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缘浅》 第1章 莫名穿越 “头好痛呀,怎么回事?”诺儿无意识拿手摸了摸后脑勺。 “滚出去!朕再也不想看见你!”冷酷的咆哮声从头上传来!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陈诺儿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穿着肚兜和亵裤躺在地上,只感觉全身僵硬疼痛不已,她慢慢抬起头,只见一个身穿黄色长袍的人似乎正在发什么疯。 金晃晃的黄袍下摆上绣着一条盘龙,男人满脸戾色正在咆哮,简直就是神经病,也不知道他在凶什么。 看到他一身古装打扮还一本正经,诺儿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妈蛋,太假了。 这个人莫非是神经病院跑出来的,忘记吃药了? 诺儿怒道“你是吃错药还是没吃药就出门了?吃错药滚回去接着吃,没吃药赶紧回你的神经病院!吼你妹!” 诺儿来不及看清楚上头那张咆哮的脸,突然一阵劲风袭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狠狠的摔在朱门外的青苔上,朱门砰的就关上了。 “别在让朕再看见你,否则灭你九族!来人,将月妃贬为平民,永世不得入宫!” “简真就是疯子,神经病,有毛病,脑子不正常!我招你惹你了?有事说事,扔我干嘛?大爷的,莫明其妙……!” 这个男人肯定有病,要不就是脑子坏掉了,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诺儿忍着痛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下意识的四周打量了一下,发现前面不远处传来潺潺流水声,而且四周红砖玉瓦很是气派。 要是搁平常,她肯定会拿起相机或者手机一阵乱拍,可是现在她又冷又饿,根本没心情欣赏这些。 想想,又觉得不对,这不是七月酷暑吗,怎么会寒气逼人? 她低头瞅了瞅自己的狼狈样,也不好意思去走大路,一会被人看到多尴尬,她虽然不是特别传统保守的人,但也不是开放之人。想了想,她顺着台阶转身步入一条小径,诺儿借着月色打量了一下周围,四处都是花草树木,看远处应该是一片湖,刚才还听到流水声,难道说这里是个公园?可是记忆里也不记得这是哪个公园,算了,先不管那么多,找身衣服,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最主要是赶紧找点吃的填饱肚子,快饿扁了。 诺儿一跛一跛光着小脚丫走在地上,简直就是折磨,太硌脚了。她龇牙咧嘴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快要冻僵了,这个破地方怎么这么大?还一个人都没有,这倒底是什么鬼地方?诺儿真想大声喊救命,有没有人啊?谁来救救我????? 可是大脑浮现刚才那个莫名其妙的疯子,她下意识乖乖的把嘴巴闭上。要不然那个疯子又跑出来,她可受不了。法律上明文规定,疯子伤人不判刑,只能自认倒霉。碰到神经病,碰到疯子,一定要记得躲远一点,这条她是记得的。 诺儿高一脚,低一脚,越走越迷茫,好像永远走不出这块地,而且这里的景色横看竖看上下左右都是一样。不会吧?自己在原地转圈吗?难道是鬼打墙?这一想,她的汗毛倒竖,牙齿都开始打寒颤,她小心翼翼往身后看了一眼,还好,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因为害怕,她加快了脚步,只盼早点逃离这个毫无生机的地方。 诺儿哪知道自己闯进了梨园,此处早已被皇上禁封,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别说见不到人,就算见到人,她也是死罪难逃! 身上没有手机,手腕上没有带表,也不知道自己在夜里走了多久,实在是走累了,诺儿一屁股就坐在草地上,百思不得其解。 记得自己在家里玩电脑,好端端的觉得头晕,于是在电脑前就趴了一会,也就打了个盹,醒来就到了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没有任何高楼,也没有任何指示牌,而且所看到的一切,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全是在电视上见过的场景,难道说……自己穿越了?真的穿越了? 不是吧?没这么巧吧??估计古装剧看多了,一定是做梦,绝对是!她才不要穿越,她不要离开爸爸妈妈,还有她心中最爱的陈子墨哥哥,想到这,诺儿不自觉的脸红了,陈子墨可是她最爱的人,她一直默默的喜欢着他,陈子墨英俊潇洒,生得儒雅修长,而且博学多才,一举一动都体现出良好的教育,以及优越的成长环境,反正对诺儿来说,他就是极品中的极品,人好心好脾气好性格好,基本就是万里挑一,诺儿心里早打定主意此生非陈子墨不嫁。 对,为了心爱的子墨哥哥,自己一定要回去。诺儿回回神,使劲闭上眼睛再睁开,周围没变,她再次闭上,再睁开,如此反复几次后她就泄气了,过了一会,她咬咬牙,狠狠的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妈呀,好~痛啊!原来没有做梦,这是事实!要死…………! 一想到这,诺儿慌了,自己睡觉最喜欢抱着的天鹅毯,自己的游戏机,还有自己的笔记本,自己的漫画集,她可是有点网瘾的人,每月一集的《我叫MT》岂不也没的看了? 还有她最爱的网络游戏是魔兽,她周周还要下副本升级装备,还要拿巫妖王的坐骑无敌,这一切的一切恐怕再也见不到了,呜呜~~ 如果自己QQ不在线,手机又打不通,每周的CD就这么浪费了,估计会长找不到自己,非得把自己踢出公会,奶骑竟然敢玩失踪,简直是作死! 诺儿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伤心,越哭越凄凉,谁来救救我,……哭了不知道多久,诺儿的肚子开始咕咕乱叫,肚子好饿,真的好想念妈妈做的饭菜,原来肚子饿的感觉这么难受,以后再也不浪费食物了。 “如果现在天上能掉下个饼该多好啊,砸死我也愿意。 如果子墨哥哥能出现,饿死也愿意。”诺儿估计快饿傻了,开始自言自语了。 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从诺儿脑子里冒了出来,如果我现在投湖,会不会穿回去呢?既然我是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的,那就有理由无声无息的穿回去。可是如果没穿回去,结果淹死了怎么办?诺儿可不会游泳,她开始矛盾纠结要不要走这步险棋。 第2章 初入安王府 诺儿倒不是贪生怕死,只是想想,如果自己在湖里淹死了,结果也回不去,岂不白白送了命,本来自己是想着回去见子墨哥哥的,这下就再也见不到了。 犹豫半天后,诺儿又是一阵哭天喊地后,她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因为衣不遮体,在这寒冷的午夜她快要冻僵了,折腾了半天,她也累了。 照这个样子傻呆下去她非得冻死,也许是命不该绝,正在这时,前面出现一道身影,步子飞快,眼看就要消失在视线中,诺儿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噌地一下就从地上跳起来用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一把抓住那人的衣袖,几乎是整个抱住了对方的胳膊,可是此人似乎懒得理她,欲甩袖而去。 诺儿几乎是带着哭腔哀求:“先生,哥哥,大叔,对不起,我想我可能是迷路了,请问您能发发善心带我离开这里吗?拜托拜托了!”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他却不理她,因为他不确定这是否是一次试探,向来帝王疑心太重,何况是他的皇兄。 看对方一脸狐疑的看着自己,诺儿急了:“我在家好好的,醒来我就在这里了,有个穿着龙袍的疯子吼着将我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入宫,还将我扔了出来……其它的我什么也不记得了,求您了!!您如果不带我离开这儿,我肯定会冻死的,不冻死也会饿死的,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就发发慈悲吧。” 诺儿竹筒倒豆子,说完后深深的鞠了一个躬,然后用无害可怜兮兮的大眼睛求助的望着眼前的陌生男子,手臂却是死死的抱着他的胳膊,只怕一松手,救命草就没了。 安王眯着冷毅的俊眼冷冷打量着诺儿,那清澈的明眸里除了乞求并无其它任何信息,若说是演戏,也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演技,更别说能逃过安王的利眼“好!” 诺儿尖叫一声,只听见风在耳边呼呼的响,她小心翼翼的睁开眼,原来这个男人带着自己飞,他竟然会飞也,笨蛋,这是轻功! 也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过于害怕,诺儿死死的抱住眼前男人的腰,将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前,透过层层衣服感受到了他传出的热度,好温暖,此刻她只听见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而且他身上有淡淡的香味,不知道他的衣服是不是用的檀香熏料。 也许是太饿了,他的身上闻起来好好吃的样子,诺儿咂咂嘴巴,舔了舔对方的衣服,吞了吞口水,真想狠狠咬眼前的人一口,但是想到对方可能一生气将自己扔下去,那自己岂不摔成泥,她忍住了。 折腾了这么久,她也有些困了,于是老老实实搂着眼前的人,乖乖的将头靠在他胸前,任他带着自己在狂风中急驰。 若不是因为夜晚,若不是因为月色的掩护,若不是因为依恋他的温度,诺儿肯定会发现身前的男人脸红了。诺儿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能有双翅膀该多好,这样自己就可以在天空中自由的飞翔了,想不到他轻易的就将她的梦想实现。 诺儿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这份童话般的浪漫,仿佛此时此景就是一幅神话,如果眼前的人是陈子墨,如果时间可以停留,她希望就是现在。 半盏茶功夫过去了,安王悄无声息的在两座石狮前停了下来,大红的灯笼在风中摇摆,更显得夜的诡异。 两个身着黑色奴服的门僮看见王爷回来了,立马过来请安,“王爷,您回来了?”“嘘”,安王轻轻摆了摆手。 不知道胸前的女人什么时候睡着了,真是佩服,她站着竟然也能睡着。 安王眉头一皱,下意识手一抬,就将这个身轻如燕的女人抱了起来,当两个下人抬起头来,发现安王已经不见踪影,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幻觉,只留下淡淡余香证明王爷回来了。 安王快步回房将怀中的女人轻轻放于榻上,然后死死的盯着那张脸,希望能从中看出一些端倪,可是另他失望的是那个女人睡的异常香甜,陡然看不出半点异样。 诺儿原名羞掩月,雨国大将军羞凌风的独女,性格泼辣大胆对雨国君冷提玉一见钟情,十二岁就吵着要入宫,因为大将军手握兵权,立下不少战功,冷提玉以大局为重不得不勉为其难的答应。 勉勉强强的封为月妃,赐住清月阁。可是这个月妃不但性格不好,还不得人心,不但妃子太监对她不待见,几乎是整个皇宫里的人都对她异常的排挤,要不是有个手握重兵的老爹,很难想像她的处境会是多么艰难。 所以入宫两年,还不曾见过圣上一面。因为对冷提玉的爱慕和思念,于是禁不住陪嫁丫头珠儿的怂恿,月妃盛妆打扮后,用金子买通侍夜的太监,提前潜入养心殿。 谁知道不但没得到圣恩,反惹得龙颜大怒。这不,不但被贬为平民,还摔坏了脑子,真是得不偿失。宫里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那里偷着乐,欺负不了位高权重的,最起码能欺负一下这个没头没脑的傻瓜,也算是给那些深宫不受宠,地位低的妃子多少一点安慰。 冷提玺静静坐在窗前,盯着眼前乱发遮面的女子,皇兄对她厌恶至极,可是为什么自己反倒不觉得这个女人讨厌?一想到这,他有些自嘲,难道是禁欲久了,对这种女人也有悸动?不可能,就凭一个姿色平平,万人嫌的女人,他还不至于。 他身为王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想到这,他心安了,也许是自己多滤了。 夜过二更,安王就已经了解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打发了属下,独自站在那里喃喃自语,原来她没有撒谎,看来她说的都是真话,是自己多心了。 其实冷提玺的担心是多余的,羞掩月的父亲常年驻守在关外,手下重兵好几十万,就算冷提玉再厌恶羞掩月,也是不敢下杀手的,否则失去唯一的独生女,她老爹如果在气愤之下做出什么冲动的决定,他这江山还要不要,话说回来,冷提玉只是一时生气厌恶而已,并无赶尽杀绝之意。 第3章 缘 起 诺儿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她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真舒服。她放下高高举过头顶的双手,发现早有侍女端来洗脸水,立在一边只等她起身,她还真不习惯被人侍候。只见床头摆放着里衣,中衣还有一袭白衣,丝质柔滑,不用说,肯定是他为她准备的,想到这诺儿心里一阵感激,想不到昨夜那个冰块这么体贴,一会得好好感谢他。 诺儿想知道这里的情况,可是她又不方便问,昨天的那个冰块就更崩提了,肯定什么都不会跟他说,那家伙话少字字如金,多一个字都不肯说。 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清了清嗓子,若有所思问那身边侍女:“这里又是哪里?话是问身边的小丫头,眼睛却是看向别处。 小丫头呆了一下:“回姑娘,这里是雨朝,您现在身在安王府。”诺儿问一句,小丫头答一句,老老实实的,这跟审犯人似的,诺儿觉得没劲,想了想罢了,反正在哪无所谓了,如今就是穿越了,接受现实吧。 本来还想打听一下,安王是什么样的人,有没有妻妾,又想这样未免太直接了,不妥当。可是话到嘴边不吐不快,算了还是问吧:“那你们安王今年多大了?可曾成家?” 她这一问不打紧,小丫头话结瞬间傻了,眼睛都睁大了,哪有大家闺秀这么直接打听男人的,更何况是冷面安王爷。 诺儿话出也觉得尴尬,连忙摆手,我只是随口问问。其实诺儿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如果安王成婚了,自己肯定不方便在此长留,听说过去王孙公侯最擅长排除异己,更别说深宅里的女人嫉妒心,她可不想睡觉床上有虫,吃饭饭里有毒,喝水水里有毒,莫明其妙被毒死,岂不冤枉? 本来不想麻烦小丫头帮忙穿衣,可是这古代的衣服太麻烦了,诺儿根本就分不清哪件是前哪件是后,折腾一番,只好放弃,最后就任由人摆弄了。其实这个小丫头跟诺儿相比还不知道谁大呢,只是诺儿在现代是十九岁,所以她总称这个侍女叫小丫头。 用完早膳,诺儿悠哉悠哉的在安府里大摇大摆逛了起来,原本她想跟侍侯她的小丫头聊会天,可是人家好像很怕她似的,诺儿非常郁闷,她又不是恐龙,她又不会吃人,用得着这幅表情吗?只好打发了侍女,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逛着。 这个安王府还真大,诺儿七捌八捌走近了一个凉亭,打算休息一会歇歇脚,却发现那里摆放着一尾古琴,诺儿一时心血来潮,调好琴音后,诺儿唱起了任贤齐的《伤心太平洋》 离开真的残酷吗,或许温柔才是可耻的… 诺儿想起最疼自己的老妈老爸,想到自己可能再也回不了家,想到家人因为自己的失踪一定急坏了,想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明天该何去何从………… 越想越难过,眼泪如珠子般掉了下来,诺儿感到无奈迷茫,为什么会穿越?哭累了的诺儿趴在琴上不一会就睡了过去,突然感觉身上多了一件衣服,一抬头发现身边不知何时站 了一个人。 只见此人长高七尺有外,面如冠玉,肤若桃李,唇红齿白,一双含笑目友善的望着自己。 “姑娘因何如此悲伤,不知道是否介意告知在下?或许在下能帮的上忙。” 诺儿点点头又摇摇头:“你是谁呀?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说了你会信吗?只怕你会认为我疯了,说不定还会当我是妖怪,回头找人来收服我。” “姑娘真会说笑,只要姑娘如实相告,在下就会相信。” 告诉你也无妨,只是别吓到你:“我叫诺儿,是中国人,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记得那天我在玩电脑时打了一个盹,醒来后就在这个莫名的地方了。……刚睁开眼就有个很凶的男人嚷着要杀我,后来遇到了这个府的主人,然后我就在这里了……。” 诺儿倒豆子似的一口气说完,转身发现美男子半天无反映,诺儿拿手在他脸上挥了两下,竟然眼睛都不眨,诺儿吓坏了,她试探性的用手在他胸口狠狠戳了几下,还好还有心跳。早知道就不告诉他了,古代的男人这承受力也太弱了。 “喂!你怎么了?不会是吓到了吧,这么不惊吓?”他怎么坐在长栏上一动不动?难道真的是吓到他了?你可不要死啊,否则我就变成谋杀犯了,虽然我没有直接犯罪,但是按照法律上来说也有间接责任。 对,人工呼吸,想到这,诺儿两只手交叉压在他的左心室上,然后在豪无意识到的情况下,将嘴凑了过去,不一会就感觉到了他似乎有了温度,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哇塞,好烫。 诺儿脱掉鞋袜,将裤腿卷到膝上,光着脚走到湖边浸湿手帕,然后倒回来敷在他的额头上,可是不但没降温,他的头好像更烫了,脸红红的跟煮熟的龙虾似的。 “糟了,越来越严重了。拜托你快点醒过来,我不是有意吓你的,哪知道你这么不惊吓,长的一表人才,一点抗圧能力都没有。”诺儿反反复复的用手按着他的心脏,努力给他做人工呼吸。 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她转身,安王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铁青着脸看着她“你竟然大白日在我安府投怀送抱勾引男人!” “什么跟什么?我在救他,他晕了,有你这样说话的吗?”诺儿感到自己好冤。 安王咬牙切齿,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堂堂大家闺秀,竟然衣不遮体的在光天化日下做如此不知羞耻的事!这就是将军府的大家闺秀?” 诺儿低头一看,自己光着小脚,露着两条雪白的藕腿,衣服也全汗湿了,曲线毕露。 诺儿心想这个在现代没什么呀,平常大街上穿背心超短裙很正常,更别说泳池海滩边的比基尼到处都是,但是诺儿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她不希望被他误会。 “刚才他晕倒了,周围没有人,情急之下我只好给他做人工呼吸,不是在亲他,而且那是我的初吻,我没让他负责,已经是便宜他了,哪来的勾引之说?”诺儿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换成另外一个人,我也会这么做的。” 听到这话,安王的脸更加黑了:“将胡公子送回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两个下人,眨眼又消失了。正在诺儿发愣的功夫,就被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安王一脸邪恶的看着她:“本王也需要做人工呼吸!” “啊!诺儿傻了,他刚才说什么……?” 嘴巴已经被堵住,安王恨恨的吻了下去,带着报复的念头不让她喘气,直到诺儿晕了过去。 第4章 一个耳光 再次醒来,诺儿发现自己的脏衣服己被换了下来,似乎还曾沐浴过,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头饰已不在,而且头发明显被清洗过,一阵淡淡的凊香围绕于鼻间。安王,他……她突然想起昨天的事,脸唰的就红了。 小丫头听到了声音,估计她已醒,同以往一样,赶忙上前怯生生的开口“姑娘醒了吗?王爷请姑娘大厅用膳。” 为了避开自己的尴尬,诺儿很不自然的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唤来小丫头到屏风后替自己更衣,小丫头替她穿好衣服正待给她梳头。 “等等,不用太麻烦,你就简单的给我挽起来吧。”诺儿可不想顶着重重的头饰,小丫头很机灵,随手给挑了一支特别朴素的象牙簪,正合我意,诺儿满意的直点头。 梳妆台上除了自己之前原本头上带的,还有一些没见过的。诺儿看着那些崭新的衣服和整齐的首饰,忍不住问了一问“对了,这些衣服和头饰都是哪来的?” “姑娘熟睡的时候,安王派人送来的。”诺儿心里一阵感激,这个冰山其实也挺暖的,这几身衣服只怕都是连夜赶制的,还有这些首饰若不是宫中赏赐之物,就是他特意给自己买的,想到这,诺儿对安王又生出几分好感。 两人七捌八捌足足走了半个多钟头,在脚快麻了的时候,终于到了。 冷提玺老远就看到了诺儿,内心不免一阵惊艳,宫中谣传羞掩月长的其貌不扬,性格不好,完全就是一个狗尾巴草,猫嫌狗不待见的,但是此时看来,冷提玺倒觉得皇兄的后宫,反而无一人能跟诺儿媲美。 诺儿一眼就发现安王面无表情一身紫衣坐于上方,他身边坐着一身白衣胜雪的男子,看上去跟安王年岁差不多。 瞧着眼熟,诺儿想起来了,除了他,还会有谁?就是给他做人工呼吸的家伙,这家伙看到诺儿竟然脸一红,诺儿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个家伙害的自己天差点名节不保。诺儿叹口气,长的帅又怎么样,看样子也是一个蓝颜祸水。 诺儿在现代就没心没肺,穿越了也改不了。没经过安王发话,自顾自的就坐在这个少年的对面,完全忽视了安王右手特意摆放的空椅,没人注意到安王脸色悄然有了变化。 这时安王发话了“胡兄,她是我的远房表妹,陈诺儿。” 安王说完脸朝向她“诺儿,这是胡天远。” 诺儿微微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真是奇怪,我什么时候变成她的表妹了?诺儿一脸疑惑,但是也并不说破。 这时,胡天远端起酒杯面带微笑:“多谢姑娘昨日救命之恩,在此胡天远敬姑娘一杯。”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还是由诺儿先敬胡兄敬一杯。”说完就先干为敬!胡公子也跟着一饮而尽,没人发现坐在上方的安王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冷兄,愚弟有个不情之请。”安王原名冷提玺,排行老三,因年仅七岁时就被封为安王,所有的人都习惯了尊称他为安王,再也无人直呼他的名讳。安王转过头,示意他说下去。 “明天愚弟就要离开雨朝了,小弟至今未娶,昨日因一时病起,也连累了诺儿姑娘,而且……愚弟对诺儿姑娘一见倾心,可否许之,必定好好珍惜。”其实意思就是,既然我坏了她的名节,必然会对她一生负责,免得她日后遭人话柄。 安王并未回答,直接看向她“诺儿你的意思呢?”还没等诺儿开口…… “恐怕得再缓两年,诺儿年芳十四,谈婚论嫁未免操之过及,更何况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这事也得问过她父亲方可。”安王一幅事不关己,却字字让人不可抗拒的替诺儿作了回答。 两人一来一往,完全忽视了诺儿的存在,诺儿坐在两个帅哥对面气的直鼓嘴,这哪里是问我的意思?根本就不让自己开口,他这不明摆着拒绝吗?想到这,诺儿有些生气,他也不问问自己的意思,凭什么给自己做主?好歹也让自己说句话,自己此时完全就是空气,虽然对胡天远没有感觉,但着实也并不讨厌。 诺儿实在忍不住接过话茬:“谢谢胡公子珍爱,多给些时间,诺儿会好好考虑。”诺儿只是不喜欢自己的人生被主宰,可是听在安王的耳中,完全就是两码事。 胡天远听到这喜出望外,语气瞬间变的柔和,满含深情的看着诺儿“那在下等姑娘的好消息,今生绝不辜负姑娘的厚爱,否则不得善终!在下就此告辞,请多珍重!” 安王听了诺儿这番话,差点没被茶噎死,真想拍死她,还真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女子,竟然自己给自己许婚约,就算她现在跟皇宫没关系,就算她是平民百姓,自己的人生大事也应该是父母长辈做主,哪由得了她开口。 自胡公子辞别后,诺儿一直不曾出门,为的是尽量避开冷提玺,懒得看他那张长长的黑脸,好像谁欠他似的。这天百般无聊,又得知安王不在府内,她高兴坏了,这几天关在房间可是憋坏她了,正好出去透透气。 左看看,右看看,诺儿独自转来转去来到了一片空旷的草地。不远处,一个书僮闭着眼睛正在专心的吹笛子,另她惊奇的是他吹的竟然是梁祝,他竟然吹的是梁祝!!!这首曲子只能在现代听到,他怎么会?难道他也是穿越过来的? 诺儿心里一阵狂喜,好奇的打量他三圈后,没发现哪里异常,于是静静的坐在他旁边,只见一片白絮飘来,她用手帕替他轻轻拂开,以免打扰了他的雅兴。 看他实在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完全沉浸于其中,诺儿心想看来只能改天再来拜访,今天确实有些倦了,要不明儿再来。 诺儿起身悄悄的离开草坪,刚转过花园小重山,安王就从天而降拦住了她的去路“啪”的一下给了诺儿一个耳光,毫无预兆的诺儿就这样被重重的摔到地上。 诺儿用不屈服的眼睛回瞪他,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打她,自己招谁惹谁了?这人怎么阴晴不定? “你果真不简单,我还是小看你了!安王说完气呼呼的拂袖而去!”安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发火,可是想起她刚才的行为,他就觉得她该打,虽然也很后悔打了她,可是想起她跟每个陌生男子都不避讳,他更恼火。 进了安王府就是他的人,她不知道吗?是她自己要跟自己回来的,现在三番两次在自己面前跟其他男人举止暧昧,他岂能忍? 原来诺儿刚出房门,冷提玺就回府了,不自觉的跟着她,他静静站在那里,只看到她毫无忌讳的坐在一个下人身边,整个下午她竟然都依偎着一个下人,而且还是一个陌生人,这个女子未免过于轻浮。 “莫名其妙,他又发什么神经?长这么大,还没人打过我,他凭什么打我?难道只因为我寄居篱下?”万般委屈的诺儿一个想法在心里冒出。 第5章 悄然离去 诺儿此刻是又气又痛又委屈,眼泪不由自主像断线的珠子就往下淌,本以为在这个不被记载的朝代真心有人对自己好,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那连夜赶制的锦衣罗裳,那独一无二的珠钗玛瑙原来确实感动,现在看来不过都是笑话,跟这一巴掌比起来显的那么的微不足道。她要的是有人疼,而并不是那些表面功夫,既然他无怜香惜玉之心,自己又何必自作多情?也好,这要命的一巴掌也算还清了他这几日的照顾,从此互不相欠。 诺儿心底对冷提玺仅存的那点好全没了,这一巴掌将一切都打清了,当初他将自己从宫中带出来,她对他充满感激,如今她不欠他的,以后各走各的道,从此再无半点瓜葛。 眼中噙着泪,嘴里含着委屈,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回到房中,诺儿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不但破了皮,而且还挫伤了很大一块肉,忍着痛撩开衣袖,胳膊肘下早已一面模糊。这一巴掌我记住了,安王,我无非是在你这白吃白喝了几天,但我并没有把自己卖给你!用的着下这般狠手?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明日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再留在安王府。 诺儿心中一半是委屈,一半是恼火,还有深深的肌肤之痛,她恨死他了,难道就因为自己寄人篱下,就得看人脸色? 诺儿流着泪,自己小心清洗完伤口,抺上药,慢慢包扎,现在她谁都不想要,她决定以后什么都靠自己,因为别人靠不住,之前还一度以为安王是可靠的,现在看来这才是天大的讽刺。 因为受伤的缘故,诺儿行动不便,干脆闭门不出,借口取消了去厅中早午膳,晚餐都免了。吩咐丫环每天只送午饭和晚饭,等她放下食物,立刻就打发她离开,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以前这个小丫头总是躲着她,可是现在却主动告诉诺儿她的名字,原来小丫头叫喜儿。喜儿还主动告诉诺儿府里最近的一些新鲜事,但是诺儿心底明白自己不能心软,否则这是害她,所以她的好,她不打算领情,现在她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后,诺儿胳膊肘上的伤也差不多好了,但是胳膊上的疤痕却好不了,只怪安王下手太重,诺儿没武功,他一怒之下也没个轻重。 诺儿暗地里悄悄准备一番后,也觉得差不多了。这天得知安王被派出城,于是借口打发了喜儿,让她去买醉君酥,买不到就别回来,喜儿高兴的去了,因为这是半个月来诺儿第一次主动开口和她说话,诺儿已经好久没理她了。 但是诺儿明知道她买不到还是让她去,无非就是想支开喜儿。因为不可能有这种点心,这只是诺儿随口胡说的。对不起,喜儿,我不是要骗你,只是不想连累你。 诺儿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衣服,悄悄装扮成外出买菜的小丫头,挎着篮子,低着头跟在几个老妪后面,这些老妪都是安府里的老奴,因为仗着年岁,经常欺负新来的下人。 诺儿来安府的时日不多,而且也很少出门,所以她们并不认识她,以为府里新买来的伙房丫头,然后吆喝着诺儿跟紧了,别走丢了,诺儿低着头一幅乖巧的模样,竟然轻易的混出了府。 来到街上,几个老妪自己找悠闲去了,扔下诺儿一个人去补采。天助我也,诺儿心中暗喜,本来还想着怎么撇开这几个麻烦,谁知道她们就这么轻易把自己扔下了。 在一个僻静的角落,诺儿快速脱下外套换上一身男装。然后买了一辆马车,问明出城方向,迅速出城,还好她在北京的康熙草原和蒙古骑过马,懂一点点马术。 出城后,诺儿一路狂奔,直到实在是累的不能动了,才停下来稍作休息,喂马吃了些草,自己胡乱吃了些干粮,继续趕路。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犹豫着是打尖还是住店,不过她手上没有银子,因为安王府里有吃有住,根本不需要银子,而自己买马车的钱还是误打误撞来的,得赶紧想办法挣点路费,否则不出三日,自己非得沦为要饭的。 其实冷提玺送给诺儿的首饰,随便一件就够她吃一年的,可惜诺儿硬是一件也没拿,她就不信离开安王府自己会饿死。 上青楼卖唱?自己一没武功,二没后台,三也不够聪明,听说那里面可是吃人不吐骨头,全是老奸巨滑没人性的,回头银子没挣着还让那些黑心的毁了清白,想前想后还是不妥。 对了,为什么不去赌场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能挣点,而且这也是最快的方法,诺儿打定主意,又行了几个时辰后,诺儿估摸着这个点应该是现在的晚上九点钟。 她来到一个小镇上,街上的人渐渐少了起来,街面大多铺子己打烊,迎面正好看到一家客栈,诺儿要了上好的客房,将马交给小二,洗完澡,换回女装就准备出门了。 刚出门就碰到店小二,他看着她愣了一下,不就是换回女装吗,有这么奇怪吗?诺儿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这位兄台,请问离这里最近的赌场怎么走?” 小二的脸唰的红了,然后急着摆手“客官您可是要去赌钱,我劝您还是别去了,那里不适合女孩子家。” 诺儿笑笑,谢过他的好意,问明方向,就直奔赌坊,店小二看着她的背影不断叹气又是跺脚直摇头。 老远就听到大……,******,怎么又是小……“英雄赌坊”诺儿站在门匾下盯着这四个字轻轻一笑,好名字。 抬脚进门,这小地方还真是热闹,只见大厅内装饰简单,除了桌子就是椅子,墙壁两侧上挂着一排大灯笼,地虽简单,但赌钱的人倒不少,没有人发现诺儿。所有的人都盯着桌子,小小的桌子早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一阵阵难闻的味道让人反胃,诺儿一边打量,一边往里走,一大群男人围着一张又一张的圆桌子,有人光着膀子,有人干脆抱着酒坛子豪饮,一碗接一碗,眼睛却至始至终没离开过赌桌。 诺儿一边观察一边捂着鼻子继续往里走,看到最里面拐角处有一张八仙空桌子,就两三人,就这里还算清静,想也不想,她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姑娘还真是好眼力,在下不败,敢问姑娘今日想赌什么?” 第6章 英雄赌坊 诺儿落座后抬头打量发话之人,只见此人头束大金簪,一身黑须髯如戟,身穿裘皮长袍,下巴上的胡须己被编成多条小辫笔直的垂着像一排小蚯蚓,两只小的不能再小的绿豆眼睛透着说不清的精明劲,正坐在庄家位置上下打量着诺儿。 自打她踏进门槛,他就已经在此等候,要知道他的耳目众多,别说英雄赌坊附近有什么陌生人出现,就算是整个镇上也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那就赌大小吧!诺儿嫣然一笑不慌不忙的在不败面前坐下,并没有拿正眼看他,却将不败的表情早已悄然收入眼底,她自信的莞尔一笑。 其实诺儿还是过于单纯,她以为按照数学的算法,自己再次也能蒙对几次,可是她却忘了,十人进赌场,十一人输,赌场怎么可能有赢家,否则赌场拿什么挣钱,她更是没想到,赌场里头的庄家个个都是老千……她明白清楼不是清白女孩子家随便去的地方,却没想到赌场也不是好姑娘家去的地方,她不知道还没踏进这个门她就输了。 不败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奸笑:“那在下先给姑娘简单说规则,庄家扔3个骰子,3个数字加起来,9以内算小,10以上算大,如果三个无数算豹子,三个无数的骰子表示停下的时候无点,例如三个同时由一颗角斜立着 。” “玩家下注,赔率1:1每个骰子,点数为:1,2,3,4,5,6押一赔一,假一赔十,豹子通吃。抽老千者剁去双手……”只见他不紧不慢的看着诺儿,似有吓唬之意。 “说完了吗?那现在开始吧!”诺儿微微一笑,诺儿心想如果是正常的滚动,她应该可以算出来,就算是算错一次两次,也不会输。 可是却愣是没有想过庄家没有不抽老千的,否则在这小地方这还算大的一家堵坊如何能维持每日的正常开销?这家英雄堵坊可是年头久矣,要不然那个店小二也不会冲她直摆手,这个地方还没有人能赢了钱活着走出去…… “爽快!”话落,不败大手一挥,三只精巧的骰子快速滚入一个碳灰色的骰盅里。只见骰盅在不败手中快速旋转,十来个回合后稳稳的落于桌上,不发出一丝声响。 “姑娘请下注!” 诺儿静下心听了一会决定选大,第一把纯属赌运气,于是将手里的铜钱全部扔于桌上。 不败一幅吃定她了的表情“姑娘确定吗?开了可不能改了!” 诺儿轻轻点头“是,我确定,开吧!” “好,开小,姑娘你输了!”说完不败不紧不慢的将她身前的铜钱拢到自己面前。 “姑娘,你还要继续吗?” “当然!”诺儿并没有太吃惊,既然自己来了,不可能只玩一把,更何况不可能每把都输。第一把也许是自己的心还没静下来,第二把应该能找到感觉。 骰子再次快速飞舞,诺儿静下心来,仔细听着骰子的滚动和跳动,如果是正常的滚动那就好算了,但如果中间有跳动,就比较难控制。刚才是第一次对翻,那应该是五五六,九以下是小,十以上是大。她听到骰子转动二十下才停,心里慢慢计算着,骰子是六面,相对两面之数字和必为七,如果说按照翻滚的次数,那应该是大。 “姑娘请下注!” “押大!”她将耳朵上一对碧玉耳环取下,不知道谁给买的,穿越醒来后就发现一直带着,管它的,先江湖救急。 “这个给您算100两。”不败将耳环拿在手里把完后,漫不经心的放回桌上。 “这次您押多少?” “一百两大!”诺儿听到骰子停下后信心十足。 “第二局开,豹子,通吃。姑娘您又输了!不败不紧不慢的拿走了诺儿桌前的碧玉耳环。 怎么会这样,无论怎么算,也应该是大,百分之八十的机率大,为什么会输呢?诺儿心里疑惑着,她再次取下头上的象牙簪,一头青丝散于腰际,发出醉人心肺的清香,慢慢在大厅里散开。 “这个簪子嘛…很普通…既然姑娘来了,那也算是缘份,还是给您算一百两!”不败心里早乐开了家,跟自己算,太嫩了,差的太远了,他知道她一定会输的很惨,所以并不着急。 诺儿并不计较对方给多少,反正她也不知道多少钱。她寻思着就算拿到当铺去,说不定也只当几十两,更何况自己暂时没有营生之道,也没有落脚地。只怕没两天就花光了,那更惨,恐怕最终还是会流落街头。 “继续押大!”诺儿并不抬头皱着眉头冷冷的回应。 “第三局开,小!姑娘您又输了!” 诺儿摸了摸身上的腰兜,发现再无其它饰物。不行,自己不能就这么走,如果自己就这样回去,只怕住店的钱都给不起,更何况接下来怎么办,自己在这个地方可是一没家人,二没亲人,三没朋友。 诺儿决定破釜沉舟,心一横,她咬了咬牙“我赌自己行吗?如果我输了我就脱一件衣服!” “行啊!”旁边桌上的的赌徒以及大厅其它桌上的赌徒不知什么时候全给围了上来。随着大家的起哄,不败的贼眼转了几圈后,开始摇动骰子,请下注! “我还是选大!开,姑娘你输了。”诺儿镇定自如的脱下白衣外的短袖。 “大,她确实有些生气了,她不信这次还是小!”科学家说人在愤怒时,智商自然下降,她现在只想赢一次,却忘记了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输。 “开,小。姑娘又输了。”诺儿平静的脱下白色的外套。 “大,开小,姑娘输了。”诺儿接着脱下自己的中衣,露出粉色肚兜,所有的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到处都是口水声。 不败盯着肤如白脂的诺儿吞了吞口水,色迷迷的笑道:“姑娘,我看你也是爽快之人,现在不赌还来的及,再赌下去你可就要后悔了。”其实不败说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他就是要让她输了她自己,他可没那么好心劝她,他故意用言语刺激她,要知道她现在的智商跟五岁的小孩相比不相上下。 诺儿如果此时能够冷静下来,也许就有了办法,可是人在生气的的时候,智商会自然降低………… 沉默片刻,诺儿果然上当了。 第7章 半路杀出个夫君 “姑娘,你又输了!”不败一脸奸笑的盯着诺儿,到嘴的肉他岂会轻易放弃! “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把把输?”诺儿是靠听骰子的翻滚做的乘法,这不科学呀。 正在诺儿急的满头大汗,小脸憋的通红不知道该怎么办时,这时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不败,你欺负谁不好,偏欺负我娘子!偏生你还把把抽老千!”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身影闪到不败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不败的穴道。然后从他怀里掏出一把骰子,接着一掌震碎了骰盅,里面滚出十来幅三面全是一样的骰子,还有三个六面全是六的骰子,紧接着从不败袖子,腰间,靴子里各个地方又掏出几十幅骰子。 “这……赔钱!”这一声怒吼震耳欲聋,紧接着整个大厅都沸腾了,长久呆在赌坊的人大多都已经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他们早将全部的家当奉献给了英雄赌坊,现在发现原来不是输了,而是家当被骗的时候,所有的人气愤填膺的团团围住不败,砸桌子砸椅子骂骂咧咧的瞪着不败,要不是忌惮他的功夫,这会早冲上去了,就差剥他的皮扒他的筋方能解气。 诺儿顺着声音,抬头回眸间发远原来是一直坐在他旁边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年轻男子,不知道他何时醒来的,只见他一脸的慵懒慢慢抬起头,眉宇间藏不住的傲气,端正的面庞似乎是由标准的黄金比例精心雕琢。 此人一身雪色华服,长长的黑发由一块上好色泽的碧玉簪固定,腰际右边垂着一块圆润的羊脂白玉,左边挂着两种不同颜色的精致香囊,长袍正中间腰际处束着一块菱形墨玉,宝石的正中间发着耀眼的光芒,宣誓着主人的身份非富即贵…… 好帅,大帅哥,诺儿忍不住看呆了,如今她穿越过来已经见过三个美男子,第一个是安王,安王的脸有如朗月,轮廓明显,霸气外露,冷酷十足。第二个是胡天远,让人如沐春风,未语先含笑,不过胡天远虽然五官周正,但是给人感觉过于阴柔,似乎骨子里天生带着一股贵族的忧郁。 而眼前这位对比安王冷提玺多了些许柔和,少了一份冰冷霸气。对比胡天远则多了份阳刚,少了份阴郁,而且他的脸似乎天生有种魔力,另人看不够,不想看却不由自主的还想再多看看,完全不受控的被他那张完美的俊脸所吸引。 诺儿眼睛都快直了,就差流口水了,诺儿内心里有点鄙视自己,要知道诺儿可不是什么花痴,单单今日怎么失神了?看来又是一个祸水,这比女人还美,简直就是妖孽再生。见他转过脸来,诺儿吓得赶紧扭头看向不败。 不败面色如土,铁青着脸冷着脸横着眉咆哮着“你想怎么样?” “将我娘子的首饰如数奉还,外加一万两银子,否则小爷古仕仲我饶不了你。”其它人一听片刻如鸟兽散去“什么,你,,,你就是传说中的毒尊??不败颤抖的将首饰拿出来,然后又拿出一万两银票“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毒尊高抬贵手。” 古仕仲似笑非笑的看向诺儿“娘子,你的意思呢?”话毕,古仕仲温柔的替诺儿带上耳环,轻巧的将她头发挽起,用象牙簪上。诺儿呆住了……这种感觉很熟悉,好像他们曾经相识,可是自己确定并不认识他。 说实在话,对方虽然长的帅,但是莫明其妙跑出一个夫君,诺儿心里还是抵触的。诺儿对他喊自己娘子非常不满,非亲非故的,但是看他帮自己的份上才不跟他计较,暂且就由他去。 “放了他吧,他也只是为了讨生活。”诺儿心里暗想其实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但愿她的决定是对的,多年后她才会明白自己错了,有些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出了赌坊,古仕仲一路尾随着诺儿,无论诺儿慢走快跑,对方皆不远不近一直在她身边,甩都甩不掉。 诺儿急了,气呼呼的瞪着身边的狗皮膏药“别跟着我,烦不烦。我已经谢过你了,你还想怎么样,分你一半银子也没关系,拜托你行行好不要像赖皮狗跟着我了。” 古仕仲一脸委屈“娘子啊,为夫不跟着你,那总不能跟着别人家的小娘子吧?娘子,你累不累?娘子,要不要夫君背你?娘子喝水吗?娘子要歇会吗?” “你给我闭嘴,谁是你娘子?见过脸皮厚的,还没见过你这种不要脸的!”诺儿忍无可忍回头怒目而视!一见面就喊对方宝贝的男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可能对每个美女都这样,这种男人躲的越远越好,要知道这可是至理名言。 古仕仲继续扮可怜,委屈的看着诺儿“娘子,你不告诉为夫你的名字,为夫只能喊你娘子。” 诺儿厌恶外加鄙视的看着他:“…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种不要脸的男人!告诉你名字,你就离开吗?” “娘子,你已经两次骂为夫不要脸,为夫要脸的,真的。那娘子快说芳名。” “陈诺儿,你赶紧走吧!”诺儿说完就撒腿往前冲,直到自己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才停下来,结果一转头他还在身旁跟着,不急不喘,笑意连连的看着她。 诺儿气结:“你……怎么还不走?” “诺儿娘子啊,你这么晚一人回去,为夫不放心你啊,还是让为夫送你回去吧。” “魂淡,你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她气的大叫,不是说告诉你名字就走的吗?” “娘子,为夫有说过吗?那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过。”古仕仲一脸无辜。 “气死我了,你这个无赖,离我远一点!”诺儿转头就跑,跑的飞快,可是一转头他竟然还在身边,嬉皮笑脸的望着她。她累的气喘吁吁,他却面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的一直不远不近的跟在她左右。哎,败给他了……简直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突然诺儿脸色陡变,惊道“不败,你想干嘛?” 古仕仲眉头一皱,转身望去。 诺儿赶紧跑,七捌八捌,希望这次甩掉了,抬头,晕噢,这瘟神还在,诺儿都想哭了。她忘记了,对方有武功,自己想甩他,门都没有! 第8章 错一时,错一世 话说冷提玺那天给了诺儿一个耳光,看到她狠狠摔倒在地,面上没显,但心底着实一阵心疼,可是当他看到诺儿不知悔改的眼神,便硬着心离开了,他要她知道安府的规矩,而不是一错再错,作为自己的女人,难道还要本王教她三从四德? 若诺儿身在古代也许没那么大的反应,偏偏诺儿是现代人,需要被尊重,可是安王是封建产物,岂能懂得?如果冷提玺知道这一巴掌打掉了一世的良缘,估计他宁愿伤自己也不会伤她。 安王回房后,来回跺着步,又开始后悔,真不应该动手,她没有武功,自己刚才是不是下手太重了?可是一想到诺儿和胡天远在一块的情景,还有今天跟府邸的下人齐坐……安王之前的那一点愧疚感又没了,女人就是得给点教训,安王心里这么想就更理直气壮了。可是安王却没想过,他没有资格去打她,人家是你什么人?你凭什么就啪的给人一个耳光?说白了,安王吃醋了,他忌妒了,只是他还没发现。 不知道这该死的女人伤的怎么样了?安王想了想叫来下人:“把这瓶药给诺儿姑娘送过去,这是治跌伤的,外敷,每日三次。”下人刚要离开,等等,安王叫住下人,又摆摆手,没事了。 半个钟头后,安王想去看看诺儿,他刚站起又坐下去,自己又没有犯错,凭什么主动言好? 轻轻的敲门声,“进来!” 喜儿颤抖的站在门外:“禀王爷,诺儿姑娘不肯上药,还将您送过去的药全给砸了。” 什么!安王气的大拍桌子,好你个陈诺儿,不对,好个羞掩月,不识好歹!自己的一番好心,她却毫不珍惜! “那就由她去,下去吧!” “竟然还敢反抗我,看样子是宠坏你了。”安王此时的所为完全将诺儿当成自己的女人对待,可是他却还不自知。 躲在墙角的人露出阴冷的笑意。 这都几天了,他在这里急的要死,她竟然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一点都不顾及他的心情,安王站于庭中紧握拳头,她不想见他,他知道。 他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心里已是焦急万分,表面上还是强作平静,可是他焦燥不安来回徘徊的举动早就出卖了他。 明月当空,四下静悄悄的,安王不知不觉来到诺儿房前,在窗外站了半晌,安王听到诺儿似有似无的呓语,应该是痛苦的**,安王忍不住轻轻的推开门,借着月色发现躺在床上的诺儿面色惨白,安王的心又软了,都怪自己,怎么那么冲动,他有些愧疚。 “疼,疼,好疼……”诺儿在梦中不断的呓语。安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轻轻的卷起诺儿的袖子,可能是碰到疼处,诺儿无意识的挣脱了安王的手。 安王不得已只好点了她的睡穴,才发现诺儿袖子和胳膊肘上的肉全粘到一块,惨不忍睹。 安王心疼的肠子都快悔青了,真不应该打她,再后悔也已经这样了。他取来一些干净的水,替诺儿清洗完伤口,又拿出随身带的金创药轻轻的为她敷上,最后细心的替她包完伤口,盖上被子。 自夜安王每晚来诺儿房间替她换药,诺儿却从来都不知道,错一时,却错过一世。 轻抚诺儿日益消瘦的脸,安王内心深深自责,他真的很后悔。可是看到她跟其他男的如此亲近,他就恼火。他决定不再顾及面子,明天主动给诺儿道歉,无论她怎么对自己,他也认了,因为看到她这样,他真的很难过。 安王前脚回房,后脚就接到密报,城外北三百里有土匪滋事,皇上命令安王立刻前去查看,不得有误。安王轻装上阵,带上五十名将士火速奔往城外北郊。 “诺儿,等我回来!”明天他就会主动跟她认错,告诉她,他知道错了。本来以为将那些土匪拿下就好,随知土匪明显是有备而来,他们化妆成老妇人,低头混在百姓中,见老妇人在马前就要摔倒,安王不知是计,下马上前搀扶,结果老妇趁安王不备,准备下暗手,还好旁边的侍卫急时出刀,安王只是伤到了手臂,可是刀上却染了毒,安王当场晕倒,等醒来后已是一周后。 “王爷,还好您只是伤到手臂,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安王身边的师爷云算子端着一碗药缓缓走近来“这伙强盗还真是狠毒,竟然在刀上抹了穿心散,还好抢救及时。 “此事大有蹊跷,不像普通土匪做的。不过王爷不用担心,属下在王爷昏睡时已经将事情平息了。” 安王点了点头“知我者云算子,不愧是赛诸葛,你是如何料道的?”安王问。 “天机不可泄露。”云算子笑了。 半个月后,安王回府,兴冲冲的直奔诺儿房间,一边跑一边叫诺儿的名字,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只想见到她,马上,现在。 只见下人们都躲躲闪闪,安王老远就叫着:“诺儿,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可是四下静悄悄的并无人回应,人呢,安王找遍了整个府,也没见到诺儿。 安王气急败坏:“快说!怎么回事?”安王发现屋外跪了一地的丫头老妈子。 一个老妈子仗着在安府呆的时间长,就大胆上前回话了。“禀王爷,王爷离府那天,诺儿姑娘也不见了,听说是跟一个俊美的公子私奔了,他俩坐着一辆奢华的马车,这一路上有说有笑…别提有多亲热…”老妈子添油加醋说的口沫直飞,诺儿如果听到,非得被气个半死。 “滚!”安王大吼!下人们全逃开了,安王气的一拳打到桌上,桌子应声而裂。 “来人,”黑暗中闪出两个黑衣人跪了下身来,参见王爷! “限你们一天内查明此事!”是,两个黑衣人一闪就没了踪影。 午夜,“见过王爷,属下回禀。” “快讲!” “是,王爷离开的那天,诺儿姑娘吩咐喜儿出去买醉君酥。自己却乔装打扮随着四个老妈子出了府,那天当差的是刘四和赵五。出府后老妈子扔给诺儿姑娘五两银子,然后各自找乐子去了。” “什么?每月两千两的厨房供给,她们竟然才给她五两银子!”安王大声咆哮。 两人没说话,等安王气消了又接着说“诺儿姑娘拿着五两银子买了一辆马车,然后南下而去,路线是通往风国,接着诺儿姑娘去了五百里外的英雄赌坊,她碰到了抽老千的不败,诺儿姑娘输光了……她自己。” “该死!这个蠢女人!我的人,他们竟然也敢欺负!”两个手下面面相觑,不知道是否该说下去。 “接着说!” “就在千钧一发,有个少年自称是诺儿姑娘的相公,给解了围。之后再也查不到诺姑娘的下落,但是属下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快说!” “属下在调查诺儿姑娘的下落时,发现有另一路人也在暗中打探,而且好像是宫里头。”安王皱了皱眉头,沉声道:“你们速带精兵三十人去将诺儿姑娘找回来,记住,毫发无损!” 安王站于房中,想到诺儿被欺负,恨不得将那天在场人的眼珠子全给挖下来,可是更让他担忧的是,诺儿身边的男子看来不简单。还有宫里为什么要查诺儿的下落?难道皇兄后悔了? 虽然羞掩月被贬为庶民,但她曾也是皇兄的妃子。不行,既然皇兄跟羞掩月划清了界线,那他一定要在他之前找到诺儿,现在诺儿是他的人,跟皇兄无关。 可是,诺儿的路线是通往风国,胡天远是风国人,难道诺儿要去找他?不行,没我的同意,休想! 来人!将那天外出补采的几人赶出王府永不得回府!…… …… 第9章 情 动 “见过世子,属下有要事求禀! 胡天远专心于自己的画卷前并不曾抬头,半晌才慢慢吐出两字“讲来!” “属下发现近来我朝周边出现雨国君主冷提玉的宫中随从,还有他们似乎在打听一个女子。属下不动声色的暗中跟踪他们有半月之余,怕打草惊蛇,所以特地赶回向世子禀报。” 胡天远听到这话倒是有些奇怪,冷提玉,堂堂一个雨国国君竟然跟踪一个女子,难道雨国百姓传说中的贤君是假的?莫非说那个女人藏着什么大秘密?有趣,有趣,既然到了我的疆土,我自然不能不管。 “去吧,一朝帝王如此大费周张,不惜远离皇宫,看来有戏看了。” “那世子的意思是继续跟踪冷提玉?还是说先看他们下一步动向?” “不,派人去跟踪那个女人,顺便去打探一下她的来历,然后回来向本王汇报,看她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将冷提玉给吸引过来?本王倒好生好奇这是一个什么的女子。” “属下明白了!”说完快速离去。 四周瞬间又恢复了安静,确定四下无人后,胡天远从怀里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放在鼻子前深深的嗅了一口“诺儿,我很想你,你知道吗?” 脑海中的一幕幕仿如昨天,那日胡天远由冷提玺陪同游于安府园中,老远就看到一身白衣的女子,淡扫蛾眉,有如仙子般立于湖中小亭。冷提玺因急报快速离开后,胡天远就不由自主的远远的跟着这位妙人儿,眼睛再也离不开那身白衣。 单单看着她窈窕的背影,胡天远就情不自禁停住脚步,只见她扬起衣袖,露出纤纤玉指,不一会如流水般的琴音就传了来。好一曲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的佳曲,他还是头一回听到这种曲子,还有这种奇怪的词,要知道风朝虽小,但是多才多艺优秀的词曲琴师还是不少的。 正当他感叹她的琴声和歌唱的词意,可是不知为何,那位姑娘竟然抚琴到落泪,看她哭的如此伤心,胡天远忍不住走上前去,想安慰几句。抬首间,胡天远已是失神果然是国色天香,胡天远暗自倾心,古来诗词歌赋,才子佳人所谓一见钟情,不知道是不是代表的就是此时此刻的自己? 这位女子不仅容颜绝佳,说话思维也异常奇特。她说她不是这里的人,她的意思是说她不是雨国人吗?她是被俘虏?还是说她是情非得已?但怎么看他也不会相信她是细作…对了,她说她是中国人,这又是哪个王朝,为什么自己没听过? 他没想到她会如此信任自己,她不像在撒谎,没有人撒谎说的那么顺畅,而且神色伤感,似乎想到了远方的家人,也就是说她说的都是实话,不管她来自哪里,他都会信她,因为她有一双清澈的明眸,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有如月亮湖清澈透明无一丝杂色。 作为一个从未谋面初次相见就能被她百分百的所信任,他还是有些自豪和感动的。只要她说,他就会信,无条件的。 正当他兴致勃勃听的起劲,想对她了解更多时…突然体内的毒发,胡天远只得暗自提气,希望可以暂时控制住,可是那位姑娘见自己半天没反应以为吓着自己了,于是拿手在他身上乱点一气,无意间竟然将他的穴道点了。 内心哭笑不得的胡天远只能任由她摆弄,想不到眼前的女子心思如此单纯善良,竟然以为伤了自己,吓得小脸都变色了,围着他一脸的着急和关切,她的自言自语都是担心自己和没头没脑的自责,这让胡天远深受感动。好久没有人如此真诚善待自己,也许母后是关心自己的,可是母后更关心皇权政治。 胡天远虽然人不能动口不能言,但心却是无比清醒的。 只见她的纤纤玉指在自己的身上毫无规则胡乱游走,她这是在做什么?一会摸一会捶一会用力戳,胡天远心扑通扑通的跳,身为世子十七岁的他还未曾与女人有过如此近的接触,她……竟然吻他,他傻了,她真的在吻他,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也不知道她后来喃喃自语说了些什么,胡天远只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传来,紧张又期待,但是他却觉得幸福又兴奋。 她的嘴冰冷,嘴唇像花瓣般柔软,胡天远静静的嗅着她的芬芳,感觉全世界只剩下她。她竟然吸气如兰,对着他的嘴哈气,胡天远不知所措,只感到身上有火烧的感觉,她要做什么?她是否知道她在做什么? 这个傻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干嘛?男女授受不亲,她竟然为了救他却不顾及自己的清誉,胡天远心里暗自发誓定不负她,他要娶她,回朝后就来迎娶她,不为别的,只为此时她的真心一片。 虽然看不到,但胡天远听到她行至湖边,水声传来,他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但是那一刻他却希望时间停住。 诺儿打湿了手帕,然后倒回岸边将手帕敷在他的额头上,胡天远心里不止一次被感动,她让他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若她爱上自己,能娶最爱的女人共度一生,此生足矣。 一位素不相识的姑娘竟然能不顾名节的去救自己,虽然说并没真的救到自己,但这已足以说明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她值得被珍惜。想到这,胡天远情不自禁的笑了。 胡天远将诺儿的手帕放于鼻下然后握于胸前,滿眼的温柔,一脸的深情“诺儿,等我,我会用自己的一生去守护你。” 远远站在长廊中一袭修身红色长袍一脸嫉妒的女人此时滿色怒气,脸色虽然不善,但开口却如黄鹂般动听“表哥。”这声表哥两字,有如泡过蜜的糯米糕,温柔如她心再硬的人也会软下来。 胡天远转身,发现表妹大月亮楚楚可怜弱不惊风的站在房门前,一身的娇媚展现出却是小女子般的娇羞。 大月亮乃当朝皇后肖婉哥哥的女儿,也就是当朝臣相肖予的女儿。大月亮常住宫中,大家心知肚明,这位是未来的皇后,所以对她很客气,她自己也早已以半个主人自居。 第10章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回皇上,属下已然打听到了,那位国色天香的女子名为诺儿,她身边的少年公子乃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毒尊,魔岛的岛主古仕仲。” “魔岛的人?下去吧!”冷提玉一脸慵懒,满脸戏谑,果真是有趣。 如此绝色女子竟敢只身一人去赌坊,我若是她相公,岂会让她轻易抛头露面,她未免也太胆大了,要不是有人抢在他前头,这个英雄救美怎么也应该是他!想想自己后宫中的那些嫔妃,若跟她比,真的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他叹道这趟微服私访果然不虚此行,冷提玉私自出宫一是散心,二是想亲自打探自已的皇弟是否有篡位之嫌,不是不信任,而是外面的传言着实让他坐立不安,历来帝王心多疑。 另冷提玉想不到的是,在这种僻静的小镇竟然会有此等绝色,他露出一脸的玩味,他势在必得。如果冷提玉知道他心中念念不忘,赞赏有加的佳人就是他视如瘟神,唯恐避之不及的月妃,不知道会是做何感想?是后悔是气愤还是会惊讶? 要知道冷提玉纳羞掩月为妃两年有余,却从不曾正眼看她,羞掩月长的啥模样,他根本没印象。再加上后宫里传闻羞掩月长相丑陋,刁蛮任性,泼辣好妒不合群,更让他觉得无味,心生厌恶。 谣言向来不靠谱,实际上跟传闻完完全全相反,羞掩月不止模样拔尖,琴棋书画样样都是难得一见的佼佼者,而且羞掩月为人单纯直率,善良热心喜好打抱不平。常言说的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谣言越传越邪乎,明明是千池难求的佳人,却被以讹传讹传成这般不堪,谣言止于智者,看来作为一国之君的冷提玉智商也不过如此。 “报告毒尊,属下打探到有三路人马在打听诺儿姑娘的下落,其一是来自风国大世子的隐卫,另两拨人来自雨国宫里头。”下去吧,院内立刻恢复了平静,静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古仕仲坐在诺儿床边,静静的凝视她沉睡的容颜,手腹轻轻摩擦着她的面颊:“诺儿,你到底是什么身份,究竟隐藏着多少秘密?为什么一天之内竟然会有这么多不明身份的人打探你的踪迹?而且都不是小角色,看来你相公我的情敌不少啊,古仕仲爱怜的抚着诺儿的秀发满脸自嘲,随即放下,怕吵醒了她。” “啊~~!惊恐刺耳的尖叫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你,你……?”诺儿一睁开眼,发现手里多了一样东西,一只手?诺儿转头一看,古仕仲的脸竟然近在咫尺,他竟然睡在自己的床上?这个无耻小人,趁自己熟睡了还不知道对自己做了什么。 诺儿揭开被子,还好,身上的衣服是整齐的。 “你快给我起来,你是怎么进来的?怎么可以睡到这里?这是我的房间!” 古仕仲一动不动睡仿佛的正香,诺儿气的掀掉被子,可是他还是没反应。诺儿楸他的耳朵,发现竟然是硬的,折腾了一早上,自己把整个客栈的人都吵醒了,唯独他睡的跟猪一样,他竟然还能睡的这么沉。“这样你都不醒,你是猪吗?” 诺儿转念一想,她何不借机逃走,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反正她看见他就头痛,在她心里他就是一个十足的赖皮猪。 诺儿起身准备下床,可是问题是她睡在里面,古仕仲睡在外面,如果现在下床就得从他身上踏过。 这个古仕仲一米八多,诺儿才一米六,可是说是正好把诺儿拦在床内。 诺儿想了想一脸坏笑,反正他现在睡的像猪一样沉,诺儿装作不经意的一脚就踩到古仕仲身上“这不关我的事,谁让你跑到我房间,谁让你睡到我外头的,踩伤活该,我总不能从你身上爬过去吧。” 诺儿得意洋洋的又将另一只脚重重的踏了上去,还不解气,她还要狠狠的踩他几脚。正在这时,古仕仲猛地翻身,诺儿毫无预兆的就失去平衡了,只见她头朝地上摔了出去,看样子不是重伤也得躺几个月,诺儿心中一阵哀叹,报应来的太快了吧?早知道就不踩他,直接溜走,后悔是没用的。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头就要着地,古仕仲手一捞,将诺儿稳稳的搂于怀中。 诺儿惊魂未定,好一会才缓过神。只见古仕仲那该死的桃花眼正似笑微笑的看着她,诺儿才发现自己正坐他身上,这个姿势好暧昧,诺儿羞的满脸通红,这哪是坐,明明是骑在他身上嘛。 吱呀,门开了。“客官您的早点送来了,小二盯着床上的两人,坏坏的笑道,两位好雅兴,想不到爷的娘子巾国不让须眉。”说完就讪笑的退了出去,还细心的带上门。 诺儿不止脸红,脖子也红了,又羞又气的再也不肯抬起头。无论古仕仲怎么哄,也不理他。没有办法,古仕仲只好带着诺儿离开,否则诺儿一辈子都不会出房门,更别说搭理他。 怎么会有这样的无赖,偏让她遇上了,真够倒霉的,害得她大清早的丢人,诺儿恨死他了,想甩开他还难,明明就是变相软禁自己。要是自己有武功该多好,最起码可以跑的快一点,最起码不至于这么郁闷受制于人。 她突然间想起了安王冷提玺,想起了他的好。虽然像块寒冰,可是安王不会这么对她,至少不会勉强她,不会对她胡作非为,更不会偷偷睡到自己的床上,除了那次人工呼吸,想到这,诺儿脸红了。 大多时候安王还是比较明理懂礼数,对她也是以礼相待。只是不应该动手,男人打女人是最可耻的,这种行为不能原谅!要不是他这样对自己,自己也不会离开,也不会现在被人欺负。诺儿想到这,又将安王之前待她的好统统给抺掉。 其实安王早就后悔了,因为他在乎所以吃醋了,因为他喜欢,可惜当时不自知。 缘份总是不经意间溜走,很多事情只是一念之差,想悔已然来不及了……古仕仲是什么人,看诺儿一会喜一会忧,一会愁眉一会怒目,现在羞红的脸,他已猜到七八分,她在思念心上人。不过他会努力让她爱上他,就算是不要脸,就算是无耻,他才不管,他可是毒尊。 第11章 遇 袭 古仕仲既然猜出诺儿心里在思念喜欢的人,他肯定不会就此罢休,无论那个人是谁,但是现在在她身边的人是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很快诺儿娘子就只属于自己一个人,其他人休想染指! 诺儿心里一直暗暗思念冷提玺,将自己与他初次相遇到自己离开的前前后后反反复复回忆了很多遍,不自觉就将冷提玺和眼前的人相比较,发现怎么比,还是冷提玺占上风,举止谈吐,品性修养,对自己的态度,当然那一耳光除外。 诺儿有些失望,冷提玺竟然不来找自己,那他之前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又是什么意思,她到现在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打自己。其实不是冷提玺不来找她,而是全被身边的人给挡住了,冷提玺何止在找她,而是发了疯在在找她,几乎是派出所有人,只盼分秒安然接她回安府,可惜毒尊也不是吃素的,要不然,诺儿也不会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这一路上,诺儿坐在马车里一声不吭,赌气不理古仕仲,无论怎么哄也不开口,反正就是当他是空气,古仕仲这一路可算是累的够呛,堂堂毒尊在这里可是一文不值。诺儿不懂武功,也不是江湖人,毒尊在她眼里只是一个名号而已,说不好听点,那两字就是唬人的。 古仕仲一路好说歹说想尽办法,不断的给诺儿赔礼道歉,说的口干舌燥,诺儿不是冷脸就是翻白眼,至始至终也没给他一个好脸色。 突然间四下好安静,静的让人害怕,诺儿卷起帘角向外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百来个黑衣蒙面人拿着刀一步步逼近,诺儿转头看向古仕仲,“你没发现哪里不对劲吗?”意思是冒似有人要杀你,你不是很利害吗,怎么不知道? 其实古仕仲早就发现了,他有心放他们一条生路,但是他们不领情呆会也别怪他下手太狠。 古仕仲眯起凤眼冷冷的看着他们,全身散发出一种戾气,黑衣人感到一阵胆寒退后几步,相互看看,倚着人多势众,再次逼了上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古仁仲一个起身旋转,手中就多了一把剑! 古仕仲快速的在黑衣人群中穿梭,不一会儿,第一批围上来的杀手全倒地上了,其它的杀手见状,分成两批,一队人马直向古仕仲攻来,别一拔人却向轿子杀去。 “啊!”诺儿只在电视上看过这种场面,哪曾想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吓得捂住耳朵,一柄剑直直的朝马车而来,危急时刻,古仕仲一个挽花,挡住了夺命剑,将吓得魂不附体的诺儿护于胸前。 好几次,诺儿都感觉自己要一命呜呼,叹道老天不长眼,可是毒尊古仕仲却总是在危急关头轻而易举的替她化解危机。诺儿甚至做好了打算,就算死也要死的有骨气,可是半天也没感觉到疼,睁眼才发现古仕仲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她开始崇拜他,原来毒尊两字果然不是盖的。 杀手们一次比一次狠,现在是又快又准,古仕仲一个人对付他们,本来是绰绰有余,可是诺儿不会武功,他必须得分心保护她,杀手们发现了他的弱点,更是招招狠毒的冲向诺儿。 所有的剑如影般指向诺儿,诺儿最初确实是很害怕,可是现在看到古仕仲白衣飞舞,长剑在手,剑雨中独自横扫千军,她越发的崇拜他了,比胡天远多了一分俊朗,比安王多了一份潇洒。诺儿看的不禁有些痴了,这个无赖穿一身雪白的袍子还真是好看,怎么先前没发现? 正当诺儿看的有些失神的时候,一柄剑快速的直奔诺儿的心脏,古仕仲虽然被一群人围住,可是时时关注着诺儿的周围,正在这关键时刻,古仕仲推出一个虚招,然后欲纵身跃出包围,飞身急挡于诺儿身前,可是杀手似乎早知道他是虚招,剑法配合的更是天衣无缝。 古仕仲担心诺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露出空门,用尽所学使出一招狂扫三军,再以迅雷之势扑向诺儿,最后一秒钟挑开那柄夺命剑。可是剑尖还是伤到了毫无武功的诺儿,诺儿的袖子被利剑划破,露出雪白的胳膊,诺儿摇晃着后退几步,吐出一口血,对古仕仲喊到“无赖仲,小心。”随即倒下不醒人事。 与此同时,古仕仲感到腰上一凉,知道自己被暗算了。古仕仲脸色一变,劈掌推出一招万马奔腾,然后抱起诺儿,策马急奔,黑衣蒙面杀手紧随于后,古仕仲无奈下转身洒出万骨穿心粉,只听到声声凄厉惨叫,其实古仕仲从不屑于用这个,虽然他号称毒尊,却是一位真君子!现在也是迫于不得已,因为再拖下去,诺儿恐怕会毒气攻心,再想救就晚了。 一路急奔,直到确实没人再追了上来,古仕仲才抱着软绵绵的诺儿走进一间破庙。 他低头才发现诺儿的手全黑了,剑上有毒,古仕仲气愤不已,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下此毒手,真是卑鄙!他以最快的速度升起一堆火,屈膝坐下以真气为诺儿疗伤,直到诺儿脸上的黑气渐散,他才暗身松了一口气。 替诺儿包好伤口,古仕仲从腰间摸出一个红色小瓷瓶,然后酒于腰间,给自己做了简单包扎,做完这些已觉得疲惫不堪。是自己连累了她,但他也是不得已。 古仕仲提气发现自己也中毒了,他慢慢凝掌向下,将毒气逼向掌中,直至傍晚时刻,古仕仲才发现自己竟然中了两种毒,不过对他来说还是可以抵抗一段时间。 古仕仲轻轻走向诺儿,刚才听到她喊他“仲”,他好开心,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之前她总是叫自己无赖,恨不得一脚就将他踢到天边,最好永不相见,他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她不知道江湖险恶,他跟着她也是为了保护她,纵然被她百般嫌弃。 他发现有点不对劲,诺儿全身冰冷,脉搏微弱,不好,他脸色一变,诺儿也中了两种毒,把完诺儿的脉,古仕仲大惊,自己刚才还是大意了。 古仕仲解开诺儿的衣服,发现诺儿的皮肤变成透明,心脏处于半停止的状态,古仕仲忙将两粒丹药放入诺儿口中,不顾自己身受内伤,再次将真气缓缓注入诺儿体内。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12章 神仙谷 古仕仲抱着诺儿一路向神仙谷急行,身为毒尊的他自然知道诺儿中了什么毒,一种逍遥散,让人活在梦中就像现代所谓的植物人。另一种刺心蛊,这是西域蛊,让人身不如死,每半月发作一次,而且此毒难解,强行解毒也只能让中蛊人筋脉尽断,吐血而亡。 神仙谷位于风朝的和雨国交界不远处,大概五百来里之外的一座雪山脚下,另人称奇的是一边是常年不化的积雪,一边却是鸟语花香,两山之间仅一湖之隔。重要的是古仕仲的好友,神医天武子隐居于此。 古仕仲马不停蹄,每隔半小时就给诺儿输一次真气,终于在半个月后到达了神仙谷。古仕仲看到骨瘦如柴的诺儿心急如焚,于是强提真气用最后的内力千里传音:古……仕仲……来此拜访……声音浑厚,连绵不决,似有绕粱三日之意。 “吵什么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这时一个穿着布衣的清瘦男子突然而至。“天兄~”说完古仕仲就感到眼前一黑。 等古仕仲醒来时已是第二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竹楼中“诺儿”想起身动不了,原来自己的身体被处理过,伤口全做了包扎,有这么夸张吗,古仕仲苦笑怎么被包的跟粽子似的? “来,喝药。”天武子端着一碗药进来“你小子不要命了?算你命大,要不是我,你小子死定了。你明知道自己中毒,还强行用气,这样只会导致毒发的更快,还有你在重伤情况下强用内力,完全是自寻死路!快把药喝了!” “天兄,诺………还没等古仕仲开口,天武子就打断了他的话,不喝就不告诉你。” 古仕仲仰首潇洒的将汤药一饮而尽,“快说,诺儿在哪?” “她在对面的房间,瞧你紧张的,我去给你娘子配药,你想见就去吧。”天武子转首而去。古仕仲忍着痛推开竹门,只见诺儿躺在竹床上,有如睡着一般,手臂上的伤口早已做过处理,另古仕仲奇怪的是诺儿怎么两个手臂都被包扎了? 正好天武子端着一木盆药进来“天兄,诺儿另一只手臂是怎么回事?” 天武子白他一眼“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摔伤,不是你摔的?” 古仕仲对着天武子直翻白眼:“我从不欺负女人,更别说动手,好端端的怎么会摔伤?” “因为有人打她了,而且是个男人,还是一个有武功的男人,天武子摇头晃脑,你娘子受伤你都不知道,你怎么做人家相公的?” “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月又三天的傍晚!” “啊?古仕仲不禁一呆,那不是他认识诺儿的两周左右前?”竟然下手这么重,古仕仲的拳头捏的紧紧的,太让他意外了,自己竟然没注意到。 “因为伤的很重,而且这一路折腾,没有及时处理,外加她一路的奔波,伤口裂开感染发炎了。还有你娘子应该是出身官臣之家,普通寻常百姓家是不会有守宫砂的,你小子还算是个君子,没有趁人之危。” 其实古仕仲早在无意间发现了诺儿藕臂上的守宫砂,也知道只有待选入宫的官奂之家的女儿才会有,普通寻常百姓家的女儿是不会做此标记的,他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诺儿手臂肘上的伤,他倒真是大意了,只要多看一眼就知道了,也只怪诺儿天天跟防狼似的防着自己,所以自己对她也是比较尊重,并没有任何越轨过份行为,更别说偷看她身体。 天武子呶呶嘴 :“别发呆了,给你娘子解衣吧!” 古仕仲俊脸一红有些尴尬,似乎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你不脱,那只好我来了,正好你娘子是清白之身,我也是,两人都不吃亏。”天武子说着走向诺儿,古仕仲一掌推出,天武子及时跳出了窗,呯的窗户被关上,气呼呼的叫道:“早就知道你小子重色轻友。” “将你娘子的衣服除去,然后将她泡于药中……” 古仕仲跟诺儿相处的这段时间,虽然平地里喜欢调侃诺儿,天天追着她喊娘子,可是行为上却从不曾越礼,他表面占她便宜,戏弄她,实际他对她从无非份之心。 他名着面欺负她,私底下却很尊重她,除了强行相随,其实也只是为了保护她。一直以来他都是嬉皮笑脸的,好似诺儿口中的无赖,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他装的像个无赖,但实际他不是,诺儿只是排斥他,但凡她冷静下来就会发现他其实没她想的那么讨厌。 古仕仲紧张又有些颤抖轻轻解开诺儿的层层罗裳,一幅如画般美好的艺术品就这么呈现在古仕仲面前,就这么无意识瞟一眼,古仕仲心跳陡然加速,赶紧闭上眼调整了一下心律,然后按照天武子的顺序开始往汤中调药。 “左边第一瓶红色的配左下方的绿瓷瓶三勺,不可多也不可少,提气打通她的百汇穴,鸠尾穴……右边的蓝瓶,中间的黑瓶,外喂一粒还魂丹……”古仕仲刚想往里倒,天武子叫道“慢着,这个是给她内服的”古仕仲拿起一个空瓶子扔了出去,门外的天武子怪叫一声,哎呦,疼死我了。 古仕仲将药含于口中,然后喂入诺儿的口中,直到确定她已吞服,才松开手。 天武子还在外面发着牢骚“臭小子,竟然袭击我,要不是看在咱兄弟多年的情分上,这逍遥散我还不解了!” 折腾一天一夜后,终于结束,古仕仲也累的够呛,调整完气息从汤盆中起身,然后将诺儿抱于白玉池中,直到天武子说逍遥散应该解了,古仕仲才轻轻吐了一口气。 非礼勿为,非礼勿视,古仕仲将诺儿从池中抱起,避开头不看她的玉体,他是正常人,他经不起那个诱惑,看了会难受,他可不想强要她,纵然要她,也要她心甘情愿,而且似乎心里头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感觉,这完全超出了他最初的计划。 虽然小心,手指还是不小心碰到一片光滑,似婴儿般细腻柔滑,他吞了吞口水,定了定神,闭着眼睛替诺儿擦干身体,胡乱给她穿好衣服,背过身喘着气,然后快步走出屋子,跳进不远处的冰雪湖中。 第13章 夫妻之实 待古仕仲冷静下来,沐浴后再次回房查看诺儿伤势,发现诺儿还在昏睡中“诺儿……她怎么还不醒?”古仕仲之前展开的眉头片刻又纠结起来。 古仕仲急冲冲来找天武子,天武子看见他并没有说话,自顾自的低头捣着药,其实不用问,也知道他为何而来。 “天兄,为何我已无碍,诺儿却迟迟不见醒来?” “天武子白了他一眼,亏你还是赫赫有名的毒尊,她的身体能跟你比吗?袭击你们的人,剑尖都抺有不同的巨毒,随便碰一种也能要她的命,何况是两种混在一起。第一种毒好解,第二种可不好解,因为缺药,主要是需要药引。”天武子说完继续埋头捣鼓他的小药碗。 古仕仲听到这话神情一振,片刻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天武子一字一句的问道:“快告诉我,什么药引?在哪?就算是上天山下火海,我也片刻取来。” 天武子停下捣药的手“你确定?沉默片刻,天武子回首看着古仕仲,刺心蛊的毒在于心上,不但难解,而且受制于人。” 古仕仲一脸焦急“天兄,你医术高明,就别拐弯了,快说此毒如何才能得解?如果不是受我连累,她也不会中毒,而且下毒之人如此狠毒,只怕不会轻易善罢干休。” 古仕仲话都说到这了,天武子也不再多虑,直接开门见山:“因为毒在心上,所以需要用心来解!” “换心吗?” “当然不是,用你的意念和你的心血去牵引,将此毒引到你身上,这样就好办多了。” “那还不快动手?” 天武子狠狠的白他一眼:“你着什么急?你体内的毒才解,内力还未复原,恐怕还需要些时候,要不容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古仕仲急忙打断“不,天兄,诺儿是小弟今生唯一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人。” “看不出你小子还是痴情种,首先你得入她的梦中梦里与她交流,只有她完全信任你了,你才能给她引毒。刺心蛊是一种有灵气的毒,倘若被它发现你的用意,恐怕你我的努力只能付之流水,任凭谁也再救不回你的娘子。 “那如何才能进入她的梦中?” “首先,你得与你娘子灵体意念合一,然后我会引导,直到你们可以心意相通,但是切记不可走火入魔,否则再世华佗也救不了你俩,所以你现在就得摈除杂念,今晚就是月圆夜,正是时候,我去配药!” 古仕仲此时有些为难,他不知道这么做是否会伤到她,虽说自己整天戏弄她,娘子前娘子后的,可是诺儿必竟不是他娘子,天武子不知道,可是他心里清楚。 古仕仲虽然为难,但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天武子的医术他不用怀疑,天武子至幼跟随隐师学艺,就算是被诊为不治的病人,到了天武子这里没两天就能活蹦乱跳。听说有一女子因容颜丑陋遭夫家嫌弃,走投无路间碰上天武子,天武子见她心地善良,有心帮她,没几日丑女变美女,女子回家后,夫君不敢相认,知道来龙去脉至是欢喜,自然传出佳话美名。 天武子是世间少有的神医,如果他说天下第二,没人敢说自己医术天下第一。 “诺儿,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犹豫一番他轻轻碰了碰了诺儿的唇,诺儿此时虽然活在梦中,但心中却是无比清醒。 “该死的无赖,回头非掐死你,我现在不能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等醒了让你好看!” 古仕仲将诺儿的手放入怀中“诺儿,等你好了,我带你去魔岛,虽然名字吓人,但那里的人并不坏,他们都很善良。那里风景宜人,四季如春,清晨我可以带你去看日出,傍晚咱们可以去看夕阳,我们还可以去捉海龟,只要是诺儿想要的,为夫都会轻手把它捧在你面前……” 古仕仲说的有声有色,诺儿眼前仿佛片刻呈现出传说中的世外桃源。 “诺儿,如果你喜欢江湖,为夫陪你去行侠仗义云游四海。如果你喜欢世外,为夫就陪你隐居,将魔岛的人都打发了,就留几个给诺儿差谴,如果诺儿不喜欢,那为夫就亲自给你当护卫,随时听你召唤。不过在这之前,我要把伤害过你的人先给废了,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如果再让我碰到,一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诺儿知道吗,诺儿就是夫君想相守一生一世的人,古仕仲将一块玉佩带到诺儿脖子上。诺儿,这是咱俩的定情信物,以后古仕仲就是诺儿的人,诺儿想怎么样都行,就算是学猫扮狗都行,不过外人在的时候可不行,总得给为夫留一点面子……” 诺儿听到这,感动的稀里哗啦,想想除了父母,他算是对自己最好的人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用生命来守护自己,能遇上也是自己的福气。想想这家伙还真没什么大缺点,要不勉为其难的收了,虽然平时他不太正经,但是关键时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沉着冷静睿智勇敢。 更何况他还救过自己,先别说他的仪表非凡,超级大帅哥一枚,单看他为了救自己千里迢迢来求医,这就说明他还是一个靠谱的人,值得托付终生。” “诺儿,等你好了,我就娶你,风风光光的八抬大轿来娶你。”诺儿心想,才不呢,人家现代都是劳斯来斯 法拉利来娶亲,古代没有好车,那怎么着你也得给我找八匹汗血宝马,这样一想,诺儿心情大好,用八匹汗血宝马来娶亲,岂不酷呆了,诺儿笑了。 古仕仲看诺儿嘴角露出笑意,高兴的跳了起来出了门,随即又倒了回来,手里多了一束花,他将花放在诺儿手上。诺儿,你同意了吗?太好了,这是为夫送给你的,以后为夫在屋前种满鲜花,只要诺儿喜欢。” 诺儿此时想的是我要种帅哥,一个出去挣钱,一个给自己做保镖,一个陪自己玩,一个侍候自己,一个当跑腿的,一个天天给自己做好吃的,你们侍寝还得排队……想到这,她笑了。可惜古仕仲听不见,否则非得有掐死她的冲动。 傍晚,天武子又抱了一大堆瓶罐进来,这要是以前,古仕仲早跑了,他讨厌这种味道,但是现在为了诺儿,看到这些他反而觉得踏实。 古仕仲将诺儿抱起放于药盆中,自己除完衣衫也进入盆中,虽然之前无意也看过诺儿的裸体,古仕仲还是忍不住片刻间红脸,娘子,你真美。 天武子站在门外阴阳怪气的叫道,“别那么肉麻!水凉了。” “诺儿,对不起,为夫逾越了!” 虽然不曾睁开眼,但诺儿还是羞红了脸,古仕仲轻轻的抱起诺儿,开始轻吻她雪白的肌肤,慢慢滑向她的锁骨,不一会,诺儿的身体变的滚烫。诺儿,冒犯了!古仕仲轻轻的一挺,诺儿就皱了皱眉头,对不起,古仕仲吓坏了,弄疼你了吗?古仕仲调节了一下呼吸,指腹轻轻摩擦着诺儿的玉背,直到她可以完全适应自己。 “现在开始收心运气,将青花瓷瓶里的药给她喂下,天武子在窗外大呼小叫。诺儿顿觉自己浑身轻盈似燕,如梦如幻的她来到了一片草地上,她看到古仕仲一脸微笑的望着自己。” 诺儿,古仕仲走近她,看到你真好。诺儿,我可以吻你吗,古仕仲深情款款,诺儿娇羞的低下头。天武子开始梦中传音,现在用意念引毒。古仕仲一边温柔吻着诺儿,一边提掌运气,诺儿只感觉到体内一阵热涌。 古仕仲将诺儿体内的毒全吸于两掌。这时天武子大叫:“快将她的手划开,古仕仲轻轻划开诺儿的手,然后用匕首快速划开自已的心脏,用瓷器接住直到满了才停下来,紧接着又将两手放于诺儿掌中,真到诺儿的毒血全流进自己的体内。 “现在将碗里的血喂她喝下去,天武子吼道。”诺儿喝下古仕仲的血,只觉得一阵晕旋。突然诺儿和古仕仲同时喷出一口鲜血,糟了,被蛊发现了。天武子拍开窗跳了进去,直接推掌将诺儿体内剩下的的残毒给强行逼了出来,然后封住她的穴道。腾出另一只手在古仕仲身上飞舞,不一会古仕仲就被弄的跟个刺猬似的,头上插满银针。 半柱香的功夫过去了,天武子擦了擦头上的汗,还好我医术高明!随即骂到,臭小子,关键时候竟然分心,还要不要命了…… 其实诺儿也分心了,她突然想起了陈子墨,自己如今是古仕仲的人,以后即使回去也无脸再见他,这一想,导致二人险些丧命。 第14章 打破平静 古仕仲救诺儿是真,但是有私心也是真,具体为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要不然也不会二人同时分心。 古仕仲醒来第一句话,“天兄,诺儿呢?诺儿在哪?” “睁眼第一件事就是问诺儿,就知道你娘子,天武子一幅吃醋的样子。 古仕仲白了他一眼“我娘子呢?” “不说还好,提起你家娘子我就头痛,老夫心也痛啊。” “她怎么了?” “这个小丫头片子打翻了我的千年不醉,将我费尽心血炼制的还魂丹喂马了,还把我的万年灵芝毁了……直是作孽啊……让我哭一会……”天武子捶足顿胸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 古仕仲白了他一眼,也不再理会心痛不已的天武子,然后就像远处跃去。 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从山谷里传来,古仕仲随着声音追了过去。只见一身白裙的女子在山谷里飞舞,诺儿的长发简单挽起来垂于胸前,小心翼翼提着裙子在山谷里奔跑。 古仕仲停了下来,细看,原来诺儿正在追赶一只白兔,她边跑边笑“我看你往哪跑,吃了我的丹药就想跑,哼,白眼狼,不,是白眼兔。” 古仕仲面目柔和,嘴角带笑,一颗紧张的心放松了下来,诺儿,等你的伤完全好了,我就带你回魔岛。 风景如画,美人如画,而他置于画中不自知,古仕仲的嘴角不自觉出现一个弧度,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诺儿,他是有些动心的,只是他不愿承认,他有他的苦衷,一世的血海深仇跟儿女情长相比,显得如此的微不足道。 啊……!诺儿一身尖叫倒地不醒,古仕仲吓的三步并作一步抱起诺儿就往回跑。 “天兄,天兄,不好了,诺儿晕倒了。”古仕仲人没到话已到。 天武子替诺儿把完脉,皱了皱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古仕仲担忧的看着诺儿,见天武子沉默,古仕仲急了“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她无碍了吗?” 天武子长叹一口气“她身上的毒并未去除干净,还有你得继续给她喂血,每七天一次,接下是每月一次,直到她康复,还有必须是你胸口的血,其他人代替不得。以后你俩就是心血互通,你的伤口会在阴雨连绵天痛不欲生,你的痛亦会感染到你娘子,也就是说你痛时她也会心痛,此毒从此会伴随你夫妻二人一生,且纠缠一世。” 古仕仲听罢毫不犹豫的挥刀刺向胸口,多一分要命,少一分没效。此时,他只想救她,她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他欠她的只能拿命来还了。而且她此时还不能死,他需要她,利用也好,深爱也罢,他只知道,此时她还不能死,她对他还有用。 天武子却将古仕仲的行为理解为痴情,看他对诺儿情真意切,天武子担忧的提醒“这样下去,你的身体恐怕很难恢复,而且你的心脏也会因为新伤旧伤交织一生为此困扰苦不堪言。” 值得吗?这就是世人所说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古仕仲不理他也不回话,只是心疼的看着诺儿“只要她好起来,我做什么都行,她好不了,我恢复了又有什么用?天武子叹了一口气,唉!又是一个情字。” 至此,古仕仲每一个礼拜坚持给诺儿喂心口之血,诺儿的脸色越来越好,而他自己早已不成人形,心口上的伤更是让他午夜痛不欲生。可是这些诺儿却完全不知情,她心里头一直以为天武子救了自己,对天武子充满感激。 二个月过去了,诺儿又开始活蹦乱跳,这山谷里空气清新,鸟语花香,无人打扰,到哪也就是他们三人,这恐怕是诺儿穿越过来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她现在都有点舍不得离开这里了。 古仕仲每天清晨会陪她看日出,偶尔陪她钓鱼,去树林里散步。他舞剑的时候,她会在林中弹琴,天武子也多次为她的琴艺所叹服,这小丫头果然琴棋书画样样拿手,看来生为官臣之家皆为大家闺秀也不足为奇了。天武子从不跟外界接触,但京城达官官人家的小姐他还是听过的,所谓的大家闺秀应该就是诺儿这样吧,她偶尔会为他们做一顿美味,天武子都不免嫉妒这二人神仙眷侣的生活。 天武子常年一个人在谷中,过惯了清静日子,自打古仕仲和诺儿住进来后,他就再无从清静,刚开始还有点烦,现在反而很享受这种生活,诺儿到哪都能给人带来快乐,虽然有时也捣乱,但为人纯朴心地善良,有时也会主动陪天武子去林中深处采药,给他打下手,做些力所能及的,天武子内心不免羡慕古仕仲。 这天,天空晴朗,天武子要去集市采购,古仕仲也想给诺儿添些衣物头饰,因为诺儿身体还没恢复,不方便带她下山,于是二人商量后决定留诺儿在谷中看家,这神仙谷多年来并无外人探访,所以他们也挺放心。 走之前,古仕仲千叮万嘱咐诺儿在山里别乱跑,小心迷路,他们俩也就一到两个时辰内回来,说的诺儿都烦了,直赶他们快走,早去早回。 二人结伴下山后,诺儿一个人优哉游哉站在树上荡着秋千,这是古仕仲特意为她做的,怕她在山中无聊,突然一阵香味传来,诺儿眼一黑就栽了下去。 “你这么着急干嘛?这才出来多一会?老夫的酒还没买呢,天武子一路抱怨。”可是,古仕仲不理他,一路急行,恨不得现在就趕回诺儿身边。 “诺……儿……”才到山脚下,古仕仲就开始唤她,诺儿听到声音估计老远就飞奔出来迎接他们,古仕仲特意给她买了一对玉耳环,诺儿喜欢玉,她曾无意间说过,他便记在心中。 半天无人回应,一种不祥笼罩在心头,古仕仲展出轻功,几个起落就进入谷内,可是找遍所有地方,也没看到诺儿,回头发现天武子若有所思的站在秋千前。 “有什么发现吗?天武子拿起一块手帕,诺儿姑娘应该是被人劫走了,你看这里有杂乱的脚印,手帕上还有残留的迷香。” 古仕仲不免惊讶,我们才离开一个时辰,人就被劫走了,说明我们早被人盯上了,自己跟诺儿在一起久了,警惕意识也放松了,他的眼睛瞬间变的寒冷,全身散发出另人胆寒的杀气。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15章 初入风国 诺儿慢慢苏醒后缓缓睁开双眼,头好疼,她不自觉拿手摸了摸后脑勺,发现周围不是熟悉的景色,完全是一个陌生的环境,还没来的及仔细瞅瞅,头上就中了一棒,好痛,再次晕倒前只听到一个女人恶狠狠的撂下一句,“给我抬走!”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胡天远那个表面弱不禁风背地里心狠手辣的表妹,也就是当朝宰相皇后哥哥的女儿。原来大月亮得知表哥心中有人时,早已心生怨恨,她重金吩咐下去,通知江湖上百余名高手查找此女子的下落。 偏偏古仕仲带诺儿去了神仙谷,这导致线索中断,才成全了诺儿和古仕仲度过了两个月最快乐平静的逍遥日子,使得两人感情迅速升温,诺儿心底也死心踏地认定了古仕仲是自己的夫君,再也不会有人轻易荡起她心中的涟漪。 为什么能再次找到诺儿的下落,全因诺儿的琴声,诺儿古代的曲子不会,现代的转弯,宽恕,梁祝,琵琶语,卷珠帘,水调歌头盛夏的果实……诺儿常为古仕仲抚琴,这日子久了,自然就被人无意听了去,而且诺儿曲子歌词奇特,自然醒目,很快就被这群赏金刺客知道了,这才被劫来风国。 “慢着,胡天远老远就快步急匆匆的趕了过来,这位姑娘是我的客人,表妹,你这又是何意?”胡天远皱着眉头不满的看着大月亮,原来胡天远派出去的人也发现了诺儿的消息,只是晚了大月亮一步,这才有了前面一幕。 大月亮转头间就变了脸,一改刚才的恶毒,立马变的温柔楚楚动人。“表哥,是这样的。我听说这位远道而来的诺儿姑娘不仅国色天香,而且一手好琴无人能及,所以慕名而来有意结为姐妹,谁知道妹妹身子如此柔弱,刚见上面,妹妹就晕倒了,正要传太医,巧了,表哥你就到了。”大月亮的话编的还算圆满,只可惜老早就有人给胡天远报了信,否则还真被她给骗了过去。 胡天远看了看地上诺儿痛苦的表情以及散乱的头发,明白大月亮在撒谎,厌恶的看了看她“有劳表妹费心了,传太医。” 那既然如此,表妹改日再来拜访,先告辞了,大月亮扭着腰肢带着贴身侍女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这路上大月亮一边走,一边咬牙切齿的诅咒陈诺儿,旁边的侍女都感叹主子这脸也变的太快了吧,对着大世子一脸娇媚,怎么转过头就变成了毒妇,当然也不敢说,只是低眉小心跟在主子后头。 “诺儿,胡天远上前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诺儿,这不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为何如此憔悴?快,太医,胡天远将诺儿抱回寝宫,急传自己的贴身御用太医。” “世子无需着急,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后脑勺遭重击晕了过去。” 胡天远明白了,自己晚来一步,只怕诺儿难逃大月亮毒手,回头找她算帐。“那你下去吧,胡天远心疼的看昏迷中的诺儿,她为何如此清瘦?” 只见面前的陌生男子头戴金玉琉璃箩,身穿暗紫朝服袍,脚蹬黑色官靴正关切的看着自己,诺儿满脸疑惑。请问这是哪儿?我为什么会在这? “诺儿,你总算醒了,你可是急死我了,你肚子饿吗?我已经吩咐侍女为你熬好了燕窝粥,来人,传膳!” 胡天远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帐外这么一喊,立刻有人应声而去。 诺儿点了点头,“好像是有一点饿了,请问公子您是? 胡天远急了,双手抱着诺儿的肩头,端正身子“我是胡天远啊,我们有婚约的。” 诺儿若有所思“噢,如此说来你是我的未婚夫?” 胡天远喜出望外,“是啊,你想起来了吗?你是我胡天远未过门的世妃。” 看着胡天远一脸兴奋的表情,诺儿脸红了“这是哪里?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我怎么到这儿的?” “是我派人把你接回来的,诺儿,你知道吗?上次一别后,我可是日夜在思念你,今日见到有如梦中一般,你为何会离开安府?为什么会离开雨国?为什么会瘦了许多?是不是碰到什么不顺心?还是说你想我了?你离开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诺儿睁着迷茫的大眼睛摇了摇头“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头好痛啊。” 传太医!胡太医刚离开世子的寝宫还没走远就再次被急召了回来,可见这位女子在世子心中的地位,胡太医心中暗想看来不能得罪,脚步也快了些。 “你快去看看诺儿,这次你得详细给她把脉,如果有任何纰漏,拿你人头是问。”胡太医吓坏了,颤抖着来到诺儿跟前,仔细把了脉,才发现她手上的伤口。 “微臣该死!”胡太医检查完立刻跪了下去。 胡天远不耐烦的说“起来说话。” “这位姑娘脉像奇特,想必是中了毒,而且她的手上有两道刀口,想必是被人故意划之。但是为何,奴才不知。还有姑娘脉像紊乱,再加上刚才那一重袭击,有可能导致了这位姑娘失忆。” 不用问,肯定是大月亮干的,胡天远恨恨的看着窗外,想不到表妹心胸如此狭隘,看样子为了诺儿的安全以后不得不防。 “胡太医,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诺儿姑娘的随身太医,诺儿姑娘若有任何不适,你和你的家室也脱不了关系。” 胡太医吓坏了:“世子放心,微臣定尽心尽力医治诺儿姑娘。” 胡天远唤来自己的贴身死卫,阿矛和阿盾。“你俩从今天开始就是诺儿的贴身侍卫,她的安全就交给你俩,记住!诺儿从现在就是你们的主子!” “属下定不负世子所托,誓死相随!” 胡天远又唤来两个清秀冷漠的女子:“不冷和不热,你们两个听好了,从现在开始,诺儿的饮食起居由你俩侍候,诺儿姑娘就是你们的主子,你们要像服侍我这般尽心尽力,记住,不得有丝毫差错!” “是,奴婢遵命!”不冷和不热俯首退了下去,看来世子是真的喜欢世妃,否则也不会将他唯一相信的人派给新主子,要知道,阿矛和盾还有不冷不热四人都是至小服侍胡天远,陪着他一起长大的贴身侍从和婢女。作为世子的心腹,除了忠心便是服从,虽然不冷和不热不乐意,但是她们也会尽力保护诺儿的安全。 第16章 皇后赐婚 (今天中秋节,先祝亲们中秋快乐!小说节奏比较快,亲们跟紧了。醉渔希望自己的小说能陪伴大家,消磨时光,但不会增添负担,所以剧情不会太拖拉,结局看情况会略做修改,可能是开放式,但不偏离主题,毕竟小说的名字我从来没打算改过。) 诺儿住在世子府,所有一切都由不冷和不热打点,倒也乐得清静,只是每每想起以前的事,她就头痛难忍,刚开始她还尝试是否痛过了就会想起来,可是事与愿违,越努力回忆反而越痛苦越虚弱,现在她也不想了,这不还有胡太医在为她费心劳神,她决定还是先了解这里再说。 诺儿刚进世子府,这消息就传到了皇后耳中,皇后旨意传诺儿进宫,胡天远感叹母后消息如此灵通,觉得正好借此机会向母后禀明,他要娶诺儿,他要让全风国的人知道,诺儿是他的世子妃,他要给她全天下女人仰慕的幸福。 不冷匆匆走来,看到诺儿轻轻一低首“诺儿姑娘,皇后宣你进宫。” 皇后宣我进宫?诺儿重复了一遍,皇后也就是自己未来的公婆,那赶紧给我换衣,咱们这就进宫。 不冷和不热一个挑衣服一个挑首饰,很快就将诺儿打扮妥当,“诺儿姑娘真美,世子果然有眼光。”不冷真心赞美。 诺儿浅浅一笑,回眸看着铜镜中的人,果然好美,跟画里的人似的,这是自己吗? “见过世子。”胡天远岂能让诺儿独自去见母亲,所以特地来接她,陪她一块进宫,这才踏进门来,就惊呆了,美,好美。 只见眼前的人肤如凝脂,双眸似水,朱唇含羞,笑若嫣然。十指修长纤细如笋,雪白肌肤中透着粉红,似乎轻轻一碰就能弹出水来,胡天远两手握着诺儿清瘦的肩膀仔细打量,怎么也看不够,旁边的婢女都知趣的退下了,房间就剩下两人。 诺儿身着一袭云锦长袍,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白玉象牙簪浅浅倌起,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佩戴透明水晶链,愈发衬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更衬出肌肤如雪,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显得娇俏可人,整个人神情淡雅,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胡天远完全看呆了,初次相见时,诺儿一袭白衣,头发简单倌起,当时只觉得容颜清丽,另人过目不忘。如今看来,万人难及,美人似从画中来。 胡天远轻轻用手托起诺儿的下巴,呼吸加重,诺儿脸红欲躲,胡天远偏不让,用手紧搂诺儿娇柔的身子让她动弹不得,轻轻的触碰诺儿冰冷的唇,本想着浅尝,可是甜蜜一吻他却忍不住还想要的更多,从最初的轻碰到最后的热吻,诺儿完全招架不住他的热情,想推开还推不动,从拒绝到接受,最后只能任由胡天远疯狂索吻,胡天远这一吻自是吻尽这日日夜夜的相思之苦。 外面的侍女如何不知道世子和世妃此时你浓我浓情正浓,只是世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诺儿刚来,让皇后久等,只怕皇后日后会心存偏见,而且好不容易化好的妆容,估计也被世子弄花了,关键是皇后久等必遭怪罪,说不定还会责罚,不热轻轻咳嗽几声,意思提前世子,时间不早了。 胡天远如何不明白,只是初亲香泽,自然成瘾,这才不依不舍的放开佳人,诺儿面色桃红,早已羞得不敢抬头见他。 胡天远更是爱不释手,恨不得时时刻刻粘在诺儿身边。诺儿知胡天远是自己未来的夫君,也知自己是胡天远未过门的世妃,只是被胡天远番热吻惹的浑身不自在,脸红脖子粗都不知道该往哪看才好。 简单补完妆,胡天远这才牵着诺儿起身去皇宫。 “好一位标致的美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不为过啊。”坐在东宫上方的慈宁殿的皇后心内暗自称叹款款而来的女子。 “母后,这就是皇儿时常向您提起的诺儿姑娘。”胡天远紧紧的握住诺儿的手,告诉她不要害怕,一切有他。 诺儿知道这样不好,为免引起皇后嫌疑,悄悄挣脱胡天远的手“轻轻的叩拜了下去,民女陈诺儿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声音有如山谷黄莺清脆而甜美,皇后听后心自然喜欢。 “过来,让哀家好好瞧瞧。”诺儿轻移莲步来到皇后身边,皇后抓起诺儿的小手,不着痕迹将一个价值连城的镯子带在她手上。 诺儿受宠若惊“谢皇后厚爱,民女不敢。” 皇后脸色微变“怎么,难道是嫌弃不成?” “不不不,诺儿跪了下去,这个镯子太贵重了,民女不敢。” 胡天远走了过去“诺儿,母后是喜欢你才送你的,这是母后的一片心,你就收下吧。” “诺儿这才收下,恭敬不如从命,谢皇后厚爱。” 皇后满意的点头笑了,自己的儿子眼光不俗,此女子不但长相过人,而且乖巧聪慧,想要控制应该不难。她不问诺儿的出身,因为她大权在握,她不需要一个好事之人做自己的儿媳,她只要一个软弱听话的,能轻易被掌控的,可传宗结代的,越是没有强大后台,她越是喜欢的紧。 “既然你俩彼此心仪,做母后的也乐得成全一桩美事,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就这么定了,缺什么让绿扶给送过去,哀家乏了。” 胡天远和诺儿拜别皇后,来到御花园中心,胡天远开心的搂过诺儿,连转几圈问她“诺儿,此时我好高兴!我的好诺儿,你想要什么?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摘给你。” 诺儿觉得好生奇怪,这话怎么这么熟悉,谁跟自己说过,为什么想不起来?头好痛。 “怎么了,诺儿?”胡天远吓坏了,伸臂抱起诺儿急忙赶回自己世子府。 胡太医一路小跑,额头上的汗珠还来不及擦,就直奔世子寝宫,给诺儿把完脉才缓口气,“世子,诺儿姑娘只是暂时受刺激,并无大碍。” “姑姑,月亮非表哥不嫁!大月亮一边撒娇,一边抺眼泪。” 皇后被摇的头晕“好了,别哭了,哀家自有主张。” 谢谢姑姑,大月亮看目的达到这才听话的离去。 “来人,从现在开始给我盯着那个贱女人,敢跟我斗,没门!”大月亮恶狠狠的盯着外面。 “怎么还不去?” 大月亮旁边的贴身侍女,乌提吞吞吐吐的“小姐,世子一直将诺儿姑娘留在自已寝宫。” “你说什么?大月亮尖叫起来,不知廉耻,没过门就如此放荡不知检点……该死的贱人……”大月亮气呼呼的,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想起了什么,她从腰间拿出一包药,“去,想办法放到她茶里。” “啊?胆小的乌提吓得大气不敢出,主子,这是毒药吗?如果让世子知道,非得灭了奴婢十族……”说的就呜呜哭了。 “你这个蠢奴才,你就不会放聪明点?再说我才不会那么傻,这是滑胎药,就算是她天天跟世子在一起,也别想有出头之日。就算世子天天宠信,她也难得子嗣,日子久了,人老色衰,世子腻了,自然被嫌弃!”大月亮得意洋洋自信的看着乌提。 第17章 婚礼风波 风国世子大婚,自然是大喜事,举国欢庆,远近邻邦各朝纷纷派人前来道贺。 按照当时三国鼎立的情况来看,正好彼此制衡。雨国地理最好,占中原大半,水土富饶。风国略偏北,对比雨国稍差些,但有独特的水产,午朝在西边,相比较凄凉,所以当前最强当属雨朝,其次便是风朝。 风国可继位之人只有世子胡天远一人,也就是未来的风朝的国君,如今前来祝贺的代表更是与以往不同,雨国来了国君冷提玉和安王爷冷提玺,这也算给足面子。 午朝来了王子阿喀木和塔莎王妃以及四大护卫高手。风国皇帝老儿更是乐的合不拢嘴,唯一的皇子取世子妃,而且是他自己主动要求的,按照例来传统,世子早该纳妃,可是至今为止无一姬一妾,老皇上本来自己子嗣不旺,整个风朝偌大一个皇宫就一个皇儿,盼隔代接班人的心情可想而知。 皇宫大殿上早已经挂满红色灯笼,侍卫整整齐齐站满庭院,晏席外加强巡逻,殿内早已换上大红色地毯,鲜花果盘点心摆滿庭阁,宫女们各自穿梭忙碌着,来道喜的臣官个个也是笑容满面,彼此客气寒暄等待入座。 寝宫内,诺儿独自坐在梳妆镜前发呆,宫女们却忙的不可开交,旁边放着火红的嫁衣,这身嫁衣从头到脚都是货真价实,珍珠,玛瑙,宝石镶滿一身。世人想求求不来的富贵,诺儿却一点也不兴奋,甚至懒得看一眼,这明显不太对劲,她自己也说不上来,隐隐总觉得不安,也许是因为缺失的记忆,但愿是这样吧。 因胡天远担心诺儿的安危,所以一直将她安置在自己的寝宫,而自己另置一榻,晚上卧榻而眠,天亮再收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诺儿与胡天远早有夫妻之实,其实胡天远也是一位德才兼备知书达礼的君子,他深爱诺儿,纵使日夜思念着,也不会因一时情动而失礼。 胡天远初见诺儿就已然心动,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正因为如此,作为皇室继承人他已犯了大忌,作为一朝天子,他的弱点毫无保留暴露在外,正因为胡天远过于痴情,也注定了他人生的悲剧。 今日大喜的胡天远一身大红袍,头带金镶玉王冠,腰束翡翠珠玉,脚踩墨色朝靴,整个人喜气洋洋,他身旁的佳人身着红服长袍,头戴镶满珍珠玛瑙的王冠,修长的玉颈下,一片凝脂白玉,肌肤晒雪,一条红色金边腰带腰间偏上处紧束,更衬的体态轻盈纤细修长。 诺儿低头行走间,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前方,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樱桃小嘴微微翘起,似语还休。殿下的宾客张大了嘴,一是惊艳,二是失神,美,太美了,虽然嘴上不说,但大家在心底早已赞叹不已。 头饰太重,诺儿脖子发麻,忍不住微皱眉头,她哪知道她的一频一笑,牵动着大家的心。冷提玉一脸失望,安王爷一脸愤怒,大月亮一脸阴狠,阿喀木一脸玩味,塔莎一脸嫉妒,可谓各怀心事。 拜完皇上和皇后,诺儿只感觉一阵阵头晕,可能是头饰太重了,胡天远至始至终眼睛不离美人,痴痴的看着诺儿。发现诺儿皱眉,立刻给仪官使眼色,仪官明白,这时一群歌姬鱼贯而入,随着乐器翩翩起舞。 胡天远陪诺儿回到内殿,亲自为她倒了一杯香茶。“诺儿,喝口水。一会献艺,你打算表演什么?” 诺儿接过茶喝下,皱眉问胡天远,“我还得当众献艺?” 胡天远轻声安慰“诺儿无需惊慌,以你的琴艺定能过关。” “我没有准备,也没有人事先告诉我,诺儿嘟着嘴拉下脸。” 胡天远握着诺儿的手“都怪我疏忽,但是你别怕,有我呢!” 这时从外进来了一个宫女,提醒诺儿,该她出场了。 大月亮为大家表演了云袖舞,本以为可以得到胡天远的赞赏,跳完后才发现胡天远跟着诺儿退出去了,气得大月亮退场后就撕了舞裙,这可是她精心准备好久的。 一身白衣素裙的诺儿出场了,早有宫女摆好古琴。胡天远用眼睛鼓励诺儿,安慰她有他在,无需担心,如果不想弹琴,现在回去也行。 诺儿不想在这种场合丢了胡天远的脸,更不想风朝因自己招人笑柄,而且自己若推脱,只怕所有人的脸上都不会好看。 摆好古琴,调好琴音,诺儿略作思考,指尖轻动,一首《梁祝》惊四座。诺儿虽然失忆了,但她却还记得现代的东西,那是胡太医的功劳,胡太医正在帮她慢慢恢复。 刚开始诺儿有些紧张,琴声也有所欠佳,没想到胡天远拿起一支玉萧竟然跟上了她的节奏,不断用萧声鼓励着她,替她缓解了紧张,稳定了情绪。诺儿感激的看着胡天远,对着他莞尔一笑。 这一幕被宴席中的安王全看在眼里,冷提玺的眼神仿佛要杀人似的,直冒寒光。 一曲结束,殿下早响起了热烈掌声。真是神仙眷侣,恭祝世子喜得良缘。胡天远像没有听见似的,替诺儿擦了额上的汗,一脸爱意,不顾笑声,再次陪着诺儿退了下去。 “诺儿,你弹的太好了,惊艳四座。”胡天远笑吟吟的看着她。 “两位真是郞情妾意,安王踏了进来,本想找胡兄畅饮几杯,可是胡兄留恋温柔乡,只好不请自来。” “冷兄这是哪里的话,还没来的及谢谢你成全我和诺儿的良缘。快请,快请,胡天远热情的迎了上去。” 诺儿呆呆的看着安王,若有所思。 “诺儿快过来,胡天远将发呆的诺儿扶到桌边坐下。” 怎么,见到表哥不高兴?”安王带着讽刺的口吻看着诺儿。 “表哥?”诺儿吃惊的看着安王,重复着这两字。 “冷兄别见怪,诺儿因为受伤暂时失忆了。”胡天远见场面有些尴尬,赶忙打圆场。 受伤失忆了?安王心中一喜,果真如此? “这说来话长,改日我再跟冷兄详细说明。” “不好了,世子。” “何事如此慌张?” 阿矛看了看冷提玺,面有难色。 胡天远摆手,冷兄不是外人。 阿矛只好直言“刚才皇后席间宣布在场客人务必留多三日,说您后天……要纳大月亮为侧妃。” 胡天远蹭的站了起来,“什么,不可能!” 胡天远扭头看诺儿,诺儿也在看他,诺儿相信我,这事我不知道,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此生就娶你一人,我这就去找母后。 胡天远回头看向冷提玺,安兄,我去去就回,替我照顾诺儿,说完兴冲冲冲了出去。 第18章 顶撞皇后 胡天远这一路小跑,完全不顾世子仪态,他才懒得理这么多,宁负天下不负卿这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 不等宫娥通报,他挑帘就进了皇后的寝宫,见到肖婉也不行礼跪拜,开口便问。 “母后,刚闻言您在席间提及孩儿三日后纳侧妃,可有此事?” “放肆!你这是在质问本宫吗?”皇后脸一沉,双眉挑起,你身为风朝的唯一世子,岂可因儿女私情而误了国家大事?堂堂风国未来皇帝岂可一生只娶一妃?说出去岂不被世人笑话! “让我纳妃绝不可能,如果是因为帝王必须三宫六院,这个皇位孩儿宁愿不要!”胡天远堵气的转过头。 “住口!倘若你再说一遍这样糊涂的话,你…以后…休想再看见她!”肖婉也气的够呛,自己的这个儿子长这么大,还从未忤逆过自己,就因为一个小女子,肖婉对诺儿的好感瞬间全无。 肖婉叹了一口气,语气缓了下来“皇儿,如果你喜欢她,更应该纳妃,否则你将她一个人放于高处,这不更是危险吗?你看你父皇他也是专情的人,不是也娶了五位妃子吗?”皇后一转刚才的怒色,动之以情,晓之有理的柔声相劝。 一提到这,胡天远更为恼火,先皇娶了五位妃子,其它四位不是离奇死亡就是死于非命,她们所诞下的孩儿除一个流放外,其余无一幸免!被流放的叫胡天啸是胡天远的弟弟,他的母后白妃,被诬陷与侍卫有染,惨死于乱棒下,胡天潇因为皇上的不忍,暗中相助,才得以幸免,流落于江湖不知所踪。 宫里的人明知是诬陷但敢怒不敢言,皇后肖婉阴险毒辣一手遮天,更有臣相哥哥肖予撑腰,实实在在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偏生肖婉宠贯六宫,还不滿足,不但将那几位无辜的妃子想尽方法除之,连同她们诞下的麟儿也一一杀死,除此之外,那几个妃子院内的所有侍女宫娥也不知踪。 这还不罢休,连同那几个妃子的家人十族一夜之间再无活口,即使是家里经过寻食的野猫都没放过,凡是有交集的格杀勿论!胡天远到现在也无法相信,也不敢想像自己的母后如此残忍,怎么都想不到至小对自己百般疼爱呵护的母后如此心狠手辣,可是无风不起浪,而且除了母后,也无人有这么大的权力。 胡天远叹了口气,自己是幸运的,因为他是母后身边长大的,他是唯一一个能在自己母妃身边长大的皇子,也许就是因为母后的手段,他才比他的兄弟姐妹更幸运些,但想想那些后宫惨死的妃子,他还是觉得心寒。 胡天远不希望自己深爱的人会有如此下场,想到诺儿,他的诺儿绝不能出现这样的事,胡天远从一开始已发誓,他会保护好诺儿。 胡天远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母后,孩儿一直敬重您,唯有这事孩儿不能听您的!自孩儿记事开始就听宫中传言,其它妃嫔皆因母后……嫉妒惨遭毒手?” “放肆,反了!反了!”皇后听到这话气的直哆嗦,脸色惨白,她隐瞒的这么好,怎么还会有风吹到儿子耳中?关键是自己的儿子竟然如此大胆的质问自己,她一时气急差点没背过气去,她所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他,为了自己唯一的皇儿安全长大,她如魔鬼般杀人无数,午夜梦回,厉鬼索命,这些年她也不得安生,她也是被逼的,被她的野心和忌妒心她却不想承认。 “母后,您一直很疼爱远儿,为何这次非得让远儿失望?远儿心底只爱诺儿一人,就算娶了表妹,这也是害她,何况孩儿的心里除了诺儿,已容不下半丝半毫,将来表妹必然会凄对冷灯,还不如给她找一个如意郞君,皇亲国戚随她挑。” 一直在外偷听的大月亮,忍不住哭着推门进来“表哥,你心里容不下半点,大月亮的心里除了表哥,何尝再容得下他人,就算是夜夜青灯,独守空房,只要能在表哥身边,月儿就知足了。”大月亮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皇后见状走过去握着大月亮的手,安慰她“月儿别难过,有皇姑姑在,自会替你做主,只是远儿如此顽劣,怕是要委屈你了。” “姑姑,月儿从小到大对表哥一心一意,月儿什么都不要,月儿只想在表哥身边,每日看着他就好,求姑姑做主。” 皇后心里不禁感到一阵黯然,这不正是她当初的情景吗?她不也是这么哭着嫁给表哥皇上的?可是她幸福吗?虽然贵为皇后,却得不到皇上的点半疼爱,这就是皇宫,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是她笑便是她哭,为了远儿,她杀尽后宫,她愿意这样? “傻孩子,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你不后悔吗?”皇后扶起哭的伤心欲绝的大月亮。 “不,只要能在表哥身边,月儿就感到很幸福。” 胡天远看着大月亮,听了她的大胆表白,并不答话,他一直只当她是妹妹,因为那时皇宫只有他一个小孩子,他太寂寞了,所以大月亮天天相伴,他待她有如亲妹妹,让他娶自己的妹妹,这不是强人所难。 “远儿,月儿对你实心实意,这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份啊。” 胡天远摇头,母后,孩儿做不到,如果你非要逼孩儿,那孩儿这就带诺儿走,从此远离皇宫,做个普通寻常百姓。胡天远抬脚往外走,没想到肖婉的一番话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站住,逆子!你若敢再走一步,那你也别想再见到她!不信你试试!今日,我不管你是从还是不从,但是本宫要你记住,你的命是母后给的,你是风国世子,除了做个好皇帝,你别无选择! 你不是一直问母后,那些人的死是不是母后所为,那你听好了,是!本宫不止杀了她们,还连带灭光她们十族,你父皇娶一个,我杀一个,连同她们身边的鸡狗猫,没一个活口,全是我杀的,但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保你的江山稳固,母后为你做了这么不多,也不再乎再多杀一个无辜! 你若敢走,别怪母后心狠! 第19章 相对无言 房间里两人就这么一直呆坐着,谁也不先开口,诺儿是因为不记得冷提玺,而冷提玺则是在等她开口。 半晌发现她没有开口的意思,他有些受伤,这几个月来,他不顾智囊云算子的阻拦提醒,执意踏遍大江南北,只为寻她。可是她看到他竟然无动于衷,冷漠的像个外人,其实他忘记了,他们俩本来就是各自的外人。 对比在安府的时候,她越发清瘦了,安静了许多,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一脸的迷茫,死气沉沉。 这还是那个活泼调皮的诺儿吗?为何如此这般陌生?想起那晚皇宫禁院初遇,她仅穿着肚兜亵裤光着背露着肩祼着大半个身子,一把鼻涕一把泪死死的抱住自己,苦苦哀求自己带她走,哭的梨花带雨,滿脸泪痕,她的意思只要他带她走,她什么都愿意。那既然如此他便收了她,她可知道,从他答应的这一刻,她从此便是他安王的人。 他也说不上来为何独独对她动了恻隐之心,他使轻功带她在林间穿越,她竟然说他们在飞,其实他是笑了的,在心里面。雨朝立法礼教深严,她却不顾男女授受不亲,更不顾自己衣衫不整死死的抱住自己,恨不得钻进自己的身体里才罢休,他是知道的。她将脸贴在自己的胸前,仿佛自己就是她的一切,她抱他,嗅他,舔他的衣服他都知道,他知道她饿了,因为他听见了她的肚子咕咕叫。 真是佩服她,站着也能睡着,他也不知道原来他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他轻轻抱起她快步回房,只为让她睡的更安稳些。她吩咐下人为她准备了宵夜,哪怕她半夜醒来也会有热乎乎的鸡丝粥,可惜她一夜未醒,也许她确实太累了。 那晚他命人叫醒了京城内外所有裁缝店,百余人挑灯通宵,只为连夜为她赶制几身新衣,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她却完全不知道。他无意碰过她的肌肤,如缎子般光滑,如婴儿般娇嫩,另他爱不释手,他第一次有了正常男人的冲动,但是他什么也没有做,因为他还需要时间,给她时间。 他将太后母妃皇宫内赏赐的所有首饰找了出来,只为她挑最合适的头饰,他还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做这一切,却感到很开心,从未有过的快乐…… 回忆一幕幕仿如昨天,此时这番情景却似隔了千年,安王收回眼神再次死死的盯着诺儿。 诺儿感到浑身不自在,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僵局,只好不断的往后退着身子,不知道他想干嘛。 “你为什么离开安王府?你为什么不辞而别离我而去?就为了世子妃的位置?如果你要做王妃,为什么不告诉我?就算你要做王妃也应该做我安王的王妃!他能给你的一切,我也能给!” 什么安王府?什么王妃?你在说什么?我,我,我听不懂。诺儿被眼前的人吓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不认识他,他的眼神好危险,就像她欠了他什么似的。 安王用杀人的眼睛死盯着她,一步步走近,诺儿吓的连连退后好几步,脸色苍白,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更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此时若有把剑,只怕她早已握在手中。 突然,安王冷不丁抓起她的手,掀开她的袖子,没错是她,虽然伤口好了,但还是留下了淡淡的伤疤。 安王猛然将诺儿的小手翻了过来,刀伤。安王抓起她的另外一只手,发现手掌里也有同样的刀伤,这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安王一转刚才的愤怒,滿脸写满心疼。 “这半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如此消瘦?你手掌上的刀伤从何而来?为什么你的性格会大变?我派人去找你,半路却失去了你的踪迹,这几个月来到底发生了多少事?” 安王一改往常冷漠,突然一连串的问题,他自己都惊讶,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话唠? 两个人一个人拼命往前,一个拼命退后,直至墙角再无路可退。那个坚强倔强的诺儿去哪了?那个活泼可爱的诺儿去啊了?如果不是那个伤疤,不是那张脸,不是那支曲,安王真不敢相信这是那个他所认识的诺儿。 安王现在的心里是百感交集,看到诺儿的心喜,这些日子的思念,看她受伤的心疼,看她如此冷漠后的愤怒,疑惑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的如此陌生,诺儿的无动于衷更是令他心痛。 安王死死的抓住诺儿的手臂,诺儿挣扎了半天也是徒劳,安王却是越抓越紧,两人的脸越来越近,他不顾一切的吻了下去,吻尽这半年来的相思和挂念,诺儿想推开根本动弹不得,更别说反抗。 直到安王发现诺儿脸色惨白,忙退开身子,诺儿可怜兮兮的看着冷提玺,咳嗽一番后吐出两字“好痛。” “诺儿,你受苦了,都是我的错,我带你回家,你喜欢做王妃,那就做我安王的王妃,只要你喜欢。” “诺儿,我现在就带你走,不能留你在这儿,我会找最好的太医好你!”安王强牵着诺儿走出院子,发现外面一群士兵围了上来。双方彼此对峙,正是剑拔弩张的时候,胡天远及时赶了回来。 “这是为何?”胡天远看到安王抓着诺儿的手,心中不悦。 “胡兄,得罪了,诺儿我今天必须带走。” 胡天远以为冷提玺是因为他新婚便要纳侧妃之事不满,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冷兄,诺儿是我刚过门的妻子,也是我风国的世子妃,安王可知这样做的后果?我堂堂风国世子妃大婚当夜被劫持,这传出去只怕有损世妃名誉!至于母后逼我纳妃一事,我会给诺儿一个交待,倘若安王如此不讲道理,也别怪兄弟不客气!” “今天世子大婚,安王贪杯喝多了,皇弟你醉了,还不快放开世子妃!”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冷提玉赶来了,他走到冷提玺身边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 安王虽然心不情愿但还是放开了诺儿,受到惊吓的诺儿直接晕了过去。诺儿,两个声音两个身影同时扑向她,安王还是慢了一步,胡天远紧紧的抱着诺儿头也不回的起身离开,接着一群士兵上前挡住了安王的前路,冷提玺只能眼睁睁看着诺儿远去。 冷提玉拉着安王强行离去,安王一脸沮丧,阴着脸转身跟上冷提玉。 “皇弟,你向来不用皇兄费心,知道你今日这是在做什么吗,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这是挑衅,你打算挑起两国战火,置黎明百姓于水深火热中?”房间内,冷提玉勃然大怒,铁青着脸背对着冷提玺一阵训斥,冷提玺一声不吭,任凭咆哮,直到冷提玉甩袖离开! 安王缓缓转身望向窗外,双手紧握拳头,冰冷的脸陷于无边黑暗中…… 第20章 无辜受罚 这边胡天远抱诺儿回房后,又是一番折腾,直到胡太医确定诺儿无事后,胡天远才放下心来,胡天远退了宫仆,自己独自陪着诺儿,看着诺儿熟睡的容颜,轻轻摩裟着她的脸,想起母后的那番狠话,他不禁有些颤栗。 母后的意思纳侧妃一事不管他同不同意,由不得他,这事也就这么定了,如果他敢反抗,诺儿便有危险。想不到母后竟然要挟他,如果自己拒绝,诺儿可能会遭毒手,可是答应吧,有负诺儿的一番痴情,她历尽辛苦,离开雨国独自来找自己,自己岂能负她,更何况他对大月亮无半点男女之心。 胡天远来回踱着步,这世子府多数都是母后的人,送走诺儿?不行,只怕半路就被劫持,到时自己更被动。留在世府,自己也没法随着带着诺儿,而且母后的手段他也是见过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怕父皇都要忌惮几分。 想来想去,只怕唯一能保全诺儿安全就是应了母后,只怪自己实力还不够强大,今日这般委曲求全,也是为了将来能更好的保护诺儿。 诺儿,对不起!胡天远回了皇后,任皇后安排吧。 大月亮就这样心满意足风光的嫁给了胡天远,虽然是侧妃,但是十里华亭铺红毯,大张旗鼓宴百官,样样不输正妃的标准,胡天远坐在马上面无表情,大月亮坐在花轿中凤冠霞披一脸得意,只要表哥娶了自己,那个女人如何斗得过自己?凭长相,她也不逊色,而且凭心眼,只怕百个陈诺儿也不是她的对手。 什么清灯冷对那都是瞎话!她也不过是说给皇后姑姑听的,无非就是先明媚正娶嫁进世子府,正了名以后的事谁也管不着,还不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表哥心肠柔软,皇后是自己的亲姑姑,就算自己真做了什么,皇后也都会偏袒自己,世间哪有胳膊向外拐的?想到这,大月亮又笑了。 待大月亮进门,胡天远便急匆忽扒去外衣去看望诺儿。大月亮这次倒没生气,心想来日方长,自己的父亲是丞相,皇后又是自己的姑姑,以后在世府还不是她横着走,谁敢不服,她必灭之! 自从胡天远大婚后几乎天天陪在诺儿的身边,王孙贵友们调笑他是深陷温柔香而不自知。这天招架不了王孙公子哥的连番轰炸,胡天远只好出府随他们们去了天香楼。 天香楼是风朝京都最大的一家清楼,不但酒菜好,更是培养了无数棋艺书画样样行的绝色。而且这里的头牌便是一代妖姬赛西施,听说不但人长的美,歌舞书画样样精通,难得一见的姿色才艺一绝。 只是这位头牌有个坏习惯,那就是只有在她心情好时她才会会客,而且还必须是能听懂她随心所作的曲子,否则一律不见。这不但没影响她的人气,更是让人挤破头挥金如土只为见佳人一面。 诺儿起身后,由不冷陪着来到屋外,自己还不曾好好打量世子府。还没等在石桌前坐下,就有宫女过来请诺儿移驾东宫。 不冷皱了皱眉头,示意诺儿别去,可是诺儿压根就没看到不冷的示意,起身就随宫女去了东宫,不冷着急的叫来一个小丫头,吩咐几句后,急忙追上诺儿,跟在她身后。 “臣媳见过母后,诺儿盈盈一拜。” “起身吧!”早有宫女端来茶水,诺儿起身落坐于边上,闻了闻茶,又将茶放回原位。 “怎么,不习惯?”皇后似不经意随口问了一句,其实诺儿的一举一动早落入她眼中。 “不,此茶色泽翠绿,香气浓郁,味甘爽口,形如雀舌,应是上等龙井茶。此茶产于吴越西子湖畔的西南丘陵,那里气候温暖、湿润,土壤酸性,为龙井茶生产提供了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 那里的百姓千百年来就以种茶为主,在他们的辛勤培育和劳作下,龙井茶才久负盛名,立于不衰之地。龙井茶所以珍贵,一是因为它的产地非常局限,只在西湖的西南丘陵一带。二是制造龙井的茶叶采自茶树顶端为数不多的几个尚未开放的幼叶。据说炒制一斤“特级龙井”,采茶人竟要采摘三万多个幼嫩的芽头!” 皇后颇为欣赏的点了点头,却又无不担忧,如此兰心惠质的女子,若是真倾心于远儿,那必是远儿的贤内。可是,倘若是雨国派来的细作,那可是远儿的一大患啊!不行,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皇儿!就算是儿子最爱的女人也不行! 皇后又问“世妃家中还有什么人?你的父亲是以何营生?听说你和雨国的安王爷是表亲?诺儿只能摇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让她如何作答。好个一问三不知,莫非你嫁与远儿是另有图谋?” 诺儿使劲摇了摇头,不记得,无论皇后问什么,诺儿只能无奈的摇头,皇后的脸色瞬间变了。 诺儿看出皇后怒了,忙跪下回话,回皇后娘娘,臣媳因受伤,过去之事,确实不记得,若忆起,定老老实实的回禀皇后。 皇后现在认定诺儿有细作之嫌,更不会轻易罢休,看样子不给点颜色,她是不会开口的。皇后一个眼神,绿扶就懂了,但是她有点犹豫,世妃失忆之事,皇后先前是知道的,今日为何这般不依不饶? 其实这都是大月亮吹的风,大月亮天天跑到皇后娘娘前说诺儿来历不明,所谓的失忆说不定只是一个幌子,如果她是雨朝派来的细作,不仅表哥危险,整个风朝也危险,这话说多了,皇后自然听进去一些。 见绿扶不动手,皇后怒斥,为何还不动手?绿扶眼一闭,世妃冒犯了,不一会就给了诺儿十几个耳光。 站在门外的不冷左右为难,最后实在看不下去,冒死挡在了诺儿面前“皇后娘娘请您高抬贵手,世妃什么都不记得,宫中很多礼数尚不懂,所以冒犯了您,不冷甘愿代罚。” 皇后冷笑,好个忠心的奴才“来人,给我打,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尊卑的奴才。” 诺儿被强按着打的头晕眼花,脸早肿的像包子,口角流着鲜血,摇摇欲坠,可是看到不冷因自己挨打更是过意不去,忍着痛爬了过去挡在不冷面前。 “皇后娘娘,都是臣媳的不是,与她无关,还请您高抬贵手放了她。” 皇后再次冷笑,看样子你是不把我这个皇后娘娘放在眼里!拖出去,重杖一百。 诺儿被拖了出去,每一板子都似乎要了她的命,诺儿紧咬牙关,在第三板子要落下的时候,晕了过去。 不冷看了看心狠手辣的皇后,转头豪不犹豫的扑到诺儿身上,那重重的板子全挨到自己的身上,世子将她们差给世妃使唤,无非就是任何时候拼死也要护世妃的周全,世妃心地善良,性格柔弱,只怕以后这板子少不了,但是即使如此,她也不能退缩。正当不冷被打的半死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 “世子到!”门外有人高声通报。 原来不冷担心皇后为难诺儿,所以事先派出一个小丫头速去给世子送信,胡天远得到消息后急忙往回赶,可是还是来迟一步。 胡天远见到肖婉不请安,也不行礼,抱起诺儿不顾皇后尴尬立在当场,直接往自己的寝宫跑。 这是从没有过的事,自己的儿子竟然敢在这么多奴才面前无视自己,皇后看到胡天远匆匆离去的背影气得将手中的杯子重重摔了出去…… 第21章 九袋长老 受罚后的诺儿足足昏迷了一个月,胡天远衣不解带日夜在床边照顾,更是不敢离开半步,怪自己那日不应该丢下她一个人独自出府,否则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堂堂皇子却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不住,这让他如何不难受,空顶风光头衔,实则事事受限。 因为诺儿受罚一事,胡天远对自己的母后更是诸多不满,这导致婆媳之间的关系迅速恶化,皇后本来对诺儿有所猜疑,现在更是厌恶了。 房间内胡天远正焦急来回镀着步“都是一群庸医饭桶!为什么还不醒,你们说句话,有罪……有罪,除了这句,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一身紧衣的阿矛进来后跪下:世子,大喜! 胡天远转过身来急问:“有人揭皇榜了?”“正是!”那还不快请!原来自从诺儿昏睡不醒后,胡天远传召了宫中所有的御医,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让诺儿醒过来,治了一个月,甚至一点起色都没有,更是让人恼火的是没有一个明确结论。为此胡天远茶饭不思,为伊消得人憔悴,后来阿矛建议寻访民间高人,这才有了贴皇榜一事。 “见过世子!”只见一个面无表情,破衣乱衫,头发乱糟糟,到处都打着补丁背上斜挎着一个大布袋,前面还挎着九个小布袋,光着的脚的男人微微一施礼,草民见过世子!胡天远看着这个乞丐,并无半点嫌弃,反而十分惊喜。 “这位高人快请,只要你能治好世子妃,黄金万两,还可谋得一官半职。” “谢世子!阿矛快带高人去见世妃。” “鄙人看病,还劳烦各位在外等候。” 胡天远想了想,吩咐御医们先行退下,自己和阿矛站在屋内,并无离去之意。 “还请世子在外等候,倘若世子信不过草民,草民这就走,说完就抬脚。” 胡天远沉思半晌后“高人慢!”说完带着阿矛走出房门,并掩上门,但不离开,而是在长廊上静静等候。 阿矛心想此人真是大胆,竟然赶世子出来,而且这样说出去也难听,毕竟男女同处一室传出去不好,还是受人嘱目的世妃,世子妃还有一堆外人在呢。可是他看到世子一脸严肃,只好将话吞回肚子里,但是脸上并没有掩饰他的不满,胡天远当然也知道阿矛的担心和不满,可是为了诺儿,他什么都不会在乎!爱一个人就应该爱她的全部,名节算什么,诺儿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乞丐看着睡梦中的诺儿,一脸杂色,只见他拿起诺儿的手,轻轻的把了把脉,然后一脸惊讶和愤怒!随后又面无表情的从布袋里拿出一个小白瓶瓶倒出两粒珍珠般的药丸,捣碎后和水喂入诺儿口中。 随即解开诺儿的衣服,发现腰背处皆是青紫,让人不寒而栗,雪白的肌肤更是衬出伤处的惨不忍睹!是谁这么狠毒?下手未免太重了,乞丐露出更大的愤怒和不满,转身从身边拿出一瓶绿膏药,轻轻的涂在伤口处,却发现腰下更是让人不忍多看一眼,无一块好肉。 看来她过的并不好,表面上风光无限,实际上备受折磨。看她骨瘦如柴,身上伤痕累累,就知道世妃这个位置并不适合她,她性子直率,为人善良,而后宫内的争斗,她只怕应付不来。 乞丐从布袋里又拿出几粒黑色药丸喂入诺儿口中,接着从腰内取出银针棉打开,然后将诺儿大脑的穴道插满,双手运气将真气源源不断的注入诺儿的背中,直到白气从诺儿头中不断冒出,才收气轻轻的替诺儿整理好衣衫。 他拿出一把匕首快速的插入自己胸口,直到手中的小瓷碗被血注满,然后抱起诺儿的头,轻轻的将血喂入诺儿口中,直到她慢慢的喝完。放下碗,简单的处理了自己的伤口,确定血己经被诺儿服下,才轻轻的抱着她的头放回枕中,突然他脸色一变,用手慢慢的从诺儿后脑勺中摸出一根针,这个不是自己的!而且明显被插入脑中己久。乞丐满脸震惊!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这样下去,她会没命的。 一脸苍白疲惫的乞丐终于从房中出来,胡天远急忙迎了上去。“有劳高人,请高人暂歇片刻。”说完就冲进房中,发现诺儿的脸色明显有所好转,立马又退了出来。 “来人赏黄金万两……慢!”乞丐看了看胡天远,草民不要黄金,也不要任何官职,只要一样东西! “行,高人请讲!”胡天远豪不犹豫的就同意了。 “宫牌,可以自由出入宫中!” “拿着!”胡天远想都不想就从腰间解下自己的腰牌扔给乞丐! “敢问如何称呼高人? 九袋长老!”乞丐冷冷的回答。 “那世妃情况如何?” 乞丐有些轻视的看着他:“中毒,受到极刑,脑中被人插入毒针。伤口上完药也无碍,毒针已经取出,只是想要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 “那中的什么毒?”胡天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将诺儿保护的很好,以为万无一失,想不到还是有人趁虚而入。 “失忆散,这种毒是一种慢性毒药,刚开始不会被发现,时间一长,它会导致人神经错乱,慢慢衰竭而死。” 乞丐说完,叹了口气,外人皆传皇宫内院后妃相妒相争各种杀人不眨眼,想不到世子府也是这般凶险! 胡天远听后似有所悟,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望高人指明。 世妃体内反复被人下毒,世子就没有一点察觉?还有世妃身上应是有伤,否则不会睡的如何不安稳,乞丐不方便说自己检查过世妃的伤口,只有旁侧敲击,皇宫不缺名医,却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人查出原因,世子就不觉得奇怪? 草民认为不是他们查不出,只是不敢说罢了,或许有人借医治世妃之际,反而药中下毒。 乞丐将那颗银针放入托盘中,银针尖头已黑。这么多御医来来往往,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世妃头中的这颗银针,未免不配御医两字,或者他们就是故意的,因为有人指使他们这么做。 为何草民初来就能发现这么多问题,他们堂堂皇宫御医不可能查不出,依草民之见,世子还是将这些人速速打发了,若不然,只怕世妃此生再也无法醒来,更严重一点,只怕性命担忧。 听见乞丐这番话,胡天远感到浑身直冒冷汗,他们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子下毒,胆未免太大了,是谁如此狠毒对诺儿反复下此毒手?……难道道是母后? 第22章 九袋长老(2) 自打胡天远遣散了所有御医,唯留九袋长老,诺儿的身体果然有了明显起色,随着日子一点点好了起来。胡天远更加相信九袋长老所言,自己之前一时着急糊涂,乱七八糟请的人多,反而给了幕后之人下毒的机会,现在统统打发了他们,诺儿倒好的快了。 在房间里呆久了,诺儿也觉得闷的慌,今天感觉整个人精神不错,诺儿决定出来透透气。不冷不热两人一左一右紧紧着着,身怕世妃有个什么闪失。 诺儿一身云锦,不冷一身翠绿,不热一身桃红,三人在花园里就像一幅亮丽的彩图极基显眼。诺儿一会放风筝,一会追赶着蝴蝶,两个小丫头紧张的跟在身后,诺儿玩的高兴,不冷不热却不敢太尽兴,世妃身体刚好,还是小心点的好。 