天丹丹还打电话要钱呢……话说回来了，你们在燕京买房这个事儿，会不会太冲动了？户口能不能落在燕京啊？别到时候花了几十万，户口落不了不就白瞎了嘛！” “大伯，户口的事儿您就别操心了，看看这个是啥！” 这时，唐淼笑嘻嘻地从铁盒里拿出一个户口本。 打开以后，户口首页户主的名字赫然写着“陈江河”。 第二页则是写着“唐婉”。 第三页写着“陈梦瑶。” “哇，原来妞妞的大名叫陈梦瑶啊！” 唐淼由衷地赞叹道：“这个名字真好听，一看就是个幸福的小公主！” 唐建军的脸色，顿时黑的跟锅底似的。 他不由地瞥了三弟唐建设一眼，暗叹自己这个三弟也不知道好好教育自己闺女！ 这都惯成什么样子了！ 简直是没大没小！ 第103章 攒劲的小娘们 “好了唐淼，别再闹了。” 陈江河也看出了唐建军脸色难看，连忙打圆场道：“大家伙儿的心意，我们两口子心领了！咱们喝酒，别再聊房子的事了。” “好的，姐夫。” 唐淼吐了下舌头，连忙把户口本又放回到了铁盒里。 这副乖巧听话的样子，让唐建设都有些发懵。 这个死丫头平日里谁的话都不听，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乖了？ 唐婉把铁盒抱在怀里，像捧着宝贝似的舍不得撒手。 今天这个铁盒里的东西，给她带来的惊喜实在是太大了。 唐婉现在恨不得立刻回到家，好好犒劳一下瞒着自己干出这种惊天大事的极品好男人！ “婉儿，咱们把红包提前给唐淼？” 这时，陈江河凑在唐婉耳边柔声问道。 “嗯，给她……” 此时的唐婉心里面比吃了蜜还要甜，笑眯眯道。 “淼淼，这是我跟你姐的一点小祝福。” 陈江河笑着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唐淼道：“再过几个月就要高考了，你多买点好吃的补一补，高考的时候争取考出好成绩。” 唐淼愣了一下，不敢伸手去接。 唐建设也连忙阻止道：“江河，你这是要干什么！你们两口子刚买了房，每个月又要还贷款，就别再破费了！” “三叔！这是我们小辈儿之间的事儿，您就别掺和了好不好？” 陈江河不由分说，把信封塞到了唐淼的手里：“再说了也没多少钱，就是表达一下我们的祝福。” 昨天晚上，他就跟唐婉商量好了给唐淼准备一个祝福红包。 也是因为在这些亲戚里，也只有唐淼跟唐婉之间的姐妹关系最好。 “那就谢谢姐姐和姐夫了！” 唐淼笑嘻嘻道：“我明年一定要考上燕京的好大学。不然，我都对不起你们俩！” 陈江河连忙笑着纠正道：“你要好好学习，首先要对得起你自己！然后，是对得起父母！等你高考完了，就来燕京好好玩一玩，我跟你姐在燕京等着你。” “嗯！我知道了，姐夫！” 唐淼的目光顿时变得坚定起来，仿佛一下子就拥有无穷的动力。 这时，陈江河的手机响了一下。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原来是收到了一条短信。 “您好，我是云城县的吴东义，请问您现在方便接听电话吗？” 陈江河顿时反应过来了。 给自己发短信的这位应该就是林晗通过间接关系，联系到的云城县相关部门的人员。 他当即回复了一条短信道：“吴领导您好，我是陈江河，我现在给您回电话可以么？” 因为不清楚对方的职务和级别，陈江河就笼统地称对方为“领导”，这样应该是不会错的。 可还没等到对方回复短信，一通电话就已经打了过来。 “我出去接个电话，失陪一下。” 陈江河笑着对在座的众人打了个招呼，便走出了包厢。 电话接通后，另一端传来一个极富磁性的中年男子声音：“请问是陈江河，陈总？我是吴东义，不好意思这么晚才给您打电话。” 陈江河笑着道：“吴领导，您太客气了。我这边一直在恭候着您的电话呢，您尽管指示，我洗耳恭听！” “陈总，我这芝麻绿豆大点的小官，你可别再叫什么‘领导’了！这不是折煞我吗！” 吴东义受宠若惊道：“今天我召集了县里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开了个紧急会议，刚把东岭煤矿的材料整理出来。您看您现在方便么，我这就给您送过去！” 这番话一说出来，陈江河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听对方这个口气，分明就是主政云城县的主要领导！ 否则哪儿有权力召集各部门负责人开会？ 可就是这样一位主政一个县的主要领导。 竟然跟自己说话的时候把姿态放的这么低！ 陈江河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看在林晗的面子上。 他现在也越发地好奇，林晗还有她背后的林家到底拥有着多么深厚的背景！ “吴大哥，就不劳驾您亲自跑一趟了。我正好在咱们县的云州大酒店吃饭，等吃完饭我开车上门找您去！” 既然对方态度坚决地不让自己再称呼“领导”，陈江河索性换了另一称呼。 吴东义连忙说道：“陈总您就别再跟我客气了！您是在云州大酒店，我现在就过去找您！” 话音未落，电话就直接挂断了。 显然是对方怕陈江河再跟自己客气，就直接来个先斩后奏了。 陈江河握着手机，内心一阵感慨。 他突然间对自己努力成为煤老板的目标，不再那么期待了！ 因为，这个目标对于自己来说有些太容易了！ 现在，他已经不再单纯地只是想做一个煤老板了。 而是想要充分运用好自己手中掌握的资源。 把祸害东岭煤矿的蛀虫们彻彻底底地清理一番！ “看前方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 虽然内心一阵激动，陈江河还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因为他知道，很多事情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地方上一些盘根错节的势力，已经扎根云城县这片土壤数十年之久。 东岭煤矿矿长吕耀庭和他儿子，只是这股势力的冰山一角而已！ 如果不能深挖隐藏在海平面之下的冰山根基，把那帮蛀虫们全都绳之以法。 到最后也只会是雷声大雨点小，起不到刮骨疗毒、连根拔起的效果！ 到时候即便他和林家接手了东岭煤矿，也只是变成任由地方势力摆布的傀儡！ 陈江河沉思良久，把激动的心彻底沉稳了下来，便转身推开包间大门走了进去。 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酒店过道里响起。 一道粗俗的声音谄媚道：“吕哥，我们刚才都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个小娘们就在‘五台山’，在里面吃饭的都是些平头百姓！” “咱们县竟然还有这么攒劲的小娘们，我今天真是没想到啊！” 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 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潮牌，脖子上戴着小拇指粗细的大金链子。 年轻男子领着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来到“五台山”包间门口。 嘴角微翘似笑非笑道：“等会儿你们都看我眼色行事，别一上来就大呼小叫的，把那个可人疼的小娘们给吓着了！” 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年轻男子一抬腿，直接把包间门给踹开了。 他那双野兽般的眼睛环顾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了唐婉身上。 眼前这个女人比他之前品尝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更加魅力四射。 就连那些当红的电影女明星与之相比，都瞬间黯然失色。 “呦——这不是那个死心眼吗？这么快腿就养好了？” 这时，年轻男子身旁的一个混混突然间认出了坐在那的唐建国，笑嘻嘻道：“你他妈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就凭你也敢来这里吃饭？” 第104章 大祸临头还不收敛! 一时间偌大的包间静的可怕，只能听到人们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唐建国缓缓站起身，看着为首的年轻男子面无表情道：“吕鹏飞，有什么事冲着我来，这些都是我的家人，跟他们没关系……” 突然闯进来的这个年轻人，正是矿长吕耀庭的儿子吕鹏飞。 而唐建国就是不想给这父子俩行方便，才被打击报复把腿撞断了！ “就凭你也敢在老子面前逞英雄？” 吕鹏飞冷笑着瞥了唐建国一眼，指着一旁的唐婉道：“这小娘们，跟你是什么关系？” 唐建国见对方出言轻佻，内心猛地一沉，连忙道：“吕鹏飞，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说了有什么事冲我来，跟其他人没有关系！” “把这个老小子看住！” 吕鹏飞一挥手，立刻有两个混混走上前把唐建国死死地在摁在椅子上。 他则是色眯眯地盯着唐婉，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吕鹏飞，你离我女儿远点！不要仗着你家有几个臭钱，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唐建国被两名壮汉摁着不能动弹，目光中满是愤怒和无奈。 “你们这帮混蛋，到底想要干什么！” 唐建设一看情形不对，“嚯”的一下站了起来，正要走上前拦着。 突然“砰”的一声，他的胸口被吕鹏飞身旁的混混狠狠地踹了一脚。 整个人接连倒退了好几步，重重地坐倒在了地上。 “爸！您没事！” 唐淼大惊失色飞奔过去把唐建设扶了起来。 扭过脸怒气冲冲地看着吕鹏飞等人：“你们这帮混蛋凭什么打人！” 吕鹏飞笑吟吟地看着唐淼道：“哟！小妮子生气了？我吕鹏飞在云城县这个地盘上打人，还需要理由？” “你，你这个混蛋！臭流氓！” 唐淼又气又急，大声哭骂道：“不要以为你们这样就没人管了，迟早有人收拾你们的！” 刘鹏飞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眯了眯眼睛道：“小妮子，我是看你年纪小才不计较。信不信，我现在就抽你俩大嘴巴子！” “你抽啊！有本事你就抽啊！” 唐淼也是性烈如火，“嚯”的一下站起身怒骂道：“你今天要打就把我打死！我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刘鹏飞眉头微皱，凝视着唐淼若有所思。 眼前这个小姑娘明显有些反应过激了，怎么跟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不过，刘鹏飞很快就释然了。 他在云城县当恶霸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欺男霸女的事干的太多了，哪能一笔一笔都记清楚？ “嘿嘿！老子本来对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没什么兴趣，今天不妨尝个鲜！” 刘鹏飞上前两步，一双罪恶的爪子朝着唐淼伸了出去！ 唐淼吓得蜷缩着身子接连倒退，两条手臂拼命护在身前保护自己免遭对方的羞辱。 “啪！”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传来“哗啦”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 唐淼好端端地站在原地，整个人都愣住了。 而刘鹏飞却是后退了两步，脸上和头发上湿漉漉的，整个人狼狈的像个落汤鸡。 地面上散落着一地的玻璃杯碎屑，在包间灯光的照耀下熠熠发光。 这时一道高大瘦削的身影站了起来，把唐淼护在了身后。 “姐……姐夫？” 唐淼突然间哽咽了，两行清泪顺着白皙光洁的脸庞流淌下来。 这一刻，眼前这个男人像是一座巍峨的大山。 给了她前所未有的感动，以及安全感。 仿佛只要这个男人站在她身前，就可以抵御住这世上所有的艰难和危险！ 这时，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反应过来了。 刚才是陈江河丢出去一个水杯，砸在了吕鹏飞的脸上，把唐淼给救了下来。 “你他妈找死啊！” 刘鹏飞快要气炸了，冲着身旁的混混们怒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逮住这个狗日的，给我往死里打！” 他在云城县横行霸道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是他动手打别人，还从来没有人敢对自己动手！ 更别说是被人用水杯砸在脸上，这种赤裸裸的羞辱！ “砰——！” 陈江河猛地拎起桌上的一瓶茅台，重重地砸在包间的地面上。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茅台瓷瓶在触碰到瓷砖地面的瞬间碎的四分五裂。 醇厚浓郁的酒香顷刻间弥漫了整个包间！ 正要冲过来的几个混混，顿时被这一幕震撼无比的场面给镇住了！ 他们这帮人也不是没有见过砸酒瓶子的。 但是拿整瓶没开封的茅台酒来砸的，今天算是头一遭！ 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一时间这帮平日里欺软怕硬的小混混们，都开始畏首畏尾起来。 “你要大祸临头了，还不知道收敛！” 陈江河又拎起一瓶茅台，指着吕鹏飞冷冷道：“我给你三秒钟时间，立刻从这里滚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已经让陈江河举手投足间充斥着雄浑霸道的气场。 吕鹏飞这帮人平日里，也就是敢欺负一下一穷二白的小老百姓。 真遇到陈江河这种气场强大的狠角色，一时间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止是吕鹏飞这帮人，就连在座的唐建国和李凤霞这些人。 也被陈江河突然间爆发出来的狠厉霸道，震惊得目瞪口呆！ 这还是刚才一直笑呵呵的温文尔雅人畜无害的的模范女婿吗？ 怎么眨眼间就变成了单枪匹马呵退百万雄军的大佬狠人！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吕鹏飞已经彻底被陈江河强大的气场震住了，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不要以为你虚张声势一通，老子就被你吓住了！” 这时，一阵脚步声从包间外的楼道里传来。 与此同时，陈江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我是什么人，你很快就知道了。” 陈江河看了一眼手机，冰冷的目光扫过吕鹏飞等人冷声道：“现在你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话音未落，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请问，陈总在吗？”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夹克，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微笑着走了进来。 吕鹏飞一看到这个中年男子，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这段时间，他们父子俩想尽一切办法想要讨好拉拢这个中年男人。 可无论是用麻袋装的票子还是家喻户晓的漂亮娘们，都没能攻破这个男人的防线！ 甚至想要私底下见这个男人一面的机会都争取不到！ 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个场合突然见到了这个男人，这难道是老天爷在眷顾自己父子俩吗？ “吴领导，今天见到您真是三生有幸啊！” 吕鹏飞连忙凑上去一脸谄媚地套近乎道：“您来云城县已经有段日子了，我一直没机会上门拜访您！今天，您无论如何都得给我个机会！” 第105章 真的跟我没关系! 吴东义凝神打量了一番吕鹏飞，又瞥了一眼对方身后那帮混混，冷冷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吕鹏飞：“？？？” 在云城县这个地界，竟然有人不认识自己！ 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吕鹏飞肯定要大发雷霆了。 但这个人却是主政云城县的主要领导，他整个人直接尬在了当场！ “吴领导……我叫吕鹏飞，我爸是东岭煤矿的矿长吕耀庭。” 吕鹏飞神情尴尬道：“上一任的张领导……没跟您提我们父子俩么……” 吴东义突然想起来了，若有深意道：“原来你就是吕鹏飞啊，你跟你父亲吕耀庭可是咱们县的风云人物啊。” 吕鹏飞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道：“吴领导……您可能真会开玩笑，在您面前，我们父子俩算什么风云人物……” 吴东义没再理会吕鹏飞，而是微笑着向陈江河走了过去。 在打开包间门的一瞬间，他就在人群中一眼认出了陈江河。 主要是这个男人的气质太出众了，就像黄土堆里的金子一样熠熠发光！ “咔！” 吴东义刚迈出去两步，脚底下突然踩到一个坚硬的东西。 他低下头一看，顿时吃了一惊。 地上到处都是茅台酒瓶和玻璃杯的碎片，看上去格外骇人！ 在他到来之前，这个包间里显然发生了一些激烈的暴力事件！ “陈总……这是怎么回事……” 吴东义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关切地看着陈江河问道。 陈江河面无表情，指了指对方身后的吕鹏飞道：“吴领导，这件事儿您应该问问您身后这位。” 他停顿了一下，冷声道：“我们一家人正在吃饭，这帮人突然就闯了进来，还对我的亲人又打又骂。我现在就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云城县这个地方，是不是法外之地！” 这番正义凛然的官话一说出来，吴东义额头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就流下来了。 他知道眼前这位陈老板跟燕京林家渊源颇深。 提到燕京林家，用手眼通天这四个字来形容都一点儿不过分！ 像这样的大人物，可是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决定自己前途命运的！ “陈总……您言重了！” 吴东义神情诚恳地检讨道：“我刚主政云城县不久，很多情况还没有摸清楚……工作上确实是有失职的地方！您请稍等片刻！” 紧接着，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是刘立群吗？我是吴东义！你这个公安局长是干什么吃的！云城县的治安都已经烂透了，你都不知道？我看你这个局长趁早别当了，滚回老家卖红薯去！” 电话另一端被吴东义劈头盖脸一通臭骂，也是一脸懵圈。 “吴领导……您有什么指示么，我立马照办！” 刘立群正被几位老板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 冷不丁接到了吴东义的电话，吓得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 “刘立群，我限你15分钟内赶到云州大酒店‘五台山’包间！” 吴东义冷声道：“如果超出时间还赶不到，你明天就给我递交辞职报告！” 话音刚落，他就把电话直接挂断了。 另一端的刘立群一听到对方说的地方，整个人都懵了。 这哪儿用得着15分钟啊，他15秒钟内就能赶到“五台山”包间。 因为此时此刻，他就在“五台山”的隔壁“乔家大院”呢！ 现在，刘立群整个人都不好了。 吴东义这位主政领导是个货真价实的工作狂人。 他的眼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既不喜欢应酬喝酒，也不喜欢打牌打麻将。 对漂亮娘们更是一副敬而远之的清高态度！ 整天被这样的领导压在上面，刘立群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喘不上气来了！ 吕鹏飞这回算是亲眼见识了吴东义的厉害了。 愣是在电话里把一个县的公安局长骂的跟三孙子似的。 他也意识到自己这次捅了大篓子了，连忙哭丧着脸走上前解释道：“吴领导……您听我解释啊！我就是进来跟他们打个招呼，真的没干什么啊！这地上的玻璃渣子和酒瓶碎片，也真的跟我没半点关系啊……” 吴东义冷冷地看着吕鹏飞，冷笑道：“跟你没关系？这么说，是跟我有关系了？” 吕鹏飞已经快被对方冷电似的眼神吓尿了，哭笑不得道：“我……我没说跟您有关系啊！这，这些……都是他自己砸的啊！玻璃杯刚才还砸到我脸上了……” 吴东义摇头冷笑道：“你好端端的，别人会用玻璃杯砸你的脸？别人一家人在包间吃饭，谁邀请你进来的？你甭跟我在这废话！你真以为在背地里搞的那些小花招，我都不知道？今天当着陈总的面儿，我就要肃清一下云城县的风气！” 一番话说完，吴东义又拿出手机拨打了刘立群的电话，怒声道：“刘立群，你到底还要躲在隔壁包间多长时间！给脸不要脸了是！” 从一开始，吴东义就知道刘立群在隔壁包间喝酒。 可既然对方在跟自己耍心眼躲着不出来，他索性就直接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 电话刚一挂断，包间的门就被缓缓推开了。 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涨红着脸缩头缩脑地站在门口，悻悻地看着吴东义道：“吴领导……我向您认错……” 吴东义指着吕鹏飞冷声道：“你先把这帮混账玩意儿带回去，一个一个给我严加审问！你的事情，明天去我办公室再说！” 吕鹏飞等人瞬间吓得脸色惨白，哭丧着脸看着刘立群道：“刘哥……您可要帮着我们说说好话啊……不能这样赶尽杀绝啊！” 刘立群怒骂道：“谁他妈是你刘哥！你跟谁套近乎呢！你们几个，现在就跟着我回去！谁他妈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他的牙都敲碎了！” 他一把揪住吕鹏飞的脖领，就要从包间里走出去。 这时，身后的吴东义冷冷道：“刘立群，你最好别跟我耍花招！这十几个人，我一个一个全都记在脑子里了！” 刘立群吓得打了个冷颤，连忙说道：“吴领导……您就是借我俩胆子，我也不敢徇私枉法啊……” 他又不傻，虽然平日里和吕鹏飞这帮人吃吃喝喝，也拿了不少好处。 但是真到了关系自己头顶乌纱帽的严重程度，那肯定是翻脸不认人啊！ 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至于在这个节骨眼上顶风作案啊！ 一会儿工夫，包间里的垃圾就被清理一空，又重新恢复了安宁祥和。 陈江河站起身笑着对吴东义点了点头，然后径直走出了包间。 吴东义顿时心领神会，也跟在对方身后走了出去。 “吴大哥，今天的事儿多亏您了！关于收购东岭煤矿这个项目，咱们俩现在就找个地方好好聊一聊。” 陈江河走在酒店走廊里，笑着对一旁的吴东义道。 第106章 懵圈的唐婉 吴东义是一个典型的实干型领导。 没有任何虚架子，也不讲任何官话套话。 短短二十分钟，他就把东岭煤矿的现状分析的极为透彻。 了解实际情况后，陈江河发现收购东岭煤矿这件事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 首先，东岭煤矿并不是一个单一的采矿企业。 除了年产700万吨煤炭的采矿业务外，还有十二家洗煤厂和三家物流运输公司。 整个东岭煤矿集团的总资产是18个亿，负债却高达21个亿。 早已是资不抵债的状态，随时都会破产倒闭。 因为东岭煤矿集团关系到整个云城县的经济命脉和社会稳定。 这些年为了给东岭煤矿输血，几乎已经把云城县的所有商业银行和农村信用社全部掏空了。 一旦东岭煤矿宣告破产，巨额贷款无法偿还，势必会引起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毫不夸张地说，整个云城县将会一夜回到解放前！ “陈总您是久居庙堂之上的贵人，很难想象老百姓的日子有多苦……” 吴东义说到后来，激动的情绪几乎难以抑制：“现在已经是2001年了，可云城县还有一半的人口没有脱离贫困！我上任之后去过很多村镇，看到的一幕幕场景触目惊心！” 陈江河陷入沉默。 面对这位有着赤子之心的父母官，此时此刻任何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知道您是一位商人，可我希望您能承担起这份社会责任。我也知道现在开煤矿是一个赔钱的买卖，但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权贵子弟趁火打劫！” 吴东义表明了自己的底线和态度。 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方案双手递到了陈江河的手中，语气诚恳道：“陈总，这份破产重组方案是经过县委慎重考虑后制定的，在原则上不会再有大的变动和调整。” 陈江河明白对方这番话的意思，神情郑重道：“您放心，我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 “谢谢您，陈总……” 吴东义伸出双手紧紧握着陈江河的右手，情绪激昂道：“那就拜托您了！” 送别了吴东义，陈江河站在原地看着对方早已消失的背影，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他当初突然产生了收购东岭煤矿的念头，只不过是为了满足当煤老板的个人私欲。 可刚才跟吴东义的一番深聊，他才意识到作为一名企业家应该肩负的责任。 陈江河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拿出手机拨打了林晗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林晗在另一端静静地听完了东岭煤矿破产重组的方案梗概。 沉默了约莫半分钟，林晗语气坚决道：“陈哥，之前拖欠的工资和欠缴的税费共计5000万元，这两项费用咱们应该承担。可是让咱们偿还三个多亿的银行贷款和八千万的贷款利息，这是不合规矩的。” 林晗的说法没有任何问题。 企业破产重组之后，收购方应该承担职工的安置费用和欠缴的国家税费。 但是之前的企业所欠的巨额债务，收购方是没有这个义务偿还的。 陈江河没有立刻回应对方。 以他上辈子掌握的信息，一旦取消了电煤指导价后。 一个年产量超过700万吨的大型煤矿，每年的保守利润至少在15个亿以上。 偿还三四个亿的贷款，不过是小钱而已。 但是在林晗的观念里，还停留在煤矿是否能够扭亏为盈的层面上。 一时半会儿是接受不了煤矿将会日进斗金的现实。 “林晗，你有空来一趟云城县么？” 陈江河笑着问道。 他并没试图去劝说林晗，而是选择了曲线求国的策略。 因为他知道聪明人都有一个通病。 那就是很难听信别人的劝告，而是更愿意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 东岭煤矿之所以会巨额亏损，吕耀庭父子俩这样的蛀虫只不过是起到了雪上加霜的作用。 煤炭市场的需求一直都非常旺盛，从省道上一眼望不到头的拉煤货车就可以看出来！ 一旦取消了电煤指导价，再加上严格精细的管理措施。 一吨煤的纯利润至少可以达到200元以上！ 陈江河相信以林晗聪明的脑袋瓜，很快就会想明白这个道理。 电话另一端的林晗愣了一下，笑着打趣道：“陈哥，您让我来云城县做什么啊？我可不想见吴东义那个榆木脑袋。我说服不了他，当然他也说服不了我。” “我作为你的朋友，邀请你来家乡玩一趟。” 陈江河笑呵呵道：“尝一尝本地的农家菜，领略一下晋西省的风土人情，这样行不行？” 林晗沉吟了一瞬便笑着道：“既然是陈哥您盛情邀请我，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不过我不会一个人来的，还要拽上几个小伙伴一起。这样的话，会不会太叨扰您了？” “没事的，人多了更热闹，我欢迎还来不及呢！” 陈江河从林晗这番话，已经猜出来她要带着自己的团队进行实地考察。 毕竟这是要花费几个亿来收购一家破产重组的国营煤矿，不是区区几百万的小生意。 在最终做出决定之前，林晗肯定是要慎之又慎的。 挂断了电话，陈江河回到了“五台山”包间。 刚一进门，他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在座的所有人全都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用一种难以言喻的崇敬眼神仰视着陈江河。 陈江河整个人都被看毛了，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哭笑不得道：“爸妈！大伯三叔！大姨小姨！你们好端端地站起来干嘛啊！我是小辈儿，你们这不是要折煞我吗！” 众人面面相觑，神情略微有些尴尬。 他们当然知道在这个饭桌上自己是长辈，陈江河这个女婿是晚辈。 但是刚才看到陈江河推门进来的一瞬间。 他们的内心深处突然间不由自主地一阵颤栗。 紧接着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就站了起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种对强者的本能敬畏，已然深深地刻入到骨髓里了！ 站起来的众人里，唐婉从头到尾都是懵圈状态。 她刚才看到陈江河的一瞬间，就抑制不住一股想要冲上去抱住对方的冲动。 可就在这个时候，在座的其他人全都毫无征兆地站了起来。 一种从众的本能，也让她跟着站了起来。 “大家伙儿这是怎么了……” 唐婉一脸迷茫地看着众人，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唐建军突然轻咳了两声，看着陈江河笑吟吟道：“江河啊，你这个小伙子也太能藏事儿了！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新来的吴领导跟你是什么关系啊？” 第107章 不自知的电灯泡 陈江河在进来之前早就想好了合理的解释，笑呵呵道：“我们公司的大老板，想要在咱们云城县投资一些项目，就安排我跟吴领导来对接。大伯，您是不是想多了？” “是你们公司的老板认识吴领导？跟你真的没关系？” 唐建军顿时有些失望。 他原本还想借着陈江河的关系，来为自己谋求一下吴领导这样的政治资源。 这样看来，确实是他想太多了。 “今天的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上班还有一大堆事呢！” 唐建军打了个哈欠，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两瓶没有拆封的茅台酒上。 刚才吃饭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留心了。 这样的好酒如果能带回去，将来请单位的领导吃饭的时候就能派上大用场了。 陈江河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的心思，笑呵呵道：“大伯，还剩两瓶酒没喝了，要不您带回家慢慢喝？” 唐建军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哈哈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们两口子吃饱喝足了，哪儿有再往家拿的道理啊！” 陈江河想故意逗逗对方，笑着道：“大伯您要是不拿，我就让三叔他们拿回家了。” 话音未落，唐建军已经手脚麻利地把两瓶茅台酒抱在了怀里。 “江河啊，这两瓶酒可是你的一片心意，我这个当大伯的怎么能不给你面子呢！” 唐建军嘿嘿笑道：“这样，大伯就先替你保管着，等你用的时候再跟大伯说！” 陈江河笑而不语。 把两瓶茅台酒拿到手后，唐建军片刻都不想逗留了。 他们两口子互相使了个眼色，便告别大伙儿匆匆忙忙离开了。 大姨李凤娟两口子则是把桌上剩的大鱼大肉打了个包，也心满意足地拎回家去了。 一会儿工夫，包间里就只剩下了三叔唐建设和小姨李凤菊两家了。 这时，李凤菊突然笑着说道：“江河你今晚喝了不少酒就别开车了，让你小姨夫开车送你们一家回去。” 原来从一开始，李凤菊就考虑到了这件事，便偷偷让自己那口子把酒换成了水。 陈江河之前还纳闷呢。 怎么小姨夫邱亮喝了一晚上白酒却看不出一点儿醉意。 弄了半天，邱亮硬是忍着没喝茅台酒，却喝了一肚子凉白开。 小姨的心细和小姨夫的隐忍，当即给陈江河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能够得到亲人无私的关爱，他也是发自肺腑的感动。 “三叔三婶，小姨小姨夫，咱们都是最亲近的亲人。” 陈江河最后举起了一杯酒，笑吟吟道：“我们老板要在咱们云城县投资一些项目，将来少不了要麻烦你们的地方。在这里，我就先谢谢大家伙儿了。” 这番话一说出口，在座的众人顿时吃了一惊。 尤其是三叔和小姨这两家子，更是听出了这番话蕴含的另一层深意。 表面上看这不过是陈江河敬酒的一番客套话。 但是结合前一句的语境，这分明是要给他们两家人提供莫大的发展机遇啊！ 试想一下，能让云城县主要领导吴东义亲自出马的项目。 那不可能是什么百八十万投资的小项目。 如果他们两家子能够在陈江河的引荐之下，在项目里谋求个一官半职。 将来能够得到的利益，就不是区区两瓶茅台酒和一桌子剩菜所能比拟的了！ 一想到唐建军和李凤娟贪小便宜的嘴脸，唐建设和李凤娟就觉得发自内心的解气！ 这一回也让这两个人深刻地体会一把，什么叫做贪小便宜吃大亏！ 邱亮在县统计局开车，是一名有着十几年驾龄的老司机。 他虽然是第一次开奥迪a6这样的豪车，却开的格外稳当。 把陈江河一家子送到家之后，邱亮打了个招呼就要离开。 这时，陈江河却把邱亮叫住了，从后备箱拿出两瓶茅台酒不由分说地塞到了对方手里。 邱亮极力推辞，说什么都不要。 陈江河佯装生气道：“小姨夫，您为了今晚开车送我们一家子，喝了一肚子凉水。要是再不收下这两瓶酒，我陈江河招待不周的罪过可就坐实了！” 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邱亮也只好抱着两瓶茅台酒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进了家门之后，唐建国两口子的情绪一直处于亢奋状态。 今天晚上的家庭聚会可以说是一波三折，简直比看电视剧还要过瘾！ 两口子坐在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激动地又说又笑。 直到晚上10点多了，两个人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困意，反而越聊越精神了。 这可把唐婉给急坏了。 她从一进家门就盼着老两口赶紧回房睡觉，然后可以跟陈江河好好地浪漫缠绵一番。 可老两口不睡觉一直在看电视聊天，她也只能陪在一旁干耗着。 眼瞅着都已经11点半了，三个人还守在电视机前面。 这个年代的电视节目本来就不多，到了这个时间点基本就剩下电视广告了。 可是三个人硬是看广告也看得目不转睛，完全没有要关电视休息的意思。 这时，陈江河推开门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然后笑呵呵地冲着唐婉招了招手：“婉儿你进来一下，妞妞醒了。” 唐婉愣了一下，旋即站起身走了过去。 妞妞的作息时间一直很规律。 一般都是晚上9点就睡觉，半夜醒来喂一次奶，然后一觉睡到大天亮。 怎么今天晚上突然间就醒过来了呢？ 唐婉刚进屋，陈江河就从身后把门轻轻关上了。 床上的妞妞正“呼呼”睡着，哪儿有半点醒过来的迹象？ “江河，妞妞刚才真的醒了？” 唐婉转过身一脸狐疑地看着陈江河。 陈江河笑呵呵道：“我要是不骗你妞妞睡着了，你这个大功率的电灯泡，还不知道要亮到什么时候。” “啊？” 唐婉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了，红着脸道：“江河，你在瞎说八道什么啊！我怎么就成电灯泡了！爸妈都多大岁数了，还能像咱们俩一样胡闹？” 陈江河嘿嘿笑道：“你不相信我？好啊，你趴着门缝看一眼就知道了。” “真的假的？” 唐婉红着脸，还是不愿意相信。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趴着门缝往外看去。 客厅里的电视已经关掉了，唐建国和李凤霞两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江河，我什么也没看到啊？爸妈人呢？” 唐婉转过身看着陈江河，一脸疑惑。 陈江河走到窗户前，笑呵呵地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 唐婉走了过去，只见卫生间的灯正亮着，窗帘也拉了起来。 隔着窗帘隐约能看到两道模糊的影子，正交织在一起轻微地动作着。 “啊？” 唐婉白嫩的小脸瞬间变得红扑扑的。 双眸更是如同春意盎然的泉水般肆意泛滥。 仿佛要把这世间的一切冰冷坚硬。 都融化在无尽的温柔乡中。 第108章 打发叫花子都不够! 第二天一大早，唐婉家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唐婉还蜷缩在被窝里睡得正香，大铁门就被人在外面敲得“砰砰”作响。 李凤霞跑出去开门，发现是煤矿的工会主席站在自己家门口。 “哎呀，咱们矿上最近几个月都没发工资，我代表咱们吕矿长慰问一下家庭困难的职工。” 工会主席腋下夹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皮包，笑呵呵打着招呼。 上班这么多年，唐建国两口子都没见这位主席笑过，冷不丁的还有些不习惯。 因为矿上连续几个月都发不起工资，大多数职工都已经很久没上班了。 一大早工会主席亲自找上门来，还说代表吕矿长慰问困难职工。 两口子一下子就想到昨天晚上吕鹏飞在包间里被带走的事情。 也就大概猜测到对方此次登门造访的目的了。 进了家门，李凤霞正要去烧水泡茶，却被工会主席给叫住了。 “建国，凤霞，现在矿上正是困难时期，有些事情我们这些当领导的也没办法。” 工会主席一脸歉意道：“昨天晚上吕矿长亲自给我打电话，让我来登门道歉。” 唐建国一想到吕鹏飞昨天晚上的所作所为，神情冷漠道：“咱们煤矿欠了那么多职工的工资没发，难道您要挨个去登门道歉？” 李凤霞也在一旁帮腔道：“是啊，建国前段时间被撞断了腿，也没见您过来慰问啊！现在腿养好了，您这时候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工会主席犹豫挣扎了片刻，躲闪着两人的眼神，开口道：“建国，凤霞……我也是受人之托才过来找二位的，你们俩一直都是咱们矿上的优秀员工，要多体谅矿上和领导的难处，不要让我夹在中间太难做。” 唐建国皱着眉头，对工会主席这种含糊其辞的说法有些不耐烦，便脱口说道：“主席，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没必要绕来绕去的。” 工会主席叹了口气，看了两人一眼，一咬牙：“得，我也不跟你们拐弯抹角了，这段时间吕矿长的公子吕鹏飞跟你们之间有些小误会，我特意过来说和来了。”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领导的意思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尽管开个价，吕矿长保证绝不还价。” 这番话一说出口，唐建国和李凤霞两口子顿时面面相觑。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直以来高高在上的吕耀庭竟然会主动派人上门求和解。 看来昨天晚上包间里发生的事情，吕耀庭多半都已经打听的一清二楚了。 知道来硬的是没什么希望了，干脆就来软的了。 这时，工会主席把随身携带的皮包打开了，把厚厚一摞百元大钞拿了出来摆在了两人的面前。 “这十万块钱是吕矿长的一点心意。” 工会主席笑呵呵道：“只要您二位愿意高抬贵手，让你们女婿在吴领导面前说几句好话，把吕公子放出来。事成之后，咱们吕矿长还有重谢！” 唐建国两口子瞬间愣住了。 这些年煤矿效益不好，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多钱了。 即便是煤矿最红火的那几年，这十万块钱也顶的上他们两口子整整两年的工资了！ 看到两个人半天不说话，工会主席一看有戏，连忙趁热打铁道：“建国，凤霞，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吕矿长就这一个儿子，咱们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能把事情做绝了不是吗？” 唐建国和李凤霞对视了一眼。 都看出了对方眼神中的纠结和犹豫，一时间两口子都没了主意。 这时，一阵脚步声从外面响起。 陈江河左手拎着一袋子油条和几个茶叶蛋，右手用保温壶提着豆腐脑走了进来，笑吟吟道：“爸，妈，快趁热吃点。” 工会主席一看到陈江河立马站了起来，走上前点头哈腰道：“您就是陈总？” 陈江河看了对方一眼，又瞥了一眼摆放在茶几上的那一摞百元大钞，淡淡道：“我姓陈，你是哪位？” 工会主席满脸堆笑道：“我是咱们东岭煤矿的工会主席，我姓宋，叫宋思明。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解除您跟咱们吕矿长的误会！” 陈江河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道：“误会？什么误会啊？我怎么不知道啊？” 这一下子，顿时把宋思明整不会了，急的额头上直冒虚汗。 “老话怎么说的……冤家宜解不宜结……” 宋思明被陈江河一双深邃睿智的眼睛盯着，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嘴皮子都不利索了：“您看能不能跟吴领导说一声，让他高抬贵手啊……” 陈江河若有深意道：“你们吕矿长和他儿子吕鹏飞都做了些什么啊？需要我跟吴领导怎么说啊？” 宋思明神情尴尬道：“前段时间，您岳父的腿不是被撞断了么……这其中有个误会……” “误会？” 陈江河挑了下眉毛，淡淡道：“你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是什么误会？还有，我岳父的腿到底是怎么撞断的？” 宋思明张了张嘴巴。 喉咙里却像是卡了一根又尖又长的鱼刺，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有些背地里的事情，虽然事件双方都彼此心知肚明。 但是一旦被摆到明面上说出来，那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吕鹏飞指使手底下的混混开车把唐建国的腿撞断了。 这件事要是坐实了，那可就是板上钉钉的故意伤害罪了！ 到时候吕鹏飞作为主犯，吃上几年牢饭都是轻的！ 要是相关部门再继续深挖。 把吕鹏飞这些年在云城县欺男霸女的所作所为全都查个底儿掉。 一旦被司法部门定性为灰社会性质组织头目。 作为主犯的吕鹏飞被判无期徒刑，甚至吃枪子都是完全有可能的！ 而吕耀庭作为东岭煤矿的矿长，和自己儿子勾结在一起盗采倒卖煤炭的事情一败露。 必定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妥妥地要在监狱里了却余生了！ 看到宋思明不说话，陈江河冷冷道：“不要以为云城县这么个偏远的小地方，就山高皇帝远没有王法了。你回去转告一下吕耀庭，他的事儿早就被上面盯上了！” 宋思明瞬间吓得腿肚子打哆嗦，额头上直冒冷汗。 这些年他跟着矿长吕耀庭也捞了不少油水。 要是吕家父子俩倒台了拔出萝卜带出泥来，他自己也铁定要跟着一起倒霉了！ “陈总……您看这件事儿应该怎么处理比较好……” 宋思明强行挤出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颤声道：“您给指条明路……我们吕矿长必有重谢！” “重谢？” 陈江河瞥了一眼茶几上那一摞百元大钞，冷笑道：“现如今大家都是见过世面的，想要破财免灾就得准备点大本钱！就这点钱，连打发叫花子都不够！” 第109章 争取钓一条大鱼 听到这一番话，宋思明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遇到这种事情，不怕对方狮子大开口，就怕对方不开价！ “陈总……您给开个价，我这就回去跟吕矿长汇报！” 宋思明满脸堆笑着问道。 陈江河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右手，竖起了一根食指。 宋思明愣了一下。 一根食指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一百万还是一千万？ 总不能是一个亿！ 可既然对方没有明说，那他自然就不能开口去问。 宋思明飞快地在脑海里思虑了一阵，便咬牙道：“陈总，我这就回去向吕矿长亲自汇报！我们这些人的身家性命，就全仰仗您了！” 说完这些话，宋思明就准备告辞离开。 可是看到茶几上那十万块钱时，他又突然间犹豫了，到底是留在这里还是拿走呢？ 陈江河看出了对方的心思，淡淡道：“这个包就先放在这。” “好！好！” 宋思明顿时大喜过望，连忙把皮包和钱全都留了下来，急急忙忙就离开了。 宋思明前脚刚走，陈江河就找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戴上手套把皮包和钱都放了进去。 “爸，妈，我出去一趟。” 陈江河神情郑重地对唐爸唐妈叮嘱道：“今天的事情，你们千万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交待完之后，陈江河就拎着塑料袋开车出去了。 从始至终，唐建国和李凤霞两口子都是懵圈的状态。 不过，他们能从陈江河严肃认真的神情中看出来这件事非同小可。 “爸，妈……刚才到底是谁来了？” 这时卧室的门推开了，唐婉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走了出来：“江河一大早的怎么开车出去了……他干什么去了？” “小孩子家家的，瞎打听什么呢！” 唐建国瞪着眼睛斥责道。 李凤霞也皱着眉头跟着数落道：“小婉，你这样子下去可怎么好啊！天天地正事儿不干，就知道睡懒觉……” 一大早起来就被劈头盖脸一通数落，唐婉委屈的眼眶都涨红了。 话说这还是自己的亲爸亲妈么…… 怎么总向着陈江河这个女婿说话，天天把自己女儿训得跟三孙子似的！ 与此同时，陈江河开着奥迪a6行驶在云城县狭窄的街道上。 很快，他就发现一辆面包车若即若离地跟在自己身后。 既然鱼儿这么快就上钩了，那就可以采取下一步行动了。 陈江河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另一端传来吴东义极富磁性的声音：“陈总您好！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啊？” 昨天离开之后，吴东义满脑子想的都是东岭煤矿破产重组的事情，一整晚都没有睡好。 他知道那份破产重组方案有些过于理想化了。 想让陈江河和燕京林家这样的权贵人士全盘接收东岭煤矿的债务，无异于是在与虎谋皮！ 可是，如果任由东岭煤矿三个多亿的银行贷款变成坏账，造成国有资产大量流失。 他这个云城县的主要领导，就是历史的罪人！ 无论他将来去了哪里，都会被几十万云城县老百姓戳着脊梁骨怒骂！ 为官一任，就要造福一方。 这是吴东义从政以来的原则和底线！ 如果为了讨好权贵而去荼毒老百姓，他宁愿不要脑袋上的这顶乌纱帽！ 陈江河对着电话说道：“吴大哥，十分钟以后我到县委办公大楼下面，麻烦你下来一趟，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跟你单独谈谈。” 说完，便把电话挂断了。 吴东义愣了一下。 自从到任云城县以后，类似这样的话语和套路他都已经记不清遇到多少次了。 无论对方是前一任的云城县领导，还是腰缠万贯的大老板。 都被吴东义婉拒了。 可这一次，说出这番话的却是陈江河。 “或许不是我想的那样，陈总这样的人物不会背地里搞那种小动作的。” 吴东义犹豫了一瞬，便做出了判断。 他看了一眼时间，然后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起来。 期间吴东义不止一次地看着手表上的指针，内心深处也是一阵忐忑。 他明白，有些事情一旦做出了选择，就很难再有回旋的余地了。 但愿这位从燕京来的年轻有为的陈老板，不会让自己失望。 突然，吴东义停下了脚步。 他从衣架上拿起那件黑色夹克披在了身上，然后打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一路顺着楼梯走了下来，吴东义不断地点头跟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打着招呼。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他分明感觉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和嘴角露出的笑容。 都似乎跟平日里有些不太一样了。 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走出办公大楼，吴东义一眼就看到那辆挂着京a牌照的奥迪a6驶入了县委大院。 奥迪车停下来之后副驾驶的车窗玻璃缓缓打开，陈江河笑着冲吴东义招了招手。 然后他便阖上车窗玻璃，从驾驶座走了下来坐进了奥迪车的后座。 这一瞬间，吴东义感觉自己的心跳都猛然加速了。 他分明感觉到身后有无数道目光正凝视着自己。 可是他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打开车门坐进了车后座。 “陈总……您是有什么事不方便去我办公室说么？” 吴东义坐在豪华的奥迪车后座，浑身上下都觉得不自在。 他连一刻都不想多停留，只想着快点从车里出去。 “吴大哥，这件东西我还真不方便拿到你办公室。” 陈江河笑着把一个鼓鼓囊囊的黑塑料袋，放到了吴东义的面前。 一刹那间，吴东义的心跳瞬间加速，脸色也沉了下来：“陈总，这是什么东西？” 陈江河笑着道：“一个皮包，里面有十万块钱。” 吴东义的脸色瞬间大变，冷冷道：“陈总，您这样做是什么意思？您是在羞辱我吗？” 陈江河笑着解释道：“吴大哥，您别误会……” “咱们之间没什么好说了的！” 吴东义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要推开车门。 “吴大哥，您先别冲动，听我把话说完。” 陈江河连忙拽住了吴东义，沉声道：“这钱不是给你的，是有人给我的！” 吴东义的身形顿时愣住了，一脸疑惑地看着陈江河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江河轻出了一口气，用手指着车窗外不远处沉声道：“吴大哥，您看那个方向是不是有辆面包车？” 吴东义顺着陈江河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停在县委大院外面。 从这个角度，奥迪和面包车正好都能看到彼此。 “这些钱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送给你的？要让你办什么事吗？” 此时吴东义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疑惑，冲着陈江河连珠炮似地质问道。 陈江河平静地看着对方道：“吴大哥您别着急，我慢慢说给您听。您还得配合我演一出好戏，咱们争取钓一条大鱼出来。” 第110章 狮子大开口 认真听完陈江河的一番解释，吴东义看着对方的眼神都不由地发生了变化。 他很难想象陈江河作为一名商人，为何会掌握如此高超的经济侦查手段。 而事实上，陈江河上辈子宅在家中不知道看了多少反贪题材的影视剧。 类似的情节早就牢牢刻在他的脑海中，可以信手拈来…… 吴东义看着陈江河神情郑重道：“陈总，如果您能帮我们云城县揪出那些蛀虫，挽回国有资产流失的损失，我举双手赞成您刚才提出的方案修改意见。” 一旦把东岭煤矿的贪腐分子揪出来。 就能把对方贪墨的巨额钱款尽数充公，来弥补东岭煤矿巨额亏损的窟窿。 到时候，吴东义也愿意做一些顺水推舟的事情。 毕竟，自己既然走上仕途这条路，当然是想要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 得罪陈江河和他背后的燕京林家，绝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离开县委大院，陈江河先是给林晗打了个电话，把自己和吴东义协商的结果告诉了对方。 林晗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自从第一眼见到陈江河，这个男人的每一个举动都会出乎她的预料。 这俨然已经形成了一种惯例。 林晗提出疑问到：“陈哥，咱们有必要这么做么……会不会越俎代庖了？” “我觉得很有必要” 陈江河笑着道：“等你来到云城县考察一番，应该会做出同样的判断。” 接着，陈江河又拨打了胖彪的电话，把自己的详细计划一五一十地交待给对方。 现在胖彪以及他手底下的那帮兄弟，已经成了陈江河最赖以信任和倚重的一股力量。 而这次能不能让东岭煤矿的那些蛀虫们原形毕露，胖彪这些人将会发挥极其关键的作用。 一直到陈江河返回唐婉家中，那辆面包车就一直尾随在后面。 就在他刚迈进家门的一刹那，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喂，陈总。我是宋思明，我刚才跟吕矿长汇报了。” 电话另一端传来宋思明笑呵呵道：“他想单独约您见个面，您看您现在方便么？” 陈江河当然知道，这是面包车里负责跟踪他的人通风报信了。 否则，也不会卡在他刚进家门这么巧合的时间点上。 陈江河淡淡道：“去哪儿见面啊？” “您现在出来一下，门口停着一辆面包车，” 宋思明笑着道：“车牌号是晋b……” 陈江河淡淡道：“好，我这就出来。” 他早就预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现在要做的就是见招拆招了。 把车停进院子里，陈江河跟唐婉一家打了个招呼便转身走出了家门。 这时，面包车已经停在门口了。 陈江河直接拉开后排车门坐了进去。 后排有两名膀大腰圆的壮汉，一左一右把陈江河夹在中间。 虽然这两人的脸上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但是神经和肌肉明显紧绷着。 “哥们，别紧张啊！” 陈江河笑呵呵道。 两名壮汉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和疑惑。 眼前的这个男人，绝不是一般角色！ 陈江河的内心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淡定。 他刚才虽然已经争分夺秒地跟吴东义，林晗和胖彪三个人把自己的计划交待清楚了。 但是这三个人到底能领悟到什么程度，直接决定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有多么大的变数。 面包车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云城县郊区。 一辆挂着燕京牌照的黑色桑塔纳2000早就已经等候多时了。 这时，一名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从桑塔纳后座走了下来，笑吟吟地来到面包车前。 “陈总，我是东岭煤矿的吕耀庭。幸会幸会！” 中年男子伸手和陈江河紧紧握在了一起，笑着道：“这里没有别人了，您现在就给吴东义打个电话，让他诚心实意地开个价。” 陈江河的双眸瞬间收缩。 吕耀庭这个老狐狸，竟然要自己当面给吴东义打电话。 否则的话，他是不会轻而易举相信的。 这倒是有些出乎陈江河的意料，而且他也没跟吴东义提到过这种可能性。 这种情况下，也只能考验他跟吴东义之间的默契了。 “没问题。” 陈江河淡淡一笑，当即拿出手机拨打了吴东义的手机。 电话接通后，陈江河按下了免提功能，笑吟吟道：“吴领导，今天我找您说的那件事考虑的怎么样了？您的心理价位是多少，我这就去跟对方沟通一下。” 吴东义愣了一下，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无论是“吴领导”这个称呼，还是陈江河在电话里的语气，都极为不正常。 这时，吴东义突然间想到一种可能性，整颗心都顿时提了起来。 “陈老板，我之前就跟您说了。这种事我不太方便出面，决定权就就交给您。” 吴东义深吸一口气，笑呵呵道：“您就根据对方的情况直接开价，事成之后咱们俩五五分账。” 听到电话里吴东义这一番话，陈江河提着的一颗心总算平稳落了地。 他笑着道：“吴领导，那我就按之前商量的尽可能多争取一些。还有，五五分账我可消受不起，还是七三分账，您七我三。” 吴东义笑呵呵道：“行，陈老板。既然您这么坚持，那我就多谢您了。我这边马上要开个会，有什么情况咱俩再及时沟通。” 电话挂断了，陈江河笑吟吟地看着眼前的吕耀庭。 “我还以为遇到了一位两袖清风的青天大老爷！” 吕耀庭冷哼了一声，不屑道：“没想到，这个吴东义的胃口竟然这么大！简直就是贪得无厌！” 之前他拿出来几百万的数目作为敲门砖试探过吴东义，全都被对方给严词拒绝了。 现在看来不是这位父母官清正廉洁，而是对方所谋更大！ “怎么样啊，吕矿长？” 陈江河淡淡地看着吕耀庭：“到底是舍财还是舍命，就全看您自个儿的决定了！” 吕耀庭眉头紧锁，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了。 他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来回踱着步，显然陷入了极大的纠结和犹豫当中。 突然，他把剩下的半根烟丢在地上用力一脚踩在上面，抬起头看着陈江河道：“陈总，您估摸着吴东义的胃口有多大，大概多少钱能喂饱这头饿狼？” 陈江河似笑非笑地看着吕耀庭，缓缓伸出了一根食指。 “一千万？” 吕耀庭的心都在颤栗，不过这个数目还勉强算是他能够接受的范围。 然而，陈江河却摇了摇头，继续晃动着他那根食指。 吕耀庭的双眼瞬间瞪圆了，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江河道：“陈总，您不会是在跟我说一个亿？您这就是狮子大开口，在跟我开玩笑了！我就是砸锅卖铁，把自己那点家当全部变卖了，也凑不够您要的这个数目！” 第111章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陈江河似笑非笑地看着吕耀庭道：“吕矿长，你知道我最佩服你哪一点吗？” 吕耀庭一脸懵圈地摇了摇头。 “我最佩服你的这一份儿自信。” 陈江河的脸色沉了下来，淡淡道：“你总以为这天底下的人都是傻子，只有你一个聪明人。” 吕耀庭的脸色变了变，一脸无辜道：“陈总，我不太明白您说的意思……” 陈江河面无表情道：“你在燕京买了多少套房子，大概有多少身家，我早就查的一清二楚。像这种见不得光的不义之财，见面分一半这个规矩你总该听说过？” 吕耀庭的双眸瞬间收缩。 他确实在燕京购置了多套房产，但是都挂在别人的名下。 而这些年来他通过各种方式搜刮来的财富，也一直详细地记在账本上。 那本账除了他自己以外，再没有第二个人见过。 甚至连他的老婆和儿子都不知道！ 因此，吕耀庭有很大的理由可以断定陈江河是在虚张声势来诈自己！ “你不相信是吗？” 陈江河笑了笑，指了指桑塔纳的后座道：“要不咱俩现在就去车里面，我给你报个实底？” 吕耀庭将信将疑地凝视着对方，额头上的冷汗不知不觉间已经冒了出来。 “好啊，我倒要看看陈总是不是那么神通广大。” 虽然内心慌的一匹，吕耀庭还是尽力保持着表面上的镇定。 桑塔纳的后座车门打开，两个人一左一右并排坐了进去。 车门关上。 狭小的密闭空间中，就只剩下了陈江河和吕耀庭两个人。 “像房子这种不值钱的东西，我也懒得说了。” 陈江河看着吕耀庭，笑呵呵道：“我就把你手里的现金报个大概数目，如果误差超过10就算我陈某人没本事。” 紧接着他在吕耀庭耳边，轻声说了一个数字。 一刹那间，吕耀庭的双眼顿时瞪圆了，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江河。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不可能啊……” 吕耀庭看着陈江河的眼神，瞬间充斥着深入骨髓的恐怖，就仿佛凡人仰望着高高在上的神明一般！ 看到对方这个反应，陈江河也是不易觉察地轻出了一口气。 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记忆深处的这个数字并没有出现太大的偏差。 陈江河当即决定趁热打铁，笑着道：“棕榈泉小区3号楼2单元101，吕矿长有没有听着耳熟啊？” 这一下，吕耀庭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因为陈江河刚才说的，正是吕耀庭专门用来藏匿现金的高档小区门牌号！ “既然陈总已经掌握的这么清楚了，见面分一半的规矩我懂……” 吕耀庭此刻已经彻底死心了。 他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对方既然已经掌握了自己藏匿不义之财的具体地点。 到时候别说是损失一半的财富了，就连他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保不住了！ 吕耀庭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陈总，我现在就带您去燕京……把属于您的那一半亲手交给您。” 吕耀庭轻叹一声，苦笑道：“要不要我帮您准备一辆面包车，一个多亿的现金还是很占地方的……” 陈江河笑着道：“不用了，我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接着他拿出手机拨打了胖彪的电话：“彪哥，我这边都已经谈妥了，你在棕榈泉小区3号楼2单元门口等着我。” 看到陈江河打电话，吕耀庭的双眼中闪过一道迟疑：“陈总，这个人是谁啊……可靠吗？” 陈江河笑着道：“你放心，这个人叫范彪，因为打架斗殴蹲过几年牢，放出来以后开了一个网，现在是我手底下最信得过的小弟。” 听到陈江河毫不犹豫地把打电话那个人的底细透露出来，吕耀庭内心深处的最后一丝疑虑也彻底打消了。 临近黄昏，陈江河正坐在副驾驶位置打盹，突然感觉车停了下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燕京高速收费口处。 而吕耀庭双手握着方向盘，双眼已经涨的通红，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强行让自己打起精神。 这一刻，陈江河的内心深处竟然闪过了一丝恻隐之心。 不过很快也就烟消云散了。 燕京的夜晚灯光闪耀，繁华程度比云城县不知道高出了多少个档次。 一时间，陈江河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进了燕京市区后，吕耀庭的神经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一丁点困意都没有了。 两人把车开进棕榈泉小区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从车上下来，吕耀庭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确定没有任何异常后，这才拿出一把防盗门钥匙，领着陈江河来到了3号楼2单元101门口。 “陈总，家里面有点乱，您可别见笑。” 吕耀庭露出一抹腼腆的笑容，“咔嚓”一下用钥匙打开了防盗门。 客厅的灯打开后，陈江河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一下。 只见十几个大衣柜贴着客厅的墙壁，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一股浓郁的樟脑丸的气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陈总，我在东岭煤矿当了八年矿长，才攒下了这点家当……” 吕耀庭走过去打开了第一个衣柜，只见一沓一沓红色的百元大钞整整齐齐地码放在衣柜里。 而樟脑丸的气味，也一下子变得格外浓郁。 “为了防止被虫蛀，我每隔几个月就过来一趟，撒点樟脑丸进去。” 吕耀庭看着满满一衣柜的百元大钞，脸上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怔怔地打量了许久，然后伸手拿出一沓钞票，贴在鼻子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瘾君子得到满足后才会露出的幸福表情。 “这一笔一笔，我都记了账，总共是两亿七千八百五十四万三千二百元。” 吕耀庭扭过脸看着陈江河，笑着道：“您之前说的是两亿七千八百五十万，您掌握的数字还是比较准确的，只差四万多块钱的零头而已。” 陈江河置身于这么多现金当中，在加上樟脑丸的气味，整个人都隐隐有些眩晕的感觉。 他轻出了一口气，把激动的心情平复了下来，淡淡道：“吕矿长，你把这么多钱藏到这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 吕耀庭愣了一下，旋即笑着回应道：“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我好不容易当上矿长，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国家的钱再多，也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只有想办法把国家的钱变成自己的钱，那才是正经事儿！” “好，我现在给胖彪打电话让他过来。” 陈江河拿出手机，意味深长地看着吕耀庭：“你确定已经考虑好了？不反悔了？” 第112章 一网打尽 吕耀庭神情古怪地看着陈江河，一脸幽怨道：“我就是想反悔，您也得给我机会啊。” 陈江河摇头道：“机会从来都是自己争取的，谁也给不了你。”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吕耀庭看了一眼陈江河，问道：“是你手底下那个叫范彪的兄弟来了吗？” 陈江河淡淡道：“你去开门看看，不就知道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喜欢打哑谜……” 吕耀庭嘟囔着走到大门口。 不过，他并没有冒失地直接打开防盗门，而是透过猫眼向外面看去。 猫眼里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笑起来慈眉善目的。 “请问，您是谁啊？” 吕耀庭依然有些不放心，谨慎地问道。 毕竟这套房子里藏了两个多亿的现金。 要是把不相干的人放进来那可就麻烦大了。 胖彪站在门口笑着道：“我叫范彪，是陈总让我过来帮忙的。” 吕耀庭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咔嚓”一下把防盗门打开了。 就在这时，埋伏在楼道拐角处的两道人影突然蹿了出来。 紧跟在胖彪的身后一起走了进来。 “这……这……” 吕耀庭一看到胖彪身后那两个人，吓得魂儿都快丢了！ 因为这两个人可不是普通的路人！ 分明就是两个身穿制服，头戴大檐帽的警察！ “我们接到群众举报，棕榈泉小区有人擅闯民宅入室盗窃，是你们吗？” 其中一名国字脸的年长警察，目光炯炯地盯着吕耀庭质问道。 “还有你，老实呆着别乱动！” 另一名年轻警察上前两步走到陈江河身旁，同时不着痕迹地按下了胸前的执法记录仪。 “警察同志……我可是守法公民啊……” 吕耀庭整个人都懵了，连忙辩解道：“这里是我家啊……我回自己家怎么能是入室盗窃啊？” “这是你家吗？” 年长警察眯了眯眼睛，炯炯的目光凝视着吕耀庭道：“我从物业那里查过了，这套房子的房主叫李春丽，你是李春丽吗？” 吕耀庭额头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冒了出来，神情尴尬道：“我……我不是李春丽……” “那你跟李春丽是什么关系？” 年长警察继续追问道。 “我……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吕耀庭满脸无奈道。 当初他在燕京买房，全都是挂在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名下。 现在被警察这样一盘问，吕耀庭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年长警察脸色沉了下来，拍了拍吕耀庭的肩膀道：“你不是房主李春丽，也跟李春丽没有任何关系，还敢说自己不是入室盗窃？你们两个，都跟着我们走一趟。” “警察同志……这是误会，这全都是误会啊！” 吕耀庭瞬间慌了，连忙解释道：“您听我解释，这套房子确实就是我的！是我自己花钱买的，只是挂在了其他人的名下！” “哦？你有什么凭证吗？” 年长警察皱着眉头，若有深意地看着吕耀庭。 “您稍等一下，我现在就给您拿出凭证！” 吕耀庭被逼到这个份儿上，脑筋也是转得飞快。 他转身跑进了卧室，不一会儿便拿着一份合同走了出来。 “警察同志，您看这合同上的签名！” 吕耀庭指着合同落款处的签名道：“我现在就当着您的面儿，再签一个名！您看看，字迹是不是一个人的！”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根钢笔在合同落款处“李春丽”的旁边。 刷刷几笔又签了“李春丽”三个字，果然字迹上看不出任何区别。 年长警察确认了签名没有问题，严肃的国字脸浮现出一抹若有深意的微笑。 伸手拍了拍吕耀庭的肩膀道：“看来，这是一场误会啊！既然这是您的房子，那这房子里的东西也都是您的了？” “是我的！没错！” 吕耀庭信誓旦旦地点头道：“警察同志，这套房子还有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 “好，好。” 年长警察笑呵呵地点了点头。 然后转过身冲着一旁的陈江河问道：“陈总，您看这样是不是就没问题了？” 吕耀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名年长警察竟然认识陈江河？ 可为什么刚才还把陈江河和自己当成小偷一样看待呢？ 吕耀庭的心脏突然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不祥的预感瞬间像疯长的野草一样袭上了心头。 “赵所长，今天辛苦您了。” 陈江河笑着向年长警察感谢道：“大晚上的，又麻烦您加班跑这一趟。” 赵东林笑着摇头道：“能够协助陈总把国家的蛀虫挖出来，我宁愿天天晚上都加班！可惜我只是一名警察，这样的大蛀虫只能交给检察机关来处理了。” 这时，陈江河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吴大哥，您跟检察院的同志现在可以过来了。” 他停顿了一下，笑着提醒道：“记得多带几台点钞机，工作量可能会比较大。” 此时，守在小区外面的吴东义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他内心深处对陈江河的敬佩，已经很难用言语来形容了。 自从吴东义上任之后，便暗中成立专案组详查吕耀庭的贪腐线索。 可是过去了半年多时间，却一丁点的头绪都没有！ 而陈江河只是通过不起眼的十万块钱贿赂作为引子。 竟然只用了半天时间，就把吕耀庭这条隐藏极深的老狐狸彻底挖了出来！ 某一时刻，吴东义甚至都想劝陈江河弃商从政，专攻贪腐一类的经济案件。 这样的话用不了多长时间，别说是一个小小的云城县了。 就算是整个晋西省，也会从上到下风清气正焕然一新的！ 陈江河却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他之所以能准确说出吕耀庭藏匿现金的数额和地点，瞬间击溃吕耀庭的心理防线。 让对方彻底乱了阵脚，带着自己来到藏匿巨额现金的房子里。 是因为陈江河上辈子就一直在关注着云城县和唐婉的父母。 而东岭煤矿的贪腐巨案当时也是轰动一时的大新闻。 陈江河震惊于贪腐数额的巨大，而且也因为唐婉父母都曾是东岭煤矿的职工。 于是他就把这条新闻裁剪了下来，每当想念唐婉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拿出来看两眼…… 谁能想到他自己竟然重生了，而且脑海里的这一段记忆还能发挥出如此巨大的作用。 算下来差不多把当年破案的时间提前了一年之久。 只不过，就连陈江河自己都想不到吕耀庭藏匿现金的数额竟然和一年后没什么太大的出入。 由此看来应该是东岭煤矿破产倒闭后，吕耀庭便再也没有了贪腐的渠道。 “陈江河……你他妈简直不是人！你就是个畜生！” 吕耀庭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全明白了，指着陈江河的鼻子破口大骂道：“我那么相信你，没想到你竟然跟我玩儿阴的！” 陈江河走到吕耀庭面前，面无表情道：“你这个无可救药的蠢货，到现在难道还没想明白我竖起一根手指头的意思吗？” 吕耀庭愣了一下：“一根手指头？我刚开始以为是一个亿，后来你不是自己说了是一半的意思吗？” “蠢货就是蠢货。” 陈江河摇了摇头，神情冷漠道：“从一开始，我就用一根手指头明确地告诉你了。” 他停顿了一下，接下来说的话显得格外掷地有声。 “我是要把你们这帮国家的蛀虫，一网打尽！” 第113章 多此一举了?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吕耀庭一辈子也理解不了这世上还有陈江河这样的疯子。 把国家的钱变成自己的钱，这难道不香吗？ 那可是两亿七千万的巨款啊！ 一人一半的话还能分到一亿多呢！ 这么多钱已经足够让一个人纸醉金迷地过完这一辈子！ 这些年来吕耀庭一直坚信一个道理。 那就是这世间万物都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 包括人在内！ 可像陈江河这样的人，面对一个多亿的巨款愣是没有动一点儿歪心思！ 这样的人不是疯子又是什么呢！ “赵所长，我出去透透气。” 陈江河完全没有理会吕耀庭的咆哮，和赵东林打了个招呼便走了出去。 房子里几个月没有通风，再加上钞票和樟脑丸的气味。 陈江河都有些隐隐作呕的感觉，实在是太难闻了。 刚走出去没多一会儿，吴东义带着十几个人就从夜色中急匆匆赶了过来。 “陈总，您怎么在外面啊？” 吴东义微微有些诧异。 按理说对方刚刚破获了一个贪腐大案，应该情绪激动地检视自己的“劳动成果”才对。 可是他却从陈江河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陈江河大咧咧地坐在台阶上，笑着道：“外面空气新鲜。” “聊聊？” 吴东义点燃一根烟叼在嘴上，然后又抽出一根递给了陈江河。 陈江河接过烟放在鼻端嗅了嗅。 他很喜欢香烟这种淡淡的香味，但却对吸烟没有一丝一毫兴趣。 “想聊点什么？” 陈江河把香烟收进衣兜里，咧嘴笑了笑。 “天南海北，想聊什么就聊什么。” 吴东义猛吸了一口烟，然后点燃的烟直接掐灭了，嘿嘿笑道：“我戒了大半年，刚才突然很想抽一根。” 从看到陈江河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对方跟自己遇到的其他商人完全不一样。 对于商人的态度，吴东义向来都是敬而远之的。 但是对于陈江河，他却很想跟对方交个朋友。 “你还是坚决点把烟戒了。” 拥有前世记忆的陈江河对于吴东义的命运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这位勤勤恳恳一心为民的父母官，最后做到了省委常委并州市长的高位。 这对于绝大多数从政的官吏而言，已经是穷尽一生也难以企及的巅峰了。 但是对于吴东义来说，却多少有些壮志未酬的遗憾。 如果可能的话，陈江河想让这位一心为民的父母官，能够拥有更加广阔的政治舞台。 “既然陈总说话了，那我一定把烟戒了。” 吴东义从兜里拿出那包烟，连同打火机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 然后他转过身看着陈江河，笑着道：“要不，咱俩一块进去看看？” 吴东义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 他也很好奇一个小小的国企煤矿的矿长，短短的七八年时间到底聚揽了多大一笔财富。 打开门走了进去，吴东义顿时被眼前的一幕彻底惊呆了。 客厅里十几个大衣柜一字排开贴靠在墙壁上，里面一沓一沓百元大钞整整齐齐地堆成了一人多高。 四五名身穿制服的检察院干部正在房间里的各个角落拍照取证。 另外的七八名身穿西装工服的银行职员，正在埋头清点着钞票。 带过来的几台验钞机也在一刻不停地工作着…… 此时的吕耀庭正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整个人仿佛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眼前的这一幕宛如虚幻的梦境一样，让他有些发懵。 “吴领导，已经清点出两千万赃款了，预计赃款的总金额在两亿以上。” 领头的银行经理看到吴东义走进来，连忙走上前汇报道。 这时一名检察干部从卧室房间里走了出来，神情激动道：“吴领导，几个卧室的床底下还发现了不少赃款，目测有七八千万！” 吴东义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微微有些汗颜。 这个案子主要是靠陈江河破的，结果人家完全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你一个跟在人家屁股后面捡现成的在卧室床底下找到一大堆现金，又有什么好激动的？ 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吴领导，您在这先忙着，我得赶紧回家去了。” 陈江河看了一眼手机，笑呵呵道。 从刚才开始，他都已经收到唐婉发的好几条短信了。 毕竟自己是中午出的门，现在都夜深了也没有回家。 换做是谁都会担心的。 “陈总，您真的要走么……” 吴东义话都还没说完，就看到对方已经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如果说之前他还有些怀疑陈江河是在故作高深佯装淡定。 现在看来已经可以完全确定了。 陈江河是真的对自己破获这么一桩贪腐大案完全没什么感觉…… 单元门口一辆白色的丰田阿尔法停在那，发动机都没有熄火。 还没等陈江河走过去，后排的电动车门便已经打开了。 一道窈窕的身影从车内走了下来，笑吟吟道：“陈哥，恭喜您旗开得胜。” 林晗此刻内心的震惊，甚至远超吴东义的震惊程度！ 她太明白燕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界儿了。 想在偌大的燕京城里找出一套不起眼的房子里藏匿着两个多亿的巨额赃款。 毫不夸张的说，比在大海里捞针还要困难不少！ 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再联想到对方信誓旦旦地传出“取消电煤指导价”这个重磅消息。 林晗越发地觉得陈江河的身份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在他的背后，一定还隐藏着一股庞大的势力以及难以计数的秘密！ “有点困了……我先打个盹。” 陈江河坐到宽大舒适的商务座椅上，便闭上了眼睛开始打盹。 他是真的有些身心俱疲了，不一会儿便打起了小呼噜。 林晗坐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对方，仿佛在欣赏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一样。 过了良久，她确定陈江河已经睡熟了。 便把身上那件黑色风衣脱下来，小心翼翼地盖在了陈江河的身上。 “小褚，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一些。” 林晗吩咐道。 “林总？你穿的会不会太单薄了……” 小褚坐在副驾驶位置，诧异地回过头看着林晗。 此刻的林晗上身就穿着一件白色的羊绒衫，把玲珑的曲线衬托地格外醒目诱人。 “你没听见我说的话？” 林哈秀眉微蹙。 小褚吓得连忙把身子转了回去，把空调温度调低了两三度。 林晗嘴角微翘，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这样做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如果车内的空调温度太高，那她把风衣盖在陈江河身上的举动，岂不是显得多此一举了？ 第114章 身份要曝光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随着车辆的一下剧烈颠簸，陈江河醒了过来。 他睁开双眼，看到一张清秀的脸庞正看着自己，一脸关切。 “陈哥，您没休息好？” 林晗歉意道：“这条省道坑坑洼洼太多了，我已经嘱咐司机开稳一点，结果还是把您惊醒了……” “没事，我已经休息好了。” 陈江河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黑色风衣。 上面还散发着林晗身上特有的清香味道。 此时车里面的温度微微有些发冷，他分明能感觉到林晗蜷缩着身子有些瑟瑟发抖。 “空调坏了吗？” 陈江河疑惑道。 按理说像丰田阿尔法这种高端的商务车，车内空调的制热效果不应该这么差啊。 “车里太暖和了司机容易犯困。” 林晗笑着解释道：“是我让小褚把温度调低的。” 张宝成：“？？？” 作为一名十几年驾龄的老司机，他从来就没有开车犯困的毛病。 可是既然林大小姐都这样说了，他就不是犯困也得犯困啊！ “是啊，陈总，林总。” 张宝成连忙笑着道：“开夜路就容易犯困，我刚才眼皮子都快打架了。” “车里这么冷，你还把衣服脱下来给我披上干什么？” 陈江河连忙把风衣给林晗披上了。 “不用了陈哥，我不冷……” 林晗摆着小手推阻道。 两人坐在狭窄的车内空间，免不了就会有身体接触。 陈江河分明能感受到林晗的小手是冰凉的，不由得心中一阵感动。 “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逞强！” 陈江河不由分说，把风衣给林晗披上了。 他犹豫了一下，又把自己身上的外套也脱了下来披在了对方的身上。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陈江河并没有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撇开男女之别来说，至少他和林晗两人还是合作伙伴，理应互相照顾。 “陈哥，您不冷么……” 林晗蜷缩着身子，用力搓着小手。 把空调温度调低之后，她身上就穿着一件轻薄的羊绒衫，也确实冻得够呛。 不过看到陈江河这么关心自己，还把他的外套也脱下来给自己披上。 林晗顿时觉得这几个小时挨的冻，都是值得的。 “林晗，咱们什么时候可以正式启动收购程序？” 陈江河并没有回答林晗的提问，而是把话题引到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上。 现在看来，收购东岭煤矿这件事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他自己手里面目前只能拿出500万资金，而且其中的300万还是从建设银行贷的款。 这对于收购一家国营煤矿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因此，资金的大头还得是林晗来想办法解决。 “陈哥，咱们先别操之过急。” 林晗对于陈江河这种专业破坏气氛的做法非常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我今天已经派了一个专业的统计团队，对云城县方圆100公里内的拉煤货运车辆的运力进行统计，来调研一下市场需求。”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下一步，我会让手底下的财务团队对东岭煤矿这些年的账目进行审计，确保财务方面的交接不出大的纰漏。” “最后，我还会请国内其他煤矿的专业技术团队，对东岭煤矿的井下设施、产能、生产成本进行一系列的综合评估……” 陈江河看着林晗一本正经地说着自己的收购计划，笑而不语。 他当然知道林晗这样做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林家大小姐果然是沉稳老练，不见兔子绝不会撒鹰的！ 只要一旦启动了对东岭煤矿的收购程序，就相当于在名义上拥有了优先决定权。 这么繁琐的一套收购流程下来，快则一两个月慢则半年一年都有可能。 而掌控速度快慢的决定权，却是牢牢掌握在了林晗的手中。 在这期间，林晗就会通过多方途径来打探“取消电煤指导价”这项政策的进展情况。 如果政策中途流产，那么就可以随便找出一个理由来中止收购程序。 而一旦被证实这项政策通过了前期论证将要正式施行。 她也能在短短一个月之内完成收购程序，正式拿到这家国营煤矿的采矿区！ 林晗这样做虽然会被诟病于太过利己主义，但是站在她的立场上却是最正确的方式。 毕竟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一旦把大几千万投进去而见不到成效。 就连林晗自己在林家的地位也会变得岌岌可危。 “林晗，我和唐婉都挺感激你这段日子给我们两口子帮得忙。” 陈江河笑着道：“今天中午希望你能赏光，到我们家坐一坐吃顿便饭。” 听到陈江河这一番邀请，林晗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笑眯眯道：“陈哥，就算您不邀请我，我也会厚着脸皮去叨扰一番的。我听说晋西省的面食特别出名，正好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尝一尝……” …… 丰田阿尔法停到唐婉家门口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了。 然而，唐家的大门却是敞开的。 屋子里也是灯火通明的。 陈江河从车上下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微微有些感动。 他迈步走了进去，这时却听到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林晗，你不用下来了……” 陈江河扭过脸，笑呵呵地看着林晗道：“你赶紧回酒店好好休息一下。” 林晗笑着摇头道：“来都来了，我也跟叔叔阿姨打个招呼呗。怎么，不欢迎我么？” “哪儿的话！” 陈江河笑着在前面带路。 这时，屋子里的人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唐婉一家三口几乎是同一时间从屋内走了出来，加紧脚步迎了上来。 “叔叔好！阿姨好！嫂子好！” 林晗笑吟吟地向唐婉一家三口问好，态度显得格外客气。 “这位是……” 唐建国顿时有些发懵，一脸诧异地看向陈江河。 还没等陈江河回应，唐婉笑着走过去亲热地揽住了林晗的胳膊：“林晗，没想到这么晚了还麻烦你把江河送回来！真是太谢谢你了！” 说着，她转过身笑着介绍道：“这位是林晗，既是江河的老板，也是江河的朋友。” 唐建国和李凤霞两口子愣了一下，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晗。 眼前这个小姑娘长得跟唐婉一样漂亮，年纪看上去还要小上两三岁。 这样一个小姑娘竟然是陈江河的老板？ 这怎么看都有些天方夜谭的感觉啊？ “嫂子，您就别笑话我了！” 林晗笑吟吟道：“陈哥和我是合作伙伴的关系，我负责出资金，他负责出技术，怎么能说我是陈哥的老板呢？” 听到这一番话，陈江河的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难道说他隐藏了这么久的老板身份，就要在今天晚上毫无征兆之下彻底曝光了吗！ 第115章 改良版的晋西面食 陈江河当然不会这么坐以待毙，连忙笑着打圆场道：“林晗，你是出钱的还说自己不是老板？总不能是我这个出技术的是老板，你出钱的反而给我打工？” 接着他又笑着对唐婉道：“婉儿，既然林晗来咱们家了就是咱们的朋友。朋友之间就别提谁是谁的老板了，显得生分。” 这一番话说出来，唐建国和李凤霞听的心里暗暗佩服。 要不还是自己女婿情商高会说话呢！ 而且在他们两人的传统观念里，这个社会从来都是谁有钱谁是老板。 有技术的充其量不过是个高级技术员而已。 林晗这位老板说陈江河是她的合作伙伴，多半也是当着自己一家人的面捧自己女婿呢！ 想到这一点，唐建国和李凤霞心里面刚刚生出的一丝疑惑也瞬间烟消云散了。 然而唐婉却依然是将信将疑地看着陈江河。 这些日子以来，她总觉得自己男人瞒着自己做了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 之前陈江河买了那一套四合院，还把一家三口的户口都落在了燕京。 这件事在酒席上意外曝光之前，唐婉自己是一点儿也没察觉到。 有了这个前车之鉴，她现在完全有理由怀疑陈江河在其他事情上还瞒着自己。 这时，林晗也注意到了唐婉一家人的反应，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她绝顶聪明的脑瓜子随便一转，便想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弄了半天，眼前这个谜一样的男人一直都在瞒着自己媳妇儿一家人呢！ 自己刚才随口那么一辩解，一不留神就把陈江河穿着的“马甲”给扒掉了…… “嫂子，陈哥的电脑技术特别好，现在可是网络公司的顶梁柱。” 林晗心念一动，便笑着解释道：“我跟陈哥商量了一下，等过段时间公司发展起来了，给他一部分公司的股份。到时候公司是我的也是陈哥的，从此以后就是合作伙伴了。” 唐婉显然被对方这番话惊到了，小嘴微张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这么说，自己男人过段时间就真的要成公司的老板了？ 虽然她有些好奇林晗到时候会给陈江河多少股份，但是也不好意思当面去问。 不过按惯例老板奖励员工股份一般都不会太多，只不过是一种激励的手段罢了。 “林晗，你也实在是太客气了。” 陈江河在一旁也笑呵呵地配合道：“你跟其他两位老板给我们开的工资都已经不少了，怎么还能再给我们这些员工股份呢！” 林晗顿时心领神会，笑吟吟道：“陈哥，这主要是那位大老板的意思，我就是负责传达一下。不光是您，到时候嫂子还有其他表现优异的员工，也会奖励公司股份的。” “我……我也有吗？” 唐婉诚惶诚恐道：“我就是公司的一个会计，也没什么特殊贡献，这样不太合适……” “嫂子，没什么不合适的。” 林晗笑眯眯道：“这都是公司大老板的意思，而且您和陈哥都是我的好朋友，我当然也是举双手赞成。” 旋即她扭过脸看着陈江河，眨了下眼睛道：“陈哥，您说对？” 陈江河神情略有些尴尬：“那就谢谢大老板了，我们两口子就却之不恭了……” “我会把您的谢意当面转达给那位大老板的。” 林晗眨着大眼睛一脸俏皮道：“也挺晚了我就先回酒店了，不打扰你们一家子休息了。” 告辞之后，林晗就转身离开了。 唐婉一家子却激动地睡意全无，接连问了陈江河一大堆问题。 吕耀庭贪腐的案子迟早也会被公开曝光出来，也算不上什么秘密。 陈江河就捡了一些不太重要的给唐婉一家人说了。 当然，他把破获案子的主要功劳都推给了吴东义。 自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举报人。 “没想到这个吕耀庭竟然贪了矿上这么多钱！” 唐建国愤愤道：“难怪咱们矿年年都亏损这么多，原来都进了吕耀庭个人的腰包！” 李凤霞也是不由地暗暗感慨：“幸亏当年我没听大姐的话，不然现在可就惨了……” 她当初之所以看不上吕耀庭，也是因为当时两人相亲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两人在饭馆吃完饭之后去前台结账。 结果饭馆老板把5块钱一盘的肉饺子算成了3块钱一盘的素饺子。 当时李凤霞正要开口提醒，却被吕耀庭拦了下来，美滋滋地占了这2块钱的便宜。 也因为那顿饭是吕耀庭请客，李凤霞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回到家之后，李凤霞越想心里越是别扭。 又专程回到那家饭馆把2块钱交给了老板后心里面这才踏实了。 也就是那一刻，李凤霞意识到自己跟吕耀庭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也幸亏她当年顶住了来自各方面的巨大压力，没有跟吕耀庭走到一起。 否则的话，现在陪着吕耀庭一起锒铛入狱的肯定就是她了！ “妈，您没事？” 陈江河看到李凤霞在怔怔发呆，笑着关心道。 “没事，没事！” 李凤霞走神的样子被女婿看到了，脸颊微微有些发烫，笑着道：“对了，今天中午林晗是来咱家吃饭？我也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该怎么准备啊？” 林晗毕竟是自己女儿女婿的老板，好不容易来家里吃一顿饭，必须得重视！ 陈江河笑呵呵道：“您就做自己最拿手的面食，炖鱼炖肉就交给我。” “做什么面食呢……” 李凤霞顿时有些犯难了。 她会做的面食种类加在一起，不下二三十种。 虽然说不上有多擅长，但是也算做的有滋有味像模像样的。 可是晋西人吃面食，一般就是调点蒜水油泼辣子，顶多再拌几盘凉菜。 这种吃法对于习惯了吃炒菜的外省人来说，一般都吃不习惯 一时间，李凤霞真想不出来应该做什么面食比较符合林晗这个燕京人的口味。 “妈，您会做刀削面么？” 陈江河突然笑着问道：“到时候我炖点红烧排骨炒点老燕京炸酱，做成刀削面的浇头，味道应该不错。” 上辈子的陈江河，最喜欢吃的就是遍布大街小巷的同州刀削面馆。 经过改良之后的刀削面，搭配上了各种荤素浇头，一下子就抓住了很多食客的胃口。 “刀削面还可以这样吃？” 李凤霞还是第一次听到还有这种奢侈的吃法，也不由地好奇起来。 晋西省自古以来就不是什么美食圣地，也没有拿得出手的菜系。 于是物资极度匮乏的晋西人，就想着法的把面食做出各种花样来满足一家老小的口腹之欲。 用红烧排骨和老燕京炸酱来做刀削面的浇头。 这种奢侈的吃法估计老一辈的晋西人连想都不敢想！ 不过，味道应该不会差！ 第116章 和的面够吃么? 大清早陈江河就开着车来到了云城县最大的农贸市场。 一只活鸡，五斤排骨，一条黄河大鲤鱼。 再加上花椒八角桂皮各种调味料，总共才花了八十多块钱。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小县城里的物价还是非常亲民的。 不过蔬菜的种类却是比较匮乏的，基本上只有白菜萝卜土豆西红柿一类最常见的菜。 陈江河花了几块钱就买了一大堆蔬菜。 像葱姜蒜一类的佐料，菜摊老板随手就拿给他了，连钱都没要。 回到家里，陈江河刚进家门就听到屋里传来林晗的声音。 这才9点多钟林晗就过来了，坐在客厅里和唐婉一家人又说又笑。 李凤霞一大早就已经把面和好了。 刀削面想要做的好吃，面就得和硬一些，醒发的时间也得长一些。 她今天也是铆足了一股劲儿，一定要把最好的削面技术施展出来。 听到院子里传来动静，屋子里的人都知道陈江河买菜回来了，连忙笑盈盈地迎了出去。 “你们先在屋里坐着，我今天来当大厨。” 陈江河笑呵呵地打了声招呼，便拎着东西进了厨房。 “陈哥，您今天要亲自下厨啊！” 林晗吃惊不小。 她没想到像陈江河这么优秀的男人竟然还会下厨做菜！ 而且看这副架势还不是随便做几个家常小菜，而是熬鱼炖肉样样精通啊！ “江河炖的肉可好吃了。” 唐婉在一旁忍不住夸赞道：“回家这几天没吃他炖的肉，我都有些馋了。” “嫂子，你好幸福哦……” 林晗一脸羡慕地看着唐婉。 能嫁给陈江河这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男人，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小婉，你还不去厨房里给江河打打下手！” 李凤霞在一旁督促道。 “知道了，妈！你也太心疼自己宝贝女婿了，生怕他累着……” 唐婉嘟着小嘴进了厨房。 “阿姨，我也去帮帮忙。” 林晗也迫不及待地跟了进去。 好在厨房比较宽敞，三个人在里面忙碌着倒一点儿都不显得拥挤。 一旁的唐建国看到这一幕热闹的景象，内心一阵欣慰：“咱们女儿女婿真是命好，摊上了这么一个好老板。” “咱们俩回屋子去，别傻站在这看热闹了。” 李凤霞冲着唐建国打了个招呼，两个人回到了屋子里。 “建国……我总觉得这位女老板跟咱们女婿的关系有点不一般啊……” 李凤霞犹豫了好一会儿，忍不住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你这个脑袋，整天闲的没事儿就喜欢瞎琢磨！” 唐建国沉着脸道：“我看人家挺好的一个小姑娘，说话做事光明磊落的，你别总把人往坏处想行不行！” 李凤霞被训斥了一顿，委屈道：“我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主要是咱们女婿也太优秀了，我就怕别人惦记啊……” 唐建国若有所思道：“优秀确实是优秀，这几天我也总琢磨呢。怎么这两年时间，女婿整个人的变化会这么大！” 李凤霞掩嘴偷笑道：“那还不是你那个被宠坏的宝贝女儿调教的好？” 唐建国哼了一声不服道：“要我看还是咱们女婿本质好，咱俩在一起都二十多年了，你怎么没把我调教出来？” 李凤霞笑着嘲讽道：“女儿随爹，你不也把我调教的服服帖帖么？” 唐建国神情尴尬，连忙压低了声音道：“你小点声，这样的话要是让孩子们听见了像什么话！” 李凤霞撇了撇嘴笑嘻嘻道：“你这会儿知道丢人了，前一天晚上非把我拽到卫生间……怎么就不知道丢人了？” 唐建国彻底无语了：“那不是我腿断了两个月刚好嘛……算了我也说不过你，懒得跟你说了！” 说完他就把电视打开了，自顾自地看起了电视。 这时，厨房里的三个人正忙得不亦乐乎。 陈江河熟练地给排骨焯水去除浮沫，然后“刺啦”一声响开始炒起了糖色。 唐婉虽然厨艺比不上陈江河，但是洗菜摘菜切菜这些家务活却是得心应手。 两口子配合的格外默契，看得一旁的林晗暗暗羡慕。 林晗一会儿看看陈江河炒排骨，一会儿又看看唐婉在那洗菜切菜，心里面一阵痒痒。 她从小到大进厨房的次数用一个手掌都数得清，哪儿会干这些活啊！ “嫂子，有没有什么简单点的活儿，让我试着学一下啊？” 又看了一会儿，林晗实在是忍不住了有些跃跃欲试。 “你把这根葱剥了。” 唐婉随手拿出一根葱，给林晗递了过去。 林晗看了一眼葱上面沾着的泥巴，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住了。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亲手握着一整根大葱，感觉又紧张又激动。 可是应该怎么剥葱啊？ 林晗神情尴尬地看着唐婉，红着脸小声道：“嫂子，我没有剥过葱，您能不能教教我啊……” “什么，你从来没剥过葱吗？” 唐婉惊讶地瞪圆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剥葱这种事情，她可是从小就在厨房里帮老妈做了。 很难想象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连剥葱都没剥过！ “嗯……” 林晗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这葱该怎么剥啊……” 唐婉哑然失笑道：“你把头和尾都掐掉，然后把外面的一层葱皮剥掉就可以了。” 她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教别人怎么剥葱，感觉有些怪怪的…… “唔，原来这么简单么？” 林晗瞬间更尴尬了。 她长这么大了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会做，属实有些丢人啊…… 林晗拿着葱蹲在厨房门口，开始认真地剥起葱来。 她一边剥还一边纳闷，这个葱的外皮有点多哦。 怎么剥完一层，还有一层呢…… 这时，陈江河兜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他一边单手翻炒着锅里的排骨，另一只手把电话接通了。 “喂，陈总？今天中午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电话另一端传来吴东义激动的声音，能听出来昨天晚上的收获不小正高兴呢。 “不用了，吴大哥。我中午约了客人在家吃饭呢，改天我单独请你。” 陈江河笑呵呵道：“我正在炒排骨呢，等会儿我再给你回电话。” “炒排骨？” 吴东义愣了一下，笑呵呵道：“干脆你中午再添一双碗筷，我去你家蹭一顿饭。” “好啊，你来就行了。” 陈江河知道吴东义过来肯定还有别的事情，不是为了专程蹭一顿饭，笑着道：“今天中午我丈母娘做刀削面，你得多吃两碗！” 挂断了电话，陈江河看锅里的排骨也炒的差不多了就加了一壶热水调小火慢慢炖着。 他转身走进了屋里，只见唐建国和李凤霞两口子正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妈，今天中午还有个人过来吃饭，您和的面够吃么？” 陈江河笑着问道。 第117章 真正的小嫩手 还没等李凤霞说话，唐建国在一旁抢着说道：“江河你就放心，就是再多两三个人也够吃了！我跟小婉妈过了大半辈子了，她做饭的风格我太懂了。” 李凤霞做饭有个习惯，生怕家里人不够吃每次都准备的很多。 而且是吃饭的人越多，她预备的富余量就越多。 早上李凤霞和面的时候，唐建国在一旁都看见了。 好家伙，直接干进去六七斤干面粉…… 五六个人别说是吃一顿了，就是吃两顿都未必能吃的了！ 好在面粉和多了也不怕坏，两顿吃不了大不了吃三顿呗…… 打完招呼，陈江河又转身回厨房做菜去了。 他走到厨房门口刚要进去，目光就被蹲在门口的林晗吸引了过去。 话说这个小丫头到底在做什么呢？ 怎么地上撒的到处都是葱白啊…… “林晗，你在干嘛呢？” 陈江河忍不住问道。 “啊？” 林晗连忙抬起头，神情尴尬道：“陈哥，我在剥葱呢马上就剥好了。” 陈江河看着林晗手里就剩下筷子粗细的大葱，哑然失笑。 这位林大小姐是打算把一根葱剥的一点儿不剩才肯罢休…… “好了不用再剥了，你已经剥好了。” 陈江河笑着，从林晗手里把那根葱“抢救”了过来。 就是可惜了那一地的葱白，都浪费掉了。 “我还能帮什么忙么？” 林晗剥好了一根葱，内心深处还挺有成就感的，又有些跃跃欲试了。 陈江河哭笑不得道：“你等会儿还是帮忙多吃点。” 这时，唐婉也发现了被丢在地上的葱白，惊讶道：“林晗，你怎么把这些葱白都丢掉了？这些都是可以吃的啊！” “啊？” 林晗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白皙的脸蛋瞬间涨的通红。 话说她平日里看到的都是切成碎末的葱花。 就想当然地以为剥好的大葱也应该是那么细的…… 这一不小心又丢人丢大发了。 看到林晗这一副尴尬的神情，唐婉也彻底相信了对方从小到大是真的没有剥过大葱。 “没关系的，这些葱白洗一洗还是可以吃的。” 唐婉早就习惯了精打细算，哪能眼睁睁地看着吃的东西浪费呢。 她从地上捡起了一些不太老的葱白，拿到水龙头下面清洗了起来。 洗干净之后，唐婉又把葱白放到了案板上用菜刀剁成了细碎的葱花。 这一系列动作干的既麻利，又理所当然。 整个过程中，林晗就站在唐婉身后秀眉微蹙看着对方，神情若有所思。 在她从小到大的观念里，只要是掉到地上的东西就已经脏了，肯定是不能吃了。 但是对于唐婉来说却并不是这样。 这一刹那间，林晗突然意识到双方之间存在的差异可能比她想象的还要巨大。 陈江河站在一旁，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并没有说什么。 他并不觉得唐婉把丢在地上的葱白捡起来洗干净有什么问题。 当然了，如果出于卫生考虑的话直接丢掉也不是不可以。 总之作为一个男人，他是不会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 排骨炖到一半，陈江河又把买的那只大公鸡剁成了大块放进炒锅里翻炒起来。 加入花椒八角桂皮香叶后，又加了两大勺郫县豆瓣酱。 很快炒锅里的鸡块就呈现出诱人的亮红色。 一股浓郁的香味瞬间充斥了整个厨房，甚至飘散到了屋子里。 “江河，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炒鸡呢！好香啊！” 唐婉忍不住凑了过来，看着炒锅里的鸡块食指大动。 “土豆和洋葱洗好了吗？” 陈江河手上不停，扭过脸笑呵呵问道。 “嗯，按你说的已经切成滚刀块了！” 唐婉乖巧地点头道。 “先用水泡上，不然土豆就该氧化变色了。” 陈江河吩咐道。 唐婉正准备动手，一旁的林晗已经抢先抱着装土豆块的铁盆，跑到水龙头下面接水去了。 “陈哥……应该接多少水啊？” 林晗扭过脸问陈江河，结果身子动了一下冰冷的自来水直接浇到了她的胳膊上。 嘶——！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冬天里感受到了冰寒刺骨的感觉！ “当心！” 唐婉连忙跑过去，赶紧把水龙头给关上了。 “林晗……你从小没有做过家务活？” 唐婉看着林晗被冻得通红的嫩胳膊嫩手。 突然间想起了之前陈江河在酒席上提到的“小嫩手”。 眼前林晗这双从小到大养尊处优的小手，才是真正的“小嫩手”无疑了。 “嫂子，我是不是特别笨啊……” 林晗此刻充满了挫败感，觉得自己跟唐婉比起来简直就是一无是处。 她甚至可以预见到，即使自己将来结婚了。 也很难像唐婉一样亲自照顾自己的老公照顾整个家庭。 到时候整个家包括做饭、洗衣服和打扫卫生在内的所有家务。 肯定都是会交给管家和保姆来负责的。 即便她和未来的丈夫生下了孩子，也会有专人帮忙照看孩子。 等孩子大了，也会有专人陪在孩子身边。 而她所要做的，就是集中自己全部的时间和精力把家族产业经营好了。 即便做不到开拓进取，也要把祖先留下来的这一份偌大的产业守住了。 可是那种没有温度和人情味的家庭，那种整日里勾心斗角相互算计的生活。 真的是她内心深处想要的吗？ 这一刻，林晗突然有些羡慕唐婉。 羡慕眼前这个女孩能生在这样一个普通的家庭。 能够拥有一段普通却美满的婚姻。 一家人能够过上普通却温馨的生活。 这时，陈江河突然笑呵呵道：“我现在做的菜你肯定是没有吃过的，但是林晗肯定知道。” “啊？真的吗？” 唐婉扭过脸，好奇地看着林晗道：“林晗，你知道江河正在用鸡肉做什么菜吗？” 林晗看了一眼炒锅里的鸡肉，又看了一眼土豆，洋葱和青椒的配菜，笑眯眯道：“嫂子，陈哥应该做的是新疆大盘鸡。这道菜我在新疆驻京办吃过，味道有点偏辣。” “新疆大盘鸡？江河，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做这道菜的？” 唐婉瞬间更疑惑了。 她可是从大学开始就跟陈江河形影不离的。 两个人别说是吃过新疆大盘鸡了，就连见都没有见过！ 自己男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偷偷摸摸学会的？ 难道说，他瞒着自己跟其他人一起去那个新疆驻京办吃过这道菜了？ “我在网上查过这道菜的做法，今天是第一次学着做的。” 陈江河连忙笑着解释道。 如果放到若干年后，他完全可以说是在百度上搜的做菜教程。 可现在是2001年，百度才刚刚成立一年多时间。 搜索引擎的功能还远没有若干年后那么强大！ 因此，他只能含糊地说在网上学到的。 第118章 不朽的雕塑 在网上随便学一学，就可以把一道复杂的新疆大盘鸡做的有模有样？ 唐婉依然是疑惑满满，却硬是找不出什么明显的破绽。 或许，自己男人还拥有着厨艺天赋？ 唐婉甚至怀疑，陈江河就是老天爷专门给自己量身定制的完美男人了。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紧接着传来一道熟悉且富有磁性的男子声音：“请问，这里是陈江河家吗？” 听声音就知道是吴东义来了。 陈江河手头正忙着炒鸡块，连忙对唐婉道：“婉儿有客人来了，快去开门。” 唐婉也听到对方的声音有些耳熟，当把门打开的时候整个人顿时愣住了。 谁能想到这样一位主政云城县的大领导，竟然出现在自己家门口。 而且，手里还提着两瓶杏花村的汾酒！ 这是要来自己家送礼来了吗…… “吴领导……怎么是您啊？” 唐婉整个人都懵了，稀里糊涂地脱口问道。 话一说出去，她就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明显有些不尊重领导啊！ “这位是弟妹？” 吴东义丝毫不以为意，笑呵呵道：“我来我兄弟家串个门，也不行啊？” “吴领导……我不太会说话……” 唐婉红着脸尴尬道：“您这么大的领导，来就来了还拿着酒干什么啊……” 吴东义哑然失笑道：“哈哈，当领导的就没有人情味了么？第一次去别人家串门总不能空着手来？那不真成了蹭吃蹭喝的了？” 唐婉的小脸瞬间涨的更红了。 她也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既然自己不会说话今后还是尽量少说为妙…… “您快请进……” 唐婉红着脸连忙邀请吴东义走进家门。 可吴东义并没有走进客厅，而是转身跑去了厨房晃悠。 “嚯！陈兄弟，没想到你还真有一手啊！” 吴东义看着锅里炖着排骨，陈江河又在熟练地翻炒着油光锃亮的鸡块，忍不住感慨道：“我这半年多就没正经吃过一顿饭，今天可是要大饱口福了！” “吴大哥，您稍等一会儿马上就炒好了。” 陈江河当然知道吴东义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跟自己商量。 连忙给炒锅里加上热水调成小火慢炖。 “吴领导您上别人家蹭饭，就带两瓶散装白酒啊？” 这时一旁的林晗突然笑眯眯道：“都说您为官清廉，我看您倒是挺抠门的。” 吴东义诧异地转过身，这才注意到了林晗。 他刚开始还以为对方是唐婉的堂妹或者表妹。 毕竟谁能想到不食人间烟火的燕京林家大千金，会跑到厨房里打下手呢？ 吴东义瞬间反应过来了。 能让陈江河亲自下厨做饭，邀请的客人肯定是林晗这样的重磅级人物。 不过，他一直以来都以为陈江河只是燕京林家想要收购东岭煤矿的一个代言人的角色。 可是林家大千金都亲自给陈江河帮厨了，似乎他们之间的身份关系又不像自己猜测的那样。 陈江河和燕京林家之间的关系，很可能是平起平坐的合作伙伴。 “吴领导，我可是一直听说你这个人很爱惜自己的羽毛，从来就不跟商人来往的。” 林晗笑着继续道：“现在看来，传言也未必都是可信的。” 当她看到吴东义拎着两瓶汾酒进来，还对陈江河很熟稔地称兄道弟，心里也是吃惊不小。 虽然吴东义这个人官做的不大，但是关于他的风评却格外的好。 林晗在燕京的时候，就不止一次地在一些场合上。 听到有人提起“吴东义”这个名字，而且全都是交口称赞。 像吴东义这样为官清廉的能员干吏，正是这个国家和时代最需要的。 将来他的仕途也必定是一片光明。 可这样一个心高气傲不屑于与商人为伍的官吏，却唯独对陈江河这个商人青睐有加。 这到底是有什么深层次的原因吗？ 难道仅仅是因为陈江河帮他破获了东岭煤矿的贪腐巨案，帮云城县挽回了巨额的损失？ 一时间，林晗对陈江河的身份也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陈江河看着两个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压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毕竟这两位可都是绝顶聪明的人。 他们两个聪明的脑袋瓜里能脑补出什么样的情节，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到的！ “传言毕竟是传言嘛，我就是想一心一意地干点实实在在的事儿，没有他们传的那么好。” 吴东义坦然地笑了笑，并没有正面回应林晗刚才的质疑。 他扭过脸看着陈江河道：“陈兄弟，能不能陪老哥出去转一圈？我坐了一个晚上了，腰板都快僵住了。” 从拎着酒走进唐家大门的那一刻，吴东义就一直和陈江河以兄弟相称。 在这个屋檐下没有主政一县的领导，也没有腰缠万贯的商人。 双方之间的关系都是最纯粹的朋友关系，哥们儿情谊。 当两个人并肩走出唐家大门后，吴东义的称呼便立刻发生了变化：“陈总，昨天晚上的收获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吕耀庭喷了，把他知道的人和事儿全都供出来了！” 陈江河的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没有一丝一毫高兴的感觉。 因为他知道这样的情况意味着什么，也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有多么大的阻力！ 吴东义的神情变得异常严肃，沉声道：“牵扯的面儿实在是太广了，其中还包括一些更高层面的领导……” 说着，他不由自主把手伸进衣兜里开始漫无目的的摸索起来。 “是不是在找这个？” 陈江河从兜里掏出那根香烟，递到了对方面前。 不过尴尬的是他身上并没有打火机，而前一天晚上吴东义自己也把打火机丢进了垃圾桶了。 有烟却没有火的状况到底有多难受，懂得人自然懂…… “不用了，我答应你要戒了，这次就肯定会戒掉。” 吴东义接过那根香烟，两手一搓揉成了一团。 他摊开手掌，任由呼呼的北风把破碎的香烟和烟丝彻底吹散掉。 “吴大哥，您今天过来找我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陈江河笑了笑，用诚恳的语气说道：“您还是别卖关子了，只要您开口我一定尽全力办好。就算不为您，也为了云城县几十万老百姓……” “陈兄弟……” 吴东义转过身目光凝视着陈江河，双眸不知何时已经微微有些泛红。 他拍了拍陈江河的肩膀，笑容中有一抹淡淡的苦涩：“我有一种预感，自己这个七品芝麻官马上就要当到头了。” 他停顿了一下，笑着道：“我来找你就是为了一件事儿……不管将来我有任何的变故，希望你一定把东岭煤矿经营好，让全县的老百姓能过上好日子。” “我在这里谨代表我个人，向你表达感谢了……” 说着，吴东义突然停下脚步，深深地向陈江河鞠了一躬。 那一道瘦削且坚毅的身姿屹立在寒风当中，宛如一尊不朽的雕塑…… 第119章 排骨刀削面 陈江河看着眼前这一幕，内心深受触动。 他很难想象昨天晚上自己离开之后，吴东义到底经历了什么。 吕耀庭的案子，牵扯的绝不仅仅是云城县这一亩三分地的事情。 那些一直隐藏在幕后的大人物们，按理说是应该要跳出来捞人的。 但是巧就巧在整个事件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 在没有半点征兆的情况下，就找出了吕耀庭藏匿赃款的地点。 而且从吕耀庭进入棕榈泉小区开始，整个过程都被执法记录仪完整地记录了下来。 可以说是铁证如山！ 吕耀庭本人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人赃并获。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为了争取有立功表现。 保住自己一条小命，果断就把能交待的全都交待清楚了。 最要命的是他这个人还有记账的习惯！ 在吕耀庭的带领下，办案人员在卫生间的吊顶上发现了厚厚一摞账本。 上面把这些年来吕耀庭收到的钱和送出去的钱。 连同对方的姓名和金额，一笔一笔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当吴东义看到那个账本的时候，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国营煤矿竟然会把如此多的官员牵扯在其中。 账本上记载的这些名字，甚至有很多都是自己非常熟悉的！ 腐败。 塌方式的腐败！ 那一刻，吴东义也清醒地认识到了自己即将面对的命运。 象棋里有一招丢车保帅的无奈之举。 而他顶多算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卒子…… “我已经听到了一些风声，新的人事任免很快就会下来。” 吴东义笑了笑，一脸坦然道：“或许我这样的人本就不适合从政……调离实权岗位对我来说也未必是什么坏事。” 听到这里，陈江河的内心不由地一紧。 难道说因为自己强行改变了吕耀庭案件的进程，也间接地影响到了吴东义的命运？ 那样的话对于国家和老百姓来说，损失可就太大了…… “吴大哥，您先别心灰意冷，我来想想办法。” 陈江河沉吟片刻，神情坚定道。 既然是他自己造成的影响，那他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吴东义这位父母官的前途和命运。 吴东义笑着摇头道：“没用的，陈兄弟。这件事牵扯的面儿太大了，即便捅到了最上面，处理的结果也会出于大局考虑。” 在这个年代的很多贪腐案子，都会以维护稳定为第一前提。 类似的事情吴东义已经见过太多了，也不相信会有什么奇迹发生。 “我会想办法的，你要相信我。” 陈江河神情郑重道。 无论如何，他必须做点什么了。 “陈兄弟，我想劝你一句。” 吴东义神情动容道：“这里面的水很深，千万不要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说完这番话，他拍了拍陈江河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中午去陈江河家吃饭的事情，看来是泡汤了。 即便没有林晗，吴东义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和陈江河交往过密，免得连累对方。 陈江河明白对方的心意，也就没有出言挽留。 他转身往家走去，步履有些沉重。 “江河，吴领导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唐婉看到陈江河一个人回来，有些诧异。 她刚才还把吴东义中午在家吃饭的事情告诉了唐建国和李凤霞。 一家三口都跟着一起激动了好一会儿。 怎么转眼之间就变卦了？ “吴领导临时有紧急的事儿，先回去了。” 陈江河淡淡一笑道：“你去跟咱妈说一下，能不能先削两碗面出来？” “现在就削面……会不会太早了？你是不是饿了？” 现在才上午10点多，还差一刻钟到11点。 距离中午吃饭的时间还挺早的。 况且那一锅大盘鸡才刚刚炖了没多久，怎么着还得再炖半个小时左右。 唐婉有些诧异，不过还是按陈江河的吩咐去跟李凤霞说了。 李凤霞一听女婿饿了，二话不说就来到厨房把水烧上了。 她一手托着面团，一手拿着薄铁皮轻轻划过。 柳叶般的刀削面便飞了出去，稳稳地落在了沸腾的大铁锅里。 李凤霞专注削面的样子还是挺飒的，引得其他几个人都围在一旁观看。 不一会儿，两大碗刀削面就煮好捞了出来。 陈江河连忙把熟好的菜籽油拌在了刀削面上，只要这样做面条就不会坨住了。 接着他拿出保温杯把炖好的排骨连肉带汤盛了进去。 然后又拿出一个饭盒把刀削面也装了进去。 “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陈江河打了个招呼，便开着车急匆匆出门了。 “江河这是给谁送饭去啊？” 李凤霞好奇地问道。 她刚才还以为是陈江河自己饿了，弄了半天竟然是给别人送去的。 “我也不知道。” 唐婉也是一脸迷茫地摇了摇头。 唯独林晗回忆着陈江河刚才的一举一动，若有所思。 “吴大哥，你在哪儿啊？” 陈江河一边开车，一边拨打了吴东义的电话。 “我已经回到县委大院了，有什么事么？” 吴东义在电话里也是一阵纳闷。 自己才刚刚跟陈江河告别不久，怎么对方这么快又打电话过来了？ 难道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你在办公室等我。” 陈江河说完这句就把电话挂断了。 吴东义苦笑着摇了摇头。 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包方便面，拆开了把面饼放进了铝饭盒里。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还没有来得及吃东西。 现在精神一松弛下来，才发现自己早就饿透了。 任职云城县这半年时间里，吴东义几乎没有准点吃过饭。 因此办公室里一直备着一箱子泡面。 他站起身去拿暖水壶，结果拎了一下之后却发现轻飘飘的，里面竟然连一点热水都没有了。 “人还没走呢，茶就要凉了？” 吴东义自嘲地笑了笑。 没有热水可难不倒他！ 吴东义索性用手抓住面饼啃了一大口，“嘎吱嘎吱”地嚼了起来。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请进。” 吴东义把手里的方便面放了回去。 这要是让别人看到自己堂堂一个云城县的主要领导在啃方便面，多半还以为他在作秀卖惨呢。 门开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杯和一个饭盒。 “陈兄弟……你这是做什么？” 吴东义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你不方便去家里吃饭，我就给你送过来了。” 陈江河笑呵呵道：“大冷的天得吃点热乎的，不然身体可扛不住。” 说着他把保温杯放到了吴东义面前的办公桌上，接着把保温杯的盖子打开了。 一股浓郁的肉香味顿时弥漫开来，伴着热腾腾的水汽。 整个办公室的温度都瞬间提升了不少，变得没有那么冷冰冰了。 “排骨刀削面，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陈江河把排骨汤一股脑都倒进了刀削面里。 柳叶般的面条泡在浓香的排骨汤里看上去色香味俱全，格外诱人。 第120章 同州刀削面协会 吴东义看着眼前的这一碗刀削面愣住了。 作为一名晋西人，他从小就爱吃刀削面。 但是吃的无非是肉臊子面，油泼面和炒面。 像这种把红烧排骨连肉带汤浇在刀削面上的吃法，还是第一次看到。 “那我就不客气了。” 吴东义属实是饿坏了。 他先夹了一筷子面条嗦了进去，顿时精神为之一震。 吸附了肉汤的刀削面口感依然劲道，而且浓香四溢让人唇齿生津。 他又喝了一大口面汤，顿时觉得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 原本冰冷虚弱的身躯神奇般的就被这一口面汤治愈了。 排骨的味道就更不用说了。 酥香软烂的贴骨肉有一种独特的肉香味，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当着陈江河的面儿，吴东义就是一通“唏哩呼噜”。 一眨眼功夫就把饭盒里的面条和排骨全吃完了。 最后连一口面汤都没有剩下。 “呼——没想到排骨配刀削面这么好吃！” 吴东义长出了一口气，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道：“你这个手艺也太绝了，比我吃过的任何一家面馆都强太多了！” 陈江河笑呵呵道：“我正好有个脱贫致富的路子，还得你出面帮忙。” 吴东义愣了一下，指着空空如也的饭盒道：“你说的路子，不会就是这一碗排骨面？” “就是这一碗普普通通的排骨面。” 陈江河笑着道：“我想在咱们云城县成立一个同州刀削面协会，重点扶持咱们县的贫困人口外出打工。成立这样一个民间组织，得咱们县政府大力支持才行。” 接着，陈江河把成立同州刀削面协会和创办同州刀削面连锁品牌的长远规划详细描述了一番。 他计划在三到五年时间里，用滚雪球的方式把同州刀削面连锁店开遍北方所有的三线以上城市。 到时候云城县几十万贫困人口别说是脱离贫困了，就是直接奔小康都是有可能的！ 吴东义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自己冥思苦想了多少个日夜，也没有想出什么脱贫致富的方法。 思维绕来绕去始终还是离不了煤矿这个小圈子。 可陈江河竟然从一碗简单的排骨刀削面，就提出了一整套切实可行的脱贫方案。 更让吴东义深受感动的是，陈江河愿意出资承担所有分店的前期费用。 而且只要分店的店长积累了足够独自经营的资金和相应的管理能力。 就可以把分店承包下来自己做老板，而不用一辈子给别人打工。 单单是这一点，便能让所有刀削面馆的店员们找到生活的目标和奔头！ 最让吴东义眼前一亮和佩服的，就是陈江河成立同州刀削面协会这一远见卓识。 到时候所有同州刀削面的店老板，店长和店员都是协会的成员。 他们只要每年缴纳一定的会费，就可以享受到协会提供的各项便利。 诸如面粉、蔬菜肉食、油盐调味料这一类主要食材将由协会进行统一采买和配送。 大批量地在大型批发市场采购食材无疑会更新鲜，价格也会更优惠。 协会成员在经营过程中，也要受到协会的监督和约束。 避免无序竞争，确保食品安全，杜绝经营不规范等问题。 到时候，所有协会成员就会自发地拧成一股绳。 作为一个团结的整体，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共同打造和保卫同州刀削面这一块金字招牌。 “陈兄弟，你提出的这一套方案真是太好了！” 吴东义已经坐不住了，站起来神情激动道：“我一定在卸任之前，把成立刀削面协会这件事办好！” 说着，他直接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打了民政局局长的手机号。 “喂，是孙局长？我是吴东义。麻烦你现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有件很重要的工作需要你马上落实！” 挂断了电话，吴东义笑呵呵地看着陈江河道：“以后我得称呼你陈会长了？” 陈江河笑着摇头道：“那可不行，这个会长我做不了。” “陈兄弟，你快别跟我开玩笑了。” 吴东义疑惑道：“这套方案是你提出来的，而且你还要负责出资，你不做这个会长，谁还能当这个会长？” 陈江河笑呵呵道：“我只是咱们云城的女婿，不算地地道道的云城人。而且，我连刀削面都不会做，怎么当这个协会的会长啊？” 吴东义一听还真是这个道理，可陈江河不当这个协会的会长，还能让谁来当呢？ 他看着陈江河笑呵呵的样子，突然间回过神来了笑着道：“陈兄弟，你就别跟我再卖关子了！你心里肯定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 陈江河笑眯眯道：“吴大哥，你刚才吃的那碗刀削面感觉怎么样？能削出这碗面的人，有资格做刀削面协会的会长？” 吴东义瞬间恍然大悟，弄了半天陈江河是想把自己丈母娘给推出来。 他转念一想，也只有陈江河岳母做这个协会会长是最合适不过了。 “这件事还得麻烦你这个当领导的通知一下。” 陈江河笑呵呵道。 吴东义旋即也想明白了陈江河的这一番用意。 既然刀削面协会是县政府大力支持成立的，那就应该从一开始就把官方的色彩渲染进去。 否则的话，李凤霞要是从自己女婿口中得知要当一个什么刀削面协会的会长。 九成九都会以为女婿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呢！ “没问题，我等会儿就给县电视台打个电话，让他们全天候在电视节目里滚动协会成立的字幕广告。” 吴东义不愧是能员干吏，执行力不是一般的强：“你岳母那边，我今天就让民政局局长亲自登门拜访，请她担任协会的会长。” “吴大哥，那就多谢你了。” 陈江河把饭盒收拾了一下，笑着起身离开。 吴东义站起来一直把陈江河送到办公大楼门口，激动地拍着他的肩膀道：“这件事，应该是我这个主政云城县的主要领导，代表乡亲们感谢你才是！” 他长叹了一声，忍不住感慨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我虽然只在云城县呆了短短半年时间，但也总算没有白当这个官！我真诚地谢谢你！等过几天新的任命下来，我一定在离别之前好好请你喝一顿酒！” 陈江河没有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接下来的几天，他是应该干一些正经事了。 第121章 一辈子死缠烂打 回去的路上，陈江河给胖彪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网络水军的组建情况。 不得不说，胖彪的组织能力还是很强悍的。 水军人数已经从之前的200多人猛增到600多人。 而且陈江河之前兑现的奖励政策，也一下子把水军的工作热情充分调动了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论坛上有关龙虾徐芷溪的帖子一直层出不穷，保持着极高的热度。 这其中胖彪组织的网络水军就发挥了非常重要的推波助澜作用。 回到云城县的这几天，关小乙和徐芷溪每天晚上都会发短信向陈江河汇报工作情况。 微博论坛的所有基础代码已经全部开发完成，就等陈江河返回燕京之后补上“画龙点睛”的关键部分了。 龙虾专卖店的日营业额也正式突破了10万元大关！ 而且增长的势头依然非常强劲！ 现在对营业额形成制约的就是愈发捉襟见肘的生产能力。 孙玉珍和刘大成两口子现在已经是白加黑24小时两班倒了。 招聘的厨师也从之前的30人增加到了60人。 按照陈江河临行前叮嘱的，宁愿牺牲产量也决不能降低小龙虾的品质。 10万元的日营业额已经达到了产量的极限。 在这期间，燕京各大商场的总经理甚至幕后的老板不止一次地找上门来。 想要在他们的商场里开龙虾品牌连锁的分店，但是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 因为龙虾现在真正急缺的不是门店的数量，而是已经达到了极限停滞不前的产量！ “彪哥，吴东义的事情咱们不出手不行了。” 陈江河在电话里语气凝重道：“你找几个靠得住的好哥们，先发几个帖子在燕京的各大论坛上，配上几张照片。记住，一定要挂海外的代理来发帖。” 当时陈江河去吕耀庭那套房子之前，就多留了个心眼。 特意吩咐胖彪用dv把吕耀庭的一举一动全都拍摄下来作为证据。 因为他也不敢确定这个年代的燕京派出所有执法记录仪这样的高端设备。 虽然事实证明陈江河低估了燕京警察，但同时也给自己保留了可以帮吴东义翻盘的重要证据。 有些事情之所以可以暗箱操作，就是因为可以瞒天过海。 而当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被公之于众的时候，真正的公平正义也将重见天日。 “陈哥，这件事您交给我就放心！” 胖彪拍着胸脯保证道：“像吴东义这样一心一意为国为民的好领导，咱们说什么也得保住他！” 挂断了电话，胖彪一个电话打给了燕京论坛的管理员。 “亮子，哥们儿现在有个事儿得请你帮个忙……” 这些日子以来，胖彪把燕京的几个比较大的论坛管理员全都“拿下”了。 听完了胖彪的这一番话，那个叫“亮子”的管理员也是瞬间热血沸腾起来。 “彪哥，这样的事儿您可千万别跟我提什么感谢的话！” 亮子慷慨激昂道：“能摊上这样的好领导，是咱们老百姓的福分！您都不用打这个招呼，我也要把这个事儿给丫曝光出去！” 胖彪一连串电话打过去，其他几个论坛的管理员反应和“亮子”几乎是如出一辙。 不得不说，身为燕京人的政治觉悟确实是比其他地方要高的多！ 还没等陈江河回到家，几条重磅的图文帖子就在燕京各大论坛和聊天室里发布了出去。 “震惊！棕榈泉小区某楼竟藏匿巨额赃款，矛头直指云城县某国营煤矿矿长！” “有图有真相！分享一位喜欢记账的煤矿矿长以及他账本上的那些朋友们！” “有勇有谋！云城县某领导亲自带队抓获煤矿巨贪！帮国家挽回巨额损失！” …… 燕京各大论坛无一例外全都把这些帖子加精置顶。 一时间所有有关云城煤矿贪腐帖子的热度都达到了顶峰！ 火爆程度甚至比龙虾当初的热度还要高了数倍都不止！ 因为励志的网红美女只是给老百姓的生活带来了一些闲暇之余的谈资。 而贪腐案件却是祸国殃民的惊天大事！ 牵动着每一颗热爱这个国家和民族的人的心！ 在燕京的某一处深宅大院里。 一名身穿中山装的中年男子眉头紧锁，凝视着论坛上的帖子陷入沉思。 他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起来，身形都显得格外凝重。 突然他停下脚步，拿起桌上一个红色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 “查！这件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不管牵扯到多少人，牵扯到哪一级！” “必须给国家和人民一个交待！” …… 此时陈江河已经回到了家中，一副笑呵呵的样子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江河，咱们可以开饭了？” 李凤霞迎上去笑着问道。 得到女婿的首肯后，她便开始施展自己拿手的刀削面绝活。 柳叶般的面条一片片飞入了沸腾的大铁锅中，看得人应接不暇赏心悦目。 第一碗面先盛给了林晗这位客人。 她跟着忙活了一早上，虽然也没干什么正经事儿却早就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事实上林晗为了今天中午能够在陈江河这里饱餐一顿，早餐就喝了一碗稀粥…… “真香啊！面条太好吃了！排骨也好吃！连汤都这么好喝！” 林晗一边赞不绝口，一边尽量斯文地“嗦”着面条。 陈江河就没那么讲究了。 他给自己盛了一大碗刀削面又浇上一大勺排骨，便埋着头“唏哩呼噜”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陈江河一拍脑袋笑着问道：“妈，有蒜没有？吃面不吃蒜，香味少一半啊！” 李凤霞连忙跑去厨房剥了几瓣蒜递给了陈江河，笑着打趣道：“江河，你这个顺口溜还挺俏皮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陈哥，也给我来一瓣蒜。” 林晗笑吟吟地伸出了小手：“我倒想试试看，吃了蒜以后香味会不会再增加一半！” 陈江河笑了笑，挑了一瓣最小的给林晗递了过去。 眼睁睁地看着高贵优雅的林家大千金吃着面条就着大蒜，整个画风都被带歪了。 他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负罪感。 这要是让林晗未来的老公知道了，会不会大跌眼镜呢…… “婉儿，你要不要就个蒜呢？” 陈江河扭过脸笑吟吟地看着唐婉，逗趣道：“你可是从来就不吃生蒜，香味少一半的话损失可就大了！” “我才不吃呢！” 唐婉红着脸拒绝道：“江河……你等下吃完饭了一定要把牙好好刷一刷！不然的话，我可就不理你了！” “婉儿，我听你的，一定好好刷牙！” 陈江河笑呵呵道：“我这辈子都要跟你死缠烂打在一起，你可千万别不理我啊！哈哈哈……” 第122章 重要人物 “江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你说什么呢！” 唐婉顿时羞的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个家伙竟然当众说出这么肉麻的话，真是不害臊！ 李凤霞早就知趣地躲到客厅去了。 唐建国也抱着碗跑去客厅一边吃一边看电视。 林晗沉默着没有说什么，不过白皙的脸蛋也是微微涨红。 不得不说，陈江河这一番话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强了。 甚至就连唐婉都后悔说出那一句“不理你”的话了…… “你们快进来看看！电视里插播了一条广告！” 这时李凤霞笑着走了过来，试图转移一下注意力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广告有什么好看啊嘛……” 唐婉嘟着嘴不以为然道。 “你看看就知道了！” 李凤霞不由分说把唐婉拽了起来：“这绝对是你见都没见过的新鲜事儿！咱们县要成立一个刀削面协会！” “什么？刀削面还有协会？” 唐婉的兴趣一下子被勾了起来，连忙跑了过去。 她可是从小吃刀削面长大的，还是第一次听说刀削面还有协会。 成立这样的协会有什么意义呢？ 难道是比赛谁削的面更好吃吗？ 林晗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站起身跟着走了过去。 唯独陈江河四平八稳地坐在餐桌旁，不急不缓地吃着碗里的面条。 不一会儿，唐婉从客厅里出来了惊讶道：“江河，咱们县真的要成立一个刀削面协会，只要是户口在云城县会做刀削面的人都可以加入。” 要知道，整个云城县会做刀削面的没有十万人也有八万人。 这么多人要是都加入了这个协会，那可就太热闹了！ 这时林晗也走出来了，看着陈江河若有所思道：“我看了一下，这是云城县政府大力支持的脱贫项目，鼓励人们外出打工创业的。” 李凤霞对这件事的兴致很高涨，喃喃道：“也不知道我这样的手艺，外出打工的话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眼瞅着工作了二十几年的煤矿就要黄摊子了。 李凤霞和唐建国两口子也一直在琢磨着下岗以后的生计问题。 虽然女儿和女婿在燕京发展地都不错，但是总不能下半辈子都指望小两口来养活啊！ 更何况他们两口子也才四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这要是天天憋在家里不找点事情做，迟早也要把好端端的人给憋出毛病来！ “阿姨，以您的手艺直接开个面馆应该没问题。” 林晗把碗里最后一口面汤喝完，放下碗笑吟吟道。 李凤霞轻叹一声道：“开面馆哪那么容易啊……我们两口子这些年也没攒下什么钱。在县城里随便租一间门面房，一年的租金都得两三万。而且，咱们县家家户户都会削面，谁愿意花钱去面馆吃啊。” 林晗笑着道：“阿姨，您肯定不能在县城里开面馆啊。我的意思是，您应该去燕京开一家地道的刀削面馆。就像今天做的这样配上排骨和炸酱，生意肯定好！” 李凤霞吓得连忙摆手道：“去燕京开面馆！那可使不得！使不得！” 在县城开面馆的费用，都已经让她望而却步了。 要是真的在燕京开一家面馆，所有的费用都得翻个五六倍都不止！ 女儿女婿还背着几十万的房贷，他们老两口也没有什么积蓄。 哪儿来的那么多钱来开面馆啊！ “阿姨！你要是担心钱的事儿，那就不叫个事儿了！” 林晗看了陈江河一眼，笑着道：“开店的钱我们可以帮您想办法，您就一心一意把面削好就行了。” 李凤霞愣了一下。 她被林晗那句“钱的事儿就不叫事儿”深深地触动到了。 李凤霞活了半辈子了，绝大多数时间都在为柴米油盐奔波操劳。 钱的事儿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一直就是头等的大事儿！ 得是什么样的家庭出身才能不把钱当回事儿呢…… “妈，我也是这样想的。” 陈江河也笑着说道：“我们公司的大老板一直都对投资开店很感兴趣，到时候他负责出钱咱们负责出技术，可以一起合伙开店。” 一方出钱一方出技术，合伙开店。 李凤霞突然觉得这种模式有些似曾相识，转念一想不就是陈江河所在的那家网络公司的套路么？ “这件事儿有点大，我得跟小婉爸商量一下合计合计……” 李凤霞显然有些心动了。 与其下岗以后守在家里无所事事，不如跟着女儿女婿去燕京拼一把！ 而且女儿女婿已经在燕京买了一套四合院，自己老两口去了之后也有地方住，还能帮忙照看一下小孙女…… 李凤霞越想越觉得靠谱，转身进到客厅跟唐建国商量去了。 这时林晗静悄悄走到陈江河身边，轻声问道：“陈哥，成立刀削面协会的事儿，是您给吴东义提议的？” 陈江河看了林晗一眼暗暗佩服，轻声“嗯”了一下大大方方承认了。 不得不说，林晗这个小丫头的脑袋瓜还是很灵光的，什么都瞒不住她。 “出了这么大的贪腐案，吴东义的乌纱帽应该戴不稳了。” 林晗轻叹一声，低声道：“你给他出了这么一个脱贫致富的好点子，也算是了却了他的一个心愿了。” 陈江河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吴东义的乌纱帽戴不稳了？ 那可未必。 不过，陈江河是不会把自己暗中做的一切跟林晗说的。 毕竟这已经是属于游离在灰色地带的做法，一旦弄巧成拙就会惹火烧身。 即便真的给吴东义帮了大忙，陈江河也不会把这种事当成自己的功劳。 因为他做这一番事都是凭着自己的本心。 但求无愧于心，功成不必在我。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谁啊？” 唐婉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把门打开了。 只见一名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站在大门口，看到唐婉后礼貌地打着招呼道：“请问，这里是李凤霞的家么？” 唐婉好奇地打量着对方道：“这里是李凤霞家，请问您是谁啊？找我妈有什么事吗？” 中年男子笑着道：“我姓孙，是咱们县民政局的。您就是李凤霞的女儿？我专程过来找您母亲，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当面跟她商量一下。”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要找自己老妈商量一件重要的事情？ 唐婉顿时一头雾水。 自己这个下岗在家的老妈，什么时候也成了民政局主动找上门来商谈要事的重要人物了…… 第123章 这怎么可能呢! “妈，民政局的人找你！” 唐婉转身大声喊道，显得格外激动。 这几天唐婉和李凤霞母女俩在一起闲聊，她得知自从老妈下岗之后家里面就已经很久没来过客人了。 更别说还是民政局的人专程来找李凤霞。 这一刻，唐婉整个人都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想要大声把胸口的一股愤懑之气释放出来。 “死丫头！喊那么大声做什么！” 李凤霞虎着一张脸走了出来，疑惑道：“民政局的人找我做什么？” “你是李凤霞？” 中年男子笑呵呵地看着李凤霞道：“你初中是在云城一中上的吗？” 李凤霞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对方道：“我是在云城一中上的，您是……” “我是孙连成啊！” 孙连成笑呵呵道：“你这位班花可是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孙连成？” 李凤霞终于回忆起来了，对方竟然是自己初中的同班同学。 想当初她虽然因为样貌出众被评为班花，但是学习成绩和家庭条件都很一般。 后来考高中的时候差了分数线几分没有考上，就去读了中专。 而孙连成却是班里的学习委员，父母都是在机关单位体制内上班。 两个人虽然是同班同学，在上学期间却并没有产生任何交集。 “想当初上学的时候我还给你传过纸条，上面还写着一首情诗呢！” 孙连成看着李凤霞感慨道：“这一晃都快三十年了，咱们后来组织初中同学聚会也一直没有见过你。” 李凤霞的神情变得古怪起来。 她想起来对方确实是给自己传过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首自己根本就看不懂的诗句。 弄了半天，那竟然是一首情诗。 自己当初还是懵懵懂懂的，根本就没往那方面去联想…… 事实上不止是孙连成，李凤霞还收到过很多男同学送给自己的贺卡和小纸条。 无一例外都被李凤霞当做了男女之间的纯洁友谊。 她也因此被那些男生在背地里起了一个高冷班花的绰号…… “您今天过来找我，是有别的事儿？” 李凤霞一想到自己当初青涩懵懂的样子，就有些尴尬。 她也知道孙连成现在是县民政局的局长，也算是云城县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总不能在这个岁数专门找上门来缅怀逝去的青春…… “哈哈哈，我今天找你来，还真是有一件重要的事儿。” 孙连成笑着道：“你刚才看电视了吗？咱们县要成立一个同州刀削面协会，现在县里的各个部门都在忙活这件事呢！我们这些在机关上班的都有任务，得大力发展协会的会员！” “这样啊，那可真是凑巧了，我刚才还念叨着怎么加入协会呢。” 李凤霞喜出望外道：“既然咱们都是老同学，那就麻烦你帮我加入协会了。” “没问题！这件事说起来我还得多谢你呢！不然的话，我的任务可就不好完成了！” 孙连成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本子和笔，笑着道：“我把你的姓名，身份证号和联系电话登记一下。回头协会正式成立了，还要选举出协会的会长，副会长，委员，小组长。到时候，我再联系你！” 李凤霞当即把这些个人信息都给对方说了，登记在了本子上。 做完登记之后，孙连成又寒暄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整个过程中陈江河都在一旁默默观察，发现李凤霞并没有察觉出有任何异样，便彻底放心了。 不得不说，吴东义在这方面还是很有头脑的，能够把整件事情做的天衣无缝避免了一些尴尬。 然而唐婉一家人没有看出来，却不代表其他人也看不出来。 林晗早就看穿了一切，笑嘻嘻地在陈江河耳边低声道：“陈哥，协会的会长已经内定给阿姨了？您跟吴东义这一出双簧戏可是演的够妙的。” 陈江河笑而不语。 他突然意识到女孩子太聪明了还真未必是什么好事。 男人就应该娶一个傻乎乎的老婆在家里面，不然的话夫妻之间一点秘密和隐私都没有了。 …… 与此同时，一通“010”开头的电话打到了云城县检察院。 接电话的检察干部一听到对方的来头，立刻条件反射般地起身立正了。 “明天会有专人前往你局进行嫌疑人吕耀庭及其案卷资料的交接，你局务必配合做好交接的相应事宜。” 挂断了电话，整个县检察院彻底沸腾了。 因为所有参与吕耀庭案件的工作人员都曾经一度陷入到迷茫当中。 可是这一通电话犹如黑夜中的火把，把一切的阴冷和黑暗彻底驱散了！ “这件事必须第一时间向吴领导进行汇报！” “整个同州市，甚至整个晋西省都要出大动静了！” “太好了，这下吴领导不用调走了……” …… 县委大院，吴东义正在整理着办公室里的私人物品。 办公室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云城县的地图，半年来他在上面勾勾画画了不知道多少笔。 “差不多该离开了，留个念想……” 吴东义轻叹一声，正要走上前把墙上的地图摘下来。 这时，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犹豫了一下，先转过身把电话接了起来。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听完电话另一端语气激动的汇报，吴东义身体里如同一团烈火熊熊燃烧起来。 跟对方反复确认了好几遍，他这才把电话挂断了。 “呼——” 吴东义长出了一口气，身子后仰重重地倒在了椅子上。 他微微闭着双眼，两只手不停地揉捏着额头两侧的太阳穴，头脑也在飞速地转动着。 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最高检会突然接手一个小县城国营煤矿矿长的贪腐案？ 这背后到底是什么层面的人在运筹帷幄？ …… 吴东义就这样仰躺在椅子上，一直不停地冥思苦想着。 可是从天亮想到了天黑，他也没有理出任何一条有用的思绪出来。 “咕！” 突然，他的肚子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 一阵强烈的饥饿感袭上了整个身心。 “好饿啊……真想再美美地吃上一大碗今天中午的排骨刀削面……” 吴东义发了一声感慨，咂摸着嘴巴回味着唇齿间的香浓味道。 突然间，他整个人像弹簧一样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犹如见了鬼一样流露出一抹震惊无比的神情。 “这该不会是……” 他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应该不会！这怎么可能呢！” 可是除了这种可能性以外，还有任何其他可能性吗？ 这一刻，吴东义满脑子都是那道高大瘦削的身影。 因为过分激动，全身上下都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 第124章 太不够意思了 吴东义眉头紧锁，当即掏出手机找到了陈江河的电话号码。 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拨打了这个电话。 有些事情如果不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那就显得自己太不知趣了。 “喂，陈总……您现在说法方便么？” 吴东义想要强行佯装镇定，无奈说话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什么事啊，吴大哥？” 陈江河在电话里依然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察觉不出丝毫端倪。 “吕耀庭的案子有转机了，最高检已经介入了……” 吴东义没有绕弯子，直接把窗户纸捅破了询问道：“您应该听说了？” “是么？” 陈江河微微有些惊讶。 有了之前龙虾飞速爆火的先例。 陈江河对这次在论坛上发布吕耀庭事件有着一定的心理预期。 可是这个反应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一些…… 吴东义从陈江河的反应里，听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就仿佛这件事和对方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不过吴东义这种绝顶聪明的人，是最擅长听话听音的。 他已经从陈江河淡定自若的语气中，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陈总……谢谢您。” 吴东义在电话里郑重其事说道：“谢谢您为我做的这一切……” 陈江河犹豫了一瞬，微笑着淡淡道：“吴大哥，您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在陈江河看来，对方应该是知道了各大论坛上有关吕耀庭的帖子。 只要是明白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帖子一定是当晚事件的亲历者发布的。 因此陈江河也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 然而陈江河并不知道，吴东义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工作上，对于互联网完全是一窍不通。 直到若干年后两个人喝醉了酒回忆起当初的事件时，才解除了这一个天大的误会…… 这都已经是后话了。 挂断了电话，吴东义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 原本他只是想旁敲侧击地打探一下，没想到直接得到了陈江河“肯定”的答复。 这一刻，陈江河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变得巍峨如高山一般！ 对方得是什么样的大人物，才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的能量啊！ 之前吴东义还觉得陈江河和燕京林家之间是合作伙伴关系。 现在看来，燕京林家顶多算是跟着人家屁股后面混的小弟而已…… “这么说……我现在也算是上面有人了？” 吴东义想到这里，顿时从内心深处升腾起一股磅礴的气势。 在这之前他一直都是谨小慎微，生怕说错话做错事给了别人把柄和口实。 现在有了陈江河这位大人物撑腰，他就可以大刀阔斧地完成自己的政治抱负！ …… 陈江河那边也吃惊不小。 他跟家里人打了个招呼，便跑到附近一个小破网里上网。 浏览了一番论坛后，陈江河便恍然大悟了。 现在不止是燕京的各大论坛上置顶加精了有关吕耀庭案件的帖子。 就连海城市、津门市、广粤市这几个一线城市的论坛，也纷纷转载并且加精置顶。 一些二三线城市的论坛也在纷纷跟风，帖子的火爆程度远远超出了陈江河的想象。 这种情况下，上面被惊动了一点儿也不奇怪…… 然而，陈江河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此刻正处于风暴中心的同州市，几个论坛却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陈江河突然想到了什么，便挂上海外代理注册了几个论坛账号。 然后把其他城市论坛上有关吕耀庭事件的帖子，转发到了同州市的几个论坛上。 做完这一切后，陈江河便好整以暇地刷新着论坛界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发生。 过了约莫几分钟，他在刷新了一次网页后突然发现自己转发的帖子已经不见了。 同时，他刚注册的那几个论坛账号却都被封禁了！ “好啊，既然你喜欢玩，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陈江河走出网，拨打了胖彪的电话，霸气道：“彪哥，你现在组织人手给同州市的几个论坛好好上一课！” 这一番命令下达后，同州市的几个论坛瞬间就被胖彪指挥着数百人的水军攻陷了。 平日里一整天也没有几十条帖子的论坛，却被几百个新注册的论坛账号开始狂轰滥炸！ 这些账号无一例外都在转发吕耀庭事件的帖子。 同时怒斥论坛管理员昧良心收黑钱违规删帖的行为！ 这一下，同州市论坛的几个管理员全都慌了手脚。 在这之前他们确实拿了数额不小的好处，专门负责删帖封禁账号。 可现在面对一分钟几百条新增的帖子，以及层出不穷的新注册的论坛账号。 他们深深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无奈之下，几名同州市的论坛管理员全都选择了躺平放弃…… “陈哥，那几个论坛已经被兄弟们摆平了！” 胖彪打电话给陈江河报喜。 “这几天时间，别让这几个论坛消停了。” 陈江河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次的奖励还像上次一样，过两天就给兄弟们都兑现了。” 安排好了这一切，陈江河返回了家中。 还没进门，他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 听这个动静，少说也有二三十人！ “到底怎么回事……” 陈江河怀着好奇的心情，推开门走了进去。 眼前看到的这一幕，把他结结实实地惊到了！ 只见乌泱泱的一大群人，把李凤霞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严严实实。 这群人全都是东岭煤矿的女职工和家属。 几个年纪大的大婶约莫四五十岁，绝大多数都是二三十岁的大姑娘小媳妇。 这些人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李凤霞要担任刀削面协会会长的消息，全都跑过来打探虚实来了。 “大家伙儿静一静，静一静好不好！” 李凤霞被人群围在中间，整个人都无奈了。 “今天咱们县民政局的孙局长确实来家里找过我了。” 李凤霞真诚地解释道：“可人家没有说谁就是协会的会长，只是说下一步有新的情况会及时通知我。” “李婶，您就别再卖关子了好不好！” 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媳妇忍不住说道：“我们都已经打听清楚了，现在想要加入协会都得自己打电话或者去民政局上门报名！孙局长都亲自来您这里登门拜访了，您要不是会长还能有谁啊！” “是啊，凤霞！我们都知道你这个人谦虚低调，但是也得分时候不是吗？” 一个四十岁出头的大婶语重心长道：“咱们矿上的职工家家户户的日子都过到什么份上了，现在可就全指望着你带领大伙儿奔日子了！你要是再这么推推索索的，可就太不够意思了！” …… 第125章 麻溜地滚蛋! 李凤霞这下彻底无奈了。 她终于体会到“有口难辩”是怎么样一番滋味了。 她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何孙连成一个堂堂的民政局局长却主动找上门帮自己登记加入协会。 更难以理解的是，似乎只有她一个人享受到了这一份独特的“殊荣”。 像这样的事儿不管放在谁的身上，都不可能洗脱这个“嫌疑”！ 而且，李凤霞现在已经被众人架在了道德的高度。 如果再不承认自己要当选协会会长，就是不想带着大家伙儿奔日子。 就是不够意思！ 李凤霞自问这一辈子勤勤恳恳，与人为善。 哪能受得起“不够意思”这么大的罪名！ 李凤霞沉吟了片刻，似乎在内心深处下定了决心，郑重道：“姐妹们，我知道大家伙儿都穷怕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挣钱的机会，都不想错过了。”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不管我李凤霞能不能当上协会的会长，只要我有挣钱的机会就一定不会忘了大家伙儿！我这个人向来都是说到做到，你们要是信得过我就先回去！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们！” 在场的众人一听，顿时情绪激动起来。 矿上已经半年多没有发工资了，眼瞅着家里面都要揭不开锅了。 她们这些人也都想过外出打工挣钱。 但是既没有门路又没有技术，真要出去了可就是两眼一抹黑。 别说是挣钱了，到时候人能不能全须全尾地回来都不一定了！ 现在县里面要成立刀削面协会，再加上李凤霞这个协会会长带领着大家伙儿打工赚钱。 这日子终于又有了盼头了！ 这时有人率先发现了站在门口的陈江河，连忙笑着打招呼道：“您就是李婶家的女婿？我们都听说了您是从燕京回来的，还在燕京买了房了！” “可不是吗，人家李婶家的女婿是大老板！开着奥迪车回来的！” “您可得帮帮我们大家伙儿啊，这日子眼瞅着都过不下去了！” …… 陈江河也愣住了，没想到矛头怎么突然就转向了自己。 这些天他开着奥迪在煤矿家属小区进进出出的，早就被无数双眼睛给盯上了。 县城本来就是个屁大点的地方，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会传的人尽皆知。 陈江河和吴东义之间的关系，现在都已经成为了公开的秘密了。 再加上民政局局长孙连成亲自登门拜访，几乎所有人都想到了李凤霞就是协会会长的不二人选。 不得不说，人民群众的眼光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雪亮的…… “好，好！” 陈江河笑着连声答应道：“我一定尽全力帮助大家伙儿，大家先回去……” 得到了陈江河的允诺之后，众人们这才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偌大的院子瞬间变得空空荡荡，安静的让人有些不习惯。 “江河，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啊……” 李凤霞一脸惆怅道：“我哪能当什么协会会长啊，这明明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传出的这个谣言！” 陈江河笑着安慰道：“没事的，妈。您也不要多想，到时候大家伙儿都会知道的。” 李凤霞苦笑道：“我现在不多想也不行了，这要是万一当上了协会会长还好说。如果没有当上的话，大家伙儿该怎么看我啊……” 现在李凤霞终于体会到了“赶鸭子上架”是一种什么感觉了。 而她就是那只可怜巴巴的鸭子。 “妈，您要是有什么想法尽管跟我说。” 陈江河笑呵呵地看着李凤霞道：“您也别一个人在那自己发愁了。” 李凤霞脸色微微涨红，看着陈江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江河……我也不是有什么当官的瘾。可是我看着刚才那些姐妹们也着实可怜，你要是方便的话就帮我问问，怎么才能当上这个协会的会长啊……” 陈江河笑了笑说道：“妈您放心，这件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您从现在开始，就一心一意地琢磨怎么把面条削好，剩下的就交给我。” 接连几天时间，陈江河把炖排骨炒炸酱的窍门全都传授给了李凤霞。 李凤霞在做饭方面的悟性很高，不但很快就学会了甚至还做了一些微小的改良。 之前陈江河做的红烧排骨是先过油炒一遍，味道有些偏重，吃起来稍微有些油腻。 李凤霞改成了在清炖排骨的基础上加入一些炒好的糖色，吃起来果然更加清爽可口。 改良之后的排骨面，林晗也吃的赞不绝口，直夸姜还是老的辣。 …… 燕京的某处深宅大院里。 那位身穿中山装的中年男子刚刚听完了最高检的案情汇报，陷入沉思。 这些年来“电煤指导价”这项政策已经是名存实亡，并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虽然煤矿名义上是严格按照指导价在坑口销售煤炭。 但是等煤炭运到了各大电厂，价格往往翻了两三倍都不止！ 中年男子从刚才的汇报中，终于找到了这件事的症结所在！ 那就是隐藏在电煤指导价下面的巨大灰色利益链条！ 想要从煤矿买到煤，就必须有煤矿矿长批的“条子”。 在电煤紧缺的冬季供暖期，一张十万吨电煤的“条子”所带来的灰色利益竟然达到了上千万的天价！ 除了“条子”以外，还有大量的煤矿“盗采”情况。 在重金买通了上上下下的监管环节后。 一个账面上年产仅700万吨的国营煤矿。 一年盗采的煤炭竟然达到了惊人的上千万吨！ 看到了这一切才明白了什么叫做“触目惊心”！ 沉思良久，中年男子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红色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 “电煤指导价这项政策，可以退出历史舞台了。” “尽快研究制定出切实可行的新政策，确保在年底之前全面落实到位！” 这一通电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原本“取消电煤指导价”只是众多正在论证的政策之一。 却一下子被提到了首要地位，成为了优先于各项工作的重中之重！ …… 对于这一切，陈江河自然是一无所知。 然而，林晗那边却在第一时间接到了一通神秘的电话。 “林家丫头，你还记得之前找我的那件事吗？” “我该怎么说你好呢……你这个丫头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超能力呢？” “真是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啊！” …… 挂断了电话，林晗顿时睡意全无。 她立刻拨打了小褚的电话，声音激动道：“现在立刻通知东岭煤矿收购计划的所有中层以上负责人，一个小时后在云州大酒店三楼会议室召开紧急会议！” “谁如果在规定时间赶不到，就给我麻溜地滚蛋！” …… 第126章 能陪我散散步嘛 一场东岭煤矿破产重组的紧急会议，在事先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召开了。 一个小时后，林晗当场罢免了七名未经请示偷偷溜回燕京的中层负责人。 以及一名主管财务审计的项目副总监。 全场几十名林氏集团的中高层负责人噤若寒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 谁也想不到大半夜的会被人从被窝里揪出来开会。 更想不到这位平日里待人宽和的林大千金，会突然展示出杀伐果断的铁血手腕！ “二十天！只有二十天时间！” 林晗用她那纤细修长的手指，缓慢而有力地叩击着会议室的桌面：“我不想听你们的任何理由！也不想听所谓的主客观原因！我只要结果！”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在场众人的脸。 “一句话，谁能把事情干好谁就升职加薪；谁要是掉链子，趁早给我滚蛋！” 会议很短，从头到尾只用了15分钟时间。 会后几十名中高层管理立刻像拧紧了的发条一样飞快地转动起来。 打电话召集人手，制定切实可行的方案。 林晗稳如泰山般坐在最前面，再也没有移动过一下。 一套接着一套新鲜出炉的工作方案呈递到林晗面前，由她亲自审批把关。 看完大多数方案后她只是淡淡地点点头，然后提笔在方案上圈圈改改一番。 当看到漏洞百出甚至驴唇不对马嘴的方案时。 林晗索性把方案直接甩在了对方脸上，冷冷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能干就换人！” 那个被方案甩在脸上的中层管理早已经吓得冷汗潺潺，连忙转身小跑着去制定新的方案。 他没有道歉也没有认错，因为他知道这位林大千金要的是最终的结果！ 有道歉和认错的功夫，还不如争分夺秒地把工作做好！ 忙碌了大半宿直到天际发亮，林晗终于在最后一套方案上郑重其事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偌大的会议室已经变得空空如也。 方案既然已经制定好了，所有人都开始紧锣密鼓地实施起来。 林晗缓缓站了起来。 她扭动了一下已经僵硬的腰肢，然后把小手放在嘴边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铁血无情的林大千金。 看上去更像是熬夜看了一宿肥皂剧的普通小姑娘。 无论是扭腰的姿势还是打哈欠的模样，都是一副萌萌哒人畜无害的样子。 “现在还不能休息，还有最重要的事情没做呢……” 林晗简单洗漱了一下。 皱着眉头喝下去一大杯浓茶，便强打着精神出门了。 …… 陈江河像往常一样早早就起床了。 他先是陪着唐建国晨练了一会儿，便拎着热乎乎的油条和豆腐脑往家走去。 回来这几天，陈江河每天早晨都是买的同一个早点摊儿的油条豆腐脑。 可是唐婉却是怎么吃都吃不够，毕竟这家的油条豆腐脑可是她从小吃到大的。 吃在嘴里满满的都是家乡的味道和童年的回忆。 还没等陈江河走到家门口，远远地就看到一道窈窕的身影站在那跟自己摆着小手打招呼。 林晗笑嘻嘻道：“陈哥！您买的什么好吃的，我可还没吃早饭呢！” “这个小丫头，蹭饭还蹭上瘾了……” 陈江河暗暗嘟囔了一句，便笑吟吟地迎了上去：“正好我买的比较多，你可以跟婉儿嫂子一起吃。” “陈哥，您对我嫂子真好！我太羡慕你俩了！” 林晗走上前从陈江河手里把油条豆腐脑都接了过来，显得格外殷勤。 这一番异常举动自然没有逃过陈江河的眼睛，他暗暗疑惑道：“今天这小丫头是怎么了……怎么感觉跟平常有点不太一样了。” 如果换做之前的林晗，是绝不会做出帮陈江河拎早餐这番举动的。 可今天的林晗就像是朴实勤快的邻家小妹。 不但主动拎早餐，一进家门就跑去厨房拿碗筷去了。 唐婉刚刚起床正站在洗脸池旁边洗漱，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是震惊地目瞪口呆。 连嘴角的泡沫都忘记擦干净了。 “林总！您这是做什么啊！” 李凤霞看到林晗摆好了碗筷，又抽出几张餐巾纸开始擦桌子。 连忙走上前劝阻道：“您可是我们家的客人，怎么能让您干这些活计！” 林晗笑吟吟道：“阿姨，您这样说可就显得生分了！我跟陈哥和婉儿嫂子都是好朋友，在您面前就是晚辈！晚辈干点活还不是应当应分的吗！” 说着不顾李凤霞的阻拦，林晗低着头仔仔细细地把桌面擦的干干净净。 “嫂子，您还愣着干什么！” 林晗擦完桌子，笑吟吟地冲唐婉招呼道：“陈哥买的油条豆腐脑还热乎着呢，您赶紧趁热吃啊！” “好……好。” 唐婉有些不知所措，满脑子里都是问号。 堂堂的林大千金这是突然抽了什么风？ 怎么一夜之间像变了个人似的…… 林晗当即从保温杯里盛了小半碗豆腐脑，小心翼翼地端到了唐婉面前。 笑吟吟地提醒道：“嫂子，您喝的时候留点神，这豆腐脑还有点烫嘴。” 唐婉整个人已经彻底凌乱了。 她实在是忍不住内心的疑惑，上下端详着林晗小声问道：“林晗……你没事？” 虽然唐婉自己都知道，这句话问出来显得很突兀和没礼貌。 但是却远比不上林晗自己这一番举动的突兀和离奇！ “嫂子，您这是怎么了？我没事，很好啊！” 林晗笑着回应道。 这时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尴尬道：“除了有一点困……都挺好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唐婉就算内心再疑惑也不方便继续追问了。 两个人坐在餐桌上咬着油条喝着豆腐脑。 有说有笑的样子，就像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亲姐妹一样。 陈江河在一旁平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若有所思。 事出无常必有妖。 他断定这一晚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林晗不会突然间有这么大的态度转变。 在这之前林晗和他之间虽然是名义上的合作伙伴关系。 但是林晗毫无疑问是占据了主导地位的。 无论是投资小龙虾，还是现在收购东岭煤矿。 虽然从一开始都是陈江河提议的，但是最终拍板做决定的却都是林晗。 但是现在，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貌似已经发生了肉眼可见的转变。 而且还是林晗主动让出了主导地位，表现出了一副在陈江河面前甘心做小妹的态度。 “嗝——这个油条和豆腐脑好好吃啊！” 林晗三口两口就把一根油条吃了下去。 然后“咕嘟咕嘟”喝了一小碗豆腐脑。 紧接着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这一连串操作瞬间引得一旁的唐婉侧目而视。 这位林家大千金昨天吃刀削面的时候还挺斯文的啊。 怎么突然间就不注重自己的形象了，变得这么接地气了…… “嫂子，您别急慢慢吃。” 林晗站了起来揉着肚子道：“我吃的有点饱，得走几步消消食。” 说着她若有意若无意地瞥了陈江河一眼，笑嘻嘻道：“陈哥您现在有空么，能陪我散散步嘛？” 第127章 也是您的问题 陈江河笑着点了点头。 既然林大千金要向自己摊牌了，那必须得给她这个机会啊。 事实上就连唐婉和李凤霞两人也看出了一丝端倪。 陈江河和林晗这两个人之间，显然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了…… 走出大门，陈江河和林晗两人一路沿着县城狭窄的街道向前走着。 尽管心中疑惑重重，陈江河始终沉着气没有率先说话。 “陈哥，您现在可以方便透露一下那位消息来源的身份么？” 林晗停下脚步看着陈江河，眼神中充满期待。 她之所以愿意在陈江河面前自降身份。 就是因为昨天晚上突如其来的消息，给自己带来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 如果说“取消电煤指导价”这项政策在若干月份后和其他政策一起按部就班地出台。 到时候林晗只会在心中对陈江河暗暗佩服。 毕竟对方拥有着比自己更高层次的消息来源。 但是现在她得到的消息却是。 最高层是把“取消电煤指导价”这项政策单独拎了出来作为首要工作。 而且是下了死命令，必须在年底之前全面贯彻落实！ 这其中所代表的意义，可就不是单纯的消息来源那么简单了！ 眼瞅着距离年底就剩下一个月的时间，这已经是十万火急的特殊状况了！ 而林晗之所以连夜召开收购东岭煤矿的紧急会议。 就是要必须赶在这项政策正式出台之前，把这只煮熟了的大肥鸭子收入囊中。 否则等到新政策一出台，煤矿成了日进斗金的香饽饽。 到时候想要拿到一家大型国营煤矿的采矿区，可就不是现在这点代价能够做到了！ 不夸张的说，就算收购的价格再往上翻十倍也会有人争抢的头破血流！ 陈江河沉吟片刻，笑着摇头道：“不好意思，我还是不能透露。” 他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他凭借的是自己上辈子二十年的记忆，哪儿有什么消息来源？ 就算林晗再急切地追问，他也不能无中生有编造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消息来源出来。 弄巧成拙这样的错误，陈江河是绝不可能再犯了。 林晗若有深意地点了点头，笑着道：“我明白了，陈哥。”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昨天晚上我得到确切消息了，您说的那项政策年底前就会正式实施。” “是么？” 陈江河表面上淡定无比，实则内心却是极为震撼。 在他的记忆当中，这项政策怎么也得半年多以后才会正式出台。 怎么突然间就提前了这么多！ 难道是出了什么差错吗？ 林晗笑着说道：“昨天晚上我召集所有人，把东岭煤矿的一整套收购方案全部制定出来了！二十天以内，我们就要完成全盘的收购计划！” 陈江河愣了一下凝神注视着林晗。 这才发现对方清澈的眼眸中难掩一丝疲态，隐隐能看出来有些涨红。 “你辛苦了。” 陈江河内心一阵感动。 作为合伙人之一，他昨天晚上搂着媳妇儿睡的美滋滋的。 所有的工作压力，都被林晗一个人默默地承担了。 “收购所需的资金已经全部到位了，陈哥您那份我先帮您垫着了。” 林晗停顿了一下，笑着道：“还是按照之前商议的我出7000万，林庆出2000万，您出500万。不过，咱们三个人的占股比例得微调一下。” 三个人之前商议的占股比例分别是林晗70，林庆20，陈江河10。 按理说，陈江河只出了500万却占股10是占了大便宜的。 因为考虑到消息来源是陈江河提供的，也就多给了他5的股份。 对于这样的股份分配比例，陈江河自己也是非常满意的。 毕竟这样一座年产700万吨的大型煤矿，一年的纯利润都在15亿以上。 到时候10的股息分红，陈江河拿到手的也有15亿了。 一年能拿下15个小目标，这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 “就按你的意思来。” 陈江河听到林晗要调整占股比例，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完全是一副坦然接受的态度。 林晗看着陈江河神情郑重道：“调整之后陈哥您的实际占股比例不变，还是10。我的占股比例从70减少到48，林庆的占股比例从20减少到8。” 陈江河愣了一下，充满疑惑地看着林晗。 难道说除了他们三个人以外，又加入了新的合伙人来分这一块蛋糕么？ 而且是完全牺牲了林晗和林庆两个人的利益，自己的那一份却保持不变。 到底是什么样的神秘人物，竟然能让林家堂姐弟两人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呢？ 可是接下来林晗说出的一番话，却让陈江河彻底懵了！ 林晗笑着道：“陈哥，我跟小庆让出来的股份在名义上就挂在您那里。到时候，您实际上是占股10，名义上是占股44。” “林晗……你这是要做什么？” 陈江河听到这里，终于沉不住气疑惑道：“你们两人的股份，为什么要挂在我的名下，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么？” 林晗笑着解释道：“陈哥，这是按照惯例分出来的一个暗股，到时候还得麻烦您把暗股的分红妥善地交给那位。” “那位？” 陈江河愣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了。 弄了半天，林晗是误以为自己的身后有一位神秘的大人物。 这才不惜割掉一大块蛋糕，来送给那个根本就不存在的神秘人物作为谢礼。 陈江河笑呵呵拒绝道：“林晗你想的太多了，你和林庆没有必要做出这么大牺牲，那位根本就不会要这些身外之物的。” 既然林晗已经误会了，那他索性就顺着对方的意思继续说下去。 这样也算是解释了对方一直比较好奇的消息来源了。 “陈哥，这件事您无论如何必须得听我的。” 林晗神情坚定道：“不管那位收还是不收，决定权在那位的手中。咱们要是该有的礼数没有做到位，那可就是咱们的大问题了！” 陈江河顿时犯难了。 他能看出来林晗做出这个决定是极为认真的，而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但是真让他昧着良心捏造出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神秘人物，收下了林家姐弟俩奉上的这一份“重礼”。 无论是从良心上还是从道义上，陈江河都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这样，我抽空问一下那位的意见，咱们再做决定也不迟。” 陈江河犹豫再三，决定还是先用出缓兵之计。 毕竟这凭空多出来的34的煤矿股份，一年的股息分红就高达5个亿！ 他必须慎重考虑清楚，怎么把这每年多出来的5个亿用在正途上。 “陈哥，不管那位最终是什么样的态度，这34的股份都必须转到您的名义之下。” 林晗似乎早就看出了陈江河想要拖延的心理，神情认真道：“因为只有您能跟那位联系上，如果送不出去也是您的问题，和我跟小庆就没有半点关系了。” …… 第128章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林晗说出这番话的神情是严肃认真的，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陈江河差一点就蚌埠住了…… “你放心，我会把这件事处理妥当的。” 陈江河强忍着笑道：“这两天我就要回燕京了，顺便把刀削面馆开起来。” 林晗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道：“陈哥……您这次回去见到那位，能不能代我们林家问个好？” 眼瞅着林晗被她自己凭空臆想出来的神秘人物，折磨地都有些神经质了。 陈江河忍不住劝道：“你现在一心一意把收购东岭煤矿的事情做好，其他的别操心太多。” 林晗的脸色顿时变了变，郑重其事道：“陈哥，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回去，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 说完便匆匆告别离开了。 陈江河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再也蚌埠住了…… 回到家中，陈江河把回燕京的决定跟唐婉一家人说了。 “妈，那位大老板答应给咱们投资开面馆了。” 陈江河笑着道：“您和我爸收拾一下东西，咱们这就一起回燕京。” “这么快么……” 李凤霞有些错愕。 她做出开面馆的决定也才短短几天时间。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开生活了几十年的小县城奔赴燕京了。 “咱们就这么走了……那些找过我的小姐妹们该怎么办啊？” 李凤霞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件事。 她这个热心肠自己把日子过好了，哪能只顾自己不管其他人呢？ “您跟她们说一声，愿意去燕京闯荡一下的就跟着咱们一起去。” 陈江河笑呵呵道：“不管最后能不能留下来，食宿和路费那位大老板都包了。” “那位大老板……真是这么说的？” 李凤霞瞬间感动的眼眶都涨红了，抹了一把眼角就急匆匆出门了：“我一定把那位大老板的善心给小姐妹们都带到了。” 李凤霞离开后，陈江河帮着唐建国开始收拾东西。 一想到这次去燕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唐建国就恨不得把整个家都带上。 “爸，您跟我妈就带一身换洗的衣服就行，没必要带这么多……” “爸，这些大白菜就送给街坊邻居……” “爸，您这私房钱还不少呢……” 眼瞅着唐建国把全家的犄角旮旯都翻了个遍。 每个地方都能找出几块到几十块不等的零钱。 陈江河和唐婉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脸上看出了古怪的神情。 “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不时之需……你们俩可千万不能跟你妈说啊！” 唐建国虎着脸叮嘱道。 不过，他脸上的那一抹尴尬早就把自己出卖了…… 陈江河和唐婉两人憋笑憋的很辛苦，眼瞅着就蚌埠住了。 说来也赶巧，唐建国刚把所有私房钱都找出来。 李凤霞就从外面回来了。 “江河，有二十几个人都想跟着去燕京……” 李凤霞拿出一个小本。 上面记着每个人的姓名，年龄，身份证号还有家庭住址和电话。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二十来岁的大姑娘小媳妇。 而且都是长这么大一次远门都没出过的。 就是出于对李凤霞的信任，她们才毅然决定一起跟着去燕京闯荡的。 李凤霞瞬间觉得自己肩膀上仿佛压上了一副千斤重担。 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第一次出远门。 能不能赚到钱倒在其次，人身安全绝对是第一位的。 这要是让她们自行前往燕京，万一半道上走丢了或者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李凤霞都没脸跟她们的亲人们交待。 李凤霞把自己的担心跟陈江河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神情略有些尴尬道：“江河……你能不能跟那位大老板说一下，想办法把这些小姐妹都安全地送到燕京？” 说出这番话，李凤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人家那位大老板都已经做得够多够好了。 可自己这帮人还要无休无止地提要求。 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妈，您担心的事情大老板早就想到了！” 陈江河笑呵呵地宽慰道：“人家都已经安排好了，您就踏踏实实把心收进肚子里！” …… 第二天清晨，一辆豪华大巴停在了煤矿小区巷子口。 引来不少晨练的人们好奇地驻足打量。 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 人们纷纷转身看去，顿时眼前一亮。 只见一队青春靓丽的年轻女子，昂首挺胸从巷子里走了出来。 站在队伍最前端的，赫然便是神采奕奕的李凤霞。 “凤霞，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一名老街坊看着李凤霞带领着这帮大姑娘小媳妇登上了豪华大巴，忍不住好奇道。 “我们去燕京。” 李凤霞笑着回应了一句，便转身上了大巴。 旋即豪华大巴缓缓启动，满载着一车人的梦想朝着燕京进发。 …… 因为李凤霞坚持留下和小姐妹们一起坐第二天早晨的大巴。 陈江河带着其他几个人已经提前一天开车返回了燕京。 回到自家的四合院，唐建国和唐婉就开始不停地忙碌起来，把里里外外都收拾的利利索索。 陈江河则是独自一人到附近转了一圈。 想要租几套四合院给那二十几个人安顿好落脚的地方。 结果发现有不少四合院都已经空了出来。 不过这些房东们却没有一个愿意出租，全都张贴了“此房出售”的广告。 一问之下陈江河才知道，这些人全都急着卖掉四合院去买新开盘的楼房！ 短短半个月时间，燕京新开盘的几个楼盘均价又涨了一千多！ 在买房这种事情上，人们向来都是喜欢跟风的。 新楼盘越是涨价买的人就越多，甚至出现了连夜排队买房的盛况。 而这些买新楼盘的人有不少都是卖掉自家的四合院才凑够的钱。 一时间想要卖掉祖传四合院的老燕京人们开始严重内卷起来。 这些老破旧的四合院被人们弃之如敝履。 陈江河看了好几套四合院都比自己家的面积更大，屋里屋外都更敞亮。 却愣是从标价50万降价到40万了也卖不出去！ 眼瞅着李凤霞和那帮小姐妹们第二天就要来了，总不能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安排好？ 无奈之下，陈江河只好做出了一个违背内心意愿的决定。 把自己家附近的五套四合院全部买下来！ 一听到陈江河要买下自家的四合院，这几家人全都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连一刻钟都不想耽搁了，立马就要跟着陈江河去银行签订合同办理贷款手续。 在这些人眼里，陈江河简直就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活菩萨！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手里有钱的话一定要去买新开盘的楼房。 按照现在的涨价趋势，不出半年楼房的价格最起码能翻一倍！ 而老破旧的四合院却是能趁早甩手就趁早甩手！ 因为想要卖掉四合院买新楼盘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都没人愿意要的东西自然是越来越不值钱！ …… 第129章 满嘴的牙齿咬碎! 负责给陈江河办理购房贷款的，自然是他的专属客户经理关舒曼。 期间她给陈江河使了好几次眼色，对方却是恍若不知。 关舒曼把陈江河单独叫了出去，提醒道：“您是不是没了解过燕京最近的房价啊？前几天新开的几个楼盘均价已经涨到7000了！这几套四合院都是三环以外的，会越来越不值钱的！” 在她看来，陈江河一口气又买了五套四合院应该是为了投资。 可现在四合院根本就没人要，而且出租的价格也比楼房低了将近一半。 怎么看都不划算！ 陈江河笑着摇头道：“我还是觉着四合院接地气，住着舒服。” 关舒曼惊讶道：“您买了这么多四合院，都是为了自己住？” “我媳妇老家有不少亲戚朋友来燕京打工，我得安排她们住在自己家附近方便照应。” 陈江河无奈解释道：“那些房东们全都是只卖不租，我没办法了就只好买下来了。” 他停顿了一下，淡淡道：“好在一套四合院才40万，一点儿也不贵。” 关舒曼愣住了。 她分明感受到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一套四合院40万，五套就是200万！ 首付就要60万，贷款三十年本金加利息将近280万！ 而陈江河这样做，仅仅是为了给自己媳妇老家的亲戚朋友们在燕京安排个住的地方！ 因为他自己喜欢住四合院。 为了方便照顾这些亲戚朋友，就花几百万把附近的四合院也都买下来了！ 这一刻，关舒曼才理解了什么叫做真正的豪横！ 在陈江河这种真正有钱的人眼里，金钱不过是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而已。 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通通不是问题…… 签完了购房合同，又办完了贷款手续。 陈江河主动出钱雇了搬家公司，把这几家需要搬走的家居物品全都搬走了。 他又连夜在二手市场买了一些旧家具，全部搬进了这些刚买下来的四合院里。 因为每套四合院都只有四间屋子可以住人。 而且接下来肯定还会有更多的云城县人来燕京打工。 陈江河就先做好了把这第一批二十多人，安排住进三套四合院的打算。 大一点的屋子当做三人宿舍，小一点的屋子就当做双人宿舍。 一直忙活到深夜，陈江河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返回到了自己家中。 好在唐婉早就贴心地准备好了热水，给陈江河擦洗身体。 再吃上一大碗卧着两枚荷包蛋的挂面汤，陈江河又重新焕发了精神。 回到燕京的第一夜，唐婉又回归到了之前的状态。 一晚上把陈江河照顾的无微不至，格外的温柔似水。 …… 第二天清晨，陈江河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他看了一眼笑呵呵地对唐建国和唐婉说道：“大巴车已经从云城县开始走了，大概中午就能到燕京。” 唐建国顶着两个黑眼圈跟大熊猫似的，显然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结婚几十年了，昨天短短一天时间却仿佛格外漫长。 从昨天坐上车的那一刻起，唐建国的心里就开始牵挂着留在家的那口子。 到了晚上，他终于忍不住给李凤霞先发了一条问候的短信。 接下来，老两口的手机短信就这样你一条我一条一直发到了深夜。 这种奇妙的感觉就仿佛两个人又回到了当初谈恋爱的时候。 “爸您昨天晚上没睡好？换了个环境，有点不太习惯？” 唐婉忍不住关切道：“吃完早饭您干脆去补个回笼觉。一觉睡到中午，我妈就差不多该到了。” “我不困，没事的。” 唐建国神情坚定地拒绝了。 堂堂的一个大男人来到伟大首都燕京的第一天。 怎么可能浪费宝贵的时间去睡懒觉？ 这要是让那口子知道了，还不得笑掉大牙啊！ 唐建国喝完了碗里的最后一口稀粥，就拿出手机给李凤霞发了一条短信。 左等右等也不见对方回复，唐建国又开始忧心忡忡地唉声叹气起来。 这一幕都被陈江河和唐婉两人看在眼里。 两个人忍不住彼此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柔情和感动。 “爸，我和婉儿去上班了。” 陈江河笑着询问道：“您是在家呆着，还是跟着我们一起去上班啊？” 他其实是想把唐建国带到商场逛一逛，这样的话可以缓解一下对方焦虑的心情。 事实证明陈江河想多了。 在开车上班的路上，后排座上就传来了唐建国“呼呼”的鼾声。 一直到陈江河把车停到了地下停车场，唐建国也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唐婉正要把自己老爸叫醒来，却被陈江河拦住了。 “咱爸一晚上都没睡好，让他多眯一会儿。” 陈江河把车钥匙交给了唐婉，笑着道：“你在车里多陪他一会儿，我上去忙点事。” 如果不是他已经约好了几位重要的客人，也一定会陪着一起在车里多待会儿的。 刚走进商场，陈江河就被门口的两名保安认了出来。 “陈总好！” 两名保安齐刷刷地敬礼，激动的神情溢于言表。 “好，好！” 陈江河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一楼那些柜台的女销售们似乎是听到了动静。 全都一窝蜂地从柜台里跑了出来。 当看到陈江河的瞬间，这些女销售们就像是蜜蜂见到了全世界最美妙的鲜花。 一眨眼功夫就把陈江河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陈总，您回来了！回老家的这些天辛苦了？” “是啊，陈总！您看上去瘦多了，不过整个人更精神了！” “咱们陈总何止是精神！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比陈总更帅气的男人！” …… 陈江河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大姑娘小媳妇们包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也有点想不明白，这才几天时间不见自己怎么就成了商场里的香饽饽了？ “好了，好了。” 陈江河笑着摆摆手道：“我这边还有点重要的事情要忙，麻烦大家让一让，改天咱们再聊。” 这些女销售们这才不情不愿地让开一条路，眼巴巴地看着陈江河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 “唉，咱们的老板什么时候也能跟人家陈总学一学啊！” 其中一名女销售忍不住嘟囔道：“这个月刘芳发了将近6000块！咱们连这个数的三分之一都拿不到！” 另一名女销售哼了一声道：“6000块很多吗？你知道在二楼卖小龙虾的那些丫头们，这个月发了多少吗？人均上万块！” 嘶——！ 在场的不少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在她们还不知道“龙虾”徐芷溪发了多少钱。 否则的话，她们这些人都能把满嘴的牙齿给咬碎了！ 第130章 我能向您学习编程么? 陈江河回云城县的这几天。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整个百货大楼商场的焦点人物。 既是商场所有女销售们最想要“得到”的男人。 同时也是所有老板们心中最“痛恨”的男人。 就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存在，他们这帮老板被秒的渣渣都不剩！ 手底下的员工们动不动就要辞职，想要转投陈老板的“怀抱”…… 不知不觉间，整个商场的老板们都被陈江河卷得生不如死！ 5018办公室。 关小乙和徐芷溪早早就在那等着了。 看到陈江河的那一瞬，两个人的双眼不由自主地亮了起来。 “女士优先。” 陈江河冲着关小乙歉意地一笑。 后者怅然若失地离开了办公室。 那个落寞的背影看得徐芷溪都有些心疼。 “陈哥，昨天小龙虾的日营业额突破12万元了。” “已经有十四家商场的老板邀请咱们过去开‘龙虾’分店。店铺他们都已经开始装修了。租金全免，每月额外补贴20万元。” “您吩咐的‘唐妈妈同州刀削面’招牌，广告公司已经开始制作了，最迟一周内就可以完工。” …… 陈江河一边听一边点头，问道：“肯德基和麦当劳的员工，你挖过来了几个？” 徐芷溪略有些尴尬道：“有三个表示会考虑，其他几个人还在观望。” 尽管她已经开出了比这两家餐饮巨头高一倍的底薪。 但是“挖人”的效果却并不理想。 在这些员工眼中，两大餐饮巨头毕竟是属于世界五百强企业。 这根本就不是突然间爆火的“龙虾”能够比拟的。 这两个品牌都已经创办了半个多世纪，连锁门店更是遍布全球。 属于一份长期且稳定的工作。 而“龙虾”才刚成立没几天，说不定哪一天突然就没了呢…… “把底薪再提升一倍。” 陈江河淡淡道：“如果能挖来店长，除了底薪之外还有额外的销售提成。” “陈哥，那雇一个人可就是将近4000块了……” 徐芷溪疑惑不解道：“卖小龙虾其实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的。” 陈江河吩咐道：“你就按我说的去做，争取三天之内挖过来50名员工和10名店长。” 他停顿了一下，神情认真道：“挖人的事儿你一定要抓紧，我有急用。” “我明白了，陈哥。” 徐芷溪当即站了起来，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如果开出接近4000块的底薪，想要从肯德基或麦当劳店里挖人。 应该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可是时间只有短短的三天，而且除了要挖50名员工还要再挖10名店长。 这绝不是一件可以轻松完成的任务…… 但是现在的徐芷溪，早就从里到外完成了一种蜕变。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孤立无助的北漂打工妹。 因为眼前这个神奇的男人，她想要实现的梦想已经是触手可及！ 她所要做的就是不断地努力提升自己。 在一次次挑战中不断地突破自我！ 徐芷溪前脚刚走，关小乙就走了进来。 陈江河看着眼前这个略有些腼腆的短发小帅哥，都快忘记对方长发油腻的样子了。 关小乙一五一十地开始汇报工作。 “陈哥，我已经按您的吩咐新买了10台服务器，总共花了30万。” “中关村那边，我也租了一层400平米的写字楼，每年租金是50万。” “新招聘的二十名程序员正在试用期，有几个技术还是不错的。” …… 陈江河点头道：“你注意多提醒一下这帮小伙子们，加班的时候悠着点。” 他知道，这些天为了“微博论坛”的上线测试。 关小乙带领着几十号程序员吃住在公司，连续加了一周的班。 陈江河是决不允许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再发生在关小乙这帮年轻人身上…… 关小乙摸着脑袋嘿嘿笑道：“陈哥您放心，我已经跟他们下了死命令。不管是谁连续敲代码超过四个小时，都必须回宿舍休息两个小时以上。” 这时，关小乙看着陈江河神情古怪道：“前两天林庆过来转了一圈，还跟我聊了一会儿。我才知道，原来您就是‘大江大河’。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了，您的名字不就是‘江河’嘛……” 陈江河轻咳了两声，把内心的尴尬掩饰了过去。 虽然他知道自己身份暴露是迟早的事情，但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 他才跟着唐婉回云城县没几天，林庆这个猪队友就把他给“出卖”了。 之前每次看到林晗收拾林庆，陈江河还隐隐觉得林庆可怜。 现在看来，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林庆这小子被自己堂姐收拾，真是一点儿都不冤枉！ “陈哥，我们哥儿几个心里面都特别佩服您，也特别感激您。” 关小乙双眸微微涨红，神情动容道：“要不是您，我们还跟着刘德柱那个狗日的昏天黑地做什么狗屁石器外挂呢！不夸张地说，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好了，好了！” 陈江河连忙把关小乙的话头打住了：“你告诉大家伙儿只要一心一意好好工作就行了，我不会亏待大家的！谁要是偷奸耍滑，在背地里整一些用不着的，我也不会心慈手软的。” “我明白，明白！” 关小乙连连点头。 自从知道陈江河就是“大江大河”之后。 以关小乙为首的这些程序员们全都肃然起敬。 就连两个平日里有些吊儿郎当的程序员，也立马端正了工作态度。 当员工的最怕什么？ 那必然是遇到了一个“杀伐果断”且精通技术的老板！ 想当初刘德柱被陈江河坑的有多惨，他们这帮人可全都是记忆犹新！ 他们这帮初入社会的“菜鸡”们，连刘德柱这个狗日的都玩不过。 更别说是厉害了好几个维度的陈江河了！ “好了不说废话了，你把微博论坛的源代码用光盘拷给我。” 既然都已经摊牌了，陈江河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核心代码和美工部分，我来负责。” 关小乙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小心翼翼道：“陈哥……我能学习一下您怎么编程么？” 从传奇免蜡外挂到石器至尊，关小乙做梦都想见识一下“大江大河”那位神秘高手的编程技术。 编程是一种计算机语言，需要很强的逻辑性和数学思维。 菜鸟程序员和大神程序员之间的差距，可以说是云泥之别。 主要就是体现在编程语言的逻辑思维能力和数学思维能力存在巨大的差距。 关小乙奢望着如果能够有幸目睹陈江河这位大神的编程逻辑。 就算他学不会也至少可以长长见识，对于提升自己的编程能力会有极大的提高。 第131章 严重怀疑和担忧 “你现在就可以看。” 陈江河笑着打开笔记本电脑，将自己之前编写的传奇免蜡外挂源代码展示给对方。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编程逻辑。 因此只需要看一小段代码，就能判断出一个人的大概水准。 关小乙激动地接过电脑，认真翻看了几页代码，顿时对陈江河有一种惊为天人的感觉。 代码原本只是一种机械枯燥的东西。 但是到了陈江河手中却俨然变成了数学的艺术和逻辑的美学。 程序上的某一种功能，就像是一道数学题。 不同的程序员有不同的解题方式，而且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解开这道题。 在解题思路上，更是千差万别高下立见。 关小乙只是看了几页代码，就意识到了双方之间的差距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 陈江河写的代码，精简，直接，逻辑清晰且严密。 这已经不是技术层面上的差距了，而是天赋与造诣。 “陈哥，您这段代码能不能用光盘拷给我……我想仔细研究一下。” 关小乙在心中拿定了主意。 以后陈江河编的这段代码，就是自己学习的模板和追求的目标了！ “没问题，其他人想学都可以跟着一起学。” 陈江河笑呵呵道：“不过在没有学会之前，可别盲目的模仿弄出很多bug哦。” “我明白，明白！” 关小乙连连点头，然后把这段源代码刻录到光盘里小心翼翼带走了。 陈江河对关小乙惊为天人的反应完全在预料之中。 他们两个人编程技术可是相隔了整整二十年啊。 陈江河编写的代码就相当于是无所不能的智能手机。 而关小乙的代码却是只能发短信打电话的直板手机。 双方之间存在着一条短期内无法逾越的技术鸿沟。 倘若关小乙这帮程序员潜心钻研个年，或许能够学习到一点皮毛。 陈江河在笔记本电脑里打开微博论坛，开始进行软件测试。 不得不说，关小乙的编程技术还是比较过关的。 虽然整个程序软件没有太多的亮点，但是程序运行起来却非常流畅。 陈江河从头到尾测试了一遍，也只发现了三个微小的bug，然后顺手给修复了。 这时，一道手机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陈江河拿起来看了一眼便接通了：“喂，王总。对，我已经回来了，在办公室呢。” 过了没多一会儿，办公室门便敲响了。 陈江河走上前把门打开了。 只见花白头发的王庆奎和另一名穿着休闲西装的中年男子端端正正地站在门口。 “陈总，这位是新发地集团总经理，梁志波。” 王庆奎笑着恭敬地向陈江河介绍道：“您需要的所有食材和调味料都可以让梁总为您提供，他们市场的食材新鲜度和品质都是绝对有保障的！” 介绍完之后王庆奎知趣地离开了。 “陈总您好，久仰大名，这是我的名片！” 梁志波双手将名片毕恭毕敬地递给了陈江河。 陈江河的情况王庆奎已经提前告诉他了。 还特别强调了陈江河和燕京林家之间的密切关系。 对于这样一位大人物，梁志波可不敢有丝毫怠慢。 “梁总请坐。” 陈江河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开始烧水泡茶。 “陈总您不用客气了……” 梁志波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在陈江河这样的大人物面前，哪有他坐下喝茶的位置啊。 前两天王庆奎找上梁志波，说是有一位叫陈江河的老板需要优质的食材供货商。 刚开始梁志波还没放在心上。 可当王庆奎慢条斯理地说出陈江河和燕京林家的合作伙伴关系时。 梁志波一下子耳朵就竖了起来，神经也立马绷紧了。 从80年代开始，新发地集团就一直都充当着燕京市菜篮子的角色。 几十年来虽然赚的是盆满钵满，却始终没有资格进入燕京政商圈的核心阶层。 一直处于燕京政商界“边缘人”的尴尬地位。 就像绝大多数民营企业家的心路历程一样。 没有钱的时候，梁志波一门心思地想着怎么赚钱。 当真正赚到了钱，又开始琢磨着怎么获取更高的社会地位。 为了能够进入燕京政商圈核心，梁志波这些年做出了不少的努力且耗费资财无数。 最终却只是隔靴搔痒，结交的也都是一堆“边缘人”角色。 而燕京林家作为燕京老牌的权贵家族，属于燕京政商圈的绝对核心。 如果能够通过陈江河搭上了燕京林家这个政商界的大佬。 想要进入核心阶层的目标，就前进了一大步！ 见梁志波有所顾虑没有坐下来，陈江河也不再继续客套，拿出一份清单给对方递了过去。 “这是我们唐妈妈连锁刀削面馆的采购清单，梁总您过目一下。” 梁志波连忙双手接过了采购清单，认真看了起来。 清单包括高筋面粉，猪排骨，猪五花肉，时令蔬菜等主要食材。 以及葱姜蒜，花椒，大料，油盐酱醋等常见的调味料。 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家庭菜篮子里的内容。 只是采购的数量却翻了不知道多少个数量级。 梁志波沉吟片刻，神情恭敬道：“陈总，我会给您提供一份优质供货商名单，价格方面也会比市面上的批发价再便宜两到三成。”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而且当天的食材，我会为您配送到店里。” 无论是两到三成的价格折扣，还是提供配送服务。 这都是前所未有的优惠力度，长期下来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部分成本都是由新发地集团来承担的。 梁志波想的很清楚，如果能通过陈江河进一步结交到燕京林家。 就算付出再高额的成本，都是物有所值的。 “梁总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价格上按市场价就可以，每天的配送我也会单独支付您费用。” 陈江河神情郑重道：“食材的新鲜度和品质您必须严格把控好，这是我的原则和底线。” 梁志波愣了一下，连忙拍胸脯保证道：“陈总您放心，我向您保证所有的食材都是最新鲜的，品质最好的！” 这些年梁志波也跟不少餐饮行业的老板打过交道。 这些老板们无一例外，关心的都是食材的价格和配送的费用。 而眼前这位陈老板却是反其道而行之，最关注的却是食材的新鲜度和品质。 一般来说餐饮行业讲究的就是重口味。 不管食材新鲜与否，只要过一遍油再加上各种刺激的佐料，吃起来就没有多大区别了。 可陈江河采购清单上的，全都是最家常的佐料。 这样做出来的东西，岂不是跟家里面的一个味道？ 真的能满足那些习惯了重口味的食客们吗？ 梁志波表示严重地怀疑和担忧。 不过，他自己倒是很想尝一尝。 这样做出来的一碗排骨刀削面，到底是什么味道…… 第132章 造了大孽 这时，一阵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进来。” 陈江河坐在沙发上没有起身，说话的声音也显得有些随意。 办公室门打开了，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男子笑吟吟走了进来。 “陈哥！我快想死你了！” 林庆几乎是“蹿”到了陈江河身边，一把将对方搂住了。 “咳咳！” 陈江河尴尬地轻咳了两声：“小庆……你能不能稍微正常点？” 林庆嘿嘿一笑，瞥了站在一旁的梁志波一眼，淡淡道：“哦，原来梁总也在这啊？怎么，你还有什么事吗？” 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这是要给梁志波下逐客令了。 梁志波连忙陪着笑脸道：“庆少，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 先来的人“打扰”到后来的人，还得赔笑道歉。 这天底下的道理往往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好了，没事儿你该干嘛就干嘛去！” 林庆大度地挥了挥手，淡淡道：“这种小事儿，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谢谢庆少，我这就走，不打扰二位了……” 梁志波点头哈腰着向门口倒退。 这一幕看得陈江河眉头都微微皱了起来。 在他面前林庆可是从来都没有摆过富家公子哥儿的臭架子。 陈江河也一直都把对方当做小兄弟来看待。 怎么到了梁志波这里，林庆却换了完全不同的一副面孔。 而梁志波对林庆的态度，也未免有些太卑微了…… “你等等。” 这时林庆突然开口把梁志波叫住了。 梁志波愣了一下，连忙把身子顿住了，满脸堆笑看着林庆道：“庆少，您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 然而，林庆却转头看向了陈江河，笑吟吟道：“陈哥我可是听堂姐说了，她在您家把排骨刀削面吃美了。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啊，今儿个怎么着也得让我尝尝什么滋味啊！” 还没等陈江河说话，梁志波连忙满脸堆笑道：“陈总庆少，我现在就让人送过来最好的高筋面粉、排骨和调味料！您二位稍等片刻！” 话音未落，梁志波就拿出手机走了出去。 下一秒，楼道里就传来了梁志波急促的声音。 “……我刚才说的东西立刻送过来……要最新鲜品质最好的！” 挂断了电话，梁志波长出了一口气，心思也逐渐活络起来。 “这位陈老板身份不一般啊……” 梁志波从小跟着父亲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什么样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识过。 自认为早就练成了一对识人看相的火眼金睛。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看陈江河还是有些看走眼了！ 就凭林庆刚才对陈江河的态度，梁志波就意识到自己之前的策略大错特错了。 陈江河的身份背景绝不在燕京林家之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既然这样，他还用得着通过陈江河来结识燕京林家么？ 只要一心一意地把陈江河维系好了就行了！ 想明白了这一切，梁志波回到自己车里拿出手机拨打了董事长父亲的电话。 “爸，我刚从那位陈总办公室出来，您猜我还遇到谁了……” 梁志波情绪显得有些亢奋：“……我的意思是，咱们应该改变一下策略，把所有功夫都下在这位陈总的身上，把所有的宝都押上去！” 电话另一端沉默片刻，旋即传来一道略显沧桑的声音：“既然林家一直对咱们不冷不热的，也没有必要总去贴人家的冷屁股……既然你已经考虑好了，就先按你的思路来办。” 挂断了电话，一个身处燕郊蔬菜大棚的老农把手机递给了一旁的女助理。 这里是一处占地面积超过2000亩的大型机械化农场。 上千亩的温室大棚里一年四季种植着品质最优良的时令蔬菜。 十几个上万平米的大型养殖场里养殖着上万头各种类型的牲畜。 这些蔬菜全都不打农药不施化肥，用的都是有机肥料。 养殖牲畜喂养的也是最新鲜的青草和有机谷物。 这些纯绿色的有机食材，全都保持着七八十年代独有的食物最本真的味道。 专供燕京的高端酒店，私人会所以及富商权贵阶层。 “小侯，你现在就去准备清单上的食材，送到少爷指定的地点。” 老农叮嘱道：“所有的蔬菜都务必从地里现摘，要品相最好的最新鲜的。” “梁董，我现在就去办。” 女助理走出去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老农小心翼翼询问道：“那清单上的排骨和五花肉……该怎么办？” “现杀两头猪，取出最好的部分，其余的送进冷库进行排酸处理。” 老农毫不犹豫地吩咐道。 女助理愣了一下便急匆匆离开了，心里却暗暗嘀咕着：“小梁总这到底是要招待什么样的尊贵客人，简直就是不计成本啊……” …… 送走了梁志波，陈江河领着林庆来到了5016办公室。 现在5016房间只留下了关小乙和两名技术“大拿”在这办公。 其余的程序员全都搬到了中关村新租的写字楼里。 林庆作为网络公司的三老板还是第一次正式露面。 他先是装模作样地询问了微博论坛的开发进度。 然后关心了一下程序员们的生活起居。 整个过程连三分钟都不到，林庆就开始频频低头看起了手表上的时间，似乎有什么着急的事情。 “咳咳！陈哥，要不咱们去二楼看看小龙虾卖的怎么样了？” 林庆冲着陈江河使了个眼色，笑嘻嘻道。 陈江河暗暗疑惑。 明显是网络公司这边的业务技术难度更高，更需要关注。 二楼小龙虾的生意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就是一大堆人在排队，一手交钱一手交小龙虾的。 能有什么看头？ “陈哥，咱们快点去，要不然时间真的来不及了！” 林庆不由分说拽着陈江河的胳膊就往外走。 陈江河瞬间更疑惑了，完全猜不透林庆这小子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哥，我是看嫂子没在才偷偷招呼你一起去的！等会儿你就跟着我大饱眼福！” 林庆冲着陈江河一通挤眉弄眼，笑容逐渐猥琐起来。 “小庆你能不能稍微正常点？别一天到晚的瞎胡闹了行么？” 陈江河瞬间无奈了。 他似乎猜到了林庆所说的“大饱眼福”到底是指什么了。 因为排队买小龙虾的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年轻女孩。 其中不乏长相气质出众的。 这些漂亮女孩们宛如商场的一道靓丽风景线。 百货大楼商场的客流量之所以激增，也和这个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可在陈江河的认知中，林庆向来都只对游戏感兴趣，女孩子只会影响他拔刀的速度。 怎么这个货突然间就转性了？ 难道说都是因为自己开发的那款传奇全能辅助，让林庆彻底解放双手了。 所有，林庆这个富家公子哥儿终于有时间在花海中徜徉一番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陈江河觉得自己无形之中算是造了大孽了…… 第133章 家里有矿有钱任性 陈江河一路上几乎是被林庆硬生生地拽到二楼的。 龙虾店门口排着七八条十几米的“长龙”。 几乎把商场的过道都给堵上了。 一眼看去果然是百花争艳让人目不暇接。 燕京作为大中华的首都从来就不缺少养眼的美女。 无论是江南软妹子的小家碧玉温婉动人。 还是东三省小姐姐的肤白胜雪长腿吸睛。 都足以诠释着“秀色可餐”这个词的真正内涵。 在队伍中也不乏一些金发碧眼高鼻深目的异国美女。 她们精致立体的五官和让人血脉贲张的s型身材更是吸睛无数。 “燕京真是越来越走向国际化了……” 陈江河暗暗感慨。 可他转过身去，却惊讶地发现林庆的目光根本就没有在排队的美女们身上稍作停留。 而是死死盯着商场一楼入口处，似乎是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这都已经几点了……今天不会不来了……” 林庆看了一眼手表喃喃自语。 整个人既有些焦躁不安，又有些患得患失。 与此同时，陈江河也发现了现场绝大多数男性的目光。 也都若有意若无意地在商场一楼转悠，似乎是在寻找和等待着某个特定的目标。 “这帮货到底是在等什么人呢？” 陈江河不得不承认，就连自己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 就在这时，一道出尘脱俗的窈窕身影出现在商场大门口。 一头乌黑柔顺的披肩长发。 上身穿着白色羽绒服，下身穿着欧美范儿十足的修身牛仔裤。 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旅游鞋。 走起路来整个人都散发着青春萌动的气息。 按理说这一身穿搭再普通不过了，甚至远不及一些正在排队买小龙虾的美女。 但是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依然是齐刷刷地被吸引了过去。 就连呼吸都在刹那间同时变得粗重了起来…… 该怎么形容这个女孩儿呢？ 如果说这世上存在仙女的话，那就一定是眼前这位了！ 她的容貌和气质，完全诠释了“惊为天人”这个词语的所有内涵！ 几乎所有人看到她的一瞬间，都从内心深处产生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林庆此时更是激动地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他仿佛痴了一般喃喃道：“陈哥！您看到了吗……看到了吗！那个女孩子……我没有骗你！” “刘菲儿？” 陈江河只看了一眼，不由自主地脱口说出一个名字。 难怪对方一出场就瞬间成为整个商场里的焦点。 甚至连林庆这样的富家公子哥儿都被迷的神志不清了…… 因为这个叫刘菲儿的女孩儿，可是后世无数宅男心目中的女神啊。 她从2002年正式出道参演《金粉世家》。 到后来又参演了《天龙八部》《神雕侠侣》《霸王别姬》《花木兰》等多部影视剧。 她那无与伦比的容貌和气质，绝对是老天爷赏饭的突出杰作了。 最难能可贵的是刘菲儿出道二十年来一点儿黑料都没有。 不但热心公益，还特别努力地磨练自己的演技。 奈何她的长相气质实在是太突出了，根本就没有人在乎她的演技如何…… “陈哥？您认识这个女孩儿？” 林庆一把抓住了陈江河的胳膊，激动道：“她是叫刘菲儿么？好好听的名字……” 陈江河略有些尴尬道：“我算是认识她……” 他一不留神说漏了嘴，想要再矢口否认可就来不及了。 因为刘菲儿现在还没有出道，还不是家喻户晓的明星。 他既然能说出人家女孩儿的名字，非瞪着眼珠子说自己不认识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陈哥！您可一定得帮帮我！” 林庆可怜巴巴地看着陈江河，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说道：“您能不能介绍刘菲儿给我认识一下……” 陈江河哑然失笑道：“你想认识人家女孩儿，就自己大大方方去呗。让我帮你介绍，算怎么回事儿？” 现在的刘菲儿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儿。 既没有明星偶像的包袱，也没有经纪人和保镖的阻挠。 这个时候想要去追求，绝对是最恰当的时机。 “陈哥……您是不知道我的情况……” 林庆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就差当场给陈江河跪下了：“我……我从小一看到喜欢的女孩儿……就紧张……话都说不利索！” “真拿你没办法！” 陈江河无奈了。 看在林庆一口一个“陈哥”叫自己的份儿上。 自己这个当大哥的怎么着也得替小兄弟的幸福着想啊！ 更何况陈江河对林庆这个富家公子哥儿的印象一直都不错。 林庆跟刘菲儿俩人也算是“郎才女貌”，彼此都不亏待。 眼瞅着刘菲儿走上了商场扶梯直奔二楼而来。 陈江河笑吟吟地迎了上去，来到了刘菲儿的面前。 这一刹那间，整个商场都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在好奇地打量着，此时面对面站在一起的这两个俊男美女。 陈江河被无数道目光关注着，顿时感到压力有点大。 他也是第一次有机会能跟刘菲儿这位宅男女神如此近距离接触。 离近了看更是美的让人心惊动魄。 刘菲儿其实一早就注意到了站在二楼的陈江河。 对方高大瘦削的身影站在人群当中，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独特气质。 她忍不住偷偷瞥了陈江河好几眼，白皙的脸蛋都不由地升腾起淡淡的红晕。 看到陈江河突然笑吟吟地向自己走了过来。 刘菲儿的心跳都莫名地加速了，完美无瑕的脸庞羞涩地微微低垂了下来。 “您好，我叫陈江河，请问能耽误您一小会儿时间么？” 陈江河抑制着激动的心情，佯装淡定道。 刘菲儿抬起头，略带着些羞涩：“请问，您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在看到陈江河的一瞬间，她的心跳更快了，脸蛋也开始微微发烫起来。 眼前的这个男人近距离一看，卓尔不群的独特气质更加让人怦然心动…… “我看您的形象气质都特别好，想请您做我公司的形象代言人。” 陈江河把一张名片，双手递给了刘菲儿。 事实上他在看到刘菲儿的一瞬间，就已经打定了这个主意。 即便没有林庆的哀求，他也会主动找上刘菲儿谈合作。 如果这个时候能签约刘菲儿，请她担任公司的形象代言人。 那就相当于白赚了一座大金山啊！ 将来无论是唐妈妈刀削面连锁店正式经营，还是微博论坛的正式上线。 陈江河都做好了大力推广的打算！ 只要成功收购了东岭煤矿，千八百万的广告推广费用不过是九牛之一毛！ 作为家里有矿的大老板，做生意就要讲究一个威武霸气！ 上手就直接甩出一个“王炸”，彻底炸翻全场！ 让那些还在为资金短缺苦苦挣扎的同行们。 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有钱任性！ 第134章 省一点是一点 “……您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 刘菲儿整个人都懵了。 她刚才看见陈江河冲着自己走过来，还以为对方是想跟自己搭讪。 正犹豫着要不要把手机号或者qq号告诉对方。 没想到这个男人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 竟然想让自己当他的公司形象代言人？ 就算是天方夜谭也不会这么胡编乱造…… 刘菲儿前几天刚刚从国外回来，准备报考燕京电影学院。 作为一名湖北武城人，刘菲菲骨子里是非常嗜辣的。 因为很偶然的一个机会，她尝到了龙虾麻辣小龙虾，便被深深地迷上了。 她这几天几乎都是这个时间点，会过来排队买上几盒小龙虾带回家去。 一边有滋有味地吃着小龙虾，一边聚精会神地备考。 那滋味别提多得劲儿了！ “您是姓陈……我又不是什么明星，怎么做代言人啊？” 刘菲儿神情警惕道：“您是不是想跟我搭讪，就找了这么一个借口啊？” 她很小就移居美国了，脾气秉性都有些美式风格。 是个标准的直肠子，有什么就说什么绝不藏着掖着。 这个直爽的性格和她天仙般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您误会了，我不是想跟您搭讪。” 陈江河淡定地解释道：“我是真诚地想邀请您，作为我们公司的形象代言人。” “您确定不是在跟我搭讪？” 刘菲儿歪着脑袋端详了陈江河好一会儿，然后摆手拒绝道：“那不好意思，我还得去排队买小龙虾，不跟你在这瞎耽误功夫了。” 她和绝大多数容貌出众的女孩儿有一个很大的区别，那就是对自己有着清醒的认知。 无论自己的容貌气质多么出众，却始终跟真正的明星有着本质的区别。 但凡是一家正常的公司，都不会花费重金请一个普通女孩来做形象代言人的。 这和把钱扔进水里有什么区别？ 如果眼前这个男人大大方方地承认想要搭讪自己。 刘菲儿或许还会把自己的手机号或者qq号告诉对方。 但是这个男人既然都不敢承认。 要么是缺乏最基本的勇气，要么是隐藏着其他祸心。 无论是哪种情形，刘菲儿都会毫不犹豫地敬而远之的。 “您想吃小龙虾是么？” 陈江河微微一笑，冲着店铺里忙碌的徐芷溪打了个响指：“小徐，把每种口味的小龙虾各拿两盒给这位女士。” “好嘞，陈哥！” 徐芷溪笑着答应道。 然后手脚麻利地打包了两大袋子小龙虾，拎着一路小跑了过来。 刘菲儿顿时有些发懵。 她自从迷上小龙虾以后，也对龙虾徐芷溪在网络上的突然爆红关注了一些。 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能让龙虾本人亲自打包小龙虾送过来？ “您是什么人啊？” 刘菲儿看着陈江河疑惑道。 还没等陈江河说话，徐芷溪已经笑吟吟地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龙虾专卖店的大老板！而且他名下还有一家网络公司和一个唐妈妈刀削面连锁品牌。” 对于徐芷溪的机智反应，陈江河在心中暗暗为她点了个赞。 在这种时候，就需要徐芷溪这样机智的员工。 能够主动站出来化解自己这个当老板的尴尬…… “我真没看出来……原来您还真是个老板。” 刘菲儿忍不住咋舌道：“那您刚才说邀请我当形象代言人的事情，不是在开玩笑！” 在她眼中陈江河就是个高大帅气的小哥哥。 年纪也就二十来岁，比自己也年长不了几岁。 哪能想到对方竟然真的是一位财力雄厚的大老板。 “陈哥……” 这时一直站在后面的林庆实在是忍不住了。 神情尴尬地来到了陈江河的身边。 刚才陈江河的这一番操作，已经彻底让林庆怀疑人生了。 不是说好了要帮自己介绍给刘菲儿认识么？ 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邀请刘菲儿当公司的形象代言了？ 这个脑筋急转弯弄得人简直就是猝不及防，措手不及！ “这位是？” 刘菲儿早就注意到了林庆一直在偷瞥自己。 她本来没当回事儿。 可既然林庆走了过来，还给陈江河叫了一声“陈哥”。 她自然也有些好奇对方的身份了。 徐芷溪笑着隆重介绍道：“这位是燕京林家的庆少爷，也是我们公司的三老板。” 刘菲儿“哦”了一声，并没有表示出丝毫的惊讶或者兴趣。 旋即又把全部的注意力转回到了陈江河的身上。 她为了备考燕京电影学院，前几天刚从国外回来。 母女两个人就租住在附近的出租屋里。 “燕京林家”的名头她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更何况在陈江河这位“大老板”面前。 林庆这个当小弟的“三老板”确实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 此时，林庆内心深处一直在熊熊燃烧的小火苗。 犹如被当头浇了一桶混着冰碴子的凉水！ 从里到外彻彻底底地凉透了！ “燕京林家”的身份。 是林庆这位富家公子哥儿从小到大最“引以为傲”的东西！ 每当看到别人听到“燕京林家”时，那副震惊崇拜卑微的样子。 林庆整个人都充斥着无与伦比的自豪感和满足感。 然而自己朝思暮想的女神刘菲儿，竟然对“燕京林家”完全不感冒！ 林庆此时此刻从内心深处，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挫败感”。 这一刻，他深切地体会到了自己作为一名“纨绔子弟”莫大的悲哀…… “这回您不会再怀疑我是骗子了？” 陈江河若有深意地看着刘菲儿，笑呵呵道：“形象代言人的事情，您愿意考虑一下吗？” 刘菲儿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完全被对方看穿了，白皙的脸蛋微微有些发烫。 “陈老板是……这件事儿有点大。” 刘菲儿神情尴尬道：“您能不能容我两天，我想跟家里人商量一下……” “没问题。” 陈江河笑着点头道：“不过您可得抓紧时间了，有些好机会如果当时没有抓住，想要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他这样说并不是在单纯地“话术”对方。 因为下一步无论是微博论坛的正式上线运营。 还是唐妈妈连锁刀削面馆的盛大开张。 铺天盖地的商业推广都必须紧锣密鼓地跟进。 到时候以陈江河这位新晋煤老板的“钞能力”。 再加上他上辈子掌握的那些女明星的“黑料”。 想要完美避雷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这个形象代言人还真不一定非刘菲儿不可。 只不过没能第一时间和尚未成名的刘菲儿促成合作，或多或少会有些遗憾罢了。 因为在陈江河的记忆中，刘菲儿很快就要出演《金粉世家》这部电视剧。 到时候再找刘菲儿谈形象代言，价位可就高了不止一星半点了。 毕竟煤老板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能省一点是一点嘛…… 第135章 集团董事长特批 “陈哥，我能留您一个电话号码么？方便联系。” 陈江河的那一番话，显然让刘菲儿有些意动且患得患失起来。 她拿出一个粉红色的诺基亚手机，把陈江河的手机号和姓名都存在了通讯录里。 还没等陈江河反应过来，一道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这是我给您拨过去的，我叫刘菲儿。” 刘菲儿笑吟吟道：“陈哥，麻烦您把我的手机号也存一下。” 她的行事作风向来就是这么直爽完全不会绕弯子的。 和矜持内敛的华夏女孩儿有着极为鲜明的反差。 “陈哥您的qq号能不能也告诉我？我最近聊qq还挺上头的。” 刘菲儿又要了陈江河的qq号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整个过程中，陈江河都处于被动的地位。 整个人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尴尬，貌似自己才是被搭讪的那一个。 “陈哥……我怎么办啊？” 林庆哭丧着脸对陈江河说道：“人家根本就不搭理我……” 陈江河无奈了。 你一个权贵家族的子弟，不缺钱也不缺时间，长相也是相当凑合！ 却连最基本的泡妞技能都不会，这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资源吗？ “刘菲儿的手机号和qq号我可都帮你拿到手了，你还想让我做什么？” 陈江河皱着眉头瞅着林庆，恨铁不成钢道：“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努力了。” 林庆一脸委屈地嘟囔道：“陈哥，明明是人家刘菲儿主动把手机号和qq号给你的，怎么变成你帮我拿到手了……” 陈江河哑然失笑道：“这有什么区别吗？结果一样不就行了，过程是什么样很重要吗？” 林庆不说话了。 他现在是满腹的失落委屈，却压根就没有倾诉发泄的渠道。 早知道这样就不对女孩子揪心揪肺了，还是在传奇里砍人比较爽！ 果然女孩子只会影响自己的心情和拔刀的速度…… 这时陈江河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梁志波打过来的。 “陈总，我已经把您需要的食材都准备好了，全都是最新鲜最顶级的！” 梁志波在电话另一端小心翼翼道：“您现在方便么，我这就给您送过去？” 陈江河把其中一套四合院的地址告诉了对方，然后挂断了电话。 这个四合院里准备了十几套厨房用具，是专门用来培训店员厨艺的地方。 在唐妈妈刀削面连锁面馆开业之前，需要对每一个正式上岗的人员进行各方面的强化培训。 首先是刀削面和炖排骨的手艺和火候，必须严格做到标准化。 一斤面粉加多少克水多少克食盐，一根面条削几厘米长几毫米厚。 一个配制好的调料包可以炖多少斤排骨，每道工序用什么样的火候烹调多长时间。 这些细节都必须严格把控，决不允许擅自操作和更改。 最终的目标就是确保每一家连锁面馆做出的每一碗排骨刀削面都是一模一样的味道。 这一项工作自然是交由李凤霞来负责执行。 此外还要对所有人员进行餐饮服务行业的礼仪培训和门店管理培训。 而担任上述两项培训工作的，就是陈江河从麦当劳和肯德基店里高薪挖过来的店长和店员们。 经过一系列的强化培训后，唐妈妈刀削面馆连锁品牌瞄准的就是餐饮行业的天花板。 就是要在各个方面向肯德基和麦当劳这样的世界五百强餐饮巨头看齐。 “别哭丧着脸了，还想不想吃刀削面了？” 陈江河看了一眼时间，对林庆说道。 “吃！我一定要多吃一点！” 林庆现在已经把所有的悲伤都化作食欲了。 先美美地吃一顿排骨刀削面，然后回家在传奇里见人就砍。 这一套流程下来，不管心里面受多大的伤也应该可以治愈了。 陈江河和林庆两人来到地下停车场。 他打开奥迪车门的一刹那，愣了一下。 爷孙三人躺在车里“呼呼”睡得正香。 听到开门的动静后唐婉率先醒了过来。 她揉着眼睛睡意懵懂道：“江河……我怎么也睡着了？你怎么也不叫醒我……” 陈江河笑着柔声道：“困了就多休息一会儿。” 昨天唐婉和唐建国两人在四合院从里到外打扫了一遍。 唐建国发了一晚上的短信没有睡觉。 唐婉则是因为陈江河回来的晚，也没踏实睡几个小时。 奥迪车一发动，唐建国也醒了过来。 一想到自己之前还嘴硬不肯睡回笼觉，结果却在车里面睡着了。 作为长辈却在女儿女婿面前出尔反尔。 这让唐建国觉得有些面子上挂不住。 然而陈江河只是静静地开着车，却绝口不提这一回事儿。 这让唐建国的心里顿时舒服了不少。 “爸？您不是说自己不用睡回笼觉么？怎么又在车里睡着了？” 唐婉坐在副驾驶位置，扭过脸眨巴着大眼睛瞅着唐建国。 唐建国：“？？？” “你啊你！什么时候你能有江河一半聪明，我就省心了！” 唐建国彻底无奈了。 为啥别人家的小棉袄暖和又贴心，自己家的却是这副德行呢…… 不一会儿，陈江河就把车开到了那套四合院的大门口。 这也是陈江河昨天买的五套四合院里最大的一套。 门口有很大的一块空地可以停放五六辆汽车。 陈江河把奥迪停放好，一家人从车里走了出来。 紧跟在后面的那辆黑色奔驰大g这才缓缓停进了相邻的位置。 “陈哥，这是您住的地方？” 林庆从奔驰大g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略显破旧的四合院有些唏嘘。 以陈江河现在的身家，却住在这种老破小的地方。 林庆在心里面还真有些过意不去。 “这是我昨天刚租下来的，咱们等会儿就在这吃刀削面。” 陈江河笑着把话头接了下来。 他暂时还不能把自己又买了五套四合院的事情说出去。 就怕唐婉和她父母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唐婉和唐建国两人则是好奇的在这套新的四合院里到处打量。 和自己家那套200平米的四合院相比，这套四合院至少大了一半以上。 院子再加上五间屋子的面积应该超过300平米了。 其中最大的一间屋子竟然是厨房。 厨房里各种炊具灶具一应俱全，而且都是崭新的。 由此可见这套四合院的房东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吃货。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紧接着从门外面传来梁志波的声音：“请问，陈老板在家吗？” 陈江河连忙走了过去把门打开了，只见梁志波换了一身新天地市场的工服站在门口。 他的身后还停着一辆专门运送农副产品的小货车。 “陈老板，我给您送过来的食材都是我们集团在燕郊的农场里自己种植和养殖的。” 梁志波憨厚地笑着道：“这也是我们集团董事长特批的，您先尝尝味道如何？有什么意见和建议随时向我提！” 第136章 大展拳脚的凤霞姐 “董事长特批？” 陈江河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 因为新发地集团主要是经营大型农贸市场的。 他之前提的要求是让梁志波利用经营农贸市场多年的渠道优势。 给自己提供一批优质供货商的名单。 但是现在梁志波亲自配送过来的食材，却是新发地集团自己的农场种植和养殖的。 而且这些食材的价值貌似非同一般，竟然还需要集团董事长特批。 陈江河看着几名配送工人把一筐子一筐子的蔬菜，鸡蛋，排骨，五花肉抬进了院子里。 便开始对这些食材特别留意起来。 只见成扇的排骨和五花肉看上去特别红润新鲜，甚至还散发着热气。 各种蔬菜也是水灵灵的格外鲜嫩。 鸡蛋的大小却是参差不齐不像市场里卖的那样大小均匀。 把所有的食材都搬进院子后，梁志波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陈江河连声感谢，一直把对方送到了大门口。 这时一道惊讶的呼声从院子里传来：“江河！你快看！快看啊！” 陈江河一听是唐婉的惊呼声，连忙小跑了过去。 只见唐婉花容失色地指着框子里的一扇五花肉，语无伦次道：“天呐！这块肉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还在动！” 陈江河连忙顺着对方的手指低下头凝神看去。 只见一扇五花肉静静地躺在筐子里，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样。 就在他以为是唐婉看花了眼，正准备把视线挪开时。 那扇五花肉的某一处皮肉却突然像痉挛一般猛地抽搐了一下。 这一下陈江河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这头猪是因为刚刚杀死的所以异常的新鲜？ 就像是刚杀掉的活鱼一样会出现皮肉痉挛的现象！ 可这种现象一般都出现在神经系统相对简单的鱼或者青蛙身上。 他之前从未听过也未见过在猪牛羊这一类大型牲畜上有这种现象发生！ “陈哥，这就是传说中的‘活肉’啊！” 这时一旁的林庆震惊道：“看来这次梁家是在您身上下了血本啊！” 陈江河扭过脸疑惑地看着林庆：“这块肉会抽搐难道不是因为刚杀的原因么？你说的‘活肉’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林庆笑眯眯道：“陈哥，猪跟鱼可不是一回事儿，您不会真的以为只要猪肉足够新鲜就会自己抽搐。” 他继续解释道：“一般杀猪的时候是对准脖子捅下去，猪不会立刻毙命拼死挣扎之下全身的肉都会僵硬。这样的肉叫做死肉，吃起来发柴发酸血腥味也去除不掉。” “只有掌握了独门手艺的杀猪匠，用最锋利的匕首瞬间扎进猪心，猪在死之前根本来不及挣扎，这样杀的猪即便分割成块还会抽搐的才是‘活肉’。” 林庆停顿了片刻，笑嘻嘻道：“有传言说梁家的祖上是杀猪匠，现在看来他们这一手杀猪的绝活并没有失传。我之前只是听说过，这回算是跟着陈哥您长见识了！” 听完这一番话，陈江河三个人全都震惊的目瞪口呆。 在这期间不单是那扇五花肉在抽搐。 就连排骨上的某处筋膜也在微微震颤。 这一幕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完全打破了陈江河等人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果然作为普普通通的平民老百姓，见过的世面还是太少了…… 过了好一会儿，陈江河等人还没有在震惊中回过神来。 一道大巴车的鸣笛声在大门外响了起来。 “到了！” 陈江河等人连忙打开大门迎了出去。 只见一辆豪华大巴横着停靠在了四合院外面的停车位上。 勉强给狭窄的胡同口留下了可以容纳一辆轿车通行的宽度。 车门打开了。 只见李凤霞神采奕奕地从车上走了下来。 紧跟在她身后的则是那一帮东张西望充满了新鲜感的大姑娘小媳妇们。 “凤霞姐，这就是您女婿在燕京买的四合院？” “这么大的院子，得花多少钱啊！” “咱们以后就住在这里么？” …… 陈江河连忙笑着解释道：“这个院子是给大家伙儿专门培训厨艺用的，是我们老板新租的房子。” 他转过身对李凤霞微笑道：“妈，您一路上饿了没有，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 李凤霞摆了摆手：“我们这帮人都歇了一路了，早就急着要干活了！” 说着她把那帮小姐妹们全都召集了起来进行了简单的分工。 然后一群人就开始井井有条地忙碌了起来。 从头到尾李凤霞就站在一旁指导。 “一袋子面正好是20斤，用这个小碗正好倒三碗半的水，再加上八勺半盐……” “排骨要用清水洗五到六遍，然后冷水放到锅里煮二十分钟……” “这些排骨大概是30斤出头，用三个调料包炖煮，再加上十勺半盐……” …… 所有人都像是商量好了似的，没有人小声嘀咕也没有人分心走神。 她们在路上每人都吃了两个馒头蘸酱。 就是为了下车之后能够有力气全身心投入干活。 陈江河站在一旁，看得内心深处热乎乎的。 他这回算是见识到了晋西省女人们的吃苦耐劳。 顿时觉得自己做出的这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 “江河？这些鸡蛋全都是农村的土鸡蛋么？闻起来有一种特殊香味。” 这时李凤霞端着一个小铁盆走了过来。 只见铁盆里磕了二三十个生鸡蛋进去。 每个鸡蛋黄的颜色都微微透着橘红色。 看上去格外诱人。 陈江河笑着道：“以后咱们面馆用的就是这样的鸡蛋。而且还有面粉，排骨，五花肉，蔬菜全都是最新鲜品质最好的。” 李凤霞惊讶地咋舌道：“这么多好材料……一碗面的成本得多少钱啊！” 陈江河微笑道：“咱们只要一心一意想着怎么把这碗刀削面做到最好吃，钱的事情不用考虑。” 李凤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她对经商做买卖完全是一窍不通。 这方面的事情只要无条件地相信自己女婿就行了。 “凤霞姐，面团已经醒好了，您给大家伙儿示范一下怎么削面！” 这时一个梳着又粗又长麻花辫的大姑娘走了过来，笑着对李凤霞招呼道。 “好嘞，那我可就献丑了。” 李凤霞昨天一天把这帮大姑娘小媳妇们召集在一起。 跟大家伙儿把来燕京之后的事情都商量好了。 其中一条就是到了燕京之后，大家对她的称呼统一改成“凤霞姐”。 不然的话有人叫“婶”有人叫“姐”的，容易乱套。 而且叫“凤霞姐”的话还显得亲切一点。 最重要的是显得自己还年轻一点。 李凤霞手指刚一触碰到面团。 顿时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弹性。 心中暗暗惊讶：“这袋面粉的品质还真不是盖的，弹性比家里平时吃的好了两三倍都不止！” 用这么好的面粉做出来的刀削面，咬在嘴里会是怎样一番滋味儿呢？ 就连吃了半辈子刀削面的李凤霞，都不由地充满了浓浓的期待。 第137章 滋味十足的刀削面 “秀芹，把水烧上。” 李凤霞冲着麻花辫姑娘笑着吩咐道。 说起来对方还是自己的一个远房亲戚，叫李秀芹。 虽然年纪只有二十四五岁，但是辈分却不小。 要是按辈分排下来，李凤霞还要给对方叫一声“小姑”。 现在到了燕京，她干脆就直呼对方的名字“秀芹”。 而李秀芹也像其他的大姑娘小媳妇一样，叫李凤霞一声“凤霞姐”。 李秀芹“嗯”了一声，拎起水桶就要去自来水管接水。 却被站在一旁的陈江河拦住了：“煮面条别用自来水，用这种桶装水。” 李秀芹顺着陈江河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厨房的角落里摆放着一排娃哈哈的桶装水。 李秀芹当场就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江河道：“您不会是让我用娃哈哈的桶装水来煮面条……” 在这个年代，至少得是殷实的小康之家才会喝这种桶装纯净水。 大部分家庭都还是烧自来水喝的。 刚才和面的时候就用的这种桶装水。 当时李秀芹就有些心疼了。 现在对方竟然告诉自己煮面条也要用这么贵的桶装纯净水！ 这不是糟蹋东西嘛…… “好面条就得用好水来煮。” 陈江河笑着神情坚定道。 “行，我听您的……” 李秀芹无奈之下只得走了过去。 只见她一只手轻轻一提竟然把一桶15l的哇哈哈桶装水直接拎了起来。 然后动作麻利地打开盖子“咕嘟咕嘟”把大铁锅倒满了。 陈江河在一旁都看愣住了。 这个年代的大姑娘看上去细胳膊细腿的，怎么劲儿都这么大啊！ 龙虾徐芷溪就挺有劲儿的。 现在看来这个叫李秀芹的大姑娘也是不遑多让。 一想到若干年后连瓶盖都拧不动的软妹子，陈江河就深深感到人类正在走向退化。 不一会儿，铁锅里的水就沸腾了起来。 李凤霞左手托着面团右手握着薄铁片。 淡定自若地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 一刹那间，她全身的气势都仿佛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手起刀落。 薄铁皮轻轻划过弹性十足的面团。 顿时一根寸许长的柳叶状面条闪电般飞了出去。 不偏不倚地落入了大铁锅的正中央。 自始至终李凤霞的神情都是淡定自若，看不出丝毫的变化。 但她的内心深处却是震撼不已！ 她刚才用铁皮划过面团的一瞬间根本就没来得及使劲儿。 面条就像是被绷紧了的弹弓给射出去了一样！ 她削了二十年的面条了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神奇体验！ 李凤霞心念微微一动。 右手的薄铁皮猛然间提升了速度！ 刹那间便化作一团模糊的虚影！ 只见柳叶面一根接着一根，犹如密集的雨点般飞向了大铁锅的中央！ 整个画面犹如陡然间开了二倍速一样神奇！ 这一幕把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看呆了！ “天呐……凤霞姐的削面手艺原来这么厉害吗？” “完了完了，我得练多久才能有凤霞姐一半的手艺啊！” 围观的那帮大姑娘小媳妇们全都忍不住惊叹出声。 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倍感压力山大。 不止是她们，就连陈江河这些人也全都看傻眼了。 “阿姨的削面手艺真是绝了……这样削出来的面条肯定好吃啊！” 林庆一边看一边忍不住流口水。 他这个燕京林家的富家公子哥儿，从小到大都是衣食无忧。 对吃东西这件事儿一直以来都是没有太大的欲望，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可是现在，他是真的想尝一尝这碗刀削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儿！ 在场的所有人中，最震撼的就是唐建国了…… 他跟眼前这个削面的女人都在一起生活了半辈子了。 对方是什么厨艺他应该是门儿清啊！ 可现在唐建国却是彻底看不懂了，甚至都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自己媳妇儿有这么高的手艺却一直瞒着自己到今天……她这是想上天啊？！” 还没等在场的众人反应过来，李凤霞就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而她左手上托着的面团，也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层。 整个过程连两分钟都不到，李凤霞愣是削出了足够5个壮小伙吃的刀削面！ “排骨还得再炖一会儿呢。” 李凤霞笑呵呵地看着众人道：“我先炒个西红柿鸡蛋打卤，大家伙儿一起尝尝我的削面手艺！” “刺啦——” 一大盆橘黄色的生鸡蛋倒入了滚烫的油锅当中。 顿时一股浓浓的炸鸡蛋香味四散开来！ “好香啊——这些是什么鸡蛋？怎么这么香！” “已经好久没有闻到这么香的炒鸡蛋了！” “这香味简直就跟小时候在村里面奶奶炒的鸡蛋一模一样！” …… 在众人的惊叹声中，李凤霞又把满满一盆切成丁的西红柿倒入了铁锅中。 猛火翻炒之下番茄炒鸡蛋独有的香味便四散开来。 “这个西红柿的味道也很足啊！” “燕京不愧是燕京，什么东西都比咱们小县城要好！” …… 一会儿工夫一大盆西红柿炒鸡蛋打卤就炒好了。 这时候大铁锅里的刀削面也刚刚煮好捞了出来。 五大碗白花花亮晶晶的面条刚盛出来。 稍微离近了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麦香味。 “爸，这第一碗面条您先吃。” 陈江河端起一碗面条再浇上满满一勺西红柿鸡蛋，笑吟吟地端到了唐建国的面前。 “我……我不饿，你们先吃……” 唐建国的口水早就控制不住往外流了，可依然在努力谦让着。 “您是长辈，第一碗面条您要是不吃，我们其他人就没法吃了！” 陈江河不由分说，把碗筷强行塞到了唐建国手里。 李凤霞看到这两个人谦让，笑着道：“下一锅面条马上就削出来了，你们还谦让个什么劲儿啊！再不吃面条就该坨住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唐建国也就不再客气了。 他拿起筷子把西红柿鸡蛋和面条拌匀了，“唏哩呼噜”就开始吃了起来。 “嗯？” 面条刚一入口，唐建国惊讶地眼睛都瞪圆了。 他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滑溜且劲道的刀削面！ 咬断的面条竟然能反弹在牙床上！ 而且力道还不小！ 一时间唐建国感觉自己的牙齿和舌头都被弹懵了…… 最神奇的是，明明是弹性劲道十足的面条。 不但咬起来一点儿都不费力，吞咽起来更是滑溜顺畅至极。 西红柿鸡蛋打卤的滋味，更是让人拍手叫绝！ 唐建国自己都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吃的鸡蛋蔬菜肉类全都变了味道。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生活条件好了所以吃不出小时候那种稀罕的感觉了。 可自从煤矿效益不好了，他和李凤霞两个人经常一两个月都不吃一顿肉。 即便是这样他偶尔吃的一顿肉，也吃不出津津有味的肉香味出来。 用最简单的一句话来概括。 那就是现在的肉没有了肉味儿，菜没有了菜味儿，鸡蛋也没有了鸡蛋味儿。 但是眼前的这一碗西红柿鸡蛋刀削面。 却是麦香味，鸡蛋味儿，西红柿味儿十足！ 不知不觉间，唐建国的眼眶都微微泛红了。 整个人都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的某一天。 他抱着一个粗瓷大碗坐在奶奶家农村的灶台前。 吃着奶奶用当年的新麦子磨出来的面粉削出来的一碗滋味十足的刀削面。 …… 第138章 面，还有吗? 唐建国埋着头抱着大碗“唏哩呼噜”吃着刀削面。 整个人已经完全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玄妙状态。 不知不觉间他突然觉得脸颊微微有些发痒。 用手背轻轻一擦，竟然有一种潮乎乎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 唐建国猛地一下惊醒了。 这潮乎乎的玩意儿温温热热的还带着一丝咸味。 难道说是眼泪吗？ 这怎么可能呢？ 自己一个大男人吃着一碗刀削面竟然流泪了？ 要知道自己两个多月前出门时被吕鹏飞手底下的小混混开车撞断了腿。 从头到尾都没有哼过一声！ 就连撞人的那个混混都在心底里暗暗佩服！ 怎么突然间就变得这么软弱了？ 唐建国慌忙把碗举起来遮住了大半张脸。 然后不动声色地用衣袖把脸颊上的泪痕擦干。 做完这一切他才抬起头心虚地打量着在场的其他人。 生怕自己软弱的样子被别人看到了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可这一看不打紧，唐建国震惊的发现所有吃着刀削面的人眼眶都微微涨红着。 有两个大姑娘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嘤嘤”地抽泣了起来。 “我想家了……还有我奶奶……” “我姥姥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见着她老人家……” …… 唐建国震惊之余内心深处也稍微感觉好受了一些。 看来不是自己突然变得软弱了。 而是这碗刀削面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 李凤霞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整个人都愣住了。 刚才这帮人还好端端的有说有笑的。 怎么一个个吃上刀削面了就突然变得有些不对劲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大家伙儿来之前不是商量的挺好么？” 李凤霞彻底被整懵了：“大家这次来燕京就是打工赚钱来的，怎么刚来了就想家了？” “没事的……凤霞姐……就是您做的西红柿刀削面太好吃了……” 其中一个小媳妇抹了一把脸颊上的泪珠，神情有些不好意思：“我一下就想到了自己小时候……不知不觉就流眼泪了……” 李凤霞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做的刀削面有那么好吃么？竟然能让你们吃哭了？” 貌似这种狗血的剧情也只有无厘头喜剧才能拍出来。 李凤霞隐约记得自己之前在家里的电视上。 看过星爷拍的一部叫《食神》的电影。 里面就有这种被美食感动哭了的桥段。 当时李凤霞还觉得这样的剧情太不符合实际，有点扯淡。 但是现在她亲眼看到的这一幕场景，可以说是完全刷新了她的认知…… 这时李凤霞突然发现陈江河一直站在一旁，并没有吃西红柿鸡蛋刀削面。 她好奇道：“江河，你怎么不吃面条啊？是不饿吗？” 陈江河眨了眨眼睛笑呵呵道：“我想等排骨炖好了，吃一碗排骨面。” 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吃过的和正在吃西红柿鸡蛋刀削面的人。 全都扭过脸目光齐刷刷地盯向了陈江河，神情变得古怪起来。 是啊，自己这帮人怎么就没想到呢？ 稍微再忍一忍，不就能吃上香喷喷的排骨刀削面了吗？ 瞬间这些人的内心深处仿佛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 “陈哥……我觉着可以先吃半碗西红柿鸡蛋刀削面……” 林庆捂着已经饿瘪的肚子，可怜巴巴地看着陈江河。 他刚才就想去吃一碗西红柿鸡蛋刀削面的。 却被陈江河硬生生地给拦住了。 对方给出的理由充分地让他根本无法反驳。 “排骨刀削面才是唐妈妈连锁面馆的招牌！” “好饭不怕晚，要吃就留着肚子吃刀削面里的门面担当！” 陈江河笑吟吟地看着林庆道：“小庆，你就乖乖听我的话再忍一会儿。我保证你等会儿吃到的每一根面条，每一块排骨，每一口汤都会让你觉得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林庆彻底无奈了。 他现在想哭的心都有了。 明明自己那位霸道的堂姐现在远在晋西省。 正紧锣密鼓地忙着收购东岭煤矿的项目。 可他为什么还是会感受到这种被掌控的恐惧…… 难道说喜欢掌控别人的这种不良嗜好。 已经从自己堂姐身上悄无声息地传染到了一向好说话的陈哥身上？ 出现了人传人这种可怕的现象？！ 短短一小会儿工夫。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陈江河和林庆之外。 全都忍不住吃了一大碗西红柿鸡蛋刀削面。 唐建国吃完一碗之后还有些意犹未尽，竟然又吃了满满一大碗！ 吃完两大碗刀削面后，他已经撑的坐都坐不住了。 一边打嗝一边摸着肚子在院子里转圈圈。 林庆红着眼睛看着唐建国在自己周围不停地转圈，暗暗感慨世道的不公。 真是撑得撑死饿的饿死，老天爷就不能开开眼么？ 就在林庆已经濒临精神崩溃的边缘时，陈江河突然笑着对李凤霞道：“妈您现在可以继续削面了，排骨的火候应该差不多了。” 李凤霞也一直在看表掐时间，连忙托着面团走到铁锅旁削了起来。 看着热气腾腾的排骨刀削面终于端到了自己面前，林庆感动地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小庆，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吃啊！” 陈江河笑着在一旁提醒道。 林庆这个时候反而有些纠结了。 他等了这么久万一觉着排骨刀削面不好吃该怎么办？ 那岂不是玩笑开大了…… 不过用筷子挑起一根面条放进嘴里后，林庆瞬间打消了所有的疑虑！ 毫无疑问这是自己有生以来吃过的最棒的一碗面条！ 此前的他吃过最讲究最地道的老燕京炸酱面。 也吃过米其林三星主厨亲自制作的意大利面。 但是跟这碗返璞归真的排骨刀削面相比，却无疑落了下风。 无论是排骨本身的浓浓肉香，还是面条淡淡的麦香味，以及小葱清新的气味。 这些味道互相之间相得益彰，条理分明。 既没有混合成难分彼此的混沌味道。 也没有出现肉香和葱香掩盖住面条麦香味的喧宾夺主。 这看似最普通的一碗街头巷尾的美食。 却一下子击中了林庆这个富家公子哥儿。 那颗尝遍了山珍海味对美食早已经麻木了的心脏。 这一刻，林庆只觉得天地之间只剩下了自己和眼前的这一碗排骨刀削面。 他的大脑也在这一刻彻底放空，一门心思想着的就是趁热把这碗面条吃完。 “这世上果然是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林庆把碗底的最后一口香醇的面汤喝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幸福的“饱嗝”。 “面，还有吗？” 他把手中的空碗递了出去，看着一旁的李凤霞笑吟吟道：“阿姨，我觉得自己还能再吃一碗。” …… 第139章 吃刀削面都吃伤了 两大碗排骨刀削面下肚，林庆只觉得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 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觉得吃东西竟然能让一个人如此幸福。 “咱们的面馆什么时候开业？” 林庆嘿嘿笑道：“我想请那帮哥们儿都尝尝这排骨刀削面的滋味儿。” 他不是没想过带着那些哥们儿直接来陈江河这里“蹭面”吃。 但是眼瞅着整个四合院里“如火如荼”的架势，林庆就实在是不好意思再来叨扰了。 “开业还早呢，怎么着也得一周时间。” 陈江河笑着道：“你就尽管带着人一起过来吃刀削面，这些天每个店员都要加紧训练削面和炖排骨。咱这里别的没有，刀削面和排骨管饱！” “陈哥，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林庆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笑起来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李凤霞已经开始手把手教那帮大姑娘小媳妇们怎么削出合格尺寸的柳叶面。 而龙虾徐芷溪也过来了，还带着四个肯德基店里的“前同事”。 不得不说，4000块一个月的超高底薪还是极具诱惑力的。 这四个人都是今天轮休，抱着“瞅一眼不吃亏”的心态过来打探情况的。 陈江河一眼就看出了这几个肯德基店员摇摆不定的态度。 二话不说，一人一碗排骨刀削面安排！ 眼瞅着这四个肯德基女店员吃的如痴如醉。 满满一大碗排骨刀削面被吃的连一口面汤都不剩。 “真正的美食是能给人带来幸福的。” 陈江河神情淡然地看着这四个人说道：“你们是继续回去卖油炸的洋快餐，还是跟着我一起让更多人品尝到真正的美食？” 这番话尽管很老土而且强行煽情，却在最恰到好处的时机直抵对方几个人的内心深处。 几乎是一刹那间，这四名女店员再也没有了丝毫的犹豫和摇摆。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一模一样的场景频繁地在这个四合院里发生。 当又有几名肯德基店员一起提交辞职申请时。 店长廖淑慧整个人都懵了。 要是这几个人一起辞职，店里就剩下她这个店长和另外两名年纪稍长的店员了。 根本就无非维持整个肯德基店的正常运营。 在自己手里把好端端的一个店经营成这副样子，她可怎么向老板交待啊！ “你们几个知不知道，能在肯德基打工多么不容易？” 廖淑慧苦口婆心劝阻道：“你们千万不要一时冲动，让别人给忽悠了！” 其中一名店员神情坚定道：“廖经理，您就别再劝我们了！我们几个都已经打定主意了！” “是啊！我们不想再卖这些油炸的洋快餐了！这些在国外都是穷人才吃的玩意儿，属于垃圾食品！” 其他几名辞职的店员也纷纷附和道。 “是什么人教给你们这些歪门邪道的？” 廖淑慧当场就不愿意了。 在国内绝大多数人的认知中，肯德基这个洋快餐品牌是非常高大上的。 不但干净卫生营养丰富，而且店里的每一款食品吃起来也都非常好吃。 每天到肯德基店里就餐的不是白领阶层就是商务人士。 这些可都是整个社会的精英阶层！ 连精英阶层都认可追捧的餐饮品牌。 怎么到了这几名辞职的店员嘴里却变成了国外穷人才吃的洋垃圾了？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廖经理，您要是不相信我们那也没有办法。” 其中一名店员无奈道：“我们要去唐妈妈刀削面连锁店上班了，等开业了我请您吃一碗排骨刀削面。” “刀削面？” 廖淑慧哑然失笑道：“我还以为你们吃到什么好东西了！那种玩意儿在我们晋西省到处都是！” 她从小就在晋西省吕州市长大，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刀削面馆。 一大碗番茄鸡蛋刀削面两块五。 一大碗肉臊子刀削面三块钱。 廖淑慧小时候父母经常加班没时间做饭。 她就拿着几块钱去面馆吃一碗刀削面。 刚开始吃的时候还有点新鲜感。 但是再好吃的东西也架不住天天吃。 那个时候除了刀削面最物美价廉外，也实在是没什么别的好吃的。 后来吃的次数实在太多了，刀削面几乎就成了她的童年阴影了。 现在一想到“刀削面”三个字。 她胃里就一阵翻腾难受，可以说是被刀削面给吃“伤”了。 “廖经理，我们几个吃的刀削面肯定是您想都想不到的。” 另一名店员脸上流露出痴迷的神情：“如果每天都能吃上一碗那样的刀削面，感觉这辈子都活得值了……” “你们几个就是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廖淑慧看着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年轻店员，属实有些恨铁不成钢。 这一刻她也做出了一个决定。 就是跟着这几个小丫头去见识一下。 所谓的“排骨刀削面”到底能有多好吃！ 跟着几名店员来到四合院，廖淑慧瞬间就被眼前的这一幕热火朝天的场景震惊到了。 看这个阵势，这家刀削面馆的老板来头不小啊！ 竟然专门在燕京租了一套四合院来培训员工！ 而且这是准备开多少家面馆啊？ 整个四合院里人头攒动，员工的数量不下四五十人！ 其中还有不少人是廖淑慧比较眼熟的，竟然都是其他肯德基店里“挖过来”的员工！ 这些肯德基的“前员工”们正一丝不苟地培训着其他人餐饮服务的礼仪。 此外还有不少人围在大铁锅的四周正练习削面条。 只见一条条柳叶般的面条在空中飞舞。 肉眼看去几乎都是一样的长短薄厚。 这和廖淑慧小时候吃过的那种“粗犷”的刀削面完全不同！ “凤霞姐，这位就是我跟您说的廖经理。” 其中一名肯德基店员笑吟吟地走过去，跟李凤霞打招呼介绍道。 廖淑慧秀眉微蹙，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弄了半天，自己早就被这几个小丫头给“出卖”了。 几个人合起伙来把自己给“忽悠”到这里来了。 不过廖淑慧却丝毫没有生气，反而暗暗觉得好笑。 如果自己不是晋西省人，或许还会对刀削面有些新鲜感。 但凑巧的是她不但是晋西省人，而且从小到大吃刀削面都快吃吐了！ 这帮人想要“忽悠”自己也跟着一起辞职卖刀削面。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廖经理，我比你大几岁叫你一声妹子可以？” 李凤霞笑吟吟地走上前打招呼道。 “您是凤霞姐，我也是晋西省人，咱们应该是老乡！” 廖淑慧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凤霞，早就做好了见招拆招的准备。 “能在燕京见着晋西老乡，可真是太好了！” 李凤霞发自内心地高兴道：“妹子你吃饭了没有，要不要来一碗刀削面？” 廖淑慧笑着摇了摇头：“凤霞姐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从小吃刀削面都吃‘伤’了，一口面条都吃不下去。” 李凤霞愣了一下，旋即笑着道：“没关系，你不想吃刀削面那就尝一尝我炖的排骨。我再给你溜两个馒头，你好不容易来了总不能空着肚子回去！” …… 第140章 江林餐饮集团姊妹品牌 李凤霞的笑容是发自肺腑的，真诚的让人无法拒绝。 还没等廖淑慧反应过来，一碗诱人的红烧排骨就端到了她的面前。 “这排骨好像有点不一般。” 廖淑慧天生就比一般人的嗅觉和味觉更加灵敏。 她以往吃过的红烧排骨即便是撒上了浓重的调料，依然压不住猪肉本身的腥臊味。 可眼前的这一碗红烧排骨非但没有丝毫的异味，甚至还有一丝诱人的鲜甜味儿。 廖淑慧只是轻轻吸了一口气，口水就不由自主地分泌了出来。 她拿起筷子夹起一小块排骨，放进嘴里轻轻一抿。 肥瘦相间的贴骨肉竟然毫不费力地从骨头上脱离了下来。 刹那间廖淑慧只觉得满口都是醇厚的肉香味。 口腹之欲瞬间便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排骨到底是怎么炖出来的……” 廖淑慧已经彻底迷茫了。 一般来说为了压制猪肉的腥臊味，就得浓油赤酱还要撒入各种重口味的调料。 但是她却几乎品尝不出酱油和调料的味道。 除了香醇的肉味外，只能尝到一丝淡到极致的草药香味儿。 廖淑慧放下筷子好奇地看着李凤霞道：“凤霞姐，您这排骨是怎么炖的啊？还放了什么名贵的中草药么？” “有么？” 李凤霞也是一脸诧异。 她也夹起一块排骨放进嘴里，可是除了肉香味以外却尝不到对方所说的“草药味”。 “你们大家伙儿也尝一尝，有没有草药味？” 李凤霞连忙招呼旁边的其他人也跟着尝一尝。 一时间所有人都闭着眼睛，开始细细品尝咂摸着红烧排骨的味道。 “没有别的味道啊？我就觉得肉很香很好吃。” “我也尝不出来，再尝一块试试看！” …… 大多数人都和李凤霞一样，除了肉香味以外根本尝不到其他的味道。 这时扎着麻花辫的李秀芹突然惊讶道：“我好像尝出了一种特殊的香味，之前一直都没有注意。原来这是草药的香味啊！” “凤霞姐，您这里还有生的排骨么？” 廖淑慧只觉得这股淡淡的草药香味在舌尖绵延不绝回味悠长。 整个人都有一种精神一振的舒爽感觉。 “这里还有半扇刚送过来的排骨，还没来得及炖呢。” 李凤霞不知道廖淑慧想做什么，但还是领着她来到了厨房。 只见半扇红润鲜嫩的排骨正放在案板上。 廖淑慧连忙走上前把鼻子凑过去嗅了一下，惊喜道：“凤霞姐，我找到了！那股草药味就在生鲜排骨上面！您快过来闻一闻！” 李凤霞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连忙凑过去闻了一下。 这一回就连她也闻到了一股独特的香味，似乎就是名贵的中草药独有的气味。 稍微闻一下就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 “真的假的！让我们也闻一闻！” 呼啦一下。 院子里的其他人也都纷纷好奇地凑过来用鼻子闻了起来。 没有经过红烧和炖煮的生鲜排骨，那股草药香味就显得更加明显一些。 这一下子在场的所有人全都不淡定了！ 之前她们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些排骨和五花肉非常的新鲜，肉味也非常的纯正。 根本就想不到这些猪生前竟然还吃中草药！ 现在的养猪场为了防止猪生病，都会在饲料里掺杂进去各种抗生素。 一些黑心的商人为了让猪迅速增肥长膘，还会掺一些五花八门的激素进去。 试问那些吃着掺杂了抗生素和激素的合成饲料。 不到一百天就可以出栏的猪肉能是什么味道？ 而眼前的排骨和五花肉之所以这么好吃。 原因似乎已经很明显了。 只不过给猪喂中草药的成本到底是多少？ 是抗生素和激素的两倍、三倍？ 还是五倍，甚至十倍！ 在场的所有人都站在原地默然不语。 内心深处仿佛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不断地翻腾着。 这时廖淑慧突然笑着说道：“凤霞姐，我已经彻底想明白了！跟您的这一碗红烧排骨相比，肯德基的那些油炸食品简直就是垃圾！” …… 与此同时，陈江河这些天都夜以继日地坐在电脑前埋头敲着代码。 现在有了强大的财力支持，他把微博论坛的各项功能又进一步扩充了。 此刻的微博论坛不再是一个单纯的论坛了，而是已经具有了若干年后微博的“雏形”。 每一名注册用户都可以拥有自己的“微博”。 发表文字动态以及上传各种照片。 拥有一定活跃度的注册用户之间还可以互相关注互相点赞。 而被关注和点赞较多的注册用户，就可以获得平台赋予的更多功能和权限。 比如可以给自己的微博装扮各种好看的皮肤，添加好听的背景音乐。 下一步还会继续开发上线各种有趣的表情包。 以及所有爱美的女士们都无法抵挡的“一键美颜修图”功能…… 而且在现阶段这些所有需要解锁的功能和权限。 都只能老老实实地通过被其他活跃用户关注和点赞来获得。 而不会开放任何充值氪金的渠道。 因为陈江河深谙这其中的门道。 想要把流量变现，首先要做的就是把活跃用户的数量和网站日访问量尽可能多地做起来。 只有先种出一片广袤无垠的大草原。 将来拔草的时候才会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小关，你再招聘几个成手美工，设计一套表情包出来。” 陈江河对关小乙交待道：“设计的思路不一定局限于我刚才想到的，趣味性越强越好，视觉冲击力越大越好！” 关小乙早已经被陈江河各种“天马行空”的金点子彻底折服了。 他完全想不明白这位陈老板的脑袋瓜是怎么产生这么多天才的想法？ 他甚至都可以预见到，一旦微博论坛隆重上线运营。 将会对整个互联网的同行业产生怎样的碾压态势！ 可惜这个年代还没有流行起来“降维打击”这个词汇。 否则的话，关小乙也不至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和感慨…… 关小乙离开后，陈江河站起身缓缓伸了个懒腰。 刚才他从李凤霞那里得到了一系列的好消息。 唐妈妈刀削面连锁品牌的首批店长和店员，已经正式通过了各项严格的考核。 这也就意味着，唐妈妈刀削面馆终于可以在百货大楼商场进行试营业了！ 不知不觉间都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月，百货大楼商场二楼的四间店铺也已经全部装修完毕了。 其中的两间店铺是龙虾专卖店燕京总店。 而另外两间店铺则是唐妈妈刀削面燕京总店。 这两个品牌的店铺都采用了同一种装修的风格。 而且在店面招牌的显眼位置上都赫然有着“江林餐饮集团”的字样。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两家店隶属于同一个餐饮集团。 彼此间的关系就像是一个大家庭的两个亲姊妹一样！ 第141章 大型相亲现场 陈江河在办公室里悠闲地踱着步。 畅想着“江林餐饮集团”的下一个小目标。 过完农历春节，他就要去一趟火锅之乡山城重庆。 到时候他不但要收购一家可以生产火锅底料的食品厂。 来大批量生产龙虾的秘制小龙虾底料。 而且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目标。 就是把真正的川味火锅和地道的川味火锅食材带到燕京！ 这些天他一直都在让徐芷溪统计着不同口味的小龙虾销量。 截至到目前，麻辣味儿的小龙虾销量已经超过了其他3种口味的小龙虾总和！ 如此看来全民噬辣的风潮已经到来了。 而若干年后风靡全国的川味火锅“海底捞”。 这个年代才刚从四川省简阳市迈出战战兢兢的第一步。 那就是在同样嗜辣的西安市开了第一家省外的分店。 而陈江河要做的就是把地道的川味火锅和食材直接搬到首都燕京！ 到时候川味火锅的第一把交椅之争就会提前尘埃落定。 “嘟嘟嘟！” 这时笔记本电脑里传来一阵qq提示音。 陈江河这才从对未来的畅想中回到了现实。 只见一个熟悉qq头像正闪烁着。 赫然便是刘菲儿。 这个未来的一线女星这些日子每天都要骚扰陈江河好几次。 却是顾左右而言他，绝口不提形象代言这件正事儿。 陈江河也觉得有些希望渺茫了，正在考虑换成其他女明星代言做广告推广。 “陈哥，明天上午我妈咪要跟着一起过来见见您。” 刘菲儿通过qq打字道：“我要不要跟您的公司签订形象代言合同，得我妈咪来做决定。” 陈江河愣了一下，回复道：“好的。” 此刻他的内心深处也是一阵纳闷。 按照刘菲儿从小到大接受过的美式教育来看。 她的性格和骨子里都是比较独立的。 怎么签订形象代言合同，却让自己的老妈来决定？ 而且，还要带着她老妈来一起见见自己？ 这个套路属实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既然想不明白，陈江河索性也就不想了。 这几天除了刘菲儿每天都通过qq“骚扰”陈江河以外。 还有一个人则是早晚各打一个询问电话，把陈江河弄的是不胜其烦。 “陈哥，咱们那个刀削面馆什么时候开张啊？” “不是说好了一个礼拜左右吗，这都已经十天了！” “面馆要是再不开张，我可就要急出毛病来了……” 陈江河这些天一直都想不明白，林庆这小子到底是在跟自己玩儿哪一出！ 他明明已经告诉了对方，想要吃刀削面可以随时去四合院里。 而且想带几个朋友就带几个朋友！ 可是这些天林庆始终都是每天中午独自一人去四合院。 然后美美地吃上一大碗排骨刀削面便乐颠颠儿地回去了。 压根也没有看见他带任何一个朋友过来。 就连跟他玩儿的最好的许志远和张齐那两个哥们儿也没见个人影儿。 看这幅架势林庆这小子没准儿在憋着什么大招呢！ 说不上为什么，陈江河的心里面反倒是有些没底了。 因为遇上林庆这么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主儿。 想要事先提防是绝对不可能的！ …… 清晨陈江河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起来。 一边洗漱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左眼皮子突然跳了一下。 紧接着右眼皮子也在毫无征兆的情况跳动了一下。 左眼跳财。 右眼跳灾。 左右两个眼皮一起跳，到底是怎么个说法呢…… “婉儿，你去叫一下咱爸咱妈，今天面馆儿开业咱们早点过去。” 陈江河意识到今天的情况可能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复杂。 匆忙把嘴角的牙膏沫擦干便冲着唐婉催促道。 唐婉也没有多想连忙去招呼李凤霞和唐建国去了。 一家五口人开着奥迪来到了百货大楼商场。 这时陈江河却惊讶地发现，商场的几十个地下停车位已经全部占满了。 连一个空余的车位都没有留下！ 而且这些清一色都是上百万至数百万元不等的豪车！ 迈巴赫，法拉利，兰博基尼…… 在众多豪车当中，陈江河还是发现了林庆那辆黑色的奔驰大g。 此刻被其他豪车这么一衬托，这辆奔驰大g显得是多么低调和内敛…… “难道说这么多豪车都跟林庆这小子有关系？” 陈江河无奈之下只得把奥迪开到了商场的大门口。 然而商场门口的十几个停车位也全都被占满了！ 有不少路人都围着这些豪车不停地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神情显得格外激动。 “看到那辆迈凯伦了吗？你猜多少钱？” 其中一名路人得意地向身边的朋友显摆道：“三百多万！咱们多少人一辈子不吃不喝都买不起一个车轮子！” “今天的百货大楼到底是怎么回事？邪了门了，哪儿来的这么多豪车！” 另一名路人咋舌惊诧道：“幸亏现在是白天，要是晚上的话我还以为是在三里屯夜店一条街呢！” 这些路人们只是看到了百货大楼商场大门口的这十几辆豪车。 陈江河完全可以想象。 如果他们要是再看到了地下停车场的那几十辆豪车。 又是怎样一副震惊的表情…… “婉儿，你跟咱爸咱妈先下车，我把车停到街对面去。” 陈江河无奈道。 他现在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 这几十辆豪车应该都是林庆的小伙伴们平日里“炸街”和“泡妞儿”的神器。 可这小子偏偏选在唐妈妈刀削面馆正式开业这天。 请这么多燕京的纨绔子弟来百货大楼商场。 难道真的就是为了让这帮纨绔子弟们尝一尝排骨刀削面的滋味儿？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陈江河都不得不佩服林庆这小子的脑回路到底有多么“清新脱俗”了。 不过有一说一，燕京林家的号召力还真不是盖的！ 不过陈江河始终还是难以相信。 这么多纨绔子弟聚集在这里。 真的只是为了吃一碗刀削面。 就算林庆一个人的脑回路不正常。 总不能这几十个纨绔子弟的脑回路也一起跟着不正常？ 陈江河一时之间内心深处也升腾起一抹怀疑。 把车停好之后，陈江河刚迈步走进百货大楼商场。 就被迎面而来的乌泱泱一大群人团团包围住了。 “陈哥！今天咱们的面馆开业，我这帮好哥们儿都过来捧场了！” 林庆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笑吟吟道。 “想吃面随时都可以来，欢迎，欢迎！”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陈江河只好双手抱拳笑着招呼道。 不过，他内心深处的疑虑却进一步加深了。 因为这些人今天全都是经过了一番精心的装扮。 穿着最奢华的衣服，戴着最名贵的手表。 就连一向低调内敛的林庆，也穿上了一身价值不菲的潮牌。 手腕上那块亮闪闪的瑞士金表。 一看就是大家族富家公子哥儿的身份象征。 不就是吃一碗排骨刀削面吗？ 一个个用得着打扮地这么隆重吗？ 简直就像是大型相亲现场的既视感。 事出无常必有妖。 此刻陈江河的内心深处已经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第142章 到底犯了什么错 陈江河的目光在对面人群中寻找了一番，询问道：“小庆，许志远和张齐那两个好哥们儿呢？