玩累了的诺儿坐在花园里,看着不冷和不热满脸调侃:“不冷你今年多大了?” “回世妃,奴婢今年十五。” “那么不热你呢?” “回世子妃,奴婢今年十五。” 我比你们刚好小一岁,以后没人喊你们姐姐可好? “使不得,奴婢不敢!” 诺儿明白她们担心什么,也不勉强“那好吧,不为难你们。不冷,你的名字好生奇怪呢,你父母倒是跟一般人家不一样,给你取这么一个有趣的名字,那为什么会叫不冷,总得有个典故来由吧?” “回世子妃,奴婢出生那天一直笑个不停,任凭接生婆打骂也不哭,所以娘亲为我取名不冷。” 哈哈,这般有趣,明白了。诺儿转头看向不热:“那么不热你呢”? “回世妃,奴婢出生那天面无表情,打也不哭,逗也不笑,所以我娘为奴婢取名不热。” “不冷不热,真是与众不同,而且一样大,好巧噢,还有,我总觉得你们俩长的很像噢。” 不冷不热对望一眼 “回世妃,奴婢俩是双胞胎。” “啊?原来你们是姐妹呀,难怪我一直觉得你俩长的好像,一直也没时间问,我怎么现在才发现,是我愚钝。不冷,那天害你受苦了,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谢谢世妃关心,已经无碍。” 园外阿矛高喊,“九袋长老求见!” 诺儿点了点头,得到诺儿的允许,不冷隔着墙头回了话“世妃有请。” “草民见过世妃。” “你俩先下去吧。”不冷不热对望了一眼,退出园外。九袋长老微微一施礼,可是世妃今日却没让他起身,正在低头思考这是为何。 诺儿围着九袋长老转了五个圈,然后才停下,冷不丁蹦出一句“我见过你!虽然我想不起来,但是我绝对见过你,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感到很熟悉。” 九袋长老低着头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神色,随后瞬间恢复,眨一看还以为是眼花。 你抬起头来! 九袋长老慢慢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诺儿。 “对!我肯定见过你。” 九袋长老不紧不慢还是面无表情的回答道“草民每七天进宫一次,世妃当然见过草民。” “不对,我肯定在别的地方见过你。”诺儿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九袋长老,另她失望的是,九袋长老眼里至始至终无一丝波澜。 替诺儿把完脉,待诺儿吃完药。九袋长老这才放心出宫,出宫后的九袋长老不一会脸上就出现多种神色,原来九袋长老曾是江南中原第一镖局里的总镖师断一,走南闯北结识了不少江湖好友,同时也得罪了不少人。 一个大雨滂沱的晚上,遭仇家寻仇,惨遭灭门,断一的妻子,一双儿女惨死于刀下,正在紧要关头下,一位少年拔刀相助救了断一,然后飘然而去。 为了给无辜死去的妻儿报仇,为了查出是何人所为,断一加入丐帮,不巧的是,碰上丐帮内乱,那位少年在因缘巧合下第二次又救下了断一。 断一是一位血性男儿,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为了报恩,一路打听,终于打听到恩公名为古仕仲,几番辛苦,终于在风国追上了古仕仲。 同是天涯沦落人,两人惺惺相惜,把酒言欢,最后结为知己。 当得知风国新娶的世妃是恩公的娘子,而且古仕仲打算独闯皇宫时,断一大惊。虽然恩公在武功上造就非凡,但是皇宫里的大内高手也不是纸糊的,而且敌众我寡,断一拦住了古仕仲。 经过一番思考,断一给古仕仲出了个主意,让他用自己的身份进宫,一来省去很多麻烦,二来乞丐的身份不引人注意,正好皇宫贴榜,世妃大病,恩公可借此机会进宫。古仕仲听完仔细考虑过后也觉得有理,这是个好主意,谢过断一,一番易容后,这才揭了皇榜。 进到世府,看到诺儿,他是喜忧参半,至少人见到了,可是探完诺儿的脉搏,他不得不担心,还好他来了,来的正是时候,若晚一些,只怕诺儿命难保。 他建议胡天远打发所有太医,无非就是避免人多眼杂,也是为了保护诺儿,诺人身上的毒皆是间接慢性的一种,也就是说下毒之人并没大胆到直接下手,而是一步一步慢慢的打算置诺儿于死地,既然他来了,他就不会允许那些人为所欲为。 但是自己在世府也只能保诺儿一时,若自己走了,只怕诺儿会再次陷入危险,这世子府也是被安插了各色各样的探子。 这唯一的方法就是接诺儿走,诺儿必须离开这里,这也是他为何要胡天远的腰牌,只等安排妥当,找个机会使个障眼法,悄悄接诺儿出宫。 正当诺儿喝茶之际,突然听到外面吵闹声,不热赶紧去看怎么回事,这不看还好,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 “不热,怎么回事?何人园外喧哗?” “回世妃,侧妃前来看望世妃,被挡在园外。” 诺儿奇怪,为什么不让妹妹进来? 不热觉得头疼,大月亮为人心存不善,又不能直接跟诺儿说,侧妃是坏人,只得委婉回答“世子有令,除九袋长老,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府。” 诺儿并不知道大月亮对自己排挤陷害之事,只觉得两人都是胡天远的妻子,自己是正妃,大月亮是侧妃,自己若拒绝妹妹探望,只怕被人说闲话,正室存心压侧室,所以她让门外放行。 不冷急了“世妃,侧妃说什么您也别信,吃的喝的凡她送的别碰。” 诺儿笑了,这两个丫头这么护自己,她非常感激,只是大月亮又不是老虎,她们也太多虑了。 大月亮看见诺儿,忙行礼“姐姐身体可好些了?” “好多了,妹妹有心了,快请坐。” 这是诺儿第一次跟大月亮碰面,因不知道以前的事,诺儿显的比较热情,大月亮心眼多,眼技一流,在诺儿面前,姐姐前姐姐后的,嘴巴甜的让诺儿反倒觉得自己小气了,诺儿还以为大月亮挺好相处的。 大月亮嘴上说着话,眼睛却一直打量着诺儿的肚子“世子是单脉,姐姐嫁过来这么久了,怎么没见动静,要不妹妹给姐姐找个太医瞧瞧?” 诺儿没想到大月亮会主动提及孕育添丁之事,按道理这不该是从大家闺秀口中而出,毕竟新妃说话还是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份。但是诺儿反应也快,反问“妹妹同我前后进门,妹妹可是有喜报?” 诺儿本是无心,偏中了大月亮的痛处,自打大月亮进府,胡天远可是从未踏过她的庭院,大月亮心中怨恨,但嘴上却说姐姐都不急,我急什么。 “看姐姐气色好多了,妹妹也放心了,这些都是我特意送给姐姐的,姐姐一定要好生保重,妹妹改日再来看姐姐。” “妹妹有心了。” 大月亮命乌提放下手中的物品,转身离开了。不冷不热全程紧绷,眼都不敢眨,就怕大月亮使坏,看她总算走了,这才松下一口气。 大月亮前脚走,不冷后脚就将这些东西提走了,诺儿不解。不冷回答,世妃身体刚好些还是别吃的太杂。 诺儿也觉得有道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第23章 世子的为人 自打诺儿醒来后,胡天远就在世府加强严守,外人不准轻易入府,诺儿所有的饮食都是不冷不热反复检查试吃之后才送到诺儿房间。 诺儿在世府除了吃喝玩睡,无聊就是抚琴,现在该逛的都逛,诺儿感觉自己都快成猪了,因为自己胖了不少。 身体日益好转的诺儿,吵着要去天宁寺上香还愿,其实就是想出府透透气。 胡天远拗不过她,只得同意。可是诺儿最讨厌的事就是无论走哪后面都跟着一群护卫,没办法,胡天远只好撤消了侍从,就留下阿矛和阿盾两个随身保护,因为阿矛和阿盾的武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有他俩在,胡天远也比较放心。 清晨,幕色中一辆马车静悄悄的从世府驶出来,诺儿坐在马车内,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身旁的不冷和不热,直盯的她俩发毛“世妃,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们,你这样,让我们觉得很害怕,有什么事您就说吧?”不冷不热现在已经完全熟悉了诺儿的脾气,知道这个主子很善良,但是像今天这么盯着她俩还是第一次。 哈哈,诺儿开心的大笑起来,因为她刚刚才说服这两姐妹上马车同行。 本来不冷和不热事先也不愿意坐马车,因为她俩是侍女,在等级严格的王候贵孙府邸,仆人是不可以和主子同坐马车的,可是诺儿非得让她俩上来,各种连哄带骗,威逼利诱,否则就不理她俩,没有办法,她俩推迟半天这才同意同坐进了马车。 马车前面一左一右坐着阿矛和阿盾,调侃完不冷不热,诺儿又开始拿他俩开涮“阿矛,你今年多大了?”诺儿一本正经的问话,他俩自然老老实实的回答。 “回世妃,属下今年十七。” 诺儿又问:“那家中还有何人?” 阿矛沉默了一会“就属下一人。” 诺儿停顿了一会,轻声说了句,对不起,接着又问“可有婚娶?” “回世妃,属下孤身一人未曾娶妻。” “那阿盾你呢?”诺儿转向阿盾。 “回世妃,阿盾也是孤儿,家中就自己一人,未曾婚配。” 诺儿想了想,随即问道,“那我猜你们俩是兄弟?是不是也是双胞胎?” 不冷在一边捂着嘴开始笑了。 “回世妃,我俩不是兄弟!” “那为什么你们一样大?为什么又这么巧名字都是一对,为何会取名叫阿矛和阿盾?” “回世妃,三岁左右时,世子经过我们的村子,正好村里头闹饥荒,属下当时饿的已经奄奄一息,可是手中紧握一柄木制长矛不肯放手,世子虽然年幼,但生性善良,将我救了回去,还给属下取字阿矛。” 阿矛回答完了,轮到阿盾回答。阿盾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属下幼时在街上被一群大孩子欺负,世子上前救了属下,还将属下带回宫中。因为我们与世子年龄相仿,所以皇上封我们做世子的贴身侍从,一起练武习字。世子告诉属下被欺负的时候,要学会自我保护防御,这也是盾的由来。” “原来如此,说实在话,你们的名字极其之精典,因为除你们之外,我还没见过与你们同名之人,那你们心中世子是个怎么样的人?” 阿矛听到世妃夸自己的名字取得妙,本来就高兴,现在见世妃问世子,觉得自己最有发言权,“我们跟世子一块大长,世子为人仁慈,心肠柔软,从不杀手无寸铁无辜之人,更不会错杀,而且世子品性纯朴,不轻易伤人,即使真发现有人做了恶事,最严厉的惩罚也只是流放。” “阿盾笑着补充,世子是我们见过世间最仁慈睿智的君主。如果世妃真想知道世子在我们心中如何,我愿为世子做任何事,心甘情愿,不因世子救我,不因世子是主子,只是我心中的崇拜和敬仰,而且世妃若真想知道世子更多,那我们绕一条小道。” 阿盾将马车往右进入一条小道,不一会看到远处一排排炊烟,三五成群的百姓正在田间劳作,整个画面一片祥和。 阿盾指着那些人告诉诺儿,那些人都是逃荒而来,来时人不成形奄奄一息,大臣们担心这些外来饥民,带来瘟疫疾病,拒绝他们进城,甚至要活活烧死他们。 世子觉得大臣们过于残忍,不顾朝中大臣反对,坚持派太医给他们统一医治,直至所有饥民完全康复。还送了粮食和种子,如今他们哪还像逃难而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世代就是我风朝子民。 诺儿若有所思点点头,只是仁治不一定适合当前情形吧。 书房里的胡天远站在书案前皱着眉头忧心仲仲,心里暗自思付,到底是谁下的手?为什么查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上次说有人对诺儿下毒手,可是诺儿并未得罪过什么人,更可气的是查到现在却没能查出任何蛛丝马迹。 是谁这么狠心想置诺儿与死地?大月亮?量她也没这个胆量,那还会有谁?诺儿来到这里不久,很少外出,也没什么仇人,更何况她心地善良,更不可能得罪人,可是却实有人想伤害她,这件事必须得查清楚!真的是母后吗?但是他不可能没凭没据就这么去质问自己的母后。 更让胡天远头疼的是,那些医治过诺儿的人都得了怪症,疯的疯,傻的傻,哑的哑,还有一些直接不见踪迹。 “禀世子,皇上传话请世子进宫一趟。”被打断思绪的胡天远默然点头后起身出府。 胡天远来到御花园中,发现花丛石桌中早己摆好棋盘,“孩儿,见过父皇!” “免礼,远儿,快过来陪父皇好好下盘棋。” “是!”胡天远走过去在皇上对面的石凳上坐下,衣袖不小心却带动一个茶杯滚地破碎。 老皇上眼睛盯着棋盘,问道:“远儿,你看上去魂不守舍?” 胡天远忙摆手:“父皇,儿臣只是不小心,父王多虑了。” “远儿,这已是第十局,你又输了。” “父皇棋艺高超,孩儿岂能相比。”皇帝心情大好,远儿陪父皇去花园走走,胡天远赶忙起身过去跟在皇帝后面。 “远儿,朕听说世妃……皇上眼睛虽然看着远方,却还是不经意的扫了胡天远一眼,然后又顿了一下,宫里有人传言世妃是雨国人,这么老远孤身来找你,只怕嫁入风国不单单是因为皇儿?” “胡天远听到这里知道此话非同儿戏,赶紧跪了下去。父皇,外面传言岂可相信,儿臣以性命为世妃作保!还请父皇不要听信无端空穴来风……。” “你的意思父皇老糊涂?” “儿臣不敢,只是希望父皇明察。” 第24章 第九十八签 (醉渔国庆出游,暂停更文,节后复更,谢谢支持!国庆快乐!) 诺儿的马车外表装饰普通,车厅却极其宽敞奢华,所以三个人在里面也不觉得挤,而且还空出很大一块地。 这一路上五个人也不寂寞,不冷不说话时是极其冷淡的,但是这一聊天,发现她是极其爱笑能说的,不热是彻底不爱说话,诺儿不问,她也不出声,就算你说她是哑巴,也没人会怀疑,从头到尾总是安安静静的呆在一角,让人不自觉的就忽视她,若不是因为知道有她同来,否则还真容易忘记有这么一个人在。 约莫个把钟头,她们终于到了天宁寺脚下,老远就见山脚下人头攒动,来来往往全是进香的信男信女好不热闹。 诺儿心情大好拾阶梯而上,走的飞快,不冷不热分别提着篮子紧跟在后面,一个篮盒里是香烛和香火钱,另一个食蓝里装的是各种精致点心,以供诺儿路上乏倦时食用。 矛和盾两人就在山脚下找了一块荫凉处守在马车边等候,本来盾是想跟上去贴身保护,可是诺儿觉得盾既然不烧香也不拜佛也没必要跟着。 而且这天宁寺山高路陡,真有什么事,也逃不过他们两人的眼睛,所以两人也就不那么执意非得跟着。 还未行至半山腰,诺儿已是累得气喘吁吁,于是找了一捌角僻静地,决定歇歇脚,不冷赶忙拿出手帕替诺儿擦拭额间的细汗,明明心疼嘴上还埋怨世妃不应该走这么快,回头扭脚就不好了。 不热听着不冷的唠叨也习以为常,她小心拿出水壶,细心的量了温度,确定不烫,才给诺儿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诺儿接过不热手中的香茶,转头道谢,你俩真是体贴,能认识你们两个也是我们的缘份,谁若能娶你二人之中一人为妻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不热脸红但也不答话,不冷笑嘻嘻:“我看娶到世妃才是真真正正的福气。” “怎么会呢?不冷善良手巧,不热细心贤慧,以后你们的婚事交给我了,若你们遇到中意的人,我必成全,若有良缘,我定搓合,谁让我这么幸运能碰上你们两姐妹,我还要谢谢你们待我这么好。” 不冷不热吓了一跳,“世妃,您可是折煞奴婢,能认识主子才是我俩的福气,以后千万不要再说谢谢,奴婢不敢当,而且在宫里头让外人听到,回头还不知道又要说什么难听的。” 诺儿看着她俩天真的笑了:“放心吧,若有外人在场,我也不会说这些。现在就咱三人,没有外人的时候咱们就是好姐妹。” “奴婢谢世妃厚爱,能侍候世妃也是奴婢俩的福气。”不冷不热有些动容,红了眼角,也不再反驳。其实她们俩姐妹也有私心,她们俩对诺儿好,完全是因为忠于主子胡天远,所以不热听到这里还有些愧疚,诺儿是真心待她俩,而她俩只是服从命令罢了。 诺儿喝罢茶起身,看到山边有一块大石头,情不自禁站上去向远处眺望,诺儿向来偏爱白色,所以今天也是一身白袍,头发简单的挽了起来,微风徐徐吹来,吹动她的青丝和白袍在风中起舞,使她整个人有如仙子般让人陶醉。 世妃真美!不冷和不热跟在后面打心眼里发出由衷的赞叹! “小娘子,一个人啊?”一个油头粉面眼睛不怀好意的公子哥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两个贼溜溜的家仆。 再好的雅兴也被破坏了,诺儿懒得理会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带着不冷不热迅速离开。不冷扔下一句“哪来的乌鸦,扫兴!” “乌鸦在哪里?”那个粉面四下到处看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乌鸦,然后问旁边的两个家仆,你们看到了吗?两个家仆也摇摇头,等他回头时,诺儿三人已经走远。 “小娘子,别走啊!等等我。”诺儿主仆三人当作没听见,三步并作两步,快步步入庙中。 诺儿虔诚的跪在蒲团上,闭上眼睛,心中默念求得一签,可是看着签文,并不懂签里写的什么,于是拿着签去禅房中找大师求解,身旁的不冷也不跟上,而是转身去捐香火钱,不热则去后院去为诺儿打理厢房和膳食。 诺儿由小僧领路,来到内室,一个身穿红色袈裟的圆脸老和尚端坐于内,听到响声并不抬头,只是抬眼看了看诺儿递过去的签文。 “第九十八签!和尚神情一变,老衲不空,施主请坐。” 诺儿点头然后坐在和尚对面,不知道第九十八签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老和尚神情那么奇怪。和尚慢慢睁开眼将诺儿打量一番,言道“施主气宇非凡,并非寻常百姓人家。” 诺儿听到此话调皮一笑:“那既然如此,你就猜猜我来自哪里,猜错了,你就是冒牌,我也不用你解签了。” 和尚微微一揖:“恕老衲无礼了,施主天庭饱满,气宇非凡,非富即贵,施主若不是生于王孙诸侯之府,必是皇宫国戚。” 诺儿并不答话,不反对也不赞同,心想自己乔装打扮,并没有带任何贵重饰物,更别说身份象征之物,仅一身布衣他是如何看出来的? 她忍不住又问:“那是主子还是丫环?” “施主面如弦月,慧根端正,当然是有福之人,何来奴仆之说。” 诺儿此时已是心服口服,也不再多说,笑曰:“那请大师为我解签!可不要光拣好的说。” 和尚慢慢打开签文,朗声念到:“头带金钗入朱阁,恩宠娇颜始及时,岂料风云多变幻,花开便是凋谢时!” “大师,这四句签文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的隐约感到不吉利?不会是下下签吧?” 和尚微微皱眉:“不瞒施主,确实是下下签,但此签吉中带凶,凶可逢吉,若施主愿意放弃尘世繁华,盾入空门,方可化凶为吉!” 诺儿觉得有些好笑,无稽之谈“我还没有看透人生,就凭和尚一番话,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去度空门?总不能说因你一句话我就出家,未免过于荒谬!” “施主恕老衲直言,施主命里注定此生祸福相倚,是吉是凶只能看施主的造化。” “师父还不如直接告诉我怎么化解?” “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施主品性善良,老衲只能提醒施主,远离富贵反得安生,舍得舍得,先舍后得!罪过!罪过!” 第25章 诺儿的初恋 (谢谢支持,醉渔归来,复更!)“舍得舍得,先舍后得,”诺儿重复着这两句,老和尚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几时不舍得了,那我应该先舍什么?而且许多东西并不是我所求,与生俱来的,怎么远离?舍弃家人?不管家人死活她可做不到。 诺儿如此反反复复重复老和尚的话,总算开了窍,老和尚的意思大概是若我能找一无人之处隐居可得善终,若不然,福祸难说。算了,先不想了,管它呢,不过就是几句胡诌,是真是假还难说呢。 看诺儿远去后,立在一旁的小僧忍不住问圆脸老和尚:“师父这是怎么了,为何愁眉不展?” 老和尚叹了口气,“为师是为那才那位女施主叹气,阿弥陀佛!” 小僧不解“师父,不过是一位出手大方的女香客而已,何事值得师父伤神?” “徒儿,你随为师度入空门,为师曾教你摈弃杂念放下心中一切,但是唯独不能放下苍生,出家人慈悲为怀,此施主虽锦衣玉食,但福祸伴随,苍生有难,为师见得却帮不得,阿迷陀佛!” “师父,人各有命,若女施主福薄也是定数,师父若不忍,何不为她点化?” 不空叹了叹口气:“女施主一意孤行,老衲也不能逆天,众生皆苦不自知,为师知而不能言,阿迷陀佛!” 这边诺儿告别不空和尚后开始四下闲逛,反正现在还早,何不趁机欣赏一下天宁寺的风景,要知道出趟门真正不容易。胡天远总是以安全为由限制她的自由,根本不让她出世子府,别说欣赏美景,基本风朝最繁华的京都她都没机会见识一下,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一趟,她岂会错过。 想着想着她就优哉游哉随着足下的清幽小径绕过厢房穿过两个拱门出了北墙来到后山,哇!好漂亮,眼前一片芳草扑鼻的奇花异草,另诺儿眼前一亮,这五颜六色的还真叫不出名来,诺儿忍不住蹦蹦跳跳跑过去直接躺入那片花海里,在那里面足足躺了十多分钟才依依不舍的起身,怕毁了那一地的花海。 顺着花海再往前走,一条白色的瀑布顺流而下,沿着瀑布两边红绿相衬,同样是许多诺儿叫不上名的花儿开的正艳,诺儿闭上眼睛拼命嗅着百花的奇香,一阵微风吹来,拂过她的面颊,此情此景不知曾几何梦到过,如此熟悉? 诺儿选了一块干净的石头静静的坐在上面,闭上眼睛感受着凉风拂面的惬意。渐渐地,她的大脑开始出现零星片段,以前自己也经常上山,就这么一直静静的坐着,闭着眼睛,吹着凉风,感觉异常舒服。 突然大脑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诺儿抱着头直到脑中的片断慢慢形成画面最后定格在眼前,一切变的如此清晰,爸爸妈妈,诺儿脱口而出。 诺儿是都市女孩,住在市中心,爸爸是医生,妈妈是钢琴家,因为从小受母亲的熏陶,所以音乐上也有很高的造诣。可是诺儿在大学里的专业却是古典文学,这让大家都感到很意外,诺儿理应就读医科大学或者就读音乐学院,因为子承父业这是传统,可是诺儿没选择妈妈的专业,也没做爸爸的接班人。 这要说起来还得是因为一个男孩,古典文学系新收了一个特别阳光帅气的男生,无论从哪一点都是诺儿喜爱的类型,从此诺儿的眼睛再也离不开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个男孩身上。 诺儿打听到他叫陈子墨,今年二十岁,而且他的父母正好和诺儿的母亲是同事。诺儿去学校找妈妈的次数也开始多了起来,其实主要是为了经常看到陈子墨,当然她的母亲并不知道女儿的心思,因为女儿一向乖巧文静,而且女儿来找妈妈也很正常。 诺儿打听到他喜欢古筝,于是趁周末的时候勤学苦练,几个月后终于像模像样了。诺儿总是偷偷的跟踪陈子墨,坐在他坐过的座位上,点他经常吃的食物,感受着他的感受,尝试着接受一切他喜欢的事物,慢慢的,诺儿对陈子墨越来越了解,虽然他们还没有说过一句话。 高中毕业后,毫无疑问的诺儿选择了做陈子墨的校友,同一个专业,唯独不同级,因为他大二,她大一。在学校的春节联谊晚会上,诺儿精心的为陈子墨挑了一份礼物,打算晚会结束就送给他,她要借此表白,要知道她可是为此花了不少心血和时间。 那天晚上,诺儿特意选了一条白色修身吊带长裙,将头发简单的盘了起来,还特意化了淡妆。 晚会八点开始,诺儿磨磨蹭蹭到八点半,然后低着头无比羞涩紧张的走进礼堂,抬头间诺儿发现很多同学在看她。诺儿赶紧低下头像只老鼠似的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直到躲进一个角落,诺儿才安心坐下,开始在人群中搜索陈子墨,很快她看见他在礼堂另一边,潇洒帅气的身材,高高的个头,老远就能认出他笔直挺拔的背影,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衬衣,黑燕尾服,显得鹤立鸡群卓而不凡。 诺儿看着陈子墨完美无可挑剔的侧脸一脸的崇拜,在思想经过激烈斗争下,她大着胆子悄悄的向他靠近,毕竟自己准备了那么久。 “同学,我想请你跳支舞。”一位男同学拦住了诺儿。 “对不起,我不会。”诺儿眼睛始终不离陈子墨,拒绝挡路的男生后侧身绕过他准备离开,结果手臂却被那个男生强行紧紧抓住。 诺儿很恼火,她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强迫做不愿做的事。她生气的吼道“放开我!”谁知这个男同学很强势不但不松手,反而对诺儿更是来了兴趣,一幅戏她的表情。 在推拉过程中,第一次穿高跟鞋的诺儿不小心往后栽了下去,诺儿心想,惨了,丢死人了,千万别让他看见。 “放开她!这是我女朋友!”富有磁性的声音充满挑恤的在身后响起,同时一双强有力的手抱住了诺儿。 “子墨!是你?”诺儿回头惊喜的发现他爱的人近在咫尺,诺儿幸福的快要晕过去,想不到会是他替自己解围。 “当然是我,你还想是谁?”陈子墨露出一个招牌微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怀中不知所措的诺儿。 突然间跟他站这么近,第一次离他这么近,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也许是太激动了,诺儿眼一黑晕了过去,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时她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第26章 可怕的陈子墨 “喂!你睡够了没有啊?”诺儿睁开眼,只见陈子墨的脸放大十倍在她眼前,吓的一个激灵连忙站起身,虽然看到陈子墨很高兴,但是这里未免太陌生。 “这是哪呀?”诺儿扫了一眼周围结结巴巴的问他。 陈子墨一脸戏谑的看着她,此时转过头咧嘴笑问“你说这能是哪?你希望这里是哪?难道你没发现这是我家啊!”陈子墨穿着雪白的背心,长长的睡裤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门。 诺儿听到这里有些急了“那……我昨天在你家留宿一晚?那叔叔阿姨呢?” “他们外出度假了还没回来。” “那么……你……昨晚睡在哪里?”诺儿吱吱唔唔问的小心翼翼。 陈子墨在门外就露出一个头,坏坏的看着她“你说呢?还有我笑的时候有这么可怕吗?竟然能把你吓晕,陈子墨气呼呼话锋一转,当然是跟你睡在一起。” “你你说什么?”诺儿吓的一把掀开身上被子,发现自己穿戴整齐,身上没哪里不舒服这才放心下来,还好没发生什么事。 洗漱完毕的陈子墨坐在客厅的餐桌边,一边吃三明治,一边压着笑:“当然发生了,你昨晚死死的拽着我,说什么也不放手,没办法,我只能勉为其难跟你一起睡,再者我总不能把你的小手给剁了吧?” 诺儿红着脸,似蚊子般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哈哈哈,陈子墨坏坏的大笑“老婆,快起床了,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什么?”诺儿听到这,顿时觉得浑身发凉,这个坏蛋不会是对自己做了什么吧!可是他却说是自己主动的……沉默半晌…… “那陪我去药店吧?” 陈子默不解“你想干嘛?” 诺儿难为情的说,“我才大一……。” 扑哧,陈子墨嘴里的牛奶全喷了出来,然后就是停不下来的狂笑,直到肚子笑疼了,才走到诺儿床前,然后拼命眨巴着眼睛,一脸严肃“老婆,不用担心,我会负责的。“说完就向诺儿的脸慢慢凑近。 诺儿吓得忙往后退,试探性的问“你是不是有神经病?为什么笑的这么恐怖。”陈子墨一脸戏弄我只是配合一下你罢了。 诺儿气的抓起枕头就砸他,陈子墨接住枕头,大笑着走出卧室,扔下一句话“你再不起床呆会被同学们看见,到时闲言碎语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诺儿听到这,不再多说快速起身也不跟陈子墨打招呼直接冲向大门,呯的将门关上!然后火箭的速度飞奔回家,还好爸妈都去上班了。 诺儿直奔浴室,脱掉衣服,泡在浴池里,不一会身上就裹满了泡泡,她开始后悔自己的昨天的举动,早知道应该观察的再久一点,这个陈子墨的性格太诡异了。 嘟…嘟…电话响了,诺儿本来不想接,可是电话一直响个不停,没有办法,这人真是执着,诺儿裹着满身泡泡就冲到客厅,反正家里没人,穿不穿也没关系。 “喂!找谁? “我找陈诺儿同学。” “你是谁啊?“诺儿一脸不耐烦的拿起电话。 “我是陈子墨!” 啊,诺儿的电话筒吓的从手中滑出,诺儿戒备的问他“你想干嘛?” “不想干嘛,你的手机,书包我帮你拿过来了,你不要我就扔垃圾桶了!” “你……混蛋!”诺儿气的大骂。呯的一声掐掉电话,气呼呼的挂回话筒。他怎么会有自己家的电话和地址? 叮咚,叮咚……敲门声,愤怒中的诺儿直接冲到门口,“谁~啊!” 门开后,诺儿大惊“陈子墨!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只见陈子默大叫一声捂住眼睛转过脸。 诺儿生气的吼道:“你见鬼了?鬼叫什么?”陈子墨拿出一个手,指了指诺儿,诺儿低头一看,也大叫一声,一秒钟消失在房间里。 “你怎么还没走?”本来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关公脸沉下去的诺儿看到客厅里的陈子墨脸唰的跟煮熟的龙虾似的又红了。 “陈子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昨天晚上你妈给你打电话了,我只好帮你接了,说你会在我家呆一晚,还有,我跟阿姨说我会照顾好你的,不用担心并且还告诉他们我叫陈子墨。” 诺儿气愤的咆哮道“你偷看我的通讯录?” “别说的这么难听,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知道我家电话号码?更离谱的是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 “这个……诺儿一时口吃不知如何回答,心里暗自叫苦。” 陈子墨看着不知所措的诺儿,故意拖长声音“你喜欢我?” “那又怎么样!”诺儿说完又蔫了下去。 “陈子墨像个小孩子咧嘴笑了,那我知道了,明天下课我等你。”说完就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门外。 第二天下完课诺儿跟个小老鼠似的避开同学开始往校外飘移,刚出大门口。 “站住!陈子墨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她,你忘记了我会在这等你吗?” 诺儿低着头心想如果我跑的话,他肯定能追上我,他腿长的跟刘翔似的,正在诺儿打算怎么撤退时,陈子墨己经走了过来,自然的将手放在诺儿肩上,走吧,说完大步流星往前。 “我是不是喜欢上了一个神经病?他好像很不正常的样子。”好痛!诺儿发出惨叫,他竟然暴栗她?以后我说话时你再神游就是这个下场,陈子墨恶狠狠地看着她。惨了,真的是脑子有问题,神啊,我错了!诺儿心中叫苦不迭。 “这个送给你!”说完陈子墨就将一块血红血红,晶莹剔透,似乎能滴出血来的玉带在诺儿脖子上,也不管诺儿是否同意。 “我不要!”诺儿气呼呼的抗议,他未免太霸道了,都不问自己是否喜欢。 “你敢不要,你就死定了!陈子墨一脸蛮不讲理,还有带上我们家的传家之宝,如果你敢变心,你也死定了!这块玉可不是普通的玉,它非常有灵性,只要它认定的主人,它就会发出极色之光。” 诺儿不情不愿收下那块玉,回到家关在自己的房间看着那块玉,然后自言自语的有什么不了起,说完就要将玉从脖子上取下来,哇!好烫!诺儿赶紧松手,难道说它知道自己想干嘛?不会这么邪吧?难道说他们一家都有问题?想到这诺儿吓得发抖,自己不会这么倒霉吧?对,从明天开始躲着陈子墨,这是一个精神有问题,极度不正常的人,诺儿主意打定,也就放心的睡觉了。 诺儿开始跟陈子墨斗智斗勇,果然一周没看到他,真好,如果能永远看不到他才好,诺儿坐在电脑前兴奋的想,不一会就沉沉睡了。醒来后就穿越了,滴血红玉,对!肯定是那块血玉……诺儿摸了摸脖子,是有一块,可是不是那块红的血玉。也许,找到那块玉,自己就能回家…… 第27章 胜负难分 突然,诺儿的头又开始巨痛了,诺儿双手死死的抱住大脑,似乎有个名字很清楚,可是自己就是想不起来。 “陈子墨!” 诺儿慢慢的从嘴里重复出这三个字,转而一脸甜蜜的笑了,你还好吗?你有想我吗? 转眼,诺儿的疼痛又开始发作,她再次抱着头闭上眼睛慢慢蜷缩在地上。 一个雪衣男子翩然而至,不由分说抱起脸色发白的诺儿,一脸担心的看着怀中的女子,然后开始轻声呼唤她“诺儿,你怎么样了?头又痛了吗?”说完从怀中掏出白色小瓷瓶往诺儿嘴里喂入两颗药丸。 服过药的诺儿慢慢悠悠的缓了过来,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只见他满脸胡茬,一脸的憔悴,看着自己的眼睛里却充满关切。 诺儿犹豫了一会,疑惑的抬头问眼前人“你……?你叫什么?为什么我看到你这般熟悉?” 一脸消瘦的古仕仲看着诺儿,轻轻的摸着她的垂下的青丝,满脸柔情。“诺儿,我的娘子,为夫一直在这里等你。” 古仕仲紧紧的抱着诺儿,闻着她的发香,将脸埋到她的脖子里,柔声呼唤她的名字。诺儿心中暗想自己为什么对他的亲昵举动不但不反感,好像很愿意他这样对自己,难道说他真是至亲的人? “你……?”诺儿的话没有说完,嘴就被堵住。古仕仲深情的吻着诺儿,竟然不觉有泪滴滑落,诺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拒绝,只是不自由主的抱住他的脖子,竟然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无限伤感。 诺儿,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你,古仕仲满脸的自责还有些许的无奈。 诺儿此时满脑子的问号,迟疑半晌后开口:“你真是我的相公?那为什么我会变成世妃,胡天远又是我什么人?” 古仕仲先是惊喜的看着诺儿点了点头,紧接着脸色黯淡下来,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也好,你不记得也没关系,你想知道的,我日后会慢慢告诉你。 寒气渐起,突然一声怒吼,安王怒气冲天的望着古仕仲,也不知道他何时来的:“放开她!她是我冷提玺的人!” 安王脸转向诺儿,刚才的冰霜瞬间融化“别怕,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你,我今天就带你走,带你回安王府,你不是一直想回家吗?” 诺儿听到安王这番话傻眼了,他又是谁?难道说也跟自己有关系?为什么自己想不起来,每次回忆都会另她痛不欲生。 诺儿有些糊涂了忍不住问冷提玺:“你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冷提玺的语气柔了下来“诺儿,是我不对!等我们回府,我再慢慢跟你解释,我们重新开始!” “你休想,我再也不会放手!”古仕仲抱着诺儿缓缓起身,说完话反而将诺儿搂的更紧,用剑护在她的身前,满脸杀气的看着冷提玺。 安王脸一变,不再说话,挥舞长剑直奔古仕仲,古仕仲岂会示弱,冷笑一声,将诺儿放至身后,挥剑迎上,不一会两人就卷在一起,打的难分难解,两人武功内力不相上下,而且武器均是用剑,一时之间也难分胜负。 古仕仲因为过多留意诺儿的情况,时不时的分散注意力,不一会儿就身中几剑,慢慢处于下风。 这边两人打的热闹,另一边诺儿的头痛反反复复另她苦不堪言,大脑里一会儿是爸爸妈妈,一会儿是陈子墨,一会又是冷提玺,一会又是父亲羞凌风,不一会她又全忘记了,再过一会这些碎片又循环出现,不消半刻,诺儿的衣服已经全部浸湿。 冷提玺何尝看不出诺儿脸上的痛苦表情,偏对方苦苦纠缠,自己一时三刻也难得分出身来照顾诺儿,而且冷提玺为人正派,他还真没有习惯用阴招,虽然内心着急,但也不愿意使用暗器取胜。 古仕仲知道诺儿自打认识自己后,就被多方下毒,虽然多数不是自己亲手所为,但是也确实跟自己有关系,看着她大汗淋淋一脸的隐忍,他何尝的不心痛,更多的是自责,他对诺儿的心也是五味杂陈。是放弃深仇大恨带心爱的人离开,还是继续控制利用深爱自己的人一步步进行复仇?这一分心,又被对方占了上风,袖口中了一剑,露出里衣,他双眼眯成一条缝,开始反击,别以为毒尊是吃素的! 两个人斗的难分难解时,阿矛和阿盾终于寻着剑声找了上来。原来不冷和不热打点好一切后,怎么也不见世妃,两人急的滿头大汗分头寻找也没见世妃人影。不冷只得飞奔下山将矛和盾两人叫上山来分头寻找,矛和盾两人分头去天宁寺后山中,她们俩去在山下等着,如果世妃下山她们也不至于错过。 眼看着天渐渐黑了下来,矛和盾也急了,若世妃有个什么事,他们怎么回去跟世子交待?正在这时矛听到北墙外打斗声,同样武功不弱的盾也听到了几里外的兵器交织声,两人纵身向相同的声音跃去,结果发现被持的世妃正痛苦的躺在地上,两个年青男子打的正激烈。 两人直奔世妃而去,偏那两人以为他们要对诺儿怎么样,正好一人拦住一个。 为了避免世妃受伤,阿矛和盾两人只得先放下诺儿直接加入打斗,一人对付一个。安王和古仕仲虽然是高手过招,但因为都怕伤着诺儿,所以彼此有所保留。现在突然来了两个不明男人,安王只当是多了一个情敌,于是招招狠辣,似乎要把所有的气都出在矛身上。 古仕仲见过盾,当他易容为九袋长老进宫时,知道他俩是诺儿的贴身侍卫,所以并不尽全力,只是守住诺儿。夜色越来越暗,矛和盾********救回主子并没有认出见过一面的冷提玺和古仕仲,只是护主心切出招凌厉毫不留情,两人心中此时想的是一模一样,他们两人中若有一人能拖挡一会,另一人便可抽身救走世妃。 诺儿! 突然,古仕仲大叫一声,原来诺儿不知道为何又晕了过去。安王看见诺儿失去意识也急了,开始招招致命,矛作为胡天远的贴身侍卫武功不弱,但是对比冷提玺还是稍逊些,更何况冷提玺因担忧佳人功力上有所暴发,矛渐渐落了下风,盾在对付古仕仲时,时不时还腾出手帮矛一把,所以古仕仲不尽全力,阿盾还算能应付的过去,但是四人无论是谁要想抢走诺儿也不容易。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28章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诺儿虽然晕了过去,但大脑的潜意识却没停止活动。陈子墨送自己这块千年血玉是故意还是无意的?若说无意识的,那恐怕他也不知道这块玉如此神奇。若说有意识的,那他就是步步设局,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不会的,陈子墨不会这么对自己的,虽然走近他后发现他霸道蛮横跟最初自己想的不一样,但是诺儿绝不相信陈子墨会害她,陈子墨是好人,这一点诺儿深信,因为她的心中她爱的人就是好人,更何况是千年难得一遇,论人品样貌学识修养无人能及的陈子墨,同样他的心是善良的,她选择无条件相信他。 也不知道陈子墨现在怎么样,有没有新女朋友,他那么好那么优秀,只怕很多女生喜欢他。唉,诺儿叹了一口气,自己还能不能回去也是一回事,还能再见他一面吗?若我诚心求佛,是否还有机会再回到他的身边? 接着诺儿的思维又飘到了穿越那天,到现在她都不知道那个雨国皇帝长的什么样,不过她对冷提玉印象不怎么好,都不给人解释的机会,话都不让说,就将自己扔了出来,这也算明君?她才不信,谁知道他是不是冤枉了无数无辜的人,就拿自己来说,冤,何其之冤! 还有安王爷冷提玺,虽然诺儿很感谢他从皇宫将救自己出来,但是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既然那里是禁宫,任何人不得入内,那他是怎么进去的?还有他深夜去那无人之地又是为何?难道只是去那里为了救自己?怎么可能,她残留的记忆里,她跟他先前并没有什么交集。 诺儿一会觉得冷一会觉得热,很快她又将这一切忘记的干干净净,唯一在大脑挥之不去的是那个很熟悉却总会忘记他名字的人,她喝了他的血,但是他的血却有毒…… 冷提玺剑在舞,人在动,眼睛却不忘记诺儿,此时诺儿静静的躺在石边,眉头却还紧皱不曾舒开,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要不是这些人从中作梗,他早就带她回到安王府,也不知道这寒夜地上凉不凉,怪自己为什么不听智囊云算子的,恨自己为什么要撇开暗卫,否则也不至于被纠缠这么久,苦于无法脱身,安王长这么大还没有这么挫败过。 古仕仲同样担心诺儿的身体,一心想快点离开,可是盾死死的缠着他,而且安王也不会让他轻易脱身。古仕仲想制住安王和矛还有盾,矛盾两人想牵制安王和古仕仲,安王同样想制服这三人,都想着制服另两方,结果是谁也制服不了谁,谁也拿谁没办法。 目前是谁占上风,另外三人都不会放过,马上分体改为联盟,此时的场面非常混乱,不得已的情况下,古仕仲只好腾出身脱掉自己的外衣轻轻的搭在诺儿身上。 古仕仲见诺儿呼吸越来越弱,有点急了,开始犹豫找机会用毒,他无害矛盾之心,但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等瞅准机会,速速带诺儿离开。 常言说的好,蝚蚌相争,渔翁得利。在四个人打制衡战不相上下各怀心思的时候,有一条人影无声无息的靠近诺儿,一转眼刚还躺在石头边的诺儿眨眼就不见了。 一条黑影一闪而过,古仕仲感到情况不妙,果然回头发现一个黑衣蒙面人抱着诺儿向山下跃去,转眼十丈外。古仕仲也顾不得眼前三人,拔腿跃起追了出去。 安王也发现了,大惊,也不再理会矛盾两人,急急起身追赶。话说矛和盾在他俩追出的时候,早就扔下他两已经追了上去。 古仕仲虽然打了半天,有些乏力,但此时也不影响他使出自己的上乘轻功,不一会就赶上前面三人。 山道上几个晚归的行人正在陆续往回走,好大的燕子,这明明是雕嘛,还有四只,在哪?太快了,一眨眼就飞过去了,跃出老远还能听到那几人的议论,夜太静,静的只剩下呼呼的风声。 不一会,冷提玺,古仕仲,矛和盾四人已追出百来公里,慢慢的轻功偏弱的盾落于后面三丈,这时矛转头对盾说“你赶紧回去禀报世子,找人来接应。我继续跟着他们,找机会救世妃,看样子他们这是要出风国。” 盾点头那你小心,说完转身向世子府奔去,一会就不见人影。 劫持诺儿的蒙面人看似武功不弱,虽然怀中带着人,轻功却还稍胜身后三人,三人又追出百来里,安王慢慢的觉得吃力,但是另他暗自高兴的是这是通往雨国的线路,到了自己的地盘事情就好办多了。 古仕仲慢慢的拉近距离,扔出一把飞镖,因害怕误伤诺儿,力道并不重,被对方轻易躲过,转眼进入雨国界内,眼看着就要追上,可是进城后却找不到人影了,古仕仲气的直跺脚,心中正在着急,发现冷提玺也跟了上来。 安王后脚进了城,看到古仕仲愣在那里也不计较先前的纠缠直接问人呢?古仕仲并不回话,四周打量一番,往东追去,完全无视冷提玺的存在。安王生气的往西走,可是走了几步又倒回来,追上古仕仲往东而去。 古仕仲努力的辨别空气中的味道,他能闻出诺儿身上独有的香味,而且他从心里能感觉到她,安王本来不想理他,可是为了诺儿,只得放下身段第二次主动向古仕仲问话,有线索吗? 古仕仲早就知道到冷提玺不会伤害诺儿,所以点了点头“应该就在附近。”…… 冷提玺:“应该走不了多远,我们分头找!” 古仕仲没理冷提玺扬长而去,但其实也是默认他所言。 冷提玺也懒得计较古仕仲的反映,刚才打的难分难解的两个人,现在一下子就划清了干戈。其实动手是因为诺儿,停手也是因为诺儿。 冷提玺心想在雨国是我的地盘,我说了算,你不理我,本王也用不着你,你走正好,省得碍手碍脚,妨碍我办事,冷提玺虽然担心却还是很自信的向相反的方向大步流星离开。 第29章 病情加重 诺儿每次醒来都会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已经不止一次这样了“这又是哪儿呀?自己是不是得了失忆症,怎么近来总爱忘事,可是偶尔又想起点什么,说又说不出,忘还忘不了。”诺儿发现自己的幻觉越来越严重,难不成自己又做梦了? 诺儿睁眼坐起身环往四周,透过屏风明媚的阳光从雕花木窗外洒下来,连同窗前桌子上也洒满了阳光。 深红的木桌上摆着一张微黄的素绢,旁边放着一枚端砚,笔筒里插着几支毛笔。窗下的瓷盆中栽着一株娇艳的珍珠梅。 转过头去,是闺中女子古香古色的梳妆台,妆台上面摆着一面用锦套着的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还有一顶金镶宝钿花鸾凤冠和一串罕见的玛瑙珠玉,似乎在暗暗昭示着房间的主人不是一般女子。 “主子,您醒了。”门开了,璎珞穿成的的珠帘被轻轻挑起,一个约莫十五岁左右身穿蓝色罩衣,脚穿蓝色绣花鞋,扎着两个羊角辫一脸娇羞憨厚模样的女孩快步走了进来。 诺儿从上到下打量着她,轻声询问:“姐姐你怎么称呼,这是哪儿呀?我怎么会在这?” “主子折煞奴婢了,回主子,奴婢陌陌,这是雨国,现在是在您的府邸,我是您的贴身丫鬟,平常侍候您的饮食起居。” “你说什么,这是我的宅院,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诺儿感到害怕又惊讶,自己是不是病了,为什么总是忘三落四? 陌陌低头毕恭毕敬的回答:“奴婢自被买来后,就一直在前院当差,直到少主子让奴婢侍候您,其它奴婢一概不知。主子病了好久一直晕迷不醒,少主子好担心呢,经常隔山岔五就来看您,如果少主子现在知道您醒了,一定高兴坏了。” 诺儿又问:“少主子是谁?你可知道他姓甚?叫什么名字?” 陌陌奇怪的看着诺儿,过了一会摇了摇头:“奴婢不知,但是少主子在您昏迷时常来看您,看的出来少主子特别关心您。” 诺儿有些郁闷,使劲晃了晃头,最近不知为何越来越嗜睡,总感觉有什么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 诺儿适应性极强,很快她就平静了,算了,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陌陌,我饿了,给我送点吃的过来,谢谢。” “奴婢该死,主子想吃什么?” “清淡一点的粥就好,无需太多,一小碗则可。” 陌陌离开后,诺儿决定四下看看。她起身绕过屏风从里屋来到外屋,这间屋子里的设施相比里间极其简单,一张半新不旧的圆桌,一道绣满绿竹的屏风,几盆素雅的盆栽,装饰甚是朴素,给人第一眼的感觉简洁舒适。东西虽然简洁,但是诺儿看的出来,摆设虽少,却都很精致,一般的人家哪能用这么华丽的金丝兰木,就那几盆不起眼的花,寻常百姓是买不起的,也很难见到。 “主子,粥好了。”不一会儿,脚步声近,门帘又响,陌陌端来一小碗热气腾腾的粥,还有两碟开胃小菜,轻手轻脚放在圆桌上,随即拿出碗筷,摆好。 扶着诺儿来到桌前,还不记叮嘱:“主子睡的太久,小心头晕,慢些走。” 诺儿早就饿坏了轻轻说了声谢谢,道完谢后就迫不急待开始大口大口的喝粥,整个过程风卷残云。不一会儿,一碗简单的蔬菜粥,两碟小菜都被吃的一干二净,菜虽简单,她却吃的非常开心,太好吃了,诺儿咂巴砸巴嘴,一脸的心滿意足。 陌陌立在旁边看到这一幕,露出两颗小虎牙傻傻的笑了,她感觉自己很幸福,碰上这么好的一个主子,是自己的福气。 之前还担心主子脾气不好会被各种责罚,现在不用担心了,主子肯定是好人,主子竟然跟她说谢谢,长这么大头一回遇到主子给奴才说谢谢的,真的好高兴,以后一定尽心服侍主子,因为主子不但脾气好,心眼也好,完全没有把她当下人看,陌陌心里充满感动。诺儿不经意的举动就这样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也赢得了陌陌的信任。 “真好吃,陌陌的厨艺很棒噢。”诺儿打了一个饱嗝,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巴。 站着一旁的陌陌终于忍不住咯咯的笑了,主子喜欢就好。 诺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的也跟着笑了,自己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很不雅? 突然诺儿感到一阵恶心,胃里翻肠倒海,还没来的及开口说话,刚才吃的粥全吐了出来,吐的上气不接下气,直到胆汁快吐出来才作罢。 一旁的陌陌吓坏了,手忙脚乱,一边替诺儿擦汗,一边忙替她顺气:“主子,怎么了?我扶您先去躺着,这就去叫太医。”说完就要出门。 诺儿不想麻烦人,急忙拉住陌陌:“没事,刚才可能吃的太急了,也可能是饿的太久的原因,没事没事,别担心,”诺儿强露出一个笑脸,忍住心中的难受,装作啥事没有,强忍着胃里的难受,轻声安慰吓坏了不知所措的陌陌。 陌陌拗不过诺儿,只得听从诺儿,替她擦干净嘴巴,将她扶回房间,侍候她躺下,内心还是不安的还在想着是否要去请大夫。 诺儿从陌陌的脸上就已经知道了陌陌心中所想:“陌陌,没事,不用请大夫。你出去吧,我有些累,估计睡一会就好了。”诺儿用尽力气支撑着说完这句话,再也支撑不住虚弱的身子,闭上了眼睛,昏了过去。 主子,你好好休息吧,陌陌轻手轻脚的替诺儿盖好被子,一脸深忧的看了看她,确定她只是睡着了,这才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诺儿就开始做恶梦,诺儿梦到一座不知名的青山,自己坐在山谷的秋千上,有一只小白兔在脚下,远处还有一个头带玲珑盏,身穿雪色长袍,脚踩黑色金边富贵靴的翩翩少年正满含微笑的看着她。 他是谁?为什么这么熟悉? 诺儿,他从远处向她跑了过来,可是快要靠近时却像一阵风突然没了影,这时一群黑衣人拿剑逼向自己,诺儿吓的一下子睁开眼睛。 月亮透过木窗照了进来,洒滿整个房间…… 第30章 无可奈何 诺儿,我没照顾好你,不知道你此时在哪,是否用过膳,是否一切平安?我以为我能保护的了你,可是你中毒我却没能挡下,你被劫持我却又不在你身边,你每次受伤,我都不在你身边,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永远不在。我虽贵为世子,可是想保护你却还没那力,只怪我不够强大,总有一天,我会掌控这一切,凡是伤你的人,我必还之。 胡天远说完这番话,俊逸的脸上浮现出冰冷之色,突然他急步从兵器架上取出宝剑来到林中大吼一声,飞身跃起第一招便是直取命门,第二招即是辣手锁喉,胡天远为人宅心仁厚,像这种一招要命的招式从不轻易使用,现在却全部使了出来,毫无保留,无非就是恨自己的羽翼未滿,保护不了心爱的人。 自打诺儿被劫持,胡天远气的茶饭不思,竟然在自己的地盘风朝劫持新婚不久的世妃,这分明是没将自己放在眼里,更何况此事若传出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未来皇后被劫,这成何体统?欺负我风国人少地薄?还是欺负我朝皇子仅我一人,无兄无弟无过多继承人? 胡天远想到这,手中的剑法越来越凌厉,我胡天远不是你们想捏就捏的,若我查出幕后之人,绝不放过!胡天远这套剑足足练了一整天,身上的劲服湿了又湿,直到自己筋疲力尽,方才罢手。 “世子,您就先吃点东西吧,您不吃不喝这样下去会坏了身子的,世妃倘若知道世子这般也会担心难过的,您就算不为自己,为了世妃也应该吃点,而且您若病了,皇上皇后怎么办,这风朝怎么办,还有世妃怎么办?世妃还等着您去相救。”不冷端着膳食一直柔声相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嘴上虽然只是尽忠仆之心,其实脸上一直掩藏不住发自内心的关心。 胡天远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不冷极不情愿又有些无奈的退了出去。自从世妃不见后,世子整日茶饭不思,一下了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甚至对她们也冷淡了许多,这让不冷意外又担心,虽然世妃不见了,她也很担心,可是她却明显担心胡天远更多一点,就连不冷自己也没发现,她对胡天远的关心早已超过了主仆的界限。 诺儿,你到底在哪?你知不知道世子府少了你,就像一座没有空气的鬼城,所有的一切都变的死气沉沉,而我,你的夫君却没能保护好你。想到这里胡天远的心里更是难过痛心,俊朗的脸上呈现出不同往日的忧郁,额间的眉头深深的锁在一起。但是我胡天远发誓,一定会找出这些幕后真凶,否则决不罢休,胡天远痛苦的眼神在夜色中转眼间发出让人颤栗的寒光。 “进来!” 站在门外的盾正在犹豫是否进去,可是房中的胡天远却似乎早就知道他回来了。 “有新的线索?”盾还没站稳脚,胡天远的眼睛就迫不急待盯着他,似乎想看透他此时的思维。 “回世子,矛一直在雨国暗中打探,昨日飞鸽传书世子无需担心,世妃虽然被掳,但是很显然掳走她的人并无恶意,还有就是……盾停住了口。” 还有什么?胡天远的眼里早已经迸出寒光,这让盾有些陌生的害怕,不自觉倒退两步,世子一直是非常和善,对下人很是体恤,从不曾见到世子这般,现在世子周身散出发来的是一种咄咄逼人的压迫感,让人浑身不自在! “快说!”胡天远一改往日的谦和,话语间又凌厉了不少。 还有就是矛肯定参与掳劫的人中有一个是我们熟悉的人世子爷您的朋友。 “谁?” “安王!”盾迟疑了半晌还是吐出了这两个字。 “安王!”胡天远重重的重复着这两个字。 “快备马,这就起程前往雨国。”说罢就要动身。 盾拦住了他“不可,世子恕属下直言,世子您现在不能去雨国。” “放肆!”胡天远大怒。 “还请世子听属下把话说完,首先世妃在雨国绝无危险,这个属下可以以性命担保。其次府内两大高手雷龙和雷虎早己前去暗中相助矛,一旦打听到世妃下落,立刻飞鸽传书。其三,世子现在去雨国,以何为借口?安王倘若不承认,世子无凭无据这又如何是好?被有心人用之势必会挑起两国的战火,使百姓陷于水火之中。世子向来宅心仁厚,爱民如子,切不能一时冲动!” “况且世子也不想世妃被冠于祸水之名?” 胡天远将桌子用力一拍“大胆!难道说世妃不见了,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 盾跪了下去“属下知逾越了,世子对世妃情深意重,属下都看在眼里,世妃心地善良,识大体,世妃如果知道也不会同意您这么做的。现在宫内早有两股莫明势力对世子虎视眈眈,而且外界传言雨国一直有吞并风国之野心,现在还没找时合适的时机,世子现在一举一动都关乎着国家的安危!还望世子以大局为重!” “属下愿以死劝之!” 胡天远被盾的一番软劝气的有些发抖,放在盾头上的手终于放了下去。我为什么是世子?我只想和心爱的人厮守一生,这个皇位我不要,谁要给谁去,我现在只要诺儿在我身边。 盾看着日益消瘦的胡天远,看着他那宽大的袍子下似乎只剩下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不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角落里的不冷看着胡天远的颓废更是心酸,胡天远在不冷的心里一直是完美无暇,可是如今那个温文尔雅的美少年再也看不到了,高高的颧骨,紧锁的眉头,满眼的哀伤,一脸的胡子,整日无精打彩,三魂好像丢了七魄,这哪是她所认识的世子?想到这些不冷不禁黯然泪下。 谁也没有看到到有一双眼神无比恶毒的看着刚才那一幕“来人!用最快的速度派人去雨国,一旦有消息,格杀勿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边人刚走,另一个身影随后也悄悄退了出去。 第31章 帝王的试探 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日,诺儿的记忆已经逐渐有所恢复,她记起了胡天远,也记起了自己是风朝的世子妃。 自己被人劫持,最担心的只怕就是胡天远,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他若无任何奏请贸然来雨朝,就是寻事,他若私访被雨国探子发现恐怕会有危险,想到这诺儿叹了一口气,希望他懂其中利害,千万别来。 不知劫持自己的人是作何目的,若是挑事,既然胆敢劫掳自己,说明是不怕风国的,那既然不怕风国,那软禁自己又为何事?正当诺儿独自猜解那人劫自己的目的,却听到走廊外脚步声由远至近。 “少主子,您来了。”陌陌一脸的高兴,主子正在等您呢,眼前的男人锦衣加身,仪表堂堂,星眸俊目,嘴角向上微微一扯,脸上似乎带有笑意实则并没有,只是面目看上去还算柔和,却藏不住的与身俱来的霸气和贵气,还有那高高在上的威严感。 诺儿就这么随意瞟一眼,已经觉得很压抑,她转身正眼打量着他,然后沉思半晌“你是?” 锦衣男子微微一笑:“不记得不认识我没有关系,但从今以后我会是你以后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过从现在开始,你以后只需记住我一个人则可!” 陌陌看着眼前的少主和少主人这般般配,自是欢喜,她识趣的沏好茶早早的退了出去。 “我不记得认识你,你劫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不记得不要紧,以后你会记得,现在你要记住我的名字,冷提玉!以后叫我玉郎。”冷提玉说完就要过来牵诺儿的手,诺儿退后一步,不经意的避开了冷提玉的手。 退到一定距离,诺儿才拿眼看他,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危险,她必须和他保持距离。 “我从没听过你的名字,也不知道你是谁,但你应该知道,我是我是风朝的世子妃,你这样做不怕遭人话柄,致使两国交战吗?” 诺儿说的义正言辞,可惜对方似乎并不当一回事。 冷提玉不以为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觉得我会怕吗?如果我害怕的话你也就不会在这里。如果真有战火,输的只会是风国,而不会是我们雨国,论地理论兵力,风朝可是哪一点都不比雨国强,你说是不是?” 冷提玉自信的看着诺儿,暗道果然不是一般女子,被软禁在此良久,不哭不闹而且还不失冷静,冷提玉在心里对诺儿暗自赞赏。 诺儿心里有些失望,但并不表现出来,转而讽刺:“既然雨国这么自信,那为何要不辞辛劳大老远的劫持我这么一个弱女子?或者说你刚才那番话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看冷提玉半天不语,并不答话,诺儿又道:“难不成贵国自信的原因就是打算拿我作人质?泱泱大国,如此卑劣的手段不怕为世人所耻笑吗?诺儿自嘲道,我想我不值得我的子民这么做,更不会让他们这么做!” 诺儿猜眼前的人是雨国皇帝,但不确定,刚才那么番话也不过是一番试探。 “怎么,你想威胁我?在这里就连天上的鸟儿水里的鱼儿,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雨朝的子民,没有人能威胁到一国之君!”冷提玉眯眼一改之前的柔色。 诺儿顿时明白了站在眼前的人就是雨国的当朝皇上,传说中的暴君!诺儿正色道:“岂敢,我一个弱女子,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如何来威胁你?更何况是堂堂一国之君。作为风国的世子妃,我不会让我朝百姓因为我无辜卷进战火,更不会让自己成为导火线,这个祸水的罪名我不敢当,也当不起,我更不会让自己的夫君为自己蒙羞,也不会让风国因我而蒙羞,说完拿出早藏入袖中的珠钗猛地对着自己的胸口刺去……” 冷提玉没想到她会这么做,大惊失色,挥手打掉了诺儿手中的珠钗。一把掐着她的喉咙咆哮到“记住,你最好给本王好好活着,倘若你现在死,我现在就去踏平你的国家,毁你山河,杀你族人,而且风国的百姓必会因你的轻率世代暴尸荒野!你将成为千古罪人,万人唾弃!就算是死也不得安息!我冷提玉说的到做的到!” 冷提玉说完大袖一挥,转身气呼呼的离去。 诺儿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整个人跟被抽干了似的,软绵绵的滑坐到地上,暗想自己冒险为之,最起码为她赢得片刻的安宁。这个冷提玉暗自劫持自己,肯定不会安什么好心,看来以后得小心行事才行。 诺儿缓缓将地上的珠钗捡起,打掉上面的灰尘,这个珠钗看上去没什么特别,实际是暗藏玄机,往左轻拧,珠钗会变成圆形,一头是凤,一头有如尖刺,倘若往右拧,珠钗会变成浅色,一头是钗花,另一头却是一尾鱼,刚才诺儿已将钗向右拧,所以根本不可能伤到自己,她只是赌一把,试他则是为了自己,也是身不由己。 看着这支独一无二的珠钗,她想起了痴情的胡天远。那晚,胡天远为她轻手带上这支珠钗时,只是告诉她这是他的一番心,世上独一无二,仅诺儿独有,诺上当时并没有太在意,后来无意才发现它的独特,想不到他的一番真心今日到派上用场,想到这,诺儿心里一阵温暖。随即,她又为他担心,天远,你可千万别来,千万别冲动,我会保护好自己,我不要你为我冒险,我只求你好好的呆在世府等我。 冷提玉气恼的并不是被软禁的女子猜出自己的几分心思威胁自己,而是她竟然为了那个毫无男人雄风的胡天远宁可自杀,难道说她真的不是自己的月妃?自己这般试探,她竟然没有露出一丝马脚,反倒使他不解。从自己踏进这扇门的第一眼,羞掩月见到自己不惊不喜不怒,至始至终犹如见到一个陌生人,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弄错了。 冷提玉暗中得到消息,风朝的世子妃并不是别人,而是被自己贬为平民趕出皇宫永世不得入宫的羞掩月,也就是说那位一笑倾城二笑倾国的女子原是自己的妃子,为什么跟传说中的不一样?而且她貌似并不认识自己,她是装作不认识自己,还是消息出错? 整个皇宫都知道羞掩月独爱冷提玉,但眼前的女子对自己并无半点情意,而且自己曾听说羞掩月姿色平平,这未免差别太大了,最主要的是自己从不曾正眼看羞掩月一眼,也不记得她的模样,待羞掩月的父亲班师回朝,自见分晓。 第32章 出府散心 又调养了几日,诺儿的身体好转了许多,记忆也完全恢复了,这才想起冷提玉就是初来将自己扔出门的家伙,因为不曾见他的脸,她也不认识,但是对他也没什么好印象。 因为上次的不欢而散,冷提玉再也没出现过,陌陌倒是着急,可是诺儿一点反应都没有,整天吃饱喝足坐在庭院晒太阳,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整个人圆润许多。冷提玉人虽没来,名贵药材倒是送来不少,也难怪诺儿恢复的快,只怕稀有的最好的全在这了。 “主子,今天天气不错,要不我们出去散散心?”陌陌一脸期待询问的看着诺儿。 诺儿转身莞尔一笑,“好啊,只是我能出这个府吗?” 陌陌听到这话倒好奇了:“这是您的宅子,当然您想上哪都行。” 诺儿陌陌这么说反倒有些不相信了,不是将自己软禁了吗?难道说姓冷的又有什么花招?想到这,诺儿反倒无所谓了,既来之,则安之,若他想害自己也不会送这么多稀世药材过来,至少自己现在是安全的。 主仆二人简单收拾就出了府,两人行至街上,引来不少目光。诺儿一身雪白棉裙,陌陌一身鹅黄布衫,两人的装扮本来没什么,但走在平静的街上着实打眼,陌陌一脸娇羞,尽量低头,诺儿倒没什么反应,这种情况见怪不怪,她只是看什么都好奇,似乎根本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频频回头。诺儿穿越到这里后还没在雨朝逛过,这是第一次来市集,眼里除了琳琅满目的商品,再也看不到其它。 “陌陌,我想买这个香包……”诺儿身无分文但却什么都想买,所以只好可怜兮兮的看着陌陌。陌陌好久没见过主子笑了,当然非常高兴的统统买单,反正这些银两也是少主子吩咐留下给少夫人使的。 看来雨朝百姓过的挺富足的,乞丐都少见,而且无论是商人还是普通百姓都穿的也比较得体像样,没有想像中的补丁赤足,也没有卖身葬父的,诺儿不得不承认,雨朝经济管理比风朝强盛,难怪冷提玉说话底气十足,他确实有这个资本,因为雨国繁荣昌盛,就这样简单走一路,自然就有了答案。 陌陌,快过来看看这个风筝,画的好漂亮,做工真是精致,你看这两只蝴蝶成双成对,比翼双飞 ,无论近看远看都栩栩如生。诺儿拿起风筝左看右看,心叹确实比平常去旅游地买的风筝要好许多。 “多少钱?” “三文。” 陌陌给完银子拿起风筝,诺儿看着这个风筝想起梁祝,又想起自己,内心感到一阵难过,自己要的很简单,却总不能如愿。 陌陌懂得察言观色,很快也发现了诺儿脸色变的有些难看,关切的问:“主子,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诺儿的兴致已经全无,她不想陌陌担心,摇摇头:“没事,我只是有些累了,我们去前面的茶楼喝杯茶休息一会吧。” 陌陌左手提着一大堆东西,腾出右手小心翼翼的扶着诺儿,来到一座装饰金碧辉煌的茶楼前,门匾漆着金字“香滿楼!”诺儿盯着打量了半天,若没猜错,这茶楼老板不是宫中后台便是权贵的亲戚,因为这间茶楼盖了足足五层,占地也有几百坪,在京城有这样的规模,若没有过硬的后台,不可能这般威武风光。 “老板,要一间靠窗的上好雅间。” “好的,客官,里面请。”小二吆喝着在前面带路,诺儿和陌陌跟着上了二楼,一直到走廊尽头才看到两扇木门漆着绿色两字“梨园”,果然环境不错,诺儿也不言声,直接跨进去落座,顺手也将陌陌拉的坐下。陌陌跟主子同坐,哪能习惯,可是诺儿一板脸,陌陌乖乖的坐下。 小二麻溜的准备好碗筷就开始背菜单了:干烧岩鲤、干烧桂鱼、鱼香肉丝、怪味鸡、宫保鸡丁、鱼粉...东江盐焗鸡、东江酿豆付、爽口牛丸等………… 诺儿打断他:“等等,请问贵地有什么招牌菜?” 一听这话,小二就来神了:“茶香蒸鳕鱼、茶香虾仁,卤汁香锅,东坡肉,……客官,您算是问对了,我们香满楼几乎道道都是招牌菜,我们这可都是从宫里出来的大厨,万里挑一,侍候过皇上,太后,您想想看,这手艺还能差到哪里去,全是御厨的后人。” 只见他穿着武松打老虎时所穿的黑衣,带着一块纯黑布做的圆帽子,头顶小黑球,肩上搭一条白色的长毛巾,一边说还一边摇头晃脑,还真像。诺儿忍不住笑了,跟自己在电视上看到几乎一样,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既然这样,那先来十道招牌菜,就从你最开始报的那些,外加一壶上好的西湖龙井。” 诺儿刚说完,小二就冲楼下吆喝到“梨园沏一壶上好的西湖龙井。”有什么您叫我,小二高兴的合不拢嘴,屁颠屁颠的下楼了,嘴上还不闲着,今个儿算是碰上贵客了。 很快,轻快的脚步声蹬蹬的传来:“客官,您的西湖龙井沏好了。”说完,小二就退下了。 “陌陌,这可是上等的好茶,饮下一杯唇齿留香,诺儿说完就要给陌陌沏茶,陌陌吓坏了,不可,主子还是我来吧,说完就抢过诺儿手中的茶壶,诺儿知道古代有很强的封建思想,奴婢是不可越位的,所以也不为难她。 “好茶!”诺儿将茶杯放于鼻下深深吸了一口气。 陌陌不解,即问道:“主子,你都没喝,怎么知道好是茶?” 诺儿看了看陌陌:“西湖龙井茶产于西湖四周的群山之中,其品质特点是:外形扁平挺秀,色泽绿翠,内质清香味醇,泡在杯中,芽叶色绿,好比出水芙蓉,栩栩如生。西湖龙井茶素以“色绿、香郁、味甘、形美”四绝称著。 ” 你看看我杯中的茶完全复合了“色绿、香郁、味甘、形美”这四点,当然是好茶!” 陌陌崇拜的看着她,“主子,你怎么懂这么多?” 诺儿浅笑:“在现代,这是我最爱喝的三种茶之一。还有两种,一是茉莉,二是碧罗春。” “什么是现代啊?”陌陌不解的看着诺儿。 诺儿方知自己失言,是说我在自己家中很喜欢这三种茶。 陌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诺儿也不知道陌陌懂了没有,但是她不想继续纠缠这种无谓话题,为了转移陌陌的注意力,诺儿抿了一口茶,故意将眼睛看向窗外。突然看到远处走来一个头带斗蓬看不清楚脸的男人,诺儿的心开始怦怦跳,难道说我认识他?不知道是敌还是友,诺儿赶紧收回眼光转过脸,将身子往室内移了移。 第33章 再次遇险 古仕仲在雨国都城一路悄悄打听,终于凭借着与诺儿的心灵感应追到了这条最繁华的街道,明明感觉诺儿就在附近,可是就是没瞧见人,他四下张望不免怀疑自己的血是否被诺儿的心智所排斥? 话说之前这段时间为什么没感应到诺儿,主要是诺儿被劫后一直在昏迷沉睡中,诺儿最近才有所好转,而且脑子也是近来恢复,这也是为什么古仕仲之前一直感应不到。 当初古仕仲以心脏之血救诺儿一半是真心一半也是私心,她竟然喝了他的血,他必然会与她的思维时而发出共鸣,因为他跟她早已经心血合一。 从诺儿被劫持后,古仕仲一路轻功追逐来到雨国,好不容易快追上了,却跟丢了。这些天来,古仕仲一直暗中查访,发现诺儿被卷入一场自己操控范围之外的危险之中,逐渐超出自己可控制的范围,可是自己却无力将她置身事外,心下不免暗自着急,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找到诺儿。 劫持诺儿之人必是幕后有强人指使,若是普通劫票早该有消息,唯一可能的是皇宫,诺儿不是江湖中人,也无仇家,除了皇宫,古仕仲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值得这些人如此周密设计。 虽然一时三刻想像不出具体是原因,但是能够在短时间做好一切准备和内应的人肯定不是小人物。而且幕后操控的也只有手握重权的人,难道说是雨国的皇上,古仕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断,但是除了他还有谁有这个本事,将事情做的滴水不漏,不管是谁,他也要将诺儿救出来。 突然,古仕仲的心跳加速,顿感不妙,遭了,诺儿,有危险。古仕仲感受到了杀意,这是他从小在江湖长大的直觉,他眯住凤眼,俊脸上一面冰冷,快速跃起,不一会就听到了风声,他知道该从哪个方向。 “客官,您的菜来了,请慢用。”店小二讪笑着带上门退了出去。 看着这一桌子五颜六色另人食欲大增的美食,诺儿的味觉得嗅觉早就投降了,诺儿毫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太好吃了,诺儿边吃边赞,这要是在北京,这要是有手机,诺儿早就赞个不停了,她最爱美食点赞,因为在北京她也是半个吃货,吃要有好吃的,就算是走一天她都不会嫌累,北京的小街小巷各种点评的好地,她一个也没落下。为什么说她是半个吃货,因为她喜欢美食,但是又爱美,为了陈子墨,她也努力控制着体重和身形。 其实诺儿发现自己胖了不少,主要是这里吃的太好了,而且这里的衣服都是松松大大的袍子和大袖子大裙摆,胖了也难发现,所以只有她自己知道。 诺儿吃的欢乐,转头发现陌陌却不动筷子,诺儿只好耐心的重复,“陌陌,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现在我们是姐妹,这里没有什么主仆。”说完就亲自夹了一块鱼给陌陌,陌陌受宠若惊,扭捏半天后,终于抵不过美食的诱惑,不再只是坐在桌边吞口水,放下矜持和诺儿一起大快朵颐。 “买单!”酒足饭饱后,诺儿唤来小二结帐,小二笑眯眯很快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两位客官,一共一百两!” “什么?一百两?”陌陌不敢相信的重复了一遍,转头看主子,发现主子没事人似的。 诺儿对二百两没什么概念,看了一眼陌陌,陌陌赶紧掏钱袋,这手一摸兜,就急了。啊!买风筝的时候钱袋还在呢。 “什么?你钱袋丢了?诺儿也站了起来。你再慢慢找找,别着急。” 陌陌找遍了全身,地下也四处看了,到处也没有,急的不知该怎么办?陌陌求救似的看着诺儿。 诺儿想了想“你回府去取银子吧,我在这等你。” “不行啊,我怎么能把主子一个人留在这里?” “那怎么办,难不成把你卖掉?” 啊!主子不要啊,陌陌吓坏了…… “别哭了,我逗你的,诺儿最讨厌别人哭。” 诺儿低头想了一下“要不这样吧,你回去取一趟吧,反正离府也不远,我在这等你,除了这样包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陌陌点了点头“主子,我一会就回来,说完就下了楼。” 小二最初的讪媚,现在的横眉冷对,诺儿摇了摇头,现代也好,古代也罢,还不是人情冷薄,利字当头。 诺儿并不理会店小二那凶神恶刹的一幅要吃了自己的表情,她若无其事的看着窗外,一幅悠闲自得的样子,把小二气的直翻白眼,本以为有不少赏钱,结果竟然是吃白食,所以小二对诺儿自然不再客气。 “放心好了,我不会跑的,也跑不过你们,再说也没这个必要,你下去忙你的吧,我丫环取完银子一会就回来了。” 小二看诺儿一脸的平静,想想她说的也道理,又翻了一个白眼,气呼呼的就下楼了,心想除非你跳楼,否则休想赖帐。 小二刚离开就有敲门声。陌陌这么快就回来了?诺儿打开门,一个用帽子挡住脸的紧衣人站在门外。 “你是?”对方一句也没说,一把刀直直挥了过来,诺儿本能的用椅子一挡,躲过了这一刀,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来人不说话,拔刀就刺,刀步步紧逼,诺儿狼狈的后退一边想办法,直到退至窗户边,再退就没有后路了,刺客再次挥刀毫不犹豫指向诺儿,诺儿也毫不犹豫的跳出窗,诺儿心想这下死定了,不被刺杀也会被摔死的。但是宁愿摔死也不会站着让他得逞!还好陌陌走了,要不然这丫头会被我连累了。 自己到底得罪谁了?为什么会一次次的遇刺?自己招谁惹谁了?关键是也不记得跟谁结过仇啊?神啊,你就别耍我了,死就死吧,死了也许就能回现代,死了也许还能再见陈子墨。 万种念头在诺儿大脑里飞快闪过,轻轻的闭上眼睛,如果真是生死由命,富贵在天,那就顺其自然,也许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第34章 又见陈子墨 “啊,诺儿一声尖叫,吓的闭住了眼睛,估计自己下一秒就要变成肉泥了。”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双有力的手稳稳当当接住了诺儿。 “四周一片安静,我这是死了吗?为什么一点都不疼?这是天堂吗?怎么跟死前没两样呀?” “我不会让你死的!”古仕仲凤眼微眯,双唇带笑,满脸宠爱的看着诺儿,声音虽然不大,但说话掷地有声,那群黑衣蒙面人也不自觉后退三步。 “这么说我没有摔死?啊!陈子墨!”当诺儿转头看到身后的人时是又喜又惊。 古仕仲整个脸色都变了,她竟然将他错认成别的男人,眼前的女子真没良心,自己为她茶饭不思,一路犯险,她看他到自己不但不高兴嘴里却是念着别的男人。诺儿口里叨念的那个男人是谁?他开始嫉妒他,自己对诺儿还不够好吗?凭什么她满脑子是别的男人? 诺儿没发现古仕仲脸上的变化,还在重逢的喜悦中“是你?你是死了还是穿越了?你是来这里找我的吗?”陈子墨,诺儿不敢相信的用手在他脸上捏了一下,没错,是热乎的,活的。 “痛啊,你干嘛捏我,男人皱眉。” “我不是要捏你,我只是想看是不是在做梦,但是捏我自己太痛,只好捏你了。”诺儿高兴的大叫,原来不是在做梦。 诺儿和古仕仲全若无人境界另黑衣蒙面人气愤不已,既然这样,绝不能放这两个人走,接到暗号的黑衣人迅速集结,向这边赶来。 “你真的来找我了?这不是在做梦,真的太好了,我们一块回家吧。”说完死劲的抱着古仕仲的他脖子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诺儿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和开心,在他怀里撒娇,甚至主动和他亲昵,古仕仲紧紧的抱住诺儿,除了这样他不知道如何来表达害怕再次失去她的心情,但是诺儿将他错当成其他男子,让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诺儿死死的搂住他,嘴里还一直唤着“陈子墨!子墨!”……古仕仲喜悦的眼神一下子又黯淡了。陈子墨是谁?为什么诺儿一直在念着他的名字?难道诺儿移情别恋了?难道是她以前的青梅竹马?古仕仲初见诺儿的欣喜瞬间被一脸的失望代替。 古仕仲盯着诺儿“诺儿,冷静下来看着我,告诉我你是谁?我是谁?” “我是诺儿呀,你是陈子墨。” “我是你什么人?”古仕仲的心一沉。 “我是你的女朋友,你和我是同一个学校的,你大二,我大一,我是你的学妹。”诺儿看着古仕仲一脸痴迷,红着脸低下了头。 古仕仲不知道什么是学校,也不知道什么是学妹,更不懂女朋友的意思。“看样子是失忆越来越严重了,记住,我叫古仕仲,你是我的娘子,我是你的相公。”古仕仲心疼的看着诺儿。 “你明明就是陈子墨,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古仕仲?我不明白。”诺儿不解的看着陈子墨,他是不是变了?诺儿又开始头痛,断断续续的片段在脑中呼啸而过。 为什么会这样,他明明就是陈子墨,为什么不承认呢?他怎么到这里的呢?他记得我,为何不记得自己的名字?诺儿看着陈子墨一脸同情。 两人在这里亲热的叙旧,旁若无人的拥抱,完全忘记了身边的危险,那群被派来刺杀诺儿的人脸都气歪了,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无视过,他们竟然当他们不存在,想到这,彼此眼色一使,包围圈速缩。 “诺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抱紧我,小心!”古仕仲抱着诺儿跃开,一支箭咻的一声深深射入他们背后的树中,古仕仲冷冷一笑瞬间腾空而起。 “想走没那么容易!放箭!”一群黑衣蒙面弓箭手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了他俩,将他俩困在当中,眨眼间千支箭像雨点似的向他俩飞来。 古仕仲从腰中抖出剑抱着诺儿开始飞舞,漫天长雨中诺儿一眼不眨的看着陈子墨,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将他印在心里。 “你走吧!不要管我。”诺儿推开陈子墨。 “诺儿,就算是死,我古仕仲也不会放手!你是我娘子,做相公的怎么能丢下娘子于危险之中而不顾!”古仕仲抱着诺儿越来越吃力了,但是他搂着诺儿的手却越来越紧。 诺儿拿出手帕擦掉了古仕仲的额头上的汗,然后将一个香包不经意的悄悄放入古仕仲怀中,这是她买给陈子墨的,哪天她如果再记不起来他,或许她会想起这个香包,因为香包上有他的名字,而她失忆了也不曾忘记他的名字。 古仕仲一个人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但是诺儿毫无武功,而且这些人很显然是冲着诺儿来的,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恨诺儿,每一箭都是要诺儿的命,但是他不允许谁敢。 突然古仕仲眉头一皱,他知道自己中箭了,低头,果然腿上中了两箭,血顺着白靴往靴底流去。 古仕仲咬牙忍住痛,挥刀砍掉了腿上的两支利箭。用身体和剑紧紧将诺儿护在中间,完全不顾自己背上还有三支箭。不一会儿,鲜血染红了白衣,染红了她的手帕,染红了诺儿的眼睛…… 她不能让他死,否则她会恨死自己…………“子墨,我不想你有事,你走吧,不要管我!” 古仕仲气的真想将她扔出去,她竟然还在想着别的男人,他转头怒道“我不是陈子墨,我是古仕仲,我是你的相公。” 话说诺儿才到香滿楼,就被冷提玺的人知道了,诺儿猜的没错,能在京城开这么大的招牌,非富即贵,而这间茶楼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冷提玺,只是他身为王爷不便出面,所以没人知道这茶楼真正的老板是安王爷,这也是为什么那天冷提玺没跟着古仕仲的原因,他收集信息的地方多的是,用不着求人。 本来接到消息后,冷提玺应该第一时间赶到诺儿身边,但偏偏圣旨到,宣他即刻进宫面见圣上,皇命难违,冷提玺只得先去了皇宫,等他忙完赶到香滿楼时,诺儿已经不见踪影。 听完小二的报告,看完地上的痕迹,冷提玺知道有人救走了诺儿,但是他怎么可能放心,随即派出暗卫速去打探诺儿的消息。 第35章 古仕仲受伤 诺儿一眼都不眨的看着古仕仲,大脑里面一会清楚一会模糊,最终一段模糊的镜头慢慢在诺儿脑中回放,迷雾中诺儿看到了一个美少年,好熟悉,难道是陈子墨?不对,陈子墨怎么会穿古装?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古仕仲。 “娘子,不要走,我送你回家……诺儿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为夫也会亲手摘给你……”诺儿鼻子一酸,现在她全明白了,自己爱的陈子墨其实就是千年前的古仕仲,一个出现在千年前,一个出现在千年后,时光不同,但相同的是自己无论前生还是今世爱的都是同一个人。 突然觉得老天跟自己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诺儿开始自言自语,“在现代我很辛苦的追求陈子墨,在这里,在他的前世,古仕仲却在为我苦苦追逐,我们为何总是懂的太晚,出发的太早。” 诺儿擦了擦眼泪“仲,你走吧,不用管我。” “诺儿,你记得我了?你终于想起来了?”古仕仲跟个孩子似的就差手舞足蹈,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难用言表只有他自己知道,喜悦的心自然而然的呈现在整个脸上。 诺儿轻轻点点头“是的,我想起来了。对不起,总是让你为我担心,我发现你认识我之后比较倒霉,呵呵,要不你把我这个麻烦扔了吧?”诺儿在古仕仲耳边小声调侃。 “想都别想!谁说你是麻烦,你是我娘子,我唯一的亲人。”古仕仲一下子来了动力,抱着诺儿飞身跃起数十尺,将诺儿放在十米高的一棵大树叉上,呆在这别动!说完转身向下扑去,挥剑酒出满天的红雨,诺儿看不真切只听到声声惨叫遍地而起。 古仕仲年纪轻轻,在江湖上就已经赫赫有名,因为自幼在魔岛长大,恩师外号魔君擅于用毒,古仕仲青出于蓝更胜蓝,而且作为魔岛的接班人,也曾在江湖上下过杀手,这才被称为毒尊,但只有身边的人才知道他外号毒尊却不从轻易用毒,大有好生之德,而且向来严格要求自己的手下,不可轻易用毒,更不可视生命如菖蒲。 比起所谓的江湖名门正派有过之而不及,只是因为一个名号,他被归为**邪派。所谓的白道正派却经常使用旁门手法,而对古仕仲来说根本就是笑话!他从不在乎,黑也好,白也罢,清者自清。 蒙面人见久拿不下古仕仲开始着急了,与是有人悄悄从怀中掏出一个瓶,趁古仕仲不注意,将药物洒向他的眼睛,古仕仲拿袖子用手一遮,眼中露出一丝狠色。 “是你们逼我的!别以为就你们会这一招,说完以其人之道还之。既然是名门正派为何不敢以真面示人?”接着又向天洒出一包软骨散,不一片刻,前面的弓箭手已经倒了一大半。 “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你们现在走还来的及。”古仕仲冷冷立于场中央,剑指向前方眼睛却是不曾睁开。 蒙面黑衣刺客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从腰旁抽出刀再次围了上来。 “哼!”古仕仲一声冷笑,剑花一挽,人早退至数丈外。 一阵烟雾迷漫,杀手们顿时失去方向,不一会哀嚎四起。古仕仲抱起诺儿往相反方向而去,诺儿发现古仕仲身子发冷,还没等开口,两人紧紧抱着双双滚至山下。 好一会才停了下来,诺儿因被古仕仲死死护着,倒没受什么伤,只是腿部被划开几处。抬头诺儿发现古仕仲昏迷了,手却死死的将自己护在胸前,直到四周都安静了,诺儿才忍着痛爬起来,急忙呼唤“仲,快醒醒,你怎么样了?” 诺儿连喊带摇半天,古仕仲并无反应,估计伤的不轻。诺儿简单检查了一下古仕仲的伤势,腿上两箭,身上三箭,胳膊和背部均有还有刀伤,其它没看到的地方,不知道伤的怎么样了,此刻,古仕仲全身是血。 诺儿咬着牙忍着痛起身看了一下周围,山花开的正艳,她们位于半山中,正前方不远处有个山洞,太好了,轻轻的摇了摇古仕仲,“仲,醒一醒……你怎么样了?半天没有反应,不会是……”诺儿吓的将手放在他鼻子下面,还好,还有气息。 这个家伙这么瘦怎么还这么重,不禁有点怀疑,他是不是那种偷着胖的人?真是要命,把他拖进山洞,诺儿就累的不能动了。还好里面是干的,缓了口气,她在山洞里找到一个破罐子,还找到一处泉眼,洗净罐子,盛满了水,然后打湿手帕,替仲擦干净脸,然后轻轻的解开他的衣衫,发现伤口己经发炎了。 哪个药是消炎的?她把他身上的药全搜了出来,喃喃自语,好像我受伤时,他给我用过这个绿的,可能这个能用,想了想拿出一瓶绿色膏药。 拿手帕再次洗净了他的伤口,首先抹上一点绿色膏药,然后从衣服上撕出一块布替他包扎好刀伤。 问题是,刀伤好弄,那这箭怎么拔?冥想半天,她在他身上到处摸索一遍,千万不要误会,我可不是对你揩油,而是找打火石。 竟然还真有,早知道要穿越到这破地方,还不如批发打火机来卖,肯定赚钱。诺儿恢复了记忆,原本的性子也回来了,一边想办法救古仕仲,一边兴高采烈自言自语。 她起身找了一堆稻草枯枝,然后学着古人的样子,在石头上划,还真管用,不一会就有火了。哈哈哈,诺儿忍不住乐了,我也会转木取火了,她突然觉得非常有自豪感。 “仲,我学会转木升火了,可惜没有手机应该拍个照片发个**什么的去嘚瑟嘚瑟。” 猛然想起,古仕仲受伤了,转头看,还好,没吵醒他,古仕仲此时呼吸均匀。她从古仕仲身上拿出匕首学着电视里演的那样,把匕首放火上烧烫,然后擦干净,忍着恶心的感觉划开箭四周的伤口,打算先切断箭,再拔出另一头的断箭。 古仕仲昏迷中皱了一下眉头。 “哪个混蛋发明的箭?对不起,你忍忍。”诺儿因心疼古仕仲大骂发明弓箭之人,两头都有倒钩,就这么一头拔出,非得血肉模糊,拔箭必须得先折断,也不知道古仕仲是否能受的住。 第36章 患难见真情 看样子把箭切断再拔出根本行不通,必须得折断一头,再拔另一头。首先得煮一锅开水备着,以便随时帮他清洁伤口。 诺儿心疼古仕仲但又不忍下手,墨迹了一会,才发现火已经熄灭了。 诺儿只得再次采取燧人氏的方法。(听说他们把坚硬而尖锐的木头,在另一块硬木头上使劲地钻,钻出火星来;也有的把燧石敲敲打打,敲出火来。传说中是一个人,叫做“燧人氏”发明了人工取火。从那时候起,人们就随时可以吃到烧熟的东西,而且食物的品种也增加了。据说,燧人氏还教人捕鱼。原来像鱼、鳖、蚌、蛤一类东西,生的有腥臊味不能吃,有了取火办法,就可以烧熟来吃了 。) (至于这个弓箭,有人说是鲁班发明的,也有人说是神话里的后羿发明的。但是从科学上来讲应该是两万年前我们的祖先发明的。从旧石器时代向新石器时代过渡的中石器时代,人们已经学会了把石器镶嵌在木棒或骨棒上制成镶嵌工具,但最重要的一项技术发明则是弓箭。 弓箭标志着人类第一次把以往的简单工具改革成了复合工具,并且利用了弹性物质的张力。弓箭比旧式的投掷武器射程远、命中率高,而且携带方便。它首先提高了狩猎生产的效率,后来也一度是战争的重要武器之一。) 真是让人头痛,我不能否则人类祖先的聪明,但是有没有人留下方法如何取出箭不惊动到伤者?唉,如今只好拿古仕仲当试验品了。 古仕仲此时因失血过多,已经昏迷,诺儿啰哩啰嗦半天,估计他也没听到,就算听到,他也不会介意诺儿拿他试验。 诺儿将外衣脱下来叠成一个长方块放入他的嘴中,紧接着用颤抖的手抓住箭,固定住仲的身体,防止他疼痛时乱动。她两手并排抓着箭多出来来的那一截,咬着牙,定了定神,使出全身的力气将羽毛那头折断,然后将古仕仲的身子翻动至里边,从另一边将残余的半截拔了出来。 箭拔出后,伤口处的血瞬间迸出,浓厚的血腥味熏的诺儿差点晕了过去。看着古仕仲的血哗哗的流,诺儿顾不得心疼,拼命忍住那种想吐的恶心感觉,她得撑住,必须得在晕过去前赶紧替他处理完伤口,否则失血过多会要命的,诺儿用手帕拿冷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不知道哪个药是内服的,但是还是往他嘴里送进去一粒,希望能止血。诺儿咬了咬牙齿,双唇紧闭控制那种强烈的恶心,强忍住那种晕眩的难受,开始拔第二支……诺儿不知道后面是怎么做到的,感觉跟梦游似的,箭全拔出来后,她替他清洁完包扎后才松了一大口气。 诺儿替古仕仲处理完所有伤口后,方发现自己全身湿透,手脚冰冷,跑到洞外一阵呕吐,待吐尽胆汁,洗罢嘴,诺儿晕晕乎乎摇晃着身体回到山洞,还没走到再也撑不下去了,身子一歪,两眼一黑,咕咚一声就倒了下去,再也不省人事。 “诺儿,快醒醒,似乎有人在叫我。”诺儿努力睁开眼睛,发现一双长长的凤眼正看着自己,这除了古仕仲还会有谁。 “仲,你终于醒了?你受伤流了那么多血,吓死我了。”诺儿说着就扑到古仕仲的怀中。 “啊!一声痛苦的**,我是不是碰到你的伤口了? 诺儿赶紧起身“对不起,弄疼你了吗?我看看,别又流血了。”诺儿准备检查古仕仲的伤口。 古仕仲拦住她“傻瓜,没事,我还要谢谢你救了我。” 诺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一再受伤。” 古仕仲摸着诺儿的头发,笑道“怎么知道是因为你?说不定他们是来追杀我的,只是你比较倒霉,每次这个时候,你正好跟我在一起。” “真的是这样吗?”诺儿有些不信的看着古仕仲。 “诺儿,你真美!”古仕仲突然一眼不眨的看着她,一是真心在夸她,二是为了转移诺儿的注意力。 诺儿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跟个乞丐似的,衣衫褴褛,头发也乱糟糟。 诺儿撇嘴,委屈的转过头去“我现在这么狼狈,你是不是在嘲笑我?” “怎么会呢,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美的。”古仕仲长臂一挥搂过诺儿,将她的脸对着他。 “诺儿,跟我回魔岛,好吗?等我们回去了,我要用八抬大轿来风光的迎娶你。”古仕仲充满期待的看着她。 “才不呢,八抬大轿我才不稀罕,除非你用八匹汗血宝马来娶我。”诺儿撅起嘴扭过头不理他。 “呵呵,诺儿,汗血宝马不好找,而且你一下要八匹,有点难度噢。”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我不嫁了!”诺儿再次转过头不理古仕仲。 “别,别,古仕仲一改往日的嘻皮笑脸严肃的说,诺儿,你放心好了,别说八匹,就算十匹我也会替你找来!” “说话要算话!诺儿伸出手,我们得拉钩!骗人的是小狗。” “好!”古仕仲也伸出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十马难追!诺儿加了一句,然后开心的大笑…… “诺儿,我好想你,你有想我吗?” 诺儿点点头又摇摇头,“我的身子一直不好,不清醒的时候多,记起你的时候并不多,所以有想你,但是想的次数不多。” 古仕仲有些失望但又有些无奈,诺儿说的全是实话,而且他自己也知道,但是还是想听她亲口说想他,可惜没有。 诺儿好奇的看着他“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雨朝的都城,你又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因为我跟你心有灵犀。” “心有灵犀?”诺儿不解。 “诺儿,你闭上眼睛,当你想我时,你能感受到我,你试试。” 诺儿闭上眼睛,过了一会睁开,摇摇头,你在我旁边我当然能感觉到。 古仕仲无语“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再试试,你就明白了。我是感应到你有危险才及时的赶到这。” 诺儿突然想起在茶楼的时候,看到有个用纱帽遮脸的人,自己的心咚咚的乱跳,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想来原来是古仕仲,自己当时不知道,只想着躲,若早知,必然能躲开这次遇袭,古仕仲也就不会受伤了。 诺儿不说话的看向古仕仲,古仕仲笑了,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诺儿所想。 第37章 恭请娘娘回宫 陌陌返回香满楼,方发现一片狼藉,陌陌拉住一个胆大的路人指着这一地的血,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姑娘,你赶紧走吧,刚来了一伙强盗劫持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 陌陌没听完急的就往回跑,跑到府门口大喊主子出事了,一道身影一闪片刻间消失。 “什么?月儿被劫,赶紧派一支人马出去寻找,必须安全找回。”冷提玉听到暗卫的禀报心里一惊,自己安排的那么隐蔽,怎么还被人发现?谁这么大胆,竟然皇上的女人也敢抢! “仲,你在我心中武功是最好的也是最高的,高到好像再也不会有人伤到你,可是刚才你晕迷不醒,吓死我了。要不是因为我拖累你,你也不会受伤,说到底是我连累你了。” 古仕仲一幅风轻云淡的模样“傻瓜,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我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跟你说了没事,别担心。” 一阵沉默“仲,……那……为什么你脸色这么苍白?确定没事吗?” “我没事,谢谢你帮我处理了箭伤,我只是提不起气来,古仕仲继续运着气。” 诺儿一听慌了,突然想起来自己给他喂的药“仲,我不知道哪个是解药,刚才你晕倒时,我给你喂了一粒药,说完指了指他腰间的小瓷瓶。” 古仕仲不敢相信的盯着她“啊!你说真的?你给我喂这个了?诺儿,你不识字吗?” “谁说我不识字,我可是七百分考上的大学……” 古仕仲一脸惊讶,诺儿拍了拍自己脑袋,自己怎么又忘记了,这是古代,他不是陈子墨,他是陈子墨的前世,陈子墨同学也不会问她这么弱智的问题。 诺儿眼睛一转,有了主意,只能这么搪塞过去“我失忆后忘记了很多事,好像这诗词文字也不记得了,也许完全恢复还需要点时间。” 古仕仲听完后似信非信的点了点头,但低头间却是若有所思。 “那这瓶是什么药?”为了转移注意力,诺儿好奇的又问了一句。 “这瓶药对没武功的人起到很好的作用,止血生肌。但是对练武之人来说,它会让你的内力暂时提不起来,也就是说我现在跟你一样没什么区别……” “不是吧,诺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我又做错事了?”诺儿顿时好生懊悔,给他药时怎么也不想想,诺儿又开始自责,手里的帕子早拧成麻花似的,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 古仕仲看诺儿双眼一红,忙安慰她“别哭,我这还没说完呢,一粒药的效果也就管三天,三天后药效失了,我的功力也就恢复了。” 诺儿一边抺泪一边哽咽“但我知道自己又惹祸了,谁也无法保证这三天内是否再无坏人出现。” 常言说的好,怕什么就来什么。 诺儿正抽泣着,嘘,古仕仲将诺儿护在身后。要是换成以往,三十里外有人,古仕仲早就发现,可是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山洞外面已经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 “留下她,可以放你走!”一个冷漠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诺儿起身一看,不禁连连后退,冷提玉!他怎么来了? 面前的人头带帝王冠,一身金色龙袍,腰束金腰带,脚踩帝王靴,一脸的冰霜,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深不可测,冷酷无比的冷提玉! 古仕仲面无惧色冷笑着缓缓站起身来,反问道“你觉得我会放手?” “你劫持本皇的爱妃,你觉得今天你走的掉吗?”冷提玉同样冷笑。 诺儿愤怒的盯着冷提玉反唇相讥:“谁是你的妃子?大白天的满口胡言,我看你是强抢民女!” 冷提玉手一挥,旁边走上来一位公公,打开一道圣旨,尖着嗓子“羞凌风独女羞掩月年芳十二入宫,入宫两年有余,惠质兰心,德才兼备,特赐封贵妃,移驾落月宫,钦此。贵妃还不过来接旨谢恩!” 诺儿气结,转脸反驳“我叫陈诺儿,不是羞掩月,更不是你们口中的月贵妃,我看你们是认错人了。” 公公上前一步施礼,“贵妃娘娘可是说笑,老奴自是见着贵妃娘娘长大,怎会认错,而且今日这里所来的将士都是见着贵妃嫁进皇宫,岂会弄错?” 这时上来一位身穿盔甲的少年,单膝跪地“末将请贵妃娘娘起驾回宫!”嘴上虽然客气,很明显,诺儿如果不答应,这位小年将军估计要强行将她带回宫去。 “冷提玉,你要我说多少次才相信,我不是你的妃子,我叫陈诺儿,我们只是样貌相似,你身为帝王,岂能如此荒唐不明事理?” “爱妃,你大病一场失忆了,若不是念你失忆大病初愈,你今日这番话也是死罪,知你身子不适,暂且不追究,若爱妃执迷不悟,那休怪帝王无情!” 古仕仲搂过气的发抖的诺儿,然后轻轻拍了拍诺儿的肩,安慰她别怕。 冷提玉的手下慢慢形成包围圈:“如果放下她,我可以放你走!否则你今天必死无疑,如果你想带她走,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冷提玉拍了拍手,一排火箭手齐唰唰对准他俩。 诺儿不想拖累身边的人,柔言相劝“仲,你走吧!我求你了!”她试图掰开那双紧握的手,可是他却越握越紧,诺儿疼的直皱眉也不出声,因为第一次那么深的感觉到,感觉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怒气和杀气。 知道他不愿意放手,但是诺儿明白,若他强留,只怕古仕仲性命堪忧“仲,你走吧,算我求你了。你现在没有武功,留下来没有任何意义,我不希望你因我枉死!否则我于心何安?更何况冷提玉目前不会伤害我。” 古仕仲不理诺儿,只是双目似箭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冷提玉,冷提玉也死死的盯着他,两个人谁也不低头,气势相当,剑拔弩张。如果眼睛可以杀人,两个男人不知道在彼此的目光中已经死了多少次。 诺儿充满歉意的看着古仕仲“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的遇险,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沦落到任人欺凌…… 诺儿心中是极不情愿意跟冷提玉回宫的,若今日跟他回了皇宫就表示承认自己是羞掩月,以后休想说的清楚,估计再也说不清楚。 虽然千般无奈,万般不愿意跟冷提玉回宫,但是当前形势很明显,若执意留下来只怕害了古仕仲,如今古仕仲武功尽失,若强拼硬碰那不是明摆的送死,不,不能让他这么做!… 一时之间再也无人说话,半晌少年将领再次催促“末将恭请贵妃娘娘回宫!” 第38章 被迫回宫 突然诺儿想到了什么,转脸责问冷提玉“既然你说我是你的皇妃,既然你要接我回宫,为何又派人对我痛下杀手?” 冷提玉愕然“朕怎么会对自己心爱之人痛下毒手,爱妃若非糊涂了?” “今日我在香滿楼用餐,突然就遭遇袭击,若不是他相救,只怕早已经命丧黄泉!”诺儿的手还被古仕仲紧紧握着,本想告诉冷提玉是身边的人救人她,可是身边的人却不领她的情,只是充满敌意的看着冷提玉。 “爱妃,本王不可能对自己的女人下手,再说这大白天的若传出去有损皇室颜面,更何况我若有心害你,又岂会救你回雨朝,知道爱妃受伤,朕这几日茶饭不思又岂会有加害一事?” 冷提玉的意思,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派来人杀你,更何况青天白日的,我若要杀你也不傻到让整个京城的人看见。 冷提玉的一番话让将士们听着却是理解成皇帝对皇妃真心一片,爱江山更爱美人,虽然身为帝王,但却有柔情真心的一面,自然是被默默点了无数个赞了。 诺儿又问“既然不是你所为,为何你会出现在这里?” 冷提玉此时不再答话,自有人替他回答。 “回禀娘娘,末将接到娘娘遇袭的消息即刻带人前来护驾,未想皇上因担心娘娘的安危也一并跟了过来。当我们趕到香滿楼时,只见一片狼藉,四周不见娘娘踪影,于是末将顺着血迹一路追了过来,皇上对娘娘一番深情,娘娘千万别听信风言而产生隔阂。” 其实古仕仲通过观察早知道刚才追杀他们的人跟冷提玉的人马不是同一路人,因为冷提玉的侍卫精神抖擞,衣着干净,很显然来这之前没有交战过,而且连同他们的靴子都很干净,说明他们确实是从皇宫趕过来,这位末将应该句句实话没有撒谎。 但是作为男人的私心,他不可能帮自己的情敌说话,所以面对诺儿对冷提玉的质疑,他并没有阻拦,而只是静静的听着,诺儿拖延时间对他未尝不是好事。 诺儿听完,知先前追杀自己的蒙面人不是冷提玉所为,也不知道自己得罪谁了,但是不是他又如何,如今他可是铁了心要强掳自己回宫,而且理由还冠冕堂皇,皇上亲自接爱妃回宫。 眼见冷提玉的嘴越闭越紧,脸色越来越难看,气氛越来紧张,诺儿知道再拖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冷提玉显然强迫自己回宫是有目的,而且他有备而来,是不会发善心放他们走的。 “我们俩现在是插翅难飞,而且还有我这么一个累赘。” 诺儿微笑的看着古仕仲并不说话,眼睛里暖意早表明一切,她这一生从没如此温柔的看过一个男人。 古仕仲轻轻摇头示意诺儿不要做傻事,诺儿想笑,其实他不知道想做傻事的是他不是自己,只要他一动手,只怕下一秒就变成血刺猬了。 诺儿不说话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悬崖,眼中的意思已经很明了“如果你不走我就跳。” 古仕仲也看了一眼深不可测的谷底,意思是“你若跳,我也跳。” 其实他不用说话,他的眼神已经告诉诺儿他的决定,就算是死他也要为心上人一拼。 难道他不懂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冥顽不宁的家伙!不得不做出决定了,诺儿怕再拖下去,只怕冷提玉更不会放过古仕仲,她跨步上前,走向冷提玉“我跟你走,放了他!” 结果走了两步再也进不得,诺儿回头发现古仕仲死死抓住自己的手,愤怒的看着她,意思是别犯糊涂。 “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羞掩月,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冷提玉怒气冲冲一脸青色。冷提玉身后的侍卫都知道羞掩月是冷提玉已废的妃子,但是就算是废了,她还得归他管,只要冷提玉想管。 “以多欺少?太不像话了,打架怎么少的了我!”一个衣不遮体破布烂衫的乞丐横空出现在大家面前。 “哪来的叫花子?胆敢多管闲事?冷提玉的贴身侍卫大怒拔刀护在冷提玉身前。” “乞丐冷哼一声!并不看冷提玉的侍卫,在下坐不改名,站不改姓,九袋老长是也!”乞丐说完快步走向古仕仲,恩公,我来了,希望来的正是时候。 诺儿点了点头笑道“来的正是时候。” 太不像话,岂有此理,一个区区叫花子竟敢无视自己。冷提玉早已经忍无可忍,一挥手,他的侍卫立刻拔刀冲了上来,其它的火箭手在外守候,如果古仕仲他们想突围,将会直接射之! 看对方来势汹汹,古仕仲面不改色随手一扬,第一拨人纷纷倒地,第二拔人接着补上。九袋长老快速将那些漏网之鱼全都解决了,前两拔攻击算是小菜一碟。九袋长老发现古仕仲站在那里不曾亮剑,甚感奇怪,恩公武功不弱,为何还不出手。 古仕仲一动不动只是平静的向空中撒毒,却并没有别的动作,如果现在有人对他突袭,那是非常的危险。 冷提玉的手下看古仕仲好像胜算稳握的样子也不敢轻易出手。否则为什么到现在他都不还手?也许对他们这群小虾米不屑一顾。 一是因为畏惧,二是因为他手中的毒,双方僵持着,按兵不动!只等冷提玉的下一个命令。 “住手!是不是只要我跟你走,你就会放过他俩?”诺儿平静的看着冷提玉。 冷提玉点了点头,本王一言九鼎! 诺儿不看九袋长老,嘴上却说“烦请你带他走,替我照顾他,对不起!”诺儿冷不防对着古仕仲的头就是一棒,古仕仲没想到诺儿会袭击自己,直接晕了过去。 九袋长老似乎也发现了古仕仲的异常,什么也没说也没问,抱起古仕仲向山下跃去,冷提玉挥了挥手,他身边的侍卫收起兵器乖乖地让开一条路。 九袋长老早就觉得不对劲,后来才发现古仕仲武功尽失,所以也明白诺儿为什么要这么做,二话不说就离开了,因为他知道冷提玉不会伤害她,否则也不会这么久也不动手。既然诺儿暂无危险,那就无需担心,眼下重要的是安全的带恩公离开。 直到看不到他们人影,诺儿才松了一口气,毅然的走向冷提玉,仲没事了,自己就放心了!她知道,冷提玉现在还不会杀她。 啊,诺儿一声惊呼,就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搂住,冷提玉用手一带下一秒就将诺儿紧紧搂入怀中,闻着她的发香,心满意足含笑扬鞭策马而去。 第39章 冷提玉戏妃 冷提玉一伙人浩浩荡荡的回城,早有太监尖着嗓子高喊:“皇上回宫!皇上万岁!娘娘千岁!” 诺儿到现在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冷提玉这个浑蛋的爱妃?难道说自己魂穿到羞掩月的身上?要不然冷提玉也不会总将自己当成羞掩月。 诺儿不满的白了冷提玉一眼:“等等!谁是你妃子?我是你妃子我怎么都不知道?” 冷提玉一脸的玩味转而放肆的大笑:“爱妃的失忆症越来越严重了,爱妃对本王一片痴心,在梦里对本王也是念念不忘,本王深受感动,特封为贵妃!爱妃身体一直抱恙,本王也甚感心疼,于是赐了一套宅子让爱妃在宫外养身子,如今爱妃身体既好,也该回宫了。” 诺儿听到这里早气的直翻白眼,明明是他把自己劫持回来的,现在还反过来说自己对他痴心一片,真是恬不知耻。 “有什么证明我是你妃子?谁说我对你痴心一片?你有什么凭证?” 冷提玉一脸邪魅:“这可是你问的,这可是你想知道的,你可别后悔。” 哼!诺儿冷哼一声,对着冷提玉直翻白眼。 “宋将军,爱妃不记得朕了,将你看到的都给朕重复一遍!” 被冷提玉唤为宋将军的人似乎有些为难,停了一会。 是……,又过了一会才缓缓开口:“娘娘对皇上痴心一片,末将们都看在眼里。娘娘知道皇上酷爱云袖舞,所以经常舞之,而且每次都是在皇上出现时才会起舞,其它时间从不轻易展示……说完退至一边。 诺儿傻眼了,有点张口结舌,自己确实会云袖舞,只是这……这怎么可能。 冷提玉又看问另一位少年将军 “李将军,该你了,照实说吧!” “娘娘的琴艺高超,娘娘时常无人时苦练,而只是因为皇上曾说过喜爱月妃娘娘抚琴!”说完退至一边。 诺儿气的要吐血了,这明明是颠倒是非黑白“你……你明明是胡说!” “末将不敢雌黄!皇上最爱的是龙井,娘娘身边总是备之。” “爱喝龙井也有错?从今天开始再也不喝,明天就全扔了。诺儿气的发抖,太过分了,爱喝龙井的人多了去了,这明明就是瞎掰,明明就是信口雌黄!简真是胡说八道!” “爱妃听完心情怎么样?本王的手下都看到了爱妃对本王的一片痴情啊!看爱妃的样子还不罢休!看来还没听够,传贵妃娘娘的贴身宫女陌陌!” “主子。”陌陌被带上来看到诺儿一脸高兴,但是看到威严的冷提玉马上低头跪下。 “爱妃失忆了,对本王的点滴也不记得!将你所知道的一切如实讲来,倘若一句假话,杖刑!” 陌陌吓坏了,“奴婢不敢有半句谎言。” 冷提玉看着陌陌,话确是说给诺儿听。 陌陌想了想:“主子对皇上情深意重,天地可鉴!皇上的喜好,主子全记在心里,皇上爱吃味重的,主子爱好清淡,但因为皇上,主子也开始尝试偏味重的食物。皇上爱舞剑,主子总是泡好香茶只为皇上渴了随时饮用。皇上贵为皇子,却甚是喜欢白色,娘娘为了皇上能赏心悦目,平常只穿白色布料,至今不喜其它颜色。” “主子身体不好,在宫外养病的日子,皇上总是时常探望,主子怕皇上操心,总是劝慰皇上,说一切皆好。主子对皇上的感情只有主子自己知道,主子明明不舍得皇上这么快离开,却总是催皇上早些回宫,以国事为重。” “皇上离开后,主子总是在梦中紧握奴婢的手,让奴婢别走,奴婢知道,主子是不舍得皇上离开。有一次,为了劝皇上以国事为重,为了让皇上尽早回宫,主子佯装生气,只是这一切的一切皆是为了皇上社稷着想,主子心中装着皇上,主子对皇上痴情一片,还望皇上明察。” “你所言可是属实?” “奴婢发誓,无半句虚言,否则天打雷劈!” “怎么样?爱妃,本王深受感动啊!” 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巅倒是非黑白,诺儿被气的就快吐血,现在终于知道谣言有多么可怕,人言可畏!终于知道人心多么难测!即使自己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人家有铁铮铮的“证据”,自己还能说什么?真是比窦娥还冤!诬陷就是这样吧? “爱妃,你现在终于想起来了吧?冷提玉一脸得意!今晚朕就陪着你,以解爱妃近来日夜相思之苦。” 官字两个口,自己如何说的清?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诺儿知道再说无益,横竖也没用!于是再也不发一言,很明显对方现在吃定自己了。 冷提玉看诺儿似无再开口之意笑曰“爱妃乏了吗?那本王抱你回寝宫。” 诺儿刚准备开口说NO!就被冷提玉点穴道,诺儿只能软绵绵的躺在冷提玉的怀里,任由冷提玉摆弄。 外人看在眼里,仿佛是诺儿在皇上面前撒娇,故意为之,诺儿有苦说不出,骂不得,动不得,最后只得闭上眼睛,这是皇宫,这是冷提玉的地盘,好吧,姑且忍着,总有一天,古仕仲会来救自己,就算他不救自己,凭自己的力量也会想到办法逃出去,暂时让冷提玉得意两天。 冷提玉将诺儿拦腰抱回寝宫,吩咐宫女准备浴桶,娘娘要沐浴。 诺儿心想,这个混蛋终于要走了,总算清静了。 没想到的是,冷提玉并没有走的意思,诺儿只感觉身子一凉,腰带已经被解开,诺儿吓的赶忙睁开眼睛,惊恐万分的看向冷提玉。 冷提玉假装没看见,手不停,嘴也不停“爱妃十二岁就吵着入宫,入宫两年还不曾侍寝,今日也该随了爱妃的心。” 诺儿听到这里整个身子都凉了,他想干嘛,自己可是古仕仲的人,怎么可以被他人染指。 冷提玉的手腹一直在诺儿身上画着圈圈,没人发现现冷提玉自己都快笑抽了,他只是强忍着。 宫女们备好洗澡水后,纷纷捂嘴偷笑着退了下去,最开心的莫过于陌陌,主子得宠她当然欢喜。 冷提玉此时已经解了诺儿外衣中衣里衣,诺儿只剩肚兜和亵裤,诺儿虽然不是古代的人,但此时也不免懣脸通红,胸前一凉,诺儿羞愧的闭上了眼睛,暗骂冷提玉无耻。 冷提玉见诺儿双眼紧闭,两腮通红,心情无限大好,自己也除却衣衫,躺入浴桶中,诺儿肌肤似雪,此时因又羞又气,整个人反倒越发可人,冷提玉若不是因定力,只怕也把持不住。 冷提玉拿起浴桶边的毛巾,轻轻的拭过诺儿的身体,手有意无意掠过诺儿胸前,诺儿又羞又气,除了紧闭双眼,恨的牙直咬奈何自己没有武艺任人鱼肉。 冷提玉吞了吞口水,本来只是一时兴起想戏弄诺儿,结果却反被诺儿扰乱了心神,他的手轻轻抚过诺儿的面颊慢慢滑过脖子来到锁骨前,紧接着继续向下移动,诺儿只求冷提玉能停下,冷提玉的手果然停在胸前,正当诺儿松一口气时,冷提玉却似乎知道诺儿的心思,双手突然紧紧握住诺儿胸前一片柔软。 诺儿吓的睁开眼睛,大怒,你,张嘴却不能说话,此时冷提玉却深深吻了下去,冷提玉的吻霸道又野蛮,诺儿心一凉,闭上眼睛泪却掉了下来。 冷提玉似乎有所察觉,他停了下来,本来只想戏弄她,结果大脑却不受控制。 “爱妃,若你不想,朕不会勉强。” 冷提玉解开诺儿的穴道,将她抱回床,替她穿好衣服盖上被子方才离去。冷提玉并没有回养心殿,而是去了丽妃的寝宫,这一晚足足折腾了丽妃一个晚上,天亮二人才沉沉睡去。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40章 羞掩月 冷提玉走后,诺儿再也睡不走,索性起身披了衣服在落月宫贵妃榻前发呆。 所谓无巧不成书,诺儿被赐住落月宫,这里之前正好是羞掩月的寝宫,以前叫清月宫,也就是清月阁,现在更名落月宫。 就是说羞掩月被贬为平民,被赶出皇宫前两年就一直住在这里,当然诺儿并不知情,不知道冷提玉是忘记了还是故意的,或者他一直就当她是羞掩月。 诺儿很郁闷,从自己穿越过来就总是不由自主的被卷入是是非非中,冥冥之中好像一切自有天意,自己怎么也逃不出这个圈圈。 也不知道古仕仲的伤怎么样了,不知道九袋长老带他去了哪里。还有陈子墨,赠自己祖传的血玉,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诺儿满肚子的疑惑委屈却不知道向谁发,突然诺儿想到了一个自认为不错的好主意,也许这样心情会好一点,也许冷提玉会将她当作疯子再次趧出宫去。 她拿起房间里的花瓶重摔于地下,砸完一个砸第二个,不一会儿所有能拆的东西她都给拆了,能砸的也全给砸了,砸完了果然觉得心里舒坦多了,反正都是冷提玉送过来的,她自是不会心疼。 陌陌听到主子屋里传来呯!哐当!啪嚓!此起彼伏各种瓷器砸碎的声音,心想主子好端端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不知道主子为什么发脾气,也不敢上前劝阻,直到诺儿砸累了,陌陌才敢走上前小心翼翼问“主子是因为皇上未留宿落月宫而生气吗?主子不用着急,来日方长,皇上想明白了,自会更疼主子。” 明明是诺儿赶冷提玉走的,偏偏到了陌陌这里又变成自己求宠不成乱发脾气,诺儿这个气啊,真想将陌陌一块也给砸了。 诺儿本来心情好些了,听到这话又郁闷了,黑着脸冷冷的回答:“当然不是!” “那主子先歇会,主子是不喜欢这些窗纱帘屏颜色吗?” 诺儿心不在焉并不知道陌陌所指,只是随口无心说了一句”全换白色!”外面马上来了一群小宫女,不一会诺儿的寝宫瞬间变成一溜雪白,说难听点,跟守灵似的。 “主子,皇上虽然喜欢白色,但您也没必要将落月宫弄的跟广寒宫似的。”其实广寒宫就是冷宫,只是这么说好听一点,但这也是妃子们的禁忌。陌陌说完才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拿眼偷看诺儿,却发现主子没半点反应,更无责怪之意,于是不再出声。 “全换粉色!”诺儿又一声令下,小宫女们手脚麻利的一会将滿院的白色又全变成了粉色。 “都下去吧,我累了。”宫女们也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新主子是什么性格,大晚上的不休息瞎折腾。 “主子,您应该说本宫乏了。”陌陌偷偷的提醒诺儿应该改口了,注意用词,以免日后被人笑话。 “你也出去吧!”诺儿全当没听见。 诺儿闭着眼睛躺在贵妃椅上暗思陌陌是谁派来的?是皇上的眼线?还是其它妃子派来的暗哨?这让诺儿不由自主想起了无间道,看样子我的旁边全是间谍,不知道谁可信?也没有一个可信的人! 既然这样,那我应该尽快找两个自己人在身边,诺儿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诺儿迷迷糊糊走进一片薄雾中,怎么也找不到出口,正着急时突然前面出现一个白衣女子,待看清脸时,诺儿大惊 “你是谁?为什么跟我长的如此之像?” 诺儿并不知道此时是在梦中,看着对面的女人惊讶中忙追问,这个女人竟然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连同服饰身形举止就如照镜子般。 对面的女子幽怨的看了诺儿一眼,低下头叹了一口气“我叫羞掩月,家父羞凌风,我是月妃,这里曾是清月阁,清月阁是我的寝宫,也就是说你现在住在我的寝宫。” “什么?不会吧,那你是人还是鬼?”诺儿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连忙退后至一定距离。 羞掩月苦涩的笑了:“诺儿,别怕,听我把话说完。我是你的前世,你是我的后世,也就是说你现在是我,我其实也就是你。你的灵魂因为千年血玉被带到这里,寄居在我的身躯里,而我早已经香消玉损,只剩下这一缕不甘心的冤魂在此飘荡。” 诺儿不禁哀叹,难怪自己会穿越,原来前世召唤自己,只是就凭她一面之词,诺儿也不会全信,她充满怀疑的看着羞掩月,看她下一步会说什么。 “羞掩月顿了顿,我自幼对对冷提玉一见倾心,但他对我却视如芥草,我一心一意嫁他,谁知道入宫后他却从不曾善待我,入宫两年不曾召见我一次,那天我因一时冲动,潜进养心殿,结果被他发现,他毫不留情将我摔出朱门外,我当场气休,命绝。你也就是从那时穿越过来,你的灵魂因缘巧合进了依附在我的躯体上。” 不是吧?诺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就是说自己的一缕魂跑到别人家的身体上了?应该说是穿到前世的身体上了。 “羞掩月停了一会再度开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能看透你的心。你的生日是西历一九八三年七月七日,午夜三点又七分出生,我说的对吗?” 诺儿不由自主的点头“对!此时诺儿吓坏了,这个什么前世竟然说的一字不差,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你的家父是大夫,你的娘亲是乐师,你偷偷喜欢一个男子,他叫陈子墨,还有我想告诉你的是,其实陈子墨在你读中学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只是不想影响你学习,在你注意到他的时候,他早就对你有感觉了。 你原本不用那么辛苦的去打听他的一切,你难道一点都没发现他爱吃的东西都是你最爱吃的?你去他去过的餐厅,其实这些都是你曾经去过的。” “啊,真的是这样吗?自己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总是爱靠窗的角落,自己爱吃的甜点屋,自己爱听的音乐,自己常去的公园……这不正是陈子墨常去的地?他去的地原来是自己常出现的地方,自己怎么这般愚钝,竟然一直没发现?曾经还一度好奇男生怎么会爱吃甜点?那么弱智的动画片只有自己喜欢看,他怎么可能会爱看?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诺儿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悲?” 翌日,冷提玉醒来并没有在丽妃这用早膳,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议政厅,冷提玉现在也分不清陈诺儿和羞掩月是不是同一个人,派出去查探的消息,陈诺儿就是羞掩月,也就是自己贬为平民的月妃,可是性格完全不像,听闻月妃是极其爱慕皇上的,可是为什么昨天自己所见的与传闻完全不一样? 第41章 有求于你 诺儿趁羞掩月不注意的时候,轻轻拿手去触碰羞掩月的衣服肩膀,如此三番结果发现什么都没碰到,羞掩月只是一缕幻化人形的轻烟。 羞掩月转头慢慢走向诺儿:“你到现在还在怀疑我说的话?你知道你为什么会穿越到这里吗?你从来就没想过吗?难道你认为只因为我是你的前世吗?” “是啊,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为什么不是别人偏是自己,不是说因为那块千年血玉?难道不是……?” 羞掩月微微皱了皱眉“这还得说到你的心上人陈子墨。” 诺儿听到这话急了“关他什么事?你不会是想将他也招来吧?我现在寄居在你的躯体里,算是欠你的,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帮你,但是你千万别伤害陈子墨!我不准你伤害他!” 羞掩月白了诺儿一眼:“你的爱人也是我的爱人!陈子墨的太太太太祖一直收藏着一块红璞玉,这块红璞玉因为千年之久有着极强的灵气,但也带着一些邪气,这块玉一分为二,合起来就是一个整体。” 说完,羞掩月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红玉,光彩夺目,四周呈现出一片祥和之光。 诺儿走过去想接过来仔细观察一番,结果手还没碰到,眼前的一切就消失了,只剩下一团团烟雾慢慢飘散于空中。 诺儿吓的后退一步正发愣间,转身发现羞掩月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诺儿,对不起,我忘记了我是半缕魄魂,而且你我隔着千年,你不可能能触摸到我,你因为出生那年时辰全为单数,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导致阴气过重,所以你能看到我。 但是你看到的也只是我的一缕冤魂……听我说完,那天我气绝时,你手中的璞玉感受到了另一块玉的召唤,而且你的生辰八字正好跟我是同一天,也就是说在这么多轮回里只有你能跟我产生共鸣,还有这块玉也正巧那时在你手中,所以你的灵魂随着这块玉一起穿越到了千年前,也就是到了我的年代。 陈子墨赠你祖传璞玉只是因为他心仪于你,而并不知道这玉的其中曲折来由。 我今天出现在这里,跟你说这么多,却是因为有求于你!而且千年后的你今天又回到了这里,说明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 诺儿听的头皮直发麻,这也太恐怖了,这要是放在以前,她早就否定了,如今她穿越到了这里,想不信都不行。 羞掩月的魂魄飘向诺儿,诺儿吓的直后退,摆了摆手“前世,我……我胆子很小,很没用的,什么都不会,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能帮到你什么?” 羞掩月有些急了“不,诺儿,你能帮我,求你了,事后我也会送你一份厚礼,而且是你想要的。你只要记住,帮我等于帮你自己。” 诺儿半信半疑的看着羞掩月“那你先告诉我,你要送我什么?” 羞掩月笑了笑,一脸稚气,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除非你先答应我的请求。” 诺儿想了想,自己本来是热心肠的人,而且自己现在说什么也欠她的,住人家的寝宫,睡人家的床,用人家的身体,还睡她丈夫,虽然不是自愿的,但自己确实也做了这些事。既然她说不是难事,而且还有自己喜欢的礼物,就当是还她的人情,这才勉强点头。 羞掩月面露喜色“记住,不可以反悔!首先,帮我查清楚到底是谁置我于死地?” 诺儿惊讶之余反问“不是皇上失手杀了你吗?” “后世,你怎么跟我一样傻,皇上虽然厌恶我,但并没有到要杀我的地步,皇上将我摔下床的时候,我没事,本来是想起身离开,可是有人在我背后推了一掌使我扑向皇上,皇上以为我是故意的,其实不是,皇上很生气,才会将我摔出门,摔门外的时候,那个隐形人在我背后补了一掌,吾适才含恨而终!” 诺儿听的脸都吓白了“不是吧,你的仇人也太可怕了,而且来无影去无踪,武功还这么高,再说我无权无势,又没有武功,自己的身边没有一个自己人,全是别人派来的,你这不是让我也白白送死吗?” “诺儿,你错了。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我,而且我的陪嫁丫头绿珠和桃儿她们会帮你的。” 诺儿还是无比担忧的看着羞掩月“我不认识她们,她们凭什么相信我?而且我们长的一样,她们会不会以为我是鬼,反而误了你的大事?” “后世,听我说。珠儿和桃儿在我冤死后,三餐不济,备受欺凌和折磨,如今她俩被派到浣衣房当差,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再这样下去,她俩也不知道能撑多久。你这两日就去浣衣房将她俩要了回来,今晚我就去给她俩托梦,她俩从小就跟着我,我们三人一块长大,她们不会害我的,你若有心将来给她俩许个好人家,也不算枉你们主仆三人缘份一场。” “第二,冷提玉虽然没有直接杀我,但也有间接伤我,他不分是非害我枉死,我不能这么便宜了他。本来我想颠覆他的王朝,但是我发现雨国的子民过的还算安定富足,他还算是一个好皇上,所以我只罚他当几天乞丐!还有我父亲大人,他命中有一劫,我不知道他能否躲的过,你若能救他是最好,若不然是他的命,我也无话可说。” “只要你帮我做完这些,我自会送你一份厚礼,记住是你最想要的,因为你我心意可通。其实你帮我也是在帮你自己,倘若你违背誓言辜负了我的托付,你我将永不得超生,在无尽的时空里将受尽轮回之苦!因为承诺与背叛需要同等代价!”羞掩月说完就化成了一团团轻烟,片刻散去…… “前世,我还没问完呢,你父亲的事情你没告诉我呢?”四周望去哪还见羞掩月的身影? 东边露出鱼白,天色渐渐亮了,诺儿这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安稳,迷迷糊糊中大声唤来陌陌,陌陌刚进寝宫,诺儿就喝斥“陌陌,你跪下!” 这大清早的主子又怎么了,陌陌还没搞清楚状况,但是主子让跪自然赶紧跪下“主子,有何吩咐?” “陌陌,谁派你来的?” 陌陌吓一跳,主子怎么突然问这个,看主子似乎没睡醒,但是问的到挺清楚“皇上派奴婢来照顾主子。” 诺儿并不睁眼“也就是说你是皇上的人?” 陌陌听到这话觉得有点严重了,吓的大气都不敢出“奴婢是皇上派过来的,但是奴婢现在是娘娘的人!” “记得你的话,你现在是我的人,你也知道该怎么做了,下去吧!”诺儿说完倒头呼呼睡去。 陌陌可是吓的够呛,主子到底睡醒了没有?擦完额头的细汗,陌陌赶忙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第42章 侍 寝 诺儿这一觉睡到下午,突然落月宫外老远传来一阵杂音,“月妃羞掩月接旨!皇上今晚摆驾落月宫。” “谁要侍寝?外面说什么?”太监尖细的嗓子老远就传了过来,诺儿打了一个激灵就醒了。 陌陌撩开帘帐子,“主子,公公说的很清楚,月妃羞掩月接驾,那不就是您?您今晚好好准备,皇上晚上要过来。” “他过来关我什么事?”诺儿反问。 “主子,您是不是还没睡醒所以迷糊了?皇上今晚要留宿落月宫。” 落月宫,好熟悉的名字,诺儿翻了一个身。 “主子,快醒醒,别睡了,奴婢这就去给您准备热水沐浴。皇上今晚要宠幸您,这是好事,很多妃子一辈子都见不到皇上呢。” 诺儿一听,倒头又睡了过去,“就说我不舒服,让他去别处就寝。” 陌陌可不同意,哪有自毁前程的,所以她一下子着急了:“我的好主子,起来吧,别睡了,很多妃子想都想不到,做梦都梦不到,您就别耍性子了,在宫外的时候您不是天天让皇上搂着睡,还不让皇上走……这会倒是怎么了?难道就因为皇上昨夜宠幸了丽妃?……”陌陌还在絮絮叨叨,诺儿早就不淡定了。 听到陌陌这番话,诺儿的瞌睡全跑了,骨碌一翻身一下子就爬了起来“你再说一遍,我在宫外已经侍过寝了?这又是几时发生的事情,我怎么没印象,这到底是怎么是一回事?” 陌陌看了看诺儿,疑惑地问“主子,您是真不记得了?顿了一会,不过也是,您一直在昏睡中,不知道也不奇怪。” “我记得的话,我哪还会问你,快说,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陌陌脸红了,这才开始回忆“奴婢被皇上身边的人买来,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主子的时候,主子躺在皇上怀里一直处于昏睡中,嘴里一直反复呼唤着玉,谁都知道皇上名讳冷提玉。当时皇上深情的看着主子您,藏不住的心疼和宠爱,小心翼翼,就怕吵醒主子。 皇上将您抱回房间,传奴婢过来照顾您,之前已经被叮嘱过,但皇上还不忘再三嘱咐,让奴婢好好侍候您,所以奴婢一直在您旁边候着。 皇上替主子您宽衣后,令奴婢好生侍候您,可是主子一直抓着皇上的手,怎么也不让皇上走,皇上就留下来了,后来……” “后来什么呀? 陌陌有些难为情,这不是明摆的事,既然主子问,只好老实作答“奴婢侍候完皇上宽衣,皇上就上榻歇息了,奴婢当然就退出去了,主子昏迷中,皇上几乎是夜夜在主子这里留宿。可见主子在皇上心中的份量,这可是从没有的事,一般的妃嫔哪能轻易见到皇上,更何况是夜夜留在主子身边。” 我晕!诺儿拍了拍额头,这该死的身体,该死的失忆症,诺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坏蛋竟然趁人之危,一定在我昏迷时偷吃豆腐……那他……他还有没有做过什么啊? 陌陌不知道诺儿到底是什么意思,看她这么着急在乎,只好照实说“皇上每晚都是亲身为娘娘沐浴更衣……” 诺儿脑袋嗡嗡的作响,瞬间崩溃,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陌陌赶紧扶起诺儿,还摇头叹道:“难怪主子这么激动,皇上天天为主子沐浴更衣,恐怕这天底下只有主子一人有此殊荣。” “皇上到!”陌陌慌忙出来,赶紧跪了下去,见过皇上! 冷提玉看着昏过去的诺儿“怎么回事?” 陌陌跪着低声回答:“回皇上,主子听说皇上要来,高兴坏了,以至于激动到晕了过去。” “哦……下去吧!”冷提玉虽然听着高兴,当然也不太相信。月妃醒着的时候跟睡着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醒着的时候处处跟自己做对,可是睡着了却如猫百般温顺,而且时常唤着自己的名字,玉。 陌陌看着皇上柔和的表情,高兴的退了出去,内心极切希望主子能早日怀上龙胎,这样在宫中才能站稳地位。 冷提玉拦腰抱起诺儿走进内室,自言自语,怎么这么轻,太瘦了,冷提玉爱怜的看着昏睡中诺儿,你对本王情深意重,恐怕本王这后宫的妃子就你一人对本王是真心的。只是这性子太倔强了些,不过本王就喜欢你这分真实。 冷提玉替诺儿盖好被子,一把将这个瘦小的女人紧紧搂在怀中,轻轻抚着她的秀发,闻着她的体香,嘴角不自觉的往上。抱着她,他总是很踏实,只有在这个地方,他才能放下一切伪装,抱着爱的人沉沉的入睡。 夜半,诺儿梦中惊醒,转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拽着,正吃惊,对方却抱的更紧,诺儿吓坏了,忙问“什么人?这可是皇宫,玷污皇上的女人可是要灭九族!” 对方听到这话,并不说话,却轻声笑了。 “难道你就不怕被砍头吗?” “爱妃,皇上的女人除了皇上还有谁敢惦记?”冷提玉心里乐开了花,因为诺儿终于承认是自己的妃子,不管她是羞掩月还是陈诺儿,反正都是自己的。 “什么,你是冷提玉?你什么时候来的?难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诺儿一时结舌,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皇上和妃子不就是老公睡老婆,自己这句话回的也太没水平了。 果然,冷提玉乐了,“我是你的,你是我的,皇上与贵妃共寝,爱妃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诺儿无语,尽可能将身子离的远一点,可惜冷提玉反倒将她搂的更紧,让她不得动弹半分。 沉默一会,诺儿再次重申“我不是羞掩月!我是陈诺儿,我不是你的妃子。” “你是不是羞掩月,朕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而且本朝皇宫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当你是羞掩月,只要我说你是,就不会有人反驳,即使你不承认,也没人会信你!”冷提玉竟然放下架子,同陈诺儿称呼用我,而不是本王,朕诸如帝王自称。 诺儿自嘲“我才不信你是因为看上我,直接说吧,你有什么目的?强抢我回宫迫我扮羞掩月对你有什么利用价值?” 冷提玉听到这话,心有点乱,她竟然要猜对了。 冷提玉反手抱紧陈诺儿“你最好老实躺着,不要乱动,你扭来扭去,我觉得难受。” 诺儿刚想破口大骂,但反应过来时脸红了,方老老实实的有如僵尸般一动不动,本来想跟冷提玉怄气,结果不一会竟然沉沉睡去。 待诺儿睡熟,冷提玉才在漆黑的夜里睁开眼睛,长叹一口气“兰儿,每次看到她,本王就觉得我的兰儿又回来了,她同你是如此的相像……” 黑暗中,只有落月宫门前的灯笼闪着烛火在风中摇弋,无声的告诉着后宫里所有的女人,皇上今晚留宿于此。…… 同时无数双眼睛在这夜色中闪着寒光赤裸裸的盯着这一切…………明天这里将会很热闹…… 第43章 诺儿挨打 刚过四更,冷提玉就醒了,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看怀中的佳人,还在沉睡中,冷提玉借着窗外的烛光仔细端详诺儿的脸,忍不住拿手腹去摩挲她的脸,越看越像,只是这张脸对比兰儿显得稚气青涩许多,月妃十四年华,兰儿若还活着,却已经是双十年华。 冷提玉情不自禁吻了吻诺儿的额头,诺儿还在沉睡中,并无反应。冷提玉又静静的端祥诺儿的脸,足足看了一碗茶的时间才避开视线,待转过头来,再也忍不住对慕容兰的思念,而这张脸明明是慕容兰未出阁时的容颜。 似乎在顾虑什么,最终冷提玉还是忍不住吻上两片红唇,为什么世间会有这么相像的女子?冷提玉已经分不清自己吻的是慕容兰还是羞掩月,其实都不是,躺在这里的是陈诺儿。 冷提玉这是第一次深吻诺儿,因为诺儿之前身子不适,而他是真心想爱惜她,所以除了搂着佳人,宫外的那些天的夜夜均无事。 若真的冲动了难受了,他会摆驾其他妃子的寝宫,像丽妃,司徒可正是因为诺儿才分得雨露,当然她们并不知自己只是替代品和发泄工具,否则早恨死她了。 话说冷提玉吻的这么深情,诺儿却无任何反应,这么被人骚扰,正常人早就醒了,为何诺儿毫无反应?原来冷提玉之前对诺儿的身份怀疑,而且不想被人发现她的行踪,所以每晚自己来诺儿这,都会点了她的睡穴,诺儿才半天没有任何声响。 冷提玉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强要了身下的美人,但是他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而且她迟早是自己的。 一亲香泽,意犹未尽,早有太监前来叫早,冷提玉这才依依不舍的起身,陌陌端来热水,侍候冷提玉洗漱完毕,冷提玉方才想起还没给诺儿解开穴道,返回凤床边,呆了片刻,冷提玉才解了诺儿的睡穴。 冷提玉方才有片刻的走神,因为这张脸倾国倾城,风华绝代,却还透出一股子稚气,也许真是老天爷眷顾自己,又将慕容兰送了回来。 清晨,诺儿醒来,早将昨日的事忘在脑后。发现陌陌不在身边,正想让小宫女去找她,可是转眼一想,自己要去浣衣房,一个人去可能更好一点。 想到这,诺儿简单快速洗漱后就离开了落月宫。 穿过一道道宫门又走了好一会,诺儿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浣衣房在哪。诺儿只好停下来,四处打量,也没看到什么人,只好再往前走了一段路,结果还是没看到人。 诺儿正在感叹这皇宫真大,却发现前面有人在湖边垂钓,于是抬脚快步走了过去。 因为钓渔翁头戴斗笠,看不到真切面貌,所以诺儿也不知道他多大:“您好,打扰了,请问浣衣房怎么走?” 问完后,对方却半天没有反应,难道说是个聋子? “对不起,打扰了,请问浣衣房怎么走?”诺儿再次提高声贝。 "嚷什么?我又不是听不到,你把我的鱼吓跑了,你得赔我"。 诺儿心想,不就是一条鱼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回头赔你一条。 “现在你能告诉我浣衣房怎么走了吗?” “不行!回头如果你不承认,我到哪去找你?” 诺儿站在他背后直翻白眼撇了撇嘴“我叫陈诺儿,住落月宫。” “你是月儿吗?”对方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我是陈诺儿,不是羞掩月。” “你去浣衣房做什么,新调过去的浣衣女?” 一转头,诺儿发现一个俊朗的少年盯着自己,而且自己感到很熟悉,可是确实也不记得在哪见过他。 “不是,我去浣衣房找人。”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冷提印。”少年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条手帕,轻轻一抖展开。 这是一条较旧的手帕,瞧着有些年头了,颜色都淡了,但是却被人干净工整的收藏着,最主要的是上面竟然绣着一轮弯月,手帕下方绣着一个月字。 “五岁那年,你送我的,还记得吗?”少年充满期待的看着陈诺儿。 诺儿心想,莫非她认识羞掩月?五岁送的手帕还留着,难道他喜欢羞掩月?可是自己还要去浣衣房救碧珠和桃儿,改天有空再问他吧,现在自己还有事。 “不好意思,我赶时间,快点告诉我吧,怎么走?” “往前直走穿过拱门右捌直到看到一个小池再往右走,走到头再左转一直走就到了。”少年显然很失望,说完也不再理诺儿。 “谢谢帅哥!”诺儿道完谢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按照这个钓鱼翁的指引,诺儿很快就找到了浣衣房。 此处看来好生偏僻,除了几声寒鸦叫声,诺儿都不敢相信这里会有人居住,一座冷冷清清的庭院上面写着“浣衣房”三个模糊的大字。 诺儿踏进门,四处打量,这是一个四方形的院子,院中间一口破井,诺儿绕过井直接穿进了第二道门,发现这里有很多小房间,院子很大,四处是晾洗过的衣物。 “该死的奴才,你没长眼睛啊?”诺儿只顾打量浣衣房,并没有看到前面的来人,自己被撞的摔在地上,对方反而对她破口大骂。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看来这宫里的人还真得管教管教,一个奴才撞到本宫竟然还不知道认错。” 诺儿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见面前盛气凌人满头珠花,大红又大绿俗不可耐的女人就开始大呼小叫。 “来人,给本宫掌嘴!”话刚落,从这个俗气女人的背后就走出来两个宫女。 “我……啊!”诺儿脸上狠狠挨了一个耳光,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可怜的诺儿被打的眼冒金星,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诺儿努力挣扎着,可是这两个宫女竟然力大无比让她不得动弹,只能老老实实受着。 诺儿内心不禁哀叹,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别人穿越,我也穿越,人家穿过来金丝华服,帅哥围绕,不是武艺高强,就是开外挂似的各种保护,或者自身功夫很利害,跟神仙似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聪明又幸运,要什么有什么,而自己穿越过来天天都是饱受折磨,一无所有,一无所长,没有护花使者,没有武功高强,也没有幸运神守护,更别谈开外挂了。 哀哉!悲哉!惨啊!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第44章 浣衣房 这左一耳光,右一耳光,也不知道挨了多少下,诺儿的脸早就肿成了猪头。不是诺儿愚笨,而是人家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不是她倒霉,而是人家存心就找她的碴。 这宫女也许平常没少锻炼,有如大汉般钳住诺儿削瘦的肩膀,让她纵使用力挣扎也无用。诺儿的嘴角早已经一片鲜红,脑袋嗡嗡嗡乱响,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妹妹,快醒醒,你好些了吗?” 似乎是有人有摇晃自己,还有人在耳边轻声呼唤?诺儿睁开眼睛发现一个瘦骨嶙峋和一个一脸菜青色的女孩正同情的看着自己,眼睛里藏不住的关心和担忧。 这女孩因为脸蛋消瘦的原因,一双眼睛显的大大的,但是眼睛却很清澈“妹妹,你是新来的吗?你真傻,招惹谁也不要招惹丽妃,她可是有名的心狠手辣,新人基本都挨过打她的毒打。来,喝点水,润润嗓子,只见瘦骨嶙峋的女子手中端着一个残缺不全的木碗,碗里盛着半碗水。” 女孩的小手枯瘦如柴,看来许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碗虽破,但洗的倒干净,看着残碗里的清水,诺儿很感动,但是她确实喝不下去。 诺儿本来不想喝,可是看她俩充满同情和善意的眼神,诺儿不忍拒绝她俩的好心,于是拿到嘴边碰了一下就放下碗。 “谢谢!” 诺儿的脸被打肿了,本来她想对这两个善良的宫女道一声谢谢,可是吐出来的声音却变成了“呜呜声”。 诺儿早上出门时只一心想着来浣衣房找珠儿和桃儿,所以没梳贵妃盘发,也没穿妃嫔服饰,而且她才进宫两天也没想到宫里的妃嫔也有级别的,每个级别梳妆也是不一样的。除了发饰,其次就是衣服,有些颜色只有皇后能穿,但冷提玉并没有立后,所以贵妃算是最高级了。 诺儿封为皇贵妃,其实丽妃应该见她先拜,因为诺儿的级别高过丽妃,可惜诺儿不知。诺儿出门发型衣服均不到位,外出也不带宫女仆从,否则也不至于这么惨,同时陌陌也还没来的及教她宫中这些礼仪常识。 再看诺儿今天衣着朴素,都是宫外女眷平常衣服,也没佩戴什么特别的头饰,被当作宫女和新人也不见怪。 “我叫珠儿,她叫桃儿,这里的管事叫瑛姐,你暂时就跟我们住吧。” 诺儿一听高兴坏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毫不费功夫,原来她俩就是羞掩月的陪嫁丫头,自己正愁怎么打探她俩的消息,想不到被打后被扔进的进方,正好是她俩的栖身之处。 本来诺儿跟羞掩月是同一张脸,可是现在她的脸被打破了相,所以珠儿和桃儿一时半刻也没认出她来。 “偷懒的小蹄子,还不快滚出来,今天这活干不完,都别想吃饭!”一个凶巴巴嗓门特粗的女人在外面骂骂咧咧,珠儿跟桃儿用手指对诺儿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意思别出声。两个人有如老鼠见到猫般,颤颤兢兢的一声不响低头快步出了屋。 诺儿忍着痛,龇牙咧嘴起身来到窗前,只见珠儿在院子的左边,背对着她麻利的浆洗着木盆里的衣服,围在她身边的是几百个大木盆,里头装满衣服,珠儿头不抬腰不直马不停蹄的忙碌,可是面前的衣服不但没有少反而越来越多,因为不断有宫女将脏衣服送过来。 珠儿的左手边架子上密密麻麻的晒的全是衣服,难道这些全是她一个人洗的?诺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太狠了吧,这不是要人命吗? 再往右瞧过去,院子里头右半边的桃儿更惨,几千个夜香桶堆的跟个山似的,瘦小的桃儿同样头不抬,眼不动手不停,可是瑛姐却还不罢休,一直在她背后骂个不停。 也许是太累了,桃儿一个不小心,堆的跟山似的马桶全倒了下来,脏水不小心沾到了瑛姐的衣服,瑛姐低头一看,咬牙切齿,一轮的鞭子眼看就要抽下来,诺儿实在是看不下去,想也没想,直接冲出去扑在桃儿身上护着她,她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娇小的桃儿被活活打死。 鞭子没停下来,就这样结结实实的打在诺儿身上,瑛姐皱了一下眉,但并未停手,毫不犹豫的第二鞭第三鞭子就接着抽了下来,诺儿一声不吭,反正她也痛的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道这深宫里竟然是这般的黑暗,高级压中级,中级压低级,低级欺自己的下级,下级欺下下级,但凡有一点点权力的人都会变成欺压者,凡是掌权者若不善良就会为所欲为,所谓的为非作歹无非就是两个原因,第一被更高级给压迫,需要报复发泄。第二是受人指使,不得已或为黑财。 珠儿和桃儿因羞掩月被贬受牵连,如今无后台属于最下等低贱的宫女,若没转机一生也只能被欺压,想熬出头也难,这个瑛姐不过也就是个小小的管事,却也掌着生杀大权,她随便打死一个宫女,也只是从小侧门扔入乱石岗,根本无人问津。 诺儿觉得背后火辣辣的疼,可是心却更疼。十二三岁的女孩在现代才读中学,哪个不是被父母呵护的跟个龙宝贝似的,别说进厨房,恐怕菜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花生也许是长在树上的,西红柿也许是在土里长大的,在他们眼里桌上的菜,盘中的鸡就是这样的,被煮熟调好味放在桌上,或者说他们脑子里理所当然认为应该就是这样。 珠儿看到瑛姐没有住手的样了,于是也跪着爬了过来,边哭边求情“瑛姐,我求求你,放了她俩吧,这样打下去,她俩会活活打死的,桃儿不是故意的,她好几天没吃饭了,桃儿一直都很乖巧很勤快也很听话,这个新来的还是一个哑巴,她什么规矩都不懂,您大人有大量,就网开一面,高抬贵手,放了她俩吧,求您了……。”珠儿说完就开始猛的磕头,一个接一个,不一会额头就渗出了血,诺儿忍不住也落下泪来,不是伤疼,而是心疼。 “今天就放过你俩,下次没这么好运!”瑛姐打累了方才收起手中的鞭子。 第45章 主仆相认 待瑛姐离开,珠儿和桃儿忙架着昏迷过去的诺儿,送回到草席上。 见诺儿昏迷中泪流不止,珠儿和桃儿以为她是受惊了,她们不知道诺儿是因为心疼她俩而难过。 将诺儿小心安置好后,珠儿当下很是着急,这个哑巴也够倒霉的,第一天来就挨两顿打,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熬过去。 珠儿在又黑又硬的床板下摸索了半天,拿出一个小绿瓶,然后小心翼翼的解开诺儿的衣服,诺儿肩上的一个月亮坠形胎记陡然出现在她俩面前,珠儿和桃儿立刻呆住了,这个胎记是打小她俩就见过的,她俩从小就服侍羞掩月,这个胎记可以说是天天见到,这是她们家小姐羞掩月独有的特征。 珠儿和桃两人同时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姐不是被贬出宫了吗?难道小姐又回来了?可是为什么小姐没认出我俩?小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小姐怎么会这么惨?珠儿和桃儿在这个暗不见光,消息闭塞的地方完全不知道她俩的小姐早遭毒手,还以为只是被贬出宫。 “一定是小姐回来找咱俩了,否则她不会替我挨板子的,桃红着眼。咱们在浣衣房这几个月吃尽苦头,看尽人世冷暖,谁曾同情过咱俩?可是她却毫不犹豫挺身相护,除了咱们羞府的小姐,又有谁愿意为我们做这些?” 珠儿想了想说的也对,啊,珠儿突然沉思起来。 桃问:“怎么了?你没什么事吧? “我差点忘了,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小姐来看咱们了,还说很快要接我们回去,可是一转眼,她又不记得咱俩。”珠儿边说边抹眼泪。 桃听完看着珠半天没说话,吓坏珠儿,忙问“桃儿,你怎么了?” 桃儿哇的就哭出声来,“珠儿,我昨天做的梦跟你一样,我也梦到咱家的小姐,你不说我差点忘记了。我也梦到她说要来接咱们回府,可是转眼却不记得咱俩了。” 珠儿比桃儿长几月,所以更冷静一些,她揉了揉红肿的眼睛,擦干眼泪,拉着桃儿坐回床边。仔细将前因后果又想了一遍,觉得事有蹊跷。 “珠儿,我俩做同一个梦,可能真是小姐要回来了,可是小姐不是出宫了吗,那她怎么又回来了?” 珠儿没理桃儿,打屋外端来半盆清水,仔细的替昏迷中的诺儿洗干净了脸,然后又拿凉水浸湿毛巾反复的在诺儿脸上冷敷。 桃儿不知道珠儿想干嘛,但是她知道珠儿这么做必有她的原因,所以她安静的在旁边看着,也不打扰珠儿。 过了好一会儿,珠儿停了手,站在床前仔细的瞅,终于发现了问题。忙叫桃儿过来,桃儿,你快过来,你看看她像不像咱们的小姐? “桃儿摇了摇头,咱家的小姐花容月貌,月亮都比不过她,她怎么会像小姐?” “桃儿,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和你跟小姐偷偷出府,当时我们去溪边捉鱼,玩的可高心了,小姐那天特别开心,在小溪里跑来跑去,后来不小心被石头划伤了脚底,可是小姐为了不让我俩受罚,一直忍着痛也没让将军知道。” 桃儿点了点头,“是啊,那天不是还碰到了二王子冷提印,他的手碰伤了,小姐还用自己的手帕给他包扎来着,小姐心地善良对每个人都很好,说完又要抹眼泪。” 珠儿打断她“你别哭,我还没说完呢,听我把话说完先,后来小姐走路一捌一捌,终于被将军发现了,可是小姐怕我俩挨训,非说是自己不小心弄的,将军当时就请来了太医,太医说无大碍,但是小姐脚底会永远留下一块疤,这才是关键。” 桃儿仿然大悟,原来如此。桃儿替诺儿除去绣鞋,两个人真是悲喜交加,果然有块淡淡的疤。 桃儿刚露出的笑脸一会又淡了下去“珠儿,你说为什么小姐不记得我们了,我们可是从小陪她一起长大的?” 珠儿想了想“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一定是招人毒手,小姐自糼泼辣任性,可是心地善良,在这后宫里,她怎么会是那些人的对手?在这杀人不眨眼的地方,小姐能活着算是菩萨保佑。将军常守边关,小姐自幼丧母,小姐也是可怜人,小姐不适合这黑暗不见阳光的地方,她若在皇宫外觅得一良婿倒也罢了,可是偏生小姐却爱错了人,偏偏就爱上了那个薄情寡义之人!” 桃儿忙走到窗前外望,还好外面没人,这要是被听到又是死罪,她俩因无权无势无后台,被单独安置在最偏远破旧的一个院子里,这样倒也好,二人相依为命,倒也清静。 “小姐伤的这么重,咱得去找点药来,否则小姐的伤势很难恢复。”珠儿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 桃儿忙拦住她“咱们现在是最低级的宫女,没有宫牌,根本出不去浣衣房,别说离开浣衣房,浣衣房的前院咱都没进去过,更何况你去药膳房,那些人狗眼看人低,咱身无分文,只怕拿不回药来,又得挨一顿打。” 珠儿点点头“桃,你还记得吗?” “记得什么?” “二王子冷提印曾经许诺过小姐,只要小姐有求,随时可以找他。” 桃儿压低声音“那都是几时的事情了?而且冷提印小时所说的估计早忘记了,他若不认帐不兑现怎么办?再说你有什么办法去二王子府邸?” 两人正商量着如何去为诺儿求药,突然诺儿发出呓语,好痛,诺儿**着动了动身子。 珠儿忙上前抓起诺儿的手“你醒了?” 诺儿惨白的脸笑了笑,“绿珠,春桃,别担心。” “小姐,桃儿哽咽着话没说完,泪如泉涌,开始嚎嚎大哭。” 诺儿痛的皱眉,但还是努力扯出笑脸若无其事安慰桃,“别哭,我没事,只是有点疼。我叫陈诺儿,谢谢你们救了我。” 珠儿和桃儿对望一眼,彼此心里明白,跟昨夜的梦对上了,小姐果然失忆了。 珠儿泪如珠子,床前扶起陈诺儿“小姐,你不叫陈诺儿,你叫羞掩月,你父亲羞凌风是大将军,你是羞府的大小姐,虽然小姐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记得我俩的名字,从现在开始我俩再也不会离开,总有一天,小姐会全部想起来的。” 诺儿明白,一定是羞掩月帮忙了,就这样主仆三人抱头痛哭,绿珠春桃愣是将这几个月的委屈哭了个痛快,二人受尽折磨本来万奈俱灰,如今又有了希望。 第46章 主子失踪 (出京一周,暂停更新,周末回京复更,谢谢支持!)待绿珠春桃哭完,诺儿才有机会问她俩话,也许是因为这几个月受尽委屈,两人的眼泪跟掉线珠子似的,根本停不下来。想来也是,珠儿和桃儿从小陪着羞掩月在将军府长大,虽说是主仆关系,但是三人却情同姐妹,吃的喝的用的并无太大区别,凡是羞掩月有的,就少不了她俩一份,而且羞凌风也视珠儿和桃儿俩人如女儿般对待,两人何曾受过这种待遇? 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干不完的活,天天挨打,住的是破屋,用的是残碗,吃的是馊饭,所以两人一时停不下来,诺儿也理解,其实诺儿心里更难受,因为真相更残酷,现实是羞掩月已经香消玉损,但她不会告诉她们,否则太残忍了。 羞凌风为人正直清廉光明磊落,将军府虽然不奢华,但是每年的朝廷俸禄也够这一府上下十来人丰衣足食。 羞掩月和珠儿桃儿长在这样一个单纯和谐的的环境里自然是无忧无虑,快乐似神仙,自从羞掩月出事,她俩完全是从天上掉到地上,落差太大,要不是彼此还有个伴,真不知道她们能否撑过来。 “珠儿,桃儿,你俩受苦了,很快咱们就能出去了,你们再也不用过这种惨无人寰的日子。” 珠儿桃儿一愣,主子莫不是傻了?珠儿看了桃儿一眼,意思是要不我还是去想办法求点药回来吧? “主子,你别担心,你还记得冷提印吗?他曾给您许诺,若您有求,随时恭候!我这就想办法去找他,给您取点药回来。” 诺儿拉住珠儿“先别去,先告诉我怎么回事?我跟冷提印有什么约定吗?” 知道主子失忆了,珠儿也不好奇,“事情是这样的,将军常年驻守边关,主子小时候淘气,咱们有一次悄悄跑出府玩,在溪边碰到了二王子,当时二王子和主子在一起玩的特别开心。后来二王子不小心划伤手了,主子心疼的不得了,非要坚持替二王子包扎伤口,结果二王子也没拒绝,事后还嘲笑主子这是在包粽子。主子生气,可是二王子却很开心,就许诺主子,将来若有难,随时找他!” 诺儿笑了“小孩子说的话,哪能信?” 珠儿摆摆手“主子,二王子当时是非常认真的给你承诺,为了表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当时还解了他的腰牌送给主子。” “噢,原来如此,既然这是个人情,咱先留着,若真有需要或万不得已再说。”诺儿突然想到来浣衣房时碰到的掉渔翁,难道他就是冷提印? “那主子的伤怎么办?” “无妨,皇上将我接回宫了,封了贵妃,若我今夜未归,宫女们自会着急,所以你们二人不用担心,再忍耐一夜,明天咱们一起回落月宫。” 珠儿和桃儿听到这忙双手合十跪在地上对天三拜,感谢上苍,感谢菩萨,感谢将军夫人保佑,主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再说陌陌一大清早就去了华妃那里,直到很晚才回来。原来皇上留宿落月宫的事,一晚上后宫里头全知道了,华妃的宫女天才亮就过来传话,有几匹上好的布料,不知道贵妃喜欢什么颜色,所以让陌陌过去挑些。 陌陌心想主子刚得宠,不适宜得罪太多人,于是就跟着过去了,谁知道这一去,就是一天。华妃的热情让陌陌有些受宠若惊,上好的茶水招待,又是点心,而且还主动对陌陌嘘寒问暖,这样一来,陌陌就在华妃那里呆了一天,直到黄昏,陌陌才得空回落月宫。 诺儿虽是陌陌的主子,但有时陌陌当她姐姐,更多的时候当妹妹,因为诺儿有时候总做些特傻的事。 “主子,陌陌老远就叫,她知道诺儿不拘小节,所以自己平常也比较随意,诺儿从不挑她的碴。”半天后,没反应,陌陌有点奇怪,主子去哪了? 陌陌看到守门的小太监,忙问“小柱子,你看到主子了吗?”小柱子摇了摇头,一整天也没看到人影。陌陌又问了落月宫里的唯一小丫头白莲,白莲也摇了摇头。 落月宫一共就四个人,主子,白莲,小柱子,陌陌自己,可是偏偏主子不见了,陌陌知道情况不妙急了,你俩在宫里守着,如果主子回来,派一人来告诉我。小柱子和白莲点了点头。 陌陌一路小跑,气喘嘘嘘的来到乾清殿,可是守门的小太监说皇上在养心殿,陌陌转头又跑向养心殿,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这皇宫还真是大,陌陌两个地竟然跑了半个来钟头。终于看到皇上身边的红人刘福,陌陌走了上前。 “刘总管,皇上在里头吗?”刘公公看了看陌陌,虽然刘公公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但是刘福知道,陌陌也是皇上的人,所以说话也算客气,皇上已经就寝,要不你先回,明个我再向皇上禀报。 “不行!一刻也不能等,刘公公,主子不见了,这都一天了,我担心出事了。” 刘福一听,神色也严肃起来,她知道贵妃此时正得宠“你先候着,我去禀明皇上。” “进来吧!”冷冷的声音传来,原来皇上还没休息,其实冷提玉早将他俩的对话听到了。 “奴婢见过皇上!” “怎么回事?”冷提玉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危险。 “今早,华妃让奴婢过去为主子挑一些布料,当时主子还未醒,皇上也才离开半刻,奴婢心想,拿完布料就回来要不了多久,所以就去了。 结果在华妃那不知不觉就呆了一天,晚上回到落月宫,就发现主子不见了,问小宫女太监都说没看到,奴婢一下子急了,所以……” “刘福,你现在带人去找,不得张扬!”刘福点头急忙下去了。 “青、龙、白、虎你们四个出来,房间里突然出现四个人,一紧身黑衣,看不到脸。你们现在去查,查完立刻回来禀报!” “是!”一眨眼全不见,这些暗卫真是来无影去无踪,陌陌感觉脊梁骨一阵发凉。 冷提玉一抬头盯着陌陌的眼光充满杀气,陌陌吓坏了,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冷提玉走过陌陌身边,跨出门大步走向落月宫,突然扔下一句“下不为例!” 陌陌点头称是,赶紧跟了上去。 第47章 其乐融融 其实事情哪会这般巧啊,丽妃去浣衣房,华妃院内的宫女早知道了,华妃故意使法子绊住陌陌,无非是想借丽妃之手打压月妃同时也使二人交恶心生嫌隙,更重要的也使皇上厌恶丽妃,正所谓一箭三雕。 丽妃前晚被宠信的事,华妃早就心生嫉妒,偏昨晚是月妃,所以这二人她都不会放过,果然事情成了,她只需在寝宫喝着茶吃着点心等消息,那区区几十卷布匹又算得了什么。 皇上一行到达落月宫时,四个暗卫已经查清事情来龙去脉并在此等候。 “禀皇上,月妃今早去了浣衣房,途中遭遇丽妃被掌掴,后遭浣衣房小管事瑛姐鞭刑,现仍昏迷在浣衣房。” “来人!即刻摆驾浣衣房! 皇上一行人等浩浩荡荡摆驾浣衣房,这边才出发那边宫中各主子的探子早将信息送达,华妃当然也不例外,她微微一扯嘴,露出狡狤的笑容,凭她的聪明,自己想要的还不是手到擒来,华妃这一高兴,她院内的几个宫女都得了赏,尤其是自己的心腹,那个传话打探消息的宫女秋平。 “皇上驾到!”声音在宫墙内传出老远,睡梦中的瑛姐硬生生被吓醒了,一咕噜就爬了起来。瑛姐来不及梳洗穿戴,披头散发就跪到院子里。 四周一片光明,火把照耀了整个浣衣房,瑛姐的脸色一阵苍白,皇上半夜亲临浣衣房,这还是头一遭,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她心里猜想着,嘴上也不闲着“奴婢见过皇上!” 冷提玉背对着她,没有好脸色更没好语气,直到瑛姐噗通跪下,冷提玉才转过身来,阴沉着脸“你今天鞭打的丫头在哪?” 瑛姐明显觉得不对劲,吓得直发抖,但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回皇上,新来的宫女在紧里头的院落,和罪妃羞掩月的两个家奴在一间屋子。” 早有奴才过去叫门,珠儿和桃儿己经被吵醒,她俩不知道皇上怎么会来这,开了门跪在一边。 冷提玉看着一天不见就不成人样的诺儿,整个心就仿佛被什么刺痛似的,没人看到他眼中的怒火,只是觉得气氛不对,都远远的退到一边,怕沾到火花。 冷提玉走过去将昏睡中的诺儿抱了起来,“啊!诺儿痛的大叫,原来冷提玉碰到她背上的鞭伤,冷提玉轻轻掀起诺儿的衣裳,一道道深入骨的鞭伤摆在眼前。” “鞭刑!”冷提玉几乎是咬牙吐出这句话,话一落外面就听到杀猪喊娘的声音。 “饶命啊,求皇上饶命!奴才知错了!” 痛醒的诺儿睁开眼看到冷提玉并没有太意外“微微一笑,你来了?” 这是羞掩月第一次主动对他笑,这如沐春风的微笑让冷提玉深深的记住了,就这么印在他的脑海里,在他一生中也不曾忘记过,此话是后话,在此暂且不表。 其实诺儿已经明白,想要在宫中站稳脚保护自己珍惜的人,就必须适当向冷提玉低头,因为他是皇上,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冷提玉点点头一脸柔和,“来人,将朕的龙辇抬来!” 冷提玉轻轻的将诺儿放到龙辇上半卧着,起轿! “慢着,皇上,我有一个请求!”诺儿看着冷提玉本来诺儿应该自称臣妾,可是她没这习惯,一时还改不了口,冷提玉过于宠她,也不在意,暂且先由着她。 冷提玉疼爱的看着诺儿点了点头! 诺儿指了指跪在地上的珠儿和桃儿“我很喜欢这两个宫女,想要了去,落月宫也太冷清了。” 冷提玉点了点头“你身边服侍的人确实太少了,也应该多个人侍候,既然喜欢,准了!” 珠儿和桃儿对看一眼大喜“谢皇上,谢主子!” 到了院外,诺儿看见趴在凳子上的瑛姐被打的死去活来,于心不忍。“忙喊住手!皇上,求您放过她吧,她之前并不知道我的身份。”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贬为浣衣女,直到终老!”冷提玉复杂的看着诺儿,喜的是羞掩月仁厚善良,也许这就是她的弱点,忧的是她这般心软在后宫只怕日子艰难。 “主子,你没事就好!奴婢该死,说完左右开攻,自己掌嘴!”刚出浣衣房,诺儿就发现陌陌正跪在青砖上。 “陌陌,快住手,我没事。你看以后你又多了两个妹妹,一个叫珠儿,一个叫桃儿。” 陌陌擦干眼泪走上前去,抓住她俩的手,以后我们一起尽心侍候主子,珠儿和桃儿没说话,满眼泪花狠狠的点了点头。 回到落月宫后,冷提玉传过太医,诊完脉留下药,确定无碍后先行离开,其实冷提玉不想走,是诺儿赶他走的,他在她们都不自在。 “陌陌,挑一些素雅的首饰,送给桃儿和珠儿,你现在去给珠儿和桃儿找两身衣服,然后准备一些热水,给她俩沐浴,再准备晚膳,记得丰富一点,我饿了。” 陌陌立刻带着珠儿和桃儿下去了,不一会珠儿和桃儿梳洗完毕换完衣服重新站在诺儿面前。 洗完澡换完新装的珠儿桃儿气色顿时好了很多,诺儿由衷的夸奖,真漂亮,想不到你俩长的如此标志,回头我一定给你俩许个好人家,珠儿和桃儿羞红了脸,害臊的低下头不知如何答话。 陌陌替诺儿梳洗完毕后,诺儿穿着中衣就出来了,因为身上有伤不能坐,她只能披着袍子侧躺在贵妃椅上。 桌上早摆好丰盛的菜肴,诺儿吩咐陌陌“你去叫柱子和白莲进来,不一会都到齐了。诺儿看了大家一眼,你们都坐下吧,五人吓的忙摇头,奴婢不敢逾越! 诺儿假装生气,“你们当我是主子吗?”五个人立刻跪了下去,誓死追随主子! 诺儿故意板起脸“那既然这样,全部给我坐下,我命令你们坐下,难道主子的话也不听吗?” 五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没敢动。诺儿沉下了脸,五人终于磨磨蹭蹭的挪到桌边坐下,但是坐姿看上去特别别扭。 “以后大家在落月宫就是一家人了,你们若真心待我,我也不会亏待大家,不用拘束,今天大家一起用膳吧。 诺儿带头动了筷子,珠儿和桃儿在将军府本来就经常跟羞掩月一起用膳,而且在浣衣房确实也饿的够呛,害羞了一会,终于经不住美食的诱惑拿起筷子,陌陌白莲和柱子见状也不再拘束,五人这顿饭吃的特别开心。 温馨和谐的场面,许久没见到过了,她总是给人惊喜,冷提玉嘴角微动适才放心的离去。 第48章 计划落空 皇上御用的药膏就是不一般,诺儿没几日又能活蹦乱跳了,珠儿和桃儿的小脸蛋也很快恢复了往日的红润,落月宫里每天都会来快乐的笑声。 “陌陌,我想吃芙蓉糕,还有酸梅汤。”陌陌宠爱的看着诺儿,点点头笑着忙去了,珠儿桃儿我们去放风筝,说完就出了落月宫来到一处较偏僻的草坪上,桃儿拿着风筝跑,珠儿托着风筝线轴,快快,有风了,桃快跑。 诺儿站在山坡上蹦着跳着指挥,珠儿和桃儿两人跑的气喘吁吁。 “桃,你行不行,不行我来。”珠儿说完要抢风筝,桃撒腿就跑,三个女孩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飘过花园外,一位黑衣少年不自觉驻足,嘴角情不自禁也扯出一道弧线。 噢,飞起来了,风筝越飞越高,诺儿开心的跟个小孩似的,拿着风筝越跑越远。玩的正带劲,一阵强风吹过,风筝打了个卷不小心缠在一棵树枝上。 诺儿跑过去站在树下仰头望了片刻,看上去不太高,诺儿想了想,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裙角卷起来往腰里一扎,然后如猴子般三下两下就上树了。 当珠儿和桃儿赶上来的时候,诺儿已经在树上了。 “快下来,小姐,你快下来,主子,这样太危险了……” 诺儿不耐烦的直翻白眼“你们两个不要再叫了,赶紧给我住嘴,你们这样会吓到我的,否则我摔下来怎么办?”珠儿和桃儿跟蝉似的立刻闭口,把嘴捂上,揪心的看着树上的诺儿。 珠儿和桃儿两人站在树下一动不动的看着树上的诺儿,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声怕有什么意外,这样给诺儿当人肉垫子还来的及。 手不够长,还差一点点就碰到了,诺儿叹了一口气左手抱树右脚又往前跨了几步,使劲往前伸了伸手,啊!一声尖叫,诺儿脚一滑踩空了,珠儿和桃儿同时尖叫起来,用最快的速度趴在地上,这样小姐摔下来就不疼了。 诺儿心想惨了惨了,这次非得摔成一张饼,只好紧紧的把眼睛闭上。 好一会了,怎么还不疼?诺儿偷偷睁开眼睛,先是一只,然后第二只。回头一看,一个飘逸的男子正搂着自己,太帅了,又是一张精雕细琢的面孔。谢谢,诺儿赶紧起身站好后退出一定距离。 哇,他长得好像风云里的聂风,酷毙了,一头长发只是在后面简单捆了起来,一身紧色黑衣,长袍显得人更修长。 地上的桃儿和珠儿正在想为什么不疼呢,眼开眼,发现有个少年搂着小姐,两人一骨碌就爬起来了,盯着眼前的男子眼睛都不眨。 诺儿此时也发现桃儿的眼睛发亮,脸上出现不寻常的红晕,心里立刻明白了三分。于是揖手问礼“谢谢大侠相救!还不知大侠怎么称呼?” “举手之劳,何足言谢!在下司徒冰,就此别过。” “侠士且慢,小女子有一事相求。”诺儿留住司徒冰。 “姑娘请讲!”司徒冰闻言转过身停下脚步。 “少侠武功高强,小女子实感羡慕,顿有拜师之意,也知道这是不情之请,未免有点为难少侠,所以并不奢望,只盼少侠能教我们一招半式,以后也好用得上,不知少侠意下如何?不多,就一招半式的就行。”说完眼巴巴的看着司徒冰。 “这……好吧。”司徒冰面有难色犹豫了半天,看着三个女孩期待的目光,司徒冰也不想拂佳人之意,反正三招也不会太久。 诺儿推了她俩一把“还不快拜师,珠儿和桃儿反应过来三人立刻拜了下去。”诺儿想了想,你这么年轻,我不想把你叫的那么老,我们称你司兄吧? 司徒冰无奈的点了点头,随便吧。 诺儿带头,珠儿和桃儿一起“见过师兄!”司徒冰点了点头,明天晨时,在这里见吧!司徒冰转身离开,桃儿高兴的都要跳起来,小姐你真的要学武功?诺儿一本正经,当然,难道你们还想被人欺负? 珠儿和桃儿点了点头“小姐,你说的对,我们一定努力学,学好了就能保护主子!诺儿感动的不得了,心里却在想,你们两个最多绣花拳腿,防防身还可以,其实主要是想替桃儿搓合,要知道这丫头的眼睛盯在人家身上都不舍得移开了,直到司徒冰走的看不见了,她的眼睛还舍不得收回来,她这眼睛分明是跟送司徒回家。 三个人兴高采烈的往回走,诺儿心想,倘若真能帮她们找到一个好的归宿,也不枉缘分一场,同时也算是替羞掩月了愿,估计羞掩月也希望她俩能早结良缘,放个好人家,也不枉她们三人从小一块长大主仆情深。 “皇上,今天天气不错,难得出来走走,您看那边貌似是司徒公子?” 冷提玉脸一转也看到了诺儿和司徒冰,他假装没认出来反问华妃“离的这么远,你怎么就断定是司徒大人?” 华妃娇笑的看着冷提玉“皇上,这宫中能随意出入的男子除了瑞王冷提印,其次是安王冷提玺,最后一位便是司徒丞相的长子司徒冰。瑞王为人性格孤僻,不喜随意走动;安王听闻最近忙着处理城外骚乱;那唯一能来的那只有司徒公子。” “爱妃倒是聪明,分析的一点没错,只是你人在深宫这消息倒是挺全的。”冷提玉明是夸,暗是斥责后妃干政。 华妃差点聪明反被聪明误,她发现冷提玉话中带话,忙赔笑“贱妾无知,皇上见笑了,只是刚好就知道这些,偏今儿胡谄倒是用上了。” 为转移话题,华妃指着司徒冰嘴上无意却是故意说了一句“不知哪位佳人如此得司徒大人青睐,虽说才子佳爱男欢女爱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大白天的,在这皇宫里头抱在一起未免有失礼数。” 冷提玉本来因为华妃故意挑唆内心不悦,偏生又看到司徒冰搂着诺儿,两人如此亲密,这下更加不爽了,如果直接过去责问,未免失了面子,更何况这事真闹大了,对诺儿名声不好,不管她是羞掩月还是陈诺儿,反正都是自己的妃子,她还有用,于公于私暂且他都不会为难她。 华妃本想陷害羞掩月,结果不但没陷害成,反倒惹怒了冷提玉,这是她没想到的。既然冷提玉有心保她,那她更不会放过她,骑驴看唱本,慢慢走着瞧。 “皇上,是时候回去了,您先前召见了安王,估计这会安王应该在养心殿前院候着呢。”刘福跟随冷提玉多年,最会察言观色,看出了冷提玉的不高兴,故意说了这么一句。 冷提玉点头“爱妃今日先回吧。” 华妃怎不明白这是打发她走,她故作委屈依依不舍的看着冷提玉“恭送皇上!” 待冷提玉走远,华妃冷哼一声“不就是因为她父亲掌握兵权,若我父亲手中也有八十万大军,我就不信扳不倒你!” 第49章 古仕仲的身世 他头带琉璃盏,身穿长锦,一身锦服剪裁得体,墨黑的长发随风起舞,修长挺拔的身姿已是另人陶醉,深邃的眼睛,忧郁的眼神,配上世间少有的绝世容更是另无数少女为之疯狂,没错他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帅到惨无人寰被罚款——诺儿眼中的超级无敌大帅哥古仕仲。 作为一个大男人看着同为男儿身的古仕仲,九袋长老刚才竟然有些许失神,恩公是世间少有的精致美男儿,只可怜命运多舛,他叹了一口气“恩公,你的伤势如何?” 古仕仲原本一直面无表情看着窗外,此时回过神来,轻吸一口气,慢慢收回目光,“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为何我对当初的决定不再那么坚定,希望将来她不要恨我,我也是情非得已,希望来日她能理解我的苦衷。” 九袋长老看着古仕仲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待他说完。 “她在皇宫可好?“ “无需担心,她很好。” 古仕仲暗思看来冷提玉是真心喜欢诺儿或者是她对他还有别的意义,但是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看着她被他亲近宠信为什么内心这般难过,又为何如此莫明失落? “风国那边怎么样了?那个老妖后近来可有什么举动?” “暂时无,一切都在恩公的意料之中,只是老妖后派出的刺客并不是刺杀你,貌似是冲着恩公娘子去的。” “什么,上次那波人不是刺杀我?不过也是,老妖后这十六年来前后派出无数高手不绝我不罢休,估计她觉得我早就进地府了,否则岂会如此安静。只是诺儿嫁给世子胡天远遭劫也不是诺儿的错,她下重手又是为何?仅因为丢了风国的脸还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九袋长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恩公,有些话我知道我不该多嘴,但是不吐不快,恩公为何不直接挑明?为什么不让魔岛的属下去处理?恩公其实没必要把自己也搭进去!” 古仕仲冰冷的眼神再次望向窗外,通身一股肃杀之气:“我要亲手把属于我的一切拿回来,我岂能让母妃枉死!这么多年来,夜夜恶梦,母妃泣血,沥沥在目,血债必须血偿!” 原来古仕仲本是风国的二世子,也就是说他其实就是胡天远的弟弟胡天啸,可是皇后肖婉一手遮天,让他从一个原本尊贵的世子变成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刚出生就遭人追杀亡命天涯,这一路走来能活下来已是极不容易,这期间的艰辛磨难可想而知。 其实当年白妃早知道心狠手辣的皇后不可能容下她们母子,看着深宫中一个接一个惨死的妃嫔,她更加无理由怀疑自己的决定。 她在孩子临产两个月就打点好了一切,没想到皇后下手那么快,白妃为了保住自己的唯一麟儿,用尽细软想法子将自己的孩子偷与宫外抱进来的孩子掉了包,孩子刚偷送出宫,皇后就带人气势汹汹闯了进来。 皇后一口咬定白妃与人有染,白妃苦无辩解,更何况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皇上当时并不在宫,而且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所以也不可能指望有人来救!而且皇后有丞相撑腰,更是有恃无恐! 白妃当时并不知道皇上已安排人提前回宫来救自己和孩子,只是没想到皇后下手这么快。皇后逼迫白妃服罪,白妃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难逃,也没打算能活着走出扇门。 无论皇后怎么严刑逼供,白妃紧咬牙关,白妃心中非常清楚倘若自己一旦被屈打成招,自己的孩儿将永无抬头之日,而且会是他一生的屈辱!更何况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承认? 肖婉不相信治不了白妃,于是下令行刑,酷刑下,白妃纤细的手指硬生生被一根根夹断,就是不吭一声,在场的宫女无不心寒,皇后的毒辣大家众所周知,也没人敢替白妃求情!皇后夹断了白妃的手指后,还不解气,又命人一颗颗的敲下白妃的牙齿,白妃整张脸血肉模糊,却看着肖婉眼里只有鄙视和嘲讽。 “肖婉,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后宫中的妃嫔一一死于你手,难道你就不怕午夜利鬼索命吗?你心狠手辣,黑心黑肝,丧尽天良,你会招报应的!枉你贵为后宫之首,皇后两字,你配吗? 你就是一个十不恶不赦的恶人,你根本没有资格当皇后,皇上若非看走眼了才会封你为皇后,倘若让皇上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只怕再也不愿多看你一眼……你心胸狭隘,手段毒辣,你何曾有母仪之风,你就是活生生的魔鬼……” “来人!快,把她舌头给我割下来,看她还怎么骂!”行刑宫女的手开始发抖,肖婉见宫女迟疑转手就给了宫女一刀。 在场所有的宫女看着都发怵!听说皇后折磨了白妃足足三天三夜,白妃的双眼被挖,脸皮被一刀刀给割了下来……白妃死的何其之凄惨,也只有白妃自己知道,其它的当事人早被皇后一一事后灭了口! 白妃临死前已是全身鲜血淋淋,从头到尾也没吭一声。可是肖婉还是不肯放过她,以乱棒之刑处之,行刑宫女皆是流着眼泪,因为她们不情愿却还得行之,对肖婉打心眼里害怕,个个都敢怒不敢言! 听说整整三年,也没法擦干净白妃寝宫里的血迹,最后没有办法,肖婉封住了那间夜夜悲鸣的鬼屋。 听宫中传言,别说经过那,就算是听闻者都觉得毛发竖立,惨不忍睹,从此让人不敢再踏进一步那院子。 肖婉请了百位高僧足足做了四十九天法事,可是事与愿违,不但没净化,反更生怨恨,宫中更多的人看到了也听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丧心病狂的肖婉一不做二不休一把火直接将白妃生前那处院落烧了个干净。 皇后残忍的杀了白妃的孩子后,发现不对劲,怀疑被调包,于是火速派人出宫斩草锄根!凡是朝内刚出生至一岁以内的婴儿一个也没放过。 皇上当时已赶回宫中,觉得此事另有蹊跷,得重新查明为由,替胡天啸获得了一点宝贵时间,否则他早惨遭毒手!可是皇后表面答应了皇上,背后却多次派人追杀,这十几年来,古仕仲可是九死一生。 古仕仲在得知自己的身世后,每晚皆从恶梦中惊醒,在梦中看到母妃满身鲜血,惨不忍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报仇两字,他一次又一次的从梦中流着泪醒来! 想到这里,古仕仲眼中早已现红,紧紧的咬着下唇一字一句“我跟她有一江三海恨,三天四地仇,此仇不共戴天,我要十倍讨回!” 第50章 华妃的心计 别过诺儿三人,司徒冰如约来到了华妃所约之亭。 华妃看见司徒冰非常热情的迎了上去“司徒大人,您来了。” 司徒冰退后一步,不冷不热脸上并无异样,但说话语气倒是十分客气“华妃娘娘急召微臣所为何事?” “司徒大人,冒昧了,事情是这样的。听闻司徒大人精通音律乐谱,特想请司徒大人指点一二。” “恐怕要令华妃娘娘失望了,微臣不过是闲来自娱自乐,精通真正谈不上,只怕误了娘娘娘反倒不好。” 华妃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瞬间消失,抬脸间又是一幅得体的笑容“司徒大人莫非是嫌弃本宫笨拙而不愿费心还是已经答应了月妃的请求?” 司徒冰听到这里方觉得华妃是有意为难,自己跟月妃只见过一面,不知道华妃是什么意思,于是平静作答“微臣愚钝,不知娘娘所指,还请娘娘明示。” 华妃似乎有些不甘“宫中传言,司徒大人有一首珍藏,此曲子名为双飞燕,司徒大人不轻意弹奏更不愿外传,只为自己的心上人。本宫也敬司徒大人重情重义,只是既然不传,为何教与月妃?若不是大人所授,难不成月妃也是自创,不偏不巧跟大人同了心?但是此事未免太巧了些,想来如今还是司徒大人偏心,为何教月妃却拒绝本宫?” 司徒冰听到此话有些惊讶,他确定精通音律,只是他可没心情教华妃,先不说闲言碎语,华妃这番话句句影射,虽不知是何意,但这趟浑水他可不想淌。 “参见月妃,我主子知月妃娘娘琴艺高超,特送来“浩冢”,请娘娘笑纳。” 陌陌走上前去接过琴交给珠儿,自己从柜子里拿出一锭银子答谢华妃院中的传话宫女,可是这宫女并不接银子,而是还有话说。 “早闻娘娘琴艺出众,奴婢十分羡慕,但奴婢身份卑微,不敢奢想娘娘能琴奏一曲,只是娘娘也该试试琴,确定无误,奴婢才敢回去回话。” 诺儿心地善良,人家好心好意来送琴,不就是弹一曲吗有何为难的,诺儿对自己的琴艺非常自信,所以她命令珠儿将琴拿进来。 诺儿拿下黑色的琴罩布打开琴盒,一阵木香传来,不用看光用闻就知道是上好的沉香木,琴弦皆为蚕丝所制,果然是一张好琴,诺儿由衷赞叹。 这时,华妃宫中的传话宫女又说了“这有一张琴谱,也是主子送给娘娘的。” 说完拿出一张羊皮纸递给陌陌,陌陌略带怀疑的闻了闻,确定无碍才敢给诺儿送进去。 诺儿打开羊皮纸看完琴谱吓一跳,这不是是梁祝吗,难道说这里还有跟自己一起穿越过来的??? 诺儿置好琴,带着激动的心情弹了琴谱,如此连番好几遍,方发现华妃宫中的宫女已经离去。 “司徒大人,你听,有人在弹大人的双飞燕?” 司徒冰侧耳一听,果然如此,只是自己的曲子从不外传,而且弹琴之人琴艺似乎还在自己之上,这会是谁? 华妃身边的宫女笑了“肯定是月妃娘娘,除了月妃娘娘,宫中无第二人会此曲子。” 司徒冰脸色一变“华妃娘娘,微臣还有要事,先行告退。” 看着司徒冰仓惶离开,华妃得意的冷笑,凭容颜自己比不过司徒可,凭舞姿比不过丽妃,凭琴艺比不过月妃,但是凭才智,她们没有一个是自己的对手。 “主子,快醒醒,不是说好去学武吗?”桃儿着急的摇着睡梦中的诺儿,诺儿坐起来又倒了下去,让我再睡会吧,你们去嘛,有你们俩保护我就行了,话还未说完就再次进入梦中。 “你们俩去吧,等主子一会醒了,我陪主子过去。”陌陌来到诺儿床边,一边说话一边重新替诺儿揶好被子。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先过去,也不能让司兄久等。” “主子最近好像特别懒,天天都睡不够似的。”桃儿嘟囔着。 珠儿想了想没说话,然后四周看了看,轻声说“桃儿,以后不要乱说话,这是宫里,不是在宫外头,言多必出事非,懂吗?” 桃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跟在珠儿后面老远就看到司徒冰在林中练剑,桃儿放下食盒,倒了一杯茶走了过去:“司兄,你歇会吧。” 司徙冰略微点了点头,没看到诺儿身影有些失望“谢谢,桃姑娘。怎么没看到你们小姐?” 小姐……桃儿刚说想说话,珠儿抢了话碴“小姐她一会就过来。司徒冰失望的眼神再次一闪而过。” “你擦擦汗”,话没说完,脸已经微红。桃儿从袖子中拿出一块新的手帕,说完小心翼翼递过自己连夜赶绣的并蹄莲。 “谢谢”,司徒冰愣了一下,随即接过手帕,司徒冰擦完脸后转头准备把手帕还给桃儿,却发现桃儿去了溪边,只好将手帕暂时放入腰中。 “司兄,你洗洗手,我亲手做了一些点心,我想你还没用早膳吧?”说完从提的食盒中拿出几叠精美的小吃。 “这怎么好意思?”司徒冰摆了摆手。 “你免费教我们武功,以后的早膳都由我来做吧?这样才算公平嘛,否则我们哪好意思天天麻烦你?” “不麻烦。”司徙冰浅浅一笑。 “那就更加不用客气,司兄,你吃吧,我们吃过了”。桃儿说完拉着珠儿就站到了一边。 珠儿抿着嘴偷笑,桃儿跺了跺脚,红着脸站的离司徒老远,珠儿收起了笑低声说“桃儿,加油,我支持你。” 桃儿看着珠儿跺了跺脚转过头低首藏住了那一脸娇羞。 “首先开始的是马步,下盘不稳,岂能防守,先守后攻。”授课开始,司徒冰瞬间严肃起来。 桃儿心仪司徙冰,所以当然学的特别专心。珠儿因为真的是想将来能保护小姐,所以努力的程度不用说。 五个小时过了,桃儿和珠儿就这么一直蹲着,其实她俩的腿脚都麻了,但是都坚持着。主要是因为司徒说马步最基础的,如果下盘不稳,那就没法继续,而且她俩在心里就不想让司徒冰小瞧。 “今天就到此结束吧!你俩虽然初学的有点晚,但是很有天赋,而且非常有毅力,相信很快你们就能学招式!” “真的?”桃儿高兴的都要跳起来,两眼闪着奇光。 别过司徒冰,珠儿桃儿急忙就回了落月宫,说实在的,她俩今天都累坏了,但绝不能在帅哥面前失了端庄。 两个人双双各自回到房间后,不顾形像直接倒在床上一动不动,她俩累的完全虚脱了。 本来司徒冰是想问羞掩月抚琴之事,他也好奇,她怎么会自己的曲子,而且似乎在曲意理解上更高过自己。可惜的是她并没有来,虽然他多次看向她的方向,终不见佳人现身,没事,他会等。 第51章 偶遇知音 诺儿醒来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陌陌早已准备好洗漱水候在一边。 “陌陌,我昨天梦到周公了,周公还跟我聊天来着,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陌陌听到这里吓坏了,整个人紧张的不得了,一边做手势小点声,一边快步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后赶紧关上门:“我的好主子,你说话小心一点,这后宫表面平静,实则不然,小心隔强有耳,回头让人抓了把柄存心刁难,到时有苦说不出,而且还是周公子,这要让皇上听到,非得治罪不可。” 诺儿终于明白陌陌的担忧,忍不住哈哈大笑:“他是周公子,但他不是一个人。” 鬼?陌陌不敢相信的看着小姐,他……那他是谁? “他是一个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和思想家,被尊为儒学奠基人!” 诺儿刚说完,陌陌就冲过来捂住了她的嘴:“我的好主子,你就不能说话小声点,现在您正得宠,外头的眼睛个个瞪的跟铜铃似,巴不得能抓住您的把柄,您倒好全然不管不顾,张嘴全凭一时高兴,难道您好了伤忘记了疤?” “呵呵,我才不怕呢,人正不怕影子斜,听我把话说完。这是一位古人,在古代周公,说的是周代的爵位,得爵者辅佐周王治理天下。历史上的第一代周公姓姬名旦,亦称叔旦,周文王姬昌第四子。因封地在周(今陕西岐山北),故称周公或周公旦。是西周初期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和思想家,被尊为儒学奠基人,孔子一生最崇敬的古代圣人之一。历史上有很多周公之说,比较出名的是易经中提到的周公解梦。” “噢,我明白了,是一位故去的古人。”陌陌似懂非懂,重点是知道周公子不在了,她就放心了。 诺儿闭上眼睛,拍了拍额头。没法跟陌陌解释,反正她也听不明白,无奈诺儿摇了摇头:“陌陌,我突然很想弹琴,你有耳福了。”说完就出了门。 “主子,等等,还没梳妆呢。”陌陌着急的追出门。 诺儿停下来一摆手,“去拿根丝带来或者随便什么红绳也行。” 陌陌不知道诺儿又要干嘛,但是还是很快找来了一根红头绳。 诺儿三下两下就扎了一个马尾辫,陌陌好奇的站在一边看,感觉很稀奇也很佩服,这种编发还是第一次见,主子果然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两人来到落月宫外不远的湖中一块凉亭,诺儿落座后,先是调琴,待琴音周正,开始轻轻拔动琴弦,眼睛并不看琴弦而是望向湖面,嘴里却念出了:“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诺儿思绪慢慢飘向远方,脑海中逐渐浮现出陈子墨的脸,想到了那个下午,那个阳光般的男生有着阳光般的微笑,想到了和陈子墨的第一次正式见面,想着想着嘴角不经意就出现了弧线。 不一会脑中又浮现出安王冷提玺的脸,这个冰块貌似没见他笑过。想起他的冷,想起他的好,想起他连夜为自己赶制的几身衣服,想起他莫明其妙给的那个耳光,诺儿的脸全凭心情变化而变化时而阴时而晴。 复又想到自己前途未卜飘摇的明天,顿时心生惆怅。 接着想到那个无赖古仕仲,诺儿再次展开了眉。第一次看到古仕仲就觉得熟悉,但是没想到他竟然是陈子墨的前世,难怪自己并不讨厌他。 诺儿想到了古仕仲给她的承诺,他说过要找十匹汗血宝马来娶自己,想着想着诺儿会心的笑了,转而一脸幸福。 接下来,诺儿又想到了胡天远,这个让人感觉如沐春风的男子,恐怕自己这一生要亏欠的就是他,他对自己的疼爱珍惜和细心呵护,诺儿心里深深的感动和感激,只可惜与君缘浅。 想来想去又想到了冷提玺,这个脾气很坏又霸道的家伙,想起他诺儿就来气。莫明其妙的就给自己一个大耳光,简直是神经病,不要以为在安府住了几天,就有权力打我,回头一定要讨回公道。 可是说到这,诺儿突然想起了那块璞玉,会不会掉在安王府?找到那块玉也许就能回家,对,肯定是趁自己睡着了,他给收起来了。 提到安王府,诺儿差点忘记了,还有一件事,她突然想起来,安王府有个书童无意奏过梁祝,安王爷也许是因为这个书僮打的自己,可惜安王根本听不懂梁祝,否则他就会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激动,千年后的自己遇上了千年前的人却同时弹了千年后的曲子,他鄕遇故知他岂能理解,看来还得亲自再去安王府一趟。 诺儿不经意的再次弹起梁祝,一遍又一遍,似乎如临其境,这时一支笛子不知何时跟了上来,伴着琴声竟配合得天衣无缝,仿佛心有灵犀。 诺儿忍不住抬头,四下观望却不见人影,只有那动听的笛声提醒她不是幻听,确实有人在与她同奏中国四大名间爱情故事之一的《梁祝》。 虽不知是何人,但是能在东雨朝都上京皇宫内遇上知音,这种喜悦兴奋之情全体现在琴声上,诺儿更加专心的低头抚琴,扣人心弦的琴声传递出跌宕起伏浪漫感人的画面。 “祝家之女英台,美丽聪颖,自幼随兄习诗文,慕班昭、蔡文姬的才学,恨家无良师,一心想访师求学。 祝员外拒绝了女儿的请求,祝英台求学心切,伪装卖卜者,对祝员外说:"按卦而断,还是让令爱出门的好。"祝父见女儿乔扮男装,一无破绽,为了不忍使她失望,只得勉强应允。 英台女扮男装,远去绍兴求学。途中,邂逅了求学的书生梁山伯,一见如故,相读甚欢,在草桥亭上撮土为香,义结金兰。不一日,二人来到尼山书院,拜师入学。从此,同窗共读,形影不离。梁祝同学三年,情深似海。英台深爱山伯,但山伯却始终不知她是女子,只念兄弟之情,并没有特别的感受。 祝父思女,催归甚急,英台只得仓促回乡。梁祝分手,依依不舍。在十八里相送途中,英台不断借物抚意,暗示爱情。 山伯忠厚纯朴,不解其故。英台无奈,谎称家中九妹,品貌与己酷似,愿替山伯作媒,可是梁山伯家贫,未能如期而至,待山伯去祝家求婚时,岂知祝父已将英台许配给家住贸城的太守之子马文才。美满姻缘,已成沧影。 二人楼台相会,泪眼相向,凄然而别。后梁山伯被朝廷沼为县令。然山伯忧郁成疾,不久身亡。遗命葬于忘情坡。英台闻山伯噩耗,誓以身殉。 英台被迫出嫁时,要求绕道去梁山伯墓前祭奠,在祝英台哀恸感应下,风雨雷电大作,英台悲痛伤心咬破手指在墓碑上写上“祝英台”,最好的遗言;我俩生不同时,但却死而同穴,这里便是我葬身之地。 在英台悲痛叫嚷山伯带她走时,在雷电交加情况下梁山伯的墓离开裂开了,英台看见是山伯的魂魄激动而喜极而泣的心情纵然爬起身向坟中跑去跃跳入坟中,英台一跃墓中瞬间墓合拢,不一会儿墓碑上一道光彩就飞出两只蝴蝶,飞着围着墓一圈便飞上了天空,一道彩虹中梁山伯与祝英台便在上天团聚…… 诺儿曲终方发现合奏之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去,就如祝英台失去了梁山伯般难过,既然懂我,为什么不出来一见? 第52章 亦敌亦友 “好!不错,曲子流畅精致如歌如泣,另人如痴如醉,忍不住向往。请问姑娘刚才弹的是何曲子,可有曲名?” 不知从何处走来一位少年,一边称赞一边拍手缓步走出树林。 诺儿转首望向来人:“有些惊讶又有些失望,原来是你啊!你是来要鱼的?” 不知道为何看到钓鱼翁,诺儿竟有些许失望,她在期待谁?反正他不会是她的知音,因为他腰中并无玉笛,如此甚好,她反倒轻松了。 诺儿叫了陌陌过来吩咐道:“你现在回去,去找条比目鱼来,如若没有那你找条最特别的鱼送给这位公子,或者选多几条稀有那更好了。” “什么是比目鱼?”陌陌警惕的打量了一下这个钓鱼翁。 诺儿突然想起这个时间或许在个这个朝代没有比目鱼“随便找几条珍贵的鱼都行。”陌陌将那位少年打量了又打量,磨磨蹭蹭半天才挪步,刚开始是不想走,走出去不远后突然用跑的速度离开,因为陌陌不放心主子一个人在此,所以她要快去快回。 “对不起,上次无意间扰了你的雅兴,吓跑了你的鱼儿,这次你要多少都行,我双倍赔偿。还有,上次谢谢你为我指路。”诺儿说话毫爽,但是眼睛却是探究似的看着少年。 少年背着手走向湖边,笑曰“如果你是诚心道歉和道谢的话,那你去美人池帮我捞一条鱼,这样就算扯清了。” “那刚才你怎么不说?”诺儿的意思,早知道这么好说话,就不用陌陌白跑这一趟。 “你刚才也没有问我呀。”少年一脸无辜。 诺儿愕然,心想好吧,算你狠。诺儿本身就爱做一些傻事,更何况她又是一个诚信的人,不就是捞一条鱼嘛,这事简单,小时候没少捞过鱼,所以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好,没问题,想我陈诺儿虽为女子也是一一言九鼎一诺千金!公子尽管前面带路吧!” 少年渔翁快步走在前面,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只可惜诺儿并没有看见。他带着诺儿在林中在草地间七捌八捌,终于来到一块碧绿的湖边,看到眼前的情景诺儿就差没发出惊叹,太神奇了,简直是鬼斧神工,竟然还有纯天然的湖中心小湖,太美了。 原来是在一片大湖中心有一块小的心形湖,大湖成圆圈包围着心形小湖,小湖在虽然在大湖中间却彼此不相往来,因为小湖的四周除了绿草还有一圈不规则的大树,大树外另有一片高石坡,筑成一道围栏说它是人工的,它又是那么自然。说它是天然的,那未免太奇特了,难道真的有这么巧的事? 渔翁驻足后盯着湖面却不看诺儿:“怎么样?我就要那块小湖里的鱼,一条而已,外湖湖水仅至脚际,美人湖内湖水至你的膝盖,如果你怕了现来还来的及,你是女子你可以后悔。” 这番话无意更刺激了诺儿,诺儿冷笑“我是女子没错,但我也向来说话算话,更何况捞条鱼而已,我又怎会害怕?”诺儿说心里话还是有一点胆怯,这个湖看上去不深,可是自己又不会水,而且答应人家怎么能反悔?死要面子活受罪就是自己。 这混蛋还真是小心眼,竟然捞鱼的网都给她提前准备好了,他到底是不是冷提印,既然冷提印欠自己的人情,那为何又为难自己? 诺儿面不改色脱掉鞋子,然后裤子高高卷起来,拿起捞鱼的网就下河了。 “他只是想逗她,她还真是傻,傻的不轻,说下河就下河,跟五岁那年一样,她竟然在自己面前脱鞋?知她自幼丧母,知她父亲常年驻守关外,但是奶娘下人那么多,将军府就没人告诉她女子的脚是不可以给男子看的?话说这是第二次看她的小脚,他有些脸红,还好戴着斗笠遮住了脸,没人看的见,想叫住她,却又想知道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诺儿露着雪白的腿,小心翼翼的踩了下去,好冰啊,该死的好多小石头,真是硌脚。其实她可以卖萌耍赖,只要她不想,没人能强迫她,偏她直性子不会转弯,同时她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仅仅是为了捉弄自己,看自己的笑话? 真是要命,她竟然毫不忌讳连同裤子也卷了起来,是傻还是忘记了?光滑雪白的小腿如阳光般耀眼,他有点睁不开眼,但却舍不得移开眼睛,就这么痴痴的出神的看着,为什么自己不但不鄙视她的所为,反而更多的是欣赏和吸引?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他不知不觉的将她刚才的诗重复了一遍。” 诺儿踮着脚小心翼翼的往河当中去,心中暗暗后悔:“我的娘,怎么这么深啊?都到腰了,真是肠子都悔青,干嘛要答应他,不理他直接跑掉不更好?这个浑蛋,竟然一句客套话都不说,我说下河,你就让我下,难不成假装反对一下会死啊?长的这么绅士,原来这么没风度,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白长了人皮,诺儿心里把那个站在岸上戴斗笠的家伙骂了一千遍。” 诺儿只顾在心里咒骂岸上的那个家伙,却不小心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下,啊!直接滑入水里。救命,诺儿刚一开口,水就全跑进嘴里,眼看着自己要沉下去,这个浑蛋,我跟你有深仇大恨吗?我快被淹死了,你竟然无动于衷!不会吧,我才二七年华,难道真要被淹死?诺儿在心里叫苦不迭,可是岸上的人一动不动,仿佛根本没看见她似的。” 救命啊!诺儿在湖面扑腾着慢慢沉入湖底…… 岸上的人犹豫了,他已经下过一次手,难道还要下第二次?当初下手是因为担心自己对她心软,成大事者岂可妇人之仁,若因为她,自己甘心这么多年的精心准备和计划毁与一旦? 冷提印内心也是十分矛盾,若羞掩月死了,羞掩月的父亲羞凌风必反,羞凌风膝下仅一个宝贝女儿,女儿是他的全部,若羞凌风知道自己的女儿被冷提玉所杀,绝不会再为冷提玉卖命,在老人伤心绝望之际自己才最有机会成功策反。 可是又想起那年溪水边相遇,初次遇见她如春水映梨花,青涩的脸,小小的酒窝,天真无邪的微笑,化解了心中多年的积怨,温暖了自己整整九年。 只可惜她爱的是皇兄不是自己,就算有一天自己登上皇位,许她皇后之位,只怕她也不会看一眼,偏自己心中又有她。 冷提印双手握拳闭上眼睛,内心不断痛苦挣扎……由她还是由他? 第53章 产生幻觉 冷提印双眉紧紧凑在一起,内心还在挣扎中,此时,一柄剑直直的朝脑门飞来,一道身影从湖面由远至近飘了过来。眼看长剑就要入眉,冷提印轻巧的一侧身,人已向前跃出。司徒冰一招虚式,避开钓鱼翁的反攻,人如海豚似的直奔湖底。 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据珠儿和桃儿所说,冷提印跟羞掩月应该是故知才对,就算不是朋友也不应该是仇人,那他为何对自己见死不救?难道他发现自己不是羞掩月,恨自己霸占了羞掩月的一切,所以要为羞掩月报仇? 诺儿意识逐渐迷糊,朦胧中看到有人慢慢向自己游来,近了才看清楚是自己的前世羞掩月。 “掩月,对不起,我帮不到你了,我失信了,但是我会承担一切后果,我愿意在轮回里陪你一起修行!直到你得到解脱重生,说完就睡了过去。” “后世,别睡了,你不可以放弃的!诺儿,快醒醒!”羞掩月着急的想摇晃诺儿,可是任凭努力却只是来回穿透诺儿的身体。 也许死了就能回家了,就能见到日夜思念的父母。这个未被记录的朝代,这个莫明的地方反正自己也不喜欢更无从留恋,诺儿想到这意识更加涣散,眼前仿佛看到爸爸戴着眼镜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当天的报纸,爸爸最爱看的向来是军事政治新闻这一类。 她的脸转向另一边,看到系着围裙正在厨房里忙碌的妈妈,抽油烟机发出哧哧的响声,母亲面带微笑,一边尝着咸淡,一边麻利的切着葱花,餐桌上不一会就摆好了一桌菜,全是自己爱吃的。 另诺儿意外的是,在自己的家里竟然还看到了陈子墨,这个男生总会让自己感到很温暖,如同阳光一般,自己不自觉被吸引,像向日葵一样总想再近一点,也许近一点会更暖一些,他怎么会在自己家里? “诺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饿了吗?妈妈放下手里的活,从厨房快步出来一把抱住诺儿,紧紧抱在怀中良久,嘴里喃喃自语,回来就好,边说边擦眼泪。你还想吃什么,妈这就去给你做?” “诺儿,你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你妈这几天都快担心死了。”爸爸扔下手中的报纸走了过来,说完将手放在诺儿头上轻轻拍了拍,像小时候一样,每次受委屈了,爸爸总是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慰,告诉她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切总会好的。 “爸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诺儿看着一夜之间两鬓平添许多白发的妈妈,看着背影不再挺拔的爸爸,看着两个最亲的人一下子变的如此苍老,心里不由得哽咽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完扑到二老怀中,将头埋在二老胸前久久不愿起身。” “诺儿,别哭了,菜快凉了,这全是你妈妈特意为你做的,而且阿姨为这都忙活了半天,估计这会也累坏了,赶紧趁热吃吧?”陈子墨不知何时来到身边,轻言相劝,他怎么突然变的这么成熟?他突然说话这么正经还真不习惯。 爸爸妈妈牵着诺儿的手走向桌边,陈子墨已经摆好了碗筷,笑盈盈的看着她。 “诺儿,二十岁了,可以喝红酒了。”爸爸说完拿出一瓶波尔多红酒,再不喝就要变色了。(想要看出葡萄酒的颜色,最好要有一个白色背景——一条餐巾或一块亚麻桌布——并将酒杯放在它前面。红酒的颜色有:紫、红宝石、红、砖红、红棕、棕。颜色会告诉你许多有关酒的事。例如红酒,当它们变老时会失去色泽。) 诺儿的爸爸拿起其中一瓶红酒摇了摇,诺儿有些好奇“爸,为什么红酒要摇啊?” 爸爸微笑着开始解释:“这个问题问的好,为什么喝红酒前要晃酒?主要是为了让氧气进入酒内,因为摇晃会使醋、醚和乙醛释放出来,并和氧气发生化学作用使酒产生香气。” 诺儿看到爸爸的眼睛不知何时开始红红的,她知道爸爸是想借摇酒来掩饰自己内心的起伏,她不想爸爸窘迫,于是接过话碴:“爸,我也想试试?” 诺儿爸爸点了点头,诺儿接过红酒学着电视上的样子夸张的用各种方式摇酒,逗得爸妈和子墨忍不住开兴的大笑。 诺儿替大家倒满酒,然后拿起杯子:“首先我要敬爸爸一杯,祝爸爸健康长寿!说完自己一饮而尽。接着诺儿又敬了妈妈一杯,祝妈妈青春常驻,笑口常开!” 敬完自己的父母后,诺儿又倒了一杯酒,来到子墨面前“子墨,我敬你一杯,很高兴认识你,认识你真好,谢谢你替我照顾父母。”子墨看着诺儿千言万话尽在不言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诺儿坐下后,发现自己碗里堆满了菜,爸爸夹了一块鱼,妈妈夹了一块肉,子墨夹了一块甜糕,诺儿看着她们笑着眼中不自觉却还流着眼泪。 诺儿给爸爸妈妈子墨分别夹了菜,然后端起红脚杯:“爸爸,妈妈,子墨,谢谢你们,因为有你们,诺儿真的好幸福!” 这顿饭吃的温暖又温馨,诺儿的小脸喝的红扑扑的,送走陈子墨后,诺儿坚决要自己坐家务活,她撒娇求爸爸妈妈在客厅看电视,自己收拾完餐桌上的残羹后,就开心的进了厨房。 诺儿小心翼翼地洗干净碗碟,又开始拖地,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干家务活,所以做的特别仔细认真。 诺儿干完家务活,洗完手给爸爸泡了一杯茶,给妈妈端去一盘水果,却发现爸妈一眼不眨好奇的看着自己。 诺儿微笑着走过去坐在父母中间,一左一右拉起二老的手“诺儿长大了,以后不用你们操心了。” 母亲听到这话欣慰的笑了,不知何时却泪流满面,脸上笑着,手上却不断抹着眼泪,坐在另一边的父亲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的拍着拍诺儿,如童年那般,诺儿暗叹真希望能这样陪着父母一起幸福到老…… “她貌似没有一丝求生意识,这样不行,必须得唤醒她。诺儿,别睡了,快醒醒。”是谁在耳边说话,怎么感觉那么遥远? 第54章 受到惊吓 诺儿虚弱的睁开眼睛,首先印入眼帘的是古香古色的绣床,侧头看见的是屏风上碧波流云袖,再往右梳妆台望去还是古青铜镜,一切恢复了原样,爸爸,妈妈,子墨都不见了,刚才温馨的一家人团聚原来只是好梦一场。 诺儿有些不甘心的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发现还是这些,一切皆是徒劳,原来只是做了一场美梦,自己还在平中雨国,自己还在皇宫还在落月宫,自己还是没能回去。 诺儿心痛难免悲伤起来,刚开始只是泪流滿面,轻声哽咽,慢慢的演变成悲痛欲绝,最后旁若无人不管不顾直接嚎嚎大哭。 诺儿来这大半年了,痛哭过两回,穿越来的第一个晚上,那是因为害怕无助,这是第二次哭,只因为伤心。 陌陌从没见过主子这么哭过,吓坏了,怎么安慰也无济于事。珠儿,桃儿,白莲,小柱子全都进来了,大家想着法子哄诺儿开心,可是诺儿的心事她们哪能懂,诺儿悲从心来,怎么也停不下来。 难道主子是在湖里受到惊吓了?陌陌和珠儿商量完后,陌陌就去找皇上了。冷提玉这几天一直在这里衣不解带守护,才离开落月宫不多大一会,听说诺儿醒了,立刻毫不犹豫转身又倒了回来。 冷提玉紧紧搂诺儿在怀中,暖言安慰“诺儿,怎么了,别哭了,这样会哭坏身子的。”可是无论冷提玉怎么哄,诺儿根本听不进句半句,自顾自的就是哭的很伤心。 落月宫里的人不知道主子怎么了,但是看主子如此伤心,不约而同都跟着抹起眼泪,平常主子对她们也是打心眼里的好,大错不曾责骂一句,小错能免则免,打赏却没少给,平常嘘寒问暖,一视同仁,主子甚至不嫌弃她们身份卑微,总是私下和她们一起用膳,现在看着主子伤心成这样,都帮不上忙,大家心里也着急,最后只能无声的陪着主子落泪。 冷提玉见诺儿哭的太惨,仿佛失了心,担心诺儿这样下去会伤到身子,只好轻轻的点了她的睡穴。冷提玉站了起来,一脸霜色,落月宫的宫人跪在地上半天了也不敢动,虽然与她们无关,但是主子落水的事,她们都逃不了关系。 “全都退下去!”冷提玉终于发话了,大家都退下了,但是冷提玉却唯独留下了陌陌。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主子落水,你却不知道!” 陌陌边回忆边抹着眼泪“奴婢知罪,那天主子心情大好,想抚琴,奴婢就陪主子去了落月宫不远的凉亭。这时来了一个头戴斗笠的钓鱼翁,说什么主子欠他的鱼,主子让奴婢去找些珍贵的鱼来还给他,奴婢打量了他一会,就离开了。回来的时候,发现主子晕在美人湖湖中湖旁边,司徙冰公子却和那个钓鱼翁不知为何打了起来……” 冷提玉眉一挑,双眼成线,一脸霜色“这件事不得外传!” “奴婢明白!” 话说那天诺儿沉入湖中挣扎中仅剩下一丝气息,诺儿眼见自己的魂魄慢慢离开了自己的身体自己却无能为力,她看到自己的前世想叫醒自己,可是诺儿喝了太多水,根本起不来了。 诺儿意识涣散中,听到有人不断的在呼喊自己,诺儿睁不开眼睛,也听不清楚,只感觉有人在摇晃着自己,可是她太困了,慢慢就失去了知觉。 司徙冰怒道“你是何人,你把诺儿姑娘怎么了?” 钓鱼翁并不答话而是掀开斗笠,司徒冰才发现是二王爷冷提印! 司徒冰一脸的讽刺鄙视,想不到堂堂瑞王做事如此不耻,本以为瑞王应该如安王爷为人行事那般光明磊落,就算不是至少也不枉先皇请太傅多年的悉心栽培。如果先皇还在,估计先皇都看不过去。瑞王,你说呢?” 冷提印并不理会司徒冰的讥讽,而是冷笑道“司徒大人看来擅长多管闲事,既然是我们皇室家事,司徒大人这个外人未免管的太宽! “陈诺儿不是宫里的人,也算不上皇家的人,何谈家事之说?瑞王身为王爷,大白天做这见不得人的事也不怕惹人话柄遭人笑话!”“道不同不相为谋!接招吧!”司徒冰说完径直送出一剑,待冷提印闪开身子,司徒冰并不追赶,而是转身快速跃入湖中,冷提印收身转头连拍五掌,司徙冰不想伤到诺儿,只得回身反击。 “我不准你碰她!”冷提印朝前扔出一颗花生大小的冥火弹,湖面瞬间掀起七尺浪,司徙冰施展轻功快速离开湖面。 司徙冰跃出五丈高,回身抬手甩出一排莲花镖,冷提印不得不闪开,司徙冰紧接着掷出手中长剑,长剑似长了眼睛追在冷提印后面,冷提印一时间甩不开,不得以向远处飞去。 司徙冰一个猛子直入湖底,然后抱起昏迷的诺儿快速回到岸上,见诺儿脸色发白,双唇乌青,当下焦急万分,眼中只有诺儿,不再理会冷提印。 司徒冰轻轻拍打着诺儿的后背,好一会儿,诺儿才将湖水吐了出来,可是半天后人还是没有反应。 司徒冰慌忙替诺儿把脉,摸完诺儿的的脉像后方发现诺儿已然没了心跳,司徙冰大惊赶忙盘膝而坐双手提气不断的给诺儿输真气。 冷提印避开司徙冰的剑的后倒了回来,发现司徙冰紧搂诺儿在怀中,气愤中并没细看而是直接拍出一掌,可是司徙冰却没有丝毫要躲开的意思,当冷提印发现司徙冰在给诺儿输真气时,硬生生的收回这一掌,后退好几步。 虽然冷提印半路收回那一掌,但不躲不闪的司徒冰还是受了伤,只是他心里担心诺儿,根本没在意自己受伤这回事。 司徙冰一直源源不断的给诺儿输送真气,半个钟后已是累的满头大汗。 明明内心担忧,面上却不显的冷提印,一直认直盯着诺儿的脸,心中已经是懊悔万分,眼见司徒冰内力不支,立在一旁的冷提印见司徙冰头冒白气后,知道他消耗过多,于是自己也席地而坐,将真气注入诺儿背中,就这样两个男人轮换着给诺儿输真气,努力良久才将一只脚踏入鬼门关的诺儿给硬生生的救了回来。 确定诺儿暂时无事后,两人又打了起来。司徒冰恨冷提印卑鄙无耻,怎么如此狠心对一个弱女子,冷提印怪他碰自己在意的女子,一个恨一个妒,两人武功相差不大,半斤八两打的好不热闹。 陌陌提着一桶鱼回来后,发现凉亭无人,找了半天也没见到主子,最后循着声音追了过来,发现主子全身湿透晕在湖边,两个男人打的难分难解,具体也不知道为什么。 “月妃因失足落水,受到惊吓,明天请高僧前来为月妃做场法事!冷提玉吩咐完这才回养心殿。 冷提玉没想到老二瑞王爷和司徒冰竟然同时对羞掩月起心,但是羞掩月是自己的妃子,谁也别想碰!就算她是陈诺儿,不是自己的妃子,他们也别想! 第55章 冷提玺夜访落月宫 入夜,宫人们都休息了,除了宫门前摇晃的灯笼时不时发出喀吱声,落月宫此时静悄悄的。夜幕中一道身影快速移动,几个起跃很快落入落月宫屋檐上,确定并无惊动任何人,黑衣人身影一闪进了落月宫。 黑衣人静静站在屏风后,床上的人呼吸均匀,并无任何异常,只是时不时发出呓语,似乎正沉浸在睡梦中。 他慢慢走过去,站床前半晌,最终缓缓伸出手摸过她的额头,抚过她的面颊,梦中的诺儿并没有被黑衣人的举动而惊扰,还在自顾自的说着梦话。 “诺儿,你没事就好。诺儿,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想你?” 黑衣人握住过诺儿的手,把过诺儿的脉后,方才安心,诺儿脉象正常,呼吸平稳,只是一直受梦魔困扰,所以一直断断续续说着胡话。 他轻轻于床前坐下,再次握住诺的手,不知她的手为何如此冰冷,要不是探过她的鼻息,摸过她的脉搏,他都不敢相信她还活着,这手无任何温度,冷的吓人。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爸,妈……”梦里的诺儿不知为何哭了,眼泪掉到他的手上,他有些心疼,即使是梦里她也不开心。 “诺儿,我不走,别怕,有我在,没人会伤害到你。”黑衣人掀开被子,与诺儿并排躺着,紧握她的左手放于胸前,另一只手慢慢扯下面巾,面巾下一张冰冷俊逸的面孔只是胡子拉碴憔悴不堪,此时难得一见的柔和,来人不是别人,而是诺儿嘴中的大冰块冷提玺。 冷提玺静静的凝视着睡梦中的诺儿,这几个月来,诺儿出落得更美了,只是越发消瘦了,如果当初自己不冲动,如果当初自己能忍住嫉妒,如果自己当初多一点宽容,结局会不会不一样?至少不是现在这样,他有些后悔了。 冷提玺叹了一口气,诺儿,是我不对,是我的错,我不该一时冲动打你,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那么生气,但是如果一切能重来,我一定会好好呵护你,而不是将你往外推,更不会将你推入他人的怀抱。如果不是我的冲动,也许你就不会走,也许你现在应该是我安王的王妃…… 冷提玺发自内心的自责,另人闻之动容,只可惜诺儿根本听不见,这一晚冷提玺就这么搂着诺儿,睡梦中的诺儿本能的追逐温暖之源,不自觉的紧紧偎依着冷提玺,这后半夜睡的十分安稳。冷提玺一夜无眠,他温柔的注视着睡梦中的诺儿,原来搂着心爱的人看着她安稳的酣睡也是一种幸福。直至三更,冷提玺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其实他比诺儿更依念这种温度,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总有一天,诺儿会回到他的身边,他不会轻易放弃!诺儿再次醒来后,发现落月宫的人都瘦了一圈,诺儿不知道怎么了,而且大家的眼神怎么都那么奇怪。 “陌陌,我饿了,”诺儿跟以往一样大叫,可是陌陌并没有像以往一样的立刻就去御膳房,而是转头吩咐白莲去准备膳食。 “主子,慢点,您终于醒了,您这次真吓坏我们了。”陌陌小心的服侍着诺儿起身。 诺儿并没有太在意陌陌的唠叨,吃饱后发现房里多了好多箱子,很是奇怪“陌陌,我就睡了一觉,这屋里怎么多了这么多箱子?” “回主子,这是皇上赏给您的,而且皇上还下令在您养病期间,任何妃嫔不得打扰。” 诺儿微微点了点头:“你们挑吧,拣自己喜欢的挑,我一个人哪用的了那么多。” 如果是以往,几个小丫头早就不客气了,可是今天却没人动。 诺儿很奇怪“这是怎么了?皇上赏给我,我就有权处置,我送给谁他管不着的也不会管,而且我也得提前给你们几个准备嫁妆,将来嫁人了也不至于过于委屈,我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所以你们大家看上什么就拿什么吧。” 诺儿说完一抬头,发现陌陌,珠儿,桃儿,小白,小柱子齐刷刷的跪在地上都红着眼睛。“怎么了,谁欺负你们了?我去给你们讨公道!”话没落,哗的一下子,大家都哭了,诺儿一时愣住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陌陌你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陌陌终于红着眼开了口“主子待奴婢们如同家人,从没把奴婢当下人,主子病了半月之久,我们一点都帮不上忙,可是主子却不责怪,奴婢心里愧对主子。 那天如果不是奴婢离开,主子就不会落水了,也不会受到惊吓,更不会躺这么久,也不会无端生病。主子你骂奴婢吧,奴婢这样反倒好受一点,说完又哭了起来。” “奴婢们没有保护好主子,请主子责罚!” 诺儿看着她们,心里特别感动“就因为这事?傻瓜,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我这不是醒了嘛,再说我现在好好的,你们全部起来吧!这不关你们的事,都快起来吧。” 诺儿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不敢相信的问了陌陌:“你说我睡了多久?有半个月?不会吧?” 陌陌小声抽泣着点了点头“这半个月来奴婢们都吓坏了,皇上大怒后,命令奴婢以后再不可轻易离开主子身边。” 这时门被推开了,珠儿端着药进来:“主子,快把这碗药喝了。”诺儿皱了皱眉头,但还是配合的把药端起来喝了。 “主子,桃儿为了将来能保护主子,最近功夫进步不少,本来她是要天天陪着主子的,可是陌陌劝桃儿只有学好武功才能真的保护主子,所以桃儿除了陪主子,就一直在苦练武功,”珠儿接过诺儿手中的汤碗笑盈盈的向她汇报。 诺儿听到这话笑了,转脸看向桃儿,“桃儿,真的吗?那什么时候也让我们看看你功夫进步如何?” 桃儿脸红了,却又有些委屈:“主子,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主子生病的时候,大家饭吃不香觉睡不好,感觉没有主子的声音就空落落的,没说完泪珠子就掉了下来。 还有司兄每日都问我,主子醒了没有,大家都很关心主子的身体。皇上为了主子的安全,现在无论是膳食还是茶点都是经过多次检查,而且皇上每天批完奏折,都会特意抽空过来瞧主子。”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了,你们看我这不好好的嘛。”诺儿为了安大家的心故意转了几圈。 突然胃里一阵恶心,诺儿拼命忍住想吐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却越来越强烈,难道说自己怀孕了? 诺儿想到这吓了一跳,孩子是谁的?自己昏迷的日子比清醒的时候多,唯一与自己行过周公之礼的是古仕仲,可是自己嫁给风国的世子胡天远有段时间,如今又稀里糊涂成了冷提玉的贵妃,自己也说不清,这该怎么办? 第56章 重返安王府 诺儿身体刚好转一些就呆不住了,因为她一直惦记着那天梦中的情景,今天一大早睁开眼睛就准备去拜访安王府,风风火火的赶到宫门前确被挡住了,好说歹说,守门的将士就不放行。 后来碰上宫中正巡视的统领陈宇,这陈宇不知道怎么的似乎认识羞掩月,知道她是月贵妃,走过去好意相告,宫中妃嫔不得私自出宫这是历来规矩,贵妃出宫必须得皇上批准,也就是必须得有皇上特殊出宫牌。 诺儿气结,不愿意走了这么远又回去,于是只得遣了陌陌回去,自己和珠儿呆在宫门口原地等候。过了好半天,陌陌匆匆忙忙才返回来,诺儿等的太久了,也没有问陌陌是怎么拿到宫牌的,反正能出宫就行了。 因为诺儿心中有事,无心观看沿途景色,一路上只是着急的摧马赶路,只嫌马儿跑的太慢,恨不得双臂生翅直接飞进安王府。 话说安王上次因诺儿失踪后,一直四下派人打听,后来终于打听到诺儿在皇宫。正当他急冲冲准备去皇宫时,云算子却不慌不忙的拦住了他。 “王爷,诺儿姑娘现在皇宫,您无需担心。诺儿姑娘已经失忆了,也认不出您,您这样去未免冒失,而且皇上对您多有提防,您这一举一动未免会牵连到无辜的人,您还是暂时不要有什么举动为好,诺儿姑娘吉人自有天相,王爷无需多虑。 再者,无论她是陈诺儿还是羞掩月,原本就是皇上的妃子,虽然被贬出宫,但她曾是皇上的妃子这是事实,现在虽然是另一种身份,但如今又成了皇上的妃子,皇上没能认出她也许不是坏事,您这一去反倒可能会害了诺儿姑娘。” 安王听的气结,但并不介意“羞掩月是皇兄的妃子,但那是曾经,如今她被贬为庶民与皇兄再无关系。再说陈诺儿只是皇兄强抢回来的,几时又变成他的妃子?” “王爷,别忘记了羞掩月可是你的皇嫂!” 冷提玺冷笑“皇嫂?皇兄承认过吗?既然是皇兄的人,为什么在南风都城他不救她?可笑的是皇兄根本不认得,而且皇兄还警告我不要碰南风世子的世妃,我记得皇兄可没失忆!” “这……”云算子听到这话也无语了,冷提玺的意思在南风都城,明知胡天远娶的是自己的妃子,冷提玉身为一国之君却无动于衷,冷提玺执意带走胡天远新娶的世妃,冷提玉不但不帮忙,反倒阻止冷提玺,世间哪有这样冷血糊涂的皇帝,自己的女人不但不救,还开开心心白手送人! 云算子向来神算,但对于冷提玉对羞掩月的表现他也摸不准,所谓伴君如伴虎,谁也不知道冷提玉是怎么想的。 想到这,云算子趁机劝冷提玺“既然安王心里都明白,那更应该做好打算,只有一统江山才有话语权!若安王真心喜欢诺儿姑娘,更应该君临天下,而不是看着她身不由己任人利用,颠沛流离被人掌控!” “王爷……快,稀客……”安府家奴满脸喜色,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冷提玺脸色一变将手里的书卷往桌上狠狠一拍大怒:“什么事至于大惊小叫?” “王爷,诺儿……姑娘回来了。” 安王的黑脸下一秒转怒为喜,神色也柔和许多,不敢相信的看着家奴“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说完也不等回答,扔下云算子和家奴直接冲向前厅,这一路可是狂跑,不管不顾的,谁曾见到过王爷如此失态,不用说,下人们都明白,王爷心中装着这个没心没肺不懂感恩的女人。 英雄难过美人关,安王对陈诺儿姑娘倒是一番痴情,只是这到底是好还是坏现在还难定论,云算子看着冷提玺飞奔而去的背影不急不慢喝完手中的那杯茶,方才慢步悠悠离开。 正厅内一个异常消瘦的身影是再熟悉不过,“诺儿,你回来了?” 不可能有第二个人敢这么和他对视,安王伸手一把将诺儿搂在怀中,真的是你吗?诺儿,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恢复记忆了,你终于想起我了? 诺儿转过身来,看到冷提玺不竟有些心疼,但是开口没好话“冷提玺,你怎么越长越丑?还瘦成这样?这才几个月不见,你怎么跟老了五岁似的?” 她还是很关心他的,冷提玺岂能听不出,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再次搂过诺儿内心百感交集,日思夜想终于见到了,千言万语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紧紧的抱着她,闻着她的发香,就这样搂了好久好久才不舍的放开她,这个丫头怎么会瘦了这么多?他仔细打量着诺儿,发现她瘦的有些变形,而且好像长高了。 想不到你还会回来看我?安王似在询问又似喃喃自语。 自从诺儿离开,安府的家人许久没见过安王的好脸,如今安王总算不再黑着那张脸,大家都自觉知趣的退下去了,只留下他二人,以便二人续旧。 诺儿来安王府只是为了找那块红璞玉,因为有了那么块玉她也许就能很快回家了,而且那是陈子墨送的,她不想弄丢他送的东西,她回去后还要找他算帐呢,要不这块玉她也不会受这些苦。 诺儿挣脱安王的怀抱,主动牵着冷提玺的手“走,冷提玺,咱们回房,我有话跟你说呢。” 安王大喜,原来诺儿也是想念自己的,安王二话不说,直接拦腰将诺儿抱起来,然后神采奕奕的大步回房,诺儿看到这个家伙高兴的有点忘乎所以的样子,本来是想报复他那一耳光的,想想又不忍了,算了,过去的就过去了,原谅他吧。 安王关上房门后,诺儿直接脱鞋上床,然后开始里里外外的摸索,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结果诺儿什么都没有找到,诺儿有些失望,难道是在安王身上? 冷提玺不知诺儿干嘛,但他却诚恳的说了一句莫明其妙的话“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敢进我的房间,我的房间除了你,没第二个女人来过。” 这是在表清白吗?诺儿哭笑不得,难不成冷提玺以为自己怀疑他还有别的女人?自己跟他什么关系,一没这个资格管他,二她现在可是顶着他皇嫂的身份。 诺儿并不搭理冷提玺,而是坐在床上思索,抬头发现安王正坐在床边看着自己,一脸的暖色,一眼的深情目不转睛。 “冷提玺,你别愣在那了,快点把衣服脱了!”诺儿命令的看着安王。 “什么,诺儿,你说什么?冷提玺貌似没有听清楚。” “我叫你脱衣服!”诺儿慢慢的大声又重复了一遍。 冷提玺的脸瞬间红了,他没听错,诺儿竟然要脱他的衣服……这。 第57章 本王喜欢上你了 冷提玺这次是真听清楚了,这个女人竟然要扒自己的衣服!但是有何不可?冷提玺什么也没说,手一挥,外衣已经拿在手中。 诺儿只顾一门心思找自己的玉,根本没发现安王的眼神闪过异样的色彩。 诺儿在床上跪着,安王在床边站着,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的看着对方,近的能听到彼此的心跳,气氛如此融洽,偏诺儿不解风情,下一秒就破坏了这美好的画面,诺儿直愣愣盯着冷提玺上下打量了一会,突然扬手握着安王的衣领不耐烦的命令道“冷提玺,快点,别愣着,这件也脱了!”。 安王听到这句话身子明显的僵了一下,但并未多说,不一会又一件中衣已经在手中,诺儿跪着向前一步离安王更近一些,一双细手伸出在冷提玺脖子里细细的摸了一遍,接着前胸背后腰里一点一点移动,一个地方都没漏过。 竟然什么都没有,诺儿有些失望,但是不死心,两只小手围着安王的腰上上下又仔细摸了一个遍,两个袖子也不放过,结果还是什么也没找到,但是一条手帕却无意间安王从袖子中掉落在床头,诺儿捡起来发现怎么这么熟悉,看了半天,诺儿想起来了,这不是自己的吗? “冷提玺,我的手帕怎么会在你身上?”诺儿扬眉质问安王。 冷提玺被诺儿这么单刀直入的问话,尴尬中不自然的回了一句:“本王捡到的!” 诺儿不相信的看着他“你也太会捡了,再捡条给我看看?” 冷提玺语结不再作答。 诺儿心想既然这个家伙藏着自己的手帕也很可能藏着自己的玉,也不管安王此时的尴尬,诺儿再次将手伸进了安王的衣服里面,刚才是隔着衣服搜身,现在是不管不顾直接触到里衣,也许玉在里衣里面,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安王并没有阻止诺儿的大胆放肆,诺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摸完上身摸下身,首先是后背,然后是屁股,安王整个人明显的僵在那里,因为诺儿的手已经接近他的隐私,却还没停的意思。 诺儿的手摸到一块硬物,难道是自己的璞玉?诺儿一高兴,用力捏了好几下,感觉不像是玉,瞬间反应过来,脸红放手,尴尬之余慌忙低头去掏安王的靴子。 安王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紧咬牙关,脸由青到白,由白到红,由红到黑,现在是涨的通红。 冷提玺一直在努力克制着自己,因为他很清楚诺儿现在是冷提玉的妃子,是皇上皇兄的女人,虽然诺儿顶着羞掩月的名分,但她就是冷提玉的妃子,曾经一度不是,自己没有珍惜,但是现在她又是他的! 云算子也处处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了羞掩月是自己的皇嫂,自己最恨听到这句话,既然皇兄不喜欢,而且陈诺儿也无数次说过自己不是羞掩月,那这次自己就不应该放弃,想到这,冷提玺似乎释然了。 诺儿走火入魔般一心只想着玉,将其它的统统都抛在脑后,却没想过她现在是在玩火,她忘记了安王是个男人,而且她忘记了他还是个正常的男人,她不知道安王对她的感情已是根深蒂固,她不懂也不会懂。 冷提玺在纠结矛盾挣扎犹豫后,最终抛开所有的顾忌,他下一秒伸出手紧紧抱住这个让他日思夜想失魂落魄的女子,不顾一切疯狂吻着诺儿,他要让她知道他喜欢她!是的,他要告诉她,让她知道自己的心,他不想再让她猜,因为这样太辛苦,而且还使她们之间越走越远。 冷提玺彻底败了,败给了日夜思念,败给了自己的真心,他完全失去了理性将诺儿紧紧压在身下,不一会就将诺儿身上的衣服扯个精光,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诺儿雪白的肌肤上,似乎要将自己的爱印烙满诺儿全身,他狠狠的堵住诺儿的唇,在她口中疯狂的攫取,诺儿被他吻的晕头倒向。 有那么一刻,她似乎沦陷了,她竟然很享受他的热吻,甚至有些迷恋他的味道,很快她就清醒过来,因为陈子墨的脸闪过她的脑中,对,她爱的是陈子墨,她的相公是古仕仲。 诺儿想用力推开他,可是安王力大无比,她越挣扎,他越是用力,安王抓住诺儿乱动的双手按在头上方,诺儿雪白挺拔的胸脯就么赤裸裸的呈现在冷提玺的眼前,诺儿是又羞又气,冷提玺却是完全失去理智没有要停的意思。 “我不介意你之前的一切,我都不介意!”面对陈诺儿的反抗,冷提玺不着边际的说了这么一句。 “冷提玺,你住手……”诺儿差点没被自己吓倒,自己明明是拒绝,吐出来的话却是撩人呻呤,她立马闭口,紧咬牙关。 冷提玺似乎是受到了鼓舞,双手捧着诺儿的脸,想要再进一步。 诺儿没明白刚才还一脸平静的安王怎么变化这么大,她努力扭动着身体,可是无济于事,他已经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在这样下去,她已经明白会发生什么事。 在惊慌失措中,诺儿扬手狠狠的甩给安王一个耳光,一切就这么停止了,安王那血红的眼睛用吃人的目光瞪着她。 诺儿惊魂未定,看了看安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吓坏了“我……我不是故意的,诺儿结结巴巴的解释,我……我没想打你,我也无意报那一个耳光之仇,只是你刚才的样子吓到我了……” 冷提玺死死的抓住诺儿瘦弱的双肩,熊熊燃烧的双眼直视着她:“你不明白本王想做什么?那你给本王听好了!我冷提玺爱上了自己的皇嫂皇兄的女人!” 诺儿糊涂了“那关我什么事?” 冷提玺气的吐血,有一种想拍死她的感觉!她竟然还不明白?冷提玺冲着诺儿吼出了在内心深藏已久的话!“本王!喜欢上你了!” 诺儿傻傻的愣着那里,不敢相信的看着冷提玺:“冷提玺,你……你,你说什么?” 冷提玺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陈诺儿,你给我听好了,再说一遍,我喜欢上你了!我喜欢你!” 诺儿结结巴巴,语无伦次“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我吗?否则你也不会对我下手那么狠…………” 冷提玺火了,二话不说,搂过诺儿再次深深的吻了下去,倘若说的你还不懂,那我这样对你,你总该懂了,你是我冷提玺今生唯一动心的女人,除了你,我不会对第二个女人这样。 诺儿懂了,但是这样下去,只怕会出事,她努力扭动着身子,冷提玺飞快点了她的穴道“对不起,你再动,我怕会忍不住!我喜欢你,但不会强迫你,我会等你接受我的那一天。” 第58章 最是无情帝王心 “我出宫久了,只怕会给你带来麻烦。” 安王盯着诺儿眼睛反问“你觉得我会怕麻烦?” “不是,我的意思是不想因为我连累到你。” “连累我什么?名声?还是皇兄的算计?我安王从不管世人的眼光,至于皇兄……”冷提玺并没有说下去。 诺儿惊讶“你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我只在乎你!” 诺儿愕然……“我该回宫了,要不冷提玉知道我来安王府会怀疑的。” “怀疑什么?你现在倒想起来担心掩人耳目,你大张旗鼓的出宫,整个皇宫都知道了,你以为皇兄不知道你来我这了?” 诺儿不解“你什么意思?” “陌陌是皇兄的人,除此之外,宫里耳目众多,别说你如此闹腾,就算你悄悄出宫,也难保不被人知道。” “难怪陌陌能拿到宫牌……诺儿嘀咕了一句,作为宫女有何资格直接找皇帝拿出宫牌?就算是请示她的地位也不够。” “以后你在宫里有什么事,可以避开陌陌直接去找御林军统领陈羽。” “这么说陈羽是你的人?” 安王不回答,意思是默认了。 诺儿小心翼翼轻轻的问了一句“你是否有什么计划?”诺儿的意思是你不是想自己当皇帝。 冷提玺侧起身子看着诺儿“云算子曾多次给我筹谋建议,我并没放于心上,但是眼下我有些动心了,皇兄疑心越来越重,饥荒瘟疫暴动次次都是指派我出城,其实并不是因我安王能力卓越,而且朝上能人众多,事实就是皇兄不相信我而试探!” “怎么说?什么叫试你?” “因城外北三百里有土匪滋事,皇上命我前往,我因大意,中了毒,没能及时趕回来给你说明白,等我醒来时,你已经离开了安府,如果不是皇兄,你我就不会错过,而且据我的暗卫回报,那些并不是真正的土匪,而是皇兄对我欲下杀手!” 诺儿听到这,吓出一身冷汗“冷提玉要杀你?” 冷提玺闭上眼睛“诺儿,如果只有一种方法才能护你周全,那我便不罢手,即便用命去换也在所不惜。” 对于冷提玺这番话,仿佛一块大石头压在诺儿心中变的异常沉重,与古仕仲对比,冷提玺既不懂甜言蜜语,也不会哄人开心,但是每句话都让人更踏实心安,只是既然自己情定古仕仲,那便不会三心二意,终究也只能负了安王这番真心。 “对不起!” “为何这么说?” “我心中有人了!” “诺儿,背后谈人不是君子,但我已查过他的身世他不单单是魔岛的毒尊,只怕没你想到的那么简单。我说过我不介意,我会等,等你接受我,我是认真的!” “刘福,月贵妃去安王府多久了?”冷提玉手里拿着奏折,却问出这么一句另刘福吓一跳。 “回皇上,大概不到一顿饭功夫。” 御书房内,“什么叫大概,不到?刘福,本王看你今天好像有心事?” 刘福打着哈哈“皇上英明,奴才道是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 冷提玉瞅了瞅他两眼“讲!” “是,奴才斗胆!皇上还记得月妃羞掩月吗?”刘福微微颌首两眼却不忘看冷提玉的脸色,这样他就知道下一句该不该继续。 “她不是去安王府了吗?” “不是落月宫那位,奴才是指真正的月贵妃,羞将军的女儿。” 冷提玉终于从龙案上抬起了头,皱了皱眉头“羞掩月?朕早把她逐出宫了!为何突然提到月妃?” 刘公公看皇上没有动怒的意思,接着说“皇上可曾对月妃还有一丝印像?可曾还记得月妃的容貌?” 冷提玉想了想:“羞掩月生性泼辣,朕看到她就头痛……,别说记得,正眼都没瞧过,她长的什么模样,朕还真没印象!刘福,你今日说话为何吞吞吐吐,有话你就照直说吧!” “是,奴才知错。皇上,奴才总觉得诺妃与月妃十分相似,除了性格几乎就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刘福小心翼翼的查颜观色。 “哈哈哈!冷提玉突然仰面大笑。” 刘福吓了一跳,偷偷的看着冷提玉,这?……皇上真是喜怒无常。 “刘福,想不到你也发现问题了,你认为朕纳风国世妃为妃是为什么?”冷提玉从书案边起身站了起来。 刘福摇头“奴才愚钝,请皇上明示。” “你以为朕只是为了她的花容月貌?不错,初见她时朕确实有几分动心,但是朕很快发现她本人或许比她的姿色更有利用价值。” 冷提玉转过身探究的眼神看着刘福,暗想这个奴才猜到几分。 冷提玉的冷酷无情阴险让刘福打心里害怕,跟随了这么多年,皇上的心思慎密让人完全捉摸不透,原来所有的恩爱恩宠只是做戏给人看的,想到这,他突然想到那句最是无情帝王家。 刘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奴才愚钝!” “你以为朕仅仅是想挟持她以便要挟风国?冷提玉冷笑两声,朕确实这么想过,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用着她的时候多着呢!” 刘福又抹了抹汗,常言说的好,伴君如伴虎,此话不假,刘福现在知道眼前的人可不是一般的简单人,刘福故作一脸茫然的看着冷提玉。 “刘福,你今天怎么如此不开窍?那朕问你,雨国的江山由谁守护着?”刘福颤抖着当然是皇上您,您乃九五至尊…… “住嘴,少给朕拍马屁!”冷提玉还真是喜怒无常,说翻脸就翻脸!一秒钟就变脸了。 “那朕再问你,先皇在世时,谁立的功劳最大?”冷提玉逼近一步,刘福吓得直接跪了下去“奴才不知!” “那朕再问你,谁在疆场中立的军功最多?” 刘福想了想“回皇上,当然是大将军羞凌风。羞将军用兵如神,一代忠良,曾几度赶走边境外族侵犯,还曾多次救驾。” 冷提玉点了点头,说的好,接着往下说! 刘福不知道冷提玉是什么意思,只得再次回忆“羞将军十岁参军,在战场上冲锋陷阵,身经百战,屡立奇功,被一度称为“神将军”,先皇曾多次提到,我东土雨国有羞将军在,高枕无忧……” 刘福说完后,发现冷提玉脸色很难看,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连忙掌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冷提玉皱了皱眉头:“住手吧,你没说错!羞将军即将搬师回朝,羞将军夫人难产早逝,羞将军常年带兵驻外,唯一的掌上明珠羞掩月被朕贬为平民赶出宫去,如今生死未卜,你说朕如何向这位两朝功臣交待?” 刘福终于明白了,心里想着也不敢明说,敢情皇上惧怕羞将军,暂时也还不想得罪手握兵权的羞将军!皇上安排陈诺儿住进羞掩月曾经的寝宫,原来是为对付羞凌风做的准备。 恐怕陈诺儿与月妃长像相似,冷提玉身边的四大暗卫青龙白虎早已告知。 刘福颤抖“莫非皇上您是想让假月贵妃冒充真月贵妃,也就是让陈诺儿代替羞掩月?……” 冷提玉一脸冷意“儒子可教,你只猜对了其一,却不知其二,陈诺儿可是朕的一张王牌…… 第59章 将军回朝 看着冷提玉的身影远去,刘福只觉得周身发冷,这个皇上不简单。冷提玉说这后宫有谁分的出真假,皇上说她是,她不是也是!皇上说不是,她是也不是!宫人们眼前的各种盛宠恩爱看来全是演戏,贵妃大驾回宫,正值圣宠,其实都是笑话。宫院不改,封号不变,原来都是存心为之,皇上说落月宫住的是羞凌风女儿,谁敢说不是?伴君如伴虎,此言不假。 唉,外人都分不出来,难道羞掩月的父亲羞凌风还分不出是真是假?羞老将军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刘福不禁也叹了一口气,起风了,看来又要变天了。 东土雨国的常胜将军羞凌风要搬师回朝了,整个都城喜气洋洋,街上站满了迎接将军归来的百姓,有拿着食物的,有端着水的,有兜着糕点的,不难看得出将军深得民意,深受都城百姓的爱戴。 羞凌风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已经远远超过了当今天子,整个都城老少皆知,只要有羞将军在,边防安全,皇上高枕无忧,百姓就有安定的日子。 冷提玉坐在龙辇里看着黑压压挤满街道的百姓略显不悦,自己堂堂一国之君都没受到过如此隆重的对待,他突然有些烦燥不安。 这也不能怪他,羞凌风手握八十万重兵,他的江山需要倚重他,身为一国之君心中敬他却又忌惮他,常常怕将军做出什么越位之事,还好羞凌风为人光明磊落作风正派,严于律己,做事从不让人挑刺说半句闲话,可是今天这个场面也不是他能控制的,百姓们自发的出城迎接他,他第一是不知情,第二劝也没用。 纯朴的百姓们一番好心却是加重了冷提玉对羞凌风的猜忌和防范之心,常言说的好,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黎明百姓多是憨实质朴之人,哪懂政治的黑暗。当初有刘邦杀韩信,只因韩信功高盖主,如今冷提玉动了杀机,却是因为羞凌风位高权重,声威显赫,深得民心,这是高高在上的统治者最害怕也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将军回朝……!”守城的士兵老远就开始吹起羊角! 整整齐齐的队伍很快到达城门,羞凌风老远看到冷提玉的御驾,赶紧下马跪拜“老臣参见皇上,皇上金安!皇上亲自迎接老臣,臣惶恐!” 冷提玉盯着下方单腿跪地的羞凌风,并没有立刻平身。他仔细的打量羞凌风,羞凌风身材高大虽然年事已高,但背却挺的笔直,左手拖白银头盔,右手按在腰边的配剑上,两鬓已添不少白发,但声音如雷,中气十足,脚步稳健,单单只是跪在那里,却已让人感到无形压力。 冷提玉面带笑意“将军免礼,将军乃是雨国的重臣,整个雨国的安定也要仰仗将军,将军常年驻守边关不得相见,本皇也十分挂念,特在此等侯!本皇早为将军备好酒宴,将军稍作休息,宴席就快开始,估计爱妃也想早点见到将军大人。” “谢皇上厚爱,月儿被老臣惯坏了!”提到掌上明珠羞掩月,将军一改刚才的严肃,滿脸的慈爱。 自上次从安府回来后,诺儿跟变了个人似的,任何事都心不在焉,一幅无精打彩的样子,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天天就是跟梦游似的,三魂好像丢掉了七魄。 “爱妃。”冷提玉步伐轻快没让人通报,就进了内室。 “皇上,您来了?”诺儿并没有半丝的喜悦,说话也没有热情,整个人显的懒洋洋的。 “爱妃无精打彩的,有什么心事或有什么话就跟朕直言吧?”冷提玉似乎非常关心。 “谢皇上,我没有心事。”诺儿还是没有改口,按宫里规举,她应该自称臣妾,可是冷提玉却总是由着她。 “爱妃,你觉得朕待你如何?” 诺儿稍微想了想:“很好啊,吃的好喝的好穿的好,什么都不缺,暂时也没有人欺负。” 冷提玉知道她说话总是这么没心没肺也不在乎“那朕有事求爱妃,可行?” 诺儿心里想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嘴上却说:“皇上太看的起诺儿了,我一个头脑简单,没有后台的人能帮到什么?” 终于开始要摊牌了,他那么老远那么辛苦的把自己弄过来,不可能就是让我只做他的妃子这么简单吧,诺儿心里暗自思忖。 “是这样的,冷提玉为了使这些话听起来更顺畅一点,特意润了润嗓子,朕有一名妃子叫羞掩月,朕过于宠她,以至于她任性跋扈,她说宫中太闷,想去游山玩水散心,朕就允了她,可是现在是她父亲要回朝了,老将军找我要女儿,朕没法解释,所以……”冷提玉没说完就停了下来看着诺儿。 诺儿心里对冷提玉充满鄙视,真能瞎掰,这么低级的谎话竟然也说的出来,羞掩月早枉死你手,我看你是无法交差吧,心里对冷提玉充满讽刺,嘴上却故作茫然“皇上要我怎么帮?” “羞老将军难得回京,思女心切,可是羞掩月此时不在宫中,所以朕想让你暂扮羞掩月些日子以慰将军思女之情。” “诺儿在心中对冷提玉早就十分轻视了,可是嘴上却自嘲的说“能为皇上分忧,诺儿实感荣幸。”什么时候自己也变的这么假了?诺儿有一点苦笑,也许环境造就人吧。 “可是皇上您知道诺儿从没见过羞掩月,对她一无所知,恐怕会露馅吧?” 冷提玉大喜“这个你倒不用担心,你与羞掩月容貌相似,完全可以以假换真。而且老将军常年在外,只知羞掩月任性,对女儿其它习惯并不了解。” 皇上走后,诺儿坐在贵妃椅静静的发呆。冷提玉啊冷提玉,你还真是块当皇上的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恐怕要动羞老将军吧?否则也不会无缘无故急召将军回朝。 可怜羞老将军戎马一生,鞠躬尽瘁,精忠报国,你不但不知人善用,反而多有提访,羞掩月已经被你害死了,你却连她爹也不打算放过,虽说我陈诺儿只是寄居在羞掩月躯体上的一缕魂,但我绝不容许你残害忠良!倘若你是明君应当亲贤臣,远小人,可是你却要当昏君,我却不能当奸妃,我必须帮羞老将军。 第60章 接风宴 因皇上给两朝老臣羞将军设接风宴,宫里头太监宫女皆忙上了,所见之处皆是热闹非凡,后宫的妃嫔平常难得见到皇上,今日为见皇上一面,为了能得到皇上的宠幸,可是各自使尽奇招,每一位都是盛装出席,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但唯一相同的是都试图与众不同,都希望能把其它妃嫔给压下去。 落月宫里珠儿和桃一脸兴奋,因为羞老将军是主子的父亲,也是她俩的主子,将军回来了,主子就可以回去省亲了,这样主子也许就能记起来曾经的点滴。她们不知道诺儿不是羞掩月,也不知道诺儿已经知道了一切,只是没有机会说出来,更不可能说出来。 落月宫的几人也是忙出忙进,一片喜气,她们心里都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将军好主子才好,主子好,落月宫才会好。 “主子,今天穿什么衣服?”陌陌正忙着为诺儿挑衣服,床上屏风上堆满各式宫装,箱子也全打开了,红的紫的蓝的黄色,各色衣服都给翻出来了,珠儿正在镜前专心致至为诺儿描眉,两个人也忙坏了,一个怕衣服不够出彩,一个怕妆不够美,诺儿眼中却无半丝波澜,她有她的心事。 落月宫里的所有人都以主子恩宠是头等大事,甚至有心盼主子能早日诞下皇子,这样主子后宫的地位才有保障,有了皇子,那皇后之位也就不远了,所以陌陌,珠儿,桃儿,白莲都是卯着劲有心盼主子万众瞩目,可是诺儿却只想置身事外,远离这一切,只是她早已身不由己。 诺儿任由陌陌和珠儿俩摆弄,直到她俩满意了说好了,诺儿才动了动脖子,镜中的女子云鬓高束,娥眉淡扫,吹弹可破的肌肤另人忍不住的想多看几眼。 一身洁白的霓裳,给人一种澄澈透明的感觉,微风徐徐,犹如仙女下凡一般。风停时,白纱裹身,腰带高束,更衬托出美好的身形。 诺儿雪白的皮肤上没有任何多的装饰仿若透明般闪亮,水汪汪的大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雪白的肤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梨涡浅笑更似天仙。 “主子,好美。”打下手的桃儿痴痴的目不转睛的盯着诺儿。 停下手中活儿的陌陌和珠也不也禁由衷感叹:“主子太美了,我若是男人岂能不动心,估计皇上今日也会因主子的妆容多看两眼。”两个人同时为自己的杰作感到自豪。 诺儿觉得这样太打眼,想换身衣服可是陌陌和珠儿死活不肯,这可是她俩辛苦一整天的成果。 “主子,将军大人正等着您呢,再换就晚了。将军许久不见主子,心中还不知道是怎么的挂念呢,主子还是早些去殿堂的好,以解将军常年在外思念女儿之苦。” 诺儿不再坚持,陌陌引路,珠儿和桃儿随后,晏会大厅里早已经人满为患,前方是朝臣,女眷们在后方,根据等级排列,各宫的宫女以及朝臣的家人侍女只能在厅外守候。 珠儿和桃儿只能在外候着,但是陌陌因身份不同,还能跟随立在身后,陌陌因肚子不太舒服,要先去解手才能回来,诺儿只好一个人进去,因为不想惹人注意,她基本是靠墙角走了,可是有人偏不让她如愿。 “没长眼睛啊,你踩到我了!”一个头带娟花的紫衣女子气势凌人的瞪着她,真是冤家路窄,这不是丽妃吗?可是丽妃却没认出诺儿,诺儿并不是一个有报复心的人,只是低声道歉,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偏丽妃没眼力劲,她的大嗓门却早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到这了。 冷提印坐在上位左侧看着诺儿半晌不自觉的说了这么一句:“梨涡生春,明眸善睐,秀目含情,桃李皆沉醉!” 司徒冰低声道:“天真典雅,灵气十足,眉宇间吐纳兰心慧质,七窍玲珑眉目传情,不愧倾国倾城,不知是哪家千金?”诺儿说话不像是宫中之人,而且平常珠儿和桃儿皆称呼小姐,所以司徒冰一直不知道诺儿的身份。 冷提玺的目光一直在诺儿身上,她刚进大厅,他就不愿再移开双目,他痴痴的看着她,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这个让她神魂颠倒的女子几乎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有些吃醋,她的美应该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她本来应该是他的女人,可是现在却不是!他恨不得挖了那些人贪婪的眼睛! 丽妃看了诺儿的这身装扮,心中极其愤怒和嫉妒,趁人不注意,她端起滿滿一杯酒准备趁诺儿不注意,泼在她的霓裳裙上,偏有人不如她所愿,司徒冰早看到了丽妃的小动作,食指轻弹,丽妃的手一床,酒杯碎地,酒洒了自己一身。 丽妃并不知道有人在帮诺儿,看诺儿走远,她拿起面前酒桌上的一个青皮硬梨对着诺儿后脑勺砸去,这下冷提玺怒了,他手一挥,硬皮青梨像长了眼睛似的狠狠的砸回丽妃的脸上,丽妃哎呦一声,趁还没过多的人注意,捂着脸赶紧退出接宴厅。 诺儿已经走远,并不知道刚才的事情,更不知道丽妃拿青梨欲砸自己被冷提玺挡了回去。她有些不习惯这么多人的场面,她选了最后面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可是女人们嫉妒的眼光像刀子一样死死的盯着她,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毫无疑问,如果眼睛能杀人,她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宴会开始了,诺儿看到冷提玉远远的坐在宝殿上,她悄悄的打量来参加宴会的臣子和女眷们,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臣官和他们的家眷。 她无意看到了那个戴斗笠的家伙,他怎么会在这?那个司徒冰竟然也在这里,他是什么身份?诺儿暗自奇怪,多盯了司徒冰几眼,突然司徒冰的眼神转了过来,诺儿吓得赶紧避开。 诺儿自始自终感觉有道目光如电不曾离开她,过了一会再次她抬头却看到了他,安王!冷提玺火热的眼神让诺儿全身发冷,他这样不忌讳会害了他自己的,诺儿赶紧转过脸,这次与一位老者眼神相碰,对方虽年事已高,但身姿挺拔,一脸的庄严,不怒自威,可是看着自己的目光却一脸慈祥。 诺儿知道这是羞掩月的父亲,因为身体里有一种本能的感觉想流泪,这是血浓于水的亲情,谁也抹不掉。 诺儿眼里的泪花不由自主的打转,对着羞掩月的父亲羞凌风点了点头,然后会心的浅浅笑了。 羞凌风看到女儿,也是内心激动,只可惜现在还不是说话的时候,看到宝贝女儿朝自己笑了,他也冲着女儿点头示意,只盼宴席早些结束。 第61章 贵妃醉酒 刚才冷提玺替诺儿挡暗算惩治丽妃,别人没看见,但是司徒冰却是瞧的清楚。 诺儿向来不喜热闹场合,只想宴会结束后早与将军相见,父女之间说说体己话,可是酒宴上大臣们互相恭维敬酒寒暄,喝的正热闹,估计一时半刻也结束不了,诺心正想着要不先退回旁殿休息。 这时一个头戴金步摇身穿着大红妃装的妃子走了过来,此人是谁呢?诺儿正在想呢,人已经到面前,此人正是主动示好赠予诺儿布匹的华妃。 华妃极其热情的坐在诺儿旁边,一股亲热劲“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孤零零坐在这里,多冷清啊,要不上前面和姐姐坐一块?” 诺儿摇摇头“谢谢姐姐,呆在这里清静挺好的。” 华妃抓着诺儿的手笑问“上次的布料可曾喜欢?倘若有钟意的,回头姐姐再给你多送些过去。” 面对华妃的自来熟,诺儿真心不太习惯,宫里的妃子理应都是以姐妹相称,说白了都是皇上的女人,可是华妃这妹妹前,妹妹后的,诺儿怎么都觉得别扭“谢谢,我很喜欢,但用不了那么多。”诺儿知道言多必失说完客气话坐在那再不开口。 “今日皇上特意为羞将军设的酒宴,妹妹很快就能和将军见面,应该高兴才是。别光坐着,来,姐姐敬你一杯,以后都是姐妹,别那么客气。”说完给诺儿斟了满满一杯,自己也端起酒杯以示诚意,先干为敬。 看华妃放下酒杯,诺儿有些为难,自己不会喝酒,她不知道这样拒绝会不会另华妃难堪。 诺儿犹豫了一会,人家对自己挺不错的,不能拂了对方的一片好意“姐姐,我不大会喝酒,那就略饮一些,本来应该由妹妹先敬姐姐。”说完就浅浅喝了一口。 华妃见状故意撇了撇嘴:“如果妹妹真的想敬姐姐,就应该先干为敬,妹妹浅尝辄止,是不是瞧不起姐姐?姐姐知道自已小家小户,不像妹妹出身将军府,生来则贵,所以妹妹不愿意,姐姐也不敢勉强,谁让姐姐的父亲不是什么将军丞相王孙候府,不如妹妹命好尊贵,才会这般被人轻待。” “诺儿是吃软不怕硬的人,一看这驾势,心立刻软了下来,姐姐千万别这么说,既然姐姐有如此雅兴,妹妹就舍命陪君子,今儿就喝这一杯。”说完一干而尽。 “妹妹真是豪爽,姐姐也不再为难你,妹妹敬过姐姐了,可是如果姐姐不回礼,以后说出去还说姐姐欺负妹妹,姐姐也干了这一杯。” 诺儿傻眼了,原来喝酒还要相互回敬,喝吧不太好,自己说了不会喝酒,不喝吧,会被人误会傲慢恃宠而娇,华妃已经喝过两杯了,第一杯为敬酒第二杯则为回酒,诺儿正嘀咕是不是自己也得喝两杯?不过这酒倒是挺好,喝完没一点感觉,跟水似的。既然这样,那就饮了吧,省得遭人嫌话。 看着诺儿喝完第二杯,华妃满面带笑“妹妹,姐姐先过去了,改天咱俩再好好说说话。”说完华妃回到了原位,一个不显眼,却每个进来的人都能看到她的地方。 华妃刚走没多久,一个端庄秀丽身穿藕色的女子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位模样标致约莫十五六岁的女子。 “妹妹,怎么一个人坐在这?”藕色女子一边说话一边自己就如主人般落座了,身后的两位女子不像是宫女,因为并没穿宫女装。 诺儿正好奇,这又是谁。藕色女子又说话了“妹妹这次回宫很少出门,想必不记得我们,我是司徒可,住清萝宛。我身后的两位妹妹是皇上新封的,左边这是林淑玉,玉嫔;右边这是沈惠君,惠嫔。” 林淑玉和沈惠君一起低头乖巧的给诺儿行礼“臣妾见过贵妃娘娘。” 诺儿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贵妃,级别比她们高,所以她们得需跟自己行礼。 “免礼,坐吧。”林淑玉和沈惠君谢过诺儿才起身坐到司徒可旁边的一张桌子上。 “本来早想去落月宫看妹妹,可是听闻月贵妃身体近来不好,皇上为了贵妃妹妹能好生休养,不让任何人打扰,这才一直未曾探望,还望贵妃妹妹原谅。” “姐姐客气了,月儿一直身子不好,本应该亲自去拜见各位姐姐,偏身体弱一直卧床,改明儿待身子好些,一定前去看望姐姐。” “羞将军常年镇守西关,这没什么事皇上突然急召将军回朝,妹妹可知为何?” 诺儿听到这话心中甚是不悦,心想我爹回朝,也不该是你操心的事,嘴上却说“父亲常年驻在关外,近来身休不适,实在挂念的紧,这才求皇上开恩,准许父亲回朝呆些时日以解思亲之苦。” “原来如此,如今西关稳定,西凉军这几年也被羞将军打怕了,估计也不敢惹什么事端,将军也是该回朝好好休息歇日子。妹妹见到父亲一定十分开心,来,姐姐敬妹妹一杯,庆将军凯旋回归。” 诺儿觉得这酒跟水一样,现在也就不在意了,并没推脱就此饮尽一杯,按规举当然也回敬了司徒可。 林淑玉和沈惠君待司徒可放下酒杯也端起酒杯前来为诺儿敬酒,诺儿心想不过是多喝一杯水而已,一一接受。 诺儿同样是给玉嫔和惠嫔回了酒,诺儿方放下酒杯,司徒可才好心提示诺儿“其实妹妹原本不应该回酒的,她们是新进宫,级别低,方才妹妹给她们赐座已经是高看她们了。” 诺儿心里如何不知道司徒可是故意的,之前自己端起酒杯她都不说,这两杯都回敬完了她方提起,明显有心为之,自己也不打算说破“今日父亲归来,月儿心中高兴,跟姐妹多喝两杯无妨。” 司徒可点头带笑“估计宴会也快散了,妹妹难得见将军一面,那姐姐就不打扰了。” “姐姐慢走。” 司徒可离开后,诺儿一个人坐在那里刚开始还没什么感觉,过了一会头就有些晕了,诺儿不知道她喝的是百步醉,前前后后她可是足足喝了八杯,就像沪州老窖,后劲十足。 诺儿暗知不妙趁着意识还清醒忙起身悄悄的退了出去,她可不想给羞掩月的父亲丢脸,可是越往前走,越感觉像踩在棉花糖上,整个人摇摇晃晃的。 诺儿的小脸此时红扑扑的,周身发热,迷糊中自己除外衣,尽量又走远了些,勉强多走了几步再也撑不下去了,只觉得天旋地转,扑通一声就倒在草地中。 一道身影慢慢靠了过来,似乎是有些犹豫,确定四下无人后,他飞步来到诺儿身边,抱起诺儿往林中深处飞去。 诺儿迷糊中感觉到有双手像小虫子一样在脸上游走,最后游过自己的锁骨,诺儿努力想睁开眼睛,可是意识却越来越模糊,小嘴嘟囔了一句就睡了过去。 第62章 步步惊险 冷提玺虽然坐在臣子间离诺儿较远,但是眼睛至始至终却没离开过诺儿,看见华妃给诺儿敬酒就知道不好,因为华妃早将自己的酒换成了茶水,只可惜诺儿不知,冷提玺怕诺儿吃亏,偏冷提玉每次说话都提到他,他一时之间也不方便直接过去阻挡。 不光是冷提玺,司徒冰也发现了问题,当他看到妹妹司徒可走向诺儿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果然不出所料,妹妹存心为难诺儿,看着诺儿摇摇晃晃离开,他心里暗道不好。 “姐姐对我还真是好呢,果然是个小美人。”男子一脸淫笑,抱着诺儿就往假山后面走。 司徒冰跟了出来,不多远就发现了地上诺儿的衣服,这下急坏了,他纵身上树,很快就发现了假山后的异常,纵身跃了过去。 “什么人?”听到污言秽语,司徒冰气不打一出来,高声喝斥!轻薄诺儿的男子听到这声怒斥吓的扔下诺儿就跑。 司徒冰本欲去追,可是事情闹大会影响诺儿的清誉,而且诺儿此时衣衫不整,自己就这么离开,只怕诺儿会出事,而且妹妹也牵扯其中,想到此,他停止了追赶,幸好自己来的及时,妹妹这一招也太过份了,如果晚一点只怕诺儿名节不保。 “诺儿,你醒醒。”司徒冰慌忙替诺儿整理好了衣服,可是诺儿醉的利害,任他呼唤也无反应。 司徒冰抱诺儿出了假山,却发现有人寻来,司徒冰想了想,他将诺儿放回草地,搁在一个显眼的地方,自己远远跃开,但也能看到草地上的情景。 另司徒冰惊讶的是,来的是冷提印,冷提印是什么人,司徒冰也略知一二,至少他相信冷提印不会轻薄诺儿,确定诺儿安全后,司徒冰悄悄离开。 “月儿,你醒醒?”冷提印抱起草地上的人轻轻摇晃,可是佳人已醉,哪还听的清,望着这绝世的容颜,冷提印的思绪越飘越远。 第一次见她是在先皇的寿辰上,可惜她的眼中只有皇兄,不知为何皇兄越讨厌她,她却越粘着皇兄,就这么看着她围着皇兄转,自己莫名其妙却生了一天的闷气。 第一次认识是在城东小溪边,她和自己的贴身奴婢在水里玩的正高兴,自己不知不觉走了过去,结果被她一捧水全洒在衣服上,自己还没说话,她却抢先道了歉。 “对不起,弄湿你衣服了,我叫羞掩月,你回头上将军府找我吧,我赔你一件。” 他没说话,他是认识她的,可惜她不认识他,见他傻傻的愣在那里,她却热情的邀请他一块玩,他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宫里是没有人主动和他玩的,因母妃身份卑微,这是他最不愿提起的痛。 “下来跟我们一块玩吧,夏天这水可舒服了。”她光着脚站在小石块上扬着脸看着他,他从小在宫中礼仪管教森严,看着她雪白的小脚他竟然脸红了,可是她却不管,用脚拔起水花沷他,他竟然没生气,他的脾气向来不怎么好,那天却使神差的没有发火。 见他不说话,她抬头一脸天真期待的看着他,他不知不觉将手伸向她,她见状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开心的笑了,她这一笑足足让自己惦记了九年也温暖了九年。 因为她的热情和快乐,他很快被她感染,他们在水中无拘无束足足玩了两个钟头,直到自己不小心,摔伤了手。 “摔伤了吗,快让我看看。”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向他,抓起他的手心疼的不得了。 他安慰她“不碍事,不碍事。” 她却紧张的从怀中掏出手帕,将他的伤口左绑右绑,他有些好笑,他可没那么脆“你这是包粽子?” 她却反问他“手还疼吗?” 如果说冲动只是一瞬间,那他为何将她深深记在了心里?他的感动只因为她的随口的一句关心话,突然之间,他想保护她,等他足够强力以后,他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 “我叫冷提印,无论什么时候,你若有求,我随时恭候。”为了证明自己说话算话,他摘下自己的腰牌给她。 回宫后没多久,他就被师父带走,再回来时她却已经成为皇上的妃子…… “放开她!”安王不知道何时已经赶到,冷提印知道自己三弟的脾气,他已经感觉到脖颈间的凉意,但他并没有放开怀中人的意思。 “如果我不放呢?” 冷提玺的剑又近了几分,冷提印知道安王这么在乎月气,肯定不会伤害她,他慢慢转过身松开手。 冷提玺长臂一挥将诺儿搂入怀中,冷提印转过脸来面不改色,“三弟,你这是何意!” 冷提玺并不看冷提印,而是关心的打量诺儿,看她周身是否有异“皇兄,陈诺儿是我的女人!” “老三,你凭什么说她是你的?”冷提印不甘示弱,他这么多年一直在让,这次他不想。 “等她醒来后,你可以亲口问她!”说完,冷提玺不再理冷提印,抱着诺儿跃开,独留冷提印在那发愣。 不对,老三刚说她是陈诺儿,难道那不是自己从小认识的羞掩月吗?若他真不是羞掩月,那自己更不会放弃! “全身似火的诺儿在空中顿感清凉,不知不觉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冷提玺被诺儿这只八爪紧紧的抱着脖子,差点就从空中掉了下来,原来诺儿酒醉中不但死搂着冷提玺的脖子,还竟然不老实的拿小嘴舔他。 可惜她醉了,如果她在清醒的状态能这样对他,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冷提玺在湖边停下,他轻轻的想将这只八爪放下来,可是她却死死搂着自己,仿佛这样才能睡的安稳,不得已冷提玺只好继续将诺儿搂在怀中。 天上的繁星一闪一闪划过湖面,冷提玺抬头看了看夜空,低首又看了看怀中的女子,原来自己想要的就这么简单,只要能陪在心爱的人身边,他愿意做一介布衣的平民。 冷提玺拂开吹到诺儿脸上的一丝头发,手不觉抚过那光滑的脸,千言万语也只是一声叹息。 冷提玺心中天真的突发奇想,如果有一天能放下这一切,带诺儿隐居深山过平静的生活那该有多好,想到此转首去看诺儿,诺儿正好把脸转了过来,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巧合就这样发生了,冷提玺碰到了诺儿冰冷的唇,冷提玺呆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脸红了“是你主动亲我的,可别怪本王!” 冷提玺轻轻的碰了碰诺儿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嘴,这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女子此时睡的是如此沉静,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让自己靠的这么近。 “诺儿,如果你醒来后还愿这样对我,我愿放弃一切随你而去或者拱手河山讨你欢!” “诺儿,我也不管了,一会我去求皇兄放了你!”冷提玺在一再隐忍下,终于掠夺了那片朱唇,直到自己全身沸腾才停了下来。 冷提玺知道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失控制,他爱她但不会强要她,任何时候他都会选择尊重她,他错过一次了,绝不会错第二次。 他决定去湖中清醒清醒,可是诺儿的手从没松过,抱的如此之紧,好像很怕失去什么,他只好抱着这个柔弱无骨的女人走入湖中。 冷提玺贵为王爷,身边从不缺少美女,可是却只有眼前的女子让自己三番五次失控,只有在她面前,自己总是管不住自己。 冷提玺洗完脸清醒了不少,才发觉少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怀中的人怎么不见了?诺儿,惊慌失色的冷提玺直接潜入湖底,经过一番摸索,终于将在湖底沉睡的女人捞了起来,快步走回岸中,然后忙替她拍背,直到她吐出湖水,可是诺儿却不醒,冷提玺急了,他突然想起她说的人工呼吸。 他学着她的样子,嘴对嘴将空气吹到她口中,一下两下,他也不知道自己给她做了多少次人工呼吸,直到有湿湿的东西舔自己的脸………… “主子,你醒了?”落月宫的人围着床帏一脸着急。 “怎么了?”诺儿只觉得头痛。 “主子喝多了,刚才不小心滑入河,幸好安王路过及时发现,将主子送了回来。” “回头谢谢他,你们别吵了,我要睡一会。”诺儿转过身打算再睡一会儿。 陌陌着急:“主子,刚才你离开的功夫,华清宫的华妃各种夸奖主子,说您的双飞燕无人能及,从没听过这么好的曲子,皇上听完也心动了,于是传旨让主子前去表演。” “我几时会双飞燕了?这个华妃恐怕也不是真心夸你主子。”诺儿微怒但还是乖乖起身更衣。 第63章 又生事端 诺儿喝过醒口茶梳洗后方令珠儿将自己头发高高的盘起来,只在额头前正中心佩戴了一颗心形透明吊坠水晶,随即命陌陌找出一条之前早准备好的白色长舞裙,换好妆后,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诺儿赶到大厅时,几位得宠的妃子都已经展现完才艺,均得到赏赐。丽妃的歌声获得一对玉如意,华妃的琴技得到一对夜明珠,其它能上台阶的妃嫔子也得到不少的珠宝赏赐。 压轴出场的是诺儿,时间刚刚好,诺儿站在厅外深呼吸了几口,然后脱掉鞋子,光着脚走了进去来到大堂中间对着冷提玉盈盈一拜,“臣妾参见皇上。” 冷提玉左手放于腿上,右手支撑着额头坐在龙椅上笑眯眯的看着诺儿,“爱妃,朕听闻爱妃弹得一手好琴,尤其是那个……什么曲来着?” 华妃满脸堆笑赶紧接过话茬“回皇上,双飞燕!妹妹的曲子可谓世间少有,臣妾也只有嫉妒的份。” 冷提玉噢了一声“对,就是双飞燕,华妃可是没少赞爱妃,今日你父亲归来,也是高兴的日子,爱妃不如献上一曲,爱卿们也饱饱耳福,也算是为庆将军凯旋而归,可好?” 诺儿并没多说,看了看冷提玉,又看看了羞凌风,低头轻叩“臣妾遵旨。” 诺儿端坐于琴前,方才想起华妃说的是“梁祝”,诺儿心中顿时有了一个念头。 诺儿轻轻波动琴弦,中国经典爱情名曲梁祝慢慢从她的指尖传来,果然大厅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司徒冰听到这不敢相信的看着诺儿,怎么可能,诺儿怎么可能会自己的双飞燕,再往下听发现略有不同,自己的双飞燕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而诺儿的曲子越往后越悲凉,有些懂曲子的官奂之家的夫人千金已是手帕紧握潸然泪下。 正当殿内所有人听的如痴如醉时,诺儿却走下台阶,大伙正好奇时,诺儿却轻甩长袖,伴着梁祝曲子跳出了这首梁祝,冷提玺不禁有些失神,太美了,他从不知道她的舞也跳的这么好。 诺儿竟然能用舞蹈完美的诠释这首曲子,另在场的人不禁又高看了三分,冷提玉略有所思的看着诺儿,司徒冰更多的是好奇,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人这么巧的事。 司徒冰从腰间拿出玉笛,竟然轻而易举的跟上了节拍,冷提玉的脸似乎动了一下,瞬间恢复平静。 诺儿转头,当她发现给自己伴曲的是司徒冰时,脸上露出惊讶心喜会心的微笑,这一幕当然被冷提玉还是相对比较近的人看见了,当然华妃也看见了,她冷笑一声,好戏在后头。 大家都在听曲赏舞,只有司徒可的眼神始终不离诺儿的脚。 原来诺儿的脚上带了一串由众多上等珍珠水晶等珠宝做的铃铛,走路发出脆脆的声音甚是好听,如果不是大厅此时太安静,根本听不见这个清脆的声音。 说起这个铃铛诺儿就郁闷,那天诺儿去安王府找玉,在安王身上摸索好几遍,无意间撩拨了安王,安王误以为诺儿也对自己有意,于是给予非常热情的回应,一向冰冷的安王突然变得像野兽一样疯狂,席卷了诺儿全身,等她明白安王的举动时,已是箭在弦上,面对玉体横呈的诺儿,安王早已情不自禁。 诺儿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时拼命反抗,安王气呼呼的质问:“刚才不是大献殷勤吗?你刚才不是一直主动撩拨本王吗?” 诺儿顿感委屈,结结巴巴:“我只是在找一块红璞玉,落在你府里了,我不知道是否在你身上,那块玉对我来说很重要。” 安王听完后怒吼:“你来安府就是为了找玉吗?你给我听好,那块泣血玉是我的,本王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带上这串脚链,如果你想解下来除非把腿废了。第二,现在从了本王!否则你休想穿上衣服!更别说想出这个门!” 面对咆哮中快要失去理智的冷提玺,诺儿只好投降,任由安王抱着自己的腿给自己的左脚带上这个解不下来的东西。 诺儿后来像碰上鬼似的逃回宫,也不理陌陌她们,因为全身的吻痕让诺儿羞愧难当,诺儿想尽办法也没解下来这个铃铛,像金锁一样牢牢的缚着她,所以看到这个东西,诺儿就想砍自己的脚。 诺儿一曲舞毕,在场发出热烈的掌声,冷提玉还没来的及赏赐,华妃倒抢了话头。 “皇上,您看司徒大人真是偏心,臣妾再三恳求司徒大人只是指点一二,司徒大人一口回绝,倒是妹妹这才回来,司徒大人就将自己的最爱相授,臣妾也只有忌妒的份,谁让臣妾入不了司徒大人的慧眼。”华妃一边说,一边委屈的擦了擦眼角。 冷提玉面不改色笑问“司徒大人,爱妃此曲可是你所授?既然一个人也是相授,两人也是倒不如一块教,司徒大人觉得如何?” 司徒冰忙起身跪下“回皇上,这首曲子真不是微臣所教!” 冷提玉有点不相信“你的意思是月妃自创?” 司徒冰到现在还没弄明白羞掩月和陈诺儿是不是两个人,正在琢磨中,突然被皇上问起,于是老老实实的回答“确实不是微臣所授,微臣也正奇怪,但是后来发现,其实……贵妃的曲和舞意境上更胜微臣一筹。” 冷提玉和司徒冰的对话,诺儿并没有听进去,只是没想到司徙冰能跟上自己的节拍,眼是满是赞赏,但是冷提玉却开始暗自不爽。 “爱卿,你倒是给朕说说,爱妃的曲和舞如何胜你了?” “回皇上,臣的双飞燕前悲后喜,最终才子佳人成就佳话。但是贵妃的曲却是先喜后悲,各中掺杂欲言又止,似心中有话偏道不得,最终有情却不得守,而且贵妃不但能弹还能舞,微臣可做不到。” 华妃面露不屑“司徒大人的意思莫非是说妹妹多才多艺,今日的曲子皆由自己自创谱曲不成?” “回娘娘,正是。” 冷提玉这才看向诺儿“爱妃,司徒大人所言可真?” 诺儿不慌不忙回道“回皇上,确实是臣妾一时好玩,闲来无事所为。” “妹妹果然是名门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有妹妹在,哪还用请什么乐师,皇上想听什么曲,找妹妹写来不是更好。” “姐姐说笑了,妹妹只是突然有感,但并不表示天天都如此得空。” 冷提玉对华妃的咄咄逼人有些皱眉,但还是赞赏的看着诺儿“不管怎么说,今日贵妃另朕大开眼界,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诺儿暗喜不显“回皇上,既然皇上说了,臣妾斗胆,请皇上允许臣妾省亲。” 司徒可从头到尾并没说话,但此时却似无意说了一句,声音虽小,但凡殿内的人都听见了“妹妹虽然回宫不久,却已是宠冠后宫,妹妹脚上的珠子个个都是精挑细选世间独有,如今这所有的宝贝都带妹妹脚上了,妹妹的一双玉脚已是价值连城……” 第64章 省 亲 朝堂的嘈杂声因司徒可的一句话瞬间安静。 冷提玉直视司徒可“爱妃,你说什么朕没听清楚?” 司徒冰欲给妹妹使眼色,让她别没事找事,可是司徒可偏装作不懂的样子“回皇上,臣妾只是羡慕妹妹好福气,能得皇上盛宠,但凡这世间罕品只怕全送给妹妹了。” 冷提玉笑了“爱妃别小气,回头朕在你生辰同样赏赐。”冷提玉现在还不知道司徒可指的是什么,还以为是因为羞掩月病重自己所赏赐的十箱珠宝。 “谢皇上,只是这南海罕见的珍珠,琉璃国的北尾玉玦,西午的水晶蛋石可都是独一无二的,皇上都赏给妹妹了,哪还有?……只是,臣妾记得这南海珍珠,西午水晶蛋石,先皇赐给了陈冰灵,灵妃,也就是安王爷的母妃,还有这北琉璃国的北尾玉玦先皇赏给了安王爷,怎么都到了妹妹这里,也许是皇上宠爱妹妹讨来有何不可,只是就算皇上有心赏赐臣妾,恐怕再难找到这世间珍品也没这么齐全了。” 冷提玉听完司徒可的这番话脸上笑意已然收起“贵妃,你上前来!” 诺儿此时进不得,退不得,尽可能的将脚往裤子里缩,冷提玉突然命她近前,她也不敢不遵,一步一步来到冷提玉前,额头早有细汗,寻思着该怎么回答。 “爱妃,解下来,朕看看。” 诺儿脸红“皇上,这……“ 冷提玺站了起来“皇上,贵妃这首饰名为锁倾心,只要带上就摘不下来,除非费其双脚。” 冷提玉的脸越来越不好看“想不到皇弟倒是清楚,只是贵妃这锁倾心还真不是朕所送。” 大堂上顿时开了锅,各种小声议论另诺儿极其难堪,都怪冷提玺,但是还不能说。 “皇上,微臣有话说。”一直默不作声的羞凌风站了起来,跪在诺儿旁边。 “爱卿讲来!” “皇上,贵妃娘娘的锁倾心确实由安王爷生母灵妃所赠。当年灵妃得奇症,先皇找遍了名医皆无法治瘉,后来在灵妃誕辰,老臣带月儿前往,灵妃见月儿甚是喜欢,当时留月儿在身边呆了三日,意外的是灵妃的病就好了,灵妃认为小女给她带来好运这才赏赐。” 司徒可不依不饶“羞将军,就算灵妃有心赏月儿妹妹,也不至于赏这么贵重吧?” 突然冷提玺掀袍跪下“皇兄,羞老将军句句属实,确实是母妃所赠。当时母妃见将军之女善良灵巧,本有意……” “有意什么?” 冷提玺本来不想提当年往事,既然冷提玉非要问,那也不能怪他另他难堪“当年母妃对老将军之女爱不释手,虽然当时羞将军还只是初入仕途,身份并不显赫,但是母妃并不介意,有意结为亲家,随即令琉璃国盛名在外的名匠苗铁心打之以示诚意,但后来因母妃病故,这件亲事也就不了了之。” 冷提玉脸色总算好了一点“原来如此。” 诺儿不知道冷提玺说的是真是假,但既然有名有姓有来由,想必真有此事,而且羞凌风身为武将定不会在堂下胡乱开口,更不可能现场造假编排,只可惜了羞掩月和冷提玺这一对金玉良人就此错过。 羞凌风见冷提玉脸色好转,趁机请奏“皇上,老臣常年在外,见不到女儿,倍感思念,还望皇上开恩,准小女回家省亲,以解老臣常年思念女儿之苦!”。 “朕准了!”冷提玉面带笑意一口就答应了,似乎他正有此意。 “小姐,终于可以回家了。”坐在轿子里的桃儿这一路上异常兴奋,唧唧喳喳个不停。 “臣参见娘娘!”诺儿刚下轿,羞凌风带着府中众人已是将军府门前等候。 “父亲大人快快请起!”诺儿下轿后连忙扶起跪于地上的羞凌风,抬头看到一块年数已久的木匾,字迹斑驳的三个大字“将军府!”一座破旧的宅院就摆在了面前。 诺儿知道羞凌风为官清廉,但也未免太寒酸了,门前并无双石狮,屋檐上也只是在右边挂了一个灯笼,这未免太节俭了些。 “见过娘娘!”众家从跪了下去,院里一共就三个人,加上守门的两个,将军府未免太冷清了,诺儿点了点头,无需多礼,现在开始她就是羞掩月。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一个老妈子边哭边抹眼泪。” 诺儿愣在那里,桃儿也红着眼:“小姐,她是吴妈,小姐就是喝吴妈的奶长大的。” “吴妈,小姐在宫里伤到脑子,很多都不记得了。”桃儿边说流泪,一旁的珠儿也红了眼,刚才的高兴劲一下全没了,剩下的只是心疼和说不出的无奈。 “月儿,是不是你又任性了!”羞凌风满眼关切,嘴里却是责问。 珠儿:“老爷,您错怪小姐了,小姐这些日子以来,乖巧温顺,而且小姐以前的性格早改了,小姐也受了不少委屈……”没说完就哭了起来。 诺儿伤感的看着这个家,看着白发早生的羞凌风,眼圈已红,最后轻轻喊了一声“爹”。 说完就扑到羞凌风怀里开始大哭,羞凌风虽为铁铮铮的汉子,但此时也禁不住老泪纵横“月儿,爹没照顾好你,愧对你娘啊!” 本来这是羞掩月进宫后的第一次省亲,应该是大喜事,可是现在却让人感觉一阵凄凉。 “小姐,你先回房看看休息片刻吧。”珠儿一旁催促。 “月儿先回房了!”诺儿给羞凌风道安后就离开了大厅。 将军府虽然破旧,但是比较清幽,经过几许蜿蜒后,诺儿看到了一个小院子,珠儿牵着诺儿的手穿过长廊,然后推开位于右边的一扇门。 屋子显然许久没人住,但是看的出天天有人在打扫。诺儿绕过屏风,印在眼前的是一张粉色的红木床干净简单,而且垂挂的帐子也是粉色,右边是一扇窗户,窗户下面放着一盆兰花。红木床左手边有一个梳妆桌,上面一层不染,一个盒子搁于一边,一把木梳搁在中间。 诺儿打开那个黑色的木盒,发现一个手帕,而手帕里面包着一把长命锁,纯黄金质地,正面写着长命百岁,反面写着月儿。 “小姐,这是夫人专为小姐定做的,老爷为官一身清廉,当时夫人想给小姐打一把长命锁,将军坚决反对!为此,夫人还跟老爷吵了一架,最后夫人背着老爷把自己的嫁妆给当了,才得已打成这把长命锁。”珠儿说着说着又开始掉泪。 诺儿叹了一口气发现手帕下面是一只由凤衔接成的珠钗,做工非常精细,“这是我娘的?” 珠儿边哭边点头“这就是夫人为了小姐,而当掉的凤钗。老爷知道后,悄悄的替夫人给赎了回来,小姐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诺儿点了点头,珠儿喜出望外“小姐你真的能想起我们了?想起来就好……太好了……”珠儿一激动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只是反复重复着同一句话,说完又忍不住的掉眼泪。 “小姐,老爷请你去厅里用膳。”桃儿站在门口看着眼泪涟涟的珠儿,怎么了? “桃儿,你现在还爱吃芙蓉糕吗?以前你最馋这个。” 春桃张大嘴巴看着诺儿,不敢相信的问“小姐,你……你恢复记忆了?你想起我们了?”诺儿点点头。 桃儿高兴的一把抱着诺儿,一边哭一边笑,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三人哭着笑着抱成一团。冷提玺因为担心诺儿,一路暗中保护,现在看到她平安到家,也就放心了,其实冷提玺很早就知道自己和羞掩月有婚约,只可惜母妃早故,无人为自己作主,否则也不应该是今日这般情形。 第65章 未雨绸缪 主仆三人来到饭厅时,羞凌风已座于上方正等着她。爹,诺儿喊了一声。 “月儿,以前你最爱吃张妈做的饭菜,今天张妈特地为你做的,张妈还担心手艺退步了,你快来尝尝。”羞凌风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一向不苟言笑的他今日却跟换个人似的。 “爹,咱们府上一共多少人?” “老爷,小姐,吴妈,张妈和张管家,大虎小虎,杨文杨武,还有珠儿和桃儿,总共十一人。”桃儿抢过话头。 诺儿已经习惯了桃儿的急性子,所以也没说什么“桃儿,去把所有的人叫来。”桃儿乐颠颠的跑了出去。 诺儿转过头来“爹,咱们府上如此清贫,她们都不曾离去,看来她们也是真心都把这当家,想来也必是忠心耿耿,既然忠于将军府,那必是善人,正所谓福来福往,爱施者爱归,我这头一回省亲,给将军府的所有人都备了一份心意。” 羞凌风惊讶的看着她,月儿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懂事? “小姐,这是张妈和张管事,张妈的手艺可好了,府里的一切都张管事打理,这是吴妈,这是大虎小虎,……桃儿一一给诺儿做了介绍。” 诺儿走过去认真的打量了张管家和他的夫人:“张妈、张管家,您二老在将军府这么多年辛苦了。” 张管家忙不迭的回答“小姐这是哪里的话,应该的,不辛苦,将军待人德厚,我们也早视将军府为家了。” 诺儿吩咐珠儿“去把东西搬进来,十一人每人一百匹绸缎,白银一百两,人参一颗……”珠儿按照诺儿事先准备好的给每人发了一份,谁也不多谁也不少,一视同仁。 “小姐,老奴们留在将军府是因为视这里为家,不是为别的。”张管家刚说完,其余的人都点头同意。 诺儿起身走到她们面前:“如果你们真把这当家,就应该收下,虽然我不是你们的女儿,但是你们待我比亲女儿还亲,我敬点孝心难道不应该吗?如果你们不收,那我以后再不回来了,因为你们都没有拿月儿当家人,说完就委屈的转过头。” 羞凌风走了过来“既然这是月儿的一点心意,大家就收下吧。” 这……吴妈想了想:“那听老爷的,或者咱们暂为小姐保管吧。” 诺儿走到吴妈面前“谢谢你吴妈,珠儿说您常腰疼,这是月儿在宫里寻的,专治腰疼的,效果可好了,回头您赶紧试试,用完了我再派人送来。”珠儿笑着递给吴妈一个盒子。 小姐,月儿,谢谢,吴妈哽咽着,那个淘气顽皮的丫头懂事了。 诺儿又走到张管事夫妇面前:“张管家,我这里有一些治眼睛的药,您回头试试看,这样您的眼睛看东西就不会模糊了。张妈,你常年咳嗽,这是我特意为您找的偏方,回头用完了,我再给您送些回来。”说完也分别递给他二人一人一个盒子,张妈两夫妇感动的只是不断的擦眼泪。 诺儿又走到大虎小虎面前:“大虎,小虎,你俩不小了,也该娶妻了,我特意为你俩置了一处宅子,虽然不算太大,但是也够你俩兄弟住,将来你俩娶了娘子,也好有个照顾,回头你们看上了谁家的姑娘,告诉小姐,小姐给你们做主,这是地契,你俩收好了。” 大虎小虎本是张妈和张管事的儿子,两人本份老实,羞掩月突然送了他们俩一座宅子,两人都傻了,愣在那都忘记了说谢谢。 “杨文,杨武,你俩作为将军府的护卫也是尽心尽责,同样也为你俩置了一份薄产,这是地契,收好了。” 