他们俩今天怎么没有来啊？” 林庆的神情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尴尬，笑着道：“他们两个啊……今天正好有别的事儿，就没跟着一起过来。” “这样啊，那改天再请他们吃排骨面。” 陈江河笑呵呵地看着林庆，似乎已经猜测到了什么。 围绕在林庆周围的这些纨绔子弟们，一个个看上去都有些神情拘谨。 这些人似乎对林庆都有点忌惮的感觉，连喘气声都刻意压低了不少。 “咳咳……你们都听着啊，这位陈哥可是我的好大哥。” 林庆被陈江河的目光看得越发心虚，转过身冲着那帮纨绔子弟们说道：“今天是陈哥的刀削面馆开张，你们都好好捧捧场别让我没面子啊！” “明白！明白！” “庆哥，您就放心！我们心里有数！” 这帮纨绔子弟们纷纷点头哈腰。 满脸堆笑的样子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帮货们早就被林庆的淫威屈服了。 别说是让他们吃一碗刀削面了。 就是让他们吃那个玩意儿也没人敢皱一下眉头…… “那还愣着干什么？面馆就在商场二楼，快去吃！” 林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看起来并不怎么待见这帮家伙们。 似乎在他的眼中这帮平日里人五人六的纨绔子弟们。 只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人而已。 呼啦一下。 几十名工具人几乎是一路小跑来到了商场二楼的“唐妈妈刀削面馆”。 “我要吃面条，最贵的给我来一碗！” “什么？最贵的就是排骨刀削面？才15块钱？” “给你一百块，不用找了！” …… 店长廖淑慧和副店长李秀芹两人看到眼前这一幕都傻眼了。 她们之前还有些担心一碗排骨刀削面定价15元是不是有点贵了。 但是毕竟面粉和排骨的品质成本在那摆着。 如果定价太便宜的话那可就连本钱都不够了！ “这是什么情况……” 廖淑慧和李秀芹面面相觑。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疑惑。 尤其是廖淑慧在燕京生活了好多年。 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人全都是家境优渥的纨绔子弟。 他们穿着的衣服和鞋子，戴的手表全都是价值不菲的奢侈品。 这些平日里锦衣玉食的家伙们怎么会突然跑到一家面馆里来吃刀削面呢？ 她们两个人刚才一直在店里忙碌。 至于一楼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根本就不知道。 很快一碗碗热气腾腾的排骨刀削面就出锅了。 整个面馆的经营模式和肯德基快餐厅非常类似。 顾客们需要排队在点餐口交费，然后在出餐口自助取餐。 这些纨绔子弟们一个接着一个端着餐盘，找到了座位坐了下来。 不过他们并没有急着吃面条，而是彼此间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喂，庆哥这么多年了也没摆出过这么大的阵仗，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其中一个纨绔子弟压低了声音悄悄询问旁边的人。 “这我哪儿知道……昨天晚上我在夜店玩嗨了，没看到庆哥群发的短信。” 另一个纨绔子弟有些后怕道：“要不是睡觉前翻了一下短信，今天的事儿可就耽误了。庆哥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 这一番话说出来，顿时有好几个同病相怜的纨绔子弟不约而同地捏了一把冷汗。 别看林庆现在一副低调内敛与世无争的样子。 这家伙几年前可不是这个样子！ 这帮纨绔子弟们十有八九都吃过林庆的苦头。 但是无奈自己这些人的家世背景和林庆实在是相差太远了。 就凭燕京林家这个名头。 就足以压的他们还有各自的家族永远也抬不起头来！ “我倒是知道一点小道消息……” 有一个纨绔子弟突然故作神秘道：“庆哥今天把咱们召集过来，是为了给他撑场面来的！听说他今天是要……” 话说到一半突然间戛然而止。 说话的这个人就仿佛脖子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扼住了。 别说是开口说话了，就连喘气都不敢了。 “说啊！你怎么不说了！” “是啊，哪有说话只说一半的！你小子是想急死我们啊！” …… 其他纨绔子弟们顿时急了，不停地催促道。 不过他们就算心里面再着急，说话的声音也依然压低着不敢太大声。 “是啊！刘文亮，你刚才说什么了？继续说啊。” 这时一道冷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刹那间在场的所有纨绔子弟们全都愣住了。 一个个呆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俨然变成了一尊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这道声音他们这些人实在是太熟悉了，宛如催命的魔鬼一般。 刚才说话说到一半的刘文亮，此刻已经是吓得面如死灰。 连身子都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起来！ “说啊！怎么不说了！” 林庆冷着一张脸走到了刘文亮的面前。 然后伸手拿起一只筷子敲了敲对方的脑袋：“我看你这个脑袋瓜很聪明嘛，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都知道。你们刘家这些年在燕京的生意也挺红火，四九城这个地界儿是不是已经盛不下你们这条大鱼了？” 刘文亮哭丧着一张脸求饶道：“庆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次好不好……” 林庆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淡淡道：“那你说说看，你到底错在哪儿了？如果今天你不把自己犯的错掰开揉碎了，给我说的明明白白。你自己知道后果是什么样。” “我……我不该瞎说八道……” 刘文亮涨红着脸结结巴巴道。 “不对。” 林庆摇了摇头，眼神中冷意加深了一分。 “我……我不该在背后说庆哥您的事情……” 刘文亮已经快绝望了。 “不对。” 林庆用筷子敲了敲对方的脑袋，淡淡道：“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说错了，立马给我麻溜地滚蛋。” 滚蛋到底意味着什么，在场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既然不配坐在这里，那从此以后就不是林庆的小弟了。 连带着刘文亮背后的刘家也会因此受到牵累。 “庆哥……求求您饶了我……” 刘文亮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果然是祸从口出。 早知道他就不多嘴多舌惹祸上身了。 “小庆，你就别他打哑谜了。” 这时一道声音从身后响起。 陈江河神情淡然地走了过来，拍了拍林庆的肩膀：“这家伙做错了什么，你就给他提个醒。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陈哥……” 林庆转过身看了陈江河一眼，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他教训不听话的小弟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 但这个地方可是在刀削面馆里呢！ 这帮没长进的玩意儿好歹也算是刀削面馆的客人啊。 就算不看僧面，也得看陈江河的佛面啊！ “要不还是劳驾您给丫友情提示一下？” 林庆尴尬地笑着道。 他本来就没打算原谅刘文亮这个在背后乱嚼舌头的蠢货。 不管对方说出什么，就统统都是错误答案。 因此他哪儿知道该提醒这货到底犯了什么错呢？ 第143章 天花板直接捅漏 刹那间刘文亮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他眼巴巴地仰视着陈江河连大气都不敢喘。 有一种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攥在手心里的感觉。 陈江河看了林庆一眼，目光又短暂在刘文亮的脸上停留了一瞬。 “面要坨了。” 陈江河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转身离开了。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林庆在内，全都愣住了。 “面要坨了”是什么意思？ 难道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 没有其他什么深意了么？ 林庆率先反应过来了。 他把筷子直接插进了刘文亮的面碗里冷冷道：“你没听明白陈哥的意思？面都要坨了，还傻乎乎地杵在这干嘛呢？” 刘文亮也反应过来了，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就吃！” 话音未落他一把抓住筷子趴在碗边“唏哩呼噜”地吃了起来。 在场的其他人不由地面面相觑。 刚才所有人都以为刘文亮和他背后的刘家要彻底完蛋了！ 结果陈江河就那么轻飘飘的一句“面要坨了”。 原本剑拔弩张暴风骤雨的紧急状况便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这位陈老板到底是什么来头？ 就连燕京林家的林庆都要给他这么大的面子！ “你们一个个的都杵在那干嘛呢？是脑子坏了还是耳朵聋了？” 林庆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其他纨绔子弟们，冷冷道：“面要是坨了我挨个削你们这帮丫挺的！” 话音刚落整个面馆瞬间响起了一片“唏哩呼噜”吃面的声音。 这帮纨绔子弟们一个个吓得脑袋都不敢抬起来。 恨不得连碗也一起嚼碎了咽进肚子里！ 可是几筷子面条下肚之后，他们却不由地啧啧称奇起来。 “这个面条真筋道啊！排骨也很香啊！” “是啊！我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面条呢！” “昨晚喝了不少酒肚子里都空了，等会儿我还得再来一碗！” …… 此刻林庆已经跟着陈江河走出了面馆。 因此这帮纨绔子弟们这一番称赞和感慨全都是发自肺腑的。 “这排骨面真的那么好吃吗？” “也给我来一碗。” 这个年代十五块钱一碗面绝对是不便宜。 面馆门口一直就有人站在旁边观望和犹豫。 可既然连这帮纨绔子弟们都对排骨刀削面赞不绝口。 这一下子就打消了其他人的顾虑。 一时间整个面馆的人群瞬间聚集了起来。 随着不断有吃到面条的人传出好的口碑。 站在收银台前面排队的顾客也越来越多。 而更多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的顾客。 也都纷纷跟风站在后面排起了长队。 “听说了吗？这家新开的刀削面馆好像特别好吃！” “可不是吗！现在就有一帮富家公子哥儿在里面吃面条呢！” “喂，哥们儿！你是不是刚吃过这家的刀削面，真的很好吃吗？” …… 排队的人群一边激动地讨论着。 一边好奇地向刚从店里面走出来的顾客打听面条的滋味如何。 这些日子以来因为龙虾生意火爆。 吸引了不少男性顾客在商场里欣赏排队的美女。 其中还有一帮扛着单反相机的摄影爱好者专门把镜头对准美女拍摄。 这帮人在商场里一呆就是小半天，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也舍不得离开。 现在好了，一碗排骨刀削面下肚瞬间整个人又恢复了所有的精气神。 就算在商场拍摄一整天的美女也不带累的！ 眼瞅着顾客已经在面馆门口排起了长龙。 在廖淑慧和李秀芹两个人的带领下，面馆里的其他六名店员也是劳累并快乐着。 经过严格培训，面馆的三名店员同时开足马力削面。 短短两分钟内就可以出餐十碗排骨刀削面。 这个速度按理说已经是相当惊人了。 可是依然架不住排队想要吃刀削面的顾客太多了。 一眨眼功夫就有十几个新顾客加入了队伍中，完全是供不应求…… 还不到半天时间当天预备的所有红烧排骨就已经销售一空。 那可就是将近1000碗的排骨刀削面啊！ 销售的火爆程度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后面排队的顾客，实在是不好意思！本店的排骨刀削面已经全部售空了！” “现在还有番茄鸡蛋面，老燕京炸酱面，红烧猪肉面！” 店长廖淑慧一边向排队的顾客们诚挚地道歉，一边微笑着介绍其他几种口味的面条。 可是收银台前面排队的长龙却丝毫没有散去的迹象。 新加入队伍的顾客反而越来越多。 排队的顾客们无外乎有这么两种想法。 新加入的顾客想的是“这家面馆的排骨刀削面那么好吃，其他口味的面条应该也不会太差。” 而之前想吃排骨面的顾客想法也很单纯“好不容易排了这么长时间的队，要是不吃一碗面条不就太亏了吗？” 继排骨面之后，第二个售罄的面条是红烧猪肉面，接下来则是老燕京炸酱面。 最后连番茄鸡蛋面也销售一空…… 所有口味的面条加在一起，足足卖了3000多碗！ 所有面条中单价最高的是排骨面，一碗是15块。 单价最低的是番茄鸡蛋面，一碗是10块。 这3000多碗刀削面的总营业额已经达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块。” 当廖淑慧把面馆第一天的营业额计算出来后，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又反复计算了好几遍，这才确定了这个数字没有任何问题！ “块，块……” 她的嘴里反复念叨着这个数字，仿佛要永远镌刻在自己的脑海当中。 廖淑慧在肯德基做了三年店员和一年店长，深知这个数字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工作的那家肯德基店日常每天的营业额在块出头。 如果赶上了节假日高峰期营业额最高也只是将将达到过块！ 要知道这可是二十名店员24小时三班倒的营业额！ 经营一家肯德基店每年都需要交纳高昂的品牌使用费。 而且肯德基店的所有食材都是总公司配送的半成品。 再扣除店员的工资、房租和水电费。 一家年营业额超过500万元的肯德基店，实际的利润额也就是80万元左右。 这已经是国内餐饮行业中天花板的存在了！ 可是唐妈妈刀削面馆开业的第一天，就把同行业的天花板直接捅漏了！ 照着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廖淑慧已经不敢想象。 唐妈妈刀削面连锁品牌将在国内打出怎样一幅壮阔的天地！ …… 话分两头。 林庆若即若离地跟着陈江河走出面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陈江河走到商场二楼的扶梯口，扭过脸冲着林庆笑着道：“你小子今天捯饬的这么正式，做好表白的心理准备了吗？” 林庆愣了一下，摸着后脑勺神情尴尬道：“陈哥，您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您的意思啊？” 陈江河笑而不语，转过身凝视着商场一楼入口处。 这时，一道超尘脱俗的俏丽身影赫然出现在视野当中。 “妈咪，等会儿您见到了陈哥说话可千万要搂着点！” 刘菲儿挽着一名风姿绰约韵味十足的中年女子撒娇道：“您要是一开口就把陈哥吓跑了，女儿下半辈子没了着落，就只能赖在您身边了……” 第144章 庆哥!您今天也来逛商场啊 “我还怕你赖在我身边么？” 刘晓丽笑眯眯道：“你这个性子从小就野惯了，哪能整天陪着我这个老太婆！” 刘菲儿连忙笑着道：“姐姐！您可一点儿都不老！咱俩走在一起不是总被别人误以为是姐妹嘛！” 刘晓丽是舞蹈演员出身，侧脸轮廓立体，五官清秀耐看，属于高颜值气质美女。 虽然已经四十岁出头但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走在大街上还经常会被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搭讪。 因此母女俩一起外出的时候，刘菲儿也总打趣地称呼刘晓丽“姐姐”。 “就会耍贫嘴逗我这个老太婆开心！” 刘晓丽伸出纤细的食指，轻戳了一下女儿刘菲儿光洁的额头。 “姐姐！你弄疼我了！” 刘菲儿挽着刘晓丽的胳膊轻轻摇曳着撒娇。 两个人亲密无间的样子俨然就像是亲姐妹一样。 这些年母女俩相依为命又身处异国他乡。 其间的酸甜苦辣冷暖自知。 每当人生中有什么重大决定，刘菲儿都会征询并尊重母亲刘晓丽的意见。 这些天她把自己遇到陈江河的事情对刘晓丽详细述说了。 直到昨天刘晓丽才答应陪着女儿刘菲儿一起来见陈江河。 母女俩今天来不仅仅是要谈形象代言的事情。 还要对这位陈老板的身份和为人做一个大体上的判断。 毕竟刘晓丽自己就饱尝了不靠谱男人的苦头。 她不想让自己的宝贝女儿也重蹈覆辙。 此时商场二楼上，林庆一眼就看到了刘菲儿。 不过他的目光却被刘菲儿身旁的刘晓丽吸引了过去。 和刘菲儿相比，刘晓丽虽然少了一些超尘脱俗的仙气。 但是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优雅知性的女人味儿。 和刘菲儿身上的仙气比起来。 刘晓丽的女人味对异性的吸引力显得更加直击人心。 “陈哥，今天刘菲儿是跟她姐姐一起来的吗？” 林庆附在陈江河耳边好奇道：“您刚才不是说了，她要带着妈咪一起来么？” 陈江河凝神看了一眼，也有些纳闷。 按理说刘菲儿的母亲至少应该四十来岁了。 但看刘晓丽清秀可人的容貌气质，以及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 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孩子都已经长大成人的中年女性。 而且刘菲儿和刘晓丽两个人挽着胳膊嘻嘻哈哈的样子。 完全没有母女之间的那种代沟和隔阂。 “我也不太清楚……哎——你小子不对劲哦？” 陈江河突然神色古怪地看着林庆道：“你是不是又看上了刘菲儿的‘姐姐’了？如果那位要真的是刘菲儿的妈咪，你今天可就要出大洋相了！” “陈哥！您把我当什么人了！” 林庆极力辩解道：“我林庆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吗？” 嘴上虽然极力辩驳，但是林庆内心深处却在暗暗嘀咕。 貌似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在单相思，人家刘菲儿压根也没正眼搭理他啊！ 再说了刘菲儿身旁的那个小姐姐怎么可能是四十来岁的老阿姨呢？ 不管怎么说，等会儿先把对方情况摸透了再做决定也不迟。 “陈哥！” 刘菲儿大老远就看到了陈江河，夸张地挥舞着手臂打招呼。 “呃……” 陈江河看着刘菲儿大大咧咧的样子，脑眼子有些隐隐作痛。 本来挺“仙”的一个女孩子，却总是上演一秒钟“破功”的奇葩举动。 也不知道将来刘菲儿数以千万计的宅男粉丝们。 在了解刘菲儿的“真面目”后会不会大跌眼镜大呼上当。 刘菲儿挽着刘晓丽走到陈江河面前。 她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在一旁的林庆身上短暂一瞥。 旋即冲着陈江河眨了眨眼睛，笑嘻嘻道：“陈哥，这位是我的姐姐刘晓丽。” 刘菲儿眨眼睛的动作透着一股子灵气和俏皮。 陈江河当即心领神会，微笑着冲对面的刘晓丽道：“您好，我叫陈江河。” “您好……” 刘晓丽怔怔地看着陈江河，不由自主地伸出右手。 眼前的这个男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岁。 举手投足间却散发着一股成熟男人独有的气质。 给人一种睿智安静踏实稳重的感觉。 陈江河犹豫了一瞬伸出手和对方轻轻地握了握。 “请问陈老板贵庚啊？” 刘晓丽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轻声询问道。 “我今年25岁。” 陈江河微笑道。 他的心理年龄虽然是45岁，但生理年龄却是不折不扣的25岁。 自我介绍的时候当然还是说自己的生理年龄了。 “陈老板这么年轻啊……” 刘晓丽仔细打量着陈江河，内心深处充满了好奇和疑惑。 她毕竟活了四十多年，也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优质男性。 但像陈江河这样的却是独一无二的神奇存在。 这种扑面而来的感觉和气质。 似乎更应该出现在四五十岁事业有成的中年男子身上。 现在却神奇般地出现在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身上。 就仿佛他的身上凭空比同龄人多出了二十年历经蹉跎的心路历程。 这种时间积淀会凝聚成一股难以言喻的独特气质。 在真正阅人无数的行家眼里是完全做不了假的。 比那些佯装少年老成的年轻人不知道强了多少个档次！ “姐姐……” 这时刘菲儿忍不住在一旁轻声提醒道：“您能不能先把人家陈哥的手撒开啊？” “啊？” 刘晓丽愣了一下，白皙的脸蛋微微一红。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从刚才开始。 就一直牢牢地握着陈江河的右手呢！ 这一幕情景就仿佛自己是一个上了年纪的怪阿姨。 抓着人家小鲜肉的手占便宜不肯松开。 这种莫名其妙失态的丑事还真是让人有些难为情啊…… 林庆此刻站在一旁，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为什么陈江河的女人缘会这么好？ 自己每次和对方出现在一起，都会毫无悬念地沦为可悲的背景板？ 要知道，他今天可是专门穿了一身醒目的潮牌。 还戴上了自己过生日时收到的一块价值不菲的钻石金表。 怎么却丝毫不起作用，吸引不来异性注视的目光呢？ 就在这时，两名衣着华贵的纨绔子弟迎面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人大老远就冲着林庆打招呼道：“庆哥！您今天也来逛商场啊！” 另一个人则是满脸堆笑道：“庆哥多亏您这段时间对我们刘家的照顾！我们全家上下都特别感激您！” 林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全程就像是没有看到那两个人似的。 两名纨绔子弟瞬间疑惑了。 这似乎跟之前商量好的剧情有些出入啊…… 难道自己刚才说话的声音太小了，林庆没有注意到吗？ “庆哥！您今天也来逛商场啊！” 其中一名纨绔子弟走上前，满脸堆笑冲着林庆打招呼道。 双方距离这么近，这回应该不存在注意不到的情况了！ 林庆此刻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按照他之前预想的剧本，自己现在应该成功吸引了刘晓丽的注意力。 这个时候两名工具人过来打招呼就会起到锦上添花的效果。 可现在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第145章 可怜又可恨的工具人 这时刘晓丽和刘菲儿两个人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 齐刷刷地看向了一旁的林庆。 目光中充满了浓浓的疑惑。 林庆的身份刘菲儿已经提前跟刘晓丽介绍过了。 是陈江河公司的三老板兼小弟。 刘晓丽原本是打算跟陈江河打完招呼。 然后再跟林庆客套一下的。 可她一不留神就被陈江河独特的气质深深吸引住了。 完全忘记了对方的身旁还有另外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弟…… 不过这个叫“林庆”的小弟貌似听力有点问题。 遇到别人跟自己打招呼却好像完全听不到的样子？ 而且对方的神情为什么看上去有些尴尬呢…… “庆哥？” 这时另一名纨绔子弟也走了过来，满脸堆笑地看着林庆：“感谢您对我们刘家的照顾……” “好了！” 林庆无奈之下直接打断了刘文亮的“台词”道：“哪儿凉快上哪儿呆着去……” 刘文亮整个人都傻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林庆。 要知道他做的这一切可是严格按照林庆的吩咐来的啊！ 怎么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啊？ “庆哥……我没做错什么？” 刘文亮绝望地看着林庆。 他现在是可是“戴罪之身”，全指望着好好表现来“将功赎罪”！ 这要是再莫名其妙地把事情办砸了。 那岂不是在厕所里面摔跟头——离死（屎）不远了？！ “滚……” 林庆压低了声音怒斥道。 刹那间刘文亮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林庆这么吓人的神情。 那个眼神好像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一样！ “我滚……马上就滚……” 刘文亮和另一个工具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这段时间他们两个人是不敢再跟林庆见面了。 干脆先远离燕京一阵子避避风头…… “林老板？刚才的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啊？” 刘菲儿歪着脑袋凝视着林庆。 “没什么事儿，就是两个路过的熟人……” 林庆尴尬地解释道：“其实也不算太熟……我跟他们仅仅是认识而已，更不是什么朋友……” 他现在手心里面还捏着一把冷汗。 要知道他可是提前就跟那两个人把“剧本”和“台词”都对好了。 用通俗一点的话说，那两个货就是跑龙套的“工具人”。 双方装作在商场“偶遇”的样子。 然后通过两个人不遗余力的吹捧来衬托自己高大的形象。 演绎这一场戏份的前提，就是林庆已经成功吸引了刘晓丽的注意力。 否则的话那两个“工具人”对自己的一通吹捧。 就会变成毫无意义的“尬聊”。 尴尬到能用脚丫子硬生生扣出来三室两厅的那种！ 林庆轻出了一口气。 暗暗庆幸自己及时打断了刘文亮那两个“工具人”接下来吹捧的“戏份”。 可这个时候又有三个衣着华贵的纨绔子弟迎面朝着他走了过来。 林庆索性把脑袋低垂了下来。 试图用这种反常的举动向对面三个“工具人”发出行动取消的暗示。 然而，他还是太高估自己这副举动的效果。 或者说他太高估了这帮整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 把逛夜店泡妹当做正经事来做的“工具人”的悟性了。 “庆哥！这么巧啊！您也来逛商场啊！” “庆哥！有日子没见着您了！” “庆哥您上回给我帮了好大的忙，还一直没机会好好感谢您呢！” …… 刘菲儿和刘晓丽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母女俩凭借着这么多年“被搭讪”的丰富经验。 已经很清楚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状况。 不得不说这种“搭讪”的办法实在是有些太小儿科了。 完全不能给她们两个人带来一丝一毫的新鲜感。 “林老板？没看出来您的人缘还挺好啊？” 刘菲儿笑嘻嘻地看着林庆道：“这已经是第二拨熟人了，会不会还有第三拨呢？” “没办法……熟人确实有点多……” 林庆脑门上的汗都冒出来了，尴尬道：“今天好像有点热……我去卫生间方便一下，失陪了……” 说完他转身就朝着卫生间的方向小跑了过去。 而跟林庆打招呼的那三个“工具人”也愣了一下。 彼此对视了一眼便跟在林庆的身后追了上去。 林庆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当即加快了脚步。 那三个“工具人”也纷纷加快了脚步。 林庆无奈了只得小跑了起来试图甩掉这三条又蠢又笨的“尾巴”。 然而他还是太高估这三条“尾巴”的智商了。 事实证明“尾巴”的确都是没有脑子的…… 那三个“工具人”也全都小跑起来。 竟然也紧跟在林庆的身后四个人一起进了卫生间。 “噗嗤——！” 刘菲儿看到这滑稽的一幕再也蚌埠住了。 刘晓丽也是忍俊不禁嘴角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陈江河则是微不可查地轻叹了一声。 同时内心深处却有一丝庆幸。 虽然林庆目前的状况确实非常尴尬。 但怎么着也比把刘菲儿的“妈咪”认成“姐姐”要好多了。 他甚至都不敢去想象。 如果林庆真的对刘晓丽这位“冻龄辣妈”发动了追求攻势。 那将是怎样一幅惊心动魄的大型社死现场…… 然而这个时候，又有七八个衣着华贵的纨绔子弟们迎面走了过来。 这帮货们环顾了一圈没有找到林庆的影子。 便傻呵呵地冲着陈江河走了过来。 “陈哥？您看到庆哥了吗？” 其中一个工具人走上前小心翼翼问道。 还没等陈江河说话，刘菲儿率先抢过话头笑嘻嘻道：“你们几个找庆哥做什么啊？只要你们偷偷告诉我，我就告诉你们庆哥去哪儿了。” 几个工具人犹豫了一下，正要把双方“串通”的实情说出来。 却被陈江河打断了：“小庆就在卫生间里，不过你们也别过去找他了。”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还有，你们几个跟其他人也说一声。小庆接下来的几天心情都不太好，最好躲他远一点。” 听完这一番话，这几个“工具人”犹如当头遭到一记雷劈似的。 全都愣在原地不会动了。 “陈哥……您可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其中一个“工具人”眼眶瞬间涨红了，可怜巴巴地哀求道：“我们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啊……” “是啊，陈哥。庆哥的脾气您刚才也都看见了，您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陈哥……求求您了……” …… 一会儿工夫，陈江河就被这帮“工具人”团团围住了。 他原本还有些可怜这帮被林庆支配的纨绔子弟们。 但是随着他周围的“工具人”们越聚越多，甚至达到了三四十个人。 陈江河算是彻底明白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个道理了！ 这帮货们但凡智商和情商稍微高一点。 别整天一门心思地钓妹，稍微长那么一点点心。 也不至于把局面弄到这么尴尬的境地！ “我给你们提一个小小的要求，你们要是做到了我就找小庆帮你们说情。” 陈江河想要脱身无奈之下便想到了一个主意。 “陈哥！您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 “陈哥您要是能帮我们，别说是一个要求了，就是十个要求我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陈哥！您就快点儿说！我们全都洗耳恭听！” …… 第146章 传说中的恋母情节 陈江河轻咳了两声，目光淡淡扫过在场的众人。 几十双眼睛顿时齐刷刷地看着陈江河。 整个现场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 连呼吸声都微弱到几乎听不见了。 “从明天开始，‘龙虾’和‘唐妈妈刀削面’连锁店会陆续在燕京的各大商场开业。” 陈江河微笑着说道：“你们如果有空的话，就在开业当天去捧个场。” 这番话说完，在场的几十名纨绔子弟们顿时面面相觑。 他们原以为陈江河会提出一些高难度或者奇葩的要求。 没想到，就这？ 这也有点太简单了！ 压根都不用陈江河说这番话。 就冲着燕京林家还有陈江河那深不可测的身份背景。 他们也会义不容辞地去对方新开张的店铺捧场！ “陈哥……您提的这个要求也太简单了。” 其中一名纨绔子弟站出来讪笑道：“我们这帮人心里面会过意不去的……” “是啊！陈哥！您那个面馆的刀削面太好吃了，就算您不说我以后也会经常带亲朋好友光顾的！” “陈哥！您就再给我们提点别的要求！您这么客气是不是把我们当外人了！” …… 陈江河笑着双手抱拳道：“你们大家伙儿愿意来给我的新店捧场，就是给我帮了大忙了！林庆那边你们不用担心，我会跟他说情的。没什么事儿的话，你们这就散了！” “那就谢谢陈哥了！赶明儿我就去您新开张的店铺吃刀削面去！把亲朋好友一股脑的都带上！” “多谢陈哥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陈哥再见！” …… 这几十号人对着陈江河一番“千恩万谢”，然后便匆匆离开了。 既然陈江河已经答应了帮他们这些人在林庆面前求情。 他们此刻最好的选择便是“走为上策”。 要是一不留神再撞上了林庆这个“魔王”。 那可就是没事找事给自己找不自在了…… 陈江河看着这帮“工具人”们离去的背影。 嘴角微微翘起一个不易觉察的弧度。 或许就连这些“工具人”自己都意识不到。 他们这帮穿名牌戴名表的纨绔子弟们给开业当天的刀削面馆儿当“饭托儿”。 到底起到了多么巨大的宣传效果！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没有这帮“工具人”给那些观望和犹豫的食客们做出榜样示范。 唐妈妈刀削面馆开业当天的营业额至少会缩水一大半！ “陈哥您除了‘龙虾’和‘唐妈妈刀削面’这两个连锁餐饮品牌，是不是还有一家网络公司啊？” 刘菲儿眼瞅着陈江河帮林庆“擦完了屁股”。 把那帮串通在一起演戏的纨绔子弟们都打发走了。 她笑吟吟地走上前好奇道：“您的网络公司是做什么的，方便跟我介绍一下嘛？” 刘菲儿平日里除了喜欢聊qq，还喜欢逛各种论坛。 上一次她一听到徐芷溪介绍说陈江河是一家网络公司的大老板。 要不是为了谨慎起见想要征求刘晓丽的意见。 她恨不得当场就想答应做形象代言的事情。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陈江河拿出手机拨打了关小乙的电话：“小关你下来一趟，我要带两位客人参观一下咱们在中关村的公司。” 挂断了电话他正要把手机收起来。 这时手机界面显示收到了一条短信。 “陈哥……那帮蠢货们走了没有？” 短信是林庆发过来的。 陈江河一想到这小子是在厕所里发出来的这条短信。 顿时觉得就连这短信内容都充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 “已经散了。” 陈江河回了一条短信。 约莫过了十几秒钟。 只见林庆大摇大摆地从厕所走了出来。 这个货看上去跟没事人一样，还乐呵呵地挥手冲着陈江河打招呼。 “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突然觉得有点热就去洗了把脸。” 林庆若无其事地来到陈江河等人身旁，笑着道：“陈哥您跟这两位美女谈的怎么样了，她们愿不愿意跟咱们公司签合同啊？” 这番话一说出口，刘晓丽和刘菲儿母女俩顿时愣住了。 两个人不由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疑惑。 之前一直说的是刘菲儿跟陈江河的公司签订形象代言合同的事儿。 刘晓丽这次过来就是帮自己女儿把把关。 怎么林庆一开口就把母女俩都给包含进去了？ 陈江河当然知道林庆什么心思，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道：“小庆，你是想跟这二位都签订形象代言合同吗？” “陈哥……我第一眼看到这位姐姐就觉得她的形象气质特别好。” 林庆摸着后脑勺憨厚地笑着道：“我提个建议，要不咱们把她们姐妹俩都签了？” “噗嗤——！” 一旁的刘菲儿再也蚌埠住了，笑嘻嘻地看着林庆道：“林老板，您是不是看上我‘姐姐’了？” “这……这……” 林庆哪能想到刘菲儿说起话来这么“直截了当”。 顿时脸色涨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了。 “好了，菲儿！你就别跟人家开玩笑了！” 刘晓丽红着脸冷斥道。 她这些年因为自己“冻龄”的逆天颜值，着实遇到过不少误会和尴尬。 每次看到那些“表白”的年轻小伙子得知自己真实年龄后的错愕神情。 刘晓丽自己也是很无奈很尴尬的。 毕竟“冻龄”又不是自己的错，更不是对方的错。 误会再美也终究只是一场“误会”而已。 “菲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应该是你的妈咪？” 陈江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果断站出来帮林庆解围了。 “嗯！” 刘菲儿在陈江河面前可不敢漫无边际地瞎开玩笑。 她笑嘻嘻道：“刘晓丽女士既是我的妈咪，也是我最好的闺蜜！给闺蜜叫一声‘姐姐’，不过分？” “呃？” 林庆的眼睛顿时瞪圆了，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刘晓丽。 他揉了揉眼睛又仔细打量了一番，依然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这三个人……不会是串通在一起骗我？” 林庆的脑海中突然闪现了一个念头。 会不会是刘晓丽没有看上自己，所以这三个人就合起伙来给自己演了一出戏？ 就像自己也试图跟那帮没脑子的蠢货“工具人”一起演戏那样？ 想到这里，林庆若有深意地看着眼前三个人，笑呵呵道：“我还是觉得这位姐姐的形象气质，适合做公司的形象代言人。至于年纪大小什么的，那都是无关紧要的事儿。” 这一下顿时把在场的三个人都整不会了。 陈江河也不由地陷入了深思。 林庆这小子既然已经知道了刘晓丽是刘菲儿的妈咪，竟然还要坚持之前的建议。 难道说这小子的审美偏好是那种稍微上点年纪的轻熟女？ 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恋母情节”…… 第147章 亲自过来看望大家 “陈哥！庆哥！” 这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短发的阳光大男孩关小乙一路小跑来到陈江河的面前。 “陈哥，这二位是……” 关小乙脚步还没站稳，目光就瞬间被一旁的刘菲儿和刘晓丽吸引了过去。 “这两位是我的客人。” 陈江河微笑着介绍道，旋即掏出奥迪车的钥匙递给了关小乙。 可关小乙接过车钥匙后却傻愣愣地站在那一动不动。 就好像没有听懂陈江河的话一样。 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刘菲儿和刘晓丽身上瞥去。 关小乙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完全抵御不了刘菲儿和刘晓丽这母女俩惊世骇俗的魅力。 事实上不止是关小乙一个人。 一旁的林庆，以及商场里的其他男性们全都不能免俗。 好些个摄影爱好者们美美地吃了一碗刀削面，刚从唐妈妈刀削面馆走出来。 便扛起了“长枪短炮”对准了刘菲儿和刘晓丽两个人就是一通拍摄。 自从这母女俩闪亮登场之后，俨然已经成了整个商场的“焦点”！ 那些在“龙虾”店门口排队买小龙虾的美女们，顷刻间便黯然失色。 “小关？你先把车开过来，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欣赏。” 陈江河笑着拍了拍关小乙的脑袋。 瞬间把这个陷入痴迷的愣小子带回到了现实当中。 “啊？陈哥，您刚才叫我做什么？” 关小乙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涨红着脸羞愧道：“我刚才走神了……实在是对不起！” 陈江河轻叹一声，低沉着声音道：“把那辆奥迪开到商场门口，我来的时候停在街对面了。这回你小子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听清楚了！” 关小乙红着脸连连点头。 他转过身又忍不住看了刘菲儿和刘晓丽一眼，这才小跑着出了商场。 “现在的年轻人啊……” 陈江河看着关小乙的背影，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 刚转过身又赫然看到林庆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刘晓丽在看。 一双眼睛连眨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把这世间最美好的“风景”错过了。 “二位……实在是不好意思。” 陈江河冲着对面的两位女士尴尬地一笑。 亲眼看到了发生在刘菲儿和刘晓丽身上的这一幕。 他才终于明白了“倾国倾城”这个词其实一点儿夸张的成分都没有。 这母女俩要是生在古代。 妥妥地就是“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与此同时，刘晓丽和刘菲儿母女俩对陈江河的好奇心也越来越浓。 能面对自己母女俩从始至终表现的如此淡定从容。 这样的男人她们两个人还是平生第一次遇到。 她们或许永远也猜不透其中的缘由。 陈江河作为一名重生者早就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己女人唐婉的身上。 其他女人哪怕长得再光彩夺目美丽动人。 也不会让他的内心深处产生一丝一毫的涟漪。 在陈江河的眼中，刘菲儿和刘晓丽即便有着倾国倾城的美貌。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怎么把这种上天赐予的优势资源转化为商业价值。 至于男性原始的冲动？ 呵呵！压根就不存在的！ 奥迪车停靠在了百货大楼商场大门口。 林庆刚要走上前打开后座车门，却被刘菲儿抢先了一步。 “林老板，您坐副驾驶位置可以嘛？” 刘菲儿眨巴着水汪汪的桃花眼，笑嘻嘻地看着林庆。 被对方这么一注视，林庆感觉整个人的脑袋都是懵的。 “好的……谢谢……” 稀里糊涂的林庆就坐进了副驾驶位置。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陈江河已经被刘菲儿和刘晓丽母女俩一左一右夹在了中间。 眼睁睁地看着陈江河和两位绝世大美女并排挤在车后座上享受着“齐人之福”。 把林庆羡慕的眼泪都快从嘴角流淌出来了！ 车辆行驶的过程中，陈江河从始至终都规规矩矩地把两只手放在膝盖上。 完全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极力避免着和左右两边的女士发生任何的身体接触。 可是关小乙这个外表文弱的年轻司机，却根本就不会遂了陈江河的心意。 一路上把车开的又愣又猛。 一会儿来个急刹车。 一会儿又来个急转弯。 硬生生地把一辆商务气息浓重的奥迪a6，开出了法拉利超跑的既视感！ 刘晓丽和刘菲儿母女俩显然是也经历过大风大浪的。 她们两个人除了脸色微微有些潮红之外没有任何惊慌失措。 陈江河却是有苦难言。 他从头到尾被这母女俩夹在中间。 可以说是受尽了“压迫”，吃足了“苦头”。 更要命的是他上身的衣服被蹭了不少的化妆品痕迹。 粉底…… 口红…… 香水…… 任何一种痕迹都足够他头疼了！ 这要是晚上回到家，他穿着这样一身衣服该怎么跟唐婉和李凤霞解释啊？ 就算他问心无愧，可有些事情不解释的话就会妥妥地让别人误会。 可要是解释的话却又显得自己心虚，弄不好还会加深别人的误会！ 要不怎么说男人生存不易呢…… 半个小时后，奥迪车停靠在了中关村一栋高层写字楼前。 几个人刚下车就看到了一块醒目的招牌挂在大门口。 “燕京江林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陈江河看着招牌上的这几个字，内心暗暗感慨。 他上辈子就是在中关村的一家网络公司当一名程序员。 重生之前整天想的是怎么多敲一些代码多赚点奖金。 连做梦都不敢想能够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网络公司。 可现在重生之后，他不但实现了这个梦想。 而且还拥有了两个餐饮连锁品牌。 更让陈江河觉得如梦似幻的，就是自己即将成为一名传说中的“煤老板”。 想到这里，他不由地想到了远在云城县忙着收购东岭煤矿的林晗。 当时林晗的计划是在20日内完成整个收购项目。 现在眼瞅着已经过去十七八天了，也不知道林晗那里忙的怎么样了…… “陈哥！庆哥！两位女士……这边请！” 关小乙也意识到了自己之前在商场里的失态。 他强行抑制着自己去看刘菲儿和刘晓丽两大美女的冲动，殷勤地走在前面带路。 几个人乘坐电梯来到了写字楼的第十七层。 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 立刻从楼道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 “关总好！” 这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从楼道口响起。 只见一名容貌气质出众的年轻女孩笑吟吟地站起来冲着关小乙弯腰打招呼问好。 “小希，我跟你隆重介绍一下。陈总！林总！” 关小乙连忙把陈江河和林庆请到身边，神情激动道：“两位老板百忙之中，今天亲自过来看望大家了！” 他停顿了一下又指着刘菲儿和刘晓丽道：“这二位是陈总的客人，也一起来参观咱们公司。” …… 第148章 上头了的刘菲儿 田希转过身看了刘菲儿和刘晓丽一眼。 顿时惊讶地嘴巴都合不拢了。 眼前这两位“陈总的客人”。 可都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美人啊！ 即便是放眼当前国内的影视娱乐圈。 就连那些当红的一线女明星。 也无法在颜值气质方面与这二位相匹敌！ 田希一直以来都对自己的颜值非常有自信。 她上学的时候也一直都是班级里数一数二的美女。 但是在这两位大美人面前她却被秒的渣渣都不剩。 而且是心悦诚服连一丝嫉妒攀比的心思都不会有…… “小希？” 关小乙看见田希有些愣神，小声提醒道。 田希顿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红着脸尴尬道：“实在是不好意思……会议室我已经提前布置好了，您各位请随我来！” “会议室就不用去了。” 陈江河笑着对关小乙吩咐道：“小关，你先领着大家伙儿把咱们公司参观一下。” 他知道刘菲儿的风格就是直截了当。 索性就省去了虚头巴脑的环节直奔主题了。 “好的，陈哥！” 关小乙连忙微笑着在前面带路。 他一边走一边介绍道：“咱们公司总共租赁了427平米的写字楼，其中的285平米办公区包括一间总经理办公室和50个工位；此外还有125平米的生活休闲区包括一间食堂和8个休息室……” 一行人经过办公区域时，“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不绝于耳。 所有的程序员都在入神地敲着代码，浑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动静。 关小乙正要走过去招呼所有正在敲代码的程序员起身迎接。 却被陈江河拦了下来：“咱们的动静都轻一些，别打扰他们正常工作。” 上辈子的陈江河最烦的就是代码敲了一半，却被别人硬生生的打断。 原本顺风顺水的编程思绪一旦卡壳老半天都调整不过来。 犹如一个人正在做着酣畅淋漓的美梦。 却被别人硬生生地叫醒了。 整个人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陈江河在无形之中体恤员工的行为，顿时赢得了同行几个人的好感。 尤其是刘菲儿和刘晓丽母女俩更是对他另眼相看。 如果她们两个真的签订了形象代言合同。 那么陈江河也就是她们的老板。 这种体恤员工的老板那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一行人穿过了办公区又参观了一下食堂和宿舍。 刘菲儿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连放置着几十台服务器的电脑机房都没有错过。 到了这个时候刘菲儿和刘晓丽母女俩内心深处的疑虑早就消散的一干二净。 接下来签订形象代言合同就已经变成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陈江河带着一行人最后来到总经理办公室。 他径直走到电脑前坐了下来询问道：“小关，咱们开发的‘微博论坛’内测的进度怎样了？” 关小乙汇报道：“已经在局域网进行了小规模的测试，然后修复了一些程序上的bug。最迟春节前就可以正式上线了。” 陈江河点了点头，当即在电脑上打开了微博论坛单机版的程序。 由于“微博论坛”即将上线的各种功能比较复杂。 而且上传照片和发送动态表情包对网速和浏览器的插件要求极高。 这个年代的ie浏览器根本满足不了“微博论坛”各项功能的运行。 因此陈江河就索性借鉴了若干年后的“微信”“陌陌”等社交软件的编程思路。 开发出了这一款换汤不换药的“微博论坛”应用程序。 “给大家伙儿简单演示一下咱们公司开发的这款‘微博论坛’社交软件。” 陈江河微笑这把在场的众人都招呼到了电脑前。 然后运行“微博论坛”应用软件开始流畅地操作起来。 他先是用手机号注册账号并进行了绑定。 紧接着便自动跳转到个人界面开始完善一系列的个人信息。 当陈江河上传了一张波涛汹涌的黄河照片作为自己的个性头像时。 围观的林庆和刘菲儿等人顿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陈哥，咱们公司开发的这款软件可以自己上传照片作为个性头像？” 刘菲儿虽然已经亲眼见证了可依然有些不敢相信。 要知道她这些天痴迷不已的qq也只能选择固定的几个系统头像。 几乎所有人的头像都是千篇一律，根本就体现不出每个人的个性！ 仅凭能自己上传照片来作为个性头像这一项功能。 刘菲儿就瞬间把对qq的痴迷移情别恋到微博论坛上面了。 陈江河当然注意到了刘菲儿刚才那句话里“咱们公司”这个关键词。 这说明对方已经从内心深处把自己当作公司的一员了。 陈江河环顾了一圈神情激动的众人，笑眯眯道：“别急哈，这才刚刚开始！” 紧接着他点击进入了“微博论坛社区”。 微博论坛在测试阶段总共开放了六个社区版块。 分别是“美食”“旅游”“情感”“美妆”“游戏”“运动”。 目前每个版块都只有少数几个内测博主以及他们发布的几十上百条不等的微博内容。 在美食版块发表微博内容最多的是“龙虾”徐芷溪。 每一条微博里都上传了若干张照片。 既有她辛勤工作的身影，也有一盒盒各种口味色泽诱人的小龙虾…… “天呐……小龙虾竟然这么上镜！” 刘菲儿走上前几乎把脑袋贴在了电脑屏幕上：“我今天还没吃小龙虾呢！突然好想吃怎么办！” 这时她好像又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惊讶道：“怎么‘龙虾’在照片里也这么好看！” 微博照片里的“龙虾”徐芷溪身材比例堪称完美。 皮肤更是白皙透亮吹弹可破。 就连五官也宛如雕塑般毫无瑕疵。 颜值气质几乎都要赶上刘菲儿和刘晓丽母女俩了！ 徐芷溪到底长什么样在场的每个人都是心知肚明。 可是微博照片里的徐芷溪却好像是经过了鬼斧神工般地修饰！ 整个人都显得超凡脱俗美不胜收…… “陈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刘菲儿一脸狐疑地看着陈江河。 心情急切地小脸都涨红了。 “咳咳……” 陈江河尴尬地笑了笑道：“我在上传照片的功能里加了一项黑科技，可以对人物、风景以及美食的照片进行适当的修饰……” 当他说到“适当”两个字时忍不住老脸微微一红。 就凭徐芷溪这个小丫头发布的这些自拍照片。 鬼知道她到底把“美颜”功能提升到了怎样夸张的地步！ 几乎已经是触碰到了“美颜修图”的极限了。 只要再修得过分一点点就完全认不出是她本人了…… “陈哥……您能不能让我也玩一会儿？！” 刘菲儿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死死盯着电脑屏幕。 原本应该是请求的语气却充斥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陈江河识趣地站了起来，果断把电脑让给了明显已经“上头”了的刘菲儿。 他生怕自己的动作稍微迟缓一点。 刘菲儿会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举动…… 第149章 太傻太天真 “陈先生……您这里还有没有别的电脑？” 这时一旁的刘晓丽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忍不住道：“贵公司开发的这款社交软件好像挺有意思的，我也想尝试一下……” “没问题。” 陈江河笑着招了招手。 关小乙当即拿过来一个笔记本电脑连上了电源和网线。 然后刘晓丽就坐在了刘菲儿旁边。 母女俩聚精会神地开始研究“微博论坛”起来。 “菲儿？那个照片美颜功能怎么用啊？” 刘晓丽毕竟对电脑操作不是太熟悉，只得向一旁的刘菲儿求助。 “姐姐！这个操作特别简单！” 刘菲儿把脑袋凑了过来指点道：“这个‘磨皮功能’是修饰皮肤的，‘长腿特效’可以调整腰臀比例……咱俩先互相关注一下就可以发站内私信了，比qq加好友方便多了……” 林庆听到刘菲儿对刘晓丽那一声“姐姐”的称呼，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这一切都被一旁的陈江河看在眼里，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刘菲儿突然抬起头一脸呆萌地看着陈江河道：“陈哥，我渴了。” 陈江河愣了一下，差一点就蚌埠住了。 这个小丫头还真是有点“自来熟”的气质。 对方能够很自然很随意地说出这句话。 显然已经把彼此间的关系定义为“自己人”了。 “你想喝点什么？” 陈江河笑着问道。 “咱们公司都有什么啊？” 刘菲儿歪着脑袋询问道。 陈江河当即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关小乙。 而关小乙则是把目光转向了田希。 田希愣了一下，笑着道：“有各种果汁，还有可乐雪碧芬达这些碳酸饮料，茶叶和咖啡也是常备着的。” 刘菲儿惊讶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公司里准备的饮料竟然会这么齐全。 “给我来一杯橙汁和苹果汁的混合果汁。” 她先给自己点了一杯饮料，旋即冲着刘晓丽询问道：“姐姐，你想喝什么呢？” 刘晓丽笑吟吟道：“给我来一杯温水就可以。” 从三十岁开始她就格外注意养生，完全不喝各种带糖分的饮料。 对于茶叶和咖啡也是尽量敬而远之。 也正是因为这种极为自律的饮食习惯。 才让刘晓丽拥有了堪称“冻龄”的逆天颜值。 田希出去了一会儿再进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托盘里的两个玻璃杯里分别是混合果汁和温度适中的纯净水。 她正要端着托盘走过去，却被一道身影拦了下来。 “林总？” 田希看清楚拦在自己身前的是林庆，微微有些诧异。 “交给我。” 林庆笑呵呵地把托盘接了过来。 然后脚步沉稳地走到办公桌前。 轻柔地把两个玻璃杯分别放到了刘菲儿和刘晓丽面前。 这一幕被在场的众人看在眼里，全都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要知道林庆是什么人啊？ 他可是燕京林家的富家公子哥儿！ 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到大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奢华生活。 可现在这位富家公子哥儿却心甘情愿地放低自己的姿态。 给刘菲儿和刘晓丽两个人端茶倒水。 这究竟意味着什么似乎已经非常明显了…… “林总，您应该是误会了。” 刘晓丽此时此刻再也没办法淡定了，神情认真道：“我真的是菲儿的妈咪，今年已经42岁了。菲儿叫我‘姐姐’，是因为我们母女俩平时闹着玩就这样称呼的。”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不愿意谈及的就是自己的年龄。 但是刘晓丽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她怕自己再不摊牌就会导致林庆对自己的误会越来越深。 到最后甚至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没有误会。” 林庆神情郑重地看着刘晓丽道：“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不能自拔了……我不管你是42岁还是24岁，是‘妈咪’还是‘姐姐’……我都义无反顾地喜欢你。” 这一番话在林庆内心深处已经酝酿了许久。 现在当着众人的面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 林庆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就仿佛卸下了一直压在心头的千钧重担一样。 和当初对刘菲儿的仰慕暗恋不同。 林庆对刘晓丽的喜欢更加地热烈鲜明直抵内心。 他要是再不把自己内心深处的真情实感表达出来。 整个人都要被硬生生地憋坏了！ “林先生……看来您还是不相信我的话。” 刘晓丽幽幽地轻叹一声。 低着头把手伸进挎包里摸索起来。 “呶——这是我的护照还有美国的绿卡。” 刘晓丽无奈之下只好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索性把自己的身份证件拿出来给林庆看。 林庆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证件上刘晓丽的个人信息。 他的目光定格在了出生年月一栏。 上面赫然写着1960年！ 而现在距离2002年就剩下半个月了！ 这就意味着眼前这个清秀可人充满了青春气息的女人。 竟然真的是个42岁的中年阿姨！ 刹那间林庆觉得自己整个世界观都在轰然崩塌！ 整个人彻底愣在了当场。 像木头人一样不会思考也不会动弹了…… “好了林先生，咱们俩之间的误会可以彻底解除了……” 刘晓丽眼睁睁地看着林庆呆若木鸡的样子。 内心深处也忍不住一阵隐隐作痛。 她第一眼看到林庆时。 就对这个清秀帅气的年轻人心生好感。 凭借着她这么多年阅人的经验。 能够看出来对方是个心性善良且用情专一的男子。 像这样的男子轻易不会动情。 可是一旦动起感情就会矢志不渝，一发而不可收拾！ 但是刘晓丽知道自己和林庆两个人之间根本就不可能。 因为将近20岁的巨大年龄差距在这摆着呢！ 这根本就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鸿沟！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默不吭声的陈江河也忍不住轻叹一声。 发自肺腑地替林庆感到惋惜。 因为陈江河非常清楚。 林庆绝不是那种把感情当儿戏的登徒浪子。 他能够鼓足勇气当众向刘晓丽表白。 也是因为“一见钟情”，绝不是“见色起意”。 这时陈江河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诗句。 不由自主地喃喃念叨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话音未落，站在一旁的林庆双眸已然微微涨红。 瘦削的身躯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栗起来。 “实在是对不起……我刚才唐突了。” 林庆看着眼前清秀可人毫无岁月痕迹的刘晓丽，惨然一笑道：“我刚才一定让您觉得很困扰很难受……我真是太傻太天真了！” 刘晓丽神情复杂地看着林庆。 红唇微微动了动最终却一句宽慰的话语都没有说出来。 她很清楚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既然两个人之间根本就不可能。 就别做出任何会导致藕断丝连的愚蠢行为…… 第150章 迷茫的刘菲儿 “我有点不太舒服……先失陪一下……” 林庆神色黯然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一道高大瘦削的身影把他拦了下来。 “小庆先别急着走，我还有正事儿要跟你商量呢。” 陈江河笑眯眯道：“你对咱们公司开发的‘微博论坛’感兴趣么？” “呃？” 林庆疑惑地看着陈江河，旋即点了点头：“陈哥，我觉得您简直就是一个天才……” “那好，我有一份合约给你们三个人过目一下。” 陈江河冲着关小乙使了个眼色。 关小乙当即心领神会地拿出三份合约分别递给了林庆，刘菲儿和刘晓丽。 “陈哥……您这是什么意思？” 林庆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之前没有跟陈江河商量就冒然提出要签约刘晓丽。 这件事本来就已经够突然的了！ 可陈江河现在的做法却分明在向林庆证明。 到底谁才是“出乎意料”的祖宗！ 要知道林庆自己可是网络公司的股东之一了。 这世上哪有一家公司跟自己的股东签订形象代言合同的？ 更何况林庆虽然容貌长相也算清秀。 但还远远达不到能够“出道”当明星的级别！ 陈江河的这一番举动不但让林庆惊呆了。 更是让刘菲儿和刘晓丽母女俩也惊呆了！ 之前她们两个人还在怀疑自己不是明星怎么能签形象代言合同？ 现在她们内心深处唯一的一丝疑虑也彻底消失了！ 既然林庆这样的都能签形象代言合同。 那她们两个出类拔萃的大美人更是没有任何问题了！ “小庆，这六大社区版块你最擅长哪一个？” 陈江河笑着问道。 林庆认真地看了一眼合约。 只见合约上依次罗列了“美食”“旅游”“情感”“美妆”“游戏”“运动”这六个社区版块。 而他最擅长的毫无疑问就是“游戏”了。 “陈哥……我好像就是对游戏比较擅长和感兴趣。” 林庆挠着头好奇道：“难道您真的想让我来做一个游戏版块的博主？” 在这个年代玩游戏绝对是属于“不务正业”的代名词。 林庆一直以来痴迷于游戏甚至不惜花费重金购买武器装备和辅助软件。 可每次玩完游戏他都会有一种虚度光阴的负罪感。 尤其是认识了陈江河这位无所不能的“大神”之后。 他内心的空虚和负罪感更是与日俱增。 一直以来家里人没有强烈反对林庆玩游戏。 是拿他跟圈子里的那些喜欢飙车泡妹的纨绔子弟们作对比。 玩游戏只是单纯地浪费钱浪费时间而已。 不像飙车泡妹那样会对自己和其他人造成伤害。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小庆你看一下合约有没有什么疑问，正式签约之后你就是咱们公司的知名游戏博主了。” 陈江河笑着道：“你不是收了好几把屠龙刀么？而且已经把帮派搞的风生水起了。这些你都可以发微博到游戏社区里。” 话音未落，林庆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他一直以来玩游戏花了这么多钱搞装备搞帮派。 却苦于“锦衣夜行”根本就没有多少人知道。 现在好了，他终于有了可以最大限度展示自己游戏成就的平台了。 一想到这些，林庆刚才受到的“情伤”又仿佛变得没那么刻骨铭心了…… 果然作为一名痴迷于游戏的“钢铁直男”。 他真正热爱的永远只有“游戏”而已。 “陈先生，我想选择运动版块可以么？” 这时刘晓丽也仔细把合约看了一遍。 她经过一番思虑后作出了这个决定。 平日里刘晓丽除了注意饮食健康之外也非常热爱运动。 最近这段时间她又开始迷上了瑜伽。 每天都会做两个小时左右的瑜伽训练。 回国之后刘晓丽发现这项风靡欧美的瑜伽运动在国内还完全是一块空白。 如果能够借助“微博社区”这个平台来推广瑜伽。 让更多国内的女性注重健康和养生。 那将是一项功德无量的事业。 一想到可以实现这个目标，刘晓丽整个人都瞬间充满了斗志！ “没问题。” 陈江河笑着提醒道：“您可以着重看一下签约的待遇，是否能够达到您的心理预期？” 像林庆那种不缺钱的主儿，对于签约待遇这一项是直接“跳过”的。 但是对于刘晓丽和刘菲儿，他就得履行“提醒”的义务了。 毕竟陈江河从来都不会当什么“慈善家”。 他可是在合约里把签约待遇“压榨”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如果刘菲儿和刘晓丽母女俩没有认真研究好“待遇”而仓促签约。 到时候又因为待遇太低而后悔了。 她们俩的工作激情如果低落，最终损伤的还是公司的根本利益！ “一个月一万块的底薪，再加上所发布内容的阅读和点赞数的奖金提成……” 刘晓丽又把“待遇”这一项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疏漏的地方。 在这个年代燕京的月平均工资也就1200元左右。 而陈江河直接就开出了一万块的底薪，此外还有额外的奖金提成！ 刘晓丽实在是想不出来还能有比这项工作更好的待遇了。 因为她毕竟已经不年轻了。 回国之后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通过给小孩子们当舞蹈私教来赚钱。 舞蹈私教的课时费也就80元左右。 想要月入过万就得每天教4个小时舞蹈。 以她现在的年龄和体力，根本就支撑不下去…… 陈江河提供的这份合约，只需要她拍拍照片发一发微博。 这种轻轻松松赚钱的方式就像是天上掉馅儿饼一样！ 她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林庆和刘晓丽两个人都爽快地在合约上签了字。 这时反倒是刘菲儿攥着手里的合约犯难了。 她仔仔细细地想了一下，自己好像没有什么特别擅长的东西。 选择“美食”么？ 她这个人就是嘴比较馋，只喜欢吃却完全不会烹饪。 而且也不具备当一个“美食评论家”的天赋和能力。 选择“旅游”么？ 她从小到大倒是跟着母亲刘晓丽去过世界的很多地方。 但是却从未拍摄过什么专业水准的风景照。 也不会写什么人文地理的优美文字。 至于“情感”“美妆”“游戏”“运动”这四个版块？ 她就更加不沾边了…… 此时刘菲儿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和自我怀疑当中。 难道自己除了长得好看一些就再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玩意儿了？ 就是再有钱的大公司也不会跟没有商业价值的“花瓶”签订合约！ 想到这里，刘菲儿眨巴着桃花眼怯怯地看着陈江河道：“陈哥……您觉得我适合做哪个版块的博主啊？” 第151章 希望渺茫的豪赌?! “你嘛……” 陈江河凝视着刘菲儿眉头微皱道：“你难道真的就没有什么擅长的东西吗？” 看到对方皱着眉头一副“嫌弃”的样子。 刘菲儿的一颗砰砰乱跳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她一脸委屈地看着陈江河道：“陈哥……前几天您可是主动提出来让我当形象代言人的。现在您不会反悔了？” “这……这可有点难办了！” 陈江河佯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摇头道：“我之前就是看你的形象气质不错，才临时起意让你当形象代言人的。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什么都不擅长！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啊？您不会真的想要反悔了？” 刘菲儿刚才玩微博论坛已经上头了。 而且她也知道只有跟公司正式签约的博主才能直接享用所有的功能权限。 诸如装扮个人空间的皮肤和背景音乐。 发送可可爱爱的动态表情。 以及最让她痴迷的堪称黑科技的一键美颜功能。 …… 如果最终不能签约的话。 她就只能靠自己一步一步地努力来提升粉丝数量。 然后艰难而缓慢地开启一个又一个的功能权限。 在刘菲儿眼中，整个过程的困难程度绝不亚于西天取经路上的九九八十一难！ 被1000个活跃度超过100的粉丝关注，才能开启空间皮肤功能。 被2000个活跃度超过200的粉丝关注，才能开启空间背景音乐功能。 被5000个活跃度超过500的粉丝关注，才能开启动态表情包功能。 被个活跃度超过1000的粉丝关注，才能开启黑科技一键美颜功能。 …… “十万个粉丝，而且必须活跃度超过1000！” 刘菲儿怀疑自己“有生之年”都未必能够达到这个遥不可及的目标！ 虽然若干年后她的微博论坛粉丝数量已经超过了3000万大关。 成为了遥遥领先于第二名的“微博第一流量女神”。 但是此时的她是真的没有信心获得十万个粉丝的关注！ “陈哥……您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随便签约哪个版块都可以。” 刘菲儿涨红着小脸略显生涩地撒娇道：“求求您了，好不好嘛……” 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得一旁的林庆和刘晓丽都一阵心疼。 可是两个人都是张了张嘴，却最终也没有站出来“说情”。 毕竟签约社区版块博主是关系到整个公司能否正常运营的核心。 可以说是整个公司的原则和底线！ 如果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当签约博主，拿着一万块一个月的超高底薪。 那这个公司别说是想盈利了弄不好几天时间就会彻底垮掉！ “真是拿你没办法……” 这时陈江河装模作样地轻叹了一声，淡淡道：“既然你没有什么擅长的版块，那就同时在这六个版块当‘见习’博主。” “‘见习’博主？” 刘菲儿愣了一下，怯怯道：“陈哥……您说的‘见习’博主和正式签约的博主有什么区别嘛？” 陈江河淡淡道：“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就是比正式签约的博主辛苦一些，做的工作也更加复杂琐碎一些。” “辛苦一些我倒是没关系。” 刘菲儿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问道：“就是您说的那些复杂琐碎的工作，我可以胜任么……” 陈江河笑着反问道：“你都还没有努力过，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能胜任呢？” “我明白了，陈哥。” 刘菲儿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她也在这一刻做出了一些重要的决定。 一个人总得趁着年轻去拼搏一下。 把自己体内蕴藏的潜能彻底激发出来。 否则的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有多么优秀！ “至于待遇方面，我需要跟你说明一下。” 陈江河看着刘菲儿准备把待遇详细介绍一下。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却被刘菲儿打断了：“陈哥，您不用再说明了。您提供的待遇我完全接受！” 她现在已经想明白了。 像陈江河这样的“神人”控制的这家“神公司”必定是会一飞冲天的！ 自己只要能够获得这份宝贵的工作机会。 然后尽心尽力地去拼搏去努力。 当公司攀登上互联网行业的顶端。 而自己也变得足够优秀的时候。 金钱和名誉自然会追逐而来！ “该说明的还是要说明的，这是规矩。” 陈江河神情认真道：“鉴于你是‘见习’博主，每个版块每个月的底薪是5000块，是正式签约博主的一半。阅读和点赞数的奖金提成，也是正式签约博主的一半。” 这番话刚说完，不止是刘菲儿自己。 就连站在一旁的林庆和刘晓丽两个人都愣住了。 “陈哥……我是不是没有听明白？” 刘菲儿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江河道：“您的意思是，我可以同时拿到六个社区版块的底薪和奖金提成？” 陈江河点了点头纠正道：“底薪和提成都是正式签约博主的一半。” “那岂不是我一个月可以拿到3万块的底薪？” 刘菲儿依然有些不敢相信，索性把“底薪”部分单独拎出来强调了一下。 “没错。” 陈江河郑重其事地点头道。 这一下，在场的三个人都彻底震惊了！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神逻辑”啊！ 林庆和刘晓丽这种擅长某一个版块的正式签约博主。 只能拿到一个版块一万块钱的底薪！ 而刘菲儿这种哪个版块都不擅长的见习博主。 却可以拿到六个版块三万块钱的底薪！ 见习博主的工资竟然是正式签约博主的三倍！ 这还讲不讲道理了！ 林庆虽然不在乎钱多钱少。 但是他却完全搞不懂陈江河的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而刘晓丽却是若有深意地看着陈江河，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明白“年轻”是自己女儿最大的财富和资本。 陈江河这位老板愿意付出这么高昂的薪酬。 想必是看中了刘菲儿将来的发展前景和难以估量的巨大潜力。 只不过这个赌注实在是下的有点太大了！ 三万块一个月，一年就是三十六万！ 且不说额外的奖金部分，光是这三四十万的底薪都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如果刘菲儿能够考上燕京电影学院并且将来成为一名万众瞩目的大明星。 那么陈江河这位老板自然会因为刘菲儿的名气赚的盆满钵满！ 可要是刘菲儿连燕京电影学院都没考上。 或者即便她考上了也一直是个不温不火的三四线艺人。 那陈江河这位老板岂不是亏大发了！ 刘晓丽对影视娱乐圈也算是多少了解一些。 这个圈子里从来都是美女如云，刘菲儿也只是容貌气质略胜一些。 在其他方面却压根没有半点优势！ 而且这个圈子盛行各种“潜规则”，水深不可测。 一个出道的女艺人别说是大红大紫了。 就算是想要成为二三线的小明星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自己女儿既没有什么深厚的家世背景，也不屑于用“潜规则”来上位。 那么想要混出名堂绝对是一个“小概率”事件！ 到底是什么给了这位陈老板这么大的勇气？ 愿意付出这么巨大的成本来进行一场希望渺茫的豪赌？！ …… 第152章 神秘的中间人 在刘晓丽眼中，陈江河妥妥地是下了重注在赌刘菲儿的未来。 而在陈江河看来，一年36万的底薪就可以签约将来的一线女明星。 这简直和在古玩市场上“捡漏”没有任何区别！ 双方之间的“信息差”实在是太悬殊了。 导致做出的判断也是天壤之别。 “陈哥……您给我的签约待遇太高了……” 刘菲儿也曾幻想过类似这种天上掉馅儿饼的美事。 可她此刻却没有欣喜若狂，反而感到一阵惶恐不安。 刘菲儿这些天在备考燕京电影学院的过程中发现了自己一个致命的弱点！ 那就是她的中文台词功底实在是太弱了。 口语水平甚至还不如燕京大街上的普通路人！ 这和她在美国生活了几年时间有着直接的关系。 刘菲儿现在对考上燕京电影学院没什么太大的信心。 她甚至已经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那就是去应聘国内某模特公司的平面模特。 因为她的身高只有170出头。 连当一名t台模特都不够资格…… 可眼前这位陈老板却直接给她开出了36万的天价年薪！ 这已经相当于国内顶尖t台模特的年收入。 或者是三线女明星的广告代言收入。 刘菲儿从内心深处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个价位。 “这个待遇高么？” 陈江河笑着道：“你如果觉得高，那就努力让自己值这个价位。” 轰隆！ 这番话犹如一记威猛的重拳直击刘菲儿内心最柔软的部位！ 她瞬间感觉自己被打了一针超能力的强化药剂！ 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仿佛发生了质的蜕变！ “给自己留什么后路？当什么平面模特？” “我一定要考上燕京电影学院！” “我一定要成为一个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这些激情澎湃的念头在她脑海中迸发出来！ 宛如决堤了的河水一般汹涌澎湃！ 刘菲儿此刻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提起笔“刷刷”两下就在合约的落款处签下了“刘菲儿”的大名。 陈江河把签好的合约拿在手上，不易觉察地轻出了一口气。 然而他的目光定格在了签名落款处，眉头不由地微微皱起。 刘菲儿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白皙的脸蛋瞬间涨红了。 如果说她的中文口语还不如一般路人。 那么她的书写水准顶多就是小学生的程度。 “你这个签名嘛……” 陈江河看着对方略显幼稚的笔体，淡淡道：“看来得帮你设计一下签名。” 他略微停顿了一瞬，在脑海中回忆着上辈子刘菲儿的签名照。 然后从刘菲儿手中接过钢笔。 在一张白纸上宛如龙飞凤舞般“刷刷”几笔。 那个熟悉无比的艺术气息浓厚的“刘菲儿”签名便跃然纸上。 这个签名里充斥着狂放不羁的洒脱。 洒脱中又蕴含着一丝少女的俏皮可爱。 “这是您帮我设计的签名？” 刘菲儿痴迷地看着陈江河替自己设计的这个签名。 就仿佛自己的精气神全都蕴含在了这字里行间一样。 “陈哥……您简直太神了！” 刘菲儿突然抬起头痴痴地看着陈江河。 水汪汪的桃花眼中满是崇拜敬仰的意味。 站在一旁的林庆和刘晓丽两个人也惊呆了。 谁能想到陈江河这样一位网络公司的大老板。 竟然还有帮别人设计签名这一手出其不意的“绝活”？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技多不压身”么…… “陈哥，您能不能帮我也设计一个签名啊？” 林庆舔着脸笑嘻嘻地看着陈江河。 “不能。” 陈江河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他之所以能完美地复刻“刘菲儿”的签名。 是因为自己上辈子家里就有一张刘菲儿的签名照。 闲来无事的时候他就喜欢拿着笔来临摹对方的签名。 就连陈江河自己也万万想不到。 无聊的时候学会的技能竟然还有派上用场的这一天…… “陈哥，您也太偏心了！” 林庆不满地嘟囔道：“您这样厚此薄彼，我就告诉我堂姐了。等她回来给我主持公道！” 陈江河哑然失笑道：“告诉你堂姐有什么用？我是真的不会设计你的签名。你堂姐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两个人这一番略带开玩笑的戏谑对话。 却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刘晓丽和刘菲儿母女俩彼此对视了一眼。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轻叹了一口气。 脸上闪现出一抹不易觉察的失落。 就在这时，一道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陈江河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脸上流露出一抹惊喜。 “林晗？你现在不是应该正忙吗，怎么还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陈江河笑呵呵问道。 电话另一端赫然传来林晗熟悉而动听的声音：“你现在哪儿呢？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给我一个惊喜？” 陈江河愣了一下，分明感受到了电话另一端林晗内心深处难以抑制的喜悦。 他好奇道：“我在咱们网络公司新租的写字楼里呢，你在哪儿呢？” 林晗笑嘻嘻道：“你别管我在哪儿，你现在就走到门口来。” “呃？” 陈江河的脑海中突然迸出一个激动的想法。 难不成林晗已经完成了对东岭煤矿的收购从云城县赶回来了？ 此刻就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 没有丝毫犹豫，陈江河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然后神情激动地环顾着四周。 可是门口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林晗，你什么时候也跟着林庆学坏了？” 陈江河对着手机无奈道：“我走出来了什么都没看到啊，你说的惊喜是什么呢？” 然而电话另一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陈江河仔细看了一眼手机屏幕顿时无奈了。 林晗这小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今天也不是愚人节啊怎么突然搞这个恶作剧？ 难道说燕京林家的家族基因里都有这种喜欢恶搞的遗传特性？！ “陈哥，我堂姐她有什么事吗？” 林庆也好奇地走了过来询问道：“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啊？” 林晗在云城县收购东岭煤矿的这番举动。 现在俨然已经成了燕京林家小一辈人中无可比拟的“壮举”！ 如果她最终能够成功地完成对这家年产700万吨以上煤炭的国营煤矿的收购。 那么林晗就毫无疑问地将成为燕京林家小一辈中的“佼佼者”。 就连林庆跟着她也沾了不少的光！ 从一个众人眼中整日里只会玩游戏的纨绔子弟。 摇身一变成为了人人艳羡的“榜样”！ 而且现在燕京林家的上层已经传开了一个极为隐秘的消息。 那就是林晗在机缘巧合之下与更高层次的“大人物”取得了极为宝贵的“接触”！ 这次收购东岭煤矿就是提前从“大人物”那里获得了至关重要的“风声”。 燕京林家的那帮“老家伙”们都是人老成精。 他们当然知道林晗是不可能直接联系到更高层次的“大人物”。 双方之间必定有一个“中间人”起到极为重要的“纽带”作用。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那位神秘的“中间人”。 决不能让林晗这一脉独吞如此重要的“政治资源”！ 第153章 贼喊捉贼! 当然这种家族上层隐秘的事情，林庆是不可能知道的。 然而林晗却从自己父亲那里听到了一些风声。 她太知道那些“老家伙”们老奸巨猾的手段了。 对方应该很快就会发现陈江河就是那位神秘的“中间人”。 现在林晗要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防患于未然。 决不能让陈江河这个重要的“政治资源”被那些“老家伙”们所染指！ “她说要给我一个惊喜，还让我走到办公室门口。” 陈江河转过身把手机在林庆面前晃了晃，无奈道：“然后她就把电话挂断了。” 他停顿了一下若有深意地看着林庆，好奇道：“小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了？就别藏着掖着了。” 林庆两手一摊，神情坦然道：“陈哥，我但凡要是知道什么还故意瞒着您！就让我玩传奇天天被人爆装备！” 对于一个整日里痴迷于游戏的人来说，这个赌咒绝对是最毒的那一种了。 陈江河没有任何理由再怀疑对方了。 就在这时，一道微不可查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 陈江河愣了一下，旋即飞快地转过身看去。 一刹那间，两道身影几乎撞了个满怀！ 陈江河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几步。 又差点跟另一道身影撞在了一起！ “陈哥！” “陈哥？” 两道悦耳动听的惊呼声一前一后响了起来。 中间相隔了连半秒钟都不到。 还没等陈江河搞清楚状况。 只见林晗穿着黑色风衣修身牛仔裤走了进来。 她的脚上那双匡威运动鞋已经被煤渣染成了黑色。 整个人看上去风尘仆仆清瘦了许多。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 林晗炯炯的目光凝视着刘菲儿。 清秀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警惕的神情。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眼前这个女孩子实在是太美了。 美的简直就是超凡脱俗！ 如果说林晗和唐婉两个人都属于可以打10分满分的顶级美女。 那么刘菲儿身上的那股“仙气”已经让她冲破了这种评分机制！ 这已经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审美可以评判高下了。 刘菲儿刚才也差点跟后退的陈江河撞在一起，脸蛋也是羞的红扑扑的。 她羞涩地瞥了陈江河一眼，声音柔婉道：“我……我是陈哥的朋友，是他请我来这里的。” “朋友？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林晗双眸中的警惕意味更浓了，语气中已经是在质问了。 她不在陈江河身边才短短二十天时间。 怎么突然就有这么一位小仙女和陈江河成了朋友？ 如果说这件事的背后没有什么蹊跷。 就连林晗自己都不相信！ “林晗，你是不是误会了？” 陈江河也觉得有些诧异。 怎么林晗刚一出现就对刘菲儿表现出了这么强烈的“敌意”？ 难道说美女之间会产生某种强大的力场？ 让彼此间很难平心静气地和平相处么…… 可是唐婉和林晗两个人却分明相处地非常融洽啊。 这种剑拔弩张的状况让陈江河也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这是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 根本就没有他这个大男人插手的余地…… 眼瞅着在林晗咄咄逼人的气势之下，刘菲儿都已经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了。 林庆站在一旁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壮着胆子说道：“堂姐……刘菲儿是陈哥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你给我闭嘴！” 林晗冷哼了一声，自始至终连看都没有看林庆一眼。 林庆瞬间都快被吓尿了，赶紧乖乖地把嘴巴闭上了。 连呼吸声都不敢大喘气了…… 刘菲儿纠结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足勇气看着林晗说道：“您是真的误会了……嫂子，我跟陈哥就是普通朋友……” “你叫我嫂子？” 林晗愣了一下，旋即白皙的脸蛋瞬间涨的通红：“谁是你嫂子！你管谁叫嫂子呢！” 刘菲儿轻叹了一声彻底无奈了。 她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霸道的女人。 内心深处不由地替陈江河感到一阵惋惜。 多么优秀的一个男人啊！ 几乎是所有女孩子心目中最完美的异性化身。 却娶了这么一个蛮横霸道的女人当老婆！ 老天爷果然是太不公道了…… “菲儿，你这次可真的是误会大了！” 陈江河有些哭笑不得，连忙站出来解释道：“这位是林晗，她也是我的好朋友。人家还是单身……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啊？！” 这回轮到刘菲儿大吃一惊了：“这么说，你们不是两口子了？” 刚才她听到林庆说要跟自己堂姐告陈江河的状。 再加上林晗一出现就咄咄逼人地质问自己。 像极了一个已婚女人对自己老公的“异性朋友”宣示“主权”。 刘菲儿也就理所当然地把林晗当成了陈江河的媳妇儿。 谁能想到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突然间刘菲儿感到一阵窃喜。 既然林晗和陈江河两个人不是夫妻关系。 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还有“攻略”陈江河的机会呢？ 就在刘菲儿满心欢喜的时候，陈江河紧接着的一番话却让她的美梦彻底破裂了…… “菲儿，你嫂子叫唐婉。” 陈江河笑呵呵介绍道：“她跟我是大学四年的同学，我们俩都结婚两年了，还生了个宝贝女儿！你哪天有空了我带你去见见她！” “啊？！” 刘菲儿刚刚燃起的希望火苗顷刻间被一盆凉水浇的透透的。 她忍不住暗暗感伤。 为什么优秀的男人都被别的女人先下手为强了呢…… “咦？不对哦……” 这时刘菲儿也反应过来了。 她歪着小脑袋不服气地看着林晗道：“你是陈哥的好朋友，我也是陈哥的好朋友，你刚才凭什么那么咄咄逼人地质问我啊！” 林晗这个时候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很尴尬的错误。 不过她依然没有放弃绝地反击的机会，佯装淡定道：“我怀疑你接近陈哥动机不纯，你和燕京林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燕京林家？” 刘菲儿愣了一下，扭过脸神情古怪地看着林庆道：“庆哥，你不就是燕京林家的吗？你不妨跟这位堂姐说说，我和燕京林家有半毛钱关系吗？” 林庆无奈地冲着林晗耸了耸肩膀。 这个动作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咳咳……” 林晗轻咳了两声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 她扭过脸把目光转向了陈江河，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陈哥，我刚才说了要给你一个惊喜来着……” “哼！你别想转移话题！” 刘菲儿从来就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她刚才无缘无故被林晗一通质问，心头的火气还没有消散呢！ “要我看你这是典型的贼喊捉贼！你肯定早就对陈哥心怀不轨了，对不对！” 第154章 第一个风口发动! 刹那间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刘菲儿从小在美国长大，思想观念已经西方化了。 并不觉得男女之间的情感需要藏着掖着。 再加上她那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直脾气。 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触碰了东方文化的禁忌。 “菲儿，你跟我出来一下……” 刘晓丽毫不犹豫地行使了母亲的权力，把刘菲儿强行拽了出去。 “姐姐！您拽我做什么！” 刘菲儿不解地挣扎道：“难道我说错了么？” “叫我妈！再叫我‘姐姐’，我把你耳朵拧下来！” 刘晓丽板着脸神情异常严肃。 “妈……” 这时刘菲儿也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乖乖地低垂着脑袋不敢再挣扎了。 关小乙和田希两个人早就跑的没影儿了。 虽然每个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 但是这个时候他们俩的“求生欲”明显占据了上风。 “呃……我好像有点热，去一下卫生间……” 林庆也适时地溜之大吉了。 转眼间偌大的总经理办公室就只剩下了陈江河和林晗两个人。 此刻的林晗早就没办法假装淡定了。 她白皙的脸蛋涨的通红，眼神中满是尴尬。 身为燕京林家的千金大小姐。 却被当众捅出来自己与有妇之夫暧昧…… 她现在哪儿还有脸面去直面陈江河？ 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哥……您听我解释……” 林晗银牙轻咬着红唇，漆黑的双眸都在微微颤栗。 她现在甚至都不敢去直视陈江河的眼睛！ 更害怕对方一开口就说出冷冰冰的话语。 从此在两个人之间划出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 “一个小丫头说的话，你还当真了？” 陈江河打断了林晗的话头，笑呵呵道：“你不是要给我一个惊喜么？我可是期待了好半天了。” “呃……” 林晗愣了一下，怔怔地看着陈江河。 她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 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林晗此刻的内心深处可以说是矛盾纠结到了极点。 前一秒她还在担心陈江河会说出什么绝情的话语。 可现在对方竟然直接无视了这件事。 而且从头到尾都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尴尬！ 在这个男人眼中，自己就这么没有女性魅力吗？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男女之间不夹杂任何欲望的纯友谊？ 想到这些，她竟然从心底升腾起一股浓浓的失落…… “你这个小脑瓜，又在瞎琢磨什么呢？” 陈江河伸出手指在林晗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弹。 “嘶——！” 林晗顿时回过神来了，捂着额头娇呼道：“陈哥……你弄疼我了！” 陈江河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他知道自己刚才弹的那一下脑瓜崩，力道有多么轻柔。 这小丫头分明就是在“借题发挥”，以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 不过他已经习惯了“看破不说破”。 彼此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嘛…… “陈哥，您看这是什么？” 林晗转瞬间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淡定。 她笑嘻嘻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了陈江河。 陈江河当即接过来打开了文件夹。 首先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张崭新的营业执照。 “晋西省江林煤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营业执照下面还有厚厚一叠文件资料。 公司章程。 股东会决议。 税务登记证。 …… 翻到最后是“江林煤业”和“东岭煤矿”两个公司吸收合并的协议书。 “陈哥，现在就差您的签字了。” 林晗笑吟吟地递过来一支签字笔。 陈江河凝神看了一眼落款处。 林晗和林庆两个人的名字都已经提前签好了。 陈江河顿时反应过来了。 林庆这小子刚才根本就没对自己说实话！ 什么“玩游戏出门就被爆装备”的赌咒。 压根就是在跟自己耍小聪明呢！ 就凭林庆那小子玩个游戏动不动就砸进去几百万的尿性！ 别说是全服务器的玩家了，就连游戏里的npc都未必能砍爆他！ 林晗也猜到了陈江河在想什么，当即笑嘻嘻解释道：“陈哥，您千万别怪小庆，是我威胁他瞒着您的！就是想给您一个惊喜！” 既然揪出了林庆这个“奸细”，陈江河顿时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为什么林晗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自己身后。 就是因为林庆这个“奸细”在暗中通风报信。 “我怎么会怪他呢？林庆这小子又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陈江河转瞬间便释怀了：“咱们能在这么短时间里收购东岭煤矿，确实是一个很大的惊喜。” “陈哥，您不会以为这就是我所说的惊喜？” 林晗笑嘻嘻地看着陈江河，一脸神秘莫测。 陈江河眼睛顿时一亮，好奇道：“这么说，你还有别的惊喜么？” 林晗故作高深地看着陈江河，卖着关子道：“真正的惊喜得您跟着我去一趟同州市，到了那里您就知道了。” “去同州市？” 陈江河有些疑惑不解。 如果说他跟林晗去一趟云城县来处理新成立的“江林煤业”相关事宜。 那还是比较好理解的。 但是林晗却要带着自己去一趟同州市。 这显然已经超出了陈江河的预料。 因为“江林煤业”虽然是一座年产700万吨以上的大型煤矿。 但是在煤炭资源丰富的同州市，却算不上什么龙头企业。 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大事情竟然需要两个人赶往同州市来处理？ 而且按照林晗所说的“惊喜”。 这分明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情才对！ “我得先把燕京这边的事情安排一下。” 陈江河沉吟片刻，做出决定道：“明天一早，我就跟着你一起去同州。” 接下来陈江河一分一秒也不敢耽搁了。 他当即把林庆招呼了过来交待了一系列事情。 现在摆在首位的就是“微博社区”即将上线运营的准备工作。 目前“微博社区”的六大社区都已经有了正式签约的博主。 美食社区有两位正式签约的博主。 分别是龙虾徐芷溪和唐妈妈刀削面创始人李凤霞。 游戏社区的签约博主是热血传奇的第一神豪玩家林庆。 情感社区的签约博主是感情经历丰富多彩的乔安娜。 运动社区的签约博主是热衷于瑜伽养生的“冻龄”辣妈刘晓丽。 美妆社区的签约博主是已经成为化妆品柜台销售经理“化妆堪比整容”的刘芳。 这段时间因为百货大楼商场的客流量火爆。 再加上刘芳炉火纯青的化妆品销售技巧。 化妆品柜台的销售额已经暴涨到了之前的十倍以上。 也因此又招聘了五名小姑娘来做化妆品销售。 “小庆，‘微博社区’上线之前最重要的就是做好广告推广。” 陈江河拍着林庆的肩膀道：“你一定要把刘菲儿的形象优势充分挖掘出来多制作一些平面广告，通过尽可能多的渠道进行广告推广，争取让整个燕京城妇孺皆知。” 他的思路非常明确。 先集中所有的“宣传火力”对全国的政治文化中心燕京进行一番“地毯式的狂轰滥炸”！ 只要“微博社区”上线之后先在燕京的数百万网民中爆火起来。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那就会很快在全国范围内席卷出一股热火朝天的浪潮！ 网络时代的第一个风口。 即将正式发动！ 第155章 传奇第一狂战士 有林晗提供的全燕京最专业的广告公司出具文案和策划。 给刘菲儿拍摄广告宣传片不算什么复杂的事情。 甚至对于林庆来说妥妥还是“美差”一件。 这样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和刘菲儿整天泡在一起。 至于林庆最终能不能“抱得美人归”，那还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男追女隔重山。 当大哥的也就只能帮你送到半山腰上了。 剩下的崎岖山路还得靠你自己勇敢地攀登上去…… “总共一百万的广告预算。” 陈江河最后又叮嘱了一下林庆：“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尽可能把宣传效果最大化。” 在这个年代一个月内花费一百万的广告费。 已经是妥妥的土豪行为了。 对于这位从小就对花钱没有概念的富家公子哥儿。 陈江河还是要特意强调一下广告预算的。 就算自己家里有矿，也得想办法把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 林庆点了点头，笑而不语。 不就是打个广告吗？ 用得着一百万的广告预算吗？ 用这些钱多收几把屠龙刀。 带着兄弟们一起在游戏里砍人难道不香吗？ 出了办公室的门，林庆先把电话打给了许志远。 “陈哥交待了我一件事，要给网络公司开发的‘微博社区’打广告。你们许家不是控股了不少报社和杂志社吗？把这个月最好的广告位给我留着……” 紧接着，林庆又拨打了张齐的电话。 “齐哥，有个事还得你帮个忙。陈哥的网络公司开发了一款社交软件，我玩了一下还挺带劲的！你们家那么多商业中心的楼体广告能空出来都给我空出来，帮忙打一个月广告呗……” 许志远和张齐两个人接到林庆的电话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他们都想第一时间见识一下。 陈江河这位“大神”开发的社交软件到底有多好玩。 主要是自从用了陈江河开发的那款“传奇辅助软件”后。 他们原本一天要花费12个小时以上趴在电脑前练级刷怪做任务。 现在只需要一两个小时去享受一下砍人的乐趣就好了。 空出来的那10个小时该干什么呢？ 这两个人这些天已经闲的全身都快长毛了…… “这就是陈哥开发的‘微博社区’？” 许志远坐在电脑前吃惊道：“怎么跟游戏一样还有个安装软件？” 张齐也表示不理解。 他平日里也喜欢去各个游戏论坛浏览一下游戏攻略的帖子。 只需要点击一下网址就可以了。 现在陈江河开发的这款“微博社区”竟然还需要用手机号注册登录。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而流失大量的潜在用户呢？ “你们两个就别啰嗦了！” 林庆在一旁催促道：“你们注册登录了以后，就知道有多好玩了！” “不就是一个社区论坛么？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吗？” 张齐和许志远两个人不得不注册账号，都觉得别扭极了。 可是下一秒两个人就果断“真香”了！ “这个可比qq、聊天室和论坛加在一起都好玩多了！” 许志远登录“微博社区”之后，顿时就被各种眼花缭乱的功能吸引住了。 “个人用户的头像竟然可以自己上传照片！” 张齐也发现了新大陆：“我想把传奇里的游戏图像上传到个人头像，也可以吗？！” “咦？为什么这么多功能都用不了？还需要解锁？” 许志远想要装扮自己的个人空间皮肤，却发现对应的功能按钮是灰色的。 界面提示需要得到1000个活跃度超过100的粉丝关注，才能开启空间皮肤功能。 张齐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不甘心道：“这么多有趣的功能都体验不了，那个‘一键美图’功能又是什么黑科技？竟然需要十万个粉丝关注！” 林庆在一旁得意道：“嘿嘿，哥们儿现在就让你们俩开开眼！” 说着他不急不缓地登录了自己的微博社区账户。 刚一登录就响起了一首动听的背景音乐。 紧接着绚烂多彩的个人空间界面也展示在了电脑屏幕上。 顿时馋的许志远和张齐两个人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这是我刚才发布的几条跟游戏有关的微博。” 林庆笑呵呵道：“你们两个进入游戏社区就能看到了！” 许志远和张齐两个人连忙用各自的电脑点击进入游戏社区。 赫然看到几条图文并茂的“热血传奇”游戏攻略微博。 发布者的id叫“传奇第一狂战士”。 两个人顿时不服了，叫嚣道：“就凭你丫的那点破装备，也敢自称‘传奇第一狂战士’！” 林庆嘿嘿笑道：“没办法，这个霸气侧漏的id已经被我抢先注册了。你们两个只能注册法师、道士或者武士了！” 这时许志远发现不对劲了，疑惑道：“林庆你不是也只有几个粉丝吗？怎么就开通了这么多功能？你小子是不是偷偷找陈哥给自己的微博账号开挂了！” 张齐不服气道：“不行，我也要找陈哥把那些功能全部解锁了！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让你小子比下去过！” “嘿嘿，你们两个还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 林庆得意地打开了自己的个人账号界面。 赫然有一个“签约博主”的金色徽章在闪闪发光。 把许志远和张齐两个人都看傻眼了。 短短这么一会儿时间，两个人就像是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样。 感觉自己的脑袋瓜都已经不够使了！ “微博社区”无论是人性化的界面设计，还是各种匪夷所思的好玩功能。 都足以让两个“网瘾青年”瞬间沉迷。 但是“签约博主”这个全新的名号，却是彻底震碎了两个人的世界观！ “随便发一发微博，上传一些照片，就是一份正式工作了？” 许志远和张齐两个人有些难以理解。 在这个年代人们的观念里，上网就是一种单纯找乐子的行为。 除了消磨时间以外几乎感受不到任何的价值和意义。 可是现在林庆却告诉他们俩。 在这么好玩的“微博社区”里发微博。 竟然还是一份可以赚钱的正经职业。 而且“签约博主”竟然可以拿到每月一万的底薪。 此外还有阅读量和点赞量的额外奖金提成。 许志远和张齐两个人瞬间找到了接下来人生的目标和意义！ 两个人对视了一瞬，分别给对方传递了一个“你懂的”眼神。 “咳咳！林庆，你之前跟我说的在报纸和杂志上做广告的事情，有些不太好办啊！” 许志远装模作样地皱着眉头，率先发难了。 张齐也心领神会地跟着附和道：“这不是马上就要春节了吗？商场的楼体广告也紧俏的很，想要腾出一块犄角旮旯的广告位都很难啊！” …… 第156章 想要入股，得加钱! 林庆顿时傻眼了：“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刚才在电话里不是答应得挺痛快吗，怎么现在突然变卦了？” 许志远笑着打哑谜道：“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此一时彼一时。” 张齐索性有话直说了：“我们两个本来是想给你帮忙的，但看你这么嘚瑟心里很不爽啊！” 林庆无奈了：“你们两个别太过分了，我只是这家公司的小股东……说了不算的。” “这件事你肯定说了算的。” 许志远笑着道：“我也想入股这家网络公司，要求不高，把你那点股份给我匀三分之一就可以。” 张齐也点头道：“我也要三分之一！这样的话咱们哥仨就一样了，看你小子还嘚瑟不！” 林庆苦笑道：“我总共就只有5的股份，也没办法平均分啊……还有你们两个这不是趁火打劫嘛！” 许志远和张齐交换了一下眼神，笑着道：“我只要你匀出15的股份！条件是500万外加我们许氏传媒旗下所有报刊杂志的广告位！你不妨跟陈哥说一下，他应该不会反对的。” 张齐也神情认真道：“我出800万外加张氏房地产公司旗下各大商场的楼体广告。你匀给我的股份，只要比许志远多01就可以。” 许志远神情古怪地看着张齐：“？？？” 两个人不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吗？ 怎么突然间就开始卷起来了？ 许志远和张齐两个人突然提出入股的要求，其实并非临时起意。 这段时间燕京林家和陈江河之间合作的一些传闻，也传到了其他几个家族的圈子里。 尤其是燕京林家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紧急收购了晋西省的一家巨额亏损的国营煤矿。 这么大的动作也顿时引起了其他几个家族的警觉和注意。 就在这几个家族还在犹豫和观望的时候。 上层突然传下来风声，年底前要取消电煤指导价！ 这个时候几个家族才回过神来，可当他们想要再去收购一些国营煤矿时。 却发现所有国营煤矿的财务，人事和资产全部冻结。 外来资本别说是收购了，就连投资入股都不可能了！ 而燕京林家却愣是抢在这个节骨眼的前头，把东岭煤矿收入囊中！ 就仿佛这个政策从头到尾都是给燕京林家留了个口子似的！ 现在所有的家族中最受打击的莫过于张家了。 张齐的二叔张天利刚调任煤炭部不久，却没能赶上这个天赐的良机！ 这不得不让所有家族重新审视燕京林家和陈江河背后的深厚背景…… 张齐和许志远两个人眼瞅着整日里无所事事的好哥们儿林庆。 一不留神就搭上了陈江河这艘一飞冲天的“运载火箭”。 他们两个早就坐不住了，怎么着也得想方设法搭上“末班车”才行。 入股煤矿这样的美事他们是不敢想的。 就算林庆同意了，背后的燕京林家也绝不会同意的。 在这种情况下，许志远和张齐两个人就决定退而求其次。 把投资的目标瞄准了陈江河名下的这家网络公司。 主要是他们两个已经被“微博社区”这款社交软件彻底亮瞎眼了。 就算是用脚后跟也能想出来，这将来也绝对是一个数钱数到手抽筋的买卖！ …… 陈江河带着林晗回到了四合院。 一碗排骨刀削面端上桌。 林晗拿起筷子就“唏哩呼噜”吃了起来。 她独自一人在云城县这二十来天，做梦都想再吃一碗这样的排骨刀削面。 可刚吃了第一口瞬间整个人都震惊了。 无论是刀削面的口感，还是排骨的肉香味。 都比在云城县吃的时候好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林晗聪明的小脑瓜顿时就想到了是食材的巨大差异。 当得知制作排骨刀削面的食材都是产自新发地集团在燕郊的自营农场时。 林晗依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燕京的几大家族还有高端的酒店会所，一直都用的是同样的食材。 可为什么制作出来的食物味道却远不如这一碗排骨刀削面惊艳呢？ 直到把碗里的最后一口面汤喝完，林晗终于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真正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最朴素的烹饪手法。 这样的话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出食材的本味。 而各大家族和酒店会所的后厨，却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烹饪工艺往往非常繁复，一不留神就把真正高端的食材给硬生生浪费掉了。 一想到这些年梁氏父子在农场里精心种植和养殖的高端食材被无情的埋没掉。 林晗就觉得有些惋惜。 不过好在陈江河的出现，才让这块价值连城的璞玉能够展示给世人。 “我还能再吃半碗……” 林晗笑呵呵地双手把碗送还给了李凤霞：“阿姨，您再给我削半碗面可以么？” 这么简单的要求，李凤霞当然是欣然答应。 就在这时，一道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林晗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接通之后不耐烦道：“小庆，我正在吃面。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过半个小时再给我打电话！” 说着就准备把电话直接挂断。 她现在已经彻底迷上了李凤霞的这碗排骨刀削面。 正在享用刀削面的时候被别人硬生生打断，脾气自然不会太好。 “堂姐，我那两个好哥们许志远和张齐……他们也想入股网络公司！” 林庆连忙把最重要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完对方说完整件事的原委，林晗沉吟了片刻说道：“他们两个想入股可以，得加钱。” 下一步网络公司将会得到江林煤业集团的大量融资。 到时候江林煤业集团将成为江林网络公司最大的股东。 陈江河，林晗和林庆三个人的股份都会被稀释至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 因此张齐和许志远两个人想要拿到15的网络公司股份，他们两个开出的价码还远远不够。 “网络公司要在一年内融资10个亿这么多吗？” 林庆在电话里听到网络公司的融资计划后，也是惊讶地直吐舌头。 这样算下来的话，15的股份至少价值1500万元！ 而这还不算“微博社区”正式上线经营之后创造出来的巨大营收！ 这样看来，许志远和张齐分别提出的500万元和800万元。 还真是有些不够看！ “堂姐，我明白了，这就把情况告诉那俩哥们儿！” 林庆当即挂断了电话。 他可不敢再废话半句，打扰了这位霸道堂姐享用排骨刀削面的雅兴。 “志远，齐哥！我刚才跟堂姐打电话请示了。” 林庆回到了办公室，扬了扬眉笑嘻嘻地看着对面两个人道：“想要入股的话，得加钱！” …… 第157章 匪夷所思的惊喜 听林庆说完网络公司的融资计划后，许志远和张齐两个人也是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他们两个人原本以为网络公司就是小打小闹。 没想到燕京林家和陈江河的布局之大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毫不夸张地说，若干年后江林网络公司的规模甚至会远远超过江林煤业集团！ “我得跟家里人再商量一下。” 这么大的数目许志远是不敢一个人拍板做决定的。 因为他之前跟家里说的投资入股金额就在500万到800万之间。 现在这个金额一下子涨了三倍，属实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了。 “我出3000万！还是要16的股份。” 张齐却是直接开出了价码。 毕竟开发房地产的家底总归还是比做媒体的要雄厚不少。 不就是几千万么，多卖几十套房子就什么都有了！ 如果错过了入股陈江河名下的网络公司，将来想要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这些大家族的纨绔子弟们虽然平日里看上去不务正业。 但是真正遇到需要做出重大决定的时候，却一点儿也不会含糊！ 因为他们大多都留学过欧美，见识过真正的世面。 这个年代最赚钱的行业早就已经变成了软件公司！ 无论是微软还是苹果，都是在短短几年时间里迅速腾飞起来的！ 而现在陈江河名下的这家网络公司，很显然就是中国的微软和苹果！ 就凭这家公司开发的“微博社区”这款超越这个时代的爆款社交软件！ 再加上江林煤业集团雄厚的资金支持。 在短短几年内腾飞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要是再犹豫了没有搭上车。 那这辈子都恐怕遇不到更好的机遇了！ 许志远很快就打完电话回来了。 许家最终同意出资2000万元拿到1的股份。 对于主要经营传统媒体的许家来说。 能够拿出2000万进行投资已经是极限了。 此刻他们也万万想不到就是这1的股份在若干年后每年的分红。 竟然占了整个许家产业利润的大头！ …… 林晗把那半碗排骨刀削面也吃完了。 到后来肚子已经撑的坐不住了。 碗底的最后几口面汤愣是站着喝完的。 她一边揉着微微隆起的肚子。 一边跟陈江河说许家和张家想要入股网络公司的事情。 这副情态在旁人眼中看起来别扭极了…… 燕京林家的这位千金大小姐。 在陈江河的面前可以说是什么形象都不顾及了。 陈江河听完之后，淡然道：“其他家族想要入股是好事，只要把蛋糕做的足够大就不怕人多吃不饱。” 他从一开始就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想要在燕京这座遍布达官显贵的四九城里搞出点名堂。 首先要做的就是平衡各方的利益关系。 所有的好处想自己一个人独吞，最后反而会落了个得不偿失的后果！ …… 夜幕降临。 唐婉一天没见到陈江河。 她刚回到家就听陈江河说第二早上就要前往同州市。 而且还是和林晗两个人一起同行。 唐婉的心里就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情绪。 以前那种夫妻俩过着苦哈哈的穷日子。 整天厮守在一起的时光已经是一去不复返了。 当天晚上，夫妻俩特意在新装修好的浴室里一起泡了个热水澡。 陈江河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了自己女人将温柔和狂野完美融合在一起的迷人样子。 两个人一直“战斗”到了深夜。 第二天早晨。 一直以来对自己身体格外自信的陈江河。 也微微感到走路的时候脚底有些发飘。 而唐婉则是直接请了半天假。 到了下午的时候才从床上爬起来去上班。 接下来在燕京的这些日子里。 唐婉全家人都在陈江河的安排之下忙碌的不可开交。 唐婉每天都有记不完的账务需要处理。 虽然她现在已经是财务经理，手底下招聘了四名会计和两名出纳。 但是龙虾和唐妈妈连锁面馆的现金流量实在是有些恐怖。 按照接下来还要陆续再开十几间龙虾和唐妈妈合营分店的进度。 她还得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再多招聘四五名现金出纳。 唐建国则俨然成了李凤霞的御用助理。 老两口白天的时候几乎都待在那个专门培训新店长和店员的四合院里。 每天都是晚上十点以后才回到自己家四合院休息。 唐婉则是把那个四合院直接当成了“食堂”。 早晚各去一次把肚子填饱，然后就去上班和回家。 那个四合院里从早到晚一直是人头攒动。 很多面孔都是唐婉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 那些生面孔都是从云城县来燕京投奔李凤霞的亲戚朋友。 这段时间里随着唐妈妈刀削面连锁店的突然火爆。 燕京的街头巷尾也出现了不少刀削面馆。 但是跟唐妈妈面馆一对比，双方的品质高下立现。 差距简直是太悬殊了！ 即便街头巷尾那些刀削面馆一碗排骨刀削面只卖五块钱左右。 价格只有唐妈妈面馆的三分之一。 但是只要吃过唐妈妈面馆的食客。 连一口都吃不下其他刀削面馆的那些“垃圾”。 无论是刀削面的品质还是排骨的品质，双方差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了！ 食客们宁愿多花两倍的钱，甚至在唐妈妈面馆门口排半个小时以上的队伍。 也不想亏待了自己的嘴巴和肠胃。 话分两头。 陈江河和林晗两人坐着那辆银白色的丰田阿尔法。 一大早就从燕京出发直奔晋西省同州市。 同州市是整个晋西省煤炭资源最丰富的一个市。 下辖的十几个县区几乎都有煤矿。 而云城县只是同州市下辖的那些县区里面，非常不起眼的一个。 “陈哥，等会儿你就能看到我跟你说的第一个惊喜了。” 眼瞅着即将下高速进入同州市区。 林晗笑嘻嘻地向陈江河故作神秘地卖着关子。 陈江河现在已经很淡定了，甚至隐隐猜测到了什么。 但是在没有亲眼看到猜测的结果之前，他依然觉得有些不敢想象。 很快丰田阿尔法就在同州市区疾驰起来，最终停在了市政府大楼门口。 打开车门后，陈江河刚从车里走下来。 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笑呵呵地迎面走了过来。 “陈总！林总！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啊！” 一个多月未见，陈江河看到眼前这位神采奕奕的中年男子，神情未免有些错愕。 这时，林晗凑在陈江河耳边笑着轻声道：“陈哥，怎么样啊？这个算不算一个惊喜啊？” “吴领导！” 陈江河连忙走上前伸出手和眼前的中年男子紧紧握在一起。 吴东义不好好在云城县待着，却出现在同州市政府的大门口。 这其中蕴含的意味已经太明显了！ 这个惊喜甚至比陈江河之前的预测，还要匪夷所思！ …… 第158章 呼之欲出 一瓶52度的红盖汾酒。 两盘猪肉大葱饺子。 一碟花生米，一碟洋葱拌木耳。 三个人围坐在一家叫“如家香”饺子馆的一张小方桌旁。 “我敬两位一杯酒，给你们接风了。” 吴东义举起酒杯和陈江河碰了一下杯。 两个人一饮而尽。 林晗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算是以茶代酒了。 三杯酒下肚，两个男人的话匣子也彻底打开了。 半个月前吴东义接到一纸调令。 从云城县主要领导升任同州市副市长。 原东岭煤矿矿长吕耀庭的案件牵扯了一大批晋西省的官吏。 其中就包括了原同州市主抓财税的副市长。 而吴东义则是直接被上层点名破格提拔。 最终脱颖而出补了众人眼中的这个“肥缺”。 “大恩不言谢。” 吴东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看着陈江河的眼神充满了浓浓的感激。 在他看来自己能够破格提拔是因为“上面有人”。 而陈江河就是自己最重要的“政治资源”。 “不用这么客气，这是你应该得的。” 陈江河也干了满满一杯酒。 他认为吴东义能被上面“慧眼识中”主要是因为勤政廉洁。 他不过是举手之劳让胖彪手底下的水军发了一些曝光真相的帖子而已。 顶多算是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 两个人之间的“误会”不知不觉间又进一步加深了。 一旁的林晗始终沉默着。 她对这两个男人之间的关系也是越发看不懂了。 明明这两个人只是刚刚认识而已。 而且无论是年龄还是身份都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怎么却突然间就成了一对可以交心的知己？ 男人之间的友情，果然是高深莫测让人捉摸不透啊…… 酒足饭饱三个人返回到了吴东义的办公室。 吴东义亲自给陈江河泡了一杯热茶，神情凝重道：“江河，同州市的情况你在来的路上也应该看到了。这些年煤矿不景气，财税收入捉襟见肘，同州市连一条像样的街道都没有……” 作为一名在其位谋其政的好父母官。 吴东义上任同州市副市长后。 立刻把全部的心思投入到了整个同州市的财税收入上。 现在“取消电煤指导价”的政策已经是呼之欲出。 业内人士都知道国内即将要诞生第一批“暴富”的人群。 晋西煤老板！ 按照目前的煤炭市场价估算，即便是年产煤几十万吨的小煤矿。 一年的净利润也在几个亿以上。 当这一小撮过惯了苦日子的人群突然间成了身家亿万的富豪。 没有人会知道接下来将发生什么事情。 两个人促膝长谈了两个多小时。 吴东义在陈江河离开前情深意切地嘱咐道：“江河，我也是受了你的启发才成立了同州市煤炭协会。希望你能带领着协会的成员们把劲儿使到一处，争取多给社会做些贡献。” 陈江河神情肃然地点了点头，深感肩上的压力重大。 给一群晋西煤老板“当头儿”，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这两天林晗把晋西省的私人煤矿情况都整理成了资料。 让陈江河突击“恶补”了一番。 这些能够以私人的名义承包煤矿做“煤老板”的。 基本上都是各地的名门望族。 而且和当地的灰色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当初云城县的东岭煤矿如果不是燕京林家强势介入。 也多半会落入那些掌控着灰色势力的大家族手中。 …… 清晨，同州市金玉大酒店门口显得热闹非凡。 停车场上清一色停放着被誉为“越野车王”的悍马越野车。 在场的煤老板们皮肤黝黑，容貌粗犷。 年龄大多都已经四五十岁，一张口就是各种粗俗不堪的俚语。 “王二嘎，你咋混成这副怂样子了！来开会也不穿一身好衣裳！你看看我这身西服，阿玛尼！好几万呢！” “你显摆个球呢！以为穿的人模狗样，就能当官了？听说了么，咱们的协会会长是从燕京来的！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娃娃！” “可不是吗！也不知道吴领导咋想的，让这么个小娃娃当协会会长领导咱们！他能领导个球么！” …… 这时，一辆挂着燕京牌照的奥迪a6停在了酒店大门口。 一对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女从车内走了出来。 男的西装革履看上去温文尔雅。 女的则是穿着羽绒服牛仔裤，休闲的气质中透着一丝优雅。 原本乱哄哄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那些煤老板们虽然看上去一个个都像大老粗似的。 却全都是粗中有细知道正主儿来了就应该闭嘴。 就算他们内心深处再不服气，也要给新来的吴副市长一个面子。 毕竟以后在同州市这个地界上开煤矿。 始终绕不开这位主抓财税的市领导。 而且吴东义的名声早就在整个同州市传开了。 东岭煤矿的贪腐案件，更是牵扯出了一大批各级官员。 他们这些开私人煤矿的，哪路神仙都不敢得罪。 逢年过节的时候少不了要去各个衙门口烧香拜佛。 现在却遇上了吴东义这么一个油盐不进钢铁手腕的领导。 每个人的心里面都少不了一阵“突突”。 现场的剪彩仪式已经准备妥当。 吴东义这时候才坐着一辆老旧的帕萨特姗姗来迟。 他作为市领导参加煤炭协会的剪彩仪式。 顿时给这个民间协会组织增添了浓重的官方色彩。 “大家伙儿实在是对不住了！” 吴东义双手抱拳向众人抱歉。 自从当了副市长后，他每天的行程都被安排的满满当当。 只要任何一个环节稍微耽误一小会儿，就避免不了迟到。 在场的煤老板连忙让开一条大道让吴东义可以畅通无阻地前往主席台。 然而吴东义却是环顾了一下四周，小跑几步来到一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面前。 “陈总，实在是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说着吴东义微微躬身做了一个标准的邀请姿势：“时间到了，咱们一起去主席台剪彩！” 这一下举动顿时让在场的所有煤老板都震惊了！ 这样看来他们都大大低估了这个年轻男子的身份。 能让一直以来刚正不阿的吴东义当众做出这么恭敬的姿态。 这个年轻男子的身份绝对是非同小可！ 众人顿时联想到吴东义破获了东岭煤矿贪腐巨案。 把上上下下那么多官吏都牵扯进来，甚至还有一位省里面的高官！ 他这个云城县的芝麻小官非但没有被“丢卒保车”的潜规则打压。 反而把那么多级别职务远高于自己的官吏都拉下了马！ 这还不算完，吴东义紧接着又平步青云得到了破格提拔。 补了同州市副市长这个“肥缺”，这必定是“上面有人”啊！ 而眼前这个二十来岁从燕京来的年轻男子。 真正的身份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第159章 语不惊人死不休 “吴领导，您太客气了！” 陈江河有些受宠若惊。 两个人无论是年龄还是身份地位，吴东义都远在自己之上。 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方竟然把姿态放地这么低。 这显然已经不合乎情理了！ “陈总！您先请！” 吴东义不由分说，异常强势地把陈江河推在自己前面。 还没等陈江河反应过来，他就已经硬生生地被吴东义推上了主席台！ “我向大家伙儿隆重介绍一下！陈江河！江林煤业集团的老板！” 吴东义的目光环顾了一下在场众人，神情肃然道：“我吴东义今天能站在这个主席台上，也是多亏了陈总的鼎力相助！以后你们见到了陈总，一定要比见到我本人还要尊重！” 这番话说的直白无比，没有一丝一毫的婉转。 把在场的所有人全都震惊了！ 这些煤老板们大多都是不识字的睁眼瞎。 每次政府召集开会，他们基本上都是在台下打瞌睡。 那些官话套话他们根本就听不懂几句。 吴东义刚才拿起话筒准备讲话。 台下的这些煤老板们甚至已经开始条件反射地犯迷糊了。 但是猛地听到这一番石破天惊的话。 顿时让这些人全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最开始那几个在私底下嘀嘀咕咕对陈江河“出言不逊”的人。 现在手心里都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这要是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把刁状告到了吴东义跟前。 那他们可全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吴领导……您言重了？” 陈江河站在吴东义身旁，微微有些错愕。 他万万想不到对方竟然在这种公众场合。 把两个人私底下的交情如此严肃且堂而皇之地说出来。 毕竟他是私企老板而吴东义是政府官员。 怎么着也应该避一避嫌疑才对。 难道对方为了扶持自己坐稳煤炭协会会长的位子。 连自己的政治羽翼都不爱惜了？ 也不怕其他人说什么闲话了？ “陈总，今天是咱们同州市煤炭协会正式成立的日子。请您给大家伙儿说几句！” 吴东义能够说出刚才那一番话，早就已经把自己豁出去了。 既然陈江河是自己最重要的“政治资源”，那他就应该当众“表忠心”！ 而且吴东义明白“清者自清”这个道理。 只要他跟陈江河之间没有任何的经济利益往来。 双方都是一心一意地为社会为老百姓做好事做实事！ 就不算违反政治纪律！ 刹那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台上的陈江河。 尤其是那些煤老板们，全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敬畏眼神仰视着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此刻他们的心中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疑虑！ 这个年轻人就是吴东义的那位“贵人”！ 凭借着深不可测的背景和实力为吴东义“保驾护航”！ 用强横无比的政治手腕硬生生地托起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政坛新星”！ “咳咳！” 陈江河清了清嗓子，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和心态。 在上台之前，他早就已经把自己要说的内容演练了不下几十遍了！ 只是被吴东义的这一番异常举动稍微有点打乱了节奏。 “我叫陈江河，很高兴能认识大家伙儿。” “官话和套话我不会说，就说一说我心里面想的话。” 这一番开场白刚一说完，在场的煤老板们顿时眼前一亮。 在他们眼中，这个年轻人文绉绉的一身书卷气一看就是上过学的“文化人”。 “文化人”讲话的特点就是喜欢各种“拽文”。 可是没想到陈江河一开口就像是跟他们拉家常一样，瞬间把双方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大家伙儿这些日子是不是在琢磨成立煤炭协会的事儿？而且还有些想不明白？” “自己这么多年开煤矿都好端端的，突然成立这么一个煤炭协会有个球用？” 这两句话一说出口，在场的众人顿时忍不住会心一笑。 因为陈江河真的是把话说到他们心底里去了！ “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成立这个煤炭协会的第一个作用！” “就是解决大家伙儿最关心的问题！煤炭的价格！” 一说到这里，所有人顿时瞪大了眼睛把耳朵也竖了起来。 自从得到取消电煤指导价这个好消息后。 在场的煤老板们在高兴之余却纷纷犯愁了！ 以往坑口的煤价都是国家直接制定的，谁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他们每天琢磨的就是怎么节约采煤的成本维持矿井的运作。 现在好了，煤炭的价格可以随行就市了！ 那么到底应该定什么样的价格呢？ 如果定的低了自己就免不了要吃大亏。 可要是定的高了又怕自己的煤卖不出去！ 这一下子就让不少煤老板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看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了，陈江河也不卖关子了笑着说道：“煤炭协会的第一个作用，就是制定统一的价格！” “一吨煤到底应该卖多少钱？最近的市场行情到底怎么样？这些就统统不需要大家伙儿操心了！” “我们江林煤业有专门的市场调研人员，会根据当前的煤炭市场行情做出精细的测算！保证咱们每个人都能卖出最合适的价格！” 刹那间所有的煤老板眼睛全都亮了起来，一个个都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在今天来这开会之前，一些煤老板们也在私底下商量过今后该怎么给煤定价。 他们倒是商量出来一个土办法。 那就是站在自家煤矿公司的办公楼上看坑口运煤大货车的数量。 如果坑口只有寥寥几辆车过来运煤，就把煤价调低一些。 如果坑口的运煤大货车已经排成一条看不到头的长龙了，就把煤价使劲往高调就对了！ 道理虽然是这么个道理。 但是具体应该调低多少调高多少，那可就是纯粹拍脑门抓瞎了！ 现在有了煤炭协会制定出统一的煤价，就用不着自己瞎操心了！ 这可绝对是一件大好事儿啊！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变得格外活跃起来。 煤老板们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纷纷冲着陈江河竖起了大拇指交口称赞。 这时陈江河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他继续说道：“咱们煤炭协会的第二个目的，就是让咱们所有人都尽快摆脱‘煤老板’这个身份！” 这番话一说出口，大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气势！ 原本还一脸喜气洋洋对陈江河赞不绝口的众人，全都愣住了。 一个个像是不会动弹的木头人一样。 脸上的表情都彻底凝固住了…… 第160章 又爱又恨的男人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林晗和吴东义在内全都震惊了。 要知道今天可是同州市煤炭协会成立剪彩的日子啊！ 所有人都在畅想着取消电煤指导价之后，怎么依靠挖煤来发家致富！ 可陈江河竟然说“成立煤炭协会的第二个目的就是让所有人尽快摆脱‘煤老板’的身份”！ 这怎么琢磨都有些哲学“悖论”的意味儿。 其中蕴含的道理属实有些深了。 就连吴东义和林晗两个人都想不明白。 更何况那些没怎么上过学连大字也不认识几个的“煤老板”了。 “陈会长，您刚才说的是咋个意思啊？我咋就没听明白啊？” 这时其中一名四十岁出头大腹便便的煤老板忍不住问道。 这番话语里明显带着一丝不满的情绪。 这还是碍于陈江河的身份地位，否则早就冲上去跟对方“干仗”了！ 陈江河笑吟吟地看着对方，不答反问道：“这位老板贵姓啊？” 中年煤老板嘿嘿一笑，满脸憨厚道：“我姓王，名字叫二嘎！我是个没文化的大老粗，要是有得罪的地方您多担待！”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王二嘎也知道自己刚才冲动了。 不过他短短几句话就把刚才忍不住发泄出来的不满情绪又收了回去。 “王哥，您干这一行多少年了？” 陈江河压根就没有跟对方计较，继续问道：“您觉得自己还能再干多少年？” 王二嘎愣住了，张了张嘴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想当初大家伙儿都是一穷二白的时候。 王二嘎是凭着自家的兄弟多，一刀一枪才拼出了现在这个局面。 他现在是一个年产40万吨小煤矿的矿主。 刚把煤矿承包下来的时候，一年能赚个四五千万。 可好日子刚持续了没两年，电煤指导价就出台了。 王二嘎只能拼命地压缩矿井的生产成本，才能勉强维持个收支平衡。 本来他都不准备再继续承包煤矿了。 却突然听到了取消电煤指导价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按照现在煤炭的市场价，他一年下来赚一两个亿完全没有问题！ 王二嘎这几天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发财之后该怎么吃喝玩乐。 哪儿想过自己还能再挖多少年煤的问题？ 不过他虽然没上过几天学，却也知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个道理。 只是没有人提醒过他，这才选择性地无视了。 “王哥，我想再问你一句。” 陈江河见对方半天没有说话，继续笑着问道：“咱们手里的煤矿到底是谁的？是咱们自己的，还是国家的？” 这一回，王二嘎没有丝毫犹豫道：“煤矿当然是国家的，咱们都只是有个采矿权。我那个小煤矿每年要给国家上交两千万，采多少煤那都是咱们自家的！” 陈江河笑着点了点头道：“王哥，既然您知道煤矿是国家的，那就不用我多说什么了？”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他也就没有必要把话点透了。 在若干年之后，晋西省的煤炭产业将迎来一轮大的洗牌。 一些私人的小煤矿直接被勒令关停。 而一些私人的大煤矿则是被国有资产全盘收购。 届时曾经风靡一时的“晋西煤老板”彻底成为一段被封存的历史。 那些过着纸醉金迷生活的煤老板们，突然间没有了煤矿这棵“摇钱树”。 绝大多数都在短短几年间便败光了亿万家财。 更有甚者债台高筑落了个家破人亡的凄惨下场。 极少数购买了大量燕京和海城等一线城市房产的煤老板。 也是坐吃山空靠着不断变卖房产来维持着原来的奢靡生活。 这些煤老板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亿万家财不断缩水。 无论是购买股票还是基金，以及投资各种项目。 都只会让他们的资产消失地更快！ 包括王二嘎在内，在场的所有煤老板都陷入了沉思。 “煤矿是国家的”这句话蕴含的意味每个人都能想明白。 再联想到陈江河深不可测的身份背景。 这已经是近乎于“明示”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几乎笃定了国家将在不远的将来。 要把所有私人手中的“采矿区”收回去这个事实！ 这一刻，所有人看着陈江河的眼神全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从之前的尊敬、不解逐渐演变成了“又爱又恨”的复杂神色。 “爱”是因为这个男人提前给他们所有人敲响了警钟！ “恨”也是因为这个男人把他们发财后“纸醉金迷”的美梦提前打醒了！ 这时陈江河突然轻咳了两声，神情郑重地看着众人道：“我现在跟大家伙儿说成立煤炭协会的第三个目的，就是重塑‘晋商’的金字招牌，打破‘富不过三代’的魔咒！”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一百多年前的晋商名闻天下富可敌国，可是依然没能富过三代！咱们这些人既然赶上了国家的好政策，就得打个样儿让前辈后辈们都看看！还要让全天下人都看看，咱们‘新晋商’的风采！” 每一个晋西省商人的心中，都有着“晋商”情结。 以“乔家”为代表的晋商是所有晋西省商人们心中遥不可及的梦想。 可是现如今的晋西省却成了“封闭”和“落后”的代名词。 前些年煤矿赚钱的时候，王二嘎这些“煤老板”也有不少人出去见过世面。 他们去过燕京和海城最高档的餐厅挥金如土。 他们去过欧洲的奢侈品店大肆采购一通。 他们去过澳城的赌场一掷千金。 但是这些都没能带给他们发自内心的自豪感，也没有赢得任何的尊重。 消费过后带给他们的只是无尽的空虚和悔恨！ “陈会长，我们这些大老粗们除了挖煤之外别的也不会啊！您能不能教教我们啊！” 王二嘎率先站出来说道。 “是啊，陈会长。您就告诉我们该怎么做！” “我们都相信您！都愿意听您的！” 其他煤老板也纷纷随声附和。 陈江河点了点头，示意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我没办法手把手地教你们怎么做，因为有些事情是教不会的，只能靠你们自己去悟，自己去学！” 他停顿了一瞬，看着众人微笑着说道：“明天我就要返回燕京了，咱们每个人的联系电话已经制作成通讯录了。有什么疑问或者需求的话，咱们可以私下里再联系。” 话音未落，当即有十几名身穿旗袍的酒店女服务走了过来。 每人都捧着厚厚一摞通讯录，给在场的每个煤老板分发到了手中。 而以王二嘎为代表的少数几个煤老板。 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陈江河转身离去的背影。 目光中透着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 第161章 稳赚不亏! 走出酒店，吴东义犹豫了好一会儿。 终于还是忍不住向陈江河询问道：“江河，国家真的要把私人手里的‘采矿区’都收回去？这个消息可靠么？” 这番话一出口，就连一旁的林晗也忍不住侧过头凝视着陈江河。 因为收购东岭煤矿她可是下了大力气花了大本钱的。 要是还没等赚几年钱就被国家收回去了。 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陈江河只是淡淡地回答了一句。 也只需要这么一句话。 吴东义和林晗这两个绝顶聪明的人便很快就想明白了。 这些年晋西省所有的国营大煤矿都是巨额亏损元气大伤。 想要在短短几年之内完成对晋西省煤炭行业的重新“洗牌”。 首先一个先决条件就是这些国营大煤矿恢复元气。 这样才能有充足的资金收购私人煤矿。 此外全国范围内的能源还是以煤炭为主。 一旦关停了大量的私人小煤矿。 那么整个晋西省的煤炭供应量就会锐减到一半以下！ 再没有找到新型可以替代煤炭的能源之前。 国家也是不会采取什么“大动作”的。 想明白了这些道理，吴东义和林晗两个人已经在内心深处对煤矿“洗牌”的时间进度有了大概的把控。 不会在年之内，但也绝不会在十年以上。 就在这时，一道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陈江河拿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要来了。” 陈江河微微一笑，内心已经大概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电话接通后另一端果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陈会长，我是王二嘎！您今天晚上有空吗？我想请您吃顿饭！同州市最好的馆子，您随便挑！” 王二嘎这样的煤老板说起话来都是直来直去的，绝不绕弯子。 陈江河淡淡一笑道：“市政府旁边有个‘如家香’饺子馆，晚上六点咱们就在那见面。” 挂断了电话，王二嘎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位燕京来的陈老板还真不是一般人啊！ 放着大鱼大肉山珍海味不吃。 却偏要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饺子馆吃什么饺子！ 王二嘎摸着后脑勺琢磨了好半天。 突然间他一拍脑门流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神情！ 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怎么一开始就想不明白呢？ 看来这位从燕京过来的陈老板，还真不是一般人啊！ “江河，晚上我就不方便参加了。” 然而一旁的吴东义犹豫了一瞬，神情肃然道。 陈江河微微有些惋惜，不过很快也就释然了。 同时内心深处对吴东义的敬重又加深了一分。 他之所以选择在饺子馆吃饭，一多半都是为了吴东义考虑。 毕竟以吴东义的身份如果出入高档酒店和一群煤老板吃饭。 传出去的影响实在是不太好。 但是陈江河还是低估了吴东义对自己“羽毛”的珍惜。 只要是有其他的商人在场，对方就铁定不愿意出面。 即便是吃饺子这样最简单的家常饭菜，也不会有任何的例外。 吴东义告别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陈江河扭过脸略带着歉意对林晗道：“晚上又要委屈你陪着我一起在小饭馆吃饺子了。” “陈哥，我觉得那家饺子馆挺好的啊，上次光顾着听你们两个人聊天了都没有吃好。” 林晗则是笑眯眯道：“咱们回燕京之前还能再陪你美美地吃一顿饺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的目光始终柔情似水地凝视着陈江河。 林晗的潜台词其实很明显，那就是只要能陪着陈江河一起吃饭。 无论吃的是什么，她的心里面都是美滋滋的。 陈江河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似乎对林晗那一番话里的深意选择性地无视了。 …… 天色渐晚。 陈江河和林晗两个人并排坐在奥迪车后座前往“如家香”饺子馆。 这时林晗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一袋纯牛奶塞入了陈江河手里。 “这是……” 陈江河有些疑惑不解。 林晗嫣然一笑道：“等会儿少不了要喝酒，你先喝一袋牛奶免得伤胃。” 陈江河接过牛奶愕然发现竟然是温热的。 由此可见林晗早在酒店就已经把牛奶提前用热水泡好了。 否则的话也不会这么长时间还能保持这个热度。 眼前这位燕京林家的千金大小姐竟然会如此用心地照顾一个人。 这让陈江河也不由地微微有些动容。 “谢谢。” 可他除了真心诚意地向对方道一声谢。 便不能给予对方更多了。 “如家香”饺子馆门口。 赫然停放着一排七八辆威武霸气的悍马越野车。 王二嘎等人嘴里哈着“白雾”冒着严寒站在零下十几度的户外。 眼睫毛上都冻了一层雪白的冰晶。 看到那辆挂着燕京牌照的奥迪a6行驶了过来。 王二嘎连忙一路小跑着迎了上去，态度显得恭敬至极。 车门打开了。 陈江河和林晗两个人从车内走了下来。 王二嘎微微一愣，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车内。 除了一名司机和一名女秘书外再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吴领导没有来。” 陈江河一眼就看透了对方的心思，笑着说道。 “嘿嘿！陈会长真是火眼金睛啊！我这个大老粗屁股都还没抬起来，您就知道我要拉什么屎！” 王二嘎咧着大嘴一脸憨厚的笑容。 林晗在一旁不由地微微皱眉。 如果不是因为陈江河在身边。 就凭见面的这句话她铁定就要拂袖而去了！ 这马上就要吃饭了却张口闭口就是“屎尿”一类的粗话！ 简直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了！ 王二嘎这一类“社会人”最擅长的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立刻注意到了林晗刚才的反应。 当即双手合十冲着林晗连连道歉：“实在是对不住啊！我这个大老粗说话跟放屁似的！您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说着他连忙从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打开了。 只见一道天蓝色的光芒瞬间迸射了出来。 首饰盒里竟然是一条罕见的蓝钻项链。 那枚蓝色钻石足足有鸽子蛋大小，一看就价值不菲。 王二嘎不由分说把首饰盒塞给了陈江河道：“陈会长，这是我的一点儿小意思。弟妹长得这么俊，跟天上的仙女儿似的！这样的好玩意儿就应该给弟妹这样的人戴，放在我这个粗人手里都糟蹋了！” 这条钻石项链还是他七八年前去欧洲游玩的时候。 在一个拍卖会上竞拍来的。 当时花了大约三十万英镑。 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条项链值多少钱已经很难说了。 王二嘎一直以来都当做压箱底的宝贝儿。 多少相好的想要这条项链他都没舍得给。 这回他也是一咬牙心一横。 决定要在陈江河身上下重注豪赌一把！ 不为别的！ 就冲着陈江河和吴东义两个人之间非同一般的关系。 王二嘎也觉得自己这条钻石项链送的是稳赚不亏！ 第162章 红旗不倒，彩旗飘飘 陈江河看着王二嘎一脸憨厚的笑容。 瞬间明白了吴东义为什么不来参加今天晚上的饭局了。 就凭这些煤老板如此简单粗暴的“行贿手段”。 换做任何一个领导也招架不住啊！ 就吴东义那副刚正不阿又臭又硬的脾气。 不参加饭局不给对方“套近乎”的机会。 绝对是他最明智的选择没有之一。 “王哥，这个东西我不能收！” 陈江河用力推挡着首饰盒，神情格外坚定。 王二嘎又是陪着笑脸，又是瞪着眼珠子，对着陈江河就是一番软磨硬泡：“我这是给弟妹的，又不是给你的！再说了，不就是一块破石头嘛！实话告诉你，这块破石头就是我挖煤挖出来的，不值什么钱……” 眼瞅着对方这副不依不饶誓不罢休的样子。 陈江河无奈之下顿时把脸色沉了下来：“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要是再这样，咱们今晚这顿饺子可就吃不成了！” 王二嘎愣了一下，旋即悻悻地把首饰盒收了回来。 他憨厚地笑着道：“陈会长，您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就是个粗人……” 陈江河此时心底里对眼前这个中年男人越发佩服了。 对方明明是个沾了毛比猴儿都精的老江湖，却总能用自己是粗人这个借口来挡刀。 单论“收发自如”这个绝活，他跟对方一比都根本不是一个段位的。 这时站在一旁的林晗早就羞的满脸通红，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眼瞅着王二嘎把自己和陈江河误会成了两口子。 而陈江河却只字不提这个误会，也没有做任何解释。 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一行人走进饺子馆，顿时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众人原本已经冻僵的身子终于暖和了一些。 王二嘎等人睫毛上凝结的冰晶也融化了顺着黝黑粗糙的脸庞流了下来。 这一幕场景，看上去着实有些怪怪的…… “怎么没有人呢？” 陈江河环顾了一圈却发现饺子馆里空空荡荡的。 只有老板和老板娘两口子，连一桌客人都没有。 王二嘎嘿嘿笑道：“陈会长，是我把饺子馆包下来了，不管咱们等会儿吃多少，剩下的饺子我全部打包带回去！” 陈江河顿时无语了。 虽说包下一个饺子馆没多少钱。 但是眼前这位“煤老板”的土豪气质却是一如既往的“原汁原味”。 饺子馆正中央用几张长条桌拼成了一个巨大的方形餐桌。 上面摆放着一大盘酱牛肉，一只七八斤重的大烧鸡，一只十斤左右红烧猪肘子，还有一大盆红烧排骨。 这几道菜的份量加在一起绝对超过三十斤了。 别说是眼前这十个人了，就算再来十个人也根本吃不完！ “陈会长！弟妹！咱们这是小地方没什么好吃的！” 王二嘎搓着粗糙的大手，憨厚地笑道：“这些熟食都是我自己胡乱捣鼓着做的，你们可千万别嫌弃啊！” 饺子馆的老板这时端过来一大盘油炸花生米，笑着证实道：“这几个硬菜都是这位大哥亲手做的！他可是在我们小店的后厨忙了一下午呢！出锅的时候我还尝了一口，做的挺有滋有味的！” 这一下着实有些出乎意料。 陈江河和林晗两个人不由地对视了一眼。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两个人通过请客吃饭这一件事。 就能看出来王二嘎这位“煤老板”绝对不是一般人！ 对方基本上是把自己手头能利用的这些资源全部发挥到了极致！ 在一家只有饺子和小凉菜的饺子馆请客。 他愣是凭着自己的真本事鼓捣出了满满一桌子的“硬菜”！ 倘若这些熟食是王二嘎从外面买来的。 就远没有这种诚意满满的“震撼”感觉了。 不得不说，这个家伙算是把“人情”和“人心”这两块最难琢磨的东西都研究透了！ 也难怪对方能够在十几年前“脱颖而出”成为一名“煤老板”。 这绝对不是单纯的运气或者偶然！ “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王二嘎嘿嘿一笑，冲着店老板使了个眼色道：“兄弟，把你店里最好的酒都拿上来！” 店老板顿时心领神会，一路小跑着去后厨拿酒去了。 一眨眼功夫，十瓶三十年陈酿的青花瓷汾酒就围着巨大的餐桌摆了一圈。 而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陈江河和林晗在内，一共就是十个人。 看这个样子，这十瓶酒显然是把林晗也计算在内了。 陈江河毫无疑问地坐上了“主宾”位置。 林晗坐在了他的右手边。 而王二嘎则是坐在了他的左手边“主陪”位置。 “陈会长，这个酒您说怎么喝咱们就怎么喝！” 王二嘎使了个眼色。 在座的其他几位煤老板纷纷把酒瓶打开了，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陈江河。 “你弟妹今天不方便，就别喝酒了。” 陈江河看了林晗一眼，笑呵呵地冲着王二嘎道：“她的酒，我替她喝。” 这番话一说出口，林晗顿时羞的满脸涨红。 她也终于明白了陈江河为什么没有向王二嘎解释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了。 原来对方早就预感到了今晚的酒局“火力太猛”。 这才假借着“两口子”的身份替自己来挡枪呢！ 倘若陈江河澄清了两个人是合作伙伴关系。 那么她和陈江河在酒桌上的位置就是平起平坐的。 陈江河替她挡酒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 “陈会长！我明白！明白！” 王二嘎嘿嘿一笑道：“女人嘛！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方便！不过，弟妹可是把你看得够紧了！是不是怕咱们喝完酒还会安排其他的娱乐项目啊？” 话音未落，在场的所有煤老板们全都“嘿嘿”笑了起来。 包括王二嘎在内的这些煤老板们。 早就已经把“喝酒”“唱歌”“洗澡”这一条龙服务深深地刻进骨子里了。 既然陈江河出来喝酒把自己老婆都带上了。 那后面的项目可就不太方便再招呼他一起去了。 坐在一旁的林晗瞬间脸蛋涨的更红了。 她也终于明白了陈江河没有澄清两个人关系的“终极奥义”了！ 弄了半天，这个男人是把自己当“挡箭牌”了！ 本来林晗对于陈江河替自己挡酒还挺感动的。 现在却突然从内心深处升起了一抹“恶作剧”的小心思！ 想让自己这个堂堂的燕京林家千金大小姐来做“挡箭牌”？ 那本小姐要是不让你付出点代价岂不是太亏的慌了？ 一时间林晗的小脑瓜里已经转过了无数个念头。 就等着最佳时机向陈江河“猝然发难”了！ 这时王二嘎却意味深长地看着陈江河道：“陈会长啊！我本来还挺佩服你的！可你这个家庭地位有些不太行啊！咱们在座的这几个哥们弟兄，哪个不是‘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啊？你可得拿出点咱们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来，不能让弟妹一个人就把你给拴死了啊！” …… 第163章 知错就改才是好同志 陈江河微微一笑，淡淡道：“你们大家伙儿是不知道啊，你们这位弟妹可不是一般人啊！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全仰仗着她娘家了！就算借我俩胆子，我也不敢乱搞什么‘彩旗飘飘’啊！” 这番话一说出口，王二嘎等人瞬间恍然大悟。 众人的目光全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林晗。 眼神中顿时充满了惊讶和仰慕的神色。 不过陈江河“吃软饭”的形象也在一瞬间彻底定格在了所有人的心里。 不管怎么说，一个大男人自己没本事全凭自己老婆的娘家发迹。 这种事情要是传了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陈会长啊！您这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才能娶到弟妹这么好的媳妇儿！” 就在这时王二嘎连声惊叹道：“常言道，一个男人要想当大官发大财，就得娶个厉害的媳妇儿！像我们这帮人一辈子没什么出息，就是没娶到弟妹这样的好媳妇儿啊！” 这番话一说出口，不但瞬间化解众人的尴尬。 还把陈江河和林晗两个人全都高高地“捧”了起来。 可以说是妙到巅毫！ 就连陈江河都不由地佩服起对方高明至极的“说话艺术”了。 “来！咱们大家伙儿共同敬陈会长和夫人一杯酒！” 王二嘎当即举起了面前的玻璃杯。 一仰脖把二两多高度白酒干的一滴不剩。 在场的其他煤老板们也纷纷效仿。 众人眨眼间就把自己面前的满满一杯酒都喝干了！ “谢谢大家！我这个当会长的也敬大家一杯酒！” 陈江河不动声色地喝干了第一杯酒，又满满地倒了一杯酒举了起来。 这一招“反客为主”顿时让王二嘎等人吃了一惊。 他们一上来就先干了一杯酒。 多多少少也是想试一试陈江河的“深浅”。 在他们眼中，像陈江河这样的“白面书生”恐怕第一杯酒都未必能干了。 可是事实却完全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 陈江河不但轻而易举地干掉了第一杯酒。 竟然又倒满了第二杯酒“反敬”了回来！ 这着实让王二嘎这些人有些“措手不及”。 “大家伙儿都愣着干什么啊！” 王二嘎连忙冲着在座的其他煤老板使着眼色道：“陈会长敬咱们一杯酒那是给咱们脸呢！还不赶紧干了！” 话音刚落，在座的这些煤老板们不得不硬着头皮把第二杯白酒也干了。 要知道，今天晚上喝的可是62度的青花瓷原浆汾酒！ 这一杯二两多的白酒喝下去。 酒劲儿比一口喝下去半斤低度数的白酒还要命！ 接连两杯白酒喝下去，就相当于灌进去一斤多低度白酒了！ 一时间在座的煤老板们全都变得“脸红脖子粗”。 额头上的青筋也不受控制地暴了出来。 眼珠子也都已经充血泛红了。 王二嘎的酒量在这些煤老板里算是最好的。 可他黝黑的面庞也是变得红通通的。 就像煤炉子里烧红的煤炭一样。 “陈会长，您果然是海量啊！佩服，佩服！” 王二嘎呼着满嘴的酒气，双眼也带着一丝醉意朦胧。 在座的其他煤老板们也是纷纷七嘴八舌地附和起来。 “人家陈会长就是比咱们这帮土包子强！连喝酒都这么厉害！” “陈会长……我叫李二宝，我今儿个想跟您说点掏心窝子的话……” …… 然而陈江河却是不动声色地再次把酒杯倒满了。 然后缓慢而又稳定地举了起来。 刹那间原本七嘴八舌乱糟糟的氛围突然间变得安静了起来。 包括王二嘎在内的所有煤老板们。 全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陈江河。 那种仰慕中透着浓浓敬畏的眼神瞬间暴露了他们纠结而脆弱的内心。 “陈会长……您这是……” 王二嘎深吸了一口气，咽着唾沫悻悻道：“要不……咱们先吃口菜垫一垫肚子？” 陈江河似笑非笑地看着王二嘎，淡淡道：“你刚才不是说了，今天晚上的酒我说怎么喝，咱们就怎么喝吗？怎么，说过的话不算数了？” “没有……没有……” 王二嘎苦着一张老脸。 额头上如刀砍斧削般深邃的皱纹都瞬间挤作了一团。 他刚才放大话的时候哪能想到陈江河竟然这么能喝！ 这哪儿是一般人啊？ 分明就是泡在酒桶里修炼成精了的妖孽啊！ “第三杯酒，我替你们的弟妹敬你们一杯酒！” 陈江河的目光若有深意地环顾了一圈，淡淡道：“男子汉大丈夫，怕老婆才是真有本事！什么‘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了！” 话音未落，他一仰脖把第三杯酒也喝干了。 这下子在场的众人终于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弄了半天，就是那句“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把这位陈会长给得罪了！ 陈会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啊！ “陈会长教训的是！都是我嘴欠！您和弟妹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王二嘎愁眉苦脸地端起第三杯酒，一仰脖瞬间喝干了。 整个人顿时觉得全身上下犹如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 那个滋味儿简直像孙猴子进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 欲仙欲死啊！ 在座的其他煤老板们看到王二嘎已经把第三杯酒喝干了。 也纷纷横下一条心，捏着鼻子硬生生地把自己杯子里的白酒灌了进去！ 好在这三十年的青花瓷原浆酒虽然度数很高。 但是却入口格外柔顺而且喝进胃里之后不会有很强烈的翻涌的感觉。 否则在座的至少有一多半的人要忍不住“现场直播”了…… “知错就改才是好同志！” 陈江河拍了拍王二嘎的肩膀，笑呵呵道：“大家伙儿也别愣着了，赶紧吃菜！” 一听到这番话，在座的煤老板们早就等不及了纷纷把筷子拿了起来。 “咳咳！” 可这时王二嘎突然轻咳了两声。 那些拿起筷子的煤老板们这才反应过来，一脸悻悻地把筷子又放下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啊？快吃菜啊！” 陈江河笑呵呵地看着众人道。 “陈会长……要动筷子也是您先动啊！” 王二嘎醉眼朦胧地看着陈江河，说话都有些发飘了：“您不动筷子……我们哪儿敢动啊？” “大家伙儿都太客气了！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陈江河嘴上这么说。 却是慢慢悠悠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腿肉。 然后稳稳地放到了林晗面前的小碟里。 “你先尝尝王哥的手艺。” 陈江河笑呵呵地看着林晗道：“刚才他说什么‘红旗不倒，彩旗飘飘’，没惹你生气？” 他停顿了一下，笑着继续道：“你放心，我陈江河这辈子永远只有家里面的一杆红旗。” “外面的彩旗再多，也不会乱了我的心，迷了我的眼。” …… 第164章 心虚的林晗 林晗神情复杂地看着陈江河。 她当然知道对方说的这一番话。 不止是说给王二嘎这帮煤老板们听的。 同样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可陈江河越是这样，她的内心就越是割舍不下。 林晗从小到大已经在骨子里养成了“争强好胜”的习惯。 她也深知一个道理。 这个世界上越是珍贵的东西争抢的人就越多。 没有任何价值的东西丢在大街上也没有人要。 “弟妹……你真是好福气啊！能嫁给陈会长这样一个绝世好男人……” 王二嘎醉眼朦胧，喷着浓浓的酒气感慨道。 这一番奉承的话听起来却是格外情真意切。 就连在座的其他煤老板们也是纷纷点头称是。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已经通过林晗的眼神和反应看出来了。 她对陈江河绝对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和仰慕。 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女强男弱吃软饭的嫌疑！ 林晗端起茶水和王二嘎碰了一下杯，笑容显得有些生硬。 原本她还对陈江河拿自己当“挡箭牌”的事情有些愤愤不平。 甚至已经脑海里想出了好几套“将计就计”的妙招。 但是都被陈江河刚才的那一番话提前扼杀在摇篮当中了。 “陈会长……这里也没有外人了。” 王二嘎犹豫了一下，再次把酒杯举了起来。 他神情诚恳地看着陈江河道：“您今天说的那一番话让我触动挺大的……我就想跟您好好取取经。过几年要是国家不让咱挖煤了，我也得有个谋生的手段啊……” 陈江河端起酒杯和对方碰了一下，然后抿了一小口道：“明天我要回燕京，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跟着我一起去看看。或许，能让你有所启发。” 王二嘎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对方能说出这一番话，就证明已经认可自己了。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剩下就全凭自己的悟性了。 桌上的十瓶白酒很快就喝完了。 王二嘎颤颤巍巍站起来，正要招呼店老板拿酒过来。 却被陈江河拦住了：“今天的酒已经喝好了，再喝就是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了。” 王二嘎看着对方毫无醉意的清亮眼神，心中一阵感动。 此刻陈江河在他心目中已经是“酒神”一般的存在了。 而且还是一个既疼爱老婆又体恤朋友的“暖男酒神”。 酒足饭饱。 王二嘎等人一直把陈江河和林晗送到了车跟前。 眼瞅着两个人坐上车离去这才摇摇晃晃地回到了自己的悍马越野车里。 “狗子，你跟其他几个司机……都叮嘱一下！” 王二嘎坐进车之后，强打着精神对自己的司机吩咐道：“明天早上5点之前……全都在金玉大酒店门口集合！” 说完这番话，他脑袋一歪直接倒在了车后座上“呼呼”酣睡了过去。 王二狗愣了一下，回过头接连叫了好几声“嘎哥”。 可王二嘎已然昏睡的跟死猪一样。 就算是用刀去捅他两下都不会有任何反应了。 “今天晚上是跟哪个神仙一起喝酒了……” 王二狗喃喃自语着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按照吩咐挨个跟其他几辆悍马车司机叮嘱了一番。 这一圈走下来，他整个人都震惊了！ 因为每辆悍马车的后座上都昏睡着一头“死猪”。 而其他几个司机则是一脸懵圈的样子。 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接下来应该去哪儿。 就这帮大哥们现在这副德行。 别说是去唱歌了。 就算是洗澡也什么都干不了了…… 奥迪车内。 陈江河微微仰着头靠在座椅上。 一股浓浓的酒意伴随着睡意席卷而来。 刚才在酒局上他一直在强打着精神。 现在回到车内被空调的暖风一吹，整个人都快要失去意识了。 “不行……不能睡……” 陈江河双手握拳咬紧牙关。 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撑到回酒店的房间之后再睡着才行！ 可是这世间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凭借强大的意志力来硬扛过去的。 当奥迪停在酒店门口时，陈江河的双眼已经彻底睁不开了。 全身上下更是酸软无力完全动弹不得。 迷迷糊糊之间。 他感觉自己被两个人一左一右架着回到了酒店房间。 在脑袋触碰到枕头的一刹那，他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林总，需要我们帮忙么？” 小褚看着昏睡在床上人事不省的陈江河，关切地问道。 “你们两个先回自己房间。” 林晗摆了摆手：“有需要的话，我会叫你们的。” “林总……” 小褚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转身离开。 放着陈江河和林晗两个人“孤单寡女”的在一个房间里。 她内心深处着实有些放心不下。 陈江河作为一个有妇之夫倒还好说。 关键是林晗还是个未出阁的千金大小姐。 这要是传了出去名声不好听啊…… “我说的话你们两个没有听见？” 林晗冷哼了一声，回过头冷冷地看了小褚和司机两个人一眼。 “是，林总……”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无奈之下只得离开了。 房门“砰”的一声从身后关上了。 林晗轻叹了一声看着昏睡的陈江河，喃喃自语道：“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不放心我呢？还是不放心你呢？” 她静静地坐在床边，神情复杂地端详着眼前这个男人。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缓缓抬起右手伸向了对方瘦削冷峻的脸庞。 这么长时间了，林晗一直想感受一下这张脸庞的弹性和触感。 似乎一切都已经近在咫尺唾手可得了。 可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陈江河脸庞的一刹那。 林晗的右手突然调转方向放在了对方的肩膀上，轻声问道：“陈哥？陈哥？你感觉怎么样啊？想不想吐？” 陈江河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而林晗白皙的脸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涨的通红。 她突然站起身冲向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任由水流“哗哗”地流淌出来。 林晗捧起冰凉的水不断浇在自己的脸庞上。 镜子里的她被水浸湿了脸庞和秀发，看上去依然是那么的清丽动人。 “我怎么能乘人之危……做出这种不耻的事情呢？” 林晗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她一想到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就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 刚才架着陈江河上楼，她出了一身的汗。 现在整个人身上都黏糊糊的，还散发着淡淡的体味。 犹豫纠结了许久，林晗还是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了下来。 浴室的花洒喷射出雨幕般密集的水流，冲刷着自己那具堪称完美的胴体。 林晗把自己从上到下彻底清洗了一遍，整个人都感觉神清气爽。 然后披着一件浴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砰砰！” 这时一阵敲门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林晗披着浴袍顿时有些心虚道：“是谁啊？” …… 第165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林总……是我。” 门外赫然传来小褚的声音。 “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行不行？” 林晗佯装打了个哈欠道：“我有些困了。” “不行啊，林总。这件事很重要，我必须现在跟您当面汇报！” 小褚的声音显得格外坚定。 给人一种“不开门就誓不罢休”的气势！ 林晗无奈了，只得走过去把房门打开了。 打开门的一刹那，小褚的眼珠子都瞬间瞪圆了。 她红着脸看着林晗，说话的声音都发颤了：“林总……您这是干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先进来再说！” 林晗白了对方一眼，一把将小褚拽了进来。 小褚顿时羞的满脸通红，还用手把自己的眼睛给捂住了：“陈总？您穿衣服了没有？您现在方便吗？” 林晗无奈了，拽着小褚的手直接走到床边冷冷道：“你自己看看！陈总到底穿衣服没有！” 小褚偷偷睁开眼睛瞥了下。 发现陈江河正衣衫完整地躺在床上呼呼睡着。 这才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胸口道：“林总……实在是不好意思，误会您和陈总了……” “你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跟我汇报吗？” 林晗皱着眉头凝视着小褚，眼神冷厉地可以杀死人。 “刚才老爷跟我打电话……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告诉您……” 小褚一拍脑袋，连忙说道：“那几个老家伙已经开始行动了……让您一定要多加提防……” 刚才林晗去洗澡的时候，把手机放在外面而且静音了。 恰好就赶在这个时候漏接了这么重要的电话。 “好，我知道了。” 林晗听完了小褚的汇报，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可以回去了。 “林总……我刚才出来的着急，忘记把房卡拿出来了。” 小褚笑着神情尴尬道：“我现在回不去自己的房间了……” “你去找酒店前台，这还需要我教你？” 林晗不耐烦道。 “林总……我还是跟您一起帮忙照顾陈总……” 小褚也知道自己找的这个“借口”有些蹩脚，索性就有话直说了。 林晗扬了扬眉毛，冷冷道：“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陈总？” 小褚一脸无辜道：“我哪敢信不过您和陈总啊……只不过是老爷吩咐我这么做的。” 林晗顿时想到了什么，眉头微皱道：“你这个小丫头，到底都跟老爷告我什么状了？” 小褚小心翼翼道：“我哪敢瞒着老爷啊……他问我您在哪儿跟谁在一起，我就照实说喽……” 她停顿了一下，笑嘻嘻道：“老爷当时就吩咐我了，让我一定要把您看好了。他还说就算陈总是咱们林家的贵人，那也不能把宝贝女儿的名声给搭进去了！” 林晗无奈了。 难怪对方敢这么肆无忌惮地不听自己的话。 弄了半天是从自己老爹那里领了“尚方宝剑”来了！ “好啊！你愿意看着我，就看着！” 林晗直接走到另一张床上躺了下来，冷哼道：“这个标间一共就两张床，你就在沙发上对付一宿！” 说完，她直接把被子蒙在头上“呼呼”地睡了起来。 “林总，您生我的气也没用。” 小褚笑嘻嘻道：“睡沙发就睡沙发，我心里面踏实！” 说着她转身走到沙发旁正准备躺下去。 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黏黏糊糊的难受极了。 刚才车开到酒店门口的时候，林晗没有让司机帮忙架着陈江河。 全程都是她和小褚两个人把陈江河从酒店大门口架到了酒店房间里。 当时林晗还存着一些自己的小心思。 不想让陈江河的身上沾染了其他男人的汗臭味。 结果却把她和小褚两个人累的够呛出了一身的汗。 “不行，我也得冲个澡……” 小褚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卫生间。 不一会儿就传来一阵“哗哗哗”沐浴的声音。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水流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陈江河躺在床上突然间翻了个身。 然后整个人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 他已经昏睡了将近两个小时，总算是恢复了一些意识。 借着微弱的灯光，他把床头的水杯端了起来。 “咕嘟咕嘟”把一满杯水都灌了下去。 不得不说今天晚上喝的青花瓷原浆汾酒的品质还真是不赖。 虽然已经喝多了但是整个人却完全没有头昏脑涨的“上头”感觉。 甚至都没有出现任何“口干舌燥”的不适。 陈江河轻出了一口气，顿时从嘴里喷出一股清香至极的酒气。 而这更加验证了今晚喝的酒极佳的品质。 他感觉小腹微微有些发胀，便摇摇晃晃地向卫生间走了过去。 卫生间的灯是亮着的，陈江河也没有多想就伸手扭动了一下门把手。 纹丝不动。 陈江河此刻的头脑还不是很清醒，他又用力扭动了一下门把手。 这时，卫生间里突然传来一道清脆婉转的女声：“林总，您别着急啊！我马上就出来了！” 陈江河整个人瞬间愣住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卫生间的门就已经打开了。 只见一道白花花的人影站在雾气缭绕之间。 手上提着一件浴袍还没来得及穿在身上。 “陈总？！啊——？！” 小褚打开门的一刹那，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忍不住惊叫出声。 陈江河也是瞬间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连忙“砰”的一下把卫生间的门给关上了。 整个大脑也开始飞速地运转起来。 我在哪儿？ 为什么小褚会在里面洗澡？ 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就在陈江河惊魂未定之时。 突然一个白皙嫩滑的手掌从背后伸出来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呃？！” 这一下，陈江河的心跳顿时飙升到每分钟120以上了！ 他喘着粗气大着胆子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一道窈窕的身影就站在自己身后。 那张清丽脱俗的面庞正凝视着自己。 眼神中蕴含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复杂情绪。 “林晗，你听我解释……” 陈江河哭笑不得道：“我刚才真的不知道卫生间有人……” “没事的。” 林晗嫣然一笑，冲着卫生间大声道：“小褚，你收拾好了就快出来！陈总还要上厕所呢！” 过了好一会儿。 卫生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小褚穿着浴袍捂着脸跑了出来。 那一幕画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陈江河也觉得老脸一阵发烫，连忙走进卫生间把门从里面反锁上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坐在马桶上，整个人都是崩溃和迷茫的。 果然老话说的没错。 “酒是穿肠毒药。” 以后可千万不能再逞强了，容易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外面，林晗笑嘻嘻地看着满脸涨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小褚。 忍不住调侃对方道：“怎么样啊？你不是要看着我么？你把自己的脸都捂上了，还怎么看着我啊？” “林总……您能不能别再扎我的心了……” 小褚现在是欲哭无泪。 她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 好就好在林晗这位“夫人”没有什么事。 倒是她这个当小兵的实在是太命苦了…… 第166章 您不用解释 与此同时。 “如家香”饺子馆门口。 漆黑的夜幕中没有行人和过往车辆，显得分外寂寥。 八辆悍马越野车一字排开停在马路边。 车灯全都亮着。 发动车的轰鸣声更是交相辉映不绝于耳。 车内的空调暖风全都开到了最大。 包括王二嘎在内的八名煤老板们依然躺在后座上“呼呼”酣睡着。 这一幕诡异的场景已经持续了足足两个小时了。 然而驾驶位上的所有司机们却是一头雾水。 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该去哪儿。 在没有得到确切指示之前，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原地待命。 “狗子……给我倒杯水……” 这时王二嘎率先醒转了过来。 他看着车外漆黑的夜色，整个人依然是晕乎乎的懵圈状态。 王二狗连忙从车上下来，打开了后备箱。 旋即他拿着一瓶冻得结结实实的矿泉水，愁眉苦脸道：“嘎哥，水都冻上了……也没法喝啊？” 王二嘎微微皱眉道：“你跟其他人说一下，咱们去‘金枝欲孽’。” “啊？” 王二狗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地看着对方道：“嘎哥……那几位老板都已经喝的人事不省了，还去那个地方‘洗澡’啊？”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 王二嘎冷哼了一声。 “我多嘴了，嘎哥！” 王二狗哪儿还敢再多问一句，连忙跑了过去挨个通知。 片刻之后，八辆悍马越野车便停在了“金枝欲孽”温泉会所大门口。 王二嘎摇摇晃晃地从车上走了下来。 大堂经理早就守在门口了，连忙迎了上去笑着道：“王总，您怎么才来啊！小姐妹们为了等您，这一晚上不知道推掉了多少单生意呢！” 王二嘎冷哼了一声，把手伸进挎包里。 掏出厚厚一沓百元大钞直接甩到了大堂经理脸上。 “找几个手劲儿大点的，给我们几个哥们弟兄好好地搓搓澡！” 大堂经理愣了一下，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来‘金枝欲孽’逍遥快活的大老板们。 要么是对年龄有要求的。 要么是对身材有要求的。 要么是对“技术”有要求的。 可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对“手劲儿”有要求的！ 而且一本正经地说自己是来“搓澡”的！ 就在这时，大堂经理看到那几辆悍马的车门依次打开了。 几名醉的一塌糊涂的煤老板。 愣是被司机和小弟架着走了过来。 “王总……这几位老板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接受‘服务’么？” 大堂经理看着王二嘎悻悻道。 “谁他妈让你‘服务’了！” 王二嘎说着又从挎包里抽出一沓百元大钞摔在了大堂经理脸上：“多找点儿人，给他们几个‘搓’的干干净净的，我们明天一早还要见贵客呢！” 大堂经理彻底傻眼了。 原来他刚才没有听错！ 对方真的是带了一帮人过来正经“搓澡”的！ 让那些娇滴滴的小姐妹们去当卖力气的“搓澡工”？ 这岂不是“牛嚼牡丹”大煞风景吗？ 不过看在这么多钱的份儿上。 就让那些小姐妹们“不务正业”一次。 话说被一沓一沓的钱甩在脸上的感觉。 还真是痛并快乐着…… 此时，陈江河在酒店卫生间里犹豫了好一会儿。 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他拿了一条相对干燥的浴巾披在身上。 整个人侧躺在了卫生间的浴缸里。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着实有些太尴尬了。 他的脸皮还没有厚到可以若无其事地从卫生间走出去直面刚才的一切。 这一夜过的似乎格外漫长。 天色还未发亮，陈江河就已经醒了过来。 他揉了揉酸痛的腰背艰难地从浴缸里爬了起来。 简单冲了个热水澡。 还没等身上彻底擦干。 他就穿上了衣服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卫生间。 房间里隐隐传来两道细微的呼吸声。 林晗和小褚两个人并没有离开。 昨天晚上陈江河进了卫生间，林晗有些不放心就一直等着对方出来。 而林晗不离开，小褚也不能走。 结果两个人愣是挤在一张床上睡着了。 现在就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最佳时机了！ 陈江河当即不敢再犹豫。 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把房门打开了。 然而下一秒钟，陈江河的心脏都快从胸口直接蹦出来了！ 只见一道身影就站在门口处，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 正是林晗的司机张宝成。 “陈总？您觉得怎么样了？好点了没有？” 张宝成手里拿着一包药茶递了过来：“您泡一杯这种解酒的药茶，可以护肝养胃。” “谢谢……我已经好多了。” 陈江河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我先出去晨练一会儿，等回来的时候再喝。” “您还要去晨练？” 张宝成眼睛都瞪圆了，一脸仰慕地看着陈江河。 果然成功人士都有过人之处！ 对方无论是酒量、精神还是体力。 都远远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就在这时，一道软萌悦耳的声音突然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小褚……你往那边让一让，压着我头发了……” 赫然便是林晗的声音！ 刹那间，张宝成的脸上发生了一连串精彩纷呈的表情变化。 “张哥……你听我解释。” 陈江河神情尴尬道。 “陈总……您不用解释。” 张宝成后退了两步，神情复杂地看着陈江河：“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旋即对方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张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江河喊了一声想把对方叫住。 可张宝成就像是脚底抹了油似的，一眨眼功夫就跑的彻底没影儿了…… “奶奶的……老子终于知道窦娥是怎么冤死的了……” 陈江河自嘲地摇了摇头。 他揉着被大理石浴缸硌的酸痛不已的腰背。 一步一步向酒店大门口走去。 而这一幕，都被躲在角落里的张宝成看得真真切切。 “这件事儿……该怎么跟老爷交待呢？” 张宝成整个人纠结的牙齿都快咬碎了…… 陈江河走出酒店大门转了一圈，眉头都不由地皱了起来。 狭窄破旧的街道上被一层黑色的粉煤灰覆盖的到处都是。 三轮车上的早点摊儿也是黑乎乎的看上去没有丝毫食欲。 看到这一幕陈江河终于理解了吴东义一心一意想要在同州市推行旧城改造的良苦用心了。 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不但老百姓的生活品质得不到保障。 而且还会大大制约一个城市发展的脚步。 试问任何一个投资商看到这样一个又脏又破的城市形象。 会愿意投入宝贵的资金在这里搞项目开发建设？ 陈江河正恍神间，一辆悍马越野车在他的侧后方停了下来。 “陈会长！您这么早就出来锻炼身体了？” 一道粗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江河愕然地回过身看去。 只见王二嘎从悍马车里跳了下来，冲着自己一路小跑过来。 黝黑憨厚的脸庞上洋溢着灿烂淳朴的笑容。 …… 第167章 分头行动 陈江河若有所思地看着对方。 他当然知道王二嘎能在清晨大街上找到自己绝不是“偶遇”。 这一刻他不得不对王二嘎这个“煤老板”又高看了一眼。 这个世界上“成功”往往都是给有准备的人提供的。 而王二嘎绝对是属于那种不会让任何“成功”的机会从自己手中溜走的狠角色！ “陈会长，您还没吃早饭？” 王二嘎刚才在车上就看到陈江河在打量着早点摊儿。 现在刚早晨5点多，而酒店的自助早餐要到6点钟以后才会有。 因此，他猜到陈江河很可能还没吃早餐。 “我知道附近有家店还不错，正好我也没吃早饭呢！” 还没等陈江河反应过来，王二嘎已经拽着他的胳膊坐进了悍马车里。 片刻之后，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了一家装修还算考究的饭馆里。 这家饭馆名叫“呼伦贝尔”，专门做内蒙特色美食。 王二嘎刚坐下来就冲着店老板招呼道：“把你们家的特色羊肉烧麦，每种馅儿各上二两！再来两大碗羊肉汤！” 不一会儿十几笼热气腾腾的烧麦和两大碗羊肉汤就端了上来。 “陈会长，您每一种都尝一个试试。要是觉得哪种好吃，就多吃一点。” 王二嘎殷勤地给陈江河面前的小碟里倒上了陈醋。 晋西省的所有餐馆都有一个惯例。 那就是在餐桌上给每名食客提供一个小碟来专门盛醋。 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陈江河和林晗两个人都把面前的醋碟当成了餐碟来用。 这让王二嘎在一旁看的心里面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陈江河平日里几乎没有“吃醋”的习惯。 看到对方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碟老陈醋，不由地有些发愁。 看到陈江河许久没有动筷子。 王二嘎索性用筷子夹起一个鼓鼓囊囊的大烧麦。 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自己的醋碟里。 任由老陈醋把烧麦彻底浸透。 然后才用筷子夹起来放在嘴边咬了满满当当的一大口！ 顿时肉汁和陈醋汁充盈了他整个口腔。 甚至都已经顺着嘴角流淌了下来。 王二嘎满不在乎地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嘿嘿笑道：“陈会长，您也试试看！羊肉烧麦只有这么吃才够劲儿！” 陈江河愣了一下，也有样学样夹起烧麦蘸饱了陈醋然后咬了一大口。 “呃？” 他还是头一次吃烧麦吃出这种满口爆汁的神奇感觉。 再加上陈醋的味道是以香浓为主。 酸味儿完全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这一刻陈江河仿佛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般。 就这样，两个人埋着头你一个我一个吃着各种馅料的羊肉烧麦。 陈江河只吃了两笼烧麦就已经吃饱了。 而王二嘎的食量却是大的惊人。 一个人硬生生地把剩下的一斤多烧麦全都吃进了肚子里。 要知道内蒙美食里的一两烧麦，指的是烧麦皮的重量！ 一两烧麦皮再加上满满当当的羊肉馅，总重量大概在七两左右！ 陈江河吃了两笼烧麦相当于吃了一斤半左右，就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可王二嘎竟然能把剩下的十几笼烧麦全部吃完了。 这个“干饭”的实力已经是标准的“大胃王”水准了。 王二嘎看到陈江河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嘿嘿笑道：“我从小就特别能吃，让您看笑话了……” 为了填饱自己这个肚子，他从小到大都是煞费苦心。 因此心眼也远比其他人要多得多！ 如果不是十几年前他抓住了机会承包了村里的那个小煤矿。 可能到现在还整天饿着肚子为吃饭发愁呢…… 陈江河一阵恍然。 果然每个优秀的人都是被硬生生“逼”出来的。 要么是被环境“逼”出来。 要么是被自己“逼”出来。 陈江河回想起自己刚刚重生回来的时候。 妞妞发高烧病危，家里面就剩下一百多块钱。 根本就负担不起能够救命的高昂特效药。 当时如果不是他狠狠地“逼”了自己一把，根本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一番局面。 这一刻，陈江河凝视着王二嘎若有所思。 两个人年龄相差了一倍，教育程度和文化背景也是截然不同。 却很玄妙地产生了一种“共情”的状态。 “王哥，其实我这几天一直有一个想法。” 陈江河把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很自然地就说了出来：“我想汇集咱们晋西省所有煤老板的财力，成立一家投资公司。如果你们大家伙儿信得过我，就把这家投资公司交给我来打理！” 他停顿了一下，神情郑重道：“多的我不敢说，每年至少能保证三成以上的回报率。” “三成？！” 王二嘎愣了一下。 在他的认知里，一般来说民间借贷都是每年一成到两成的收益。 如果对方承诺的年收益超过了两成，那就很有可能存在收不回本金的巨大风险。 而眼前这个男人一张口就敢承诺高达三成的收益率！ 这已经完成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要知道这几年国内还没有从98年金融危机里缓过劲来。 很多门店和生意都是在艰难维持。 这个时候做生意不赔钱就已经不错了。 哪儿有什么生意一年能赚三成这么多！ 陈江河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了一丝犹豫，笑着道：“今天你们就可以跟着我去燕京看一看，到时候再做决定也不迟。” 王二嘎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神情有些尴尬道：“陈会长，我可不是信不过您！就是现在生意太不好做了，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怕其他人不放心……” “没关系。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等你们到了燕京自己亲眼看一看，就知道了。” 陈江河笑吟吟胸有成竹道。 对于王二嘎这些煤老板们来说，一年三成的回报率已经是如同空中楼阁一般高不可攀了。 但是对于陈江河来说，却是稳健如老狗！ 别说是每年区区三成的回报率了。 就算是每年十成的回报率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这时陈江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便接通了：“林晗，我跟王哥在一起吃早餐呢。内蒙古特色美食羊肉烧麦，你想不想尝一尝？” 电话另一端林晗松了一口气笑着道：“陈哥，我在酒店随便吃点就可以了。大早起不想吃太油腻的东西。” 她跟陈江河通着电话，对面的小褚却已经羞的满脸通红。 昨天晚上的那一幕瞬间又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实在是太尴尬了，她简直不知道等会儿该怎么去面对那个男人！ “咳咳！林晗，我等会儿就坐王哥的车先回燕京了。” 这时陈江河笑着在电话里说道：“你们不用开车接着我了，咱们分头行动。” …… 第168章 让所有人怀疑自己 话音未落，陈江河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根本就没有给林晗任何劝阻自己的机会。 电话另一端，林晗看着已经挂断了的电话怔怔发呆。 “林总……都怪我……” 小褚涨红着脸低着头认错道：“陈总现在肯定对我有意见了……” “没事的。” 林晗安慰了小褚一句，淡淡道：“陈总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跟你计较的。” 她站起身向外走去，嘴角微微上翘。 “陈江河，原来你是这么容易害羞的男人么……” …… 另一边陈江河坐在悍马车上，在同州市的街道上疾驰。 眼瞅着街道两边的风景越来越熟悉，陈江河诧异地看着王二嘎道：“王哥，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王二嘎憨厚地笑道：“我跟那几个兄弟约好了在金玉大酒店门口集合。” “呃？” 陈江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坐的这辆车驶入大酒店门口。 而那几名煤老板正毕恭毕敬地围在林晗身旁…… 与此同时，林晗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对面行驶而来的悍马车。 “陈会长，要不要下车跟弟妹打个招呼啊？” 王二嘎也觉得有些尴尬。 毕竟他刚才也是听到陈江河在电话里说要“分头行动”。 可这才过了没多一会儿，两个人竟然又碰面了。 神一样的“分头行动”…… “我跟她说一声……” 陈江河硬着头皮下了车。 他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小褚的影子。 这才壮着胆子向林晗走了过去。 这一连串小动作自然也被林晗看在眼里。 她笑吟吟地迎了上去：“是不是改变主意了，要跟我一起坐车走了么？” 还没等陈江河回应，她就凑在对方耳边轻声道：“云城县那边正好有点事要处理，我先把小褚派过去了。” 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那个让陈江河尴尬的人已经被她打发地远远的。 这下子应该没有理由不跟自己一起坐车回燕京了？ “我还是坐王二嘎的车，正好一路上可以跟他聊一聊成立晋商投资公司的事情。” 陈江河完全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 虽然小褚这位当事人已经离开了。 但他分明看到了奥迪a6的驾驶位上。 一道凌厉而复杂的眼神正隔着挡风玻璃凝视着自己。 这一刻陈江河已经可以确定了。 那就是张宝成对自己的误会已经根深蒂固了…… 他要是再跟林晗一起坐着张宝成开的车回燕京。 这一路上的氛围到底有多古怪简直是细思极恐。 林晗愣了一下，有些疑惑不解地看着陈江河。 她当然不知道张宝成和陈江河两个人之间还有这么一段“误会”。 一时间林晗不由地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这要是因为小褚的事让陈江河连带着自己都一起“敬而远之”了。 那这个损失可就太大了…… 同州市前往燕京的高速公路上。 一辆挂着燕京牌照的奥迪a6在前面疾驰着。 后面跟着八辆悍马越野车排成了“一字长蛇阵”。 这九辆车组成的车队气势“浩浩荡荡”。 沿途的车辆距离几百米就纷纷提前避让。 根本就不敢靠前半步。 陈江河就坐在第一辆悍马里。 一路上他和王二嘎两个人相谈甚欢。 “陈会长，我真是越来越佩服您了！” 王二嘎听完对方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涉足的生意后，顿时佩服地五体投地了。 他不像绝大多数煤老板那样闭塞，属于见过世面的“那一小撮人”。 平日里他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上网。 先是简单看几分钟新闻，然后再逛半个小时论坛。 剩下的大把时间主要是泡在聊天室里。 他这两年打得火热的几个“相好的”都是在网络聊天室里认识了。 在国内可以说是走在时代最前沿，赶着“最时髦”网恋的第一拨人。 因此王二嘎一听说龙虾徐芷溪的幕后老板就是陈江河时。 立刻就对这位年轻的陈会长肃然起敬了！ “陈会长……您能不能让龙虾给我签个名啊？” 王二嘎搓着两只手激动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燕京请您还有那些手下们一起吃个饭……” 陈江河当然知道这个家伙属于“醉翁之意不在酒”。 明面上是要请客吃饭，实则是想找龙虾徐芷溪套套近乎。 不得不说晋西煤老板们虽然性格上形形色色。 但兴趣爱好却都是惊人的相似…… 陈江河果断选择了转移王二嘎的注意力。 他笑呵呵介绍道：“我名下的网络公司开发的‘微信社区’要赶在春节前正式上线，现在正在进行上线之前的广告推广……” 听完了陈江河介绍“微信社区”的各种功能和模块之后。 王二嘎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如果“微信社区”真的有这么多好用的功能。 那他以后还费那么大劲儿去聊天室干什么啊？ 只要点开那些社区小姐姐们的主页找到对方的自拍照片。 那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精准找到自己“心仪”的目标了！ 王二嘎最开始在聊天室“网恋”的时候。 各种奇葩的状况都遇到过。 什么“抠脚大汉”假冒的小姐姐。 什么四五十岁的大妈冒充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什么两百多斤的“恐龙”自称是风华绝代的靓女。 好在王二嘎也算是有钱有势，而且手底下还有一大帮兄弟。 约网友线下见面就从来没有吃过亏。 顶多是恶心的好几顿饭吃不下去而已…… 就在王二嘎还沉浸在对“微信社区”正式上线之后的憧憬当中。 一行人已经下了高速口进入燕京市区。 这时路边一块硕大的广告牌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只见广告牌上一名风华绝代的年轻女子一袭白色曳地长裙亭亭玉立。 那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仿佛能洞穿所有人的内心世界一样。 让路过的行人忍不住驻足观赏。 就连车辆经过时都不由自主地减了一多半的速度。 “陈会长！这就是您名下的网络公司开发的‘微信社区’做的广告！” 王二嘎一眼就看到了广告牌上醒目的“微信社区”四个大字。 广告牌的右下角则是一串不起眼的小字“江林网络”。 陈江河也愣住了。 他大老远就看到了广告牌上刘菲儿的古装扮相。 这一刻他整个人都有一种穿梭时空回到了若干年后的感觉。 那个时候的刘菲儿已经凭借一系列的经典角色成为了国内一线当红女星。 可现在的刘菲儿连燕京电影学院都还没考上呢！ 这块广告牌的气势却已经让所有人开始怀疑自己了！ “这么好看的女孩子是谁？怎么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啊？” “看上去好像有点眼熟啊，是不是最近演过什么电影电视剧啊？” “这是什么时候突然爆火的一个女明星啊？难道我已经out了？” …… 第169章 重要事情交待! 王二嘎的眼睛都不会眨了，震惊道：“陈会长……广告牌上的女明星也是您公司的么？” 陈江河淡淡道：“她是公司签约的见习博主，叫刘菲儿。” “见习博主？” 王二嘎彻底震惊了。 虽然他从未听过“刘菲儿”这个名字。 但内心深处已经坚定地认为这绝对是一位有国际范儿的女明星。 他没听过那是他自己“孤陋寡闻”！ 刚才陈江河已经介绍过，微信社区的每个版块都会签约一些业内人士作为“门面担当”。 可王二嘎万万没想到，区区一个“见习博主”就已经是女明星级别了！ 那些正式签约的博主们又该是怎样的“妖孽”呢！ 陈江河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热切和期待，解释道：“咳咳！王哥，我们公司签约博主看重的不是颜值，而是能力……” 话音未落，王二嘎突然又指着前方不远处一块巨大的广告牌惊呼道：“陈会长！这位也是您公司的签约博主吗？” 陈江河转过身看了一眼，淡淡道：“这位是‘运动版块’的签约博主，叫刘晓丽。她跟刚才的刘菲儿是母女俩……” “母女俩？！” 王二嘎拼命揉了揉眼睛。 恨不得把脑袋伸出窗户外去仔细打量广告牌上刘晓丽的“逆天冻龄”。 这时行驶在最前方的奥迪a6也仿佛感受到了王二嘎这些煤老板们内心的呼唤。 把车速直接降到了20迈左右。 可以让这些煤老板们有充足的时间仔细欣赏一番。 “陈会长……您的公司目前有多少签约博主啊？” 王二嘎眼瞅着已经驶出了广告牌的范围，这才依依不舍地回过头问道。 “目前有七位，下一步正式上线之后还会继续大量招募。” 陈江河的策略非常明确。 先用刘菲儿等人作为各个社区版块的“门面担当”。 把“微信社区”的所有功能模块淋漓尽致地展示给广大的网友们。 这样的话就是给所有人树立了一个追赶的“标杆”。 到时候“微信社区”一旦正式上线运营之后。 成千上万的网友们将会在同一起跑线上冲着“标杆”发起冲刺！ 经过一番“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之后。 最终能够站在金字塔塔尖的那一小撮网友们。 就是筛选出来的具备“网红”潜质的素人。 这些素人将会得到网络公司月薪过万的“签约邀请”！ 以及一系列的资源倾斜和广告推广！ 从而成为网络公司的正式签约博主！ 在这个平均月薪一千左右的年代。 一份月薪过万的网络兼职工作绝对能调动所有人肾上腺素的急速飙升！ 车队一路向市中心行驶过去。 王二嘎又接连看到了“龙虾”徐芷溪，“唐妈妈”李凤霞等人的巨大广告牌。 在经过美图修饰之后，徐芷溪和李凤霞看上去也是光彩夺目，美不胜收。 与刘菲儿母女俩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 这一下王二嘎算是彻底服气了，内心深处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疑虑。 能够在燕京这么多繁华地段竖起这么多巨型广告牌！ 这位年轻的陈会长到底拥有多少实力已经是毋庸置疑了！ 殊不知就连陈江河自己心里面也有些犯嘀咕。 要知道他可是只给了林庆一百万的广告预算啊！ 可刚才一路上看到的巨型广告牌数量已经不下几十块了！ 且不说在这么繁华的市中心一块最显眼的广告位置价值多少钱。 就连制作这么一块巨型广告牌的工本费都得万八千块！ 眼瞅着前面就是分叉路口了，陈江河扭过脸询问道：“王哥，咱们是直接去网络公司么？” 王二嘎嘿嘿笑道：“我还是想先去看看龙虾……那个店。” 自从各大论坛上“龙虾”徐芷溪爆火之后。 他就想来燕京亲眼看一看徐芷溪本人，但一直忙着煤矿上的各种琐事就耽误了。 现在好不容易来燕京了，王二嘎当然要先了结自己这桩心愿。 陈江河笑呵呵道：“现在整个燕京有二十多家龙虾连锁店，你想看哪一家啊？” 王二嘎摸摸后脑勺，略有些尴尬道：“龙虾本人在哪家店，我就去看那一家……” 陈江河当即给林晗打了个电话。 奥迪a6在前方的路口左转。 带着后面的八辆悍马越野车浩浩荡荡直奔百货大楼商场。 这支由悍马组成的车队一路上吸引了无数过往行人的目光。 虽然单论车辆价值，一辆悍马越野车的价格也就是一百万左右。 和燕京大街上那些动辄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超级跑车完全没法比。 但是论气势的话，悍马作为美国海军陆战队的军用越野车。 绝对是秒杀一切陆地民用车辆的存在！ 就连坐在悍马车里的人，时间久了都会有一种“老子天下无敌”的错觉…… 陈江河在悍马车里坐了一路，终于明白做一名晋西煤老板们是什么感觉了。 他甚至在某一刻有一种冲动也想要入手一辆悍马。 但是最终却被这个重达3吨的铁家伙惊人的耗油量给劝退了。 百公里油耗在40l以上！ 从同州市到燕京市400多公里的路途愣是在高速服务区停下来加了两次油！ 下了高速进入燕京市区后油箱还剩下一半左右。 可司机还是找到附近的一家加油站再次把油箱给加满了。 而前面的奥迪a6整个过程中连一次油都没有加过！ 通过晋西煤老板们喜欢悍马车这一种癖好。 就能看出来这绝对是一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典型代表…… “好几年没来燕京了，没想到变化这么大！” 王二嘎一路上一直在左顾右盼，看得是眼花缭乱。 “燕京申办奥运会成功了，接下来的几年发展速度还会加快。” 陈江河笑吟吟地介绍道：“一些奥运场馆都已经开始选址了，场馆附近的配套设施也要全部进行改建……” 看到眼前这一幕，听着陈江河的详细介绍，王二嘎也是若有所思。 这时，前方的奥迪a6拐入百货大楼商场的地下停车场。 后面的八辆悍马车也纷纷跟了上去。 在所有车辆停下来之后，王二嘎打开车门正要下车。 却被陈江河伸手拦了下来。 “王哥，有个事儿我还得跟你道个歉。” 陈江河笑呵呵道：“昨天晚上跟咱们一起吃饭的，可不是你的‘弟妹’，人家是燕京林家的千金大小姐，等会儿你跟兄弟们都说一声别再误会了……” 王二嘎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陈会长，您放心！我懂，我懂！都是男人嘛，这个‘掩护’我一定替您打好！” “？？？” 陈江河一脸黑线，看着王二嘎神情郑重道：“王哥，我没跟你开玩笑……” 王二嘎也顿时换了一副严肃的神情：“陈会长！您大可放心！这种事儿我经历的多了，绝对不会出半点差错！” 说着还没等陈江河反应过来。 王二嘎就已经从车上跳了下去。 大声冲着其他几个刚从车上下来的煤老板们道：“你们几个都过来一下！陈会长那边有个很重要的事情，得跟你们好好交待一下！” …… 第170章 你的粉丝 “到了燕京，陈会长和昨晚吃饭的那位‘弟妹’之间的关系，谁也不许往外瞎说啊！” 王二嘎虎着脸对其他几个人叮嘱道：“你们一个个的把嘴都给我闭严实了！要是惹出了大事，可没人给你们兜着！” 在场的其他几位煤老板们彼此间对视了一眼，顿时流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神情。 像这种“红旗”和“彩旗”争宠的事情。 他们这些人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 一些能耐大的煤老板像王二嘎这样的。 甚至在过年过节的时候还能安排“红旗”和众多“彩旗”们围成一桌一起吃团圆饭！ 但是一联想到陈江河的身份地位。 他们就明白过来燕京这皇城脚下可不比晋西。 一些事情是绝对不能摆到明面上来的！ 尤其是燕京林家的千金大小姐竟然甘愿给陈江河当“彩旗”。 王二嘎他们简直不敢想象那位“红旗”又是怎样“至高无上”的身世背景了…… 这一幕恰好被从奥迪车上下来的林晗看到了。 她犹豫了一瞬最终没有开口辩解。 只是白皙的脸蛋微微有些涨红。 而这一副欲言又止的娇羞样子，又进一步验证了王二嘎等人的猜测…… 误会似乎越来越深了。 “这位林总和我是合作伙伴关系，昨天晚上就是跟大家伙儿开了个玩笑。” 林晗没有辩解，但陈江河却不得不站出来澄清一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我们明白！明白！” “陈会长，您就放心！” “咱们都是哥们弟兄，这点小事还担心我们做不好？” …… 王二嘎等人连连点头。 甚至还有人在那拍着胸脯向陈江河保证。 陈江河无奈了。 什么叫“明白”，什么叫“放心”啊？ 我在酒桌上开个玩笑拿林晗做个“挡箭牌”。 就是为了彻底断绝跟你们一起唱歌一起“洗澡”的可能性。 你们一个个全都当真了！ 现在把真话说出来了却没有一个人相信？！ 难道说你们非得从心底里坚定不移地认为。 这世上的男人们都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看到陈江河无奈的样子，林晗在一旁差点就蚌埠住了。 她本来还有点尴尬。 但是看到陈江河比自己还尴尬，瞬间心里面就好受多了。 呵呵，你不是喜欢拿别人做“挡箭牌”么？ 这回被“挡箭牌”粘在手上甩都甩不掉了！ “王哥，咱们一起去看看龙虾连锁店。” 清者自清，陈江河很快也就释然了。 既然误会解除不了，那就把王二嘎这帮人的注意力转移到“正经事”上。 陈江河领着众人来到百货大楼商场二楼。 一行人瞬间就被龙虾和唐妈妈刀削面店门口的两条长龙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其中在龙虾店门口排队的大多是肤白貌美的年轻女子。 王二嘎这帮人的眼睛都瞬间看直了。 不得不说，大城市里的漂亮女孩子还真不是晋西省那种小地方能比的！ 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根本就不在一个数量级上！ 而陈江河看到这一幕也是不由地有些吃惊。 原本他以为龙虾连锁店已经从之前的一家扩张到了二十多家。 那么排队的人数也应该相应减少才对。 可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年轻了。 店门口排队的漂亮妹子人数以及她们对小龙虾的热情反而是有增无减！ 燕京城上千万的人口基数实在是太庞大了！ 20家龙虾分店面对这么庞大的市场需求依然是杯水车薪。 这段时间为了解决小龙虾供应量不足的问题。 孙玉珍和刘大成两口子可以说是绞尽了脑汁。 现在整个簋街的半条街都已经他们两个承包了下来。 无一例外全都被改成了专门炒小龙虾的后厨！ 这两口子还专门定制了两口直径两米的大铁锅专门来炒制小龙虾的秘制酱料。 一口大铁锅一天24小时不间断能炒出大概10万份秘制酱料。 两口大铁锅也就勉强能炒出20万份酱料。 这样的话也就只能勉强保证每家龙虾店铺一天一万份的小龙虾供应量。 而小龙虾这种香辣刺激的美食是属于那种会让人们“上瘾”的。 因此一个店铺一天一万份小龙虾根本就不够卖！ 而且现在人们只要一进入簋街，就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浓郁小龙虾香味。 再加上那两口大铁锅不分昼夜地炒制酱料。 基本上已经到了市场监管和环境部门能够忍受的“极限”。 这就越发迫切地需要开一家大型食品加工厂。 来专门大批量生产小龙虾秘制酱料。 这段时间，孙玉珍已经跟陈江河打过了好几次电话沟通食品加工厂的事情。 最后定下来由她和陈江河两个人一起前往火锅之都重庆开办食品加工厂。 而刘大成则是留守在燕京这边。 他们两口子做出这个决定，陈江河起初还有些意外。 但是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奥秘。 孙玉珍在电话里给出的理由是刘大成的性格太老实巴交。 担心他镇不住一个加工厂少则几十多则上百号工人。 这样的理由别说是陈江河不信，就连孙玉珍自己都没法相信！ 因为从一开始陈江河就说的很明白。 他们两口子其中一个人去了重庆，只是负责生产这一块。 工厂管理这一块则是另有人专门负责。 你一个负责生产的，用得着把工人们都“镇住”么…… 可听完孙玉珍给出的理由之后，陈江河并没有提出任何质疑。 而是很爽快地点头同意了。 因为有些事情是看破不需要说破的。 陈江河大概也能猜测到孙玉珍真正的顾虑到底是什么。 山城重庆除了火辣美味的火锅之外。 热情奔放的美女也是非常出名的。 现在孙玉珍和刘大成两口子在短短两个月时间里。 已经贷款在燕京买了一套房。 而且手里还攒了十几万的家底。 虽说刘大成其貌不扬，但是现在好歹也算是有房有存款的“成功人士”了。 男人要是手里有了钱，又有几个能经受得住诱惑不“变坏”的？ 让他一个人孤身前往数千公里外的山城重庆。 这已经不是用肉包子去打狗了。 而是把一整块肥肉直接丢进狼窝里去了！ 孙玉珍怎么可能放心的下？ 因此经过慎重考虑之后，孙玉珍决定还是自己前往重庆。 把刘大成留在燕京。 这样的话自己男人始终是在陈江河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 谅他也不敢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陈哥！您回来了？” 徐芷溪刚才一直在忙碌，一抬头就看见陈江河领着一帮人走了过来。 她连忙停下手里的活计笑吟吟地迎了上来：“昨天龙虾和唐妈妈刀削面又在两个商场新开了两家店。您现在有空么？我跟您简单汇报一下这段时间的营收情况。” “去5018。” 陈江河点了点头向电梯口走去。 王二嘎咧着大嘴冲着徐芷溪憨厚一笑。 然后带着那帮煤老板们跟了上去。 徐芷溪从刚才就发现。 陈江河身旁这个乡土气息浓厚的中年男人一直在偷偷打量自己。 便加快脚步走到陈江河身旁悄声问道：“陈哥……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啊？” 陈江河扭过脸冲着徐芷溪淡淡一笑道：“你的粉丝。” 徐芷溪：“？？？” …… 第171章 开胃菜之后就是正餐 5018办公室。 徐芷溪把龙虾和唐妈妈刀削面的分店情况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 目前两个餐饮品牌已经扩张到了燕京的二十三家大型商场。 总共开了46间分店。 这一个月营收数据也已经统计出来了。 每间龙虾分店的日营业额在4万元至6万元之间，净利润在2万元至3万元。 而每间唐妈妈刀削面分店的日营业额在25万元至3万元之间，净利润在15万元至2万元之间。 现在不止是龙虾的经营规模因为货源问题受到了限制。 唐妈妈刀削面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虽然市面上的高筋面粉和猪排骨要多少有多少。 但跟新发地集团自营农场种植养殖的食材完全没有可比性！ 李凤霞也尝试采购过市场上品质最好的面粉和猪排骨。 但是制作出来的排骨刀削面却是有着很明显的差别。 面粉的韧劲不足，猪排骨的腥膻味也去除不掉。 本着“宁缺毋滥”的经营理念，陈江河也只好暂时停下扩张的脚步。 因为现在燕京人都已经认可了“唐妈妈刀削面”这个品牌。 一旦为了追求眼前这点利益而不顾食材品质的话。 很可能一夜之间就会把好不容易做出来的“口碑”砸的稀巴烂！ 王二嘎这些煤老板们听完徐芷溪的汇报后。 一个个全都傻眼了。 他们刚开始还以为是徐芷溪口误。 把一间分店的日营业额给说错了！ 一间卖小龙虾的分店一天能卖6万块？ 一间卖刀削面的分店一天能卖3万块？ 开玩笑呢！ 要知道同州市的一间刀削面馆。 一天的营业额能有个五六百块就算是相当不错了！ 3万块都相当于两个月的营业额了！ 而同州市一家中等规模的饭店。 一天的营业额也不过两三千块！ 就这还包括了千八百块的酒水收入！ 你一家卖小龙虾的分店一天的营业额6万块？ 相当于同州市20家中等规模的饭店？ 这怎么听上去像是天方夜谭啊！ 可是很快王二嘎这帮人就被铁一般的事实彻底打败了。 同时，他们也见识到了那位传说中的“红旗”！ 唐婉拿着三家公司以及化妆品柜台的财务账目给陈江河进行审核。 同时由陈江河在这个月的工资表上签字。 龙虾所有分店一个月的总营业额达到了3000万！ 净利润额达到了1000万！ 而唐妈妈刀削面所有分店一个月的总营业额达到了2000万！ 净利润额达到了800万！ 这种赚钱的速度完全不亚于开了两座小型煤矿啊！ “大老板跟我打过招呼了，马上就要过年了，给大家伙儿发点奖金。” 陈江河一边在工资表上签字，一边假借“大老板”的名义跟唐婉吩咐道：“普通员工的年终奖按照三个月的平均工资，中层经理和网络公司程序员按照六个月的平均工资。” 现在公司普通员工的月平均工资都在8000元左右。 中层经理能达到元左右。 网络公司程序员的工资最高，能达到元左右。 而像徐芷溪这样兼具形象代言性质的中层经理，每月的工资都拿到元以上。 这样算下来的话普通员工的年终奖就在元左右。 中层经理的年终奖在元左右。 网络公司程序员的年终奖在元左右。 而像徐芷溪的话，年终奖一次性就能拿到元的巨款！ 都可以在燕京买一套小平米的房子了！ 唐婉把年终奖的发放标准记下来之后，有些诧异地问陈江河道：“江河……你的职务级别应该发放多少年终奖啊？” 现在陈江河的身份地位明显是超脱于所有中层经理之上。 无论是集团公司的重要决策还是各项规章制度。 甚至连财务账目情况都需要他来亲自审核把关。 按理说陈江河应该算是整个集团公司总经理的角色。 可似乎他的身份地位又从来就没有被明确过。 全公司上下没有一个人喊他一声“陈总”。 就连新入职的普通店员也跟着老员工们有样学样，喊他一声“陈哥”。 眼瞅着所有的员工和中层经理都在涨工资发奖金。 现在就属陈江河的工资最低，一个月还是5000块！ 而且还一分钱的奖金都没有！ 唐婉一个月都可以拿到块的工资了，足足是陈江河的三倍以上。 “大老板交待了，我就不用发年终奖了。” 陈江河笑着道：“整个公司就我最清闲，要是再发奖金大家伙儿心里面就该有意见了！” 唐婉一听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不过她内心深处却对公司的那位“大老板”颇有些微辞。 因为就算自己男人没有干什么具体的工作，但是也劳心劳神了啊！ 就算没有苦劳，也好歹算是有疲劳嘛！ 全公司上下都发年终奖。 唯独自己男人一分钱的奖金都不发。 也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送走了唐婉，陈江河不由地轻出了一口气。 随着生意越做越大，他也不知道还能瞒自己女人多长时间。 现在就连李凤霞和唐建国老两口都已经有所察觉了。 整个江林集团公司上上下下两三百人。 都知道陈江河就是集团公司的老板！ 唯独唐婉这个老板娘自己却不知道！ 从头到尾都完全被蒙在了鼓里。 唐婉其实内心深处也一直在纳闷。 为什么公司所有的员工和中层经理看到自己都那么客气。 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是财务经理。 每个月负责给他们发工资和奖金吗…… 可她跟其他公司的财务经理也了解过。 似乎就只有她自己所在的这个公司是这种奇特的状况。 众人皆醒我独醉。 发生在唐婉身上的这种状况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子不可思议。 但就是这么真实无比地存在着！ 若干年后的某一天，唐婉和陈江河两个人躺在宽大舒适的豪华游艇上。 还一脸疑惑地询问对方：“为什么那位老板花这么多钱买了一辆豪华游艇，自己却从来不坐呢？” 陈江河也只是淡淡一笑道：“我又不是他，我怎么会知道呢？” 而唐婉对于如此敷衍的理由，依然表现的信服不已。 到了后来，就连陈江河自己都开始怀疑了。 或许自己女人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 只是一直在默契地配合着自己演戏而已。 人生就像是一个舞台，每个人都是主演。 两个人之间到底谁是主角谁是配角。 其实也大可不必分的那么清楚。 难得糊涂嘛…… “刚才那位就是正牌的‘弟妹’了？” 王二嘎等到办公室里再没有其他人了，这才大着胆子向陈江河询问道。 陈江河无奈道：“王哥，你就只有这一个弟妹！我陈江河也只有这一个媳妇！哪有什么正牌不正牌的！” “我懂！我懂！” 王二嘎连忙点头，神情疑惑道：“弟妹说话的口音怎么有点像是我们同州那边的人？” 陈江河愣了一下，看着对方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 要知道唐婉的普通话已经算是很标准了。 但却愣是被王二嘎听出了一丝家乡方言的味道。 这一下就连陈江河都不由地暗暗佩服。 要论观察能力，他都跟对方完全比不了。 陈江河笑着承认道：“我媳妇一家就是咱们同州市云城县人，开的连锁刀削面馆也是为我丈母娘量身打造的！” 这一下轮到王二嘎震惊了。 这位年轻的陈会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啊！ 一出手就把自己媳妇家乡年产700万吨煤的大型国营煤矿收购了！ 还专门为自己丈母娘量身打造了月营业额超2000万的刀削面连锁品牌！ 这样的大手笔对于这世上绝大多数人来说，一辈子也不可能实现。 可对于这位陈会长来说，却像是吃饭睡觉一样信手拈来！ 妖孽啊！简直就是妖孽啊！ “王哥，咱们看完了这两家餐饮连锁品牌，算是品尝过‘开胃菜’了。” 这时陈江河站起身笑呵呵道：“接下来就是正餐部分了，咱们现在就去网络公司看一看！” 第172章 偶遇唐工 “陈会长……要不咱们先去吃点东西？” 王二嘎站起身摸着已经饿瘪的肚子尴尬道。 陈江河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要知道现在也才刚过了上午11点。 清晨五点多钟的时候，王二嘎一个人可是吃了十几笼羊肉烧麦啊！ 陈江河自己吃了两笼烧麦，到现在还一点儿饥饿的感觉都没有呢！ 果然人和人之间是能力不均，饭量不等啊…… “我已经安排了中午12点在燕京大酒店吃饭。” 这时一旁的林晗忍不住提醒道。 要是王二嘎现在去吃饭，那中午那一顿正餐怎么办呢？ “二楼不是有刀削面么……我随便垫补两口就行。” 王二嘎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这明显是低血糖症状。 可等众人来到商场二楼，却看到面馆门口排队的人比之前还多了好几倍。 这些一大早就出门的人，到了这个时间点也都差不多该饿了。 这是赶上了吃刀削面的“高峰期”了啊…… 王二嘎只听说过在大城市有上下班的“早高峰”和“晚高峰”。 没想到这回又见识到了吃面条的“高峰期”。 “陈会长……干脆我去路边买几个馒头吃。” 王二嘎原本还想尝尝一天能卖三万块的刀削面到底是什么滋味儿。 看到面馆门口的队伍都已经排出去二三十米的样子。 他知道自己是肯定支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没办法，排队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多到他都不好意思开口让陈江河帮自己“插个队”什么的。 分分钟被后面排队的人用唾沫星子淹死！ “咱们先去我那个四合院，那里能马上吃到刀削面。” 陈江河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便顺理成章地提了出来。 “要不要分头行动？” 林晗询问道：“要不我先带着其他人去网络公司？” 这时其他几位煤老板互相对视了一眼，便做出了决定：“我们还是跟着嘎哥一起。” “我们也想尝尝，那碗刀削面到底有多好吃……” 这些从小吃刀削面长大的煤老板们，内心深处还是存着一丝质疑的。 凭什么在同州市两块钱一碗的刀削面，到了燕京就能卖十五块？ 难道那几块排骨是从天蓬元帅肋骨上拆下来的？ 如果不是好吃到天上去了。 也不至于为了吃一碗刀削面排这么长的队伍…… 不然的话燕京人也太没见过世面了。 “那好……等会儿我也吃半碗。” 林晗刚才不想去四合院，就是怕自己也忍不住想吃刀削面。 现在倒好了，中午在燕京大酒店订的那一桌正餐算是彻底“错付”了。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来到了那套四合院。 司机们把王二嘎等人放到大门口，就纷纷把车开走了。 胡同实在是太狭窄了。 如同钢铁猛兽般的悍马越野车根本就找不到停车的位置。 更何况还是整整八辆！ 一进到院子里，众人就被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给吸引住了。 只见几口大铁锅直接支在了院子中央。 锅中的面汤在雾气缭绕中“咕嘟咕嘟”沸腾着。 十几名身穿唐妈妈连锁品牌工作服的店员正围着大铁锅苦练削面的技艺。 饶是从小就吃着刀削面长大的王二嘎等人，也被震惊地嘴巴都合不拢了。 “陈会长……这是在做什么？” 王二嘎一头雾水地问道。 “在正式上岗之前，要接受标准化培训。” 陈江河笑着解释道：“每一根面条削什么样的尺寸，排骨炖什么样的火候，都得按标准严格操作……” 这番话一说出来，王二嘎这些煤老板们瞬间愣住了。 他们从小到大吃过那么多刀削面。 没有一碗是像这么规规整整的。 就算是同一个削面师傅削出来的一碗面条，也是长短粗细各不相同。 “妈！这几位是咱们同州老乡，想尝一尝咱们的刀削面！” 陈江河对李凤霞笑呵呵地介绍道。 王二嘎看到李凤霞后眼前顿时一亮，激动地说话都不利索了：“这不是广告牌上那位……” 陈江河笑着道：“王哥，这位就是我丈母娘，也是唐妈妈刀削面创始人。同时还是‘微信社群’美食版块的签约博主。” “您好！您好！” 王二嘎忍不住多看了李凤霞几眼。 整个人都产生一种看到女明星从广告牌上走下来的感觉！ 不过现实中的李凤霞不像广告牌上显得那么光彩夺目。 而是多了一丝生活气息和温暖的感觉。 就在这时，王二嘎的目光突然转向了一旁又惊又喜道：“唐工？您是唐工！” 话音未落，他就上前两步走到了唐建国面前。 唐建国正抱着妞妞在院子里来回转。 冷不丁被人称呼“唐工”这个有些久远的身份。 整个人还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您是？” 唐建国看到王二嘎也觉得有些眼熟。 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对方。 “唐工！我是王二嘎啊！” 王二嘎笑着提醒道：“咱们在灵丘县见过面，还一起吃过饭呢！这一晃都十多年了！” 说起来王二嘎和唐建国两个人也就是很久以前有过一面之缘。 但是王二嘎这个人却有个一般人比不了的本事。 只要是他遇到过的有真本事的人，都能做到过目不忘！ “灵丘县？王二嘎？” 唐建国经过提醒之后依然是一脸迷茫。 当年他因为工程技术过硬。 经常陪同部门领导一起去同州市下面的各个县区解决矿井的技术故障。 起初唐建国以为就是部门领导带着自己去给那些私人小煤矿帮帮忙，也就没当回事儿。 后来一个偶尔的机会，他发现部门领导跟那些私人煤老板有经济上的往来。 而且利用职务的便利把东岭煤矿大量还能正常使用的矿井设备低价处理给那些“关系户”。 唐建国一直以来是属于头脑特别“轴”的那一类人。 遇到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便毅然决然地“撂挑子”不干了。 无论部门领导如何苦口婆心地劝说，甚至威逼利诱也没能让唐建国回心转意。 到后来那位部门领导步步高升，最终成了东岭煤矿的副矿长。 而唐建国却是几十年来原地踏步。 一直就是一名普通的技术员。 连个小组长都没有混上。 前段时间东岭煤矿出了贪腐大案，曾经的那位部门领导也赫然在列。 唐建国知道之后还唏嘘不已。 庆幸自己当年没有鬼迷心窍跟着对方走上了那条“不归路”。 “唐工！您怎么没在煤矿上班了？” 王二嘎看到唐建国怀里抱着妞妞，不由地惋惜道：“您那么好的技术，不干工程师实在是可惜了！”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这几年我那个矿井经常渗水，设备也经常出故障，找了好多技术员都没个球用！哪像您当年那样，三下两下就把毛病找出来解决了！” 第173章 不是弟妹是阿姨 唐建国笑了笑，神情略微有些尴尬。 自从他被部门领导针对之后，就已经被彻底边缘化了。 这么多年唐建国虽然顶着一个技术员的名头。 但跟普通工人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现在王二嘎的突然出现。 才让他想起来自己曾经还是一名工程师。 王二嘎看到唐建国现在的样子也是一阵唏嘘。 他知道对方是一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正派人士。 可做人太正派就意味着不够圆滑容易得罪人。 最终的结果就是金子被深埋在沙土里一辈子庸庸碌碌。 “唐工……您要是不介意的话，能不能来我的矿上当总工程师啊？” 王二嘎犹豫了一瞬，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虽然他已经知道了唐建国就是陈江河的老丈人。 对方八成是看不上自己那个私人小煤矿。 但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么一位技术“大拿”在家里面哄孩子。 他的心里面实在是过意不去。 唐建国犹豫了一瞬，旋即微笑着婉拒道：“谢谢您了王老板，我们现在一家子都在燕京定居了。老家那边……实在是不方便再回去了。” 如果他和李凤霞两个人还住在云城县。 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接受王二嘎的邀请。 但是现在李凤霞把连锁刀削面馆经营的红红火火。 陈江河和唐婉小两口的事业也是蒸蒸日上。 他还能发挥点余热帮着照看小孙女妞妞，顺便给家里人打打下手。 一家人的日子只要过的舒心安逸，就没有必要再折腾了。 唐建国早就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人这辈子多多少少都会有点遗憾。 没有必要非得执着于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 只要一家人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强。 “唐工……我还是建议您再慎重考虑一下。” 王二嘎伸手在兜里摸索了半天。 终于找到了一张皱皱巴巴的名片双手递给了唐建国。 唐建国犹豫了一瞬，还是把名片接了过去放进了衣兜里。 这一幕被陈江河和林晗看在眼里。 两个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排骨面好了，先吃面！” 这时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排骨刀削面端了过来。 王二嘎连忙双手接过，迫不及待地用筷子挑了一根面条放进了嘴里。 “呃？” 面条入口的一瞬间。 他的两只眼睛瞬间瞪圆了。 只见王二嘎左手端着碗，右手拿着筷子。 整个人突然间进入到一种非常玄妙的状态。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伸手把屁股下面的凳子挪开了。 就这样蹲在地上埋着头“唏哩呼噜”地吃起了面条。 “嘎哥这是怎么了？怎么还蹲下了？” “都从农村出来多少年了，怎么又倒退回去了？” …… 其他几名煤老板都是一脸诧异。 可当他们也端起碗吃面时，神奇的一幕却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发生了。 只见这些煤老板们就像是集体着了魔一般。 全都从坐在凳子上斯文地吃面改成了蹲在地上狼吞虎咽。 其中一名身材比较壮硕的煤老板，200多斤的体重实在是蹲不下去。 可他依然努力地保持着“半蹲”的姿势。 愣是坚持着把一大碗面都吃完了才艰难地站了起来。 期间旁边有人还劝他坐回凳子上，却被对方很干脆的拒绝了。 “这碗面，还是蹲着吃更香！” 那位身材壮硕的煤老板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憨厚地笑着道：“要是坐着吃，就吃不出那种感觉了！” 这番话一说出口，就连林晗也有些好奇了。 她连忙端着小半碗排骨面，也有样学样地蹲下来吃起来。 可她吃了两口之后发现蹲着吃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除了腰背需要保持绷直状态更费力气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用处了。 “我还是喜欢坐着吃面。” 林晗把那小半碗排骨刀削面吃完后。 又毫不犹豫地盛了满满一碗刀削面吃了起来。 已经浑然忘记了中午12点在燕京大酒店订餐那一茬儿了。 “呼——” 林晗把满满一大碗排骨刀削面吃完了，心满意足地揉了揉肚子。 这时她才发现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已经被王二嘎吸引了过去。 只见王二嘎依然蹲在地上“唏哩呼噜”埋头吃着面条。 两条黝黑粗壮的手臂青筋暴露。 而在他的身旁已经堆叠了厚厚一摞青瓷大碗。 林晗愣了一下忍不住凝神细数了一番。 这一会儿工夫，王二嘎竟然已经吃下去11碗排骨刀削面了！ 林晗佩服之余也对这位名副其实的大胃王产生了浓浓的羡慕。 要是自己也能吃这么多就好了。 也不至于每次只吃那么一点点，嘴巴都还没过瘾呢。 肚子就已经开始忍受不了要罢工了…… “王哥，吃完这碗面咱们还是先去网络公司？” 陈江河在一旁忍不住提醒道。 毕竟最重要的正经事儿都还没办完。 总不能所有人都在这看着王二嘎表演吃面条…… “不好意思……陈会长！面条太好吃了，我把正事儿都给忘了！” 王二嘎顿时反应过来了。 三下五除二就把剩下的半碗面条全部吸溜进了肚子里。 “弟妹！太感谢你了！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刀削面！” 王二嘎把碗底的最后一口汤喝完，冲着李凤霞连声感谢。 “王老板，您太客气了！什么时候想吃面条了您就直接过来！” 李凤霞现在只要看到对方心满意足地吃光自己削的面。 整个人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自豪感。 一听到“弟妹”这个称呼，陈江河和林晗两个人不由地对视了一眼。 瞬间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意味深长的情绪。 其他几位煤老板的脸上也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尴尬。 “咳咳！嘎哥……咱们差不多该走了。” 其中一位煤老板忍不住轻咳了两声提醒道。 王二嘎愣了一下，旋即看到了陈江河和林晗两人的神情。 顿时反应过来了！ 这一声“弟妹”叫的还真是不合时宜啊！ 且不说林晗和陈江河两个人之间“不能说”的关系。 他可是在陈江河的面前称呼过林晗“弟妹”。 结果现在脑子一抽又称呼陈江河的丈母娘“弟妹”。 这关系和辈分儿岂不是乱套了！ 人家陈会长好歹也算是煤炭协会正儿八经的领导。 自己却舔着脸称呼人家的丈母娘是“弟妹”。 这不是摆明了“僭越”吗！ “咳咳！不好意思，我一激动不小心口误了！” 王二嘎硬着头皮连忙“找补”道：“我跟陈会长是哥们弟兄，按辈分儿应该称呼您一声‘阿姨’的！” 他停顿了一下满脸歉意道：“我是个粗人，您是长辈就别我一般见识了。今天晚上，我请陈会长和您一家人吃饭，权当是赔礼道歉了！” “不用！不用！” 李凤霞早就羞的满脸通红，连忙摆手婉拒道。 自己那口子明明比王二嘎还年轻了好几岁。 人家叫自己一声“弟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对方却愣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自己捧成了“长辈”！ 而且又是赔礼道歉，又是请客吃饭！ 这不是莫名其妙加小题大做吗？ 弄得李凤霞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第174章 只是巧合吧? 陈江河在一旁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在遇到王二嘎之前，他很难想象一个人早上吃了十几笼羊肉烧麦。 中午之前又刚刚吃了十几碗排骨刀削面。 现在竟然已经开始盘算晚上请客吃饭的事情了。 他终于明白对方为什么长了这么多心眼。 能够从普普通通的农民脱颖而出成为一名“煤老板”了。 就王二嘎这个饭量。 也只有煤老板的土豪身份能确保他吃喝不愁了。 “嘿嘿，我有三个丫头和四个小子，都比我能吃多了！” 王二嘎也看出来了陈江河等人的震惊，笑嘿嘿道：“前些年丫头和小子都没结婚的时候，我们家一个月的伙食费都得十万八万的！” 在场的众人全都震惊了。 如果一大家子都像王二嘎这么能吃，那一顿饭得做多少啊？ 随随便便一顿饭就能吃掉普通人家一个月的口粮！ “中午燕京大酒店那顿还吃吗？” 林晗在一旁试探着问道。 “吃！不是都已经订餐了吗！不吃不就浪费了嘛！” 王二嘎毫不犹豫道。 陈江河听得目瞪口呆。 不由自主地冲着王二嘎竖起了大拇指。 此时此刻苍白的语言已经无法表达他内心深处的震惊了…… 出了胡同，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位于中关村的江林网络科技公司大楼前。 刚一下车，众人就被眼前一块巨型的led屏幕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led屏幕上赫然是一幅“合家欢”的巨幅广告片。 只见以刘菲儿为核心的七名签约博主。 全都双手抱拳摆出一副“拜年”的姿势。 屏幕正上方赫然写着一行醒目的大字。 “距离‘微信社区’正式上线还有十天！” 在天数的后面还后缀着具体的时分秒。 整个广告画面如同一场盛大的狂欢宴会正在向世人展示着倒计时准备。 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仰视着led屏幕上光彩夺目的刘菲儿等人。 “这个‘微信社区’现在太火爆了！我都忍不住想马上注册成为博主了！” “这家江林网络公司真是太有实力了！竟然能请到这么多明星做代言！” “我这几天在各大论坛上看到一条重磅消息！只要注册成为‘微信社区’的博主，就有机会得到网站的签约邀请！据说月薪上万！” …… 一听到“月薪上万”这个重磅消息。 路人们的眼中纷纷闪烁着热切的情绪。 要知道这个年代，多少在燕京的“北漂”打工人一年到头也未必能攒下几千块钱。 成为签约博主就可以“月薪上万”。 这个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 王二嘎等人站在巨型led屏幕之下，一时间竟有些看呆了。 直到此刻他们才明白了为何“龙虾”和“唐妈妈刀削面”这两家月入数千万的连锁品牌只是“开胃小菜”了。 因为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和网络公司开发的“微信社区”这桩大生意比起来。 小龙虾和刀削面的生意确实有些不值一提。 这时陈江河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便接通了。 “陈哥，移动公司的副总已经到了。” 关小乙在电话另一端小心翼翼道：“您大概多长时间能到公司啊？” 陈江河笑着淡淡道：“我已经到公司楼下了，先带他们去会议室。” 林晗在一旁听见了通话的内容，愣了一下惊讶道：“移动公司同意跟咱们合作了？” “同意不同意他们一家也说了不算啊。” 陈江河笑着纠正道：“最终能不能把合作谈成，还得看联通那边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当初陈江河在设计“微信社区”注册账号时，预留了两种注册方式。 其中之一是用手机号码直接注册，另一种则是用身份证号码直接注册。 这个年代的国内电信运营商只有“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两家。 双方目前是各自占据半壁江山，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十几亿人口的巨大市场。 这个时候无论哪一家公司能够占据一丝先机，便会一跃成为“龙头老大”的角色。 而“微信社区”的横空出世，以及用手机号直接注册的“奇思妙想”。 一下子就引起了这两家巨头公司的兴趣。 尤其是“微信社区”这半个月来在燕京各大商场楼体的巨幅广告。 以及在各种报刊和杂志上“铺天盖地”的宣传。 更是让“微信社区”成为了“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两家巨头公司的兵家必争之地！ 最终无论是和“中国移动”还是和“中国联通”签约合作。 这都意味着“微信社区”还没有正式上线运营。 就已经找到了第一位愿意为“流量”付费的金主。 王二嘎等人听到了陈江河和林晗两个人的对话，整个人都傻了！ 什么？ 陈会长等会儿要跟移动公司的副总谈合作项目？ 而且听对方的意思，联通公司也在争夺着这一块“香饽饽”！ 王二嘎原本一直以为自己算是见过世面的。 但是这次来了燕京真正领略了陈江河的厉害之后。 他才发现自己连井底的蛤蟆都算不上！ 因为蛤蟆至少还能看一眼井口大小的天空。 而他自己整天就知道盯着漆黑矿井里的那点煤。 连天空长什么样都一无所知！ “陈哥，我先带着王哥他们在公司转一转。” 林晗笑吟吟一副乖巧的样子道：“您赶紧去谈合作项目，别把重要的事儿耽误了！” 陈江河点了点头没有再客套，转身迈着大步离开了。 他之前催促着王二嘎等人来网络公司这边参观。 就是因为已经提前预约了移动公司的副总。 虽然自己现在是被人争抢的“香饽饽”。 但也不能没有时间观念随意爽约啊！ 毕竟对方可是会慷慨解囊的“金主爸爸”啊！ 该尊重还是得尊重一下的。 刚从电梯口走出来，陈江河迎面就看到了一名四十岁出头的中年男子。 一身西装革履方方正正的国字脸透着一股子威严。 这是一种上位者特有的气质。 中年男子的身旁还站着一位二十岁出头的妙龄女子。 穿着白色v领衬衫和黑色制服短裙。 白皙的脸蛋上一对桃花眼闪烁着灵动妩媚的气息。 “陈总！这位是中国移动集团的林总！” 关小乙也是一身西装革履郑重其事地介绍道：“这位是林总的助理林菲女士！” 这时还没等关小乙继续介绍。 中年男子已经主动上前跟陈江河握手道：“陈江河！陈总！真是年轻有为，名不虚传啊！” 陈江河愣了一下。 他可以肯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姓林的中年男子。 但是对方却一上来就表现出一种对自己非常熟悉的感觉！ 而且对方两个人都姓“林”，和林晗同姓！ 这不会只是一种巧合…… 第175章 毁灭性打击! 还没等陈江河反应过来。 中年男子已经双手把自己的名片递了过来：“我姓林，叫林炳德。久仰您的大名！咱们一见如故！一见如故！” 对方身为大型央企的副总，却把姿态放的如此之低。 陈江河微微有些诧异，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他笑吟吟热情道：“林总，您太客气了！咱们先去喝一杯茶，放松一下。” 很快两杯茶香沁脾的雨前龙井就端了过来。 林炳德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连连称赞道：“雨前茶！真是茶香扑鼻啊！” 林菲也小心翼翼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 白皙纤细的手指微微翘着，显得格外秀气端庄。 陈江河则是自己倒了一杯温热的白开水。 这一幕被林炳德和林菲看见。 两个人的眼中顿时闪过一道若有深意的情绪。 陈江河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他没有去喝名贵的雨前龙井还真不是为了节约。 而是因为见识到了“冻龄辣妈”刘晓丽之后深受触动和启发。 对方一直以来的生活习惯都非常健康。 从来不喝咖啡和茶叶这些刺激神经的饮品。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陈江河上辈子加班的时候之所以会猝死。 就是因为长年累月不注意饮食和运动。 身体早就已经处于亚健康的状态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重活一辈子。 陈江河当然想健健康康的，活的越长久越好。 之前和王二嘎那帮人一起应酬，他也是迫不得已才喝了那么多酒。 而且从这件事以后，陈江河也更加坚定了今后“尽量少喝酒”的决心。 这时林炳德把茶杯放下了，冲着一旁的林菲使了个眼色。 只见林菲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份书面合同，站起身姿态优雅地递给了陈江河。 她笑吟吟神情妩媚道：“陈总，这是我们的合作协议，请您过目一下。” 陈江河连忙起身，双手将合作协议接了过来。 “陈总，我跟您简单介绍一下咱们双方合作的框架协议。” 林菲笑着继续道：“从贵公司的‘微信社区’正式上线运营之后，新办的移动手机号码注册的‘微信社区’账号，我们移动公司将向贵公司支付每户18元的渠道费……” “所有通过贵公司开发的‘微信社区’发送收费验证短信的移动用户，我们移动公司将向贵公司支付每条005元的短信分成费……” “所有通过话费余额购买贵公司增值服务的移动用户，我们移动公司将按消费金额的30向贵公司支付增值服务分成费……” …… 陈江河听完了林菲的介绍，又把十几页纸的合作协议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 林炳德在一旁笑着说道：“陈总，我相信我们移动公司给出的合作协议，应该要比联通公司优惠很多！您如果没有异议的话，咱们就可以把合同送到各自的法务部门进行审核了。” 在见到陈江河之前，林炳德已经通过其他渠道提前获知了联通公司的协议内容。 因此，他在订立这份协议时已经在各个条款中把渠道费和分成费的比例略微提高了一些。 相信在这种情况下，陈江河应该不会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了。 这时陈江河却笑着摇了摇头道：“林总，这份合作协议我有些异议。” “哦？您请说。” 林炳德显然没想到对方在这么优厚的条件下，竟然还想要讨价还价。 “首先是第一条。” 陈江河用手指着合约道：“18元每户的渠道费我认为略高，但是渠道费的覆盖面不能仅局限于新办的移动手机号。” 林炳德愣了一下，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江河。 他刚开始听到陈江河说渠道费略高时，整个人还有些发懵。 这天底下哪有谈判的时候卖家自己主动往下压价的？ 他之所以拟定了18元每户的渠道费。 就是要比联通公司的16元略高一些。 可当他听到渠道费的覆盖面不能仅局限于新办移动手机号时。 整个人瞬间就要坐不住了！ “陈总，您的意思我好像没有听明白。” 林炳德眉头微皱道：“难道那些已经办了移动手机号的老用户注册‘微信社区’账号，也需要给您额外支付渠道费？” 陈江河笑吟吟道：“您太谦虚了，这不是都已经听得很明白了么？” 嘶——！ 这番话一说出口，林炳德和林菲两个人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们两个人万万想不到，眼前这个男人的胃口竟然会这么大！ 要知道当前整个国内的中国移动手机号用户已经突破了一亿大关！ 中国联通的用户数量略少一些，但是也已经逼近一亿。 这么庞大的用户群体如果注册“微信社区”账号。 都需要向陈江河的公司支付渠道费。 那将是一笔天文数字！ 自从半个月前“微信社区”的网站进入正式运营倒计时。 只要访问者输入weix网址时，便会看到一个倒计时的欢迎界面。 这个界面就是刚才在江林网络公司大楼前看到的那个巨型led屏幕上的广告照片。 这些日子以来铺天盖地的广告轰炸，整个燕京城可以说是人尽皆知。 就连八十岁的老头老太太和七八岁大小的孩子，都知道“微信社区”的存在。 与此同时，胖彪率领着手底下的几百名“网络水军”。 把刘菲儿和刘晓丽等人的广告宣传片全都顶成了各大论坛的置顶热帖。 继“龙虾”和“东岭煤矿贪腐案”之后。 “微信社区”即将正式上线运营成为了又一个火爆全网的网络大事件！ 而且因为刘菲儿，刘晓丽，徐芷溪，李凤霞等人在广告宣传片上光彩夺目堪称明星的逆天颜值。 更是在短短几天之内圈粉无数！ 就冲着这几位“签约博主”。 也值得每个人去注册一个“微信社区”账号好好地徜徉欣赏一番。 在如此霸道火爆的宣传攻势之下。 “微信社区”的官网访问界面已经火热到了“滚烫”的程度！ 第一天“微信社区”官网欢迎界面的独立ip访问量就突破了100万人！ 直接创造了新开网站首日访问量的纪录！ 第二天的访问人数更是飙升到300万人！ 接下来的每一天，访问人数都在以肉眼可见地极速飙升！ 现在距离“微信社区”正式上线还有十天时间。 欢迎界面的访问人数已经突破了1000万人大关！ 很难想象十天之后“微信社区”正式上线运营。 会是怎么一番前所未有的网络盛况！ “微信社区”会如此火爆，陈江河也是早就有所预料。 在这个堪称地狱级别游戏体验的“热血传奇”都能盛极一时的年代。 人们上网除了玩游戏，就只能逛论坛和聊天室来消遣。 qq也只有最基础的即时通讯功能。 这个时候却突然间横空出世这样一款“微信社区”软件。 可以最大限度地满足人们在互联网时代想要展示自己，结交朋友的内心需求。 各种各样强大的功能，瞬间甩开其他的网络消遣方式几条街！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几乎每个人都能预见到，一旦“微信社区”正式上线。 qq，论坛和聊天室这些传统的网络交友方式都会遭受一波毁灭性的打击！ 到时候所有网民就像是从井底里跳出来的青蛙一样。 当他们见识到了“大千世界”的无限美好。 肯定不会再跳回到那个狭窄逼仄毫无生趣的“枯井”里去了。 第176章 我又不缺钱 林炳德也非常看好“微信社区”的发展前景。 否则以他的身份地位，根本就用不着亲自过来见陈江河一面。 只需要林菲过来洽谈一下合作事宜就可以了。 “陈总，据我所知中国联通那边也不会同意您刚才提出的这个条件。” 事已至此林炳德索性就把自己的底牌亮了出来。 虽然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之间是竞争关系，但毕竟也是系出同源。 就算他们两家再怎么竞争。 也绝不会让一个私人网络公司从中谋得这么大的利益！ 像陈江河这样“狮子大开口”。 林炳德完全可以和中国联通那边“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只要双方都无视掉“微信社区”的存在。 那就用不着被对方一个小私企牵着鼻子走了。 “看来林总是不同意我提出的这个修改意见了。” 陈江河双手一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既然你们两家都不同意，那我只好再等几个月了。” “再等几个月？” 林炳德原本已经准备站起身走人了。 可他听到陈江河说出的后半句话，又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 “陈总，我不太明白您说的‘再等几个月’是什么意思？” 林炳德似笑非笑地看着陈江河道：“难道您认为，再过几个月我们两家公司就会改变主意么？” 陈江河凝视着对方的眼睛，淡淡道：“好马不吃回头草，既然你们两家都不愿意合作，那我也只能等第三家合作商了。” “第三家合作商？” 林炳德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若有深意地看着陈江河道：“咱们国内就只有我们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两家通讯运营商，哪有什么第三家啊？” 林菲也是一脸诧异地看着陈江河道：“陈总，您这个想法是不是有些不切实际啊？” 陈江河笑而不语。 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两家通讯运营商最早是归属于“中国电信移动通讯邮电总局”。 像林炳德这样的集团副总，当初可是正厅级的行政级别。 直到1995年，中国电信集团有限公司正式成立。 才逐步实行政企分离。 1999年，中国电信集团的寻呼、卫星和移动业务被剥离出去。 于是便出现了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在移动通讯业务上双雄并立的局面。 短短两年时间，两家移动通讯公司新入网的手机号码数量。 就从之前的几百万急速增长到了将近两个亿！ 这预示着移动通讯的时代已经降临！ 未来的发展前景依然十分庞大。 就在不久前，林炳德在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接触到一份绝密文件。 一家新的移动通讯公司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建当中。 用不了几个月，国内的两大移动运营商就会演变成“三足鼎立”的局面。 这件事的机密程度，也只有林炳德这样的少数几名集团高管略有耳闻。 像林菲这样的中层助理，根本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陈总，您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传言啊？” 林炳德看到陈江河笑着不说话，便进一步试探道：“有些事情只不过是子虚乌有的传言，当不得真的。” “传言到底是不是真的，等几个月自然就知道了。” 陈江河笑着道：“反正我又不缺钱，别说是等几个月了，就算等几年都没关系。” 这番话说的非常直白，江林网络公司并不像国内的其他同行一样“缺钱”。 毕竟互联网行业是目前公认的最“烧钱”的行业。 一旦不能在短期内获得大量资金就会陷入“难以为继”的泥滩。 像陈江河这家网络公司开发的“微信社区”这款社交软件一旦正式上线运营。 每年千八百万的办公场地租金和软件开发人员的工资都只是不起眼的“小头”。 而服务器的运营维护费用将会变成一个可怕的天文数字。 折算到每天的资金消耗将会高达数十万甚至上百万！ 如果网络公司不能在短期内获得进一步的融资或者将流量“变现”。 即便是一些自认为家底厚实的大老板，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但是这个对同行来说最大的问题，对于陈江河而言却根本就不算问题。 且不说他名下那座年产700万吨煤炭的大型煤矿。 每个月都会带来数亿元的巨额收益。 即便是“龙虾”和“唐妈妈刀削面”这两个连锁餐饮品牌。 就已经足够“养活”网络公司了。 当一个拥有超前软件开发技术和战略眼光的人。 家里面又有“矿”根本不缺钱的时候。 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前行的步伐了。 “陈总，您真的还要坚持自己的意见？” 林炳德有些不甘心地问道：“如果按照我刚才提供的合作协议，您依然有很大的收益空间！” 陈江河笑着摇头道：“这只不过是我提出的第一个修改意见，你们就不同意。后面的意见，我也就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哦？您难道还有其他的意见？” 林炳德感觉自己的头皮都有些发麻了，皱眉道：“您不妨一次性都说出来，或许咱们还有继续合作的可能性。” 陈江河翻开了手中的合作协议，指着其中一条。 “所有通过话费余额购买乙方网络公司增值服务的移动用户，甲方中国移动公司将按消费金额的30向乙方网络公司支付增值服务分成费……” 他念完这一句，抬起头看着林炳德淡淡道：“这个分成费的比例，我是不会同意的。至于其他条款的小问题，都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 “陈总，30的分成费已经很高了。” 林炳德神情郑重道：“这个分成比例也是我们集团高层慎重研究决定的。” “那咱们就没什么好谈的。” 陈江河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已经是一副“送客”的姿态了。 “您想要的分成比例是多少？” 林炳德有些不甘心地问道：“难道说，您想要40？” 陈江河淡淡道：“我们公司拿90，你们拿10，这是我的底线。如果你们不同意，我就只好启用备选方案了。” 从一开始，陈江河就想好了两套“微信社区”用户的支付方案。 他的第一选择当然是与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进行合作。 这样的话“微信社区”的注册用户可以直接用话费余额来购买“微币”。 现阶段“微信社区”注册用户可以用“微币”购买礼物打赏给心仪的博主来增加自己的粉丝值。 这样就可以在众多粉丝中“脱颖而出”得到心仪博主的“重点关注”。 但是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想要在这个环节“狮子大开口”，拿走绝大多数的收益。 陈江河不会有任何犹豫，肯定是“一拍两散”。 由于这个年代的移动支付还没有出现，线上支付只能通过“网银”来实现。 而绝大多数人对于“网银支付”依然非常陌生。 在这种情况下，陈江河就想到了通过网，报亭、便利店这样的线下销售网点。 像销售“q币卡”和“游戏点卡”一样销售“微币卡”。 即便扣除了“微币卡”的制作成本，以及给线下网点的渠道销售费用。 网络公司依然能拿到90以上的收益分成。 只不过需要多付出一些时间和精力上的代价罢了。 再怎么着也比把绝大多数的收益拱手让给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要强的多！ 第177章 自己趟出一条路 “陈总……” 林炳德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江河，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原本想的是对方在30的分成基础上再略微多争取一些。 可没想到陈江河竟然会如此“狮子大开口”！ 中国移动只拿10？ 而对方的私人网络公司却拿90！ 确定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吗！ 这样的话中国移动的用户“好不容易”充的话费。 大头却被陈江河的私人网络公司给分走了！ 那中国移动岂不是成为了私人网络公司的“支付工具”？ 林炳德在内心深处完全接受不了。 脑子里也根本转不过这个弯儿。 整个合作关系中，你原本以为自己是甲方金主，而对方只是乙方渠道。 结果双方的身份却完全颠倒了过来！ 对方竟然指着你腰包里的钱说这是他的！ 而且还要拿走90，只留下10作为渠道使用费！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错愕了。 而且异常荒谬！ 林炳德毕竟是中国移动集团副总，涵养还是极好的。 他淡淡道：“陈总，我会把您的意思往上汇报。不过，我个人不太看好咱们双方能够达成合作。” “那我也只能深表遗憾了。” 陈江河礼节性地做了个“请”的姿势：“我这边还有其他客人，恕不远送了。” 林炳德哼了一声，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深处一片失落。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 只需要比中国联通那边的协议条件略微优厚一些。 就可以十拿九稳地拿下与这家私人网络公司的合作协议。 可事实却分明是在“啪啪”打脸！ 他这位集团副总都没能“马到成功”。 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势必成为他职业生涯的一个“污点”。 林炳德和林菲两人刚走出会议室没几步，就迎面遇到了一大帮人。 正是林晗带着王二嘎那些煤老板刚从电梯间走了出来。 几乎是一刹那间，双方就已经看对眼了。 “三叔？您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林晗看到林炳德之后，也是略微有些惊讶道：“怎么样，您跟陈总已经洽谈完业务了么？” 她当初知道陈江河要跟中国移动进行合作，还在迟疑自己要不要出面。 因为她的三叔林炳德可是中国移动集团主抓业务的副总。 绝对是属于有“拍板”能力的实权人物。 可她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三叔林炳德亲自过来洽谈业务。 “别提了。” 林炳德摇了摇头，神情复杂道：“小晗，我知道你也是这家公司的股东之一，希望你好自为之。” 林晗愣了一下，整个人都懵了。 看自己三叔的神情和说话的语气，明显是被陈江河给狠狠地得罪了！ 在她的心目中陈江河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化身。 应该不会说出什么出格的话得罪别人啊！ “菲菲姐，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么？” 林晗连忙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林菲，心情忐忑道：“你刚才应该也在，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林菲笑着摇了摇头：“小晗，那个陈江河的胃口实在是太大了，根本就没办法谈合作。” 说完还没等林晗继续追问，林炳德和林菲两个人就径直离开了。 这一幕被王二嘎等人看在眼里，内心深处却升腾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们这回算是彻彻底底服了！ 这个年头能让中国移动“吃瘪”的男人。 那传出去绝对能“吹牛”一辈子！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自己同州煤炭协会的会长！ 王二嘎这些协会的会员们也从内心深处“与有荣焉”。 他们甚至已经想好了从燕京回去以后在酒桌上该怎么“显摆”今天的经历了。 “我们煤炭协会的会长，你们知道？别看人家年纪轻轻，那身份背景可是了不得啊！” “什么？你们不相信？好，你们的手机号是中国移动还是中国联通的？” “前几天就在燕京，我们哥几个可是亲眼看到的！中国移动集团的副总亲自上门找我们陈会长谈合作，却愣是被人家给吃了个瘪！” “那个副总临走时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现在一想起来，我还是觉得心里面痛快！” …… 王二嘎这些煤老板们有不少人都是“见过世面”的。 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的各种不合理收费。 俨然已经成为了人们心目中抹之不去的“槽点”。 什么接打电话双向收费？ 什么长途费漫游费？ 发一条短信一毛钱？ 打一分钟电话四毛钱？ 这些不合理的收费项目和收费标准。 比国外的移动通讯公司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对比最鲜明的莫过于1997年回归之后的“香江特区”。 “香江特区”的人均收入是内地的几十倍以上。 而移动通讯的收费却比内地还要便宜好几倍都不止！ 同在一个国家却享受着毫无公平可言的“差别化待遇”。 这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可能坦然接受！ 这时陈江河从会议室迎面走了出来。 林晗正要上前询问，却被王二嘎抢先了。 “陈会长，您干的好！我们哥几个都支持您！” 王二嘎神情激动道：“什么破移动破联通，咱们还不稀罕跟他们合作呢！您这里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们哥几个义不容辞！” 陈江河愣了一下，疑惑不解地看着王二嘎等人。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完全不挨着！ 他跟中国移动就是洽谈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商业合作。 因为立场不同双方谈不拢是很正常的事情。 怎么还把王二嘎这些人给整激动了？ “陈哥，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林晗则是把陈江河拽到了一边，关切道：“如果有什么误会的话，我来出面协调一下。” 她当即把自己跟林炳德和林菲之间的关系跟陈江河讲明了。 林炳德的父亲和林晗的爷爷是亲兄弟。 而林菲和林晗的关系更近，是嫡亲的堂姐妹。 如果双方之间有什么误会的话。 林晗作为网络公司的股东之一，势必会在家族里承受巨大的压力。 陈江河笑着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最正常的商业洽谈。双方在收益分成上谈不拢，那就干脆不要合作了。” 他接着把刚才双方争论的合作条款跟林晗简单介绍了一下。 当听到陈江河说网络公司拿90而中国移动拿10时。 林晗的一双眼睛都瞬间瞪圆了。 这样的分成比例别说是林炳德这位移动公司的副总翻脸了。 就连她这个网络公司的股东之一。 都觉得陈江河实在是有些欺负人了…… 陈江河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陷入沉思。 因为通过线下网点销售“微币卡”只是一个没有办法的权宜之计。 到时候无论是“微币卡”的生产印刷，还是物流配送。 以及资金的回笼都是一连串的麻烦事。 虽然能够最大限度地得到分成收益，却也极大地降低了效率。 对于一家公司来说，“效率”往往是至关重要的东西！ “忙完这几天，得抽空去找一下吴东义，在同州市成立一家小额贷款公司。” 陈江河暗暗沉吟道：“在网络支付上，绝不能让这些巨头公司们总卡着脖子。” “既然这世上本没有路，我干脆就自己趟出一条路。” 第178章 低调的陈哥 说到后世的网络支付工具，最成功的莫过于阿里巴巴的支付宝。 可现在是2001年底，阿里巴巴的注册用户数量才刚刚突破100万人。 要等到2003年淘宝网创立，支付宝才应运而生。 这中间还需要两年时间，但陈江河不想浪费时间在无谓的等待上。 这个时候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萌生出来。 此刻的阿里巴巴也只是获得了两轮共计2500万美元的融资。 换算成人民币还不到2个亿。 虽然自己目前手里还没有太多资金，但是整个同州煤炭协会那么多私人煤老板。 大家一起凑点钱把阿里巴巴收购了并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 不过陈江河不会傻乎乎地直接找上门去收购阿里巴巴。 这样的话对方难免会狮子大开口。 能把价值2个亿的公司硬生生卖出10个亿的天价。 虽然同州煤炭协会不缺钱，但是陈江河也绝不会去当什么人傻钱多的“冤大头”。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微信社区”正式上线运营。 再成立一家具有金融资质的小额贷款公司。 然后等到万事俱备，阿里巴巴这条大鱼就会自己主动跳到“碗里”来的。 另一边王二嘎等人已经完全“沉迷”于“微信社区”内测版不能自拔了。 这段时间里，“微信社区”签约博主的数量已经从最初的六名扩充到了三四十名。 而扩充的这些签约博主无一不是各个圈子里公认的“大神级”人物。 其中人数最多的是美食版块，新签约了17名博主。 这些人都是在国内美食圈赫赫有名的“美食达人”。 要么是参加过国内的美食大赛拿过名次，要么是参加过电视美食节目的录制。 他们也是通过多种渠道了解“微信社区”之后。 这才放下身段成为一名签约博主来谋求“出圈”的可能性。 人数排第二名的则是游戏版块，新签约了14名博主。 不用说，这些新加入的无一不是林庆的那帮“土豪朋友”们。 在网游世界中“氪金”“砍人”已经满足不了这些富家公子哥内心的需求了。 他们也希望被更多的人关注和了解。 同时也想以“签约博主”的身份给自己找点正经事儿做做。 这样的话他们也算是把兴趣爱好发展成了一个职业。 再也不用被家里面人训斥为“整天只知道打游戏的废物”。 不过，陈江河却是向林庆提到了游戏版块缺失的一部分很重要的内容。 那就是除了氪金网游之外，还应该有电子竞技的内容。 这个年代最火爆的电竞游戏就是暴雪公司开发的“星际争霸”。 一些国内的顶尖星际争霸选手张磊（=ag=jeeps）、阿良、马天元（=ag=ty）、易冉（=ag=yr）、魔鬼天使、=cqcd=电闪手等人成立了国内第一支俱乐部性质的半职业战队。 这个年代的职业电竞环境完全可以用“地狱级别”来形容。 这些顶尖的电竞选手连基本工资都没有。 全靠着对电竞的一腔热情在“为爱发电”。 这也直接导致了国内的电竞行业比欧美日韩等国家落后了至少十年以上。 陈江河对林庆和胖彪两个人交待了一番。 很快一条星际争霸的赛事公告就被国内各个游戏论坛设置成了置顶热帖。 赛事举办时间：2002年1月1日。 赛事举办地点：燕京中关村江林网络科技大厦。 赛事奖金：冠军10万元，亚军5万元，三四名：2万元，5——10名：5000元。 参赛条件：暴雪战网排名前100名。 赛事福利：前五名选手直接获得“微信社区”游戏版块签约邀请；所有参赛选手全额报销往返车票，并提供食宿。 这条赛事公告发出之后，整个国内的星际争霸游戏圈子彻底炸锅了。 冠军10万元奖金？ 这可是比几个月前在韩国举办的wcg世界电子竞技大赛的奖金还要高！ 当国内的这些星际争霸顶尖选手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金发碧眼的白人男子举起了美金的冠军奖金牌时。 当时就羡慕地眼泪都从嘴角流出来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才相隔了几个月国内竟然也要举办星际争霸的大型赛事。 而且赛事奖金和赛事福利都如此优厚！ 这让那些因为“拒签”出不了国而无法参加“wcg”的顶尖选手们。 顿时有一种“扬眉吐气”的畅快感觉！ 王二嘎这帮煤老板们跟着陈江河来燕京“见了世面”之后便着急忙慌地赶了回去。 因为他们几个人这次来燕京，身上还背负着不少人的嘱托。 如果不是考虑到人太多不方便。 他们早就几十个人组团浩浩荡荡来燕京了。 王二嘎这帮人回去之后就要把在燕京的所见所闻。 一五一十地跟其他煤老板们说的清清楚楚。 相信只要不是脑子里缺根弦，应该都会紧跟着这位年轻有为的陈会长的步伐。 不说别的，只说一年至少3成的收益分红，就足够让所有人心动了。 …… 十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今天凌晨12点，“微信社区”就将正式上线运营。 而网站欢迎页面的当日独立ip访问量，已经暴涨到了3000万人！ 对于这个庞大到近乎恐怖的数字。 整个江林网络科技公司上上下下都忍不住想要欢呼雀跃。 就连陈江河也是微微有些惊讶。 因为这个年代整个国内的网民也才七八千万而已。 这就意味着至少有一少半的网民在关注着“微信社区”的正式上线！ 再过六七个小时，等到凌晨12点的钟声敲响。 “微信社区”的软件下载量就会将一切的成果用数据最直观地展现出来！ 这些天包括关小乙在内的上百名江林网络科技公司的员工。 都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做好了一切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的万全准备。 服务器的数量也已经扩容到了足够5000万人同时登陆。 包括刘菲儿在内的绝大多数签约博主们，也是死死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 她们这些天几乎是不眠不休，每个人都发布了上百条自己认为最满意的图文微博。 现在就等着接受全国广大网友们的“审阅”和“考验”了。 在所有人都异常忙碌的时候，陈江河却显得格外清闲惬意。 他今天还特意提前半小时下了班。 开着一辆新买的帕萨特带着唐婉一起回家。 前几天刚提这辆车的时候。 陈江河被林庆、张齐和许志远三个人一阵无情地吐槽！ 作为身家上亿的大老板，竟然开着一辆二十万的代步车！ 这要是传了出去，谁信啊！ 陈江河当时却是微笑着回应道：“汽车本来就是代步工具，能让双脚离地就足够了，我也用不着买太贵的车撑什么面子。” 这一番回应顿时就教训地这三个富家公子哥儿“鸦雀无声”。 要说低调奢华有内涵，还得是咱们陈哥啊！ 他们这些开着几百万豪车的家族子弟们，跟人家一比简直就是弱爆了！ …… 第179章 陌生的骚扰电话 “婉儿，你最近太辛苦了，消瘦了好多。” 陈江河看了一眼副驾驶的唐婉，笑眯眯道：“等会儿回家以后，我给你炒两个菜好好补一补。” “是啊，全公司上下就数你最清闲了。” 唐婉有些不甘心地嘟了嘟嘴：“我终于知道大老板为什么不给你发奖金了……” 她说的这番话一部分带着开玩笑的色彩，一部分则是内心的真实感受。 由于整个集团公司的业务不断扩大，现在集团财务部门已经扩充到了三十多人。 唐婉作为掌控着三十多人财务团队的中层经理，虽然不用做一些具体的财务工作。 但是日常的签字审核就已经让她忙得脑袋都快抬不起来了。 基本上从早上9点走进经理办公室开始。 平均每隔三到五分钟就有下属的会计或者出纳抱着一堆财务资料让唐婉审核签字。 即便如此，唐婉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抱怨。 因为整个集团十几个中层经理全部加在一起。 还就数她这个财务经理工作最轻松，手底下配备的人员也最为充裕。 像关小乙和徐芷溪两个人，就是最忙的两个中层经理。 每天早晨天不亮就投入到工作中，晚上更是经常加班到十点。 其他的中层经理虽然没有这么忙，但也是“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牲口使”。 每周一的例会上，陈江河在听完所有中层经理汇报完上周工作和本周计划后。 都会神情坚决当众表示自己反对公司上上下下加班的“不良风气”。 可这些话到了中层经理耳朵里，却全都成了耳旁风。 不止是各个部门的中层经理，就连每名员工都已经“加班上瘾”了。 这让每天准时准点上下班的陈江河既无奈又不理解。 “江河，你这都已经是第几天拽着我准点下班了？” 唐婉坐在副驾驶位置有些不满道：“再这样下去，我这个月的加班费就要缩水一大半了。” 陈江河笑吟吟劝说道：“婉儿，钱是永远都赚不完的，身体健康才是第一位的。” 唐婉哼了一声：“这就是你每个月只挣5000块基本工资的理由？” 如果放在几个月前，唐婉还觉得5000块的月工资多的根本就花不完。 但是现在她自己一个月就能赚5000块的三倍还要多。 这段日子以来她给妞妞报了各种各样的婴儿早教班。 家庭的日常花销就一下子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这个年代的婴儿早教行业在国内才刚刚萌芽。 所有的设施和教材全都是从欧美那些发达国家直接照搬来的。 就连早教机构的老师也是高薪聘请国外的婴儿早教专家进行的培训辅导。 因此早教课的费用可以说是贵的离谱！ 一节游泳课就要四五百块！ 一节“启智课”就要六七百块！ 随便一身婴儿的进口服装就要两三百块！ 陈江河每次陪着唐婉一起带着妞妞去上早教课。 他总能从妞妞的眼睛里看到那种“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的迷茫。 尤其是妞妞的脖子上套着游泳圈，一脸无辜的样子在游泳池里飘来飘去。 陈江河都会被妞妞这副样子给“萌”的乐不可支。 当唐建国和李凤霞得知唐婉每个月给妞妞报早教班要花费掉万八千块时。 老两口直接就震惊了，全都埋怨唐婉在花冤枉钱。 唐婉则是嘟着小嘴据理力争。 “别人家孩子有的，我的孩子也得有。” “女孩儿要富养，不然以后指不定就被哪个穷小子给拐跑了。” 