不知道是谁带头,吴妈,张妈,张管事一家又跪了下去,“将军府待我们恩重如山,谢小姐谢老爷,无论将军府将来怎么样,我们都不会离开。” “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又跪了?大家快起来。” 大虎小虎先是磕了一个头“将军待我们一家恩重如山,我们无以为报,只有终生不离不弃,将军府就是我们的家,老爷和小姐永远是我们的主子,将来有了小王子,小公主,我们也会尽忠尽责。” 诺儿浅浅的笑了“大家都起来,今天我们一家人吃饭,你们都过来坐下吧!” 大家扭扭捏捏落坐后,张妈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姐,最爱吃桃酥糕,我这就去做些。”我去打下手,张管家也跟着离开。 “我得去看小姐屋里还缺点什么。”吴妈也退了出去。 “我去摘些果子,现在的果子可甜了。”大虎找到理由赶紧退了出去。 “我去捕些鱼,给小姐尝尝鲜,听说现在的鱼正肥呢。”小虎退了出去。 珠儿明白大家是想让老爷和小姐两人好好叙旧,父女俩好久没见面了而且也难得一见,她也跟着大虎出去了“我去帮大虎摘果子,他肯定不会挑,哪种果子最甜只有我知道。” 桃儿左看右看,看大家都跑了,自己也呆不下去了“我去帮小虎多捕些鱼。”不等诺儿回答,一阵风就跑了。 整个饭桌上只剩下羞凌风和羞掩月,诺儿忍不住笑了,诺儿也知道她们是想多留点时间给她们父女。 “月儿敬爹一杯,祝爹爹身体健康!”说完举起了杯,羞凌风欣慰的点头,也不客气一口饮尽。 “爹,您应该找个姨娘了,娘走了这么久,这么多年您带大月儿不容易,一个人也很苦,是时候该找个人来照顾您了。” 羞凌风不敢相信的看着羞掩月,女儿果然长大了,这几年没见,说话做事成熟周到,越发体贴细心。羞凌风疼爱的摸着羞掩月的头“月儿,只要你过的好,爹就放心了。” 诺儿急了“爹,您知道吗?女儿现在什么都不想,女儿心里只希望您好好的,女儿想替爹找个姨娘,这样爹也有个伴,月儿不在爹身边时,也有人替月儿好好照顾您。还有,爹常年驻守关外,月儿总是很担心,月儿知道爹身经百战,所向披靡,可是刀剑无眼,每每想到这,孩儿胆战心寒,几乎不敢入眠,月儿可是只有您一个亲人,您要有个闪失,您让女儿怎么活?”说完扑进羞凌风怀里轻声的抽泣。 羞凌风和蔼爱怜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以前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她,现在看来完全没这个必要,女儿懂得照顾人了,还时时替自己着想,也不枉自己疼爱这么多年“月儿,爹常年在关外,军中不可有女眷,娶个姨娘,将她一个留在将军府,这岂不害了人家,爹有你就知足了。” “爹,您这一辈子都在征战,您看看您,才四十头发却白了半数,您也该享享清福了,女儿不想爹离开,女儿希望能时常守在您身边,想您了随时就能看到您,爹能不能不要再走了,女儿舍不得你走,要不您告老还鄕吧?” 第66章 故人来访 面对父亲的固执,这顿饭自然是不欢而散。诺儿的意思,趁现在退下来,离开京都,可是羞凌风却宁愿老死在战场。 诺儿到现在还没弄清,冷提玉如果只是忌惮羞凌风的兵权,削了去,拿了回来则已,为何还不放过?莫非羞凌风知道冷提玉的秘密,或者冷提玉有把柄在羞凌风手中? 晚上,诺儿躺在羞掩月的床上很快进入梦香。前世,你在哪? 羞掩月“我等你多时。” “前世,我有一事不解还望告知?” “后世,你所指何事?” “雨朝的三位皇子个个气宇不凡,论才情论学识个个都是人中之龙,为什么你独独爱上冷提玉?” 羞掩月沉默了一会“冷提玉救过我,当年我被贼人劫持,碰巧他救了我,于是便许了心。” “那他救你的时候,是你看见了,还是听人说的?还有出这件事的时候,将军时否已握兵权?” “羞掩月想了想,我没看见,但貌似觉得是他。” 诺儿急问“具体的情况你给我说一遍,我替你分析分析。” “那时,我刚记事,父亲去了关外,我因听到府外特别热闹很好奇,于是从树上溜出了院,结果还没出巷子,就被人捂着嘴劫了去。后来,在迷糊中似乎有人拦住了这劫匪,贼人将我扔至一边,双方就打了起来,后来是他送我回来的。” 诺儿若有所思“那你怎么就确定是冷提玉?难道是冷提玉送你回来的?” “不是。当时迷糊中听到他自称本王,那时朝中就三个王子,只有皇上的儿子才敢如此自称,而且他的背影我依稀记得。” 诺儿叹了一口气“前世,我自认为极其愚钝,想不到你倒更是胜我。那我问你,你说街外热闹这才溜了出去,那你看清楚了因什么热闹?你说还没出巷子就被劫持了,那说明早等着你了,还有你从没到过他的正脸,全只因觉得,你觉得你的觉得靠谱吗?” 羞掩月的脸已经发白“你的意思是有人设计我,故意让我这么认为?那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爹,为了拉拢羞将军,故意给你设计,之后你不是吵着要嫁给冷提玉?” 羞掩月反问“但是冷提玉当时还小,长不了我几岁,他如何想的出?” “冷提玉想不出,他的母妃娜娅呢?你与冷提玺早有婚约你可知道?” “知道,但是安王爷的母妃陈冰灵不知因何早故,后来这事也没人提起,而且父亲常年征战在沙场,当时安王府虽被封了府邸,但是很长一段时间无人问津,渐渐我也就忘了这回事。” “诺儿深深叹了一口气,也不怪你,后宫的手腕你想不到也不会懂,只怕这一切都是娜娅所为,为了立自己儿子为君,她没有什么做不出的。” 羞掩月不解“那这与父亲又有何关系?” 诺儿“只怕冷提玉有秘密,偏你父亲知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羞掩月“那以前为何不杀,现在又动杀机?” “先前不杀因为根基不稳,而且还得仰仗你父亲的兵权站稳脚,如今羽翼丰滿,对知道内幕的人必下手除之,否则睡不踏实。” “那父亲大人到底知道什么?” 诺儿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只怕只有另尊知道,而且另尊若不愿说,我们也没办法,另尊过于相信当今的皇帝,但皇帝生性多疑他却不知,只怕一时也难以相告,我再想想其它办法。” 次日,诺儿用完早膳,决定去给父亲请安。爹,诺儿推开房门,发现屋里没人,空荡荡的房间简单整齐,诺儿带上门折身来到书房,结果书房也没人,诺儿第一次进羞凌风的书房有一些好奇,所以并没有立即离开。 她四下打量了一下,突然发现一幅用羊皮卷包住的画轴放在书桌上,诺儿走过去慢慢打开,一个巧笑倩兮的女人跃入眼帘。 跟自己倒有几分相似,一头乌黑的长发在脑后中间处简单挽了个鬏然后垂于腰后,身着一件镶着金边淡白色的长袍,一脸的恬淡却透着幸福微笑立于花丛中。这应该就是自己的娘,听到脚步声后,诺儿收起画卷,放回到原处。 “小姐,原来你在这,我到处找你呢,有故人到访。”珠儿说着推开门。 故人?诺儿有些奇怪,谁会知道自己回府了?诺儿随珠儿来到客厅,一个男子背对着自己正在赏厅中几幅书画。 “娘子!”男人一脸坏笑,不说话却唇型喊出这两个字,除了他还会有谁?也只有他一个人会这么叫她。 珠儿乖巧的退了出去,虽然她也好奇,但是小姐为人处事她还是放心的,只是千万不能让好事之人看到。 诺儿半天没动,正疑惑这个没良心的怎么来了?呆愣了好一会后,诺儿就说了两字“无赖”!紧接着就红了眼。 古仕仲吓坏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哭就哭,忙给诺儿拭泪安慰,对不起,我来晚了。 “娘子,你干嘛走这么快?”古仕仲忙加快脚步跟上诺儿。 “你闭嘴,你瞎喊什么?一会让我爹听到了,非得大发雷庭!”既然这样,那为夫带你去个地方,说完就搂过诺儿的腰,纵身出府。 诺儿闭上眼睛静静的听着古仕仲的心跳,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没心没肺的?分别这么久,也不问自己过的好不好,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要不是这张脸,她真不敢相信他是陈子墨的前世,陈子墨的性格倒有几分像冷提玺,怎么无端端的想到他,不知道冷提玺现在在干嘛? “娘子,看到为夫这么陶醉?”古仕仲用手轻轻掐了一下诺儿的脸,睁开眼睛吧,诺儿这才脸红收回思绪睁开眼。 哇!好漂亮,这个家伙好生浪漫,竟然采了一山的花搁于一个木屋顶上。 古仕仲潇洒的抱起她“娘子,为夫实在等不及了,能不能先和你拜堂,等一切忙完了再风光的迎娶你?”说完飞身将诺儿放于屋顶的鲜花丛间。 诺儿一脸黯然:“你既然想娶我,为什么不带我离开这里?” “娘子,你不知道为夫醒来后,为了找寻你的下落,可谓是上黄泉,下碧落,踏遍千山万水。当我知道你在雨国皇宫时,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赶了过来,本想连夜闯皇宫,可是听说你省亲了,于是又跟了过来,你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苦?古仕仲一脸的委屈。” 诺儿心又软了下来“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雨国?出城也行,诺儿嘟着嘴。” “我已经打探过了,城门四周守卫深严,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古仕仲一脸无奈。 “那我岂不是一直要呆在冷提玉的旁边,呆在不喜欢的地方?”诺儿垂头敛目不再说话。 “我知道你在怪我,都是我不好,不应该让你受那么多苦,古仕仲轻轻的搂住诺儿,相信我,再等些日子,到时我带你去一个世外桃源,远离纷争,到一个只有我们的地方,然后生一大堆孩子,过神仙眷侣生活。” 诺儿撇撇嘴:“你就不怕冷提玉对我染指?” 古仕仲并未答话,无意看到诺儿腿上的脚链,好奇的问她“这里哪里来的?” 诺儿脸唰的又红了,低头一语不发,她不想提冷提玺,可是古仕仲明显吃醋了,似乎她不说他就不会罢休。 “安王爷也就是冷提玺强行给我带上的,他说想解除非废了我的腿。”诺儿无奈的看着古仕仲。 不用说,古仕仲全明白了,他是男人他岂能不懂,他试了试果然打不开,如果强行劈开恐怕伤了诺儿,用内功也没用,看来只能将来另想它法,不过他瞧着这东西心里就不舒服。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67章 浓情蜜意 “对不起,那天不应该下手那么重,但是除此之外实在没有更好的法子,冷提玉带了那么多士兵,你又身受重伤。” 古仕仲摸着诺儿的头发,嗅着她的发香,深吸一口气“那天我醒来后,断一说你被风国的人救走了,刚开始我还不信,然后特意去了风国,发现你不在那时,我才又赶回到雨国,说完掏出一个荷包,这个我一直带在身边。” 诺儿心肠软,就这一句话就特别感动“让你担心了。 古仕仲突然神神秘秘“娘子,闭上眼睛。” 诺儿不知道古仕仲又想出什么新点子,但是还是乖乖闭上眼睛。 “娘子,睁开吧!” 诺儿睁开眼睛,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件嫁衣,诺儿慢慢走过去拿起嫁衣,捧在手里细细打量,丝质柔滑针脚细腻,一看就知道是皇宫御用绣品,真不知道他从哪找来的,这家伙总是时不时的能给她惊喜。 喜欢吗?古仕仲搂过诺儿的肩,娘子,你试试吧?这可是为夫用了全部家当差点将自己卖了才给娘子做来的喜服。 “喜欢”,诺儿拼命点头。 古仕仲滿意的点点头“娘子,快试试吧,说着微笑的退了出去。” “娘子,换好了吗?这都半个时辰了,为夫可是迫不急待想见新娘。” 门缓缓打开,诺儿缓缓转过身来。 古仕仲呆了半晌,若说美人,他见过不少,但是还属诺儿最美,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而是诺儿生的精致,这五官没的挑。 “诺儿,为夫给你画眉。”古仕仲拿起黛木轻轻的替诺儿描了描眉,接着又将早为诺儿准备好的头饰带上。 诺儿睁开眼睛被镜中的人吓一跳,镜中的新娘是自己吗?齿白唇红,娇艳欲滴,似羞含羞,一双含情目似笑非笑,含娇含俏,果然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旁的古仕仲摇头晃脑,诺儿被他的书呆子相逗乐了,忍不住笑了。 只是这衣服为什么上面绣的是凤凰,当朝百姓娃娃都知道这是禁忌,只有皇后出嫁才能穿这一身,他莫非不知道?可是这头饰明明是百鸟朝凤,属于皇后凤冠,难道他也不知道,或者他只是为了哄自己高兴,算了,反正偷偷的穿也没人看见。 古仕仲牵起诺儿的小手,走回桌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面已经摆好了酒杯“娘子,坐好”说完大手一挥,诺儿已经处于盖头下。 诺儿还没有准备好,古仕仲已经从腰中拿起玉笛掀开了诺儿的盖头。 “娘子,该喝交杯酒了!”诺儿跟神游似的举起杯子,古仕仲绕过她的手,见诺儿有点不专心,古仕仲敲了敲诺儿的头,专心点。 诺儿吃痛,方一口饮尽杯中酒。 “娘子,喝完交杯酒了,下一步做什么?”古仕仲故作茫然的看着诺儿。 诺儿非常认真的想了想:“模拟结婚仪式已经完毕,我应该回府了。”说完,起身就准备走。 古仕仲当然不会放过她,早她一步挡于房门前:“娘子,人家眼巴巴的才能见上你一面,想不到你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古仕仲一脸的委屈。 诺儿笑了“怎么会,人家可是喜欢你千年,可不嘛,诺儿没穿越前爱上陈子墨,现在又爱上陈子墨的前世,那不是爱了千年是什么?” 诺儿一回神,他什么时候飘移过来的?诺儿绕着桌子跑,古仕仲就在后面追,两人的笑声传的老远,古仕仲跑了几圈后眼珠子一转,用轻功快速移动,一下子就将前面的诺儿捞进怀里,然后报复似的挠诺儿痒痒,诺儿笑的脸都要抽筋了,古仕仲才放过她。 “求饶可以啊,得有点诚意!”古仕仲一幅大度的样子!诺儿坏笑的把脸凑过了过去。 古仕仲闭上眼,“好痛,你,你竟然咬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摸着脸上的牙印,今天我饶不了你!”古仕仲扑了过去,诺儿的尖叫全淹没在这长长的深吻里,红红的烛火快乐的跳动着,露出幸福的喜悦,古仕仲轻轻一挥,春宵一刻值千金! 翌日,诺儿醒来后,发现古仕仲不在身边,诺儿披着衣服来到屋外,发现木屋外间餐桌上有两碟小菜,桌上已经摆好了空碗筷。 这时古仕仲端着一个沙瓦走了进来:“娘子,快去洗脸,为夫为你准备好了早膳。” 诺儿露出雪白的牙齿:“想不到这个大帅哥竟然还会做饭,真是太幸福了,自己看来爱对了。”诺儿快速的洗毕就坐到桌边,她要验证这个无赖的手艺。 古仕仲也洗完了手,他快步走了过来,盯着诺儿的眼睛一眨不眨,诺儿想起昨夜的情景,脸红了低下头,结果发现不对劲。 诺儿看了看古仕仲的眼睛,又顺着他的眼睛低下头看自己,啊!诺儿一秒钟就消失在桌边,原来诺儿忘记系扣,古代的衣服最里头是裹胸,诺儿刚才起床就去找古仕仲,所以忘记了衣服还没穿好。 古仕仲笑嘻嘻地凑过来,“娘子,为夫替你画眉!”其实在诺儿中毒时,皆是由古仕仲替她更衣换药,古仕仲对诺儿的身体早是相当熟悉,可是还是会着迷还是看不够。 古仕仲非常体贴的替诺儿盛了粥:“娘子,来尝尝为夫的手艺,你可是第一个有此殊荣!” 诺儿轻轻的尝了一口,竟然很好吃噢“仲,你学做饭多久了?” 喊相公,我就告诉你,古仕仲得意洋洋。 “爱说不说!”诺儿也不再问。 古仕仲只好讨好的说:“今天早上特意为你学的,我弄砸了四次,这是第五次才做成功!” “真的吗?”诺儿有点不相信。 古仕仲牵过诺儿来到不远处的小河边,只见那里躺着好几个英勇救义的沙瓦,旁边全是半生的,煮糊的米饭,看来他说的是真的。 诺儿感动的不得了:“仲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古仕仲眨了眨眼睛:“那你喊我一声相公!” “不喊!”诺儿自顾自的回桌边喝粥。 古仕仲二话不说抱起诺儿直越几丈,然后将诺儿放在一个树枝上,自己就独自坐回桌边:“娘子,你如果叫一声相公,我就让你下来!否则就在上面一直呆着。” 诺儿吓坏了,自己虽然较瘦,可是这个树枝太细了,感觉好像听到吱呀断裂的声音, 而且诺儿有恐高症,诺儿颤抖的声音带着哭腔:“相公,救命啊!” 古仕仲飞身将惊魂未定的诺儿抱了下来,知道玩笑开大了:“娘子,别哭,我错了,你骂我打我,你想怎么样都行!” 诺儿转过头不理他,低头垂泪。 “娘子,别生气了,要不给你学狗叫? 诺儿也不客气“那还不赶紧叫!” 古仕仲左右看了看,有些为难“娘子,为夫堂堂大男人,你让我学狗叫?会不会这个处罚太严厉了?能不能换一种啊?” “你是想学猪吗?诺儿转过头去再不说话。” “汪……汪,古仕仲委屈求全,只得老老实实学狗叫了三声。 诺儿走回桌边:“相公吃饭!” 古仕仲忙讨好的给诺儿夹菜。 诺儿一脸惋惜“猪!其实只要你再求我一下下,我就会原谅你,没想到你真的学狗叫! ” 古仕仲听到这气的直翻白眼,心想回头好好收拾她。 这是西红柿炒鸡蛋,这是红烧茄子,古仕仲一脸殷勤的给诺儿一一介绍,诺儿笑了笑,这两个菜我认识,不到你的手艺这么好。 古仕仲非常得意:“只为娘子一个效劳!” 诺儿赞赏的点了点头:“我决定了咱家将来就由你来掌厨!” 古仕仲张大嘴看着诺儿:“不是吧?娘子,你也太看的起为夫了!” 诺儿肯定的看着他:“有首歌是这么唱的,你耕田来你织布,你挑水来,你浇苗…这才叫夫妻恩爱!” 古仕仲恨恨的说:“那你做什么?” 诺儿莞尔一笑:“我和孩子一起监督你!” “那还是先帮相公生个孩子吧。”古仕仲一脸坏笑。 诺儿自知不妙赶紧跑,可是她哪跑的过古仕仲…… 第68章 名副其实 “表哥,你吃点东西吧?”大月亮心疼的看着胡天远,自从诺儿失踪后,胡天远整日愁眉不展,忧郁成疾。本来大月亮以为诺儿失踪是天大的喜事,自己这个侧妃迟早也会变成正妃,没想到胡天远一下子变了个人似的,以前至少还和颜悦色,现在根本不理自己,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 尤其是当胡天远得知诺儿是被冷提玉劫走,而自己还不能声讨的时候更是颓废,终日不思国事饮酒度日,几乎是一概不管,突然间一蹶不振,仿佛这世上除了他的世妃再也没有什么让他可关心的。 大月亮搅尽脑汁,想尽办法哄胡天远开心,可是胡天远根本就不理她的碴,这天大月亮再次独自端着餐食来到胡天远的房门口,不冷伸手拦住了大月亮:“侧妃,世子有令谁也不见!” 大月亮扬手啪,啪,啪,狠狠的煽了不冷几个耳光:“你这个死奴才胆大包天,别说我现在打你,就算赶你出世子府,也没人敢说个不字!还不快滚!”大月亮向来嚣张,岂会将小小的侍女放在眼前,除了在胡天远面前以外,任何时候谁拦打谁,可惜胡天远根本不知情,估计也不会相信,尤其是这个时候,胡天远哪有心思管这些。 不冷自知再拦也无用,只得委屈的捂着脸离开了,世子近些天来终日买醉,世妃又不在,这个世府就是大月亮的天下了,以前因为世子喜欢世妃,不冷心里还不太舒服,现在发现世妃在世府的时候天下太平,自己的日子也好过多了。如今世妃不在,她不但日子难过,还整日挨侧妃的打骂,连同侧妃身旁的丫头也欺负她。 她开始想世妃了,世子当真是有眼光,不比不知道,这一比较,世妃样样胜侧妃十万八千里,论人品,论心性,论修养,论才华,论为人处事……侧妃哪一样都比不上。 阿盾看见不冷捂着脸垂泪经过,不知为何,因为关心于是追了上去。 大月亮来到胡天远身旁柔声相劝:“表哥,你怎么可以这样糟踏自己的身子?难道你不知道父皇母后还有我会心疼吗?表哥,喝点汤吧,这是我亲自为你下厨做的。” 胡天远摆了摆手,继续喝酒:“走开,我只要诺儿。如果母后真的心疼她的孩儿,就应该是拼不过也尽力而不是这样不作为,现在我这个世子有什么用,又有何用?不过就是一个空名头。诺儿,诺儿,你在哪?为什么还不回来……”胡天远又喝的酩酊大醉,哪还理会大月亮在说什么。 大月亮暗思这岂不正是好机会,转而脸上露出一丝狡狤换过话头:“表哥,这是诺儿让我为你做的,只要你乖乖喝了它,诺儿很快就会回来。” 本来已经大醉的胡天远一听到诺儿两字,立刻来了精神,抓住大月亮的衣袖,你说的是真的吗? “大月亮点了点头,我一直在替表哥找诺儿的下落,只要表哥喝完汤,我就告诉你诺儿在哪。” “好,我喝,胡天远将那盅汤一饮而尽!” 大月亮神色得意:“表哥,你满身酒味,诺儿会不高兴的,还是先沐浴吧!” 胡天远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就答应了:“好,沐浴,说的对,我这就沐浴。” 大月亮就差哼起了曲,她早就准备了木盆,热水,特意趁胡天远不备时倒进一小瓶液体。 待胡天远躺进热水中,大月亮反手关了门,自己也褪尽了衣衫,走进浴桶。 不一会儿,胡天远感到浑身发热难受,他痛苦的睁开眼睛惊喜的发现诺儿就在眼前,大喜:“诺儿,你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的好苦?” 大月亮点头笑道:“我也想你想的好苦。”说完主动献上香吻! 胡天远愣了一下,诺儿的脸不断的重叠,让他看不清,但是强效的药力已经控制了他的神经,很快他也分不清了,但是面前诺儿的热情,他很快就沦陷了。 大月亮一边吻着胡天远,一边流着泪,这个和自己青梅竹马的男人,为什么会爱上别的女人?自己深深爱着他,可是他却深深爱着另一个女人。但是,她一定会将他抢回来!虽然方法卑鄙,那又如何?她才不管这一套,她想要的她便不放弃,即使是用魅药,她也要赢! 其实这种迷情媚药只需要三滴,可是大月亮不管不顾直接将一瓶倒进汤里,一瓶倒进水中,胡天远在重量魅药下,误把大月亮当作诺儿,一晚上颠龙倒凤,无数次的索要,直到午时方才筋疲力尽沉沉睡去。 大月亮看着自己滿身的吻痕,虽然疲倦但还是心满意足一脸幸福,她终于是他的人了,虽然是用这种不上台面不道德的方法,但是已经足够了。 看胡天远沉沉睡去,大月亮光着身子来到镜前,看着那因昨夜的疯狂而消失的守宫砂,她笑了。 自己终于成为表哥的女人,自己不是一直希望做表哥的娘子吗?现在是了,再也不是有名无实了,现在自己可是表哥名副其实的侧妃!大月亮穿好衣服,在胡天远的唇上印上深深一吻,满意的离开了。 阿盾看到大月亮从胡天远房间出来时,深感疑惑,当看到大月亮一脸妩媚如沐春风,以及脖子和胸前到处的吻痕时惊讶的张大嘴,世子变心了吗?世子不是深爱世妃吗?可是随即一想,大月亮本来就是世子的侧妃,也没什么不可! 大月亮自从春风一度后,最近这几天温柔了许多,说话也是满面带笑,一脸喜色,世府下人的日子也好过了一点,以前大月亮看谁不顺眼不是打骂就是责罚,可是现在打破了她的花瓶,她竟然不生气还笑着说没事。 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既然世子都没发表意见,他们当下人的少管为妙。大月亮几乎每晚都与胡天远同榻共眠,甚至早上也不曾离去,当然也不闲着,基本是晚晚都对胡天远使用媚药,直到达到目的,御医告知有孕,方才停手。 阿盾以为世子现在接纳了大月亮,所以每当大月亮出现时,他就自动消失,省得被骂的狗血淋头! 这倒是方便了大月亮对胡天远下手,胡天远这段时间就没清醒过,即便醒了也没思想。 不冷不明白,世子怎么转变这么大?世子心中一直深爱世妃,怎么会突然喜欢上了这个无才又无德的大月亮? 不冷一直心仪胡天远,但是她心里更希望诺儿和胡天远好,因为诺儿生性随和好相处,自己也机会多一点,可是现在看到胡天远这个样,内心不禁很失望!对胡天远的那份爱慕也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心想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第69章 帝王策 胡天远之所以这么消沉,全因父皇母后的一番冷血之言让他整个坠入冰谷,透彻心扉。对他们来说,一个女人算什么,别说只是儿媳妇,女儿都能当棋子,何况只是一个没背景的异国媳妇。 更另胡天远寒心的是,诺儿失踪后,母后不问诺儿生死,竟然整天游说他早扶侧妃为正妃,完全不将诺儿这个儿媳妇当人看,仿佛根本就没诺儿这个人。 他自己也早有耳闻平常寻常百姓人家许多视媳妇如荠草,却拿自己儿子当宝的婆婆,更何况皇权中心,可是胡天远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在他的心中父皇母后是他最敬重最依赖最信任的人,他甚至一直以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此时才知其实他才是最可怜的。 不冷和不热因为不知其中原由,只知道世妃失踪后,世子整日闭门谢客饮酒买醉,也不关心诺儿的生死,心中也是一片凄凉和愤然,以前还觉得诺儿高攀了,如今才发现不是诺儿高攀了,是胡天远高攀了,暗叹世妃心善命苦,留不住世妃是胡天远没这福气,也是当朝福禄欠缺。世妃在的时候,这世府一片祥和,如今鸡飞狗跳,人心不古,活着的人都是战战兢兢。 面对父皇的冷血,母后的冷酷,胡天远哭了,他们从来都不了解自己,自己也从来没了解过他们,若早知道给不了诺儿幸福,还不如不娶她,怪自己无能。 如今大月亮已是世府的主人,一切都得经过她的同意,胡天远每日的饮食起居住都由她亲自打理,不冷不热两人被大月亮的贴身丫头排挤,早被打发到外院打杂,现在几乎是一个月也见不到胡天远一面。 不过也好,做些不痛不痒的活也总比整天被大月亮挨骂好的多,日子就这么过着,直到阿矛的回来才打破这一切的表面平静。 “参见世子!”阿矛跪了下去。 胡天远迷迷糊糊从床上勉强坐起来后摇了摇头,整个人感觉晕沉沉的,头痛的好像要裂开似的:“诺儿”胡天远闭着眼睛呼唤了一声。 大月亮微笑着走过来替胡天远更衣,然后又端来水给胡天远漱了口,侍候胡天远梳洗完毕才退了出去。 阿矛的嘴里基本能塞下一个鸡蛋,世子怎么了?自己是空气吗?世子和侧妃这又是? “世子!属下已经打听到世妃就在雨国皇宫内,冷提玉明知世妃的身份却还强行立世妃为贵妃,未免欺人太甚!” 阿矛禀报完毕发现胡天远半天没反应,抬头看吓一跳,只见胡天远眼神迷离,神情不清,面色憔悴! “世子,你被人下药了?”阿矛赶紧上前用冷水给胡天远洗了脸,然后又给胡天远点了几处重要穴道,紧接着喂了两粒养心丹,最后再温水喂入一颗清神丸。 “不冷!……”“不热……”“阿盾!”如此唤这三人好几声,都没人回应,阿矛甚感奇怪。要知道不冷不热是胡天远的贴身侍女,阿盾是胡天远的贴身护卫,这最忠心的三人都不在,也难怪世子会遭人暗算。 因为一时半刻也找不到这三人,阿矛也不敢离开胡天远半步,不知道他不在的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先救醒世子再说。 半柱香功夫后,胡天远慢悠悠的清醒了过来,看到阿矛很是惊讶“阿矛,这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阿矛回答道:“属下离开世子一月有余!” 胡天远摆手:“怎么可能?不过几天而已。” 阿矛知道世子可能是被下迷药的原因,也没多作解释,然后将自己调查的情况汇报了一遍:“属下经过多方打探已经确定世妃被雨国皇上冷提玉所劫,冷提玉明目张胆的强立世妃为妃,未免欺人太甚!不过世妃目前没有危险。属下还发现雨国的都城有一批人在打探世妃的下落,但不知是敌是友!” 胡天远仔细的听着,半晌:“还有其它消息吗?” “属下还打听到雨国二王爷,三王爷,臣相之子司徙冰曾暗中求赐婚,将世妃许之!但是均遭冷提玉拒绝,不过另人不耻的是冷提玉竟然直接立世妃为雨国贵妃。 雨国镇守西关的常胜大将军羞凌风回朝了,请求爱女省亲!不知怎么回事,世妃莫明其妙变成了羞将军的女儿!或许只因世妃与羞将军女儿相像,又或许冷提玉有什么阴谋,本来属下想找机会带世妃回风国,可是发现冷提玉似乎早有防备,所有城门早派重兵把守!” 胡天远微皱眉头,恢复一向以来的冷清谦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冷提玉是想用诺儿日后要挟我!打探诺儿下落的人恐怕正是下毒的人!回头你派人暗中跟踪,查明实况再来回报!只是冷提玉为什么令诺儿假扮羞凌风的女儿?肯定有事隐瞒羞将军,莫非羞将军被人参本弹劾?” “世子,冷提玉与羞凌风之间产生隔阂,对我们倒是好事,要不要去暗中助一把火?” “什么意思?” “既然羞凌风认了世妃为女儿,那咱们不应该坐看事态发展,要不修书一封提醒羞将军,有人弹簧他,避免遭冷提玉对他毒手?” 胡天远摇头“不可,你这不是借刀杀人吗?若冷提玉有心处置羞凌风,你这封秘信只怕真会害了羞凌风,到时不但没及时提醒,反倒变成了羞老将军的摧命符。虽然不知道诺儿和羞凌风怎么会成父女,但是诺儿是我的世妃,我岂能害岳父大人?” “世子未免迂腐,如此不正好?羞凌风一死,冷提玉少了一条胳膊,咱们也不用处处被他压制,冷提玉凭着地理位置优势边境上这些年没少欺负咱们。” “阿矛,你可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听说羞凌风这人倒值得重用,为人正直行事光明磊落,待人德厚,而且熟知排兵布阵,若他能降我,我愿拜他元帅,只可惜他忠于冷提玉,偏冷提玉还忌惮他,我有心救他,只怕他一心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任我努力也没用。” 胡天远略作沉思,突然想起什么:“你刚说三人同时要求赐婚?这倒是稀奇!难道他们不知道诺儿是风国的世妃吗?就算他们不知道,安王也应该知道!” “属下也不懂,这雨国看上去也不是表面上的那般太平。” “阿矛,冷提玉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君主!以后行事还得多加小心!” 阿矛点了点头:“属下还有一事禀告!” “讲!”胡天远转过身看着他。 “属下发现午国暗中和雨国来往密切,属下担心午国和雨国携手对风国不利!” 胡天远略微一思索看向矛:“矛,依你之见他们何为?” “如果属下没有猜错的话,冷提玉是想趁机暗中拉拢午朝,避免灭我风朝时得午朝援手,待吞我风国后灭北琉璃,最后再过河拆桥,灭午国,一统河山! 如今能与雨国一拼的也只有我们南风朝,西午朝,北琉璃这三国,除去这几个大国,其它小国对于冷提玉来说不足挂齿!” “阿矛,你不愧是我的得力左臂!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啊!” “世子,既然冷提玉如此会算计,咱们要不要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还有一事,属下差点忘记了,刚想起来。据说羞凌风有一本帝王策,得之必一统天下!” “什么,传说中的帝王策,此消息可真?” “属下不知,无意在雨朝一茶馆偶然听到。” 胡天远笑了“除了多派人保护世妃,从现在开始,你再插百人在雨朝,无论真假也要试一试,替我回到那本帝王策!” 第70章 当局者迷 旁观者清 吃罢早饭,诺儿心想自己一晚未归,爹爹肯定着急,得赶紧回去才行,可是古仕仲却不慌不忙,一点没有送她回府的意思。 “我都快急死了,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古仕仲笑着安慰:“娘子放心,不用担心,也不用着急。” “为什么?”诺儿不解。 “你想想看,贵妃省亲,却突然不见了,这会是什么后果?看诺儿不明白,古仕仲叹口气,妃子如果被传跟人私通,只怕是诛九族吧!” 诺儿呆住了,自己没想这么多,心中一直认定自己被强抢回来的,所以根本就没想过实际情况的后果。 古仕仲叹了口气,用手点了点诺儿的小脑袋:“平常也没见你这么笨啊!走,为夫送你回府,你回去就知道了。” 诺儿也不再说话,老实跟在身后,因为心中不认这个身份,所以从没想过自己的轻率会害死很多人,古仕仲这一提起,心中也不免后怕。 一路无语,到达将军府后,古仕仲抱着诺儿从巷子里直接跳了进去,诺儿不解,好好的正门为什么不走? “小姐,你怎么这早起床了?珠儿昨天说小姐头晕胃口不好,老奴特意准备去给小姐买点新鲜的瓜果鱼肉回来。” “今天感觉好多了,谢谢你,吴妈。” “小姐,你身子不好应该多休息,老奴这就去了。” “好的,您老早去早回。” 待吴妈走远后,诺儿拍了拍胸口,古仕仲这么大的人她看不见吗?一转头发现古仕仲早不见了,正奇怪他什么时候消失的,这时听到脚步声,回头原来是珠儿打外进来了。 珠儿走近关切的问道:“小姐,身子不好,不应该起这么早,要多多休息。”珠儿故意说的很大声,声怕人听不到似的,诺儿方明白古仕仲的意思。 诺儿笑了笑,赶紧回房关上门"珠儿,我要沐浴,你准备好热水就去忙别的吧,我自己就行了。" 珠儿没说话退了出去,不一会热水就准备好了,诺儿躺着放满玫瑰花瓣的热水里,想着古仕仲心里一阵甜蜜。 也可能是昨晚太累了,一阵困意袭来,诺儿慢慢就睡着了,半梦半醒中,诺儿感觉有人呼喊自己,可是眼睛死活就是睁不开,迷糊中自己被人从浴桶里抱了出来,接下来就完全不知道了。 诺儿醒来后发现怀里搂着什么东西,用手一摸暖暖的,仿佛是一只手,吓得赶紧睁开眼睛,该死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你怎么会在这里?” 古仕仲吓的赶紧捂住她的小嘴,“娘子,你小点声,你想把大家都引过来吗?” “我担心你,所以没人后又倒回来看你,还好我回来,结果发现你在浴盆中晕了过去,我把你抱出来的时候,发现你已是气若游丝,为了让你早点醒过来,我一直是拿自己给你取暖,你都昏迷整天了,你知道吗,吓的为夫都不敢闭眼,你醒了就好了,我累了,让我睡一会吧。”古仕仲说完真就倒头睡了过去。 “小姐,你醒了吗?药熬好了。”珠儿在外面轻轻敲门! “放下吧,等一会再喝,还有我想再睡会,饿了我会叫你的。”诺儿看古仕仲睡的这么香,真害怕珠儿冒失闯进来,巴不得珠儿赶紧离去。 还好珠儿识趣,没多问就退了下去,这要是换了桃儿,估计下一秒就推门进来了,不过这几天倒没看见桃儿,估计天天跟小虎粘在一起,不过这样也好,小虎生的还不错,外表也不俗,最主要对春桃也是认真的,看他俩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诺儿也乐得成全。 “记得趁热喝,珠儿明明走了,结果不放心又倒回来再三叮嘱才离开。” 诺儿连忙答应,就怕珠儿不放心非得进来探视,吓得抹了抹额上的汗,快速开门将药端了进来,自己吓的要命,在看床上,他倒好,睡的挺安稳的,还好他睡像好没有打呼噜,否则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自圆其说。 诺儿替古仕仲盖好被子,刚转过身子,却被一双手搂回怀中,原来这个家伙是装睡:“娘子,你对我真好。”古仕仲把头埋在诺儿的头发里蹭了蹭。 “你吓死我了,你快点走吧!”诺儿真是怕了这个神出鬼没的家伙。 “娘子,你怕什么?第一你是我明媒正娶的,第二你本来就是我的人,第三冷提玉强纳你为妃本就不对,第四你也不是羞将军的女儿!” 诺儿吓得赶紧把古仕仲的嘴巴给捂上,“好祖宗,求你少说两句,隔墙有耳,这话传出去是要砍头的,我倒不怕,可是我不能连累这么一大家子人。” 古仕仲笑了,指了指药,意思是快点喝了。 诺儿转过头看了看药直皱眉,这药黑呼呼的肯定苦,但是不喝是不可能了,闭上眼睛,右手捏住鼻子,左手端起药碗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下去。 古仕仲还是头回看到有人这么喝药的,忍不住笑了。 诺儿怒目“笑什么,你知不知道有多苦?” “知道。” “那你还笑?” 古仕仲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几个包裹,放到桌上,对诺儿呶呶嘴。 诺儿看了看古仕仲,这才朝桌边走打去一个接一个的打开那些纸包,另诺儿意外的是竟然是好几种小吃,有梅子,杏干,芙蓉糕,还有小糖球。正好喝完药嘴里特别苦,诺儿随手拿了一粒梅子放进嘴里,好甜。 诺儿可是吃了一颗又一颗,吃的差不多了才想起来古仕仲一直盯着自己看,有点不好意思脸红了,“谢谢,很好吃噢。” “看你感染了风寒,肯定得吃药,趁着空,为夫特意去给你买的,就怕你喝过药后嘴苦。” 诺儿本来就是特别知足容易被满足的人,听到这早感动的什么都忘记了。 古仕仲随口问了一句“诺儿,你听说过帝王策吗?” 诺儿躺在古仕仲怀里还在回味梅子的甜酸“帝王策是什么?” “这是一本治国书,文能安国,武能定邦,若获之,必能一统大州中土!” “哇,一本书就这么利害?不过你一不是皇子,二不是皇上,三不是王爷,四不是高官贵府,要来何用?” 诺儿这随口一番话,古仕仲的俊脸立刻浮现一阵冷色,躺在怀中的诺儿哪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因风寒药有摧眠作用,所以诺儿很快又睡了过去。 待诺儿睡着后,古仕仲在诺儿闺房上至房梁,下至泥土都打量了一番,确实没发现她的房间有什么异常,心中暗想,莫非诺儿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第71章 突然造访 诺儿睡的正迷糊,珠儿高声通报“小姐,安王到访!” 诺儿一个激灵给吓醒了“带他去前厅等候片刻,我随后就过去。” “不用了,本王已经来了!”安王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推开,安王完全不避讳直接绕过屏风,快步来到诺儿床前。 诺儿心底真是叫苦不迭!嘴上不显只是略作惊讶“冷提玺,你怎么来了?” “怎么,本王不能来吗,还是说只有本王来不得?”安王犀利的眼光让诺儿内心直打哆嗦,暗自叫苦,也不知道古仕仲走了没了,她也不敢用手去摸,若被安王发现,岂不麻烦。 “看样子,你病的不轻啊?脸色这么白,手还抖个不停?”说完要拿手去摸诺儿的额头。 诺儿整个人都僵硬了,紧张的一动也不敢动,只是拿被子紧紧的裹住自己,但是在安王的手碰到自己前用最快的速度将头缩回被子躲开冷提玺的触碰,心中只想他快点离去:“是啊,风寒可能会传染,安王还是请回吧!回头传染给王爷岂不罪过?” 冷提玺倒是实在人“没关系,我不介意,本王铮骨男儿,岂会怕这小小的风寒! 诺儿找空赶紧给珠儿使眼色:“珠儿顿时明白,放下茶水,言道王爷,将军请您去书房,有事相商!” 珠儿一边放下给安王沏的茶,一边看着诺儿的眼色说话。 诺儿在那点头,珠儿就知道诺儿是希望让安王离开,诺儿一转神,发现安王正看着她,诺儿佯装头痛转过脸去。 安王站起身:“你先休息,我去去就来。” 诺儿总算松了一口气,刚从被子出来,门又开了,诺儿只得快速躺回,安王站在门口“我让人拿了些鹿骨过来,现在就让人去炖了,趁热喝了。” “谢王爷!” 这回总算离开了,诺儿的心脏扑通扑通,还好有惊无险!诺儿的衣服都给汗湿了,都是这个无赖给害的,诺儿踮着脚尖跑到窗边左看右看,总算没人了,诺儿快速穿好衣服。 “小姐,老爷请你去书房!” 诺儿的魂都差点吓掉了:“你轻点声,吓死我了!” 为了防止安王返回到这里,诺儿披着一件外套散着头发就跟着珠儿去了书房。 两个人快步来到书房:“见过爹爹!” 羞凌风疼爱的看着诺儿:“月儿,你病的这几日,爹非常担心,安王想请你过安府看新戏,可好?” 诺儿本来不想答应,可是又担心露馅,第一是自己闺房藏男人,第二是自己根本不要羞掩月,更主要的是羞凌风似乎很希望她接受安王的邀请,而且现在他可不想惹冷提玺,于是笑道:“好啊,月儿正有此意。” 诺儿心里也奇怪为什么爹会让自己去安府?是有什么事还是他们之间有什么协议?本来自己只是授意珠儿骗走冷提玺,想不到歪打正着,羞凌风还真有事找冷提玺。 诺儿回到房间,一时也想不明白,突然想到古仕仲还在被子里呢,她走过去掀起被子,发现根本没人,她四下看了一眼,发现花盆下有新土也没在意,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不过走了就好,否则她还得遮遮掩掩想尽办法不让人进屋 “珠儿,最近怎么没看到小桃?” “小姐,桃和小虎回乡下了。” 呵呵,诺儿知道自己没有猜错笑道:“小虎是个好小伙子,如果桃儿能嫁给他,将来也不会委屈桃。” 珠儿笑应:“可不嘛,小虎对桃儿挺上心的,看的出他对桃儿是认真的!将军府就这几个人,将军为人正直正派,在将军府呆久了,耳听目染自然都是正直厚道之人。” “如果桃儿也对小虎也有意那正好,我倒也乐得当媒婆,正好搓合一桩美事,等桃儿嫁出去了就轮到你了。 珠儿瘪嘴不乐意:“我要服侍小姐一辈子,珠儿不离开小姐!” “那哪行,你觉得大虎怎么样?我看他对你挺好啊。“ 珠儿脸一红“小姐,你别拿我开玩笑了。” “我是认真的,大虎稳重会过日子,虽然没有小虎嘴甜,但是绝对会对你好,保证死心塌地。” 珠儿脸红了,也不再理会诺儿退了出去。诺儿明白了,这事能成。 诺儿答应安王身体好了就去安府拜访,可是说心里话,她一点也不想去,总觉得父亲和安王之间有什么瞒着自己,可是却猜不出来是什么。 诺儿决定等桃儿和小虎回来,先给她俩把婚事办了,事情求早不求晚。既然自己什么都控制不了,只能尽快先把对的事都做了。 第二天大早上,安王就派人过来接诺儿过府,轿子一早就停在府外,诺儿磨蹭了足足两个钟头才出门,珠儿都受不了,一个劲的摧她,诺儿这才不情不愿的出了府。 到了安府后,绿珠被带走了,说是让帮把手,珠儿正愁没机会发挥一下,高兴的走了。 老远,诺儿就看到冷提玺正在花园中舞剑,冷提玺今日似乎跟以往不同,诺儿不禁愣了神,因为冷提玺乌黑的长发由墨玉束起,身穿素衣,衣领和衣袖分别绣着金色花纹,下身配一条雪白长裤,脚踩素色官靴,靴上同样也绣着金色花纹,明眼人就这么一瞧就知道非富即贵,他身上的布料均是出宫里,自然比寻常百姓家布料要好的多,关键是这身衣服也只有他能穿出这种气势,搁一般人只怕糟蹋了这身上好布料。 诺儿有些脸红,这个冰块竟然会生得如此养眼,自己怎么才发现?他今天似乎特意特意修饰了,难道他是为了自己特意打扮了?诺儿想到这忍不住笑了。 冷提玺早就发现她了,脸上并没太显,但是行动还是很高兴的。诺儿眼睛转了转,她假装咳嗽一声“喂,你今天用不着打扮的这么精致吧?现在把我都比下去了,你不怕我忌妒?” 冷提玺没想到诺儿第一句竟是这话,呆了一下,竟然有些脸红,随即正色道“你错了,要忌妒的也是本王!” 冷提玺并不跟诺儿忌讳,牵着她的手就往里走,诺儿不情不愿自然走的慢,冷提玺不耐烦的一把抱过她,快步如飞。 诺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真好闻,可惜自己心有所属,否则肯定会情陷于他。 舞台早就搭好了,台上的人等的已经昏昏欲睡,看到他俩,立马来了精神,锣鼓敲起来了,唱的倒是挺欢,可惜诺儿听不懂,或者是根本不感兴趣,但是硬着头皮听完,好不容易挨到结束。 诺儿赶紧往回走,安王冷着脸“椅上有刺,看你坐的那么难受?” 诺儿顿感窘迫,难道他看见自己扭屁股了“不是,只是我要放水。” 安王不懂便问“什么是放水?” 诺儿没好气的吼道“我要尿尿。”话落,两人同时脸红,诺儿也觉得有些尴尬,也不再理安王。 等她方便完了,洗罢手,早有茶水侍候,珠儿跟安府的下人正聊的欢,看见诺儿打了个招呼也不着急过来。 不一会就有侍女鱼贯而入端来菜肴,一道接一道,摆满了整张桌子。因为下人不能与主人同桌,而冷提玺并无一姬一妾,所以桌上只有冷提玺和诺儿两人。 安王并未给诺儿夹菜,只是自顾自的吃着,诺儿见冷提玺也不看自己,所以也不客气,不一会自己就把自己的碗堆高了,不过另她意外的是桌子竟然都是她爱吃的,她爱吃清淡的食物。 安王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优雅的自顾自的吃的饭,但嘴角的弧线总是无意就拉长了。 吃罢饭,诺儿要走,安王脸沉下去“你就这么着急的离开,我哪一点不如他?” 诺儿傻了,心里咯嘣一下,原来他什么都知道,还以为冷提玺那天什么都没看见,诺儿搓了搓手,有点心虚“你比他优秀,但他对我很好。” 冷提玺一把抓过诺儿的手腕“我对你不好吗?” “你对我也很好,只是我已经有他了,对不起!” 冷提玺双唇紧闭沉默了一会“诺儿,他能给你的,我也可以!” 第72章 坦诚相待 “今天不必回府,留下吧!” 诺儿看着冷提玺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要拒绝,难道她爹羞凌风就这么相信冷提玺,即使是留在安王府都不反对? “可以吗?” 诺儿并不回答而是反问冷提玺“你如此胆大毫不避讳就不怕吗?” “明知你我自幼有婚约他还强娶弟弟的未婚妻,说出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再者无非就是一条命,皇兄若要拿去便罢!” 诺儿不再说话,两人就这么无声的往前走着,突然诺儿想起来,自己还有事问冷提玺,看了看四周觉得不方便说话,便问“书房在哪?” 冷提玺聪明,已然猜出诺儿有话。夜色中冷提玺的脸微微动了一下,他抱起诺儿轻松的跃起。诺儿闭上眼睛贴着冷提玺的胸膛,仿佛又回到了初次相遇的夜晚,只是错过了一时便是一世,自己有古仕仲了,他再好自己也不敢多看也不会多想。 安府到底有多大,竟然许久也没见冷提玺停下,终于落地,四周一片寂静,冷提玺替诺儿系好身上的袍子,避免她吹了夜风,因为诺儿身体方好。 诺儿慢慢睁开眼睛,另她意外的是,他竟然带她来到梨园,皇宫禁院。 “这里尘封许久,不会有外人来,你想问什么问吧。” 诺儿心中也是感概万千,才半年光景什么都变了,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自己正是在这遇见的冷提玺,也是他救了自己,否则自己还不知道那晚会是冻死还是饿死。 诺儿收回目光轻叹一口气“你和羞掩月有婚约你可知道?” “知道。” “什么时候?” “母亲命人打造鍞倾心的时候。” “那你为何不提?” “母妃早故,父皇不见,无人可提!” 诺儿听到这已经明白,但还是不死心“为什么不去找羞将军?” “将军无召不得回朝,否则就是抗旨,很难见到。” “你没去找羞掩月?” “没有。” “为什么不去?” “我一无所有,怕给不了她幸福。” “有一年,羞掩月被人骗出府,被坏人劫持你可知道?” “知道。” “是你救了她?” 冷提玺点头“那天,我无意在御花园中听到娜雅在跟宫人密谈,有提到月儿名字,后来那人领命而去,我便跟了出来越发不放心,想将军常年不在,我因担心月儿,特意带了两隐卫赶往将军府,正好看见有贼人将月儿掳走,我便派人救下月儿,但是月儿身为将军府大小姐,若这事传出去,有损她的名声,所以我便悄悄将月儿送回了府,此事并没张扬。” 诺儿接上冷提玺的话“所以你给月儿留下了这瓶药,同时拿走了月儿身上的旧手帕?” 冷提玺不敢相信的看着诺儿“你为何知道?” 诺儿重重叹了一口气,可怜的羞掩月就这么被蒙蔽了,自毁一生幸福。“我为何知道,因为那次我在你房间找东西时,见到过你救月儿的那身衣服,你一路背着羞掩月回府,之后收藏了那身衣服鍞于箱内,虽然已久,但是因保存得当,还残留月儿房中薰香的味道。还有这瓶药,除了你母亲陈冰灵,皇宫没有第二瓶,这是你母妃盛宠时,先皇所赐,对吗?” “你到底是谁?” “不管我是谁,那你希望我是谁?安王,请先听我把话说完,再来说我是谁的问题。你可知道,羞掩月误以为救她的人是冷提玉,所以这才认定冷提玉,吵着最终嫁给冷提玉,而这一切原来是娜娅所设计。” “这些我并不知情,月儿一心要嫁皇兄,我以为只要她幸福我自当成全。” 诺儿又叹了一口气,“还好你没说破,你若搅局,只怕你也活不到今日,娜雅不会轻易放过她儿子前面的绊脚石,当年设计羞掩月的人如今都已经遭毒手,我曾也想过去查,结果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这更是落实了我的猜想。先皇对你极其冷落不理不睬,表面上遗忘了你,实际只怕是为了保你平安,若我没猜错,那两位身手不凡武功一流的隐卫是奉你先皇之命特意来保护你的。” 冷提玺这次没说话,因为诺儿这次又说对了,所以也算是默认。 “月儿入宫为妃后,你表面不理不睬,实际一直暗中尽可能的保护着她,她夜潜养心殿,早有探子报你知,你来梨园并不是凑巧,而只是为她而来,我说的对吗?” 冷提玺此时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么秘密的事情诺儿这一切又是从何得知? 诺儿说着竟然流泪了,为羞掩月也是为冷提玺,明明是金玉良缘,偏因他人的利益做了牺牲品毁一世姻缘,本该是好好的一对却阴阳相隔。 “我知道你此时非常好奇我到底是谁,这些事我又是从何而知,既然我打算告诉你,自然不会有半点隐瞒,不用你问,我会一一坦白相告。” “我确实不是羞掩月,而且我也不是你们雨国的人。那天羞掩月被扔下龙床时当场已丧命,而我只是一缕孤魂,被莫明的牵引上了羞掩月的身,也就是说我的人我的貌我的颜皆是羞掩月,但是我的灵魂我的思想我的性格都是陈诺儿,你特意趕来梨园救羞掩月,还是晚了一步,你救的是陈诺儿。” “那你是人是鬼?” “我当然是人。” “那月儿????” “她的灵魂一直在,只是我看的见,你们看不到。” “她有跟你说什么吗?” “她说对不起你,辜负了你一番真心,不管怎么说但还请你救羞老将军。” “月儿真这么说?” “是。既然我对王爷完全坦白了,也希望王爷也能敞开心怀待诺儿。” “夜太凉,我们先回府。”冷提玺打量了一下四周,抱起诺儿。 这次诺儿大大方方的抱紧了冷提玺,终于不用再揶揶藏藏,说出来心里也好受了许多,也许这也是最后一次这么抱他,替羞掩月也是替自己。 另诺儿意外的是,冷提玺并没有带诺儿去书房而是直接回了房间。 “你的手太凉了,这里暖和些。”冷提玺将诺儿的袍子解了,将她放至床边,用被子包住她,又给诺儿倒了一杯热水,这才在桌边坐下。 “我想知道羞将军跟你谈了什么,还有羞将军知道自己此时的处境吗?” “羞将军将你托付给我,若他有事,希望我不惜一切保全你。” “那他可有说因为什么事吗?” “传言羞将军有一本帝王策!此策不但蕴藏玄机,而且还附有一张寻宝图。” “那是否真有帝王策,是否真在羞将军手上?” “羞将军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是羞将军说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我保全了你,事情必有转机,他一而再三只求我无论如何保全你,她说日后你会给我答案。” 诺儿也愣了“我?可是如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还有锁倾心到底是你派人打之还是你母妃?” “我母妃。” “那为何当初不送?” “没机会。”冷提玺这三个字到底有多少无奈,诺儿不用问也知道了。 第73章 事不宜迟 诺儿自打回将军府,整个人气色都好多了,诺儿在房间正吃着吴妈做的糕点,老远就听到桃的声音“小姐,我们回来了。” 桃儿从外面跳进来小脸蛋红扑扑的,诺儿笑了:“你总算舍得回来了,好像晒黑了,在鄕下的这半个月小虎有没有欺负你?” 桃儿红着脸娇嗔:“小姐,你就不要拿人家开玩笑了,我给你摘了好多莲子还有棱角,可甜可甜了。” 诺儿剥了一颗莲子到嘴里:“果然好甜,谢谢桃。”桃儿开心的放下新摘的莲子蹦蹦跳跳离开了。 诺儿随即吩咐珠儿把小虎叫了过来,桃儿无父无母,这婚姻大事也只有自己替她操心了。 “小姐,你找我有事吗?” “小虎,你觉得小桃怎么样?”诺儿严肃的看着小虎,问的也很认真,她希望小虎是真心对桃儿,如果她没猜错,桃跟小虎天天粘在一起只怕已与小虎有夫妻之实。 小虎红着脸:“小桃很可爱也很善良,我跟她说了,只要小姐同意,我这就去向她提亲!” “诺儿笑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完从早准备好的袖子里拿着一些银票,这儿有些银两,去给桃儿添些像样的头饰衣服,还有把你们的宅子好好修繕一番。” “小姐,银票我不能要,将军府待我们已是厚重,我怎么能再拿这些?”小虎的头摇的跟拨浪鼓,坚决不要银票,诺儿也没辙,只好由着他。回头留给桃当嫁妆也好,诺儿想到这也就不再勉强。 诺儿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着急的就想把桃嫁了,反正她近来总感觉心神不宁,所以她也不想拖,早点给两个丫头把终生大事办了也踏实,也不枉她们主仆一场,很快就给桃和小虎选定了吉日,一切妥当后,就是等大喜的日子。 桃的事情既然已经定了,诺儿觉得也该给珠儿操心了,珠还大桃几个月呢,等她俩都找到自已的归宿,诺儿就放心了,也算对得起羞掩月的嘱托。如果有一天,只是说如果将军府出变故了或者有什么意外,除了羞掩月的父亲,也就是自己的爹,她就再没牵挂了,可是诺儿没想到,事情远比她想的糟。 想到珠儿的人生大事,诺儿起身决定去大虎那里一趟,必须得确定清楚才放心,她虽然觉得大虎还不错,但是这毕竟不是儿戏。 “小姐,你找我有事?” 诺儿也是废话少说,单刀直入“大虎,你也到了成家的年龄,目前有心仪的女子吗?” 大虎有点吃惊,主子怎么突然问这个?摇摇头又点点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如果没有的话,你觉得珠儿怎么样?”诺儿目的明确,简单明了,她不想耽误时间,她只想要一个结果。 “珠儿是个好姑娘.”大虎有点茫然的看着诺儿,不知道主人的意思. “珠儿温柔贤慧,聪明善良,一手好女红就算是皇宫的绣娘都不一定比的过她。如果我把珠儿许配给你,你觉得如何?” 大虎不敢相信的看着诺儿,虽然羞掩月是自己的主人,可是毕竟自己还长羞掩月几岁,所以大虎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如果你是真心喜欢绿珠,其它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不过看你沉默不语的样子是不喜欢?”诺儿看大虎半天没反应,有点失望起身就走。 大虎追了上来"等等,小姐,听我把话说完,大虎从怀里掏出一个镯子,五年前,我无意看到珠儿在天宝铺盯着这个镯子良久,可是太贵了,当时我买不起,但是为了珠儿,我偷偷的求老板,让他给我五年时间,终于我买下了这个镯子,可是我不敢给她,所以一直放在身上。” 诺儿一听有谱,这下就放心了,她对着门外喊了一声“这下放心了吧,还不出来?” 珠儿眼泪盈眶的走到诺儿面前,诺儿接过镯子替珠儿带上“大虎,你的定情物珠儿已经收了.记住!不可委屈了珠儿!珠儿虽然是我的丫环,但是我们情同姐妹,以后你若欺负她,我可不依。” “小姐,请放心!能娶珠儿为娘子,是我大虎修来的福气,我不会辜负绿珠,否则天打……”后面的话来不及说,因为珠儿拦住了他。 “常言说的好,好事成双,你们俩兄弟就定在同一天吧,也免得哭两回,赶紧去准备吧。”大虎谢过,牵着珠儿的手欢天喜地的去准备了。 诺儿希望他和小虎在同一天拜堂,这样省得自己伤两次心,最主要是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自己得加快脚步早点把这些事都给办了。看着这两个丫头有了好的归宿,诺儿心里也酸酸的自知是不舍,但内心多半还是喜悦的,虽然太多的不舍,但终于又了了一桩心愿。 现在唯一让她担心的是羞掩月的父亲羞凌风,如果直接劝羞凌风辞官,估计又要说僵,也确实不好说,如果明说,羞凌风只怕直率到上朝表忠心,反倒平添是非,打草惊蛇。 上次在餐桌上自己已经旁敲了,可是看他的意思并不舍得放手,该怎么跟他说才好?到底要不要摊牌?或者说找安王冷提玺相劝会不会更好一点?事不宜迟,也只能找冷提玺了。 帝王策到底是什么?难道跟孙子兵法一样,能让人用兵如神?只是这又跟父亲怎么扯上关系的?这传闻是怎么出来的?如果父亲真的见过,如果父亲真的有帝王策只怕早就献给了冷提玉,可是为什么偏偏传言是在他身上? 突然诺儿想起一件事来,她想起来那天古仕仲也无意询问自己是否见过帝王策,难道他也相信父亲有帝王策? 诺儿又想到了什么,她快步回到闺房,回到房间后,诺儿开始四下打量,慢慢的她走向窗下的花盆,花盆显然被动过,因为盆底多了一道圆圈的印痕。花盆里的土也被翻腾过,旁边有溢出的泥土,盆里的泥土若没人翻动,是不会无缘无故掉到花盆外的。 诺儿的心瞬间冰冷,难道说古仕仲接近自己就是为了那本传说中也不真假的帝王策?那……那他对自己所有的好都是假的吗? 诺儿有些不死心,她打开了所有的抽屉,虽然衣物还是整整齐齐,但是明显移动了位置,因为诺儿所有的衣服都是角压角的,多一股痕都是不对的,这是她的强迫症,但是也是她的优点,从这她判断她的东西被人碰过了。桃儿最近去了鄕下,一直跟小虎在一起。珠儿知道自己所有的毛病,她更加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唯有古仕仲来过自己的房间,难道真的是他?这怎么可能? 第74章 又了一桩心愿 自己怎么可以胡乱瞎想,不对,肯定只是巧合,古仕仲是自己的相公,不信他还能信谁?而且自己当初离开安王府他也不可能前知道,是自己要走的,安王若不动手,自己也不会走,他也不可能能设计到安王,想到这诺儿又自责了,怪自己不该猜疑心爱的人。 诺儿正在独自乱想,珠儿打断了她的思绪“小姐,司徒公子司徒冰拜访!” 司徒冰,他怎么来了?诺儿示意珠儿带他进来。 “司兄,里面请,今日怎么有空?” “突然拜访,唐突了,希望没有打扰。”司徒冰今日穿了一件冰蓝色的长衫,整个人看上去简洁干净,让人第一眼就很舒服的着装。 “哪里的话,快里面请。”两人落座后,诺儿仔细打量司徒冰,心中确实好奇不已,不知他因何而来。 “怎么,不打算带我到府中转转?” 诺儿笑了,双手一拱礼“司兄请,不过将军府简陋,父亲常年在外,也没有特别好的景色,府中到有一块湖,咱们上那里走走。” “那好,请前面带路。” 诺儿说的是实话,将军府确实没有特别稀奇的景色,不过司徒冰倒是很有兴致,一边走一边四下打量着。 两人亭中坐定后,珠儿很快摆上果盘,端来茶水点心。 “诺儿,那日你在皇宫中的那首曲子能否为我再演奏一遍?” 诺儿知道,司徒冰指的是梁祝,“珠儿,将我的琴拿来。”珠儿应声退下。 “诺儿,那曲子可是你所创?” “不敢,诺儿可没这才华,岂敢随意邀功,此曲是一位前辈所谱,曲子名为梁祝,我只是无意学来,曲子讲述的是一对深爱恋人最终被迫分开报憾而终,二人死后化蝶追随而去。” “梁祝?不错,好名字,我有一曲双飞燕与这首曲子相似,只是不及这位前辈的意境。” “诺儿瞬间来了兴趣,那诺儿是否有幸听一曲?” 司徒冰笑了,当然。话落从腰间取下笛子,悠扬的曲子通过笛声传来,诺儿不敢相信,这不就是梁祝吗?慢慢就不对了,因为司徒冰的曲子前面倒与梁祝前奏相似,但慢慢曲风就变了,梁祝结尾是悲剧,但是司徒冰的结尾却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若梁祝中的主人翁梁山伯与祝英台能有如此结局该是多好,可惜了一对碧人。 一曲毕,诺儿连忙鼓掌,正好珠儿也拿来了诺儿的古琴。 “司兄果然不负盛名才艺双绝,诺儿自叹不如,既然司兄开口了,诺儿只好献丑了。” 司徒冰善意的笑了,当然知道诺儿有心谦虚,那天她的琴艺可是领教过了,不多语用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诺儿轻抚琴弦,脑中出现祝英台梁山伯求学路上初遇的情景,俩人同进书常,同桌同榻,英台对品性善良的梁山伯暗生情愫。 梁山伯为人忠厚即使与祝英台同榻三年也不知祝英台是女扮男装,时光飞逝,转眼三年,学业就要结束,返家途中,梁山伯一路相送,祝英台多有暗示,偏梁山伯愚钝,祝英台无奈只得以家中有九妹年龄相仿欲许与梁山伯,昐早日前来提亲。 当梁山伯返回书堂方从师母处得知自己的好兄弟祝英台是女扮男装,意外又惊喜,赶紧前去英台家求亲,偏祝英台双亲嫌弃梁山伯门弟寒薄,不愿将女儿许之,同时将英台许给当地权势马家的儿子,英台因此生病,梁山伯回家后因思念最终郁郁而终…… 诺儿抚完一曲,司徒冰忍不住长拍赞之“果然是好曲子,引人入胜,回味无穷,只是悲了些。这位祝英台真乃奇女子,可惜她双亲葬了她的一生,另人扼腕叹息。” “想不到司兄也是性情中人,正因为另人遗憾,所以铭记于心,才广为流传。” “广为流传?” 诺儿方想起忙解释“我的意思此曲在它的朝代里深受喜爱,家喻互晓,广为流传。” 司徒冰点点头“言之有理!诺儿我有一事不明,既然你是羞将军的女儿,为什么之前不直言相告?” “这个,我不想撒谎,将来有机会一定如实相告。” 面对诺儿的坦诚,司徒冰倒也不强人所难“还有一事,这个物归原主。”说完拿出一块手帕。 诺儿早已心知肚明,也不多说接过手帕“谢谢司兄,司兄为人光明磊落,我替桃儿谢过。” 司徒冰拱拱手“今日打扰多时,就先告辞了,希望你有空来我府中走走,司徒府随时恭候。” “好的,若有空一定拜访。” 诺儿找空将手帕还了桃儿,自从她们的吉日定下来后,看着桃儿整天一脸幸福的模样,心里也特别高兴,本来还以为她看上司徒冰,才短短几个月,现在却要成为小虎的新娘了,真是一个小孩子,也许这样才是属于她的幸福,无论她做了何种选择,诺儿都会祝福,更何况小虎知根知底,她更放心。 张妈和张管家最近也是满脸喜气,整天乐得合不拢嘴.那当然了,两个儿子同时娶妻,能不高兴吗,总算是了心愿了,关键是珠和桃是俩老看着长大的,这俩丫头的品性,二老打心底里头满意。 桃和珠儿自是忙着连夜赶制自己的嫁衣,诺儿一人反而觉得清静了。张妈原想再买两个小丫头伺候诺儿,可是诺儿坚决不同意,张妈只好作罢。还好,陌陌知道珠儿桃儿同时出嫁,特意出宫前来贴身服侍。 眼看大喜的日子已到,诺儿早早的穿好正装和羞凌风两人坐于上方,大红的灯笼和地毯,整个将军府邸一片喜气洋洋。 诺儿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母亲,仿佛看着女儿长大了要出嫁了心中也无限感慨。 由远至近传来迎亲的锣鼓声,诺儿竟然有一阵的仿佛和失神,不知道古仕仲什么时候才能这样风光的迎娶自己过门,他可是承诺过的。 礼炮一响,诺儿知道大虎小虎的迎亲队伍到府门外了,整整齐齐一片红,大虎和小虎头戴新郎礼帽,一身红袍,胸抱大红球,脚踏一尘不染的新官靴显得气宇轩昂,果然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 两个人同时从马背上下来,双膝跪地:"见过老爷,小姐。"羞凌风平常不苟言笑,今天倒是破例,脸上有了一些表情,点了点头,快起来吧!大虎小虎起身后站在厅一边一脸激动翘首等待。 好一会儿才传来脚步声,两个新娘头盖红帕,身着红嫁衣,脚穿红锈鞋,一步一个莲花缓缓而来,吴妈扶着珠儿,陌陌扶着桃儿。 二人进到大厅,两人双双向羞凌风和羞掩月跪拜:"珠儿和桃儿谢谢老爷和小姐的栽培!老爷和小姐待珠儿桃儿恩重如山,珠儿桃儿无以为报,在这里给老爷小姐磕头了。” “快起来!诺儿眼圈红了,以后嫁人了,要好好孝敬公公婆婆,做一个贤惠勤快的好媳妇……语罢诺儿从怀中拿出一卷纸。珠儿、桃儿,这是你俩的卖身契,从现在开始,以后你俩就是自由身,与将军府再没有瓜葛,以后咱们就是姐妹朋友,再无主仆关系。” 珠儿和桃儿盖着红帕,不方便掀盖头,两人哽咽着,双双又磕了三个头方才起身,二人此时都甚感幸福,不是因为嫁了一个好丈夫,而是因为能够在善良的将军府长大,能侍候羞掩月也是她俩的福气。 “大虎,小虎……。”两个新郎官只顾盯着自己的新娘,都看呆了,要不是诺儿这一喊,他俩都回不了神。两人不舍的收回目光走到诺儿跟前“小姐,有何吩咐?” “这是你们一家四人的卖身契,张管家和张妈不用回将军府了,现在是时候也该颐养天年,以后好好孝敬你们的爹娘,还有照顾好珠儿和桃儿。” 诺儿此时也是流下泪来,太多的不舍,但是她不能误了她俩的幸福,谁知道将军府明天会发生什么。 “老爷,请喝茶。”珠儿和桃儿手端茶杯,高高举过头顶,羞凌风接过茶,然后拿出两个大红包,给珠儿和桃儿一人一个。 “谢谢老爷!” “小姐,请喝茶。” 诺儿接过茶,照样是一人一个大包,珠儿桃儿不肯要,但是诺儿却说“将军视你们为女儿,哪有女儿空手出嫁?”两人感动的泪如雨下,勉强收下。 大虎小虎两人走过来,四人同时跪下又叩了三个响头,拜别羞凌风和羞掩月,大虎扶起珠儿,小虎搀着桃儿向门外而去。 “等等,这是我给你们俩孩子的礼物。”说完将两个长命锁分别拿给珠儿和桃儿。 “小姐…将军府给我们的太多太多了,珠儿和桃儿又要跪下,诺儿拦住,不要误了吉时,两人的泪更止不住了,一旁的陌陌替二人高兴也是哭到眼睛红肿。 “好了,都别伤心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应该高兴才对,走吧,别误了吉时。” 第75章 无风也起浪 绿珠和桃儿出嫁后,将军府里一下子冷清了许多,想来也是,一下子少了六个人,不冷清才怪,尤其是少了桃儿这个最闹腾的,有她在,整个府生机勃勃,仿佛无端端能多出一半人,她这一走,整个府都似乎空了,不过想着张管事一家六口幸福和谐温馨的画面,诺儿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陌陌辛苦你了。”看着陌陌忙出忙进,诺儿实在有点过意不去,想帮忙,陌陌自是不让。 如今将军府就剩下羞凌风,杨文,杨武,羞掩月,外加陌陌。因吴妈年事已高,也被诺儿苦口婆心几番真情相劝,这才答应回乡下安享晚年。 本来安王坚持要安排几个丫鬟过来,结果硬是让诺儿给回绝了,诺儿的原意就是能救多少是多少,人越少越方便撤退。 诺儿一直很好奇,爹那天跟冷提玺倒底谈了些什么,若直接问吧,以羞凌风的性格估计也不会如实相告,想问冷提玺又不知道他和羞凌风之间是否有协议。 “陌陌,我想出趟府。” “主子去哪?” “司徒府。” 陌陌很是奇怪,但是并没多问,杨文备好了马车,二人直奔司徒府来。 “主子,到了。” 陌陌先下车呈上拜帖,转而才扶着诺儿下马车。 诺儿站定后打量了一眼,发现这司徒府门第很是气派,门前两座石狮子栩栩如生,门前台阶比普通富贵人家还要高几阶,左右两个大红灯笼虽是白天,竟然也燃着蜡烛,司徒府三个金漆而成召示着主人的显赫。 同朝为官,一个文臣,一个武将,同为一品,这差别还挺大。正在这时,司徒冰已兴冲冲出府来相迎“有失远迎,诺儿,里面请。” “诺儿,真没想到你会来。”司徒冰领着诺儿进了府,两人落座后,司徒冰还仿如梦中不敢相信。 “司兄,诺儿冒昧来访,见谅。” “哪里的话,随时欢迎。” 诺儿笑了,跟阳光的人在一起人的心情都会好许多“司兄,无事不登三宝殿,诺儿今天来有事相商。” “我就知道你岂会无端端来看我,不过你今天有口福。” “什么口福?” “香滿楼推出了新的菜系,一品醉鸭,正好我定了位,这个点刚好。” 诺儿看这司徒府丫鬟仆人众多,觉得去外面说话更好,于是兴然点头“那司兄还不前面带路?” 司徒冰听到这话,心情极好,赶紧安排马车,两人来府外,马车已经备好,看到诺儿的马车,司徒冰摇头“诺儿,将军乃武将,平常外出也是骑马,估计这马车也是临时为你所用,不过你这马车也太简陋了些,不如同我一起也方便,要不一会占了道也不好。” 诺儿明白,司徒冰的意思,两辆马车太显眼,而且人少说话更方便,估计他也猜出自己找他肯定有重要的事,否则自己怎么也不会来的。诺儿嘱咐杨文和陌陌先回府,自己用完餐自有司徒冰送回府,二人不用担心。 司徒冰扶着诺儿上了马车,然后转身走到诺儿的马车前跟陌陌不知道说了什么,这才上马车两人直接去了香滿楼,看她们走远,陌陌和杨文这才回将军府,陌陌知道司徒冰会保护主子,所以也不担心。 司徒冰果然定了雅间,到香滿楼报上名字后就被店小二直接领进了雅间,司徒冰点了所有招牌菜,当然包括一品醉鸭,另诺儿奇怪的是全是清淡口味,突然想起之前司徒冰跟陌陌不知道说了什么,这才想起估计是问自己的口味。 诺儿非常感谢司徒冰的体贴细心,端起茶水“司兄,相逢是缘,虽然只是茶水,但心是诚的,诺儿以茶代酒敬司兄一杯。” 司徒冰笑了“好一句相逢是缘,请。” 两人喝完茶,这才开始动筷,其实诺儿不是第一次来这,上次同陌陌来这就遇了险,但并不影响她的心情。 诺儿看到一品烤鸭,笑了,其实就是北京烤鸭的前身,但是味道带一些酥甜。司徒冰见诺儿心情不错,当然更高兴了。 “最近江湖传闻帝王策在雨朝,诸位可有什么消息?”隔壁传来的这句话有如石子击在诺儿心上,诺儿小口喝着茶,耳朵却早坚起来。 司徒冰有武功,自然早是听见,只是并没说话,两人继续吃着饭,但是耳朵却不闲着。 “这帝王策到底是什么宝贝?” “这帝王策乃治国宝典,听说任何皇子得之必定一统天下,而且还附有一张藏宝图,据说这宝藏足足可以填滿咱们都城。” “这么多,那这帝王策在哪呢?” “那人压低声音,传闻在羞凌风将军手中。” “不对啊,如果在羞将军手中,必早就献给当今皇帝,这羞将军可是忠臣。” “问题就出在这,传闻在羞将军手中,但是羞将军并没有献给当今圣上。” 诺儿脸色变了,司徒冰正要喝止,诺儿摇头,她还想再听听他们还会说什么。 “那肯定不在羞将军手中,否则早献出来了,这羞将军代代为将,是赫赫有名的忠烈之家,对当今圣上不敢有半点不敬更不可能将这么大的事隐瞒。” “可惜帝王向来多疑心,否则无端召将军无回朝这又是什么意思?” 其它几人凑在一起,低声问“什么意思?” “杀之!”另外几人倒吸一口冷气。 “你们想想,这帝王策可颠覆王朝,传闻在羞将军手中,这就算是假话传多了也变成了真话。这帝王能放心,既然得不到必毁之,避免夜长梦多。” “这话到底是谁传出来的,用心为免歹毒,这摆明了要置羞将军于死地!” 其他人也跟着摇头叹气“这只怕是将军的仇家或者敌国的离奸计,偏当今圣上是个多心的,只怕这羞将军在劫难逃,晚节难保……” 也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走的,诺儿的脑袋嗡嗡的响,羞掩月求自己救羞凌风,自己到底该怎么救? “诺儿,怎么了?”司徒冰喊了好多声,诺儿才回过神来。 “司兄,能否帮我查查这谣言从何而起?还有司兄对此什么看法?” “我相信羞将军是清白的。”司徒冰正视着诺儿的目光不躲不闪肯定的给了答复。 诺儿冲着司徒冰感激的说了一声“谢谢。” 本来诺儿是来向司徒冰打听前朝的一些事情,可是不巧听到了这些话,此时也是再也坐不住,刻不容缓的要回府与羞凌风相商。 这谣言另人生畏,司徒冰也理解诺儿的心情,自不挽留,将诺儿安全送回府后,又安慰了一番,这才离开。 诺儿提着裙子就往内室跑“陌陌,老爷在家吗? 陌陌没想到诺儿这么快就回来了,忙回答“将军在书房呢。” 诺儿一路小跑到了书房门口才停下来“爹,我能进来吗?” 诺儿没等回复就推开了门,发现羞凌风正往书桌下藏什么东西,诺儿装作没看见:“爹,我想问您件事?” “说吧!”羞凌风整理完衣襟,抬头。 “爹,月儿突然想娘了,想知道娘是什么样子的,外婆是哪里人?我们祖籍何处?” 羞凌风愣了一下:“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诺儿直视着羞凌风的眼睛:“爹,月儿曾也无数次幻想娘是什么模样的,可是怕爹难过,所以也不敢提起。月儿从小对娘亲的记忆就是一片模糊,现在月儿长大了,想知道娘亲长的什么样?娘亲想来应该是一个善良贤惠的人,娘亲也是幸福的人,能够让爹念念不忘到现在。” 羞凌风叹了口气,目光也变的柔和起来,就连两鬓的白发也有了神采,“你娘是一个温柔的女人,她心地善良纯朴,笑的时候有对浅浅的梨涡,跟你小时候一样很活泼,模样也很标致。 她特别喜欢白色…她说白色才是最美丽的颜色……她的针绣活在当年属一属二无人能及。”羞凌风仿佛陷入甜蜜的回忆,饱经风霜的脸上皱纹此时也更加明显。 诺儿看羞凌风提起娘亲整个人都变的神采奕奕,慢慢眉头皱了起来,紧接着神色变得凄楚。她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让一位孤独的老人打开尘封已久的记忆,而且不一定是美好的,如揭伤疤般这样有些残忍。 但是自己必须得这么做,为了更多的了解羞凌风的内心,为了知道曾经发生的过往,为了羞掩月,为了羞凌风的晚节。 羞凌风的脸已经从最初的温暖转化成痛苦,似乎有什么让他很纠结,看着他一脸的悲伤,诺儿竟然感觉到了心痛,也许自己错了,直接跟冷提玉谈判不更好?不就是鱼死网破吗?但是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娘亲的事情,冥冥中总有人在引导,也许这是羞掩月强烈的意愿。 “爹,要不您辞官吧?我想和您一起去娘小时候生活的地方,然后搭建一所茅屋种植一片菜地,白天陪爹钓鱼,晚上陪爹下棋,月儿若能天天呆在爹的身边该多好啊。” “傻孩子,你如今深宫为妃,哪能说的这么轻巧?当初你自己吵着要入宫,现在后悔也晚了,爹也有责任,若爹当时在你身边也能拦住你。” “爹,这怎么能怪你?是月儿不懂事,现在月儿都明白了,所以月儿希望爹爹能急流勇退,辞官告老还鄕,不知爹爹意下如何?” 羞凌风深深叹了一口气“傻月儿,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若凡事都是几句话就能解决,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战争杀戮生离死别。” 第76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爹,外面谣言越传越盛,这样下去,整个将军府必然遭株连,还是早些想法子的好,要不我们逃吧?” “逃,往哪里逃?就算当今圣上能放过我,那风国,午国,还有琉璃国,其他蛮荒族群,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为父吗?谣言另人生畏,传多了,假话也变成真话,这次只怕为父是在劫难逃,但是女儿你恐怕要受牵连,记住,你一定要活下去,必要的时候可以跟爹撇清关系,爹不会怪你!还有安王爷会帮你。” “冷提玺?爹,你和冷提玺之间到底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如果你不告诉我,爹若有难,月儿陪你,爹若死,月儿也不活了。” “你……!糊涂,你这是要气死爹吗?月儿,你和冷提玺至小就有婚约,当初你小只怕你不记得,但是爹记得安王爷记得,爹不知道你为何偏要入皇宫,当时爹正在西关南百里与拓族征战,待战事平定方能抽身,可是等平定战乱,一切都晚了,唉!” 诺儿发现羞凌风的语气是非常不赞成羞掩月入宫的,想来入宫之事全由耶娜亚促成,羞掩月只是被设计了,更何况年幼,但诺儿也发现了问题,便问“爹,拓族向来是在凄凉之地,边关北五百里,怎会去了西关南百里?” “这事说来也蹊跷,那拓族本不应该出现在西关,偏集结在西关南部,而且每次叫阵就跑,不走也不攻,我走他们便追,我守他们便守。” “爹还不懂吗?他们并不是来扰事,而是来拖住爹回京,否则月儿也入不了宫,对吗?” “是!你既与安王爷有婚约,岂能一女嫁二夫,安王爷母妃冰灵为人德厚,虽不知因何而故,但是为父也不可能就此毁约,更何况安王爷品行端正,行事谦虚谨慎,比起入皇宫,爹自是更愿意你嫁安王。” 诺儿深深吸了一口气,鼻子酸酸的“爹,我都明白了,事已至少,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若我求冷提玉,不若我求皇上,可否有用?” “月儿,没用。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而且臣不死天下乱!” 诺儿泪已经止不住,抱着羞凌风,大哭“月儿不要爹爹死,月儿不要离开爹,一定会有办法的,爹,你快想想,你死了,月儿就再无亲人了,爹,我们去求冷提玺,既然爹信他,他肯定会想法救你的。” “他是可以救爹,但是爹心甘情愿的,不能连累他!” 诺儿听到这话,立刻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羞凌风“爹,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秘密没告诉月儿,都这个时候了,您把一切告诉我,说不定我能想出办法。” 突然,窗外黑影一闪,羞凌风大吼一声“什么人!”说着追了出去。 不一会儿,羞凌风倒了回来,诺儿知肯定是没追上,所以也没多问。 “月儿,将军府只怕不太平了,明天你就去安王府!听话,早点休息吧,爹累了。” “爹,您做什么决定,月儿都会支持您,只是求您别什么事都一个人扛,月儿长大了,希望能帮您分担。” 羞凌风乏力的摆摆手,诺儿知道多说无益只得退下。 翌日,天刚亮。 “小姐,安府派轿子过来,接您过府。”陌陌侍候诺儿从不多嘴,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老爷呢?”诺儿心不在焉边走边问。 “回主子,老爷早上匆匆忙忙出府了。”陌陌发现诺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总觉得主子有心事,可是主子不说她也不便多嘴,更何况她是冷提玉派过来的。 “走吧。”诺儿低着头无精打彩来到府门,早有人掀开帘子,诺儿头进轿后,不自觉却又退出来回头看了一眼,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一种凄凉和心慌,说不上哪不对劲,就是心里有点堵。 “起轿吧!”诺儿坐在轿子里一言不发,猛的一下她快速掀开帘子,可是后面根本没人,为什么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诺儿失望的把帘子放下。 一路上很是顺利,四周静悄悄的,为什么越是如此越感觉不对劲?最近可能有点疑神疑鬼,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但愿吧,诺儿安慰自己。 另诺儿意外的是她并没有看到冷提玺,一连几天,安府连个人影都没有,可是一切却安排的很妥当,自己缺什么,总有人提前准备好,完全无需费神。 好几天没看到古仕仲,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诺儿现在很想见到他,可是他就是不出现,他想来就来,他不想来,诺儿也没辄。 诺儿决定出府逛逛透透气,刚走到门口就被拦住:“安王有吩咐,为了姑娘的安全,请姑娘最近不要擅自出府!” 诺儿有些气结,自己被软禁了,明知没答案还是不甘心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还请姑娘回去,别让小的们为难!”两护卫语气里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诺儿感觉快要发疯了,不知道爹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将军府怎么样了?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 诺儿突然想起那个小书僮,上次听他吹梁祝来着,对,正好去问问他是不是也是穿过来的。 顺着原路,诺儿凭着记忆来到挨打的地方,站定后心里感概万千,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安王给自己这一耳光,也许就不会认识古仕仲,如果不是因为这一耳光,自己也就不会走,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也许自己会爱上他,想到这,她竟然有内疚感,怎么能够这么想,自己不能对不起古仕仲。 山还是那山,水还是那水,只是人不在了,心也不在了。她没有找到那个小书僮,恐怕他早离开了安府,人海茫茫,想寻找也难,倘若能再次相遇也要看缘份了,诺儿叹了一口气,独自往回走。 “主子,求您吃点东西吧?”陌陌看着日渐消瘦的诺儿很是担心。 “我什么也不想吃,什么也吃不下。”诺儿推开碗,可是看陌陌哀求的眼神,罢了,端过碗胡乱喝了几口,也省得陌陌担心。 诺儿皱着眉头喝了一小口,再也喝不下去了,最近吃什么都没胃口,诺儿推开面前的碗坐在桌边发呆。突然觉得肚子一阵巨痛,诺儿并不在意,以为缓一缓就会好,她并不是什么娇气的人,可是这种感觉伴随着疼痛却越来越强烈,紧接着诺儿噗通倒在地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太医!来人啊!”陌陌看到滿头冷汗的诺儿,一时之间吓坏了也慌了神冲出门边跑边喊。 终于在一柱香后,太医满头是汗的赶了过来,诺儿看到太医时早已虚脱。太医把过脉后,并不言声,只是一脸沉重。 “怎么了?要不要紧?陌陌一着急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劲的问太医。” 诺儿面无血色,忍着痛安慰陌陌没事,可能吃坏肚子,又向太医点了点头,一是表示谢意,二是示意太医直言。 太医这才开了口:“恭喜夫人,有喜了。” 真的吗?诺儿不敢相信的盯着自己肚子,自己似乎好久没来生理期了,这一分心早把这事给忘了,自己应该早就知道了,只是没往这方面想。 太医并没有一口气说完而是缓了缓又开了口:“夫人,先听老夫把话说完,夫人脉像奇特,刚才有小产之似,可是吃了不该吃的?” 诺儿心里咯嘣一下,不由自主的把眼神转向陌陌! 陌陌当场跪了下去急忙摆手:“奴婢不敢!奴婢绝对没做过!食物都是厨房送过来的。” “夫人近来饮食需注意,尽量多卧床休息。”太医开完药方,自有安府的家人打赏送出门外。 房间里只剩下诺儿和陌陌两个人,空气瞬间变的异常,气氛也有些僵硬,“主子,我没有,真的不是我,虽然陌陌不是从小跟随主子,但是主子宅心仁厚,对奴婢的好,奴婢全记在心里,就是给奴婢十个胆子也不敢……” 诺儿本身就难受现在更头痛,她真的不怪她,就算真是她,她也不会怨她,因为她必然有她的苦衷。 诺儿缓了缓胸中那口气息“陌陌,你起来吧!我没怪你,也从没怀疑过你。”话音未落,人已经晕了过去。 “诺儿……”冷提玺进门就看到这一幕,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头,紧张的握起诺儿的手。 “陌陌,你主子没事,让她休息一会,你先出去吧。” 第77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2) 华妃刚走出华清苑没多远就闻到扑鼻而来的厚重胭脂味,抬头看见前面的三个人,左边扭着腰肢一身大绿的肯定是丽妃,一向招摇重脂厚粉的这宫中除了她没第二人,而且这没品的颜色也就她喜欢。 再看另外两个就素雅多了,一身浅蓝的是玉嫔林淑玉,另外一身小碎花的自然是惠嫔,华妃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淡紫流绣,心中自是得意,比起那三人,自己这一身看着顺眼多了。 华妃故意大声咳嗽几声,前面三人听到声停住脚,丽妃转过身来看见华妃皮笑肉不笑道“原来是华妃妹妹呀,这么巧?” 华妃华玉听到这话马上不高兴了,心中暗骂丽妃这头猪,明明自己长丽妃半岁,按道理丽妃应该喊自己姐姐,她不叫到也罢了,偏这不知好歹的东西自己倒没脸没皮的充起姐姐摆起姿态来,她华妃可不是以前的清月阁现在的落月宫的月妃羞掩月任人捏搓的软柿子。 华妃似笑非笑揶揄道“丽妃妹子莫不是呆在七彩阁每日除了吃就是睡,吃的的太好这身段圆润了,连同脑子也吃圆了?否则怎么会这般糊涂,说话没大没小倒也罢了,这开口也胡言乱语的?难道丽妃妹子忘记了,这条路可是我华清苑的必经之路。” 华妃明明白白在骂完颜丽是猪,丽妃虽然蠢,但这么直接的话,就差明说了她还能听不出来?心里这口气一时也难消,这个华妃迟早让她好看,竟然敢在品级低的妃嫔面前骂自己是猪,丽妃的脸一会青一会紫,难看的就差吃人了,一时也找不到理由撒气,索性也不说话了。 倒是旁边的沈惠君还有点眼色,看到华妃呛丽妃,赶紧给华妃行礼同时也给丽妃找台阶下“惠嫔见过华妃姐姐。” 另一边的林淑玉看丽妃完颜丽吃鳖,忍不住想笑,因为丽妃平常在自己面前也是各种嚣张跋扈,但是看见沈惠君给华妃行礼,自己也不敢怠慢,忙躯身接过话头“玉嫔见过华妃姐姐。” “免礼,两位妹妹这是要去哪?” 沈惠君是个较聪慧的人,她并不急着答话,因为她知道丽妃和玉嫔的性格,这两人自是会抢话的,自己没必要当枪头鸟,所以乖乖的立在一边并不出声。 果不其然,丽妃眉毛一挑“自是去看皇上,华妃若有事,我们也不打扰了。” 丽妃对惠嫔和玉嫔使了一个眼色,让她们俩跟上。沈惠君也不多说话,给华妃行了礼自是跟上丽妃的脚步。 “等等,两位妹妹,本宫也是准备去见皇上,正好大家一起。”华妃嘴中的两位妹妹自是惠嫔玉嫔,直接无视丽妃。 丽妃鼻子一哼“想不到还有愿意当尾巴的,出门也不看看日子!” 这华玉自然知道是在说她,冷笑“怎么,本宫见皇上还要选日子,自己院落宫门前的路还走不成?难不成还得有人专门批准?又不像某些人被禁足一个月,出门还得经过圣上点头,否则也只能吃了睡,睡了吃!跟那个什么似的光养肉了。” 丽妃知道华妃是指自己打羞掩月,被皇上禁足之事,也知道自己斗嘴仗斗不过华妃,索性不理,翻了几个白眼,装作没听见快走几步,甩开华妃。 华妃倒也不急,丽妃这智商着急的小脑子还真不是她的对手,说实在话,丽妃在她面前就没讨过便宜,斗一次败一次,偏还不长记性。 见前面三人拉开距离,华妃的宫女对着丽妃狠狠的呸了一口“这丽妃也太嚣张,主子没必要跟她一般见识,她这方行事在这深宫迟早摔跟头。” 华妃不以为然的笑了“你以为你主子我会生气?以完颜丽这贱人的猪脑袋也就欺负落月宫的羞掩月。” “主子,你说这落月宫的羞掩月是不是傻啊?父亲乃当朝将军手握重兵,威名在外,这么大的靠山怎么是个人都敢踩,就丽妃这种门户低微小芝麻官的背景还是庶出也敢欺负羞掩月,她难道忘记了她可是堂堂大将军府的嫡女!” 华妃皱了皱眉“这个羞掩月以前没人理会,整个皇宫也不招人待见,本宫对她的品性也不了解,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或者天生软弱吧,但是上次在她父亲回朝的接风宴上,感觉她也没那么柔弱,那以前丽妃欺负她又是怎么回事?” 玲珑一脸谄媚“主子,既然羞掩月这么好说话,要不要跟她套近乎,日后也多个挡箭牌?” 华妃摆摆手“不用!” 华妃的另一宫女如意这时终于出声了“玲珑,只怕你不知道宫外最近都传了些什么,否则你躲羞掩月还来不及。” 玲珑茫然“如意,宫外传了什么?” 如意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后压低声音“听说羞掩月的父亲羞凌风手中藏有江湖世人皆求的帝王策,这帝王策若皇子得知,必一统天下。” 玲珑摇头不信“如果羞将军有自然早献给圣上,否则这是欺君之罪灭九族的!” 如意再次压低声音“问题是羞将军没有献出来,偏江湖传言在他手中,而且越传越凶。” “主子,这可是好机会,要不要趁机除掉羞掩月?” 华妃嗤之以鼻“不用,如果羞掩月的靠山倒了,她自不是我的对手。她若靠山不倒,自有人不会放过她!” “主子是说丽妃?” 华妃叹了一口气“枉你们从小跟着本宫,丽妃是只虾米,根本不用放在眼中!” “主子一向睿智,我们哪敢跟主子比,还请主子明示。” 华妃看着这两个心腹,不免露出得意的神态“司徒可!” 眼看快到乾清殿,华妃示意玲珑和如意赶紧闭嘴,两人自是知道这里人多嘴杂,也不再说话而是乖巧顺眉的低头紧跟在后面。 “皇上日夜为国事繁忙,这国事再忙也要注意身体,所以臣妾特意炖了雪梨汤送来。” 司徒可放下托盘,发现冷提玉没有抬头的意思,她放下碗来到冷提玉身后,开始轻轻替他揉肩,冷提玉本来没注意司徒可的到来,现在回头方发现。 “爱妃,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臣妾见天气燥热,特意炖了雪梨汤,清肺润嗓子,皇上再忙,也要爱惜自己的龙体才是啊。” 爱妃有心了,冷提玉端过汤喝完,发现司徒可没有要走的意思,便问“爱妃,可还有事?” 司徒可讪讪的笑了“臣妾倒无要紧事,只是最近外面听到一些谣言,臣妾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说吧,这关系皇上的江山,说吧又怕惹皇上不高兴……” 冷提玉拿眼睛瞅了瞅司徒可“什么谣言?但说无妨。” “传说世人皆想得知的帝玉策重出江湖了,而且这本帝王策如今到了咱们朝……司徒可打量了一下冷提玉的表情,接着故意不说了。” “爱妃为何只说一半?” “臣妾不敢!” “朕赦你无罪,但说无妨!” “传说这本帝王策一直在月妃的父亲羞凌风手中……” 冷提玉听到这话,脸色自是变了,但并没有阻止司徒司的意思。 司徒司眼中闪过一丝冷色,眨眼而逝“将军府世代忠将,臣也相信羞将军的德品,臣妾害怕有人诬陷羞将军,但是话说回来无风不起浪,而且这又牵扯着皇上的社稷,所以臣妾想了想,还是有必要禀报皇上得知。” 冷提玉袍袖一挥,大怒“大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自古有训后宫不得干政,而且你现在不但是在干政竟敢谗言诬陷朕的爱卿!” 司徒可吓的赶紧跪下“臣妾知错,臣妾该死!但是传言得帝王策必可一统天下,臣也是为皇上的江山社稷着想,念在臣妾一心为皇上,还请皇上开恩!” 冷提玉周身散发出来的杀气吓得司徒可趴在地上半天一动不敢动,后背早已经惊出一身冷汗。 “你退下吧!今日之事不得再跟人提起,否则朕拿你是问!” 第78章 妃生是非 瞧着华妃渐渐落后,丽妃假装好心“两位妹妹,不要怪姐姐不提醒你们,这华妃表面和善,背地里不知道整过多少新来的采女,美人。咱也不说多的,就说这落月宫的月妃羞掩月吧,这次回宫之前,入宫两年虽贵为妃,父亲为官一品,身拜大将军,但是整整两年皇上的面都没见着过,知道为什么吗?” 玉嫔惠嫔齐齐摇头“丽妃姐姐,那是为什么?” 丽妃看了看这两位新人,故意卖弄关子,但是偏自己也是个藏不住事的,不等惠嫔玉嫔开口,自己倒先说开了“这个羞掩月听说是无意见到咱们圣上,就被圣上迷住了,吵着要入宫,当时华妃知道后就百般阻挠,你们知道她跟皇上说什么吗?” 两人好奇的看着丽妃,忙问“丽妃姐姐,她跟皇上说了什么?” “这华妃竟然跑去找皇上,说安王爷冷提玺跟羞掩月早有婚约,哪有哥哥娶弟媳的道理,你们说她这安的什么心?皇上一听这话,当场龙颜大怒,自然拒绝羞掩月入宫,偏太后觉得羞掩月不错,虽然皇上对羞掩月百般讨厌,但拗不太后,所以华妃的私心也没得逞,但是事情也不是这么简单就完了。 羞掩月进宫第一个晚上,华妃硬是缠着皇上,故意装病各种要死要活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最终皇上也没去成落月宫,这新婚之夜,羞掩月就这么独守空房,这也就罢了。太妃驾崩后,华妃又是扯什么理由说皇上应该守孝,去不得落月宫,禁欲以示孝心,这下好了,那羞掩月又白白空守一年,你们说既然皇上守孝,就不应该宠幸妃嫔,大家都应该遵守,偏华妃在灵殿前勾引了皇上……” 惠嫔和玉嫔听到这吓一跳,俩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这要是让有心人听到,恐怕她们二人也得受牵连,偏丽妃说的眉飞色舞,俩人也不敢强加打断,只得收声禁若明婵呆立在一边。 她俩入宫没几月,而且她们的父亲都是司徒可父亲门下的,本来她们俩是很少有机会见皇上的,但是今天司徒可告诉她们,只要去见丽妃,也就自然能见到皇上,果不其然,两人故意路过七彩阁,还真看见这丽妃好像得了什么宝似的,风风火火直奔乾清殿,她们赶紧跟上,所以三人才会走在一起,否则她俩才懒得理丽妃。 见惠嫔和玉嫔不说话,丽妃以为她们怕了,继续添油加醋“除了害羞掩月独守空房不说,这华妃还到处逢人便说,月妃性格乖张,生性暴燥,而且还故意在皇上面前丑化羞掩月,这假话听多了就变成了真话,皇上自然而然的也开始讨厌月妃,其实这月妃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糟糕,不但模样标致,性格也温和,改日你们见到了自然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除此之外,华妃还故意时不时的在皇上枕边吹闲风,捕风捉影,诬陷月妃耐不住寂寞跟人有染,最后气的皇上找太医来验明正身,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发现羞掩月入宫两年竟然还是完璧之身,这一个太医验完,华妃不服,非得又找了宫中好几位女官,结果答案都是一样,气的皇上冷落华妃好长一段时间,也没去华清苑,提都不让人提,华妃这才开始有所收敛……” 丽妃这番话全被假山后的华玉和两个心腹如意玲珑给听了去,要不是华妃拉着她俩,她俩真想过去抽丽妃几个大耳光子。 华妃听到丽妃这么无下限的编排自己,不但不生气,反倒微微笑了,她华玉可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人,丽妃这个贱人,迟早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主子,完颜丽这么不要脸的往您身上泼脏水还信口开河滿嘴胡言乱语诬陷您,亏您还听得下去?这要是奴婢早上去揍她了。” “你们有所不知,这个地方人多眼杂,离皇上乾清殿近,我若与她在这吵,惊了皇上倒不好,她这番说我,若被别人听了去,自是不信她。那惠嫔,我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虽然丽妃说的都是本宫的坏话,但是惠嫔只怕更不喜欢丽妃,你们说有谁会喜欢在人背后胡言乱语的人?更别说像丽妃这种上不了台面难登大雅之堂的笨女人。 反过来这玉嫔就显的笨些,但是是真笨还是扮猪吃老虎现在也说不清楚,至少都比丽妃这个猪脑袋聪明。” 丽妃越说越高兴,得意忘形的完全忘记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从殿中走出来的司徒可自然也是听进去了大半,虽然不喜欢丽妃,但是华妃那个狐狸精也惹人厌,就让她们狗咬狗自己掐吧,所以她悄悄的从旁边离开了,惠嫔看到司徒可,本想打招呼,但是司徒可轻摇头,示意不要让人知道她来过了,惠嫔聪明,自是听司徒可的,装作什么都没看见重新低下头去。 华妃倒是在山后看见了所有的这一切,这司徒可表面装的贤良淑德,实际也是个身藏不露的人精,听到丽妃胡言乱语,她竟然不加喝斥阻止还悄悄的溜了,气的华妃咬牙切齿。 玲珑和如意倒是不懂了,这骂主子说主子坏话的是完颜丽,主子却生司徒可的气,这又是为哪桩? “华妃恨铁不成钢的白了二人两眼,丽妃骂我,是因为她不修德行,后宫都知道她的品性不好,所以也没人喜欢她,不招人待见跟谁都合不来。可是这司徒可却到处装的跟朵白莲花似的,不了解的人还真以为她端庄贤惠识大体,实际她才是最虚伪的那个。自从圣上最爱的女子慕容兰去世后,这六宫之首皇后之位一直悬空,但是六宫之事均由司徒可代管,这后宫事非的平息定断本是她的职责,她却装作没听见,若无其事的溜了,你们说我能不生气吗?” 如意和玲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主子气司徒可人在其位却不谋其政,如果她不想管可以不管,偏她不舍得放手,她担着监管后宫的名,却是什么都不管,倒是懂得谁都不得罪。既然想作清静人,还不如早将监管六宫职责让给主子打理,至少主子不会占着坑不拉屎!两人也难免一番愤懑。 “臣妾见过皇上!” 冷提玉刚打发走司徒司,这丽妃就来了,本来心中就挺烦的,说话也没耐心,便冷着脸问“爱妃找朕可是有事?” 丽妃内心狂喜双眼露光“当然有事,而且是大事。” 冷提玉冷冷的看了丽妃一眼“说吧!” 丽妃从怀中拿着一张纸像宝贝似的小心翼翼递上。 刘福沉着脸闭着嘴接过丽妃呈上的纸片转头递给冷提玉。 冷提玉打开发现是一张传条,上面写着“欲知帝王策,前往将军府。” “哪来的?” “臣妾不知道,臣妾无意捡到的,而且外面的谣言臣妾也听到一些,臣妾也不敢隐瞒,所以赶紧就拿来了,至于真假怎么处理,皇上您定夺。” 冷提玉看到外面的影子,怒道“何人殿外偷听?” 惠嫔和玉嫔吓的赶紧磕头“臣妾二人是随丽妃姐姐一起过来的,臣妾身份卑微不敢擅自进殿。” “你们是哪个宫的?” “臣妾沈惠君,臣妾林淑玉见过皇上。” “朕知道了,你们三人无别的事就先退下吧!” 丽妃本以为献了宝,结果冷提玉看完后不但不高兴脸色愈发的阴沉,不明白怎么了也不敢多呆,带着惠嫔和玉嫔赶紧离去。 待三人走远,冷提玉便吩咐“将这三人禁足,没朕的同意谁也不得擅自离开自己的院落。现在以朕的旨意,羁押羞凌风!” 刘福吸了一口气“皇上,您突然关押羞将军,难道就没有什么理由?若没理由,只怕军心朝局动荡。” 冷提玉闭上眼睛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慢慢吐出这三字“通敌罪!” 第79章 羞凌风入狱 “刘福,传朕旨意,禁卫军统领陈宇带兵一千人速速缉拿羞凌风!” “一千人?”刘福有些惊讶的看着冷提玉。 “等等,命他带兵五千人,不得伤害将军府中家人!” “那月妃?”刘福不知道冷提玉为何突然急匆匆下旨,这么大的事只怕这朝中要变天了,忍不住还是提醒冷提玉,月妃省亲此时正在将军府。 冷提玉思考一番“与月妃无关,只是将羞凌风关入天牢,快速查封将军府,记得若收到任何重要线索,即刻呈上来!” 刘福刚要走,“即便挖地天尺,也要找到帝王策!”冷提又加了一句。 突然接到圣旨的禁卫军统领陈宇内心虽然疑惑,但是圣命难违,迅速点兵五千人浩浩荡荡直奔将军府。 来到府前,陈宇翻身下马,抬眼望头,这哪像是堂堂将军府,随便一处普通人家就不知道比这好多少倍,知羞将军身为武将,不拘小节,也知羞将军为官清廉但未免也太过破旧了些。他犹豫了一下,开始拍门。 “将军正在书房等候陈统领。”杨文开门后,恭恭敬敬请陈宇直接去书房。 陈宇知道今日这事恐怕也跟江湖最近传言有关,虽然不信羞凌风有叛变之心,但是食君之禄,分君之忧,所以在执行任务时,对羞凌风还是很客气。 如今将军府只剩下杨文和羞凌风,杨武已回乡下,羞掩月和陌陌去了安王府,该安排的基本安排了,羞凌风也没什么牵挂了,之所以请陈宇进书房,是因为还有要事相托。 陈宇对羞凌风前辈一直都很钦佩,如今这个场景,很明显自己是来拿人,但看羞凌风面不改色,荣辱不惊,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显然是在等自己,看到老将军羞凌风,陈宇作为晚辈自是先抱拳“将军……” 羞凌风笑了“陈统领,常年守卫京城安全,这城内有统领在,自是无忧,但是还有一事我放心不小,陈统领请来这边,说完用手指着书桌上的地图,今日老夫所言请陈统领勿必记牢,他日若北琉璃来犯,无需担心,可派宋言将军平定收为番下,宋将军曾多次与北境散部落做战,与琉璃多次交手,自是熟悉他们的品性以及战法和阵法。 若是西关外拓族来袭,请调边城李修驻守,只需赶走,千万莫追,因为西关外流沙处太多,不适合盲目追击,否则有去无回。若是午朝有二心,游说风国联盟,若是其它蛮夷部落来扰,能降则降,不能杀之,以儆效尤!” 陈宇听完很是感动,他明白羞将军的意思如果自己回不来,先交代完后事,以便自己尽最后一点薄力。 “将军此时还心系百姓安定,心系雨朝安定,我陈宇很是佩服……我相信将军是清白的,待事实查清自会还将军清白。” 羞凌风摇摇头笑了“谢统领宽心…咱们走吧!”说完径自出府,向天牢走去。 “将军?这是要带您去哪?将军是好人,这是怎么回事?……”纷纷趕来的百姓瞬间围住了将军府。 “奉皇上旨意,捉拿羞将军,不,捉拿羞凌风!……” “为什么捉拿将军?将军是好人,将军是娃娃就参军了,自从有羞将军镇守西关外,这边境一直太平……”百姓越来越激动,很快拦住了队伍。 陈宇知道不能向百姓武力施压,只得看向羞凌风,羞凌风当然明白,双手抱拳高声喊话“请各位鄕亲父老安静,听老夫一句,朝廷办事还请各位让道,我羞凌风只是去皇宫几天,没什么大事,大家都散了吧,没事。谢各位鄕亲父老关心,都回去吧。……” 一位白发老人看着羞凌风一脸的担心“将军,说的可是真话?” 羞凌风点头微笑“当然!谢各位关心,让鄕亲们担心了,各位都回去吧。” 鄕亲们这才让开道,羞凌风从容的向前迈步,就如上战场般,大步流星,无所畏惧。 陈宇看着老将军羞凌风的背影,知将军一身傲骨,心中更加担心,羞将军表面平静,波澜不惊,但是后事都交代了,只怕这次凶多吉少,心中暗想该怎么帮老将军度过这次难关。 华妃华玉看见完颜丽和沈惠君还有林淑玉三人进乾清殿没多久就匆匆出来,心中不免奇怪,难道是被皇上赶出来了? 如意问“主子不是来见皇上的吗?为何不进?” “以丽妃的性格,这除非是皇上给轰出来,否则屁股都没挨着板凳就出来不像是她的作风,莫非皇上今天心情不好?想那司徒可出殿的时候也是面色不好,这三人也是,看来今天不宜见皇上。” 玲珑笑了“主子,来都来了,就这么回去?我看主子还不如进去探个口风,若圣上今天心情不好,您直接回去,若圣上只是因为完颜丽的莽撞心情不好,您正好去宽圣上的心,岂不正好?也省得空跑一趟,反正横竖也没坏事。” “这话倒是也有理。”华妃整了整衣服,直奔乾清殿,发现冷提玉皱着眉头靠在龙椅上。 冷提玉抬眼看见华妃“爱妃怎么来了?” 华妃眼珠子一转“臣妾听到德妃和丽妃妹妹在那边聊天,说什么帝王、什么将军府的,臣妾也听不懂,也懒得凑热闹,正好在皇上这躲一会清静,等她们聊完走了,我再走,免得德妃看到臣妾又是训斥又是冷脸的。” “她们真在说这些?你可听清楚了?” “大概是,只是听到这几字而己,臣妾对那不感兴趣,也没细听,臣妾可是一心来看皇上的,今日臣妾特意为皇上做了酸梅汤,皇上喝一碗正好解解乏。” 玲珑早将汤盘端过来,冷提玉从华妃手中接过酸梅汤,一饮而尽,脸色方好一点“爱妃有心了,那德妃如今暂管后宫,她训你,你听着,莫计较,毕竟她是代替皇后执事,替朕办事,三份薄面还是得给的。” 华妃娇笑“皇上还记得,臣妾自己说完就忘记了,臣妾就是想皇上了,看看皇上,皇上既然喝完汤了,臣妾就先行退下了,皇上日夜操劳也得注意龙体。” 冷提玉心情顿时舒畅许多“还是爱妃懂事,知道体贴朕,爱妃先回去,今晚朕摆驾华清苑。” 华妃听到这话差点没跳起来,还真给她捡了一个大便宜,赶紧回华清苑提前做准备。 “荷叶田,田珠逆流;青苔曲延。乌云遮日雾漫漫,景蹉跎,几许潇娘心上秋,浅吟诉,君何往?…………诺儿独坐于黑暗之中。” 突然,肩上多了一件衣袍:“陌陌,你怎么还不睡?” 见陌陌不说话,诺儿疑惑转过头来,见来人大喜。 第80章 正面交锋 当看清眼前的人时,诺儿喜极而泣,直接扑进古仕仲怀中。 古仕仲温柔的拂过诺儿面前的发丝,轻声安慰:“别哭,我什么都知道了,我带你去见将军。” 古仕仲轻手搂过诺儿,几个起落已经在一片青瓦上。“听话,不要动,我一会来接你。”说完古仕仲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诺儿乖乖的趴在屋顶上一动也不敢动,怕掉下去,也怕被发现,否则仲的计划就落空了。不一会儿,诺儿发现安府冒出浓烟,远出传来阵阵打斗声,几个护卫兵急匆匆从屋下小跑经过,诺儿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诺儿感到脸和四肢都快要麻木的时候,古仕仲及时赶了回来,二话不说抱起诺儿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几个回合起落,这要是以往,诺儿早就兴奋的大叫,因为她喜欢这种感觉,像小鸟一样自由的在空中飞翔。可是现在她早就没了这份心情,她将脸埋进古仕仲的怀中,耳边的风呼呼的响,她感到很安心,因为他是她的希望,他是她的一切,有他在真好。 诺儿再次睁开眼睛,竟然已是身在天牢,古仕仲身形一动,几个巡逻士兵立刻倒了下去。 诺儿早就等不急了,忍着难闻的味道往前跑,一间间的呼唤轻声唤“爹,爹,您在哪?” 月儿,是月儿的声音。羞凌风趴在铁牢门前不敢相信的看着站在天牢门前的女儿,可是当他看到月儿却和一个陌生男人手牵着手时,脸立刻沉了下去。 “掩月,你过来!爹有话对你说。” 诺儿两手紧抓着狱门:“爹,你还好吗?倘若您早听月儿一言,也不至于到今天这样。” 羞凌风此时虽然身处天牢但威严不减:“月儿,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记住!不要为爹抱仇!你是皇上的人,不管他做什么,你都得服从……女人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不要做傻事,更不要坏了自己的名声。” 诺儿不敢相信的看着羞凌风:“爹,您是不是脑子坏了?您老一生为朝尽忠,他不但不加以重用还怀疑您,关押您,甚至要杀您,难道您心中不觉得委屈吗?” “月儿,皇上也有他的难处,很多事情你不懂!你既然入了宫就得以圣上和圣上的江山社稷为重,因为你是我羞凌风的女儿也是当朝皇上的妃子,以后处事更是要谦卑!爹若不在了,你得多照顾自己。” “爹,您说的倒轻松,您走了月儿怎么办?月儿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娘呢,月儿从小没了娘,现在爹如果再有个什么事…你让月儿怎么活?月儿如今只有您一个亲人,您怎么忍心丢下女儿一人……”说完泪如雨下,为自己也是为羞掩月。 “月儿,走吧,听爹的话,快走吧!以后自己学会照顾自己。”羞凌风虽为铁骨铮铮的汉子,但此时见女儿伤心,心中也是难过,自己常年在外,没照顾好她,深感愧对月儿的娘。 “有人来了,快走!” 诺儿死死的抓住铁门:“爹,如果你真要如此,那月儿陪您,咱一起去找娘,这样咱一家就能团聚了。” 羞凌风大怒“爹的事跟你无关,快走!难道你真想看爹死在你面前?” 眼看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古仕仲不得已强行点了诺儿的睡穴。 羞凌风抱拳:“勇士,月儿就拜托你了,快走!” “将军保重!”古仕仲抱拳施礼,回手抱起诺儿转身离去。 羞凌风看着女儿远去的身影:“月儿,知道的越少越好,爹这都是为了你,希望你不要怪爹……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站住!”一人背对着他们挡在天牢口,语毕此人慢慢的转过身来。 “安王爷,幸会啊!别来无恙!”古仕仲似笑非笑的看着来人。 “放下她!放你走!” 古仕仲一脸嘲笑讽刺:“安王爷貌似对我家娘子好像很感兴趣啊!堂堂王爷勾引有夫之妇,不知道传出去会怎么样!” 冷提玺紧闭双唇冷冷的再次吐出三个字:“放下她!” 古仕仲怀抱诺儿,却面无惧色,本来他对诺儿的心还有保留,但是这抢的就是香,看冷提玺这么在乎自己的娘子,古仕仲反倒不乐意了。 安王有如冰雕至始至终眼皮不曾眨动一下,古仕仲从头到尾也不看安王,只是一脸深情的看着怀中的女子,似乎有意激怒对方。 两人谁都没动一下,但是眼中早已是刀光见影,杀气顿起。安王顾忌着古仕仲怀中的佳人,所以迟迟没有动手,但是心中的剑早已出鞘。 古仕仲根本不把冷提玺放在眼中,所以不屑动手,抱起诺儿腾空,眨眼已是几丈外,安王自当紧追不舍。 古仕仲身影霎时顿住,背对着冷提玺:“安王紧跟在下,如此为何?难不成被我说中了,安王看上我娘子!” 冷提玺咬唇终说了违心的一句:“她是我皇兄的妃子!”哈哈哈,古仕仲仰天大笑:“真是可笑,你皇兄的妃子?那你倒是说说,我娘子怎么就成了你皇兄的妃子!堂堂一国之君强抢民女,还是用见不得人的方法!亏得说得出口!”…………冷提玺彻底无语,事实也如此。 古仕仲接着讥讽:“她若是你皇兄的妃子,那安王为何夜夜去你皇嫂的房间?”……冷提玺脸一热瞬间变色,这是事实,更让他不可思议的,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夜夜去看熟睡中的诺儿?“还没听过小叔子天天给嫂嫂盖被的……”古仕仲语言犀利充满讽刺,甚至夹杂着醋意。 “你!”冷提玺脸上热辣辣的,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还好现在是黑夜。他如何得知而自己竟然没有一丝察觉,冷提玺心中不禁大惊。 也许是不想再这么耗下去,古仕仲长剑横空扫出,冷提玺退开三尺开始反击,刀光剑影中,彼此已是过了五十招。冷提玺武功稍弱于古仕仲,可是对方怀中抱着人,所以局面还算是相当。 冷提玺避开诺儿,在古仕仲背后扫出一排剑花,古仕仲冷笑一声,直接出剑,头也不回。就在两个帅哥打的难分难舍时,古仕仲突然看到远处的信号烟花,这是魔岛的求救信号,只有魔岛的人才明白,而且不是大事情一般不会轻易释放信号。 冷提玺长剑直指古仕仲,眼看背上就要受此一剑,可是古仕仲一个简单的侧身,两根手指在肩上硬生生的夹住了剑尖反力震开冷提玺。“慢着!”古仕仲大喊一声。 冷提玺不解的停下身影看着古仕仲。 “我娘子暂时托你照顾,回头我再来接她!”古仕仲说完将诺儿扔给冷提玺急速远去,至始至终头也没回过。 看见诺儿被古仕仲毫无怜惜就这么扔过来,冷提玺气都不打一处来,他就这么对诺儿,偏诺儿处处维护他,这就是诺儿深爱的人,可惜,这个男人不爱她,至少没有她想像中的对她那么好。 当局着迷,旁观着清,冷提玺轻轻搂过诺儿,替她拢紧衣袍,心疼的看着怀中的女子。诺儿怎么这么傻,如果她爱的人如自己这般待她,他也许会祝福,但是事实摆在面前,诺儿错爱,自己却也没法言明,只能默默守护。 看着她熟睡中宁静且绝世的容颜,冷提玺不禁叹了口气,将军将女儿托付给自己,却又不准自己去想法救他,她不知道只怕日后会怪他,怨他,甚至生恨。可是既然自己答应了,他也只能做到,他明白以后他和她之间只怕会越走越远。 真不希望她醒过来,真想就这么搂着她一辈子,若她醒了又离自己远了,明明站在身边,却仿佛隔着天,他深爱着这个女人,可是她却深深爱着别人,命运总是如此捉弄人,冷提玺嘴边露出一丝苦笑缓缓走向安王府。 第81章 无可救药 “仲……”诺儿睁开眼,四周扫了一圈,看见床前的冷提玺不免有些失望。 诺儿醒来的一句话就是喊那个人的名字,冷提玺心中莫明其妙的难受,他静静的看着窗外,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她“你真的就那么爱他?”诺儿不语,意思是默认。 冷提玺并不想说古仕仲的坏话,背后言人是非非君子所为,但是就算诺儿不选自己也应该知道真相,可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沉默片刻“有什么方法可以救我爹?” “将军不允许任何人救他,否则自刎!” “为什么?你和我爹之间到底谈了什么?什么我爹如此信任你,而你却不去救他?” “将军说若能保你平安,他死而无憾。” “我爹真这么说的?怎么可能?我要回宫,我要去见冷提玉!” “你若回宫只会处境更艰难!而且将军也会因你而被动。” “难道就这样看着我父亲冤枉而不顾吗?” “将军在入狱前已经给所有交情不浅的人送了密函,意思是心意已决,望成全。” “我不信!” 冷提玺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诺儿,信封上清清楚楚写着“月儿亲启!” “这是我爹的字迹。”诺儿赶紧拆开信封,果然是羞凌风的笔迹。 “月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爹恐怕再也也不能照顾你了,以后你一个人要坚强,先别冲动,听爹把话说完。咱们羞家三代为官,代代忠烈,一心一意辅佐冷家王朝,宫中为官多年,自然知道的事也多些,有些事注定只能埋在泥土中,爹若活,战火必燃,爹若走了,反倒能换天下百姓太平,所以爹心甘情愿,而且只有爹走了,才能保月儿平平安安,所以爹愿意。 乖女儿,别哭。你若回宫,冷提玉绝不会为难你,你若不愿回宫,安王爷自会帮你,若不是爹没保护好你,你与安王爷也不是今天这样,爹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娘,爹知道你一直想知道你娘亲的样子,其实看见你就有如看见你娘,月儿的模样跟你娘年轻时一模一样,爹的书房藏有一幅你娘的画像,这是爹能给你的也是唯一留给你的…为父,羞凌风。” 诺儿看完羞凌风的书信,视线早已一片模糊,冷提玺就算不看也大概猜到了七八分,“若想哭,就哭吧!” 诺儿反倒没有失声大哭,而是将信无力的递给冷提玺,冷提玺并没有太意外,他接过信,仔细读完,唤来暗卫,交代一番,二人瞬间消失。 风国黄历南风元年冬月,风国皇帝无疾而终,唯一世子胡天远登基,改国号为天,称之景帝。 皇后肖婉自然而然变成太后,可另人奇怪的是唯一侧妃大月亮却只被封为贵妃。本来这个皇后位置非大月亮莫属,所有的人都是这么认为,包括大月亮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胡天远却没这么做,大月亮回到寝宫就开始砸东西。 大月亮怒气冲冲的来到胡天远面前:“表哥,为什么?表哥贵为龙,而表妹我应该为凤,而且表哥多年来也就我这么一个妃子,如今表哥登基为帝,为何皇后之位却要空悬?” 胡天远慢悠悠的从书上抬起头:“贵妃,你逾越了!” “表哥,你是不是还在想着她?为什么?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大月亮内心的委屈最终演变成责问。 “你哪里都不比她差,只是朕的心里只有诺儿一人。”胡天远低头埋进书中,再也懒得理大月亮。 “表哥,是不是只要她死了?是不是只要她不在人世了,你才会忘记?是不是非要这样,你才会发现月儿的好?” “放肆!”胡天远啪的将书狠狠一拍,一脸愠怒。 “念你与我舅表之亲,朕对你多般容忍,你却还不知足!竟然你非要问个为什么,那你听清楚了!朕早已查明诺儿身上的毒是你下的,诺儿头上的毒针也是你所为,诺儿遭袭是不是也是你派人做的?”胡天远冷漠的眼神让大月亮不知不觉后退了三步。 “表哥,我没有,你不要听信她人谗言!”大月亮还存侥幸,打算死不承认。 “那朕倒是要看看,看你还准备瞒多久!如若人证物证据在,你自己去广寒宫!你可要想好了!” 大月亮一听慌了,知道纸包不住火“表哥,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你都不曾看我一眼,我不懂,你我从小青梅竹马,为什么你会爱上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是,我想毒死她,最好能让她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啪!胡天远一改往日的矜持儒雅,狠狠的给了大月亮一个耳光“你太另朕失望了!” 大月亮捂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胡天远“表哥,从小到大你是对我最好的,每次受了委屈都是你为我出头,想不到为了她,你竟然打我?” 胡天远看着大月亮,看着这个在自己眼皮下长大的表妹,说实话,他还是有一点恻隐之心,只是大月亮确实太过分了,她怎么可以如此狠毒?想到这,胡天远毫不犹豫转过头去。 “大月亮摸着红肿的脸,缓缓抬起头来。是,没错,毒是我下的,人是我派的,但这一切的一切还不是因为你,表哥如果能对表妹如待那个贱人那般,就算一点点都行,我也不会对她下此毒手,就一点点的好你都不愿意给我,表哥为什么那么偏心?” 胡天远越听越是怒不可赦“你变了,变的这般恶毒,你不再是当初那个善良柔弱看到兔子受伤都会哭的表妹!朕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你是这般!看来广寒宫才最适合你这种冷女人!” “表哥,我知到我说什么也没用,是,我是下了毒,但不至于死,我是想杀她,连在梦里都想她消失,但是我的人还没找到她,就算是找到她,我也只是想毁掉那张该死的脸,让她再也不能迷惑你,这样你才能回到我的身边!如果真有机会,我一定会杀了她!” “大月亮,你此时还敢狡辩!反了!来人,送肖月亮去广寒宫!”胡天远的心中不再有任何怜悯。 “只要我不死,天涯海角我也会让她消失!我迟早杀了那个贱人!”大月亮恨恨的看着胡天远。 胡天远厌恶的摆摆手,不再看大月亮“你已经无可救药,来人,带走!” 第82章 贵妃有喜 “只要我活着,我便会杀了她!天涯海角不杀那个贱人我不姓肖!” 胡天远听到这话,这心头的火蹭的就上来了“来人,给我掌嘴!” 半天过去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动手,胡天远怒了“你们这是准备造反吗?还不动手!” 胡天远的话有如石沉大海,左右的人都不敢动,你看我,我看你。因为侍卫们心里正嘀咕,如果今日这事过了,回头大月亮成了皇后,只怕他们人头都不保,而且皇上就一个妃子,这妃子还有丞相和太后撑腰,所以侍卫未免有所顾忌,说白了还是新皇登基,根基不稳,还没树立起威信! 看胡天远此时脸色铁青,眼露杀意,盾知道胡天远是动真格的,看侍卫左右为难,正在想该怎么办? 跪在地上的大月亮却冷笑一声:“既然表哥如此绝情,那大月亮无需旁人动手!”说完啪,啪,啪,左右开工自己掌起嘴来。 不一会儿,大月亮的脸就红肿了,这左一耳光右一耳光,她对自己倒也挺狠的。大哀莫过于心死,盾虽然不喜欢大月亮,但是看到从小娇生惯养刁蛮任性的大月亮此时这番情景,也不免多少有些同情,大月亮也是可怜人,只是爱错了人,圣上心中只有世妃,可是为了风国的江山,皇室的稳定,盾决定为大月亮求情。 “皇上,求您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就算不看在太后的份上,念在贵妃不离不弃这么多年的陪伴您的情份上,饶了贵妃这一次吧?” “别打了,主子快住手!”大月亮的贴身侍女怀璧冲了进来,抱住大月亮的胳膊就哭。 大月亮心死,也无所谓的荣辱,这要是以往面上早就挂不住,可是现在什么都挑明,也无所谓了,表哥的心也太狠了…… “皇上!奴婢斗胆,还请皇上饶恕主子,主子如今有孕在身,看在皇子的份上,求您放过主子,奴婢愿代主子罚过……” “你说什么!”胡天远不敢相信的站起身,自己大婚后从不曾招她侍寝,表妹又怎么会怀孕? “孩子是谁的?”胡天远看着几近疯癫的大月亮,心里也是不忍,但嘴上语气不改! “当然是皇上的!”侍女怀璧不敢相信的看着皇上,不知道皇上怎么会说出这么冷心的话!主子对皇上一心一意,绝无二心,这她都是知道的。 “荒唐!朕从不曾招她侍寝!何来的的皇子?传胡太医前来!” 胡太医不一会就赶来了,拍袖,提袍,施礼下跪“微臣见过皇上。” “别跪了,替肖月亮把脉!”胡天远现在贵妃两字都去掉了,听到大月亮心中更心寒,这到底有多讨厌自己才会说这么无情寒心的话? 胡太医不敢有半丝犹豫,直接走向朝堂下的大月亮,到面前先行礼“贵妃,恕老臣逾越了。”说完捏住过大月亮的左腕,大月亮面无表情,常言说的好大哀莫过于心死,现在她完全是一幅听之任之的表情,意思就是随便,你说什么是什么,反正圣上不在乎。 半响,胡太医放下大月亮的左腕,高兴的回胡天远“回皇上,是喜脉,恭喜皇上!” 胡天远听完却没有一丝喜色,反倒面无表情走向大月亮:“说吧。孩子是谁的?” 旁边的盾愣住了,皇上这是怎么了,怎么会问出这样另人难堪的话,难道主子真的不知道这孩子是主子自己的? 大月亮一脸不屑的看着胡天远:“你说是谁的就是谁的,反正你也不在乎!你想怎么处置都行,尊听悉便!” 胡天远本是想如果她说出实情,就让她俩远走高飞,无论她有多么可恶,再怎么也是自己的嫡亲表妹,想不到对方根本不领情,到这个时候还执迷不悟。 既然这样,那便成全她“来人,贵妃肖月亮无才无德,贬为才人打入冷宫!”胡天远冷哼一声,再也不看大月亮。 “慢着,主子,属下斗胆有话要说!”盾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怎么,你想替她求情不成?别忘记了你的身份!”胡天远觉得自己对大月亮仁至义尽,说话也就没了耐心。 盾跪了下去:“属下誓死忠于主子!只是主子确实误会了贵妃娘娘,主子可曾记得,两月前世妃失踪,主子思念世妃过度,曾一度把侧妃当做世妃,夜夜共枕,所以……” “你说这孩子是我的?”胡天远一连惊愕,突然想起来了矛从雨国回来的时候说自己中毒之事,莫非大月亮真给自己下了迷药? “回皇上!属下句句属实,属下不想主子误伤自己的皇儿!而且这可是皇上您的长皇子。” “都下去吧!好好照顾贵妃,不得有任何闪失!”胡天远感到头痛,因为他不知道事情为甚么会变成这样,自己竟然背叛了诺儿,什么相依相守,什么一生一世,自己都做不到了。 胡天远回到勤政殿自己的书房,皱着眉头双手扶案,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诺儿,对不起!我背叛了你,我不但没能救你回来,反倒做了这些糊涂事,我真该死,诺儿,你再等等,很快我就能去救你了,伤害过你的人,我都会一一替你讨回。 “皇上驾到!” 闭目养神中的羞凌风听见声音睁开眼,赶紧起身拍袖跪拜“罪臣参见皇上!” 冷提玉摆手退下所有侍卫随从“起来吧!朕突然派兵捉拿你,还命人将你关押在天牢,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也没什么想说的?” “臣对皇上忠心可鉴,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好一个忠心可鉴,那朕问你,江湖上纷纷传言帝王策你可有所闻?” “那些只是谣言,还望圣上不要轻信不实之言!” “那为何偏传在你将军府?” “回皇上,羞家三代皆为武将,从微臣爷爷到微臣父亲个个生性耿直,这三朝臣子为帝王四处征战,这几十年来自然也树立了不少仇敌,有人存心栽赃陷害,臣也无可奈何!若臣说冤枉,只怕皇上心有忌惮,若圣上还不放心,查封羞府,臣无怨言!若皇上还有疑心,臣愿意一死,以保天下太平!” 第83章 遇伏 冷提玉脸一沉历声喝道“你发誓没见过帝王策?” “臣发誓没见过!若皇上不信,臣愿意自刎以示清白!” “贵妃就你一个亲人了,你连唯一的女儿都不管了吗?” “皇上,跟月儿无关,臣确实没见过啊,若有,臣早就呈上了,还望皇上明见!” 冷提玉冷着脸,拂袖转身“爱卿再好好想想吧,或许是爱卿忘记了也难说!” 羞凌风看着冷提玉的背影知道多说无益,恐怕冷提玉还是不会相信他!羞凌风并不怕死,只是苦了月儿,这孩子从小就一个人,娘亲去世早,自己又不在她身边,好不容易得召回朝,偏又生出此事! 安王府内,灯火通明,直到天明太医才擦汗退出房大大松了一口气。 “诺儿姑娘怎么样?” “动了胎气,因忧郁成疾,最近情绪不稳,人倒是平安了,只是这孩子……” “这孩子怎么了?” “只怕不保,但是在下会尽力。” 冷提玺咆哮道“不是尽力,是必须保证母子平安!必须!” 太医吓一跳,这安王府的情绪未免反应太大了,但是也不敢反驳“在下自当尽全力!” 冷提玺在诺儿房前来回踱步,羞凌风不让自己施以援手,难道真的就不管吗?想到这,他快步来到云算子房门前。 “安王既然来了,为何不进门?” 冷提玺没说话,里面的门已经打开。 “王爷,里面请!”云算子似乎早料到冷提玺会来。 “先生,既然是本王的智囊,本王自是全信先生,只是……” “王爷是想救羞将军?” “正是,希望先生助我!” 云算子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并不回答冷提玺而是反问“王爷真决定为了诺儿姑娘破坏全盘计划?” 看着云算子,冷提玺目光坚毅“天下若跟诺儿只能选一个,本王选诺儿!” 云算子叹了一口气“云某知道了!” 看着冷提玺消失在长廊中,云算子不禁摇摇头“英雄难过美人关!王爷性情中人,完全不像帝王家的心性,但是正因为他的真性情,自己才选的他,不是吗?” 古仕仲扔下诺儿后一路急速狂奔,终于在破晓时分赶到魔岛的水陆分界处。未作迟疑,古仕仲蜻蜓点水,直接越上海面,不一会儿就落在百丈外的魔岛海边。 魔岛四周一片寂静,就连平常此起彼伏热闹的虫蛙鸟叫声都不见了,古仕仲从怀中掏出药瓶,快速吞下两粒防瘴气的解药,直接进入林中,走了很远也没见到一个岛上的人,太安静了,古仕仲谨慎的看向四周,每行一步都特别小心,以防随时发生的变故。 这要是以往,早有岛上护卫兵在此附近巡逻,可是自己都上岛好一会儿也没看到巡逻兵,别说巡逻兵,飞鸟兔子都没遇到一只,看样子不对劲,自己半年没回魔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咕…咕…咕,古仕仲学鸟叫了几声,这也是魔岛上大家之间互相联系的暗号,可是暗号石沉大海,半天也了无回音。 古仕仲直接往岛中总部跃去,这一路上太蹊跷,为什么连虫鸟都不鸣了?古仕仲纵身上树梢,然后四处眺望了一会,一片白雾笼罩什么都看不清,薄雾下的魔岛神秘莫测,一片诡异。 到达第一个瞭望台后,他绕到驻扎营地,古仕仲拾阶而上,转眼就到了转角平台上,啊,古仕仲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面前台阶上竟然全是尸首,死相惨不忍睹,不用说这些全是魔岛的手下,因为他们头上身上都有魔岛的标志,更别说还穿着魔岛的衣服。 古仕仲蹲下用手试着探了一下他们的鼻息,显然断气多时,因为他发现许多尸体上已经出现尸斑。 古仕仲心一沉,看样子是遭仇家灭门,否则也不会下手这般狠毒!这些人脸色发黑,七窍流血,除了身上的刀剑伤,应该是中了毒,而且看他们头发散乱,应该是死前经过一番厮杀。 提气跃起直接上了中部阶楼,古仕仲希望可以看到魔岛的四大护法,可是就在这时一张大网撒了下来,将古仕仲罩住。 古仕仲站在网中一动不动,这是他的地方,他有什么好怕的,而且他想知道是何方贼人竟然如此胆大上岛屠人。 一个人拍着手从薄雾中笑着走了出来:“哈哈哈,想不到堂堂毒尊也不过如此!”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在英雄赌坊抽老千骗诺儿的不败,可是古仕仲早就不记得他! “你是何人?”古仕仲散发出另人寒冷的杀气! 不败不阴不阳的笑着走到古仕仲面前:“毒尊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你害我名誉失尽,威风扫地,像丧家犬一样被赶出赌坊!” 古仕仲俊逸的脸上早浮现一层霜色“抽老千的小瘪三!我娘子不跟你计较,放你一条生路,想不到你不但不领情,还恩将仇报!” “怎么,想起来了?你害的老子断了生计,老子还感谢你?呸!你今天死定了,还有你那国色天香的小娘子,回头看我怎么收拾她!真是美啊,那脸蛋,那细皮嫩肉的,让弟兄们垂涎欲滴啊……” 古仕仲冷冷道:“你觉得你有本事活着出岛吗!” 不败恶狠狠的看着他:“你的爪牙全被我干掉了,你已经是孤军奋战,我看你如何逃的出去!” “对付你措措有余!古仕仲提内力直接折断头上的绳网!” 不败冷笑道,“你以为我这么傻,全都给老子出来!” 百来个黑色夜行衣蒙面人跳了出来,瞬间将古仕仲团团围住,手中大刀像古仕仲压近! 不败大笑道“古仕仲,你死定了!老子就在你的地盘解决了你!以后这就是老子的天下!上!” 不,诺儿从梦中惊醒,仲,仲,不要走……这在哪里? 冷提玺快步走了过来“诺儿,你又做噩梦了?”说完伸手要给诺儿擦额头上的细汗,诺儿转过头去。 “他出事了!他肯定出事了,为什么我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诺儿,冷静,你已怀有七个月身孕,别轻易激动。他没事,他堂堂毒尊,怎么会有事呢,你别胡思乱想了,身子要紧。” “那为何我的眼睛一直跳个不停?” “那是因为你肚里的宝宝饿了,你最近情绪不稳,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宝宝提醒你该补充营养了。” “乖乖把粥喝了,为了你肚里的孩子也为了他。” 孩子?诺儿重复这两个字,眼泪又往下掉,古仕仲,胡天远,冷提玉,这孩子到底是他们三人中谁的? 第84章 王妹赫螺 午朝大街小巷近日一片欢腾,整个朝都上下闲话谈的最多的就是当朝公主,这个公主自小就被送到异鄕,听说练就了一身的本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练得一身好武功,有传闻公主貌美如花,也有传闻公主相貌丑陋,才出生就被大王送走…… 百姓们乐得闲聊为生活加点娱乐,各种谣传添油加醋越来越玄乎。不管怎么样,公主总算要回来了,大家都等着鉴定,关键是让闲人们有了更多的话资,更有好事者压宝赌注,公主是美还是丑,赌对了还能赢一大笔钱,多数人压宝公主奇丑无比,但也有少数人压宝公主是位美人,等的越久,这赌注越来越大,就等着收银子了。 听说公主今日到达,午时至东城门入城,整个朝上都是喜气洋洋,阿喀木就这么一个妹妹,而且是一母同胞,从小就分开,所以对这个吃了不少苦的妹妹更是疼惜,一大早,阿喀木穿戴整齐后浩浩荡荡带着大臣和兵士就在东城门五十里外地驻扎准备迎接王妹归来。 阿喀木坐在自己的王辇里焦急盼望,左等右等不见人来,心中开始烦燥,他将衣服掩开一些,这样就不会那么热了。一旁的美人,薄纱裹身,饱满的半圆球让人脸红,纤细的水蛇腰柔若无骨,软软的躺在一边,着实极为乖巧可人,她正是阿喀木的王妃塔莎,她到是悠然自得,双眼迷离,昏昏欲睡,整个人看上去一片慵懒,半躺在王辇里半闭着眼吃着侍女准备的果盘,似乎下一秒就要沉沉睡去。 “你确定赫螺今天到吗?”塔莎塞了一颗葡萄到嘴里,一脸的漫不经心。 阿喀木焦急的看着远处,并不理会塔莎。 “我的王,塔莎乏了,不如今日就先回吧?”塔莎嘟着嘴撒娇,眯着魅眼看着阿喀木。 阿喀木抬起右手捏了一下塔莎妩媚的脸蛋“美人,乖,再等等。赫螺信上说了今天到达,一定会回来,再说王妹出生三个月左右就离开王宫,许久不见,我这个做王兄的心中也很挂念啊。” 塔莎咯咯娇笑着“那就依王的意思,再等片刻。” 塔莎闭着眼睛做半寐状,可是不一会竟然真睡了过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像小猫咪一样可爱蜷在阿喀木旁边,挺拔的胸脯,纤细的蛮腰,浑圆的屁股,仿佛精心雕刻,阿喀木看着这个性感的尤物,早已蠢蠢欲动,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是很迷恋她的身体。 阿喀木吞了吞口水,他的粗手忍不住抚过她光洁的肌肤,塔莎不高兴的避开,转到另一边,看样子是打扰了她的美梦。 阿喀木将眼睛看向别处,不一会就将心中的欲火给压了下去。探子已经派出去了三次,终于到第四次,报有人向这边行来,阿喀木高兴坏了,一定是赫螺。 他整了整衣冠,确定一切都很完美后,骑上自己金色的良驹带着几个随从向前方大队伍迎了上去。 老远就见一位妙龄女子,头戴珍珠王冠,翠绿色环形长披纱遮住了整个脸,长长的垂到小腿后,上身穿紧身精致棕色小短装,露出半截惹火的小蛮腰,下穿一条墨色紧身马裤,裹着性感的****,脚踏棕色马靴。只见她利索的跳下马走上前来,掀开遮面薄纱的一角:“前面可是王兄?” 眼前的女子看外形亭亭玉立,却给人一种桀骜不驯的感觉,阿喀木有些动情的轻唤:“可是我那久未见面的王妹赫螺?” 带着面纱的女子咧嘴露出一袭雪白的牙齿“王兄,是我,哥哥,可是见到你了,王妹可是天天惦记着你。” 阿喀木上前搂住她:“哥哥也是天天惦记着你,父王也是常将你挂在嘴边,天天念叨着你,回来就好,这一路累坏了吧?你王嫂还在前面等着呢,咱也别让她久等了。”随即,两人分别上马,很快就来到塔纱所在的王辇前,此时的塔莎睡的正香。 阿喀木讪讪的不好意思的看着赫螺“妹妹,王嫂等你等的太久,这天也热,估计累了,先别吵醒她。” 赫螺善解人意点头微笑道,“王兄这是哪里的话,是王妹不好,另王兄王嫂受累了。” 城门前早就挤满了来看热闹的百姓,震耳欲聋的乐声锣鼓声终于吵醒了睡梦中的塔莎。塔莎伸了一个懒腰,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盯着赫螺:“这么标致的人儿一定是赫螺了?” 赫螺露出洁白的牙齿和小小的酒涡:“王嫂,让你受累了!” 塔莎尴尬的看着她:“妹妹,真对不住,王嫂失礼了!刚才等的睡着了,还请妹妹不要见怪的好。” 赫螺带笑微微点头,表示理解,不再多语。 公主,公主,百姓们呼喊着,希望能见公主的真颜,可惜赫螺并不理会,更别说掀开面纱,赌钱的压宝的更是失望,有人建议要不泼水,迫使公主露脸,又有人认为太危险,但是最后的结果是先不撤宝,公主选额驸,自然得露脸,到时再下定论不迟。 一路上大家都很安静,到了宫门前,阿喀木提前下了马车:“妹妹想必你也累了,先去稍作休息,一会带你拜见父王。” “知道了,王兄和王嫂辛苦了,先回吧。”赫螺跟着侍女来到自己的寝宫,华丽的阁楼,估摸着是仿照东边雨国所建,因为午朝常年黄沙漫地,基本都是土窑。 大大的房子里右边有一个梳妆镜,窗户边是一个斜躺的竹藤,正前方是紫色的屏风,往里了去应该就是床榻。 赫螺面无表情的打量这里,是啊,十多年了,有些记忆都模糊了,赫螺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并没有细看父王和王兄给自己的精心准备和礼物,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见过公主,洗澡水已经备好,请公主沐浴。” 赫螺放下杯子转过头打量了一下说话的陌生宫女“行了,出去吧!” 沐浴完毕,赫螺随宫女来到父王的议政房。一位身裹熊皮大袄燕颔虎须的老者坐在上方,似乎等她很久了。 赫螺走上去:“赫螺见过父王!父王安吉!” 不怒自威,神彩熠熠的络腮胡子老人正是午朝的王上金刀:“来,走上前来,让父王好好瞧瞧!” 赫螺小步走上台阶“父王,这十年可安好?” 金刀忍不住眼湿:“赫螺,这十年,你受苦了!” 赫螺笑了“赫螺不苦,只是偶尔想念父皇的王兄。” 金刀屏退左右,严肃的看着赫螺“乖女儿,父王派给你的任务可完成了?” 赫螺额首微笑“已有眉目。”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85章 头痛的冷提玉 “真无聊,凭什么月妃就能随便出宫散心,而且还准这么久,本宫在这宫中都快闷死了。”丽妃一边吃着梅子一边发着牢骚。 完颜丽的侍女完丹看左右无人,笑道“主子何不去找暂时掌管六宫的德妃娘娘,说不定还能放您出宫出去透透气。” 完颜丽向来无脑,听到这话倒来了精神“说的也对,咱找司徒可去。” 司徒可此时正在心烦中,父亲一直责令她在冷提玉身边吹风,早日去除武将羞凌风,减少一个绊脚石,可是冷提玉根本不来清萝苑,上次去了一趟议政厅,还被骂了一顿,可是父亲这边也不依不饶,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沷出去的水,怪她不使力,最终她是两边不讨好。 “娘娘,丽妃来了。”正在头疼中的司徒可眉头一皱,突然计上心来。 丽妃这品味还是没有改变,厚厚的粉,俗气的绿色,司徒可一眼都不想多看她,但是面上还是一脸平静。 “姐姐,今日天气不错,妹妹特意前来看看你。” 司徒可微微一笑“难得妹妹有心了,说吧,还有什么事?” 丽妃咧嘴一笑“姐姐也知道,天天呆在这深宫也停闷的……” 咳……,丽妃的话没说完,她的侍女完丹咳嗽了几声,丽妃马上想起来了,忙改口。 “姐姐,是这样的,咱们都是皇上的女人,这省亲出宫每次都得内管申报,还有时间期限,对吗?” 司徒可大概已经猜出丽妃的想法,这种傻傻的抛砖引玉,她司徒可早就玩的不要了,但她故意不作声,等丽妃接着说。 “不知道妹妹说这话是何意?” “姐姐,既然都是皇上的女人,你不觉得皇上太偏心了吗?” 司徒可抿了一口茶“这又是从何说起?” “姐姐进宫这几年,可有回家省过亲?” “没有。” “那就是了,既然妃子不能轻易出宫,为何落月宫的月妃可以回家这么久?内总管也不催促汇报,难道就不怕月妃在外私会情郞……” “住嘴!妹妹,饭不可多吃,这话更不能乱说!” “姐姐息怒,我这不是就抱怨两句嘛,难道姐姐也不觉得奇怪,姐姐掌管后宫这么久,妃子出宫一不守孝,二不是吃斋养心,竟然出宫那么久,是不是太纵容了些。” “月妃出宫拿的是皇上的御牌,如果你觉得不妥,你可以去养心殿问问。” 丽妃听到这话,竟然还挺喜,果真直接去了养心殿。 整整齐齐的金殿上站满文武百官,左文右武,司徒丞相作为文官之首自然是站在左边第一排。他已经多次明确奏请处置羞凌风,冷提玉清楚,这不是在奏请自己,而是在向自己施压! 作为皇上,冷提玉如何不知,只有臣子互相制衡,自己才坐的安稳,这司徒自打为官就与武官之首羞凌风不和,如今更是明目张胆排除异已,朝堂上无时无刻都在弹劾羞凌风。 “皇上,臣有本上奏,微臣已经明确查到羞凌风的罪证!”司徒说完上前几步呈上一封密函。 刘福接过密函呈给冷提玉,冷提玉知道这司徒文臣估计又没事找着,沉着脸打开密函,一行简短熟悉的字展现在眼前:“等时机成熟,你我里应外和,何愁不成功!羞凌风书!” 很明显就是诬陷,冷提玉心中已知,但此时还不能发怒,谁让自己将羞凌风关起来,还编个叛国罪,他这么做一是为了帝王策,二是为了兵权,三是为了保护羞凌风,想不到还真有人以此作文章。 冷提玉作为东雨国的皇上,将雨国治理的风条雨顺,可是表面看来自己高高在上,而实际是也要屈服于手握大权的臣子,例如面对司徒的拉帮结派,他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雨国的军权一直掌握在羞凌风的手中,本来冷提玉只是想拿回兵权,没想到文臣司徒借机陷害,这让冷提玉很头痛。自先皇登基以后,历代雨国的江山原本就是由一文一武制衡,而自己堂下文武两臣羞凌风和司徒两人不合,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倘若现在杀羞凌风,自己还真不舍得!不杀吧,司徒一定会私下联合他的党羽借机生事!当朝能当任大权的人也只有寥寥几人,重新提拔吧,第一是不放心,第二是刚拿回兵权又交出去,他可不愿意,倘若此人跟司徒是一边的,自己岂不更加寝食难安。 冷提印,自己的兄弟,雨国的二皇子文武双全,为人处事沉稳,理智,性格诡异,另人捉摸不透,如果将兵权交给他,那岂不是会遇逼宫之险?可是将实权总不能说交给外人,自己好不容易掌控的局面岂不是又要面临危险? 司徒丞相如今已是权倾朝野,几乎无人能与他抗衡,平常虽然不至于嚣张跋扈,但是经常不给自己面子,很多时候自己还得看他眼色,倘若再把羞凌风交给他,那自己的江山岂不是危险?只可惜羞凌风为人公正忠义,不擅言辞,朝中得罪了很多人,现在竟然无人为他求情!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他得罪了司徒,其他人岂能不知,谁也不敢得罪权势倾天的司徒,否则自寻死路。 司徒的女儿宫中为妃,虽掌管六宫,但是这皇后之位是万万不可能给她的。司徒的爱子司徒冰智勇双全,不但有雨朝第一美男子之称,更是雨国第一才子,难得一表人才,只可惜他是司徒丞相的儿子,否则好生栽培,将来必然有一番作为,只可惜啊!倘若现在把兵权交给他,只怕这天下要变成司徒的天下…… 还剩最后一个可以独挡一面的,他不是别人,正是冷提玉的三弟,安王爷冷提玺! 冷提玺是有名的铁面,英明神武,可以谈的上是睿智,喜怒哀乐从不轻易显于脸上,可是他的弱点就是感情用事,一个让他多次动怒的女子,打破了他一贯作风,让他有违过往!让冷提玉头痛的是,冷提玺为了这个女人多次跟自己翻脸!而且这个女人不是别人还是自己的妃子,虽然自己用了一些手段,但是名分上她就是冷提玺的皇嫂。自己就是太了解这个兄弟了,明白冷提玺可以驾驭但不能控制。 陈诺儿,可以说是一颗很好的棋子,冷提玉没有想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一颗棋子确实好用,可是他忘记了,她也是一颗炸弹,自己给自己埋下的! 冷提玉揉了揉太阳穴,陈诺儿的孩子恐怕快出世了,虽然她怀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但是远比自己的好,以后对付风国又多了一张牌,因为他知道胡天远是五洲出名的痴情种,绝对不会置自己的小世子,和世妃不顾,既然这样,自己可以暂时不理会风国!一条小鱼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想到这儿,冷提玉的头痛好多了,看着朝下的百官,他皱了皱眉头摆了摆手“朕乏了,退朝!” 第86章 进宫面圣 冷提玉回到养心殿,准备休息一会,才闭上眼,外面高传丽妃娘娘到!冷提玉眼皮都懒得抬,就知道没好事,这女人无脑到仿佛就没长过脑子。 “臣妾见过皇上。” 刘福拿眼瞄了一下丽妃,默默的立在一旁。 丽妃走到冷提玉背后,小心给他揉着肩膀,确定冷提玉没睡着后,揉的更卖力了。 冷提玉实在受不她的脂粉香,睁开眼问她“爱妃有事?” 丽妃大喜,开口便撒娇“皇上,臣妾想出宫看看,散散心。” “皇宫这么大,还不够你看?朕的妃子都往宫外跑,你让天下怎么说朕?” 丽妃嘟起嘴“皇上,为何这般偏心?月妃怎么就可以出去那么久?” 冷提玉眼一眯,看着丽妃“爱妃言下之意是指责朕?” “臣妾不敢,只是都是皇上的女人,为什么她就可以,我就不可以?本来从德妃那来,还以为皇上会一视同仁……” “司徒可让你来的?” “是啊,德妃说月妃妹妹出宫是皇上亲自给的御牌,所以……” “所以你就信了?” “不是,所以来是想讨皇上一个出宫御牌。” “这出宫的腰牌不是说给就给的,而且月妃的情况跟你不同。” “有什么不同?不就是因为是羞将军的女儿?” 冷提玉真想给她轰走,这女人蠢,真心蠢“羞将军如今被打入大牢,你的意思也想关押你爹?” 丽妃听到这吓一跳,“不,臣妾不是这个意思!皇上若不高兴,就当臣妾没来过。” 丽妃吓的赶紧离开了养心殿,心稳了些才问完丹“羞掩月的父亲被打入天牢,因为什么?” “因为通敌罪,现在全朝都在给皇上施压,今天宫里头还传说司徒大人朝堂上本处置羞将军。”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跟本宫说?” “说了呀,主子忘记了,早上完婉向您禀告的时候,主子还说,那不挺好的,又少了一个绊脚石!” “好像还真有这么点印像。” 完丹问丽妃“是否要通知老爷也跟着参本,正好跟司徒站在一起,对国丈也是好的。” 丽妃摇摇头“不,千万别去。刚才皇上还问我是不是也想将自己的父亲关进大牢,也许是在提醒本宫,不要趟这混水。” 完丹点头“主子说的有理,咱们还是先回七彩阁再说吧。” 好久没有古仕仲的消息,也没有看到羞掩月,诺儿在安府再也呆不下去了!她要跟他们摊牌,不管会发生什么,她都无所谓了,她决定豁出去了,谁让自己占据着羞掩月的躯体,虽然不是自愿的,但既然寄居在她的身上,总得为她做点什么,更何况此时她是真把羞凌风当亲人,更何况羞凌风也是对自己非常疼爱。 诺儿来到冷提玺的书房,还未开口就扑通跪了下去“王爷!不管我现在是什么身份,风国的世妃也好,雨国的皇妃也罢,或者只是一个不小心闯入你们世界的无名小卒,但是我求求你去救救我爹,就算不是为我,也要为了雨朝的百姓,我爹他生为武将,为人耿直,战场厮杀多年,他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他这一生只希望黎明百姓富足安康,只想保护雨朝江山社稷的太平,为什么要将他打入大牢? 雨朝这么多年国泰民安,除了皇上的圣明,难道就没有边疆战士的付出?他自幼就跟随他的父亲常年征战在外,见过太多杀戮和流血,所以他爱兵如子,与将士战场同吃同住,从来都是心系国家,一心一意效忠皇上,不求名利权贵,只求报效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到头来不但性命堪忧,晚节不保,还闹个身败名裂……” “诺儿,别哭,你先起来,如今你有身孕,有话咱们坐下来再说。” 诺儿流着泪摇头“冷提玺,倘若你能救他老人家,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就算是你现在……要我……,我也依你。” 冷提玺突然心好疼,诺儿怎么能说出这么傻的话,他爱她不假,但他不会趁人之危,他不是不帮她,而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否则皇上为什么不接她回宫,还不就是为了阻止她去哭殿。再说自己和云算子正在计划,如今若提早透露口风,只怕打草惊蛇,为了羞凌风,为了诺儿,他甚至宁愿放弃云算子和自己这么多年的根基。 诺儿眼泪汪汪看着冷提玺“我爹明明就是被人诬陷,安王爷您身为皇子,不应该不管,就算是为了雨朝的政基,也不应该袖手旁观。百姓传言安王处事为人公正,体恤明意深得民心,一直是雨国百姓的楷模,难道这都是假的?” “诺儿,你先起来再说!你身怀六甲,这样会伤了身子!” 冷提玺欲将跪在地上的诺儿扶起来,可是诺儿却固执的说:“除非王爷答应我,否则诺儿将常跪不起!” 冷提玺担心诺儿的身子,轻轻吸了一口气,罢了“你先起来,我答应你就是了!你好生休息,我这就进宫面君!” “诺儿代将军谢过王爷!”诺儿听到这话心总算踏实了。 冷提玺未作迟疑,简单整理就进了宫,既然答应她了,他必言出必行!更何况就算她不求自己,自己也不可能坐视不管,只是皇兄那里恐怕有些棘手。 冷提玺来到养心殿微微低头揖手行礼“臣参见皇上!皇兄,臣弟有事要奏!” “噢,冷提玉略做惊讶!他心中已经知道三分,三弟无需多礼,直言就是!” “关于羞将军一案,臣弟认为单凭一面之词不足以定羞另凌风的罪!”冷提玺观察了一下皇兄的表情,并无异样,于是接着说。臣愿意亲自去调查此事,倘若羞将军是被诬陷的,还望皇上重新发落!以示皇上英明!” 冷提玉沉着脸并未表态,气氛霎时变冷,约莫一杯茶的功夫,冷提玉缓缓开口:“皇弟的意思是朕昏庸不分清白冤枉了羞凌风?” “不,皇兄误会了,臣弟不敢!臣弟只是想替皇兄分忧!”冷提玺说话向来谦恭有礼,懂得拿捏分寸,恰到好处。 “朕自有主张!”冷提玺不求情还好,这一求反倒让冷提玉有了想法,他的语气刹那间就变的陌生,一下子拉开了兄弟间的距离。 冷提玺看冷提玉的反应知道多说无益,既然自己已经表明来意,就没必要再呆下去,冷提玺刚走,司徙冰就进了宫,两人打了一个照面,互相看了一眼并没有言语交流。 “臣参加皇上!” 冷提玉看到司徒冰也挺好奇的,他一般不轻易进宫见驾,于是和颜悦色:“爱卿有话直言!” “谢皇上,臣确实要事启禀!” 第87章 爱江山更爱美人 坐在出宫的马车里,冷提玺闭着眼深锁双眉,其实冷提玉如果真杀了羞凌风对他来说百利无一害,羞凌风是忠臣,难得的好官,无论是自己还是冷提玉,其实就算是一直想置羞凌风于死地的司徒丞相也挑不出羞凌风的半点毛病。 话说若冷提玉真杀了羞凌风,这东雨大朝就没大将了,能带兵出征独挡一面的也就只剩下二哥冷提印,司徒之子司徒冰,这样的局面更能促使自己成就一番作为,只是偏自己不想诺儿伤心。 突然想到了什么,冷提玺冲着车头喊了一句“改去天牢!” 马车猛的刹住,车夫左臂膀一扬,竟然硬生生将两匹马扯向了左边。 “逐风,在外还是收敛一些。”冷提玺并不睁眼。 车夫也不抬头,但话却飘进耳朵“属下知错!” 冷提玺闭着不再多说什么,突然又想到什么“我二皇兄最近在忙什么?” “回王爷,秘密练兵!” 冷提玺冷笑“二哥如此心急,竟然敢在城中练兵!” “王爷错了,在城外二百里山中,要不要透风皇上?” “不用,站的越高摔的越疼!”冷提玺说完闭上眼睛,暗中思忖冷提印是否准备动手,若羞凌风被杀,皇兄肯定会将兵权交给二皇兄,想到这冷提玺的双眼陡然睁开,一脸杀气。 “安王爷,您来了!”狱卒看到冷提玺忙退到一边。 冷提玺缓缓走下台阶,待左右都退出,他人也到了羞凌风牢门前。 “罪臣羞凌风见过王爷!” “罪臣?将军何罪之有?” “这,羞凌风语塞了。” “将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为何自称罪臣?” “王爷,您今日来这天牢不仅是为看老臣这么简单吧?”羞凌风虽然呆在狱中,但是威风气势还是不改。 “将军既然唯一的女儿都能托付给我,对我还有什么好隐瞒?” “王爷是聪明之人,羞某只求王爷能带着月儿离开,羞某能保证王爷安全离开!” 冷提玺看了看这天牢又看了看羞凌风,不禁想笑,但是他没有,转身看向羞凌风“将军,为何不坦白相告?或许本王能保全将军也说不准!” “只可惜,羞某并无求生之心。” “将军一没犯错,二没做错,本王想不通将军为何执意求死?难道说将军真有传说中的帝王策不成?” 羞凌风定眼看向冷提玺,这雨朝若是这位王爷,只怕这天下比现在要让人踏实! “我脸上有东西,将军为何这般看我?” 羞凌风这才回过神来“王爷相信天下真有帝王策?” “本王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如何?” “若相信说明王爷并不在意,若不相信说明王爷足够自信!” “帝王策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一心为民自然得民意,本王只是好奇,将军为何这么信自己,信自己没看错?” “因为羞某相信王爷,更相信王爷的母妃,陈冰灵。” 冷提玺听到这话有些意外,他并不介意羞凌风直呼母妃名讳,只是想起母妃的死因蹊跷,转而眼睛变冷“你是否知道我母妃的死因?她到底是不是暴病?” “不是!” “那她到底怎么死的?” “事情都过去了,王爷何必耿耿于怀?” 冷提玺冷笑一声“耿耿于怀?你倒说的轻巧,怎么死的至今说不明白,人没了也没人告诉我,直到我母妃去世几个月我才知道,就这样整个世界似乎都忘记了我冷提玺的存在!你现在还觉得我耿耿于怀?” “羞某当时不在朝中,否则事情也还有转机。” “还好你不在,若将军在,只怕将军也活不到今日!” “王爷此话何意!” “就算全天下欺我骗我瞒我,但本王眼不瞎,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王爷,帝王家的锦主玉食和平民百姓的粗茶淡饭各有各的命运,而王爷却还有选择,不是吗?” 冷提玺不理羞凌风,只是坚定地的反问“我母妃是不是耶娜娅所杀?” 羞凌风听到这没说话,轻叹了一口气,也算是默认。 “既然将军不说话,那就是默认!总有一天该还的都会还的。” “王爷莫非想……”羞凌风后面的话没敢说出来,但是二人都懂。 “是又怎样,将军还想带罪立功?” 羞凌风摆摆手反而嘲笑道“莫非王爷忘记了,王爷刚不是说羞凌风何罪之有吗?既然无罪,何来的带罪立功一说?” “既然不是,那你又问?” “王爷,若老臣能保王爷平安,王爷是否还要一意孤行?” “将军莫非关傻了,将军自己都救不了,如何来保我?” 羞凌风回身坐到牢床上“若不是到了那一步,老臣还是希望王爷过太平生活。” 冷提玺背着手走出牢门,到门口却突然停下“给我一个理由!” “月儿。”羞凌风说完话闭上眼睛。 冷提玺侧了一下头,但并没停下,牢门被快速关上,冷提玺走出天牢忍不住重复了一遍“月儿。” 难道所有的答案在月儿身上?还是说将军早已经看出月儿在本王心中已胜过这万里江山? 冷提玺和往常一样站在窗外,均匀的呼吸声从屋内传出,冷提玺知道诺儿睡着了,他犹豫着是否进去,最后还是忍不住推开了房门。 他来到床前借着月光看着诺儿熟睡的容颜,只有在这时他才能这样看着她,因为只有在这时,她才会让自己靠的这么近,月光透过窗洒在她脸上,被罩了一层薄雾的脸显得更加朦胧迷人。 诺儿的梦语终于让走神的冷提玺回了神,睡梦中诺儿皱起眉头似有万般愁,冷提玺知道她是在担心羞将军,其实就算她不求自己,自己也不会袖手旁观。 冷提玺放下诺儿的手,替诺儿盖好睡梦中被她踢开的被子,刚退出房门,就被云算子拦住。 “王爷……”云算子迎了上来。 嘘!冷提玺用手遮住嘴做了一个轻点声的动作,怕他吵醒熟睡中的诺儿。 “随我去书房。” 云算子随手关上门:“王爷,请听属下一言,诺儿姑娘是皇上的人,您还是不要走的太近的好啊!为了您自己,为了爷的将来,为了安府的上下,王爷还请三思!” 冷提玺紧抿双唇“你也知道她是皇上的人?那皇上将她的女人放的本王府中这么久又是何故?监视本王?还是试探本王?或者是引君入瓮?” 云算子被问住了没接话茬,过了一会又道:“不管皇上是什么意思,但王爷您应该以不变应万变!以静制动!常言说的好,兵来将挡,水来土囤。” “也许他这样做对了,不管他是试探还是想拖住本王,本王就随了他的心。”冷提玺一脸霜意,云算子也无话可说。 “对了,本王找你来是有事相商!” “如果云算子没猜错的话,王爷是想救羞将军?” 安王知道云算子已经猜出自己的想法也不多做解释,那依你的意思? 云算子想了想“依属下之见,王爷还是不要插手的好,丞相此出势在必得,满朝文武都站在丞相这边,唯一几个颇有微词的武将已被丞相暗中打点,王爷此次出手完全是不智之举!” “本王就不信,司徒老贼能黑手遮天!” “王爷,听属下一言,皇上对王爷您多有堤防,您此举恐怕不妥,而且只怕会对您日后不利,我们努力了这么久……而且还容易暴露咱们这么多年的精心准备,枪打出头鸟,王爷聪明一时,为什么现在反倒糊涂了?” 面对云算子的劝阻,冷提玺不是不知道,但是他不想她难过,就算是错,自己也得错下去! “云衷(云算子,字:衷),你跟随本王多年,本王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无需多说,你知道怎么做。” “王爷对云衷有知遇知恩!既然王爷决定了,属下现在就去打点。”云算子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不是第一次提醒阻止王爷,但是王爷是真性情,也不知道这诺儿姑娘是王爷的福星还是劫难? 第88章 区区在下正是岛主 (作者的话:醉渔祝亲们春节快乐!家人安康!猴年大吉!) “微臣参见皇上!”司徒冰做为太傅在宫中属于闲职,但是因为是司徒丞相的儿子,所以也没人敢怠慢他。 “爱卿,请起!”冷提玉倒有些好奇,司徒冰来还能有什么事。 司徒冰也不客气,起身进言“皇上,微臣觉得皇上突然关押羞将军此事不妥!” 冷提玉抬头“爱卿倒是说说怎么不妥?” “皇上,羞将军是难得的忠诚良将,如今无凭无据关押羞将军,这么做岂不是让仇者快,亲者痛?话说回来,羞老将军乃两代老臣功臣,因莫须有的罪名无端被收监,只怕另怀才之人心寒,以后谁还敢为国尽忠?更重要的一点,若他日再发生战事,谁还能替您出战迎敌,谁来保您这江山无忧?还有谁能护这雨朝几十载的天下太平?” 冷提玉听完司徒冰这番话不但没有勃然大怒,反而多有欣赏,司徒冰所言不假,事实也是如此,本来自己只是借机收回兵权,但又没有更好的理由,没想到自己胡乱编个罪名,还被有心之人给利用上了,借此机会落井下石给羞凌风捏造了通敌罪,甚至还有所谓的通敌密函,冷提玉气不打一处来,还不能说,有苦难言。 冷提玉皱着眉头并不说话,自己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如今自己也是骑虎南下,一心收回兵权,强要开不了这个口,找个借口吧,结果还弄到现在这个局面另自己尴尬不已。朝堂内司徒臣相不断联合自己的门户众官给自己施压,倒歉吧,还抺不开脸面,杀羞凌风?自己还真不舍得,但是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想赦免也没那么简单,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心病,那就要天下盛传的帝王策! 想到天下盛传的帝王策,冷提玉突然有了主意“爱卿所言甚是,只是爱卿可有否听闻江湖传言?” “皇上,您是指帝王策?江湖传言在将军府,但是依微臣所见,那是有心之人挑拨离间故意编造。 皇上,您先别急,听臣慢慢道来。臣问您,羞将军的先父何时入朝为官?为官多少年?” 冷提玉略一思吟,实话作答“羞将军先父羞致远与皇爷爷共同打下这江山,乃开国元老,终生为官,直至战死沙场。” “那臣再问您,羞将军何时参军?” “羞将军十岁参军。”冷提玉不明白司徒冰为何问这些,但是还是依实回答。 “皇上可知,羞老将军和他先父都曾多次救驾!” “知道!救朕皇爷七次,父皇三次。” “如果不是羞致远,何来的大雨朝?那皇上我再问您,羞致远可是忠臣?” “当然!” “皇上,若羞将军一家真有心叛国,羞致远何必多次冒死相救?天下大乱他不叛,雨朝初建风雨飘摇,他不叛。两代先皇生命垂危他不叛,又岂会等天下安定在叛?听闻在与午朝金刀之父最后一战中,为了救先皇,羞致远硬生生用自己血肉之躯挡住了敌人来犯,先皇才等到援军反败为胜,但是羞致远却因失血过多战死沙场!……” 冷提玉点点头:“爱卿能为国家分忧,朕甚感心慰,只是爱卿恐怕不知道,呈上羞将军罪证的正是你父亲司徒丞相!” “我父亲?也许是臣的家父还没查明,或者有些误会,待臣回去问过家父自会回皇上。” “冷提玉点头,如此甚好。” 司徒冰虽感意外,但是他大概也能猜出一些,只是没想到父亲已经陷进去这么深,从小他就知道父亲与将军不合,但是到底这仇有多深,他也不清楚。 眼看包围圈越来越小,古仕仲冷笑一声却不为所动,眼皮都没眨一下,对他来说对付这么一群乌合之众完全是小菜一碟。 眼看千刀挥下,似有把古仕仲砍成肉酱之说,可是古仕仲一招云鹤冲天,轻而易举的就化险为夷反守为攻,同时在半空中挽出一排凌厉的剑花。 啊!……惨叫四起,刚才的一伙人已经倒下一半,古仕仲优雅的落地,一柄天青剑竟然滴血未沾,仿佛刚锤炼而成,削铁如泥,刀光四射,猛然间发出白光照的人睁不开眼。 等这群人再次睁开眼时,发现已经不见古仕仲人影。不败气急败坏的带着人追了上去,可是这是古仕仲的地盘,他们哪里有古仕仲熟悉,三下两下就迷了路。 古仕仲根本不屑杀这群蝼蚁,对他来说魔岛发生什么事才是最重要的,这一群人根本不是四大护法的对手,这么说还有强敌在岛上,想到这他开始小心前行。 魔岛有两百多平方的面积,正中心是魔岛总部,其它东南西北四个角由四大护法守着,古仕仲是由东面进岛,也就是说他最先看到的应该是东方尚,可是越往岛中行,古仕仲越是担心,沿途的尸首早已经告诉他来人不善。 “东……方……尚”古仕仲用内力千里传音,如此反复三遍,倘若东方尚还活着,他一定能听到。可是半天并无回复,更别说有什么响动。 突然前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古仕仲并没有直接赶过去,而是往上一跃,就到了百米的树梢,他往远处一望,发现四大护法被一伙蒙面高手围住,不用多说来者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如果古仕仲没猜错,这一定是肖婉那个老妖后派的人,这么多年来,她还是不放过自己,只要自己一天不死,她就难安。他收回思绪,发现四人正在苦战中,看这架势是一场持久战,双方恐怕战了好几个时辰,地下横七坚八躺满了双方人马的尸体。 古仕仲不做迟疑,有如大鹏展翅直接落入战场中,四大护法均以受伤,东方尚多处重刀,南宫侠也是渐渐体力不支,西门佐和北宫幽更是面如土色。古仕仲简单的对现场扫视一番,稍作观望就知道再打下去,四大护法恐怕要吃亏。 “且慢!各位造访魔岛意欲为何?”话不长,语不高,到是让所有的人停了下来! “你是何人?胆敢多管闲事!”黑衣人互相对望后,一个看是领头的人发了话。 “区区在下正是魔岛岛主!” 古仕仲话一落,黑衣人都沉默了。四大护法看到古仕仲及时赶了回来都松了一口气,本来还担心撑不到岛主回来。 “魔岛名为魔岛,但并没有得罪过任何门派,也不曾与江湖有任何恩怨!在下不知道各位是为何而来!” 古仕仲虽为魔岛毒尊,但从不残杀无辜,只是江湖谣传,越传越邪乎,江湖上都传言他是一个魔头,杀人不见血的大魔头,实则非也,不但不是魔头反比正派之人为人正直,难得的谦谦君子! 突然,其中一名黑衣人仰天长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毫不费功夫,小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你就受死吧!拿命来!” 第89章 不肖子 (醉渔祝所有的作者、读者、起点的工作人员春节快乐!猴年吉祥!) 司徒冰刚回到丞相府,就有下人前来传话,老爷正找他。他眉头皱了一下,当然知道父亲大人为何事找他,爹跟羞凌风素来不和,自己却给爹的死对头求情,爹岂会放过他,他略微犹豫了一下,转而快步来到书房,远远看过去书房门未关,看来父亲已经早早在书房等着他了。 还未走近门道长廊,司徒大人就开始咆哮“站住!你去哪了?”原来司徒冰替羞凌风求情这事早传进司徒丞相的耳中,司徒丞相看样子是想兴师问罪,可是司徒冰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 “回父亲,孩儿去皇宫了。”司徒冰说话永远是不愠不火。 “你是不是去替羞凌风进言了?”司徒丞相怒不可赦。 “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为何还问?爹的耳目众多,果真是不简单,就这么一会功夫,爹虽然呆在府里,皇宫内院发生什么却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司徒冰话语中带着讽刺的味道。 “反了!反了!逆子,是谁含辛茹苦养大你的?你可记住了你是我司徒的儿子,你姓司徒,跟那个监牢中的叛臣羞凌风最好划清界限!爹可都是为了你好,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咱们司徒家族。” “爹,就是因为您是我父亲,也就是因为我是您儿子,孩儿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您,更是为了司徒家族。您也要记好了,您是皇上的臣子!食君之禄,分君之忧。” “逆子,你……你竟然敢用这种语气顶撞为父,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司徒丞相用气指着司徒冰,气的直哆嗦。 “爹是聪明人,怎会不知孩儿何意。孩儿不希望爹走上不归路,天子永远是天子,他在哪也是天子!忠臣应当为君分忧,报效朝廷,而不是为一己之私,扰乱朝纲。” “你…这个不孝子…太放肆了!”司徒丞相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会说出这种话。 “来人,送少爷回房,派人严加看管,没我的命令,不得踏出一步!” “爹,您就听孩儿一回!孩儿不是忤逆您,而是因为从心底敬爱您!”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 司徒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话没错,可以说言之有理,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怎么停的了手!想到这,他觉得自己得加快脚步。 “爹爹,何事生这么大气?”司徒可从密道出来,就发现父亲站在书房正铁青着脸。 “乖女儿,你回来的正好,爹爹有事与你商量。” 司徒可不知道父亲为何如此生气,正奇怪欲屏退所有下人,才发现,原来下人早已经退下。 “父亲,您别生气,先喝口茶再慢慢说。”司徒可给司徒丞相倒了一杯茶才乖乖坐在一边。 “女儿,想来你入宫也有几个年头了,为何迟迟不得喜讯?” 司徒可脸一红,低下了头“这,……这个,女儿不知。” “你娘亲过世得早,本来这事爹不该过问,但是为了你以后在宫中的日子,也为了咱们司徒家,为父得为你想想办法。” “父亲大人的意思?” “女儿,从小到大父亲待你如何?” “父亲待女儿有如掌上明珠,父亲大恩孩儿永生难报。” “乖女儿,不枉为父这些年疼你一场,虽然你并不是为父亲生,但是这么多年,为父视你为己出,如今你入宫已久,岁数一年大过一年,膝下却无一子半女的,这样下去恐怕不行。父亲想了一个办法,为了你将来不受人欺负,也有个昐头,不知道你可愿意?” “父亲大人做主就好,女儿什么都听父亲的。”其实司徒可冰雪聪明,早就知道司徒丞相打什么主意,但是自从知道自己不是丞相亲生的以后,她的一颗心已然全部放到了司徒冰身上,只是父亲为了自己的前程,将自己送入宫,她也不得不接受,但是对司徒冰的一颗真心从未曾变过。 “女儿,父亲这么做也都是为了你,冷提玉还未登基时,你就嫁他,这么多年,你也不得孕,虽然明着让你掌管后宫,但这皇后之位始终不肯松口,若你腹中有了龙子,冷提玉自然会松口,到时为父给你上本,他想不松口都不行。父亲想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借种,你先别急,为父不会糟践你,咱也不去寻外人,你大哥司徒冰一表人才,而且是自家人,也委屈不了你,你看如何?” 司徒可满脸羞的通红,她当然愿意,后宫这几年,冷提玉对自己各种冷落,另自己有苦说不出,本想假怀孕,偏大哥司徒冰性子耿直,精通医理,肯定不会帮自己,甚至还会揭破此事。 “既然女儿无异议,那为父替你安排,这事关系重大,天知地知你我父女二人知,切莫张扬,不可让第三人知道。” “女儿明白,谨遵爹爹。” 司徒丞相叫来下人低声吩咐一番,下人离去。其实司徒哪是为女儿着想,完全是为一己之私,司徒冰不愿早婚,司徒丞相也得想办法为司徒家留一脉,将来司徒可若得子当了皇上也是咱们司徒家的人,不管自己成功还是失败,最终也是有了后人和后路。 回到自己的绣房中,司徒可滿脸飞红,从小她就想着有一天能嫁给自己的心上人,而她的心上人正是司徒冰。想当初自己无依无靠,不听父亲的安排,自己也无从选择,为了司徒家族,父亲硬是将自己送进太子府冷提玉身边,这几年自己没少帮父亲进言,冷提玉表面让自己监管六宫,背后根本不理睬自己,想到这里,司徒可竟然无比的期待,也许这一次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来人!买通牢头…………”司徒丞相打发了女儿,又接到密报,冷提玺去过天牢。他猛地想到了一件事,忙叫来下人,压低声音,下人得令后离开了丞相府。 常言说的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冷提玺看丞相府的下人直入监牢,自己猜的就八九不离十了。 “开饭了,羞将军这是您的。”晚饭时,监狱的牢头按时送来了晚饭,羞凌风一看,觉得很奇怪,今日的伙食怎么会这么好,跟往日完全不一样?就算是要上路也得提个醒,更何况还没审就处死,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旁边的犯人看到羞凌风这么好的伙食眼馋“羞将军,您为何不吃?” “老夫还不饿,给你吧!”羞凌风并无心思吃饭,索性就将地上的饭推了过去,自己闭目养神。 这时听到外面有人来探监,一个小厮低头走了进来“羞将军,有人来看您了。” 羞凌风睁开眼,看到一个奇怪的小厮站在自己面前,自己不认识啊!请问,,话还没说出口,自己手中就多了一张纸条,羞凌风会意,将纸条紧握手中。 “月妃整日挂念着您,特派小的给您送些酒菜过来,让您保重身体,她会想办法救您出去的。” 小厮压低声音,但是羞凌风听明白了,他曾叮嘱过让月儿不要管,难道女儿忘记了? 第90章 前尘影事 适夜,待所有的犯人睡熟了,羞凌风在微弱的灯光下慢慢展开手中的纸条,上面就字了两字“小心!” 羞凌风看完没明白什么意思,自己已经有赴死之心,难道在这之前还有变数?这恐怕是提醒自己即使身在监牢,也有人不放心!突然旁边的一个犯人口吐白沫,不一会就没了呼吸。 牢头冲进监牢,看到羞凌风略显惊愕,接着面无表情的快速把尸体抬走了,羞凌风将纸条吞入肚中,一下子全明白了。 这个死去的狱友肯定是白天吃了自己不曾动过的牢饭,难道说饭里有毒?早知道这样说什么也不给他吃,白白送了一条人命,羞凌风心中不免惋惜。 羞凌风沉思片刻,就算是冤枉自己叛国,也应该有凭有据,这么重的罪名必须经过三堂会审,此人未免太过心急,竟然在天子脚下如此胆大妄为,若不是权倾朝野,岂敢这么猖狂? 想来想去,除了丞相再无他人,自己在朝中并不曾树敌,而且自己向来处事光明磊落,从不曾私下与人拉帮结派,也不曾得罪人,更没有所谓的党羽,唯一有缝隙的人就是司徒,其实也算不上大事,只怪司徒心胸狭小,此话说起来话就长了。 先皇初登位时,羞凌风与司徒两人先后一文一武中了状元。刚开始时,两人还惺惺相惜,可是随着权利的扩张,司徒慢慢就变了,变的野心勃勃,变的不可一世。 司徒多次暗示羞凌风两人连手,雨国的江山就是他俩的,可是羞凌风不但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同时警告他,如果他有异心,他第一个不放过他!这是两大才子之间的第一次冲突,司徒拉拢不了羞凌风,自然心生怨恨,更何况如果他去参自己的本,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处处开始刁难排挤羞凌风。 第二件事是因为一个美貌的女子,也就是羞掩月的娘拂晓尘。 十五年前,羞凌风和司徒同去边城,途中救下一个孤身的女子,此女虽然落魄,但却天生碧玉娇颜,聪慧如雪,司徒和羞凌风两人血气方刚同为英雄少年,所以不自觉的同时爱上这位冰雪聪明的女子。 因为两人都倾心这位女子,所以都希望将她留在身边自己照顾,司徒为文臣,口才自然很好,很快就讨得拂晓尘的注意,不擅言辞的羞凌风自然略逊一些,一路上自然是司徒与拂晓尘走的更近一些。 羞凌风见此主动保持距离,可是他对拂晓尘的倾慕不但未减反而愈来愈深,只是君子有成人之美,为了成全司徒,只得默默收起这份爱慕之心。 一路上,三人相安无事,日子倒是过的很快。司徒丞相脑子灵光懂得讨人欢心,而且擅长甜言蜜语,自是和拂晓尘有说有笑,因为司徒不会骑马,所以他理所当然和拂晓尘同乘一顶轿子,羞凌风自是独自骑马护着二人的周全。 司徒每天会贴心为拂晓尘准备好新鲜的野果,打来洗脸水,拂晓尘自然很是感激。羞凌风看他们二人有说有笑心里自然难受,但是看到拂晓尘开心自己也就满意了,只要司徒对她好,他愿意就这样默默的守护她。 回程的晚上,临近边关几十里。夜晚,三人在河道边休息,羞凌风迅速搭好两个营帐,其中一个自是想给拂晓尘单独准备的,可是司徒却说拂晓尘一个孤身女子,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安置在自己的帐篷种更安全一些,这荒郊野外的,若半夜来了野兽也好有个照应。 羞凌风听司徒的一番话气结,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偏自己嘴拙说不过油嘴滑舌的司徒,对方说的句句在理,只好默默的做完一切退到一边。 拂晓尘听到二人的对话也不插话,静静听着待二人说完,方才上前答话:“谢谢司徒公子好意,男女原本授受不亲,承蒙二位相救,晓尘心中甚是感激,我虽为女子,但也不是那般娇气,还请劳烦羞公子,为我再搭一营帐,无需太大,能住就行。” 羞凌风听到这话可高兴了,三下五除二,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功夫,就又搭一个小小的营帐,但是对于拂晓尘来说够住了。 看到搭好的营帐,拂晓尘谢过羞凌风,又道:“刚才司徒公子所言有理,我的营帐搁你二人之间,彼此相隔五米,这样若有野兽也不怕了。” 如此甚好,二人听完同意也很满意,羞凌风心中自然乐开花,看来她外表柔弱,但是骨子里还是挺有主见的,谁也不得罪,自己对她的好感瞬间上升。 午夜,二人均已经熟睡,羞凌风是武将,自然睡眠较浅,他并无睡意,起身巡查,确定周围并无可疑情况后,方才回到营地,练完一套剑,准备稍作休息。 正当羞凌风准备就寝时,突然听到尖叫声,羞凌风第一个反应,看拂晓尘是否安全,他冲到拂晓尘的帐篷前,夜色下,一群黑衣人已经围住了毫无瑟瑟发抖的司徒和拂晓尘两人。 司徒乃文臣,哪见过这架势,早吓得瑟瑟发抖不知所措,更别说保护拂晓尘。倒是羞凌风身经百战,无所胃惧,迅速拔剑将二人护在身后。 羞凌风以最快的速度,拉起地上的司徒丞,抓起拂晓尘的手护在身后,边战边退,当时羞凌风就觉得蹊跷,为什么会有杀手,杀他和司徒丞还是杀拂晓尘?但是场面不容他多想,对面的人很显然有备而来,羞凌风单枪批马很是勇猛奈何对方人多势众。 羞凌风本来身单力薄,一人打那么多人,还要保护着背后两个没有武功的人,渐渐处于下风,眼看三人现象环生时,微服私访的皇上冷言简竟然出现了。 先皇身边的护卫以及大内高手赶到后很快加入战斗,不一会就制服了这群杀手,本想问个究竟,岂料他们全服了毒,先皇只得做罢。 司徒和羞凌风看到皇上来了,自然是又惊又喜,本想跪拜,可是先皇似乎并不像暴露身份,使眼色暗示二人免礼。 拂晓尘不知道前面的人是皇上,只当是救命恩人,于是礼节性走上来盈盈一拜。 在这偏僻山野之处竟然有如此脱尘的女子,先皇冷言简也忍不住惊叹竟然有如此佳人。三人行变成四人同行,因为有皇上在,司徒自然有些收敛,羞凌风一直是这么沉闷的性格,所以到还自在,唯独拂晓尘不怎么理这个陌生人,可是人总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喜欢。 冷言简似乎有意回京后纳拂晓尘为妃,司徒是聪明人很快就明白了,虽然不舍,但他懂得权衡利弊,还是前程重要,于是毫不犹豫疏远拂晓尘。 羞凌风非常不耻司徒的所为,但他也不是是非之人,只是暗中替拂尘不平。 拂晓尘也不是普通女子,当她猜出三人的身份可能不一般时,不再像以前那般活泼,变得生疏许多。 羞凌风倒无所谓,因为他觉得皇宫高墙不适合她,所以赞成她的所为。 司徒以为她是怪自己的善变,也不便多说。先皇当然不乐意,本以为有一个美女相伴,路上会开心好多,可是很显然这女子对他有很深的戒心。 司徒安排拂晓尘和皇上共乘一顶轿的时候,拂晓尘虽然不愿意,但并未拒绝。皇上本来想逗拂晓尘开心,可是拂晓尘对他的殷勤只是淡淡一笑来回应,并未做过多表示。 先皇没想到拂晓尘不但长相可人,而且才思敏捷,司徒为了打破沉闷的气氛,提议吟诗作对,羞凌风是武将不懂,自然一边去。 司徒提议以景为题,皇上为了表现自己,当然是第一个开头,司徒不敢超越皇上,当然是吟了一首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诗,最后轮到拂晓尘,只见她轻抬朱唇“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如此三巡,皆是如此,拂晓尘总是略胜一筹。司徒担心皇上会面子上过不去,可是皇上不但不生气,反而龙颜大悦。 回到京城后,皇上得知拂晓尘孤身一人,并无其他亲人,于是将她安置在将军府。 一月后皇上欲纳拂晓尘为妃,没想到拂晓尘毅然拒绝,一点面子都不给,这让皇上很是恼火,司徒连忙打圆场,说拂晓尘已有心仪之人,不是存心让皇上难堪,皇上只得暂且做罢。 皇上并没有深究,这让司徒很是高兴,本想改日再向拂晓尘表白,谁知羞凌风这个闷葫芦竟然向皇上表明自己心仪拂晓尘,请皇上赐婚。 皇上勃然大怒,感觉自己被耍了,谁知道拂晓尘自己站了出来,亲口表明自己心仪将军,还望皇上成全!皇上心有不甘,但是更让他震惊的是,羞凌风竟然说拂晓尘有了自己的孩子。 皇上虽然生气但也无可奈何,司徒可不这么想,认为羞凌风背地里捣鬼,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还假装老实人,恨他的虚伪,这梁子就这么结上了,而且是日积月累,像个雪球是的越滚越大,越滚越大………… 第91章 司徒冰中蛊 “什么!失败了!”司徒得知这次又失手了并没有毒死羞凌风,气的一脚给下人踹了出去。 “老爷,您要见的人到了。” “人在哪?将他带到书房,不,带到密室来!” 家奴正欲离去,司徒又叮嘱“记住,不得让其他人知道此事!”家奴领命而去。 司徒冰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亲身父亲会算计自己,那天父子二人虽然不欢而散,但司徒冰根本没把这事放心上。他才不在乎父亲的怒火,对的自然会听,不对的当然不听。 虽然父亲禁止他出丞相府,他倒也不介意限制自由,至少羞将军现在不会有事,看皇上的神色也是不舍得杀羞凌风的,这样的忠臣良将上哪里找去? 司徒冰独自呆在自己院落照样吹笛子舞剑,最后静坐桌前铺开纸张开始作画,完全不知道有件大事等着自己,先不说是福是祸,司徒丞相也够狠的,自己的唯一的独生儿子也成了他欲望下的一枚棋子。 “小人洛尼,见过大人!”眼前的人整个身子裹着布襟,漏出两个蓝色的大眼睛,看不到脸,不用说话就知非我雨朝人,因为雨朝人普遍身材偏高,而此人至少比司徒矮了半截,最明显的是他那双奇异的蓝眼睛。 司徒摆摆手,下人家奴皆退出。 咳,司徒清了清嗓子“既然他们都已经交代清楚,我也不多说,老夫只是盼早接香火,可别伤了人。” “大人,您放心,此药绝不伤身,保证您明年即可抱孙,若有半句不实,任凭大人处置。” 司徒想了想,提醒眼前的人“我儿精通医理,一般的魅惑散只怕他会发现。” 眼前的人诡异的笑了“武功再高,医术再高也逃不出我们部落的情思草,此药除本族以外,中原书上并无一笔半画的记载,而且我族之人皆被冷言简毒杀,除小人之外,再无第二人知。” “那你打算怎么做?” “令公子可有心上人?” 司徒想了一会,并无。猛然他想起儿子在将军宴席上向冷提玉提出娶陈诺儿之事,当日两人为此事大吵一架,以为儿子贪杯说了醉话,没想到儿子却很严肃的告诉他,如果皇上应他所请赐婚,他定娶! 后来才知道儿子口中的陈诺儿和羞掩月是同一个人,司徒想到这更恨羞凌风,拂晓尘本是自己的妻子,若不是他暗中使坏,怎会被羞凌风抢了先。 “有。” “可有她的衣服或样貌描述?” 司徒点了点头,因为她跟她的娘长的太像了,他当年偷偷的藏了一幅画就是她娘亲拂晓尘的,想不到今日竟然能用上。 司徒丞相走到花坛一角敲了墙砖三下,墙板便转了过来,司徒走过去伸手拿出一块布,慢慢打开,里面是一幅画。 司徒闭上眼睛,慢慢打开那幅画,一位美人栩栩如生,仿佛要从画中走下来,他用手轻轻触摸着画上的人,慢慢转过头来,将画递给眼前的异族人。 当这位异族人看到画上的人时,先是各种赞叹,果然是美人,难怪令公子动心,可是后来他似乎发现了什么,脸上出现异色,盯着画半响不再做声,沉默片刻,将画收起来。 “大人放心,此事包在洛尼身上,小人发誓,绝不将此事外传。” 司徒点点头,“你去安排吧,需要什么,自有人替你备好。” 异族人洛尼拿起画来到早为他备好的房间,开始为司徒丞相的儿子配药,因为司徒冰武功高强,而且精通医术,普通的药草,稍有异味色差,很快便会被察觉,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洛尼决定再给司徒冰加蛊。 根据羞掩月的画像和生辰八字,异族人念念有词,最后将一瓶绿色的药水倒入画中,不一会药水被画吸收,却看不出任何痕迹。 紧接着,又拿出一瓶紫色的药,嘴里默念,将药水洒入羞掩月所穿的衣服中,同画一般,瞬间药水消失,完成后无色,无味,无香,无痕。 按照这位奇异的异族药师的吩咐,司徒可特意选在葵水干净后的十天从密道出了宫,在早为她准备好的房间开始沐浴。 很快,司徒可被打扮成羞掩月的样子,另她惊奇的是,竟然容貌也变成了羞掩月,不一会司徒可便觉得头晕,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因为异族药师催眠了她。 司徒冰因为舞剑早出一身汗,吩咐下人备来热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不知道为何此时竟是如此思念诺儿,司徒冰拿起手中的画,越看越喜欢,最后慢慢将嘴凑过去,轻轻吻了画上人。 当司徒冰睁开眼时,却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诺儿怎么来了? “司兄,救我。” “诺儿,你怎么了?” “我中了毒,如今只有你能救我。” “什么毒?”司徒冰搂着摔倒在怀中的诺儿替她把了脉,脸红了。是谁这么狠毒给诺儿下这么无耻的毒?不对,诺儿怎么来的?不过诺儿来过司徒府,想必家奴都见过,自是不会相拦,父亲不让自己出府,但并没有说不让人探望,想到这司徒冰反而觉得合理了。 诺儿出现在司徒府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这毒是谁人所下? 诺儿死死搂住司徒冰,慢慢出现神志不清“司兄,诺儿好难受……” 司徒冰想喊人,可是此时两人衣衫不整,自己并无婚配倒无妨,但是诺儿的身份尴尬,必会影响诺儿清誉。司徒冰虽然着急也不敢强点诺儿穴道,怕反而伤了诺儿。 木桶里的水已冷,司徒冰索性将诺儿抱进冷水中,他已经诊出诺儿中了情毒,诺儿说的没错,现在只有他能救她,若用真气根本没用,而且看诺儿的样子,中毒太深也撑不了多久。 司徒冰本来就是在沐浴,身上并无多的衣物,诺儿却只是薄纱裹身,二人水中几乎****相拥,别说诺儿难受,司徒冰也难受了,诺儿的****紧紧贴着他,看着诺儿的玉颈香肩,雪白的肌肤,司徒冰已是面红心跳呼吸加速全身发热,这样下去,他不敢想。 冷静,冷静,魅毒除了二人合欢,还有什么办法?司徒冰忍住那股冲动,闭上眼睛快速思考。 “司兄,那****宴堂求婚,诺儿心中自是愿意的,只可惜……诺儿被皇上强抢回宫,为了稳住羞将军,逼诺儿冒充羞掩月,诺儿身份尴尬,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司徒冰听到这话,迅速睁开眼睛,这话是真的,他也听过传闻,陈诺儿被皇上强行劫持进宫。那诺儿的意思,喜欢自己? “诺儿,你……你说什么?” “司兄,诺儿愿意跟你走,从此隐世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诺儿……你说的可是真的?”司徒冰不敢相信的看着诺儿。 “诺儿喜欢司兄,诺儿想做司兄的妻子,诺儿说的都是心理话。”诺儿说完凑近司徒冰,慢慢的吻过司徒冰的脸。 司徒冰猛的推开诺儿“诺儿,醒醒。” 诺儿虚弱的睁开眼睛凄凉的看着司徒冰“带诺儿走吧,诺儿不喜欢皇宫,不喜欢皇上,诺儿心里只有司兄。”说完,诺儿的嘴角慢慢流出鲜血。 司徒冰看了看诺儿的眼睛和舌头,如果自己再不救她,就算神仙也救不了她了,诺儿嘴角的血越来越多,面色越来越白。 司徒冰急的咬了自己一口,自己虽懂医术,但是解情毒还真不擅长,就算真有配方,配药也来不及了,看诺儿的呼吸越来越微,司徒冰决定自己承担这一切,若真要下地狱,那我司徒冰义不容辞! 司徒冰抱起诺儿,颤抖着解开她身上仅有的抺胸,此生不负卿! 摇曳的床幔,娇柔的**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慢慢传出屋外,异族人笑了,大功告成。 “禀告老爷,成了。” 司徒臣相这才放下心来,相信这异族人还是有些本事的,但是为了确保司徒可顺利受孕怀上“龙子”,司徒臣相足足催眠了自己的儿子整整七天。 司徒冰醒来后用手摸身边,什么都没有,四周看看没有任何变化,原来自己又做梦了,看来是自己过于思念诺儿,否则怎么总是梦见诺儿? 第92章 遭人暗算 在司徒冰被禁足催眠的这几天,监狱里的羞凌风出事了。 羞凌风虽为武将不如文臣思维敏锐细腻,但是也并不愚钝,其实羞凌风自己曾也对拂晓尘的出现疑惑过,想她一个孤身女子,怎么到的边城?为什么会被人追杀?还有她的身世让自己一直猜不透,直到后来拂晓尘告诉了他一个天大的秘密。 他之所以娶她主要是担心她会对皇上不利,同时也有爱慕成分,一直到现在,羞凌风也不知道拂晓尘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当时拂晓尘告诉他有孕在身,若不嫌弃,愿意此生粗茶淡饭相随,却死活不肯透露孩子的父亲,虽然羞凌风并不介意,但是他也没法告诉月儿她的生父是谁,因为拂晓尘一再强调,这个孩子就一个父亲,那就是羞凌风。 但是也因为如此,司徒恨羞凌风,认为他虚伪心口不一,肯定是用了卑劣方法,才让拂晓尘从了他,羞凌风为了拂晓尘的名声,也为了保护自己的心上人,所有的指责一并承担,就这样二人的关系更加恶化了,想到这,羞凌风叹了一口气,想不到司徒对自己的恨到了这种地步。 因为先前有那个小厮的提醒,羞凌风也谨慎许多,连着三天没出什么事。 话说第三天的午夜,羞凌风正在闭目养神,突然有人大喊一声,有刺客!羞凌风陡然睁开眼睛,只见一黑衣人快速向自己扑来,旁边的犯人也被吵醒了,见这架势都躲到一边。 羞凌风虽然已到不惑之年,但征战沙场多年反应还算敏捷,只见他手一抬,不用吹回之力就将刺客的刀挑开,自己的身子都不曾动一下。 刺客由于反力跳了开去,可是并不死心,抓起离自己最近吓成一团的人,直直的向羞凌风扔了过去,羞凌风担心伤到无辜,不进攻不防守,反而起身接住了那个砸像自己的肉球。 “谢谢。”羞凌风没理他,快闪开,说时迟那时快,对面的刺客发动第二次攻击,大刀直挥而下,羞凌风将怀中的人推开,自己迎了上去。 其它狱友见势不妙,都开始大喊有刺客,可是半天外面没一点动静,原来那些狱头早被点了穴道,这回可真是叫天不灵,只能靠自己才能躲过此劫。 有些胆大的趁空也帮一下手,羞凌风虽然有勇猛之力可是在这里根本无法施展,主要是刺客不急不躁的发动进攻,而且时不时的用那些无辜的犯人做挡箭牌。 羞凌风是军人,也是刚直之人,所以不愿意伤及无辜,动作逐渐慢了下来,刺客找准机会,再次挥刀而来,羞凌风刚想还击,结果发现刺客不是对自己,而是冲向最里头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 羞凌风一个大跨步,挡在了老人前面,刺客的大刀趁机砍向羞凌风右肩,血顺着囚衣往下淌,羞凌风大吼一声,一掌将刺客击退,羞凌风自己也后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外面终于有巡逻的过来,刺客借机跃了出去,犯人们扑向栏杆,都想快速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只剩下羞凌风独坐在地上,他伤的可不轻,他顺着墙壁缓缓坐了下来,刀上有毒,慢慢的他开始觉得晕眩。 羞凌风回头,发现身边还有人,正是他救下的那个老者,看到老人家似乎是吓坏了,一动也不动,羞凌风轻声安慰:“老人家,没事了!” 突然,一柄匕首从老人袖子中滑出,羞凌风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对不起!”老人又补了几分劲道。羞凌风张大嘴看着面前虚弱的老人抬起头,拿掉假发,一个年轻小伙子的脸映在眼球上…… 诺儿满脸喜色“掩月,你终于还是来了,为什么最近都看不到你?该想的方法我都想了,我要怎么做才能救你爹?” 羞掩月无比忧伤的站在依稀的薄雾中,仿佛一碰就会碎掉,半晌也不出声,那充满雾气的眼眸满是忧伤。 诺儿有一种不好的预兆,怎么了? 羞掩月沉默片刻后轻启朱唇“后世,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诺儿轻轻走到她面前,身子立刻变的轻盈,感觉自己像浮在半空中,只见羞掩月一挥袖,前面出现一面镜子。 诺儿看见医院的标志,白色的病房,床上躺在一名女子,只见女子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好眼熟,原来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只见妈妈坐在床边不住的抺泪,爸爸站在妈妈旁边不断叹气,妈妈嘴中不断的叨念“乖女儿,求求你快点醒过来,你别折磨我们了,求你了。” 诺儿情不自禁的泪涌,她伸出手想抚摸母亲的白发,可是镜子破了,什么都没有了,诺儿吓坏了赶忙收回手。 一切又恢复到了原样,对不起,对不起,诺儿在心里不断的对他们道歉,爸妈因为自己一下子苍老了这么多,可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难过伤心。 “后世,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我曾经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做些什么,可是我想错了,天命不可违,我只是一缕孤魂,只能躲于轮回中。只有躲在这里才不会被黑白无常追捕,只有躲在这里我才能看到我的亲人……但是我的时间有限,我再也躲不了……” “后世,你的魂魄寄于我的躯体上,即使你能离开我的躯体,我恐怕也无法回到自己的身体上,但是你也许可以……你的家人用尽办法保全着你,有机会你一定要回去,要有信念,否则你会永远回不去了。” 诺儿摇头“掩月,虽然我很想回家,但我还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别说我现在不能走,就算能走我也不会走的,羞将军不是你一个人的父亲,他也是我的父亲。” 羞掩月看着诺儿无奈的笑了:“谢谢你,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说完慢慢淡出雾气水圈外。 “等等,怎么样才能救你爹?”诺儿追了上去。 “诺儿,不用了,谢谢你。我爹命中有此一劫,你我都尽力了,而且就算真有办法也晚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陈子墨的前世是冷提玺,不是古仕仲。” 诺儿追了上去,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再说一遍,子墨和冷提玺怎么了?突然脚下踩空,诺儿啊的一声就吓醒了。 诺儿顿时有了不好的预兆。 诺儿大汗淋淋,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只感觉自己的肚子一阵一阵的剧痛,难道是要生了?还不到九个月,难道提前了? “陌陌……诺儿小心撑起身,轻轻揉着自己的大肚子,希望这样可以缓解一下,可是疼痛越来越明显,陌陌……,诺儿跟蚊子似的声音在大雨滂沱的夜晚显得是那么无力……” “仲,仲你在哪?诺儿感觉自己痛的都不能呼吸了……仲,仲,子墨,……你们在哪……”诺儿微弱的声音很快被一声又一声响过的惊雷掩盖…… 窗外雷鸣声不断,一道长长的闪电划破长空,照亮黑夜,也照亮了房中滑落在地的血人,鲜血慢慢散开,如残阳般妖艳…… 第93章 坠 崖 皇宫内,太监气喘吁吁一路小跑,刘福差点被撞个跟斗。 “何事慌张?” “回公公,将军出事了。” “将军不是在监牢吗,出什么事了?” “被人行刺,遇害身亡!” “什么?监牢重兵把手,怎么会进刺客?” “奴才不知,廷尉林大人已经赶往狱中,牢头等人已经被监押看管。” “你等着,我这就去回禀皇上。”刘福急忙进养心殿,这是皇上休息的地方。 此时正是半夜三更,冷提玉才安寝,刘福站在外面轻唤“皇上,急报。” 冷提玉身为一国之君睡觉较浅,忙唤他进来“何事?” “回皇上,羞将军出事了。” 冷提玉嗖的从床上弹起来“你说什么?” 刘福也被皇上的举动吓一跳,只得小声又重复一遍“羞将军遇刺身亡。” 冷提玉一边下旨一边穿衣服,根本不让刘福帮忙“快,传朕旨意召林廷尉即刻进宫。” 冷提玉一杯茶没喝完,林廷尉林源已经气喘吁吁的小跑进宫,话说这林廷尉林源不是别人,正是林嫔林淑玉的父亲,也是司徒丞相的门生,说白了就是跟司徒丞相是一伙的。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话说完半天不见平身,林廷尉偷偷抬眼瞧皇上,发现冷提玉面色铁青正拿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吓得他赶紧低下头。 “林源!你可知罪?” “回皇上,臣不知!” “你掌管天下刑狱,堂堂一国将军,朕的唯一武将,就这么不明不白死在朕的京城,你掌管的狱中,我却说不知?” “回皇上,微臣确实不知,微臣进来身体不适,正告假在家。” 冷提玉冷笑“告假?你跟谁告的假,朕为何不知?” “那日微臣实在病的难受正好碰上司徒大人,司徒大人体谅微臣,让臣将折子给他,他自会替臣递交给皇上您,想必是忘记了。” 林源这番话说的跟背书似得,看来早就准备好了。冷提玉岂会不知道,只恨自己根基不稳手无兵权,好不容易拿回羞凌风手中的兵权,结果却害死了羞凌风,还不敢跟司徒叫板,朝中上下全是司徒的人,唯一能跟司徒抗衡的就是羞凌风,如今羞凌风枉死,只怕这雨朝从此再无太平,以后自己这龙椅更不安稳,冷提玉突然有些后悔。 “既然你告假,那以后就不用上朝了!” “什么!林源还没明白回来! 冷提玉却说“摆驾去监牢!” “皇上!臣知错,请皇上责罚!” 冷提玉没再说话,林源只得老老实实跟在他的身后,众人一起来到监狱,监狱里所有的人知道皇上来了,全部跪在两边雅雀无声。 羞凌风的尸体已经被处理过放在一边,监狱里知道真相的人有的人早就抹了泪,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求皇上为将军做主,将军死的冤枉啊……” 这不说还好,话头一开,很多人开始附和,有真心实意的也有希望借此机会获释的。 陈统领欲喝止众人,冷提玉却摆摆手。 冷提玉走到羞凌风尸首旁揭开卷尸布,方发现羞凌风竟然未闭眼,显然死不瞑目。只见羞将军双眼圆睁表情惊讶,似乎有话要说,再看羞将军的脸,整个乌黑,还有手也是乌黑一片,不用说,明显是中毒。 冷提玉的火又起来了“林廷尉,你看看你替朕管理的狱寺,朕的左膀右臂硬生生就这么被砍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林源看了羞凌风的尸首也是惊讶的,一个身经百战的武将竟然惨死的不明不白,就在自己重兵把守之地,他还是有些心虚的,因为他显然是知道一些的,但是不能说,自己一家老小不能不管啊。 林廷尉吓的汗流浃背跪下去,大呼“臣知错,求皇上开恩!” “朕今天若不治你,以后朕还能睡的安稳吗?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削去廷尉之职,发配西关充军!” 不等林廷尉再次求饶,陈统领已经派人给他押了下去。 “查明原因,厚葬将军!” 话说司徒臣相早得到消息,在家正暗乐,心想这雨朝还有谁敢不服自己,总算了了一桩心愿。 书房门猛的被推开“父亲,羞将军之死可与父亲大人有关?” 司徒不回答反而责问司徒冰“逆子,你用什么语气跟爹说话?” “爹,是不是你做的?” “是又怎么样?难道你要去举报你爹?这世上你唯一的亲人就是你的亲爹,你狠的下心?” 司徒冰全明白了,这事肯定跟父亲有关“爹,你太另孩儿失望了!”司徒冰一气之下离开了司徒府!任凭司徒老儿喊破喉咙也不理。 “矛,冷提玉的寿辰是什么时候?”胡天远最近这两天总是坐立不安,总觉得心慌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可是就是说不出来。 “下月初八,回主子,我们半月后可启程!” 胡天远站了起来“不,明天就启程!” 矛想了想:“主子是否带上贵妃?这样合乎礼数!” 胡天远没说话就离开了,矛知道这是默许了,虽然主子不喜欢大月亮,但是大月亮怎么说也是主子的表妹,而且身怀六甲,很快就有小王子,就算再讨厌,总得顾全大局。 “你们先回魔岛总舵暂作休养,看看其它弟兄是否还有没遭毒手的!”古仕仲看着来敌,但话却是对四大护法东方尚,南宫侠,西门佐和北宫幽说的。 “岛主,你……”东方尚刚开口就被古仕仲打断了,四人虽然担心古仕仲,但明白命令不能违,同时他们都伤的不轻,也许留在这里反添累赘,四人也没多语先后离去。 黑衣人并没做拦阻,也许这样才是杀掉古仕仲的最好机会,他一人寡不胜众,不信他这次还能逃脱。 “谁派你们来的?谁给你们的胆子?”古仕仲语气一转,将前面的几个黑衣人吓的后退了几步。 “有人出黄金十万要你的人头!”有一个胆大的喊了话。 “原来我才值十万两黄金啊?你们可是上当了,我远比这值钱!”古仕仲口气一转,刚才口吐狂言的人已经倒了下去。 黑夜人看同伴倒了下去,喊了声大家一起上!说完就带头冲了上去。 古仕仲冷笑道“就凭你们!”冲在最前面的已经倒下了七八个,其它人虽然害怕,但仗着人多同时上头有令,退缩着斩!回去也是死,往上冲也是死,但死在这里家人会有一万两黄金做安家费,想到这后面的人咬着牙又冲了上来。 古仕仲长剑挥舞,从包围中杀了出去,杀手惨叫着倒下两排,黑衣人一下子被干掉了几十个,剩下的有些慌了,这小子武功不弱,这么打下去肯定两败俱伤,说不定全军覆没。 黑衣人的头目把剩下的召集在一起,交头接耳后散开摆出一个人字阵。古仕仲冷笑一身,纵身踏在第一人头上,转眼就破了他们的第一阵。 黑衣人见状很快又摆出乌龟阵,将古仕仲围在阵中,古仕仲天女散花,六个角落的人纷纷受伤,但是阵还没破,六个方向的人看着前面的人受伤快速补上,不给古仕仲任何喘息的机会。 古仕仲加快速度,不见人,只看到刀光剑影在阵中游龙惊风,古仕仲想往上跃起,所有刀狠狠的压了下来,古仕仲将长剑舞于背上,自己乘势快速的展出夺命脚将前面的人扫下。 右手乘胜追击,硬声声的斩掉乌龟头,破出重围。黑衣人的同伙死的死,伤的伤,现在只剩下十来人,更加慌了,同时进攻猛烈招招毙命,全似亡命之徒。 古仕仲洒出一把棋子,十几个应声而倒。 突然古仕仲觉得心口隐隐作痛,一时痛的无法言声,就这一仿神转身感觉到不好,一张大网洒了下来,哼!古仕仲欲展翅,刚抬头,上空中出现一把白色的药粉全洒于面上,古仕仲的眼睛霎时疼痛无比,不一会视线完全模糊。 不败拍着手走了出来“臭下子,这下子你可是插翅难飞!上!”话音刚落,一大群人开始对古仕仲群起攻之,古仕仲完全看不到,但是凭着刀声还是做了回击。 不败贼眼一转,他吩咐十个人拿着大树枝围着古仕仲转动,很快古仕仲已分辨不出刀声,不一会腿上就中了好几刀。 古仕仲的胳膊大腿背上纷纷中彩,鲜血染红他的白衣,但他还是傲然的不吭一声。古仕仲清楚的知道这样下去,自己很难突围,他不会让那个老妖婆得逞的,他还没报仇,他不能就这么窝囊的死去,他凭着对魔岛的了解慢慢往边上移动。 不败命手边上的人加快跑动,自己趁其不备,纵身狠狠的对着古仕仲的背就是一击,古仕仲吐了一口鲜血,往前好几步才停住。 不败拿起刀再次冲了上来,古仕仲闻声后向后退,左手快速扬出一把断肠散,不败惨叫一声用手捂住眼,对着古仕仲狠狠的踢出一脚,古仕仲的身子顿时像断线的风筝落下崖去………… 上卷完 …………………………………… 第94章 情何以堪 下卷 雨国,皇宫内,冷提玺疾步行来。 突然,他发现不远处假山上有个熟悉的背影,这不是……诺儿吗?应该说是月妃。 冷提玺纵身一跃,来到羞掩月面前。 眼前的女子衣衫不整,上身随意披着一件云绸外衫,露出里面素色印纹裹胸,下身一条浅色绸裤,再往下看,一双雪白的小脚在空中前后晃动着,一袭及腰长发随风而起,只是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却目光呆滞,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 冷提玺快速脱下外衣裹在诺儿身上,轻轻一跃,将诺儿抱了下来。 “诺儿,你身么了?你别吓我!” 眼前的女子面无表情,空洞的眼神再次提醒冷提玺,他的诺儿,疯了。为什么心好疼,不是说郎心皆如铁吗?世人只知安王冷提玺面冷心狠,却不知只是没遇到对的人。 “皇兄,臣弟想求你一件事!”见到冷提玉,冷提玺不拜则跪,这可是以前从没有的事,尊称他一声皇兄算了不起了。 冷提玉坐在龙案前并不理会冷提玺,如果他猜的没错,这世间唯一能令这个骄傲的弟弟服软,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自己的爱妃,羞掩月。 如今羞凌风已除,兵权回握,按道理自己应该心安,为何反倒更不安? 见冷提玉不说话,冷提玺再次提声:“哥哥,弟弟想求你一件事,望兄长成全。” 冷提玉听到这声哥哥忍不住也抬起了头,他记得小时候,大概冷提玺两岁的时候,他们兄弟俩有一次听到两个从宫外回来的宫女一直在聊家中的事,其中一人聊到自己的兄长,时不时的说一句我哥哥,那神情仿佛有个哥哥另她很骄傲。 后来冷提玺有好长一段时间追着自己喊哥哥,当时自己对这个称呼还是蛮受用的,只是从那以后,再也没听到过,今日再次听到,已是久违了。 看到这个另他欣赏又不得不防范的皇弟,冷提玉并不言声,只是拿眼探究似望着冷提玺。 “哥哥,长这么大,弟弟从来没求过你,还望兄长成全。” “说吧,何事?” “我喜欢诺儿……”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大胆,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羞掩月是朕的妃子,你的皇嫂,别说朕不准,你让朕的脸从哪儿搁?你让天下人怎么看朕?”冷提玉啪的就将手中的书狠狠拍向龙案。 “哥哥,我知道兄长难做,我保证带着诺儿离开皇宫,永世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不行!”冷提玉也有着自己的私心,在这都城,自己还能监视冷提玺,如果让他走了,谁敢保证他不会暗地起兵,卷土重来? “皇兄,陈诺儿是臣弟这一生唯一牵挂的女子,还望皇兄成全!臣弟愿意交付所有,甚至不惜自毁武艺做个普通人,只望皇兄成全!更何况皇兄娶的是羞掩月,全天下皆知羞掩月已死,宫里现在的这个是陈诺儿,臣弟的至爱!” 冷提玺竟然愿意为了陈诺儿放弃一切,做个普通人,那朕就更不能放他离开!如今羞凌风已死,朝中能领兵的也没几个将领,若遇边境战事,虽能御驾亲征,但是若遇到多方起兵,只怕还得仰仗冷提玺。这个兄弟与自己的区别就是心不够狠,这也是为什么他是皇帝,他是臣。 想到这,冷提玉摆摆手,侍卫上前,冷提玺就这样被拖出了御书房。 第95章 慈不掌兵 冷提玺本想在御书房外一直跪下去,只是下人来报,诺儿不见了。 来御书房前,他原来已将诺儿带回府中,直到大夫留下药方,冷提玺方来的宫中,怎么才一会儿功夫……想到这,冷提玺快马赶回府中。 “诺儿……”冷提玺找遍府邸,果然没找到。 “别找了,皇上将月妃接回宫了。”云算子迎面走了过来。 “你为什么不派人拦住!”冷提玺有些不高兴。 云算子摇头“皇上接自己的妃子回宫,谁管的着?” “外人不知,你又不是不知,陈诺儿不是羞掩月,也不是他的妃子,她们俩不是同一个人!” “知道,云衷当然知道,只是皇上说是就是,谁敢说不是,谁让这天下都是他的!” 冷提玺气结,拔脚往外走。 云算子当然明白冷提玺是要去哪,但是他什么也没说,泡了一壶茶,坐在书房,他知道一会儿,王爷就会回来。 果然,不一会,冷提玺阴沉着脸回到府中,冷提玺本来是想去皇宫,结果皇上有令,安王最近不得入宫。 云算子将泡好的茶递给冷提玺,冷提玺不言声,只是闷闷的如酒般一口饮尽。 “王爷,这般喝茶,只是浪费了这壶好茶。” 冷提玺并不说话,右手握着茶杯在手中把玩着,许久在将茶杯放下。 云算子叹了口气“王爷乃人中之龙,只可惜蛟龙遇浅水。”半晌,发现冷提玺并没有认真听,云算子不得不拿手挥动,直到冷提玺尴尬回神。 “王爷对诺儿姑娘情深意重,云忠明白,只是王爷若真想守护自己的爱人,如此下去只怕此生无望。” 顿了顿,云算子继续“王爷论人品才华世人难及,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冷提玺终于转过脸。 云算子继续“王爷明白属下的意思,只要王爷一声令下,云忠愿意赴汤蹈火……” 聪明人之间,总是不需要太多废话的。“你可知道这事的后果?” “云忠无父无母,无兄无弟,无妻无女,只愿辅佐王爷功成名就!” 冷提玺点点头,示意云算子继续。 “王爷如今年岁也不小,整天闲置在府,如此下去岂不空怀一身志?属下只想王爷学以致用,不至于浪费一身的才华空白少年头!” “本王知道该怎么做了!”其实冷提玺什么都不用做,云算子早为他准备好了一切。 “羞将军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刑部本来是司徒大人的门生,而司徒与羞凌风不合,众人皆知,只是司徒未免做的太过了,或许是根本有人准许。” “司徒臣,本王不会放过他的!宫中派两个人过去,避免诺儿神智不清惨遭毒手。” “云忠明白。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尽量不要伤害皇兄!” 云算子听到这,摇摇头,王爷宅心仁厚,只怕不妥,古人云:慈不掌兵,义不掌财,看来是对的! 待云算子离开,冷提玺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紧握于胸,此玉晶莹剔透,红的耀眼,有如杜娟泣血,冷提玺的双眼良久不愿离开,这正是玉儿遗落在府中的。 诺儿,这块玉不是本王不还你,本王早当它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如果当初本王不对你出手,如果当初我早懂你的尊重,也许我们不是今天这个局面,希望还来的及弥补。 其实并不只有胡天远信你,本王也信你,相信你不是这里的人,也相信你是陈诺儿,而不是羞掩月,只是当时为什么自己不说出来? 冷提玺终于坐不住了,不过今天竟然没人拦他,冷提玺入宫后直奔诺儿的寝宫,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落月宫,青草齐膝,屋内一片狼藉,还有一阵阵的霉味,冷提玺看到这一切感到一阵心酸。他找遍前后,可半天没人,皇兄还真是残忍!风光时花自香,如今可谓庭外马蹄稀。 冷提玺在落宫里找了几圈,也没见到诺儿,而且她的贴身侍女陌陌也没看见。 冷提玺往外走没多远,看到一群人在那边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仿佛在看什么热闹。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他纵身过去,发现丽妃脚踩在一个女子的手上,此女子一身狼狈看不出脸,看样子被丽妃的人折磨有一会的光景。 冷提玺知道宫中残酷,主子折磨宫女宫奴是常事,他正想着要不要管,猛然回头发现那女子脚上的链子,这是冷提玺特意命人打造的独一无二的脚链。 冷提玺手一抬,丽妃便远远的摔在一边。 “让开!”冷提玺沉着脸走了过去,吓得那些妃子纷纷避开静若阐明。冷提玺很少与冷提玉的妃子接触,所以大多不认识,但是偏巧这个认识。 他装作不识丽妃“你们是那宫的?竟然在这里乱用私刑!如此心狠手辣,传到皇上的耳中不知道会怎么样?” 丽妃刁蛮跋扈正想开骂,她的贴身侍女拉着她低声说:“主子,快走!趁王爷不知道我们,否则真传到皇上耳中就不好了。” 丽妃想想也是,抬脚就溜,带着她的宫人不一会就不见了。 冷提玺心疼的扶起地上的女子,不是诺儿是谁?只可惜早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冷提玺将诺儿抱回落月宫,替她洗净脸上了药,忙完后就坐在她的旁边看着昏睡中的人,他看着她消瘦的脸,回想着那个活泼的女孩子。 可是面前的人还是那个可爱的她吗?如今她瘦骨嶙峋,精神失常,任人宰割,自己却无能为力,诺儿,我该怎么办?我怎么样才能帮你? 整整一天,竟然没有一个人来管她,后宫里的残酷他早就见识了,可是现在他却无法忍受她们这样对她。 “主子”陌陌跌跌撞撞的回来了,冷提玺别过脸快速的拂过眼角,但是还是被陌陌看到了。 “王爷,你来了”说完要哭。 “去哪了?”冷提玺冷声问道。 “丽妃非让我去厨房忙,那里的管事半天也不让我回来……” 冷提玺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诺儿如今失宠,恐怕这后宫的妃子个个都是大快人心,大有落井之石。 “这宫里还有两人去哪了?”冷提玺和颜悦色。 “回王爷,她们被调到其它宫院了。” “皇上没请太医?” 陌陌终于忍不住哽咽:“主子回宫后就无人管,无人问津,别说太医,每顿的膳食都是馊的。”说完打开手帕,拿出一个冰冷的黑馒头。 “你们就吃这个?”冷提玺抿着嘴,两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发出嘎嘣声。 “你现在哪也别去,好好照顾她。”说完冷提玺就出了门。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冷提玺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用荷叶包的包裹,陌陌老远闻到香味。 陌打开荷叶包,原来里面是烧鸡和一提包子,还有一些糕点,陌陌两眼放光,看样子是好久没吃过饱饭。 看着这些,陌陌忍不住又掉下泪来,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安王爷,谁还记得她的主子? “王爷,您还是给主子想想办法吧,这样下去,主子身子只怕也受不了。” 第96章 为君之道 不知何时诺儿醒来,睁开无神的眼睛,傻傻的坐起望着前方,仿佛前面的两个人是空气。 陌陌一边抹泪,一边小口的将食物喂入诺儿口中,主子这么善良的人为什么会落到这个下场?陌陌说着忍不住跑到一边放声大哭。 冷提玺拿起食物继续喂着诺儿,只见诺儿不断的皱眉,冷提玺不解,仔细检查发现原来诺儿的背后不知何时渗出血。 “陌陌,你快过来。” 陌陌轻轻掀起诺儿背上的衣服:“天啊!是谁下的毒手?竟然全是鞭伤,层层条条潜入肉中。” 陌陌的大叫引来冷提玺的回头。冷提玺不再避嫌,紧盯住诺儿的背,无法直视,伤痕累累。 “诺儿,疼吗?”诺儿忽然大笑起来,这一笑反而让陌陌更是泪如珠落,让冷提玺心疼又心痛。 “你去烧点热水!”为了防止诺儿乱动,冷提玺点了诺儿的睡穴,落月宫还是有自己的小厨房,只是许久不用,陌陌都快忘记了。 待水烧热,两人小心的替诺儿净了身子,因为衣服粘着肉,陌陌不忍下手,冷提玺只得打发陌陌去外面呆着,好不容易给诺儿整个背上面药,冷提玺的脸早黑的无法描述。 听着墙上的脚步声远去,冷提玺明白,那是冷提玉派来监视诺儿的暗卫,估计自己在这所发生的一切都被冷提玉的暗卫知道了,反正也要撕破脸了,无所谓,知道也罢。只是可恨的是,他明明看见诺儿被欺负,竟然不管不问,也罢,他不管,我管,今天这些所有欺负过诺儿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臣弟见过皇兄!” 冷提玉稍微动了一下身子,抬了抬眼皮“说吧,今天来又是何事?” “皇兄贵为君,皇兄可曾记得祖训!” 冷提玉双眼一冷,他当然记得!“有道明君治理国家,国家就能安定兴盛;无道昏君统治天下,必然导致*灭亡。君主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是王朝兴亡的关键。体恤百姓、不务奢侈、接纳谏言、居安思危是其中的要点。” “怎样做一个贤明的君主?”冷提玺又问。 “为君之道,先存百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思国之安,必积德义!”冷提玉沉声答道。 “那国内的黎明可全是你的子民?”冷提玺乘胜追击。 冷提玉答道:“凡在我国土之上皆为我的子民! 那臣再问:“那何为先存百姓?” 冷提玉开始警惕:“当国君的准则,必须首先安抚百姓。如果以损害百姓来奉养自身,那就像割自己大腿的肉来填饱自己的肚子一样,肚子虽饱而性命不保。要想安定天下,必须首先端正自身。世上没有身正影斜的现象,也没有上治下乱的道理。” 那臣再问:“皇宫大院里的人可是你的子民?” 冷提玉气答:“当然!” “那皇上是否安抚你的子民?是否确保了百姓衣食温饱?” “朕虽赶不上先皇,但朕自认是一个明君。朕的管理下,国家安定,百姓富足!”冷提玉一脸怒气!看来冷提玺今天摆明是来找事的! 据臣所知“皇上的妃子月妃自回宫后,无食果腹,无衣避寒,无处安身!皇上说自己就明君,皇上说百姓富裕,皇上说自己的管理下雨国无人挨饿,那皇上这怎么说?” 冷提玉气的面色铁青:“来人!去看看谁让朕的妃子无食可食?谁克扣了她的供给?” “皇上,古语有云,安国必安家!皇兄可曾将家安好?羞将军惨死后,唯一的女儿在宫中受尽凄苦,皇上乃一国之君也就是百姓所谓的一家之主,皇上可曾管过?” “来人!派太医前往落月宫!” “皇上皇兄是一个明君,臣弟确信,告退!” 冷提玺离开不久后,冷提玉果然派人去了落月宫,虽然并无什么实质性的赏赐,至少去了两名太医为羞掩月医治,至少这段时间不会再有人为难羞掩月。 听到暗卫来报,冷提玺的表情总算好看了一点。“你就留在落月宫保护诺儿,以诺儿的安全为先。” 暗卫迟疑一会“落月宫还有皇上的人,如何处置?” “只要本份不用理会,若对诺儿有二心,一律杀!” “那皇上的暗卫?” “如果他敢伤害诺儿,一律诛杀!“ 没几天,宫中好几个妃子出事了,但是冷提玉对外宣称暴病,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都是草草了事,再往后,就没人提这事了。 同样,丽妃这次也病的不轻,不过算她命大,碰上外来几个路经都城的侠医竟然给她救活了,好的是,丽妃老实了许多,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出宫,更别说找诺儿的碴。 第97章 有朋自远方来 冷提玺这么一折腾,诺儿的日子倒也好过了一些,只是得尽快找神医来,诺儿痴傻症拖的越久,只怕越不好医治。 “还有多久到雨朝都城?”这一路走的跟蜗牛似的,胡天远开始有说不出的烦躁。 “回世子,还有七日就能进城。”盾说完退了下去。 “传令下去,加快速度!”胡天远的话刚落。 矛就向前行了一礼:“主子不可,贵妃身怀龙种,不可过于劳累。” 当初就不让大月亮来,她偏不听,现在真是一个麻烦。本来胡天远不喜欢大月亮,但是看在她怀有小世子的份上,想到大月亮给自己下药,胡天远对大月亮更加的厌恶,如果不是大月亮对自己用了迷药,他岂会让她轻易得手,最让他头痛的是,他最敬爱的母后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帮凶。 或许诺儿身上的毒就是母后授意,否则为什么自己查了那么久,竟然没有消息? 胡天远是风朝百姓皆知的大孝子,作为世子对自己的母后唯命是从,挺难得的,虽然褒贬不一,但是总体来说还是赞扬的多。唯有诺儿这事上,胡天远没有顺母后的意,所以母子俩现在也是互相不满。 胡天远想着自己的心事,予就这么一直立在马车前等候着胡天远的回复。 “主子,贵妃身怀龙种,不可过于劳累,要不前方停车休息一会吧?”矛适时的再次提醒。 胡天远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在身边假寐的大月亮,没说话,表示默认矛的意思。 说心里话,胡天远更希望大月亮此时受不了,正好派人送她回去,可是大月亮从头到尾并没说话。 “表妹,这一路舟车劳顿,你若身子受不住,先回去也妨。”胡天远说的风轻云淡,心里恨不得现在就让矛盾二人送大月亮回京。 大月亮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胡天远笑了:“不累,月儿身子无妨,何况还有好几个月小世子才会出生,表哥不用担心表妹。” 大月亮对胡天远痴心一片,此时怀了胡天远的孩子更是得意万分,之所以怀了孕还要跟着胡天远来雨国都城,第一是怕胡天远被别的女子迷住,更怕有人借此送什么妖姬美妾的,虽说世子身边肯定会有其他女子,但是那也得经过自己同意,否则的话,来一个,她杀一个,跟她抢男人,那是找死! 最主要的是防止胡天远跟陈诺儿见面,这才是她死活都要跟在胡天远身边的原因,想到诺儿,大月亮咬牙切齿,上次没能杀了陈诺儿,这次应该可以吧,她这次也没少带隐卫,而且他们先她一步已到都城,若有消息,自会提前动手。想到这里,大月亮心情大好,摸了摸自己的护身符,肚里的小世子,安心睡去。 西边,黄沙漫天,一齐浩浩荡荡的人正往雨国而来,看装束就知道是阿喀木的军队,一席紧身马裤,腰挎大刀,腿边绑的匕首。 “加快速度!” “我的王,为什么这么着急?塔莎累了。”塔莎娇媚的声音在王辇里柔声而起。 “爱妃,你又开始沉不住气了,让你在宫里呆着,你又不乐意,这才出城,你就喊累,让本王真拿你没办法。”阿喀木拿手捏了捏塔莎的小脸蛋,一脸宠爱的看着怀中的美人。 “我的王,塔莎不是喊累,只是想知道大王为何这么急急冲冲?不可能只是为给冷提玉祝寿这么简单吧?”塔莎试探性的看着阿喀木。 “爱妃真是冰雪聪明,只是此事暂不宜多提!”阿喀木笑着握着塔莎的手不再多语,眼睛却有意无意间瞟了王妹赫螺一眼。 不说就不说嘛,说完转过头,塔莎假装生气嘟起小嘴,她是聪明之人,懂得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于是收了声,也不再多言。 塔莎只顾揣摩阿喀木的心,却忽视了一旁静坐的小姑子。 赫螺从头到尾不发一语,看着塔莎的狐媚样,她感到一阵恶心,她不喜欢这个嫂子,很显然,只是没有人发现,每次塔莎开口,赫螺就皱起眉头,只是转眼而逝,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 塔莎自认为貌美如花,可以掌控男人的心,可是她却完全无法捉摸这个小姑子的心,本来自己有意示好,无奈赫螺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塔莎虽然看不出赫螺不滿自己,但她也知道她不喜欢她,自从赫螺回来之后,她几乎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对于自己的频频示好,赫螺也只是淡淡的说一声谢谢,再无其它表示。 看样子,有这个小姑子在身边,总有一天会坏事,她莎媚眼一转,心生一计,如此不会得罪人,同时两全齐美,想到这,塔莎忍不住哼起轻快的小调。 赫螺不经意的看了看塔莎,看她一会戚眉,一会欢喜,不知道她心里又打着什么小算盘,真不明白哥哥怎么会喜欢这种作呕的货色!可是她却没想到,塔莎的小算盘已经打到自己身上了,也因此改变了她的一生,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第98章 艳 遇 “大夫,他的伤到底怎么样了?”床边的女子一脸担忧看着躺在床上身受重伤的俊逸少年。 此女子长的明眸璀璨亭亭玉立,说话细声细语另人悦耳,医者向来讨厌在诊断时有人干扰,但此时却没生这位姑娘的气。 老人替少年把完脉换完药后,才回过头:“姑娘无需担心,这位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再过些日,自会恢复,只是……” “只是什么?”少女忍不住追问。 “恐怕会忘记前尘往事!” “为什么会这样?” “这位公子真是福大命大,在坠崖时应是被树枝或是什么拦了一下,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只可惜在坠崖时,他的头撞上巨石,脑内藏有淤血,可能会导致他失去之前记忆。” “可能?也就是说还有希望,那,如果真的失忆了,是不是一辈子都好不了?” “这个……老夫也说不准,看他的造化吧!”老夫告辞! “素素,替我送送大夫!” 一直跟在少女后面的绿袄小丫环终于出声了,轻声细语:“是,姑娘。” 少女看着面前的男子,沉思半响。 “小姐”刚才的小丫头已经倒回来了,这一声虽不大,但还是将深思中的少女吓一跳。 “死丫头,吓我一跳,你回来的倒是挺快。” 叫素素的小丫头抿嘴偷笑:“小姐如此出神,难不成看上这位公子了?不过看这公子长的堂堂正正,肯定是一位官人,就算现在不是,将来也会是的。” “死丫头,看你这张嘴越来越贫了,小心我哪天烦了,先把你给嫁了。” 啊,小丫头吓坏了,边摆手边摇头:“素素不敢了,主子不要赶素素走,素素不要嫁人,素素愿意一直追随小姐左右。” “看你那紧张样,我只是逗逗你的,我哪里舍得把你嫁了,否则以后我找谁解闷。” 小丫头一听这话就咧嘴笑了。 “高兴什么?我还没说完呢,臭丫头……” 素素的脸阴转晴,现在一下子又晴转阴,怕怕的看着少女,一双无辜的眼睛楚楚可怜。 少女忍不住扑哧笑了:“下次等我把话说完,省得你动不动就一惊一炸的,我不会赶你走,但是我会………………” 素素随着姑娘的声音,吓的都提到嗓子眼了。 “我会让你做我夫君的通房,这样我也放心。” 素素的小脸羞的通红“姑娘越来越坏了,就爱捉弄人。”说完跺跺脚,就跑了出去。其实素素是打心里愿意的,因为姑娘向来善待她,不会给她委屈,而其那位公子却是气宇不凡,如果能给他做丫鬟,她也愿意,想到这素素更是红霞飞。 看素素远远的跑开,少女笑了,她拿来毛巾替床上的少年擦干净了脸,按照大夫的嘱咐,给床上的少年喂了些甜水,这才安静的坐下,拿起桌上的女红。 其实她按照他的身材已经为他买了两身干净的换洗衣服,但是还是忍不住为他再做一身,也许是对针线活并不擅长,她已经好几次戳到手,但她并没有放弃。 床上的人双眉紧鍞,似乎正在恶梦中,少女放下衣服,又替床上的人擦了擦汗,刚想离去,手却被昏迷中的人紧紧握住,一时之间也抽不出来,任由对方紧握,倒也不恼,直到少年再次安静下来,少女方走开,但嘴角的笑意却明显了。 “小姐,该用晚膳了。”素素端着拖盘,盘中两碟小菜一碗米饭,放下托盘,素素并没退出,而是盯着桌上的衣服。 “小姐,你从没学过女红,竟然为了这位公子而做女红,你对这位公子也太好了,让素素看看你的手。” 少女有些脸红“多事。” 素素打开少女的手,果然好多针眼,心疼的拿步条子替少女包好,“这些粗活还是素素来吧。”说完飞快抱着衣服就出了门。 少女笑了,只怕这小丫头也对少年挺满意吧,也罢,反正将来若是出嫁,也会带着她,由她吧。 床上的少年还在沉睡中,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不败暗算后踢下山崖的古仕仲。 不败虽然恨古仕仲,但是一时之间也不可能集齐百来位高手,说来说去,还是有人指使,甚至不惜重金追杀古仕仲。这幕后之人到底有多恨古仕仲,还得得古仕仲醒来方知。 第99章 威 胁 “奴婢参见皇上!”落月宫的人都跪了下去,冷提玉摆了摆手,其它人都退了下去,独留下陌陌。 “你主子好些了吗?”冷提玉背对着陌陌,看着远处独坐的诺儿,话却是问身后的人。 “回皇上,太医来过后就好多了。”陌陌小心翼翼,本来她觉得皇上是疼爱主子的,可是通过这一串的事,她对冷提玉的印象大大折扣,也明白了事情不是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 “月妃平常都干些什么?” “回皇上,主子基本都在发呆,有时望着湖,有时望着花,有时望着远方,基本天天如此。”陌陌小心翼翼回答。 “那月妃有按时传膳吗?” “回皇上,按皇上吩咐,不管月妃吃或不吃,但是奴婢保证月妃每顿吃半碗米饭。”不知为何,陌陌心里感觉有点发毛。 安王爷派过太医后,冷提玉的太医也是天天来落月宫,主子确实好多了,身上的伤疤也淡了下去,这些,都是冷提玺的功劳,当然陌陌并不知道。 冷提玺基本每晚来给陈诺儿上药的事,其实冷提玉并不知道,因为冷提玺的暗卫总有方法引开冷提玉的暗卫,偏冷提玺的暗卫武功还更好一些。 “近来还有谁来过落月宫?” “回皇上,安王爷来过几次送药膏,但是放下药就走了。”陌陌有点发抖,因为她说谎了,陌陌现在已经只认月妃一个主子,不免有些偏袒。 冷提玉不再问话,停了一会:“给她梳妆,朕要带爱妃出宫!” “这……”陌陌本想说主子身体才好些不宜出宫,但又想也许主子可以重新得宠,所以就没往下说。 陌陌很快替诺儿梳洗完毕,然后搀扶着诺儿送到冷提玉面前。 冷提玉看着黯然无光的脸蛋,看着那无神的眼睛,不知怎么就觉得心好像疼了一下,随即想到自己是帝王,自己不可以动情! 冷提玉面无表情牵着诺儿的手来到早已准备好的软轿边,毫无征兆的将诺儿抱上轿,然后强行搂着诺儿的腰将她固定在身边,动作并没有任何怜香惜玉之心。 诺儿一闪而过的怒色,还是被冷提玉发现了,但是冷提玉装作没看到。 出了宫,方换上马车,两人一路无语,除了呼吸声,就是马车声,直到冷提玉说停下! 只见两岸梅花绽放,香气袭人,梅花香自苦寒来!冷提玉念罢转回头看着像个木头人似的诺儿。 “从来不见梅花谱,信手拈来自有神。不信试看千万树,东风吹著便成春。”冷提玉兴高采烈转头发现诺儿还是无半点反应。 诺儿望着梅花痴痴发呆!仿佛天地间只有面前这片梅花。 “怎么,爱妃不想说话?”冷提玉似乎在对诺儿说,又似在自言自语。 “走,朕带你去看个稀奇玩艺!”说完握住诺儿的手迈步大步往前。 “爱妃你看!”冷提玉指着山下一块平地一挥手,四面八方突然冒出好多人,冷提玉手又一挥,一排牛阵就出现了,只见四面八方奔出万头牛,直冲山谷底,倘若谷里有人,非得踩个稀巴烂。 再挥手,滚下千来个大火球,倘若谷底还有幸存之人,这次必难逃一死。 你看,冷提玉一指,无数个弓箭手埋在谷外,只待一声命令,万箭齐发。就算武功再高,进入谷中也插翅难逃! “爱妃,你想想看如果有人经过此地,或者误入此地,会是什么后果?” 看诺儿还是不说话,冷提玉笑了,他有的是办法和耐心。 “如果胡天远在来的途中不小心误入山谷,爱妃猜猜看…………会是什么结果?朕倒有些期待呢。” “卑鄙!”诺儿愤怒的看着他! 冷提玉大笑:“爱妃,你终于开口了!想让爱妃陪朕说句话真不容易呢!” “卑鄙无耻!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这次又想我为你做什么?”诺儿鄙视的看着冷提玉! “爽快!如果你敢偷偷跟胡天远走,他就是这个下场!”冷提玉危险的眼睛让诺儿忍不住后退! 诺儿转脸怒到“冷提玉,我的孩子呢?” 冷提玉笑了:“你的孩子?那不也是朕的孩子?” “我的孩子跟你有关系吗?原来你也喜欢当乌龟?” “突然,冷提玉伸出手臂死死的掐住诺儿的脖子,恨恨的看着她,别以为朕拿你没办法!”直到诺儿快窒息,冷提玉才将诺儿狠狠摔到地上。 诺儿憋红的脸一阵咳嗽,待咳嗽停下来望着冷提玉一脸的讽刺,冷笑道:“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不装好人了?” 冷提玉怒目“别不识好歹!你爹我已经后葬了!” “你杀了我爹,杀了我孩子,杀了我最亲的人,让我家破人亡,……我还要感谢你?作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啪的一声!鲜红的手指印落在诺儿脸上!羞掩月!你给朕给好了,朕不揭穿你,是为你好,别不识抬举!””冷提玉怒气冲冲盯着地上的人,他确实被激怒了,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挑战他的权威。 诺儿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擦掉嘴边的血,嘲笑道:“为我好?真是好笑,我看是为你自己好吧,如果百姓知道你的妃子怀的不是你的孩子会怎么样?恐怕你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吧?你还敢说是为我好?我想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诺儿缓了缓:“我的孩子呢?我不相信他死了,你把我孩子藏哪里去了?” “想要回你孩子?我看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冷提玉拂袖而去,他怕自己忍不住杀了她,刚才他差点就掐死了她! “主子你回来了?担心死我了。”看到诺儿回来,一直守在院门的陌陌赶紧迎了上去。 “我累了!”诺儿直接进了里间。 陌陌的嘴张的大大的,半天才回过神,主子好了?主子不再疯疯癫癫,真是谢天谢地,陌陌真想现在就去烧高香,想想这些日子的辛酸,陌陌的眼睛又红了,但是这次是因为高兴。 胡天远到雨国后,第一件事当然是拜访安王,好歹他也是诺儿的表哥,就算再有什么过节,但想到能快点见到诺儿,也无所谓面子问题了。 当得知诺儿回宫后,胡天远提前造访了冷提玉。 这天万里晴空,冬日的太阳总是暖暖的。禁不住陌陌的劝说,诺儿来到花园,此时正是腊梅绽放时,诺儿呆呆坐在那若有所思,陌陌本想带诺儿出来透透气,结果诺儿来到花园就变成石雕一动不动,陌陌无奈,只得再折转回去替她拿披风,以防诺儿身子吃不消。 胡天远不用太监引路,自己轻车熟路的就进宫了,在路过一处折角处的时候,胡天远闻到淡淡的清香味,这香味太熟悉了,他忍不住穿过长廊,看到花园中一个女子背对着自己读坐在梅花中,这样的天气,自己都觉得冷,她竟然没反应,胡天远忍不住好奇走了过去。 越走近,胡天远越感到心速加快,难道说……胡天远颤抖的站到女子面前。 “果然是,诺儿。”颤抖的声音让胡天远不敢相信这是他的世妃,只见她面色苍白,无半点血色,一张脸已经是消瘦到只剩下一双死水般的大眼睛。 “诺儿。”确定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后,胡天远悲喜交加的走上前颤抖的搂住这个只剩骨架的女子。 “你怎么会瘦成这样?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你失踪的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诺儿看着胡天远也忍不住泪涌,只是她不能,她认了他只是害他,虽然自己不喜欢他,但他毕竟是孩子的爹。 任凭自己如何摇晃,怀中的人却并无反应,胡天远自责道:“诺儿,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这么晚才来?我知道是我不好,但是我从没有停止过派人四处找你,父皇已经不在了,我不是故意这么晚来的,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做主的,你怪我怨我也好,求求你说句话。” 其实胡天远应该庆幸他没找到诺儿,否则诺儿只怕早就没命了,大月亮和他的母后从没放弃追杀诺儿,就算是现在,这道暗旨还在。 第100章 相对无言唯泪千行 胡天远紧紧的抱住诺儿,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诺儿,我现在就带你走,什么风国,什么社稷江山,我再不管也都不要了,我不能再一次的负你!” 诺儿看着这个苍老颓废,一点都不帅的男子,好熟悉又好陌生,诺儿伸出手:“你怎么长丑了?” 你说什么?胡天远抓着诺儿的手喜出忘外的看着她,一边哭一边笑:“你终于认我了?”说完再次搂过诺儿,诺儿伸出骨瘦如柴的手轻轻的抱住胡天远,原来他也是瘦的不成人形,瘦到诺儿可以数他身上的肋骨。 “诺儿,走,我带你回家,我们现在就回风国!” 回家?诺儿喃喃自语,自己有家吗? 诺儿刚将手伸出,突然冷提玉的身影一闪,诺儿吓的缩回手,不,不,我不能害他,如果我跟他走,他必死无疑,我已经没亲人了,我不能害他,而且还有孩子,他们的孩子现在下落不明,她不能走。 想到这,诺儿随即退开三步:“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快走,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胡天远当场愣住了:“诺儿,我是胡天远,是你的夫君。你看,胡天远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这是你送给我的,我一直随身留着,这么多年从不曾离身。” 诺儿看了看那块折叠整齐的手帕,确实是自己的,在安府,她救他,后来就把这事给忘记了,想不到他一直都留着,只可惜自己不能…………………… “主子,风大,说完给诺儿披上厚厚的狐狸毛大衣。” “这位是?”陌陌并不认识胡天远,警惕的看着他。 “不认识!陌陌,我们回去吧!”说完诺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诺儿,……诺儿,你别走!”胡天远跟在后面追了上来。 “对不起!我叫羞掩月!不是公子口中的诺儿,公子请自重!”说完避开胡天远。 胡天远上前拦住诺儿,抓住她的手掌打开,还有当初的印记,没错,他不会认错人:“诺儿,为什么?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难言之隐?| 诺儿抽回手并不答话只是加快脚步离去,独留胡天远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不知所措。胡天远看着诺儿绝情的背影,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他低头将手帕折好,放回怀中,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他这次必须带诺儿回南风。 直到胡天远的声音再也听不到,诺儿才放慢脚步。 “站住!”一个人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想不到你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可怜表哥为你牵肠挂肚,日思夜想寝食难安,整日神不守色,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为了找你,他费尽心血,宫里的一流高手全被秘密派出宫只为找你,找不到你,他们永远也别想回去!他天天发疯似要出宫来寻你,只可惜母后以死相逼!当得到你的消息后,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就是为了早日见到你,可是你却躲在这里过着自己的逍遥日子……全然不管不顾。” “你的房间他亲自打扫,从不让人踏进一步,更别说碰一下……你怎么会如此无情?你不配,你不配表哥爱你,表哥看不清,但是我看的清!陈诺儿,我压根看不起你!” 其实当大月亮第一眼看到诺儿时,也忍不住惊讶,她怎么会这般憔悴?可是想到表哥,看到她刚才那么伤表哥,大月亮的心又疼了,说话也就刻薄了。 冷提玉慢慢走出院门满意的离去,刚才的话,他都听见了。三国之间必有一战,但是他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不过若是可以,他也不介意趁这次寿辰提前灭了他们,但是现在时机不够,而且南风和西凉若是联合对抗东雨,自己倒真没有把握,三国鼎力,一直是因为彼此制衡,若任意一方联合都有可能打破当前的局面。还有北边的几个野蛮部落时不时的在边境骚扰一番,虽然不至于开战,但是也让人头疼不已。 第101章 心如止水 陌陌不知道刚才那个女子是谁,但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欺负主子,主子就是太老实了,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还嘴,要不是看那女人有孕挺着大肚子,自己肯定不让她就这么一走了之。 诺儿一个人往回走的飞快,陌陌几乎要小跑才能赶的上,陌陌上气不接下气,刚才的生气也因此给淡化了。 直到进了落月宫,陌陌才跟上诺儿的脚步。她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主子,那位夫人是谁?说话那么刻薄,主子为什么不回击任由她滿口胡言乱语?” 诺儿没理陌陌,直接走进落月宫里的小花园,又像石雕般的不动了。 陌陌愤愤不平的跟了过来:“主子就是太善良了,要不是看她大着肚子,奴婢才不任她这么欺负主子!” “什么?诺儿终于有了一点回应,你说什么?她怀孕了?”自己怎么没发现,不用问肯定是胡天远的。诺儿闭上眼睛,不知道自己的孩子被冷提玉藏到哪了,她不相信自己的宝宝没了,只要她活着,她一定会找回她的孩子! 陌陌发现主子的脸色变了几遍,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自己不应该再提孩子的,小皇子没保住,主子心里肯定难过,都怪自己乘一时口快,说漏了嘴。陌陌心里一个劲的自责,想安慰几句,又怕错上加错,于是不再言语。 诺儿坐在石凳上一动不动,心中暗念“仲,你在哪?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很担心你?仲,你能感应到我吗?你到底在哪?为什么这么久没有你的消息?诺儿好辛苦,诺儿真的好讨厌这里,你说过带我回魔岛的,,我一直在等。……” “仲,求你快点来接我吧,我快承受不住了,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会踏实,你是我所有的希望,可是,现在,我感到自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你快来接我吧!求你带我离开这个地方,我讨厌皇宫,我恨冷提玉,我恨这里的一切!仲,我有了宝宝,虽然你不是他的爹,但我想你也会喜欢的。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了他,但是他毕竟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我希望你会接受他……如果你不接受,我该怎么办?” 诺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冷提玉站在她身边已经很久了,这个女人竟然无视他,这让他很是气愤!后宫里的每个女人对他都是热情如火,巴不得能得到他的宠幸,至少被看上一眼也是无限荣耀。唯有她,羞掩月对自己总是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 刚开始冷提玉也以为她是故意拿捏,后来才发现,她是真的不喜欢自己,论长相论才学,自己哪一样不是人中之龙的标准,更何况自己本来就是人中之龙,可是为什么她偏偏看不上自己这个皇上? 只怕冷提玉永远也明白不了诺儿希望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也给不诺儿想要的那种世外桃园生活,但是那又如何?自己是皇上,谁敢抗旨? 冷提玉站在诺儿旁边,就这样一直看着她,直到四周飘起了雪花,刘福担心皇上着凉,走上前来,刚想开口,就被冷提玉制制止了,他不想打扰到她。 这个倔强的女人在自己面前不曾流一滴眼泪,是,她恨他,他知道!既然她不爱自己就让她恨好了,金衣华裳,珠宝首饰最好的东西都赏给了她,她却一点也不感激,哪怕是一个微笑,她都不舍得给他!只要她愿意,这个皇后的位置都可以给她,可她却不稀罕! 冷提玉觉得自己百般迁就忍让,诺儿却从不珍惜,无论自己怎么做,她就像一块冰山,他融化不了她,但是就算她不爱自己,他也不会放她走,就算是孤灯熬尽,自己也不想放开她,不舍得…… 无论她是羞掩月还是陈诺儿,恨吧!让她恨吧,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坚强的活下去! 冷提玉矛盾的眼睛一直停留在诺儿身上,刘福算是看明白了,皇上对月妃有情,他折磨她,并不是讨厌她,相反是因爱而恨,刘福轻叹一口气,退到一边。 陌陌一直站在诺儿身边,看主子半天不动,也不敢大声呼喊,只好从里屋拿了裘皮披风出来,冷提玉拦住陌陌,接过披风轻轻的披在诺儿肩上,诺儿还是一动不动无半点反应,冷提玉的怜惜又转化为愤怒。 冷提玉的手搭在诺儿肩上,感觉不到任何温度,这哪是人,这完全就是冰块,冷提玉刚才的恨又转成了心疼,他将她抱起来走向寝宫。 他替她盖好被子,吩咐陌陌熬一幅驱寒药,他担心她染上了风寒,很快药端来了,冷提玉一勺一勺的喂给她,可是诺儿却没有喝,药慢慢流到脖子上,最后流到衣服上。 冷提玉的火腾的又穿上来了,他强行捏过她的下巴,将药灌了下去,可是她却如金刚般倔强,药全洒在他和她的衣服上,最后全洒在了床上。 冷提玉命令陌陌赶紧再熬一幅风寒药,她必须得喝! 陌陌又是害怕又是担心,刚才看到皇上掐主子的脖子,她是又怕又心痛,差点就要冲了上去,还好皇上很快就松了手。 “皇上,让奴婢来吧”陌陌端着药走向床边,冷提玉杀人的眼神让她打了一个寒战,她抗拒不了他那王者的气势,只得乖乖将药交给冷提玉。 陌陌将心提到嗓子边退了出去,希望皇上不要再折磨主子了,主子够可怜了……想到这,陌陌又开始垂泪。 冷提玉面露寒光,端过药来到诺儿面前,他盯着她,死死的盯着她,可是他失败了,他竟然从她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波澜。 罢了罢了!冷提玉放下架子,端过药碗自己先喝了一小口,然后慢慢喂入诺儿嘴中,确保她吞了下去,他才松开嘴,接着第二口,第三口,直到诺儿喝完整碗药,他才松开手,可是他却舍不得离开她那柔软冰冷的唇。 冷提玉自己也愣了一下,自古以来帝王最是无情,母妃告诉他女人可以宠,但不能爱,但是为何不由自主的他留恋她独有的香味? 他厌恶她,她任性,无情,冷漠……她从不给自己好脸色,……除去容颜,这个女人好像没有什么优点。可是为何自己还是想抱她,即使是块冰,他也不打算放手,冷提玉将唇盖了上去,她就像一具尸体,没有一丝温度,寒气传到他的身上,而他只想温暖她,他是真的想从心底里去温暖她,这个可恶至极可怜又可恨的女人。 他却不知道到底谁才是那个可怜又可恨的…… 冷提玉想起了她死去的皇后慕容兰儿,其实她们两个不仅长的像,性格也有些像。 第102章 黑 手 不出冷提玉的所料,第二天诺儿就感冒了,高烧持续不断,一直说着胡话,太医来了一拨又一拨,都说是心病,冷提玉大怒皇宫养了一群饭桶。 冷提玉每天下朝就直奔落月宫,天天亲自喂药,这让后宫的妃子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几天过去了,诺儿还是昏迷不醒,太医都束手无策,有一个人却毛遂自荐了,这烫手的山芋终于出手了,太医们大大松了一口气。 “皇上,臣有办法!” “冷提玉大喜!看到来人转眼沉下脸,司徒,这可不是儿戏!” 司徒冰微微的一低头“臣若医治不了月妃,甘愿处置!” 冷提玉略作沉思,随即答应了,一伙人浩浩荡荡前往落月宫。得到冷提玉的许可,司徒来到了内室,只见他不紧不慢的拿出枕袋,待陌陌将诺儿的手放在枕袋上,司徒并未拿线诊脉,而是直接握住诺儿的手腕静静的把了脉,细听片刻后,从怀中掏出一根银针,他将银针烫热,然后顺着诺儿的手指插了进去,不一会他拨回银针,只见针头立刻变得一片乌黑。 司徒明白了,他走到冷提玉身边:“皇上,如微臣所料,月妃不是感染风寒,而是中毒! “朕天天来看她,药都是朕亲自着手,怎么会中毒呢,难道说是避开朕的眼睛还是说之前就中毒了,你确定是中毒?” “皇上,臣以人头担保!” “可查出中的什么毒?。” “这个还需要些时日,但臣相信很快就有眉目!” 冷提玉皱了皱眉头:“司徒,朕的月妃就交给你了,如果有任何闪失,唯你是问!” “是!司徒恭送皇上!” 司徒冰开完药方子,陌陌和白莲两个忙着抓药和熬药去了,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剩下诺儿和司徒。在古代,男子是不可以随便入后宫的,但是冷提玉却让司徒留在这里,其一说明了羞掩月在冷提玉心里的分量,其二说明冷提玉对司徒冰是信任的。 司徒静静的看着昏迷中的诺儿,几乎不敢相信这是那个林中抚琴的女子。几个月前她还活泼可爱,宛如精灵,短短的时日她怎么变的这般憔悴? 司徒面上不显,眼中一闪而过的柔情不仔细还真发现不了。偏偏冷提玺的暗卫听见了也看见了,司徒的武功也不弱,他早听出来除了诺儿和自己以外的呼吸,虽然那两个呼吸声极其细微,但因为没有杀气和恶意,所以就被忽略了,事实上司徒冰的武功比那两暗卫还略高一筹。 几声咳嗽声将司徒冰惊醒,回神后的他看到陌陌站在门口一脸疑惑的望着他,司徒冰唰的脸红了。 司徒冰不自然的接过陌陌手里的药,陌陌想帮忙,可是司徒冰却说让她去熬些清淡点的粥,陌陌看着有些奇怪的司徒冰,并不多言轻脚退了出去。 司徒将银针放入药碗中,银针不一会慢慢变黑,直到整根银针变色,司徒冰才拿帕子包起来。 竟然敢明目张胆的下毒,到底是谁?如今月妃的爹离世,月妃没了靠山,只怕今日治好掩月,明天又会有人旧计重施。 司徒冰回到御书房前向冷提玉汇报了结果,冷提玉看到乌黑的银针后怒气冲来到了落月宫。 自从珠儿和桃儿出嫁后,落月宫里只剩下陌陌,白莲,小柱子,本来陌陌想着找管事再要两个宫女,可是又怕是其他宫的眼线,回头反倒害了主子,后来也就罢了,所以至今就她们三人在落月宫当差。 冷提玉当初得到线报诺儿是从皇宫被贬出去,也就是说诺儿其实就是羞掩月,但是诺儿一直不承认,冷提玉也没机会找羞掩月算账,更不可能关心她宫里人手不够的情况。 落月宫冷冷清清的,三个人跪在厅外,吓的直哆嗦,也不知犯了什么错。陌陌原本是冷提玉派来监视羞掩月的,所以相对来说神色还自然一点。 陌陌最初是冷提玉放在诺儿身边的眼线,可是陌陌和诺儿接触久后慢慢有了变化,现在反倒对诺儿更忠心,早把诺儿当成自己的主子,同时对冷提玉很失望,也不想再背叛诺儿,最主要她发现诺儿很善良,对她也是真心的好。 冷提玉皱着眉将三人扫了一眼,厉声问“谁去御药房取的药?谁去熬的药?药渣在哪里?” 白莲颤抖的回答:“回皇上,是奴婢去御药房取的药。” “药呢?” “熬了一副药,还有一副在这。”白莲忙将药包呈了上去。 “冷提玉将药拆开,然后唤了司徒过来,你看看有什么问题?” 司徒冰将药引一个个闻了一遍,然后拿银针逐个查试,最后摇摇头,没问题。 “谁熬的药?” 陌陌走了上前:“回皇上,是奴婢熬的药。” 冷提玉将药仔细闻了一遍,交给司徒冰,司徒冰看了看,闻过之后轻点头,意思是有毒。 “药渣呢?”司徒冰又仔细检查了熬过的药,摇摇头,药渣没问题,这说明不是在熬药的过程下的。 “药是你熬的?” “是!” “中途可曾离开?” “奴婢一直看着药,熬好后就端了过来,中途未曾离开。”陌陌倒是一脸的坦荡。 “药唯独在你的环节出了问题,你说说怎么回事?”冷提玉怒问。 “奴婢不知!”陌陌这下有点慌了,自己对主子毫无二心,到底是谁要害主子?是谁要陷害自己? 其实冷提玉也不相信是陌陌所为,他还以为她是自己的人。事实陌陌现在对诺儿死心踏地,于情于理都不可能下手,可是所有矛头指向她。 “说!谁指使你的?” 陌陌听到这话也急了:“主子对奴婢打心眼里好,从不拿奴婢当下人,奴婢怎么可能会害主子?还望皇上明察。” 103 热闹的安王府 “你们安王府每晚都这么热闹吗?” 专心盯着棋盘的男子并没有答话的意思,沉思一会:“胡兄的棋艺又进步了。” 胡天远笑了:“哪里,冷兄过谦了。” 外面的兵器声越来越近,胡天远疑惑的盯着对面冰冷的脸:“都快杀到内院了,你确定不出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反正都是死人!” 胡天远抿嘴喝了一口茶,玩味的盯着冷提玺:“这些人夜探安王府,难道都是冲着你来的?” “难道冲着你不成?”安王冷提玺终于抬起了头。 胡天远拈起一颗棋子放在手中磨砂片刻:“那让我猜猜,到底是谁跟冷兄如此不对口!” “行,你乐意你就猜!” 胡天远故作认真的思考:“咱这一盘棋没下完就已经来了三波刺客,肯定是有恃无恐。依愚弟所见,第一波来的肯定是你们皇宫的人,那第二波嘛……应该是你二皇兄的人,外面正在战的这一队人不像你们东楚雨国的人,也不是我们南风的打法,具体是哪里的,我得看过才知。” 冷提玺咧了一下嘴:“不错,还真让你猜对了,确实是大皇兄和二皇兄的人,只是,你如何得知?” “简单,这是在京城,安王府离皇宫并不算远,这才入夜就迫不急待动手,除了当朝皇帝的人,谁还敢这么大胆?这第二波人马选的是速战速决,明明占上风却不恋战,明显只是试探,并没有拼命的打算,来的快去的也快,京城除了皇宫,就只有你二皇兄才有这种精卫。” 冷提玺忍不住停下手中正待下落的棋子,打量着胡天远:“不错,分析的挺对,看来你在雨国的人手倒也不少,否则如何知道这般清楚?” “彼此!彼此!只是愚弟不解,冷兄如今闲散在家,并无兵权实职,你大皇兄和二皇兄又是何意,莫不你们安府藏了什么宝贝,还是说从来就不信任冷兄呢?” “我可没胡兄好命,有个足智多谋一手遮天帮你除掉所有障碍和麻烦的母后。” 冷提玺暗指胡天远的母后肖婉心狠手辣,斩尽后宫嫔妃杀尽风朝皇帝子嗣的事天下皆知,但是胡天远从不信,所以不以为然。 “虽然我只是一个闲散王爷,一无兵权二无实职,但是怎么不济我也是个皇子,他们怎么可能不忌惮?” “因为不相信,所以三番五次派人前来行刺?” “不是不相信,而是害怕而已。”冷提玺冷冷的看向窗外。 打斗声渐落,但是血腥味扑鼻而来,外面肯定是死伤无数。 胡天远从小到大都是一只独大,肖婉为了不让人威胁自己儿子的皇位,杀人从不手软,所以胡天远确实不理解兄弟之间的残杀,他没经历过但也听说过,只是不知道会是这般残忍直接。 脚步声渐近“禀报王爷,刺客已逃,抓住几个活的,如何处置?” “杀!” “属下明白!”脚步声渐远。 “不留个活口?”胡天远有些好奇。 “既然是来刺客,来了就不会打算回去,我若杀了他们,或许他们的家人还有一笔抚恤,我若不杀,只怕他们的家人也保不住。” 胡天远似懂非懂点了点头“想不到冷兄也是有情之人。” 冷提玺白了胡天远一眼“我皇兄打算在你回程路上对你出手,你最好提前有个准备!”说完就将冷提玉带诺儿去看野牛阵的事告诉了胡天远。 胡天远不以为然的笑了:“你以为我会怕冷提玉?” 冷提玺摇头:“你是不怕,诺儿呢?你一个人走,怎么都有方法,但是诺儿没有武功,你带着她只怕难上加难。” 104章 痴情的羞掩月 司徒看了旁边一直没言语的小柱子,径直走了过去:“这期间你在哪?” “小的一直在外院内,不曾走开。”柱子老实的回答。 “那这中间可有人来过落月宫或者是在外停留?” 小柱子想了想,肯定的说“如果有人经过或进入落月宫,小的不可能看不见,小的一直在院外守着,不敢离开。” 司徒冰仔细盯着他的眼睛,并没看出什么异样,他点了点头,“你下去吧。” 司徒冰盯着药左看右看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去拿五个不同的碗!” 不一会司徒冰将五个碗一一分开摆好,然后将药倒入少许,过了一会司徒冰取出银针放入药中,银针并没变黑。司徒冰又将药渣倒入空碗中,添加了少许水,再次放入银针,还是没有异样。 司徒冰看着那几个药碗笑了,他明白了。 冷提玉跟随司徒冰进了内间,看司徒冰一脸轻松,问道:“可是有眉目了?” 司徒冰点点头自信的笑道:“皇上你看!司徒冰首先将药倒入不同的碗中,然后拿出银针一个个测试,为什么唯独那碗有毒,同样的药,不同的碗。” 冷提玉看着司徒冰在哪里兴奋的摆弄,还是不解。 “皇上,请再看。司徒冰将有毒的药倒入普通碗中,奇怪的是,这有毒的药倒了其它碗内竟然无毒了,这说明什么?” 冷提玉立刻明白了,药本身没毒,有毒的是碗! 司徒冰解释道:“凶手提前在不同的碗边或碗内抹毒,药里无毒,熬药的过程是没毒的,但是碗中倒入风寒药就有问题了。凶手显然提前做过测试,看碗是否会对药有极度排斥,太明显会被发现。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一般不熬药的人不会来药房,更不会想到药碗有问题,而且各宫妃院落所用的碗碟都是明确标明分开的,如此可谓万无一失,一般人想不到也很难发现。” “想不到朕的后宫竟然有如此心思慎密毒辣之人,可谓是处心积虑!司徒,此事朕交给你了!” “皇上,臣会小心处理,臣斗胆问一句,倘若此人是皇上您宠爱的妃嫔而不是小宫女太监,皇上还查吗?”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后宫的妃嫔。司徒,你就放心的处理吧,只是此事不宜张扬!” “臣明白!” 按理说后宫里的争斗历来由皇后处理,但是冷提玉的皇后早就被他废了! 冷提玉叹了一口气,随即来到诺儿床前,眉宇间复杂的变化着,他想起自己还是太子时。 有一天,母妃非常严肃的对他说“玉儿,听闻羞将军的掌上明珠至小对你情有独钟,母妃看那孩子模样还不错,将来倒是个助力,不如择个吉日……” 冷提玉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母妃,羞掩月不是孩儿喜欢的女子……” 放肆!没等他说完就被母妃强行打断:“玉儿,母妃可是为了你好!羞将军为人正直,手握实权,娶了他女儿,可是多了一位靠山.” 冷提玉不愿意忤逆母妃,为了得到更多支持,自然是不得不妥协不情不愿的情况下答应了娶羞掩月为妃。 洞房花烛夜,冷提玉直接去了丽妃那里,别说掀盖头,冷提玉很久以后连羞掩月长的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一个从小就哭着嚷着要嫁给自己的女子,莫明的让人讨厌。 冷提玉深深的陷入回忆中,记得一个晚上,冷提玉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太监高喊,月妃到!冷提玉装作没听到,埋头于奏折中,羞掩月竟然在门外守侯了整整一夜。 冷提玉懒得见她,得知羞掩月回宫才出御书房,他看到的是羞掩月特意为他炖的人参滋补汤,汤竟然还是热乎的,原来羞掩月整晚将汤搂于怀中以求保温。 当得知修掩月在屋外守侯一夜得了风寒后,冷提玉的第一反应是,总算又清静了。他没想过她为了见他一面可是在雪夜站了整个晚上。 羞掩月每次造访,都被挡在门外,冷提玉只当羞将军的女儿没教养,却没想过,羞掩月只是对他一人如此,倘若换个人,想都别想! 一次中秋节花会前,冷提玉放话说想听自己的爱妃抚琴,羞掩月听到后别提多高兴,她回到落月宫日日苦练,练到两只洁白的手起茧,以为这样可以得到意中人的注意,结果,在中秋会上,冷提玉故意对此事只字不提,害得羞掩月空欢喜一场,白白苦练几个月。 每次一听到羞掩月三字,冷提玉则能躲就躲能避开就避开,他自己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如此讨厌她,其实她什么也没做错,错的是爱上了一个不爱她的人。 羞掩月长于将军府,自小受父亲熏陶,自然也不会女红,冷提玉为了让羞掩月不出落月宫,特让刘福传话,皇上想要一个香包,特命令羞掩月半年内绣一个。冷提玉是为了拒绝她,可是单纯的羞掩月以为皇上心里有她,可是整整一个月高兴的没睡好觉。 羞掩月特意请了当时的名门绣娘,每日专心学习刺绣,三个月后已是有模有样,珠和桃儿看着自己小姐的被绣针戳的到处是针眼,很心疼,想代她绣,可是羞掩月为求诚心,一针一线均由自己亲力而为。五个月后,一个很漂亮的并蒂莲就绣好了,可是冷提玉却说太丑了,重绣! 傻傻的羞掩月不断的拆了绣,绣了拆,到最后冷提玉实在挑不出毛病了,才罢休。可是冷提玉还是不愿见她,整整两年,羞掩月可是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盼见冷提玉一面,终未能如愿。 第一次见到她是羞掩月入宫第二年冬天的深夜,她竟然胆大包天潜入养心殿,惹得冷提玉龙颜大怒,当场贬为平民逐出宫,从那以后,再也没见过她,更没她的消息,冷提玉可是觉得清净了。 再见面,她不认识他,所表现出来的全是讨厌,就如当初他那么讨厌她那般,只是他已经不讨厌她了…… 105章 废后慕容兰 想当初将羞掩月贬出宫后,冷提玉当时心里还莫名的愉快了一段时间,没多久后他带着几个随从就微服出访了,慢慢把这事就给忘了。 冷提玉几人轻装出行,一路心情大好,当路过英雄赌坊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就进去了,另他惊奇的是,这小小赌坊内竟有一位倾国佳人。冷提玉不动声色的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位绝色佳人。 很明显,庄家在抽老千。眼看她输光了身上的首饰,冷提玉正想她应该会收手了,可是另他大跌眼睛的是,佳人竟然玉指一挑解了罗裳。 赌坊里的人瞬间停了下来,下一秒全围了过去,看着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睛,冷提玉很不爽,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眼见着那些人起哄,看样子这位姑娘要吃亏了。 正当冷提玉准备出手解围时,美人已然除去了中衣,冷提玉赫然看到了那显眼的的印记-守宫砂,当朝只有入宫或官臣之家的女子才会有守宫砂,难道说是宫中放出来的?可是看她年龄也不大。 冷提玉坐不住了,他正待起身过去。突然一位白衣少年飞身而起,抢在冷提玉前面来了个英雄救美,冷提玉虽有不甘,也只能作罢暂且退了回去。 冷提玉回客栈后越想越觉得那女子有趣,随即派人打听那位女子的下落,可是结果却一无所获。想不到后来再也没了她的消息,第二次见她是在风国,她一曲惊艳,冷提玉没想到她竟然会是胡天远的世妃。冷提玉承认自己当时是嫉妒的,但也无可奈何。 岂料柳暗花明又一村,在风国他派人跟踪她,机缘巧合将她劫持回了雨国。本来他有是有心金屋藏娇,但是发现胡天远和皇弟冷提玺对她的深情后,冷提玉权衡一番,最终改了决定。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背着自己跟人私逃,他对她那么好,她却总想着逃走。 当得知她在浣衣房受委屈时,冷提玉很心疼,但却并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他知道对她太好只会将她推到风口浪尖。 ………只是无意得知她就是自己的妃子羞掩月时,他在惊讶的同时愤怒着,她竟然怀了野种,她背叛了自己,可是却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伤她的心,是他一手将她推向其他男子的怀抱! 诺儿的梦语打断了冷提玉的回忆,他再次将眼光投向她,只见她浑身大汗淋淋,好像在经历着什么难以忍受的痛苦。 冷提玉轻轻擦掉诺儿额头上的汗珠,突然诺儿无意识的抓住了冷提玉的手,冷提玉刚开始一愣,转而欣喜不已。 望看着诺儿的小手,他发现竟然有不少的茧子,心中隐隐作痛,她受苦了,自己也有一半责任,如果自己当初给她一次机会,也不会走到回不了头的局面。 冷提玉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香包,这是羞掩月唯一的一次杰作,也是最后一次。这个香包一面是玉,另一面是一轮明月,冷提玉仔细打量着这个香包,竟然是如此的精美,做工是如此的精细,为什么以前从没发现? 沉睡中的诺儿有如一幅睡美人图,这张脸像极了一个人,冷提玉越看手越发颤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看到她就想亲近,不是因为那闭月羞花之貌,而是她像极了自己废掉的皇后,慕容兰。 冷提玉在七岁时就心仪太后的养女,皇子的童年是残酷的,但惟独慕容兰却是冷提玉儿时所能记起的唯一快乐。 冷提玉喜欢慕容兰的天真浪漫,喜欢她那如阳光般的微笑。十五岁的冷提玉向母后提出想娶慕容兰,可是母后坚决反对,冷提玉在母后的寝宫外长跪,最后母妃终于心软答应了他的要求。 冷提玉娶了慕容兰后自然是专宠,第一年彼此还算恩爱。第三年冷提玉当了皇上,后宫中慢慢也纳了不少妃嫔,可是冷提玉还是迷恋于慕容兰一人,自然而然引来很多非议。 有谣言说慕容兰身为皇后心胸狭窄,霸宠于后宫,但是冷提玉不管,还是我行我素,不知不觉的就将慕容兰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慕容兰长冷提玉两岁,入宫三年不曾有子嗣,这让冷提玉的母妃很着急,冷提玉倒无所谓,可是他的母妃却不能坐视不理了,暗自底打探寻药,结果慕容兰的肚子还是没争气。 第三年的下半年,慕容兰独自出宫去进香,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慕容兰为人贤惠,从不张扬,所以行事也向来低调。她带上贴身宫女就上山了,可是这一去就不返。冷提玉心急如焚,四处打听,终于在几日后从山匪手中救回了慕容兰。 慕容兰告诉冷提玉,那些人为财而来,自己只是受了小委屈,并没有过多为难她,可是冷提玉背后还是杀光了那群山贼,从老到小,一个活口也没留。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谣言越传越难听,最后冷提玉下令发现传播谣言者斩!可是偏巧慕容兰有喜了,刚压下去的谣言再度热了起来,谣言说慕容兰出宫私会情郎,结果被土匪得了手,这肚里的肯定是野种,否则为什么那么巧,宫中三年一直无所出,这出宫一趟就有喜? 开始冷提玉是不信的,但经不住流言的发酵。一个夜晚,冷提玉终于忍不住质问了慕容兰,气的慕容兰只是摇头垂泪,冷提玉大怒挥袖而去,再不理会慕容兰,慕容兰终日以泪洗面。 冷提玉派人给慕容兰送去一碗药,谁都明白是什么药,可是慕容兰砸碎药碗,拒不服用。慕容兰不顾仪态的冲到御书房就问了冷提玉一句话:“你信我吗?” 冷提玉因为赌气,并不理会慕容兰,这样的结果另慕容兰非常伤心,冷提玉明明不忍,偏不松口。 面对冷提玉的怀疑和不信任,慕容兰非常失望,最终一语不发默默的离开了。 因传言愈演愈烈,母妃多次向他施压,冷提玉只得一旨废掉皇后慕容兰。当晚慕容兰一把火烧掉了皇宫寝宫,自己也葬身于火海,冷提玉冲到慕容兰寝宫时,一切已经太晚了…… 古语言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冷提玉看到慕容兰的遗体时不禁失身痛哭…太医诊断,皇后已有身孕三个月,而慕容兰从山上回来还不到一个月,很显然慕容兰怀的是冷提玉的第一个皇长子… 第106章 密 谈 自慕容兰离世后,冷提玉的性格变的阴晴不定,残酷无情,甚至民间一度谣传冷提玉是个暴君。冷提玉消沉一段时间后不知为何宠上了七品芝麻官背景身世的丽妃,同时还有懂得察言观色的华妃,后来又封了才入宫不久的美人司徒可为妃。 “兰儿,朕对不起你。”冷提玉起身默默离开落月宫。 听着脚步声远去,诺儿方才坐起身“兰儿是谁?难道是那个被废的皇后?自己刚来这里误闯的禁地,好像也是因为慕容兰。” “见过月妃。” ”叫我诺儿。“ ”诺儿身子可好些了?“ ”多亏有司徒兄,好多了。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你不是说咱们是朋友吗?朋友之间更不用这么客气。“ 诺儿点点头:”司徒大哥,坐吧。正好有事问你。” 司徒冰挨着桌子坐了下来,:”诺儿想问什么?“ 诺儿抿了抿嘴犹豫了一小下:“我想知道关于慕容兰的事。” 司徒冰有些惊讶,但是也明白她是相信他的:“慕容兰是皇上曾经唯一心爱女人,后来葬身于火海。” 诺儿小心翼翼的看着司徒冰:“传闻皇后被山贼劫去受了辱?” “不,事情不是这样的。” “你知道真相?” “我知道,其实皇上也知道,只是后来知道的,这从头到尾全是皇太后一手安排的。” “皇太后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稳固皇权,慕容兰从小养在宫中,礼仪德行皆是宫中老嬷嬷调教,这方面自然没得挑,可是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在政权上帮不了还是皇子的冷提玉。” 诺儿忿忿不平:“所以就牺牲了慕容兰,其实慕容兰并不是不知轻重的人,直接跟她商量不是更好吗?太后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不使母子二人离心?” “皇太后不希望母子二人因此结下心结,所以费了一番心。” “太后未免太虚伪了,如此说来,那慕容兰也死的太冤枉了。” ”不,还有一件事。“司徒冰说到这里停住了,他往屋顶瞟了一眼,诺儿明白了。 诺儿心神领会拿来笔纸,放到司徒冰面前。 司徒冰迅速写下一行字,待诺儿看完后,司徒冰将纸条飞快扔入炉火中,不一会纸条化为灰烬。 安王府内。 不远处再次响起闷声厮杀,房中两人面不改色,稳稳的坐着,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看来冷兄的仇家真不少,这一晚上都不消停,真怀疑江湖上的那些传言……是不是真的。“ ”什么传言?“冷提玺虽不抬头,但是语气里还是希望对方说下去的。 ”传闻耶娜亚当时来到雨国就怀有身孕。“ 冷提玺喝茶的手明显停了一下,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了,耶娜亚是大皇兄冷提玉的母妃,如果她的孩子不是父皇的,那当今的皇上,他的大皇兄就是一个假皇上。 ”传闻还说,冷兄有支精锐奇兵,不知可有此事?“ 冷提玺玩味的看着前方似笑非笑:”听说胡兄的侧妃怀有身孕,而且还听说胡兄的侧妃为了得到胡兄的宠爱,不惜夜夜使用魅惑散……还有胡兄的世妃貌似被人劫走很久了,可怜啊!……堂堂一国之君,自己的老婆都保不住……“ 这正是点到胡天远的痛处,胡天远气结,不得不强行打断冷提玺:”这也是我今晚来这的目的,冷提玉将诺儿软禁在皇宫,我这次来就是要带她走,还望冷兄看在诺儿曾是你表妹的份上,不要袖手旁观。“ 冷提玺侧目:”我为什么要帮你?“ 胡天远咬着牙一字一句:”皇宫里的那位并不是你大哥,或许同冷兄并无半点血液关系。诺儿的身世我派人打听过了,羞掩月被冷提玉杀了之后,陈诺儿借尸还魂。“ 冷提玺想起那晚在皇宫的初遇,诺儿当时就告诉自己了,可惜自己不相信她,偏胡天远信了,想到这,他有些懊悔当初对她的猜疑。 见冷提玺不说话,胡天远有点放心了,继续游说:”羞掩月原本与你有婚约,只是被人故意破坏了而已。而且……你的母妃陈冰灵不是病逝而是被耶娜亚所害……“ 咔嚓一声,冷提玺手里的杯子已经支离破碎,冷提玺早查到母妃是遭耶娜亚所害,但一直苦于无证据,如今这话被人当众说出来,心里难免不舒服。 ”想必胡兄的表妹此时定是挂念着胡兄,胡兄不看在小世子的份上也应该看在肖丞相和你母后的面上,尽快回驿馆吧!“ ”冷兄这是逐客?也罢,我明日再来!“ 冷提玺嘴角抽动”敢情你真拿自己不当外人!“ 胡天远也不答话,几个闪落,不见人影。 107章 失 忆 “公子你醒了?”素素端着药轻手轻脚推门进来,发现床上昏迷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然醒来,正好奇的打量着她,素素脸一红赶忙放下手中的药碗,飞奔出去。 不一会,素素就倒回来了,同她身边还站着一位姑娘,只见那女子齿白唇红,肤若凝脂,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笑意望着自己。 “公子,这是我们家姑娘,是她救了你。”不等二人开口,素素抢先笑着解了古仕仲的疑惑。 古仕仲愣了一会赶忙站起身拱手施礼:“多谢姑娘相救之恩,在下在此谢过!” “公子客气了!公子请坐。”面前这位姑娘微微点头,举止大方微微低头施了回礼。 古仕仲坐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只见那姑娘不慌不忙将素素先前送过来的汤药端起送至古仕仲手边:”公子的身子还没好,先喝完药咱再慢慢说话。“ 古仕仲点头,一口将药喝完,姑娘细心的递茶与他漱口。 稍作片刻,再次朱唇轻启,吐气如兰:“请问公子从何而来?家中还有什么人?是否……成家?” 古仕仲皱着眉抱着头想了一会,茫然的摇头。 这位女子含笑并不催促反安慰古仕仲:“公子别急,慢慢想。当时我发现你的时候,你身受重伤,躺在崖下奄奄一息,背上腿上均有刀伤,而且还身中剧毒。大夫说这般狠手定是仇家所为,否则不会出手这么重,招招要人命,还好公子有内功护体,否则神仙也救不了你。” 喝了口茶,姑娘继续往下说“大夫说公子受了严重内伤,可是不知道为何公子竟然能安然无事,更奇的事,公子体内有两种奇毒,竟然可以彼此制衡,小女子想公子必是有福之人。” 古仕仲还是摇了摇头…… “那公子先在此安心住下,回头慢慢调养,我想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这儿有几件旧衣服,请公子暂且委屈两日,因为我们都是女眷,所以这里没有男人的衣服,还请公子不要见怪,回头再去给公子添几身。” 古仕仲接过她手里递过来的衣服,不禁又愣了一下,这很明显是新赶制的,她为何说是旧衣服,也不方便多问,只得拱手谢过:”那在下暂且打扰了,谢姑娘救命之恩,不知道在下有什么可以为姑娘效劳的?“ 素素有心捉弄古仕仲便说:”可以……以身相许?“ ”这……“古仕仲接不下去了。 那姑娘瞪了素素一眼:”休得无礼!“ 素素吐吐舌头,还是忍不住低头笑了,她们家姑娘风华绝代,在风国无人能及,每次上街总会惹来无数爱慕目光,就这么一会,这位公子就看呆了两次,准是被自己家小姐的长相给惊住了,她对她们家的姑娘容貌是充满自信的。 古仕仲见素素突然发笑,估计是自己什么地方失礼了,想来刚才谈吐间几次失神,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也不再说话。 这位姑娘也是懂得察言观色的,看出古仕仲的不自在,偷偷白了一下身边的丫鬟,然后就起身告辞了。 ”公子,请早些歇息,施儿明天再过来看公子。“ 姑娘一边往外走一边暗自琢磨,房中的俊公子模样周正气宇不凡?为什么会被一路追杀?他到底是从何而来?是好人还是坏人?可是看着不像坏人,甚至有些贵气,只是不记得过去的事,未免有些拘束…………………………………………………… 想到这她不由自主转头看了一下古仕仲的房间,正逢古仕仲在打量她的背影,两人目光一汇合,她感到有些尴尬,脸唰的红了,赶紧收回目光,掉头匆匆离去。 古仕仲感觉自己的思绪就像一层雾,扒开这层雾也许就能见月明,只是他现在还没有走出这片迷雾。自己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觉得她很熟悉?难道说以前见过她? 古仕仲的头又开始剧烈疼痛,他抱住头,直到痛楚缓缓散去,他感到大脑里仿佛有个人影,可是他看不清,慢慢的这些景象被第二波剧痛再次模糊,再模糊…… 他仿佛看到一个少女的背影,可是怎么也看不清她的脸,谁在叫自己?是她吗?古仕仲在药物下沉沉睡去,可是却反复做着同一个梦…,芳香四溢的山谷里,一位少女追赶着一只小白兔…………………………………………………………… 第二天一早,这位自称施儿的姑娘就带着素素过来了。 “公子,我们不能一直这么称呼你,昨夜小女为你想了一个名字,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谢谢姑娘,在下无妨!请直言。” “公子觉得云飞两字可好?” 古仕仲点点头,挺好。 “那就暂且这么称呼你,直到公子记起来过往。” 古仕仲应了一声,不再多语,他对她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仇人?不像。知己?好像没有那种默契,古仕仲努力回忆着,直到大脑隐隐作痛,才做罢。 看来她对这条街很熟悉,很快她们仨人就来到一家裁缝铺,古仕仲并没有进去的意思,他习惯性的四周打量了一番,直到素素唤他好几声。 “云飞公子,看看这身衣服如何?施儿拿出一件蓝色长袍再他面前比划了一番,摇摇头,又拿出一件紫色长衫,可是还是摇摇头,最后她看上一件银线暗纹白色长袍,左看右看一番点点头,公子进去试试!” 古仕仲进去不一会就出来了,施儿感到眼前一亮,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捡了一个绝色帅哥。她上下左右打量了古仕仲一番,不断的点头面露赞许之意。 一旁的素素早看呆了,这位公子长的比女人还俊,她的眼睛半天不舍得移开,直到施儿姑娘唤她离开。 素素有些脸红的跟在她们后面,但是眼睛还是忍不住偷瞟她身旁的古仕仲。古仕仲失忆但并没有失去武功,他当然知道素素的眼光一直在他身上。 三人来到这条街上最繁华的一家酒楼,天香楼。小二一看这三位客官,男的不凡,女的娇俏,立刻点头哈腰的就迎了上来,“客官,几位?我们这有上好的雅间,梅,竹,菊,兰都不错,清静幽雅,您可以在用餐的同时观看到两条街的情况。” 施儿想了想:“选菊字雅间!” ”客官真有眼光,这菊字间可是空气清爽,视野宽阔……“小二滔滔不绝。 施儿微皱眉头,素素立刻明白了“打住,你直接说吧,有什么招牌菜?” 小二一听,乐了,这可是贵客,听这口气就不小:“鸡汁虾球、蟹粉鱼饼、鸳鸯螺蛳等、姜堰酥饼、双色马蹄糕和状元酥、清汤鱼圆”、“红烧大乌”、“昭阳盐水虾”、“五丁鱼瓣……。 素素看了一眼她们家姑娘,立刻会意,“你刚报的菜谱,先来十到特色,再来一壶上好的女儿红,一壶香茗,快点,我们有些饿了。” 小二乐呵呵的麻利的摆好碗碟,不一会各种美食就陆续端了进来。 ”云飞公子,你伤才好,更需要补补身子。尝尝这个,她给他夹了一块鱼。 “谢谢施儿姑娘。”古仕仲看了她一眼,缓缓将鱼放入口中,果然不错,味正,弹性十足,还有一股香甜的感觉。 “云飞公子,尝尝这个。”素素将虾球推到他的碗前,主仆两个不一会就将古仕仲面前给堆满了,古仕仲看了看她两个有些无语,素素脸唰的红了,她好像越位了。 她家姑娘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脸看向窗外,因为她家姑娘好像也失礼了。 古仕仲只得低头吃饭,不过这菜的味道还真不错,虽说他不喜欢别人给他夹菜,但是如果不是她们两人救了自己,自己只怕能不能活下来还难说,所以他并没有拂了她们面子。 看古仕仲不声不响吃完了饭,施儿姑娘心中一喜,本来她也没有给人夹菜的习惯,刚才情不自禁,自己也觉得尴尬,没想到云飞公子什么也没说,倒是将那些吃了个干干净净。 主仆俩心里对这位位云飞公子是越发喜欢满意。 108章 芳心暗许 “云飞公子,别光顾着吃饭,尝尝这上好的女儿红。” “施儿敬云飞公子一杯!” 古仕仲接过酒杯,潇洒的一饮而尽,“果然是好酒!这酒可有什么说道?” “女儿红酒具甜、酸、苦、辛、鲜、涩六味于一体,因而形成了澄、香、醇、柔、绵、爽兼备的综合风格。 它的颜色主要呈琥珀色,也近于橙色,透明澄澈,纯净可爱,另人赏心悦目。 香,女儿红酒有诱人的馥郁芳香,而且往往随着时间的久远而更为浓烈。” “想不到施儿姑娘不仅人品出众,文采出众,在其它方面造诣也另人深感佩服!” 施儿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大大方接受了古仕仲的夸奖,当然不忘谦虚一番“云非公子谬赞了,施儿也只是凑巧知晓一二而已。” 古仕仲再次欣赏的点了点头,这施儿姑娘果然不同凡响,想必也是出身名门,只是看她带着丫鬟独住城边,好像不太妥当。 三人一顿饭吃下来,彼此也更了解了,关系也亲近了一些,相处也比之前自在了,仨人一边消食一边欣赏沿途风景。 施儿主仆二人望着街上的琳琅满目,也忍不住步子慢了些,古仕仲自然不方便与她们并肩,所以稍微落后一点。 “美人,跟大爷回去吧!”一个油头粉面的纨绔公子拦住了施儿的去路。 素素一改平日的好脾气,冲上前护在施儿面前,厉声喝道“哪来的狂徒,还不让开,挡着我们家姑娘的道了!” 想不到那个粉面一听更是乐了“正好,你家小姐给我做十九房姨太,你嘛,他眼睛不怀好意的在素素身上扫了一圈,给本公子当通房也是你的福分。”说完一挥手,身后的四个家仆就将主仆两人围了起来。 施儿皱了一下眉头,脸一沉厉声喝斥“光天化日,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 粉面公子乐了“王法?爷就是王法,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告诉她们。” 那群家奴嘻嘻哈哈的笑了一阵“我们家公子可是丞相的儿子,看上你俩是你们的造化!” “想不到堂堂肖丞相竟然养出这样的儿子,真是替丞相丢脸!” “想不到美人倒是牙尖嘴利,看爷回去怎么收拾你!”肖公子坏笑着一挥手,几个恶仆不怀好意的围了上来。 “大胆!素素眼看这帮人软硬不吃,忙护住她们家姑娘。 素素身后的施儿掸了掸衣袖,一脸的平静,淡定的看着肖丞相的儿子“倘若公子真看上我,那总得有些诚意?” 肖丞相儿子一听高兴了“金银珠宝任你拿,房契店铺随你选。” “金银珠宝还入不了本姑娘的法眼,要不这样,我出上联,你若能对上,我们就跟你走,你若对不上,放了我们!” 肖丞相的儿子眼珠子转了两下“没问题,你出吧。” 施儿姑娘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孔空孔空空藏孔,孔空空空空!”