这番话一说出来，不光是老两口有些无言以对。 就连陈江河也觉得老脸微微有些发烫。 他越听越是觉得唐婉这是要把自己小时候缺失的所有遗憾。 全部都在自己女儿妞妞的身上弥补回来！ 至于那句“被哪个穷小子给拐跑了”，陈江河更是觉得唐婉这是在“有所指”。 家里就唐建国和他两个男人，而他们两个又分明都是“穷小子”的身份。 这就有些尴尬了…… 两个人回到家中。 唐婉开始收拾屋子。 陈江河则是系着围裙开始下厨做饭。 自从回了一趟云城县老家之后，唐婉就养成了睡懒觉的习惯。 每天早晨不睡到8点半，是绝对不会起来的。 老两口也劝过唐婉几次，她却说自己是在睡“美容觉”。 而且各种各样的道理一堆一堆的，让人根本无法反驳。 现在唐婉已经被老两口起了个外号，叫做“唐有理”。 既然早晨起来的晚，那就只能改成晚上收拾屋子了。 200多平米的四合院，一共有五间屋子再加上一个小院。 陈江河还在院子里养了几盆金鱼。 林庆那几个人又送来了几笼鸟。 什么黄雀，画眉，百灵，红子。 天天在院子里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倒是给整个院子平添了几分生机和灵气。 陈江河回家之后最喜欢研究各种私房菜和家常美食。 因此养鱼养鸟的活计又全都落在了唐婉的身上。 每天晚上回到家以后，唐婉都要里里外外忙活两三个小时才能消停下来。 今天陈江河刚从一名美食签约博主那里讨到了一个“宫保鸡丁”的私房菜谱。 他正专心致志地在案板上切着鸡丁。 这时一阵电话铃声在院子里响了起来。 “婉儿，帮我看一下是谁的电话。” 陈江河回到家之后，就会把手机随手丢在院子里的八仙桌上。 如果不是很重要的电话，他一般都是不会接听的。 唐婉手里攥着鱼食走了过去，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道：“是一个陌生号码，你要不要接？” 陈江河犹豫了一下。 他的手机号码一般很少有外人知道。 而且熟悉陈江河的人，一般都不会在晚上下班以后给他打电话。 “你直接挂断了。” 陈江河给唐婉回了一句。 然后继续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把蛋清倒进切好的鸡丁里开始抓拌。 唐婉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可是她刚要转身去喂金鱼，身后陈江河的手机再一次响了起来。 唐婉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冲着陈江河无奈道：“还是刚才那个陌生电话，你还不接么？” 陈江河也有些无奈。 这个年代的手机还没有阻拦骚扰电话的功能。 他现在手上黏糊糊地挂满了蛋清，也不方便接电话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陈江河很不习惯在自己专心研究新菜的时候被强行打断和干扰。 “把电话关机了。” 陈江河沉吟了片刻说道。 他倒是不用担心自己的手机关机后会耽误什么重要的事情。 因为无论是家里人还是公司的人，都知道唐婉的手机号码。 这样的话即便联系不到他，也会打电话给唐婉的。 唐婉犹豫了一下，伸手按下了手机的关机键。 然后转过身继续优哉游哉地喂鱼去了。 没有那道刺耳的手机铃声打扰，整个院子里的气氛顿时又恢复了惬意和祥和。 …… 第180章 又在骗我! 不一会儿四菜一汤就上桌了。 唐婉也收拾好了院子，乖巧地坐在餐桌旁。 宫保鸡丁，京酱肉丝，苜蓿肉，清炒小白菜。 看到这一桌略显清淡的菜色，唐婉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江河……你今天的菜里怎么没有放辣椒啊？” 她涨红着小脸明知故问道：“你不会又想做什么坏事……” 陈江河伸手刮了一下对方挺翘的鼻梁，笑眯眯道：“你这几天累坏了，我让你好好放松一下。” “讨厌……” 唐婉小脸羞的通红道：“每次都美其名曰让我放松……每次给你弄的时间都比我长好多！” 陈江河嘿嘿笑道：“时间长不好么，你不知道这天底下有多少女人都羡慕你呢。” “啊？难道其他人不是这么长时间吗？” 唐婉扒了一小口饭，诧异道：“我还以为所有人都差不多呢。” 陈江河夹了一块鸡丁放进嘴里，笑着道：“如果大家都差不多，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又是吃药又是看医生了。” 唐婉内心的好奇瞬间被勾了起来：“那一般人是多长时间啊？四十分钟总该有？” 她说出40分钟还是在陈江河平日里的时长上打了个狠折。 谁知道对方竟然笑眯眯地摇了摇头。 “啊？那总应该有20分钟？” 唐婉有些吃惊道。 她和陈江河两个人平日里20分钟也就刚做完“热身动作”。 这也基本上是唐婉认为的“底线时间”了。 陈江河也不打哑谜了，直接笑着道：“还得再砍掉一大半。” 这一下唐婉彻底震惊了。 20分钟再砍掉一大半？ 那也就意味着连10分钟都不到？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么短的时间都能做什么了。 “有个事儿差点忘了。” 陈江河站起身从厨房拿出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 然后回到餐桌旁笑着道：“这酒是黄曼丽送过来的，你要不要尝尝？如果好的话，咱们公司年会就用这个酒了。” 唐婉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妞妞前几天刚断了奶，已经不用母乳喂养了。 唐婉在饮食方面也算是彻底“解禁”了。 夫妻两人一边享受着美好的二人世界。 一边品着醇香馥郁的红酒。 很快唐婉白皙的脸蛋便升腾起淡淡的红晕。 看着陈江河的眼神也多了一抹难以言喻的深意。 “江河，我差不多吃饱了……要不，我先去洗个澡？” 唐婉缓缓起身。 婀娜的身姿显得千娇百媚。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养尊处优”。 唐婉整个人的气色都变得粉嫩红润。 犹如电影明星一样光彩照人。 即便是和刘菲儿那样的“神仙姐姐”相比。 她在颜值和身材上也是不遑多让。 只是比对方略微少了一丝超凡脱俗的“仙气”罢了。 “咱俩一起洗，我帮你好好搓一搓……” 陈江河笑吟吟走过去，一把揽住了唐婉纤细的腰肢。 唐婉当即“嘤咛”了一声，便软倒在对方的怀里。 两个人就这样“黏”在一起走进了紧挨着正房主卧旁边的浴室里。 一眨眼功夫两口子就已经“坦诚相对”了。 “江河……咱爸妈今天不会提前回来？” 唐婉躺在浴缸里。 她眯缝着眼睛正享受着陈江河那双温暖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揉捏”。 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睁开眼睛有些担忧地看着对方。 “你放心，我已经跟咱爸妈提前打过电话了。” 陈江河笑着道：“今天又有几个亲戚从老家来燕京了，他们最早也要10点以后才能回来。” “好啊！你原来早就已经预谋好了……” 唐婉挥起粉拳轻柔地砸在自己男人结实的胸膛上。 顿时被对方弹性十足的胸肌弹了一下。 她顿时惊讶地转过身仔细地“研究”了起来：“江河……你这段时间的健身效果这么显着吗！” “还不止呢，你往下摸摸看。” 陈江河嘿嘿笑着抓住对方的小手向下引导着。 “一块，两块，三块……六块腹肌！” 唐婉伸出小手轻柔地摸索着惊讶道：“你平时穿着衣服看起来的挺瘦的啊，怎么连六块腹肌都练出来了！” “没办法啊，平时太闲了嘛。” 陈江河笑着无奈道：“看着你们每个人都忙得昏天黑地的，我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就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撸铁’了。” 唐婉恍然大悟道：“难怪你最近越来越厉害了……我之前竟然都没有发现。” 其实也不怪她发现不了。 平时两个人都钻在被窝里亲密。 而且为了不惊扰到唐建国和李凤霞老两口。 一般都是把大灯关了只亮着床头的小台灯。 黑灯瞎火的环境也没有那个“观察研究”的条件。 这时陈江河突然伸手揽住唐婉纤细窈窕的腰肢，嘿嘿笑道：“外面搓的差不多了，我帮你搓一搓里面……” “你轻点……” 唐婉早就做好了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准备。 但依然在对方略显“粗暴”的动作下心跳加速晕生双颊。 …… 不知道过去多久。 唐婉整个人都瘫软在浴缸里。 浑身上下连一根手指头都已经动弹不得了。 “咚！咚！咚！” 就在这时，一道敲门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唐婉一下子清醒了，小声嘟囔道：“江河……你不是说咱爸妈不会这么早回来吗？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陈江河尴尬地笑着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敲门的肯定不是咱爸妈。” 唐婉瞬间回过神来了。 如果真是唐建国和李凤霞老两口回来了。 哪儿还用敲门啊？ 直接用钥匙开门就可以了。 “不是咱爸妈，那会是什么人呢？” 唐婉一想到不是老两口，紧绷的精神顿时放松了下来。 陈江河沉吟片刻，若有所思道：“知道咱们这儿的都没什么外人，也就只有林晗林庆和关小乙那几个人。” “会不会是公司那边出了什么状况？” 唐婉挣扎着从陈江河身上爬了起来，催促道：“你赶紧去开门看看，别把正经事儿耽误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过浴巾着急忙慌地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想到公司那边出状况，唐婉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栗了：“我就说今天凌晨是‘微信社区’正式上线运营的关键时刻，结果你非要拽着我一起回家。要是真出了什么情况，可怎么向大老板交待啊……” “网络公司那边不会有事的。” 陈江河在这方面还是很有自信的：“关小乙的能力我还是非常信得过的，你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唐婉现在有些心慌意乱，三下两下就穿好了衣服准备过去开门。 “婉儿！” 陈江河匆忙穿上浴袍披上外套就追了出去，好歹把对方给拦住了。 “还是我来开门！” 他伸出手揉了揉唐婉娇艳欲滴的绯红脸颊，笑着道：“你先回里屋休息一会儿，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被别人看见了，多吃亏啊！” 第181章 难以承受的沉重打击 “咚！咚！咚！” 这时敲门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听起来比之前显得更加急促一些。 陈江河微微皱眉。 他示意唐婉先回到里屋，然后加紧脚步走了过去把大门打开了。 只见一道窈窕的身影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口。 清丽脱俗的脸庞看见陈江河穿着浴袍披着外套的样子微微有些错愕。 “陈哥……实在是不好意思。” 林晗掩着小嘴尴尬道：“我不知道您在洗澡。” 陈江河无奈了。 他也想不明白林晗怎么会突然跑过来。 要知道自己可不止是在洗澡啊。 而是在跟自己女人“激战正酣”。 结果却被对方硬生生地给打断了！ 陈江河微微皱眉道：“你有什么事么？” 就算是脾气和涵养再好的男人，遇到这种状况也很难笑的出来了。 “陈哥……我是不是打扰您了？” 林晗的目光不经意地往下移动。 突然间整个人犹如触电般愣在了当场。 白皙的脸蛋更是羞的通红，说话也开始语无伦次了：“我是真的不知道您正在跟嫂子……那个，真是不好意思……” 陈江河低头看了一下，老脸瞬间发烫起来。 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他就一溜烟跑回了里屋。 这时唐婉也在里面听到是林晗过来了，连忙迎了出去。 林晗看到对方面容绯红眼波流转的样子，更加坚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这可实在是太尴尬了…… 她这辈子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尴尬的状况！ 林晗恨不得现在就立刻转身落荒而逃。 可理智却告诉自己绝对不行！ 因为她的身上还肩负着一项异常艰巨的任务呢！ 如果就这样逃走了，将来她自己在家族里可就不太好混下去了…… “我找陈哥有件重要的事情商量……” 林晗羞的小脸通红。 说话的声音更是低到了细不可闻的程度。 “我这就叫他出来。” 唐婉此时此刻内心的尴尬一点儿也不比林晗轻。 她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样子一定是被对方看出来了端倪。 可既然林晗说有很重要的事情找自己男人商量。 唐婉一点儿也不敢怠慢。 从这位燕京林家的千金口中说出的“重要事情”。 那必定不是什么无足轻重的小事。 “江河……你怎么还不换衣服啊？” 唐婉走进里屋，看到陈江河正穿着浴袍坐在床边发呆。 一脸疑惑地催促道：“林晗有重要的事情找你，还不赶紧穿好衣服出去？” 陈江河转过身看着自己女人，神情无奈道：“我现在这副样子，怎么出去见她啊？” “什么样子啊？” 唐婉嘟囔了一句，目光不由地往下移动。 刹那间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整个房间里的空气犹如凝固了一般，安静地有些吓人。 “噗嗤——” 过了好一会儿，唐婉终于蚌埠住了捂着小嘴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好在她虽然整个人已经笑的前仰后合，却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否则的话陈江河一定会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 “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别幸灾乐祸了！” 陈江河低沉着嗓门无奈道：“快帮忙想想办法啊……” “我能有什么办法？” 唐婉两手一摊眨着眼睛俏皮道：“你不是一直都挺自豪自己时间长么，这下子尝到‘时间长’的苦头了。” “这样，你帮我出去问一下林晗到底有什么事。” 陈江河知道自己现在处于高度亢奋状态。 一时半会儿是很难平静下来的。 现在也就只能想到这个最佳的“解决方案”了。 “好，就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告诉我。” 唐婉想了想似乎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她的脑海里倒是转过一个念头想帮陈江河“解决”一下的。 但是林晗此刻就在屋外的院子里坐着。 要是动静稍微大一些或者不小心发出了一些声音。 那自己两口子以后可就真的“没脸”去面对林晗了。 唐婉对于自己竟然会冒出来这么大胆的想法，也是有些“始料未及”。 不知不觉间，她发现自己的“心态”和“尺度”都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唐婉冲着陈江河微微一笑。 然后径直走到穿衣镜前整了整衣衫。 紧接着又深吸了一口气让“怦怦”跳动的心脏稍微平缓一些。 粉嘟嘟的绯红脸蛋一时半会儿是很难消退下去的。 唐婉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否则只会让双方的气氛更加尴尬。 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起自己男人之前说过的一句话。 “只要自己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 和林晗这个没嫁人的黄毛丫头比起来，她自己好歹也算是“过来人”。 在这方面应该是有着天然的心理优势的…… 唐婉很快就把心态调整好了，笑吟吟地走了出去：“林晗，江河现在不方便出来……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一下吗？” 林晗愣了一下，羞红着脸轻声道：“那就麻烦嫂子了……您跟陈哥说一下，之前中国移动的林总找过他谈合作。现在对方想过来签一下合同，争取赶在凌晨12点之前让合同生效……” “中国移动要过来签合作协议？” 唐婉整个人都震惊了，有些难以置信道：“难道是要跟网络公司签订什么协议么？” 在她眼里陈江河整日里都是无所事事。 不是到处闲逛就是在健身房里“撸铁”。 怎么悄无声息地就要跟中国移动这样的巨头公司签订合作协议了！ 刹那间自己男人的身影在唐婉心中变得高大伟岸了起来…… “是的……嫂子，麻烦您跟陈哥说一下好么？” 林晗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神情看上去已经有些焦急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8点钟了。 三叔林炳德和堂姐林菲两个人此刻就在胡同口的汽车里。 等着自己给他们两个人回消息呢！ 十天前林炳德回去之后把陈江河的修改意见上报给了集团总部。 经过董事会研究决定已经原则上不考虑和陈江河的“江林网络科技公司”进行合作了。 可是随着“微信社区”每天的欢迎网页ip访问数量一路飙升。 硬是在最后一天即将上线运营前逼近了4000万人大关！ 这个时候中国移动的董事会高管们便再也坐不住了！ 因为4000万这样庞大的消费人群已经不是他们可以轻易忽视掉的了！ 如果“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错失了这次宝贵的合作机会。 而把机会留给了几个月之后即将成立的第三家移动通讯公司“中国电信”。 那么“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这两家提前了三年成立的移动通讯公司。 好不容易积攒的用户人数上的优势便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荡然无存”！ 到时候上层震怒，一顶“经营不善”的帽子便会扣下来。 这些集团总部的高管们没有一个人能承受住如此巨大的压力。 他们多年来通过无数的资源和努力换来的一帆风顺的“仕途”也会随之“戛然而止”！ 已经坐到集团副总位置的林炳德和中层助理的林菲菲也将会因此“背锅”。 这对于林晗背后的燕京林家来说，绝对是一个难以承受的“沉重打击”。 第182章 世界观都在崩塌 唐婉返回屋内跟陈江河把原话转达了。 很快便走了出来笑吟吟地对林晗道：“江河说你们过半个小时再来签合同……他还有些事得先处理一下。等处理完了，他会给你发短信的。” “要处理什么事么？” 林晗微微有些诧异。 不过她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瞬间脸蛋羞的通红。 “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打扰您二位了。” 既然想明白了怎么回事，林晗再也不敢耽误了。 要是再过半个小时这两个人还没有“结束”。 那签合同的事情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林晗前脚刚走，唐婉就返回屋内一脸无奈地看着陈江河道：“江河……半个小时真的可以么？” 陈江河轻叹一声道：“我尽力而为。” 两个人四目相对，下一秒又瞬间黏在了一起。 他们两个现在内心深处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觉。 因为有几双眼睛正眼巴巴地等着“结束”呢。 两个人之间的动作都明显比平日里更加“激烈”了一些。 …… 林晗急匆匆走出胡同口。 然后拉开一辆黑色奔驰的副驾驶车门坐了上去。 “怎么样？” 林炳德坐在后座上迫不及待地询问道：“陈江河同意签合同了吗？”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心情急切过了。 整个人都仿佛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神经都因为高度紧张而有些过敏了。 “再等一会儿。” 林晗红着脸声音含糊道：“陈哥正在忙着处理一件紧急的事情，大概半个小时后给我发短信。” 林炳德疑惑不解地看着林晗，声音焦急道：“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不能稍微往后放一放么……现在集团的法务部和业务部两百多号人都在等着呢。如果再耽误一会儿，时间可就来不及了！” 林晗回过头一脸无奈地看着林炳德道：“三叔……现在不是陈江河求着您。而且，他如果不把事情处理完，确实没办法签合同……” 林炳德瞬间沉默了。 他活了大半辈子了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身份。 从来都是别人求着自己办事。 还从未体会过“求别人”是一种什么感觉。 现在林炳德终于切身体会到了。 这种滋味儿还真是不太好受啊…… “听会儿音乐，半个小时很快就会过去了。” 林晗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然后拿出一张cd放进了车载播放器里。 很快一道悠扬舒缓的音乐就从奔驰车的“柏林之声”音响中放了出来。 林晗微微闭上了双眼，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刚才见到陈江河的那一幕。 当时那个男人微微敞开的浴袍下堪称完美的身材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 结实且质感十足的六块腹肌清晰可见。 以及那具令人血脉贲张的“禁忌之物”…… 不知不觉间，林晗感觉自己的身躯都开始微微发烫。 整个人宛如进入一种玄之又玄的神奇状态之中。 “早知道在同州酒店那晚就不做什么‘君子’了……” 林晗突然间懊悔不已。 曾经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 却碍于道德的束缚和面子硬生生地错过了！ 如果上天再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那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借机“揩油”一番。 哪怕只是大饱一下眼福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后悔欲绝！ 林晗惬意地仰靠在副驾驶座位上“浮想联翩”。 坐在后座的林炳德和驾驶位的林菲两个人却是心急如焚。 他们两个人时不时地低头看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不知道为什么手表上的指针就像是灌了铅一样走起来异常缓慢且笨重。 眼瞅着半个小时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可林晗的手机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既没有收到短信，也没有人打电话过来。 “小晗……陈江河会不会是觉得咱们诚意不够？故意在吊着咱们啊？” 林菲看着林晗微闭着双眼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再也忍不住了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询问道：“要不咱们三个人一起去登门拜访一下？” 林晗的双眼顿时睁开了，脸色微微涨红道：“千万不要……刚才我已经打扰到人家了。要是再来这么一出，这份合同铁定是签不了了！” “你刚才打扰到对方什么了？” 林菲诧异道：“他有没有生气啊？” “这……” 林晗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就在这时，只听“嘟嘟”一声林晗的三星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她连忙打开看了一眼，然后轻舒了一口气笑着道：“陈江河已经把事情处理完了，咱们这就过去。” …… 另一边陈江河已经穿戴整齐好整以暇地坐在院子里。 而唐婉整个人却犹如抽离了骨头一样，躺倒在床上彻底动弹不了了。 原本应该是一个小时的“工作”却硬生生地压缩到了半个小时。 “工作强度”瞬间提升了两倍都不止！ 整个过程中唐婉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飞”一般的体验。 她甚至都想请一天假好好休息一下。 否则身体还真有些吃不消了…… 林晗敲了敲四合院的大铁门。 听到里面传来陈江河“请进”的声音后。 这才心怀忐忑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到陈江河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 林晗环顾了一下四周完全看不到唐婉的身影。 她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脸蛋再一次“腾”的一下烧了起来。 “陈总……上次的事情我向您诚挚地道歉。” 林炳德本来一直还在纠结，再次见到陈江河时应该说些什么来缓解尴尬。 可在看到对方的一刹那，道歉的话便脱口而出没有一丝一毫犹豫。 林晗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一幕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她甚至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自己“位高权重”的三叔，竟然开口“道歉”了？ 而且道歉的对象只是一名私人网络公司的老板！ 这段时间以来，林晗的主要精力都放在收购东岭煤矿以及后续的经营上。 江林网络科技公司这边开发的“微信社区”她倒是了解一些。 只不过了解的不是那么详细和深入。 因为林晗一向对网络虚拟的玩意儿有一种天然的抵触情绪。 尤其是自己的堂弟林庆从小到大都是一个沉迷于网络和电脑游戏的“网瘾少年”。 她就更加不愿意去深入了解互联网相关的东西。 可是眼前的这一幕分明就是在“啪啪”打林晗的脸。 让她一直以来所“轻视”和“鄙夷”的互联网。 竟然是比收购的那家大型国营煤矿影响力还要大千百倍的恐怖存在！ 这一刻，林晗感觉自己整个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世界观都在崩塌了…… 第183章 岂不成了鸡肋 “陈总……实在是不好意思……” 林菲看到林炳德都放低姿态诚恳道歉了。 自己当然也要紧随其后把该做的姿态一定得做足了。 “不用这样，你们都太客气了。” 陈江河笑着淡淡道：“就是一场普通的商业洽谈而已，双方谈不拢很正常的。” 他说这番话完全是出自于真心实意。 正常情况下一场商务洽淡怎么也得甲乙两家公司来回“拉锯”好几个回合。 期间免不了各种各样的博弈和争论。 只不过林炳德和林菲两个人平日里做习惯了强势的“甲方”。 似乎只要把合同随手甩给“乙方”小公司，就如同上天的恩赐一般。 对方就一定得感激涕零的接着！ 这回好了，这两个人算是碰到了硬石头了。 还把自己的脚“磕”的鲜血直流。 一不小心甚至还会“伤筋动骨”！ “咳咳！陈总，您之前提过的那两个修改意见，我已经向上汇报了。” 眼瞅着时间紧迫，林炳德索性就直奔正题了：“第一项用手机号注册‘微信社区’的渠道费，不再区分存量用户和新增用户。我们中国移动的所有用户，只要是注册了‘微信社区’账号，都按照18元每户向贵公司支付渠道费。” 陈江河点了点头淡淡道：“其实渠道费没必要18元那么高，这个咱们还可以再商量。” 对于中国移动做出这个让步，他其实一点儿也不惊讶。 因为跟自己之前提出的那项“话费支付分成比例”的修改意见来说。 渠道费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九牛之一毛！ 林炳德显然知道陈江河在等待着什么，硬着头皮略有些尴尬道：“您提出的关于话费充值分成比例方面的修改意见，我觉得还可以再商量一下。” 他停顿了一下，神情郑重道：“我们中国移动最终能够接受的分成比例是五五分成，咱们双方各分一半。您觉得这个比例可以接受么？” 陈江河摇了摇头，微微皱眉道：“这个比例跟我的底线相差还是太远了。而且，我已经有了其他的支付方式可以替代。” 既然有林晗在一旁充当“中间人”的角色，陈江河索性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他当即把在线下网点销售“微币卡”以及通过银行网银的支付方式和盘托出了。 经过一番详细的介绍和解释之后。 林炳德等人终于明白了陈江河为什么会有提出“九一分成”的底气了。 因为通过线下网点销售“微币卡”。 陈江河的网络公司完全可以拿到95左右的分成收益。 虽然整个过程稍显复杂而且效率不高。 但怎么也比把一多半的收益让给移动通讯公司要强得多！ 既然陈江河拥有着不同方式和渠道来获取分成收益。 那么中国移动的话费支付方式确实只能算是一种支付渠道而已。 那么别说是之前提出的“七三分成”了。 就是现在提出的“五五分成”也变得可笑起来。 因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些想在“微信社区”充值消费的人群。 只不过是先把自己的钱变成了等额的“话费”而已。 整个过程中，移动通讯公司也就扣除一下“手续费”而已。 有谁听说过扣除“手续费”能够占到总金额的七成或者是五成？ 那不成了明目张胆地“抢钱了”！ 虽然林炳德等人已经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但是“五五分成”已经是整个集团高层共同研究决定的。 根本就不是他一个集团副总能够“扭转乾坤”的！ “这样看来……咱们的合作确实很难继续谈下去了。” 林炳德不由地轻叹了一声。 他现在已经非常理解陈江河做出这个决定的立场和原因了。 但是双方的商业合作似乎又要再一次“搁浅”了。 这时陈江河突然笑着道：“林总您先别着急，或许咱们双方都可以后撤一步。” “后撤一步？” 林炳德的眼睛先是一亮，仿佛看到了一抹希望。 不过他又想到了什么眼睛又很快黯淡了下来，无奈道：“陈总，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五五分成已经是我能拿出来的底牌了。您就算提出了七三分成或者六四分成，集团总部那边也很难同意的。” 陈江河笑着道：“我说的后撤一步，并不是在分成比例上让步。” 林炳德疑惑道：“那还有什么呢？” 对方提出来的两条修改意见。 第一项渠道费的问题已经得到妥善解决了。 而第二项话费充值收益分成比例的问题却结结实实地卡住了。 如果不是在分成比例上让步，还能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步的呢？ “或许咱们可以换个思维方式。” 陈江河微微一笑：“既然咱们双方已经卡在了这个问题上，为什么一定要继续死磕下去呢？把这个问题绕开不就解决了吗？” “绕开？怎么绕开啊？陈总您能不能解释一下啊……” 林炳德等人的脑袋瓜一时半会绕不开这个弯儿。 三个人全都一脸疑惑地看着陈江河，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很简单啊，我做出的让步就是直接去掉用话费进行充值这一项条款。” 陈江河淡淡道：“至于其他合作的条款，依然按之前协商好的执行就可以了。” 林炳德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江河。 因为他现在已经看出来了，对方之所以愿意和移动通讯公司进行合作。 还真不是看上了那点微不足道的18元每户的渠道费。 以及发送验证短信005元每条的短信分成费。 因为对方的“微信社区”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不能高效便捷地让用户进行充值。 这也是现阶段所有网络公司面临的最“棘手”的问题。 其中影响最大的莫过于网络游戏公司。 像“石器时代”和“热血传奇”完全是靠售卖“游戏点卡”来进行盈利。 游戏中有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游戏玩家同时在线。 每人每小时需要花费06元左右的“点卡消费”。 而陈江河的网络公司开发的“微信社区”却是一个社交软件。 按照目前的火爆程度很可能会出现上千万人同时在线的盛况！ 但是社交软件是不能像网络游戏那样按在线时长进行收费的。 那就只能用“模式”尽可能多地吸引用户。 然后给心仪的博主进行充值打赏来获得盈利。 这种情况下陈江河的网络公司发行“微币卡”的难度和数量。 比网络游戏公司发行“游戏点卡”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如果没有移动通讯公司提供的“话费充值服务”这个项目。 那这份合作协议对陈江河而言岂不是成了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 第184章 蓄谋已久的默契 陈江河果断地放弃了“话费充值”。 让中国移动最大的“底牌”转眼间变成了一张“废牌”。 这让林炳德一下子失去了商业谈判中最宝贵的“底气”。 “陈总，既然您已经做出这么大的取舍……那需要我们做什么呢？” 林炳德神情忐忑地看着陈江河。 生怕对方突然说出自己完全接受不了的条件。 “很简单。” 陈江河淡淡道：“只需要把合同上的甲方和乙方互换一下就可以。” “互换甲方乙方？” 林炳德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了。 商业合同上甲方和乙方的地位从来就不是平等的。 甲方从来都是“金主爸爸”的别称。 而乙方在很大程度上只是甲方的“工具人”而已。 要完全服从甲方“金主爸爸”的意志。 虽然林炳德内心深处极度不想承认。 但是事实上双方公司的身份地位从陈江河放弃“话费充值”之后已经悄然互换了。 原本“微信社区”只是“中国移动”扩展业务的渠道工具。 签订合约后就只能和“中国移动”独家合作。 现在“微信社区”却摇身一变成为了甲方。 “中国移动”反倒成为了“微信社区”的渠道工具。 那就意味着“微信社区”拥有了自由选择的权利。 除了和“中国移动”合作之外。 还可以和“中国联通”“中国电信”以及各大银行等众多渠道方同时进行合作。 “陈总……我需要向上面请示一下。” 林炳德伸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 上一次谈判的时候，他就已经被陈江河巨大的“胃口”震惊了。 当时他还在暗暗嘲笑对方的“不自量力”。 这一次陈江河不但展示了自己的实力和底气。 而且表现出来的“胃口”之大再一次刷新了所有人的认知。 林炳德现在已经完全想明白了。 无论是“中国移动”还是“中国联通”。 根本就不存在跟陈江河“讨价还价”可能性！ 而是人家愿不愿意带着你一起玩的问题！ 即便是“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联合起来放弃跟人家的合作。 人家也完全可以找到其他的渠道合作商。 “微信社区”账号既然可以跟手机号码相关联。 那也可以和银行账号直接关联。 要知道几大银行争抢客户的激烈程度。 不知道比“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之间的竞争高了几个“维度”！ 财大气粗的银行能够提供的“渠道费”的丰厚程度。 也绝不是两家移动通讯公司能够比拟的！ 林炳德出门打电话了。 留下林菲和林晗两个人全都一脸震惊地看着陈江河。 其中林晗的震惊程度比林菲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为她很难把眼前这个男人。 和几个月前在网里初次遇到时的样子联系在一起。 对方一前一后的成长变化实在是太巨大了。 简直比脱胎换骨还要夸张！ 林菲的双眸中则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神情。 她装作不经意地打量着陈江河所在的这个四合院。 只有区区两百多平米，五间房子。 里里外外的装修虽然看上去是新的。 所用的材料却是最普通不过的。 院子里停放着一辆黑色的大众帕萨特。 也是平民百姓20多万的代步车。 这一切都让她越发地好奇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背景。 为何如此神通广大的一个男人。 竟然住在这么狭窄普通的“大杂院”里？ 开着如此廉价的“代步车”？ 难道说真正的“大人物”都已经这么“低调”了么？ 两个女人各怀心思，却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林菲对陈江河完全不熟悉。 在这种商业谈判的紧要关头自然懂得“沉默是金”。 而林晗一方面是由于之前的“尴尬”。 更重要的则是因为林炳德和林菲两个人在场。 她不方便和陈江河表现的过于“熟稔”。 因为她的身份除了是陈江河的“合伙人”外。 同时也是林炳德的侄女和林菲的堂妹。 而且明显跟后者的关系要比跟陈江河“亲近”的多。 这时林炳德从大门外走了进来，神情郑重地来到陈江河面前。 “陈总，上面已经同意了您提出的两条意见。” 他一边说着一边主动伸出右手和陈江河握在了一起：“希望咱们双方合作愉快！” 陈江河微笑着点了点头，同时不易觉察地轻出了一口气。 这些天他表面上显得若无其事。 每天除了到处溜达就是在健身房里宣泄多余的精力。 其实他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 从二十年后重生回来的陈江河。 当然知道若干年后智能手机将成为每个人生活中不可获取的工具。 到时候任何一家网络公司“流量变现”的最主要方式。 就是“中国移动”“中国联通”“中国电信”这三家移动通讯公司！ 他刚才不惜把几大银行的名头抬出来“唬”对方。 其实自己内心深处虚的一匹！ 因为几大银行就算再有钱。 也没办法实现“流量变现”的目的啊！ 双方在修改后的商业合同上签字。 然后各自暗暗地轻舒了一口气。 林炳德和林菲两个人很确信自己这一方占了“大便宜”。 脸上的喜色都已经遮掩不住了。 陈江河自始至终都表现的神情淡然。 看不出一丝一毫情绪上的波澜。 只有一旁熟悉陈江河的林晗。 隐约看到了对方眼中闪烁着不易觉察的神采。 “陈总，我们还得尽快赶回去，合同还需要法务部和业务部的审核。” 林炳德站起身跟陈江河握手告别：“今天时间太紧迫了，明天晚上我想请您吃顿饭表达一下感谢。” “您太客气了。” 陈江河笑着道：“合作是双方共赢的，您没必要破费的。” 林炳德神情认真道：“陈总，我是真心实意想跟您交个朋友！希望您一定要拨冗参加，给我个面子。” “那好，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陈江河见对方异常坚持，也就没有再推辞了。 毕竟能跟林炳德这样的中国移动集团副总建立人脉关系。 那将来在很多方面都会获得不少的便利条件。 得到陈江河肯定的答复后。 林炳德和林菲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似乎在这一瞬间达成了某种蓄谋已久的“默契”。 两个人跟陈江河告别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反倒是把林晗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林晗默默地注视着这两个人消失的背影。 同时在脑海中反复回味着林炳德和林菲一系列的神态和表现。 她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秀眉微蹙着不知不觉间已经拧成了一团。 …… 第185章 大数据金矿 “防不胜防啊……” 林晗在心中暗暗感慨。 她早就知道林家其他几个派系的老家伙们已经对“陈江河”蠢蠢欲动了。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 三叔林炳德和堂姐林菲两个人竟然是那些老家伙们派出来的“先锋部队”！ 现在回过神来似乎已经有些晚了。 而且即便她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也不能置林家利益于不顾采取冷眼旁观的态度。 更别说故意出手阻拦了…… “陈哥，明天晚上吃饭的事情……” 林晗转过身凝神看着陈江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还有林庆，跟着我一起去。” 陈江河淡淡一笑道：“咱们三个是合作伙伴，这样的商务应酬谁也别想溜了。” “呃……？” 林晗脸上顿时流露出一抹诧异的神情。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多虑了。 像陈江河这样重情重义的男人，怎么可能被别人轻易地“撬墙角”呢？ 不过林晗还是拿定了主意要陪着对方一同前往。 即便陈江河没有主动提出来，她就是“死皮赖脸”也要跟着去！ 因为她太明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了。 鬼知道那些老家伙们为了挖陈江河这个“墙角”。 到底还会使出多少不为人知的“手段”呢…… “陈哥，您家有电脑吗？” 这时林晗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眼看着已经过了晚上10点钟了。 距离凌晨12点“微信社区”正式上线运营已经不到2个小时了。 在今天之前林晗一直都没把“微信社区”放在心上。 现在她特别想要亲自见证一下“微信社区”正式上线运营那一刻的盛况！ “有个笔记本电脑。” 陈江河转身回到屋内，然后拿着笔记本电脑走了出来。 他知道林晗想要看什么，便打开了浏览器输入了“weix”网址。 很快“微信社区”的网站首页就在林晗面前展示了出来。 “这个欢迎界面好漂亮啊！” 林晗看了第一眼就忍不住出声赞叹道。 在这个年代从来没有一个网站，能够拥有如此漂亮且充满科技感的页面。 陈江河在美工上动用了后世app领域对色彩和图像的审美。 不止是林晗，几乎每一个用户看到这个欢迎界面都会不由自主地被深深吸引。 “小庆的照片怎么跟他本人有点不像啊？” 这时林晗非常敏锐地发现了这个问题。 因为欢迎界面上的这几位签约博主。 只有林庆是她平日里最熟悉的。 然而照片里的林庆分明就是一个颜值与气质并存的“宝藏男孩”。 哪儿还有半点平日里玩世不恭的颓废样子？ “不对劲！小庆的五官和脸型没有这么立体，还有身材也没有这么有型！” 很快林晗就发现了至关重要的一个问题。 很显然照片中的林庆是经过黑科技“一键美颜”功能精心处理过的！ “艺术嘛，总归是要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的……” 陈江河从脑海里搜刮了半天。 实在是找不出其他的话来解释“美颜功能”这种事情了。 “陈哥，这是不是‘微信社区’的一种功能啊？” 林晗通过陈江河的神情和反应，绝顶聪明的脑瓜顿时猜到了。 陈江河点了点头。 下一秒他就看到林晗的两个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好，又是一个被“一键美颜”黑科技打败的“人类高质量女性”。 其实陈江河这段时间以来也一直都没想明白。 像林晗这样的颜值身材可以打10分的美女。 以及刘菲儿和刘晓丽那样足以“倾国倾城”的天生尤物。 为何还会对“一键美颜”这样的功能如此痴迷？ 果然在美女的眼中，自己或多或少都还是存在着一丝“瑕疵”。 非要把自己在照片里修饰的“完美无瑕”才肯罢休。 这时陈江河打开了“微信社区”的系统后台。 一系列的后台数据正在实时显示着。 “当日独立ip访问人数已经超过4000万了，具体数字是……” “当日新增访问人数679万……” “连续3日访问人数1857万……” “连续7日访问人数1245万……” “ip地址详细数据分析：燕京市578万；海城市246万：深城市132万……” …… 所有这些数据都通过系统后台进行分析和运算。 从而编织成了“微信社区”客户群体的大数据。 而这仅仅是通过访问“微信社区”欢迎界面得到的最基础的数据。 一旦这些用户下载了“微信社区”软件。 发布了相应内容的图文博客。 对自己感兴趣的博主进行关注、点赞以及打赏。 那么进一步形成的大数据将会清晰地勾勒出每一名用户的“脸谱图像”。 生活区域，年龄信息，职业信息，兴趣爱好，消费能力…… 这样统计分析出来的大数据将是每一个互联网公司都“垂涎欲滴”的巨额财富！ 林晗坐在一旁怔怔地看着陈江河不断地打开系统后台的各个功能界面。 她虽然看不懂对方的这一系列操作。 但是已经从一些浅显易懂的数据当中领悟到了一些东西。 这一次她终于算是大开眼界了！ 跟那座年产煤700万吨的大型煤矿相比。 这家网络科技公司才是真正地“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大型金矿啊！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逼近凌晨12点了。 这时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陈江河转过身看了一眼。 只见唐婉已经穿戴整齐，一副郑重其事地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江河，林晗，咱们江林网络科技公司开发的‘微信社区’马上就要正式上线运营了？” 唐婉虽然浑身上下跟散了架似的。 依然咬着牙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从床上爬了起来。 “过12点了，已经有用户开始下载了。” 陈江河冲着唐婉淡淡一笑。 在笔记本电脑上打开了后台系统的下载统计数据。 几乎是一眨眼间，下载数据就从无到有然后迅速飙升到了10万以上！ 这意味着至少有十万人死死守在电脑前面。 这么多人几乎是在同一瞬间点击了下载按钮。 “快看！下载数据已经突破20万了！” 林晗在一旁忍不住惊讶道。 可她的话音未落，只见下载数据已经直奔30万而去了！ “咱们公司开发的‘微信社区’原来这么受欢迎么？” 唐婉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知道这段时间李凤霞除了在忙“唐妈妈连锁刀削面”人员培训的事情。 还把很大一部分精力放在了更新发布“美食博客”上面。 已经40岁出头之前只用电脑记过账的李凤霞。 硬是凭借自己的“钻研”以及徐芷溪毫不吝啬地指导。 把“微信社区”上所有的功能都玩的“贼溜”！ 炉火纯青的熟练操作让在一旁看着的唐婉都有些眼花缭乱自愧不如。 第186章 超级火箭 “江河，进‘微信社区’看一下现在是什么样子。” 唐婉忍不住好奇道。 眼瞅着已经是凌晨1点钟，下载人数也突破了200万大关。 唐婉曾经看过几眼李凤霞在电脑上玩“微信社区”内测版。 她现在越发地好奇上百万人同时在线是怎样一副热闹场景。 事实上不止是唐婉好奇。 陈江河和林晗两个人也早就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了…… 与此同时。 中关村江林网络科技大厦则是另外一副紧张刺激的场景。 上百名工作人员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不敢有一丝一毫松懈。 关小乙则是不停地在各个部门之间奔走协调，忙得不亦乐乎。 “下载总人数突破220万！‘微信社区’官网独立ip访问人数回落至3100万……” “目前已经有50万人完成账号注册！17万人发布动态信息！2万人发布了第一条图文博客……” “审核检测到170条博客内容违规！已全部进行驳回并发送审核提示！” “服务器运行良好，暂时不用启动备用机组！” ……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微信社区”下载人数突破500万之后便开始了较为平稳的缓慢增长。 账号注册人数也很快达到了400万左右。 这也意味着大多数人在下载完软件之后便忍不住在第一时间注册了账号。 关小乙盯着系统后台逐渐平稳下来的各项数据。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紧绷的神经暂时松弛下来了。 后台服务器顶住了最高峰的一波流量冲击。 没有出现卡顿甚至宕机的情况。 “微信社区”正式上线后的几个小时内。 共有超过400万注册用户在软件中进行了累计7000万次的“修改信息”“发布动态”“上传照片”“关注点赞”“网银充值”“赠送礼物”等操作。 在这期间并没有检测到程序运行中的bug。 此时此刻陈江河在关小乙的内心深处已经是“惊为天人”的存在了！ 因为“微信社区”的源代码是陈江河提供的编程框架。 关小乙等人只是负责在框架里面按照相应的要求填充“代码内容”。 在软件内测过程中出现的大大小小的bug。 也基本上都是在陈江河的指导下才完成的程序修复。 对于一些难度系数很大的bug修复。 基本上是陈江河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亲自“操刀”完成的。 可以说“微信社区”这款足以惊艳全世界的社交软件。 也只有陈江河这样领先于整个时代的逆天编程技术才能设计开发出来！ 关小乙深深地觉得自己这帮人能够有幸跟随陈江河这样的“大神”。 一起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他们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了！ …… 朝阳区某个出租屋内。 刘菲儿和刘晓丽母女俩正并排坐在电脑前面。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4点。 可她们两个人却是神采奕奕没有半点困意。 “姐姐！我的粉丝数量已经突破20万了！” 刘菲儿那双桃花眼洋溢着喜悦。 她看着依然在不断增长的粉丝数量，喃喃自语道：“我之前还以为10万粉丝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突破了……” “姐姐，你现在有多少粉丝了？” 刘菲儿见刘晓丽没有吭声，好奇地问道。 刘晓丽淡然道：“刚才看的时候已经超过50万人了，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了。” 刘菲儿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继续追问。 刘晓丽已经捂着小嘴打了个哈欠缓缓站起身来：“我要睡觉了……很久没有熬夜了，太困了……” 然后便施施然回到了自己卧室关上门睡觉去了。 “真的假的啊……” 刘菲儿有些难以置信。 她自己也才20万粉丝而已。 怎么老妈的粉丝数量竟然已经50万了？ 对方是不是眼花了一不小心多看了一个零呢？ 刘菲儿有些忐忑地点开了自己的“关注好友”。 然后点击进入了刘晓丽的“个人主页”。 刹那间她的目光定格在了刘晓丽头像下方的“粉丝数量”上。 “个，十，百，千，万，十万……” 刘菲儿仔细地数了好几遍。 事实证明刘晓丽的粉丝数量确实不是50万！ 这一会儿工夫竟然已经突破了70万人！ “逆生长的‘冻龄辣妈’这么受欢迎的么？” 刘菲儿忍不住咋舌感慨。 这一刻她甚至有些“嫉妒”自己老妈刘晓丽的年龄。 因为签约博主都是实名认证。 包括姓名、出生年月在内的基础信息都是公开显示的。 因此刘晓丽1960年出生现年42岁的年纪就显得格外醒目。 尤其是她还发布了上百条自己穿着修身瑜伽服。 窈窕婀娜的身材做着各种高难度瑜伽动作的图文博客。 再加上少女感满满的清秀面容。 瞬间便引起了海量的关注和无数好奇的目光。 “姐姐，您真的已经42岁了么？能不能告诉我您是怎么保养的啊？” “我今年才25岁，感觉给博主当姐姐都有些显老了！真是太羡慕了！” “天呐！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山童姥么！” …… 女性粉丝们大多数都在惊叹于刘晓丽的逆天冻龄颜值。 而男粉丝们则是默默地给刘晓丽发布的每一条图文博客进行点赞。 因为只有粉丝值超过10万才能开启与单方关注的博主发送私信的功能。 点赞1次只能获得1的粉丝值。 这就意味着需要点赞10万次才能获得与博主发送私信的“特权”。 这时有些男粉丝已经发现了可以通过充值打赏来迅速提升粉丝值的“新大陆”。 只要打赏价值100元的礼物，就可以获得1万点粉丝值。 这比辛辛苦苦地“点赞”在效率上提升了不知道多少倍！ 刘菲儿正在浏览着刘晓丽发布的每一条图文博客，认认真真地“学习提高”。 她琢磨着自己也应该跟着对方一起练练瑜伽。 这样不但能提升身体的柔韧性，还能吸引更多的粉丝关注。 就在这时，电脑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架金光灿灿的火箭冲天而起的闪耀特效。 刘菲儿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 她看到自己的“礼物”界面有一条消息提示。 “恭喜博主刘菲儿获得神秘人赠送的超级火箭！” 刘菲儿顿时反应过来了，这是有人给自己赠送礼物了。 她之前玩内测版的时候只是听说过正式版可以赠送礼物来提升粉丝值。 并没有亲眼见过那种虚拟的“礼物”到底长着什么样子。 不得不说刚才那枚“超级火箭”的特效还是十分酷炫的。 刘菲儿刚才光顾着吃惊了，都没有来得及仔细欣赏礼物特效。 内心深处多多少少有些遗憾。 可下一秒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又是一架金光灿灿的超级火箭冲天而起！ 紧接着是第三架，第四架，第五架…… 刘菲儿彻底震惊了。 与此同时，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粉丝数量从20万出头已经一路飙升到了接近30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是因为那些赠送的超级火箭么？ …… 第187章 赠送1000部手机 “这个‘神秘人’到底是谁呢？” 刘菲儿点开对方的头像却发现所有的个人信息都处于屏蔽状态。 很显然这是“微信社区”的一个很贴心的功能。 可以最大限度地保护那些“低调土豪”们的个人隐私。 超级火箭依然在一架接着一架冲天而起。 刘菲儿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原来这种赠送超级火箭的礼物特效是在类似于网络游戏“世界小喇叭”中进行实时公告的。 所有在线玩“微信社区”的网友们都能看得见。 这必定能引来一大波好奇的“吃瓜群众”们的围观。 当这些人看到了刘菲儿的个人界面以及发布的图文博客后。 顿时被她出尘脱俗的神仙颜值和气质深深地吸引住了。 便自然而然地“路人转粉”了。 “一架超级火箭到底要多少钱呢？” 刘菲儿点开了礼物界面，愕然地发现竟然要2000微币！ 要知道微币和人民币的充值比例可是1比1啊！ 这也就意味着赠送一架超级火箭竟然需要2000元人民币！ 刘菲儿不敢相信地又看了好几遍。 同时数了数那个“神秘人”赠送给自己的超级火箭数量。 这一会儿工夫对方竟然已经送给自己50架超级火箭了！ 也就是10万元人民币！ 在这个人均月工资1000元的年代，一出手就是10万元。 这绝逼是土豪无疑了…… 可这位土豪赠送了10万元的礼物却选择了隐藏自己的身份。 这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刘菲儿的小脑瓜一转悠顿时想到了什么。 她在自己的几名关注好友中找到了林庆。 果然发现对方与自己的粉丝值已经高达1000万了！ 刘菲儿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给林庆发送了一条私信。 “林总，谢谢您的50架超级火箭！” 此时另一端的电脑前，林庆打了个哈欠正准备上床睡觉。 却突然发现自己收到了一条私信提示。 他好奇地点开一看，顿时整个人都当场石化了…… “我不是已经用了‘神秘人’的功能，怎么还被对方发现了？” 林庆有些想不通。 直到他看见自己与刘菲儿之间高达1000万的粉丝值时。 整个人都无奈了：“这个‘神秘人’功能，也没想象的那么好用啊……” 早晨8点。 “微信社区”正式上线八个小时后发布了首日“榜单”。 刘晓丽以87万粉丝数量高居粉丝榜的首位。 而刘菲儿以1163万粉丝值遥遥领先其他博主。 李凤霞凭借着473条优质图文博客获得了1020万次点赞位居点赞榜第一。 拿下打赏榜第一的则是一位不愿暴露身份的“神秘人”…… …… 陈江河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10点钟了。 院子里传来了唐婉和林晗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声音。 “嫂子，您每天都要一个人收拾屋子和院子么？” 林晗有些好奇。 她帮忙扫了一会儿院子就觉得太枯燥乏味了。 很难想象唐婉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唐婉笑着道：“江河负责做饭，我负责收拾屋子，两个人的分工挺明确的。” 林晗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以陈江河现在的身家。 他们两口子根本就不用住在这种老破小的“大杂院”里。 更用不着亲自做饭和打扫卫生。 但是疑惑归疑惑，林晗并没有把自己的内心想法直接说出来。 或许这两口子就是想过着低调的“平民百姓”生活呢？ 又何必自作聪明打扰对方呢…… 陈江河洗漱完毕，看到手机上有一条关小乙发送过来的短信。 “截至早晨8点，‘微信社区’下载人数突破1000万人，注册用户数达到800万人，使用网银充值的付费用户数量3万人……” 与庞大的注册用户数相比。 仅仅3万人的付费用户数量占比还不到千分之四。 这几乎是所有网站面临的普遍问题。 陈江河沉吟片刻便拨打了关小乙的电话：“小关，你发布一条粉丝抽奖活动，奖品是1000部诺基亚手机。让美工做一个宣传横幅，放在最上方位置。” “要赠送1000部手机？那就得十几万块啊！” 关小乙的思维有些跟不上。 这个年代做互联网的都在琢磨怎么从用户身上掏钱。 就连网络游戏都是“游戏点卡”的付费模式。 如果用户实在是掏不出钱，网站也要想办法打各种小广告利用用户的流量赚钱。 但是整个“微信社区”界面却连一条广告都没有。 现在竟然还要反过来给注册用户花钱赠送手机。 这种“好事儿”根本连听都没听说过！ 陈江河却很懂得这种营销模式。 若干年后几乎所有的app上线都要搞一波补贴、红包。 动不动以亿为单位烧钱，为的就是吸引大量注册用户。 好在这个年代的互联网行业还没有“内卷”到那种地步。 因此“微信社区”一上线只是靠着前期的广告宣传就吸引到了大量注册用户。 现在想要提升注册用户的“黏度”以及付费用户的比例。 则需要采取进一步“反哺用户”的营销模式。 1000部手机不过是十几万块而已。 如此低的投入却可以给用户们带来强大的动力，简直是物超所值啊！ 陈江河并没有向关小乙进行任何地解释，而是交代道：“你记着公布抽奖活动时一定要把规则写清楚，暂定七天一个周期进行一次抽奖，由系统进行随机抽奖，每一个注册用户都有机会得奖，中奖用户将在官方网站进行公示。” “另外，粉丝值、在线时长和连续多日签到等因素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中奖几率，要确保付费用户和活跃用户抽中奖品获得实惠。” 陈江河这样的做法可以说是一举多得。 因为只依靠点赞提升粉丝值，增长会非常缓慢。 想要短期内迅速提升粉丝值，最快速的途径莫过于充值“微币”给心仪的博主赠送礼物。 即便每一名用户只是充值几块钱的微币，那也架不住用户的基数足够大啊！ 弄不好这1000部手机的费用根本就用不着公司来掏腰包。 完全可以实现“羊毛出在羊身上”的完美套路！ 而连续多日签到和统计在线时长的方式则可以增加用户使用惯性，提升用户粘度。 当“微信社区”的注册用户们养成了习惯。 每天都会登陆签到以及浏览博主的帖子并进行点赞。 “习惯的力量”孕育出来的“死忠粉”所拥有的能量将是非常可怕的！ 这些道理关小乙能不能理解，陈江河并不在意。 现在不理解不要紧，只要贯彻执行，见到效果之后，他自然也就理解了。 很快一条“抽奖公告”就在“微信社区”首页最上方发布了出来。 正在线忙着浏览发帖点赞的数百万“微信社区”水友们顿时炸锅了！ “真的假的！玩‘微信社区’竟然抽奖赠送手机！而且是每七天赠送1000部！” “这家网站的幕后公司真是大手笔啊！这简直就是在烧钱啊！” “粉丝值，在线时长和连续签到可以提升中奖概率？那我充值几块钱的微币给博主打赏礼物，岂不是抽中手机的可能性就大大提高了？” …… 第188章 跟您交个朋友 一时间“微信社区”赠送千部手机的抽奖活动迅速火爆“出圈”。 在这个年代手机绝对是属于少数人才能买得起的“奢侈品”。 一个互联网公司竟然一出手就要赠送1000部手机。 而且是每隔7天时间就开展一次赠送1000部手机的活动。 陈江河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做法。 一下子就在整个互联网行业掀起了一波“腥风血雨”。 一场史无前例的行业“内卷”悄然拉开序幕。 整个事件经过短短几天的酝酿，不但霸占了所有论坛和聊天室的热门话题。 就连各大城市的传统新闻媒体也开始了争相报道。 城市的街头巷尾都开始讨论“微信社区”以及赠送手机的活动。 “赵叔，您看了今天的报纸了么？只要在电脑上下载注册一个‘微信社区’软件，就有机会抽奖中手机！” “看是看见了，可我们家也没有电脑啊！” “那还不简单？您去网开一台机子，半个小时就注册完了，又不费什么事儿！” “咳！这么简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不过我这个岁数的去网，让人看见了会不会有些古怪呢……” …… 一时间在网上网的大叔大婶数量发生了“井喷式”增长。 网里也开始经常出现这样的对话。 “赵叔！您今天又来上网了？还是跟昨天一样，开半个小时的机子？” 年轻的网管笑嘻嘻问道。 “这回你小子可得把‘闸’给我捏死了！昨天说好了就玩半小时，结果又续费了好几次！把去菜市场买菜的事情都给忘了！回家以后让你婶子一通数落！” 中年男子神情尴尬道。 原本去网上网都是年轻人的事情，中年人向来都是“嗤之以鼻”的。 可是玩过一次“微信社区”后，这些中年人们就果断“真香”了。 一些家庭主妇来网上网还专门拿着纸和笔。 一边在“微信社区”浏览美食版块的图文博客，一边详细记录着菜谱。 而身为美食版块“扛把子”的李凤霞，则成为了所有家庭主妇们心中“永远的神”！ 至于那些中年男子们，则是津津有味地欣赏着那些颜值身材美到爆炸的网红博主们。 在所有的美女博主们当中，刘晓丽以40岁的年纪和逆天冻龄的颜值堪称最吸睛的存在。 想要跟着刘晓丽一起学习“瑜伽”的男粉丝数量，甚至远远超过了女粉丝。 刘菲儿的粉丝数量和点赞数量虽然一直落后于李凤霞和刘晓丽。 但是她的“吸金能力”却绝对是“独一档”的存在。 自从林庆赠送给刘菲儿50架超级火箭“社死”之后。 就仿佛是打开了刘菲儿“吸金能力”的“任督二脉”。 越来越多的土豪和富少们开始争相给刘菲儿赠送礼物。 不过这些土豪和富少们的目的却非常明确，那就是想跟刘菲儿“做朋友”。 结果弄的刘菲儿每天都得抽出一个小时专门来感谢赠送的礼物。 同时毫不拖泥带水地直接拒绝对方“做朋友”的邀请。 不过说来也奇怪，刘菲儿拒绝地越是“不留情面”。 那些土豪和富少们赠送礼物就反而越多。 到后来就连刘菲儿自己都彻底迷茫了…… 而她的“冰山女神”“仙女姐姐”“土豪杀手”的名号也在无形之中响彻了整个网络。 …… 这个年代网的生意本来就火爆，再被中年“大爷”“大妈”们这样横插一杠子。 结果就导致想来网上网的年轻人都没有“生存空间”了。 于是乎那些赚的盆满钵满的网老板们。 也只好一咬牙花血本租下更大的店面买更多的电脑来满足人们上网的需求。 “微信社区”的注册用户数量再一次极速飙升。 在不到半个月天时间里。 “微信社区”的注册用户已经突破了3000万大关！ 越来越多的网友干脆把“微信社区”设置成了“开机启动”。 甚至顶替了“qq”的位置而成了新的网络即时通讯工具。 因为此时的“qq”虽然坐拥超过5000万的注册用户。 却除了即时通讯功能外没有任何的“可玩性”。 而“微信社区”就全然不同了。 网友们不但能通过上千万的博主所发布的图文博客了解到“别人眼中”的精彩。 还可以通过点赞和在博客下方回帖，与这些博主们“交流沟通”。 如果双方之间的粉丝值达到10万以上，甚至还能与心仪的博主直接发“私信”。 这种前所未有的新鲜体验，是每一个网友内心深处都无法抗拒的！ 到后来整个网里上网玩游戏的反而成了“少数派”。 一眼望去全都是徜徉在“微信社区”的欢乐海洋中。 难以自拔的各个年龄段的男男女女们。 …… 话分两头。 陈江河给关小乙交代完抽奖送手机活动，就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 这个电话号码正是前一天打过来的那个陌生号码。 这次陈江河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便随手接通了。 “陈总！没有打扰您？您今天晚上还有没有别的安排？” 电话另一端传来林炳德和蔼可亲的声音。 昨天他直接打电话给陈江河被对方拒接之后。 无奈之下只好找来林晗出面找到了陈江河。 最终双方才把最重要的合作协议签订了下来。 作为燕京林家的其他派系，林炳德与陈江河进行“接洽”原本是不想让林晗知道的。 现在也只好当着双方的面打出“明牌”了。 陈江河淡淡道：“我这个人平时很少应酬的，没有什么安排。” 还没等对方说话，他又继续说道：“今天晚上我想带着身边的人一起参加，应该没有问题？” 林炳德连忙笑着道：“陈总！您说这样的话就太见外了！您能带着身边的人一起，那是给我天大的面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请问您方不方便告诉我一下，今晚跟您一起的有几个人，都是什么身份？这样我也好安排今晚的宴席。” “包括我在内一共三个人，其他两位应该都是您比较熟悉的。” 陈江河淡淡道：“林晗和林庆，这两位都是我的合作伙伴，也是江林网络科技公司的股东。” 听到陈江河在电话里说出“林晗”和“林庆”的名字时。 林炳德整个人都愣住了，过了好几秒钟才缓缓回过神来。 “陈总，今天晚上是我以个人的名义邀请您共进晚餐，也是想通过这个机会跟您交个朋友。” 林炳德沉吟了片刻，尽力组织语言道：“林晗和林庆两个人都是我的晚辈，他们两个在场的话会不会有些不方便啊？” …… 第189章 跟三叔平起平坐 “不方便么？他们俩都是我的朋友，如果不方便的话今天晚上这顿饭就算了。” 陈江河淡淡道。 林炳德愣了一下，旋即听明白对方的“话外音”了。 林晗和林庆已经是陈江河的朋友了。 而自己只是想要跟对方“结交”。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在陈江河的眼里，不会因为林炳德是林晗和林庆的长辈就高看一眼。 “没有不方便！只要是您的朋友，我都欢迎！” 林炳德当即就改口了。 虽然当着林晗和林庆的面，他不太方便使出太多“手段”。 但是总比错失和陈江河结交的机会要好的多。 晚上的这顿饭局就有点意思了。 林晗和林庆两个人是以陈江河的朋友身份出席的。 这么多年林家的家族酒宴，晚辈和长辈是坐不到一张桌上的。 却因为陈江河这一层关系，神奇般地打破了林家两代人辈分之间的“隔阂”。 当林庆知道自己晚上要去赴三叔林炳德操持的饭局时。 整个人都愣住了，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堂姐，我今天晚上应该穿什么衣服赴宴呢？” “见到三叔应该怎么称呼啊？是叫三叔还是叫林总啊？” “晚上要不要敬三叔喝酒啊？” …… 电话里林庆俨然成了“十万个为什么”，让林晗不胜其烦。 这些问题就连林晗自己都没有搞清楚呢。 又怎么给林庆解答呢…… 唐婉那边陈江河也询问了好几遍，每一次都被对方很坚定地拒绝了。 “性子直不会说话”的特点唐婉自己也是心知肚明。 更何况她很不喜欢那种商务气息浓重的饭局，就算勉强去参加也是如坐针毡。 既然自己女人不喜欢，陈江河是不会让对方难受的。 就在林庆和林晗为晚上的饭局该穿什么衣服纠结时。 位于深城市的腾雷公司总经理办公室。 一名戴着金丝眼镜面容斯文的年轻人正坐在办公桌前紧盯着电脑屏幕。 “微信社区”上线首日的注册用户数量就逼近1000万人。 这已经对包括腾雷在内的诸多互联网公司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马总，这是‘微信社区’上线至今的流量报告。” 一名年轻的女秘书走进办公室，双手把一份报告毕恭毕敬地放在总经理办公桌上。 马腾拿起报告翻看了几页，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今天晚上9点，召集公司全体中层开紧急会议！” 在国内没有什么公司比腾讯更紧张用户的动向。 经过数轮融资之后，坐拥5000万企鹅用户的腾雷公司。 刚刚在前段时间对接下来的业务发展方向做出了进一步的规划。 企鹅的多项功能将迎来重磅升级。 企鹅会员的出现将成为“流量变现”的主要方式。 与此同时“企鹅空间”的开发也已经正式提上日程。 就在整个腾雷公司上上下下踌躇满志，准备甩开膀子大干一场的时候。 “微信社区”却突然间横空出世！ 丰富多彩的社交功能远比尚未开发“企鹅空间”可玩性和趣味性更强。 “私信”的便利性又把企鹅的即时通讯功能秒成了渣渣。 这让腾雷公司的总经理马腾彻底傻眼了。 就在几个小时前，他又听到了一个重磅消息。 “微信社区”竟然还要举办每隔七天赠送1000部手机的“烧钱”活动！ 这更是让马腾从内心深处感到一阵绝望。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同行比自己优秀。 而是同行比自己优秀的同时。 还特别“财大气粗”用“烧钱”的方式无底线地讨好注册用户！ 要知道腾雷公司自从1998年成立以来。 一直都因为“缺钱”在步履维艰地维持着。 如果不是靠着两轮成功的融资，整个公司早就已经宣布破产倒闭了。 眼瞅着公司都已经成立三年多时间了。 却一直处于“有出无进”的尴尬状态。 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方式把流量变现。 就连那些“慷慨解囊”的投资方们都要应付不过去了…… 马腾此刻对腾雷公司的前景充满了悲观的情绪。 在他看来“微信社区”的出现很可能将成为压垮腾雷公司的最后一捆稻草。 …… 晚上6点。 一辆黑色奥迪a6停靠在燕京大酒店门口。 车门刚打开，林炳德和林菲两个人就已经满脸堆笑迎了上来。 这时一道西装革履的身影从车后座走了下来。 “陈总晚上好……” 林炳德招呼刚打了一半，咽喉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掌突然间扼住了一样。 神情看上去更是古怪至极，就如同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吞下去一只苍蝇似的。 “三叔……是我，小庆！” 那道西装革履的身影赫然正是林庆。 平日里一身奢侈品潮牌的他，穿上一身西装后看上去都不像本人了。 林庆看着站在那神情古怪的林炳德。 连忙点头哈腰道歉：“三叔，我今天穿的稍微正式了一点，您不小心认错人了……” 林炳德此刻哪儿还有心情跟林庆在这掰扯。 因为下一秒陈江河一身休闲打扮已经从车后座走了下来。 “陈总晚上好……” 林炳德连忙上前主动和陈江河握手。 原本他酝酿了许久的饱满热情，愣是被林庆打断了一下。 整个人的情绪都有些不连贯了…… “三叔，您是长辈……怎么能让您亲自在这迎接我们这些晚辈呢！” 这时林晗也笑吟吟地从副驾驶位置走了下来。 看着林炳德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林炳德当场就是一脑门黑线。 他提前就已经预想到了有林晗和林庆在场，可能或多或少会有些尴尬。 事实证明自己还是大大低估了这份“尴尬”的杀伤力…… 可如果为了避免这种尴尬。 他就不来亲自迎接陈江河那就属于典型的“丢了西瓜捡芝麻”。 像林炳德这个层次的“上位者”，考虑的从来都是家族利益至少。 至于虚无缥缈的面子问题，在家族利益面前根本就不叫个事儿！ “陈总，酒菜都已经安排好了，请随我来。” 林炳德冲着林晗和林庆点了点头，旋即转过身满脸堆笑向陈江河做出了“邀请”的姿势。 陈江河愣了一下，连忙谦让道：“林总您先请！您岁数最大还是长辈，就别跟我这么客气了。” 林炳德犹豫了一瞬，伸出手臂像“哥们”似的揽着陈江河的肩膀。 两个人就这样并排走进了酒店，完全是一副“平起平坐”的姿态。 这一幕让身后的林菲、林晗和林庆三个人全都看傻眼了。 如果陈江河能跟自己三叔林炳德“平起平坐”的话。 岂不是比他们三个小字辈都尊贵一个档次了？ 那等会儿在酒桌上，他们三个当着三叔林炳德的面。 是不是都应该用晚辈的礼节跟陈江河说话和敬酒啊？ 好尴尬啊…… 第190章 干脆照搬过来 到了酒桌上，林炳德的尴尬远甚于自己的三个晚辈。 一边是他的三个侄子侄女。 一边则是陈江河这位他想要结交的“贵人”。 弄得林炳德敬酒的时候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当着几个晚辈的面如果表现的太谦卑，势必会影响自己作为长辈的“威严”。 但是如果对陈江河的态度不够热情和谦逊，又会显得自己结交的“诚意”不够。 几轮酒喝下来，林炳德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些“凌乱”了。 “林总，您不用太拘谨。” 陈江河早就看出了对方的尴尬，笑着宽解道：“今天咱们在一起喝酒聊天，就都是‘忘年交’的朋友。其他的身份都可以暂时抛开。” 接着，他端起酒杯与林炳德，林菲，林晗和林庆四个人依次碰杯：“四位林总，祝愿咱们的友谊长存，都在酒里了。” 这番话一说完，林炳德等人的“心结”似乎一下子打开了。 在林炳德的眼中，林晗等人也不再是“孩子”和“晚辈”。 毕竟就连最不成器的林庆都已经“浪子回头”，跟着陈江河干出了一番事业。 林晗和林菲姐妹俩就更不用说了，早就已经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他不由地想起汪曾祺写过的一篇散文《多年父子成兄弟》。 既然父子之间都可以做兄弟，那么叔侄之间又何尝不能做朋友呢？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酒桌上的氛围显得格外“融洽”。 而林晗，林菲和林庆三个人也见识到了三叔林炳德“老小孩”的一面。 在放下了平日里端着的“架子”之后，果然每个男人都永远是长不大的“少年”。 “小庆……咱们是不是好哥们……” 林炳德拍着林庆的肩膀，嘴里吐着酒气道：“如果是好哥们……咱俩就一起敬陈总一杯酒！” 林庆整个人都无奈了，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对方了。 “小菲，小晗……你们两个也老大不小了……” 林炳德又醉眼惺忪地看着林菲和林晗道：“如果要嫁人……一定要嫁给陈总这样的……给咱们林家光宗耀祖！” 林菲和林晗两个人也是顿时一脑门黑线。 不得不说“姜永远还是老的辣”。 自从林炳德解开了“心结”不觉得尴尬之后。 那尴尬的就变成他们三个人了…… 自始至终陈江河都笑吟吟地坐在一旁。 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林炳德装醉“调戏”三个晚辈。 这副憨态可掬的样子就是酒桌上最好的“下酒菜”。 酒足饭饱。 大堂经理黄曼丽亲自端上来果盘，笑吟吟地询问众人还需要什么。 “小黄，你之前送过来的红酒我喝了，还不错。” 陈江河笑着点头道：“同样的红酒给我准备200箱，再准备100箱53度的飞天茅台，我们公司年会要用。” 听完这番话黄曼丽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连声道谢后便离开了。 “陈哥，咱们江林集团总共就200多人，公司年会怎么准备这么多酒啊……” 林晗微微有些诧异道。 陈江河笑着道：“喝不了的酒，就给大家伙儿发下去当年货。我跟黄曼丽打过招呼了，年会就定在酒店二楼的宴会厅，到时候大家伙儿一起好好热闹一下。” 公司年会用53度的飞天茅台和高档进口红酒。 而且还要包下整个燕京大酒店二楼的宴会厅。 这样的大手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尤其是林炳德和林菲两个人，更是羡慕的眼泪都从嘴角流出来了。 这些年来中国移动总部的年会堪称国内顶级的存在。 但是跟人家陈江河公司的年会比起来，却显得抠抠搜搜的“小家子气”。 …… 与此同时。 远在深城市的腾雷公司会议室。 几个管理高层，几十名中层部门负责人以及技术、产品开发的骨干全都面色凝重。 “诸位对新上线的‘微信社区’有什么看法？” 总经理马腾向来都是“单刀直入”的风格，开会的时候绝不会说一句废话。 “牛逼。” “超越时代的产物。” “社交软件的巅峰。” 这几个关键词是在场所有人对“微信社区”做出的评价。 “你们有没有下载‘微信社区’玩一玩啊？” 马腾紧接着又抛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问题。 在场的众人全都面面相觑，彼此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尴尬。 “你们也不用藏着掖着，我自己都下载了。” 马腾淡淡道：“而且一不留神就玩了两三个小时，根本就意识不到时间在流逝。” 这番话一说出口，在场的气氛顿时陷入极为尴尬的境地。 在网络时代，只需要一个牛逼的创意就可以造就一款“爆款”产品。 但是“微信社区”竟然在一款软件上汇集了不下数十种最牛逼的“创意”。 “头像设置”“点赞关注”“空间皮肤”……随便一条创意都是完爆整个时代的产物。 更匪夷所思的竟然还有“一键美颜”这种堪称“王炸”级别的黑科技！ 几乎所有的女性以及对个人形象比较在意的男性。 都会毫无抵抗之力地“沦陷”其中。 为了解锁“一键美颜”功能。 马腾以“研究竞争对手”为目的，给自己赠送了价值几万块的“礼物”。 自己给自己刷“超级火箭”是涨到10万粉丝最快捷的方式没有之一。 当把自己的照片用“一键美颜”修饰过之后。 原本平平无奇的相貌一下子就变得跟明星一样气质超凡。 就连马腾也切身感受到了“真香”的魅力。 如此多的好玩功能，犹如在互联网上搭建了一个让所有用户能够沉浸式体验的“虚拟社区”。 而且当几十万用户都关注喜欢某一个网红博主时。 一旦众多“志同道合”的粉丝在博主这里汇聚，就会产生非常可怕的集群效应。 有时候根本就不用那位网红博主做什么。 那些志趣相投的粉丝们在“公频”下面你一句我一句都能聊到“天荒地老”。 “现在我不想讨论竞争对手有多牛逼，也不想评价那款‘微信社区’有多么好玩。” 马腾看着在场众人淡淡道：“我就想集思广益，咱们腾雷公司该怎么应对，怎么求变，怎么在夹缝中求生存！” 这时专门负责新产品开发的总监犹豫片刻，悻悻道：“既然对手已经提供了这么好的模板，咱们干脆也‘照搬’过来。” “照搬？” 马腾看了对方一眼，冷笑道：“我还特意给你们留了半天时间做功课，你到底都干什么了？” 他停顿了一下，痛心疾首道：“你自己在会议结束后好好查一查，‘微信社区’背后的江林网络科技公司是什么来头，这家公司到底为自己开发的‘微信社区’注册了多少项专利！” “你是准备‘照搬’以后被别人直接告到破产，还是能拿出价值几十亿的专利使用费？” …… 第191章 稳赚不赔的买卖 包括产品总监在内的所有人顿时愣在了当场。 因为腾雷公司自从成立以来。 所有的核心业务都离不开“模仿”和“照搬”。 这甚至都已经在他们这些人的思维概念里形成习惯了。 由于国内的互联网行业刚刚起步。 因此他们一直以来照搬的都是国外一些互联网公司的成熟产品。 在知识产权纠纷上属于“鞭长莫及”的灰色地带。 谁能想到国内竟然突然出现一个“微信社区”。 各种牛逼的创意不但吊打了国外的互联网公司。 最不可思议的是，这家网络公司竟然能意识到“知识产权”的重要性。 提前就申请了各种专利！ 这可就把“模仿”和“照搬”这条通往成功捷径的“独木桥”彻底堵死了！ “我早就告诫过你们！一味地靠‘模仿’和‘照搬’是干不成大事的！” 马腾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摇头道：“现在我们已经落后了，需要你们用自己的创新能力实现‘弯道超车’，懂吗？就算咱们避开了对方的“专利”，开发出一款类似于‘微信社区’的社交软件，也只能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喝汤’！” 在场的众人被说的满脸通红，羞愧的不敢抬头。 这时候，马腾的情绪也稍稍缓了一些，开口道：“qq空间，我们还是要继续开发的，毕竟前期那么大的投入不能打水漂了。只不过，我们的侧重点要做一些改变。既然‘微信社区’更加侧重于社交功能，咱们可以更侧重于游戏功能一些。我们可以在qq空间里搭载一些好友之间互动的趣味小游戏，这样或许能够实现我所说的‘弯道超车’！” 这番话一说出来，会议桌上的众人一个个目瞪口呆。 要不说马总的眼界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总能在腾雷公司面临绝境的时候出奇制胜，把公司一步步做大！ 虽然马腾是这个时代非常了不起的人物，他的眼光远比普通人看得要远很多。 但终究也不过看1000米和看500米的区别。 而陈江河就不同了，他可是20年后的重生者。 当马腾看到1000米外的风景时。 陈江河早就把互联网时代两万五千里征途上每一处风景都了然于胸。 “微信社区”开始起步之后，能做的就太多了。 什么个人空间、相册、偷菜、牧场、抢车位，都是未来社区领域的法宝。 而且陈江河之前还注册了一大堆的域名，其中就包括“淘宝网”。 陈江河的目标也一直是对准的“阿里”，至于中途不小心误伤到了“腾雷”。 那他也只能“深表遗憾”了。 这时，负责技术开发的总监突然说道：“我下载玩了几个小时的‘微信社区’，无论是在美工还是在技术层面上，都是目前世界上最顶尖的存在！就算对方没有注册“专利”，咱们想要模仿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马腾沉吟片刻，突然眼前一亮：“这么说对方公司一定拥有一支顶尖编程水准的技术团队了？” “或许是一支团队，或许只是某位技术‘大牛’。” 技术总监犹豫了一下，把自己隐藏许久的秘密当众说了出来：“马总，有件事我必须跟您坦白一下。前段时间，开发‘热血传奇’网游的盛大公司想用高薪来挖我。您猜是怎么回事？” 马腾双眉一扬，诧异道：“他们做的是网游，咱们做的是即时通讯软件，应该是井水不犯河水才对啊？” 双方之间不是竞争对手，却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挖墙脚方式来强行“树敌”。 那得是脑壳被门挤过多少次才会想出来的“馊主意”啊！ “盛大公司是遇到难处了，所以才绕世界地找人‘救急’呢！” 技术总监也不藏着掖着了：“几个月前突然出现了一款热血传奇的辅助软件，玩家登陆游戏后可以一键完成所有的游戏操作。盛大公司的几百名程序员对这款辅助软件束手无策，被逼无奈之下才到处寻找技术高手帮忙破解！” 当初盛大公司的hr找到这个技术总监时。 直接开出了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价码。 年薪一百万！ 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破解那款传奇辅助软件！ 技术总监当即就动心了，没日没夜地对着那款辅助软件各种“钻研”。 最终事实证明他距离“年薪百万”还至少隔着十重高山！ 双方之间的差距，就像是站在云端的大神和在地上爬行的蝼蚁。 根本就不在一个“维度”上！ 好在那款辅助软件只在某个游戏专区的一个顶级帮派中使用。 并没有扩散造成太大的影响。 再加上国内目前还没有相关的法律法规支持。 因此盛大公司也只能“敲碎了牙往肚里咽”。 “盛大公司哪儿是找人帮忙啊？” 马腾却是“慧眼如炬”，一下子就看穿了事情的本质：“像这样的技术大神，放到任何一家网络公司都会掀起一场‘惊涛骇浪’。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人才！” 这时人力资源总监适时地开口道：“马总，您是不是想让我把‘微信社区’背后那家网络公司的技术大神挖过来？” 马腾点头道：“‘挖人’这种事儿不方便明着来，咱们先想办法跟对方接触上，然后再一步一步把那位技术大神找出来。只要对方愿意跳槽过来，年薪上不封顶。” “上不封顶？” 人力资源总监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知性美女，此刻也因为震惊有些花容失色：“马总，您能不能给我划定一个大概的范围？” 马腾沉吟片刻，神情郑重道：“一千万以下，你可以自己拿主意。” 这番话一说出口，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因为就连腾雷公司的ceo，也只是八十万年薪而已。 就凭一个编程的技术员，能拿到千万年薪？ 而且最可怕的是，一千万年薪并不是不可逾越的天花板。 如果超过了一千万，只需要人力资源总监向马腾上报请示就还有进一步提升的空间！ 虽然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见过那位“素昧谋面”的技术大神。 但是他们现在一个个全都不受控制地“酸了”。 “马总，我明白了。” 人力资源总监深吸一口气，瞬间明白了马腾要把那位技术大神挖过来的决心！ 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 这时马腾转头看向了投资部总监道：“你跟着人力资源的楚总一起帮忙打掩护，跟对方接触的理由就是想要投资入股对方公司。” 这个年代所有的网络公司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缺钱”。 “微信社区”千万级注册用户的服务器运营费用绝对是天文数字。 再加上动辄赠送1000部手机的烧钱手段。 马腾不相信这家公司会不缺钱！ “对了，投资入股这件事并不是虚的。” 马腾看着投资部总监神情认真道：“只要对方开出来的价格合理，咱们能购入多少股份就购入多少，这绝对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第192章 非同一般的男人 腾雷公司的紧急会议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针对‘微信社区’的应对措施和工作方案也在“紧锣密鼓”地制定出台。 不得不说这是一支效率极高的互联网团队。 放眼这个年代的整个互联网行业都是属于最顶尖的存在。 可惜他们遇到的对手是陈江河。 这个从20年后重生回来的“bug”。 整个时代都根本没有人能修复和解决。 此时燕京市的某处胡同口。 一辆黑色奥迪a6和一辆奔驰s级停靠在路边。 陈江河刚从奥迪车里走下来。 就看见林炳德加紧脚步直奔自己而来。 众人从燕京大酒店出来之后。 林炳德坚持要“护送”陈江河回家。 可现在已经到胡同口了，他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林总，您实在是太客气了，这都已经送到家门口了。” 陈江河若有深意地看着对方，笑着道：“如果没有别的事，咱们就此告别。” 林炳德面带尴尬，小心翼翼道：“陈总，有两件事想跟您商量一下，就怕说出来有些突兀。” 陈江河笑吟吟道：“您不说出来，咱们怎么商量啊？” “这两件事其实也算是一件事。” 林炳德犹豫片刻，终于下定决心道：“我想跟您商量一下投资入股的事情。” 接着他对一旁的林菲使了个眼色。 后者当即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个文件夹，双手递到了陈江河面前。 陈江河笑吟吟地接了过去，似乎早就有所预料。 从林炳德提出来请客，他就猜到对方是想要投资入股江林网络科技公司。 毕竟“微信社区”正式上线第一天就“火爆”了全网。 再加上一套成熟的“流量变现”体系。 这明显就是一个能赚大钱的买卖。 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想要分一杯羹的。 只是陈江河有些好奇，为什么对方给自己递过来的是两份股权投资文件。 而且他也想知道对方的“胃口”到底有多大。 “今天晚上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到家门口了就进来喝杯茶醒醒酒。” 陈江河冲着在场的几个人笑吟吟地邀请道。 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便跟在陈江河的身后走进了四合院里。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气氛再次变得尴尬起来。 现在网络公司的最大股东是江林煤业集团，占股51。 其次是陈江河，占股41。 然后是林晗，占股4。 最后是林庆，张齐和许志远，加在一起占股4。 这就意味着一旦有新的股东加入。 已经很难从林晗和林庆手中“切蛋糕”了。 而江林煤业集团在接下来的“煤炭黄金十年”内。 出于平衡税费等多种因素考虑。 会不断加大对集团内的网络公司、餐饮公司和即将成立的文化娱乐公司的投资力度。 因此原则上是不会轻易转让股权的。 无论是谁想要成为新股东。 就得看陈江河的“眼色”行事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 唐建国和李凤霞老两口屋内的灯已经熄灭了。 陈江河推开大门之后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林炳德等人也是蹑手蹑脚跟在后面生怕发出任何声响。 这时主卧的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唐婉听到院子里的动静穿着一身睡衣走了出来。 她刚要走上前跟陈江河“亲昵”一番。 却突然看到对方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 顿时羞的小脸通红转身返回屋里去了。 “陈总，实在是不好意思……” 林炳德尴尬地小声道歉。 他也知道这么晚了还去别人家确实太突兀了。 但实在是因为投资入股这件事太紧急太重要了。 他无论如何都不敢拖到明天。 生怕夜长梦多再出现什么变故那可就哭都来不及了。 “里面请。” 陈江河没有说什么，把众人带到堂屋里坐了下来。 他拿出茶叶准备泡茶。 这时一道人影走了进来抢先把茶叶拿到了手上。 “江河，你去招呼客人，我来泡茶。” 原来是唐婉回屋里披了一件外套就急匆匆过来了。 陈江河愣了一下，看着自己女人笑着道：“刚才没吓着，我们很快就把事情商量好了。” 这时林晗走上前笑吟吟对唐婉道：“嫂子，这么晚了还打扰您，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来帮您泡茶。” 还没等唐婉反应过来，她就跟着对方走了出去。 “我也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林菲笑着打了个招呼，也后脚跟了出去。 一转眼屋里就剩下陈江河，林炳德和林庆三个人了。 “小庆……” 林炳德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林庆，眼神中赫然多了一丝身为长辈的威严。 “三叔，我知道了……我也去帮忙。” 林庆这才意识到自己“多余”了，连忙站起身走了出去。 这时林炳德缓缓站起身，把堂屋的门给阖上了。 他转过身看着陈江河，神情恳切道：“陈总，这两份文件分别是‘中国移动’和我们林家的进出口贸易公司对您的江林网络科技公司的估值报告，请您过目一下。” 陈江河当即打开两份报告，粗略地翻看了一下。 两份报告通过对“微信社区”的现状和前景分析，做出了100亿左右的估值。 有一说一，在这个年代的100亿已经是行业天花板级别的存在了。 但是“中国移动”的“胃口”也是大的惊人。 想要一次性拿出40亿收购陈江河手中40的个人股份。 从而成为仅次于“江林煤业集团”之后的第二大股东。 林家的进出口贸易公司，则是把目光盯向了陈江河手中剩余的1股份。 一旦陈江河同意并签署了这两份股权投资合同。 除了能一次性获得41亿的巨额现金外。 还将被这两个新股东提议聘请为江林网络科技公司的ceo。 第一年的年薪为3000万元，从第二年开始将按照15的速度逐年递增。 对于这个年代的任何一个网络行业的创业者来说。 这都是一份让人无法拒绝的“优厚合同”。 41亿的巨款再加上每年几千万的年薪。 这绝对是每一个创业者眼中想要实现的“终极目标”。 就连林炳德也是信心满满地看着陈江河，认为对方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然而陈江河却是笑了笑，淡淡道：“一百亿的估值确实不算低了。” 紧接着他却话锋一转：“不过，我对自己现在的生活还是挺满足的。一天三顿粗茶淡饭吃的舒心，住着几十万的大杂院心里也踏实。我要那么多钱，也没什么用啊。” 这番话一说出口，林炳德顿时愣住了。 在他长久以来的所见所闻形成的认知中。 那些“一夜暴富”的草根阶层无一不是住豪宅开豪车。 迫不及待地过上了“纸醉金迷”“酒池肉林”的奢靡生活。 因此这些人根本就不具备掌控巨额财富的“心性”和“自控能力”。 这个年代的绝大多数互联网创业者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通过“哗众取宠”的方式追求“流量”。 一旦自己做的网站和软件的“流量”上去了。 就会转手“变现”成一大笔钱，根本就不会考虑长远的发展。 而眼前这个叫陈江河的男人，却毫不留情地打破了林炳德的“固有认知”。 林炳德此时此刻看陈江河的目光已经发生了变化。 内心深处更是忍不住暗暗感慨。 这个男人非同一般啊…… 第193章 遇到一位狠人 到了林炳德这个层次，早就已经练成了“变脸堪比翻书”的基本操作。 他当即笑吟吟地看着陈江河道：“陈总，我这个提议有些突兀了……您看应该怎么着比较合适？” 陈江河淡淡道：“我可以接受融资，但是顶多转让一小部分股权。而且100亿的估值虽然现在来看是很公允的，但‘微信社区’才刚刚起步而已，发展潜力还没有充分释放出来。” 他这番话释放出来两个“信号”。 一是自己不会接受对方的“打包”收购；二是对“微信社区”的发展前景非常有自信。 “估值”这种事对于绝大多数的传统行业来说是有参考价值的。 但对于处在“风口”位置的互联网行业来说，却没有任何意义。 同样都是互联网公司，有的只是“昙花一现”很快就被时代的车轮碾碎。 而有的则可以一步一步发展壮大。 短短几年间便成为“线上线下”横跨多个行业的“庞然大物”。 陈江河心里很清楚，一旦被“中国移动”这样财力雄厚的中字头企业入股。 几轮融资下来，自己就可能被资本联合起来，夺走掌控权而出局。 因此他最多只能接受出让“10”的股份。 要确保自己始终是占股比例最高的股东。 “100亿的估值我不能接受。” 陈江河淡淡道：“而且，我最多只出让10的股份。” 林炳德迟疑道：“那您能接受多少估值？” 陈江河伸出一根手指道：“1的股份，至少两亿。” 林炳德倒吸一口凉气。 他在做估值之前，已经提前打听过张齐和许志远两个人不久前入股的情况。 张齐总共出资3000万元，占股16。 这样算下来1的股份大概是2000万元左右。 可是这前后才过去了不到一个月时间。 陈江河这家网络公司的股权价值就翻了十倍？ 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难道这家公司是搭载了一飞冲天的火箭吗？ 陈江河也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震惊，淡淡道：“两亿是今天的价格，今后有可能会涨也有可能会跌。这属于风险投资，您最好慎重考虑一下再做决定。” 林炳德迟疑片刻，咬牙道：“进出口贸易公司入股的事情，我可以拍板！两亿就两亿，咱们现在就可以签股权转让合同！” 他也看出来陈江河根本就不想转让自己的股份。 因为对方“清心寡欲”的生活方式对金钱并没有太大的渴望。 因此才在100亿估值的基础上又翻了一倍的价钱。 而且最多只出让10的股份。 林炳德也想明白了，这项投资本质上就是属于“风险投资”。 风险越高，回报越大。 投资1亿和投资2亿在本质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如果陈江河的网络公司“起飞”，无论投入多少钱都会赚的盆满钵满。 万一对方的网络公司只是“昙花一现”，那就权当是把2个亿扔进水里了。 林炳德这些年来的风险投资大多数都收到了“高额回报”。 只有偶尔的情况下会“看走眼”。 那是因为他投资的秘诀从来就不是看对方的“项目”如何如何。 而是看“项目”的创始人是否“靠谱”。 经过一系列的观察和判断，陈江河显然是一位“靠谱”的创始人。 因此别说是2亿了，哪怕价钱再翻一倍他也会咬牙“慷慨解囊”的。 “中国移动这边我需要向上面请示，您请稍候。” 林炳德在其中一份股权转让协议上签字后，打了个招呼走出了屋子。 不一会儿，他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很遗憾。” 林炳德摇头叹气道：“上面不同意1股份2亿的报价。” 陈江河淡淡一笑，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从他“狮子大开口”把100亿估值硬生生提高一倍时。 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如果“中国移动”依然同意入股，那就可以用10的股份获得20亿的巨额资金。 这对接下来网络公司业务的扩展将提供巨大的资金助力。 如果“中国移动”不同意，那他不想让中字头企业入股的想法也就完美实现了。 就算没有“赚到”，但也绝对不会“亏本”。 就在这时，陈江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是关小乙打过来的，就接通了。 电话另一端传来关小乙的声音：“陈哥，没打扰您休息？刚才咱们公司的官网邮箱收到一封邮件，我认为应该第一时间跟您汇报。” 陈江河笑着道：“没事的，你尽管说。” 他非常了解关小乙，既然对方认为需要第一时间向自己汇报。 那必定是一封意义重大的电子邮件。 关小乙停顿了几秒钟，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道：“这封邮件是深圳市腾雷有限公司发过来的，对方想要约时间跟咱们洽谈一下投资入股的事情。” 在关小乙的认知当中，那个拥有着5000万qq注册用户的腾雷公司。 绝对是当前互联网行业的顶尖存在。 “微信社区”才刚刚正式上线运营第一天，腾雷公司就主动发邮件想要投资入股。 这其中蕴含的“意义”实在是太重大了！ “给对方回复一下，就说咱们公司不需要。” 陈江河也有些意外。 看来是人红是非多，盯上“微信社区”这块大肥肉的人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 “啊？我明白了，陈哥。” 关小乙愣了一下，正要挂断电话。 这时陈江河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在电话里说道：“小关，你先别着急回复，让子弹先飞一会儿。” 挂断了电话，关小乙一脸懵圈。 他嘴里喃喃念叨着：“‘让子弹先飞一会儿’，这句话听起来有点深奥啊……” 而陈江河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虽然若干年后腾雷公司的市值高达上万亿。 成为了仅次于“阿里”的互联网行业巨头。 但此刻的腾雷公司刚刚经过两轮融资。 最大股东是一家南非的传媒公司，占股31。 而整个腾雷公司的估值也不过是2亿出头。 相比于估值100亿财大气粗的江林网络公司来说。 被一家南非的跨国公司控股的腾雷公司。 不过是一头艰难苟活的“丧家之犬”。 到底是什么给了对方这么大的底气。 敢来投资入股江林网络公司？ 难道仅仅是“无知者无畏”的勇气吗？ 陈江河凭借着自己对腾雷公司总裁马腾的了解。 知道对方绝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角色。 而腾雷公司所拥有的那支优秀的创业团队。 也绝不会犯下这样的低级错误。 “事出无常必有妖。” 陈江河在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暗暗发笑：“既然是你主动送上门来的，那就别怪我把你‘一口吃掉’。” 这时原本已经准备离开的林炳德，却突然间停下了脚步。 他微皱着眉头显然是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过了好一会儿，他似乎已经做出了艰难的抉择，凝视着陈江河郑重道：“陈总，我想跟您再签一份股权转让协议。我以个人名义再出资10亿，从您手中买下5的股份。您看可以么？” 陈江河疑惑了。 他不就是接了个电话么。 怎么林炳德突然间就“胃口大开”了？ 愿意出10个亿买下一家网络公司5的股份。 这样的魄力可不是寻常的富豪能够拥有的！ 今天算是遇到一位“狠人”了…… 第194章 比拼的是文化 虽然陈江河内心深处还是有些不情愿。 但既然对方接受了他开的价格，而且出让的股权比例也没超过10。 他就没什么理由拒绝了。 不过陈江河很快也就释然了。 因为拥有千万级注册用户的“微信社区”绝对是堪比“钞票焚化炉”的恐怖存在。 随着“微信社区”注册用户数量的不断攀升。 技术维护需要一支庞大的技术团队，也需要更强大的硬件支持。 招人、添置服务器，这些都是成本。 “微信社区”各个版块的内容维护和违规审核需要大量的兼职。 而且也需要少量全职人员对兼职人员进行管理，这一块的成本也非常高。 “龙虾”和“唐妈妈”几乎要把所有的利润“填进去”。 才能勉强维持“微信社区”的正常运营。 现在有了林炳德贡献的这十二亿资金。 就暂时用不着那两家餐饮连锁品牌做出“牺牲”了。 拥有了充足的资金后，“龙虾”和“唐妈妈”可以像肯德基和麦当劳一样。 把连锁加盟店开到任何一座城市的商业中心。 到时候这两家餐饮连锁品牌销售的是一种成功的“经营模式”。 无论是店面装修费，人员培训费，加盟费以及品牌使用费。 每一项服务都能从数量庞大的加盟店获取不菲的利润。 一直为“龙虾”和“唐妈妈”提供高品质食材的新发地集团。 也将在下一步与“江林餐饮公司”实现“强强联合”。 双方要在全国各大城市开辟自营农场和生鲜冷链配送。 陈江河明白，这个年代国内的连锁餐饮行业依然是一片空白。 “龙虾”和“唐妈妈刀削面”这两家连锁品牌一旦抢占先机。 迅速在“品牌标准化”和“食材供应链”上确立绝对的优势地位。 很难再有第二家餐饮公司能够撼动“江林餐饮公司”的霸主地位。 由此产生的“现金流”将是一个难以估量的天文数字。 “江林餐饮公司”巨大的发展潜力甚至不在“江林网络公司”之下！ 与此同时，“江林文化娱乐公司”也将正式启动投入运营。 对于熟知接下来20年时间所有爆火影视剧的陈江河来说。 开一家文化娱乐公司来“收割”票房。 没有比这种“捡钱”的方式更加轻松愉快了。 不仅如此，像刘菲儿这样的“明日之星”一旦注册了“微信社区”账号。 自然也逃不过陈江河的“法眼”。 只需要每月一万块底薪的“白菜价”就可以让这些“明日之星”先成为“签约博主”。 然后通过“微信社区”的平台将这些“签约博主”打造成“网红”。 接下来就是从这些“网红”中进一步筛选出“可造之材”。 与“江林文化娱乐公司”签订“艺人”合同。 最终实现从“网红”到“明星”的蜕变。 在帮助别人实现“明星梦”的同时，陈江河也可以顺便赚点“小钱”。 这种“双赢”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陈江河此刻已经在脑海中规划好了一系列的布局。 接下来就需要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实现这个宏伟的“愿景”。 重生回来的第一天，陈江河的人生目标是拯救自己的妻女，让一家人过上好日子。 虽然这个目标早已经实现，但陈江河的人生目标也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转变。 从改变徐芷溪，关小乙等人的命运开始。 陈江河越发地领悟到了“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句话的真谛。 上辈子的他连“独善其身”都做不到。 既然上天给了自己重活一世的机会。 如果不活出个“兼济天下”的气魄。 岂不是白白在这世上重走一遭？ …… 第二天早晨9点。 陈江河召集了江林集团各个部门的中高层负责人开了紧急会议。 对整个集团下一步的工作规划进行大幅度调整。 网络公司将进一步加快“微信社区”新功能和新模块的开发。 增加好友之间的“互动小游戏”。 当在场的众人听到陈江河关于“开心农场”“抢车位”等游戏的构想时。 一个个都被这些绝佳的创意彻底折服了。 这些小游戏的开发难度都很低，只需要花费两三天时间就可以搞定。 但越是简单的游戏，就意味着受众面越广。 他们甚至可以想象出来，那些和“电脑游戏”绝缘的中年大叔大婶们。 一定会为了“偷”别人的菜而乐此不疲的。 餐饮公司下一步的重点工作是对“龙虾”和“唐妈妈”进行品牌推广。 春节过后由徐芷溪和孙玉珍一同前往山城重庆。 寻找合适的“火锅底料”加工厂来生产“龙虾”的秘制底料。 陈江河原本是计划自己和刘大成两个人去重庆的。 既然孙玉珍和刘大成两口子商量之后在人选上发生了变化。 陈江河也就随机应变，改派徐芷溪与孙玉珍两个人一同前往。 现在的徐芷溪不再是几个月前对前途一片迷茫的“北漂”打工妹。 俨然已经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女强人”了。 陈江河安排好了网络公司和餐饮公司的下一步工作。 然后把小褚单独留了下来。 当整个会议室就只剩下陈江河和小褚两个人的时候。 小褚羞涩地把脑袋低垂到了胸口。 内心深处一阵忐忑。 陈江河笑着道：“文化娱乐公司我想交给你来负责。” 小褚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一直以来她都只是林晗的私人助理，做的都是最琐碎的“打杂”工作。 现在却突然把一家文化娱乐公司交给自己管理。 整个人顿时有些发懵。 “陈总……我担心自己做不好。” 小褚忐忑道：“我之前从未接触过‘明星艺人’，也不了解文娱这个行业。” “文娱公司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给明星艺人做好经纪人。” 陈江河淡淡道：“你给林总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私人助理，各方面工作也都完成地很出色，那就一定可以当好经纪人的角色。” 事实上陈江河也是提前跟林晗商量之后，才做出的这个决定。 小褚心思细腻，在统筹和协调方面的工作能力尤为突出。 可以说是文娱公司总经理的不二人选。 这些年小褚一直跟着林晗“鞍前马后”地忙碌。 既然有适合对方的职位和机会，林晗从内心深处也是举双手赞成的。 毕竟“私人助理”这个角色就算做的再好也不会有真正的前途。 而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文娱公司总经理。 才是一个人可以为之奋斗一辈子的事业。 安排好了这一切，陈江河又再次进入“咸鱼模式”。 除了每天花费一两个小时在健身房“撸铁”。 他又通过各种关系给自己搞到了一张燕京大学的“旁听证”给自己“充电”。 每天早晨陈江河先开车把唐婉送去上班。 然后便独自一人前往燕京大学。 陈江河每次都是把车停在学校附近的商场。 然后步行随着学生们一起进入大学校园。 他会提前一晚上看好课程安排表，有选择地去旁听人文学科的课。 因为陈江河明白一个道理。 做任何事情拼到最后拼的是各自的“文化底蕴”。 经商也是如此。 目前江林集团只有区区几百名员工。 凭借高管的个人魅力和丰厚的工资奖金便可以把“人心”牢牢维系住。 然而接下来随着集团的加速扩张。 员工数量也会在很短的时间内从几百人发展至几千人甚至几万人。 到了那个时候想要实现“万众一心”的目标。 真正能够依靠的就是“企业文化”。 当所有员工在内心深处认同自己公司的“企业文化”时。 才会把所有人拧成一股足以移山填海的恐怖力量。 做任何事情都会万众一心无往而不利！ 而不是一群乌合之众，一触即溃的散沙。 …… 第195章 马总直呼内行 陈江河走在大学校园里。 穿着一身百十来块的休闲装，戴着一副文质彬彬的眼镜。 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散发着青春和活力。 陈江河这身打扮就是尽可能把自己伪装成一名普通大学生。 他对自己的“伪装”也一直都自信满满。 但是在旁人的视角中，这个男人举手投足之间不经意流露出的气质。 早就已经把自己给“出卖”了。 拥有亿万身家并掌控着数百名员工前途命运的“上位者”气场。 岂是换一身“行头”就能掩盖住的？ 这和“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 陈江河自己也想不明白。 无论是走在校园里，还是在课堂上旁听。 他都会莫名其妙地成为引人瞩目的“焦点人物”。 上至三四十岁的知性女教授，下至十七八岁的懵懂女大学生。 都会忍不住用好奇的目光多打量他几眼。 就仿佛他的脑门上镶嵌了一枚闪闪发光的钻石一样。 离开大学校园已经三年，陈江河上课上的很艰难。 他还专门买了一支记者专用的录音笔。 每天下课回去后都会抽时间多听几遍。 陈江河也给唐婉办了一张“旁听证”。 可自己女人听过几次课之后，便开始找各种借口不再来了。 像什么“一孕傻三年，脑瓜子什么都记不住”，“工作太忙，休息时间不够”，“下班时间想多陪一陪妞妞”。 陈江河劝过几次之后便一笑了之，不再强求对方了。 一个人离开校园之后，想要重新把看书学习的习惯给拾起来。 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陈江河承认自己也有很强的惰性。 但是他内心深处的驱动力显然要更加强大一些。 陈江河今天旁听的课程是《公共关系学》。 上课的是一名女教授，三十岁出头的年纪。 在人文学科首屈一指的燕京大学里算是相当年轻的。 据说这名女教授本科在燕京大学就读。 因为成绩优异公费留学到美国斯坦福大学。 一直攻读到博士后学位然后回到燕京大学任教。 燕京大学为了奖励这位“海归”博士后。 甚至还给了她一笔不菲的安家费，一辆车，一套150平的住房。 这位女教授从小在深城市长大，又有留美的学习生活经历。 整个人由里到外散发着知性时尚的气息，是很多学生心目中的“女神”。 女教授刚进教室，目光就转向了坐在角落里的陈江河。 她在宽敞明亮的阶梯教室里，笑着隔空问道：“这位同学，你已经听了我好几堂课了，有什么感受么？” 旁听了这么多天，陈江河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 他站起身来客气道：“不好意思，老师，您讲的课内容比较深奥，我得多消化一段时间才能谈感受。” 在场的学生们也全都回过头好奇的打量着他。 因为陈江河每次上课都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 从来不跟身边的任何人打招呼。 而且一下课就立刻离开，毫不拖泥带水。 根本就没有给任何人交流了解的机会。 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还是第一次听到陈江河开口说话。 不得不说，眼前这个男人温文尔雅，淡定从容的气质。 再搭配他英气俊朗的面容和堪称完美的身材。 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一股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女教授点点头，笑着说道：“既然你来听我的课，就不妨做个自我介绍，我相信大家都很想了解一下你。” 陈江河淡淡一笑，大大方方道：“我叫陈江河，是一家网络公司的技术员，来大学旁听就是想给自己‘充充电’，没有别的意思。” 听完这番话，原本对陈江河的身份非常好奇的女学生们。 全都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原来一个人的“气质”也是会“骗人”的吗？ 看对方的气质还以为是身家亿万的大老板。 结果却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技术员。 为什么一个人的“身份”和“气质”会存在这么大的差异呢？ 女教授则是一副若有深意的神情看着陈江河，笑着道：“欢迎你，陈同学。每一位渴望知识的人，都值得一份褒奖和尊重。” …… 与此同时，腾雷公司上上下下的人这些天都快疯了。 据说上到总经理马腾，下到技术部门一名普通员工。 都滋生出了一种奇怪的传染病：红眼病。 所有人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先了解一下“微信社区”的各项数据。 眼睁睁地看着“微信社区”的注册用户从上线第一天的1000万。 短短几天时间就一路攀升到3000万以上，俨然成为了一款“国民社交软件”。 更加恐怖的是“微信社区”高到不可思议的“用户黏度”。 每天都有数以千万计的注册用户活跃在“微信社区”这个平台。 越来越多的博主在“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成为了网站的“签约博主”。 只要签约之后每天完成合同上规定的“基础工作量”。 每周都能拿到2500块的底薪。 除此之外，每名签约博主当月获得的礼物打赏和浏览点赞数量。 经过统计之后都会在次月8号前发放额外的奖金。 未签约的注册用户则可以参加每七天赠送1000部手机的抽奖活动。 有机会获得价值千元以上的诺基亚手机。 如此猛烈的“烧钱模式”再加上丰富的趣味性和可玩性。 造就了“微信社区”的逆天数据和惊人流量。 这是任何一家网络公司都无法模仿的，更别说是超越了。 现在整个腾雷公司都充斥着一种悲观情绪。 他们前些天刚准备调整“qq空间”的开发方向，把侧重点转向“互动小游戏”上。 结果他们的技术开发团队连需求都还没写出来的时候。 “微信社区”就已经重磅上线了“开心农场”“开心抢车位”等一系列“互动小游戏”。 而且再一次“无懈可击”地申请了专利。 这让马腾以及技术总监都不由地“望而生叹”。 对方这样做显然是完全不准备给同行留“活路”了。 马腾以“研究学习”为目的，也试玩了一下“开心农场”和“开心抢车位”这些“互动小游戏”。 结果一玩起来还挺“上头”，忍不住又充了不少“微币”在游戏上。 就拿“开心农场”这款小游戏来说。 开垦新的农田，装饰花园，搭建狗舍，喂养狗粮…… 这些全都是要“花银子”的地方。 虽然一分钱不花也可以玩这个游戏。 但明显是花钱以后玩起来“更爽”。 最要命的是微信好友之间每天都会更新游戏里的排名。 排名靠前的几位好友不但能获得“耀眼”的头衔特效。 还会得到系统奖励的各种充值都得不到的“稀有种子”和“神奇道具”。 马腾一直以来都对自己能够想出来的“圈钱点子”非常自信。 但是亲自体验过了“微信社区”的这些“互动小游戏”。 却让他不由地“直呼内行”，自愧不如。 第196章 陈老板管的太宽 这时马腾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便立即接通了：“楚梦，你下飞机了？” 电话另一端是人力资源总监楚梦，她正拖着行李箱走出首都国际机场。 “马总，您放心！我一定在三天之内拿下对方的‘技术大神’！” 楚梦信誓旦旦道。 挂断了电话，楚梦刚要拨打另一个号码。 这时一道温婉动听的声音传来。 “楚梦！好久不见！欢迎来到首都燕京！” 楚梦抬起头看去，只见一道知性时尚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的接机口。 对方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优雅地挥动着手臂。 楚梦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却“少女感”满满的女人。 忍不住惊讶道：“沈若涵！十年没见了，你怎么一点儿也没变啊！” 楚梦自认为已经保养的很好了，比绝大多数同龄人都要年轻靓丽。 但是跟这位从未离开过“象牙塔”的好闺蜜相比。 双方的目测年龄至少相差了五六岁！ 要知道对方的实际年龄可是比自己还要大好几个月呢！ 楚梦忍不住暗暗感慨。 果然“象牙塔”里无忧无虑的生活，真的是连时间都会遗忘的角落。 “梦梦，你想吃点什么，我请你好好搓一顿。” 沈若涵穿着一身白色休闲服。 青春靓丽的样子像极了二十岁出头的女大学生。 和她平日里戴着黑框眼镜穿着深色衣服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吃什么不重要，先带我去中关村，找一家‘江林网络科技公司’。” 楚梦一刻也不敢耽误。 自己这一趟来燕京可是立了“军令状”的。 哪儿有时间和心情来“游山玩水”。 沈若涵愣了一下，喃喃自语道：“这家公司的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啊……不会这么巧？” 今天上午她下课的时候，陈江河还主动找上来请教了自己几个问题。 当时沈若涵就随口问了对方在哪个网络公司做技术员。 好像就是叫什么“江林网络科技公司”。 事情不会这么巧？ …… 此刻的腾雷公司已经到了“危急存亡之秋”的境地。 而江林网络公司却迟迟没有回复股权投资的电子邮件。 于是马腾决定不再等待了。 便直接派遣人力资源总监楚梦前往燕京实施“猎头”计划。 同时上报董事会，希望不计代价地尽快投资入股“微信社区”。 因为马腾已经敏锐地意识到了。 一定不止他自己一家看中了“微信社区”巨大的发展潜力。 但自己现在只是腾雷公司的小股东，定价权有限。 这种事情要董事会的人一起拍板，很可能还需要大额增资。 否则公司账面上的钱不够，拿什么去投资入股？ 现在最紧要的就是立即召开股东会讨论作出决定！ 事实上自从腾雷公司发送了投资入股的邮件之后。 “微信社区”的官网邮箱又接连收到了百度，网易，新浪等公司发送的投资入股邮件。 然而为数众多网站中却唯独没有“阿里”。 陈江河现在很享受被这些互联网“巨头”们围猎的感觉。 丛林生存法则中有这样一条。 最聪明的猎人从来都是把自己伪装成猎物出现。 当这些互联网“巨头们”盯上了“微信社区”这块大肥肉时。 根本就意识不到自己也被陈江河给“盯上”了。 然而陈江河毕竟“胃口”有限。 不可能一口把这些互联网“巨头”们全部吞下去。 因此他采取的是“姜太公钓鱼”的策略。 静静等着“猎物”自己上钩。 陈江河相信只有主动送上门来的那家公司。 才是最肥美的一条“大鱼”。 此时陈江河刚从公司的健身房走出来。 头发上还挂着沐浴后没有擦干的水珠。 “小关，为什么我每次健身都没见过其他人啊？” 陈江河把关小乙招呼过来，疑惑道：“我在开会的时候强调过好几次，所有员工每天至少保证1个小时的健身时间，是不是都当耳旁风了？” “陈哥，最近大家的工作确实比较忙……” 关小乙尴尬地解释道：“下班之后都懒得动弹了，就把健身的事情懈怠了。” “那怎么行！” 陈江河眉毛一扬道：“如果没有好的体魄，工作再努力赚再多钱也是白费！” 他沉吟了一瞬，拍了拍关小乙肩膀道：“从今天开始，每个部门的负责人要保证部门全体员工1个小时的健身时间。有一个人完不成，整个部门停发加班费。” 关小乙愣住了。 停发加班费这一招可实在是太狠了！ 而且这个世界上哪儿有公司老板因为员工不健身就“上纲上线”的啊！ 这位陈老板可真是硕果仅存的“奇葩”了。 “如果部门全员都完成健身目标，每人多发2000块的营养费。” 陈江河向来都是“赏罚分明”的。 既然完不成有惩罚，那么完成了必定就有奖赏。 关小乙彻底服了。 果然“豪横”的老板就喜欢“用钱砸”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 这下子公司的健身房应该要人满为患了。 陈江河转身看着不远处宽敞明亮的办公区域。 上百号程序员正端坐在电脑前全神贯注地敲着代码。 如果没有人强行打断，他们可能在工位上坐一整天都不会起身。 这几个月，陈江河亲眼看着不少人的腰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长。 甚至有几个程序员年纪轻轻的，脑门上的头发都开始稀疏了。 陈江河当然知道这属于程序员行业的通病。 但他依然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试图改变一下现状。 即便挽救不了那些程序员们的“头发”。 至少也可以让他们的身体更加健康一些。 “小关，过几天组织一次全员体检。” 陈江河沉吟片刻向关小乙吩咐道：“体重超重或者有其他指标不合格的，一律不再安排加班。” 颁布的这一项决定绝对是“重磅”级别的。 关小乙有些理解不了。 这位陈老板是不是“管”的有点太宽了？ 但是在看到陈江河凝重的眼神后便乖乖地遵照执行了。 相信这条新规定一旦宣布之后，那些程序员们肯定也理解不了。 因为在他们眼中身体是自己的。 就连父母都没有强迫他们锻炼身体。 现在公司的老板却要逼着他们健身。 而且体检指标不合格就不安排加班。 不加班自然也就挣不到加班费。 这种做法分明就是在“釜底抽薪”啊…… 陈江河也知道关小乙这些程序员们一时半会儿很难理解自己的做法。 但是他们理解不了也得乖乖地执行。 因为员工的身体健康不止是他们自己的。 同样也是公司的宝贵财富。 陈江河知道未来的时间还很长。 公司还要面对很多竞争对手的挑战。 还有很多的“硬仗”要打。 如果员工们没有好的体魄。 公司这艘船别说是经历“大风大浪”了。 随便颠簸几下就要散架了。 这时陈江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接通之后电话另一端传来一道温婉动听的声音。 “喂？是陈同学吗？我在你们公司楼下，有没有空下来一趟？” 第197章 女教授的好闺蜜 陈江河一下子就听出来对方是沈若涵。 连忙笑着客气道：“沈老师今天是特意来找我的么？那我得请您吃顿饭！” 陈江河去旁听这位女教授的课，也是存着其他心思的。 因为对方就读的斯坦福大学临近高科技园区硅谷。 那里可是全球互联网“巨头”的聚集地。 谷歌、face、惠普、英特尔、苹果公司、思科、英伟达、甲骨文、特斯拉、雅虎…… 很多斯坦福大学的毕业生就在这些“巨头”公司上班甚至担任要职。 这些人里保不齐就有沈若涵的同学或者朋友。 陈江河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跟这些巨头公司“掰手腕”的能力。 但他坚信一个人总是要有梦想的。 更何况他并不觉得这个梦想有多么遥远和难以实现。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沈若涵或许会成为自己打进硅谷的一条重要人脉。 陈江河换上一身平日里上课的休闲服下了楼。 然后一眼就看到了两道窈窕时尚的身影站在公司大门口。 因为沈若涵的穿着打扮和平时课堂上相差很大，也没有戴黑框眼镜。 陈江河站在不远处凝神观察了好久。 这才走过去笑吟吟打招呼道：“沈老师，您的变化有些大，我刚才差点就没认出来。” 沈若涵掩着小嘴笑着道：“你是说我没戴眼镜？其实，我不近视的。戴眼镜只是让我看起来成熟一点，更像老师。” 陈江河也伸手把眼镜摘了下来，坦诚道：“那就巧了，其实我也不近视，戴眼镜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学生。” 这时站在一旁的楚梦却是心里面一阵犯嘀咕。 因为眼前这个男人从内而外哪有一丁点“程序员”的样子？ 作为腾雷公司的人力资源总监，楚梦每天上班打交道最多的就是“程序员”了。 凌乱的发型、黑框眼镜、双肩包、牛仔裤、运动鞋、内向、呆板…… 这些都是“程序员”应该具备的基本特征。 可陈江河不但没有一项“沾边”的。 而且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成功人士”独具的魅力。 难道说自己这个“傻乎乎”只会念书的闺蜜被人给“忽悠”了？ “这位是我好闺蜜，楚梦。” 这时沈若涵指着身旁的楚梦大方地介绍道：“她是从深城飞到燕京的，刚下飞机就让我带着她直接过来了。” “您好。” 陈江河笑着冲楚梦点头打招呼道。 “陈先生，您好。” 楚梦却主动伸出手，和陈江河握在了一起。 陈江河对这个动作并没有多想，毕竟是很常见的商务礼仪。 可当两个人的手掌分开时，他却觉得掌心被对方像“小猫”一样轻轻挠了一下。 这一细微的动作格外隐秘。 除了两个当事人“心知肚明”外。 一旁的沈若涵完全没有察觉到。 “这个女人想做什么？” 陈江河顿时对眼前这个叫“楚梦”的女人产生了一丝好奇。 看对方一副知性女白领的样子，绝不会千里迢迢从深城飞到燕京。 就是为了当着好闺蜜的面跟自己这个素昧谋面的陌生人搞“暧昧”。 陈江河更不会傻到认为凭借自己的魅力。 就能让一个陌生女子神魂颠倒地犯花痴。 “请问楚女士在哪儿高就啊？” 陈江河若有深意地看着楚梦，笑呵呵问道。 “我是腾雷公司的人力资源总监。” 楚梦大大方方说道：“我听若涵说你经常去旁听她的课，就想跟你认识一下，顺便交个朋友。” “腾雷公司？” 陈江河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阿里”这条大鱼迟迟不肯上钩的话。 “腾雷”绝对是除“阿里”之外的最佳选择。 因为上辈子除了“阿里”的“支付宝”这个第三方支付平台的老大。 也就是“腾雷”的“微信支付”勉强能够“分庭抗礼”。 陈江河很清楚3g网络是在2008年正式启动的。 这也就意味着智能手机的时代距离现在还很遥远。 “微信”这一款火爆全球的即时通讯软件还没有诞生的土壤。 但是却并不影响开发pc端的“微信支付平台”。 如果能赶在“支付宝”出现之前抢占第三方支付平台这块“战略高地”。 不但能满足“微信社区”数千万用户的充值需求。 还可以进一步扩展“网络购物”这块巨大的市场。 要知道陈江河当时注册了一大堆域名。 其中就包括了某宝！ 而一年之后的2003年将是“网络购物”起飞的“风口”！ 已经提前预知了这一切的陈江河。 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契机”。 这种“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的感觉。 虽然内心深处会有一些负罪感。 但还是蛮“爽”的…… 三个人来到附近的一家“必胜客”餐厅。 点完餐之后，沈若涵就自告奋勇地抱着餐盘去了自助水果区。 只见她像堆积木一样把一层一层的水果码放在盘子里。 那副一丝不苟的呆萌样子像极了童心未泯的小女孩。 “陈先生，您方便透露一下在公司主要负责哪方面的工作么？” 楚梦笑吟吟地看着陈江河。 说话间她伸出纤细白嫩的手指把黑色大波浪撩向了另一侧。 顿时把自己修长的天鹅颈在陈江河的面前展露无遗。 这样的“细微动作”自然逃不过陈江河的“法眼”。 不过他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对方，淡淡道：“我在公司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程序员’，俗称‘码农’。” “呼——看看我的技术牛不牛！” 这时沈若涵托着一盘足足有30公分高的“水果积木”回到了餐桌旁。 她小心翼翼地把果盘放到了餐桌中央，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楚梦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陈江河。 然后神情尴尬地对沈若涵道：“若涵，虽然水果是自助的，你也没有必要这么夸张……人家陈先生该怎么看咱们啊？” “啊？” 沈若涵正用叉子把一颗草莓往嘴里送，疑惑道：“我这样做不对么？‘必胜客’这么一个在美国不入流的披萨店，没想到在国内卖的这么贵！18块钱一份自助水果，而且只能盛一次！我不得想办法多捞回点本么？” 话音刚落她又转头看向了陈江河，询问道：“陈同学，你难道也觉得我这样做不对么？” 陈江河笑而不语。 他知道面对这样的“送命题”，最好的答案就是沉默。 “陈先生，我这位好闺蜜从小到大就没离开过校园。” 楚梦则是一脸无奈地看着陈江河解释道：“她就是这样一副小孩子脾气，您可千万别介意啊。” 陈江河继续笑而不语。 他现在已经意识到眼前这个叫“楚梦”的女人。 多半是误会了自己跟沈若涵之间的关系。 否则的话也不会对自己说出这些“茶言茶语”。 “楚女士，您这次来燕京是做什么啊？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陈江河已经没有耐心再继续纠缠在这种“误会”里。 索性就对楚梦有话直说了。 第198章 好姐妹，好闺蜜 楚梦愣了一下。 她原本还准备了好几个“小心机”的招数。 结果还没来得及使出来呢。 眼前这个男人突然间就“单刀直入”了。 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啊！ “若涵，咱们三个人吃一盘水果好像不太方便哦。” 楚梦笑眯眯地看着沈若涵道：“要不，我再去盛一盘水果？” “还是我来！” 沈若涵连忙端着盘子，自告奋勇地去了自助水果区。 陈江河见楚梦略施小计就把沈若涵支开了，笑吟吟道：“楚女士，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 楚梦白皙的脸蛋上绽放出最迷人的笑容。 含情脉脉地看着陈江河道：“陈先生，这件事儿我连最好的闺蜜都没告诉呢，您能帮我保守秘密么？” 她用这一招“美人计”已经不知道对付过多少个男人了。 每次只要一使出来，那些男人们都会头脑发热失去基本的思考能力。 陈江河却是神情如常，笑呵呵道：“既然是秘密，那还是别说出来比较好。” 楚梦愣了一下，神情错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已经很久没遇到过完全不吃自己的“套路”的男人了。 一时间思维和情绪都有些不连贯了。 陈江河拿起叉子若无其事地吃着水果，完全把楚梦“晾”在了一边。 既然这个女人喜欢跟自己玩“套路”。 来而不往非礼也。 他索性也玩一手“欲擒故纵”让对方难受一下。 楚梦眼睁睁地看着不远处沈若涵餐盘里的水果“积木”越堆越高。 再也耐不住性子低声道：“陈先生，我也不绕弯子了，这次来燕京是专程为了找一个人。” “找什么人？这跟我有关系么？” 陈江河隐约猜测到了什么，却佯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态度。 “我要找的人，就是你们公司的。” 楚梦笑盈盈地看着陈江河，神情暧昧道：“只要你能帮我找到这个人，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一般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基本上就相当于使出了“杀手锏”。 楚梦虽然已经30岁了。 但青春靓丽的模样看上去顶多二十五六岁。 她对自己的魅力一直都是很有自信的。 也很了解20多岁的年轻男子最旺盛的“需求”是什么。 然而陈江河依然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似乎对楚梦的“报答”完全不感兴趣。 楚梦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到底是怎样一位奇葩“选手”？ 难道是传说中不近女色的“钢铁直男”吗？ 楚梦无奈之下只好转变策略，看着陈江河沉声道：“五万块。你帮我找到那个人，我付给你辛苦费。” 腾雷公司程序员的月均工资也就三四千块。 五万块相当于一年的工资了。 但凡是个正常人也应该会“动心”了。 然而陈江河却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道：“你好端端地给我钱做什么？再说，我也不缺钱。” “你……” 楚梦这下彻底没辙了。 一个既不“好色”又不“缺钱”的男人。 她还真拿对方一丁点儿办法都没有！ 楚梦之所以能一步一步爬到腾雷公司人力资源总监的位置。 就是因为她很懂得男人们的“需求”和“软肋”。 腾雷公司的不少高端人才都是她亲自出马“挖”过来的。 也正是如此，马腾才会把这项“艰巨”的任务放心地交给楚梦。 如果她连对方公司的一名“普普通通”的员工都搞不定。 还想搞定人家的“技术大神”？ 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这时沈若涵又端了“高高”的一盘水果回到了餐桌旁。 她刚把水果盘放下。 楚梦就优雅地站起身，微笑道：“若涵，我想去一下洗手间，你陪我去一下可以吗？” 然后两个人就牵着手一起走向了卫生间。 陈江河又插了一块水果放进嘴里。 若有深意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喃喃道：“自己搞不定了，所以又想着去搬救兵了？” 卫生间里。 楚梦对着镜子补了补妆。 然后手法熟练地把“大波浪”挽成了略显俏皮的“丸子头”。 这也是楚梦对付男人的“小心机”之一。 去一趟卫生间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换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形象。 可以给对方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梦梦，你不是要上卫生间么？怎么不‘方便’啊？” 这时沈若涵刚从隔间走出来。 看着正在镜子前精心打扮的楚梦疑惑道。 楚梦既无奈又好笑。 自己这位闺蜜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书呆子”。 也难怪对方长得这么漂亮却一直是单身。 甚至恋爱都没有谈过一次。 这就是传说中的“钢铁直女”啊！ “那位小帅哥，是不是在追求你啊？” 楚梦扭过脸冲着沈若涵眨了眨眼睛，笑嘻嘻道：“你是不是也对人家动心了？咱俩可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你可不能骗我哦！” 沈若涵愣了一下，旋即白皙的脸蛋瞬间涨的通红。 紧张地说话都开始结巴了：“你……你可别瞎说哦！人家就是来旁听我的课，再说了，人家说不定已经有女朋友了……” 楚梦从沈若涵的反应中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两个人上初中的时候，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 沈若涵暗恋班里的一名男生。 可当时的她身体还未发育，留着一头短发活像个“假小子”。 但因为沈若涵学习成绩好，那名男生倒是经常跟她请教问题。 每次解答问题的时候，沈若涵都是胸有成竹神情自若。 可每当她想要表露“心意”的时候，就会脸红心跳结巴地说不出话来。 直到后来那名男生跟楚梦成了“男女朋友”。 沈若涵少女时代的那一根“情丝”也就彻底斩断了。 没有了情感上的“牵绊”，她就一路开挂成为了超级学霸。 先是考上了最好的重点高中。 高考又以文科状元的成绩考上了燕京大学。 硕士研究生更是公费留学到美国斯坦福大学。 然后一直攻读到博士后学位…… 回首这些年来的求学经历。 沈若涵一直对自己这位好闺蜜心怀感激和歉意。 如果当初不是楚梦和那名男生成为了“男女朋友”。 那么因为“早恋”而影响学习成绩的肯定就是她自己了。 她也就不可能接受最优质的高等教育。 从而获得跨越“阶层”改变命运的宝贵机会。 “若涵，咱俩是不是好姐妹，好闺蜜？” 楚梦拉着沈若涵的手神情郑重道：“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啊？” “啊，咱俩当然是好朋友了……可你要我帮什么忙呢？” 沈若涵顿时有点发懵。 她关切地看着楚梦道：“梦梦，你是不是生活上遇到什么困难了？我这里倒是有点存款，可以先借给你应急。” 第199章 就坡下驴的准备 “若涵，我怎么可能找你借钱！” 楚梦一脸骄傲地看着沈若涵道：“我现在可是鼎鼎有名的腾雷公司人力资源总监！年薪几十万呢！你一个月工资才多少钱啊！” 沈若涵“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一年前斯坦福大学为了让她留校任教。 直接就开出了百万年薪。 而且还是美元。 沈若涵依然义无反顾地回到了祖国的怀抱。 而燕京大学也给她开出了百万年薪的顶级待遇。 还配了一套150平米的房子和一辆几十万元的汽车。 虽然自己的待遇要远比闺蜜高。 但是沈若涵并不想在对方面前“显摆”。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呢……我怕自己帮不上忙。” 沈若涵在美国生活了十年之久，才刚回国一年时间。 她几乎所有的人脉关系和朋友都在国外。 在国内还真没底气敢做出什么承诺。 “你一个教书的大学老师还能帮我什么大忙啊？” 楚梦傲气道：“我就想让你跟那位小帅哥打听一下，他们那家网络公司有没有一个编程技术很厉害的‘大神’。我想跟那位‘大神’认识一下，交个朋友。” 沈若涵警觉道：“梦梦，你让我打听这个做什么？这应该属于人家的商业机密？” 她虽然没有什么“心机”。 但是却一点儿都不傻。 否则也不会成为一路开挂的“超级学霸”。 楚梦是另一家网络公司的人力资源总监，却打听对方公司的技术“大神”。 想要做什么事简直不要太明显了！ “若涵，你变了。咱们俩这么多年没见，姐妹情分果然早就淡了。” 楚梦没想到自己这个“书呆子”闺蜜这么不好“糊弄”。 顿时“戏精附体”跟对方打起了“感情牌”。 “梦梦，这个忙我真的不能帮你……这样做不对。” 沈若涵属于“外和内刚”的性格。 有自己做人的原则和底线。 那些触碰底线的事情，她无论如何是不会做的！ “若涵，我又不需要你做什么！” 楚梦顿时有些急了：“再说了，良禽择木而栖，最终也是那位‘大神’自己决定去留的！跟你还有那位小帅哥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这种“偷换概念”的说法对绝大多数人都是有用的。 至少可以解除人们心中的“负罪感”。 沈若涵犹豫了一瞬，神情坚定地摇头道：“还是不行，我不能这样做！” 楚梦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咄咄逼人地看着对方道：“沈若涵，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出国读了几年书？就高人一等，看不起别人了？连这点小忙都不愿帮，这是铁了心要跟我绝交吗？” “梦梦！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沈若涵是真心不想失去这位“好闺蜜”。 她拼命地想着对策，突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道：“梦梦，你们公司是不是需要编程方面的高端人才？我认识不少硅谷的朋友，他们或许能提供帮助。” “你在硅谷还有认识的朋友？” 楚梦愣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对方在跟自己吹牛。 因为在她的认知里，沈若涵在斯坦福大学攻读的是“公共关系学”的博士后。 这种毫无实际用途的人文学科和计算机编程完全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硅谷可是全世界赫赫有名的互联网“巨头”公司的聚集地。 沈若涵怎么可能在硅谷还有认识的朋友！ 就算认识也多半是那些“巨头”公司的行政文员一类的小职员？ “我是认识一些朋友，他们在软件开发和服务器升级维护方面都很在行。” 沈若涵神情认真道：“你们公司如果有需求的话，我相信他们应该会很乐意提供帮助的。” 在这方面，沈若涵还是很有自信的。 她在斯坦福大学的十年时间。 凭借着自己精湛的学术成就，青春靓丽的颜值和活泼直爽的性格。 走到哪里都是所有人眼中的“焦点人物”。 期间她也收到了无数精英人士的“表白”和“示爱”。 但沈若涵却从内心深处接受不了异族人的文化和长相。 所以全都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她也因此成为了无数校友们心中高不可攀的“东方女神”。 在得知沈若涵返回中国的消息后。 那些追求者和爱慕者们更是忍不住黯然落泪。 大白天的都跑去酒里借酒浇愁祭奠逝去的青春。 一时间加州的不少酒竟然出现了“酒水脱销”的罕见状况。 楚梦看着沈若涵认真的神情。 意识到这个“书呆子”闺蜜多半不是在吹牛。 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就算现在从国外找来几个会念经的“外国和尚”。 一时半会儿也搞不出来比“微信社区”更牛的玩意儿啊！ 由于“微信社区”的横空出世。 资本对变现方式尚不明朗的腾雷公司已经逐渐失去了耐性和信心。 全都开始一窝蜂地对“微信社区”展开了追逐和热捧。 马腾这些天不止一次地向南非的大股东提议召开股东会。 但都被对方以各种理由搪塞和拒绝了。 他很快就意识到了对方是在给自己寻找后路了。 如果“微信社区”明显更具备发展潜力的话。 南非大股东直接去投资入股江林网络公司就可以了。 又何必再带着马腾这些小股东们一起“玩”呢？ 公司的状况，楚梦也是多少了解一些的。 现在的腾雷公司可以说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如果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挖”走竞争对手的秘密武器为自己所用。 这样“一进一出”此消彼长。 腾雷公司才有“翻身”的机会和可能性。 否则的话，曾经辉煌一时的腾雷公司。 以及拥有数千万注册用户的qq会顷刻间作一团泡影。 被历史的车轮无情地碾碎成一地的鸡毛和狼藉。 “若涵，我跟你说实话……我们公司现在遇到了很大的困难！” 楚梦说话间眼眶已经微微泛红，神情凄楚道：“只有找到那位‘大神’，才能让我们公司起死回生！” 她停顿了一下，双手紧紧抓住了沈若涵的小手道：“这件事你无论如何必须帮帮我……我已经三十岁了还没成家，你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失业一无所有！” 沈若涵动容了。 她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严重。 自己的做事原则和好闺蜜的生存处境到底孰轻孰重。 她还是拎得清的。 “梦梦，你别担心。我可以跟陈同学打听一下……不过我也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沈若涵沉吟片刻终于还是做出了“违背内心”的决定。 两个女人在卫生间纠结争论了许久。 差点儿连“好闺蜜”都没得做了。 她们俩根本就想不到外面那个男人早就做好了“就坡下驴”的准备。 陈江河心里有数。 “欲擒故纵”也是要有个限度的。 否则这条大肥鱼咬不上钩活生生地饿死了。 那自己岂不是损失大了？ 第200章 明目张胆挖人 沈若涵回到餐桌旁，正要开口说话。 可在看到陈江河明亮干净的笑容后。 原本已经顶到嗓子眼里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楚梦看到自己这个“书呆子”闺蜜临阵退缩后。 先是忍不住轻咳了两声试图提醒对方。 然后又用手指在餐桌底下“戳”了沈若涵好几下。 可是沈若涵却始终低着头红着脸，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傻丫头看来是真的看上人家了……” 楚梦也彻底无奈了。 她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 沈若涵还是遇到自己喜欢的异性就说不出话来。 这个毛病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愈演愈烈了。 这时餐厅服务员把三份牛排，一份11寸的水果披萨和三杯饮品都端了上来。 总算是暂时化解了三个人之间的尴尬。 “服务员，请稍等一下。” 就在服务员转身准备离开时，沈若涵突然把对方叫住了。 “请问有什么需要么？” 女服务员笑吟吟问道。 “请问这份披萨是多大尺寸的？” 沈若涵神情疑惑道。 “您点的是11寸的水果披萨。” 女服务员在上菜之前刚确认了一遍，很确定地说道。 沈若涵摇头道：“可这份披萨应该没有11寸，你能帮我跟后厨确认一下么？” 女服务员愣了一下，旋即笑着点头道：“您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找后厨确认。” 这时一旁的楚梦实在是按捺不住了。 她拽了拽沈若涵的衣袖劝说道：“若涵，你能不能别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较真了？你是不是忘了，咱们还有正事儿要做呢！” 这个年代的西餐厅给国人一种高大上的感觉。 而沈若涵身为大学教授，却为了披萨尺寸这种小事儿“较真”。 这让楚梦觉得自己作为同伴面子上都有些“挂不住”了。 沈若涵则是诧异地看着楚梦道：“咱们付的是11寸披萨的钱，对方却给咱们上的是小一号的披萨。咱们是消费者，维护自己的权益是天经地义的啊。” “好了，若涵……陈先生还在旁边呢，别让人家看笑话。” 楚梦神情尴尬道：“等会儿这份披萨我少吃一点，你多吃一点行不行啊？” “陈同学，你觉得我这样做不对吗？” 沈若涵有些难以理解道：“还有，这明明是餐厅的错误，你为什么要替对方承担责任呢？” 刚才沈若涵把自助的水果盘像积木一样堆成“小山”的时候。 陈江河笑而不语，并没有发表任何观点。 就在两个女人以为他依然要保持那一副“绅士”风度时。 陈江河却观点鲜明地支持道：“沈老师，我觉得你这样做是对的，我支持你！” 沈若涵仿佛得到了莫大的支持和鼓励一样，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而一旁的楚梦则是疑惑不解地看着两个人，一脸无奈。 很快女服务员就走了过来，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刚才跟后厨确认了一下。因为11寸的水果披萨没有了，就给您上了10寸的。” 接着女服务员从衣兜里拿出20元纸币双手递给了沈若涵：“这是给您的折扣，请您收好。” 然而沈若涵却把钱推了回去，笑着道：“谢谢你了，这钱就算是我给你的‘小费’了。” 服务员捏着被推回来的20元钱愣住了。 楚梦也同样是一脸诧异。 她不明白自己这个书呆子“闺蜜”脑袋瓜里到底在琢磨什么。 为了18块钱的自助水果不惜使出了“搭积木”的绝技。 紧接着又因为披萨尺寸不够而“斤斤计较”。 可当她取得了“胜利”得到了20元的折扣时。 却毫不犹豫地回赠给了女服务员做“小费”。 要知道这些钱可是足够她买一份自助水果盘啊！ 这一系列的“骚操作”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而一旁的陈江河却似乎是看出了沈若涵这些做法的“深意”。 给水果“搭积木”属于充分利用商业规则给自己谋取正当利益。 义正言辞地指出披萨“尺寸不合格”是有原则地保证自己的正当权益。 而把对方赔付的“20元折扣”回赠给女服务员做小费。 则是最有社会意义和价值的一部分。 每个付出额外劳动的人都应该得到相应的报酬和鼓励。 这样才能让整个社会关系朝着良性方向发展。 陈江河现在已经可以确定。 沈若涵就是自己想要找的人。 对方绝不是只会空谈理论的“教书先生”。 完全有资格成为自己公司营造企业文化的高级顾问。 想明白了这一切，陈江河笑吟吟地看着沈若涵道：“沈老师，我们公司的老板一直久仰您的大名，想请您去我们公司参观一下。不知道您等会儿能否赏光？” 沈若涵愣了一下。 一时间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她之所以认识很多硅谷的朋友。 正是因为自己研究的课题和企业管理方面息息相关。 很多公司都在她的帮助之下宛如“脱胎换骨”一般。 经营状况和人员管理方面都得到了“质的飞跃”。 沈若涵回国之后没有再为任何公司效力。 就是想换个环境让自己放松一下。 顺便解决一下自己的“人生大事”。 毕竟她已经30岁出头了。 这些年父母的催婚都快把她的耳朵“磨出茧子”了。 之前沈若涵还可以把攻读博士后学位作为搪塞的借口。 现在这个借口也彻底没了。 如果再不找个合适的男人。 父母就要给她安排“相亲”了。 一想到要跟一个自己完全不熟悉也不喜欢的人见面就“谈婚论嫁”。 简直不敢想象到底会有多么绝望…… “不好意思……” 沈若涵几乎没有思考，就想要婉拒对方。 突然她觉得自己的大腿被人狠狠地拧了一下，忍不住失声叫道：“疼！疼！” 一旁的楚梦则是笑吟吟说道：“若涵，我不小心踩到你的脚了，你没事？” 这时沈若涵才反应过来。 自己答应给闺蜜帮的忙还没有兑现呢。 “陈先生，等会儿去您公司参观的时候，能不能带着我闺蜜一起去啊？” 沈若涵笑着问道。 陈江河笑着道：“当然没问题。刚才楚女士跟我说过想要找我们公司的一个人，正好等会儿一起去的时候顺便找找看。”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陈先生您千万别多心……” 楚梦没想到自己想要挖“墙角”这么私密的事情。 就这么被陈江河毫不掩饰地说了出来。 一时间竟让她产生一种被当众除去了所有遮羞物的“羞耻感”。 “挖人”这种事情本来应该是偷偷摸摸进行的。 如果这么明目张胆地去做。 那也太尴尬了…… 第201章 这里才是天堂 陈江河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那份牛排吃完了。 然后打了个招呼起身去了卫生间。 “小关，我大概半个小时内回到公司。” 陈江河拨通了电话后，轻声嘱咐道：“你让大家伙儿都做好准备，别出什么岔子。” 从他选中了沈若涵的课进行旁听时，就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准备。 陈江河为此还制定了周密且循序渐进的计划。 先是跟对方混个脸熟。 接着在下课之后找对方单独提问。 一段时间后双方关系熟稔了便约对方出来吃饭。 等到两个人成为了好朋友。 他再适时地向沈若涵提出给自己帮个忙。 担任江林集团企业管理方面的高级顾问。 “朋友之间”帮个忙是再正常不过了。 沈若涵就算是不想“出山”，也会不好意思拒绝的。 原本这项计划的实施可能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可没想到沈若涵的“好闺蜜”楚梦却突然出现。 硬生生地把这项计划的节奏给提前了好几个档次。 陈江河在内心深处对楚梦，还有她背后的马腾都是非常感激的。 如果没有对方的“神助攻”，他还不知道要花费掉多少宝贵的时间。 现在好了，他完全可以“搂草打兔子”把沈若涵和腾雷公司一窝都给端了。 至于谁是草谁是兔子，那都已经不重要了。 半个小时后。 陈江河带着沈若涵和楚梦，出现在江林集团大厦楼下。 十天前林炳德的十二亿股权投资款打入陈江河个人账户后。 陈江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花费6个亿买下中关村的这栋大厦。 然后以固定资产的形式将整栋大厦投资入股江林集团。 剩余的6个亿也是一分不剩地投入到新成立的江林文化娱乐公司。 这一手操作再度稀释了所有股东的股权。 同时也巩固了陈江河大股东的绝对地位。 让林炳德也忍不住叹为观止。 江林网络公司和江林文化娱乐公司占据了整栋大厦的两层。 其余的33层全部对外出租。 每年的租金收益高达3000万元。 这些也全部作为江林集团的营业收入。 这个男人连一本万利的“包租公”都不愿意当。 把12个亿的股权转让收入全部用在了再次投资上。 能把事情做到这个份儿上，林炳德对陈江河是彻底佩服了。 就凭对方这一份“魄力”和“格局”。 已经远超了绝大多数的家族子弟。 “整栋大厦都是江林集团的？” 楚梦站在大厦前抬头仰望着高达上百米的摩天大楼。 只觉得一阵眼晕腿软。 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就是一只可悲可笑的“井底之蛙”。 她所在的腾雷公司号称是国内第一“梯队”的互联网公司。 也只是在深城比较偏远的南山区租了一层500平米的写字楼。 而江林网络公司背后的江林集团。 却在燕京市主城区拥有一整栋高达35层的摩天大楼。 双方之间的实力对比太过悬殊了。 根本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沈若涵同样也是震惊不已。 如果单从公司的财力方面衡量。 除了苹果，ib，谷歌这些背后有财团投资控股的大型互联网公司外。 陈江河所在的江林集团已经远超了硅谷的大多数中小型企业。 至于国内的同行，估计能跟江林网络公司“正面硬刚”的也是寥寥无几。 三个人乘坐电梯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网络公司办公的楼层。 电梯门刚打开，负责前台招待的田希就微笑着迎了上来。 “陈哥，这两位就是老板的贵客？” 田希微微躬身，用最标准的商务礼仪邀请道：“请随我来。” 楚梦忍不住多打量了田希几眼，暗自嘀咕道：“什么时候腾雷公司也能请到这么漂亮，而且得体的美女前台啊……” 沈若涵则是下意识地又开始跟自己见识过的那些硅谷的网络公司做起了横向对比。 走进办公区的一刹那，宽敞整洁的办公环境一下子就让两个女人的眼睛亮了起来。 她们没有听到“噼里啪啦”键盘敲击的“烦人声音”。 也没有闻到一丝一毫的烟味汗味或者其他难以言喻的“刺鼻异味”。 偌大的办公区里，倒是有一多半的电脑前都是空着的。 剩余数量不多的程序员们也是好整以暇地喝着咖啡聊着天。 就仿佛他们在这里并不是上班，而是休闲度假来了。 “陈哥！您吃完饭回来了？” 这时其中一名程序员站起身跟陈江河打了个招呼。 他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休闲服，整个人看上去格外清爽。 就仿佛刚刚洗过澡一样，没有丝毫“宅男程序员”的邋遢样子。 “这些都是你们公司的程序员？” 沈若涵忍不住好奇道：“他们平日里上班就这么清闲？” 陈江河淡淡一笑道：“前段时间比较忙，最近工作稍微轻松一些。” “稍微轻松？” 一旁的楚梦都忍不住暗暗吐槽了。 如果这样的工作状态属于“稍微轻松”。 那前段时间的“比较忙”也可以想象到底能有多忙了…… 腾雷公司的那些程序员们是什么样的工作状态。 楚梦实在是太清楚了。 各种“白加黑”“五加二”。 熬夜加班根本就是一种常态。 那些程序员们经常忙得一个月都洗不了一次澡。 每次经过技术部门的办公区时，她都恨不得捏着鼻子一路小跑过去。 生怕一不留神吸进去一口气，就被当场熏晕过去！ “陈同学，你所在的这家网络公司，跟我之前见过的任何一家都不一样。” 沈若涵在一旁也忍不住感慨道：“我现在越来越对你们公司的老板感兴趣了。” 在回国之前她已经对美国人懒散且从不加班的工作态度习以为常了。 到了国内当她亲眼目睹了那些互联网同行的地狱工作模式后。 便忍不住感慨那些美国硅谷公司的员工们简直就是生活在“天堂”。 可今天亲眼见识到了陈江河所在的这家公司的状况后。 她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判断“草率”了。 如果说有“天堂”的话，这里才是真正的“天堂”！ “陈先生，怎么这么多工位都是空着的？他们都没上班么？” 这时楚梦忍不住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疑惑。 一家公司要是不想上班就可以不上班，那岂不是成了“自由市场”？ 就算实力再雄厚也禁不住这样“祸祸”啊…… “不上班怎么行呢！你可真会开玩笑！” 陈江河笑呵呵道：“我领着你们去健身房看一看，他们应该都在健身。” “公司里竟然还有健身房！” 沈若涵和楚梦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大吃了一惊！ 要知道她们两个人之所以能保持着少女般的窈窕身材。 那都是在健身房里挥汗如雨锻炼出来的成果！ 不管每天工作的再忙再累。 她们也要保证自己最少一个小时的健身时间。 在她们眼中，身材走样绝对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 也是最不可饶恕的过错！ 第202章 亮明自己的身份 下一刻沈若涵和楚梦两个人就彻底震惊了。 在一个面积超过200平米，各种设施齐全的健身房里。 几十号程序员正在热火朝天的氛围中挥汗如雨。 一旁还有几个身材健硕的健身教练，正在悉心指导着每个人的动作。 这一幕情景怎么看都像是一家开在市中心繁华地段的专业健身俱乐部。 可事实上却是江林网络公司自己的健身房。 而且还是上班期间开放给所有员工。 沈若涵和楚梦两个人顿时从内心深处都“酸”了。 “那几位健身教练也是公司花钱请的么？” 沈若涵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他们是10层健身俱乐部派过来的，不收费的。” 陈江河笑着解释道：“作为等价交换，我们集团给他们减免一部分的租金。” 两个女人彻底服了。 果然拥有一整栋摩天大厦的房东就是这么硬气加豪横啊！ 然而陈江河接下来的一番话才让她们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豪横”！ “这栋大厦的1至10层都是商业用途。目前有11家餐厅，23家品牌服饰店，3家咖啡馆，2家酒，1家电影院，1家大型连锁超市……” 他笑着介绍道：“我们公司员工持工作证去这些场所消费，可以享受最低75折的折扣。” 自从陈江河买下了这栋摩天大厦后。 就用资本的力量把这栋大楼彻底“盘活”了。 之前中关村这一片并没有像模像样的商业中心。 很多在这附近上班的人想去购物或者吃顿像样的饭。 还得打车去几公里外的商场。 陈江河为了改变这个现状。 把大楼的10层以下全部面对各种商家进行招租。 而且非常豪横地给商家们发了一个“大红包”。 第一年的租金全免！ 从第二年开始按周边商场50的价格收取租金。 这一下子就让江林集团大厦成为了所有大小商家眼中的“香饽饽”。 要知道在这寸土寸金的燕京市中心开店做生意。 租金的费用甚至占到了经营成本的一半以上！ 招租广告一打出去，各种类型的商家就开始“乌央乌央”蜂拥而至。 最终陈江河从这些商家中“优中选优”。 只留下了各类商家中品牌知名度最好的。 由于租金减免，这些商家提供的商品和服务价格也明显低于周边商场。 结果很多不在附近上班的白领阶层。 也专程跑到了江林集团大厦来购物消费。 由于江林集团大厦堪称完善的商业配套。 写字楼的租金收入也跟着水涨船高。 尽管租金价格比之前提高了一倍以上。 依然有各种“不差钱”的央企国企选择在这栋大厦里办公。 事情的结果就是陈江河免除了1至10层的租金收入。 但最终收取的租金总收入却比之前那位房东还多了将近一倍！ 这一系列的“神操作”别说是其他人了。 就连陈江河自己都没有预料到。 沈若涵和楚梦两个人听完陈江河的一番介绍。 内心深处都不由地意动起来。 如果能在江林集团这样的公司上班。 那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打工人”了。 此刻的楚梦更是直接陷入到两难的尴尬境地。 一边是她背后的腾雷公司急需挖走对方公司的“大神”来起死回生。 另一边则是江林公司堪称无解的“福利待遇”。 原本楚梦还对自己手握的“一千万年薪”的超高待遇充满了自信。 但现在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切，她的脑海里不由地闪过一句港台腔的经典台词。 “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咯。” 如果不开心的话，就算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意义呢？ 而且楚梦也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下。 江林网络公司程序员的工资待遇远远超过她的想象！ 就算是一名刚入职不久的新人程序员。 每个月工资和加班费也轻松超过2万！ 而且年终奖是按照6个月的平均工资来发放的！ 这样算下来一名程序员每年的工资奖金加在一起竟然有三四十万！ 而腾雷公司的一名程序员，各种工资加奖金一年到头也不过七八万。 楚梦作为腾雷公司的人力总监，虽然自称年薪几十万。 但实际上也就只有20万出头！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楚梦此时此刻算是彻底明白这句话的真谛了。 “两位参观完了我们公司，感觉怎么样？” 陈江河笑吟吟地看着两个陷入沉思的女人。 这番话说出来基本上已经是把“求贤若渴”的意图亮明了。 沈若涵和楚梦两个人都是聪明人。 从跟随陈江河回公司参观的那一刻起，就明白了对方想要做什么。 但是最让她们无奈的是，虽然自己早已经“预判”了对方的目的。 却在双方实力完全碾压的状态下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力。 或者说从内心深处根本就不想反抗…… “陈先生，我这次来燕京是想找到贵公司的那位编程‘大神’……您能不能让我见一见他？” 楚梦沉吟片刻终于做出了决定，大大方方说道：“我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完成这次的任务，但还是想试一试。”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方。 “挖人”这种事就已经不再是偷偷摸摸的“阴谋”了。 而是在阳光照射下众目睽睽之下的“阳谋”。 尽管知道没有任何可能性，楚梦也必须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至于成败与否，就交给上天来决定。 “小田，把这位楚女士带到关总的办公室。” 陈江河冲着一旁的田希吩咐道：“关总就是我们公司最好的程序员，你要找的‘大神’很可能就是他了。” 陈江河这样说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虽然自己的编程技术是整个公司里最牛的。 但他的身份是公司的老板，不属于“打工人”那一类。 竞争对手想要“挖人”，也只能挖“打工人”。 跟自己这个公司老板又有什么关系呢？ “关总？请问这位关总在公司里是什么职位啊？” 楚梦听到陈江河嘴里说出“关总”两个字。 顿时内心深处就已经凉了一大半。 田希在一旁笑吟吟介绍道：“关总是我们网络公司的总经理。楚女士，请随我来。” “总经理？！” 楚梦的内心这下子算是彻底凉透了。 因为到了总经理这个级别，早就不是单纯的工资待遇能够“挖走”了。 能够做到总经理这个位置，那必定是公司老板的“心腹”。 想要挖对方公司的总经理，那跟挖对方的老板又有什么区别？ 根本就做不到啊！ 楚梦前脚刚走。 沈若涵就目光灼灼地凝视着陈江河道：“陈同学，你的身份也不是一名普通程序员那么简单？想让我来贵公司帮忙，至少也应该亮明自己的身份才算有诚意。” …… 第203章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大智若愚，大巧若拙。 陈江河凝视着眼前的女人，内心深处不由地想到这样的评价。 喜欢耍“小聪明”的楚梦，在自己的好闺蜜沈若涵面前。 宛如一只“呱呱”乱叫的井底之蛙和在广袤天空中振翅翱翔的天鹅。 从初中那一场错位的“早恋”开始。 两个人的人生境遇便从此没有了交叉重合的可能性。 或许在外人眼中看不出两人存在着多大的差距。 就像顶级富豪都喜欢穿着几十块钱的休闲t恤，开着几万块的代步车。 在外表上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因为真正的差异是人们的修养和智慧。 是人们隐藏在头脑里的星辰大海浩瀚苍穹。 “沈老师，实在是不好意思，希望您不要介意。” 陈江河歉意道：“我这样做，并不是想要欺骗您。” 沈若涵莞尔一笑道：“我完全可以理解，我在美国的很多朋友也像你一样。” 这个年代的硅谷可以说是全世界亿万富豪最“扎堆”的地方。 这些亿万富豪或许在几个月前还只是一群怀揣着梦想的年轻人。 但是在互联网“风口”之下。 硅谷成为了这些“籍籍无名”的互联网创业者梦想成真的“乐园”。 一款新颖实用的软件。 一个突然间爆火的网站。 甚至只是一小段鬼斧神工的“代码”。 都可以让一个普通人一夜之间成为百万富翁甚至亿万富豪。 这样的“奇迹”几乎每一天都在硅谷诞生。 沈若涵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暴富之后确实也有些人迷失在纸醉金迷的欲望深渊当中。 但是也有不少人依然过着之前质朴的生活。 而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拥有着高学历高智商。 原本就属于这个社会的“精英阶层”。 金钱在他们眼中只是一种“工具”。 赚再多的钱也只是银行账户的“一串数字”。 他们绝不会因为欲望膨胀而“沉沦”其中。 “陈同学，你今年多大岁数？” 沈若涵跟随陈江河来到一间私密的办公室后，好奇地问道。 陈江河有些诧异，但还是如实回答道：“过完年就是25岁了。” “我过完年就是31岁了，比你大6岁。” 沈若涵点头道：“请问你吸烟喝酒吗？” “我不吸烟，也很少喝酒。” 陈江河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疑惑道：“沈老师，您问我这些问题做什么？” “陈同学，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沈若涵神情认真地看着陈江河道：“你有什么疾病，或者家族有遗传病史吗？” “我最近刚做过体检，没有任何疾病。” 现在陈江河已经基本确定了对方这样问的目的。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想要了解一家公司的老板。 而是在了解“相亲对象”！ 可是如果他直截了当地跟对方说自己已经结婚了。 会在两个人之间造成怎样一副尴尬局面。 陈江河就是用脚指头也能想出来！ “该怎么委婉地向对方暗示呢……” 陈江河一时间脑袋都大了。 “陈同学……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啊？” 沈若涵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忸怩。 白皙的脸蛋因为羞涩而微微泛红。 “帮忙……帮什么忙啊？” 陈江河也有些意外。 对方问了这么半天问题，怎么突然提出让自己“帮忙”呢？ 这看起来也不像是在“相亲”的感觉啊。 沈若涵犹豫了一瞬，无奈道：“我这个年纪你应该明白的，俗称‘大龄剩女’。过几天我父母要从老家过来，跟我一起在燕京过年。” “嗯……您请说……” 陈江河已经大概猜测到对方想要说什么了。 可是这种荒诞的事情却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我知道……像你这样优秀的人，肯定已经有女朋友了。” 沈若涵有些羞涩道：“你帮我这个忙，最好提前跟你女朋友征求一下意见，千万别造成什么误会。” 陈江河笑着摇头道：“我没有女朋友。” 闻言沈若涵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可还没等她开口，陈江河就笑吟吟道：“沈老师，我已经结婚了，而且都有孩子了。” “呃？” 一刹那间沈若涵整个人犹如从天堂直接坠落到了地狱。 她难以相信地看着陈江河。 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年轻有为事业有成的男子。 竟然都已经结婚了！ 这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 因为在沈若涵认识的所有朋友里。 无一例外都是大学毕业甚至还没有读完大学。 就全身心扑在了创业梦想上。 这些人连异性朋友都很少，更不可能结婚了！ 因为“恋爱”和“婚姻”会牵扯一个人很大程度的时间和精力。 硅谷最不缺的就是努力的天才。 而女人只会影响那些天才们勇攀事业巅峰的锐气和步伐！ 多了感情的“羁绊”之后。 就算是天才也很难在事业上力压竞争对手取得成功！ 更别说陈江河这样已经结婚，甚至还有了孩子的！ “我的另一半，是我的大学同学。” 陈江河笑呵呵坦然道：“我们大学毕业就结婚了，还生了个女儿小名叫‘妞妞’。” “可……可你的手指上为什么没有戒指印？” 沈若涵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否则她也绝不会犯这样尴尬至极的“错误”。 “实不相瞒……我们两口子属于裸婚。” 陈江河尴尬地笑道：“别说是戒指了，我们连婚礼都没有。” 当时他跟唐婉从家里面把户口本偷出来在民政局领完了结婚证。 就在路边小摊上“奢侈”了一回。 一人喝了一大碗羊汤，还泡了两个焦黄酥脆的发面饼子。 一直到现在，陈江河还能回味到当时“羊汤泡饼”的滋味儿。 真香啊！ “真是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沈若涵听到陈江河说的这一番话，整个人的世界观都瞬间崩塌了。 跟陈江河这样白手起家，而且家庭事业两不误的“妖孽”比起来。 她认识的那些硅谷“天才们”，只不过是一群“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这时沈若涵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难以相信地看着陈江河问道：“陈同学……楚梦想要找的那位技术‘大神’，不会就是你？” 陈江河也被对方的智慧所折服了。 不得不说在面对真正的聪明人时。 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实话实说”。 否则任何想要欺骗对方的行为。 都只会造成双方之间的隔阂。 “楚女士想要找的人，应该就是我了。” 陈江河神情略有些尴尬道：“不过，我是江林网络公司的老板，不应该在她想要‘挖人’的范围之内。除了我之外，编程技术最好的就是我介绍的那位总经理了。” “果然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啊……” 沈若涵神情无奈地看着陈江河道：“我闺蜜可是被你骗的团团转，难道你还准备一直骗她下去吗？” 她停顿了一下，脑海里突然间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好奇道：“陈同学，你不会连自己最亲近的人，也一直都蒙在鼓里？” 第204章 化干戈为玉帛 “咳咳……” 陈江河不由自主地轻咳了两声。 眼前这个女人太聪明了。 不但能轻易看穿自己的谎言。 甚至还能“举一反三”挖掘出更深层次的谎言。 刹那间沈若涵呆萌可爱的外表也显得不那么“可爱”了。 “沈老师，我想先请您体验一下我们网络公司开发的‘微信社区’。” 陈江河果断采用了“避其锋芒”的策略。 沈若涵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毕竟她刚才在陈江河面前太“尴尬”了。 现在总算是靠自己的智慧找回了一点“场子”。 这些日子以来沈若涵也早就已经被铺天盖地的“微信社区”广告“种草”了。 只是她绝大多数时间都用在备课和带领硕士研究生搞学术研究了。 一直都没有机会体验一下已经在国内火热到爆的“微信社区”到底有多好玩。 刚打开“微信社区”，沈若涵就瞬间被简约美观的欢迎界面吸引住了。 紧接着她整个人都沉浸在其中，不断研究探索着每一项功能的可玩性。 整个过程中沈若涵一言不发，双眸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 与此同时，楚梦在田希的带领下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在看到关小乙的一刹那，楚梦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关小乙则是淡淡一笑：“楚总，好久不见啊。” 听到对方声音的这一刻，楚梦对关小乙的身份再没有丝毫犹豫。 两个人并不是初次见面。 在两年前的校园招聘会上，楚梦和关小乙就打过一次“终生难忘”的交道。 楚梦作为腾雷公司的校园招聘代表。 来关小乙所在的燕京科技大学进行招聘。 当时的关小乙还留着一头长发。 完全是一副油腻不修边幅的样子。 楚梦作为一名重度的“颜值控”。 在看到关小乙的第一眼就已经直接把对方pass掉了。 可关小乙在大学期间一直关注着腾雷公司的发展。 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大学毕业后能够进入腾雷公司做一名程序员。 而楚梦却连关小乙精心制作的简历都没有看一眼。 更没有给对方任何展示自己编程能力的“实操”机会。 在被楚梦如此蛮横不讲理地不公平对待后。 关小乙气愤地当场就爆了“粗口”，还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最后的结果是关小乙被报警带走。 以“扰乱公共秩序”被行政拘留了15天。 从派出所放出来以后，关小乙整个人都陷入了“颓废”状态。 工作也不找了整天在网里玩游戏混日子。 直到后来编写了“石器外挂”被刘德柱招揽到“飞羽工作室”。 如果不是陈江河的出现，关小乙现在应该还跟着刘德柱靠编写游戏外挂混生活。 短短两年时间，两个人再次见面。 身份和地位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楚梦两年前就是人力资源总监，只是腾雷公司的人员数量比之前翻了若干倍。 这基本上就是属于“原地踏步”的状态。 而关小乙却是摇身一变，从卑微的求职被拒的大学毕业生。 竟然成为了当下最炙手可热的网络公司的总经理。 身份地位的变化简直就是“一飞冲天”。 “关……关总？两年前的事情是个误会，您听我解释……” 楚梦一时间心乱如麻，只觉得脑袋瓜“嗡嗡”作响。 可她满脑子都是绝望和无助，哪能想出什么合理的“解释”？ 关小乙则是好整以暇地坐在宽大舒适的老板椅上。 他不急不缓地冲田希道：“给这位楚总倒一杯热水，滚烫的那种。” 田希愣了一下，疑惑不解地出去了。 关小乙把目光转向了坐立不安的楚梦，淡淡道：“不用着急，只要水凉之前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给你一个‘游说’的机会。” 看到眼前的女人如坐针毡的样子，关小乙表现的神情平淡。 看不出丝毫“狂喜”的感觉。 半个小时前，陈江河在卫生间给关小乙打了一个电话。 当时关小乙一听到“楚梦”的名字，顿时想到了两年前发生的那一幕。 正是这个对自己有偏见的女人断送了那次宝贵的求职机会。 才让他整个人都陷入颓废继而“误入歧途”。 在亲眼见到楚梦之前，关小乙已经在内心深处想到了不下一百种“刁难”对方的办法。 但此时此刻，关小乙却发现自己早就把深藏在内心的一些东西彻底“放下”了。 两年前让他刻骨铭心的一段仇恨。 早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随风而去”。 这倒不是因为关小乙健忘，相反两年前发生的一切细节。 甚至连楚梦嫌弃自己的每一个“微表情”。 他都在脑海中记忆犹新。 只是跟随了陈江河之后，关小乙内心深处的那一股“戾气”。 已经在对方人性光辉的感染之下彻底“消融”了。 很快田希就进来了，把一杯滚烫的热水放到了楚梦的面前。 她正要转身离开，却被关小乙叫住了：“把我珍藏的普洱，给楚总泡上。” 田希愣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 难怪对方让自己倒一杯滚烫的开水。 想要泡茶的话，水自然是要滚烫的才好。 一小块深褐色的茶饼顺着玻璃杯的杯壁缓缓滑入水中。 原本清澈透明的热水也逐渐呈现出深红的暖色。 浓郁的茶香也很快充盈了整个办公室。 给人一种微醺的舒适感。 “关总……两年前的事情是我不对。” 楚梦最初在听到关小乙那一番“水凉之前给出解释”的嘲讽话语时。 几次三番想要站起身摔门而出。 但是理智又在控制和告诫着自己，无论她是忠于腾雷公司这个老东家。 还是将来有机会“跳槽”到江林公司。 眼前这个叫“关小乙”的男人始终都是她迈不过去的一道坎。 小不忍则乱大谋。 大不了就在对方面前展示出自己女性柔弱娇媚的一面。 只要能在精神和肉体上让对方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两年前的恩怨也应该可以一笔勾销了。 但是在田希端上来热水时。 关小乙却直接为自己泡上了一杯上好的普洱茶。 请人喝热水和请人喝茶。 这完全是两种天差地别的概念！ 楚梦也很快通过关小乙的这一番举动。 悟出了对方想要表达的一些隐晦的意思。 两年前的楚梦，就宛如这一杯滚烫的热水。 仅仅因为对关小乙容貌上的偏见。 就蛮横无理地断送了对方宝贵的求职机会。 而关小乙在两年后，却选择了在热水中泡上一杯上好的普洱茶。 这一看似不起眼的举动。 却瞬间诠释了什么叫做“化干戈为玉帛”的神奇操作。 第205章 大鱼已经咬钩 “谁都有犯错的时候。” 关小乙淡淡一笑：“你这次千里迢迢从深城来到燕京，有什么事就不妨直说。” 楚梦低着头微微蜷缩着身子。 虽然办公室里吹着中央空调舒适的暖风。 她依然觉得内心深处一阵无助和寒冷。 “腾雷公司……现在很困难……” 楚梦一边说着，双手轻轻捧着泡好了普洱茶的玻璃杯。 通过杯壁传来的暖意，顿时让她整个人内心深处涌出一种温暖的感觉。 “需要我做什么吗？” 关小乙内心一阵悸动，柔声关切道。 楚梦忍不住抬起头看了对方一眼。 她此刻很难判断关小乙眼中的关切到底是真心诚意。 还是隐藏着一种“幸灾乐祸”。 因为腾雷公司能落到现在这份田地。 很大程度上就是拜关小乙所在的江林网络公司所赐。 像百度，搜狐这样的网站受到的影响和冲击相对还是比较小的。 因为跟“微信社区”在功能上并没有交叉重叠。 但是同样专注于社交功能的腾雷公司。 几乎就是被“微信社区”断掉了所有的“前路”。 尤其是前几天“微信社区”又重磅推出了“开心农场”“开心抢车位”这一类的好友互动小游戏。 更是把腾雷公司所有的“出路”全部都堵死了。 在决定来总经理办公室之前，楚梦就已经断绝了用1000万年薪“挖人”的念想。 且不说双方公司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 以及关小乙身为总经理的特殊身份。 此刻的腾雷公司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 下一步很可能就要面临大批量裁员压缩经营成本。 根本就不可能有财力负担1000万高薪和支撑公司进一步开展业务。 “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帮一帮腾雷公司。” 楚梦轻咬着红唇，艰难地说出祈求的话语：“哪怕再给腾雷公司新一轮的融资，我们还有很多有价值的构想还没有来得及实现。” 关小乙短暂地沉默后，缓缓道：“融资这样的大事，我做不了主。这两天我尽快向老板请示一下……” 他凝视着楚梦，眉头微皱道：“只是腾雷公司在我们老板眼中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即便愿意出资也不会有太高的估值。” 楚梦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感激道：“只要您的老板愿意出资帮腾雷公司渡过难关，就是腾雷公司的大金主和大恩人。其他细节方面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给双方的老板来商讨定夺。” “好。” 关小乙缓缓点了点头，神情中依然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仿佛腾雷公司在他眼中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另一边沈若涵把“微信社区”彻彻底底研究了一遍。 她现在整个人都陷入了极度的兴奋和狂喜当中。 因为她太明白这样一款“跨时代”的社交软件。 到底潜藏着多么巨大的商业价值。 在互联网行业刚刚迈入起步阶段的国内。 “微信社区”的商业价值连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的潜能都没有开发出来！ 可一旦“微信社区”能够在互联网产业高度发达的国上线运营。 那绝对是一夜之间就能让江林网络公司成为与微软，苹果一样的百亿级别的大公司。 而陈江河也将毫无悬念地成为登上福布斯富豪榜的“新贵”。 “陈总，我在国甲骨文公司有认识的朋友。” 沈若涵神情恳切道：“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忙促成您的公司与甲骨文公司达成战略合作。” 接着她把甲骨文如何在国为江林网络公司提供服务器和数据支持的相关细节。 都极为详实地向陈江河做出了说明和解释。 沈若涵甚至还做出了极为客观的前景观望。 一旦“微信社区”在国正式上线运营。 就会在短短几个月时间成为最大的流量渠道平台。 而关系到国人的“衣食住行”各个方面的网站。 都会争先恐后地与“微信社区”达成渠道合作。 通过“微信社区”进行网络购物，订购机票，预定酒店餐厅…… 这些五花八门的渠道都会转化成数以亿计的流量收入。 或许都用不了两三年时间。 陈江河就有可能超越微软创始人，成为新的世界首富。 “您说的这些我也很期待，而且是完全可以实现的。” 陈江河听完沈若涵这一番话，认同地点了点头。 不过，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出兴奋或者激动的神情。 沈若涵在察觉到对方略显异样的平静神情后，顿时感到一阵疑惑不解。 作为一名互联网行业的创业者，每个人的梦想都是成为世界首富。 可现在这种唾手可得的机遇已经摆在了陈江河的面前。 这个男人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意动。 这属实有些不符合情理了。 陈江河微笑着解释道：“我也想过把‘微信社区’在国上线运营，但不是现在，因为时机还不成熟。” “时机不成熟？” 沈若涵诧异道：“难道说我刚才提出的实施方案，有什么漏洞或者瑕疵吗？” 陈江河笑着摇头道：“您的方案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有一些事情是不可控的。” 作为20年后的重生者，陈江河对若干年后“字节跳动公司”在国的一系列遭遇可以说是记忆深刻。 在这个号称最民主最自由的国度里。 却是这个世界上最“双标”的存在。 他们是不会允许其他国家的公司在自己本土成长为一个“伟大”的企业。 更不会把数以亿计的美钞让其他国家的公司赚得盆满钵满。 到时候一旦“微信社区”在国上线运营之后取得巨大成功。 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样的不公平对待和蛮横无理地要求。 陈江河就是用自己的脚指头都能想出来！ 很可能一道“莫须有”的罪名。 或者编造一个“危害国家安全”的借口。 就能把原本不属于他们的东西强行据为己有。 这一通行径简直和强盗没有任何区别！ 这时陈江河的手机响了一下。 显示收到关小乙发送过来的一条短信。 “腾雷公司的收购计划可以启动了，已经通知对方进行估值。” 陈江河看了一眼，知道关小乙那边已经把楚梦“搞定”了。 现在腾雷公司这条大鱼已经“咬钩”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估值”狠狠地砍下去。 用最低廉的价格获得最大的收益。 一旦江林网络公司成为腾雷公司的最大股东。 那么接下来利用5000万qq用户进行流量变现。 以及加快开发“微信支付平台”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第206章 陈老板吃饱了撑的 楚梦走出总经理办公室，就迫不及待拨打了马腾的电话。 “楚梦？事情进展的怎么样？” 马腾几乎是第一时间接通了电话，焦急地询问道。 “马总，人我已经找到了。” 楚梦停顿了一下，轻叹道：“情况远比咱们想象的还要复杂，一言难尽啊。” 在电话里，楚梦用了足足半个小时。 把她在江林网络公司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向马腾进行了汇报。 期间马腾那一端只能听到轻微的喘息声。 中途完全没有打断楚梦的发言。 这和平日里能言善辩的马总形象属实有些大相径庭。 “对方真的愿意给咱们进行融资？” 马腾听到一半的时候，豆大的汗珠就已经顺着额头流淌了下来。 一想到他之前还异想天开想要投资入股江林网络公司。 还要“挖走”对方的技术“大神”。 像极了狂妄自大的蚂蚁向大象宣战的可笑模样。 “马总……咱们公司还有其他的出路么？” 楚梦沉吟许久，还是忍不住把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跟那位姓关的总经理说一下，我会尽快前往燕京亲自拜会他。” 马腾神情郑重道：“如果方便的话请他安排一下，我想跟江林网络公司的老板见个面。” 挂断了电话，马腾来到电脑前打开了邮箱。 十分钟后，一条英文的电子邮件发送了出去。 自从他想要联系南非的大股东进一步增资，就被对方选择性的“屏蔽”了。 现在前后不过短短几天，邮件内容就从“增资”变成了“撤资”。 相信对方如果不是傻子的话。 应该会在这个最佳的时机把腾雷公司的股份“甩”出去。 至于马腾自己。 即便他也拥有着10的腾雷公司股份。 但作为腾雷公司硕果仅存的创始人。 他早就已经做好了与腾雷公司共存亡的打算。 哪怕腾雷公司破产，背负了数千万甚至数亿元的债务。 他也绝对会“不离不弃”地守着自己的这一份梦想。 …… 沈若涵跟着陈江河从办公室走出来。 身份就已经变成了江林集团的高级顾问。 陈江河原本要给沈若涵100万的年薪，但是被对方果断拒绝了。 “咱们是朋友，如果你给我开工资岂不成了我的老板？” 沈若涵的逻辑思维总是那么“清奇”。 为了跟别人交朋友，连100万的年薪都不要了。 这在绝大多数人眼中都是个妥妥的“蠢蛋”。 就连楚梦知道后都忍不住为自己这个“书呆子”闺蜜捶胸顿足惋惜不已。 沈若涵则是笑呵呵地沉默不语。 任由对方数落自己却连一句话都懒得争辩。 双方的“格局”相差太多了。 楚梦这辈子都理解不了沈若涵的这一番所作所为。 沈若涵也始终没有告诉楚梦。 她当时向陈江河提出了一个请求。 那就是把楚梦留在江林集团，给她一个人力资源经理的职位。 陈江河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了。 撇开人性中的缺点不谈，楚梦绝对是一个优秀的“猎头者”。 江林集团下一步发展壮大，也需要楚梦这样的特殊人才。 因此，当楚梦心情忐忑地向关小乙询问自己能否加入江林集团这个“大家庭”时。 已经得到了陈江河授意的关小乙，很痛快地就答应了对方。 “中层经理的底薪是5000块，加班费是日常工资的3倍……” “年终奖是6个月的平均工资……” “每天必须保证1个小时以上的健身时间……” “如果体检指标不合格将不再安排任何加班……” …… 楚梦在了解完江林集团的一系列规章制度后。 越发被这些略显奇葩的规定给震惊到了。 “咱们公司老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啊？” 楚梦最纠结的就是体检指标不合格那一项规定。 她因为应酬多经常喝酒熬夜。 每隔一段时间身体都会敲响“警报”。 要是因为这个而拿不到3倍工资的加班费。 并且影响到年终奖的话，那自己岂不是亏大发了？ 就在楚梦在关小乙的面前吐槽这条规定太奇葩时。 好巧不巧陈江河从外面走了进来。 在楚梦眼中，陈江河就是一名公司的普通程序员。 因此她并没有停下来吐槽。 甚至还向陈江河套近乎道：“陈哥，咱们员工自己的身体还做不了主？公司老板制定这条规定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啊？” 一旁的关小乙整个人都“石化”了。 他本来还想跟楚梦介绍一下陈江河的“真实身份”。 谁想到这个女人的嘴也太快了，而且运气也太差了。 直接就撞到了“枪口”上面！ 陈江河则是似笑非笑道：“我现在每顿饭都是吃7分饱，已经很久没有吃撑过了。” 说完这番话，他就直接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楚梦则是一脸懵圈地站在原地。 反复回味着陈江河刚才那一番话的深意。 突然间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身神情尴尬地看着关小乙道：“关总……这位陈哥是不是咱们公司的老板啊？” 关小乙看到陈江河完全没有生气，也玩心大起笑呵呵道：“你猜啊？” 楚梦的脸色顿时大变。 因为她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 通过别人的神情举止来判断对方想要表达的深意。 她已经从关小乙“幸灾乐祸”的表情中看出了事情的“真相”。 只不过陈江河这位老板跟她之前遇到过的任何一个老板都相差太大了。 否则的话，她也不至于看走眼被对方骗的团团转。 不过也好在陈江河这位“老板”完全不在意员工对自己的看法。 楚梦很快就发现了“陈老板”竟然是公司员工们私底下最喜欢讨论和“吐槽”的对象。 “拥有亿万身家，却开着一辆二十万的代步车，住着几十万一套的破四合院。” “生意做那么大却从来不在外面应酬，天天晚上回家给自己媳妇做饭吃。” “员工不想休假还总逼着员工休假，不鼓励员工加班但是加班费却给的比所有公司都高。” …… 本来加班都犯困了只要一讨论“陈老板”的奇闻异事所有人都会变得精神焕发。 只不过这些人大多都是私底下一边干活的时候一边“吐槽”。 因此楚梦果断成为了所有员工们由衷佩服的“大姐大”。 竟然敢当着陈老板本人的面，吐槽对方“吃饱了撑的”！ 这一份魄力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典型代表啊…… 第207章 年轻的大佬 沈若涵自从做了江林集团的高级顾问。 每天上完课之后一多半的时间都泡在江林集团大厦里。 她先是对江林网络公司开展了深度的调研。 然后进一步再向江林文娱公司和江林餐饮公司进行延伸调研。 期间陈江河和沈若涵两个人也经过了深入的讨论。 江林集团即将在春节过后在网络、文娱、餐饮这三方面的业务进行加速扩展。 当越来越多的人成为江林集团的员工。 甚至有一部分人员是直接通过股权收购的方式。 被迫成为江林集团的一份子。 这样的话如何塑造江林集团独特的“企业文化”。 让每一名员工都有一种身为“江林”人的认同感和自豪感。 就成为了摆在整个江林集团面前亟待解决的最棘手的问题。 办公室里。 沈若涵拿出一份起草的企业管理方案交到了陈江河的手中。 这也是她通过这几天的调研制作的一份初步的人力资源管理框架。 “开发一套人力资源考核系统，对所有员工的工作业绩和职位信息进行收集、反馈、跟踪，消除传统人为评估中的模糊性和不确定性。” “结合考核系统中的数据，每半年进行一次360度评估，上级部门结合每名员工的反馈、自我评价和员工平时的表现，对员工半年内的工作进行评估，决定员工是否得到奖励或者晋升。” “对于考核评估低于标准线的员工及时发现问题并进行纠正，对于考核评分最高的2优秀员工，根据情况提升工资级别和晋升职位。” …… 看完沈若涵制作的这一套人力资源管理方案后。 陈江河内心不由地感慨万千。 果然专业的事情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他这个当老板的除了会给员工涨工资和发奖金外，也想不出什么高明的招数。 如果整个集团只有两三百人的话还看不出任何问题。 但是一旦人员数量猛增到几千人甚至几万人之后。 如果不能用科学系统的方式对所有员工进行考核评估。 那么“摸鱼”的员工和优秀的员工不能进行有效的区分。 让慵懒的人得不到惩戒，让优秀的人得不到奖赏。 偌大的公司很快就会变的效率低下人浮于事。 最终导致亏损甚至破产也就是一步之遥的距离。 “陈同学，这套人力资源考核系统我会尽快制作出一份详尽的框架说明。” 沈若涵还是习惯性地称呼陈江河为“陈同学”。 事实上自从沈若涵成为了江林集团的高级顾问之后。 陈江河就很少出现在燕京大学的校园里。 偶尔去一次两次也是顺路开车去接沈若涵来公司。 沈若涵“聪明”的脑袋也早就想明白了。 从一开始自己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的“猎物”。 只不过陈江河实在是掩饰的太好了。 甚至一度让沈若涵产生了自己是猎人而对方是猎物的错觉。 “人力资源考核系统是一种刚性的企业管理手段。” 沈若涵拿出自己草拟的企业文化方案递给了陈江河：“真正能让员工产生认同感和使命感的，是一家企业独有的魅力和文化。” 她停顿了一下，对着陈江河娓娓道来。 “我认为咱们江林集团应该秉承着三个核心价值观。公平，透明和发展。” “公司部门经理在分配工作上，要善于发掘和利用每个员工的优势，给予员工们在专业领域上充分的自由，让员工们拥有强烈的主人翁意识，而不是简单地听命于谁。” “鼓励员工们提出质疑和‘以下犯上’，确保所有员工能够在一个包容和具有挑战性的环境里工作，让每个人都能在人生任何一个阶段出色工作。” “支持员工变换工作岗位，尤其是对于在自身岗位上表现不佳的员工，鼓励其多尝试不同的岗位，而不是简单粗暴地‘裁员’，让每一名员工都对公司产生‘家’的归属感和认同感。” …… 陈江河一边看着企业文化的方案，一边听着沈若涵的解释。 他整个人已经完全沉浸在其中。 试图理解着对方表述的每一句话中蕴含的深意。 相比于同行业的其他网络公司“吃青春饭”的弊病。 能够成为江林集团的一名员工。 就可以踏踏实实地把这份工作当做终身的事业来做。 公司也不再是单纯的一个“领薪水”的地方。 而是变成了由所有员工组建的一个“大家庭”。 每名员工都是这个“大家庭”的“主人翁”。 不用担心自己的缺点被死盯着无限放大。 只要能够发挥出自己最擅长的能力就可以站稳脚跟。 而且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的年龄增长而被公司“优化”和“裁员”。 每名员工在不同的年龄段都可以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岗位。 如果不适应当前的工作岗位，还可以轮换到其他的工作岗位。 总之只要能够进入这个“大家庭”。 每个人都是“家人”的身份。 只要自己没有自暴自弃，那么就永远不会被“家人们”抛弃。 “这份企业文化的方案，我很喜欢。” 陈江河沉吟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抒发了内心的感慨：“沈老师，我真心地感谢您。” 沈若涵淡淡一笑道：“既然我也是江林集团的一份子，那咱们以后就是最亲密的朋友。朋友之间还谈感谢的话，岂不是太生分了？” 陈江河的双眸微微颤栗。 似乎被对方这一番话触动了心弦。 一时间办公室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默。 隐隐中还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尴尬。 这时陈江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恰到好处地缓解了两个人之间的尴尬气氛。 “您好，请问是陈江河，陈总吗？” 电话另一端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温文尔雅的语气中夹杂着些南方口音。 “我是陈江河。” 陈江河似乎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笑着道：“您是腾雷公司的马总？” 马腾听到陈江河的声音后，在电话另一端足足愣了好几秒钟。 因为他能听出来对方非常年轻，也就是二十来岁的年纪。 这些日子以来，马腾早就已经把陈江河想象成了隐藏身份的“大佬”。 可他万万想不到这位“大佬”竟然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一想到自己二十多岁的时候，还不知道在哪儿宣泄青春荷尔蒙呢。 而陈江河却已经成为了国内互联网行业的商业巨擘。 这让一向对自己充满了自信的马腾。 顿时产生一种极大的心理落差感。 同样都是互联网蓬勃发展时代的年轻人。 两个人取得的成就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第208章 最大的本钱 两个小时后，马腾走出燕京国际机场。 当他看到接机口那个熟悉的窈窕身影和秀美面孔时。 心情已经远远不能用“复杂”这个词来形容了。 楚梦。 原本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 几天前被自己派到燕京来挖江林网络公司的“墙角”。 结果非但“墙角”没挖动。 楚梦这个“得力干将”却成了对方阵营里的人。 而腾雷公司原本是想投资入股江林公司。 现在却反倒成了送到对方嘴边的“一盘菜”。 这一连串的遭遇甚至都不能用“赔了夫人又折兵”来形容了。 分明是把自家的“大本营”都赔进去了…… “马总……陈总让我来接您……” 楚梦看到马腾的一刹那，神情难免有些尴尬。 “商务接待用这样的车？” 马腾瞥了一眼楚梦身后的黑色大众帕萨特。 不由地暗暗皱眉：“看来江林公司的实力也不过如此，楚梦多半是让对方给骗了。” 一路上马腾沉着脸，一言不发。 楚梦坐在副驾驶不时地通过后视镜瞄一眼“前老板”的脸色。 内心如小鹿乱撞一般。 原本她对自己的心理素质和脸皮厚度向来都是很有自信的。 可见到马腾的一瞬间，她就意识到自己错了。 马总不愧是马总！ 气场简直太强大了！ 相比之下整天都是一副笑呵呵模样的陈江河。 就宛如人畜无害的邻家男孩一样。 怎么看都不像是马总的对手。 楚梦都不由自主地为那位年轻的新老板担忧起来。 一个小时后，帕萨特直接开进了江林集团大厦的地下停车场。 马腾在楚梦小心翼翼地带领下。 一路坐电梯来到了江林网络公司办公的楼层。 这部电梯是江林集团的专用电梯。 从一层到二十多层完全是畅通无阻的状态。 这让马腾暗暗诧异之余。 更加疑心对方是有意不想让自己接触到其他人。 马腾内心的疑惑不知不觉间再一次加深。 走出电梯后，马腾径直奔向了江林网络公司的公共办公区域。 整洁的环境。 清新的空气。 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音。 几十名衣着得体干净清爽的程序员正精神焕发地坐在电脑前。 手指飞速地在键盘上敲着代码。 精神状态比在网玩自己最喜欢的游戏还要亢奋。 这一幕情景完全颠覆了马腾对一家网络公司的认知。 “陈老板呢？他在哪个办公室？” 马腾已经提前跟陈江河打了电话。 结果对方非但没有去机场迎接自己。 而是派了一名腾雷公司的“前员工”去接机。 这让马腾内心深处已经有些“微辞”了。 可他现在都已经到了江林网络公司门口了。 却依然没有见到那位年轻的陈老板。 对方摆的谱未免有些太大了！ 自己好歹也算是互联网业内的“老前辈”。 却连最起码的尊重都得不到！ 现在的年轻人也太不懂礼貌了！ 这时楚梦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她拿出来看了一眼连忙接通了：“是，马总已经到公司了！我明白了！” 挂断了电话，楚梦小心翼翼地看着马腾道：“马总，陈老板正在健身房……您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去健身房找他……” “健身房？！” 马腾眉头微皱，说话的声音都不由地拔高了几度。 他这次来可是做了充足的商务谈判的准备。 穿了最昂贵的西装。 意大利鳄鱼皮鞋擦的油光铮亮。 还打了一条低调奢华的阿玛尼领带。 结果对方公司的老板却根本就不把这场商务谈判当回事！ 不但在这么关键的节骨眼上跑去健身房“不务正业”。 竟然还提出了让自己这位谈判对手也去健身房见面！ 马腾现在已经有充足的理由质疑这位年轻的陈老板商业合作的诚意了！ “马总……陈老板每天都是固定这个时间点去健身的……” 楚梦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您如果不愿意去健身房，就得等两个小时左右……” “健身房在哪儿？距离这里多远？” 马腾的眉头拧在了一起，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 他可是预订了今天晚上从燕京返回深城的飞机。 如果耽误了太久谈不成合作的话。 就得考虑把机票退了住在附近的酒店了。 “就在前面，走几步路就到了。” 楚梦笑吟吟地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 马腾愣住了。 在寸土寸金的燕京市中心写字楼里专门设置一个健身房？ 这不是典型的钱多烧得慌吗！ 要知道腾雷公司在深城偏远的南山区租了500平米的写字楼。 上上下下三百个员工挤在狭窄的办公区域里。 就连马腾自己都舍不得单独享用一间办公室，而是和一名副总合用。 可这家江林网络公司一眼看去也不过百十来个员工。 却占用一整层上千平米的写字楼。 办公室更是多的一眼都看不到头！ 两个公司之间的“贫富差距”也太大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么？ 马腾的内心犹如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可还没等他平复心情，刚迈步走进健身房就被眼前的这一幕彻底惊呆了。 眼前这个健身房的面积赫然超过了200平米！ 几十台跑步机整整齐齐排成两列。 每台跑步机上都有一个穿着大裤衩运动背心的程序员在“呼哧呼哧”地卖力奔跑着。 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这些人的额头上身上流淌下来。 早就已经把背心和裤衩全部浸湿了。 除了跑步机外，还有各种各样用做力量训练和塑形的健身设备。 琳琅满目看得马腾一阵眼晕。 “这到底是一家网络公司还是一家健身俱乐部？” 马腾在内心深处发出了这一声灵魂拷问。 他终于明白外面办公区域那些程序员们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精神焕发了。 工作的间歇能来健身房痛痛快快地出一身汗。 再洗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这种神仙过的日子不精神焕发反倒有鬼了！ “马总！欢迎！欢迎！” 这时一道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 马腾抬起头好奇地打量了过去。 只见一道青春勃发的身影正一边在跑步机上迈着脚步奔跑。 一边笑吟吟地冲着自己挥手打招呼。 “陈老板？” 马腾顿时认出了这是电话里陈江河的声音。 此刻陈江河在跑步机上奔跑的双腿已经化作了两道虚影。 可依然是一副脸不红气不喘神情自若的淡定模样。 这让马腾的双眼顿时惊讶地瞪圆了。 暂且不说双方的生意谁做的更好。 单论身体素质这一项，马腾就已经被陈江河甩开了不知道几条街了。 好的身体才是一个人最大的本钱。 也是成功道路上最强有力的保障。 马腾这样绝顶聪明的人。 第一时间就悟出了陈江河想要表达的“深意”。 第209章 其中之一的垃圾 “小关，带着马总去更衣室。” 陈江河冲着一旁的关小乙使了个眼色，然后笑呵呵看着马腾道：“马总，我给您准备一套运动的装备，您先去换上。” 马腾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西装革履的样子。 跟健身房中热火朝天的氛围可以说是格格不入。 客随主便。 马腾道了声谢便跟随关小乙来到了一旁的更衣室。 马腾看着眼前的这位年轻人，忍不住好奇道：“请问，您就是江林网络公司的总经理？” 他已经提前从楚梦那里知道了关小乙的情况。 可是和关小乙面对面站在一起。 他依然被对方的“年轻”给震撼到了。 作为国内最早的互联网行业创业者。 腾雷公司5000万qq用户在圈内可以说是泰山北斗的存在。 马腾这个名字也成为了年青一代互联网从业者心目中的“偶像”。 关小乙点了点头，淡淡一笑。 他全程都在抑制着内心的冲动，尽量在自己“偶像”面前保持淡然的状态。 殊不知自己的“偶像”此刻反倒是被结结实实地震惊到了。 因为江林网络公司从成立到现在也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 可是随着“微信社区”的上线运营。 所取得的成就已经不能用“后起之秀”这样的辞藻来形容了。 俨然已经占据了互联网江湖中“武林至尊”的地位！ 而关小乙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纪。 却已经是这家网络公司的总经理！ 他所取得的成就和在网络江湖中的地位。 甚至已经被马腾所羡慕和仰视了。 “这是陈哥为您准备的运动装备，您试一下合不合身。” 关小乙笑着把事先准备的东西拿了出来。 一整套由内而外的运动装。 一双42号的运动鞋。 马腾先试了一下运动鞋。 便知道这是楚梦亲自替他挑选的。 无论是鞋子的款式还是号码都是刚刚合适。 一想到这位对自己“知根知底”的得力干将现在转投了“新主”。 马腾的心里还是一阵失落。 很快他就换好了一身运动装回到了健身房。 此时陈江河身旁的跑步机也专门空了出来。 “马总，您试一试先慢跑10分钟。” 陈江河笑着邀请道。 马腾虽然从内心深处觉得眼前这一幕荒诞无比。 但是既然来都来了，而且还换上了一身运动装。 似乎这一切又变得合情合理起来。 一旁的楚梦很贴心地把跑步机调整到了最适宜的速度。 马腾站了上去开始缓缓迈动步伐。 自从创立了腾雷公司后，马腾已经记不清自己多长时间没有锻炼过身体了。 才刚刚慢跑了几分钟，他就开始喘起了粗气。 原本就白皙的脸蛋越发显得有些苍白。 鼻梁上金丝眼镜也因为出汗的缘故不停地往下滑。 整个人看上去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淡定从容。 甚至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听到身旁传来喘气如牛的声音，陈江河笑着对马腾道：“马总，您要是累了可以先休息一会儿。看您的体格，应该很久没有跑步了？” “我没事……小楚，帮我拿一下眼镜……” 马腾喘着粗气，把金丝眼镜从鼻梁上摘了下来随手交到了楚梦手里。 没有眼镜的“束缚”之后，他整个人宛如放下了沉重的“包袱”。 渐渐平复了呼吸，状态也在不断地好转。 看到对方已经“渐入佳境”，陈江河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马腾闲聊起来。 两个人从彼此的大学开始谈起。 接着便是更进一步的“感情生活”。 一谈之下两个人竟然还找到了很多“相似之处”。 比如他们两个人都是在大学才开始谈恋爱。 而初恋女友也就是现在的结发妻子。 毕业之后，两个人也都经历过人生和事业中的一段“低谷期”。 马腾回忆着自己最难的时候。 就是“oicq”被竞争对手状告侵权。 在赔偿了对方公司后，整个公司账户上就剩下不到100块钱！ 随着qq注册用户越来越多，需要租用的服务器也越来越多。 每多租一台服务器就意味着每个月多花费一两千块。 而他当时连租服务器的钱都拿不出来。 全靠着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地东拉西凑借钱。 在马腾最难的这段日子里，也是他的结发妻子始终不离不弃地守护着自己。 甚至在上班之外打了好几份兼职，就是为了支持自己丈夫的“事业”。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在跑步机上奔跑着的两个人宛如多年不见的至交好友。 已经进入到了“无话不谈”的模式。 可他们说到了彼此的家庭，朋友，兴趣爱好…… 却唯独对这一次的商业合作闭口不谈。 楚梦和关小乙两个人静静地站在一旁。 看着两位“大佬”在跑步机上挥洒汗水的激情一幕。 也早就浑然忘却了周围发生的一切。 仿佛这天地之间就只有这两台跑步机。 以及跑步机上永远保持着赤子之心的两个男人。 “嘟！” “嘟！” 接连两道声音响起。 两台跑步机先几乎是同一时间停了下来。 陈江河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动作轻盈地走下了跑步机。 “马哥，感觉怎么样啊？” 他拍了拍马腾的肩膀。 对方却是身形一晃，一个踉跄差点从跑步机上摔了下来。 好在陈江河眼疾手快，稳稳地把对方给“托”住了。 “很久没有锻炼身体了……惭愧啊……” 马腾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他刚才站在跑步机上，两条腿都在不停地打颤。 虽然他很不甘心，但是跟陈江河的第一次“正面交锋”就已经完败了。 “冲个热水澡，不然明天早上起来腿就要肿了了。” 陈江河热情地搀扶着马腾，两个人一起去了更衣室。 更衣室内，两个人脱掉了衣服。 陈江河那6块棱角分明的腹肌就瞬间把马腾略微腆着的小肚子比了下去。 马腾看了看对方堪称完美的健美身材。 再看了看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肚子。 不由地产生了“髀肉复生”复杂情绪。 一时间竟有些“悲从中来”的伤感。 跟陈江河相比，他事业上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身材管理上也是被对方“完爆”。 难道说这个男人是上天派下来专门用来“羞辱”自己的吗？ 不过马腾也只是伤感了几秒钟，很快也就释然了。 马腾好歹也是经历过挫折，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 他明白做人就应该有“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良好心态。 像陈江河这样的“妖孽”根本就不是针对某一个男人。 这个世界上不如自己的男人数以亿计。 在陈江河的面前全都是被秒成渣渣的“垃圾”！ 自己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第210章 客随主便 冲完热水澡，马腾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不知不觉间大学毕业已经五六年了。 他甚至已经忘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是什么样的状态。 此刻的马腾又仿佛回到了20岁青春勃发的年纪。 “饿了？” 陈江河冲着马腾笑着询问道。 “有点。” 马腾摸了摸肚子笑容有些腼腆。 两个人都换上了一身休闲装。 放松的状态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至交好友。 “我带你吃点东西。” 陈江河笑着在前面带路。 楚梦和关小乙早就在更衣室门口等着了。 四个人坐电梯来到了江林大厦的第四层。 刚走出电梯，马腾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这时已经是下午2点，但是第四层美食区却是人头攒动。 各种小资情调的轻奢餐饮店铺一家挨着一家。 既有简约的日式寿司烤肉，还有奢华的法餐和意餐。 让从小在美食之都广东长大的马腾都有些眼睛忙不过来了。 这时陈江河的脚步在一家刀削面馆门口停了下来。 马腾这才注意到在众多轻奢的餐饮店中。 竟然还有一家做刀削面的中式快餐店。 更让他惊讶的是，美食区一多半的食客竟然都是奔着这家刀削面馆去的。 对于刀削面这种北方面食，马腾只是听说过还从未亲眼见过。 而且他一直以来对北方面条的印象就是比较绵软。 远不如广州本地面条的q弹劲道。 因此他只是对这家刀削面馆有些好奇。 并没有丝毫想去尝试一下的想法。 “马哥，我请你吃一碗刀削面。” 陈江河笑呵呵地回过头看着马腾道：“这家唐妈妈刀削面也是我们江林集团旗下的一个餐饮连锁品牌。” 马腾愣了一下，诧异道：“陈总，您除了经营互联网公司还经营了餐饮公司？” 这在他看来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因为互联网行业和餐饮行业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种生意。 他自己全心全意地想要把腾雷公司经营好都做不到。 可这位年轻的陈老板却是“鱼”与“熊掌”二者兼得！ 陈江河淡淡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如果让马腾知道自己还有一座大型煤矿和一家文娱公司。 不知道对方的表情到底会有多么精彩了…… 两个人刚落座，楚梦和关小乙就各端了一碗排骨刀削面走了过来。 马腾看着眼前这一碗略显清淡的排骨面，微微有些失落。 因为他刚刚经历了久违的剧烈运动，又冲了个热水澡。 现在整个人都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如果能让他选择的话。 他更想去吃日式烤肉再喝上几瓶冰镇啤酒。 而不是吃一碗清汤寡水一看就没什么滋味的排骨面。 “面条要趁热吃。” 陈江河笑着打了个招呼。 然后埋着头“唏哩呼噜”地吃了起来。 一旁的楚梦看到马腾略微有些失望的神情，俯下身子轻声在他耳边道：“马总，您尝一尝就知道了，这家店的排骨面很好吃的。” 马腾有些诧异地瞥了楚梦一眼。 他知道这个女人的嘴很刁。 而且对面条这种高碳水的食物向来都有着天然的抗拒。 既然连楚梦都说“好吃”的面条。 他倒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不是真的“好吃”了。 马腾犹豫了一下，先夹了一块排骨放入嘴里。 酥香软糯。 肉香浓郁。 不但吃不出一丝一毫的猪肉腥味。 甚至还带着高档海鲜特有的鲜甜味。 马腾感觉自己舌尖的味蕾一下子就被打开了。 他再没有丝毫犹豫，夹起一根柳叶般的面条就吸入嘴里。 “呃？” 咀嚼的一刹那，马腾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世间竟然有这样一种面条。 可以完美地把q弹和酥软两种反差的口感结合在一起！ 而且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顺滑”口感。 这一刻嘴巴里的面条就仿佛拥有了生命一样。 在唇齿间活蹦乱跳着争先恐后就顺着喉咙滑入到胃里。 这种吃面条的体验实在是太神奇了！ 很快马腾整个人就进入到一种玄妙的状态里。 他埋着头全神贯注地“吸溜”着面条。 脸上也浮现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满足神情。 这一幕让一旁的楚梦都不由地看呆了。 因为她跟马腾在一起共事了三年多时间。 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向来对吃饭这种事情都是不怎么挑剔的。 饿了就喝一碗白粥或者吃几个肉包子。 可以说是怎么简单就怎么来。 而且对美食向来都是没有什么欲望的。 更不会在吃饭的时候流露出这样一副“享受”的神情。 此时此刻的马腾，显然是被这一碗“平平无奇”的排骨刀削面彻底破掉了坚硬的防御。 把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直白地在表情上显露了出来。 “小关，再端一碗排骨面过来。” 陈江河眼瞅着马腾碗里的面条就要见底了，扭头冲着关小乙轻声吩咐道。 就在马腾吃完了所有面条，正一脸“享受”地喝着碗里的面汤时。 又一碗热气腾腾的排骨刀削面已经摆到了他的面前。 “这一碗面，我一个人吃不了。” 陈江河笑呵呵道：“马哥，你帮我分担一半？” 马腾愣了一下，旋即点了点头。 很快陈江河把这一碗排骨刀削面分到了两个空碗中。 然后把其中一碗双手送到了马腾的面前。 分面的整个过程中，马腾都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看着陈江河。 仿佛想要在这一连串看上去再简单不过的举动中看出一番深意出来。 “陈总……您是不是想说我们双方合作的事情？” 马腾沉吟了片刻，忍不住询问道。 在他看来，“分面”这个举动分明就是用来暗示双方公司的合作。 陈江河笑着道：“吃面就是吃面，不要想着其他的事情。再不吃的话，面条可就要坨了。” 说着他拿起筷子，真的就埋下头开始专注地吃起了面条。 马腾愣了一下，也心情复杂地拿起了筷子。 可当一根面条被送入嘴中时。 他脑海中的私心杂念就一下子被抛到了脑后。 这是一种做到极致的美食才能给人的大脑带来的神奇体验。 马腾虽然内心深处不想承认。 但他确确实实已经彻底“沦陷”了。 两个人吃完了面条，又喝完了碗底的最后一口汤。 马腾实在是按捺不住，忍不住问道：“陈总，咱们什么时候谈一谈双方公司的合作啊？” 陈江河淡淡一笑道：“不急，我先带你去到处看看。正好吃了这么多面条，咱俩也应该消一消食。” 说着他站起身走出了面馆。 然后径直向着不远处的扶梯走了过去。 三楼是品牌服饰箱包区。 二楼是电脑和数码用品区。 一楼是一家大型超市。 陈江河在前面优哉游哉地带路。 就这样带着马腾把一到四楼的商场区域给逛了一圈。 两个大男人一起逛街。 而且身后还跟着楚梦和关小乙这两个小跟班。 这一幕场景看上去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马腾完全猜不透陈江河的心思。 索性只能客随主便听之任之了。 第211章 专门做员工宿舍 “马哥，你觉得燕京怎么样？” 这时陈江河转过身笑呵呵地看着马腾道。 马腾沉吟片刻，说道：“燕京是首都，而且2008年要举办奥运会，未来的发展潜力巨大。” “你愿不愿意来燕京工作和生活？” 陈江河索性不兜圈子了，直接询问道。 马腾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江河。 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吗？ 自己只是过来谈投资入股的事情。 而对方一张口就要把自己留下来！ 如果这件事放到两个小时之前。 马腾肯定会嗤之以鼻，嘲讽对方脑子里有什么大病。 但是经过了和陈江河一起健身慢跑，开心畅聊。 又一起分吃了一碗堪称妙绝的排骨刀削面。 马腾此刻内心深处却有些纠结和犹豫。 “不止是你，还有你手底下的整个团队。” 陈江河神情认真道：“如果愿意来燕京工作和生活，我会提供一切便利。” 能够说出“提供一切便利”这样的话。 口气可以说是大到没边了。 但是马腾却丝毫不怀疑对方拥有这个能力。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还得先跟南非的大股东商量一下。” 马腾双手一摊，满脸无奈道：“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联系不上那位大股东。” 毕竟他只是占股10的小股东，而南非的大股东却是占股455。 变更腾雷公司注册地址这么大的事情。 肯定是要在董事会上进行决议的。 如果那位大股东联系不上，也不出面。 那么这一项重大的决策就只能无限期搁置。 “你不用跟他们联系了。” 陈江河冲着一旁的关小乙使了个眼色：“把那个东西给马哥看一下。” 关小乙走上前笑吟吟地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双手递给了马腾。 “股权转让协议？” 马腾看到这份协议，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当他颤抖着手打开协议封面时，看到了股权的转让方是一串英文。 赫然就是南非传媒集团（naspers）。 而股权的受让方正是江林集团！ 代表江林集团签字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陈江河！ 双方签订的协议就在三天前！ 南非传媒集团把持有的455的腾雷公司股份。 以2500万美元的价格平价转让给了江林集团。 马腾看完这份股权转让协议之后，整个人都麻了。 这个世界上疯狂的事情也太多了！ 自己原本以为这次来燕京是跟陈江河代表的江林网络公司谈合作的。 结果却变成了小股东“觐见”新任的“金主”大股东！ 把腾雷公司的办公地址从深城搬迁至燕京。 这本来就是大股东一句话的事情。 还用得着跟自己这个小股东商量吗？ 马腾几乎是一瞬间便想明白了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 难怪他通过各种方式都联系不到南非传媒集团。 原来对方早就背着自己找江林集团私底下做交易来了！ 如果用“背信弃义”这个四个字来形容的话虽然有些矫情。 但南非公司这种做法绝对是“不地道”到了极点！ 因为谁都知道腾雷公司现在的处境已经是步履维艰。 整个公司犹如撞上了冰山的泰坦尼克号一样。 谁先逃离出去谁才有更大的生机。 因此南非公司这个大股东就像是当年“头等舱”上的尊贵客人一样。 毫不犹豫地就把马腾这些“三等舱”的普通客人撇下不管了。 “陈老板……我马腾这辈子还没服过什么人。” 马腾深吸一口气苦笑道：“不过这一次，我是真的服你了。我现在就通知腾雷公司全体员工召开大会，商定公司搬迁的事情。” “马哥，咱们是合作伙伴儿，说这些话不是伤感情吗？” 陈江河则是笑吟吟地看着马腾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先看完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一行人来到地下停车场。 坐着那辆黑色的大众帕萨特离开了江林大厦。 马腾抚摸着车内简陋的内饰，心情格外复杂。 他刚出机场的时候看见这辆二十万的代步车。 当时还觉得江林集团没什么实力。 因为他自己还配了一辆七八十万的奔驰s级来充门面呢！ 谁知道这才是真正有实力的大佬所具备的品质。 俗话说得好，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真正有实力的大老板从来就不会在意这些虚头巴脑的面子工程！ 十分钟后，大众帕萨特停在了一个小区门口。 马腾从车里走下来，看了一眼街道旁边的公交站牌。 这个小区位于燕京海淀区的玉泉路。 公交站点的名字就是小区的名字。 玉海园。 马腾不太明白对方开车带着自己来这里做什么。 这时陈江河也从车上走了下来，转身对楚梦吩咐道：“小楚，把房门钥匙拿下来。” 楚梦笑吟吟道：“陈总，您要拿哪个房门的钥匙啊？” “都带着。” 陈江河淡淡道。 下一秒只听“哗啦”一声响。 楚梦从车里拎着一大串钥匙走了下来。 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有几百个。 气势实在是太强大了。 一旁的马腾眼睛都瞬间瞪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江河道：“陈总，这么多钥匙……” 陈江河笑着点头道：“咱们集团在这个小区买了三栋楼，专门作为员工宿舍用的。” “买了三栋楼？专门做员工宿舍？” 马腾震惊地差点原地跳起来。 “现在燕京房价也不贵，一平米也就六七千块。” 陈江河看到对方这么惊讶，笑着解释道：“咱们集团正好也有点闲钱，就买下来给员工提供住宿便利。” 三栋楼总共是500多套房子。 因为是一次性全款付清还从开发商那里拿到了85折。 总共花费了两个亿出头。 当时买房的时候林晗和林庆两个人还有些理解不了。 毕竟花这么多钱买房给员工当宿舍来用。 一下子就把煤矿几个月的利润掏空了。 彼时林炳德还没有带着12亿的巨款投资入股。 整个集团的资金链着实紧张了一段时间。 好在“龙虾”和“唐妈妈”的经营状况足够给力。 这才让整个江林集团堪堪度过了这道“难关”。 可买房之后才过了短短两个月。 玉海园一期所有现房就已经销售一空。 而二期的房子才刚刚开始打地基。 均价就已经提升了2000元一平米！ 从之前的5500元每平米，暴涨到了7500元每平米！ 在二期正式开盘预售的当天。 售楼处就已经被黑压压的购房者挤得水泄不通。 开发商一看销售情况火爆果断采取了“捂盘限购”的策略。 从之前的所有楼号和所有楼层全部出售。 改成了只开放部分楼号和部分楼层进行“摇号”销售。 短短几天时间房价的涨幅就像是坐上了火箭一样。 等到最后二期“楼王”的预售价格。 竟然突破了元一平米的大关！ 与此同时，玉海园一期现房的价格也随之水涨船高。 价格比之前购买的时候几乎翻了一倍！ 第212章 应该知道了吧 “小楚，你带着马哥去选一套称心如意的房子。” 陈江河笑着吩咐道：“选好了就去办理房产过户，别耽误孩子上学。” 马腾有个7岁的女儿叫马曼琳，已经到了上小学的年纪。 办完房产过户就可以把一家人的户口迁移到燕京市海淀区。 玉海园是清华大学附属小学和燕京大学附属小学的双学区房。 马曼琳上学的问题就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 马腾此时此刻已经感动地说不出话来了。 他哪能想到这一趟来燕京不止是自己。 就连自己一家人也都被陈江河安排的“明明白白”。 “房子我就不去选了，陈总您帮我安排就行了。” 马腾做出了决定，从今往后要死心塌地跟着陈江河了：“我现在就赶最近一班飞机回深城，组织全员搬迁过来。” “这样的小事，就不用马哥你操心了。” 陈江河笑呵呵地拦住了对方道：“小楚已经提前跟孔副总联系好了，最迟后天中午你就能见到他们了？” “呃？” 马腾彻底凌乱了。 他下意识地转过身看了一旁的楚梦一眼。 果然堡垒被别人从内部攻破之后一切都会变得“摧枯拉朽”。 难怪这几天孔令宇那小子见到自己总是一副客客气气的笑模样。 原来背地里早就被楚梦“策反”之后向陈江河“投诚”了。 “马总……您要不还是抓紧时间看一下房子。” 这时楚梦红着脸略有些腼腆道：“今天晚上嫂子和孩子就来了，您得先把住的地方归置好了……” “你……” 马腾原本以为自己都已经被震惊到麻木了。 可他听到自己老婆和女儿也被“安排”妥当了。 晚上就从深城飞到燕京跟自己团聚了。 整个人都有一种被刷新了三观的既视感。 此刻陈江河给他的感觉。 活脱脱就是《水浒传》里高举着“替天行道”大旗的“大当家”！ 而他就像是被对方看中的“英雄好汉”。 稀里糊涂就被对方用各种手段给“赚到”梁山结拜了兄弟。 “马哥，明天我让弟妹陪着嫂子逛一逛商场，买些生活必备的物品。” 陈江河笑眯眯道：“你就一心一意把工作上的事情做好。” 这番话言下之意就是生活上的事情我会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 工作上你就得尽心尽力不能再受到任何干扰了。 对马腾和楚梦两个人嘱咐一番之后。 这时一辆黑色的奥迪a6从远处驶来。 缓缓停在陈江河的身旁。 车门打开后一道窈窕的身影从车内优雅地走了下来。 “马哥您好，久仰大名！” 林晗微笑着跟马腾打了个招呼。 然后走到陈江河身旁轻声道：“财付通的审批环节现在卡住了，咱们得尽快去晋西省一趟把问题解决了。” 按照原有的计划，财付通的审批应该在收购腾雷公司之前就完成的。 可现在明显是出了什么纰漏导致审批环节卡住了。 如果因为审批不能按时完成导致刚收购的腾雷公司几百号人员无所事事。 那耽误和浪费的可就不仅仅是人力资源的成本了。 因为陈江河已经从多种渠道得知。 “阿里”已经获得了第三轮融资。 而且“支付宝”平台的行政审批环节也在不久前“尘埃落定”。 现在整个“阿里”集团都在全力开发“支付宝”平台。 如果“财付通”平台比“支付宝”平台晚上线哪怕一天。 也会导致后续的市场战略处于被动的地步。 这也是陈江河绝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这段时间他耗费了无数的财力和心思。 紧锣密鼓地收购了腾雷公司股份。 还招抚了自马腾往下几百人的人心。 所产生的战略意义就会大打折扣！ “马哥，我有点事要离开燕京几天。” 陈江河跟马腾打了个招呼道：“如果你有什么需求或者想法，可以随时跟我电话联系。” 旋即他便和林晗一起坐进了奥迪a6的后座疾驰而去。 马腾站在原地看着京a牌照的奥迪a6消失在视野当中。 隐隐觉得陈江河的身份背景甚至远超自己的想象。 陈江河坐在车上当即跟唐婉打了一通电话。 交待了自己临时有事要去晋西省几天。 还把第二天让唐婉陪着马腾的妻子一起去商场购物的事情仔细吩咐了一遍。 “婉儿，明天给你和嫂子多买几身像样的衣服。家里面的日常用品和柴米油盐一类的也全都一次性买齐了。” 陈江河在电话里笑着道：“所有的花费都由大老板负担，权当是给公司高管的专项福利。” 唐婉在电话另一端有些不敢相信。 公司的高管家属去逛商场购物。 大老板竟然愿意买单？ 这件事听起来怎么感觉有点奇幻啊？ “江河……你可得问个准信儿啊！” 唐婉沉默了好一会儿质疑道：“咱们家这段时间花费有点超支了，可别等东西买完之后大老板又反悔了啊！” “不会的！明天一早小楚就去开车接着你和嫂子。” 陈江河笑呵呵道：“到时候小楚先拿着5万块现金，如果不够的话就再拿5万块。” “5万块！” 唐婉惊讶地吐了吐舌头。 她印象中那位大老板从来就没有这么大方过。 一出手就是5万块巨款让高管家属去购物挥霍。 感情是新来了马腾之后大老板想要收买人心。 自己家也跟着一起“雨露均沾”占了大便宜。 要知道这5万块可是大老板私人掏腰包“赞助”的。 和公司一丁点关系都没有，根本就不用担心有任何的财务风险。 这样的钱花起来简直是要多痛快有多痛快！ 挂断了电话，一旁的林晗神情怪异地看着陈江河。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道：“陈哥……您不会到现在也没有跟嫂子交实底儿？嫂子真的就一丁点儿苗头都没看出来吗？” 陈江河一副无所谓的神情笑着道：“明天她跟着一起去逛街，或许就应该知道了。” 因为隐瞒身份这样的事情，他并没有对楚梦和马腾说过。 相信明天三个女人一起去逛街的时候。 唐婉应该就会从其他两个女人那里知道自己老公就是公司的“大老板”。 说实话陈江河还有点期待。 自己家那个“傻乎乎”的女人知道这件事后。 会是怎样一副精彩绝伦的反应。 会不会打一通电话过来大骂自己一顿呢？ …… 第213章 和江林集团划清界限 “陈哥，你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大的财力和精力做这个‘财付通’网络支付平台？” 林晗表示有些难以理解。 因为目前微信社区虽然注册用户已经突破了4000万，但是充值付费用户的比例只有千分之五左右。 这些用户一部分是使用的网银支付，一部分则是在线下购买的“微币”卡。 这样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再开发一款网络支付工具。 陈江河淡淡道：“林晗，你觉得没有必要是因为现在还没有线上支付的需求。” 他停顿了一下，笑着道：“如果将来有一天，人们可以在网络上开店和购物，就会需要一个第三方的支付平台。” “在网络上购物？” 林晗愣了一下，旋即想到了国外一家很大的购物网站“亚马逊”。 而国内目前还没有成熟的购物网站。 她倒是听说过有一家叫“阿里”的公司。 但却是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 实际的业务量少的可怜。 “咱们现在有4000万注册用户，而且都是拥有消费能力的成年人。” 陈江河笑着分析道：“想要把如此巨大的流量变现，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开通网络购物平台。” 林晗迟疑道：“如果购物的人看不到实际的商品，怎么保证商品的质量呢？” 陈江河笑着道：“这就是第三方支付平台的意义所在了。消费者可以先通过财付通进行线上付款，如果收到的商品有质量问题，可以退货并申请退款。这样的话不良商家就不会收到任何货款，而消费者也不会受到任何损失。” 林晗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这样的话财付通在网络购物中就相当于起到了第三方“担保人”的作用。 就可以有效地消除网络店铺和消费者之间的“信任问题”。 “陈哥，如果只有财付通支付平台，在网上购物怎么把商品送到消费者手里啊？” 林晗提出了另外了一个疑问。 陈江河笑着故作神秘道：“这就需要那些煤老板朋友们鼎力相助了。” 既然已经得知了阿里的“支付宝”比自己的“财付通”审批快了一拍。 陈江河索性就“不讲武德”了。 虽然你第一步已经比我走得快了。 但是我第二步和第三步却要抢在你的前头！ 因为想要构成一条网络购物的成熟产业链。 第三方支付平台只是提供了软件方面的支持。 最重要的却是大型仓储设施和四通八达的物流运输。 这个年代的国内快递行业还是“邮政”一家独大的状况。 在“全民网购”这个风口来临之前。 其他的私营快递公司如顺丰、圆通、韵达等。 业务也主要是局限于当地很小的范围。 而且这些快递公司大多注册于海城等南方发达省份。 北方省份的快递行业还是一片空白的状态。 而这个时候拥有着雄厚财力的晋西省煤老板们。 就会在陈江河的带领下把仓储物流这块巨大的蛋糕收入“囊中”。 一路上陈江河几乎没有闲暇的时候。 他先是给马腾打电话，交待了开发“财付通”第三方支付平台的框架和需求。 马腾现在对于陈江河，骨子里都透着一种朝圣般的期待与兴奋。 他已经将陈江河视为自己在互联网世界唯一的灯塔、自己事业道路上唯一的指引者。 所以他心里也一直在期待着，陈江河还有哪些新东西能让自己大开眼界。 果然在电话里听完陈江河说出的“财付通”蓝图。 让一向嗅觉敏锐的马腾顿时嗅到了未来网络购物的巨大商机！ 因为和传统的线下购物相比。 网络购物仅仅在门店和人员费用这一块就至少可以节约30的成本。 同样的商品在线下门店和网络平台上的价格必定会有着明显的区别。 这个世界上“”和“便宜”的商品永远是“真香”的。 一旦掀起了“全民网购”的热潮。 每年产生的线上交易金额绝对是千亿甚至万亿级别的。 到时候微信社区平台每一笔网络购物抽取千分之五的“服务费”。 都可以赚的“盆满钵满”，数钱数到“手抽筋”了。 不过，马腾绝对想象不到“财付通”若干年后达到的高度。 绝对不仅仅是一项第三方支付工具这么简单。 就连现在正如火如荼开发支付宝的另一位马总，眼下也不会越过电商本身，去看到更加长远的前景。 因为这项工具起初只是增强网购商家和消费者信任度的一个工具。 一个聚拢用户、捆绑用户习惯的手段而已。 可当这个“工具”越做越大、最后成为互联网行业一艘特殊的、载满现金的航母时。 将会摇身一变成为一个拥有巨额资金沉淀的超级金融平台。 而陈江河申请的“财付通”审批环节中就包含了“网络金融”这一项。 也正是这一项全新的经营业务。 让晋西省的相关部门产生了迟疑和观望的态度。 以至于整个审批环节都“卡壳”了。 此时马腾对陈江河的崇拜再次升华到了一个新高度。 他现在越发庆幸自己能跟着这样一个妖孽级的老板，自己潜在的进步与提升是自己此前永远都不曾想象过的。 更何况陈江河还是一个懂得分利的老板。 一旦腾雷公司和江林公司完成整合。 他就可以用10腾雷公司的股权置换1的江林集团的股权。 仅此这一项置换，他个人的资产就何止翻了十倍以上！ 相比许多只给员工“谈梦想”画饼充饥的老板来说，陈江河这样的老板太难得了。 马腾在电话另一端激动道：“陈总，这事交给我了，半个月之内，我一定把财付通开发出来！” 挂断了电话，陈江河对一旁的林晗道：“你跟小褚吩咐一下，用财付通的名字单独成立一家公司，与江林集团划分开。” 林晗愣了一下，旋即点了点头。 她虽然没有询问，但是内心深处却一阵疑惑。 不就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第三方支付工具么？ 有必要专门成立一家公司？ 而且还要和江林集团“划清界限”？ 陈江河也看出了林晗眼中的疑惑。 但是太深层次的原因他也没办法跟对方解释清楚。 因为只有时间才能证明自己现在这样做到底是“远见卓识”。 还是“多此一举”。 “陈哥，我有个想法一直不知道该不该说。” 这时林晗沉吟片刻终于忍不住说道：“其实咱们用不着去‘死磕’相关部门的审批手续，完全可以用另一种手段‘绕开’这个步骤。” 第214章 吴领导的时间管理 陈江河眼前一亮：“你说说看。” 林晗笑着道：“我们要跟整个银行体系签订合约确实需要银监部门的审批，但是如果我们换一个思路呢？” 陈江河思索片刻：“你的意思是？我们采取挨个攻破，单独找其中的某个银行总部合作？” “不是。”林晗摇头道：“其实咱们想要的网络支付权限，和市一级的分行签协议就足够了。” 看到陈江河还有些疑惑，林晗进一步解释道：“现在微信社区的付费用户大概有二三十万人，每月的资金流水也在2个亿左右。如果下一步开通网络购物，付费人数和资金流水还会在这个数字上翻几番。这种量级的资金流水对于市一级的分行来说是一笔不小的业绩，我相信没有任何一家银行会拒绝的。” “各个银行的系统都是全国联网的，比如中国银行有一家分行和‘财付通’签订合约，开通了网络支付功能，那么全国的中国银行网银用户都可以通过这个渠道向财付通付款，或者从财付通提现！” “转账汇款和提现的手续费怎么办？” 陈江河担心道。 林晗笑呵呵道：“每月资金流水超过几个亿的大客户，各个银行都是有优惠政策的。到时候他们巴不得把咱们给供起来，哪儿还敢收取什么手续费？” 听完这番话，陈江河轻出了一口气。 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他也想明白了。 既然相关部门对互联网金融这种新生事物还存在犹豫和观望的态度。 倒不如放宽心态“让子弹先飞一会儿”。 和南方省份“大刀阔斧”“法无禁止即可为”的改革思路相比。 北方省份一贯是秉承着“法无授权即禁止”的保守思路。 在这个互联网经济蓬勃发展的年代。 很多全新的经济模式和经营业态都是前人根本无法想象的。 法律法规的修订和完善也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 这也就造成了北方省份和南方省份之间的经济发展差距越拉越大。 这样的状况不是陈江河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扭转的。 他所能做的就是在规则之内“戴着镣铐跳舞”。 陈江河沉吟片刻，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响过几声之后，电话另一端传来一个熟悉的中年男子声音。 “江河，‘财付通’审批的事情实在是对不住啊！” 吴东义在电话另一端歉意道：“我已经跟相关部门的领导打过招呼，而且还把南方省份审批‘支付宝’的方案提供给他们了。但是‘互联网金融’这个口子，还是没有人敢开啊。” 在同州市这一亩三分地，吴东义身为主管经济的副职还是有着一定话语权的。 但是财付通想要申请“互联网金融”的经营范围。 却需要省一级的相关部门来审批。 吴东义显然有些“鞭长莫及”了。 “吴领导，您太客气了。” 陈江河笑呵呵道：“审批的事情先不着急，我大概两个小时后到你那里。你能帮我个忙吗？” 吴东义之前受了陈江河那么大的“恩惠”。 对方一直都没有提出过任何要求。 可是在财付通审批上他却一点儿忙都没帮上。 现在正满怀愧疚于是便一口应承了下来。 挂断了电话，吴东义对一旁的秘书道：“小郝，你给咱们市各个商业银行的行长打个电话……算了，我还是亲自打。你去安排一个20人的小会议室，再准备一些茶水点心。” 郝秘书暗暗吃惊。 刚才打电话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人物？ 一句话竟然能让吴领导亲自打电话给所有商业银行的行长！ 他正要转身出门，却被吴东义叫住了。 “小郝，我差点忘了。” 只见吴东义从兜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递到了郝秘书手中：“茶叶和点心买好一些的。” 郝秘书愣住了：“吴领导，这是做什么……咱们有会议经费啊。” “公私得分清楚。” 吴东义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等会儿开的会不是咱们的政府工作会议，你就按我要求的去做。” “我明白了，吴领导。” 郝秘书轻叹一声走了出去。 在给吴东义做秘书之前，他曾经还给另外两任领导做过秘书。 但是像吴东义这样能把“公私分明”做到这种程度的。 别说是同州市了，就算是放眼全国也是很少见的。 这位吴领导对自己政治羽翼的爱护程度。 甚至已经到达了近乎刻板的夸张地步。 此刻吴东义坐在办公室里拿出手机。 开始挨个给同州市各个商业银行的行长打电话。 “是刘行长吗？我是吴东义，有件事还需要你帮个忙……” “您好，周行长！您现在说话方便吗？一个半小时后能来我这一趟吗……” …… 同州市的十几家商业银行的行长。 在接到吴东义的电话后。 一个个全都惊呆了。 平日里他们想要跟这位主管经济的吴领导哪怕多说一句话都不可能。 今天的吴领导到底是怎么了？ 竟然主动给自己打电话？ 如果不是再三确认了这是吴东义的声音和手机号码。 他们甚至还以为遇到了电信诈骗！ 可吴东义只是让自己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并没有明说是什么事情。 一时间这些行长们的心思都变得活络起来。 半个小时后。 同州市商业银行的行长刘利民驱车来到了市政府大院。 停车熄火之后他走到车后方打开了后备箱。 拿出一个沉甸甸的黑色公文包提在了手里。 他刚走出去几步。 一辆银灰色宝马x3从身后开了过来。 一脚刹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刘行长！这么巧啊！” 车窗打开了，一个胖乎乎的脑袋伸了出来笑呵呵地跟刘利民打了个招呼。 “是周行长啊！” 刘利民下意识地把黑色公文包放在了身后，好奇道：“您怎么也来市政府了？” 周志伟摸了摸头发稀疏的脑门，嘿嘿笑道：“咱俩关系好，我可只给你一个人说了。” 他目光瞄了一眼四周，神情得意道：“刚才吴领导亲自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去他办公室有要事相商。” 刘利民愣了一下，难以置信道：“你说吴领导刚才给你打电话了？他有没有说让你具体什么时间去他办公室呢？” 刚才刘利民也接到了吴东义的电话。 对方让他一个半小时后来自己办公室。 当时刘利民脑袋瓜一热。 三下五除二做好准备之后就直接开车过来了。 谁能想到竟然恰好碰到了周志伟也来找吴领导！ 难道说这是他自作聪明导致吴领导的“时间管理”出问题了？ …… 第215章 吴领导的贵人 周志伟看到刘利民神色有些异常，疑惑道：“具体时间有什么意义吗？” 刘利民神色凝重道：“周行长，你最好仔细回忆一下。不然，容易惹大事！” 周志伟吓了一跳，回忆道：“这么说，吴领导是让我过一个半小时再去他办公室。我一激动就没当回事，直接就赶过来了。” “也是一个半小时？” 刘利民愣了一下。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很可能误会了吴东义的意思。 否则的话对方也不会在同一时间把两位行长一起约到自己办公室。 因为有些事情只能是私底下一对一的时候才方便做。 “刘行长，你不会告诉我吴领导也约了你一起见面？” 这时周志伟看到了刘利民藏在身后的黑色公文包。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额头上的冷汗都瞬间冒出来了。 因为他的车里也准备了一个沉甸甸的公文包。 看上去和刘利民公文包里的“内容”应该是差不多的。 “吴领导也给我打电话了，让我一个半小时后去他的办公室。” 刘利民佯装淡定道：“我也是一激动，就不小心来早了。” 说着他不动声色地回到自己那辆车旁边。 打开后备箱把那个沉甸甸的公文包又放了回去。 这时，周志伟已经从车上走下来。 他走到刘利民的身边压低声音道：“刘哥，您说这位吴领导把咱俩约过来见面，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领导有什么意思？我怎么知道？” 刘利民笑了笑，说话滴水不漏。 就在这时，一辆香槟金奥迪a8在两个人身后停了下来。 “刘行长？周行长？你们二位怎么也在这？” …… 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 又陆陆续续开进来十几辆高档商务车。 车门打开之后，走下来的都是各个银行的行长。 这帮同州市金融业的大佬们就这样“稀里糊涂”聚集在市政府大院里。 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起初人数少的时候。 大家还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讨论一下吴领导召集大伙儿过来有什么深意。 可当人数越来越多，每个人的戒备心理也都加深了。 到了最后索性大家都回到了各自的车内。 然后心事重重地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眼瞅着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 众人便心照不宣地从车里走了下来。 他们走进政府大楼后刚上到二楼的楼梯口。 一道身影已经在楼梯口守候着了。 “各位行长请先去5楼东侧的会议室，吴领导一会儿就过去。” 郝秘书按照吩咐已经提前等候在这里。 当即把这十几位行长带到了会议室。 走进去之后，这些行长们看到眼前的一幕都愣住了。 只见会议桌上摆放着桔子，香蕉这些平日里用来待客的南方水果。 一大壶泡好的红茶正冒着热气散发着浓郁的茶香。 此外还摆放着家家户户过年才会吃的精致点心。 看这副架势难道是要举办茶话会吗？ “各位行长，这些都是吴领导自己掏腰包准备的。” 郝秘书语气特别强调道：“他还特意让我吩咐大家，千万不要客气。” 十几位行长们忍不住面面相觑。 一个个都是一头雾水不知所措的样子。 尽管每个人的茶杯里都倒上了红茶。 每个人的面前都摆放了各种水果和点心。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妄动一下。 整个会议室的气氛显得格外诡异。 过了好一会儿，楼道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只听吴东义热情的声音说道：“陈总这边请！咱们同州市各个银行的行长都已经在会议室恭候多时了！” 一刹那间，在场所有的行长全都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他们内心深处却不由地泛起一丝疑惑。 这位“陈总”到底是什么来头？ 竟然能让吴领导亲自迎接亲自带路。 这样的架势恐怕在场的所有人一辈子也不敢想象！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会议室门口时。 下一秒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迈步走了进来。 穿着休闲服和运动鞋。 和会议室里这些西装革履的银行行长们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反差。 “我跟大家隆重介绍一下！” 这时吴东义走了进来，笑吟吟说道：“这位就是江林集团的董事长，也是同州市煤炭协会的会长，陈江河，陈总！” 这些行长们对“江林集团”的名头有些不敏感。 可当他们听到“同州市煤炭协会”时。 每个人的双眼都不由地发出了亮光！ 要知道整个同州市的支柱产业就是煤炭！ 而身为煤炭协会的会长。 就相当于是全市几十名大大小小煤矿老板的“头儿”！ 那绝对是跺一下脚整个同州市都得“抖三抖”的狠角色啊！ 可眼前这个年轻男子也就是二十来岁年纪。 而且还不是同州市本地人。 他到底是何德何能才能坐到这么关键的位置上呢？ 这些行长们全都是察言观色的高手。 就凭陈江河先一步走进会议室。 以及吴领导介绍对方时热情中带着一丝敬畏的态度。 就知道这个叫“陈江河”的年轻男子身份背景绝对不简单！ 再联想到对方是从首都燕京来的。 在场的众人已经在各自的心中猜测的“七七八八”了。 这位年轻的陈总很可能就是为吴领导保驾护航的“贵人”！ “陈总好！我是同州市商业银行的刘利民，这是我的名片！” 这时一道身影走上前，毕恭毕敬地拿出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了陈江河。 “刘行长您好。” 陈江河笑着接过了名片：“您太客气了，今后还要您多多帮忙。” 既然已经有人主动做出了示范。 在场的其他行长们也纷纷走上前。 一边自我介绍着一边把自己的名片恭敬地递到陈江河的手中。 “陈总今天有一项业务想跟大家商谈一下。” 这时吴东义笑呵呵说道：“我就是帮忙起个穿针引线的作用，就不在这打扰大家了。” 说着他跟在场的众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对着陈江河耳语了一番。 这才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在场所有的行长们好奇心也顿时被提了起来。 因为银行的业务无非就是存款和贷款。 就算是规模再大的公司。 一般也就是设置几个银行账户来进行资金周转。 这位年轻的陈总到底要谈多大的业务啊？ 竟然把同州市所有商业银行的行长全都召集过来了！ 难道说他的公司要在每个银行都开设一个账户吗？ 第216章 有心理阴影了 然而当陈江河把“财付通”的蓝图给在场的众人介绍完之后。 这些行长们却一个个面面相觑。 全都是一头雾水的模样。 因为网络支付这个概念他们连听都没听说过。 更别说是实际进行操作授权了。 陈江河笑着解释道：“‘财付通’就相当于开通一个网络pos机，可以自行通过网络进行收付款。” 比喻成“pos机”后，这些行长们终于“恍然大悟”。 不过这种之前听都没听说过的新鲜事物。 他们一个个心里面也都没底。 “陈总，您稍等一下，我打电话问一下行里的工作人员。” “我也打电话问问……” ……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银行行长都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整个会议室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好在他们通过电话把事情吩咐下去之后。 只需要安静地坐在那听电话另一端的汇报就可以了。 因此十几个人一起打电话倒也没有产生互相干扰。 很快第一个打电话的行长已经听完了下属的回复。 神情复杂地挂断了电话。 “陈总，我刚才询问了一下，银行系统权限里确实有这样一项功能。” 这位行长略有尴尬道：“不过这项功能从开发出来以后一直没有使用过……而且上级部门交待过了要‘慎重’。” 其他行长们这个时候也都陆续挂断了电话。 不过从这些人的神情当中不难看出。 他们得到的回复也都是大同小异。 这些人能够坐到市级分行行长的位置。 随着职位上升和年龄增长。 “求稳”“怕出事”的心态与日俱增。 这种情况下“求新”“求变”的动力已经严重不足了。 也没有人愿意去轻易地尝试从未接触过的新鲜事物。 否则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很可能没吃到螃蟹肉。 却被螃蟹钳子夹的鲜血直流。 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场面一时间僵在了那里。 陈江河似乎对这样的局面有所预料。 并没有试图去说服大家。 而是好整以暇地喝着茶吃起了点心。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兀地站了起来。 “陈总，我们同州市商业银行愿意跟您签订‘财付通’合作协议。” 站起来说话的正是刘利民。 他刚才思索了很久终于算是想清楚了。 同州市商业银行作为本土的银行。 如果不主动站出来支持陈江河的工作。 那分明就是不给主管经济的吴领导面子！ 更何况本土银行的吸储能力和几个国字头的银行相比。 本来就要差了好几个档次。 如果再不把陈江河这位“大客户”争取过来。 本土银行在同州市金融圈里就更没有什么存在感了。 有了第一个站出来“吃螃蟹的人”。 很快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但是这些站起来的行长们要么是同州市农村信用社的。 要么是晋西省其他市的本土银行。 像中国银行，工商银行，建设银行，农业银行这样的国字头大银行。 却依然是稳稳地坐在座位上，丝毫不为所动。 要知道这些本土小银行的储户数量全部加在一起。 也未必有一家国字头大银行的零头多。 如果“财付通”没办法跟这些国字头大银行签订合约。 那就根本实现不了第三方平台网络支付的设想。 不过陈江河坐在那一边跟几位同意签约合作的行长们闲聊。 却似乎并没有着急的样子。 一时间整个会议室就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 没有同意签约合作的行长们也不好意思开口说话。 更不敢冒然起身离开。 局面就这样僵持在了这里。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外面楼道里传来。 密密麻麻的听起来有几十号人。 陈江河轻出了一口气，放下茶杯站起身迎了出去。 可还没等他走到门口，一道爽朗的笑容就从楼道里传了过来。 “陈会长！您总算是回咱们同州了，我们这帮人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的，总算是把您盼回来了！” 只见一个面容粗犷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上前。 主动伸出双手和陈江河紧紧握在了一起。 “王哥，我就跟你提了一嘴，怎么大家伙儿都来了？” 陈江河有些吃惊地看着王二嘎身后的几十个人。 他原本想着对方能带着几个关系好的煤老板一起来就可以了。 没想到整个同州市煤炭协会的几十个煤老板竟然都来了。 转眼间原本只能容纳二十个人的小会议室。 就被王二嘎这些后来的几十号人挤得满满当当。 所有煤老板们全都是一副崇拜的表情仰望着陈江河。 就像是一帮青春懵懂的少年见到了自己追求的偶像明星一样。 这一幕把在场的所有银行行长们都看愣了。 他们倒是见识过各种各样的行业协会。 包括他们自己都是同州市金融业协会的会员。 几乎所有的协会都是“名存实亡”没有什么实际的凝聚力。 无非是一年到头开几场不痛不痒的“茶话会”。 协会的会员们也是志趣相投的几个人会私下里交往频繁一些。 和其他大多数人也不过是“点头之交”。 但是眼前这个“同州市煤炭协会”却明显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陈江河这位年轻的会长。 竟然能够让刚刚成立不久的协会产生如此强大的“凝聚力”。 这绝对是刷新了在场所有人的“三观”。 “陈会长，自从我们几个人从燕京回来，大家伙儿就天天吵吵着想再见您一面！” 王二嘎嘿嘿笑道：“前两天我们还商量来着，春节前您要是不回来的话，我们说什么也得去燕京看看您！” “王哥，你们大家伙儿都太客气了，谢谢大家！” 陈江河双手合十向众人感谢道：“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好好吃一顿！” 一听到陈江河请吃饭，王二嘎等人的脸色顿时变了变。 对方上次喝酒的“壮举”，他们这些人算是亲身领教到了。 自从那次喝完酒，王二嘎那几个人很长一段时间都滴酒不沾。 显然是被陈江河给“喝伤了”。 “陈会长，咱们吃饭归吃饭，能不能少喝点酒啊？” 王二嘎挠了挠头皮，神情略有些尴尬。 要说他这辈子喝酒还没服过谁。 但是那一次被陈江河狠狠“教育”过一次后。 整个人都有心理阴影了。 到时候坐在酒桌上别说是喝酒了。 只要陈江河把酒杯一端起来。 他就得不受控制地“犯迷糊”！ “大家量力而行，绝不强求。” 陈江河笑着道：“不过咱们得先把正经事儿办完了，再一起吃饭喝酒也不迟。” 第217章 一笔小钱 王二嘎一拍脑袋，嘿嘿笑道：“陈会长，见到您光顾着高兴了，把正经事儿都给忘了！” 他转过身目光环顾了一下四周，询问道：“是那几个银行跟陈会长签订了合作协议啊？” 一刹那间，不止是王二嘎。 就连他身后那几十号煤老板的目光也齐刷刷地看向了在场的各个银行的行长。 要知道王二嘎这些人在同州市绝对是数得着的储蓄大户。 自从取消电煤指导价后，这些煤老板们的身价都翻了好几番！ 每个人银行账户里的数字都在“蹭蹭”地往上增长。 谁要是手里没有个过亿的资金。 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家里有煤矿！ 刘利民站起身，指着身边几位地方银行的行长们笑着道：“我们几位刚才都跟陈总签了‘财付通’的授权协议。” 王二嘎微微皱眉，目光转向了一旁的中国银行行长道：“齐行长？你们中国银行没有签协议吗？” 齐行长愣了一下，神情尴尬道：“陈总刚才说的‘财付通’网络支付我从来没听说过，心里面没底……” “心里没底是吗？” 王二嘎神色冷淡道：“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今天就得把中国银行的账户销掉，把所有资金全部转走。” “销户？” 齐行长的脸色“刷”的一下变了，苦笑道：“王总，您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咱们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马上就要年底考核了，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我为难你？” 王二嘎摇头无奈道：“你不给陈会长面子，就是不给我面子。你如果不为难陈会长，我又何苦为难你呢？” 一时间，王二嘎身旁的其他煤老板们也纷纷开始询问了起来。 “郑行长，你也没签‘财付通’授权？那就不好意思了。” “王行长，你就是说破天也不行！我们煤炭协会得紧跟着陈会长的步伐！” …… 这些煤老板们几乎都把资金存储在几个国字头的大银行里。 多则两三亿，少则七八千万。 所有人的储蓄金额加在一起将近100亿！ 当这些人嚷嚷着要销户的时候。 那几个国字头大银行的行长们。 感觉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了！ “王总！您能不能别这么冲动！” 这时中国银行的齐行长一拍大腿咬牙道：“我刚才就是有些犹豫，现在就跟你们陈会长签授权协议！” 有了第一个人带头。 其他几个国字头大银行的行长们也跟着纷纷“沦陷”了。 “陈总，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现在跟您签协议可以吗？” “陈总，我刚才也是一时糊涂！” …… 这些国字头大银行一松口。 在场所有银行的行长们也争先恐后地跟陈江河把协议签了。 这下子刘利民那几个最初决定签协议的行长们心里面不由地泛起了嘀咕。 原本他们还以为能趁机多捞点业绩。 结果那些国字头大银行一发话。 又是连汤都不给自己这些小银行们留一口的节奏了。 这时陈江河笑呵呵地对王二嘎说道：“王哥，你们也都在咱们本地银行开设一个账户。以后赚了钱也适当支持一下咱们本地的银行。” 王二嘎当即拍着胸脯说道：“陈会长，这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我这个月煤矿效益挺好，应该有三四千万进账，全都存在同州市商业银行了！” 话音刚落，其他煤老板们也纷纷表态了。 “既然陈会长让咱们支持本地银行，咱们更应该大力支持！” “以后我煤矿上主要收益，也放在本地银行账户里了！” …… 刘利民等人还没反应过来。 就瞬间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的心路历程。 要知道他们这些本土小银行平日里求爷爷告奶奶。 能拉过来几百万的储蓄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陈江河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就能给自己银行拉过来至少几个亿的储蓄额！ 这可不就是上天降下来的“财神爷”嘛！ 这时王二嘎走过去，拍了拍刘利民的肩膀笑着道：“刘行长，你能不能跟你们银行柜台打个招呼？我今天正准备去银行柜台存上七百多万现金，正好就存到你们银行了。” 刘利民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声音激动道：“没问题！我现在就打电话！马上给您开通大额储蓄的绿色通道！” 事实上不止是王二嘎，其他煤老板们也都拉着满满一车现金。 王二嘎这些煤老板们平日里都在各自的县区。 这次他们要来同州市见陈江河。 就把保险柜里的钱也都一股脑拿出来准备存银行了。 这些煤老板们大多没念过几年书。 在坑口卖煤的时候更偏爱现金交易。 当把一车一车黑乎乎的煤炭换成了一麻袋一麻袋的现金时。 他们的内心深处就像是秋后丰收的老农一样充满了成就感和喜悦。 “刘行长，我今天也顺便过来存钱的，就跟王哥一起把钱存你那。” “我今天要存的钱不多，也就三四百万。过几天有一笔大买卖，应该要存个一两千万。” …… 刘利民这些人一时间竟有些应接不暇。 他们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激动万分的心情了。 眼瞅着就要过农历春节了。 这是陈江河这位“财神爷”给自己送大礼来了！ 与刘利民这几个人的激动和狂喜形成鲜明反差的。 则是齐行长，郑行长和王行长这些国字头大银行的行长们了！ 他们现在心里面别提多难受了！ 要知道这些煤老板们今天要存的现金。 原本是应该存到自己银行里的！ 就刚才自以为聪明的“稳健”做法。 硬生生地让自己银行损失了至少几千万的储蓄！ 而且后续造成的影响更是大到了不敢估量的地步！ 几个亿？几十个亿？甚至成百上千亿？ 仅凭这一点如果被上级部门的领导知道了。 他们市级分行的行长能不能继续坐稳这个位置都不好说了。 更别幻想着能够“更上一层楼”了！ “陈会长……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向您郑重地道歉！”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齐行长也顾不上面子问题了。 径直走到陈江河的面前陪着笑脸连声道歉。 郑行长和王行长也连忙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跟陈江河套着近乎。 陈江河微笑着看一眼这些人，淡淡道：“今后‘财付通’这块蛋糕会做的很大，你们都不用发愁自己会‘吃不饱’。相信用不了多久，几千万甚至几个亿的资金在你们眼中也不过是一笔‘小钱’而已。” 第218章 不能不一视同仁 这番话一说出口，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惊呆了。 不止是各个银行的行长们。 就连王二嘎这些自以为“见过钱”的煤老板们也有些不敢想象那一幕场景。 陈江河这次回同州市的目的已经跟王二嘎这些煤老板们说了。 就是要带着他们一起投资搞仓储物流项目的。 为今后的网络购物奠定硬件基础。 这些仓储物流项目对于王二嘎这些煤老板们来说。 无论是资金还是技术层面，都没有任何难度。 现在同州市郊区一亩仓储用地不过四五万块。 每个人买一百亩地也才四五百万。 这也就是他们煤矿上两三天的卖煤的钱。 在土地上修建几个大型仓库也不过是三四千万。 再买上几十台买装载机、叉车以及货运卡车，最多也就是一两千万。 全部这些投入加在一起最多不会超过6000万。 要知道，现在王二嘎那座小煤矿一个月的收入就不止6000万了。 总之就是一句话，对于晋西煤老板们来说。 这些都不过是不痛不痒的“小钱”而已。 王二嘎这些煤老板们当然也不是随随便便把几千万扔进水里败家。 一来他们现在对于陈江河的身份背景和经商能力是百分百的信任。 二来他们心里也很清楚，无论是买地，修建仓库还是买车辆设备，这些都是给自己找了一个“正经事”来做。 这样他们就可以把多余的精力用在了正途上。 而不是靠着煤矿发了大财后整天没事干就想着喝酒，玩女人或者玩钱。 要是酒色财气一沾身，就算是有亿万家财也搁不住造啊！ 一会儿工夫，所有银行都签完了“财付通”授权协议。 然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簇拥着陈江河从会议室走了出去。 “陈会长，您的车在哪儿？” 这时刘利民走上前轻声道：“您好不容易从燕京来同州一趟，我车里正好有点‘土特产’给你带回去。” 与此同时，其他银行的行长们也纷纷凑了上来。 这次刘利民可算是抱住了陈江河这条“大腿”占了大便宜。 其他人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刘利民“巴结”陈江河而无动于衷。 “土特产？不用了，刘行长。” 陈江河沉吟片刻笑着拒绝道：“咱们是合作伙伴，您不用这么客气。” 刘利民拦在陈江河面前，满脸堆笑道：“陈会长，您这不是跟我见外吗！就是一点儿咱们当地土生土长的玩意儿，不值什么钱的！” 陈江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神情认真道：“刘行长，您的心意我已经领了。今后咱们还得通力合作，您要是再这样客气我可就有其他想法了。” 这番话已经相当于“明示”了。 如果对方继续这么“死缠烂打”。 那就连合作伙伴都做不成了。 刘利民连忙后退两步，神情尴尬道：“陈会长，您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我这个小地方的人没见过世面……” 看到刘利民在陈江河面前吃瘪。 在场的其他银行的行长们却一丁点幸灾乐祸的感觉都没有。 因为不止是刘利民车里准备了一份“土特产”。 几乎每个人车里都准备了一份相同内容的“土特产”。 原本他们是准备把“土特产”送给主管经济的吴领导。 现在知道了陈江河是他们的“财神爷”之后。 不约而同地又把心思转移到了陈江河身上。 他们这些人活了大半辈子了。 还从来没有见过不喜欢“土特产”的人。 吴领导不收“土特产”还可以理解为对方珍惜自己的政治羽翼。 不愿意跟商人老板产生任何经济上的纠葛。 而陈江河作为一名私营企业的老板。 竟然也这么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土特产”。 这不是把送上门的好处硬生生地“拒之门外”吗？ 这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种不爱财的商人？ 这简直就是刷新了在场所有人的“三观”！ 而王二嘎这些煤老板们看到刘利民这些人的囧样，却忍不住暗暗好笑。 咱们这位年轻的陈会长，别说是那些公文包里一沓一沓的“土特产”了。 就连王二嘎送上的那条价值连城的蓝钻项链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像“土特产”这种充斥着铜臭味的俗物。 怎么可能入得了咱们陈会长的法眼？ “各位行长，还有咱们煤炭协会的会员们。今天晚上，我请大家一起在金玉大酒店吃顿便饭。” 陈江河环顾了一圈，笑呵呵道：“如果大家没什么别的安排，就赏我一个面子。今天能够顺利地签订‘财付通’的授权协议，我真心实意地感谢大家。” 话音刚落，王二嘎站出来嘿嘿笑道：“陈会长，这话怎么说的！您从燕京大老远来到咱们同州市了，还能让您花钱请客啊！不行，今天晚上这顿饭必须我请！你们谁也别跟我争！” 刘利民一看也连忙站出来拍着胸脯道：“王总，您还是把这个机会让给我！今天有陈会长和您各位的鼎力支持，我们同州市商业银行收益最大！这顿饭于情于理都应该我来请才对！” 这两个人刚一站出来，顿时其他的煤老板们和银行行长们也都纷纷争抢起来。 现在就数王二嘎和刘利民两个人跟陈江河的关系最亲近。 其他人自然也是不甘落后。 他们明白，机会要是不争取的话永远也轮不到自己头上！ 陈江河一看场面即将失控，脸色一沉佯装发怒道：“我这个煤炭协会的会长回到同州市，还成‘客人’了？你们一个个的这是要跟我‘见外’吗？” 这番话一说出口，乱哄哄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在场的每个人都巴不得跟陈江河越亲近越好。 这要是上赶子把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 反倒被对方“见外”了。 那可就想哭都来不及了！ 王二嘎嘿嘿笑道：“陈会长，这顿饭您请我可不敢跟您争了！但是今天晚上喝的酒，您总得给哥们弟兄一个机会？咱们同州人都喜欢喝老白汾，我们这些人车里面都常备着，喝起来方便的很！” “行。” 陈江河无奈之下只得妥协了。 他知道自己佯装发怒骗不了王二嘎。 这个货察言观色的能力早就已经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陈会长，您既然已经给了王总机会，也不能不一视同仁啊！” 这时刘利民也站出来见缝插针道：“我们银行春节订了一批高档红酒，是专门招待大客户用的！这样的好酒如果没让你们这些大客户喝到肚子里，就是我这个行长严重失职了！” …… 第219章 一举三得 夜幕降临。 金玉大酒店璀璨的灯火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光彩夺目。 酒店大门口停放着清一色的豪车。 王二嘎和刘利民等人静静地矗立在零下十几度的寒风中。 这些人的鼻尖都已经冻得通红。 略显粗重的喘息呼出了一缕缕白气。 人群中最亮眼的莫过于那二十多位身形窈窕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 她们大多穿着ol制服套裙。 薄薄的丝袜下一双双踩着高跟鞋的大长腿几乎已经冻的失去知觉。 可她们始终在寒风中保持着最优雅的姿态。 尽管笑容都已经凝固在了脸上。 这时一辆黑色奥迪a6从寒风中驶来。 车门打开了，陈江河和林晗从后座走了下来。 王二嘎和刘利民等人连忙迎了上去。 脸上也瞬间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 “陈会长，人都已经到齐了。” 王二嘎笑呵呵道：“咱们现在可以入席了么？” “你们这是提前了多久啊？” 陈江河看着眼前这一幕人头攒动的景象，微微有些动容。 约好了是晚上6点半正式开席。 陈江河和林晗还特意早到了15分钟。 没想到王二嘎和刘利民这些人竟然早就在酒店门口等着了。 而且看这些冻成这副德行，最起码已经在寒风中站了半个小时以上了。 “我们也刚到……刚到。” 王二嘎抽了抽鼻子，嘿嘿笑道。 他原本是想早点来把订酒席的钱给付了。 结果有相同想法的人竟然有二三十人之多！ 其中就包括了同州商业银行的行长刘利民。 一番争执之下，这帮人就一起浩浩荡荡来到前台付账。 结果却被告知酒席在预定的时候就已经把钱提前付过了。 这让王二嘎这些想“抢单”的人直接抢了个寂寞。 当时这些人就郁闷了。 合着陈会长从一开始就提防着自己这帮人呢！ 这是连一点儿都机会都不给别人留啊！ 这是什么世道啊？ 人和人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 “你们先入席，我在这等一会儿。” 陈江河看了一眼时间，笑着道。 王二嘎和刘利民等人本来都准备转身进酒店了。 可一听到陈江河竟然还要等人。 一个个的全都愣住了。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的心思都开始活络起来。 像王二嘎这样的精明人更是隐隐猜到了什么。 这时，一辆挂着市政府牌照的黑色桑塔纳从不远处行驶了过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停在了金玉酒店大门口。 人群中已经有人认出了这辆车。 瞬间震惊地嘴巴都合不拢了。 桑塔纳的车门打开了，一道熟悉干练的身影率先走了下来。 赫然正是那位深居简出从不参加任何商务应酬的吴领导！ 吴东义一眼就看到了被人群簇拥着的陈江河。 连忙小跑到对方跟前主动伸出手和陈江河紧紧握在了一起。 “陈总，实在是不好意思，临时有个会议耽误了一会儿。” 吴东义一脸歉意道。 “吴领导，您太客气了，我也是刚刚才到。” 陈江河握着吴东义的手，两个人径直走进了酒店。 吴东义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形略微发福的中年男子。 已经有人认出了对方叫蒲志庭，是同州市国土局的局长。 同州市的副领导竟然带着国土局局长一起参加陈江河攒的酒局。 再加上七八十位身价上亿的煤老板。 十几个银行行长以及各银行专门服务大客户的美女经理。 这顿酒席的排场即便是放眼整个同州市。 也是绝无仅有的！ 让在场的煤老板和银行行长们最震惊的。 莫过于吴东义的出席。 因为这位吴领导到任同州市以后。 从未参加过任何公务以外的应酬。 没有一个企业老板能够请的动这位吴领导。 在同州市所有企业老板眼中。 吴东义赫然已经成了“不近人情”的代名词。 可是陈江河来同州以后第一次大张旗鼓地请客。 吴东义就二话没说直接过来捧场了。 这让那些被吴东义拒绝过的企业老板们更是望而生叹自愧不如。 众人入席之后，餐桌上很快就摆满了各种珍馐美味。 基本上把金玉大酒店最名贵的菜一个不落全部点了一遍。 粗略算下来这一桌菜的价格得好几万块。 王二嘎和刘利民这些人都是“见过世面”的。 可依然被陈江河的“豪气”给震惊了一下。 “今天晚上略备薄酒，就是想感谢一下各位朋友。” 陈江河端起酒杯笑吟吟地站了起来：“大家能够拨冗前来，就是给我陈江河面子。谢谢大家！” 众人连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陈江河坐在距离宴会厅最里面靠近主席台的那一桌。 原本应该坐10个人的餐桌，却只坐了6个人。 分别是陈江河，林晗，小褚，吴东义，蒲志庭，以及郝秘书。 “江河，感谢你创造这样一个好机会，把同州市的经济拉动起来。” 吴东义举起酒杯，由衷地向陈江河表示感谢。 一旁的蒲志庭也连忙举起酒杯，一起向陈江河敬酒。 “吴领导，你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们这些生意人应当承担的社会责任。” 陈江河淡淡一笑，看着蒲志庭道：“蒲局长，您把土地出让协议都带过来了？” “带过来了！您放心！” 蒲志庭满脸堆笑，拍了拍身旁的公文包。 今天好不容易把同州市这么多煤老板都聚在了一起。 吴东义和蒲志庭两个人参加酒局的主要目的。 就是把同州市郊区的闲置土地出让给这些财大气粗的煤老板。 这么多年以来，同州市只有煤炭行业唯一的一个支柱产业。 财政收入一直吃紧，想要修路搭桥根本就拿不出钱来。 一些偏远的农村至今都还是狭窄的乡间土路。 一旦遇到降雨或者降雪，整个村子的道路都变得泥泞不堪。 这已经成为了农村“脱贫”最主要的障碍！ 现在陈江河要带领着这些煤老板。 在同州市郊区的闲置土地上建设大型仓库。 这不但能让财政获得一大笔土地出让金。 在工程建设过程中还会有数额不菲的税收收入。 最重要的是还能拉动农村闲散劳动力就业。 简直就是“一举三得”的大好事！ 这可以说是给同州市政府和老百姓们包了一个“大红包”。 今天晚上这顿酒局就算陈江河没有邀请吴东义和蒲志庭过来。 他们两个人也要想方设法“上赶子”来参加。 第220章 有资格吃这桌菜 酒过三巡。 王二嘎率先站了起来，端起酒杯就向着陈江河那一桌走了过去。 中途恰好遇到了也端着酒杯走过来的刘利民。 两个人各怀心思，相视一笑。 瞬间就达成了某种默契，结伴向陈江河走了过去。 两个人刚走到跟前还没来得及说话。 就被眼前看到的一幕震惊到了。 只见陈江河这一桌上竟是些凉拌木耳，酱牛肉，葱花炒鸡蛋这样的家常菜！ 最贵的一个菜就是餐桌正中央那一盆小鸡炖蘑菇。 这一桌菜全部加起来，还没有其他桌任意一道菜的零头贵！ “陈会长……吴领导……” 王二嘎端着酒杯的手都在颤抖：“您二位这是做什么啊……让我们这些人臊得慌啊！” “王哥，快坐下，我正好有事要找你呢！” 陈江河笑呵呵地示意王二嘎坐下。 刘利民也硬着头皮跟着一起坐了下来。 让陈会长和吴领导吃这么一桌“寒酸”的菜。 而其他桌却是珍馐美味，还有年轻貌美的女客户经理陪着。 这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这时在场的其他煤老板和银行行长们。 眼瞅着王二嘎和刘利民两个人跑去领导那桌“套近乎”去了。 也纷纷端着酒杯凑了过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到了领导这一桌菜的情况。 原本热热闹闹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啊？” 陈江河端起酒杯笑呵呵地看着众人道：“该吃吃，该喝喝，今天晚上大家都尽兴了！” 这时在场的众人注意到了陈江河喝的白酒，赫然是十几块钱一瓶的散装汾酒。 而他们喝的却是几百块钱一瓶的三十年老白汾！ 还有一千块钱一瓶的高档进口红酒！ 一时间所有人的喉咙里犹如被一团棉花给堵住了。 吐也吐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 这种难受尴尬的感觉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陈会长……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这时吴东义突然开口了，神情显得格外尴尬。 因为这一桌菜是他自己掏腰包请的陈江河。 别看就这么几道不起眼的家常菜。 也花了他大半个月的工资呢！ 这次为了感谢陈江河。 吴东义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在场的煤老板和银行行长们都是察言观色的“人尖子”。 一下子就猜到了吴东义尴尬道歉的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弄了半天，他们这些人吃的山珍海味是陈会长请客。 而陈会长这一桌却是吴领导请客。 一时间所有人都突然间“恍然大悟”了。 原来吴领导并不是见到陈会长以后就变得没有“原则”了。 因为这顿饭根本就是吴领导掏腰包请陈会长吃饭！ “你们这一个个的都盯着我这桌菜干什么啊？” 陈江河笑呵呵地看着众人，眨了眨眼睛道：“这桌菜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吃的。” “陈会长……怎么才能有资格吃呢？” 王二嘎的脑瓜子转的极快，嘿嘿笑着问道。 “今天先把土地出让协议签了，等过完春节天暖了大家伙儿齐心协力把物流园区建起来。” 陈江河神情认真道：“到了那个时候，咱们每个人都有资格吃这桌菜！” “陈会长都这么说了，咱们大家伙儿还等什么呢！” 王二嘎站了起来，神情激动道：“咱们这帮人都是靠着国家的好政策，才一个个都发了财。做人都得讲良心，咱们不能只顾自己发财不管政府和老百姓的难处！” 他停顿了一下，走到国土局长蒲志庭身旁道：“蒲局长，您今天把土地出让协议带过来了？我第一个签字！” 蒲志庭愣了一下，连忙打开公文包拿出一份协议。 王二嘎接过笔二话不说，在协议的落款处签上了自己“王二嘎”的大名。 有了第一个人带头，其他煤老板们也都纷纷凑了上来。 这些煤老板们都没上过几天学。 好些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握着钢笔比握着一把铁锹还要费力。 可尽管如此，这七八十个煤老板全都痛痛快快地把签了土地出让协议。 他们之所以这样做，全都是出自于对陈江河的绝对信任。 吴东义和蒲志庭两个人刚才一直还在犹豫着。 应该选择什么样的恰当时机让这些煤老板们在协议上签字。 结果陈江河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就这么把轻松加愉快地把这桩大事给解决了！ 就连吴东义现在都对陈江河暗暗佩服不已了。 他之前基本上是靠着自己同州市副领导的身份地位。 才让陈江河当上了煤炭协会的会长。 吴东义还一直担心陈江河太年轻而且不是本地人，很难服众。 可这才短短几个月时间。 陈江河竟然就把这帮没上过几天学的大老粗们拧成了一股绳！ 简直不敢想象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陈会长，我在这真心实意地谢谢你！同时，我也真心实意地感谢你们大家伙儿！” 吴东义缓缓站起身，端起一杯酒神情激动道：“感谢大家对我们市政府工作的大力支持，感谢大家对同州市经济发展的大力支持！我在这谨代表我个人，敬大家三杯酒！” 话音刚落，吴东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紧接着，他又连续倒满了两杯酒当着众人的面仰脖喝干了。 这一刻，在场的所有煤老板们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荣誉和自豪。 这种受到尊重的感觉，是他们这辈子都不敢去奢望的！ 他们曾经在欧美国家的奢侈品店豪掷千金。 他们曾经花费重金包下海城市最奢华的高档餐厅。 他们曾经买下一整栋的燕京市最新开盘的楼盘。 可在背后所有人都嘲笑他们是“暴发户”“土老帽”。 金钱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应有的尊重。 反而是无尽的“空虚”和“不安”。 此刻他们终于找到了自己人生的价值和奋斗的方向。 而这一切，都是这位年轻的陈会长带领着他们努力得来的！ “实在是对不住各位了。” 这时吴东义双手合十歉意道：“我现在就要赶回市政府召开紧急会议，为所有签订出让协议的土地开通绿色审批通道。” 他停顿了一下，神情郑重道：“我在这里向各位郑重承诺，一定给大家提供最优质的营商环境和审批服务，保证春节过后所有工地都能如期动工！” 第221章 你这个大傻瓜 一听到春节过后要有大片的建筑工地动工。 以刘利民为首的这些银行行长们顿时嗅到了“金钱”的味道。 破土动工可是“花钱如流水”的大事！ 银行的业务除了尽可能多地吸收储蓄外。 就是发放贷款来赚取利息差。 这些年来同州市的各项建设几乎处于停滞状态。 同州市各大银行吸收的大量资金储蓄。 到头来几乎都被省城并州的银行拆解走了。 省城并州的银行拿着这些资金来发放贷款。 一年到头可以说是“富得流油”。 而同州的这些银行却只能拿到资金拆借的微薄收益勉强“喝汤”。 眼瞅着同州市也要大搞开发建设。 只要有项目开发就能趁机发放贷款。 这回可以说是风水轮流转。 也该轮到同州市这些银行们“喝酒吃肉”了。 “吴领导！我们银行也要尽绵薄之力支持咱们同州市搞建设！” 刘利民赶紧走上前向吴东义“毛遂自荐”。 他知道这样做显得有些突兀。 可是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话音刚落，其他银行的行长们也纷纷出声附和。 工程建设这么大一块蛋糕可是足够所有银行吃好几年了。 谁要是手慢了没抢到那就要妥妥地“自闭”了。 吴东义正要转身离开。 却被刘利民拦了下来。 他若有深意地看着在场的银行行长们：“各位行长，如果大家要支持咱们同州搞开发建设，可不能只动动嘴皮子啊！” 吴东义停顿了一下，笑着道：“物流园区是咱们同州市的重点扶持项目，如果各位能够发放低息贷款，那我就代表市政府真心实意地感谢大家！” 这番话瞬间切中了要害。 在场的银行行长们面面相觑。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吴领导，我们同州商业银行愿意发放低息贷款！” 刘利民咬了咬牙神情郑重道。 他的脑筋转的极快，飞速地合计了一下就做出了这个决定。 低息贷款虽然没有正常贷款收益高。 但是再怎么着也比把资金拆借给其他地区的银行要强的多！ 再说了他自己也是土生土长的同州人。 眼瞅着这些年同州市的经济发展处于几乎停滞的状态。 刘利民心里面也是憋着一股子劲儿。 就连那些自己平日里都看不上眼的煤老板们都能不计得失地支持家乡建设。 他这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国有银行的行长。 政治觉悟要是还不如那些煤老板可就说不过去了！ 在支持家乡建设这个意义上来说。 别说是低息贷款了，就算是无息贷款。 哪怕他这个银行行长不干了。 也要支持同州市搞开发建设！ “好，很好！” 吴东义没想到刘利民竟然回答地如此“斩钉截铁”。 不由地微微有些动容。 “吴领导，我们中国银行也愿意发放低息贷款！” “我们工商银行也愿意！” …… 吴东义环顾了一下四周，双眸因为感动而微微泛红。 在这种“众志成城”的氛围之下。 同州市的大力发展可以说是“指日可待”！ “谢谢大家！我代表市政府真心实意地感谢大家！” 吴东义双手抱拳，弯下腰向众人鞠了一躬。 然后转过身向众人告辞之后离开了宴会厅。 陈江河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若有所思。 他很清楚无论是王二嘎这些煤老板们。 还是刘利民这些银行行长们。 都会在支持同州市开发建设中取得“多赢”的效果。 煤老板们可以通过仓储物流吃到网络购物“风口”的第一波红利。 到时候他们投入的成本毫无疑问会收获数十倍甚至上百倍的回报！ 银行行长们虽然刚开始发放低息贷款貌似是吃了亏。 但是一旦物流园区建设完成之后。 就会吸引来自全国各地的生产加工企业以及贸易物流企业落户同州。 到时候无论是存款储蓄还是贷款发放的金额。 比现在不知道要高出了多少倍！ 同州市政府的财税收入上涨了就会加大基础设施建设的投入。 整个同州市的旧城改造就能够大刀阔斧地实施。 随着营商环境的提升，在同州市落户的各类企业也会呈“井喷式”增长。 势必也会吸引大量的外来人口涌入。 整个城市就会进入良性发展的快车道。 老百姓们得到了更多的工作机会收入也会大幅度提升…… “咦？你们谁看到陈会长了？” 王二嘎端着酒杯正要敬陈江河喝酒。 却突然发现整个宴会厅都看到对方的身影。 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环顾四周寻找起来。 尤其是刘利民那些银行行长们。 正想等吴东义离开之后找机会和陈江河“套套近乎”。 却突然找不到对方的人影了。 这要是没抓住机会让这位年轻的陈会长“溜走”了。 那他们今天晚上的“任务”就算是失败了一大半了。 “你们别着急，陈会长刚才出去接电话了。” 看到众人焦急的模样，林晗笑吟吟地解释道。 听到陈江河没有离开而是出去接电话了。 众人这才不约而同地轻舒了一口气。 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又松弛了下来。 刚才陈江河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唐婉打过来的。 二话不说就赶紧溜出宴会厅接电话去了。 一来是因为偌大的宴会厅人声鼎沸。 电话另一端说什么根本就听不到。 二来陈江河估摸着自己身上的“马甲”也应该被扒掉了。 唐婉和马腾的老婆王丹一起逛街。 再加上楚梦全程陪同着。 他自己的老板身份就没有不“曝光”的道理。 要接打电话的时候唐婉控制不住自己被“欺骗”的怒火。 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自己痛骂一顿。 那他这个煤炭协会会长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威信可就瞬间垮掉了！ “婉儿？我在同州这边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明天就回燕京了。” 陈江河接通电话后采取了“先发制人”的策略，笑呵呵道：“你想要什么礼物，我买回来送给你。” “啊？你千万别给我买什么礼物！这不是浪费钱嘛！” 唐婉在电话另一端连忙拒绝道。 陈江河内心陡然一沉。 看来自己女人是气的不轻啊。 买礼物都已经不能消除她的怒火了。 陈江河深吸一口气，佯装淡定道：“只要你开心了，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江河，你这个大傻瓜！” 唐婉在电话里突然说道：“有咱们大老板花钱买单，你还要自己花钱买什么礼物啊！” 陈江河愣住了，迟疑道：“婉儿……那你给我打电话过来做什么啊？” 第222章 月薪五千的废柴 “我刚从公司出来和丹姐，梦姐一起逛街。” 唐婉在电话另一端理直气壮道：“就想问问你需要什么，顺便帮你一起买了。” 陈江河愣了一下，疑惑道：“现在都几点了……你怎么才出来逛街？” “我加班了啊！” 唐婉得意道：“没有你拖后腿，我连着加了两天班，这个月妞妞早教班的钱总算有着落了。” 陈江河无奈了：“婉儿……你就这么喜欢加班吗？” 他在离开燕京的时候可是专门嘱咐了唐婉。 让对方抽出一天时间陪着马腾的老婆王丹一起逛街购物。 结果唐婉竟然加班到这么晚才陪着对方逛街。 而且还理直气壮地要给妞妞赚早教班的钱。 陈江河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江河？你到底需要什么啊？” 唐婉听到电话另一端陷入沉默，忍不住追问道。 陈江河调整了一下情绪，笑呵呵道：“我什么都不需要，你给自己还有爸妈和孩子多买点东西。” 唐婉沉吟了片刻说道：“我给你多买几条内裤，你现在穿的屁股后面都破洞了。” “对了，还有你身上那条羊绒衫，胳肢窝都露出来了……” 这时陈江河突然听到电话另一端传来“噗嗤”一声。 显然有人正站在唐婉身旁，忍不住笑出了声。 陈江河当时脑门上的汗就冒出来了：“婉儿……你旁边是谁啊？” 唐婉看了一眼不小心笑出声的王丹，还有脸蛋已经憋成酱紫色的楚梦。 “是丹姐还有梦姐啊！你有事找她们么？” 陈江河的脸色“腾”的一下就烧红了，尴尬道：“婉儿……没什么事儿就先挂了。你想买什么就自己看着买。” 他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老板人设。 就这么在自己女人三言两语的“爆料”之下彻底崩塌了。 陈江河顿时想起了两千年多年前一个传奇的女人哭塌了八百里长城的典故。 之前他一直觉得这件事儿很扯。 但是现在，他突然间有点相信女人的威力了…… 唐婉挂断了电话。 王丹已经是笑的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眼瞅着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而楚梦依然是拼命憋着笑，神情在极度压抑之下显得古怪至极。 这下唐婉才意识到了自己刚才在电话里说自己男人的“隐私”有些不妥。 不过她当时是真的没有考虑太多面子上的问题。 毕竟过日子就是“柴米油盐”。 她跟陈江河现在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 两个人之间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想到什么就脱口而出了呗。 “丹姐……您不会笑话我们两口子？” 唐婉略有些尴尬地看着已经笑到不行的王丹。 “不是……不是……” 王丹好一会儿才把气喘匀了：“我是突然想到我们家那口子了……简直跟你老公一模一样！” “真的假的！” 唐婉瞪大眼睛道：“马总戴个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啊，也跟我们家江河一样？” 王丹笑着道：“男人都是这副德行！外表看上去光鲜亮丽的，其实背地里比谁都糙！”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们家那口子简直就是‘人间油物’！而且我严重怀疑他身上长着倒刺！只要是他用过的东西，穿过的衣服都是一层厚厚的黄油，而且是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唐婉一听就像找到了知音一样，连声附和道：“对！对！对！我们家江河盖过的被子，擦脸的毛巾，还有他经常睡的那一侧墙壁，全都是一片黄黄的油垢！我还以为就他是这样，原来其他男人也这样啊！” 两个已婚少妇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 把陈江河和马腾两个人的隐私秘事彻彻底底来了个“互通有无”。 一旁的楚梦在不知不觉间都听呆了。 原来在她心目中高高在上的两位“人类高质量男性”。 在家里最真实的样子竟然会这么接地气。 原本楚梦并不算是一个“八卦”的性格。 但是这两位老板的“八卦”却让她听的都“上头”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 现在却是唐婉和王丹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各自的老公。 而楚梦是一个再合格不过的忠实“观众”。 原本还比较生疏的关系。 一下子就被拉近了许多。 三个人嘻嘻哈哈逛街的样子像极了多年的好朋友好闺蜜。 “婉妹，你们家那口子那么了不起。你怎么还这么努力地工作啊？” 王丹犹豫了许久忍不住把内心的疑惑说了出来。 楚梦也几乎是同一时间把脑袋转了过来，好奇地看着唐婉。 在她们看来，一个女人嫁给了陈江河这样的亿万富翁。 就应该舒舒服服地享受人生了。 世界各地转一转旅旅游购购物。 可唐婉却完全是另外一种她们理解不了的活法。 为了那一天几百块钱的加班费乐此不疲地加班不说。 购物的时候也是只买商场里的特价商品。 给陈江河买的内裤都是十块钱6条那种促销装。 给她自己买的衣服也是千八百块钱普通白领阶层的消费水准。 这和所有人想象中的富豪太太的生活相差也太大了！ 唐婉却是双手一摊，无奈道：“我也没有办法啊，我们家那口子表面是公司高管光鲜亮丽的，可一个月工资才5000块！我要是不多努力赚钱，一家人的生活品质都保证不了！” 王丹和楚梦两个人顿时愣住了。 陈江河可是江林集团的大老板啊！ 就连她们现在购物的这座江林大厦都是陈老板的个人资产！ 怎么到唐婉口中却成了一名每月只赚5000块工资的“废柴”了？ “婉妹，你们家那口子不是……” 王丹忍不住开口问道。 可她话刚说了一半，就被一旁的楚梦拽了拽衣角。 已经到嗓子眼里的后半句话顿时戛然而止。 王丹扭过脸跟楚梦对视了一眼。 从对方的眼神中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虽然这件事听上去就像是天方夜谭一样不可思议。 但是却真实无比地展示在她们两个人的面前！ 眼前这个叫“唐婉”的女人。 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老公就是亿万富豪！ 刚才唐婉跟陈江河打电话的时候。 王丹和楚梦两人就隐约听到唐婉说“大老板花钱买单”这句话。 当时她们俩就觉得别扭。 可转念一想还以为是人家两口子在“打情骂俏”。 弄了半天，唐婉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老公陈江河就是江林集团的“大老板”！ 第223章 新欢旧爱 王丹瞬间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看着楚梦的眼神流露出一抹真诚无比的感激。 这位陈老板既然不想让自己女人知道他的“大老板”身份。 如果自己一不小心把这个秘密说漏嘴了。 要是因此得罪了陈老板那可就哭都来不及了！ 只不过王丹有点理解不了。 如果陈老板不想让自己女人知道他的秘密。 为什么不提前跟自己老公马腾或者楚梦打个招呼？ 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秘密在泄露的边缘疯狂试探？ “小楚，你说公司的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吗？” 王丹趁着唐婉聚精会神挑选日用品的功夫，把楚梦拉到一旁轻声问道。 楚梦思考了片刻，顿时回想起公司其他人见到唐婉时毕恭毕敬的样子。 她用笃定的语气说道：“应该都知道。” 王丹顿时更吃惊了。 要知道现在整个江林集团已经有上千名员工了。 平日里因为财务报销和唐婉经常接触的人不下200人！ 这个秘密到底是怎么守护的这么好的？ 这简直就不科学啊！ 王丹越想越是感到一阵后怕。 要是这个秘密所有人都一直守护的很好。 却被她一不小心大嘴巴说漏了。 那罪过可就太大了！ “不行，我今天晚上回去了就得跟马腾说一下。尤其是刚刚从腾雷公司合并过来的那些人，一定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王丹看着唐婉一副懵懂无知的身影，顿时在心中暗暗做出了这个决定。 殊不知就是这样一个临时起意的决定。 竟然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传承”。 在接下来的若干年时间里。 江林集团不断地兼并重组直至发展成为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这个“传承”也始终没有出现任何纰漏。 陈江河那边挂断了电话回到宴会厅。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一大群人包围了。 既有样貌粗犷的煤老板又有养尊处优的银行行长。 此外还有不少明艳动人的美女客户经理。 “陈会长，我敬您一杯酒！” “陈会长真是咱们同州市的‘福星’啊！” “陈会长，我太崇拜您了！” …… 陈江河一边笑吟吟地应酬，一边时不时地留意着自己的手机。 在他看来，只要唐婉和王丹，楚梦三个女人一起逛街。 那么自己的身份曝光可以说是分分钟的事情。 可是他的手机自始至终一直静悄悄地躺在衣兜里没有丝毫动静。 如果不是这个年代的诺基亚手机有着超强待机功能。 陈江河一度都怀疑是自己的手机没电关机了。 “陈会长，今天您好像有点放不开，不太尽兴啊！” 这时王二嘎这个“人精”率先察觉到了陈江河有些心不在焉。 他笑吟吟道：“要不咱们直接奔赴‘下一场’？” “下一场？” 陈江河愣了一下，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他笑着拒绝道：“我就不去了，你们玩的尽兴一点。” 王二嘎仗着人多又喝了不少酒壮胆，嘿嘿笑道：“陈会长，您上次把我们几个全都灌多了！这回我们都看出来了您没有喝好，您今天晚上要是不去‘下一场’，大家伙儿心里面得多别扭啊！” 陈江河轻咳两声，扭过脸看向了一旁“作壁上观”的林晗。 可还没等他开口求助，林晗就笑吟吟说道：“陈哥，我觉得王哥说的挺有道理的。” “呃？” 陈江河有些诧异地看着“幸灾乐祸”的林晗。 突然间意识到自己今天是要“腹背受敌”了。 “王哥，‘下一场’是什么内容啊？有林总和小褚两位女士，不太方便？” 陈江河依然没有放弃最后的“挣扎”，拼命想要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陈会长，就是一起去ktv唱歌！” 王二嘎笑呵呵地转过身看着林晗道：“林总，您方不方便啊？” “正好我也很久没唱歌了。” 林晗笑着大大方方道：“而且还有那么多女士都在，我没有什么不方便啊！” 陈江河知道这回是彻底逃不掉了。 他无奈地看了林晗一眼，冲着对方比了个意味深长的大拇指。 当然这绝不是给对方“点赞”的意思。 至于他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让林晗这个丫头自己体会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同州市最奢华气派的娱乐会所。 皇朝娱乐会所。 这家会所最大的ktv包厢足足有150平米。 硕大的led屏幕就像小型的影院一样震撼。 平日里接待三四十人一起唱歌完全没有问题。 但是今天在场的有70多位煤老板。 十几位银行行长。 以及二十几位美女客户经理。 所有人加在一起已经超过了100人了。 按理说这么多人别说是找个坐的地方了。 就连站在包厢里也有些挪不开脚步了。 可是陈江河很快就发现了情况并不像自己预想的那样。 偌大的ktv包厢总共也就进来了四十多人。 只有七八个煤老板和七八个银行行长以及十几位美女客户经理。 陈江河和林晗自然是被众人奉为上宾。 两个人并排坐在了长条沙发的中央位置。 正对着硕大的led屏幕。 接下来就是复杂且混乱的排坐次。 很快长条沙发上就坐的满满当当。 基本上是一位煤老板挨着一位美女客户经理。 而那些银行行长们则是很知趣地坐在了长条沙发的两侧。 很显然今天晚上“这一场”的主角是这些美艳动人的美女客户经理。 陈江河环顾了一下四周，微微皱眉。 还没等他说话，王二嘎嘿嘿一笑解释道：“陈会长，咱们人太多就安排了两个包厢，其他人都在隔壁包厢，等会儿再过来敬酒。” 这时包厢的门打开了。 一个穿着v领衫包臀裙的妖艳女子扭动着腰肢走了进来。 “王老板，您今天的客人可真不少啊！” 妖艳女子的丹凤眼笑吟吟地看着王二嘎道：“还按平时的‘老三样’呗？” “咳咳！‘老三样’就不必了。” 王二嘎轻咳了两声，极力掩饰着尴尬道：“随便上点吃的喝的，再来几个服务员帮忙点歌倒酒就可以了。” 妖艳女子愣了一下。 怎么今天的王老板有点不对劲啊？ 连他平日里每次必点的“老三样”都不要了？ 这时妖艳女子才注意到今天包厢里的美女属实有些多。 自己平日里也算是见惯了“花红柳绿”“莺歌燕舞”。 可是依然被这些颜值身材气质都“极为能打”的美女们给结结实实地惊到了。 尤其是坐在最中央的那个年轻女孩。 超凡脱俗的气质和堪称完美的颜值身材更是艳压群芳的存在！ 看到眼前这一幕，妖艳女子顿时觉得内心深处一阵惶恐不安。 难怪今天晚上王老板连最喜欢的“老三样”都不要了。 这分明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第224章 一身的艺术细菌 “王老板，您稍等~” 妖艳女子冲着王二嘎抛了个媚眼，然后扭着水蛇腰离开了。 不一会儿，几名风姿绰约的女服务员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她们环顾了一下包厢，看到王二嘎后顿时美眸亮了起来。 “王老板，您都几天没来看我们了，想死你了！” “嘎哥哥，我喂你吃个水果好不好啊？” “您上次可把我们姐几个累的够呛！今天又想到什么新玩法了啊？” 王二嘎尴尬地轻咳了两声，忍不住想要骂娘了。 他明明说了只要几个服务员帮忙点歌倒酒。 怎么把自己平日里最宠的几个“老相好”都送过来了？ 不过好在她们几个都穿着服务员的衣服。 关键部位都遮盖的严严实实。 否则换成平日里“衣衫褴褛”的可怜样子。 王二嘎肯定要“报警”了！ “咳咳！今天我们协会的陈会长来你们这唱歌。” 王二嘎硬着头皮提醒道：“你们就帮忙点歌倒酒……都放尊重一点。” 几名美女服务员顿时愣住了。 她们几个在皇朝娱乐会所可都是“台柱”级别的存在。 平日里就很少聚在一个包厢里避免“资源浪费”。 今天晚上就是冲着王二嘎的面子，才一起过来“捧场”的。 没想到对方还真把自己几个“台柱”当成服务员了？ 这不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吗！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小费不会少了你们的！” 王二嘎冲着几名美女服务员使了个眼色。 当即掏出厚厚一沓百元大钞拍在了桌子上。 “好！好！您稍等！” 几名美女服务员看到那厚厚一沓钞票，顿时再没有丝毫迟疑。 便开始殷勤地忙碌了起来。 几个人点歌的点歌，倒酒的倒酒。 笑容既美且甜，说话声也是娇滴滴软糯糯的。 包厢的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林总，您想唱什么歌呢？” 王二嘎看着林晗嘿嘿笑道。 他心里面跟明镜似的，今天晚上能把陈江河带到这里唱歌。 林晗绝对是“居功至伟”。 第一首歌自然是要让给今晚的“功臣”来唱。 林晗沉吟片刻，笑着道：“我唱个王菲的《红豆》。” 陈江河认识林晗这么久，还从未听过对方唱歌。 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第一首歌就唱情歌天后王菲最经典的作品之一。 一时间陈江河竟然还有些期待。 这时前奏已经响起。 林晗拿着话筒缓缓起身，整个人瞬间进入一种玄妙的状态。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林晗。 原本热闹的氛围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整个包厢只能听到前奏优美的旋律。 “还没好好的感受 雪花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 什么是温柔 还没跟你牵着手 走过荒芜的沙丘 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 天长和地久 有时候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 有时候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 陪我看细水长流” 一道空灵中透着一丝轻柔的女声在360度环绕立体音响中悠然响起。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不由自主地摒住了呼吸。 林晗的嗓音跟王菲竟然有八九分相似。 猛然一听还以为是忘记关掉了原声。 这首歌唱到最后，林晗竟是越唱越动情。 清澈的双眸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烁着熠熠的光辉。 所有人看着林晗的身影都如痴如醉。 仿佛这位堪称完美的女孩在用最痴情的方式倾诉着自己的衷肠。 就连旁观者都不由地产生一种“心如刀绞”的伤痛感。 一曲唱毕，林晗深吸了一口气。 双眸微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栗着。 整个人仿佛还沉浸在激荡的情绪当中不能自拔。 过了好了一会儿，她才缓缓睁开眼睛。 神情也已经恢复如常。 “陈哥，我唱的怎么样啊？” 林晗歪着小脑袋凝视着陈江河，眼神若有深意。 “你唱的很好，就是有点小女人小家子气了。” 陈江河淡淡一笑，拿起话筒道：“我也唱一首朴树的《平凡之路》，算是‘投桃报李’。” 朴树的《平凡之路》？ 那位负责点歌的美女服务员愣了一下。 林晗也是一脸诧异地看着陈江河。 朴树是这两年刚“火”起来的一位年轻歌手。 可以说是林晗现在最喜欢的歌手。 她对朴树的每一首歌都烂熟于心。 可从来就没听说过朴树还出过一首叫《平凡之路》的新歌啊？ 陈江河看着林晗还有那位负责点歌的美女服务员诧异的表情。 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要知道现在是2002年初！ 他最喜欢的《平凡之路》这首歌还没有发行呢！ “咳咳！要不我还是唱朴树的另外一首歌。” 陈江河轻咳了两声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冲着美女服务员道：“麻烦你点一下朴树的《那些花儿》。” 《那些花儿》是朴树最早发行的歌曲之一。 陈江河为了保险起见。 当即选择了在这个年代的ktv里已经被唱烂的一首歌。 美女服务员欣然点头，正拿着遥控器准备找歌。 却被林晗出声拦了下来：“美女，你先等一下。” 紧接着她扭过脸若有深意地看着陈江河道：“陈哥，我就想听您刚才说的那首《平凡之路》。找不到歌没关系，您清唱就可以了。” 突然间发生的变故，把王二嘎和刘利民等人全都看懵了。 他们这些人来ktv从来就不是唱歌来的。 即便偶尔拿起话筒吼两嗓子。 也都是七八十年代的经典老歌。 他们连“朴树”是谁都不知道。 更不可能知道陈江河说的《平凡之路》这首歌。 为什么会让林晗产生如此激烈的“反应”。 “好，这首歌其实是我自己瞎编的。” 陈江河笑眯眯地看着林晗解释道：“我刚才就是开个玩笑，说是朴树的歌。你怎么还当真了？” 林晗顿时瞪大了眼角，惊讶地看着陈江河道：“陈哥，你自己还会写歌？都是你作词作曲的吗？”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齐刷刷地看向了陈江河。 虽然每个人平日里没事的时候都喜欢瞎哼哼两句。 但是真的能作词作曲写出一首完整的歌。 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真是没想到，陈会长这位腰缠万贯的经商天才。 竟然还有着一身的“艺术细菌”！ 第225章 不必要的麻烦 “陈哥，您就唱一下这首《平凡之路》！” 林晗的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来，拽着陈江河的衣袖央求道。 “陈会长太牛了！咱们协会的陈会长竟然还会写歌！我看还有哪个孙子敢不服气！” 煤老板们的眼睛都开始放光了，一副“与有荣焉”的激动样子。 “是啊，陈会长！我们也想瞻仰一下您的才华！” 银行行长们也果断跟着凑热闹起哄了。 “陈老板——我们姐妹也想听一听您自己写的歌，好不好嘛~” 几位美女服务员俨然变成了陈江河的“小迷妹”。 “咳咳！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给大家献丑了……” 陈江河此刻觉得自己脸上都臊得慌。 要知道他最鄙视的就是“文抄公”了。 可他哪能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活成了自己最鄙视的样子…… 陈江河拿起话筒的那一刻。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摒住呼吸安静了下来。 人们彼此间交换着眼神几乎是一瞬间就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 起哄归起哄，但是他们都知道一个业余选手不可能写出像模像样的歌曲。 因此他们对陈江河这首《平凡之路》的期望值压的极低。 只要对方等会唱出来不至于“鬼哭狼嚎”一样让耳朵“爆炸”。 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对这位陈会长进行一波“真心诚意”地吹捧。 什么叫做社会。 什么叫做情商。 什么叫做人情世故。 在场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陈江河深吸一口气。 脑海中回想着《平凡之路》的前奏。 鼻腔已经不由自主地哼唱了起来。 刹那间，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陈江河鼻腔中哼唱出来的前奏深深吸引住了。 这一刻世俗的喧嚣都仿佛被这充满魔力的音符“净化”了。 “徘徊着的在路上的 你要走吗viavia 易碎的骄傲着 那也曾是我的模样 沸腾着的不安着的 你要去哪viavia ……” 陈江河刚一开口。 略带着沙哑的嗓音顿时把浓郁的“朴树”风格演绎地淋漓尽致。 包括林晗在内的几位妹子全都被深深地震撼到了！ 如果她们不是非常笃定朴树没有发行这首歌。 猛然间听到的话一定以为这就是朴树的新歌！ 也难怪陈江河会把自己“瞎编”的这首《平凡之路》。 开玩笑说成是朴树的歌。 因为只听歌曲的开头就几乎已经到了真假难辨的地步了！ 这时陈江河的嗓音突然间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从文艺青年空灵纯净的歌声突然间变得大开大合起来。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 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 才是唯一的答案 ……” 这首歌的高潮部分来如此突然。 在场的所有人只觉得脑袋瓜“嗡”的一声轰鸣。 就仿佛丧失了神智一般完全陷入到歌曲壮阔苍茫的旋律当中。 就这样一直等到陈江河唱完最后一句歌词。 包厢里依然是一片寂静。 只能听到每个人轻微的喘息声。 所有人都像着了魔一样失神地看着陈江河。 就连平日里对流行歌曲完全不感冒的王二嘎和刘利民这些中年人。 也被这首歌曲的歌词和旋律深深地触动了。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 ” 不知道是谁率先哼唱起了歌曲里这几句高潮部分。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都开始不受控制地一起哼唱起来。 陈江河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地轻叹了一声。 他最喜欢的歌手就是朴树。 而且他略带着沙哑的嗓音跟朴树的歌也是契合度极高。 再加上他上辈子造就的遗憾。 导致他每一次唱这首歌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深度代入。 因此陈江河对这首歌会对众人产生如此强烈的共鸣感。 可以说是早就已经有心理准备。 这时林晗率先回过神来，扭过脸失神地看着陈江河。 清澈的大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盈满了晶莹的泪花。 “陈哥……” 林晗此时此刻恨不得冲上去。 把眼前的男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那几位美女服务员看着陈江河的眼神也流露出异样的神采。 因为对方刚才在唱这首歌时迷茫脆弱的样子。 让在场的任何一位女性都会不受控制地“母性大发”。 想要用自己最温暖的怀抱去暖化这个惹人怜爱的男孩子。 “献丑了，献丑了。” 陈江河淡淡一笑，把手里的话筒放到了桌子上。 他也从刚才众人“如痴如醉”的反应中做出了一个“明智”的决定。 今天晚上无论其他人再怎么起哄。 自己也绝不会再唱第二首歌了。 否则就凭着自己“勾魂摄魄”的歌声。 很容易就会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嘎吱一声从外面打开了。 那位妖艳的女子扭着水蛇腰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双手还捧着一个巨大的果盘。 “各位老板……我给大家送一个果盘。” 妖艳女子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由地愣住了。 她环顾了一圈静悄悄的包厢。 以及沉默不语仿佛陷入沉思难以自拔的众人。 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了。 她在皇城娱乐会所从一名端茶倒水的服务员做起。 当过前台做过迎宾，后来因为家里出了状况不得不“下海”做了“公主”。 最后又因为超高的情商和极快的临场反应能力。 又脱颖而出成为了八面玲珑的大堂经理。 她这些年来可以说是什么“大风大浪”的大场面都见识过了。 但是此刻却被包厢里这诡异的一幕给整不会了！ “各位老板这是怎么了……难道我们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吗？” 妖艳女子一脸疑惑地看着沉默的众人。 想着拼命寻找着造成这一切的“蛛丝马迹”。 可是所有人依然沉迷在那几句高潮的歌曲中不能自拔。 完全把妖艳女子当成了“透明人”一样对待。 “不行！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拿出压箱底的绝招了！” 妖艳女子已经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了。 老板们来到皇城娱乐会所就是为了“开心”的。 可眼前这些人却是一副魂不守舍闷闷不乐的样子。 这分明是要砸会所的“招牌”啊！ 看来自己刚才派过来的那几个“庸脂俗粉”。 根本就入不了这些老板们的“法眼”。 想到这里，妖艳女子再也没有片刻停留。 转身走出包厢，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直奔自己的办公室而去。 嘴里还在喃喃念叨着：“孟瑶啊孟瑶，今天能不能找回场子可就全靠你了！” 第226章 我陪您喝一杯 这时包厢里的气氛又开始逐渐回暖起来。 众人本来还深陷在歌声的余音当中不能自拔。 被突然推门进来的妖艳女子打断了一下。 大多数人终于回过神来了。 纷纷用惊为天人的眼神仰望着陈江河。 林晗一脸期待地看着陈江河：“陈哥，您除了这首《平凡之路》还有其他歌吗？” “没有了。” 陈江河很果断的否认了。 他的脸皮厚度已经不支持自己继续当“文抄公”了。 “好可惜……” 林晗顿时流露出一抹失望的神情。 因为这首《平凡之路》的水准已经明显超越了同时代的流行歌曲。 如果再有几首相同水准的歌。 那就可以出一张专辑了。 而且就算用脚指头都能算出来。 这张专辑一旦发行之后必定会爆火。 甚至会震惊整个华语乐坛都有可能！ “陈会长，您刚才唱的歌太好听了，能不能再给我们唱一遍啊？” 王二嘎刚才已经完全听入迷了，忍不住询问道。 “是啊，陈会长！我们还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歌呢！” “可惜只能清唱，要是再配上音乐伴奏那就盖了帽了！” …… 众人七嘴八舌地称赞着祈求着。 可是陈江河已经在内心深处做好了决定。 这首歌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唱第二遍了。 看到陈江河始终淡然地坐在那，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众人也只好暗暗叹息这么好听的一首歌竟然就从此成为“绝响”了。 这时一阵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众人的目光循着声音纷纷转了过去。 约莫过了几秒钟，包厢的门缓缓打开了。 妖艳女子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孩子。 一刹那间，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个女孩子吸引了过去。 只见她烫着一头波浪卷发让略显稚嫩的脸蛋散发出原始野性的妩媚。 金色修身礼服更是把傲人的上围和堪称妖孽的腰臀勾勒地淋漓尽致。 最不可思议的是她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 青涩中透着一丝勾魂摄魄的魅惑气息。 如果说刘菲儿身上有一种超凡脱俗的仙女气质。 那么这个女孩子则是有着让世间绝大多数男子犯罪的魔力。 “各位老板，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这位宝贝儿，瑶瑶。” 妖艳女子指着那个叫“瑶瑶”的女孩笑吟吟道：“瑶瑶可是燕京舞蹈学院的大学生，家里面出了点状况才趁着放寒假过来做个兼职。各位老板要是喜欢的话，可得把握好机会哦！” 话音刚落，在场男人们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就如同猎人看到了世间罕有的珍贵猎物。 一个个都忍不住跃跃欲试起来。 “瑶瑶，这个名字很好听啊！你今年多大了啊？” 一个煤老板率先发问道。 孟瑶略微低着头，红着小脸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回答道：“我18了，前两个月刚过生日……” 嘶——！ 在场的所有人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前这个女孩真的只有18岁吗？ 这么小的年纪就已经长成这副“祸国殃民”的样子。 要是再过几年长大一点那还了得？！ “瑶瑶，你真的是燕京舞蹈学院的大学生？你给大家伙儿现场跳一段！” 又有一个银行行长笑呵呵地说道。 孟瑶的小脸瞬间涨的更红了，难为情道：“我真的是燕京舞蹈学院的，今年刚上大一……您想看我跳什么舞啊？” “要跳就跳那种劲爆的，让人一看就热血沸腾的。” “是啊，你穿这身衣服怎么回事啊！全身上下都遮的严严实实，赶快去换一身！” …… 一帮老男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起哄调侃起来。 他们都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了。 像这种刚来会所上班的“雏儿”。 都得接受客人们这一番语言调侃的“洗礼”。 只有彻底放下心中的那一丝“廉耻”。 才能正儿八经地吃这碗饭，挣这份儿钱。 孟瑶站在那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栗着。 面对着数十道贪婪的目光在自己身体各个敏感部位的“检阅”。 耳边不断传来这帮老男人越来越“不堪入耳”的挑逗话语。 她整个人只觉得脑袋瓜“嗡嗡”作响。 起初还能勉强回应几句话。 到了后来自己仿佛置身于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 既无法逃离也没有能力反抗。 就只能眼睁睁地承受着一波一波的巨浪冲击。 随时都会被撕成碎片彻底淹没在海底深渊。 “瑶瑶，你过来。” 这时一道温暖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原本七嘴八舌的嘈杂声音顿时安静了下来。 孟瑶诧异地抬起头，看向了那道温暖声音的方向。 只见对面沙发上一个年轻男子正笑吟吟地冲着自己点头。 “瑶瑶，你还愣着干什么啊！那位老板叫你过去呢！” 妖艳女子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坐在包厢正中央的陈江河。 她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这个看上去帅气阳光的有些不像话的年轻男子。 竟然是这帮煤老板们的“头儿”！ 就连各个银行的行长们也都只能沦落到“靠边坐”的地步。 孟瑶犹豫了一下，缓缓向陈江河走了过去。 在看到对方笑容的一刹那。 她忐忑不安的紧张心情一下子舒缓了下来。 就仿佛眼前这个年轻男子的笑容有着神奇的“治愈”能力。 对方就像是没有任何私心杂念。 只是想一心呵护自己的兄长一样。 让孟瑶从里到外感到一种踏实且温暖的安全感。 王二嘎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幕，内心深处一阵狂喜。 他一直都想带着陈江河潇潇洒洒地玩个痛快。 看来今天的这个愿望总算是达成了！ 王二嘎冲着妖艳女子使了个眼色，暗暗竖了个大拇指。 妖艳女子顿时心领神会，摇曳着腰肢离开了。 就凭王老板竖的这个大拇指，她就知道今天晚上自己算是招待到位了。 只要王老板玩开心了。 那会所的收入可就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了！ 另一边孟瑶拘谨地坐在陈江河身旁，小心翼翼道：“这位老板……谢谢你。” 陈江河淡淡道：“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叫我陈哥。” “陈哥……” 孟瑶怯怯地叫了一声，忐忑道：“您喝酒吗……我陪您喝一杯好么？” “我不喝酒。” 陈江河摇头道。 “那我喂您吃水果，好么？” 孟瑶刚准备举起酒杯，连忙把手撤了回来，小心翼翼地看着陈江河。 “我什么也不吃，什么也不喝。” 陈江河摇头道：“你就乖乖地坐在这，什么都不用做。” 孟瑶惊讶地看着陈江河，张了张小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可是知道自己的“出场费”有多高。 虽然要被会所分走7成，自己只能拿到可怜的3成。 但这些钱也足够给父亲做两个月的“透析”了。 对方花了这么多钱却什么都不做。 孟瑶越发看不懂眼前这个长得阳光帅气的大哥哥了。 …… 第227章 我愿意 一旁的林晗也是看的一头雾水。 在她眼中，陈江河就是一个对婚姻忠贞到极致的暖男。 无论是她自己还是刘菲儿，甚至还有沈若涵。 都或多或少对陈江河表达过爱慕之意。 她们三个人无论是容颜气质还是身份地位。 都不是眼前这个叫“孟瑶”的女孩能够比拟的。 但是陈江河却丝毫不为所动。 这样的男人恐怕在这世界上也很难再找到第二个了。 因此当陈江河突然开口让孟瑶到自己身边来时。 林晗完全懵圈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难道说对方竟然对这个女孩心动了？ 林晗为此还认真地分析了一下孟瑶到底有什么突出的优势。 可思来想去孟瑶只是比自己和刘菲儿更性感更魅惑一些。 身世背景也更加楚楚可怜容易让人激起保护欲。 可仅仅因为这些就让陈江河动心。 那也未免太突兀太牵强了！ 但是当孟瑶坐在了陈江河身旁时。 林晗却清晰无比地察觉到了陈江河的情绪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甚至对孟瑶的态度已经可以用冷淡来形容了。 把这样一个人间尤物放在自己身边却丝毫不为所动。 这一番迷之操作林晗是彻底看不懂了。 孟瑶此刻心里面也是一阵空落落的没底。 今天可以说是她第一天正式“上班”。 在这之前都是进行一些“心理辅导”和“技能培训”。 “技能培训”无非是学习倒酒，喂水果以及怎么说话来哄客人开心。 而“心理疏导”则是帮她消除心理上的一些“认知障碍”。 比如“被摸一摸又不会少一块肉”。 又比如“就当对方是自己的男朋友”。 对于这种近乎于洗脑的劝导方式。 从小品学兼优的孟瑶其实是心知肚明的。 不过她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了。 自从父亲得了尿毒症以后。 不但失去了劳动能力，每个月的透析费用就高达两三千块！ 家里面就靠着母亲一个人在苦苦支撑着。 亲戚朋友能借的钱都已经借了个遍。 早就已经是债台高筑了。 可父亲的治疗费用就像是个无底洞一样。 让一家人看不出丝毫的希望。 孟瑶被逼无奈之下。 才找到自己的远房表姐选择了这条挣“块钱”的道路。 因为她要是不做出“牺牲”的话。 这个家就真的要垮掉了。 “陈哥……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您能不能告诉我，我都可以改的……” 孟瑶呆坐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问道。 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的印象很好。 生怕惹对方不开心砸了自己的“饭碗”。 陈江河扭过脸看了孟瑶一眼，问道：“你平时上网么？” 上网？ 孟瑶愣了一下。 她完全想不到陈江河会突然冒出这样一个问题。 孟瑶笑容中泛起一抹苦涩道：“我买不起电脑……也没钱去网。而且，上网都是坏学生才做的事……” 在她的观念里都是班级里的学渣和捣蛋鬼才一天到晚跑去网上网。 为此很多学生都染上了“网瘾”甚至把学业都给荒废了。 陈江河轻叹一声：“你在这里上班，就是好学生应该做的事？你爸妈知道吗？” 孟瑶的小脑袋瞬间低垂了下去，胀红着脸蛋羞愧道：“我……我也没有办法……我需要钱。” 寒假的这一个月时间里。 她不但要挣够父亲“透析”的钱。 还要挣够自己下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 孟瑶来这里上班都是瞒着家里人的。 每次出来就说是自己找了一份家教的兼职。 给参加艺考的高三学生补课。 孟瑶的文化课成绩一直很优秀，跳舞也跳的很好。 父母见她愿意帮家里分担压力也感到很欣慰。 也就没有往不好的方面去联想。 否则的话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女儿跑到这种地方上班。 哪怕就是不治病了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宝贝女儿往火坑里跳！ 陈江河轻声询问道：“你每个月大概需要多少钱？” 孟瑶愣了一下，水汪汪的桃花眼顿时亮了起来。 因为那位当大堂经理的表姐曾经告诉过她。 如果运气好的话会遇到一个愿意“包养”自己的大老板。 这样的话就用不着每天面对不同的老男人强颜欢笑了。 孟瑶万万没想到自己第一天上班就遇到了“贵人”。 眼前这个男人不但年轻帅气还格外温柔体贴。 即便双方之间没有金钱的关系。 她也心甘情愿地把自己毫无保留地交给对方。 “我……我每个月5000块就够了……” 孟瑶轻咬着红唇，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说出自己内心深处的底价。 如果每个月这个男人能给自己5000块的话。 她可以拿出3000块给父亲透析用。 剩余的2000块就足够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了。 其实孟瑶也知道凭借自己的“资本”。 应该远不止每月5000块这个数字。 但是就在眼前这个男人站出来“解救”自己的一刹那。 她的少女心就已经被对方给勾走了。 5000块相当于是多出来的额外“福利”。 她已经赚大发了！ 要是再贪心的话，就连老天爷也不会饶恕自己的！ “5000块太少了。” 陈江河摇了摇头淡淡道：“我每个月给你块，你要是同意的话明天就可以签订协议。” “您要给我块！” 孟瑶惊讶地吐了吐舌头。 她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种“讨价还价”的方式。 如果每个月能赚到块的话。 那她不但能够帮助家里面解除经济上的困境。 甚至还有余力偿还之前欠下的所有外债！ 自从家里面欠下很多外债之后。 那些亲戚朋友几乎都已经跟她们家断绝了来往。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些欠债是不可能收回来的。 现在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及时止损”。 不要再借更多的钱给这个“无底洞”了。 “我愿意……” 孟瑶再不敢有丝毫迟疑，轻咬着红唇果断地做出了决定。 她在说出这三个字后，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都瞬间松弛了下来。 焦虑不安的心情也变得格外舒缓和开朗。 她甚至已经在内心深处暗暗下定了决心。 一定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使出浑身解数。 让眼前这个男人开心快活。 只要对方不厌倦自己抛弃自己。 她就会一直死心塌地跟着对方…… 第228章 不想你误入歧途 陈江河点头道：“既然你同意了，等会儿带着我一起见见你父母。虽然你已经成年了，但是签协议的事情还得他们知道才行。” 孟瑶愣住了，一脸疑惑不解地看着陈江河。 被“包养”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怎么能让自己父母知道呢？ 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是想要羞辱自己一家人吗！ 可孟瑶就算心里面再怎么翻江倒海。 却不敢说出一句反对的话来。 因为她知道自己在对方面前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更不会有任何的尊严！ 这时，一旁的林晗已经大概猜到了陈江河这样做的目的。 同时不由地为自己刚才“龌龊”的想法感到一阵汗颜。 眼前这个男人还是那个男人。 他这辈子都不会有一丝丝改变。 “我有点事要带着孟瑶先离开了，你们大家玩的尽兴一些。” 陈江河缓缓起身，微笑着向在场的众人告别。 在场的煤老板和银行行长们也很知趣地不再挽留。 毕竟谁得到了这样一个人间尤物。 都会迫不及待地欣赏品鉴一番。 哪儿还有心思跟着一帮大老爷们虚度光阴？ 陈江河一行人走后。 包厢里的气氛也转眼间得到了最大限度的释放。 几位美女服务员当着众人的面。 把身上那件保守的制服脱了下来。 露出了衣衫褴褛的性感身躯。 在包厢嘈杂的音乐和五光十色的灯光下。 像一条一条柔若无骨的美女蛇一样扭动了起来。 煤老板们和银行行长们则是争先恐后的进入舞池。 和这些美女蛇们展开了亲密的互动。 夜色中的同州市街道显得冷冷清清。 孟瑶坐在副驾驶位置心情忐忑地指着回家的道路。 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一想到等会儿他们一行人回家之后。 自己那老实巴交的父母知道了自己女儿要被老板“包养”。 还要煞有介事地签订什么协议。 他们老两口会不会当场气晕过去。 会不会从此不再认自己这个不知羞耻的女儿。 “陈哥……前面那个巷子口就到了……” 孟瑶指了指前方不远处一条狭窄阴暗的小巷子。 说话的声音已经低到了细不可闻的程度。 陈江河抬眼望去。 只见昏黄的路灯下有一道模糊的人影。 正蜷缩着身子把双手笼在袖子口。 守在一个大铁桶旁边。 “那是我妈妈……她每天晚上都会出摊卖烤红薯……” 孟瑶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现在全家的重担都压在了妈妈身上。 她白天要上一天班。 晚上还要出来摆摊卖烤红薯。 她放寒假回来的第一天。 几乎都已经认不出自己的妈妈了。 短短半年时间对方就像是苍老了十几岁一样。 才四十岁出头的年纪，头发已经花白了。 原本红润的脸蛋因为风霜日晒变得黢黑一片。 最让人心疼的是那一双被寒风冻裂的满是口子的手掌。 已经疼的连筷子都拿不稳了…… “把车停下来，我去买几个烤红薯。” 陈江河突然开口说道。 奥迪a6一个刹车停在了烤红薯摊的前面。 陈江河推开车门走了过去。 林晗紧跟着对方也下了车。 坐在副驾驶的孟瑶却像是身体被禁锢住了。 小手按在车门上微微颤栗着。 双眸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盈满了晶莹的泪花。 “阿姨，请问烤红薯怎么卖啊？” 陈江河笑呵呵地跟眼前这个满面沧桑的中年女子询问道。 对方的眉眼间依稀能看出来跟孟瑶有几分相似。 只是被无情的岁月已经摧残地不成样子了。 “两块钱一斤，都是今年新产的红薯，红瓤的很甜的。” 孟妈妈一看有生意来了，连忙打起精神笑着道。 “您这炉子里有多少斤烤好的红薯啊？” 陈江河看到对方脸上的笑容，莫名地感到一阵心酸。 “有二十多斤……您要买多少啊？” 孟妈妈诧异道。 “我给您一百块，把所有烤好的没烤好的红薯都给我装上。” 陈江河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 孟妈妈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位老板，您买这么多红薯吃不了的……” 她犹豫着劝说道：“而且烤熟的红薯卖2块钱一斤，生的也就两三毛钱一斤……您给我一百块，我也找不开啊。” 就在这时，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了。 一道身影从车内跑了出来。 一头扎进了孟妈妈的怀里。 “瑶瑶？你怎么在车上？” 孟妈妈看到自己宝贝女儿后也傻眼了，诧异道：“你不是在做家教补课吗？” 可是孟瑶此刻哪儿还说得出半句话来。 她只是紧紧搂着自己母亲单薄的身子，心疼的直掉眼泪。 孟妈妈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她上前一步把孟瑶护在了身后，一脸敌意地看着陈江河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把我女儿怎么样了？” 孟瑶一看情况不对劲，连忙出声辩解道：“妈妈，您误会了！他们都不是坏人！我好端端的什么事都没有！” 孟妈妈顿时轻舒了一口气，语气略微缓和道：“瑶瑶，你怎么认识他们的啊？你跟他们是什么关系啊？” 面对自己母亲的连声追问。 孟瑶顿时沉默不语。 小脑袋也缓缓低垂了下来。 白皙的脸蛋更是微微涨红。 自己跟陈江河之间的“包养”关系。 怎么可能跟自己母亲实话实说啊？ 就冲着对方刚才精神紧张拼命想要护住自己的样子。 要是让她老人家知道了这一层关系。 还不得当场气昏过去了！ “瑶瑶！” 孟妈妈顿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神情郑重道：“你可是我跟你爸从小宠到大的宝贝疙瘩……你爸病了以后我一个人苦苦撑着咱们这个家，就是不想你误入歧途毁了自己！” 她停顿了一下，痛心疾首道：“我不管你放寒假回来这几天晚上都出去干了什么！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你可千万不能作践自己啊……” 孟瑶瞬间愣住了。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隐瞒的很好了。 可没想到早就被自己母亲给怀疑了。 这几天孟瑶在会所里接受“培训”。 身上和头发上不可避免地会沾染一些烟味和香水味。 虽然她每天晚上回家都会刻意地烧一壶水清洗一下。 但也正是这种极为反常的举动引起了孟妈妈的怀疑。 如果只是去别人家里做家教。 用得着这种“毁灭证据”的做法吗？ 要知道家里面可是连暖气费都交不上。 只是在屋子里烧了个铁炉子。 这么冷的天气正常人怎么可能在只有几摄氏度的屋子里。 天天晚上擦洗身子和洗头啊？ …… 第229章 没有那么简单 孟妈妈越是逼问。 孟瑶越是羞愧难当难以启齿。 眼瞅着母女俩已经彻底僵在了那里。 陈江河实在是看不下去开口解释道：“阿姨，您可能是误会了。我只是孟瑶的老板，没有其他企图。” “孟瑶的老板？” 孟妈妈微微皱眉，冷哼道：“我们家瑶瑶还在上学，你怎么可能是她的老板？而且，哪有你这么年轻的老板！你这套把戏骗一骗小孩子还行，还想骗的了我这个老太婆！” 一旁的林晗看到陈江河被对方误会。 忍不住想要走上前辩解。 却被陈江河伸手拦了下来。 他笑呵呵道：“孟瑶确实是在上学，我只是给她提供了一份兼职。这样应该也算是她的老板？” 孟妈妈一脸警惕地看着陈江河道：“你说清楚一点，到底给我女儿提供了什么兼职？” “妈……您能不能别问了……” 孟瑶在一旁忍不住哀求道。 眼瞅着孟妈妈要把陈江河这位老板得罪惨了。 那她们一家子可就真的一点盼头都没有了。 “瑶瑶！你给我闭嘴！” 孟妈妈痛心疾首地看着自己女儿：“你年纪还小不了解这个社会……你知道一个女孩子有多少坏人惦记吗？很危险的！” 说着孟妈妈把孟瑶护在自己身后，冷冷地看着陈江河道：“你今天要是说不清楚到底给我女儿一份什么兼职，我就到派出所报警抓你们！” 陈江河沉吟片刻，对一旁的林晗道：“你帮我去车里面拿一份合同模板。” 林晗看了陈江河一眼，默默地转身回到了车里。 不一会儿她拿着一份合同走了过来。 这一幕孟妈妈和孟瑶母女两个人都愣住了。 在孟瑶眼中自己只是要跟陈江河签一份“包养”合同。 可眼瞅着这份合同的厚度和装订的专业程度。 作为一份单纯的“包养”合同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啊…… 而且哪儿有人常年在自己车里放着“包养”合同的。 难道说包养漂亮女孩对于这位陈老板来说都已经像做生意那样正式了吗？ 而孟妈妈内心深处则是一阵犯嘀咕。 在她看来眼前这个年轻男子多半是对自己宝贝女儿“意图不轨”。 因此什么“老板”和“兼职”的说法根本就是在瞎说八道。 可当对方真的从车里拿出一份正式合同出来。 整个事件就瞬间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而进入到了未知领域。 “微信社区签约博主？” 孟妈妈站在昏黄的路灯下看着这份合同，一脸疑惑不解。 她把合同递给了身后的孟瑶，问道：“这个微信社区是什么东西？签约博主又是怎么回事？” 孟瑶原本都做好准备承受自己母亲的“暴风骤雨”了。 可她听到“微信社区”四个字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孟瑶抬起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江河道：“你们难道是江林网络公司的吗？签了这份合同我以后就是你们公司的签约博主了？” 陈江河轻舒了一口气。 原本他还担心孟瑶从来不上网，没有听说过“微信社区”的事情。 现在看来是他自己多虑了。 就凭着这段时间以来在整个燕京“铺天盖地”的广告宣传力度。 别说是孟瑶这个在校大学生了。 就算是在街头巷尾溜达的老头儿老太太都听说过“微信社区”！ 孟瑶突然明白了陈江河之前提过的一万月薪是怎么回事了。 因为“微信社区”的广告里说的明明白白。 只要能够成为签约博主，就可以拿到每月1万块底薪！ 有不少家庭条件不错的在校大学生。 为此还在宿舍里买了电脑。 为了拍出更多具有吸引力的照片来更新图文博客。 甚至还有人买了专业的数码单反摄像机。 所有的投入算下来已经不止两三万了！ 可是想要成为“微信社区”的签约博主哪有那么容易！ 孟瑶的大学宿舍里就有一个家境优渥的女孩。 每天除了正常的上课和训练之外。 几乎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更新自己的“微信社区”。 刚开始这个女孩是看中了签约博主的优厚福利待遇。 但是玩过“微信社区”之后就完全被吸引住了。 而且自从最近这段时间“微信社区”增加了“欢乐农场”这一类小游戏后。 这个女孩甚至还专门定了闹钟来“偷菜”。 宿舍其他几个女孩也被影响和带动。 一起玩起了“微信社区”。 刚开始孟瑶一直认为宿舍的这几个女孩是在“玩物丧志”。 可过了一段时间后。 这几个女孩竟然真的通过玩“微信社区”赚到了钱！ 其中赚钱最多的那个女孩，竟然一个月时间赚到了两千多块钱！ 这已经比干一份正式的工作赚钱还多了！ 而赚钱最少的那个女孩，也赚到了八百多块！ 相当于一个大学女生三四个月的生活费了！ 孟瑶看到自己的舍友们都赚到了钱，也是非常心动。 可惜她从来没用过电脑也没上过网。 而且家庭条件不好导致自己平日里连宿舍聚餐都不敢去。 再加上长得又非常漂亮走到哪儿都是人群中的焦点。 导致她已经被宿舍其他几个女孩给孤立了。 一想到自己那些舍友们天天幻想着能够成为“微信社区”的签约博主。 而这样的好事却突然间落到了自己头上。 孟瑶已经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 孟妈妈听完自己女儿的一番解释后。 依然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 她有些不放心地询问道：“在电脑上随便捣鼓几下，再拍点照片发到网络上。一个月就能赚块这么多？” “真的！我怎么能骗您呢！” 孟瑶激动道：“我大学宿舍那几个女孩，全都赚到钱了！每个月8号网络公司都会把工资打到银行卡上！有个女孩玩‘微信社区’最早，她都已经领了三个月工资了！加起来有四千多块呢！” “这么多！真金白银都打到银行卡上了！” 孟妈妈瞠目结舌道。 孟瑶激动地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妈！我要是成了签约博主，每个月的保底工资都有块！咱们家就不用再这么过苦日子了！您也不用这么起早贪黑地辛苦了……” “这样真的没有其他问题么……会不会影响学业啊？” 孟妈妈还是觉得有些不踏实。 这时一旁的陈江河突然开口说道：“想要成为签约博主，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签约之后会有两个月的试用期，如果达不到合同的最低要求还是会解除合约的。” 孟瑶听到这番话顿时愣住了。 要知道她可是连电脑都不知道怎么用呢。 而且也从来就没有上过网！ 这要是没有人教的话肯定达不到合同要求的！ 难道说好不容易盼来的美梦还没正式开始。 就要悲催无比地破灭了吗…… 第230章 看不见我 “陈哥……我现在学还来得及吗？” 孟瑶忐忑地看着陈江河。 生怕从对方口中说出一个“不”字。 孟妈妈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对陈江河的态度太不客气了。 难道说自己不小心惹恼了对方。 结果让女儿成为签约博主的希望破灭了？ “陈老板……我刚才糊涂了。” 孟妈妈小心翼翼地看着陈江河道：“您要是生我的气，就骂我两句……打我几下也可以。” 陈江河连忙笑着解释道：“想要成为签约博主最重要的是有天赋，只要学会基本的电脑操作就可以。” 一听到电脑操作，孟瑶和孟妈妈母女俩不由地面面相觑。 因为上网对于某些人来说是很容易的。 但是对于另外一些人却比登天还要难。 想要学会电脑操作，最起码得先有台电脑。 一台电脑动辄就大几千块。 根本就不是她们这种家庭能够负担得起的。 而且像孟瑶这种零基础的选手。 还得有个师父愿意手把手地教她。 否则就算给她一台电脑。 弄不好连怎么开机关机都搞不定。 “陈老板，您就帮人帮到底。” 孟妈妈纠结了好一会儿，开口说道：“我就把瑶瑶交给您了，她从小就聪明学什么东西都快，也能吃苦……” “妈，您就别难为人家了好不好！” 孟瑶看到自己母亲低声下气的样子，骨子里突然生出一股倔强：“我明天自己去网……一定能想办法学会的。” 从今天晚上见到陈江河之后。 孟瑶才意识到自己跑到娱乐会所“赚快钱”的想法是多么愚蠢！ 尤其是母亲把自己当作心肝宝贝一样护在身后的样子。 更是触动了她内心深处最脆弱和敏感的部位。 她意识到一个人的贫穷只是暂时的。 但为了赚钱而作践自己。 那贫穷的就不光是钱了。 而是一个人的精神和灵魂。 因此当孟瑶听到母亲那句“把瑶瑶交给你了”。 就如同被一根皮鞭火辣辣地抽在了脸上！ 简直让她无地自容。 陈江河这时也注意到了孟瑶身上发生的变化。 他不易觉察地轻出了一口气，淡淡道：“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然后微笑着对孟妈妈说道：“阿姨，麻烦您把所有烤红薯给我装到车里。” 孟妈妈愣住了。 她迟疑片刻打开了大铁炉的盖子。 把烤好的红薯一个接着一个装在袋子里。 就在孟妈妈拎着一大袋沉甸甸的烤红薯送到奥迪车后备箱时。 陈江河从兜里掏出一沓崭新的百元大钞塞到了一旁的孟瑶手中。 “这是预支给你的一个月工资。” 陈江河淡淡道：“别让我失望，也别让你父母失望。” 话音刚落，还没等孟瑶反应过来。 他就已经转身走向了奥迪车坐进了后排。 车辆启动。 陈江河透过车窗玻璃看着夜色中呆立着的母女俩。 始终保持着沉默。 眼神中更是透着一抹难以言喻的深意。 “陈哥，你吃烤红薯吗？” 林晗小心翼翼地剥好了一个烤红薯递到了陈江河嘴边。 “谢谢，我不喜欢吃红薯。” 陈江河歉意道。 “我刚才尝了一口，又甜又糯挺好吃的啊。” 林晗还以为对方在跟自己客气，劝说道。 “我是真的不喜欢。” 陈江河神情略有些尴尬：“我之前吃伤过，一闻到红薯的味道就难受……” 不止是他把红薯吃伤了。 唐婉也跟着一起把红薯吃伤了。 他们两口子在燕京最困难的那段日子里。 一天三顿都在吃红薯。 烤的，蒸的，煮的…… 唐婉为了调换花样，用过了所有自己能想到的烹饪方法。 但是无论怎么做都还是红薯。 那段日子里他们两口子毛孔里散发出来的都是红薯的味道。 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成红薯了。 一想到唐婉跟着自己吃过的那些苦。 陈江河就感到一阵心酸和亏欠。 今天晚上在娱乐会所遇到的这个叫“孟瑶”的女孩。 又恰好跟自己女儿妞妞的大名“陈梦瑶”发音相同。 再看到孟妈妈大冷天顶着寒风在路灯下卖烤红薯。 陈江河感到自己整个人都要蚌埠住了。 刚才的某一刻，他甚至产生了某种错觉。 孟瑶就像是自己若干年后的女儿。 而孟妈妈苍老悲戚的样子就是若干年后的唐婉。 上辈子唐婉和女儿都早早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如果她们当时都活了下来。 遭遇的惨状可能比孟瑶母女俩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哥……您买了这么多烤红薯，该怎么办啊？” 林晗也懵了。 她刚开始还以为陈江河很喜欢吃烤红薯才全都买了下来。 现在看来完全是出于对孟瑶母女俩的同情。 可是这么多烤红薯总不能浪费了。 “回皇城娱乐会所。” 陈江河决定买下所有烤红薯时。 就已经把“销路”想好了。 只是苦了王二嘎那帮煤老板们。 还有刘利民那些银行行长们。 十几分钟后。 陈江河拎着一大袋子烤红薯推开了包厢的大门。 “林晗，你在外面等一会儿。” 还没等身后的林晗反应过来。 陈江河就把包厢门从身后关上了。 包厢里已经彻底玩嗨了的男男女女们。 顿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全都目光呆滞地看着陈江河。 神情尴尬到了极点。 “这就是‘老三样’？” 陈江河笑眯眯地看着在场的众人，淡淡道：“打扰各位了，我过来送点好东西给大家伙儿尝尝。” 说着他径直走过去把那袋烤红薯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傻眼了。 尤其是玩的最嗨的王二嘎。 他正忘情地品尝着从小姐姐雪白嫩滑的肌肤上流淌下来的高档洋酒。 结果这一幕却被陈江河看得真真切切！ 几对躲在阴暗角落里纠缠在一起的男男女女们。 当时就把脑袋给低垂了下去。 还在心中不停地默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不管陈江河到底看没看见。 反正他们已经用“精神胜利法”把自己成功地麻醉了。 “王老板……还继续么？” 那名手持洋酒全身上下就在肚脐眼处系着一根红绳的小姐姐。 小心翼翼地询问王二嘎。 此时的王二嘎正懊恼地抱着头蹲在地上。 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 仿佛只有这样做才能让自己的心里稍微好受一些…… 第231章 心有灵犀 “你把衣服穿上……” 王二嘎轻叹一声，缓缓站了起来。 他径直走到桌子前打开了陈江河拎过来的那个大袋子。 下一秒王二嘎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烤红薯。 满满一大袋子的烤红薯！ 足足有二三十斤那么多！ 袋子打开的一刹那。 整个包厢顿时被烤红薯浓郁香甜的味道彻底“攻陷”了。 “多少年没吃过这个玩意儿了……” 王二嘎苦笑一声，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烤红薯在手上掂量着。 “王老板，您想吃吗……我帮您剥一个。” 肚脐眼系着红绳的小姐姐当即走了过来。 乖巧地帮王二嘎把红薯皮剥了下来。 “孩子……把衣服穿上。” 王二嘎神情尴尬。 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外套披在了红绳小姐姐的身上。 他看着自己手中已经剥好的烤红薯。 犹豫了一瞬然后低下头咬了一大口。 顿时一股软糯香甜的口感就充斥了整个口腔。 可王二嘎非但没有觉得有一丝一毫的享受。 反而觉得整个人都有种忍不住作呕的感觉。 “王老板……您是不是噎着了？” 红绳小姐姐披着王二嘎的外套有些受宠若惊。 她连忙从桌上端起一杯水递到了王二嘎的嘴边。 “谢谢，我不喝水……” 王二嘎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皱着眉头凝视着手中金灿灿的烤红薯。 犹如看着一枚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一样纠结。 可是下一秒，他竟然又低下头连咬了两大口。 很快就风卷残云般把手上那个烤红薯吃的一干二净。 “我小的时候发过誓……我这辈子再也不要吃红薯！” 王二嘎神情动容，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这时一只柔弱无骨的白嫩小手伸了过来。 在他嘴边轻柔地擦拭了一下：“王老板，您这里沾了一点烤红薯……” 王二嘎正要继续感慨却被红绳小姐姐“恰到好处”地打断了一下。 整个人的情绪都不连贯了！ “我……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王二嘎尴尬地问道。 红绳小姐姐掩嘴笑道：“您说您小时候发过誓……” 王二嘎顿时把情绪又续上了，回忆道：“小时候家里穷，我饭量又特别大。我爸妈为了让我吃饱，就把家里面的白面全都换成了红薯……” 当时一斤白面能换三斤半红薯。 于是全家人的口粮都换成红薯以后。 红薯面饽饽，红薯面窝头，红薯面饸饹…… 一家人肚子里都是红薯。 睡觉前再喝上一肚子凉水。 老老小小七八口人挤在一个土炕上。 被窝里面就像是在打仗一样。 一个晚上“噼里啪啦”就没有一刻消停过。 结果导致王二嘎从那个时候开始。 就对红薯的味道有着极为深刻的心理阴影。 “王老板……您要是不喜欢吃红薯就别吃了……” 红绳小姐姐看到王二嘎又从袋子里拿出一枚大个的烤红薯。 忍不住心疼地劝说道。 “你不懂的……这是陈会长特意给咱们送过来的烤红薯。” 王二嘎苦笑着摇头道：“这是陈会长的一片心意……也是他的一片良苦用心啊。” 他一边感慨一边咬着手里的烤红薯，脸上流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 这时刘利民站了出来，也拿出一个烤红薯剥开皮吃了起来。 “我明白了！” 他咬了一口烤红薯，神情激动道：“陈会长是要用烤红薯来提醒咱们这帮人，不管现在混成什么人模狗样，千万不能忘本！” 这番话一说出口。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陷入了沉思。 很快就有第三个人，第四个人走了过来。 一眨眼间一大袋子烤红薯就被这帮煤老板们和银行行长们分食一空。 就连隔壁包厢的人听说这件事后。 也纷纷赶过来想要尝一口烤红薯“忆苦思甜”。 到后来烤红薯竟然成了抢手货。 人们手里仅剩的几个烤红薯。 愣是被几十个成年人小心翼翼地瓜分成了若干小块。 这一幕像极了一群小学生在课间十分钟分享零食的“童趣”情景。 “陈会长真是良苦用心啊……咱们真是太惭愧了！” “以后得勤俭节约，多做善事，不能辜负了陈会长的心意！” “你看这些女孩子，穷的已经穿不起衣服了，咱们可得多多帮助她们！” …… 另一边陈江河和林晗已经回到了车内。 林晗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询问道：“陈哥，刚才包厢里发生什么事了啊？您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啊？” 陈江河一脑门黑线沉默不语。 在他的认知里已经很难用人类的语言形容刚才看到的场景了。 早知道包厢里是那样一副荒唐的景象。 陈江河哪怕就是把烤红薯带回燕京去，也绝不会返回包厢的。 好在当时自己的反应还算是淡定。 否则无论做错哪一步都会让现场的气氛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果然是男人有钱就变坏。 女人变坏就有钱啊。 陈江河知道自己没有任何权力去要求王二嘎和刘利民那些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由。 如果逾越了底线自然会有道德和法律去约束对方。 而用不着他去“指手画脚”。 此刻就连陈江河自己都万万想不到。 他把烤红薯送到包厢里真的只是单纯地不想浪费掉。 但是却被王二嘎和刘利民那帮人把这个行为解读出了完全不一样的意义。 什么叫做“升华”？ 了解一下可还行？ “不行，咱们再回去找一下孟瑶！” 陈江河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急促起来。 奥迪车立马掉转车头直奔刚才孟瑶母女俩所在的巷子口而去。 “陈哥，您是不是不太放心那个女孩啊？” 林晗在陈江河身边呆久了，也多少能看出一点对方的心思。 “嗯。” 陈江河很干脆地就承认了。 他一回想起刚才在包厢里看到的那一幕，就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现在他已经在潜意识里把孟瑶当做自己“女儿”一样看待了。 一想到孟瑶哪怕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回到那种藏污纳垢的地方。 他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她们母女俩可千万别回去了啊……” 林晗在一旁也跟着暗暗着急。 按理说陈江河买下了所有烤红薯。 还给了孟瑶一万块钱。 母女两个人很大可能性已经回家去了。 那个时候想要再找到孟瑶可就要再费不少波折了。 就在这时陈江河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因为他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昏黄路灯下。 赫然有两道熟悉的身影正蜷缩在寒冷的夜色中。 仿佛心有灵犀般朝着自己车辆行驶的方向张望了过来。 第232章 想把孟瑶带走 “她们好像在等着咱们……” 林晗此时也看到了孟瑶母女俩。 眼神流露出一抹诧异。 难道对方是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吗？ 怎么能猜到陈江河还会折返回来找她们呢？ 奥迪a6刚停下来。 孟瑶和孟妈妈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 “你们这是……” 陈江河从车里走了下来，看着两个人也有点发懵。 本来是他临时起意这才折返回来找这母女俩的。 现在却好像是对方两个人在“守株待兔”一样。 而自己就是那只莫名其妙一头撞上树桩的“兔子”。 “陈老板……这钱我们不能要！” 孟妈妈不由分说。 把那一沓百元大钞塞回到了陈江河手中。 陈江河疑惑道：“这是我预支给孟瑶的工资啊……有什么问题吗？” 孟妈妈摇着头神情倔强道：“我家瑶瑶还什么都不会呢，您就要预支给她这么多工资。” 她停顿了一下，咬着嘴唇道：“我们家虽然穷……但也知道无功不受禄这个道理。这些年我们已经欠了太多人情债了，全家人在亲戚朋友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这番话说的是情真意切。 这世间最容易欠的就是人情债。 最难还的也是人情债。 为了给自己男人治病。 孟妈妈也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了才到处求爷爷告奶奶。 她不想自己的宝贝女儿也走上这条不归路。 孟瑶站在一旁轻抿着红唇，神情显得格外平静。 她刚开始还有点理解不了自己母亲这种近乎于偏激的“执拗”。 可当孟妈妈把那一沓百元大钞塞回到陈江河手中时。 她整个人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或许这才是人与人之间平等相处的正确方式。 陈江河微微皱眉。 这件事似乎已经陷入一种“僵局”。 如果孟瑶不拿这一万块钱。 就没办法购买电脑和拍照设备从而成为一名合格的签约博主。 可她要是收下这一万块钱。 在孟妈妈眼中就是“无功受禄”欠了别人的人情。 作为母亲她不愿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走了自己的老路。 因为即便孟瑶成为“微信社区”的签约博主。 她也应该凭借自己的能力来赚取相应的薪酬。 在人格上也应该跟当老板的陈江河是平等的。 陈江河沉默了好一会儿，沉声道：“你们给我一个晚上时间，让我考虑一下。” 说着他转身准备离开。 可孟瑶却突然开口道：“陈哥……明天我该怎么联系您啊？我们全家都没有手机，固定电话也欠费停机了……” 陈江河愣了一下，旋即笑着道：“我先送你们回家，认个门儿。” 夜色中，陈江河帮着孟妈妈一起推着那辆装着大铁炉的三轮车。 铁炉中的炉火已经被熄灭掉了。 显然是孟妈妈为了节约煤才这样做的。 用手触摸着铁炉的边缘有一种冰寒刺骨的感觉。 林晗默默地跟在陈江河的身后。 任由对方劝说了几次也没有回到奥迪车里。 副驾驶的小褚无奈之下也下来跟着众人一起走。 只有司机张宝成一个人孤零零地开着车缓缓跟在众人身后。 “陈老板……您这样做我们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孟妈妈已经不知道劝说了陈江河多少次了。 可他却始终一言不发。 推着三轮车的样子就好像胸口憋着一股劲儿似的。 孟瑶看着陈江河的身影神情若有所思。 冥冥之中她感觉自己似乎与眼前这个男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某一刻她竟然在对方的身影中感受到了“父爱如山”般的沉稳。 可这位年轻的陈老板明明只比自己大六七岁而已！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出现如此荒唐的事情呢？！ 在寒风中推着三轮车行走了不过半个小时。 对于这几个人来说却犹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陈老板，您先稍等一会儿，我把蜡烛点着。” 孟妈妈率先推开铁门摸黑走了进去。 陈江河等人看着眼前黢黑一片的屋子。 和周围其他家庭的灯火通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时传来火柴划过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豆大的火苗亮了起来。 让黢黑的屋子顿时多一丝光亮和温暖的气息。 “娟儿……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一道虚弱的男子声音从里屋传了出来。 有气无力。 “嗯，今天有客人来咱们家了。” 孟妈妈回了一句，然后对方就再也没有发出声响了。 自从全家人欠了亲戚朋友一屁股债。 已经记不清多长时间没有客人来过了。 孟爸爸躺在里屋冰冷的床上，内心却是一阵五味杂陈。 这么晚了会是什么样的客人到家里来呢？ 不会是来讨债的？ 可家里面是什么情况对方又不是不清楚。 但凡有一点钱的话也不至于连电都用不起啊…… “陈老板……实在是不好意思，家里面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孟妈妈想要招呼陈江河等人坐下。 却无奈地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一阵叹息。 整个家里面但凡还有一点值钱的东西。 都已经被债主们拿走抵债了。 孟妈妈每个月就只能靠着白天上班晚上卖烤红薯。 才能勉强维持自己男人“透析”的治疗费用。 就连孟瑶自己的生活费，都是靠在学校里勤工俭学挣来的。 好在学校那边知道了孟瑶家里的情况这才免除了学杂费。 否则孟瑶早就已经辍学在家了。 林晗站在一旁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了。 她也在新闻报道上看过很多偏远山区的贫困家庭。 但是像孟瑶一家住在城市里却穷困潦倒到这种地步的。 她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识到。 在看到眼前这一切之前。 林晗在内心深处多少还有些看不起孟瑶这种“不自爱”的女孩子。 但是现在她除了同情之外已经完全理解了对方的所作所为。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贫穷。 它不但能轻而易举地破坏掉人世间一切最美好的事物。 还能摧毁掉人们心中最宝贵的被称之为“希望”的东西。 “阿姨，如果您信得过我的话，我今天晚上想把孟瑶带走。” 陈江河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道：“我要把她带到燕京，教给她怎么用电脑怎么上网，怎么成为一名合格的签约博主。” …… 第233章 感谢一下陈老板 “陈老板……谢谢您……” 孟妈妈说话的声音瞬间哽咽了。 还没等陈江河反应过来。 只听“扑通”一声。 孟妈妈突然间跪了下来，感激涕零道：“陈老板……我谢谢您对我们全家人的大恩大德……” “阿姨！您这是做什么啊！这不是折煞我吗！” 陈江河吃了一惊，连忙走上前想要扶对方起来。 可孟妈妈娇小瘦弱的身躯却犹如扎根在了地板上。 陈江河怎么扶对方都扶不起来。 “妈！您别这样好不好……” 孟瑶也顿时哭成了泪人。 窈窕的娇躯紧挨着自己母亲也要跪下来。 可她的膝盖刚一弯曲，就被孟妈妈紧紧地抱住了。 想跪也跪不下来了。 “瑶瑶……妈这辈子已经完了……” 孟妈妈嚎啕大哭道：“妈只有你这一个宝贝女儿……你无论如何都得给我挺着腰杆做人……” “妈……您起来好不好……求求您了……我知道错了……我一定听您的话……” 孟瑶满腔的委屈和羞愧也瞬间爆发了出来。 她已经意识到母亲知道自己这几天去哪儿上班了。 如果今天晚上在包厢里遇到的不是陈江河。 她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将要遭遇怎样的噩梦。 到了那个时候即便自己带着一沓一沓百元大钞回家。 但是大错已然铸成。 她再也没有颜面去面对自己母亲含辛茹苦的呵护和教导了。 母女俩抱在一起哭的昏天黑地。 一旁的林晗和小褚刚开始还在抹着眼泪不停地劝说着对方。 可后来她们两个人就再也蚌埠住了。 也开始稀里哗啦地哭了起来。 “成哥……有烟没有？” 这时陈江河沙哑着声音向一旁的司机张宝成问道。 张宝成默默地从兜里掏出烟递了过去。 陈江河抽出一根默默地走出了屋子。 “陈总，我给您点着火？” 张宝成自己也掏出一根烟，拿出打火机想要帮陈江河把烟点燃。 “谢谢你，不用了。” 陈江河苦笑着摇摇头，淡淡道：“我已经戒了。” 张宝成愣了一下。 果然看到对方只是把烟放在鼻端轻轻地嗅着。 丝毫没有要吸烟的意思。 张宝成犹豫了一下，把刚才抽出来的那根烟又放了回去。 此刻屋子里四个女人的哭声已经连成了一片。 张宝成站在门口来回踱着步。 整个人都有种坐卧不安的感觉。 他们老张家从太爷爷那一辈开始就跟着燕京林家。 太爷爷是给林晗的高祖父赶马车的车夫。 到了爷爷这一辈开始就成了给林家开轿车的司机。 张宝成可以说是看着林晗从小长大的。 林晗就像是他的晚辈儿一样。 可他记忆里哪儿见过大小姐这么失声大哭的？ 而且这哭声里满是委屈和不甘。 分明已经不是在单纯地同情孟瑶母女俩了。 而是要趁机发泄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受到的委屈。 至于林大小姐的委屈是从何而来。 张宝成可以说是再清楚不过了！ 就是眼前这个如同妖孽般横空出世的男人！ 简直就是无数少女的芳心“杀手”！ 前几天张宝成听说了一件事。 那就是林晗的堂姐林菲这些日子以来也是魂不守舍的。 每天下班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发呆。 就连家族给她介绍的联姻对象也不见面了。 整个人就像是被勾了魂似的！ 据说林菲也是见过陈江河之后才出现这种状况的。 很难想象一个男人的魅力竟然会强大到如此地步！ 这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这时陈江河从兜里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响了几声后电话接通了。 另一端传来吴东义的声音：“江河？你现在不是应该在‘潇洒’吗？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吴东义此刻正躺在自家80平米副市级套盖房的沙发上。 满脑子想的都是物流园区的建设规划。 以及如何优化行政审批流程缩短审批时长。 这时一名身材清瘦的中年女子走了过来。 端着一碗热乎乎的汤面放到了吴东义身旁的茶几上。 “老吴，是那位燕京的陈老板给你打电话么？” 中年女子关切地看着吴东义询问道。 吴东义冲着对方微微点头。 继续认真地聆听着电话另一端陈江河的声音。 中年女子得知对方的身份后，也不着急催促着吴东义吃面条了。 似乎“面条坨了”这种平日里的“头等大事”。 相对于那位大人物的电话来说也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这时陈江河在电话里说道：“吴哥，我有个想法，麻烦您帮我实现一下。” 吴东义笑呵呵道：“江河，咱们俩的关系你就别绕弯子了，有什么话尽管说！” 陈江河认真道：“我想以江林集团的名义在咱们同州市成立一家公益基金，帮扶的目标是咱们同州市‘因病致贫’的城乡居民。暂时先拿出一个亿作为启动资金……” 这番话还没说完，吴东义那边在沙发上已经坐不住了。 “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激动道：“江河……我没有听错？你要拿出一个亿来做公益！” 陈江河笑着纠正道：“基金会是以江林集团的名义，我不想体现我个人的名字。” 吴东义沉默了片刻，感慨道：“你这家伙，就连做公益都这么低调么……你放心，我一定用最短的时间把基金会的审批手续走完。” 挂断了电话，吴东义看着一旁的中年女人，感慨道：“凤芝，我这回是彻彻底底佩服这位陈老板了！” 艾凤芝刚才也听到了两个人在电话里说的内容。 她现在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随随便便一个电话打过来，就要拿出一个亿用来做公益！ 这样的气魄和格局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 “老吴，你看陈老板什么时候有空，能不能请人家到咱们家做个客？” 艾凤芝感到心头的一腔热血已经在沸腾了：“我想好好烧几道家常菜，替咱们同州市老百姓感谢一下这位陈老板。” 吴东义知道陈江河这位大忙人怎么可能来自己家里吃顿家常菜？ 可他并没有因为自己女人的“妇人之见”而发表任何反对意见。 因为自己女人也是真心诚意地想要感谢陈江河的“善举”。 这一份拳拳的心意本身是不能用金钱和价值来衡量的。 陈江河这边挂断了电话，走进屋子里拍了拍小褚的肩膀轻声道：“你方便的话到外面来一下，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第234章 止哭的良药 小褚正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安慰着林晗。 听到陈江河轻声招呼自己出去。 她愣了一下便跟着对方走到了屋子外面。 “陈总……您有什么要吩咐我么……” 小褚的情绪还没有从悲伤中缓过神来，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 陈江河没有回答对方，而是问道：“你这段时间把文娱公司经营的怎样了？” 小褚连忙把情绪调整过来，认真道：“现在办公设施已经全部到位了，工作人员也招聘的七七八八了……就是咱们公司签约的艺人还有点少。” 陈江河点了点头。 现在偌大一个文娱公司光投资就2个亿。 却只有刘菲儿一名签约艺人。 这已经不是“有点少”这个词可以形容了。 陈江河笑着问道：“你听说过艺人训练营和素人选秀节目吗？” 小褚犹豫道：“您是说像欧美日韩那些发达国家一样的偶像训练营和素人海选么？” 在这个年代国内还完全没有类似这样的训练营和大型选秀节目。 也没有一套近乎严苛的标准化流程来批量生产偶像艺人。 在孟瑶等人痛哭流涕的时候。 陈江河也沉思了许久。 就凭孟瑶的自身条件，做一名网红博主属实有些“屈才”了。 而且对方之前完全没有用过电脑也没上过网。 让她在“微信社区”当签约博主颇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陈江河也亲眼看到了孟瑶家里一贫如洗的状况。 瞬间明白了孟妈妈为什么坚持把一万块钱退回给自己。 这要是让孟瑶买了电脑上网。 那些债主们知道这件事以后心里面会怎么想？ 恐怕第一反应就是把电脑抱走来抵债！ 而且孟瑶一家还要无端地背负“有钱不还”的骂名。 不得不说，孟妈妈做出的抉择在某种意义上是最明智的。 小褚此时已经领悟到了陈江河的意图，眼前一亮道：“您是想让咱们娱乐公司自己开办训练营和举办选秀节目，咱们公司自己来选拔和培养偶像明星？” 不得不说，这个想法还是非常大胆且超前的。 这个年代国内的思想还是相对比较保守的。 陈江河上辈子也是到了2004年的时候才有了第一届“超级女声”。 而2005年第二届“超级女声”才让这个选秀节目成为了当年的“现象级”爆款。 陈江河这样做无疑是把这个时间线硬生生地提前了两年之久。 但是凭着雄厚的财力和他对选秀节目的熟悉程度。 陈江河还是对江林娱乐公司举办类似的选秀节目和“练习生训练营”充满了信心。 他把自己的想法跟小褚简单介绍了一番后。 小褚整个人都听傻掉了。 在不久前她还只是林晗的一个私人助理。 主要是安排林晗的个人行程以及做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陈江河先是让她成为了江林娱乐公司的总经理。 现在又把这样一档规模空前的“选秀节目”交给自己来举办。 小褚都不由地有些怀疑自己身处梦境当中。 “陈总……这件事有些太大了，我怕自己做不好。” 小褚沉思了许久内心依然有些忐忑。 “可以先在小范围内举办这些选秀活动，给自己练练手。” 陈江河笑着道：“比如说在燕京市范围内，目标主要是各个大学的在校学生。” 这样的话举办活动的范围和目标人群瞬间缩小。 难度也就相应地降低了好几个档次。 “第一届活动的策划实施可以交给国外那些举办过大型选秀节目的公司。” 陈江河提出建议道：“不要怕花钱，咱们一定要把江林娱乐公司的牌子彻底打出去！争取一炮打响！而且，千万要注意做好版权的保护。” 接着陈江河一股脑地给小褚介绍了“好声音”“超级女声”“舞林大会”“偶像练习生”这些选秀节目的创意。 这些都是若干年后火遍全国的王牌选秀节目。 陈江河就像当初注册了“淘宝”“微信”“抖音”这些域名一样。 也要毫不客气地把这些王牌选秀节目的版权给提前“霸占”了。 他还特别嘱咐小褚这次返回燕京后。 要第一时间把这些选秀节目的商标提前抢先注册。 “陈总，我明白应该怎么做了。” 小褚经过陈江河这样一番点拨，心里面顿时有底了。 她沉吟了片刻询问道：“您说，咱们应该先举办哪个选秀节目比较好？” 不得不说，陈江河刚才提出的这几个创意都是精彩至极。 如果非要从中选择一个的话，还真让小褚有些为难。 陈江河眨了眨眼睛，笑着道：“小孩子才做选择，你是小孩子吗？” 小褚瞬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江河道：“陈总……您的意思该不会是……” “没错，我全都要。” 陈江河淡淡一笑，神情笃定道：“每一档选秀节目可以单独交给一家策划公司，你只需要把钱花到位了，然后负责给他们‘挑刺’就可以了。” 这个世界上最简单的工作莫过于当甲方“金主爸爸”了。 挑毛病谁不会？ “把字体放大一些，不够突出！” “宣传文案太老套，不够新颖！” “活动方案不行！改到满意为止！” …… 陈江河上辈子作为一名最基层的“码农”。 可以说是受够了甲方“金主爸爸”的苦。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app硬是让反反复复修改几十遍！ 最后通过的往往是最初的那一版！ 到后来陈江河都学聪明了，就把最原始的那一版源代码保存好。 然后随便修改一些字体大小和颜色的代码。 反正那些狗屁不懂的“甲方”什么都看不出来！ 重生之后陈江河成为了亿万身家的大老板。 虽然没有了痛斥“甲方”的机会。 但是他也不会傻乎乎地自己去直接当这个“甲方”。 像这种挨骂的事情，就交给小褚这些人来默默承受。 这时屋子里的哭声渐渐停歇了下来。 很显然陈江河把小褚单独叫出去的举动。 勾起了屋子里三个女人的“好奇心”。 女人虽然是一种水做的物种。 但同时又是地表“好奇心”最强的生物。 尤其是听到陈江河和小褚两个人在不停地谈论着“选秀节目”“偶像艺人”这些话题时。 更是如同一剂“止哭”的良药。 让三个痛哭流涕的女人瞬间成了“好奇宝宝”。 第235章 同病相怜 这时一道窈窕的身影从屋子里率先走了出来。 赫然正是止住了哭泣却依然梨花带雨的林晗。 孟瑶母女俩也紧跟在林晗身后走了出来。 三个女人全都用一种“好奇”的目光凝视着陈江河和小褚两个人。 “陈哥，小褚。你们两个在外面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林晗忍不住好奇道：“什么‘选秀节目’，什么‘明星艺人’啊，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吗？” 这一刻她看着陈江河和小褚两个人。 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成为了悲催的“局外人”。 要知道小褚可是跟随了自己三年的私人助理啊！ 这才给陈江河当了几天文娱公司总经理。 就被对方连人带心都给挖走了？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陈江河笑着道：“要不咱们在回燕京的路上再说？” 林晗惊讶道：“连夜赶回去吗？” 在她看来怎么也得在酒店住一晚上再回去。 没想到陈江河竟然这么着急。 难道眼前这个男人是对上一次在酒店的“遭遇”产生心理阴影了？ 孟妈妈一听陈江河现在就要赶回燕京。 连忙返回屋子里给孟瑶收拾起了衣服和行李。 此刻的孟瑶还穿着一身已经洗的有些发白的高中校服。 把前凸后翘的窈窕身材完全掩盖住了。 十八岁的女孩子正是最爱美的年纪。 她却只能穿着这一身高中的校服走在大学校园里。 让人不由地唏嘘不已。 众人原以为孟妈妈收拾衣服和行李还要等很久。 结果前后才过了几分钟，孟妈妈就拿着一小包行李走了出来。 里面有一身换洗的内衣。 还有孟妈妈自己几年前买的一身新衣服。 当时孟爸爸还没有患上尿毒症。 孟瑶也刚上高一。 一家人过得其乐融融。 可是一场大病突然袭来。 一家人的天就仿佛瞬间塌掉了一样。 让人猝不及防。 孟瑶看着鼓鼓囊囊的行礼，悄悄打开看了一眼。 眼眶顿时红润了，颤声道：“妈……这是您最喜欢的衣服了，您平日里都舍不得穿……” 孟妈妈苦涩地笑道：“瑶瑶，爸妈这些年苦了你了……你这次去燕京，妈除了这身衣服外再没有能拿得出手的礼物了……” 她红着眼睛拍了拍孟瑶的小脑袋：“去了燕京要听陈老板的话，千万别耍小性子。” 接着又转过身凝视着陈江河道：“陈老板，我知道您是大好人，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这丫头从小让我给宠坏了，可是她心眼不坏，也能吃苦。” “对这个丫头，您该打就打该骂就骂……” 孟妈妈停顿了一瞬，用近乎祈求的声音说道：“对她好点……” 陈江河点了点头，神情认真道：“阿姨，您放心……我一定像对自己女儿一样对孟瑶的。” 话音未落，在场的众人全都愣住了。 纷纷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陈江河。 陈江河也不过二十五岁的年纪。 比十八岁的孟瑶也才大了七八岁。 怎么就能说出像对待女儿一样这番话呢？ 陈江河也意识到自己一不留神就暴露了“心理年龄”。 毕竟他可是有着四十岁中年人的记忆。 在他眼中十八岁的小女孩可不就是给自己当女儿的年纪嘛。 陈江河正要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这时一道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陈江河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竟然是唐婉打过来的。 这通电话说巧不巧的正好解除了陈江河这边的尴尬。 不过他又担心自己即将面临另一场“大型社死现场”。 因为整个晚上陈江河都在等着唐婉的这一通电话。 来拆穿自己伪装了许久的“大老板”身份。 这都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 这通电话才终于姗姗来迟。 “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 陈江河深吸了一口气，接通了电话：“婉儿？你回家了吗？” 然而电话另一端却并没有传来自己女人的声音。 而是一片古怪的寂静。 陈江河又接连喊了好几声。 电话另一端都没有任何应答。 他甚至怀疑是唐婉不小心碰到了手机。 这才给自己拨打了电话。 就在陈江河准备挂断电话的一刹那。 电话另一端突然传来一道奶声奶气含糊不清的声音。 “粑……粑……” 这一刻陈江河突然愣住了。 整个人就像是雕塑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粑粑……” “粑……粑……” “粑粑” …… 陈江河的心中突然奔涌而出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和自豪。 他果断按下了免提按钮。 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自己女儿第一次开口喊“爸爸”的声音！ “江河……你听到了？” 这时电话另一端传来唐婉又惊又喜的激动声音：“我刚才逛街回来，正要给妞妞喂奶，就听到她喊‘爸爸’了！” “果然女儿都是老公上辈子的情人和‘小棉袄’，连我这个天天给她喂奶的亲妈都不认！” “我已经做决定了，从今天晚上开始就给你的‘小情人’断奶。她也一岁多了，长了好几颗牙，每次喂奶都咬我……” 陈江河一听唐婉说出的话都是这么“劲爆”和“私密”，连忙把免提按键给关了。 可是在场的众人已经把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林晗，孟瑶和小褚三个人都是没过门的大姑娘。 瞬间羞的小脸红扑扑的。 而孟妈妈作为过来人则是感到一阵甜蜜。 同时她内心深处唯一悬着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就凭陈江河和自己女人这种甜如蜜的夫妻关系。 这位陈老板绝对是一个对婚姻忠贞不二的好男人。 也就根本不用担心对方会对自己的宝贝女儿孟瑶“心怀不轨”了。 可是转念一想，孟妈妈又感到一阵失落。 像陈江河这样的“乘龙快婿”。 那绝对是天底下所有丈母娘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大宝贝”。 谁家的女儿要是嫁给了这样的男人。 那绝对是上辈子修了大造化！ 一时间孟妈妈的内心情绪一阵复杂。 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喜还是悲了。 “陈哥……他都已经结婚了，还有孩子了？” 孟瑶此刻也是神情复杂地看着站在不远处打电话的陈江河。 眼神中难掩失落之情。 她原本以为陈江河年纪轻轻事业又这么成功。 多半还是没有结婚的单身贵族。 可现在这个幻想就在一通电话之下骤然破灭了。 孟瑶突然间悲从中来，眼眶红通通的又盈满了泪水。 “傻妹妹……” 这时一旁的林晗拍了拍孟瑶的肩膀，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安慰道：“咱们这辈子能够认识这样的男人，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知道我刚才为啥哭的那么伤心了吗……咱俩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第236章 没有心理准备 孟瑶有些惊讶地看着林晗。 她没想到自己对陈江河的那一番小心思。 竟然早就被眼前这个女人看穿了。 孟瑶白皙的脸蛋瞬间涨的通红。 好在屋子外只有淡淡的月光看得不太真切。 否则她还真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 这时陈江河已经挂断电话走了回来。 他冲着在场的众人点了点头，笑吟吟道：“我现在就想立刻回家看我女儿了，委屈大家伙儿陪着我赶夜路了。” 众人一起来到奥迪车旁。 因为多了孟瑶一个人。 三个女人正犹豫着应该怎么分配座位。 这时陈江河已经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率先坐了进去。 林晗，孟瑶和小褚三个女人顿时面面相觑。 小褚立刻感受到了来自于林晗略带着不满的目光。 “林总……您先请。” 小褚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迟钝”了。 连忙上前打开了后座车门。 林晗秀眉微蹙率先坐了进去。 小褚的身材比较娇小。 就很自觉地坐在了后排的中间。 三个女人中孟瑶的年纪最小。 身材却最为高挑火辣。 接近175的身高比林晗还高出一截。 因此就坐在了后排座的另一侧。 奥迪车在夜色中疾驰起来。 小褚蜷缩着身子坐在最中央。 两只小手牢牢抓着前排的座椅。 姿势显得格外不舒服。 “褚姐……要不咱俩换一换？” 孟瑶意识到车里多了自己之后显得有些拥挤。 小声向小褚询问道。 还没等小褚说话，一旁的林晗已经开口道：“甭跟她换……好端端的副驾驶不坐，非得跟咱们挤在后面。” “林总……” 小褚顿时更尴尬了。 她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陈江河。 沉吟了许久，小心翼翼询问道：“陈总……” 然而等了半天也没见到对方回应。 小褚仔细一看，陈江河竟然已经靠在副驾驶座椅上睡着了。 她神情尴尬地看着一旁的林晗道：“陈总睡着了……他可能太累了。” 林晗哼了一声，索性也闭上了双眼。 车里的气氛顿时沉闷的有些可怕。 小褚和孟瑶两个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后排座的三个女人已经东倒西歪地睡着了。 而陈江河却不动声色地睁开了双眼，默默地凝视着前方的道路。 “成哥，咱俩换着开一会儿。” 他转头看了一眼驾驶位上的张宝成，轻声询问道。 张宝成淡淡一笑道：“陈总，不用！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您要是困了就睡一会儿。” 他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陈江河刚才一直在装睡。 不得不说，用这种方式来逃避林家大小姐的“骚扰”也是无奈之举。 只不过这种无奈有些太过“凡尔赛”了。 陈江河打了个哈欠，强打着精神睁圆了双眼。 他知道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睡着的。 尤其是赶夜路的时候副驾驶“呼呼”睡得正香。 困意就会难以避免地影响到驾驶位的司机。 陈江河回头看了一眼后排座睡得正香的三个女人。 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张宝成聊起了天。 张宝成的话向来很少。 往往是陈江河说上两三句。 他在深思熟虑了许久后才惜字如金地回答几个字。 即便如此陈江河也多少探听到了燕京林家以及其他几大家族的源头。 燕京林家的祖上是前朝的二品大员。 身份地位相当于某部委的正部级高官。 其他几大家族的先祖跟林家相差无几。 原本陈江河以为燕京林家已经是传承了上百年的豪门世家了。 可通过张宝成他才知道。 燕京真正的豪门家族根本就不是林家所能够比拟的。 最顶级的几个豪门家族甚至已经传承了两三百年的历史。 属于富豪排行榜上根本就看不到的隐形富豪。 这几个顶级豪门家族手中所掌握的财富。 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所能够想象的。 只不过这些家族都是深居简出。 只是派出各自的代理人控制着各个领域的经济命脉。 家族内部的人是绝对不会“抛头露面”。 陈江河本意只是想帮张宝成赶走驾驶过程中的困意。 没想到一聊之下他也跟着长了不少见识。 不知不觉间天际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陈江河已经远远看到了燕京市的高速出口。 “成哥，咱们先去我家洗漱一下，然后吃顿早饭。” 陈江河跟张宝成打了个招呼。 然后拿出手机给唐婉打了个电话。 唐婉正睡的迷迷糊糊。 接通电话后听到陈江河的声音整个人顿时精神了。 “婉儿，再过一小时左右我就到家了。” 陈江河对着电话柔声道：“你跟咱妈说一下，多准备五六个人的早餐。” 挂断了电话，陈江河伸了个懒腰。 这时后排座的三个女人也相继苏醒了过来。 “陈哥……已经到燕京了么？” 林晗揉了揉眼睛看着车窗外面：“我这是睡了多久啊，天都快亮了……” 小褚和孟瑶两个人睡着以后抱成了一团。 醒来之后她们俩对视了一眼。 流露出一抹尴尬且不失礼貌的笑容。 原本两个完全陌生的人关系自然而然地亲近了不少。 “瑶瑶，我在公司给你安排一个单人宿舍。” 小褚笑着道：“你可以先跟着学一学怎么上网，过几天公司会开办一个‘偶像练习生’训练营，你到时候一定要加倍努力哦！” 孟瑶微微有些发懵。 她只知道自己这次跟着陈江河来燕京。 是学习怎么成为一名合格的签约博主。 至于这个“偶像练习生”又是怎么回事？ 小褚看着孟瑶疑惑的神情，当即笑着解释道：“我们江林集团有一家文化娱乐公司，是专门选拔和培养偶像艺人的。你这么好的先天条件，只要再努力一下就有机会成为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我能成大明星？” 孟瑶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这次连夜赶到燕京。 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能问心无愧地拿到签约博主的一万块月薪。 现在却突然告诉她将来要把自己培养成为大明星。 这个消息也太意外了！ 要知道她才刚刚在车上睡了一宿。 头发没梳，脸没洗，牙都没刷。 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好不好！ “想当大明星哪有那么容易？” 这时陈江河在一旁“泼冷水”道：“这不光要靠天赋和努力，还得有国民度和运气。”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孟瑶认真道：“总之你先学会怎么做一个合格的签约博主，只有脚踏实地才能旱涝保收。” 第237章 唐建国的心病 “陈总……我知道错了……” 小褚尴尬地吐了吐舌头。 瞬间意识到自己刚才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一个人想要获得成功。 就得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地实现自己的目标。 如果一开始就把目标定的太高。 或者把期望值提升到了难以企及的高度。 就会很容易让一个人产生迷茫和无助的情绪。 尤其是像孟瑶这样的对于“金钱”有着刚性需求的女孩子。 更加容易操之过急以至于“误入歧途”。 “陈哥，我也不奢望当什么偶像和艺人。” 孟瑶神情认真地说道：“只要能凭自己的本事每个月赚够一万块钱，让我爸有钱治病，让我妈不用过的那么辛苦，我就心满意足了。” 陈江河赞许地点了点头。 他对孟瑶的态度完全就像是长辈对晚辈一样。 严肃的外衣中包裹着慈爱的内核。 陈江河决定做的这一切。 已经在无形中把孟瑶母女俩当成了自己上辈子的“遗憾”。 他在帮助对方的同时也在弥补自己内心的遗憾。 然后再顺便赚点小钱而已。 而且陈江河在内心深处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 那就是把江林文娱公司经营之后产生的一部分利润。 长期提供给即将成立的江林慈善基金会。 目前基金会仅有的一亿善款。 也只能覆盖到同州市的部分因病致贫的城乡居民。 当然其中就包括了孟瑶一家。 等将来江林慈善基金会的善款数额越来越大。 能够覆盖到的贫困家庭越来越多。 陈江河的慈善目标就不再局限于同州市一隅。 也不会局限于“因病致贫”这一项特殊条件。 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真的实现了“达则兼济天下”的宏伟目标。 这时奥迪车停在了四合院的大门口。 陈江河刚从车上走下来。 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江河，你这么早就从同州回来了？” 唐婉看着陈江河又惊又喜道：“咱妈都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这时林晗和孟瑶也从车上走了下来。 唐婉一边笑吟吟跟林晗打着招呼。 同时也注意到了孟瑶这个生面孔。 “婉儿，这是孟瑶。” 陈江河笑着介绍道：“她是咱们同州人，在燕京舞蹈学院上学。” 唐婉“哦”了一声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孟瑶身上打量起来。 不得不说，眼前这个女孩虽然穿着一身洗的有些发白的宽大校服。 全身上下却散发着一股近乎于魔力的魅力。 唐婉只看了对方一眼，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在孟瑶身上，她突然找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青涩中透着一股子倔强。 像极了当年青春年少的自己。 “孟瑶……跟妞妞的名字是一样的！” 唐婉沉吟着“孟瑶”的名字。 愈发感觉到自己跟眼前这个女孩。 在冥冥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快进来洗漱一下，早饭都已经做好了。” 唐婉热情地招呼着众人，尤其是对孟瑶更是多了一份关怀。 餐桌上，她还专门剥好了一枚煮鸡蛋放在了孟瑶的粥碗里。 然后笑吟吟地看着对方低着头略显羞涩的样子。 其他人看到唐婉对初次见面的孟瑶这样额外关照。 内心深处也透着一丝疑惑。 唯独陈江河就像是心有灵犀一般。 又用筷子夹了个焦圈放在了孟瑶的碟子里。 “孟瑶……我总感觉跟你见过面似的。” 唐婉毕竟还是心直口快，终于忍不住把内心深处的想法说了出来：“就好像咱们俩都已经认识很久了……真是太奇怪了。” 孟瑶低着头羞红着脸，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昨天晚上在看到陈江河的背影时。 莫名其妙地就在心里产生一种“父爱如山”的踏实感。 今天见到了唐婉以后，又像是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 这种奇妙的感觉她自己都已经说不清道不明是怎么回事了。 可双方之间悬殊的身份地位在这摆着。 她如果主动跟对方“套近乎”的话。 又容易让别人误会自己“心怀叵测”。 孟瑶此时此刻除了尴尬的沉默外。 已经想不出更好的回应方式了。 “婉儿，你就别盯着人家小姑娘看了。” 陈江河在一旁笑呵呵道：“你这样看着，人家都不好意思吃东西了。” 唐婉听陈江河这样一说。 也意识到自己这样盯着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属实有些失礼。 她扭过脸看着陈江河询问道：“江河……你说人与人之间有没有前世的缘分？” 这一下倒是把陈江河给问住了。 他沉吟了许久才回答道：“我觉得应该有。” 陈江河之所这样回答一来是因为自己就是重生回来的。 而且他在看到孟瑶的第一眼时。 内心深处的想法几乎跟此刻的唐婉一模一样。 只不过因为男女有别。 陈江河即便是再想盯着孟瑶看也在强行控制着自己的行为。 免得对眼前这个女孩造成不该有的心理压力和负担。 “孟瑶……我可以叫你瑶瑶么？” 唐婉得到了陈江河肯定的答复后，又扭过脸看着孟瑶道：“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以后就多来我这里，我总觉得咱们俩上辈子肯定有什么缘分似的。” 其实她刚才是想开口收孟瑶做自己的“干女儿”。 但是两个人之间的年龄毕竟只相差了七八岁。 而且双方还只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唐婉就强忍着没有说出这个略显荒唐的提议。 孟瑶羞红着脸轻轻“嗯”了一声。 然后继续埋着头吃着丰盛的早饭。 她都已经记不清自己多长时间没正儿八经地吃过一顿早饭了。 恍惚间整个人都有一种回到自己家亲人身边的感觉。 而陈江河就像是自己的父亲。 唐婉则像是自己的母亲。 但是这个念头刚在孟瑶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整个人都产生了一股强烈的负罪感。 因为她还有着对自己恩重如山的亲生父母。 自己产生这种荒唐想法像极了嫌贫爱富的“白眼狼”似的。 就连她自己都不能饶恕自己！ 这时陈江河突然注意到自己回家后还没看到唐建国的身影。 忍不住疑惑道：“婉儿，咱爸呢？他这么早就已经出门了？” “咱爸出门遛弯儿散心去了。” 唐婉轻叹一声，无奈道：“最近这些天，咱爸的心情好像一直都不太好。每顿饭都吃的很少，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第238章 年薪百万的姥姥 陈江河沉吟片刻，站起身笑着道：“我去找咱爸待一会儿，看看是什么惹老爷子不高兴了。” “我可没有哦！” 唐婉嘟着嘴忙不迭撇清自己的“责任”。 陈江河拍了拍自己女人的小脑袋，转身走了出去。 出了家门，他直奔附近的小公园而去。 说是小公园，不过就是一个小野湖外加一片小树林。 这个年代燕京还没有大规模拆迁。 三环开外的四合院又紧邻着城中村。 走几步路就能看到原生态的自然景观。 现在已经是早晨6点。 小公园里有不少附近居住的大爷大妈们在遛弯儿锻炼身体。 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时不时传来尖锐的“噼啪”声。 只见几个六七十岁的大爷竟然在大冬天穿着白色短褂。 正用手里的鞭子猛抽陀螺的声响。 一个个玩的热火朝天兴致勃勃。 因为这里远离居民区，鞭子抽的震天响也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陈江河不由地感慨若干年后。 这些抽陀螺的大爷们在小区楼下“扰民”的无奈之举。 这时一阵悦耳的鸟啼声从前方传了过来。 陈江河远远地看了一眼，便笑吟吟地走了过去。 “爸，您早饭都没吃呢，就出来遛鸟了？” 唐建国手里提着鸟笼，笼外罩着布罩。 正慢慢悠悠地散步，轻轻地把鸟笼前后摇晃着。 听到陈江河的声音，他连忙停下脚步又惊又喜道：“江河，你这么快就从同州回来了？” 陈江河暗暗打量了一番唐建国。 只见对方确实清瘦了不少，脸上的颧骨都凸了出来。 刚来燕京的那段时间。 唐建国心情舒畅食欲大振。 短短一个月就胖了十几斤。 最近这段时间他跟着李凤霞两个人早出晚归。 陈江河一直没有留意自己老丈人。 没想到对方竟然比刚来燕京的时候还要瘦了不少。 陈江河关切地看着唐建国道：“爸，您最近可瘦多了，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啊？” 半个月前江林集团全体员工刚刚组织了一次体检。 李凤霞和唐建国两口子也跟着一起全面检查了一下身体。 体检报告上也显示老两口都很健康。 因此唐建国这段时间“暴瘦”首先可以排除健康问题。 “我就是太闲了，感觉整个人都快锈住了。” 唐建国笑着摇了摇头，环顾了一圈自嘲道：“你看看这里遛弯儿的，有我这样四十来岁的吗？” 小公园里几乎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 最年轻的也都是60岁出头刚刚退休的年纪。 唐建国这样的中年人确实是其中的一个“特例”。 陈江河当即猜透了对方的“心事”，笑吟吟道：“爸，您要是待不住的话，我倒是可以给您找点事做。” 唐建国顿时眼前一亮，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激动：“你看我能做什么啊……你可千万别太为难了，别给你添什么麻烦。” 陈江河沉吟片刻，笑呵呵道：“不麻烦的，我这段时间攒了点私房钱。您要是闲不住的话，可以在我们公司大楼里开一间便利店。” “开一间便利店得多少钱啊？” 唐建国愣了一下：“江河……你这是攒了多少私房钱啊！” “不多，也就万把块。” 陈江河笑着道：“我们公司大楼里的商铺都是免租金的，您就卖点日用品和零食饮料什么的。” 他停顿了一下，刻意压低声音道：“不过，开店的事情您可千万不能让我妈还有婉儿知道了。” 唐建国当即做出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小心翼翼道：“你放心，这件事就咱爷俩知道……回头赚了钱咱俩对半分。” 一想到自己马上要成为店老板了。 唐建国哪儿还有闲心遛鸟。 当即就跟着陈江河返回到了家中。 “婉儿她妈，快给我盛一大碗粥！” 唐建国刚进院子，就兴冲冲地对李凤霞吩咐道。 这段时间李凤霞的名字在云城县也算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但凡是沾点亲带点故的云城老乡。 都跑到燕京跟着李凤霞学习怎么开刀削面馆了。 “唐妈妈刀削面”连锁店已经在短短两个月时间。 从最初的十几家面馆开到了上百家之多！ 这些面馆无一例外全都开在了燕京的各个闹市区。 手头有本钱的老乡可以成为连锁加盟店的店长。 由江林餐饮公司负责店铺装修，人员培训以及食材供应。 经营模式几乎是完全照搬“麦当劳”和“肯德基”连锁加盟店的模式。 但是开一间“唐妈妈”面馆的加盟费却只要十万块。 连“麦当劳”和“肯德基”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每家面馆一天的营业额轻轻松松就可以达到上万块。 扣除掉房租，食材，人工和水电费之外。 每个月的净利润也在十万块以上。 江林餐饮公司与加盟店主对面馆利润进行五五分成。 店主每个月也能净赚5万块以上！ 这几乎是一个双职工家庭两年的工资了！ 而李凤霞也就顺理成章当上了云城县刀削面协会的会长。 现在她俨然成了炙手可热的“大忙人”。 每天回到家都得把手机直接关机。 否则的话接连不断的电话铃声能把手机直接“打爆”！ 李凤霞的工资待遇也和徐芷溪是一个档次的。 “唐妈妈”品牌代言人兼首席培训师。 每个月2万块底薪外加百货大楼旗舰店1的利润分红。 “微信社区”美食版块签约博主。 每个月1万块底薪以及粉丝打赏点赞的额外奖金。 上个月李凤霞的全部收入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元！ 妥妥地是年薪百万的富婆了！ 现在李凤霞在家里已经成了被唐婉“劫富济贫”的重要目标。 时不时地就要被自己亲生女儿打打“秋风”。 给妞妞买奶粉，报补习班，买新衣服…… 李凤霞也是欣欣然愿意给自己的小孙女“买单”。 每次看到小孙女吃的，穿的，用的都是自己花钱买的。 她这个当姥姥的就充满了自豪和成就感。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唐建国这个一分钱不挣的姥爷。 自然而然就被年薪百万的姥姥给卷到怀疑人生了。 一天比一天地感受到了“亚历山大”。 唐建国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有朝一日成了被老婆养活的“软饭男”。 这可是他曾经最看不起最厌恶的一类人！ 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这让自尊心极强的唐建国哪儿还有心情吃饭？ 就算是山珍海味放进嘴里也都是味同嚼蜡！ 第239章 帮老丈人走后门 李凤霞和唐婉两个人一看唐建国突然间就有了精气神。 全都一脸诧异地看着陈江河。 在这之前母女俩也想尽了各种办法。 调换着花样做好吃的。 带着唐建国在燕京的各个商场和旅游景点散心。 但是却依然起不到任何实际性的效果。 事实证明能起到这种“化腐朽为神奇”效果的。 也就只有陈江河这个当女婿的能做到了。 果然不愧是“一个女婿半个儿”。 最了解老丈人心思的还得是女婿儿。 陈江河则是一脸无辜地看着母女两个人。 表示自己只是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 唐婉和李凤霞对视了一眼。 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疑惑和怀疑。 “我今天带着爸去商场买点东西。” 吃完早饭后，陈江河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唐建国出门了。 “妈，我觉得这两个人肯定有问题！” 唐婉率先提出了猜疑。 要知道她可是什么办法都用过了也没让唐建国开心起来。 怎么可能逛个商场就让老爷子高兴成这个样子？ “只要把你爸哄高兴了，怎样都成。” 李凤霞现在没有心思去计较这些事儿。 她今天的行程已经被安排的满满当当了。 先是去培训基地转一圈打个卯。 然后还要参加四间“唐妈妈”连锁加盟店的开张剪彩。 最后还得跟新发地集团总经理梁志波见面商量一下。 在燕京周边的城市建立农牧场提高食材供应量。 为下一步“唐妈妈”能够走出燕京进入周边城市提前打好基础。 按照目前的新店扩张速度。 一年后整个燕京市的“唐妈妈”连锁加盟店将超过500家。 彻底覆盖市区的各大商场和居民小区。 到了那个时候“唐妈妈”在燕京的扩张速度将持续降温。 新店的选址也将更加谨慎。 而紧邻燕京市的津门市。 将成为“唐妈妈”下一个进军的主要目标。 这时一道汽车喇叭声在门口响起。 李凤霞跟唐婉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出门了。 只见门口一辆黑色帕萨特上走下来一名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子。 一身干练时尚的ol制服与高档写字楼里的都市丽人毫无二致。 只是她的面容还透着淳朴和稚嫩的气息。 “秀芹，麻烦你了。” 李凤霞笑着冲对方打了声招呼。 “凤霞姐，您再这么客气我都不好意思了……” 李秀芹腼腆一笑，主动帮李凤霞拉开了后座车门。 然后自己坐进了副驾驶位置。 从公文包中拿出日程表开始有条不紊地说起了日程安排。 而李凤霞也从坐进车后座的那一瞬开始。 从一名贤妻良母转变成了果决干练的商界女强人。 “一个一个都忙去了……我也该上班了。” 唐婉嘟囔了一句，转身回到了屋内。 “粑粑……” “粑……粑” 这时妞妞的声音从里屋传了出来。 紧接着一个眉目间跟唐婉有些相似的年轻女孩走了出来。 怀里抱着正“咿呀”学语的妞妞。 “叫小姨，小姨！” 年轻女孩笑吟吟地凝视着妞妞，孜孜不倦道：“小——姨！西一凹小，三声小。一移姨，二声姨。小姨！” “淼淼，你就别白费力气了！好不好！” 唐婉看着自己堂妹认真的样子忍俊不禁道：“小孩子发不出那么复杂的音！” 唐淼眨巴着大眼睛道：“那我教给她喊‘爸爸’，她都已经学会了啊！功夫不负有心人嘛！” 唐婉瞬间一脑门黑线。 你这丫头也姓唐，咱俩还有血缘关系呢！ 你却一门心思地对陈江河这个姐夫好。 这不是典型的亲疏不分吗！ “我要去上班了！” 唐婉没好气道：“你是呆在家看孩子，还是跟着我一起去公司看孩子？” “堂姐，我能不能不看着孩子啊……” 唐淼一脸无奈道：“姐夫回来了我连面儿都没见着，我想找姐夫玩一会儿好不好？” “不行！” 唐婉果断拒绝道：“你还是跟着我去公司，等妞妞睡着了你就乖乖地复习功课。” 她停顿了一下，笑吟吟道：“我拜托你若涵姐姐要到了几套高考模拟题，都是海淀区几所名校老师出的。这几位以前可都做过高考的出题老师呢！” “啊？！” 唐淼白皙的小脸顿时皱成一团。 心底里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她本来还想着寒假来燕京好好玩一玩。 结果却是刚从家里的“狼窝”出来。 又一头扎进了堂姐家的“虎穴”里。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红颜命苦么…… 另一边陈江河带着唐建国来到了江林集团大厦一楼。 这里已经把办公楼的大厅改造成了若干个大小不均的店铺。 此刻正对外进行招商。 因为第一年房租全免而且以后年度房租减半的巨大优惠。 江林集团招商办公室外面的走廊里已经是人满为患。 每个想要租赁店铺的商家都拿着一整套完善的项目策划书。 就像大学毕业季从校园里蜂拥而出的求职者一样。 心情忐忑地等待着里面叫号。 “现在租个店铺都已经这么麻烦了吗？” 唐建国跟在陈江河的身后。 看着走廊里一个个神情肃穆的老板。 头皮都不由地一阵发麻。 “爸，您在这稍等一会儿。” 陈江河对唐建国笑着打了个招呼，就准备走进招商办公室。 “江河……如果太麻烦的话就算了。千万别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唐建国知道自己女婿这是要行使总经理的权力帮自己这个老丈人“走后门”。 可是公司毕竟是老板的，总经理也不过是个高级打工仔。 这要是让老板知道了很有可能影响自己女婿的前途啊！ “没事的，我已经跟大老板打过招呼了！” 陈江河淡淡一笑，走进了招商办公室。 此刻办公室里有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子。 正在绘声绘色地介绍着自己经营的项目。 “我想把自己名下的一家财务咨询公司，迁移到咱们江林大厦一楼。” 年轻女子穿着一身黑色ol制服套裙，神情中充满了自信与从容：“我这家公司有7名注册会计师，14名注册税务师，可以为咱们江林大厦的商铺业主提供高品质的财务和税务服务……” 话音未落，她身后的办公室门就被打开了。 年轻女子微微皱眉，回过头看去。 下一秒她惊讶地站起身，冲着刚走进来的陈江河道：“陈江河！老同学！怎么在这里见到你了！” 第240章 老丈人只有一个 陈江河凝神看了女人一眼，也微微有些惊讶：“高媛媛？” 眼前的女人是陈江河的大学同学。 在大学期间可以说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既是年级的团支部书记。 又是院学生会的会长。 陈江河大一刚开学不久就和唐婉相恋。 随后两个人便甜蜜地过着“二人世界”的生活。 白天两个人一起去教室，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去食堂。 晚上两个人一起走在校园的人工湖边压马路。 一起躺在操场的草坪上数夜空中的星星。 因此整个大学四年陈江河和唐婉两个人都是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 和其他同学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陈江河之所以记得高媛媛的名字。 一来是因为对方在大学期间的知名度实在是太高了。 二来是大四毕业那个晚上。 陈江河正在宿舍和唐婉一起收拾行李。 高媛媛却突然间红着脸推开了宿舍的门。 一身酒气出现在两个人面前。 就在陈江河和唐婉一脸懵圈地看着对方时。 高媛媛竟然当着唐婉的面。 向陈江河来了一段深情告白。 当时整个宿舍就他们三个人。 空气就仿佛瞬间凝固住了一样。 陈江河当时就试探着向高媛媛询问。 对方是不是喝多了神智不清了？ 因为他和唐婉两个人的情侣关系可以说是人尽皆知。 属于那种前脚走出大学校门后脚就直接去领证的“准夫妻”关系。 但凡是脑子稍微正常点的人。 也做不出这种“横刀夺爱”的事情！ 更何况还是当着唐婉的面跟自己表白！ 后来陈江河知道了高媛媛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她们宿舍的几个好姐妹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高媛媛输了之后就选择了“大冒险”。 当时几个女生都喝大了，玩的也有点嗨。 就一起撺掇着高媛媛找学院里的一个男生当面“表白”。 结果就闹出这么一桩荒唐的事情。 好在陈江河和唐婉两个人感情基础深厚。 如果换做其他的情侣很可能就是当场分手的结局。 第二天高媛媛酒醒之后郑重且诚恳地跟陈江河和唐婉道了歉。 两个人也就没把这回事放在心上。 不过这一段回忆已经足够他们俩铭记一辈子了。 陈江河现在回想起来。 唐婉之所以那么坚定地不顾父母反对。 从家里把户口本偷出来跟自己领了结婚证。 或许也跟高媛媛这一场恶作剧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这时招商办公室的几名工作人员看到陈江河进来。 不由自主地站起来向陈江河这位“房东”表示敬意。 陈江河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几个人都坐下。 然后摸着脑袋神情尴尬道：“咱们这里的商铺是不是的啊……我也想租一间。” 几名工作人员面面相觑。 愣了一会儿神之后纷纷反应过来了。 这位陈老板的古怪“癖好”看来又发作了。 既然连唐婉这位“老板娘”都被蒙在了鼓里。 那么他的大学同学更是不在话下了。 “您想租什么样的商铺啊？” 这时一名工作人员笑吟吟对陈江河道：“需要多大面积？对采光和位置有没有要求？” 一旁的高媛媛看到刚才一副古井无波的工作人员。 竟然在陈江河的面前表现的如此“不矜持”。 顿时感到一阵诧异。 她在来这里之前早就已经打听清楚了。 这次总共提供了100多间商铺。 报名租赁的商家却已经高达四五千户了！ 这就意味着想要租到这里的店铺。 至少需要打败数十位竞争对手才能“杀出重围”。 提交一整套项目策划书进行审核。 每天一大早过来排队“叫号”。 这些都不过是基本操作。 这几位负责招商的江林集团工作人员才叫一个“离谱”。 一个个架子比“官老爷”还要大。 上下班更是“准时准点”。 想要他们加班加点？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可是突然间走进来的陈江河又是什么样的角色？ 这几位负责招商的工作人员见到对方。 怎么就像是见到祖宗一样毕恭毕敬？ “这位女士，您刚才提交的项目策划书我们会认真考虑和审核的。” 这时另一名工作人员笑吟吟对高媛媛说道：“无论审批是否通过，三个工作日内我们都会跟您联系告知结果的。” “好的……谢谢。” 高媛媛还有点发懵。 她站起来冲着几名工作人员深深鞠了一躬。 然后若有深意地看了陈江河一眼。 旋即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高媛媛前脚刚走。 其中一名工作人员就走了出去。 把一块“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在了门口。 “陈总，刚才那位女士是您大学同学吗？” 这名工作人员也很有眼力见，主动向陈江河问道。 刚才高媛媛提出的财务咨询公司这个项目并不符合招商的方向和规划。 大概率是要被直接pass掉的。 但是既然对方是陈老板的大学同学。 到底能不能审批通过还不是陈老板一句话的事儿？ “你们该怎么办还怎么办，不用考虑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 陈江河淡淡道：“我大学同学那么多，如果一个个都亮绿灯，那咱们招商的规章制度岂不是成了一纸空文？” 几名工作人员顿时汗颜，连连点头称是。 他们也反应过来了。 陈江河刚才在自己大学同学面前隐瞒自己“大老板”的身份。 多半是不愿意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几名工作人员顿时对陈江河“刚正不阿”的做派肃然起敬。 也难怪人家能成为身家亿万的大老板。 在公司经营上绝对是“铁面无私”“公私分明”。 “陈总，您刚才说想要租一间店铺，是怎么回事啊？” 其中一名工作人员小心翼翼问道。 在没搞清楚这位陈老板真正意图之前。 最稳妥的办法还是跟对方直接问清楚。 可千万别闹出什么误会了。 “哦，我老丈人一个人在家呆不住，我就帮他在咱们这开一间便利店。” 陈江河笑着道：“你们出来一个人把钥匙都带着，领着他把所有店铺挨个看一遍。” 话音刚落，在场的几个工作人员顿时面面相觑。 这位陈老板刚在他们心目中树立起来“公私分明”的形象轰然崩塌。 不过转念一想又非常合情合理。 毕竟大学同学千千万万。 自己的老丈人却只有一个。 孰轻孰重还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 第241章 卑微的女王 安排好了一切，陈江河施施然走出了办公室。 他径直来到唐建国面前，轻声耳语道：“爸，您就在这儿等着。一会儿就有人带着您把所有店铺都转一圈，您要看中哪个了咱们就租哪个。” “这……这不太合适……” 唐建国一听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他之前也听说过江林集团商铺的“火爆”程度。 今天亲眼见识了招商现场更是深受震撼。 这么多人“一铺难求”的局面。 结果到了自己这里就变成了所有店铺挨个转一圈。 然后看中哪个就能随便挑哪个？ 这个世道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也太不公平了…… “爸，我得先回自己办公室了。” 陈江河笑呵呵道：“等您选中了，跟工作人员说一声就可以。” 100多间店铺就算“走马观花”地转一圈。 没有两三个小时根本就下不来。 陈江河这次从同州回来。 还没来得及跟自己女人好好“温存”一番。 已经憋了好几天的“弹药”都快把“火药库”直接引爆了。 “我明白，我明白……” 唐建国一副“我懂得”的表情看着陈江河。 自己女婿帮忙“走后门”租店铺的事情是应该小心谨慎一些。 对方该回避还是要回避一下。 不然让别人看到之后传出去容易造成不好的影响。 陈江河看着自己老丈人这副心领神会的表情。 顿时也有些发懵。 要知道他一直以来跟唐婉在办公室“温存”的事情。 都是做的非常隐蔽的。 按道理说自己老丈人不应该知道的啊…… 陈江河强行掩饰着内心的疑惑和尴尬。 道别之后就忙不迭向总裁专属电梯走了过去。 他刚走到电梯口，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陈江河！” 陈江河微微皱眉。 转过身看向了眼前这个穿着黑色ol制服套裙的年轻女子。 对方赫然就是刚才在招商办公室见面的高媛媛。 单论颜值和身材。 唐婉，林晗和高媛媛三个人可以说平分秋色。 都属于接近十分的完美女人。 但是在性格上，三个人却是大相径庭。 而唐婉这种温婉柔弱的性格。 才是陈江河最中意的“那一款”。 至于林晗和高媛媛这种“女强人”“女干部”性格的。 陈江河顶多只是在内心深处“欣赏”对方。 而且是那种“只远观而绝不亵玩”的单纯意义上的“欣赏”。 “高媛媛，请问有什么事吗？” 陈江河神情平静地看着高媛媛，嘴角挂着一丝敬而远之的微笑。 高媛媛轻叹一声，神情复杂道：“陈江河，你不会还记着那件事？我那天喝多了……一时头脑发热才跟你闹着玩的。” 她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道：“我没有影响你跟唐婉之间的感情？” 陈江河淡淡道：“我们两个人的感情，貌似跟你没什么关系？要是没别的事，我要上班了。” 话音刚落，陈江河就拿出一张专属门禁卡在电梯感应区刷了一下。 然后迈步走进了电梯。 整个过程连2秒钟都不到。 高媛媛还没反应过来就看不到陈江河的人影了。 她走过去试着按了一下电梯的按钮。 却没有丝毫反应。 她正要尝试继续按电梯时。 两名人高马大的大厦保安已经走了过来。 神色不善地看着高媛媛道：“这位女士，请不要擅自触摸大厦的专属电梯！” 高媛媛愣了一下，旋即后退了两步。 看着眼前这个还需要刷卡的科技感十足的电梯若有所思。 在她记忆中，陈江河和唐婉两个人都是默默无闻的穷小子穷丫头。 不过陈江河的帅气俊朗。 以及唐婉的温婉动人。 这样一对金童玉女倒是校园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与这两个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高媛媛的大学生活完全就是在“聚光灯下的焦点”。 团支部书记。 学生会主席。 校花。 学霸。 …… 拥有着一个又一个闪耀的头衔。 放眼整个大学校园。 高媛媛都可以说是最引人瞩目的存在！ 每天早晨都有数名追求者在女生宿舍楼下守候着。 争先恐后地奉上最精致的营养早餐。 而高媛媛就像是女王驾临一样。 每次都姗姗来迟，而且摆出最高贵的姿态。 在琳琅满目的众多营养早餐中。 轻描淡写地挑选出自己最中意的那一款。 而被高媛媛选中的那位追求者。 甚至会当场感动地热泪盈眶！ 女同学们也都对高媛媛充满了羡慕和尊敬。 一个个都想方设法地讨好这位诸多光环加身的“女神”。 因为对方团支书的班干部身份。 以及院学生会主席的身份。 在大学校园里几乎拥有了学生中“至高无上”的权力。 无论是评先评优还是加分拿奖学金。 高媛媛都是能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关键人物”。 可是在所有的男女同学中。 唯独陈江河和唐婉两个人“特立独行”。 对高媛媛这位高贵的“女王”完全是视而不见的态度。 他们两个既不想拿奖学金，也不想进学生会。 而且两个人的交际圈子根本就容不下第三个人。 这种“无欲无求”的态度让高媛媛一丁点办法都没有。 高媛媛起初是因为好奇才开始关注着这两个不合群的“奇葩”。 可时间长了她竟然对“如胶似漆”的两个人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也分不清是鄙夷还是愤怒。 甚至还有可能是羡慕和嫉妒。 而这一切的复杂情绪日积月累地堆积在心里。 终于在大四毕业那个晚上。 高媛媛喝了点红酒之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独自一人跑到陈江河的宿舍想要“放飞自我”。 可当她打开宿舍门之后。 却看到了陈江河和唐婉正在忙着收拾着行李。 当时高媛媛整个人就已经清醒了。 正准备道歉之后转身离开。 可两个人站在一起无比般配的模样。 宛如超脱世俗之外的一对神仙伴侣。 这一幕彻底刺痛了高媛媛的内心。 她瞬间就失去了理智。 径直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了陈江河。 声泪俱下地倾诉着自己内心的苦闷。 以及对怀中男子深深的爱慕之情。 当时的那一幕情形高媛媛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更不会忘记陈江河身上散发着的那种独特的气味。 暖暖的带着一丝香甜。 犹如冬日里的暖阳一样让人心神俱醉。 直到怀里的陈江河奋力挣脱了自己的“魔爪”之后。 高媛媛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冲动闯了大祸。 她一时间羞愤难当转过身就跑了出去。 回到宿舍后她经过一番深思熟虑。 想到了“真心话”“大冒险”这个借口。 还跟宿舍的几个姐妹串通好了“口供”。 可第二天早上高媛媛当面向陈江河和唐婉解释时。 对方竟然毫不在意自己精心准备的这个理由。 甚至连自己这个人都没有放在心上！ 这一切让高媛媛意识到了。 自己所做的这一切。 包括自己这个人。 在对方眼中不过是个荒唐的笑话！ 卑微到了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 …… 第242章 千万不能泄气 高媛媛正陷入在对过往的回忆当中。 这时一阵清脆的“哗啦”声从不远处响起。 她转身看去。 只见一名负责招商的工作人员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手里拿着一盘厚重的钥匙。 “哗啦”声就是钥匙互相碰撞发出的声音。 高媛媛若即若离地跟了上去。 只见那名工作人员径直走到一名四十岁出头的中年男子身前。 神情恭敬地向对方说着什么。 旋即两个人便一起走向了大厦一楼的商业区。 高媛媛踩着高跟鞋远远地跟在两个人身后。 很快那名工作人员就打开了其中一间200平米的商铺。 然后满脸堆笑邀请那名中年男子进去参观。 高媛媛看着眼前这一幕若有所思。 这间200平米的商铺是江林集团租赁的100多间商铺中面积最大的一间。 是所有人眼中垂涎欲滴的“肥肉”。 同时也是高媛媛自己梦寐以求的。 没想到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被招商工作人员“送”给了眼前这个中年男子？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从商铺中走了出来。 高媛媛还以为对方要返回来。 正要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她彻底震惊了。 只见那名工作人员竟然走到了另一间“黄金拐角”的商铺门口。 拿出钥匙直接打开了。 这间商铺的面积虽然只有100平米出头。 但是所处的位置却是出入江林大厦的“必经之地”。 客流量是其他位置商铺的两三倍都不止！ 毫不夸张地说只要租下了这间“黄金拐角”的商铺。 就是卖一块钱一瓶的纯净水都能轻松月入十万！ 然而两个人进去参观了一番之后。 依然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 那名工作人员又领着中年男子走向了下一间店铺！ 高媛媛跟在两个人身后。 此时此刻内心深处都是崩溃的。 要知道她大学毕业后好不容易凭着自己的努力创办了一家财务咨询公司。 公司里招聘的财务人员也都是自己的学弟学妹。 所有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拼命“考证”和“充电”。 财会水平和税务知识已经完全可以胜任客户的各种需求。 但是却因为他们是一帮没有任何“资历”和“名气”的年轻人。 而且公司的办公地址租赁在偏远的城中村里。 即便是一些客户对他们的专业水准比较认可。 但是看到这家财务公司在城中村里简陋寒酸的办公场所后。 也都纷纷打起了退堂鼓。 高媛媛也非常理解这些客户们的心理。 因为所有的客户都更愿意信任那些有资历的“老会计”。 以及在高档写字楼里办公的有实力的财务公司。 高媛媛这家财务公司原本是三个好朋友一起创办的。 现在也仅剩下她一个人在“苦苦支撑”。 两年时间高媛媛已经陆续往公司里搭进去了十几万。 眼瞅着在城中村租赁的办公室已经到期了。 高媛媛却连交房租的钱都拿不出来了。 而且整个公司都已经两个月没有发放工资了。 她也是被逼的走投无路才想到江林大厦这里“碰碰运气”。 如果老天爷再不眷顾的话。 她也就只能宣布彻底破产了。 然后乖乖地回家按照父母的安排去备考公务员这个“铁饭碗”。 眼睁睁地看着工作人员和中年男子“走马灯”似的地不断进出着一间又一间店铺。 高媛媛实在是控制不住了。 她必须“豁出去”碰一碰运气了。 这时唐建国刚从一间店铺中走了出来。 正准备跟着工作人员去下一间参观。 只见一名穿着黑色ol制服套裙的年轻女子笑吟吟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唐建国正在纳闷。 对方却笑着打招呼道：“叔叔您好！我是陈江河的大学同学，我叫高媛媛！” 唐建国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高媛媛观察着唐建国的反应，不着痕迹地轻出了一口气。 她刚才很突兀地走上前“赌”了一把。 事实证明她这次应该是“赌”赢了！ 唐建国神情疑惑道：“你是江河的大学同学？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高媛媛笑吟吟道：“我成立了一家财务公司，也想把办公地址转到咱们江林大厦。刚才我还在办公室里碰见陈江河了呢！” 她停顿了一下，佯装惋惜道：“结果我从办公室里出来，就找不到他的人影了。我们毕业两三年了也没联系过，叔叔您方便把他的联系电话告诉我么？” 唐建国见对方是自己女婿的大学同学。 那也同时是自己女儿唐婉的大学同学了。 既然大家都是同学，又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唐建国没有多想，便从兜里掏出手机找陈江河的电话号码。 这时那名负责招商的工作人员轻轻拍了下唐建国的肩膀。 然后轻声在对方的耳边嘀咕着什么。 下一刻唐建国的神情微微变了变，歉意地对高媛媛说道：“这位同学，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忙，咱们回头儿再见。” 说着他就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向了下一间店铺。 直接把高媛媛晾在了原地。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高媛媛这种“双商”都极高的女人。 瞬间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很显然这是陈江河跟负责招商的工作人员打过招呼了。 要不然工作人员也不会像躲“瘟神”一样躲着自己。 刹那间高媛媛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双腿一软几乎都要站不住了。 她硬撑着自己的身躯缓缓倚靠在了墙壁上。 过了好一会儿整个人才渐渐缓过神来。 “我到底该怎么做？” 高媛媛只觉得心乱如麻。 她如果选择从这里离开，那就等于彻底放弃了自己创业的梦想。 可如果不离开，她又能怎么做才可以扭转乾坤呢？ 就在这时，一道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高媛媛从手提包里掏出手机。 接通之后强打着精神有气无力地说道：“喂，梦云？”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几秒钟。 旋即传来一个年轻女孩略显稚嫩的声音：“媛媛姐，您去江林大厦是不是谈的不太顺利啊？这几天我们几个小姐妹都商量好了，就算咱们拿不到的办公室。我们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下一年的租金凑出来！”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略微有些激动道：“媛媛姐！您一定要加油啊！咱们千万不能泄气啊！” 第243章 平平无奇的唐婉 高媛媛顿时意识到自己刚才“有气无力”的声音引起对方的担忧了。 在听到电话另一端的小女孩加油鼓劲的话语后。 她整个人的斗志也再次燃烧了起来。 “梦云，我刚才正在想别的事所以有点心不在焉的。” 高媛媛对着电话笑呵呵解释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黄毛丫头给我加油鼓劲了！” 她深吸一口气，豪气冲天道：“你们几个都老老实实守在家里，等着我的好消息！” 挂断了电话，高媛媛顿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她沉吟片刻后向一楼的前台走了过去。 “美女您好，我想找一下陈江河，我是他的大学同学。” 高媛媛笑吟吟地向前台工作人员说道。 “这位女士，您要找我们陈总？” 前台美女露出职业的微笑道：“不好意思，请问您有预约吗？” “预约？我和他是大学同学，在学校的时候关系挺好的。” 高媛媛拿出一副牛皮糖的架势，笑着道：“我就想给他一个惊喜，所以没跟他打招呼。” 前台美女上下打量了一番高媛媛。 不得不说高媛媛无论是颜值身材还是气质。 都是千里挑一的大美女。 这样的美女同学想要给陈老板一个惊喜。 似乎是一件非常合情合理的事情。 更何况对方还说大学期间跟陈老板的关系“挺好的”。 至于好到什么程度，又是哪一种好法。 那就非常值得遐想和推敲了。 犹豫了片刻，前台美女略带歉意道：“这位女士，如果您跟我们陈总没有预约，我确实没办法带您去见他。”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我们陈总在大厦23层和22层都有办公室，您可以自己去找他。” 高媛媛听到对方的前半句话时，一颗心都如同坠入深渊。 可后半句话一说出口，她整个人又神奇般的“起死回生”了。 “谢谢您，美女。” 高媛媛连声道谢，继续试探着问道：“我还想麻烦您一下，请问坐哪部电梯可以去到高层的办公区呢？” “实在是不好意思，大厦所有的公用电梯都只能上到最高10层的商业区。” 前台美女带着歉意微笑道：“想要进入高层的办公区，需要刷每个公司的专属员工卡。” 当时江林大厦改成办公和商业两用时。 陈江河就已经考虑到了这个问题。 直接在技术层面上杜绝了商业区购物的顾客们坐电梯干扰高层办公区的可能性。 在电梯用不了的情况下。 但凡是脑子稍微正常一点的人。 也不会去选择爬楼梯来骚扰其他公司正常办公。 但是很显然，高媛媛绝对不属于“脑子正常”的那一类人。 她先是坐电梯来到了10层。 然后找到安全通道顺着楼梯继续往上爬。 踩着高跟鞋爬楼梯不方便。 她就索性把鞋子脱掉。 用穿着丝袜的脚掌直接踩在楼梯的台阶上。 每一级台阶上都有一道用来防滑的长条凸起。 高媛媛的脚丫子被硌的一阵生疼。 可她既然认定了这件事。 就绝对不会因为这些许的挫折就打退堂鼓！ 到后来她脚底的丝袜被磨破了也丝毫不在意。 依然气喘吁吁地继续往上爬。 …… 另一边陈江河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舒舒服服地往转椅上一坐。 然后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熟练地拨打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后接通了。 另一端传来自己女人熟悉的声音。 “喂，请问是唐经理？麻烦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陈江河佯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话的语气派头十足。 “江河……你能不能别闹了？” 唐婉在电话里无奈道：“这几天我财务上的事情太多了，加班都做不完！” 她听到陈江河“一本正经”的说话。 就知道这是在暗示自己去总经理办公室“温存”一下。 可现在临近春节，各种财务上的事情可以说是多如牛毛。 唐婉一整天都得坐在办公室里等着在各种财务资料上审核签字。 她正经事儿都忙不过来。 哪儿有闲心和功夫跟陈江河“瞎胡闹”？ 陈江河正要继续说话。 唐婉那边已经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陈江河愣了一下，看着手里传出“忙音”的电话一阵无奈。 整个公司上下也就是这个财务经理敢这么对自己这个大老板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哪儿有公司的老板娘像其他中层经理一样忙到这个份儿上的？ 陈江河顿时感到一阵内疚。 或许是应该找个人替换唐婉这份财务经理的繁琐工作了。 不然的话自己的女人都没有闲情逸致来陪自己。 那么就算是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意义呢？ 沉吟了片刻，陈江河再次拿起电话给唐婉打了过去。 下一秒电话接通了，电话另一端再次传来唐婉不耐烦的声音。 “江河，你找我到底有没有正事儿？” 唐婉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审核着自己面前的财务报表。 语气不悦道：“要是没有工作上的事儿，就别打扰我了。” 在她身边还站着好几个年轻的小姑娘。 每人手中都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等着唐婉来审核签字。 亲眼看着陈老板打电话“骚扰”老板娘的这一幕。 几个小姑娘忍俊不禁差一点儿就蚌埠住了。 陈江河对着电话语气严肃道：“唐经理，你现在立刻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要跟你当面谈一谈你的人事任免问题。” 话音刚落，还没等电话另一端的唐婉反应过来。 陈江河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嘿嘿，既然你先挂了我电话。 那我肯定得做出“对等”的回应啊！ 夫妻俩就要“有来有回”。 谁也不能吃亏不是吗？ 唐婉握着电话听筒，一阵愣神。 她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刚才自己男人分明在电话里说了要谈一下自己的“人事任免问题”。 难道说她这个财务经理已经干到头了？ 唐婉秀眉微蹙，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这几个月来的工作。 思来想去也只能用“平平无奇”四个字来形容。 可问题是这就是财务工作本身的特性啊！ 在这一点上她跟关小乙，徐芷溪，小褚，楚梦这些中层经理相比。 完全没有竞争优势和可比性！ 更何况自己还经常跟着陈江河一起按时准点上下班。 就更加显得一点儿进取心和上进心都没有！ 一想到这些，唐婉整个人顿时有些慌神了。 既然自己“平平无奇”没有什么竞争优势。 那么公司的大老板想要替换掉自己也就不需要什么特殊理由。 随便抛出一个“人员优化”的借口就足够了。 第244章 还有什么意义 “你们先去忙别的事情，我去找陈总有事。” 唐婉本身就属于毫无“城府”的那一种人。 内心的忧虑从她的神情展露无遗。 几名财务的小姑娘前一刻还忍俊不禁。 突然看到部门经理神情凝重如临大敌的样子。 几个人的心也跟着一起提了起来。 “唐总……没出什么事？” 其中一名小姑娘壮着胆子关切道。 唐婉轻叹一声，苦笑着摇头道：“咳……以后我还是不是你们的唐总还不一定呢……” 说着她也没有继续说什么，转身神色匆忙地离开了办公室。 几名小姑娘顿时面面相觑。 因为部门经理这番话实在是太“敏感”了。 这分明是在说她很可能不再担任财务经理这个职位了。 可唐经理一直以来工作兢兢业业。 为人也非常宽和而且还是个有话直说的坦荡性格。 整个财务部门二十几个人几乎清一色都是女孩子。 按理说应该是个“群芳争艳”勾心斗角的地方。 却愣是被唐经理这个直爽宽和的性格给引领的充满阳光天天向上。 再加上唐经理又是“老板娘”的独特身份。 整个财务部门都隐隐凌驾于其他部门之上。 随便一个财务小姑娘走在公司里面。 都是被其他部门的人员高看一眼的角色。 这要是唐经理不再担任财务部门的经理了。 岂不是说整个财务部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 唐婉从2208办公室走出来。 踩着高跟鞋脚步匆匆地走向了电梯间。 她刷卡打开电梯的一刹那。 一道略显狼狈的窈窕身影恰好从电梯间旁边的安全通道走了出来。 那道身影看到了唐婉的侧脸愣了一下。 可还没等她开口打招呼。 唐婉就已经走进了电梯。 整个人看上去忧心忡忡的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旁边还有其他人。 那道身影正是一路爬楼梯来到22层的高媛媛。 她犹豫了一下把手上拎着的高跟鞋重新穿在了脚上。 然后走到电梯前方精心整理了一下稍显凌乱的发型。 接着从手提包中拿出一包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脸颊和脖颈上的汗珠。 此时电梯显示已经停在了23层。 很显然唐婉已经打开电梯走了出去。 高媛媛尝试着又按了一下电梯开关。 发现依然没有反应便转身走向了一旁的安全通道。 刚才看到唐婉之后，她整个人突然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因为对方的端庄优雅跟自己此时的狼狈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反差。 从小就好胜心极强的高媛媛。 怎么会允许自己在别的女人面前“完败”呢？ …… 唐婉那边从电梯走了出来，径直向2308办公室走了过去。 她来到办公室门口，犹豫了一下。 破天荒地没有直接推门走进去。 而是轻轻地敲了两下房门。 “请进。” 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了出来。 唐婉稳了稳心神缓缓推开了办公室的房门。 走进去的一刹那，她先是下意识地环顾了一圈办公室的内部。 结果发现除了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陈江河之外。 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影。 “婉儿？” 陈江河也是有些惊讶。 他刚才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其他人进来找自己。 怎么也联想不到自己女人身上。 话说这还是唐婉第一次进总经理办公室门还要事先敲门的。 “就你一个人？” 唐婉的惊讶一点儿也不比陈江河要轻。 她刚才一直在琢磨着关系自己人事任免这么严肃且重大的事情。 怎么着也应该有公司的其他高层在场。 甚至还有可能见到公司的几位股东。 事实证明她还是想的太多了。 看来任免一个区区的财务经理根本就不需要“兴师动众”。 “还能有别人吗？” 陈江河站起来径直走到唐婉面前，笑呵呵道：“你这段时间工作太辛苦了，想不想换个轻松一点的工作？” “换个轻松点的工作？” 唐婉疑惑道：“江河，这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大老板的意思啊？” 陈江河淡淡一笑，若有深意道：“我的意思和大老板的意思，有什么区别吗？” 唐婉神情古怪地看着陈江河，哭笑不得道：“区别大了好不好！如果是大老板的意思，那肯定是觉得我工作不够称职。可如果是你的意思……你不会想让我天天追着我妈屁股后面要钱？” 现在全家人的生活标准都上去了。 再加上家里还有妞妞这个“吞金兽”。 唐婉也是被逼无奈才总去打自己老妈的“秋风”。 如果自己两口子挣钱够花的话。 她也不想厚着脸皮去“啃老”啊！ 这时陈江河拉着唐婉的小手，两个人坐在了沙发上。 他若有深意地看着自己女人道：“如果咱们家现在不缺钱了，你是愿意休息游玩还是继续工作啊？” 这番话一说出口，他已经做好了向唐婉坦白身份的准备。 倘若自己女人对工作已经觉得疲惫和厌倦了。 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告诉对方“不用再努力了”。 “不缺钱……那得有多少钱啊？” 唐婉察觉到陈江河的神情有些不对劲，疑惑道：“江河，你怎么突然说这种不着调的话呢？” 陈江河笑呵呵道：“我就是跟你打个比方，如果你工作不是为了赚钱，你还愿意工作吗？” 这个问题唐婉还从来就没有思考过。 因为这个年代人们的心中还没有“财富自由”和“躺平”这样的概念。 唐婉看着陈江河的神情，隐隐猜测到了什么。 因为之前林晗就提到过大老板可能会奖励给自己男人一部分股权。 就按江林集团现在的资产以及盈利情况。 但凡奖励一丁点的股权。 自己一家人从此以后就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 唐婉沉吟了好一会儿，终于在内心深处做出了决定。 她神情坚定道：“我还是愿意工作的……因为这份工作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为了赚钱。如果不工作的话，我会很无聊的，甚至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没有价值了。” 陈江河顿时感到一阵意外。 他能看出来这番话是自己女人真心实意的表达。 这个世界上还真有人放着“躺平”的机会不要。 而是坚持兢兢业业地工作和操劳。 “婉儿，你现在的工作实在是太忙了。” 陈江河并没轻易放弃，继续说道：“如果连陪伴自己家人的时间都没有，那工作还有什么意义呢？” 第245章 诚惶诚恐 唐婉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没想到自己只是在电话里拒绝了一下对方的“无理取闹”。 竟然会引起对方如此强烈的反应以及严重的后果。 她突然间有了一种“鱼”和“熊掌”不能兼得的感慨。 “江河……我刚才做的不对，我向你认错……” 唐婉纠结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道：“可我真的很喜欢财务这份工作，也很喜欢和部门那些女孩子们一起热热闹闹的感觉……” 陈江河轻叹一声，神情郑重道：“如果我告诉你，给你调动工作是大老板的意思呢？” “真的是大老板的意思吗？” 唐婉的神情微微一变，有些难以相信地看着陈江河。 因为对方刚才还口口声声说是因为自己工作太忙。 没有时间陪伴家人了。 这个理由怎么看都是陈江河自己的意思啊！ 那位大老板怎么可能关心员工这么私密的事情？ “确实是大老板的意思，千真万确。” 陈江河神情笃定地看着唐婉。 眼神中充满了真诚和确信。 他自己就是“大老板”。 他的意思就是“大老板”的意思。 这有什么问题呢？ “不行，我不相信。” 唐婉轻咬着红唇摇头道：“除非我亲自向大老板求证一下。”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还一直没有见过那位“大老板”的庐山真面目。 既然有了这个契机，她内心深处的好奇心和探索欲一下子就爆发了。 陈江河犹豫了。 他张了张口，又重新合上了。 因为他也不确定自己亮出“大老板”的身份。 自己女人会不会听从自己的话！ 因为在不知道“大老板”身份的时候。 唐婉肯定是对“大老板”言听计从不敢有半点违拗。 可一旦知道这位“大老板”就是自己男人！ 而且这么长时间一直被对方“蒙在鼓里”。 那么很可能就连“大老板”的威严也会瞬间支离破碎。 唐婉看到陈江河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想当然地就认为对方“假传圣旨”的小心机被自己揭穿了。 她轻咳了两声，略有些得意道：“怎么样啊？是不是演不下去了？我现在真的很忙的，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就委屈你再忍一忍，等晚上回家了再好好‘补偿’你。” 眼瞅着唐婉就要转身离开。 陈江河再也蚌埠住了，开口道：“婉儿……我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说来着……” 唐婉扭过脸看了对方一眼，笑嘻嘻道：“江河，你就别再秀自己那个拙劣的演技了，有什么事等晚上咱们回家再好好说……” 此时她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正要打开房门。 突然一阵“咚咚”的敲门声从外面传了进来。 “请进。” 陈江河轻叹一声无奈道。 唐婉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这时办公室的房门打开了。 一道窈窕的身影站在门口。 刹那间两个女人就已经四目相对。 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跟对方打了个“照面”。 “唐婉……你好。” 高媛媛怯生生地站在门口，神情尴尬地冲着眼前的女人打招呼道。 “高媛媛？” 唐婉显然也没有忘记这位大学时期的女同学。 要知道她这些年心里面一直有一个解不开的“小疙瘩”。 那就是大四毕业那天晚上。 竟然有一个女同学冒冒失失地跑到陈江河的宿舍。 然后当着自己这位正牌女友的面。 一下子就扑到了陈江河的怀里声泪俱下地一番表白。 虽然事后这位女同学解释说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可后来唐婉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儿。 要知道那天晚上她本来都已经回到宿舍了。 结果因为忘记带房门钥匙了。 这才去了陈江河的宿舍。 然后顺手帮着对方一起收拾行李。 如果自己不是因为忘记带钥匙。 那么宿舍里可就变成了这个女同学和陈江河两个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儿可就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了。 唐婉其实并不是在感情方面不信任陈江河。 而是她太明白当时那种荷尔蒙爆棚的青年男女。 本身就如同干柴烈火一样。 这根本就不是情感和理智能够控制的事情！ 更何况唐婉一直坚信“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 同时又是最脆弱的宝贝。 不要妄图让“感情”去经历一些毫无意义的考验。 否则只会酿成足以让双方都抱憾终身的错误。 唐婉下意识地转过身看向了陈江河。 她知道身为总经理的陈江河。 在没有预约的情况下公司以外的人是不可能见到他的。 可自己男人是什么时候跟高媛媛联系上的？ 唐婉转念一想，就觉得这件事情充满了蹊跷。 因为她太了解自己男人了。 对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糊涂的事情？ 把大学时期跟自己发生过一段“插曲”的女同学约到公司办公室？ 更何况他还事先打电话让自己也来到办公室里。 这是故意要安排两个女人见面吗？ 这完全就不合乎情理好不好！ 唐婉虽然是一个典型的没有心机的直爽性格。 可一旦遇到感情方面的问题。 她突然间就变成了思维缜密逻辑清晰的女福尔摩斯。 高媛媛站在门口。 两条腿踩着高跟鞋已经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要知道她可是用穿着丝袜的脚硬生生地爬了十几层楼梯啊！ 两条腿现在是又酸又痛，都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高媛媛，好久不见啊，快请进。” 唐婉佯装出一副热情的样子，邀请对方进来。 接着她转身回到沙发前坐了下去。 翘着一条修长笔直的美腿。 笑吟吟地凝视着对方。 这样一连串动作清晰无比地传递出一个信号。 这是我的地盘。 不欢迎任何“不速之客”的来访。 高媛媛又岂能看不出对方表达出来“送客”的意思？ 可她既然决定走这样一步就已经做好了这一切的心理准备。 “唐婉，谢谢你。” 高媛媛硬着头皮走了进来。 紧接着她深深地弯下腰。 竟然向坐在沙发上的唐婉鞠了一躬。 “高媛媛，咱们是大学同学，你这是做什么！” 唐婉吃了一惊，连忙从沙发上站起身。 她虽然从心底里对眼前的女人充满了“敌意”。 但是却并不觉得自己就“高人一等”。 尤其是对方突如其来的躬身行礼。 顿时让她整个人都“诚惶诚恐”了。 “唐婉，陈江河……” 高媛媛轻咬着红唇，神情愧疚道：“我真心诚意地向你们二位道歉……当年我实在是太荒唐了……” 第246章 这种生物不好惹 “高媛媛……你是遇到什么难处了么？” 唐婉看着高媛媛，微微有些动容。 昔日的大学同学如此放低身段找上门来道歉。 而且对方曾经还是大学校园里公认的“女神”。 唐婉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最正确的推断。 “我刚才在楼下遇到陈江河了……就想当面给你们夫妻俩道个歉。” 高媛媛神情略有些尴尬道：“我成立了一家财务咨询公司……找不到合适的办公场所。” 唐婉瞬间反应过来了。 看来对方是看中了江林大厦一楼的商铺了。 不过财务公司按理说应该在写字楼里办公才对。 一楼的商铺无论怎么看都有些不伦不类的。 “高媛媛，你先请坐。” 唐婉看着对昔日的大学同学毕恭毕敬地站在自己面前。 心里面一阵别扭。 她向对方做出了邀请的姿势。 可高媛媛就像是两条腿固定在了地板上。 完全没有挪动脚步的意思。 这时唐婉察觉到了高媛媛有些异样。 只见对方的脸颊和发梢都微微有些被浸湿的痕迹。 而且两条腿踩在高跟鞋上似乎有些站不稳。 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栗着。 “高媛媛……你的腿怎么了？” 唐婉的目光一路向下看着。 赫然发现对方小腿内侧的丝袜已经裂开了一条细缝。 而且一直延伸到脚掌部位。 “被你看出来了……” 高媛媛神情尴尬道：“我没办法坐电梯……就只能把高跟鞋脱了光脚爬楼梯上来了。” 唐婉的眼睛瞬间瞪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 就连一直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陈江河，也微微有些动容。 两个人完全想不到，这位昔日里高贵的“女王”。 竟然做出了这种把身段放低到了尘埃里的举动！ 千辛万苦地光脚爬楼梯到23层就为了向曾经有“芥蒂”的大学同学道歉。 如果不是被生活逼迫到难以想象的程度。 任谁都不会把自己置身于如此狼狈的尴尬境地。 “高媛媛，你快坐到沙发上。” 唐婉连忙关切道：“好好休息一下。” 她之前在化妆品柜台做柜员的时候。 最能体会踩着高跟鞋站一天是怎样的酸爽感觉。 现在唐婉早就已经不碰高跟鞋这种“反人类”的玩意儿了！ 一想到高媛媛竟然把高跟鞋拎在手里，光着脚爬了十几层楼梯。 唐婉自己都感觉到两只脚丫子隐隐作痛。 高媛媛依然站在原地不动，苦笑道：“我两只脚已经麻了……迈不动步子了……” 她已经默默地尝试了好几遍，奈何两条腿就像灌了铅似的。 根本就挪动不了半寸。 如果一不小心用力过猛的话，她甚至担心自己会直接摔倒在地上。 那可就实在是糗大了！ “我来扶着你。” 唐婉轻叹一声，伸手扶着高媛媛的手臂。 “谢谢你……” 高媛媛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在唐婉的助力之下“一瘸一拐”地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 “你不用谢我。” 唐婉轻叹一声道：“我扶你是因为咱俩都是女人……可不代表我对你有任何好感。” 高媛媛低下头，神色顿时黯淡了下来。 果然自己当初一时糊涂犯下的错给对方造成的心理伤害。 并不是简简单单一句道歉就可以抚平一切的。 偌大的总经理办公室顿时陷入一片沉寂。 空气都似乎凝固住了。 三个人既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 气氛尴尬地用脚指头都可以抠出三室两厅出来。 这时一道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陈江河轻出一口气，从兜里掏出手机。 “婉儿，我出去一趟……”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跟唐婉打了声招呼道：“你们俩慢慢聊。” 旋即便迈着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陈江河前脚刚走。 办公室的气氛似乎一下子就缓和了不少。 高媛媛偷瞥了一眼身旁的唐婉，怯怯道：“唐婉……你还在怪我么？” 唐婉面无表情道：“如果咱俩易地而处，我跑去你男朋友的宿舍抱着他哭着表白，你会怎么想？” 高媛媛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幽幽道：“我从小到大，一个异性朋友都没有，更别说男朋友了。” “你现在也没男朋友吗？” 唐婉愣了一下，疑惑道。 高媛媛凝视着唐婉，神情坚定地点了点头。 唐婉顿时无语了。 她很难想象对方这么优秀漂亮的女孩子。 竟然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难道说那些男孩子一个个都“瞎了眼”吗？ 高媛媛苦笑道：“从小学开始，我一直就是三好学生班干部，几乎每次考试都是班级的第一名。” 她停顿了一下，幽幽道：“我看得上眼的男生，都把我当成了‘竞争对手’。至于那些舔狗，他们怎么配得上我……” 唐婉仔细回忆着上大学那几年的事情。 高媛媛虽然身边从来不缺乏“追求者”。 但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男生确立过“恋爱关系”。 高媛媛羞红着脸，神情尴尬道：“不瞒你说，除了陈江河以外，我从来就没有跟任何一个男生做出过亲密的举动。别说是拥抱了，就连牵手都没有……” 唐婉彻底震惊了。 高媛媛这一番话完全颠覆了她内心深处的固有形象。 唐婉突然间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 就仿佛是自己家猪仔拱了别人家的大白菜。 反而感觉到有些占便宜了！ “高媛媛，你怎么突然来这里了？是有什么事么？” 唐婉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好奇道。 高媛媛无奈道：“我大学毕业后就成立了一家财务咨询公司，结果却发现创业实在是太艰难了……” 另一边陈江河走出办公室，就接通了电话。 “江河，我选了几间店铺，有点拿不定主意。” 电话另一端传来唐建国的声音：“你要是有空的话，帮我参谋一下好不好？” 陈江河巴不得找点事情离开一下。 反正怎么着也比回到自己办公室和两个女人继续僵在那里要强得多！ 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一路坐着电梯来到一楼。 陈江河脑子里却不由地想象着高媛媛光着脚爬楼梯的样子。 果然女人这种生物从来就不是好惹的。 只要被生活稍微逼迫一下。 她们就会从柔弱的身体里爆发出难以想象的能量！ 第247章 多么的无趣 陈江河刚走出电梯。 就迎面看到唐建国在电梯口等着自己。 两个人在招商工作人员的带领下。 把刚才选中的几个店铺又一起转悠了一遍。 不得不说唐建国还是很有挑选商铺的眼光。 被他选中的这几个店铺无论是面积还是位置。 都是整个一楼商场最“黄金”的几个店铺。 不过这和陈江河对便利店的长远规划并不相符。 以他现在的身家提议让自己老丈人做的生意。 又怎么可能只是区区一个小型便利店呢？ 现在马腾正带领着团队紧锣密鼓地开发着“财付通”软件。 一旦软件开发完成，也就意味着网络支付时代要提前来临。 陈江河带领着那帮煤老板们在同州市郊区购买了大量的仓储用地。 一旦开春就可以正式破土动工。 与此同时马腾也将带领团队继续开发“淘宝网”。 这也就意味着网络购物平台和大型仓储物流基地这两大条件都已经具备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网购的商品送达到每一名网购顾客的手中。 而陈江河又怎么会放心把这最关键的“最后一公里”。 交给那些不受自己掌控的快递公司？ 而他即将要经营的“菜鸟驿站”便利店。 将会开遍一座城市的大街小巷。 既像普通便利店那样出售各种零食饮料。 同时还兼具着快递包裹的寄存功能。 到时候顾客逛一下便利店的功夫就顺便把网购的包裹取走了。 在给顾客提供方便的同时也会把效率最大化。 既节约了时间还节约了金钱。 这种高效便利的消费体验绝对是把客户需求做到了“极致”。 只要客户满意了还发愁生意不好赚不到钱吗？ “爸，你选的这几间店铺位置都挺好的。” 陈江河笑呵呵道：“不过，我感觉都有些太靠商场外侧了。” 旋即他径直走向距离电梯口最近的一间店铺。 向一旁的招商工作人员说道：“麻烦你把这间店铺打开。”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 要知道这间店铺从一开始就被他和唐建国直接pass掉了。 原因就是店铺的位置太靠近电梯口。 而逛一楼商场的绝大多数顾客都不会走到这么靠里的位置。 要是把便利店开在这里，岂不是白白损失了一大半顾客？ 虽然内心有疑惑，工作人员依然麻利地把店铺的门打开了。 陈江河走了进去，环顾了一圈。 这间店铺目测有180平米左右。 面积仅次于那间200平米最大的店铺。 唐建国也跟着走了进来，神情看上去有些疑惑。 “江河……这间店铺会不会太偏了啊？” 他犹豫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 “爸，您开这家便利店的目标客户是哪些人啊？” 陈江河笑着问道。 唐建国愣了一下。 他之前从来没有做过生意。 对开店的概念就是尽可能选择一个人流量最密集的位置。 似乎只要从店门口经过的路人足够多。 就会转化成足够多进店消费的顾客。 陈江河看到唐建国一脸迷茫，笑着循循善诱道：“爸，您知道一楼商场这100多间店铺，都是做什么生意的吗？” 唐建国又愣了一下。 旋即迷茫地摇了摇头。 自己开店还需要关注其他店做什么生意吗？ 唐建国越发感觉开店做生意并不是自己之前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其中似乎还蕴藏着很大的学问。 要不然同样都是开店做生意。 为什么有的人就可以生意火爆日进斗金。 而有的人却赔得是倾家荡产血本无归呢？ 陈江河转身看向一旁的招商工作人员道：“你没有把一楼商场的规划给老爷子介绍吗？” 工作人员一阵汗颜道：“陈总，这是我的工作疏忽……实在是对不起。”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连忙将功补过道：“咱们一楼的商场一共有134间店铺，总共划分成三大块区域。” “商场东侧的35间店铺靠近商场大门口，面积都比较小，主要是经营小饰品，手工艺品和美妆产品。” “商场中部的42间店铺面积比较适中，主要经营服装，鞋帽，箱包一类的商品。” “商场西侧的57间店铺面积大小相差比较悬殊，主要经营小吃和各地的特色美食。” …… 介绍完一楼商场的规划后，就连招商工作人员都开始迷茫了。 因为整个商场根本就没有一个区域是适合开便利店的。 跟其他店铺相比，便利店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唐建国听完介绍之后，整个人也迷茫了。 “江河……咱们把便利店开在商场里，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唐建国突然开始心疼起自己女婿的“私房钱”了。 对方好不容易才攒了这万八千块钱的“私房钱”。 要是便利店的生意不好的话，岂不是几天时间就给败光了？ “爸，我倒是觉得挺合适的。” 陈江河笑着道：“您知道整座江林大厦有多少人在办公吗？最少3000多人。咱们便利店的目标客户，就是这些人。” 听完这番话，唐建国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江林大厦有35层。 每一层办公的人员少则一百来人，多则两三百人。 因此3000多人还是陈江河在保守估计！ 这么多人却只有一个便利店，那岂不是生意要好到飞起了？ 这时唐建国和那名工作人员已经完全理解了陈江河的选择了。 因为只有最靠近电梯口的这间店铺，才是最适合开便利店的！ 那些在大厦里办公的白领们。 只需要出了电梯以后再走几步路，就可以进到便利店里面购物。 这样简直就是把便利店的“精髓”深入到每名顾客的灵魂深处了。 “爸，您要是没有意见的话，我就找人装修店面了。” 陈江河笑呵呵道：“咱们要赶在商场其他店铺正式开张之前，先把第一桶金给赚到手上。” 唐建国愣了一下，满腔疑惑完全猜不透自己女婿的心思。 对方刚才说了便利店的目标客户是在大厦里办公的白领。 怎么还要赶在商场其他店铺之前开张呢？ 而且对方说的“第一桶金”又是什么呢？ 看到唐建国一脸疑惑，欲言又止的样子。 陈江河却只是笑呵呵的什么也没有说。 因为有些东西一旦说出来之后，就起不到惊喜的效果了。 那该多么的无趣啊…… 第248章 菜鸟驿站便利店 “咱们招商审核的结果，应该是明天早上公布？” 陈江河看着一旁的招商工作人员确认道。 “是的，陈总。” 工作人员连忙说道：“现在所有的招商对象，基本上已经确定了。” 陈江河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淡淡道：“半个小时后，你带着招商对象的详细资料去会议室等我。” 工作人员听到吩咐后，转身急匆匆离开了。 半个小时的时间可以说是非常紧张。 如果稍微耽搁一小会儿都可能完不成陈老板交待的工作。 “爸，我带着您先去楼上坐一坐，喝点茶。” 陈江河笑吟吟地向一旁的唐建国说道。 唐建国有点懵：“没必要上去歇着……我这还什么活儿都没干呢。” 陈江河笑着道：“等会儿您还要跟着我一起开个会儿，现在先把精神头养足了。” 听到对方说要自己跟着一起开会。 唐建国更是一头雾水。 他原本想着开一间便利店。 肯定免不了搬货一类的体力劳动。 还需要把各种商品码放在店里面的货架子上。 到时候便利店开张，他自己就负责干一些体力活。 然后再雇一个小姑娘负责收银。 一天能有个几百块钱的营业额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唐建国从来没想过开便利店还需要去开会。 而且还是带着商场一楼一百多家店铺的详细资料。 怎么感觉这“第一桶金”似乎与这一百多家店铺有着莫大的联系？ 陈江河带着唐建国来到22层的总经理办公室。 两个人烧上一壶开水。 泡上浓香四溢的普洱茶。 一边静静地品茶一边聊着家常。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这时陈江河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他打开手机短信看了一眼，便笑吟吟对唐建国道：“爸，咱们该过去了，人都已经到齐了。” 唐建国愣了一下。 就凭“人都已经到齐了”这句话。 貌似在会议室里等着开会的人还不少？ 到底是什么人在那等着呢？ 唐建国好奇地跟在陈江河的身后。 两个人一起来到会议室门口。 只见会议室的大门是敞开的。 从外面瞥一眼就能看到里面“攒动”的人头。 粗略地估算一下至少有三四十个人。 与此同时，会议室里的人也都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陈江河和唐建国。 原本这些人还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刹那间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全都用小心翼翼的目光看着两个人。 就仿佛等着开会时姗姗来迟的“领导”一样。 唐建国活了大半辈子了。 到头来也就是个被排挤不受重用的煤矿技术员。 之前在煤矿上班的时候也就参加过全体职工大会。 他只要老老实实坐在下面听着就行了。 可照着今天的架势，似乎并不是跟着打打酱油就可以万事大吉了。 果然下一秒会议室里的人纷纷站起身。 朝着陈江河和唐建国两个人主动迎了上来。 “陈总您好。” “这位就是您的岳父？” “唐总，以后还要靠您多多照顾。” …… 所有人都用一种赤裸裸的讨好的目光看着两个人。 就仿佛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普通人。 而是两尊闪着金光的财神爷似的。 唐建国现在整个人都懵了。 他就是想简简单单开一个小便利店。 怎么一下子要跟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打招呼。 眼前这些人有男有女高矮胖瘦各不相同。 而且穿着打扮和说话的口音更是相差悬殊。 虽然所有人都在努力说着“普通话”。 但是每个人极具家乡特色的“口音”却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的。 陈江河也看出了自己老丈人一头雾水的“窘状”。 连忙笑呵呵介绍道：“爸，这些是咱们菜鸟驿站便利店的一部分供货商。” “这位是批发装饰装潢材料的张总。” “这位是批发货架的王总。” “这位是批发餐饮用具的赵总。” …… 陈江河已经提前从招商办公室那里掌握了眼前这些人的资料。 虽然在场的这些老板们并不符合此次招商的目标规划。 但都是通过招商办公室审核筛选后获得的人脉资源。 招商办公室在对每一个老板提交的项目资料进行审核时。 并不是简简单单地把符合要求的有用的项目留下来。 而把其他项目和老板的资料直接弃之不用。 招商办公室是把每一位提交项目资料的老板都专门在电脑里制作了电子档案。 招商工作人员表面上每天只工作8个小时。 到了下班点就毫不犹豫地关门谢客。 实际上他们是在吃过晚饭后又拿着白天收集到的所有项目资料。 来到22层的招商档案室加班加点地把所有项目资料录入到电脑中。 经过几轮大规模地对外招商之后。 现在江林集团已经掌握了将近一万个商业项目及老板的详细资料。 虽然目前江林大厦能够提供的店铺在巨大需求面前如同“杯水车薪”。 但是陈江河知道，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为所有的项目和老板提供一个巨大的商业平台。 那就是江林集团下一步要重磅推出的“淘宝网”。 到时候别说是区区一万个商业项目了。 就算是一百万个，甚至一千万个！ 陈江河都可以轻描淡写地表示“毫无压力”。 这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 “陈总……实在是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招商工作人员抹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路小跑了过来。 他把一叠厚厚的项目资料双手递到了陈江河的手上。 这些就是最终能够获得店铺的那134个“幸运儿”。 看到那一叠厚厚的资料，在场的那些老板们一个个眼睛都看直了。 一方面他们都抑制不住内心的羡慕和嫉妒。 另一方面这134个店铺接下来要正式开业经营。 就免不了需要装修购买货架，以及开店所需各种用品用具。 这些加在一起绝对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而在场的这几十位老板也都是经过招商办公室精挑细选出来的。 都是各个批发行业里资金实力和商业信誉名列前茅的生意人。 他们已经在江林大厦前几轮的招商中尝到了足够多的“甜头”。 几乎每个人都跟着赚的“盆满钵满”。 而且以后他们还会继续在江林集团这棵大树的庇佑之下茁壮成长。 “这100多家店的项目资料都在这里了。” 陈江河把手中那一叠项目资料放在了会议桌上，笑呵呵道：“你们还按老规矩做一个详细的需求列表出来。” “之前这一块业务是招商办公室直接负责的，从今往后就由菜鸟驿站便利店全权负责与客户进行接洽。” “业务的抽成比例维持不变，还是千分之五。” …… 第249章 始作俑者陈江河 听到业务的抽成比例依然是千分之五。 在场的所有人不易觉察地轻出了一口气。 之前江林集团作为联系供应商和客户之间的重要“纽带”。 既为供应商提供了大量的客户资源。 又为客户采购到的商品提供品质保障。 可以说是达到了买卖双方都满意的效果。 而且千分之五的业务抽成比例对于供应商来说几乎没有任何负担。 这些供应商们原本还担心由菜鸟驿站便利店充当“中间商”的角色后。 会大幅度提升业务抽成比例。 事实证明是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陈总，千分之五的抽成比例实在是太照顾我们了，我们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是啊，您来之前我们都已经商量好了，应该适当提升一点抽成比例。” “这些都是我们真心诚意的，一点心意。” …… 在场的这些老板都是各个品牌在燕京的一级代理商。 一直以来都是只做批发不做零售。 每多一道零售环节加价15到30都是非常正常的行业惯例。 而一级代理商在批发环节的利润一般来说也只有5到10。 自从江林集团充当了“中间平台”的角色。 这些一级代理商就把原本需要让利给零售环节的利润“攥”到了自己手里。 原本只能赚5到10的利润，现在却能至少赚到20以上。 而且商品的销售价格也远比市面上那些同类商品低廉。 他们不但赚的钱比之前多了三四倍。 商品的价格优势也体现的淋漓尽致。 现在不止是江林大厦的商铺在通过江林集团采购各类商品。 就连很多周边商场和市场的商铺老板也都纷纷“慕名而来”。 既然能用更低廉的价格从江林集团这个“中间平台”购买到品质更优质的商品。 而且还有江林集团提供商品和售后担保。 这种堪称完美的购物体验谁不会上赶子来享受呢？ “我之前向大家承诺过的，千分之五的抽成比例是不会改变的。” 陈江河神情郑重地看着在场的老板们道：“但是我也想在这里继续向大家强调一下，我们江林集团作为‘中间平台’，对所有的供货商都是一视同仁的，对供货商的产品质量也是采取一贯的‘零容忍’态度。”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一旦供货商出现以假充真，以次充好的情况，都将被我们江林集团直接列入‘黑名单’。不但商品的货款要无条件全额退还给客户，供货商前期缴纳的保证金也将用于违约赔偿。” 这番话一说出来，在场的老板们全都噤若寒蝉。 他们不由地想起了前不久才发生的一件事情。 当时一位供货商耍小聪明。 把一批贴牌的家具冒充成名牌高档家具。 通过江林集团的“中间平台”销售给了一家高端餐饮企业。 当时这家高端餐饮企业并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而且已经把所有的货款交付到了江林集团的公司账户上。 由于这笔业务的金额比较大，接近200万元。 按照江林集团的招商管理制度规定。 负责招商的工作人员在支付供应商大额货款之前。 需要请第三方专业机构进行评估鉴定。 等到鉴定结果出来之后。 那位供货商以假充真的行径就彻底败露了。 最终不但把所有家具全部退回，没有收到一分钱的货款。 给江林集团的5保证金也作为违约赔偿收不回来。 可当所有人觉得这家供货商已经够倒霉时。 却压根不知道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江林集团法务部直接一纸诉状将该供货商告上了法庭。 庭审结果最终判罚这个倒霉的供货商赔偿给江林集团名誉损失100万元！ 而这名供货商的代理律师在法庭上完全没有辩护的理由和办法。 因为供货商和江林集团在当初签订的协议书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无论是退货，扣除5保证金，还是追诉50的名誉损失费。 这些都是协议书上双方认可后签字画押的条款内容。 这一起案件当时在整个供货商圈子里犹如刮起了一阵龙卷风。 给一些喜欢耍小聪明心怀不轨的老板们彻底敲响了警钟。 同时也在整个客户圈子里树立了江林集团作为“中间平台”的良好口碑。 在那次事件发生之后，慕名而来的供货商和客户差点把招商办公室的门槛踩塌了。 因为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老板从内心深处都愿意干干净净地做人，规规矩矩地做生意。 而江林集团在业内的名气也就一下子彻底在燕京市范围内打响了。 若干年后，这起商业纠纷处理案件甚至成为了各个名牌大学经贸类专业的经典案例。 在大学课堂上被众多知名的经济学教授进行抽丝剥茧的分析。 一些教授在经过深入分析后。 甚至提出了这起案件从头到尾就是江林集团在自编自导自演的可能性。 事实上那个供应商从此以后就销声匿迹。 而江林集团也通过这起事件取得了难以想象的良好信誉和巨大商誉。 不过猜测终究只是猜测。 这些教授们虽然心里怀疑，却找不到丝毫的证据。 而这件经典案例也就越传越神，越说越玄乎。 就连这件事的“始作俑者”陈江河。 在当时也想象不到自己随便搞出来的一个“警匪一家”的小套路。 竟然会对学术界产生如此深远的影响。 “爸，您跟这些老板们多熟悉熟悉，我还有事儿要去处理一下。” 陈江河笑吟吟地向唐建国打了声招呼，便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他前脚刚走出会议室，唐建国就被这几十名供货商团团围住了。 “唐总，这是我们雨润冷鲜肉的一些资料，请您过目一下。等那些餐饮店开张之后，我可以供应价格最优惠品质最新鲜的肉类。” “唐总，我是顺发建材的吴启发，只要是装修装饰需要的东西，我都可以保证物美价廉！这是我们顺发建材的资料，您请收好。” “唐总，我是鹏大家具厂的周志刚，这是我们厂子里的一些家具样品资料，您收好。” …… 还没等唐建国反应过来，怀里面就被一群人塞的满满当当。 所有的供货商就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似的。 全都用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档案袋装着各自的货品资料。 份量也都是沉甸甸的。 唐建国两只手都已经快抱不动了。 第250章 年纪大但不糊涂 在场的老板们把各自的档案资料交给唐建国后。 便纷纷告辞离开了。 工作人员随即把唐建国带到了悬挂着“菜鸟驿站”的办公室里。 映入眼帘的办公室沙发，办公桌，档案柜一应俱全。 宽敞明亮的阳台上还摆放着一排高大的绿植。 开着细碎的小花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唐总，这是为您准备的办公室。” 工作人员离开前笑吟吟问道：“您如果还需要什么，随时可以跟我提出来。” “谢谢，已经很好了。” 唐建国笑着感谢道。 他看着眼前的办公室，整个人恍若身处梦境一样。 就在短短几个月前，自己还是一名即将下岗的煤矿工人。 现在却被别人称呼“唐总”。 还在燕京市寸土寸金的写字楼里拥有了这样一间总经理级别的办公室。 而这一切都是自己女婿带来的“福报”。 唐建国格外珍惜这个可以发挥自己能力的机会。 很快便坐到了办公桌前开始审阅那些老板们提供的档案资料。 唐建国先拿起放在最上面的一个档案袋。 档案袋上写着“顺发建材”这四个字。 他隐约记得这家批发装修材料的老板叫吴启发。 打开档案袋之后，唐建国伸手从里面掏出一本图文并茂的产品宣传册。 翻开之后可以看到“顺发建材”主要批发经营的各类装饰装修材料。 每种材料的特性以及报价都非常明晰地标记在宣传册上。 给人一种一目了然的感觉。 翻到最后一页，唐建国突然发现这本宣传册的制作方赫然便是“菜鸟驿站”。 也就是说在陈江河邀请自己一起开便利店之前。 “菜鸟驿站”便利店实际上已经开始正式运营了。 唐建国不由地感慨自己女婿的心思缜密和远见卓识。 或许对方早就已经替自己安排好了眼前的这一切。 当他以为一切都要从零开始的时候。 事实上对方已经提前运筹帷幄了两万五千里“长征”。 就差最后一公里让自己可以毫无难度地走到终点。 唐建国内心深处一阵感慨和感激。 与此同时也微微泛起一抹遗憾。 这种感觉类似于刚进入游戏却发现自己已经“神装满级”了。 成功来得太过轻松和容易了。 反而会让人产生一种“矫情”的情绪。 唐建国看完了“顺发”建材的宣传画册。 正要重新塞回到档案袋里。 却突然发现档案袋竟然沉甸甸的。 似乎在袋子底部还压着什么重物。 唐建国好奇地伸手去掏。 下一秒却直接掏出了一个密封着的鼓鼓囊囊的信封。 信封上赫然签着“吴启发”的名字。 “里面还有什么东西？” 唐建国内心深处隐隐感到一阵不安。 微皱着眉头把信封小心翼翼撕开了。 很快信封里的内容就真相大白了。 竟然是两摞捆扎地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 整整两万块现金！ 唐建国的双手都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 内心深处更是一阵迷茫。 这时一张不起眼的小纸条映入他的眼帘。 应该是放在信封里和百元大钞一起掏出来的。 “唐总，初次见面这是一点小心意。 这是我们所有老板都一起商量好的。 请您务必不要见外。” 看到小纸条上的字，唐建国不由地心中一紧。 他连忙拿起另外一个档案袋打开了。 先是拿出了一本图文并茂的宣传册。 紧接着便从档案袋底部也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 都用不着撕开，仅凭信封的厚度和形状。 就可以断定这个信封里的内容和“顺发建材”的如出一辙。 这一刻，唐建国感觉到一阵心乱如麻。 他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一样。 机械地打开一个又一个档案袋。 然后把所有的宣传册和信封一股脑全都掏了出来。 他仔细数了一下。 总共是47本宣传册外加47个信封。 也就是说摆在自己办公桌上的。 竟然有94万元的现金巨款！ 这段时间唐建国每次想到李凤霞一个月能拿到将近8万块的工资奖金。 一年下来就是接近一百万的年薪！ 他就感觉心里面一阵空落落的不是滋味儿。 让一个自尊心极强的男人被迫“吃软饭”。 没有什么比这种体验更糟糕更让人绝望的了。 此时此刻摆放在自己办公桌上的现金。 就已经达到了李凤霞一年辛苦努力的劳动报酬。 唐建国除了感到迷茫空虚之外。 也从内心深处感到了一阵难以言喻的恐惧！ 沉吟了好一会儿，唐建国终于还是做出了决定。 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后还没等对方说话。 唐建国就语气沉重道：“江河，你来我办公室一下，有件事想跟你当面说一下。” 挂断了电话，唐建国长出了一口气。 整个人顿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一刻他终于深深地体会到了。 东岭煤矿以吕耀庭为首的那些头头脑脑们。 是怎样拜倒在金钱的诱惑之下。 这时一阵敲门声缓缓响起。 “请进。” 唐建国原本想要站起来开门。 可他整个人就仿佛虚脱了一样，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力气。 下一秒办公室的门缓缓打开了。 一道身影走了进来旋即把办公室门又关上了。 还顺手从里面反锁上了。 “爸，您叫我有什么事啊？” 陈江河笑吟吟地看着唐建国。 仿佛没有注意到办公桌上堆成“小山”的信封。 “江河，你的私房钱是哪儿来的？” 唐建国沉着一张脸，目光凝视着自己女婿。 陈江河愣了一下。 在他进门之前已经设想好了各种可能性。 但是却没想到唐建国竟然质疑起了自己“私房钱”的来源。 这样的脑回路完全可以用“急刹车”和“极速漂移”来形容了。 “爸，这些都是生意场上的‘潜规则’，您放心好了。” 陈江河笑吟吟道：“您又不是政府和国企的领导，不用太在意这些细节。”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唐建国皱着眉头道：“江河，你还是把这些钱全部退回去，咱们不能做这种事情。” 陈江河笑呵呵道：“爸，您现在是‘菜鸟驿站’便利店的店长。作为一名老板，想要把生意做大就得讲究个礼尚往来，您得学会转变一下‘思路’。” “我算哪门子的老板啊？” 唐建国摇头道：“我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没有到糊涂的地步。我知道那些供货商为什么送这些信封。我也知道他们看中的是‘菜鸟驿站’背靠着江林集团的资源。我要是收了这些信封，就是典型的以权谋私。” 陈江河一脸无奈地看着唐建国道：“爸，您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收下这些信封了？” 第251章 江林集团摇钱树 唐建国神情坚定地看着陈江河道：“江河，这些信封我肯定是不会收的。如果非收不可的话，这个店长我宁愿不干了。” 陈江河静静地凝视着唐建国。 无奈的神情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整个人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爸，这些信封您确定不收的话，我就让工作人员拿走了。” 陈江河笑呵呵地向唐建国询问道。 “让工作人员拿走？” 唐建国瞬间有点发懵，迟疑道：“这不太合适……” 在他的认知里，这种事情都属于不应该让外人知道的隐秘。 所以他第一时间就联系了陈江河这位女婿。 甚至连李凤霞和唐婉母女俩都已经被排除在外了。 由此可见陈江河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有多么重要。 可是一旦陈江河把工作人员叫过来。 这种“丑事”岂不是就要暴露在外人眼中了吗？ 然而陈江河却是一脸淡然地拿出手机发送了一条短信。 不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就敲响了。 唐建国已经彻底坐不住了。 他直接站起身走到陈江河身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似乎想尽可能地远离办公桌上的那堆信封。 “请进。” 陈江河微笑着给唐建国递了个眼神，让对方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这时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只见一男一女两名工作人员依次走了进来。 “陈总好。” “唐总好。” 两名工作人员毕恭毕敬地向坐在沙发上的陈江河和唐建国打招呼问好。 “把那些信封登记一下，存到供货商的保证金账户里。” 陈江河轻描淡写地指了指办公桌上的信封。 两名工作人员当即走了过去。 开始挨个清点信封里的现金数额。 然后逐一登记在一本台账上面。 清点完毕后，两名工作人员把所有现金都装进一个大袋子里。 跟陈江河和唐建国两个人打了个招呼。 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唐建国看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也从这两名工作人员淡定自若的神情和熟练至极的操作当中。 看出来了这次的“信封事件”并不是偶然发生的。 工作人员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 “爸，趁这些信封还没有送到财务部门，您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陈江河笑呵呵地在一旁打趣道。 “江河，你就别再拿我逗趣了！” 唐建国这时候也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表现属实有些幼稚可笑。 因为江林集团早就针对这一类事件做出了最合理的应对方式。 做生意免不了会有各种“人情”往来。 尤其是江林集团这样的“摇钱树”。 哪个供货商不想着“巴结”啊？ 但是对于这种“人情”往来。 就得区分到底是公司行为还是个人行为了。 倘若江林集团的工作人员私下里将这些“人情”据为己有。 那就妥妥地是“以权谋私”了。 但要是把供货商表示的“人情”全部存进保证金账户里。 那就是完全不同的一种处理方式了。 既没有把“人情”强行退回去驳了那些供货商的面子。 也符合了江林集团成立“中间平台”的相关制度规定。 倘若供货商不守信誉，有任何违规的操作。 对方的保证金账户就可以用来负担相应的违约赔偿。 倘若供货商因为某些原因不再和江林集团继续合作。 对方将会一次性拿到一大笔保证金退款。 这也能给供货商解决一些资金上的问题。 甚至有可能解决对方在经营上的“燃眉之急”。 但是只要死心塌地跟着江林集团的供货商。 哪个不是赚得盆满钵满？ 只有傻子才会中止跟江林集团的合作！ 而且自从前不久的那次“杀鸡儆猴”案件发生之后。 所有的供货商全都已经学乖了。 一个个全都成了老实本分童叟无欺的良心老板。 他们现在供应货物的标准已经比之前提升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批发装修材料的老板，可以拍着胸脯保证卖的装修材料能够放心给自己家装修用。 而供应冷鲜肉的老板，家里面每顿饭吃的都是自己卖的各种肉类。 现在放眼整个燕京商圈，江林集团已经成了“信誉”的代名词。 只要是通过江林集团作为“中间平台”交易的货物。 就相当于打上了“免检”的标志。 “爸，您虽然是‘菜鸟驿站’便利店的店长，但是最多只能给您1的股份。” 陈江河笑着解释道：“剩余的99股份是归属于江林集团的。” “江河……哪儿能给我股份啊，这个我坚决不能要！” 唐建国也是个明白人。 他当然知道背靠着江林集团的“菜鸟驿站”。 经营的规模和利润绝对是自己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 就连李凤霞和唐婉母女俩天天忙的昏天黑地的。 都没有公司的任何股份。 结果自己今天第一天上班。 什么都没做就直接给股份了？ 这已经不是天上掉馅饼了！ 分明就是在掉金灿灿的金条金砖啊！ 陈江河冲着唐建国眨了眨眼睛，笑呵呵道：“爸，咱们大老爷们在家里面总得支棱起来不是么？我妈这么多年持家又管得严，您也得有自己的小金库啊！逢年过节给家里置办点东西，给她们母女俩买点礼物发个红包什么的。” “江河，你是不是也攒了不少私房钱啊？你也有江林集团的股份？” 唐建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好奇地看着陈江河问道。 陈江河笑呵呵道：“也没多少，勉强够花了。” 他并没有否认，当然也不会把自己“大老板”的身份和盘托出。 否则容易吓到自己这位两袖清风一身正气的老丈人。 唐建国见对方没有明说，也就不再追问了。 毕竟每个人都有的自己的秘密。 而他们翁婿两个人现在又有了共同的秘密。 彼此间的关系也在无形之中变得更加亲密无间了。 这时陈江河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他看了一眼之后笑呵呵向唐建国告辞道：“爸，您抓紧时间多熟悉一下供货商的资料，明天一楼商场正式开业之后，您还得负责供货商和客户之间的协调纽带作用。” 交待一番后，陈江河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然后乘坐电梯直奔23层而去。 刚才的短信是唐婉发过来的。 看样子对方似乎已经做出了一些决定。 还需要把自己叫过去当面商量一下。 第252章 坏人和骗子 陈江河推开2308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他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地愣住了。 只见两个女人正并排坐在沙发上。 一边惬意地喝着泡好的普洱。 一边笑意吟吟地聊着天。 就仿佛她们是已经认识多年交情深厚的好闺蜜一样。 “江河，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合不合适。” 唐婉看到陈江河走进来，神情略有些犹豫道：“高媛媛带领着咱们学校的学弟学妹在创业，我想帮一帮她们。” 陈江河笑吟吟道：“你打算怎么帮啊？” 唐婉沉吟道：“你不是觉得我工作太辛苦了么……我想把咱们公司财务部的一部分工作量交给她们财务公司来做。当然，都是一些比较繁琐但不涉及核心机密的工作。这件事，你跟那位大老板请示一下可以么？” 这番话一说出口，两个女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地看向了陈江河。 因为对方接下来的回应将直接决定这家财务公司的生死存亡。 “婉儿，你这样做不能算是帮她们，反而会害了她们。” 陈江河神情平静道：“十几位科班出身的财务人员，既有注册会计师又有注册税务师，让她们做这些繁琐的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不是大材小用么？” 唐婉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高媛媛原本期盼的目光也瞬间黯淡了下来。 在她看来眼前这个男人还在对大学毕业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 这是根本就没有打算给自己这帮人留活路了。 “江河，高媛媛她们挺不容易的，你看在都是同学和校友的面子上就帮帮她们好不好？” 唐婉用祈求的目光看着陈江河，说话的声音显得格外温柔。 “婉儿，让我帮她们可以，但是得给我一个充足的理由啊。” 陈江河看着自己女人，笑呵呵道：“不能仅仅凭借是同学和校友的关系，咱们就得毫无保留地帮这个忙？” 唐婉顿时一阵语塞。 她刚才跟高媛媛两个人聊的分外投机。 在了解到对方现在的艰难处境后。 一时间心血来潮才想要帮助对方渡过当前的难关。 可陈江河的一番话却让她心头的热血瞬间冷静了下来。 话说回来在同一所大学上过学的校友少说也有几十万。 如果每一个校友都过来寻求帮助。 他们夫妻俩无论如何都照顾不过来。 更何况高媛媛还曾经跟陈江河发生过一段“小插曲”。 这种情况下双方没有反目成仇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怎么跟高媛媛聊了一会儿天就突然头脑发热想要帮助对方呢？ 现在就连唐婉自己也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江河则是若有深意地看着高媛媛道：“高媛媛，你创立这家财务公司的初衷是什么？是为了你自己赚钱，还是为了所谓的梦想？” 听到这一番话，高媛媛顿时愣住了。 她轻咬着红唇，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平日里最引以为傲的巧舌如簧和察言观色的本事。 在面对眼前这个男人时却一丝一毫都施展不出来了。 因为对方就像是拥有着一双可以看穿一切伪装的慧眼。 任何的伪装和套路都显得不堪一击和滑稽可笑。 沉默了好一会儿，高媛媛缓慢而又坚定地说道：“我最初创立这家财务公司，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因为那么多同学还在为找工作四处奔波，我却可以堂而皇之地说自己已经开公司做老板了。” 高媛媛的思绪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大学毕业后第一年春节的同学聚会上。 当时整个财会专业的两百多名同学。 绝大多数都是在一家小公司里当一名统计员或者文员。 能够找到一份出纳的工作就已经是打败了大多数同学了。 高媛媛直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 当她说出自己成立了一家财务公司当老板的事情时。 在场所有同学惊讶和艳羡的目光。 那天晚上，高媛媛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聚会介绍后当即就有十几位同学联系了她。 最后经过筛选后高媛媛也留下了几位专业能力最强的同学。 其中就有两名家境不错的同学成为了她的合伙人。 但是经过一年的历练和摸爬滚打。 这些充满朝气和热情的年轻人终于见识到了社会冰冷而又残酷的一面。 几乎所有的公司老板在看到这个由刚毕业的大学生创立的财务公司后。 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拒绝而没有给对方任何的机会。 到了后来高媛媛她们只能用最低廉的劳动力来吸引最低端的客户。 给一些店面只有巴掌大小的个体工商户做账报税开具发票。 每个月的财务代理费甚至低廉到只有三十四块！ 而且还经常被这些社会老油子各种拖欠代理费！ 最让高媛媛印象深刻的，就是一家开饭店的老板。 那个老板操着一口南方口音的普通话。 平日里吹牛吹的震天响。 可对方只交了两个月代理费就开始玩起了拖欠的套路。 那个家伙的口头禅高媛媛直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我这么大一个老板，饭店每天经营额两三千块，还差你们几十块的代理费？” “我现在很忙，没时间跟你谈这种小事情！你放心，代理费我肯定一分钱都不会少了你们的！” “区区几百块代理费你总催我要，这不是伤感情吗？等到年底的时候，我就把代理费一次性全部算给你！” …… 等到春节前高媛媛专程来到这家饭店讨要代理费。 她甚至还精心打扮了一番。 买一袋子自己都舍不得吃的桔子。 可来到饭店门口看到眼前的一幕后。 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因为偌大的一个饭店已经是人去楼空。 就连饭店的招牌都被别人给摘掉了。 后来高媛媛一打听。 这家饭店老板不知道骗了多少人赖了多少账。 那些给饭店送菜送鱼送肉的小摊贩。 甚至被对方拖欠了几千块的货款！ 那天晚上高媛媛蹲在路灯下面。 一边剥着桔子吃一边哭的稀里哗啦。 她终于知道了这个世界上除了好人之外。 还有坏人和骗子这些人间的败类。 那一刻高媛媛甚至还产生了一丝绝望和轻生的念头。 就仿佛这个世界都变得阴冷灰暗而失去了生机和光泽。 …… 第253章 拼个你死我活 那天晚上高媛媛回到公司已经很晚了。 在走回去的路上她就已经在内心深处做出了抉择。 她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是时候该放弃了。 毕业两年时间里高媛媛非但没有挣到一分钱。 还让家里面倒贴了十几万进去。 在亲戚朋友里，她赫然已经成为了一个最大的“笑话”。 当高媛媛准备好措辞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时。 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有不到30平米的狭窄空间里。 却硬生生地挤进来二十个年轻的男男女女们。 男生们一个个看上去都垂头丧气的。 而女生们的眼眶都是红红的显然刚刚哭泣过。 “高学姐……” 其中一个小女生看到高媛媛之后。 像受了伤的小猫一样扑到了对方的怀里。 嘤嘤地哭泣道：“沈师兄和刘师姐都退出了……咱们该怎么办啊？” 高媛媛愣住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两张字条就被其他人送到了眼前。 上面赫然是两个合伙人的临别留言。 这两个人很早以前就已经打算退出了。 可他们俩无数次想要提出来却始终在高媛媛的面前张不开口。 无奈之下两个人就只好“不辞而别”。 字条上的话既有两个人发自内心的愧疚和歉意。 也有对高媛媛的敬佩和期冀。 他们显然也知道自己做了“逃兵”不光彩。 并不想因此而影响了大家伙儿追求梦想的决心和士气。 这一刻高媛媛的内心一阵苦涩和纠结。 这时那个小女生似乎看出了高媛媛的动摇，红着眼睛颤声道：“高学姐……您不会也想要放弃……” 这一下满屋子的男男女女们顿时把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高媛媛。 “高学姐，我不要工资了，一天就吃两顿饭，您不要离开我们好不好？” “高学姐，我不想回农村老家，我不想这么早地嫁人……” “高学姐，咱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您可千万不能不管我们啊……” …… 看到所有人用期盼祈求的目光盯着自己。 高媛媛的心理防线再一次沦陷了。 她又向家里面要了2万块钱来贴补财务公司的经营。 一年房租几万块钱的底商是彻底租不起了。 财务公司就搬到了城中村的出租屋里。 虽然经营的成本费用降低了，但是业绩却丝毫不见起色。 这些学弟学妹们一个个都很有出息。 不断地有人考上了注册会计师和注册税务师。 业务能力也在不断精进。 但是那些公司老板们看到她们财务公司在城中村的出租屋里办公后。 便一个个打起了退堂鼓。 这无疑让这帮年轻人再次遭到了重大的打击。 有几个年轻人更是顶不住家里的压力也纷纷选择了放弃。 这一次高媛媛就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才找到了江林集团招商部门。 结果却偶遇了跟自己有一段小插曲的大学同学陈江河。 而她最后一线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高媛媛沉吟了许久，目光凝视着陈江河道：“陈江河，我承认我是个虚荣且自私的女人。我也承认当年我做出的那件事是我嫉妒你们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不过是我串通宿舍姐妹们编的一个拙劣的借口。” 这番话一说出口。 唐婉不可思议地看着高媛媛，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而陈江河却是一副淡然的神情，似乎早就已经看穿了一切。 高媛媛看到这两个人的反应，顿时也是心知肚明。 她惨然一笑看着唐婉道：“唐婉，对不起，我没有资格获取你的同情。” 接着她转过身看着陈江河道：“陈江河，谁没有年轻过？谁没有犯错过？我之所以那么做，不是单纯地嫉妒你们。直到今天在这里见到你，我才意识到了我喜欢你。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错就错在我不应该破坏你们的感情，而是应该深深地埋在心里！” 陈江河的双眸微微颤栗，神情微微有些动容。 眼前这一幕简直像极了三年前大学毕业的那个晚上。 只不过高媛媛并没有不顾一切地扑到他的怀里。 也没有情绪失控地痛哭流涕。 三年了，曾经那个冲动的小女孩已经成熟了。 学会了克制自己的欲望。 “喜欢就会放肆， 但爱就是克制。” 陈江河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这样一句经典的电影台词。 似乎在他的身边极力保持着“克制”的女人。 已经用一个手掌都数不过来了。 高媛媛把深埋在心底里的话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整个人也宛如虚脱了一般彻底放松了下来。 她神色平静地看着陈江河道：“陈江河，我已经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出来，没有任何藏着掖着的事情了。你要是个大老爷们，就给我个痛快！到底要怎样，才愿意帮帮我们！” 陈江河并没有回应对方，而是扭过脸冲着唐婉柔声道：“婉儿，你现在还愿意帮她们吗？” 唐婉轻咬着红唇，沉吟了许久喃喃道：“我又不是瞎子聋子……喜欢你的女孩多了，也不差这一两个。林晗，刘菲儿，沈若涵，楚梦，孟瑶……” “婉儿，你打住好不好！” 陈江河再也没办法淡定了。 自己女人这是要当着外人面公开处刑么！ “江河，你急什么啊……我又没有怪你！” 唐婉吐了吐舌头做了个萌萌哒的鬼脸：“别人喜欢你是别人的事情，谁让你这么优秀！” 陈江河轻咳了两声，无奈道：“婉儿，我在跟你说正经事儿呢！你的意思是，还愿意帮高媛媛么？” 唐婉白了陈江河一眼道：“为什么不帮？难道就因为人家喜欢你，就对人家还有那些无辜的学弟学妹们赶尽杀绝？” 两口子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打情骂俏。 瞬间把一旁的高媛媛闹了个“大红脸”。 原本她心里面还一直负罪感满满的。 生怕自己刚才一时冲动说出来的话影响到夫妻俩的感情。 可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年轻了。 无论是心胸还是气度，都跟唐婉不是一个层次的！ 如果换做她有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当老公。 恨不得天天拿着狗链子把对方拴在自己的裤腰带上。 哪怕是去上厕所也绝不会让自己男人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哪个女人要是敢偷看自己老公一眼。 她就要冲过去把那个骚狐狸的眼珠子给抠出来当泡踩！ 更别说是当着自己的面敢公然表白勾引自己老公的！ 她肯定就要当场跟那个骚狐狸拼个你死我活！ 第254章 路怒症唐婉 “你们真的愿意帮我么……” 高媛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陈江河和唐婉，迟疑道：“如果能给我们一个50平米……哦，不，30平米的办公室就可以。” 在她看来自己财务公司的燃眉之急就是没有一个合适的办公场所。 如果对方能够慷慨地提供一间江林大厦的办公室。 他们一定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走出困境的。 “咱们一起去你公司看一看。” 陈江河淡淡道：“我还没决定到底应该怎么帮你们。” 高媛媛神情有些尴尬道：“要不，还是让她们过来一趟见见你们……我那里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 然而陈江河根本就没有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他扭过脸对唐婉笑着道：“婉儿，等会儿你来开车？” 唐婉轻叹一下，无奈地点头答应了。 前段时间公司给每一位中层经理配了一辆车。 标准在20万元以下，可以根据个人喜好选车。 唐婉经过挑选之后对大众高尔夫情有独钟。 其他中层经理都是开着车到处忙着跑业务。 唯独唐婉这个财务经理就是开着公司的车上下班。 自从唐婉学会开车之后，陈江河就更“懒”了。 去哪儿都是让自己女人开车。 而他却是舒舒服服地坐在副驾驶位置。 唐婉俨然已经成了陈江河的“御用”女司机了。 刚开始唐婉还对开车这件事有一股新鲜劲儿。 可时间长了她也知道坐在副驾驶有多舒服了。 于是两口子就开始了各种“博弈”。 都不想开车都想去蹭对方的副驾驶。 陈江河现在主动提出让唐婉开车。 也是算准了对方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帮高媛媛这些人。 三个人来到江林大厦的地下车库。 高媛媛眼睁睁地看着唐婉熟练无比地操控着汽车。 挂挡松离合踩油门一连串动作又美又飒。 羡慕的眼泪都从嘴角流出来了。 “唐婉，你刚毕业三年就已经买车了？太厉害了！” 高媛媛坐在副驾驶忍不住羡慕道。 这个年代汽车绝对是属于普通人消费不起的奢侈品。 更何况是大众高尔夫这种20万元左右的汽车。 已经可以说是轻奢小资阶层的标志了。 “我哪儿买得起汽车啊！” 唐婉笑着实话实说道：“这是集团公司给中层经理配的专车，每人一辆。” 高媛媛顿时震惊地都说不出话来了。 这得多么豪气冲天的公司才能做出这种壕无人性的壮举啊！ 一想到自己为了几百块被拖欠的财务代理费就哭的稀里哗啦。 高媛媛终于亲身体会到了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这一辆车每年的费用不低？” 高媛媛好奇地询问道：“每个月加油得几百块，还有保养维修的费用，一年得大几千块？” 唐婉随口答道：“也没多少钱，而且，所有费用公司都是全额报销的。” “全额报销”这四个字一说出口。 高媛媛瞬间就没有任何想要继续了解的兴趣了。 这也太打击人了好不好！ 对方公司不但给唐婉配一辆专车。 而且车辆所有的费用还全额报销。 要知道高媛媛的财务公司的人为了节省开支。 夏天在办公室里热的够呛连电风扇都舍不得开！ 出门办理业务的时候也是能省钱就省钱。 就连坐公交的几毛钱也在精打细算。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古人诚不欺我啊！ “咳！我现在一想到开车就头疼！” 唐婉见高媛媛半天没吭声，秀眉微蹙道：“陈江河现在是越来越懒了，每天上下班都让我开车！早知道我当初就不应该上他的当，非得去学什么驾照！坐在副驾驶舒舒服服的，多好啊！” 高媛媛彻底无语了。 可惜这个年代还没有“凡尔赛”这个词。 否则她一定要当场封对方一个“凡尔赛女王”的称号了！ “好了，婉儿，你开车的时候得专心一点，别再聊天了。” 陈江河这时在后面也坐不住了，好生提醒道。 “女人开车的时候，男人插什么嘴！” 唐婉冷哼一声道：“你要么自己开车，要么乖乖闭嘴！” 刹那间整个车里都安静了下来。 陈江河满脑门的黑线，彻底不敢吭声了。 他也一直想不明白。 为什么平日里温柔的唐婉一旦双手握紧方向盘之后。 完全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传说中的路怒症加人格分裂有没有！ “高媛媛，咱俩刚才说到哪儿了？” 唐婉见高媛媛一直不吭声，笑着说道：“对了，你以后可千万别学什么驾照，不然有你后悔的时候！” 高媛媛坐在副驾驶位置尴尬不已。 尤其是一旁的唐婉熟练地操控着汽车。 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更是让她小女人脆弱的心脏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眼瞅着汽车又过了两个红绿灯路口。 距离自己财务公司所在的那个城中村越来越近了。 高媛媛这才怯生生说道：“唐婉……前面那个红绿灯往右拐，然后再走500米左右就到了。” “好嘞！” 唐婉熟练地操控着汽车向右侧道路并线。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打着双闪从后方猛然加速。 看样子竟然是不打算给唐婉让道。 “轰——！” 一阵急促的发动机轰鸣声猛然响起。 只见大众高尔夫一脚油门突然加速蹿了出去。 与此同时唐婉强行并线赶在了后方车辆之前进入右转向道。 这一幕把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高媛媛都看傻了。 而坐在后面的陈江河显然已经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了。 从头到尾都没有再吭一声。 “大姐……你开车也太猛了……” 高媛媛回想起来刚上车的时候。 陈江河还特别提醒自己要系好安全带。 现在终于明白对方这样做是有多么地必要了…… “哼，后面的兔崽子竟然敢不给我让道！以为咱们女司机好欺负是不是？” 唐婉冷哼了一声，从头到尾都显得游刃有余。 坐在副驾驶的高媛媛，看着唐婉的眼神都快变成小迷妹了。 就在这时，只见前方不远处有几个小男孩正在马路边上踢足球。 高媛媛也没有在意，她也以为唐婉应该会开车疾驰而过。 结果高尔夫却开始减速，缓缓停靠在了路边。 “你们几个小东西，马路边上是踢足球的地方吗！” 唐婉打开了车窗，隔着副驾驶的高媛媛向那帮小男孩训斥道：“你们要是再不躲远远的，我就告你们老师去！” 第255章 让你们久等了 几个小男孩也懵了。 这个开车的阿姨长得倒是挺好看的。 怎么这么凶啊？ 几个小孩对视了一眼。 抱着足球直接撒丫子就跑。 这一幕把高媛媛都看懵了。 因为这里已经到了她的财务公司所在的城中村。 平日里这几个小男孩在马路边上踢球。 多少街坊邻居连哄带吓都不管用。 结果却被唐婉一嗓子给吓跑了？ 就凭这一副泼辣劲儿绝对是女中豪杰啊！ 陈江河坐在车后座上脑袋都快抬不起来了。 平时唐婉开车的时候就是个典型的路怒症患者。 但也没有今天这副“气吞山河”的魄力啊！ 难道说是因为今天副驾驶坐了高媛媛这个“情敌”？ 让唐婉不由自主地想要靠实力来宣示一下“主权”？ 高尔夫终于停靠在了城中村一条狭窄的街道旁。 三个人从车里走了下来。 “小媛，你们公司就在这个地方租的房子办公？” 唐婉环顾了一下四周。 街道两旁连个像样的店铺都没有。 清一色都是只有破败狭窄的小店。 也不知道已经是多少年头的老房子了。 门脸更是小的稍微壮硕一些的顾客只能侧着身子进出。 高媛媛敏感地察觉到了对方那声“小媛”的称呼背后蕴含的深意。 她神色略有些尴尬道：“婉姐，我也是没有办法啊……这里的房租便宜一些。” 在高媛媛的带领下，三个人走进一栋公寓式的五层小楼里。 一路上跟形形色色的人擦肩而过。 小摊贩，大学毕业生，外来打工仔…… 公寓的楼道里更是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就像是各种食物因为长年的潮湿腐败后已经彻底发酵了。 那个酸爽简直让人窒息…… “婉姐，这里又脏又臭的……我就说不让你们过来的。” 高媛媛内心深处一阵忐忑不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其他两个人的反应。 唐婉秀眉微蹙着显得心情有些沉重。 而跟在后面的陈江河依然是一副淡然的神情。 仿佛在他眼中。 无论是城中村脏乱差的公寓楼。 还是江林大厦高大上的写字楼。 他都能够安之若素，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区别。 事实上陈江河看到眼前的这一切。 不由地勾起了他上辈子的那段难忘的回忆。 自从唐婉和妞妞母女俩离开这个世界后。 陈江河就搬进了城中村的单身公寓里。 在这种脏乱差的环境里一住就是五六年。 直到后来他当上了娱乐报刊的狗仔队之后。 才离开了城中村在郊区和别人合租了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 再到后面陈江河成为了网络公司的程序员。 薪酬待遇再一次大幅度提高后。 他才独自一人住进了市区的高档公寓里。 居住的环境比当年城中村的公寓不知道提高了多少个档次。 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一声房门打开的声音。 只见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年轻女孩探头探脑地向外张望着。 当她看到高媛媛之后，顿时流露出一抹惊喜的神情：“媛媛姐，您回来了！” 高媛媛笑着打招呼道：“小齐，你这个耳朵又听到我的脚步声了？” 接着她扭过脸向唐婉介绍道：“婉姐，这是咱们公司的小齐，是去年从咱们学校毕业的，前两个月刚考过了注册税务师。” “小齐，你好啊，我叫唐婉。” 唐婉大大方方地伸出手，跟对方握在了一起。 小齐顿时有点发懵。 脑瓜子开始飞速地运转努力消化着这突如其来的讯息。 她刚才可是听得真真切切的。 高媛媛竟然称呼眼前这个年轻女子“婉姐”。 而且介绍自己的时候加上了“咱们公司”的前缀。 这似乎意味着要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了。 “小齐，还不赶紧叫婉姐！” 高媛媛看到小齐有些木讷，不由地有些着急了。 她也想不明白。 平日里挺机灵的一个小姑娘。 怎么突然间变成了不会说话的木头桩子了？ “婉姐……” 小齐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唐婉，又看了看跟在后面的陈江河。 她似乎已经意识到即将要发生什么。 原本见到高媛媛的喜悦心情犹如被当头浇了一桶冷水似的。 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感到一阵冰冷和无助。 “小齐，你进去跟其他人打声招呼，就说有重要的客人来了。” 高媛媛冲着小齐眨了眨眼睛。 暗示对方先进屋子让其他人准备一下。 毕竟她们财务公司十几个人就只有高媛媛一个人有手机。 而这里的房租快到期了固定电话都没有续费。 高媛媛还真没有办法联系到公司里的这些小姑娘。 这要是毫无准备地带着陈江河和唐婉两个人走进去。 万一要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场景那可就太尴尬了！ 高媛媛还指望着能够给这两位“贵人”留下一个美好的第一印象呢！ 小齐顿时反应了过来。 她连忙转身回到了屋子里。 下一秒就传来一阵“叮铃咣当”收拾屋子的杂乱声音。 高媛媛轻咳了两声，尴尬地解释道：“这个屋子除了公司办公用，还是四个女孩子的宿舍，东西可能比较杂乱……” 如果放在平时的话，这间屋子收拾的还是挺利索的。 可眼瞅着房租就要到期了。 而且临近春节那些客户们也都提早返乡跟家里人团圆去了。 几个女孩子就有点“放飞自我”了。 高媛媛今天早晨刚从这里转了一圈。 当时推开门之后，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毫不夸张地说，屋子里都已经下不去脚了！ “不用着急，咱们等她们一会儿。” 唐婉微笑着冲高媛媛点头道。 她作为过来人完全可以想象屋子里的窘况。 一间不到20平米的公寓房。 既是财务公司的办公室。 又是四个女孩子的宿舍。 这样的居住环境比自己一家三口当初租住的条件还要困难好几个档次！ 这些学妹们看来还真是没少吃苦和受委屈。 足足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屋子里“叮铃咣当”收拾的声音这才渐渐停歇。 期间高媛媛站在外面已经尴尬地可以用脚指头抠出三室一厅了。 这时房门终于再一次缓缓打开了。 小齐红着脸走出来躬身道：“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话音未落，又有几道年轻的身影陆续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她们全都好奇地打量着唐婉和陈江河两个人。 一个个小脸都涨的红扑扑的。 羞涩地都说不出话来了。 第256章 不可思议的物种 这些女孩子一个个都不施粉黛。 还保持着大学校园里最清纯的模样。 身上穿着的也是学生时期的圆领衫牛仔裤。 和唐婉一身职场女白领的打扮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虽然双方之间的年龄差距也就两三岁。 却好像是隔着一道看不见也摸不着的鸿沟一样。 这时女孩子们的目光也被唐婉深深吸引了过去。 对方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低调奢华的气质。 穿戴的每一件衣服甚至最不起眼的小饰品。 都是商场中价值不菲的奢侈品。 唐婉见这些女孩子看自己的眼光有些古怪，疑惑道：“我身上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么？” 女孩子们红着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高媛媛早就察觉出了端倪，笑呵呵解释道：“她们是被你这一身奢侈品给惊艳到了！这帮小丫头虽然买不起，但最喜欢逛的就是奢侈品店，对你身上这些品牌可以说是门儿清！” “奢侈品？” 唐婉愣了一下，旋即掩嘴笑道：“你们快别逗我了，我身上哪儿有什么奢侈品啊！” 几个女孩子看着唐婉的神情变得更加古怪了。 louisvuitton,christiandior,fendi,bvlgari…… 如果这些牌子也不算奢侈品的话。 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奢侈品了。 高媛媛轻叹一声，越发地感慨“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话。 就凭唐婉手里挎的那个全球限量版的louisvuitton包包。 整个燕京也不超过十个！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奢侈品了！ 飞机中的战斗机有没有！ “婉姐，其实我刚才就想问你来着。” 高媛媛终于忍不住好奇道：“你这个包包是在哪儿买的……花了多少钱啊？” “就在我们江林大厦的二楼商业街买的，也就花了三四百块！” 唐婉笑呵呵道：“你不会说这几百块的包包，也算是奢侈品？” 嘶——！ 话音刚落，在场的女人们全都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江林大厦二楼的商业街绝对是全球顶级奢侈品牌云集的所在。 唐婉既然是在那里买的包那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只是这个价格也着实有些太玄幻了？ 几百块钱买一个全球限量版的louisvuitton包包？ 就算是做梦也不会离谱到这个地步！ 大姐，你难道是扛着火箭炮去店里面购物的吗？！ 一旁的陈江河顿时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让自己女人领着马腾的老婆一起去逛街购物。 弄了半天就连整个江林大厦的商铺老板和店员们。 早都已经知道了唐婉这位“房东太太”的身份。 一个价值最少几万块钱的限量版包包。 愣是标价几百块卖给了这位懵懂不知的“房东太太”！ 而唐婉本人却是丝毫都没有察觉。 这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婉儿……这身行头是你跟王丹一起逛街的时候买的？” 陈江河忍不住开口确认道。 唐婉笑呵呵回答道：“是啊，我还给咱们全家人都买了不少衣服和日用品，都是好看又不贵的。”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不过那天我只顾着自己开心了，没有把王丹给陪好。她就买了一些锅碗瓢盆的日用品，衣服鞋子包包一件都没有买。” 陈江河顿时无语了。 果然只有唐婉这位“房东太太”才能买到这些“好看又不贵”的奢侈品。 而马腾老婆王丹则是出乎意料地把这个秘密隐藏在了心里。 陈江河简直不敢想象。 那天王丹跟着唐婉一起购物的时候。 会被迫产生多大面积的心理阴影…… 这个事儿怎么说的。 陈江河本来是想帮马腾哄老婆王丹开心的。 结果却变成了让对方老婆王丹哄自己女人唐婉开心了。 马哥啊马哥。 你可千万别怪我啊。 这回是当兄弟的考虑不周。 让嫂子不开心了。 “咳咳……我去打个电话，你先陪她们聊着。” 陈江河跟唐婉打了个招呼，便拿出手机走向了楼道口。 电话拨通了，另一端传来马腾熟悉的声音：“喂，陈总？您有什么吩咐吗？” “咳咳……财付通软件这几天已经开放测试了？有没有什么bug啊？” 陈江河也不好意思单刀直入，便开始询问工作上的事情。 “陈总，您放心。软件测试已经全部通过了，而且和各个银行签订的协议也已经生效了。” 马腾认真地汇报道：“三天后，财付通软件就要在‘微信社区’和qq上同步上线运营。我下一步按照您的规划，马上要投入所有精力重点开发‘淘宝网’了。” “马哥，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陈江河欣慰地点了点头。 果然自己身边有了马腾这位“大佬”级别的人物以及整个腾雷公司团队的加盟。 整个公司的事业就如同驶入了快车道一样。 自己脑海中的远大宏图和梦想也就变得触手可及了。 “马哥，我前几天去了同州市刚回来，想请你和嫂子吃一顿饭。” 陈江河在电话里笑呵呵邀约道。 马腾在电话另一端迟疑了片刻，略有些尴尬道：“陈总，您确定就只吃饭么？我媳妇上次跟着弟妹一起购物回来，整个人就有点古怪……” 还没等对方把话说完，陈江河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果然自己那个神经大条的傻媳妇，把人家老婆弄出心理阴影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 “那个……马哥，您听我跟您解释一下……” 陈江河忙不迭在电话里道歉：“前几天购物的事情实在是对不住了，拜托您帮我跟嫂子道个歉！” “道歉？陈总，您这好端端的道什么歉啊？” 马腾在电话另一端愣住了：“我媳妇这几天一直念叨着，想什么时候再约弟妹一起逛街。她这几天整个人都有些神经兮兮的，总是莫名其妙傻笑。对了，你能不能问下弟妹，她们那天逛街到底都干什么了？怎么好像把我媳妇的魂儿都给勾走了？” 这下轮到陈江河彻底傻眼了。 他万万想不到事情竟然完全不按照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 马腾的老婆王丹非但没有因为购物产生任何心理阴影。 反而还有些“上瘾”的症状了？ 难道说看别人用很便宜的价格在商场里大肆购买奢侈品。 也是一种让人爽到欲罢不能的神奇体验？ 女人果然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物种。 简直让人无法理解！ 第257章 拯救了银河系的女人 挂断了电话，陈江河回到了公寓楼的楼道里。 只见唐婉正好带着几个财务公司的女孩子从屋里走出来。 脸上带着一抹坚定的神情。 而一旁的高媛媛此刻也看到了返回来的陈江河。 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江河，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唐婉跟其他人打了个招呼，独自一人来到陈江河的面前。 她沉吟片刻说道：“我刚才看了她们财务公司做的账本凭证还有各种报表，我不想让她们的才华继续埋没下去了。” 陈江河凝视着自己女人，微笑道：“婉儿，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我肯定全力支持你。” 唐婉犹豫了一瞬，看着陈江河道：“江河……你有没有藏私房钱啊？” 陈江河愣住了。 他心里面不由自主地泛起了嘀咕。 按理说藏私房钱这件事应该只有老丈人唐建国知道才对。 怎么唐婉突然间问起这么隐秘的事情了？ “婉儿，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陈江河好奇地问道。 不过他既没有着急承认更没有矢口否认。 唐婉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激动道：“看来我妈猜的一点儿都没错！你也像我爸一样藏私房钱了！” 陈江河顿时一阵无语。 弄了半天，自己竟然被傻乎乎的媳妇儿给“诈”到了。 不过，陈江河已经决定坦然承认自己“私房钱”的事情了。 毕竟这是属于夫妻共同财产。 迟早也应该让自己女人知道才对。 “江河，你藏了多少私房钱啊？借我用一用可以么？” 唐婉神情略微有些尴尬：“你也知道咱家现在花销挺大的，一个月下来根本就存不下什么钱。妞妞的奶粉钱和早教班的学费，还是她姥姥友情赞助的呢。” 陈江河没有回答对方，而是笑呵呵道：“你想要多少钱啊？” 唐婉抿了抿嘴唇，感慨道：“我今天一见到高媛媛，还有她们财务公司那些小女孩，就觉得她们在做的就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 她停顿了一下，语气坚定道：“我想帮她们一把，和高媛媛合伙儿把这家财务公司开下去！” 唐婉还是第一次产生这种大胆的想法，激动的说话声音都在颤抖：“江河……你说我想从高媛媛手里买下财务公司的一半股权，多少钱比较合适啊？” 陈江河哑然失笑。 这种事情不应该是找高媛媛直接谈么？ 怎么跑过来找自己商量起来了？ “江河，你不许笑话我！” 唐婉胀红着脸咬牙切齿道：“我从来没做过生意，也没跟别人谈判过，这不是怕不懂行情吃亏嘛！你就帮帮我好不好！” 陈江河轻咳了两声，强行抑制住自己随时都会笑喷的情绪。 他冲着不远处的高媛媛招了招手道：“高媛媛，麻烦你过来一下。” 高媛媛愣了一下，旋即心情忐忑地走了过来。 而一旁的唐婉整个人都懵了。 她压低了声音疑惑道：“江河……这种事不应该是咱俩先商量好么……你现在把人家叫过来做什么嘛！” 可是一阵清脆的高跟鞋脚步声已经越走越近。 唐婉只能佯装出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情，笑眯眯地看着同样佯装淡定的高媛媛。 陈江河看着两个表面淡定内心慌得一匹的女人。 决定不再继续折磨这两个人看好戏了。 他神情平静地看着高媛媛道：“我想买下你这家财务公司，你要是愿意的话，就开个价。” 高媛媛愣住了。 她原本想的是这两位“贵人”能够大发慈悲。 帮自己财务公司解决办公场所的问题。 可没想到陈江河一开口就是要自己的财务公司！ 虽然自己苦苦经营了三年的财务公司一直处于入不敷出的状况。 但是随着每个人的业务能力不断精进。 已经逐渐打出了一个良好的口碑。 这段日子以来主动找上门的个体户小老板越来越多。 他们大多数都是听亲戚朋友介绍才知道高媛媛她们家的财务公司。 现在财务公司的困境就是典型的“酒香也怕巷子深”。 如果她们能够把经营场所开在高档的写字楼里。 相信眼前的困境一定可以迎刃而解！ 但是高档写字楼一年的租金少说也需要二三十万。 而这个数字根本就不是高媛媛她们能够企及的遥远目标！ 高媛媛整个人都陷入极度纠结的状态。 不得不说，眼前这个叫“陈江河”的男人实在是太狠了。 直接就给自己来一招“釜底抽薪”啊！ 完全不留活路啊！ 一旁的唐婉也愣住了。 她刚才明明跟自己男人说的很清楚。 她只想要高媛媛财务公司一半的股权。 可陈江河一开口却是要对方整个公司！ 这不是典型的乘人之危嘛！ 唐婉正要开口，却迎上了陈江河若有深意的目光。 她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把微微张开的嘴巴又闭紧了。 这一刻唐婉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适合做一个合格的商人。 因为商业谈判是决不允许带一丝一毫的感情色彩。 更不能对自己的谈判对手产生一丝一毫的同情和怜悯！ “陈江河，我知道你比我更适合做这家财务公司的老板。” 高媛媛神情凄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道：“可这家公司是我辛辛苦苦创办经营了三年的心血啊！你不能就这么狠心地把我踢出局啊！” 陈江河笑了笑：“高媛媛，生意不是你这样做的。想要支撑一家公司，不能只靠梦想和热血。你考虑清楚了，我愿意买你的财务公司是在帮你，也是在帮公司里那些小女孩。” 他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身旁的唐婉，柔情似水道：“归根到底，我是在帮自己媳妇儿达成一个夙愿。” 高媛媛沉默了。 她扭过脸怔怔地看着一旁的唐婉。 内心深处泛起一抹难以言喻的艳羡和酸楚。 果然女人这辈子最大的成功就是嫁给一个爱自己的男人。 如果这个男人长得再帅一点。 事业有成一点。 那简直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而眼前这个叫“唐婉”的女人。 难道是上辈子拯救了整个银河系吗！ 老天爷竟然把陈江河这样一个完美男人赐给了她！ 高媛媛已经忍不住要吐血了！ 第258章 外生枝的唐婉 “你如果拿不定主意，我可以给你时间好好考虑一下。” 陈江河看着一脸纠结痛苦的高媛媛，淡淡道：“不过，我没有太大的耐心。” 话音刚落，他就冲一旁的唐婉使了个眼色。 两个人作势就要离开。 “我答应！” 高媛媛知道自己已经完全被逼到了绝境。 她也知道就自己公司这十几个欠缺财务经验的“菜鸟”。 虽然一个个都顶着“注册会计师”和“注册税务师”的头衔。 但是实际的财务能力甚至还比不上在正规公司工作年的普通会计。 如果放弃了这次的宝贵机会。 到时候好端端的一个财务公司分崩离析。 这些小姐妹们也免不了各奔东西的凄凉结局。 “十三万七千八百块。” 高媛媛咬着牙缓缓说出了刚刚计算出的数字：“你把钱给我，这个财务公司就是你的了！” 这个钱数是高媛媛这三年来从父母那里借来的钱。 全部倒贴进了财务公司的经营费用里。 如果她最终能够拿到这笔钱，也算是给父母一个交待。 这个价格看上去非常合理。 一旁的唐婉顿时有些心动，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陈江河。 陈江河却是疑惑地看着高媛媛道：“高媛媛，你让我把钱都给你？这似乎不合规矩？” 唐婉愣了一下，有些疑惑不解。 而高媛媛则是神色平静道：“陈江河，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咱们之间签订了股权转让协议后，财务公司的每个人都可以跟你签订劳务合同。” 这时唐婉才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财务公司的性质比较特殊。 真正有价值的资产其实是“人力资源”。 一旦高媛媛拿到了十几万却耍了个心眼。 自己两口子买到手的就是个毫无价值的“空壳公司”。 因为财务公司的那十几个财务人员肯定是对高媛媛俯首帖耳。 到时候对方拿了钱带着原班人马另起炉灶。 自己两口子哭都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身后响起。 只见那些财务公司的女孩们全都走了过来。 一个个都神色凝重地看着陈江河和高媛媛。 “媛媛姐……您是不是想把咱们财务公司给卖了？” 丸子头女孩小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难掩失望的神情道：“咱们不是都已经说好了，要一起坚持梦想，永远都不放弃的吗！” 其他女孩们也顿时激动起来。 “媛媛姐！您答应过我们的，不管公司多难都要咬着牙坚持的！” “是啊，媛媛姐！您不是一直以来都言出必行一诺千金吗！” “媛媛姐……你变了！我们都看错你了！” …… 高媛媛看着这帮义愤填膺甚至对自己言语不客气的女孩们。 非但没有丝毫的不高兴反而还有一种欣慰的感觉。 这么多日日夜夜的朝夕相处并没有白费。 这些女孩们也没有一个“嫌贫爱富”。 看到一身奢侈品的“婉姐”就毫不犹豫地投入新老板的怀抱。 高媛媛顿时觉得心里面暖烘烘的。 自己这些年吃过的苦受过的委屈全都是值得的！ “陈江河，唐婉，谢谢你们二位。” 高媛媛深吸一口气，苦笑道：“你们也都看到了，这帮傻丫头们离不开我……” 唐婉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眶微微泛红。 她突然扭过脸看着陈江河道：“江河……你就帮帮她们好不好！别让高媛媛和她的小姐妹们分开！” 陈江河愣了一下，一脸委屈道：“婉儿，我也没说让她们分开好不好。” 唐婉愣住了：“那你刚才问高媛媛公司多少钱，还要买下来是怎么回事？” 陈江河顿时恍然大悟，笑着解释道：“你们看样子都误会了！想要投资一家公司，肯定得问对方公司的价值啊！” 他看着一旁的高媛媛确认道：“你刚才报的十三万七千八百块，是财务公司的估值？” 高媛媛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陈江河道：“这么说你不是要把我踢出局？只是想单纯地投资入股？” 陈江河笑着点头道：“你只猜对了一部分，我是想投资入股，不过出资方不是我们两口子。” 高媛媛诧异道：“你们夫妻俩不投资？那还能有谁呢？” 她现在已经完全被对方搞糊涂了。 陈江河笑着道：“我已经跟公司的‘大老板’请示了一下，他对投资你这家财务有点兴趣。” 他停顿了一下，竖起一根食指道：“‘大老板’想以江林集团的名义，对你这家财务公司进行融资。第一轮融资的数额不会太多，暂定在1000万元左右。” “1000万？！” “不会太多？！”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震惊了。 虽然这个惊爆的数字说出来以后挺振奋人心的。 但是有钱人说话都是这么气人吗？ 高媛媛难以置信道：“就我们这十几个人七八条枪的小公司，用得着融资1000万元这么多吗？” 她忍不住向陈江河确认道：“陈江河，你不会是没有听清楚那位‘大老板’说的话？” 陈江河笑着摇头道：“1000万很多么？想要租一层2000平米的写字楼，每年的租金都在400万元以上。再加上购置电脑，办公桌椅，健身器材，宿舍里的一应家具……1000万都得精打细算才能勉强够用。” 高媛媛震惊了：“咱们这几个人，用得着租下一层写字楼吗？而且，到底要买多少电脑和办公桌椅啊？至于健身器材和宿舍用家具，完全没有必要买好不好！” 陈江河看了对方一眼，淡淡道：“你如果同意融资的话，这家财务公司就归那位‘大老板’了。至于公司应该怎么经营，那就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了。” 高媛媛瞬间意识到自己刚才“多嘴多舌”了。 也难怪自己辛辛苦苦奋斗了三年。 把一个财务公司已经经营到濒临破产的边缘。 而人家江林集团的“大老板”却是短短几个月就在燕京地界上“扬名立万”。 双方之间经营理念的差距根本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这时唐婉在一旁按捺不住了，眼巴巴地看着陈江河道：“江河……不是说好了帮我实现梦想的嘛？怎么那位‘大老板’又掺和进来了！能不能给其他人留点机会啊？” 刹那间，高媛媛和她的小姐妹们全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唐婉。 目光中满是惊恐和担忧的神情。 她们的心里面更是犹如小鹿乱撞般忐忑不安。 好不容易老天爷显灵有一位“大老板”愿意慷慨解囊投资入股。 这要是被唐婉“节外生枝”把这个天大的好事给搅黄了。 那她们这些人到时候哭都来不及了！ 第259章 片叶不沾身 陈江河看着唐婉，笑呵呵道：“大老板出资1000万占股95，高媛媛出资占股2，剩余的3股份由你出资。” 话音刚落，唐婉和高媛媛两个人都愣住了。 高媛媛刚才对公司的估值是十三万七千八百。 那位“大老板”出资1000万的话。 高媛媛按照出资比例实际占股应该只有1左右。 但是她却得到了2的股份。 相当于是占了大便宜。 而唐婉想要拿到3的股份，算下来应该需要出资20万元。 就凭唐婉这一身限量版的奢侈品。 加在一起的价值都不止20万了。 因此高媛媛等人压根就不会质疑唐婉能否拿出这区区20万。 只有唐婉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别说是20万了，她现在连2万块都拿不出来。 “咳咳……江河，我出资的那部分钱……” 唐婉神情有些尴尬地看着陈江河。 她现在手头拿不出这么多钱。 想让自己男人帮忙跟“大老板”打个招呼。 能不能稍微宽限一段时间。 可还没等她把话说出口。 陈江河就笑着道：“你那20万，我帮你出了。” 唐婉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道：“你帮我出20万……你怎么攒了这么多私房钱啊？” 陈江河附在唐婉耳边轻声道：“那位大老板给了我一点点公司股份，年底拿了八十万分红。” “八十万分红！” 唐婉震惊地差点原地跳起来。 她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男人除了每月5000块的工资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没想到人家竟然年底有八十万的分红！ 相比来说自己每月辛苦加班只能拿一万五左右。 再加上十万块出头的年终奖。 一年下来撑死也就三十万出头。 连对方的一半都不到！ 果然公司的高层就是不一样。 薪酬待遇根本就不是普通中层经理能够相提并论的。 唐婉这些日子以来总觉得自己的薪酬比陈江河高。 隐隐还有一种优越感。 万万没想到小丑竟是我自己！ “江河……我现在也要给财务公司当老板了！” 唐婉挥舞着小拳头给自己打气道：“你不就是一年挣八十万吗？我用不了两年就能超过你！” 陈江河淡淡一笑，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他之所以抛出“八十万”这个数字。 考虑的是夫妻双方的收入比例对家庭关系造成的影响。 陈江河清楚地记得有一项研究表明。 当夫妻双方的收入比例达到7:3时。 夫妻关系是最和谐的。 家庭也是最稳固的。 并不是丈夫挣得钱越多，夫妻关系就越和谐。 一旦妻子觉得自己失去了价值成为另一半的“附庸”。 那么各种各样的家庭矛盾便会接踵而至。 婚姻也就最终成为了爱情的“坟墓”。 陈江河在“金钱”这件事上早已经想的很通透了。 钱这种东西多到一定程度后就只是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 他之所以隐瞒自己“亿万富翁”的身份。 就是不想让钱成为影响自己夫妻和谐的“第三者”。 “陈总，婉姐……你们二位能不能稍微顾及一点其他人的感受啊？” 高媛媛站在一旁都快崩溃了，哭笑不得道：“我毕业三年了一分钱没挣还倒贴了十几万，她们每个月挣得那点工资也就够吃饭和交房租。经常几个月不见荤腥，嘴馋了就跑到美食街上闻烤肉的香味，眼馋了就去商场逛奢侈品店。这帮小丫头，都不知道挨了店员们多少白眼，被赶出来多少回了……” “媛媛姐……你别说了好不好……太难为情了！” 小齐等人眼巴巴地看着高媛媛，小脸因为羞涩胀红着。 这时不知道谁的肚子突然“咕咕”响了一声。 紧接着其他人的肚子也跟着此起彼伏地叫了起来。 这回轮到高媛媛尴尬了：“小齐，你们怎么回事啊……不会还没有吃饭！” 小齐摸着后脑勺的丸子发髻红着脸道：“媛媛姐，我们大家伙儿刚才一直在商量着怎么渡过难关呢……就想着能省一点是一点儿。” 高媛媛哭笑不得道：“再省钱也不能不吃饭啊！走，我请你们去楼下吃炸酱面！” 一听到有炸酱面可以吃，小齐等人顿时乐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炸酱面改天再吃。” 这时唐婉笑着打断道：“江林大厦三楼美食街有一家日料烤肉店，味道挺不错的。今天跟大家伙儿第一次见面，我请你们吃烤肉。” 高媛媛无奈了。 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请这些小丫头们在城中村的小餐馆吃炸酱面。 可唐婉一开口就是请大家吃高档日料！ 现在的老板为了给员工发福利都已经这么“卷”了吗！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唐婉。 眼神中已经写满了“我想吃日料烤肉”这几个大字。 就连被“卷”的怀疑人生的高媛媛都已经放弃抵抗了。 主要是她自己也想尝尝高档日料到底是什么滋味儿。 “你们两个都别争了。” 这时陈江河笑呵呵道：“不管你们大家伙儿等会儿去哪儿吃饭，大老板都给报销了。” “好啊！” 唐婉第一个拍手称快。 她刚才也是一时冲动提出来请这十几个小丫头去吃日料烤肉。 要知道在那种高档日料店里“急头白脸”吃一顿。 人均三四百块都未必能够挡得住！ 十几个人吃一顿就得大几千块出去了！ 眼瞅着快到月底了，她还真有些“囊中羞涩”。 “陈总，那就拜托你帮我们谢谢那位大老板了！” 高媛媛也开心极了。 如果真的是唐婉请吃饭的话。 高媛媛也会顾及所有人的感受而同意一起去吃日料。 但是自己毕竟还是被对方给“比”了下去。 心里面多多少少会有点不舒服的感觉。 现在好了，既然是那位“大老板”请客吃饭。 也就避免了两位美女老板互相攀比了。 这绝对是“两全其美”的完美处理方式！ 这时陈江河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是林晗给自己发了一条短信。 “婉儿，你带着她们一起去吃饭，林晗叫我过去一趟。” 陈江河把短信内容给唐婉看了一眼。 林晗在短信里并没有提到具体有什么事。 显得有些神神秘秘的。 “你快去忙你的，别耽误了大事儿。” 唐婉毫不犹豫地说道。 她虽然知道林晗一直对自己男人“情根深种”。 但她更相信陈江河能够“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第260章 做个邻居怎么样 唐婉又叫了两辆出租车。 一行十几个人浩浩荡荡直奔江林大厦而去。 女孩们一想到马上就要吃到高档日式烤肉。 一路上叽叽喳喳嘴巴就没有停下来过。 口腔里的唾液更是不受控制地疯狂分泌着。 下了车，唐婉一行人刚走进江林大厦一楼大厅。 前台的美女工作人员已经在门口静静地等候着了。 “唐总，小野日式烧肉已经帮您订好包间了。” 唐婉莞尔一笑。 她知道这肯定是陈江河提前安排好了。 自己这帮人只需要敞开胃口大吃一顿。 不用有任何后顾之忧。 很快一行十几个人就在前台美女的带领下。 来到了大厦三楼“小野日式烧肉”最大包间。 八名身穿和服的烧肉店服务员齐刷刷地躬身行礼。 让高媛媛和财务公司的女孩们肾上腺素都瞬间飙升了。 a5和牛。 金枪鱼刺身。 静冈蜜瓜。 …… 各种名贵的日式料理摆满了长长的桌子。 烤架上炙烤的雪花牛排滋滋冒油。 这一幕宛如人世间的仙境一般。 让在场的所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过很快大家就发现了“美中不足”的地方。 餐桌上只有各种饮料，却没有日料店的招牌清酒。 “有肉无酒”实在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遗憾。 好在这些年轻女孩们最感兴趣的还是“大鱼大肉”。 至于有没有酒倒不是她们最关心的事情。 …… 与此同时，陈江河坐在奥迪a6的后座上。 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后，另一端传来招商工作人员略带歉意的声音：“陈总，因为时间比较紧，我是给咱们的合作商家群发的短信，目前为止回复的只有不到三百家。” “三百家？” 陈江河微微有些吃惊。 他没想到有代理记账和报税需求的商家竟然会这么多。 前段时间就有一些合作商家向招商办公室反映。 能不能推荐一些比较靠谱的财务服务公司。 来帮助他们代理记账和申报纳税。 因为有不少商家都是背靠着江林集团这棵“大树”。 才在很短的时间里把业务做大了好几倍。 这个时候他们就突然发现业务做大之后才有的“烦恼”。 那就是财务记账和纳税申报的难度已经远超了自己的能力范畴。 必须把这些专业的工作委托给专业的财务人员来负责。 而市面上的一些财务记账公司要么是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 要么是财务人员的业务能力良莠不齐。 这段时间已经有一些老板因为纳税申报有问题。 而被税务部门请去“喝茶”了。 既然市场有需求，陈江河就没有理由不去赚这个钱。 他从一开始就决定把这副重担交给唐婉来挑。 但是想要从零开始创立一家财务公司又谈何容易？ 就在陈江河还在纠结和犹豫要不要给自己女人“加担子”的时候。 高媛媛就恰到好处地“送上门”来了。 接下来陈江河就完美地演绎了一番。 什么叫做“欲拒还迎”。 什么叫做“愿者上钩”。 高媛媛这条可怜巴巴的小鱼儿。 又怎么可能逃出陈江河出神入化的“套路”？ 陈江河看了一眼手表，对着电话说道：“再过半个小时，你去大厦三楼的‘小野烧肉店’找一下唐总，把这三百户商家的资料交给她。” 挂断了电话，陈江河的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大老板”请吃高档日式烤肉可不是白请的！ 要知道一切的员工福利本质上都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既然大家伙儿都吃饱喝足了。 那就该铆足马力给自己这个“大老板”好好干活了！ “陈哥，你有点坏哦……就不怕把嫂子累着了么？” 这时坐在一旁的林晗忍不住打抱不平道：“嫂子给咱们集团公司当财务经理本来就已经够忙了，您怎么忍心还让她再经营一家财务公司？” 林晗可是认识很多富商圈子里的太太们。 她们几乎都已经放弃了工作和事业。 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家庭和对子女的教育上。 她们的主要工作就是在保镖的严密看护之下带着家人孩子满世界游玩。 去见识世界各地不一样的风景。 去品尝风情滋味各有千秋的美食。 去领略不同国家民族千奇百怪的文化。 在这个过程中她们不但享受到了人生的精彩。 同样也在为家族从小培养拥有“贵族”血统的接班人。 因为那些从小就领略过整个世界的精彩绚烂的“王子”和“公主”们。 才能在骨子里跨越“平民阶层”的这道桎梏。 他们的人生就是所有平民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和终点。 从一开始就是人生这场大型游戏的高端“氪金玩家”。 更是有少数人可以进一步成为游戏规则的制定者从而掌控整个人类的命运。 对于林晗提出的疑问。 陈江河却是笑而不答。 在他看来，“王子”和“公主”也有烦恼。 而平民小孩未尝没有自己的快乐。 富商太太们不用为事业和工作操劳。 可当她们玩遍了整个世界却发现早已经迷失了自己。 因为她们除了“富商太太”这个标签之外早就一无所有了。 陈江河不想因为自己而强行改变其他家庭成员的命运。 他更想运用自己的能力对每个家庭成员因势利导。 让每个人的命运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当每个人都拥有了一份自己为之奋斗为之骄傲的事业。 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才是最稳固最和谐的。 “林晗，你到现在还没说叫我过来干什么呢？” 陈江河笑吟吟地问道。 “陈哥，您就别问了好不好。” 林晗嘻嘻一笑，神秘的眨了眨眼睛：“保密！” 陈江河轻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过，他隐约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对方既然对自己严格“保密”。 那么等会儿要做的事情多半是自己内心深处比较抗拒的。 这时奥迪a6驶入了一个高档别墅小区。 在这个年代，整个燕京市的住房均价不过四五千块。 而这个别墅小区每平米的价格已经在一万五以上了。 “陈哥，你看这个小区的环境怎么样？” 唐婉笑吟吟地看着陈江河问道。 陈江河打开车窗环顾了一周。 不得不说整个小区的设计和氛围已经是燕京市所有小区巅峰般的存在了。 想必能在这里居住的业主都是非富即贵的阶层。 “陈哥，这个小区刚开盘的时候挺便宜的，我就一次性买了好几套。” 林晗眨着眼睛笑吟吟道：“您要是不介意的话，我送给您一套，咱们两家做个邻居怎么样？” 第261章 无事献殷勤 陈江河愣了一下。 虽说这些别墅现在的均价也只有一万五。 但是面积都在700平米至1000平米之间。 这样算下来一套别墅的价格最少也在1000万以上。 这点钱陈江河还没有放在眼里。 对于林晗来说也不过是一个随手就能送出去的“礼物”。 但是有个道理陈江河还是很懂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虽然林晗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但肯定是对自己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要求。 “你这个小丫头，到底憋着什么坏呢？” 陈江河扬了扬眉毛，神情警惕道：“你要是再不说清楚，我可就要回去了。” “别啊！陈哥！” 林晗可怜巴巴地央求道：“马上就到了，您到时候自己就知道了！” 这时奥迪a6开进小区最深处的一栋别墅院子里停了下来。 陈江河刚从车里走下来。 就听到一阵乐器演奏的声音从别墅里传了出来。 看到陈江河一脸诧异的表情。 林晗连忙走过来拽着他的胳膊“强行”往别墅里面拽。 陈江河无奈了。 他瞬间感觉自己这是要被强行绑进“强盗窝”的节奏了。 两个人走进别墅之后，林晗才轻出一口气放开了陈江河的胳膊。 “陈哥，今天请您过来是想求您帮我一个忙。” 林晗眨着眼睛可怜巴巴道：“我从同州回来之后，这几天满脑子里都是您在ktv里唱的那首《平凡之路》，您能不能把这首歌在录音棚里录下来？” 陈江河愣了一下，顿时感到哭笑不得。 对方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把自己“诓”过来。 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不说。 还要送一套价值千万元的别墅。 目的竟然只是让自己给她录一首歌？ 不得不说这位林家千金的脑回路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陈江河沉吟片刻说道：“我可以把这首歌录下来，可是有一条你必须答应我。” 林晗眨巴着大眼睛连连点头道：“陈哥，什么条件您尽管提！” 陈江河神情郑重道：“我录的这首《平凡之路》，你不能用在任何商业用途。” 从一开始陈江河就已经在自己内心深处划了一条决不能逾越的“红线”。 那就是绝不做肆意践踏知识产权的“文抄公”。 即便原作者这个时候还没有把这首《平凡之路》创作出来。 陈江河也绝不会做出剽窃他人作品为自己谋取利益的卑劣行径。 林晗愣住了。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突然间领悟到了什么。 明明是自己创作的歌曲却不同意用在任何商业用途。 难道说这才是一个纯粹的艺术家所拥有的高尚情操？ 决不允许真正的艺术作品沾染上一丝一毫的铜臭？ 这一刻陈江河在林晗心目中的形象突然间变得高大伟岸起来。 她不由地想起小的时候学过的一段课文。 “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 “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和那些一门心思只想着出名。 千方百计把自己的作品卖出大价钱的人相比。 眼前这个男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艺术家”！ 而那些人充其量就是一帮“搞艺术的”。 甚至还有不少人终其一生连艺术都搞不好。 反而被艺术搞了的…… “陈哥，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嘱托！” 林晗神情微微动容，看着陈江河信誓旦旦道。 陈江河顿时有些发懵。 这个小丫头是又抽了什么风么？ 不就是录一首歌吗？ 怎么还整出神圣的感觉出来了？ 陈江河在大学的时候为了逗唐婉开心。 学会了弹奏吉他。 后来唐婉母女俩离开了这个世界。 陈江河业余时间就喜欢一个人玩玩音乐。 一边弹吉他一边唱歌。 缅怀自己和唐婉在大学时期的美好时光。 上辈子的陈江河一直都没什么钱。 只能买得起最垃圾的五流电吉他。 整天只能去网上看各种高端的大品牌手工吉他流哈喇子。 当他走进排练室的时候，一下子就看到了自己上辈子梦寐以求的东西。 只见三个年轻女孩正围成一圈各自抱着乐器排练。 陈江河一眼就看出来。 其中一个短发女孩抱着一把art的大师匠人纯手工制作的限量版吉他。 即使是在这个年代也最少价值十几万。 到了若干年后那位大师匠人离世之后。 同样的一款吉他更是在拍卖会上拍出了几百万的天价！ 而且是有价无市！ 贝斯手和鼓手的设备也很牛逼，都是世界级的一线品牌。 同样都是大师级的乐器匠人纯手工制作的限量版。 就凭这一套乐器加起来的总价值。 在若干年后都能轻松超过上千万元！ 但是这三个年轻女孩弹奏乐器的架势却显得生疏无比。 就仿佛已经很久都没有摸过乐器一样。 “陈哥，让您见笑了。” 林晗神情略微有些尴尬道：“我们几个小姐妹上次演奏，还是在大一迎新晚会上。这一晃都过去四五年了，大家伙儿早都已经生疏了。” 从同州回来之后，她就心心念念着想让陈江河把那首《平凡之路》录下来。 林晗本来想直接请一支专业乐队给陈江河伴奏。 等她回到别墅看到这些当年买的乐器。 一时间心血来潮就把其他三个小姐妹招呼了过来。 四个人没日没夜地排练了两三天。 这才稍微找回了一点当年在大一迎新晚会上演奏的感觉。 林晗这就迫不及待地把陈江河给“诓”了过来。 听到这番话，陈江河整个人都愣住了。 千金大小姐果然是“壕无人性”啊。 在大一迎新晚会上表演都要买一套世界最顶级的乐器。 而且在表演完之后就把这些乐器丢到角落里任其“落灰”。 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让那些真正热爱音乐却囊中羞涩的人知道了。 分分钟受到万吨级别的打击好不好！ “林晗，这就是你说的那位‘大神’？” 那个短发女孩扭过脸上下打量了一番陈江河，好奇道：“长得倒是挺帅的，可他真的会作词作曲吗？我怎么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呢？” 陈江河现在整个人的气质都是趋近于平和安静。 用一句俗套的话语来形容就是“安静的美男子”。 这种气质和洒脱不羁的艺术气息可以说是格格不入。 事实上不止是那个短发女孩。 另外一个扎着马尾辫和烫着金黄波浪卷发的年轻女孩。 也是一脸不相信地看着陈江河。 要知道她们三个可是被林晗一声召唤。 然后放下手中的一切聚集在这里没日没夜地苦练了两天三夜。 这才把四五年前弹奏过的乐曲重新“捡”了起来。 要是眼前这个男人演唱的原创歌曲“啥也不是”。 岂不是浪费了她们几个人的心血了吗？！ 第262章 女孩心上的刀 林晗一看这三个小姐妹言行举止间对陈江河没有足够尊重。 连忙冲对方三人使眼色道：“我说姐儿几个，你们知道我把‘大神’请过来有多不容易吗！还不赶紧麻溜的问好！” 那个短发女孩哼了一声，站起身向陈江河伸出手来，道：“‘大神’你好，我叫张一凡，是林晗的死党。听林晗说，你会作词作曲，写了一首《平凡之路》特别好听？” 陈江河扭过脸看了林晗一眼，神情有些无奈。 林晗被陈江河看得有些尴尬，心虚道：“陈哥，我上次听了你在ktv唱了《平凡之路》，觉得实在是太好听了。可惜那天没有配乐，你只能清唱。我就满脑子想的是要把这首好听的歌在录音棚里录下来。这件事儿确实是我做的太唐突了，求求你答应我好不好……” 张一凡也在一旁点头道：“‘大神’你还不知道？林晗为了给你录这首歌，买了一整套的顶级录音设备。我不敢说这个私人录音棚是国内最顶尖的，但也绝对是数一数二了。等会儿把歌录完了，我可以帮你联系唱片公司。” 陈江河笑着摆手道：“我就是纯粹自娱自乐的，不想用作任何商业用途。” 张一凡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理解地看着陈江河和一旁的林晗。 花了几百万买了一整套顶级的录音设备，却只录一首歌。 而且对方还斩钉截铁地说不想把自己的歌用作商业用途。 难道这林家大小姐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虽然几百万对于燕京张家的张一凡来说也算不了什么。 但是直接把几百万扔进水里谁都会心疼啊！ “陈哥，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联系唱片公司的！” 这时林晗也连忙站出来打保票道：“我就是想把这首《平凡之路》录下来自己听的，你们谁要是想听了也可以拷贝到p3里。” 陈江河轻叹一声，他现在是真的服了林晗了。 就为了帮自己录一首歌，兴师动众不说。 还豪掷了几百万的巨款买了最顶级的录音设备！ 这个年头的几百万含金量有多高不言而喻。 那可是能在燕京买10套房子的钱！ 10套燕京的房子放到20年后是什么价位？ 恐怕翻了十几倍都不止！ 这一刻，陈江河终于明白了“盛情难却”这个词的深层次涵义。 既然林晗都已经做到这个份儿上了。 陈江河要是再拒绝的话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他也在内心深处安慰自己。 虽然这首歌是剽窃若干年后朴树的歌。 但是只要不用作商业用途勉强在道德上还能说得过去。 来都来了！ 录一首歌又何妨呢！ 张一凡等人哪儿见过平日里眼高于顶的林大小姐如此的低声下气？ 尤其是陈江河还表现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三个人顿时在内心深处开始为自己的好姐妹鸣不平了。 “‘大神’？您需不需调整休息一下？” 张一凡似笑非笑道：“如果只录一首歌，应该很快就能录完的，我们几个都迫不及待想领略一下‘大神’的风采了。” 另外两个女孩也是一脸怂恿。 那个金色波浪卷发女孩看着陈江河，语气怪异道：“是啊，‘大神’您不能光说不练啊，必须给我们姐妹几个好好展示一下，也让我们见见世面不是么！” 陈江河看着几个明显有些不服气的女孩，耸了耸肩膀：“那好，我就献丑了。” 看到陈江河终于答应了，唐婉的眼睛都顿时亮了起来。 而其他三个女孩则是一脸的难以理解。 要知道她们可都是飞遍世界各地去听巨星演唱会的主儿！ 没道理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写的一首歌这么痴迷啊！ 除非…… 三个女孩几乎是同一时间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她们顿时齐刷刷的目光看向一旁小迷妹模样的林晗。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么？ 弄了半天原来咱们的林家大小姐坠入爱河了啊。 走进录音棚，陈江河发现这里的设备果然都是最顶级的。 完全可以用“不惜血本”来形容了。 录音棚分了两间，都在隔音玻璃门后面。 一间是录人声用的，另一间是录架子鼓以及其他需要音箱拾音的乐曲用的。 “借你的吉他用一下。” 陈江河冲着张一凡淡淡一笑。 从对方手里接过了那把art的限量版吉他。 “陈哥，你还需要其他乐器跟你配么？我们都可以帮忙的。” 林晗苦练了三天两夜的吉他，手指头都快磨出茧子了。 就想着帮陈江河在录音棚里配乐。 结果对方却直接把吉他拿走自己搞定了！ 一时间林晗竟然感觉有些失落。 “不用麻烦了。” 陈江河淡淡一笑。 他心想着不是就录一首《平凡之路》吗。 有这么好的吉他，这么好的麦克风以及调音设备。 自己自弹自唱就完全可以搞定了。 “这位‘大师’有点业余哦。” 张一凡撇了撇嘴：“人声和吉他声应该分开录才行，否则会相互干扰，效果就没那么好了。” 陈江河笑了笑，没有回应什么。 他本来就是想自娱自乐的。 那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开心就怎么来了。 陈江河清了清嗓子，把吉他接入音箱设备调整好麦克风。 然后冲着玻璃门后面的林晗打出了ok的手势。 林晗也点了点头打出ok手势示意可以随时开始。 于是，陈江河抱着吉他摆出架势开始弹起了《平凡之路》的前奏。 张一凡那三个小姐妹原本还等着看陈江河出糗。 因为在她们眼中，纯粹就是林晗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可明快悠扬的指弹前奏一出，几个人的脸色顿时变了。 别的不说，这旋律线和吉他编曲就有一种深厚的功底在里面。 而且明快的旋律中透着一丝让人心旷神怡的灵性！ 就仿佛每个音律都跳动到了在场每个人的内心深处一样。 让原本嘈杂纷扰的脑海中顿时感到一阵空灵舒畅。 “徘徊着的在路上的 你要走吗viavia 易碎的骄傲着 那也曾是我的模样 沸腾着的不安着的 你要去哪viavia ……” 陈江河一开口。 包括林晗在内的所有人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 在录音棚里陈江河略带着沙哑的嗓音。 搭配着歌曲的旋律以及art吉他完美的音色。 就仿佛在每个女孩的心上用一把锋利无匹的刀划开了一道鲜血淋漓的口子。 心头的热血瞬间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 第263章 暴殄天物的陈江河 林晗在陈江河开口的一瞬间就已经热泪盈眶了。 几天前在ktv包厢里。 陈江河拿着劣质话筒清唱了一首《平凡之路》。 都已经征服了在场的所有人。 此刻录音棚里的专业设备和音场氛围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林晗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对方的歌声给带走了。 仿佛整个人都已经融入到玄妙的音符当中。 张一凡几个人更是听的目瞪口呆。 这一刻她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林晗要称陈江河为“大神”。 因为也只有“大神”这个称谓。 才足以搭配陈江河出神入化的歌曲和演唱。 陈江河这首歌也是唱的格外忘情。 从头到尾完全是一气呵成。 整个人都已经进入到一种“忘我”的节奏当中。 当陈江河唱完最后一个音符。 手指也在吉他的琴弦上戛然而止。 这时他才轻出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站在玻璃门后的几个女孩。 这一瞬间，林晗和张一凡等人犹如心脏被猛地重锤了一下。 又仿佛从头到尾都被闪电劈中了一般。 全身上下都有一种“麻酥酥”的神奇感觉。 甚至都有些让人难以启齿…… “这一遍应该就可以了？” 陈江河缓缓起身，推开了隔音玻璃门走了出去。 他笑吟吟道：“既然是自娱自乐，就没有必要太过苛刻了，大家玩的开心就好了。” 听到这番话，张一凡等人就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陈江河。 三个女孩想到自己刚才还在质疑对方。 顿时小脸胀的红扑扑火辣辣的。 林晗这才从沉浸在音乐的状态中渐渐回过神来。 她伸出手背擦拭了一下潮乎乎的脸庞。 从刚才陈江河开口唱第一句开始。 林晗的眼泪就像是不受控制一样奔涌而出。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戛然而止。 她整个人也宛如被掏空了一般。 此时此刻看着眼前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 林晗已经快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了。 她真的想不顾一切地扑到对方的怀里。 紧紧地搂住对方耳鬓厮磨一番。 可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 让她保持了头脑中的最后一丝清明。 不至于酿成终生悔恨的大错…… “陈哥……你唱的太棒了……吉他也弹的超好听！” 林晗抹着脸颊上的泪花，羞涩道：“我刚才听的太入迷了，不知不觉都流眼泪了……你不会笑话我？” 张一凡等人也感到脸皮一阵发烫。 胀红着脸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们也庆幸自己刚才没有给陈江河这位“大神”配乐。 否则就真的成了璞玉中的杂质。 坏了一锅好汤的“老鼠屎”了。 此时，陈江河眼看着张一凡三个人都不说话，便笑着道：“能不能把刚才录好的歌放一遍给我听啊？” 张一凡顿时反应过来了，连忙说道：“‘大神’您稍等，我这就放给您听！” 几个人一起从头到尾听了好几遍重放。 每次都觉得意犹未尽而且也没发现有任何的瑕疵。 陈江河笑着对一旁的林晗道：“林晗，这下你总该满意了？” “满意，简直太完美了……” 林晗现在看着陈江河的大眼睛里全是星星。 这个时候如果有谁敢站出来挑刺，她第一个就不答应！ “既然这样，咱们就收工回家？” 陈江河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这个时候唐婉和高媛媛等人应该正忙着跟那些老板们交接财务账目和签订代理合同。 他也该回去好好关心一下自己的女人。 省的对方太过辛苦劳累了。 “陈哥……您真的就只有这一首原唱么？” 林晗犹豫纠结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我真的还想听您唱一首原创的其他歌曲……” 陈江河迟疑了一瞬，淡淡道：“今天就先到这里……以后有机会了再唱给你们听。” 听到对方并没有否认。 林晗的眼睛顿时一亮，内心深处升起一阵浓浓的希望。 她原本就已经有了这种觉悟。 哪怕自己努力做出的这一切。 只为了录陈江河的一首《平凡之路》。 那也是完全值得的！ 现在对方既然没有把话说死。 也就意味着不止这一首原创歌曲。 那么到底是有一首两首，还是十首八首呢？ 反正不管还有几首歌，林晗已经觉得自己赚大发了！ 看到陈江河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张一凡径直走了过来拦在了对方面前，低着头羞涩道：“‘大神’，您能不能给我签个名啊……” 这一幕顿时把林晗和其他两个女孩都看傻了。 因为张一凡从小到大就喜欢把自己打扮成“假小子”。 而且与生俱来对异性就有一种天然的敌意。 林晗等人在私下里还八卦过张一凡。 戏称这个“假小子”是不是取向方面有些问题。 可现在张一凡竟然当着几个最好的姐妹的面。 主动站出来向一个素昧谋面的陌生男子索要签名！ 这一番操作简直可以用“破天荒”来形容了！ 陈江河也犹豫了，难以理解地看着对方。 他自问又不是什么明星偶像。 哪有给别人签名的道理？ 可还没等他开口拒绝。 林晗就开口央求道：“陈哥……您就麻烦受累一下，给我这个好姐妹签个名。” 她知道这个“假小子”自尊心极强。 平日里更是傲气的要命！ 既然对方主动请求陈江河给自己签名。 那一定是真心诚意而不会有丝毫作伪。 如果陈江河要是拒绝了这个“假小子”。 一不留神伤了对方的“自尊”。 那么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林晗已经不敢轻易想象了。 陈江河从林晗的眼神中已经读懂了很多内容。 他轻叹一声看着张一凡道：“那好，你想让我把名字签到什么地方？” 张一凡听到陈江河答应给自己签名。 顿时开心地嘴巴都合不拢了。 她连忙翻箱倒柜找出一支马克笔。 然后把自己最心爱的art吉他双手递到陈江河面前。 “大神，您就把名字签到吉他上面！” 张一凡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陈江河。 好像生怕自己错过了一丝一毫的细节。 陈江河犹豫了。 让自己在这把珍贵无比的大师纯手工制作的art吉他上签名？ 这确定不是在“暴殄天物”吗？ 原本若干年后能拍卖几百万的限量版名贵乐曲。 会不会就因为自己的一个签名而在价值上大打折扣呢？ 第264章 不懂怜香惜玉 张一凡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一脸期待地看着陈江河。 生怕对方突然间反悔了似的。 林晗也在一旁继续劝说道：“陈哥……您就帮一凡签个名。” 盛情难却。 陈江河无奈之下只好拿起马克笔在吉他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下一秒张一凡就如获至宝一般把吉他抱在了怀里。 就仿佛从这一刻开始。 这把吉他就已经被赋予了非比寻常的意义。 陈江河在林晗的陪伴下离开了别墅。 而张一凡这三个人却是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刚刚录好的《平凡之路》。 开始了无限的“单曲循环”模式。 一路上，陈江河把“淘宝网”和“菜鸟驿站”的规划跟林晗介绍了一遍。 这种经营模式是“线上”和“线下”双管齐下。 “菜鸟驿站”的多元化作用让林晗彻底震惊了。 在陈江河的规划中，在“淘宝网”正式上线的同时。 “菜鸟驿站”作为线下门店要同步进行运营。 届时一家遍布各大商圈和居民小区的连锁便利店。 将同时兼具着快递收发，中介平台，物流仓储等多项功能。 “淘宝网”和“菜鸟驿站”将以燕京市为核心。 逐步辐射至北方的多个省份。 等到彻底在整个北方站稳脚跟之后。 再逐步向中部和南方省份拓展。 这样的经营模式完全是超越了整个时代的产物。 让林晗都不由地憧憬着即将要实现的愿景。 陈江河向林晗嘱咐道：“‘菜鸟驿站’的门店选址和招商工作，就全权交给你来负责了。” 在第一步规划中，江林集团要先拿出一个亿的资金。 在燕京，津门以及各个北方省份的省城总共设立1000家“菜鸟驿站”便利店。 确保每个北方的一线城市在5公里范围内至少有一家“菜鸟驿站”。 每个北方的二线城市在8公里范围内至少有一家“菜鸟驿站”。 这项工程无论是耗费的资金数额还是人力物力的协调。 都是相当庞大和困难的。 而且事关“淘宝网”提前上线运营的成败关键！ 可以说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未来江林集团能否成为互联网行业的龙头老大。 也在此一举了。 这段时间陈江河一直在思索着最合适的人选。 但是想来想去也只有林晗能够胜任这项艰巨的任务。 因此他去同州市解决“财付通”与银联的合作协议。 以及率领众多煤老板一起买地建设大型仓储物流园区。 都是刻意把林晗带在身边的。 现在眼瞅着时机已经成熟了。 陈江河就对着林晗一五一十地“摊牌”了。 林晗思索良久，神情郑重地看着陈江河道：“陈哥，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办的妥妥帖帖。” 凭借着燕京林家庞大的关系网络。 林晗完全可以把“菜鸟驿站”开遍北方的所有一线和二线城市。 有的事情对于普通人来说难于上青天。 但是对于真正的权贵阶层来说。 只要努力伸出双手并踮起脚尖。 目标就会变得触手可及。 …… 与此同时，江林大厦三楼美食街。 唐婉带着高媛媛等人摇摇晃晃地从“小野日式烤肉”走了出来。 十几个女孩子的战斗力实在是太惊人了。 愣是把烤肉店当天准备的a5和牛和金枪鱼刺身给吃断货了。 唐婉等人前脚刚走出烤肉店。 那位面容清癯的店老板就宣布今日店铺提前打烊了。 招牌的菜品都已经没有了。 就算是不想打烊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唐总，打扰您了。” 那名招商工作人员已经提前抱着厚厚一叠商家的资料。 等候在烤肉店门口了。 唐婉愣了一下，打量了半天才想起来对方是江林集团负责招商的经理。 按级别来说对方跟自己应该是平起平坐的关系。 “苏经理，您太客气了。” 唐婉深吸了一口气，把微微隆起的小腹收了起来：“您不会是在这里等我？请问有什么事么？” 她第一反应就是对方找自己有什么财务方面的问题。 可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直接去自己的办公室等着吗？ 也用不着在烤肉店门口“蹲守”。 更奇怪的是，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在烤肉店吃饭呢？ “唐总，我是按陈总的吩咐，带着您各位去22层的办公区域。” 苏明玉神情恭敬道：“还有这些客户资料，也是陈总吩咐我交给您的。” 她的潜台词可以说是非常明确了。 老板娘，我做的这一切都是陈老板逼着我做的。 您要是不爽的话，就把火全都撒在陈老板的身上。 和我这个高级打工妹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千万不要殃及池鱼了…… 事实上不止是林晗在为唐婉鸣不平。 就连整个江林集团的中层经理和员工们。 也觉得这位身家亿万的陈老板。 对待自己的女人实在是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您都已经是亿万富豪了。 赚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 作为您的女人难道不应该只负责“貌美如花”就可以了吗？ 用得着像其他中层经理那样整天忙得跟“陀螺”似的？ “客户资料？什么客户资料？” 唐婉作为江林集团财务部经理，从来都不接触客户的。 当对方把厚厚一叠客户资料双手递过来的时候。 她整个人都是懵圈的状态。 “陈总吩咐了，这些客户都是需要财务记账和税务代理的。” 苏明玉笑容都有些僵硬了，解释道：“您现在负责的财务代理公司，可以为这些客户提供代理服务。” 话音刚落，只见唐婉和身旁的高媛媛等人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婉姐……能把这些客户资料给我看看么？” 高媛媛激动地说话声音都在颤抖。 小齐等人更像是三天三夜没有吃过东西的“恶狼”。 盯着唐婉手中那叠厚厚的资料，眼睛都开始放光了。 要知道这三年来，她们这些人盼星星盼月亮。 就是想让自己的财务公司多承接一些客户的代理业务。 但是原本难如上青天的一件事。 却在一顿饭的功夫之后就解决了？ 这样的办事效率怕不是搭载了火箭！ “唐总，咱们还是先去22层的办公区。” 苏经理看着唐婉有些于心不忍道：“有些客户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这件事还得辛苦和麻烦您了。” 第265章 活活撑死 “好，咱们现在就去！” 唐婉一听已经有客户在那等着了，连一秒钟都不想耽误了。 高媛媛和小齐等人，更是恨不得插上一对翅膀。 直接冲破一层层楼板直抵大厦的22层。 可以容纳十五个人乘坐的宽大电梯上。 愣是被一大群娇小窈窕的女孩子们挤得满满当当。 尽管电梯已经是上升地又快又稳。 可是女孩们躁动的心却觉得此刻爬升着的电梯简直比蜗牛还要缓慢！ 这时，苏明玉已经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因为包括唐婉在内的所有女孩子，全都是一脸兴奋激动的神情。 完全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繁重工作而感到无奈和沮丧。 这到底是一帮什么样的选手？ 竟然从内心深处疯狂地热爱着枯燥无味的工作？ 简直让人无法理解！ 就在这时，电梯门在“叮”一声后缓缓打开了。 唐婉先一步走出电梯后。 高媛媛等人几乎是争先恐后走了出来。 映入眼帘的一块金字招牌却让刚刚走出电梯的这些女人愣住了。 “江林会计师事务所”。 这块牌子看样子已经在墙壁上悬挂了有一段日子了。 因为招牌上有些地方竟然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唐总，实在是不好意思，我马上叫保洁人员进行清洁。” 苏明玉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连声道歉。 自从这家财务公司成立之后，就一直是空壳状态。 时间长了自然也就疏忽了保洁方面的工作。 苏明玉接到那位陈老板的电话之后。 也是一门心思投入到给财务公司联系客户。 却把这种细节上的事情给忽略掉了。 “没事的，没事的。” 唐婉嘴上说着没事，神情却若有所思。 因为她竟然对江林集团成立这家财务公司一无所知。 而看眼前这一幕情形。 这家财务公司成立已经有相当长一段日子了。 高媛媛等人看到这块牌子以后。 内心深处也是一阵疑惑和忐忑。 她们此刻已经完全猜不到那位陈老板的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了。 对方明明已经有了自己的财务公司。 为何还要收购别人的公司？ 难道说单纯就是为了帮助昔日的大学同学以及校友吗？ 这一刻，原本对陈江河还存着一丝芥蒂的高媛媛和小齐等人。 突然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她们的内心深处已经不受控制地升腾起一股温馨的暖流。 仿佛整个人都被这种暖意给瞬间融化了。 “唐总，您好！我是顺发建材的吴启发，请问现在可以跟您签订财务代理合同么？” 这时一道声音突然从不远处响起。 还没等唐婉等人反应过来。 只见一大帮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女们已经迫不及待地围了过来。 十几个年轻女孩顿时被七八十号人给团团围住了。 “我是雨润冷鲜肉的老板，我可是天天盼着咱们江林集团能提供财务代理服务！” “只要是咱们江林集团的下属财务公司，我们就一百个放心！” “没办法啊，我是被之前那家不靠谱的财务公司给坑怕了！被税务局请去‘喝茶’，补了十几万的税不说，还罚了好几十万！” …… 眼瞅着并不狭窄的电梯通道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 唐婉清了清嗓子示意这些老板们安静下来。 “各位老板不要着急，从现在开始咱们一位一位来交接财务账目。” 唐婉笑吟吟说道：“我代表江林会计师事务所郑重承诺，一定为各位提供最优质的财务和税务服务！” 在场的这些老板们，也都知道唐婉“老板娘”的身份。 既然财务公司是“老板娘”直接负责。 那还是有什么不放心的？ “唐总，我对咱们公司是绝对放心！我现在就跟咱们签订财务代理合同！” 吴启发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纸质合同。 毫不犹豫地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既然有了第一个人带头，其他老板们也都纷纷效仿。 一个个都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财务代理合同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唐总，合同我们先签了，这两天我们就把之前的财务账目交给咱们公司办理交接手续。” 签完合同之后，吴启发等人就麻溜地纷纷告辞离开了。 因为就在这段时间里。 还源源不断地有人从电梯里走出来。 偌大的一层写字楼里。 已经站满了形形色色的各行各业的老板。 人数已经不下两三百人了。 这么多人同时来财务公司办理业务。 而财务公司算上唐婉这位“老板娘”，总共也才17个人。 一个人要同时面对至少十几位客户。 队伍都已经排成一条长龙了。 这个情况下能够先把财务代理合同签订就已经不错了。 哪儿还顾得上办理财务账目交接手续啊！ 唐婉忙活了大半天，站起来看了一眼自己身前排着的长长的队伍。 顿时感到一阵犯愁。 就在不久前，她和高媛媛等人一起吃烤肉的时候。 还在为找不到足够多的客户而心怀忐忑。 现在倒好，目前为止已经完成签约的都已经超过300位客户了。 而且排队的长龙只看到增长的趋势。 似乎这些慕名而来的客户源源不断永无止境似的。 “媛媛，你过来一下。” 唐婉冲着一旁的高媛媛招了招手。 高媛媛连忙站起身，小跑着来到唐婉面前：“婉姐，您有什么吩咐么？” 唐婉愣了一下，笑着道：“媛媛，咱俩都是公司的股东，你可千万别这么客气。” 高媛媛乖巧地点了点头。 依然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两个人之间的身份地位到底是怎样的。 高媛媛可是心知肚明。 绝不是表面上占股3和2的关系。 眼前这个叫“唐婉”的女人。 背后可是站着陈江河那位神一样的男人。 在这对神仙眷侣的面前。 自己这个凡人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夹着尾巴做人。 就算是再低调再谦卑都一点儿不为过。 “媛媛，咱们得抓紧时间招兵买马了。” 唐婉若有所思地看着依然在不断增长的“长龙”。 这一幕情形甚至让她产生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从最初的“龙虾”到“唐妈妈刀削面”。 以及现在拥有上万家合作商的“菜鸟驿站”平台。 似乎只要是陈江河做的生意。 就没有一个不火爆到让所有人怀疑人生的。 就凭目前为止签订财务合同的这几百个客户。 财务公司的这十几个人就已经忙活不过来了。 要是再不赶紧招兵买马扩充人力。 那可就要被源源不断涌来的客户给活活“撑死”了。 第266章 战场生力军 高媛媛前一刻还沉浸在跟源源不断的客户签订财务代理合同的幸福当中。 就仿佛已经干涸了三年之久的土地。 突然间遭遇了瓢泼大雨的侵袭。 整个人完全陷入到了“久旱逢甘霖”的狂喜当中。 可经过唐婉这一提醒，高媛媛才意识到了这哪儿是“甘霖”啊？ 分明就是暴雨引发的洪峰过境！ 稍有不慎就会把一切都漫延成一片汪洋。 “婉姐，我现在就想办法！” 高媛媛环顾了一圈不断增长的签约“长龙”。 顿时意识到了自己面对的绝不是几百个客户的数量级。 因为此刻排着长队等待签约的客户。 就已经不下三四百人了！ 而已经签订合同的客户数量也在刚才超过五百的大关！ 最要命的是依然有源源不断的客户从电梯里走出来。 现在十五个财务小姑娘同时开足马力和客户签订财务代理合同。 平均每分钟都能和10名左右的客户完成签约。 即便是这样高的效率却依然赶不上客户新增的速度！ 这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了！ 高媛媛拿出手机翻出通讯录，开始逐个拨打电话。 “是小美？我是高媛媛。你愿意来我的财务公司帮忙么……你已经考上事业单位了？恭喜你啊，打扰了……” “喂，杰哥？我这里现在急缺人手……你已经回老家了？家里人把工作都安排好了？” “阿伟，你最近有空么……你已经接手家里面的混沌店了？” …… 一圈电话打了出去，高媛媛的神情也越来越凝重。 大学毕业已经三年了。 昔日的同学都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 绝大多数人选择离开了燕京。 回到自己老家找一份安稳的工作。 或者接手家里面父辈传下来的产业。 而留在燕京的同学要么凭借自己的本事考上了公务员或者事业编。 要么靠着出众的才华和能力进入到外企或国企成为了白领阶层。 高媛媛用电话联系了上百个昔日的同学。 到后来都已经说的口干舌燥了。 却愣是没有拉过来一个“生力军”！ 直到这一刻，高媛媛才意识到自己苦苦坚持了三年的梦想。 不知不觉间早已经没有了“志同道合”之人。 一转身才发现自己早就已经成了“孤身一人”。 曾几何时高媛媛自己也想过要放弃。 但是万幸她还是坚持了下来。 然后终于等到了成功的“曙光”。 只不过这“曙光”实在是太过光芒万丈了。 高媛媛已经感觉到自己单薄的身躯无力承受这么巨大的“恩泽”了。 “婉姐，要不先跟这些客户们解释一下……咱们财务公司承揽业务暂时已经饱和了，不能再签订合同了？” 高媛媛满脸无奈地看着一旁的唐婉。 她知道这样的话一旦说出来就等于把客户拒之门外。 势必会给财务公司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 但是自己没有金刚钻还真就没法揽这个瓷器活。 财务记账和税务代理不比其他的业务。 要求必须严谨细致决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否则的话一旦给客户造成重大损失。 那么整个财务公司的信誉和名声就真的要毁于一旦了！ “你先别着急……我给江河打个电话。” 唐婉现在也是一阵心乱如麻。 可她知道一旦遇到任何自己解决不了的困难和麻烦。 第一时间找自己男人就对了！ 虽然唐婉也想象不到陈江河会以怎样的神奇手段化解眼前的尴尬局面。 但她却对自己男人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迷之自信”。 就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困难可以难倒对方！ “江河？你在哪儿啊？” 唐婉拿出手机拨通了陈江河的电话。 可还没等她说出此刻的“窘境”。 就听到电话另一端传来那个熟悉淡然的声音：“婉儿，我马上就到了。” 刹那间唐婉感觉自己原本“怦怦”乱跳的小心脏顿时平复了下来。 整个人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自信和从容。 “媛媛，江河马上就到了。” 唐婉看着高媛媛露出一抹淡定的笑容。 而这句话也仿佛蕴含着某种魔力似的。 就连高媛媛紧张的神情也跟着舒缓了下来。 就在这时，集团总经理专属电梯在大厦22层停了下来。 一道瘦削高大的身影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出来。 紧接着一道道人影从电梯里跟了出来。 “陈总……实在是对不起……” 苏明玉守在电梯门口，看着眼前的男人低垂着小脑袋。 她非常清楚造成现在的局面主要责任在于自己。 由于招商部门平日里联系的合作商数量实在是太过于庞大。 她已经习惯了用手机群发短信的方式进行通知。 可是今天这条短信的效果属实有些过于“爆炸”了。 上万名合作商先后接到了招商部门的群发短信通知。 内容是前往江林大厦22层签订财务代理合同。 这些日子以来数以千计的老板都在眼巴巴地盼着这件“大好事”。 这些老板们接到短信后。 第一时间就放下了手头所有的工作。 从燕京市区的各个地方直奔江林大厦而来。 甚至还有些正在外地洽谈生意的老板。 也果断中止了洽谈乘坐最近的航班迫不及待地飞回燕京。 而整个江林会计师事务所包括唐婉这个“老板娘”在内。 总共也只有17个人！ 就连斯巴达三百勇士也有三百个身强体壮的大老爷们！ 唐婉她们却是17个身娇体贵的弱女子啊！ 如何经受得住成千上万个合作商暴风骤雨般地轰炸！ “小苏，把头抬起来。” 陈江河看了苏明玉一眼，淡然道：“出了状况想办法解决就行了，这对咱们来说未必是什么坏事。” 他停顿了一下，对身后的十几名招商工作人员吩咐道：“你们现在过去找唐总，用最短的时间熟悉合同签约和财务交接流程。” 这些招商工作人员愣了一下。 他们完全想不到这位陈老板竟然能想出这种“出人意料”的解决办法。 谁说签订财务代理合同和交接财务账目就一定得专业的财务人士？ 这两项工作都是再基础不过的业务了。 别说是本科毕业的大学生了。 就算是只读完了九年义务教育的初中生也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学会。 现在要做的就是打破固有的惯性思维。 先把眼前的危机化解了再说！ “明白了，陈总！” 这些招商工作人员很快就回过神来了。 一路小跑着直奔唐婉那边去了。 昂扬的气势宛如战场上的一支生力军。 第267章 未来可期 苏明玉正要跟上去一起帮忙。 却被陈江河拦住了：“小苏，你去召集所有部门经理来22层。” 紧接着他把自己的专属电梯卡递给了对方。 苏明玉愣了一下然后接过电梯卡走进了电梯。 此刻所有的办公电梯都已经人满为患。 甚至还有不少合作商是一路爬着楼梯来22层。 只剩下唯一的这部总经理专属电梯可以正常运作。 几分钟后专属电梯停在了22层。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苏明玉带领着11个部门的中层经理鱼贯而出。 所有中层经理看着办公区乌泱泱的人群都不由地愣住了。 这短短一会儿工夫排队等着签订合同的合作商已经突破上千人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众人的目光不由地看向了一旁的招商部经理苏明玉。 而后者则是脑袋低垂神情尴尬至极。 这时陈江河轻咳了两声，把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他环顾了一圈，神情平静道：“这是一次很宝贵的机会，可以真实地演练咱们江林集团处理突发状况的能力。” 这番话一说出口，在场的部门经理不由地眼前一亮。 明明是一场由于工作失误造成的危机。 却在这位陈老板的口中成为了宝贵的机会。 这种“点石成金”的能力和“变废为宝”的魄力。 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望其项背的。 苏明玉此刻也缓缓抬起了小脑袋。 看着陈江河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敬重。 她原本以为自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就算没有被集团直接开除。 她自己都没有颜面继续留下来了。 可这位陈老板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就把尴尬的局面瞬间化解了。 而苏明玉也顺理成章地获得了“起死回生”的机会。 这时陈江河继续说道：“从现在开始，集团所有部门除了维持正常运转的人员外，其他人全部抽调到财务公司一起共渡难关。”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神情郑重道：“10分钟内，我要在这里看到所有抽调人员。” 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中层经理瞬间肾上腺素飙升。 一边拿出手机拨打电话一边一路小跑起来。 事实上江林集团一直奉行的是“扁平化”管理。 下属各个子公司的工作人员数量要远远高于集团总部。 江林网络公司自从和腾雷公司合并之后。 人员数量已经达到了800多人。 而江林餐饮公司拥有着200多家“龙虾”和“唐妈妈刀削面”连锁店。 所有正式员工数量更是达到了惊人的4000多人。 此外还有2000多临时聘用人员。 江林文娱公司算上所有的签约艺人和工作人员也达到了300人以上。 反观江林集团总部却只有11个部门200人出头。 平日里集团总部的每一名员工都承担着相当于两三个人的工作量。 这个时候想要再抽调大量人员来支援财务公司。 完全是要在石头里硬生生榨出油的节奏了！ 陈江河自己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可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佳解决方案了。 而且他深深地明白一个道理。 每个经营具体业务的子公司才是整个江林集团的根基所在。 总部就算是再忙再累，也决不能去打子公司人员的主意。 否则动摇了根基所产生的危害。 那将是毁灭性的且不可修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陈江河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不知不觉10分钟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 一个部门少说也有十几个人。 按道理说，想要在短短几分钟时间里完成工作交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陈江河作为一个“出题人”。 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正确答案呢？ 他只是想“真枪实弹”地考评一下。 这些部门经理中有多少人拥有着“破釜沉舟”的魄力和勇气。 就在这时，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从楼梯间传来。 陈江河双眉一扬，精神为之一振。 下一秒一群年轻的面孔从楼梯间蜂拥出来。 排成整齐的队列站在了陈江河的面前。 陈江河目光扫过队列中的人群，默默地轻点着人数。 当最后一批工作人员走出楼梯时。 他的眼神中也浮现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 集团11个部门除了部门经理和副经理之外。 所有的工作人员已经全部来到了这里。 这也就意味着每个部门都只剩下了一正两副三个人。 而这三个人将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承担整个部门原本20个人的工作量！ 这次的突发事件与其说是在考验财务公司的应对处置能力。 不如说是对总部所有的正副经理进行一次突击考察。 而考察结果也将在这次事件结束后一目了然。 到底是哪些部门可以做到忙而不乱有条不紊。 而有些部门却是状况频出焦头烂额。 “好，你们快去帮忙。” 陈江河微笑着点头示意道：“撑过了这几天，我给每个人包一个大红包。” 所有员工听到陈老板要奖励大红包。 原本已经昂扬的斗志更是瞬间飙升到了天际！ 将近两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直奔财务公司的战场最前沿。 “陈总……谢谢您！” 这时苏明玉站在一旁已经感动地说不出话来了。 这明明是她欠缺考虑的一次重大工作失误。 却让整个集团总部为自己的错误来“埋单”。 陈江河看了对方一眼，淡淡道：“我还有一项最重要的工作要交给你……” 说着他把苏明玉招呼到身边，轻声在对方耳边叮嘱了一番。 “陈总，您放心，我一定圆满完成您交待给我的工作！” 苏明玉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陈江河笑着点了点头。 他一向都对这个年纪轻轻的招商经理有着极强的信心。 在集团总部十一个部门当中。 招商部门的工作压力最大，做出的成绩也最为耀眼。 这都和苏明玉这个招商经理突出的能力有着最直接的关联。 既然工作做的最多，那也就不可避免地会出现犯错和失误。 这次的突发事件一开始，陈江河就在全力为苏明玉“保驾护航”。 他也相信这个年轻女孩会在这次的事件中得到启迪和成长。 因为对方拥有的巨大潜力远远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 广阔的进步空间更是未来可期。 第268章 虚度和错付 苏明玉按照陈江河的吩咐。 急匆匆离开江林大厦开着车直奔燕京财经大学而去。 尽管她在今天之前连这所大学的校门冲哪儿开都不知道。 现在却要找上门为江林会计师事务所解决人力资源招聘的问题。 这种前所未有的挑战换做一般人早就认怂犯嘀咕了。 可对于苏明玉来说，却犹如家常便饭一样稀松平常。 作为江林集团招商部门的经理。 苏明玉的应变能力和人际交往能力远超常人。 整个招商部门二十几个人里。 苏明玉的业务能力无疑是最出众的。 其他人解决不了的突发状况。 到了苏明玉这里却是信手拈来。 其他人搞不定的难缠客户。 苏明玉三下五除二就可以把对方收拾的“服服帖帖”。 事实上如果不是陈江河故意只给苏明玉留了半小时的时间。 而且还授意对方尽可能多地为江林会计师事务所寻找合作商客户。 苏明玉是绝对不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的。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 造成财务公司紧张局面倒像是这位陈老板“有意为之”的。 苏明玉现在已经回过神来了。 这次的突发状况大概率是陈老板亲自布局的一盘棋。 而自己只是用来触发整个棋局的一枚小棋子。 而这位陈老板布下这个棋局的幕后深意。 却不是一般人能够揣测到了。 现在财务公司面临的第一道难关基本上已经迎刃而解了。 苏明玉在这之前就已经做过详尽的统计。 有意向找江林会计师事务所签订财务和税务代理的合作商数量。 大约在6000户至8000户之间。 现在江林集团总部的200多人都已经抽调到财务公司帮忙。 也就是说每个人需要应对的合作商人数也不过是三四十人。 签订一份代理合同的时间只需要一两分钟。 交接财务账目的时间略微长一些大概在半小时左右。 全部算下来用不了三天时间。 财务公司就可以完成所有客户的合同签订和财务账目交接工作。 可这只是一个开端而已。 接下来财务公司需要为这6000至8000位客户提供财务记账和税务代理服务。 一名业务能力纯熟的财务人员。 即便是加班加点也只能完成二三十个客户的工作量。 也就是说整个江林会计师事务所至少需要300名业务纯熟的财务人员。 才能勉强完成公司现有的工作量。 而陈江河交给苏明玉的这项工作。 就是前往自己的母校燕京财经大学开展一次特殊的“校园招聘”。 招聘的目标就是几个月后即将毕业的财会专业的应届毕业生。 市面上几乎所有公司都在招聘有工作经验的“成手会计”。 而陈江河却是“反其道而行之”。 只招聘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应届毕业生。 虽然苏明玉也想不通这位陈老板的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可她却对这个神一样的男人充满了迷之自信。 甚至这种毫无逻辑的信任都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上升到了“信仰”的高度。 漫步在大学校园里，苏明玉看着来来往往的青涩面孔一阵唏嘘感慨。 在一年多前她也是一名在校的大学生。 毕业之后苏明玉铁了心想要在燕京这个大都市混出点名堂。 她先后做过餐厅服务员，电话客服，保险推销员。 最困难的时候还在大街上发过广告传单。 无论做任何工作，她都是同事当中最优秀最突出的。 当江林集团成立招商部对外进行招聘的时候。 苏明玉瞅准机会毅然辞掉了自己保险推销员的工作。 而这个时候她已经连续拿了三个月的销售冠军。 最离谱的是苏明玉和第二名之间的差距更是大得匪夷所思。 苏明玉每个月的工资加奖金已经突破了一万元！ 最高的一个月甚至达到了一万五千块！ 而第二名当月的工资加奖金也才四千块出头！ 当时苏明玉离职的时候引起了所在保险公司不小的轰动。 几乎所有人都说她疯了。 竟然愿意放弃上万元的薪酬待遇。 而去应聘一个完全未知的岗位。 苏明玉却用自己的行动狠狠地打了当初所有质疑自己的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她在江林集团招商部完成一个月的实习后。 被陈江河慧眼识中直接破格提拔为招商部经理。 随着招商部门的工作业绩呈现井喷式地节节攀升。 苏明玉每个月的工资加奖金已经超过了三万元！ 而这还没有算她年底一次性二十万元的年终奖金！ “同学，请问财会专业的办公楼在哪儿？” 这时苏明玉拦下了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女学生，笑吟吟道：“我是江林集团校园招聘的负责人，想跟学院领导洽谈一下招聘的事情。” 事实上苏明玉也并不是盲目地拦下一名女学生询问。 而是她看到了对方怀里正抱着几本注册会计师的考试书籍。 通过一番观察之后，苏明玉在开口之前就已经大概判断出这个麻花辫女生的身份了。 “姐姐，您真的是江林集团校园招聘的负责人？” 麻花辫女生眼睛顿时一亮，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 眼瞅着就要大四毕业了，她现在每天都在争分夺秒地复习备考注册会计师。 就想着能够在校园招聘中找到一份还不错的工作。 这简直就是瞌睡送枕头！ 从天上直接掉馅饼砸在自己头上了！ “你不相信么？” 苏明玉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了对方：“我叫苏明玉，是江林集团招商部经理，全权负责本次的校园招聘。” 麻花辫女生受宠若惊地接过名片，连忙自我介绍道：“苏经理，您好！我也姓苏，叫苏小艾！请问贵集团这次校园招聘主要都提供什么岗位啊？” 苏明玉点头道：“我们江林集团成立的一家下属子公司，叫江林会计师事务所，正在面向燕京市所有高校招聘财会专业应届毕业生。” “招聘财会专业应届生！” 苏小艾说话的声音都在激动地颤抖：“请问贵公司提供多少个招聘岗位呢？有什么具体要求么？” 苏小艾作为财会专业的学生。 当然知道自己所学的专业很难在大学刚毕业就找到对口的工作。 因为绝大多数公司都只招聘有工作经验的“成手会计”。 可财会专业的应届生哪儿来的工作经验？ 无奈之下她们就只好放弃对口的财务工作自谋出路。 这简直让人感到绝望！ 要知道，大学四年的光阴可以说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却因为尴尬而残酷的社会现实硬生生地“虚度”和“错付”了。 第269章 天大的好消息 苏明玉看着苏小艾，笑着道：“我们公司本次校园招聘提供500个财会岗位，没有额外的要求，如果有注册会计师和注册税务师资格证的优先考虑。” 苏小艾愣了一下。 她严重怀疑自己幻听了。 五百个财会岗位！ 那得是规模多么庞大的会计师事务所啊！ “苏经理……我可以把招聘的消息转告给我的同学们吗？” 苏小艾已经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了，小心翼翼问道：“还有，贵公司什么时候开始面试啊？” “你现在就可以拨打我名片上的办公电话，预约面试的时间。” 苏明玉笑吟吟道：“所有参加面试的同学，我们公司都给报销往返的路费。” “真的吗？” 苏小艾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良心的公司。 就凭借报销面试往返路费这一项。 就知道这家公司的福利待遇有多么优厚了。 苏小艾带着苏明玉来到学院办公楼，就忙不迭告辞离开了。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转告给自己那些同学们了。 因为整个2002届财会专业的毕业生有400多人。 就算所有人都去面试江林会计师事务所。 都还不够人家500个招聘岗位！ 不过苏小艾也非常清楚。 像江林集团这样的明星企业。 又怎么可能局限于在一家大学进行校园招聘？ 在整个燕京市数百家高校当中。 燕京财经大学勉强只能算是中等水准。 与那些名牌大学相比根本就没有任何竞争优势。 因此遇到这样的好事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先下手为强！ 苏小艾一路狂奔到宿舍楼。 然后气喘吁吁地冲进了自己宿舍。 几个舍友正围坐在一起谈论着毕业之后的规划。 言语之间充斥着一股迷茫的情绪。 就在不久前，她们才刚刚完成了大学期间的专业实习。 在一些与学院有合作关系的公司当了半年左右的实习生。 可是这期间她们只能做一些最基础的“打杂”活计。 每天除了端茶倒水打扫卫生。 就是装订财务凭证复印各种财务资料。 那些公司的财务部门完全把她们这些实习生当做的劳动力来使唤。 而且还不传授任何的工作经验。 甚至连开具发票这么简单的活计。 也不允许她们去触碰一下。 好像生怕这些实习生会做错事情惹出天大的乱子出来！ “我已经尝试过投了十几份简历，可根本就没有一家公司回复。” 其中一个女孩无奈道：“毕业之后，我还是听家里边安排。” “我真是羡慕你，家里面还能帮忙找工作。” 另一个女孩则是流露出羡慕的神情：“我是农村出来的，家里人还指望我毕业之后赚钱给弟弟娶媳妇呢！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我毕业后找不到工作，该怎么办啊！” 就在几个女孩陷入沉默的一刹那。 宿舍的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了。 苏小艾就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苏小艾举着手里的名片，激动地上气不接下气。 “小艾？你不是去图书馆自习去了吗？怎么回来了？” 其中一个女孩诧异地看着对方道：“有什么好消息啊，是不是你的奖学金发下来了？” 一听到“奖学金”的字眼。 其他女孩的眼睛也顿时亮了起来。 纷纷起哄道：“小艾，你请大家伙儿好好搓一顿！我们都好几个月没见着荤腥了！” “是啊，是啊！我实习的那家公司说是有员工餐，但是也、太抠了！顿顿不是白菜就是萝卜，炒个酸辣土豆丝就算是改善伙食了！” “咱们今晚就去学校门口那家‘学林大盘鸡’？他家的土豆炖的软软糯糯的，比鸡肉还好吃！” 几个20岁出头的小女孩一聊到吃东西就刹不住车了。 肚子也不争气地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苏小艾神情略有尴尬：“我说的好消息，不是奖学金的事儿……但是绝对比奖学金还要好！” “啊？你的奖学金没发下来啊？那还能有什么好消息啊……” 几个女孩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刚刚还激动兴奋的情绪顿时消沉了下来。 苏小艾把手里的名片晃了晃，也不卖关子了：“我刚才去图书馆的路上遇到江林集团负责校园招聘的经理了！他们刚成立了一家会计师事务所，要大批量地招聘应届毕业生呢！” “真的假的！” 几个女孩顿时站了起来。 迫不及待地围观着苏小艾手里的名片。 “小艾……你不会是让别人给骗了？” 其中一个女孩神情警惕道：“我看新闻说有一些骗子公司专门瞄准咱们应届毕业生，面试的时候要交各种费用和押金。” “是啊，是啊！” 另一个女孩跟着附和道：“那个新闻我也看了，那些被骗的大学生太惨了，身份证都被扣在那些骗子公司手里，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了。” 苏小艾迟疑道：“可是江林集团这样的明星企业，应该不会是骗子公司？而且，那位经理还说给报销面试往返的路费呢！” “还给报销路费？小艾，你这个小脑瓜是不是最近看书看傻了啊？” 一个女孩痛心疾首道：“这天上哪儿有掉馅饼的事情啊！这摆明了是骗子公司的套路啊！” 另一个女孩也是信誓旦旦道：“这种名片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印的，新闻上的那些骗子公司就是冒充了一些知名的大公司，才骗了很多大学生呢！” 宿舍里的几个女孩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苏小艾的内心也开始渐渐动摇了。 有些事情看上去实在是太美好了。 确实让人没办法相信是不是货真价实的。 “我现在就打个电话过去，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苏小艾一阵纠结犹豫之后，还是决定拨打名片上的办公电话。 接着她拿出电话卡，用宿舍的那个固定电话拨打了出去。 这时一阵悦耳的彩铃声从电话另一端响起。 “欢迎致电江林集团有限责任公司，电话正在转接中……” 宿舍里的其他女孩们听到彩铃的声音。 一个个不由自主地围了过来。 虽然她们刚才还言之凿凿地说对方绝对是一个骗子公司。 可是下一秒就有一种被“啪啪”打脸的既视感！ 要知道这个年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订制专属彩铃服务的。 更别说是订制和家喻户晓的明星企业的同款彩铃了。 几个女孩顿时意识到。 这就是货真价实的江林集团在开展校园招聘了！ 这还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第270章 有点像是做梦 与此同时，苏明玉已经走进了财会专业2002届辅导员戴洁芬的办公室。 简单地说明来意，然后递上自己的名片。 苏明玉能够明显感觉到戴洁芬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已经发生了变化。 “您是江林集团招商部的经理？” 戴洁芬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年轻女人。 现在江林集团在整个燕京市以及周边城市的知名度可以说是如日中天。 “微信社区”“龙虾”“唐妈妈刀削面”…… 以及由江林文娱公司主办的，正在如火如荼进行着的各类大型选秀活动。 其中就包括了戴洁芬前两天参加的“中国好声音”的海选。 现场的火爆气氛让她直到现在还有些心潮澎湃。 苏明玉微笑着点了点头。 她从对方的表情和反应中已经知道事情“大功告成”了。 当然苏明玉也心知肚明自己能够如此顺利。 并不是靠自己的工作和交际能力。 而是背靠着的江林集团这个平台实在是太强大了。 此生能够进入江林集团工作，成为一名荣耀的江林员工。 苏明玉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自豪。 接下来都不用苏明玉开口。 戴洁芬就主动带着对方来到了财会学院的院长办公室。 作为一个年级辅导员老师，戴洁芬平日里连跟院长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在她的认知中，苏明玉这位江林集团的招商部经理亲自来访。 也只有院长才有资格亲自招待对方。 苏明玉走进院长办公室时，内心深处多少也有些慌乱。 毕竟她自己一年多前还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学生。 身份地位跟学院院长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过悬殊了。 好在她整个过程中都表现的淡定自若。 让对面那位年过五旬的赵院长也不由地刮目相看。 听完了苏明玉的介绍之后，赵院长有些吃惊道：“您刚才说，江林会计师事务所的两位老板都曾经是我们财会学院的学生？” 苏明玉笑着点头道：“唐婉和高媛媛，这两位老板都是贵校财会学院1998届的学生。江林会计师事务所之所以选择跟贵学院建立长期合作关系，也是她们二位心系母校培养的恩情。” “唐婉？高媛媛？” 赵院长在脑海中回忆着这两个名字。 高媛媛他倒是有些印象，因为当初也算是整个财经大学的“风云人物”。 而且他也听说过高媛媛毕业之后成立了一家财务公司。 但是对于唐婉，赵院长却是一丁点印象都没有。 但是在苏明玉的口中，明显唐婉的地位要高于高媛媛。 这就让赵院长有些诧异了。 像这样优秀的学生当初在大学期间不应该籍籍无名才对啊！ 而且就凭唐婉和高媛媛这两个人。 却能在江林集团旗下成立一家会计师事务所。 这明显已经超出了两个人的身世背景和能力范畴。 “苏经理，我没有别的意思。” 赵院长略有些谨慎道：“在我们院方和贵公司正式合作之前，双方可否见面详谈一下？” 苏明玉犹豫了一瞬，笑着道：“这件事我需要跟集团老板请示一下，请您稍等。” 苏明玉冲着赵院长礼貌地一笑，然后拿出手机走出了办公室。 这时陈江河正守在唐婉身边。 心疼地看着自己女人在不停地忙碌着。 从集团总部抽调了200多人之后。 排队等待签订财务代理合同的“长龙”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短。 唐婉也对“签订合同”和“交接账目”两项工作进行了明确的分工。 像“签订合同”这样不需要财务基础的工作就全盘交付给了集团抽调人员。 而她则是和高媛媛一起带领着会计师事务所的十几个小女孩。 以及江林集团财务部的三十几名专业会计专注于“交接账目”的工作。 唐婉对于财务工作一丝不苟的态度。 还是让她难以接受把这种专业性的工作交给没有丝毫基础的外行来做。 “婉儿……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喘口气？” 陈江河站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询问道。 唐婉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看着对方眨着眼睛道：“江河……你要是实在闲得没事做，就帮忙签一下合同。” 陈江河顿时不敢再说话了。 自己身为江林集团的老板。 要是也亲自下场跟着员工一起干活。 虽然给人一种“身先士卒”的感觉。 却是纯粹地有些不务正业了。 唐婉看到陈江河不说话了，得意道：“怎么样？你要是不干活的话，就别在一旁碎碎念了。这样只会干扰我干活的心情。” 陈江河不敢反驳了。 自己不干活已经丧失话语权了。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陈江河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苏明玉打过来的便接通了。 “陈总，财经大学的赵院长在洽谈合作上似乎有些顾虑。” 苏明玉在电话另一端小声说道：“对方想要亲自见一见唐总和高总。” “我知道了。” 陈江河淡然道：“我过一会儿给你回电话。” 挂断了电话，陈江河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那个德高望重的学者形象。 一转眼已经大学毕业三年了。 赵院长在毕业典礼上的讲话似乎还在耳边回响。 陈江河从内心深处就对这位院长非常敬佩。 他成为身家过亿的江林集团老板后。 也想过回母校见一见昔日的院长和老师。 却一直被各种工作和生活上的琐事牵绊着。 既然这回是赵院长自己提出来想要见面。 陈江河已经有些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了。 “婉儿，有件事跟你商量一下。” 陈江河来到唐婉面前，佯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说道：“有位老朋友想要见你和高媛媛一面。” 唐婉看了一眼身旁忙碌的众人，无奈道：“今天晚上肯定是要加班到很晚了，能不能过几天再说啊？” 陈江河笑着道：“这位老朋友可是咱们的师长，不方便推辞和延后？” 唐婉愣了一下，诧异道：“咱们的师长？是咱们学校的哪位老师么？” 陈江河索性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说道：“是咱们学院的赵院长，指名道姓想要见你和高媛媛。” “啊？！” 唐婉惊讶地叫出声来。 一旁的高媛媛也一脸震惊地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陈江河。 她们两个人无论如何都不敢想象。 竟然有一天德高望重的赵院长会主动提出来约见自己。 这怎么有点像是做梦呢？ 第271章 奖金上不封顶 “江河……你没有在跟我开玩笑？” 唐婉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陈江河道：“你说的赵院长……到底是哪位赵院长啊？” 与此同时高媛媛也站在一旁一脸狐疑地看着陈江河。 陈江河看着眼前的两人哑然失笑道：“还能有哪位赵院长啊，当然是咱们财会学院的赵忠颉啊！” 唐婉知道自己男人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信口开河。 可她怎么也想不通赵院子为何要主动提出来约见自己。 论身份地位，两个人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压根就没有坐在一起的理由啊！ “我让小苏今天去了一趟咱们学院，把财务公司校园招聘的事情跟赵院长商量了一下。” 陈江河笑着解释道：“咱们江林会计师事务所想要跟燕京大学财会学院长期合作，还得赵院长亲自点头同意才行。” “咱们财务公司要跟财会学院长期合作？” 唐婉一时间脑瓜子还有点转不过弯儿来。 陈江河继续道：“按照咱们财务公司现在的业务量，需要紧急招聘一大批财会人员，我想把目标直接对准咱们学院的应届毕业生。” 唐婉愣了一下，迟疑道：“可是应届毕业生没有工作经验，上岗之前还需要进行培训……这样真的来得及么？” 事实上唐婉和高媛媛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讨论“招兵买马”的问题。 按照目前财务公司的业务量以及预期的业务增长速度。 江林会计师事务所至少需要招聘400名左右的专业财会人员。 才能勉强满足如此庞大的客户群体财务记账和税务代理的业务需求。 虽然她们也曾经动过招聘应届毕业生的念头。 可是一来现在距离2002届毕业生正式毕业还有几个月的时间。 二来财会专业的应届毕业生几乎都没有实际工作经验。 很难在最短的时间胜任专业性极强的岗位需求。 毕业她们开会计师事务所是为了给客户们提供最专业的财务和税务服务。 而不是为一些应届实习生提供岗位培训的。 不知不觉间，唐婉和高媛媛两个人成为了财务公司的老板之后。 也成为了自己当初最痛恨的那一类“老板”。 “如果没有公司愿意给这些应届毕业生工作的机会，她们又从哪儿来的工作经验啊？” 陈江河看着眼前的两人，意味深长道：“在学校有老师教学生财务理论上的知识，步入社会也应该有老师教实习生一步一步成长。” 他停顿了一下，神情平静道：“你们俩跟大家一起商量一下，愿不愿意做这些学弟学妹们的老师？或许大家工作上会辛苦一些，付出的心血也会更多一些。但是，总得有人去做这件事，总得有人去完成这样的传承。” 唐婉和高媛媛两个人顿时沉默了。 她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自己当初的那段经历。 唐婉就是因为毕业之后找不到财会专业对口的工作。 不得已才去应聘各种杂七杂八的工作来糊口。 如果不是自己男人向那位大老板大力引荐。 她或许直到现在也只是一名化妆品柜台的销售。 永远也不会成为一名掌控整个江林集团的财务部经理。 更不可能成为江林会计师事务所的合作股东。 而高媛媛在创业过程中遇到的酸甜苦辣更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她曾经带领着这些学弟学妹们为了梦想而苦苦坚持。 现在好不容易成功了，却一不留神就把自己当初的梦想抛在了脑后。 曾经的屠龙少年却幻化成为恶龙。 人世间没有比这种事情更令人唏嘘的了。 “唐总，媛媛姐……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 这时小齐神色凝重地走了过来。 如果放在平时，她有什么想法早就对高媛媛脱口而出了。 但是今时不比往日，除了高媛媛之外还有了唐婉这位老板。 以及江林集团这个庞然大物作为财务公司的最大股东。 小齐在不知不觉间也开始变得谨言慎行起来。 “小齐，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高媛媛还在犹豫时，一旁的唐婉却给对方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小齐感激地看了唐婉一眼，神情郑重道：“我当初毕业的时候，投了很多份简历却找不到财会专业对口的工作。多亏了媛媛姐收留了我，我才能一步一步成长起来。”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觉得，工作经验不应该成为一道门槛。只要肯学肯吃苦，工作经验和业务能力都会提升很快的！只要有人愿意手把手地教那些实习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们就能胜任一些基础的财务记账和纳税申报业务。至于后续每个人能够达到什么样的高度，就靠自己的悟性和持之以恒的努力了。” 小齐深吸了一口气，神情认真道：“只要您二位同意那些学弟学妹们以实习生的身份来咱们财务公司上班，我愿意手把手地教会她们。” 唐婉和高媛媛看着小齐。 感动之余也微微有些汗颜。 至少跟眼前这个小姑娘比起来。 她们两个的思想就显得油腻和市侩了。 “你们呢？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唐婉环顾了一圈四周，询问的目光看着财务公司的其他小女孩。 经过短暂的犹豫和迟疑后，在场的其他人也纷纷开口附和。 “唐总，媛媛姐，我也愿意把自己的工作经验教给学弟学妹们！” “如果上班的时间没有空，我就下班以后加班加点教给她们！” “我保证，不出一个月就能教会她们最基础的财务记账和纳税申报！” …… 这时江林集团财务部的财会人员。 也被眼前这一幕的气氛深深感动了。 她们自发地来到唐婉面前，信誓旦旦道：“唐总，培训实习生的任务也交给我们来做。我们一定毫无保留，把自己知道的倾囊相授。” “好，好！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唐婉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感动道：“既然大家能够这么无私地奉献，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将来那些实习生学弟学妹们，就拜托诸位了！” “怎么可能无私奉献呢？” 这时一旁的陈江河突然开口道：“大家都听好了，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能在一个月之内教会一名实习生达到上岗要求的，发放1000块的培训补贴！” “如果能在一个月内教会十名实习生的，发放块培训补贴！” “教会的人数越多奖励就越多，奖金数额上不封顶！” …… 第272章 造福人间的两口子 这番话一说出口，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纷纷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陈江河。 本来大家慷慨陈词一番之后都不由地热血沸腾了。 结果却被这位陈老板直接用充满铜臭味的金钱强行拽回到了现实世界。 了解陈江河的老员工们都知道。 这位陈老板从来就不喜欢给员工和下属打“鸡血”。 更不会高谈阔论什么梦想。 他最喜欢的就是简单粗暴直接的方式。 “加钱”。 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 对于陈老板来说从来就不是问题。 “教会一名实习生，发1000块补贴！” 小齐这些刚刚入职江林集团的财务小女孩们都惊呆了。 只要她们不遗余力地传授财务技能。 每人一个月教会十个八个实习生完全不成问题！ 这岂不是只能培训补贴就可以月入过万了？ 来江林集团上班第一个月。 就能挣到其他公司一年的收入！ 刹那间小齐这帮过惯了“穷日子”的女孩们。 眼睛都不由地放出光芒了。 亲爱的实习生学弟学妹们！ 你们快点来！ 学姐一定会无微不至地照顾你们的！ 这时唐婉走到陈江河身旁，轻声说道：“江河……如果我教会了实习生，是不是也可以拿培训补贴啊？” 陈江河愣了一下，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女人道：“婉儿，你应该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财务公司的老板，怎么能跟员工一起抢活儿呢？” 他停顿了一下，扭过脸看着一旁的高媛媛道：“还有你，从现在开始老老实实地做好老板应该做的事情。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们俩在干员工应该做的工作，你们手里的那点股份就干脆别留着了，统统让集团收购了。” 唐婉和高媛媛两个人面面相觑。 满脸不情愿地放下了手里的工作。 如果说一开始人手紧缺的时候，她们俩帮忙一起干活还情有可原。 但是已经从集团总部抽调了200多人帮忙。 这两位女老板还在埋头忙碌就有些“越俎代庖”的意味了。 “这个家伙，分明就是小心眼！” 唐婉嘟着嘴暗暗嘀咕。 她一下子就想到刚才自己数落陈江河不干活就别在一旁“碎碎念”。 对方摆明了是在给自己“找回场子”啊！ 可是陈江河刚才那一番话又说的太有道理了。 而且再加上要收回所有股份的“威胁”。 唐婉就是不想“就范”也不行啊！ 高媛媛也是有些不服气地看着陈江河。 一直以来她都是跟小齐这帮小姐妹们一起干活同甘共苦。 现在却让自己做一个“不劳而获”的老板。 这放在谁身上心里面也会有些不舒服的。 “你们俩大眼睛嗒嗒地盯着我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陈江河看了两个女人一眼，淡淡道：“你们两个现在就去收拾一下，换一身正式点的衣服，晚上咱们还要一起见赵院长呢。” “哦。” “知道了。” 唐婉和高媛媛果断被陈江河的“淫威”给震慑到了。 不情不愿地前往更衣室梳妆打扮去了。 陈江河看着两个人窈窕的身影，不易觉察地轻出了一口气。 旋即拿出手机给苏明玉拨打了一个电话。 “小苏，回复赵院长今天晚上一起见面坐一坐。” 陈江河嘱咐道：“你帮我预定一个燕京大酒店的六人包间。” 苏明玉在电话另一端愣了一下，旋即点头道：“我明白了，陈总。” 挂断了电话，苏明玉若有所思。 预定酒店这样的事情。 一向都是小褚在负责。 可随着江林文娱公司的业务越来越繁忙。 小褚已经有些分身乏术的感觉了。 在这个时候，陈老板突然吩咐自己预定酒店。 这其中蕴含的意味似乎已经非常明显了。 一时间苏明玉只觉得整个人都精神振奋了起来。 她调整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转身敲开了赵院长办公室的大门。 …… 夜幕降临。 一辆黑色的大众帕萨特停在了燕京大酒店门口。 苏明玉把车停稳之后率先从驾驶座上走了下来。 然后依次是副驾驶的高媛媛。 以及车后座的陈江河和唐婉。 四个人都换上了一身商务气息浓厚的西装。 就连陈江河都一改往日休闲服运动鞋的装束。 由此可见他对约见那位赵院长的重视程度。 从车上下来之后，陈江河等人并没有迈步走进酒店。 而是矗立在酒店大门口静静地守候着。 这时一道窈窕的身影从酒店里走了出来。 “陈总？您几位怎么不进来啊？” 黄曼丽穿着金灿灿的修身旗袍，踩着高跟鞋向陈江河问候道：“晚上天气太冷了，您几位可千万别冻坏了身子啊！” 陈江河看了对方一眼，笑着回应道：“小黄，我们在这等着客人，不碍事的。你穿的这么少，先进去。” 此时的燕京正是倒春寒的天气。 晚上室外的温度在零下三四度。 陈江河等人在西装里面还穿着保暖的羊绒衫。 而黄曼丽穿着丝绸修身旗袍和肉色丝袜。 被冷风一吹都快被冻成冰棍了。 “陈总……我没事的……” 黄曼丽在寒风中依然保持着最优雅动人的站姿。 可她说话的声音已经控制不住在微微颤抖了。 陈江河又劝说了对方好几遍。 黄曼丽依然咬牙坚持着陪在众人身边。 无论如何都不同意让几位重要客人独自在酒店外面挨冻。 而自己却跑回暖风习习的酒店里面享福。 “江河……你把外套脱下来给黄经理穿上。” 一旁的唐婉看着黄曼丽瑟瑟发抖的样子，实在是看不过去了。 “不用……真的不用……阿嚏！” 黄曼丽一听连忙摆着小手拒绝道：“我没事的……真的没事的！可千万别把陈总冻坏了！” 陈江河轻叹一声，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 不由分说披在了黄曼丽瑟瑟发抖的肩膀上。 黄曼丽一时间内心深处却是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些年来她在燕京大酒店从大门口的迎宾小姐开始做起。 一直到一步一步成为酒店的大堂经理。 无论是数九寒冬还是炎炎夏日。 从来就没有一个客人关心和呵护过自己。 因为在这些有权有势的客人们眼中。 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自己这些酒店服务人员。 更别说是像唐婉这样的女客人。 竟然让自己当大老板的老公在大冷天把外套脱下来。 给酒店的服务人员披在身上御寒。 这两口子这么有钱身份地位这么崇高。 还拥有着菩萨一般的心肠。 他们两口子该不会就是上天派下来造福人间的…… 第273章 情何以堪? 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在酒店大门口停了下来。 副驾驶和车后座上走下来一男一女。 男的约莫五十岁出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女的则是二十岁出头，扎着又粗又长的马尾辫。 两个人都是一身的浓郁的书卷气。 仿佛完全没有被世俗的尘埃污染到。 陈江河等人连忙迎上去，激动地打招呼道。 “赵院长，您好！我是陈江河。” “赵院长，我是财会学院1998届的高媛媛！” “赵院长，我也是1998届的，我叫唐婉。” 三个人争先恐后地介绍着自己。 激动的神情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陈同学，高同学，唐同学。谢谢你们。” 赵忠颉看着眼前西装革履的三个年轻人，不由地一阵感慨。 他在财经大学工作了二十多年。 从一名助理讲师到学院的院长。 曾经亲眼看着无数个年轻人一步一步在校园里成长起来。 但是这些学生毕业之后便各奔东西。 过着各自的生活可能从此再也不会有相见的机会。 但是眼前的三个人不但干出了一番事业。 还第一时间想到了用自己的能力回馈母校的学弟学妹们。 就凭这一份古道热忱，就让赵忠颉不由地肃然起敬。 “赵院长，您太客气了。” 陈江河连忙邀请对方走进了酒店。 而唐婉和高媛媛也陪同着戴洁芬跟在了后面。 戴洁芬作为2002届毕业生的辅导员老师。 这段时间内心最牵挂的就是自己的学生们。 能否在毕业之后找到一份专业对口的好工作。 恰巧这个时候苏明玉代表江林会计师事务所找上门来解决了这个最迫切的问题。 简直就像是春天里的“及时雨”一样珍贵。 一行六个人在黄曼丽的带领下来到了2楼的包间。 菜品都已经提前安排好了。 考虑到赵忠颉这个年纪的肠胃情况。 陈江河特意让黄曼丽准备了一桌清淡雅致的菜品。 52度的飞天茅台自然是不能少的。 几位女士则是喝的高档进口红酒。 一番觥筹交错之后，赵忠颉感慨地举起酒杯道：“几位同学，我代表咱们财会学院向诸位表示诚挚的感谢！感谢你们为咱们学院做出的贡献！” 这些年来赵忠颉一直在不遗余力地解决毕业生的就业问题。 因此他想尽了各种办法，通过各种人脉关系联系了一些大型企业。 作为财会专业大四学生的实习单位。 但是事实证明学生们实习的效果实在是“微乎其微”。 而那些企业老板在酒桌上满口答应愿意招聘应届毕业生到自己公司。 结果却十有八九不能兑现。 即便是少数公司招聘了应届毕业生入职。 却是做一些与财会专业毫不相干的文职工作。 赵忠颉这些年为了学生们努力过挣扎过。 甚至不惜放下自己文人学者的身段， 在那些企业老板面前陪着笑脸说尽了好话。 频繁的应酬早已经把他的肠胃都喝坏了。 每天晚上回到家中。 已经年逾五旬的人却抱着马桶在卫生间“哇哇”呕吐。 就连老伴儿都为喝酒应酬的事情跟自己翻了不知道多少次脸。 赵忠颉自己又何尝不是既懊恼又无奈？ 白天的时候他在校园里是一派为人师表的文人学者。 而到了晚上却成了酒桌上博那些大老板们欢笑的小丑。 这种割裂般的阴阳两面的生活。 甚至一度让他对生活都失去了希望。 “赵院长，您对我们的教诲一直都牢牢铭记在心里。” 陈江河举起酒杯激动道：“我们作为您曾经的学生，为咱们学院尽一份心出一份力都是应该的！” “好，好！你们都是好样的！” 赵忠颉拍了拍陈江河的肩膀，神情微微动容道：“我这个当院长的，总算是没有辜负自己这个‘教书育人’的天职！” 师生二人动情地碰了下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这时唐婉和高媛媛也端起杯中的红酒，向赵忠颉敬酒道：“赵院长，我们毕业之后一直想回学院看望您和其他老师，一直被各种事情耽搁了。这杯酒，我们两个敬您和学院的老师们！” “好，我代表学院的老师们谢谢你们！” 赵忠颉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之前的几杯酒下肚，他略显苍白的脸色已经泛起一抹病态的嫣红。 刚才又接连喝下两杯酒，赵忠颉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咳嗽了起来。 “赵院长，您没事……是不是呛着了？” 陈江河连忙轻轻拍着对方的肩背，关切道：“你先吃两口菜压一压，别急着喝酒了。” “没事……没事。” 赵忠颉笑着摇头道：“我今天见到你们太高兴了，一不小心就激动了……哎，人老了就不中用了！” 这番话一说出口，陈江河等人不由地面面相觑。 脸上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整个包间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赵忠颉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连忙举起酒杯笑着道：“今天大家高兴，可千万不能因为我这个老头子扫了兴，我代表咱们学院全体老师还有你们的学弟学妹们敬你们一杯酒！” 话音刚落，他一仰脖把杯中的酒又喝干了。 顿时赵忠颉的脸上的红晕变得更加醒目。 与此同时他的喉咙也在微微颤栗着。 似乎在拼命抑制着自己想要咳嗽出来的冲动。 陈江河等人面面相觑，也默默地把杯中的酒喝干了。 可他们脸上的笑意也仿佛已经凝固住了。 这时一直坐在一旁沉默着的戴洁芬忍不住道：“赵院长，您还是别喝酒了……去年体检的时候您的肝就不太好，医生也嘱咐您不能再喝酒了！” “小戴！今天大家伙儿这么高兴，你说这些扫兴的话做什么！” 赵忠颉的脸色微微一沉，旋即又端起酒杯对着陈江河笑着道：“陈同学，你现在是江林集团的总经理，以后要多帮衬着点学弟学妹们！这杯酒，我单独敬你！” 他正要把酒杯送到嘴边，却被一只大手伸出来轻轻地挡了下来。 赵忠颉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 “赵院长，您不能再喝酒了。” 陈江河目光凝视着赵忠颉，语气坚定道：“作为您的学生，我们衷心希望您的身体健康。今天晚上我们也只是想跟您在一起坐一坐，聆听一下您的教诲。您再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让我们这些当学生的情何以堪啊？” 第274章 机灵的黄曼丽 赵忠颉目光一怔，久久地凝视着陈江河。 对方的眼中流露出来的只有温暖和赤诚。 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围坐在这张餐桌上的。 既没有腰缠万贯的老板。 也没有为学生操劳的穷书生。 只有纯粹的师生情谊。 “服务员，麻烦你把所有的酒都收起来，换成茶水。” 陈江河冲着一旁的美女服务员微笑着吩咐道。 “好的，陈总。” 美女服务员看着陈江河甜甜的一笑。 然后走过来把桌上的所有白酒，红酒以及酒杯都收了起来。 整个过程显得格外平淡且自然。 似乎这位美女服务员已经对陈江河这种要求习以为常了。 赵忠颉等人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葩的应酬场面。 这个年代的应酬从来都是以“不醉不归”作为主基调。 哪有这样“点到即止”的神奇操作？ “陈总，您要喝什么茶水？” 美女服务员收拾一番后又返回到了餐桌旁。 “泡一壶普洱，再泡一壶菊花。” 陈江河微笑道。 很快两壶散发着浓郁茶香的极品茶水就端上了餐桌。 一时间整个包间都被氤氲的茶香味笼罩住了。 “赵院长，您请喝茶。” 陈江河站起身，斟了一杯普洱双手送到赵忠颉面前。 然后，他又依次为在座的女士们送上一杯花茶。 前一刻还觥筹交错的酒局转眼间就变成了典雅舒缓的茶话会。 赵忠颉端起茶杯细细品啜着普洱茶的香浓。 良久他才放下茶杯，神情郑重地看着陈江河道：“陈同学，难得你直到现在还能不忘初心。把那些即将毕业的孩子们交给你，我心里面踏实。” “赵院长，感谢您的信任。” 陈江河站起身给赵忠颉面前的茶杯添上香浓的普洱。 “陈同学，感谢您给这些即将毕业的学弟学妹们宝贵的工作机会。” 戴洁芬端起茶杯，看着陈江河的眼神中满是感激。 “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陈江河表面上回应着对方的感激，内心深处却是一阵汗颜。 事实上他从一开始提出来招聘财会专业应届毕业生进入江林会计师事务所。 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帮助曾经的母校解决学生就业的困难。 而是江林会计师事务所是真的迫切需要大量的应届毕业生来充实到岗位人员中。 在市面上绝大多数公司眼中，“成手”会计绝对是供不应求的“香饽饽”。 而新手实习生甚至连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都算不上！ 因为普通的公司需要的是入职之后立刻就能投入工作的“成手”会计。 他们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和财力去培养毫无经验的新手和实习生。 而一些员工数量只有几十人的小型财务公司。 他们遇到的主要是问题是无法承接到足够多的客户。 因此即便是业务技能精熟的“成手”会计也很难拿到较高的福利待遇。 更别说是毫无工作经验的新手实习生了。 在公司资源极为有限的情况下。 “成手”会计和新手实习生之间难免会出现“内卷”的情况。 猫给老虎当老师的时候还知道藏一手“上树”的本领。 那些“成手”会计自然也担心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 可江林会计师事务所的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别的财务公司最大的痛苦是承接不到足够多的客户。 因此包括老板在内的很多员工的主要精力就是去想方设法地去挖掘新的客户资源。 而江林会计师事务所最头疼的事情却是客户太多根本就忙不过来。 在蛋糕足够大的情况下，即便是“成手”会计也绝不会有“藏私”的念头。 更何况在一个月之内教会一个新手实习生。 还有高达1000块的培训奖励！ 那些小的财务公司都把新手实习生当廉价劳动力使唤。 可在江林会计师事务所。 新手实习生们妥妥地都是“金疙瘩”啊！ 而且还有最为关键的一点，让陈江河铁了心要招聘应届毕业生入职公司。 那就是应届毕业生还是一张没有被污染的白纸，可塑性极强。 也没有经历过各种社会和职场的阴暗面，心态上都是积极阳光的。 在一个拥有几百名员工的大型财务公司里。 需要的是一群心思单纯一心一意干工作的年轻人。 而不是一帮各怀心思勾心斗角的社会老油条。 因此，江林会计师事务所与财会学院之间的合作。 事实上是一项互惠互利的“双赢”。 可看在场所有人的反应。 似乎只有陈江河一个人心知肚明。 他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小戴，你去帮我买一盒烟。” 这时赵忠颉突然从兜里掏出10块钱递给了戴洁芬。 戴洁芬接过钱之后和对方交换了一下眼神便离开了包间。 “赵院长，我记得您之前不吸烟的啊。” 陈江河有些诧异，关切道：“吸烟对身体不好，您尽量还是少吸一些。” 赵忠颉微笑着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回应什么。 陈江河有些疑惑，却并没有再继续追问。 众人又喝了几杯茶，闲聊一番之后。 他招了招手把美女服务员叫了过来，吩咐道：“上一些点心和时令水果，再给每位女士单独上一份甜品。” 美女服务员甜甜地笑着，走出包间后通过对讲机通知了前台。 就在这时，一道穿着旗袍的窈窕身影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进来。 “陈总，今天晚上招待不周，您各位一定要多多包涵。” 黄曼丽端着一杯茉莉花茶来到众人面前。 显然她已经知道了包间里的酒局换成了“茶话会”。 因此就很应景地端着茶水来“敬酒”了。 “小黄，你太客气了。” 陈江河端起茶杯，笑吟吟地点头回应道：“你们酒店这次进这一批极品普洱不错。” 黄曼丽顿时眼睛一亮，笑着说道：“既然陈总喝着顺口，明天我就让人给您送一百斤过去。” 陈江河点头道：“你等下先准备两份礼盒，我要送给两位客人。” 黄曼丽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对方是要送给赵忠颉和戴洁芬。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走到陈江河身旁附耳轻声低语了一番。 陈江河听完之后轻舒了一口气，看着黄曼丽微笑道：“小黄，今天晚上多亏你机灵了，我算你一功。” “陈总，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黄曼丽得到了陈江河的夸赞，白皙的脸蛋微微有些涨红。 她跟在场的众人打了个招呼后便转身离开了。 脚步匆匆的样子似乎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马上处理。 第275章 最大限度支持 黄曼丽刚走出包间，就拿出腰间别着的对讲机接通了前台的线路。 “前台，前台！我是黄曼丽，不要让那位女士给208包间结账！” “我再重复一遍！不要让那位女士给208包间结账！” 下一秒钟，对讲机传来前台女收银员的声音：“前台明白！前台明白！” 与此同时，酒店一楼前台收银处。 美女收银员笑吟吟地看着眼前梳着马尾辫的年轻女士。 双手毕恭毕敬地把银行卡递了过去：“不好意思，女士，这是您的银行卡，请您收好。” 戴洁芬愣了一下，疑惑不解地看着对方道：“请问是这张银行卡有什么问题么？” 美女收银员笑着解释道：“您的银行卡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我不能帮您办理收银业务，请您谅解。” 戴洁芬懵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银行卡既然没有问题为什么不能办理收银业务？ 而且还要别人谅解？！ 这让别人怎么谅解啊！ 这个解释也实在是太牵强了好不好！ 逻辑根本都不通顺！ “这位女士，实在是不好意思。” 美女收银员又是鞠躬又是道歉。 而且是全程面带微笑。 态度好的戴洁芬根本就没办法冲对方发火。 可是在来酒店的路上，赵忠颉特意叮嘱了戴洁芬好几次。 只要在酒桌上赵忠颉示意戴洁芬出去买烟。 就是让对方拿着银行卡去前台把餐费结了。 这次陈江河这几位老板可以说是给财会学院帮了大忙。 一下子就解决了几百名应届毕业生的就业问题。 于公于私这顿饭也不应该让对方请客花钱。 赵忠颉一寻思，自己身为院长就得表示出足够的诚意。 索性一咬牙就拿出了自己的工资卡来表示一下谢意。 “美女，您能不能帮个忙啊？” 戴洁芬陪着笑脸，祈求地看着美女收银员道：“这是我们院长特意嘱咐我的，无论如何也得把餐费结了，您不能让我连这个简单的任务都完不成……” 美女收银员犹豫了一瞬，继续笑着鞠躬道歉：“这位女士，实在是抱歉，我真的没有办法帮您！” 戴洁芬顿时感到一阵绝望，她正要继续跟对方理论。 这时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小戴老师，您好！” 只见黄曼丽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走了过来，笑吟吟道：“赵院长和陈总有事找您，您先回包间一趟。” 戴洁芬犹豫了一瞬，看着黄曼丽道：“黄经理，您能不能帮我个忙啊？” 黄曼丽笑吟吟地看着对方道：“结账的事情就不必了，陈总是我们酒店的高级会员，所有餐费都是全免的。” “怎么会这样……” 戴洁芬懵了。 不过黄曼丽作为酒店的大堂经理都这样说了。 她也没有任何理由反驳和质疑了。 无奈之下，戴洁芬只好悻悻地走开了。 208包间里。 精致的点心和果盘已经端上了餐桌。 每名女士的餐位上还有一道用冰淇淋制作的精美甜品。 看到戴洁芬从外面走了进来，陈江河连忙站起身笑着招呼道：“小戴老师，赶紧尝一尝甜品，不然冰淇淋就要化掉了。” 戴洁芬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餐位上摆放着的冰淇淋。 只见精美的水晶容器中正冒着汩汩的“仙气”。 冰淇淋做成的小船犹如工艺品一样精美。 丝毫没有融化的迹象。 戴洁芬并没有拿起勺子去品尝冰淇淋。 而是对着赵忠颉递过去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赵忠颉愣了一下，内心深处不由地疑惑起来。 小戴老师递过来的这个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众人用餐完毕走出酒店大门。 已经是晚上10点钟出头了。 这个年代燕京市的夜生活还远没有若干年后那么丰富多彩。 大街上的车辆和行人已经明显稀少了。 “小苏，麻烦你把赵院长和小戴老师送回家去。” 陈江河嘱咐了苏明玉一番。 然后走上前打开车门，把赵忠颉和戴洁芬送到了车上。 “陈同学，你太客气了。” 赵忠颉和戴洁芬两个人都有些心里面过意不去了。 这位陈老板给学院帮了这么大的忙。 解决了几百名应届毕业生的就业问题。 现在还要让美女助理开车先把自己两个人送回家。 这样的礼遇简直让人感动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苏明玉是今天晚上唯一没有喝酒的人。 她一路上把车开得格外稳当。 贴心地把赵忠颉和戴洁芬送到了财经大学家属小区门口。 “赵院长，小戴老师，这是我们陈总的一点儿心意，您二位务必收下。” 苏明玉动作麻利地从车后备箱拿出两份精美礼盒，毕恭毕敬地交到了两个人手中。 还没等赵忠颉和戴洁芬反应过来。 苏明玉就已经回到驾驶座把车辆发动离开了。 “赵院长，这是您的银行卡。” 戴洁芬有些尴尬地拿出银行卡，递给了对方。 “小戴，今天晚上消费了多少啊？” 赵忠颉接过银行卡，疑惑道：“为什么我的手机没有收到短信扣款的提示啊？” 戴洁芬只得支支吾吾地把自己在前台想要结账却不得的经历，跟对方解释了一番。 其实她当时回到包间之后，就已经回过神来了。 黄曼丽所说的“高级会员用餐”根本就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因为对方给出的这个理由是真的话。 前台收银员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而且燕京大酒店那种高档酒店每一桌饭菜的消费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 如果高级会员真的可以用餐。 那岂不是用不了多久整个酒店都要撑不下去了？ 戴洁芬既然能想明白这个道理。 赵忠颉自然而然也能想明白。 尤其是黄曼丽当时来到包间之后。 还在陈江河耳边轻声耳语了一番。 当时两个人十有八九说的就是戴洁芬偷偷跑去一楼前台结账的事情了。 “小戴啊，从今往后咱们学院要对陈江河还有他的江林集团另眼相看。” 赵忠颉由衷地感慨道：“如今这个世道，像这样有良知有责任担当的年轻人不多了，咱们一定要不遗余力地给对方提供最大限度的支持。” “赵院长，我明白了！” 戴洁芬点了点头，神情郑重道：“我今天晚上就通知到2002届的每一个同学，确保所有人都知道江林会计师事务所招聘的事情。” “咱们学院跟江林公司的长期合作协议，我也会连夜草拟出来，明天一早就送给您过目。” 第276章 师兄师姐们 戴洁芬从兜里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可电话另一端响了七八声依然没有人接听。 她犹豫了一下挂断了电话，又拨打了另一个电话号码。 依然是长时间的无人接听。 “这帮孩子们大晚上不在宿舍好好待着，都跑哪儿去了？” 戴洁芬嘟囔了一句，又拨打了手机里的第三个电话号码。 随着电话的“嘀——嘀——”声不断响起。 戴洁芬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赵院长，我得去一趟学生宿舍。” 戴洁芬向赵忠颉打了个招呼，便急匆匆向学校赶去。 好在家属小区距离学校只隔了两个街口。 戴洁芬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赶了过去。 “小戴老师，这么晚了还回学校啊？” 校门口的保安大叔大老远就看到了神色匆匆的戴洁芬，好奇地问道：“是出了什么着急的事儿吗？” “王叔，你有看到我们财会学院的学生晚上出校门的吗？” 戴洁芬此刻内心一阵乱糟糟的，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保安大叔愣了一下，迟疑道：“这么晚了还真没有学生出去过，不过白天的时候我也没留意……” 晚上为了保证学生们的安全。 所有进出大学校园的人员都需要登记。 而白天的时候成千上万的人进出校门口。 也不可能区分出哪些是财会学院的学生。 “谢谢您，王叔。” 戴洁芬道了一声，脚步愈发匆忙起来。 眼瞅着就要到宿舍熄灯的时间了。 她必须赶去宿舍确定一下都有些哪些学生不在。 应届毕业生的管理是最操心的。 学生们既要面临找工作和考研的压力。 同时还有些学生会在感情上出现各种问题和插曲。 戴洁芬作为2002届毕业生的辅导员老师。 肩上担负的责任有多重。 此刻内心的压力就有多大。 她一路小跑着来到学生宿舍楼附近。 毫不犹豫地走进了女生宿舍楼。 楼道里时不时能看到穿着小背心和大裤衩的女学生。 正从公共盥洗室里走出来。 有的女生嘴角的牙膏沫都还没有擦干净。 “戴老师，您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 这时一名女学生刚从自己宿舍里走出来，看到戴洁芬后惊讶道。 “苗青青，其他同学呢？都没在宿舍吗？” 戴洁芬看了一眼对方身后空空如也的宿舍，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哦，她们都在408宿舍商量事情呢！” 苗青青连忙解释道：“我回来的比较晚，刚洗漱完正要过去呢！” “大晚上的不好好在自己宿舍呆着，都跑去408做什么……” 戴洁芬嘴里嘟囔着，“怦怦”乱跳的心总算是舒缓了下来。 两个人来到宿舍门口。 苗青青正要推门进去，却被戴洁芬拦住了。 只见她轻轻敲了下房门，然后站在门口静静等待着。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却没有人开门。 而且隔着房门也能听到里面传来女学生们“叽叽喳喳”的声音。 戴洁芬微微皱眉，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下一秒408宿舍里的固定电话响了起来。 “嘟——嘟——” 站在门口的两个人可以清晰地听到电话的声音。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人把电话给接起来。 “这帮小丫头，到底聊什么起劲儿的话题呢！连电话都不接了！” 戴洁芬总算是明白了。 她刚才用手机打电话的时候没有人接听。 并不是因为宿舍里没有人。 而是所有人讨论地太投入太激烈了。 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接电话！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门里面突兀地响了起来。 瞬间压倒了所有“叽叽喳喳”的混乱声音。 “大家都静一静，静一静好不好！” 只听那名女生说道：“既然有的人相信，有的人不相信。那么明天相信的同学就跟着我一起去参加面试！” 可下一秒就听到另一名女生反对道：“那可不行！我觉得这件事最好跟戴老师说一下，万一对方是骗子怎么办！” 之前那名女生不耐烦道：“李小璐，你自己不相信也不让别人相信么！咱们都马上要毕业了，你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吗！什么事情都要去告诉老师！” 李小璐不服气道：“苏小艾，我告诉戴老师有什么错！如果对方是骗子，你带着这么多同学去参加面试！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负得起责任吗！” 苏小艾冷哼道：“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们了！婆婆妈妈胆小如鼠，你们不敢去我就自己一个人去！” 戴洁芬站在门外，听到里面两个女生争吵的动静。 也意识到造成学生们不愿意跟自己沟通的状况。 和自己平日里谨慎有余魄力不足的行事作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戴洁芬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她推开宿舍门，迈步走了进去。 随着房门发出“嘎吱”的声响打开。 一刹那间宿舍里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原本“叽叽喳喳”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下来。 “戴老师！” 苏小艾的双眸中流露出一抹惶恐的神色。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出的那番话。 很可能已经被这位年纪轻轻的辅导员老师听到了。 “小艾，你明天要去参加哪个公司的面试啊？” 戴洁芬微笑着神色和蔼地问道。 “戴老师，我错了……我应该先跟您说一下的。” 苏小艾羞愧地低垂着小脑袋道。 “好了，没事的。” 戴洁芬笑着点了点头：“我这么晚了来找大家，就是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话音刚落，宿舍里的所有女生全都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戴洁芬。 在即将毕业的这几个月时间里。 所有人的神经都下意识地紧绷着。 她们天天盼望着能够听到好消息。 这样才能让自己烦躁不安的心绪得到一丝丝舒缓和慰藉。 戴洁芬环顾了一圈，笑着道：“今天晚上我跟赵院长一起和你们的师兄师姐们吃了一顿饭。他们虽然只比你们大了四届，但都已经是大公司的高管和经理了。” 她停顿了一下，询问道：“你们大多数人应该都听过江林集团？你们的师兄就是江林集团的总经理，其他两位师姐也是江林会计师事务所的两位老板。” 这番话刚说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顿时流露出一抹古怪的神情。 女学生们先是看了看戴洁芬。 又扭过脸看了看苏小艾。 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既疑惑又激动的神色。 第277章 骄傲和自豪 戴洁芬此刻也察觉到了所有女学生们异样的神情。 不过她却没有心思去细想其中的蹊跷。 继续笑着说道：“你们的师兄师姐现在都是事业有成，想要发挥出自己的能力来回馈母校。你们这帮小丫头们的工作，都要有着落了！” 还没等戴洁芬继续说话，这时一旁的李小璐忍不住问道：“戴老师……您刚才说的师兄师姐们的公司，是叫江林会计师事务所？” “是啊，没错。” 戴洁芬笑着点头道。 李小璐犹豫了一瞬，继续问道：“这家公司有没有一个叫苏明玉的女经理，是专门负责校园招聘的？” 戴洁芬瞬间愣住了。 苏明玉今天晚上可是和她们一起吃的饭。 而且还在饭局结束后亲自开车送赵院长和自己回来的。 临行前还送了两个人一个精致的礼盒。 盒子里是一斤上好的普洱茶饼。 戴洁芬可以说是对苏明玉的印象太深刻了。 但是李小璐是怎么知道有苏明玉这个人的呢？ 戴洁芬好奇地问道：“小璐，苏经理是你们陈师兄公司的招商部经理，你是怎么认识她的啊？” 李小璐迟疑了一瞬，拿出一张名片小心翼翼地递给了戴洁芬道：“戴老师，我这里还有一张名片，您看是那位苏经理么……” 戴洁芬诧异地接了过来，然后下意识地把自己兜里那张苏明玉的名片也掏了出来。 两张名片放在一起一对比。 果然是一模一样，货真价实。 此刻在场的所有女学生们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一旁的苏小艾。 而苏小艾平日里挺腼腆的一个人，此刻看上去却有点得意。 这时戴洁芬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好奇地看向苏小艾道：“小艾，你明天想要去参加的面试，不会是跟我刚说的一模一样！” 苏小艾神情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这么晚过来，就是要通知你们这个消息！” 戴洁芬神情略有些激动道：“你们抓紧时间，给咱们年级的其他同学都通知到了，就说是咱们赵院长亲自同意的！一定要尽全力争取明天的面试！” 她停顿了一下，笑着道：“女生宿舍这边就交给你们了，我还得抓紧去一趟男生宿舍。” 话音刚落，宿舍里的灯突然间熄灭了。 顿时整个房间里变得一片漆黑。 “戴老师，我陪着您一起去男生宿舍！” 黑暗中苏小艾突然说道：“我今天亲眼见了那位苏经理，可以帮您一起跟他们说说。” 戴洁芬还在犹豫，黑暗中又传来李小璐的声音：“戴老师，我也陪着您一起去。大晚上又熄灯了，多去几个人可以跟您做个伴儿。” 戴洁芬顿时感到心里面一阵热乎乎的。 刚才熄灯的一刹那，她自己确实有些犯嘀咕。 要知道她也不过是硕士研究生刚毕业就当了辅导员老师。 年纪只比这些学生们大了三四岁而已。 大晚上熄灯之后独自一人跑到男生宿舍去。 还真是有些不太方便。 戴洁芬正要答应。 这时又有几个女生应声附和起来。 “戴老师，我也陪着您一起去。” “是啊，我也想去，多个人多个伴儿。” “戴老师，我也要去！” …… 戴洁芬的脑门上顿时浮起了一团黑线。 财会学院一直以来都是“阴盛阳衰”。 女学生和男学生的比例甚至达到了惊人的5比1。 这帮女学生们这么踊跃地要报名去男生宿舍。 这分明就是“居心叵测”啊！ “好了，好了！” 戴洁芬赶紧出声打消了这些女学生们的念头：“就苏小艾和李小璐两个人陪着我就可以了，你们一个个的全都回宿舍好好休息！” 在一片失望和羡慕的附和声中。 戴洁芬带着苏小艾和李小璐，三个人离开了女生宿舍。 直奔传说中的男生宿舍楼而去…… …… 一大早，戴洁芬顶着两个黑眼圈打着哈欠来到了院长办公室门口。 敲开门走了进去，她强打着精神把草拟的合作协议书双手递到了赵忠颉的面前。 “小戴老师，你昨天晚上辛苦了。” 赵忠颉看着对方跟个“大熊猫”似的，顿时心中一阵感动。 他低下头仔细审阅着协议书，拿出钢笔在上面圈圈画画。 “写的不错，我再让学院办公室的老师修改润色一下。” 赵忠颉微笑着道：“我准你一天的假，先回家好好休息。” “赵院长，我得先把学生们安全送到江林大厦。” 戴洁芬眼皮都开始打颤了，却语气坚定道：“让几百个学生自己过去参加面试，我有点不放心。” 赵忠颉犹豫了一瞬，正要说话。 这时，一阵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竟然是苏明玉打过来的。 “苏经理，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赵忠颉一开口就把姿态放得很低。 就冲着对方代表着江林集团这样的良心企业。 他觉得自己的语气态度就算再客气一些也不为过。 “赵院长，您千万别跟我这么客气！您叫我小苏就可以了！” 苏明玉在电话另一端诚惶诚恐道：“我现在就在咱们学校外面，您能不能跟门卫大叔打个招呼，让我们江林集团的大巴开进来？” “江林集团的大巴？” 赵忠颉愣了一下，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小苏，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苏明玉在电话另一端笑呵呵解释道：“赵院长，昨天晚上我们陈总特意嘱咐我了，今天一大早就派大巴过来接咱们院的学生去参加面试！” 赵忠颉愣住了。 一旁的苏明玉也跟着愣住了。 这位陈老板竟然专门派了公司的大巴来接学弟学妹们去参加面试！ 这种做法简直就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啊！ 昨天晚上赵忠颉回到家中之后，久久不能入眠。 满脑子想的都是陈江河在酒桌上关心自己的样子。 他当时就觉得自己当了一辈子的老师。 只要教出了像陈江河这样一个学生。 那么这辈子就算是没有白活！ 可此刻对方的做法竟然再一次刷新了自己的认知！ 这位陈老板不但给学弟学妹们提供了宝贵的工作岗位。 还把无微不至的照顾在最细节的方面都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已经不是能够用苍白的语言可以表达出来的“大爱”了。 “谢谢您，也麻烦您帮我转告一下陈同学。” 赵忠颉双眸微微颤栗，由衷地感慨道：“我为自己能够有这样一位学生，感到骄傲和自豪。” 第278章 金秋的香山红叶 挂断了电话，苏明玉坐在豪华大巴的座椅上。 目光凝视着前方喃喃自语道：“我能有陈总这样一位好老板，我也骄傲。” 紧接着门卫大叔就接到了赵忠颉亲自打过来的放行电话。 十辆豪华大巴依次缓缓驶入财经大学校园。 此刻正是整个校园一天中最朝气蓬勃的时候。 数万名学生已经在睡梦中苏醒了过来。 匆忙起床洗漱后纷纷涌向大学食堂。 突然有几名站在食堂门口的学生停下了脚步。 目光震惊地看向了不远处行驶而来的豪华大巴。 接着越来越多的学生注意到了这一辆接着一辆的豪华大巴。 即便是那些并肩走在路上卿卿我我的情侣。 也被瞬间把所有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从哪儿来的豪华大巴啊！竟然有十辆这么多！好大的气魄啊！” “快看，这些大巴上还印着一排字！距离有点远，看不太清。” 随着这些豪华大巴距离越来越近，终于有人率先看清楚了车身上的大字。 “江林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就是那个特别牛的江林集团！” “这些大巴都是江林集团的通勤车！” 学生们的好奇心顿时被勾了起来。 他们中有不少人都在玩江林网络公司开发的“微信社区”。 而且几乎每个人都在使用的即时通讯软件“qq”。 也在不久前从“腾雷qq”正式更名为了“江林qq”。 少数能歌善舞颜值出众的“校花”“校草”们。 也都报名了江林文娱公司举办的各种选秀活动。 有不少同学都跑去了选秀现场为自己支持和爱慕的偶像鼓劲加油。 就连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这两家电信公司也参与了这些选秀活动。 只要发送短信就可以为自己支持的选手们进行投票。 那些人气高的选手们不但在晋级过程中会得到一定的优先权。 甚至就连一些已经被淘汰掉的选手也可以凭借超高的人气获得“复活”机会。 这种全民参与的选秀活动瞬间就风靡了整个燕京所有的高校。 互联网各大论坛以及“微信社群”首页头条。 几乎是全天候轮番对选秀过程进行着绘声绘色的图文直播。 一夜之间，仅在燕京市小范围内举办的选秀活动瞬间在全网爆火。 甚至就连其他城市的一些大学生们。 也都趁着节假日专程跑到燕京的选秀现场为自己的偶像加油助威。 而各种选秀活动的电视转播权也被各大城市的卫视疯抢。 其中最火爆的“偶像练习生”和“中国好声音”的转播权。 竟然在竞标会上拍出了一期两亿的惊人天价！ 在如此惊人的曝光量加持之下，各大品牌的广告商们更是蜂拥而至。 可口可乐，百事可乐，耐克，阿迪达斯…… 只要是目标消费人群是年轻人的知名品牌。 都不惜豪掷千金拿下各个选秀活动的冠名权。 各个品牌的广告位几乎是满满当当地矗立在选秀现场的醒目位置。 就在所有人都唏嘘感慨江林集团把选秀节目的商业化做到了极致。 通过全民选秀赚得盆满钵满的时候。 江林集团却突然对外发出公告。 要把公司名下所有选秀节目的广告费收入全部捐献给江林慈善基金会。 然后以基金会的名义对贫困家庭以及贫困学生进行资助。 短短一个月时间被资助的贫困家庭数量已经达到了惊人的3万个！ 而被资助的贫困学生数量更是达到了惊人的10万人！ 江林慈善基金会累计支出的资助金额已经超过了5亿元！ 江林集团真金白银地做慈善赢得了社会各界的良好口碑。 就连一向以严肃和古板着称的燕京各大媒体。 也在报道江林集团的新闻事件时充满了浓浓的温情和引以为豪的情绪。 江林集团的全体工作人员更是以自己的公司为荣。 而拥有一份江林集团的正式工作。 无疑会成为所有人眼中最艳羡的对象。 “这些豪华大巴可都是江林集团的通勤车啊！大清早地怎么开到咱们学校宿舍楼下面了？” “我的直觉告诉自己，等会儿必定有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 …… 就在所有人热切目光的注视之下。 财会学院2002届毕业生已经精神抖擞地从宿舍楼里走了下来。 然后在辅导员戴洁芬的指引下。 有秩序地走上了停靠在道路一旁的豪华大巴。 此刻的戴洁芬已经化上了精致的妆容。 完全看不出之前的熊猫眼和憔悴的面容。 戴洁芬穿着白色连衣裙亭亭玉立在大巴车门口。 每当一名学生走上豪华大巴。 她就拿出钢笔在对应的花名册上做一个爱心标记。 当所有学生全部走上大巴之后。 戴洁芬在着手心里的花名册也已经被爱心标记的满满当当。 “财会学院2002届毕业生应到496人，实到496人，全部登上大巴。” 戴洁芬低着头仔细把花名册上的名字核对了好几遍。 确保无一人疏漏之后。 她这才抬起头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整齐停放着的十辆豪华大巴。 “戴老师，您的这些学生们从现在开始就交给我了。” 苏明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戴洁芬的面前：“您请放心，我一定照顾好每一个人。” 她从刚才开始一直在注视着眼前这个女人一丝不苟忙碌的身影。 内心深处仿佛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不停地翻滚着。 “老师就像是一支蜡烛，燃烧自己照亮了学生。” 这样类似的比喻在苏明玉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听到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 可今天她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却突然间明白了这句话的真谛所在。 对方明明是一个年纪跟自己相仿的年轻女孩。 却在这一刻让苏明玉感受到了一种大爱和温暖。 “人生当如蜡烛，从头烧到尾，始终光明。” 这时，苏明玉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熟悉的声音。 而这个声音她自从入职江林集团之后。 已经不止一次地从陈江河的口中听到了。 这位陈老板不止是用这句话在教导江林集团的所有员工。 同样也在身体力行地践行着这句话的真谛。 一个身家亿万的老板，自己却只开着一辆二十多万的代步车。 一家五口人住在紧邻着城中村的四合院里。 而且每一名家庭成员都在努力工作为这个社会创造价值。 “此生身为江林人，我好幸福啊……” 苏明玉冲着戴洁芬挥手作别。 当她登上最后一辆豪华大巴关闭车门的一刹那。 眼眶红红的犹如金秋十月香山的红叶…… 第279章 光脚不怕穿鞋 十辆豪华大巴行驶在燕京市的主干道上。 俨然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沿街路过的行人们，纷纷向这些车身上印着“江林集团”字样的豪华大巴行注目礼。 就连前一秒还在街道上争先恐后的那些私家轿车。 也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 纷纷为这十辆江林集团的豪华大巴让行。 这是燕京市民们一种发自肺腑的敬意。 根本就不存在任何作伪的成分。 然而，所有的豪华大巴里却是静悄悄的。 平日里习惯了“叽叽喳喳”的大学生们。 此刻却一个个抿紧着嘴唇，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臀部只敢坐在座椅三分之一的位置。 双手也老老实实地放在膝盖上。 全身上下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轻举妄动”。 有的学生脸颊上明明有一处“奇痒难忍”。 却压根也不敢用手指去抠挠一下！ 因为网络上流传的各种公司求职面试的“心灵鸡汤”。 让这些学生们都如临大敌一般。 就仿佛踏上豪华大巴的那一刻起。 就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暗中观察着每一个人。 用吹毛求疵的眼光寻找着每一位面试求职者的错误和瑕疵。 在场的所有学生有一个算一个。 都曾经幻想过毕业之后去江林集团上班。 现在这个梦想突然间转化成为了现实。 所有人都有机会可以达成自己遥不可及的成功目标。 也不由地每个人在这个时候格外小心谨慎起来。 这时苏明玉也察觉到了大巴车里气氛的异样。 她缓缓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 顿时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苏明玉嘴角微翘甜甜的一笑，当即作出了回应。 而这个再明媚灿烂不过的笑容。 却在这些精神紧张过度的学生们眼中被解读出了各种复杂的内涵。 于是乎整个大巴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和古怪了。 苏明玉笑着摇了摇头。 她此时此刻非常理解这些大学生们紧张的心情。 不过，她也非常有自信。 江林集团别具一格的面试方式。 绝对能让这些年轻人们见识到什么才叫真正的“不拘一格”。 半个小时后。 十辆豪华大巴驶入江林大厦地下停车场。 然后缓缓地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了，学生们左顾右盼之后便一个个蹑手蹑脚地走下了大巴。 “同学们，请随我来。” 苏明玉站在最前方，笑吟吟地冲着所有人打着招呼。 原本还有些散落的人群刹那间就变得整齐划一起来。 因为昨天晚上所有的学生们就已经知道了。 眼前这个叫苏明玉的美女经理，就是此次校园招聘的负责人。 他们但凡有一丝一毫表现不好的地方，都可能被对方看在眼里。 并进一步成为在面试中被淘汰掉的因素之一。 在苏明玉的带领下，几百名学生浩浩荡荡地来到地下停车场的电梯间。 就在所有人思考着这么多人该怎么分批坐电梯的时候。 苏明玉却转身走向了一旁的楼梯间。 紧接着传来一阵清脆的高跟鞋脚步声。 刹那间，在场的所有学生们纷纷反应了过来。 他们连忙也跟着走进了楼梯间。 争先恐后地顺着楼梯向上攀爬起来。 一时间整个楼梯间里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身影如同参加了一场爬楼梯比赛一样。 用快速而轻盈的脚步向上攀爬着。 很快几名速度最快的男学生就已经看到了那道窈窕的身影。 而苏明玉也在同一时间停下了脚步。 扭过脸笑吟吟地看着身后这群年轻的面孔。 “你们面试的地方就在大楼的22层。” 苏明玉微笑着说道：“谁先抵达22层，谁就可以优先获得面试的机会。” 说完，她挪动了一下脚步把身旁的空位让了出来。 下一秒那几名反应过来的男学生便加快了脚步。 争先恐后地从苏明玉的身旁赶超了过去。 而后面的学生们一看前面突然提升了速度。 也不由自主地纷纷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这些学生们知道今天是来参加面试的。 男学生们一个个都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脚上的皮鞋更是擦的油光锃亮。 而女学生们则是一个个打扮的像白领丽人，脚上也都踩着高跟鞋。 很快女学生们的情绪就开始渐渐变得无助起来。 脚上的高跟鞋虽然看上去很漂亮，却绝对是脚踝“杀手”。 踩着高跟鞋爬楼梯简直就像是踩高跷一样战战兢兢。 大多数女学生在爬到10层左右的时候。 脚后跟就已经一阵钻心般的疼痛。 两条腿也是又酸又痛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而那些男学生们的状况也并不比女学生们好多少。 平日里穿惯了运动鞋和休闲鞋的这帮小伙子们。 穿着硬邦邦的皮鞋就像是给自己的两只脚丫子各上了一道枷锁。 再加上他们刚开始为了早早爬到22层获得优先面试的机会。 每个人都是一路小跑着爬楼梯的。 所以在爬到十四五层的时候。 绝大多数男学生们几乎已经迈不动脚步了。 皮鞋里的脚趾因为剧烈的摩擦像针扎了一样疼。 每往上爬一阶台阶都必须要付出十倍以上的辛苦。 气喘吁吁的样子看上去更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这时，一道声音在楼道里突然响了起来。 “还有最后十分钟，如果谁要是到不了大厦22层，就只能很遗憾地被淘汰了。” 苏明玉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大声说道。 话音刚落，正在艰难爬着楼梯的男女学生们。 顿时犹如被鞭子抽打在了身上，拼尽全力向上爬去。 而此时落在最后面的几名女生，也才刚刚爬到大厦10层。 要知道她们可是在体力充沛的情况下爬到这里。 花费的时间已经超过20分钟了。 现在两只脚被高跟鞋扎得钻心般疼痛。 怎么可能在剩下的短短10分钟里，爬完12层的楼梯呢！ 这时一些女学生已经忍不住在内心深处暗暗嘀咕起来。 果然这天上是从来都不会无缘无故掉馅儿饼的！ 什么江林集团的面试机会！ 很可能从一开始就是在赤裸裸地拿所有学生们开涮！ “不行了……我实在是爬不动了……” “我也不行了……我的脚好疼啊。” 几名落在最后面的女生气馁地坐在了台阶上。 一个个委屈地眼眶都微微胀红了。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然从上方不远处传了下来。 “同学们，咱们都把脚上的鞋脱下来！咱们必须赶在规定时间内爬到22层！” “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把这个累赘的高跟鞋脱下来，爬楼梯才方便！” …… 第280章 十分钟优势 几名女生还在犹豫，一道身影已经从上方出现在她们面前。 只见对方正举着双手挥舞着被脱下来的高跟鞋。 一边跟在场的众人大声呼喊着。 一边步履轻盈地顺着楼梯向上攀爬。 既然有人率先做出了示范。 于是便有第二个，第三个…… 很快所有的女学生都脱下了脚上的高跟鞋拎在手中。 穿着各种丝袜的脚丫子直接踩在楼梯冰冷坚硬的台阶上。 不过没有了高跟鞋的束缚。 所有女生爬楼梯的速度何止提升了两三倍！ 不一会儿队伍最前面的女生就追赶上了已经爬到15层且步履艰难的男生们。 “这帮女生们是怎么了！一个个全把鞋子脱了！” 这些男生们全都惊讶地看着从身旁小跑着赶超过去的女生们。 她们的脚底已经被楼梯台阶蹭成黑乎乎的。 丝袜也被磨破开丝。 身上的衣裙也都被汗水彻底浸透了。 眼瞅着平日在大学校园里的轻声细语的娴静淑女们。 突然间变成了丝毫不顾及个人形象的大大咧咧的女汉子。 在场的男生们全都被震惊地合不拢嘴了。 这时，其中一名男生突然说道：“要不，咱们也把皮鞋脱下来，我的脚指头都快磨破了。” 其他男生们还在犹豫，这期间越来越多的女生从他们的身旁赶超了过去。 终于那名男生再也忍不住了。 直接把皮鞋从脚上脱了下来。 整个人爬楼梯的速度果然瞬间提升了两三倍不止。 不过他穿的那双棉袜子却把脚后跟和大拇指都露出来了。 这一幕顿时吸引了不少女生们的目光。 “原来那些传说都是真的啊！男生们的袜子真的有破洞哦！” “我之前只是听宿舍的好姐妹说过，她男朋友袜子破的四处漏风都舍不得丢！” “我是听好闺蜜说的，她给男朋友买的新袜子穿几天脚指头就会露出来！” …… 听到女生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那名男生胀红着脸，攀爬楼梯的速度却是有增无减。 不一会儿，那名男生就已经超过了前方所有的女生。 几乎是以一骑绝尘的姿态稳稳占据了领先的位置。 其他男生们一看这一幕情形。 内心深处就再也没有纠结和犹豫了。 于是乎各种各样破了洞的袜子在皮鞋脱下来的一瞬间。 就彻底展露在了所有女生们的面前。 而且因为“羞耻心”的加持。 这些脱了皮鞋的男生们简直就像是非洲大草原上的“猎豹”。 一个个迈动着矫健的步伐。 十几秒钟就能爬上之前一分钟都爬不上去的楼梯。 很快速度最快的第一名男生已经来到大厦22层的楼梯间。 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舒缓了些许。 然后把手上的皮鞋重新穿在了脚上。 就在这时，一道温柔发声音从楼梯间的门口响起。 “学弟，这边请。” 这名男生吃了一惊，抬起头看了一眼。 只见一名身穿制服的白领丽人正微笑着冲自己招手。 “您……是在叫我么？” 这名男生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对方。 他刚才爬楼梯的样子可以说是狼狈不堪。 脚指头和脚后跟都从破了洞的袜子暴露无遗。 身上的西装和衬衫也因为汗水浸湿而变得凌乱不堪。 这副鬼样子却被一名妆容精致的白领丽人看得一清二楚。 这分分钟就是要“社死”的节奏啊！ “学弟，你是叫孙树新！你不认识我了吗！” 那名白领丽人笑吟吟地看着这名男生，突然开口说出了对方的名字。 孙树新顿时愣住了，神情疑惑地打量了对方许久。 突然间他就好像被什么神奇的事情给震惊到了，声音颤抖道：“齐晓荁学姐！真的是您吗！” 这名白领丽人正是小齐，同时也是财务公司最幸运的人。 因为今天早晨财务公司的所有老员工都进行了公平公正的“抽签”。 然后根据每个人抽签的顺序来决定谁第一个挑选学弟学妹们成为自己的“实习生”。 而齐晓荁的幸运值显然已经爆表了。 在40多名财务老员工中，竟然抽中了第1号！ 这也就意味着她可以优先选择最先爬到22层的学弟学妹们。 “小孙，你在这等一会儿。” 齐晓荁招了招手，示意对方站在自己身后。 然后她把目光看向了楼梯下方，这时已经陆续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一会儿就有七八名男生也来到了22层的楼梯间。 “晓荁学姐！怎么会是你啊！” “齐学姐，我是王邵勇啊！咱俩还在院学生会一起举办过活动呢！” …… 这些男生们也都纷纷认出了齐晓荁的身份。 一个个都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如果齐晓荁就是今天的面试官的话。 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这些学弟们通过面试的机会大大增加了？ “好了，人数差不多了，你们几个跟着我来。” 齐晓荁等到自己身边聚齐了十个人的时候。 便笑吟吟地打招呼向办公区域走去。 而这十个人清一色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学生。 这一幕把等候在电梯间的其他学姐们看得眼睛都直了。 “小齐姐，你这样也太过分了！你一个人能教会这么多的实习生吗！” “是啊，你还清一色都挑选的学弟！” “咱们财会学院的学弟本来就不多，你这分明就是在多吃多占！” …… “谁让我运气好呢！我也没办法啊！” 齐晓荁冲着在场的众人嫣然一笑。 就像从战场上凯旋的女将军一样。 而她身后跟着的十位男学生分明就是她缴获的“战利品”！ “既然小齐姐这么不客气！那就别怪我了哦！” 这时抽签抽中第二号的学姐便笑吟吟地走到了楼梯间。 果断接替了齐晓荁刚才的位置，然后等待着新的学弟学妹们到来。 就这样不一会儿功夫，二号学姐也带了长长一串队伍从楼梯间走了出来。 然后三号学姐又忙不迭地顶了上去…… 不到10分钟的时间。 接近400名财会学院2002届毕业生们。 就已经被四十几位白领打扮的学姐们“瓜分”一空。 然后分散在了大厦22层的四十多间办公室里。 “现在咱们小组的每一个人首先要学会与客户签订合同和交接账目。” 其中一间办公室里，齐晓荁环顾了一圈眼前朝气蓬勃的学弟们。 然后拿出一份签约合同和账目交接单据，开始一边讲解一边悉心演示起来。 而这一幕在四十多间办公室里也开始陆续上演。 齐晓荁这一组因为抽中了1号签。 所以在进度上要领先于其他小组。 但是也仅仅只有10分钟左右的优势而已。 第281章 没见过世面 “咱们是第一组到达22层的胜利者，也必须是第一组进入工作状态的实习生！” 齐晓荁冲着眼前的男孩子们挥舞粉拳鼓劲道：“大家有没有信心勇夺第一！” 在场的男生们不由地面面相觑。 这个中二气息十足的场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自己这帮人不是来参加江林会计师事务所的面试吗？ 怎么搞得像是江林文娱公司举办的“偶像练习生”一类的真人秀呢？ 齐晓荁看了一眼懵圈的众人，直接亮出了底牌：“陈老板说了，只要拿下当天业绩的第一名，小组的所有实习生就可以全员通过面试！”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笑着道：“而且实习生当天的交通补贴，双倍发放！” “实习生真的有交通补贴么！” 孙树新不由地咽了口唾沫，好奇道：“齐学姐，您能不能透露一下，到底有多少钱呢？” 要知道他们要是每天从学校坐公交车到江林大厦上班的话。 每个人每天的交通费应该在8块钱左右。 可如果是坐出租车来的话，交通费就高达七八十块了。 虽然这些男生们昨天晚上讨论了很久。 基本上都认定了江林公司能给公交车的交通补贴就已经非常良心了。 但是也挡不住极少数男生们不切实际的“幻想”。 那就是每人每天发放七八十块的交通补贴。 因为距离大四正式毕业还有几个月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所有的2002届毕业生只能以实习生的身份每天往返于学校和江林大厦。 如果江林公司能够给一笔不菲的交通补贴。 到了大四毕业那一天，每名学生就能攒下将近一万块的“家底”。 这笔财富对于每一名即将步入社会的大学生来说还是非常重要的。 因为一旦毕业之后就意味着需要租房。 那么房租，水电费，物业费，以及买菜做饭一系列的开销。 都会比在学校的时候要高上三四倍都不止！ 对于一些家境毕竟优渥的学生来说倒是没有什么压力。 但是对于大多数家庭条件一般的学生来说。 能不能留在燕京“北漂”就成为了必须慎重抉择的一个问题！ “看在你们这么关心，我就破例给你们透个底。” 齐晓荁不易觉察地轻叹一声，神情认真道：“陈老板定的每人每天的交通补贴是100块，如果咱们小组能拿下当天的业绩第一名，就是每人补贴200块。” “100块！” 听到这个数字从齐学姐嘴里说出来。 在场的每个男生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如果每天补贴100块的话。 那一个月加起来就有3000块了！ 现在距离毕业还有四个多月的时间。 到时候每个人都可以攒下一万多块的丰厚“家底”！ 有了这么一大笔钱，别说是在燕京租房子了。 甚至还能有余力来贴补一下家用！ 一想到自己被父母亲人养育了二十多年。 现在终于有机会和能力回报父母家庭。 在场的男生们一个个都燃烧起了熊熊的斗志！ 齐晓荁看着眼前的这些男孩子们。 欣喜之余内心深处却不由地泛起一丝酸楚。 如果当年自己毕业的时候也能遇到这么好的公司。 遇到陈江河这么好的老板。 那么自己就可以少走多少弯路。 也可以多挣多少钱来回报父母家庭了！ 现在这些年轻人，也实在是太幸福太幸运了！ 与此同时，其他办公室的白领学姐们也纷纷“破例”透露了交通补贴的秘密。 一时间所有的实习生们全都聚精会神地投入到学习当中。 比他们平日里在学校课堂上听课不知道专注了多少倍！ “齐学姐，我已经全部学会了，现在就给您演示一遍！” “齐学姐，我也学会了，所有的注意事项可以倒背如流！” …… 齐晓荁微笑着连连点头。 不过她并没有轻率地带领这帮实习生们走出办公室。 而是让他们一对一进行练习。 确保应对客户的各种文明礼貌用语都能朗朗上口。 以及客户经常会提出的一些问题也都能做到对答如流。 然后齐晓荁这才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带着自己小组的十位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走了出来。 不过，她们小组很遗憾并不是第一名。 因为在这之前就已经有两个小组提前走了出来。 很显然抽中1号签的优势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大。 而财务方面的工作很明显女生们比男生们有着一定的优势。 因为前两组走出办公室的竟然清一色都是女学生！ “齐学姐，都怪我太笨了！半天都学不会，拖了大家的后腿！” 这时齐晓荁身后的一名男生突然叹气自责道。 刚才在进行文明用语演练的时候。 这名男生因为来自南方省份的缘故。 普通话说的不太标准，而且还有点轻微的口齿不清。 因此小组的所有人都帮助这名男生多演练了几遍。 足足耽误了两三分钟的时间。 “没关系的，这才刚刚开始而已，要到今天下班了才能见分晓呢！” 齐晓荁微笑着对这名男生挥舞着粉拳道：“咱们小组都是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后劲儿肯定特别足！我对你们很有信心！” “谢谢您！齐学姐！” 这名男生顿时眼前一亮，抿着嘴唇道：“我一定会加倍努力，把耽误的这些时间全部找回来！” 这时，一阵高跟鞋脚步声由远及近。 高媛媛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过来，笑着询问道：“小齐，你这组已经准备好了？” 齐晓荁点了点头，神情郑重道：“媛媛姐，您放心。” 高媛媛微笑着回应道：“好，我马上帮你们这组安排客户签约和财务账目交接。” 不一会儿，只听电梯间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几十名大大小小的老板们在前台接待员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朝着办公区域走来。 而在这些人的身后，四部电梯正在一刻不停地高负荷运转着。 源源不断的人群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渐渐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这一幕情形顿时就把在场的实习生们全都震撼住了！ 这哪儿是来财务公司签订合同和交接账目的啊？ 分明就是燕京市最繁华的闹市区逛街购物游玩的游客啊！ 看这副架势这家江林会计师事务所的业务量到底有多么庞大啊！ 本来这些实习生们还在想这家隶属于江林集团的财务公司到底有多大的胃口。 竟然一次性派过来十辆豪华大巴。 把财会学院将近500名2002届毕业生全部接过来进行面试。 现在看来还是他们这些人太年轻了。 根本就没有见识过真正的世面！ 第282章 反攻的号角 四十几个小组接近五百个实习生很快就投入到全负荷的工作状态中。 事实证明，陈江河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 这些大四毕业生的学习能力和工作能力。 甚至比江林集团各个部门的老员工们还要更强一些。 这也是应届毕业生作为一张可塑性极强的“白纸”。 所具有的独一档的优势。 “江河……我也想去看看那些学弟学妹们。” 此刻唐婉坐在2308办公室沙发上。 用祈求的目光冲着陈江河撒娇道。 陈江河笑着摇头道：“财务公司那边有高媛媛就足够了，你还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 “江河，你不要骗我了好不好！” 唐婉嘟着小嘴不服气道：“现在你把集团财务部合并到了财务公司，财务部经理的职位也让高媛媛兼任了。我现在什么工作都没有了，一上午闲得身上都快锈了。” 陈江河站起身，笑吟吟地来到唐婉身边。 然后挨着对方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唐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小脸微微胀红道：“江河……你这是要做什么啊……大白天的，万一有人找咱俩可怎么办啊？” 陈江河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那你说谁会打扰咱俩呢？” 唐婉张了张嘴，却突然间怔住了。 因为陈江河作为集团总经理。 向来都是全公司上下公认的最清闲一个职位。 除了给大家伙儿涨工资和发奖金的时候露个面。 平日里几乎是存在感为零。 可以说是整个江林集团最“无关紧要”的一个岗位。 十天半个月不来上班也不会对公司产生任何影响。 因为整个江林公司的运营已经在女教授沈若涵的帮助下。 形成了一套完善的体系。 就像是一款堪称完美的电脑软件一样。 在没有遇到紧急状况和突发事件时。 完全可以非常平稳且高效地运行。 根本就用不着总经理这个角色来施加任何的“人工干预”。 而唐婉之前那么忙，完全是因为担任财务部经理这个重要岗位。 现在她的工作已经完全被高媛媛替代了。 可以说整个人已经变成了比陈江河这个总经理还要清闲的“废人”。 “婉儿……咱俩已经多长时间没好好温存了？” 陈江河把身子凑了过去，温柔地揽住了唐婉的肩膀。 “江河……你收购了高媛媛的财务公司，不会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唐婉胀红着脸，突然间冒出了一个极为荒诞的想法。 古代的昏君为了博美人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 而自己男人的这一番“骚操作”。 和古代的昏君还真是有些异曲同工的感觉。 “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陈江河伸手捏了一下自己女人嘟嘟的小脸。 然后轻柔地把对方搂在了怀里。 不一会儿办公室里就传来一阵压抑的喘息声。 唐婉拼命控制着自己，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婉儿，没事的……” 陈江河的动作越来越猛烈霸道：“我特意给这间办公室加了不少隔音装饰……你就算叫破喉咙，外面也听不到的。” “江河……你太坏了……” 唐婉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彻底释放了出来。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唐婉软绵绵地躺在隔间休息室里宽大舒适的床上。 嘤咛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硕大落地窗外面的天空已经不知不觉间变成了黯淡的深灰色。 “天呐……我这是睡了多久……” 唐婉挣扎着想着爬起来。 整个人就像是被抽离了骨头一样。 别说是从床上爬起来了。 就算是翻个身也要付出全部的体力。 “这个臭家伙……天天去健身……” 唐婉嘟囔着无奈只好继续躺平。 虽然她的身材一直保持着少女般的纤细和挺翘。 但是却显得有些过于柔弱了。 尤其是和陈江河这个健身“狂魔”比起来。 自己就像是柔弱的花朵一样在对方的“蹂躏”之下毫无反抗能力。 这时休息室的房门“嘎吱”一声缓缓打开了。 唐婉惊慌之下，连忙扯过被子一角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婉儿，你醒了？” 这时一道再熟悉不过身影笑吟吟地出现在唐婉面前。 他身上大汗淋漓甚至还冒着丝丝白气。 浓重的男性气息瞬间充斥了整个休息室。 蛮横霸道地钻进了唐婉的鼻孔当中。 “你这个家伙……难道是怪物么……” 唐婉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要知道自己整个过程中完全都是逆来顺受的角色。 而对方却是实打实地“暴力输出”了将近两个小时！ 可最终的结果却是自己已经完全下不来床了。 而眼前这个“怪物”却趁着自己睡着以后。 又跑去健身房不打折扣地完成了当天的运动量。 “婉儿，你这个身子骨可不行哦。” 陈江河爱怜地轻抚着床上的女人，柔声道：“从明天开始，我带着你一起健身。” “好……” 唐婉胀红着小脸，只得小声答应了。 在这之前陈江河已经向唐婉提出过好几次一起健身的邀请了。 都被唐婉以工作太忙没有时间这个理由给拒绝了。 现在好了，唐婉财务部经理这个工作彻底被高媛媛替代了。 她就算是想找借口也无从寻找了。 “你刚才身上也出了不少汗，跟我一起洗个澡。” 陈江河笑呵呵地把唐婉从床上扶了起来：“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帮你搓一搓澡了。” “江河……你饶了我好不好。” 唐婉几乎是用祈求的语气说道：“等会儿你能不能只搓外面，别搓里面啊……我真的怕了你了……” “没关系的，你不用担心。” 陈江河笑呵呵道：“一般情况下我还是能忍住的，除非你的姿势实在是太撩人了……” “天呐……我到底嫁给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唐婉绝望地惊呼一声。 她甚至已经预见到了“下半场”两个人在浴室里的一番“鏖战”。 “不行，从明天开始我必须好好健身了！” 唐婉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做出了这个艰难的决定。 两口子在夫妻生活上应该是相互配合平等相待的地位才对。 唐婉已经在内心深处暗暗下定了决心。 今后决不能任由对方为非作歹肆意妄为了。 是时候该吹响反攻的号角了！ 第283章 潜规则暗箱操作 浴室里，唐婉全程都保持着“战战兢兢”的姿态。 生怕一不留神就给自己惹来“狂风骤雨”般的袭击。 然而陈江河却表现的极为克制。 匆匆冲洗了一遍就走出了浴室。 “江河……你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赶时间么？” 唐婉没有等来“下半场”的剧烈运动。 庆幸之余又难免觉得有些疑惑和惋惜。 “婉儿，你也抓紧时间梳妆打扮一下。” 陈江河笑着道：“等会儿咱们还要去见师弟师妹们呢。” “啊？” 唐婉惊讶地直接叫出声。 她白天的时候向对方祈求了好几遍都没有应允。 现在眼瞅着都已经到了晚上下班时间了。 而且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堪称惨烈的“激战”。 这种情况下去见那些涉世未深的师弟师妹们会不会不太好啊？ 而且等会儿见到他们，自己应该说什么啊？ 唐婉此刻已经来不及细想了。 连忙冲洗完毕就开始梳妆打扮起来。 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给自己化上最精致优雅的妆容。 这样才不至于在师弟师妹们面前“失礼”。 …… 与此同时，22层依然是一番如火如荼的景象。 努力拼搏了整整一天，各个小组的工作业绩却依然咬的很死。 而仅仅这一天时间，江林会计师事务所就新签约了8475名客户。 并完成了1784家财务账目的交接工作。 截至目前几乎所有与江林集团有合作关系的客户。 都已经完成了与财务公司的签约工作。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财务账目交接以及后续的代理记账和纳税申报工作。 各个财务小组在一天的实战当中。 每名实习生的特点和优势也都在老员工面前展露无遗。 有的实习生性格活泼开朗就被安排主要负责与客户之间的接洽工作。 而有的实习生性格内向心思细腻，将来就主要负责财务记账。 少数实习生已经在学校里考取了注册税务师和注册会计师。 因此也受到了重点关照来负责一些更加重要且难度更高的财务和税务审计工作。 就在时钟指向傍晚六点的那一刻。 最后一波客户从电梯间走了出来，然后被分散到各个小组。 总裁专用电梯也在同一时间停靠在了22层。 电梯门打开了，三道身影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一男两女。 男的身形高大瘦削，全身上下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风度和魅力。 只见他很绅士地向身旁一位优雅绝美的女士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唐总，您先请。” 那位女士明显愣了，神情疑惑地看着对方道：“江河……你这是做什么啊？” 平日里在家里面的时候，陈江河已经把唐婉宠成了唯我独尊的女王。 就连唐婉也已经习惯了被自己男人宠溺的感觉了。 可这是在公司里面啊！ 陈江河可是江林集团的总经理。 而唐婉却是刚刚被解除了财务部经理的职务。 现在属于无官一身轻的“闲人”。 于情于理也没有公司总经理给一个“闲人”让路的啊！ “唐总，您还有什么疑问吗？” 陈江河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唐婉道：“师弟师妹们可都等着你宣布今天的业绩比拼的结果呢。” “你又搞什么幺蛾子……真是拿你没办法。” 唐婉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先一步走出了电梯。 陈江河则是紧跟其后，恭敬的样子像极了对方的跟班。 而站在最后面的苏明玉，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看着两个人。 她之前猜测的是自己将要替代小褚的位置，成为陈老板的新任私人助理。 可现在看来似乎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之前的预料。 苏明玉之前还觉得自己预判到了这位陈老板的一些想法。 现在看来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看透的。 这时高媛媛已经提前在办公区等候了。 她看到唐婉和陈江河出现后，便第一时间迎了上来。 “陈总，婉姐。” 高媛媛笑吟吟道：“第一天的业绩比拼马上就要出结果了，第一名应该就在小齐，小马和小刘这三个组里诞生。” 陈江河笑着点头道：“等会儿业绩比拼的结果，就由唐总来公布。” 高媛媛愣了一下，有些疑惑不解地看着对方。 按照陈江河和唐婉两个人在江林集团中的职位。 怎么也应该由陈江河这位总经理公布结果才合情合理。 两口子秀恩爱也得稍微顾及一下公司的场合才对啊。 “江河……还是你来做，我不太合适……” 还没等高媛媛开口说话，唐婉在一旁也已经率先打起了退堂鼓。 陈江河神色平静地看了一眼在场的几个人，淡淡道：“唐总，你是咱们江林集团的总经理，这件事你不做的话还有谁做合适呢？” 刹那间，在场的三个女人全都愣住了。 唐婉被免除了财务部经理的职位。 这件事整个公司上下都已经知道了。 几乎所有员工的第一次反应。 就是这位陈老板终于想通了懂得怜香惜玉了。 可他竟然在免除自己老婆财务部经理的职位后。 把公司总经理这副重担压在了对方的身上！ 这一番“骚操作”用匪夷所思来形容都已经显得苍白无力了！ “婉姐？您现在已经是集团总经理了？！” 高媛媛的脸上顿时呈现出一系列精彩至极的表情变化。 当她被任命为江林集团财务部经理并且全权负责财务公司的经营。 高媛媛感觉自己终于迎来了人生中的高光时刻。 曾经作为一名学霸，她在学校里就是万众瞩目的存在。 现在她终于凭借自己的努力，又获得了江林集团大老板的赏识。 这让高媛媛隐隐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对唐婉的“逆袭”。 现在倒好，人家唐婉虽然不做财务部经理了。 却是一步登天直接当上了江林集团的总经理！ 这一番变化也实在是太戏剧性太不可思议了！ “江河……你没跟我开玩笑？” 唐婉完全是一脸懵圈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话说她今天可是什么工作都没有做。 只是在2308办公室陪着自己男人“剧烈运动”了两个小时。 然后直接昏睡过去了大半天。 结果一觉醒来却被直接任命成了集团总经理？ 这种神奇的提拔经历怎么感觉像是通过“潜规则”暗箱操作的结果呢…… 第284章 望眼欲穿 这时最后一名客户已经完成了财务账目的交接工作。 而各个财务小组第一天的业绩比拼结果也正式出炉了。 马丽娟小组以两名客户的微弱优势拿下了四十七个小组的第一名。 齐晓荁和刘雅婷小组则是业绩完全相同并列第二名。 在场的实习生们此时此刻反而显得平静了许多。 再也没有了之前比拼过程中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因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陈江河和唐婉吸引了过去。 他们也都猜测到了这两位应该就是江林集团的“大人物”了。 “同学们，我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下。” 高媛媛也已经回过神来了，笑吟吟地指着唐婉介绍道：“唐总，咱们江林集团的新任总经理！大家热烈欢迎！”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特意强调了一下“新任”两个字。 顿时引得在场几百名实习生们惊愕不已。 因为他们今天上班以后就已经听老员工们“科普”过了。 江林集团的总经理是陈江河。 同时对方也是集团的大老板。 而唐婉虽说只是集团财务部的经理，却是陈老板的老婆。 至于老板夫妻俩的奇闻异事。 老员工们还没来得及跟这些实习生们细说。 因为所有实习生们把全部的精神和体力都投入到了工作比拼当中。 也没有时间和心思去探听老板和老板娘之间的“八卦”。 但是现在却直接告诉了他们一个劲爆的消息。 那就是老板娘唐婉突然成为了江林集团的新任总经理！ 老板陈江河呢？ 难道说从此以后就退居二线了？ 一刹那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纷纷转向了陈江河。 似乎都在等待这位陈老板给出一个权威的解释。 陈江河环顾了一下四周，神情淡然道：“从现在开始，我将不再担任江林集团的任何职务，涉及江林公司的一切事务，都将由唐婉女士全权负责。” 他停顿了一下，转过身对站在后面的苏明玉说道：“小苏，你从此刻开始就是唐总的私人助理，然后把我刚才做出的决定向集团各部门以及子公司进行正式通告。” 交待完毕之后，陈江河伸出手用最标准的商务礼仪和唐婉握在了一起。 这一副画面像极了前总经理和现总经理进行的一次工作交接仪式。 “江河……你这是做什么……” 唐婉紧紧握着眼前这个男人的手不愿意松开，轻声在对方耳边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 陈江河微笑着淡淡道：“这是集团大老板的决定，你服从命令就可以了。” 唐婉顿时急的眼眶都红了，焦虑道：“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总经理啊……大老板也不能这么任性啊，万一我不能胜任呢……” 陈江河笑着道：“我之前是怎么做总经理的，你就怎么做。江林集团的总经理，绝对是全公司上下最容易最轻松的岗位。” 他之所以突然做出这个决定，要让唐婉代替自己担任集团总经理。 一方面是不愿意自己女人总在中层经理这样的岗位上忙碌。 另一方面也实在是整个江林集团的运营体系实在是太完善了。 总经理只需要一切按部就班，就可以轻松地实现“无为而治”。 这么舒服的位置当然是要交给自己女人来坐了。 而陈江河自己则是要做一些更有挑战性且更加重要的事情。 就在几天前，注册资本高达20亿元的“唐林资本”正式成立。 “唐林资本”的投资方既包括了江林集团旗下的煤矿、网络，餐饮和文娱等子公司。 也有燕京的林家，张家，以及新发地集团。 陈江河则是众望所归成为了“唐河资本”的掌舵人。 虽然对于陈江河来说，同时掌管“唐河资本”和“江林集团”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但是既然“江林集团”已经发展成型。 现在更需要的是唐婉这样心思细腻的“守成之君”。 陈江河如果一心二用想要两边都兼顾的话。 反而会瞻前顾后放不开手脚。 好在高媛媛的适时出现，以及江林会计师事务所步入正轨。 再加上各方面业务能力都极为突出的苏明玉这个总经理助理。 这才让陈江河再也没有了后顾之忧。 他也有信心唐婉能够完全胜任江林集团总经理这个新的职位。 陈江河对着唐婉悉心嘱咐了一番，然后和在场的众人打了招呼。 便转过身潇洒地离开了。 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唐婉突然意识到自己从今往后就要独挑大梁了。 这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感和内心深处的巨大压力，几乎压得她快喘不过气了。 “唐总，这是未来一周的行程安排，您过目一下。” 苏明玉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份日程表，双手递到唐婉手中。 唐婉接过来凝视看了一眼。 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不留神又上了自己男人的当了！ 谁说集团总经理是全公司上下最轻松的工作了？ 就这份密密麻麻的日程安排。 根本不是一个部门中层经理能够想象的！ 虽说总经理在工作量上要远远小于中层经理和普通员工。 但是所要面对的人群复杂程度和工作的挑战性却是呈几何倍数增长。 唐婉顿时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大了。 “唐总……实习生们还要等待您宣布业绩比拼结果呢。” 高媛媛此刻也看出了唐婉的纠结和无助，小心翼翼地在一旁提醒道。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唐婉深吸了一口气，用最快的速度调整好了状态。 在她面前，有几百双眼睛正齐刷刷地盯着自己。 这些目光中有好奇，有尊敬，有崇拜。 同时也有疑惑，有担忧，有质疑。 唐婉知道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 自己每一天都要去直面这些目光。 然后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与此同时，陈江河已经走出了江林大厦。 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另一端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陈哥，我等您这个电话都已经望眼欲穿了！” 陈江河笑着道：“你现在有空吗？半个小时后咱们在雍和宫南边的广场见面。” 年轻男子愣了一下：“今天晚上那个广场不是正在举办‘偶像练习生’八进四的比赛么？您这么有闲心和功夫去看选秀节目啊？” 第285章 神奇的物种 陈江河没有多做解释。 挂断了电话后便招手叫停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看到陈江河是从江林大厦出来的。 便主动和对方攀谈起来。 陈江河也知道燕京的出租司机都是号称“百事通”的存在。 于是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对方应和起来。 “我说哥们儿，你是不是在江林集团上班啊？” 出租司机是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人，顶着一个“地中海”发型。 无论是长相还是神情都完美诠释了“人间油物”这个词汇。 陈江河淡淡一笑道：“哦，我今天刚从这家公司辞职。” 中年人一听顿时不淡定了，嘬着牙花子心疼道：“你丫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这么好的公司你都要辞职！你知道现在咱们燕京有多少人想到这家公司上班吗！” 陈江河笑着解释道：“我把工作转交给自己媳妇了，我自己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中年人惊讶道：“这家公司还可以这样操作！简直跟以前的国家单位一样了！” 八九十年代的时候，只要在国家单位和国有企业上班。 都可以把属于自己的“指标”让给家里边的其他人。 不过一般来说都是父亲让给儿子或者母亲让给女儿。 像夫妻之间互相让的倒是很少听说过。 到了90年代末期，这样的操作就已经被明令禁止了。 想要进国家单位上班就得参加全国或者全省统一的公开招考。 而想要进国企上班就得参加企业组织的正式招聘。 陈江河当然知道对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不过，他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再解释什么。 “师傅，您开出租车多少年了？” 陈江河之所以选择乘坐出租车去选秀现场。 就是想从燕京“百事通”这里听到一些真实的反馈。 这一个问题抛出来，中年司机的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 “我姓陈，小名叫六子，大名叫宝顺。我在燕京这地界儿开出租已经五六年了……” “这辆出租可是我个人承包的，现在转让费少说也要三四十万呢！” “眼瞅着都要过年了，可火车站飞机场天天儿的还是有年轻人乌央乌央往咱燕京跑！好像都是专程来咱们这给偶像加油助威的！” 说到这，陈宝顺突然停了下来，神情古怪地瞥了陈江河一眼道：“我说哥们儿，你不会也是去那个广场看偶像选秀的？” 陈江河没有回应对方。 于是陈宝顺看陈江河的神情变得更加古怪起来。 因为今天举办的那场选秀是“偶像练习生”八进四的比赛。 基本上赶到现场加油助威的清一色都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这些小姑娘们家庭条件优渥。 甚至有人不远千里专程坐飞机来燕京观看比赛。 而像陈江河这样年轻帅气的型男就非常少见了。 陈宝顺一时间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看着陈江河的眼光都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把自己在江林公司的宝贵工作让给了媳妇儿。 却自己一个人偷偷去观看“偶像练习生”那些阳光帅气的小伙子比赛。 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我说……哥们儿，现在时代越来越进步，人们的观念也越来越开放了……” 陈宝顺小心翼翼地措辞道：“像您这一类的人也越来越被这个社会包容了……” 陈江河愣住了，疑惑不解地看着对方。 被陈江河的眼神这样一触碰，陈宝顺顿时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出租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闷了起来。 陈江河也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 只是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和态度明显疏远了不少。 就像是在看一个异类一样。 到了地方后，陈江河付了出租车的钱。 还没有来得及跟陈宝顺打招呼。 对方就发动汽车一溜烟跑的没影了。 这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陈哥，您确定要约我来这个地方么……” 陈江河转过身看去。 只见一个梳着飞机头的时髦年轻人走了过来。 正是燕京张家的长房长孙张齐。 陈江河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环顾了一圈。 只见眼前这个能容纳几千人的广场上此刻人头攒动。 广场中央搭建的舞台上有几名身穿鲜艳舞台服装的男生正在载歌载舞。 舞台前方的嘉宾席上依次坐着两男两女四位嘉宾。 而观众席上清一色都是十几岁的小女孩们。 她们全都聚精会神地盯着舞台上的偶像们。 还时不时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叫声。 “刘雅彬，加油！哥哥加油！” “许世杰，我爱你！” …… 现场负责维持秩序的安保人员对这一幕情形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是时不时地挥手示意这些年轻女孩们保持冷静和克制。 不要影响选秀节目的正常运行。 陈江河和张齐两个人来到观众席的正后方。 在一大堆姹紫嫣红的小女孩面前。 他们两个大男人显得格外另类。 一些小女孩也纷纷转过身好奇地打量着陈江河和张齐。 在看到陈江河时，她们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这位大哥哥好帅啊……长得比明星还好看。” 女孩们叽叽喳喳地交头接耳起来。 于是更多的女孩们也好奇地转过头，上下端详着陈江河。 张齐站在陈江河身旁，顿时感觉到一阵压力山大。 要知道他今天为了见陈江河撑场面，可是破例穿了一身的奢侈品。 还戴着价值百万的瑞士名表。 可还是被一身朴素无华装束的陈江河瞬间秒杀了。 那些女孩们的目光甚至都不愿意在张齐身上停留哪怕半秒钟。 便像欣赏艺术品一样聚精会神地盯着陈江河上下打量。 不得不说，女孩子绝对属于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物种。 当她们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的时候。 遇到帅气的男生最多就敢偷偷瞥对方一眼。 可一旦她们成群的时候。 便会理直气壮地欣赏着帅气的男生。 甚至彼此间还会毫无顾忌地对那些男生“评头论足”。 现在倒好，几千名女孩子聚集在广场狭窄的观众席上时。 就仿佛一群肆无忌惮的猛兽。 无论是盯着舞台上的那些偶像小哥哥。 还是盯着陈江河这位帅气型男。 一个个就像是盯着心仪的猎物一样。 馋的口水都要从嘴角流出来了。 “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能不能把你的手机号和qq号告诉我啊？” 终于有一个女孩忍不住了，率先采取行动跑过来找陈江河搭讪。 第286章 型男和美女 陈江河愣了一下，旋即微笑着摇了摇头。 他平日里被搭讪的时候，都是用这种方式拒绝对方的。 一般情况下都是非常奏效的。 可今天遇到的状况明显有些不同。 只见那名扎着两个马尾辫的女孩睁着大眼睛可怜巴巴道：“小哥哥，我是大老远从海城飞过来的，今天能在燕京遇到你多有缘分啊！你就忍心这么拒绝我么？” 陈江河哑然失笑。 现在的小女孩搭讪的技巧都这么高明了么？ 陈江河笑着解释道：“我已经结婚了，不方便给你联系方式。” 接着他指了指身旁的张齐道：“他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你可以问问他。” 张齐愣住了，神情古怪地看着陈江河。 大哥，你自己不方便难道就把麻烦推给兄弟吗？ 张齐从刚才开始就在暗中打量着这位双马尾女孩。 对方除了年纪略小一些。 无论是身材还是颜值都是非常有料的。 因此这个“麻烦”张齐倒是不介意帮陈江河分担。 “小哥哥，你已经结婚了啊！” 双马尾女孩看着陈江河流露出一抹失望的神情。 她转身瞥了张齐一眼，摇头道：“他？还是算了……” 张齐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如果放在平时，就冲着自己一身的奢侈品和价值百万的名表。 随便走在燕京大街上都会有不少年轻女孩过来搭讪。 可只要站在陈江河身旁。 就仿佛所有的光环被对方夺走了一样。 弄得每次跟陈江河见面，张齐都感觉到一阵压力山大。 此时舞台上的比赛已经接近尾声了。 随着评委们公布分数和晋级四强名单。 观众席上顿时传来截然不同的两种声音。 那些心仪的偶像成功晋级的女粉丝们自然是欢呼雀跃。 而偶像惨遭淘汰止步八强的女粉丝们则是心情低落甚至有人还当场落泪。 就在这时，又有几个女孩走了过来，好奇地端详着陈江河。 她们看样子和那名双马尾女孩是一起的。 “小汐，这两位是你朋友么？” 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站出来笑着道：“这位帅哥好啊，我们是小汐的朋友，一起从海城飞过来的。” “小汐，你朋友长得好帅啊！是不是你在qq上聊的那位网友啊？” 另一个身材肉嘟嘟的女孩子也目不转睛地看着陈江河道：“帅哥你还没吃晚饭，我们请你……你们两位一起吃宵夜好不好啊？” 陈江河笑着拒绝道：“谢谢你们，不用了，我等会儿还要回家做饭呢。” “回家做饭？” 几个女孩子顿时愣了一下。 全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陈江河和双马尾女孩。 “小汐，你玩的也太劲爆了，聊的网友竟然是居家好男人！” “帅哥，你干脆把嫂子也一起叫过来，咱们一起吃个饭喝点酒聊聊天？” “我们姐妹几个大老远从海城飞过来，支持的偶像还淘汰了，你就不能尽一尽地主之谊？安慰一下我们啊？” …… 陈江河顿时无奈了。 他之所以来选秀现场就是为了近距离观察一下这些从外地赶到燕京的游客。 实地考察一下现阶段国内旅游市场的行情。 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成为了这帮小姑娘们的“围猎”目标。 果然从小在海城这样的开放型国际大都市长大的女孩。 就是比燕京女孩要更加热情奔放一些。 这时，一阵清脆的高跟鞋脚步声从身后响起。 紧接着传来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这些小姑娘大老远从海城过来多不容易啊！咱们好歹也得请她们吃顿饭！” 陈江河轻出了一口气，旋即转过身看着眼前英姿飒飒的女人，笑着道：“林晗，你总算是赶过来了。” 来到选秀现场之后，陈江河看到观众席上清一色都是小女孩。 他便第一时间给林晗发送了一条短信。 想要深入了解消费群体的情况。 最直接有效的方式莫过于跟对方坐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 可陈江河这样一个有夫之妇，实在是不方便做这种事情。 而张齐这小子的魅力也太不给力。 无奈之下，陈江河也只好向林晗求助了。 这些女孩们看到林晗突然出现。 顿时变得有些拘谨起来。 尤其是她们完全看不透林晗和陈江河之间的关系。 万一两个人是夫妻关系。 那么刚才她们把陈江河团团围住搭讪的样子。 势必会引起林晗的反感甚至伺机报复。 而林晗那句要请自己这帮人吃饭的话。 就必然是口是心非的反话了。 几个女孩的家境都不错，在海城有着盘根错节的人脉关系。 可到了燕京这个地界上人生地不熟的，她们也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千万不要得罪了不该招惹的人物。 “姐姐，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刚才就是跟这位哥哥开个玩笑。” 双马尾女孩率先站出来赔礼道歉：“我们明天一早就坐飞机回海城了，您千万别生气。” 这番话一说出口，在场的其他几个女孩也愣住了。 弄了半天她们几个刚才都误会了！ 眼前这位帅哥根本就不是颜小汐在qq上认识的网友。 根本就是一个毫不相干的路人！ 一想到她们几个人刚才跟陈江河说的那一番“露骨”的话。 再加上林晗这位又美又飒的小姐姐突然赶过来“救驾”。 几个女孩顿时就认识到这个事态就有些严重了。 “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几个刚才都误会了……” “这位哥哥长得太帅了，我们一不留神就没忍住了，过了下嘴瘾……” 陈江河站在一旁，都有些忍俊不禁了。 其实也不怪这些小女孩突然间变得这么怂。 实在是因为林晗的气场太过强大了。 再加上身后还跟着张宝成这样一个穿着西装面容冷峻的司机。 换做是谁心里面也忍不住一阵突突啊。 “你们几个是怎么了？” 林晗掩嘴笑道：“我也没说怪你们啊，我是真的想请你们一起吃个宵夜聊聊天。” 几个女孩顿时面面相觑。 她们仔细观察了一下林晗的神情和语气。 想要确定对方到底有没有在说反话。 林晗看到对方几个人犹豫不决的样子，笑着道：“我是真心诚意想跟你们认识一下，如果你们要是不愿意去的话，那我就只好邀请其他人了。” 说着，她的目光越过眼前这几个女孩，环顾了一圈观众席。 这个时候观众席正在散场。 有不少女孩正投过来好奇的目光。 毕竟有陈江河和林晗这样的型男和美女。 天然地就是全场的焦点所在。 第287章 看人下菜碟 颜小汐几个人还在犹豫和纠结。 这时越来越多的女孩子们已经好奇地围了过来。 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正是人生当中最朝气蓬勃的年纪。 还没等林晗询问，她们就开始自我介绍起来。 “我是从冀北省石庄市坐火车过来的，你们都是哪儿人啊？” “我是豫南省洛城市的，我坐了一天的火车专程来支持刘雅彬的！刘雅彬最帅了！” “许世杰才帅呢！刘雅彬皮肤有点黑，我们家许世杰的皮肤多好啊！” …… 这些女孩子一开始讨论起了各自的偶像。 整个场面就不受控制了。 很显然刚才舞台上的比赛并没有让她们过瘾。 自然而然就把激动的情绪带到了场外。 女孩们的争论一时半会儿也停息不下来。 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陈江河来到林晗身旁，附在她耳边轻声嘱咐了一番。 林晗点了点头，然后笑着向在场的众人示意安静。 紧接着她微笑道：“大家都是大老远从其他地方专程来燕京的，不如找个地方坐一坐聊聊天，互相认识一下。” 这时其中一个女孩哼了一声，没好气道：“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啊！燕京的消费这么高，我们还得连夜坐火车回家呢！” 话音刚落，顿时有不少女孩随声附和起来。 “是啊，酒店住一晚上就要200多块！吃一碗面条都要七八块！” “我这个月的生活费都要花超了，再不赶紧回家下半月就要吃土了！” …… 很显然这些从外地赶来燕京支持偶像的女孩子们。 大多数人的家庭条件并不是特别优渥。 她们来一趟燕京各个方面都得精打细算。 舍不得吃舍不得住是一种常态。 林晗环顾了一圈，笑吟吟道：“既然是我提议大家伙儿坐在一起聊天，肯定是我来买单哦。” 她停顿了一下，指着广场街对面的大排档道：“愿意来的现在就跟我着过去，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都可以。” 林晗这一番话说的霸气十足。 顿时把在场的女孩们都看呆了。 “姐姐，你好端端地要请我们吃饭，该不会是有其他目的？” 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孩神情警惕地看着林晗，对其他女孩提醒道：“咱们大家伙儿都得小心点，别贪小便宜上当受骗了。” 这句话一说出口，原本有些意动的女孩们顿时流露出警惕的神情。 她们大多数都是结伴来的燕京，而且也跟家里面和学校打过招呼了。 父母和老师在临行前还特意提醒过她们。 出远门千万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更不要贪小便宜。 因为天上是不会掉馅儿饼的。 掉下来的往往是骗子精心布置的陷阱。 林晗迟疑了一瞬，索性有话直说道：“我请大家伙儿吃饭，确实是有件小事需要大家帮忙。我们是一家新成立的公司，想要做一次深度的市场调研。只要大家愿意配合我们，就可以得到一份晚餐。” 女孩们一听到“市场调研”这样的专业术语。 第一反应就是平日里逛街的时候会收到各种调查问卷。 只需要在问卷上随意勾勾画画一番。 就可以得到一个的小礼物。 而大多数的情况下，这种调查问卷都是没有任何报酬的。 现在有人告诉她们，只要进行一次“市场调研”。 就可以在燕京的大排档上享用一顿的晚餐。 燕京大排档的消费水准这些女孩们都是见识过的。 随便吃点烤串小吃什么的，没有几十块钱根本就下不来。 如果仅仅是配合做一次“市场调研”，就可以有这么丰厚的福利。 这种天上掉馅儿饼的事情。 怎么看都像是骗子精心设计的“陷阱”。 “姐姐，谢谢你的好意，我们还是不去了。” “是啊，我来的时候还带了两个面包没吃呢。” “我跟燕京的同学约好了，晚上要去她家住，不能太晚了。” …… 这些女孩们全都找了个理由善意地拒绝了。 毕竟她们只是对林晗有些怀疑而不能证明对方就是骗子。 林晗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陈江河，神情有些无奈。 她没想到这些不远千里来选秀现场支持自己偶像的“傻白甜”女孩们。 竟然有着与年龄和外表完全不相符的警惕性。 看来陈江河交待给自己的任务是很难完成了。 这时，一道弱弱的声音轻声问道：“姐姐，你请我们吃饭的话，这位哥哥会一起去吗？”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说话的这个女孩。 只见对方扎着双马尾辫，容貌清秀可人身材却格外有料。 正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偷偷瞄着陈江河的颜小汐。 林晗当即用征询的目光看着陈江河。 因为刚才对方已经把这项“市场调研”的任务交给了她。 想要表达的意思自然是由她来全权负责。 但是现在眼瞅着任务要完不成了。 看来也只好交给陈江河来亲自出马了。 陈江河轻叹一声，无奈地点了点头。 这一幕自然被在场的所有人看在眼里。 下一秒还没等林晗反应过来。 颜小汐就笑吟吟说道：“姐姐，等会儿我愿意跟你们一起去吃大排档！我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颜小汐身旁的那位高挑女孩和肉嘟嘟女孩也连忙随声附和。 “我来了燕京好多次了，还从来没有吃过大排档呢！正好今天可以解馋了！” “姐姐，真的吃什么吃多少都可以随便么？那我等会儿可就不客气了！” …… 林晗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几个女孩刚才面对自己的警惕性和矜持呢？ 怎么突然间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这分明就是在用不同的有色眼镜来看人啊！ 这种看人下菜碟的做法用不用这么赤裸裸的啊！ 还没等林晗缓过神来，其他围观的女孩们竟然也纷纷改变了主意。 “姐姐，您刚才说要请我们吃大排档，现在还算数么？” “呀，我才发现那两个面包早让我吃完了，那边的大排档肯定有很多好吃的！” “姐姐，您想做什么样的‘市场调研’啊，我一定全力配合您！” …… 张齐在一旁亲眼看着这一幕发生，愣是把脸都快憋紫了。 如果不是忌惮于林晗的厉害，他早就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了。 陈江河也是一脸无辜地看着林晗。 他也搞不懂这些女孩子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为什么见到了又美又飒的林晗就表现出了如此强烈的敌意和警惕。 反而对自己却是丧失了所有的思考和判断能力。 陈江河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去细想了。 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柔声道：“婉儿，今天晚上咱俩就别回家做饭了，雍和宫这边有一个大排档，你下班了就直接过来……” 第288章 明星梦碎 电话另一端传来唐婉好奇的声音：“雍和宫那边的广场不是在举办‘偶像练习生’八进四的比赛么？江河，你是专程跑去看比赛了吗？” 陈江河愣了一下：“婉儿，你知道这个比赛？” 唐婉笑着道：“我当然知道了，我还是刘雅彬和许世杰的粉丝呢！他们两个今天都进四强了？” 陈江河今天是过来做市场调研的。 压根也就没有关注比赛结果。 只得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颜小汐。 颜小汐当即轻声提醒道：“他们两个都晋级了。” 陈江河连忙把这个消息在电话里转告给了唐婉。 “太好了！我今天本来还想抽空看他们比赛呢！” 唐婉在电话里开心道：“结果你把这么大一个摊子丢给我，自己跑去躲清闲了！你得想办法补偿我哦！” “好，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陈江河笑着挂断了电话，然后对林晗使了个眼色。 林晗当即心领神会，带着这一大帮女孩浩浩荡荡地朝着大排档走了过去。 陈江河则是拨打了小褚的电话：“小褚，你帮我联系一下‘偶像练习生’的导演组……” 与此同时，舞台后方搭建的临时化妆间内。 几名十七八岁的男孩正神情疲惫地坐在化妆镜前等候卸妆。 能够在成千上万名海选选手中脱颖而出。 这几名男孩无论是在外形还是在气质上都具备了明星潜质。 而江林文娱公司也已经做出了签约的承诺。 只不过今天被淘汰掉的四名选手只能获得“微信社区”的网络推广资源。 而晋级的前四名选手将在下一轮决赛中决出燕京赛区的冠亚季军。 其中冠亚军除了能获得各大平台的网络推广资源外。 还有机会代表燕京赛区参加“偶像练习生”全国总决赛。 届时全国范围内的64名地区冠亚军将经过三轮的残酷淘汰。 最终只剩下最优秀的10名选手正式组团出道开启全国巡演。 从全国总决赛开始一直到全国巡演都将全程进行电视直播。 而这10名选手也将正式从籍籍无名的素人蜕变成家喻户晓的偶像明星。 至于一路选拔过程中被淘汰掉的数以万计的选手。 则会彻底沦为这十个人的背景板和垫脚石。 此时化妆间的气氛显得格外沉闷。 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似的。 被淘汰掉的四名选手固然心情低落不愿意吭声。 而晋级成功的四个人也是心情沉重被巨大的压力几乎压的喘不过气来。 这时，一道声音突然打破了寂静：“哥儿几个，怎么都不说话啊！不管是晋级了，还是淘汰了，咱们都应该高高兴兴的不是么？” 说话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 眼神中闪烁着明亮的笑容。 “吕亮，今天本来应该是你晋级的……” 这时另一名皮肤白皙的男孩红着眼眶道：“你为了大家，把自己都累病了……” 话音刚落，其他三名晋级成功的男孩也不约而同地轻叹一声。 脸上流露出愧疚的神情。 自从他们几个人在海选中脱颖而出后。 就被分到同一间宿舍里吃住在了一起。 每天一起接受专业训练。 一起磨练唱歌跳舞表演各项才艺。 而吕亮则是所有参赛选手中公认最优秀的。 同时也是对好哥们儿最无私的。 每天训练完毕，还没等宿舍的其他人提出来。 吕亮就会主动帮助几个人一起磨练技艺补足短板。 他们宿舍的六个人也一路过关斩将。 从64名选手中成功晋级到了8强。 得到江林文娱公司的签约承诺后。 几个大男孩绷紧了一个多月的神经终于忍不住要释放一下。 当天晚上就跑到附近的大排档一顿山吃海喝。 最后除了吕亮还保持着一丝清醒外。 其他五个人全都醉倒了。 吕亮折腾了半宿这才把几个人都送去了医院。 安顿好了所有人后他自己却累倒了。 接连发了几天高烧之后，吕亮整个人完全不在状态。 结果就在今天八进四的比赛中惨遭淘汰。 而晋级四强的却是宿舍里的其他四个人。 这样的结果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难以接受的。 尤其是晋级成功的四个人，现在内心深处满满的都是负罪感。 “好了，你们一个个都哭丧着脸干什么？” 吕亮笑呵呵地看着几个人道：“其实我来参加这个选秀就是闹着玩的，现在玩够了也该回家了。前两天我妈还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呢！” 在场的众人看着神情洒脱的吕亮，却一个个沉默不语。 因为他们都知道吕亮是在强颜欢笑宽慰其他人。 尤其是吕亮的几名舍友。 更是知道对方从小的愿望就是成为一名家喻户晓的明星。 现在却因为几个年轻人一晚上的“放纵”。 让这个充满天赋的男孩子的明星梦彻底化为泡影了。 “好了，你们也都别伤心了。” 吕亮看到众人这么心情低落，轻叹一声道：“你们放心，我不会放弃的。我相信这种选秀活动今后还会继续举办的，到时候我还会再杀回来的！” 这番话一说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自欺欺人。 因为一个人在最好的年纪如果不能成功出道成为偶像明星。 那么今后想要再次参赛在一众“小鲜肉”中脱颖而出就更加希望渺茫了。 “吕亮，加油！” 一名小麦色皮肤的男孩缓缓站了起来，冲着吕亮挥了挥拳头。 “谢谢你，刘雅彬。” 吕亮笑着点头回应道。 “吕亮，你回家以后帮我跟叔叔阿姨问好。” 那名皮肤白皙的男孩也红着眼眶道：“有空了咱们就在qq上聊天。” “我知道了，许世杰，你这个哭鼻子的毛病早就该改了。” 吕亮笑呵呵道：“这回我走了，就没人惯着你了。” 他停顿了一下，环顾了一圈说道：“过几天咱们八个人正式签约之后，就都是‘微信社区’的签约博主了。到时候互相关注一下，有什么消息及时沟通着，这段情谊咱们都别断了。” 这番话是冲着在场的所有男孩一起说的。 除了已经晋级四强的几个幸运儿。 还有跟吕亮一起淘汰的其他三个人。 到时候晋级的四个人还会继续进行集中训练向明星之路发起冲击。 而淘汰掉的三个人则是会回到自己原来的生活中去。 虽然他们和江林文娱公司签订了合约。 但是充其量只是“微信社区”的一名签约博主。 接下来能不能在网络上获取更多的关注和知名度。 还要依靠他们自己的不懈努力。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从外面响起。 紧接着一名穿着时尚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笑吟吟地看着在场的几个人。 吕亮等人看到这名年轻女子后也不由地愣住了。 全都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神情毕恭毕敬。 第289章 姐姐粉的威力 与此同时，林晗带领着一大群年轻女孩浩浩荡荡地穿过广场的步行街。 直奔夜市大排档而去。 这些女孩的数量刚开始只有二三十个。 后来竟然越聚越多，人数甚至达到了两三百人之多！ 就像是在大街上看热闹一样。 刚开始人少的时候大家还有些扭扭捏捏。 但是当人数超过了一个临界值的时候。 就硬生生地演变成了看热闹不怕事儿大了。 “小汐，你说这么多人过来蹭饭，那位姐姐有不会真的都要买单？” 那名高个子女生环顾着周围叽叽喳喳的女孩们有些不敢确信。 眼瞅着刚才还稀稀拉拉的大排档一会儿工夫就坐的满满当当了。 就连大排档的老板和服务员都有些看傻眼了。 这么一大群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大排档里。 而且清一色都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这幕情形可以说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大家伙儿想吃什么就随便点，不过不能喝酒哦。” 林晗笑吟吟看着众人道。 “姐姐，真的是随便点吗？” 其中一个女孩站起来好奇道：“不管我们吃什么吃多少，您都如数买单吗？”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全都齐刷刷地看向了林晗。 尤其是大排档的老板和服务员们，更是神情疑惑地盯着林晗。 生怕对方是要上演一场吃霸王餐的闹剧。 “张哥。” 林晗冲着一旁的司机张宝成递了眼神。 张宝成当即打开手挎包，拿出两沓还没拆封的百元大钞。 “这是饭钱，不够的话再给你补。” 还没等大排档老板反应过来。 张宝成就把钱拍在了对方手中，而且根本就没有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夜市大排档上无非是一些烧烤和各种小吃。 就算这些女孩全都敞开了肚皮吃，人均也不过几十块钱。 两万块钱用来预付饭钱可以说是绰绰有余了。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大排档老板顿时眼睛都亮了，连忙招呼着服务员道：“快，快把肉串都烤起来！花生毛豆也都端上来！” 而在座的那些女孩们一看林晗出手就是两万块现金。 知道今天是遇到了富婆姐姐了，一个个也都激动起来。 “咦？那位帅气的大哥哥呢？他怎么还没来啊？” 这时颜小汐突然发现陈江河竟然没有跟过来，不由地患得患失起来。 她跟几个好闺蜜不远千里坐飞机从海城来燕京看“偶像练习生”的比赛。 就是为了现场给自己的偶像吕亮加油助威的。 没想到对方今天在舞台上的表现却是完全不在状态。 原本实力最强的他竟然第一轮就惨遭淘汰。 这也让颜小汐和她的闺蜜们心情无比低落。 就在她们几个人准备离开的时候。 却偶然间发现了陈江河这位帅气的大哥哥。 经历了一番波折后，颜小汐等人原本以为可以跟陈江河一起吃饭聊天。 来抚慰一下自己这些人受伤的心灵。 可现在却压根看不到陈江河的人影。 对方该不会从一开始就是在骗她们？ 就在这时，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出现在大排档门口。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被这两个人给吸引了过去。 男人高高瘦瘦，帅气俊朗的外形散发着成熟的魅力。 女人的颜值气质都堪称完美。 一身奢华内敛的打扮瞬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林晗笑吟吟地迎了上去，冲着两个人打招呼道：“陈哥，你还真的要请嫂子来吃大排档啊？” 言下之意，陈江河已经帮自己把这些小姑娘聚集到了大排档里。 市场调研的事情就可以全权交给自己来办就可以了。 “我已经答应了她们，怎么能爽约呢？” 陈江河笑呵呵解释道：“况且，我还答应了给你嫂子好好补偿一下呢。” 唐婉皱了皱鼻子道：“江河，你该不会是想用一顿烧烤来解决补偿的问题？最起码，也要两三顿才行！” 陈江河哑然失笑道：“这怎么可能！你男人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环顾了一下四周道：“时间差不多了，他们几个应该快来了？” 其实陈江河自己也有些没有底气。 因为他刚才在电话里嘱咐小褚。 说是有位粉丝想要请几个偶像一起吃顿饭。 地点就在广场附近的夜市大排档。 陈江河还特意交待了小褚。 绝对不能透露自己和唐婉作为“主办方”的身份。 否则两个人以主办方的身份请几个偶像小男生吃饭。 多少有些业内“潜规则”的味道。 无论是陈江河还是唐婉。 都是不会去做这种“怪蜀黍”和“怪阿姨”的。 “江河，你还请了什么人一起过来吗？” 唐婉看到陈江河东张西望的样子，忍不住也好奇地环顾着四周。 这时，几道阳光帅气的身影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在他们身旁还有一位年轻女子笑吟吟地在前面带路。 “咦？这几个人怎么看上去有点眼熟啊？” 唐婉惊讶地叫了一声，突然惊喜道：“那不是刘雅彬和许世杰吗？还有吕亮！对了，吕亮今天有没有成功晋级啊？” 唐婉一时间激动地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她可是从最开始的时候就关注着这几个阳光帅气的小男生。 而且每天都会以“姐姐粉”的身份在各大论坛上发帖支持对方。 对于唐婉这种充满童心的追星行为。 陈江河自然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对于唐婉最喜欢的那几个男生，陈江河也跟小褚打过招呼。 要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适当地照顾一下。 好在吕亮这几个男生也是非常争气。 在晋级路上一直都表现的非常优秀和抢眼。 并没有让几位评委陷入尴尬的“黑幕”境地。 今天八进四的晋级赛上，也实在是因为吕亮临场的状态太差。 否则也不会让几位评委经过一番纠结和犹豫后还是坚持原则把他淘汰掉。 而刘雅彬和许世杰两个人在舞台上表现。 其实和被淘汰掉的几个人也是在伯仲之间。 而这个时候陈江河“打招呼”的关键性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事实上就连吕亮等人也在冥冥中感受到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在庇佑着自己几个人。 只不过他们压根也想象不到这股未知的力量是源自于一个叫“唐婉”的姐姐粉的喜爱。 “吕亮今天完全不在状态，没有晋级四强。” 一个双马尾女孩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惋惜道：“我跟几个好闺蜜可是专程过来支持他的，现在心情还很失望呢。” 第290章 一直支持你 “吕亮没有晋级？” 唐婉一脸的难以置信。 她之前只在电话里询问刘雅彬和许世杰有没有晋级。 是因为这两个人的实力相对来说并不是那么出众。 因此能不能晋级四强还是有很大悬念的。 而吕亮却是这八个人中公认的各方面能力最强的。 按理说晋级四强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 可事实却是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眼瞅着吕亮等人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唐婉激动之余也泛起一丝疑惑。 恨不得立刻向对方询问没有晋级的原因。 “陈——哥，唐姐。” 这时那名年轻女子已经带着吕亮等人来到了陈江河和唐婉面前。 她笑着毕恭毕敬地自我介绍道：“我叫廖淑月，是‘偶像练习生’的执行导演。” 看到眼前这一幕，吕亮等人不由地愣住了。 因为廖淑月这个狠人只要是参加“偶像练习生”选秀节目的没有不知道的。 在整个选秀现场就数这位执行导演的权力最大。 现场的每个工作人员都必须听从廖淑月的指挥。 每道选秀环节都必须执行导演点头同意。 就连那几位成名已久的明星评委也得对执行导演礼让三分。 因为就在节目刚开始的时候。 其中一位姓孙的男歌星耍大牌三番两次在比赛期间迟到。 而且还拒不配合廖淑月的工作安排。 结果廖淑月直接就向这位男星发送了律师函。 不但要求对方退还上百万元的通告费。 还索赔了上千万元的巨额赔偿。 这位孙姓男歌星看到法院判决书的时候整个人都傻眼了。 由于双方签订的合约条款详细且清晰。 而且他当时在违约赔偿条款上还专门写上了“已知悉所有违约赔偿内容”的字样。 这种情况到了法庭上就算是神仙也无计可施。 含恨支付了巨额赔偿后，这位孙姓男歌星直接打出了“感情牌”。 号召业内的其他歌星一同抵制江林文娱公司。 结果就在孙姓男歌星正式解除通告合约的第二天。 便有另一位重磅歌星高调宣布正式成为“偶像练习生”的新任导师。 而江林文娱公司紧接着便宣布将之前获得的上千万元巨额赔偿。 全部以孙姓男歌星的名义捐献给了贫困山区的“希望小学”。 这一套无懈可击的组合拳可以说是打的孙姓男歌星毫无还手之力。 而江林文娱公司也因此一举奠定了在国内文娱圈的“强横”地位。 廖淑月也以狠辣手段成为了业内人尽皆知的“狠角色”。 只不过真实情况江林文娱公司的少数高层人士却是心知肚明。 从决定与孙姓男歌星解除合约到发送律师函进行巨额索赔。 以及以对方的名义将巨额赔偿金全部捐献给“希望小学”。 这些都是江林集团的大老板陈江河亲自授意的。 而整个事件的过程中也离不开燕京的几大家族全力支持。 否则孙姓男歌星也不会这么快就认栽服软。 而另一名重磅歌星也不会严丝合缝地做好衔接工作。 整个事件对“偶像练习生”的选秀比赛没有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 甚至还极大地提升了这个选秀比赛的知名度和曝光度。 “小吕，小刘，小许，这位是陈哥，这位是唐姐。” 廖淑月笑吟吟地向吕亮等人介绍道：“唐姐是你们三个人的粉丝，她今天想请你们吃顿饭聊会天。” 吕亮三个人现在完全是懵圈的状态。 即使廖淑月全程都没有透露陈江河和唐婉两个人的身份。 但是就凭廖淑月这个毕恭毕敬的姿态。 他们就算是猜也猜到了这一男一女绝对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大排档老板也是个有眼力见的人。 早就已经提前收拾好了一张空桌子给陈江河等人。 而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被齐刷刷地吸引了过来。 无论是陈江河，唐婉还是林晗这三个人。 还是吕亮，刘雅彬以及许世杰三个人。 随便拎出一个人都绝对是全场瞩目的焦点人物。 但是现在这六个焦点人物却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 顿时所有人感觉这张餐桌都在无形中散发着某种神圣的光芒。 仿佛一下子就超凡脱俗甚至拥有了收藏意义。 “大哥哥……我可以坐在你旁边么？” 这时颜小汐心情忐忑地向陈江河询问道。 她刚才看到陈江河出现的时候，便鬼使神差地从座位上走了过来。 紧接着又迎面遇到了吕亮这三个偶像。 颜小汐顿时觉得自己这辈子的好运气都要在这一刻透支光了。 可她依然决定壮着胆子提出这个请求。 虽然知道能跟这些“人物”同桌吃饭聊天的希望极其渺茫。 但是不试一试的话又怎么知道不行呢？ 万一梦想成真了呢？ 陈江河并没有回答颜小汐，而是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唐婉。 唐婉看了颜小汐一眼，嫣然一笑道：“这个桌子挺宽敞的，再加一个人完全没问题。” 这张桌子确实是大排档最大的一张餐桌。 七八个人围坐在桌子上也一点儿不觉得拥挤。 大排档老板连忙又搬过来一张椅子，还拿过来一套餐具。 颜小汐顿时激动的小心脏都开始“怦怦”乱跳起来。 与此同时几百道羡慕的目光也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其中就有跟颜小汐一同从海城过来的两位好闺蜜。 她们也更加认同了一个道理。 果然积极主动的人才能获得更多的机会。 才能得到上天的格外眷顾。 颜小汐刚一落座，就涨红着脸小心翼翼地看着吕亮道：“吕亮，我是你的粉丝，今天专程从海城过来支持你的……你今天虽然没有晋级，但千万别灰心，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话音刚落，周围的其他女孩们也跟着随声附和起来。 “吕亮，你永远是最优秀的！加油啊！” “吕亮，我会一直关注和支持你的！” “吕亮，你什么时候开通‘微信社区’的个人账号啊？我一定第一个关注你！” …… 吕亮愣了一下，旋即眼眶微微泛红。 他缓缓站了起来，双手合十向所有人传递着感激的笑容。 虽然这些日子以来在舞台上进行比赛。 吕亮都能看到和听到一些女粉丝在下面呼喊自己的名字。 但是他依然觉得选秀现场那种喧哗热闹的氛围有些虚幻。 因为吕亮很难想象现实中真的会有人不远千里跑到选秀现场来支持自己。 他甚至还觉得这都是节目组为了活跃现场气氛请的“群众演员”。 这一刻，当这么多真诚而热情的面孔活灵活现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 吕亮突然意识到了“偶像练习生”这个舞台有多么宝贵。 而他这一次晋级失败到底会对自己的人生造成多么大的遗憾。 “实在是不好意思……” 吕亮内心一阵怅然若失，脸上的笑容也逐渐苦涩：“我今天状态不好，辜负了大家对我的喜爱和信任……” 第291章 公平的机会 一旁的刘雅彬和许世杰看到眼前这一幕也是眼眶胀红。 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颤声道：“我们对不起大家，都是因为我们……” “我自己状态不好，跟你们没关系。” 还没等两个人把话说完，吕亮就强行打断了。 吕亮早就在已经在内心深处考虑清楚了。 如果让这些粉丝们知道他们几个为了庆祝晋级八强偷偷溜出去喝的酩酊大醉。 势必会给刘雅彬和许世杰两个人的形象造成严重的不良影响。 这三个人的异常举动自然逃不过陈江河等人的眼睛。 唐婉率先沉不住气了，询问道：“吕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的状态这么不好，是生病了吗？” 吕亮犹豫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我前几天不小心着凉了……” “着凉了？” 唐婉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廖淑月，疑惑道：“小月，文娱公司安排的住宿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选手会着凉呢？” 唐婉现在身为江林集团的总经理。 文娱公司的业务她自然也有过问的权力。 廖淑月看了一眼吕亮等人，硬着头皮解释道：“唐姐，是我考虑不周了，酒店给的暖气太足了，室内室外温差太大了。” 由于陈江河事先打过招呼，决不能在吕亮等人面前暴露自己和唐婉的身份。 因此廖淑月只能称唐婉为“唐姐”而不是“唐总”。 事实上吕亮等人偷偷溜出去喝酒的事情。 廖淑月作为执行导演自然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她也极尽所能让吕亮得到了最佳的治疗。 否则吕亮今天很可能连上场比赛的机会都没有。 那样就直接酿成了重大的演出事故。 但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廖淑月也明白一定要严格控制消息泄露。 否则这几个大男孩还没来得及实现自己的“明星梦”。 就会因为这个污点事件毁掉了大好的前途。 “婉儿，着凉发烧的事情谁也避免不了。” 陈江河从廖淑月的神情中已经看出了另有隐情，笑吟吟地在一旁打着圆场。 唐婉轻叹一声，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也明白一个人一生中总会遇到各种遗憾。 只能感叹这个叫吕亮的少年生病的太不是时候了。 期间林晗开始对这些年轻女孩们进行市场调研。 重点收集了她们在旅游过程中遇到的困难和不便。 这个年代想要买火车票和飞机票只能去固定的代售点。 尤其是想要买飞机票只有一些中高端的商务酒店可以提供此类服务。 而中高端酒店动辄几百块一晚的住宿费用。 却足以让绝大多数游客望而却步。 在这种情况下，人们旅游住宿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选择一些低端的小宾馆和小旅店。 这些小宾馆和小旅店大多都是八十年代建成的。 不但隔音效果和卫生状况奇差无比。 而且因为缺少必要的监控和消防安全设施。 也存在很大的人身安全和消防隐患。 现在陈江河要做的，就是以“唐河资本”的名义率先涉足国内的旅游业。 然后把传统的旅游出行和互联网紧密联系在一起。 江林网络公司已经在陈江河的授意下，开始加紧开发旅游网站和购票软件。 届时只需要借助“财付通”这款网络支付工具。 就可以实现旅游人群在网络上购买火车票和飞机票的功能。 同时“唐河资本”还要创立国内首个快捷酒店的品牌。 这就需要进行大量的市场调研，深入了解旅游人群的真正需求。 而眼前这群为了追星不远千里来到燕京的女孩们。 无疑是最佳的市场调研人群。 因为她们的消费水准是最接近于快捷酒店目标消费者。 既不同于那些“不差钱的”商务人士。 也不同于那些苦哈哈去外地赚钱打工的低收入人群。 同时因为女孩们的心思往往比较细腻。 在接受市场调研时也能提出更多的建设性意见。 果然随着市场调研的有序开展。 林晗也惊喜地发现自己收集到了很多有价值的信息。 “姐姐，我能接受的酒店住宿费用是100块到200块之间。” “每个房间必须有独立的卫生间，而且要有24小时热水可以洗澡。” “酒店最好能提供简单的早餐，中餐和晚餐就没有必要了。” …… 几百个女孩子聚集在一起，一边吃着烧烤和各种小吃。 同时还有自己心仪的偶像相伴。 她们几乎毫无保留地把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表达了出来。 对于调查问卷中最让人望而生畏的开放性提问。 她们也都竭尽所能提供了最有价值的答案。 而吕亮等人全程都在主动地帮着林晗进行调查问卷的收发。 这些女孩们之所以回答问题这么不遗余力。 在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能近距离多看自己的偶像几眼…… “他们三个倒是挺懂事的。” 唐婉看着吕亮等人跟着林晗忙前忙后，连饭都没时间吃几口。 称赞之余不由地为吕亮的晋级失败感到一阵惋惜。 “江河……你还有什么办法能帮他一次吗？” 唐婉犹豫了许久，看着陈江河叹息道：“我觉得吕亮这个小伙子挺不错的，被淘汰实在是太可惜了。” 陈江河淡淡一笑，点头道：“既然你愿意帮他，那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两个人进行这番对话的时候。 吕亮等人还在挨个餐桌帮忙收集调查问卷，自然是一无所知。 但是颜小汐却是坐在陈江河身旁听的真真切切。 她当时正准备去拿盘子里的烤鸡翅。 听到陈江河这番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偶像练习生”八进四的比赛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 而且比赛结果也已经第一时间通过各个媒体公布了出去。 还能有什么办法给已经淘汰掉的吕亮一次机会啊？ 话说，这位帅气的大哥哥和这位漂亮的不像话的大姐姐到底是什么人啊？ 他们真的能凭借自己的一句话来扭转已经形成事实的比赛结果？ “小月，你今天晚上加班做个选手复活的策划方案出来。” 陈江河看着一旁的廖淑月，吩咐道：“把网络投票和短信投票结合起来，暂定四个复活的名额来进行一场加赛，获胜者可以得到空降地区决赛的机会。只要是通过海选的64名选手，都拥有一次复活的机会。” 这番话一说出，围坐在餐桌上的几个人顿时眼前一亮。 在这个年代，“复活机制”这样的金点子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出来的。 更何况，陈江河提出的这个“复活机制”在规则上是非常公平的。 只要是在海选中脱颖而出的选手都能公平得到一次复活机会。 这样的做法非但不会引起粉丝和媒体的诟病。 反而会让比赛的赛制变得更加完善和富有人情味。 第292章 我也想去 陈江河突然想到了什么，向廖淑月提醒道：“你在方案里要注明一下，每个‘微信社区’账号只能投票一次，手机号发送短信也只统计一条。” 只有把这个规则漏洞补上了。 才能避免恶意“刷票”的行为。 廖淑月连连点头道：“陈哥，我把方案做出来以后，再请您过目一下。” 陈江河淡淡道：“不用了，交给你们文娱公司的褚总过目一下就可以了。” 如果不是因为不想让自己女人失望。 陈江河是绝不会做出这种“越俎代庖”的行为的。 不过这种在比赛进行到一半临时添加“复活机制”的行为。 也只有陈江河可以不用瞻前顾后率性而为。 小褚作为文娱公司的总经理也断然不会做出修改规则的大动作。 颜小汐在一旁默默地听着。 她现在对陈江河的身份已经有了大概的判断。 就连能够决定自己偶像命运的执行导演都对陈江河毕恭毕敬。 而且双方之间明显还隔着“褚总”这一道层级。 陈江河的身份地位有多高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小汐同学，麻烦你对刚才听到的事情保密好不好？” 这时陈江河笑吟吟地看着颜小汐道：“尤其是不能让吕亮他们三个人知道。” 颜小汐乖巧地点头道：“大哥哥，我明白的。” 她现在对陈江河已经是可以崇拜来形容了。 因为对方作为一个“大人物”非但没有丝毫架子。 还在刻意隐瞒身份已经低调到普通人都无法想象的地步。 这和她看过的那些描述财阀专横霸道的韩剧完全是两个极端！ 这一刻在颜小汐眼中，陈江河这位大哥哥的魅力已经彻底碾压了吕亮那些偶像“小鲜肉”。 双方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就在这时，陈江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神情微微有些惊讶。 电话接通之后，电话另一端传来龙虾徐芷溪的声音：“陈哥，我想跟您请假回一趟老家。” 电话里徐芷溪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陈江河敏锐地洞察到了，关切道：“小徐，家里面出了什么事么？” 徐芷溪犹豫了一下，在电话里说道：“我阿婆前两天在地里做农活的时候摔了一跤，现在情况不太好……” 陈江河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他记得徐芷溪的阿婆已经八十多岁了。 这个年纪的老人如果摔一跤到底意味着什么。 陈江河心知肚明。 一旦治疗不到位很可能就会酿成最坏的结果。 “小徐，这么大的事儿你应该早告诉我啊！” 陈江河微微皱眉道：“你准备怎么回去，买好票了吗？” 徐芷溪顿时感到心里热乎乎的，说道：“陈哥，我买了明天下午去合肥的火车票。” 陈江河摇头道：“明天的火车有点太晚了，你现在就去首都机场，坐最早的航班直飞合肥。” 徐芷溪愣一下：“我刚跟您请假……工作上的事情还没来得及交接呢。” 陈江河哭笑不得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工作？先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再说。” 挂断了电话，陈江河迟疑了一下看着唐婉道：“婉儿，我要跟着小徐回一趟安徽老家，帮她把家事处理好。” 唐婉点头赞同道：“小徐一个女孩子处理一些事不方便，你就去帮帮她。” “好，我一定快去快回，公司的事情你就多操心。” 陈江河跟唐婉嘱咐了一番，便站起身向林晗走了过去。 他把徐芷溪的事情告诉了林晗。 林晗的第一反应也是和陈江河一致。 毕竟徐芷溪现在可是江林餐饮公司的总经理。 家里边出了事于公于私陈江河这个当大老板的都应该关怀帮助一下。 “陈哥，我现在就送你去机场。” 林晗正要招呼张宝成一起送陈江河，却被对方拦住了。 “我自己打个出租车过去就可以。” 陈江河跟林晗交待了一番快捷酒店的事情，便叫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看到陈江河坐的那辆出租车消失在夜色中。 林晗一阵怅然若失。 “大小姐，您要是想跟着去，我送您。” 这时张宝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林晗身后，轻声说道：“下一班从首都机场直飞合肥的飞机，还有不到两个小时。” 从这里开车去首都机场至少需要一个小时，再加上买机票登机还得三四十分钟。 如果稍微再犹豫一会儿，就很难赶上下一班飞机了。 林晗犹豫一瞬，便做出了决定：“张哥，那就麻烦你开快一点了。” 两个人从大排档走了出来，正准备上车。 这时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紧接着一个双马尾女孩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怯怯道：“姐姐……您是不是也要去首都机场啊？” 林晗诧异地回过头，认出了对方是颜小汐，好奇地看着对方。 现在时间紧迫，她也来不及细想了，点头道：“我是要去首都机场。” 颜小汐走上前小心翼翼道：“姐姐……我能跟着您一起去吗？” “上车。” 林晗犹豫了一瞬便打开了车门。 奥迪a6在夜色中疾驰起来。 林晗这才扭过脸好奇地看着颜小汐，似乎在等对方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姐姐……我刚才在餐桌上听到大哥哥有事要去合肥。” 颜小汐索性就有话直说了：“我也想跟着一起去看看……” 事实上就连她自己也觉得突然冒出这个想法太冲动了。 可是颜小汐依然有些控制不了自己。 从今天在选秀比赛的观众席上看到陈江河的第一眼。 她就被对方身上散发着的一种“魔力”深深吸引住了。 颜小汐从小就喜欢看各种小说，其中就包括了金庸的武侠小说。 她当时看到《神雕侠侣》中郭襄在风陵渡口听说“神雕侠”的事迹时。 便毅然决然地跟着陌生人前往寻找“神雕侠”。 颜小汐一直就对这段情节有些难以理解。 一个小女孩怎么可能为了去见一个素昧谋面的陌生人。 而把自己置身于险恶的江湖当中？ 可当颜小汐今天亲眼见到陈江河之后。 完全被这个男人的魅力所折服了。 对方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磁铁一样。 让颜小汐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 脑海里想的都是怎么距离对方近一点。 怎么跟在对方的身边多待一会儿。 哪怕只能多待一分钟也是心甘情愿的。 第293章 贫困山区 陈江河从出租车上走下来，一眼就看到了机场门口那道熟悉的身影。 徐芷溪也是第一时间看到了陈江河，不由自主地迈步迎了上去。 “陈哥……还要劳烦您亲自过来一趟。” 徐芷溪内心深处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她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是拯救了银河系，否则上天怎么会派给自己这样一位好老板。 “先去买机票。” 陈江河点头打了声招呼，两个人直奔机场售票处而去。 这个年代民航的火爆程度还远远比不上十几年后。 偌大的飞机场只有廖廖几十人在登机口办理登记手续。 陈江河拿着两个人的身份证直接买了两张头等舱的机票。 徐芷溪看着两千多块钱一张的机票不由地暗暗咋舌。 要知道她这段时间出差都是以坐火车为主，偶尔会坐几百块的特价航班。 “陈哥，头等舱比经济舱贵一千多块呢，没有必要……” 徐芷溪小声说道。 “穷家富路。” 陈江河淡淡说了这四个字，然后询问道：“小徐，你还没有吃饭？” 徐芷溪愣了一下啊，旋即点了点头。 “先去过安检，咱俩去吃点东西。” 陈江河刚才在大排档也没来得及吃饭。 因为买的是头等舱机票，两个人直接通过通道进入等候区。 原本需要30分钟的安检过程只用了十分钟不到。 等候区除了环境优雅外还提供的自助餐。 这让第一次坐头等舱的徐芷溪长了不少见识。 两个人饱餐一顿后，便乘坐头等舱专用的豪华小巴前往停机坪登机。 这一番操作又免除了在登机口排队等候的时间。 徐芷溪也算是彻底领悟了购买头等舱机票的各种“妙用”。 既可以吃到一顿丰富的自助餐，还可以节约大量的排队等候时间。 这果然是商务人士出差的最佳选择。 “先休息一会儿。” 头等舱总共只有四排八个座位。 陈江河找空姐要了两副眼罩，自己戴上一副后便把座椅调到了平躺的姿态。 他知道下了飞机之后还得连夜赶往徐芷溪远在山村的老家。 现在最正确的做法就是养精蓄锐。 徐芷溪把玩着手里的眼罩，看着一旁已经开始“呼呼”酣睡的陈江河。 内心深处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这时，运送头等舱乘客的豪华小巴再一次来到登机口。 片刻之后，一个无论颜值还是身材都碾压航班几个空乘人员的美女登上了飞机。 在对方身后还跟着一名双马尾女孩。 “林总……” 徐芷溪看清来人后惊讶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嘘……别把陈哥吵醒了。” 林晗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呼呼”酣睡的陈江河。 连忙冲徐芷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林总，您坐在这。” 徐芷溪很知趣地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了对方。 她也能看出来林晗这次来陈江河并不知情。 也不知道等陈江河醒来之后看到林晗突然出现在自己身旁会是怎样一副精彩的表情。 这时徐芷溪也注意到了一旁的双马尾女孩。 颜小汐展颜一笑，大大方方地做起了自我介绍。 徐芷溪看着眼前这位来自大都市海城的女孩。 不由自主地拿对方跟自己远在山村老家的妹妹做起了比较。 内心深处不由地泛起了一抹复杂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所有乘客完成了登机。 飞机准时推出，在跑道冲刺并起飞，起飞将近半小时，飞机早就已经在近万米的高空巡航了。 头等舱的空乘人员推出了餐车，礼貌地询问是否要餐点和饮料。 林晗急匆匆赶到机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吃饭了，便要了一份精致的飞机餐。 “您身旁这位先生呢？” 空姐看着一旁戴着眼罩“呼呼”酣睡的陈江河，笑着询问道。 林晗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陈江河面前的小桌板，帮他拿了一份飞机餐。 这时陈江河酣睡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 他打开眼罩说道：“给我来一杯纯净水。” 下一秒一双纤细如玉的小手从一旁伸了过来。 把一杯纯净水递到了陈江河的面前。 陈江河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身旁已经换了另外一道熟悉的身影。 “林晗，你怎么在这？” 陈江河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他刚才虽然已经熟睡过去了，但是全程都没有做梦。 可是眼睁睁地看着身旁的徐芷溪一转眼就变成了林晗。 陈江河都不由地怀疑自己是不是身处梦境了。 “小徐家里出了事儿，我这个当老板的怎么能袖手旁观？” 林晗有些得意又有些心虚道：“我把颜小汐也带过来了，她也想跟着一起看看。” 陈江河一听颜小汐也跟过来了，哭笑不得道：“小徐家的条件比较艰苦，你们俩跟着凑什么热闹啊。” 还没等林晗说话，身后就传来了颜小汐的声音：“大哥哥，我从小就想去偏远的贫困山区看看，还给山区小学的孩子们捐款捐物过，您能不能带着我别赶我走啊……” 陈江河轻叹一声，正要开口说话，却本能地闭上了嘴巴。 因为他迎面看到了林晗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带着一丝委屈，又蕴含着浓浓的期待。 让人根本狠不下心来说教。 “等下了飞机，看一看具体情况再说。” 陈江河也只好作罢。 不过他也知道像林晗和颜小汐这样从小生活在大都市的女孩。 是很难想象偏远地区到底有多么贫困和落后。 徐芷溪的家乡位于安徽西北部的一个名叫砀山的小县城。 一直到2020年这个县城才摘掉了贫困县的帽子。 在2002年的时候，这个县城的样貌，残破与贫瘠到连陈江河都不敢相信。 好在陈江河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 直接在合肥的一家租车行租了一辆桑塔纳。 通过自驾的方式从合肥驱车来到了砀山县。 否则在县城里别说是租车了，就连三个轮子的农用车都根本看不到。 这个县城坐落在群山环抱中的一块狭长平原，进出山的路只有一条破旧而又危险的盘山公路。 整个县辖区内的人口也不过十几万，县城内的人口连五万都不到。 最高建筑是一栋六层的政府办公大楼。 除此之外，全县城的居民楼房都没有一栋超过六层。 一座座红砖堆砌而成的水塔反倒成了县城中最拔尖的建筑。 “我离开已经两年多了，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徐芷溪看着车窗外熟悉的街景，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 第294章 逆天的男人 林晗看着这座贫困破败的小县城，也陷入了沉思。 她之前去过唐婉的老家云城县。 以为那已经是国内最贫困落后的地方了。 殊不知背靠煤矿资源的云城县。 比砀山县这种没有任何矿产资源。 甚至连土地和耕地都很贫瘠的山城还要强好几个档次！ 颜小汐更是震惊地嘴巴都合不拢了。 整个人仿佛走进了电视剧中演的七八十年代的年代剧。 而她从小到大看惯了的高楼大厦在这里却完全是恍如隔世一般。 陈江河原本想把林晗和颜小汐安顿在县城的宾馆里。 结果他开着车把整个县城绕了个遍，却只找到一家砀山县招待所。 再一打听，这家招待所早就因为长期缺失客源而停止了客房业务。 只保留了包办酒席的业务偶尔给县城的年轻人承办结婚酒席。 “县城去我们家还要走20几里山路……” 徐芷溪涨红着脸小心翼翼地看着陈江河等人：“我一个人回村子就行，你们在县城等着我接阿婆过来。” 陈江河看了一眼林晗和颜小汐，说道：“你们俩留在这里，我跟着小徐一起去就行。” 林晗和颜小汐不由地面面相觑。 要知道她们两个也是临时起意才一起坐飞机来到这里。 根本就没有考虑实际情况。 还穿着裙子和高跟鞋没有办法走山路。 就在陈江河以为她们两个人要放弃的时候。 林晗突然说道：“咱们刚才在那条街上看到有一家服装店，我去换一身衣服鞋子。” 颜小汐在一旁也是不由地眼前一亮，显然跟林晗想到一起去了。 陈江河没想到这两个人会这么坚持。 只得开车带着她们一起去了那家服装店。 进到店里之后一眼就能看出来全都是最低档次的地摊货。 一身衣服加鞋子还不到三十块钱。 而这已经是整个店里最好的商品了。 林晗和颜小汐这辈子还从没有穿过这么便宜的衣服和鞋子。 只觉得粗糙的布料贴在身上要多不舒服有多不舒服。 帆布鞋的样式不光能把人丑哭，而且还非常硌脚。 不过两个人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 因为她们知道自己但凡有一丝怨言。 陈江河都不会同意自己一起跟着去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四个人就在徐芷溪的带领下一路换车。 先是坐了一个多小时的手扶拖拉机颠簸地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然后又坐了将近两个小时的牛车。 最后的七八里路完全就是湿滑陡峭的山路。 徐芷溪在最前面披荆斩棘地带路。 林晗和颜小汐两个人在中间跌跌撞撞地跟着。 而陈江河就跟在队伍的最后面照应着身娇肉贵的姐妹俩。 由于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雪。 山道上积了厚厚一层积雪又湿又滑。 就连徐芷溪在行进过程中也有些站不稳身形。 林晗和颜小汐两个人更是把摔跤当成了家常便饭。 好在陈江河眼疾手快，站在队伍最后面守护的密不透风。 否则这姐妹俩早就一不留神摔到一旁的山涧里去了。 到了这个时候，林晗和颜小汐两个人也才意识到自己做出这个决定到底有多么的冒失。 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好在还有陈江河这个“定海神针”般的存在。 否则就要酿成这辈子都无法挽回的大错了。 “咯吱，咯吱，咯吱。” 四个人踩在雪层上步步作响。 林晗眼瞅着上午出发已经快到中午了。 二十几里山路几个人愣是走了将近四个小时。 她感觉自己两条腿都已经麻木快迈不动了。 “小徐，还有多长时间到你们村子啊？” 林晗喘着粗气忍不住问道。 颜小汐更是累的快喘不上气了，整个人随时都会瘫倒在地上。 “林总，就快到了……” 徐芷溪红着脸，指着前面的山头说道：“翻过那座山再走两三里路就到了。” “啊？” 林晗顿时感到一阵迷茫。 她现在这样的状态，别说是翻过前面的山头了。 就算是再往前走一步路都非常困难！ 颜小汐更是泄气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要知道她从小就娇生惯养，上学都是家里面车接车送。 最大的运动量就是周末去商场逛街购物。 在学校的体育场上跑800米都会累的要死要活的。 今天跟着陈江河等人爬了几公里的山路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现在整个人的体力都已经严重透支了。 陈江河环顾了一下四周。 深山里空空荡荡白茫茫一片。 如果几个人在这冰天雪地里停留太久。 身上的热量就会不可避免地飞速流失。 到时候会遇到什么样的糟糕状况就很难预料了。 “小徐，你还有多少力气？” 他看了一眼徐芷溪问道。 徐芷溪喘着气神情略有些尴尬：“陈哥……我也很久没有爬山路了，也快走不动了。” 陈江河能看出来对方也已经是强弩之末。 能自己照顾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 无奈之下，陈江河说道：“你先跑回家里喊人过来帮忙，我们三个人先在后面慢慢走着。” 徐芷溪“嗯”了一声便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她知道这已经是唯一的办法了。 徐芷溪前脚刚走。 林晗也不受控制地坐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她只觉得两条腿已经麻木地不听使唤了。 两只脚丫子更是被帆布鞋硌的如同针扎一般疼。 “我的脚后跟好像磨破了……” 林晗轻呼一声，指着正往外渗着血脚脖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鲜血竟然把白袜子都已经染上了一大片血渍。 “天呐……” 颜小汐连忙凑了过来。 眼瞅着林晗脚丫子的惨状忍不住“扑簌扑簌”掉下眼泪。 这时，一只手臂伸了过来。 陈江河站在林晗面前，眉头微皱道：“你这脚也走不了山路了，我来背着你。” 林晗愣了一下，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突然感觉自己的脚后跟没那么疼痛了。 紧接着林晗只觉得自己身子一轻。 她整个人已经被陈江河轻描淡写地拎了起来轻柔地放在了后背上。 “陈哥……你能背动我么？” 林晗趴在陈江河的背上有些担忧。 要知道这里可是崎岖难走的山路。 她刚才一个人走的时候还得手脚并用才能保持平衡。 更何况对方还要再背一个人呢？ “没事的，我这段时间除了健身之外还在玩攀岩。” 陈江河淡淡地回应了一句，然后又腾出一只手伸向了一旁的颜小汐：“小汐，你也站起来跟着慢慢走。” 这一幕顿时把林晗和颜小汐两个人都惊呆了。 眼前这个男人的体力和平衡能力到底有多逆天！ 竟然能在背着一个人的情况下还可以分出一只手拽着另一个人！ 第295章 借鸡蛋 陈江河一只手托着林晗把她稳稳地背在身上。 伸出另一只手拽着颜小汐缓缓站了起来。 三个人在狭窄陡峭的山道上艰难前行。 饶是陈江河体力惊人，也在不知不觉间汗流如注。 把后背的衣服都浸湿了。 “陈哥……你累了就休息一会儿。” 林晗涨红着脸趴在陈江河后背上。 伸出衣角小心翼翼擦拭着对方额头上的汗珠。 颜小汐也因为有了陈江河这个强有力的臂膀依靠。 硬是咬紧了牙关奋力攀爬着。 陈江河沉默着用尽全身的力气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如果是在平地上背着一个人再拽一个人。 他可以说是没有丝毫压力。 但是行走在山道上却完全是另外一副光景了。 稍有不慎三个人都会面临极大的危险。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陈江河终于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翻过了山头最陡峭的位置。 然后三个人在一处相对平坦的青石上停歇。 “陈哥……我不应该这么任性……” 林晗看着已经累的近乎虚脱的陈江河，满脸愧疚。 “大哥哥……” 颜小汐也是低垂着脑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陈江河摇了摇头，正要说话。 这时前面有一道身影飞快地跑了过来。 看到陈江河三个人后激动地转过身叫道：“阿姐，我看到他们了！” “小宁，你慢着点！” 另一道身影紧赶慢赶地跟在后面，正是去搬救兵的徐芷溪。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朝着陈江河等人越走越近。 陈江河也看清了前面那个女孩子的长相。 只见对方也是十七八岁的年纪。 身形高挑，眉眼间和徐芷溪有几分相似。 水汪汪的桃花运透着一股子山里丫头独有的灵性。 来到陈江河等人身前后，那个女孩这才显得有些害羞。 红着脸躲在徐芷溪的身后，偷偷地打量着陈江河等人。 “陈哥，林总，这是我妹妹，你们叫她小宁就可以。” 徐芷溪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笑着介绍道。 “我叫徐宁宁。” 小女孩眨着大眼睛，红着脸小声说道。 “小宁今年就要参加高考了？” 陈江河笑吟吟地打招呼道。 徐宁宁“嗯”了一声，又红着脸不说话了。 “小宁，你来扶着这个姐姐，她的脚磨破了。” 陈江河指了指一旁林晗，吩咐道。 接着他又指了指颜小汐，对徐芷溪道：“你扶着点小汐。” 徐宁宁的体力还很充沛，先是搀扶着林晗往前走。 因为林晗一只脚磨破了不能吃力。 她索性把林晗背了起来，如履平地一般在山道上行走了起来。 这一幕把所有人都震惊了。 哪能想到这个高高瘦瘦的小女孩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我离开村子已经两三年了，体力都退化了。” 徐芷溪看着生龙活虎般的徐宁宁，一阵唏嘘感慨。 几年前她也天天在这山道上来回奔跑。 背着几十斤重的柴火走十几里山路都不带喘气的。 可现在已经被大城市安逸的生活给磨平了棱角。 “小徐，阿婆的身体怎么样啊？” 陈江河看着徐芷溪关切道。 徐芷溪的神情顿时暗淡了下来，轻声道：“阿婆躺在床上好几天了……已经不能下地走动了。” 这番话一说出口，在场众人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脚步都不由地加快了一些。 众人顺着山坡急匆匆往前赶路。 这时已经可以远远地看见一个村落矗立在半山腰上。 说是一个村落其实也只有零零星星的十几户人家。 而徐芷溪的家就在村东口。 距离最近的一户人家也有上百米。 就在这时，徐宁宁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怔怔地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村口。 陈江河等人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只见一道老态龙钟的身影正颤颤巍巍地站在那。 仿佛随时都会跌倒在地上一样。 “阿婆？” 徐芷溪愣了一下，旋即飞快地跑了过去。 “大丫……大丫……” 老太太浑浊的目光似乎有了一些神采。 佝偻的身子也仿佛挺直了少许。 “阿婆，你怎么从床上下来了……” 徐芷溪走上去扶住老太太，声音里有些哽咽，看来真的很想念。 “大丫……你终于回来了……回来就好……” 老太太牵住徐芷溪的手，眼睛浑浊却慈祥。 眼巴巴地看着徐芷溪，饱经风霜的脸上突然绽开一丛欣慰的笑容。 “阿婆，这是陈，陈……” 徐芷溪转身看着陈江河等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介绍。 “我叫陈江河，她叫林晗，我们是徐芷溪在燕京的同事。” 徐芷溪结巴几次没讲出来，陈江河索性自我介绍了。 不过他并没有说出自己和林晗的老板身份。 不想给老太太造成任何压力。 老太太点点头，在徐芷溪的搀扶下往家里走去。 颜小汐在一旁悄悄说道：“大哥哥，你刚才好像忘记介绍我了？” 陈江河看了她一眼：“你这个跑了上千里看热闹的路人，我该怎么介绍？” 颜小汐：“……” 徐芷溪家里的院子很小，只有两间土坯的卧房和一间柴房。 卧房和柴房的连接处搭了个茅草棚子，有一座土坯垒成的灶台。 推开柴门，徐芷溪阿婆说道：“大丫，你们还没吃饭？” 徐芷溪摇摇头。 “你跟小丫先做点饭给你同事吃。”老太太说道。 徐芷溪虽然离开家两三年了，但是做饭很麻利，点火热灶，面条下锅一气呵成。 徐宁宁就坐在一旁拉着风箱。 姐妹俩全程都没有说话却配合地格外默契。 林晗和颜小汐站在一旁，看着对方两个人忙碌的身影，却完全插不上手。 徐芷溪家里有一只全身黄毛的小土狗和一只黑白相间的家猫。 从陈江河进门开始就在他脚下绕啊绕的。 陈江河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一旁的老太太。 老太太灰白的脸色透着一抹病态的红晕。 此刻坐在凳子上开始打盹，眼瞅着精气神在不断地消散。 “小宁，家里还有鸡蛋吗？” 徐芷溪在厨房里找了一圈，看着徐宁宁问道。 “昨天刚把鸡蛋卖了换盐巴……” 徐宁宁低着头轻声道。 徐芷溪疑惑道：“小宁，我不是给家里面汇款了吗？你怎么不给家里买点鸡蛋和肉？” 徐宁宁低着头支吾道：“阿婆说你在外面挣钱不容易……把钱攒着以后有大用处……” 徐芷溪的神情顿时黯淡了下来，内心深处泛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阿姐……我先去张叔家借几个鸡蛋……” 徐宁宁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陈江河拦住对方道：“有面条吃就可以了，不要再去借鸡蛋了。” 一旁的林晗和颜小汐看着眼前这一幕。 已经愣在当场说不出话来了。 她们平日里早就已经不稀罕的鸡蛋。 在这里却成了想吃都舍不得吃的稀罕物。 家里来了客人甚至还要去邻居家里去借。 …… 第296章 一起吃饭吧 就在这时，院子里某个角落突然传来“咯咯咯”的鸡叫声。 徐宁宁惊喜道：“老母鸡又下蛋了。” 接着她直奔院子里的鸡窝而去。 回来的时候头上沾着一两根鸡毛，手心有些脏，但小心翼翼的捧着两个土鸡蛋：“阿姐，给你鸡蛋。” 徐芷溪拿过来用菜籽油把两个鸡蛋炒了。 顿时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炒鸡蛋的香味。 徐芷溪先盛了一碗面条，然后在上面铺了一大块炒鸡蛋送到陈江河面前。 “这碗先给老太太吃。” 陈江河正要谦让。 老太太坐在凳子上，突然睁开眼睛缓缓道：“我吃不下……你们吃……” 说完她又闭上了眼睛，精神看上去委顿至极。 徐宁宁这时也盛出来两碗面条，在上面铺了炒鸡蛋送到林晗和颜小汐的面前。 颜小汐已经饿坏了，端起面条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面条。 尤其是菜籽油炒的鸡蛋，绝妙的香味更是馋的她口水哗哗直流。 林晗正要动筷子，却发现徐宁宁给自己盛了一碗面汤。 然后泡了一块黑乎乎的窝头蹲在了角落里。 “小宁，你怎么吃这个啊？” 林晗微微有些动容，自己碗里的面条和炒鸡蛋瞬间都吃不下去了。 “林姐姐……我已经吃过饭了……” 徐宁宁胀红着脸轻声说道。 旋即低垂着小脑袋仿佛犯了错一样。 陈江河在一旁劝说道：“林晗，你快趁热吃，这是人家的心意。” 他把自己碗里的炒鸡蛋分成两块，夹一半过去给徐芷溪：“不要推让，我比较烦这些。” 徐芷溪看到陈江河有些严肃，果真也不敢推辞。 接着，他又把另一半炒鸡蛋夹到了徐宁宁的碗里。 徐宁宁愣了一下，扭过脸看着一旁的徐芷溪，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陈哥给你夹的鸡蛋，你就吃。” 徐芷溪说着，用筷子夹起碗里的炒鸡蛋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自从认识了陈江河，徐芷溪的生活可以说是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现在每个月的工资加提成奖金已经高达七八万了。 放眼整个燕京城可以说是什么样的好馆子都能闭着眼睛点菜。 但是吃了这么多山珍海味，都比不上陈江河夹过来的这一块炒鸡蛋。 徐宁宁在一旁吃着炒鸡蛋，眼睛也笑的弯弯的：“阿姐炒的鸡蛋好香。” 徐芷溪笑着说道：“你要是觉得香，阿姐以后天天给你炒鸡蛋吃。” 林晗也在一旁跟着笑了起来。 她这种容貌偶尔展颜一笑，在场的众人都能理解周幽王为什么愿意为褒姒烽火戏诸侯了。 只是两个炒鸡蛋被五个人分，林晗又觉得心酸，抬起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陈江河。 陈江河面沉似水，表情没有太多变化。 他端起碗唏哩呼噜把面条吃完了，把汤也喝的一滴不剩。 “我出去转一转。” 陈江河把碗筷放在了灶台上，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出去。 林晗几个人都累坏了，吃完饭就躺在温热的火炕上睡着了。 徐宁宁就开始忙里忙外地收拾。 一下午时间把小院和各个房间打扫地一尘不染。 还跑去山上砍了几十斤干柴背了回来。 这时林晗几个人也已经养足了精神醒了过来。 眼瞅着天色渐渐黯淡下来，却依然看不到陈江河的身影。 众人不由地有些焦急起来。 “林总，你和小汐在家里等着，我和小宁出去找一找陈哥。” 徐芷溪率先坐不住了。 要知道她是听到阿婆病危的消息才从燕京赶回来的。 结果回到家之后不但在床上躺了几天的阿婆突然能够下地走动了。 大老远陪着自己从燕京赶回老家的陈江河却不见踪影了。 徐芷溪的心里面早就已经过意不去了。 林晗点头道：“你跟小宁找到陈哥以后，就赶紧回来。” 她对陈江河的体力虽然是完全放心的。 但是毕竟人生地不熟的冷不丁在山沟里迷路了也是有可能的。 颜小汐也在同一时间想到了这种可能性，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担忧。 可徐芷溪和徐宁宁两个人刚出门走到村口。 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山坡上缓缓走了过来。 只见对方的脚步显得格外沉重。 身上好像背负着不少沉甸甸的东西。 “陈哥，您这是跑哪儿去了，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徐芷溪和徐宁宁连忙小跑着迎了上去。 走近一看，两个人瞬间就愣在了当场。 陈江河的背上竟然扛着半扇猪肉！ 腰间还缠着七八条烟熏的腊肉和香肠！ 一只手拎着一大包点心和各种罐头！ 另一只则是提着满满一篮子的鸡蛋！ 徐宁宁从小到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多好吃的。 眼珠子都快从眼眶中瞪出来了！ “小宁，你还傻站着干什么！” 徐芷溪在一旁连忙催促道：“快帮陈哥一起抬东西啊！” 转眼间陈江河的背上腰上和两只手上的东西就转移到了姐妹俩的身上。 他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用已经麻木的手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不出意料，当三个人拿着满满当当的一堆东西出现在小院里的时候。 林晗和颜小汐两个人惊讶地直接叫出了声。 “我给你们几个露一手，晚上咱们吃点好的。” 陈江河淡淡一笑，便一头扎进了厨房。 其他几个人也不闲着。 烧火的烧火。 摘菜的摘菜。 平日里冷冷清清的小院子一下子就变得热闹红火起来。 一会儿工夫，几道精致的菜肴就端上了桌。 红烧肉。 糖醋排骨。 野菜炒腊肉。 葱花鸡蛋饼。 压轴的是一大锅猪肉炖粉条子。 锅边还贴了一圈玉米面饼子。 香味馋的在场的几个人口水早就已经控制不住了。 就连一向端庄优雅的林晗都毫不顾及形象。 眼巴巴地守在桌子旁边咽着口水。 徐芷溪，徐宁宁和颜小汐三个人就更不用说了。 恨不得直接一脑袋扎进美食堆里再也不出来了！ 陈江河打开了一瓶黄桃罐头倒进了碗里最后端了上来。 “把阿婆叫过来一起吃饭。” 一声吩咐之后，徐芷溪和徐宁宁两个人就跑到阿婆的卧房里。 不一会儿就搀扶着颤颤巍巍的老太太走了出来。 老太太接连好几天都没有吃东西。 看到满满一桌美味佳肴也顿时被吸引住了。 “好香啊……已经好多年没见过这么多好菜了……” 徐芷溪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五花肉送入老太太嘴中。 眼瞅着老太太咀嚼了几下把肉咽了下去。 她整个人顿时高兴地热泪盈眶。 比自己吃了山珍海味还要幸福满足。 第297章 姐妹俩的恩人 “阿婆，你再吃点炒鸡蛋。” 一旁的徐宁宁也夹了一块葱花炒鸡蛋送到老太太口中。 老太太咀嚼了几下也艰难地咽了下去。 “太好了……太好了……” 徐宁宁顿时激动地眼泪夺眶而出：“阿婆的病好了……可以吃饭了……” 虽然她也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看到一连几天躺在床上没有吃过一口粮食的老太太。 不但可以自己下地走路还可以像平日里一样吃东西。 压在心里面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忍不住喜极而泣。 “我乏了……扶我回屋……” 老太太又吃了半块玉米面饼子。 然后在姐妹俩的搀扶下回到了卧房。 徐芷溪返回到餐桌旁，神情有些尴尬地看着陈江河道：“陈哥，阿婆应该是想我了……见到我病就好了大半了。您和林总还有很多事要忙，明天早上我就送您二位回去。我请几天假陪一陪阿婆，过几天再回燕京。” 陈江河点头道：“你既然回来了，就多陪陪老人家。我也不着急回去，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 林晗见陈江河不着急回燕京，她自己当然也不着急了。 几个人能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里住几天。 而且每天还能尝到陈江河拿手的家常菜手艺。 这样的日子简直不要太逍遥！ 吃过了晚饭几个人想要休息的时候却犯了难。 因为只有两间卧房这就意味着陈江河这个大男人没有单独休息的地方。 “小徐，你带着我去那个张叔家里借宿一晚。” 陈江河早就想过住宿的问题了，笑着对徐芷溪说道。 徐芷溪正要答应，却被林晗拦了下来：“陈哥……您还是留在这里。” 一旁的颜小汐也连连点头道：“是啊，大哥哥，您要是不在这里，我们几个女孩子晚上会害怕的。” 陈江河一阵犹豫，又经不住林晗和颜小汐的“软磨硬泡”，只好答应了下来。 徐芷溪和徐宁宁姐妹俩跟老太太睡在一个卧房。 陈江河则是和林晗、颜小汐睡在另一个卧房。 由于白天的时候，林晗和颜小汐已经休息了大半天。 一直到很晚两个人还神采奕奕地聊着天。 陈江河下午独自一人翻山去了一趟镇上的集市。 然后又扛着一堆吃的返回家中。 整个人早就已经筋疲力尽了。 不一会儿就靠在土炕的墙角里“呼呼”酣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陈江河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鸡叫。 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见一旁的林晗和颜小汐两个人还睡得正香。 陈江河便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出了屋子。 院子里徐宁宁已经起床了，正趴在灶台上做早饭。 清秀的鹅蛋脸被灶台火光映的一片红晕。 略微自然弯曲的秀发扎成一束。 桃花眼被烟雾熏的水盈盈，不时轻轻捂嘴咳嗽一声。 只是她穿着鼓鼓胀胀的大棉袄。 活脱脱就是一个山里丫头憨憨的形象。 这棉袄一看就是手工做的，穿在身上应该很暖和。 “您这么早起床了啊。” 徐宁宁害羞的打个招呼。 她看到陈江河出现在这个院子里内心深处依然感觉一阵怪异。 就仿佛一个传说的男子突然出现在现实当中一样。 一切都显得那么虚幻不真实。 “你姐呢，还没起床吗？” 陈江河好奇地问道。 按理说徐芷溪好不容易回一趟家，不应该睡懒觉啊。 “阿姐去挑水了……阿婆昨天晚上说想洗个澡。” 徐宁宁刚说完。 只见一道身影挑着满满两桶带着冰碴的井水从外面摇摇晃晃走了进来。 陈江河昨天出去的时候也看到了。 村子正中央有一口上了年头的古井。 估计也正是因为有这口井的存在。 才会在这么偏僻的山里聚集十几户人家的小村落。 “小宁，你把水烧上，我去叫阿婆起床。” 徐芷溪把两桶水提到灶台边上，便转身走向了老太太睡觉的卧房。 过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任何动静。 突然一道哭声从屋里传了出来。 “阿婆……阿婆！” 紧接着传来徐芷溪的呼唤声。 陈江河和徐宁宁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连忙也小跑着冲进了老太太的卧房。 一进屋子就看到徐芷溪正趴在老太太的身上哭的梨花带雨。 而老太太纹丝不动地平躺在土炕上。 面容显得慈祥而安宁。 “阿姐……阿婆怎么了？” 徐宁宁站在一旁颤声问道。 徐芷溪泣不成声道：“阿婆走了……昨天晚上还好端端的……” 徐宁宁一听，顿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姐妹俩扑倒在炕上哭作一团。 哭声顿时把隔壁屋子的林晗和颜小汐也吸引了过来。 得知老太太已经离开了人世，林晗也不由地长吁短叹。 颜小汐从小到大还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 害怕地躲在林晗身后不敢露头。 “小徐，你先节哀。” 陈江河轻叹一声，走上前拍了拍徐芷溪的肩膀。 “陈哥……我没阿婆了……” 徐芷溪抬起头梨花带雨地看着陈江河。 “你先去跟村里人打个招呼，让大家一起帮忙操办一下后事。” 陈江河沉声吩咐道。 徐芷溪含泪点了点头，抹着眼泪走了出去。 陈江河又来到徐宁宁身旁吩咐道：“小宁，你把阿婆的寿衣找出来给她换上。” 徐宁宁愣了一下，旋即翻箱倒柜地寻找了起来。 不一会儿，徐芷溪带着七八个村民从外面走了进来。 由于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 在村子里留守着的最年轻都是五六十岁的老人。 好在人多力量大，大家开始分头张罗起来。 有人跑去镇上招呼来了专门操办白事的人家。 在小院儿里里外外布置了一番。 徐芷溪和徐宁宁姐妹俩披麻戴孝守在灵堂。 陈江河则是跟着跑前跑后。 这个年代山村里还以土葬为主。 陈江河给老太太买了一副上好的实木棺材。 请了十里八乡都很有名气的喇叭乐队。 又把镇上的肉铺和小卖铺几乎搬空了。 老太太的丧事一连办了七天。 把附近十几里内的村子全都惊动了。 徐芷溪和徐宁宁两个人从小到大。 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家有这么多拐弯抹角的亲戚。 只是这些亲戚们从来就没有走动过。 这个时候却一个个都冒了出来。 院子里没日没夜地摆着流水席。 这些村民们不光一天三顿在这里吃吃喝喝。 还把整块的肉和整包的糕点往家里面拿。 而陈江河却像是看不见似的。 每天依然花钱如流水般从镇上买整扇的猪肉和几十包糕点。 这一切自然全都看在徐芷溪和徐宁宁姐妹俩的眼里。 这一刻她们早就把陈江河当做恩人一样看待了。 第298章 到底图什么 丧事办了七天，老太太终于下葬了。 接连几天人气鼎沸的小院再一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徐芷溪和徐宁宁姐妹俩这些天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红肿的眼眶一直都没有消散下去。 没有了阿婆，徐芷溪也感觉自己跟这个小村庄的羁绊彻底被斩断了。 只是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徐宁宁要独自一个人守着这个院子。 至少要等高考结束以后，才能把这个妹妹接到燕京。 一想到这里，徐芷溪的心里不由地担心起来。 “咱们大家去一趟小宁的学校。” 陈江河突然提议道。 其他人显然不知道陈江河想要做什么。 几个人便一起翻山越岭来到了县城。 林晗和颜小汐这些天已经渐渐适应了在小村庄里的生活。 一想到马上要回到喧闹的大都市竟然还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来到县城后，陈江河接连去了几家银行提了几十万现金。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他开着那辆桑塔纳带着众人一起来到了徐宁宁所在的学校。 砀山县第一中学。 “林晗跟着我一起去，你们三个在车里等着。” 陈江河吩咐了一声，便提着一袋子现金跟林晗一起下了车。 “陈哥……您这是准备给这所学校捐款么？” 林晗大概已经猜到了陈江河的心思。 但是像这么直接提着一大袋子钱去捐款的做法。 依然让她感到有些过于豪横了。 两个人来到校长办公室。 陈江河说明来意之后直接把一袋子钱当着对方的面打开了。 校长名叫刘志龙，是个五十多岁的干巴瘦小老头。 当他看到袋子里面一沓一沓的百元大钞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位老板……您要把这些钱都捐给我们学校的贫困学生吗？” 刘志龙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江河。 这些年他所在的学校也陆续收到过一些社会上的捐赠。 但大多数都是捐的衣服和图书。 从来就没有捐赠过大额的现金。 而陈江河面前的袋子里少说也有几十万现金。 这么多钱按人头发放给每个贫困生。 每个孩子少说也能拿到一两千块。 这已经是相当于砀山县一个贫困家庭两三年的收入了！ 陈江河点头道：“麻烦刘校长帮我统计一下贫困学生的人数，我要把钱亲自交到每个学生的手里。” “这么多现金，全都亲手交给学生们？” 刘志龙神情有些激动，站起来道：“您二位在这里稍候片刻，我这就通知各个班级的班主任。” 刘志龙从办公室离开后。 陈江河和林晗也透过窗户向外打量着这个破旧的校园。 以及简陋到极点的校长办公室。 陈江河感受着这里的环境，不由地感慨人的投胎确实是门技术活。 先不说生在什么样的家庭，就说生在什么样的地方。 大家同是华夏人，林晗和颜小汐生在大城市，自然是各种条件得天独厚。 自己和唐婉生在小县城，经济跟不上节奏，信息也相对闭塞。 前往第三阶梯的中大城市所需要付出的成本太高。 更惨的，就是徐芷溪和徐宁宁这种生在第二、第一阶梯山区的孩子了。 民生、经济、交通、医疗、教育，处处都跟不上。 陈江河认可的普世价值不多，教育却是少数他坚信的一个。 在没有特殊助力的情况下，人要是想改变命运，最好的办法就是读书。 生在贫困县城甚至生在山区都不可怕。 只要能够读一所大学，不敢说能够大富大贵。 但最起码他能够具备走出大山的实力。 能够在外面的花花世界中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 所以，当陈江河脚踩在泥泞的贫困县城街头。 他忽然觉得应该尽一份自己的力量。 助学这条路，确实是任重而道远。 就算往后自己的精力顾及不到，也要确保这种助学行为的贯彻实施。 他不敢大包大揽，能帮到多少，就帮多少。 过了好一会儿，刘志龙神色匆匆地回到了办公室。 “两位老板，我已经通知各个班级的贫困生在10分钟后去学校操场集合。” 刘志龙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说道：“您二位是现在过去，还是再等一会儿？” 学校实在是太穷了。 包括刘志龙在内的几十个老师已经半年多没有发工资了。 因此校长办公室里连茶叶沫子都没有一根。 他只能给陈江河和林晗两个人用搪瓷缸各倒了一杯开水。 “咱们现在就去。” 陈江河端起搪瓷缸喝了一口，便和林晗一起跟着刘志龙走了出去。 校园里都是泥泞的土路，陈江河和林晗一路走过来的时候裤子都已经要不得了。 不过此刻谁也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三人绕过学校里唯一的那栋三层小楼，直奔操场而去。 刘志龙介绍说，三层小楼是砀山县中学的教学楼，落成于五十年代。 学校已经跟县里边打过不知道多少次申请。 可每次批下来的钱也只能够修修补补一番。 学校原计划要盖一栋新的教学楼和一栋学生宿舍。 但是都因为县里没钱被无限期搁置了。 陈江河听着刘志龙的介绍，神情若有所思。 他也知道像这样的学校在全国范围内并不算极个别现象。 这个年代国内的经济还没有进入高速发展阶段。 很多地方还没有摆脱贫困的帽子。 校园里面虽然都是土路，但是却保持的非常干净。 地面上看不到乱扔的垃圾。 通过这一点就能看出来刘志龙这个校长当的有多么用心。 这个连保安都没有的学校，自然也不可能有清洁工。 能把校园环境保持成这样，真的算是很难得了。 陈江河和林晗刚来到操场。 便听到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两个人转过身看去，只见一队十几岁的孩子正排着整齐的队伍朝着操场的方向走过来。 看到这些孩子都穿着打满补丁的棉袄棉裤。 有些孩子的衣服裤子都破了，棉絮都已经露了出来。 陈江河和林晗面面相觑之后，心情不由地有些沉重。 然而这些孩子们并没有径直走到陈江河和林晗的面前。 而是在不远处站成了整齐的方阵。 寒风中有些衣服单薄的女孩子被冻得小脸通红。 柔弱的身子也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起来。 “两位老板，等会儿人到齐了您二位给大家伙儿讲几句话？” 刘志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像这种提着几十万现金独自来到学校捐赠的壮举。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之前学校每次接受捐赠，哪怕只是一堆没人穿的破衣服。 也往往有一堆媒体记者跟着做宣传报道。 那些捐赠的单位和个人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的“善举”。 因此刘志龙实在是想不明白。 眼前这两位大老板捐赠这么多钱到底在图什么？ 第299章 凭什么! “讲话就不必了。” 陈江河摇头道：“等孩子们到齐了，就开始按名单领钱。” 刘志龙一看对方连捐赠前的讲话都省了。 内心深处不由地更加震惊了。 因为直到现在他连眼前这两位老板的姓名和来历都不知道！ 到时候学校要制作一块感谢捐赠的牌匾。 都不知道该写谁的名字！ 刘志龙震惊归震惊，还是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贫困生名单交给陈江河，说道：“我们学校高中三个年级总共有贫困学生128人，这里记录了他们的名字，以及他们的户口性质，还有家庭年收入，这个收入都是各班班主任亲自走访学生家庭核实出来的，应该是比较准确的。” 陈江河点了点头，仔细看了一下名册，确实非常详尽。 由此看来这所学校应该是之前接受过社会各界的捐助。 所以这些贫困生的档案都是现成的。 除了刘志龙说的那些信息之外。 档案还统计了每个学生的家庭地址和贫困原因。 这些贫困档学生的家庭年收入一般都在两千块以内，甚至还有不足一千的。 陈江河很快就在一堆名单里找到了徐宁宁的名字，对刘志龙说道：“刘校长，这个学生是什么情况？” 刘志龙轻叹一声道：“这位徐宁宁同学从小就没有父母了，家里只有一个姐姐和阿婆。姐姐初中毕业就没上学了，一直在外面打工。” 他停顿了一下，冲着不远处的一个中年女老师招呼道：“宋老师，徐宁宁同学今天来了吗？怎么没在队伍里看到她啊？” 那名中年女老师神情黯淡道：“徐宁宁前几天请假了，她阿婆去世了。” 刘志龙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陈江河淡淡道：“刘校长，我想给这位徐宁宁同学办理休学手续，等过几个月她再回学校参加高考。” 刘志龙有些疑惑不解地问：“这位老板，您跟徐宁宁同学是什么关系？她休学期间要去哪儿啊？” 虽然眼前这位是要捐赠几十万现金的慈善大老板。 但是刘志龙作为校长还是要为自己的学生负责任。 否则把花一样的少女交给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手里。 那可就要酿成人世间的惨祸了。 陈江河自我介绍道：“我是徐宁宁的姐姐的老板，我叫陈江河。您要是不放心，等会儿捐赠介绍我就可以让徐宁宁和她姐姐一起过来。” 陈江河之所以没有带着徐芷溪和徐宁宁来进行捐赠。 就是不想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给这姐妹俩造成任何的心理压力。 毕竟捐赠这种事情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 并不需要这姐妹俩知情和感恩。 刘志龙看着眼前的男人，神情微微有些动容。 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疑惑。 这位老板捐赠这么一大笔钱为什么完全没有声张的意思。 现在看来对方不仅是不声张，甚至已经低调到了骨子里。 好像生怕自己做了好事被别人知道了似的。 弄了半天是不想让被捐赠的人知情和感恩！ 这才是真正想要做慈善的人。 不图名也不图利！ 简直比那些捐赠了几件破衣服几本破书。 就恨不得敲锣打鼓让媒体大肆宣传报道的“伪慈善家”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眼瞅着那些贫困学生们都已经在操场集合完毕了。 刘志龙按照陈江河的意思简短介绍了几句。 说是有爱心人士委托陈江河和林晗为贫困学生们捐款献爱心。 家庭年收入在1000元以上2000元以下的学生每人捐赠1500元。 家庭年收入在1000元以下的学生每人捐赠2500元。 就在刘志龙宣布捐赠仪式正式开始时。 一道汽车喇叭声突然从身后响起。 紧接着一辆黑色的大众帕萨特停在了操场正中央。 车门随即打开了，走下来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刘志龙看着走过来的这名中年男子，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 “沈副局长，您今天怎么过来了？” 被称作沈副局长的中年男子玩味地一笑：“刘校长，你们学校这是来贵客了？整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不知道给教委上报一下？” 说完沈副局长转身看着一旁的陈江河和林晗。 陈江河穿着平日里那件老旧的休闲装和运动鞋。 而林晗则是穿着一身前几天在砀山县买的二三十块钱的地摊货。 这两个人年纪和穿着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是腰缠万贯的大金主。 沈副局长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了，慢条斯理道：“你们两个是哪位老板派过来捐款的啊？怎么一点儿规矩都不懂啊？” 陈江河好奇地看着对方道：“我是初来乍到，还真不知道咱们这里有什么规矩。” 沈副局长瞄了一眼陈江河身旁那个鼓鼓囊囊的袋子，说道：“所有给学校的捐赠无论是钱还是物，都必须通过教委上报审批，否则一律视为违规捐赠！涉及的财物不但要全部上交没收，涉及的学校师生也要严肃处理！” 这番话一说出口，在场的师生顿时噤若寒蝉。 原本热闹喜悦的气氛也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就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住了一样。 刘志龙眉头紧锁，眼神中已经抑制不住愤怒的情绪了，语气激动道：“沈尹飞，你不要太过分了！这是人家大老板捐赠给学生们的钱，凭什么要上报给你们教委！” 刘志龙一气之下直接称呼沈副局长的名字了。 作为高中的校长，他的行政级别比沈尹飞还要高半级。 但是教委作为管辖各个学校的单位，平日里刘志龙都是放低姿态足够尊重的。 这些年来社会上的那些捐赠也全都是通过教委再发放到各个学校。 这期间有没有“揩油”的小动作基本上都已经是“皇帝的新装”。 明摆着的事情了。 但是因为之前的捐赠都是以衣服和图书为主。 现金的数额非常小。 刘志龙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没有跟沈尹飞掰扯。 但是这次的捐赠可是几十万的巨款！ 如果被沈尹飞以教委的名义截留的话。 这么多真金白银就发不到这些最需要的贫困学生们手里了！ “凭什么？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什么！” 沈尹飞冷哼一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红头文件拍在刘志龙的手中。 刘志龙愣了一下，旋即低头看着红头文件上的内容。 愤怒的脸色顿时唰的一下变成惨白一片。 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绝望。 第300章 心里的小算盘 “看清楚了吗！” 沈尹飞一把夺过刘志龙手中的红头文件，嘲讽道：“告诉你，刘志龙！你今天私下召集学生接受社会捐赠，已经是严重违规了！要是再这么执迷不悟，我让你提前退休信不信！” 刘志龙轻叹一声，无奈地看向一旁的陈江河道：“陈老板，实在是对不起，你要是想捐赠得先上报我们县教委审批。我刚才不了解情况，让您白忙活了一趟……” 陈江河看了一眼沈尹飞，淡淡道：“沈副局长，你那份红头文件能给我看看吗？” 沈尹飞皮笑肉不笑道：“你想看文件可以，得先把款捐了才行。这么大的事情，你做得了主吗？” 在沈尹飞眼中，陈江河和林晗就是两个“跑腿”的。 上面肯定有大老板吩咐这两个人去学校捐款。 但是现在捐款的手续发生了变化。 自然也得请示上面的大老板才行。 陈江河淡淡道：“捐款这件事大老板已经委托我全权办理了，不用再请示他了。” 沈尹飞一听顿时眼前一亮，看着陈江河的眼神瞬间就发生了变化。 “失敬，失敬！我是砀山县教委副局长，沈尹飞。请问这位老板尊姓大名？” 沈尹飞殷勤地伸出手想要跟陈江河握手。 可陈江河就像是没看见似的，淡淡介绍道：“我叫陈江河，代表江林慈善基金会来咱们砀山县中学捐款。” 这个年代信息相对比较闭塞。 尤其是贫困山区的人基本上没有上网的习惯。 电视上能收看的频道也非常有限。 沈尹飞愣是没有听说过江林慈善基金会的大名。 也就根本没有往心里面去。 “陈老板这次准备给咱们砀山县中学捐多少款啊？” 沈尹飞目光灼灼地盯着陈江河身边的那个鼓鼓囊囊的提包问道。 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捐款的金额。 沈尹飞之所以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赶过来阻止陈江河私下捐款。 就是因为他有个小舅子在砀山县中学担任教导主任。 一听到两个神秘人物提着一袋子钱来学校捐款。 还要把钱亲自交到贫困学生的手里。 沈尹飞立刻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对砀山这个国家级贫困县来说，政府人员的薪资水平几乎是全国垫底的存在。 沈尹飞已经是县教委的二把手了，一个月的工资才一千块出头。 而眼前这个神秘老板身边的手提袋里，少说也装了几十万。 换一个经济过得去的县城教委二把手，这几十万还真未必看在眼里。 因为教育体系是绝对的肥差，随便哪个重点中学的名额也能值个几千上万。 但在砀山，因为县财政没钱经常拖欠教职工的工资。 但凡有点本事和人脉的教师，都跑去其他县或者私人高中了。 这也就导致砀山几所中学的教学质量都比较差，根本不存在什么倒卖名额的事情。 因此沈尹飞作为砀山县教委二把手，实际上一丁点儿权力都没有，只能拿一千多块钱的死工资。 再加上砀山县是个穷的叮当响的国家级贫困县。 不少学生家里面连最基本的温饱问题都还没有解决。 根本就没有任何油水可以捞的。 县教委也是被逼的实在没有办法了，才盯上了社会捐款这一块。 这几年倒是时不时有大城市的人开着车队给送来一大堆旧衣服和图书。 教委就先紧着自己职工挑选，等挑拣完之后才把没人要的破衣服和图书分给各个学校。 真金白银的捐款这些年还真没见到几毛钱。 甚至还不够教委接待那些人吃吃喝喝的费用！ 忽然听说有人提着一袋子钱来学校捐款，沈尹飞心里当时就激动疯了。 他立刻跟一把手请示了，俩人碰一起一合计，统一了一个目标。 “这几十万捐款务必要想办法截下来，这样年底就可以给全体职工发放一笔奖金和福利。” 当然给职工发放福利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堵住众人的嘴巴。 捐款的大头儿还是会落到教委的几名局领导的腰包里。 有了一把手拍板，这份关于学校接受社会性捐赠的红头文件仅用了十几分钟就出炉了。 现在还冒着热乎气呢！ 只要能千方百计地把这几十万弄到手。 他们可以说是没有丝毫顾忌了！ 陈江河没有回答对方，而是淡淡道：“沈副局长，我是代表江林慈善基金会进行捐款的，目标是砀山县所有中小学的贫困学生。捐款的标准有1500元和2500元两个档次，是根据贫困学生的家庭年收入来决定的。”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至于捐款的总金额，是根据咱们砀山县贫困学生的数量来决定的，现在没办法给你一个准确数字。” 这番话一说出口，包括沈尹飞在内的所有人顿时惊呆了。 虽然砀山县的人口很少，只有十几万人。 几所中小学的学生总数也不过三四千人。 但是家庭年收入不足2000元的贫困学生数量少说也有千八百人。 这样算下来所有学生的捐款总金额就有惊人的200万元左右了！ 沈尹飞原本只是想着发一笔不大不小的横财。 没想到这是要原地起飞的节奏啊！ 沈尹飞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江河，颤声道：“陈老板，咱们砀山县少说也有千八百号贫困学生，如果每人1500块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陈江河淡淡一笑道：“几百万的数目很大吗？我们江林慈善基金会从成立到现在，捐赠的总金额已经超过5个亿了。只要是真正的贫困学生，我们都会按标准进行捐助的。” 一听到5个亿的数目，沈尹飞的眼珠子瞬间瞪圆了。 他再也不敢有片刻迟疑，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道：“陈老板，您稍等一两天，我们砀山县教委从现在开始加班加点，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贫困学生的花名册和档案整理出来！” “最晚后天早晨，我就把相关的资料呈递给您阅览！” 沈尹飞信誓旦旦道：“您可以放一百个心，这些都是真正的贫困家庭和贫困学生！” 沈尹飞想的也很透彻，在贫困生花名册和档案方面完全没有必要做手脚。 只需要把最真实的情况统计出来就可以。 到时候陈江河代表的这个江林慈善基金会一旦把200万的巨款捐赠出来。 沈尹飞作为教委的二把手，少说也能分到几十万的好处！ 他只需要拿着这几十万去上面活动一番。 争取调任到一个经济富裕的县当教委一把手。 用不了几年时间不但能把这几十万的本钱赚回来。 妥妥地还能再赚上个百八十万！ 这一会儿功夫，沈尹飞心里的小算盘早就已经敲得噼里啪啦作响了。 第301章 动静越大越好 沈尹飞乐颠颠儿地坐车离开了。 忙不迭去整理全县贫困学生的花名册和档案去了。 刘志龙却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他也不知道陈江河捐赠的这笔巨款被教委这帮蛀虫们截留后。 还能剩下多少到贫困学生的手里。 “陈老板……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刘志龙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向陈江河说道。 “我明白。” 陈江河只是淡淡回应了三个字，便把对方的话头给拦了下来。 一旁的林晗看到陈江河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是一点儿都不担心。 不过她也在好奇这个男人到底要采取什么策略。 好好地收拾一番砀山县教委的这帮蛀虫们。 “刘校长，你先拿钱买点肉蛋和蔬菜，给学生们加个餐。” 陈江河从包里拿出两摞钞票放到刘志龙的手中。 根本没有给对方推辞的机会。 砀山县中学只有500多名学生。 两万块钱平均到每个学生头上就有将近40块。 这个年代人均40块钱的标准完全可以大鱼大肉可劲儿造了。 “陈老板……这不太合适。” 刘志龙拿着钱一脸犹豫：“刚才的红头文件您也看见了，我们不能私下接受您的捐赠。” 陈江河笑呵呵道：“谁说我这2万块钱是捐赠了？我只是想借用一下学校的食堂，请全校学生吃顿饭而已。红头文件上说了，不许请贫困学生吃饭吗？” 刘志龙愣了一下，忍不住在内心深处对陈江河竖起了大拇指。 他这个年代的人。 又怎么能理解从20年后重生回来的人“卡bug”的能力？ 刘志龙连忙派人去市场采购去了。 不一会儿就用农用三轮车拉回来十几扇猪肉。 看样子是把整个市场的猪肉都给包圆了。 除了猪肉以外还有一车的蔬菜水果以及好几车的大米白面。 砀山县这个穷地方物资极度匮乏。 这些已经是人们平日里都吃不起的稀罕物了。 像什么鱼虾海鲜更是见都没有见过！ 刘志龙这辈子还没有这么豪横过。 眼瞅着整个菜市场的好玩意儿都被搬到了学校食堂的后厨。 他那张干巴瘦的脸庞犹如洋溢着丰收喜悦的老农民一样。 学校里的学生们平日里的伙食不是白菜萝卜就是土豆。 吃的馒头还是掺了玉米面和红薯面做的。 这回总算是可以让这帮孩子们美美地吃一顿了。 “陈老板，这么多东西要一顿饭全做完吗？” 刘志龙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一旁的陈江河。 陈江河笑呵呵道：“全做熟了，吃不了就让那些贫困学生们带回家去。” 刘志龙当即就按陈江河的意思吩咐了下去。 既然是要请学生们吃饭，自然就不能剩下任何东西。 如果吃不了完全可以打包带回家去。 总之不能给县教委的人留下任何把柄。 要处理的食材实在是太多。 食堂的十几个大师傅根本忙不过来。 刘志龙索性就让全校学生上了一天的自习课。 几十名老师全都跑到食堂去帮忙。 各个班的班主任在离开教室去食堂之前。 把这个好消息也提前告诉了全班的学生。 学生们一个个都比过年还要高兴。 全都老老实实地坐在座位上专心自习。 生怕扰乱了课堂秩序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吃不上好吃的。 刘志龙那边把徐宁宁的休学手续也办好了。 当徐芷溪得知陈江河所做的一切。 顿时感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陈江河笑呵呵道：“我已经跟沈若涵打过招呼了，让小宁去她们大学附属中学当几个月的旁听生。再请几位品学兼优的大一新生给小宁当家教，应该能短时间内提升一下小宁的高考成绩。” 之前陈江河已经跟徐宁宁打听过了。 砀山县中学的教学质量实在是堪忧。 虽然徐宁宁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但是想考上燕京的几所重点大学还是很难的。 而陈江河想到的这一套措施。 绝对能在剩下的几个月时间让徐宁宁的高考成绩至少提升一个档次。 事实上这套措施是为唐婉的堂妹唐淼量身打造的。 徐宁宁相当于是乘坐了一辆“顺风车”。 到时候这两个临近高考的小丫头在同一个班旁听。 然后一起接受家教的悉心辅导。 两个人还可以做个伴儿互相鼓励共同提高。 安顿好了这一切，陈江河就让徐芷溪带着徐宁宁先行一步回燕京去了。 一方面是因为徐芷溪手头的工作实在是太多太忙碌。 她请假的这段时间把很多工作都压在了李凤霞的身上。 结果忙得陈江河这位丈母娘白天黑夜地连轴转。 短短几天功夫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唐建国和唐婉两个人看在眼里，虽然嘴上不说却心疼不已。 这几天两个人轮番给陈江河打电话。 旁敲侧击地询问徐芷溪这边的情况。 当得知是因为徐芷溪的阿婆去世，需要给老人操办丧事。 他们连忙给徐芷溪打电话表示哀悼。 同时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凤霞一个人顶着巨大的工作压力。 另一方面徐宁宁也已经处于高考冲刺阶段。 必须得抓紧时间把落下的功课补回来。 原本徐宁宁就对自己定了一个明确的目标。 就是一定要考上燕京的大学跟自己阿姐在一起。 现在有了陈江河的这一套措施助力。 徐宁宁本人也更加有信心了。 颜小汐虽然还想继续呆在陈江河身边。 但是经过对方的一番相劝之后也跟着姐妹俩返回了燕京。 因为她从陈江河的神情和语气当中。 已经看出了接下来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 自己如果执意留在砀山县只会给这位大哥哥添麻烦。 陈江河把三个小丫头送上了去合肥的长途大巴之后。 便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另一端顿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陈哥，您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电话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简直就是受宠若惊啊！” 接电话的正是燕京许家的大公子许志远。 自从用了陈江河开发的传奇辅助之后。 这位许公子对游戏的热情反而消散了许多。 再加上被陈江河这位年纪相仿的成功人士的强烈刺激。 他现在是一门心思扑在了自家的传媒产业上。 大有一副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做派。 陈江河笑呵呵道：“我和林晗在砀山县做慈善，遇到一点小问题，你多安排一些新闻媒体来砀山县，把动静弄得越大越好……” 第302章 心里有鬼 挂断了电话，许志远整个人顿时亢奋了起来。 一直以来许志远都想把江林慈善基金会的善举通过新闻媒体进行公开宣传报道。 但是无一例外都被陈江河给严词拒绝了。 这不但让许志远感觉自己旗下的新闻媒体少了独家的劲爆新闻。 同时也没有把慈善捐助的社会意义通过宣传报道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来。 现在好了，虽然许志远想象不出来陈江河在砀山县到底遇到了什么问题。 只要这个低调的男人同意接受新闻媒体的全程采访报道。 而且还明确提出多安排一些新闻媒体，动静越大越好。 许志远作为传媒大亨的大公子。 从小就耳濡目染宣传报道这些事情。 给他一根鸡毛，他都就可以吹出一个养鸡场出来！ 更何况像陈江河这样实打实地做慈善呢！ 