请公子对下联! 肖丞相的儿子不学无术,本以为美人只是摆谱,想不到随口出个这么难的对子,自己想不出就将眼光投向自己的家奴,那几个家奴也是一群草包,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急得抓脑挠腮谁也答不上来。 施儿知道他们肯定答不上来,带着素素准备离开。 “站住!谁同意你走了?”粉面公子再次拦住施儿主仆二人! “公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公子对不出下联,为何还要阻拦?” “本公子改变主意了,给我抢回去!”他一挥手,四个家奴再次恶狠狠的扑了上来。 施儿这下也有些怒了,但不是生古仕仲的气,而是气肖大公子言而无信。其实她知道古仕仲就在身后,但她一直不向他呼救,第一是不知道他的武功如何,第二是担心他身上的伤,第三是怕云飞得罪肖丞相,第四也想看看云飞的人品,更主要是想看他对自己是否有心,所以不但不回头呼救,反而阻止素素别将云飞公子牵扯进来。 几人正僵持着,眼看主仆二人就要被抓住苦无对策时,一道声音出现了。 “放开她们!” 肖府的手下都停了手转过身来,只见一位弱不禁风白衣少年,面无表情远远的看着他们,周身散发出一种冷气。 肖大公子仗着人多:“臭小子,敢管本大爷的事,不想活了?” “再说一遍,放开她们!”声音冰冷的仿佛来自地狱。 肖大公子心里也打了一个寒颤,虽然害怕,但仗着人多,壮着胆子“臭下子,本公子的事你都敢管,是不想活了,知不知道大爷是谁?我爹可是当今的丞相肖予。” 古仕仲并不说话,甚至看都不屑看他一眼。 “再不滚,老子让你后悔!”肖公子一扬手,他的爪牙立刻将古仕仲围在中间。 施儿主仆俩人担心的看着古仕仲,施儿不知道云飞的伤恢复到什么程度,柔声相劝“云飞,你走吧,不用管我们,帮我们去找南宫将军。” 古仕仲闻此并不回头,只是冷冷的看着肖丞相的儿子。 “给我上!”肖公子沉不住气了。 四个人抽出刀对着古仕仲就直直的砍了下去,眼看古仕仲要受伤,施儿主仆吓得闭上眼睛,不忍再看。等她俩睁开眼睛,发现古仕仲完好的站在面前。 确定古仕仲没受伤施儿才放下心来。 回头发现肖公子和他的家奴都倒在地上惨叫,这下她就放心了,只要云飞没事就好。 素素几乎是一脸崇拜的看着古仕仲。 古仕仲护着施儿二人离开,三人没走多远,就听到有脚步声,转头发现那个肖公子竟然带了好几十号人追了上来。 “就是他,给我杀了他,这两女的给我留着!”肖公子一瘸一拐,恶性不改,古仕仲心存善念,并没有结果他,想不到他不但不感恩,再次带人来劫杀她们。 “臭下子,你今天死定了,给我杀了他!”一群看似练家子的人慢慢靠进他们,三人不断后退,但很快已无路可退。 古仕仲将她俩护在身后,冷冷的看着前面围上来的人。 “你要是跪着求爷,大爷一高兴说不定放了你们!”刚吃亏的肖公子果然是不长记性。 担心云飞一个人寡不敌众吃亏,正犹豫着要不要放下身段,她还没开口,他打断她,不用求他们!她想不到他已经知道自己的想法随即不再多言,避免云飞分心。 “上!”肖公子的人很快围了上来。 一个铁锤呼呼带着风迎面砸来,一把大刀从身后直直砍来,眼看左右夹击,施儿和素素吓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云飞,小心!”她忍不住喊出了口。 古仕快步躲开铁锤的攻击,反手抓住大刀,挥腿将持刀者踢了出去,接着第二个人又攻了上来,古仕仲转身快速推出一掌! 发现古仕仲有两下子,于是带头的一示意,一群人扑了上来。 “找死!”古仕仲冷笑一声,赤手空拳迎了上去。 古仕仲本不想开杀戒,但这些人却是一幅要你命的架势,既然如此也别怪他手下无情! 几个起落,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一群人瞬间跪地哭爹喊娘。 “还不快滚!”肖公子吓得赶紧逃跑,什么都顾不上了,狠话也不敢说了! 本应该是一场恶战却被云飞一杯茶的功夫解决了,施儿看云飞公子的眼神多了几分柔情,明白云飞不但武艺高强而且聪明睿智,如果自己有幸做他的妻子,一定会很幸福……想到这,她的脸一片潮红…… 古仕仲并没有杀肖公子,并不是怕肖丞相,而是担心给施儿姑娘惹来麻烦,以他的身手,以他的性格他会怕谁? 施儿也不傻,当然明云飞是怕给她们主仆惹麻烦才放了这群人,否则估计这里早就血流成河,聪明人与聪明人之间总能想到一处。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突然觉得云飞这名字还不错,古仕仲的话,施儿当然听到了,她笑了,古仕仲也笑了。 姑娘笑起来好美,公子笑起来也好美,云飞公子原来也会笑的,素素看呆了,直到一对碧人走出老远,才发现自己掉队了。 第109章 贺 寿 雨国,皇宫内。 整齐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太监高喊:“皇上驾到!”刚坐下的群臣,立刻起身迎接皇上。 “免礼!”冷提玉今天心情很好,看着大殿内的群臣一脸的暖色。 懂得察言观色的华妃扭着小腰靠了过来,不着痕迹挨着冷提玉刚要坐下,冷提玉脸色不改却冷冷的提醒:“华妃,这不是你坐的位置!” 华妃委屈的撅起小嘴:“皇上,臣妾好几天没见到皇上,臣妾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今天才见到皇上。” “爱妃最近经常跟丽妃在一处?” “皇上,臣妾可是天天在华清苑等着皇上,哪有时间往丽妃妹妹那边跑?” “既然没去,那今日为何行事作风同丽妃如出一辙?”冷提玉开始不耐烦了。 “皇上…臣妾想皇上有什么不对吗?……”华妃看冷提玉的脸色,知道见好就收,乖乖的退了下去。 待冷提玉落座后,群丞起身跪拜“臣等祝皇上龙体安康!国运昌盛!” “诸位爱卿,平声!” “皇上,微臣特为皇上准备了一份寿礼。”司徒臣相第一个走出来。 冷提玉点头“爱卿有心了。” 司徒臣丞相轻轻拍了拍手。 “奏乐!”只见六人合力抬进来一个大寿桃放下后就退出了宴厅,冷提玉正在猜司徒又搞的什么新玩意,突然烛火全灭了。 宴厅里的大臣一下急了,刚想喊保护皇上……且慢!司徒拦住了他们。 寿桃慢慢打开,从第一层花瓣里慢慢走出几个舞姬,轻移莲步走到宴会厅前面后停下,乐声响起,她们随着乐师的乐声开始翩翩起舞。 晏会上的人瞬间安静下来,只见烛火慢慢又亮了起来,几个舞姬的曼妙身影最后围住那个大寿桃。突然寿桃整个打开,只见一个蒙面美娇娘光着脚丫从寿桃中缓缓飞了出来。 大臣们纷纷称奇,此女子身姿曼妙,体态轻盈,每一个动作,都充满诱惑。冷提玉似乎也被吸引了,全神贯注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面纱舞姬,坐在妃子席位中的丽妃早已恨的牙直咬。 华妃嫉妒的眼神一扫而过,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她装作很欣赏的样子,脸上频频微笑,其实心里早就打翻了一坛子醋。 司徒臣相从头到尾都在偷偷观察冷提玉的脸色,发现冷提玉正一脸全神贯注,心里暗自高兴。 冷提玉看着舞池中的女子似乎有些失神,只见她柔弱无骨的腰肢,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雪白就肌肤透着芳香,引人遐思。 一曲舞罢,此女子轻移莲步缓缓来到冷提玉面前盈盈一拜“臣妾司徒可祝皇上龙体安康!万寿无疆!” 冷提玉一听笑了“爱妃真是别出心裁,朕很喜欢,爱妃辛苦了。赏玉如意一对!”司徒可谢过后退了下去。 “司徒臣相,你的寿礼朕很喜欢,朕赏赐你什么好?” “臣惶恐!” 冷提玉想了想“不知司徒臣相之子司徒冰爱卿可有心仪之人,若有中意的朕亲自给他们赐婚!” 司徒丞相乐得合不拢嘴:“谢皇上厚爱!”司徒丞相想招呼到现在还没发一言的司徒冰出来谢恩,可是司徒冰仿佛没听到根本就不看向这边,完全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司徒丞相只好强压怒气退了下去。 换完衣服回来的司徒可听到冷提玉赐婚这话,脸色一沉,在她的心里除了她自己,谁也配不上司徒冰。想起那几夜天天与司徒冰的缠绵,司徒冰的脸不自觉的一片潮红。 “风朝国君胡天远同贵妃前来祝贺!” “祝圣上圣体安康!雨朝风调雨顺!送上千年血珊瑚一株,愿两国永结友好!” 一株两米来高的珊瑚树呈现在众人面前,颜色娇艳欲滴,色泽通透,枝条鲜明,栩栩如生,众人忍不住啧啧称叹,此乃世间独一无二的珊瑚树,有生之年只怕仅见到这么一次。 “赐座!”冷提玉满意的收下了。 “午朝阿喀木王子塔莎王妃前来祝贺!”太监传话的声音刚落,阿喀木已经乐呵呵的走了进来。 “本王祝圣上龙体安康!永享太平!”说完就挥手示意自己的随从将一个红木箱抬了上来。 “午王子有心了,赐座!”早有太监前来引路,将阿喀木和塔莎带到早已备好的宾客席位。 侍从正准备将箱子抬走,阿喀木提议“不如不先看小王为圣上准备的礼物?” 冷提玉点点头也好“看看阿喀木王子为朕准备的什么寿礼,朕也很好奇呢!” “来人,打开!” 很快就有侍卫快步走了过来,随即打开那个朱红木漆的大箱子,片刻芬香扑鼻,大臣们都忍不住好奇的往里观望。 晏会大厅瞬间香烟缭绕,正疑惑中,一个火辣十足的女子从箱子中间腾空跃了出来,几个漂亮的跟斗就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此女以一个狐狸面具遮面,上身仅着金色围兜裹胸,左边胳膊带了一长串珠链,皆以铃铛收尾。下身着一条几乎纯透明的短裤齐膝,天鹅般的脖颈,饱满的胸脯,诱人的小蛮腰,浑圆的屁股以及雪白的长腿另人不敢直视,宴会里的大臣都纷纷别开眼睛。 唯独那些妃子女眷的眼睛有如刀刺狠狠盯着女子的背影,若眼睛能杀人,此女早已死于万刀之下。世间竟然会有如此豪放的女子,她们心中是又恨又嫉妒,恨她夺走了皇上的注意力,自己却又不敢如此着装,但是又嫉妒她的风姿卓越妩媚迷人,一半羡慕一半嫉妒,反正眼睛就是死死的盯着谁也不愿意移开自己的目光。 冷提玉重未见过如此大胆豪放妖冶的女子,他露出玩味的笑容饶有兴致的盯着此女子,暗猜面具下是否也如此迷人。 司徒冰无意间露出一丝厌恶,他不喜欢卖弄风情的女人,更无法忍受那种坦胸露背的风尘姿态。他转过头看着远方,自顾自的饮着酒,头脑里出现的是另一张天使般的面孔。 此女子扭动着腰肢,风情十足,另人欲罢不能,大臣们经不住诱惑多数转过脸来。有幸来参加宴会的臣妇们聚在一起纷纷表示不齿,但是眼睛却是谁也没离开。 司徒臣相早已脸色大变,他偷偷的打量冷提玉,发现冷提玉一脸兴趣,他心里恨的牙直咬,阿喀木竟然抢了他的风头,如果是朝中的其它臣子,他肯定不会放过他,量他们也没这个胆。 一曲舞罢,此女子扭动着水蛇腰缓缓来到冷提玉面前,声音有如黄郦般清脆,只可惜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赫螺祝圣上龙体安康!千秋万代!” 第110章 斗 法 赫螺祝完寿正准备退下。【零↑九△小↓說△網】 阿喀木起身向冷提玉行礼:“皇上觉得王妹赫螺的舞姿如何?” 冷提玉略作思考:“王妹?朕好像不记得贵国还有一位公主?” 阿喀木哈哈笑了:“王妹自幼出去学艺,上个月才回王宫!皇上自然没听过。” 冷提玉想想也觉得言之有理:“赫螺公主既然舞姿这么卓越,想必容貌必定不俗,可否以真面目示人?” 阿喀木等的就是这句话,哈哈一阵大笑后,转过头对着赫螺“王妹,摘下面具吧!” 赫螺并不多言而是乖乖的慢慢解下面具。 宴厅内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所有人充满期待盯着赫螺的面具,就等着一睹芳容,偏赫螺的手在半空中停下来了。 “这是为何?” “传闻皇上的爱妃羞掩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还是一位绝色美人,不知道赫螺今日是否有幸见上一面?” “恐怕要令赫螺公主失望了,爱妃身感风感,暂时不便见人。” “确实挺失望的,雨国乃礼仪之邦繁荣富饶,天下名门书院都建在东楚,本以为皇宫内院也是卧虎藏龙,想不到无论是琴还是舞甚至是你们雨国祖先传下来的书画都没有一样拿的出手。” 司徒可听到这话,脸色都变了,赫螺的意思,她刚才的那支舞不值一提!那可是她准备了半个月的杰作。 华妃华玉,完颜丽丽妃,林淑玉玉嫔,沈惠君惠嫔等美人气的脸都绿了,感情这位公主是来闹事的。 冷提玉后宫的这些妃子平常都是互相内斗,现在难得一致对外。 完颜丽不屑的盯着眼前狂妄的女子:“赫螺公主倒是好大的口气,那我完颜丽倒向请教一曲!” 完颜丽的婢女早拿来了她的瑶琴,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一曲高山流水瞬间赢得不少掌声当然包括冷提玉的。” 谁知赫螺冷笑一声,抱琴一个转身袭地而坐,一曲十面埋伏瞬间压过了完颜丽的风头,两军决战声动天地,屋瓦若飞坠。徐而察之,有金鼓声、剑弩声、人马声……使闻者始而奋,继而恐,涕泣无从也。 冷提玉的脸色越来越暗,丽妃知道自己输了,虽然一直以为对自己的琴艺颇有自信的,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难得的一次,华玉华妃见丽妃落败没有讥笑,反而无声的安慰她。 “赫螺公主,本妃也想请教一番。”说完向冷提玉行完礼,完全不等赫螺回话,一曲极速胡旋舞,配合音乐旋律节奏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华玉旋转时双袖举起,轻如雪花飘摇,又像蓬草迎风转舞。她的旋转,时而左,时而右,好像永不知疲劳。在千万个旋转动作中,都难以分辨出脸面和身体。旋转的速度,似乎都要超过飞奔的车轮和疾徐的旋风中。 冷提玉都看呆了,跳的太好了,没想到爱妃的胡旋舞竟然到了人舞合一的境界,这是华玉这么多年来跳的最好的一次,因为胡旋舞需要身体灵活,没有十年八年的功底很难跳出这种高速无数个旋转的动作。 太精彩了大饱眼福,群臣热烈的掌声再次响起。 “表哥,你猜谁会赢?” 胡天远看都懒得看大月亮一眼,但是酒杯却还是举向了赫螺,很明显是有备而来,存心挑衅,怎么会轻易输呢! 大月亮看胡天远的酒杯举向赫螺,明白了午朝这是有心找雨国的碴,反正不关风国的事,斗的越利害才好。 轮到赫螺了,赫螺长剑一挥,东楚雨国有名的剑舞消失多年再次出现却因一异国女子,此舞有跳跃,有回旋,有变化,进退迅速,起止爽脆,节奏鲜明或突然而来,或戛然而止,动如崩雷闪电,惊人心魄,止如江海波平,清光凝练。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冷提玉的脸色更难看了,剑舞源于中原也就是雨国的先祖,如今却被异国人学去了,而且还跳的这么好,最主要的是华玉的功底胡旋舞明显败给了赫螺大气的剑舞。 紧接着林淑玉的书法,败了。 沈慧君的山水画也败了。 ………… “想不到雨皇后宫佳丽三千资质平平,所谓的才华也不过如此,皇上是否愿意作我午朝的附马,或者娶赫螺为皇后?” “赫螺公主远道而来,来者是客,我朝以礼相待,公主此话未免有失礼数!” 赫螺笑了“司徒公子,莫不是你想做我午朝的附马,怕被人抢了先机?” “公主请慎言!” “难道我说的有错吗?皇宫竟然没有一个拿的出手的妃子,难怪贵国六宫之首,皇后之位一直空悬,还不如封赫螺为皇后,助雨国国威,如此更能结两国之友好,何乐而不为?” 冷提玉的脸都黑了,这是赤祼神的挑衅,他堂堂一国之君岂能忍受这种羞辱! “司徒冰,请贵妃!” 第111章 碾压赫螺 当司徒冰听到冷提玉传旨自己去请贵妃的时候,司徒冰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诺儿身体虽然好些,但这都是自己和冷提玺悄悄的努力,费了多少心血,外人无从得知,当然这些也没法让冷提玉知道。【零↑九△小↓說△網】 冷提玉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请动诺儿,就算能请的动他也不想请,难道他不知道诺儿还没出月子:“皇上,贵妃身体有恙……” 赫螺却不依不饶:“若司徒冰公子也觉得赫螺与贵妃之间赫螺更胜一筹,那雨国这皇后之位除了赫螺,还有谁更有资格?” 冷提玉听到这话更加不悦了,但是确实是自己后宫妃嫔技不如人,总不因为自己的妃子才艺不佳,捏死赫螺吧? 面对赫螺的挑衅,司徒冰以为冷提玉会说点什么,没想到冷提玉为了自己的面子更加坚定请贵妃出来压场。 司徒臣相没想到自己一手调教的司徒可都败在了赫螺手下,心有不甘,但也无计可施。 大月亮倒是盼着诺儿来出丑,一幅坐等好戏上场的笑意。 司徒冰不得不亲自去落月宫。 “陌陌,诺儿身体好些了吗?” 陌陌看见司徒冰有些惊讶,这个时间司徒冰不在皇上寿宴,怎么来落月宫了。“回司徒大人,贵妃吃完药好多了,刚睡下不一会。” ”我知道了。“ ”你有事?“冷提玺本来是在照看诺儿,听到声音就出来了。 司徒冰看到冷提玺并不奇怪,无奈的点了点头,将宴会上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冷提玺冷笑一声:”诺儿身体不好,不去!” 司徒冰也觉得想拒绝怎么都有办法,他也知道诺儿身体的状况,不过这不仅仅是冷提玉的面子也关系着国家的面子,所以他并没附和说下去。 ”还不走?“冷提玺冷冷看向司徒冰。 ”我也得想想回去怎么回话,而且也不至于让午朝欺人太甚。“ ”你音律造诣不比赫螺差!“冷提玺这话说的差点没噎住司徒冰,难道后宫妃子比不过人家,就让臣子去跟赫螺比,这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更显得雨国无人。【零↑九△小↓說△網】 ”虽然这个贵妃封号不是我愿,但既然空顶着这个名号,而且我还是雨国人,那我去会会那个赫螺!正好我也好奇,这个赫螺真的琴棋书画天下无双吗?“诺儿不知何时醒来,也听到了二人的谈话。 其实诺儿就是看在冷提玺和司徒冰的面子上,更何况也确实好奇,一个异国女子将中原的精华学的这么透彻,仅仅因为聪明? ”不行!“冷提玺直接否定! ”安王,西午如此嚣张,咱们也应该压压他们的风头,更何况我的身体好多了,再说这不有你们嘛,我没事。“ ”诺儿……“ ”安王,诺儿身子无妨,走吧。“三人还未动身,冷提玉又差太监来催。冷提玺拦不住诺儿,只得陪同前来。 三人来到宴厅,所有目光聚了过来。 诺儿看了殿中的美女一眼,第一反应就是印度舞娘。 ”臣妾参见皇上!“ ”爱妃,免礼!“冷提玉起身下了龙椅几乎是将诺儿搀扶到身边坐下。 ”你就是雨朝后宫最大当今唯一的贵妃?“ 诺儿看着殿前的人微微一笑。 这一笑倾城,赫螺也仿了一下神,自认为天下自己最美,想不到这贵妃比自己还美:”贵妃确实是赫螺见过最美的女子,不知道才华是不是也如传说中的那么美?“ ”公主过奖了,公主高贵美丽,本宫自叹不如。公主既然有心来给吾皇祝寿,本宫自本然欢喜,公主请!“ 谁都喜欢听好听的,赫螺瞬间对诺儿有了好感:”贵妃盛名在外,赫螺已是迫不及待一饱眼福,还请贵妃先抚一曲!“ 诺儿嘴角一弯浅浅一笑”那本宫献丑了!“ 诺儿因为身体初好,脸色苍白,整个人看上去更显柔弱,但是宁静的面庞一脸平静。整个大堂上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因为赫螺已经发挥的足够好了,想要胜赫螺只怕没那么简单。 诺儿岂不知道众人怀众心,放下她与冷提玉之间的芥蒂,此时她想的是黎民百姓,有国才有家,所以无论如何她不会输! 诺儿手一挥,众人仿佛看到漫天烽火狼烟,遍地乱世悲鸿。王侯将相无种,白身草莽露锋。莫问英雄出处,运筹兵戈权谋?刀林剑雨从容过,品腔论调忆江湖。 破阵曲一出,何曲再敢争锋?就算没上过战场的人此时也感受到了那一触即发剑拔弩张,血流成河地动山摇的气势。 无论是本朝还是午朝,风国,琉璃,拓族其它来祝寿的小国,都毫不吝啬的给了最热烈的掌声,赫螺知道这局自己输了,确实再抚不出更好的曲子。 ”果然名不虚传!贵妃,论曲赫螺甘拜下风!“ 诺儿也不客气”承让!“ ”贵妃的破阵曲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妙哉!不知道书画是否还能如此惊艳?“ 诺儿也不愿意多说废话,身体初好,事实并未复原,刚才自己的体力消耗的太多,拖的太久只怕自己撑不住。 诺儿吩咐宫女摆好画屏,自己想了想开始醮墨挥舞。 冷提玉一眼不眨的望着诺儿的背影出神,刚才诺儿的破阵曲另他身如其境,他并不畏惧战争,但是如果两国联合对抗雨朝,他还真得掂量,估计午朝也是欺负雨国无能人,如今羞凌风不再,国中暂时无能人,御驾亲征也只能防一面,想到这,他的眼神再次放到诺儿身上,他明白他的爱妃此时同他一样不想输也不能输! 冷提玺最知道诺儿的情况,明明心疼面上却是波澜不惊。 司徒冰从头到尾的眼神都在诺儿身上,而司徒可的眼神至始至终都没离开过他,这一切的一切却被最粗枝大叶的人全记在心里。 不到一刻钟,诺儿就收笔了。宫女上前将画屏打开放置大厅中间,然后扶着画屏慢慢转了一整圈。 所有人张嘴吸了一口气,冷提玉还没看到,正在想难道爱妃失手了,突然有人带头鼓掌,瞬间雷鸣般的掌声在宴厅响起。冷提玉亲自走下台阶,来到画屏前,已经有人在画屏前一边欣赏一边啧啧称赞,冷提玉走近也倒吸一口气。 原来爱妃画的是百官拜寿图,今天到场的官员各种神态栩栩如生,还没来的及消化这份神奇,转到另一边却看到一幅花开富贵牡丹图,这么短的时间,而且还是双面画,冷提玉此时的心情如同中了上亿的彩票,欣喜若狂,但还得注意形像。 赫螺咬着牙看完了诺儿的第二份杰作,她心有不甘,但不服气又能如何,第二局她又败了! ”貴妃另赫螺大开眼界,赫螺又败了!“ 诺儿笑了:”公主过奖了,公主还想比什么?“ 赫螺咬咬牙:”听闻贵妃与司徒公子合奏的梁祝乃绝唱,赫螺是否有幸领教?“ 诺儿微皱眉头,这话可不含好意,但是诺儿清者自清:”司徒公子,可否愿意给本宫伴奏?“ 司徒冰起身拱手施礼:”微臣愿意。“ 诺儿去殿后换衣服,冷提玺跟了过来:”诺儿,还撑的住吗?你的脸色很差。“ 诺儿承认自己开始头晕,但她既然来了,无论如何也要撑下去:”谢谢安王爷,诺儿没事。“ ”把这颗药吃了。“ ”谢谢!“诺儿并不多问接过冷提玺的药丸,以水吞服,果然感觉好多了。 很快诺儿再次回到宴会中,大厅里的人都快等不及了,今天在场的人都被诺儿的才艺折服了,所有的人更期待她接下来带来的惊喜。 诺儿看着司徒冰点头示意,司徒冰取出腰间玉笛,诺儿舞动双袖轻唱:无言到面前,与君分杯水,清中有浓意,流出心底醉,不论冤或缘,莫说蝴蝶梦,还你此生此世,今世前世,双双飞过万世千生去,无言到面前,与君分杯水,清中有浓意,流出心底醉,不论冤或缘莫说蝴蝶梦,还你此生此世,今世前世,不论冤或缘,莫说蝴蝶梦,还你此生此世今世前世 …… 诺儿边舞边唱,司徒冰玉笛在手,整颗心却在诺儿身上,仿佛自己就是梁山伯,明明深爱英台,却受万般阻拦不得如意。 那些臣官带来的家眷早拿出罗帕轻拭眼角,完颜丽想起了自己远房的表哥,自己为入宫抛弃他,不知道他可好。华玉想起了知己李公子,自己为了家族命运放弃心上人,如今想起不免难过。 冷提玉脑海中浮现了最爱的女人慕容兰,想起二人年少的时光,不免怀念。胡天远看着诺儿疼在心里。司徒可望着司徒冰泪眼朦胧,自己难道不就是祝英台吗? 伴随着司徒冰的笛声最后一个节拍,诺儿旋转倒地,仿佛祝英台伤心追随梁山伯而去,宴厅里的人以为这是舞蹈的结局,掌声已是不断,只有诺儿知道她已经是虚弱至极,刚才那一摔是实实在在的摔,因为她没力气了。 司徒冰发现不对,他正欲抱起诺儿,冷提玺抢先一步抱起诺儿,冷提玉赶紧从龙椅上下来准备接过冷提玺怀里的诺儿”爱妃,辛苦了!“ 冷提玺不想放手,冷提玉要接手,诺儿对冷提玺表示感谢,提醒他这是在殿堂,冷提玺不得不放手。 冷提玉将诺儿抱到自己手边坐下。 赫螺上前施一礼:”贵妃才艺堪绝,赫螺输的心服口服,只是赫螺有一事不明,既然贵妃技压群芳,当朝无人能及,为何皇上后宫之位一直悬空?“ ”赫螺公主,所谓行行出状元,本宫虽然才艺不俗,但并不表示本宫擅长管理后宫,再说本朝之事自有皇帝定夺,公主未免逾越了!“ ”御花园酒席已备,众位先行一步,朕随后就到。“ 所有人各自怀着心事随着太监前往御花园。 ”爱妃,辛苦了,回头朕在赏赐!“冷提玉交代完,兴高采烈的走了,今天贵妃为他挣足了面子,他当然高兴。 待众人离去,诺儿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 ”传太医!司徒冰!“冷提玺就这么使唤司徒冰,司徒冰也不介意,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第112章 坑安王 御花园内御花园内觥筹交错,琼浆玉液,推杯换盏,高声笑语,一片和谐。 落月宫内,白纱棉布,鲜血汤汁。 “诺儿,撑住,你不会有事的。” 诺儿扯出一个笑脸:“我没事。” “我应该阻止你的!” “我自己愿意的,只是……孩子……”诺儿没说完就失去了意识。 冷提玺咬着牙将诺儿放于榻上“我去去回来!” “我即刻通知皇上?”司徒冰看看冷提玺背影问了一句。 “不用!”冷提玺话未落,人已经消失。 “准备热水,毛巾!”司徒冰一边吩咐,一边写药方,目前首要的是止血。 冷提玺回来的时候,陌陌已经为诺儿换掉了那一身血衣。冷提玺左手夹着一个人,右手扛着一个大包,打开里面全是药材。 “郑大夫,本王刚才多有得罪!” 郑为本是冷提玉太子府的时的一名普通大夫,但因多次为太子救治有功,所以登基后提升为御用大夫,好端端的在御药房被安王劫了过来,心有怒气,但是看到贵妃确实病的不轻,作为医者,本着医者仁心,也就不再计较。 郑为替诺儿把过脉之后,就起身开药方子。 “贵妃身何如何?” “贵妃原本身子虚,刚才因为体力过支,血崩,还好已经做了止血措施,否则老夫也无能为力,但是想要复原恐怕没这么简单,贵妃原本有旧疾,体内毒素还未清除干净,现在又因未出月子大失血,一时三刻恐难复原,想要彻底看好贵妃的身子,除非换血补血。”郑为本是无心的一句话,司徒冰和冷提玺却都听进去了。 “郑大夫,您刚提到的换血,本王认为可以考虑,还请说具体些。” “换血不是说换就换的,还得找双方血液互相不排斥的体质。” “如何得知二人血液不冲突?” “二人先换少许看之后反应,如果没有痛苦之状就换得。” “那先本王的试试吧。” “王爷身份高贵,郑大夫还是先试我的吧,我身子好,随时可换。”司徒冰并不在乎冷提玺的眼光。 冷提玺不喜欢司徒冰的爹,所以对司徒冰向来不客气,但看在他多次帮诺儿的份上,态度上也和缓了些。 “既然如此那王爷和师徒公子一起试试吧,还不一定都能用上。” 冷提玺从药房拿来的大包药材正好用上了,按照郑为的药方,司徒冰很快配好了药草,陌陌负责煎药,半个钟头后,陌陌端来三碗药,给诺儿的药司徒冰拿针试过,才放心陌陌去给诺儿喂药。 剩下的两碗药,司徒冰和冷提玺一人一碗,二人喝完,坐等换血测试。 “雨皇陛下,午朝自来和贵国友好,今日特来联姻,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联姻?”冷提玉故作惊讶。 “王妹赫螺听闻安王爷自今未娶,有心结两国之好,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冷提玉暗想,如果赫螺嫁给冷提玺,那他就得到了午朝的支持,不行,他本来就不放心这个皇弟,之前安王无权无势,他都得忌惮三分,如果安王有了兵权,自己还能安枕?不过冷提玉知道冷提玺喜欢陈诺儿,所以他瞬间有了主意。 “安王的人品自然是没的挑,只是这件事关系重大,还得赫螺公主亲自问安王,朕也做不了安王的主。” “那陛下请安王过来吧,赫螺亲自问安王的意思!”赫螺并不想雨朝的女人那般保守,所以说话也是直来直去。 冷提玉才发现冷提玺不在酒宴中:“传安王爷前来!” “安王,皇上有旨,传安王御花园觐见。” “有说所为何事?” 小太监支支吾吾“这个……” “如果不说清楚,本王就不去。”冷提玺也有不讲理的时候。 “这……赫螺公主前来联姻,有心指王爷为驸马。”小太监说完吓的直擦汗。 “皇上怎么说?” “皇上想听安王的意见,安王若愿意,去不去御花园都行,奴才现在就去回话。如果不同意自己同赫螺公主说清楚,但不能伤两国和气。”太监低着头只管传话,不知安王的脸早已变得铁青。 太监的话还没说完,安王早已经消失在众人视野里,想坑他没那么容易。 “臣参加皇上!”赫螺只觉得这一道声音,霸气冰冷,散发寒意,好似冰水深流,自人心间慢慢地淌过,将一切荒芜的杂念都带走了,五彩的双眸再也无法移开。君子如玉,天下无双,不过赫螺这比喻用在冷提玺身上确实不适合,如果用玉形容司徒冰倒比较恰当。 面前的男子五官端正棱角分明,长眉墨画,鬓若刀裁,立挺的鼻紧闭的薄唇,偏偏唇角有一点上扬,一双利眼深如潭不见波澜。银灰色衣袍内银色的绣线在对襟和袖口领口边,都留下了祥云的绣纹,银色色衣袍上的散发出淡淡檀香味。 赫螺爱慕的眼神另冷提玺生出厌恶,但面上不显,只是周身散发的寒意更深。 “高贵的安王爷,我是午朝最美的公主赫螺,本公主想嫁给你,你愿意娶我为安王妃吗?” “不愿意!” “虽然我没有你们的贵妃美丽,但是在午朝我是最美的女子,而且论文采我样样不比你们雨朝的女子差,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冷提玺皱了皱眉头,这公主果然跟本朝思维有差异,而且还不是差那么一点两点,不喜欢需要理由吗? “安王爷,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喜欢我?除了你们当朝贵妃比我利害一点,再也没有女子能超越我,给我一个你不喜欢我的理由?” 冷提玺真想一掌给赫螺拍出去,但是这多国会面,再不爽也得留几份面子“赫螺公主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喜欢什么杨的女子?” “与公主无关!” “告诉赫螺你喜欢谁?我去找她比试,我若赢了,你必须娶我!”赫螺面对安王的拒绝完全不理会继续不依不饶。 冷提玉看到冷提玺无语的表情心情大好,这个皇弟才华横溢,性格桀骜不逊,很少看到他吃鳖,他到想看看皇弟如何摆脱赫螺公主的死缠烂打。 面对这种不知退让的女子,冷提玺向来没什么耐心,看冷提玉的表情,冷提玺明白了,准是冷提玉在坑他。 “最美的公主当然是嫁给皇上,公主不如嫁给陛下,陛下肯定喜欢公主!”这是冷提玺有史以来说的最违心的话。 “我喜欢你,为什么要嫁给皇上?”没等赫螺反应过来,冷提玺早施轻功闪了。 “皇上陛下,安王说最美的公主应该嫁给陛下……” 有人忍不住早已经开口大笑,冷提玉的脸也黑了,冷提玺不要就扔给自己吗? “公主,做人要有始有终,最美的女子当然要嫁给最聪明的男子,不信你去安王府问安王!”冷提玉说完以国事为由也闪了。 第113章 兄弟不和 “摆驾落月宫!” “参见皇上!” “贵妃怎么样了?” “这……”陌陌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冷提玉脸色一冷,迈过陌陌身边拿眼睛瞪了她一眼。 陌陌吓的不知如何是好:“皇上,贵妃不在……” 冷提玉冲到内室,果然不在。 “人呢?” 陌陌一脸忐忑,只得将安王的话如实转答“安王爷将贵妃带去安王府了,若皇上问起,直接去安王府即可!” “放肆!备马去安王府!” “郑大夫,既然我的血和贵妃的血不排斥,那何时能换血?” “三天后,即可。” “皇上驾到!” “冷提玺,你胆大包天,竟然私自带贵妃出宫!” “反正你又不在乎!” “你什么意思?” “皇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纳羞掩月为贵妃,这个陈诺儿在宫中可是没入档的,无非就是容貌像月贵妃而已,皇上想说她是贵妃,没人敢说不是,但是皇上清楚她到底是不是!接出宫的是陈诺儿,本王不知道皇上所说的贵妃!” 冷提玉气结:“你……她现在怎么样?” “皇上何必假仁假意!劫她回宫,逼她冒充月贵妃欺骗羞将军,事后软禁她,害她中毒,用她的孩子要挟她,迫使留在后宫。明知她未出月子,为了自己的面子却不顾诺儿的性命……” “够了!朕来安王府不是听这些的,她人呢?” “中毒太深,失血过多,昏迷中。” 冷提玉没想到郑为也在:“郑太医,你怎么在这?” “贵妃娘娘病重,安王请老臣医治,当时情况危急所以便一同来了安王府。” “那贵妃现在怎么样了?” “回皇上,臣把过脉后发现贵妃中毒太深需换血,安王的血同贵妃不相斥正好安王也同意,三日后给贵妃换血!” 冷提玉不爽:“宫中不能换吗?” 郑为老实作答:“回皇上,贵妃和安王爷换血,安王爷得随时候着,但先祖有训,有府邸王爷不得留宿皇宫内,所以想来,只有在安王府最为合适。” 冷提玉脸色好看了一些:“换血为何需要等三日后?” “回皇上,贵妃为扬我朝国威,今日定是全力以赴,但贵妃未出月子,皇子出生后,身子也没调养好,所以剧烈运动后导致血崩。老夫虽给贵妃娘娘止住了血,但也难保不出意外,所以三日后待贵妃娘娘脉象平稳方可换血。” “那你这几日就留在安王府吧,缺药材只管从宫中取来!” “谢皇上!” 安王府,书房内。 两人均是沉默许久。 “诺儿的孩子在哪?” “死了。” 冷提玺脸一冷:“不信!” “爱信不信!”冷提玉拂袖而去。 看着冷提玉离去的背影,冷提玺唤来隐卫,不一会一道人影瞬间消失在夜幕里。 驿馆内,赫螺正在把玩一只茶杯:“王兄,同我们午朝联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冷提玺为什么拒绝呢?” 阿喀木笑了:“虽然没了羞凌风,但是雨朝毕竟是最富饶的国家,若真开战,咱们还不一定能赢,所以他们没必要向我们示弱。” “联姻就是示弱吗?” “王妹,你有所有不知,冷提玉是一个很多疑的君主,如果你嫁给冷提玺,冷提玺就会得到我们的支持,冷提玉忌惮冷提玺的睿智,害怕他这个兄弟谋朝篡位,所以肯定不会同意。” “那我也可以直接嫁给冷提玉,那他为什么拒绝?” “因为雨国是强国,和平年代不需要联姻,更何况他怎么可能让一个外族的女子做皇后?将来你的孩子流着午朝的血,他担心他的皇权落入外族人手里。” “那明知道冷提玉不会同意,王兄还要提这件事又是为何?” “王妹,托雷和依木两个王子都想娶你,你明明不喜欢,为什么不拒绝?” “因为我希望他们拂延和颜真氏族因为我翻脸互掐!这样对我们百利无一害!” “那就对了,王兄才不舍得赫螺嫁这么远。明知道会拒绝也要联姻,是因为只有这样,冷提玉和冷提玺才会越来越不和,冷提玉如果对付冷提玺,等他们内斗两败俱伤,咱们就可以借机发兵攻打雨朝。你不是喜欢雨午的香精,云绸吗?到时候王妹天天可以以穿雨朝的绸缎,用最好的香精。” “王兄高见!只是王兄为什么对赫螺这么好?” “我就你一个妹妹,当然最疼你了。” “王兄这么说,我倒不好意思想告诉你一个秘密了。” “王妹的意思……父王派你外出的目的?” “是的!在外十年,我学了不少东西,也打探到一些秘密,保证王兄一定会感兴趣。” 阿喀木压低声音,激动的看着赫螺:“难道说……帝王策有消息了?” 赫螺笑了,还未来的急答话,忽听到屋顶砖瓦声“什么人?”话未落人已经追了出去。 第114章 琉璃城之行 官道上,一匹马飞快的驶来,来人一身黑色紧衣,黑纱罩面,看不见脸,只听见他不断的催促着跨下的马儿,似乎还嫌速度不够。 突然,马儿吃痛,猛的收蹄跪了下来,原来是马腿上中了一箭,马上的人也跟着滚了下来。 黑衣男子果断从腰间抽出刀:“什么人,出来!” 一个着紫色长袍男子慢慢走到黑衣男子面前背对着他:“信留下,人可走!” “大胆!这可是官信,宫中的东西也敢劫,不怕掉脑袋吗?” “再说一遍,信留下,人可走!” 黑衣男子也不再废话提刀冲了上来,只是还冲没到紫衣男子跟前,突然黑衣男子面部扭曲,不敢相信的眼光,跪地而亡,胸前满是鲜血,原来已被秒割喉。 紫衣男子从黑衣男子胸前收出密信,打开看完冷笑一声在手中用力一握,信瞬间化为灰烬向飘散而去。 傍晚时分,琉璃城,一位青衫男子骑着马慢悠悠进了城,他来到城东悦来客栈前下了马,小二看见他马上迎了上来:“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天字房。” 小二将马交给马厩的马夫,赶紧领着这位青衫客官上了楼“天字房,客官里面请!” 立刻有人前来楼梯前迎接,看到青衫男子也不再多说,只是简单领路“客官,里面请!” 青衫男子进房后,小二很快送来茶水饭菜,然后快速退了出去,细心的将门带上。 青衫男子除去罩纱帽,帽子下是一张俊颜,只是过于阴冷。“出来吧!”三个字却是寒气彻骨。 “属下参见瑞王!”不知道房间里何时多了一个人。 原来青衫男子正是雨国二皇子,瑞亲王府的瑞王爷,冷提印。 “交代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回瑞王,事情已有眉目,还有一事……” “说!” “良太妃还活着!” “什么?你再说一遍!”冷提印从椅子上猛的站了起来! “属下奉王爷之命,来璃城调查文大家族灭门案,结果无意发现良太妃文歌还活着!” “人在哪?” “东郊城外,离这五十里地。” 下一秒,冷提印已经窜了出去,城外一匹马在夜空中疾行,很快另一匹马慢慢追了上来。 一片山林间,一处并不起眼的屋子,两人下马后,很快有人接过马绳。 “本王母妃在哪?” “王爷,这边!” 来到门前,冷提印站住了,母妃明明被烧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但是还是忍不住推开了门。 突然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就冲了过来,看见冷提印就咬。【零↑九△小↓說△網】 冷提印的手下本想上前拦住,冷提印却摆手示意他退下。 不一会,冷提印的手臂已经布滿血淋淋的牙齿印,疯狂的妇人也安静了下来。冷提印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面如枯槁疯疯癫癫的妇人,一声母妃,眼圈已红。 妇人仿佛听不见他说话,自言自语的走开了。 “快说,这是怎么回事!” “回王爷,属下本来是暗中调查文家被灭门一事,结果有天晚上在文府老宅后院,发现一群人蒙面人在追杀文府老管家,属下便将老管家给救了下来,没想到老管家临死前将我带到太妃面前,说太妃遭人所害身中剧毒,属下已经请过大夫,太妃确实身中剧毒,但是目前为止也没有找到解毒的方法。” “大夫有说是中什么毒吗?” “人为的疯人症,初时不显,随着时间累积,越来越严重,应该是在宫中就遭人毒手。” 冷提印想了想,幼时父皇宫中也就耶娜亚,母妃,灵妃,其它的妃嫔基本都被父王扔进冷宫了,没有子嗣没有希望也就没有害母妃的必要,而且灵妃死的最早,接着是母亲过世,对了,耶娜亚对外宣称病故,但是当时冷提玉并不伤心的,自己也没太在意,难道说耶娜亚还活着? “传信楚流夜探皇陵!” “等等,现在去将琉璃城御用太医劫一个回来!” 冷提印唤来婢女替良太妃梳洗干净,方才解了她的穴道。 良太妃睁开浑浊的眼睛看着冷提印怔怔的愣了一会,似乎认识又似乎想不起来,摇摇头又将眼睛望向了其它地方,冷提印顺着良妃的眼睛望去,眼泪差点掉下来,一只风筝,没妃亲自给自己做的。 冷提印缓步走过去拿起风筝将当日的情景重复了一遍“母妃,皇儿想放风筝。” “好啊,那母妃给你亲自做一只老鹰好不好?” “为什么要做老鹰,鱼和鸟不好吗?” “因为老鹰为天空之王可以自由展翅翱翔,母妃希望你将来也能像老鹰一样聪明,勇敢……”良太妃无意识的将冷提的话给接了下去。 “王爷,人带到了!” 一个白发八字眉老翁气呼呼的瞪着他们“大半夜还不让人睡觉了,再急也得等老夫穿件衣服不迟啊!失礼!” 冷提印才发现老翁还穿着中衣中裤,挥手,不一会就有人拿来一套男子外衣,老翁气呼呼的给穿上了“病人在哪?” “老人家,还请恕罪,本……公子救母心切,刚才冒犯了,还望恕罪!” 白胡子老翁来到良太妃面前,看了半天,突然哎呀一声。 冷提印吓一跳以为怎么了,结果老翁围着良太妃一阵叹气“这不是文大家族嫡女文歌吗?” “老人家认识家母?”冷提印有点好奇。 “何止认识,差点就成了我儿媳妇。当时身为琉璃城大家族之一的嫡女文歌才貌双绝,琉璃城中自有不少爱慕公子,可惜文歌都看不上,但偏偏与我儿投缘,两人经常一处,老头我看这丫头也不错,正想提媒时,文歌却进了宫,最后文家失火,有人传说因文歌拒绝的人太多伤了人心得罪了人,所以有人怀恨于心纵了火,致使全家葬于火中,可惜啊,多好的丫头,太可惜了……” 冷提印听到这也没接话茬,母妃都这样了,自己还能说什么,虽然他也很好奇,母妃为什么会突然进宫。 “下毒之人心肠极其歹毒,为了不被人发现,每次下一点,直到毒素积累到一定程度自动爆发,这应该是很多年下的,虽然是慢性毒药,但文歌中毒太深了。” “还有救吗?” “没救,但是老夫可以恢复她的神智。”老翁开完药方,很快有人抓来了药。 良妃喝完药后,慢慢悠悠醒了过来,看到冷提印不敢相信的擦了擦眼睛。 “母妃。” “皇儿?” “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母亲,我是冷提印,你没有做梦,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良太妃已是泪如雨下,一言难尽啊! 第115章 一言难尽之羞掩月的身世 “这一切都是耶娜亚!”良太妃擦完眼泪才将二十年的恩怨从头到尾讲了一遍。【零↑九△小↓說△網】 当年文歌和耶娜亚还有拂晓童三人年岁相近,性格合拍又谈得来,所以经常在一起吃饭喝茶踏青郊游。慢慢的随着年岁增长,拂晓童对文歌渐渐生出喜欢之意,但是偏耶娜亚喜欢拂晓童,本来这些事情没说开的时候,三人还好好的。 所有的转变是从耶娜亚去找拂晓童的那一天。 跟往常一年耶娜亚来找拂晓童,因为平常比较熟,也就比较随意,无需通报,直接就去了拂晓童的卧室,结果碰巧听到了拂晓童母子的对话。 “童儿,你也不小了,该取妻了,文歌和娜亚素来都与你交好,这两个孩子母亲都打心眼里喜欢,而且都及笄了,你如果确定下来,娘亲准备一番派人上门提亲。” 耶娜亚站在门外紧张的都不敢呼吸,因为拂晓童她在心中,早就是她未来的夫君了。 “婚姻大事还是由父母亲做主,孩儿觉得她们都很好,但是母亲既然说了,那母亲必然有了主意。”拂晓童是个大孝子,而且他心中明白母亲更喜欢性格温和的文歌,所以正好顺了母亲的心。【零↑九△小↓說△網】 “依你父亲的意思……拂夫人停了一会,耶娜亚性格活泼,文歌性子温婉,其实两个母亲都喜欢,但是母亲也不能让你都娶了。文家富可敌国,而且是嫡女,你俩倒是般配的,娜亚的父亲是内阁中书……” 听到这,娜亚的脸色变了,后面的她听不下去了,什么叫富可敌国,什么叫很般配?那意思是嫌弃七品内阁中书级别低比不过文家的家世? 其实拂晓童母亲的意思是虽然耶娜亚是内阁中书,等级不高,但毕竟是朝堂中人,拂家是医药世家,文家是商家,都还算简单清白,拂家不想跟朝廷挂上钩。但是耶娜亚却理解成夫人是嫌贫爱富,恨从这里开始发芽,一发不可收拾。 回到家中,耶娜亚闷闷不乐,得知拂家要去文家提亲的时候,耶娜亚设计了拂晓童。虽然拂晓童的父亲拂七郎是大夫,但是拂晓童并没有接替父亲的衣钵,否则也不会被娜亚设计。 那天,耶娜亚邀请拂晓童来家中做客,提前摒退了所有人,拂晓童并不知道耶娜亚内心有了变化,还是和往常一样如约而至,因为没有防备,所以轻而易举的就中招了,耶娜亚给拂晓童下了魅药,而且下的特别重,虽然被拂晓童疯狂的折腾了一个晚上,累的半死,但是耶娜亚痛并快乐着。 拂晓童清醒后对耶娜亚的行为非常失望,明明爱的是文歌,却跟娜亚有夫妻之实,最后决定终生不娶。 耶娜亚没想到就算二人之间有了夫妻之实,拂晓童还是不愿意娶自己,心底恨拂家也恨上文家,这恨也越来越深。后来耶娜亚通过父亲的老师在皇帝跟前美言进宫当了皇妃,很快生下皇子,本来以为事情就算完了,没想到在耶娜亚给皇上进言,自己有个好姐妹国色天香,才华双绝,自己在宫中十分想念,希望姐妹二人能一同侍奉皇上。 皇上一听高兴了,多个美人,而且爱妃也有伴了,一道密旨以文家为要挟,文歌不得已匆匆入宫,皇上看见文歌瞬间被迷上了,简直是爱不释手,夜夜宠幸,直到冷提印出生。 那天,文歌正在用早膳,文家突然传来噩耗,因失火文家老小全葬身于火海,文歌自然不信,派人暗中去调查,同时又发了一封密信给拂晓童请求代查事情真相,事情自然是被耶娜亚知道了。 在这中间的几年拂晓童的妹妹拂晓尘也长大了,拂晓尘生的花容月貌闭月羞花,很快也快传到了耶娜亚耳中,耶娜亚冷笑着故计重施,只是拂晓尘比她哥哥运气好,没被贼人玷污,却委身于琉璃王子。拂晓尘很聪明,知道事情不会那么巧,也猜出三分,找了一个理由跟拂家断绝父女关系,从此不辞而别。 拂晓尘以为自己跟拂家划清关系能保护拂家和自己,结果发现自己太天真了,一路被追杀,她才明白,这是完全要致自己于死地,此时拂晓尖知道自己恐怕没法逃了,她没法保证自己每次都这么好运气。 拂晓尘在雨朝边境再次被追杀时,正逢雨国国君冷言简,镇远大将军羞凌风,臣相司徒臣微服出访,很幸运,羞凌风从刀下救了拂晓尘,而且通过三人的交流相处,拂晓尘很快猜出了三人的身份,并且毫不犹豫拒绝了冷言简和司徒臣相的表白,委身于羞凌风。 拂晓尘清楚自己无依无靠,也明白肚子里的孩子需要一个父亲,她不能犯欺君之罪所以拒绝了雨朝国君,通过观察发现司徒丞人品欠佳,所以也拒绝了。 最后只剩下羞凌风,羞凌风为人正直光明磊落,也是真心爱慕拂晓尘,当拂晓尘把一切告诉他后,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愿意接受拂晓尘的一切,拂晓尘非常感动也很感激羞凌风的胸怀和包容,随着相处,拂晓尘自然也慢慢接受了羞凌风。 虽然拂晓尘小心翼翼躲着刀光剑影,但是分娩的时候还是没逃过耶娜亚的毒手。查到拂晓尘嫁给羞凌风后,耶娜亚没少费心思,可惜将军府被围的水泄不通,根本没有机会下手,直到拂晓尘分娩,耶娜亚终于等到了机会。羞凌风百密一疏忽略了生产环节,因为生孩子,羞凌风是不能进去的,产婆正是耶娜亚派来的,产婆给昏迷中的拂晓尘服了活血化於汤,导致拂晓尘产后大失血,最终含恨而去。 一天早上,冷提印被告知母妃病逝,问原因,宫人闭口不提。冷提印被带到冷提玺的母妃灵妃宫中暂为照顾,灵妃对冷提印很好,冷提印和冷提玺相处的也不错,只是没过两年,灵妃也暴毙了,这一下子,冷提印和冷提玺都成了没人疼的孩子,各自曲折,各自悲哀。 宫外拂晓童帮助文歌假死出宫,结果走漏风声,为保护文歌,拂晓童也惨遭毒手,文歌就这么东躲西藏,直到体内毒发,失去神智,后来就不记得,直到今天再次见到冷提印,才想起这些过往。 良太妃擦了擦眼泪,恨恨的盯着远方咬牙切齿“耶娜亚这么多年来丧心病狂只为掩盖一个真相!” 第116章 佛门净地藏污浊 “最初耶娜亚一而再而三陷害拂家文家因为嫉妒生恨,但是到后来的心狠手辣却是因为她想掩盖她怀的不是龙种的真相……” 突然窗户外人影一闪,再看良太妃,已剩下半丝气息。 “母妃……”已有人追了出去。 “拂七郞!”冷提玺大吼一声,吓的另一间房的白胡老头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赶了过来。 “什么事,谁叫我?”完全忘记了对方怎么知道自己名字。 “拂大夫,快看我母妃怎么样了?” 拂七郞把完脉摇头:“暗器有毒,而且夫人身子原本就坏了,老儿我也无能为力,我暂时为你母亲续着这口气,有什么话赶紧说。” 良太妃睁开眼看到拂七郎先是惊讶,最后还是道了一声谢“有劳拂老爷。” 拂七郞知道他们母子时间珍贵,也不多话只是点头示意。 “良太妃抓着冷提印的手,还能再见皇儿一面,母亲知足了。”说完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母妃……”冷提印抱着良太妃的尸体,悲声痛哭,所有这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回主子,人跟丢了!”暗卫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先安排太妃的后事吧!”冷提印难得的没有惩罚下属。 处理完良太妃的后事后,冷提印亲自派人送拂七郞回府,并留下厚重的诊金。 拂家如今只剩下拂七郞一人,夫人死了,儿子死了,女儿死了,对于拂七郞来说,给不给诊金,他都无所谓,反正他也用不了,自己孤老头一人也没几年好活了,说不定哪天就撒手人寰了,留再多的家当又有何用。 见拂七郞对那些黄金无动于衷,冷提印最终还是忍不住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你外孙女还活着!” “什么!你说什么?”拂七郞不敢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女儿拂晓尘嫁给雨国的大将军羞凌风生了一个女儿,取名羞掩月,她还活着。” 拂七郞揉了揉耳朵,自己的外孙女还活着?老头还有个亲人? 至于拂七郞的孙子,冷提印没打算放过他,所以也没必要告诉拂七郎。 “既然拂家对我母妃有恩,我会将你外孙女送回来,你们会相见的。” 拂七郞还在琢磨冷提印的话,冷提印已经离开了。 拂七郞一大把年纪了几乎是一路小跑来到佛堂点了一柱香,泪眼浑浊“夫人保佑,咱们外孙女还活着。我拂七郞一生救人无数,自认没做过亏心事,想不到夫人,儿子,女儿一个个先我而去,还好老天开眼,咱们家还有后。今天文歌的儿子告诉老儿,晓尘生了一个闺女,闺女还活着,这是咱们唯一的外孙女,我一定会将她找回来。 晓尘,爹不知道你有个女儿还在世,否则爹早就去给找回来了,不过你放心,这是咱们拂家唯一的骨血,只要爹还活着,爹一定护她周全。” 雨国东郊五十里地,皇陵。一道黑影飞快的移动着,迅速躲过巡逻的精兵护卫,慢慢潜入皇陵内。不一会儿,刺耳的嘎吱声传来惊动了门外的守陵精兵,当守陵精兵冲进皇陵内的时候,黑影已然消失,确定没发现异常,精兵退了出去。 两日后,冷提印收到密信,面无表情看完后照样是扔进炉火中。 阴鸷的双眼死死盯着远方,突然冷提印失声笑了,竟然偷放空陵,莫不是自己也知道是冒牌货,所以将耶娜亚藏起来了? “来人,去查周边寺庙!”瑞王府的暗卫领命而去。 除非你弑母,否则我挖地三尺也会将她找出来!冷提玉……冷提印又笑了,亏自己还给他跪了这么多年,原来是个见不得人的东西! 安王府,书房。 “冷提印在调查太后耶娜亚!”云算子将密信递给冷提玺,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冷提印调查耶娜亚,冷提玉也在调查自己的母妃,莫不真如信上所说,冷提玉不是父皇的孩子。 冷提玺嘴角一弯,正好,自己最近很忙,等他们俩斗吧,也省得自己还得分心“派人分别盯着!” 暗卫领命而去。 大国寺,香雾缭绕,厅内一群光头和尚正闭着眼睛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和尚念完经纷纷散去,一个圆脸和尚待僧人散尽,确定无人看着自己,这才独自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虽说是寺庙,但是亭台阁楼曲径回廊修建却十分雅致,风一吹叶动花摇,幽香扑鼻。 突然传来门的吱呀声,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看见圆脸和尚笑着上前行礼:“静明和尚,夫人此时正在南后厅。” 被称为静明的和尚也不答话,只是跟在丫鬟后面,穿过几道长廊来到一扇门前,静明推门进去反手关上房门,带路丫鬟识趣的离开了。 屋中一妇人坐在窗户前不知在看什么,妇人发饰虽然简约,但举手投足处处露着养尊处优的富态,妇人身段保养的极好,虽说有些年纪,但皮肤依然吹弹可破。 抬头看到静明和尚,妇人露出小女儿般的哀怨“明知本宫一人在此寂寞,你还躲着不见人?” “亚儿,我无时不刻都想着见你,只是你如今藏身于此,不可过于招摇,等事情都结了,咱们远走高飞,你也不用再这般委屈。” 被称作亚儿的妇人起身将头埋在静明和尚怀中摩擦“怪那群蠢才办事不利,否则也不至于这么委屈。” “再忍忍,很快就会解决了。”看着亚儿娇俏微怒的模样,静明和尚心猿意马忍不住抱着亚儿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亚儿娇呼一声,紧紧搂着静明的腰不怒反而十分受用静明的热吻,不知何时衣衫已然退尽。 静明横手一抱,将亚儿抱入内室,情到浓时不自禁,道不尽的柔情诉不尽的蜜语,脸红心跳的喘息声不时传入耳中。 谁还记得这是皇家寺院,大国寺。 谁还相信静明是个和尚。 在寺庙清静之地如此行径,两人竟也不怕损梵行! 第117章 换 血 替诺儿把完脉,郑为前来回话“王爷,三天过去了,贵妃的脉象已然平稳,今晚就可以开始,还有贵妃已醒,换血之事是否相告?” “不用,贵妃只需知道她不有会事,等清理完她体内的毒,以后身子会彻底好起来。” “下官明白。” 诺儿醒来发现自己在安府,还是刚来安府时,冷提玺安排的那间房,正感叹这一年多的变化,安王进来了。 冷提玺今天一身金边墨色长袍,腰悬美玉,薄唇紧抿,眉峰微冷,看见诺儿,方舒了眉,面色暖了下来。 “饿了吗?”诺儿才发现冷提玺手上端着一碗粥。 诺儿点头“确实有些饿了。” “我喂你。” “谢谢王爷,还是我自己来吧。”诺儿说完挣扎着要坐起来,可是她失血过多,而且三天未进食,这身体确实无力,虚的利害,简简单单的一个起身都特别费劲,额头也开始出现细珠。 冷提玺眉头一皱,放下碗,转身将诺儿扶起坐好,在她背后放了一个靠枕。 “还是我来喂你吧,郑太医也很忙的,今天替你清完身体里的所有毒素,以后你就不用再受残毒折磨。” 诺儿何尝不明白自己的情况,只是又给他添麻烦了,苦笑一声:“有劳王爷了!” 冷提玺嘴角咧出一个不易发现的弧形,诺儿同皇兄一起时记得自称臣妾,可是跟自己在一起却都是自称我,说明她跟他还是比较亲近的。 给诺儿喂完粥,冷提玺拿帕子替诺儿擦干净了嘴“郑太医说不能吃太多,等你身体好了,再给你好好补身子。” “谢谢!” “跟我不用客气,等你养好身子,我给你配几个能用的人。” 诺儿不解“是说给我几个人吗?” 冷提玺点头:“你母亲走的早,你父亲常年在关外。你身边没有稳当的嬷嬷也没身手好的得力丫头,没人教你妇德言容这些也就罢了,但是这深宫后院为人处事都不懂是很危险的,如果你身边有一些聪明可靠能办事的人,你也不会着了别人的道,你看看你的身子,中了好几种毒不说竟然还被那些人反复下毒……“ 冷提玺的脸色瞬间变的阴沉,那几个人他是不会放过的。 诺儿微笑着看着冷提玺“不用麻烦,这次若养好,以后我会注意的。” 诺儿心底也只能苦笑,自己是被劫持进皇宫的,本身也不喜欢皇上,从不刻意奉承,也没见皇帝多宠爱自己,不过就是赏了几样东西,就遭人记恨上了。 也不知道古仕仲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冷提玉将自己的孩子藏到哪了。 冷提玺看诺儿走神,有些不满,拿手敲了一下诺儿的头,诺儿疼痛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看着冷提玺,不知道刚才他说了什么。 “安王爷……”诺儿还没说完,就被硬生生打断! “叫我冷提玺!” “好吧,冷提玺,我的孩子在哪,你可有消息?” 冷提玺恶作剧的将脸凑到诺儿嘴边“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诺儿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不告诉就不告诉吧。 “等你身体好了,我就告诉你。先休息吧,郑太医准备妥当,一会就可以开始了。” 安王爷没有小妾也没有通房丫鬟婆子,突然去买两个丫鬟,冷提玺也不放心,看来只能从暗卫里调拔。叶开和孟楠都是自己从小调教的,叶开做事沉稳,孟楠为人冷清,而且孟楠是女孩子,呆在诺儿身边也方便些,等回头诺儿身子好了,就这么办吧。 屋顶上的叶开和立柱后的孟楠都忍不住屋子里看了几眼,看来诺儿姑娘在王爷心中很重要,否则也不会轻易将他们俩送出去。 冷提玺从书房出来时,司徒冰正在协助郑太医备药,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司徒冰这三天天天跟没事人似的每天往安王府跑,不过司徒冰本来就是闲职,要不是看在诺儿面子上,他早就逐客了。 “王爷,下官准备妥当,请王妃吧。” 这一句话,三人都呆住了,也不知道郑太医怎么了,竟然犯这么大的口误。 冷提玺并没有打算纠错“好,我去请贵妃。” 其实司徒冰也听到了,郑为说的是王妃而不是贵妃,但是安王爷当作没听见,自己又何必多事,司徒冰探纠的盯着冷提玺背影,冷提玺仿佛没听到,迈步走了。 郑为擦了擦额头微汗,看来最近太累了,待替贵妃诊治完毕,自己跟皇上告两天假回回神。 不一会儿,冷提玺抱着诺儿过来了,诺儿仿佛睡着了,但是司徒冰看的清楚,定是被冷提玺点了睡穴。 冷提玺将诺儿放下,替诺儿卷起半截袖子,然后自己躺在另一边临时准备的榻上,淡淡的说了一句,开始吧。 “王爷,下官先将贵妃体内毒血放尽,再将您的血液输入贵妃体内,只是若给您换了贵妃的血,这血可是有毒的,若不给王爷换血,王爷必然死于失血过多,王爷考虑清楚了吗?” “行了,开始吧!”冷提玺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郑太医,上次测试我的血也是合适的,要不贵妃换我的血?” 冷提玺白了他一眼“闭嘴!” 郑为明白王爷的意思,也不再说话,切开诺儿的血管,将毒血用事先准备好的小袋子搜集起来。 “有劳司徒公子看着贵妃的脸色和呼吸,如果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就得赶紧输血。” 司徒冰知道这不是闹着玩的,所以也不再故意气冷提玺,拿了一个凳子坐在诺儿旁,盯着她脸上的变化。 “替诺儿解开穴道!”冷提玺警告似的瞪了司徒冰两眼,才收回目光。 看着诺儿的脸越来越苍白,呼吸越来越弱,司徒冰搭了诺儿的脉搏,有些紧张“郑太医,这血要放到什么时候?贵妃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 郑为正在旁边煎药“毒血放尽,才能给贵妃换干净的血。” 另外一边冷提玺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同样苍白,只是冷提玺有内功,脑子还算清醒,时不时的转脸看看昏迷中的诺儿。 又过了一柱香的功夫,诺儿气若游丝,司徒冰急了“郑太医,贵妃气若游丝,你快来看看。” 郑为拿开搜集血液的袋子,换成一个白瓷大碗,许久才见滴答一声,很明显诺儿的血快流干了。 郑为开始冒汗,紧张的发抖,德妃司徒可昨夜派人给他传话,如果贵妃活了,他的母亲就没了,如果贵妃死了,他的母亲就活了,自己该怎么办? 司徒冰这次真急了“诺儿快没气了!” 下一秒,冷提玺死死捏住郑为的脖子,眼中露出杀意“谁派你来谋害本王的?” 郑为被冷提玺掐的面色乌紫才松了手,吓的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大哭“下官不敢,德妃命下官杀了贵妃,否则就杀了下官母亲,求王爷饶命,下官绝不敢害王爷!” “救贵妃,贵妃若有事,灭你九族!”冷提玺说完这句话也费尽了全身力气。 郑为吓的直哆嗦,手都不利落了,司徒冰拿过冷提玺的血果断给诺儿用强压输了进去。突然,另一边冷提玺肌肉痉挛,紧接着直接摔落到地上。 司徒冰知道冷提玺这是因为失血,若再不给他输血,王爷恐怕有危险。 “冷提玺!”司徒冰也不忌讳了。 “你们把王爷怎么了?”暗卫听到动静冲了进来。 “王爷现在有生命危险,我要输血给王爷,你们正好过来帮忙,将王爷抬入榻上,快。” 司徒冰直接切开自己的血管,用导管将血输入冷提玺的体内,很快冷提玺的脸色慢慢好了起来。 郑为已经为诺儿处理了伤口,孟楠用银针试过煎好的药,确定无毒,才将煎好的药分别给诺儿和冷提玺送到嘴边。 确定二人无事后,司徒冰松了一口气眼一黑晕了过去。 第118章 赛西施 施儿,素素,古仕仲三人回到住处,发现一个浓妆艳抹妇人正在等她们,难怪老远就闻到脂粉味,素素背地里白了妇人一眼。 妇人看到素素三人,刚才还不耐烦的神情,下一秒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我说…………” 施儿姑娘皱了一下眉,轻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妇人的话:“素素,带云飞公子先回房。” 素素明白人,立刻带着古仕仲离开了。 “进屋再说。” 施儿姑娘自己先进了里屋,妇人一脸谄媚的跟了进来。 “姑娘说最近不适想歇些日子,这都半个月了,可让人等急了……” “我知道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总得给我个话啊!” “我说知道了,施儿有些不耐烦了,声音不免高了点。” “我说姑娘你是不是看上刚才那个小白脸了?要说模样吧,还算体面,只可惜不是富贵人家,否则早就赎了你,哪还舍得你一直呆在拾香楼?” 浓妆艳抹的老妇人喝了口茶,自顾自的又说了起来“西施,别说我说你,现在的年轻后生可靠不住,你可别不听劝回头赔了夫人又折了兵…………” “我知道了,红姨,过两天我就回去……” “这就对了嘛,也不枉红姨白疼你一场,肖丞相的少爷可是说了好几次了,虽说只是个妾,但是日后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绫罗绸缎金银珠钗少不了你……” 好不容易送走了红姨,西施皱着眉头来到后院。 素素迎了上来,“姑娘,红姨说什么?|” “让我早些回去,她除了金银财宝,还会关心什么?” 素素叹了口气:“姑娘也不能一直就这么下去,如果云飞公子能娶姑娘就好了,可是……姑娘可有其它主意?” “我哪有什么主意!但是最主要的是赶紧想办法给自己赎身。” “姑娘为什么不去跟云飞公子商量?将姑娘的积累给公子,公子去拾香楼赎了姑娘岂不正好?” “只是……如果红姨有心阻拦,而且云飞失忆了,回头再生个事端如何是好,如果他知道我的身份也不知道作什么想?” 素素也只有跟着叹气,一夜无眠。 “西施,你终于回来了,要知道…………” 西施打断了她的话,直接进了自己的院子。 红姨厚着脸皮跟了进来,嘴上还喋喋不休:“西施,你如果不做清倌,那套小院红姨就送你了,你可知道做红倌钱来的快,要不了一年你就能赎身……” 西施漫不经心开始对镜贴花,一旁的素素也安静的低头侍候。 红姨笑的两眼都乐开了花,仿佛看到堆成山的白花花银子,也不再多说她高兴的退了出去。 “姑娘,红姨的话你可别信,她这张嘴就会骗人。” “素素,我当然清楚红姨是什么人,只是眼下还没有一个好的办法,这样下去,总会出事,你瞧她那眼神,恨不得现在就吃了我们。” “姑娘,要不我们直接告诉云飞公子,说不定他会帮我们?” “素素,现在不是时候,再等些日子。” 素素叹了口气,“我听姑娘的。” 西施还未来的及沐浴更衣,红姨就开始催促了“快点,别磨磨蹭蹭,素素快帮忙更衣,还有瑶琴……”素素撇着嘴,对红姨满脸的鄙视。 一直暗中保护她俩的古仕仲在房顶上一字不漏听到了这一切,原来她就是拾香楼的头牌,她只是清倌,也就是说西施是卖艺不卖身,听到这古仕仲皱起的眉头才舒展开来,不一会他就消失在屋顶…… 西施还未妆点,红姨就一遍又一遍催促着她登台了。 西施都有些怒了,她打扮妥当后,才不紧不慢走出房间,红姨急的跟点了火似的,西施却偏装作看不见。 这是一个正方形的舞台,它坐落于小楼的正中间,有三层楼那么高,只见看台四周以及各个雅间里早已挤满了人。 红姨扭着水桶腰上去了:“谢谢各位大爷公子给我们拾香楼捧场,我们西施姑娘每月献艺一次,要知道这风国除了我们西施,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可以与西施的舞姿媲美,废话也不多说了,奏乐。” 红姨扭着屁股下去了,西施站在台后看着前面那些疯狂的人,目光更冷了几分。 直到台下的人大喊西施,西施……声浪一阵比一阵高。 西施今天以紫色面纱捂面,鹅黄色的长纱裹身,中间用腰带一束,显得腰肢更是纤细。 盈盈一握楚宫腰,赛雪肌肤温如玉。 风凌秀发仙人资,双眸清澈天媚生。 雅间里传出轻轻的笑声,但并无恶意。 西施顺着屋顶上垂下的长纱巾,慢慢飘到舞台中间,台下的人摒住呼吸,争相上前,欲睹佳人一面。 西施每月只出场一次,舞蹈,抚琴从不重复。 四面八方的人慕名而来,不惜砸重金博取佳人一笑。 西施来到舞台中间,背对着众人摆出舞姿,随着乐声,开始翩翩起舞。 西施借着长长的纱布在空中飞舞旋转,曼妙的身姿仿佛有如仙子般欲乘风而去,台下的人早已被她的舞姿所吸引,谁都不舍得眨一下眼睛。 一曲瑶池仙女舞毕,台下的人早已骚动起来,为博美人一笑,豪客们一掷千金。 一千两黄金,二千两,五千…………………………………………………… 红姨早就乐开了花,脸上笑的只剩皱纹。 西施面无表情,她缓缓起身抱起自己的瑶琴,一手抚曲,一手挽住长纱,慢慢飞出舞台中心,台下的观众意犹未尽,再来一曲,别走,西施,西施………… 西施回到房间,素素接过琴,西施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卸妆。 红姨从楼下一路小跑跟着就推门进来了:“西施,外面的爷要把场子给翻了,你要不再去献艺一曲…………” “说好的一月就一场。”西施一边卸妆,一边头也不回的答复红姨。 红姨急的跺了跺脚,她知道西施的脾气,想到也挣了不少,虽不甘心还是退了出去。 西施躺在浴桶里闭着眼睛,正在想该如何摆脱红姨,可是自己一没后台,二没武功,如何想个两全齐美的方法毫发无损的离开这里? 红姨的声音再次响起“西施啊,有个公子吵着要见你,怎么说都不走,你看怎么办?” 西施冷冷的丢给她一句:“赶他走还是撵他走你看着办!” 第119章 眉 目 司徒冰醒来后,发现在自己房间,伤口也处理过了。伤估计是冷提玺干的,虽然担心诺儿,但是想想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办,也就忍住了去安王府的冲动。 想起郑为那天说的那番话,司徒冰到现在都不相信司徒可是那种争风吃醋的人,可是她为什么要对诺儿下毒手?想想诺儿身上几种毒,司徒冰觉得还是先把这个解决了,要不然就算是诺儿回宫,也难保不再遭毒手。 经过这几天的暗中观察,司徒冰发现丽妃的婢女经常偷偷摸摸去厨房,他知道真相要浮出水面了,实际上他早就知道,苦于没有证据而已。 这天,司徒冰提前暗中将一批碗给换了,接下来是等待,直到丽妃的婢女偷偷离开,司徒冰将厨房内属于落月宫的碗碟统统带走了。 经过司徒反复的实验,他终于发现了蹊跷。 听完司徒冰的回报后,冷提玉当然不信,觉得丽妃虽然娇纵,但心肠不至于如此狠毒。 司徒冰决定让皇上眼见为实:“皇上,臣倒有个法子,说完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冷提玉点头同意:“司徒冰,就依你的!” 司徒冰派人午夜守在御厨房,果然不久,丽妃的婢女就出现了,只见她四下张望,确定没人后,她悄然闪入厨房,不一会儿快步离开。 司徒冰等她走远后,随后一扬手,侍卫就开始搜查,很快司徒冰发现这些碗边有规律的抹了毒,药量不大,可能是担心被发现。 冷提玉道:“朕用膳也是这里的碗筷,为何朕没事?” 司徒冰耐心解释:“皇上的碗碟都是单独食用的,也就是说皇上您的碗碟只有您一人用,其它人用不得,皇上的膳食都是经过层层把关,每一道菜都是由太监宫女先行试吃,所以皇上您的当然无事,况且皇上乃当朝天子,量她也不敢!” 冷提玉赞同,示意司徒说下去。 “后宫里的妃子都有自己的小灶,和一套整齐的碗具。”司徒冰带冷提玉走进厨房深处,指着右手边第一排的碗具,那是华妃的,上面有小牌注释。司徒又走了几步远,这是丽妃的,上面也有小牌明示。 接着直接到落月宫的厨具前,这是月妃的,司徒冰指着一个不显眼的地方。 冷提玉从不曾进御厨房,这是第一次,他仔细打量着,里面很大,很干净,各种用具都有条不紊的摆着。他走到月妃的专用御碗前,没发现有什么不妥。 司徒冰早明白了冷提玉的意思,他将其它妃子的碗做了测试后放回原处,结果很明显,只有落月宫的碗有问题。 冷提玉明白了,转头直奔丽妃寝宫。 丽妃看皇上深夜驾到,连忙梳妆整理仪容,迎了上去:“皇上驾到,臣妾有失远迎,皇上恕罪!” 半天后,丽妃发现皇上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让她起身,她偷偷打量皇上,发现皇上正盯着自己,赶忙又低下头。 “丽妃,朕有话要问!” “臣妾洗耳恭听!” “为什么要给月妃下毒?”冷提玉直接明了。 “丽妃吓的连忙跪下,皇上,臣妾冤枉!臣妾没有!还望皇上明察!” “你叫什么?”冷提玉眼光转向那个婢女,没错,就是那个午夜鬼鬼祟祟进厨房的那个。 宫女颤抖着回答“奴婢,瓶云。” “谁派你去的厨房?毒是你下的?” “奴婢没有!”瓶云吓的直发抖。 “你昨夜可有进御厨房?” “奴婢没有!”瓶云摇头。 “来人,先打五十大板!”很快有侍卫将瓶云拖了出去,不一会惨身响起,丽妃的脸上一片惨白。 “给我搜!”不一会丽妃的寝宫被翻了个底朝天。 “皇上,您看!”侍卫在丽妃寝宫花盆中找到几包奇怪的药粉。 “传御医,看看这是什么?” 丽妃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些药物“皇上,冤枉,臣妾从没见过这些东西,这不是臣妾的,请皇上明鉴!” 冷提玉没理她,不一会,御医回了话,都是慢性毒药! “朕可以容忍你们的任性,争风吃醋,但朕容不了你们的恶毒!来人,打入冷宫!”冷提玉挥袖而去! 丽妃吓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她不敢相信枕边人如此绝情,红颜未老,恩先断! 从地上爬起来,追上冷提玉抓着他的衣袍,匍匐在地哭道“皇上,臣妾真的没有,求你相信臣妾一次吧!” “皇上,臣妾爱使小性子,但不至于做如此歹毒之事!臣妾有皇上宠爱,臣妾就知足了,怎么会做这种蠢事?皇上,臣妾没有……” 冷提玉皱了皱眉,她说的没错,其实自己也不相信是她做的,丽妃是一个没有城府的人,否则她不会这么傻平日总是得罪人,当初自己封她为妃,也是因为她的直爽,可惜人证物证都在,岂能徇私! 冷提玉踢开丽妃,面无表情的快步离开。 “皇上,皇上……臣妾真的没有,臣妾冤枉啊……” 丽妃被打入冷宫,司徒冰可以说完成使命,但他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他觉得有必要去趟冷宫。 一夜之间,丽妃就苍老了,司徒冰轻叹一口气:“丽妃娘娘,毒是你下的吗?” 丽妃转过脸,扑了过来跪下:“司徒大人,求求你救救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有仇我也会当面报,不会后面行如此阴手。” “我要听真话!”司徒冰缓缓开口。 “我对天发誓!如果毒是我下的,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司徒冰盯着她的眼睛,企图看出一点异样,可是她的眼睛丝毫没有波澜,这让司徒冰不得不放弃,到底是有人借刀杀人?还是丽妃企图摆脱罪名而装的无辜?难道说有人精心布局,把自己往这边引? “丽妃,瓶云是你的婢女吗?” “瓶云是管事派来的的宫女,来我宫并不久。” 瓶云?司徒反复念着这个名字,也许她就是线索! 司徒冰还没来的及去找瓶云,瓶云就悬梁自尽了。 这下司徒的线索又断了,但是总算有些眉目,这也说明幕后还有人,或许丽妃真是冤枉的。 第120章 德妃无德 丽妃娘娘那边的线索断了以后,司徒冰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再去趟落月宫。 落月宫今日静的如奇,司徒冰老远发现白莲低头正整理东西。 白莲听到脚步声,回头看见司徒冰,一闪而过的惊讶,随即放下手里的活忙迎了上去“奴婢见过司徒大人。” “你在做什么?” “回大人,奴婢正在整理布匹。” 司徒冰看到布匹眼里闪出现异样“这布匹哪里来的?有多久了?” “回大人,这是华清苑的华妃娘娘送给主子的,送过来半年了。” “你主子不在,那你现在整理这又是为何?” “回大人。主子先前说做两身衣服,主子如今不在,近来天气也晴朗,奴婢打算拿出来晒晒,寻思着等娘娘回来就能用上了。” 司徒冰抬眼看见了墙上的古琴,随口问了一句“那把琴是哪来的?” “回大人,这把琴也是华妃娘娘所赠。” “你主子跟华妃娘娘经常一处?” 白莲眼里闪过一丝惊慌,瞬间即逝“回大人,奴婢不清楚。” 司徒冰点了点头,从墙上取下琴,又从布匹中取下一块布转身走了。 白莲正在疑惑司徒大人是什么意思,司徒冰转过脸来“我过两天还回来。” 回到司徒府,司徒冰仔细打量着这两样东西,据自己所知,诺儿跟后宫中的妃子并无一个交好,平常很少往来,这华妃无端端送这么贵的古琴,恐怕没那么简单。 这把琴他认识,这可是有名的“浩豕”整个东楚也就这么一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华妃没理由送给诺儿。 因为走神,司徒冰不小心碰翻了手中的茶杯,茶洒到琴弦上,司徒冰回神赶紧拿布来擦,结果不小心,割伤了手指,刚开始司徒冰并没有在意,不一会发现手指变黑了,如此说来琴弦有毒。 司徒冰看了看布,如法泡制,用浸过布的水去喂父亲新养的一只鸟,结果不一会笼中的鸟就蔫了。 明白了,司徒冰抱着琴和布就直奔安王府。 司徒冰兴冲冲来到安王府看到冷提玺冰霜的脸并不介意“安王爷,我知道诺儿为什么中毒了。” “为什么?” 司徒冰将刚才的发现详细相告。 冷提玺并不感谢反问“既然查出幕后之人,为什么不向皇上禀报来安王府做什么?” 司徒冰知道冷提玺不苟言笑,更何况心中只有诺儿,所以也不计较“我听闻小诸葛云算子暂住安府,这药云算子能解。” 冷提玺脸色稍微变了一下“他为何能解?” “传闻云算子曾游历时,拜一人为师,而这人能解天下奇毒。” 冷提玺杀意骤起“这传闻哪里听来的?” 司徒冰无奈“我父亲曾调查过安王爷,自然也调查过安王身边的谋士,我无意中在书房看到了,偏巧又记下了。” 冷提玺明白了“司徒臣相能有你这样的儿子,大幸!” 司徒冰当然明白冷提玺是揶揄父亲的人品,但是他本是豁达之人,倒也不介意,只是含笑不语。 “有请云先生!” 不一会,一位面目清瘦,但眼睛却有如深潭般的男子走了进来。 云算子看见司徒冰并没说话而是走向冷提玺“王爷传唤,所为何事?” “他是司徒臣相的儿子司徒冰。”冷提玺喝着手里的茶并不看司徒冰。 司徒冰站起抱拳“早闻小诸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今日得见,深感荣幸,在下司徒冰。” 云算子拱手回礼:“司徒公子过奖了,那是外面谣传而已,云某也只是普通人,倒是司徒公子一表人才,器宇不凡,今日得缘相见,幸会!” 两人寒暄完毕,司徒冰才将自己的发现一一如实相告。 云算子也是聪明人,听完什么都没多说,三人一起来到诺儿房间,如今诺儿是由孟楠守护,看见是冷提玺,孟楠这才自动隐身让开。 诺儿还是是昏睡中,云算子仔细替诺儿把完脉,眉头深鍞。 冷提玺终于有点沉不住气,打破平静“如何?” 云算子轻轻叹了一口气:“回王爷,诺儿姑娘曾经中了消遥散,刺心蛊。如今中了美人醉,血蛊虫,还有一种暂时不太确定。” 冷提玺听到这里,双手紧握,青筋暴起,想起那天欺负诺儿的那群妃子,冷提玺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这逍遥散和刺心蛊已解,但刺心蛊余毒未尽,暂时无大碍。这美人醉此毒霸道,被人体吸收后,堵塞经脉,另人时常昏睡,最终在睡梦中而去,偏偏此毒隐蔽性极高,脉搏跳动和正常人无恙,一般的医师根本查探不出来,如果不是司徒公子今日提起,云某惭愧,只怕也不会想到这上面,不过还好这毒好解。” 见云算子还有一毒不提,冷提玺只好主动开口“那血蛊虫呢?” “这毒需要蝶恋花。” 冷提玺又问“安府的药房可有这种草?” 云算子摇头:“没有,此药长在东雨南边悬崖之巅或悬崖谷底,稀有罕见,若去采摘极其危险……” “你好好守着诺儿,我现在就去取来。”冷提玺说完就往外走。 云算子知道自己拦不住,只好拿出一瓶解百毒药丸嘱咐逐风跟上。 两人谁都把司徒冰给忘记了,而司徒冰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诺儿身上的这几种毒不知道是否跟司徒可有关系,最让他颤抖的是之前听父亲提过血蛊虫和醉生梦死,难道说诺儿身上的毒真跟司徒可有关系?想到这,司徒冰决定先回府,正好在臣相府找找是否有蝶恋花。 “云先生,我回府一趟,一会再过来。” 云算子点点走“司徒公子请。”看着司徒冰的背影,云算子若有所思。 司徒冰回到臣相府后直奔药房,正好管药房的高老伯也在。 “高管事,咱们府可否有蝶恋花?” 高管事听见司徒冰问蝶恋花,迟疑了一下“少爷要蝶恋花做什么用?” “告诉我有没有?” 看司徒冰好像很急的样子,高管事犹豫了一会:“原来是有一株的,但是两个月前被德妃娘娘拿走了。” “妹妹拿药可有说什么?” “娘娘说有急用。” 司徒冰仿佛明白了,他直接去了皇宫。 清萝苑,司徒可正在沐浴,听说哥哥来了,她屏退了所有宫人,这才精妆后出来迎接。 “哥哥,怎么来了,快坐。” 司徒可刚沐浴完,气色很好脸上粉粉的,而且因为有孕,整个人看上去圆润不少。 说实话,在司徒冰心里司徒可是善良的,他一直不愿意相信司徒可与这些有关。 “妹妹,我听高管事说你从府里拿走了唯一一株蝶恋花?” 司徒可脸色一变,但是很快恢复平静“哥哥问这干嘛?” “那药草还在吗?” “在。” “妹妹借给哥哥急用,下次我去南边悬崖採了再还你。” 司徒可脸一冷“哥哥可是要救羞掩月?” 司徒冰的手有些颤抖,原来真的跟司徒可有关:“毒是你下的?” 司徒可眉毛一挑“是我下的。” 司徒冰失望的看着司徒可:“我原以为我妹妹是善良的,看来我错了。” 司徒可听到这话冷冷的笑了:“羞掩月善良,但她善良得到了什么?家破人亡,父亲被害死,自己孩子没了,失忆中毒,如今一无所有,哥哥是希望我和她一样吗?” “再问一遍毒真是你下的?”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难不成你为了羞掩月要杀了自己的妹妹吗?” “到底是不是你下的?” “哥哥可别忘了,羞掩月是皇上的妃子,我才是你的亲人。” “蝶恋花在哪?”司徒冰眼中早没了往日对司徒可的宠溺,这个妹妹太陌生了。 “如果是救你,我现在就给你,如果是救羞掩月,休想!” “以后别再叫我哥哥,我不认识你!”司徒冰不再看司徒可转身就走。 “不要!”司徒可起身追上司徒冰,伸手从后面搂住司徒冰。 “我有什么比不上她的?” “德妃娘娘请自重!” 司徒可哭了:“哥哥,你知道我是收养的,难道你不知道我心里喜欢的是你吗?” 司徒冰身子僵了一下:“娘娘病了,还望保重!” 司徒可死死搂着司徒冰恨声道:“我是病了,要病也是因为你病的。父亲将我养大,为了报恩,我进了宫,做了皇妃。父亲让我做的事,我都做了。唯有你,我放不下,也不可能放下。” “娘娘贵为德妃,何曾有德?”说完点了司徒可的穴道,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华清苑。 司徒可看着司徒冰远去的背影,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如果我无德,也是因为你! 第121章 爱江山更爱美人 这悬崖深不见底,冷提玺扔了一颗石头,等了许久竟然没听到回声,估计最少也得百来米。 冷提玺和逐风分别服了一颗解百毒药丸,这才将绳索系于树上,慢慢往下滑。 冷提玺想到了什么,转头对逐风说:“你还是留在上面吧,如果有危险也好有个照应。” 逐风摇头:“王爷留在上面,属下一个人下去就可以了。” “我的命令你没听见吗?”冷提玺说完不再理会逐风,很快就不见人影。 逐风无奈,只得回到悬崖上耐心等待。 约莫过了半杯茶的功夫,冷提玺已经闻到各种药草味,山谷四周围绕着雾气,再往下沼气笼罩。 冷提玺借着绳索,观察着谷底动静,确定没什么机关后,借力落入花丛中,刚落下,就见花草松动,冷提玺闪身,原来是条花色毒蛇,挥剑斩断,干净利落。 冷提玺借着轻功在花草上飞过,凭着记忆,根据云算子的描述,很快就找到了蝶恋花,冷提玺拿布包好放于背后,准备往回走,突然感到脚上软绵绵,冷提玺低头吓一跳。 一条五十来米,宽约半米粗的大王蛇盘在脚下,此时已经高高昂起头,嘴中冒着毒信子,虎视眈眈盯着冷提玺。 冷提玺往后退,纵身跃起。 王蛇跟着弹起追了过来,一口毒液喷出一人高,毒液洒到地上,花香瞬间枯萎,冷提玺看到也是惊了一下。 冷提玺往前飞,蛇在后面追,似乎送到嘴的美食绝不能飞过。 冷提玺飞到悬崖边,借力一个反弹,挥剑指向王蛇,王蛇不避,反而高举头颅迎了上来。 交汇处,两者擦身而过,蛇背上中了一剑,吃痛之余,攻击更是凌厉。 冷提玺本来轻功极好,可是这蛇虽然粗大,但是动作行云流水,弹跳极高,猛地蹿起也有两三个人高,最主要的是王蛇的毒液另人畏惧,喷射的又高又远又足,冷提玺的袍子沾了几滴,瞬间冒起青烟,冷提玺快速切掉那块布。 冷提玺假装受伤引王蛇再次发起猛烈功击,就在王蛇抬头那会,冷提玺提气,拿起手中早已经准备好的化骨散,对着王蛇双眼洒去。 王蛇落地一滚,但是眼中还是没逃过冷提玺的毒药。 王蛇虽然受伤,但是攻击毫不减弱,甚至越来越强,不过貌似有点不知道方向,胡乱在空中蹿跳着。 冷提玺看到草丛中一只兔子,灵机一动,抓起兔子往左边扔过去,王蛇快速向左移动,冷提玺借着这个机会,剑指蛇头七寸,又快又准又狠。 王蛇虽然被砍下头,但并未死,转头向身后攻击,冷提玺躲开,跃到王蛇身后,索性将蛇身劈断。 看着蛇头还在摇动,冷提玺使出全身的力气,推掌将王蛇的脑袋劈成浆糊,确定王蛇已经死不再动弹,冷提玺剥开蛇身,取出蛇胆包好,这才快速回到悬崖上。 看到绳索摇动,逐风迎了上来,确定冷提玺没事,二人这才上马,飞快回府。 看到蝶恋花,云算子用水洗尽。 诺儿还在昏睡中,云算子在诺儿手臂上划开一道血印,然后将蝶恋花放到手臂边,不一会,一条黑虫子从诺儿皮肤里爬出,冷提玺忍不住皱眉,是谁这么狠毒? 替诺儿包括完毕,确定诺儿无碍后,留下孟楠照顾,云算子和冷提玺回到书房。 此时书房中一人身穿青衫正悠闲的喝着茶。 冷提玺看到少年,冰块般的眼神竟然出现笑意。 “来的正是时候,我正好有事找你。” 少年笑了“看来我与安王心有灵犀一点通。” “坐下吧。”冷提玺白了他一眼。 云算子也坐下,笑看着少年“要不是认识,谁敢相信你是东楚第一首富顾少北顾公子?” “诸葛兄这是在夸我吗?”顾少北对云算子眨了眨眼睛。 “顾公子我可是堂堂七尺男儿,意思是你不要对我乱放电。” “顾少北打趣的看着云算子,无妨,我不介意的。” 云算子知道若自己接下去,肯定没完没了,顾笑而不语,只是低头喝茶。 冷提玺见二人都开始喝茶,这才切入主题“如今朝堂有变动,你们觉得咱们人手安插在六部何职比较适合?” 顾少北想了想:“我比较中意户部那个位置,户部掌管全国土地、赋税、户籍、军需、俸禄、粮饷、财政,是重中之重,拿捏好了户部,很多事情可以迎刃而解。” 冷提玺转头看向云算子。 云算子不慌不忙道:“王爷已经韬光养晦多年,是该出手了,既然出手,当然要重要稳,所以我倒觉得吏部更佳。” “那说说看。” “户部虽有实权,但牵扯到了银钱,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盯上,一步不慎便会跌入深渊,万劫不复。倒不如吏部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考科、升降、勋封、调动。很多时候,更灵活一些,而且时常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顾少北此时也严肃了起来:“云先生莫忘记了吏部乃六部之首,更容易招来无妄之灾。” 云算子知道事关重大,也严肃的反驳:“难道掌银钱就不引人注目了?” 两人还欲争辩,冷提玺挥手打断了二人。 “吏部空出来的是什么位置?”冷提玺的意思是接纳云算子的建议,有意六部之首吏部。 云算子忙回答:“老尚书身患恶疾,有意辞官回家休养身体。” 冷提玺道:“那咱们派人去顶尚书之位,若是过于打眼,就让左右侍郞上去一位,少北或者从自己人中调一个人顶侍郞之位,这样也免得太惹人眼。” 顾少北:“既是要去,就做最头上的那一个,不然让左右侍郎中的哪一个人上去,都不太妥当。左侍郎陈大人,为人耿直,所以做了侍郎那么多年,也没能再进一步。右侍郞倒是灵活多变,只是做事不够沉稳,以他的性格,估计再得沉淀个五六年才够资格做上尚书。” 冷提玺想了想:“少北,让你弟弟顾少南顶替右侍郞,你易容顶替尚书,或者云先生再推荐一个合适之人。而至于我,回头寻个武少傅的头衔,既然是虚职,皇上应该不会忌惮。不过,这职位品阶高,从一品。虽然是虚职,但也算正儿八经入朝堂了。” 顾少北拱手:“那就这么定了,我先回府,隔几日便开始运作。” 嗯。 顾少北走后,冷提玺这才跟云算子细说了采蝶恋花的过程,包括斗王蛇取蛇胆。 云算子何其之聪明,一下子就猜出了冷提玺心中所想:“王爷对诺儿姑娘情深意重,如果我没猜错,王爷是想将蛇胆给诺儿姑娘服用?但是诺儿姑娘此时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宜食用。” 冷提玺有些失望,但是从怀中取出蛇胆交给云算子“那送给先生吧,将来总会用的上。” 云算子也不推脱“那云忠暂替王爷保管。” 看着冷提玺的背影,云忠叹了一口气,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王爷爱江山更爱美人。诺儿姑娘倒是善良仁慈,只是当皇后,恐怕还缺了手段。 接下来沈惠君被封为贤妃,德妃司徒可因有孕在身不便操劳,六宫事务暂交给沈惠君手中。 华玉华妃被打入冷宫,华妃的父亲被革了职,同时丽妃的父亲也被贬到苦寒之地。 紧接着冷提玉后宫的妃子一个接一个暴毙了,只有冷提玺清楚,这些都是欺负过诺儿的人。 第122章 暗潮汹涌 瑞王府。 书房内,冷提印正悠闲的观赏一幅山水画,直到旁边的人轻咳了一声,他才不悦的回过头来。 “臣相,有话直言。” 坐在另一边的中年男子正是司徒冰的父亲,司徒丞相。 司徒丞面上平静却难掩眉间怒气:“难道瑞王一点都不好奇下官为何深夜前来拜访?” 冷提印瞅了瞅他:“丞相若想说自然会说。” 司徒丞相气结,但也不能一直这么干坐下去。 “古语有云,无事不登三宝殿,如今朝堂风云变幻,瑞王就这么沉的住气?” “本王一无官,二无职,跟本王有什么关系?” 司徒丞相冷笑一声:“吏部尚书慕容易难道不是王爷的人?若王爷还不记得,那下官只能好心提醒王爷,王爷的侧妃慕容谨可是慕容易的嫡女!” 冷提印心中明亮,面上却还是无动于衷“慕容尚书年迈,告老还鄕天经地义,有何说辞?” “就算慕容尚书是正常归退,那新上任的吏部尚书,侍郞,可都是安王爷的人!” “丞相说话还请慎言,普天之下莫说王土都是皇上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只是区区一个官职。” “难怪瑞王这么多年碌碌无为,当年先皇原意传位瑞王,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 “只可惜琉璃城大家族文家之女文歌走的蹊跷,死的不明不白。” 冷提印周身散发出寒气:“休提我母妃!” 司徒臣相心中得意:“下官也不想提,只是心疼文妃娘娘而已,唯一的皇儿明明知道当年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偏自欺欺人,得过且过。” “臣相当今权倾朝野,朝堂一半皆是丞相的人,后宫德妃娘娘万千宠爱于一身,不知臣相还有何不滿足?” “下官再风光也不过是个文臣,德妃娘娘虽掌管六宫,但是却只是代管,皇后之位多年空悬,皇上却也不曾松口,如今却是不明不白收回六宫凤印,德妃娘娘一心一意向着皇上,多年服侍在旁,此举未免另人心凉。” “丞相多虑了,皇上收回六宫之印,是因德妃娘娘怀有龙子,实不得操劳!”冷提印内心暗骂司徒丞相贪心不足,作为臣子不思君恩,各种不滿,此人绝不可重用。 “想不到瑞王遇事这么豁达,或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等火烧起来,就晚了。” 竟然敢威胁自己,冷提印强忍怒气:“丞相所言,本王自会斟酌。如今夜已深,丞相请回吧!” 司徒丞相心下舒服,虽然明知冷提印有逐客之意,但是他知道自己说中了冷提印内心的那根刺,不信冷提印还会袖气旁观,既然自己目的达到了,也就没必要再留在此。 “瑞王聪明过人,若瑞王有需要,老丞愿效犬马之劳!” “不送!” “老臣回府恭候瑞王消息。” 待司徒臣相离开,冷提印气的直拍桌子,好个老匹夫,欺人太甚,竟然敢威胁自己,自己再不济,好歹也是世袭王爷皇亲国戚,而他一个外官人员竟然赤裸裸的挑衅自己身为王爷的权威。司徒臣相,咱们走着瞧! 冷静了一会,冷提印叫来暗卫,在他耳边嘱咐几句,暗卫方离去。 司徒丞相回到府上,发现司徒冰一脸失神的从外面回来,便来气了。 “逆子,成天不思进取,终日游荡在外,你是要气死我不成?” 司徒冰并不答话,老老实实站在门口听着。 “随我来书房!”司徒臣相说完叹了一口气,先一步去了书房,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妹妹如今怀孕了,偏又被夺了六宫之首的掌管权,你身为兄长就不能去宫中关心一下你妹妹?” “我没有妹妹,德妃娘娘并不是我们司徒家的人。”司徒冰心不在焉的说出这么一句。 司徒臣相就差动手揍这个捧在手心的儿子:“你胡说什么?可儿虽不是我亲生,但却是我们司徒家养大的,如今又有了我们司徒家的后人,你以后说话当心点!” 司徒臣相也是被气糊涂了,说完才发现问题。 “什么叫有了我们司徒家的后人?”司徒冰随口问了一句,其实也没往心里去。 “司徒可是我们司徒家养大的,而且在我心里跟自己的亲女儿一样,她如今有孕,不等同于咱们司徒家的外孙吗?”司徒丞相知道之前自己说漏了,只得跟司徒冰打马虎眼,虽然牵强,至少把儿子给蒙过去了。 司徒臣相快速转移话题:“冰儿,你如今也不小了,也该有个人管管了,咱们东楚第一首富之女顾少芸听闻人品才貌上等,要不为父明天去求皇上请道旨,为你俩赐婚?” 本来一直处于走神状态的司徒冰,听到这话马上回神:“不要!孩儿早有心仪之人!” “你以为为父不知道你所想?羞掩月身为当朝贵妃,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孩儿决不会娶顾少芸,若爹非要逼我,大不了,我再也不回司徒府!” “你!你不气死我不甘心?不娶也行,那你明天开始上朝,如今羞凌风已死,大将军之位空悬,你自己争点气,爹替你在皇上面前多美言几句,大将军之位就是你的!” 司徒冰听到这话才感到事情的严重性,爹怎么还没有自已这个局外人清楚?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皇上当初对羞将军原来极为忌惮,就怕实权旁落,好不容易收回兵权,岂会轻易交出。 更何况朝中多为司徒臣相的人,女儿又在后宫,如今竟然想着让儿子拿兵权,这不是找灭吗?皇上多疑,爹若不说还好,这一说,只怕皇上想不猜疑都不难。 “爹,如果你不想司徒家没落,这话千万别在皇上面前提。” 司徒臣相低头沉思了一会,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点过份了:“那我不说,爹让他自己心甘情愿交出来!” “爹,我觉得咱们家这样就挺好的,孩儿只希望这个家平平安安,除此别无所求。” 司徒冰本是一番好意,偏司徒臣相却认为自己的儿子胸无大志,失望至极。 “听说你今天去药房找高管事拿药了?” “没拿,只是问了一种药材而已。” “什么药材?” “孩儿忘了。” 司徒丞相也没想多问,便挥手让司徒冰去休息了。 再说皇宫内,冷提玉也是暴跳如雷。 对于联姻一事,冷提玉已经拒绝了,但还是有人上本认为应该联姻,只是不是逼皇上娶赫螺,而是指给瑞王或者安王为妃。 冷提玉怎么可能让自己的两个兄弟娶赫螺,赫螺代表着午朝的支持,他们无论哪个有了助力,对自己都是危险! 第123章 长公主翎纾 早朝后,冷提玉直奔华清苑司徒可的寝宫。 早先得到消息,知冷提玉下朝会来,司徒可心情大好,精致妆容得体服饰,早已等候接驾。 冷提玉进得寝宫后,直奔主题:“爱妃,朕的公主今日可曾听话?带朕前去瞧瞧!” “是,司徒可一脸笑意的走上前站在冷提玉身边,两人一同前行。”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公主的小院,几个宫女一见皇上,吓的赶紧下跪:“奴婢见过皇上!” “公主在哪?”冷提玉两眼望向屋内,并不看地上的人。 “在内院,奴婢这就抱公主出来。”公主的奶娘急忙起身…… “不用,朕去瞧瞧!”说完快步走进里间。 粉红襁褓裹住的小人儿躺在床上双眼乱转,看到冷提玉,裂开没牙齿的嘴就笑了。 冷提玉龙颜大悦:“朕的小公主,看来是想父皇了?” 没等说完话,冷提玉伸手将床上的小人儿抱了起来,在怀中轻轻摇晃,怀里白皙的小人张嘴乐呵呵的笑了。 怕手上的玉扳指硌到小公主,冷提玉摘下放到一边。 一旁的司徒可见状走上前来想抱抱公主,结果冷提玉刚要换手,小公主哇的一声就哭了,冷提玉倒乐了,朕的公主看来舍不得父皇,说完又继续将公主抱在怀中,怀里的小人儿伸出手似乎想要抓冷提玉的衣服,见此,冷提玉更是喜欢。 冷提玉笑看着怀里的小胖纸:“朕的小公主还没取名,择日不如撞日,今日高兴便取了。朕想想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你可是朕的长公主!” “皇上,柔儿可好?”司徒可在一旁笑道。 冷提玉想了想“柔儿,听起来不错,但是朕的公主岂可如此娇弱?” 冷提玉又想了一会眼睛一亮:“爱妃,你看翎纾如何?” 司徒可笑了:“皇上英明,翎纾两字大气,高贵,再适合公主不过。” “如此甚好,朕的长公主有名字了,就叫“翎纾!” “以后你就叫翎纾了,朕给你取的名字你可喜欢?”怀中的小人似懂非懂笑的两眼变成一条线,冷提玉望着怀中的瓷娃娃,捏着翎纾雪白圆润的小胖手几乎爱不释手。 “你们几个听好了,好好照顾翎纾长公主,如有任何闪失,一个字,斩!”最后一个字音没落,吓得几个宫奴连忙下跪点头。 “是,奴婢谨记!” 一旁的司徒可听到这话,不免脸色一变,这话怎么感觉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回头再找两个奶娘过来,白天两人,晚上两人分开照顾,等公主周岁以后,留一个则可,其余放出宫去。” “是,臣妾回头就办。”司徒可没想到皇上这么喜欢长公主,心中不快但是面上也不显。 “朕改日再来看公主!” “恭送皇上,德妃娘娘!” 司徒可随冷提玉离开公主的小院,走了一会,冷提玉想到刚才抱公主的时候,怕硌到她,自己的玉扳指摘下忘拿了。 “朕的玉扳指忘拿了。” “臣妾替皇上回去取来。” “爱妃有孕在身,不宜劳累,朕自己去,你且等着。” 司徒可想着没几步远,也不再推让“谢皇上怜惜,那臣妾在此等皇上。” “皇上也太宠公主了,两个奶娘不够,竟然要找四个,你看看公主胖的跟个小球似的,这白白胖胖,圆嘟嘟肉呼呼的,这是要养肥了蒸的吃吗?” 冷提玉进院就听到这话,脸瞬间沉了下来“大胆奴才,竟然要将朕的长公主蒸了吃!来人,杖毙!” “皇上饶命!奴婢一时失语,并没有谋害公主之心……”不等她说完,早有宫人拖出去,不一会就传回话,人已死。 冷提玉阴冷的盯着院中剩下的几人“若谁再因公主年幼而大不敬,滿门抄斩!” “奴婢不敢!” 冷提玉这才离开,看到司徒可脸色稍缓和一些。 “皇上找到了吗?” 冷提玉这才想起,自己生气又忘记正事了,吩咐刘福回去取,自己则陪司徒可回了华清苑。 司徒可看冷提玉脸色便关切的问道“皇上可是因为没找到玉扳指而不高兴了?放心,那几个宫奴不敢私藏的,这可是杀头大罪。” 冷提玉冷笑道:“不敢碰?朕的长公主她们还想着当包子蒸了来吃!” 司徒可听到话中有话,也觉得不大对劲了,便问:“可是那几个宫女不知规矩惹怒了皇上?” 冷提玉哼了一声“朕回去就听到她们要蒸了公主,欺公主年幼,此人岂可留!” 司徒可点头“竟然如此大胆,冒犯皇家威严,理应杖毙,以儆效尤!” 冷提玉没想到司徒可会顺着自己的话说,自己身为一国之君,除大不敬之人,也不会说杀就杀。司徒可身为德妃,杀人却如同饮水一般毫不犹豫,另人侧然。 自己当初为何封司徒可为德妃,因她有德。德的意思:遵循本心初,本性善,本我无,便成德。舍欲之得、得德。不过,司徒可好像并不俱备这些。 旁边侍候的几个宫女听到司徒可的话,心中也一寒,德妃娘娘品性原来如此凉薄。 司徒臣相下朝回到府中,见滿客厅的同僚吓一跳,虽然都是自己人,但莫明其妙同时集体出现在司徒府,也着实另人不安。 “各位大臣今日全聚齐了,出什么大事了?” “臣相救命!”节度使崔平率先跪了下去。 “起来讲话!” “臣相,下官……偶然遇上一生的红颜知己便娶了回来,谁知这小妾竟早有婚配,男方那边不依不饶,因此动起手来,伤了对方,本想赔点银子,结果对方的外祖父竟是工部尚书,不肯善罢干休,欲弹劾下官。” 司徒臣相眼一瞪“说实话!” 崔平这才结结巴巴重又说了一遍:“下官见一女子心生爱慕,免抢了回来,这女子的未婚夫上门要人,下官失手给人打死了,这女子性烈,也悬梁自尽了。” 司徒臣相也是气的够呛“混帐,竟然有脸说,滚一边去!” 接着管理天下刑狱的廷尉林源站了出来:“臣相,下官因近来手头紧,贪了点银子,判了个冤狱,结果对方也不是善辈,下官害怕连累到宫中的嫔妃……” 司徒臣相这才想起来,林源是林淑玉的父亲,“你还是从实招来吧,否则本臣相也帮不了你!” “两富商因玉器同时进货,都说对方偷了自己的,下官因手头不松快,一时鬼迷心窍,贪了五万两白银,便判了此案,结果另一方竟然是第一首富顾家的人,顾家宫中有人,如若传到皇上那里,只怕下官的女儿淑玉在宫中也遭牵连。” 司徒臣相听到这里也觉得脑袋大,这群蠢货,这是要气死自己,这些全是自己一个一个提拔上来的,如今竟然无一人保持初心,不对,司徒臣相想起来了,事情不会这么凑巧,难道是瑞王冷提印捣鬼? 第124章 瑞王爷拜访 瑞王冷提印和安王冷提玺如今互相是卯足了劲,你下我一城,我下你一城,谁也不再藏拙,锋芒相对,冷提玉倒没什么表示,司徒臣相就惨了,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人,这没几天就快被这两个王爷斗法除的七七八八了,心中愤怒,还不能发火,本来他就打算跟瑞王冷提印合作,如今也只能忍,谁让自己那天去瑞王府作死,早知道瑞王也不是软柿子,自己就悠着点,现在还有什么话说,忍吧! “瑞王爷前来拜访。” 此时的冷提玺,身穿一袭华丽长袍,衣领和双袖袖口处有着金色丝线绣在的云图纹,瀑布般的长发仅此一根碧玉簪固定,余下的随意披散在身后,净若美玉的面容带着一丝暖色,神态温和。玉竹般修长的的手指握着茶杯磨擦着杯沿,那双高深莫测的双眸深处,却是蕴含着一抺冷例和摄人的霸气,周身散发出清逸绝尘的尊贵气息,仿若上古画仙,高不可攀,只能远望。 冷提玺想到第一次见到诺儿,她看自己时的眼神,仿佛在说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只可惜…… “三弟,想什么如此出神?” “二哥还真是稀客,不会是来看我这么简单吧?”冷提玺玩着手中的茶杯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冷提印也不介意:“羞掩月在安王府,对吗?” 冷提玺反问“二哥,有话直说!” “我有话跟她说!” “不知我可否转答?” “我想当面跟她说。” 冷提玺心中不悦,面上不显:“随我来。” 今天的天气很好,风和日丽,天空蓝的可以渗出水来。诺儿这几日身子好了不少,本来先前还以为这具原身底子太弱,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因多次被人下毒所致,既然醒了,她不会再轻易任人欺负。 眉如淡月,玉肌如羊脂,清水为眸,白玉作骨,月白色的长衫相伴,遗世独立,世间无双,阳光下,更像一副绝世之作,所有的风景瞬间失去了颜色。 冷提玺和冷提印走进去看到此景,乍然间,不免也失了一下神。 诺儿听到脚步声,看见冷提玺弯了一下唇,浅浅的笑了。看到冷提玺后面的冷提印,诺儿不免惊讶。 “见过王爷,见过瑞王爷。”诺儿走上前来行了礼。 本来因冷提印看诺儿的神情,冷提玺心里不爽,现在见诺儿喊自己王爷,称冷提印瑞王爷,说明诺儿分的很清楚,心中又高兴了。 “诺儿,瑞王爷找你有话要说。”冷提玺说完打算走开几步。 “王爷请留步,我与瑞王爷非亲非故,彼此也没那么熟,王爷不必忌讳。”诺儿不会忘了冷提印当初对自己可是起了杀意,害自己差点淹死,自己跟他就算不是敌人,也绝不是朋友。 冷提玺本就没打算离开,闻此,站住。 冷提印发现眼前的人似乎变了,但是想到之前自己确实有杀她之心,也确实差点杀了她,也就释怀了。她从不主动惹事,但是所有事偏找她,只怪她出生在将军府,只怪她国色天香绝美容颜,只怪她是流落民间的公主。 “你父亲告诉过你的身世吗?” “瑞王爷有话直言。” “当年琉璃国的琉璃城有三家异性素来交好,他们是拂家,文家,耶家。拂家乃药香世家,文家经商,富甲一方。耶家一直在朝为官,拂家有一子一女,男为拂晓童,女为拂晓尘。文家一女,文歌。耶家一女耶娜亚。三个孩子年岁相近,又比较投缘,所以经常在一起,因为常走动,也就比较亲近,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结果因拂夫人和儿子间的一次谈话,一切就变了。 拂夫人对文歌和耶娜亚都比较满意,而且也看出自己儿子心中爱的是文歌,拂夫人担心儿子愚钝,错过好姻缘,结果被耶娜亚听到产生了误会,耶娜亚以为拂夫人瞧不起父亲的七品官阶,事实拂夫人只是不希望拂家涉及朝堂。 后来耶娜亚设计了拂晓童,两人有了夫妻之实,但是拂晓童宁愿终日不娶也不愿意娶耶娜亚。耶娜亚因为父亲的关系进了宫当了皇妃,本以为事情到此结束,随知道耶娜亚在父皇枕边吹风,夸文歌温柔似水,而且自己远嫁很想念这个姐妹,皇上拟密旨一封以文家全家老小相挟逼文歌入宫。” 冷提玺听到这里转头看诺儿,发现她面上并没有过多情绪,这才放心下来。 “文歌入宫后,耶娜亚先是密旨除了文家,灭了文家之后,耶娜亚开始陷害文歌,很快文歌被父皇冷落,接着毒死了你外祖母拂夫人,你外祖父因带着你娘拂晓尘外出问诊逃过一劫,在外游历的拂晓童知道文歌的处境后,暗中帮文歌出了宫,没想到很快被发现了,拂晓童为救文歌惨死在刺客手下,文歌疯巅后下落不明。这期间拂晓童妹妹拂晓尘长大了,极品姿色传到耶娜亚耳中,耶娜亚派人欲毁之清白,结果碰到琉璃王子,无奈下拂晓尘用药迷晕了琉璃王子,解毒后,拂晓尘跟拂家断决关系,从此不辞而别,后面的事情,我想你也知道了。” “文歌是你母妃?这么说我的父亲是琉璃城君主?那他为什么不来找我和我娘?” “是。我已经查过了,当时你娘中了极品魅惑散,你娘不想被贼人玷污,又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偏碰到琉璃王子受伤路过,所以在琉璃王子昏迷中强了他,琉璃王子意识里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但并不知道是谁。” “你外祖父拂七郞还在世,如果你想离开皇城,我可以送你去琉璃城。” “冷提玉的母妃害死了我的外祖母,舅舅,娘亲,可是冷提玉却是我舅的儿子?”诺儿一时之间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尤其是听到冷提印说自己娘亲强了琉璃王,纵然自己是个现代人,再开放也难免尴尬,其实心里是理解拂晓尘的,只是自己思维上放不开而已。 “三弟,你母妃陈冰灵不是暴毙,而是被人下毒,下毒之人就是耶娜亚。还有耶娜亚并没死,被藏在大国寺!”冷提印说完看向冷提玺。 其实冷提印说的这些,冷提玺也查到了,只是不想诺儿难过更不想打草惊蛇。 “三弟,我今日说的这番话,难道你就一点消息都没有?是你太弱了,还是你有心瞒着她?或许你原本就是想借她找到帝王策而已!” 赤裸裸的挑拔离间,诺儿岂会不明白,冷笑道:“瑞王爷,我凭什么听你一面之词?” “我已经派人暗中保护你外祖父,你若不信,随时可以亲自去验证我的话是真是假!” 第125章 瑞王爷拜访(2) 冷提玺抿着嘴良久,只是冷冷看着冷提印,待冷提印跟诺儿的一来一往结束,这才慢悠悠的开了口。 “二哥今日莫非喝了酒?可知,你说的这些话是要杀头的!” 冷提印冷笑一声:“当今天子非父皇血脉,这么大的事我会不查清楚就胡说吗?杀头……谁杀谁的头还不一定呢!” “你什么意思?” 冷提印指了指百米外“三弟,你看,到底是谁先杀谁的头?” 诺儿顺着冷提印的手望去,心中一惊,百米外围墙上人头攒动,都是火箭手。明白冷提印是有备而来,难怪这么大的事从他口中出来却是波澜不惊毫不顾忌,敢情是留后手了。 诺儿暗想,如果自己没猜错,只怕冷提印是要逼着冷提玺和他统一战线,毕竟没有证据,真相没有水落石出前,那就是造反,这何止要杀头,只怕灭满门还算好的。 冷提玺转头看向冷提印“我不明白二哥这是何意!” 冷提印面露讥笑“我原不知三弟这般愚钝!简单一点,我母妃,你母妃,都是死在耶娜亚之手,咱们的共同敌人是冷提玉!” 简简单单一句“你想我怎么做?” “和我一起夺回父皇的江山!” “如果我不同意呢?” “纵然你是我三弟心中不舍,但我也不得不痛下杀手!” “你觉得你走的出去?” “三弟,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不信,你试试!” 冷提玺看看外面的的人,又看了看诺儿,自己的人都被自己派出去了,自己如果一个人倒是有几分机会,带着诺儿恐怕没把握突围。 思考片刻,抬眼看向冷提印“我需要时间考虑!” 冷提印看冷提玺刚才的表情,明白了八分,自己胜券在握“行,你可以慢慢考虑,但是诺儿我必须带走。” “不行!”听冷提印说要带走诺儿,冷提玺都不带想的一口拒绝。 冷提印闪了闪狐狸眼睛:“不带诺儿也行,你必须空手受我三掌!” “不要,我跟你走!”诺儿觉得自己欠冷提玺的人情太多了,没必要为自己白受这三掌。 冷提印突然心里难受了一下:“最后一次,我带走诺儿,或者你空手接我三掌。” 不等诺儿开口,孟楠接到冷提玺的指示强行带走了诺儿。 “来吧!”冷提玺看着冷提印,并没有太多表情。 冷提印最恨冷提玺这种天塌下来都无所谓的脸,毫无预兆拍出一掌,冷提玺往后退了几步,勉强站住。紧接着第二掌,第三掌连环拍出,终于冷提玺的身子像风筝一样飞了出去,落地一大口鲜血。 冷提印轻哼一声这才带着几万人马浩浩荡荡离去。 叶开一个箭步冲出来,抱起冷提玺就往书房跑。 慌忙从书房架子屉柜中取出药丸塞入冷提玺嘴中,冷提玺此时面色发白,他知道自己这是硬撑下来的。冷提印的武功不弱,这三掌滿打滿的,一点水份不带,如今只怕自己伤了内腑,一时三刻,不能再用武功,否则很难复原。 叶开一边给冷提玺灌输真气,一边听外面动静,云先生外出办事了他已经派人去传话,希望先生能快点回府。 确定瑞王爷的人都走后,孟楠闪身就不见了。 诺儿知道自己没武功拖累了冷提玺,拔腿往外跑,看下人行色匆匆,都往书房那边去,知道冷提玺肯定在书房,不用说冷提玺肯定受重伤了,冷提印的武功不错,而且下死手,想到这,诺儿提起裙子小跑。 果然,老远看见孟楠已经到了书房,两个人正专心分别给冷提玺输着真气,哇的一声,冷提玺吐了一大口鲜血,晕了过去。 诺儿吓得冲了过去,孟楠厌恶的看了诺儿一眼,挡在她面前。 诺儿并不介意,只是转头轻轻的问叶开:“王爷伤的怎么样了?” “我们已经帮王爷暂时护住了心脉,现在只能等云先生回来。” 诺儿从下人手中接着木盆和巾帕,“我给王爷擦把脸吧?” 孟楠想抢过木盆,叶开拉住了孟楠,将她拽了出去。 “你拽我干嘛?”孟楠怒气冲冲瞪着叶开。 “咱们是下属,主子的事不得干涉,主子醒来唯一想见的人就是诺儿姑娘,这个不用我说你也清楚。” “可是主子是因为她受伤。”孟楠心中不服气,但还是收了声。 “主子受伤,并不完全是因为诺儿姑娘。就算诺儿姑娘不在,瑞王爷也不会轻易放过王爷,刚才我已经悄悄看过了,瑞王爷足足带了五万人马,咱们府上总共加起来,还不到二十人。” 其实孟楠也就是一时赌气说的,但是她又不愿意服输,所以叶开跟她说的再明白也是白说。 诺儿轻轻的给冷提玺洗干净了脸和手,努力给他换下脏衣服,然后坐下默默看着他。 其实当初那一巴掌纯属误会,她在这里是现代人,如果在这个国度身边同样出现现代人的气息,别说她,估计正常人肯定都是好奇的,肯定是要知道原因的。却忘记了他是古代人,恪守礼仪的封建产物,更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意思,如果早知道,她会解释的,可惜,诺儿叹了一口气。 刚将冷提玺的手放入被中,就听到脚步声,诺儿连忙起身,偏手被人抓住了,回首,冷提玺并没有睁眼,想来是做恶梦了,甩不开,只能尴尬站着。 云算子快步走向床边,回府后他就知道了一切。 突然冷提玺的手松开了,诺儿赶紧让开。 云算子把完脉就退了出去,半个时辰后,药已经煎好,因为安府当初的女仆喜儿犯错被趧,现在就暗卫孟楠和诺儿两个女人,所以喂药这事肯定是诺儿来。 诺儿替冷提玺擦干净嘴边的药,见云算子坐在一边似乎还要替冷提玺把脉,估计要检查冷提玺的胸口,自己就识趣的退了下去。 看诺儿走远,云算子轻笑:“看来诺儿心中还是有王爷的。” 冷提玺猛然睁开眼也不说话。 “云忠已经替王爷把过脉,伤的很重……” 后面的话被打断,死不了! “皇宫的可有信息传回?” “估计这会,皇上已经知道了。王爷也太大胆了,就算是要扳倒瑞王爷,也没必要拿命来赌!” 冷提玺目光一冷“不下血本,你以为他们会相信?” “王爷说的是,只是这样太危险了,如果不是因为王爷对瑞王爷还有利用价值,只怕今日安王府在劫难逃,瑞王爷可是真起了杀意。” “二哥竟然在京城随意带五万人马出门,倒是沉不住气,宫里的知道,只怕开始怀疑,消息放出去了吗?” “王爷放心,事已经办妥。” 御书房 “什么!冷提印竟然围攻安王府,可查清了原因?” “好像因为瑞王爷要带走贵妃,安王爷不同意,当时人太多,属下没有办法靠太近,但是却实是剑拔弩张,瑞王爷打伤了安王爷,而且安王爷伤的挺重的。” “你亲眼看见的?” “是,安王被打的口吐鲜血,应该是伤了内腑。” “从现在开始,加派人手盯着瑞王府,最好能安插几个人进去。” “那安王府那边?” “冷提玺受了重伤,暂时起不了事,到是冷提印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私自带大队人马出入京城,完全不将朕放在眼里!” “属下明白了。” 一个钟头后,诺儿再次倒了回来,手中多了一个盘子和一碗粥:“云先生,我熬了菠菜猪肝粥,主要是补血,不知道王爷是否可以食用?” “太好了,王爷伤的很重,却实需要补充营养,辛苦诺儿姑娘了,云某正好还有事处理,有劳姑娘了。” “无碍,云先生自便。” 云算子出了门赶紧离开,为了王爷,自己说话都违心了。 冷提印似乎一直昏迷着不曾醒来,诺儿先拿勺子喂了一口,结果粥全流了下来,反复几次都是如此。这个菜粥可不适合反复热,否则原本的功效就减了,诺儿看了看菠菜粥,又看了看冷提玺,再这么等下去,就冷了。 想到冷提玺一整天未进食,又受了这么重的伤,诺儿确定屋外没人,端起碗快步走向冷提玺,自己先喝一口,然后再喂一口,这招还不错,不一会一小碗粥就全喂了下去。 这是最后一口,突然诺儿发现异样,原来不知道冷提玺什么时候醒来,正眼怔怔望着自己,诺儿脸颊通红想起身,冷提玺手一带,诺儿就扒在了冷提玺的身上。 这么一带,他直接吻到了她的唇。彼此相碰的那一刹那,诺儿的身体像是突然有一阵电流穿过,进入血液,绕着身体转了一圈,最后来到心尖上。 心头酥酥麻麻的,好像从来没有感受过那种感觉,心中害怕又是疑惑,而且貌似自己不排斥? 诺儿害怕碰到冷提玺的伤口也不敢大挣扎,一直紧闭着嘴,但是冷提玺的吻非常霸道,非得撬开她的贝齿,很快诺儿就被冷提玺的强势攻破了,刚开始是反抗,后来不自觉竟然回应了,冷提玺的眼角出现笑意。 第126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 今天是冷提玉的长公主翎纾满月之喜,传言长公主的母亲是一个无名无份被某个大人特意送进宫的一个女子,皇上偶然一次宠幸,便有了身孕,可惜的是这女子福薄,生完长公主就去了。 待贺完喜,各国要领纷纷起程回国,冷提玉当然是客气的挽留,但出来太久,都有速速归家之心,所以无一人留下来,客气完毕皆是即日起程。 冷提玉看着司徒可怀中的长公主,越看越喜欢,圆圆的小脸,粉嘟嘟的手,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竟然在那么多人面前毫不怯场,而且一直很乖怎么逗都不哭,最另冷提玉开心的是长公主看见冷提玉就笑,好像知道她是父皇似的。 “表哥,你觉得冷提玉的长公主像谁?”大月亮从皇宫出来就一直皱着眉,回到行宫就忍不住问胡天远。 “不知道,我有事外出,你老实呆在行宫。”胡天远说完就出门了,也懒理大月亮愤怒的眼睛。 其实冷提玉的女儿长的像谁,胡天远当时就发现了,他怎么可能不发现,简直就是他日夜思念的缩小版。 “诺儿姑娘,南风皇帝胡天远拜访,云先生请姑娘去会客厅。” 胡天远?诺儿想到冷提玉的寿辰过天没几天,心下明白了。 诺儿来到会客厅,那人穿着一身淡色云纹长袍,黝黑的头发如墨锦缎子披散在肩上,头带帝玉冠,深情款款的看着她,除了他,还有谁,正是胡天远。 “两位难得见面,云某还有事失陪了。” 谢过云算子,两人并肩来到花园中。 “你还好吗?”两人同时问对方,最后相视一笑。 胡天远抓住诺儿的手:“诺儿,你受苦了,我是来带你回去的,你愿意跟我回南风吗?” “恐怕我还不能走。”诺儿天天盼望离开这里,可是眼下却是身不由己。 “诺儿,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是冷提玉威胁你了?” “天远,谢谢你。对不起,我是自愿留在这里。” “那为什么不见你笑,这些日子你整日愁眉不展,倘若真是自愿的,倘若真的快乐,为什么还会瘦成这样?” 诺儿愣了一下,难道他是指之前在皇宫的相见。 “我们的孩子还不知道在哪,我岂能轻易离去?” “你的孩子不就是我的,虽然不是我的亲骨肉,但我会视如己出。” “什么?什么叫不是你的?”诺儿不解。 看来诺儿还不知道实情,胡天远只得委婉相告:“诺儿,虽然我们有夫妻之名,但并无夫妻之实。你嫁我之前就有了身孕,但是我并不介意,虽然婚后咱们同榻而眠,但我尊重你,从未曾逾越。” 想起跟古仕仲的那晚,那孩子的父亲是古仕仲,诺儿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顿时一阵轻松。 “谢谢你,天远。”诺儿忍不住落下泪来,这个男人对自己太好了,自己何德何能? “诺儿,我曾说过就算是全天下弃你,唯独我胡天远不会!” 诺儿心中感动,越是这样自己越不想欠他的:“谢谢你的厚爱,诺儿无福消受。” “傻瓜,我甘之如饴!还有一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 “冷提玉的长公主翎纾,跟你长的很像。” 诺儿蒙了,自己在落月宫那么久,虽然后宫很多是被各种手段送进来的女子,但是谁有身孕,这么大的事自己不应该不知道。想了一会,诺儿心下一惊,唯一的可能是自己的。 “听说你之前病了失忆了,不记得不知道这回事也是正常。如果你是因为公主,放心,我会带你们母女一起回南风。” 将诺儿送回房,胡天远直接去了冷提玺书房。 “冷兄,近来可好?” “胡兄,无事不登三宝殿!” “冷兄,什么也瞒不过你!明日小弟就要离开东雨回我南风,愚弟想求安王一件事!” “胡兄,有话直言!” “这世上除了诺儿,恐怕再没有人让我如此牵挂!我已经看过她,诺儿真的很憔悴。” 冷提玺抬头:“你的意思?” “如果说诺儿过的开心也就罢了,只要她幸福快乐,我什么都愿意!可是她并不开心……” 胡天远顿了顿:“我想带她离开,还望冷兄能帮我!” 冷提玺眉冷:“我凭什么帮你?你为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胡天远还是一脸平淡:“愚弟又何曾看不出冷兄对诺儿的一番心?爱一个人不应该是让她幸福吗?据我所知,冷兄目前自己都顾不过来,诺儿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怎么帮你?”冷提玺面上看不出起伏。 胡天远心中大喜:“冷兄,可有办法送诺儿出城?只要诺儿能出城,其它就交给我办!倘若有任何后果,我胡天远一并承担!” 冷提玺稍作思考:“好,明日城外等我,若过了午时,人没出现,你赶紧走!” 送走胡天远,冷提玺内心也很矛盾,帮还是不帮?诺儿回宫是一种煎熬,在安府这里暂时名不正言不顺,可是如果皇兄知道,自己恐怕也难逃其咎。 云算子看冷提玺的神情心中已然猜出来了五分,其实他内心也是赞成送诺儿离开的,于是开口:“王爷倘若心意已决,云某到有一个办法。” 冷提玺抬眼看向云算子:“先生有何高见?” 云算子微笑:“羞将军去世后,她女儿还一次也没祭拜过…………” 冷提玺明白了。 冷提玉觉得爱妃去拜祭他爹无可厚非,所以大手一挥同意贵妃出城祭拜将军。 诺儿和陌陌两人出城后一路往南。 南城,一处偏僻的地方。诺儿一身白衣站在山头,她望眼四周,杂草丛生,了无人烟,两人几经辛苦终于来到将军墓前。 一座石头垒砌的圆墓就在眼前,只是旁边的杂草早已丈高,如果不是这块石碑,谁知道这是东雨风光一生的常胜将军羞凌风?只怕会以为这墓里不过是一个无人问津被遗弃的无名小卒,如果不是冷提玺,恐怕这墓碑都不会有。 看着遍地的野草,想着羞凌风的慈爱,诺儿心下难过,眼泪唰唰的就掉下来了。 “爹,女儿不孝!女儿来看您了。”诺儿起身将墓碑旁边的杂草一根根的拔掉,陌陌想去帮忙,可是被阻止了。 “长这么大我从没敬过孝,能为爹做的就这些了。” 眼瞅着双手出血,诺儿也没吭一声,陌陌心疼的在一旁为她擦汗。拔干净野草后,诺儿已是累的气喘吁吁,她坐在地上喘了口气。接着从挎蓝中拿出两瓶御赐宫廷玉液,然后又摆上几叠精致小菜。 刚开始只是悲切,最后放声大哭,为羞凌风,为羞掩月,也是为自己。 冷提玉派来监视诺儿的两人看到这一切,忍不住动容,估计贵妃要陪将军呆会,两人默默转身退回山下。 “爹,这仇女儿不会忘,也不敢忘,总有一天,我让他血债血偿!” 诺儿陌生的眼神吓的陌陌忍不住后退好几步。突然陌陌倒了下去,诺儿大惊,刚想过去扶起她,结果自己也感到一阵晕眩,慢慢失去了意识。 诺儿因马车的疾驰而颠醒,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辆马车里,陌陌不在身边。她往旁边看过去,发现一双温柔的眼睛看着自己。 “胡天远?这是哪里?怎么回事?” “诺儿,你醒了?现在头还痛吗?” 胡天远扶起软绵绵的诺儿:“诺儿,我带你离开这里,如果你不愿意回风国,你想去哪,天涯海角我陪你去。” 诺儿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疯了,劫持我们回风国?” 诺儿着急道:“快扶我起来!” “诺儿,你的药效还有一会就过了,我知道事先没跟你商量不对,但是我不能把你一人留在那里。” 诺儿急了:“天远,你赶快走!冷提玉不会放过你的。” 胡天远不以为然:“诺儿,你别怕,放心,我会用命保护你!” 诺儿急的要掉下泪来:“最怕他说的就是这话。天远,听我的,你快走,冷提玉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你,你快走,我不想害你……” 胡天远很感动:“诺儿,谢谢。为你,没了这条命也值得!” “你真傻,你会害了你自己!” 突然马车一个急刹车,胡天远搂过诺儿护在胸前,自己撞向马车。 终于马车停住了,胡天远抱起诺儿急忙追问:“有没有哪里受伤?” “诺儿摇摇头,我没事。你看看你的手,都流血了。” 胡天远笑道:“我是男人,这点小伤算点什么。” 诺儿无奈闭上眼睛,突然感到气氛不对,她担心的问到怎么了? “别说话,我下去看看。” 胡天远走下马车,发现马车已经被黑压压的人马围住。 “诺儿,呆在马车内别动!” 诺儿软绵绵的躺在马车内坚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胡天远,你来本朝,朕以贵宾之礼相待,你却私自劫持朕的爱妃,是何意?” 诺儿慌了,胡天远却低声安慰:“诺儿,别怕,一切有我。” 胡天远心想既然把话挑明了,也无所谓了:“冷提玉,我只是带回当初失踪的世妃,如今朕的皇后陈诺儿回朝,何曾见过你的爱妃!” 第127章 龙虎斗 “那朕亲自问问,便知她是羞掩月还是陈诺儿!” 事情到了这步,胡天远又如何不知,扬眉冷笑:“显然雨皇找人为假,实为对我朝发兵为真,这一切也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知道又如何,你原本可以不给我这个机会!话说朕的爱妃不见了,偏偏风皇今天离开,朕没理由不怀疑你!” 胡天远一脸平静:“既然雨君执意如此,你我只能战场上见了。”说完催马走人! 冷提玉并不着急:“你以为你今日走的了?”一扬手,一排弓箭手将胡天远的人马围住。 在另一辆马车里本来走出好远的的大月亮却忍不住放慢速度,暗恨诺儿是个祸水。 诺儿在马车里动不了干着急,胡天远一行才几十人,冷提玉几万人,就算能冲出重围,他们也会伤亡惨重,不行,她要出去,她要阻止胡天远犯傻,这个世界上她最不想欠的人就是他! 诺儿试图动了动手,可是周身软绵绵的如面条般,根本无力,她一遍又一遍的尝试,可是半天没有效果,急的她满头大汗,内心祈祷药效快点过去………… 矛和盾带着精兵护卫赶紧护住胡天远,胡天远看着冷提玉的排场面色依旧平静,他胡天远不是吓大的,大丈夫顶天立地,生不畏死又何惧?而且他不一定会输,今天就算是全军覆没他也不会退缩! 就这样冷冷的看着冷提玉的大军一步步逼近! 冷提玉缓缓的开口:“现在后悔还来的急!” 胡天远嗤之以鼻,不以为然转身。 第一轮箭羽已然到了眼前,矛和盾带着大内侍卫提剑跃起在风中快速飞舞,将密如细雨的弓箭纷纷打落。 紧接着第二轮,第三轮再次如潮水般涌来,也许是怕伤着诺儿,冷提玉并没有赶紧杀绝的意思。 “皇上先走,属下断后!” 胡天远用手一弹,马儿吃痛,飞奔出去。 冷提玉见状,上马追出,眼看距离越来越近,胡天远看着大月亮:“表妹,你带着诺儿先回风国,我把她交给你了。” 大月亮心头一热,落泪:“表哥,大月亮留下来陪你。”胡天远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叫过她了,她有些感动,最起码他心里还有她,并没有忘记她的存在。 “表妹,别任性,快走!”胡天远飞身下马,然后又狠狠的给了马一脚,马吃痛,疯狂的往风国方向奔去。 胡天远拔剑横在路中间,只等冷提玉的人上前。 追上来的人再次将胡天远团团围住,胡天远手握剑柄,不动声色的看着围上来的敌人。 彼此就这么对恃着,谁也没有先出招,冷提玉走了上来:“胡天远,倘若你一意孤行,今日必葬身此地!” 胡天远笑了,笑的风轻云淡“我胡天远堂堂一国之君,岂是那贪生怕死之辈!出招吧!” 虽然被层层包围,胡天远并不慌张,从容不迫的还击,是时候学以致用了。别看胡天远是孤身奋战,但对付冷提玉的手下还是没有问题的,他的武功也是属一属二的。 一个虚招后,胡天远回身再次抖出长剑,跟上来的人避之不及正中剑心,倒地不起。 其它人见状,出手也不含糊,招招凌厉,直指要害。 胡天远平身不喜杀戮,但是现在也不得不下杀手,不一会也解决了十来个人。 冷提玉的手下步步紧逼招招凌厉,胡天远知道再拖下去,诺儿她们就走不了,想到此,胡天远双足轻蹬地面,身形转动越来越快,如同一阵飓风席卷大地,眼见自己的人越来越少,冷提玉周身散发出寒气! 胡天远懒得理他,手握剑柄,手心的剑随着身子快速舞动,转首又解决两个。 眼看要追上诺儿和大月亮的马车,大月亮看着诺儿咬牙切齿:“你还真是一个祸水,要不是表哥,我早把你扔了出去。” 诺儿苦笑:“放下我,你们走,我保证冷提玉不会为难你们!” 大月亮恨恨的看着她:“表哥把你交给我了,我现在扔下你,日后我怎么交待!乌提,月落你带诺儿先走!”大月亮取剑,挺着肚子就纵声下了马车。 乌提含泪:“小姐,你已有身孕,不要去!” 大月亮转头怒道,快走! 乌提眼泪汪汪的不舍,最终还是赶马而去,诺儿急了:“乌提,停下,快停下,你主子已有身孕,你怎么可以弃她而去?我们回去。” 乌提先是不理她,而后转头怒道再吼我把你扔下去! “乌提,你听我说,如果你不带我回去,你会后悔的,冷提玉有吞并南风之心,不会轻易放过胡天远,更不会放过你家主子,如果你真的是为你家主子好,现在回去还来的急。” 乌提矛盾的看着她,半晌又摇摇头。 诺儿耐心劝导:“乌提,如果你真的担心你主子,如果你不想她们有事,现在就回去,如果你现在带我走,就算回到风朝,太后也不会放过你,你是以死谢罪,还是回去拼一把……” 乌提也不知道是担心主子,还是被诺儿的话打动,咬咬牙拉马掉头。 几人火速往回赶,希望还来的及,诺儿心底暗自祈祷,千万不要,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她不想内疚一生! “胡天远,虽然我不爱你,但这一生唯独欠你的情我还不了,希望你不要有事……”诺儿心内暗自着急,突然发现手能动了,她大喜用力起身,终于恢复了知觉,她起身坐到一直不说话的月落旁边。 乌提老远看见倒在地上的大月亮,诺儿跳下马车,给她把了脉,检查发现大月亮并无伤口,只是被人点了穴,她想了想,决定试着给她解开穴道。 “乌提,你家主子只是被点穴了,别担心,我来试试,看能否解开。诺儿心想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伸出两手在大月亮身上点了两下,没反应。” 诺儿又试了几次,还是没反应,她急的满头大汗,快点,早知道自己也跟着司徒冰学几招,终于有了反应,难道这次对了? 眼看大月亮要苏醒过来,诺儿道:“你们快带她回去,倘若她责怪你,就说是我逼你就范!” 乌提一直讨厌诺儿,现在发现诺儿并不是那么讨厌了。 诺儿与她们主仆三人分开后,坐上马车又往回赶! 胡天远,你可千万别出事,否则我于心何安?冷提玉倘若敢伤他,诺儿发誓此生与他为敌! 诺儿驾着马车汗流浃背横冲直撞… 胡天远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他停下身来看着冷提玉! “你不后悔?” 胡天远笑了:“后悔?我这一生唯一后悔的是没照顾好诺儿。” “天下的人都知道本王的爱妃乃羞凌风将军嫡女羞掩月!” “世人皆知陈诺儿是我胡天远明媒正娶的世子妃,她叫陈诺儿,不是你所说的将军之女!更何况你可是来我们南风贺过喜也见过诺儿本人的!我可记得你当时并不认识诺儿!” 冷提玉面色一变:“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本王成全你!”冷提玉说完从怀中抖出软剑。 胡天远笑了,长剑一抖,飞身上前。 既然他不想活,朕成全他! 胡天远迎上冷提玉的长剑,不一会两人就缠到一块,胡天远本来较冷提玉武功稍逊一些,外加刚才的体力大失,渐渐就落了下风。 冷提玉突然发现胡天远异常聪明,自己每个招式他一遍就能学会,冷提玉暗下思量,这样不行,虽然胡天远体力不及自己,但是真的如此耗下去,可不是一个明智的办法,说不定还会两败俱伤。 冷提玉攻击的同时暗自观察胡天远的剑法,很快他就发现了漏洞,胡天远的武功过于祥和,完全是一种自保,也就是说胡天远擅长防守,如果进攻的话可能面门大开。 见此,冷提玉很快有了想法,他暗中不动声色,就等机会。 眨眼间,两人你来我往的已拆了上百招。 冷提玉不知为何冷笑道:“可惜呀,这么好的一个练武奇才竟然被浪费了,看来你师父不是一般的眼拙啊,简直就是愚蠢至极………… 胡天远听到这话眼光一冷,杀意顿起。 冷提玉暗自高兴,胡天远果然上当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不容许任何人侮辱他最尊敬的人,胡天远横空劈出一掌冷提玉避开后,转首就是一掌,胡天远快速跃起,但还是被掌风伤了。 ”卑鄙,想不到堂堂一国之君也会使诈!“胡天远勃然大怒。 冷提玉心情愉悦:“兵不厌诈,谁说皇上就不能用了?” 胡天远笑了,也罢,本王倒要看看谁学的快,说完急速飞向前,对着冷提玉连劈三剑,同时反手推出一记掌风。 冷提玉没想到胡天远现学现用,果然聪慧过人,只是过于心慈,不适合做帝王,素来为王为帝者就得心很手辣,既然做不到,那就只能为寇。刚才如果换成自己有此机会,绝对是果断杀之! 冷提玉决定趁着这次机会将胡天远除之,省得日后后悔,只要杀了胡天远,南风后继无人,自然内乱,不用自己一兵一卒,南风就能收入囊中。 胡天远看冷提玉两眼露出冷意,哪还能不明白。 第128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两道身影翻滚着快的另人分不清谁是谁,突然胡天远收回剑退开三尺之外喊了一声:“诺儿!” 冷提玉并不相信他所言,身子快速跟了上去,狠狠推出一掌,胡天远眼神还没来的及收回,身子就向后飞了出去,倒地后面色惨白,口吐鲜血!冷提玉并没有手下留情,推掌长剑脱手面出直指胡天远,剑身已近,眼看危在旦夕………… 一道身影扑上去,挡在胡天远面前! 冷提玉定眼一看大惊:“不要!”他脚似流星几个跳跃飞身上前欲追回长剑,可是还是晚了些,剑被硬生生的夺回,冷提玉退后几好几步才定住身子。 胡天远借力跃起抱住诺儿:“诺儿,你这是保苦?……” 诺儿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天远,你要活着,快走!” “诺儿,要走一起走!”胡天远抱起诺儿强忍口中血腥味。 “放下她!” 诺儿面如土色的看着冷提玉:“放他走,我跟你回去!” “我不会走的!”胡天远竟不似他以前那般性子,头次见他犯了倔。 诺儿一顿,垂首不语,便觉心口钝钝一疼,眼底又起了水雾。在他耳边低语:“天远,你喜欢我吗?” 胡天远闭口不言,只静静的看着诺儿半晌无语,终叹了一口气“诺儿,你一直在我这里!”说完将她的手放至心口。 诺儿笑了:“如果你心里有我,那更应该好好活着,你若死了谁还会保护我?谁还能对我这么好?”说这话时,诺儿莫明想起冷提玺,其实他对自己也是极好的,只是现在要劝走胡天远,只能违心了。 “让我扔下你,我真的做不到!”望着她低眉轻颤的睫毛,胡天远不由苦笑,还是自己不够强大护不了她,他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他一定会强大到任谁也动不了他。 “若真爱我,更应该好好活着!” 胡天远看着诺儿期待的眼神,死咬的牙齿终于松了口:“好!我走!” “你们够了没有!”冷提玉脸色早已铁青! 胡天远放下诺儿,转头骑马离开,两眼忍不住发红,自己这每一步走的有多痛苦,有多沉重,只有自己知道,他打马狂奔,让眼泪流在心里,谁说男儿无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诺儿知胡天远远去,终于放下心来,低头又是一大口鲜血,整个脸慢慢失去光彩。 冷提玉见此大惊:“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朕是真命天子,朕不允许,你就不会有事……” 大月亮猛然睁开眼睛,发现只有月落和乌提在旁边,却不见诺儿,急了:“她呢?” 乌提看大月亮那脸似乎要杀人似的,吓得结结巴巴:“她走了。” 大月亮双目一瞪,大怒:“你放她走的?” “不是的,奴婢岂敢。”乌提吓坏了,吸了一口冷气,赶紧把经过向大月亮重复了一遍。 听完这一切,大月亮恨恨的咬了咬牙,起身纵马回赶,没走多远就看到前面有个人躺在地上,大月亮老远就认出那是表哥的衣服,她跳下马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胡天远的身边。 “表哥。”大月亮扶起胡天远替他擦净脸上的泥土。 突然胡天远抱住大月亮,眼泪不知怎么就流了出来。大月亮看到表哥这样,心里难受又嫉妒,她真的恨死那个女人了! “表哥,我们回家!”这一路疾驰,终于在子时赶回了风国,早有宫人迎在宫门口。 突然,大月亮面色如土,大汗淋淋。 “表哥……”话不及出口,大月亮直接晕了过去。 胡天远一直没注意大月亮的异样,现在才发现她身上的血迹。他不爱她,但是却当她是亲人,因为他父亲子嗣少,从小就这一个表妹。胡天远一个箭步把大月亮抱了起来,“快传太医!” 将大月亮才抱回寝宫,太医就来了,估计知道他们在路上受伤一直就候着。 “太后驾到!”肖婉仪容端庄,头带凤冠,一脸担忧的从长廊外疾步而来,随着她的走动,头上的凤珠也跟着左右摆动着。 胡天远连忙行礼:“见过母后!” “免礼!月儿怎么了?”肖婉并没有直接往内室去,而是先问胡天远。 “老实跟母后交待,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太后第一句没完,又追问第二句。 “孩儿不知。”胡天远知母亲对诺儿有偏见,遂低头含糊其词。 太后把脸投向乌提,乌提吓的赶紧跪了下去:“奴婢不知!” “反了,反了,竟然对本宫一问三不知!” 胡天远此时心烦不已,但还是耐心的走了过去:“母后,表妹现在不适,不宜被扰,等她好些了,我们一起去向您请安?” 肖婉想了想,远儿说的没错,目前这个情况还不如先回去等消息,于是她点了点头,带着侍女转身离开。 肖婉走了不一会后,太医终于出来了,胡天远迎了上去:“怎么样?” “回皇上!贵妃有滑胎之像,但现在已安然无恙,只需静养几日。” 胡天远摆摆手,下去吧。 太医留下药方,起身离去。 胡天远看着昏睡中的大月亮,叹道“表妹,对不起,嫁给我,你受委屈了,倘若有一日,你找到真心人,我一定赐你们良田千亩,让你俩比翼双飞……” 胡天远替大月亮掖好被子,嘱咐乌提小心伺候,然后退了出去。 大月亮原来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眼角突然流下泪来,表哥,既然你担心我,既然你心疼我,为什么只接纳她?你不知道我心里也不会容纳第二人?你不知道我这辈子认定你了吗? “到底怎么回事?”肖婉凤目圆睁怒气冲冲盯着地上的乌提。 乌提哪惊的起太后这般惊吓,更别说严刑拷问,一字不拉交代了这一路上的事。” 肖婉听完后火便更大了:“祸水,此女不除,定会毁了远儿,不能叫南风的江山就这么毁在一个小贱人手上!” “来人!…………”一阵小声低语后,一个身影快速退了出去。 对着太后那阴深深的笑容,乌提只觉得全身上下毛骨悚然。 第129章 纠缠不休 西施从浴盆中缓缓站了起来,此时的她有如芙蓉出水,整个肌肤因补足了水,被滋润过后的皮肤比三月桃花还要艳丽,冰肌雪肤,仙姿玉容自当如是此。 看无人应话,如花似玉的脸蛋稍微生出几许不悦:“红姨,我说的很清楚了,卖艺不卖身,每月登场由我说了算。” 半天并没有听到回声,西施也觉得奇怪,猛然转过头,吓得她大叫一声,啊!迅速又蹲回水中。 只见一个口水快要掉到地上的粉面公子眼睛发红,面色急促,正目不转睛痴痴的盯着自己的身体拼命吞着口水。 “你是谁?出去!”西施此时是恼羞又是生气,也不知道这轻狂之徒何时进来的,想到自己的身子只怕给这浪徒看光了去,心中更是火往上直冒。 这么一叫,粉面公子终于回了神,他吞了吞口水,乐颠颠走到水盆边:“美人,爷看上你了,爷给你赎身,跟爷回府吧?”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西施心中不悦,冷冷的呵斥,只可惜自己是普通女子,没有武功,否则早弄死他了!至少也是挖了他那双狗眼。 粉面公子听到这话乐了:“当今丞相肖予是我爹!你说我是谁?” 什么?西施脑子一下转了好几个弯,心中怒气更甚,真是冤家路窄,这色厮怎么会来这里?这下如何是好?喊素素的话,估计还会被他认出,以后岂不麻烦? 叫红姨?恐怕适得其反,说不定今日这方就是红姨把自己给卖了。 西施快速转动着脑子,暗思怎么办,该如何脱身? 肖公子见西施不说话,以为他爹名气大,她吓着了,不怀好意的笑了:“小美人,水都凉了,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就要进来了…………” 西施脑子一转,何不这样,她突然改变了态度,声音瞬间娇媚动人:“原来是丞相府的肖少爷,奴家久仰大名,一直想认识公子,却无缘得见,今日竟能相见,奴家好生欢喜呢。” 粉面公子乃肖予肖丞相独子肖尚,因为肖丞相就这么一个独苗,所以难免宠了些,才使得肖尚无法无天,目中无人。 肖尚再次吞了吞口水,恨不得一口就将眼前的美人给吃了。这声音真是好听,有如黄莺般清脆,就这几句话,他整个骨头都酥了。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美人的后脑勺,乖乖的等着美人的下文,手不自觉往西施肩上搭去。 西施不着痕迹避开后面的色爪:“肖公子还请先行一步,待奴家梳洗完毕即刻过去,奴家可是想让公子看到一个鲜活的大美人,再说奴家可不想让公子看到自己批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德行,这样不免有失体统,实属对公子大不敬呢。更何况肖公子既然要赎我,以后来日方长,也不急这一会。” 肖尚一听高兴了,她说的没错,以后跟自己回府了,岂不随时可以行乐……看样子她对本公子的印像不错,反正她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姑娘说的有道理,那我出去等你。”肖尚清了清喉咙,收起自己的猴急,一幅正人君子模样,临走还颇有风度替西施掩好了门。 站在门口还不忘记再嘱咐一句:“那本公子现在先行一步,去偏厅等候美人。” 