绝对能做出一个轰动全国的大新闻出来！ “喂，是《新闻周刊》的老高吗？我是许志远，之前跟你提过江林慈善基金会的新闻，你现在就安排几个大笔杆子去砀山县采访报道……” “喂，是《燕京都市报》的李编辑？你现在放下手头所有的事情，今天晚上坐飞机去砀山县采访一个重磅新闻……” “我是许志远，是叶总编？能不能麻烦您一件事，帮我联系一下华新社和国民日报的记者……” …… 许志远自从接到了陈江河的电话之后。 一整天时间都没有停歇过。 他把能够动用的媒体资源和人脉全部启用了。 仅仅半天时间，一个由三十多位记者组成的庞大采访团就在燕京国际机场集合完毕。 既有《新闻周刊》《燕京都市报》《国民日报》这样的报刊文字记者。 也有燕京电视台、华新通讯社、津门电视台这样的卫视记者。 同时还有华新网，国民网这样的网络媒体记者。 为了确保这些记者能够心无旁骛地做好新闻报道。 许志远还安排了六十多人的后勤保障团队。 专门为这些记者们提供无微不至的后勤保障服务。 这一百多号人浩浩荡荡地从燕京坐飞机抵达合肥。 然后便连夜乘坐了三辆豪华大巴抵达了砀山县。 由于有华新通讯社和《国民日报》这样具有官方特色的媒体记者参与。 整个安徽省的宣传部都被惊动了！ 虽然所有人都不知道砀山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会惊动如此多的新闻媒体记者一夜之间前往这个贫困山区的小县城。 但是从省到市再到县的宣传部门已经连夜采取了行动。 抽调精兵强将在第一时间赶往砀山县了解情况。 这一天一夜安徽省大大小小的官员几乎都没有合过眼。 砀山县的几位县领导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一通一通地接着上级打来的电话。 然后一脸迷茫地向上解释。 上级部门越是掌握不了砀山县的实际情况。 心里面就越是发虚。 几通电话之后，省委负责宣传的主要领导直接连夜赶赴砀山县。 市里的几位主要领导也一起全程陪同。 砀山县政府大楼在夜色当中灯火通明。 与整个县城漆黑一团的冷清场景形成了鲜明对比。 凌晨2点钟。 沈尹飞正蜷缩在被窝里睡得正香。 满脑子都在想着发财的美梦。 突然一通急促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顿时把沈尹飞从美梦中惊醒了。 “深更半夜的，是哪个王八羔子打电话啊！” 沈尹飞骂骂咧咧地接通了电话，没好气道：“喂？谁啊？” “是我！张静山！” 电话另一端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沈尹飞瞬间就清醒了大半，小心翼翼道：“张领导！这么晚了您亲自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张静山是砀山县的三把手。 沈尹飞就是靠着这位大人物才一步一步提拔起来的。 想都不用想。 大领导这么晚了突然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有什么紧急事件！ “你现在马上来政府三楼会议室开会，十万火急！” 话音刚落，对方就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显然还有很多着急的事情要办，一分一秒都不敢耽搁。 沈尹飞骨碌一下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吵醒家里其他人了。 叮铃咣当一通收拾之后就出了门。 沈尹飞开着那辆单位给自己配的帕萨特。 一路上轰着油门直奔政府大楼而去。 半道上他还遇到了其他单位的公车。 全都是各个单位的领导班子成员在火急火燎地赶去政府开会。 “老沈，这到底出了啥事啊？大半夜的开什么会啊！” 把车停到政府大院后，沈尹飞刚下车就遇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刚才在路上的时候这几个人一个比一个车开的猛。 但是到了政府大院后反而犹犹豫豫不敢第一时间上去。 成群地扎堆打探消息。 沈尹飞没好气道：“我一个教委的二把手，怎么跟你们这些职权部门比？你们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 其中一人嘿嘿一笑，眨着眼睛道：“大家伙儿谁不知道你跟县里的张领导走得近啊？有没有什么小道消息，好歹给哥几个透露一下啊！” “是啊！这大半夜的召开什么紧急会，我上这么多年班还是头一遭碰到！你要是知道什么不跟大家伙儿说，可就太不够意思了！”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七嘴八舌地附和道。 沈尹飞被这帮人言语挤兑地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老实交代道：“我也是刚才接到了张领导的电话，才赶紧从被窝里爬出来开会的！张领导还真没有跟我透露任何消息！” 看着沈尹飞一脸认真的样子，其他几个人也只好相信了。 期间不断有各个单位的公车开到政府大院。 不一会儿功夫，就有几十个干部聚集在了一起。 即便是每个人都极力压低了声音交头接耳。 依然可以听到一阵“嗡嗡嗡”乱糟糟的声音。 这时三楼会议室的窗户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一道人影探着脑袋朝楼下院子里的人群冷声呵斥道：“县里召集你们过来开紧急会议，你们一个个都猫在楼底下不上来是怎么回事！” “你们到底是心里面有鬼，还是养肥的年猪怕挨宰啊！” “三分钟之内，都给我上来开会！否则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 第303章 等候处理 刹那间，偌大的县委大院噤若寒蝉。 刚才那道人影正是向来以温文尔雅着称的砀山县三把手张静山。 同时也是主管宣传的县领导。 在场的这些人和张静山打交道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 还是第一次见对方在公开场合发这么大的脾气！ 三楼会议室敞开着。 沈尹飞等人低着头刚走进去。 就赫然看到几张陌生的面孔正襟危坐在主席台上。 而张静山就站在主席台的侧方。 虎着一张脸凝视着走进来的众人。 沈尹飞顿时意识到这是省里面来大领导了。 否则也不至于连张静山这位县领导的座位都没有。 “小张，人都来齐了没有，可以开会了？” 这时主席台正中央的一名三十岁出头的男子转过头看向张静山，淡淡问道。 张静山已经五十多岁了，却被小了自己二十岁的男子叫“小张”。 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悦，反而一副点头哈腰的讨好模样。 “周领导，我这就落实您的重要指示！” 张静山转过身看向刚走进会场的众人，顿时换了一副神色冷冷道：“从现在开始，每人三分钟，简明扼要地汇报一下近期的工作动态，尤其是着重说一下有没有什么突发事件和异常情况！” 在场的众人顿时傻眼了。 要知道他们平日里开会的时候都是提前准备好发言稿。 顶多在念稿的时候装模作样地脱稿发挥几句。 可现在竟然让他们在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当场汇报工作情况！ 而且还要着重说一下自己单位的突发事件和异常情况！ 这让平日里当惯了甩手掌柜的众人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张静山的目光淡淡扫过众人。 最后停留在一个地中海的胖子身上。 “王海，你是负责全县治安的，肩上的责任最大，你先来发言。” 那个叫王海的地中海胖子顿时冷汗潺潺地冒了出来。 要知道他半个小时前正在县里最豪华的歌厅里唱歌喝酒。 而且还左拥右抱着两个十几岁的小丫头。 现在整个人都还晕晕乎乎的，别说是做工作汇报了。 就算是半个字都蹦不出来！ “王海，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张静山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见对方开始工作汇报。 一张脸顿时拉了下来。 “我……我……” 王海昨天晚上赶了三个酒场，现在舌头都不听使唤了。 整张脸憋得通红，眼看着都快滴出血来了。 “这位同志，你过来一下。” 这时一道声音淡淡地从主席台传了下来。 坐在正中央的周领导冲着王海招了招手。 王海愣了一下，旋即强行打起精神迈着虚浮的脚步走了过去。 还没等王海走到跟前，一股浓烈的酒臭味混合着脂粉的浓香就扑面而来。 就连站在主席台一旁的张静山都被熏得直皱眉头。 “王海，你晚上到底喝了多少酒！” 张静山这时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挥了挥手道：“你先去醒醒酒，过一会儿再汇报！” 王海如获大赦一般，正要转身离开。 这时，周领导却淡淡开口道：“身为一个县主抓治安的领导干部，却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这样的干部怎么能担当大任？” 王海的身形顿时愣在当场，整个人又是懊悔又是紧张。 张静山连忙在一旁打圆场道：“周领导，王海这个同志还是很不错的……” 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被周领导挥了挥手直接打断了。 “先免职。” 淡淡的一句话瞬间宣布了王海政治生涯的终结。 这一幕如梦似幻一般，让在场的所有人全都震惊了。 他们一步一步能够爬升到现在这个位置。 可以说是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和努力。 现在却被上面来人的一句话就把拥有的一切都给残酷剥夺了？ “周领导……您不能这样……” 王海现在酒已经彻底醒了，憋了半天终于说出这句半囫囵话出来。 “不服？” 周领导的目光淡淡扫过王海。 然后拿出一叠文件慢条斯理地翻找起来。 “王海，这是对你的免职文件。” 说着周领导把一份红头文件找了出来。 上面赫然写着王海的名字！ 王海整个人都傻眼了。 他刚才还以为是自己喝酒贪杯才被省里的周领导临时决定免职。 怎么对方连红头文件都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王海，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群众反应很大。” 周领导淡淡道：“回家等候处理。”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王海感觉头顶的天要塌下来了。 如果刚才的免职决定是要把自己拥有的一切全部剥夺了。 那“等候处理”这四个字就真的是打入万劫不复之境了！ 这些年他利用职务上的便利。 纵容一些“黄赌毒”的苗头在县城里生根发芽。 自己也是捞的盆满钵满。 原本他觉得自己在一亩三分地上的所作所为不会有人注意到。 只要把县里和市里的关节打点好就可以了。 没想到自己竟然早就被省里面给盯上了！ “时间差不多了，可以行动了。” 周领导看了一眼手表，对一旁的年轻人吩咐道。 “明白，我现在就下令行动。” 一旁的年轻人点了点头，旋即便离开了会议室。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一连串急促的警笛声突然响了起来。 王海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一片。 他当然知道这个警笛声意味着什么。 整个砀山县的“黄赌毒”场所因为他的长期庇佑。 一直以来就处于毫不设防的状态。 现在省里从外地抽调警力搞突然袭击。 那些非法经营的场所绝对是要被一锅端的节奏了。 只要经过一番审讯。 而他这个主抓全县治安的领导也就被坐实了“保护伞”的铁证。 “好了，咱们继续开会。” 周领导并没有理会在场众人的惊愕目光，挥了挥手向一旁的张静山道：“小张，接下来是哪个部门做汇报？” “周领导……这……” 张静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眼神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对方手中那叠厚厚的红头文件。 他已经意识到这次的事态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 省里面是要下定决心动真格的了！ 到底有多少人的名字会出现在红头文件上。 有多少人会像王海一样“等候处理”…… 第304章 贵人赏识 春寒料峭。 偌大的县政府三楼会议室空气犹如凝固了一般。 这些平日里在砀山县有名有姓的大人物。 一个个活像是被押赴刑场的落汤鸡。 冷汗潺潺止不住的流淌。 “等候处理。” “下一个。” …… 这一句句简短且冷淡的话语。 犹如高悬在所有人头顶的一柄利剑。 随时都会落下。 并且毫不留情地斩断在场任意一人的前途和命运。 “沈尹飞……轮到你了。” 此刻张静山的脸色早已变得一片煞白。 从第一个做工作汇报的王海开始。 几乎半数以上的各部门领导都遭遇了同样的境遇和对待。 而这样的结果让张静山这位砀山县的三把手面子上实在有些挂不住了。 “我现在给各位领导简短汇报一下砀山县的教育情况……” 沈尹飞作为县教委主抓业务的领导。 对于砀山县的教育现状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当着众人的面如数家珍一般侃侃而谈起来。 张静山站在一旁也不易觉察地轻出了一口气。 此刻就连坐在主席台上的几位省里领导也不由地暗暗点头。 和其他实权部门相比，县教委绝对是属于“清水衙门”。 历年以来的各种不良反应和影响也远远少于其他部门。 周志国等人从省里下来的时候。 就已经掌握了砀山县各个部门的一些实际情况。 唯独县教委在众多部门中“独树一帜”。 就仿佛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一般。 沈尹飞一番工作汇报做完。 周志国等人也是听的连连点头，不由地感慨道：“咱们砀山县就是需要沈尹飞同志这样的能员干吏！这样的干部用起来才踏实才放心嘛！” 这番话一说完，刚才还捏了一把冷汗的沈尹飞顿时心花怒放。 要知道他这些年在县教委二把手这个位置上一点儿油水都没有。 早就已经穷怕了。 没想到这次竟然遇到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晋升机会！ 这简直就是老天爷的恩赐啊！ …… 这一场会议一直开到了早晨9点钟才散会。 参会的几十名干部这才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去。 像王海那样问题严重的干部。 甚至连回家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直接带走了。 “周领导，食堂已经把早饭准备好了。” 这时张静山来到周志国身旁，小心翼翼问道。 “好。” 周志国点了点头，淡淡道：“咱们简单吃点，接下来还要继续对全县工作进行督导检查。” 他知道那三十多名从燕京来的各大媒体记者。 已经在昨天下午的时候赶到了砀山县。 这些记者只是跟各自驻安徽省记者站打了个招呼。 压根就没有让本地的记者站陪同和参与。 更别说是当地的宣传部门了。 这样的做法从里到外就透露的意味就非常耐人寻味了。 而砀山县这样一个穷乡僻壤到底有什么样的事件和情况。 竟然能同时惊动这么多重磅级别的新闻媒体和记者呢？ 周志国一边喝着小米粥一边皱着眉头凝思。 “周领导，您吃一个煮鸡蛋。” 一旁的张静山小心翼翼地用餐巾纸包裹着一枚煮鸡蛋放到了周志国的餐盘上。 “小张，你是砀山县本地人吗？” 周志国扭过脸看向张静山问道。 张静山愣了一下，旋即摇头道：“我不是本地人，不过我已经在砀山县工作十几年了，对这里还是比较了解的。” 周志国点头道：“你觉得砀山县目前面临的最突出最棘手的问题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很大也很宽泛，张静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了。 整个砀山县属于国家级的贫困县。 可以说是千疮百孔到处都是难以解决的棘手问题。 前几年县里的国营化肥厂和农机厂相继倒闭。 几千名国企职工下岗没有饭吃。 整个砀山县被群山环绕，自然资源和土地极为匮乏。 没有了国营经济的支撑，私营经济也没有得到发展的机会。 原本二十多万人口的县城愣是在十几年间锐减到了十几万。 而且还不包括几万名长年外出打工的人员！ 尤其是一些比较偏远的山村。 几乎所有的青壮年劳力都跑去了大城市。 这让整个砀山县的人口流出呈现极为严峻的态势。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随便拎出来一个都够喝一壶的了。 张静山这些年担任砀山县的三把手。 眼瞅着已经临近退休内心深处已经有了“船到码头车到站”的思想。 在工作上已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此刻县里的一把手远在燕京集中学习。 二把手则是在南方省份考察。 如果不是这两位县领导不在。 也不至于让他这个三把手来临时主持县里的工作。 更轮不到他直接跟省里来的周志刚等人对接。 周志国见对方许久都没有回答，也就适时地止住了话头没有追问。 眼瞅着一碗粥就要见底了，他突然抬起头看着张静山问道：“今天开会的时候，那个沈尹飞怎么样？这个同志你了解吗？” 张静山愣了一下，旋即道：“这个同志工作能力很突出，工作热情也挺高……” 还没等他继续说话，就被周志国打断了：“工作作风方面呢，经得住考验吗？” 张静山迟疑了一下，说道：“到目前为止，没有听说过这个同志有工作作风方面的问题。” 这番话说的是滴水不漏。 因为张静山知道沈尹飞的为人。 也知道教委是个耗子都能饿死的清水衙门。 谁敢保证把对方调到一个实权部门后。 面对层出不穷的诱惑到底能不能坚守住自己。 “今天巡视检查的时候，把沈尹飞也带上，正好可以趁机会了解一下这名干部的情况。” 周志国把碗里最后一碗粥喝完，缓缓站了起来。 并没有吃餐盘里那枚煮鸡蛋。 “好，周领导，我这就通知沈尹飞。” 张静山连忙点头答应。 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内心深处却一阵激动。 因为沈尹飞可以说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 而且对方年纪尚轻，将来在仕途上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一旦被省里的周领导这样的“贵人”赏识。 将来的前途可以说是不可限量。 第305章 久仰大名 彼时，三辆豪华大巴在静谧的晨曦中驶入砀山县第一中学。 车门打开，一群穿着时尚考究的男男女女从豪华大巴迈步走了下来。 这些人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举手投足间都与周遭乡土气息浓重的破败校舍形成了鲜明反差。 这时，人群中一名穿着黑色皮夹克头戴贝雷帽的中年男子刚一下车，就迫不及待地环顾着四周。 他睿智且深邃的目光打量着校园里纷纷停下脚步驻足观望的孩子们。 可当双方的目光偶尔交汇时，那些孩子们便无一例外地低下头躲闪着。 一个个仿佛常年蜷缩在阴暗角落里的小兽已然对阳光产生了莫名的抵触。 中年男子轻叹一声，内心仿佛被狠狠地揉搓了一下。 突然中年男子的目光定格在了不远处。 只见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子正微笑着颔首示意。 中年男子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甚至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 因为眼前这位可是在京城里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娇女。 此刻却穿着一身朴实无华的地摊货。 不过对方由内而外散发着的高贵气质却是与生俱来的。 “林总……？” 中年男子张了张嘴巴，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蹦出这两个字。 “叶总编，欢迎欢迎。” 林晗婉儿一笑。 这个中年男子正是燕京乃至全国新闻界都赫赫有名的叶总编。 叶逢春。 许志远当初一个电话打给了叶逢春，让对方帮忙联系华新社和国民日报社的记者。 可叶逢春一听说可以采访到那位江林集团的神秘老板。 顿时燃起了曾经作为一名资深新闻记者的职业热忱。 放下手头的一切繁琐工作就径直赶了过来。 而正是叶逢春这位重磅人物的突然降临。 才让整个安徽省的相关部门嗅到了不一样的“危险”气息。 “林总……那位没在这里么？” 叶逢春的双眸中闪过一道淡淡的遗憾。 他这段时间想尽了一切办法想要采访到江林集团的神秘老板。 可是对方就像是给自己设置了最顶级的“防火墙”一样。 根本就不给新闻媒体任何采访的机会。 外界甚至连这位神秘老板的年龄长相都一无所知。 “这边请。” 林晗轻声示意，然后转身向校舍后方的操场走去。 叶逢春顿时心领神会，跟了上去。 “叶总编，您要去哪儿啊？” 这时记者队伍中一名年轻女记者好奇地站了出来问道。 “我在学校里随便转转，到了这里大家都自由活动。” 叶逢春回应了一句，便不动声色地走开了。 年轻女记者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叶逢春迈步走在贫瘠破败的校园里。 脚上的白色运动鞋不知不觉间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黄土。 年轻的时候他曾经做过战地记者，亲身经历过战争的残酷和生命的脆弱。 他还化妆扮演过“精神残疾”人士，只身前往过暗无天日的“黑砖窑”。 在直面死亡的时候，叶逢春都不曾有丝毫动摇过。 可现在看着眼前摇摇欲坠已经成为危房的校舍里不时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叶逢春的内心却经受着前所未有的折磨和煎熬。 “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叶逢春喃喃念叨着这句话，眼眸深处隐隐有星光闪烁。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跟着林晗来到了操场上。 说是操场面积却不过一百多平米。 操场的地面更是坑坑洼洼惨不忍睹。 别说是塑胶跑道了，就连最基本的水泥硬化的地面都没有。 叶逢春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硕大的篮球架突兀地屹立在操场中央。 此刻的操场上尘土飞扬，有十几个男孩子正围着一名年轻男子嬉笑玩耍。 年轻男子熟练地运着篮球，不断地与那些男孩子进行传切配合。 在普通人的视角中，这名年轻男子多半是学校里的一名体育老师。 因为对方似乎已经与那些男孩子朝夕相处了很久。 彼此间的融洽度和默契度显然已经经历了时间和情感的历练。 但叶逢春作为一名资深记者早就注意到了一些普通人难以捕捉到的“细节”。 那名男子俊逸的外形与偏远山区的教师形象自然是格格不入。 对方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淡定从容的气质更是让人心生敬畏。 “难道说……” 叶逢春的内心深处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可这样的推测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林晗已经走上前去跟那名年轻男子笑着打招呼道：“陈哥，叶总编来了。” 话音刚落，那名年轻男子一个漂亮的转身过人。 把手中的篮球传给了篮筐下一个黑黑瘦瘦的男孩子手中。 男孩子接到篮球后轻抿嘴唇用力高高跳起。 用略显笨拙的跳投姿势把篮球稳稳地送入篮筐。 这一连串动作，把站在一旁的叶逢春都看得愣住了。 因为那名黑瘦男孩顶多只有170出头。 但是跳起来投篮时双手几乎与篮筐平齐。 这种与生俱来的身体天赋绝对是同龄人中千里挑一的存在！ “小天，你们几个先玩。” 陈江河冲着黑瘦男孩翘起大拇指以示赞许。 然后转过身笑呵呵地向一旁的叶逢春走了过去。 “叶总编，您好，久仰大名。” 陈江河笑吟吟地看着眼前这位带着传奇色彩的资深新闻记者。 不由自主地发出由衷的敬佩。 原本他是没有准备与这些新闻媒体记者见面的。 但是当得知这位叶总编竟然亲自带队前来。 陈江河也在心中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意。 叶逢春愣了一下，古井无波的双眸不由地微微颤栗。 “您是江林集团的陈总……？” 叶逢春也曾采访过一些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可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拥有的奇特气质却是自己前所未见的。 他一开口说话竟然有些露怯了。 这可是他十几年新闻记者采访生涯从未出现过的窘状。 “叶总编，您叫我江河就可以。” 陈江河淡淡一笑，略微抬起右手这才发现手掌上已经蹭满了泥土。 在汗水的浇灌下凝结成了厚厚一层泥浆。 可还没等陈江河把手收回去，叶逢春就已经主动伸出右手和他紧紧握在了一起。 “陈总，久仰大名这个四个字用在您身上才贴切啊！” 叶逢春略显激动地握紧了陈江河的右手：“从业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您这样有责任有担当的企业家……” 第306章 招聘启事 几个月以来，江林文娱公司已经将累计超10亿元的广告代言收入全部捐赠给江林慈善基金会。 就在人们质疑江林集团假借公益事业的由头进行税务筹划时。 江林慈善基金会却接连推出了动辄上亿元的慈善捐赠项目。 数以十万计的贫困家庭得到了雪中送炭般的资助。 江林慈善基金不但把慈善做到了难以想象的新高度。 甚至就连基金会的运营费用也一并向整个社会进行公开。 任何一个人只要登陆江林慈善基金会的官方网站。 都可以一目了然地查询到每一笔善款的捐赠目标，也可以查询到每一笔办公费用的使用情况。 这一系列操作直接把国内所有的慈善基金会给整不会了。 一场慈善基金会之间的内卷就这样如火如荼地发生了。 那些迟迟不能公开捐赠信息和办公费用的慈善基金会顿时陷入极端被动状态。 尤其是有着官方背景的某会，更是成为了众矢之的。 数以百万计的爱心捐赠人士把这些慈善基金会所有对外公开的电话和信箱都进行了无差别的“狂轰乱炸”。 以某会为首的众多慈善基金会纷纷向上级主管部门“诉苦”。 要求以行政手段杜绝江林慈善基金会这种“掀桌子”的恶意竞争行为。 而就在江林慈善基金会陷入到“四面楚歌”的不利局面时。 一篇题为《时代的螺旋》的深度新闻调查在中央各大媒体上刊登。 这篇报道中最振聋发聩的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时代总是螺旋上升，有些人走在了时代前列，成为了人们眼中的‘异类’……终有一天历史将证明一切，保护少数派就是保护我们自己。” 原本那些叫嚣着要把江林慈善基金会这个“异类”彻底清除的各方势力顿时万马齐喑。 几天后上级主管部门下发了针对慈善基金会进行信息公开的专项治理红头文件。 随着调查组进驻各个基金会，一些长期以来隐藏在暗处不为人知的“潜规则”也逐渐浮出水面。 公众为之哗然。 “慈善门”事件引起广大反响，并激起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越来越多的社会公共机构被要求信息公开。 因此被牵连和处理的人和事更是不计其数。 以至于最初引发整个事件的慈善机构治理不过是“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块而已。 作为“始作俑者”的江林慈善机构俨然成了推动改革的“吹哨人”。 而陈江河这位江林集团的掌舵者则显得愈发神秘且低调。 “叶总编，我一直想找机会当面感谢一下您的。” 陈江河坐在操场旁边的石凳上，笑吟吟地看着一旁的叶逢春说道：“您那篇报道，给了我们很大的支持。” 叶逢春淡然一笑道：“陈总您严重了，我只是执笔者而已，您所做的这一切上面一直在关注着。” 他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缓缓道：“从我的笔端写出来的文字能够见诸主流媒体报端，这绝不是我个人的行为能够左右的。” 叶逢春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想要表达的意味却再明显不过了。 江林集团崛起至今没有遭遇任何势力的阻挠和破坏。 陈江河早已感觉到有一个强有力的护盾在冥冥之中守护着。 他虽然很久以来就有过猜测。 但是此刻从叶逢春的口中得到了“验证”，也让他的心里一直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陈总，我这次从燕京赶过来，知道您一定有新的‘大动作’要施展了。” 叶逢春以一种近乎仰视的目光看着陈江河，神情之间有一种难以掩饰的激动。 陈江河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看着篮球场上奔跑跳跃的那些男孩们。 运动就像是蕴含了某种魔力一样在这些孩子们的身上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他们不再像之前那样畏畏缩缩。 毫无安全感和自信。 也只有这样阳光快乐自信满满的孩子才能肩负起一个国家未来的希望。 “我没什么大动作，就是不想看着孩子们受苦。” 陈江河神情显得格外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最初他只是想给每个孩子包个“大红包”，让孩子们不再因为金钱的拮据而忍受痛苦。 可当他真正和这些孩子们相处的时候，才发现这些孩子们欠缺的不仅仅是金钱。 一个班级六十多个孩子，却有一多半是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 绝大多数孩子的父母都是长年在外地打工。 只有春节过年一家人才能短暂地团聚几天。 甚至有的孩子已经好几年都没见过父母了。 几乎连父母的长相都快要在记忆深处模糊了。 在物质和精神都极度匮乏的贫困山区，甚至连父母的爱都感受不到。 这对于孩子们来说近乎于噩梦的成长环境。 根本就不是美美地吃上几顿肉，再捐赠几千块钱能够解决的困境。 “您需要我怎么做？” 叶逢春何尝意识不到陈江河眼中所看到的这种困境。 只不过一些地方自古以来就是贫瘠困苦的。 甚至已经延续了若干个朝代几千年的时间。 这根本就不是凭借人力能够解决的困难。 在来这里之前，他就已经得知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可现在看来，眼前这个神一样的男人似乎并不满足于完成一次单纯的捐赠。 对方似乎是想要凭借自己的能力来彻底改变这里的现状。 “叶总编，我需要您帮我刊登一个招聘启事。” 陈江河笑着道。 “招聘启事？” 叶逢春愣了一下。 他原本以为对方是想要借助媒体的力量，扫清自己捐赠过程中遭遇的阻碍。 可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 “您要刊登招聘启事……我可以帮您联系一下广告部。” 叶逢春缓过神来试探着问道。 陈江河摇了摇头笑着道：“我想要刊登的招聘启事不是广告，而是一条深度的新闻报道。” “哦？” 叶逢春扬了扬眉，有些诧异地看着对方。 他做了二十几年的记者，写过的深度新闻报道没有上千条也有八百条。 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一种深度新闻报道叫做“招聘启事”的。 陈江河笑着点了点头，也不再卖关子了。 “我想要招聘砀山县所有在外地打工的孩子父母回家。”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会给他们提供一份在家乡的工作岗位，报酬足够养活一家老小。” 第307章 少年的梦想 叶逢春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他对江林集团也是做过一些调查的。 江林集团总部只有四五百人。 江林文娱公司的员工加旗下的签约艺人大约1800人左右。 员工人数最多的要数江林餐饮公司。 但是所有员工的数量也只有一万人出头。 现在陈江河一开口，就要给砀山县所有外出打工的孩子父母在家乡提供一份工作岗位。 这样算下来保守估计也要提供几万个就业岗位。 而砀山县的经济状况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八十年代最辉煌的时候整个县也只有四五家国营工厂。 而且都是一些化肥厂，农机厂和罐头厂。 所有员工人数加起来也不过三四千人。 到了九十年代这些国营工厂陆续倒闭。 随着国企工人的纷纷下岗，整个县城的消费能力也呈现出明显的下滑。 原本还能勉力维持经营的几十家小餐馆和服装店也不可避免地迎来了一波倒闭潮。 自此整个砀山县的经济就陷入了不可逆转的死循环。 一多半的壮劳力都逃离了这个小县城。 选择北上或南下打工，用微薄的打工收入来养活一家老小。 徐芷溪就是几万名打工者的一员。 也是毫无疑问最幸运的一个。 因为她与重生之后的陈江河相遇了。 现在连带着她的家乡父老也要跟着一起受到上天的眷顾了。 “陈总，您想要的这篇深度报道是什么样的，方便给个提示么？” 拥有二十年新闻记者经验的叶逢春现在可以说是毫无头绪。 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的思维已经完成超出了自己的理解范畴。 他现在甚至连这篇新闻报道的采访对象都没有弄明白。 陈江河并没有直接回答叶逢春的疑问，而是冲着篮球场上的一道瘦弱身影招手道：“小天，你过来一下。” 听到召唤，那道又黑又瘦的身影当即把手中的篮球传给了身旁的一个小伙伴。 然后撒丫子朝着陈江河这边跑了过来。 少年如星辰般炯炯的目光和咧开嘴巴露出的洁白牙齿散发着浓浓的青春气息。 这一刻叶逢春甚至恍惚觉得对方和大都市里自信阳光的同龄人没有任何本质区别。 “陈叔叔……” 少年笑着跟陈江河打了个招呼。 可当他的目光转向一旁衣着考究的叶逢春时，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局促。 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住了。 脸上洋溢的笑容也瞬间消失了。 “你是叫小天……你今年多大了，上几年级了？” 叶逢春微微有些尴尬，尽量用和蔼的神色看着少年问道。 少年警惕的目光打量了一眼对面的叶逢春。 黑瘦的小脸瞬间涨红了，脑袋也缓缓低垂了下去。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与之前在陈江河面前的表现简直是判若两人。 那种青春年少应该有的蓬勃朝气荡然无存。 叶逢春顿时陷入了沉默和深思。 要知道全国处于贫困线以下的家庭是一个惊人的天文数字。 如果像小天这样的孩子从小生活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 很难想象这些孩子的未来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小天，你坐我旁边。” 陈江河招了招手，让少年挨着自己坐了下来。 黑瘦少年顺从地走了过来。 瘦弱且紧绷的身躯也因为得到了陈江河庇佑而渐渐松弛了下来。 “小天的父亲几年前外出打工的时候受了工伤，一直瘫痪在家。” 陈江河轻拍着黑瘦少年的肩背，低沉道：“他母亲这些年在外打工一直都没有回来，起初每个月还给小天100块生活费，最近这两年就再也没有任何联系了……” 随着陈江河把黑瘦少年的身世娓娓道来，叶逢春在一旁听的眉头紧锁。 而黑瘦少年的神情却已经看不出喜怒哀乐，似乎已经对这一切遭遇彻底麻木了。 “小天，我前两天问你长大了想要干什么，你是怎么说的？” 陈江河看着眼前的黑瘦少年，笑着问道。 黑瘦少年轻抿着嘴唇，沉声道：“我想要打工赚钱，给爸爸治病……” 这样的回答从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嘴里说出口。 背后蕴含着太多生活的艰辛所强加的过于沉重的东西。 砀山一中既包含了初中部也包含了高中部。 而上完初中以后继续选择上高中的学生，却连三分之一的比例都不到。 大多数学生都会像黑瘦少年一样在十六七岁的年纪外出打工。 初中学历且没有任何专业技能的他们。 只能在城市里做一些毫无保障的脏活累活。 打工赚到的微薄薪水甚至连自己都未必能够养活。 这还是比较乐观和正常的状况。 一旦他们遇到了拖欠工资的黑心老板。 或者被一些图谋不轨的不法分子盯上。 那他们所遭遇的困难和险境甚至比留在贫穷的家乡还要悲惨。 “现在呢，我想再问你一遍，你长大了想要干什么？” 陈江河神色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黑瘦少年，语气郑重地问道。 黑瘦少年紧紧地抿着嘴唇，低垂着脑袋陷入纠结和沉思。 此时耳畔不时传来篮球场上的奔跑喧闹声。 以及篮球撞击地面和篮筐时发出的阵阵脆响。 几年前少年曾在一个家境不错的同学家看了一场电视转播的篮球赛。 然后一下子就被这个独具魅力的运动深深吸引住了。 可是整个砀山县所有的学校竟然没有一个篮球场。 于是，少年就在自家院子的枣树上挂了一个漏底的竹筐。 每天放学回家，少年都会用一个废旧轮胎自制的不规则形状的“篮球”练习投篮。 在遇到陈江河之前，少年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拥有一个真正的篮球。 在一个真正的篮球场上打一场酣畅淋漓的篮球赛。 当他把埋藏在心底里的这个梦想对陈江河说出来的时候。 并没有希冀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奇迹发生。 可是第二天一早，当少年走进校园的时候却赫然发现操场上多了一个崭新的篮球架。 而那个高大瘦削的身影正迎着金色的晨曦潇洒地运球上篮。 那一刻，少年仿佛置身于最美好最快乐的梦境当中。 “陈叔叔……” 这时黑瘦少年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陈江河道：“我喜欢篮球……长大了，我想打篮球……可以么？” 第308章 惊弓之鸟 这一刹那间，坐在一旁的叶逢春分明看到黑瘦少年眼中闪耀的光芒。 灿若晨星。 眼前这个拥有篮球天赋的少年一直以来不得不向困苦的生活妥协。 直到他遇到那个能改变自己一生命运的男人。 晦暗无光的生命中恍如射入一道灿烂且温暖的光芒。 陈江河坐在那看着少年。 平静的目光中蕴含着一丝暖意。 “去。” 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还有半小时就上课了，打篮球不能耽误了学习。” 黑瘦少年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站起身冲向了篮球场。 欢腾的身影穿梭在人群当中。 犹如灵动的雨燕以不可阻挡之势穿透一道道雨幕。 刷！ 刷！ 刷！ 篮球应声入网。 崭新的洁白篮网如水花般绽放。 陈江河静静地看着篮球场上黑瘦少年的身影。 犹如在欣赏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小天只玩了两天篮球。” 他轻声对一旁的叶逢春说道。 叶逢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毫不夸张地说，黑瘦少年的篮球水准甚至比那些接受过几年专业训练的同龄人还要高出不少。 如果不是陈江河突然出现在这里发掘了这个天才少年。 恐怕这块璞玉就要埋没在暗无天日的泥土当中了。 “陈总，我可以给小天做个专访么？” 叶逢春突然开口问道。 就在刚才的某一刻，他的内心深处汹涌起了浓烈的采访欲望。 他想让更多的人了解这个拥有天赋却家境困苦的天才少年。 甚至比采访到陈江河本人的心情还要迫切。 “每个孩子都有独一无二的天赋。” 陈江河不置可否，看着叶逢春道：“叶总编，感谢您能把关注度放到这些孩子们身上。” 话题戛然而止。 新闻报道追求的是客观性和真实性。 陈江河不愿意把自己主观的意愿强加进去。 从而让原本就已经足够触动人心的新闻报道“变味”。 叶逢春明确了采访对象和采访方向后便匆匆离开了。 他必须赶在同行的记者们漫无目的地四散采访之前。 把此次真正的采访目标明确给所有人。 在这个偏远逼仄的贫困边陲小城里。 到底还有多少像小天一样拥有超凡天赋却惨遭埋没的孩子。 又有多少孩子经历了怎样的童年苦难和困苦折磨。 这些如果不能借着此次的契机采访报道出去。 恐怕这些孩子们此生都再也没有改变命运的机会了。 “陈哥……” 叶逢春前脚刚走，林晗就若有所思地来到陈江河身旁。 她之前以为对方把这么多重磅级的媒体记者从燕京召唤而来。 目的是为了借慈善的契机来整治这个地方昏暗腐朽的官场。 可事实证明她的格局还是太小了一些。 显然在陈江河的眼中，从头到尾都没有把沈尹飞这一类贪官墨吏放在眼里。 他关心的是这些因为贫苦生活而丧失了生活希望的孩子们。 而这些孩子们一旦丧失了希望和未来。 影响的就是整个国家和民族。 “差不多到时候了。” 陈江河用冰冷的井水洗了一把脸。 刚才因为运动而红润的面容渐渐恢复了平日里的白皙。 林晗还没弄清楚对方嘴里的“到时候”是什么意思。 这时陈江河的手机变突兀地响了起来。 “请问是陈总么？” 电话另一端传来一个中年男子谦恭的声音：“您现在方便吗？” 陈江河接过林晗递过来的毛巾一边擦脸，一边笑吟吟道：“您是周处长，我就在砀山县一中，随时恭候您。” …… 与此同时，砀山县教委三楼的一间独立办公室。 沈尹飞坐在办公桌后面，颤抖着手费力地点燃一根香烟。 当一股白色的烟气在胸肺间穿梭一番从口鼻中缓缓吐出后。 他整个人终于恢复了些许平静。 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震撼了。 眼睁睁地看着偌大的会议室里一个接一个的“大人物”被带走调查。 沈尹飞一度认为自己也不会幸免。 尤其是自己原本还想把一大笔捐赠款占为己有。 这样的“愚蠢行径”简直就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自寻死路的节奏！ “嘟嘟嘟——” 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沈尹飞猝不及防之下被吓了一大跳。 手指神经质般地剧烈一颤，香烟顺着指缝滑落到大腿上。 他一通手忙脚乱地处理后，这才颤颤巍巍地接通了电话。 “喂，小沈？” 电话里传来一个熟悉且威严的声音。 沈尹飞顿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缓了好一会儿才强装淡定道：“张领导，是我……您有什么吩咐么？” 张静山在电话另一端焦急道：“你小子怎么搞的，手机一直关着机！” “我……我……” 沈尹飞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他连忙从兜里掏出手机。 此刻他才意识到自从开会之前把手机关机后。 因为极度紧张竟然直到现在都没想起来开机！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你现在马上赶到砀山县一中！十万火急！” 张静山实在是没有时间解释了，匆忙交待了一番就挂断了电话。 沈尹飞听着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整个人宛如雕塑一般僵硬在当场。 过了好一会儿，他仿佛如梦初醒一般跳了起来，慌慌张张就往门口跑去。 可他刚跑到门口，却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整个人几乎是连跌带撞地再次返回到办公桌旁。 从抽屉里拿出一把车钥匙这才再次跑了出去。 一路上，沈尹飞开着车疾驰在县城狭窄破旧的街道上。 偶尔有几辆自行车在路上慢悠悠行驶。 大老远听到汽车喇叭的鸣笛声便远远地提前避开了。 道路两旁的行人也是三三两两，连平日里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一夜之间发生的巨大的“震荡”早就在这个只有几万人口的小县城里传的人尽皆知。 这个时候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老老实实地猫在家里别出来。 省的被当做“出头鸟”落了个悲惨下场。 “听说了吗？那谁谁谁昨天直接被带到省里接受调查了……” “那几个歌舞厅连夜被端了，抓了百十来号人……” “我们单位现在要求全天候24小时在岗，谁也不能请假……” …… 第309章 停职反省 不一会儿沈尹飞就驱车赶到砀山一中的校门口。 不得不说，只有一条主干道的国家级贫困县实在是太小了。 沈尹飞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把油门踩到底。 “嘟嘟——！” 他像往常一样用力地按着汽车喇叭。 如果换做平时那个门卫老头早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把校门打开了。 可今天对方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只是隔着铁门冷冷地看了沈尹飞一眼。 然后稳稳地坐在门后面压根没有起身的意思。 “开门啊！你耳朵聋了吗！” 沈尹飞整个人都不好了，打开车窗冲着门卫老头扯着嗓子大吼道。 这下子对方才慢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把学校的铁门缓缓打开了。 沈尹飞冷哼一声，恶狠狠地瞪了门卫老头一眼。 然后一脚油门踩下去霸气十足地把车开进了校园。 门卫老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汽车扬长而去的影子，又缓缓把学校铁门重新阖上了。 此刻的校园显得格外热闹，与县城里冷清的街道形成鲜明反差。 沈尹飞一路按着喇叭驱车直奔学校的操场。 吓得沿途的老师学生纷纷避让。 这时，操场上有四道身影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远远地看着这辆黑色轿车在校园里横冲直闯。 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这个小沈，简直就是胡闹嘛！” 其中一人正是刚才给沈尹飞打电话的张静山。 看着眼前这一幕整颗心都不由地提起来了！ 然而其他三人却是不动声色地冷眼旁观，并没有做出任何评价。 “周领导！张领导！” 与此同时沈尹飞也看清楚了这几个人的身份。 连忙从车上下来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走近以后，沈尹飞隐隐察觉到张领导的脸色有些难看。 可是他却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 “陈总……让您见笑了。” 周志国神情尴尬地看着一旁的陈江河，不知道该怎么向对方解释。 一个负责全县教育的官员，竟然丝毫不顾在校园里行车的危险。 而这个官员还在昨天晚上的会议上刚刚得到自己的点名表扬。 这啪啪打脸的节奏未免也来得太快了一些…… 沈尹飞看着陈江河，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刚才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周志国和张静山的身上，根本就没有在意其他两个人是谁。 但是就凭周志国对陈江河说话的语气和态度。 沈尹飞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次是要栽大跟头了！ “周领导，张领导，您二位刚才的提议我再考虑考虑。” 陈江河淡淡道，显出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 “陈总，您可不能这样啊！咱们刚才不是谈的挺好嘛！” 周志国一听对方还要“考虑考虑”，顿时显得有些急切：“您跟吴书记是好朋友，我跟吴书记又是中央干校的同学，您看看……” 周志国焦急之下只得把吴东义这个关系纽带给搬了出来，试图挽回一下局面。 两年前，他去燕京参加处级干部任职培训班，然后认识了吴东义。 当时有一批志同道合的干部，都信誓旦旦地要干出一番事业。 可是现在短短两年之间，吴东义就已经是青云直上，成为了同一批干部中最年轻的正厅级。 而大多数人都像周志国一样，还在正处级上原地打转。 这些人三番五次地打听之下，也了解了一些吴东义能够火速提拔的“内幕”。 而陈江河这个充满了神秘气息的燕京商人。 也在不少人的口耳相传中变得越发神秘和高不可攀。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够“攀上”陈江河这个贵人。 要是再不能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那可就是追悔莫及了！ “我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些孩子们受苦……” 陈江河遥指着不远处破旧的教学楼，俨然已经成为了年久失修的危房。 “是啊，陈总！咱们刚才还说的好好的，您打算捐款建设一批现代化的综合教学楼……” 周志国一听对方的口气有些缓解，连忙趁热打铁道：“只要您答应，任何条件随便提！我绝不讨价还价！” 一旁的沈尹飞早就已经被吓傻了。 可当他听到陈江河竟然打算捐款建设综合教学楼。 而且还不是建一座，竟然狮子大开口要建一批！ 他整个人还是被结结实实地震惊到了！ 要知道建一座教学楼少说也得花费好几百万！ 整个砀山县总共有六所学校。 如果每个学校建一个教学楼，那加在一起就有两三千万了！ 这个叫陈江河的人穿着一身百十来块的地摊货。 没想到竟然是拥有如此雄厚财力的大老板！ 沈尹飞整个人都不由地激动起来。 一想到自己身为教委二把手，如果能插手教学楼的建设。 可以谋求的好处就动辄以数百万为单位了！ 陈江河看了沈尹飞一眼，似乎已经洞察了对方的心思。 他摇了摇头淡淡道：“我本来是想这么做的，可是看到贵地的官员是这样一副做派……” 陈江河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言下之意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 身为教委的官员却连校园里最起码的行车安全都考虑不到！ 这样的官员终究只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不会把精力和心血放在他所从事的事业上。 “陈总，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周志国眉头微皱，冷冷地看着对面的沈尹飞道：“小沈，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么？” “我……我……” 沈尹飞被对方凌厉的目光盯得满头大汗。 他冥冥之中感觉自己有件事做错了。 却压根反应不过来到底错在哪儿了！ 因为从他当上教委领导那一天起。 去各个学校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官老爷样子。 那些学生和老师为了恭候他开会。 在烈日和暴雨中苦苦等待两三个小时都属于正常操作。 因此在沈尹飞眼中，他亲自开着车来学校已经属于“自降身份”了。 总不能让自己这个堂堂的教委二把手徒步走在学校的土路上？ “算了。” 周志国看着沈尹飞一脸迷茫的神情，轻叹一声道：“从现在开始，你停职反省。” “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过来找我！” 第310章 匪夷所思的要求 前一秒钟沈尹飞还在做着发一笔“横财”的美梦。 没想到梦刚起个头儿就要瞬间破碎了！ “周领导……张领导……” 沈尹飞可怜巴巴地看着周志国，又转身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一旁的张静山。 试图用自己的可怜扮相争取最后一丝机会。 “你回去。” 张静山摆了摆手，示意对方离开。 绝情的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沈尹飞垂头丧气转过身，正要朝着轿车的方向走去。 却被身后的张静山出声阻止了：“你走路回去，把车留下。” 沈尹飞的身形顿住了。 要不要这么决绝啊…… 这才刚发话让自己停职反省，立马连公车都不给开了！ 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沈尹飞除了毫无保留地顺从以外，哪儿敢表现出丝毫的反抗和不满？ “陈总，您还有什么要求，我们一定按您的要求去做，绝不会打半点折扣！” 周志国这次索性也豁出去了。 他也明白人这一辈子真正能够改变命运的机会就只有一两次。 如果这次遇到眼前这个男人而错失了结交的良机。 那今后的日子也就只剩下混吃等死了。 陈江河看了周志国一眼，淡淡道：“我可以给学校建综合教学楼，可这些孩子们怎么办？在教学楼建成之前，他们在哪儿上课？难道还在这些摇摇欲坠的土屋里？” 这番话一说出口，不止是周志国和张静山愣住了。 就连一旁强行绷着面孔不让自己笑场的林晗也愣在了当场。 她跟陈江河早就已经商量了好了一套助力砀山县脱贫的实施方案。 其中第一步就是改善砀山县的教育环境。 如果这第一步就已经卡住实施不下去。 那么接下来的宏伟目标岂不是要胎死腹中了？ 但是陈江河刚才突然抛出来的这个“难题”。 却足以难倒原本还信誓旦旦的周志刚和张静山！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全县上千名学生一直以来都在年久失修的危房中上课。 现在突然提出不让学生继续在危房中上课。 那么他们还能去哪儿呢？ 放眼整个砀山县也解决不了这个天大的难题！ “陈总……您看这个事能不能再缓缓？” 周志国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用商量的语气问道：“建设新教学楼也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完成的，可以先把原来的教室加固一下，应该能坚持到新教学楼盖成……” “那这件事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陈江河还没等对方把话说完，就斩钉截铁地打断了。 他扭过脸看着一旁的林晗道：“林晗，麻烦你定两张明天合肥飞燕京的机票。咱们这次出来好些天了，也该回去了。” 说着，陈江河也不再理会周志国和张静山的反应，径直朝着校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陈哥……” 林晗连忙跟了上去。 不过，她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 因为她也分不清楚此刻陈江河到底是真的心灰意冷，还是在吊对方两个人的胃口。 “陈总！您不能这样啊……” 周志国犹豫了一瞬，当即厚着脸皮追了出去。 他的年纪比陈江河还要大十几岁，而且混迹官场这么多年。 却在面对陈江河时有一种完全被掌控在股掌之间的感觉。 张静山看到周志国追了上去，也放下一张老脸紧紧跟在后面。 在张静山眼中，周志国这样从省里下来的年轻有为的干部。 那将来都是前途无量的政治新星！ 可这位政治新星却对一位从燕京来的年轻商人表现出一副近乎屈从的态度。 这和前一天晚上在全县干部大会上“杀伐果断”的样子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此刻张静山也是愈发地感觉有些“云山雾罩”，不明觉厉了。 “陈总！您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您一定已经有了解决方案！” 周志国毕竟是聪明人，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有丝毫犹豫了，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只要您提出方案，我一定全力配合！” 这时，陈江河的脚步缓缓停了下来，扭过脸看着周志国淡淡道：“我提出的方案，你能做主吗？” 这一下反问可谓是又狠又准，几乎是在将周志国的“军”了。 因为对方虽然是从省里派下来的，但毕竟不是主政砀山县的主要领导。 像刚才让一个明面上没有犯任何错误的教委官员停职反省的操作。 基本上已经是周志国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但显然处理沈尹飞对于陈江河来说，连一道开胃的小菜都谈不上！ 陈江河的“胃口”到底有多大，根本就不是周志国能够满足的！ “陈总……事到如今，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周志国眉头紧锁，显然经历了一场异常激烈的思想斗争。 他突然抬起头看着陈江河道：“最晚明天，我的任职公文就会从省里发下来。因此，您不用担心。只要是砀山县这个地界上的事情，我能做主。” 这番话一说出口，紧跟在周志国身后的张静山率先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作为砀山县的三把手，这个消息不可谓不“重磅”！ 难怪省里会连夜派周志国来砀山县。 也难怪对方把砀山县的干部情况已经摸查地一清二楚！ 原来有些事情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埋好伏笔”了！ “好，感谢周领导的坦诚。” 陈江河点了点头，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对方的身份果然跟自己预料的一致。 其实这也不需要多么高深莫测的推理。 如果周志国只是省里派下来巡视砀山县的官员。 对方只是走马观花的话，根本就犯不着低声下气地跟自己套近乎！ 那么原因就有且只有一个。 那就是砀山县的发展已经和这位中年官员的政治前途绑定在了一起！ “我这些天在县城里也转了转，看到县政府办公楼盖的还算不错。” 陈江河看着周志国，若有深意道：“还有县政府旁边的教委的办公楼，也还说得过去。” 这番话一说出口，在场的三个人顿时眼睛都瞪圆了。 眼前这个男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不过，他们依然不敢相信对方竟然会提出这么“匪夷所思”的要求！ 难道说，要把县政府办公楼和教委办公楼腾出来作为临时的学校教学楼？ 那么上百个政府官员和上千个公职人员又该去哪儿呢？ 总不能顶风冒雨地在露天办公！ 第311章 脱贫方案 周志国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的男人。 他再三确认对方的眼神后明白了。 这个男人并没有跟自己开玩笑。 他是认真的！ 相对于陈江河提出的这个爆炸级别的重磅条件来说。 免除几个官员的职位难度简直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陈江河淡淡地看着周志国的神情变化。 虽然他从始至终都表现的波澜不惊高深莫测。 但是他也明白自己提出的这个要求有多么的“无理取闹”。 陈江河其实已经在内心深处做好了对方跟自己“讨价还价”的准备。 “好，陈总。” 这时周志国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已经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道：“等明天正式宣布我的任职命令后，立刻召开班子常务会，把您提的这个要求落实下去。” 说完这番话，周志国不由自主地长出了一口气。 他现在已经是破釜沉舟的状态了。 既然这样的“重磅要求”都已经答应了。 即便接下来陈江河再提出十个要求，甚至一百个要求，他都能毫不犹豫地坦然应对！ “你……答应了？” 这下子轮到陈江河有些意外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进行下去了。 “是的，陈总。” 周志国神情坦然道：“只要您愿意为山城县鼎力相助，我作为主政这个县的主要领导，绝不会跟您讨价还价的。” “好，好。” 陈江河看到了对方毫无保留的态度和决心，顿时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他扭过脸对一旁的林晗道：“把咱们拟定的那份助力山城县全面脱贫的方案，给周领导审阅一下。” “全面脱贫……？” 周志国拿着林晗递过来这一份厚厚的《脱贫方案》，一时间竟然有些精神恍惚。 “项目一：在全县六所学校中建设十栋综合教学楼，十栋学生宿舍楼……预计总投资3000万元……工程建设预计带来工作岗位2500个……” “项目二：在县城主干道建设大型综合市场……预计总投资1000万元……工程建设预计带来工作岗位1000个……” “项目三：对县城老旧棚户区进行拆迁改造，建设可容纳2万人居住的现代化居民小区……预计投资5000万元……工程建设预计带来工作岗位4000个……” “项目四：对全县耕地和山地进行现代化改造……种植适宜土壤气候需求的经济作物……项目预计总投资8000万元……项目预计能长期提供工作岗位个……” …… …… 周志国看着全面脱贫方案中的一个接一个项目，内心深处的震惊已经完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如果方案中的这些项目能够实现五分之一，那山城县妥妥地就能摘掉“贫困县”的帽子。 如果这些项目能够实现三分之一，山城县必定会一跃而成为整个地级市的“先进县”。 如果方案中的项目全都可以实现的话，山城县甚至都能成为整个省的“明星县”！ 而这样宏伟而远大的目标，在眼前这个男人的“钞能力”面前，似乎只是动动手指头就可以实现的“小目标”。 “陈总，这么多项目是不是得稳扎稳打，一步一步推进啊？” 周志国看到这些项目的实施时间和预计工期，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唾沫。 因为他也不确定把这么多项目这么多资金一次性全部投入到这个小县城里。 会引起多么巨大的化学反应。 万一山城县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呢？ 那这位大老板一次性几个亿的资金岂不是全都要打水漂了？ “我没有那么好的耐性。你们愿意等，但我不想等，那些孩子们也等不起。” 陈江河看着不远处破旧的土坯教室，神情平静道：“我答应过那些孩子，要把他们的父母全部还给他们。” 听到这番话，周志国顿时愣住了。 就连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张静山也不由地为之动容。 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是多么博爱宽广的胸怀！ 这是多么博大高远的格局！ 如果说整个国家的商人都像眼前这个男人一样。 又何愁整个华夏民族不能重振雄威走向复兴！ “陈总……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周志国突然站直身子，恭恭敬敬地对陈江河鞠了一躬：“我代表山城县十几万的百姓感谢您！您放心，只要是您投资建设的所有项目，涉及的土地全部提供！涉及的税费也全部免除！” “周领导，咱们一码归一码。” 陈江河当即拦住了对方的话头，认真道：“您能提供土地支持所有的项目建设，这就已经足够了。各个项目需要缴纳的各项税费，我们会不折不扣地上缴。只有国库充盈了，把县城和乡村的建设提升上去了，老百姓才能真正过上好日子！” “啊对对对……是我考虑不周……” 周志国连连点头称是。 他刚才一激动，一不小心竟然说出了所有项目的税费全免的“外行话”。 贫困县之所以很难摘掉帽子，最大的问题就陷入了财政收入枯竭的“死循环”。 财政收入越是匮乏，整个县城的公共基础设施就会越落后。 别说是修建新的管网和道路，就是原有的设施也因为“囊中羞涩”而无法维护保养。 至于修建乡间公路那更是遥遥无期，永远也无法提上日程。 即便农民们遇到了丰收年，也很难把收成转化成真金白银。 “要想富，先修路”这个口号人人都会喊。 但是又有几个贫困县能够拿出魄力勇气和资金去修路呢！ 一想到脱贫方案中那么多千万级甚至上亿的大项目将会同时落户在自己主政的这个小县城。 周志国已经能够想象到不远的将来这里会是怎样一副人间乐土的美好愿景。 如果山城县的老百姓们都能够安居乐业过上富足美满的生活。 这远比自己的政治前途还要有意义有价值！ “陈总……我现在就召集全县各个部门开会！决不能再耽搁宝贵时间了！” 周志国双手捧着《脱贫方案》，匆匆向陈江河告别后竟然一路在校园里小跑起来。 张静山则紧紧追随在身后，明明已经是五十多岁临近退休的年龄，却也是一副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干劲和冲劲！ 第312章 始料未及 林晗看着两个开心的像孩子一样的政府官员的身影。 一时间感慨万千。 几个亿的资金投入对于一二线大城市来说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 但是对于这个偏远贫困的小县城来说，却无异于“大水漫灌”。 能把干旱荒芜的沙漠直接改造成生机勃勃的绿洲！ 对于一心追求利润的商人来说，最稳妥的做法就是把大量的资金投入到商圈成熟的一二线大城市。 但是像陈江河这样有理想有追求的商人，目标早就已经不是单纯地“赚钱”了。 “陈哥，我现在就把各个项目的团队召集过来。” 林晗向一旁的陈江河问询道。 十几个千万级别的大项目几乎是同一时间施工。 这需要做大量的前期准备工作。 原材料的采购渠道。 工程设计勘测。 临时用房的搭建。 …… 有不计其数的繁复工作需要专业团队来不分昼夜地完成。 而且一旦这些项目开始正式施工，工期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三年五年。 无论是江林集团还是燕京林氏集团，大多数职工都已经在燕京定居。 这对于这些被迫与家人分隔两地的职工来说，无疑是巨大的牺牲和挑战。 “先不用着急，等叶总编把声势造起来。” 陈江河笑着道：“三国时有诸葛孔明草船借箭，今天咱们就玩一把草船借人。” “草船借人？” 林晗眨着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看着陈江河。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陈江河淡淡一笑。 …… 与此同时，三十多人的媒体采访团已经在山城县开始了深入探访。 短短三天时间，这些知名记者的脚步就深入到了整个县城的各个角落。 越是留守儿童和老人聚集的穷乡僻壤，就越是得到这些记者们的格外“照顾”。 一个又一个家庭犹如“麻雀”一般被深度解剖。 因为贫穷而酿成的一个个人间悲剧也逐渐呈现在这些知名记者们的面前。 这些天来记者们已经数不清自己在采访过程中因为失控哽咽而不得不中断采访…… 叶逢春也俨然成了所有记者们“围追堵截”的重点对象。 “叶总编，我这篇稿子必须上重磅版面，我采访的这几个家庭都太具有代表性了……” “叶总编，我以自己十年的新闻媒体从业经历担保，我这篇稿子一定会引起巨大反响……” “叶哥，想当年咱俩刚上班的时候就一起去做战地记者，你难道忘了当年我还救了你一命吗……” …… 叶逢春面对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以及他们呈递上来的用真情和汗水铸就的新闻稿。 一时间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多少年了，这种身为新闻媒体人的社会责任感和工作激情再一次如同烈火般熊熊燃烧起来…… “我和我的家乡。” 只有十几瓦功率的昏黄日光灯下。 叶逢春沉思良久，用饱蘸了墨水的毛笔在纸上写了这一期新闻专刊的标题。 “我的家乡，是一个边陲小城……” “那片荒芜的土地，那条曲折的泥路，那叶落寞的小船，那条清澈的小河，还有儿时嬉戏的时光……” “田野中挖野菜的春日暖阳，麦田里捡拾麦穗的炎炎夏日，小溪边流连忘返的秋水清凉，雪地里堆垒狮子的欢歌笑语。还有，倚门微笑的亲人……” “人说，背上行囊，就是过客；放下包袱，就找到了故乡。你，终究是这城市的过客。夜深人静时，你可曾听到耳边有人在轻轻召唤：归来……” 一篇千余字的散文楔子，叶逢春眼含着热泪删删改改。 当他在文章末尾画上最后一个句号，透过窗户竟然已经看到了天际微微泛起的鱼肚白。 …… 两天后，《我和我的家乡》专题报道刊登在了各大重磅级新闻媒体。 几乎是同一时间，关于边陲小城“山城县”的话题更是成为各大论坛和网站的热门。 数万名热心网友以及数百名微信社区网红博主第一时间不远千里赶到这个人们最关注的边陲小城。 随便一张首发原创的山城县街景照片发布在微信社区上，都会引来数万的浏览量和数千个点赞。 网站结算的浏览和点赞收益更是高达上百块！ 一场流量的狂欢盛宴正式开始上演！ 网络媒体的异军突起和堪称核弹爆炸级别的传播威力。 更是让叶逢春这些传统媒体从业者震惊地瞠目结舌。 此刻的山城县，以往的死寂和荒凉一去不复返。 街道上到处都是举着照相机好奇游玩的外来旅人。 原本已经濒临倒闭的店铺生意一下变得异常火爆。 即便是在街道两侧摆摊卖茶叶蛋一天下来也能进账几百块！ “这还是我认识的山城县么……” 山城县的原住民已经完全被这副热闹繁华的景象整不会了。 现在的山城人已经流行起了“摆摊”。 无论是有工作的还是没有工作的，都会在闲暇之余摆摊卖各种东西。 煮玉米，烤面筋，茶鸡蛋，刨冰…… 只要你肯忙活，赚钱就像是吃饭睡觉那样简单！ 周志国任职山城县主要领导的行政公文正式下达之后，他就连夜召开了全县干部动员大会。 会议只有一个议题，那就是如何全方位保障《江林集团助力山城县全面脱贫方案》的顺利实施。 会议临近尾声时，周志国站起身看着在场的所有干部做出郑重表态。 “从现在开始，县政府所有工作人员陆续搬离原办公楼，在江林集团搭建的临时用房中办公。” “把全县最好的房子留给学生们上课，留给外来投资的商户们使用。” “营造良好的营商环境是全县所有部门所有人员的第一要务，但凡有吃拿卡要破坏营商环境的行径，一经发现严肃处理，绝不姑息！” …… 会后短短三天时间，山城县数千名公职人员就已经完成了搬迁工作。 整个搬家过程完全呈现在各大新闻媒体和为数众多的自媒体博主面前。 然后以新闻报道和网络帖子的形式展现给了数以百万计的读者和网友们。 这下子无论是现实中还是网络上，关于“山城县”的话题更是“火上浇油”！ 话题的火爆程度和巨大影响力就连幕后的推手陈江河都有些始料未及！ 第313章 只是开始 “陈哥，这就是您说的‘草船借人’？” 林晗紧跟着陈江河走在人头攒动的山城县街道上，看着几天前还冷冷清清的街景已然变成了另一番模样，不由地啧啧称奇。 更神奇的是，截至目前江林集团还没有开始任何一个项目的建设。 只是花费了数十万用彩钢板建造了一批临时用房。 原来如同一潭死水的小县城便奇迹般地焕发了生机！ “我想借的可不是这些人。” 陈江河笑着摇了摇头。 眼前的“虚假繁荣”对于从20年后重生回来的陈江河来说，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如今的山城县已经在自己的一番运作下俨然成为了国内第一个“网红城市”。 当网络热度被炒作起来的时候，就会让人们产生一种无限膨胀的错觉。 至于这个热度能否继续维持下去，又能维持多长时间。 就要看陈江河接下来一步一步的神级操作了。 “在各大主流媒体和网站上发布‘人才集结号’。” 陈江河笑着吩咐道。 继山城县各政府部门搬迁为中小学生和外来商户提供学习和经营场所。 “人才集结号”就是陈江河部署的下一步神级操作。 很快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和广告文案就充斥了各大主流媒体和社交网络平台。 漂流在外的山城县人在短短几天时间内已经被这一波“宣传攻势”轰炸地怀疑人生了！ 这还是那个生自己养自己却连吃饱肚子都困难的“穷乡僻壤”吗？ 怎么感觉这种“如日中天”的气势已经直追北上广了？ “宁要山城县一张床，不要燕京一套房！” “山城县这个城市生活节奏太快了，我呆了一星期就受不了，想回老家了！” “山城县牛b666，我的宝贝！” 各种网络流行段子一夜之间盛行起来，甚至连街头巷尾都已经耳熟能详。 山城县主要领导周志国也在陈江河的指导下，开通了微信社区的山城县官方账号。 周志国代表山城县政府在社交账号上了发布了第一条回复网友疑问的动态。 “各位网友对山城县的关注度非常高，对山城县有赞赏的，也有调侃的，无论是赞赏还是调侃，我们都欢迎到山城县来走一走，看一看，看一看我们真实的山城县。” …… 一番骚操作把华夏大地搅得天翻地覆，陈江河此刻却戴着草帽辗转奔波在山城县的田间地头。 “把今天采集到的100份土壤样本尽快空运到燕京进行检测。” 陈江河像个地道的老农民一样，摘掉草帽拿在手中缓缓扇着风。 这时一道娇俏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双手接过那个密封的严严实实的恒温箱。 “陈哥……我考虑清楚了。” 年轻女孩微微涨红着脸，神情坚定地看着陈江河。 陈江河回头看了对方一眼，淡淡道：“你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吗？” 女孩沉吟片刻，说道：“我知道，陈哥，我愿意放弃集团给我的百万年薪，回到自己的家乡搞建设。” 女孩正是土生土长的山城县人徐芷溪。 她从小到大最大的愿望就是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 然后让自己的阿婆和小妹过上吃穿不愁的富足生活。 但是自从认识了陈江河，从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妹一步一步做到江林餐饮集团的总经理。 不但拥有了让常人艳羡不已的百万年薪，甚至连燕京的房子、户口和汽车都是公司发放的福利！ 渐渐的徐芷溪已经不再把“赚钱”作为自己的人生目标了。 夜深人静时她也曾陷入过迷茫，不知道自己的人生目标和价值到底该怎么实现。 就在这时，陈江河要在山城县投资搞建设的举动就如同一道亮光一样。 瞬间给徐芷溪指明了接下来的人生道路和方向。 “你确定已经想清楚了？” 陈江河神情平静地看着对方道：“到了这里你要从头开始，月薪和所有人一样只有500块，能不能拿到奖金，能拿到多少奖金一切都是未知数。” 徐芷溪笑着摇头道：“陈哥，我不要月薪，我已经把燕京的房子在银行抵押了，再加上自己上班以后攒的钱总共200多万，全部投入到山城县的项目建设里。” 陈江河的眼睛微微一亮。 如果说他之前还只是有些佩服眼前这个女孩从头再来的闯劲和勇气。 但是事实证明自己还是明显低估了对方的心胸和格局。 放弃年薪百万的职位从零开始并不算什么。 因为无非是一个打工人换了另一个身份角色继续打工。 只有勇于突破打工人“旱涝保收”的思维壁垒。 才能破茧成蝶成为老板和投资人。 “好，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这里就交给你。” 陈江河手中的草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 他双手握着草帽，郑重其事地递到了徐芷溪的面前。 这一连番颇具仪式感的动作仿佛蕴含着某种深意似的。 徐芷溪也显然意识到了什么，神情庄重地伸出双手将草帽接了过来。 她犹豫了一下，直接将草帽戴在了头上。 这一刻这位穿着打扮时尚潮流的都市丽人，刹那间就拥有了农妇接地气的气质。 “陈哥……我怕自己做不好怎么办……” 徐芷溪知道接下来将意味着什么，一时间内心开始忐忑起来。 一直以来都有座巍峨的大山矗立在自己面前，为自己遮风挡雨。 无论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出现了怎样的状况。 只要眼前这座大山还在，她就不会承受任何的风吹雨淋。 但是现在这座大山却要离开了，这份庇佑也将荡然无存。 自己能否承担这份天大的重任，甚至逐渐成长为别人面前的大山。 这一切都还是无法揣测的未知数。 “小徐，别担心。风里雨里，我会再送你一程。” 陈江河淡淡一笑，宽慰对方道：“我会帮你把这里的大框架搭设好再离开的。”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而且我始终还是山城县最大的投资人，即便我离开了这里，也会始终关注着这里。” 听到这番话，徐芷溪刚才还悬着的心便缓缓落了地。 可还没等她回应，只听陈江河笑着说道：“小徐，投资建设山城县只是一个开始，你要把格局再放大一些。我们要尽快探索出一整套成熟的投资开发模式，很快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山城县……” 第314章 学术女神的喜好 徐芷溪彻底被眼前这个男人震惊了。 曾几何时她觉得自己的思维和眼界已经能够望其项背了。 事实证明在对方这座巍峨的高山面前，自己充其量就是个不起眼的“小土坡”。 一旁的林晗也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被这个男人震惊到才是“家常便饭”一般的普遍存在。 倘若有一天对方没有做出什么“惊世之举”，那才是真正的不可思议。 …… 此时上千公里外的燕京。 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年轻学者正在实验室里聚精会神的忙碌着。 短短三天时间，他们已经分析检测了上千份土壤样本。 从土壤的酸碱ph值到腐殖质的成分构造。 甚至就连每一百克土壤中富含多少种微量元素都研究的一清二楚。 然而这只是研究的最初级阶段！ 他们需要尽可能搜集排列出所有土壤样本的各项数据。 在这个实验室的恒温储藏室里，有各种新研发的拥有最先进专利技术的粮食作物和经济作物的种子。 他们所作的研究就是将土壤数据与农作物种子特性进行精细度达到万分之一的契合度匹配。 用最直白的话来说就是研究不同的土壤样本最适合种植什么样的庄稼。 当然影响庄稼生长的因素远不止土壤一项。 还有光照，气温，水肥等等因素。 但是这些都可以在温室大棚中进行人工模拟解决。 唯独土壤是没有办法进行人工改造的。 “a012号土壤各项数据与甜瓜1273种子契合度达到9714，符合种植条件。” “c175号土壤各项数据与猕猴桃2046种子契合度达到9326，符合种植条件。” “e089号土壤各项数据与绿茶太平猴魁1129种子契合度达到8215，符合种植条件。” …… 数据的匹配工作完全交由计算机进行。 研究人员只需要把相应的土壤数据录入到专门的软件中就可以实现。 这时，实验室的大门从外面打开了。 一道风姿绰约的身影披着白大褂走了进来，瞬间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这就是那位斯坦福大学的美女教授？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 “咱们实验室的大数据分析软件就是她在硅谷找的专业团队编写的，太好用了。” 研究人员们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小声嘀咕起来，就像是看到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大明星”。 在学者这个圈子里，真正的明星偶像从来都是学术界的佼佼者和开拓者。 他们见到学术界的明星，远比普通人见到那些影视娱乐明星还要激动振奋。 “沈教授，欢迎欢迎！” 这时一名头发有些稀疏的中年教授笑吟吟地迎了上去，打招呼道：“您为我们实验室提供了这么大的帮助呢，这让我们该怎么感谢您才好呢！” 沈若涵淡淡一笑道：“你太客气了，我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更何况，我还是江林集团的高级顾问，支持你们搞研究完全属于份内之事。” 听到“江林集团高级顾问”这个头衔，在场的所有人顿时肃然起敬。 眼眸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热切和羡慕的神情。 如今“江林集团”这四个字俨然成了一块闪闪发光的金字招牌。 而江林集团的一系列慈善举措和投资贫困县搞开发建设的壮举。 隐隐已经在所有人心中种下了一棵伟岸的参天大树。 “这么说，我们研发的这些农作物种子，都是江林集团要用的吗……” 这时其中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女孩，激动的说话声音都在颤抖。 沈若涵笑着点头道：“这些土壤样本都是从山城县一份一份取样的，然后不计成本地空运过来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来到黑框眼镜女孩面前，弯下身子仔细打量着对方面前的那份土壤样本。 沈若涵知道，这里的不少土壤样本都是陈江河戴着草帽跋山涉水小心翼翼地取样。 然后一丝不苟地装进恒温箱中进行密封保存。 可以说这些土壤样本都浇注着陈江河的汗水和心血。 同时承载着十几万山城县人脱贫致富的希望。 一想到这里，沈若涵不由地有些怔怔出神。 在她眼前仿佛浮现出那道熟悉的瘦削身影。 像个真正的老农民一样戴着草帽蹲在田间地头。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啊……” 沈若涵暗暗在心中感慨。 尽管她已经在内心深处感慨了千万遍，但是在看到实验里上千份的土壤样本后依然抑制不住内心奔涌的情绪。 “沈教授……沈教授？” 为首的中年男教授看着沈若涵低头凝视着土壤样本怔怔出神，不由地诧异道：“这些土壤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 沈若涵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白皙的脸蛋也微微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整个人也显得越发光彩照人。 在场的研究人员无论男女，瞬间都被眼前这位光彩夺目的女学者迷住了。 原来这世间真的有智慧和美貌并存的完美人类啊…… “对了……” 沈若涵交待了一番事情后正要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这些土壤样本如果有富余的话，能不能送给我一些？” 这番话一说出口，在场的男女研究员们全都愣住了，一脸诧异地看着对方。 因为他们知道眼前这位女学者的学术研究方向主要是工商管理和计算机软件开发。 从来没有听说过对方在农业方面有过任何的涉猎。 “呃……你们不要误会。” 沈若涵被这么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白皙的脸蛋顿时胀的更红了：“我正好想养点小盆栽就随口说了……要是不方便的话就算了，算了。” “方便，没什么不方便！” 中年男教授连忙笑呵呵地说道：“这些土壤样本的检测数据录入电脑之后，就没什么用了。您如果想要的话，完全没有问题！” 沈若涵眼前微微一亮，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对方。 中年男教授被这样一位绝世大美女盯得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 他摸了摸有些发秃的脑门，神情尴尬道：“沈教授……您不会是现在就想要这些土壤样本？” 说出这番话后就连他自己也有些暗暗好笑。 这样一位学术界的女神怎么可能真的对这些平平无奇的土壤样本感兴趣呢？ 人家什么样的宝贝没见过呢！ 然而，沈若涵却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脸热切道：“既然方便的话……那我现在就带走一些可以吗？” 第315章 什么宝贝? 中年男教授足足愣了三秒钟，这才回过神来。 “您稍等！” 他连忙转身跑向试验台，小心翼翼地把几份已经完成检测的土壤样本装进恒温箱内。 整个过程中，男教授的动作格外仔细谨慎。 就仿佛这些土壤比金珠玉石还要脆弱珍贵。 可事实却是这些土壤样本根本就没任何稀奇之处！ 中年男教授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他索性也就不再白白浪费脑细胞了。 这位享负盛名的留美女教授既然把这些土壤当宝贝。 自然是因为一些常人无法揣测的理由。 凡夫俗子们还是不要庸人自扰了。 沈若涵双手捧着满满一箱土壤样本，脸上的欣喜神色溢于言表。 离开时竟然不自觉地哼起了歌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中年男教授看着彻底消失在视野当中的窈窕身影，摸了摸有些“荒芜”的脑袋。 等他转过身时，却发现整个实验室的人全都用一副无法理喻的诧异眼神盯着自己。 仿佛在用无声的方式询问：“这些土壤样本到底有什么名堂，这位传说中的女教授到底是怎么回事？” “咳咳！” 中年男教授皱着眉头轻咳了两声，冷声道：“你们一个个都很闲吗？实验都做完了？数据比对结果都统计完了？” 几个连续的反问顿时把所有人的思绪都拉回到了现实，都纷纷低着头开始忙碌起来。 唯独那位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女孩有些不甘心，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悄悄溜到中年男教授身边。 “爸……这是怎么回事啊？” 年轻女孩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父亲。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啊！” 中年男教授眉头微皱道：“等你什么时候在学术上有沈教授一半的成就，就什么都明白了！” “好……” 年轻女孩顿时不吭声了。 这个当爹的也实在是有些“信口开河”了！ 您自己连人家沈教授十分之一的成就都没有达到。 却给自己女儿定下这么离谱的目标！ 以后父女俩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 沈若涵把那箱土壤样本小心翼翼放在副驾驶位置，然后启动了那辆黄色甲壳虫小轿车。 她犹豫了一瞬便调转车头直奔江林大厦而去。 “婉妹，你现在忙不忙啊？” 沈若涵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笑着道：“我弄到了一个大宝贝，你想不想要啊？” “什么宝贝啊？” 唐婉一边接着电话，一边仔细地审核着面前的一份合同。 这些日子以来江林文娱公司的业务量增长极为迅猛。 不但公司的签约艺人已经飙升到了上千人。 而且由江林集团投资的几部影视剧也已经进入到了紧张的筹备环节。 唐婉之前对影视剧投资完全没有任何经验。 她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拿不定的主意交给陈江河来定夺。 自己的老公关键的时候不用还要等什么时候用呢？ 不知道为什么，唐婉就是对陈江河有着一种近乎于信仰的“迷之自信”。 只要是对方决定的事情和拿定的主意，哪怕公司上下所有人都不看好。 唐婉也不会有丝毫犹豫地坚决拥护和支持！ 无数的事实也证明了陈江河的每一次决断都如同“未卜先知”一般。 堪称精准的神级预测足以吊打一切不服和反对的意见！ “我先不告诉你。” 沈若涵决定卖个关子，嘻嘻一笑把电话挂断了。 “这位沈姐姐又要搞什么古灵精怪了？” 唐婉笑着摇了摇头。 如果说一年前的她还没见过什么世面，没有拥有过什么珍奇异宝。 但是现在，唐婉却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一种浓浓的自信。 再珍贵的宝贝在她眼中，也不过是一堆平平无奇的废渣而已。 “这几项条款交给法务部再研究一下。” 唐婉用红笔飞速地在合同上勾勾画画一番，然后交给了面前的小褚。 “好的，唐总。” 小褚双手接过合同，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一阵重重地敲门声突然响起。 听起来就像是有人用脚尖用力地撞门。 “这是谁啊？” 小褚连忙小跑过去把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要知道这可是江林集团总经理唐婉的办公室！ 这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用脚来踢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小褚就看到了一个硕大的恒温箱出现在自己面前。 着实把她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傻站着干什么啊！快来招把手啊！” 箱子后面赫然传来沈若涵气喘吁吁的声音。 这个恒温箱可是装着几十斤的土壤样本，要不是她经常健身根本就搬不动这么重的玩意儿！ “沈教授？！” 小褚愣了一下，连忙双手托住了箱子底部。 然后两个人就这样把这个几十斤重的箱子一步一步抬到了唐婉的面前。 “沈教授……这箱子里是什么宝贝啊？” 小褚才抬着箱子走了几步就觉得两条胳膊一阵发酸乏力。 作为江林集团的高管之一，她平日里也是以身作则经常在健身房挥汗如雨。 但是小褚却和绝大多数女孩一样，把绝大多数的精力都用在修饰下身曲线。 上肢力量跟沈若涵比起来，差的不止一星半点。 “先抬到办公桌上再说。” 沈若涵有了小褚帮忙，顿时感到轻松了不少。 两个人三下两下就把沉重的箱子搬到了唐婉的办公桌上。 唐婉看着眼前这一幕整个人都懵了。 要知道她认识沈若涵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对方如此“接地气”的模样。 她忍不住多看了这位女教授几眼。 甚至已经顾不上能摆上总裁办公桌的箱子到底内有什么乾坤了。 “呼——” 沈若涵长出了一口气，拍了拍恒温箱笑着道：“你想不想知道，这箱子里装着什么？” 唐婉刚想要说什么。 小褚已经乖巧地拿着剪刀走了过来，准备把密封的严严实实的箱子打开。 “你真的不自己打开吗？” 沈若涵看了小褚一眼，转而笑着对唐婉说道：“这里可都是你老公辛勤劳作的成果啊。” 唐婉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她连忙从小褚手中接过剪刀，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箱子的密封条。 在打开箱子的一刹那，一股浓郁的泥土芳香扑面而来。 唐婉整个人都懵了。 第316章 迟迟不来的电话 唐婉虽说是在小县城长大。 但父母都是国营煤矿的工人。 她对这种农田土壤的气味记忆甚至要追溯到二十年前。 当时唐婉只有三四岁，被寄养在农村婶子家里。 白天婶子一家人在农田里挥汗如雨地耕作。 她就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田垄上看着五彩缤纷的小野花怔怔出神。 到了晚上表哥表姐们就会牵着唐婉的小手，在农田旁边的小树林里抓破土而出爬上树干的知了。 运气好的时候一晚上能抓几十只。 用盐水泡过之后在菜籽油里炸的金黄酥脆。 那个滋味儿能让人终生难忘…… “小褚……帮我预订一下今天晚上的机票” 唐婉缓缓站起身，看着小褚神情坚定道：“我要去山城县。” 小褚愣了一下，一脸诧异地看着唐婉。 江林集团这么大的摊子摆在这。 身为集团总经理真的可以这么任性到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还愣着干什么？” 一旁的沈若涵笑着对小褚提醒道：“还不快去啊……顺便帮我也预定一张。” 刚才沈若涵也被唐婉突如其来的这个决定吓了一跳。 不过生性洒脱的她很快也就释然了，并且立刻做出了一同前往的决定。 小褚整个人都无奈了，摇了摇头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之前陈江河去山城县的飞机票就是她给预定的。 她知道每天晚上就只有一趟航班。 如果动作稍微慢一点恐怕这两位“女神”的机票就要泡汤了。 小褚前脚刚走，唐婉就缓缓坐回到了老板椅上。 刚才还一副果决的神情渐渐变得有些犹豫不定。 “怎么？后悔了吗？” 沈若涵察言观色的能力何其突出，笑着道：“我现在就把小褚叫回来。” 说着她转身就要追出去。 “等等……” 唐婉出声把沈若涵制止了。 这一刻她的心中再也没有了丝毫犹豫。 唐婉这段时间虽然每天晚上都要和陈江河至少煲两个小时的电话粥。 但是她明显能感受到电话另一端对方的疲惫不堪。 有时候电话打到一半便听不到陈江河的回音，旋即便会传来一阵熟悉的呼噜声。 于是乎积压许久的思念之情就在唐婉看到这满满一箱土壤样本的时候彻底爆发了。 钱是永远赚不完的。 集团公司的工作也是永远忙不完的。 但是老公却只有一个。 而且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那一个。 无可替代。 …… 千里之外的山城县。 陈江河把最后一批采集的土壤样本装进恒温箱中。 然后亲手密封好搬到通往省城机场的皮卡车上。 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对于山城县来说，农业永远是最重要的根基。 一两年后整个山城县的农田和漫山遍野都会种植上最适合生长的庄稼和经济价值极高的水果。 有了最先进的温室大棚和各种高精尖专利技术的加持。 这些庄稼和水果的品质和产量都将是全国乃至全世界同类农产品的“标杆”。 再加上“纯天然无公害”和“有机食品”的概念标签。 这些农产品将被送上全世界最高端的果蔬超市和星级餐厅。 届时会有无数的富裕阶层愿意为之高价买单。 到时候，陈江河就能够真正实现仅凭借种地就能让农民富裕起来的目标。 而诸如大型农贸批发市场项目的建设，则会让山城县成为方圆几百公里之内的农产品集散中心。 随着接下来网购时代的来临，这里将会成为整个华中地区最大的农产品集散地。 届时每天都会有数万辆乃至数十万辆冷链运输车辆将最新鲜最优质的农产品运送到华中地区的八个省份。 至于距离更远一些的省份，则需要通过大量的航班进行空运。 而航空运力的不足则是目前为止暂时无法解决的巨大障碍。 陈江河知道这样的时代迟早都会来临，只需要静静地等待时机成熟。 “陈哥，你这些日子忙坏了？” 这时林晗来到陈江河面前，笑着道：“我在市场上买了一只老母鸡，用砂锅炖了三个多小时，给你补一补身体。” 陈江河微微有些惊讶。 他没想到林晗这次到了山城县以后整个人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不但每天穿着几十块钱的地摊货跟自己抢着干脏活累活。 竟然还渐渐学会了烧各种家常菜。 前两天林晗还在缠着徐芷溪教自己怎么做最简单的西红柿炒鸡蛋。 没想到现在竟然连鸡汤都会炖了。 “辛苦你了。” 陈江河从林晗手中接过一个搪瓷碗。 碗里不但有油香浓白的鸡汤。 还有一条炖的几乎脱骨的肥美鸡腿。 这碗鸡汤一看就知道用了不少心思。 不但放了枸杞和红枣，而且近乎乳白色的鸡汤却看不见一丁点的杂质。 很显然林晗在炖鸡汤的时候已经小心翼翼地把油花和血沫全部撇干净了。 闻到鸡汤的香味，陈江河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他也没有客气，唏哩呼噜就喝了三大碗鸡汤。 还吃了两条大鸡腿和一大块鸡胸肉。 整个过程中，林晗就默默地守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适时地把鸡汤最精华的部分盛到对方的搪瓷碗里。 陈江河吃饱喝足，端着搪瓷碗正准备去洗碗。 却被在一旁等着的林晗把碗抢了过去：“陈哥，你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嫂子该给你打电话了。” “那就麻烦你了。” 陈江河略微有些歉意地笑了笑，便转身走进了一旁搭建好的临时板房里。 关上房门的一刹那，陈江河紧绷的神经顿时松弛了下来。 他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懒洋洋地躺在简陋的平板床上，静静地等待着熟悉的电话铃声准时响起。 可是今天晚上的电话铃声却一直迟迟未到。 陈江河不甘心地看了好几眼时间，一直到手表的指针指向了晚上8点钟。 他放在床头的诺基亚手机却依然一丁点动静都没有。 今天晚上这是怎么了？ 难道说唐婉那边出了什么突发状况吗？ 陈江河沉吟了许久，一直到晚上8点半还没等到唐婉的电话。 他便再也坐不住了，拿起手机找到了那一串熟悉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听到电话里传来这样的提示音，陈江河整个人都懵了。 第317章 年轻男司机 陈江河知道，每天这个时间点唐婉应该还在自己办公室才对。 等煲完电话粥再返回家中。 否则等着父母和孩子的面，两口子想说什么亲密的话也不方便啊！ 迟疑了一瞬，陈江河又拨打了唐婉办公室的电话。 随着一声声“嘟嘟”的电话声音响起。 一直到电话另一端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也没有人接通电话。 陈江河微微皱眉，接着又从手机里找到另一串电话号码拨打了过去。 这次电话铃声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陈江河轻舒了一口气，笑着问道：“小褚，你这几天工作忙么？” “陈哥……我这里没什么事，您那边怎么样啊？” 电话另一端小褚明显迟疑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平日里的样子。 “唐总怎么样啊，她有没有跟你在一起啊？” 陈江河也没有继续客套，直接问道：“她的手机关机了，办公室电话也没人接听，是有什么事情么？” 听到这个问话，电话另一端迟疑了大概两秒钟，然后就听小褚说道：“唐总今天晚上有特别安排，专门叮嘱了不要告诉任何人。” 听到唐婉那边没什么事，陈江河的心情顿时放松了下来。 不过，他的好奇心也被瞬间勾了起来：“怎么，她有什么安排连我都不能告诉么？” 小褚在电话里笑着说道：“是的，唐总专门叮嘱过的，尤其是要对陈哥您保密。” “这个傻丫头，到底在琢磨什么古灵精怪呢？” 陈江河挂断了电话，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若有所思。 …… 省城机场。 午夜11点43分。 一架波音737飞机在繁星点点的夜空中缓缓降落。 一辆豪华机场大巴早已经提前等在接机口。 大巴车身上喷涂着醒目的“山城县文旅公司”字样。 让过往的旅客看得一阵艳羡不已。 “没想到新闻和网络帖子上说的都是真的！还真有山城县专门的接机大巴！” “司机师傅，请问车票是不是的啊！” 几个背着双肩包的年轻女孩激动地登上大巴。 只见驾驶位上一名身材高大瘦削的年轻司机缓缓点了点头，脸上流露出真诚且欣慰的笑容。 “好耶！” “太棒了！” 几个年轻女孩兴奋地找到座位坐了下去。 这辆豪华大巴无论是车内的空间装饰还是座椅的舒适度，几乎都能与飞机的头等舱媲美。 这几个年轻人自诩都是见过世面，可依然被震惊的目瞪口呆。 这时，同行的一名年轻女孩突然小声嘀咕道：“你们刚才看清了么，那位司机小哥长得好帅啊……” “是啊！是啊！” 另一名女孩一听也顿时激动道：“不但长得帅，而且笑起来特别迷人，关键人家还是那种特别有气质的阳光暖男！” “这位司机小哥哥是我的菜，你们两个都有男朋友了，谁也别跟我抢！” “就我那棵‘歪脖树’，怎么能跟这么帅的小哥哥比呢！我才不管呢！” “你们不讲武德……” …… 几个年轻女孩嬉笑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半个车厢都听的一清二楚。 陆续又有一些旅客登上了豪华大巴。 几乎清一色都是年轻人，无论男女都禁不住多看了那名年轻男司机几眼。 女人们看完之后都流露出一副花痴的模样。 而男人们除了羡慕之外，就只剩下自惭形秽了。 就在这时，两道窈窕的身影迈着优雅的步子，并肩出现在大巴前方。 而那名年轻男司机则是动作很自然地拿出鸭舌帽戴在脑袋上，同时启动了汽车。 那张俊逸的脸庞也被帽檐的阴影恰到好处地遮挡住了。 让大巴车里的一众“意犹未尽”的年轻女孩们顿感失望。 “师傅，请问这是去山城县的大巴么？” 这时那两道窈窕的身影已经走到大巴车门口，好奇地问道。 年轻男司机缓缓点头，帽檐下的脸庞即使在上下晃动时也被遮挡地恰到好处。 “婉妹，没错，这是去山城县的大巴！” 刚才向年轻男司机问话的年轻女子扭过脸向同伴笑着说道：“再过一个多小时，你就能给那个家伙一个大大的惊喜了！” “涵姐姐，我现在要不要把手机开机啊……” 那位女同伴有些忐忑地问道：“江河要是一直打电话找不到我，会不会着急啊……” 这两位自然就是刚下飞机的唐婉和沈若涵。 而她们之所以敢临时做决定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也是因为省城的机场有山城县的专属接机大巴。 想要去山城县的话在安全性和方便程度上没有任何问题。 “别开机，千万别开机！男人嘛，就是要时不时让他着急一下，再给他一点小惊喜！” 沈若涵眨巴着大眼睛，笑呵呵道：“你相信我，今天晚上一定会让你终生难忘的！” “涵姐姐……你说什么呢！” 唐婉顿时羞的满脸胀红。 虽然刚才沈若涵什么“过分”的话都没有说，可是她却怀疑对方在严重“开车”。 “好了，快找位置坐下来，应该马上要开车了。” 沈若涵笑嘻嘻地拉着唐婉，向车内走去。 在经过司机驾驶位时，唐婉莫名地冲着那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司机瞥了两眼。 虽然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但是她却感觉冥冥之中有一种吸引力在拉拽着自己的眼神。 “婉妹，你看什么呢？” 沈若涵好奇地冲着已经回了两次头的唐婉问道。 “没……没什么……” 唐婉连忙把目光收了回去。 可是她的心就好像着了魔一样。 即便是看着那名年轻男司机瘦削的背影，依然控制不住自己在砰砰乱跳。 “我这是怎么了……” 唐婉一阵脸红心跳，同时也感到莫名地诧异。 虽然她已经跟陈江河有一两个月没有见面了。 就算自己再缺男人。 但也不至于对一个连长相都看不清的陌生男子怦然心动！ “婉妹，你还别说，这位司机师傅的身材还挺不错的！” 这时沈若涵也注意到了端坐在驾驶位上的年轻男司机。 虽然对方戴着鸭舌帽看不清长相，但是那副精练健美的身材却逃不过沈若涵这个健身狂魔的“火眼金睛”。 这句话虽然声音不大，但在隔音效果极佳的安静车厢内却听的一清二楚。 刚才还一副淡定模样的年轻男司机，神经也不由地紧绷了一下。 …… 第318章 共同的敌人 豪华大巴行驶在崎岖颠簸的国道上，犹如刺破黑夜的一束亮光。 和唐婉的家乡晋西省的国道上络绎不绝的运煤货车不同。 这里的国道盘山而建一路上冷冷清清，几乎看不到其他过往的车辆。 就仿佛道路的尽头通往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 唐婉坐在座椅上，目光不由自主地瞄着前方那么男司机的瘦削身影。 她的耳旁则传来一阵阵或轻微或粗重的呼噜声。 大巴车内几乎所有的乘客都睡着了，就连一向以精力旺盛着称的沈若涵都没有例外。 反倒是平日里喜欢睡懒觉的唐婉显得异常清醒。 不时地看着车窗外漆黑的夜色和前方那道瘦削挺拔的身影若有所思。 大巴车行驶的极为平稳，偶尔的颠簸也显得格外柔和。 这时眼瞅着大巴车驶出了盘山公路，驶入了一条相对平直的省级道路。 唐婉再也坐不住了，咬了咬牙从座位上缓缓坐了起来，然后扶着过道两旁的把手向前方走了过去。 “这位乘客，请您回到座位上去。” 坐在前面的女乘务员看到了这一幕，连忙出声提醒道。 唐婉迟疑了一瞬，依然执拗地继续向前走去。 “这位女士，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女乘务员关切地问道。 “不好意思，我可以坐在这里么？” 唐婉礼貌地向对方打了个招呼，然后在紧邻着驾驶位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小妹妹，你今年多大啊？” 唐婉近距离看着女乘务员，发现对方顶多20岁出头。 不但操着一口标准动听的普通话。 就连身材颜值都几乎与航空公司的空姐不相上下。 对方真的只是一个贫困小县城旅游公司的巴士乘务员吗？ 这会不会有些太大材小用了？ “姐姐，我是燕京外国语大学的大三学生，是专程过来参加专业实习的。” 女乘务员微笑着自我介绍道：“我就是咱们山城县本地人，明年大学毕业了就回来一起建设家乡。” 唐婉上下打量着女乘务员，有些诧异道：“你这样好的条件，为什么不留在燕京呢？回到小县城能有多少机会啊，这不是限制自己发展么？” 唐婉看着对方一表人才，下意识地就觉得应该安排进江林集团才能发挥对方的价值。 这么高素质的人才大学毕业后返回家乡的小县城岂不是明珠暗投么？ “姐姐，我之前一直是这么打算的……直到最近，我才改变了这个想法。” 女乘务员微笑着说道：“儿不嫌母丑，就算家乡再穷再落后，也始终是生我养我的地方……” 唐婉怔怔地看着对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猛地用力揉搓了一下。 她这段时间一直都很忙，隐约知道陈江河在各大媒体和网络上发布了“人才集结号”。 这一波宣传攻势如今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就连燕京街头的老人小孩都知道这码子事。 可唐婉若非亲眼看见，也不敢相信这个“人才集结号”竟然真的发挥了如此重要的作用！ 她突然想到什么，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女乘务员问道：“请问这些坐在大巴车上的乘客，都是来山城县搞开发建设的吗？” 女乘务员笑着摇头道：“当然不是了，他们都是因为好奇才想要来山城县看一看，感受一下。至于他们看过之后是选择留下还是离开，一切的掌控权都在他们自己手中。” 唐婉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内心深处对山城县又多了一份好奇和期待。 几天前，徐芷溪来到了唐婉办公室。 郑重其事地提出想要辞去江林餐饮集团总经理职位，返回家乡山城县搞开发建设。 而徐芷溪的妹妹徐宁宁还留在燕京，只能拜托唐婉来帮忙照顾。 唐婉的表妹唐淼一直住在燕京备战高考。 唐婉就本着“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赶”的念头，答应了下来。 正好两个小丫头年龄相仿，而且都是今年要参加高考。 沈若涵在燕京各大高校里又找来了上一年的高考女状元，给这两个小丫头做家教突击补课。 在最近的一次模拟考试中，两个小丫头的成绩可以说是不分伯仲。 总分都已经突破了600分大关，比之前的成绩高了几个档次都不止！ 唐婉看到这样的结果也是欣慰不已，总算是没有辜负徐芷溪的托付。 可这个山城县到底是有多么神奇的魅力，竟然让对方连自己唯一的亲妹妹都顾不上照顾了。 那副归心似箭的模样就连唐婉也感受到了深深的触动！ “呃……这位司机师傅，您也是山城县本地人吗？” 这时，唐婉的眼神若有意若无意地瞥了一眼正专注开车的男司机。 而对方却没有任何的回应，就好像没有听到唐婉的问话一样。 “这位司机哥哥今是过来临时顶班的。” 女乘务员在一旁连忙笑着解释道：“平日里都是老贺师傅开这辆大巴，今天晚上从山城县发车的时候，老贺师傅家里面临时有点事就请假了。” “这样啊……这位司机师傅贵姓啊？” 唐婉仔细端详着年轻男司机的侧脸。 可惜对方的脸庞完全被帽檐的阴影笼罩着，距离这么近也只能隐约看到一丝轮廓。 女乘务员继续接着话茬道：“姐姐，我也问过这位司机哥哥，可人家什么都不愿意说，顶多就是冲着你笑一笑。说人家高冷，好像又不太贴切……” 女乘务员可是见过那名年轻男司机的“庐山真面目”。 她从山城县出发的时候就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茬。 可是对方顶多“嗯”“啊”地回应两句。 如果被追问地急了，便回之以淡淡的笑容。 这让女乘务员想要发脾气都没有地方去发！ “小妹妹，你信不信我三句话之内，就能问出这个司机小哥哥的尊姓大名？” 唐婉若有深意地瞥了年轻男司机一眼，然后煞有介事地冲着女乘务员笑着道：“这件事我要是帮你办成了，你该怎么感谢我呢？” 女乘务员听的顿时眼前一亮，旋即又摇了摇头叹息道：“没用的，姐姐。我什么办法都试过了，这家伙根本就是油盐不进啊！” 不知不觉间，女乘务员已经把唐婉当成了亲密的“战友”。 而那名高冷孤僻不愿意搭理人的年轻男司机，则俨然成双方共同的“敌人”。 第319章 热情好客的国度 唐婉笑眯眯地看着女乘务员，并没有去强行解释什么。 可越是这样的态度和举动，反倒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姐姐，你要是能帮我问出司机小哥哥的姓名，我就请你吃一顿烧烤。” 女乘务员犹豫了一下，咬牙道：“一顿如果不行，那就两顿！” “看来今晚的夜宵有着落了。” 唐婉微微一笑，扭过脸冲着年轻男司机道：“你说，咱俩合起伙来骗人家小姑娘的烧烤，是不是有点太不地道了？” “你开心就好。” 只见那名年轻男司机轻叹一声，摘掉了头上的鸭舌帽放在了一边。 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仅凭一顶帽子就能在自己朝夕相处的女人面前“蒙混过关”。 只是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时候识破自己身份的。 到底是从一开始上车的时候，还是刚才近距离的观察下才最终确定的？ 不过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两口子虽然将近两个月没有见面了。 但是这种已经深入骨髓的默契感早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您二位……难道之前就认识么？” 女乘务员看着眼前的这一对“影帝”和“影后”，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江河，今天晚上的宵夜你来请。” 唐婉扭过脸笑着冲不知所措的女乘务员眨了眨眼睛：“小妹妹，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女乘务员此刻已经大概猜到了眼前这两个人之间的身份关系，略有些尴尬道：“姐姐……我叫张瑾，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位哥哥长得这么帅，我真的不知道他已经‘名花有主’了……” “没关系的，没关系。” 唐婉笑着摇头道：“我老公是什么样我最清楚了，不然我怎么能放心他出来这么久呢？” 就在这时，大巴车前方出现一大片耀眼的光芒。 无数星星点点的灯光犹如夜空中的繁星一般，把漆黑的夜色照射地如同白昼一般。 这一刻唐婉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乘坐大巴车兜兜转转地又回到了燕京最繁华的闹市街区！ “这里就是山城县？” 唐婉看着满大街攒动的人头和亮如白昼的街区夜市，突然间有些怀疑人生。 与此同时，大巴车里的其他乘客也陆续醒了过来。 车内的所有人顿时被外面繁华热闹的街景深深地震撼到了。 这里的街道虽然狭窄简陋，道路两旁也没有什么高楼大厦。 但是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满大街穿着时尚的俊男靓女让人分明感觉这里应该是一线大都市的商业步行街。 或者夜市大排档！ “前面那条街上有夜市，咱们去吃点东西。” 陈江河把大巴车停在了道路旁的停车场。 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偌大的停车场赫然一字停放着十几辆豪华大巴车。 除了陈江河这辆大巴车以外，陆续还有其他大巴缓缓驶入和驶出停车场。 一切都看上去格外地井然有序有条不紊。 这时沈若涵才从睡梦中苏醒过来，就看到两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 其中一道就是和自己同行的唐婉，而另一道则是她魂牵梦绕的那个男人！ 许久不见，这个男人的皮肤已经晒出了古铜色的纹路。 瘦削的脸颊也变得更加坚毅立体。 如同古希腊英雄的雕塑一般透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神奇魔力。 沈若涵也注意到了对方的穿着打扮，顿时反应过来了！ 一想到自己之前一言一行都被这个男人尽收眼底，沈若涵只觉得脸蛋如同火烧的一般。 好在夜晚的灯光毕竟不能和白昼相媲美，否则她真的就要扒开一条地缝自己钻进去了！ “沈教授，欢迎，欢迎！” 陈江河笑着冲沈若涵打招呼道，笑眯眯的样子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呃……陈总，我这个人你也是知道的，就喜欢开玩笑……” 沈若涵这一生中遇到过无数的大场面，即使面对几千位学者她也能从容不迫地站在主席台上侃侃而谈。 可是今天她面对眼前这个男人，却从内心最深处陷入到了尴尬局促的境地。 “沈教授，您还是叫我江河。” 陈江河若无其事地继续笑着道：“我还没有当面向您表达感谢呢，您的肚子应该饿了，咱们一起去吃点东西。” 山城县土壤样本的研究项目沈若涵是帮了大忙的。 不但帮忙联系到了燕京农业大学的科研团队。 而且还通过一系列的私人关系，与硅谷的一家大数据应用软件公司达成了战略合同关系。 将一款至关重要的科研软件专利权转让给了江林科技公司。 硅谷的软件公司看在沈若涵身为江林集团高级顾问的关系，只开出了100万美金的超低价格。 这基本上等于是“半卖半送”了。 如果换做一般的公司老板知道自己省了一大笔买专利的钱，早就高兴地开香槟庆祝了。 但是陈江河却显然不是一般的老板。 他不但强烈要求按照500万美金的市场价支付给硅谷那家大数据应用软件公司。 还通过沈若涵盛情邀请对方公司的整个团队所有成员一起来中国游山玩水。 所产生的一切费用全部由江林科技公司负担。 这个世上几乎没有人都够抵挡这种可以游玩的“盛情邀请”。 硅谷那家软件公司的团队成员本来就是一群心思单纯的程序员。 他们早就听说了遥远东方那个神秘的国度从古至今都有着热情好客的优良传统。 对方只是想要邀请自己这帮人去那个国家游山玩水表达感谢。 又怎么可能存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坏心眼”呢？ 几个月的游玩过后，这个硅谷团队的几十名程序员已经彻底被这个东方国度的魅力深深地吸引住了。 眼瞅着旅游签证即将到期，可是没有人愿意就这样仓促地离开这个蕴含着无限魅力的国家。“沈，您能不能帮我们想想办法，怎么才能获得这个国家的绿卡？” 硅谷团队为首的程序员名叫杰西·埃里森，他此刻已经彻底迷上了这个国家丰富多样的美食。 无论是工艺考究制作繁复的鲁菜，还是火辣热情让人欲罢不能的川菜。 都让杰西愿意穷尽自己的一生去尝试和体验其中的迷人滋味。 第320章 盘就完了 “杰西，你到底是喜欢我们国家的美食，还是我们国家的姑娘啊？” 当时沈若涵就识破了这个棕色头发小伙子的小心思：“听说你前段时间独自一人去了重庆，还待了半个月时间？” 硅谷团队的成员们一般情况下都是集体行动的。 毕竟一帮自带路痴呆萌属性的程序员又身在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 很难鼓足勇气开始一场率性而为的独自旅行。 “重庆很好玩啊，而且火锅很好吃。” 杰西眨巴着棕色的大眼睛，用略有些生硬的中文笑呵呵解释道。 沈若涵笑而不语。 杰西来中国之前只会说几个最简单的汉语词汇。 可这才短短两个月就已经基本上可以用中文进行对话交流了。 想要短时间内提升中文水平的办法其实并不多。 沈若涵当时就隐约猜到了什么，只是没有当面点破而已。 几天前，绝大多数的硅谷团队成员已经返回了燕京。 游玩了两个多月后，他们也要再次进入到工作的节奏。 江林集团把这几十名外籍程序员的工作签证也已经顺利办了下来。 还为他们提供了江林科技大厦最好的楼层作为办公地点。 无论是办公环境还是福利待遇，都比在硅谷高了三倍！ 原本就对这个东方国度依依不舍的众人，自然也就“顺其自然”开始了在异国他乡的工作生活。 而杰西在给众人制定了最新的大数据与互联网购物软件的研发方向和阶段目标后。 又独自一人离开了燕京开始了新的旅程。 同时他还把硅谷团队的具体事宜交给了江林科技公司总经理马腾来负责。 杰西这副“甩手掌柜”的风格整个团队早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出身名门的他拥有足够的资本去享受旅游和美食。 和从小长到大的那帮小伙伴们相比，杰西已经算是工作最上进最努力的那一类了。 毕竟祖辈留给他的财产早就已经十辈子都花不完了。 …… “江河，这里的夜市都有什么吃的啊？” 唐婉从下车以后就一直和陈江河的手紧紧牵在一起。 两个人一边在前面走，牵着的两只手就在别人的眼中一直晃呀晃的。 沈若涵率先承受不住被喂狗粮的悲催，上前一步两手挎着唐婉的另一条胳膊。 唐婉的右胳膊冷不丁被对方挎住了，牵着陈江河的左胳膊便无论如何都晃悠不起来了。 这一幕尴尬的样子看得跟在身后的张瑾一阵忍俊不禁。 “烧烤，麻辣烫，水煎包，灌汤包，胡辣汤……” 陈江河笑呵呵地报出了一大堆小吃的名字，听的唐婉和沈若涵都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因为这些小吃不止是有北方的特色，就连很多南方特色的小吃也包含在内。 种类的丰富性甚至比燕京的夜市大排档还要过犹不及。 山城县作为华中地区的一个小县城，自古以来就没有很明显的南北之分。 如果拿秦岭淮河作为南方和北方的分界线的话。 山城县恰好就横跨了这条分界线。 一部分属于北方，而另一部分则属于南方。 山城县下辖的十几个乡镇无论是方言还是生活习俗也都有很大区别。 徐芷溪所在的北部山区还是以面食为主。 而最南边的几个乡镇则是紧邻着淮河，与南方的鱼米之乡无异。 因此山城县发布了“人才集结号”之后。 方圆几百里的商贩都撒丫子往这个小县城跑。 要知道这里可是商铺和摊位租赁费全免！ 而且政府的办事效率比其他地方高了几倍都不止！ 别的县区一个月审批不下来的行政事项，山城县最多五个工作日！ 别的县区办理一个工商营业执照至少要三四天时间，山城县当天就能办完！ 而且只要提供了主要的审批资料，其他附列资料可以容缺办理。 短短一个月时间，在山城县新增登记注册的公司企业就达到了上千家之多！ 而个体工商户的数量更是达到了恐怖的两万多家！ 一时间在山城县做生意的人天南海北哪儿都有，所有人操着各自的方言也没办法沟通。 于是，大家就约定俗成地统一用普通话作为“官方语言”。 就连夜市摊位上四五十岁的摊主们，也都在闲暇之余卷着舌头学习普通话。 毕竟谁先学会普通话，谁的普通话说的最标准，谁的生意就能做的越大越好。 这种情况下不学习普通话就是跟钱过不去。 大家不辞辛劳地离开家乡来到山城县就是冲着赚钱来的！ 跟什么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啊！ 唐婉被陈江河和沈若涵一左一右“夹”在中间。 她时不时地左顾右盼，看着那些新奇的南方小吃眼睛都快瞪圆了。 这时一股浓郁的牛油香味飘了过来，唐婉顿时眼前一亮循着香味走了过去。 只见一个摊位上挂着“正宗重庆麻辣烫”的牌子。 一对长得白白净净的中年夫妻正动作麻利地在红彤彤的牛油汤锅中煮着各种荤素串串。 然后再把煮熟的蔬菜肉类用剪刀在铁盆中剪碎了撒上各种调味料拌匀了。 最后再撒上一把绿油油的香葱，看上去格外诱人。 “上次小徐从重庆考察美食回来，就一直跟我说重庆的火锅和麻辣烫多么多么好吃。” 唐婉看得一阵食指大动，走过去挑选着串串放到竹筐里。 燕京的夜市大排档也有所谓的川味火锅串串。 但是食材和味道却完全跟正宗的重庆四川火锅不是一回事！ 唐婉一直就想吃一顿正宗的火锅，没想到竟然在这小小的山城县把愿望给满足了！ “婉妹，你说这家麻辣烫是正宗重庆味道的么？” 沈若涵也好奇地凑了上来，跟唐婉一起挑选着各种串串。 “应该没问题。” 唐婉用力嗅了嗅，说道：“这个牛用火锅的味道多浓郁啊！还有，你看这些串串都是燕京的夜市上没有的！” 说着，她拿出一根串着荤菜的竹签向一旁忙碌的老板娘问道：“老板娘，这串白白的是什么肉啊？” 老板娘看了一眼，用带着川味的普通话说道：“则四句房侯，巴适得很！” 唐婉愣了一下，显然没有听懂对方的意思。 不过，她倒是听明白了对方说“巴适得很”是很好吃的意思。 既然很好吃，那还纠结是什么东西干嘛啊！ 盘就完了！ 第321章 鹿死谁手 “老板娘，麻烦您多加麻多加辣，再多放点香葱。” 唐婉把满满一篮子串串放到老板娘面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煮沸的牛油汤锅。 “要得！要得！” 老板娘一看这是遇到大主顾了，笑得脸上快成一朵花了。 自从江林餐饮公司的“龙虾”品牌占据了整个北方市场。 唐婉也像其他女性一样难以免俗地成为“噬辣一族”。 事实也证明辣味就像是一种不可抵御的味觉风暴一样袭击了每个人的味蕾。 无论你是谁，拥有多少身家。 在饮食偏好和口味方面都不会有任何本质的区别。 “婉妹，你真的要吃这么辣么？” 沈若涵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小声提醒道：“今天晚上你们两口子重聚，吃这么辣会不会不太方便啊？” 唐婉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对方又在“开车”了。 顿时羞的脸蛋红扑扑的。 看着面前红彤彤冒着诱人油光的麻辣烫，她整个人都陷入到纠结当中。 吃，还是不吃呢？ 这实在是一个让人纠结的问题！ “咳……我差点忘了这两天肠胃不太舒服，得吃点清淡的。” 唐婉最终还是决定暂时牺牲自己的“喜欢”，把一大盘诱人的麻辣烫让给了沈若涵和张瑾。 她这一番操作沈若涵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是张瑾却是云里雾里一脸懵圈了。 “姐姐，你真的不吃一点吗？” 张瑾一边用牙签扎着麻辣烫送进嘴里，一脸不解地看着唐婉：“这家的麻辣烫真的挺好吃，而且我吃他家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坏过肚子……” “算了，你不用再劝我了。” 唐婉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转过身去，逃也似地向不远处挂着“杭州灌汤包”的摊位跑了过去。 点上一笼鲜肉灌汤包，然后在醋碟里倒上略带甜味的镇江香醋。 唐婉犹豫了一下，没有往醋碟里放辣椒油。 她用筷子夹起吹弹可破的灌汤包，在醋碟里蘸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 “唔——” 牙齿咬破包子皮的瞬间，滚烫鲜美的汤汁瞬间充盈了整个口腔。 唐婉被烫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张开嘴巴深吸了好几口凉气这才勉强咽了下去。 “傻瓜，灌汤包哪能这样吃啊。” 这时陈江河出现在唐婉身旁，夹起一个包子放在醋碟里。 然后用筷子轻轻戳破包子皮的顶端，鲜亮的肉汤顿时涌了出来。 “先吃肉馅，再吃皮，最后喝汤。” 陈江河一边说，一边给唐婉做着最标准的示范动作。 当他最后端起醋碟把混合了香醋的肉汤一滴不剩的喝进嘴里。 唐婉已经馋的再也看不下去了。 很快，一笼鲜肉包就被唐婉吃进了肚子。 “要不要再来一笼？他家的三鲜包味道也挺不错的。” 陈江河笑着道：“再过几个月，等中秋节大闸蟹上市了，他家还会推出蟹黄汤包的。” “蟹黄汤包，那是什么包子啊？” 唐婉从小在北方长大，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蟹黄”汤包的名堂。 整个人顿时被勾起了浓浓的好奇心。 “我今天先不吃包子了，再去尝尝其他的小吃，有太多好吃的我都没有尝试过呢。” 唐婉吃完一笼鲜肉包虽然有些意犹未尽，可她知道自己的肚量是非常有限的。 而这个夜市一条街却足足有几千个摊位！ 而且几乎每天都会有新的摊位和新的美食加入其中！ 毫不夸张的说，这条夜市街上的美食几乎是无限的。 即便一个人常住在山城县，想要把所有的美食小吃全部尝个遍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住在这里的人好幸福啊……” 唐婉又吃了一碗甜糯可口的冰粉，肚子就已经八分饱了。 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琳琅满目的美食，她甚至产生了一种想在这个小县城长住下来的念头。 “姐姐，你吃不吃烤玉米啊？” 这时张瑾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不了，我吃不下了……” 唐婉正要摇头拒绝，却发现对方竟然递过来一根细长的竹签。 上面串着一小串焦黄酥脆的玉米粒。 “玉米竟然还可以这么烤？” 在唐婉的认知中，烤玉米从来都是一整根放在炭火上烤熟的。 没想到竟然还可以用竹签串着一粒一粒的玉米来烤。 这样的话就不用担心肚子的容量不够吃不了了。 “谢谢。” 唐婉当即接过那一串烤玉米，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她大略已经猜测到了，这种烤玉米的方式应该是南方烧烤的特点。 向来以粗犷着称的北方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研究出这种“小家子气”的吃法。 “姐姐，你想不想吃烤青菜啊？” 张瑾轻轻拽着唐婉的手，走向了不远处的一个“川味烧烤摊”。 和北方烧烤只有几种最单调的肉类相比。 这个“川味烧烤摊”上摆放的肉类和蔬菜的种类竟然有几十种之多！ 基本上菜市场能够买到的蔬菜和肉类，都被归纳进了烧烤的食谱当中。 “韭菜也可以烤么？” 唐婉指着一串串绿油油的韭菜好奇地问道。 “当然可以烤了。” 张瑾在一旁笑着道：“我就挺喜欢吃他家的烤韭菜，外焦里嫩的而且鲜味特别足！” “那给我烤10串韭菜，别放辣椒。” 唐婉毫不犹豫地拿出一大把韭菜放到了菜篮子里。 “姐姐，这么多韭菜你一个人吃得完吗！” 张瑾惊讶地吐了吐舌头。 要知道唐婉刚才还犹豫着能不能吃完一串烤玉米。 现在却这么大手笔地要烤10串韭菜！ 难道对方刚才一直都在隐藏实力么？ “谁说这些韭菜是给我吃的啊？” 唐婉眨了眨眼睛，不经意地瞥了一旁的陈江河一眼，若有深意道：“某位仁兄今天吃了这10串烤韭菜，一定要好好表现哦……” 张瑾一脸疑惑不解地看着唐婉，完全不明白对方这一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陈江河则略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两声。 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默默地观察着唐婉的一举一动。 对方先是强忍着麻辣烫的诱惑，又在吃灌汤包的时候没有放辣椒油。 陈江河就知道今天晚上必定有一场腥风血雨般的“苦战”。 之前唐婉还没有正式开始健身的时候，在夫妻双方的战斗中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劣势地位。 但是自从她跟着沈若涵这位健身狂魔每天在健身房挥汗如雨两个小时。 而且还要跟着刘菲儿和刘晓丽母女俩练一个小时的瑜伽。 唐婉的战斗力便呈现指数级的惊人增长。 如今这两口子的实力已经是伯仲之间。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第322章 发挥作用了 在唐婉的目光注视下，陈江河硬着头皮把10串烤的外焦里嫩撒着孜然五香粉的韭菜吃进了肚子里。 一旁的张瑾看着这一幕，似乎明白了什么。 找了个借口便红着小脸离开了。 这个小丫头到了这个时候才注意到，那个鬼灵精怪的沈若涵姐姐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跑的没影了。 就剩下自己还傻乎乎跟着人家两口子充当高功率的“电灯泡”。 “江河，我有点困了。” 唐婉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陈江河，眼神中看不出一丝一毫睡意。 “我在山城县宾馆已经开好房间了。” 陈江河在去省城机场接唐婉之前，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去你住的地方不好么，为啥还要去宾馆啊？” 唐婉伸出小手拽着陈江河的衣袖，一脸期待道：“我还没看过你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呢！” “好，那就满足你的好奇心。” 陈江河无奈地笑了笑。 要知道他住的地方就是临时搭建的活动板房。 整个屋子里除了一张可折叠的行军床之外，再没有一件像模像样的家具。 夫妻俩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见面了，自然不能把“战场”放在活动板房这样的地方啊。 十几分钟后，唐婉推开门走进一个用蓝色彩钢板搭建的活动板房里。 这样的板房在建筑工地里随处可见。 唐婉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压根不敢相信自己的男人竟然住在这样的地方。 “江河……你受苦了。” 唐婉怔怔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里面只有一些最简单不过的洗漱用品。 不过房间里却打扫的格外干净，就连边边角角也没有藏污纳垢。 “这有什么。” 陈江河笑了笑：“现在整个山城县的政府部门都在这样的活动板房里办公，我享受的可是县处级待遇。” 唐婉迟疑了一瞬，好奇道：“林晗呢？她不会也住在这样的活动板房里？” 刚才一路走过来的时候，唐婉还特别留意了一下。 这一整排的活动板房都是熄灯的状态。 只有道路两旁亮着昏黄路灯，勉强能够照亮脚下刚铺好的水泥土面。 陈江河笑着点了点头，冲着房间的一面墙壁努了努嘴道：“她就住在隔壁，现在应该已经睡熟了。” 唐婉瞬间沉默了。 她的内心深处莫名地感到一阵慌乱。 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竟然是那位燕京林家的大小姐朝夕陪伴在自己丈夫左右。 两个人一起奋斗一起吃苦，甚至每个夜晚就住在只有薄薄一层彩钢板相隔的两个房间里。 唐婉甚至都可以想象到，每天晚上自己和陈江河煲电话粥的时候。 林晗一个人正静静地躺在隔壁的房间里，把他们两口子的甜言蜜语听的一清二楚。 想到这里，唐婉的小脸腾的一下胀红了。 她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然后把耳朵贴在彩钢板材质的墙壁上。 果然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轻微鼾声从另一侧的房间里传了过来。 “江河……你不是已经在宾馆开好房间了么？” 唐婉说话的声音都瞬间轻微了不少：“咱们赶紧过去，别把林晗给吵醒了……” 陈江河淡淡一笑道：“刚才你不是非要过来么，现在改主意了。” 唐婉此刻早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淡定从容，一举一动都显得格外轻微小心。 直到她走出彩钢房很远一段距离了，这才把脚步声和说话声音恢复了正常状态。 而就在两个人的身后，一道窈窕的身影正静静地站在那间相邻彩钢房的窗户处。 小心翼翼地把窗帘掀开了一角，怔怔地注视着那两道人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 这些日子里整个山城县最火爆的生意非宾馆莫属了。 腾退出来的政府办公楼除了保障全县的中小学生教学使用之外。 几乎都被改造成了为旅客们提供住宿的宾馆。 而这依旧远远满足不了日益膨胀的住宿需求。 因此很多县城里的民居也自发地改造成了民宿。 于是就出现了一种非常神奇的景象。 山城县的居民一家子几口人挤在一间卧室里凑合。 然后把客厅和其他卧室则是租住给了外地来的游客和商贩。 其实没有任何人愿意全家人挤在一间卧室里。 实在是因为那些旅客和商贩们给的住宿费“太多了”。 出租一晚上的收入就能抵得上全家人半个月的开销。 但凡脑筋稍微正常一点的山城县本地人，都会毫不犹豫地做出明智的选择。 “这个月底就有一批项目要破土动工了，包括五座10层楼的星级酒店，两个大型农贸市场，三所九年一贯制学校……” 陈江河揽着唐婉的肩膀，另一只手指着街道两旁的大片空地介绍道。 这些项目所用的土地已经全部办完了施工的前期行政审批手续，被围挡严严实实地圈了起来。 一人多高的砖石材质的围挡上还用色彩鲜艳的彩绘把每个项目的详细介绍用效果图和文字的形式描绘的一清二楚。 即便是老人和小孩子也能很容易地通过效果图知道项目的详细情况。 陈江河在介绍这些项目的时候更是如数家珍一般。 夜色中的眼眸也仿佛闪烁着不一样的光彩。 唐婉紧紧依偎在陈江河怀里，抬起头看着自己男人俊朗坚毅的面庞。 在她的视角中眼前的男人仿佛摇身一变成为了顶天立地的巨人。 而山城县的这一方天地就要在这位巨人的拼搏和努力中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让数以万计的居民百姓彻底摆脱“贫穷”的牢笼。 让所有的世人为之震撼喝彩！ “婉儿，咱们到了。” 这时陈江河揽着唐婉的肩膀，脚步缓缓停了下来。 唐婉抬头看去，只见一座四层的大楼在夜色中亮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一块硕大的招牌格外醒目。 “山城县招待所”。 这座招待所一看就是整个山城县最豪华最气派的酒店。 虽然跟燕京的那些星级大酒店比起来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但是在这个小小的山城县里，却给人一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既视感。 “江河，这个招待所也是政府办公楼改造的么？” 唐婉好奇地打量着这座气派的大楼，“这样的酒店住一晚，要多少钱啊？” “200块一晚，关键是根本订不到房间。” 陈江河笑呵呵道：“好了，咱们赶快进入正题，我刚才吃的那十串烤韭菜已经发挥作用了。” 第323章 近朱者赤 “你真坏……” 唐婉刚走进酒店房间，看到洁白柔软的席梦思床上撒满了香气扑鼻的玫瑰花瓣。 不由地轻啐了一口，小脸瞬间胀的通红。 她一边对陈江河的猛烈进攻半推半就。 同时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继续问道：“既然这个招待所的房间那么难订，你是怎么订下来的？而且，还准备的这么充分……” 其实在大巴车上认出陈江河后，唐婉心里边就一直在好奇。 因为她知道对方是在得知自己今天晚上要突然从燕京赶来山城县。 才临时起意客串了一把大巴车司机。 如果是这样的话，陈江河又是怎么能把事情安排地这么周到？ 就连最难订到的酒店都订到了不说，还在房间里准备好了玫瑰花瓣和红酒。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甚至容易让人产生一种不好的联想…… 就仿佛这个酒店房间和布置好的一切都是别人提前安排好的。 而自己夫妻俩只是坐享其成而已。 陈江河深深地吻了一下唐婉吹弹可破的脸颊，笑着道：“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你开动自己灵活的小脑筋，试一试能不能猜到我是怎么做的？” “你……唔！” 唐婉刚要说话，红润的小嘴就被封住了。 她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就被陈江河掌控了所有的主动权。 浴室里，陈江河略有些粗暴地把唐婉按在花洒下面的墙壁上。 仔仔细细地揉搓着自己女人由内而外的每一寸肌肤。 直到唐婉全身白皙的肌肤逐渐变成诱人的淡粉色。 宛如刚刚成熟的白里透红的水蜜桃一般。 “江河……你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 唐婉原本以为自己经过了两个月坚持不懈的健身以及瑜伽训练。 再怎么不济也应该能跟对方“有来有回”地过上几招。 可是双方刚一接触，唐婉就无力地发现自己跟对方的差距非但没有缩小。 而是被肉眼可见的再一次拉大了！ “我每天要徒步40公里的山路，还要搬运上千斤的重物。” 陈江河看着一脸震惊的唐婉，笑着解释道：“这根本就不是在健身房里跑跑步，做几组力量训练能比的。” 听到这一番话，唐婉这才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陈江河的身材。 对方这两个月时间明显比之前精装了不少。 而且全身上下的肌肉已经呈现出近乎完美的“龙鳞”状。 肉眼可见的体脂率已经达到了令人恐惧的极端数值。 与陈江河相比，唐婉发现自己在健身房里堪称“傲人”的身材完全被秒成了“渣渣”！ 如果把对方比作一头勇猛的猎豹，那么自己充其量就是一头任对方宰割的弱小羚羊！ 当非洲草原上一只羚羊落入了猎豹的獠牙利爪之下，会遭遇怎样无力而悲惨的结果就再明显不过了…… 天色渐亮的时候，唐婉才勉强获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蜷缩在温暖的被窝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整个人宛如被四分五裂彻底散架了一般。 在今天晚上之前，唐婉还对“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这句话深信不疑。 但是陈江河却用血淋淋的事实狠狠地抽了这句话一个大耳光！ 因为这个世上有一种男人，根本就不能用牛来形容他的勇猛了！ 对方根本就是一个不知疲倦的“播种机”！ 在这样的机器面前，无论是什么样的“田地”都会被收拾的“明明白白”！ 陈江河则是像往常一样，简单洗漱之后就开始了晨练。 5公里晨跑。 正好可以绕山城县的主要街道一周。 只见前一天晚上夜市上摆的水泄不通摊位都已经收拾的一干二净。 街道上也被清扫的一尘不染，连一个碎纸片和塑料袋都看不见。 穿着橘黄色外套的清洁工人们，正沐浴着晨曦试图在地缝里扫出哪怕一丁点尘土和污垢。 可是地面早在所有的摊贩收摊之前就被摊主和最后一波客人收拾的干干净净。 甚至还有洒水车在收摊之后又彻彻底底地清洗了一遍。 不知不觉间，冷清的街道渐渐变得热闹起来。 两个月前还只有零星几辆自行车在街道上行驶。 现如今的山城县街道时不时就有小轿车行驶而过。 打眼一看，这些小轿车挂着天南海北各个省市的牌照。 偶尔也能看到挂着山城县本地牌照的小轿车。 这些都是崭新的私家车，有的甚至刚买下来才两三天的时间！ 这也就意味着，有些山城县的本地居民只用了短短两个月时间。 就积攒下了足够买一辆私家车的巨大财富！ 这对于之前人均年收入只有两三千块的山城县居民来说，几乎就是不敢想象的！ 现在县城的每一条街道都能看到无数年轻的面孔。 县城的每一个角落都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每个人的眼眸中都似乎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每个人的身上都憋着一股子勇往直前的冲劲。 每个人都在为了前途和未来拼尽一切全力以赴。 反倒是陈江河这个在街道上晨跑的身影显得有些散漫和格格不入。 就在这时，陈江河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贪睡的小懒猪这么早就起来了么……” 陈江河下意识地就以为是唐婉醒来了第一时间给自己打电话。 结果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沈若涵打过来的。 “喂，江河？我给婉妹打电话她不接，是不是昨天晚上累着了啊？” 沈若涵在电话另一端笑嘻嘻问道：“人家好歹也是跟着我这个老师健身了几个月，你这样也太不给我这个老师面子了？” 陈江河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沈若涵的“虎狼之词”。 沈若涵在年龄上比陈江河和唐婉都大了五六岁。 私下里相处的时候她都是以“姐姐”的身份自居。 虽然沈若涵从小到大都没有谈过恋爱，却已经把“开车”当成一种习惯了。 经常弄得陈江河都有些措手不及，更何况是腼腆羞涩的唐婉了。 这次两个月没见到唐婉，陈江河明显感觉到自己媳妇也渐渐被沈若涵给带坏了。 昨天晚上在烧烤摊上点了那10串烤韭菜，如果换做是以前的唐婉根本就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唐婉这个单纯的小丫头眼瞅着要被沈若涵给越染越“黄”了。 第324章 引荐一下 “江河，有件正经事要告诉你。” 沈若涵自己也知道在这两口子面前“开车”太频繁了，因此在说比较重要的事情都会加上一个前缀。 “沈教授，您请说。” 陈江河当即提起了精神，因为这位鼎鼎大名的女学者口中的“正经事”绝对是非同小可。 “今天农科院有个专家团从燕京赶过来，要对山城县的水土和气候进行实地考察。” 沈若涵说道：“这次随团过来的还有郑院士，你如果有空的话，能不能给专家团做个向导？” 事实上沈若涵决定了和唐婉一起来山城县，就第一时间联系了农科院的实验室。 农科院对这项研究工作格外重视，竟然直接派过来一个专家团队。 尽管那些土壤样本已经在实验室里进行了全面的分析。 还通过大数据比对软件进行了综合测评比对并筛选出了最适宜种植的农作物。 但是实验室里得来的数据永远都是最理想化的状态。 在大面积种植之前还是要进行小范围的试种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郑院士？就是那位郑强院士么？” 得到沈若涵肯定的答复后，陈江河微微有些惊讶。 要知道那位农科院的郑强院士可是真正的“国宝级”学者！ 他这一生都致力于农作物杂交改良的研究。 近三十年的科研工作获得了上千个杂交农作物的专利并且全部无偿捐献给了国家。 陈江河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能接触到这种“国宝”级别的专家学者。 他不由地对沈若涵在学术界的身份地位再一次刮目相看了。 “沈教授，我这次要给你记一大功。” 陈江河在电话里笑呵呵道：“你燕京那套房子有点小，而且位置也比较偏。你这次回去挑一套称心如意的，我送给你。” 沈若涵从美国学成归来，成为燕京大学的教授。 大学给她在海淀区分了一套180平米的福利房。 沈若涵活泼好动喜欢热闹，而她的周围却是一群沉闷的书呆子学者。 沈若涵一周只有两天时间上课，其余五天时间基本上就泡在繁华热闹的商业区。 而江林大厦则是她的首选之地。 既有设施齐全的健身房，又有配套齐全的商业街。 最重要的是还有唐婉这个极为投缘的好闺蜜。 现在的生活毫无疑问是沈若涵过的最快乐最满足的一段时光。 唯一不方便的就是她住的地方距离江林大厦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 随着燕京街道上的车辆越来越拥堵，沈若涵每次花费在路程上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因此沈若涵一直就想攒钱在江林大厦附近买一套小平米的公寓。 但是对于在美国生活了若干年早已经养成超前消费习惯的沈若涵来说，攒钱简直是比拿诺贝尔奖金还要困难的事情。 每个月下来她只要能够勉强保证收支平衡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更何况燕京的房价自从申奥成功之后，就像膨胀的气球一样日新月异。 无数的资本就像是发疯着魔了一般涌入燕京楼市。 就连陈江河担任会长的同州煤炭协会，那些会员们一个个就像是不要钱似的在燕京一整栋的买房！ 这种情况下别说是燕京的普通老百姓了，沈若涵这种月入数万的高级知识分子都只能“望房兴叹”。 “呃……” 沈若涵迟疑了好一会儿，这才下定决心说道：“江河，其实郑院士亲自来山城县我没有发挥多大作用。” 无功不受禄，沈若涵虽然非常眼馋陈江河送给自己的一套房子。 但是这还不足以让她放弃最基本的原则和底线。 事实上她只是和农科院下属的农业大学实验室进行联络。 那个实验室的负责人庄岩教授直接带领研究人员对土壤样本进行检测和数据比对。 沈若涵原本也以为这次应该是庄岩教授带队来山城县进行实地考察。 没想到竟然是郑强院士亲自过来了！ 就好比是玩斗地主，自己这边刚出了一对三，按照常理对方出一个小对管上就可以了。 谁承想对方竟然甩手就是一对王炸！ 沈若涵今天早上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圈的。 而电话另一端的庄岩教授却没等她反应过来，又抛过来另一个重磅炸弹！ “这次郑强院士之所以要亲自进行实地考察，就是想见一见那位江林集团的老板，还得麻烦沈教授您给引荐一下。” 庄岩在电话里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态度极为恭谨，绝不是平日里那种“假客套”。 很显然这是郑强院士本人向庄岩教授郑重交待过的，想方设法也得办成！ “沈教授，这件事我也知道不太好办。” 庄岩教授听到电话另一端沈若涵默不作声，当即做出承诺：“郑强院士亲自交待了，如果您能帮这个忙，他一定记下您这个人情。” 农科院的院士亲口承诺的一个“人情”到底有多重的份量。 沈若涵是再清楚不过了。 她只是觉得这件事太过震撼了。 一直以来沈若涵都从心底里佩服陈江河的为人处世和所作所为。 但是因为双方之间熟识的原因，她并没有觉得对方是多么的高不可攀。 直到现在就连农科院的“国宝”级院士都要放低姿态来见一见这个男人。 沈若涵这才明白了“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这句诗的真正内涵。 “事情是这样的……” 沈若涵在电话里详细解释了一番，没有做一丝一毫的隐瞒。 陈江河在电话另一端整个人都听傻了。 他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凭借着重生的金手指侥幸做了点小生意赚了点小钱。 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充满了铜臭味的商人。 他之所以拿出大把钱用来做慈善助力“脱贫”。 不过是为了兑现自己当初“达则兼济天下”的使命。 因为他已经发现金钱和财富累积到一定程度后不过是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而已。 只有把金钱用在真正需要的人们身上，才能发挥金钱的意义和价值。 更何况陈江河对投资山城县一直持着非常乐观的态度。 他甚至很有信心在这里的所有投入都能在年内收回成本。 因为全民网购的时代马上就要到来了。 绿色高端的有机农产品将成为全世界消费者们都备受青睐的“香饽饽”。 创造出来的价值和利润远远不是现在的人们所能够想象到的！ 第325章 神奇的女人 “郑强院士是坐几点的飞机？” 陈江河看了一眼时间，脚下的动作瞬间加快了。 如此重磅的“国宝”级学者，他本应该亲自前往燕京陪同对方一起过来。 但是现在对方一行人很可能已经坐上飞机了。 陈江河现在必须赶在对方抵达省城机场后亲自率队迎接。 否则的话可就是失了礼数。 “小徐，你联系一下林总和沈总，现在马上安排去省城机场迎接一位大人物！” “周哥，农科院郑强院士今天中午到咱们山城县实地考察，你提前跟相关部门的负责人通个气……” “马经理，招待所从现在开始不要接受订房，餐饮部立刻去市场上采购最新鲜的食材……” …… 陈江河一边跑步往回赶，一边不停地拨打着电话。 当他回到招待所楼下时，这才拨打了最后一个电话。 “喂……江河，你这么早又出去跑步了？你还是不是人啊……”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接通了，传来唐婉软绵绵有气无力的声音。 “婉儿，有点紧急情况我得去一趟省城。” “你要去省城？我也要跟着去！” 陈江河愣了一下，无奈道：“你要是想跟着去，现在就得抓紧时间洗漱，5分钟后我们就要出发。情况紧急，没办法等你太久。” “5分钟！天呐！” 唐婉惊叫一声，骨碌一下直接从床上跳到了地板上。 她早已经对陈江河有着近乎于信仰的毫无条件的信任。 当然知道陈江河亲口说的“紧急情况”到底有多么重要！ 作为两口子，唐婉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是泡在“蜜罐”里享福。 而陈江河却在这个偏远贫穷的小县城里艰苦卓绝地打拼。 从昨天晚上看到陈江河住的彩钢房那一刻起，唐婉就下定决心从今以后两口子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唐婉一边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一边用最快的速度洗漱了一遍。 然后顶着一头蓬松飘逸的长发径直向楼下冲去。 与此同时，一辆燕京牌照的黑色奥迪a6已经停在了招待所门口。 车门打开了，三道窈窕的身影分别从驾驶位，副驾和后排座走了出来。 “飞机刚刚起飞，大约一个半小时后抵达省城机场。” 沈若涵神情略有些尴尬。 她原本认为陈江河会在山城县等着郑强院士一行人过来。 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郑重其事地要赶往省城机场去亲自接机。 不过这件事也实在是不能埋怨沈若涵。 因为沈若涵一直以为来的会是庄严教授，她也是今天早上刚得知郑强院士要亲自过来的消息。 按照常理来推断根本就来不及去省城机场接机嘛！ 而陈江河这个人显然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他想要做什么事，就一定要做到极致！ “等会儿我来开车。” 陈江河看了一眼时间，神情看上去依然十分平静。 可他额头上微微渗出的汗珠已经出卖了自己内心的焦灼。 就在这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陈江河轻舒了一口气，回过头爱怜地看了一眼自己女人，无奈道：“婉儿，我就是临时去一趟省城，很快就回来了……” 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唐婉就已经动作麻利地打开副驾车门坐了进去。 这一幕把在场的几个人全都看傻眼了。 “不是情况紧急吗？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 这时副驾的车窗打开了，唐婉探着小脑袋焦急地催促着这几个人。 陈江河率先反应过来了，第一时间坐到了驾驶位上。 林晗，沈若涵和徐芷溪也是动作利索地坐进了车后排。 车辆启动，一车人不约而同地轻舒了一口气。 坐在后排的三个女人这才发现副驾驶上的唐婉竟然连妆都没有画！ 而且蓬松飘逸的头发也呈现出近乎于“炸裂”的状态。 一看就知道昨天晚上的“战况”到底有多么激烈。 “唐总？唐总……” 徐芷溪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把梳子，要给唐婉递过去。 “婉妹，我这里有化妆包。” 沈若涵也拿出一个便携式的化妆包。 可是唐婉坐在副驾驶位置，却压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沈若涵和徐芷溪还在纳闷。 这时只听驾驶位上的陈江河用极为轻微的声音说道：“她睡着了。” 坐在后排的三个人顿时面面相觑，全都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过了约莫半分钟，只听一道“呼呼”的鼾声在车厢内响了起来。 唐婉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竟然真的睡着了！ 而且舒服地连小呼噜都打上了！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神奇的女人啊！ 坐在后排的三个女人顿时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被无情地颠覆了…… 就在这时，车厢内响起一首充满磁性和魅力的男子歌声。 原来是陈江河顺手播放起了车载音乐。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 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 才是唯一的答案 ……” 歌声刚一响起来，沈若涵和徐芷溪就陷入到了如痴如醉的状态。 而坐在后排的林晗则微微胀红着小脸，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欲说还羞的复杂情绪。 陈江河则是目光直视着前方，并没有任何异样的神情和动作。 他开的这辆车是林晗那辆燕京牌照的奥迪a6。 他完全可以想象到林晗每次开这辆车的时候。 都会打开车载音乐不厌其烦地对这首《平凡之路》进行单曲循环播放。 而播放的正是陈江河在燕京别墅的录音棚里唯一录的那首歌。 这其中表达的涵义已经不是苍白的语言能够形容的了。 “林总，这首歌是哪位歌星演唱的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过，也太好听了！” 徐芷溪接连听了十几遍却发现每一遍都能听出来不一样的韵味。 可是这首歌她却从未听任何歌手唱过，甚至连歌名是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为什么听来听去就只有这一首歌啊？歌手出一张专辑应该还有其他歌才对啊。” 沈若涵也一脸疑惑地看着林晗，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林晗沉吟了片刻，见驾驶位的陈江河没有任何反应和解释。 她犹豫了一下，笑着说道：“录这首歌的那位并不是专业的歌手，我也是想方设法才求对方录了这么一首他自己作词作曲的歌。” “这首歌的名字叫《平凡之路》，你们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把刻录的光盘送给你们几张。” 第326章 朴素的老人 “这首歌是你自己录的，那应该有音频文件？” 这时，坐在一旁的沈若涵从包里拿出一个p3，问道：“能不能麻烦你把这首歌的音频文件拷贝到我的p3里？” 这年头p3在国内绝对属于新鲜玩意儿，而沈若涵对于手机、电脑、p3这一类的电子产品又格外感兴趣。 这一类产品只要一更新换代，她都会第一时间入手。 沈若涵甚至还做过为了提前一个月买到最新款的诺基亚翻盖手机，而专门跑去香港一趟的“疯狂举动”。 和沈若涵相比，车里其他人对电子产品的兴趣度就只能算一般般。 在这些人看来，手机这一类电子产品只要能用就可以，无所谓到底是那一代的产品。 而陈江河是从20年后穿越回来的，早已经玩腻了智能手机的他看这个年代的电子产品全都是“老古董”。 不过，沈若涵突然拿出来的这个p3则是瞬间吸引到了陈江河的注意力。 “沈教授，这个p3是什么牌子的？” 陈江河随口问道。 “清华紫光，国牌的。” 沈若涵略有些骄傲道。 她虽然在美国留学了几年，但还是有着很强的爱国情节，平日里买东西也是最大限度地支持国货。 不过国产p3的电子芯片却几乎清一色都是从国外进口的。 这一点沈若涵虽然心里很清楚，却被有意识地忽略掉了。 “这款p3在燕京有没有代工厂啊？” 陈江河继续问道。 听到这句问话，沈若涵不由地眼前一亮，笑着道：“江河，你是不是对电子产品开始感兴趣了，要不要投资一波啊？” 陈江河一听对方的回答，就知道自己找沈若涵算是找对人了。 当初他“连哄带骗”让沈若涵成为江林集团的高级顾问。 就是看中了对方堪称妖孽的“人脉资源”。 如果有沈若涵这个“中间人”帮忙介绍的话，想要进军电子产品这一领域明显就会事半功倍。 “我有个校友是香港人，一直在做电子芯片的进出口贸易。” 沈若涵笑着道：“这两年内地的市场份额越来越大，她们家族就想在内地投资办厂，准备做p3的自主品牌。”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她们家族现在有几个办厂选址的方案，目标是燕京，海城，深城这几个一线大城市……” p3在这个年代还属于比较小众的“轻奢品”，动辄大几百块的价格几乎可以买一部手机了。 也只有一线大都市才有足够大的市场和消费能力。 听完沈若涵的详细介绍后，陈江河的内心深处已经有了一个明朗的计划。 目前江林集团虽然坐稳了社交软件领域的头把交椅，而且在互联网购物的线上线下环节也在紧锣密鼓地布局。 但是在电子产品这个巨大的市场面前还没有任何涉足。 既然沈若涵这位校友之前是做电子芯片的进出口贸易，那么肯定在芯片领域有着充沛且稳定的货源渠道。 对方现在想要在内地办电子产品加工厂，也一定是对内地巨大的市场份额预谋已久。 而陈江河在燕京却有着绝对的人力物力财力的优势。 只要双方能够达成合作，那么肯定能够迅速占据燕京极其周边的电子产品市场。 “那就麻烦你约一下那位校友，咱们抽空坐在一起谈谈。” 陈江河淡淡说道。 “好，我这就跟那位校友联系……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在哪儿谈比较合适？” 沈若涵眼前一亮，说话的声音都显得有些激动。 这次沈若涵千里迢迢陪着唐婉来到山城县，就是想帮自己的校友在陈江河这里探探“口风”。 没想到她刚把p3拿出来，还没有开始给陈江河“设套”，对方就自己主动跳进来了。 整个过程顺利地让沈若涵完全预料不到，只是觉得太过顺利了反而显得有些“索然无味”。 …… 一个小时后，奥迪a6停靠在了省城机场出站口。 坐在副驾驶的唐婉此时也悠悠醒转了过来。 “江河……咱们到哪儿了？” 唐婉揉了揉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咱们到省城机场了，过几分钟有一位重要人物下飞机。” 陈江河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着。 他依旧穿着那身几十块钱的地摊货，不过脚上却是穿着一双lowa的登山鞋。 主要也是因为山城县北部的山地比较多，地形也格外复杂陡峭。 如果没有一双耐磨防滑的登山鞋，自己的生命安全都没办法保证。 “重要人物……我这个样子会不会有些失礼啊？” 唐婉一听整个人都有些慌了，她连忙从徐芷溪那里接过梳子手忙脚乱地把头发梳平整了。 可是眼瞅着出站口已经有人陆续走了出来，想要化妆根本就来不及了。 “没事的，那位老爷子不会在意这些细节的。” 陈江河笑着宽慰道。 凭借他后世对那位郑强院士的了解，对方是一个在生活上非常朴素的老人。 即便先后得到了国家上千万元的高额奖励，可郑强院士一生也没有住过豪宅，更没有开过豪车。 直到这位老人寿终正寝的前几天，还忙碌在田间地头研究最新的杂交农作物品种。 说话间，只见一行七八个人从出站口走了出来。 为首的是一位身材瘦削的老者，约莫六十岁左右。 只见他穿着一身藏蓝色的中山装，目光炯炯有神。 走起路来也是飒飒生风，丝毫不逊于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 老者身旁还跟着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人，头顶微秃，目光不断地向出站口的方向打量 “庄教授，您好！” 这时沈若涵也看到了这一行人，笑着走上前打招呼道：“欢迎您，郑院士！欢迎各位！” “您是沈教授，我最近刚拜读了您在软件工程方面的几篇学术论文，后生可畏啊！” 老者目光炯炯的看着沈若涵，谦和的神态完全没有任何学术界前辈的架子。 “郑院士，您太过奖了！” 沈若涵惊叹之余也不由地再一次打量了一番面前的老者。 按理说对方是农科院的院士，一生都致力于杂交农作物的培育研究。 对方的研究方向和软件工程完全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可这位年逾花甲的老人竟然能抽出宝贵的时间和精力去涉猎“它山之石”。 果然学术研究到达一定高度之后都会博采众长，不再被条条框框的东西所束缚么？ 第327章 吃这个不好么 事实也正如沈若涵猜测的那样。 当学术研究到达一定高度之后，某些天赋卓绝之人甚至能达到“触类旁通”的神奇境界。 在历史上最出名的一个人物就是达芬奇。 提到达芬奇，人们很容易想到他是文艺复兴三杰之一。 有两个非常有名的画作，一个是《蒙娜丽莎》，另一个是《最后的晚餐》。 所以人们可能会认为达芬奇就是一个画家或者是艺术家。 其实他还是发明家、医学家、生物学家、地理学家、雕塑家、数学家、哲学家、寓言家、音乐家、解剖学家、地质学家、植物学家和作家等，同时还是建筑工程师和军事工程师等等… 他被称为文艺复兴时期的完美代表，人类历史上旷古烁今、绝无仅有的全能型天才。 虽然郑强作为农科院的院士在天赋方面远远达到达芬奇那种妖孽的地步。 但是他在工程机械，材料学领域的造诣甚至远超过了一般的学者。 近年来，随着网络时代软件工程的兴起，郑强又在业余时间开始攻读软件工程这个学科。 他甚至还在去年以61岁的高龄考取了燕京大学计算机软件硕士研究生。 只不过到了郑强这种程度的学者，已经用不着去课堂进行听课这种传统的学习方式。 他只需要课余时间研读一下学科的相关着作以及在期刊上发表的论文，就可以完成八成以上的学习计划。 剩下的两成则需要和相关领域的专家学者进行研讨以及自己通过实践来不断领悟。 “沈教授，我拜托您的那件事……” 这时头顶微秃的庄严教授主动走上前，笑着问道。 他今天早晨是受到郑强院士的委托，才给沈若涵打电话提出的那个请求。 庄严也看出来了郑强院士当着沈若涵的面不太方便直接明说，索性就由自己来把这个话题引出来。 “哦，江林集团的老板亲自来迎接郑院士了。” 沈若涵笑着说道。 “那位老板要亲自来机场？他什么时候能到啊？” 庄严刚才看到沈若涵的时候，就下意识地把对方身边的几个人都打量了一圈。 陈江河，唐婉，林晗和徐芷溪这俊男靓女的四人组合一个比一个年轻。 任何人看到了都会认为这几个人是沈若涵的助手或者学生。 甚至连沈若涵的朋友都不会去联想。 “那位老板已经来了，我这就隆重向各位介绍一下。” 沈若涵转过身，把陈江河等人招呼到身边。 然后笑着向双方说道：“这位是陈江河陈总，这位是郑强院士……” 在介绍陈江河的身份时，沈若涵知道对方一直瞒着唐婉自己是江林集团老板的实际身份。 所以沈若涵就用“陈总”这样的称呼很模糊的介绍。 况且她已经事先跟郑强一行人说了陈江河的老板身份，因此这种模糊的称呼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郑院士，欢迎您到山城县实地考察！” 陈江河上前两步，两只手主动和郑强握在了一起。 他重生之前与眼前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有任何交集。 平日里只是偶尔通过新闻媒体的报道了解对方的学术成就和最新研究动态。 在郑强院士与世长辞后，更是举国为之哀悼。 现在重生之后能够跟郑强院士面对面站在一起，陈江河显得略微有些激动。 就连握手的力度也略微有些偏大。 “陈总真是年轻啊……” 郑强此刻也是感慨万千。 他万万想不到这段时间突然崛起的知名企业，江林集团的老板竟然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郑强之所以想要亲自见陈江河一面，也并不是因为对方的身家有多少亿。 因为他自己这一生无偿捐献给国家的专利就已经上千个了。 这些专利随便拿出一两个用来牟利的话，他都是妥妥的亿万富豪！ 如果说这个世上真的还有视金钱为粪土的人，那郑强院士毫无疑问就是其中之一！ “陈总，咱们真是相见恨晚啊！” 郑强的情绪也受到陈江河的感染和触动，显得略微有些激动。 因为眼前这个年轻人做了自己一生都想做，却一直未能做成的两大事业。 其中之一便是成立慈善基金会，对贫困人群进行精准帮扶。 其二便是陈江河正在山城县如火如荼搞着的现代化新型农业。 郑强这些年参观调研过很多发达国家的农业生产。 其中日本的农业生产理念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因为中国作为一个人口大国，不可能像欧美那些地广人稀的发达国家一样搞大型机械化农场模式。 中国农业的唯一出路就是借鉴日本农业的模式走“有机农业”、“精致农业”、“科技农业”的道路。 最大限度提升农产品的产量和品质，用绿色健康的理念提升农产品的商业价值。 让农民也成为一种“高大上”的职业，凭借农业生产就能够脱贫致富。 “郑院士，我已经在招待所安排了一顿便饭，来为各位接风。” 陈江河带领着郑强一行人坐上了山城县文旅公司的大巴。 山城县文旅公司也是江林集团投资的全资子公司。 这家公司可谓是大手笔，一次性就花费了3000万元高价购买了30辆豪华大巴。 这个年头100万一辆的豪华大巴坐起来和飞机的头等舱一样舒服。 郑强一行人是坐着飞机经济舱从燕京到了省城，着实被大巴内部的豪华程度给震撼到了。 “吃饭先不用着急，我随身带了一些干粮。” 郑强笑着婉拒道：“咱们先去山城县各个农田实地看一看，把正事儿先办完。” 说着，他随手从挎包里拿出一块硬邦邦的大饼，用手掰开之后放在嘴里嚼了起来。 这一幕让陈江河等人看得愣住了。 对方好歹是“国宝级”的农业专家，农科院的院士！ 怎么能吃几口干巴巴的饼子来充饥呢！ “郑院士，咱们无论如何得先吃顿便饭！” 陈江河神情认真道：“您吃这个怎么能行呢？工作再着急也得先保证身体啊！” “吃这个不好么？” 郑强笑呵呵地看着陈江河，掰下一大块饼子递给了对方：“你也尝尝这块饼子，这是我老伴儿亲手烙的。每次出差，她都给我烙十个八个的。” 陈江河接过饼子，犹豫了一瞬便一口咬了下去。 刹那间酥脆中带着一丝松软的口感便充斥了整个口腔。 紧接着便是一股浓郁的麦香味，让人不由地口齿生津。 这简直就是小时候奶奶烙饼的味道！ 第328章 天文数字 陈江河这张吃遍了山珍海味的嘴巴，自然能吃出来这块烙饼并没有经过多么高深复杂的烹饪。 只是简单地放了点盐，茴香和芝麻。 也就是说烙饼的香味完全是因为面粉的品质太过于惊艳。 这种情况像极了江林餐饮集团的拳头产品“唐妈妈刀削面”。 发挥的都是高端品质食材本身的味道。 这是任何调味料和烹饪方式都无法替代的！ “郑院士……烙饼的面粉……” 陈江河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郑强露出询问的神情。 郑强笑呵呵道：“你们江林集团旗下有一个‘唐妈妈刀削面’连锁店，我平日里和老伴经常会去吃。” 虽然郑强没有明确说出来，但是陈江河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 新发地集团为“唐妈妈刀削面”提供的面粉跟眼前这块烙饼的面粉是同一个品种！ 这块烙饼的面粉品质甚至还在新发地集团提供的面粉之上！ 而且差距非常明显！ “这块烙饼可不简单啊。” 郑强若有深意地看着陈江河说道：“小麦种植所需要的土壤、水肥、光照都是严格按照理论最佳条件实施，小麦脱壳磨成面粉也是用传统石磨碾制而成。”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除此之外，像茴香和芝麻这种调味辅料也是实验室培育的优等品。” 这番话说出来，包括陈江河在内的所有人都瞬间被郑强手中的烙饼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大家都可以尝一尝。” 郑强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把烙饼掰成若干小块，然后递给了周围的所有人。 每一个人在怀着将信将疑的心情尝了一口烙饼后，都不由地眼前一亮。 在今天之前，他们从来没想过这么简单的一种食物竟然能把味道做到如此极致的地步！ 这难道就是科技在农业产品上发挥的近乎于魔力的神奇作用么…… 很快，郑强手提包里的所有烙饼就被车里的人分食的一干二净。 人们仿佛回到了童年的时光一般，完全陶醉在食物最本真的味道当中。 这时郑强把目光转向陈江河，神情认真道：“想要烙出这样一张饼，前期投入的成本会是一个天文数字，后期的种植成本也是普通种植方式的三到五倍，希望你有心理准备。” 这番话一说出口，刚才还沉浸在烙饼香味的所有人顿时陷入沉默。 这些人当然知道实验室培育农作物和大面积进行种植有着天壤之别。 简单来说实验室进行农作物培训是不用考虑成本的。 哪怕种植一斤特等品质的小麦需要成千上万元，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但是大面积进行种植就是另一种概念了。 如果前期的天价投入再加上后期高昂的种植成本得不到相应的丰厚回报。 那么就不可能把这种农作物进行大面积推广！ 得不偿失的事情是不会有人傻乎乎地去做的！ 这也是为什么新发地集团种植出来的小麦在品质上有着明显差距的最根本原因。 因为任何一家企业想要生存和盈利，就必须核算成本和收益。 尽管新发地出售的这些高端农产品已经比市场上同类产品的价格贵了三倍左右。 但是依然处于“半卖半送”的尴尬境地。 只能勉强维持种植成本和销售价格的微妙平衡。 至于前期的天价投入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收回来的。 陈江河沉吟片刻，看着郑谦问道：“郑院士，想要种植这样的小麦每亩农田的前期投入大概多少钱？” 郑谦轻叹一声道：“最新材料的温室大棚，再加装一套全自动控温，控湿，滴灌系统，每亩农田的最低投入在10万元左右。” 每亩农田投入10万块！ 在场的所有人不由地面面相觑，怀疑自己刚才幻听了。 要知道市场上一斤面粉的价格也才1块钱出头。 而这种高产小麦的平均亩产也才1300斤到1400斤左右。 1400斤小麦磨成面粉也就堪堪1000斤出头。 如果按照市场价格1斤一元钱出售。 至少需要100年才能抵消10万块的前期投入成本。 这还不算小麦本身的种植成本！ 这样的话只有一斤面粉卖10块钱以上，才能勉强做到收支平衡。 理想状态下也需要20年时间才能彻底扭亏为盈。 可是这世上真的这么多“大冤种”愿意出10倍的价格购买面粉么？ 只要是小学数学能考及格的人，都知道这绝不是一个能够实现的方案！ 陈江河的眉头也不由地微微皱起。 显然如此高的前期投入成本已经超出了他之前的预料。 “郑院士，这套温室大棚设备用在果树种植上需要多少前期投入？” 陈江河并没有立即表面自己的态度，而是继续询问道。 “如果用在果树这样的经济作物上，还需要在原有的系统上再加装喷灌和控光系统。” 郑强神情平静道：“经过测算，一亩果田所需要的设备前期投入在15万元左右。” 听到这番话，陈江河暗暗轻出了一口气。 因为一亩15万元的投入成本对于种植果树这样的经济作物而言，完全是可以接受的范围。 因为无论是苹果，梨，桃，还是桔子，荔枝这些水果。 每亩的产量都在七八千斤甚至两三万斤。 而且每斤水果的售价也在几块钱到十几块钱不等。 如果收成好的情况下，只需要几年时间就能实现盈利。 郑强观察着陈江河的神情变化，笑着道：“经过实验室的数据分析，山城县总共有耕地面积亩，其中适合种植小麦的耕地占总面积的21，适合种玉米的占14，适合种红薯的占9，适合种苹果的占总面积的7，适合种梨的占4，适合种桃的占38，适合种脐橙的占21……” 几乎不假思索的郑强就把一大串数据准确无误地说了出来。 即使是按照每亩10万元的前期投入计算，亩农田就需要投入元！ 285亿元的天文数字！ 就算只对适合种植果树等经济作物的农田进入投入，也需要200亿元以上！ 即便是全世界市值最高的公司，也不可能有如此雄厚的财力！ “陈总，您准备投入多少资金来进行农田温室大棚的建造？” 郑强目光灼灼地看着陈江河，微笑道：“我可以按照您提供的资金规模，来制定一套切实可行的实施方案。但是，我只能保证农作物的品质和产量，不能保证您能够获得相应的投资回报。” 第329章 捉襟见肘 刹那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陈江河。 其中唐婉和林晗等人的目光透着浓浓的关切。 数百亿元的天价投资项目，却无法确保相应的投资回报。 但凡是明眼人都不会把这大把地资金一股脑地往水里扔！ 事实上自从燕京房价开始暴涨后，全国范围内的一线城市房价就仿佛多米诺骨牌连锁反应一样。 海城、深城、广城的房价也是一天一个样。 繁华市区的房价环比增幅甚至已经飙涨到了10以上。 这样的状况只要把这几百亿资金投入到一线城市开发房地产。 再加上金融杠杆的作用，用不了一年的时间这几百亿的资产就会翻上几番。 可是陈江河却始终刻意地回避用大量的资金去投资一线城市房地产的做法。 唐婉和林晗等人对此已经是心怀疑虑了。 可现在陈江河却要把巨额的资金投入到山城县这个偏远贫困的小县城。 现在甚至还要投入到最没有投资前途的农业当中。 这已经连“豪赌”都算不上了，根本就是拿钱去“打水漂”！ “陈哥……我觉得咱们是不是应该略微谨慎一些？” 林晗率先开口劝阻道：“如果一次性投入大量资金，短时间没办法回笼收益，整个集团的运营压力都是空前的……” 陈江河看着林晗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又看了一眼唐婉等人询问道：“你们呢？是不是也和林总一样的看法？” 沈若涵沉吟了片刻，率先开口说道：“我觉得林总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咱们是不是应该前期适当减少投资的额度，比方说先投资一个亿来试试水？” 此刻徐芷溪却显得格外纠结。 因为一边是她自己的家乡山城县，而另一边则是对她有知遇之恩的老板。 作为自己家乡，沈若涵当然愿意山城县能够获得尽可能多的投资，最大限度地改变家乡贫穷落后的现状。 但是作为江林集团的曾经的高管之一，她又不愿意看到整个集团的资金被硬生生地掏空，从而出现资金链紧张甚至断裂的危机。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让人如何取舍呢！ “婉儿，你觉得呢？” 陈江河把目光最终定格在了唐婉身上，显然他最在意自己女人对待这项投资的看法。 唐婉沉吟了好一会儿，突然抬起头看着陈江河道：“江河，我相信你。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无条件地支持你。” 对于唐婉来说，早就已经从骨子里对陈江河无条件地信任了。 从妞妞发高烧被医院下达病危通知书开始，她就只剩下陈江河这唯一的依靠。 一家人从当初的一贫如洗到现在的富裕殷实，这一切都是陈江河一步一步打拼出来的。 即便投资失败集团破产，大不了一家人又回到当初一无所有的样子。 就算到了那一天，唐婉也不会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一丝一毫的抱怨和质疑。 因为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相互扶持和信任。 否则有再多的钱也弥补不了感情之间的缺失，更阻止不了整个家庭的分崩离析。 “婉儿……谢谢你。” 陈江河的双眸微微颤栗，他这一刻已经完全被自己女人的无条件支持震撼到了。 同样被震撼到的，还有在场的其他人。 尤其是林晗和沈若涵两人，在这一刻对唐婉也是刮目相看。 林晗作为燕京林家最有出息的嫡孙女，可以说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天之娇女。 而沈若涵则是斯坦福大学的留美博士，年仅三十岁就拿到了工商管理和软件工程两个含金量十足的博士学位。 一直以来这两个人在面对唐婉时，都会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 她们甚至还在心底里暗暗觉得。 唐婉能够嫁给陈江河这么优秀的男人，不过是比较幸运，俗称“命好”而已。 但是这一刻在面对关键抉择时，她们才意识到了自己跟唐婉之间真正的“差距”在哪儿。 而像陈江河这么优秀的男人，为什么会对外部条件明显更加优秀的异性毫不动心。 那是因为对方深信，自己已经找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最般配的另一半。 他不会也不可能再被任何外界的诱惑所动摇！ “郑院士，我已经决定了。” 陈江河微笑着冲唐婉点了点头，然后扭过脸看着郑强认真道：“第一阶段先行投入20亿资金建造新型的农田温室大棚，年底之前完成50亿元的投资。然后争取在三年之内，完成整个山城县亩农田的全部投资建设。” 20亿的资金几乎已经是江林集团账面上所有的盈余资金。 目前江林科技公司运营的微信社区每个月都能获得至少2亿元左右的虚拟游戏币充值以及广告费的分成收入。 而且这一块收入还在以每月8的增幅在稳步增长。 但是江林科技公司正在开发的淘宝网购物平台却在以每个月至少大几千万的速度疯狂“烧钱”。 因此江林科技公司的整体运营状况处于基本持平略有盈余的情况。 相比来说，江林餐饮公司则是整个集团最大的“钱袋子”。 集团账面上盈余的20亿资金几乎80以上都是靠“龙虾”和“唐妈妈”这两大中式快餐连锁品牌贡献的。 现在这两个连锁店几乎已经开遍了北方所有的一线、二线和三线城市。 门店的数量总和达到了惊人的1500家！ 其中仅燕京市就有300家门店！ 但是随着江林餐饮公司放缓了新店开张的速度，整体的盈利水平已经达到了一段较长的瓶颈期。 而放缓扩张速度也是陈江河主动提出来的，就是为了避免扩张过快导致产品和门店服务质量出现参差不齐的状况。 因为餐饮行业最重要的便是品牌和“口碑”，一旦出现任何细小的瑕疵都会对整个品牌造成难以弥补的巨大损失。 江林文娱公司现在正逐渐成为整个集团新的盈利增长点。 无论是旗下艺人的广告代言收入，还是举办的各项选秀及综艺节目的转播权收入。 都在以极为迅猛的速度增长中。 但是文娱公司最大的一块收入就是选秀节目和综艺节目的广告冠名收入。 这部分在总收入中占到了7成以上，却是全部无偿捐赠给了江林慈善基金会。 总的来说，虽然江林集团旗下的各个公司都拥有极为强劲的吸金能力。 但是地主家的余粮用来填几百亿的大窟窿却依然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第330章 一码归一码 “钱到用时方恨少啊……” 现如今已经上百亿身家的陈江河，第一次在灵魂深处发出一阵感慨。 而且这种感慨绝不是那种招人厌恨的“凡尔赛”。 不过，在陈江河的心中早就已经酝酿了两个吸金的“大招”。 之前还准备先缓一缓的，现在看来得提前进行布局实施了。 这时，陈江河突然意识到大巴车内的气氛有些过于安静了。 他环顾了一圈，发现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神情震撼无比。 这个年头能一次性拿出20亿资金的民营企业家绝对是凤毛麟角。 而且陈江河又没有什么隐藏富豪家族的身世背景。 这可都是他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聚集起来的巨额财富！ 郑强院士显然也被陈江河的“气魄”给震撼到了。 他微微抿了抿嘴唇，原本想要劝对方一步一步慢慢来。 但是看到陈江河坚定且平静的眼神后，郑强这才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能创造奇迹的深不可测的男人。 “庄教授，你跟工藤教授发个邮件，尽快确定一下双方见面的时间。” 郑强对一旁的庄严吩咐道。 陈江河微微一愣：“郑院士，这套农田温室大棚要用到日本的技术和设备么？” 郑强点头道：“90以上的专利和技术都是国内的，但是10的核心技术和设备是从日本进口的。” 他停顿了一下，无奈道：“咱们国内的电子芯片和自动化控制技术还远远落后于美日欧这些发达国家。” 陈江河顿时一片恍然。 难怪投资建设一亩农田的温室大棚费用就要高达10万元至15万元。 原来是因为一些核心设备完全是日本进口的。 陈江河突然想到了什么，微微皱眉道：“郑院士，如果把我购入的这些进口设备进行拆解和研究，咱们国家能不能也掌握这些核心技术呢？” 这番话一说出口，在场的其他人顿时眼前一亮。 虽然这种做法有些不道德，但是任何事情一旦上升到国家层面的高度，就不能用世俗的评判标准进行衡量了。 郑强笑了笑，无奈道：“陈总，你想到的我们也想到了，日方的企业自然也都考虑到了。” 他停顿了一下，解释道：“这些进口设备的核心电子元件和芯片都采用了自毁装置的加密技术，我们之前已经拆解过几套设备，结果就是价值几十万的进口高端设备都成了一堆废铜烂铁……” “这帮小日……子过的不错……” 陈江河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异想天开了。 可是要把高达几十亿甚至上百亿的资金让这帮小日子过得不错的畜生们给挣了去。 陈江河的内心深处属实有些不甘。 他沉吟片刻后，扭过来对沈若涵道：“沈教授，你在美国还有没有认识的电子芯片领域的专家？” 沈若涵愣了一下，旋即点了点头。 因为电脑软件和电子芯片向来都是共生共存不可分割的两项技术。 没有了电子芯片的硬件支持，再高端便捷的电脑软件也发挥不了应有的作用。 “沈教授，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陈江河笑着道：“咱们能不能从美国挖一批电子芯片领域的专家过来，薪酬待遇方面你可以全权做主，不惜一切代价。” “不惜一切代价”这几个字说的云淡风轻。 同时又霸气十足。 陈江河下一步的计划中就包含了成立一家生产p3的电子厂。 合作对象就是沈若涵那位香港的校友。 到时候由那位香港校友负责提供电子芯片的货源。 陈江河来负责提供在燕京的厂房和车间。 按照这样的计划，陈江河在双方的合作关系中不可避免地将处于相对劣势的地位。 毕竟在燕京这个地界能够提供电子厂房和车间的人就算没有100个也有80个。 而电子芯片的货源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拥有的。 陈江河做生意的原则从来都是把握绝对的主动权。 而想要掌控主动权，最大的杀手锏就是拥有自己的芯片技术专家团队。 相比于电子芯片的货源，电子芯片技术才是真正的高精尖科技。 放眼全球也没有几家科技公司掌握着这种当前最顶级的技术。 拥有了这个“金刚钻”，就不用担心合作伙伴有什么异心了。 相反对方还要时刻提防自己被陈江河剔除出局。 到时候想要拿捏对方不过是陈江河简简单单一句话的事情。 陈江河沉吟了片刻，对沈若涵说道：“沈教授，如果有必要的话你可以去一趟美国，产生的所有费用都由江林集团报销。” 沈若涵笑着摇头道：“这样的事情用不着我专门跑一趟美国，甚至都用不着我亲自去联络，你忘了咱们手里还有一张‘王牌”么？” 沈若涵冲着陈江河眨巴了一下眼睛，后者当即心领神会了。 如果不是沈若涵提醒，他差点把前段时间从美国挖过来的硅谷软件团队这茬儿给忘记了。 而软件团队为首的程序员叫杰西·埃里森，这位可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 原本陈江河对于能否从美国挖过来电子芯片的专家并没有太多的信心。 但是一想到自己手里还有杰西·埃里森这张“王牌”，整个人顿时感到信心十足了。 “我这就给杰西打电话。” 沈若涵当即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了，另一端传来略显生硬的普通话：“你好，沈？” 沈若涵也没有跟对方寒暄，而是直接把陈江河的意思用英文给对方转述了一遍。 她知道对方的普通话水平只能进行最简单的交流，为了保险起见就用英文进行沟通。 “杰西，只要你能从硅谷找到几位最顶尖的电子芯片专家为江林集团服务，我承诺你非常丰厚的报酬。” 沈若涵知道跟怎么跟这种白皮肤的欧美人打交道。 那就是直来直去，用不着拐弯抹角。 然而，电话另一端只是略微迟疑了一瞬，便果断拒绝了：“沈，恐怕我不能帮你这个忙了。” 沈若涵眉头微皱道：“为什么？难道你和我不是朋友吗？” 电话另一端笑着道：“沈，咱们当然是朋友。但是，中国有句话叫做‘一码归一码’。我现在很忙，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帮你那位陈老板做其他的事情。中国这个国家太神奇太美妙了，我得抓紧时间享受生活和美食。” 第331章 太尴尬了 沈若涵听到电话里杰西·埃里森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说出“一码归一码”这几个字。 整个人明显愣了一下。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对方就匆匆把电话挂断了。 显然是不准备给沈若涵任何的机会去说服自己。 沈若涵怔怔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场面一时间尴尬不已。 “这个美国佬以前不这样啊……” 沈若涵尴尬地笑了笑，略有些无奈地看着陈江河：“要不，我还是去一趟旧金山。” 陈江河轻叹一声点了点头，看来这件事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这时，一旁的徐芷溪突然犹豫不决地说道：“陈哥，要不我试试给杰西打个电话？” 陈江河一脸诧异地看着徐芷溪，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实上不止是陈江河，包括林晗和唐婉在内的几个人也都是一头雾水。 唯独沈若涵嘴角微微翘起，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陈哥……是这么回事……” 徐芷溪被众人齐刷刷地用目光盯着，小脸微微胀红道：“前段时间我和玉珍姐去重庆实地考察小龙虾调味料的生产厂家，在一个火锅店吃饭的时候遇到杰西了……” “龙虾”调味料前段时间已经在重庆的生产厂家开始了流水线批量化生产。 这一项艰巨而重要的任务是由徐芷溪和孙玉珍两个人通力合作才完成的。 有了标准化生产的调味料，“龙虾”连锁店的数量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从最初十几家暴涨到了1000多家！ 相对于“唐妈妈刀削面”可以说是后来者居上，数量已经达到了刀削面馆的两倍以上！ 现在整个北方都掀起了一波吃麻辣小龙虾的热潮，而且隐隐已经呈现出向中部和南方省份蔓延扩张的趋势。 徐芷溪胀红着小脸，把自己跟杰西之间在重庆偶遇的经历用很简短且模糊的语言描述了一遍。 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听出了“话外之音”。 很明显这个叫杰西的外国小伙不止是爱上了中国的美食和美景，也深深地爱上了中国的美女。 但是徐芷溪作为一个思想观念很传统的东方女孩，却对这一段感情非常的犹豫和谨慎。 “小徐，这件事你不要太勉强自己。” 陈江河看着徐芷溪，神情认真道：“如果你不喜欢杰西，就直截了当地告诉对方，更不要拿感情上的事情去做什么筹码。” 陈江河虽然在内心深处非常想通过杰西·埃里森把美国最顶尖的电子芯片专家挖过来。 但是他无论做人还是做事，都是有着最基本的原则和底线。 拿自己员工的感情做筹码，用出“美人计”这种套路是陈江河绝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甚至连动一下这样的念头都不行！ “我也没有不喜欢……” 徐芷溪红着脸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而且，杰西现在就在山城县……他已经赖在这里好几天了，怎么劝都不走。” 话音刚落，陈江河等人顿时面面相觑。 似乎事情的发展有点超乎他们所有人的预料。 至少目前看来，杰西对徐芷溪的感情是足够认真的。 否则的话，一个家族底蕴深不可测的富家子弟怎么会心甘情愿地留在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 现在，又千里迢迢从燕京赶到了山城县这样的穷乡僻壤？ 如果说这样都不算是真爱的话，那这个世界上也就没有什么可以信赖的爱情了。 “咳咳……沈教授，有件事不知道你方不方便透露一下？” 陈江河看着徐芷溪红着小脸欲说还羞的样子，知道对方肯定也是动了心。 因为要让一个思想观念非常传统的女孩当众承认喜欢一个男孩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徐芷溪那句“我也没有不喜欢”其实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沈若涵微笑着说道：“杰西就是个非常典型的技术宅，除了喜欢旅游和美食之外没有其他什么不良嗜好。而且，他的感情经历也非常单纯，一直都处于单身状态。” 事实上沈若涵还是稍微有所保留的。 当着众人的面，她肯定不能说杰西这小子给自己写过情诗送过玫瑰。 因为沈若涵从始至终都没有答应过，两个人更没有正式交往过。 在美国留学那几年，沈若涵这位耀眼的东方女神让整个硅谷的无数技术宅男们为之疯狂。 受欢迎的程度甚至远远超过了宅男硬盘里的电影明星。 而沈若涵则是一心想着学成归国，更何况她对这些金发碧眼的男孩们完全没有感觉。 彼此之间的关系发展到最后就像是“哥们”一样。 只不过比真正意义上的同性朋友之间多了一些让人心神荡漾的异彩而已。 这时徐芷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接通电话之后小声说道：“杰西……我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先别跟我打电话了……” 电话另一端顿时传来那道略有些生硬的普通话：“小溪，我已经在车站等着你了，附近新开了一家火锅店，咱们中午一起吃火锅好不好？” “不行啊，我还有工作要忙呢。” 徐芷溪红着脸小声拒绝道：“我得陪着老板和燕京来的专家一起去实地考察农田的情况……要不还是改天再一起吃饭。” “哦，不！小溪，工作是永远也做不完的。” 电话另一端几乎是用恳求的声音说道：“咱们应该把宝贵的时间用来享受美食和生活，我知道你很忙，可是你不能总这样拒绝我啊。你能不能跟老板请个假，陪我吃一顿火锅好不好啊。” “杰西，你别这样好不好……” 徐芷溪当着众人的面听着电话另一端的男人给自己撒娇，小脸瞬间胀的更红了。 “求求你，请个假好不好，好不好嘛！” 电话另一端用哀求的语气不依不饶道：“你要是不好意思跟陈老板开口，我可以帮你……” 话音刚落，还没等徐芷溪反应过来电话就已经挂断了。 “陈总……” 徐芷溪看着陈江河，小脸胀红娇羞的快能掐出水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她也没想到自己刚才还跟陈江河等人“交待”两个人之间的过往。 杰西就正好在这个节骨眼上打电话过来了。 而且这家伙还当着这么多人面在电话里跟自己撒娇耍赖。 场面实在是太尴尬了…… 下一秒，一阵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陈江河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翘。 第332章 还好有你 “hello，bosschen。” 电话另一端传来杰西标志性的开场白。 “你好，杰西。” 陈江河笑着回应道。 “bosschen，我跟你做个交易好不好？” 杰西在电话里用略显生硬的普通话说道：“我在加州有几个朋友，是斯坦福大学软件电子工程学的博士后，我可以帮你邀请他们来中国游玩。” 杰西在电话里表述的意思可以说是点到即止。 用大白话翻译一下就是“你想要的人我可以帮你‘诓”过来，至于能不能把这些人留下来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谢谢你，杰西。” 陈江河笑着回应道。 电话另一端明显愣了一下，问道：“你别谢我啊，我还没有说出交易的内容呢。” 陈江河笑呵呵道：“不用说了，我今天晚上请你吃火锅。” 杰西·埃里森：“？？？” 杰西这下子被彻底整不会了。 他提出的交换条件就是想让陈江河给徐芷溪批个假，然后可以和他的“小溪”一起吃火锅。 怎么就变成了跟陈江河这位老板一起吃火锅了？ 虽然杰西从内心深处很钦佩陈江河，也愿意跟对方一起畅聊并享受美食。 但是跟徐芷溪相比，杰西明显更加倾向于后者。 “bosschen，我可能没有表述清楚……” 杰西下意识就开始怀疑自己的中文水平了，肯定是自己刚才说的不够清楚导致对方误会了什么。 但是面对陈江河，他又不能说自己母语英文。 一时间电话另一端的杰西急的满头大汗，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好了，杰西。我明白你的意思。” 陈江河笑着说道：“在我们中国，有些意思是不能明说的，否则有意思也会变成没有意思了。” “意思……什么意思？” 杰西现在被彻底弄的一头雾水：“bosschen，我不太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好了，你稍安勿躁，我稍后会联系你的。” 陈江河故意跟对方拽了一下文，然后趁对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这一连串神奇的操作把在场的人都看迷糊了。 尤其是郑强院士一行人，亲眼看着陈江河用出手段想要把美国的软件电子工程学的博士后专家“诓”到中国来。 而且还是借助对方的同胞杰西·埃里森之手。 这种“熟人诓熟人”的做法怎么感觉那么熟悉。 那么“刑”呢？ 不知不觉间，大巴车已经驶入山城县。 县城街道上如梭的车辆和密集的行人顿时让郑强一行人忍不住啧啧称奇。 这个人口和车流密度甚至已经超过了燕京这种一线大都市的城乡结合部的水准。 如果不是街道两旁到处都是低矮破败的平房。 郑强等人甚至以为自己这些人来到了繁华热闹的省城。 “先不要进站了，咱们在路边停车。” 陈江河跟大巴车司机打了个招呼，然后一行人就在道路旁下了车。 其他人当即就反应过来了。 陈江河这样做是为了“晃”开正在车站眼巴巴等着徐芷溪的杰西·埃里森。 这些人瞬间就搞不懂陈江河想要做什么了。 话说咱们不是有求于这个金发碧眼的美国佬么？ 怎么还开始跟对方玩起“躲猫猫”了？ 此刻，徐芷溪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陈江河，红唇微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而一旁的沈若涵也是一副若有深意的样子看着陈江河。 “郑院士，咱们先去考察哪个地块啊？” 陈江河就仿佛没有注意到盯着自己的这两道目光，转过身笑吟吟地冲郑强询问道。 “先去e089号地块考察，那里适合种植经济价值比较高的绿茶太平猴魁。” 郑强不假思索地说道：“接下来咱们再去c175号适合种植猕猴桃的地块……” 虽然他之前跟陈江河说过不能保证对方的投资回报率。 但是早就已经按照经济价值由高到低排列好了投资建设农田温室大棚的顺序。 陈江河当然也明白这样做都是为了自己考虑，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听从了对方的提议。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一行人十几个人乘坐了三辆jeep越野车驰骋在山城县周边的乡间田野。 每到一处，郑强院士和陈江河都是肩并肩走在田间地头和崇山峻岭当中。 两个人像真正的老农民一样把泥土捧在手心里。 摩挲着泥土的颗粒，嗅着泥土独有的芬芳。 “小庄，先给这片山谷画上一副地形草图，然后丈量一下尺寸。” 郑强指着眼前一片郁郁葱葱的山谷，对一旁的庄严教授吩咐道：“再过一个月就是太平猴魁最适宜播种的季节，一定要确保温室大棚的工期在20天内竣工。” 庄严伸手抚弄了一下略显稀疏的头顶，脸上的神色显得异常肃重。 按照正常情况下的温室大棚建造工期至少都在两个月左右。 20天内竣工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要知道安装调试那一套控温控光系统，都至少需要半个月时间！ 而这还需要在搭建完成温室大棚之后才能进行！ “太平猴魁是这个项目启动计划的重中之重，也是咱们要力保的‘拳头产品’。” 郑强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格外凝重。 他知道这次大范围进行农田温室大棚建造的意义到底有多么重大。 因为这是自己穷尽半生的精力搞研发做试验形成的科技成果能否应用于实践的第一步！ 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 不但要抢时间抢工期，还必须要确保百分百的成功率！ 因为自己此刻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一小步，或许就是推动整个国家农业走向科技化和现代化的一大步！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黯淡了下来。 郑强院士这个年逾六旬的花甲老人却仿佛永远也不知道疲倦一样。 他说话的声音渐渐已经沙哑，但是他看着眼前这片土地的目光却始终炯炯有神。 同行的人一个接一个宣告“放弃”，累瘫在越野车的座位上不能动弹。 跟随在郑强身边的人影也一个接一个消失不见。 直到这位老人蓦然回首，才发现只剩下最后一道身影跟随在自己左右。 这道身影高大瘦削，骨子里仿佛流淌着永不服输永不放弃的热血。 恍惚间，郑强院士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紧接着一股难以抑制的疲态瞬间席卷而来。 “郑院士……您当心！” 那道身影察觉到情形不对，连忙走上前把郑强搀扶了起来。 “老了……年龄不饶人……” 郑强苦笑着摇了摇头，轻轻拍着陈江河宽厚坚实的臂膀：“还好有你这样的年轻人……真好啊！” 第333章 一起吃火锅 “郑院士，我搀扶着您。” 陈江河搀扶着眼前这个已经累到近乎虚脱的花甲老人，关切道。 要知道就连沈若涵这个健身“狂魔”都已经在一个小时前顶不住回到车上休息了。 他很难想象年逾六旬的郑强院士是如何凭借着一股子毅力和精气神坚持到现在的。 可惜这个年代没有智能手机也没有计算步数的软件。 否则他们这一行人在步数排行榜上一定是遥遥领先的存在！ 突然间，陈江河只觉得大脑中灵光一闪。 因为计步软件对于陈江河而言，并不算什么太过复杂的程序。 如果杰西能够成功挖过来那几个斯坦福大学的软件电子工程学的博士后。 再加上自己这个从20年后重生回来的程序员。 应该很容易就能实现在电子芯片上搭载运动传感器的功能！ 即便是这个年代还没有出现智能手机这样的跨时代产品。 但是想要在其他电子产品上增加一项这种功能并不算太复杂的事情！ 比如说人们随手携带的电子产品——p3！ 想一想在这个年代突然出现一款既能听歌又能计算运动步数的p3。 而且p3还能用数据连接电脑，把每天的步数上传到微信社区的个人账户。 再推出一个微信社区好友圈步数排行榜……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陈江河的脑海中就接连冒出了一系列的奇思妙想。 整个人就仿佛着魔了一样完全陷入一种类似于“老僧入定”的状态。 “陈总？小陈？” 这时一道声音突然在陈江河耳边响起。 陈江河顿时回过神来了，一脸歉意地看着郑强道：“郑院士……实在不好意思，我刚才想一件事走神了。” “走神了？” 郑强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陈江河道：“陈总果然非同凡响，这种就是佛家所说的‘入定’啊。” 佛家的入定即入于禅定，指的是僧人修行的一种方法。 端坐闭眼，心神专注。 定为三学、五分法身之一，能令心专注于一境。 历史上有很多功成名就的人都拥有可以随时“入定”的异秉。 甚至就连那位建立新中国的伟人也能在闹市区甚至枪林弹雨的战场上恍若无人地随时“入定”。 很多惊天地泣鬼神的战略方针都是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中通过“入定”的方式思考出来的。 陈江河尴尬地笑着解释道：“郑院士，我刚才就是一时走神，还真谈不上你所说的什么‘入定’。” 郑强笑着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跟对方辩解。 “郑院士……您刚才叫我，是有什么事么？” 陈江河突然反应过来了，笑着问道。 “咳咳……没什么……” 郑强老脸微微一红，尴尬道：“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还真有些走不动了。” 两个人此刻正在一条崎岖陡峭的山路之上，距离山脚下停靠的越野车少说也有两三里的路程。 郑强也是刚才发现，自己整个人已经累到虚脱了。 两条腿完全不受控制地颤栗着，想要迈出一步都变得极为艰难。 “要想富，先修路。” 郑强在陈江河的搀扶之下，缓缓地沿着山路往回走。 内心深处却不由地感到一阵隐隐的担忧。 按照山城县这样的乡间道路状况，几个月后农作物大获丰收了。 怎么采摘和运输又成了一个老大难的问题。 想到这里郑强不由地暗暗摇头，也难怪贫困山区的老百姓都要想方设法离开这样的山沟沟。 因为如果没有便捷的交通条件，想要脱贫致富简直比登天还难！ 陈江河似乎看出了郑强的担忧，笑着说道：“郑院士，您大可不必担心。我已经跟山城县的政府签订了一份战略合作协议，只要是咱们的温室大棚建造在哪里，政府就会把乡间公路修到那里。” “你说的都是真的？” 郑强一脸惊讶地看着陈江河，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一样。 不过他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如果山城县地方政府不能配合到这种程度，这位年轻的陈老板也不可能把几十亿甚至几百亿的资金往这个穷乡僻壤里扔！ “了不起啊，这种政商合作的战略模式意义重大啊……” 郑强此刻内心深处也涌现出了一连串的想法。 前段时间，他在获得国家院士荣誉时曾有幸和领导人一起同席畅聊。 领导人在言谈中提到了偏远山区如何“脱贫致富”的一些思路。 同时还让同席的众人一起畅所欲言。 但是包括郑强在内的这些专家学者提出的一系列构思和想法。 最终却因为资金短缺的问题很难真正地实践落地。 究其原因就是几乎所有的资本都会热衷于投资一线城市和东部沿海富裕省份。 最终只会导致整个国家的贫富差距越拉越大。 即便在国家层面给予了丰厚的财政补贴和政策支持，却很少有像陈江河这样的企业家愿意投资贫困的中西部地区。 “小陈啊，我这几天要把自己在山城县的所见所闻所感，整理成一篇详实的内参。” 郑强拍了拍陈江河的肩膀，脸上带着笑意：“你在这里所做的一切，为了这一方百姓脱贫致富所做的努力，应该让更高的层面了解和知晓到。” “郑老……这不太合适……” 陈江河当然知道对方所说的这番话到底有多么重大的意义，连忙诚惶诚恐道：“我就是略尽了一点儿绵薄之力而已，实在是不值一提……” “年轻人谦虚是好事，但是过于谦虚就是一种骄傲了。” 郑强笑着道：“如果你做的这一切都只是略尽绵薄之力，那么只要每个人都能略尽一点绵薄之力，咱们国家实现四个现代化必定是指日可待。” 此时此刻，这位六旬老人的心中仿佛升腾起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原本已经累到虚脱的他，又仿佛重新唤醒了青春和活力。 在陈江河的目瞪口呆之下，这位花甲老人缓缓挣脱了他的搀扶。 蹒跚的脚步也渐渐变得矫健起来。 “小陈啊，你今天晚上不是要请那位叫杰西的美国朋友一起吃火锅吗？” 郑强一时间老夫聊发少年狂，笑着对陈江河说道：“你要是不怕破费不嫌弃我这个老头子的话，也请我一起吃。” 陈江河眼前一亮，连连点头道：“郑老，我刚才就一直想跟您说这件事呢，正愁不知道该怎么跟您开口呢！” 郑强哈哈笑道：“好，咱们今天就一起吃火锅！只是不知道你说的这个火锅，和咱们燕京的涮羊肉是不是一回事，有什么区别吗？” 第334章 饭都没吃 夜幕降临，山城县夜市一条街灯火璀璨，格外热闹。 郑强一行人跟在陈江河等人的身后。 看着眼前这个偏远小县城如此热闹的夜景，一时间精神竟有些恍惚。 琳琅满目的美食小吃更是让饿了一天肚子只吃了几口烧饼的众人垂涎不止。 这时一股浓郁厚重的牛油火锅味从前方飘了过来。 即便是混合在众多美食的香气中依然显得辨识度十足。 辣妹子火锅店。 陈江河上前一步推开了店门。 顿时一股更加浓郁的味道扑面而来，店内更是一番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的景象。 “陈哥，您过来了！” 一个三十岁出头皮肤白皙的女子笑吟吟地迎了上来：“包间已经给您预留好了！” 陈江河淡淡一笑，便跟随对方来到挂着“解放碑”字牌的包厢中。 这个火锅店从外面看门脸并不大，但是内部却另有乾坤。 整栋楼总共有六层。 除了刚进来的一楼是个将近200平米的大堂摆了二三十张桌子。 从二楼开始所有大大小小的房间都已经改造成了包厢。 陈江河等人来到了位于二楼的最大包厢，之前是一个可以容纳几十人的会议室。 因此一行十几个人走进这个包厢后非但没有拥挤和局促的感觉。 甚至还觉得有那么一丝奢华。 “小徐，给杰西打个电话让他过来。” 陈江河笑着对徐芷溪吩咐道。 这时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女服务员走了进来，拿出一份菜单恭恭敬敬地递给了陈江河：“老板……陈哥，您点一下餐。” 陈江河轻叹一声，神情略有些无奈。 他只是想以顾客的身份体验一下自家火锅店的食材和服务水准。 没想到自己的身份就连刚入职的小服务员都知道了。 “江河，这家火锅店是你开的？” 唐婉有些诧异地问道。 陈江河笑着点了点头：“我只是合伙人，负责出资和提供场地，店里的其他事都由燕姐负责照应。” 那名皮肤白皙的女子当即笑着连连摆手道：“陈哥您太客气了，我充其量就是个店长，是您奖励了我1的股份，哪能算得上是合伙人呢！” 要知道这家火锅店的规模即使放到重庆和成都，也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每天的日营业额轻轻松松突破10万元，刨去所有成本后纯利润也在5万元以上。 因此燕姐即使只有1的股份，每天的分红收入也在500块以上。 一天的收入相当于一个打工人一个月的工资！ 燕姐在店里面已经完全当成是自己家的生意来悉心照料了，容不得一丝一毫的马虎和懈怠。 唐婉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陈江河好奇道：“昨天晚上咱们住的招待所，不会也是你开的？” 陈江河笑着点了点头：“我也是合伙人，提供场地和资金。” 唐婉顿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男人能够订到其他人都订不到的招待所客房。 而且在房间里还准备好了玫瑰花和红酒。 感情对方就是招待所的老板啊！ 对于其他人来说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对于陈江河这个老板来说还不是像呼吸一样简单？ “江河……除了招待所和火锅店以外，你不会还开了其他店？” 唐婉下意识地又多问了一句。 “只要是规模稍微大一些的店面，我都是合伙人，大概有二三十家。” 陈江河坦然承认道：“这些店面都是政府办公楼改建的，经营需要的资金比较多。” 最初的时候山城县政府也尝试过把一栋办公楼拆分成若干部分对外出租。 但是政府办公楼的整体内部框架本身就不适合开店经营。 对外出租的结果就是几乎所有的老板都想要抢占一楼大厅的“黄金铺位”。 而二楼以上的铺位则完全处于“无人问津”的状况。 除此之外，天南海北的小老板们无论是资金实力还是个人素质。 都处于良莠不齐的状态。 如果把一整栋的政府办公楼拆分出租给几十个甚至上百个小老板。 不但管理的难度极大，而且也不可避免地会对政府办公楼造成无法估量的损伤。 虽然说山城县把政府办公楼用于民间招商已经得到了上级部门的认可。 但是这些办公楼好歹都是国有资产，一旦造成无可挽回的损伤。 再被扣上破坏国有资产的“帽子”，这可是任何人都担待不起的！ 出于以上种种考虑，周志国作为山城县的主政领导亲自拜访了陈江河。 两个人经过商议之后做出了决定，由陈江河个人出资将27栋政府办公楼全部承包下来。 这些办公楼有的被改造成了大型的美食城，有的被改造成了综合商场，有的则改造成了宾馆和招待所。 因为有陈江河负责进行监督改造，所有政府办公楼的内外装修全都慎之又慎，没有对楼体进行任何无法修复的破坏。 这样的结果也是双方都最满意的结果，可以说是整个山城县政府又欠了陈江河一个天大的“人情”。 “大家都有没有忌口的？” 陈江河贴心地询问了一圈之后，拿出圆珠笔在火锅菜单上开始圈圈点点。 不一会儿，十几名年轻的女服务员就推开门依次走了进来。 只见每个女服务员手中都端着一个海碗大小的铜锅，小心翼翼地放在每个人面前的餐桌上。 “嘀！” “嘀！” “嘀！” …… 随着一连串的“嘀嘀”声响起，在座的所有人才察觉到每个人面前餐桌上都内嵌着一个小型的电磁炉。 而那个海碗大小的铜锅内部则是被一个“s”型挡板隔开了。 一面是只放着葱段，八角，红枣，枸杞的类似于涮羊肉的清汤。 而另一面则是一整块红彤彤的凝固的牛油。 这一幕顿时把在座的人都看迷糊了。 包括少数几个曾经去过重庆和成都吃过正宗川渝火锅的人，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新奇的火锅吃法。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外面走进了包间，看着满满一屋子人先是愣了一下。 然后又从人群中第一时间看到了如花朵般含苞待放的意中人。 碧蓝的眼睛顿时闪过一道异彩。 “小溪，你果然在这里，真是太好了！” 那道身影完全没有顾及在座其他人的存在，迈着大步径直走到了徐芷溪的面前：“我从中午一直等你到现在，饭都还没有吃呢！” 第335章 改良版火锅 “杰西……你小点声……” 徐芷溪顿时窘的小脸胀红，提醒对方道：“陈哥和郑院士他们都在呢……” 杰西·埃里森耸了耸肩膀，环顾了在场的众人一圈敷衍地打招呼道：“hello……” 对于欧美人这种崇尚自由的“揍性”，在座的这些人就算是没有亲身经历过也都有所耳闻。 几乎没有人把杰西·埃里森敷衍的态度放在心上。 只不过徐芷溪的脸上却有点挂不住了，伸手拧了一下杰西的大腿：“杰西，你好好跟大家打招呼不行么。” 杰西做了个鬼脸，笑呵呵对众人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叫杰西·埃里森，来自美国加州……”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让在座的众人惊呆了。 之前所有人只是觉得徐芷溪和杰西两个人还处于恋爱前期的暧昧阶段。 可是现在看来这两人之间的关系远比大家想象的还要亲近。 尤其是杰西的年龄比徐芷溪还大了几岁，而且人高马大将近185的大个。 却被身高只有165看上去格外腼腆的徐芷溪“收拾”的服服帖帖。 这样的情况已经不能用常理来解释了。 或许这就是一股子来自东方的未知力量…… “杰西，你是怎么跟小徐认识的啊？” 这时一旁的沈若涵率先忍不住了，眨巴着眼睛好奇地打听道。 “我们俩是在重庆的一家火锅店认识的，我当时被辣的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 杰西摸着脑袋笑呵呵道：“可是店里没有餐巾纸，还是小溪给我递过来一包。” 听到杰西说火锅店竟然没有餐巾纸，在座的众人顿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只有极少数去过重庆的人才知道，这个年头的重庆火锅店不过是在居民小区里随便摆上几副桌椅板凳。 街坊邻居们过来吃火锅，都会随身携带一条湿毛巾搭在脖子上。 吃的满头大汗就会用湿毛巾擦拭一下。 火锅店也只会提供一块钱一瓶的山城啤酒。 除此之外，什么饮料都没有。 而餐巾纸这种讲究的东西绝对不在火锅店提供的范围之内。 重庆火锅实际上是一种极为粗犷的码头文化饮食。 重庆火锅又称毛肚火锅或麻辣火锅，起源于明末清初的重庆嘉陵江畔。 该菜式也是朝天门等码头船工纤夫的粗放餐饮方式，其主要原料是牛毛肚、猪黄喉、鸭肠、牛血旺等。 上世纪二十年代在重庆江北城，一般挑担子零卖小贩将水牛毛肚买后。 洗净煮一煮而后将肝子、肚子等切成小块，于担头置泥炉一具。 炉上置分格的大铁盆一只，盆内翻煎倒滚着一种又麻又辣又咸的卤汁。 于是河边桥头一般卖劳力的工人，便围着担子受用起来。 因此像这种从根源上就极为粗犷的美食，就连重庆本地的大户人家都不屑于去吃的。 而郑强院士也是曾经去过重庆，在大街小巷看过一群光着膀子的大老爷们围在一起吃火锅。 那种豪放浓重的市井气息直到现在也让郑强记忆犹新。 因此他一听到陈江河要请吃火锅，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才下定了这个决心。 可是现在进到陈江河开的这家颇具规模的火锅店之后，所见到的一切却完全打破了自己以往的认知。 “咦？这个锅怎么这么小啊？” 这时杰西也注意到了餐桌上的小铜锅，诧异道：“怎么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小锅？锅中间怎么还有挡板啊？” 这一连串的疑问让在座的众人也是提起了好奇心，纷纷向这家火锅店的老板陈江河看了过去。 之前从没去过重庆吃过正宗麻辣火锅的人们，先入为主地就以为摆在自己眼前的就是正宗重庆火锅的模样。 而像杰西，徐芷溪和郑强这样见过地道重庆火锅的人，才知道眼前这种美食已经与重庆街头的火锅“风马牛不相及”了。 陈江河被在座的十几道目光齐刷刷地盯着，笑呵呵解释道：“我只是在形式上做了一些改良，味道上还是最地道的重庆火锅。” “哦，原来是陈老板做了改良啊……” 在座的众人顿时纷纷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不过绝大多数人并不在乎改良成什么样子，只要味道足够好吃惊艳就可以。 这一帮外行人只会看门道，但是徐芷溪和郑强这样的内行人却看到了“改良”背后真正的意义。 首先就是把一个大锅改良成了每个人面前一个小锅。 这样的方式绝对是跨时代的进步！ 中国人在宋朝之前一直都是“分餐制”，直到元朝开始才把游牧民族这种不讲究的“合餐制”带到了民间。 与“分餐制”相比，“合餐制”无论是卫生还是文明程度都是巨大的倒退。 而且极为引起传染病的大肆传播。 但是“合餐制”却又极大了迎合了中国人喜欢“热闹”和“团圆”的主题。 在情感方面人们还是更加倾向于“合餐制”。 对于一般炒菜的馆子来说，只要餐桌足够大再搭配上转盘。 就可以让十几个人甚至几十个人围坐在一张餐桌上一起吃饭。 但是火锅这样的形式却对人数有着极大的限制。 无论是燕京的铜锅涮肉，还是川渝的麻辣火锅，以及广东的打边炉。 一般都是好友齐聚一桌，热热腾腾地吃上一顿。 可是一旦吃饭的人数上升到七八个人甚至十几个人，往往就只能对火锅这种美食“忍痛割爱”了。 一来是没有足够大的锅子，二来是锅里涮肉和涮菜的速度远远赶不上一群人“抢食”的速度。 但是陈江河却把一个大锅改良成了每个人面前一个小锅，这样的话即便再多的人想要吃火锅，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最重要的是，这种大家每人一小锅围坐在一张大餐桌上的形式。 完美实现了“分餐制”和“合餐制”的文明、卫生以及热闹、团圆的所有优点。 这让在座的所有人包括吃过多次国宴的郑强院士在内，都觉得在陈江河的火锅店里吃火锅绝对是一种雅俗共赏的极佳体验。 “打扰各位了，菜品马上就要上桌了。” 这时一位年轻女服务员笑着走进来向在座的众人深深鞠了一躬。 话音刚落，只见另一名女服务员推着一辆精致的餐车缓缓走了进来。 在座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被餐车上琳琅满目的美食给深深吸引了过去。 第336章 高的离谱 放在餐车最上一层的赫然是一盘盘脂肪如霜降般分布均匀的牛肉薄片。 让在座的所有人为之震惊的，是这一盘盘牛肉竟然是竖立在餐车上。 而盘子里的牛肉紧贴在盘子上没有丝毫滑落。 所有的盘子也都洁白如玉没有一丝一毫的血水渗出。 “我为大家介绍一下牛肉的部位和吃法。” 店长燕姐笑吟吟地走到餐车旁，举起一盘脂肪分布最为密集的牛肉介绍道：“这一盘是牛后腿肉，俗称牛腱，在菜单上是五花趾，这部分肉在一头牛身上只有千分之一的份量，因为肉筋较多吃起来非常爽脆……” 燕姐在一旁介绍的时候，那十几名女服务员已经各端起一盘牛五花来到在座的众人身后。 然后用长长的火锅筷把肥瘦相间的肉片夹到每个人面前的铜锅清汤中。 就在所有人还在认真聆听燕姐的讲解时，女服务员已经将刚刚汆烫了10秒左右的牛肉片夹了出来，放到每名食客面前的餐碟中。 在座的这些人看着碟中粉嫩诱人的牛肉片，脸上流露出惊叹且疑惑的表情。 惊叹是在于他们还从没有见过如此讲究且惊艳的牛肉吃法。 而疑惑则是传统观念中需要用高压锅来炖煮的牛肉，只在锅中涮了10秒钟就已经熟了？ “请大家夹起牛肉蘸一下左手边的沙茶酱，请尽快趁热食用。” 在燕姐的提醒下，众人连忙照做。 在座的都是吃过见过的人，大家都明白越是高档新鲜的食材越是讲究烹饪的火候和食用的时间。 一旦错过了最佳时间，美食的风味和口感都会因此大打折扣。 “嗯……” 牛肉放入嘴中开始咀嚼的一瞬间，就已经有人不由自主地发出灵魂深处的感慨。 尤其是对于在北方出生和长大的这些人来说，这种吃牛肉的新奇体验简直就像是在自己的认知中打开了另一扇窗户一样。 “bosschen，这种牛肉很好吃，但不是正宗重庆火锅的吃法？” 这时杰西·埃里森率先提出了质疑。 因为他在重庆吃过上百次火锅，当然知道这种高档食材是不可能进入重庆火锅菜谱的。 更何况，重庆火锅从来都是麻辣汤底绝不可能是清汤的锅底。 陈江河看着对方笑着道：“杰西，我也从来没有说这家火锅店就只有川渝风味啊？” 看着在座众人疑惑的神情，陈江河索性也不卖关子了，笑着解释道：“这是正宗的潮汕牛肉火锅的吃法，大家刚才品尝了五花趾，接下来是三花趾，吊龙，脖仁，匙柄……” 刚才品尝了五花趾的脆嫩鲜爽的众人，已经不再计较自己吃的到底是重庆火锅还是潮汕火锅了。 听到还有那么多从来没有听过名字的牛肉部位也可以涮火锅来吃，大家无一例外都已经是食指大动了。 不一会儿在众人的咀嚼声和陶醉声中，餐车最上一层的牛肉就已经被一扫而空了。 这时，女服务员们把餐车第二层的食材恰到好处地端了出来。 “这是大片毛肚！还有黄喉！还有鸭肠！” 发出惊叹声的依然是杰西·埃里森，自从他离开重庆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这些熟悉的食材了。 可是眼前这些摆盘精致，刀工讲究的重庆火锅食材却给他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就仿佛换了一身包装和造型的乡野村姑，一下子就变得高端和国际范儿了。 “首先请大家品尝一下大片毛肚。” 店长燕姐笑着介绍道：“毛肚涮烫的时候讲究七上八下，时间过短过长都会影响口感。” 站在每个人身后的女服务员们当即用长长的火锅筷夹起一大片毛肚，在铜锅的红汤里犹如蜻蜓点水一般上下汆烫起来。 在这个年头吃过正宗川渝火锅的北方人可以说是屈指可数，而吃过毛肚这种食材并且知道涮烫方法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因此当把充斥着浓重牛油和麻辣鲜香的毛肚放入口中咀嚼时，那种爽脆到可以弹牙的极致口感顿时让所有人差点原地跳起来！ “这个毛肚也太好吃了！” 率先发出感慨的竟然是吃过上百次正宗重庆火锅的杰西·埃里森。 坐在旁边的徐芷溪则是一边用眼神提醒这家伙低调，同时也是被这毛肚的口感风味震撼到怀疑人生了。 没有道理在山城县开一家火锅店会比重庆本地还要正宗好吃啊！ 这位无所不能的陈老板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看着徐芷溪和杰西两个人投过来的震撼眼神，陈江河笑着淡淡道：“你们俩看我做什么，秘诀其实很简单，两个字，‘新鲜’。” 陈江河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在这附近有我投资开的一家屠宰场，从杀牛到牛肉上桌，总共不超过一个小时。” 说着，他用手拈起盘子里剩下的一小块血红色的牛肉，淡淡道：“不信大家可以摸摸看，还是温乎的。” “真的吗？” 杰西作为本桌最大的“好奇宝宝”，怀着质疑的心情用手接过了那块牛肉。 “这……这牛肉还活着！” 杰西只是用手轻轻一捏，突然间失声惊叫道：“这肉还在动……在动！” “真的假的！” “不会！” “这也太邪乎了！” 这一下在座所有人的好奇心全都被瞬间勾了起来。 大家甚至都顾不上继续享用美食了，纷纷凑了上来对着杰西手上那块肉你捏一下我摸一下。 那块牛肉在众人眼中犹如痉挛一般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微微颤栗着。 虽然动作幅度远没有达到令人震惊的夸张地步。 但是在座的这些人也都算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小陈，这样一顿饭的成本不低？” 这时一直静静享受美食的郑强院士忍不住发出了疑问。 他这一辈子参加过无数高端的宴会，吃过无数花样百出的顶级美食。 但是这一顿火锅带给他的震撼却远超以往所有的美食经历。 “食材本身没有多贵。” 陈江河笑了笑，实话实说道：“我已经跟附近的肉牛养殖场签了长期供货协议，每天对方会送10头牛到屠宰场，一头牛的价格在2500元左右，屠宰场和火锅店的人员工资每天在8000元左右，每天的水电费在500元左右。” 陈江河把开这家火锅店每天需要的各项成本一五一十地向在座的众人介绍了一遍。 郑强等人也没有开过店，听过了也就作罢了。 陈江河没有告诉这些人，火锅店每天的营业收入至少在10万块以上，扣除所有成本之后净利润高达70以上。 主要也是因为火锅店这栋楼是政府办公楼提供的，省去了租金这一大块成本后利润额自然也就高的有些离谱了。 第337章 多多益善 “这些女服务员的工资是多少啊？” 郑强院士去过的五星级酒店数量已经不计其数了，可是还从来没有遇到如此贴心高端的服务。 而且这些女服务员全都是身材高挑容颜姣好，即便是去航空公司做空姐都绰绰有余。 陈江河笑着介绍道：“目前她们的工资包括每天的保底加业绩提成，保底工资是每天100元，提成是火锅店当天销售额的万分之五。”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因为火锅店刚开业几天，大家签的都是临时用工合同，工资和提成都是当天结算。” “一天100元的保底工资，还有业绩提成！” 在座的众人听了不由地吃了一惊。 要知道这个年头燕京市的月平均工资也才1000元出头。 而平均工资并不意味着有一半的人能挣到1000块！ 实际上只有两三成的人工资在1000元以上。 剩下七八成的人月工资只有可怜的几百块！ 一个月三千块的保底工资即便是在燕京也是妥妥的公司白领阶层的收入了。 如果再加上业绩提成的话收入水平甚至已经超过航空公司的空姐了！ 郑强等人顿时想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年轻漂亮素质高的女孩愿意在火锅店当服务员了。 实在是陈江河这位老板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这时郑强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身旁的女服务员问道：“丫头，你是哪儿人啊，怎么跑到这里当服务员啊？” 女服务员微笑着说道：“郑院士，您好。我是山东人，是河北工业大学的大四学生。我在网上看到了山城县发布的‘人才召集令’，临近毕业了就过来看看。” “你是大学生！” 郑强明显有些吃惊。 事实上不止是郑强，在座的其他人也都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这几年因为大学不断扩招，大学生的含金量已经比九十年代的时候差了不少。 但是大学生在绝大多数人眼中依然是“天之骄子”的代名词。 可是谁能想到大学生竟然愿意自降身份，跑到火锅店里来当服务员了！ 郑强微微皱眉，若有深意地看了陈江河一眼。 一直以来他都对陈江河这位神秘的富豪老板格外钦佩，但是此刻却不由地在心中产生了一些别的想法。 因为在所有人的传统观念中，服务员根本就是没有任何前途的职业。 即便现在的工资待遇比较高，但是再过去五年十年却不会有任何的上升空间和渠道。 虽然这些女服务员们现在都是二十岁出头风华正茂。 可一旦她们年老色衰就会被那些年龄更小长得更漂亮的小姑娘所替代。 到了那个时候，她们已经失去了自己最宝贵的青春而且还没有一技之长傍身。 在这个社会上能否生存下去都是个问题！ “小陈，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郑强轻叹一声看着陈江河道：“你不觉得，招聘这些大学生当服务员有些浪费人才么？” 陈江河笑了笑，解释道：“郑老，刚开店的时候我也试过招聘一些初中高中职校毕业的女孩子当服务员，可是跟大学生比起来她们的各方面能力和素质还是欠缺一些，满足不了这个岗位最基本的要求。” 郑强皱眉道：“小陈啊，我不是太明白，服务员这个岗位还有什么要求，非得大学生才能胜任？” 陈江河笑着道：“郑老，事实上也不是大学生就能完全胜任，每天都有大学生达不到我们店的考核要求，只能待岗学习或者辞退。” “什么，大学生都达不到要求？” 郑强满腹疑问地看着陈江河。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火锅店的女服务员除了做一些最基本的不耗费脑力的服务外，还能有其他什么高难度有技术的工作。 “丫头，你每天都干些什么啊？” 郑强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索性向身旁的女服务员问道。 女服务员犹豫了一瞬，看了一眼对面的陈江河。 在得到这位陈老板肯定的眼神答复后，这位女服务员神情认真道：“为食客做好最基础的服务只是工作的一部分，我们每天还要学习火锅店的服务理念和管理制度。每周我们都要进行一次服务规范和管理制度的实操考核，连续四周考核合格后就可以进行代理店长培训考核，代理店长会有两个月的考核试用期，考核通过后就可以正式晋升为店长……” 女服务员介绍完之后，陈江河笑着补充道：“如果她们通过考核正式晋升为店长，就能获得所在火锅店百分之一的股份。和保底工资业绩提成一样，店长的分红也可以选择每天结算。” “这是真的吗……” 郑强难以置信地看着站在一旁的女店长燕姐。 刚开始他听燕姐说陈老板奖励了自己1的火锅店股份，还以为这是一种偶然的个人行为。 没想到这竟然是火锅店的规章制度和每名服务员的常规晋升渠道！ 如果说大学生给火锅店当一辈子服务员打一辈子工没什么前途的话。 那么能够拥有火锅店1的股份就在概念上完全不同了！ 在座的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在偏远贫困的小县城生意都能如此火爆的火锅店。 一旦按照同样的商业模式在一线大都市开连锁店，那生意还不得火爆到天际！ 到时候排队等着吃火锅的人，估计都得把商场过道挤满了！ 在这次见到陈江河之前，郑强等人已经见识过了“龙虾”和“唐妈妈刀削面”在燕京乃至整个北方是怎么做到星火燎原的。 因此，他们绝对不会怀疑这位神秘的陈老板拥有这种量产连锁爆款餐饮品牌的能力。 尤其是现在这个“辣妹子火锅”，无论是在口味还是品牌魅力上，都远超之前的两个连锁品牌！ 这家“辣妹子火锅”的商业前景绝对是一个难以估量的高度！ 未来可期！ 这时陈江河笑着说道：“再过一个月左右，第一批正式通过考核的店长就要从这家火锅店走出去了。” “我们的第一批分店已经在燕京的各大商场做好选址了，数量大概在50家左右。” 听到这番话，在座的众人以及站在一旁的女服务员们全都被深深地震撼到了。 尤其是那些女服务员们，全都流露出振奋激动的神情。 陈江河的目光在这些女服务员身上环顾了一圈，微笑着说道：“你们中能有多少人通过店长的正式考核，我就给你们开多少家分店。” “我开分店的宗旨就只有一条。” “多多益善。” 第338章 收费的契机 燕京对于陈江河来说，绝对是不亚于“根据地”的存在。 无论是“龙虾”还是“唐妈妈刀削面”这样的美食连锁品牌。 还是“微信社区”和“微信游戏”这样的网络社交和游戏平台。 都在燕京拥有了极为深厚的品牌认知度和群众基础。 再加上“菜鸟驿站”这样已经成型的物流运输链条。 以及江林会计师事务所这样成熟的财务团队。 别说是一次性开50家“辣妹子火锅”的分店了。 就是一次性开500家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现在唯一制约开分店速度的就是“辣妹子火锅”能够通过正式考核的店长数量。 可以说是有多少店长就能开多少分店。 只要店长的数量足够多，“辣妹子火锅”分店的数量甚至能快速赶超“龙虾”和“唐妈妈刀削面”。 “小陈，我期待能尽快在燕京吃到这么好吃的火锅。” 郑强院士等人在离开火锅店时，每个人依然感到回味无穷。 不得不说，这么好吃的火锅绝对是一种让人“依赖”和“上瘾”的美食。 而任何一种商品能够让消费者产生这种情愫，不想赚钱是绝对不可能的。 区别就在于到底想赚多少了。 郑强一行人不顾舟车劳顿和陈江河的劝阻，第二天一早就坐飞机赶回了燕京。 想要在半个月时间里把e089号适合种植太平猴魁的地块搭建好高科技的温室大棚。 别说是一天两天了，就连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搁。 郑强制定的计划是先把燕京农科院实验室库存的温室大棚材料和控湿控温系统运送到山城县。 接下来便是长达半个月左右的不眠不休，势必要赶在太平猴魁的种植季节到来之前让一切都安装调试妥当。 在返回燕京的飞机上，郑强也在争分夺秒地在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上敲击着那篇极具份量的“内参报告”。 把他在山城县看到的一切，内心深处感悟的一切，以及对整个国家科技兴农的宏远展望。 都用一个一个汉字和标点符号清晰准确地表达了出来。 与此同时，唐婉也在陈江河的陪伴之下把山城县转了个遍。 陈江河总共投资了27家成规模的店铺。 生意的范围几乎涵盖了日常生活中的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 而这些店铺无一例外都让唐婉感到耳目一新。 “我是要把这里打造成一个品牌孵化基地。” 陈江河笑着解释道：“虽然现在这些店铺的经营理念有些超前，但是用不了多久就会在全国各地开花结果了。” 和“辣妹子火锅”不同的是，其他这些店铺更多的是在向人们展示一种超前的生活和娱乐方式。 顾客们走进店铺之后，更多的是好奇参观的成分，进行消费体验的却寥寥无几。 比如一间“密室逃脱”主题的店铺，完全是在进行经营。 但是除了少数外地来的大学生能够饶有兴致地玩上两三个关卡。 大多数人开始游戏之后完全就是一脸懵圈的状态。 人们甚至觉得玩都是在浪费时间，有这个功夫还不如打几圈麻将有意思。 唐婉，林晗和沈若涵几个人相约一起玩了“密室逃脱”。 由于有沈若涵这位“高智商怪咖”的存在，唐婉和林晗两个人除了前几关还能发挥点微不足道的作用。 到了后面难度升级的关卡，她俩完全就是“躺赢”的节奏，玩起来既不觉得有趣也不觉得刺激。 而沈若涵却似乎已经对“密室逃脱”玩上瘾了，用了一周的时间就通关了“密室逃脱”所有的剧情关卡。 可她依然觉得不够过瘾，索性和那几位“密室逃脱”的设计者一起参与设计谜题。 硬生生地又在原有的20个剧情关卡的基础上，增加了20个难度系数明显增加了好几倍的进阶关卡。 结果这些进阶关卡的难度经过所有设计者的一致评估后，能够通关的人智商要求绝不会低于140。 这样的地狱级别难度设计出来，根本就不是让玩家享受游戏的乐趣了，而是纯纯地“受虐”了。 试问谁会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花钱玩这种地狱难度的游戏找罪受？ 按这个角度分析的话，这20个进阶难度的关卡完全就是在做没有任何意义和价值的无用功了。 陈江河在听了这几个设计者的汇报之后还有些不服气。 可等他被困在进阶关卡的第一关时，便彻底对沈若涵这个“智商怪咖”心服口服了。 要知道陈江河虽然是从二十年后穿越回来的。 但是他充其量就是一个大学本科毕业的资深程序员。 如果和沈若涵这样的斯坦福大学双料博士相比，智商还是相差相当悬殊的…… 不过，陈江河的商业思维却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们所能够比拟的。 很快，一道“十万元挑战悬赏令”在微信社区和各大网络论坛上发布了。 “无论年龄肤色还是性别，只要能够通关20个密室逃脱进阶关卡，便可以获得10万元的巨额悬赏！” 这个年头大多数三四线城市的房价还不到一千块。 十万块已经可以买下一套100平米的房子了。 在发布了挑战悬赏令之后，山城县再一次成为了整个互联网最热点的存在！ 一时间“去山城县挑战密室逃脱，给那位自大的江林集团老板上一课”的口号传遍了整个网络。 此刻又正值大学生毕业季，原本那些之前看到山城县人才集结号的大学毕业生们还在犹豫要不要去。 现在他们已经完全等不及了！ 那可是整整十万块啊！ 如果能拿到这笔巨额奖金，都足够在城市里创业的启动资金了！ 天天灰头土脸地去面试给别人打工有什么意思。 就算干的再好也是仰人鼻息的打工仔。 有了这一大笔钱都可以自己当老板了！ “陈哥，这几天各地来山城县的乘客数量激增了好几倍，咱们文旅公司的大巴还是继续运送乘客吗？” 徐芷溪拿着最新统计的乘客数量表格找到了陈江河。 原本文旅公司一次买了30辆豪华大巴已经足够运送乘客了。 但是现在因为各地来的乘客数量激增了好几倍，已经出现了运力严重不足的情况。 似乎这个时候开启收费模式已经是最恰当的契机了。 第339章 约见校友 “运力有多大缺口？” 陈江河此刻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工人们在农田里搭建温室大棚的忙碌身影。 听到徐芷溪汇报完情况后，他又随口问了一句：“还需要买多少辆大巴才能满足需求？” 徐芷溪愣了一下，迟疑道：“按照统计的数据，至少还需要再买50辆大巴。” 陈江河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再买70辆，这些朋友们从全国各地赶到山城县，得让大家坐的舒适一些宽松一些。” “再买70辆！” 徐芷溪忍不住惊诧道：“这样就需要再投入7000万的资金！咱们集团的资金还有富余么？” 因为徐芷溪知道，陈江河之前决定把账面上的20亿资金全部用于建设高科技农田温室大棚。 而且“辣妹子火锅”近期也要在燕京开50家分店，这样至少需要几千万元的流动资金。 在这种状况下，如果还要拿出大几千万用来购买70辆豪华大巴，集团的资金就会越发捉襟见肘的。 “你不用担心，就按我说的去做。” 陈江河神情淡然道：“温室大棚的资金投入计划已经做了微调，咱们集团的流动资金很充裕。” 事实上从陈江河知道那一套控湿控温的核心设备是从日本高价进口的，他就已经改变了之前的计划。 原先高达20亿的第一期资金投入也调整到了5亿左右。 现在陈江河就等着杰西·埃里森那里传来好消息了。 只要能从美国“忽悠”过来几个电子芯片的专家，陈江河就能想办法打破日本进口设备的技术壁垒。 没道理把白乎乎的银子让那帮小日子过得不错的畜生们给赚了去！ 而且一旦中国能够自主研发生产出一整套的控温控湿设备。 就能把每亩农田的温室大棚建造成本压缩到2万块至3万块之间。 这样不但能够大幅度地节省资金投入的成本，而且在后续的设备维护修理方面也不用受到那帮畜生们的掣肘。 这样的做法可以说是一劳永逸不会留下任何后患。 这时几道身影从刚刚搭建好的温室大棚里走了出来，笑呵呵地冲着陈江河迎面走来。 “小陈啊，今天的伙食安排什么啊？” 为首的老者赫然便是几天前刚刚离开山城县返回燕京的郑强院士。 对方之前还说想要尽快在燕京吃到“辣妹子火锅”，那副架势好像要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来山城县了。 可这才过了几天功夫，郑强院士竟然又跟随着农科院的研发团队返回来了。 “大家今天都辛苦了，晚上必须吃点好的补充一下体力。” 陈江河笑呵呵道：“前两天我从丰泽园挖过来两位鲁菜师傅，葱烧海参和九转大肠堪称双绝，咱们今天晚上去品尝一下。” 陈江河在山城县开的几家大酒店即将进行星级评测。 他就随手挖过来几位业内赫赫有名的厨师来镇场子。 毕竟陈江河的目标就是冲着五星级的标准去的。 五星级酒店应该有的一切，包括奢华舒适的住宿环境，无微不至的客房服务，以及高端精美的餐饮菜品。 陈江河开的这些酒店也都必须有！ 而且甚至还要比其他的五星级酒店更加出色！ 在陈江河看来，他开的酒店之所以被评为五星级那是因为最高的评判标准只有五星！ 如果什么时候放开了七星级酒店的评判标准，他开的酒店必定会是最早的一批七星级！ 一听到“丰泽园”三个字，跟随在郑强院士身旁的几位专家顿时眼睛都亮了。 要知道丰泽园在燕京绝对是代表了鲁菜的最高水准。 即便是跟山东本省的顶级鲁菜馆闫府雅食相比，丰泽园的鲁菜也是各有千秋绝不逊色。 这些专家万万想不到，竟然能在山城县这个偏远的小县城里吃到国宴级别的鲁菜！ “呃，丰泽园的鲁菜我回到燕京随时都可以吃。” 就在所有人都用期盼的目光看着郑强院士时，对方却不情不愿地说道：“咱们晚上还是去吃火锅，这才是只有山城县能吃到的特色。” 事实上郑强院士回到燕京的这几天，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会觉得索然无味。 就连身边的人都担心他是不是生病了肠胃不舒服，哪能想到这位老院士竟然是“馋”这一口辣妹子火锅了。 “吃火锅？而且是山城县独有的特色？” 同行的专家们则都是一脸疑惑不解的神情。 他们中大多数人都去过川渝地区，也都知道川渝的麻辣火锅是一种很市井很粗犷的饮食。 可是郑强院士竟然连丰泽园的鲁菜师傅做的葱烧海参都不想吃，却要去吃这种又咸又辣的市井吃食？ 这实在是让人想不通啊！ “好，既然郑老想吃火锅，那咱们今晚就安排吃火锅。” 陈江河看了一眼同行的其他人，笑呵呵道：“不知道您几位想要吃什么，也跟着一起吃火锅吗？” 这几个专家面面相觑之后，正要无奈地点头答应。 毕竟在郑强院士面前，他们这些人的身份学识资历都相差甚远。 既然郑院士都已经做出了选择，他们这帮“跟班”也就只能顺从跟随了。 “你们几位恐怕想象不到，这里的火锅到底有多好吃。” 郑强看着这些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笑呵呵说道：“今天晚上吃了这顿火锅，才算是跟着我头子一起长见识了。” 几位专家连连笑着点头称是，可是内心深处却依然是不以为然。 郑强却转过身冲着陈江河笑着道：“小陈，你可得加快在燕京开火锅分店的速度了。总不能这一个多月我想要吃火锅，还得从燕京坐飞机赶到这里！” “一定！一定！” 陈江河连忙笑着点头道：“我一定在您家附近的商场开一个最大的火锅分店，您只要步行十几分钟就能吃火锅了！” 就在这时，陈江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来一看是沈若涵打过来的。 “江河，我那位香港的校友明天就抵达燕京了，你什么时候有空跟对方约见一下啊？” 电话另一端传来沈若涵的声音。 自从设计出了20关地狱难度的“密室逃脱”剧情关卡后。 沈若涵就如同华山论剑中的天下第一高手，静静等候着有哪位“后起之秀”能够通关传承自己的“衣钵”。 她两天前就随同唐婉一起回到了燕京。 一方面唐婉作为江林集团的总经理，不能总是赖在山城县不走。 而另一方面沈若涵毕竟还是大学教授，不能太过自由率性耽误了学生们的学业。 第340章 郑氏家族 陈江河安排好了手头的事情，当即前往省城机场坐上了飞往燕京的航班。 这段时间由于山城县的突然“火爆”，每天从燕京飞省城的航班从之前的一天一个班次增加到了四个班次。 这在很多人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可是这样的“奇迹”就这么活生生地发生在每个人的眼皮子底下。 山城县在全省的地位也是一路水涨船高，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上升到了一个极为特殊的位置。 周志国作为山城县的主要领导，已经破格参加了好几次省委扩大会议。 而之所以叫“扩大”仅仅是因为参加会议的多了周志国这一个县处级干部。 除此之外，在省里的每一个会议上都会不厌其烦反复提到“山城县”这三个字。 坊间甚至有传闻，山城县马上就要升格为“山城市”，由省里直接管辖。 那几次省委扩大会议的重要议题就是讨论这件事情的诸多细节和影响。 但是参加过省委扩大会议的周志国却对此守口如瓶，没有透露一丝一毫的会议细节。 在飞往燕京的航班上，陈江河躺在柔软舒适的头等舱座椅上沉沉睡去了。 期间两名头等舱的空姐轮番给他盖好身上的毛毯，生怕这位气质迷人的年轻男子着凉了。 这一幕让头等舱的其他男乘客看得艳羡不已。 果然长相帅气的型男在飞机上都能享受到更加贴心的服务。 而头等舱的女乘客们则是不约而同地侧过身静静地欣赏着陈江河迷人的睡姿。 整个头等舱静悄悄的连喘气都不敢太大声，生怕惊扰了这位帅哥型男的好梦。 当然这一切陈江河这位当事人是完全不知道的。 他只是上飞机以后美美地睡了一觉。 睡醒了就从偏远的华中省份一个小县城回到了国际大都市燕京。 下了飞机，陈江河第一时间打开了手机，拨打了沈若涵的电话。 登机之前两个人就商量好了在燕京国际机场碰面，商讨一下第二天约见那位香港校友的事情。 然而，陈江河的手机里却传来一阵忙音，显然沈若涵正在和其他人通话。 陈江河没有多想，当即就把电话挂掉了径直向出站口走去。 刚走出去没几步，沈若涵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江河，你已经下飞机了？” 陈江河笑着道：“你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走到出站口了。” 然而沈若涵却在电话另一端说道：“江河，你先别着急往出走，我已经走进来了。” 陈江河有些纳闷对方不在出站口等着非要这么麻烦走进来做什么。 这时电话已经挂断了，只听见一道清脆的招呼声从前方不远处传来：“江河！我在这里！” 刹那间偌大的出站口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无数道好奇的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陈江河无奈地轻叹了一声。 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影迎面小跑了过来。 女人穿着长款单薄风衣，完美的身材被一根腰带勒出该有的曲线。 这一幕在无数吃瓜群众的眼中，一定以为两人是久别重逢的恋人。 陈江河显然对这种误会比较在意，可是他却拿迎面笑嘻嘻跑过来的沈若涵没有太好的办法。 “咳咳……沈教授，不用麻烦你跑进来迎接的。” 陈江河笑着说道。 “江河，你这回可是自作多情了。” 沈若涵轻抚了一下柔顺的长发，笑着道：“我刚才接到郑丽缇的电话，她已经登上香港飞燕京的航班了。” 她停顿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笑嘻嘻道：“正好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赶，我就给你们俩一起接机了。” 陈江河愣了一下，问道：“香港飞燕京要多长时间啊？” 沈若涵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笑着道：“三个小时，现在刚八点出头，等她到了应该11点多了。” 三个小时不算长也不算短，略微有些尴尬。 陈江河原本还想赶回家去给唐婉一个惊喜，看来这个计划暂且“泡汤”了。 “我打个电话。” 陈江河走到一旁，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铃声响了一声便被飞快地接通了，另一端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江河，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你的手机怎么关机了？” 唐婉在电话另一端关切地问道：“害的我担心了你老半天，你得好好补偿我。” “没问题，我今天晚上就好好补偿补偿你。” 陈江河笑呵呵道。 “江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唐婉顿时有些发懵。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激动道：“你刚才是不是在飞机上啊？所以手机才关机了！” 电话另一端顿时传来一阵叮叮当当急促的声音，显然是唐婉在着急忙慌地收拾办公桌上的文件。 “明玉，给我安排车去机场！对，现在就去！” 总经理助理苏明玉察言观色，知道能让这位女老总如此“急不可耐的”只能是那个男人了。 话说她也已经很长时间没看到那个传奇色彩的男人了，一时间心中竟有些波澜起伏。 陈江河挂断了电话，回到了沈若涵的身边。 而后者早就已经远远地听到了陈江河在电话里说的内容，一时间竟有些唏嘘感慨。 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眼前这个男人绝对是“铜墙铁壁”般的存在了。 根本就不会给周围的异性任何“招蜂引蝶”的机会。 沈若涵一开始还认为陈江河和林晗两个人在山城县单独相处了那么长时间。 孤男寡女就算没有发生任何故事，但也避免不了那种欲说还羞的暧昧。 现在看来，明显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别说是这两个人只在山城县待了两个多月，哪怕再待上两三年也不会发生任何事情。 “江河，我跟你简单介绍一下郑丽缇的身份背景。” 此刻沈若涵看着陈江河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敬重和钦佩，神情认真道：“我这位校友比我小三岁，是香港郑氏家族的千金……” “郑氏家族？” 陈江河的眼神微微有些变化，惊讶道：“就是香港四大家族之一的郑氏么？” 沈若涵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你说的这个郑氏。不过，郑丽缇并不是郑氏嫡系子孙，在家族中的地位和影响力比较边缘化。” 第341章 天生的主角 沈若涵直接把自己校友的“底细”给陈江河全盘托出，就是不想让对方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因为郑氏家族作为香港的四大家族之一，无论是实力还是底蕴都远远不是江林集团所能够比拟的。 郑氏家族在香港拥有多种产业，涉足房地产、珠宝、酒店、百货、物流、电信、基础设施建设和金融服务。 在2001年新公布的郑氏家族资产已经超过200亿美元，折合人民币在1500亿元以上。 相比来说江林集团就像是刚刚崭露头角的“后起之秀”。 郑氏家族和江林集团之间的合作，更像是外来的“强龙”和燕京本地的“地头蛇”之间的虚与委蛇。 沈若涵强调了郑丽缇的身份并非嫡系，就是在表明双方之间的合作关系是平等的。 因为一个旁系的郑家千金根本代表不了整个郑氏家族。 与此同时，一架香港飞往燕京的航班头等舱内。 一个看上去只有20岁出头的年轻女孩正望着漆黑的窗外怔怔出神。 长达三小时的航班绝对是一个漫长的体验。 只要是坐过飞机的人都知道，这三个小时甚至比在火车上坐六个小时还要熬人。 这次突然离开香港来内地开办电子厂，也是郑丽缇无奈之下的被迫选择。 作为郑氏家族的“三房”子孙，在整个家族争夺家产的内斗中向来都处于非常被动的边缘地位。 前段时间“大房”和“二房”为了争夺家族珠宝生意甚至已经达到了“擦枪走火”的程度。 为了避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郑丽缇便主动提出把电子芯片的贸易延伸到内地开办一个电子厂。 事实上到底能不能开成这个电子厂，以及能不能把这笔生意做好郑丽缇从一开始就不在意。 因为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只是找个借口来离开香港那个“是非之地”。 “好久不见沈姐姐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更漂亮了……” 郑丽缇轻叹一声，嘴角微微上翘。 前几天她把去内地办电子厂的想法告诉沈若涵后，对方立即就推荐了一个叫“陈江河”的合伙人。 对于沈若涵的建议，郑丽缇从内心深处都是非常信服的。 毕竟她一个弱女子孤零零从香港不远万里来到燕京，还携带着电子芯片的贸易资源以及数亿元的资金。 如果不找到一个靠谱的合伙人，分分钟就会被坑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郑丽缇静静地坐在宽大舒适的头等舱座椅上闭目养神。 从小到大她都在香港长大，对内地可以说是充满了浓浓的好奇心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 内地到底是怎样一番模样，是不是像西方媒体报道的那样野蛮落后。 很快这个谜底就要彻底揭晓了…… 燕京国际机场出站口。 一辆黑色的大众帕萨特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一道窈窕的身影就迫不及待地走了下来。 “江河……燕京现在越来越堵车了……” 唐婉看着眼前这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眼眶不由地微微有些泛红。 虽然几天前她刚从山城县回来，可是看到眼前这个男人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而且是在久违的燕京地界上，唐婉甚至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傻丫头，好端端的哭什么啊……” 陈江河伸手捏了捏唐婉挺翘的鼻梁，一把将对方搂入怀中。 这一幕顿时引来了不少路过的行人驻足围观。 而站在一旁的沈若涵和苏明玉，则是流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跟咱爸咱妈打个招呼，今天晚上要约见一位香港客人，回家会晚一些。” 陈江河在唐婉耳边轻声吩咐道。 “嗯，我这就给爸妈打电话……妞妞已经两个多月没见你了，她也很想你。” 唐婉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这些日子里每天晚上回到家，她都能听到妞妞在咿呀学语。 虽然这个小丫头已经能够发出不少完整的音符，但是说的最多的两个字依然是“爸爸”。 “我知道了……这段时间苦了你们娘俩了。” 陈江河轻轻抚摸着自己女人的秀发，微微有些动容：“过段时间等山城县那边的事情都捋顺了，我就回来天天跟你们娘俩腻在一起。” “你说话可要算话哦。” 唐婉抬起头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白皙的脸蛋透着淡淡的红晕。 如果这里不是公众场合的话，她早就忍不住跟对方“啃”在一起了。 好在唐婉还没有彻底被爱情冲昏头脑，否则分分钟在沈若涵和苏明玉两个人面前“社死”的节奏。 “江河，婉妹，咱们该回去等候区了。” 这时，一旁的沈若涵看了一眼时间忍不住提醒道：“再过5分钟香港的航班就要到站了，咱们该去迎接客人了。” “好的，涵姐姐……我刚才太高兴了，差点把正事儿给忘了。” 唐婉依依不舍地从陈江河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双手挽着对方的手臂向等候区走去。 苏明玉也若即若离地跟在三个人身后，全程都静悄悄地不敢发出任何响动。 陈江河走出去几步，突然扭过脸冲着苏明玉笑着道：“小苏，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 苏明玉愣了一下，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陈哥……我不辛苦……” 等她反应过来颤抖着声音做出回应时，对方早就已经转过身去了。 到头来也不知道自己这句结结巴巴的回应对方到底有没有听见。 不过，此刻苏明玉的心里却比吃了这世界上最甜的蜜糖还要甜蜜。 就在这时，等候区突然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人们纷纷站了起来，冲着前方不断张望着。 与此同时机场等候区的播音响了起来。 只听一道甜美且标准的普通话女声说道。 “各位旅客请注意，从香港飞往燕京的航班已经抵达……” 陈江河则是第一时间就注意到迎面走过来的人群中。 有一个穿着白色短袖和牛仔裤的年轻女孩显得格外醒目。 咖啡色的头发在灯光的映衬下，透出一种饱满的光泽。 整个人从内而外透出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这样的女孩简直就是人群中天生的“主角”。 “江河，那个女孩好漂亮啊……” 唐婉也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人群中的那个女孩，悄悄在陈江河耳边说道：“我要是再年轻几岁，她跟我到底谁更漂亮啊？” 陈江河笑呵呵地正要回应，只见一旁的沈若涵已经主动走上前迎接了过去。 “郑同学，一年多不见你更漂亮了啊！” 沈若涵略显惊讶地赞叹道：“跟你相比，我都快成老阿姨了！” “若涵姐，你真会说笑！” 郑丽缇掩着小嘴笑呵呵道：“你才是越来越青春动人了呢！你的皮肤还是这么吹弹可破，太让人羡慕了！” 第342章 重新定义土特产 两个人既是斯坦福大学的校友，又是曾经朝夕相处的好闺蜜。 许久不见自然免不了一波常规的“商业互吹”。 不过任何夸赞的辞藻放在两个接近10分的大美女身上。 非但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 反而觉得多少有些谦虚低调了。 唐婉和苏明玉两人看着眼前的一幕，依然有些不敢相信。 眼前这个看上去二十岁出头的漂亮女孩。 全身上下看不到任何的珠宝首饰，甚至连一丁点淡妆都没有化。 这个比邻家女孩还要朴素的样子，真的是香港豪门世家的千金大小姐？ 一旁的陈江河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了。 看来八九十年代香港发生的一系列针对富豪的绑架大案对所有的豪门世家产生的影响余波尚存。 尤其是96年发生的李家大公子绑架案，绑匪拿到了1038亿港元赎金满载而归。 这次绑架案，因为赎金十分巨大，被称作是“全世界赎金最高的绑架案”，还被记入了吉尼斯世界纪录。 虽然香港回归祖国后在治安方面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再也没有发生什么大的恶性绑架案件。 但是那些富豪们早已经把朴素低调深深刻入到骨子里去了。 “郑同学，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陈江河陈总。” 沈若涵笑吟吟地把郑丽缇带到陈江河身边，依次介绍道：“这位是陈总的太太，唐婉女士。这位是唐婉女士的助理，苏明玉小姐。” 郑丽缇看到陈江河后，眼神中不经意地闪过一道异彩，主动伸出了白嫩的小手打招呼道：“陈总，久仰大名，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陈江河犹豫了一瞬，微笑着双手合十向对方作揖道：“郑小姐，欢迎你来内地。” 郑丽缇的小手伸在半空中抓了个空气，神情不免有些尴尬。 这时，另一只白嫩修长的手掌伸了过去，和郑丽缇握在了一起。 “欢迎你，郑小姐。” 唐婉一看情形不对，主动站出来“救场”了。 这种商务场合男女之间握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唐婉压根就没有把这种事放在心上。 可是她没想到陈江河竟然会如此刻意地规避，甚至不惜让合作方陷入尴尬的境地。 这样的做派简直就是食古不化的老学究了，思想简直不要太“封建”。 这时郑丽缇的注意力才从陈江河的身上转移到了唐婉身上，一番打量之后不由地赞叹道：“陈太太，您长得真是太漂亮了！” 旋即她的一双妙目又看向陈江河，笑着打趣道：“陈总真是好福气啊，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太太，怪不得家教这么严呢！” 这一番话说出口，陈江河和唐婉两个人不由地面面相觑。 果然这位曾在美国留学过的香港豪门千金，思想的开发程度和“开车技术”与沈若涵不相上下。 相比之下，内地人就要保守传统的多了。 “时间比较匆忙，我没来得及准备特别的礼物。” 郑丽缇从随身携带的背包中拿出两个精致的礼盒，分别递给了陈江河和唐婉。 陈江河谢过之后正要转交给一旁的苏明玉，郑丽缇却笑着打断道：“陈总难道不看一下我送给你的礼物么，不亲眼看一下怎么知道喜不喜欢？” 陈江河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双方之间在文化上存在的差异。 东方文化向来都是以含蓄内敛着称，如果当面拆开对方送的礼物会认为是一种“失礼”。 而西方文化则是恰恰相反，如果对方送给自己礼物没有当场拆封反而是一种“不重视”的表现。 陈江河当即打开了手中的礼盒，刹那间一道刺目的蓝光芒射了出来。 他眯了眯眼睛，只见盒子里是一块亮闪闪的手表，深蓝色的表盘上镶嵌了一圈璀璨的钻石。 表盘正中央则是镶嵌着一颗天蓝色的克拉钻。 刚才那道刺目的蓝光就是这颗蓝钻反射出来的亮光。 “郑小姐，这个礼物有些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收。” 陈江河暗道一声侥幸，如果回到家再拆开看是什么礼物想要婉拒都来不及了。 他粗略估计了一下，这块限量版的梵克雅宝钻石手表的价值至少在数百万元。 而且在手表收藏界拥有着难以估量的收藏价值。 双方第一次见面就赠送这么贵重的礼物明显已经超出了合作伙伴之间应该有的分寸。 另一边唐婉也已经打开了自己手中的礼盒，里面是一串小拇指大小的珍珠项链。 无论是珍珠的大小，圆润还是光泽度都不是凡品。 但是这串珍珠项链的价值跟送给陈江河的那块钻石手表相比，可就是天差地别了。 这种明显的厚此薄彼的做法，让陈江河不由地微微皱眉。 他虽然也听说过香港富豪世家一贯的“重男轻女”的思想。 但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地亲身体验到。 “这个礼物我也不能收。” 唐婉也连忙婉拒道。 前一刻她还觉得对方是一个异常朴素低调的邻家小女孩，结果下一秒就送出了奢华无比的珠宝作为见面礼。 这一前一后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唐婉整个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样看来富豪世家的低调朴素只是用来“麻痹”外界的一种假象。 这些人在骨子里依然是一掷千金的豪门巨贾，该出手的时候绝对不含糊！ “您二位千万别推辞了。” 郑丽缇笑吟吟说道：“这是初次见面的一点薄礼，实在是不成敬意。您二位要是不收下的话，是不是嫌礼物太寒酸了啊。” 一旁的沈若涵也笑着帮腔道：“江河，婉妹，你们两个就别‘假客气’了。这是小郑的一点心意，手表和项链也都是她自己家里的，权当是‘土特产’了。” 一听到“土特产”三个字，陈江河和唐婉不由地面面相觑。 这还是第一次听说珠宝奢侈品和“土特产”联系在一起的。 这简直就是重新定义了“土特产”三个字的内涵啊。 “婉儿，既然这是郑小姐从家里带过来的‘土特产’，咱们就收下。” 陈江河轻叹一声对身旁的唐婉说道：“你这些天也准备一些‘土特产’，等郑小姐回香港的时候让她带回去。” 唐婉点了点头正要答应，却听郑丽缇笑着打断道：“陈总，您还是别人陈太太费心准备了，我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香港了。明天咱们参观考察完厂房，我就在燕京买一套房长期定居了。” 第343章 金钱的作用 陈江河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这位香港富豪世家的千金大小姐。 然而郑丽缇却笑吟吟的并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家丑不外扬”的观念几乎是所有人骨子里根深蒂固的东西。 没有人愿意把自己家“祸起萧墙”的丑事展示给外人观摩。 主要是丢不起那个人…… 就在这时，一名身高接近180的年轻女子拖着一个巨大行李箱出现在郑丽缇身后。 “小姐，您怎么没有等我，一个人出来了？” 高大女子毕恭毕敬地站在郑丽缇身边，目光警惕地看着陈江河等人。 她刚才去拿托运的行李，还专门叮嘱郑丽缇一个人不要乱跑。 因为整个香港因为富豪绑架案的事情都已经风声鹤唳了。 现在两个人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内地，万一出点什么差错后悔都来不及！ “阿娟，这几位都是我在燕京的朋友，不用紧张。” 郑丽缇示意对方宽心，然后笑吟吟地向陈江河等人歉意道：“几位不要介意，阿娟是我的私人助理兼保镖，全权负责我的安全。” 陈江河等人顿时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叫“阿娟”的高大女子。 毕竟“保镖”这个职业在燕京地界上绝对属于稀罕物。 这可是最高等级的领导人才能享受到的专属待遇。 即便是燕京林家那几个大家族的公子千金，也极少在出门时带保镖的。 至少陈江河接触的包含林晗在内的几个人是这个样子的。 “今天能看到几位朋友好开心啊，咱们一起去吃宵夜。” 郑丽缇离开香港来到燕京，又看到了沈若涵和陈江河这几个人。 原本紧张的忐忑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放松愉快起来。 主要是她之前听沈若涵介绍陈江河的时候。 下意识地就以为能够掌控偌大一个江林集团的幕后老板多半是个糟老头子。 可万万想不到对方长得那么年轻帅气。 虽然陈江河已经结婚了，但是能够和年轻的帅哥成为合伙人总比整天要面对一个糟老头子强的多了。 眼瞅着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了，这个年头燕京的夜经济还没有那么发达。 能够吃的宵夜除了24小时提供餐食的麦当劳和肯德基。 就剩下夜市大排档这一个选项了。 可是双方见面的第一顿饭就去大排档吃烧烤，总感觉和这种商务气息浓重的聚餐有些格格不入似的。 半个小时后，一行人出现在距离燕京国际机场最近的一家烧烤店。 虽然时间已经过了凌晨12点，烧烤店的生意依然是十分火爆。 十几张桌子都被坐的满满当当，竟然连一个空位置都没有。 “咱们再换个地方。” 陈江河瞄了一眼没找到空位，就准备招呼一行人离开。 “不用的，阿娟，你去腾个空位出来。” 郑丽缇却笑着摆了摆手，对一旁身材高大的阿娟吩咐道。 “您稍等。” 阿娟也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问题，径直便向一桌七八个壮汉走了过去。 陈江河等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地微微皱眉。 他们隐隐觉得这样做非常不妥，但是想要阻止对方已经来不及了。 “几位晚上好，我们家小姐想在这家店吃烧烤，能不能劳驾腾个地方？” 阿娟神情平静地看着正围在一起撸串喝啤酒的几名壮汉，说话的语气也还算客气。 几名壮汉正吹牛皮吹得正嗨，突然觉得头顶的灯光瞬间黯淡下来。 抬头就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女子站在桌子前，一时间竟然有些懵圈。 可当他们听清楚阿娟说出的那一番话，嘴角不由地流露出一抹不屑。 就像看笑话一样看着阿娟。 为首的一个光头男子看着阿娟嘲讽道：“你们家小姐算是哪根葱啊？还有你，算什么玩意啊！长得跟个电线杆子似的，从小吃饲料长大的啊！” “现在这世道，怎么什么人都有啊，竟然敢让咱们哥几个挪地方！” “滚！滚！滚！别杵在这你个傻大个！小心爷几个一起抽你！” 几名壮汉虽然都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却终究没有人真的动手。 毕竟在燕京这个地界上混的爷们儿多少还是讲究点面子的！ 好男不跟女斗！ 更何况还是一堆大老爷们对一个女的！ 砰！ 只见阿娟面无表情地从兜里掏出一捆硬邦邦的东西。 随手丢在了桌子上。 这一连串动作极为突然，而且事先毫无征兆。 直接把桌上的一盘烤肉串都给砸翻了。 “小娘们，你他妈找抽啊！” 几名壮汉的暴脾气瞬间就上来了。 虽然说好男不跟女斗，但是也不能平白无故地受这个窝囊气啊！ 可他们刚站起来撸起袖子要动手，只听其中一个人突然惊讶道：“钱！好多钱！” 话音未落，几名壮汉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桌面上那一捆东西。 在昏暗的灯光下，他们几个终于看清楚了。 那竟然是一捆崭新的百元大钞，看厚度至少有个两三万！ 这么大一笔巨款就这么扔在桌子上了，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姐们儿，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为首的光头一脸疑惑地看着神色平静的阿娟，神情中却没有了愤怒和不屑。 反而有一丝激动和期待。 “我们家小姐想在这里吃饭，几位如果能行个方便，这点钱就算是我们家小姐补偿给各位的一点小意思了。” 爱娟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几个人，说话的语气却依然是客客气气。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光头男子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笑意，当即把桌上那捆百元大钞顺势塞进了兜里。 然而招呼身边几个人道：“咱们哥几个今天也助人为乐一把，人家小姑娘大老远来到燕京想吃一顿烧烤，咱们也得有个主人翁的态度和表率啊！” 那几个壮汉听到光头男子都这样说了，而且那一捆钞票说不定几个人都能有份儿。 当即一个个都堆起了笑脸，和刚才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完全是判若两人。 眼瞅着这几个人主动让出了位置，阿娟便转身走回郑丽缇身边恭敬道：“小姐，位置已经腾出来了。” 郑丽缇点了点头，似乎对这样的结果早有预料。 从小在富豪世家长大的她，对于金钱能够发挥出来的作用早已经研究的透透彻彻了。 她刚才吩咐阿娟的这一系列做法也显得极为娴熟自然。 一看就是已经熟能生巧习以为常了。 陈江河在一旁不由地眉头微皱，他下意识地看了光头男子那一伙人。 对方几个人正饶有兴致地冲着这边打量过来，眼神中若有深意。 第344章 都是垃圾 陈江河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情绪升腾起来。 他犹豫了一瞬，还是独自走到一边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有备无患是陈江河的做人原则，宁肯付出一百倍的成本也绝不会允许一丝一毫意外出现。 再次回到餐桌旁，陈江河赫然看到桌面上多了两瓶深褐色的洋酒。 一看牌子竟然是轩尼诗x0，酒精度高达40。 这两瓶价值几万块的高档洋酒就这样出现在燕京市机场附近的一个烧烤店里。 整个画风瞬间就显得诡异起来。 “郑同学，你这是准备放倒几个吗？” 沈若涵坐在一旁扬了扬柳眉：“咱们内地很少喝高度数洋酒的，再说你这个不放冰块怎么喝啊？” 很显然这个年代的烧烤店是不可能有自制冰块的。 就算酒量再好如果直接喝纯度这么高的洋酒也扛不住。 “那怎么办？我只带了这一种酒。” 郑丽缇一脸无辜道：“这个店里的酒我喝不惯，你们就陪我少喝一点嘛。” 烧烤店的酒水她刚才已经看了一遍，只有燕京啤酒和最廉价的白酒。 只看劣质粗糙的酒水包装就足以劝退这位豪门千金了。 沈若涵轻叹一声，无奈道：“那咱们就喝一瓶，喝的时候兑点水。” 一旁的苏明玉听到这句话，连忙去找烧烤店老板要了几瓶哇哈哈的纯净水放在餐桌上。 身材高大的阿娟直接打开了两瓶纯净水，开始反复地清洗玻璃杯。 这个年头2块钱一瓶的纯净水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属于轻奢产品。 因为燕京啤酒也才一块五一瓶！ 而且瓶子还能退2毛钱！ 可是阿娟竟然毫不在意地用瓶装的纯净水来清洗玻璃杯！ 这一番操作当即引起了周围其他食客的注意。 事实上，陈江河一行人从出现在烧烤店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成为了最为引人注目的存在。 唐婉和沈若涵两人都画着精致的妆容，一身的奢侈品天然就是吸睛的存在。 而郑丽缇清纯的样子就像是邻家女孩，可是身边却跟着身材高大气势逼人的阿娟。 阿娟先是丢了厚厚一沓现金让几名凶神恶煞的壮汉心悦诚服地腾出了位置。 紧接着又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价值不菲的洋酒，还用纯净水来洗杯子。 这一系列的操作让店里的所有人都看得聚精会神津津有味。 简直比看电影还有意思！ 陈江河在一旁则是看得微微皱眉，不由地在心底暗暗念叨着：“千万别出事啊。” 好在刚才那几个壮汉已经离开了，暂时看不出有任何的波澜。 玻璃杯清洗完之后，阿娟开始依次倒入洋酒然后再倒入纯净水来稀释。 这时一盘热气腾腾的烤羊肉串已经端了上来。 “第一杯酒，先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郑丽缇笑吟吟地端起酒杯，然后用一种极为优雅的姿势喝干了杯中的洋酒。 很显然作为豪门千金从小都是要训练餐桌礼仪的。 郑丽缇的这一连串喝酒的姿势看得在座的众人眼前一亮。 就连她手中那个普通的有些简陋的玻璃杯都显得高档起来。 唐婉端起酒杯也准备一饮而尽，却被一只大手温柔地拦了下来。 “婉儿，你浅尝就可以了。” 陈江河笑着从自己女人手里拿过酒杯，把大多数酒水都倒入自己杯中，只留下底部浅浅的一点。 这一幕顿时看得沈若涵和郑丽缇等人一阵唏嘘感慨。 不得不说，有男人宠爱的女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无关乎金钱，年龄，学历和家世背景。 第一杯酒下肚，大家开始边吃边聊起来。 因为有沈若涵这个“纽带”作用的存在，唐婉和郑丽缇很快就聊得热火朝天起来。 两个人本来就年龄相仿，而且都是担任着公司的高管，自然就有不少的共同话题。 尤其是小龙虾上来后，几个人带着一次性手套，嘴里吃着食物，说说上学时候的趣事。 而唐婉作为唯一成家并当了母亲的，在聊到家庭方面就拥有了绝对的“话语权”。 大家聊到兴奋的时候就拿起酒杯碰一下。 不过唐婉那边被陈江河严格控制着饮酒量。 到后来大家都已经喝的微醺了，可她连这洋酒是什么味都没咂摸明白。 众人吹着悠悠的晚风，看着夜色中星星点点灯火，懒懒散散的心里很愉悦。 郑丽缇一开始还有些拘谨，毕竟她从没如此接近这种市井生活。 到了后来大家都聊的极为熟络了，郑丽缇也在沈若涵带动之下和唐婉如同相识多年的好姐妹一样勾肩搭背说起了悄悄话。 三个女人一台戏。 更何况这一桌坐着五个女人。 于是，陈江河就很自然地沦为了悲催的“配角”。 不过他也毫不在意，除了偶尔帮唐婉挡一挡酒之外，就一个人默默地喝着冰镇的燕京啤酒。 整个人显得极为惬意且放松。 “婉姐，你能不能教教我啊。” 郑丽缇小脸微微涨红着，眼神中都有些迷离了：“怎么找到像姐夫那样的好男人啊……为什么我身边的男人都是垃圾，垃圾！” 说到“垃圾”两个字的时候，郑丽缇的声音明显提高了几度。 不止是同桌的几个人听的清清楚楚，就连周围坐着的那几桌也都听见了。 这时，旁边有两个正在吃烧烤的青年，其中一个胖子脱掉了上衣，身上还带着纹身，往这边瞅了两眼后突然走过来。 “小娘们，你刚才t骂谁呢！” 纹身的胖青年粗声问道，满嘴的酒气。 陈江河不想高调惹事，就说道：“误会了，纯粹是误会。” “误会？” 胖青年斜着眼瞄了陈江河，冷笑道：“你他妈算哪根葱，你说误会就是误会？” 另一个瘦青年也在一旁帮腔道：“我们哥俩刚才听的真真的，这小娘们就是在骂我们！” 陈江河微微皱眉，正要继续解释。 却听见郑丽缇银铃般的笑声响了起来，伸手指着胖瘦两青年道：“咯咯咯……我说什么来着，男人都是垃圾……垃圾这不就自己蹦出来了吗？” “你t找死！” 胖青年一听顿时勃然大怒，伸出毛茸茸的手臂就向郑丽缇抓了过来。 “砰！” 一声闷响。 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胖青年已经四仰八叉地向后倒了下去。 殷红的鼻血也瞬间标了出来。 第345章 复古的出场 这一下变故实在是太突然了，在场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你……你别过来……有话好好说！” 瘦青年吓得说话都在结巴。 没有了胖青年这个主力输出，他自己一个小小的“辅助”瞬间就没了气势。 此刻一道高大的身影正站在瘦青年面前，神情一如既往地冷漠。 “阿娟，你出手太重了。” 郑丽缇秀眉微蹙。 胖青年鼻血横流躺在地上，已经昏死了过去。 也不知道伤的到底多严重。 “嗯。” 阿娟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看着躺在地上“情绪稳定”的对手微微有些诧异。 她刚才出手的时候已经掌握分寸了，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不禁打。 要知道香港在97年回归之前是经过很长一段帮派混战群雄割据的时代。 大街上随便拉过来一个古惑仔，那都是在刀尖上舔过血的狠角色。 只能说内地的治安实在是太好了，就连小混混的战斗力都这么不堪一击。 “你们先回去，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陈江河缓缓起身，淡淡道。 出了打架斗殴这种事情，刚才的美好气氛已经破坏殆尽了。 接下来就是兵来将来善后的事情了。 “你们……打了人还想走？” 瘦青年看到陈江河等人要走，顿时又恢复了一些气势。 “怎么，你还想做什么？” 陈江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坐回到了座位上。 “你们几个要是有种，就在这里等着！” 瘦青年一边后退一边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喂，马哥，我在根据地烧烤啊。二哥让人打了，你多找点人过来一下。” “江河……咱们要不还是走？” 唐婉哪儿见过这种局面，一看到对方用电话“摇人”就有点慌了。 沈若涵和郑丽缇两人相视了一眼，也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忧虑。 就算阿娟再能打，等会对方来的人多了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更何况还有几个弱不禁风的“累赘”。 到时候阿娟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很难护住每一个人的周全。 “没事的，今天晚上这件事迟早要解决的。” 陈江河笑着宽慰对方道。 唐婉怔怔地看了眼前这个男人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慌乱的心情一下子就平稳了下来。 这些日子以来她跟着陈江河经历了不少风风雨雨，只要对方说一句“没事”天就不会塌下来。 “江河……你有办法吗？” 沈若涵有些不确信，在陈江河耳边轻声问道：“咱们现在走还来得及，你可千万别逞强啊！” 一直以来陈江河都是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形象，虽然身体素质经过千锤百炼已经相当过硬了。 但是身体强健和打架斗殴完全是两码事，因此沈若涵并不认为对方真的有什么“战斗力”。 “对啊，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没有必要跟一帮古惑仔一般见识。” 郑丽缇这时候也明显有些动摇和后悔了。 她此刻回想起来也是因为这一段时间自己压抑憋屈的太久了。 离开香港来到燕京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就忍不住有些放浪形骸了。 “该来的都已经来了，咱们现在走就不合适了。” 陈江河淡淡一笑，指了指着前方街角处疾驰而来的车辆。 在座的众人顺着陈江河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七八辆金杯面包车已经停在了烧烤店大门口。 车门纷纷打开，源源不断的人从车内跳了下来。 “坏了……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郑丽缇看到这副架势，已经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小姐，我等会儿先挡住他们，你想办法先跑。” 阿娟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将自家小姐牢牢地护在身后。 一眨眼功夫，烧烤店大门口就聚集了上百号身材魁梧的壮汉。 可这些人却静静地站在门口，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一个个都是一副翘首企盼的模样，像是在等什么重要人物登场。 郑丽缇和阿娟都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一看这副架势就知道这帮人一定是在等一个“大佬”级别的人物。 想必刚才那个瘦青年打电话时叫的那声“马哥”，就是马上要登场的“大佬”了。 “小姐……今天的事是我莽撞了。” 看到这副情形，阿娟此刻已经是心如死灰。 她刚才还在内心深处暗暗嘲笑内地的小混混战斗力太弱。 结果立马就被“啪啪”打脸了。 就凭对方在接到电话短短几分钟就能召集到这么多人手。 即便是香港回归之前最有势力的帮派恐怕也要甘拜下风了。 “没关系的，阿娟……今天咱们姐妹俩能死在一起也是缘分。” 郑丽缇早已经吓得小手冰冷，紧紧攥着阿娟的手感慨道：“没想到咱们躲过了家族的内斗，却免不了客死他乡，这就是命。” 在这两个人看来，对方既然出动了这么多人摆出这么宏大的场面出来。 自己这两条小命根本就不够对方塞牙缝的！ 弄不好还要连累到陈江河一行人…… 这一切都是自己两个香港来的外地妹造的孽啊！ “陈总，婉姐，涵姐……实在是对不住了，连累你们了……” 郑丽缇早已经吓得面色惨白，看着陈江河等人满脸愧疚，眼泪都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 然而，她却惊讶地发现对方几个人丝毫看不出慌乱和害怕的模样。 反而一个个强行绷着自己的面部神经，仿佛随时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与此同时，阿娟也发现这一幕奇怪的情形。 “他们几个是怎么了？难道都被吓傻了吗？” 郑丽缇和阿娟两个人面面相觑，完全想不到发生了什么状况。 他们几个人势单力薄，被上百号壮汉堵死在烧烤店里，怎么看都是凶多吉少的样子。 没有道理这个时候还在努力憋笑啊！ 正常人谁能笑的出来啊！ 就在这时，一道胖乎乎的高大身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一袭黑色风衣头戴礼帽，迈着有些嚣张的步伐一路走来。 颇有些港片电影中大佬出场的架势。 这一幕瞬间把郑丽缇和阿娟两个人都看麻了，满脑门都写着无数的问号。 话说内地的帮派大佬也实在是有点太过“复古”了。 这种穿风衣戴礼帽的出场方式，早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流行过一段时间。 后来早就已经销声匿迹了。 要知道现在可都已经是21世纪了，这种出场的方式也实在是太“土鳖”了一些。 更何况，大晚上的竟然还戴着墨镜呢！ 郑丽缇和阿娟两个人要不是因为极度的害怕，也差一点就笑出来了。 第346章 不看白不看 眼瞅着这位穿着打扮有些土鳖的“大佬”迈着大步走进烧烤店。 郑丽缇和阿娟两个人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可越是害怕就偏偏越是来什么。 只见这位“大佬”戴着墨镜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径直朝郑丽缇走了过来。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和其他人没有关系。” 阿娟咬了咬牙上前两步，把对方拦了下来。 墨镜“大佬”打量着身高几乎与自己不相上下的阿娟，愣在原地几秒钟都没反应过来。 可是他越是不说话，郑丽缇和阿娟两个人心里面就越是没底。 “这位大佬，今天晚上的事情确实是我们不对。” 郑丽缇鼓足了勇气，沉声说道：“您开个价，只要能了结咱们的恩怨，我绝不还价。” 墨镜“大佬”整个人还在懵圈状态，又听到郑丽缇煞有介事地说出这一番话，整个人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大哥……这两位是？” 墨镜“大佬”无奈之下只得向一旁的陈江河投去求助的目光。 陈江河轻叹一声，哭笑不得道：“彪哥，你这是什么造型啊？大晚上的怎么还戴墨镜呢？” “咳……我这不是琢磨着要见香港的客人么？” 墨镜“大佬”尴尬地一笑，把戴着的墨镜摘了下来，露出一张肉乎乎却棱角分明的脸庞。 赫然便是平日里最讲究江湖义气的范彪。 “这些都是你培养的水军么？” 陈江河看着烧烤店外面黑压压的人群，微微有些震惊。 这些日子以来，随着范彪培养的“网络水军”势力不断壮大。 几乎已经成为了互联网各大论坛上一支不可战胜的庞大力量。 好在范彪对于这支网络水军的管理还是比较严格的。 这帮人每一次在各大论坛上集体发帖造势，都是完全按照陈江河授意的指示来办。 发帖的内容也都是积极向上尊重客观事实传播正能量。 因此江林集团涉及的各个领域的最新动向，都能第一时间成为互联网上的热点话题。 其中山城县能够长期高居热搜第一的热点城市。 范彪所率领的这支网络水军绝对是功不可没的。 “大哥，时间比较仓促，我就随便招呼了一下。” 范彪嘿嘿笑道：“我这边就只有这几辆金杯都塞满了，还有不少兄弟想过来，现在正陆续往这边赶呢。” 他停顿了一下，略有些忐忑地问道：“大哥，我这个事儿办的是不是不够气派啊？” 陈江河：“……” 要知道范彪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陈江河。 平日里有什么事的话双方就发一发短信，连电话都很少打。 今天晚上范彪正在和一帮小兄弟聚在一起喝酒吹牛逼。 突然电话铃声响了，他还有些不耐烦。 可是一看到来电显示的人名，范彪“蹭”的一下就原地跳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在座的小兄弟们全都吓了一跳。 “嘘——” 范彪神情紧张且兴奋，示意所有人全部安静。 原本还闹哄哄的饭店包厢瞬间就变得鸦雀无声，就连喘息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接完电话之后，范彪直接大手一挥：“马上召集人手去机场附近的一家烧烤店！十万火急！” 在座的众人愣了几秒钟后，全都拿出手机开始“摇人”。 短短几分钟后八辆“满载”的金杯面包车就从燕京的各个街区直奔目的地而去！ 更多的人接到电话后来不及上车，索性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势必要在最短的时间赶过去！ 就刚才范彪走进来这一会儿功夫，烧烤店门口就像是赶集一样热闹。 出租车，摩托车，自行车……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一辆接着一辆停在了烧烤店门口。 不断地有人从车上走下来，汇聚到人群当中。 眼瞅着又过去了短短十几分钟，聚集在烧烤店门口的人数已经达到了三四百人之多！ 从店里往外面看去，只见黑压压的人群中大家相互间熟络地低声打着招呼，然后便安安静静地守候在一旁。 这一幕把烧烤店里原本等着看热闹的那些人彻彻底底震住了。 尤其是范彪这位墨镜“大佬”进来之后称呼陈江河为“大哥”。 这简直就是颠覆了在场所有人的世界观！ “陈哥……您跟这位大佬认识么？” 郑丽缇惊疑不定地看着陈江河，过了好一会儿才鼓足勇气问道。 “……” 陈江河此刻已经尴尬地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想当初他准备去银行跟刘德柱现场交易“石器至尊”，就让范彪找几位靠得住的兄弟帮了一次忙。 当时的场景有多尴尬陈江河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他今天晚上也是以防万一，才给范彪打了这个电话。 没想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现如今的范彪早就不是只能召集十几个小兄弟的“胖彪”了。 对方分明就是一声令下，率领的成百上千号“水军”小弟便“闻风而动”。 唯“彪哥”的马首是瞻！ 现在这副僵局陈江河自己都很难解释清楚了……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声突然响起。 众人的目光纷纷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那个瘦青年毫无征兆地扇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 “大哥，这小子是怎么回事？” 范彪指了指瘦青年，一脸诧异地看着陈江河。 陈江河轻叹一声道：“你问他自己……” “呃？” 范彪眉头微皱，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瘦青年：“小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解释一下？” “啪！” 又是一道清脆的耳光声。 瘦青年二话不说又抽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大耳光。 紧接着又是“啪”的一声。 只见瘦青年扇耳光的动作非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密集。 手臂的力道也是越来越大。 不一会儿功夫，瘦青年的脸庞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肿胀青紫起来。 这时范彪也已经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看这副情形瘦青年一定是在自己到来之前得罪了陈江河等人。 否则也不会用这种近乎于“自残”的方式来博取大家的同情和原谅。 不过范彪却绝不是什么善心泛滥的“圣母婊”。 既然有人愿意自己扇自己耳光，那岂不是不用自己动手也能看热闹了？ 这样的美事这辈子恐怕都遇不到几回！ 不看白不看！ 第347章 大哥的大哥 眼瞅着瘦青年一巴掌接着一巴掌。 把自己好端端的一个人脑袋都快打成狗脑袋了。 这时烧烤店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十几个高矮胖瘦参差不齐的男子迈步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壮硕的光头男子，眉眼间与躺在地上的纹身胖青年有几分相似。 “是哪个兔崽子敢打我弟弟！” 光头男子刚一进来就看见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胖青年，怒气冲冲道。 可是他的目光恶狠狠地环顾了一周，店里人们的眼神却丝毫没有回避。 反而用一种饶有兴致的戏谑眼神看着他们这帮人。 这和以往的情形完全不同。 但是光头男子正在气头上，即便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瘦猴？你怎么成这副鬼样子了？” 这时光头男子才发现了已经面目全非的瘦青年，诧异道：“你这脸是怎么回事？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 瘦青年看到光头男子的一刹那，鼻涕眼泪一下子就喷涌了出来。 可他犹豫了一瞬，紧接着又是“啪”的一声脆响，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瘦猴？你他妈疯了！” 光头男子就像活见鬼似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没事打自己嘴巴子干什么？我问你，是哪个兔崽子打的我弟弟！” 瘦青年无奈地摇了摇头，拼命冲着光头男子使着眼色。 可是他现在满脸青紫整张脸都已经肿胀了起来，本来就不大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就算戴着放大镜都不一定能看见他的眼色，更何况已经怒气攻心失去理智的光头男子了！ “你他妈的能不能说句话啊！” 光头男子眼瞅着瘦青年一下接着一下抽自己耳光，压根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突然冷哼了一声，抡圆了手臂狠狠地抽在瘦青年的脸上。 “啪！” 这一声响动明显压过了之前所有的巴掌声。 力道之大更是把瘦青年整个人直接抽倒在了地上。 瘦青年趴在地上弓着身子咳嗽了两声，竟然直接吐出了两枚牙齿。 满嘴都是鲜血看得人触目惊心。 “呜……呜……” 一道如猫叫般的哭声从瘦青年弱小无助的身躯中发了出来。 他活了二十几年还是第一次遇到今天这么憋屈且无助的情况。 不但要自己扇自己耳光，还要被不明真相的大哥扇耳光。 人世间最悲惨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光头男子听到瘦青年憋屈至极的哭声，内心烦躁之余也感到一阵愧疚。 可是越搞不清楚状况，他整个人就越发地暴躁。 突然他转过身死死地盯着陈江河等人，双眼一翻怒斥道：“你们几个老实交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弟弟是不是你们打的！” 纹身胖青年就昏倒在陈江河等人的桌前，而瘦青年也是站在陈江河这些人的面前扇着耳光。 光头男子就算是智商再不够用，也隐约猜测到什么了。 只不过他现在还没有彻底证实就是陈江河这几个人干的，否则早就已经大打出手了。 “人是我打的，谁让他对我家小姐动手动脚的。” 身材高大的阿娟果断站了出来，神情淡定至极。 如果说她刚才还感到一阵不安，现在因为有范彪这帮人的强力支援。 阿娟甚至觉得眼前这几条小鱼小虾都不够范彪这帮人塞牙缝的。 “我弟弟是你打的？” 光头男子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阿娟。 虽然阿娟的身高接近一米八，但是却长得格外清秀。 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一个弱女子能把膀大腰圆的纹身胖青年打昏在地。 阿娟淡定地点了点头，语气肯定道：“这个胖子，是我打的。” “好，好。” 光头男子连说了两声“好”，脸上流露出一抹狠意。 突然间猛地一转身，双手抄起了身旁的一把椅子就冲着阿娟用力砸了过来。 “轰！” 一声巨响传来。 光头男子手中的椅子被一脚踹地支离破碎。 巨大的力道瞬间传导出去，连同他本人都跟着倒飞出去两三米，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而阿娟就像是没事人一样依旧站在原地，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 “好！” “姑娘好样的！” “好俊的身手！” …… 烧烤店里顿时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喝彩声。 刚才阿娟一拳把纹身胖青年打昏在地，店里的绝大多数人并没有亲眼看见。 甚至就连坐在一桌的陈江河等人，也只是隐隐看到人影一闪并没有看真切。 可是刚才这一脚飞踹，在场所有人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无论是出脚的时机，力道还是速度，都已经到达了让人叹为观止的地步！ 即便是ufc的职业格斗选手也要甘拜下风。 陈江河看得眼前一亮，凝视着屹立在那里英姿飒爽的阿娟若有所思。 对方身上隐隐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这种感觉他也曾经在林晗的专属司机张宝成身上察觉过。 或许这就是真正的豪门家族能够在乱世中屹立不倒的底蕴所在。 现如今陈江河已经把自己的身体素质提升到了极致，整个人已经进入到了一段很长时间的瓶颈期。 而阿娟的身上却有着陈江河所需要的东西，可以进一步在精神和肉体上提升自己。 “咳……咳……” 光头男子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整张脸都已经憋成了酱紫色。 刚才那一脚踹出去的力道实在是太惊人了。 他甚至都不敢想象，如果没有提前用手中的椅子招架了一下，自己的肋骨到底会断几根了。 这一下光头男子再也没有丝毫怀疑。 自己的弟弟就是被眼前这个清秀的女子打昏在地的！ 而阿娟则是神情淡然地看着光头男子，微微摇着头流露出一抹失望和不屑。 早知道那个瘦青年打电话“摇”过来的都是这种“战五渣”。 她刚才就压根用不着担心和惊慌了。 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人设已经近乎于崩塌的边缘了…… “咳咳……小娘们……你知道我大哥是谁吗？” 光头男子在几名小弟的搀扶下费力地站了起来，色厉内荏地冷哼道。 “哦？你上面还有大哥？” 这一下阿娟倒有些好奇了，怎么内地的混混们这么喜欢玩俄罗斯“套娃”啊？ 打倒一个还有一个，大哥上面还有大哥？ “我告诉你……我大哥的名号，你可都别吓死了！” 光头男子喘着粗气，冷笑道：“我大哥就是‘彪哥’！四九城里响当当的大人物！” “只要他老人家一声令下，分分钟召集几千号兄弟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淹死！” 第348章 彪哥的大哥 话音刚落，在座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陈江河身旁的范彪。 光头男子竟然说自己的大哥是“彪哥”。 难道燕京这个地界上除了范彪这位“彪哥”之外，还有另一位“彪哥”？ 这种“双彪”的情况也实在是太赶巧了！ “你说的那个‘彪哥’，到底是什么人？” 范彪被众人的目光这样盯着，立马就坐不住了。 “嘿嘿，怕了？” 光头男子一看对方这几个人的神情，得意道：“我大哥姓范，大名范彪！” “咦——？” 这一下就连陈江河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饶有兴致地看着范彪。 “你小子说清楚，到底是哪个范彪！” 范彪被陈江河用这种眼神盯着，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恨不得揪着光头男子的脖领，让这孙子交待清楚还自己一个清白！ “我大哥的名讳是你能叫的吗！” 光头男子一脸不屑道：“儿童医院那边有家圆梦网，你知道？那是我们彪哥的一个小产业！” “圆梦网”四个字一说出口，就连范彪自己都愣住了。 虽然整个燕京市没有一千万人，也有八百万。 叫“范彪”的不夸张地说，装满几节火车皮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在儿童医院旁边开着一家叫“圆梦网”的范彪，可着整个燕京市绝对是独一份儿！ 就是他自己了！ “你……你说范彪是你大哥，你见过他吗？” 范彪现在哭笑不得，整个人的情绪都不连贯了。+ 光头男子梗着脖子得意道：“当然见过了，我前几天还跟彪哥一起吃饭喝酒来着！” “呃……” 范彪敲了敲脑壳，努力回忆着这几天发生的事和见过的人。 现在他手底下少说也有两三千号“网络水军”，私底下经常见面的小组长也有四五十号人。 每名小组长都负责联络四五十名组员。 这些小组长范彪自然都是非常熟悉的。 偶尔小组长们也会带一些最近表现不错的组员来当面见一见范彪。 如果能够得到范彪的认可，下一步就有晋级为小组长的机会。 可是范彪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自己曾经见过光头男子这号人物。 更别说这家伙面对面都没把范彪给认出来，这孙子摆明了就是在胡说八道啊！ 一想到光头男子打着自己的旗号招摇撞骗，范彪心头的怒火就抑制不住熊熊燃烧起来。 “既然你认识范彪，你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 范彪咬着牙克制着怒火沉声道。 光头男子犹豫了一瞬，满脸不屑道：“你他妈的算哪根葱！你让我给彪哥打电话我就打啊！” 范彪冷哼了一声，冲着大门口大声招呼道：“站在外面的进来几个！” 话音刚落，只见站在门口附近的壮汉们立刻闪身走了进来。 反应之快分明就是一直竖着耳朵瞪大了眼睛关注着店里面的情形。 呼啦一下子店里面就涌进来三四十号人，几乎把整个店面空余的地方都塞满了。 要知道彪哥这一声令下对于外面这帮人来说可都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如果表现的积极一些在彪哥跟前混个好印象，弄不好下一步晋升为小组长就有机会了！ “你……你们都是什么人……” 光头男子一看对方这么多人顿时有些慌张。 刚才光头男子带着手底下的十几个小弟过来的时候，看到烧烤店外面乌央乌央的聚集了几百号人还觉得有些纳闷。 这个时候他终于算是反应过来了。 弄了半天，外面那几百号人都是提前蹲在这里“埋伏”自己的啊！ 光头男子的目光扫向了蜷缩在角落里“呜呜”哭泣的瘦青年。 瞬间想明白瘦猴为什么自己抽自己耳光了。 以及刚进来的时候，店里的其他人为何用一脸戏谑的神情看着自己这帮人。 弄了半天瘦猴并没有疯，倒是自己蠢得像头猪！ “扑通——！” 下一刻光头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在了地上。 这样的变化实在是太猝不及防了。 把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看愣了。 “大哥……我有眼不识泰山……” 光头男子跪在地上双手作揖，看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跟在光头男子身边的十几个小弟一看大哥都跪下了，也纷纷跪倒在了地上可怜巴巴地求饶起来。 “你以为这样就没事了？” 范彪看着对方这副无赖模样，差点气乐了：“你今天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给范彪打电话，否则你就别想出这个门！” 光头男子一脸无奈道：“大哥……我这样的小角色怎么可能认识彪哥啊……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 听到光头男子亲口承认了不认识自己，范彪这才轻出了一口气。 要知道整个过程陈江河这位财神爷可都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 要是光头男子真跟自己有哪怕一星半点的瓜葛。 他可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位大哥……不知道您尊姓大名，兄弟我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 光头男子跪在地上，一脸崇拜的看着范彪。 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召集这么多人手，绝对是燕京这个地界上数得着的大人物了。 光头男子还是第一次有机会认识这样的“大神”，内心的崇拜敬仰之情早就泛滥成灾了。 “我有个屁的尊姓大名，不过是在儿童医院那边开了个小网，认识的兄弟们叫我一声‘彪哥’。” 范彪冷哼了一声，神情淡然道。 “您……您就是彪哥！” 光头男子当场就石化在了原地，脸上谄媚的笑容瞬间就僵硬了。 冒充“大神”的小弟结果却遇到了“大神”本尊！ 这简直就是要人亲命的节奏啊！ “你们几个今天是茅坑里摔跤，找死（屎）啊。” 范彪摇了摇头，冷笑道：“你们得罪什么人不好，偏偏要得罪我范彪的大哥！要是不给你们几个留下点‘纪念品’，都对不起我这个当小弟的一片孝心！” 刹那间，光头男子这帮人以及刚刚涌进烧烤店的几十号人全都愣住了。 传说的“大神”彪哥上面竟然还有大哥！ 那得是多么恐怖的存在啊！ 光头男子早就已经吓得瑟瑟发抖，颤栗的目光缓缓看向了陈江河一行人。 这一桌除了几位绝世大美女之外，就只剩下陈江河一个男子。 可对方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年纪，怎么可能是“大神”彪哥的大哥呢！ 第349章 必须学会! 光头男还在惊疑不定。 范彪已经转过身恭恭敬敬地向陈江河请示道：“大哥，这几个孙贼该怎么处置，要杀要剐但凭您发落。” 这番话一说出口，光头男这帮人全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齐刷刷地看向了陈江河。 要知道现在虽然是法治社会，但是时不常也会出点凶杀案和人口失踪案。 这要是真得罪了狠人，光头男这帮人从此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熟悉范彪的人早就已经对他这种“江湖习气”见怪不怪了。 可是其他人哪儿知道“要杀要剐”这四个字到底有几分深浅啊！ 因此除了陈江河，唐婉和沈若涵少数几个人以外。 在场其他人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里。 手心里更是捏了一把冷汗。 “每人旋一瓶酒。” 陈江河早就考虑好了处置这帮人的方式。 话音刚落，光头男这帮人不约而同地轻出了一口气。 他们原本以为自己这条小命要交待在这里了，没想到最后的惩罚竟然是旋一瓶酒这么简单。 话说回来，什么是“旋一瓶酒”啊？ 和“吹一瓶酒”有什么区别呢？ 光头男也来不及考虑细节方面的问题了。 要是再不抓住这个好机会后悔都来不及了！ “老板，拿两箱啤酒过来！” 光头男站起身向店老板招呼道，眉梢间都隐藏不住一抹喜色。 啤酒转眼间就搬了过来，店老板和老板娘几乎是一路小跑的。 他们两口子开烧烤店也有七八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大场面。 店里的客人们还可以抱着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心态。 他们两口子却是全程都在提心吊胆，生怕双方突然爆发群殴或者冲突。 到时候砸坏了店里的桌椅板凳还是小事，万一把人打成重伤甚至闹出人命。 这个烧烤店到时候肯定就开不下去了。 一家老小的生活也就没有着落了。 尤其是刚才听到范彪说出“要杀要剐”四个字的时候。 两口子的脑袋瓜更是“嗡”的一下差点就要当场崩溃了。 光头男拎起一瓶啤酒放在嘴边，“咔”的一声干脆利落地把瓶盖咬开了。 然后“咕嘟”“咕嘟”一眨眼功夫就把一瓶啤酒吹干了。 那些小弟们也都一个个有样学样，拿起一瓶酒吹了下去。 “大哥，您看这酒我们都已经吹了……” 光头男一脸谄笑地看着陈江河，毕恭毕敬地等候着发落。 陈江河却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不置可否。 光头男被盯得的头皮一阵发麻，又转过身可怜巴巴地看着范彪。 “我大哥刚才说的清清楚楚，每人旋一瓶酒！你们知道什么是旋酒么？” 范彪沉吟了片刻，皱着眉头冷哼道。 “旋酒？这是什么新讲究么……” 光头男一脸懵圈地看着范彪。 他身旁那些小弟们也都是茫然不知地摇着头。 这个年头只听过“吹啤酒”哪儿听过什么“旋啤酒”啊！ 刚才他们听陈江河说“旋一瓶酒”的时候没弄明白什么意思，还以为只是“对瓶吹”换了个说法呢。 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彪哥，你找个兄弟给他们示范一下。” 陈江河淡淡说道。 “大哥，不用其他人，我亲自示范！” 范彪当即自告奋勇拎起一瓶啤酒，咬开瓶盖后仰着脖子对准嘴巴用力一摇。 只见瓶中的啤酒仿佛惊涛骇浪中的漩涡一般，急速旋转着灌入口中。 这一番堪称神奇的操作顿时让在场的人眼睛都瞪圆了。 “内地喝啤酒竟然还有这么好玩的喝法，我也想试试。” 郑丽缇看到这一幕激动地跃跃欲试。 却被身旁的阿娟给及时拽住了：“小姐，请自重……” “唔……” 郑丽缇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有些失态。 好在她环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陈江河等人在注视自己，这才不易察觉地轻出了一口气。 “彪哥，您这喝酒的方式真是盖了帽了！原来这就是旋酒啊！今儿弟兄几个算是开眼了！” 光头男也是竖起大拇指，佩服地五体投地。 可是范彪丝毫没有为这通“马屁”所动。 他抹了抹嘴巴，随手把空瓶往旁边一丢，冷冷地看着光头男这帮人。 “彪哥，兄弟懂！我们哥几个这就旋一瓶酒！” 说着光头男又拎起一瓶酒咬开盖，然后仰着脖子对准酒瓶子。 模仿着范彪刚才的动作用力转了一下。 可是“旋酒”这种绝活哪是这么容易就学会的？ 光头男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啤酒直接从嘴里喷了出来。 整个人宛如一个活生生的“人体喷壶”。 其他几个小弟也不比光头男强多少，一个个都学的“四不像”。 不一会儿功夫光头男这帮人的脸上，身上都被喷的湿漉漉的到处是啤酒。 整个烧烤店的气氛也一下子被带动了，人们纷纷兴高采烈地喝着倒彩。 就连一直极力保持“豪门千金”形象的郑丽缇也忍不住拍手称快，咯咯大笑。 唐婉和沈若涵等人则是饶有兴致地旁观着这一幕闹剧，忍俊不禁。 这几位女士没有一个对光头男这帮人产生同情心的，更没有觉得这帮货们可怜。 因为她们心里面都跟明镜似的。 今天这帮货们如果不是遇到了陈江河和范彪这样的狠人。 而是几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或者大学生。 简直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样可怕的事情！ 陈江河只是惩罚这帮货们“旋酒”已经是足够仁慈了。 是应该让这帮欺软怕硬的混混们好好长点记性了！ 一转眼功夫，两大箱总共48瓶啤酒就被光头男这帮人灌进了肚子里。 可是他们连“旋酒”的皮毛都没有学到。 “老板，继续上酒！” 光头男打着酒嗝，红着眼向一旁的店老板招呼道。 “好嘞——！” 又是两大箱啤酒送到了光头男的面前。 “继续喝！今天必须把旋酒给学会了！” 光头男一发狠，又咬开一瓶啤酒对准嘴巴用力一摇。 那帮小弟们也都一个个硬着头皮跟上。 ……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光头男这帮人就横七竖八地倒在了烧烤店的地板上。 他们身旁已经堆满了上百个啤酒瓶子。 场面看上去蔚为壮观。 “喂。” 陈江河缓缓起身，冲着蜷缩在角落里的瘦青年招呼了一声。 瘦青年早就被刚才发生的一切给吓傻了，愣在原地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我大哥叫你呢！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范彪走上前一脚踹在瘦青年的屁股上，把对方直接踢了个趔趄。 “大哥……大哥……求求您饶了我好不好……” 瘦青年满脸鼻涕眼泪，苦苦哀求道。 第350章 你是认真的么 陈江河看了瘦青年一眼，淡淡道：“吹一瓶酒。” 瘦青年显然没有听清，哭丧着脸道：“旋酒太难了……我学不会啊……” 范彪也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道理光头男那帮人都要“旋酒”，而瘦青年却只要吹一瓶就可以了。 “谁让你旋酒的？我让你吹一瓶。” 陈江河语气加重了几分。 这次瘦青年听的真真切切，又惊又喜地从地上拎起一瓶啤酒咬开猛灌起来。 “啤酒不能吹，只能旋。” 陈江河淡淡道。 瘦青年眼瞅着一瓶啤酒喝的就剩下一点底儿了，顿时呛得咳嗽起来。 “老板，你店里都有什么白酒？” 陈江河扭过脸向一旁的店老板问道。 店老板愣了一下，连忙说了好几种白酒。 基本上都是几块钱十几块钱的中低档白酒。 “拿一瓶56度的红星二锅头。” 陈江河点头道。 “这酒可是一斤半的量。” 店老板小声提醒道。 “我要的就是这个，量小了我还怕他不够喝。” 陈江河神情平静道。 于是在众人的震惊之下，一大瓶750l的56度红星二锅头送到了瘦青年的面前。 瘦青年看到这么大一瓶高度白酒，整个人都傻了。 他哭丧着脸哀求道：“大哥……我喝不了这么多……我能旋啤酒吗？” 陈江河冷冷地看着对方，不置可否。 “我大哥让你喝白的，你他妈还敢挑三拣四！” 范彪冷哼了一声，怒斥道：“你信不信哥几个让你这孙贼喝点热乎的！” 瘦青年一听对方竟然让自己喝“热乎的”，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他满脸愁苦地看着眼前的二锅头，突然一咬牙拿起来“咕嘟嘟”灌了下去。 不过没喝完一小半就有反应了，高度白酒的烈性刺激着胃囊的收缩。 瘦青年“哇”的一声就吐了出去，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蹲在地上捂着胸口打酒嗝。 范彪看到瘦青年偷懒，走过去踢了踢他屁股提醒道：“快点，这瓶喝不完有你好果子吃！” 瘦青年抬起头绝望地看了范彪一眼，又端起酒瓶子猛灌了起来。 这次没喝几口就剧烈地咳嗽起来，紧接着又“哇”的一声吐的满地都是。 范彪显然没打算轻易放过这货，愣是让瘦青年把一整瓶二锅头都喝了下去。 只不过这个货一边喝一边吐，到最后也不知道留在胃里的能有多少。 “砰——！” 瘦青年喝完了瓶里的最后一口酒，终于支撑不住歪倒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至此整场闹剧才算是彻彻底底地“收尾”了。 陈江河从包里拿出两沓崭新的百元大钞，递给了一旁的范彪。 范彪愣了一下，后退了两步连忙摆手道：“大哥，您这是做什么……您平日里对兄弟们已经够意思了！” 这段日子，陈江河除了按照发帖量给范彪手底下的“网络水军”发放奖励之外。 还把自己开发的那款传奇辅助软件交给范彪来运营。 这个年头网游辅助软件还处于不受法律监管的盲区。 这款“传奇辅助”上线之后便迅速占据了辅助软件市场的第一把交椅。 但凡是玩《热血传奇》的玩家几乎都是人手一个。 而这款辅助软件只是极大了方便了玩家们的游戏操作，并没有对游戏的平衡性造成任何影响。 到了后来就连《热血传奇》的官方也默许了这款辅助软件的存在。 而陈江河也趁热打铁，让范彪代替自己出面与盛大游戏公司的运营部负责人洽谈。 最后双方经过友好协商，把“传奇辅助”的版权以1000万元的超低价格甩卖给了盛大公司。 之所以说1000万元是“超低价格”，是因为“传奇辅助”上线之后的半年时间里，每个月的充值付费收入都超过了1000万元。 甚至个别火爆的月份充值付费收入已经直逼2000万元大关了！ 当然盛大公司也不会白捡这个大便宜。 而是把后续“传奇辅助”的运营充值收入以“五五分成”的方式进行双方共享。 虽然陈江河这一番操作导致辅助软件的收入锐减了一半，但是也在根本上解决了辅助软件合法性的问题。 而范彪作为陈江河最忠实的小弟，每个月都能拿到高达100万元的分红收入！ 一年多前范彪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网老板，现如今他也算是燕京城里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但是范彪发达了之后头脑却是相当冷静。 他知道自己能有今天全靠陈江河这位“财神爷”的点拨。 这辈子只有稳稳抱住对方这根“大腿”，他才能闭着眼睛享尽荣华富贵安枕无忧。 “大哥，您几位等下还有什么安排么？我前段时间新开了一家ktv，您能不能赏个光啊？” 范彪搓着双手一脸憨厚的笑容，让人看了都不忍心拒绝。 “大晚上的就别折腾了，大家都累了。” 陈江河微笑着婉拒道：“等哪天有空了，我再过去给你正式庆贺一下。” 范彪开ktv的事情陈江河是知道的。 只不过他当时人还在山城县不方便回来，就让唐婉随了10万块礼金聊表一下心意。 陈江河好不容易回到燕京，又为了迎接从香港来的郑丽缇耽误了这么久。 内心深处早就想和唐婉“夫妻双双把家还”了，哪儿还有心情去ktv唱什么歌啊？ “江河……要不咱们去ktv唱一会儿歌？” 这时，唐婉突然小声在陈江河耳边说道：“咱们上次去ktv唱歌，还是上大学的时候参加同学的生日宴呢。” “婉儿，你是认真的么。” 陈江河有些诧异地看着自己女人，后者则是神情坚定地点了点头。 其实也不怪陈江河感到奇怪。 从他认识唐婉开始，就知道对方在唱歌方面一丁点的天赋和兴趣都没有。 大学时期去ktv唱歌，唐婉也是一直全程当听众，死活都不愿意去唱一首。 主要是她对自己五音不全的歌声太有自知之明了，所以才果断选择了“藏拙”。 而陈江河却恰恰相反，是个不折不扣的实力派“麦霸”！ 想当年刚上大一的时候，他还参加了校园歌手大赛荣膺“十大歌手”第三名的傲人成绩！ 可是在陈江河已经婉拒了范彪的盛情邀请之后，唐婉却主动提出来要去ktv唱歌。 这个情况实在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第351章 辣手摧花 离开前陈江河把一叠百元大钞交给了烧烤店老板，约莫两三千块。 他们几个人在店里折腾了半天，也给店里造成了一些影响和损失。 这些钱就算是赔偿和精神损失费了。 一行人在夜色中开车来到燕京最热闹的夜店一条街。 这个年头人们的娱乐方式还比较单一，到了晚上这条街的夜店生意相当火爆。 璀璨的霓虹灯闪烁，街道上到处都是俊男靓女！ 在数十家酒和ktv中，外观最醒目的要数位于黄金位置的金鼎夜总会。 这也正是范彪前不久新开的ktv。 陈江河这些人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纪，自以为都是年轻人。 可是到了夜店这个环境里，他们才发现自己的心态早已经老了。 一行人在范彪的带领下走了进去，刚进门就看到夜总会大厅中间有一个硕大的舞台。 几道强烈的灯光打在舞台上，灯光下几个女孩正在舞台上卖力地扭动着身躯。 身上只穿着带亮片的轻薄衣服，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在外面。 夜总会里面的人神情亢奋，一个个呐喊着，打着口哨！ 女孩们一边扭动着身躯，脸上也奋力挤出迎合的笑容。 台下的男人们一双双目光死死盯着这些女孩，时不时还有人把钞票丢到舞台上。 女孩们则是一边感谢一边弯腰捡起钞票塞进胸衣里。 弯腰的瞬间免不了春光乍泄。 白花花的一片风景更是瞬间把全场的气氛抬升到顶点。 陈江河看到这一幕不由地微微皱眉。 这显然和自己理解的ktv已经是天差地别了。 沈若涵和郑丽缇等人也有打退堂鼓的意思，只觉得自己这些人和夜总会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 范彪察言观色的能力何其的厉害，当即就察觉到陈江河等人在这个环境里的“不自在”。 “大哥，现在的夜店都是这样子，不然吸引不了客人啊！” 范彪一脸无奈道：“您要是觉得吵闹，咱们就去包厢里面唱歌，保证不会受到任何干扰。” 陈江河回头看了唐婉一眼，见对方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点头道：“彪哥，那就麻烦你安排一个清净点的包厢。” “好嘞！” 范彪见陈江河同意留下来顿时暗暗松了一口气，当即带着众人坐电梯去了三楼最大的一个包厢。 这个包厢平日里几乎不对外开放，都是范彪用来招待最重要的客人。 今天晚上能把陈江河这位“财神爷”请过来。 范彪瞬间感觉到蓬荜生辉，嘴巴都乐得合不拢了。 陈江河等人走进包厢，顿时被内部极尽奢华的装饰看愣神了。 虽然陈江河的身家已经上百亿了，但是却一直过着朴素低调的生活。 除了鞋子是价值上千块的户外品牌，衣服和裤子都是几十块钱的地摊货。 看到眼前这个装修如此奢华的包厢，陈江河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四个字。 “纸醉金迷”。 难怪世间有那么多人都沉醉于物欲横流当中。 金钱的魅惑力果然是不容小觑的。 “小叶，去招呼几个服务员过来端茶倒水。” 范彪冲着身旁一名穿着高开叉旗袍，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吩咐道。 “彪哥，您放心，我一定把客人们服务好。” 妖艳女子掩嘴妩媚地一笑，扭着盈盈一握的小腰优雅地离开了。 陈江河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隐隐能察觉到范彪和妖艳女子的关系不一般。 几个月前他还曾见过范彪的老婆，是一个年近四十身材臃肿的女人。 岁月流逝早已经夺取了她的芳华，就连陈江河都不忍心多看对方几眼。 现在的范彪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身价千万的“成功人士”。 恐怕身边少不了像妖艳女子那样的“尤物”。 跟家里面的糟糠之妻相比，绝对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差距。 眼瞅着“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句话在范彪身上淋漓尽致地展现。 陈江河除了暗暗叹气外也没有任何办法。 就在这时，包厢的大门缓缓打开了。 只见十几个青春靓丽的身影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陈江河等人好奇地看了过去，只见站在眼前的都是十七八岁风华正茂的少女。 她们都画着精致的淡妆，穿着裁剪合体的天蓝色制服。 青春靓丽的模样瞬间让包厢里璀璨的灯光都有些黯然失色。 “你们几个都听好了，这位就是我范彪的‘贵人’，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好大哥！” 范彪指着坐在沙发最中央的陈江河激动道：“你们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我大哥服务好了！” 这番话刚说出口，女孩们的目光顿时齐刷刷地看向了俊朗帅气的陈江河。 一下子让平日里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陈江河有些不淡定了。 隆重介绍完陈江河，范彪接下来只是草草地介绍了一下唐婉等人。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范彪并没有点明陈江河和唐婉两人的夫妻关系。 这让已然成为众多年轻女孩眼中“猎物”的陈江河越发感到费解。 “咳，我跟大家介绍一下……嘶——！” 陈江河当然不能任由这种误会蔓延，当即指了指身旁的唐婉准备表明身份。 可他的话刚说了一半，一道钻心般的疼痛就从大腿传遍全身。 陈江河诧异地扭过脸看了唐婉一眼，对方正冲着自己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 这一番“辣手摧花”的操作显然是让陈江河闭嘴，不想当众暴露两人的夫妻身份。 可是陈江河却是越来越糊涂了，摸不清楚自己女人这样做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事实上不止是陈江河糊涂了，就连沈若涵和郑丽缇也是一脸的诧异和狐疑。 要知道这个世上从来都是女人不放心自己男人，担心对方在外面沾花惹草招蜂引蝶。 哪儿有唐婉这种女人？ 不但要上赶子带着自己老公来夜店，还要刻意隐瞒两个人的夫妻身份。 这不是明摆着逼自己老公在“万花丛中”犯错误么！ “哥哥，你长得好帅啊！” “哥哥，你会不会划拳啊？” “哥哥，我敬你一杯酒好不好？” …… 果然不出所有人的预料，这些年轻女孩们一窝蜂地就朝着陈江河涌了过去。 把这个一脸懵圈的帅气男子团团围在中央，想要挣扎摆脱出来完全不可能！ 第352章 包厢里的游戏 “等一下！” 在陈江河被这群小姑娘彻底“湮没”的前一刻，及时出声制止这一桩“惨剧”的发生。 “彪哥，把你的包给我。” 范彪愣了一下，旋即把自己随身携带的那个鼓鼓囊囊的gi包双手递给了陈江河。 这种限量版的奢侈品包包原本只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很少有人真的会用它来装东西。 可是眼前这个包却被范彪塞的满满当当，几乎都要胀破肚皮了。 陈江河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皮包的拉链打开了，只见里面全都是一沓一沓崭新的百元大钞。 总金额足足有十几万。 陈江河猜测这还是因为包里只能装下这么多钱了。 范彪的这副做派像极了一夜暴富的暴发户。 无论走到哪里手里如果不揣着十几万现金，就像是出门没穿衣服一样。 没有安全感！ 陈江河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把一沓一沓百元大钞从包里拿出来，然后码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随着现金越码越高，这群小姑娘的目光便彻彻底底地被吸引了过去。 事实证明就算陈江河长得再帅，气质再出众，个人魅力再强。 依然抵不过金钱对于这些小姑娘的吸引力。 陈江河看到场面终于被控制住了，不易察觉地轻出了一口气。 这群小姑娘的视线这时也渐渐从成堆的百元大钞上移开了，全都一脸期待地看着陈江河。 内心深处的激动更是溢于言表。 “咱们一起玩个游戏，谁如果赢了这桌上的钱就归谁。” 陈江河微笑着说道。 一听到要玩游戏，不止是这群小姑娘，就连唐婉、沈若涵和郑丽缇等人也瞬间提起了兴趣。 而范彪站在一旁也是乐呵呵的，丝毫不在意陈江河用自己的钱作为奖励的筹码。 毕竟跟让陈江河这位“财神爷”玩的高兴比起来，这区区十几万块连个屁都算不上！ “第一个游戏，我出上联，你们来对下联。谁能对出来就奖励1000块，对不出来就罚深蹲100下。” 陈江河笑呵呵道。 这群小姑娘一听到玩的游戏竟然是“对对联”，不由地面面相觑。 平日里玩惯了喝酒，划拳，掷色子这一类简单粗暴的游戏。 陈江河提出的这个游戏明显“高大上”。 不过只要能对出下联，就能拿到1000块的奖励。 这个年头1000块已经相当于燕京市一名普通职工一个月的工资了。 这样的奖励已经可以用“壕无人性”来形容了，任谁都没办法不心动。 而且就算对不上对联，也不过是罚深蹲100下。 惩罚相对于收益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陈江河拿出纸和笔，沉思片刻后写下了几个字。 一旁的唐婉和沈若涵好奇地凑过来，想要看看陈江河到底写了什么。 可是看到纸上写的字以后，两个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极度的诧异。 坐在稍远位置的郑丽缇原本就已经很好奇了，再看到这俩姐们的表情便彻底坐不住也凑了过来。 “奇变偶不变？这是什么意思？” 郑丽缇不由自主地念出声来。 从小在香港土生土长的她，当然不明白这句话的内涵。 她甚至还把“奇”念出了“qi”的发音。 “郑同学，那个字应该念‘ji’，而不是‘qi’。” 沈若涵忍不住纠正道。 郑丽缇瞬间反应过来了，如果念“ji”的话这里的“奇”应该是“奇数”的意思。 而“偶”应该就是“偶数”的意思。 这样看来“奇变偶不变”这句话应该是一句数学公式口诀。 只不过郑丽缇从小就在香港上学，并没有听过这句内地高中耳熟能详的数学口径。 那群小姑娘此时也听清楚了陈江河出的“上联”。 几乎没有多作犹豫，她们便一个个接过纸笔写出了下联。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十几个小姑娘全都准确无误地写出了下联“符号看象限”。 这也就意味着她们至少都是高中文化程度。 陈江河笑呵呵地看着小姑娘们依次从桌上拿走1000块现金，内心深处却微微感到诧异。 他原本以为自己出的这个上联至少能难倒一多半的人，没想到就跟白送钱一样！ “大哥，她们可都是兼职的大学生，一般的问题难不住她们的。” 范彪笑着解释道，语气中难掩一抹得意。 陈江河听了之后内心更加震惊了，没想到夜店服务员竟然都是在校大学生。 这不是明摆着耽误她们的学业，引人误入歧途吗！ 范彪看出了陈江河神情有些发冷，当即战战兢兢道：“大哥，现在的夜店都流行找大学生做兼职。大学生有文化有素质，学习能力强……” “好了。” 陈江河摆了摆手，示意对方不要再说了。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这个道理他当然懂。 只能说现在这个社会的有钱人不但越来越会玩，而且还玩出了新高度。 对于他们来说几万块甚至几十万块并不算什么。 可是这些钱却已经足够把本该在大学校园里专心学习的小女孩们拖入无底的深渊。 陈江河也知道，肯定不止是范彪开的夜总会里有这样的现象。 整个燕京乃至整个国内的夜店，这样的现象恐怕早已经蔚然成风根深蒂固了。 陈江河轻叹一声，目光淡淡地扫过眼前这一张张青春稚嫩的脸庞，内心深处犹如刀绞一般痛楚。 要知道他可是从20年后重生回来的中年大叔。 这些十七八岁的女孩在他眼中，犹如隔了一辈的小姑娘。 就像是他自己的女儿一样。 眼瞅着这些小女孩们在夜店里为了金钱自甘堕落。 陈江河平生还是第一次如此地痛恨金钱。 同时也深深地感到自己在社会大潮流中的无能为力。 他可以选择当场把范彪训斥一通，甚至还能强势逼迫对方把这家夜总会关停了。 但是这条街上的其他夜店呢？ 以及全国范围内数以十万计的夜店呢？ 退一万步说，即便是把全国所有的夜店都关停了。 也会有层出不穷的方式让那些年轻女孩们堕入欲望的深渊。 陈江河沉默的这段时间，脸色格外吓人。 整个包厢的气氛仿佛凝固住了一样。 就连唐婉，沈若涵和郑丽缇等人都不敢大喘气了。 更何况那群少不更事一脸稚嫩的小女孩了。 她们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和之前来夜店的那帮油腻男们完全不同。 甚至有些女孩在面对陈江河时产生了一种被自己父母“抓包”的错觉和羞耻感。 “咱们继续玩第二个游戏。” 就在这时，陈江河抬起头似乎在内心深处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看着这群女孩们淡淡道：“你们从现在开始做深蹲，一个深蹲10块钱，一直做到把桌上的钱分完为止。” 第353章 为什么没申请 一个深蹲10块钱！ 这群女孩们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要知道这个年头下个馆子也就几十块钱，一个大学生每月的生活费也就两三百块。 这听起来简直跟捡钱没有任何区别！ “哥哥，您说这个话是认真的，没跟我们开玩笑？” 其中一个女孩有些不确信地看着陈江河。 “我很认真，这些钱你们几个今天分不完就不许停下来。” 陈江河神情认真道。 “好，咱们一言不为定，可不许反悔哦！” “哥哥，您信不信今天我们几个做深蹲能做到你破产！” …… 十几个女孩当即兴冲冲地开始重复地做蹲起的动作。 刚开始的几十个深蹲女孩们都做的格外轻松，动作也都干脆利落。 等到蹲起接近100下的时候，大多数女孩的动作已经变得有些缓慢和僵硬。 “每做够100次，都可以过来领奖励。” 陈江河面无表情地说道。 很快这些女孩们陆续做够了100次深蹲，依次从桌上拿走了1000块现金奖励。 不过她们脸上的笑容却已经渐渐消失了，甚至显得有些迷茫和恐慌。 因为桌上依然有十几万的现金堆成厚厚的一沓。 而刚才做的100次深蹲已经让这些女孩们掂量出了自己到底有几分斤两。 今天想要把桌上十几万现金全部分光，平均每个人至少要做一千多次深蹲！ “哥哥，如果我们今天做不动深蹲分不完桌上的钱怎么办啊？” 其中一个女孩已经有打退堂鼓的意思了。 陈江河淡淡道：“如果游戏完不成，那之前得到的所有奖励就要全部收回。” 这番话透着冷冰冰的意味，而且给人一种毋庸置疑的压迫感。 女孩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惶恐和不知所措起来。 原本她们每个人都已经拿到了2000块的奖励。 这已经大大超越了平日里陪酒陪玩的收入了。 现在却突然告诉她们要把2000块全部收回去，那简直比在她们身上割肉还要难受！ “姐妹们，咱们一起努努力加把劲，好不好！” “不就是一千多个深蹲么，咱们一定能把桌上的钱分光！” “加油加油加油！努力努力努力！” …… 十几个女孩一边相互加油鼓劲，一边又开始做起了深蹲。 这一幕看在唐婉等人的眼中，内心深处微微感到有些不忍心。 可是她们也似乎察觉到了陈江河这样做的意图所在。 这些女孩们是应该早一些明白社会上弱肉强食的道理。 弱者在强者面前非但没有任何胜算，到头来还会成为强者的“盘中餐”。 这次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女孩陆续做完第二套100次深蹲。 当她们依次从桌上拿走1000块现金的时候，脸上再也没有丝毫喜悦的神色。 “动作怎么都慢腾腾的？黄牌警告一次！下一次就直接取消游戏资格！” “你刚才的几个动作都不标准，罚你重新做双倍的深蹲！” “两个动作之间停顿不能超过2秒钟，第一次黄牌警告，第二次直接取消资格！” …… 陈江河就像是血汗工厂的恶霸监工一样，不断地随口颁布着新的规则。 而这些女孩们除了唯唯诺诺地遵守，完全没有反抗和质疑的勇气。 很快所有女孩们都陆续做完了500次深蹲。 当她们再一次去陈江河面前领取1000块奖励时，纤细的长腿都在不受控制地打颤。 她们的头发早已经被汗水浸透，小脸上精致的妆容也彻底花作一团。 甚至有些女孩因为蹲起的动作幅度过大，把制服短裙的裙摆都给撕裂了。 至于制服上衣崩掉扣子的那更是人人皆有。 第六组100次深蹲刚开始没做几个，便有女孩陆续踉跄倒地无论如何都爬不起来。 “出局！” “出局！” “出局！” …… 到最后完成第六组深蹲的只剩下三个女孩，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们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你们三个是选择继续还是选择放弃？” 陈江河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桌上还剩下的一大半现金，约莫还有七八万块。 这三个女孩想要把剩下的钱分完，平均每个人至少还要再做两千多次深蹲！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更何况陈江河还拥有随口颁布规则的无解操作！ 想要玩死这几个小姑娘，简直就是轻松加愉快！ “哥哥，我放弃……” “我也放弃……” “哥哥……” 三个女孩极度不甘心地交出手里的7000块现金，就仿佛每个人的灵魂都被抽离了身体。 不知道是谁最先开始轻轻地抽泣，很快所有女孩都开始“嘤嘤”地哭了起来。 偌大一个包厢里，十几个女孩瘫坐在地上哭作一团。 这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众人在同情可怜这些女孩的同时，内心深处都觉得陈江河实在是太不怜香惜玉了。 虽然这些女孩们一个个贪图金钱和物质享受，但是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教育她们一番呢？ 非得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把她们弄成这样悲惨可怜的境地？ “小妹妹，你是哪个大学的学生？” 这时陈江河缓缓起身，走到其中一个正在哭泣的女孩身旁轻声问道。 女孩愣了一下，抬起头梨花带雨地看着陈江河，哽咽道：“哥哥……我是燕京外国语的……马上就要上大二了。” “你期中考试成绩怎么样？” 陈江河声音温柔道。 女孩迟疑了一瞬，红着小脸羞涩道：“我没有考好……有三门功课不及格。” “你为什么来夜店做兼职啊？” “来钱快……我平日里花销比较大……家里给的钱根本不够用。” 陈江河轻叹一声，又逐个问了其他女孩。 得到的回答大同小异，绝大多数女孩的功课都只能用糟糕来形容。 而她们最初来夜店兼职的原因也不过是想买一件好看的衣服，一部最新款的手机，一套品牌的化妆品…… 逃课，考试挂科对于她们来说都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唯独有一个叫小田的女孩显得极为特殊，甚至还拿到了学校的奖学金。 “我哥哥病了，尿毒症，透析要很多钱……我瞒着家里面想挣点钱减轻一下负担。” 小田轻抿着薄唇，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 她也是刚才坚持做完600个深蹲的三个女孩之一。 而其他两个女孩一个是舞蹈系的另一个是体育系的。 小田这个中文系的娇弱女孩身体素质远不如对方，却全凭着一股子毅力也坚持到了最后。 “江林慈善基金会不是有大病专项扶贫么？你为什么没有申请？” 陈江河微皱着眉头诧异道。 小田轻叹一声，眼神中闪过一道无奈：“我提交过申请，但是跟其他家庭比起来，我们家已经算是条件好的了……” 第354章 卖身契 人世间有一种悲惨，叫做“你还不够惨”。 至少在某种意义上没有其他人悲惨。 就像是一些伤残人士去专业机构进行伤残鉴定。 因为一些条条框框的规定办理不了更高等级的残疾证。 从而获得的福利待遇补贴便会大打折扣。 江林慈善基金会虽然累计已经向社会发放了超过10亿元的扶贫基金。 但是相对于整个社会需要扶贫的家庭人数来说，依旧是杯水车薪。 因此基金会不得不制定一些条条框框的标准，来让更加贫困的家庭能够拿到扶贫资金。 很显然，小田的家庭便是因为各种因素被圈到了条条框框的范围之外。 既然规则已经制定好，所有人都必须严格遵守。 即便是江林集团的老板陈江河，也不能凭借个人的喜好和想法来随意篡改规则。 此刻在包厢里进行的所谓的“游戏”也是同样的道理。 尽管陈江河很想把桌上的钱塞到小田的手中让她帮助家里渡过难关。 但是这样做就是公然违反游戏规则，对于其他十几个女孩来说是不公平不公正的。 而且平白无故给一个女孩塞钱，很可能会摧毁她自强自立的做人原则。 即便她已经被迫选择了在夜店兼职赚钱，但这至少也是凭借自己的努力工作来换取报酬。 和直接伸手接受别人的“施舍”完全是两个概念。 “哥哥……我真的很需要钱。” 小田轻抿着红唇沉吟良久，突然抬起头看着陈江河道：“我哥哥下个月就要做换肾手术，还差15万……” 她停顿了一瞬，似乎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挤出一丝惨然的笑容：“我从小到大都没谈过男朋友，如果您能帮我……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这番话一说出口，整个包厢的气氛都仿佛凝固住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小田，紧接着又转向了陈江河。 就连范彪也不易察觉地轻叹了一声，神情中满是纠结。 前几天小田就找过范彪，说出过同样的一句话。 范彪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果断拒绝了。 一来两个人的年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范彪只比小田的父亲年轻三四岁而已！ 他要是真的对小田下手了，跟牲口还有什么区别？ 二来范彪的身边并不缺女人，而且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更何况夜场的漂亮女孩实在是太多了，小田这种清纯路线并不是他喜欢的风格。 不过范彪也在暗中帮了小田不少忙尽可能让她赚到更多小费。 包括这次陈江河过来玩，也是他特别嘱咐让小田过来服务。 毕竟在范彪看来，陈江河这位真正的“财神爷”只要随便“洒洒水”。 小田就能收获颇丰，她哥哥的手术费说不定就能如期凑齐了。 可是事情的进展完全超出了范彪的预料。 尤其是陈江河让所有女孩做深蹲，不但把女孩们累瘫在地就连之前拿到的奖励也全部“泡汤”。 这让范彪都隐隐觉得陈江河太不懂得怜香惜玉，甚至都有些“变态”了。 “你真的愿意做任何事情？” 陈江河神情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瘦弱无助却又骨子里透着倔强的女孩。 小田轻咬着红唇，缓慢而又坚定地点了点头。 这段日子里，她亲眼看着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哥哥饱受病痛的折磨。 亲眼看着四十岁出头的父母双亲容颜逐渐憔悴，青丝变华发。 她自己在学校里也是能省则省，一天的生活费已经压榨到了不足2块钱！ 每天就靠吃馒头和食堂里的蔬菜汤艰难度日。 晚上还要跑到夜店做兼职赚小费凌晨三四点钟才能回到学校。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原本就只有90多斤的她又暴瘦了十几斤。 168的身高体重却只剩下80斤出头，她自己也不知道还能这样撑多久。 因为不肯跟客人出台，小田每天晚上累死累活也只能赚七八百块的小费。 半个月下来也只攒下来一万块出头。 和十几万的天价手术费相比，完全就是杯水车薪。 如果不是被逼到绝境，小田也断然不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如此“恬不知耻”的话。 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位叫陈江河的神秘富豪男子，就是她想要救活哥哥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好。” 陈江河说了一个“好”字，便拿出纸笔飞速地写了起来。 小田看到这一幕，小脸顿时变得一片刷白。 瘦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瘫倒在地上。 她当然知道对方这样做意味着什么。 她也知道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的午餐。 所有的东西都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能获得。 这个夜店每天都会有新的女孩出现，也会有旧的面孔消失。 那些消失的面孔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小田在周围人的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了不少“内幕”。 谁谁谁被哪个大款看中以后“金屋藏娇”。 谁谁谁成了哪个阔少的“玩具”。 甚至还听到过谁谁谁永远在这个世界消失的传闻。 毕竟这个世界上有的人根本就不是人。 这些不是人的人一旦再拥有了财富和地位。 对于弱者来说绝对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陈江河一边在纸上写，唐婉和沈若涵两人就一左一右在旁边看着。 一直看到陈江河在纸上写完最后一个句号，两个人便不约而同地轻出了一口气。 脸上也浮现出一抹若有深意的笑容。 “你看一下，没有问题的话就签字。” 陈江河把纸笔推到小田的面前。 “不用看了……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小田此刻已经是心如死灰，脸上已经看不出一丝血色。 她拿起笔正要在最下面签字，却被陈江河伸手拦住了：“合同的内容，你必须仔细看完了才能签字。” 小田愣了一下，抬起头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帅气的有些不像话的男人。 她当然知道“人面兽心”这个词。 那些在世上永远消失的女孩们，很多都是被那些“人面兽心”的畜生嚼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不过这辈子能葬身在这么帅气的“野兽”的爪牙之下，或许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小田原本只是想敷衍一下随便看几眼对方写的“卖身契”。 毕竟“卖身契”的条款内容有很多都是不堪入目的。 不过她只是看了第一句话，就不由地惊咦了一声。 “助学贷款协议？” “大学毕业后入职江林集团旗下公司？” “用工资薪酬抵顶贷款本金和利息？” …… 第355章 你站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小田内心的震惊已经到达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如今的江林集团俨然已经成为了所有大学毕业生最理想的就业选择。 应届毕业生如果能够有幸通过江林集团的面试。 甚至比捧到体制内的“金饭碗”还要高兴！ 可是眼前这个帅气的男人却用手写的方式告知自己大学毕业后可以入职江林集团。 这怎么看都像是闹着玩的！ “你看清楚了，你在大学期间的学习成绩对应着不同的工作岗位。” 陈江河提醒对方道。 小田连忙低下头仔细看了起来。 “平均成绩a以上，毕业论文答辩优秀，可在江林集团总部获得实习岗位。” “平均成绩b以上，毕业论文答辩良好，可在江林集团子公司获得实习岗位。” “未达到上述条件，直接入职物业、后勤及清洁等岗位。” 为了让小田对不同岗位有更加直观的认识，陈江河对一旁的苏明玉吩咐道：“小苏，你给小田简单介绍一下咱们集团的职级分类和岗位薪酬。” 苏明玉点了点头，不假思索道：“咱们集团的职级目前有23级，刚入职的实习生为1级，每月平均薪酬1500元；集团总经理是23级，每月平均薪酬元。集团子公司的职级目前有11级，1级岗位平均薪酬1200元，11级岗位平均薪酬元。物业和后勤岗位的职级目前有3级，1级岗位平均薪酬800元，3级岗位平均薪酬2500元。清洁岗位不设置职级，平均薪酬750元。” 苏明玉冰雪聪明，当然知道陈江河这样做的意图所在。 只用了最简短的几句话就把陈江河想要表达的意思告诉了小田。 如果小田能在大学期间取得优异的成绩，能够获得江林集团总部的实习岗位。 将来的职业前景和“钱途”都是不可限量的。 可她要是连入职子公司的条件都达不到，就只能悲催地做一名物业后勤甚至清洁人员。 不但没有任何晋升的机会，每个月也只有少的可怜的工资薪酬。 想要偿还15万元的助学贷款将是遥遥无期的事情。 小田听完苏明玉的介绍，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一直以来15万元这个数字在她心目中就是一笔遥不可及的巨款。 她甚至不惜拿出自己的一切作为筹码来换取这笔“救命钱”。 可是如果能够入职江林集团，似乎想要挣够15万元也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苏姐姐，方不方便透露一下，您在江林集团工作几年了？现在是什么职级？” 小田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苏明玉，怯生生地问道。 苏明玉看了陈江河一眼，得到许可的眼神后便大大方方介绍道：“我刚大学毕业两年，在江林集团工作不到一年，现在的职位是总经理助理，职级是16级。” “16级！总经理助理！” 听到这番话，包括小田在内的所有女孩全都惊讶地目瞪口呆。 这个叫苏明玉的学姐绝对是她们所有人想要拼命追赶的标杆和典范！ 这哪儿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事情！ 简直就是神啊！ 苏神！ “苏姐姐，您现在的职级每月工资有多少啊？” 这时另一个女孩忍不住好奇地打听道。 霎时间所有女孩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苏明玉。 其实刚才小田也想问薪酬待遇这个问题，只是觉得太隐私太敏感了。 苏明玉一时间也有些犹豫，再次把询问的眼神看向了陈江河。 陈江河笑着点头道：“没事，你就说出来满足一下她们的好奇心。咱们集团从来就不是密薪制，有多大能力就领多少薪水。” 苏明玉轻叹一声，有些无奈道：“我现在每月的薪水是4万出头。” “哇哦！” “苏姐姐好厉害！” “太羡慕了！” …… 果然不出所有人预料，顿时引来一片羡慕和赞叹的声音。 事实上苏明玉的月薪是四万大几，她却低调地说是四万出头。 而且每月除了工资外还有不菲的补贴和奖金，苏明玉也选择了“隐瞒不报”。 苏明玉这样做可以说是低调至极，同时也赢得了陈江河等人的暗暗点赞。 毕竟一方面要考虑到江林集团的高薪资水平外泄之后可能会对同行造成难以弥补的重创。 另一方面也要考虑到适度降低小田这样尚未入职人员的心理预期。 到时候当她正式入职江林集团之后，看到第一个月的薪酬数字时。 恐怕就只能一句经典无厘头电影台词来形容心情了。 意不意外！ 开不开心！ “小田，如果没有疑义就在协议上签字。” 陈江河微笑着提醒道。 小田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了丝毫疑虑。 既然苏明玉的身份是江林集团的总经理助理，那么陈江河等人的身份可以说是昭然若揭了。 果然能让范彪这种大佬毕恭毕敬地当小弟，也就只有江林集团的老板才有这个资格了。 “谢谢……谢谢。” 小田连说了两声“谢谢”，嗓音不知不觉间已经哽咽了。 她拿起沉甸甸的钢笔在协议书上端端正正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田小雨”。 与此同时眼眶中噙满的热泪便再也控制不住。 扑簌扑簌地掉落下来。 把协议书都浸湿了一大片。 在今天晚上之前，田小雨甚至都想过用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换来救哥哥的手术费后。 便选择一个午后时光躺在酒店洁白的浴缸内离开这个世界。 她唯一的心愿便是用浴缸内殷红的鲜血洗涤自己污秽不堪的肉体。 然后让自己纯洁的灵魂得到永远的解脱。 好几次她都在半夜睡梦中清晰无比地看到了自己凄丽惨绝的死状。 那一切看上去是如此的真实，仿佛已经在自己身上发生过了一样。 她甚至都能感受到自己手腕间汩汩流出的鲜血，以及不断减弱的脉搏和心跳。 可是每当梦魇进行到这里的时候，都会突然有一道温暖而强烈的阳光照射进来。 让她已经渐渐变得冰冷僵硬的躯壳重新焕发生机。 现在，田小雨终于明白了睡梦中的那一道阳光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除了眼前这个帅气的男人外，还会有其他的可能性吗？ “扑通——” 田小雨瘦弱的身躯突然间毫无征兆地跪倒在地。 喉咙里发出一道压抑到极致的哭泣声。 宛如遍体鳞伤依然在苦苦挣扎的小兽。 突然间得到了上天的恩赐而彻底释放了出来。 “呜……呜……” 在场的其他女孩们纷纷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地想要扶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孩起来。 “小雨，你起来啊，别这样啊……” “小雨，恭喜你啊，你应该开心才对啊……” “小雨……” 这些女孩们没有一个人能劝得动田小雨，索性都抱成一团酣畅淋漓地哭了起来。 “小田，你站起来。” 一道温柔的声音缓缓在女孩耳边响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道高大瘦削的身影已经站在女孩的面前。 第356章 女人的好胜心 当幸福来的太突然的时候，整个人就会处于一种极度晕眩的状态。 自从家庭遭遇变故，田小雨的内心深处就如同绷紧了一根弦。 而且随着压力越来越重，这根弦已经到达了即将崩溃的边缘。 现在突然间这块压在心弦上的巨石被“神力”搬离地无影无踪。 田小雨整个人也从紧绷的状态变成了近乎于虚脱的无力。 “丫头，起来。” 陈江河轻叹一声，伸手轻轻握住女孩的双肩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女孩80斤出头的体重轻若无物，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 陈江河只觉得心头一阵酸涩。 他不敢想象对方如此瘦弱的身躯刚才是怎么咬牙坚持做了600个深蹲。 “彪哥，这些钱算是我借你的，明天一早就还给你。” 陈江河看了一眼范彪说道。 范彪神情尴尬道：“大哥，您说这话不是打我脸么，我能有现在这份产业都是您……” “一码归一码。” 陈江河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慷他人之慨”。 更何况他是代表江林集团跟田小雨签订的助学贷款协议。 这笔钱让范彪来出算是怎么回事？ “彪哥，麻烦你把这些钱亲自交到医院，如果不够再跟我联系。” 陈江河继续对范彪嘱咐道。 他并没有把这笔巨款直接交到田小雨手里。 一来是担心她一个小女孩保管这么一大笔钱不稳妥。 二来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尽管陈江河凭借自己观察识人的鉴别能力，知道田小雨所说的话都是真实的。 但是他依然不愿意尝试用金钱去考验人性。 因为十五万对于陈江河来说虽然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即便是被欺骗了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但是却有可能让一个未谙世事的小女孩误入歧途。 “大哥……我现在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范彪发自内心的感慨道。 一直以来，范彪都觉得陈江河只是精通一些电脑技术，然后又恰巧得到林家的扶持这才发迹的。 现在看来，人跟人之间真正的差距既不是技术层面，更不是简简单单的运气层面。 为什么陈江河只用了一年多时间就创办了资产上百亿的江林集团。 而他自己却依然是小打小闹，只不过最近才开了一家规模大一些的夜总会。 造成这种天差地别的因素，最根本的还在于做人的境界。 做人的境界有多高，决定了一个人的事业上限有多高。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人不配财，必有所失。 想到这里，范彪的额头上不知不觉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自从跟着陈江河开始发迹的这一年时间里。 银行存款的余额已经从最初的几千块到现在的上千万。 名下的房产也从一间40多平米的“老破小”到现在的五套三环附近的电梯洋房。 随着财富的急剧膨胀，范彪的内心却越发空虚和暴躁。 就连曾经恩爱的糟糠之妻在他眼中也越发厌倦。 他的应酬越来越多，身边“生死之交”的兄弟和妖精一样的女人也越来越多。 回家也越来越晚，甚至几天时间都不见老婆和孩子一面。 对于老婆的抱怨他也只会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来解决。 钱。 更多的钱。 一万块不够就两万块。 两万块不够就五万块！ 到了后来夫妻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婚姻如果不是因为孩子的存在也早就名存实亡了。 “你们都出去。” 范彪突然间好像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挥了挥手示意女孩们离开。 在包厢门关上的一刹那，他满脸愧疚地看着陈江河道：“江河，我范彪这辈子还没有服过谁，你绝对是第一个，很可能也是唯一的一个。” 范彪这次没有虚头巴脑地称呼陈江河“大哥”，显然是要说一些掏心窝子的话。 “彪哥，你说笑了。” 陈江河笑呵呵地看着范彪道：“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没什么值得你佩服的。” 范彪神情认真道：“江河，就凭你现在的身家，还始终觉得自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这一点就足够把我臊的没脸见人了。” 陈江河正色道：“我就是我，不管有多少身家我都不会变成另一个人。每个人心底都应该守住一些东西，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丢。” 范彪轻叹一声，惭愧道：“我承认自己赚钱之后有些飘了，每天灯红酒绿好像已经不是我自己了。”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陈江河道：“江河，我错了，我承认我大错特错了。” 范彪苦笑着转过身看向唐婉，突然间毫无征兆地鞠了一躬。 “彪哥……您这是做什么？我受不起啊……” 唐婉显然吃了一惊，慌忙站起身一副忐忑的样子。 “嫂子，虽然我比江河的年龄大很多，但还是想尊称您一句‘嫂子’。” 范彪的神情中透着感激：“我知道这段日子，我家那口子没少去您那里倒苦水……今天晚上您把大哥带到这里，给我是结结实实地上了一课啊。” 夜总会刚开业的时候，范彪盛情邀请过唐婉好几次都被婉拒了。 所以他当然知道对方今天晚上突然提出想来自己的夜总会唱歌必定是另有深意。 像陈江河这样的男人，即便是跟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朝夕相处都能够始终坐怀不乱。 又怎么能被十几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诱惑呢？ 跟陈江河一对比，他范彪不知道相差了多少个档次！ 如果不是今天晚上被这样“当头棒喝”，他迟早要把家庭连同自己都彻底毁掉！ “彪哥，您这些话言重了，我只是希望您跟嫂子一直好好的。” 唐婉微笑着回应道。 “既然彪哥已经想明白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陈江河缓缓站起身，笑着道：“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这几天还要去参观考察电子厂的选址。” “江河，咱们来都来了，别着急走啊。” 唐婉若有深意地看着自己男人，笑呵呵道：“我之前在车里听你给林晗录的那首《平凡之路》挺好听的，你难道不给我也现场清唱一首吗？” 陈江河：“……” 之前他们一行人坐着林晗的奥迪一起去省城机场迎接郑强院士。 林晗的车载播放器始终在循环播放着那首《平凡之路》。 当时唐婉全程都蜷缩在副驾驶的座椅上“呼呼”酣睡着。 殊不知这个女人在听到音乐响起的那一刻就已经醒了过来。 在大学期间就听过陈江河唱歌，唐婉第一时间就分辨出了这是自己男人的嗓音。 虽然唐婉对自己男人拥有着足够的自信，而且也绝对的放心。 但是不代表她不会对自己男人身边的“莺莺燕燕”抱有戒心。 她也是小女人。 她也会吃醋。 别的女人能在车里听自己男人唱歌。 她就要自己男人当面唱歌给自己听。 女人的好胜心，有时候就是这么强烈！ 第357章 告御状吗 陈江河看着唐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知道今天要是不卖把子力气肯定糊弄不过去了。 一旁的沈若涵也是一脸期待地看着陈江河。 当时她也在车里听着播放器里反复循环播放《平凡之路》。 还在纳闷到底是哪位神秘的男歌星给林晗录的这首歌。 万万没想到这位男“歌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在某种意义上，她和林晗是属于对陈江河有“觊觎”之心的同类。 内心深处竟然产生了一丝“惺惺相惜”的奇怪感觉。 郑丽缇则是一脸好奇地看着陈江河，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位陈老板竟然如此“多才多艺”。 能够自己独立作词作曲在老板圈子里是什么水准？ “徘徊着的在路上的 你要走吗viavia ……” 陈江河一开嗓，整个包厢瞬间安静了下来。 唐婉和沈若涵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能勉强保持淡定。 郑丽缇几个人就觉得脑袋瓜“嗡”的一下，全身犹如过电一般颤栗了起来。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 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 才是唯一的答案 ……” 歌曲的高潮部分突然来临。 唐婉和沈若涵俩人瞬间激动地犹如大脑缺氧一般，呼吸都在瞬间停滞了。 而郑丽缇几个人则已经是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仿佛彻底沉醉其中失去了知觉。 一曲唱罢，在场的几个女人都不约而同地伸手擦拭着腮边的潮湿。 就在刚才的歌声中，她们早就已经控制不了各自的情绪眼泪夺眶而出。 “婉儿，这下可以了？” 陈江河用征询的目光看着唐婉。 结果连叫了好几声，眼前这个女人才从沉醉中反应过来。 “江河，再唱一遍好不好？” 唐婉一脸央求的看着陈江河，楚楚可怜的神情让人不忍拒绝。 “好，那就再唱一遍。” 陈江河微微一笑，再次拿起了话筒。 可是他哪儿知道这首歌岂是再唱一遍就能满足对方的？ 唱完一遍再唱一遍。 唱完这三遍，还有三遍。 到了后来，陈江河都感觉自己成了没有感情的唱歌“工具”。 只是把《平凡之路》这首歌反反复复地进行着单曲循环。 而以唐婉为首的这几个女人，却全都摆出一副百听不腻的架势。 仿佛永远也不会满足，永远也不想停歇。 “好了，今天晚上就先到这里。” 陈江河一直以来都自诩精力旺盛，可今天也不得不举手投降了。 他甚至有一段时间都不想再唱《平凡之路》这首歌了。 就算是专业歌手连续唱几十遍同一首歌也会吃不消的。 更何况陈江河还只是业余玩票性质的。 “好……明天我就找林晗把这首歌拷贝过来，然后用p3来听。” 唐婉之前见沈若涵没事就喜欢用耳机听p3，还觉得这纯粹就是在浪费时间。 现在她已经觉得“真香”了。 郑丽缇笑着说道：“婉姐，您要是愿意等几天，咱们自己生产的p3下线了，可以让您第一个来试听。” 唐婉听得顿时眼前一亮。 她之所以一直都没买p3，就是觉得花一两千块钱买一个只能听歌的小玩意儿太不划算了。 既然是自己厂子生产的试用品，那肯定是的喽。 比用p3听自己男人唱歌更香的，自然是用的p3了！ 折腾了半宿，几个人的精神刚一松弛下来就觉得一阵倦意席卷而来。 这个时候除了陈江河这个“体力怪”看不出丝毫倦意外，阿娟也永远是那副淡定从容的样子。 众人打开包厢门，刚迈步走出去却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只见包厢外面的过道两旁齐刷刷地站着十几个年轻女孩，全都穿着清一色的天蓝色服务员制服。 “你们这是……” 陈江河已经认出来了，这都是刚才在自己包厢里一起玩“游戏”的女孩。 刚才范彪明明让她们都离开了。 没想到这些女孩全都默默地守在包厢门口，一直等待到现在。 “小苏，拿两万块出来。” 陈江河冲着苏明玉点头示意。 后者当即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拿出两沓崭新的百元大钞。 可是那些年轻女孩却一个个站在原地不动弹，完全没有伸手去拿这些钱的意思。 “怎么，还嫌少么？这是我大哥抬举你们，别一个个不识好歹！” 范彪在一旁皱眉道。 “不……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这些女孩畏惧地看了一眼范彪，连忙摆手辩解道。 “那是什么意思？” 范彪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我……我们……” 女孩们看了看范彪，又看了看陈江河。 全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尴尬模样。 此刻范彪已经感觉有些下不来台了。 他原本是想请陈江河这位“财神爷”过来开心一下的。 结果却是人家两口子费心费力地给自己上了一课，让自己能够及时“迷途知返”。 可现在陈江河等人离开的时候，却被这帮不识好歹的女孩们给堵在了门口。 这哪儿是在堵陈江河啊，分明就是给自己心窝子里添堵呢！ 在整条街的几十个夜店里，范彪绝对算是一个“好脾气”的老板。 他平日里对下属员工一直都是嘻嘻哈哈的，从来不摆什么臭架子。 尤其是对在店里兼职的大学生，范彪的态度更是客客气气的以礼相待。 没想到这帮小丫头却有点不识好歹，竟然敢当着自己这个老板的面去堵最重要的客人！ “都让开！” 范彪冷哼一声，上前走了两步。 那些女孩们犹豫了一下，却全都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 双方竟然就这样僵持住了。 “彪哥，我车里有几箱刚从波尔多庄园空运过来的红酒，你带回家去给嫂子尝尝。” 这时陈江河在身后笑着说道。 “呃……这怎么好意思？” 范彪挠了挠头，他瞬间反应过来这是陈江河在给自己台阶下。 这些小丫头们分明是有什么话想对陈江河说，只是当着自己这个老板的面有些不方便开口。 “小苏，你拿着车钥匙和彪哥一起去。” 陈江河微笑着对苏明玉吩咐道。 苏明玉顿时心领神会，笑吟吟地引领着范彪离开了。 “有什么话，现在说。” 陈江河环顾了一圈眼前这些年轻女孩，神情淡然道。 “扑通！” “扑通！” “扑通！” …… 下一秒还没等陈江河反应过来，眼前这些年轻女孩们便一个个跪倒在地上。 这一幕让陈江河等人瞬间惊讶地目瞪口呆。 难道说这些女孩在范彪的夜总会里都受了莫大的委屈？ 这是瞅准了机会要在范彪的大哥陈江河的面前告“御状”吗…… 第358章 小镇灰姑娘 “有事儿说事。” 陈江河微微皱眉。 他向来对“下跪”这种方式持保留意见。 如果一个人没有被逼到“绝境”的地步，想要用这种方式博得同情或者达到某种目的。 最终的结果只能是适得其反。 而眼前这十几个跪在面前的年轻女孩，无论如何都和“绝境”这个词不搭边。 “大哥哥……您能不能帮帮我们？” 其中一个女孩轻咬着红唇可怜巴巴地祈求道。 陈江河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些女孩。 他刚才决定和田小雨签订助学贷款协议的时候，就意识到可能会招惹到一堆“麻烦事”。 现在“麻烦”果然就来了。 “能帮你们的，只有你们自己。” 陈江河淡淡回应道，语气显得有些冷漠。 他从来就不是烂好人，也不会稀里糊涂地做慈善。 江林慈善基金有着非常严格的审核制度。 那些懒惰贪婪和行为不端的人是不会得到哪怕一分钱的捐助。 因为这些人就是社会的“毒瘤”。 如果给这些人捐助无异于给“毒瘤”提供养分。 一旦“毒瘤”越长越大，整个社会也就病入膏肓了。 “大哥哥，您可能是误会我们了。” 其中一名女孩显然看出了陈江河眼神中的冷漠，小心翼翼解释道：“我们是比不上小雨，可我们只是想提升一下自己的生活品质。” 另一名女孩也开口道：“我们的父母都是普通职工，给不了我们多少生活费，可是燕京的消费实在是太高了。” “我们几个都去发过传单，可是发一天传单累的半死才给20块钱。” “彪哥对我们一直都很好，可是在这里兼职黑白颠倒影响学业不说，还有太多的诱惑。” “但凡还有更好的选择，我们也不愿意在夜店兼职。” …… 女孩们七嘴八舌地向陈江河诉苦，说到后来一个个都眼泪汪汪的可怜极了。 她们从小到大也都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 在吃穿用度方面也几乎没有受过任何委屈。 但是小城镇的消费水准又怎能跟燕京相提并论？ 于是从小到大对自己有求必应的父母显得捉襟见肘和力不从心。 而学校里那些家庭优越的女同学更是如同“降维打击”一般刺激着她们这些小城镇来的“灰姑娘”。 大家都是同样的风华正茂，凭什么别人有的我就不能有？ 于是在这种日复一日的心理暗示之下，越来越多的“灰姑娘”开始幻想着蜕变成真正的公主。 甚至为达目的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误入歧途”。 陈江河沉默了，并没有试图去劝说这些被物欲冲昏头脑的女孩们。 因为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普通人只能随波逐流根本就做不到冷眼旁观。 更何况就连他自己都不能免俗，又有什么资格去对别人说教？ 他所能做的，就是给这些女孩们提供更多正当途径赚钱的机会。 而不是站在所谓道德的层面上对她们指手画脚。 “你们平时都上网么？玩过微信社区么？” 陈江河突然开口问道。 女孩们正在七嘴八舌地诉苦，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给打断了。 “我之前去网的时候玩过，最近太忙了没时间去。” “我每天都玩，前几天刚买了一台电脑为了晚上‘偷菜’方便。” “我每天都在微信社区更新动态和照片，还花了两千多块买了一个ny的数码相机。” …… 女孩们纷纷介绍着自己玩微信社区的情况，听得唐婉几个人都微微皱眉。 这些女孩前一秒还在声情并茂地“哭穷”。 结果却是买电脑的买电脑，买数码相机的买数码相机。 随便一出手就是消费几千块的电子产品。 也难怪她们在小城镇里工薪阶层的父母给的生活费不够用了。 “你们最近几天关注一下微信社区的更新，会添加一个兼职和招聘的版块。” 陈江河淡淡道：“你们几个形象都还不错，可以考虑兼职做平面模特。” 江林集团一直以来都充当着“中间平台”的关键角色。 目前上游的供货商数量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四十多万家。 这些供货商们为了能够从同类竞争中“脱颖而出”。 最近已经“内卷”到高价聘请美女模特来拍摄产品的宣传册。 这个年头国内的模特数量就那么点儿，而且还主要集中在海城这样的“时尚之都”。 为了满足拍摄宣传册的需求，这些供货商们甚至不惜花高价把海城的模特空运到燕京。 如果有这些青春靓丽的大学生兼职做平面模特，正好可以填补这一块市场上的空缺。 “平面模特？这是做什么啊？” “想要当模特至少都要175以上的身高？我才168是不是太矮了啊？” “模特是不是要穿着高跟鞋走猫步啊？我以前试过很难学的……” …… 女孩们纷纷提出疑问，很显然她们对“平面模特”这个新鲜词汇一无所知。 陈江河正在脑海中组织语言准备解释。 一旁的郑丽缇却笑着说道：“平面模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t台模特，一般出现在杂志的封面、报刊彩页、商品海报、产品画册上面。” “平面模特的身高要求是160—170之间，要求镜头感好，身材比例协调，皮肤状态要好。” …… 听完郑丽缇这一番堪称专业的解释，这些女孩们顿时连连点头恍然大悟。 这些成为平面模特的条件分明就是给她们量身定做的啊！ 陈江河冲着郑丽缇投过去赞许的目光。 果然不愧是从小在香港土生土长的豪门千金，对于时尚圈里的这点事儿绝对的门儿清。 “大哥哥，兼职做平面模特一个小时能赚多少钱啊？” 女孩们最关心的还是赚钱的问题。 毕竟这份工作听起来还是挺轻松的，只需要化上美美的妆拍几张照片就可以了。 但如果也像发传单一样只能赚二三十块钱，那可就没有任何吸引力了。 “一个小时应该不会低于200块。” 陈江河曾经了解过那些供货商找模特拍照片的市场行情。 一般没有低于1000块一小时的。 就这样还不包括模特往返的机票钱和食宿费用。 虽说这些女大学生和专业的模特比起来还是有不少差距的。 但是她们最大的资本就是青春靓丽，绝对能拍出邻家女孩的既视感。 更何况200块一小时的拍摄费用还不用提供额外的机票和食宿。 只要是用过就会毫无疑问的“真香”了。 “一小时200块！” 女孩们全都惊讶地叫出声来。 要知道她们在夜店陪客人一小时也才150块。 而且还避免不了被那种手脚不老实的油腻男各种“揩油”。 一小时赚200块还只是拍照片，这怎么听起来都不像是真的。 “大哥哥……我们真的只是拍照，不用做其他的事情？” 其中一个女孩忍不住问道：“我实在是不想面对像夜店里的那种讨厌的客人了……” 第359章 产品经理 这样的担心并不是毫无道理。 她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根本就没有自保能力。 到时候在拍照过程中万一遇到心怀不轨的甲方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 “这点你们可以放心，江林集团作为中间平台会全程监管拍摄过程，确保你们的安全。” 陈江河解释道：“甲方支付给你们的酬劳也会通过财付通支付给平台账户，拍摄完成后就会第一时间转账到你们的个人账户。” 这个年代国内的网络购物还没有出现，属于财付通这个第三方支付的时代并没有到来。 但是微信社区即将开通的招聘和兼职版块将是对已经研发完成的财付通平台进行一次“牛刀小试”。 等到几个月之后江林集团旗下的“淘宝网”正式上线，财付通平台便会正式登上属于它的历史舞台。 这些女孩们并没有完全搞清楚陈江河说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尤其是“中间平台”和“财富通”这种从未听说过的专业术语。 她们更是听得云里雾里。 不过，她们至少搞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整个兼职的过程中江林集团将会成为她们的坚实后盾。 既能确保她们的人身安全也能保证兼职赚的钱及时支付到她们手中。 这对于她们来说已经足够了，再没有更高的奢求了。 就在女孩们纷纷道谢着准备离开时，却被陈江河叫住了。 “大哥哥，您还有什么吩咐么？” 女孩们好奇地看着陈江河。 陈江河神情平静道：“这个兼职版块上线后，暂时只为在校大学生提供兼职服务，而且要求学科成绩必须达到合格以上。” 这番话一说出口，这些女孩们顿时一个个面面相觑。 她们自从到夜店做兼职，影响最大的就是学习成绩。 现在陈江河明确提出只有成绩合格的人，才有资格使用微信社区的兼职版块赚钱。 这分明就是在鞭策她们所有人把心思重新放回到学业上。 因为大学生的身份还是学生，最主要的任务还是学习。 如果连学习这个主业都顾不上了，却整天一门心思想着兼职赚钱。 这不是典型的本末倒置吗？ 女孩们听到陈江河这番话的第一反应就是被针对了。 不过她们很快也就回过神来了。 大学期间兼职赚的这点小钱不过是人生路上的一抹亮色而已。 只有毕业之后像苏明玉那样一步一步奋斗到职业生涯的巅峰。 才是她们真正应该效仿的目标！ 毕竟和月薪四万的总经理助理相比，时薪200块的兼职平面模特瞬间就变得索然无味了。 “大哥哥，谢谢你。” “大哥哥，再见。” “我们要回学校了。” …… 已经想明白的女孩们纷纷挥手向陈江河告别。 这时，苏明玉也从停车场返回来了，正好和这些女孩们迎面遇到。 苏明玉眼瞅着这些女孩全都从夜总会里走了出去，并不知道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她只是觉得女孩们盯着自己的眼神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热切。 就仿佛电影明星走在大街上被一群疯狂的粉丝围观注视一样。 莫名其妙。 “小苏，明天早上通知一下关小乙，微信社区的兼职版块务必在三天之内上线。” “所有用户必须核验大学生的身份，要求提供学生证和所在学院的证明，以及入学以来的所有学科成绩，有挂科情况的必须补考合格才能继续兼职。” “提供各类家教的佣金抽成暂定在10左右，提供平面模特一类的佣金抽成暂定为100。所有佣金抽成由甲方雇主负担。” …… 陈江河一直以来都担任着江林集团高级“产品经理”的角色。 即便是在山城县的那几个月时间，他至少也会保证每周一次的沟通频率。 为江林集团旗下各个子公司的产品更新思路和整体运营方向进行严格把控。 这样做也让江林集团坐稳了国内同行业头把交椅的角色。 毕竟这个时代再伟大的产品经理，也绝不可能比得上从20年后重生回来的陈江河。 开挂的男人，就是这么无解！ 苏明玉飞快地用纸笔记录着。 自从担任了总经理助理这个职位，她几乎全天候24小时都做好准备。 无论走到任何地方，哪怕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会在床头放好记录用的纸笔。 一方面是为了记录总经理唐婉的日常行程安排。 最重要的则是为了记录陈江河这位“产品经理”的重要指示。 苏明玉的心里面跟明镜似的，她知道江林集团之所以能够成为国内同行业首屈一指的大公司。 就是因为陈江河这位伟大的“产品经理”总是能够在最恰当的时候产生最令人拍案叫绝的“奇思妙想”。 而且这些“奇思妙想”还会被极为严谨地申请专利。 到目前为止，江林集团的各项专利总数量已经达到了惊人的项！ 江林集团在大口吃肉的同时，同行们想要跟着喝口汤就得支付专利使用费。 虽然陈江河通常都是很“良心”把专利使用费定在一个很便宜的价格。 但是奈何他的每一项专利使用的受众范围实在是太广泛了。 即使每个用户只需要花费一块钱的专利使用费。 动辄成百上千万的用户累积起来花费的就是天文数字了。 这种“无本买卖”赚钱的方式简直比拦路抢劫还要酣畅痛快！ 更无解的是那些付了钱的人们还要心悦诚服一脸感激地道一声“谢谢”！ “婉儿，50家辣妹子连锁火锅店过几天也要提前开张了，这段时间还要辛苦你跟咱妈了。” 被窝里，陈江河轻抚着自己女人曲线玲珑的光洁后背。 在刚刚经过了一番300回合的激烈鏖战之后，陈江河也很贴心地暂时放过了唐婉。 自己的女人还是得格外温柔地悉心呵护，不能为了逞一时之快而操之过急了。 “江河，你放心……咱妈现在的干劲儿大着呢！” 唐婉一边做着深呼吸喘着粗气，尽量让自己在刚才的剧烈运动中怦怦乱跳的心脏平复下来。 自从徐芷溪从江林餐饮公司离职，回到山城县支援家乡建设。 岳母李凤霞就独自一人挑起了江林餐饮公司的重担。 好在她才刚刚40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精力充沛的时候。 虽然忙点累点但也还在身体和精神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咱妈的年龄一天比一天大了，迟早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陈江河关切道：“您抽空跟咱妈念叨一声，多留意一下身边有没有可塑之才，让年轻人多承担一些，她自己千万别累着了。” 第360章 非给不可 清晨。 一大桌丰盛的早餐摆放在了四合院的院子中央。 周围是郁郁葱葱的绿植，还有音色各异的鸟啼。 在繁华喧闹的大都市里这一方1200平米的小天地宛如一个世外桃源。 前两个月陈江河一家人才刚刚搬到这个新家。 据说这套四合院是两百多年前建的一座大清贝子府的一部分。 建国之后这座总占地面积平米的贝子府就被划分成了若干个部分。 而在燕京这座四九城里能够在这里占据一席之地究竟意味着什么。 或许只有某一天真正住进这个四合院里才能感受得到。 在某种意义上，燕京这座城市玩的是“圈子文化”。 如果融入不进当地的“圈子”，即便你家财万贯位高权重也始终只是一个“局外人”。 重生之后的陈江河，只用了一年时间就成为了“圈内人士”。 而且还是这个无限接近顶层权力中心的大家族圈。 他之所以能够融入这个圈子，实际上并不是靠自己的江林集团和百亿身家。 而是累积向社会捐赠了10亿元的江林慈善基金会。 以及近几个月在整个国内都引起巨大反响的山城县脱贫攻坚战。 从始至终，陈江河都没有想过要融入到哪个“圈子”里去。 事实上，他几乎是被以燕京林家为代表的几个大家族“生拖硬拽”进去的。 这几个大家族甚至不惜使出了“水泊梁山”强拉入伙的套路。 趁着陈江河远在山城县这个难能可贵的契机，一上午的功夫就把那个只有200平米的小破四合院全部搬空了。 唐婉早上去上班的时候，就接到林晗打过来的电话。 “婉姐，今天晚上我堂姐林菲想请你们一家子吃顿饭表达一下感谢。” 打电话的时候林晗还远在山城县。 唐婉虽然听的云里雾里，但是也没好意思拂了对方的好意。 等到晚上，唐婉带着李凤霞、唐建国和林淼一起来到这座宏伟的四合院。 她们一边惊叹于四合院古朴考究的环境和风格，一边透过四合院的天井遥望着正西方向的天安门城楼。 酒过三巡之后，林菲笑眯眯地看着唐婉恭贺道：“婉妹，今天这顿酒我就借你这一方宝地，祝贺你们一家子乔迁之喜。” 这番话一说出口，唐婉一家子顿时就懵圈了。 这座四合院怎么就成了自己的“一方宝地了”？ 而且“乔迁之喜”又是喜从何来啊？ 还没等唐婉等人反应过来，林菲又端起一杯酒笑眯眯道：“这杯酒我向你们一家子赔罪，没打招呼就帮你们把之前院子里的东西都搬过来了。这几天还要劳烦你们一家子清点一下东西，要是有磕磕碰碰或者找不着的物件，我一定照单包赔。” 这一下唐婉似乎听明白了一些，与此同时又更加糊涂了。 听林菲的意思，这座四合院确实是自己的新家。 可是搬新家这么大的事情，陈江河却一点儿都没有提前透露。 反而是林晗早上打电话骗自己说是堂姐林菲邀请自己一家子晚上吃饭。 而林菲如果是受陈江河的委托帮忙搬家的话，没有道理不跟自己打一声招呼啊！ 整个过程简直是太突然了！ 惊喜不惊喜不知道，惊吓的成分绝对是爆表了！ 酒足饭饱之后，林菲便匆匆告辞离开了。 唐婉一家子便开始“探索”起新家的宏大工程。 这座占地面积超过1200平米的四合院和之前的相比简直就是“庞然大物”。 坐北朝南的总共有8间主卧，每间主卧都带着会客厅和独立卫生间。 东西各有12间厢房，也都带着独立卫生间。 每两间厢房中间有一个共用的会客厅。 此外四合院的四个角落各有一个公共卫生间。 后院的16间房子是专门放置一些杂物的。 像什么名人字画，文玩古董，花鸟鱼虫都可以归类放进每个杂物间里。 唐婉一家子一路看过去，每个房间里都摆放着各式各样古朴考究的红木家具。 甚至就连化妆盒这种小物件也都准备的妥妥当当。 这分明就是“拎包入住”的标准了。 “江河这孩子也真是的，买这么大的院子还有这么多的老家具得花多少钱啊！” 李凤霞和唐津国一边看得目瞪口呆，一边心疼地直摇头。 唯独唐婉全程都是若有所思的样子，从内心深处就认为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等到夜深人静一家子都睡下了，唐婉这才打电话给远在山城县的陈江河。 “江河，今天林晗的堂姐林菲请咱们一家子吃饭，你知道么？” 唐婉在电话里试探着问道。 “好端端的，为啥要请吃饭啊？” 陈江河在电话另一端也显得有些诧异。 “林菲请吃饭，说是要祝贺咱们家‘乔迁之喜’。” 唐婉意识到不对劲了，索性就不再绕弯子了。 “乔迁之喜？” 陈江河直接就懵圈了。 他第一反应就是唐婉几个人搬到了林晗不久前送给自己的那套别墅里。 不过这件事他也只是跟唐婉提了一嘴，没想到对方还没等自己回来就“迫不及待”地搬了过去。 这跟之前唐婉听到林晗送了一套别墅的时候，淡然且谨慎的态度完全是判若两人。 “江河你不知道这件事么？今天林菲帮咱们搬的家都没提前打招呼，吓了我们一跳呢！” 唐婉疑惑之余依然有些惊魂未定。 换做谁突然被这么一座奢华考究的府邸砸在脑袋上，都得心脏突突好一阵子。 “这肯定是林晗瞒着我偷偷干的，估计是想给咱们家一个惊喜。” 陈江河笑呵呵安慰自己女人道：“之前的四合院确实太小了，老家来亲戚了住起来也不方便。既然是林晗安排你们搬进去了，就踏踏实实住着。” 对于林晗白送了自己一套别墅的事情，陈江河知道给对方钱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收的。 也只能以后再通过其他方式来补充林晗或者她背后的燕京林家了。 夫妻俩在电话里又卿卿我我一番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于是这个天大的误会就在阴差阳错中一直深埋了下去。 直到前一天晚上陈江河坐在车里被一路送到自己家门口。 一脸震惊的陈江河花费了好一会儿时间，牺牲了若干个脑细胞才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人世间有一种烦恼。 叫做“你不想要别人却非给不可”。 你不想入伙就想方设法逼你入伙。 燕京圈子里，从此又多了一个叫陈江河的人。 第361章 无知者无畏 “妈，您一大早就做这么多好吃的，太辛苦了。” 陈江河见李凤霞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进忙出，忍不住关切道。 “江河，你都多长时间没回家了，我再不做点拿手菜你就忘记家里的饭是什么味道了。” 李凤霞笑眯眯的手上也没有闲着，用长筷子给锅里的油炸饼翻着面。 炸得金黄酥脆的油炸饼绝对是极具晋西特色的面食之一。 再搭配上油炸豆腐丝，凉拌烧茄子，平遥酱牛肉，醋溜土豆丝几个小菜。 绝对是既美味又硬核的早餐。 此外，硕大的餐桌上还摆放着包子，炒肝，豆浆，油条…… 基本上燕京早点摊上能见到能吃到的，都摆上了餐桌。 “妈，您也太偏心了！” 唐婉原本还想赖床，却被油炸饼的香味从床上“勾引”了下来。 “可不是么！咱们爷俩现在还得托女婿的福，才能吃到你妈亲自下厨做的好吃的。” 唐建国一边笑着打趣，一边用筷子夹了一个刚出锅的油炸饼。 可他却没有舍得自己咬一口，而是送到了陈江河的面前。 “爸，您这是做什么啊！我是晚辈，怎么能比您先吃呢！” 陈江河受宠若惊，连连婉拒道。 唐建国回头看了正在大口咬着油炸饼的唐婉一眼，笑呵呵道：“我又不是那种没眼力见的人，知道这顿饭是给谁做的！” 唐婉当即就反应过来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不过她的腮帮子被油炸饼塞的鼓鼓的，想要出声反驳却实在是无能为力。 唐淼和徐宁宁两个小丫头则是乖巧地守在李凤霞身旁在厨房里打着下手。 有这两个得力的小助手，李凤霞掌起勺来也算是轻松加愉快。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淼淼，去看看是谁来了？” 唐婉嘴唇油汪汪的吃的正香，便支使一旁的唐淼。 “姐，你要是再这样懒下去，姐夫迟早就不要你了！” 唐淼无奈地充当跑腿的角色，不过嘴上却一点儿也不吃亏。 “好啊，今天你再多做两套数学卷子，不做完不许出去玩！” 唐婉这一招专治这个小妮子，后者顿时服软了连声求饶。 不一会儿，两道俏丽的身影跟在唐淼身后走了过来。 赫然是沈若涵和郑丽缇。 沈若涵隔三岔五就来这里串门，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郑丽缇则是第一次见识到燕京城里拥有200多年历史积淀的深宅大院的全貌。 一路走过来忍不住东看看西瞅瞅，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神秘和新鲜。 “都还没吃早饭，快坐下来吃点！” 李凤霞一看有客人上门了，连忙张罗着添了两副碗筷。 沈若涵道谢之后很自然地就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反倒是一旁的郑丽缇显得有些拘谨。 “郑同学，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坐下来吃饭啊！” 沈若涵看着端立在一旁的郑丽缇，忍不住提醒道。 “这些桌椅板凳用来吃饭……会不会太浪费了啊？” 郑丽缇则是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些年代感十足的红木桌椅。 “桌椅不用来吃饭，还能干什么啊？” 沈若涵正捧着碗美滋滋地喝着热豆浆，忍不住好奇道。 “等一下……” 郑丽缇的目光瞬间就被沈若涵手中盛着热豆浆的瓷碗吸引住了。 她像是发现新大陆了一样，整张脸都几乎贴在了瓷碗上面。 这是一只极为精美古朴的细瓷碗，釉面上的花纹显得格外雍容华贵。 “这只碗有什么问题么？” 沈若涵被郑丽缇这突如其来的表现给吓着了，端着碗的手都不敢动弹了。 “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应该是大清乾隆年间的官窑瓷器。” 郑丽缇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这得是什么家庭出身的人，竟然用这种碗来喝豆浆！ “这只碗难道是文物吗？” 沈若涵虽然是斯坦福大学的双料博士，但是对文物领域却是一窍不通。 她也忍不住仔细端详着手里的碗，好奇道：“这个碗大概值多少钱？很贵吗？” 郑丽缇摇了摇头道：“也不算很贵。” 沈若涵轻出了一口气，正要继续端起碗喝豆浆。 却听郑丽缇用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说道：“上个月佳士得拍卖行正好拍卖了一个差不多的碗，也就拍了八十万出头。” “八十……万？！” 沈若涵激动地手都抖了一下。 碗里的热豆浆洒了出来，把她的手烫得生疼。 沈若涵咬紧牙关，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碗放回餐桌上。 这才如释重负般长出了一口气。 至于再拿起碗来喝豆浆，她是想都不敢想了！ 沈若涵此刻只觉得如坐针毡，回想起这些日子自己经常来唐婉家里蹭饭。 期间用过的那些瓷器的碗碟杯盏不计其数，就不由地一阵后怕。 如果当时一不小心弄碎了一两个瓷器，估计下半辈子都得打工还债了…… “对了，你坐的这张椅子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海南黄花梨的木料。” 郑丽缇看了一眼沈若涵坐着的椅子，神情淡然道。 “海南产的木料啊……应该不会太贵？” 沈若涵一听是国产的木料就下意识地轻出了一口气。 不过她还是有些不自信地看着郑丽缇，想要获得一些更加专业的提示。 “一般般。” 郑丽缇神情淡然道：“像这种木料再加上两三百年的历史，一把椅子也就两三百万。如果能凑成一对的话，倒是能卖上七八百万的好价钱。” “两三百万？七八百万？！” 沈若涵震惊之余不由自主地缓缓站了起来。 要知道这个年头两三百万都能在燕京买一套大平米的豪宅了！ 更何况这里竟然有1，2，3，……12把一模一样的椅子！ 如果两把椅子凑成一对就能卖七八百万的价格。 那么这12把椅子加起来又能卖一个怎样的天价？ 沈若涵这位双料博士瞬间都感觉自己的脑袋瓜有些不够用了。 她也终于明白郑丽缇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有坐到椅子上了。 至于她自己，用实际行动充分证明了什么叫做“无知者无畏”！ “涵姐，郑总，你们俩怎么不坐啊？快坐下来吃东西啊！” 唐婉刚才偷偷溜进卫生间洗漱打扮了一番，还把嘴唇上的油渍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 可是她一出来就看到沈若涵和郑丽缇两个人站在餐桌旁，模样显得格外拘谨。 如果说郑丽缇第一次来访当着长辈的面重视礼数倒也可以理解。 但是沈若涵又算是怎么回事？ 这位姐姐恨不得一个月有二十天都过来串门，都快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熟络了。 怎么也变得这么拘谨和生分了呢？ 第362章 各怀心思 沈若涵犹豫了一下又坐了下去，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生怕磕碰到这些宝贝物件。 郑丽缇见状也坐了下来。 两个人都没有去动桌上的碗筷。 不过沈若涵就显得比较尴尬了。 她面前的碗里还有喝剩下的热豆浆，现在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你们都吃过早饭了么？” 沈若涵见这两个人完全没有动筷子的意思，好奇道。 “吃过了，我过来是想跟陈总当面谈一下电子厂的合作。” 郑丽缇神情自然地说道。 “江河，郑总找你有事。” 唐婉扭过头冲着身后招呼道。 陈江河正在厨房帮忙，听到招呼这才慢慢悠悠走了出来。 唐婉见自己男人还系着粉色围裙，连忙走过去帮他把围裙解开了。 这一幕看得郑丽缇和沈若涵都不由地眼前一亮。 果然会做饭的男人才是最帅的。 而这对堪称神仙伴侣的夫妻无时无刻撒狗粮的操作完全是一副羡慕死人不偿命的架势啊。 “郑总，您方便透露一下您的电子芯片货源么？” 陈江河坐下来第一句话，就直指这次合作的关键。 p3主要包括电子芯片，显示屏和内存条三大组件。 其中电子芯片又是重中之重。 如果没有一个充足可靠的芯片货源做支撑。 投入再多的钱进去也会打水漂。 郑丽缇沉吟片刻，看着陈江河道：“陈总，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台积电这家公司？” 昨天晚上经历了烧烤店和夜总会两件事之后，郑丽缇对陈江河在燕京的势力以及他本人的人品再没有丝毫怀疑。 这几乎是一个合格的商业合作伙伴必备的两大条件。 郑丽缇昨天晚上在烧烤店那些“放飞自我”的行为，潜意识里也有想看陈江河展示势力的意思。 而陈江河接下来在夜总会堪称惊艳的表现，当时就坚定了郑丽缇要跟对方成为合作伙伴的决心。 因为在某种意义上说，合作伙伴的人品甚至比他的势力大小更加重要！ 商场如战场。 合作伙伴的人品优劣决定了你到底是拥有了一个可以并肩作战生死相托的战友。 还是一个在关键时候背地里捅刀子的“刺客”。 今天早上也是郑丽缇强烈要求沈若涵这个“中间人”带着自己登门拜访陈江河。 原本她只是想表达一下寻求合作的诚意。 可是看到这座宏伟府邸的全貌以及内部奢华考究的陈设后，郑丽缇已经意识到陈江河绝对是她这辈子能够遇到的最靠谱的合作伙伴！ 绝对的“大腿”级别！ 就凭这个四合院背后的深层次底蕴，恐怕就连香港的四大家族都会稍显逊色。 陈江河也是微微一惊，询问道：“郑总的电子芯片货源难道是这家公司提供的？” 郑丽缇点了点头，淡然道：“我们郑氏家族在台积电有40的股权投资，是这家公司的大股东，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是我。” 台积电的全称是台湾积体电路制造股份有限公司，是一家世界范围内首屈一指的电子芯片代工厂。 而郑丽缇作为掌控着台积电40股权的实际控制人，这也是她和陈江河进行商业合作的最大底牌。 然而台积电虽然掌握着世界最先进的切割晶圆核心技术。 自身并没有芯片设计研发的能力，只是照着别人的图纸代工。 陈江河和郑丽缇想要合作生产出国产自主品牌的p3，还缺少最重要的芯片设计研发团队。 而这方面的人才却是国内极为稀缺的，更别说想要组成一支强有力的专业团队了。 “沈教授，您这两天抽空跟杰西打听一下，他的那几个朋友机票订好了没有？” 陈江河对这一切自然是运筹帷幄，笑着向一旁的沈若涵询问道。 “我昨天刚问了杰西，那几位朋友的签证和机票都已经办妥了，预计一周以后抵达燕京。” 沈若涵连忙汇报道。 从始至终她对陈江河交待的事情都是格外上心。 陈江河这位大老板也是言而有信，已经兑现了他当初在山城县的承诺。 给沈若涵奖励了一套三环的280平米豪宅。 就连精装修和家具都已经配备齐全了，绝对的“拎包入住”标准。 沈若涵粗略估算了一下，置办这套豪宅里里外外花费的钱不低于300万！ 既然陈老板这人“能处”，有困难他是真的帮忙。 沈若涵自然也是不遗余力地发挥好自己各方面的人脉资源。 “电子芯片的设计研发团队搞定了，咱们接下来就该考察燕京的几家电子显示屏加工厂了。” 陈江河轻描淡写地说道。 郑丽缇整个人都已经震惊地无以复加了。 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她之前最担心的芯片自主设计研发难题竟然就这么被陈江河三言两语之间就解决了？ 要知道当前整个世界范围内，能够加工制造电子芯片的厂家虽然数量极为稀缺。 但是只要拥有一支专业的电子芯片设计研发团队，就绝对不用发愁电子芯片的加工渠道！ 那些代工厂的老板们都会舔着笑脸，一个个上赶着来寻求合作！ 毕竟拥有一支设计研发团队就意味着掌控了电子产品市场的绝对话语权！ 用最直白的话来说就是电子芯片加工厂的“甲方爸爸”！ 谁要是不想方设法讨好“甲方爸爸”，被打屁股还都是小事。 严重的话那可是要被活生生地“饿死”的节奏！ 陈江河作为从20年后重生回来的一名程序员，当然知道国产芯片在后世被电子芯片加工厂“卡脖子”的窘境。 那个时候国内虽然拥有了最顶级的芯片设计研发团队，却无法弥补在芯片加工制造技术方面的“短板”。 现在既然有了重生再来一次的机会，他肯定要好好发挥自己现在“甲方爸爸”的优势身份。 如果能一步一步把台积电这家公司放进自己的“碗里”，将来就不会眼巴巴地“受制”而没有任何办法。 一旁的郑丽缇显然并没有意识到陈江河已经在偷偷惦记台积电这个产业了。 她此刻看着陈江河的神情完全是充满了仰慕和期待。 郑丽缇深知自己和对方的地位已经不可能是平等的合作关系了。 她想要赚大钱想要闯出一番“名堂”，就全靠眼前这个男人“赏饭吃”了。 到了那个时候，郑丽缇仅仅凭借家族中没有人看好的芯片代工厂的产业，就能强势逆袭家族内的其他派系！ 将来郑氏家族的产业版图该如何进行划分，一切还都没有“尘埃落定”。 未来可期！ 第363章 全部都要 “这里有一份电子显示屏的调查报告，你看一下。” 陈江河拿出一份报告递给了郑丽缇。 郑丽缇愣了一下，旋即低下头快速地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江林集团的顾问团在沈若涵的带领下工作效率还是十分惊人的。 从陈江河提出要生产自主品牌的p3开始，也不过短短几天时间。 顾问团已经把市场上几家显示屏生产商进行了一番详尽深入的调研。 调查报告上显示，三星是所有生产商中品质和技术标准最高的。 比国内的绝大多数生产商高出了两三个档次。 但是三星的报价也同样高的离谱，普遍比国内的生产商高出三到五倍。 如果p3全部用到三星的显示屏，市场定位无疑是瞄准了高端品牌。 郑丽缇大略看完一遍后，合上文件夹看着陈江河问道：“陈总，您怎么看？” 事实上她的内心深处更倾向于用三星的显示屏。 因为台积电制造的电子芯片绝对是全世界最顶尖的存在。 俗话说“好马配好鞍”。 也只有三星这样最顶尖的显示屏才能配得上台积电制造出来的电子芯片。 不过郑丽缇知道自己还是要充分尊重陈江河的意思。 因为双方的合作关系早已经变成了以这位陈老板为主导了。 陈江河也没有客套，直接说道：“首先可以排除三星，咱们接下来需要实地考察剩下的四家国内生产商，然后选择一家最适合的。” “陈总，您能跟我说一下为什么要排除三星么？” 郑丽缇显得有些疑惑不解。 因为电子显示屏绝对是p3的“门面”，也直接决定了产品的“颜值”和“档次”。 陈江河这样做，相当于考试的时候直接排除掉一个“正确选项”。 郑丽缇就算是再想尊重他的意见，心里面也会忍不住犯嘀咕。 “因为我想做一个纯粹自主品牌的p3。” 陈江河淡淡道。 这个理由一说出口，郑丽缇顿时愣住了。 她原本以为对方是一个成熟且理性的生意人，没想到内心世界却如此热血和感性。 可是生意归生意，爱国归爱国。 如果强行把两种东西掺杂在一起，岂不是自己给自己设置障碍吗？ 这样做耽误了赚钱岂不是亏大了？ 陈江河看出了郑丽缇神情中的疑虑，笑着问道：“郑总，您认为咱们生产的p3主要客户群体是什么？” 郑丽缇沉吟了片刻，说道：“我认为应该是大学教授，都市白领这些中高端的消费人群。” 陈江河淡淡一笑，继续问道：“那你认为咱们的p3市场定价应该多少钱比较合适？” 郑丽缇这次没有犹豫，直接说道：“在来之前我已经做了两星期的市场调研，目前的p3价位在800元至2000元之间，咱们的p3应该瞄准中高端市场定价在1500元至2000元。” 沈若涵也在一旁搭腔道：“我新买的这款p3是三星最新款的，从香港代购过来花了1800块。” 陈江河看了沈若涵一眼，笑而不语。 这个年头大学教授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四五千块。 花1800块买一个只能听音乐的小玩意绝对是属于电子“发烧友”级别了。 也难怪这位沈女士经常来找唐婉“蹭饭”。 如果没有唐婉这个好闺蜜充当“饭票”的角色。 沈女士恐怕经常要靠“吃土”维持生活了。 “淼淼，小宁，你们班里边买p3的人多么？” 陈江河把唐淼和徐宁宁也招呼了过来，笑着问道。 徐宁宁显得有些腼腆，红着小脸没有说话。 唐淼则是笑着回答道：“我们班五十多个学生，也就两三个同学买了p3。” 她停顿了一下，看着陈江河故作神秘道：“姐夫，你知道现在学校里的‘高富帅三件套’吗？” 陈江河愣了一下，显然对这个新名词有些陌生。 唐婉则是忍不住开口斥责道：“淼淼，你马上就要高考了，整天脑袋瓜里净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干什么！” 唐淼嘟着小嘴，不服气道：“姐，你能不能别总这么凶我啊！在姐夫面前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 “我怎么凶你了？难道我说的不对？你要是不好好学习，怎么对得起我跟你姐夫？” 唐婉见这妮子竟然敢顶嘴，顿时就来气了：“万一你高考没考好，我跟你姐夫怎么跟你爸妈交待？” 唐淼被自己堂姐连珠炮式的一通“输出”，整个人彻底蔫了，白皙的小脸也瞬间胀的通红。 “好了，婉儿。淼淼已经是大姑娘了，你别总当着大家的面训她。” 陈江河见状连忙劝说道。 事实上他们夫妻俩早已经暗中达成了一种“共识”。 由唐婉这个姐姐出面唱“黑脸”当坏人，而陈江河这个姐夫则是出面唱“红脸”当好人。 这样既可以防止唐淼这个小妮子没人管教“放飞自我”，也不至于真的伤了对方的自尊心。 “哼，还是姐夫最好！知道心疼人！” 唐淼听到陈江河替自己说话，当即脸上露出了笑模样：“姐夫，‘高富帅三件套’就是电脑、手机和p3。尤其是p3，现在特别受欢迎！” 陈江河笑着点了点头。 唐淼刚才所说的和顾问团的市场调研情况基本相符。 高中生因为学校管理比较严格，电脑和手机基本上都是被限制使用的。 唯独p3可以拿“学英语”“锻炼听力”这些理由来堂而皇之地随身佩戴。 相比于需要购买磁带而且极为笨重的“随身听”而言。 p3不但轻便，而且可以自由地在电脑上下载各种音频文件。 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为高中生们青睐的“新贵”。 而那些学生家长们只要一听到自己孩子说买什么可以有助于学习。 基本上是不会皱眉头和有丝毫犹豫的。 尤其是别的孩子买了什么，那自己的孩子也必须要有！ 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嘛！ 做家长的，怎么能让自己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呢！ 至于孩子们买了p3或者随身听以后，到底是学习英语的时候多还是听音乐的时间长。 那可就不是家长们能够控制住的了。 郑丽缇似乎有些回过神来了，好奇地看着陈江河问道：“陈总，您的意思是咱们生产的p3主要目标市场群体是高中生么？” 要知道单是燕京市就有上百万名高中生，这绝对是一个庞大的消费群体。 人数远比大学教授和都市白领的消费人群要高出数十倍！ 陈江河淡淡一笑道：“高中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咱们的p3要根据消费人群的需求设计出不同的款式和功能。” 他停顿了一下，笑着道：“这些款式的生产成本虽然都差不多，但是在定价上却可以拉开不同的档次。暂定499元，899元，1999元三种价位。” 陈江河从一开始就不准备在诸多消费人群中做取舍。 只有小孩子才做选择。 作为一个正常的成年人，当然是全部都要！ 第364章 罪过大了 “499元的定价！” 这个价格一说出口，不止是郑丽缇吃了一惊。 沈若涵和唐婉等人也是一脸诧异地看着陈江河。 要知道，目前市场上最便宜的p3价格也在800元以上。 生产p3所需要的电子芯片，显示屏，内存条，外包装以及代加工的成本。 全部折算到一个p3上至少也在500元左右。 如果一个p3定价499元的话，基本上就是在赔本赚吆喝了。 “郑总，如果一次性生产一万个电子芯片，折算到一个芯片的单价是多少？” 陈江河笑吟吟地看着郑丽缇问道。 “市场价大概200元左右。” 郑丽缇沉吟片刻后，说道：“如果是生产咱们自己的p3芯片，可以适当压低价格到180元。” 目前台积电公司接到的电子芯片代加工订单一般都是几千个芯片的小单子。 很少有超过一万个芯片的大单子。 因为像三星，松下，索尼这些大品牌都有自己的电子芯片生产公司，用不着去找台积电来代加工。 除非是遇到一年里的销售旺季，这些大品牌才会跟台积电签订代加工的合同。 但是代加工的电子芯片数量顶多也就是两三万个。 在这样的市场行情下，台积电基本上处于常年“吃不饱”的状态，还有很大一部分的产能没有得到彻底释放。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郑氏家族才把这个相对“鸡肋”的产业交给郑丽缇这个庶出的千金来打理。 而那些真正赚钱的房地产，珠宝，化妆品等产业则是牢牢地把控在那几个嫡系的公子和千金手中。 “如果签订一份代加工一百万个p3电子芯片的合同，最低能把单价压到多少？” 陈江河笑着问道。 “一百……万个？！” 郑丽缇愣了一下，显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天文数字给惊呆了。 要知道台积电公司全年卯足力气不分昼夜地生产，也就能加工200万个电子芯片。 一百万个芯片的超级大单几乎相当于整个公司全年一半的产能了！ “陈总，您没有跟我开玩笑？签订这样一份合同，至少要预付一个亿的订金！” 郑丽缇神情有些尴尬道：“我虽然是台积电公司最大的股东，但是手头能够动用的资金只有两三千万。而且如果要生产一百万个芯片，就得订购相应数量的其他配件，这样算下来需要预付的订金至少在三个亿以上。” 要知道即便是香港四大家族之首的李家，能够一次性拿出来的现金也不过二三十亿。 这还是在不考虑对自身造成“伤筋动骨”损失的前提下。 可是眼前这位江林集团的老板陈江河，竟然轻描淡写地就要拿出三个亿的资金投入到一个全新的产业里。 这样的大手笔已经不能用“魄力”和“格局”来形容了。 简直就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豪赌”！ “其实用不着那么多。” 陈江河笑着摇头道：“最多需要一亿五千万的资金就可以了。” “我不是太明白……” 郑丽缇一脸疑惑地看着陈江河。 陈江河笑着解释道：“支付给台积电公司的一亿元订金不能动，只需要再出五千万元收购一家成规模的电子厂就可以了。” 郑丽缇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了。 难怪陈江河说不用再支付另外两个亿的高额订金。 只需要把生产电子屏和p3外壳的电子厂买下来就可以了。 到时候只要台积电公司每个月把生产出来的芯片运送到大陆的电子厂。 再相应地生产出电子屏和p3外壳然后就可以组装成一个完整的p3了。 理论上只要生产出来的p3销量足够好。 除了事先支付给台积电公司的一亿订金外，几乎再也没有其他的资金压力了。 在这个p3市场价普遍在800元以上的情况下，突然推出一款定价499元的超低价p3。 而且用到的电子芯片还是台积电公司生产出来的高档货！ 无论是p3各项功能的反应速度和操作的流畅程度，都是全面碾压市面上800元的p3。 这无疑是往国内的p3市场里扔进了一颗毁天灭地的“核弹”！ 销量好不好已经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了，整个市场都会为之“疯狂”的！ “郑总，你好像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啊？” 陈江河笑吟吟地看着满脸震惊的郑丽缇道。 “呃，如果一次性签订一百万个芯片的订单，我有信心和其他股东商议把电子芯片的单价压低到130元左右。” 郑丽缇直到现在才彻底反应过来了。 这位陈老板为什么会直接排除掉三星的电子显示屏。 因为这位“神人”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要把一个p3的生产成本压缩至300元以内！ 这样的话即便是卖499元也是稳赚不赔。 而且再加上销量“井喷”的话，最终能够获取的利润绝对是一个惊人的“天文数字”！ “陈总，您方便透露一下定价899元和1999元的p3和499元的有多大区别吗？” 郑丽缇现在已经被这位陈老板做生意的“格局”和“魄力”折服了，眼神里都透着崇拜的意味。 “这三个档次的p3只是在电子芯片的设计上略有不同，价格越高的p3功能越多，内存的容量也越高。” 陈江河笑着道：“此外1999元的p3选用独一无二的土豪金颜色，而其他两档p3只有红色，白色和蓝色三种。” “电子芯片设计不同，内存高一些，颜色不一样……” 郑丽缇喃喃念叨着陷入沉思。 电子芯片的成本价格和设计的复杂程度并不是成比例增加的。 如果说499元的p3用到的电子芯片成本价格是130元。 那么1999元的p3用到的电子芯片成本价格也就是135元。 顶多相差几块钱而已！ 不同容量的内存条在价格上倒是有明显差异。 目前市面上128的内存条采购成本大概是30元左右。 而256的内存条采购成本至少在80元以上。 但是两者的价格相差也不过五六十块而已。 至于p3金属外壳的颜色，土豪金这种绚丽的颜色相比其他红蓝白这些普通颜色来说。 折算到一个p3的成本差异也不过几毛钱而已。 连一块钱都不到！ 这样换算下来，定价1999元的p3比499元的p3成本也就多了六七十块！ 但是销售价格却相差了整整1500块！ 这种明显的“溢价”摆明了就是让消费者们去交“智商税”！ 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傻子愿意去花这个冤枉钱来充当“大冤种”的角色吗？ “涵姐，如果是你的话会选择买哪个价位的p3啊？” 郑丽缇的目光下意识地转向了一旁的沈若涵，好奇地问道。 在她看来对方可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教授，应该会一眼识破陈江河的“伎俩”。 “那得看每个价位的p3之间具体在功能上有什么不同了。” 沈若涵作为狂热的电子发烧友，最先关注的就是电子产品的功能了。 陈江河在一旁笑着说道：“499元的p3只有听歌的功能，899元的p3多了单曲循环，切换歌曲，加速和降速播放，1999元的p3外壳是可穿戴设计，比899元多了监控心跳，血压和步数的功能。” “运动的时候可以穿戴在手腕上么？” 沈若涵听到这一番介绍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江河，你真的能生产出一款可以监控心跳，血压和步数功能的p3？” 陈江河笑着点了点头，神情格外坚定。 监控心跳，血压和步数的功能在若干年后已经是烂大街的常规设计了。 随便一个可穿戴设备都可以很轻松地实现。 但是在这个年代绝对是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黑科技”了。 当然这种“黑科技”陈江河肯定是会毫不客气地申请专利。 今后无论是谁想要用到这项“黑科技”功能，都得乖乖地为知识产权“付费”。 沈若涵的表现都被郑丽缇看在眼中，她当然知道对方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了。 事实上不止是沈若涵，就连郑丽缇这位了解一切内幕和伎俩的业内人士。 也不由地对1999元那款p3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在大多时候消费者从来都是不讲道理的，只会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而不会去考虑厂家的生产成本。 “江河，那款1999元的p3到时候能不能让我试用一下啊？” 这时唐婉突然忍不住说道。 很显然她也对这项闻所未闻的“黑科技”功能动心了。 “当然没问题。” 陈江河笑呵呵道：“对了，我还准备在微信社区上增加一个朋友圈步数排行榜，只要把p3用数据线连接电脑，就能自动把当天的步数上传到微信社区。” “朋友圈步数排行榜？” “这样好友之间是不是就能互相看到对方的步数了？” “我这个健身达人，到时候肯定是长期霸榜的存在了。” “那可不一定！咱们走着瞧！” …… 一时间沈若涵和唐婉就陷入到热切的讨论当中。 就连刚从厨房里出来的李凤霞也被这个话题吸引了过来。 唐淼和徐宁宁两个小妮子也是激动的瞪大了眼睛，迫切地想要加入讨论的行列。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郑丽缇对陈江河这位“神人”算是彻彻底底服了。 这位“神人”算是把电子产品和消费者心理完完全全琢磨透了。 到时候1999元的p3只要一出现，但凡是有消费能力的人群就不可能不“中招”！ 如果别人家都在自己的微信社区上晒当天的运动步数。 而自己在步数排行榜上却连影子都没有。 要知道微信社区上很多互相关注的好友在现实中都是同事，亲戚和朋友。 这样跟不上潮流不合群的话，以后都不好意思跟别人打招呼！ “郑总，你应该没有吃早饭？” 这时陈江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笑呵呵道：“先填饱肚子，咱们等会儿还要考察报告里的几家电子厂呢。” “我……我真的吃过了……” 郑丽缇原本还想再挣扎一下的，奈何满满一大桌的早餐实在是太诱人了。 尤其是刚炸出来的金黄酥脆的油炸饼，香味一直往鼻孔里边钻！ 根本就抵御不住！ “好了，别客气了，吃。” 陈江河似乎已经看穿了郑丽缇的心思，笑呵呵地递过去一双筷子。 “我吃点倒是可以……能不能给我换一副餐具？” 郑丽缇神情略有些尴尬道。 虽然她也是从小到大养尊处优的富豪千金。 但是真要用价值80万的古董瓷碗来吃饭，心理上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这些餐具难道不好吗？” 陈江河略微有些诧异。 要知道当初他们一家子被林晗和林菲姐妹俩合伙“诓到”这套四合院的时候。 屋子里日常生活用到的器具都是一应俱全的。 厨房里更是预备了可以同时供应上百人共同聚餐的大量成套餐具。 陈江河一家子看到这些餐具也只是觉得古色古香的而且花纹格外精美奢华。 他们从头到尾都并没有多想，更不可能想到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古董文物。 “不是，不是。” 郑丽缇连忙摆手解释道：“这些餐具不是不好，而是实在太好太珍贵了！如果一不小心磕碰了，那可就损失太大了！” “这些餐具太珍贵了？” 陈江河若有所思地看着郑丽缇，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他笑呵呵地对一旁的唐婉说道：“婉儿，能不能麻烦你把咱家之前用的餐具拿出来？郑总用不惯这些餐具。” “好的，我这就去拿。” 唐婉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只要自己男人吩咐的事她就不会有丝毫犹豫。 不一会儿，唐婉抱着一摞碗碟放到了餐桌上。 这些全都是他们一家子在之前的小院子里用过的，全都是市面上最常见最普通的。 郑丽缇当即喜滋滋地拿过一副碗碟，开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而陈江河则是缓缓起身，把唐婉带到一边轻声嘱咐道：“婉儿，你跟咱妈也打个招呼，以后咱家吃饭还是用原来自己用过的餐具。这个四合院里的所有东西，咱们平日里也多加小心，尽量别磕了碰了。” “江河，这是怎么回事啊？” 唐婉一脸诧异地看着对方，想不明白自己男人怎么会突然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 既然这个院子是送给自己一家子住的，那里面的日常用具肯定也是生活里要用到的啊。 没有道理像宝贝似的供起来啊！ “婉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座院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是古董文物。” 陈江河对自己女人当然不会卖关子，索性有话直说道：“如果一不小心损坏了文物，咱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第365章 双标的陈江河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贫穷限制了想象力。 尽管唐婉认为自己目前的经济状况早已经跟“贫穷”两个字不搭边了。 但是铁一般的事实却证明了她的想象力依然非常“局限”。 由此看来“贫穷”从来都不是一个绝对的衡量标准。 而是人与人之间，家族与家族之间相隔阂的一道“鸿沟”。 “我要去上班了。” 唐婉一想到自己一家子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和这满院子价值不菲的古董生活了两个多月。 整个人都有些精神恍惚。 她现在也已经知道了。 这座院子是以燕京林家为代表的几大家族共同赠送给陈江河的。 作为拉拢陈江河进入燕京家族圈子的一个标志。 既然别人能把这座院子送给自己一家子，自然也有权力随时收回。 尽管唐婉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自己男人的能力。 但是他毕竟势单力薄根底尚浅，和动辄上百年历史的几大家族相比还是太稚嫩了。 虽然现在江林集团都已经有了这几大家族投资入股。 但是对方也只是浅尝辄止，只占了很小一部分的股份。 而且在公司经营上，这几大家族也从来没有指手画脚过。 不过唐婉也明白，虽然现在这几大家族没有过多干预公司的经营。 但是并不代表对方永远都会安于这样的现状。 一旦江林集团成长壮大到一定程度，丰厚的利润定然会引起一些人的觊觎。 到时候在利益瓜分上难免会出现一些不和谐的声音甚至真刀真枪的争斗。 而陈江河能不能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继续保持对江林集团的掌控。 一切都会变成未知数。 唐婉坐上大众帕萨特的后座，隔着玻璃看着斜后方那座宏伟古朴的府邸。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格外陌生，整个人恍如隔世一般。 “唐总，您是不是有心事啊？” 苏明玉坐在副驾驶位置，关切地看着心事忡忡的唐婉。 按理说陈江河刚从山城县回到燕京。 分隔两地的夫妻两口子终于可以团聚了。 这应该是天大的好事。 唐总也应该是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情态才对啊。 但是为什么唐总却看上去有些不开心啊？ “明玉，你觉得我幸福么？” 唐婉柳眉轻舒，看着苏明玉突然开口问道。 苏明玉愣了一下，旋即笑着说道：“唐总，如果您都不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那就实在是没有天理了。” 唐婉展颜一笑，刚才还心事忡忡的样子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唐婉在心中暗叹一声，重新打起了精神。 …… 与此同时，陈江河一行人已经坐上了那辆银白色的丰田埃尔法行驶在长安街上。 “沈教授，您作为咱们江林集团的首席顾问，对这份调查报告有什么看法？” 陈江河把那份调查报告递给了沈若涵，笑吟吟地问道。 尽管调查报告中涉及的四家国内的电子屏生产商都是用客观详实的数据来说话。 但是陈江河却在报告中嗅出了一丝异样的味道。 “我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这次调查，但是这份报告我看过了整体感觉还不错。” 沈若涵神情认真道：“蓝度、辰曼、金捷和联发这四个厂家也是各有优劣势，仅从报告内容上很难下定论。” “既然这样，咱们现在就过去挨个转一圈，看一看这几个厂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陈江河笑着说道。 “现在就去吗？” 一旁的郑丽缇刚才早餐吃的有点饱，正眯着眼睛消化。 一听到陈江河说要去实地考察，整个人顿时精神了。 “那我跟林晖打个电话，让他安排厂家接待一下。” 沈若涵当即准备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然而一只大手却伸了过来把她拦住了。 “现在先不用打电话，咱们直接过去就行了。” 陈江河笑眯眯道。 沈若涵若有深意地看着陈江河道：“林晖是负责这次调查的小组长，如果不提前联系他通知一下那几个厂家，你是准备搞突然袭击么？” 陈江河笑而不语。 沈若涵见对方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她低下头开始一页一页仔细翻看着调查报告的内容，不知不觉间眉头微微皱起。 郑丽缇这时候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好奇道：“咱们这样搞突然袭击，对方会不会觉得咱们在礼仪上不够尊重啊？” 陈江河淡淡一笑，并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不得不说郑丽缇这位养尊处优的豪门千金还是稍显稚嫩一些。 在陈江河看来，自己可是要豪掷几千万来买下整个电子厂。 一个厂子不止是有冰冷的厂房和设备，还有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如果提前通知了这几家电子厂，所有人都以作秀的姿态来迎接考察。 那么根本就看不出来这些厂子真正的管理水平和工人们的精神面貌。 既然作为出钱的甲方爸爸，就应该拿出一副当爹的架势和姿态。 有谁听说过当爹的去看儿子，还要提前打招呼通知的？ 还不是想去就去！ 当然这一番话糙理不糙的道理，陈江河是没有必要跟郑丽缇去解释的。 这时沈若涵也重新查看了一番报告，抬起头神情郑重地看着陈江河道：“江河，这份报告确实有一些疑问，但是目前很难判断是人为故意还是无心之举。” 她停顿了一下，轻叹一声道：“看来也只有搞突然袭击，才能证实猜测到底是不是真的。” 双手阖上报告之后，沈若涵的神情也变得格外凝重。 毕竟沈若涵作为集团的首席顾问，一旦被证实自己手底下的人在背地里搞一些“小动作”。 她这个首席顾问必定是难辞其咎。 “好了，沈教授，你也不用太紧张，或许是我想太多了也说不定。” 陈江河笑眯眯地安慰沈若涵道。 沈若涵则是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显然很难轻易地释怀。 “江河，咱们要不要先去考察辰曼？” 沈若涵犹豫了一瞬，忍不住提出建议道。 刚才她在仔细查看调查报告的时候，发现整份报告在内容上有些许不易察觉的倾向性。 这四家电子厂虽然在各个调查数据上处于伯仲之间，但是辰曼却不像其他三家那样拥有较为明显的短板。 如果仅凭借调查报告的内容进行分析判断的话。 即便是整个顾问团进行商议和讨论。 也会很大概率选择辰曼这家电子厂作为“中标”单位。 但是事实到底是否像调查报告里描述的那样，辰曼这家电子厂真的没有什么明显的缺点？ 沈若涵从来就不是什么婆婆妈妈的人。 如果看到身上长了脓包，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挤破它！ 绝不会优柔寡断多耽误哪怕一秒钟！ …… 半个小时后，丰田埃尔法停靠在一家电子厂的大门口。 门口的大牌子上赫然写着“燕京辰曼电子科技有限公司”的字样。 “沈教授，麻烦你给辰曼的老总打个电话。” 陈江河笑吟吟地看着沈若涵道。 调查报告上就有各个电子厂家的老总姓名和联系电话。 而沈若涵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调查，却是负责审核报告的首席顾问。 几个电子厂的老总也都跟沈若涵见过面。 沈若涵拿出手机，当即拨打了调查报告上辰曼的老总李启明的手机号。 电话响了七八声都没有人接听，沈若涵不由地微微皱起眉头。 要知道现在已经是早晨8点半。 对方身为一家电子厂的老总早就应该进入工作状态了。 可是手机却接听这么不及时明显不符合常理。 就在沈若涵准备挂断重播时，电话突然接通了。 下一秒另一端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声音：“喂？我是李总的秘书……哎呦~” 突如其来的一声娇呼，顿时让陈江河等人面面相觑。 紧接着电话里又传来一连串莫可名状的声音，听的人一阵头皮发麻。 “要不，还是先挂了？” 陈江河轻声示意道。 对方两个人正在玩男女之间的小游戏，他们却通过电话来听“现场直播”。 属实是有些不成体统。 沈若涵的脸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神情尴尬至极。 别看她平日里是一个喜欢把车轱辘碾在别人脸上的“女司机”。 事实上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嘴强王者”。 从小到大别说是谈恋爱了，就连男孩子的手都没有牵过！ 可是沈若涵却不甘心就这么挂断电话。 毕竟辰曼的老总李启明在调查报告中描述的是一个勤恳踏实的老板形象。 但是谁能想到对方竟然大早上地跟自己的女秘书鬼混在一起。 如果不能亲自证明电话另一端就是李启明本人，沈若涵无论如何都不能甘心！ “喂？是李启明李总么？” “我是江林集团的沈若涵，请问您能听到我说话吗？” 沈若涵对着电话冷声询问道。 就连一旁的陈江河和郑丽缇都能清晰地感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涵姐，要不咱们先去下一家考察？” 郑丽缇认识沈若涵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对方发这么大的火，小心翼翼地劝道。 沈若涵却是置若罔闻，继续对着手机加大声音询问。 下一秒，电话另一端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您是江林集团的沈总？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刚才不小心把水杯碰倒了，把女秘书烫了一下，您千万别误会啊！” 沈若涵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整颗心都沉了下去。 这个男人就是辰曼公司的老总李启明，不会有错了。 更可笑的是这个蠢货竟然用这么敷衍的理由为自己搪塞。 简直就是在强行拉低别人的智商！ “江河，这家可以直接pass掉了？” 沈若涵看着一旁的陈江河，神情复杂道。 陈江河想了想，淡淡道：“既然咱们都到大门口了，不妨进去看一看。不能因为这些事情就判了辰曼的死刑，毕竟产品质量和服务体系才是我们合作的关键，至于李启明的作风问题，我们可以在道德上谴责，但是没必要上纲上线。” “江河，没看出来你这个人还挺双标啊？” 沈若涵忍不住调侃了眼前这个男人一句。 对方作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好男人典范。 竟然会对李启明那种喜欢乱搞男女关系的人渣这么理解包容。 属实是让沈若涵大开眼界了。 “都是男人嘛，何苦为难同胞啊。” 陈江河笑呵呵道。 不一会儿，一辆奔驰轿车就疾驰而来停在了电子厂大门口。 车门打开，一名身穿微胖的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之后一路小跑到丰田埃尔法跟前。 看着对方略显凌乱的穿着，就知道他刚才穿衣服的时候有多么的焦急仓促。 江林集团作为燕京市赫赫有名的大企业，一直以来都是那些企业小老板们仰望的存在。 如果能够跟江林集团达成合作，绝对是这辈子最关键的一次飞黄腾达的机会！ 李启明之前只跟沈若涵见过一面，想要邀请对方吃饭被婉拒了。 因此，他只能和直接负责调研的林晖进行接触。 昨天晚上李启明才从林晖那里得到消息，说是江林集团的老板这两天有可能会来厂子里进行实地考察。 因为有林晖这个可靠的“消息渠道”，李启明感觉自己这次“中标”已经是稳坐钓鱼台了。 而且按惯例江林集团过来考察，都会通过林晖来通知。 李启明也就没怎么当回事，像平日里一样趁着早晨状态好的时候跟女秘书温存一番。 结果却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真是大意了啊！ “沈总！您今天怎么亲自来了！” 李启明冲着沈若涵点头哈腰一脸谄媚道：“林晖这个小兄弟真是不够意思，您过来了也不提前跟我打个招呼！今天这个事儿都赖他！今天中午我设宴好好招待一下您，把林晖这小子也叫过来，罚他多喝几杯！” 车门打开的一瞬间，李启明就把车里的陈江河，沈若涵和郑丽缇三个人看得一清二楚。 陈江河穿着一身几十块钱的地摊货，一看就不是什么重要角色。 而郑丽缇才20岁出头的年纪，一副邻居女孩人畜无害的模样。 李启明当即就认定了陈江河和郑丽缇的角色应该是沈若涵的“跟班”。 尤其是陈江河这个长相身材都无可挑剔的帅哥。 多半跟沈若涵这位首席顾问之间有着莫可名状的男女关系。 因此李启明跟沈若涵说话的时候丝毫没有顾忌，还不断地提到林晖的名字。 不但称呼林晖是小兄弟，还要以大哥身份罚林晖喝酒。 话里话外都显得两个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第366章 心知肚明 “吃饭就不必了。” 沈若涵面沉如水。 尤其听到李启明一口一个称呼林晖“小兄弟”更是觉得刺耳无比。 看到沈若涵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李启明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凝固了。 “沈总，请问这两位是……” 为了缓解尴尬，李启明下意识地看向了一旁的陈江河和郑丽缇。 沈若涵这才如梦初醒，刚才光顾着生气了怎么忘记介绍这两位正主了！ 可还没等她开口介绍，陈江河就笑呵呵道：“我们俩都是跟着沈总一起来的，随便看看。” 严格来说，陈江河这句话一丁点毛病都没有。 他和郑丽缇俩人虽然都是老板的身份，但谁说老板就不能“跟着”“随便看看”？ 当然这句话的误导作用也是非常明显。 李启明只是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便把注意力再次放回到沈若涵的身上。 “李总，咱们一起去厂子里看看。” 沈若涵已经没有耐心再看李启明这副嘴脸了。 她现在唯一抱的希望就是辰曼公司的硬件条件比老板本人靠谱一些。 可是一行人刚走进厂区，就被眼前混乱的状况看得直皱眉头。 只见偌大的厂区里除了车间外就是一大片杂乱无章的荒地。 各种野草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疯长”着。 一路走过去随处都能看到工人们乱丢的各种垃圾。 瓜果皮核，食品包装袋，饮料瓶子…… 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陈江河等人甚至还在一堆垃圾里看到了不少带血的女性护理用品。 “厂里面的女工比较多，不太好管理……” 李启明也是显得尴尬无比。 他原本也想趁着江林集团的人员实地过来考察前来一次彻彻底底的大扫除。 无奈工厂的订单一直不间断，而且厂区里边的生活垃圾已经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结果就一直拖延到了现在也没有解决。 沈若涵回头看了陈江河一眼，神情中表露出来的意味已经非常明显了。 像这样一个连生活垃圾都处理不好的公司，其管理混乱程度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基本上可以直接pass掉了。 陈江河却笑呵呵道：“沈总，咱们去车间再看看。” 沈若涵只好无奈地向车间走了过去。 不过她也在内心深处诧异陈江河对这家公司高到离谱的“包容度”。 李启明向陈江河递过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同时殷勤地在前方带路。 一行人走进车间的一刹那，顿时被几百个女工埋头忙碌的身影的震撼到了。 李启明自豪地介绍道：“沈总，我们公司现在有800多名工人，95以上都是女工。设备都是前两年采购的高档进口设备，花费了2000多万元，每天能够生产电子显示屏3000块以上……” 虽然李启明这个人给陈江河等人的第一印象很不靠谱，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在业务方面绝对是一把好手。 车间里的设备也都是科技含量较高的半自动的数控机床。 只见一块块电子屏的半成品不断地从数控机床的传送带上生产出来。 然后运送到一条长达200多米的流水线上进行人工组装。 流水线两侧站着的几百名女工从头到尾都低着头不停歇地忙碌着。 其中有不少女工的组装速度和熟练程度都十分惊人，一看就是工作了很长时间的熟练工。 看到眼前这一幕，沈若涵一直提着的一颗心总算可以平稳落地了。 到目前为止她虽然看到了李启明这家公司的诸多缺点。 但是至少在产品生产和质量方面并没有明显的瑕疵和硬伤。 这样看来调查报告虽然有明显的“美化”和“修饰”成分。 却也不至于严重到颠倒黑白的地步。 “郑总，你是这方面的行家，帮忙给这家的设备和产品质量把把关。” 陈江河把郑丽缇叫到一边，轻声在她耳边说道。 郑丽缇点了点头，便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四处“闲逛”起来。 沈若涵也是看似随意地从流水线上选了几名女工过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询问了起来。 “老家是哪儿的？” “今年多大年纪？” “每个月工资多少钱？” “计件奖金是怎么计算的？” …… 为了确保这些女工们的回答不受到任何干扰，沈若涵特意叮嘱了李启明不要靠近20米之内。 李启明活了半辈子了，哪儿见过这种实地考察的套路。 他只能远远地站在一旁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解决的办法。 就在这时，李启明的目光停留在了一旁的陈江河身上。 看到这个长相帅气的不像话的年轻男子，李启明的眼前一亮顿时想到了什么。 “小兄弟，你尊姓大名啊？” 李启明笑呵呵地走过去，拿出一盒没拆封的华子递了过去。 “李总，您太客气了。” 陈江河笑眯眯地接过烟塞进了裤兜里，说道：“我姓陈，您叫我小陈就可以。” “叫小陈怎么行！小兄弟这么年轻，将来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李启明见陈江河把烟收下了，说话的语气也熟络起来：“你要是没什么事儿，去我办公室喝点茶怎么样？我那里刚弄了点雨前的龙井，小兄弟要不要尝尝？” “雨前龙井可是好茶啊，我还真没尝过什么味呢！” 陈江河顿时显得很感兴趣，旋即又流露出一丝犹豫：“沈总和小郑她俩都在忙，我跟着你去喝茶会不会不太好啊？” “没事！没事！你跟沈总打个招呼就行了！女人嘛，干什么事都喜欢较真，咱们喝咱们的茶！” 李启明笑呵呵地对陈江河说道，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深意。 “好，那我跟沈总说一声去。” 陈江河当即慢悠悠地朝着沈若涵走了过去。 整个过程中，李启明都在仔仔细细地观察着。 因为距离太远再加上车间里的声音格外嘈杂，他根本就听不见两个人说话的内容。 只见陈江河对着沈若涵说了一两句话后，沈若涵的脸上就流露出一抹诧异的神情。 下一秒沈若涵就点了点头，似乎是同意了陈江河提出来的“请求”。 很快陈江河就笑吟吟地走了回来，对李启明说道：“李总，咱们去喝茶，沈总已经同意了。” “好，好。” 李启明顿时眼前一亮，看着陈江河的眼神也流露出一抹异样的神采。 从刚才第一眼看见陈江河，他就隐隐觉得这个帅气的男子和沈若涵之间有着莫可名状的男女关系。 就像是男老板喜欢漂亮的女秘书一样，女老总也喜欢帅气的小伙子。 这都是人之常情。 作为80年代末第一批先富起来的“万元户”，李启明有着属于自己独到的“生存法则”。 在燕京的诸多电子厂里，也只有他的厂区面积“傲视群雄”。 是其他电子厂的几倍甚至十几倍！ 想当初，他只是一个国营机械厂的技术工人。 愣是靠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凭借着国营机械厂的资源一步一步发展壮大自己的生意。 在90年代末期的国企倒闭浪潮中，李启明又凭借着极大的勇气和魄力收购了国营机械厂然后开办了自己的电子厂。 现在单单是这块占地超过100亩的地皮，就至少价值3000万以上了。 李启明的个人资产也已经跨越到了亿元大关。 陈江河跟随李启明爬楼梯来到了挂着厂长牌子的办公室门口。 整栋办公楼应该是90年代初期建造的，总共有五层一百多间办公室。 除了最顶层预留的厂长办公室和会议室以外。 其他楼层的办公室都已经改造成了宿舍。 陈江河刚开始还想不明白李启明为什么把自己的办公室安置在最顶层。 直到两个人在爬楼梯的过程中。 他发现李启明的眼神总是不经意地往女工宿舍的方向偷瞥。 而那些只穿着单薄睡衣露着白花花大腿的女工们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甚至一些身材长相姣好的女工还刻意在李启明的眼前晃悠笑吟吟地打着招呼。 而李启明则因为陈江河在身边，表现的还算比较克制，并没有像平日里那样“肆无忌惮”。 陈江河刚迈步走进厂长办公室，差点就被眼前装饰地富丽堂皇，风格像极了金鼎夜总会豪华包间的奢华办公室逗乐了。 李启明的年龄比范彪还大了好几岁，可是两个人的风格喜好却惊人的相似。 陈江河甚至怀疑李启明装修自己的厂长办公室，和范彪装修自己的金鼎夜总会请的是同一个设计师！ “小翠，来客人，快点出来招呼着！” 李启明冲着办公室的里间喊了一声。 不一会儿，一名穿着粉色超短裙露着两条雪白大长腿的年轻女孩就笑吟吟地跑了出来。 “李总，您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上班了？” 叫“小翠”的年轻女孩一脸惊喜地跟李启明打着招呼，然后手脚麻利地开始烧水沏茶。 “什么叫我今天这么早上班！我天天这么早上班好不好！” 李启明轻咳了两声。 小翠这才把目光转向了坐在一旁的陈江河，顿时眼前一亮。 “李总，你这是有几个女秘书啊？” 陈江河避开了小翠的目光，笑呵呵地看着李启明道。 因为他刚才在电话里听到跟李启明玩“游戏”的女秘书，并不是眼前这个小翠。 李启明老脸微微一红，尴尬道：“厂子比较大，一个女秘书忙不过来。再加上我又是个老光棍，总得有人照顾我的生活。” 陈江河笑而不语。 如果说李启明是个“老光棍”的话，那就得重新定义“老光棍”这个词的含义了。 这个老小子分明过的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的皇帝老二的日子！ “陈兄弟，今天咱俩第一次见面，我这个当哥哥的给你准备了一份见面礼。” 李启明没再耽误功夫，选择直奔主题了。 只见他走到自己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到了陈江河面前。 陈江河见这个信封又扁又平，便好奇地拿过来打开了。 只见信封里赫然有一张蓝色的工商银行储蓄卡。 这种送礼的方式比直接送大把的现金更加隐秘。 同时也更加证明了李启明在这方面绝对是经验丰富的江湖老手。 “李总，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陈江河笑吟吟地把信封放回到了茶几上。 “没别的意思，卡里有10万块钱，就算是我这个当哥哥的对兄弟的一份心意。” 李启明笑眯眯地拿起信封，拍在了陈江河的手中：“咱哥俩一见面我就觉得特别投缘，你要是不把这个收下就是看不起我这个哥哥！” “无功不受禄，李总还是把话挑明了，省的我心里面不踏实。” 陈江河拿着信封在手里把玩着，既没有放下也没有收起来。 “陈兄弟果然是爽快人！那当哥哥的就不跟你绕弯子了！” 李启明轻叹一声，满脸愁容道：“哥哥眼前这道难关能不能过去，就全靠陈兄弟你鼎力相助了！” 话匣子一打开，李启明就把厂子的情况一股脑地都倒了出来。 几年前李启明为了收购国营机械厂和开办自己的电子厂。 除了找银行贷了2000万的贷款，还通过集资借款的方式又凑了将近1000万。 集资借款他当时允诺了借贷人每年20的利息。 可是几年下来电子厂虽然效益还算不错，也就只能勉强偿还银行贷款和集资借款的利息。 眼瞅着再过几个月就要偿还借贷的大额本金800多万，李启明实在是拿不出这么一大笔钱了。 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跟江林集团达成合作，那么自己苦心经营的电子厂就要被银行和借贷人“瓜分”掉了。 李启明苦苦奋斗了二十多年才创建的这一番事业，也就化作一团泡影了。 “李总，你把这些话都跟我说了，难道你真的以为我能帮上你的忙？” 陈江河笑眯眯地看着李启明道。 李启明轻叹一声，拍了拍陈江河肩膀道：“陈兄弟实不相瞒，当哥哥的别的本事没有，但是看男女之间的这点事儿，眼睛还是很毒的。你跟沈总之间的关系，我可是心知肚明。只要你能在沈总面前替哥哥美言几句，事成之后哥哥还有重谢！” 陈江河愣了一下，神情疑惑地看着李启明。 他仔细回忆着从刚才到现在都发生了什么，想了老半天才终于恍然大悟。 “李总，你恐怕是误会了。” 陈江河笑着解释道：“我跟沈总之间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李总这个忙我倒是可以试一试，最后能不能成我也不敢打包票。” 第367章 方便透露吗 李启明顿时眼前一亮，对着陈江河就是一通千恩万谢。 至于陈江河否认了自己跟沈若涵之间的关系，李启明既不关心也不在乎。 只要对方能帮忙把事儿办成了，这两男女爱是什么关系是什么关系！ 跟他李启明也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陈江河在李启明的陪同下回到了车间。 沈若涵和郑丽缇两个人趁着这会儿功夫已经把整个车间调查地一清二楚。 “小作坊式的管理，完全没有相应的企业管理制度，混乱不堪。” 这是沈若涵对辰曼公司的管理状况给出的评价。 事实上他们刚才一路上看到厂区荒地上的野草和随处乱丢的生活垃圾就已经说明了这一切。 整个电子厂在人事和经营管理方面完全就是乱成一锅粥。 厂里的大事小情基本上都是李启明这个老总凭着个人的喜好拍板做决定。 用沈若涵的话来说，就是李启明把这个厂子管理成这副德行还没有倒闭。 这件事本身就是个奇迹！ 郑丽缇也把自己调查的情况悄悄跟陈江河说了。 车间里总共有6台半自动数控机床。 其中2台是采购的美国原装进口的全新设备，可以生产出规格质量在优等品以上的电子显示屏。 另外4台则是采购的德国，法国，韩国几个国家电子厂前些年就淘汰不用的旧设备。 然后李启明这位技术员出身的老总施展出了化腐朽为神奇的操作。 把所有老化和报废的零件进行了一次大翻新。 虽然翻新的这4台设备在运行过程中或多或少都有些卡顿或者震颤的小毛病。 却都处于可控范围之内并不影响生产和使用。 就连郑丽缇都不得不承认，李启明这位老总在技术方面还真是有些过人的“天赋”。 管理极度混乱，技术水平高超。 辰曼公司的优势和劣势可以说同样突出。 这也就合情合理地解释了为什么这家电子厂可以神奇且奇葩地生存下去。 陈江河一行人坐上丰田埃尔法驶出了辰曼公司的厂区大门口。 直到车开出去很远，还能在后视镜上看到李启明微胖的身影毕恭毕敬地站在原地。 “这个给你。” 陈江河从兜里掏出那张工商银行卡递给了沈若涵。 沈若涵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了。 弄了半天李启明把陈江河叫到办公室去喝茶，原来是背地里搞小动作去了。 沈若涵现在几乎可以笃定，负责这次调查的林晖也被对方用这种套路公关过了。 “这家公司可以直接pass掉了。” 沈若涵并没有去接那张银行卡，而是一脸疑惑地看着陈江河。 在她看来，收了钱就得给对方办事。 既然已经把辰曼公司pass掉了，于情于理都不应该收下这张银行卡。 “这张卡里有10万块，算是给你们顾问团的额外奖金。” 陈江河笑呵呵道：“卡是从我手里给你的，你放心拿着就是了。” 沈若涵的脸蛋刷的一下胀红了，一番纠结后还是接过了那张银行卡。 按理说顾问团这次出了林晖这桩丑事，她这个首席顾问难辞其咎。 可是陈江河这位老板却是绝口不提处罚的事情，反而还把自己收到的“贿赂”转手奖励给了顾问团。 这种“以德报怨”的做法已经完成超出了沈若涵的思维范畴。 整个人都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辰曼公司暂时待定，咱们继续去下一家。” 陈江河一副指挥若定的架势，像极了战场上运筹帷幄的统帅。 距离辰曼公司最近的是蓝度电子厂。 半个小时后，陈江河等人来到了燕京市蓝度制造有限公司大门口。 沈若涵当即拨打了蓝度公司老总的电话。 一刻钟后，陈江河等人就在蓝度老总的带领下进到厂区内。 和占地面积100亩的辰曼厂区相比，蓝度公司的厂区就显得过于“袖珍”了。 严格意义上来讲，蓝度公司并没有属于自己的厂区，而是租赁了工业园里的一间标准化厂房。 整个车间只有2000平米大小，大约七八十个工人。 工人们全都穿着印着蓝度字样的蓝色工服显得整齐划一。 车间里的机床设备虽然不如辰曼公司的先进，但是却擦拭地一尘不染。 整个厂区无论是生产还是生活区域，全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让人看着就极度舒适。 蓝度公司的老总叫冀东旭，全程都在陪同着陈江河等人进行讲解。 他本人也是三十岁出头的年纪，显得格外年轻干练。 “沈总，我们蓝度公司现在最缺的就是资金。” 冀东旭神情诚挚道：“只要您能给我们蓝度一次机会，我们保证做到让您满意！” 沈若涵轻叹一声，不置可否。 蓝度公司和辰曼公司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辰曼公司是大厂的规模，小作坊式的管理。 而蓝度公司却是小作坊的规模，大厂的管理。 在生产设备和技术产品方面，辰曼公司比蓝度公司更是高出了两个档次都不止。 蓝度公司现有的机床设备只能勉强生产出合格品质的电子显示屏。 虽然在报价方面比辰曼略有优势，但是现在他们一行人考察目的已经发生改变了。 江林集团不是在寻找一家适合的电子屏代工厂，而是要直接收购一家电子厂。 蓝度公司虽然在人员管理的“软件”方面可圈可点，但是在厂房设备的“硬件”方面却完全不达标。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蓝度甚至比辰曼还要更加不适合。 “先别急着下定论，继续去下一家。” 陈江河在车内笑着说道。 第三家是燕京市联发电子科技有限公司。 陈江河等人赶到时已经是中午12点，站在大门口正好可以看到员工从车间里走出来去吃饭。 联发电子厂的规模要比蓝度大一些，约莫有两三百号工人。 食堂门口排了四列长队，虽然有女工在队伍里交头接耳说话，但是队列却井然有序。 沈若涵拨通了联发电子的老总于荣光的电话。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从车间里跑了出来直奔大门口而来。 “这位不会就是联发的老板？” 只见这个中年汉子穿着一身黄色的工服，看上去和那些在食堂排队的工人没什么区别。 陈江河和郑丽缇不由地交换了一下眼神，显得有些疑惑。 “沈总！您好，您好！” 中年汉子上气不接下气跑到沈若涵面前。 离近了才发现他的工服和手上都蹭了一些油污，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维修工人。 “于总，你还亲自在车间维修机器？” 沈若涵看着眼前这个黝黑的中年汉子，微微有些惊讶。 要知道前几天她才刚刚跟对方见过面。 当时还是一副西装革履的样子，简直跟现在的模样判若两人。 此刻沈若涵更加佩服陈江河搞“突然袭击”的高明之处了。 否则的话，她永远也看不到这几家电子厂的老总最真实的一面。 “沈总，您过来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啊！” 于荣光把手上的油污在工服上蹭了蹭，有些不好意思道：“跟前有家川菜馆味道还凑合，咱们边吃边聊怎么样？” 沈若涵不置可否，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陈江河。 陈江河当即笑着道：“沈总，我看咱们就别让于总破费了，正好去尝尝他们家的食堂饭菜如何。” 于荣光看了陈江河一眼，神情犹豫道：“这位兄弟，我们食堂都是工人们吃的普通饭菜，怕是不合你们几位的胃口。” 陈江河笑着道：“只要肚子饿了，就没什么不合胃口的。” 于荣光见陈江河这么坚持，只好带着对方一行人走进了职工食堂。 只见食堂里摆放着十几张大圆桌，已经打到饭的工人都围着圆桌开始吃饭。 其他工人们依然是井然有序地排着队，看到于荣光带着几个人走过来便纷纷笑着打起了招呼。 “于厂子，您这是来客人了？” “今天于厂长吃饭挺准时啊！” “于厂长，那台设备修好了么？别耽误我们下午做工啊！” …… 于荣光神情略显尴尬地回应着这些打招呼的女工们。 整个人就像是沙和尚进了女儿国的既视感。 彼此间的关系完全不像是老板和工人，反倒像是平起平坐的工友。 这种和谐的氛围也渐渐感染了陈江河等人，眼前的这个厂子就仿佛是一个大家庭一样。 每个人之间都是平等和睦相处的关系，有一种治愈人心的神奇魅力。 食堂中午的饭菜果然像于荣光说的非常“普通”。 一道西红柿炒鸡蛋，一道白菜熬豆腐，一道素丸子汤。 主食是馒头和米饭。 但是工人们团团围坐在餐桌上，却是吃的津津有味其乐融融。 “几位……咱们要不还是去外面饭馆吃？” 于荣光还想最后再“挣扎”一下。 被陈江河干脆利落地拒绝之后，他只得用盘子去窗口盛了菜然后端到了餐桌上。 不一会儿，满满一大盘子的西红柿炒鸡蛋和一铁盆的白菜熬豆腐就端上了餐桌。 于荣光见这顿饭实在是有些寒酸，又吩咐食堂炒了一盘青椒肉丝，一盘葱花炒鸡蛋。 最后又油炸了一盘子花生米。 “您几位想要喝点什么……我这里就只有牛栏山二锅头和燕京啤酒。” 于荣光平日里几乎不喝酒应酬，食堂里也只有员工聚餐时剩下的最普通的酒水。 一想到自己今天竟然用这么寒酸的酒菜来招待最重要的客户，于荣光就有些后悔不迭。 “喝酒就不必了。” 陈江河笑呵呵道：“我们等会儿还要继续考察下一家呢。” 说着，他就自顾自地拿起一个馒头，用筷子夹了一块葱花炒鸡蛋吃了起来。 沈若涵和郑丽缇两人对视了一眼，也跟着吃起了桌上的饭菜。 三个人动过筷子尝过咸淡之后，相互间对视了一下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赞许的神色。 虽然这些饭菜都是最家常最普通的，但是却烹饪地极为用心。 而且也能尝出来食堂用的油都是市面上比较好的，炒起菜来色泽明亮香味十足。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这家电子厂的食堂是真正把工人们当做自己家人们一样看待的。 于荣光这位老总也是从头到脚看不出丝毫的架子，俨然已经跟工人们“打成一片”了。 吃过饭之后，陈江河等人又去车间和工人宿舍转了一圈。 联发电子的占地大约20亩左右。 厂房设施，技术设备和管理状况等各项软硬件条件介乎于辰曼和蓝度之间。 不过联发独有的温馨氛围感却给陈江河等人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而这种氛围像极了江林集团的企业文化。 那就是人人平等，以公司为家的和睦氛围。 不过跟江林集团比起来，联发电子厂还欠缺了一些锐意进取的创新氛围。 当然这也跟电子厂本身的规模大小和科技含量高低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离开联发之前，于荣光拿着十几个产品包装袋送到了陈江河等人车前。 看样子不止是今天来考察的陈江河几个人，就连顾问团里没有过来的其他人也是每人一份。 “于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陈江河笑呵呵地看着于荣光问道。 他从看到对方第一眼就认定了这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 只是没想到老实人也会搞这种小动作。 “没……没什么意思。” 于荣光脑门上的汗顿时都下来了，连忙解释道：“这里面就是我们厂最新生产的一副耳机，不值什么钱，您各位可以试用一下欢迎提出宝贵意见……” 陈江河打开袋子看了一眼，果然发现里面只是孤零零放着一副硬塑料壳包装的耳机，市场价顶多几十块钱。 果然老实人就是老实人，就连送礼都是这么恪守规矩，生怕越过雷池半步。 这样的小礼品别说是“贿赂”别人了，就连最起码的“礼尚往来”都算不上。 试问哪个干部经不起这样的考验？ 会因为收了一副耳机而产生影响客观判断的不良作用？ “于总，谢谢你的耳机，今天回去我就第一时间试用。” 陈江河笑呵呵地跟于荣光打了招呼，便坐上丰田埃尔法离开了联发的厂区。 “联发这个小厂子有点意思。” 郑丽缇坐在车上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由衷地感慨道：“如果能在这个厂子上班，员工们的幸福指数一定很高。” “郑同学，这么说你是想投联发一票了？” 沈若涵在一旁笑吟吟地问道。 郑丽缇摇了摇头道：“这个厂子虽然给我的感觉很好，但是如果花大价钱收购的话还是有些不妥。” 她犹豫了一瞬，扭过脸冲着陈江河问道：“陈总，咱们已经看了三家，还剩最后一家了。你心里面是怎么想的，方便透露一下吗？” 第368章 异域风情 陈江河笑而不语。 从头到尾陈江河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倾向性。 无论是沈若涵提出的企业管理方面的评价，还是郑丽缇提出的生产设施方面的判断。 陈江河可以说是照单全收，但始终不予置评。 就仿佛之前考察的三家企业在陈江河的眼中完全是一视同仁的感觉。 每家都有希望又或者是每家都没什么希望。 不过，陈江河倒是表现的对联发老总赠送的耳机很感兴趣。 从坐上车以后，他就一直在摆弄着那支银灰色的耳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沈教授，你的p3方便借我用一下吗？” 陈江河抬起头看着沈若涵，笑着询问道。 沈若涵明显犹豫了一下，还是把p3递了过去。 对方表现出来的犹豫让陈江河微微有些诧异。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拿过p3后就把联发的耳机插了进去戴在耳朵上。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 ……” 耳机传来极富磁性的男声歌曲。 赫然就是陈江河自己唱的那首《平凡之路》。 陈江河按了一下p3的歌曲切换按钮。 下一秒，耳机竟然又传来自己那首《平凡之路》的开头前奏。 很显然沈若涵已经把p3里的歌曲留下了这唯一的一首。 就像林晗在车载播放器里一直单曲循环播放的那样。 沈若涵也没料到陈江河会突然把自己的p3要过去听音乐。 这种被对方洞悉到心思的尴尬状况属实有些措手不及。 “联发的耳机音效挺不错的。” 陈江河仔细对比了一下p3的原装耳机，做出了评判。 与此同时，联发老总于荣光的憨厚形象也变得有些“大智若愚”的意味儿。 因为江林集团之前跟几家电子厂洽谈的是电子显示屏代工协议。 而p3除了需要显示屏外，耳机也是必不可少的。 虽然市面上的p3都会默认搭配索尼、松下这些大品牌的耳机。 但是如果有国产的耳机能够达到相同的音效。 也不失为一个替代的绝佳选择。 而于荣光把自己厂子里生产的耳机新品作为礼物送给陈江河等人。 这其中很难说他不是蕴含了某些深意。 因为于荣光自己也清楚联发生产的电子屏在技术层面和价格上并不存在任何优势。 于是他就给自己预备了一套b方案。 即便不能和江林集团签订电子屏的代工合同，哪怕能拿下耳机的采购合同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郑总，台积电有没有蓝牙功能的电子芯片？” 陈江河摘掉了耳机，笑吟吟地看着郑丽缇问道。 郑丽缇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陈江河：“蓝牙功能的芯片目前还在研发试验阶段……你是怎么知道的？” 要知道蓝牙芯片是属于台积电最新研发的项目。 只有研发部门的几个高级工程师以及公司的少数高层知道。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签署了保密协议。 可是这位远在大陆的陈老板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蓝牙技术最早是爱立信公司在1994年研发出来的。 主要目的是为了淘汰掉传统的串口数据线(rs-232接口)为旗下产品提供更好的信息传输方式。 1997年这项技术被英特尔工程师命名为betooth。 这个单词是源自斯堪的纳维亚语的蓝牙一词，从此为后世所熟知。 2000年第一款无线蓝牙耳机面世，采用的是蓝牙10版本。 由于蓝牙10的带宽非常有限,只能让语音以单声道传播。 虽然可以满足通话的需要,却无法用来聆听音乐。 台积电作为全球电子芯片技术数一数二的企业，自然时刻都不能放松技术革新的进程。 因此研发蓝牙20技术就成为台积电的一项亟待攻关的技术难题。 陈江河并没有回答郑丽缇的疑问，继续询问道：“蓝牙芯片预计什么时候能够研发成功？” 郑丽缇犹豫了一下，坦诚道：“按照目前的研发进度，至少还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 她停顿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好奇道：“陈总，你难道是准备给p3配备蓝牙芯片？” 陈江河笑着点头道：“定价1999元那款p3在科技含量上还是稍显不足，而且佩戴在手腕上进行健身和跑步，如果用传统的有线耳机听音乐会影响用户体验。” 这个年头的电子产品设计思路基本上还停留在原始基础的发展阶段。 只要生产出来的产品功能足够多而且经久耐用，就基本上符合了成为市场“爆款”的充分必要条件。 “用户体验”这个概念大家也不是不知道，但从来没有人真正重视过这个问题。 毕竟在当下的市场环境和技术条件下，能够满足上述两项条件的电子产品就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就像是跑步比赛中已经通过自身的条件和经验遥遥领先的选手。 是不会再去花费多余的精力考虑那些“细枝末节”的问题。 “1999元那款p3如果全部使用蓝牙芯片，成本单价上还会上涨100元左右。” 郑丽缇看着陈江河提醒道。 每一款最新研发出来的电子芯片在制造成本上都会大幅度高于那些技术成熟的老款产品。 如果一台p3的成本单价上涨100元，卖出去十万台就相当于压缩了1000万元的利润！ 而付出这么高昂的代价仅仅是为了提升可有可无的“用户体验”！ 恐怕没有任何一家公司的老板会做出这种“不明智”的决定！ “郑总，麻烦你跟台积电的研发人员打个招呼，在设计蓝牙芯片的时候增加耳机的密钥匹配。” 陈江河笑着说道：“要确保咱们公司生产的p3，只能匹配到搭载了专属芯片的蓝牙耳机。” “陈总，你这是……” 郑丽缇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整个人都激动地难以自已了。 要知道p3的使用寿命至少在三到五年，而蓝牙耳机的使用寿命却是一年左右。 也就是说一台p3一般情况下需要更换三到四个蓝牙耳机。 到时候只是卖蓝牙耳机就能大赚特赚一笔了！ 陈江河看到郑丽缇的反应，微笑着淡淡道：“郑总，一个p3能够同时连接的蓝牙耳机数量有上限么？” 郑丽缇神情激动道：“如果研发蓝牙20带宽技术成功，应该可以同时连接10副以上的蓝牙耳机。” 说完这番话，郑丽缇不由地想象着几个志趣相投的好闺蜜一起带着蓝牙耳机，欣赏聆听着p3里播放同一首美妙歌曲的情形。 这种美好的事情，只是在脑海里稍微想象一下就让人开心的难以自持了！ “你们两个就别再吊人胃口了，好不好啊！” 这时一旁的沈若涵终于忍不住吐槽道：“能不能抓紧时间尽快把那款1999元的p3生产出来，我就是半个月不吃饭光吃土，高低也得买一台过过瘾！” 半个小时后，丰田埃尔法停靠在了燕京市金捷科技有限公司厂区门口。 和之前的三家公司相比，金捷公司的厂区面积仅次于占地一百亩的辰曼公司。 但是在气派上却比辰曼高出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沈若涵给金捷的老总卢峰打过电话后，不一会儿卢峰就带着一批公司的中高层来到厂区门口迎接。 卢峰大概45岁的年纪，身高1米7左右略显瘦小。 但是整个人精气神十足，普通话里略带着闽南口音。 双方相互介绍完之后，卢峰就对身旁的副经理吩咐道：“赶紧去把会议室的投影仪打开，咱们把公司的情况对甲方江林集团进行详细讲解。” 副经理犹豫了一下，向卢峰请示道：“卢总，您觉得让哪个讲解员过来比较合适？” 如果是应对平日里的普通客户，副经理完全可以全权做决定。 毕竟每名讲解员的素质能力都相差无几。 但是江林集团作为金捷公司最重要的大客户，在选择讲解员上还是要慎之又慎。 “就让爱凌试一试，正好给她一个锻炼的机会。” 卢峰思索再三，还是做出了决定。 陈江河等人走进厂区之后，立即被现代化的厂房和综合办公楼吸引住了。 在公司规模和管理方面，金捷和之前三家公司相比可以说是高下立判。 这和金捷的老总卢峰本人是来自福建有着莫大的关联。 南方省份和北方相比，私人企业尤其是电子厂的发展成熟度要明显领先了好几个档次。 每年南方省份的私人电子厂加工的大量电子产品都出口国外赚取大量的外汇。 而卢峰这位南方省份的电子厂老板千里迢迢跑到燕京来办厂，颇有点大人欺负小孩降维打击的既视感。 与此同时，金捷公司总经理助理办公室内。 一名皮肤白皙高鼻深目的漂亮女孩正端着刚泡好的咖啡享受着惬意的午后时光。 女孩一头飘逸微卷的金发根部混杂着些许黑发，显然是一个混血儿。 女孩名叫卢爱凌，从小在美国长大。 一年前从哥伦比亚大学毕业拿到工商管理硕士学位后，她便从美国来到遥远的东方国度。 回到了自己的生身父亲卢峰身边。 尽管很小的时候，卢爱凌的父母就已经离异。 她也是跟随母亲在身边被抚养长大。 但是每年圣诞节自己的生身父亲卢峰都会不远万里从中国来到美国。 陪伴卢爱凌渡过一段美好的假期。 因此卢爱凌对自己的父亲从来就没有丝毫怨恨。 在几年前母亲再次出嫁之后，卢爱凌跟母亲的关系也日渐疏远。 大学毕业后，她便不顾母亲的劝阻只身来到中国寻找自己的父亲卢峰。 而卢峰也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再婚娶妻生子。 为了安顿跟前妻生下来的这位混血儿女儿，卢峰这才千里迢迢从福建来到燕京办厂。 这样做一方面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家庭矛盾。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自己这个宝贝女儿提供一份安身立命的事业。 等到金捷电子厂在燕京市彻底站稳脚跟，卢峰就会把这家公司逐步过渡到卢爱凌的名下。 而他本人则是会回到福建老家继续照顾家族生意。 这次与江林集团进行合作，对于卢峰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容错过的最佳契机。 金捷公司能不能在燕京市站稳脚跟，就在此一举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礼貌地敲开了。 副经理李善财出现在门口，神情恭敬地看着卢爱凌说道：“爱凌，江林集团的代表已经到咱们厂区了，卢总的意思是让您去做一下讲解。” 虽然在名义上副总经理的职级比总经理助理要高。 但是李善财心知肚明自己始终只是一个高级打工仔。 而这位老板千金很快就会成为金捷公司新的老板。 因此李善财对待卢爱凌一贯的态度就像是对待老板一样尊敬。 “我现在就过去！” 卢爱凌连忙起身，笑着说道：“李副总，这样的事儿还劳烦您亲自过来，实在是太过意不去了。”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u盘，又站在穿衣镜前整理了一下仪容，确保没有丝毫纰漏后快步向会议室走去。 “如果能够和江林集团达成合作，父亲应该会彻底放心了。” 卢爱凌的心情有些小激动，同时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伤感。 因为她虽然早就想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 但是一旦自己站稳了脚跟，也就意味着父女俩从此以后又要天各一方了。 鱼与熊掌，果然不能兼得么。 …… 此时陈江河等人已经来到了金捷的会议室。 不得不说，金捷的实力跟其他三家相比完全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将近300平米的偌大会议室里，摆放着价值不菲的红木桌椅。 虽然跟陈江河住的那套四合院里的清代海南黄花梨桌椅在价值上不可同日而语。 但是也已经不是普通的私人企业能够比拟的。 金捷公司背后蕴含的实力和底蕴，绝不是一个简单的电子厂而已！ 陈江河等人落座之后，便有身穿旗袍的会议服务人员过来端茶倒水。 所用到的茶具都是景德镇烧制的精品瓷器。 泡的茶也是香气馥郁的雨前龙井茶。 陈江河等人心知肚明，这次实地考察可以说是“突然袭击”。 因此金捷公司绝对不可能有任何提前准备的机会。 也就说他们现在看到的一切，全都是金捷公司的日常状态。 至少到目前为止看来，想要花费5000万元收购金捷这家公司。 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高跟鞋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下一秒钟，一道曲线玲珑的高挑身影出现在会议室门口。 白皙的皮肤。 精致立体的五官。 接近175的身高。 飘逸的金发。 就连沈若涵和郑丽缇这两位大美女都不由地眼前一亮。 目光灼灼地打量着眼前这位犹如从油画中走出来的异域风情美女。 第369章 商量正事 陈江河的注意力也被瞬间吸引了过去。 因为眼前这个混血金发美女与20年后在燕京冬奥会上大放异彩的某位女运动员极为神似。 更离谱的是两个人的名字都叫爱凌，只不过姓氏不同而已。 那位女运动员的母亲是华人，父亲则是白人男子。 这和卢爱凌的父亲是华人，母亲是白人女子也正好相反。 刚才在会议室落座以后，卢峰也是很自豪地向陈江河等人介绍了等下将由自己的女儿亲自担任讲解员。 毕竟在这个年代能娶到一个白人女子，而且双方还孕育了一位爱情结晶。 这绝对是我辈华夏男儿可以吹嘘一辈子的事情！ 卢爱凌的出场也是气势十足，昂首挺胸走到众人的正前方，然后轻轻垂首鞠了个躬。 “大家下午好，我叫卢爱凌，今天将由我给诸位进行讲解。” 卢爱凌一开口就是略带着闽南口音的普通话，和卢峰的口音几乎是如出一辙。 她眼含笑意扫视全场，在看到沈若涵身旁的陈江河时，却明显愣了一下。 眼前这位年轻男子身材瘦削匀称，俊朗的外表下透着一股子淡定儒雅。 和卢峰年轻的时候有几分相似，而且更加帅气成熟。 从小到大，卢峰在卢爱凌的心目中都是完美男性的代表。 她甚至还动过一辈子不嫁永远守在卢峰身边的荒唐念头。 可是现在看到陈江河的一刹那，卢爱凌内心深处的那股执念便发生了动摇。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最完美的男性，那就非眼前这个年轻男子莫属了。 陈江河发现卢爱凌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便很自然地低下头翻看着金捷公司的宣传画册。 卢爱凌也顿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连忙调整情绪开始了讲解。 在整个讲解过程中，卢爱凌发挥的相当出色。 不但讲解的逻辑构架严密，而且在细节方面格外引人入胜。 再加上她热情洋溢的风格，极具感染力和个人魅力。 在场的无论是金捷公司的几位高管还是江林集团的陈江河等人，全都听得连连点头。 只不过，卢爱凌在讲解过程中那双深蓝色的大眼睛始终围绕在陈江河的身边打转。 就仿佛看到了什么珍奇异宝一样，哪怕多看一眼都是血赚的感觉。 到了后来在场的每个人几乎都发现了这个异常状况，纷纷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陈江河。 同时发自内心的疑问道：“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在江林集团担任什么职务？” 沈若涵是江林集团的首席顾问，金捷公司的卢峰等人全都知道。 而且他们已经在这段时间把沈若涵研究地格外透彻。 至于突然出现的沈若涵身边的陈江河和郑丽缇，他们却没有掌握任何信息。 完全就是两眼一抹黑的状态。 也实在是因为陈江河和郑丽缇这两位老板太年轻了。 因此金捷公司这些人压根就没往更高层次的方向去想。 他们从头到尾都认为只要顺了沈若涵的心意搞定了这位首席顾问。 至于那一男一女两个跟班，应该不足为虑。 “江河，看来以后再带你出来，得提前准备一个告示牌才行。” 沈若涵眼瞅着卢爱凌的眼睛都快“焊死”在陈江河身上了，忍不住轻声打趣道。 “什么告示牌啊……” 陈江河预感到这位“女司机”又要开车了。 沈若涵笑呵呵道：“告示牌的正面写两个字——已婚，背面再写两个字——勿扰。” 陈江河：“……” 陈江河从头到尾被卢爱凌这个混血美女盯得头都抬不起来。 内心深处也是暗暗吐槽果然从小吃牛排汉堡长大的西方美女。 真是一点儿也不讲究基本的礼数和含蓄。 下一秒，只见卢爱凌从台上走了下来，直接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陈江河的对面。 这一下不止是陈江河感到一阵尴尬，就连金捷公司的卢峰等人也坐不住了。 “咳咳……爱凌？” 卢峰轻咳了两声，冲着卢爱凌使眼色提醒道。 可是这位金发美女却仿佛对父亲的提醒完全是置若罔闻的状态。 “这位先生，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卢爱凌从小接受的教育观念就是敢爱敢恨，没有东方女性所谓的矜持。 更何况像陈江河这么优秀的男人，简直就是上天赐给自己的一次绝佳机会。 只有脑袋瓜不够使的傻丫头才会稀里糊涂地把机会放走！ “我叫陈江河……不好意思，我已经结婚了。” 陈江河再也不敢有丝毫犹豫，当即亮明了自己“已婚人士”的身份。 沈若涵和郑丽缇俩人还是第一次看到陈江河这副“吃瘪”的模样。 忍不住莞尔一笑。 “你……已经结婚了？” 卢爱凌的脸上则是透露出一抹失望至极的神色。 虽然西方女性从骨子里都是敢爱敢恨，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不会矜持和忸怩作态。 但是她们也有着最起码的道德准则和底线。 对于这种有妇之夫，她们通常还是会保持应有的距离而不会去破坏别人的家庭。 “咳咳……爱凌，你坐过来！” 卢峰这个当父亲的彻底坐不住了，当即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叫到了身边。 把控住场面之后，卢峰把话筒拿了过来开始以创始人的身份描述金捷公司的前身，现状以及未来几年的发展规划。 在这个过程中，卢峰还很巧妙地把金捷公司和江林集团进行了比较，并寻找到了双方公司之间微妙的“契合点”。 “我相信我们金捷公司会是江林集团最珠联璧合的合作伙伴。” 卢峰在末尾用这样一句话进行了最后的总结。 在场的众人听到“珠联璧合”这个词时，都不由地看了看陈江河和卢爱凌，然后感到一阵惋惜。 陈江河的身份，金捷公司的这些人都不清楚，想当然地就以为是沈若涵的下属或者助理。 而卢爱凌的身份却是家财万贯的富豪千金。 要怪就只能怪造化弄人，这个叫“陈江河”的年轻人福缘太薄，错过了人生当中可以少奋斗几十年的机会。 从会议室出来之后，陈江河等人又在卢峰一行人的带领下参观了金捷公司的整个厂区。 而卢爱凌始终都跟陈江河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神情显得落寞而纠结。 陈江河对此只能选择视而不见，专心致志地参观着金捷厂区的每一处角落。 期间，郑丽缇和沈若涵俩人也把自己的见闻和判断用耳语的方式向陈江河进行汇报。 这一幕看在金捷公司的卢峰等人眼中，不由地对陈江河的身份又产生了一丝好奇和疑惑。 而卢爱凌看到这三个人稍显“亲密”的举动，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有些异样。 整理看下来，金捷公司无论是软硬件实力都远远超过了其他三家电子厂。 如果江林集团想要寻找一家生产p3显示屏的合作伙伴，金捷公司绝对是不二选择。 参观完厂区之后已经是下午六点多，天色都已经黯淡了下来。 卢峰等人竭力挽留陈江河等人吃饭，却被委婉拒绝了。 一方面陈江河，郑丽缇和沈若涵这三个人对这种商务宴请本来就一丁点兴趣都没有。 另一方面陈江河早就被卢爱凌这位混血美女盯得全身上下都不自在，恨不得第一时间躲得远远的。 三人坐上丰田埃尔法离开金捷厂区，消失在黄昏的暮色中。 卢爱凌依然站在原地看着汽车离去的方向怔怔出神。 “爱凌……你今天有些失态哦。” 卢峰来到女儿身旁，柔声提醒道：“这个男人不属于你，忘了他。” 卢爱凌轻咬着红唇，回过头看着容颜稍显沧桑的父亲，轻叹一声道：“对不起，爸爸，我今天好像着了魔一样……这是不是就像你跟妈妈当年那样，‘一见钟情’的感觉啊？” “可是，他都已经结婚了。” 卢峰轻叹一声摇了摇头道：“我当年追求你妈妈的时候，她虽然已经有未婚夫了，但是终究没有正式结婚。” 卢峰自己年轻的时候就曾在异国他乡上演过一段“横刀夺爱”的精彩爱情故事。 当时他也像是着了魔一样，不顾一切地去追求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金发女郎。 虽然两人在婚后因为巨大的文化差异而让生活变成一地鸡毛。 即便是孕育了卢爱凌这个天使般的爱情结晶也没能拯救这段失败的婚姻。 但是卢峰回忆起这段人生经历的时候从来没有后悔过。 因为只有真正失去某些东西。 才恰恰证明了他曾经年轻过，冲动过，拥有过。 “我觉得他在骗我……就算他结婚了，也没有那么爱自己的妻子。” 这时卢爱凌沉吟了许久，突然开口说道：“如果他爱自己的妻子，为什么还要和别的漂亮女人那么亲密。” 卢爱凌所说的，就是陈江河和沈若涵，郑丽缇三个人在考察过程中表现出来的“亲密”举动。 当一个人的思想开始偏执于某种事物的时候，她的一切思维方式都开始向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生扭曲。 卢峰作为一个“过来人”，对于自己女儿此刻的想法和状况可以说了如指掌。 他犹豫了一下，却并没有试图去劝说对方。 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是徒劳。 非但起不到任何效果，反而会因此破坏他们父女俩之间的感情。 “乖女儿，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卢峰沉吟许久，柔声对卢爱凌说道：“无论你做了什么受了多重的伤，永远别忘了身后还有我这个父亲永远守护着你，支持着你。” 卢爱凌转过身，怔怔地看着自己父亲略显沧桑的慈爱脸庞。 刹那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了过去。 父女俩就这样在落日的余晖中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 丰田埃尔法车厢内，沈若涵和郑丽缇俩人笑的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陈江河从始至终都是目光平静地看着这两个人，神情中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无奈。 “金捷公司可以直接pass掉了。” 过了许久，陈江河认真地做出了今天实地考察的第一个结论。 沈若涵和郑丽缇的笑声戛然而止。 两个女人对视了一眼，陷入沉思。 “我也同意直接pass掉金捷公司。” 郑丽缇也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她原本还在纠结要不要为了金捷公司修改之前制定的收购一家电子厂的计划。 但是既然陈江河已经率先表明了自己坚定不移的态度。 那么她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了。 因为金捷公司虽然是一个绝佳的合作伙伴，却绝对不是一个适合的收购对象。 如果为了金捷公司而重新修定p3的一系列计划，就像战场上临时打乱部署一样犯了大忌！ 沈若涵笑吟吟地看着陈江河，调侃道：“江河，你只要不是为了躲开那位混血公主才做出这个决定就行。” 陈江河一脸无奈地看着这位资深“女司机”道：“沈教授，玩笑归玩笑，可千万别当着小婉的面再开了。” 这一下属于明显的“示弱”了，让一旁的郑丽缇冷不丁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弄了半天，这个神一样的无所不能的男人，竟然还有“怕老婆”这样的弱点。 简直是可爱到没边了。 “你们两个，能不能严肃点，咱们现在商量正事儿呢。” 陈江河看着再度笑的前仰后合的两个女人，不由地微微皱眉。 “好，好……你说，我们听着呢。” “我这个人笑点向来很高的，一般情况下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 两个女人依然笑的花枝乱颤，根本停不下来。 陈江河索性也不说话，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不一会儿，车厢内的笑声便渐渐停歇了。 而陈江河依然保持着闭目养神的姿态，就仿佛完全注意不到车厢内其他人的变化。 “江河，你不是要商量正事儿吗？现在怎么又不说话了？” 沈若涵看着如石佛般一动不动的陈江河，神情略微有些忐忑。 “喂，陈老板，你不会生气了？我刚才憋不住笑又不是故意的啦……” 郑丽缇也忍不住开口示弱，一不留神把在台积电公司养成的“台湾腔”都带出来了。 “你们俩这次彻底恢复正常了？” 陈江河缓缓睁开眼睛扫了两个女人一眼，淡淡道：“既然这样，我就把自己的想法简单说一下。” “今天考察的四家公司，除了金捷可以直接pass掉，剩下的辰曼、蓝度和联发三家公司，我准备打包一次性全部收购了。” 第370章 包厢布置好了么 “全部收购？” 陈江河的这一番操作顿时让沈若涵和郑丽缇有些看不懂了。 弄了半天这次实地考察不是一个单选题，而是一个多选题？ 而且像极了“排除一个正确答案”的多选题！ 陈江河看着眼前两个女人疑惑的目光，笑着解释道：“辰曼、蓝度和联发这三家电子厂都各有可取之处，而且还可以互相弥补短板。” 和大多数人实地考察时喜欢挑毛病的思维方式不同，陈江河更看重的是考察对象的优势和发展潜力。 辰曼公司的优势在于占地100亩的巨大厂区，以及较为先进的电子屏生产设备和技术工艺。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厂区的面积大小就决定了一家电子厂的发展前景大小。 即便辰曼公司没有可圈可点的生产设备和技术工艺，陈江河也会毫不犹豫地拿下。 就冲着在燕京这个寸土寸金的地界上拥有100亩的厂区，花几千万买下来绝对是稳赚不赔。 蓝度公司虽然规模很小而且没有自己的厂房，但是企业管理制度却是南方大型电子厂的底子。 根据陈江河的经验判断，蓝度公司的老总冀东旭应该是从大型电子厂出来单干的高管。 这样的管理人才用来管理一个只有七八十人的小厂实在有些屈才了。 而联发公司的企业文化和生产的耳机新品却是给陈江河留下了深刻印象。 一旦把三家公司收购之后，陈江河的计划是把辰曼的厂区作为生产电子显示屏和组装p3的主厂区。 而联发的电子厂则是作为分厂专门用来生产蓝牙耳机。 三家公司的人员和设备也需要彻底打乱重组，拧成一股绳从而形成合力。 在这期间，就需要一个能镇得住三个老总的总经理来主持电子厂的大局。 而李启明、冀东旭和于荣光则是担任电子厂的三位副总。 分别负责技术研发、企业管理和生产后勤。 当然这一切目前只是陈江河“一厢情愿”的构想。 能不能顺利实施下去还得走一步看一步。 “你们俩晚上想吃点什么？” 陈江河笑呵呵地看着沈若涵和郑丽缇问道。 “你不回家吃饭吗？” 沈若涵好奇道。 郑丽缇则是问到了关键点：“除了咱们三个人，还有别的人吗？” 陈江河看了郑丽缇一眼，笑着道：“还有那三位老总，正好一起叫出来边吃边谈。” 沈若涵顿时眼前一亮，拿出手机道：“那我就给他们打电话了？可咱们六个人吃什么好呢？” 要知道那三个老总此前还属于竞争关系，现在却被陈江河神奇般地凑到了一张桌上吃饭。 也不知道这三个人等会儿见面之后会是怎样一副奇妙的情形。 沈若涵只是稍微一想便觉得有趣极了。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陈江河笑呵呵地又把问题抛回给了沈若涵。 沈若涵犹豫了一瞬，舔了舔嘴唇说道：“上一次在山城县吃的辣妹子火锅太好吃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在燕京吃到。” 当然沈若涵也知道自己只能是想一想而已。 毕竟现在距离陈江河规划的50家火锅店开张的日子还有几天时间。 店面的装修都还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当中。 陈江河却笑着道：“你要想吃火锅也不算什么难事。” “真的吗？” 沈若涵的美眸顿时亮了起来，旋即又有些不太相信地看着陈江河。 “你给那三个老总打电话，让他们7点之前赶到江林集团大厦二楼。” 陈江河笑呵呵道：“正好今天也让他们一起尝尝火锅的滋味儿。” 沈若涵虽然还有些将信将疑，但还是按照陈江河的吩咐拨打了电话。 陈江河则是拿出手机拨打了唐婉的电话：“婉儿，今天晚上咱们不回家吃饭了，你下班以后去二楼等我。” 沈若涵和郑丽缇眼瞅着陈江河这位“宠妻狂魔”又要上线营业了，内心深处又是一阵唏嘘感慨。 半小时后，丰田埃尔法停靠在了江林集团大厦门口。 时间已经是6点50分。 陈江河看了一眼手表，从车上走了下来。 这时远远地有三道人影看见陈江河等人就争先恐后地迎了上来。 “陈总，今天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率先开口打招呼的是辰曼老总李启明。 他一脸尴尬地看着陈江河，回想起在自己办公室里“贿赂”这位江林集团老板就觉得无地自容。 沈若涵在电话里已经把陈江河的真实身份告诉了这三位老板。 毕竟现在已经到了洽谈收购事宜的实质性阶段，自然也就没有必要继续隐瞒陈江河的身份了。 “陈总您好。” 蓝度老总冀东旭则是伸出双手主动和陈江河握在了一起。 看着眼前这个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他依然有些不敢相信对方是江林集团的老板。 从小到大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冀东旭一直以来都有种天然的优越感。 可是跟百亿身家还比自己年轻十岁的陈江河相比。 他才知道这个世界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瞬间被秒成了渣渣的节奏！ 这三个人中，联发老总于荣光反而是最淡定的。 因为陈江河等人在考察联发电子厂的时候，于荣光始终都是一视同仁的态度。 并没有去刻意地讨好沈若涵，也没有做出任何区别对待的举动。 这和于荣光一贯的做人做事准则是密不可分的。 也正是因为他对厂子里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做到了一碗水端平。 才能让整个厂子的企业文化犹如家庭般的温馨和暖心。 “好了，都别客气了，咱们先上去边吃边聊。” 陈江河笑呵呵地点了点头，带头走进了集团大厦。 虽然已经是临近晚上七点，大厦一楼依然是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一家挨着一家店铺灯火通明，店铺里更是挤满了来逛街的白领一族。 自从江林集团发布了招商公告，为优质商家提供三年免租三年减半租金的商铺。 能够最终脱颖而出获得商铺的商家，都绝对是百里挑一的佼佼者。 无论是服装鞋帽，日用百货，美妆护肤用品，还是金银玉器，珠宝钻石，奢侈品牌。 不但所有商品的品质要高出其他商场至少一个档次，而且价格也便宜了至少两成。 顾客们又不是傻子，所有来江林大厦购物的人们都会忍不住口耳相传。 一来二去不但顾客们买到了称心如意价廉物美的商品。 所有入驻江林大厦的商家们也都赚的盆满钵满。 除了沈若涵之外，其他几个人就像刘姥姥第一次进大观园一样。 完全被眼前这一幕繁盛的景象震撼到了。 就连从小在香港长大见惯了繁荣景象的郑丽缇，也不由地咋舌称叹。 在上百家林立的店铺中，其中一家挂着“菜鸟驿站”牌子的大型店铺显得格外醒目。 陈江河带着这几个人走到“菜鸟驿站”店门口，突然停下了脚步。 “爸，您怎么还没下班？” 陈江河笑呵呵地迈步走了进去，对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关切道：“店里的事情就交给其他人忙，您千万别累着了。” 唐建国正忙在供货商的合作协议上签字。 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厚厚一摞供货商的产品宣传画册。 “没事的，这才哪儿到哪儿！” 唐建国抬起来看了陈江河一眼，笑着道：“就算早回家了家里也是我一个人，还不如多做点工作心里面还踏实。” 唐建国说的都是实在话，现在整个家里就属他的工作最轻松。 唐婉和李凤霞母女俩每天忙到晚上八九点都已经成为常态了。 也实在是因为江林集团的各项业务都呈现出了“爆发性”增长态势。 即便他们一家三口都是做的最轻松的管理层方面的工作。 也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才能确保不出纰漏。 陈江河看着忙得脑袋都抬不起来的唐建国，心里面感到一阵过意不去。 他原本只是想让唐婉一家子都过上好日子，结果却有点事与愿违。 现在这三个人都快变成一心赚钱的“打工人”了。 连享受生活的余暇和精力都没有了。 之前为了给唐建国解闷买的那些鸟笼子，已经不知道多长时间没见他提着鸟笼去遛弯儿了。 就连那几十只鸟整天被困在笼子里只能叽叽喳喳给自己解闷儿。 被圈在屋子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唐淼和徐宁宁两个小丫头平日里倒是有空。 可她们俩除了偶尔跑去鸟笼旁边逗弄一番，实在是没那个勇气提着鸟笼遛弯儿。 否则分分钟会招来一堆大爷们费解困惑的目光…… 陈江河又关心了唐建国几句，发现对方实在是忙的没工夫搭理自己。 便无奈地带着几个人坐电梯上了二楼美食广场。 一行人刚走出电梯，沈若涵的目光就远远地看向了那家悬挂着“辣妹子火锅店”招牌的店铺。 前一天她路过这里的时候还专程看了一眼，当时招牌都还没挂上呢。 “难道说火锅店已经可以试营业了？” 沈若涵的心里不由地一阵激动，脚步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可当她走到店铺门口的时候，却赫然发现店里面依然是空荡荡的一片。 连桌椅板凳这些最基本的用具都还没有入场，怎么看都不可能达到营业条件。 “沈教授，你在看什么呢？” 陈江河来到沈若涵身边，笑呵呵地询问道。 沈若涵转过身一脸疑惑地看着对方，那副表情分明就是在质问道：“你不是说今天晚上吃火锅吗？火锅店还是这副样子怎么吃火锅？” 陈江河对沈若涵使了个眼色，脚步却并没有停下了继续往前走去。 沈若涵当即将信将疑地跟在对方的身后，直到陈江河在一家店铺门口停下了脚步。 “龙虾专卖店”。 沈若涵抬头看了一眼招牌，喃喃道：“吃不上火锅，这是要改吃小龙虾么……” 虽然麻辣小龙虾也是沈若涵非常喜欢的美食，但是也仅限于几个要好的闺蜜一起欢快地剥虾吮手指。 如果再带上三位电子厂的老板一起吃小龙虾就有点不太合适了。 完全放不开不说，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几个大老爷们笨手笨脚的剥小龙虾。 这个场景就算用脚后跟去想都会觉得太过诡异了…… “陈总！沈总！您二位想吃点什么！” 店里负责接待的服务员小妹一眼就认出了陈江河和沈若涵，连忙迎上来热情地询问道。 “包间已经布置好了？” 陈江河笑呵呵问道。 服务员小妹连忙点头道：“陈总，本市的700家龙虾专卖店都已经按照您的指示把包间布置好了，从明天开始就可以正式营业了。” 听到这番话，沈若涵不由地愣了一下。 她可是龙虾的常客，每周都要来吃上两三回。 龙虾店里一般都是提供外带和堂食服务。 还从来没有听说过龙虾店里面有包间的！ “好，那今天我就带着客人们试吃一下。” 陈江河笑着道：“希望你们别让我失望哦。” “陈总，您放心！我们都是江林餐饮的老员工，绝不会比新人差的！” 服务员小妹顿时被陈江河这一句话勾起了好胜心，身上的斗志都熊熊燃烧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江河，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吃小龙虾了？” 话音未落，一道窈窕的身影从店门口走了进来。 唐婉一边笑吟吟地跟陈江河打着招呼，一边听着苏明玉在耳边汇报着工作。 她前几天一时冲动跑去了山城县，结果导致了大量工作“积压”了下来。 好在经过连续几个晚上的加班后，才终于把案头的工作解决地七七八八了。 “谁说在龙虾店里就只能吃小龙虾啊？” 陈江河笑呵呵道：“从明天开始，龙虾正式兼营火锅业务，咱们几个人今天晚上试吃一下，多多提出宝贵的改进意见。” 这番话一说出口，唐婉和沈若涵两个人都不由地愣了一下。 按照陈江河之前的规划，至少要在一周以后才能在燕京本市一次性开张50家辣妹子火锅店。 而且火锅店的扩张速度还要受限于店长培养的速度。 这样的话辣妹子火锅店这个子品牌想要在短期内迎头赶上龙虾和唐妈妈刀削面的规模数量。 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现在，陈江河竟然能够想到在龙虾专卖店里兼营火锅业务这个“金点子”。 这就让一切不可能的事情瞬间变成了可以实现的“奇迹”！ 这一番操作中最神奇的部分在于，喜欢吃龙虾的食客群体和喜欢吃火锅的食客群体几乎是惊人的相似和重叠。 虽然每家龙虾店铺因为店面限制只能布置10个包厢左右。 但是同时有700家店铺开始兼营火锅业务是个什么概念？ 负责龙虾子品牌的财务人员很快就要体会到数钱数的手抽筋是什么感觉了。 第371章 绝对是高手 一行人在陈江河的带领下走进包间。 “哇哦！” 即便是唐婉和沈若涵这两人曾经在山城县吃过正宗辣妹子火锅。 也被包间里一模一样的装修风格震惊到了。 郑丽缇和那三个电子厂的老总，从未见识过如此简约大气的装修风格。 顿时感觉自己的审美被陈江河给完爆了。 “每人一个鸳鸯锅底，红汤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选择微辣、中辣、麻辣和特辣。” 陈江河笑吟吟地向众人介绍道。 很快，一个个鸳鸯铜火锅就被服务员们端了上来。 紧接着端上来的就是如大理石花纹般美轮美奂的牛羊肉。 以及毛肚，血旺，鹅肠，鸭胗，脑花等川味麻辣火锅特有的食材。 “陈总……这不是潮汕牛肉火锅么？” 冀东旭作为土生土长的广东人，一眼就认出了一盘盘不同部位的牛肉。 “哦？那就请冀总给大家伙儿介绍一下。” 陈江河眼前一亮，他之前就判断冀东旭应该是南方省份的人。 现在对方果然在座唯一一个认出了这是潮汕牛肉火锅的吃法的人。 “这一盘可是上好的脖仁，雪花太漂亮了……” 冀东旭的注意力瞬间被一盘盘脂肪如霜降般的牛肉吸引住了。 要知道一头上千斤的肉牛都未必能切出一斤上好的脖仁。 可是陈江河却一口气点了十盘！ 这种豪横的吃法就算是老广最资深的老饕都要被馋哭了。 “一晃离开家乡三年多了，早就想这一口牛肉了……” 冀东旭迫不及待地夹起一片牛肉在清汤中涮烫了8秒钟，然后蘸了沙茶酱送入口中。 口感肥嫩而爽脆，简直就是牛肉的最高境界！ 与此同时，在座的其他人也被火锅的魅力深深吸引住了。 郑丽缇和三位电子厂的老总都是“吃过见过”的人。 可是他们吃下去第一口的时候就彻底被这种神奇的美食征服了…… 他们甚至觉得今天吃的这顿饭毫无疑问是有生以来最美味的一顿！ “今天没跟你们三位打招呼就去考察厂区，属实是有些唐突了。” 陈江河端起一杯上好的雨前龙井，笑着道：“我就以茶代酒，向三位表达一下歉意。” 李启明，冀东旭和于荣光三个人面面相觑，纷纷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陈江河作为江林集团的老板，可是实打实的甲方金主爸爸。 金主爸爸能够享受“以茶代酒”的特权，至于他们三个人还是老老实实地喝酒。 “好，好。” 陈江河抿了一口茶，笑着道：“我今天请三位老板吃饭，想必你们也应该猜到了我的用意？” 三个人依然是面面相觑，却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他们三个人刚才在江林大厦门口碰面的时候，彼此间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一般来说只有最终竞标成功的人，才能获得和金主爸爸共进晚餐的机会。 但是他们三个人全都被邀请参加就显得有些不对劲了。 尤其是他们公认实力最强的金捷公司老板却没有得到陈江河的邀请。 这就显得这场晚宴更加离奇和诡异了。 “这样，你们三位都说一说各自公司的优势。” 陈江河见三位老总并没有反应过来，于是笑着循循善诱道。 三个人再一次面面相觑，然后一齐陷入“哑火”状态。 事实上无论是李启明，冀东旭还是于荣光，从一开始就没觉得自己有什么机会。 否则李启明也不至于花费重金在林晖和陈江河身上做文章。 冀东旭也不至于拍着胸脯向沈若涵信誓旦旦地进行虚无缥缈的许诺。 而于荣光索性就放弃了电子显示屏的订单争夺，而是另辟蹊径想要争取耳机的订单。 因此当他们分别接到沈若涵的邀请电话时，一个个就像是买彩票中了头奖一样兴奋。 但是现在和陈江河这位江林集团老板坐在一起，他们反而觉得有些虚幻和不踏实的感觉。 “既然你们不愿意说，那我就替你们说，如果有说的不对的地方你们千万别介意。” 陈江河淡淡地扫了这三个老总一眼，神情平静道：“辰曼公司的优势在于厂区面积足够大，未来有很广阔的发展前景。蓝度公司的企业管理制度非常完善，有很强的推广应用价值。联发公司最吸引我的是整体的良好氛围，每个人都能发自内心地以厂为家。” 这番话一说出口，李启明，冀东旭和于荣光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这位年纪轻轻的陈老板眼光却是足够老辣。 这个人似乎拥有着可以透过纷杂错乱的现象洞察事物本质的能力。 也难怪对方年纪轻轻就能成就如此宏伟壮阔的事业。 果然没有一个人的成功是可以随随便便，不讲任何道理的。 “我刚才说了你们三家公司各自的优点，至于缺点和不足，想必你们自己也应该心知肚明。” 陈江河话锋一转，淡淡道：“可以说你们任何一家公司，都达不到能够和我们江林集团合作的最低标准。” 这番话一说出口，李启明，冀东旭和于荣光三个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了。 就连面前香气扑鼻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的火锅都瞬间不香了。 三个人全都傻眼了，全都用一种疑惑且无奈地神情怔怔地看着陈江河。 仿佛在用一种无言的方式询问道：“既然您认为我们三家都不符合要求，为什么要把我们邀请过来吃饭呢？您总不会是想用一顿火锅来安慰我们受伤的心灵？如果真的是这个意思，恐怕一顿火锅肯定是不够的。最起码得两顿以上！” 陈江河眼瞅着自己这把火已经烧的差不多了，笑着继续道：“你们三家既然单独任何一家都不符合要求，为什么不想着一起合作呢？” “一起合作？” 三个老总全都用一副疑惑的神情看着陈江河。 李启明率先忍不住了，试探着问道：“陈总，您想让我们怎么合作？” 在三家公司里，李启明是最迫切想要和江林集团达成合作的。 否则他也不会在明知道自己胜算不大的情况下，还要强行通过搞小动作来企图蒙混过关。 因为如果不能抓住这次合作的机会，一旦两个月后李启明凑不够偿还800万的巨额本金的资金。 他辛辛苦苦一手创办的辰曼电子厂就要宣告资不抵债彻底破产了。 “李总，我今天去实地看了你的电子厂。” 陈江河看了李启明一眼，淡淡道：“恕我直言，你在技术研发方面有一套，但是在企业管理上却是一团糟。” “是，是……” 李启明讪笑着连连称是，同时也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要知道他今天最丢丑的就是正在跟女秘书玩游戏的时候，被沈若涵的一通电话抓个正着。 当时李启明甚至都觉得自己彻底没戏了，没想到后来又可以“峰回路转”。 而陈江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是提了辰曼公司在管理上一团糟。 并没有戳破自己这个老总和女秘书“乱搞”的丑事，这已经是相当给面子了！ 就冲着陈江河这么仗义，李启明打心眼里觉得陈老板这个人能处！ 自己有什么麻烦和把柄，对方是真给帮忙平事！ “陈总，您也别卖关子了！” 李启明想通了这一点，连忙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您就给我们哥仨指一条明路！您想让我们怎么合作，不管其他两位是什么想法，我保证一定听您的调遣！” 冀东旭和于荣光一看李启明都主动表态了，也连忙应和道：“陈总，我们俩也一定听您的吩咐！” “好。” 陈江河笑着点了点头。 这三个老总中，其实最关键和最难搞定的就是辰曼老总李启明。 因为江林集团想要收购这三家电子厂。 最关键和最重要的是收购辰曼公司占地100亩的厂区作为江林集团自己的电子厂。 一旦这最关键的第一步实现了。 想要在企业管理和企业文化上进行提升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情。 “李总，那我就有话直说了。” 陈江河看着李启明，神情认真道：“不知道你有没有考虑过和我们江林集团进行更深度的合作？” “更深度的合作？” 李启明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了：“您……不会是想收购我这家公司？” “是这个意思。” 陈江河见对方终于领悟到了，索性就不再打哑谜了。 不过，他并不觉得自己这次有多么大的把握。 毕竟作为甲方金主爸爸跟乙方谈合作是一码事，想要收购吞并对方又是另一码事了。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有着“宁为鸡头，勿为凤尾”的想法。 如果李启明也是这样的人，那么想要收购对方就很难实现了。 “呃……” 搞清楚状况的李启明顿时陷入到深度纠结当中。 想当年他就是为了冲破被管束的枷锁，才毅然决然下海自己当老板。 经过一步一步不懈的努力，他也终于从八十年代的“万元户”成为了二十一世纪资产数千万的大老板。 虽然说整个公司欠了一屁股外债，早就已经陷入了资不抵债的泥滩。 但是只要还有一线生机，谁会愿意放着好端端的老板不当，再跑回去给别人当打工仔呢？ 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 更何况他李启明这个时代的弄潮儿！ 就在这时，一道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沈若涵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看着陈江河询问道：“是金捷老总卢金峰给我打电话，要不要接？” 陈江河看了一眼正在纠结的李启明，淡淡道：“电话该接就接，如果对方是问合作的事情，先别说死。” 得到了陈江河的指示后，沈若涵当即接通了电话：“喂，卢总您好。” 电话另一端却没有传来卢金峰的声音，而是一个带着闽南口音的普通话女声：“沈总您好，我是金捷公司总经理助理卢爱凌，您还记得我？” 沈若涵瞄了陈江河一眼，笑呵呵道：“您这样的大美女，今天还给我们做了非常精彩的讲解，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呢！请问，您有什么事么？” 卢爱凌听到沈若涵用这种极为“熟稔”的口气跟自己说话，当即松了一口气笑着道：“沈总，不知道您现在方便不方便，我想单独见您一面。” 因为沈若涵把手机按了“免提按钮”，因此卢爱凌在电话里说的一切在座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种被考察的乙方私底下约见甲方负责人的情况，三位电子厂的老板可以说是轻车熟路，心知肚明。 只不过今天在考察的时候，沈若涵表现出一副生人勿进的高冷模样。 让三个老总根本就没有信心和想法在沈若涵的身上做什么文章。 也只有胆子最大的李启明，才误打误撞地给陈江河行了一把“贿赂”。 但是他打死也想不到对方竟然就是江林集团的老板！ 直接行贿到甲方金主爸爸本人的身上，李启明也算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人了！ 而卢爱凌作为金捷公司的代表，却可以大大方方地私下约见沈若涵这个负责人。 也足以说明金捷公司在今天的合作洽谈中信心满满，认为和江林集团的合作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否则的话，也不会冒然向沈若涵发出这样的暧昧邀请。 沈若涵伸手捂住手机听筒，同时用询问的目光看着陈江河。 如果不是陈江河让她接电话，她自己是断然不会在这个敏感时期去接听乙方公司代表的电话。 既然这个麻烦是陈江河给自己招来的，那自然也应该让陈江河来想办法解决了。 陈江河笑着点了点头，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答应她。” 沈若涵愣了一下，用疑惑不解地目光看着陈江河。 她现在已经完全搞不懂这位陈老板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既然对方已经打定了主意收购这三家电子厂，而且还直接pass掉了金捷公司。 可现在为什么还要当着这三家电子厂老总的面，同意自己私下约见金捷公司的代表？ 这不是摆明了要脚踏两条船，玩一手左右摇摆的“渣男”套路吗？ “卢小姐，您私下里约我见面，会不会不太合适啊？” 沈若涵调整了一下心情，笑着对电话另一端的卢爱凌说道。 陈江河顿时冲着沈若涵竖起了大拇指，为对方炉火纯青的演技点赞。 这一招“欲擒故纵”绝对是甲方代表最常用的“话术”之一。 如果沈若涵回答的过于爽快，反而容易让卢爱凌起疑心了。 “没关系的，您放心，沈姐姐。我今天跟您见面就觉得一见如故，就是想跟您聊聊天，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卢爱凌在电话里笑吟吟说道：“您要是觉得不合适，那就恕我唐突了，给您添麻烦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听完卢爱凌的这一番话，在座的众人也是暗暗称赞。 这位跟沈若涵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 先是一招“釜底抽薪”消除对方的误会。 紧接着又是一招“以退为进”彻底打消对方的顾虑。 高手，这绝对是高手！ 第372章 请沈姐姐帮忙 “你真的没有别的意思？那咱们改天约个时间。” 沈若涵按照陈江河的授意，当即佯装出一副被引诱上钩的样子。 至于双方见面之后会发生什么，基本上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就像网恋的男女第一次见面后就去酒店开房的情况一样。 基本上等酒店的房门在身后一阖上，两个人就会原形毕露。 沈若涵正准备挂断电话，却听到卢爱凌在电话另一端说道：“沈姐姐，择日不如撞日，咱们干脆就约在今天。您现在要是方便的话，我这就过去找您可以么？” “今天？” 沈若涵愣了一下，旋即用愕然的目光看了一圈在座的人，迟疑道：“卢小姐，今天恐怕不太方便……我正在跟几个朋友一起吃饭呢。” 一般听到这样的话，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知难而退。 但是卢爱凌迟疑了片刻，却在电话另一端试探着问道：“沈姐姐，你方便告诉我，都有谁跟您一起吃饭么？今天跟您一起来我们公司考察的陈江河，在不在啊？” 这一下把沈若涵彻底整不会了，她只得把求助的目光再次看向了陈江河。 而李启明听到卢爱凌在电话里直接点了“陈江河”的名字。 眉头紧锁整个人的气势都瞬间发生了变化，完全是一种如临大敌的既视感。 冀东旭和于荣光两个人也是神情陡然紧张起来，神经也彻底绷紧了。 要知道这三个人可都是自诩“老江湖”，但是在今天沈若涵等人实地考察的时候却压根都没有看穿陈江河的真实身份。 但是金捷公司的代表却特意提到了“陈江河”的名字，这其中蕴含的深意不得不让人警醒！ 果然是一代后浪推前浪，他们三个老江湖到头来还不如人家一个小丫头眼光毒辣么？ 陈江河沉吟了片刻，然后看着沈若涵点了点头。 从今天离开金捷公司完成实地考察，他就预料到金捷会派人接近和搞定沈若涵。 因此，陈江河才假借请李启明，冀东旭和于荣光三个老板吃饭谈合作的名义。 让沈若涵在中途接听金捷公司的电话，从而给这三个犹豫不决的老板再添上一把火。 商业谈判从来都是讲究策略和节奏感的，从一开始的时候就要在气势上稳稳地压制住对方。 然后再用金捷公司这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逼迫这三家公司没有任何退路。 只有这样做才能完成对这三家电子厂的收购，并在收购过程中将己方的利益最大化。 沈若涵得到陈江河的首肯后，虽然理解不了对方的深意却也只得照办。 她把所在的位置告诉卢爱凌之后，便把电话挂断了。 整个包间的气氛已然被这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搅得风起云涌。 李启明和于荣光两人索性把筷子直接放下了，一丁点食欲都没有了。 冀东旭的嘴里还咬着半片肉，此刻却是味同嚼蜡难以下咽。 沈若涵和郑丽缇俩人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怔怔地看着火锅里的肉片在沸腾的汤锅中浮浮沉沉。 唯独唐婉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正聚精会神地夹着一片毛肚在麻辣汤锅中上上下下地汆烫着。 “七上……八下……” 看到筷子上夹着的毛肚已经微微卷边，唐婉当即笑吟吟地把毛肚夹了出来放进油碟当中。 刚开始吃的时候唐婉作为北方人，还坚持认为只有麻酱才是唯一正确的调味料。 直到陈江河力劝她尝试了一下蒜泥香油，只吃了一口就被“真香定律”毫不留情地教训了。 现在唐婉吃火锅的时候，面前都摆着三种调味料。 沙茶酱是用来吃潮汕风味的牛肉火锅，麻酱是用来吃清汤涮羊肉，而油碟则是吃川味麻辣火锅。 只见她一边夹着各种食材蘸着面前不同的调味料，那副一丝不苟的样子让人看了都忍俊不禁。 吃了好一会儿，唐婉这才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劲。 她诧异地抬起头看了一圈在座的众人，疑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难道火锅不好吃么？还是说这些菜不合你们的口味？”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位不知人间疾苦的仙女的“灵魂拷问”。 火锅怎么可能不好吃？ 这些食材哪个不是最顶级最新鲜的？ 可要是不把最重要的商业合作谈好了，今后能不能吃上饭都不好说呢！ 更别说还想吃这么美味的火锅了！ 就在这时，李启明轻叹一声似乎下定了决心，拿起筷子夹着汤锅中早就烫熟的一大片牛肉。 蘸了一大坨麻酱后毫不犹豫地塞进了嘴里，用力咀嚼的样子看上去既解馋又解恨。 “陈总，您以后还能经常请我吃火锅吗？” 李启明把牛肉嚼碎了咽进肚子里，抬起头若有深意地看着陈江河，眼神中透着一股子决绝。 陈江河笑吟吟地看着李启明，淡淡道：“我们江林集团的员工可以凭工作证，在美食广场所有店铺享受8折优惠。” 这番话回答可以说是答非所问，但却恰如其分的回答进了李启明的心里。 “好！陈总，我李启明从今往后就跟着您干了！” 李启明又夹了一大片肉塞进嘴里，还把面前一杯2两的高度白酒一口干了。 冀东旭和于荣光一看李启明都已经表态了，也当即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喝干了。 “三位不用有什么顾虑，我陈江河从来不会亏待任何人。” 陈江河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一旁的苏明玉吩咐道：“小苏，麻烦你尽快草拟出三份收购合同，让三位老板过目一下。” “陈总，合同我带着呢。” 苏明玉笑着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拿出三份合同，依次递给了李启明，冀东旭和于荣光。 这一番操作把在座的所有人都看愣了。 李启明等人在心里面更是暗暗感慨，自愧不如。 弄了半天自己就是个孙猴子，根本就翻不出陈江河这位如来佛祖的五指山。 沈若涵和郑丽缇则是对陈江河掌控局势的能力叹为观止。 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不显山不露水的，原来早就已经算无遗策了。 弄得自己俩人今天实地考察的时候还忙前忙后出谋划策。 跟陈江河一比，简直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儿戏嘛！ 陈江河虽然是一副笑吟吟波澜不惊的样子，却招了招手把苏明玉叫到自己身边。 轻声吩咐道：“小苏，情况虽然是这个情况，但是以后该做的样子还得做一做。这样的话，很容易让别人下不来台的……” 苏明玉当即意识到了什么，小脸顿时羞的通红。 之前陈江河吩咐她草拟合同的时候，还特意叮嘱了不要着急，这两天抽空把合同做出来就可以。 可是苏明玉雷厉风行的性格怎么可能不着急？ 不就是草拟三份收购合同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么？ 还用得着两天时间？ 不到一个小时就全部搞定了！ 而且既然这三份合同是陈江河特意叮嘱的工作，苏明玉当然要当做最重要的文件随身携带了。 “小苏工作积极，效率很高，值得表扬。” 陈江河看到苏明玉神情有些尴尬，当即笑着对她的工作做出了肯定。 “自从明玉给我做助理之后，我的工作压力明显减轻了不少，而且从来没有出现任何疏漏。” 唐婉也当即对苏明玉总经理助理的工作做出了肯定。 “既然这样，从下个月开始给小苏的职级再晋升一级。” 陈江河笑吟吟地看着唐婉，征求意见道：“唐总经理，您意下如何啊？” 唐婉瞥了陈江河一眼，笑着道：“既然你这个董事长都提议了，我这个总经理哪敢说个不字啊？” 唐婉其实从很早的时候就猜到了陈江河“幕后老板”的身份。 只不过对方喜欢在自己面前演戏“装傻充愣”。 她也就乐得扮演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媳妇”角色。 到了后来就连陈江河都觉得自己实在是演不下去了。 而唐婉也就顺其自然地捅破了这层早就名存实亡的“窗户纸”。 只不过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唐婉依然想不明白自己男人为什么突然间就像是“开挂”了一样。 从一个无所事事的“街溜子”，摇身一变成了无所不能的“商界奇才”。 不过唐婉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钻牛角尖的女人。 既然想不明白，她也就索性不去浪费脑细胞了。 如果说非要给这个奇迹一个合理的理由，她宁愿相信这是上天在眷顾自己夫妻俩。 因为没有自己男人的突然开挂，他们一家子或许早就在妞妞高烧不退无钱医治的那个晚上家破人亡了。 “陈总，您这份合同还给了我们选择的余地？” 这时李启明，冀东旭和于荣光三位老板已经把各自的合同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他们看向陈江河的眼神，已经复杂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李启明的辰曼公司厂区面积最大，生产设备价值也最高。 合同上给出了二选一的条件。 “选择一：一次性获得2000万元的现金补偿，并且和李启明签订5年的总工程师聘用合同，年薪60万元。” 这种选择对于已经资不抵债的辰曼公司老板李启明来说，绝对是一个梦寐以求的优厚条件。 他不但可以摆脱所有的债务，还能拿到2000万元的巨额现金以及5年总共300万元的巨额薪水。 等到5年聘用合同期满之后，李启明既可以选择拿着2300万元的巨款从此过上颐养天年的生活，也可以用这些钱作为本金另起炉灶重新创业。 但是现在的李启明已经是43岁，5年之后就是48岁临近知天命的年岁了。 到时候李启明恐怕自己都已经是力不从心，再也不想折腾也折腾不起了。 “选择二：用厂房和设备置换江林电子科技有限公司10的股权，终身担任公司副总职务，分管技术研发相关工作。” 第二种选择李启明将得不到任何现金补偿，而是成为合并之后的江林电子厂的股东，没有任何工资薪水完全靠股东分红收入。 于荣光和冀东旭两位老板拿到的合同条款和李启明大同小异。 只不过因为厂区面积和设备价值比辰曼公司要小，他们俩拿到的补偿款和股权比例也相应地比李启明要少。 李启明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 冀东旭率先做出了选择：“陈总，我已经考虑好了，我选择15的股权，并且担任分管企业管理的副总。” 冀东旭因为是租赁的厂区，而且机器设备折算的价值并不高。 因此15的股权对于他来说是完全可以接受的条件。 相比来说200万元的现金补偿和5年300万元的薪水就显得没有多少吸引力了。 这时，于荣光也做出了表态：“陈总，我也选择股权，同时担任分管生产后勤的副总。” 于荣光的联发公司厂区面积虽然只有20亩，只相当于辰曼公司的五分之一。 而且联发公司的设备价值也只有辰曼公司的三分之一。 但是联发公司的生产效益和利润情况却比已经资不抵债的辰曼公司要好的多。 因此于荣光面临的选择是1000万元的一次性现金补偿加5年300万元的薪水。 或者用厂房和设备置换5的江林电子厂股权。 虽然1300万元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字，相当于联发电子厂15年的净利润。 但是于荣光最终还是选择了置换成江林公司的股权。 于荣光的选择显然对李启明产生了一些影响，他稍作犹豫之后也咬牙决定道：“既然两位老板都选择股权，那我也选择置换10的股权，然后担任分管技术研发的副总。” “好，既然三位已经做出决定了，如果没有异议的话可以在合同上签字了。” 陈江河笑吟吟地示意苏明玉拿出签字笔递给了三位电子厂的老板。 签合同这种事情当然是要趁热打铁了，免得夜长梦多又生出新的变化。 于荣光和冀东旭俩人接过签字笔后，干脆利落地在落款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李启明则是捏着签字笔，看着合同落款处的空白位置有些举棋不定的意思。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从包间外响起。 紧接着包间的门打开了，一个接近175的高挑曼妙身姿站在门口好奇地打量着在座的众人。 “沈姐姐，没想到您这里这么热闹！” 卢爱凌的目光先是快速地瞥了陈江河一下，然后笑吟吟地看着沈若涵打招呼道：“今天晚上的消费务必让我买单，我还有一件私人的事情想请沈姐姐帮忙呢！” 就在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金发飘逸的卢爱凌时。 李启明手中的签字笔再也没有了丝毫犹豫，刷刷刷一秒钟不到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然后他整个人都长出了一口气，仿佛夜晚加班的打工族赶上了最后一班地铁一样轻松惬意。 第373章 场景重现 卢爱凌跟沈若涵打过招呼后，目光就再次“锁定”在了陈江河身上。 李启明等人则是用一副戏谑的目光看着这位金捷公司的美女代表。 仿佛在嘲弄对方“下手”太晚了。 现在他们三个连合同都已经签了。 煮熟的鸭子都已经整个吃到肚子里去了。 真香！ 唐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若有深意地看着这位混血美女。 作为女人她自然能看出来对方看自己老公的眼神蕴含着何种意味儿。 无论是林晗还是沈若涵，唐婉都能看出来对方目光中隐藏的灼热。 但是她们俩对陈江河的那一份情愫都是“发乎情，止乎礼”。 绝对不会逾越世俗伦理道德的约束。 但是眼前这个叫卢爱凌的混血女人却完全是赤裸裸的野路子。 根本就不会按照套路去出牌。 “卢小姐，我向你介绍一下。” 陈江河笑吟吟地迎着卢爱凌的目光，指着身旁的唐婉介绍道：“这位就是我的夫人，江林集团总经理唐婉女士。” 听到这个介绍卢爱凌明显愣了一下，目光也从陈江河的身上转向了一旁的唐婉。 在卢爱凌的眼中，这个叫唐婉的东方女人格外的美丽端庄。 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让人沉醉的迷人气息。 虽然仅从颜值和身材上相比较，她或许要比对方略胜一些。 但是在整体的气质上，她却比唐婉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尤其是唐婉和陈江河两人并肩坐在一起，看上去般配地简直无懈可击。 甚至在某一刻，卢爱凌从对方两个人身上看到了所谓“夫妻相”的既视感。 “唐总您好，非常荣幸能认识您这样美丽优雅的女人。” 卢爱凌主动走上前，伸出了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掌。 唐婉笑吟吟地站了起来，也伸出手和对方握在了一起。 整个这一连串的动作就仿佛预演了千百遍一样，看不出任何的生涩和犹豫。 虽然唐婉168的身高在卢爱凌面前显得有些娇小，但是在气势上甚至还略胜对方半筹。 “您有一位非常帅气迷人的老公，我很羡慕您。” 卢爱凌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陈江河，语气中透着一股子不甘心。 到了这个时候，在座的所有人才终于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了。 尤其是李启明，冀东旭和于荣光这三个人。 他们原本还以为卢爱凌作为金捷公司的代表，是要过来跟自己抢江林集团这个合作伙伴的。 但是现在看来这个金发混血美女倒更像是直接冲着陈江河这个人来的。 摆明了是要跟江林集团总经理唐婉抢男人来的！ 这些人平日里习惯了和自己国家以含蓄内敛着称的东方女人打交道。 一时间竟然被眼前这个鲁莽直率的西方美女弄的目瞪口呆。 唐婉笑吟吟地看着卢爱凌，淡淡道：“羡慕我的女人有很多，我都已经习惯了。” 这是唐婉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对卢爱凌的正面回应。 这种典型的东方女人绵里藏针的说话方式，让在座的人听得连连点头暗呼过瘾。 别的女人都已经摆明了要向自己挑衅了，那还用得着跟对方客气什么？ 怼她就完了！ 而且唐婉怼的这种方式充满了凡尔赛的意味。 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您的老公太迷人了，很受异性欢迎的，您可得多留点神哦。” 卢爱凌显然也不甘示弱，深蓝色的眼睛在沈若涵和郑丽缇俩人身上一扫而过。 想要表达的意思要多明显有多明显。 沈若涵和郑丽缇两人被这道审视的目光扫过，神情微微有些动容。 尤其是当着众人的面被对方这么明显的暗示，颇有点心虚慌乱的感觉。 这时，卢爱凌也注意到了李启明，冀东旭和于荣光三人面前的合同。 她径直走过去拿起了李启明面前的合同，然后旁若无人地看了起来。 李启明虽然也算得上是“老江湖”了，但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女人。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才好。 就在李启明还在纠结犹豫的时候，卢爱凌已经看完了那份“收购协议”又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她那双深蓝色的眼睛看向了正低头沉思的沈若涵，笑着问道：“沈总，既然江林集团已经和这三位老总签订收购协议了，那我们金捷公司还有合作的机会吗？” 沈若涵抬起头看了一眼卢爱凌，然后又用征询的目光看向了对面的陈江河。 让她接听电话的是陈江河，让她同意卢爱凌过来的也是陈江河。 现在卢爱凌来了还把局面弄到如此尴尬的境地，自然也应该是陈江河这位始作俑者来收拾残局了。 与此同时，在座的其他人也把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陈江河。 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个神一样的男人到底有没有把控住这个局面的能力。 “卢小姐，你还没吃饭？” 陈江河笑吟吟地看着卢爱凌，关切地问道：“你要不要尝一尝火锅这种美食，很好吃的。” “呃……” 卢爱凌听到这番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从陈江河主动向自己介绍夫人唐婉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失去了理智。 这一刻她忘记了自己是金捷公司的代表，甚至也忘记了自己是卢峰的女儿。 她就是一个纯粹的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女人。 即使她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得到陈江河这个男人。 也打定了主意必须轰轰烈烈地倒在冲锋陷阵的沙场上！ 可是现在陈江河突如其来的一个发问，却把她从熊熊燃烧的妒火之中拯救了出来。 “我……我刚才有些冲动……” 卢爱凌心烦意乱地说道：“不好意思，打搅各位了……” 说罢她直接转身走了出去，毫不拖泥带水。 就在卢爱凌迈着大步刚走出店门时，她犹豫了一下又折返回到了门口的收银台。 “那个包间的消费，我来买单。” 卢爱凌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拿出厚厚一沓百元大钞拍在了收银台上。 然后再也不做任何停留转身走出了店门。 地下停车场。 卢爱凌独自一人坐在保时捷轿跑的驾驶座上怔怔出神。 她的脑海中反复回想着自己刚才在包间里的一言一行。 以及包间里每一个人的神情举止。 尤其是想到唐婉和陈江河当时看着自己的表情，以及说出的那番话时。 卢爱凌突然懊恼地双手用力地拍打着方向盘：“笨蛋！笨蛋！我简直就是大大的笨蛋！” “我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太丢人了，简直太丢人了！” …… 过了好一会儿，卢爱凌把自己两只白皙的手掌都拍红了才逐渐停歇了下来。 “咕——！” 这时她的肚子突然叫了一声，在密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响亮。 “回去煮一袋方便面……” 卢爱凌轻叹一声，把车发动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驾驶座的一侧，轻轻敲了敲保时捷的车窗玻璃。 卢爱凌被这冷不丁的敲窗举动吓了一跳。 她借着地下车库微弱的灯光看了过去，却看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爸爸……您怎么在这？” 卢爱凌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略显沧桑的中年男人。 她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自己的！ 对方就仿佛是一直在暗中保护自己的影子一样。 无处不在，而且永远都会在最恰当的时候出现。 “小凌，受委屈了？” 卢峰走到保时捷的另一侧，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没……没有……” 卢爱凌显然不想在自己父亲面前承认自己的窘状，强行否认道。 “没关系的，这些都不重要。” 卢峰透过车挡风玻璃看着前方的虚无，淡淡道：“人这辈子很长，会受很多委屈也会失败很多次。” 他停顿了一下，扭过脸看向卢爱凌说道：“但是小凌你要记住，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算是成功的。” “爸……您说的太深奥了，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卢爱凌看着自己父亲坚毅的目光，神情有些迷茫。 卢峰轻叹一声，说道：“你如果现在就这么离开了，就再也不会有机会靠近那个男人。” “你现在应该返回去，就当刚才一切不愉快的事都没有发生过。” 卢爱凌一脸尴尬地看着自己父亲，神情显得有些为难：“爸，您可能不知道，我刚才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小凌，你刚才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卢峰笑呵呵地看着卢爱凌，拍了拍她的小脑瓜道：“你要相信我这个当父亲的判断。” “如果我当年没有像我说的那样做，就不会有你这个小天使了。” 卢爱凌瞬间愣住了，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略显沧桑的男人。 她犹豫纠结了许久，终于缓缓打开驾驶座的车门走了出去。 而卢峰则是一脸欣慰地看着自己女儿离去的背影，拿出手机发送了一条短信。 “继续看好小姐，别让她受欺负了。” 发完短信，卢峰调整了一下副驾驶的座椅让自己的腰背可以更加舒展一些。 上了年纪的男人，腰部总会有些病痛或者难言之隐。 每一次的刺骨阵痛都仿佛在为当初的年少轻狂买单。 “陈江河，27岁，江林集团董事长、实际控制人。” “拥有江林集团67的股份，身价保守估值127亿。” “唐婉，27岁，陈江河的妻子，江林集团总经理。” …… 卢峰翻看着手机短信里这些极为重要的情报资料，神情若有所思。 今天陈江河等人实地考察金捷公司的时候，卢峰并不知道陈江河的真实身份。 当自己女儿卢爱凌在会议室见到了陈江河，并且一见倾心之后。 卢峰作为一名合格的父亲，自然而然就要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调查个底儿掉。 但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原本他还以为陈江河只是沈若涵身边的一名普通职员。 谁能想到对方竟然还是一条隐藏的“巨鲲”！ 真实的身份竟然是江林集团的董事长！ 身价超过一百亿的隐藏富豪！ 作为福建的名门望族卢氏家族的长房长孙。 卢峰对于陈江河的百亿身家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相反他更加感兴趣的是陈江河这个人。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一个毫无家世背景的年轻人是怎么做到。 在短短不到两年时间就创建了江林集团这样堪称现象级的标杆企业。 或许对于这个世上绝大多数人来说，江林集团这样的庞然大物是他们几辈子都努力不来的崇高目标。 但是对于这个叫“陈江河”的年轻人来说，如今的江林集团还仅仅只是个开始。 初具雏形。 如果再任由其发展五年、十年。 江林集团或许就会成长为让所有人都难以望其项背的“庞然巨物”！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卢峰不动声色地把手机里这几条重要情报的短信删除了。 然后微闭着眼睛喃喃念叨着《逍遥游》中的诗词。 …… 与此同时，龙虾包间里再一次恢复了温馨热闹的气氛。 李启明，冀东旭和于荣光三个人满面红光，频频举杯向陈江河和在座的其他人敬酒。 “陈总，这杯酒祝咱们江林集团越来越好！” “我提议，咱们大家一起敬唐总一杯酒，祝唐总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 “沈总，今后咱们可就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还请您多多指点！” …… 唐婉举着高脚杯里的红酒，每一次都浅尝辄止。 可是也架不住在座的每个人热情地“狂轰乱炸”。 而陈江河则是从始至终端着茶杯小口品啜着清茶。 放眼整个餐桌上也就只有这位陈老板可以享受“以茶代酒”的特殊待遇了。 就连唐婉的总经理助理苏明玉，也架不住众人热情地劝说端起了红酒杯。 “我以茶代酒敬在座的诸位，希望咱们今后能够同心协力，把江林集团越做越好。” 陈江河缓缓端起茶杯，笑吟吟的目光依次在众人身上扫过。 “感谢陈总！” “咱们一起敬老板！” …… 就在所有人兴高采烈地举杯庆祝时，包间的房门缓缓打开了。 一道高挑曼妙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门口。 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且诡异。 就仿佛时光倒流场景重现一般。 第374章 高人亲自开门 “回来了，请坐。” 陈江河笑吟吟地看着站在包间门口的卢爱凌，仿佛已经料定了对方会重新出现一样。 “谢谢。” 卢爱凌白皙的脸蛋微微胀红，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到了餐桌的空位上。 包间里原本热闹的气氛再次变得安静和诡异。 唐婉则是看着这位去而复返的对手，神情若有所思。 “刚才我实在是太唐突了，这杯酒向大家赔罪了。” 卢爱凌给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了白酒，足足有二两多。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这位金发混血美女站起身来，把满满一杯高度白酒一饮而尽。 可是卢爱凌却并没有坐下来，而是又给自己手中的酒杯斟满了。 “这次我们金捷公司虽然没能跟贵集团达成合作，但是预祝咱们双方今后的合作愉快。” 卢爱凌微笑着再一次喝干了杯中的高度白酒。 这一下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地为之动容。 果然从小受西方文化熏陶的女子和传统含蓄的东方女子完全不一样。 众人还从未看过一个女人用这么凶残的喝酒方式赔罪。 此刻已经连干两杯高度白酒的卢爱凌小脸胀红，眼神也有些迷离了。 她微微晃动着身躯，又举起酒瓶再一次把酒杯倒满了。 “第三杯酒……我，我……” 卢爱凌说话都已经有些不利索了，脑袋瓜也似乎被酒精麻醉了。 她仿佛大脑突然宕机了一般，迷离着眼神半天说不出话来。 “rry，iapologizetoyouaga。” 就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卢爱凌突然蹦出一句英文，然后一仰脖再次把杯中的高度白酒喝的一干二净。 在座的所有人顿时面面相觑，脸上流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尴尬。 感情这位混血美女喝醉之后，竟然短暂性地把中文这门第二语言给忘记了。 这种状况属实有些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卢小姐，你不必这样的，酒喝多了伤身。” 这时沈若涵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开口劝阻道。 可她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卢爱凌高挑的身躯微微一晃。 整个人便仰倒在椅子上失去了意识。 这样的突发状况让在座的人全都愣住了。 事实上就连卢爱凌本人也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一来是卢爱凌平日里习惯喝威士忌这样的纯蒸馏白酒。 她对中国纯粮酿造的高度白酒的威力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二来卢爱凌从中午到现在一丁点食物都没有吃，肠胃里完全是空荡荡的。 这种情况下酒精吸收以后进入血液的速度远高于平常。 再加上她的情绪又经历了一连串的跌宕起伏，心情不好的人酒量也会受到直接影响。 于是乎，这位平日里能独自喝掉一整瓶威士忌的混血美女。 就这样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直接喝“断片”了。 “现在怎么办？” 沈若涵看着昏睡不醒的卢爱凌，内心深处泛起一抹淡淡的酸楚。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两人属于“同是天涯沦落人”。 只不过卢爱凌可以把自己对陈江河的爱慕之情公然表达出来。 就冲着这份近乎于莽撞的勇气，就让沈若涵自愧不如甚至心生艳羡。 “先送到医院，别出什么岔子。” 陈江河略有些无奈道。 遇到这种情况他也不敢心存任何侥幸。 万一卢爱凌要是酒精中毒耽误了治疗，那可就要出大事情了。 “陈总，我陪着沈总一起去。” 苏明玉在一旁主动提议道。 “好，你陪着沈总把卢小姐照看好，我准你一天假。” 陈江河点头同意道：“如果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打电话。” 把卢爱凌安顿好之后，这场晚宴也就画上了一个不太圆满的句号。 “冀总，于总，你们二位明天回去之后先把之前接到的订单生产完毕。” 陈江河吩咐冀东旭和于荣光道：“大概还需要两周左右时间，咱们再进行正式的合并工作。” 冀东旭和于荣光两人连忙点头答应，然后很知趣地告辞离开了。 因为他们两人都知道，这次江林集团收购他们三家电子厂的工作。 李启明的辰曼公司才是真正的重头戏，也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辰曼公司的管理散漫程度在整个燕京的业内人士中都是流传已久的。 不但厂区的环境以脏乱差着称，而且李启明还在公司里养了一大批不干活却领着高工资的闲人。 这些闲人中绝大多数都是李启明各种七大姑八姨的亲戚关系。 此外还有不少年轻漂亮的女工被李启明看上之后就做了他的女秘书。 坊间传闻李启明这几年包养的女秘书都已经快组成一个加强排了。 正是因为有这么多吃闲饭的人，才导致了整个辰曼公司负重难行甚至达到了资不抵债的艰难状况。 “李总，你现在对辰曼公司被收购这件事，还有什么别的看法吗？” 陈江河笑吟吟地看着李启明，神情若有深意。 “陈总……我没有任何意见和想法……” 李启明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单独留下来谈话。 他此前之所以纠结要不要被江林集团收购。 就是因为一旦公司被收购之后，自己肯定就说了不算了。 那么这些年公司里养的那些七大姑八姨的亲戚。 还有那些千娇百媚各擅胜场的女秘书们的下场岂不是要彻底凉凉了？ 虽然李启明内心纠结挣扎了无数次，想要为这些闲人们在陈江河的面前求情。 但是只要一迎上陈江河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这番话就会硬生生地咽进肚子里。 “好，既然你没有意见那明天早上就召集辰曼公司全体人员开会，把公司收购的事情公布一下。” 陈江河笑吟吟道：“到时候，我和郑总都会到场，你的厂长职务暂时交给我来担任。郑总暂时任副厂长，你担任总工程师。” “好……我都听您的吩咐……” 李启明也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 而且辰曼公司如果不接受江林集团收购也根本就支撑不下去了。 他只是希望陈江河在整顿辰曼公司的时候能够下手稍微轻一些。 最好再能顾及一点自己这位原厂长的情面…… …… …… 翌日清晨。 一辆黑色的奥迪a8停靠在辰曼电子厂大门口。 然而奥迪车按了好一会儿喇叭，电子厂的大门依然紧闭不开。 “陈先生，小姐，要不要我下去把大门打开？” 身材高大的阿娟坐在驾驶位上，一边不停按着喇叭一边向后座的两人询问道。 “把门打开，顺便看看门卫是什么情况。” 陈江河沉吟了片刻，吩咐道。 阿娟犹豫了一下，目光看向了后座的郑丽缇。 郑丽缇点头道：“就按陈总说的去做。” 得到自家小姐的首肯后，阿娟当即从驾驶位走了下来。 只见她走到2米多高的大铁门跟前，身形轻轻地一跃就单手抓住了铁门上沿。 然后整个人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身，便干脆利落地越过了大铁门。 “阿娟的身手很不错啊。” 陈江河从头到尾都看得清清楚楚，好奇地向郑丽缇询问道：“她是不是退伍的特种兵啊？” 郑丽缇淡淡一笑道：“特种兵算什么，我们家阿娟曾经单手在一分钟内就放倒了三名飞虎队员。” 陈江河当然知道，郑丽缇所说的“飞虎队”是97年香港回归之前隶属于香港皇家警察序列的特战队员。 这些飞虎队的特战队员在单兵战斗力上虽然比不上中国的特警队员，但是也绝对不会有太大的差距。 而特战队员都是经过专业的近身格斗训练，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一招制敌。 如果说阿娟真的能在一分钟内单手放倒三名飞虎队员，那她的身手绝对是远远超出了常人的认知。 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啊！ 陈江河还想多了解一些关于爱娟的事情，但是郑丽缇却一问三不知。 也不知道对方是确实不知道，还是不方便向陈江河这个“外人”透露。 就在这时，辰曼公司那扇厚重的大铁门缓缓打开了。 阿娟高大的身影也回到了奥迪a8车前。 “门卫室里有几个人都睡着了，叫都叫不醒。” 阿娟淡淡说道，随即发动汽车开进了辰曼公司厂区。 “陈总，咱们要不要跟李启明打个招呼？” 郑丽缇看着一旁的陈江河问道。 双方约好了早上9点在辰曼公司大门口见面，然后9点半召开全体职工大会。 但是陈江河却并没有按套路出牌，8点钟就和郑丽缇来到了辰曼公司。 否则的话，他们也不至于连公司大门都进不了。 还要劳烦阿娟这位身手不凡的高人亲自去开门。 “先不用。” 陈江河笑着阻止道。 他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想看一看辰曼公司最真实的状况。 毕竟接下来的两周时间，陈江河就要亲自把辰曼公司这棵长得七扭八歪的大树彻底修整理顺。 如果还要依靠李启明这位原厂长的威信，岂不是什么事都办不成了？ 第375章 喝下去! “李总，你不用道歉，是我们来早了。” 陈江河看了李启明一眼，淡淡道：“咱们辰曼公司早晨是几点上班？” 李启明愣了一下，旋即尴尬道：“按理说应该是8点半……实际情况稍微有些出入。” 上有所好，下必效之。 就连他这个厂子都从来没有按时上过班。 公司制度里规定的上下班时间点自然也就成了摆设。 “再过20分钟，江林会计师事务所会过来交接财务账目。” 陈江河看着李启明，再次提醒道：“9点半还要召开全体职工大会。” “我明白……我现在就召集人……” 李启明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拿出手机当着陈江河的面开始各种找人。 “柱子，你在哪儿呢？厂里现在要开职工大会，你赶紧过来！” “小丽啊！你咋还没起床呢？我知道你昨天晚上累的够呛……” “兰兰，你赶紧把财务科的几个人召集起来上班，江林集团的领导马上要交接账目！” …… 李启明接连打了二三十个电话，忙得是焦头烂额口干舌燥。 电话另一边的人有的称呼他姑父，有的称呼他二舅。 竟然有多一半都是实在亲戚和裙带关系。 而那些叫“小丽”和“兰兰”的在电话里声音都是娇滴滴的。 她们有的称呼李启明“阿明”，有的称呼“明哥”。 甚至还有的直接称呼“死鬼”。 郑丽缇站在一旁都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 陈江河则是从头到尾都面无表情地看着李启明。 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他都已经预料到了。 “这几个臭小子，竟然不接我电话！” 李启明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要么一直无人接听要么被直接挂断。 当着陈江河的面，他也是既尴尬又焦急。 “李总，咱们辰曼公司大概有多少人啊？” 陈江河如有所思地看着李启明。 “呃……好像有一千多人……” 李启明挠了挠头，神情尴尬道：“您也知道……这种电子厂人员流动大……” 作为辰曼公司的老总，李启明对自己公司有多少人一直都是一本“糊涂账”。 只要是七大姑八大姨打电话过来，让李启明给自己家孩子安排个工作。 李启明都会满口答应，然后在厂部随便一个科室安排一份闲职。 这些年亲戚们知道李启明“发了”之后，没少找他托情办事的。 虽然李启明在内心深处是抗拒的，毕竟多安排一个闲职就是多一张吃白饭的嘴。 但是这些七大姑八大姨当年可都是对李启明有养育之恩的。 李启明老家是唐山的，全家人都在那场毁天灭地的灾祸中被深埋进了地下。 唯独他当时住在保定的二姑家这才躲过了一劫。 从那以后，李启明就是家里面这些七大姑八大姨们你帮一把我扶一把拉扯大的。 这些亲戚们不但凑钱供李启明读完了大学，就连他娶媳妇的彩礼钱也是这个一千那个五百硬生生凑出来的。 面对着这些对自己养育之恩比山高比海深的亲戚，李启明实在是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而当年那一场突如其来的灾祸，更是在李启明的心中埋下了一颗“生命无常，及时行乐”的种子。 所以自从他当了电子厂的老板之后，看到那些长得俊俏可爱的小姑娘便彻底放飞自我了。 这些年他在这帮小姑娘们身上花出去的钱更是如流水一般都没数儿了！ 因为在李启明看来，说不定哪天晚上自己睡着了一闭眼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做人就应该潇潇洒洒，就算立马死了也不枉在这人世间走一遭。 “老板，您今天怎么这么早来厂里了？” “老板，您吃早饭了没有，我帮您打一份饭。” 这时几个从水房洗漱完出来的年轻女工远远地看见了李启明。 便一个个身姿摇曳地走了过来热情地打着招呼。 “没事……没事……” 李启明略有尴尬地回应道：“你们赶紧回去收拾，别忘了9点半开职工大会……” 陈江河等人站在车间门口的这一会儿功夫。 就已经陆续有七八波年轻女工从水房出来后专程走过来跟李启明打招呼。 这些女工大多都是20岁左右的年纪，不但身材窈窕匀称脸蛋也长得格外俊俏。 显然李启明的喜好已经淋漓尽致地发挥在招聘用工上面。 这家辰曼电子厂招聘工人的标准并不是要求在工作技能上有多熟练高超。 而是要长得“盘靓条顺”让自己家老板赏心悦目就可以了。 就在这时，两辆黑色的帕萨特行驶进了辰曼电子厂停靠在了陈江河等人面前。 车门打开了，几名穿着ol制服的都市白领从车上走了下来。 为首的女白领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制服把前凸后翘的身材勾勒地淋漓尽致。 纤细的大长腿被肉色丝袜包裹着显得格外吸睛。 李启明的眼睛都不由地看直了。 不得不说他那些女秘书们虽然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 但是在气质这方面却被这位女白领拿捏的死死的。 双方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陈总，我来办理财务交接手续。” 女白领来到陈江河面前，笑容中除了尊敬还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深意。 陈江河微微有些惊讶，看着对方道：“高经理，你这段时间变化有点大啊。” 这位女白领正是高媛媛，也是陈江河和唐婉的大学同学。 自从高媛媛做了江林会计师事务所的经理后，瞬间从人生的最低谷到达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人逢喜事精神爽。 再加上江林集团要求所有高管和员工每天都要完成定量的健身功课。 高媛媛整个人内在的精气神和外在的颜值身材又拔升了一大截。 陈江河两三个月没见着对方，差一点都快不认识了。 高媛媛嘴角微翘，伸出素白的手指轻轻撩了一下额前的发丝，显得更加妩媚动人。 “陈总，辰曼公司的财务账目都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开始交接了么？” 高媛媛笑吟吟地看着陈江河，眼神中都闪烁着别样的光彩。 两三个月不见，眼前这个男人晒黑了一些也瘦了一些。 但是对方身上的男子汉气概也更加浓烈了。 不止是高媛媛在一瞬不瞬地看着这位帅气的陈老板。 就连跟在她身后的那帮女会计们也都盯着陈江河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好像生怕少看了帅哥一眼会吃多大亏似的。 陈江河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盯着自己的灼灼目光，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李启明。 “您稍等……我马上联系财务科长于淑兰……” 李启明正偷瞄着高媛媛的纤细美腿，正好被陈江河抓了个正着。 他慌忙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于科长，你们财务科的人员都召集齐了没有？什么，还有几个人没到？算了，不等她们了！江林集团财务部门的美女领导已经到了，你赶紧过来迎接人家！” 在电话里李启明一顺嘴就说出了“美女领导”这个称谓。 高媛媛白皙的脸蛋不由地微微一红，看上去越发地千娇百媚。 跟在高媛媛身后的女会计们也忍不住掩嘴偷笑，气氛瞬间变得欢快轻松起来。 唯独陈江河依然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从始至终目光甚至都没在高媛媛身上做过多停留。 不一会儿财务科长于淑兰就踩着高跟鞋笑吟吟地赶了过来。 这个于淑兰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大美女，皮肤白皙身材高挑。 笑起来脸颊两侧各有一个浅浅的酒窝，别有一番风韵。 于淑兰带着高媛媛等人前脚刚离开。 李启明就忍不住凑到陈江河身边轻声问道：“陈总，刚才这位高经理是单身？” 陈江河看了李启明一眼，略有些无奈道：“老李，你不会对人家动了什么心思？” 这句“老李”带着些许戏谑的意味儿，也实在是因为李启明这老小子简直就是泰迪转世。 见一个就想上一个，整个人的思想已经完全是被下半身支配了。 “不敢！不敢！” 李启明连忙摆手否认道：“我又不是瞎子，知道人家看不上我这种又老又丑又穷的货色。” “再说了，人家高经理刚才看您的眼神已经再清楚不过了，我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能横刀夺爱啊。” 李启明大半辈子都是跟各种女人泡在一起。 那些女人们一个不经意间的眼神和小动作，都绝对逃不过他的“法眼”。 因此高媛媛对陈江河的那一份心意，在李启明的眼中就像是明火执仗一样再明显不过了。 “老李，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要对你进行特殊照顾了。” 陈江河看着李启明神情认真道：“信不信从今往后，我让你在厂子里方圆10米之内看不见一个女的。” “千万别……千万别……” 李启明一听吓得乖乖求饶道：“我现在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很快也就只能饱饱眼福痛快痛快嘴了。您可千万别把我做人最后的这一丝乐趣也给剥夺了啊……” 陈江河顿时无语了。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这一大片占地100亩的厂区。 最终决定看在这偌大厂区的份儿上，暂时忽略掉这个李启明身上的缺点。 陈江河也知道这个人这辈子的脾气秉性是很难改掉了。 今后也只能通过落实公司的管理制度，把这个不老实的家伙牢牢看住了。 这一会儿功夫宿舍楼里的女工们也都七七八八地走了出来。 她们洗漱完之后就各自换上了花花绿绿的衣服，画着精致的妆容去食堂吃早饭。 陈江河在李启明的带领下，把这个曾经的国企食堂也参观了一遍。 整个食堂占地超过2000平米，可以容纳至少三四千人共同用餐。 食堂的桌椅板凳有不少都已经残破了。 但是剩下的桌椅也足够辰曼电子厂的七八百号女工们使用。 食堂设置了四个打饭的窗口，女工们在排队过程中嘻哈打闹插队的现象极为普遍。 即便是有陈江河等人在场，这些女工们也没有丝毫顾忌和改变的意思。 食堂的早饭也很简单。 除了稀粥和咸菜丝外，每人还可以领到一枚煮鸡蛋。 只能算是勉强保证了女工们上班期间所需要的热量和营养。 陈江河也盛了一碗粥，只喝了一小口眉头就皱了起来。 郑丽缇好奇地也喝了一口，当即忍不住直接吐了出来。 “这个粥怎么一股子怪味，好像有点发馊。” 郑丽缇也不想浪费粮食。 可是这碗粥的难喝程度显然已经超出了她的生理承受极限。 “老李，你是不是从来没在食堂吃过饭啊？” 陈江河一脸戏谑地看着李启明。 对方那张老脸已经尴尬到胀红了，支支吾吾地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食堂的管理员呢？把他叫过来。” 陈江河索性也不等开完职工大会了，现在就要提前行使自己的厂长权力了。 很快一个胖墩墩的中年女人就穿过排队的人群来到陈江河等人面前。 “姑父，您叫我什么事？” 胖女人疑惑地看着李启明。 见李启明低着头不说，胖女子有些不耐烦道：“我正在后厨帮忙呢，您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秋红……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江林集团的陈老板。” 李启明犹豫了一下，沉声说道：“从现在开始，他也是咱们电子厂的厂长。” 胖女子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地看着李启明道：“姑父，您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您可是咱们厂的老板啊！怎么老板还能换人啊！” 在胖女人眼中，李启明就是辰曼电子厂的“天”。 古往今来从来就只有改朝换代的，哪儿听说过有改换“天”的？ “秋红，我这个当姑父的骗你干什么？” 