西施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来不及整理,随便擦了几把身子上的水珠赶紧穿衣,头发来不及梳理就出了门,她往外左右看了几眼,还好没人,快步走出,不一会就消失在长廊尽头。 肖尚心里美滋滋的,竟然还有小娇娘崇拜自己,真是走了桃花运,想不到本少爷还那么招人喜爱,想着想着,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 西施拍了拍胸口,吓死了,她到处张望,也没找到素素,这死丫头跑哪儿去了?回头饶不了她。 西施心想这样不行,如果自己现在继续呆在天香楼,那个色胚子说不定还要来纠缠,想到这,西施悄悄绕过后花园,确定没人后,她轻轻打开门拴,闪了出去。 站在墙外,西施忍不住担心素素,这死丫头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回头她看不到自己肯定担心,倘若被他看到,还不知道怎么为难素素。 西施想了一会,又回到了天香楼,她小声的喊“素素”,可是半天也没人应,她真后悔平常没好生管教她,这丫头越大越野了。 西施叹了一口气,这丫头一直跟着自己,平常也是十分机灵懂事,今日突然不在身边侍候,只怕有什么事。 再说她们二人相依为命,自己就这么离开,扔下素素一人在这狼窝,还真不放心,如果自己猜的没错,估计是红姨干的,一般人是不会轻易使唤素素的。 肖尚左等右等,怎么也等不来美人,急了,派了两个家奴四下寻找,这两个家奴一路左看右望就是没看到少爷口中念念不忘的绝色美人。 西施回到自己的小阁楼,并无异样,难道是自己多心了?西施想了想找了根木簪将自己脑后的头发简单绾了起来,前面遮住大半个脸,然后又找了一身下人的衣服换上了。 西施弄妥后这才出门,专挑僻静的小道而行,她脑中正想着不知道云飞这会在干嘛,要不去看看他? 她只顾想着自己的事,脑袋却撞进一个人的怀抱,大脑嗡嗡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西施退后抬头定睛一看,一个精瘦闪动着老鼠眼的男人正在打量着自己,西施连忙转身,刚走几步就被人捞了回来,西施心想,来这里的果然没一个好人。 “你叫什么名字?” 西施下一秒钟低眉顺耳乖巧的回答“奴婢小红,厨房打杂的。” 是吗?他带着狐疑的眼光四下打量她,一个烧火丫头会这么水灵? “大爷,奴婢还有好些活,如果没事,奴婢还得回厨房,要不晚了又挨打。”西施不等人回答,说完赶快跑,还好那个人只是在背后打量他,并没有追上来。 绕了两个弯,总算看不到人了,西施拍了拍胸口,这个地真不适合多呆,看样子得想法早些离开,自己真呆不下去了。 哟!一声高呼又把自己吓了一跳“红姨,你这么大声干嘛?吓死人了。” “西施,你在这干嘛? “散步呢,红姨,你看到素素了吗?” 红姨面色变了几变“今个人多,我让素素去前面帮忙了……咱们天香楼和拾花楼合并后,生意越发好了。” “红姨,你说什么?你让素素去酒楼了?” 红姨莫明奇妙“我又没把她给卖了,只是去那边端菜,打杂,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知道了,我还有事。”也不等红姨说话,自己就先行离开了。 “站住!”西施回头一看,吓一跳,赶紧把脸垂的低低的。 “这位爷,您有什么事?”西施强压着不安和不耐烦。 “你们这里有一个大美人吗?” 西施庆幸自己的脸被遮住了一半:“当然了,最美的是飞燕姐姐。” “你说的可是真的?” “奴婢不敢说谎,这京城百里都知道飞燕姐姐貌美……” 西施擦了擦额头的汗,又躲过一劫,今天真倒霉,步步惊险。 西施刚庆幸自己脑子转的快,结果一转身,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只恨不能隐身化作空气。 “美人,我等你等的好苦啊,你总算来了。”肖尚看到西施一脸欣喜,可是看到她的衣服又皱了皱眉。 “来人,快去给美人找几身像样的衣服。”说完就上来想牵西施的手。 西施呆住,这下可如何是好?进退两难,还没等她想到法子,肖尚早已经来到面前,一幅迫不及待的样子。 西施虽然厌倦,但并没有表现出来,正想着千万别让他认出自己,那天在街上可是结了梁子,否则那才是真正的麻烦大了,臣相府家大业大,这块地也没有几人敢与丞相作对,到时想脱身才难了。 肖尚心里美滋滋的,牵着美人的玉手,人模人样的在前头带路,两人来到雅间,早有酒菜备至。 西施不着痕迹抽出自己的手,先给肖尚斟了一杯酒,满满的端上:“肖少爷,奴家先敬您一杯。” 肖尚此刻视线一动,便能瞧见下首的西施螓首低垂,眉目如画,瞬间心神荡漾。 尤其是那芙蓉美人面上,好似点染着一抹娇态,他内心躁热整个人已是蠢蠢欲动,腹中那火一触即燃。 但是表面上肖公子还是保持正襟危坐,再次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他的家奴早被他给打发走了,虽然他装的像个君子,但是他看向西施的眼神却是赤裸裸的欲望,毫不忌讳,是个傻子都能明白。 西施装作不知,低头含羞又斟上第二杯酒:“奴家今日有幸得公子欣赏,奴家再敬肖公子一杯。” 那雪白的耳垂,近在咫尺,拂过自己面庞,无一处不妖娆,肖尚忍不住又吞了吞口水,接过西施的酒杯不知不觉又是一饮而尽。 就这样,左一杯右一杯,几杯下肚,肖尚已经有些晕晕乎乎:“美人,公子还不知道你的芳名呢?” 西施亲启朱唇状似不经意般露出勾人的眼神,转而巧笑倩兮:“奴家飞燕。” 第130章 缓兵之计 不一会功夫,西施就将肖尚这个酒囊饭袋灌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看样子也差不多了,正起身准备离开,结果肖尚这个色胚子,虽然已经七分醉,但依旧死活抓住西施胳膊,怎奈用力也挣不脱,一着急,硬生生的将左臂袖子扯了下来。 西施雪白的玉藕香臂在肖尚半醉的眼中又是一阵骚动,他一把搂住西施,任凭西施挣扎就是不放手,西施慌乱中抓起一个酒瓶正要砸过去。 这时,门被推开了,西施抬头一看,门口站了一个人,发现竟然是之前见过的那个鼠眼男人。 鼠眼男人看了看屋内的两人,二话不说走过来狠狠的一脚踢开肖尚,肖尚哎呦一声,这猛然一痛,反而清醒了:“臭小子,你不想活了?竟然敢踢我?” 这一喊,楼下肖尚的家奴听到后全围了过来。 肖尚指着西施:“他是大爷我看上的人,你最好现在给我滚!” 鼠眼男人一听,指着自己怀里的刀“如果你不想被我切了脑袋,立刻给我滚!” 肖尚一听怪笑一声:“你认为小爷我会害怕?我爹是丞相,这当今天下除了皇上,还真没人让我害怕!” 鼠眼听到这话皱了皱眉,本想直接解决这个草包,可是现在恐怕不能这么做,这小子背后有靠山,自己初到此地,恐怕不宜惹眼。 但是让他放弃这个绝色美人他又心有不甘,想了想还是决定试试:“这个姑娘我要了!” 两个人在此吵吵闹闹的,不一会将天香楼的人全引了过来,红姨一看这架势恐怕要出事,连忙打了个圆场:“看样子,两位爷是看上我们家姑娘了,我们天香楼和拾花楼的姑娘个个美貌如花,别说十里八乡比不上,就算方圆百里我们的姑娘也是万里挑一……”红姨将天香楼酒楼和拾花楼的姑娘一顿海夸…… 肖尚懒得听红姨罗嗦,直接打断她:“爷看上她了,说吧,赎她多少钱?” 红姨没看到西施的脸,看她穿着下人的衣裳,像是小红的,以为只是一个小丫头,想了想,一百两! 肖尚也不多话,直接从怀中掏出银票:“本公子给你一千两,现在就让她跟本公子回府!” 西施一听差点吐血,红姨竟然一百两就把自己卖了,自己每月虽只上台一次,但每次都赚好几万两,如果只要一百两,还不如自己赎自己。西施哪知道红姨误以为她是花一文钱买回来的打杂丫头小红,因为她现在背对着大家,穿着下人衣服,头发也遮住了大半个脸。 鼠眼抬了抬眼皮:“我出两千!” 肖尚不服气的跟上:“爷出三千!” 鼠眼继续:“四千!” 两人较上了劲,谁也不服输,不断往上加价。 西施气的真想把这两个人给扔出去! 唯有红姨此时喜笑颜开,乐得满脸跟开了花似的全是褶子,一文钱的小乞丐,能卖几千两,她不乐谁乐?红姨心中美滋滋的,暗思也算是这丫头的造化啊!” 肖尚没想到竟然有人明知道自己是丞相的儿子还过来找不痛快,优越的心有些小小的受伤:“八千两!” 鼠眼瞅着肖尚那势在必得的样子,估计就算是卖了丞相府,他也要把这个女人弄回去。思绪再三,觉得没必要得罪肖丞相,于是拱手:“让给你了!” 肖尚白了鼠眼男人一眼,嘴中不屑的哼了一声! 西施此时已经明白了大半,敢情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估计鼠眼男人看自己貌美起了色心,结果在财力上比不过丞相府,同时又忌惮丞相府的势力,所以权衡再三只能放弃。西施心想自己何不借此机会离开这里再说,于是任由二人飙价,自己在一旁垂首沉默不语。 肖尚看鼠眼不跟价了,得意洋洋的来到西施跟前:“以后你就是爷的人了,有爷在,没人欺负你!” 西施知道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摆脱这个草包应该不难,所以也不多说话,只是十分乖巧的跟在肖尚旁边。 丞相府早有马车等候,西施一路沉默不语,任凭肖尚牵着自己的玉指,丞相府的家奴们也是兴高采烈,少爷今日得了美人,他们也少了不赏赐,十几个人浩浩荡荡的很快回到丞相府。 别看这个肖尚是个草包,平常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不务正业,但此时对西施还算是体贴的,安排的小院,吃喝用度一样没委屈她,派人送过来的绫罗绸缎珠钗玉器皆是上等的。 当晚肖尚欲行周公之礼,西施假作不舒服,肖尚倒也忍了下来,去了其她小妾的院子。 第二日,肖尚一大早就来到西施的房间:“美人,你醒了吗?你好些了吗?我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吃的,你看看你喜欢吃什么?” 紧接着丫鬟陆续端来一碟又一碟的美食,一张八仙桌硬是给摆滿了,西施见此哭笑不得,这个草包无事献殷勤,肯定没好事,正寻思如何把素素也接回来,现在他来了倒也好。 看西施不说话,肖尚急了,连忙来到西施身边“美人,你为何不高兴?” 西施眨了眨眼,抬眸望着他,片刻后轻轻的垂下眼,覆在眼睑上的睫羽如同蝶翼,粉唇顿了顿:“公子,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公子可否答应?“ 肖尚早就被西施迷得神魂颠倒连忙点头:“美人快说,别说一个请求,一千个我都答应。” “我如今进了丞相府,跟着公子自然是千好万好,只是我还有一个要好姐妹她叫素素,公子能否帮忙去将她赎回来给我做个伴?” ”就这点小事?我现在就去把她接回来!“肖尚为讨美人开心,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不过这对他来说确实是小事。 很快,素素就被肖尚接了回来,这一路眼泪没停过,当素素看到西施后,是又喜又惊:“姑娘怎么会在这,我还以为再见不到姑娘了?” 西施一边安慰素素,一边解释:”肖公子为我赎了身。“ 紧接着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素素听完发了愁:“那姑娘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辈子呆这里吧?” 西施问到:“素素,今日肖尚认出你了吗?” 素素想了想:“他说我看上去很面熟,应该没认出!” 西施笑了笑”那就好,以后我也不能再叫西施,不过我早已想好了,惜惜如何?“ 素素笑了“姑娘是有才情的的人,取的名字不一般,惜惜两字很衬姑娘。” “素素,以后你不能叫我姑娘了,应该称姐姐或者小姐,省得被人听到又不好了。” “知道了,小姐。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这里虽然富丽堂皇,但是让人感觉也不自在。” 西施皱了皱眉:“是啊,肖尚不是可托付终身的人,她们两人也不能一辈子呆在丞相府,要不我们先住下来,从长再议。” “素素,你可看到云飞公子了?” 素素摇摇头:“还真是奇怪,最近一直没有看到云飞公子。不过姑娘之前让置的房子地契我都办好了,那首饰也全换成了银票。” ”就知道你是个机灵聪明的。“ 第二天西施准备去添些胭脂,肖尚也不知道是疼她,还是监视她,非要陪她一块去,还带了几十个跟班,西施无奈,只得随他。 西施给自己买了些胭脂水粉,也不忘给素素挑一些。接着,西施来到裁缝铺,打算给自己和素素添几身衣服,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西施,你这两天去哪了?” “红姨?”西施转过头来,本不想理,但细思忖,得让红姨知道自己现在是丞相府的人了,省得日后她又对自己纠缠不休。 “红姨,怎么这么贵人多忘事?您不是八千两把我卖给肖少爷了吗?” 红姨不乐意了:“西施,你这叫什么话?就算是万两黄金,我也不舍得啊!” 肖尚走了出来:“红姨,这么巧啊?” 红姨满脸堆笑:“哟,肖爷您来了?” “红姨,还得谢谢你啊,惜惜姑娘,爷可是喜欢的要紧!” “什么?” 红姨不敢相信的看着肖尚:“您赎的是她?” 肖尚莫名其妙,同时也恼了:“我八千两赎回来的,难道红姨想反悔?” 听到这话,肖尚的家奴气势汹汹全围了上来,红姨有些害怕,她还真不敢得罪丞相府,可是又不甘心,想了想,走到西施面前:“你可是真心的?你真愿意跟着肖公子?” 西施讥讽道:“红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红姨瞧不起肖公子?如今我们已是肖爷的人,天涯海角自当跟随肖爷。而且肖爷英俊潇洒,仪表堂堂,将来必然大有作为。肖爷对西施疼爱有加,西施愿不离不弃此生相伴。” 西施故作羞涩含情脉脉的看了肖尚一眼,西施的此番话,听的肖尚热血沸腾,好像他天生就是一表人才,年轻有为。感觉自己就像个男子汉,在西施这里他就是大英雄。 肖尚不满的拿眼瞪红姨:“难道你觉得小爷配不上美人?” 红姨连忙摆手,讪讪的笑着“不不不,我没这意思,只是想知道她是否真心待肖爷,既然她是真心实意,那我就恭喜肖爷了。” 素素看到红姨红姨面色铁青心有不甘的离开,转而哈哈大笑,西施见状,忍不住扑哧一声也跟着笑了。 肖尚第一次看到西施明眸璀璨的微笑,一下子就呆了,美,实在是美,看到这里,肖尚心里慢慢起了变化。 第131章 下战书 “皇上,矛盾门外求见。” 胡天远拿笔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带他们进来!” “是!” “属下参见皇上!”二人来到御书房掀袍跪下。 “免礼,辛苦你们了,你们是如何脱身的?” 矛盾二人起身恭恭敬敬立在左右,矛上前将那天的重头到尾事讲了一遍“皇上跟我们分开后,我们就被冷提玉的弓箭手围了起来,虽然我们打落了前三轮的攻击,也冲到了他们面前,但是终究敌不过他们人多,当时本以为在劫难逃,结果突然来了一伙人给我们解了围。” 听矛说的风轻云淡,但是胡天远明白,他们二人如果不是安王爷出手,只怕是真回不来了。 “皇上,您说那伙蒙面人为什么要帮我们?难道是皇上安排的?” 胡天远笑了“冷提玺的人!” 矛立刻明白了,只怕安王冷提玺也是希望胡天远带世妃回南风的。 “安王倒是个重情义的人,只是他帮了我们,冷提玉会放过他吗?” 胡天远薄唇一抿“冷提玉恐怕现在自己都自顾不瑕。” 矛盾不解“还请皇上明示!” “冷提玉的长公主不见了。”胡天远说完笑了。 “皇上英明,那接下来?” “今日,你俩早点回去休息吧。朕已向冷提玉下了战书,明天寅时开始,所有兵士,上至将军,下至营卫全部加强操练。” 接下来,胡天远直接搬去了军营,每日与士兵同吃同睡,怎么劝也无济于事。还好不冷不热被调了回来,两个丫头经过一些事后变的更懂得察言观色。 “主子,贵妃亲手做了一些点心。”不冷将食篮放下退了出去。 “你瘦了好多。”不冷心疼的看着盾,为他倒了一碗茶,从腰间拿出手帕给他擦汗。 盾咧嘴傻傻的笑了。 不冷转身看向远处苦练的士兵,叹了口气:“皇上如次勤练,只怕这是一场硬战。” 盾挠了挠后脑勺,不解的看不冷:“任何时候,兵士训练都不能懈怠,否则有去无回,现在多流汗,战场就少流血,再说难道我们兵强马壮不好吗?” 不冷摇了摇头:“不是的,兵强马壮当然是好事,只怕是从此再无太平之日。我先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盾目送不冷远去,转身回到练兵场加入训练。 兵士们因操练加强,每日流汗较多,衣服自然换的也勤了些。不热自告奋勇做后勤,一盆又一盆的衣服被洗净,忙完这一切,卯时又帮忙将晚饭一车车的推到校练场,矛老远就看见不热了,小跑着过来:“累坏了吧?” 不热生性不喜言笑,冷冷的说了一句”还好。“ 矛同她一起长大,知道她的性子,也不介意,帮忙卸下百口大锅,忙完后取木碗给不热倒了碗茶:“累坏了吧,快歇会吧,辛苦你了。” 不热接过木碗喝完水,抬头看着矛的眼睛,神色略暖:“其实我更喜欢这里,累是累了点,但最起码不用受折磨和委屈!” 矛的眼睛瞬间暗淡:“对不起,你受委屈了。要是世妃在就好了,世妃生性善良,对咱们都是和颜悦色,而且世妃还说过要替咱们主持婚礼的。” “好人好报,世妃不会有事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恐怕安宁的日子不长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想了想,她又开口:“别让我为你担心!” 矛的眼神又亮了:“放心,我说过要照顾你一辈子的。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打开看看就是了。” 不热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竟然是一个平安符。不知道为什么,不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她的头冷不防晕了一下,再抬头已经找不到矛的影子。 不热心里很不安,再次看到了矛,忙叫住他:“矛,拿回去!” 矛一下慌了:“不热,我是认真的,我……我,我喜欢你。……” 不热不傻,世妃也早就跟她提过矛的心思,有意将她许配给矛,但听到矛亲口说出这话,她还是脸红了。 “其实,我早知你心意。” 矛一下子抱起不热转了好几个圈:“我发誓今生只会娶不热一人,他日若生二心,天打雷劈!” 不热吓的赶紧捂住他的嘴:“呸呸,别说不吉利的!然后递给矛一个手帕包着的护身符。” 矛急了,以为她要将护身符还给自己:“你拿着!我对你是认真的。” 不热抓住他的手,将手帕打开,竟然是一个不一样的护身符:“这是我特意为你求的!”说完将护身符给矛带上,接着又将矛给她的护身符也给他戴上! 矛不解:“这……是何意?” “你先带着,等这次的战火平息了,回来你再给我!” 这是表示双重保护,矛嘴上无语心里却很感动,原来她心里如此牵挂自己:“不热,我从没有见你笑过,我想,你笑的样子一定很漂亮。” 不热低下头:“以后你会看到的!” 东雨皇宫 “皇上不好了……” 冷提玉面色一沉不悦“何事慌张?” 刘福低头回答:“南风君主胡天远向我朝下了战书!” “朕知道了,下去吧!”冷提玉摆摆手。 冷提玉不以为然的打开胡天远送来的战书:贵国与敝国世代交好,不料贵国却小人行径,掳我世妃,辱我国面,两月后边境一战,一决雌雄! 冷提玉将南风的战书随手扔在一边就去了落月宫:“御医,爱妃的身体如何,可有起色?” 几个御医一下子跪了下去:“皇上……微臣无能。” 冷提玉两眼眯成缝变成霜:“说吧,爱妃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跪在地上的御医相互看了看,有个人年老的颤巍巍的开了口:“皇上,月妃娘娘……” 冷提玉的眼神一下子射出寒光,吓得太医不敢往下说,停住了口,愣在那。 “说!说下去!” “月妃的身体内有诸多毒素,虽说是余毒,但长时间积于体中,对五脏六府都有影响,月妃这次受了剑气,导致激活了被隐藏的余毒,所以很难解决……毒已经进了内脏……” 冷提玉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你们可是朕的御医,你们是我朝最好的大夫,你们竟然束手无策?朕难道养了一群饭桶?” “臣有罪!” 冷提玉怒道“住嘴!倘若你们医不好朕的爱妃,朕留你们何用?” 几个御医跪在地上吓得大汗淋淋,直到冷提玉离开良久才颤抖的爬起来:“这样不行,恐怕我们得想个法子。” 冷提玉来到议政厅,司徒丞相,冷提印,吏部尚书,吏部侍郎,冷提玺还有几个前锋将军已经在那里等候。 冷提玉坐上龙椅,一脸平静的看着众人“南风的战书想必你们都知道了,有何看法?” 司徒臣相走上前去:“依臣所见不如直接迎战!既然胡天远主动挑起战火,正是灭风的好机会!” “那派谁去合适?”冷提玉看向司徒臣相,眼睛却扫视着堂下的臣子。 冷提玺略一沉吟走上前:“皇上,既然司徒丞相提议迎战!那派司徒家族出战甚好!” 冷提玉扬了扬眉:“看样子安王爷有了办法?” 司徒丞相一直和冷提玺不和,冷提玺第一次毫不犹豫的赞成自己的意见,司徒不免觉得奇怪,脑子一转认为必有蹊跷,他不动声色再次走上前:“皇上,我儿司徒冰如今不在朝中,恐怕不能前去!” 冷提玺打断他:“丞相误会了,臣认为司徒丞相德高望重,经验老到,早已威名远传,倘若司徒丞相出征,恐怕对面的敌人早吓破胆不敢出兵!” 司徒丞相听了这一番恭维当然高兴,他一高兴就忘了形,没多想就答应了。完全忘记了冷提玺是什么人,为何要拍他的马屁。 冷提玉见其他人都不说话,也就同意了:“那任司徒丞相为大将军,即日启程去迎战!” “臣遵命!”想到很快就能拿到兵符,司徒丞相乐呵呵的接下了这份所谓的“美差。” 司徒丞相点完将士就浩浩荡荡的起程了,这一路可是威风凛凛,让他好不得意。如今文官都在自己的管辖中,现在将兵符又掌在自己手中,可谓是揽下了半壁江山。 司徒丞相心里美滋滋的,忍不住哼起了小调,他不会武功没上过战场,他现在还不懂战争的残酷。 司徒冰知道父亲出征的事已是十日后,此时司徒丞相已经到了雨朝的边界。司徒冰心急如焚,暗叹父亲糊涂,他知道父亲不懂行军打仗,此去必然大凶,父亲所知道的带兵出征也只是纸上谈兵。 司徒冰希望快点完成皇上的圣命,早日返朝,可是偏偏事情进展缓慢,一点也不合自己的心意。他在心里暗自焦急,但愿爹爹别出事,父亲仕途顺畅,如今自负自大,做儿子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劝了多次也无效,如今这次爹能平安回来,一定想办法让他告老回乡。 第132章 送 别 司徒臣确定要出兵后,冷提玉反倒轻松,他不敢将兵权交给冷提印也不敢交给冷提玺,唯独司徒这个老狐狸,他反而放心。第一他是文臣,第二他不属于皇亲国戚,第三正愁没有理由将这不可一世的老狐狸拉下来,他竟然主动要去迎战,他岂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冷提玉虽然想借刀杀人去除司徒丞相,但是也不会允许自己损兵折将太多,他决定只要司徒战死,他必亲自出战,这是他最希望也是最完美的结果。 “摆驾落月宫!”冷提玉下朝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诺儿。 “皇上,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冷提玉看见地上的小太监,看着有点眼熟,突然想起来,是德妃宫里的人。 小太监吓的直发抖,结结巴巴半天“长公主不见了……” 冷提玉直接跨过小太监,也没空管地上筛糠的人,早有人一左一右扶着小太监向清萝苑而去。 清萝苑里所有的宫人仆从都跪在地上,司徒可正在一个接一个的审问,冷提玉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景像。 “臣妾参见皇上,臣妾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怎么回事?” “今天臣妾想着天气好些,去看看长公主,结果整个宫院也没找到,以为宫人带出去玩了,也没在意,谁知道到了天黑,这群狗奴才,才来禀报长公主不见了,是臣妾疏忽,请皇上责罚!” “将清萝苑所有宫人带过来,包括照顾长公主的几个奶娘!” “回皇上,臣妾知道此事关系重大,早将他们全关在偏院一间房中。” “那直接过去吧!” “如意打开房门,地上早跪了一片,个个憔悴不堪,双目红肿,看来是被审过了。”冷提玉一句话也不说,来回将这些人瞧了一遍,看的那些人早已经吓的面如土色。 “你说,从头到尾一个字不能遗漏!长公主到底怎么丢的?” 姓肖的奶娘吓的直磕头“奴婢今天只是出宫回了一趟家,走的时候,公主还好好的,结果回来公主就不见了,她们都可以作证。” “你什么时候出的宫?跟谁一块?带了什么东西?” “回皇上,奴婢空手出的宫,辰时离开的。” “刘福,去查今日守宫门之人,然后带过来,此事不可张扬。” “谁最后一个见到的长公主?”冷提玉不怒不威,虽然他并没有发怒,但是地上的宫人老妈子早吓的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确定奶娘肖氏所言是真后,冷提玉皱了一下眉,什么人要劫走长公主,胡天远也没这能力,他实在想不出劫持长公主的理由,只好将这些人收监,暂时派人严加看管。 天还未亮,胡天远已经披上了战甲!胡天远明白,就算自己不宣战,冷提玉也会向南风发兵,迟早的事情,只是冷提玉他竟然强行禁锢自己最爱的女人,士可杀不可辱!所以此战不可免,还不如主动出击。 “表哥,我能进来吗?”大月亮挺着大肚子站在门外。 “进来吧,你如今身怀六甲,怎么这么早就起了。”胡天远开了门不冷不淡的看着大月亮。 “表哥,我为你做了一些你爱吃的,回头带在身上,还有这个。”她递给他一个包袱。 “这是什么?”胡天远有些好奇。 “表哥,这是我爹送给我的软猬甲,如今你要出征,将这个穿上!” “既然是丞相送给你的,你自己留着吧。” “表哥,你就不能让我安心吗?还有我们的孩子盼着你早日回来,……等你回来给她取名。” 胡天远略皱了皱眉伸手接过大月亮手中的包袱:“表妹还是回去早些歇着吧。” “我要看你穿上我才回去!这样我好安心。” 胡天远无语,默默转身回房将软猬甲穿上,他一直当她是亲妹妹,偏她现在是她的妃子。 大月亮会心的笑了,表哥虽然还爱着世妃,但最起码对自己不再如先前那般冷淡了。 “不热,你怎么这么早起来了?” 不热看着矛和颜悦色:“我先前给你做了一件衣服,还给你做了一些点心,回头带在路上吃。” 矛裂开嘴笑了,不热虽然语气给人感觉冰冷冷,但是话语里全是关心。 “你真好,谢谢你。” 不热低头声音淡了下去:“少贫,别让我担心,我还等着你娶我呢…………” “放心吧,你等着我,等战事结束,我回来就娶你过门。” 远处的号角鸣响,两人之间都有些依依不舍,嘱咐的话都说过了,突然眼红红的低下头。 矛知道她担心自己,鼓起勇气,趁不热不注意,偷偷的在不热脸上重重的亲了一下,然后快步跑开了。” 不热抬头又羞又气,可是看着矛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掉下泪来。 矛知道不热放不下自己,一阵风又跑了回来,一把抱住不热,正色看这她,别哭,等我,我答应你我会早日回来! 不热也不顾少女的羞涩,一下子扑到他怀中,默默泪流。 “不冷,你回去吧!”另一边的不冷早哭成泪人,她连夜为盾敢做了一双鞋子,还有一个香囊。 别哭了,盾为她拭去泪:“不冷,你绣的香包真漂亮,还有这双鞋子我也好喜欢,穿着真舒服。” 不冷撇撇嘴:“就会说好话,你答应过我的,可不许骗我。” 盾看着不冷,用手摸着她的脸:“我答应你的事从不会忘!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不冷两眼含泪,行军很辛苦,还有在战场上千万别手软,如果你手软恐怕敌人不会,小心暗箭,别中了敌人的圈套,别抢功,保护好主子,自己也要小心……” 盾笑了:“不冷,你说话的样子真像我的娘子……” 不冷怒目:“谁是你娘子?” 盾笑了:“你呀,不就是还没过门嘛,好好好,回来以后,家中你说了算,我让你管,可好?” 不冷忍不住笑了,盾在感情上虽然有些迟钝,但对自己却是一点也不含糊。 盾看着不冷:“不冷,你知道吗?从你第一次进世子府,我就喜欢上你了。”说完轻轻的吻上不冷的小嘴,不冷闭着眼睛,感受着盾的炙热,眼泪忍不住越流越急。 “娘子,等我啊!”盾刚想起程,不冷搂住他的脖子,吻了回去……………… 早已经看不到行军将士的影子,不冷低声呢喃:“我等你回来………………” 号声响起,战鼓敲起,震耳欲聋,两边的军士精神抖数,只盼杀个痛快,早日回乡! 司徒丞相坐在战车上气定神闲,他想自己的盐都比胡天远吃的多,岂会怕这黄毛小儿? “丞相,您还是先回营休息,这里就交给我们!”前锋李将上前意劝司徒。 “怎么,还怕本丞相抢了你们的战功不成?”司徒丞相一脸的不屑。 “这……属下并无此意!”李将讪讪的退了下去。 司徒给自己自己斟了一杯美酒,一饮而尽,饮罢起身!他走出战车看着自己的十万兵士,整整齐齐,威武有序,就差一声令下。 司徒嘴色微笑瞬间觉得意气风发,仿佛回到了那个少年时代,如果当时自己有兵权,拂晓尘选的或许不是羞凌风而是自己。 十万大军整整齐齐的立在前方,长长的战旗在风中飘扬,光亮的牛角号吹起,紧接着战鼓响起,气动山河,司徒像个英雄一样看着这一切。 “倘若当初有这样的兵马,倘若再让自己回到过去,晓尘,我绝不会后退,就算是抢,我司徒也在所不惜!” 司徒只怪自己是文臣,没那份威风,如今终于体会到了武将的威武霸气! “报告丞相!阅兵完毕,请指示!” 司徒点点头:“可有提前打探敌情?对方多少人?谁领帅?” “敌军五万兵马,风国皇帝御驾亲征!先锋是胡天远两大臂膀矛盾,听说这两员大将虽无职务但衷心耿耿,勇猛无敌……” “宋篱,你这可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咱十万大军还怕了胡天远不成?来人,备马,本丞相与你们一道上战场!” 宋篱和李仁两人对望了一下:“丞相,您留在营里指挥压阵,冲锋上阵有我们俩!” 司徒此时早已听不进任何谏言,有随从过来为司徒换了盔甲!这盔甲搁平时司徒肯定会觉得太重,可是现在他一心在战场有番作为,所以也就不觉得重了。 宋篱和李仁两人已经多次劝阻,可是司徒丞相一意孤行,他们着急但也没有办法,只有听命的份,谁让兵符在司徒手上! 宋篱派了二十个精兵紧紧跟随司徒丞相左右,力求丞相万无一失! 宋篱和李仁前方一左一右领路,将司徒保护在中间,其他人跟在后面,不一会就来到前方的战场上。 司徒丞相四下打量,发现万事俱备时,他决定说两句:“各位将士,本丞相今天与你们一同进退,敌军不到五万,咱们十万大军,优势占在我们这边,今天谁如果活捉了胡天远,尚黄金万两,以后三代免从军!” 士兵们一听,立刻沸腾了:“活捉胡天远!活捉胡天远!活捉胡天远”呐喊声震耳欲聋,传到胡天远将士们的耳朵中,矛盾气得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把司徒给挑了! 胡天远笑了,这种战术可是愚蠢的很。 “将士们,如今朕御驾亲征,只为赶走那些意图侵略我河山的侵略者。今天,他们来到我们的国土,妄想将我们一网打尽,你们转回头看看你们的身后,那是你们的家乡,那里有你们的家人,父母妻子孩儿,他们就在家中,烧香拜佛盼你们平安归来。对面的强盗岂图抢你们的土地,入侵你们的家园,伤害你们的家人,你们同意敌人伤害你们至亲,毁坏你们的家园吗?” “不同意!” “保卫河山,誓不退缩!”同样的呐喊声也传到了司徒丞相那边。 第133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两边战鼓震耳欲聋,就差一声令下。 李仁上前:“丞相,末将请战会会南风君主!” 司徒丞相点头。 李仁飞身上马提刀向前来到两军交汇处勒马高呼:“我乃东雨先锋官,谁来一战!” “皇上,属下愿前往迎战!”早就按捺不住,盾得到胡天远的同意后,他毫不迟疑上马扬鞭杀气腾腾的冲了出去,来到李仁面前。 “我李仁不斩无名之士,来者何人?” 盾轻蔑的冷哼一声:“我乃南风驾前先锋盾!” “看招!”盾废话不多说,拍马上前。 两人一汇合后就是刀剑的锋利交错声,刺耳的声音让人忍不住要捂住耳朵。 盾年少气盛,至小跟着胡天远,早有建功立业之心,每舞一剑都是劲道十足,出手招招凌厉! 李仁摧马上前也不示弱,眼见盾长剑直冲面门而来,李仁向右一侧避开,反手就是一刀。 盾头一低避开,长剑挥向李仁项上人头,李仁不得不躲,刀偏了,未碰到盾的一丝衣角。 两人的坐骑错开往前冲去,紧接着拔马往回,进入第二个来回。 李仁曾经一度跟随羞凌风在外征战,后来被冷提玉发现,颇得欣赏,于是追随左右。羞凌风惨死后,他也很难过,因为他有今天多半归功于羞凌风,羞凌风对他的提拔和照顾,李仁从心底感激,只可惜明知羞凌风遭奸人所害自己却无能为力,官轻言微明白了这个道理后,他便暗自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 两人你来我往不一会就拆了一百来招,两边的兵士都为自己的主将呐喊助威,声势浩大谁也不服谁。 李仁跟随羞凌风守关多年,自然也学了不少经验,两人交手百招后他就发现盾的攻击过于急功近利,随即冷静下来,必须得想个法子,否则这么耗下去,必然两败俱伤。 盾武功不弱,只是经验不足,站在后方观战的胡天远和矛都发现了,矛在心里暗自着急,这样不行,这样下去盾恐怕吃亏! 宋篱比李仁长几岁,在武学修为和经验上自然比李仁老道,他老远就看出李仁和对手不相上下,现在只能找机会,否则耗下去对两个人都不利!眼看着李仁胸部中了盾的一记飞腿,李仁落马。 宋篱忍不住喊道:“注意他的破绽,防左腿!” 矛感到很气愤,这明显是犯规,他吼道:“盾,冷静,先防后守!” 李仁虽然落马,并不惊慌,反手挥出手中的刀柄,直扫盾的马腿,马吃痛不受控制,盾飞身跃开,后退三步后站住! 现在两人都没了战马,打成平局。 “盾,不得恋战,我来会会他!”矛见状飞身上马,狠狠的抽了马屁股一鞭,马吃痛撒开腿冲了出去! 宋篱见状,也飞身上马,准备替换李仁。 还没互通姓名,还没交汇,两人半空中就动了手,宋篱跃起连拍三掌,矛躲开后一个云鹤展翅腾起,紧接着俯身倒冲,开始还击。 矛和宋篱两人的内功轻功都乃佼佼者,高手出马,飞沙走石,枝卷叶翻,只见刀光剑影,不见人影。 两方的士兵呐喊助威声更是起劲! 矛送出一剑后,追上宋篱,宋篱回手递出一剑,两个人在半空中又打到一块,难分难舍! 胡天远平静的看着远处纠缠在一起的二人,他对矛很放心,矛不像盾那般冲动,处事冷静。 所有人正在聚精会神的观战,胡天远却在想东雨的前沿哨所守城将军魏先为何没出现?胡天远转头,南风西边境容城守城将军是一员老将南宫天,此时老将军正在城楼上严阵以待。 宋篱一个虚招,矛冷笑,他可不是盾,这种虚招蒙不了他!他不躲反上,对宋篱就是一剑,宋篱没想到这种诱招对矛没用,他躲避不及,胳膊的袖子被挑破,不一会就感到一阵湿热,他知道自己流血了。 李仁看到宋篱受伤情急之下拍马就补了上来,两个人一起攻击矛! 盾一看不乐意,不要脸竟然两个打一个,以多欺负少,担心矛会吃亏,二话不说再次加入战斗,现在是二比二,也算公平! 司徒丞相没武功,不知道谁赢谁输,只觉得眼花缭乱!不一会就感到昏昏欲睡,很快就打起了盹,突然梦到有人向自己挥刀砍来,司徒丞相一个激灵就吓醒了。只感到一阵眩晕,好半天才缓过来,又等了一会,四个人还是难分难舍,司徒丞相已经没耐心了,他挥手前进! 李仁和宋篱突然看到自己的军队毫无预兆冲了过来,心里暗想不好,现在还不是时候,丞相操之过急! 胡天远看司徒丞相突然发兵,倒也不惊讶,驱马率先迎了上去! 胡天远知道司徒没有武功,也知道他是文臣,正在想冷提玉为什么会派他来,稍作思考明白了,东雨唯一能独挡一面的羞将军惨死后,朝中无人能带兵,两个王爷,冷提玉都不放心,也只能派王爷前来。 胡天远一边杀敌,一边观察,他心里有了主意,跟矛汇合后,两人悄悄一商量,分头而行。擒贼先擒王!胡天远为了减少损兵折将,策马直奔司徒的战车,司徒看到胡天远向自己而来,并不慌张,他的手下就是铜墙铁壁,他无需担心! 胡天远带着少数人马一路斩杀,很快就来到司徒面前,司徒丞相冷笑:“果然有胆量!随即高呼,他就是胡天远,抓住他!” 士兵一听,掉头将胡天远等二十人团团包围,盾在外围不明所以,开始着急,他下手快又狠,不一会就解决了十几个挡道的。 司徒丞相在战车上看着被困的胡天远:“投降吧!本丞相会网开一面,饶你不死。” 胡天远不理他,眼看好几万的士兵如潮水般再次围了上来。矛想冲过来,可是被宋篱拖住了,宋篱拦住了他的去路。李仁拦住了盾,眼看胡天远寡不敌众! 杀完一波又来一波,胡天远似乎越来越吃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看准时机,胡天远带着手下很快杀出一条血路,这样子是要突围!司徒丞相岂会轻易放过他,胡天远可是条大鱼! 司徒丞相看到胡天远向西而去,他一扬手,四十来个士兵跟上他追了出去,这一追就是八十来里,终于追上了落魄的胡天远,司徒心里好不得意:“黄毛小儿胡天远,看你能逃到哪去?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还不束手就擒?” “谁说本王要逃了?本王只是引君入瓮!”胡天远一改刚才的颓败,勒马转身一脸的平静! 突然从两边冲出无数士兵将司徒丞相等人团团围住,三十年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刚才是胡天远受困,现在轮到司徒丞相了。 司徒丞相定住心显然并不慌张:“大家都别慌,咱们离宋篱将军也就几十里,冲出去跟大军汇合!”司徒丞相的手下也觉得有道理,只要能冲出去就有活路,几十人开始浴血奋战,可惜他们人太少了,就算他们再勇猛也无回天之术! 不一会司徒的手下就被折掉了一半,司徒丞相开始真的慌了,他趁人不注意,骑上马开始往回奔,现在不是讲面子的时候了,司徒丞相也不管自己的手下了…… 看着丞相贪生怕死原形毕露,完全不顾其它人就这么跑了,剩下的士兵顿时傻眼了“丞相,等等我们…………” 喊声没入厮杀中! 司徒丞相只顾逃跑慌不择路,不一会就迷了路。 宋篱老远看到司徒跟着胡天远追了出去,刚开始没觉得什么,突然发现不对,胡天远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败北,无奈下欲追,可是矛死死的缠住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丞相的人消失在视野里。 另一边盾跟李仁纠缠在一块也是难以脱身! 宋篱心想糟了,丞相中计了! 司徒丞相一路狂奔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好不狼狈,他转头并无追兵,暗自松了一口气。突然感到胸口一阵疼痛,他低头,发现一支利剑已经从后面穿过胸口正中间,他用手一摸,全是鲜血,他叹道:“吾命休矣!”一口气没上来,硬生生的倒下马去。 一个人影从树林中走出看着地上的司徒丞“老贼,死一万次都不为过!就这么死了便宜你了!” 确定人死透后,来人将一封书信塞入司徒丞相的衣袖中。 东雨御书房内! “不好了,前方来报!……” 冷提玉皱着眉头不悦的看着刘福:“何事如此惊慌?” “司徒丞相……为国捐躯了!” 冷提玉有些不信:“战报在哪?” 刘福低头:“回皇上,宋将军正在回京的路上!所以派人先行回来通知。还有一事……” 冷提玉明白了,屏退了闲杂人等“还有什么事?” 刘福将一封密报呈了上来。 冷提玉打开还没完脸色就变了:“来人,查封司徒丞相府,尽快,别走露消息!” 刘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肯定是大事,不敢多呆,赶紧传召。 “传文武百官连夜进宫议事,不得有误!”冷提玉在御书房连下了两道圣旨。 很快,一箱子来往通信没带到了御书房,冷提玉不看还好,这一看,脸色越来越黑,好你个司徒丞,枉读圣贤书,朕待你不薄,你竟然还不知足!竟敢同外人谋朕的天下! 第134章 朝堂风云 冷提玉连夜议事,众人纷纷猜测,到了殿中,果然不是好事。 冷提玉阴着脸看着众臣“司徒丞相战死,众爱卿有什么想说的?” 礼部大人肖生上前:“丞相定是为奸人所害,还望皇上查明丞相之死。” 工部刘一平上前:“丞相一生尽忠,礼应厚葬。” 刑部莫云也上前:“丞相为官刚正清廉,礼应厚葬。” 司徒丞相的人见有人带头了,也纷纷为丞相谏言,本来刚开始见冷提玉阴着脸,大臣们都不敢说话,现在想明白了,估计皇上看丞相没了,估计难过了,所以脸色才不好看。 冷提玉记住了所有为司徒丞相说话的人,看剩下的人不到三分之下,他手轻敲了敲龙椅:“吏部左侍郞陈幕,说说你的看法?” 陈幕没想到皇上会点他,忙出列行礼:“依微臣之见,此事必须调查清楚,没查明真相之前,不适宜妄言。” 冷提玉又看了看顾少南:“顾爱卿似乎有话要说?” 顾少南闻言慢慢从怀中拿出一方奏折:“臣有本要奏!” 冷提玉的眼睛变了一下,坐正身姿“奏来!” “微臣弹劾司徒丞相涉及浙江私盐,动用国库,私自建造奢华别宫!” 刘福将奏折递给冷提玉,冷提玉拿过奏折,低头细看,竟然时间地点人名数量一一俱全,果真是一个玲珑巧心的人,实证实据,只怕司徒活着也难以当朝驳回。 “既知此事,为何不早奏来?” “回皇上,微臣知此事关重大,不调查清楚不敢妄言!” “哼,如今丞相已去,顾大人想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怕顾大人自存私心吧!”礼部肖生对顾少南的奏折强烈不滿。 “说的正是,听闻顾少南之妹顾少芸原有意司徒丞相之子司徒冰,被拒绝后恼羞成怒,今日看来是来报仇的!”工部刘一平也说了话,明显是帮肖生。 “顾家如今已经富可敌国,难不成朝堂上也想占个首字?”刑部莫云也是一脸的奚落。 顾少南也恼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实话实说罢了,莫大人朝殿上拿我胞妹私事说事,有失官言德行!“ 不一会儿,其它的臣子也开始对顾少南各种人身攻击。 顾少北不经意的看了看陈宇,陈宇微微点头。 “皇上,微臣有本要奏,只是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冷提玉点头“但说无妨!” 陈宇看向刚才带头为丞相说话的几个人:“肖大人,你说顾大人存私心,为何不是肖大人自己存私心?若我没记错,肖大人是丞相亲自推荐的吧?肖大人身在礼部,最知礼法,敢问肖大人,丞相寿诞,肖大人亲自操持没错吧?” “下官为丞相操持寿诞,此乃堂下交情,有何不妥?” “那我再问肖大人是皇上的臣子还是丞相的臣子?” “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当然是皇上的臣子。” “那既然如此,太妃的忌日那天,肖大人在哪里?” 陈宇又接着说“如果我没记错,肖大人是告假了的?” 肖生虽然还不知道陈宇想说什么,但是显然不是好事:“是,下官当日告了病假。” “告了病假,那为何会出席在丞相寿宴上,听说那天肖大人可是忙前忙后。” 肖生听到这开始慌了,脑中开始出汗。 “既然病了不在府中,却在丞相府出出进进,这岂不是欺君之罪?拿了俸禄,却不办事,这是失责,这倒也罢了,明知太妃忌日,朝中大臣需忌荤忌歌舞升平,礼部大人身为礼部之首不但不阻止,还请了塞北歌姬,南边戏子班,这是失职,不知应当如何处置?” “你……微臣该死!”肖生一时竟说不上话来,直接跪在冷提玉面前。 冷提玉示意陈宇继续。 “工部刘大人,微臣也有本弹劾,工部大人刘一平身为工部之首却私下为丞相建造别宫,别宫之规模早已超出臣子规格之范围,同时屋檐各顶角竟然用飞龙之图,不知刘大人是何居心?除天子之外,任何人服饰,宅建皆不可以龙形居之,难道刘大人不知?” 说完,陈宇将丞相别院的草图呈了上去。 冷提玉看完,脸色更难看了。 刘一平当然知道除皇上以外,任何人不得私自擅用龙案,只是他以为在郊外,而且没人知道,所以就不加避讳,没想到竟然被人发现了,想到这,他也跪了下来,先认错再说。 “刑部莫大人,西边沉尸案怎么说?” 莫云此时也有些慌了,定定神:“王孙两家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争风吃醋,最后女子无脸投河自尽。” “莫大人,是这么认定的?” “可是据我所知,王家公子与周家小姐青梅竹马,后无意被孙家公子看上强抢,周家小姐宁死不从,王家派人去理论,结果孙家仗着家大势大,直接灭了王家公子滿门,同时沉尸,不小心被渔民发现报案。那周家小姐知情郞因自己惨死,投河自尽,也因缘巧合被人救起,周小姐越想越恨,鸣冤击鼓为王公子伸冤,结果不但没能伸冤还被打入大牢。” “我们刑部的案子,你岂会有我清楚!”莫云根本不将陈宇放在眼中,即使是现在陈宇咄咄逼人,他不相信陈宇在短时间能查清楚这件事,更何况知情人都被自己灭口了。 “莫大人确定是因为清楼女子打架斗欧?” “确定!” “既然是清楼女子,那什么时候入的档?哪家清楼?” “这……”莫云暗自懊恼,不想有人竟然会去查清楼。 “莫大人这是语塞了?那我来告诉你,京城清楼百家有余,百家清楼皆无人认识莫大人所说的清楼女子,更无档无籍无任何记录,还有莫大人所说的清楼女子周小姐,虽然是小户人家,但是祖籍清白本份,而且周小姐至今还是清白之身。” 莫云算是摔了跟头,千算万算没想到那周家小姐跟王公子郎情妾意,竟然还是处子之身,这不是打自己脸? “据下官所知,孙家给丞相府送了十万白银,丞相修书一封与莫大人,明明是冤案一桩,却被判成了为清楼女子争风吃醋,那十万白银只怕还在司徒丞相库房中,这是丞相写给莫大人的书信。” 冷提玉看过那书信,真想扒了司徒臣,知他不是什么干净人,想不到蛮着自己做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又想起羞凌风,心中的愧疚又多了一分。 “空口无凭,如何得知陈大人所言是真是假?” 陈宇笑了,就等在这呢:“如果各位大人有所怀疑,不如亲眼所见,还请皇上允许!” 冷提玉此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其实他一直知道,只是不知道这么严重而已。 “不用去司徒府了,众爱卿等着吧!” 殿下大臣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一会就有人来报。 冷提玉看过记录,整个头皮都发麻了,刘福得到允许,将所报念大声了一遍。 “从司徒丞相府中查出:黄金二十亿,白银四十亿,老野山参八百斤玉如意一千五百个,桂圆大小珍珠手串二百五十串,夜明珠一千颗,大红宝石一百五十块,大蓝宝石一百块,银制餐具四十座,银铺四十五处,当铺八十处。 各种玉器十万件,1.5米以上珊瑚树八十株,上好绫罗绸缎两万匹,狐皮六百张,貂皮九百张,各种粗细皮六万张,铜器三十六万件,名贵官窑瓷器十多万件,镂金八宝炕床二十座,装饰宝石,四季优质绸缎,貂皮皮毛七千件,房屋三千多间良田……” 刚才力挺司徒丞相的人都吓傻了,也就是说每年各地进贡有一半是进了司徒家,这每年的税银有一半是进了丞相府,司徒丞相府有雨国近二十年的税收。 莫少南,陈宇,陈幕等人纷纷想起羞凌风,当时羞凌风也被诬陷,整个将军府,破破烂烂,地都挖了三尺,整个将军府还没有两千两银子,而且很多是皇上和贵妃分别赏赐的,都是有明确记录出处的。想忠臣被陷害,小人却当道,皇上昏庸,几位忠臣未免寒心。 “你们还有什么话说吗?”冷提玉望着刚才给纷为司徒丞相谏言的那些人。 呼啦啦的跪下一大片“臣等该死,臣冤枉,臣不知司徒成像如此奸诈,臣也是被蒙骗了,还望皇上明鉴!” 礼部肖生,工部刘一平,刑部莫云互相看了一眼,知大势已去,但愿不连累家人。 “臣等该死!此事家人并不知道情,还望皇上枉开一面。”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冷提印的侧妃慕容谨远房堂叔慕容复默默站了出来:”皇上,微臣截获了一些密信,还请皇上过目!“ 冷提玉快速打开,下一秒脸色瞬间难看至极,咬牙切齿”奸臣贼子!乱我朝纲,竟然还想颠覆朕的天下!“ 一沓书信被扔在肖生的脸上,他捡起一看,吓得魂不护体,喃喃自语,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臣没有通敌叛国…… 跪在前排的几人捡起信看了一眼,傻了,这可是灭九族之罪,送防阵图,里应外合……根本看不下去了,早知道今天就闭嘴了,出门没看皇历,完了,完了,全完了。 “来人,将他们分别押入大牢,待查清后再一一发落!“ ”臣该死,臣是司徒丞相门生没错,但是臣对通敌叛国这事一无所知,臣冤枉啊!“几个节度使开始啼哭,他们是丞相的人没错,但通敌卖国确实没有,可是一时三刻如何说的清,除了大哭冤枉,再也说不出其它。 司徒丞相的整个班子算是完了,整个大殿竟然空了一半,冷提玉突然阴沉沉的笑了,这些人都是欺负自己年幼登基,没有兵权,没有扶持! 看来是该好好整治了,冷提玉看着余下的大臣”众爱卿,还有想什么想说的忘记说的,今个想清楚了,明早一并奏来!“ 说完,甩袖离去! 余下的人擦擦汗,这才退朝回府。 第135章 盼君归 “公子,京城有信送到。” 司徒拿过信看了看信角这才拆开“父亲出事,兄长莫急,还望独善其身,日后再论是非。” 很明显是司徒可所传。 司徒冰明白父亲位高权重后,为人狂妄不懂收敛,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更没想到这么严重,否则司徒可不会让他将自己摘出去,与父亲划清界线。 “公子,我们是在青州稍作停留,还是明日起程回京?”司徒冰的随从无名见司徒冰不说话,不确定是该打点还是直接去休息,只得多问一句。 “直接回京城吧。”司徒冰坐在桌边淡淡的回了无名。 父亲犯了这么大的事,按理皇上应该派人来接手自己的工作,同时将自己带回京城关押这才正常,想不到皇上一不派兵二不来信问罪,甚至当没这回事。 如果自己没猜错,只怕皇上还是有惜才之意,自己多次外出为皇上办事,每次都是另圣上颜悦,更何况朝中基本都被父亲和两个王爷掌控了,皇上能用的人实在太少了,如此不但不应该停留,更应该早日回京。 雨国御书房内! “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朕的公主失踪了,你们查了几天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跪在下首的人只能死命低着头,皇上不高兴,随时会掉脑袋,谁也不会嫌命长。 “传旨下去,安王即刻进宫见驾!” 刘福赶紧去宫外传了旨,随即回到冷提玉身边垂手侍立。 “刘福,你说司徒冰跟司徒丞相的事有关系吗?”冷提玉玩着茶杯,眼睛却看向远处。 刘福也不是第一天侍候冷提玉,当然明白冷提玉的意思,皇上估计是担心司徒冰知道他父亲死后对圣上有二心,但是皇上真心欣赏司徒公子。 刘福低着头拿眼偷偷看了看冷提玉,想了想随即笑着回答:“司徒公子乃我朝唯一的雅量公子,这并非虚名,司徒公子为人谦和豁达明事理,断不会做这番糊涂事,更何况天下只有父亲管儿子的,哪有儿子管父亲的。” 冷提玉听到这倒也落下心来,现在自己正是用人之际,若是贬了司徒冰,这一时三刻到哪找这么顺心的人。 “安王爷殿外求见。” “传!” “微臣给皇上请安!”冷提玺一身祡云长袍,面色平静,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可知朕召你所为何事?” “臣不知,请皇上明示。” 冷提玉点头,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想他一直封锁消息,此事断然不会有第二人个知道。 “长公主失踪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冷提玺没想到公主会失踪,所以脸上也很震惊。 当然,冷提玉也没落下冷提玺脸上的表情变化。 “失踪两日了,但此事断然不能走漏风声,反倒能保公主平安。这件事就交给你暗中处理吧,尽快找回公主,不得有误。” ”臣明白,臣想见长公主失踪前守护在身边的人。“ ”都在清萝苑偏院,待公主找回,这些人一个也不能留,朕不相信没有内鬼!“ ”臣明白!“说完,待冷提玉摆手,冷提玺回身出了殿。 雨国折了丞相,军中失了心自然不愿意恋战,在魏先前来支援的情况下,宋篱和李仁只得带着兵将退回了前沿哨所。宋篱护送丞相棺木回京,李仁则留下来稳定军心。 胡天远是君子,行的又是仁政,所以也没有因为雨朝失了丞相而选择继续攻城,只是整理了少数人马回京,剩下的人暂时交由容城守城将军南宫天管。 对于胡天远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盾心中颇有不甘,但是皇上说撤,他也总不能一个人往前冲,再也乐意也只能乖乖跟着皇上回宫。 矛看盾的眉头都要拧成疙瘩笑了”不冷等着做你的新娘,莫非你不乐意了?“ 盾翻了一个白眼”谁说我不乐意了?“ ”那既然知道不冷每天在苦苦盼你归家,你现在能回家了,为何还一脸的不高兴?“ ”如今前沿哨所只有魏先镇守,而且东雨的丞相已死,我们为什么不趁着这大好机会攻城?“ ”皇上自然有皇上的道理!“ 盾不明白,但也不反驳了,心中想起不冷嘟起的樱桃唇,一时也是归心似箭。 南风京城,大月亮天天盼,这天听报皇上快回来了,高兴的又是哭又是笑,乌提都吓坏了,以为贵妃怎么着了。 这边不冷也是夜夜盼盾归,一心一意等着做盾的妻子,想到这她笑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盾离开的日子她已经为自己赶制了嫁衣,还有火红的盖头,想到这,她脸红了,自己一个女孩子家不可以这么着急的。 不热听到矛要回来,心中早是欣喜万分,可因她平常不喜笑,所以面上也看不出来。这些天她为矛赶做了几身衣服,也为自己做好了大红嫁衣。 进城后,街道两边站满了前来欢迎圣上归来的百姓,盾在人群中搜索,不一会就看到不冷的身影,他跳下马,走向人群中,早有未出阁的少女开始尖叫着向盾扔花,以示倾慕。 不冷见此直翻白眼,因为她看到盾竟然对那些女子报以微笑,不冷转头准备离开,突然手被抓住了,转身看到盾笑吟吟望向自己。 盾飞身上马,将不冷放在马背上,伸手搂着她的腰,不冷脸羞的通红,他没想到盾会这么霸道,自己倒也动不了,只能低着头老实坐在马上,盾此举是明确告知所有人这是我娘子! 胡天远回过头看见他们俩共骑一匹马笑了,矛也笑了,对盾扬起一个大拇指! 矛从头到尾也没有看见不热,都到家门口了,不免失落:“发什么呆了?”矛吓一跳,转过头发现正是不热,大喜走了过去。 不热冷冷的说了一句:“我做好了晚饭,回家吧!” 矛高兴坏了,加快脚步想抓住不热的手,可是不热躲开了,矛失望的跟在后面。 突然不热转过头:“上次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 矛一愣,当下大喜”你等着我,“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属下见过主子!”胡天远抬头看了一眼矛,回京不去找不热,来这里有事? 矛结结巴巴半天,终于开了口:“当初世妃在的时候,同意我与不热的婚事,现在我想娶不热为妻,请主子成全!” 胡天远笑了:“既是世妃同意,准了。” ”谢主子!“矛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矛才走,盾就过来了“盾求见!” 胡天远明知道盾来所为何事,故意装作不知:“你不去庆功宴,来这有事?” 盾傻傻的咧嘴笑了:“属下确实有事!” ”说!!“ “属下想娶不冷为妻!求主子成全!” “你可是真心的?”胡天远故意沉着脸。 盾认真的跪了下去“若反悔天打雷劈!” ”你确定不冷会同意吗?说不定她不同意……” “我同意!”不冷忍不住冲了进来,不一会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红着脸低下了头。 盾牵过不冷的手再次跪下“求主子成全!世妃当初也有此意。” 胡天远笑了,其实他也一直希望他们早日成家立业:“既然你两人情投意合,而且之前有世妃的允许,那赐你们三日后完婚!” “谢主子!”盾退出房后,抱着不冷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 “表哥,我能进来吗?” 矛盾刚离开,大月亮就进来了。 “表妹,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表哥大胜而归,表妹想为表哥接风,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一些小菜。” “辛苦表妹了!” “突然大月亮捂着肚子,满脸流汗。” “怎么了?”胡天远忙扶起大月亮,大喊御医! “御医很快赶了过来,请皇上回避,贵妃恐怕要临盆了。” 胡天远退到门外,本想离开,转眼一想就留住了,不一会皇后肖婉也过来了。 “出什么事了?” “母后,表妹可能是要临盆了。” 肖婉双手合十,菩萨保佑! 母子二人在外面等了许久,可是御医还没出来,肖婉可是急坏了,首先大月亮是自己的侄女;其次胡天远只有这么一个妃子;最后她想抱皇孙的心已是急不可待! 肖婉打了一个盹后,发现胡天远满眼血丝仍在厅里走来走去:“别走了,母后的头都晕了!” 胡天远只好停了下来,直到天亮,才听到御医和产婆喊:“生了!” 随后门打开:“恭喜皇上,是皇子!” 肖婉一听高兴坏了,后继有人了,她不顾血腥味就进去了,只见大月亮虚弱的躺在床上,怀里是一个可人的小人儿。 她轻轻抱起婴儿:“长的真像天远,月亮,你辛苦了。” 大月亮疲惫的笑了笑,望向门外! 肖婉明白了:“天远,快过来看看你的皇长子,真是可爱。” 胡天远进来走向床边:“表妹辛苦了!” 大月亮笑了,她赌赢了。 胡天远将孩子抱在怀中,仔细观察,确实跟自己好像! 肖婉笑着催促:“天远,快给本宫的皇孙取名,母后都等不及了。” 胡天远想了想:“母后看胡煜或者胡烈宸如何?” “胡烈宸好!刚烈正气,将来一定是明君。” “月儿,你的意思呢?” 肖婉转头看向大月亮,“听母后的!” “那好,就叫胡烈宸!” 肖婉抱过孩子:“你休息吧,孩子先放母后那,等你好些了,再送回来,之前找好的奶娘明天安排进宫!” 大月亮闻此脸白了,她爬下床跪地:“母后,月儿想亲自带孩子,月儿想自己将孩子养育成人!求母后成全!” 肖婉犹豫了一下,看向胡天远。 胡天远和颜悦色:“母后,皇长子与其交给人,不如由表妹自己带岂不更好……” 肖婉没说话,最终依依不舍的将孩子还给大月亮,大月亮泪眼谢过:“谢太后!谢皇上!” 肖婉离开后,大月亮抱着胡烈宸轻轻的走到胡天远面前行了一礼:“谢谢你,表哥!” 胡天远点了点头“早点休息,朕明天来看你们!” 目送胡天远离开后,大月亮看着怀里的孩子一脸爱意:“烈宸,果然是好名字。皇儿,这是你父皇为你取的,希望你将来不负重望,做个贤明的君主,这样娘就心满意足了。” 第136章 甘之如饴 惜惜正在灯下看书,肖尚笑嘻嘻的进了门,可是惜惜半天不抬头,肖尚终于忍不住,将怀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惜惜,你看,我给你拿了什么?” “什么?”惜惜并不抬头。 肖尚有些失望,但还是小心的摊开手中的东西。 惜惜抬眼一看,心中一动,竟然是自己的卖身契,终是忍住心中起伏,问了一句“这是什么意思?” 肖尚挠挠头:“我看你进府后,整天闷闷不乐,送你金银珠宝你又不喜欢,所以我将你和素素的卖身契拿过来了,你以后就是自由人了。” 惜惜终眼光一动,柔声问道:“你当真要还我们姐妹自由?” 看惜惜脸色微暖,肖尚这下高兴了:“只要惜惜喜欢的,别说卖身契,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下来。” 惜惜并没有接手拿过那卖身契,而是略带怀疑:“你是认真的?” 肖尚忙不迭的点头“比珍珠还真。”说完当着惜惜面借着香炉之火点燃了卖身契,直到两张卖身契化为灰烬,这才扔入香炉中。 惜惜凤眼微闭,浓密的睫毛眨了眨,叹了一口气,既然肖尚此人还没坏到根,要不帮他一把,也算是还他赎身这份人情。 “咱俩成亲之事,我在想想,你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明天给你答复。” “好的,我明天来找你。”肖尚乐巅巅的走了,完全不知道如今没了卖身契,自己再也没有任何拿捏二人的理由。 “娘子,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啊?”肖尚一大早的就来到惜惜房前。 素素已然知道他昨夜毁卖身契这事,心中其实也存感激,但实在不喜欢他这二百五的德行,对他白了一眼:“少爷,小姐还没睡醒呢!” 肖尚低头陪着笑:“那我等她醒来一起用早膳。” 说完就站在小院里等着,素素忍不住对没心没肺的肖尚又是几个白眼,可是肖尚满心想着跟惜惜拜堂成亲的情景,眼中哪还有其它。 惜惜早就被肖尚的大嗓门吵醒了,她起身皱了皱眉,唤了素素进来,在她耳中低语几句。素素点点头,掩门出去了。 “肖少爷,我们家小姐说如果少爷是真心的,就应该带小姐去见老爷,如果不能明媒正聚,我们家小姐宁愿从此离开丞相府。” “离开?不行!见我爹没问题,咱们这就去见我爹。”肖尚为了惜惜如今什么都愿意。 肖尚等着惜惜梳洗完毕,领着她来到肖予的书房前。 “爹,孩儿能进来吗?” 肖予放下毛笔甚是奇怪,这个平常目无尊长的儿子,这会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这语气……“进来吧!” “爹,孩儿带了惜惜姑娘来见您。”说完出门将门外的西施引了进来。 肖予皱了皱眉,虽然不怎么管儿子,但儿子为西施赎身这事他还是知道的,也知道西施如今住在府中。 儿子唱的又是哪一出,“有什么事?” “爹,孩儿想娶惜惜姑娘为正妻,可是惜惜姑娘不同意,除非孩儿只娶她一人,孩儿闻此已经将其她的小妾都给打发了,但惜惜姑娘说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还得爹同意方可以行,否则是大逆不道。” 肖予暗道这个姑娘不简单,难怪府上最近这么清静,原来全是这位惜惜姑娘的功劳,不过也好,他也乐得见享其成。 惜惜打量了书案后从头到尾并不起身的中年男人一眼:“丞相,方便单独说几句?” 肖予不动眉摆了摆手,肖尚看了看惜惜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乖乖的退了出去。 “惜惜姑娘要入我肖府可以,但是嫡妻明媒正娶不可能!堂堂丞相府岂能娶一个清楼女子为嫡妻岂不遭人笑柄,若安心为妾倒也勉强可以!而且就算是为妾也得是干净之人。”肖予这番话明显是告诫同时带有诋毁侮辱之意。 面对肖予的轻视惜惜并不在意,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竟然对自己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出言侮辱,惜惜心中难免动怒,丞相瞧不起自己,自己还看不上丞相府呢,更何况肖尚那个草包也非良配:“丞相,惜惜身份卑微,承蒙肖少爷看上,肖府在南风一枝独秀,丞相位高权重,肖公子娶我这样的女子实有不妥,可是肖少爷一直苦苦相逼,也并非我所愿,如果丞相能说服令公子,实心放我们离开,惜惜感激不尽。” “哼!我若逼你离开,我儿必然恨我,姑娘好计谋,我儿良善,你也就骗骗他罢了。” “丞相误会了,我跟丞相说这些,是因为我知道丞相不会同意我进门,同时我也不想嫁进肖府。但是如果我就这样离开,肖少爷肯定不会罢休,若丞相出面,小女子不甚感激。” 肖予皱了一下眉头,眼前的女子虽然年纪轻轻,但心智过人,转念一想,自己的儿子不上进,娶个贤内也不错,但是只能为妾。 想到此,肖予放下身段“惜惜姑娘,既然我儿真心待你,姑娘为何不留下来?或许尚儿会因为你而改变,如今他什么都听你的,姑娘何不再考虑考虑?” “丞相,惜惜暂时留在府里也行,只是我想走的时候还望还我自由!” “那老夫跟你定个协议,你辅助尚儿改进,一年后如果你还是想离开,老夫绝不强留。关于今日之事,尚儿就交给老夫了。” “也好,丞相!一言为定!还有一事,丞相也必须清楚,当日惜惜艺名西施,虽为天香楼和拾花楼头牌,但是惜惜卖艺不卖身!”说完,惜惜拉起左臂衣袖,雪白的藕臂上那颗朱砂尤为明显。 “你,这……”肖予顿了又顿,惜惜并未回头,而是放下衣袖迈步走了出去。 等在门外的肖尚早就不耐烦了,他焦急的走来走去,终于门开了,他快步迎了上去。 “惜惜,我爹跟你说什么了?他如果敢委屈你,我替你讨公道。” “肖公子,丞相他很好,他让你进去!” “那你等等我,我一会就出来。”肖尚冲了进去。 “爹,你有话跟我说?” 肖予和颜悦色的看着自己的独子:“尚儿,爹问你,你可是真心喜欢惜惜姑娘?” “爹,孩儿当然是真心的,除了几个侍候的丫头,所有的妾侍都被孩儿打发了。孩子只想娶惜惜,除了她谁都不娶。” 肖予点了点头:“惜惜姑娘同意给你一年的时间,如果你能中状元,她就嫁你为妻!倘若你考不上,就让她走!我已经和她达成了协议,你同意吗?” “爹,不是吧,状元太难了吧?” “爹逗你的,排名百名前就行。” 肖尚想了一会,不就是状元吗,我就不信我考不上! 肖予满意的看着一脸斗志儿子,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进京前一夜,司徒冰寄宿在一家不起眼的客栈里,夜半时分,突然烛火熄灭,一道身影跃了出去,黑夜里两道身影在林中追逐,司徒冰明白,第二个身影是自己的贴卫无名,心念一动,他跟着追了出去,几个跳跃后,转眼前面的人不见了。 司徒冰放慢身影,耳中听着四面的动静,半晌并无异常,除了林中的虫鸣声。 回到客栈,刚关上门,就听到一道细微的呼吸声,司徒冰正欲出手,低沉的声音传来。 “哥哥,是我。” 一道人影扑入怀中,开始嘤嘤哭泣“哥,父亲战死了,如今我只有兄长你了。” 芳香入鼻,司徒冰没说话,看司徒可哭的伤心,本想推开的手心软又放下了,任凭司徒可将脸埋入怀中死死的搂着自己。 司徒冰叹了一口气:“妹妹别哭,事情会查清楚的,若父亲早听我劝,也不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 “哥,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司徒家,为了你。”司徒可说完,抓住司徒冰的手摸向自己的肚子。 “哥哥,这是我们司徒家的孩子。” 司徒冰不明白司徒可的意思,摸了摸她的额头“妹妹,你胡说什么?” 黑暗中,司徒可苦笑,自己的一番心,哥哥为何还不懂?想起北拓人给自己的解药,司徒可轻轻哼了一声“哥哥,我不舒服,抱我上床歇息片刻。” 司徒冰没说话,拦腰抱起司徒可走向床榻,安置好司徒可后,正欲起身,突然整个人动弹不得。 “哥哥,我扶你歇会吧?”司徒可将司徒冰扶上床躺下。 司徒冰最初不相信,最终还是问出了声“你会武功?” “哥哥,你中毒了,把解药吃了。”说完点了司徒冰的哑穴。 司徒可将药丸含入嘴中慢慢嘴对嘴给司徒冰喂了下去,司徒冰已经完傻掉了,他只能听,妹妹是疯了吗? 不一会,司徒冰就感到浑身躁热,他不知道司徒可会武功,更没想到自己的妹妹会对自己下手。 衣衫褪尽,锦帐之中,身影交叠,低喘轻吟,渐渐消弭。 完事后,司徒可趴在司徒冰的耳边轻轻的呢喃:“哥哥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因为哥哥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今天我来一一告诉哥哥。首行我跟你没有血液关系,我不是哥哥的亲妹妹,我腹中的孩子不是皇上的而是兄长你的。哥哥中毒许久了,父亲为了救哥哥,所以才会一直被威胁,兄长过着逍遥日子,却不知道父亲为你承担了多少。哥哥可知道,你过的自在,是因为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喘了口气,司徒可的声音像风一样继续吹入司徒冰的耳中,哥哥中毒后,父亲为了救哥哥,这才被威胁,否则也不会完全不听劝,如果父亲听哥哥的,就保不了哥哥。哥哥身上的盅,必须是爱你的人才可以替你解,父亲找到了我,而我从小就爱慕兄长,所以我毫不犹豫同意了,兄长不要怨父亲,而我也是心甘情愿。有一种爱叫甘之如饴,我对兄长如此,父亲对兄长也是如此,兄长将来若能强大,就灭了北拓王庭替父亲报仇。 第二天,司徒冰醒来,猛地从床上坐起,发现自己衣衫整齐并无异样,可是昨夜的一切为什么那么真实? 第137章 又去地府走一遭 “王爷,这是?” “天山雪莲。”冷提玺继续喂着昏迷中的诺儿。 诺儿昏迷的这段时间,冷提玺几乎将王府里所有收集的珍品全喂给了诺儿。 “王爷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去找长公主?” “诺儿没事我就走。” “王爷还是早些出发吧,我保证诺儿无事。” “你们顾府还有什么稀罕药材?” 顾少北擦了擦额头的汗:“王爷,诺儿姑娘昏迷的日子,我们顾府最好的药材最送过来了,再说王爷确定这些药材对诺儿姑娘有用?” “总归是有用的,至少气色看上去好多了。” “王爷若再不出发,只怕龙颜大怒。” “诺儿还是应该呆在王府。”确定诺儿无碍,冷提玺方才离开。 顾少北这才跟着离了皇宫,他是假扮太医,方才能来这落月宫,否则外男根本进不了内院。 冷提玺走的第二天,诺儿才醒了过来。 “主子醒了?” “我这是?” “中毒,不过现在没事了。” “陌陌,扶我起来吧。” 陌陌这才过去将诺儿扶起来“主子好几天没进食,我去给给主子准备膳食。” “一碗粥则已。”诺儿微微动了动嘴。 “主子空腹太久,不宜油腻,奴婢为主子做了蔬菜粥。”陌陌端着食盘笑着进来了。 陌陌首先拔出一小份试吃,确定没事后,这才端给诺儿。 诺儿倒真是饿了,不一会就吃的碗干碟尽。 这身子骨太差了,诺儿想了想,从明天开始得强身健体。 诺儿一连好几天也没看到冷提玺不免感到奇怪,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 “陌陌,你去打听一下看看为何最近不见安王?” “好的,奴婢这就去。”陌陌点了点头就离开了落月宫。 诺儿因身上的毒才解,身子也没好利索,多站一会就觉得头晕,于是除去衣服上了床,不一会就沉沉睡去,梦中看到有一个怪兽向自己扑来,她拼命跑就是跑不掉,只觉得呼吸越来越急促,她拼命挣扎着,却无济无事。 可能是人的本能,诺儿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拼命摆脱了困境,同时也清醒了过来,还没等她缓过来,再次感觉到一股力量压来。 诺儿劝自己保持冷静,终于她发现有人拿枕头死死的压着自己,看样子是想捂死自己,只可惜自己看不到人,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人。 诺儿本来体虚,慢慢的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远模糊,心中竟然有了放弃的念头,也许有些事情天注定,想到这她也不再挣扎了,她觉得自己累了,只想沉沉睡去。 也许是意识涣散的原因,诺儿面前出现了很多交替的影子。 意识一点一点的散去,诺儿呼吸越来越弱,她猛然想到自己的孩子,不,不能就这么丢下她,她再次用力试图推开面前的那个人。 只可惜努力也是徒劳,自己早已虚脱无力,她想到了古仕仲,不知怎么却喊出的是冷提玺,救命,但是她的呼救在枕下如蚊子般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呜声。 为什么突然之间心好痛?为什么会莫明其妙心神不宁?自己是怎么了,一整天都是坐立不安,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只知道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感应到了,他痛苦的在房间翻滚,这是怎么了?古仕仲一脸的痛苦缩在墙角。 正当诺儿感觉到魂魄离开自己身体的时候,好像听到有谁在叫她?可是为什么听不清楚? 真是奇怪,之间只能提三成力,现在完全恢复,司徒冰匆匆忙忙赶回京城,鬼使神差的来到落月宫,本来他冷静下来也觉得不妥,转身打算离开,突然听到呜呜的声音。 心中大惊,掉回头直奔诺儿寝宫内室,眼前的一幕吓他一跳,被贬的华妃不知道怎么溜进了落月宫,而且正对诺儿下毒手。 司徒冰眼前,华妃拿着鸳鸯枕死死的捂住诺儿的脸,枕下的诺儿早已不再动弹,反应过来的司徒冰飞身踢开面目狰狞的华妃,上前扶起早已毫无意识的诺儿。 他的心瞬间痛了,这个明眸璀璨神采飞扬的女子怎么会变成如今这般?面如土色,毫无知觉,衣衫不整,躺在那里无声无息。 司徒冰也懒得管被踢到一边的华妃,只是紧紧将诺儿搂在怀中,急切的呼唤着她。 冷提玺这几日一直在打探长公主失踪的消息同时暗中查探阿喀木的动向,发现最近有很多不明身份的江湖人士向午朝聚去,他微微皱了一下眉。 莫明的烦燥,冷提玺可是跟诺儿换过血的人,难道是心灵感应?思来想去,他还是悄悄进了宫。 冷提玺一路避开守卫宫女,尽量走偏僻的道,他想她了,但是他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进落月宫,所以他站在远处树枝上希望可以远远的见上她一面,可是他失望了,那里静若蝉无声无息。 他突然有点鄙视自己,什么时候变的畏畏缩缩?自己虽然对诺儿有意但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想到这他坦然了,正巧看到有人迎面走来。 “见过安王爷!” “你这是去哪?” “奴婢去见王爷您!” “诺儿怎么了?那声皇嫂他喊不出,永远也不想!” “王爷您别担心,主子醒了好久没见到王爷您,所以特地差奴婢出来…………想不到正好在这碰上您了。” “既然如此,那就带路吧!” “是,安王爷请!”陌陌知道冷提玺是站在主子这边的,所以对冷提玺也是比较放心。 两人来到诺儿的寝宫,发现死一般的寂静,冷提玺突然有一种不详的感觉,他快步冲了进去,只看到华妃倒在地上,他抬头发现司徒冰竟然在诺儿寝宫,再一瞧,这下可火了,诺儿衣衫不整的被司徒冰抱在怀中。 眼一冷,下一秒从司徒冰手里抢过诺儿:“你把她怎么了?” 当看到诺儿脉搏微弱,奄奄一息时,以为司徒对诺儿做了什么,一掌就劈了过来。 司徒冰轻轻一闪此时也回了神,“安王爷,且听我解释,”说完就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冷提玺听完脸一寒:“想不到华妃如此歹毒!待诺儿醒来,我再收拾她!” 司徒冰轻言提醒:“还是救回月妃要紧!” 冷提玺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救命丹塞到了诺儿嘴中,可是诺儿双眼紧闭,并不吞服。冷提玺不顾司徒冰的眼光,直接嘴对嘴的将药喂了下去。 司徒冰看到这一幕,心是竟有一种酸溜溜的滋味,但是也不再多言,随即别过脸。 冷提玺忙活了半天,发现诺儿完全没有苏醒的意思,脉搏似乎消失了,他大惊:“司徒冰,快!为什么没脉搏了?” 司徒冰也吓一跳,他直接来到冷提玺身边握住诺儿的脉搏,仔细诊断,半天并不出声。 冷提玺脸黑的跟锅似的,只是死死的盯着他! 司徒冰把完诺儿的脉象后走到桌边写了一幅药方交给屋外的陌陌,陌陌连忙奔向了药房。 “你可以说了!”冷提玺的脸色异常难看。 司徒冰似乎面有难色,最后还是慢吞吞的开了口:“安王爷……” 冷提玺看到司徒严肃的表情,心里更是担心:“请直言!” “王爷,实不相瞒,月妃她……” 冷提玺真急了“她怎么了?难道说这次回天无术?” 这时陌陌端着药推门走了进来,冷提玺接过药将陌陌打发了出去。 诺儿服完药,不一会有了回舒的迹象,冷提玺大喜:“司徒冰果然妙手回春!” 诺儿慢悠悠的睁开眼,可是却只看到模糊的人影。 冷提玺赶紧上前:“怎么样?好些了吗?” 诺儿笑的有些苦涩:“提玺,谢谢你。” “你应该谢谢司徒冰,是他救了你。” 诺儿视线模糊辨别不了方向:“司徒冰,谢谢你!” 司徒冰薄唇微抿“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直到诺儿再次昏昏睡去,冷提玺和司徒才起身离开。 “好好照顾你们家主子!” 冷提玺随着司徒冰出了门,两人一前一后都没有说话,冷提玺突然站住了。 “司徒大人,我想问你……!” “我知道王爷想问什么!”司徒冰打断冷提玺的话语。 顿了顿,司徒神情严肃的开了口:“刚才我已经号过诺儿的脉相,她身上的毒已经深入骨髓,恐怕回天无术!” “什么?你……你说什么?”冷提玺本来松了一口气,现在再次提到嗓子眼。 “王爷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月妃身上的脉象不止紊乱而且看上去非常奇特……” 冷提玺虽然着急,但还是耐着性子听完司徒冰的诊断结果。 “按照医学常理来说,月妃恐怕时日不多!” 冷提玺不敢相信的看着司徒冰:“你说诺儿……我不相信。” “王爷先别急,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样,我的意思并不是说这次,而是说……” “司徒大人,还请直言!” 司徒冰严肃的看着冷提玺:“一年左右!” “你是说诺儿还有一年的时间?”冷提玺吃惊的看着司徒冰。 “是!但是也有可能因此好起来,因祸得福。” “你确定你没号错?”冷提玺不放心的再次追问。 “我司徒冰自幼拜师游历在外,师父不仅教会了我一身武功,同时也深得师父医学所传!更何况男子汉大丈夫不打诳语!” “本王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你快说,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吗?” “办法倒是有,只是微乎其微!” “快说!就算是天上的云彩本王也有办法摘下来!” “奇迹!” 第138章 四大护法 送走司徒冰,冷提玺又倒了回来,只见他双眼眯成线,有如万股利剑投向墙角的华妃,这个女人心狠手辣留不得,之前她在布匹里,琴弦上抹下剧毒,诺儿有心放她一马,她不知感恩,却变本加利。 华玉轻蔑的看着他,似乎早抱着必死之心。 “慢着,我且问她,何冤何仇要置我于死地?” “华妃,我不记得哪里得罪过你?” 华玉冷笑“你当然不记得,你万千宠爱,皇上眼中只有你,安王爷,司徒公子也是如此,你哪知我们被家族利益送进宫的绝望?” “皇上劫我入宫并非是我所愿,安王爷和司徒公子喜欢谁是他们的事情,你再怎么也怨不到我身上!“ 华玉笑了:“贵妃果然多忘事,还没及?就吵着入宫不是你羞掩月还是谁?” “我不是羞掩月,原本我是南风世子妃陈诺儿,只是与她相像,被当朝皇上劫持入了宫。”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我哥哥华雄跟随羞凌风枉死于战场,我不恨你我恨谁?如果不是你怂恿皇上贬我华家,我母亲也不会一气之下就去了。”华玉说到这里眼中恨意更重。 “战场上刀剑无眼,谁能活着回来,不是我爹说了算,他一个人死守西关这么多年,他的使命是保护西关不被入侵,保护百姓的安宁,他能做的是尽量减少每一次战役的伤亡,每一次的伤亡他比谁都难过,因为那是他出生共死,一手带起来的将士,你因为战场流血就怪我爹,未免太牵强。皇上乃一国之君,不是任何人能左右的,你父亲这么多年坏事还没真没少干,你去我去父亲掌管的地带去打听打听就知道真相,你母亲本犯有隐疾,你母亲并不是因为你父亲被贬伤心,而是因为和你母亲的亲妹妹的女儿有了首尾,一气之下才撒手人寰。你若不信,去你们家后两条街有桂花的院子里,还能看到你表妹,她怀了你爹的孩子,如今还大着肚子。” “不可能,你胡说!“ “是真是假,你自己去查便知。” “诺儿,你又打算放过那个狠毒的女人?你可想过你三番五次留她性命,而她每次都置你于死地。即使到了现在,依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一个愚蠢至极的人,留她何用?” 诺儿微笑着看了看冷提玺:“最后一次,若她不知悔改,王爷就处理了吧!” “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诺儿愣了一下,也懒得管了,她也有些累了。 不一会,暗卫逐风进来,夹着华妃出了皇宫。 “主子交待,任何人不得给她赎身!” 华玉的脸瞬间惨白,到了这里她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低级青楼,而且是最低贱奴,乞丐给铜钱就行。 “这些日子来,我们一直暗中打探毒尊的下落,可是为什么一点线索也没有?” “四弟所言甚是,有可能岛主不在雨国!” “大哥,依你之见呢?” “如我猜的没错,岛主应该是在风国!” “大哥,何出此言?” “你们想想,岛主被小人打落崖下,崖底正好是一片深湖,一边是风国,另一边是雨国,如今你我四人在雨国寻找甚久,却无半点消息,那肯定是在风朝。” “大哥说的对,岛主吉人天相,既然在雨国寻不着,那定然是在风朝。” “大哥,话说回来,如果岛主在风朝,那为何不与我们联系?咱们多次发的信号也没动静!” “说的也对!难不成岛主伤的太重?……” “不如这样好了,老二你去趟风朝,老三你和老四去趟午朝,我留在此处继续打探,如有消息就放信号!” “听大哥的!我们这就上路。” “四弟,待我把话说完。你们如今此去要小心行事,记住你们是去打听岛主的下落,不该管的事别管!” “二弟,你行事稳重,大哥就不多说了,只是你一人孤身上路定要万事小心,如今有两股势力欲对魔岛不利,可是至今你我还不知幕后是什么人,恐怕此去必是危险重重!” “大哥,二弟办事你就放心吧!我会小心的,大哥无须担心!” “既然如此,照计划行事,大家就此别过!” “二弟,三弟四弟,请!” “大哥,请!” 三人掉转马头各自分头而去,东方尚看着他们三人远去后才转过身来。 如今魔岛遭此劫难,偏偏岛主下落不明,不得已他只得带了余下不多的手下离开魔岛。这一路上他发现有人一直咱中盯梢,他不清楚是敌是友,所以故装做不知,等着来人现身。 “出来吧!不知道阁下是哪路英雄好汉,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东方尚内力精纯,刚才那几句话早已传出几十里。 南宫侠虽然行出几十里,但他的武功并不逊于大哥东方尚,他拉住缰绳仔细倾听,难道说大哥遇险?想到这,南宫打转马头。 “啪啪啪……”几声飞镖落地的声音。 “好功夫!”四个黑衣蒙面人从树后走了出来。 “不知各位好汉有何贵干!”东方尚听四人呼吸均匀,脚步轻盈,明白对手功力不弱,否则也不会跟踪良久才被自己发现。 “别管我们是谁!毒尊现在何处?倘若你痛快点,我们也不想动手!” “东方尚冷笑,原来是想让自己出卖岛主,别说自己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可能相告!自己堂堂正正,为岛主就算是丢了这条命他也愿意,常言道的好,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自己不敢自称君子,但是他肯定自己不是小人!” “各位英雄这是何意?毒尊在哪,我怎么会知道?” “少装蒜!东方尚你身为魔岛四大护法之一,你们的老大不见了,你会不知道?” “看来各位是来找茬的,恕在下要事在身不奉陪,说完纵马欲飞身而去!” “才跑出几十里,就感到耳后一股冷气袭来,东方尚将身子侧开躲过暗器!紧接着一把剑又呼呼的直中脑后,东方尚跃起回脚将剑踢开! 他知道今天很难脱身,两个人他还应付有余,如今这四人武功都不弱,内力轻功与自己几乎不相上下。” 东方尚刚一分心,袍子就被划开一角! 既然如此就会会他们! 于是站住了,转头冷冷的盯着这几人,几位一路苦苦相逼,那我只能不客气了! 第139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逐风将华玉最终的恨意神情一一回报给了冷提玺。 看来这个女人至今死不悔改,自己害人不成,反怨人没被她害到,诺儿心存善念放她好几次,华玉不知感恩却还怪诺儿,自己也不想想,如果你爹真是清官,他会跟司徒混在一起?司徒丞相抄家可是抄出来雨国二十多年的税银,全国上下皆知。冷提玉贵为一国之君,他爱谁宠谁,谁管的着?这也能让她恨上诺儿,愚蠢至极,估计也成不了大事。 “王爷,孟楠还跪在外面。”逐风提醒。 “叫她进来!” “王爷,属下知错!” “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王爷命属下保护诺儿姑娘,属下不应该私自离开!” “诺儿今天显遭毒手,如果不是司徒公子……”冷提玺没说下去。 “属下甘愿责罚!” “二十军棍!” “是!” “记住,从现在开始,诺儿才是你的主子,你的命是她的,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你只听命于她!” 孟楠脸色惨白,咬着牙齿:“属下谨记!” 看孟楠离开,逐风进来问了一句“王爷,还是安排孟楠去保护诺儿姑娘?” 冷提玺嗯了一声。 “既然如此,那就不应该是二十军棍,打伤了她,更没法保护诺儿姑娘,如今朝中无能人,四方蠢蠢欲动……。” “十军棍吧!” “谢王爷!” 逐风一阵风的就离开了。 “王爷有令,二十军棍改成十军棍,受完责罚,即刻去落月宫。” 孟楠转过头,有一丝惊讶,瞬间脸色变暖,王爷果然还是善待自己的,逐风若知道孟楠的想法肯定要吐血,自己大胆给她求情,她却一厢情愿感激另外一个人,而那人至始至终从没将她放到心上。 孟楠回到落月宫,诺儿正在看一篇游记。 听到响声,诺儿抬起头:“孟姑娘,进来吧,我正有事找你。” 下一秒孟楠已经站在她旁边。 “坐吧。”诺儿指了一下旁边的凳子。 孟楠刚受完军棍,万万是不能坐的“属下站着就好。” “把衣服脱了!” 孟楠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诺儿姑娘竟然让她脱衣!想起王爷的吩咐,她还是僵硬的除去了外衣。 “还有里衣,然后趴圆桌上。” 孟楠从没听说诺儿好女风,这又是让她脱衣服,又是让她趴桌子上的,手不免还是抖了一下,自己的命是王爷给的,王爷把她给了诺儿姑娘,既然王爷喜欢,自己还有什么不可以做的? 脱下衣服,只剩下抺胸,孟楠刚准备趴下,诺儿往她肚子下塞了一个枕头“趴在这上面舒服一点。” 诺儿看着孟楠身上的伤,有点于心不忍,不过是跟她上下年龄的女子,下手便轻了些。 “这是我自己调制的跌打损伤药,先给你冰敷15分钟,然后再抺上,回头好的快些,伤疤也会淡下去。” 孟楠转过头去看诺儿,诺儿正专心的替她上药,孟楠不竟有些好奇,这诺儿姑娘跟传说中的不一样。 果然感觉舒服多了,伤也没那么疼了,孟楠穿好衣服谢过诺儿。 “我让你去寻的竹子,你可寻到了?” “回主子,出城四十里地,风波亭那块就有一块野竹林。” 诺儿又问:“竹子有多高多宽,那竹节相隔多远?” “两丈左右,拳头那么宽,竹节倒是不规则的,有的相差一米,有的一米内却多个竹节。” 诺儿心喜:“你看有没有什么地下空置的皇陵,或者山洞,但一定要宽敞通风。” 孟楠目前还不知道诺儿想干什么,但还是如实回答她“风波亭那里就有,往里走十里地,穿过一个瀑布,那里面就有一块干净宽敞通风的地。” ”你去见王爷,就说我想出趟皇宫。“ ”皇上并没软禁贵妃。“ ”如果皇上知道我外出,那外人就都知道了,倒时说不准又是半路遭遇埋伏暗算,我要的是人不知鬼不觉的出宫。“ ”那我去通知王爷!“ ”好的,别用信鸽,亲自去。“ ”属下参见王爷!“ ”有急事?“冷提玺眯着眼看着孟楠,才去皇宫一碗茶的功夫就回来了,估计诺儿有事,否则量她也不敢擅离职守。 ”诺儿姑娘想出趟皇宫,她要砍一百棵竹子到风波亭深处皇陵中。“ 这是诺儿第一次郑重其事的说要见他,比起当初来安王府要玉佩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冷提玺选了一身浅蓝色长袍,确定没问题后去了皇宫。 ”王爷,我要一百担硫磺,还有药引子。“ ”你想做火药?“冷提玺心中不免一惊。 ”确切的说是炸弹。“ ”太危险了。不行,这不是儿戏。“ ”相信我,或许以后能更好的保护我自己,若有这些在手。“诺儿充满信心的看着冷提玺。 看着诺儿眉飞色舞,冷提玺不想打击她”我将叶开和逐风留下,再派十个人给你。“ ”谢谢王爷,我想明日就过去。“ ”好!“ 御书房内。 ”罪臣司徒冰参见皇上!“ ”那你告诉朕,罪从何来?“ ”没及早发现家父不妥,没能及时劝回父亲,臣知错!“ ”朕知道此事与你无关,但是你父亲确实是咎由自取,朕从你们司徒家搜出国库近二十年税银,你知道朕是什么心情,这是朕最信任的人,这种背叛令朕寒心。“ ”父亲糊涂,臣愿意为皇上车前马鞍,鞠躬尽瘁!“ ”朕知道你文韬武略,朕没有诛司徒九族,是因为朕自登基以来,求贤若可,你可明白!“ ”谢皇上不杀之恩!“ ”你父亲的遗体即日归京,你先处理丧事吧!“ ”谢皇上!“ 才出御书房,司徒冰就被德妃娘娘请去了清萝苑。 屏退下人,司徒可投入司徒冰怀中开始呜呜哭泣”哥哥,总算回来了,如今父亲走了,以后我只有兄长了。“ ”妹妹先别哭,腹中龙子要紧。“ 司徒可听到这话,僵了一下。 司徒冰扶司徒可坐下,亲自为了她沏了茶”父亲已走,难过也没用,妹妹首先是保重身体,其它的事都由我来处理吧。“ ”兄长……“司徒可欲言又止。 ”父亲的事,妹妹知道多少?“ ”我……“司徒可似乎有些犹豫。 ”妹妹放心,万事还有兄长,父亲糊涂,做了错事,但是事情不可能就这么过去,来缘去脉我总得查清楚,更何况我还有很多事情不明。“ ”哥哥可还记得你小时候大病一场的事情?“ ”记得。“ ”哥哥昏迷了一个月,父亲访遍名医无果。有一天,家里来了两个非常奇怪的人,大胡子,蓝眼睛,红头发父亲先是与他们在厅里说话,后来却带那两个异族人进书房谈了许久。两个异族人三天后又来了丞相府,父亲带他们去了你的房间,奇怪的是哥哥第二天就跟没事人似的好了,那昏迷的一个月就像只是睡了一觉,哥哥醒后,胃口大好,并没有什么不适,后来父亲经常与他们走动。“ 司徒冰叹了一口气,从妹妹的描述,应该是北托族,他们利用自己,控制了父亲,导致父亲抽身不得,只能越陷越深,虽是情非得已,但是通敌确实有其事。 ”妹妹还知道什么?“ ”有一次,父亲与他们发生争吵,不知道因为什么事。父亲突然离府了一段时间,他刚走的第二天,家里飞来一只灰色信鸽,我因调皮就捉住了信鸽,发现了字条,上面写着,西关防空图。“ 司徒冰听到这里眉头紧皱,他知道羞凌风有过一次惨败,说是有内贼,但是皇上却一怒之下罚他减俸三年,没有传召,不得离开西关,而羞掩月也这几年出事的,羞掩月被坏人劫持,这件事无名告诉过他,全是一场阴谋。 ”妹妹还知道什么?“ ”还有两件事,只怕这里说不得。“ 司徒冰闭眼,果然除了二人,还有两道细微的呼吸声。 ”妹妹,好好保护身体,兄长先告辞了。“ 见司徒冰离开,两个身影一左一右一个奔向御书房,一个出了皇宫。 因皇恩浩荡,司徒府的人都没受牵连,府门也解封了。 司徒冰来到父亲的书房,里面基本都已被搬空,他看着空荡荡的书房想起父亲不免难过。 第二天,司徒臣遗体已经到了京城外,司徒冰带领家丁前去迎接。 ”宋将军一路辛苦了!“ ”太傅言重,末将现回宫复命,太傅节哀。“ ”将军请!“ 宋篱翻身上马离开,司徒冰带着棺木回了府。 一切停妥,三日后送葬,司徒冰自然是跪灵三日。 因司徒丞相贪污之事牵扯到了很多人,所以来吊唁的没几个人。 司徒冰跪在棺木前感叹人情冷暖,突然一双绣花鞋出现在面前,司徒冰抬头,面前的人一身素色长袍,斗篷遮面,司徒冰本想问是何人,结果闻到熟悉的味道,他扯开干裂的嘴角”你怎么来了?“ 诺儿摘下斗篷递给身后的陌陌:”我跟司徒兄朋友一场,令父过世,当然得来上柱香。“ 司徒府家丁递过三柱香,诺儿接过,点了火,拜了三拜。 ”诺儿,我送送你。“二人一起离开灵堂。 ”司兄,有何打算?“ ”本想着从此浪迹江湖,可皇上希望我留下,而且德妃如今有身孕,只怕一时三刻也不会打算。“ ”司兄是难得的人才,而且品性高尚,别说皇上,若是我,也舍不得就这样放你走,更何况朝中能人稀罕,皇上最是需要用人之际,司兄就当是为了百姓安宁。“ 司徒冰笑了”诺儿过誉,诺儿将来有什么打算?“ ”找到我的孩子,然后离开皇宫,找个世外桃源去隐居。“ 司徒冰笑了,诺儿所想也是他所想,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说,否则朋友都没的做。 ”诺儿乃世间少有,只怕皇上也不会轻易放你离开!“ ”司兄所言极是,只是并不是因为诺儿少有,而是因为帝王策和藏宝图。“ ”江湖传言而言,没人见过。“ ”真假无所谓,关键是皇上信了。“ 司徒冰叹了一口气,这些事他岂不知,只是不说罢了”诺儿,若需要帮忙,我随时在。“ ”谢谢,司兄,就送到这吧,司兄节哀!“ 看着诺儿远去的背影,司徒冰明亮的双眸渐渐淡了下去,树欲静而风不止,无论是他还是诺儿都无法轻易从中抽身。 第140章 围 攻 东方尚看着对面的四人,心下暗思,这四人一路尾随,恐怕没那么简单离去,只是魔岛到底得罪了谁? “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堂堂魔岛的四大护法之首也不过如此?” “哈哈哈哈,大哥,我看他是怕了我们,原来东方尚这三个字也只是徒有虚名!……”嘲笑声越传越远,这道是帮了南宫侠,他顺着声音往这边赶了过来。 “此言差矣!我东方尚虽为魔岛之人,但并非贪生怕死之徒!只是看四位如此自信,难不成还有援兵在后?想不到各位这么看的起我!” “哼,东方向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你以为你是谁!我们西域四杰对付你东方尚措措有余,何需多此一举!” “哈哈哈哈……是啊!三弟所言极是!” 四个人笑的很是得意,但是东方尚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西域四杰他早有耳闻,不过都是一些不入流的行事做风。老大塞金内力深厚,到是有几招真才实用,老二塞木擅长用刀,老三塞水擅长用毒,老四塞火擅长用蛊。 “虽然我与各位无冤无仇,但诸位有心为难,那只能得罪了!” “蒙面人其中之一对其它三个同伙说,大哥,二哥,三哥,我一个人就可以了,说完径直走向东方尚。” 东方尚左手背后,右手捋了捋稀薄的几根三羊胡子:“既然各位算准了我东方尚必输无疑,那还不如让我做个明白人!我东方尚到底与谁结了怨?” “东方尚,你今天插翅难飞,告诉你也无妨!我们西域四杰此行是受肖丞相之命!” “那恕东方愚钝,我东方尚从未与丞相碰面,何来宿怨?” “只怪你是古仕仲的手下!” “那更是另人不解,我们岛主宅心仁厚,从不与江湖结怨,丞相为何下此命令?” “因为丞相是为皇后办事…………” “好了,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这么多废话。”其中一个蒙面人打断了老四塞火的的下文。 东方尚:“既然我已经知道四位身份,何不以真面目示人,难不成还怕了我东方尚不成?” “少啰嗦,只要你告诉我们古仕仲的下落,我们兄弟也不会为难你!” “呵呵,东方尚顶天立地,动手吧!”说完一个侧身,剑已经在手。 “东方尚,既然你冥顽不灵,那我塞火就不客气了,正好领教一下魔岛四护法之首的万影剑!”话未落,音未消,人已经冲东方尚面门直奔而来,东方尚脚下看似没有移动,但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东方尚一个微闪就躲开了塞火的第一招。 紧接着,第二招已经使了出来,飞龙摆尾,这一招同样又是直冲东方尚的面门。 东方尚以轻功快速向后移动,两人一个退一个追,很快就飞出几十米。只见东方尚袍子飞动,不一会儿反客为主控制了局面。 另外三人远远的观看,其中一个说:“他不是他的对手!” “另外两个笑了,东方尚那个小老儿怎么会是老四的对手呢。” ”只见他面色一凛,你两个闭嘴,老四根本不是东方尚的对手,你们看不出来吗?“ ”大哥,二哥,要不我去帮四弟?“塞水站了出来。 ”四弟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逞强好胜,你现在去不更是另他生气,稍微再等等。“ ”大哥,我听你的。“塞水又退了回去。 东方尚之所以退这么远,无非是不想被下阴手,塞火性急,虽然用蛊,但不让他近身就行。塞水用毒,经常在无形之中,他刚才有心远离,也是担心,因为塞水人品在江湖中并不咋样,反倒塞金倒是做事还算中规,现在自己一个人倒是轻松,但如果他们兄弟四人对自己合起围攻,恐怕也很难轻易脱身,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塞金的武功如何。 塞火与东方尚已经拆了几十招,其实这是东方尚有心保留实力,塞火还没发现自己远远低于东方尚的修为,但是塞金已经看出来了,他对塞木点了点头,示意他过去。 塞木懂了,飞身上前:”第一护法果然名不虚传,正好在下也手痒,也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万影剑。“ 东方尚哪能不明白,表面上他是在夸赞自己,实际是在委婉给塞火找抬阶下,塞火无脑,他已经看出来了。 看见塞木上来,塞火刚开始不乐意,但听到兄长这番话,也就高兴了,碰到高手,总想比划比划,这是江湖中人的通病。 两人合攻东方尚,倒是越打越高兴,因为东方尚的武功确实另人惊喜,碰到这种对手,当然是切磋。东方尚大概已经知道了这塞木和塞火的底细,把握反倒越大。 塞金已经皱起了眉头,东方尚这种保留的打法,不但轻易发现了二弟和四弟的弱点,同时还保留了自己的实力,只怕再打半天都不会累,因为二弟太虎,四弟太蠢,就知道往死的攻,却不知道对方的优点,而到现在东方尚气不喘,脸不红,果然是一等高手。 ”三弟,难得碰上这么好的对手,还不赶紧去会会,正好让我再看看,我到现在还没找到他的弱点,东方尚此人武学修为不简单。“ 塞水明白,飞身加入战斗”二哥,三弟,看你们打的这么过瘾,我也来见识一下。“ ”三哥,我从没跟人打的这般畅快过!“塞火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比东方尚不是差一半点。 塞木的削骨刀所到之处寒气一片,塞水全身都是毒,每一招一式都得防,还好他轻功不好。塞火的武功最弱,虽然有心用蛊,但是东方尚每次都给他打断。 这都个把时辰了,飞石扬沙,塞金终于忍不住了,若是放走了东方尚,以后恐怕没这么好的机会。 ”东方护法,如此藏拙,那休怪在下出手无情!“说完一招千夫所指,剑气直冲东方尚。 东方尚刚躲过塞木的削骨大刀,见此赶紧飞身后退,塞水紧追直下,右手遮鼻,左手一弹,白沬散开。 四人将东方尚团团围住,东方尚只能腾空跃起,避开毒物,塞火早已经用叶子召唤了一群鸟儿直奔东方尚的双目…… 第141章 襄王有意 神女无心 “休伤我兄长!”眼看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挡在东方尚前面,来人正是魔岛右护法,南宫侠。 长袍一挥,那些成群结队的小鸟四处滚落四散开。 “以多欺少非英雄所为,报上名来,给你们留个全尸。” 塞火笑了“好狂的口气,找死!” 见此,另外三兄弟也围了上来。 “二弟,你不是去南风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大哥,还好我没走远,否则你岂不落入遭人毒手!” “那倒未必,不过有你在,倒是省不少力气。”两人说完相视一笑,同时向前跃出。 西域四杰原本对付东方尚就没有优势,现在多一个更被压的死死的。 反过来东方尚和南宫侠出手却越来越快,剑法也越来越玄妙,不一会,西域四杰身上分别挂了彩。 “小姐,最近没有看到云飞公子,你不觉得奇怪吗?” “云飞公子怎么看也不像普通人,或许他最近有要事去办。” “小姐说的是,云飞公子瞧着气宇不凡,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他想起过去的事没有,而且我觉得小姐为了他的前途着想,应该经他谋个差事,要不咱们今天去看看他吧?” 惜惜笑了,素素将来肯定是要跟着自己出嫁的,看她的样子也是滿意云飞的,也好,让她做姨娘,自己也不会委屈她。 “云飞大哥,你最近身体可有好些?”惜惜带着素素笑盈盈的出现在古仕仲面前。 “谢谢姑娘,在下的伤势已无大碍!” “云大哥,你不如叫我惜惜吧?” “就是,云公子总是姑娘前姑娘后的太见外了。”素素忍不住也插了一句话。 “好的,惜惜。” 两人落座后,素素很快沏好茶,摆好带来的茶点,然后笑吟吟的退了出去。 惜惜抿了一口茶:“公子平常有什么爱好?” “舞剑!” “那好,不知公子有没有意向报效朝廷?” “你的意思是?” “风国大将军南宫行正在招兵买马,我听说他为人正直,而且是一个非常赏罚分明非常注重才的好将军,我想公子在军营一定可以大施拳脚!” “也行!正好我有此意,只是我没有推荐信,他又如何敢收我?” 惜惜笑了:“云大哥莫担心,我早为你打点好了,说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他,直接给南宫将军。” “惜惜费心了。” “云大哥别客气,举手之劳。惜惜高兴的拿出酒和几碟小菜,公子,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你来尝尝。” 惜惜直到傍晚才带着素素依依不舍的离开。 “小姐,你如果对云公子有意,为何不送他一个信物?” 惜惜白了她一眼:“女孩子家岂可太轻狂,我心中自有分寸!” “云公子回头去了军营,那些兵将那么多,回头家里头有妹妹姐姐的,说不定早惦记上了,我这不是关心小姐嘛……”素素一脸委屈。 惜惜没说话,倒也是这个理,云飞气宇轩昂,一表人才,到哪也是人中之龙,自己恐怕得提前做点准备。 “惜惜,你今天去哪了?一天没看到你,我都快担心死了。”肖尚看见惜惜回府,马上迎了上来。 惜惜不着痕迹避开他:“你今天都学了什么?” “策论。” “还有呢?” “没有了,这个都好难的。”肖尚有些沮丧。 “如果你是真的喜欢我,你就应该考取功名,这样丞相就不会反对我进门,这样我以后日子也好过一点。” “惜惜,你别怕。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你,我会护你一世周全。” “你若真想护我一世周全,更应该谋个一官半职,将来也不至于靠你父亲吃饭,更何况我和你父亲可是说好了,除非你考取功名,否则丞相大人是不会容许我嫁入肖府的,如果你因为我同你父亲反目,我便成了罪人,这不是生生的将我置火上煎烤?” “我去学习就是了,只是你好歹给我一些鼓励吧?” 惜惜收起眼中的厌恶“闭上眼睛!” 肖尚乖乖的闭上眼睛,惜惜拿手代吻在肖尚脸上飞快的点了一下,肖尚只闻到一股幽香,整个人都陶醉了。 “这样可以了吧,赶紧去好好去学习。”惜惜不理还在陶醉中的肖尚转身离开。 回到卧室,素素很快准备了热水,惜惜泡完澡,精心化完妆,换完衣服这才出了门。 “小姐,这是要去哪?” “南宫府。” 两人上了马车,约两刻钟的时间到了南宫府邸前。 素素前去敲了门,不一会就有人迎了出来,看见素素显然是认识的,一边往里请,另一边有人赶紧回府内去传了话。 很快脚步声传来,一位身形魁梧样貌出众的俊朗男子走了出来,看见惜惜,面色带喜。 “惜惜姑娘里面请。” 两人落座后,早有仆从上了茶,惜惜抿了一口,笑了:“茶到是好茶,不过是陈茶,正好我特意给你带了今年的新茶,雀山茶。”素素将茶呈了上来。 南宫笑了:“那赶紧泡上。” 很快,就换上了新茶。 “将军,你尝尝看。” 南宫先了是闻了闻,然后慢慢的将茶送入口中,果然唇齿留香。 “惜惜姑娘太客气了,果然是今年的新茶,茶色茶香茶味无一不透露着新春的味道。” 惜惜莞尔一笑:“我得到一把宝剑,我又不习武,特赠给将军,还望将军收下。” 南宫行有些受宠若惊,“惜惜姑娘,无功不受禄,这么贵重的礼物还是收回吧。” “宝剑当然配英雄!将军与我好友相称,难道说送将军一把剑还有什么顾忌或不方便?” 南宫忙摆手:“没有,我只是觉得太贵重了,我岂能随随便便收你的礼物?” “将军,你我既然是朋友,太客气就见外了,更何况这把宝剑配英雄,而将军不就是吗?” 南宫有些脸红,讷讷的张了张嘴:“那就谢过惜惜姑娘。” 还别说,这确实是一把难得的宝剑,南宫行简直爱不释手。 “将军,饭菜已经摆好。” “粗茶淡饭,还望惜惜姑娘不要见怪。” “南宫大哥客气了,惜惜拿你当兄长,跟兄长岂会见外。”说着随着仆从出了门。 南宫行听到这声兄长,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但是面上不显,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惜惜笑着看向餐桌,桌上五个菜。一碗丸子汤,一条清蒸鱼,一个青椒肉丝,另外两个是素茄子和家常豆腐,看的出来将军府平常节俭,今日只怕是故意加餐。 惜惜并不扭捏的坐了下来,两人边吃边聊,仿佛就像许久的老朋友一样,南宫行因为高兴,甚至比往常多用了两碗饭,身后的侍卫高兴坏了,看来将军今天味口不错。 “将军,前方战事如何?” “这是?”南宫不知道惜惜为何问前方战事,所以呆了一下。 “南宫老将军如今正在容城守城,听闻将军威震四方,惜惜心中佩服,正寻思着何时有机会拜见。” “原来如此,容城有我爹在,固若金汤,待战事结束,自然回来。” 惜惜陪着南宫行又是吃饭又是聊天,末了才提正题:“我有一朋友听闻老将军圣名后,特别仰慕,不知将军可否愿意行个方便指点一二?” 南宫行终于明白了,难怪惜惜今天这么热情,原来是有事相求,笑着问:“家世可否清白?” “人品我可以保证,至于家世,他失忆了。” “既然如此,那让他来将军府,我先看看,行我就留,如果不适合从军,那我也不能强人所难。” “谢谢将军,放心吧,不会另将军失望。” 送走惜惜后,南宫行滿脸失落的往回走,完全跟换了个人似的,旁边的仆从侍卫也发现了,但没人敢吱身,只是默默的侯在一边。 第142章 有心成全 素素在马车上犹犹豫豫半天最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小姐,南宫将军是个好人,咱们这样对将军不好吧?” 惜惜脸一冷:“怎么就不好了?” 素素张了张嘴小心的回答:“南宫将军对小姐很上心,可是小姐却总是有事就找南宫将军,没事就不搭理,这样不觉得不好吗?” “我不过就是给云大哥说句话,再说我也没有白领这个人情,我不送他茶叶和宝剑了吗?那把剑世间仅此一把,万金难求。” “可是南宫将军根本不要那些,他要的只是小姐这个人。”素素撇了撇嘴,对于小姐每次有事就找南宫将军,没事就将人忘在脑后,这毛病还真不敢苟同。 “要我说南宫将军虽然不及云飞公子俊美,但也不失为一个良配。无论小姐选谁都是极好的归宿,小姐你说呢?” 素素回头,才发现不对劲,原来是前面有人拦下了马车。 惜惜压低声音:“你悄悄下车去找南宫将军,我在这拖延时间。” 素素摇头:“小姐,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人,你走,我拖延时间。” “闭嘴,你这脑袋被人卖了还数钱呢,再不走就晚了。”说完打开暗门,素素掉入马车下,往回爬到一个胡同,然后起身飞快向南宫府跑去。 “什么人天子脚下竟敢拦路?” “我们主子请姑娘走一趟!”来人看不清楚脸,只是低着声音。 “既然是请,那我总得知道是谁请我过去?” “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惜惜知道拖延时间也没用,趁人不备,扯断手中的珠子,给南宫留下记号,南宫行那么聪明,肯定能发现。 素素一口气冲到南宫将军府前,来不及调整气息便拼命拍门。 “素素姑娘这是?” “快,我要见将军。” “出什么事了?” “我们家小姐被坏人劫走了,求将军相救。” “在哪?”听到声音的南宫行一边向外走一边问话,脚步却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南大街。” 知道位置后,南宫行飞身上马直奔素素所指之地。 果然,顺着珠子,南宫很快追上了惜惜的马车。 “素来听闻南宫行将军之威风不输镇守容城老将军南宫天,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不过我倒还是想试试。” 南宫行鼻子一哼,赤手空拳就迎了上去,挥手就是一掌。 来人也不是凡人,不躲不闪,硬生生接了一掌,两人各自退后十步。 “人留下,饶你们不死!” 蒙面男子笑了:“先胜了我再说!否则你没资格谈条件。” “找死!”南宫脸一沉,连劈三掌。 “果然虎父无犬子,但是我御前一品侍卫也不是随随便便封的。” 两人一交手,很快就知道对方的底细,南宫行的修为更高一些,只是他有所顾忌,因为惜惜在对方手中。 几个回合下来,南宫行明白了,他们是东雨内卫非南风子民。 眼见南宫行要赢,蒙面人的同伴挟持着惜惜走下马车,南宫行担心惜惜,一个走神,胳膊上就被划了一刀。 “住手,否则我杀了这个女人!” “将军,不用管我……”话没说完,就被人打晕。 “休要伤她,你们想我怎么做?” “爽快!传信你父亲放弃容城!” “不可能!” 蒙面人挥手就是一刀,在惜惜胳膊上割出一道血印“那等着给你的心上人收尸吧,还有若你父亲不退,你也等着收尸吧!” “你们东雨未免太狂妄了!” “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宼!你们那个无能的国君胡天远自己的皇后都保不住,堂堂的世子妃,南风的皇后还不是任人宰割糟践,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们东雨相抗衡?” 蒙面人猛的撕开惜惜胳膊上的衣袖,看着南宫行阴深深的笑了:“你的眼光不错,心上人不但貌美还是清白之身,想我东雨士兵常年在外,还没见过这么美人女人,如果赏给他们……” 南宫行早就忍不住了,欺人太甚,说完一掌劈开身边最近的人,提刀向蒙面人砍去,很快有人拦住了他。 南宫行冷着眼招招致命,不一会劈飞好几个人。 蒙面人见南宫行杀气越来越重,快速从怀中掏出一瓶药,一把全倒进惜惜口中。 “放开她!” “着什么急,我也不过是帮你一把。”挥手间,惜惜的衣服已被撕碎,雪白的身子像断线的风筝飞了过来。 南宫行只得放下追赶,跃起抱住惜惜,拿衣袍裹住她裸露的身子。 “南宫行,胡天远贵为皇帝都保护不了自己的心上人,你以为你就可以,还不如早日降我东雨!” 素来修养很好的南宫行脸都变绿了:“想我南风降你东雨,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见人要走,南宫行抱着惜惜飞身拦住蒙面人“解药留下!” 蒙面人怪怪的笑了几声“你就是解药!”说完不再理会南宫行,快速撤去。 南宫行怕惜惜中毒太深,也不敢继续追赶。抱着惜惜飞身上马回府“快专府医田伯!” “我们家小姐怎么样了?”素素看见南宫行抱着惜惜回来,忙迎了上去。 “别碰,她中毒了。”南宫行说完往自己的房间走走。 素素一声不响的跟在后面,只见惜惜双目紧闭,衣服破烂,雪白的胳膊露在外面,忍不住放声大哭,小姐一定是被人毁了身子,小姐的命真苦。 南宫行哪知道素素的各种脑补,也没时间搭理她,只是让她在外面候着。 不一会,府医来了。 “快看看,惜惜姑娘怎么了?” 府医把完脉欲言又止的看着南宫行。 “很严重吗?刚才他们说我就是解药,你看看我的血是不是能喂惜惜?” 府医是看着南宫行长大的,知他性格,也知道南宫行对惜惜姑娘上心,自己何不帮他一把? “惜惜姑娘确实是中毒了,你先替她把毒血吸出来,然后放入热水中,我再告诉你。” “小姐待我恩重如山,还是让我来吧!”素素说完要帮惜惜将毒给吸出,却发现南宫行早已经抢先一步。 “素素姑娘,你最好出去吧,这毒还只有将军能解!” “有劳将军,素素代小姐谢过将军!”说完乖乖的退了出去。 不一会,南宫行的整个脸已经有点发红。 “田伯,下一步该怎么做?” “这……犹豫了一会,府医田伯这才吞吞吐吐说了出来,那些人给惜惜姑娘喂的是媚药,除了你还真没人能解。” “怎么解?”南宫行还没反应过来。 府医田伯看着这个军事上的奇才,在男女之事上却一窍不通的侄子,有点无语。 “娶她做你的娘子,然后行周公之礼……”说完扔下发愣的南宫行,快步离开了房间。 转头发现浴桶中的惜惜嘴角流血“惜惜姑娘流血了,怎么办?” 这个傻木头,难怪惜惜姑娘不愿嫁他,田伯都急了,“你如果再不救她,你的未来娘子恐怕就没命了。” “求将军救救我家小姐吧,素素给你磕头了。”素素还没搞清楚状况,以为南宫行不想救她们家小姐。 “我……我……”南宫行有点发懵,这是要自己睡了惜惜? 看里面没动静,田伯也急了”你不是喜欢惜惜姑娘,想娶她吗?你再不救她,神仙也救不了他。“ ”你们都跟我出来打下手。“田伯将所有人带离了院子。 突然一双玉手缠住了南宫行,南宫行回头,惜惜不知道何时醒了过来,赤裸着身子慢慢向他靠近,南宫行吓得往后直退,直至退入床角,再无路可退。 ”惜惜,我们还是先说……“ 惜惜早将唇送了过来,南宫行都有一些傻了,手往前一推,却碰到面前的柔软,吓得赶紧收回双手。 本来是非礼勿视非礼勿言的,可是南宫行却不知不觉跟随着惜惜的步伐,一步步陷了进去。 先是惜惜的各种主动,后来得到启发的南宫行转为主动,其实这也得感谢田伯的私心,看南宫行爱的太苦了,所以有心帮他一把,故意让南宫行喝了惜惜中了媚药的血,两个人都中了媚药,原本心中有爱,自然水到渠成。 第二天侍候惜惜沐浴的素素都傻了,小姐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皮肤,但是看小姐若无其事甚至滿脸的含羞,于是也只能装作没看见。 侍候惜惜和南宫行二人吃完后,素素收拾完膳食退了出去。 惜惜直勾勾的盯着南宫行,南宫行吓的后退一步,忙要解释整个事件的始末,却再次被惜惜推到床上。 整整三天的云雨,惜惜的毒才彻底解了,看着双眼深陷,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南宫将军,素素深表同情,她们家小姐也太狠了,这哪是解毒,完全是要南宫将军的命。 第143章 美人心计 “主子,事情成了。” “确定没露出马脚?” “不但没有露出马脚还送了南宫行一份大礼。” “喔?” “属下查到南宫行对天香楼头牌赛西施一往情深,偏这位赛西施宁愿呆在清楼也不愿随南将府回府,后来赛西施被肖予丞相的儿子肖尚赎了身,然后住进了丞相府。如今赛西施从良后改名惜惜,南宫行虽然知道惜惜住在丞相府,但是不改初心,见此,于是属下忍不住帮了他一把,此时南宫行应该是顺理成章抱得美人归。” 被称呼为主子的男子笑了:“想来南宫行为了保护心上人,也不甘心受此侮辱,自然会请命攻打前沿哨所,战事一拉开,自然于我有利。” “主子英明!只要宫里的那位被削弱,便是我们的机会。” “本王等这一刻很久了,按计划行事吧!” “是!” 待所有人退下,男子才慢慢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五官俊美,年轻而又凌厉的眼神,正是东雨瑞王冷提印。 “他呢?”惜惜面无表情的问素素。 “小姐是问姑爷吗?姑爷上朝去了。”素素这一声姑爷倒是叫的顺口。 惜惜碗里的粥差点吐了“你倒是改口挺快!” “将军为了救小姐,可是差点没了命,如今小姐既然已经是将军的人,那还不如从此一心做将军夫人。” 这话说的惜惜又是差点吐了,这丫头的思想还真是没法说。 素素虽然也希望惜惜和云飞公子在一起,但如今小姐让坏人污了身子,而且将军并不计较,还要明媒正娶,这么好的夫君也是世间少有,更何况小姐非完璧之身,只怕云飞公子会嫌弃,还不如一心一意跟将军过日子。 “素素,你去给我抓幅药。”低头沉思一会,惜惜再次开了口。 “小姐,什么药?”素素不解的看着惜惜。 “避子药!” “什么?避子药?”素素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惜惜面色平静,但语气坚定。 听清楚后,素素开始落泪:“小姐,虽说你被贼人糟蹋了身子,但是将军待你还是如前,并无并点嫌弃,你这又是何苦?”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这下轮到惜惜不淡定了,醒来后她也知道自己身体上的变化,本来以为自己失身于南宫行,但是那是因为救自己,只是没想到在此之前自己竟然已经非干净身子。 “你将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素素只得一五一十将当时的过程讲了一遍。 “你是说将军救我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衣衫不整????” 素素不知道惜惜在想什么,只是老实的点头,但是又不断安慰:“小姐,不要在想了,事情发生也不是你愿意的,最主要将军真的不介意,他说将军府唯你一个夫人,而且明媒正聚,八抬大轿。” “我倒不是担心他嫌弃我。” “小姐,云飞公子再好,但你已经是将军的人了,更何况云飞公子若知道这些事,肯定没法再接受你,倒不如好好跟着将军过日子。” “我自有打算!快去吧。” 素素劝不过惜惜,只得出来,可是她不能任由小姐一意孤行,那可是将军的孩子,她该怎么办? 素素在院外来来回回愁眉不展,难道真的去买避子药? 田伯老远就看见素素在那纠结,也不知道这丫头有什么心事,最后还是忍不住走了过来。 “素素,我看你在这自言自语半天了,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吧?” “我……我……我不知道怎么说。”素素这一急,直接就抺泪了。 “素素,这人多眼杂,你跟我去药房再说。” 来到药房,确定四周无人后,田伯这才关切的问素素“是不是将军夫人为难你了?” “是……不是。”怎么说呢,素素急的又要哭。 田伯大概猜出了一点,于是安慰素素:“你放心的说吧,如果真是为了你们家小姐好,你就更应该实话实说,将军对你家小姐并无二心。” 素素听到这话扑通就跪了下去,哭道:“小姐醒来后,要我出去给她买避子汤,小姐如今已经是将军的人,这可是将军的孩子啊,我劝,她又不听。田伯,你说我该怎么办?” 田伯皱了皱眉,难道说惜惜已经是南宫行的人还是不情愿嫁与将军为妻?一思忖,有了主意。 “素素,我且配幅药给你,你就同惜惜姑娘说是在外面药店抓的,但是记住还是要阻止惜惜姑娘,我这就派人寻将军回来。” “田伯,你不会真的要给我们家小姐喝避子药吧?” “不会,但是你听我的,按计划行事,不会伤了你们家小姐的。” 素素无奈,只得听田伯的,相信田伯也不会害小姐,毕竟无怨无仇。 南风议政厅。 “皇上,臣奏请出兵攻打雨朝!” 胡天远其实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还是装作不知:“爱卿这是因何而起?” “东雨如今国富民强,却一直有着吞并南风之心。还不如趁羞凌风已死,东雨暂无军事能人,咱们打个措手不及,若再等下去,只怕错失良机!而且冷提玉目中无人,竟然夜闯南风京城,肆无忌惮挑恤帝家威严,如此下去,战火必燃,还不如现在就开始反击!” 胡天远想到冷提玉旁苦无人的劫走自己的世妃,脸上只剩下恨意:“东雨欺我南风多年,是时候该灭灭他们的威风了,要不然天下皆以为我南风是柿子任人拿捏。” “皇上英明!” “既然如此,刻不容缓,你点齐二十万精兵去容城与你父亲威远将军会合,直接攻打雨朝!” “是!微臣告退。” 将军府。 “小姐,你真的要喝这避子药?你可要三思啊,将军待小姐的好世间少有。当初小姐宁愿呆清楼也不愿意将军给自己赎身,素素不知道小姐在想些什么,但是这些年来,每当遇到麻烦,都是将军替小姐出面,我不知道小姐在想些什么,但是我知道将军是好人。”素素跪在地上苦苦相劝,惜惜却不为所动。 眼见惜惜端起碗,素素急了:“小姐,喝不得啊,这药太苦,要不我替你喝。”说完要抢惜惜的碗。 “退下,你再不退下,我就赶你走!”惜惜冷声喝道。 “小姐,不要赶素素走,素素什么都听你的,只是求小姐不要伤自己的身子。” 眼看着惜惜将药送到嘴边,就有人打翻了药碗。 看见南宫行,素素总算碰到救星:“姑爷,你总算回来了,快劝劝小姐。“ “你先下去。” 素素忙退了下去。 “惜惜,如今你是我夫人,虽没过门,但是从此再无人可代替,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恼我唐突了你?我那也是为了救你,我承认虽然也有自己的私心,但是我对你天地可鉴!” 惜惜的眼泪已经是如珠子般掉落:“我何德何能,另将军这般待我?而且,我听素素说……你救我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失了清白……” 南宫行听到这一喜,原来惜惜担心的是这个,他上前紧紧搂她:“惜惜,你误会了,有我在,岂能任人欺负你?” 说完从柜中拿出一块手帕“我救你回来的时候你中毒了是真,衣衫不整是因为他们怕我追赶,所以才使此计,但是你的身子是干净的,这是那天晚上的落红,我替你收起来了。”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我南宫行向天发誓,绝无半句虚言。” “傻瓜,别难过了。很快我要出征了,等我回来再许你八抬大轿。” 惜惜抬起头,双眉一皱:“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住在将军府,有事找田伯。” 惜惜低头:“我无名无份住在将军府,合适吗?” 南宫行若有所思“你稍等,我去去就来。” 很快南宫行折身回来,手里多了两样东西:“惜惜,这是将军夫人印和我南宫家主母的传家玉,府中任你调遣,无人敢不从。” 惜惜将头埋在南宫行怀中,“谢谢将军。” 南宫行笑了,惜惜终于接受自己了,还好不迟。 第二天早上,南宫行替熟睡中的惜惜掖好被角,吻了她的额头,这才轻手轻脚走出房间去外屋洗漱。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沉睡的眸子瞬间睁开,脸上并无昨夜的娇羞,而是一脸的冷清。 惜惜看了看手中的凤印,轻蔑的笑了,原来这么简单,看着一个叱咤风风云手握重兵的男人一步步走入自己的局中,不免有些失望,还以为要费些心,未免太简单了。 第144章 清君侧 东雨御书房。 “皇上,八百里急件!” “哪里的?” “回皇上,前沿哨所守城将军魏先。” “不是暂且休战吗?怎么……呈上来!” 冷提玉快速将信拆开“臣奉命镇守边城前沿哨所多年,近来南风突然增兵,之前的休战已经被打破,此次领兵的是老将军南宫天,同时南宫将军的嫡子南宫行也来了,因南风使计,我军遭到夜袭,粮草被毁,前沿哨所的粮草最多也撑不过三天,请皇上圣夺!臣魏先” “传群臣进宫议事!” “刘福领命后赶紧派人敲警钟,宮内大钟若连敲三下,停顿片刻,再敲三下,意为召唤群臣。这是最早先帝留下的,若钟响,城中所有五品以上的官员须立即进宫,宫中必有急事。” 两刻钟后,群臣纷纷赶到议政厅。 官员们陆陆续续进殿后,都垂手立在两旁,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急事。 正在这时,第二封急件到。 冷提玉直接拆开信,看完脸色一变,冷着脸看向群臣。 “众位爱卿,今日急召是因前沿哨所已破,我东雨大楚南边大门已开,距前沿哨所最近的是南城,南城兵士才两万人,如今已是不保,从南边境到我东雨都城不过就是五城的距离,现在剩下的三城是平城,中洲,青城诸位有何良策?” “臣认为不如先假装议和,待摸清楚南风军情情况再作打算不迟。” “此言差矣,微臣认为应该派瑞王爷前去支援,南风虽富,但跟我们东雨大楚国比起来就是胳膊对大腿,不足为惧。” “依微臣之见,不如召安王爷回来,交给安王爷,安王爷有勇有谋,有安王在,南风何愁不败?” “皇上,南风来势汹汹,只怕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准,要不派使臣先去和谈?” “皇上,如今我朝少了羞凌风将军,能带兵上战场的少之又少,如今安王爷外出为皇上办事,而瑞王即日起程去守西关,不如命德妃兄长司徒冰为将军,去迎战南风?” 有人不着痕迹的咳嗽了几声,提醒说话的人,德妃已经被贬,司徒冰不适宜拿兵符,如果司徒冰心中忌恨皇上,这岂不是添乱? …… 一半支持议合,另外一半有人支持瑞王冷提印领兵,有人支持安王冷提玺出战,还有人支持司徒冰带兵,众说纷纭,冷提玉发现只有吏部尚书没答话,似乎在低头沉思。 “顾爱卿,依你之见呢?” 顾少北才发现冷提玉正看着自己,忙出列“依微臣愚见,不如皇上御驾亲征。一来杀杀南风的威风,二来扬我军士气,三是让天下人皆知,我东雨的皇帝是一位有勇有谋的明君,文可以振朝纲,武可以安天下,如此还能另天下人折服。” 冷提玉沉思半晌,这主意倒是不错,也不用担心兵符再次落入他人之手,依自己对南风皇帝的了解,胡天远若不是因他母妃手段毒辣,皇帝之位如何也轮不到他。 “皇上不可,皇上龙体尊贵,行军打仗必会流血,若有人闪失,岂不是中了南风奸计?” 顾少北看了看说话的人,冷笑道“那依御史之见,到底谁去合适?还是御史觉得投降再寻他主更好?” 御史左德加吓的赶紧给冷提玉跪下:“皇上,微臣对陛下绝无二心,战场上刀剑无眼,微臣只是担心皇上的安危。” 冷提玉又拿脸看向其他臣子,却无一人出声,无论是支持还是反对都不对,所以他们干脆选择闭嘴。 “朕幼时随先帝多次外出征战,朕倒觉得好久没有动筋骨,这是个机会,就这么定了吧,三日后启程。” “启禀皇上,急报!” “呈上来!” “回皇上,是口诣!南城已破,中洲撑不过今晚,请皇上定夺!” “为什么会败的这么快?” “回皇上,因为城中军饷一直没送到,将士们早饿得没有力气。” “军饷是由谁在护送?” “廷尉林源。” “即刻带廷尉前来问话!” 不一会禁卫军回来传话“廷尉府中无人,臣打听到林源携家眷早已经离开雨朝,投奔西午朝,臣在廷尉府发现一箱信件,估计是逃跑时没来的及处理。” “呈上来!” 这不看还好,这一看可把冷提玉气坏了,以司徒丞相为首,勾结西午和北拓已经是多年,朝中税银,军饷全送给了北拓包括东南西北四边境的防空布阵图。 “传朕的命令,所有参与者抄家灭九族!” “是!” “将德妃贬为庶民打入冷宫!玉嫔林淑玉赐死!” “回皇上,玉嫔昨夜已经失踪。” “什么?” “回皇上,侍候玉嫔的宫女说玉嫔推说头疼,所有宫女不得近身侍候,结果今天进去侍候的宫女才发现,玉嫔不见了,皇上赏赐的金银玉器也一并消失了。” 冷提玉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所有侍候过玉嫔的宫女关押起来,严刑拷打,若有隐瞒,一律论斩!” 不一会儿,又有太监慌慌张张跑来“不好了,清萝苑失火了。” 冷提玉这会也算是明白了,哪会这么巧,不过就是都等在这,都在骗朕,竟敢愚弄朕,该死! “传朕的旨意,若见到德妃杀无赦!立刻将司徒冰押进大牢!” 冷提玉又想起当初帮司徒丞相说话的那几个人,眼一冷:“封鍞城门,当日凡是帮司徒丞相进言的一个不留,灭九族!” 很快京城里惨叫声不断,浓浓的血腥味飘于京城整个上空,所有听见惨叫声杀声的百姓吓的一夜没睡。 议事的大臣当然是被留下了,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被拖走,有胆小者早将自己所知道的,有叛国之心的人毫不犹豫给举报了,这一下殿中的人又是少了一半。 冷提玉阴着脸冷冷的看着殿下那些人,这些都是他的臣子,可笑的是这些所谓的臣子拿着国家俸禄却帮着异国谋害自己的天下,残害自己的同胞,他如何留得! 想到羞凌风,冷提玉心又痛了一下,自己真是昏君,是非不分,好的都给杀了,奸臣倒是留了滿朝,他有些嘲讽的看着瑟瑟发抖的那群人。 “怕什么?难道是因为心虚?朕待你们不薄,你们竟然合着外人来谋朕的天下,如此奸臣贼子留有何用?若不是战事爆发,只怕朕就算是死都被你们蒙在鼓里!既然如此,朕也只能清君侧,是忠是奸你们心里更清楚!” 每抄一处家,必然会有新的收获,只是冷提玉看到这些无数计的珠宝和叛国之信时,心中的愤怒早已经跃于脸上,于是杀,杀,杀无赦,便成了他今日说的最多的一句! 无人敢求情,无人敢吱声,冷提玉此时就像地狱的阎王,他们心中只有恐惧,生怕一个不小心被砍头的就是自己,冷提玉的脸色黑的吓人,仿佛在说谁想死他绝不手软! 整整一个晚上,冷提玉的旨意下到哪,哪就得遭殃,直到晌午,百姓也没有人敢出门。 看着少了三分之二的大殿,冷提玉笑了,笑的另剩下的人胆战心寒。 看着那些跪了一晚上的大臣,冷提玉拿眼死死的盯着他们,胆小的早晕了过去,一桶冰水泼醒,继续跪着。 “怕什么?告诉朕你们怕什么?若你们是忠臣,有什么好怕的?朕杀的都是奸臣贼子,叛书你们也看见了,朕心痛啊!你们可是土生土长的大楚人,就因为一点私利,就要背叛你的国家,你的家人,你们的君主?” “皇上息怒,臣等罪该万死,但是臣冤枉!” “冤枉?说说看,怎么冤枉了?” 平西将军卫词抬起了头,反正也是死,还不如一吐为快,想到这,他平静的回答:“皇上,这一切都是司徒丞相,丞相掌管着科举,但凡不听命者,必然被排挤铲除,而且羞将军曾提到过,朝中风气不正,需整治一番,皇上不但没听还罚了将军俸禄!” “大胆!你是骂朕昏君!” “臣不敢,但丞相的嚣张跋扈一手遮天,全是因为仰仗皇上的圣恩,丞相权力大到朝中再也没人敢说一句不是,唯一不屈服于丞相,敢做敢当为官公正清廉的羞凌风老将军已经被皇上冤死,皇上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皇上昏庸,自己无眼,为何要怪无辜的大臣?” 这话差点没把冷提玉气死,“好个无辜,所有人关进大牢,无朕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得探视!” 第145章 人心失离 “皇上,外头禁卫统领还等着您回话。”刘福小声的提醒冷提玉。 屏风后的冷提玉如此沉思已是良久,禁卫军统领陈宇在外已是足足等了一柱香的功夫。司徒冰是块璞玉,他是想留为己用,可是如今这局势,只怕再也留不得,司徒府造反,他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或许他也参在其中,只是自己没查到证据罢了,这样反倒让他更担心,若为己用,必如虎添翼,若不为己用,势必是个祸患。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人,这是父皇的名言,今天他就学一回父皇。 本来身怀有孕的司徒司,冷提玉有心饶她不死,可是她却也背叛了朕,想到这,冷提玉脸一冷:“发现踪迹,无论死活,格杀勿论!” 黑夜中的内卫得了命令,自是快速离去。 陈宇想了想还是没挪开一步,反倒向前跨步,单膝跪地,声音虽然宏亮却有些忐忑的看向冷提玉:“禀皇上,司徒府已经灭族,犯人司徒冰司徒可不知下落,臣已经派人守在司徒府四周,若有人敢闯司徒府,必诛!停顿了一会,陈宇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开了口。平西将军卫词议殿上言语失误,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看在他多年对我大楚对皇上忠心耿耿份上,枉开一面。” 陈宇艰难的说完这番话,不敢抬头,更不敢看冷提玉如冰似箭的眼睛,如今皇上已是人心失离,若再杀了卫词,只怕这大楚要变天了。 昨天自己已经杀了三分之二的大臣,只怕外间早就谣传自己是昏君暴君,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自己既然是一国之君,必然经过千锤百炼,若真有炼狱又如何,朕即使是赤脚也不怕踏平它! 冷提玉没理陈宇,任由他跪着,自己却去了后宫。 冷提玉不知不觉走到慕容兰的梨园,这是他最爱的女子,也是唯一深爱他的女子,可惜,去的太早,怪自己被奸人所害,分不清是非,否则也不会另自己的皇后枉死,曾经是因为心慈,但如今不会了,因为心慈治不了天下,甚至后宫都敢如此无视自己。 “刘福拿酒来!” “皇上!保重龙体!” “闭嘴,快去拿酒来。” 刘福不敢忤逆,只得吩咐小太监取了酒来。 “皇后,朕想你了!你在那边可好?朕对不起你啊,朕糊涂,任人三言两语就误会了你,皇后,兰儿,朕对不起你!朕后悔了,你原谅朕!如今朕的皇儿可是跟你在一起?他一定很乖吧,朕敬自己的皇后一杯,若你们泉下有知,保佑朕的天下和子民永享太平。” 放下酒杯,冷提玉摇摇晃晃起身。 经过清萝苑猛然又想起突然人间蒸发的司徒可,还有凭空消失的林淑玉,冷提玉的火又冒了起来,堂前臣子欺负朕,后宫妃子也是如此,竟然都不安份,那只能让他们安份! 既然你们都背叛朕,既然你们心不在此,朕留你们何用? 冷提玉怒气冲冲的继续往前走,不知不觉来到一座院子,因为是晚上,只有一个值夜的小宫女,看见是皇上,吓的跪在那里也忘记了通报。 冷提玉本身是带着怒气的,但是进了寝宫,自然闻到一股暖香,瞬间整个人的火也下来一点,再往前走,发现屏风后在人正在沐浴。 水气迷漫,美人身姿妖娆,似乎根本没发现室内突然多了一个人。 冷提玉不自觉的走了过去,美人听到声音,转头先是一惊,皆着羞涩的低下头,原来是贤妃沈惠君正在沐浴。 这贤妃本是生的极美,虽然比不上慕容兰的冷清高贵,也比不上羞掩月的倾城绝色,但是眉间却自有一股媚态,冷提玉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一把捞起水中的美人,向内室而去。 沈惠君本是一声娇呼,紧接着来不及害羞,冷提玉已经狠狠的压了过来。 压抑的太久了,冷提玉对待沈惠君完全没有怜香惜玉之心,一晚上的摧残,直至天明才搂着美人沉沉睡去。 沈惠君醒来的时候,冷提玉已经洗漱完毕,正在八仙桌前喝茶。 “皇上,臣妾失礼,皇上为何不多睡一会?”沈惠君一边穿衣,一边起身。 看着看己昨晚上的杰作,冷提玉心情莫明的好了许多。 “爱妃,过来坐。” 沈惠君拿茶漱了口,这才一脸娇羞的走了过去,坐在冷提玉旁边。 冷提玉挑起沈惠君的下巴:“爱妃,你爱朕吗?” 沈惠君看了看冷提玉,并没直接回答,而是委婉的笑道:“臣妾只知道嫁夫随夫,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臣妾从入宫那天起,就希望与自己的夫君白头到老。” 沈惠君的这番话确定另冷提玉有了好感:“你真这么想?” “臣妾知道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但是臣妾忍不住还是希望与君厮守此生。” “好个厮守一生,如果你能早日为朕诞下皇长子,朕封你为皇后。” “皇上……” “君无戏言!” “臣妾谢皇上。”沈惠君从没想过这么好的事情会落到她头上,一时都有些语塞,索性直接在冷提玉脸上亲了一下。 对此,冷提玉并没有生气,反而直接剥开沈惠君原本酥胸半敞的外衣。 “既然你得给朕生皇子,朕得好好努力才行。” 沈惠君更是求之不得,自然是百般迎合冷提玉的索取。或许沈惠君的温婉贤良真是感动了冷提玉,冷提玉将未曾侍寝的嫔妃全打发了,不过,本来冷提玉就没几个妃子,死的死,逃的逃,如此除了沈惠君,后宫还真没有一个能端的起拎的清的人,贤妃人如其名,果然贤良淑德,冷提玉对她倒是越发满意。 冷提玉在沈惠君这里用完午膳才离开,而回到御书房才发现陈宇还在那跪着。 想想朝中能用的人快被自已杀光了,冷提玉才松了口:“平西将军卫词暂且关入大牢三天后放出,罚俸禄三月。” 陈宇闻此,大喜:“谢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冷提玉出发前夜夜留宿于贤妃寝宫,后宫交给沈惠君,朝中之事交给冷提印,都城交给陈宇,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的时候,南风的兵马已经到了青城的桃花镇。 第146章 午夜遭突袭 看着山底冒着热气的大坑,诺儿忍不住笑了,凭着前世的记忆,她的手榴弹竟然做成了。 诺儿又往水里试扔了一个,轰的一声,一群鱼翻了面,诺儿吩咐暗卫将炸晕的鱼捡上岸,她决定做个全鱼宴好好犒赏这群暗卫一番。因为私自制作火药是会被诛九族的的,冷提玺宠着诺儿,也不问她原因,只因为诺儿喜欢,就给她派了人守,配备了所有材料,毕竟这事不能外传,所以这段时间,她们这一行人从没离开过。 足足两大盆,暗卫们在河边将鱼收拾干净。 第一道菜当然是清蒸鱼,这些鱼都很新鲜,往鱼腹塞入姜丝蒜等调料,蒸出来叶道也是极其鲜嫩的。 诺儿第二道做了红烧鱼,这个简单,但是做好吃还是不简单的,这可难不倒诺儿,她本身也是吃货,更何况为追陈子墨,她跟着美食频道也学过,而且她妈妈也亲自给她示范过红烧鱼的做法。 第三道菜,诺儿做了鱼丸汤。鱼洗干净后,去掉黑膜,开始一层层刮,直到只剩下一张鱼皮,然后将鱼肉剁碎加蛋清淀粉搅拌放入少许盐,水开锅后,然后用勺子往锅里放,最后再调味,为了去腥,诺儿醋和酒没少放。 最后一道菜,水煮鱼。片下鱼肉,切成薄片鱼片用料酒、胡椒粉、半小勺盐抓一下入味,再拌入淀粉备用。豆芽放入加了盐的热水中,烫熟,铺在盆底备用,锅中放入一勺底油烧热,加入花椒、辣椒,离火烧入味。这样不会把辣椒烧黑。然后捞出一半的花椒、辣椒备用。然后在锅中,继续加入郫县豆瓣酱,把油烧成红色。在烧出红油的锅中,加入姜末、蒜末、八角、桂皮,一起翻炒爆香。在爆香的锅中,加入鱼头、鱼排,翻炒5分钟。 然后加入3000ml的热水、1勺盐,大火烧开。汤烧开后,继续煮10分钟,然后滑入码好味的鱼片。