李启明看着胖女人，神情认真道：“实话告诉你，咱们厂子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咱们是被人家江林集团的陈老板给收购了。” “厂子让人给收购了？那您以后就不是老板了？” 胖女人显然还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脸迷茫的神情。 “你就是食堂管理员？这个粥你尝过吗？” 陈江河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胖女人，指了指桌上那碗稀粥。 “这个粥有什么问题么？” 胖女人有些忐忑地看着陈江河，神情阴晴不定。 “有没有问题，你喝过不就知道了？” 陈江河不想跟对方争辩，直接把粥碗推到了胖女人面前。 胖女人犹豫了一下，端起碗喝了一小口。 眉头顿时紧皱了起来，那张油乎乎的胖脸瞬间憋得通红。 如果不是当着陈江河等人的面，她早就忍不住把嘴里的粥喷出来了。 “你怎么不喝了？你要是觉得粥没问题，就把这碗都喝下去！” 陈江河面无表情地看着眉头紧皱神情狰狞的胖女人，冷声道。 “对，让她喝下去！” “每天早晨让我们喝这种又馊又臭的隔夜粥！她自己从来不喝！” “喝下去！喝下去！” …… 这个时候食堂里的那些女工们也纷纷围了上来。 一脸义愤填膺地看着这个胖女人。 第376章 重情重义的糙汉子 很显然绝大多数职工都对李启明这个当食堂管理员的亲戚积怨已深。 只不过一直碍着李启明这个老板的面子隐忍不发而已。 现在这些女职工们知道了辰曼公司已经被江林集团收购，就再也不会继续忍着了。 胖女人被一大群女工团团围在中央指手画脚，那张胖脸早已经憋的通红。 她用近乎于求饶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李启明。 希望自己这位姑父能够力排众议把自己从漩涡中拯救出来。 可是李启明这个时候哪敢当着陈江河的面出头，只得低着头默默无语。 “你是叫秋红？” 就在这时，陈江河看着胖女人突然开口问道。 “是，我姓张，叫张秋红。陈总，您有什么吩咐？” 胖女人见姑父李启明一声不吭，知道从今往后电子厂就是这位陈老板的天下了，态度变得格外谦虚恭敬。 “这种馊了的粥是给人吃的吗？以后食堂养上几头猪仔，剩菜剩饭就用来养猪。” 陈江河神情平静道：“你现在去批发市场买上一百箱方便面，给大家煮着吃凑合一顿。” 张秋红愣了一下，旋即神情为难地看着一旁的李启明道：“姑父，咱们厂子食堂已经拖欠了批发市场那些商户们七八千块了，没有现钱谁也不会赊给咱们这么多方便面。” 李启明也是轻叹了一声，一脸无奈。 辰曼公司的资金流一直都是紧紧巴巴的。 这段时间为了跟江林集团达成合作，李启明不惜“破釜沉舟”把公司账上为数不多的资金都用来送礼了。 结果弄得食堂都没有钱去采购，只得号召全厂七八百号人都跟着勒紧裤带过日子。 只不过李启明这个当老板的从来不在食堂吃饭。 张秋红这样的老板亲戚也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唯独受苦的就是厂子里的这几百号女工们。 陈江河之前看到女工们过了上班点才陆续起床，还觉得是这些人工作散漫。 现在才回过神来是自己错怪了她们。 厂子食堂的饭菜质量这么差，女工们动辄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 哪里还有精气神和体力好好上工？ “这些钱先拿着，买100箱方便面剩下的钱全部买成鸡蛋。” 陈江河从包里拿出一沓崭新的百元大钞递给了张秋红，叮嘱道：“采购单你要一笔一笔记清楚，给新的财务科报账。” “我明白，我明白！” 张秋红接过钱之后连连点头称是：“陈总，您放心，我一分钱的账都不会报错的！” 张秋红当这个食堂管理员也有一年多了，赶上厂子效益好的时候也没少报假账吃回扣。 但是她也不是不识时务的蠢蛋，知道厂子现在换了新老板。 自己能不能保住食堂管理员这个肥差还不一定，哪儿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手脚不干净啊！ 张秋红前脚刚离开，食堂里的女工们便激动地叽叽喳喳起来。 这个年头早餐如果吃煮方便面卧鸡蛋，绝对属于是改善生活了。 这些女工们最近半个多月几乎没有像模像样地吃过一顿饱饭。 再加上电子厂位于远郊的工业园区，周围连卖小吃的商贩都没有。 就算食堂的饭菜再差，她们也得硬着头皮吃下去。 这段时间下来平均每个人都瘦了七八斤以上，更有甚者瘦了十几斤！ 如果不是厂子还拖欠了三个月的工资没有发，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辞职不干了。 不一会儿，张秋红就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 批发市场的商贩拿到现钱，立即就把方便面和鸡蛋都送了过来。 食堂的几口大铁锅也早早就把水烧开了。 一袋一袋的方便面撕开了塑料包装后丢进了水里。 几分钟过后食堂里就回响起了“吸溜”“吸溜”吃面的声音。 伴随着的还有女工们的欢声笑语。 经过了这一番折腾，时间早就已经过了9点半。 全体职工大会终究没能按时召开，不过在场的所有职工也都知道了辰曼电子厂换了一个叫“陈江河”的新老板。 最为关键的是，跟着这位新老板再也不用吃又馊又臭的粥了。 第一顿早饭就吃上了方便面卧鸡蛋这样的好东西了！ 眼瞅着在场的女工们都已经吃饱了肚子，陈江河站起来目光扫视了一下所有人，说道：“今天大家先不用急着上工，把整个厂区和宿舍楼、车间都彻彻底底清扫一遍。” “我不想看到厂区里再有一根杂草一片纸屑，也不想看到宿舍楼和车间里有任何藏污纳垢的角落。” 听到这番话，在场的女工们全都愣住了。 就连李启明也是一脸诧异地看着这位年轻的陈老板。 所有人都不明白这位新老板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好端端的一个电子厂不抓紧时间生产订单上的产品，却去做拔草清扫垃圾这种不相干的琐事。 这不是典型的本末倒置，不务正业吗？ “从现在开始，厂区的卫生和每个人的奖金直接挂钩。” 陈江河用不着给这些人答疑解惑，继续说道：“每个班小组对应一片公共区域，最先完成清扫任务的前三个小组，每人奖励现金500元！” 在场的女工们全都惊呆了，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陈江河。 整个辰曼电子厂总共有20个班小组，每个小组大约有50人左右。 如果前三个小组每人奖励500元，那可就是元左右了。 打扫一下厂区卫生就奖励这么多钱，这位陈老板果然是大手笔啊！ 陈江河停顿了一下，看着众人继续说道：“从本月开始，每名职工额外增加500元的精神文明奖励，月底以班小组为单位进行考核。考核不合格的班小组一律扣发500元奖金，奖励给考核合格的班小组。” 这番话一说出口，在场所有女工更是惊讶地都合不拢嘴了。 要知道辰曼电子厂效益最好的时候，每个人的月工资加计件奖金也不过1000块钱出头。 现在这位年轻的陈老板一开口，就给所有人集体长500块钱的奖金！ 虽然这些女工们之前从未听说过“精神文明奖”这个新鲜词汇。 但是从字面意义上她们也能猜测地八九不离十。 就在陈江河给所有女工们讲话的时候，十几辆各式各样的工程车和环卫车已经浩浩荡荡地驶入了辰曼电子厂。 从食堂走出来的女工们顿时就被眼前这一幕壮观的情景给震撼到了。 到了这个时候她们终于意识到了，这位陈老板绝不是简简单单地给厂区做一下清扫就完事了。 这分明是要给整个辰曼电子厂进行一次翻天覆地的大改造！ 每名女工都领到了崭新的劳保服装和用具，然后用各种工具开始清理起了厂区荒地上的野草。 因为排名前三的班组每人都有500元的现金奖励。 重赏之下不止是有勇夫，同样也有勇妇。 顷刻间原本死寂沉沉的厂区已然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陈总，咱们要不要和工人们一起干活啊？” 李启明在一旁也是看得热血沸腾，忍不住跃跃欲试。 在他看来，这个时候如果当老板的能亲力亲为就能瞬间和工人们“打成一片”。 “记住，咱们是老板不是政客，作秀的事情就免了。” 陈江河看了对方一眼，淡淡道：“你跟着我去一趟财务科，看看那边账目交接的怎样了。” 李启明一听陈江河要去查看账目，神情尴尬道：“我们厂子的会计都不是科班出身，账目可能做的比较简单……” 几分钟后，陈江河终于见识到了李启明口中“比较简单”的账目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整个财务科算上于淑兰这个科长总共有17个人，却连最基本的财务科目都不会做。 只有资金，原材料和产成品三套最简单的流水账。 现在辰曼公司银行账户里只剩下可怜的几千块钱，再加上保险柜里的现金总共都不到一万块！ 更要命的是李启明的个人账户和公司账户之间频繁的来回转账。 现在已经算不清李启明到底从公司账户中借走了多少钱没有归还了。 彻头彻尾就是一笔“糊涂账”！ “陈总，您让李老板提供一下个人账户近几年的所有资金流水。” 高媛媛有些无奈地看着陈江河。 刚才她们一起翻看了辰曼公司的所有流水账。 发现这家公司在效益好的时候所有利润都被李启明掏空放进自己腰包了。 近一年多公司连续归还了大笔借款和利息，李启明又自掏腰包堵上了公司的资金窟窿。 可是随着资金窟窿越来越大，这位李老板显然已经堵不上了。 于是整个公司包括李老板本人都已经进入了一种“摆烂”的状态。 不但连续拖欠了工人们三个月的工资，就连公司日常采购也在拖欠那些商户们的货款。 再加上银行贷款和民间借贷的本金加利息。 现在资金窟窿已经扩大到4000万以上了！ 也就是说陈江河如果收购这家公司，就得凭空去背负这4000万的巨额债务！ 高媛媛自从担任了江林会计师事务所的经理之后。 由她负责记账的公司都是一派欣欣向荣日进斗金的状况。 今天她亲眼见识到了辰曼公司的巨额亏损和财务混乱状况。 整个人都有种“触目惊心”的既视感。 陈江河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李启明，后者当即可怜巴巴地求饶道：“陈总，我现在手头实在是不宽裕……拖欠公司的钱能不能从我今后的分红里扣……” 提出这个要求就连李启明自己都觉得太过分太不要脸了。 可是他现在除了厚着脸皮求陈江河开恩之外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陈江河轻叹一声，看着一旁的高媛媛吩咐道：“就按现有的情况办理交接，然后尽快去工商和税务那里把两家公司吸收合并的手续办妥。” 听到陈江河没有再揪着自己的“小辫子”不放，李启明不由地轻出了一口气悬着的心脏也终于平复了下来。 可还没等他来得及庆幸，陈江河突然开口对一旁的高媛媛说道：“高经理，你把辰曼公司的花名册、工资表和考勤表给我看一下。” 高媛媛愣了一下，旋即把整理出来的表单恭恭敬敬地送到陈江河手上。 工资表和花名册她刚才也都看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可是高媛媛知道，既然是陈江河点名要看的东西必然藏着不少的“猫腻”。 “老李啊，工资表和考勤表的人数怎么有些对不上啊？” 陈江河随手翻看了一下，看着李启明问道：“有不少发工资的人都不在考勤表上，这是怎么回事？” 李启明的喉咙抽动了一下，佯装淡定道：“有一部分是厂办科室的职工，还有一部分是跑外的业务员，不用和一线工人一样打卡考勤。” 陈江河转身看着财务科长于淑兰，询问道：“于科长，李老板说的这个情况你了解吗？能不能在工资表上把这两拨人标注出来？” 于淑兰下意识地看了李启明一眼。 见对方在陈江河眼皮子底下一声都不敢吭。 迟疑了一瞬点头道：“陈总，您稍等几分钟，我这就把这些人标注出来。” 不一会儿，只见工资表上已经被于淑兰用笔圈出了两三百人的名字。 这些人里姓李的比例高的吓人，足足有五六十人。 虽然李姓在中国算是第一大姓，但也远没有离谱到这种程度！ “于科长，这些人你都见过吗？” 陈江河继续向于淑兰询问道。 于淑兰犹豫了一下，怯怯道：“陈总，我平常都待在财务科不经常在厂子里走动的……” 陈江河追问道：“那你有这些人的联系方式吗？怎么花名册都没有他们的电话？” 因为辰曼公司并没有人事科，所以财务科掌握着全厂所有职工的家庭住址和电话。 但是被于淑兰用笔圈起来的这些人不但不用进行日常考勤，就连最起码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就仿佛这些人是游离于辰曼电子厂之外的“自由人”一样。 既不用受到厂子的约束，还能按月领取到工资。 而且这些人的工资奖金的数额明显比一线工人还要高出一到两个档次！ 最近这几个月厂子效益不好，一线工人的工资加奖金只能拿到七八百元。 而这些“自由人”的工资奖金却普遍在1000元以上。 其中一个叫“李玉柱”的人，更是拿到了2000元的高薪！ “老李，你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江河把目光转向了低头不语的李启明，淡淡道：“既然咱们以后都在一个锅里吃饭，你也别见外了有什么情况就直说了。” 李启明抿着嘴唇，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抬起头看着陈江河说道：“陈总，我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啊……” 话匣子一打开，李启明当即把自己幼年时期全家人在灾祸中丧生的悲惨境遇当众说了出来。 说到动情处，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满是悲伤和无奈，浑浊的眼眸中也盈满了泪花。 “要是没有这些亲戚……我李启明早就饿死冻死了，哪里会有今天……” 李启明感慨万千道：“现在我当了大老板发了财，要是不帮衬着点他们那还有良心吗！” “我就是把自己的家产全都败光，也不能辜负那些养过我帮过我的亲戚们啊！” 这一番声情并茂的倾诉，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地为之动容。 甚至还有几个情感丰富的小会计都被眼前这个重情重义的“糙汉子”感动地热泪盈眶。 唯独陈江河却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李启明，似乎没有受到任何触动。 “老李，你觉得自己白白养着这一大帮子亲戚，是在发善心做好事吗？” “还有那些年轻小姑娘怎么回事？她们也是你的亲戚吗？” “我看你这个人不光好色，还是个自以为是的糊涂蛋！” “你这样不是在帮他们，分明就是害了他们！” 第377章 吃不了兜着走 “陈总，我白给他们发工资供他们吃供他们穿……您说我在害他们？” 李启明一直以来都不敢违拗陈江河的意思。 可是他这些年不顾个人得失用真金白银向亲戚们报恩却被对方说是在害人。 这个大帽子扣在脑袋上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陈江河神情淡然地看着李启明，反问道：“这些人不用干活还能领工资，你觉得是报恩么？那为什么连续三个月都没给他们发工资了？” 李启明一时语塞，很显然陈江河这番话戳中了他的痛处。 不过李启明虽然没有开口反驳，内心深处却在碎碎念：“还不是自己没本事没能力？要是自己赚的钱足够多，也不至于捉襟见肘经营不下去了。” 陈江河看了李启明一眼，淡淡道：“我知道你不服气，我也不需要你现在服气，你只需要看着我是怎么做的就行。” 陈江河没再跟对方解释什么，而且他知道自己再怎么解释也没有意义。 只有把铁一般的事实摆在对方面前，才能彻底扭转对方的观念。 “老李，你现在就通知这些人上班，今天下班之前还不能到岗，按旷工一天处理。” 陈江河面无表情道：“如果连续三天旷工，一律开除。” “这……这……” 李启明哪能想到陈江河说翻脸就翻脸，根本就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 无奈之下，他只得拿出手机忙不迭地挨个发短信打电话通知去了。 在场的所有人看到这位年轻的陈老板如此铁面无私，也都吓得不敢吱声。 就连高媛媛这些江林集团的员工，也从来没见过陈江河这副严肃的面孔。 一直以来在她们心目中的那个温文尔雅的暖男形象又平添了几分冷峻和凌厉。 “办公楼的清洁卫生由各个科室划片负责，考核标准和一线职工一样。” 陈江河看了财务科的于淑兰等人一眼，淡淡道：“如果连续三个月考核不达标，一律辞退。” 这番话一说出口，于淑兰等人顿时噤若寒蝉，全都自觉地拿出笤帚簸箕抹布开始清扫起来。 不一会儿，整个办公楼里的人全都忙碌了起来。 厂区大门口时不时还能看到一些急匆匆赶来的身影。 他们先是被整个厂区热火朝天的劳动景象结结实实地震撼了一下。 然后便迅速回到各自的办公室投入到清扫的队伍中去。 人多力量大。 一千多号职工挥汗如雨劳动了一整天，终于让原本乌烟瘴气的电子厂清洁如新。 “把这些奖金给大家伙儿发下去，排名前三的小组每人奖励500元，其他职工每人奖励200元。” 陈江河提着满满一袋子现金放到了财务科长于淑兰的办公桌上。 于淑兰惊讶地看着陈江河，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真的要把这么多钱都发了么？” “我想怎么发就怎么发，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陈江河撂下一句话，转身就离开了。 “霸道啊……” 于淑兰怔怔地看着这位陈老板离去的背影，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了。 “全体职工请注意！全体职工请注意！” “现在请到厂办财务科领取奖金！” “本次清扫工作排名前三的班小组每人奖励现金500元！其余职工每人奖励现金200元！” …… 高音喇叭播放的甜美女声在辰曼电子厂的上空飘荡着。 刚刚完成清扫工作的工人们全都矗立在当场侧耳倾听着。 “你们刚才听清楚了么？真的要去财务科领奖金吗？” “好像除了排名前三的班小组，其他职工也有奖金啊！” “这位陈老板真厉害啊，说话是真算数啊！” …… 数百名女工浩浩荡荡地向综合办公楼走去，声势格外壮观。 可当她们走到办公楼前，却发现财务科长于淑兰已经带着科室的十几个女会计在大楼前面摆好了办公桌。 显然她们已经考虑到了财务科办公室承受不住上千名职工在同一时间的聚集。 便临机应变改成在办公楼前进行现场办公了。 “大家别着急，排成五队！陈老板已经交待了，谁要是乱插队不讲规矩，奖金就没谁的份儿！” 于淑兰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大声告诫着乌央乌央涌过来的数百名女工。 这副泼辣劲儿瞬间就把乱哄哄的场面给稳住了。 “刚才考核排名第一的班小组先过来领奖金！” 于淑兰看了一眼花名册，大声叫道：“孙晓红！孙晓红在哪儿！” “在这！我在这！” 人群里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年轻女工高举着手大声回应着，小脸也激动地红扑扑的。 刚才就是她带领着自己班小组的47名女职工拿到了清扫工作考核的第一名。 孙晓红平日里干活就手脚麻利，组织能力也很强。 只要是电子厂里举办活动，她都能带领着小组成员们拿到好名次。 只不过以前在各种活动中拿到名次，顶多每人奖励个暖水壶或者洗脸盆什么的。 刚开始她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大方的老板，打扫个卫生都能每人奖励500块！ 现在眼瞅着于淑兰面前的桌子上堆满了一沓一沓的百元大钞。 这可都是真金白银的奖励啊！ 真的不能再真了！ “孙晓红，这是你的奖金收好了。” 于淑兰拿出厚厚一叠百元大钞在验钞机里过了两遍，然后郑重其事地交到了孙晓红的手中。 孙晓红捏着几十张百元大钞，整个人都懵了。 不是说好了每人奖励500块钱吗？ 这一叠百元大钞少说也有四五十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钱都领到手了，你还愣着干什么啊？” 于淑兰有些不耐烦道：“你赶紧让开，别耽误其他人领奖金！” “于科长……这么多钱都是给我一个人的吗？” 孙晓红犹豫了一下，不敢相信地问道：“不是说每人奖励500块吗？你是不是把别人的奖金也给我了？” “每个人的钱我们都反复核对过了，不会有错的！” 于淑兰不耐烦道：“奖金500块，还有三个月的工资3700块，总共4200块。” “三个月的工资？厂子竟然把工资都给发了？” 孙晓红顿时惊讶地眼睛都瞪圆了。 她原本想着电子厂换了新老板，拖欠的三个月工资八成也要没影了。 毕竟那是原来的老板欠的工资，新老板没有道理去搭理这个茬儿啊！ 可是现在却被铁一般的事实“啪啪”打脸了。 不过有什么说什么，这种被钞票打脸的感觉，还是蛮爽的…… “你们大家伙儿都听话了，陈老板可是亲口交待了！” 于淑兰环顾了一下在场的女工们，脸上泛着说不出的自豪：“月底之前要给咱们厂每个职工都办好工资卡，以后每个月5号之前发上个月的工资加奖金！” “哇哦！” “真的假的！” “还要办工资卡！” “以后真的不拖欠工资了吗！” ……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于淑兰宣布的这条惊人的喜讯。 再也忍不住心头的喜悦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 之前每次厂里发完工资，就有不少女工会忍不住拿着还没焐热的钞票去市区逛街。 买衣服，做头发，下馆子…… 潇洒完一天兜里也就剩下买公交车票的钱了。 更悲催的还有人在去市区的路上，兜里的钱就被扒手偷得一干二净。 有过这种悲惨遭遇的女工数量已经不下百八十人了。 甚至还有一帮扒手专门在公交车上盯着电子厂的女工下手。 而那些被扒手偷过的女工在领到下个月的工资后，为了补偿自己就更加报复性地消费。 一来二去也就形成了死循环。 到了年底回家过年的时候愣是没有几个人能攒下什么钱。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于淑兰看着这帮叽叽喳喳没见过世面的女工，得意道：“陈老板还交待了，下一步就要跟每一名职工签劳动合同，还要给大家伙儿交社保，医保，工伤保险，住房公积金！” 于淑兰一时间也想不起来还有什么保险，索性直接说道：“你们知道什么是五险一金吗？就是那些大国企和政府部门才有的待遇！只要是别人有的，陈老板也都会一个不落地给咱们上齐了！” 这番话一说出口，原本乱哄哄的现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这些女工们有的在电子厂干了两三年了，有的只干了半年多。 对于她们来说，按时发工资就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奢望了。 如果再能给每个人办一张工资卡，那简直就是锦上添花的喜讯了！ 可是现在，竟然有人告诉她们今后还会跟厂子签订正式的劳动合同。 还会有传说中的“五险一金”的福利待遇！ 这简直就是一秒钟从地狱上升到了天堂啊！ “陈老板，我爱你！” “陈老板，你太帅了！” “陈老板万岁！” …… 短暂的安静过后，在场的几百名女工们瞬间炸锅了。 几百双眼睛开始在现场各种搜刮寻找陈江河的身影。 倘若这位年轻的陈老板敢在这个时候露面。 绝对会被这几百号亢奋到颅内高潮的女工们“生吞活剥”了！ 总经理办公室里。 李启明看着办公楼前那一片黑压压亢奋激动的女工们，内心深处泛起一抹酸溜溜的感觉。 “陈总，您确定不露面吗？” 他转过身看了一眼正坐在沙发上淡定喝茶的陈江河，疑惑不解道：“您给这些职工们这么好的待遇，怎么着也得讲几句话意思意思啊……” 陈江河抬起眼皮看了李启明一眼，淡淡道：“老李，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你一样。从现在开始，你得把花花肠子收敛一些了。” 李启明被陈江河的目光一触，冷汗都快下来了，连声说道：“陈总，您放心，我明白。” “你最好真的明白。” 陈江河把茶几上的一张手写的“保证书”折叠好放进兜里，淡淡道：“如果你再违反了‘保证书’上的这几条，你在厂子里安插的那些亲戚我一个都不会留了。” 这一下陈江河算是精准拿捏到了李启明的“软肋”。 相对于李启明的“好色”而言，重亲情知恩图报就是他身上为数不多的闪光点。 而且这个闪光点已经足够压制住他人性中阴暗好色的那一面。 陈江河也愿意给李启明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毕竟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是不会真的坏到骨子里去的。 就在这时，办公楼前方似乎出现了一丝不和谐的骚乱。 财务科长于淑兰和一名胖乎乎的年轻男子似乎发生了一些争执。 李启明站在窗户前看到了这一幕，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陈总，咱俩要不要下去看看……我二姑的大孙子柱子来了，正在底下闹事呢！” “慌什么？” 陈江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抬了抬眼皮淡淡道：“这点小事如果于淑兰都处理不好，那她‘小辣椒’的外号就算是白起了。” “陈总……您就别笑话我了……” 李启明听到对方拿“小辣椒”这个绰号跟自己取乐，老脸不由地微微一红。 于淑兰这个“小辣椒”的绰号还是李启明私下里给这个“情妹妹”起的。 只因为于淑兰老家是湖南的，是个地地道道吃饭不怕辣的“湘妹子”。 李启明和于淑兰之间也一直保持着“纯粹”的男女关系。 不过这位“湘妹子”每顿饭都是无辣不欢，而李启明又格外喜欢某种方式的互动。 即便于淑兰每次和李启明互动之前都反复刷牙漱口，依然让对方感受到了非同一般的“刺激”。 有的时候这种“刺激”超过了李启明能够承受的“临界点”。 对于李启明来说就无异于“上刑”一般，甚至会忍不住“鬼哭狼嚎”。 好在两人相处的时间久了，李启明承受这种“刺激”的阈值也在不断地提升。 以至于现在每次互动之前，李启明还会专门叮嘱于淑兰吃一点辣椒。 而于淑兰也凭着自己的这一项“绝技”，成了众多女职工里和李启明保持男女关系最长久的一个。 因为跟于淑兰的“绝技”比起来，其他女职工们就显得平平淡淡索然无味。 一晃眼功夫，李启明的外甥王铁柱在办公楼前已经纠集了三四十号人。 把财务科长于淑兰和其他十几个女会计们团团围在中央。 “于淑兰，你他妈到底会不会算账！凭什么别人都能领三个月的工资，我为什么一分钱都没有！” 王铁柱捏着手里面可怜的两张百元大钞，气愤地睚眦欲裂：“虽然我舅舅现在不是厂长了，好歹也是总工程师！你这也太明目张胆欺负人了！” “我欺负人？” 于淑兰被王铁柱等人团团围着，却一点儿也不惊慌冷笑道：“给你发多少钱那都是陈老板定的规矩！你们这帮人这些年上过一天班吗？一天班都不上凭什么领工资！” “说的好！” “早就看你们这帮人不顺眼了！” “凭什么我们辛辛苦苦干活，还要给你们这些吃白饭的发工资！” …… 在场的女工们也忍不住纷纷叫好。 “有你们这帮臭娘们什么事！都给老子老老实实一边待着去！” 王铁柱怒吼一声，狰狞的目光扫向了身旁那些叫好的女工们。 跟在王铁柱身旁的那三四十号人也大多都是人高马大的壮汉。 这些人和王铁柱拧成了一股绳，全都用目光瞪视着身旁的那些女工，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地威胁叫嚣着。 刚才还给于淑兰叫好助威的那些女工被王铁柱等人凶狠的目光一触，顿时吓的不敢说话了。 毕竟在王铁柱这帮凶狠的恶狼面前，这些女工们就像是柔弱的小绵羊一样。 虽然人数比对方多了几十倍，但在气势上却被对方拿捏得死死的！ “于淑兰，今天老子就把话撂在这了！你要是不把这三个月的工资给哥几个发全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王铁柱怒吼一声，狰狞着面孔径直向于淑兰走了过去。 看这副架势竟然要直接从桌上抢钱了！ 李启明站在楼上一看情况不对劲，连忙打开窗户准备出声阻止。 突然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李启明趴在窗户上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刚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一切！ 那个被自己起了“小辣椒”外号的财务科长于淑兰。 竟然当着几百号人的面扇了王铁柱一记响亮干脆的耳光！ 第377章 吃不了兜着走 “陈总，我白给他们发工资供他们吃供他们穿……您说我在害他们？” 李启明一直以来都不敢违拗陈江河的意思。 可是他这些年不顾个人得失用真金白银向亲戚们报恩却被对方说是在害人。 这个大帽子扣在脑袋上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陈江河神情淡然地看着李启明，反问道：“这些人不用干活还能领工资，你觉得是报恩么？那为什么连续三个月都没给他们发工资了？” 李启明一时语塞，很显然陈江河这番话戳中了他的痛处。 不过李启明虽然没有开口反驳，内心深处却在碎碎念：“还不是自己没本事没能力？要是自己赚的钱足够多，也不至于捉襟见肘经营不下去了。” 陈江河看了李启明一眼，淡淡道：“我知道你不服气，我也不需要你现在服气，你只需要看着我是怎么做的就行。” 陈江河没再跟对方解释什么，而且他知道自己再怎么解释也没有意义。 只有把铁一般的事实摆在对方面前，才能彻底扭转对方的观念。 “老李，你现在就通知这些人上班，今天下班之前还不能到岗，按旷工一天处理。” 陈江河面无表情道：“如果连续三天旷工，一律开除。” “这……这……” 李启明哪能想到陈江河说翻脸就翻脸，根本就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 无奈之下，他只得拿出手机忙不迭地挨个发短信打电话通知去了。 在场的所有人看到这位年轻的陈老板如此铁面无私，也都吓得不敢吱声。 就连高媛媛这些江林集团的员工，也从来没见过陈江河这副严肃的面孔。 一直以来在她们心目中的那个温文尔雅的暖男形象又平添了几分冷峻和凌厉。 “办公楼的清洁卫生由各个科室划片负责，考核标准和一线职工一样。” 陈江河看了财务科的于淑兰等人一眼，淡淡道：“如果连续三个月考核不达标，一律辞退。” 这番话一说出口，于淑兰等人顿时噤若寒蝉，全都自觉地拿出笤帚簸箕抹布开始清扫起来。 不一会儿，整个办公楼里的人全都忙碌了起来。 厂区大门口时不时还能看到一些急匆匆赶来的身影。 他们先是被整个厂区热火朝天的劳动景象结结实实地震撼了一下。 然后便迅速回到各自的办公室投入到清扫的队伍中去。 人多力量大。 一千多号职工挥汗如雨劳动了一整天，终于让原本乌烟瘴气的电子厂清洁如新。 “把这些奖金给大家伙儿发下去，排名前三的小组每人奖励500元，其他职工每人奖励200元。” 陈江河提着满满一袋子现金放到了财务科长于淑兰的办公桌上。 于淑兰惊讶地看着陈江河，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真的要把这么多钱都发了么？” “我想怎么发就怎么发，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陈江河撂下一句话，转身就离开了。 “霸道啊……” 于淑兰怔怔地看着这位陈老板离去的背影，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了。 “全体职工请注意！全体职工请注意！” “现在请到厂办财务科领取奖金！” “本次清扫工作排名前三的班小组每人奖励现金500元！其余职工每人奖励现金200元！” …… 高音喇叭播放的甜美女声在辰曼电子厂的上空飘荡着。 刚刚完成清扫工作的工人们全都矗立在当场侧耳倾听着。 “你们刚才听清楚了么？真的要去财务科领奖金吗？” “好像除了排名前三的班小组，其他职工也有奖金啊！” “这位陈老板真厉害啊，说话是真算数啊！” …… 数百名女工浩浩荡荡地向综合办公楼走去，声势格外壮观。 可当她们走到办公楼前，却发现财务科长于淑兰已经带着科室的十几个女会计在大楼前面摆好了办公桌。 显然她们已经考虑到了财务科办公室承受不住上千名职工在同一时间的聚集。 便临机应变改成在办公楼前进行现场办公了。 “大家别着急，排成五队！陈老板已经交待了，谁要是乱插队不讲规矩，奖金就没谁的份儿！” 于淑兰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大声告诫着乌央乌央涌过来的数百名女工。 这副泼辣劲儿瞬间就把乱哄哄的场面给稳住了。 “刚才考核排名第一的班小组先过来领奖金！” 于淑兰看了一眼花名册，大声叫道：“孙晓红！孙晓红在哪儿！” “在这！我在这！” 人群里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年轻女工高举着手大声回应着，小脸也激动地红扑扑的。 刚才就是她带领着自己班小组的47名女职工拿到了清扫工作考核的第一名。 孙晓红平日里干活就手脚麻利，组织能力也很强。 只要是电子厂里举办活动，她都能带领着小组成员们拿到好名次。 只不过以前在各种活动中拿到名次，顶多每人奖励个暖水壶或者洗脸盆什么的。 刚开始她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大方的老板，打扫个卫生都能每人奖励500块！ 现在眼瞅着于淑兰面前的桌子上堆满了一沓一沓的百元大钞。 这可都是真金白银的奖励啊！ 真的不能再真了！ “孙晓红，这是你的奖金收好了。” 于淑兰拿出厚厚一叠百元大钞在验钞机里过了两遍，然后郑重其事地交到了孙晓红的手中。 孙晓红捏着几十张百元大钞，整个人都懵了。 不是说好了每人奖励500块钱吗？ 这一叠百元大钞少说也有四五十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钱都领到手了，你还愣着干什么啊？” 于淑兰有些不耐烦道：“你赶紧让开，别耽误其他人领奖金！” “于科长……这么多钱都是给我一个人的吗？” 孙晓红犹豫了一下，不敢相信地问道：“不是说每人奖励500块吗？你是不是把别人的奖金也给我了？” “每个人的钱我们都反复核对过了，不会有错的！” 于淑兰不耐烦道：“奖金500块，还有三个月的工资3700块，总共4200块。” “三个月的工资？厂子竟然把工资都给发了？” 孙晓红顿时惊讶地眼睛都瞪圆了。 她原本想着电子厂换了新老板，拖欠的三个月工资八成也要没影了。 毕竟那是原来的老板欠的工资，新老板没有道理去搭理这个茬儿啊！ 可是现在却被铁一般的事实“啪啪”打脸了。 不过有什么说什么，这种被钞票打脸的感觉，还是蛮爽的…… “你们大家伙儿都听话了，陈老板可是亲口交待了！” 于淑兰环顾了一下在场的女工们，脸上泛着说不出的自豪：“月底之前要给咱们厂每个职工都办好工资卡，以后每个月5号之前发上个月的工资加奖金！” “哇哦！” “真的假的！” “还要办工资卡！” “以后真的不拖欠工资了吗！” ……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于淑兰宣布的这条惊人的喜讯。 再也忍不住心头的喜悦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 之前每次厂里发完工资，就有不少女工会忍不住拿着还没焐热的钞票去市区逛街。 买衣服，做头发，下馆子…… 潇洒完一天兜里也就剩下买公交车票的钱了。 更悲催的还有人在去市区的路上，兜里的钱就被扒手偷得一干二净。 有过这种悲惨遭遇的女工数量已经不下百八十人了。 甚至还有一帮扒手专门在公交车上盯着电子厂的女工下手。 而那些被扒手偷过的女工在领到下个月的工资后，为了补偿自己就更加报复性地消费。 一来二去也就形成了死循环。 到了年底回家过年的时候愣是没有几个人能攒下什么钱。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于淑兰看着这帮叽叽喳喳没见过世面的女工，得意道：“陈老板还交待了，下一步就要跟每一名职工签劳动合同，还要给大家伙儿交社保，医保，工伤保险，住房公积金！” 于淑兰一时间也想不起来还有什么保险，索性直接说道：“你们知道什么是五险一金吗？就是那些大国企和政府部门才有的待遇！只要是别人有的，陈老板也都会一个不落地给咱们上齐了！” 这番话一说出口，原本乱哄哄的现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这些女工们有的在电子厂干了两三年了，有的只干了半年多。 对于她们来说，按时发工资就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奢望了。 如果再能给每个人办一张工资卡，那简直就是锦上添花的喜讯了！ 可是现在，竟然有人告诉她们今后还会跟厂子签订正式的劳动合同。 还会有传说中的“五险一金”的福利待遇！ 这简直就是一秒钟从地狱上升到了天堂啊！ “陈老板，我爱你！” “陈老板，你太帅了！” “陈老板万岁！” …… 短暂的安静过后，在场的几百名女工们瞬间炸锅了。 几百双眼睛开始在现场各种搜刮寻找陈江河的身影。 倘若这位年轻的陈老板敢在这个时候露面。 绝对会被这几百号亢奋到颅内高潮的女工们“生吞活剥”了！ 总经理办公室里。 李启明看着办公楼前那一片黑压压亢奋激动的女工们，内心深处泛起一抹酸溜溜的感觉。 “陈总，您确定不露面吗？” 他转过身看了一眼正坐在沙发上淡定喝茶的陈江河，疑惑不解道：“您给这些职工们这么好的待遇，怎么着也得讲几句话意思意思啊……” 陈江河抬起眼皮看了李启明一眼，淡淡道：“老李，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你一样。从现在开始，你得把花花肠子收敛一些了。” 李启明被陈江河的目光一触，冷汗都快下来了，连声说道：“陈总，您放心，我明白。” “你最好真的明白。” 陈江河把茶几上的一张手写的“保证书”折叠好放进兜里，淡淡道：“如果你再违反了‘保证书’上的这几条，你在厂子里安插的那些亲戚我一个都不会留了。” 这一下陈江河算是精准拿捏到了李启明的“软肋”。 相对于李启明的“好色”而言，重亲情知恩图报就是他身上为数不多的闪光点。 而且这个闪光点已经足够压制住他人性中阴暗好色的那一面。 陈江河也愿意给李启明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毕竟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是不会真的坏到骨子里去的。 就在这时，办公楼前方似乎出现了一丝不和谐的骚乱。 财务科长于淑兰和一名胖乎乎的年轻男子似乎发生了一些争执。 李启明站在窗户前看到了这一幕，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陈总，咱俩要不要下去看看……我二姑的大孙子柱子来了，正在底下闹事呢！” “慌什么？” 陈江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抬了抬眼皮淡淡道：“这点小事如果于淑兰都处理不好，那她‘小辣椒’的外号就算是白起了。” “陈总……您就别笑话我了……” 李启明听到对方拿“小辣椒”这个绰号跟自己取乐，老脸不由地微微一红。 于淑兰这个“小辣椒”的绰号还是李启明私下里给这个“情妹妹”起的。 只因为于淑兰老家是湖南的，是个地地道道吃饭不怕辣的“湘妹子”。 李启明和于淑兰之间也一直保持着“纯粹”的男女关系。 不过这位“湘妹子”每顿饭都是无辣不欢，而李启明又格外喜欢某种方式的互动。 即便于淑兰每次和李启明互动之前都反复刷牙漱口，依然让对方感受到了非同一般的“刺激”。 有的时候这种“刺激”超过了李启明能够承受的“临界点”。 对于李启明来说就无异于“上刑”一般，甚至会忍不住“鬼哭狼嚎”。 好在两人相处的时间久了，李启明承受这种“刺激”的阈值也在不断地提升。 以至于现在每次互动之前，李启明还会专门叮嘱于淑兰吃一点辣椒。 而于淑兰也凭着自己的这一项“绝技”，成了众多女职工里和李启明保持男女关系最长久的一个。 因为跟于淑兰的“绝技”比起来，其他女职工们就显得平平淡淡索然无味。 一晃眼功夫，李启明的外甥王铁柱在办公楼前已经纠集了三四十号人。 把财务科长于淑兰和其他十几个女会计们团团围在中央。 “于淑兰，你他妈到底会不会算账！凭什么别人都能领三个月的工资，我为什么一分钱都没有！” 王铁柱捏着手里面可怜的两张百元大钞，气愤地睚眦欲裂：“虽然我舅舅现在不是厂长了，好歹也是总工程师！你这也太明目张胆欺负人了！” “我欺负人？” 于淑兰被王铁柱等人团团围着，却一点儿也不惊慌冷笑道：“给你发多少钱那都是陈老板定的规矩！你们这帮人这些年上过一天班吗？一天班都不上凭什么领工资！” “说的好！” “早就看你们这帮人不顺眼了！” “凭什么我们辛辛苦苦干活，还要给你们这些吃白饭的发工资！” …… 在场的女工们也忍不住纷纷叫好。 “有你们这帮臭娘们什么事！都给老子老老实实一边待着去！” 王铁柱怒吼一声，狰狞的目光扫向了身旁那些叫好的女工们。 跟在王铁柱身旁的那三四十号人也大多都是人高马大的壮汉。 这些人和王铁柱拧成了一股绳，全都用目光瞪视着身旁的那些女工，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地威胁叫嚣着。 刚才还给于淑兰叫好助威的那些女工被王铁柱等人凶狠的目光一触，顿时吓的不敢说话了。 毕竟在王铁柱这帮凶狠的恶狼面前，这些女工们就像是柔弱的小绵羊一样。 虽然人数比对方多了几十倍，但在气势上却被对方拿捏得死死的！ “于淑兰，今天老子就把话撂在这了！你要是不把这三个月的工资给哥几个发全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王铁柱怒吼一声，狰狞着面孔径直向于淑兰走了过去。 看这副架势竟然要直接从桌上抢钱了！ 李启明站在楼上一看情况不对劲，连忙打开窗户准备出声阻止。 突然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李启明趴在窗户上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刚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一切！ 那个被自己起了“小辣椒”外号的财务科长于淑兰。 竟然当着几百号人的面扇了王铁柱一记响亮干脆的耳光！ 第378章 不能再低了 王铁柱捂着脸愣在当场，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于淑兰。 “你……你他妈敢打我？你找死啊！” 他旋即反应过来，撸起袖子就要对于淑兰动手。 可下一秒只听“碰”的一声巨响。 只见于淑兰突然从桌子底下抽出一根又粗又长的烧火棍。 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 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变故，把王铁柱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于淑兰……你是不是疯了？竟然敢动这个铁家伙！” 这种烧火棍有大拇指粗细一米多长，是冬天专门用来捅煤炉子的。 电子厂的每个科室都配备了一根，一般都是放在墙角。 谁能想到于淑兰竟然把这烧火棍拎了出来，就好像提前预料到了有人会闹事一样。 于淑兰虎着一张脸，用烧火棍指着王铁柱的鼻尖冷斥道：“王铁柱，我今天就明确告诉你，这桌上的钱没有你的份儿！你要是敢乱来，先问我手里的烧火棍答应不答应！” “好！你给我等着！” 王铁柱在气势上被于淑兰稳稳地压制住了，只得放下一句狠话带着那帮人转身离开了。 说到底以王铁柱为首的这帮人不过是一群好吃懒做的乌合之众。 真遇到了于淑兰这种耍横的，也不敢真刀真枪地跟对方干。 在场的女工们眼瞅着王铁柱这些家伙们灰溜溜离开了，顿时爆发出一片掌声和喝彩声。 “于科长好样的！敢跟那帮大男人动刀动枪！” “那帮家伙整天好吃懒做，发的工资奖金还比咱们高！” “于科长巾帼不让须眉，这回终于有人治他们了！” …… 于淑兰冷冷地看了这些喝彩的女工们一眼，嘲讽道：“你们这帮怂包，就会耍嘴皮子！咱们辰曼电子厂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被这帮蛀虫们给害的！” “现在好不容易厂子换了新老板，咱们姐妹们都要过上好日子了。” “这帮蛀虫们要是还想继续使坏，那就是跟咱们所有人都过不去！” “咱们要是再不团结一心跟他们干，厂子迟早还要被这帮蛀虫们弄黄了！” 这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听得在场所有女工们都同仇敌忾起来。 “于科长，我们都听你的！谁要是敢搞破坏，咱们就一起跟他们拼了！” “跟他们狗日的拼了！还想好吃懒做当蛀虫，门都没有！” …… 王铁柱等人原本商量着各自去拿烧火棍，然后杀于淑兰一个回马枪。 可是此刻远远地看见几百号女工们气势汹汹地要找自己这帮人拼命。 他们想不怂是不可能的了！ 这个时候他们这区区三四十号人要是敢过去挑衅，分分钟被几百个女工生吞活剥了！ “柱哥，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咱们一没学历二没技术，要是厂子不发工资了以后喝西北风啊？” “我上个月刚谈了个对象，要是工作就这么没了对象指定得吹了！” …… 王铁柱显然是这帮人里的“话事人”和“主心骨”。 现在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王铁柱，希望他能够拿个主意。 王铁柱沉吟片刻，咬牙说道：“我现在就给我奶奶打电话，只要她老人家找舅舅说情，说不定还有转机。” 与此同时，陈江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李启明说道：“老李，你现在可以叫王铁柱那帮人上来了。” “陈总……叫他们过来做什么……” 李启明现在恨不得躲在办公室里谁也不见。 他甚至都能想象到跟王铁柱这帮亲戚们见面之后的尴尬场面。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陈江河淡淡道：“你叫他们上来，有什么情况我给你兜着。” “陈总……谢谢你……” 李启明现在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内心深处对陈江河也是越发地感激和敬佩。 另一边王铁柱刚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就看到李启明的电话打了过来。 “这是什么情况？” 王铁柱犹豫了一下，把电话接通了：“舅舅？您找我有什么事？” 之前王铁柱接到了李启明的电话，让自己马上赶回厂子上班。 还说辰曼电子厂已经被江林集团收购了。 他这个厂长已经是过去式说了不算了。 李启明在电话里说的那一番话每一句都透着爱莫能助的意味儿。 王铁柱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才想到搬自己奶奶也就是李启明二姑这个“救兵”。 可现在他还没来得及搬救兵，李启明就把电话打过来了。 这种前后的节奏和顺序分明透着一丝不对劲啊！ “柱子，你跟他们也说一下，全都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李启明有了陈江河这个坚实后盾，说话都显得有底气了：“你们工作的事情，我想办法帮你们解决。” “舅舅，您说的是真的吗？没有骗我们？” 王铁柱激动地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他刚才灰溜溜地被于淑兰赶走了，拖欠了三个月的工资也是一分钱没拿到。 当时就觉得天都塌下来了，电子厂这个工作肯定是丢了。 现在突然接到李启明的电话，还说帮自己这些人解决工作的事情。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啊！ “走！咱们一起找舅舅去！” 王铁柱整个人都来了精神，领着身边三四十号人浩浩荡荡地向办公楼走去。 看到以于淑兰为首的那些女工们敌意的眼神。 王铁柱等人也显得毫不在乎，趾高气扬地走进了综合办公楼。 于淑兰看着王铁柱这帮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秀眉不由地紧锁起来。 在场的其他女工们也纷纷露出担忧的神情。 总经理办公室。 一阵稍显犹豫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来。” 李启明坐在办公桌后面，沉声招呼道。 大门缓缓推开了，只见王铁柱缩头缩脑地站在外面偷偷往办公室里打量。 当他看到正对着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气度不俗的年轻男子，正神情淡然地喝着茶。 而舅舅李启明则是正襟危坐在办公桌后面，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王铁柱整个人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舅舅……这位是……” 王铁柱低眉顺眼地向李启明询问坐在沙发上的年轻男子身份。 事实上他早就已经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所以态度才会表现地如此谦卑。 “这位就是陈总，江林集团的董事长，也是咱们辰曼电子厂的老板。” 李启明毕恭毕敬地介绍完，然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王铁柱道：“你们这帮兔崽子刚才在楼下瞎胡闹，陈总都已经知道了。” “我……我刚才犯糊涂了……” 王铁柱一看到陈江河，就知道自己刚才闯了大祸了。 早知道这位陈老板就坐在楼上的总经理办公室，就算借他个胆子也不敢当场撒野啊！ 王铁柱悔恨之余也回过神来了。 难怪刚才于淑兰那么有底气，一个小娘们敢抄起烧火棍跟自己这帮大老爷们耍横。 原来是有陈老板这个大靠山镇场子呢！ “你叫王铁柱？” 这时陈江河缓缓抬起眼皮，看了王铁柱一眼：“你奶奶是老李的二姑？” “是……是……” 王铁柱此刻说话声音都在颤抖，压根不敢直视陈江河的眼睛。 跟在王铁柱身后的那帮人也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喘气都不敢大声了。 他们心里面全都跟明镜似的，眼前这位陈老板可是一句话就能决定自己在电子厂里的去留！ 自己这帮人今后还能不能混口饭吃，就全看人家陈老板的脸色和心情了！ “老李的情况，我也都知道了。” 陈江河抿了一口茶，淡淡道：“他小时候命苦，全靠长辈亲戚们的养育之恩。其中，二姑对他最好，他一辈子都不会忘了这份恩情。” 王铁柱继续沉默着。 他这些年就是靠着家里长辈积攒下的这份恩情，才能在电子厂里吃白食领着高工资。 如果没有电子厂这份工作，他别说是在燕京买房娶媳妇了，就算是回老家也得打一辈子光棍！ 自从这一年多来电子厂的效益越来越不好，王铁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发愁过不安过。 但是他太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想要给舅舅李启明帮忙也做不到啊！ “铁柱，你还想在厂里继续上班吗？” 陈江河凝视着王铁柱，发出了这句直击灵魂深处的拷问：“你就说想，还是不想，不用说别的。” 王铁柱愣了一下，旋即拍着胸脯道：“陈总，我想上班！我做梦都想在厂里上班！” 陈江河点了点头，目光扫向了王铁柱身后的那帮人：“你们呢？想不想上班？” 这帮人顿时一个个都来了精神，把胸脯拍的“啪啪”作响。 “陈总，我想上班！” “我们都想上班！” “陈总，您就留下我们！” …… 陈江河挥了挥手，示意这帮人安静下来。 “想上班可以，我这里就一个规矩。” 陈江河的目光扫过王铁柱等人，淡淡道：“从现在开始，我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乖乖地干什么。如果吃不了苦受不了累，趁早滚蛋，省的浪费感情。” 他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李启明继续说道：“我这是看在老李的面子上，才给你们一次机会的。” “谢谢陈总！谢谢舅舅！” 王铁柱当即面露喜色，一脸感激地看着陈江河和李启明。 “谢谢陈总！谢谢姑父！” “谢谢陈总！谢谢姨夫！” …… “好了，别光嘴巴甜有什么用？” 陈江河示意王铁柱这帮人安静，淡淡道：“等下去食堂吃过晚饭，你们全都留下来等着，会有人带着你们干活的。” “没什么事的话，都别在这里杵着了，吃饭去。” 陈江河挥了挥手，把王铁柱等人全都吆喝走了。 办公室的房门被王铁柱离开之前小心翼翼地阖上了，动作轻柔地让人心疼。 李启明也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冲着陈江河竖起了大拇指：“陈总，我老李这辈子没服过谁……但是今天我真的服了！铁柱这帮臭小子，我还从来没见过他们被收拾地这么服服帖帖过……” 陈江河淡淡一笑，并没有去解释什么。 因为有些道理虽然浅显，但是如果不点透的话却永远有人执迷不悟。 像王铁柱这帮人无非是一群成年的“熊孩子”。 仗着家里长辈的庇佑就能好吃懒做不求上进。 只要让这帮“熊孩子”真正地“断奶”。 再接受一下社会的“毒打”。 他们才会真正地成熟起来。 “老李，咱俩也一起去食堂吃饭。” 陈江河缓缓起身，笑着向李启明招呼道：“想要让工人们好好干活，不让她们吃饱吃好怎么能行呢？在什么地方上省钱，也不能在伙食费上省！” “陈总……您就别再骚着我了……” 李启明的老脸早就已经胀的通红了。 一想到自己鬼迷心窍让厂子里的工人们吃糠咽菜喝着发馊的稀粥半个多月。 他整个人都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两个人从办公楼走出来，一路来到食堂大门口。 只见那些职工们早就已经规规矩矩地排好了整齐的队伍，再也没有了之前插队混乱的状况。 看着这一前一后巨大的反差，李启明不由地暗暗感慨。 走进食堂大门，一股浓郁的香味顿时扑鼻而来。 李启明惊讶地走了过去，顿时被食堂窗口摆放着的丰富菜肴给震撼到了！ 满满几大铁盘的红烧排骨挂着鲜亮诱人的汤汁。 红黄分明的番茄炒蛋上撒着水灵灵的碧绿葱花。 土豆烧鸡块上点缀着青椒丁和洋葱丝。 绿油油的菠菜汤上清晰可见地撒着一层厚厚的虾米。 这三菜一汤的硬核程度甚至已经完爆了辰曼电子厂最辉煌时期职工年会宴席上的菜肴！ 看得李启明都不由地食指大动，迫不及待想要尝一尝这些“硬菜”的味道了。 “这些食材是我让新发地批发市场配送过来的。” 陈江河在一旁淡淡道：“因为今天时间比较晚了，这顿晚饭就先将就着。等明天一大早，再配送一些像样点的食材过来。” 这番话一说出口，李启明差点就被震惊地当场吐血了。 他神情复杂地看着陈江河道：“陈总，这些菜……还有这么多肉，这就已经够好了！要是顿顿都吃这么好，那得花多少钱啊！” 陈江河点了点头说道：“现在电子厂还没产生效益，食堂的餐费标准确实不能定的太高。” “是啊，只要能让职工吃饱就行。” 李启明连忙在一旁应和道。 要知道他自己也在电子厂里有10的股份呢！ 如果让职工们每天这么大鱼大肉地吃，别说是盈利了恐怕赔都要赔死了！ “那就暂时把餐费标准定成早餐5块，午餐10块，晚餐5块。” 陈江河沉吟片刻说道：“咱们厂主要是一线生产的工人，每天20块的餐费标准已经不能再低了。” “每人每天20块的餐费！” 李启明惊讶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要知道之前辰曼电子厂最辉煌的时候，每名职工每天的餐费标准也才5块钱！ 这位陈老板一开口就定20块钱的标准，还说已经不能再低了！ 这是要把厂子里的工人都养的白白胖胖的，等过年的时候杀肉吃吗？ …… 第378章 不能再低了 王铁柱捂着脸愣在当场，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于淑兰。 “你……你他妈敢打我？你找死啊！” 他旋即反应过来，撸起袖子就要对于淑兰动手。 可下一秒只听“碰”的一声巨响。 只见于淑兰突然从桌子底下抽出一根又粗又长的烧火棍。 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 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变故，把王铁柱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于淑兰……你是不是疯了？竟然敢动这个铁家伙！” 这种烧火棍有大拇指粗细一米多长，是冬天专门用来捅煤炉子的。 电子厂的每个科室都配备了一根，一般都是放在墙角。 谁能想到于淑兰竟然把这烧火棍拎了出来，就好像提前预料到了有人会闹事一样。 于淑兰虎着一张脸，用烧火棍指着王铁柱的鼻尖冷斥道：“王铁柱，我今天就明确告诉你，这桌上的钱没有你的份儿！你要是敢乱来，先问我手里的烧火棍答应不答应！” “好！你给我等着！” 王铁柱在气势上被于淑兰稳稳地压制住了，只得放下一句狠话带着那帮人转身离开了。 说到底以王铁柱为首的这帮人不过是一群好吃懒做的乌合之众。 真遇到了于淑兰这种耍横的，也不敢真刀真枪地跟对方干。 在场的女工们眼瞅着王铁柱这些家伙们灰溜溜离开了，顿时爆发出一片掌声和喝彩声。 “于科长好样的！敢跟那帮大男人动刀动枪！” “那帮家伙整天好吃懒做，发的工资奖金还比咱们高！” “于科长巾帼不让须眉，这回终于有人治他们了！” …… 于淑兰冷冷地看了这些喝彩的女工们一眼，嘲讽道：“你们这帮怂包，就会耍嘴皮子！咱们辰曼电子厂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被这帮蛀虫们给害的！” “现在好不容易厂子换了新老板，咱们姐妹们都要过上好日子了。” “这帮蛀虫们要是还想继续使坏，那就是跟咱们所有人都过不去！” “咱们要是再不团结一心跟他们干，厂子迟早还要被这帮蛀虫们弄黄了！” 这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听得在场所有女工们都同仇敌忾起来。 “于科长，我们都听你的！谁要是敢搞破坏，咱们就一起跟他们拼了！” “跟他们狗日的拼了！还想好吃懒做当蛀虫，门都没有！” …… 王铁柱等人原本商量着各自去拿烧火棍，然后杀于淑兰一个回马枪。 可是此刻远远地看见几百号女工们气势汹汹地要找自己这帮人拼命。 他们想不怂是不可能的了！ 这个时候他们这区区三四十号人要是敢过去挑衅，分分钟被几百个女工生吞活剥了！ “柱哥，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咱们一没学历二没技术，要是厂子不发工资了以后喝西北风啊？” “我上个月刚谈了个对象，要是工作就这么没了对象指定得吹了！” …… 王铁柱显然是这帮人里的“话事人”和“主心骨”。 现在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王铁柱，希望他能够拿个主意。 王铁柱沉吟片刻，咬牙说道：“我现在就给我奶奶打电话，只要她老人家找舅舅说情，说不定还有转机。” 与此同时，陈江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李启明说道：“老李，你现在可以叫王铁柱那帮人上来了。” “陈总……叫他们过来做什么……” 李启明现在恨不得躲在办公室里谁也不见。 他甚至都能想象到跟王铁柱这帮亲戚们见面之后的尴尬场面。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陈江河淡淡道：“你叫他们上来，有什么情况我给你兜着。” “陈总……谢谢你……” 李启明现在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内心深处对陈江河也是越发地感激和敬佩。 另一边王铁柱刚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就看到李启明的电话打了过来。 “这是什么情况？” 王铁柱犹豫了一下，把电话接通了：“舅舅？您找我有什么事？” 之前王铁柱接到了李启明的电话，让自己马上赶回厂子上班。 还说辰曼电子厂已经被江林集团收购了。 他这个厂长已经是过去式说了不算了。 李启明在电话里说的那一番话每一句都透着爱莫能助的意味儿。 王铁柱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才想到搬自己奶奶也就是李启明二姑这个“救兵”。 可现在他还没来得及搬救兵，李启明就把电话打过来了。 这种前后的节奏和顺序分明透着一丝不对劲啊！ “柱子，你跟他们也说一下，全都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李启明有了陈江河这个坚实后盾，说话都显得有底气了：“你们工作的事情，我想办法帮你们解决。” “舅舅，您说的是真的吗？没有骗我们？” 王铁柱激动地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他刚才灰溜溜地被于淑兰赶走了，拖欠了三个月的工资也是一分钱没拿到。 当时就觉得天都塌下来了，电子厂这个工作肯定是丢了。 现在突然接到李启明的电话，还说帮自己这些人解决工作的事情。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啊！ “走！咱们一起找舅舅去！” 王铁柱整个人都来了精神，领着身边三四十号人浩浩荡荡地向办公楼走去。 看到以于淑兰为首的那些女工们敌意的眼神。 王铁柱等人也显得毫不在乎，趾高气扬地走进了综合办公楼。 于淑兰看着王铁柱这帮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秀眉不由地紧锁起来。 在场的其他女工们也纷纷露出担忧的神情。 总经理办公室。 一阵稍显犹豫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来。” 李启明坐在办公桌后面，沉声招呼道。 大门缓缓推开了，只见王铁柱缩头缩脑地站在外面偷偷往办公室里打量。 当他看到正对着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气度不俗的年轻男子，正神情淡然地喝着茶。 而舅舅李启明则是正襟危坐在办公桌后面，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王铁柱整个人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舅舅……这位是……” 王铁柱低眉顺眼地向李启明询问坐在沙发上的年轻男子身份。 事实上他早就已经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所以态度才会表现地如此谦卑。 “这位就是陈总，江林集团的董事长，也是咱们辰曼电子厂的老板。” 李启明毕恭毕敬地介绍完，然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王铁柱道：“你们这帮兔崽子刚才在楼下瞎胡闹，陈总都已经知道了。” “我……我刚才犯糊涂了……” 王铁柱一看到陈江河，就知道自己刚才闯了大祸了。 早知道这位陈老板就坐在楼上的总经理办公室，就算借他个胆子也不敢当场撒野啊！ 王铁柱悔恨之余也回过神来了。 难怪刚才于淑兰那么有底气，一个小娘们敢抄起烧火棍跟自己这帮大老爷们耍横。 原来是有陈老板这个大靠山镇场子呢！ “你叫王铁柱？” 这时陈江河缓缓抬起眼皮，看了王铁柱一眼：“你奶奶是老李的二姑？” “是……是……” 王铁柱此刻说话声音都在颤抖，压根不敢直视陈江河的眼睛。 跟在王铁柱身后的那帮人也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喘气都不敢大声了。 他们心里面全都跟明镜似的，眼前这位陈老板可是一句话就能决定自己在电子厂里的去留！ 自己这帮人今后还能不能混口饭吃，就全看人家陈老板的脸色和心情了！ “老李的情况，我也都知道了。” 陈江河抿了一口茶，淡淡道：“他小时候命苦，全靠长辈亲戚们的养育之恩。其中，二姑对他最好，他一辈子都不会忘了这份恩情。” 王铁柱继续沉默着。 他这些年就是靠着家里长辈积攒下的这份恩情，才能在电子厂里吃白食领着高工资。 如果没有电子厂这份工作，他别说是在燕京买房娶媳妇了，就算是回老家也得打一辈子光棍！ 自从这一年多来电子厂的效益越来越不好，王铁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发愁过不安过。 但是他太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想要给舅舅李启明帮忙也做不到啊！ “铁柱，你还想在厂里继续上班吗？” 陈江河凝视着王铁柱，发出了这句直击灵魂深处的拷问：“你就说想，还是不想，不用说别的。” 王铁柱愣了一下，旋即拍着胸脯道：“陈总，我想上班！我做梦都想在厂里上班！” 陈江河点了点头，目光扫向了王铁柱身后的那帮人：“你们呢？想不想上班？” 这帮人顿时一个个都来了精神，把胸脯拍的“啪啪”作响。 “陈总，我想上班！” “我们都想上班！” “陈总，您就留下我们！” …… 陈江河挥了挥手，示意这帮人安静下来。 “想上班可以，我这里就一个规矩。” 陈江河的目光扫过王铁柱等人，淡淡道：“从现在开始，我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乖乖地干什么。如果吃不了苦受不了累，趁早滚蛋，省的浪费感情。” 他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李启明继续说道：“我这是看在老李的面子上，才给你们一次机会的。” “谢谢陈总！谢谢舅舅！” 王铁柱当即面露喜色，一脸感激地看着陈江河和李启明。 “谢谢陈总！谢谢姑父！” “谢谢陈总！谢谢姨夫！” …… “好了，别光嘴巴甜有什么用？” 陈江河示意王铁柱这帮人安静，淡淡道：“等下去食堂吃过晚饭，你们全都留下来等着，会有人带着你们干活的。” “没什么事的话，都别在这里杵着了，吃饭去。” 陈江河挥了挥手，把王铁柱等人全都吆喝走了。 办公室的房门被王铁柱离开之前小心翼翼地阖上了，动作轻柔地让人心疼。 李启明也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冲着陈江河竖起了大拇指：“陈总，我老李这辈子没服过谁……但是今天我真的服了！铁柱这帮臭小子，我还从来没见过他们被收拾地这么服服帖帖过……” 陈江河淡淡一笑，并没有去解释什么。 因为有些道理虽然浅显，但是如果不点透的话却永远有人执迷不悟。 像王铁柱这帮人无非是一群成年的“熊孩子”。 仗着家里长辈的庇佑就能好吃懒做不求上进。 只要让这帮“熊孩子”真正地“断奶”。 再接受一下社会的“毒打”。 他们才会真正地成熟起来。 “老李，咱俩也一起去食堂吃饭。” 陈江河缓缓起身，笑着向李启明招呼道：“想要让工人们好好干活，不让她们吃饱吃好怎么能行呢？在什么地方上省钱，也不能在伙食费上省！” “陈总……您就别再骚着我了……” 李启明的老脸早就已经胀的通红了。 一想到自己鬼迷心窍让厂子里的工人们吃糠咽菜喝着发馊的稀粥半个多月。 他整个人都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两个人从办公楼走出来，一路来到食堂大门口。 只见那些职工们早就已经规规矩矩地排好了整齐的队伍，再也没有了之前插队混乱的状况。 看着这一前一后巨大的反差，李启明不由地暗暗感慨。 走进食堂大门，一股浓郁的香味顿时扑鼻而来。 李启明惊讶地走了过去，顿时被食堂窗口摆放着的丰富菜肴给震撼到了！ 满满几大铁盘的红烧排骨挂着鲜亮诱人的汤汁。 红黄分明的番茄炒蛋上撒着水灵灵的碧绿葱花。 土豆烧鸡块上点缀着青椒丁和洋葱丝。 绿油油的菠菜汤上清晰可见地撒着一层厚厚的虾米。 这三菜一汤的硬核程度甚至已经完爆了辰曼电子厂最辉煌时期职工年会宴席上的菜肴！ 看得李启明都不由地食指大动，迫不及待想要尝一尝这些“硬菜”的味道了。 “这些食材是我让新发地批发市场配送过来的。” 陈江河在一旁淡淡道：“因为今天时间比较晚了，这顿晚饭就先将就着。等明天一大早，再配送一些像样点的食材过来。” 这番话一说出口，李启明差点就被震惊地当场吐血了。 他神情复杂地看着陈江河道：“陈总，这些菜……还有这么多肉，这就已经够好了！要是顿顿都吃这么好，那得花多少钱啊！” 陈江河点了点头说道：“现在电子厂还没产生效益，食堂的餐费标准确实不能定的太高。” “是啊，只要能让职工吃饱就行。” 李启明连忙在一旁应和道。 要知道他自己也在电子厂里有10的股份呢！ 如果让职工们每天这么大鱼大肉地吃，别说是盈利了恐怕赔都要赔死了！ “那就暂时把餐费标准定成早餐5块，午餐10块，晚餐5块。” 陈江河沉吟片刻说道：“咱们厂主要是一线生产的工人，每天20块的餐费标准已经不能再低了。” “每人每天20块的餐费！” 李启明惊讶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要知道之前辰曼电子厂最辉煌的时候，每名职工每天的餐费标准也才5块钱！ 这位陈老板一开口就定20块钱的标准，还说已经不能再低了！ 这是要把厂子里的工人都养的白白胖胖的，等过年的时候杀肉吃吗？ …… 第379章 天经地义 “老李，你也觉得20块的餐费标准太低了么？” 陈江河犹豫了一瞬，决定道：“那就再涨5块，晚餐改成10块的标准，不能让工人们饿着肚子睡觉。” 考虑到电子厂里大多是20岁左右的大姑娘，一个个都是最能吃的年纪。 要是晚餐只有可怜的5块钱标准，还没到睡觉的时候肚子都饿了。 这要是一晚上都睡不好，第二天谁还有精神早早起来干活啊。 原本陈江河是准备把江林集团每天50块的餐费标准照搬到电子厂来的。 因为在他看来，电子厂虽然是刚收购过来的但也属于集团旗下的子公司。 不能因为电子厂还没有产生效益就在职工嘴里抠这点成本。 更何况只要下一步p3按照计划生产出来，电子厂绝对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赶超其他的子公司。 要是让电子厂职工知道了自己被当做“后娘养的”区别对待。 那可是妥妥地会影响军心的！ “陈总，算我求您了……这个标准不能再涨了！” 李启明就差当场给陈江河跪下了：“咱们厂之前职工的餐费标准是每天5块，您这一下涨到25块，我怕整天大鱼大肉太油腻了职工们的肠胃受不了啊！” “老李，还是你考虑的周全，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陈江河点了点头，深以为是道：“那就暂时定25块标准，等职工们慢慢适应了再逐步提升标准。” 不得不说陈江河还真的把这一条给忽略掉了。 如果一个人长期肚子里缺油水的话，突然开始顿顿大鱼大肉肠胃确实是会经受不住犯毛病的。 “行，陈总您是大股东，您说了算……” 李启明已经对这位陈老板彻底无语了。 要知道这个年头一斤猪肉才四五块钱。 一斤鸡蛋也一块多，各种蔬菜也都是几毛钱。 在菜摊上买菜的话，葱姜蒜这些佐料从来都是赠送的。 对于大多数厂办食堂来说，5块钱一天的餐费标准只要没有食堂管理员克扣。 虽然没有大鱼大肉，已经足够每个职工一天三顿吃饱肚子了。 可是陈江河最终却把餐费标准定到了25块，而且听他的口风将来还会逐步提升标准。 李启明对此只能暗暗感慨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 但愿跟了这位“大手大脚”的陈老板以后，他也能跟着赚大钱走上人生巅峰。 此刻整个食堂已经充斥着大快朵颐的声音。 每名职工的大饭盒里都盛着白花花的米饭，上面浇着各种诱人的菜肴。 陈江河和李启明也各自打了一份饭，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这个红烧排骨的滋味儿比饭店还好吃啊！” 李启明咬了一口排骨，眼睛瞬间都瞪圆了。 他当然知道自家食堂那几个厨师的手艺，能把肉炖烂糊了就已经烧高香了。 每次不是咸了就是淡了，口味就没有一次合适过的。 可是这顿红烧排骨却分明是大酒店的高级厨师才有的手艺啊！ “我从集团餐厅调过来一个大师傅，来担任食堂的行政总厨。” 陈江河看着一脸震惊的李启明，笑着解释道：“就算是吃大锅饭，也得保证口味不能太差了，而且营养还得搭配均衡。” 这位行政总厨不但对菜品的质量负责，还要根据时令和职工的劳动强度来制定出恰如其分的菜谱。 至少要保证食堂的饭菜一个月不重样。 既要让职工们吃饱吃好，还得最大限度地勾起每个职工在食堂吃饭的欲望和新鲜感。 毕竟整天在流水线上进行单调枯燥的劳作，很容易就会让职工产生厌烦的情绪。 这个时候职工食堂就只能变着花样给职工们制作美味可口的美食，才能让她们疲惫的身心得到及时的治愈。 这个时候王铁柱等人已经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饭，满嘴流油打着饱嗝来到陈江河的面前。 原本这些人虽然在嘴上已经对陈江河服气了，但是内心深处多少还有些抵触。 毕竟自己这帮人的“蛋糕”是被对方蛮横不讲理地夺走了。 但是在食堂吃完了这顿饭，王铁柱等人算是对这位陈老板彻底死心塌地了。 不说别的，就冲这位陈老板来了之后食堂这么美味的饭菜。 他们这帮人也得一辈子死心塌地跟着陈老板干了！ 就算是用鞭子抽用大炮来轰，也甭想把他们赶走了！ “陈总，我们都已经吃完饭了，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王铁柱用衣袖抹了一把嘴上的油光。 整个人就仿佛随时准备奔赴前线的战士，就等着下达战斗的号令了！ 陈江河微微皱眉道：“食堂明天就会有餐巾纸了，以后别拿衣袖擦嘴了。” 王铁柱：“……” 李启明在一旁也彻底无语了。 他知道就凭着这位陈老板的尿性，餐巾纸的费用肯定不在那25块钱的餐费标准里。 要知道就连他这个当老板的也不舍得用餐巾纸，一般都是用卷筒的卫生纸。 陈老板来了之后，这些职工们简直就要过上神仙般的日子了！ “你们这几天去把厂区四个角落里的旱厕给拆了，把这个活儿干完了再来找我。” 陈江河自从第一次走进辰曼电子厂，就对这几个旱厕看不顺眼了。 这个年头竟然让职工们去用不能冲水的旱厕，大老远隔着几十米都能闻到刺鼻的恶臭味。 夏天的时候苍蝇蚊虫各种飞舞，小指粗细的蛆虫甚至能顺着茅坑爬到人的脚面上。 到了冬天更受罪，凛厉的刺骨寒风能把人屁股上的屎给冻住。 而且最要命的是安全隐患的问题。 如果是大晚上黑灯瞎火的，谁要是上厕所的时候一不小心踩空了掉进粪坑里。 那可就要出大乱子了！ 一听到这位陈老板竟然让自己这帮人去拆厕所，王铁柱等人也只是略微犹豫了一瞬便咬着牙答应了。 “陈总您放心，我们现在就去干！保证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厕所拆得片瓦不剩！” 王铁柱拍着胸脯做出保证，然后领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地走出了食堂。 此刻偌大的厂区里有十几辆各种各样的工程车和上百号建筑工人正在紧张而忙碌地施工。 厂区几十亩荒地被挖出了若干条蛛网般密密麻麻的坑道，建筑工人们在一旁协同作业在坑道里铺设着水电管道。 这样的施工效率比一般的建筑工地快了何止三四倍。 不得不说这位陈老板的“钞能力”无时无刻不在发挥着立竿见影的效果。 眼瞅着水电管道的线路覆盖了整个厂区上百亩的范围。 就连王铁柱这帮门外汉都已经看出了这位陈老板的“宏伟蓝图”。 很显然辰曼电子厂原先的这一个占地平米的厂房车间根本就满足不了陈老板的“胃口”。 接下来对方肯定还要在厂区荒地上另外建设新的厂房车间。 可以预见不久的将来，辰曼电子厂将会是一个厂房林立规模庞大的现代化工厂。 而他们这些选择死心塌地跟着陈老板的职工，必定会飞黄腾达未来可期！ “哥几个，咱们都得撸起袖子加油干，千万别在陈老板面前丢了份儿！” 王铁柱一马当先，穿上劳保服装戴上手套就开始干活。 抽粪车虽然已经把粪坑里的污秽之物彻底抽干了，但是依然散发着难以忍受的恶臭味。 而且苍蝇蚊子犹如炸了锅似的到处乱飞，白花花的蛆虫更是爬的到处都是。 王铁柱紧皱着眉头，抡起镐头重重地砸在厕所的墙面上。 一锤！ 两锤！ 三锤！ 跟着王铁柱的那帮人也跟着纷纷抡起了手中的镐头。 轰隆——！ 一声巨响传来。 一整面的用红砖和水泥砌成的砖墙就在王铁柱等人的镐头猛砸之下轰然倒塌。 “哥几个，先把这些砖头搬走，再去砸第二面墙！” 王铁柱吆喝一声，率先蹲下身子抱起几块红砖丢到了一旁工程车的车斗里。 “今天晚上咱们务必把这个厕所的墙全部拆完了！要是这点活儿都干不完，咱们干脆都别睡觉了！” 在王铁柱的带头下，这帮平日里好吃懒做的汉子们犹如脱胎换骨了一般。 全都铆足了劲儿争分夺秒地干着手头的活计。 不管多脏多累，竟然没有一个人发过一句牢骚更没有半句怨言。 …… 食堂门口，李启明远远地看着王铁柱那帮人挥汗如雨地干着活陷入了沉思。 要知道从王铁柱带头找于淑兰闹事，这前前后后才过去了一两个小时。 可是这帮好吃懒做无所事事的家伙们，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 简直让李启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棍棒底下出孝子……玉不琢不成器……” 李启明忍不住喃喃念叨着这两句俗语，整个人感慨万千。 他转过身看向了一旁的陈江河，毕恭毕敬道：“陈总，我终于明白您当时给我说的话了。您做的这一切，我都看到了也看明白了。” 陈江河淡淡一笑，并没有说话。 他要做的事情也才刚刚开始而已，如果现在就这么大惊小怪的。 等到时候更刺激更震惊的事情来袭了，这个老李头还不得当场激动地抽过去？ 这时食堂门口也渐渐聚集了一些女职工。 她们也看着王铁柱等人辛勤劳作的身影忍不住指指点点。 “你们快看！那不是王铁柱那帮人吗？” “真的啊！他们竟然在干活哎！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嘘——你不看李总还在旁边吗，说话小点声……” “怕什么！李总在我就不能说了？他这个外甥要是真的洗心革面了那是好事啊！” …… 听到这些女工们的议论，李启明的心里泛起一抹复杂情绪的同时也感到一阵愧疚。 这些年他一心一意为了报恩，着实把王铁柱这帮亲戚家的孩子们惯得太狠了。 完全意识不到这些所谓的“孩子们”都已经是二三十岁的成年人了。 这些“孩子”也因为有李启明这个当大老板的亲戚，不少人连学都不好好上了。 反正可以在李启明的厂子里白吃白喝还能领高工资。 既然人生中有这样一条舒服的捷径可以走，谁还会费心劳力地去做无谓的努力呢？ “唉，我真是一时糊涂害了他们啊……” 李启明悔恨地摇了摇头，内心深处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王铁柱这帮“孩子们”初中还没毕业就不好好念书了。 要学历没学历，要技术没技术。 如果他的电子厂没有被陈江河收购就这样倒闭了。 这帮“孩子们”连回农村种地的本事都没有！ 这是要活生生饿死的节奏啊！ 想到这里，李启明就感到一阵后怕。 他的脑海中浮现了王铁柱等人一系列的惨状。 犹如过电影一般在眼前闪现。 那一幕幕场景是如此的真实甚至连最细节的部分都呈现地一清二楚。 “陈总，我真心实意地向您表达一声感谢。” 李启明转过身，毕恭毕敬地冲着陈江河鞠了一躬：“谢谢您帮了我，帮了柱子这帮孩子们，还有我们厂的这上千号职工。” “老李，你也不用见外。” 陈江河微笑着淡淡道：“咱们既然都是自家人了，那就不要说两家话。只要跟着我陈江河，一定会让你们都过上好日子。” “有您这句话，我什么都不说了！” 李启明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内心深处做出了一个决定：“从今往后，我要把技术这个老本行从新拾起来，一定要把总工程这份本职工作做好！” “好，好。” 陈江河拍了拍李启明的肩膀，欣慰道：“那我就放心地把技术革新这一块交给你了，厂子经营这块我一定会用最短的时间引上正轨。” …… 经过了三天的大扫除和工程施工改造，偌大的辰曼电子厂已经是焕然一新。 厂房车间的机器设备被擦拭地纤尘不染，阳光照射在机器上泛出淡淡的金属光泽。 宿舍更是窗明几净，一切都看上那么的井井有条，置身其中，有种说不出的暖意。 变化最大的还是厂区的那一大块荒地。 原本野草丛生垃圾遍地的土路早就一去不复返。 整个厂区都铺上了焕然一新的混凝土路面。 路面两侧还用大理石台面搭建了造型别致的花坛。 各种各样颜色大小不一的花卉和绿油油生机盎然的草坪仿佛把景色怡人的公园搬到了厂区里。 空气中再也闻不到刺鼻腥臭的旱厕粪坑的屎尿味道了。 原本的四个旱厕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四座现代化干净整洁的红外线自动冲水公厕坐落于厂区的四个角落。 考虑到电子厂的男女职工人数高达30比1的悬殊比例。 这四座公厕其中的三座设计成了只有女厕。 唯独只有靠近厂区正门的那座公厕设计成了既有男厕也有女厕的情况。 宿舍楼和综合办公楼的水电线路也经过了一番彻彻底底的改造。 老化的线路经过检修之后全部更换成了绝对安全的新线路。 每一层宿舍楼的两端厕所也全部改造增添了洗漱和沐浴的区域。 每天早晨职工们还要下楼去水房洗漱的日子从此以后一去不复返了。 食堂连续三天不重样的饭菜也彻底让电子厂全体职工们开了眼了。 很多她们从来也没有见过吃过的肉类鱼类和海鲜都端上了食堂的餐桌。 吃美了的职工们在流水线上的工作效率普遍提升了两三倍以上！ 原本至少需要一周以上的加工订单愣是用了三天时间就全部加工完毕了。 “新的订单暂时不会再接了。” 陈江河特意嘱咐了李启明道：“你趁着空闲的这几天时间，把车间所有的机器设备维护检修一遍，下一步咱们就要生产自己的p3芯片了。” 李启明连连点头，一脸兴奋地跟陈江河汇报道：“陈总，我这几年一直有个改造设备的想法，设计草图都已经画好了，一直没有机会实施。” “您要是信得过的我，就让我放开手脚干一次，如果把设备改造完成了至少能把芯片的生产效率提升三倍到五倍！” 陈江河微微一愣，看着李启明道：“老李，你那份改造草图能不能交给我，我想找几个专家论证一下，如果可行的话咱们就马上实施改造，成功之后再以你个人的名义申请专利。” “陈总，如果改造成功了这项专利不能算我个人的，就算咱们电子厂的！” 李启明摇了摇头，语气坚定道：“我是咱们电子厂的总工程师，给咱们厂做技术改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怎么能让我一个人把好处都给占了呢！” 第379章 天经地义 “老李，你也觉得20块的餐费标准太低了么？” 陈江河犹豫了一瞬，决定道：“那就再涨5块，晚餐改成10块的标准，不能让工人们饿着肚子睡觉。” 考虑到电子厂里大多是20岁左右的大姑娘，一个个都是最能吃的年纪。 要是晚餐只有可怜的5块钱标准，还没到睡觉的时候肚子都饿了。 这要是一晚上都睡不好，第二天谁还有精神早早起来干活啊。 原本陈江河是准备把江林集团每天50块的餐费标准照搬到电子厂来的。 因为在他看来，电子厂虽然是刚收购过来的但也属于集团旗下的子公司。 不能因为电子厂还没有产生效益就在职工嘴里抠这点成本。 更何况只要下一步p3按照计划生产出来，电子厂绝对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赶超其他的子公司。 要是让电子厂职工知道了自己被当做“后娘养的”区别对待。 那可是妥妥地会影响军心的！ “陈总，算我求您了……这个标准不能再涨了！” 李启明就差当场给陈江河跪下了：“咱们厂之前职工的餐费标准是每天5块，您这一下涨到25块，我怕整天大鱼大肉太油腻了职工们的肠胃受不了啊！” “老李，还是你考虑的周全，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陈江河点了点头，深以为是道：“那就暂时定25块标准，等职工们慢慢适应了再逐步提升标准。” 不得不说陈江河还真的把这一条给忽略掉了。 如果一个人长期肚子里缺油水的话，突然开始顿顿大鱼大肉肠胃确实是会经受不住犯毛病的。 “行，陈总您是大股东，您说了算……” 李启明已经对这位陈老板彻底无语了。 要知道这个年头一斤猪肉才四五块钱。 一斤鸡蛋也一块多，各种蔬菜也都是几毛钱。 在菜摊上买菜的话，葱姜蒜这些佐料从来都是赠送的。 对于大多数厂办食堂来说，5块钱一天的餐费标准只要没有食堂管理员克扣。 虽然没有大鱼大肉，已经足够每个职工一天三顿吃饱肚子了。 可是陈江河最终却把餐费标准定到了25块，而且听他的口风将来还会逐步提升标准。 李启明对此只能暗暗感慨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 但愿跟了这位“大手大脚”的陈老板以后，他也能跟着赚大钱走上人生巅峰。 此刻整个食堂已经充斥着大快朵颐的声音。 每名职工的大饭盒里都盛着白花花的米饭，上面浇着各种诱人的菜肴。 陈江河和李启明也各自打了一份饭，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这个红烧排骨的滋味儿比饭店还好吃啊！” 李启明咬了一口排骨，眼睛瞬间都瞪圆了。 他当然知道自家食堂那几个厨师的手艺，能把肉炖烂糊了就已经烧高香了。 每次不是咸了就是淡了，口味就没有一次合适过的。 可是这顿红烧排骨却分明是大酒店的高级厨师才有的手艺啊！ “我从集团餐厅调过来一个大师傅，来担任食堂的行政总厨。” 陈江河看着一脸震惊的李启明，笑着解释道：“就算是吃大锅饭，也得保证口味不能太差了，而且营养还得搭配均衡。” 这位行政总厨不但对菜品的质量负责，还要根据时令和职工的劳动强度来制定出恰如其分的菜谱。 至少要保证食堂的饭菜一个月不重样。 既要让职工们吃饱吃好，还得最大限度地勾起每个职工在食堂吃饭的欲望和新鲜感。 毕竟整天在流水线上进行单调枯燥的劳作，很容易就会让职工产生厌烦的情绪。 这个时候职工食堂就只能变着花样给职工们制作美味可口的美食，才能让她们疲惫的身心得到及时的治愈。 这个时候王铁柱等人已经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饭，满嘴流油打着饱嗝来到陈江河的面前。 原本这些人虽然在嘴上已经对陈江河服气了，但是内心深处多少还有些抵触。 毕竟自己这帮人的“蛋糕”是被对方蛮横不讲理地夺走了。 但是在食堂吃完了这顿饭，王铁柱等人算是对这位陈老板彻底死心塌地了。 不说别的，就冲这位陈老板来了之后食堂这么美味的饭菜。 他们这帮人也得一辈子死心塌地跟着陈老板干了！ 就算是用鞭子抽用大炮来轰，也甭想把他们赶走了！ “陈总，我们都已经吃完饭了，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王铁柱用衣袖抹了一把嘴上的油光。 整个人就仿佛随时准备奔赴前线的战士，就等着下达战斗的号令了！ 陈江河微微皱眉道：“食堂明天就会有餐巾纸了，以后别拿衣袖擦嘴了。” 王铁柱：“……” 李启明在一旁也彻底无语了。 他知道就凭着这位陈老板的尿性，餐巾纸的费用肯定不在那25块钱的餐费标准里。 要知道就连他这个当老板的也不舍得用餐巾纸，一般都是用卷筒的卫生纸。 陈老板来了之后，这些职工们简直就要过上神仙般的日子了！ “你们这几天去把厂区四个角落里的旱厕给拆了，把这个活儿干完了再来找我。” 陈江河自从第一次走进辰曼电子厂，就对这几个旱厕看不顺眼了。 这个年头竟然让职工们去用不能冲水的旱厕，大老远隔着几十米都能闻到刺鼻的恶臭味。 夏天的时候苍蝇蚊虫各种飞舞，小指粗细的蛆虫甚至能顺着茅坑爬到人的脚面上。 到了冬天更受罪，凛厉的刺骨寒风能把人屁股上的屎给冻住。 而且最要命的是安全隐患的问题。 如果是大晚上黑灯瞎火的，谁要是上厕所的时候一不小心踩空了掉进粪坑里。 那可就要出大乱子了！ 一听到这位陈老板竟然让自己这帮人去拆厕所，王铁柱等人也只是略微犹豫了一瞬便咬着牙答应了。 “陈总您放心，我们现在就去干！保证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厕所拆得片瓦不剩！” 王铁柱拍着胸脯做出保证，然后领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地走出了食堂。 此刻偌大的厂区里有十几辆各种各样的工程车和上百号建筑工人正在紧张而忙碌地施工。 厂区几十亩荒地被挖出了若干条蛛网般密密麻麻的坑道，建筑工人们在一旁协同作业在坑道里铺设着水电管道。 这样的施工效率比一般的建筑工地快了何止三四倍。 不得不说这位陈老板的“钞能力”无时无刻不在发挥着立竿见影的效果。 眼瞅着水电管道的线路覆盖了整个厂区上百亩的范围。 就连王铁柱这帮门外汉都已经看出了这位陈老板的“宏伟蓝图”。 很显然辰曼电子厂原先的这一个占地平米的厂房车间根本就满足不了陈老板的“胃口”。 接下来对方肯定还要在厂区荒地上另外建设新的厂房车间。 可以预见不久的将来，辰曼电子厂将会是一个厂房林立规模庞大的现代化工厂。 而他们这些选择死心塌地跟着陈老板的职工，必定会飞黄腾达未来可期！ “哥几个，咱们都得撸起袖子加油干，千万别在陈老板面前丢了份儿！” 王铁柱一马当先，穿上劳保服装戴上手套就开始干活。 抽粪车虽然已经把粪坑里的污秽之物彻底抽干了，但是依然散发着难以忍受的恶臭味。 而且苍蝇蚊子犹如炸了锅似的到处乱飞，白花花的蛆虫更是爬的到处都是。 王铁柱紧皱着眉头，抡起镐头重重地砸在厕所的墙面上。 一锤！ 两锤！ 三锤！ 跟着王铁柱的那帮人也跟着纷纷抡起了手中的镐头。 轰隆——！ 一声巨响传来。 一整面的用红砖和水泥砌成的砖墙就在王铁柱等人的镐头猛砸之下轰然倒塌。 “哥几个，先把这些砖头搬走，再去砸第二面墙！” 王铁柱吆喝一声，率先蹲下身子抱起几块红砖丢到了一旁工程车的车斗里。 “今天晚上咱们务必把这个厕所的墙全部拆完了！要是这点活儿都干不完，咱们干脆都别睡觉了！” 在王铁柱的带头下，这帮平日里好吃懒做的汉子们犹如脱胎换骨了一般。 全都铆足了劲儿争分夺秒地干着手头的活计。 不管多脏多累，竟然没有一个人发过一句牢骚更没有半句怨言。 …… 食堂门口，李启明远远地看着王铁柱那帮人挥汗如雨地干着活陷入了沉思。 要知道从王铁柱带头找于淑兰闹事，这前前后后才过去了一两个小时。 可是这帮好吃懒做无所事事的家伙们，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 简直让李启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棍棒底下出孝子……玉不琢不成器……” 李启明忍不住喃喃念叨着这两句俗语，整个人感慨万千。 他转过身看向了一旁的陈江河，毕恭毕敬道：“陈总，我终于明白您当时给我说的话了。您做的这一切，我都看到了也看明白了。” 陈江河淡淡一笑，并没有说话。 他要做的事情也才刚刚开始而已，如果现在就这么大惊小怪的。 等到时候更刺激更震惊的事情来袭了，这个老李头还不得当场激动地抽过去？ 这时食堂门口也渐渐聚集了一些女职工。 她们也看着王铁柱等人辛勤劳作的身影忍不住指指点点。 “你们快看！那不是王铁柱那帮人吗？” “真的啊！他们竟然在干活哎！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嘘——你不看李总还在旁边吗，说话小点声……” “怕什么！李总在我就不能说了？他这个外甥要是真的洗心革面了那是好事啊！” …… 听到这些女工们的议论，李启明的心里泛起一抹复杂情绪的同时也感到一阵愧疚。 这些年他一心一意为了报恩，着实把王铁柱这帮亲戚家的孩子们惯得太狠了。 完全意识不到这些所谓的“孩子们”都已经是二三十岁的成年人了。 这些“孩子”也因为有李启明这个当大老板的亲戚，不少人连学都不好好上了。 反正可以在李启明的厂子里白吃白喝还能领高工资。 既然人生中有这样一条舒服的捷径可以走，谁还会费心劳力地去做无谓的努力呢？ “唉，我真是一时糊涂害了他们啊……” 李启明悔恨地摇了摇头，内心深处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王铁柱这帮“孩子们”初中还没毕业就不好好念书了。 要学历没学历，要技术没技术。 如果他的电子厂没有被陈江河收购就这样倒闭了。 这帮“孩子们”连回农村种地的本事都没有！ 这是要活生生饿死的节奏啊！ 想到这里，李启明就感到一阵后怕。 他的脑海中浮现了王铁柱等人一系列的惨状。 犹如过电影一般在眼前闪现。 那一幕幕场景是如此的真实甚至连最细节的部分都呈现地一清二楚。 “陈总，我真心实意地向您表达一声感谢。” 李启明转过身，毕恭毕敬地冲着陈江河鞠了一躬：“谢谢您帮了我，帮了柱子这帮孩子们，还有我们厂的这上千号职工。” “老李，你也不用见外。” 陈江河微笑着淡淡道：“咱们既然都是自家人了，那就不要说两家话。只要跟着我陈江河，一定会让你们都过上好日子。” “有您这句话，我什么都不说了！” 李启明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内心深处做出了一个决定：“从今往后，我要把技术这个老本行从新拾起来，一定要把总工程这份本职工作做好！” “好，好。” 陈江河拍了拍李启明的肩膀，欣慰道：“那我就放心地把技术革新这一块交给你了，厂子经营这块我一定会用最短的时间引上正轨。” …… 经过了三天的大扫除和工程施工改造，偌大的辰曼电子厂已经是焕然一新。 厂房车间的机器设备被擦拭地纤尘不染，阳光照射在机器上泛出淡淡的金属光泽。 宿舍更是窗明几净，一切都看上那么的井井有条，置身其中，有种说不出的暖意。 变化最大的还是厂区的那一大块荒地。 原本野草丛生垃圾遍地的土路早就一去不复返。 整个厂区都铺上了焕然一新的混凝土路面。 路面两侧还用大理石台面搭建了造型别致的花坛。 各种各样颜色大小不一的花卉和绿油油生机盎然的草坪仿佛把景色怡人的公园搬到了厂区里。 空气中再也闻不到刺鼻腥臭的旱厕粪坑的屎尿味道了。 原本的四个旱厕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四座现代化干净整洁的红外线自动冲水公厕坐落于厂区的四个角落。 考虑到电子厂的男女职工人数高达30比1的悬殊比例。 这四座公厕其中的三座设计成了只有女厕。 唯独只有靠近厂区正门的那座公厕设计成了既有男厕也有女厕的情况。 宿舍楼和综合办公楼的水电线路也经过了一番彻彻底底的改造。 老化的线路经过检修之后全部更换成了绝对安全的新线路。 每一层宿舍楼的两端厕所也全部改造增添了洗漱和沐浴的区域。 每天早晨职工们还要下楼去水房洗漱的日子从此以后一去不复返了。 食堂连续三天不重样的饭菜也彻底让电子厂全体职工们开了眼了。 很多她们从来也没有见过吃过的肉类鱼类和海鲜都端上了食堂的餐桌。 吃美了的职工们在流水线上的工作效率普遍提升了两三倍以上！ 原本至少需要一周以上的加工订单愣是用了三天时间就全部加工完毕了。 “新的订单暂时不会再接了。” 陈江河特意嘱咐了李启明道：“你趁着空闲的这几天时间，把车间所有的机器设备维护检修一遍，下一步咱们就要生产自己的p3芯片了。” 李启明连连点头，一脸兴奋地跟陈江河汇报道：“陈总，我这几年一直有个改造设备的想法，设计草图都已经画好了，一直没有机会实施。” “您要是信得过的我，就让我放开手脚干一次，如果把设备改造完成了至少能把芯片的生产效率提升三倍到五倍！” 陈江河微微一愣，看着李启明道：“老李，你那份改造草图能不能交给我，我想找几个专家论证一下，如果可行的话咱们就马上实施改造，成功之后再以你个人的名义申请专利。” “陈总，如果改造成功了这项专利不能算我个人的，就算咱们电子厂的！” 李启明摇了摇头，语气坚定道：“我是咱们电子厂的总工程师，给咱们厂做技术改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怎么能让我一个人把好处都给占了呢！” 第380章 技术大拿 陈江河犹豫了一瞬，点头感叹道：“老李，我代表江林集团向你表达感谢。” 他深知在任何一个时代能够对原有设备进行技术改造的高端人才都是极为稀缺的。 尤其是像李启明这样的曾经做过电子厂老板，并且精通机械和自动化工程技术。 这样能够把理论和实践完美结合在一起的才人就更是凤毛麟角了。 如果一旦技术改造方案得以成功实施，这种专利的商业价值可以说是无法估量的。 很显然李启明这是要把自己压箱底的“绝活”毫无保留地施展出来了。 “陈总，您太客气了，我应该谢谢您才对。” 李启明看了一眼正在厂区工地上忙碌的王铁柱等人，由衷地感慨道：“如果不是您，我这辈子想要报恩就完全是痴心妄想了。” 这几天他一想到自己把亲戚家的孩子惯坏了的方式，就从内心深处感到无比的惭愧。 好在有陈江河这位神人的出现，才把已经酿成的恶果奇迹般地扳正了过来。 “陈总，这是我设计的技术改造草图，您请收好。” 李启明双手郑重其事地把一个上了年头的牛皮公文包交到了陈江河手中。 陈江河接了过来小心翼翼打开了，只见公文包里是厚厚一叠已经发黄的纸张。 每一张纸上都工工整整地用各种红蓝线条画出了极为专业的设计图。 设计图上还标注了精确到小数点后6位的数据参数。 陈江河只是粗略地看了几眼，就不由地被这些设计图纸深深地震撼到了。 虽然他对于机械设计和自动化领域完全是个门外汉。 但是依然能够切身感受到这些设计图纸背后蕴含的高精尖技术。 离开辰曼电子厂，陈江河第一时间就联系了沈若涵。 当沈若涵得知陈江河拿到了这些宝贵的设计图纸时，一时间也显得激动且亢奋。 “沈教授，你能不能帮忙联系几位这方面的专家，我想当面请教一下这些设计图纸的可行性。” 陈江河深知这些尚未申请专利的设计图纸意味着什么，当然不会傻乎乎地直接交给陌生人。 并不是他对沈若涵和那些专家们不信任，而是他不愿意毫无意义地去考验别人的人性。 “我认识的这方面专家基本上都在国外。” 沈若涵爱莫能助道：“咱们国家在机械设计和自动化领域学科还处于起步阶段，顶尖的专家实在是太少了。” 毕竟沈若涵才刚刚回到国内一年多，结识的人脉远远不及她在美国斯坦福大学留学的那几年时间。 而且机械设计和自动化领域又跟沈若涵研究的工商管理及软件工程相差甚远。 正所谓隔行如隔山。 不同学科领域的人往往都会专注于自己的人脉圈子。 而很少愿意浪费时间和精力去结识“跨圈”的人士。 挂断了电话，陈江河微微皱起了眉头。 按照他一贯谨慎的性格，是很难在没有任何考证和准备的情况下去触碰自己未知的领域。 这等于是把大量的时间和金钱放到赌桌上进行赌博！ 而且他对于这场赌局完全没有任何把握和掌控能力！ 虽然陈江河之前在考察辰曼电子厂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李启明对一些国外进口的老旧设备进行翻新和改造。 但是这种微小程度的改造远没有这些设计图纸上的改造方案令人震撼和心动！ 与此同时改造带来的风险也在呈几何倍数剧增！ 如果一旦改造失败对原有的设备造成了不可修复的损坏。 那么自己煞费苦心收购的辰曼电子厂就会变成一个短期内看不见任何收益的“鸡肋”！ 从而进一步耽误了p3电子芯片的生产加工所造成的损失就难以估量了。 弄不好会给整个江林集团的资金链造成难以弥补的重创！ 可以说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这也就是为什么一些全国知名的大集团会在遭遇一些看似不起眼的挫折时突然资金链断裂。 猝不及防地轰然倒塌。 如今的江林集团虽然已经成长为了不可小觑的商业巨人。 江林网络公司、江林餐饮公司和江林文娱公司这三架马车堪比超强动力的“印钞机”。 保守估计每个月都能给集团带来至少10亿元以上的现金流收益。 但是另一方面江林慈善基金会却在不断地向社会上的贫困人群进行大额捐助。 再加上山城县脱贫攻坚战中大量的资金投入，以及深不见底的现代化温室大棚项目。 几乎已经把江林集团盈余的资金流消耗的七七八八了。 因此收购包括辰曼电子厂在内的这三家公司来生产p3项目，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但是如果一味地为了保险起见而熄灭了辰曼老总李启明这位技术人才心头的“创造之火”。 那么这位已经年近50的中年人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再“燃”一次的心气和机会了。 陈江河沉吟了许久，终于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铃声响了许久之后，这才从电话另一端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 “小陈？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这个老头子打电话了？” 电话另一端郑强院士笑吟吟道：“你不联系我，我正好也要联系你呢。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之前提交的那份有关山城县温室大棚现代化新型农业的内参文章，得到了好几位领导人的批示。” “得到领导……人的批示？” 陈江河听着对方在电话里说的那番话，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他当然明白“领导”和“领导人”之间的差别。 这简直就是重磅到炸裂的好消息啊！ “我提前给你透露一下，一份关于民营企业助力乡村脱贫致富的红头文件已经起草了。” 郑强笑着说道：“保守估计你在山城县进行温室大棚建造项目投入的资金，将有八成以上会得到国家在政策方面的扶持。” “这……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陈江河听着郑强在电话里说的每一句话，喉咙不由地有些发紧，激动地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就为了这个好消息，小陈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吃顿饭啊？” 郑强在电话里一改往日的严肃，显得有些俏皮，俨然一副老小孩的样子。 “我必须请您吃饭！” 陈江河激动道：“不管您想吃什么，只要是您开口，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也得想办法摘下来给您尝尝咸淡！” “星星有什么好吃的？” 郑强笑呵呵道：“你之前答应过我，尽早把山城县的辣妹子火锅店开到燕京来。结果到现在我只看到了媒体上源源不断的火锅店宣传广告，连一家火锅店都没开张呢！” “郑院士，您要是想吃火锅那就太简单了！” 陈江河笑着道：“您要是今天晚上有空，我就能让你吃到地道的辣妹子火锅！” “小陈，君无戏言，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哦！” 郑强微微有些惊讶，不过他丝毫都不怀疑陈江河说的每一句话。 虽然他和陈江河打交道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双方就像是认识了多年的“忘年交”一样。 彼此间已经是再熟悉不过了。 “郑院士，我请您一个人吃火锅，会不会太单调了？” 陈江河似乎想到了什么，笑着道：“您如果不怕麻烦的话，就再招呼几个至交好友一起过来。” 所谓人老成精。 陈江河的一番小心思哪能瞒过郑强的“法眼”。 他笑呵呵道：“小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啊？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出来好了，我虽然一把年纪了没有多大本事，但是认识的人还是不少的，或许能给你帮上忙。” 陈江河眼前一亮也不再遮掩了。 当即把自己收购了辰曼电子准备生产p3的事情跟郑强院士诉说了一遍。 郑强听到对方竟然网罗到了李启明这样能够改造进口设备的高精尖人才，也顿时来了兴趣。 “小陈，我现在就给几个老朋友打电话。” 郑强激动道：“不管他们有没有吃饭想不想吃火锅，我都把他们给‘薅’过来一起研究一下那些设计图纸。” 挂断了电话，陈江河不由地长出了一口气。 这一通电话简直就如同久旱的甘霖一般，瞬间让陈江河整个人都感到舒心畅快。 一旦温室大棚现代农业项目得到了国家八成以上的资金扶持。 他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把整个山城县所有适宜种植的农田建造好温室大棚。 而且整个建造投资过程中就再也不用顾虑资金流不充足的问题了。 没有这个最大的后顾之忧，陈江河也可以放开手脚对电子厂的生产设备进行技术改造了。 哪怕是把原有的设备改造出了故障甚至损坏了，大不了再斥资从国外采购最新的设备！ 资金充足了，就是这么任性！ 一个小时后，陈江河站在江林大厦门口恭候着。 只见一辆老式的桑塔纳缓慢地从街角掉过头以不超过30公里的时速缓缓行驶而来。 当陈江河看清楚驾驶位上那位令人尊敬的老人时，神情不由地微微动容。 这位农科院的国宝级院士，一生发明了如此多的农业科技专利却开着这样一辆几乎要报废的轿车。 简直让他这个身家亿万的江林集团老板为之不安和汗颜。 “郑院士，您怎么还亲自开车过来了？我不是派车去接您了吗？” 陈江河连忙迎了上去，毕恭毕敬地向郑强院士打招呼道。 郑强从车上走了下来，笑呵呵的样子看不出丝毫架子，平易近人的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 “小陈，你用不着这么客气，我也没有老到胳膊腿都动不了的地步。” 郑强一边笑着打趣，一边向陈江河介绍道：“这几位都是跟我住在一个小区的，在机械设计和自动化学科一直做研究。” 陈江河连忙毕恭毕敬地跟郑强院士身后的几位老者握手打招呼。 他当然知道能跟郑强院士住在同一个小区都是国内学术界的“泰斗级”人物。 虽然搬出来一位都是可以震动整个学术界的存在！ 郑强院士竟然一口气帮陈江河“薅过来”三位！ 这绝对是一份天大的人情了！ “你就是江林集团的老板？” 三位老者看到陈江河如此年轻，也显得微微有些吃惊。 他们原本也是看在郑强院士的面子上，这才勉为其难来见陈江河这个企业老板。 但是看到陈江河本人后，他们三个人也是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因为陈江河如此年轻却取得了这么大的商业成就倒还在其次。 最神奇的是这位年轻的陈老板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度倒更像是儒雅的学者。 而跟满身铜臭的企业老板完全不沾边。 “几位院士，请随我移步二楼。” 陈江河一路领着郑强院士等人来到了龙虾店内。 当他们走进已经提前布置好的包间时，郑强院士顿时对眼前熟悉的装修风格感到一阵暖心。 “小陈，你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他们三个好了。” 郑强院士笑呵呵道：“我得先享受一下口腹之欲了，自从回到燕京后想吃这一口已经很久了。” 此刻的郑强院士更像是个馋嘴的“老小孩”，任何事物都远不如眼前的火锅更加具有吸引力。 那三位老者显然对陈江河手中的设计图纸更加感兴趣。 当他们从陈江河手中接过图纸后，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咦。 “这些图纸是什么人画的？” 这时其中一位老者抬起头疑惑地看着陈江河：“这些设计改造的思路非常的新颖大胆，但是在逻辑构造和数学运算方面却很严谨。” 另一位老者也忍不住感慨道：“很难想象一家私营企业的老板竟然能有这么高水准的机械设计底蕴，这其中用到的一些设计理念至少都是博士以上的学者专攻的学科领域。” “小陈，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安排我们见一下那位李总？” 三位老者看过设计图纸后，商议一番后试探着向陈江河询问道：“最好能在机器设备面前进行实际操作和讲解，这样的话就能有最大的把握了。” 殊不知陈江河早就被三位老者对“设计图纸”的这一番高度点评彻底震撼到了。 他原本以为李启明只是本科毕业的技术工人出身，在设计改造方面顶多是有一些天赋和热情。 哪能想到这个有些不着调还有些好色的“怪蜀黍”。 竟然还是个让三位院士都想要亲自见一面的“技术大拿”！ 这样的状况完全出乎了陈江河的预料，甚至都让他怀疑起了李启明的真实身份！ “如果您三位明天早上方便的话，我可以派车接着您各位去辰曼电子厂。” 陈江河内心震惊无比，表面上却是一副笑呵呵不动声色的样子：“我这边可以随时联系李总工程师，咱们一起去车间进行现场研讨。” 第380章 技术大拿 陈江河犹豫了一瞬，点头感叹道：“老李，我代表江林集团向你表达感谢。” 他深知在任何一个时代能够对原有设备进行技术改造的高端人才都是极为稀缺的。 尤其是像李启明这样的曾经做过电子厂老板，并且精通机械和自动化工程技术。 这样能够把理论和实践完美结合在一起的才人就更是凤毛麟角了。 如果一旦技术改造方案得以成功实施，这种专利的商业价值可以说是无法估量的。 很显然李启明这是要把自己压箱底的“绝活”毫无保留地施展出来了。 “陈总，您太客气了，我应该谢谢您才对。” 李启明看了一眼正在厂区工地上忙碌的王铁柱等人，由衷地感慨道：“如果不是您，我这辈子想要报恩就完全是痴心妄想了。” 这几天他一想到自己把亲戚家的孩子惯坏了的方式，就从内心深处感到无比的惭愧。 好在有陈江河这位神人的出现，才把已经酿成的恶果奇迹般地扳正了过来。 “陈总，这是我设计的技术改造草图，您请收好。” 李启明双手郑重其事地把一个上了年头的牛皮公文包交到了陈江河手中。 陈江河接了过来小心翼翼打开了，只见公文包里是厚厚一叠已经发黄的纸张。 每一张纸上都工工整整地用各种红蓝线条画出了极为专业的设计图。 设计图上还标注了精确到小数点后6位的数据参数。 陈江河只是粗略地看了几眼，就不由地被这些设计图纸深深地震撼到了。 虽然他对于机械设计和自动化领域完全是个门外汉。 但是依然能够切身感受到这些设计图纸背后蕴含的高精尖技术。 离开辰曼电子厂，陈江河第一时间就联系了沈若涵。 当沈若涵得知陈江河拿到了这些宝贵的设计图纸时，一时间也显得激动且亢奋。 “沈教授，你能不能帮忙联系几位这方面的专家，我想当面请教一下这些设计图纸的可行性。” 陈江河深知这些尚未申请专利的设计图纸意味着什么，当然不会傻乎乎地直接交给陌生人。 并不是他对沈若涵和那些专家们不信任，而是他不愿意毫无意义地去考验别人的人性。 “我认识的这方面专家基本上都在国外。” 沈若涵爱莫能助道：“咱们国家在机械设计和自动化领域学科还处于起步阶段，顶尖的专家实在是太少了。” 毕竟沈若涵才刚刚回到国内一年多，结识的人脉远远不及她在美国斯坦福大学留学的那几年时间。 而且机械设计和自动化领域又跟沈若涵研究的工商管理及软件工程相差甚远。 正所谓隔行如隔山。 不同学科领域的人往往都会专注于自己的人脉圈子。 而很少愿意浪费时间和精力去结识“跨圈”的人士。 挂断了电话，陈江河微微皱起了眉头。 按照他一贯谨慎的性格，是很难在没有任何考证和准备的情况下去触碰自己未知的领域。 这等于是把大量的时间和金钱放到赌桌上进行赌博！ 而且他对于这场赌局完全没有任何把握和掌控能力！ 虽然陈江河之前在考察辰曼电子厂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李启明对一些国外进口的老旧设备进行翻新和改造。 但是这种微小程度的改造远没有这些设计图纸上的改造方案令人震撼和心动！ 与此同时改造带来的风险也在呈几何倍数剧增！ 如果一旦改造失败对原有的设备造成了不可修复的损坏。 那么自己煞费苦心收购的辰曼电子厂就会变成一个短期内看不见任何收益的“鸡肋”！ 从而进一步耽误了p3电子芯片的生产加工所造成的损失就难以估量了。 弄不好会给整个江林集团的资金链造成难以弥补的重创！ 可以说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这也就是为什么一些全国知名的大集团会在遭遇一些看似不起眼的挫折时突然资金链断裂。 猝不及防地轰然倒塌。 如今的江林集团虽然已经成长为了不可小觑的商业巨人。 江林网络公司、江林餐饮公司和江林文娱公司这三架马车堪比超强动力的“印钞机”。 保守估计每个月都能给集团带来至少10亿元以上的现金流收益。 但是另一方面江林慈善基金会却在不断地向社会上的贫困人群进行大额捐助。 再加上山城县脱贫攻坚战中大量的资金投入，以及深不见底的现代化温室大棚项目。 几乎已经把江林集团盈余的资金流消耗的七七八八了。 因此收购包括辰曼电子厂在内的这三家公司来生产p3项目，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但是如果一味地为了保险起见而熄灭了辰曼老总李启明这位技术人才心头的“创造之火”。 那么这位已经年近50的中年人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再“燃”一次的心气和机会了。 陈江河沉吟了许久，终于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铃声响了许久之后，这才从电话另一端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 “小陈？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这个老头子打电话了？” 电话另一端郑强院士笑吟吟道：“你不联系我，我正好也要联系你呢。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之前提交的那份有关山城县温室大棚现代化新型农业的内参文章，得到了好几位领导人的批示。” “得到领导……人的批示？” 陈江河听着对方在电话里说的那番话，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他当然明白“领导”和“领导人”之间的差别。 这简直就是重磅到炸裂的好消息啊！ “我提前给你透露一下，一份关于民营企业助力乡村脱贫致富的红头文件已经起草了。” 郑强笑着说道：“保守估计你在山城县进行温室大棚建造项目投入的资金，将有八成以上会得到国家在政策方面的扶持。” “这……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陈江河听着郑强在电话里说的每一句话，喉咙不由地有些发紧，激动地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就为了这个好消息，小陈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吃顿饭啊？” 郑强在电话里一改往日的严肃，显得有些俏皮，俨然一副老小孩的样子。 “我必须请您吃饭！” 陈江河激动道：“不管您想吃什么，只要是您开口，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也得想办法摘下来给您尝尝咸淡！” “星星有什么好吃的？” 郑强笑呵呵道：“你之前答应过我，尽早把山城县的辣妹子火锅店开到燕京来。结果到现在我只看到了媒体上源源不断的火锅店宣传广告，连一家火锅店都没开张呢！” “郑院士，您要是想吃火锅那就太简单了！” 陈江河笑着道：“您要是今天晚上有空，我就能让你吃到地道的辣妹子火锅！” “小陈，君无戏言，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哦！” 郑强微微有些惊讶，不过他丝毫都不怀疑陈江河说的每一句话。 虽然他和陈江河打交道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双方就像是认识了多年的“忘年交”一样。 彼此间已经是再熟悉不过了。 “郑院士，我请您一个人吃火锅，会不会太单调了？” 陈江河似乎想到了什么，笑着道：“您如果不怕麻烦的话，就再招呼几个至交好友一起过来。” 所谓人老成精。 陈江河的一番小心思哪能瞒过郑强的“法眼”。 他笑呵呵道：“小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啊？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出来好了，我虽然一把年纪了没有多大本事，但是认识的人还是不少的，或许能给你帮上忙。” 陈江河眼前一亮也不再遮掩了。 当即把自己收购了辰曼电子准备生产p3的事情跟郑强院士诉说了一遍。 郑强听到对方竟然网罗到了李启明这样能够改造进口设备的高精尖人才，也顿时来了兴趣。 “小陈，我现在就给几个老朋友打电话。” 郑强激动道：“不管他们有没有吃饭想不想吃火锅，我都把他们给‘薅’过来一起研究一下那些设计图纸。” 挂断了电话，陈江河不由地长出了一口气。 这一通电话简直就如同久旱的甘霖一般，瞬间让陈江河整个人都感到舒心畅快。 一旦温室大棚现代农业项目得到了国家八成以上的资金扶持。 他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把整个山城县所有适宜种植的农田建造好温室大棚。 而且整个建造投资过程中就再也不用顾虑资金流不充足的问题了。 没有这个最大的后顾之忧，陈江河也可以放开手脚对电子厂的生产设备进行技术改造了。 哪怕是把原有的设备改造出了故障甚至损坏了，大不了再斥资从国外采购最新的设备！ 资金充足了，就是这么任性！ 一个小时后，陈江河站在江林大厦门口恭候着。 只见一辆老式的桑塔纳缓慢地从街角掉过头以不超过30公里的时速缓缓行驶而来。 当陈江河看清楚驾驶位上那位令人尊敬的老人时，神情不由地微微动容。 这位农科院的国宝级院士，一生发明了如此多的农业科技专利却开着这样一辆几乎要报废的轿车。 简直让他这个身家亿万的江林集团老板为之不安和汗颜。 “郑院士，您怎么还亲自开车过来了？我不是派车去接您了吗？” 陈江河连忙迎了上去，毕恭毕敬地向郑强院士打招呼道。 郑强从车上走了下来，笑呵呵的样子看不出丝毫架子，平易近人的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 “小陈，你用不着这么客气，我也没有老到胳膊腿都动不了的地步。” 郑强一边笑着打趣，一边向陈江河介绍道：“这几位都是跟我住在一个小区的，在机械设计和自动化学科一直做研究。” 陈江河连忙毕恭毕敬地跟郑强院士身后的几位老者握手打招呼。 他当然知道能跟郑强院士住在同一个小区都是国内学术界的“泰斗级”人物。 虽然搬出来一位都是可以震动整个学术界的存在！ 郑强院士竟然一口气帮陈江河“薅过来”三位！ 这绝对是一份天大的人情了！ “你就是江林集团的老板？” 三位老者看到陈江河如此年轻，也显得微微有些吃惊。 他们原本也是看在郑强院士的面子上，这才勉为其难来见陈江河这个企业老板。 但是看到陈江河本人后，他们三个人也是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因为陈江河如此年轻却取得了这么大的商业成就倒还在其次。 最神奇的是这位年轻的陈老板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度倒更像是儒雅的学者。 而跟满身铜臭的企业老板完全不沾边。 “几位院士，请随我移步二楼。” 陈江河一路领着郑强院士等人来到了龙虾店内。 当他们走进已经提前布置好的包间时，郑强院士顿时对眼前熟悉的装修风格感到一阵暖心。 “小陈，你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他们三个好了。” 郑强院士笑呵呵道：“我得先享受一下口腹之欲了，自从回到燕京后想吃这一口已经很久了。” 此刻的郑强院士更像是个馋嘴的“老小孩”，任何事物都远不如眼前的火锅更加具有吸引力。 那三位老者显然对陈江河手中的设计图纸更加感兴趣。 当他们从陈江河手中接过图纸后，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咦。 “这些图纸是什么人画的？” 这时其中一位老者抬起头疑惑地看着陈江河：“这些设计改造的思路非常的新颖大胆，但是在逻辑构造和数学运算方面却很严谨。” 另一位老者也忍不住感慨道：“很难想象一家私营企业的老板竟然能有这么高水准的机械设计底蕴，这其中用到的一些设计理念至少都是博士以上的学者专攻的学科领域。” “小陈，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安排我们见一下那位李总？” 三位老者看过设计图纸后，商议一番后试探着向陈江河询问道：“最好能在机器设备面前进行实际操作和讲解，这样的话就能有最大的把握了。” 殊不知陈江河早就被三位老者对“设计图纸”的这一番高度点评彻底震撼到了。 他原本以为李启明只是本科毕业的技术工人出身，在设计改造方面顶多是有一些天赋和热情。 哪能想到这个有些不着调还有些好色的“怪蜀黍”。 竟然还是个让三位院士都想要亲自见一面的“技术大拿”！ 这样的状况完全出乎了陈江河的预料，甚至都让他怀疑起了李启明的真实身份！ “如果您三位明天早上方便的话，我可以派车接着您各位去辰曼电子厂。” 陈江河内心震惊无比，表面上却是一副笑呵呵不动声色的样子：“我这边可以随时联系李总工程师，咱们一起去车间进行现场研讨。” 第381章 说话要负责 陈江河和郑强等人约定好时间，便跟李启明打了个电话。 这一次电话接通后破天荒地没有传出娇滴滴的女子声音，就连陈江河都微微有些惊讶。 看来这个好色的“怪蜀黍”老李头是真的转性了？ “老李，明天早晨我要带几位专家来咱们电子厂考察，你安排厂里的职工迎接一下。” 陈江河认真叮嘱道。 虽然郑强院士等人都是平易近人从来不讲究虚头巴脑的形式和排场。 但是陈江河却不能怠慢了这几位“国宝级”的院士。 李启明在电话另一端自然是满口答应。 他也知道陈江河这次是要动真格的。 一旦请来的专家评估通过了他的技术改造方案。 那么自己这些年一直郁郁不得志未能完成的夙愿便有希望达成了。 …… 第二天一大早，陈江河就带着郑丽缇开着丰田埃尔法亲自去小区门口接郑强等人。 郑丽缇坐在副驾驶位置，看着正聚精会神开车的陈江河若有所思。 七座的丰田埃尔法完全可以让阿娟充当司机，陈江河只需要舒舒服服地坐在后座上。 而陈江河却特意选择了自己开车，来表达对郑强院士等人的敬重。 来到小区门口没几分钟，只见几道矍铄的身影便相约走了出来。 看到陈江河坐在驾驶位亲自开车来迎接，郑强等人微微吃了一惊。 跟在郑强身旁的三位老者看着陈江河的眼神中更是平添了一抹异色。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里，企业老板和明星艺人绝对是这个时代中当之无愧的弄潮儿。 而那些醉心于科学研究的专家学者们却不被人们关注，甚至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这些年郑强等人早就已经看淡了世间的名和利。 即便是面对世人的无端嘲讽和毫无根据的诋毁，他们也能泰然处之一笑了之。 转身就埋头于科学领域永无止境的研究当中。 但是陈江河这位身家亿万的年轻老板，却给了郑强等人完全不同的感官认知。 虽然郑强等人并没有当面表现出来，但是已经牢牢镌刻在了心底。 当丰田埃尔法即将行驶到辰曼电子厂正门时，郑强院士突然诧异道：“这不是以前的红星齿轮厂吗？小陈，你收购的那家电子厂不会就是这儿？” “红星齿轮厂？” 陈江河疑惑道：“郑院士，我收购的电子厂叫辰曼电子科技公司，老板叫李启明，您说的这个红星齿轮厂我没听说过。” 郑强隔着车窗玻璃看着工厂的围墙感慨道：“十年前，我还来过这里考察了一次。这里之前是一家规模不小的国有齿轮厂，专门生产农用机械的发动机齿轮……” 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场景，郑强院士的思绪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 当时正值那一批老牌国有企业辉煌的末期，整个厂子从上到下管理混乱不堪。 无论是普通职工还是厂办机关干部全都是彻彻底底的“以厂为家”。 自己家里面缺什么，就直接从厂里边拿什么。 小到办公用品残次废料，大到桌椅家具原料产成品。 职工和干部们就像是一窝饿红了眼的恶狼蜂拥而上。 对厂子里但凡值点钱的东西就是一通哄抢。 工厂保卫科收了好处，自然是对这种明目张胆的盗窃睁只眼闭只眼。 甚至还伙同厂外的地痞混混监守自盗，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把价值不菲的产成品一车一车往外拉。 郑强当年考察的时候，红星齿轮厂的厂房和办公楼都已经破败不堪。 随地可见丢得到处都是的烟头和生活垃圾。 考察过程中甚至还能看见男职工旁若无人地解开裤带在墙角“放水”。 整个厂区都弥漫着浓浓的尿骚和腥臭味。 考察结束后，十几位厂领导陪同着郑强在装修的富丽堂皇的饭店包间用餐。 虽然厂领导嘴上说是按照“四菜一汤”的标准进行招待。 但是等饭菜端上桌以后，郑强算是彻彻底底长了一次见识。 饭店端上来的每个盘子都恨不得比脸盆还大。 四个大盘子愣是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生猛海鲜全部给收罗齐全了。 菜上齐之后，厂领导又示意饭店服务员把存在这里的“二锅头”拿上来。 当郑强浅唱了一口“二锅头”瓶子里倒出来的白酒后，却分明尝出了“五粮液”的味道。 就在郑强一阵心惊胆战时，那些厂领导却一个个端起酒杯唉声叹气起来。 厂子效益好的时候哪次喝酒不是53度的茅台酒，现如今却已经沦落到了喝“五粮液”地步。 从那次考察结束以后，郑强院士就再也没有去过红星齿轮厂。 也没有和那些尸位素餐的厂领导私下里再联系过。 后来过了两年多时间，国家财政对国有企业的政策发生了重大调整。 对于那些连年亏损已经无可救药的国有企业不再无休止地“输血续命”。 红星齿轮厂在被国家财政“断奶”之后便毫无疑问地走向了破产倒闭。 几千名职工下岗没有饭吃，那场动荡持续了很长时间甚至直到现在依然余波未消。 郑强自己也万万想不到，时隔十年时间他竟然又回到了这个“老地方”。 而曾经辉煌过的红星齿轮厂也几经变迁到了陈江河自己这位忘年交的手中。 “咚咚咚！咚咚咚！” 郑强的思绪还沉浸在回忆中难以自拔，突然间一阵锣鼓声响了起来。 不止是郑强等人，就连陈江河和郑丽缇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吓了一跳！ 车里的几个人纷纷隔着车窗玻璃好奇地冲着锣鼓声的方向打量了过去。 只见气势宏伟的电子厂大门口整整齐齐地站着几十个人组成的锣鼓队。 那些女工们全都擦脂抹粉涂着醒目的腮红，把手中的鼓槌抡的震天响。 陈江河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最前方的李启明。 这个年近50岁的老李头穿着崭新的天蓝色工服，挺着笔直地腰杆冲着这边行着注目礼。 头顶抹着“致死量”的发蜡把每根头发都梳理地井然有序。 收拾地干净利索的脸庞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精神和朝气。 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返老还童，又回到了二十楞登岁的青春岁月。 陈江河把丰田埃尔法停在大门口，硬着头皮走下了车。 “欢迎各位领导和专家莅临指导！” 李启明洋溢着笑容迎了上来。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锣鼓队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瞬间又把锣鼓声的分贝提高了两三倍都不止！ “李总工，你这是做什么啊……” 陈江河略有些尴尬地向李启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让锣鼓队先停下来。 可是李启明分明会错了意，反而带头热烈地鼓起掌来。 上千名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工也顿时跟着鼓起掌来。 掌声的热烈程度甚至把锣鼓声的音浪都给稳稳压住了。 眼瞅着气氛已经烘托到这里了，陈江河也只得跟着鼓起掌来。 郑强院士等人先是被这个似曾相识的场面震撼了一下。 旋即笑呵呵地向在场所有工人双手作揖表示感谢。 唯独跟着陈江河身旁的郑丽缇对这一幕感到疑惑不解一头雾水。 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的事情。 毕竟从小在资产阶级家庭长大的富家千金。 哪有机会见识伟大的工人阶级的热情和力量！ “好了，好了，大家都辛苦了！” 陈江河笑着微抬双手，示意在场所有人的掌声和锣鼓声停歇下来。 “不辛苦！” “为人民服务！” “领导辛苦！” 人群中不断有人高呼着不同的口号，显然是在仓促排练之下并没有做到整齐划一。 李启明脸上的笑容也不由地僵住了，显得略微有些尴尬。 不过口号虽然没有喊齐，但是掌声雷动经久不息，场面依然显得格外爆炸振奋人心。 “老李，让大家都停下来。” 陈江河无奈之下只得选择“擒贼先擒王”了，硬生生地把李启明鼓掌的两只手给按了下去。 果然没有了李启明带头鼓掌，雷鸣般的掌声终于渐渐停歇了下来。 陈江河分明看到女工们一个个都格外兴奋激动，把手掌全都已经拍红了。 人群中尤其是王铁柱这些少数男职工鼓掌和喊口号最为卖力。 直到最后他们这些人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几位院士……” 陈江河略有些尴尬地转过身，正准备跟郑强院士等人解释。 可他却分明看到了这几位精神矍铄的老人眼眶已经微微泛红了。 很显然这种极具年代感和时代特色的“欢迎仪式”触动了他们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部位。 “陈厂长，您代表咱们江林电子厂给大家伙儿讲几句话！” 这时，李启明突然笑呵呵地再次“发难”：“大家欢迎陈厂长做重要讲话！” 陈江河愣了一下，旋即发现厂区大门口的大牌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更换了。 “辰曼电子科技公司”的字样已然消失不见。 “江林电子科技公司”几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虽然辰曼电子厂已经被江林集团收购，营业执照和税务登记手续也都完成了变更。 但是陈江河却一直没有提更换厂区牌子这件事。 因为辰曼电子厂的老牌子对于曾经在这里奋斗过的每个人来说都是一段难以忘怀的记忆。 无论是美好的还是不堪的，终归都是人们心中的一个“念想”。 尤其是对于辰曼电子厂的老板李启明而言，这块牌子更是承载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陈总，是我连夜找人把牌子换了……” 李启明抿了抿嘴唇，笑呵呵地看着陈江河说道：“那块老牌子我早就看它不顺眼了，您一直不换我就替您代劳了。” “好，好。” 陈江河内心一阵感慨，伸手拍了拍李启明的肩膀，然后目光环顾了一圈在场上千名职工。 “我这个人不会讲话，更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话。” 这是陈江河说的第一句话。 “今天咱们厂来了几位重要的客人，我谨代表个人热烈欢迎几位客人的到来。” 陈江河特意强调了“谨代表个人”这几个字，态度显得格外谦恭。 “大家辛苦了，感谢大家！” 紧接着陈江河双手作揖真心诚意地向在场所有的职工表达感谢。 也给自己的“讲话”画上了一个猝不及防的句号。 “老李……” 陈江河经过李启明身边时，轻声在对方耳边说道：“今天的欢迎仪式搞的不错……下次别再搞了。” 李启明整个人都愣住了，疑惑不解地看着陈江河的背影。 这位年轻的陈老板说话属实有些高深莫测啊…… 既然欢迎仪式搞的不错，为什么下次不让搞了呢？ 在陈江河的引领下，郑强院士等人一起走进了江林电子科技公司的厂区。 “敬礼！！” 随着保安队长一声令下，门口整整齐齐站着的两排保安齐齐的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这些平日里懒散的保安经过陈江河的一番调教之后，一个个都显得虎虎生威。 再搭配上崭新的呢绒面料的保安制服，威风凛凛的样子简直可以跟军人媲美了。 “这几位的军礼很标准啊。” 这时郑强身旁的一位老者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其中的几位保安，询问道：“小伙子，你们之前是不是当过兵啊？” “报告首长！” 又黑又壮的保安队长敬了个军礼，大声报告道：“我姓秦，叫秦胜利！曾经在部队做过侦察连连长！” “侦察连连长！” 听到保安队长秦胜利的自我介绍，陈江河等人不由地啧啧称叹。 前几天陈江河和郑丽缇来到电子厂门卫室，当时并没有看到保安队长秦胜利。 很显然这位曾经的侦查连长在电子厂当保安队长明显是屈尊了。 而他又不愿意整天和那些小保安们在一起没日没夜地大牌聊天混日子。 索性就连班也不好好来上，而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只要厂子里不出什么事儿，秦胜利基本上就不会露面。 现在江林集团收购了辰曼电子厂，陈江河成为了电子厂的新老板。 整个厂子更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这让秦胜利这位曾经的侦查连长再次燃起了雄心和斗志！ “侦查连长？小同志你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哦。” 那位老者上下打量着秦胜利，有些将信将疑道：“侦察连的兵可都是个顶个的精英，每个人都有拿手的绝活哦！” “报告首长！我秦胜利也是个站着撒尿的，说话都是一个唾沫一个钉！” 秦胜利腰杆笔直地站在原地，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凛厉的气势。 陈江河距离对方仅有两三米远，却分明感受到了一股寒意侵入骨髓。 这种感觉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和之前面对阿娟这位“高手”时的压迫感有几分相似。 但是又绝不是同一种性质的感觉。 直接告诉陈江河，眼前这个叫秦胜利的男人曾经经历过的事情绝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的！ 第381章 说话要负责 陈江河和郑强等人约定好时间，便跟李启明打了个电话。 这一次电话接通后破天荒地没有传出娇滴滴的女子声音，就连陈江河都微微有些惊讶。 看来这个好色的“怪蜀黍”老李头是真的转性了？ “老李，明天早晨我要带几位专家来咱们电子厂考察，你安排厂里的职工迎接一下。” 陈江河认真叮嘱道。 虽然郑强院士等人都是平易近人从来不讲究虚头巴脑的形式和排场。 但是陈江河却不能怠慢了这几位“国宝级”的院士。 李启明在电话另一端自然是满口答应。 他也知道陈江河这次是要动真格的。 一旦请来的专家评估通过了他的技术改造方案。 那么自己这些年一直郁郁不得志未能完成的夙愿便有希望达成了。 …… 第二天一大早，陈江河就带着郑丽缇开着丰田埃尔法亲自去小区门口接郑强等人。 郑丽缇坐在副驾驶位置，看着正聚精会神开车的陈江河若有所思。 七座的丰田埃尔法完全可以让阿娟充当司机，陈江河只需要舒舒服服地坐在后座上。 而陈江河却特意选择了自己开车，来表达对郑强院士等人的敬重。 来到小区门口没几分钟，只见几道矍铄的身影便相约走了出来。 看到陈江河坐在驾驶位亲自开车来迎接，郑强等人微微吃了一惊。 跟在郑强身旁的三位老者看着陈江河的眼神中更是平添了一抹异色。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里，企业老板和明星艺人绝对是这个时代中当之无愧的弄潮儿。 而那些醉心于科学研究的专家学者们却不被人们关注，甚至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这些年郑强等人早就已经看淡了世间的名和利。 即便是面对世人的无端嘲讽和毫无根据的诋毁，他们也能泰然处之一笑了之。 转身就埋头于科学领域永无止境的研究当中。 但是陈江河这位身家亿万的年轻老板，却给了郑强等人完全不同的感官认知。 虽然郑强等人并没有当面表现出来，但是已经牢牢镌刻在了心底。 当丰田埃尔法即将行驶到辰曼电子厂正门时，郑强院士突然诧异道：“这不是以前的红星齿轮厂吗？小陈，你收购的那家电子厂不会就是这儿？” “红星齿轮厂？” 陈江河疑惑道：“郑院士，我收购的电子厂叫辰曼电子科技公司，老板叫李启明，您说的这个红星齿轮厂我没听说过。” 郑强隔着车窗玻璃看着工厂的围墙感慨道：“十年前，我还来过这里考察了一次。这里之前是一家规模不小的国有齿轮厂，专门生产农用机械的发动机齿轮……” 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场景，郑强院士的思绪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 当时正值那一批老牌国有企业辉煌的末期，整个厂子从上到下管理混乱不堪。 无论是普通职工还是厂办机关干部全都是彻彻底底的“以厂为家”。 自己家里面缺什么，就直接从厂里边拿什么。 小到办公用品残次废料，大到桌椅家具原料产成品。 职工和干部们就像是一窝饿红了眼的恶狼蜂拥而上。 对厂子里但凡值点钱的东西就是一通哄抢。 工厂保卫科收了好处，自然是对这种明目张胆的盗窃睁只眼闭只眼。 甚至还伙同厂外的地痞混混监守自盗，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把价值不菲的产成品一车一车往外拉。 郑强当年考察的时候，红星齿轮厂的厂房和办公楼都已经破败不堪。 随地可见丢得到处都是的烟头和生活垃圾。 考察过程中甚至还能看见男职工旁若无人地解开裤带在墙角“放水”。 整个厂区都弥漫着浓浓的尿骚和腥臭味。 考察结束后，十几位厂领导陪同着郑强在装修的富丽堂皇的饭店包间用餐。 虽然厂领导嘴上说是按照“四菜一汤”的标准进行招待。 但是等饭菜端上桌以后，郑强算是彻彻底底长了一次见识。 饭店端上来的每个盘子都恨不得比脸盆还大。 四个大盘子愣是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生猛海鲜全部给收罗齐全了。 菜上齐之后，厂领导又示意饭店服务员把存在这里的“二锅头”拿上来。 当郑强浅唱了一口“二锅头”瓶子里倒出来的白酒后，却分明尝出了“五粮液”的味道。 就在郑强一阵心惊胆战时，那些厂领导却一个个端起酒杯唉声叹气起来。 厂子效益好的时候哪次喝酒不是53度的茅台酒，现如今却已经沦落到了喝“五粮液”地步。 从那次考察结束以后，郑强院士就再也没有去过红星齿轮厂。 也没有和那些尸位素餐的厂领导私下里再联系过。 后来过了两年多时间，国家财政对国有企业的政策发生了重大调整。 对于那些连年亏损已经无可救药的国有企业不再无休止地“输血续命”。 红星齿轮厂在被国家财政“断奶”之后便毫无疑问地走向了破产倒闭。 几千名职工下岗没有饭吃，那场动荡持续了很长时间甚至直到现在依然余波未消。 郑强自己也万万想不到，时隔十年时间他竟然又回到了这个“老地方”。 而曾经辉煌过的红星齿轮厂也几经变迁到了陈江河自己这位忘年交的手中。 “咚咚咚！咚咚咚！” 郑强的思绪还沉浸在回忆中难以自拔，突然间一阵锣鼓声响了起来。 不止是郑强等人，就连陈江河和郑丽缇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吓了一跳！ 车里的几个人纷纷隔着车窗玻璃好奇地冲着锣鼓声的方向打量了过去。 只见气势宏伟的电子厂大门口整整齐齐地站着几十个人组成的锣鼓队。 那些女工们全都擦脂抹粉涂着醒目的腮红，把手中的鼓槌抡的震天响。 陈江河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最前方的李启明。 这个年近50岁的老李头穿着崭新的天蓝色工服，挺着笔直地腰杆冲着这边行着注目礼。 头顶抹着“致死量”的发蜡把每根头发都梳理地井然有序。 收拾地干净利索的脸庞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精神和朝气。 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返老还童，又回到了二十楞登岁的青春岁月。 陈江河把丰田埃尔法停在大门口，硬着头皮走下了车。 “欢迎各位领导和专家莅临指导！” 李启明洋溢着笑容迎了上来。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锣鼓队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瞬间又把锣鼓声的分贝提高了两三倍都不止！ “李总工，你这是做什么啊……” 陈江河略有些尴尬地向李启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让锣鼓队先停下来。 可是李启明分明会错了意，反而带头热烈地鼓起掌来。 上千名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工也顿时跟着鼓起掌来。 掌声的热烈程度甚至把锣鼓声的音浪都给稳稳压住了。 眼瞅着气氛已经烘托到这里了，陈江河也只得跟着鼓起掌来。 郑强院士等人先是被这个似曾相识的场面震撼了一下。 旋即笑呵呵地向在场所有工人双手作揖表示感谢。 唯独跟着陈江河身旁的郑丽缇对这一幕感到疑惑不解一头雾水。 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的事情。 毕竟从小在资产阶级家庭长大的富家千金。 哪有机会见识伟大的工人阶级的热情和力量！ “好了，好了，大家都辛苦了！” 陈江河笑着微抬双手，示意在场所有人的掌声和锣鼓声停歇下来。 “不辛苦！” “为人民服务！” “领导辛苦！” 人群中不断有人高呼着不同的口号，显然是在仓促排练之下并没有做到整齐划一。 李启明脸上的笑容也不由地僵住了，显得略微有些尴尬。 不过口号虽然没有喊齐，但是掌声雷动经久不息，场面依然显得格外爆炸振奋人心。 “老李，让大家都停下来。” 陈江河无奈之下只得选择“擒贼先擒王”了，硬生生地把李启明鼓掌的两只手给按了下去。 果然没有了李启明带头鼓掌，雷鸣般的掌声终于渐渐停歇了下来。 陈江河分明看到女工们一个个都格外兴奋激动，把手掌全都已经拍红了。 人群中尤其是王铁柱这些少数男职工鼓掌和喊口号最为卖力。 直到最后他们这些人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几位院士……” 陈江河略有些尴尬地转过身，正准备跟郑强院士等人解释。 可他却分明看到了这几位精神矍铄的老人眼眶已经微微泛红了。 很显然这种极具年代感和时代特色的“欢迎仪式”触动了他们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部位。 “陈厂长，您代表咱们江林电子厂给大家伙儿讲几句话！” 这时，李启明突然笑呵呵地再次“发难”：“大家欢迎陈厂长做重要讲话！” 陈江河愣了一下，旋即发现厂区大门口的大牌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更换了。 “辰曼电子科技公司”的字样已然消失不见。 “江林电子科技公司”几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虽然辰曼电子厂已经被江林集团收购，营业执照和税务登记手续也都完成了变更。 但是陈江河却一直没有提更换厂区牌子这件事。 因为辰曼电子厂的老牌子对于曾经在这里奋斗过的每个人来说都是一段难以忘怀的记忆。 无论是美好的还是不堪的，终归都是人们心中的一个“念想”。 尤其是对于辰曼电子厂的老板李启明而言，这块牌子更是承载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陈总，是我连夜找人把牌子换了……” 李启明抿了抿嘴唇，笑呵呵地看着陈江河说道：“那块老牌子我早就看它不顺眼了，您一直不换我就替您代劳了。” “好，好。” 陈江河内心一阵感慨，伸手拍了拍李启明的肩膀，然后目光环顾了一圈在场上千名职工。 “我这个人不会讲话，更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话。” 这是陈江河说的第一句话。 “今天咱们厂来了几位重要的客人，我谨代表个人热烈欢迎几位客人的到来。” 陈江河特意强调了“谨代表个人”这几个字，态度显得格外谦恭。 “大家辛苦了，感谢大家！” 紧接着陈江河双手作揖真心诚意地向在场所有的职工表达感谢。 也给自己的“讲话”画上了一个猝不及防的句号。 “老李……” 陈江河经过李启明身边时，轻声在对方耳边说道：“今天的欢迎仪式搞的不错……下次别再搞了。” 李启明整个人都愣住了，疑惑不解地看着陈江河的背影。 这位年轻的陈老板说话属实有些高深莫测啊…… 既然欢迎仪式搞的不错，为什么下次不让搞了呢？ 在陈江河的引领下，郑强院士等人一起走进了江林电子科技公司的厂区。 “敬礼！！” 随着保安队长一声令下，门口整整齐齐站着的两排保安齐齐的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这些平日里懒散的保安经过陈江河的一番调教之后，一个个都显得虎虎生威。 再搭配上崭新的呢绒面料的保安制服，威风凛凛的样子简直可以跟军人媲美了。 “这几位的军礼很标准啊。” 这时郑强身旁的一位老者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其中的几位保安，询问道：“小伙子，你们之前是不是当过兵啊？” “报告首长！” 又黑又壮的保安队长敬了个军礼，大声报告道：“我姓秦，叫秦胜利！曾经在部队做过侦察连连长！” “侦察连连长！” 听到保安队长秦胜利的自我介绍，陈江河等人不由地啧啧称叹。 前几天陈江河和郑丽缇来到电子厂门卫室，当时并没有看到保安队长秦胜利。 很显然这位曾经的侦查连长在电子厂当保安队长明显是屈尊了。 而他又不愿意整天和那些小保安们在一起没日没夜地大牌聊天混日子。 索性就连班也不好好来上，而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只要厂子里不出什么事儿，秦胜利基本上就不会露面。 现在江林集团收购了辰曼电子厂，陈江河成为了电子厂的新老板。 整个厂子更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这让秦胜利这位曾经的侦查连长再次燃起了雄心和斗志！ “侦查连长？小同志你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哦。” 那位老者上下打量着秦胜利，有些将信将疑道：“侦察连的兵可都是个顶个的精英，每个人都有拿手的绝活哦！” “报告首长！我秦胜利也是个站着撒尿的，说话都是一个唾沫一个钉！” 秦胜利腰杆笔直地站在原地，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凛厉的气势。 陈江河距离对方仅有两三米远，却分明感受到了一股寒意侵入骨髓。 这种感觉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和之前面对阿娟这位“高手”时的压迫感有几分相似。 但是又绝不是同一种性质的感觉。 直接告诉陈江河，眼前这个叫秦胜利的男人曾经经历过的事情绝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的！ 第382章 突然的决定 陈江河正要出面打圆场，一旁的李启明却笑呵呵道：“老秦，要不你给大家伙儿露两手？” “好。” 秦胜利毫不犹豫道：“小杨，搬两块砖过来。” 只见旁边一名保安顿时眼前一亮，乐颠颠地跑去花坛旁边捡了两块剩下的青砖回来了。 陈江河一看保安队长秦胜利这是要表演手劈青砖啊。 但是这批用来盖花坛的青砖是什么质量，他自己是再清楚不过了。 毫不夸张地说，这些青砖的硬度和质地已经能跟花岗岩媲美了。 这和一般情况下表演的手劈红砖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一不留神就是筋断骨折的下场啊！ “秦队长……” 陈江河准备出声阻拦。 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全，只见秦胜利已经抄起一块青砖硬生生地敲在了额头上。 轰！ 一声巨响骤然炸裂。 秦胜利手中的青砖应声断成两截。 可他神情泰然自若，除了额头上被青砖的尖角蹭破了一点皮之外，一点事情都没有。 秦胜利正要去抄第二块青砖，却被陈江河眼疾手快直接拦了下来。 “好了，秦队长，不用这样了。” 陈江河伸出两只手才堪堪扳住了对方的右手，内心深处的震撼已经是无以复加了。 要知道他也是能在健身房卧推150公斤的“大神”了。 整个江林集团数万名员工至今都没有人能打破陈江河的卧推纪录。 可想而知秦胜利的一条手臂到底是怎样一副天生神力了！ 练家子。 绝对是练家子。 也难怪对方能够担任侦察连的连长。 要是没有这副金刚钻是接不了这个瓷器活的。 “好，好！” 这时郑强院士身旁那位老者忍不住叫好鼓起掌来：“是我老眼昏花，识不得真人了！我这个老头子向你赔个不是。” “首长言重了！” 秦胜利当即敬了个军礼回馈对方，古井无波的神情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小陈啊，你这个电子厂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郑强院士忍不住感慨道：“今天我也跟着长见识了，不错不错！” “郑老，您言重了。” 陈江河一边谦虚应和，一边不经意地瞥了身旁的李启明一眼。 不得不说今天这个老李可是给他带来了不少的意外和惊喜。 之前陈江河一直觉得李启明就是个懂点技术的“怪蜀黍”。 现在看来李启明的身份还真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尤其是他手底下还有秦胜利这样的“兵王”作为底牌。 再加上他自己又是能让国内最顶尖的专家都为之称叹的技术人才。 江林集团这次收购了辰曼电子厂是一不小心挖到了一个大宝藏啊！ 此刻厂区全貌已经在众人面前彻底展现了出来，郑强等人顿时感觉到眼前一亮。 脚下是一片平整的混凝土路面，清扫地非常干净。 道路两边的栽种着两排高大的法国梧桐，新枝嫩叶发芽，显得清新而绿意盎然。 厂区的花坛中，各种花卉争奇斗艳般盛开。 花瓣和嫩叶上沾着点点晨露，显得晶莹而可爱。 如此风景如画的厂区，让郑强等人不由地大为吃惊。 他们这些年去过不少企业参观考察，其中不乏一些知名的国有企业。 但是跟眼前这个私营电子厂相比，却是逊色了不止一星半点。 也难怪整个电子厂无论是职工还是保安，都由内而外透着一股子生机勃发的气息。 不管是谁在这样的厂区环境中工作和生活，全身上下都会有着使不完的劲儿！ 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郑强院士，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还是十年前那个破败不堪，满地垃圾的红星齿轮厂原址么？ 按理说陈江河收购这个厂子也不过短短几天时间。 他实在想不通，陈江河是怎么把让厂子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眼前这个年轻人，难道真的是有什么神奇的魔力吗？ “小陈，你们厂区的环境真不错啊。” 郑强由衷地称赞道。 “我是想让职工们明白，厂子就如同自己家一样。” 陈江河笑着解释道：“只有在漂漂亮亮的环境里，职工们才能保持良好的心情，工作效率才能有所提升。” “嗯！” 郑强点了点头，感慨道：“难得你能有这样的觉悟，那么多大国企的领导……唉！可惜，可惜啊！” 穿过平整的厂区小路，众人跟着陈江河进入厂房。 刚才在门口迎接的女工们此时已经回到了车间。 她们全都穿着崭新的天蓝色工作服，紧张而忙碌的在流水线上工作着。 而在厂房的墙壁上，齐齐地贴满了各种标语。 “一线工人请注意，品质效率在于你。” “仪器设备勤保养，生产自然更顺畅。” “上班一走神，事故敲你门。” …… 一条条朗朗上口的朴素标语，让郑强等人不由地感到耳目一新。 一般企业的生产标语要么是那种大而空的口号，要么是一副高高在上板着脸教训人的姿态。 而江林电子厂的标语就像是亲人和朋友之间的一句句温馨提示。 能让所有置身生产车间的工人们感到一丝被关怀的温暖。 而标语所表达的内容也就自然而然地渗透到每个工人的内心深处。 “李总工，麻烦你向几位客人介绍一下咱们厂的生产设备。” 陈江河笑着对身旁的李启明吩咐道。 “好的，陈厂子。” 李启明当即笑吟吟地带领着郑强院士等人开始参观厂房的各种设备和机器。 当他走到其中一台芯片刻录机设备前便停下了脚步。 示意在这台机器旁工作的几十名女工们停下手中的活。 “我现在就简单介绍一下对这台机器的技术改造方案……” 李启明走到设备面前，整个人身上的气场都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只见他拿出设计图纸，逐一向郑强院士等人进行详细的讲解。 而整个过程中郑强院士和其他三位老者大多数时间都在仔细聆听着。 偶尔他们也会出提出一两个疑问，李启明也都对答如流地进行了解释。 “几位专家，这套技术改造方案我一直都想着实现，但是碍于资金成本和一些关键零部件的缺失，直到现在也没能实现。” 李启明说到最后不由地轻叹一声，双手合十向郑强院士等人请求道：“我知道您几位都是国内知名的专家，希望能给予我们江林电子厂鼎力支持，我李启明谨代表个人向您几位表达衷心地感谢！” 想要完成这套技术改造方案，无论是资金还是关键零部件这两个条件都是缺一不可。 现在电子厂被陈江河收购，背靠江林集团这棵参天大树肯定是不用发愁资金问题了。 但是那些需要特殊定制的关键零部件，却不是金钱能够解决的。 因为每个零部件的规格尺寸误差必须控制在小数点后六位！ 这需要协调一些国内最顶尖的机械加工厂，严格按照设计图纸的要求生产这些关键零部件。 而这个难题就连陈江河都束手无策，只能通过郑强院士这种国宝级别的专家才有可能协调解决。 郑强等人眉头紧锁，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做出了艰难的决定。 “这套技术改造方案的意义非常重大，一旦成功之后极有可能弥补我们国家在芯片生产工艺上的技术短板。” 郑强沉声说道：“我们几个人回去之后，会尽快联名整理出一份内参报告向上反映。”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由于你们电子厂的私企性质，再加上这件事牵扯到的人和事远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宽泛和复杂，我们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争取。” 郑强等人其实非常清楚，想要在国家层面对一家私营企业进行不计成本的大力扶持。 希望可以说是微乎其微，用渺茫来形容都一点不过分。 因为芯片生产的高端技术一旦被一家私营企业掌控。 这对于整个国家来说是一个不稳定因素。 这和江林集团在山城县大力投资建造现代化温室农业大棚完全是两个概念。 国家政策扶持温室大棚建造在根本上是扶持农业生产，最终受益的还是广大的农民。 而让江林集团这个私营企业掌握着芯片制造的技术专利，就相当于把一个无限度的敛财工具交给了对方。 这是上面的人不得不有所顾虑的因素。 但是换个角度考虑，这一套电子芯片技术改造方案意义又异常的重大。 即便是让江林电子科技这一家私营企业掌握到了最尖端的电子芯片生产工艺。 至少这家企业也是咱们自己国家的。 总比一直让国外企业垄断这项芯片技术要强上百倍千倍。 如果用这个角度来思考的话，或许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可以争取下来。 “郑老，我有句话想对您说。” 这时陈江河突然开口了，郑重其事说道：“这套芯片技术改造的专利技术，我想代表江林集团做个表态，无论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会无偿向国家提供技术支持。” 当众做出这个决定，陈江河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慎重提出的。 他作为江林集团最大的股东和实际控制人，完全有这个资格做出这项决定。 但是陈江河又深知不能无限度地损害公司其他股东的切身利益。 因此陈江河的这个表态也是有所保留的，那就是这项电子芯片专利技术只对国家无偿提供。 而对于其他势力和个人，自然是该怎么收费怎么收费。 毕竟这是江林集团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研发出来的高端科技。 没有道理让其他不相干的人和势力去享用这个的午餐。 “好，好！小陈，你能有这样的格局了不起啊！” 郑强略显激动地看着陈江河，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只要有你这个表态，我们几个一定不遗余力促成这桩大事！” “陈老板真是后生可畏啊！了不起！” “了不起！了不起！我这个老头子也是彻底服了！” 郑强院士身旁的三位老者也不由地竖起了大拇指，发自肺腑地向陈江河发出感慨。 如果说他们之前只是对这位年轻的陈老板有些许的好感。 现在这位陈老板简直已经成了他们心目中青年人的“楷模”了！ 在有生之年能够认识这样了不起的“年轻人”，他们也是发自内心地感到“与有荣焉”。 陈江河还想继续挽留郑强等人在食堂用餐，却被几个人婉拒了。 此刻这几位年近六旬的国宝级专家一腔热血已经被陈江河彻底点燃了。 如果不能第一时间把这份至关重要的内参报告提交上去，他们几个可以说是寝食难安。 无奈之下，陈江河只得把郑强等人送了回去。 郑丽缇和李启明一起陪同前往。 当几位老专家走下车后迈着急匆匆的步伐消失在视野当中。 李启明突然轻叹一声，感慨道：“我老李这辈子能把这套电子芯片改造工艺研发出来，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陈江河淡淡一笑，说道：“我陈江河今天就把话撂在这了，从今往后你老李有多大的本事，我就给你提供多大的展示才华的平台！”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笑呵呵道：“跟着我永远不用考虑能赚多少钱，只要你能不断追求卓越，金钱不过是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而已。” 郑丽缇坐在副驾驶位置，听着眼前这两个人这一番激情洋溢的对话，神情若有所思。 虽然目前来看，江林电子厂在芯片生产工艺和技术方面跟台积电公司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差距。 但是只要有这两个男人堪称“天作之合”的神级合作，或许若干年后还真有可能打拼出一番奇迹出来。 “郑总，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这时陈江河突然扭过脸看着郑丽缇，神情认真道：“现在江林电子厂已经逐渐步入正轨了，你是不是也考虑往自己身上多压一副担子了？” “陈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郑丽缇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帅气的有些不像话的男人。 一旁的李启明也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神情中充满了诧异和疑惑。 “你们两位都是聪明人，应该已经猜出来我要做什么决定了。” 陈江河笑呵呵地看着这两个人，淡淡道：“我提议，由郑丽缇小姐接替我担任江林电子厂的厂长职务。从今往后，郑厂长你负责管理和生产，李总工你负责技术改造和研发。” “陈总，您这个决定会不会有些太突然了……” 郑丽缇这些天一直陪伴在陈江河左右。 她从一开始也意识到了这个神一样的男人是不会把自己困在一个小小的电子厂里。 到时候自己作为对方的合伙人和台积电公司的控制人，应该是江林电子厂最合适的厂长接班人。 但是郑丽缇却压根也想不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 甚至她都完全没有做好任何的思想准备。 “突然么？我相信郑小姐完全可以胜任。” 陈江河微笑着淡淡道：“别忘了，你还有冀东旭和于荣光这两位得力助手。在企业管理和生产后勤方面，他们可以担当你的左膀右臂。”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笑呵呵道：“当然了，我作为江林集团的董事长，无论电子厂发生任何难以解决的突发状况，我都会第一时间提供不遗余力的支持。” 第382章 突然的决定 陈江河正要出面打圆场，一旁的李启明却笑呵呵道：“老秦，要不你给大家伙儿露两手？” “好。” 秦胜利毫不犹豫道：“小杨，搬两块砖过来。” 只见旁边一名保安顿时眼前一亮，乐颠颠地跑去花坛旁边捡了两块剩下的青砖回来了。 陈江河一看保安队长秦胜利这是要表演手劈青砖啊。 但是这批用来盖花坛的青砖是什么质量，他自己是再清楚不过了。 毫不夸张地说，这些青砖的硬度和质地已经能跟花岗岩媲美了。 这和一般情况下表演的手劈红砖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一不留神就是筋断骨折的下场啊！ “秦队长……” 陈江河准备出声阻拦。 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全，只见秦胜利已经抄起一块青砖硬生生地敲在了额头上。 轰！ 一声巨响骤然炸裂。 秦胜利手中的青砖应声断成两截。 可他神情泰然自若，除了额头上被青砖的尖角蹭破了一点皮之外，一点事情都没有。 秦胜利正要去抄第二块青砖，却被陈江河眼疾手快直接拦了下来。 “好了，秦队长，不用这样了。” 陈江河伸出两只手才堪堪扳住了对方的右手，内心深处的震撼已经是无以复加了。 要知道他也是能在健身房卧推150公斤的“大神”了。 整个江林集团数万名员工至今都没有人能打破陈江河的卧推纪录。 可想而知秦胜利的一条手臂到底是怎样一副天生神力了！ 练家子。 绝对是练家子。 也难怪对方能够担任侦察连的连长。 要是没有这副金刚钻是接不了这个瓷器活的。 “好，好！” 这时郑强院士身旁那位老者忍不住叫好鼓起掌来：“是我老眼昏花，识不得真人了！我这个老头子向你赔个不是。” “首长言重了！” 秦胜利当即敬了个军礼回馈对方，古井无波的神情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小陈啊，你这个电子厂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郑强院士忍不住感慨道：“今天我也跟着长见识了，不错不错！” “郑老，您言重了。” 陈江河一边谦虚应和，一边不经意地瞥了身旁的李启明一眼。 不得不说今天这个老李可是给他带来了不少的意外和惊喜。 之前陈江河一直觉得李启明就是个懂点技术的“怪蜀黍”。 现在看来李启明的身份还真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尤其是他手底下还有秦胜利这样的“兵王”作为底牌。 再加上他自己又是能让国内最顶尖的专家都为之称叹的技术人才。 江林集团这次收购了辰曼电子厂是一不小心挖到了一个大宝藏啊！ 此刻厂区全貌已经在众人面前彻底展现了出来，郑强等人顿时感觉到眼前一亮。 脚下是一片平整的混凝土路面，清扫地非常干净。 道路两边的栽种着两排高大的法国梧桐，新枝嫩叶发芽，显得清新而绿意盎然。 厂区的花坛中，各种花卉争奇斗艳般盛开。 花瓣和嫩叶上沾着点点晨露，显得晶莹而可爱。 如此风景如画的厂区，让郑强等人不由地大为吃惊。 他们这些年去过不少企业参观考察，其中不乏一些知名的国有企业。 但是跟眼前这个私营电子厂相比，却是逊色了不止一星半点。 也难怪整个电子厂无论是职工还是保安，都由内而外透着一股子生机勃发的气息。 不管是谁在这样的厂区环境中工作和生活，全身上下都会有着使不完的劲儿！ 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郑强院士，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还是十年前那个破败不堪，满地垃圾的红星齿轮厂原址么？ 按理说陈江河收购这个厂子也不过短短几天时间。 他实在想不通，陈江河是怎么把让厂子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眼前这个年轻人，难道真的是有什么神奇的魔力吗？ “小陈，你们厂区的环境真不错啊。” 郑强由衷地称赞道。 “我是想让职工们明白，厂子就如同自己家一样。” 陈江河笑着解释道：“只有在漂漂亮亮的环境里，职工们才能保持良好的心情，工作效率才能有所提升。” “嗯！” 郑强点了点头，感慨道：“难得你能有这样的觉悟，那么多大国企的领导……唉！可惜，可惜啊！” 穿过平整的厂区小路，众人跟着陈江河进入厂房。 刚才在门口迎接的女工们此时已经回到了车间。 她们全都穿着崭新的天蓝色工作服，紧张而忙碌的在流水线上工作着。 而在厂房的墙壁上，齐齐地贴满了各种标语。 “一线工人请注意，品质效率在于你。” “仪器设备勤保养，生产自然更顺畅。” “上班一走神，事故敲你门。” …… 一条条朗朗上口的朴素标语，让郑强等人不由地感到耳目一新。 一般企业的生产标语要么是那种大而空的口号，要么是一副高高在上板着脸教训人的姿态。 而江林电子厂的标语就像是亲人和朋友之间的一句句温馨提示。 能让所有置身生产车间的工人们感到一丝被关怀的温暖。 而标语所表达的内容也就自然而然地渗透到每个工人的内心深处。 “李总工，麻烦你向几位客人介绍一下咱们厂的生产设备。” 陈江河笑着对身旁的李启明吩咐道。 “好的，陈厂子。” 李启明当即笑吟吟地带领着郑强院士等人开始参观厂房的各种设备和机器。 当他走到其中一台芯片刻录机设备前便停下了脚步。 示意在这台机器旁工作的几十名女工们停下手中的活。 “我现在就简单介绍一下对这台机器的技术改造方案……” 李启明走到设备面前，整个人身上的气场都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只见他拿出设计图纸，逐一向郑强院士等人进行详细的讲解。 而整个过程中郑强院士和其他三位老者大多数时间都在仔细聆听着。 偶尔他们也会出提出一两个疑问，李启明也都对答如流地进行了解释。 “几位专家，这套技术改造方案我一直都想着实现，但是碍于资金成本和一些关键零部件的缺失，直到现在也没能实现。” 李启明说到最后不由地轻叹一声，双手合十向郑强院士等人请求道：“我知道您几位都是国内知名的专家，希望能给予我们江林电子厂鼎力支持，我李启明谨代表个人向您几位表达衷心地感谢！” 想要完成这套技术改造方案，无论是资金还是关键零部件这两个条件都是缺一不可。 现在电子厂被陈江河收购，背靠江林集团这棵参天大树肯定是不用发愁资金问题了。 但是那些需要特殊定制的关键零部件，却不是金钱能够解决的。 因为每个零部件的规格尺寸误差必须控制在小数点后六位！ 这需要协调一些国内最顶尖的机械加工厂，严格按照设计图纸的要求生产这些关键零部件。 而这个难题就连陈江河都束手无策，只能通过郑强院士这种国宝级别的专家才有可能协调解决。 郑强等人眉头紧锁，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做出了艰难的决定。 “这套技术改造方案的意义非常重大，一旦成功之后极有可能弥补我们国家在芯片生产工艺上的技术短板。” 郑强沉声说道：“我们几个人回去之后，会尽快联名整理出一份内参报告向上反映。”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由于你们电子厂的私企性质，再加上这件事牵扯到的人和事远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宽泛和复杂，我们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争取。” 郑强等人其实非常清楚，想要在国家层面对一家私营企业进行不计成本的大力扶持。 希望可以说是微乎其微，用渺茫来形容都一点不过分。 因为芯片生产的高端技术一旦被一家私营企业掌控。 这对于整个国家来说是一个不稳定因素。 这和江林集团在山城县大力投资建造现代化温室农业大棚完全是两个概念。 国家政策扶持温室大棚建造在根本上是扶持农业生产，最终受益的还是广大的农民。 而让江林集团这个私营企业掌握着芯片制造的技术专利，就相当于把一个无限度的敛财工具交给了对方。 这是上面的人不得不有所顾虑的因素。 但是换个角度考虑，这一套电子芯片技术改造方案意义又异常的重大。 即便是让江林电子科技这一家私营企业掌握到了最尖端的电子芯片生产工艺。 至少这家企业也是咱们自己国家的。 总比一直让国外企业垄断这项芯片技术要强上百倍千倍。 如果用这个角度来思考的话，或许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可以争取下来。 “郑老，我有句话想对您说。” 这时陈江河突然开口了，郑重其事说道：“这套芯片技术改造的专利技术，我想代表江林集团做个表态，无论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会无偿向国家提供技术支持。” 当众做出这个决定，陈江河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慎重提出的。 他作为江林集团最大的股东和实际控制人，完全有这个资格做出这项决定。 但是陈江河又深知不能无限度地损害公司其他股东的切身利益。 因此陈江河的这个表态也是有所保留的，那就是这项电子芯片专利技术只对国家无偿提供。 而对于其他势力和个人，自然是该怎么收费怎么收费。 毕竟这是江林集团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研发出来的高端科技。 没有道理让其他不相干的人和势力去享用这个的午餐。 “好，好！小陈，你能有这样的格局了不起啊！” 郑强略显激动地看着陈江河，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只要有你这个表态，我们几个一定不遗余力促成这桩大事！” “陈老板真是后生可畏啊！了不起！” “了不起！了不起！我这个老头子也是彻底服了！” 郑强院士身旁的三位老者也不由地竖起了大拇指，发自肺腑地向陈江河发出感慨。 如果说他们之前只是对这位年轻的陈老板有些许的好感。 现在这位陈老板简直已经成了他们心目中青年人的“楷模”了！ 在有生之年能够认识这样了不起的“年轻人”，他们也是发自内心地感到“与有荣焉”。 陈江河还想继续挽留郑强等人在食堂用餐，却被几个人婉拒了。 此刻这几位年近六旬的国宝级专家一腔热血已经被陈江河彻底点燃了。 如果不能第一时间把这份至关重要的内参报告提交上去，他们几个可以说是寝食难安。 无奈之下，陈江河只得把郑强等人送了回去。 郑丽缇和李启明一起陪同前往。 当几位老专家走下车后迈着急匆匆的步伐消失在视野当中。 李启明突然轻叹一声，感慨道：“我老李这辈子能把这套电子芯片改造工艺研发出来，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陈江河淡淡一笑，说道：“我陈江河今天就把话撂在这了，从今往后你老李有多大的本事，我就给你提供多大的展示才华的平台！”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笑呵呵道：“跟着我永远不用考虑能赚多少钱，只要你能不断追求卓越，金钱不过是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而已。” 郑丽缇坐在副驾驶位置，听着眼前这两个人这一番激情洋溢的对话，神情若有所思。 虽然目前来看，江林电子厂在芯片生产工艺和技术方面跟台积电公司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差距。 但是只要有这两个男人堪称“天作之合”的神级合作，或许若干年后还真有可能打拼出一番奇迹出来。 “郑总，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这时陈江河突然扭过脸看着郑丽缇，神情认真道：“现在江林电子厂已经逐渐步入正轨了，你是不是也考虑往自己身上多压一副担子了？” “陈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郑丽缇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帅气的有些不像话的男人。 一旁的李启明也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神情中充满了诧异和疑惑。 “你们两位都是聪明人，应该已经猜出来我要做什么决定了。” 陈江河笑呵呵地看着这两个人，淡淡道：“我提议，由郑丽缇小姐接替我担任江林电子厂的厂长职务。从今往后，郑厂长你负责管理和生产，李总工你负责技术改造和研发。” “陈总，您这个决定会不会有些太突然了……” 郑丽缇这些天一直陪伴在陈江河左右。 她从一开始也意识到了这个神一样的男人是不会把自己困在一个小小的电子厂里。 到时候自己作为对方的合伙人和台积电公司的控制人，应该是江林电子厂最合适的厂长接班人。 但是郑丽缇却压根也想不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 甚至她都完全没有做好任何的思想准备。 “突然么？我相信郑小姐完全可以胜任。” 陈江河微笑着淡淡道：“别忘了，你还有冀东旭和于荣光这两位得力助手。在企业管理和生产后勤方面，他们可以担当你的左膀右臂。”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笑呵呵道：“当然了，我作为江林集团的董事长，无论电子厂发生任何难以解决的突发状况，我都会第一时间提供不遗余力的支持。” 第383章 值班半天 陈江河把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郑丽缇也明白自己没有拒绝和推脱的余地。 作为台积电公司的实际掌控人，她当然明白陈江河这样做的一番深意。 有了台积电公司在芯片制造工艺上的技术支持。 江林电子科技在芯片工艺技术的提升必定会是一日千里。 李启明刚开始还有些接受不了让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丫头给自己当顶头上司。 可当他知道了郑丽缇的实际身份后，便毫无波澜地瞬间折服了。 虽然说“两岸一家亲”这句话已经喊了几十年。 但是双方毕竟还存在着巨大的隔阂。 再加上一些不安分的势力就像地鼠一样不断地冒头。 因此陈江河能够促成两岸高科技企业之间的合作联动绝对是具有着跨时代的非凡意义。 三人驱车回到了江林电子厂，冀东旭和于荣光已经提前在厂区门口恭候了。 当看到几天前还破败脏乱的辰曼电子厂摇身一变成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江林电子厂。 冀东旭和于荣光两个人也是不由地大吃了一惊。 由于冀东旭的蓝度电子厂规模最小，而且没有自己的厂房。 因此三家电子厂合并的第一步，就是把蓝度电子厂的所有人员和设备全部搬迁至江林电子厂的厂区。 一向自诩在企业管理方面独树一帜的冀东旭，在认真参观了厂区办公楼、车间和宿舍之后不由地对陈江河心服口服了。 和对方这种大象无形的宗师级企业管理方式相比。 自己那种凭借条条框框的规章制度管理企业的方式简直不知道低了几个档次！ 而于荣光在江林电子厂食堂用过餐之后，也瞬间佩服地五体投地了。 和联发电子厂以家常口味为特色的职工食堂相比。 江林电子厂的食堂充分诠释了什么才是殿堂级的职工餐饮水准。 随着江林电子厂职工食堂开辟出了自费小炒窗口。 堪称星级酒店的出餐标准彻底解决了公司在业务招待方面的一切需求。 普通职工们平日里想要聚餐搓一顿，也可以用相当于市场价8折的优惠价格在食堂摆上一桌琳琅满目的美食。 有了这样的职工食堂，谁还会去想着跑到外面的餐馆饭店去消费呢？ 又贵又难吃，傻子才会去浪费自己的钱呢！ 于荣光眼瞅着冀东旭带领着蓝度电子厂的全体职工第一时间搬迁到了江林电子厂。 羡慕的眼泪都快从嘴角流出来了。 用最短的时间完成了联发电子厂手头的所有订单后，于荣光终于迫不及待地带领着一部分骨干职工进驻江林电子厂的厂区。 而原来的联发电子厂则是作为江林电子厂的一个分厂仓储基地，只留下一小部分人进行轮流值守。 三家电子厂的人员全部汇聚在一起，总人数达到了接近2000人。 再加上所有的机器设备都安置在唯一的一座厂房车间内，顿时显得有些局促。 好在一座现代化的巨大厂房已经在空旷的厂区里拔地而起紧锣密鼓地施工。 预计三个月后将能建造完成达到投入使用的条件。 而像这样的现代化厂房将会在厂区里总共建造7座。 与此同时还会再建造三栋10层的职工宿舍楼。 届时整个江林电子厂的职工人数将达到上万名。 不但能生产p3的电子屏，外壳和耳机这些组件和配件。 还将从国外引进电子芯片光刻机进行核心芯片的自主生产。 预计年生产销售p3至少300万台以上。 其中100万台高端档次p3电子芯片由合作商台积电公司进行代加工。 而另外200万台中低档次p3电子芯片则是由江林电子厂进行自主生产。 陈江河一口气给江林电子厂规划了一个完整的5年计划。 在接下来的五年时间里，江林电子厂在生产p3的过程中不断地积累软硬件技术。 与此同时江林网络公司也将斥巨资进行一场布局，研发出一套自主知识产权的智能操作系统。 经过厚积薄发之后，五年后的江林集团将在智能手机市场和几位商业巨头掰一掰手腕。 当然这些宏伟的商业计划目前只是存在陈江河的脑海当中，并没有对任何一个人透露。 他要做的就是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同时依靠料敌先机的“金手指”永远快竞争对手一步。 只需要快一步就可以。 因为在每一个“风口”第一个起飞的，才能成为整个行业的“大佬”从而瓜分掉最大的一块市场蛋糕。 至于剩下的那些残羹冷炙，陈江河自然是不屑于吃的，随手丢给那些“跟风者”就可以了。 …… 经过连续几天的高强度工作，陈江河把厂长的职权正式移交给郑丽缇之后便优哉游哉地出现在了江林集团大厦。 坐进总经理专属电梯，陈江河来到大厦23层轻车熟路地走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口。 “砰砰！” 陈江河并没直接推门进去，而是模仿着苏明玉的敲门节奏敲了敲办公室门。 “请进。” 听到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陈江河笑吟吟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偌大的办公室里，唐婉正坐在办公桌后面一边批示着文件一边听着苏明玉汇报着行程安排。 “唐总，二十分钟后几位子公司的高层要在21楼会议室开一场碰头会。” “会议结束后，燕京电视台想要对您进行15分钟的简短采访。” “百度副总裁蒋新兰晚上想约您一起吃个饭，地点定在燕京国际饭店。” …… 整个过程中，唐婉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俨然已经做到了一心两用。 能够批示文件和听取行程汇报两不误。 “唐总今天的行程全部取消。” 这时一道平缓的声音从容不迫地响起。 唐婉顿时抬起头来，又惊又喜地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苏明玉则是露出一脸无奈的神情，轻声打了个招呼便很知趣地离开了。 “江河……你这不是胡闹么。” 唐婉站起身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挂着一丝嗔怪。 陈江河淡淡一笑，转身把办公室的门从里面反锁上了。 “既然你想让我胡闹，那我就胡闹给你看。” 说着陈江河笑吟吟地向自己女人步步紧逼了过去。 “江河……你别这样……唔唔！” 唐婉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旋即就彻底沦陷在狂风骤雨当中。 她整个人就像一叶单薄稚嫩的扁舟，在一波接着一波的惊涛骇浪中上下颠簸着。 汗液喷涌而出，混合着淡雅的香水味刺激着荷尔蒙的分泌。 唐婉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迷离的幻境当中，不断地被支配着变换着不同的体位。 每一次强有力的冲击都是恰到好处地敲打在她的生理和心理防线的“阈值”边缘。 随时都会飘飘欲仙进入到另一个匪夷所思的境界当中。 “呼……”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唐婉已经数不清自己突破了多少重飘飘欲仙的幻境。 此刻她整个人已经彻底瘫软在总经理办公室豪华套间柔软的大床上。 “婉儿，这些天苦了你了。” 陈江河凑在唐婉耳边，声音温润而柔和。 唐婉只觉得耳朵被呼呼的热气吹着，痒痒的感觉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舒服。 她原本已经古井无波的心田又多了一丝涟漪和冲动。 奈何她的身体已经彻底不听使唤了，想要动一根小手指头都做不到了。 “坏蛋……坏蛋……” 唐婉眼神迷离地看着自己男人帅气的脸庞和完美的身材，红润的小嘴轻声呓语着。 陈江河则是伸出温暖而宽大的手掌，在自己女人身上温柔地游走揉捏着。 不一会儿，唐婉就已经陷入了甜甜的梦乡当中，甚至还打起了舒服畅快的小呼噜。 陈江河则是缓缓起身穿好了衣服，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女人盖好被角。 把卧室门反锁上，陈江河坐到了总经理办公桌的后面。 “小苏，你过来。” 他拿起电话拨打了苏明玉的手机。 不一会儿，一阵熟悉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来。” 苏明玉推开门看到陈江河坐在办公桌的后面，然后飞快地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 白皙的脸蛋顿时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把需要签字的紧急文件拿过来。” 陈江河笑着吩咐道。 苏明玉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后连忙从公文包中挑出几份文件。 小心翼翼地双手递到了陈江河面前。 陈江河拿起文件一目十行地扫了一眼，便“刷刷”两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作为江林集团的董事长和实际控制人，他亲自签署的文件效力比总经理只高不低。 不一会儿功夫，陈江河就签署完了七八份紧急文件。 极快的工作效率让一旁的苏明玉都看得瞠目结舌。 “陈总，还有其他文件您要不要继续审阅？” 苏明玉试探着向陈江河询问道。 “紧急么？” 陈江河笑着问道。 “都是一些重要文件，但是算不上紧急。” 苏明玉小心翼翼道。 “那还是留给唐总亲自审阅，我就别再越俎代庖了。” 陈江河微笑着吩咐道：“对了，你让网络公司的关总过来一趟。” 苏明玉应和了一声，便连忙从办公室出去了。 不一会儿办公室的房门再一次被敲响了。 这一次的敲门声又是完全不同的节奏了。 “进来。” 陈江河笑着招呼道。 房门打开了，一身格子衫牛仔裤的关小乙走了进来。 看到陈江河坐在办公桌后面，关小乙不由地眼前一亮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小关，你傻笑什么啊？” 陈江河知道这个货肯定是误会了，笑吟吟道：“今天唐总休假，我替她值半天班。” 听到这番话，关小乙不由地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失望。 “我招呼你过来，是有事跟你商量。” 陈江河神情认真道：“硅谷团队开发智能操作系统的进度怎么样了？” 关小乙连忙郑重其事汇报道：“基础的源代码和架构都已经编写搭建好了，现在正处于稳步推进阶段。” 他停顿了一下，神情有些犹豫道：“陈总，您这次提出的智能操作系统和电脑的操作系统完全是两个概念，短期内没有办法找到合适的cpu硬件进行测试，这样会不会有问题啊……” 毕竟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智能手机完全超出了认知范畴。 关小乙虽然作为国内顶尖的软件工程师，依然难以想象未来可以把台式电脑压缩到手机大小。 仅用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集成电子芯片就可以代替电脑的芯片主板。 要知道硅谷软件团队的十几个人工资待遇包括吃喝拉撒每年加在一起都是一笔不菲的数字。 在关小乙看来，如果经过了几年研发的智能操作系统不能发挥出实际的作用。 那对于江林集团来说都是一个难以接受的绝大损失。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按照我提出的方案来实施就可以了。” 陈江河当即打断了关小乙，继续说道：“我叫你过来，是想让你近期开发出一个p3官方下载网站。” 关小乙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着陈江河道：“陈总，现在各个网站平台都有的p3下载模块，咱们专门开发出一个p3官方网站，我担心很难找到赢利点。” 这个年头知识产权的概念还没有在网络上普及，各种下载的影视和音像充斥着整个互联网。 既然有的东西可以供所有人随便下载，试问谁还会花那些冤枉钱去鼓捣一个正版的官方网站呢？ “就按我说的去做，到时候你会明白的。” 陈江河神情认真道：“你先去忙，顺便把小褚叫过来。” “陈总，我明白了。” 关小乙虽然依旧理解不了陈江河的“超前”思路，不过还是会不折不扣地按照对方的要求去做。 因为江林集团从成立到现在的将近两年时间里，已经有无数次的事实证明了这位陈老板是多么的明智和高瞻远瞩。 这位陈老板的格局和商业眼光，根本就不是凡夫俗子们所能够理解和望其项背的。 关小乙前脚刚走没几分钟，一身潮流装扮的小褚就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作为江林文娱公司的总经理，小褚现在已经是整个国内娱乐圈里的知名人物了。 整个江林文娱公司旗下已经有签约艺人超过2000名，主要涵盖了选秀艺人和科班出身的影视明星。 “陈哥，我有日子没有见到您了。” 小褚看到陈江河不由地眼前一亮，眼眸也不由自主地微微泛红。 很显然整天和一帮明星艺人打交道，曾经那个略显古板的小褚也在潜移默化中变得感性起来。 第383章 值班半天 陈江河把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郑丽缇也明白自己没有拒绝和推脱的余地。 作为台积电公司的实际掌控人，她当然明白陈江河这样做的一番深意。 有了台积电公司在芯片制造工艺上的技术支持。 江林电子科技在芯片工艺技术的提升必定会是一日千里。 李启明刚开始还有些接受不了让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丫头给自己当顶头上司。 可当他知道了郑丽缇的实际身份后，便毫无波澜地瞬间折服了。 虽然说“两岸一家亲”这句话已经喊了几十年。 但是双方毕竟还存在着巨大的隔阂。 再加上一些不安分的势力就像地鼠一样不断地冒头。 因此陈江河能够促成两岸高科技企业之间的合作联动绝对是具有着跨时代的非凡意义。 三人驱车回到了江林电子厂，冀东旭和于荣光已经提前在厂区门口恭候了。 当看到几天前还破败脏乱的辰曼电子厂摇身一变成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江林电子厂。 冀东旭和于荣光两个人也是不由地大吃了一惊。 由于冀东旭的蓝度电子厂规模最小，而且没有自己的厂房。 因此三家电子厂合并的第一步，就是把蓝度电子厂的所有人员和设备全部搬迁至江林电子厂的厂区。 一向自诩在企业管理方面独树一帜的冀东旭，在认真参观了厂区办公楼、车间和宿舍之后不由地对陈江河心服口服了。 和对方这种大象无形的宗师级企业管理方式相比。 自己那种凭借条条框框的规章制度管理企业的方式简直不知道低了几个档次！ 而于荣光在江林电子厂食堂用过餐之后，也瞬间佩服地五体投地了。 和联发电子厂以家常口味为特色的职工食堂相比。 江林电子厂的食堂充分诠释了什么才是殿堂级的职工餐饮水准。 随着江林电子厂职工食堂开辟出了自费小炒窗口。 堪称星级酒店的出餐标准彻底解决了公司在业务招待方面的一切需求。 普通职工们平日里想要聚餐搓一顿，也可以用相当于市场价8折的优惠价格在食堂摆上一桌琳琅满目的美食。 有了这样的职工食堂，谁还会去想着跑到外面的餐馆饭店去消费呢？ 又贵又难吃，傻子才会去浪费自己的钱呢！ 于荣光眼瞅着冀东旭带领着蓝度电子厂的全体职工第一时间搬迁到了江林电子厂。 羡慕的眼泪都快从嘴角流出来了。 用最短的时间完成了联发电子厂手头的所有订单后，于荣光终于迫不及待地带领着一部分骨干职工进驻江林电子厂的厂区。 而原来的联发电子厂则是作为江林电子厂的一个分厂仓储基地，只留下一小部分人进行轮流值守。 三家电子厂的人员全部汇聚在一起，总人数达到了接近2000人。 再加上所有的机器设备都安置在唯一的一座厂房车间内，顿时显得有些局促。 好在一座现代化的巨大厂房已经在空旷的厂区里拔地而起紧锣密鼓地施工。 预计三个月后将能建造完成达到投入使用的条件。 而像这样的现代化厂房将会在厂区里总共建造7座。 与此同时还会再建造三栋10层的职工宿舍楼。 届时整个江林电子厂的职工人数将达到上万名。 不但能生产p3的电子屏，外壳和耳机这些组件和配件。 还将从国外引进电子芯片光刻机进行核心芯片的自主生产。 预计年生产销售p3至少300万台以上。 其中100万台高端档次p3电子芯片由合作商台积电公司进行代加工。 而另外200万台中低档次p3电子芯片则是由江林电子厂进行自主生产。 陈江河一口气给江林电子厂规划了一个完整的5年计划。 在接下来的五年时间里，江林电子厂在生产p3的过程中不断地积累软硬件技术。 与此同时江林网络公司也将斥巨资进行一场布局，研发出一套自主知识产权的智能操作系统。 经过厚积薄发之后，五年后的江林集团将在智能手机市场和几位商业巨头掰一掰手腕。 当然这些宏伟的商业计划目前只是存在陈江河的脑海当中，并没有对任何一个人透露。 他要做的就是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同时依靠料敌先机的“金手指”永远快竞争对手一步。 只需要快一步就可以。 因为在每一个“风口”第一个起飞的，才能成为整个行业的“大佬”从而瓜分掉最大的一块市场蛋糕。 至于剩下的那些残羹冷炙，陈江河自然是不屑于吃的，随手丢给那些“跟风者”就可以了。 …… 经过连续几天的高强度工作，陈江河把厂长的职权正式移交给郑丽缇之后便优哉游哉地出现在了江林集团大厦。 坐进总经理专属电梯，陈江河来到大厦23层轻车熟路地走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口。 “砰砰！” 陈江河并没直接推门进去，而是模仿着苏明玉的敲门节奏敲了敲办公室门。 “请进。” 听到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陈江河笑吟吟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偌大的办公室里，唐婉正坐在办公桌后面一边批示着文件一边听着苏明玉汇报着行程安排。 “唐总，二十分钟后几位子公司的高层要在21楼会议室开一场碰头会。” “会议结束后，燕京电视台想要对您进行15分钟的简短采访。” “百度副总裁蒋新兰晚上想约您一起吃个饭，地点定在燕京国际饭店。” …… 整个过程中，唐婉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俨然已经做到了一心两用。 能够批示文件和听取行程汇报两不误。 “唐总今天的行程全部取消。” 这时一道平缓的声音从容不迫地响起。 唐婉顿时抬起头来，又惊又喜地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苏明玉则是露出一脸无奈的神情，轻声打了个招呼便很知趣地离开了。 “江河……你这不是胡闹么。” 唐婉站起身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挂着一丝嗔怪。 陈江河淡淡一笑，转身把办公室的门从里面反锁上了。 “既然你想让我胡闹，那我就胡闹给你看。” 说着陈江河笑吟吟地向自己女人步步紧逼了过去。 “江河……你别这样……唔唔！” 唐婉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旋即就彻底沦陷在狂风骤雨当中。 她整个人就像一叶单薄稚嫩的扁舟，在一波接着一波的惊涛骇浪中上下颠簸着。 汗液喷涌而出，混合着淡雅的香水味刺激着荷尔蒙的分泌。 唐婉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迷离的幻境当中，不断地被支配着变换着不同的体位。 每一次强有力的冲击都是恰到好处地敲打在她的生理和心理防线的“阈值”边缘。 随时都会飘飘欲仙进入到另一个匪夷所思的境界当中。 “呼……”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唐婉已经数不清自己突破了多少重飘飘欲仙的幻境。 此刻她整个人已经彻底瘫软在总经理办公室豪华套间柔软的大床上。 “婉儿，这些天苦了你了。” 陈江河凑在唐婉耳边，声音温润而柔和。 唐婉只觉得耳朵被呼呼的热气吹着，痒痒的感觉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舒服。 她原本已经古井无波的心田又多了一丝涟漪和冲动。 奈何她的身体已经彻底不听使唤了，想要动一根小手指头都做不到了。 “坏蛋……坏蛋……” 唐婉眼神迷离地看着自己男人帅气的脸庞和完美的身材，红润的小嘴轻声呓语着。 陈江河则是伸出温暖而宽大的手掌，在自己女人身上温柔地游走揉捏着。 不一会儿，唐婉就已经陷入了甜甜的梦乡当中，甚至还打起了舒服畅快的小呼噜。 陈江河则是缓缓起身穿好了衣服，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女人盖好被角。 把卧室门反锁上，陈江河坐到了总经理办公桌的后面。 “小苏，你过来。” 他拿起电话拨打了苏明玉的手机。 不一会儿，一阵熟悉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来。” 苏明玉推开门看到陈江河坐在办公桌的后面，然后飞快地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 白皙的脸蛋顿时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把需要签字的紧急文件拿过来。” 陈江河笑着吩咐道。 苏明玉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后连忙从公文包中挑出几份文件。 小心翼翼地双手递到了陈江河面前。 陈江河拿起文件一目十行地扫了一眼，便“刷刷”两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作为江林集团的董事长和实际控制人，他亲自签署的文件效力比总经理只高不低。 不一会儿功夫，陈江河就签署完了七八份紧急文件。 极快的工作效率让一旁的苏明玉都看得瞠目结舌。 “陈总，还有其他文件您要不要继续审阅？” 苏明玉试探着向陈江河询问道。 “紧急么？” 陈江河笑着问道。 “都是一些重要文件，但是算不上紧急。” 苏明玉小心翼翼道。 “那还是留给唐总亲自审阅，我就别再越俎代庖了。” 陈江河微笑着吩咐道：“对了，你让网络公司的关总过来一趟。” 苏明玉应和了一声，便连忙从办公室出去了。 不一会儿办公室的房门再一次被敲响了。 这一次的敲门声又是完全不同的节奏了。 “进来。” 陈江河笑着招呼道。 房门打开了，一身格子衫牛仔裤的关小乙走了进来。 看到陈江河坐在办公桌后面，关小乙不由地眼前一亮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小关，你傻笑什么啊？” 陈江河知道这个货肯定是误会了，笑吟吟道：“今天唐总休假，我替她值半天班。” 听到这番话，关小乙不由地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失望。 “我招呼你过来，是有事跟你商量。” 陈江河神情认真道：“硅谷团队开发智能操作系统的进度怎么样了？” 关小乙连忙郑重其事汇报道：“基础的源代码和架构都已经编写搭建好了，现在正处于稳步推进阶段。” 他停顿了一下，神情有些犹豫道：“陈总，您这次提出的智能操作系统和电脑的操作系统完全是两个概念，短期内没有办法找到合适的cpu硬件进行测试，这样会不会有问题啊……” 毕竟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智能手机完全超出了认知范畴。 关小乙虽然作为国内顶尖的软件工程师，依然难以想象未来可以把台式电脑压缩到手机大小。 仅用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集成电子芯片就可以代替电脑的芯片主板。 要知道硅谷软件团队的十几个人工资待遇包括吃喝拉撒每年加在一起都是一笔不菲的数字。 在关小乙看来，如果经过了几年研发的智能操作系统不能发挥出实际的作用。 那对于江林集团来说都是一个难以接受的绝大损失。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按照我提出的方案来实施就可以了。” 陈江河当即打断了关小乙，继续说道：“我叫你过来，是想让你近期开发出一个p3官方下载网站。” 关小乙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着陈江河道：“陈总，现在各个网站平台都有的p3下载模块，咱们专门开发出一个p3官方网站，我担心很难找到赢利点。” 这个年头知识产权的概念还没有在网络上普及，各种下载的影视和音像充斥着整个互联网。 既然有的东西可以供所有人随便下载，试问谁还会花那些冤枉钱去鼓捣一个正版的官方网站呢？ “就按我说的去做，到时候你会明白的。” 陈江河神情认真道：“你先去忙，顺便把小褚叫过来。” “陈总，我明白了。” 关小乙虽然依旧理解不了陈江河的“超前”思路，不过还是会不折不扣地按照对方的要求去做。 因为江林集团从成立到现在的将近两年时间里，已经有无数次的事实证明了这位陈老板是多么的明智和高瞻远瞩。 这位陈老板的格局和商业眼光，根本就不是凡夫俗子们所能够理解和望其项背的。 关小乙前脚刚走没几分钟，一身潮流装扮的小褚就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作为江林文娱公司的总经理，小褚现在已经是整个国内娱乐圈里的知名人物了。 整个江林文娱公司旗下已经有签约艺人超过2000名，主要涵盖了选秀艺人和科班出身的影视明星。 “陈哥，我有日子没有见到您了。” 小褚看到陈江河不由地眼前一亮，眼眸也不由自主地微微泛红。 很显然整天和一帮明星艺人打交道，曾经那个略显古板的小褚也在潜移默化中变得感性起来。 第384章 陈老板的任性 “小褚，咱们公司签约的艺人里有没有在音乐方面有天赋的？” 陈江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微笑着问道。 小褚愣了一下，旋即问道：“陈哥，您说的有天赋是指哪方面？咱们签约的艺人里有不少唱歌还是不错的。” 这一年多时间，江林文娱公司在全国范围内举办的各种歌唱类选秀活动网罗了一大批拥有天籁之音的男女歌手。 这些歌手显然都是属于老天爷赏饭吃的“天赋型”歌手。 但是小褚当然知道陈江河口中的“天赋”绝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那种“天赋”。 否则对方也不会专程问自己这个问题了。 陈江河看着小褚，淡淡道：“唱作俱佳。” 小褚不由地秀眉微蹙陷入沉思当中。 虽然这位陈老板给出的“音乐天赋”解释只有“唱作俱佳”这四个字。 但是想要同时满足这两项条件又谈何容易？ 那些通过选秀出道的歌手们拥有天籁般歌喉的虽然数量不算多。 但也绝对谈不上“凤毛麟角”。 江林文娱公司这一年多签约的唱跳俱佳的少男少女们足以组成十个八个男团女团。 但是拥有原创能力的歌手却是少之又少。 即便是能够自己写歌的也都是连最起码的专业水准都达不到。 更谈不上在音乐创作方面拥有天赋了。 看到小褚的反应，陈江河基本上已经知道答案了。 他原本还心存着一丝侥幸，能够在国内挖掘出几个能和周杰伦、朴树、陈奕迅这种歌坛巨星并驾齐驱的音乐天才。 现在看来这种想法还是太不现实了。 毕竟唱歌只需要天生一副好嗓子就可以了。 而想要创作出可以脍炙人口的经典歌曲却需要在音乐方面有极深的造诣。 很显然这对于刚刚吃饱饭没几年的国度而言，还没有来得及滋生出培养艺术天才的优渥土壤。 短期内很难涌现出一大批各个艺术领域方面的大师。 “小褚，你这段时间去一趟香港和台湾，和当下最红的几位歌星面谈一下。” 陈江河沉吟片刻，吩咐道：“这件事上我给你无限度的授权，务必要和这几位歌星签订p3的发行版权。” 小褚愣一下，有些疑惑道：“陈哥，您只是让我跟这些歌星签订p3的发行版权……不是让我把他们都挖过来？” 她刚才听陈江河说出前半句话的时候，整个人身上的血液都不由地沸腾了起来。 香港和台湾当下最红的歌星跟大陆比起来确实强了不止两三个档次。 俨然就是一颗颗如日中天的歌坛巨星。 如果能把这些歌星挖过来和江林文娱公司签订艺人合约，那绝对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大事！ 退一步就算没能把这些歌星整个挖过来，至少也要买下他们的唱片发行版权。 但是这位陈老板竟然只是让自己和这些歌星签订p3的发行版权。 这么郑重其事的态度却只是交待了一件这么简单的工作，简直就像是闹着玩的！ 这一下轮到陈江河愣住了。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小褚道：“你刚才说把这些歌星都挖过来……不是在开玩笑？” 在陈江河看来，那几位乐坛的歌坛巨星一个个都像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山！ 他从一开始就不敢奢望“挖人”这种事情，甚至觉得能签订p3发行版权就已经是侥幸赚大发了。 “陈哥，现在咱们国内的市场是这些港台歌星们求之不得的。” 小褚笑吟吟地看着陈江河道：“这段时间，一直都有港台的二线歌星委托经纪人来求我，想要跟咱们江林文娱公司签约。” “那些一线歌星之所以没找上门来，恐怕也都是在积极地观望。我想只要主动向对方抛出橄榄枝，然后给出一个足够诚意的签约报价，还是有很大把握拿下的。” 陈江河迟疑了一瞬，询问道：“如果想要把周杰伦挖过来，大概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价格。” 此刻的周杰伦刚刚发行了两张专辑《jay》和《范特西》，并在华语歌坛崭露头角。 未来的若干年后周杰伦会一步一步成为华语乐坛“教父”级的重磅人物。 在陈江河看来，即便是花费一个亿的天价把周杰伦挖过来那也是血赚到姥姥家了。 “周杰伦？这好像是一个刚出道的男歌手？” 小褚听到陈江河说出了“周杰伦”的名字，疑惑道：“陈哥，难道您不是让我去挖香港四大天王那样的当红歌星吗？” “四大天王还是算了……” 陈江河当即摇头否认道：“我给你提供一份名单，免得你有什么误解。” 说着他拿出钢笔在记事本上写下了一连串名字。 “周杰伦，陈奕迅，朴树，张惠妹，蔡依林，孙燕姿……” 陈江河在写这些歌星名字的同时，小褚就站在他的身后看着。 可是越往下看，小褚的眼睛就瞪的越大，神情也越来越疑惑。 因为陈江河写出的这些所谓的歌星根本连一个当红的歌星都没有。 绝大多数都是刚刚出了一两张专辑的歌坛新星。 这样的新人歌手在乐坛的地位其实并不算高。 因为有不少新人都能在刚出道的时候凭借一张专辑轰动一时。 但是后续发行的专辑却是良莠不齐，从此销声匿迹泯然众人。 在乐坛里流行这么一句话。 “发行一张专辑火了不算什么本事，发行一张火一张那才叫真本事。”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新人歌手的生存空间往往格外的残酷。 绝大多数经纪公司都不愿意与新人歌手签约，生怕一不小心就花重金签下了一个“废柴”。 “把这些歌星挖过来你有多大把握？每个人大概需要多少报价？” 陈江河把写着歌星名字的记事本递给了小褚，询问道。 “大概1000万。” 小褚毫不犹豫地给出了一个相对保守的报价。 “1000万？是每个人平均1000万吗？” 陈江河显然被这个数字愣了一下。 这么便宜的价格如果能签约到这些歌坛巨星，简直就跟白捡的没有任何区别！ “不，不，陈哥你想太多了。” 小褚摇了摇头，神情认真道：“我是说这张名单上的所有人加在一起，1000万左右就可以搞定。” 陈江河：“？？？” 要知道他可是写了10位在若干年后依然红到发紫的歌星啊！ 毫不夸张地说红了整整一个时代！ 但是小褚却大言不惭地说只用1000万元就能把这么多歌坛巨星们“打包”收购了。 这简直就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拦路抢劫没有任何区别了！ “陈哥，我给您交个底。” 小褚看陈江河一脸疑惑的神情，笑吟吟解释道：“您写的这几个歌星，至少有一半的人已经派自己的经纪人跟我联系过了。我一直在推脱没有去见他们，只是想在观望一段时间。” 作为江林文娱公司的总经理，小褚自然要确保公司旗下签约的艺人要能带来实实在在的经济收益。 像这些刚出道只发行了一两张唱片的新人歌星，自然是要慎之又慎了。 “别再观望了……用最短的时间把他们全部拿下。” 陈江河深吸一口气，抑制着内心深处的冲动淡定道：“我看好这几个人，立即和他们签约。” 从20年后重生回来的陈江河，当然知道这几位歌坛巨星都已经处于即将“爆火”的边缘了。 以周杰伦为例，此刻他已经在台北体育场举行了“theone演唱会”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再过一个月左右周杰伦将在香港红磡体育馆举行5场“theone”演唱会。 再过半个月，他又在美国拉斯维加斯举办了“theone”演唱会。 年底周杰伦将获得第1届tv日本音乐录影带大奖亚洲最杰出艺人奖。 第2届全球华语歌曲排行榜最受欢迎创作歌手奖。 第9届新加坡金曲奖亚太最受推崇男歌手奖等奖项。 2003年的2月周杰伦成为美国《时代周刊》亚洲版的封面人物。 随着这些接踵而至的荣誉和光环加身，周杰伦也将一步一步走上音乐殿堂的“成神之路”。 如果不赶紧趁着现在把周杰伦挖过来，再傻乎乎地观望几个月黄花菜都彻底凉透了！ “我明白了，陈哥，我这就去办！” 小褚还是第一次看到陈江河如此急切的样子，当即急匆匆离开了。 虽然她不是很明白这位陈老板对这几个刚出道的新人歌星这么重视。 但是江林集团成立这不到两年时间已经用足够多铁一般的事实证明了陈江河的“远见卓识”。 在每一次的关键问题和关键决策上，陈江河总能力排众议提出让所有人耳目一新的方案。 而到了最后也往往证明陈江河提出的方案是毋庸置疑的最优解！ “呼……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无耻了？” 小褚前脚刚离开办公室，陈江河就长出一口气坐在了宽大舒适的总经理办公椅上。 曾几何时他是非常痛恨“卡bug”和“割韭菜”这两种行为的。 没想到自己重生之后也渐渐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要怪就怪这些即将爆红的歌星们的“韭菜”实在是长得太茁壮太诱人了。 如果陈江河不趁这个最后的时机来卡一波bug，感觉都对不起自己重生一次的机遇。 小褚离开了没几分钟，苏明玉便敲开了办公室的房门。 “陈总，我刚才考虑了一下，今天晚上唐总约见百度副总裁蒋新兰这件事太重要了。” 苏明玉犹豫了许久，终于鼓足勇气向陈江河汇报道：“百度网想要跟微信社区签订引流协议，对方专门派了一位女副总想要跟唐总面谈。” “刚才我跟蒋新兰的私人助理沟通了一下，对方对于咱们单方面取消预约显得很为难。因为蒋新兰已经订了明天飞洛杉矶的航班，至少要两个月之后才能回来。” 百度想要签订引流协议这件事陈江河也是知道的。 只要上网用户从微信社区的页面点击百度网的链接进入百度网站。 对方就会根据点击量支付相应的引流费用。 经过粗略测算，这项引流协议保守估计能给江林网络公司带来1800万元每月的额外收入。 虽然每个月1800万的收入并不算高，但是江林网络公司却不用付出任何的成本。 这笔钱赚起来就跟白捡的没有任何区别！ 由于微信社区每天超过上千万的日活用户实在太过逆天了。 这段时间已经陆续有一些大型网站想要协商洽谈引流协议。 原本这些大公司副总裁以上的高层都是清一色的男性。 但是考虑到江林集团的总经理唐婉女士只在私下场合约见女性客户。 这些大公司只得火速提拔了一批女性高管，就是为了能够跟唐婉女士进行面谈。 毕竟只有通过面谈才能尽量争取到最优惠的引流的价格。 否则微信社区如同洪水一般的巨大流量涌入后。 瞬间提升自己网站活跃度和点击量这种感觉固然是非常爽的。 但是每个月的月底结算引流费用的时候也是真心疼啊！ “小苏，钱是永远赚不完的。” 陈江河笑吟吟地看着苏明玉道：“唐总现在睡的正香，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在陈江河看来，别说是一个月1800万的引流收入了。 就算是在这个基础上再提升十倍，也远远比不上让自己女人睡个踏实觉更重要！ “好……陈总。” 苏明玉一脸无奈地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每月1800万的收入都不放在眼里，这位陈老板类似于这样的“任性”举动已经让苏明玉习以为常了。 这辈子生而为女人，要是能像唐婉这样拥有陈江河这样的男人。 那简直就是上辈子至少拯救了整个宇宙的功德才能拥有的福报啊！ 就在苏明玉打开门准备离开时，一阵手机闹钟的铃声突然从卧室套间响了起来。 紧接着，就从里面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急促声音。 很显然，刚刚还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熟睡的女人被自己手机闹铃声给惊醒了。 此刻正在急急忙忙地穿着衣服。 苏明玉很知趣地走出总经理办公室，然后从身后把门轻轻地阖上了。 不过，她却并没有迈步从办公室门口离开，而是静静地守候在原地。 仿佛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完全在她的预料之内了。 果然没过几分钟，办公室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只见唐婉潮红着脸蛋，绵软无力地依靠在陈江河的宽阔强壮的臂膀上。 “小苏……准备车去燕京国际饭店……” 唐婉看着苏明玉，酝酿了许久这才有气无力地吩咐道：“时间已经很紧迫了……别让蒋新兰女士等咱们太久了，那样可就太失礼了……” 第384章 陈老板的任性 “小褚，咱们公司签约的艺人里有没有在音乐方面有天赋的？” 陈江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微笑着问道。 小褚愣了一下，旋即问道：“陈哥，您说的有天赋是指哪方面？咱们签约的艺人里有不少唱歌还是不错的。” 这一年多时间，江林文娱公司在全国范围内举办的各种歌唱类选秀活动网罗了一大批拥有天籁之音的男女歌手。 这些歌手显然都是属于老天爷赏饭吃的“天赋型”歌手。 但是小褚当然知道陈江河口中的“天赋”绝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那种“天赋”。 否则对方也不会专程问自己这个问题了。 陈江河看着小褚，淡淡道：“唱作俱佳。” 小褚不由地秀眉微蹙陷入沉思当中。 虽然这位陈老板给出的“音乐天赋”解释只有“唱作俱佳”这四个字。 但是想要同时满足这两项条件又谈何容易？ 那些通过选秀出道的歌手们拥有天籁般歌喉的虽然数量不算多。 但也绝对谈不上“凤毛麟角”。 江林文娱公司这一年多签约的唱跳俱佳的少男少女们足以组成十个八个男团女团。 但是拥有原创能力的歌手却是少之又少。 即便是能够自己写歌的也都是连最起码的专业水准都达不到。 更谈不上在音乐创作方面拥有天赋了。 看到小褚的反应，陈江河基本上已经知道答案了。 他原本还心存着一丝侥幸，能够在国内挖掘出几个能和周杰伦、朴树、陈奕迅这种歌坛巨星并驾齐驱的音乐天才。 现在看来这种想法还是太不现实了。 毕竟唱歌只需要天生一副好嗓子就可以了。 而想要创作出可以脍炙人口的经典歌曲却需要在音乐方面有极深的造诣。 很显然这对于刚刚吃饱饭没几年的国度而言，还没有来得及滋生出培养艺术天才的优渥土壤。 短期内很难涌现出一大批各个艺术领域方面的大师。 “小褚，你这段时间去一趟香港和台湾，和当下最红的几位歌星面谈一下。” 陈江河沉吟片刻，吩咐道：“这件事上我给你无限度的授权，务必要和这几位歌星签订p3的发行版权。” 小褚愣一下，有些疑惑道：“陈哥，您只是让我跟这些歌星签订p3的发行版权……不是让我把他们都挖过来？” 她刚才听陈江河说出前半句话的时候，整个人身上的血液都不由地沸腾了起来。 香港和台湾当下最红的歌星跟大陆比起来确实强了不止两三个档次。 俨然就是一颗颗如日中天的歌坛巨星。 如果能把这些歌星挖过来和江林文娱公司签订艺人合约，那绝对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大事！ 退一步就算没能把这些歌星整个挖过来，至少也要买下他们的唱片发行版权。 但是这位陈老板竟然只是让自己和这些歌星签订p3的发行版权。 这么郑重其事的态度却只是交待了一件这么简单的工作，简直就像是闹着玩的！ 这一下轮到陈江河愣住了。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小褚道：“你刚才说把这些歌星都挖过来……不是在开玩笑？” 在陈江河看来，那几位乐坛的歌坛巨星一个个都像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山！ 他从一开始就不敢奢望“挖人”这种事情，甚至觉得能签订p3发行版权就已经是侥幸赚大发了。 “陈哥，现在咱们国内的市场是这些港台歌星们求之不得的。” 小褚笑吟吟地看着陈江河道：“这段时间，一直都有港台的二线歌星委托经纪人来求我，想要跟咱们江林文娱公司签约。” “那些一线歌星之所以没找上门来，恐怕也都是在积极地观望。我想只要主动向对方抛出橄榄枝，然后给出一个足够诚意的签约报价，还是有很大把握拿下的。” 陈江河迟疑了一瞬，询问道：“如果想要把周杰伦挖过来，大概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价格。” 此刻的周杰伦刚刚发行了两张专辑《jay》和《范特西》，并在华语歌坛崭露头角。 未来的若干年后周杰伦会一步一步成为华语乐坛“教父”级的重磅人物。 在陈江河看来，即便是花费一个亿的天价把周杰伦挖过来那也是血赚到姥姥家了。 “周杰伦？这好像是一个刚出道的男歌手？” 小褚听到陈江河说出了“周杰伦”的名字，疑惑道：“陈哥，难道您不是让我去挖香港四大天王那样的当红歌星吗？” “四大天王还是算了……” 陈江河当即摇头否认道：“我给你提供一份名单，免得你有什么误解。” 说着他拿出钢笔在记事本上写下了一连串名字。 “周杰伦，陈奕迅，朴树，张惠妹，蔡依林，孙燕姿……” 陈江河在写这些歌星名字的同时，小褚就站在他的身后看着。 可是越往下看，小褚的眼睛就瞪的越大，神情也越来越疑惑。 因为陈江河写出的这些所谓的歌星根本连一个当红的歌星都没有。 绝大多数都是刚刚出了一两张专辑的歌坛新星。 这样的新人歌手在乐坛的地位其实并不算高。 因为有不少新人都能在刚出道的时候凭借一张专辑轰动一时。 但是后续发行的专辑却是良莠不齐，从此销声匿迹泯然众人。 在乐坛里流行这么一句话。 “发行一张专辑火了不算什么本事，发行一张火一张那才叫真本事。”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新人歌手的生存空间往往格外的残酷。 绝大多数经纪公司都不愿意与新人歌手签约，生怕一不小心就花重金签下了一个“废柴”。 “把这些歌星挖过来你有多大把握？每个人大概需要多少报价？” 陈江河把写着歌星名字的记事本递给了小褚，询问道。 “大概1000万。” 小褚毫不犹豫地给出了一个相对保守的报价。 “1000万？是每个人平均1000万吗？” 陈江河显然被这个数字愣了一下。 这么便宜的价格如果能签约到这些歌坛巨星，简直就跟白捡的没有任何区别！ “不，不，陈哥你想太多了。” 小褚摇了摇头，神情认真道：“我是说这张名单上的所有人加在一起，1000万左右就可以搞定。” 陈江河：“？？？” 要知道他可是写了10位在若干年后依然红到发紫的歌星啊！ 毫不夸张地说红了整整一个时代！ 但是小褚却大言不惭地说只用1000万元就能把这么多歌坛巨星们“打包”收购了。 这简直就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拦路抢劫没有任何区别了！ “陈哥，我给您交个底。” 小褚看陈江河一脸疑惑的神情，笑吟吟解释道：“您写的这几个歌星，至少有一半的人已经派自己的经纪人跟我联系过了。我一直在推脱没有去见他们，只是想在观望一段时间。” 作为江林文娱公司的总经理，小褚自然要确保公司旗下签约的艺人要能带来实实在在的经济收益。 像这些刚出道只发行了一两张唱片的新人歌星，自然是要慎之又慎了。 “别再观望了……用最短的时间把他们全部拿下。” 陈江河深吸一口气，抑制着内心深处的冲动淡定道：“我看好这几个人，立即和他们签约。” 从20年后重生回来的陈江河，当然知道这几位歌坛巨星都已经处于即将“爆火”的边缘了。 以周杰伦为例，此刻他已经在台北体育场举行了“theone演唱会”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再过一个月左右周杰伦将在香港红磡体育馆举行5场“theone”演唱会。 再过半个月，他又在美国拉斯维加斯举办了“theone”演唱会。 年底周杰伦将获得第1届tv日本音乐录影带大奖亚洲最杰出艺人奖。 第2届全球华语歌曲排行榜最受欢迎创作歌手奖。 第9届新加坡金曲奖亚太最受推崇男歌手奖等奖项。 2003年的2月周杰伦成为美国《时代周刊》亚洲版的封面人物。 随着这些接踵而至的荣誉和光环加身，周杰伦也将一步一步走上音乐殿堂的“成神之路”。 如果不赶紧趁着现在把周杰伦挖过来，再傻乎乎地观望几个月黄花菜都彻底凉透了！ “我明白了，陈哥，我这就去办！” 小褚还是第一次看到陈江河如此急切的样子，当即急匆匆离开了。 虽然她不是很明白这位陈老板对这几个刚出道的新人歌星这么重视。 但是江林集团成立这不到两年时间已经用足够多铁一般的事实证明了陈江河的“远见卓识”。 在每一次的关键问题和关键决策上，陈江河总能力排众议提出让所有人耳目一新的方案。 而到了最后也往往证明陈江河提出的方案是毋庸置疑的最优解！ “呼……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无耻了？” 小褚前脚刚离开办公室，陈江河就长出一口气坐在了宽大舒适的总经理办公椅上。 曾几何时他是非常痛恨“卡bug”和“割韭菜”这两种行为的。 没想到自己重生之后也渐渐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要怪就怪这些即将爆红的歌星们的“韭菜”实在是长得太茁壮太诱人了。 如果陈江河不趁这个最后的时机来卡一波bug，感觉都对不起自己重生一次的机遇。 小褚离开了没几分钟，苏明玉便敲开了办公室的房门。 “陈总，我刚才考虑了一下，今天晚上唐总约见百度副总裁蒋新兰这件事太重要了。” 苏明玉犹豫了许久，终于鼓足勇气向陈江河汇报道：“百度网想要跟微信社区签订引流协议，对方专门派了一位女副总想要跟唐总面谈。” “刚才我跟蒋新兰的私人助理沟通了一下，对方对于咱们单方面取消预约显得很为难。因为蒋新兰已经订了明天飞洛杉矶的航班，至少要两个月之后才能回来。” 百度想要签订引流协议这件事陈江河也是知道的。 只要上网用户从微信社区的页面点击百度网的链接进入百度网站。 对方就会根据点击量支付相应的引流费用。 经过粗略测算，这项引流协议保守估计能给江林网络公司带来1800万元每月的额外收入。 虽然每个月1800万的收入并不算高，但是江林网络公司却不用付出任何的成本。 这笔钱赚起来就跟白捡的没有任何区别！ 由于微信社区每天超过上千万的日活用户实在太过逆天了。 这段时间已经陆续有一些大型网站想要协商洽谈引流协议。 原本这些大公司副总裁以上的高层都是清一色的男性。 但是考虑到江林集团的总经理唐婉女士只在私下场合约见女性客户。 这些大公司只得火速提拔了一批女性高管，就是为了能够跟唐婉女士进行面谈。 毕竟只有通过面谈才能尽量争取到最优惠的引流的价格。 否则微信社区如同洪水一般的巨大流量涌入后。 瞬间提升自己网站活跃度和点击量这种感觉固然是非常爽的。 但是每个月的月底结算引流费用的时候也是真心疼啊！ “小苏，钱是永远赚不完的。” 陈江河笑吟吟地看着苏明玉道：“唐总现在睡的正香，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在陈江河看来，别说是一个月1800万的引流收入了。 就算是在这个基础上再提升十倍，也远远比不上让自己女人睡个踏实觉更重要！ “好……陈总。” 苏明玉一脸无奈地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每月1800万的收入都不放在眼里，这位陈老板类似于这样的“任性”举动已经让苏明玉习以为常了。 这辈子生而为女人，要是能像唐婉这样拥有陈江河这样的男人。 那简直就是上辈子至少拯救了整个宇宙的功德才能拥有的福报啊！ 就在苏明玉打开门准备离开时，一阵手机闹钟的铃声突然从卧室套间响了起来。 紧接着，就从里面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急促声音。 很显然，刚刚还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熟睡的女人被自己手机闹铃声给惊醒了。 此刻正在急急忙忙地穿着衣服。 苏明玉很知趣地走出总经理办公室，然后从身后把门轻轻地阖上了。 不过，她却并没有迈步从办公室门口离开，而是静静地守候在原地。 仿佛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完全在她的预料之内了。 果然没过几分钟，办公室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只见唐婉潮红着脸蛋，绵软无力地依靠在陈江河的宽阔强壮的臂膀上。 “小苏……准备车去燕京国际饭店……” 唐婉看着苏明玉，酝酿了许久这才有气无力地吩咐道：“时间已经很紧迫了……别让蒋新兰女士等咱们太久了，那样可就太失礼了……” 第385章 这是要整活儿 “唐总……车已经安排好了。” 苏明玉犹豫了一瞬，关切地问道：“您……确定可以去么？” “我没事……稍微缓一会儿就好了。” 唐婉嗔怪地看了陈江河一眼，有气无力道：“有陈总扶着我呢，没问题……” “好的，唐总……陈总。” 苏明玉飞快地瞥了陈江河一眼，连忙在前面带路。 她虽然还是未经人事的大姑娘，但是男女之间的事情懵懵懂懂的也知道一些。 “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这句古训所暗含的道理苏明玉一直以来都深以为是。 可是眼前摆在她面前的“铁一般的事实”却把这个所谓的常识啪啪打脸了。 眼瞅着唐总这块田都已经被耕得蓬松稀碎了。 但是陈总这头公牛却健硕地看不出一丝疲软的征兆。 由此看来古人总结的道理也不是“放诸四海皆准”的。 总会有预料不到的意外发生。 而这位陈老板的存在本身，就仿佛是这世间的一个bug级的“意外”。 唐婉被陈江河一路“搀扶”着走在后面，整个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坏蛋……坏蛋……” 她贴在陈江河耳边不断地“碎碎念”，可惜自己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否则她一定要当场和这个坏蛋一决高下。 …… 一辆黑色的大众帕萨特行驶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唐婉像小猫一样蜷缩在陈江河的怀里，隔着车窗玻璃怔怔地看着街道两旁的景象出神。 这一年多时间里，燕京街道上的车辆增长了两三倍都不止。 从江林大厦到燕京国际饭店的距离没有变，但是开车时长却增加了两倍多。 原本半个小时就可以抵达目的地，现在已经四十分钟了还堵在半道上龟速前行。 不过唐婉此刻的心情却是极为纠结。 她既担心让百度的女副总等待时间太久失了礼数，又盼望着堵车的时间能再延长一些。 这样的话她就可以有充足的时间休息以免在对方面前表现出尴尬的状态。 这时，坐在副驾驶的苏明玉收到一条短信。 是蒋新兰的女助理发过来的。 对方在短信里委婉地询问唐总经理到哪儿了。 苏明玉观察判断了一下路况，回复还需要20分钟左右。 赶上了下班的晚高峰，想要准时抵达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现在就看到底比约定的时间晚多长时间了。 天色渐渐黯淡了下来，城市里亮起了无数盏璀璨的霓虹灯。 五颜六色的灯光让阴影中的城市变得神秘莫测光怪陆离。 黑色的大众帕萨特终于缓缓停在了燕京国际饭店的正门口。 和周围动辄上百万的豪车比起来，20万元出头的帕萨特可以说是低调到了近乎寒酸的地步。 但是酒店的几位门童却不约而同地迎了上来。 毕恭毕敬地守在帕萨特的两侧前方。 与此同时，一名身穿酒红色长裙的漂亮女人也笑吟吟地迎了上来。 在她身后还跟着一名身穿黑色ol制服的年轻女助理。 “唐总，您百忙之中……” 长裙女子上前轻柔地拉开后座车门，客套的话刚说出口却戛然而止。 因为在她面前出现的并不是江林集团那位充满传奇色彩的女总裁唐婉。 而是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年轻男子，约莫二十六七岁的年纪。 帅气的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果然有钱人的快乐真是想象不到啊……” 蒋新兰忍不住多看了这个帅气男子几眼，内心深处一阵艳羡不已。 和唐婉这个货真价实的总经理相比，蒋新兰这个副总裁充其量就是个有名无实的“工具人”。 半个月前她还只是百度公关部的高级经理。 在公关部这种“人均经理”的部门里。 “高级经理”实际上和其他部门的“资深员工”是同样的内涵。 为了能够和江林集团达成合作并取得优惠折扣，百度高层首先要做的就是“拿下”江林集团总经理唐婉。 通过逐层筛选和考核，无论是容貌身材还是情商谈吐都出类拔萃的蒋新兰在众多候选人中脱颖而出。 接下来蒋新兰就在百度公司的重金包装之下，以副总裁的身份和唐婉进行接触。 她的最终目标就是和江林集团这位女总裁成为无话不谈的“好闺蜜”。 只要双方的关系到达了闺中密友的程度，想要优惠的折扣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蒋副总，实在是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了。” 唐婉一边道歉一边艰难地从车上走了下来。 很显然短短一个小时她压根就来不及恢复元气，能够独自站起来就已经使出了“洪荒之力”。 陈江河见状连忙走过去伸出臂膀把自己女人搀扶了起来。 唐婉犹豫了一瞬，只得无奈的把身躯依靠在陈江河的身上。 刚才下车之前，她还逞强说自己已经缓过劲来了，不用对方搀扶了。 可是两只脚刚一落地就彻底“露陷”了。 “唐姐姐，您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蒋新兰吃了一惊，连忙走上前关切道：“需不需要去医院做个检查？或者找个老中医号号脉？” 刹那间蒋新兰表现出来的关心可以说是情真意切，而且也不动声色地把对唐婉的称谓改成了“唐姐姐”。 即便是在旁观的人看来，也会下意识地认为蒋新兰和唐婉之间是相识多年的好朋友。 “没事的，蒋副总……我就是坐久了腿脚有点发麻。” 唐婉小脸微微胀红着解释道：“有我老公扶着我，不碍事的……”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用指甲盖掐住了陈江河胳膊上的一小块肉。 原本她是想用力拧一下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可是最终也没能下得了这个狠心，只在自己男人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指甲印。 “唐姐姐，这位就是姐夫啊！” 蒋新兰趁机又正大光明地多看了陈江河两眼，笑吟吟道：“姐夫可真是好福气啊，能娶到唐姐姐这么漂亮还这么优秀的老婆。” 唐婉正要开口解释，却被陈江河轻轻捏了一下手掌。 一旁的苏明玉也是一脸忍俊不禁似笑非笑的表情。 看来咱们这位陈老板这是又要“整活儿”的节奏啊。 第385章 这是要整活儿 “唐总……车已经安排好了。” 苏明玉犹豫了一瞬，关切地问道：“您……确定可以去么？” “我没事……稍微缓一会儿就好了。” 唐婉嗔怪地看了陈江河一眼，有气无力道：“有陈总扶着我呢，没问题……” “好的，唐总……陈总。” 苏明玉飞快地瞥了陈江河一眼，连忙在前面带路。 她虽然还是未经人事的大姑娘，但是男女之间的事情懵懵懂懂的也知道一些。 “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这句古训所暗含的道理苏明玉一直以来都深以为是。 可是眼前摆在她面前的“铁一般的事实”却把这个所谓的常识啪啪打脸了。 眼瞅着唐总这块田都已经被耕得蓬松稀碎了。 但是陈总这头公牛却健硕地看不出一丝疲软的征兆。 由此看来古人总结的道理也不是“放诸四海皆准”的。 总会有预料不到的意外发生。 而这位陈老板的存在本身，就仿佛是这世间的一个bug级的“意外”。 唐婉被陈江河一路“搀扶”着走在后面，整个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坏蛋……坏蛋……” 她贴在陈江河耳边不断地“碎碎念”，可惜自己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否则她一定要当场和这个坏蛋一决高下。 …… 一辆黑色的大众帕萨特行驶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唐婉像小猫一样蜷缩在陈江河的怀里，隔着车窗玻璃怔怔地看着街道两旁的景象出神。 这一年多时间里，燕京街道上的车辆增长了两三倍都不止。 从江林大厦到燕京国际饭店的距离没有变，但是开车时长却增加了两倍多。 原本半个小时就可以抵达目的地，现在已经四十分钟了还堵在半道上龟速前行。 不过唐婉此刻的心情却是极为纠结。 她既担心让百度的女副总等待时间太久失了礼数，又盼望着堵车的时间能再延长一些。 这样的话她就可以有充足的时间休息以免在对方面前表现出尴尬的状态。 这时，坐在副驾驶的苏明玉收到一条短信。 是蒋新兰的女助理发过来的。 对方在短信里委婉地询问唐总经理到哪儿了。 苏明玉观察判断了一下路况，回复还需要20分钟左右。 赶上了下班的晚高峰，想要准时抵达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现在就看到底比约定的时间晚多长时间了。 天色渐渐黯淡了下来，城市里亮起了无数盏璀璨的霓虹灯。 五颜六色的灯光让阴影中的城市变得神秘莫测光怪陆离。 黑色的大众帕萨特终于缓缓停在了燕京国际饭店的正门口。 和周围动辄上百万的豪车比起来，20万元出头的帕萨特可以说是低调到了近乎寒酸的地步。 但是酒店的几位门童却不约而同地迎了上来。 毕恭毕敬地守在帕萨特的两侧前方。 与此同时，一名身穿酒红色长裙的漂亮女人也笑吟吟地迎了上来。 在她身后还跟着一名身穿黑色ol制服的年轻女助理。 “唐总，您百忙之中……” 长裙女子上前轻柔地拉开后座车门，客套的话刚说出口却戛然而止。 因为在她面前出现的并不是江林集团那位充满传奇色彩的女总裁唐婉。 而是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年轻男子，约莫二十六七岁的年纪。 帅气的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果然有钱人的快乐真是想象不到啊……” 蒋新兰忍不住多看了这个帅气男子几眼，内心深处一阵艳羡不已。 和唐婉这个货真价实的总经理相比，蒋新兰这个副总裁充其量就是个有名无实的“工具人”。 半个月前她还只是百度公关部的高级经理。 在公关部这种“人均经理”的部门里。 “高级经理”实际上和其他部门的“资深员工”是同样的内涵。 为了能够和江林集团达成合作并取得优惠折扣，百度高层首先要做的就是“拿下”江林集团总经理唐婉。 通过逐层筛选和考核，无论是容貌身材还是情商谈吐都出类拔萃的蒋新兰在众多候选人中脱颖而出。 接下来蒋新兰就在百度公司的重金包装之下，以副总裁的身份和唐婉进行接触。 她的最终目标就是和江林集团这位女总裁成为无话不谈的“好闺蜜”。 只要双方的关系到达了闺中密友的程度，想要优惠的折扣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蒋副总，实在是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了。” 唐婉一边道歉一边艰难地从车上走了下来。 很显然短短一个小时她压根就来不及恢复元气，能够独自站起来就已经使出了“洪荒之力”。 陈江河见状连忙走过去伸出臂膀把自己女人搀扶了起来。 唐婉犹豫了一瞬，只得无奈的把身躯依靠在陈江河的身上。 刚才下车之前，她还逞强说自己已经缓过劲来了，不用对方搀扶了。 可是两只脚刚一落地就彻底“露陷”了。 “唐姐姐，您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蒋新兰吃了一惊，连忙走上前关切道：“需不需要去医院做个检查？或者找个老中医号号脉？” 刹那间蒋新兰表现出来的关心可以说是情真意切，而且也不动声色地把对唐婉的称谓改成了“唐姐姐”。 即便是在旁观的人看来，也会下意识地认为蒋新兰和唐婉之间是相识多年的好朋友。 “没事的，蒋副总……我就是坐久了腿脚有点发麻。” 唐婉小脸微微胀红着解释道：“有我老公扶着我，不碍事的……”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用指甲盖掐住了陈江河胳膊上的一小块肉。 原本她是想用力拧一下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可是最终也没能下得了这个狠心，只在自己男人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指甲印。 “唐姐姐，这位就是姐夫啊！” 蒋新兰趁机又正大光明地多看了陈江河两眼，笑吟吟道：“姐夫可真是好福气啊，能娶到唐姐姐这么漂亮还这么优秀的老婆。” 唐婉正要开口解释，却被陈江河轻轻捏了一下手掌。 一旁的苏明玉也是一脸忍俊不禁似笑非笑的表情。 看来咱们这位陈老板这是又要“整活儿”的节奏啊。 第386章 抠门老板 然而陈江河接下来的操作却让苏明玉彻底看不懂了。 几个人从进到包间坐下来之后，陈江河就再也没有主动说过一句话。 最多只是微笑着应和一下，俨然一副站在女总裁背后的顾家好男人形象。 期间陈江河做的最多的就是帮唐婉夹菜，还有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的女人。 至于这张餐桌上的其他人是谁，大家在谈论着什么样的话题。 陈江河都是一副充耳不闻漠不关心的态度。 “唐姐姐，我真是太羡慕你了。” 蒋新兰看着唐婉被陈江河照顾的无微不至的样子，由衷地感慨道：“您的事业这么成功，真是离不了姐夫这位‘贤内助’啊。” “呃……” 唐婉神情复杂地看了蒋新兰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了。 她没想到对方竟然会给陈江河安了一个“贤内助”的离谱头衔。 话说“贤内助”不应该是自己份内的事情么。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集团总经理的职位更像是江林集团的“大管家”。 也正是因为唐婉这位“管家婆”的兢兢业业和一丝不苟。 陈江河才可以毫无顾虑地去开疆拓土不断地把事业壮大。 “姐夫，我敬您一杯酒，谢谢您把唐姐姐照顾的这么好。” 蒋新兰举起红酒杯，若有深意地看了陈江河一眼。 在这段时间和唐婉的接触中，她发现对方的戒备心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森严。 想要攻破一个人的心理防线，最关键的就是找到对方的“软肋”。 此刻蒋新兰似乎意识到了，眼前这个帅气的男人很可能就是拿下唐婉的关键所在。 然而陈江河却坐在那里无动于衷，全部的注意力依然在自己女人的身上。 就仿佛蒋新兰这个大活人坐在对面就像是空气一样。 既听不见也看不见。 一时间，蒋新兰举着红酒杯的手悬在半空中彻底尬住了。 端起来也不是，放下去也不是。 就连她脸上标志性的丝滑笑容都僵硬了。 “江河……蒋副总敬你酒呢。” 唐婉眼瞅着局面有些尴尬，忍不住小声提醒道。 “哦，我不喝酒。” 陈江河冲着唐婉微微一笑，然后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整个过程中，他的目光始终看着自己的女人，甚至都没有向蒋新兰那里偏转一个细微的角度。 “唐姐姐……您平日里对姐夫的家教很严？” 蒋新兰硬着头皮把大半杯的红酒一饮而尽，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问道。 在任何一个正常人看来，唐婉这样的霸道女总裁肯定要对自己男人“约法三章”。 而陈江河在酒桌上的这一系列“男德”的表现似乎就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也没有……” 唐婉神情复杂地看着蒋新兰，岔开话题道：“蒋副总，咱们还是谈一谈合作的事情，之前跟您提过的协议价格已经是最优惠了……” “唐姐姐，您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蒋副总，您还是叫我唐总。” …… 一顿饭吃完，双方公司之前拟定的合同条款依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改变。 在流量协议的单价上，唐婉更是寸步不让没有讲丝毫所谓的“情面”。 “唐总，目前的协议价格还是略微有些偏高……” 蒋新兰迟疑片刻后，说道：“我需要上报董事会再做最后的定夺，但是最终董事会同意的可能性不大，希望您不要介意。” “没关系的，买卖不成仁义在。” 唐婉淡淡道：“我们江林集团在市场定价上向来都是一视同仁的，如果搞特殊化也是对其他合作商的不公平。” 蒋新兰用出的这一招“以退为进”是想要试探唐婉的底线。 毕竟对于“无本买卖”的江林集团来说损失掉每个月1800万元的合同是非常不明智的。 但是唐婉却显然没有吃这一套。 在她看来赚多少钱都没有维持公平公道的市场环境更加重要。 “唐总，我想跟您单独说一句话，方便么？” 蒋新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助理，使了个眼色。 后者当即心领神会，站起来离开了包间。 还没等唐婉反应过来，苏明玉也站起身离开了包间。 陈江河也正要站起身离开，却被唐婉伸出手拽住了衣角。 “江河……你哪儿也不许去。” 唐婉当然知道蒋新兰接下来要单独说的话是什么内容。 自从担任了江林集团总经理之后，她已经遇到无数次类似的套路了。 也因此积累了极为丰富的“反套路”经验和手段。 这段时间蒋新兰跟自己频繁的接触和示好，早就让唐婉产生了戒心。 现在她倒是想见识一下这位蒋副总“摊牌”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 蒋新兰见陈江河又坐回到了唐婉身边，双眸微缩神情若有所思。 她之前一直觉得陈江河只是唐婉的“贤内助”而已。 但是没想到在这种“单独谈话”的敏感场合对方竟然也能够参与进来。 由此看来这位“贤内助”的家庭地位还是被大大低估了。 “唐姐姐，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 蒋新兰笑吟吟地看着唐婉道：“您虽然是江林集团的总经理，但毕竟只是大老板手底下的一个‘高级打工妹’。” 见对方再次把称呼从“唐总”改回了“唐姐姐”，唐婉却并没有纠正而是看着对方淡淡道：“你想说什么，请继续。” 蒋新兰笑着继续道：“江林老板给你多少年薪？十万？还是二十万？这些薪水虽然足够在燕京生活了，但是想要活的滋润恐怕很难？” 江林集团的薪资水平一直都处于严格保密状态，尤其是严禁对外部进行泄露。 陈江河之所以这样要求，并不是因为员工们拿几倍于同行业的高薪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而是不想因此让同行业的那些老板们“下不来台”。 毕竟在大多数网络创业公司还在给员工们打鸡血谈梦想的时候。 只有陈江河在用真金白银的利益给员工们实实在在的好处。 包子有肉不在褶上，自己过得好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没必要让满世界的人都知道平白无故招来嫉恨。 其他网络公司的总经理动辄就配备上百万元的豪华轿车座驾。 而江林集团自总经理到部门经理，清一色都配备20万左右的大众帕萨特。 也正是基于这种判断，蒋新兰始终觉得唐婉这位总经理的薪资水平不会太高。 毕竟一个只给总经理配帕萨特的抠门老板，能给手底下的员工们发多少钱呢？ 第386章 抠门老板 然而陈江河接下来的操作却让苏明玉彻底看不懂了。 几个人从进到包间坐下来之后，陈江河就再也没有主动说过一句话。 最多只是微笑着应和一下，俨然一副站在女总裁背后的顾家好男人形象。 期间陈江河做的最多的就是帮唐婉夹菜，还有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的女人。 至于这张餐桌上的其他人是谁，大家在谈论着什么样的话题。 陈江河都是一副充耳不闻漠不关心的态度。 “唐姐姐，我真是太羡慕你了。” 蒋新兰看着唐婉被陈江河照顾的无微不至的样子，由衷地感慨道：“您的事业这么成功，真是离不了姐夫这位‘贤内助’啊。” “呃……” 唐婉神情复杂地看了蒋新兰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了。 她没想到对方竟然会给陈江河安了一个“贤内助”的离谱头衔。 话说“贤内助”不应该是自己份内的事情么。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集团总经理的职位更像是江林集团的“大管家”。 也正是因为唐婉这位“管家婆”的兢兢业业和一丝不苟。 陈江河才可以毫无顾虑地去开疆拓土不断地把事业壮大。 “姐夫，我敬您一杯酒，谢谢您把唐姐姐照顾的这么好。” 蒋新兰举起红酒杯，若有深意地看了陈江河一眼。 在这段时间和唐婉的接触中，她发现对方的戒备心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森严。 想要攻破一个人的心理防线，最关键的就是找到对方的“软肋”。 此刻蒋新兰似乎意识到了，眼前这个帅气的男人很可能就是拿下唐婉的关键所在。 然而陈江河却坐在那里无动于衷，全部的注意力依然在自己女人的身上。 就仿佛蒋新兰这个大活人坐在对面就像是空气一样。 既听不见也看不见。 一时间，蒋新兰举着红酒杯的手悬在半空中彻底尬住了。 端起来也不是，放下去也不是。 就连她脸上标志性的丝滑笑容都僵硬了。 “江河……蒋副总敬你酒呢。” 唐婉眼瞅着局面有些尴尬，忍不住小声提醒道。 “哦，我不喝酒。” 陈江河冲着唐婉微微一笑，然后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整个过程中，他的目光始终看着自己的女人，甚至都没有向蒋新兰那里偏转一个细微的角度。 “唐姐姐……您平日里对姐夫的家教很严？” 蒋新兰硬着头皮把大半杯的红酒一饮而尽，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问道。 在任何一个正常人看来，唐婉这样的霸道女总裁肯定要对自己男人“约法三章”。 而陈江河在酒桌上的这一系列“男德”的表现似乎就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也没有……” 唐婉神情复杂地看着蒋新兰，岔开话题道：“蒋副总，咱们还是谈一谈合作的事情，之前跟您提过的协议价格已经是最优惠了……” “唐姐姐，您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蒋副总，您还是叫我唐总。” …… 一顿饭吃完，双方公司之前拟定的合同条款依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改变。 在流量协议的单价上，唐婉更是寸步不让没有讲丝毫所谓的“情面”。 “唐总，目前的协议价格还是略微有些偏高……” 蒋新兰迟疑片刻后，说道：“我需要上报董事会再做最后的定夺，但是最终董事会同意的可能性不大，希望您不要介意。” “没关系的，买卖不成仁义在。” 唐婉淡淡道：“我们江林集团在市场定价上向来都是一视同仁的，如果搞特殊化也是对其他合作商的不公平。” 蒋新兰用出的这一招“以退为进”是想要试探唐婉的底线。 毕竟对于“无本买卖”的江林集团来说损失掉每个月1800万元的合同是非常不明智的。 但是唐婉却显然没有吃这一套。 在她看来赚多少钱都没有维持公平公道的市场环境更加重要。 “唐总，我想跟您单独说一句话，方便么？” 蒋新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助理，使了个眼色。 后者当即心领神会，站起来离开了包间。 还没等唐婉反应过来，苏明玉也站起身离开了包间。 陈江河也正要站起身离开，却被唐婉伸出手拽住了衣角。 “江河……你哪儿也不许去。” 唐婉当然知道蒋新兰接下来要单独说的话是什么内容。 自从担任了江林集团总经理之后，她已经遇到无数次类似的套路了。 也因此积累了极为丰富的“反套路”经验和手段。 这段时间蒋新兰跟自己频繁的接触和示好，早就让唐婉产生了戒心。 现在她倒是想见识一下这位蒋副总“摊牌”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 蒋新兰见陈江河又坐回到了唐婉身边，双眸微缩神情若有所思。 她之前一直觉得陈江河只是唐婉的“贤内助”而已。 但是没想到在这种“单独谈话”的敏感场合对方竟然也能够参与进来。 由此看来这位“贤内助”的家庭地位还是被大大低估了。 “唐姐姐，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 蒋新兰笑吟吟地看着唐婉道：“您虽然是江林集团的总经理，但毕竟只是大老板手底下的一个‘高级打工妹’。” 见对方再次把称呼从“唐总”改回了“唐姐姐”，唐婉却并没有纠正而是看着对方淡淡道：“你想说什么，请继续。” 蒋新兰笑着继续道：“江林老板给你多少年薪？十万？还是二十万？这些薪水虽然足够在燕京生活了，但是想要活的滋润恐怕很难？” 江林集团的薪资水平一直都处于严格保密状态，尤其是严禁对外部进行泄露。 陈江河之所以这样要求，并不是因为员工们拿几倍于同行业的高薪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而是不想因此让同行业的那些老板们“下不来台”。 毕竟在大多数网络创业公司还在给员工们打鸡血谈梦想的时候。 只有陈江河在用真金白银的利益给员工们实实在在的好处。 包子有肉不在褶上，自己过得好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没必要让满世界的人都知道平白无故招来嫉恨。 其他网络公司的总经理动辄就配备上百万元的豪华轿车座驾。 而江林集团自总经理到部门经理，清一色都配备20万左右的大众帕萨特。 也正是基于这种判断，蒋新兰始终觉得唐婉这位总经理的薪资水平不会太高。 毕竟一个只给总经理配帕萨特的抠门老板，能给手底下的员工们发多少钱呢？ 第387章 正风肃纪 唐婉面无表情地看着蒋新兰，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以往遇到这种事情她都是直接起身告辞的。 但是今天这个状况有点特殊，甚至还有点有趣。 当着陈江河这位江林集团老板的面，这位女副总竟然想要拉拢对方的总经理兼老婆“下水”。 甚至就连唐婉这位“当事人”都忍不住想要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奇葩的剧情了。 “唐总，当着姐夫的面儿我就不藏着掖着了。” 蒋新兰瞥了一眼穿着朴素的陈江河，语重心长道：“姐夫这么帅气这么有型的男人跟了您，您就忍心看着他一直过这种紧巴巴的苦日子？” 眼瞅着陈江河一身行头都是百十块钱不上档次的玩意儿，任何人看了都会忍不住暗暗叹息。 常言道“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么帅气的男人却穿着一身地摊货。 蒋新兰看着都忍不住有些心疼了。 唐婉看了身旁的陈江河一眼，神情复杂中透着一丝无奈。 她曾经也试图劝过自己男人穿着打扮精致一些。 但是却根本改变不了这个直男拥有的那颗“糙汉子”的心。 陈江河平日里除了洗发水和沐浴露之外，再也不用任何的洗护用品。 洗脸从来都是直接用自来水管的清水在脸上揉搓几下。 唐婉也给对方买过男士洗面奶，但陈江河从来都不用的。 最后也只能是让唐建国勉为其难地用了。 这位粗糙了大半辈子的晋西汉子也算是沾了女婿的光精致了一回。 谁承想用过一次洗面奶之后，唐建国就再也离不开了。 各种男士的洗护用品也逐渐出现在他的洗脸池架子上。 洗面奶，爽肤水，乳液，面膜，古龙水…… 数量之多品种之全几乎跟唐婉和李凤霞不相上下了。 李凤霞刚开始有些看不惯忍不住调侃唐建国两句。 对方却笑呵呵说道：“男人岁数大了，就得对自己精心着点，不然就成了惹人嫌的糟老头子了。” 还别说自从唐建国变精致以后，整个人确实显得年轻精神了许多。 一家四口并肩走在大街上闲逛的时候，经常被路人看作是兄弟姐妹的关系。 唐建国和李凤霞老两口被误会了自然是暗暗窃喜。 唐婉刚开始也是一脸无奈地解释。 到后来误会次数太频繁了她也就懒得解释了。 干脆就在外面跟李凤霞以“姐妹”相称了。 …… 蒋新兰见唐婉始终没有反驳也没有起身离开，隐隐感觉自己那一番说辞已经打动了对方。 “唐总，只要您能把合同的协议价格再压低10，我们公司会拿出总价款的5回报给您的。” 按照每月1800万元的协议价格，压低10后就是1600万元出头。 1600万元的5就是80万元的巨款。 已经足以在燕京买一套三环左右的100平米商品房了。 不得不说百度公司给出的这个回报力度还是相当可观的。 这几乎是一个任何人都拒绝不了的“数字”。 百度公司之所以用这么大的手笔来收买唐婉，也是看中了她身居江林集团总经理这个要职。 因此这笔交易绝不是什么一锤子买卖，仅仅是促成双方达成长期合作的开始而已。 “蒋副总，不好意思……” 唐婉缓缓起身，准备告辞离开。 可她话刚说出口就戛然而止。 一旁的陈江河伸手拽了拽唐婉的衣角，笑吟吟向蒋新兰道：“蒋副总，这件事先容我们考虑一下。” 蒋新兰顿时眼前一亮。 江林集团总经理唐婉的“铁面无私”在业内也是出了名的。 多少家想要拉拢她的合作商都已经用实际行动宣告“折戟沉沙”了。 也是正是因为如此，蒋新兰才采取了先成为对方闺蜜这种“曲线救国”的策略。 因此当“曲线救国”的策略行不通，她不得不用真金白银来拉拢对方时。 内心深处基本上已经不报太大的希望了。 尤其是刚才唐婉站起身准备离开的一刹那，蒋新兰的心里面瞬间就凉了半截。 可是眼瞅着一直没有说话的陈江河突然拦住了即将离开的唐婉，还保留了双方“私下合作”的可能性。 蒋新兰不由地又高看了陈江河一眼，内心深处更是重新燃起了希望。 “姐夫，这是我的名片……如果唐姐姐回心转意，您可以直接联系我。” 几人离开包间时，蒋新兰瞅准机会偷偷把名片塞到了陈江河手中，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在对方耳边说道。 陈江河回了蒋新兰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然后便快步走上前跟在了唐婉的身旁。 “江河……你不会真的让我去收这种好处？” 这两个人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唐婉的眼睛，她微皱着眉头看向了陈江河轻声问道。 “水至清则无鱼。” 陈江河淡淡一笑道：“百度公司是目前为止咱们最大的流量合作商了？” “目前来看是最大的……但是搜狐，新浪前两天也派人过来洽谈合作。” 唐婉迟疑了一瞬，说道：“还有，阿里巴巴下周一也要派人过来。这几家网站的流量协议应该都不在百度之下。” 在唐婉看来，江林集团坐拥“微信社区”这个日活超千万的流量宝库。 根本就不用发愁其他网站是否愿意洽谈流量合作协议。 她作为江林集团总经理，最重要的就是做到公平公正“一碗水端平”。 如果在签订协议的过程中以权谋私无疑是带坏了整个江林集团的风气。 自从陈江河在收购几家电子厂的过程中发现了江林集团的员工有收受合作商好处的情况。 就对整个江林集团包括文娱，网络，餐饮这三家主要的子公司。 以及江林会计师事务都进行了从上而下的“正风肃纪”活动。 任何以权谋私损害公司利益的行为都得到了彻查。 一百多名员工因为各种恶劣的行径被直接开除。 其中三十几人对公司造成的损失金额巨大甚至被公司法务部提请了法律诉讼。 很大概率将面临着几年到十几年不等的牢狱之灾。 好在整个江林集团的高管都经受住了这一轮“正风肃纪”的排查和考验。 中层管理即便是有不当行径也大多比较轻微。 因此并没有对整个江林集团造成“伤筋动骨”的影响。 经过这一轮“正风肃纪”之后，整个江林集团从上到下可以说是焕然一新。 员工们在庆幸之余也越发地在心底里对陈江河敬佩不已。 如果不是这位陈老板用“雷霆行动”果断遏制住了集团公司这股歪风邪气的苗头。 一旦天长日久养痈为患，就算是再强大的公司也经受不住“蛀虫”的侵蚀。 迟早有一天会腐朽不堪轰然倒塌。 第387章 正风肃纪 唐婉面无表情地看着蒋新兰，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以往遇到这种事情她都是直接起身告辞的。 但是今天这个状况有点特殊，甚至还有点有趣。 当着陈江河这位江林集团老板的面，这位女副总竟然想要拉拢对方的总经理兼老婆“下水”。 甚至就连唐婉这位“当事人”都忍不住想要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奇葩的剧情了。 “唐总，当着姐夫的面儿我就不藏着掖着了。” 蒋新兰瞥了一眼穿着朴素的陈江河，语重心长道：“姐夫这么帅气这么有型的男人跟了您，您就忍心看着他一直过这种紧巴巴的苦日子？” 眼瞅着陈江河一身行头都是百十块钱不上档次的玩意儿，任何人看了都会忍不住暗暗叹息。 常言道“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么帅气的男人却穿着一身地摊货。 蒋新兰看着都忍不住有些心疼了。 唐婉看了身旁的陈江河一眼，神情复杂中透着一丝无奈。 她曾经也试图劝过自己男人穿着打扮精致一些。 但是却根本改变不了这个直男拥有的那颗“糙汉子”的心。 陈江河平日里除了洗发水和沐浴露之外，再也不用任何的洗护用品。 洗脸从来都是直接用自来水管的清水在脸上揉搓几下。 唐婉也给对方买过男士洗面奶，但陈江河从来都不用的。 最后也只能是让唐建国勉为其难地用了。 这位粗糙了大半辈子的晋西汉子也算是沾了女婿的光精致了一回。 谁承想用过一次洗面奶之后，唐建国就再也离不开了。 各种男士的洗护用品也逐渐出现在他的洗脸池架子上。 洗面奶，爽肤水，乳液，面膜，古龙水…… 数量之多品种之全几乎跟唐婉和李凤霞不相上下了。 李凤霞刚开始有些看不惯忍不住调侃唐建国两句。 对方却笑呵呵说道：“男人岁数大了，就得对自己精心着点，不然就成了惹人嫌的糟老头子了。” 还别说自从唐建国变精致以后，整个人确实显得年轻精神了许多。 一家四口并肩走在大街上闲逛的时候，经常被路人看作是兄弟姐妹的关系。 唐建国和李凤霞老两口被误会了自然是暗暗窃喜。 唐婉刚开始也是一脸无奈地解释。 到后来误会次数太频繁了她也就懒得解释了。 干脆就在外面跟李凤霞以“姐妹”相称了。 …… 蒋新兰见唐婉始终没有反驳也没有起身离开，隐隐感觉自己那一番说辞已经打动了对方。 “唐总，只要您能把合同的协议价格再压低10，我们公司会拿出总价款的5回报给您的。” 按照每月1800万元的协议价格，压低10后就是1600万元出头。 1600万元的5就是80万元的巨款。 已经足以在燕京买一套三环左右的100平米商品房了。 不得不说百度公司给出的这个回报力度还是相当可观的。 这几乎是一个任何人都拒绝不了的“数字”。 百度公司之所以用这么大的手笔来收买唐婉，也是看中了她身居江林集团总经理这个要职。 因此这笔交易绝不是什么一锤子买卖，仅仅是促成双方达成长期合作的开始而已。 “蒋副总，不好意思……” 唐婉缓缓起身，准备告辞离开。 可她话刚说出口就戛然而止。 一旁的陈江河伸手拽了拽唐婉的衣角，笑吟吟向蒋新兰道：“蒋副总，这件事先容我们考虑一下。” 蒋新兰顿时眼前一亮。 江林集团总经理唐婉的“铁面无私”在业内也是出了名的。 多少家想要拉拢她的合作商都已经用实际行动宣告“折戟沉沙”了。 也是正是因为如此，蒋新兰才采取了先成为对方闺蜜这种“曲线救国”的策略。 因此当“曲线救国”的策略行不通，她不得不用真金白银来拉拢对方时。 内心深处基本上已经不报太大的希望了。 尤其是刚才唐婉站起身准备离开的一刹那，蒋新兰的心里面瞬间就凉了半截。 可是眼瞅着一直没有说话的陈江河突然拦住了即将离开的唐婉，还保留了双方“私下合作”的可能性。 蒋新兰不由地又高看了陈江河一眼，内心深处更是重新燃起了希望。 “姐夫，这是我的名片……如果唐姐姐回心转意，您可以直接联系我。” 几人离开包间时，蒋新兰瞅准机会偷偷把名片塞到了陈江河手中，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在对方耳边说道。 陈江河回了蒋新兰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然后便快步走上前跟在了唐婉的身旁。 “江河……你不会真的让我去收这种好处？” 这两个人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唐婉的眼睛，她微皱着眉头看向了陈江河轻声问道。 “水至清则无鱼。” 陈江河淡淡一笑道：“百度公司是目前为止咱们最大的流量合作商了？” “目前来看是最大的……但是搜狐，新浪前两天也派人过来洽谈合作。” 唐婉迟疑了一瞬，说道：“还有，阿里巴巴下周一也要派人过来。这几家网站的流量协议应该都不在百度之下。” 在唐婉看来，江林集团坐拥“微信社区”这个日活超千万的流量宝库。 根本就不用发愁其他网站是否愿意洽谈流量合作协议。 她作为江林集团总经理，最重要的就是做到公平公正“一碗水端平”。 如果在签订协议的过程中以权谋私无疑是带坏了整个江林集团的风气。 自从陈江河在收购几家电子厂的过程中发现了江林集团的员工有收受合作商好处的情况。 就对整个江林集团包括文娱，网络，餐饮这三家主要的子公司。 以及江林会计师事务都进行了从上而下的“正风肃纪”活动。 任何以权谋私损害公司利益的行为都得到了彻查。 一百多名员工因为各种恶劣的行径被直接开除。 其中三十几人对公司造成的损失金额巨大甚至被公司法务部提请了法律诉讼。 很大概率将面临着几年到十几年不等的牢狱之灾。 好在整个江林集团的高管都经受住了这一轮“正风肃纪”的排查和考验。 中层管理即便是有不当行径也大多比较轻微。 因此并没有对整个江林集团造成“伤筋动骨”的影响。 经过这一轮“正风肃纪”之后，整个江林集团从上到下可以说是焕然一新。 员工们在庆幸之余也越发地在心底里对陈江河敬佩不已。 如果不是这位陈老板用“雷霆行动”果断遏制住了集团公司这股歪风邪气的苗头。 一旦天长日久养痈为患，就算是再强大的公司也经受不住“蛀虫”的侵蚀。 迟早有一天会腐朽不堪轰然倒塌。 第388章 最深的套路 “江河，咱们这几天刚搞了正风肃纪……我这个总经理更应该以身作则。” 唐婉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己男人，秀眉微蹙。 在这次正风肃纪整顿中，包括唐婉在内的全体江林员工都见识到了陈江河的另一面。 铁面无私。 不留情面。 被开除的这一百多名员工，既有网络公司的程序员又有餐饮公司的后厨人员。 既有从公司初创阶段就入职的元老级员工。 又有和唐婉一家沾亲带故的云城县老乡。 原本还有人想替这些被开除的员工们说情。 但是陈江河却直接在股东会上严厉表态彻底断绝了这些人的念头。 江林集团想要继续发展就必须去粗取精去伪存真。 任何人和江林集团的未来比起来都是无足轻重可以割舍的。 殊不知陈江河这样的做法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起到警示和威慑作用。 别说是关小乙，小褚，徐芷溪，高媛媛这些举足轻重的高管了。 就连唐婉，李凤霞和唐建国这样最亲近的人都有些胆战心惊。 陈江河哑然失笑道：“正风肃纪只是为了让每个人坚守原则和底线，不是守旧和死板。” 唐婉歪着脑袋，越发显得有些疑惑不解了。 陈江河进一步解释道：“咱们每个人要追求的，就是让公司的利益最大化。每名客户都是咱们的衣食父母，咱们要做的就是创新和改进新的模式，而不是摆出一副衙门口的死板态度。” “江河……刚才蒋副总可是要给我5回扣啊！” 唐婉瞪大了眼睛，不解道：“难道说，你也要让我把这回扣收下来？” 那一百多名被开除的江林员工，最常见的违规做法就是收受客户给予的回扣和好处费来中饱私囊。 其中有一名网络公司的运营人员，在收受了微信社区一名女博主20万元的好处费后，违规对其进行了500万的数据推流。 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博主一天之内成为了百万粉丝的大博主。 但是这名女博主只会在自己的空间里发一些擦边的性感照片。 再配一些莫名其妙的暧昧文字，并不具备产出高质量内容的能力。 结果百万粉丝在短短一周之内就骤降到了不到一半，与此同时还收到了上万条的举报短信。 这个事件一时间成了微信社区最大的“门”事件，让江林网络公司的公正性和客观性受到了极大的质疑。 与此同时那些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成长为百万甚至千万粉丝的大博主们，也因此受到了无辜的牵连。 数以万计的网络喷子和黑粉几乎把这些大博主们的空间轮番轰炸了个遍。 整个事件造成的恶劣影响已经严重到了难以估量的地步。 好在江林集团一直以来都财大气粗并没有上市，否则必定会出现股价暴跌的惨剧。 为此江林网络公司不得不降低了每名运营人员的权限，并增加了专门的审查监督部门。 这种部门之间的钳制和内耗，也在无形之中增加了网络公司的运营成本。 最终导致江林网络公司的利润率下降了2个百分点。 而这2个百分点每个月造成的损失就是将近500万元。 一年下来就是6000万元的巨额损失！ 而这仅仅是某个贪心不足的运营人员收取了20万元好处费造成的“蝴蝶效应”！ 江林集团法务部已经对这名运营人员提请了法律诉讼，虽然最终的判决结果还没有下来。 但是据法务部的资深律师张山分析，这名运营人员的下半辈子肯定是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回扣当然是要收的，做戏肯定是要做足了。” 陈江河笑着道：“不过，谁规定的回扣只能放进自己腰包？公司平白增加一份额外收入，难道不香么？” 唐婉惊讶地嘴巴都快合不拢了，就算借她个脑袋都想不出还有这种神奇操作。 如果按照对方说的把那5回扣上交给公司，那就相当于协议价格只降低了5。 百度公司作为江林集团迄今为止最大的流量购买客户，享受5的折扣优惠倒也显得合情合理。 然而，陈江河接下来的操作才是真正地颠覆了唐婉的三观。 也让她明白了什么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深的套路。 “针对百度这样的流量大客户，咱们应该创新一种阶梯型的优惠套餐供对方选择。” 陈江河笑着道：“比如当月购买流量1000万元之内不享受任何优惠，1000万元到1500万元之间享受10的优惠，1500万元到2000万元之间享受15的优惠，2000万元到3000万元之间以上享受40的优惠，3000万元以上享受70的优惠……” “2000万元以上优惠40？3000万元以上优惠70？！” 唐婉惊讶地吐了下舌头。 说实话这样大的优惠力度就连她这个江林集团总经理都有些心动了。 按照之前百度公司准备签订的每月1800万元的流量购买协议。 对方累计能够获得将近100万元的优惠。 但是如果对方能够把合同的价格从1800万元提升到2000万元以上，那么获得的优惠就可以翻倍提升！ 这种诱惑几乎是任何人都无法抵挡的！ “江河……这么大的优惠力度真的合适么？” 唐婉掰着手指头算了一遍，内心深处越发地忐忑起来。 “合不合适，只有试过了才知道。” 陈江河淡淡一笑，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因为对于财会专业出身的唐婉来说，审核公司的各种财会数据和报表绝对是轻车熟路。 但是想要她理解网络数据推流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难度就会瞬间呈几何倍数增加。 而且陈江河从一开始就不准备向唐婉解释什么，只需要让对方看到月底的财务报表数据就可以了。 “蒋副总，你应该还在附近没有离开？” 陈江河拿出名片拨通了上面的电话，笑吟吟地问道。 “呃……我就在二楼的咖啡厅，姐夫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惊喜啊？” 此刻蒋新兰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瞬不瞬地盯着楼下不远处的陈江河和唐婉。 刚才几个人从饭店走出来后，蒋新兰见陈江河去劝说唐婉，便没有着急离开。 当然她也不会傻乎乎地杵在一旁看着人家两口子，于是便找了个二楼咖啡厅的靠窗位置暗中观察。 说实在话，蒋新兰并没有对陈江河这个“软饭男”抱有太大的希望。 就在她喝完一杯咖啡准备离开的时候，陈江河的这通电话却突如其来地打了过来。 而且蒋新兰看的真真切切，对方是当着女总裁老婆唐婉的面打过来的！ 这一番操作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内心深处也不由自主地升腾起了莫大的希望。 第388章 最深的套路 “江河，咱们这几天刚搞了正风肃纪……我这个总经理更应该以身作则。” 唐婉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己男人，秀眉微蹙。 在这次正风肃纪整顿中，包括唐婉在内的全体江林员工都见识到了陈江河的另一面。 铁面无私。 不留情面。 被开除的这一百多名员工，既有网络公司的程序员又有餐饮公司的后厨人员。 既有从公司初创阶段就入职的元老级员工。 又有和唐婉一家沾亲带故的云城县老乡。 原本还有人想替这些被开除的员工们说情。 但是陈江河却直接在股东会上严厉表态彻底断绝了这些人的念头。 江林集团想要继续发展就必须去粗取精去伪存真。 任何人和江林集团的未来比起来都是无足轻重可以割舍的。 殊不知陈江河这样的做法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起到警示和威慑作用。 别说是关小乙，小褚，徐芷溪，高媛媛这些举足轻重的高管了。 就连唐婉，李凤霞和唐建国这样最亲近的人都有些胆战心惊。 陈江河哑然失笑道：“正风肃纪只是为了让每个人坚守原则和底线，不是守旧和死板。” 唐婉歪着脑袋，越发显得有些疑惑不解了。 陈江河进一步解释道：“咱们每个人要追求的，就是让公司的利益最大化。每名客户都是咱们的衣食父母，咱们要做的就是创新和改进新的模式，而不是摆出一副衙门口的死板态度。” “江河……刚才蒋副总可是要给我5回扣啊！” 唐婉瞪大了眼睛，不解道：“难道说，你也要让我把这回扣收下来？” 那一百多名被开除的江林员工，最常见的违规做法就是收受客户给予的回扣和好处费来中饱私囊。 其中有一名网络公司的运营人员，在收受了微信社区一名女博主20万元的好处费后，违规对其进行了500万的数据推流。 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博主一天之内成为了百万粉丝的大博主。 但是这名女博主只会在自己的空间里发一些擦边的性感照片。 再配一些莫名其妙的暧昧文字，并不具备产出高质量内容的能力。 结果百万粉丝在短短一周之内就骤降到了不到一半，与此同时还收到了上万条的举报短信。 这个事件一时间成了微信社区最大的“门”事件，让江林网络公司的公正性和客观性受到了极大的质疑。 与此同时那些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成长为百万甚至千万粉丝的大博主们，也因此受到了无辜的牵连。 数以万计的网络喷子和黑粉几乎把这些大博主们的空间轮番轰炸了个遍。 整个事件造成的恶劣影响已经严重到了难以估量的地步。 好在江林集团一直以来都财大气粗并没有上市，否则必定会出现股价暴跌的惨剧。 为此江林网络公司不得不降低了每名运营人员的权限，并增加了专门的审查监督部门。 这种部门之间的钳制和内耗，也在无形之中增加了网络公司的运营成本。 最终导致江林网络公司的利润率下降了2个百分点。 而这2个百分点每个月造成的损失就是将近500万元。 一年下来就是6000万元的巨额损失！ 而这仅仅是某个贪心不足的运营人员收取了20万元好处费造成的“蝴蝶效应”！ 江林集团法务部已经对这名运营人员提请了法律诉讼，虽然最终的判决结果还没有下来。 但是据法务部的资深律师张山分析，这名运营人员的下半辈子肯定是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回扣当然是要收的，做戏肯定是要做足了。” 陈江河笑着道：“不过，谁规定的回扣只能放进自己腰包？公司平白增加一份额外收入，难道不香么？” 唐婉惊讶地嘴巴都快合不拢了，就算借她个脑袋都想不出还有这种神奇操作。 如果按照对方说的把那5回扣上交给公司，那就相当于协议价格只降低了5。 百度公司作为江林集团迄今为止最大的流量购买客户，享受5的折扣优惠倒也显得合情合理。 然而，陈江河接下来的操作才是真正地颠覆了唐婉的三观。 也让她明白了什么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深的套路。 “针对百度这样的流量大客户，咱们应该创新一种阶梯型的优惠套餐供对方选择。” 陈江河笑着道：“比如当月购买流量1000万元之内不享受任何优惠，1000万元到1500万元之间享受10的优惠，1500万元到2000万元之间享受15的优惠，2000万元到3000万元之间以上享受40的优惠，3000万元以上享受70的优惠……” “2000万元以上优惠40？3000万元以上优惠70？！” 唐婉惊讶地吐了下舌头。 说实话这样大的优惠力度就连她这个江林集团总经理都有些心动了。 按照之前百度公司准备签订的每月1800万元的流量购买协议。 对方累计能够获得将近100万元的优惠。 但是如果对方能够把合同的价格从1800万元提升到2000万元以上，那么获得的优惠就可以翻倍提升！ 这种诱惑几乎是任何人都无法抵挡的！ “江河……这么大的优惠力度真的合适么？” 唐婉掰着手指头算了一遍，内心深处越发地忐忑起来。 “合不合适，只有试过了才知道。” 陈江河淡淡一笑，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因为对于财会专业出身的唐婉来说，审核公司的各种财会数据和报表绝对是轻车熟路。 但是想要她理解网络数据推流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难度就会瞬间呈几何倍数增加。 而且陈江河从一开始就不准备向唐婉解释什么，只需要让对方看到月底的财务报表数据就可以了。 “蒋副总，你应该还在附近没有离开？” 陈江河拿出名片拨通了上面的电话，笑吟吟地问道。 “呃……我就在二楼的咖啡厅，姐夫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惊喜啊？” 此刻蒋新兰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瞬不瞬地盯着楼下不远处的陈江河和唐婉。 刚才几个人从饭店走出来后，蒋新兰见陈江河去劝说唐婉，便没有着急离开。 当然她也不会傻乎乎地杵在一旁看着人家两口子，于是便找了个二楼咖啡厅的靠窗位置暗中观察。 说实在话，蒋新兰并没有对陈江河这个“软饭男”抱有太大的希望。 就在她喝完一杯咖啡准备离开的时候，陈江河的这通电话却突如其来地打了过来。 而且蒋新兰看的真真切切，对方是当着女总裁老婆唐婉的面打过来的！ 这一番操作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内心深处也不由自主地升腾起了莫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