鱼片入锅后不要用筷子搅拌,否则鱼肉容易变散。再次沸腾后,维持活力2~3分钟,就可以了。注意不要煮太久,否则鱼肉会由嫩变硬把烧滚的鱼汤,全部倒入已经码好豆芽的盆中。在锅中,放入30克油,烧到冒烟。把第一次爆香盛出的辣椒花椒洒在鱼汤的表面上。把烧热的油,迅速倒在盆中,听到好听的嗤嗤声,美味无比的水煮鱼汤就做好了。 “山中的这段时间,各位辛苦了,我特意做了一顿晚餐,以示感谢。”诺儿热情的宣传自己的美食杰作,可是暗卫们并没有动作,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诺儿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自己拿筷子全试了一遍,差点都想给自己点赞了,味道超级正宗。 孟楠首先带了头,但是她拿起的不是筷子而是银针,直到确定都无毒后,这才开始小心的品尝,吃完第一口后狐疑的看了诺儿一眼,然后完全不顾众人的目光,开始大快朵颐。 逐风见此,也拿起了筷子“你们再不吃,一会没了。” 剩下的暗卫早就咽起了口水,见此,也不客气了,好吃,味道太好了,平常不怎么说话的人,都纷纷露出惊讶赞叹之色,甚至为了一块鱼,直接动起了手,谁武功更好,谁便抢到的更多。 逐月抢到一盘清蒸鱼,一碗水煮鱼,直接飞树上坐着慢慢享用,诺儿都看傻了。 不一会,碗干盘净,虽然没有赞扬谢谢客气话,但是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一脸的滿足。 孟楠同诺儿一样爱吃鱼丸汤,酸酸的,嫩嫩的,孟楠第一次主动开口与诺儿说话。 “真想不到,你人美厨艺也不凡!” 诺儿笑了“谢谢夸奖。” “你不是宫里的贵妃吗?怎么还会做这些?” 听到这话诺儿有些无语“我从来都不是什么贵妃,只是同当朝君王的妃子相像,被误认为而已。” “你确定不是羞将军的女儿?” “确定不是!” “如此甚好。”孟楠说完这句下一秒就离开了,诺儿无奈,有武功的人真了不起,说飞就飞。 午夜睡的迷迷糊糊,突然听到兵器声,诺儿刚想问发生什么事了,孟楠就进来了。 “赶紧收拾一下,我送你离开。” “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入侵。” 诺儿自言自语“这个地方很难发现,他们是怎么来的,难道是因为爆炸声,都怪自己太兴奋大意了。” 帐外一片混乱,孟楠带着诺儿借着夜色悄悄离开,因为不小心踩断一根枯树枝,发出咯嘣一声,诺儿知道糟了,果然有人发现了她们,往这边而来。 孟楠也顾不了那么多,牵着诺儿就跑,逐风见状,飞身拦住追来的人“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自己小心。”孟楠索性抱起诺儿,脚步疾飞。 因为留在山里的人并不多,而前来攻击的人太多,白天还一起吃饭的人,有些已经倒下,逐风一边保护受伤的暗卫一边往后撤退,眼看上山的敌人越来越多,逐风只得吩咐大家往深山里撤。 “敌人放火烧山了!咱们要分成两路吗?” 逐风觉得这话也有道理,如果都在一处,援兵来不及增援,只怕他们都得死在山里。 “给叶开发信号,咱们分两路,你们三个受伤了,你们先走,我和逐泪将他们引开,回头再会合。” 知道自己留下也是负担,所以三个人没多话话,就往右而去。 逐风将带血的布条挂在左边,这才和逐泪往左边而去,先将敌人引到左边一段路后,再往右去与暗卫复合,这是逐风原本的打算。 诺儿此时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孟楠让我歇一会吧?我实在受不了。” “如果你还想见你的孩子,你就得坚持下去!” 诺儿听到这话,什么都不说了,咬着牙一声不吭的往前蹒跚而行。 “有人!”孟楠一把将诺儿搂起跃上树枝。 看清楚是逐风后,孟楠这才松了一口气。 待看清是孟楠后,逐风急了“你们怎么还在这?” 孟楠指诺儿“她没武功,这林中滿是荆棘,想快也快不了。” “暗五三兄弟受伤了,我特意把敌人引过来了。你们两人往右去,我和逐泪将他们往左边引。” 因为脚步声太杂,别说孟楠,诺儿也听到了。孟楠只得咬牙搂起诺儿,向右跃去。 逐风抺掉孟楠的足迹,划开胳膊,将血滴左边道路的叶子上,然后简单处理完伤口,继续向左前进,不一会,他们二人就被追上了。 两人避开一轮又一轮的箭羽,虽然没有受重伤,也甚是狼狈。 “逐风,他们紧追不舍,咱们怎么办?也不知道云先生有没有收到信号?” “咱们还得再坚持一会,等暗五三兄弟,还有孟楠和诺儿姑娘走的远一些,咱们就甩开追兵。” 逐泪看了一下后面亮过半山腰的火把,“逐风,如果今天走不出去,记得照顾我娘。” “逐泪,别丧气!等翻过这座山,前面就是瀑布,咱们跳下水,顺着水流往下,他们追不上。” 听到这话,逐泪的眼睛果然又亮了。 孟楠和诺儿前行没多远就听见打斗声,两人悄悄躲在树后,只见四个人正在追杀一男一女,因为夜色看不见脸,而女的又怀孕了,所以明显落下风。 诺儿没有武功,孟楠的职责是保护诺儿,所以孟楠不会管,诺儿也就没说话,只等这几人离去,才好绕过去。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杀我们?” 诺儿听到这女人声音好生熟悉,却也想不起来是谁。 “可儿,你先走。” “不行,如今我与兄长相依为命,要死也死在一起。” 原来是司徒冰兄妹,诺儿并不喜欢司徒可,尤其是知道她陷害自己的事之后,可是司徒冰是好人,她得救他们。 孟楠明白诺儿的意思,就是不动,诺儿急了,想起自己的五个试验品,腰中还有三个,瞬间有了主意。 眼看着四个蒙面人一步步走向倒在地上的司徒可,司徒冰虽然已经身受重伤,但还是护着司徒可挡在前面。 “司兄,你们快趴下。”司徒冰听出诺儿的声音后,反应急快,搂过司徒可,护着她趴下。 四个杀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炸飞了。 “司兄,谁要杀你们?” “皇上!” “为什么?” 司徒冰苦笑“因为皇上发现了我父亲通敌叛国的证据。” 孟楠豪不客气的打断他们“别叙旧了,你自作聪明的营救,却将敌人全吸引过来了,再不走,全都得死在这!” 午夜的爆炸声确实动作太大,诺儿有些尴尬,不再说话,四人蹒跚前行,能不能活过今晚只能看造化。 司徒冰的脸色苍白,司徒可早就晕了过去,诺儿看看司徒冰又看看孟楠,知道司徒冰快坚持不下去了。 “孟楠,找个僻静的地,先歇歇吧,我实在受不了。” 孟楠知道诺儿是为司徒冰才说的这番话,知她心善也不点破,点点头“去那棵大树下休息一会吧。” 诺儿帮司徒可清理完伤口,转身帮司徒冰,发现他背上腿上全是伤,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下来的。 “德妃怀了皇子,皇上也不放过她吗?” 司徒冰没说话也算是默认。 “司兄,你有什么打算?” “带可儿隐居,过平静的生活。” 诺儿也希望找到孩子后,隐居过平静生活,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奢望? 第147章 防不胜防 “他们追上来了怎么办?”诺儿看向孟楠,如今她们一行四人,司徒可身怀有孕,司徒冰已是多处受伤,自己又不会武功。 “两个选择,其一你们三找地躲着我去将追兵引开。其二,兵分两路。” 诺儿摆手“不行,你一个人去岂不是送死,如果分开的话,那只能看天意了。司兄,你的意思呢?” “诺儿你和可儿先走,我和孟姑娘将追兵引开,一会再回来找你们。” 孟楠表示同意,司徒可没说话,少数服从多数,诺儿扶着司徒可向右而去。 两人掩盖住她们二人的踪迹,这才向左飞奔而去,果然不一会,追兵全向左快速行来。 “前方是岔路口,司徒公子咱们赶紧向右与诺儿她们汇合吧。” 诺儿扶着司徒可缓慢向前,司徒挺着大肚子,行动极其不便,而且所有的重心基本都在诺儿身上,诺儿的衣服早就汗湿了,但是还是咬着牙往前走,只有这样才能活下来,也不知冷提玺去哪了,或者是被外面的兵马给绊住了,若他知道,他不会不管自己的。 突然听到丝丝的声音,诺儿第一反应是蛇,果然正前方一个软体动物正看着她俩,诺儿护着司徒可打算小心绕开,也不知道司徒可是不是受到了惊吓,突然一把将诺儿推了出去,还好蛇是往山下逃走了,要不然一口正对诺儿脸上,诺儿的小命也就没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司徒可讪讪的看着诺儿。 “算了,走吧。”诺儿扶起司徒可,但是刚才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虽说不计较,但是对司徒可也起了防范之心。 司徒可一脚踩空,诺儿想拉起她,结果两人同时滚下山坡,好不容易停下来,却被几个散兵大汉围住。 “运气真好,两个大美人。”几个男人不怀好意的调笑着。 诺儿扶起司徒可想跑,司徒可却从袖口掏出匕首不是防卫而趁诺儿不小心在她腿上迅速划了一刀,诺儿转头气愤的看向司徒可“你想干什么?” “想你死!”充满恨意的说完这话,司徒可竟然一烟溜小跑走了,刚才全靠诺儿扶着,现在却跑的比兔子还快。 诺儿看到这,很是无语,司徒可是小人,从一开始就是,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现在再想骗自己也是不可能了。 因为司徒可是孕妇,几个大汉倒也没追,浪笑着步步逼近诺儿,诺儿回头极其妩媚的笑了,几个大汉看呆了,太美了。下一秒,诺儿拉开手榴弹扔了过去,尘起沙扬,土和血也染了诺儿一身,诺儿来不及收拾,赶紧离开。 走着走着诺儿也迷失了方向,身上粘粘的特别难受。 好像是水声,诺儿高兴坏了,她顺着水声寻了过去,竟然有个湖,太好了,诺儿躲在树后观察半晌,确定无人,这才除了衣服,快速洗了个澡,身上太脏了,她实在受不了,还有那群坏人的血全沾到脸上了,想想都恶心,诺儿将脸埋进湖里,使劲搓了半天,确定干净了才露出头。 衣服呢?诺儿总共也没洗三分钟,四周看了一眼,看到一个紫色的衣角消失在树林里,又是该死的司徒可。 诺儿也没法一直在湖里泡着,穿着肚兜就追了过去,因为跑的太快不小心撞到人,对方没防备,两人一起双双倒地,诺儿抬头发现是司徒冰,也没有太多难看,她是现在代人,没那么保守。 “你先别动,你的伤口全裂开了,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孟楠呢?” “孟姑娘在后面,可儿呢?” “她拿着我衣服跑了。”诺儿也没想告司徒可的状,他们是亲兄妹,司徒冰肯定是偏向他妹妹,所以她说完这句话也就闭嘴了。 司徒冰听到这话却说“可儿肯定是怕你着凉,她想帮你烤干。” 诺儿心中翻了一万个白眼,但是也不想背后说人坏话,只是不搭话。 司徒冰看诺儿不说话,以为她难为情,低头看了诺儿一眼,自己的脸再次红了,眼睛有些不舍,但还是移开了,“你暂时穿我的外袍吧。” 诺儿本来想拒绝,但是看司徒冰羞红的耳朵明白了,她接过外袍,确实太长了,没有腰带只能提在手上,要不给他截断,变成上下身,否则这样没法走路。 只希望孟楠快点追上来,或者快点找到司徒可。 “你的腿怎么了?” “被树枝划了。”诺儿心想,还不是你那可恶的妹妹,为了自己逃命,将我的腿划伤,当然只能在心里,事实她也不会说。 “这明明是刀伤,我是练武之人,难道这还看不出来,你坐下,我给你处理一下。” 可儿和诺儿一直在一起,这是匕首划伤的,而且匕首上面有慢性毒药,这慢性毒药是司徒可必带的,而且一直是抺在匕首上的,想到这,司徒冰脸色有些复杂,他从怀里掏出药丸,喂给诺儿。 诺儿知道司徒冰不会害她,所以顺从的吃了。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传来,两人赶紧藏了起来,发现是孟楠后,都松了一口气。 突然有声音传来“司徒冰,还不束手就擒,你妹妹在我手上!” 三人看向声音出处,果然司徒可不知道何时已被追兵抓住。 “放了我妹妹,我跟你们走!” “上头有令,你们司徒家一个也不能留,你没有资格谈条件。” 正在这时,司徒可却开了口:“如果我用贵妃跟你们换呢?” 三人同时看向司徒可,司徒冰难以置信,孟楠一脸的冷意,诺儿倒是一脸平静,坏人终于不装了,这才是原本的司徒可。 带头的人果然沉默了片刻:“交出贵妃,留你们全尸!” “贵妃中了毒,只有我能解,皇上对贵妃的宠爱只怕你们无人不知,整个皇宫除了贵妃,任何妃子也无权随意出宫,历来也只有贵妃一人有此殊荣。如果贵妃死了,你回宫不但得不到赏赐,还会被灭九族!” 听到诺儿中毒后,孟楠赶紧替诺儿把了脉搏,还好已经吃了解药。 诺儿也明白了,司徒冰为什么给自己喂药丸,估计他也知道了。 司徒可的话落后又是死一样的沉寂,果然对方妥协了“贵妃留下,你走吧!” 司徒可走向诺儿“只怕贵妃还得送我们一层,事后完璧归赵。” 诺儿没说话,配合着护着孟楠,司徒冰兄妹三人向后退去。 诺儿腿上的伤,孟楠也发现了,凭猜测也知道是司徒弟可,回头有机会再找她算帐。 四人边走边退,退至一处悬崖边,奉命追杀司徒兄妹的人也只是远远的跟着。 四人正思考着如何脱身,谁也没想到,司徒可趁大家不备,一把将诺儿推下悬崖,诺儿呀的一声,就掉了下去,到死也没想到司徒可到此这还不忘坑自己。 孟楠一掌劈向司徒可,司徒冰想拦也也不及了,司徒可滚下山,司徒冰看看诺儿又看看司徒可,最终还是咬牙向司徒可的方向追去。 第148章 人不可貌相 冷提玉本是武将,动作利索确定亲自领兵后,很快就点齐兵将,一行人匆匆赶到青城的时候,城外早已经变成一片火海。 看着满目疮痍的青城,冷提玉心中的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怎么会败的这么快,青城的地理易守难攻,就算不出城至少也能抵挡七天,这里的守城将府竟然一天都没撑住。 不一会,冷提玉就明白了,原来镇守青城的不是武将,却是一个言官,林源廷尉的娘家表兄,林廷尉已经叛逃,这薛文才根本不是守城的料,花钱买的官,听说南宫行是南风战神,吓得早早的弃城携妻儿逃跑了。 冷提玉此时的脸有如冰封般,国家已经千疮百孔,自己却不知道,自认为是一代明君,如今看来都是笑话。 “整顿剩下的人马,明早开城迎敌!” 站在桃花小镇的桃花林中,冷提玉想起死去的皇后慕容兰莫明的伤感,这里他们曾抚琴弄墨好不快活,如今物是人非。随即她又想起与慕容兰极其相似的贵妃羞掩月,他曾携她来这里却不是风花雪月,而是赤裸裸的威胁她,她若敢不从,他会杀了胡天远,最终她还是妥协,羞掩月不爱胡天远,但是她心善,知恩图报,是优点也是缺点,若不是她心软,他如何留的住她,囚禁她如此之久?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若不是自己自私,她应该是南风尊贵的皇后,想到这他叹了一口气。 回到城中,冷提玉打开青城的防阵图,如今从边境前沿哨所,南城,平城,中洲全部被南宫行拿下,估计是担心儿子的后路被截,所以老将军南宫天并未随儿子南宫行一同前来,这样对冷提玉来说也减少很大一部份压力。 如果打开东门,从树林后绕过去倒是能袭击南宫行的粮草,只是派谁去? 朝中无人,他自己也知道,如今还被他砍的七七八八,想到这冷提玉的头有点疼,正在这时,内卫风进来了。 冷提玉看过纸条后,停顿了一下,手有节奏的敲着桌子,思考片刻后传令:“平西将军卫词,接到圣旨后即刻赶往青城,不得有误!” 待侍卫离去,冷提玉再次打开信纸,这是禁卫军统领,陈宇快马传来的,看来边防城池连连遭攻破,都城只怕也是传遍,否则陈宇的信息不会来的这么及时。 不到两个钟头,卫词就趕到了。“卫词参见皇上!” 冷提玉看他还穿着牢衣,略不悦“将军一路风尘,先去用饭,稍作整顿后再过来吧。” “谢皇上!” 卫词简单梳洗,草草用过膳,赶紧又回到冷提玉的临时书房。 冷提玉与先前一样,依旧盯着阵图皱着眉头,甚至与他离开时的情形一样,整个人姿势都没变动过。 “皇上!”冷提玉并不抬头,挥手示意卫词坐下。 “卫词,如今咱们青城是都城的最后一道防御,如果这道屏障没了,东雨大楚恐怕国本不保,根基不再。” 卫词并没接话,低头快速看了一下防阵图随即询问冷提玉“确实危险,皇上,打算微臣怎么做?” 冷提玉心道,不算笨,那天为何在朝堂上出言顶撞,否则也不会平白无故坐牢受这份苦。 “如今南宫行的兵马势头正旺,而我军损失惨重,士气消沉,若是正面迎敌,只怕损失惨重。不过老将军南宫天没来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好消息,朕听说你是青城人,朕的意思你从东城悄悄带一队人马,袭击南宫行的粮草!” “皇上,微臣确实是青城人,这块地形没人比我更熟。只是这南宫行也并非简单人,恐怕我们想到的他也会想到,只怕到时得不偿失。” 冷提玉心中不悦面上不显“那你有何高见?” “皇上,您可知道,咱东雨属于河流的源头,因南风在咱们下游,所以他们的饮用水均是从我东雨流下去的。如果我们袭击粮草,只怕南宫行早有防备,还不如命城中百姓蓄好水,表面佯装偷袭军粮,实则在水里放大量巴药。” 冷提玉反问“楚河河流之宽,水流之急,药下去还有效吗?” “皇上,如果无目的性的肯定效果甚微,若在他们饮用的码头下埋下多个药桶即可,或者在码头那里形成一个围圈,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除了码头附近的水有问题,其它的水都是安全的。” 冷提玉也觉得这方法不错“那就依你的法子办吧!” 当晚卫词借着夜色掩护,寻了十来个会水的当地人,直到南风军营大乱,这才潜入码头将早绑好的药草连同木桶埋入四周形成一个圈,若不是下水去捞,根本发现不了。 假装去偷粮草的人得到信号后,也速速退了回去。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回将军,大楚派人偷袭我方粮草,被我军发现后就散了。” “午夜加强巡逻!” “是!” 第二天,双方士兵士气高昂,就等着一场胜仗! “东雨没能人了吗?竟然令天子御驾亲征!”南宫行嘲讽的看着冷提玉。 冷提玉并不恼怒“朕闲来无事,正好练练手,能败在朕手上也算幸运!” “话别太滿,谁败还不一定呢!” 冷提玉仰头不经意说了一句“你们南风的世妃,皇后侍寝有半年还是一年了,听说将军的意中人也是南风属一属二的,朕不介意再纳个美人!” 南宫行听到这话,果然怒了,拍马挥剑而来,士可杀不可辱,冷提玉欺人太甚! “将军生气了?果然比你们的君王有骨气,若是你们君主有这番勇气,南风何愁不状大,可惜啊!良禽择木而栖,将军何不考虑考虑!” 南宫行听到这里,出手更凌厉,冷提玉冷笑,他的武功并不弱,而此时南宫因怒火招式虽急,不免出现破绽,趁这空档,冷提玉长剑送出,南宫行的右脚后退,身子一侧,左臂来不及躲开瞬间被划伤。 见此,双方的战鼓越敲越响,越敲越急! 卫词一直站在后方为冷提玉观战,抬头看看天,算了算时辰,估计快了,眼角慢慢浮出笑意。 第149章 埋下祸患 卫词面色含笑的为冷提玉观战,时候到了。 南宫行与冷提玉正打的激烈,突然感觉腹痛,脸色一变,冷提玉早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瞅准机会一快速一剑,南宫行躲闪不急,手臂被划开了。 见此,冷提玉的手法越来越快,南宫行被打的节节后退,正在这时,南宫行发现后方擂鼓呐威的士兵全往回跑,聪明如他,很快他就明白了,饮食有问题。 南宫行身中好几剑,鲜血直流,想罢战,冷提玉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因为冷提玉太需要赢得一场战争,他不能再败了。 此时,卫词己经率兵冲上来,得到令后,迅速追上逃兵,不一会儿,死的死,伤的伤,被俘虏的士兵不计其数,南宫行惨败。 卫词根本不给南宫行喘息的机会,一路追杀,南宫行伤亡惨重,还好老将军南宫天前来接应,总算摆脱追兵,只是所剩人马并不多。 “请父亲军法处置!”南宫行这一仗打成这样,必须得有人承担后果,所以他不会推诿。 南宫天并没有答话,而是速传军医“先看看你的伤势再说。” 军医检查完之后回了老将军:“少将军的饮食里被人做了手脚。” 南宫行闻此嗤之以鼻“堂堂一国之君也用这种手段!” 南宫老将军摆摆手:“此话差矣,常言道兵不厌诈,更何况冷提玉没有给你们下毒,只是普通的泻药和软骨散。” “父亲的意思我还应该感谢他?” “当然,要不然你这次带出去的兵估计一个也回不来,连同你自己能不能回还难说!更何况你身为主将,这么大的失误,该罚!” “孩儿知错,请父亲责罚!” “30军棍,但大敌当前,理应带罪立功,等战事结束再领罚吧!” “谢将军!” 南风京城,一群人正拿着画像在四处搜索,素素一看吓一跳,这不是肖府的家仆吗?还没来的及转身跑开就被人拦住了。 “有没有见过画像上的女子?” “没有。”素素吓的低下了头。 几个家仆放开了她,素素还没走几步,其中一家仆突然想起来了,这女子好生眼熟。 “站住!”素素一害怕,撒腿就跑,肖府的人自是不会放过她。 一群人硬是强行将素素素带回了丞相府。 原来惜惜不见后,肖尚整日茶饭不思,滿街寻找,偏今日素素陪惜惜出府采购给遇上了。 “快说,你们家惜惜姑娘去哪了?” “不开口是吧,给我打!” 一个仆人卷起袖子左右开攻,素素的脸不一会就肿了起来。 “快说,惜惜在哪?” 素素一边哭一边摇头:“肖公子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 肖尚气的直咬牙:“贱人,敬酒不吃吃罚洒,扒光她的衣服,带她游街,什么时候开口,什么时候才停手!” 几个人按住惜惜,开始撕素素的衣服,素素终于崩溃泣不成声:“我说,我说,姑娘在南宫将军府。” “早这么听话哪至于受这些苦!将她关起来,看好她!” “将她的衣服送去给将军府,让惜惜姑娘亲自前来,否则明天午时看不到人,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丫头的尸体!” 肖府派了人去南宫府,惜惜看到衣服什么都没说,马上明白了素素肯定是被肖尚抓去了,难怪半天都看不到这丫头。 “公子吩咐,如果姑娘不去,明天恐怕再也见不素素姑娘了。”肖府的人话传的还是比较委婉,但是素素的衣服破破烂烂,惜惜二话没说,抬脚出了府。 “夫人要出府,是否需要跟田伯说一声?”下人拦住了惜惜。 “等田伯回来,你回头告诉田伯,我去趟丞相府,不用担心。”说完跟着肖府的人就离开了。 看到惜惜,肖尚一把就抱住她:“娘子,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你知道我快急死了。” 惜惜推开他的手自己坐下:“咱们好好说话,你先把素素放了吧。” “行,只要你回来,你说什么都行。” “你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突然就走了?我这些天快急死了。” 惜惜眼一抬,怀疑的看着他“你说的可是真的?” 肖尚委曲巴巴的看着她“当然是真的,我再也不让你走了!” “南宫将军要娶我做将军夫人,我现在己经是将军夫人了!” 肖尚此时脑子倒很清醒:“何时娶的亲摆的酒?” “等将军回来就成亲!” “不行,你是我娘子,咱们说好的!” “但是将军战功赫赫,不是你说不行就不行的!” “惜惜,咱们是先认识的,南宫行这是强抢。” 惜惜点了一下头:“你说的对是强抢,而且……我已经委身于将军。” “什么?你……说南宫行强要了你?” “嗯!” “我去杀了他!” “你打不过他的,论武功论兵权,你一样也没有。” 惜惜的这番话,素素一字不落的完听了进去,姑娘怎么能这样说话,这肖尚从此岂不恨上将军了?这未免有点太过了,明明是姑娘强睡的将军,这回怎么反过来了? “谢谢肖公子的厚爱,惜惜既然是将军的人,以后就认定将军了。” “惜惜,我不在乎。” “什么?肖公子未免说笑,丞相府是文臣,将军府是武将,公子是斗不过将军的!更何况南宫天老将军,皇上还要让三分。” 看见素素进来,惜惜也不再多说,带着素素离开。 肖尚这次没有再拦,但是对南宫府已是恨之入骨,南宫行,看我怎么收拾你! 见素素一路不说话,惜惜便问道:“素素,你受委屈了。” 素素摇头:“姑娘刚才那番话,只怕害了将军!” 惜惜没想到素素会听到自己的所言,脸色一冷瞬间恢复:“怎么会呢,肖尚只是一个草包,成不了大事。” “姑娘只怕大意了,肖尚无能但是怎么也是丞相的儿子,而且谁不知道这南风丞相权力最大。” “我当时只想救你出来,倒真没想那么多,我估计他也不敢乱来,将军府也不是吃素的。” “但愿如此,谢谢姑娘救了我,我的命以后就是姑娘的。” 惜惜笑了:“回府给你做好吃的压压惊!” 第150章 使 坏 “爹,你回来了。”看见肖予,肖尚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 府里丫头打来水,肖予洗罢手,肖尚赶紧递手巾帕。 肖予看了看肖尚,今天这么孝顺是转性了还是闯大祸了。 “说吧,有什么事?” 肖尚赔着笑:“没有,只是我一向不喜朝政之事,但是今日有事恐怕得向爹请教。” “跟我来书房吧!” 丫鬟侍完茶,肖尚就打发了下去,关上门回到内间。 “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事说吧。” “爹,孩儿想向您请教,是文官大,还是武将大?” “同朝为官,各在其位各司其政,若说谁大,只能看官品。” “爹的意思一品最大?” “可以这么说。”肖予喝了一口茶。 “那爹贵为丞相就应该比将军职位高吧?” 肖予笑了“那是。我儿怎么突然对这有了兴趣,平常给你讲,你扭头就走,今日这是?” “是这样的,今日孩儿跟一群朋友外出吃饭,他们说咱们南风的稳定全靠南宫将军,如果没有南宫将军,恐怕没有今日的太平盛世。” 听到这话,肖予脸一沉,他跟南宫天向来不和他儿子是不知道的。 “不过是闲话而已,我儿何需在意?” “爹,他们还说你这个丞相全是因为我皇太后姑姑,如果不是因为皇后,你根本没那个能力……” “放肆!如果不是因为爹,你姑这皇太后还不一定能坐稳!当今的皇上也不一定是你的表哥。” “既然如此,那外人为何要将那些功劳全归给南宫天身上?” “一群没见识的人能懂什么,以后少跟这些不学无术的人混在一起。” “听说南宫老将军这次若大胜而归,回朝后皇上要赏免死金牌,皇上老早就有此意,只是一直没有合适机会,而且不止是南宫天,南宫行也有,这可是历来我朝从未有的事。” “岂有此理,食君之禄,分君之忧,武将出战这是本份,岂能随随便便赏赐,更何况是免死金牌,这种胡说八道的话不可信。” “孩儿也觉得不可能,这南宫府未免也太骄纵!但是这话是从武将的家人口中传出。” “以后这种话听听就罢了,不必理会。” “孩儿明白,孩儿这不也是怕您哪天跟南宫将军起了冲突,回头吃了亏,他有免死金牌,爹可没有!” “为父知道了,为父还有事要办,你先下去吧。” 南风皇宫。 “太后,丞相求见。” “传!” “臣肖予参见皇太后!” “谢皇后!” 肖予看了看肖婉又看了看四周的宫女,肖婉明白了,挥了挥手,宫女们自觉退了出去。 “兄长,何事?” “太后,臣有话不知当不当言?” “兄长,此时并无外人,兄长有话望直言。” “战前传来密报,南宫行这一战折兵损将惨败,已退至前沿哨所。” “什么?怎么会这样?” “将军也不是神,打胜打败这很正常,太后倒无需忧心,只是……” “只是什么?” “南宫行出兵前,东雨大楚皇帝冷提玉派人找过南宫行。” “兄长,可有证据?这可是大罪,通敌叛国。” “有人撞见他们在城内南大街见过面!” 肖婉脸一沉:“带此人过来,哀家亲自审问!” 第151章 丞相出手 “那人在哪里?” “宫外,有人看守着。” “去将人给带过来!“ 肖予吩吋带人后,自然是退了左右,可是自己却没有避嫌,肖婉心中不悦,但想着是自己的亲兄长,倒也不再多说。 肖婉坐在屏风后,身后的小宫女,端上一只填漆茶盘,上头放一只甜白釉的小盖钟,安静的上前奉茶。她伸手端了,掀盖一看,茶色深红,应该是武夷的红茶。眉头微皱,她不喜欢这味道,刚想发怒,但想到今日之事之严重,所以挥手退了她。 “草民参见太后,太后金安!” 肖婉慢慢地饮了一口,厉声问道:“你可知道陷害将军是死罪?” 来人慌的跪了下去:“草民不敢撒谎,若有半句虚言不得好死,而且此事并不是只有草民一人所见。” “如此,将你所见从实说来!” “那天草民和几个朋友出外喝花酒,没想到空旷的街上有人打斗,因好奇才开了窗,正好看见南宫行将军跟一群人说话,本来草民无意偷听,实在是夜太静,而且他们说话似乎也没什么顾忌。” “他们都说了什么?” “草民听见对方一直在劝降南宫将军,而且对方声称是东雨国君冷提玉特意派人过来的,好像是冷提玉的内卫。” “那你听见南宫将军说什么了?” “南宫将军倒没说什么,应该是默许了吧,否则为什么不留下那几人?” “带下去吧!” 待人带走后,肖婉这才抬头看向肖予:“兄长,虽说有人证,但他刚说的很清楚,南宫将军从没给过雨国任何承诺。” 肖予冷笑一声:“婉儿,你姓肖,我也姓肖,妹妹如今虽贵为太后,但终究还是我们肖家人,兄长还能害妹妹不成?妹妹可曾想过,他如果无异心,为何要见东雨的人,还是东雨皇帝的人,而且现在两国正在交战中。还有,臣听说南宫行将军本来已打到东雨京城下,却不知为何突然战败,现在已经退到容城。” 肖婉皱着眉头略作沉思然后抬头:“此事,兄长如何看待?” “南宫将军若已经有反意,必会动国之根本。”肖予这一味药下的又重又狠。 肖婉终其一生都在为自己的皇儿谋划,她可不容许任何人染指自己皇儿的江山。 “皇上不日就得起程迎战冷提玉,这可如何是好?如果现在弹劾南宫将军,只怕撕破了这层纸,反倒破坏了现在面上的和谐,可是如果不提醒皇儿,他若被人背地里捅刀岂不更危险?” 肖予看肖婉眼色微动,心下已明:“太后,依臣之见不如这样?” “兄长请直言。” “老臣随皇上一同亲征,暗中派人监视南宫行,如果发现南宫将军有反意,出其不意将其押解回京,或者将计就计除之,以保南风稳定,确保皇上千秋万代后顾无忧。” “朝中武将以南宫为首早成一脉,如果处理的不好,只怕朝堂会发生动荡,更何况现在本是多事之秋。” “太后所言极是,此事兹事体大,臣会谨慎处理,而且今日之事除太后和臣以外并无第三人知,刚才那证人老臣已派人严加看守,保证不出任何差错。” “依兄长所言吧!” “太后无需多虑,微臣先行告退。” 南风都城拾花楼。 雅间里的少年右手端着一杯清茶轻抿一口,眼睛并不看前面的人。 “回岛主,一切如岛主所料,惜惜姑娘原是午朝派来的细作,只怕等着东雨大楚和南风两败俱伤后,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少年笑了,笑的风轻云淡,不以为然,但是东方尚还是不由得愣了一会神,岛主谪仙般完美的气质实属世间少有,别说那些怀春少女,就连自己都会忍不住出神,更何况那些娇滴滴的贵少女。 “岛主如今已经记起我四人,是否还能记起其它?” 少年摇摇头“我医术原本也不差,只是这脑中毒血很难除去,而且……” 东方尚接过话头“而且那位惜惜姑娘竟然悄悄的给岛主下痴傻药,还有忘忧散,还好岛主发现的及时,要不然我们二人只怕被岛主废了。” 东方尚想起那天找到古仕仲的情景,二人一路跟踪,没想到被股仕仲误会是来害他之人,这一阵凌厉密剑差点就要了二人的命,还好二人拿出岛上令牌,古仕仲也有一块,要不然二人真招架不住。 “丞相府动手了?” “丞相今天见了太后还带了一人,如果属下猜的没错,应该是那晚与大楚相见的事情。” “也好,扳倒将军,他日还有谁能挡我古仕仲?不作死就不会死,让他们先斗吧,吩咐下去,暂时按兵不动。” “属下遵命!” 152 古来征战几人还 “丞相,依下官之见,丞相还是不要出城的好!” 肖予看了看自己的门生赵通“此话怎讲?” “这就是说,有些事您还是在幕后更妥当一些。还不如直接找个可靠之人把事情给办了,除了他知,我们知,谁也不知。而且还不能明显的找自己人,最后是找安置在其他大臣手下的自己人,因为您若直接找当朝同僚,您若要他办事,经过他,只怕他还要经过他的下属,此时,如若他的下属是咱们的人好说,如若不是,岂不是动静过大?到头事情没成,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言之有理,依你之见,我应该怎么办?” “伯侯府的庶出萧子恒不是四品提刑官吗,我看此人用得。” “那为何不找二品侍郎,却派个四品?” “丞相此言差矣,虽然侍郞是二品,官大。提刑官四品,官小,提型官可是监察审核之人,犯罪之事都要经过他的手,成了定案,才会上交给侍郎尚书看到,官虽小侍郎两品,但支手能遮天,官小权大,很多事都能从他这里就能终了,实则比尚书的用处还大。最主要的是回头他若误了事,就算废了他,也不费事,只不过一个庶出而已,真若闹起来,也压的住。” “永安,此言得我意。”肖予一高兴,直呼赵通的字,永安。 赵通离开后,肖予当晚修书两封,一封自然是给墨子恒,另一封却是给宫中太后的。 墨子恒收到丞相的书信后,冷笑一声,老狐狸这是要舍弃他了,帮肖予自然得罪南宫将军府,不照做得罪丞相,无非就是欺负自己庶出,没有背景靠山,他可不是任人搓捏的柿子,就是是柿子也是能砸的对方头破血流的硬柿子! 胡天远道底是出了城,他等这一天许久了,想来只怕自己是历来最窝囊的皇帝吧,身为一国之君,自己的女人都无法周全,朝内朝外本国他国估计都在笑他,他们闭口不谈,他也是知道的。 看着一望无际的天边,他略作停顿便回了神,东雨南风这一场战争是避免不了的,早打晚打都是要打,不如趁着这几年的大丰收,国库充盈的情况下先发制人,而且雨国瑞王爷冷提印说了,他不会管!这么好的机会他又怎会错过? 这边皇帝刚出城,太宫肖婉就将南宫府的人给看管了起来,也不说什么事,只是不得外出,食物自然由外面送进去,这下南宫府瞬间和外界失去了联系,里三层外三层,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想出去送个信比登天还难。 这边得到消息的的南宫天和南宫行在商量之后,决定在皇上到来之前,再夺两城,虎父无犬子,当晚反扑果然一路杀到了青城,士并因为气势高昂,并不想退却,都想争份军功,所以南宫天明白,也没阻止,怕此时若松了气,错失良机。 南宫行提醒父亲“士兵们打了半夜,此时也饿了,理应休整迅速补充,否则冷提玉的人反应过来,只怕也没办气作战。” 当晚老将军用过餐却再也没出大营,南宫行来到大营中,方才发觉事情不对。 南宫行请来了军医,派人严加把守营口。 南宫天醒来第一句话“去将负责伙食的伙夫找来,军中怕是混了奸细!” 都南宫行来到烧火营地的时候,那名伙夫早不知去向,南宫行只得回大营复命。 此时医医已经诊治完毕,立在一边。 “将军怎么了?”南宫行转首看向军医。 “恕属下无能,将军中毒已久,并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很快将军便会失明,毒性已经进了内腑。” “爹!”南宫行心中愤怒,整个脸阴了下来,眼中全是关切之色。 “军医,你再想想,是否还有他法?” “回将军,下官无能!” “行儿,别为难军医,让他们都退了吧,我有话同你讲。” 南宫行只得挥了身边小将,亲自扶父亲坐起身子。 “行儿,你别难过,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还?为父一生戎马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这件事回头你再暗中调查,现在你要听清楚,为父中毒之事千万莫外传,明天继续发动进攻,为父宁可战死沙场皮革裹身,而不是死在自己人手中!”南宫天费力的说完,开始剧烈的咳嗽。 南宫行本来内心十分难过,此时听到父亲那句“为父宁可战死沙场皮革裹身!”眼眶瞬间红了,他和父亲都是军人,理解军人那份骄傲和荣耀。 他更明白父亲明天是打算拼死一战了,他低头快速擦过眼角滑落的泪,低声答到“孩儿明白!” 第153章 风萧萧兮易水寒 寅时,夜静悄悄的,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狼叫。 南宫天已经整装待发,战马上黑衣银甲,这样的夜,这样的冷然,这样的肃杀,仿佛携裹着万把风刀雪剑。所有的兵士充滿斗争,这群充满希望的脸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这里没有一个是酒囊饭袋,每一个人都已经接受过战火中的洗礼。 千般整肃,万般铁血,尽是沙场为他们烙印下的痕迹。堂堂七尺男儿,外出打仗吃的是老百姓纳的粮草,更知道半生峥嵘为了什么。 南宫行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那个边关叱咤风云的威远大将军伟岸的身影冷然凝重,久久伫立,也久久不语。 “出发!”一声令下,兵士飞迅速移动。 “攻城!”攻城小队快速爬上城墙,不一会惨声四起,冷提玉的军队也快速反应过来开始迎战。 “放箭!”南宫行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刀声,马嘶,人吼,箭鸣,火花声,夜的妩媚,夜的肃杀,夜的痛苦,夜太美,注定有人被永远的留在了这里,哪里的黄土不埋人? 南宫天马前冷静指挥,南宫行静静的守护着,没人知道这位老将军苦苦的撑着生命最后的时光,绽放着最后的光芒,南宫行发现下雨了,抬首,泪落,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南宫天似乎知道儿子的目光,侧了一下脸,但并未回头,谁又知道南宫老将军的眼睛也红了,他还想再护儿几年,还想亲自教导自己的小孙子,还想南风一鼎中原,还想……也只能想想了。 攻城的士兵己将打开了城门,老将军一声令下,所有兵士有如潮水般涌了进去,南宫看着父亲伟岸的身影,擦干眼角的湿润,拔剑,冲了上去。 父亲从小护着他长大,教导他为人处事,教他行军打仗,现在就让他护着父亲吧,哪怕就一会他也是滿足的。 两军交战,呐喊声震耳欲聋。 平西将军卫词看着节节破败的大楚军皱眉:“皇上,要不传信京城前来增援?” 冷提玉一向自负,岂会轻易听信卫词的谏言。“不急,进的来,让他们出不去!” “确定敌军全部进城后,封锁出路,见一个,杀一个!火箭手准备!” 看准时机,冷提下下令火攻! 进城的士兵中箭后瞬时惨叫连天,冷提玉这招够狠,不但杀敌军,自己人也不怜惜,很快城中皆是火海,两军各损失一半。 南宫行护着南宫天慢慢撤退,此时城门已锁,想出去也困难,一行人退到一个角落。南宫行扶父亲下马休息,这才发现刚才乱军中,父亲受伤了,刚才人太多,他们被冲散,父亲又一直是冲在最前面,想到这,南宫拿出布条替父亲包扎伤口。 南宫天喘了口气:“冷提玉够狠,自己的士兵竟然毫不怜惜!” 南宫行接话:“冷提玉不是将军,他是一国之君,他心中有国何来的士兵?” 南宫天咳了一阵,笑了:“看来,他的帝王之位也坐不长了!” “父亲何出此言?” “我儿听好,上战场免不了流血,永远记住,你的兵不仅是你的下属也是你的左臂右膀,你要待他们有如待家人一样,因为他们把命交给了你,他们信任你,他们跟随你出生入死,战场杀敌,不怕流血流泪,就怕被你抛弃!你再看看那些被冷提玉抛弃的人是何等的寒心!” 顺着南宫天的手,果然那些被冷提玉放弃的人虽然活了下来,也没了斗志,一脸的茫然和恐惧,敌军要杀他们,自己的将领也要杀他们,他们还能信任谁?他们还有必要为这个冷血的君王卖命吗? “冷提玉明面上虽然赢了,但实际他已经输了!输了人心,便是输了天下!” “父亲所言极是,孩儿谨听教诲。” 跟随南宫父子的兵士听了老将军那一席话,早已经是泪水涟涟,他们太幸福了,他们跟队了人就算是死也是荣耀的,比起那些苟活的敌军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我儿听令!集合活着的人带他们出城!” “父亲,要走一起走!孩儿岂能丢下父亲!” “你是要违抗军令?” “孩儿不敢!但是孩儿绝不能丢下父亲!” 旁边的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出声,看看老将军,又看看少将军。 “带少将军走!” 卫词已经带人搜了过来“抓住南风战神,重重有赏!” “父亲,要走一起走!” 南宫老将军摇了摇头“行,你背我!” 南宫天蹲了下去,后颈却一麻,南宫行还是被人强带走了。 南宫行模糊的视线中,老将军手握大刀,威风凛凛的向卫词走去。 “老将军,我卫词敬重您,若愿意归降我朝,定不亏待将军及家人!” 南宫天笑了:“我戎马半生,忠心为国,临到黄土埋半身,却落个晚节不保,你觉得可能吗?” “老将军冥顽不灵,卫词得罪了!” 提刀拍马冲了上来,老将军冷笑一声:“后生休狂!” 一个年轻血气方刚,一个久经沙场,两人一交手,便是飞花走石火星四溅。 卫词到底年轻,手臂震麻后退三步,老将军双眼如炬,拔马又是赶了上来,过来拦截的士兵下一秒便惨死在刀下。 不一会就追出百来米,眼看要转弯,老将军刀柄往前掷出,听到声音,卫词一个侧身翻身下马,头发到底还是被削去一半。 卫词心一惊,老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劣势下还这般咄咄逼人。 突听马蹄声,卫词心一喜,知是冷提玉玉巡城过来。 举剑再次冲了上来,老将军当然也听到了马蹄声,但是他不能退,他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所以他面不改色腾空跃起冲了上来。 又是十来招,卫词左边中一刀,东雨大楚的士兵有心帮卫词,结果被南宫老将军大刀一挥,箭羽竟然反弹了回去,偷袭的士兵当场死亡。 冷提玉抿唇看着二人,很明显卫词不敌南宫天,但是老将军毕竟年迈,动作越来越慢,如果耗下去,卫词不一定输。 谁也没想到,打的正激烈的二人,突然分开,南宫天提着大刀一脸杀气拔马向冷提玉冲了过来。 “护驾!” 卫词急了,不顾腿伤,跳上马背追了上来,南宫天速度极快,刀起手落,已经来到冷提玉面前。 冷提玉眼一冷杀意起,右手快速拔剑迎上南宫天。 南宫天力大无比,冷提玉硬接一招后也有些难受,这时卫词和剩下的士兵已经将南宫天围了起来。 南宫天仿佛杀红了眼,不一会,冷提玉面前的人纷纷倒下,一支暗箭快又疾驶来,老将军闭眼伸手抓住箭羽,回首扔向冷提玉。 冷提玉没想到南宫天这个时候还想着要自己的命,侧脸躲开,速度再快,脸上也还是被箭羽划破,一怒之下,取箭拉弓,三支夺命箭已经到跟前,南宫天并不躲,反而迎箭而上,身中利箭,南宫天折断箭头,直接扎向面前的士兵。 冷提玉怒火已起,拔开前面的护卫,长剑直指南宫天,南宫天狠狠一掌劈向冷提玉,冷提玉躲闪不及只感到心口发痛一口气提不上来,吐血倒地。 对面的南宫天笑了,看了看身受内伤的冷提玉,再看看心口的剑,慢慢倒下,眼睛至死也不闭目! 第154章 帝王心 英雄既是可泣的,也是可悲的,人们只知道他们的使命,却无人知晓他们的孤独与悲怆。 “将军,人死不能复生,将军三天滴水未进,还望将军保重身体!就算不为将军自己,也要为老将军报仇。” 南宫行站起走到桌前,端起一碗粥,拿了两个馒头,面无表情的大口吃完。他的身体不能垮,父亲不是死在对手的手里,而是死在自己人手中,目前此事只有他知道,但是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些人他都不会放过! “拿战图!”南宫行不会放过冷提玉,更不会放过朝中的那些奸臣,他们浴血奋战,边关卖命,而那些衣食无忧的小人却整天想着怎么算计这些拿生命来保护国土家园的将士。 “皇上,微臣认为,南宫老将军一生战绩显赫,受人敬仰。虽为敌将,也只是各为其主,既然南宫天已死,不如将遗体送还给南风,彰显……” “不行!依朕之见,悬挂城墙,更能威慑来敌!”冷提玉打断了卫词。 “皇上,恕威臣直言,军医已经检查过了,南宫天早被人下了慢性剧毒,否则不会这么轻易被拿下,不如将老将军遗体送还,让他们内部起火,朝中内斗,岂不更好?” 冷提玉略一沉思“准了!” 因为南风损了大将,必然士气大跌,一时三刻不会进攻,所以冷提玉今天心情不错,晚膳多吃两碗饭,还自饮自酙喝了一壶酒,晚上倒是睡的安稳。 子夜,一骑人马分四波悄悄溜溜进了城,手起刀落,几个放哨的无声无息被放倒。 夜很安静,睡梦中的人正是香甜的时候。 一声尖叫,划破长空! “鬼啊!” “护驾!” 知道冷提玉这边无事,卫词这才带着青城临时守城王良,知府颜平离开。 待卫词走远,冷提玉所在的守城府就乱了起来,几十个黑衣人突然冒了出来,与府中侍卫打了起来,冷提玉的四大内卫这次都在身边,他们一人就能顶几百,所以冷提玉虽然听到了刀声,但是并没有起身,直到实在是烦了,这才唤来贴身太监刘福。 刘福跟随冷提玉多年,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所以他跟冷提玉一样并不慌张,待冷提玉洗漱完毕,这才派外头侍卫领头进来答话。 “出什么事了?” “回皇上,南风妄想派人前来行刺,自不量力已经逃走。” “知道了,退下吧!” “青龙!” “皇上,属下在!” “你确定来的是南风的人?” “皇上,表面上看来他们像南风的人,依属下观察,应该是我们青城的子民,否则不会对守城府这么熟悉。” “依你看是瑞王爷还是安王爷?” “皇上这次朝堂动怒,那些死去的族人旁支恐怕也是有几支的。” 冷提玉冷笑一声:“朝中皆是文臣,唯一能带兵打仗的也只有瑞王爷,安王爷,司徒冰,陈宇这四人。陈宇很忠心,朕相信他,司徒冰因他父亲连累,不可能回墄。现在还能动的就只有我那两个皇弟,知道朕为什么一定要御驾亲佂吗?朕就是要给他们机会,只要他们敢动,朕绝不手软!” “皇上英明!” “南风,朕从不放在眼中,但是朕的两个皇弟可非等闲之辈,这么多年一个把柄都没有,你不觉得可怕吗?” “属下不知!” “既然他们不动,那朕给就他们机会,让他们动起来!” 青龙突然感觉空气骤然变冷,整个室内温度都下降了几度。 “皇上的意思?” “派玄武回宫暗中监视瑞王爷,同时协助陈宇,有情况随时传信。” “是!属下领命!”下和秒,青龙就消失了,冷提玉继续喝着茶,刘福也是见怪不怪。 “刘福,你说诺妃的孩子是安王爷藏起来了吗?” 这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吓得刘福一哆嗦:“奴才不知。” “那为何这么久还没消息传来?” “皇上,奴才斗胆,皇上先前派朱雀查了许久,不是也没有消息,这才派安王爷暗中寻访,为何突然怀疑王爷二心?” “刘福,你有所不知。朕这三弟可不是普通闲散王爷,你瞧着他每日风高云淡的,无所事事,暗中实力也不能小觑。还记得剿匪一事吗?其实他并不是第一个被派去的,之前派去的人没有一个活来,结果他不但回来了,事情办的漂亮还毫发无损,他若没几份能耐,朕不信!一个从小没有母妃庇护的人,竟然可能活的这么好,文武全才,怎么可能是等闲人物?” “再说说朕这二弟,也是一个没有母妃庇护的孩子,年纪轻轻就封了王爷,平常不出府,但是朝堂朝下之事,他门清,他若没有智囊,他若不聪明,你觉得他能活下来吗?听说他和二弟的武艺旗鼓相当,当年父皇虽然有都我们三人习武,但还不至于好到成为一等高手,而他却做到了,你说他靠什么?除了脑子,还还能靠什么?” 刘福擦了擦虚汗,都说伴君如伴虎,皇上这是准备清算了吗? “皇上英明,所有事都逃不过皇上的眼睛,瑞王爷,安王爷都是皇上的一脉兄弟,自然不能跟寻常百姓家比,但是无论王爷聪明与否终究皇上的臣子,皇上的亲兄弟。” “他们是我的臣子没错,但是同样他们也是皇室血脉,朕比他们幸运,因为有母妃一路扶持铺路。反观朕的皇弟,难道他们就甘心为臣吗?” “皇上恕罪,奴才不知!” 明白了皇上的心意和担忧后,刘福轻轻叹了一口气,恐怕东雨大楚要变天了。 第155章 一夜没落 胡天远到达青城的时候,正是老将军的遗体被归还的时候,胡天远心中难过,什么也没说,以最大礼迎回了南宫天的遗体。 南宫行看到胡天远,虽然悲痛但还是克制住了自己“臣南宫行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胡天远挥手免礼,南宫行这才走向父亲的遗体,老将军躺在棺木中仿佛睡着了,但是南宫行知道,父亲还有心愿未了。 “老将军为国捐躯,送回南风厚葬!南宫行,青城有朕坐阵,你送老将军最后一程吧!” 南宫行摇头“微臣谢皇上厚爱!臣不杀冷提玉绝不回朝!” 胡天远见此,也不再劝,南宫行也是倔脾气,他要为父亲报仇,情有可原,于是安排伯候府萧子恒即日护送老将军遗体回朝。 胡天远大帐内,萧子恒呈上密报,胡天远看完也是气愤不已,老将军死在自己人之手,而且还是国舅之手,等解决完冷提玉也该整整朝纲了。 萧子恒退下后,胡天远传召了南宫行。 “微臣参见皇上!” “将军请起!” “谢皇上!” “朕知你父亲遭奸人所害,心中不免难过,朕同你一样心中悲痛。”胡天远说完看了矛一眼。 “南宫行,听旨!” 南宫行稍作迟疑,下一秒撩袍子跪下“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宫府至南风初建至今,历代子嗣护国有功,特封南宫行为外姓王爷,世代嫡长子袭承王位,钦此!” 南宫行没想到,脸上不变,却并不接圣旨“臣谢皇上圣恩,只是保家为民,忠心护国乃臣子份内之事,臣不敢以此邀功!” “爱卿言重,这份荣耀本属于你们南宫家,还不快快接旨谢恩!” 南宫行这才接过圣旨“臣接旨,谢皇上!” 夜半,肖予接到密报,脸上的颜色都变了。 皇上封南宫行为外姓王爷,皇上恐怕知道是自己下的手?既然如此,那就一不做二不休,皇上和南宫行都没必要回南风了…… 午夜时分,南宫将军府突起大火,待大火媳灭,整个府邸从上至下百余人无一幸免。 肖婉得知此事后,只是命人封口,不得再提,百年基业,名声赫赫的南宫府一夜之间没了。 战前的南宫行只觉得心神不宁,但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夜无眠,只盼与冷提玉的痛快厮杀,方能解心中恨意。 天微亮,号角争鸣,冷提玉紫衣金甲,立于城头,冷冷的望向城外大军。 胡天远一身银袍盔甲,飞身跨上战马,这一刻他等很久了,是时候算一笔帐了! 手下败将,冷提玉冷喝一声,纵身跃下,跨上战马,带头冲出城。 阵前二人互相看着对方,谁也没有言语,只见人起剑响,两人便飞跃一处。 卫词替冷提玉观战,南宫行也在替胡天远观战,本来南宫是要打头阵的,但是胡天远要亲自出马,他只得听命行事。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冷提玉没想到胡天远进步的这么快,上次打伤了胡天远,这次两人交手百余招,竟然不相上下。 今日绝不能放过胡天远,天赋太好他日必然是个祸患! 想到此,冷提玉的攻势更猛了些,胡天远不急不燥,有攻有防,两百余招后,胡天远微微有了虚汗,冷提玉何尝不是,只是心中更火,胡天远进步的太快了,自己绝不能掉以轻心。 南宫行看双龙之争差不多了,双腿一夹马肚子,飞身上前。 卫词看南宫行加入,自然不会落下,也打马冲了出来。 “冷提玉,我来会会你!”南宫行举剑换下胡天远,迎上冷提玉。 卫词也赶到阵前“南宫行,我来会会你!” 冷提玉和南宫行分别回到阵中。 南宫行无论在武功和战场经验上都略胜卫词,最终卫词以受伤结束第一天的较量。 回到守城府,卫词略作包扎,匆忙向冷提玉谢罪“臣请罪!” 冷提玉看了他一眼“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快起!” 卫词起身站立一边。 冷提玉挥手“将军若无要事,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谢皇上!”卫词离开后,冷提玉陷入沉思。 京城怎么还没有动静,难道说是自己多心了? “刘福,你说为什么他们还不动手?” 刘福抺了抺额头的汗珠“奴才不知。” 南风城外,一处茶馆内。 “听说南宫府突失大火,整个府一夜之间没了。” “那南宫府的家人呢?” “死了,听说全部死在大火里,无一幸免。” “南宫将军是好人,怎么会遇上这种事?” 那人压低声音“估计是结仇了,趁南宫老将军和少将军不在,这才下的手。” 另一桌旁,一位青衣布衫老者,听到这里手抖了一下。 结过茶钱,老人匆匆往城内趕去。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宫府医田伯,因外出访友,幸免于难。 田伯不敢离将军府太近,只能远远看去,果然将军府已成废墟,看到这,田伯不敢停留,再次匆匆出了城。 准备好干粮马车,田伯一路向城关疾行,这件事必须得尽快通知将军。 子夜,胡天远并未休息,突然寒光一闪,矛已经护在他身前“什么人,竟然行刺?” 蒙面人并不说话,却是招招毙命。 胡天远看着那四个蒙面人并未起身“谁指使你们来的?” 四人见状,并不答话,而是绕过矛举剑就刺! “找死!”胡天远拔剑跃起,听到响动的南宫行也赶了过来。 很快四人被擒,可是下一秒,四人齐倒地而亡。 “主子,他们牙中藏毒,已自尽!” 南宫行仔细检查了这四人,然后看向胡天远。 “将军可是有所收获?” “回皇上,确实。” “将军请直言!” “不是大楚的人,而是我们南风的人。” “从何说起?” “回皇上,他们虽然身着刺客服,但是这是南风独有的黑丝线,而且他们的脚下有红色湿土,恐怕是日夜兼程从南风境内赶来,所以还没有掉落。” 胡天远走近看了看,果然有少许未干红泥湿土,这个只有南风才有,东雨大楚是没有这种土的。 所有人看向胡天远,自己人行刺皇上,只能说朝中出了问题。 正在这时,盾进了营帐。“主子,加急。” 胡天远并没有避开南宫行和矛,直接拆开信件,看完脸色变了。 “皇上,朝中出事了?” 胡天远看了看南宫行,慢慢把信递给南宫行“你自己看。” “南宫府出事,大火,无一幸免!” 南宫行脑子嗡的一声,怎么回事?惜惜,田伯,他们难道都出事了? “将军别急,只怕朝中出了奸臣,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突然想到了什么,“臣去去就来。” 另南宫行欣慰的是,墨子恒因闹肚子,还未走远。 “不用送回南风了,就地火化吧。” 墨子恒并未多言“一切听将军的。” 待处理好这些,南宫行这才回营复命。 “将军这是?”矛看着南宫行背上的盒子不解。 “将军府莫明一夜消失,父亲就算回去也不安生,不如陪着我,看着我为他手刃仇人!” “目前朝中不稳,朕本应该速归朝,但是朕跟冷提玉有笔帐还没算,既然朕来了,岂得空手而归,明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冷提玉回城!” 第156章 一将功成万骨枯 胡天远知道,既然朝中出了问题,午夜的刺杀恐怕不止一次,粮草很快就供应不上,他必须速战速决! 天刚亮,胡天远就发起攻城。 相同的,守城府的冷提玉也是一夜未眠,刺客夜夜刺杀,却查不出何人所派,所有人认为是胡天远指使,冷提玉也只能暂时这么认为。 攻城之势越来越猛,随着实木的撞击,火球所到之处,惨声四起,眼看着城门就要被攻破,冷提玉杀意起,打马出城。 “胡天远,你既然这么想死,朕成全你!” “冷提玉,体得口出狂言!” 两人率先冲入对方阵中,所到之处血流成河,南宫行挥剑砍向敌军,眼睛随时关注着胡天远,避免皇上招人暗算。 双龙相争,风起去涌,火花四溅。 “南宫行,看刀!”卫词直奔南宫行面上,眼看大刀落下,南宫行不得不挥剑去挡。 矛和盾还有墨子恒分别加入厮杀中,见此,从不轻易现身的青龙白虎也护在冷提玉左右。 刀声,箭声,马嘶,人吼,战声一片混乱。 谁也没想到一伙人趁胡天远不备,快速换下去将士的衣服,慢慢靠近胡天远。 矛和盾一左一右早就杀到前方跟青龙白虎纠缠在一起,南宫行也被卫词和颜平缠住。而墨子恒则跟冷提玉的几个前锋扭在一起,因为知道臣相窝藏祸心,墨子恒不由自主的向南宫行看过去,突然发现几个士兵行为诡异向胡天远靠拢,墨子恒整个心都提起来了,肖予害南宫将军他知道,但是没想到丞相竟然向皇上下手。 墨子恒想冲过去,但是太远了,他只得大喊:“将军,保护皇上!” 南宫行突然听到这话,回头瞬间赶紧向胡天远方向望去,不好!他完全不理卫词的进攻,拔马冲向胡天远,卫词一剑刺中南宫行,南宫行嘴中一阵腥味,却不回挡,而是快速奔向胡天远。 跟冷提玉战在一块的胡天远,所有注意力全在冷提玉身上,根本就不会想到自己人会暗算自己,突然背上一冷腿上发痛,转回发现几个面带杀意的人围了过来。 冷提玉哪会放弃这个好机会,追了上来。 胡天远腹背受敌,有些狼狈,只能不断躲闪。 南宫行赶了过来,跳上胡天远的马头,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想带胡天远杀出重围,但是人少力薄,直到矛和盾慢慢靠过来,几人护着胡天远往回撤。 盾恨恨的看向冷提玉,骂道“卑鄙小人,枉为一国之君!” 南宫行没说话,为了救胡天远,他身中多刀,血早染红了他的衣服,但是他的衣服是黑色,除了浓浓的血腥味,没人发现他身上的伤。 见胡天远撤退,冷提玉岂能放虎归山,弓箭手准备!放! 万箭齐发,众人死死的将胡天远护在中间,突然胡天远从马上掉了下来, 南宫行看胡天远腿上伤口四周发黑,立刻明白了“伤口有毒,必须尽快回营医治!你们带皇上走,我来断后!” 墨子恒走向南宫行“我也留下来,你们快走。” 矛盾知道现在不意气之时,点头带胡天远离开。 南宫行拔剑回身冲向敌阵,所到之处,飞沙走石,血花飞溅,漫天的红雨迷了眼,除了往前冲,再无退路,墨子恒眼角一酸,将军热血男儿豪情壮志心不悔,自己虽不为将,但也是南风的子民,杀! 两人有如着了魔,一路斩杀,来一杀一,来两杀一双,尸体逐渐堆积成山,看的大楚士兵阵阵心寒,这种以一敌百,不顾命的打法,终于吓退了东雨,同时也为胡天远安全撤退赢得了时间。 当四周安静下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杀红了眼,当敌人退回城的时候,南宫行也倒了下去,那堆积如山的尸体无声诉说着沙场的残酷,母亲等不到孩子,妻子等不到丈夫,孩子等不到父亲,再也等不到了,都回不来了,滿山遍野的孤魂野鬼望家鄕山高路远,唯有托梦从此阴阳两相隔。 这一夜上半夜有多惨烈下半夜就有多安静,直到很多年,活着的人都会从梦中惊醒,恶梦,绝对是恶梦,终生难忘! 当南宫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他张了张嘴,立刻有人送上茶水。 抬眼,熟悉的面孔“田伯,你怎么来了?” 田伯抺了抺泪“将军,将军府没了,都没了。” “莫哭,只要我活着,这仇会报的!” “将军还是先养好身子吧!” 看着包的跟粽子的自己,南宫行苦笑“有这么严重?” 田伯冷声道:“如果不是我来的及时,恐怕再也见不到将军!” “这不没事,田伯,皇上怎么样了?” “我已经去看过,中毒,但是查不出是什么毒,必须得尽快送回宫。” “不行,回宫太危险,扶我起来!” 拗不过,田伯只得扶南宫起身,每走一步,有如刀割,南宫行还是挪到了胡天远的大营,所有人围在那里,看见南宫行醒了,忙过来扶他。 “将军身受重伤,不可随意走动。” 南宫行看向床上的胡天远,问道:“皇上情况怎么样?” “中毒,但是目前还没查出中的是什么毒。” “皇上,可曾醒过?” “将军昏迷中,皇上醒过两次,第一次皇上交代一切听将军吩咐,第二次皇上醒来给了属下这个。”说完将一个盒子递给南宫行。 “打开!” 田伯替南宫行打开盒子,所有人都呆住了,免死金牌!这是南风建朝以为第一块免死金牌,也是皇上第一次赐予臣子免死金牌。 南宫行明白皇上肯定知道了什么,只怕朝中出大事了。 “皇上可还有交代?” 矛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这个也是皇上给将军的。” 南宫行打开信,看完整个脸色都变了,国舅有谋逆之心,皇上如果回宫,会陷入危险。 正在这时,墨子恒醒了在营外求见。 “末将参见将军!” 南宫行冷冷的看向墨子恒“是你自己说,还是我问你答?” 墨子恒慢慢跪了下去:“丞相欲迫使我加害老将军府与将军,末将并没应承,只是表面虚以为蛇,没想到丞相不信我,另派人给老将军下毒,暗中派人火烧将军府,皇太后却将此事压了下去。末将没想到丞相丧心病狂到加害皇上,当时末将只觉得不对,没想到他们胆大到行刺皇上,否则早会提醒防备!” “你所言可属实?” “若有半句虚言,墨家全族不得好死,这是末将偷偷留下的证据。”说完从袖中递上一个纸筒,里面有几张小纸条。 南宫行看完,将纸条收起。 “当务之急,先救皇上。但是皇宫被奸臣贼子把持,皇上若此时回宫,怕招人毒手,我曾听闻有一神医拂七郞,妙手回春,世间少有,他就住在南风和琉璃城之间,你们暗中护送皇上去找拂老前辈,这里有我。 歇了一会,我的左前锋古一然去向原城胡斐将军求救了,右前锋第五歌也被我派去向楚城郑源将军求救了,若二人未曾叛变,不日即将赶紧来支援。你们一行人少危险,人多目标太大,你们分三波子时上路吧!” 第157章 鹿死谁手 “这是哪里?” “娃娃,你可叫羞掩月?” “认识这幅画上的女子吗?” “诺儿看了看,这是我娘。?”说完再次晕了过去。 白胡子老头又是喜又是悲的,这是自己的外孙女,没想到外出采阴阳灵芝,竟然救了自己的外孙女,看娃娃又晕了过去,老头子冲来去来到佛堂又哭又笑的:“老婆子,乖女儿,我找到外孙女了,虽然外孙女受伤了,但是我会医好她,她会没事的,苍天有眼,我拂七郞一生救人无数,从不曾做亏心事,夫人,儿子,女儿都先我而去,还好,我找到外孙女了。” 老头子疯疯巅巅一阵疯语,又一阵风跑了出去。 陈诺儿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七天后。 “外孙女,你醒了?” “这是哪里?” 老头子泪流:“我是你娘亲拂晓尘的父亲,也就是你的外祖父,你娘可曾提到过我?” 诺儿想起来了,这些之前冷提玺提和冷提印都跟自己提起过。拂晓尘遭耶娜亚迫害失身于琉璃城王子龙启,后来逃到东羽大楚,嫁给羞凌风,分娩时未能幸免于难。 诺儿如今已经习惯羞掩月的身世,不自主的点头“你真是我外祖父拂七郞?” 老头子擦了擦眼角“乖孙女,我真是你的外祖父,你看看,我们长的多像?你像你娘,你娘长的像我。” 诺儿点点头,嗯,确实有点像。 “我这是怎么了?” “你从山下摔下来,骨碎了,我帮你接上了,三个月内估计你下不了床。” 诺儿想起来了,司徒可将自己推下山崖,没想到会遇上外祖父。 “我昏迷多久了?” ”两个月。你是怎么摔下来的?“ ”坏人把我推下去的。“ ”谁这么恶毒?“ ”东羽大楚丞相司徒的女儿司徒可。“ ”你们有仇?“ ”没有。“ ”有机会碰到这个坏娃娃,我绝对不放过她。“ 诺儿笑了,有人疼的感觉真好”谢谢外祖父。“ 拂七郞每天除了给诺儿换药喂食,其它时间都是在给她讲她娘亲拂晓尘小时候的事,拂晓尘很聪明,却还是没逃过耶娜亚的毒手,偏偏冷提玉是拂晓童的孩子,也就是她的表哥。诺儿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外祖父,他的亲孙子还活着,按目前来说,还是不要说的好,所以她张了几次嘴还是闭了口。 拂七郞将拂家百年所有珍藏各种稀有药材全用在诺儿身上,诺儿不能动的这段时间,有如未出阁少女越发水灵,身上的伤痕印记全部消失,只是诺儿动不了,暂时也不知道。 拂七郞不止医术高明,而且兴趣广范,除了给诺儿讲年轻时的江湖游历,不时还抚几首曲,画几幅画,这画包括她昏睡的时候,还有她醒着的时候,反正都是木乃伊造型,诺儿哭笑不得,不过画的还真好,栩栩如生。 诺儿有时也会想到古仕仲,也会想到自己的孩子,还有冷提玺,如果冷提玉落难,有冷提玺在,自然会留他一条性命,因为冷提玉是诺儿的表哥,冷提玺不会见死不救,想到这也松了一口气,有冷提玺在,孩子应该没事。诺儿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由自主依赖冷提玺。 ”主子,属下打听到诺儿姑娘被拂七郞救走,在拂家鄕下宅子养伤。“ ”她在她外祖父那里反而安全,派人暗中保护。“ ”是!“ 冷提玺现在同时要关注东羽大楚,南风,午朝,他无法分身,诺儿不在身边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青城守城府。 ”探子来报,胡天远大营有人偷偷离开。“ 冷提玉冷笑:”青城可来,走不可能,胡天远想回宫,做梦!“ 夜色中,三辆马车急驰而行,很快有人追了上来,第三辆马车速度慢了下来,一阵箭雨,跟在后面的马匹一连摔倒七八匹。 ”你们走,我断后!“确定前面的马车都走远,第三辆马车上的人飞身下来,斩杀完剩下的追兵,这才跟上前面的马车。 不一会,第二波追兵又到了,第三辆马车再次慢了下来,劫杀追兵,可是这次,追兵似乎变聪明了,一半留下拖住第三辆马车,另外一半绕到前面去追跑远的前马车。 第三辆马车急了,招招凌厉,突然硝烟起,那些追兵被炸的面目全飞,第三辆马车上正是前掩护胡天远离开的盾,虽然好奇怎么会有人暗中相助,但是现在是赶紧护驾别无他想,所以盾并没停留,而是往前追去。 一路追逐,一路厮杀,所路之地皆是尸横遍野。 因为盾是负责拦截追杀,所以一直落下几十里远,等他追上矛的时候,前两辆马车已经被拦住,百余人包住了他们。 冷提玉笑道:”胡天远,你今日必死无疑!上!“ 刀光血雨,因为胡天远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矛人少力薄,寡不敌众,很快所有人身上挂了彩。 另一边,南宫行为了拖住冷提玉的追兵,为了为胡天远争取时间,不顾劝卫,带着重伤攻城,漫天遍野的鲜血染红城墙,仿如滿山的遍野的杜鹃花,红的惊心,红的刺眼。 一直跟随南宫行的众小将流泪了,田伯流泪了,过了今晚,只怕再也没有战神南宫行,南风只怕再无这样勇猛的少将军,所有人抱着以死明志的决心,冲向青城,冲向血雨,冲向胜利,也冲向死亡。 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盾没有力气了,握剑的手开始发抖,他望了不冷所在之地,轻声呢喃,对不起,我要食言了! 看着卫词一剑刺向盾的心脏,矛凄厉的声音穿过”不要!“ 睡梦中的不冷吓的一个惊灵醒了,擦了擦额头虚汗,不自主喊了一声”盾!“ 盾倒下了,睡着了,他累了,但是眼睛还不想闭下。 矛知道现在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他擦掉眼泪,不回头往前横冲直撞,前面是一条河,正好有一条船,他将胡天远抱起放船上,看了看唯一还在的小兵,用你全家的性命起势,你会保护好皇上! ”矛将军,我江小鱼以江家起誓,我在皇上在!“ 矛点头”我将皇上交给你了!“ 说完送他们离开,提刀迎向追兵。 火红的眼睛只有杀意,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便不会停止,左一刀右一剑,他也不知道身中多少刀,只恨奸臣当道,有负圣恩,若不然,皇上岂会遭袭,岂会身受重伤!老将军不会死,南风的忠臣也不会一个个莫明死去,肖予,就算是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肖家! 谁在唱歌,是不热吗?从来不知道不热在唱歌,一次偶然他听见了,真好听,就像母亲小时候给他唱的摇蓝曲,他便喜欢上了她。 故鄕好远又好近,哪里的黄沙不埋人! 不热,好想你,下辈子再做我娘子,可好? “皇上,青城来报,南宫行正在攻城!” 冷提玉冷眼扫过地上百余尸体“胡天远还没死,但是他的护卫全死了,王良带人继续追杀,其余人速回青城支援!” 看着浑身是血有如地狱爬起来的南宫行,众小将泪不止,为何好人都没有好的结果?多好的将军,聪明勇敢,善良正直,一心保家卫国却落得这样的结局,苍天求你开眼,我愿拿命换将军逃过此劫! “杀!给我杀!”南宫行有如行尸走肉般,除了杀,再无多的字眼! 大楚无主将,很快城门攻破,南宫行一路杀到守城府,有如地狱阎王,吓的剩下的士兵纷纷弃城逃走。 冷提玉在赶回青城的途中,遭到原城胡斐将军和楚城郑源将军赶来支援的围杀,双方又是一场血战,十万士兵杀五十来人不费吹灰之力。 冷提玉身边的人本来不多,而且都是精疲力尽,身受重伤,遭强兵围攻,卫词,颜平,青龙,白虎,玄武几名大将皆惨死在古一然和第五歌手下。 当知道老将军已死,皇上重伤,少将军南宫行不保时,胡斐,郑源,古一然,第五歌对冷提玉身边的人皆痛下杀手,冷提玉重伤奄奄一息,被赶来的朱雀救走。 因追兵苦追不舍,朱雀将昏迷不醒的冷提玉藏好后,回身大开杀戒,最终惨死于乱箭之下。 第158章 上苍眷顾 南宫行一人直接杀入大楚都城,胡斐和郑源带来支援的人很快加入混战。 冷提印带人出城迎战,双方连战七天七夜彼此损失惨重,最终南风因粮草供应不上,方退兵而去。 南宫行战死,但是尸体下落不明,连同他的那块免死金牌也一并消失。 冷提印抓回耶娜亚,朝堂之上验证了冷提玉非先皇之子的事实,从此,全国上下通辑追杀冷提玉! 冷提印登基后,东雨改为青羽,字后为景,号称景帝。 “皇上,先帝的那些妃子如何处置?” 冷提印眼一冷“杀!” 原冷提玉后宫的妃子宫娥皆被处死,无一人活命!同时,冷提印派人暗中追杀当初冷提玉在位逃走的后妃,无论有无子嗣一律斩草除根! 冷提印杀光了所有与冷提玉有关的人,包括刘福也未能幸免。腰斩耶娜亚后,冷提印想起了冷提玉失踪的公主,再次下令,找到冷提玉的长公主杀无赦! 朝中原老臣皆明升暗将,李仁接管平城,宋蓠接管中洲,卫词胞弟卫雄接管青城,禁卫统领陈宇被调到西关接替原羞凌风的位置,整个朝堂重新洗牌,很快一切恢复正堂。 王良在追杀胡天远的过程中,与守护胡天远的小将江小鱼同归于尽,昏迷中的胡天远落入湖中,下落不明。 肖予得知胡天远下落不明,带人逼宫,肖婉气的直骂肖予不是东西,哪有舅舅强篡舅侄帝位,但是骂也是无济于事,肖婉和大月亮分别被软禁,大月亮跪求肖予放过自己的儿子,再怎么说也是肖家亲外孙。 肖予冷笑:“你不过是我路上捡的野丫头,今日能坐上贵妃之位也全靠肖家,这孩子留不留没你说话的份!” 大月亮跪求,但是肖予还是带走了胡天远唯一的皇子。 当肖婉得知胡天远是被自己的兄长肖予间接害死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自己的亲哥哥为何这般狠心?自己造孽,就算有报应也应该报应到自己身上来,怎么会连累自己的孩子? “外祖父,今日为何回来的这么晚?” “外孙女,是不是想外祖父了?” “是啊,想外祖父了。” 拂七郞笑了:“月儿,外祖父今天在河里救了人。” “什么人?” “一个标致少年郞。” “他怎么了?” “他中了七色毒。” “还有救吗?” “只怕没救了,早一天,还能行,如今毒气进入肺腑,神仙也难救回来。” “外祖父别难过,你尽力而为吧,如果实在无力回天,也是他的命数。” “可惜了,多俊的娃娃,也不知什么样的恨才下这么重的手。” 诺儿叹了一口气,自己与司徒可无仇无怨,她还不是推自己掉落悬崖。自己与华妃丽妃何仇何怨,她们还不是一样对自己痛下杀手!还有肖婉,自己又与她何来的仇?屡次三番置自己于死地! ”宝贝外孙女,我将那俊公子安排在你隔壁医治,你有事就叫我。“ ”知道了。“ 拂七郞这才退了出去。 这山间的日子平静如水,诺儿此时最想做的是就是洗澡,她这两个多月没洗澡了,身上都起了泥,难受死她了。 拆去绷带的第一天,诺儿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洗澡,拂七郞告诉她院后不远,有一处温泉,除了他没人去。 诺儿高兴坏了,扒光衣服后直接跳进温泉,拂七郞出去采药,临走告诉她,自己晚上就回来了,不要乱跑。 诺儿一一应了,然后就开始进入洗刷刷循环。 诺儿完全进入忘我模式,早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从未谋面的病人。 胡天远醒来后,觉得口渴,他慢慢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歌声,好熟悉,他不自觉的走了过去。 一个约摸十四来岁未出阁的少女背对着他,在水中欢快的嬉戏,胡天远本想转身离开,可是声音熟悉的让他忍不住停下。 一个身影慢慢从脑中浮出”我叫诺儿,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来自中国……“ ”诺儿。“ 胡天远慢慢走向诺儿,轻轻喊了一声”诺儿?“ 诺儿转过头,发现胡天远,甚是惊讶,难道说外祖父救的人正是他? 胡天远发现眼前的人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后,惊喜交加,嘴中一大口鲜血喷出。 诺儿披上衣服,快步扶住摇摇欲坠的身子。 ”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诺儿哽咽。 ”那你不要走。“说完紧紧抓住诺儿的手晕了过去。 ”我不走,你放心,我不会走。“ 昏迷中的胡天远反反复复就一句话”诺儿,不要走。“ 诺儿想起外祖父的话,心中不免难过:”天远,我不走,放心的睡吧。“ 好不容易盼到拂七郞回来,诺儿忙迎了上去:”外祖父,那人醒来又晕了过去,你快去看看他。“ 拂七郞替胡天远把完脉,摇摇头”恐怕时日不久了。“ 诺儿眼泪唰的掉下来”外祖父,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救他?“ ”你们认识?“ ”他是我朋友。“ ”你在这照顾他,我想想。“拂七郞来到书房,开始一本本的查阅,记忆中好像有这么一本书记载。 看拂七郞沉浸在医书里,诺儿亲手做了晚餐,早餐,午餐,晚餐,一连三日,拂七郞才有所发现。 ”宝贝孙女,找到了。“ ”书上怎么说?“ 拂七郞愣住了,这方法有点玄。 诺儿接过书,上面写着”中七色毒需换血后,药王谷浴七七四十九天,成功机率暂不确定。“ 看诺儿失望的眼神,拂七郞心中不忍:”宝贝外孙女,或许还有其它方法,你别着急,容我再想想。“ 宝贝外孙女的手艺真不错,要不是看诺儿心情不好,拂七郞真想多尝尝诺儿的手艺。 这天晚上,拂七郞又救回来一个病人,同样身受重伤,面容被毁,但是诺儿还是一眼认出了这是冷提玉,因为冷提玉身上的挂坠独一无二,她曾在雨国皇宫多次见他带过,还有冷提玉耳后的胎记,她也是曾无意发现的。 ”外祖父,这人怎么了?“ ”被人毁了容,但是死不了。“ 诺儿想了想,心中有了想法,既然冷提玉是舅舅的孩子,何不成全。”外祖父,此人被毁了容,肯定是仇家所为,既然救了他,不如救到底。月儿从未见过舅舅的模样,不如将他变成舅舅的样子,可好?“ 拂七郞看诺儿期待的眼神,当下同意:”只要宝贝外孙女高兴,变成谁都行。“ ”这是哪?我是谁?“听到冷提玉这话,诺儿心中暗自感谢上苍。 ”你叫拂复生,跟爷爷相依为命,去深山采药不小心摔伤了。“ 站在一旁的拂七郞乐坏了,有了一个外孙女,又多了一个孙子,当然高兴,还别说这孩子跟自己儿子拂晓童倒真有几分像。 拂七郞对拂复生很好,亲自手把手的教他认药材,没想到拂复生天生聪明一学就会,拂七郞打算将毕生心血全传给拂复生,诺儿也点头同意。 拂七郞带着拂复生去深山采药,诺儿陪着胡天远在住所附近散步,问他是否想回宫,胡天远摇头”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诺儿没说话,只是静静的陪着他,眼看着胡天远的大限将至,诺儿除了睡觉,几乎都陪在胡天远身边。 终于在诺儿怀中,胡天远微笑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拂七郞和拂复生带着胡天远的遗体赶往药王谷,诺儿也打算去寻找古仕仲还有自己的孩子,诺儿承诺拂七郞,无论是否能找到自己的夫君和孩子,一年后她会回到这里。 祖孙三人这才依依别过。 第159章 翁篡婿位 肖予软禁了肖婉和大月亮后,迅速把持了朝纲,更有见风使舵的趋利小人上书,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子年幼,丞相不如暂代理国事,嘴上说暂代,实际上国务要事早已是呈到丞相府。 以来去不便为由,肖予直接搬进了皇宫。 除此之外,更不要脸的是,肖予住进了皇帝御书房,对外声称方便国事,事实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为了装装样子,肖予并没有立刻对胡烈宸下手,而是同样软禁在冷宫,只是没放在大月亮同一个院落,乌提知道贵妃想念小皇子,趁人不备,将胡烈宸抱到大月亮的冷宫院子,大月亮抓着这个时间,给胡烈宸喂了一顿奶,胡烈宸因没有奶吃,之前圆润的脸蛋小了一整圈,看着一脸菜色的皇儿,大月亮心疼的直掉眼泪,心中已然明白,只怕丞相不会放过她们母子。 “乌提,小皇子教给你了,有机会一定要带他出宫去找他的父皇,相信他父皇还活着,如今只是被小人所害,才不知下落。” “主子,放心,乌提一定会护着小主子,乌提的命本来就是主子的,如今便是小主子的!” 大月亮亲了亲胡烈宸熟睡的脸蛋纵然万般不舍,却不得不催促到:“快走吧,别让人发现了。记住,有机会一定要带小皇子逃出皇宫,有多远走多远,不用管我。” 乌提抺了抺泪,将胡烈宸藏入宽大的袍袖中绑好,这才悄悄离开。 乌提刚离开大月亮的院落,就听到有脚步声,原来是两个夜晚当班的老嫲嫲,走近了才看清楚是心狠手辣掌管冷宫的邱氏两姐妹,这两人心肠歹毒,手段毒辣,后宫失宠的嫔妃做错事的宫女,凡是进入冷宫的,基本都没逃过她们的毒手。 乌提躲在假山后,一动也不敢动,心中早就吓的直哆嗦,暗中祈求小皇子,千万别哭,若被发现不得了,往轻了去是一顿毒打,往重了去,只怕会没命。 胡烈宸此时还在熟睡中,乌提只盼这邱氏两姐妹快点离去,偏生这两人并不着急还说着闲话。 “大姐,你说这丞相是不是要当皇上?” 大邱氏瞪了小邱氏一眼:“闭嘴,你不想活了,都一把年纪了,还没看清这宫里头的都是见不得人的!” “如今这冷宫就咱俩最大,怕什么?”小邱氏觉得大邱氏也太小心了。 “大姐,这翁占婿位,说出句可不好听。” “谁有手段谁做大,谁会管它好不好听!” 突然,胡烈宸发出一声小猫的哼声,乌提吓的都快跪下了。 “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小邱氏四下看了一眼:“没有啊,是不是野猫?” 大邱氏停住脚站着四下望了一眼,最后眼睛看向假山处,然后慢慢向假山走了过来。 乌提吓的大气都不敢出,小主子,求你千万别哭,奸臣想害你,你这一哭,别说奴婢的命,只怕小主子也会被这两歹人加害,也成全了肖予想加害胡烈宸,还想留美名的虚伪。 眼看大邱氏越走越近,乌提的整个脸都白了,一步,两步,三步,只要大邱氏转到这边来,自己跟小主子必死无疑。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大月亮咒骂道:“肖予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奸臣贼子,皇上待你不薄,你却想着翁篡婿位,宁愿背天下骂名遭世人唾弃,也要谋朝篡位,肖予你这个小人,你不得好死,亏皇上还喊你一声舅父,你这黑了心肠不要脸的东西,你配吗?乱臣贼子,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眼看大月亮越骂越凶,越骂越难听,大邱氏沉着脸卷了卷袖子二话不说,气势汹汹快步向大月亮的院落走去,小邱氏也一脸怒气紧跟其后,瞅着两人进了大月亮的院落,乌提这才深吸一口气,发现自己整个衣服都湿透了,不敢多呆,借此混乱机会绕过假山,借着月色赶紧快步离去。 “我让你骂,贱人,你以来你还是贵妃,这里可是冷宫,古往今来,进了冷宫的人,你见过有出去的吗?”大邱氏小邱氏两人一人骂,一人左右开攻,打的大月亮眼冒金星。 大月亮知道自己一时三刻还死不了,至少皇儿此时应该脱险了,刚才她看见乌提被堵在假山后,她不得以才想出此计,宁可自己挨顿打,也不能让她们发现皇儿,皇儿还小,哪经得住这群黑了心的折腾。 两人拳打脚踢,打的大月亮奄奄一息,这才罢手骂骂咧咧离去。 肖府,肖尚正在大发脾气,因为惜惜又不辞而别,还给他三个月期限,如果肖尚当上世子,她便嫁他,否则便不让他寻到。 “老爷什么时候回府?” 跟随肖尚的小斯王钱赶紧回话:“少爷,老爷以后恐怕都不回府了。” “为什么?”肖尚还没明白什么意思。 “少爷,外面传闻皇上驾崩,如今小世子年幼,所有国事只能暂由丞相代管,丞相如今身为摄政王,国事缠身,哪有时间回府。” 肖尚瘪瘪嘴:“代管还不如自己管,反正胡天远也死了,胡烈宸不过是一个三月左右大的婴儿,捏死他有如蚂蚁般。” 突然想到什么,肖尚问王钱:“你说我父亲当了皇上,我是不是就是世子?” 王钱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少爷,这话不能在外面说。” “现在是在丞相府,除了你我哪还有人,那群丫头婆子都是死契,谁敢胡说,乱棍打死扔野狗堆!” “回少爷,若老爷做了皇上,少爷自然是当朝世子。” “那我爹什么时候才能登基?” “这个……少爷,这事水到渠成,一时也急不来。” “不行,惜惜等不了,她就给我三个月的期限。你快想想办法,我爹必须尽快做皇上。” “不如这样,少爷,咱们花点银子买些人散播言论,就说胡天远死于冷提玉剑下,青羽同午朝欲趁此机会围攻南风,国不可一日无君,此时唯有丞相才能担以重任。” 肖尚听的直点头,“行,就照你说的办,明天一早就去,记往,说严重一点,那些蠢货经不得吓,只怕会立刻进宫谏言父亲及早登基。” 黑暗中的身影待屋中两人远去,这才如大鸟一般飞身离开。 第二天,整个京城内三三五五聚集的人群都在谈论如今改为青羽的东雨欲借胡天远驾崩之际攻打南风,不一会儿全城都传遍了。 皇城内,剩下的臣子们早就乱成一团,急急忙忙进了宫,国不可一日无君,摄政王还是早日登基,才能保我南风太平,是啊,摄政王有勇有谋,摄政王护国有功…… 听着殿下七嘴八舌的议论,肖予面上不显,心中早就乐开了花,人心不足蛇吞象,正好用在他身上不为过。虽然如今人肖予不可一世,权倾朝野,但他内心还想做皇上,只有当了皇上,他才是万人之上南风最尊贵的人! 第160章 都是报应 可拂复生随着拂七郎一路赶往药王谷,拂七郞两人趕了一天的路,打算找个地歇歇脚,可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只能将就找个干净的地眯会眼。 刚闭眼,拂复生便听到脚步声,下一秒就睁开了,只见一个年轻男子站在爷爷身边。 “前辈,请问您是大夫吗?我妹妹快生了,正好见您背着药袋这才冒昧打扰。” 拂七郞本是医者仁心,当然不会拒绝。 “复生,爷爷去看个病人,你在这里好好守着马车,我很快就回来。” 复生看了面前的年轻男子一眼,虽然此人外表落魄,但长像倒不像是坏人,可是心中还是不放心:“爷爷,孙儿陪您同去吧?” “车里还有病人,更何况小娘子生妹娃,你去了反倒不便。” 年轻男子见此,忙接话:“公子请放心,我们离这不远,公子能看见,一会我送你爷爷回来。”拂复生顺着陌生男子所指,果然半里开外有个小茅草屋,见此,便不再多说。 拂七郞随着陌生男子来到茅草屋,只见一个年方二八孕妇躺在茅草上,正说着梦话。 拂七郞替孕妇把了把脉,估计是快生了,但孕妇情况不容乐观。 “大夫,我妹妹怎么样了?她已经昏迷好几天了。” “去生一堆火,先准备一吊热水。” 拂七郞摘下药袋,将棉布止血药,一一准备好,发现孕妇脸色越来越差,下身也见了血,看来是羊水破了。 “娃娃,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一会记得用力,要不然拖太久你的孩子会发生危险。” 被梦魇缠身的女子似乎听见了拂七郞的话安静了下来,但不一会又开始胡言乱说。 拂七郞本来没有在乎女子的梦语,突然女子恶狠狠的吼道:“羞掩月,我就是要你死,我司徒可哪一样比不上你?……羞掩月,你是人是鬼?我不怕你,就算你是鬼,我也让你永世不得超生,皇上喜欢你,王爷喜欢你,我哥也喜欢你……我要杀了你!……” 女子梦中自言自语,左一句右一句十句不离羞掩月,一会是恨,一会是害怕,估计是做了亏心事。 拂七郞想不听都不行,拂七郞暗道,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狠心推自己宝贝外孙女跌落悬崖的丞相之女司徒可。 如果不是自己恰巧外出采药,只怕自己宝贝外孙女,拂家唯一的后人就没了,这女娃娃年纪轻轻就如此歹毒,自已是救还是不救,到底要不要救她? 救她,她是自己宝贝外孙女的仇人,只怕好了日后还会加害自己的宝贝外孙女,不救她,自己良心不安。 已经生好火堆的年轻男子进来了,他就是被冷提玉一路追杀的司徒冰,如今冷提玉已死,他才得以不用再东躲西藏。 “大夫,我妹妹情况怎么样?” 拂七郞冷声回答:“只怕你妹妹有心结,她一直被恶梦缠身,不愿醒过来,老夫也不敢保证接下来的事。” 司徒冰听到这话有些尴尬,妹妹做的恶事,他已经全部知道了,因为自从妹妹将羞掩月硬生生推落悬崖,被孟楠狠狠打下山坡后就一直处于昏迷中,日夜说着胡话,包括之前如何一次又一次陷害羞掩月的事,全部说了出来,司徒冰日夜在身边照顾,自然全听了去也明白了,司徒可再坏也是她妹妹,欠羞掩月的,只能日后他替她还。 “我妹妹年幼不懂事,做了许多糊涂事,如今也在深深自责中,否则也不至于天天受梦魇之苦。” 这少年还不错,说话客气中肯,比起那个坏女娃娃不知道要强多少倍,所以拂七郞对司徒冰还算客气。 “羊水已经破了,你试着同她说话,别让她睡过去。” 拂七郞内心善良,虽然知道司徒可心术不正,也知道她是拂家的仇人,但还是尽着医者本份尽力医治。 “头已经出来了,同她说话,随便说点什么。” 司徒冰一边替司徒可擦汗,一边轻声呼唤:“可儿,不能再睡了,你快要当娘了,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哥答应你,以后哥带着你隐居,哪也不去,咱们再也不见羞掩月。” “她与羞掩月到底如何结的仇?这咬牙切齿的似乎不共戴天?”拂七郞实在不解司徒可的恨意,忍不住问了一句。 司徒冰苦笑:“让前辈见笑了,妹妹与羞掩月无怨也无仇,只是钻进了牛角尖,女孩子家的小心眼罢了。” 谁知道这一句实话竟然不知道怎么惹恼了司徒可,原本在昏迷中的司徒可突然坐起,拔起头上的珠钗对着面前的人狠狠戳去,口中大喊:“羞掩月,去死吧!” 拂七郞本是低着头专心接生,根本没反应过来,心口就被扎了一下,痛的他当场晕了过去。 司徒冰来不及管司徒可,拔下钗子,赶紧替拂七郞止血:“前辈,你可千万不能有事,是我的疏忽。” 司徒冰替拂七郎包扎好,掐了人中好一会,拂七郞这才慢悠悠睁开眼:“先接生吧,要不孩子会窒息。实在不行,喝摧产药,要不拖下去,大人小孩都没了。” 照着拂七郞的指示,孩子最终还是生下来了,刚将孩子收拾好,拂复生赶了过来,原来拂复生左等右等,爷爷都不回来,着急就寻了过来。 看到躺在地上心口滿是血的爷爷,拂复生追着司徒冰就打:“我爷爷好心为你妹妹看病,你却害我爷爷性命,看剑!” “不是这样的,公子这是误会!”司徒冰也一时也说不清,确实是妹妹扎了老先生的心口,但是并不是要加害老先生。 两人武功都不弱,拂复生虽然脑子呆木,但身手却很好,司徒冰理亏,自然不敢还手,只得向拂复生解释:“我们并没有加害你爷爷,这都是误会,你听我解释。” “那我爷爷怎么会受伤?你说是不是你们扎的?” “是我们扎的……不,不是这样的。” “既然你们伤了我爷爷,我不会放过你们。” 跟这样死脑筋的人没法沟通,还好老先生一刻钟后再次醒了过来:“复生,住手。” “爷爷,你担心死我了。” 看拂复生像个孩子一样扑过来,拂七郞的心都软了,这孩子虽然脑子不灵光,但是比亲孙子还孝顺:“乖孙子,爷爷没事。” “这是止血药,这是避免感染的,补身子的药,不用我开,公子应该知道。公子显然也是学过医的,以你妹妹的情况,如果不是因为你学过医,估计也拖不到现在。” 司徒冰点头:“多谢前辈,今天真对不住,晚辈确实跟着师父学过一些,但女人生孩子确实是头一遭遇见,我妹妹昏迷中误伤前辈,还望老先生见谅,这是诊金。”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了过来。 “不用了,复生我们走,还得赶路。” 拂复生背起拂七郞头也不回大步离开,司徒冰偷偷将玉佩放入药袋中追了出来,直到将拂七郞送到马车前,再次道了歉道了谢,眼见马车远去,这才回到司徒可身边。 司徒冰抱起孩子才知是个男孩,刚才一直没都空细看,跟自己倒有几分相似,孩子安然熟睡中。再看司徒可,脸色发白嘴巴发青,他大惊失色:“妹妹,快醒醒,你怎么样?” 司徒可慢悠悠睁开眼苦笑:“哥哥,进宫这些年我做的坏事太多了,这都是报应。先皇后是我害死的,山贼是我找的,污蔑皇后清白也是我干的,后宫的子嗣不旺,多数都是我动的手。羞掩月是我杀的,那天她惹得龙颜大怒,我暗里补了一掌,她当时明明死了,不知道怎么就活了,本以为她被皇上赶出宫了,结果她又被接回来了,我在她酒里下魅惑药,在布里下毒,在琴上抺毒……最后将她推下悬崖,这都是我干的。” 司徒冰看着可怜又可恨的妹妹,一时无语。 “当初灵妃生诞,羞掩月骗哥哥喝酒,还将哥哥当马骑,还说要娶哥哥做丈夫,哥哥喝醉了,不记得了,可是我却记得,我恨她说话不算话,骗了哥哥,哥哥却还那么喜欢她。 她偷亲哥哥,还抢了哥哥的小木头人,长大后却又跟我抢皇上,当我知道自己的身世时,她又跟我抢哥哥,她那么坏,哥哥却还是那么维护她。我讨厌她,从小就讨厌……”慢慢的,司徒可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 第161章 救驾来迟 “绿扶,本宫发出密信这么久,为何没有一点回音?” “太后,这些人之前都是国舅爷联络,估计都已经是国舅爷的人,有忠心的恐怕也被除了。” “难道就没有一个可用之人?” 绿扶低下了头,这些年太后过于依赖国舅爷,所有事情都交给国舅爷,如今国舅爷背叛,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所有可用之人十有八九已遭毒手,这也是为什么到现在没一人前来。 吱呀一声,一阵冷风袭来。 “属下暗一见过太后!” 肖婉心下一喜,总算还有一人前来复命。 “其他人呢?” “死了!” “你是说城中四散的还是深山里的?” “皇上驾崩消息传来的那个晚上,我们藏在京城内死侍全都莫明死去,所有落脚点一夜之间全被拔了,深山处的军队同样遭到围攻屠杀。” “你们都经过严格训练,怎么会损失这么大?” “我们藏在山里头这些年,所有的供给都是国舅爷按期送过去,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都习惯了。没有人想到会突然被遗弃,也没有想到自己人对自己人动手,更没想到国舅爷会赶尽杀绝,一个活口都不留!”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属下奉国舅爷之命去打听皇上的下落,回来才知道国舅爷谋逆造反之事。” “那你有查到皇帝的下落吗?” “有!” “快说,皇上在哪,现在怎么样?” “皇上安全离开了,只是遭到自己人的毒手,受了重伤。” “你是说国舅爷派人暗杀皇上?”肖婉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哥哥会这么狠心。 “太后,这是密信,说完将怀中的布袋递给绿扶。” 果然是国舅爷的笔迹,宣纸也是唯丞相府所独有,墨香也是自己兄长喜欢的浓香。 肖婉一封封的看下去,顿时两眼一黑,差点晕了过去。肖予竟然用自己养的暗卫毒杀胡天远,如果不是因为胡天远身中剧毒,也不会受伤,更不会下落不明,全是自己人干的,而且这些人是自己给肖予的,这些毒也是自己给的,当初为了毒害南宫府,现在却害了自己唯一的儿子。 肖婉的梦算彻底醒了,之前总想着肖予是自己亲哥哥,怎么都会留有余地,现在才知道,肖予根本就是要赶尽杀绝!斩草除根! “是肖予派你去查皇上的下落?” “是!” “那皇上的下落,你跟他说了?” “没有,属下原是皇上的人。之前属下并不知道肖予的狼子野心,直到回来发现所有的兄弟都死了,这些都是那些兄弟临死前藏的证据,属下来见太后之前悄悄去了一趟肖府,刚巧听到肖尚意欲打算对小皇子动手。” 肖婉脸突然下沉:“你说你是皇上的人,本宫凭什么相信你?” “属下本没必要冒险回来的,太后若不信属下别无他法,但也得为皇太子考虑,肖予一心坐上龙椅,等尘埃落定,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小皇子!” 肖婉现在也没有可用之下,只得暂时相信“:你是说肖予打算对本宫皇孙下手?” “正是!” “有什么办法可以将本宫的皇孙送出宫?” “属下今晚子时试试,属下不知道能否成功,只是他日以什么与小皇子相认?” 肖婉想了想,摘下手中的玉扳指,又取下胸前的挂坠拿自己的手绢包好递给暗一:“他日以此相认!” “太后保重!” 下一秒,暗一就消失在房中。 “绿扶,你说暗一会背叛吗?” 绿扶扶肖婉在八仙桌前坐下,轻声安慰:“依奴婢看,不会。咱们现在被囚禁于此,还有什么值得他冒险来此?唯一就是他真是皇上的人。” 本来也只是宽心的话,但是肖婉听了这话也算是有了定心丸。 “贵妃那边怎么样?” “听说贵妃那晚气不过大骂肖大人,结果挨了邱氏一顿打,现在还躺着下不了床。” “这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难怪皇上看不上她,本宫要不是看在她是本宫侄女的份上,贵妃之位怎么也轮不到她!” “太后说的是,贵妃还年轻办事自然欠些妥当。” “今晚子时,咱们帮他们一把。” “太后的意思?” 肖婉在绿扶耳边低语一阵,绿扶点头离去。 夜静悄悄的,一轮明月慢慢爬上树梢。 一道黑影快速闪过,巡夜的老嬷只当自己眼花,并没有在意。 “走水了!”刺耳的声音划破寂静的黑夜。 只见浓烟四起,不一会熊熊大火整个燃烧了起来,很快尖叫声,哭声乱成一片。 暗一抱着胡烈宸一个起落就出了冷宫,当他再次跃起时,马上转身飞奔退回冷宫中。 “太后,外有弓箭手,我引开他们,太后换上宫女的衣服,赶紧趁人不备去禁地,进了禁地看见第一棵大树,顺着树翻墙出宫,外面是条河,那里有船接应。”说完将胡烈宸递给绿扶,重新拿布包了一个小枕头,作婴儿状,再次出了冷宫。 “縁扶,咱们走。” “太后,不管贵妃了吗?” “她与肖家没有血缘关系,也不是我的亲侄女。” 这话说到这份上,绿扶哪能不懂,便不再作声。太后的意思,肖月亮根本就是一个野孩子,没有利用价值,死活不用管,要不是因为大月亮是胡烈宸母妃,只怕肖婉说话更难听。 趁着混乱中,主仆二人顺利出了冷宫,往禁地方向奔去。走了不一会,听到脚步声,原来是乌提扶着大月亮追了上来。 刚才暗一已经跟乌提说清楚今晚送小皇子出宫,而禁宫是唯一的机会,这个地方恰巧乌提知道,二人来不及收拾,跌跌撞撞追了出来,还真给追上了。 “母后,宸儿可好?”大月亮不顾自己的伤,想抱抱自己的皇儿,可是肖婉可不会让她碰,尤其是这个时候。 “闭嘴,赶紧跟上!你父亲没打算放过宸儿!” 大月亮咬了咬唇:“他不是我父亲!” 二人都不再说话,四人刚进入禁地不远,火把起,追兵至。 “摄政王有令,格杀勿论!” 四人听到这话不免惊一声冷汗:“母后,肖予这个奸臣只怕等不及了,你和宸儿先走,我来断后。” 乌提拦住大月亮:“主子,你们走,我来断后!” 绿扶见些,将胡烈宸交给大月亮:“我和乌提一起,太后,贵妃,保重!” 绿扶打小跟着自己,肖婉难过的点头,不再停留,带着大月亮和小皇子加快脚步。 听到打斗声,二人均不敢回头,一口气跑到树下:“母后,你睬着我肩膀先过去。” 肖婉坐上墙头,接过胡烈宸,突然一支流箭飞过擦过她的头发,一缕头发随风飘落,肖婉差点从墙头跌落,只差一毫,这是要自己的命,自己可是他亲妹妹,心中又气又恨,忍不住骂道:“肖予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早晚你会为你今日所做所为而后悔!” 肖婉纵身越过墙头,河边果然有小船接应。 “草民绿野,绿扶的妹妹,老夫人,小夫人快随我上船。” 船慢悠悠驶向河中央,河边已经亮起火把:“摄政王传令,杀害小皇子凶手,杀无赦!” 胡烈宸明明在自己的怀中好好的,肖予却说小皇子遇害,厚颜无耻的小人,好个凶手,好个刺客,好个借口! “凶手在船上,给我射!” “母后,快趴下。”大月亮掏出软剑飞舞将第一波箭雨打落,趁空扶着肖婉进了船舱。 绿野安慰肖婉和大月亮“我们只要转过这个弯,离开弓箭的射击范围就安全了。” 接着,又是一阵流星箭雨,大月亮这次运气没那么好,不一会身中数箭,还好终于熬到转过弯。 船在一处水草中停下,绿野扶着肖婉和大月亮上了竹筏。待三人上了竹筏,另外有人驾着这艘滿是箭羽的小船向城外驶去。 小竹筏在水草中穿行,不一会就停在岸边,路边已有马车等待,马车行到南城一个僻静的院子里这才停下。 “老夫人,少夫人快进去吧。” 这是一个不起眼的院子,但是院子里收拾的很干净利落。 “老夫人,别担心,肖大人必然会加派兵马追出城,他肯定不会想到我们还在城内,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儿媳伤势怎么样了?” “老夫人,绿野先带您回房梳洗,少夫人那边,我们已经安排了大夫,老夫人不用担心。” 肖婉这一路受了惊吓,沐浴完躺下就开始发高烧,整整三天没醒。 三天后,肖婉才醒过来:“我在哪?” “老夫人,咱们还在城中。” “我儿媳怎么样了?” “伤势严重,还在昏迷中。” “我孙子呢?” “送到了更安全的地方,老夫人别急,您先喝碗热汤,再跟您细说。” 肖婉喝了一碗热汤,总算精神头好了一点。 “老夫人昏迷的时候,我们打听到消息,城中开始记档刚出生不到半岁的婴儿,为了小少爷的安全,我们这才送走了小少爷。” 正在这时,门外走来一个人,进门单膝跪地:“臣南宫行救驾来迟,太后恕罪!” “什么?你是南宫行,你没死?”肖婉有些语无伦次。 “那天臣和皇上遭自己人下毒,为保护皇上先走,臣带着剩下的人将士直奔大楚都城,臣杀红了眼,直到倒下什么都不记得了。后来臣的左前锋古一然,右前锋第五歌带着原城的胡斐将军,还有楚城的郑源将军及时趕到,救下了臣,臣因为受伤太重,直到前些天才好养好伤。知道皇城政变,特派人前来接应。” 肖婉又是内疚又是惊喜:“原来这一切全是南宫行安排的,难怪这么周到细致。将军快起,本宫同你一样全是中了奸人之计,将军没事就好。将军的脸?” 南宫行低下头:“在大楚被伤到了。” “都是本宫糊涂,才会信了肖予那个反贼之言。” “过去的事不提,当务之急,皇上下落不明,三日后便是肖予的登基大典。” “什么!这个小人枉本宫如此信任,无论是已逝先帝还是当今皇上都待他不薄,他竟违天下人之意,不顾世人唾弃,谋朝篡位,妄想改朝换代,乱我朝纲!” 第162章 强人所难 礼部得到指示,虽然仓促,但是礼官在一周内赶制了整套全新的龙袍,皇冠,龙辇,龙椅,现在皇宫内新帝所用之物无一不是新赶制的。 工部负责重新翻新,同样必须一周之内做最快的宫殿改造。 肖予正在试穿登基当日的龙袍。 “皇上,这龙袍可还满意?”礼部尚书文莱笑眯眯的看着肖予,只等着新皇帝点个头,这才能放下心。 肖予这身龙袍并不是金皇色,而是暗黑乌金,因为肖予想着与自己女婿不一样,也没有人敢反对,如今皇上最大,虽然还没有登基,所有大臣已经改口,只要肖予喜欢,别说黑色,白色都行。 肖予没理礼部尚书,而是看向一旁服侍的赵通:“永安,你觉得如何?” 赵通,字永安,肖予的心腹。 “微臣觉得小了些,大些更好,无论落座起身更自在。”永安笑着回答。 礼部大人忙前忙后就等着皇上一句称赞,自己这么辛苦也值得,偏被赵通这一席话,整个人都冷了,但是也不敢得罪,心中倒是记恨上了。 “就按永安说的办,改大一公分吧。”说完脱下龙袍。 “是,微臣这就去。”文莱赶紧退了下去,心中暗道‘好个赵通,为了丞相的龙袍,自己可是整整一周没睡,从选布丝线龙姿,皆一一过目,他倒好,随便一句话,就将自己的辛苦抺消了,反倒他得了丞相眼,以后走着瞧。‘ ”这不是文大人吗?“ 文莱抬头看见工部尚书白书堂,说是工部尚书,其实还没拿到官印,只是暂由他负责,同朝为官,大家心知肚明,皇上登基,这些拥护者自然会得到封赏,所以大家心照不宣的就这么称呼了。 ”白大人,您这是?“ 白书堂苦着脸:”这不皇上要重建寝宫,七日根本来不及,就想着在原基础上加改变,可是赵大人非说不吉利,逼我改图纸,可是这工将不干,三天也来不及,我这没办法,只得向皇上禀明情况再作打算。“ 文莱摇头:”如今皇上只听赵通一人之言,只怕白大人这么去会触犯龙颜。“ 白书堂点点头:”这赵通什么都不干,倒是领了所有功,我们这忙活一通还得小心脑袋。“ 文莱听到此也叹气:”可不是嘛,这龙袍我瞧着皇上穿着不错,可是那赵通非说小了,而太子爷也等着赶制礼服,还必须九套八绣,我这哪来的及?“说着也是唉声叹气。 白大人皱眉:”谁给太子出的这主意,非得同时册封,还必须三日内赶制九套八绣礼服?“ “除了赵通还有谁?说什么同受南风百姓跪拜,共受天恩,我看他正事不干,就知道拍马屁!“文大人也是一脸怒气 。 白书堂四下看无人,将文莱拉到柱子一角,低声:”这赵通太不是东西了,不如暗中整治他一番?“ ”怎么治,他现在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 ”这次登基大典的安全由赵通负责,但是典礼是你负责,不如你在皇上祭天池里放一只小炮竹,伤不到皇上,但皇上必然受惊,而赵通这次全权负责安检,若典礼中出现差错,与咱们无关。“ 文莱有些犹豫:”这样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一只炮竹伤不到人,但是肯定会惊扰圣驾,到时你我咬死不知道,谁也奈何不得,更何况大典安全不是我们负责。“ ”你让我想想。“ ”过了这村可没这店,回到赵通突然又想出一出,别说龙颜大怒,只怕还会下狱连累家人。你瞧我这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一心拥护新帝,还不是照样过的提心吊胆。“ 白书堂说完愁眉苦脸的往宫里去了,文莱愁眉苦脸的往宫外走,两个人往相反的方向却都是唉声叹气。 文莱回到家,夫人忙迎了上来:”老爷,您回来了,何事不高兴?“ 文莱叹了口气:”皇上还有三日登基,这布绸灯笼花坛好准备,可是赶制礼服有些太赶,时间不够,还必须是八绣齐全,这两国交战才休,我去哪找全这些绣娘?“ ”老爷所说的八绣可是:京绣、苏绣、湘绣、粤绣、蜀绣、汉绣、杭绣、瓯绣?“ ”正是。“ ”这京绣我倒是会,可是另外七绣不在南风境内,就算找绣娘也来不及。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两国之战才停息,短短几日如何找全八绣绣娘?老爷可是何处得罪了赵大人?“ 文莱坚定的摇了摇头:”没有,我虽为礼官,但朝堂上处于中立,如今先皇驾崩,我不得以随波逐流只求文府太平,怎么也想不出哪里与赵通有过节。“ ”这么说来,这赵通也确实太可气了。“ 听夫人这么说,文莱就将白书堂的私下建议说了,文夫人听完笑了,觉得可行。 第163章 剧情突转 随着肖予的登基大典来临,文武百官早已在金銮殿外等候。 肖予穿上礼部特意赶制的暗黑乌金龙袍,头戴皇冠,脚穿朝靴,在赵通和两万御林军的保护下缓缓而来。 一行人慢慢走到祭天池前,肖予登基名不正言不顺的,虽然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但是不知为何总隐隐觉得不安。 礼官递上三炷香,肖予接过独自拾阶而上慢慢走向祭天池,向天三拜,这才将三炷香插入祭天池。 突然听见噼啪的声音,肖予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巨大的热力给冲了出去。 “护驾!”赵通带着御林军准备冲上来。 只听轰隆一声,祭天池整个炸了开去,因为肖予离的最近,再次被波及,等御林军赶到身边时,肖予早就昏死了过去。 正当群臣不知所措时,突然听到脚步声伴随着拍手声“天意,天意!这一切都是天意!逆天而行,必遭天谴!” 惊魂未定的群臣转向声音处,只见南宫行护着太后,贵妃还有小皇子胡烈宸一步步走上金鸾殿,太后抱着自己的小皇孙走到龙椅前慢慢转过头来,然后冷冷的盯着殿下脸色各异的百官。 南宫行上前,打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肖予身为百官之首,不思君恩反而勾结外邦,谋害皇上及小皇子,证据确凿,罪不胜诛,即刻革去丞相一职,没收家产,满门抄斩!……” 殿下的群臣早已经汗流夹背跪下,肖予谋朝篡位,他们没有一个人反对,还极力拥护,只怕太后稍后就会同他们算帐! 刚才还保护肖予的御林军呼拉拉全退了出去,不一会郑源带着大队人马回来复命。“启禀太后,肖府已封,反抗者已经就地正法,剩下的人三十五人已经关进大牢,肖予独子肖尚下落不明!” “传令下去,发现肖尚,格杀勿论!”肖婉如今对肖予是彻底死了心,想那一箭差点就要了自己的命,她又岂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紧接着是第二道圣旨,南景帝胡天远因龙体欠安传位于皇子胡烈宸!改国号为“辰”! 接下是第三道圣旨,经查实南宫府对圣上忠心耿耿,并无谋逆之心,之前因奸人陷害,如今直相大白,恢复南宫府,特赐良田千亩! “六部尚书除礼部和工部官降五品,其余四部统统革去尚书一职,三代以内无论嫡系旁支不得入朝为官!” 几位尚书知道这是最轻的惩罚,本以为同丞相一样落个满门抄斩,没想到只是贬为平民,缓过神来忙磕头谢恩! “原城胡斐护国救驾有功,特封镇远大将军,官拜一品! “楚城郑源护驾有功,特封威远大将军,官拜一品!” 因皇子年幼,根基不稳,为防临界之乱,二人拜谢后并没有耽搁当即起程奔往边关。 原南宫行身边的左右二将英勇杀敌,护国有功,古一然封为御林军统领,第五歌代替楚城郑源去楚城镇守。 “太后,臣特来辞行。” “将军还因为蒙受不白之冤而难以释怀?” “不,太后误会了。先帝下落不明,臣不得不问,而且微臣身体毒素未清,也得去寻求解药。” 肖婉听到这有些脸红,因为这毒是她另人下的,这解药恐怕有些棘手,但是她不能说,她已经对不起南宫府了,岂能容将军最后的一线希望破灭。 “既然如此,本宫也不强留,宫中药材,将军可随意取用。” “谢太后,臣告退。” 南宫行助太后铲除了肖予及他的所有党羽,有功之人皆有升职,当然有罪之人无一人放过,该杀的该罚的全按令处置,那些原本观望的心皆安了下来。 终于一切尘埃落定,太后肖婉因抵触胡烈宸的母妃,所以亲自抚养皇室唯一皇孙,这天晚上胡烈宸莫明起了高烧,宫中的御医全召进了宫,却束手无策。 胡烈宸呼吸越来越弱,肖婉贴来皇榜,整整三天无人揭榜,正当肖婉绝望时,有一人揭了榜。 揭榜之人被快速送进皇宫,肖婉恨不得亲自迎接,看来者长相普通,并没特别之处,肖婉一心救胡烈宸,并没多问,就将这位高人引进小皇子的寝宫。 外人早已经退出院外,除了肖婉和大月亮,屋内再无闲杂人等。 肖婉和大月亮屏住呼吸紧张的看向高人,“怎样?” “有救,母子连心,需取病人母亲心头血,边服七天,便会好转。” 大月亮脸色苍白,这岂不是要自己的命? “那高人何时开始?” “草民已经写下药方,药村齐全便可以开始。” 当晚,大月亮就被囚禁了,肖婉怕她逃跑,事实上,别说是挖她的心,要她的命也会给,为了自己的儿子,她有什么不能给的? 肖婉如今谁也不信,除了自己,所以大月亮也无奈,在肖婉面前拿匕首刺向自己的心脏,看着鲜血流出,肖婉身边的宮婢忙用碗接住。 肖婉走后,宫婢替大月亮包扎好伤口,很快端来了补血药粥,大月亮本吃不下,但是为了皇儿,她忍着痛喝下了一小碗。自从平定国舅爷叛乱后,母后整个人都变了,变的生性多疑,冷血无情,竟然怀疑自己会逃跑,大月亮有些苦笑,也不知道表哥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想他了,他虽不喜她,但也从没伤害过她,他是她的夫君也是她的希望。 大月亮快睡着的时候却想到了世子妃,那个女人仙姿玉颜美过自己最终却还是输给了自己。自己的皇儿是南风唯一的储君,她早知道她的儿子肯定会做皇帝,因为胡天远除了世子妃并没有别的女人,想到这里大月亮有些欣慰,安心的进入梦鄕。 大月亮并不知道她睡着后,屋中出现一道身影,眨眼即逝,空中只留下一丝冷笑声。 一周后,胡烈宸好了,大月亮却死了,肖婉并无半点难过之意,草草了事,甚至都没发国喪,也就是说南景国百姓们根本不知道贵妃殁了。 第164章 心中生疑 “参见太皇太后!” “何事惊慌?” 太皇太后肖婉代孙执政一月有余,朝中大小事皆经她手,因为她谁也不信任,也没有人值得她信任。 “午朝来犯!目前已兵临西关,胡斐将军特向太皇太后请示!” 肖婉闻此,脸上并不惊慌,只是慢慢从急报上挪开眼睛“众爱卿,午朝欺负我帝王年幼,本宫年迈,你们说该怎么办?” “阿喀木欺人太甚,这是欺负我南辰国无人,臣主战!” “不可,南辰与大夏国(原东雨)才经历过一场大战,理应休养生息,若此时发兵,只怕人力财力匮乏无力迎战!” “依臣之见,迎战!如今圣上年幼,若降了午朝,圣上必然沦落为质子,圣上不足岁,去了西午,只怕凶多吉少。如此我们不如硬拼,至少还有一线希望,做最坏打算,若战败送圣上离开,等圣上长大后还可东山再起。” 朝堂上七嘴八舌,各抒己见,一半主战,一半主降,武将主战,文臣主降,两不相让,谁也说服不了谁。 肖婉看着朝堂上争的脸红脖子粗的大臣,摆了摆手“众爱卿,本宫心意已决,多说无益,迎战!” “太皇太后不可啊,国库空虚,根基不稳……” “贤王,开弓岂有回头箭?”肖婉看了一眼老臣贤亲王胡士冥,转身而去。 肖婉回到寝宫,自有宫婢奉上热茶,因为肖婉走神,伸手取杯不小心碰翻了茶杯,反被热水烫到,肖婉痛的站起。宫婢吓的连忙下跪磕头“太皇太后饶命,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太皇太后饶命!” 肖婉冷冷的看着地上哆嗦成一团的人毫无怜惜之意。 绿野明白:“拖出去,杖毙!” 绿野替肖婉擦了药敷了玉肌膏,重新奉了新茶,待茶温合适,方才递上,肖婉接了茶,轻轻啜了一口。 “太皇太后可是为战事担忧?”绿野小心询问。 因绿野在危难之时救过自己和皇孙,所以肖婉对她还是有几分信任的,绿野知道肖婉多疑,平常也懂得把握分寸,刚才这一问也是察言观色后。 “新帝年幼,朝中无能人,偏南宫将军不在城中。” “太皇太后先别急,依奴婢看,将军不在城中说不定与太上皇在一处,只为给西午致命一击。” 肖婉眼睛一亮“对啊,本宫怎么没想到,南宫将军离开这么久没有消息,也许正与皇儿共商大事,为避免打草惊蛇,方不回信。” “太后所言正是。” “摆膳!”这晚肖婉胃口很好,比平常吃的多了些,还亲自喂了胡烈宸半碗肉粥。 南辰国皇宫。 早朝,”臣等参见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家平身,今西午来势汹汹,但我南辰国岂能任人鱼肉!众爱卿,谁愿意领兵出战,护我国土,扬我国威?“ 朝堂先是一片寂静,接着武将一个个站了出来”臣等愿意为国出战!“ 贤亲王嫡子胡鈅乙率先上前一步:“臣胡鈅乙,从一品提督,愿领兵出战!” 胡天远的堂伯宁亲王之子胡未迟也站了出来:“臣胡未迟正三品参将,愿为太皇太后和圣上分忧!” ”臣东方慕,官拜督统,从一品,曾同南宫老将军与阿喀木的父亲金刀有过三战,胜两战,平一战。臣熟悉西午的阵法和战术,没有人比老臣更适合!“ …… 肖婉一一听完,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如今皇室凋零,只剩下两个亲王贤亲王和宁亲王,虽说不是嫡系也是皇亲,肖婉还是不得不防,如果两人出战,立下军功,自己的皇孙年幼,只怕将来二人势力过大,威胁胡烈宸的江山,所以胡钥乙和胡未迟她是第一个否决的。 ”东方慕,接旨!“ ”臣在!“ ”本宫令你五日内点齐三十万精兵赶赴边关,协助胡斐,赶走侵略者,保我南辰天下太平!“ ”臣领旨!“ ”胡未迟听旨!“ ”臣在!“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负责去筹备粮草,亲自护送到西关,莫有闪失!“ ”臣领旨!“ ”退朝!“ ”恭送太皇太后!恭送皇上!“ 退得朝堂,绿野接过婢女手中的胡烈宸,只见胡烈宸看见绿野,竟然扬嘴笑了。 ”太皇太后,快看,圣上龙颜大开!“ 肖婉走进一看,还真是”给本宫抱吧。“ 说完接过胡烈宸,小皇上长得唇白齿红,看见肖婉伸出肉呼呼的小手去摸肖婉脸蛋,肖婉心情大好”乖皇孙,可是认得皇祖母?“ 胡烈宸伊伊呀呀似乎在回应肖婉,肖婉乐得陪皇孙,直到手乏了才将胡烈宸交给绿野手中,绿野刚接过来,小皇上就尿了。 绿野笑了:”太后您看,圣上认得您,不愿意弄脏您,奴婢刚接过来,就湿了衣服。“ 太后扭头,还真是,忍不住夸赞:”乖皇孙真懂事,知道心疼皇祖母!“ 绿野带着胡烈宸去净身,肖婉召唤出暗卫:”去探探主降之臣这几日都在做什么!“ 暗卫风一样的就消失了。 为了防止这些人携带家眷细软私逃,肖婉决定逼他们捐粮,每户十万担,不够银两来抵。 肖婉的动作很快,有逃离南辰国之心的文官因各种原因被弹劾,紧接着抄家,一个倒也罢了,可是好几名官员跟着被抄,剩下的人也明白了,太皇太后定是发现了什么,否则不会这么巧,而且倒霉的都是主战降臣。 得到风声的大臣再也不敢轻举妄动,皇城贴出告示,因边关吃紧,急需粮草,望南辰国商甲百姓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聪明的商甲带头表率,南辰国四大家族,各捐粮万担,药草不计其数,因为有良好的带头作用,其他的人纷纷效仿,很快凑齐了第一批军粮。 第二天寅时胡未迟点齐两万精兵,悄悄出了城,为了防止粮草有闪失,马蹄统统绑上棉,行车途中悄无声息,一行人安静的赶路。 胡未迟知道运粮不是轻松活,路上要防山贼,还要防流民,更要防敌军探子偷袭,所以未出发前已经派出十个探子探路,一路也是小心翼翼。 皇城内太皇太后寝宫内灯火通明。 肖婉认真的批完堆城小山的奏折,绿野端来鸡丝粥,肖婉喝了半碗粥,却还未困意。 肖婉运筹帷幄,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自己一时也说不上来。肖婉仔细的回忆,肖予登基日,南宫将军暗调旧部兵士提前控制了御林军,还有守城兵,神不知鬼不觉在祭天池埋上炸药,所有的事情顺利的让人不禁生疑。 当日城内的安全是由赵通负责,对了,赵通在当日就莫明其妙的消失了,自己主持大局,一时忙的完全把这事给忘记了,赵通为人狡诈,说不定还在皇城之内,想到这,肖婉不免后怕,忙唤来暗卫。 ”本宫命你三日内查出赵通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来人,传旨古一然,命他即刻进宫!“ ”微臣古一然参见太皇太后!“ ”平身!“ ”古统领,城中还有多少将士?“ ”回太皇太后,御林军两万,守城军三万,但因还有两批粮草各安排一万精兵护送,所以守城军应按一万来计算。“ ”本宫命令你加强巡逻,以防外敌偷袭!从现在开始只准进不准出,所有进城之人严加搜查!“ ”臣遵旨!“ 第165章 宫闱旧事 夜凉如水,皇宫内一片寂静。 只听吱呀一声,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那一切只是风声,没人发现寝宫内床上的人却没了。 肖婉是被冻醒的,当她发现自己在一片荒草之中时,惊慌过后便冷静下来。 “什么人,出来!” 不一会听到脚步声由远至近,肖婉望向脚步声,往后退了几步。 “什么人?你可知劫持本宫是死罪!”肖婉心中虽惊,但气势还在。 来人冷笑一声,“你认为我会怕吗?” 肖婉心中也明白,如果害怕对方就不会午夜劫持自己来此,但是她是南辰国最有权力是尊贵的人,她相信对方肯定不敢把她怎么样,无非是有所求。 “你说吧,你想要什么?”肖婉试探性的看着对方,因为背光她看不清楚他的脸。 “你认为我想要什么,你仔细看看,这是哪里?” 借着月光,肖婉四下打量了一会,还真不记得这是什么地方,但她肯定这是皇宫,因为皇宫内的夜和宫外还是不一样的,这里没有猫叫,没有狗吠,也没有虫鸣,更没有平民百姓家小儿的夜闹,只有皇宫的夜才如死水般寂静。 “想不起来?那我帮帮你!” 对方话未说完,肖婉只觉得一阵寒气袭来,转头看见一个身影飘来,待近后,肖婉吓的差点失态。 “你……你,白妃?” “想起来了?” “不管你是人是鬼,本宫不怕你,贱人……!”话没说话,肖婉就挨了一个耳光。 “再骂一次,我切了你的舌头!” 借着月色,肖婉看清了来人的脸:“你竟然没死!” “你当然希望我死,无数次的暗杀刺杀都没弄死我,你一定很失望吧!” “本宫确实很失望,应该在你没出生前就弄死那个贱人!”话未完,肖婉脸上重重挨了一下,整个脸瞬间肿了起来。 “你害死了那么多人,杀了那么多无辜,你就没有一点内疚?” 肖婉笑了:“内疚,本宫为什么要内疚?抢我夫君的人我如何留得?挡我路者如何留得?觊觎我儿江山者如何留得?全都该死!” “你嫡姐何时抢你夫君了?你表哥明明看上的是你嫡姐肖曼,你却骗她至深山推落悬崖,噢,没人相信你干的,因为那年你才十岁,你装病轻而易举蒙骗过所有人,也难怪,谁会相信十岁的孩子心思如此歹毒! 你嫌弃你母亲侍妾身份卑微,趁她外出你花钱找人杀了她,可她到死还想着护你周全,想着如何保护你,可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拿命呵护的女儿却丧尽天良弑母!” “你如愿以偿的养在肖曼母亲名下,这样时间久了,没有人知道你的卑贱身份,你也会被当作嫡女,事实也确实这么发展的,可惜你不满足,你认为你祖母偏心肖曼,所以你毒死了你的祖母!亏她还给你留了二十处铺子和田庄。 肖曼母亲虽不似你生母,但待你如亲生女儿,你因为杀的人太多,害怕大病一场,你嫡母请了最好的太医来替你医治,还去皇家寺庙为你祈福,你却认为她要害你,买通山贼玷污了她,可怜善良的肖夫人羞愤自谥身亡……” “世上怎么会有你这般歹毒之人!” “祖母偏心,肖夫人又不是我生母,对我好也都是假的……”肖婉嗤之以鼻,到现在她也不承认自己错了。 看肖婉到现在还这般偏执,古仕仲将一叠厚厚的资料砸到肖婉脸上。 肖婉一一捡起来,纸已经泛黄,但是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南风二十处房产田契的详细名称和地址,将来作为肖婉的陪嫁,下面盖着祖母的章印。 紧接着第二张纸却是肖曼与南风皇帝的八字婚契,也就是肖曼刚出生就同表哥,后来的南风皇帝定了娃娃亲,那个时候肖婉还没出世,说肖曼抢肖婉的夫君那真是天大的笑话。 第三张是肖夫人为肖婉求的护身符和平安符签文,还有一套罕见的翡玉暖玦是肖婉将来的成人礼,肖婉在肖曼那见过知道是贡品,肖夫人为自己的女儿和妾生的女儿准备了一样的成人礼…… 肖婉又拿起一张约,这上面登记的却是肖氏族谱“嫡妻肖氏育有二儿,大女儿肖曼,二女儿肖婉”……。也就是说肖夫人早将肖婉视为己出,但是肖婉却偏激的认为肖夫人的好是装的,不惜暗中毁了肖夫人。 “这不是真的……本宫不信,你骗我!”肖婉将那些泛黄的契约撕成一片一片狠狠的扔了出去。 “我为何要骗你,骗你于我有什么好处?那些章印字迹你比我还清楚,你不是从小就刻意在模仿吗?” “我不信!你是那贱人的野种……”啪的一声,肖婉的一颗牙被打掉了!鲜血从她口中流出,但她还是咒骂着。 “贱人……”下一秒,肖婉的青丝被削,整个人如疯子般,哪还是那不可一世的太皇太后! 古仕仲慢慢走向肖婉,一步比一步冷“你看看现在的南风是什么样子?不对,应该是南辰,皇室子嗣调零,国家千疮百孔,流民四起,暴徒遍地,饥民不计其数,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的恶!父皇后宫的那些妃嫔,还有南风帝的子嗣一个个都死在你手中,还有我的母妃老实本份,只想平安度过此生,你却诬陷她与侍卫有染,毁她名节,折磨致死!还有你口口声声说爱的表哥,你却毒死了他,你的夫君,南风的皇帝你都敢杀!肖婉,这整片大陆恐怕除了你,再没有第二个比你恶的女人!你罪恶滔天,罄竹难书,死一万次都不够!” “我哥是你杀的?”肖婉反问。 “不是我,是你自己杀的!” “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逃出皇宫,被追杀,绿野相救,南宫将军解围!” “不,我只是如你所愿,帮了你一把,反正你也是要将他们满门抄斩的!” “放了本宫皇孙,你要什么尽可拿去!” “你觉得你还有资格讲条件?杀你是便宜了你,但是你这种蛇蝎妇人留在世上只会害人!” 寒光一闪,有人扑了过来“二皇子,杀不得!” 肖婉看见老妇,吃了一尺“赵嬷嬷,你不是早死了吗?” 跪在地上白发苍苍的老妪老泪纵横:“老奴确实死了,皇后害死白妃后便要杀人灭口,偏那天老奴犯了病,一时没了气,倒在河边不远处,老奴醒来后,发现尸横遍野,大火四起,老奴离河边近,逃过一劫,老奴明白自己知道的太多,老奴吓的躲了起来。今天老奴寻了吃食回来,结果吃完便倒在地上动不得,但是老奴能听见,二皇子和皇后的对话,老奴都听见了,二皇子,你不能杀皇后!” “这种毒妇妖婆留在世上只会害人!” 赵嫲嬷擦了把眼泪:“二皇子,杀不得!皇后才是你的母妃!” 二人皆愣住了,“你说什么!” “皇后心胸狭隘,皇上早已知道,当皇上发现后宫的子嗣全死于皇后之手时,皇上龙颜大怒,那时皇后已有身孕,在皇后生产前皇上查出是皇后杀了自己最爱的表妹肖曼,皇上便恨上了皇后。皇后同白妃的生产期相差不过几个月,刚出生的婴儿都差不多,皇上出宫前暗中将白妃的孩子和皇后的孩子调换了,如果皇后还有一点善,儿子必然平安,如果皇后要害白妃的孩子,便怪不得旁人。” “不可能!你骗我!” “老奴不敢撒谎,皇后可还记得孩儿刚出后时,手壁上有胎记,后来没有了。老奴同皇后说,刚出生的孩子都会有些乌青,慢慢就好了,皇后一心处置白妃也就忽视了,事实是皇上暗中已经将两个孩子调换了。” 古仕仲有些发抖,他的左手壁从出生就有块胎记。古仕仲冷笑:“苦肉计?” “如果二皇子不信老奴,可以滴血认亲!老奴怕二皇子弑母引天怒,将来后悔。皇后再多的不是,也是您十月怀胎的母后!” “从一出生就吃尽苦头,尝尽冷暖,历尽艰辛,在无日无夜的追杀中幸免于难九死一生活下来的人,只为报仇,你却告诉我,害我东躲西藏如丧家犬般的毒妇是我母后!” “休想骗我!”古仕仲反手一掌,赵嬷嬷扑在肖婉身上替她挡了这一掌,两人的身子同时飞出老远。 “老奴没有骗人……”赵嬷嬷说完,嘴角流血,头一歪,断了气。 看着赵嬷嬷衣袖中掉出的幼儿肚兜,长命鍞,肖婉哭了,这是她一针一线为自己的皇儿所绣,这长命鍞也是自己设计特意找能工巧匠为自己的皇儿打造出的世间仅有。 “皇上,你好狠心!竟然用此毒计对臣妾?”肖婉匐地痛声大哭。 次日,南辰国皇城告示,太妃白氏的皇儿已被寻回宫,暂为摄政王,辅佐圣上直至南辰帝胡烈宸及冠! 第166章 主动示好 胡天嘯最近杀了不少人,皆是因为南辰帝年幼,边关战乱,有人开始不安份,总想搞点事情。 御林统领古一然冷漠的注视着街上的一举一动,因为摄政王有令,若发现有人趁战乱故意抬高物价制造混乱者直接杀之,不问原因! 街上井然有序,也不知道是听到了风声,还是因为害怕胡天嘯的手段,整个南辰国天子脚下一片祥和。 古一然刚开始对这种狠辣作风也是颇有微词的,但是他发现自从胡天啸掌管南辰国朝事后,整个国家的风气民风似乎一下好了许多。以前的打架斗殴小偷小摸随处可见,如今是无迹可寻。 因为摄政王胡天嘯颁布新律法,凡是无事生非小偷小摸行为第一次发现只是打板子,第二次打板子加罚款,第三次直接杀之! “****属实者,斩首示众! 拐卖妇女儿童属实者,斩首示众! 殴打双亲,弑父弑母者,若属实同样斩首! 残害忠良,通适叛国,贪污受贿若属实滿门抄斩! 但凡造反之人,但凡暴动者杀之!但凡有异心者,无论是官臣商甲还是平民百姓,一视同仁!” 反正你敢犯事,胡天啸就敢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管你什么身份,胡天啸不偏不倚。 这天下朝来,胡天嘯去看胡烈宸,胡烈宸正在学说话,看见胡天嘯,小皇帝乐得手舞足蹈的。 也许是胡天嘯杀的人太多,身上杀气重,婢女们看见胡天嘯行完礼吓的赶紧就退下去了。 胡天嘯坐在椅子上看着胡烈宸招手:“走过来,到皇叔这里来。” 胡烈宸看了看胡天嘯又看了看自己的扶手,试了几次后,竟然放开扶手椅,摇摇摆摆颤颤巍巍走了过来。 胡天嘯到是有些意外,眉宇间也温和了一些:“不错!”说完伸出双手接住了这个小家伙。 因为胡烈宸长的像胡天远,而胡天远长的像父亲,所以胡烈宸跟胡天嘯长的倒有几分相似。 “叫皇叔。”胡天嘯面色温和的看着胡烈宸。 “苏……”等了半天,胡烈宸终于说出了人生中的第一句话也就是一个字。 “有进步,看你这么乖的份上,今晚皇叔陪你一起晚膳。” 也不知道胡烈宸是否听的懂,反正在胡天啸的怀里,小家伙整个人乐得伊伊呀呀的。 转眼离肖婉殁了已两个月有余,但是胡天嘯却不发国丧,草草了事,到现在他还没确定将肖婉葬在哪里,反正他是绝对不会将他同父皇合葬,父王有多讨厌肖婉,他也不是不知道,因父皇讨厌肖婉,连同自己也讨厌,否则怎么会将皇后和白璃白妃的孩子互换? 一个是自己的父皇,一个是自己的母后,却是一个比一个狠心,一个比一个残忍。胡天啸捂着胸口使劲将嘴中的血腥咽了下去,他怎能不恨,自己这日夜所受的折磨,这一身的伤痛全是拜他们所赐,他们都是自私的人,自私的只有自己。 也不知道这破碎的身躯是否能熬到胡烈宸独挡一面,盼能活的久一点,至少能让自己放心的走,他心中也不希望南辰国就这么败了,没有国哪来的家,没有家从此便是颠沛流离,就像自己一直流浪到现在,这是什么样的一种体会,他最清楚。 “报,八百里急件!” “呈上来!” 看完急件,胡天嘯的脸阴沉沉的,拂延族的王子托雷,颜真族的王子依木竟然为了午朝的赫螺公主同意发兵南辰国,督统东方慕同镇远大将军胡斐恐怕撑不了多久。 “皇城内我能信任的人很少,咱们不能全走,城内必须有人镇守。御林军统领古一然,此人可信,除了北宫幽,其余的人都留下!” “岛主,不如这样,我陪岛主去,同时找人去联系南宫将军,南宫行将军此人信得!” “也好,你们四大法,座下十大弟子,这次都带出岛吧!胡烈宸的安全由西门负责,整个皇宫的安全南宫负责,北宫暗中配合!” “岛主,那朝中大事?” “如果能联系到南宫将军,我会尽早趕回。” “飞鸽传书天武子!” “他不是神医吗?朝中大事,他来也没用啊!”北宫心中疑惑便问了出来。 胡天嘯笑了,“天武子不仅是医术高超,也是军事政治奇才,只是你们不知道!” 北宫幽再问”那天武子以什么身份参与朝中?“ ”南辰国太傅,南辰国丞相!“ ”那大臣们若反对?“ ”杀!“ 如此霸气的回答,当下再没人出声了,虽然一意孤行不是好事,但是外忧内患的时候,最暴力也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解决方法。 东方尚突然想到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听闻贤亲王胡士冥的儿子胡钥乙还不错!“ ”那传他进宫!“ 很快胡钥乙就进宫了”下官胡钥乙见过摄政王!“ 胡天啸仔细瞅了瞅面前的人,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相端正,倒是顺眼,不知道能力如何。 ”后天随我去西关,你可愿意?“ 胡钥乙心下一喜,之前肖婉掌权,防他们两个亲王防的利害,最怕他们立功,现在有这个机会,他当然愿意。 ”下官愿意!“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按理你应该叫我堂兄?“ ”下官不敢!“ ”有何不敢的?本是一脉,虽说非嫡亲,終究同宗,还没出五。“ ”是!“ ”如今皇室宗亲也就剩下宁亲王和你们贤亲王府,以后多走动。“ ”是。“ ”后天丑时,西城门!“ 胡钥乙回到贤亲王府,直奔父亲书房。 贤亲王正在书房画一幅山水画。 ”父亲!“ 贤亲王皱眉头看着胡钥乙:”何事失态?“ ”父亲,今天摄政王召我进宫了。“胡钥乙一脸的欣喜。 ”你是说白璃白太妃的儿子胡天啸?听说他回宫两月有余,倒是整治了不少蠢蠢欲动的人!“ ”是!父亲许久不过问朝事,父亲不知道,自从摄政王回宫,外头的里头的各处都安份了不少。“ 贤亲王收了笔,端起茶喝了一口:”不错,有他父皇当年风采,倒是不错的明君作派!“ ”父亲,你说摄政王能力卓越实力超群,行事作派都是帝王之风,如今圣上不足一岁,各地暗涌汹涌,他还不如登基,反正也是名正言顺,这样避免内乱,也断了外头残余的心!“ ”两个原因,一是为名,二是对那位置没兴趣,确实这个时候登基是最好的时候也是最好的机会。“ ”或许是与太皇太后达成了某种协议,或许也只是为了他死去的母妃能进皇陵呢,当年太皇太后的手段何其之残忍,虽说知情之人都给灭了口,毕竟纸包不住火。“ ”你还没说,摄政王找你何事。“ 胡钥乙这才想起”摄政王问我是否愿意陪他去西关,孩儿当然答应。先前太皇太后总是防着我们两个亲王,如今有这机会,孩儿当然不想放弃,而且孩儿觉得摄政王不错,父亲不是也夸摄政王吗?“ ”如今午朝联盟周边部落入侵西关,摄政王这是打算亲自带兵御敌。你跟去历练倒也不错,只是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自己小心。“ ”谢父亲,孩儿会小心的。还有摄政王说皇室宗亲只剩下两个亲王,让我们以后多走动,虽然非嫡系,但也是同脉,祖上还没出五,还有,摄政王说以后可以叫他堂兄。“ ”既然摄政王主动示好,你就接受吧,咱们贤亲王府虽受祖荫庇护,但是也没什么可值得利用的,而且摄政王行事果断,外头那些说杀就杀,根本不怕大臣们异议,所以更加不可能在我们这种没势宗亲上作文章,如此便多多走动吧。“ ”父亲分析的是,孩儿告退。“ ”明天给你母亲请安的时候,跟她说一声,要不你母亲回头担心。“ ”孩儿知道的。“ 第167 结伴而行 “老板来十个馒头。” “好呐,五文钱。” “老板,这道上为何会突然出现这么多流民?” “小兄弟,你打外地来的怕是不知道,如今南辰和西午正在打仗,边关那死了不少人,听说一些小部落也蠢蠢欲动,这些人离边关近,受战火连累不得已方才迁移。” “老板,南辰国是哪?” 老板一听笑了:“小兄弟难道一直住在山里?” “老板见笑了,确实一直住在深山中,这才出山。” “难怪不知道,南辰国就是以前的南风国,国为新帝胡烈宸登基,改国号为辰,但新帝尚幼,边关外各部落就不老实了,欺负新主年幼,故而发动战争。” “原来如此,谢谢老板,请问西关走哪条路?” “小兄弟,现在西边关战火不断,你这孤身上路不安全,还是等战乱平息再去不迟。” “谢谢老板,我夫……我兄长在西边潼关,我要去寻他。” 老板摇摇头:“既然小兄弟执意要去,那我也不劝你了,你看见那个岔路口了吗,往人群相反的方向就是通往边关的路。” 谢过老板,诺儿走向路边自己的马,这是一匹矮脚马,个子虽小,但速度极快,最重要的是一匹通人性有灵性的宝马。 自打同外祖父和表哥别过后,诺儿便奔着南风来了,没想到她在外祖父那里养伤半年发生了这么多事,还好外祖父教会了她许多,包括易容术,如今她女扮男装,这一路倒也平安无事。 诺儿用手隔着布吃了两个馒头,如今她胸前的挂坠,手上的护腕,衣服腰带香囊上都抺了毒,想到外祖父的安排,诺儿哭笑不得,害得她自己吃东西都得小心,还好她提前服用了百毒丸,想到外祖父,诺儿内心暖暖的。 吃饱喝足继续上路,如此又是半个月。 这一路走来,诺儿大多走官道,还是很顺利的,并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她知道也许有近路,但她是路痴,只知道顺着这条直道方向赶路。 到了晚上,诺儿是不出来的,更不会赶夜路,能住客栈就尽量住客栈。晚上出门太危险了,她毕竟是一个人,就算有一身的毒药,诺儿也不敢太大意。 幸运的是,这天,诺儿竟遇上了运草粮的队伍,她眼睛一亮,却不知道这些草粮是运往何处的。会不会是从南辰国运往边关的?应该怎么打听?诺儿有些犯难,护送草粮这些军队可不好接近,而且一旦接近了很容易被怀疑成奸细。 诺儿在考虑着要不要混到草粮队伍里,她远远的跟着这些人,打算寻找机会,然后再打听这些草粮运到哪里。却不想到了晚上,诺儿在林中解决了晚餐之后,发现运粮队队伍被土匪包围了。 诺儿讨厌土匪,尤其是那些无恶不作乱杀无辜的匪徒。 眼看着那些无辜士兵一个个倒在血泊中,诺儿更恨了,那么多的将士在战场上撒头颅抛热血,为的就是保家卫国,而这些土匪却只顾一己之私,不去边关抗敌杀入侵者却在屠杀自己人,如果将士没了粮草,拿什么跟敌人打?国没了,他们以为躲在山上有活路,山中无粮不困死也不过就是一把火的事情。 诺儿目光恨恨地盯着那些土匪,大概有五十来人,各个身手都不弱,真是土匪吗?诺儿有些怀疑。护送草粮这些也是军队,虽然运粮队伍人多,但身手却不及这些土匪,还是吃亏了,这个时候已经出现了败势,不少兵士受伤了。 诺儿决定帮帮这群士兵,她拿出一个小长竹借林叶掩护上了坡,哪个土匪离的近一些,她便用力吹出毒针,一会左边,一会跑到右山坡,随着土匪一个个快速倒下,土匪也发现了她。 土匪挥刀朝诺儿奔过来,诺儿左躲右闪,实在避闪不及就直接一把毒药,不一会诺儿身上也沾满了血,她的手臂也挨了一刀,不过没伤及筋骨,诺儿也无暇顾及,自己小命要紧。 突然,诺儿眼角余光看见土匪悄然向一个银袍小将偷袭,大喊一声”小心!“随手抓起脚边最近的一把刀扔了过去,这一打岔,银袍小将回了神,转首一刀结果了这个土匪。 土匪见势不妙,当即就要逃,诺儿哪里肯,直接挥了一把药出去,放倒了两个离的最近,还有两个受伤脚不利索的,剩下的土匪最后被群起攻之都死了。 护粮队也损失了不少人,这些土匪目的性很强,若不是诺儿手出帮忙,他们也许会死更多人。 “在下胡未迟,谢谢出手相救。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为首的银袍小将上前来对诺儿道谢。 “无需言谢,我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诺儿手臂上的血还在流着,她从身上撕了一块布下来包扎,目光看向胡未迟道:“你们可有药。” 胡未迟看到诺儿染血的手臂,忙道:“有有有,紧接着从身上掏出药递了过来。” 诺儿接过药,站起来转身就离开了,这些药哪里比的上外祖父的秘药,而她出来的时候,外祖父给她备了不少药。现在问药,不过是套个近乎。这些护粮军队敏感,诺儿也知道他们没那么容易接近,所以避一边去。不过她这一走,大家倒是放心了,只不过心里还是很感谢诺儿的。 大晚上的,诺儿没有走太远,而是拿了外祖父的药来涂抹着。这个时候护粮队伍们已经不走了,反而在清理尸体。 不一会,诺儿就看到他们在升火,然后在烤肉。因为离的不是很近,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可是很快肉香味一飘来,护军们一顿,目光看向诺儿,心里自然是警惕的。 他们负责护送草粮,自然想顺利把草粮护送到军营里,若不然就是失职之罪了。而且没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虽然投军入伍,就努力把生死看淡,但若能活着,谁希望死了,谁不想建功立业,好好享福。 其实这一路来,他们没有遇上诺儿之前就已经遇到三次的埋伏了,尽管他们已经再小心,再谨慎,但还是避免不了被打主意。只要他们经过的地方,各地官府若怕追究的也会派人护送,但里面的关系利益太复杂了,而且他们想要尽快到达边关,是要走捷径的,这一来更多的是靠队伍了。 听到脚步声,诺儿抬头,胡未迟已经走到面前。 “这个是我们刚烤好的羊肉,特意给小兄弟送过来的,谢谢今天的出手相救。” 诺儿本想拒绝,但又怕胡未迟误会她,更何况她一个人越往西走,路上也越危险,本来心底也是想跟他们结个伴。于是她笑着接过:“谢谢。” 诺儿将羊肉掰开,分成两半,一半递给胡未迟,然后拿起另外一半,一块一块撕着往嘴里送。 因为诺儿吃的斯文,胡未迟也不好意思大口大口,也同诺儿一般一小块一小块撕着吃。 “小兄弟的伤怎么样了?对了,还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 诺儿咧嘴笑了:“小伤,没事,更何况我是医童,不用挂在心上。我姓陈,单名一个诺字。”诺儿说这句话是有目的的,如果自己告诉胡未迟会医术,这样更容易接近一些吧? 果然胡未迟面带喜色:“这条路是通往边关的,小兄弟恐怕也是要去西边潼关吧,若是不介意,便和我们一起吧,我们正好也去边关。”胡未迟道。 “这,会不会不方便?”诺儿一脸的犹豫。 “方便方便,小兄弟既然会医术,若是愿意与我们一起,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胡未迟话一落,诺儿学男子抱拳,“如此,那陈某也不推迟了。” 说到这里,诺儿又站了起来道:“我去牵我的马过来。” 很快大家就看到诺儿从林中牵出一匹纯棕色油光发亮的骏马走了过来,而骏马唯一不足的是比较矮,明显是给女人老人小孩准备的座骑,但除此之外还真是一匹好马。 “好马!”大家齐声称赞,但还是有人忍不住噗哧笑了,因为这马真的很矮,完全是一匹矮脚马,一个大男人骑这马确实滑稽,但是诺儿看上去也就是十二岁的少年,所以还不算太突兀。 胡未迟也忍不住眼角带笑,”陈小兄弟,哪来的这匹马?“ 因为诺儿本是女儿身,所以并没有觉得小矮马有什么不对的,”我在山里遇到它,看它受伤便救了它,然后它就一直跟着我,不肯离去,我只好带着她出山了。“ ”陈小兄弟运气不错,这还真是一匹良驹。“说完笑着拱手先行离开了。 和这些护粮军队相处过之后,诺儿觉得这些人还是不错的,虽然大家已经把命看淡了,便还是很惜命的。一路上,再次遇到不少埋伏,都是冲着草粮来的。 诺儿朝着胡未迟道:“这些人知道你们要走哪条道,明显就是早盯上你们了,对你们的路线如此了解?” ”虽然我们出发的时候没走漏风声,但毕竟人多目标大,伏击我们的除了几波真土匪,还有几批是熟悉的,前丞相肖予的余党就在其中,剩下的就不清楚了。“ “别动,我先给你处理伤口。”诺儿替胡未迟清理完伤口,洒上止血药,然后手脚麻利的包扎伤口。 “谢谢你,陈兄弟。” “胡兄客气了,我先去给其他受伤的兄弟包扎伤口,晚一点再过来看你。” 看着诺儿远去的背影,胡未迟面带笑意,这一路上所有受伤的兄弟都是陈小兄弟在医治,自己当时私心带上他,到是对了。 第168章 释放善意 诺儿替所有受伤士兵包扎好伤口后,累的回到自己临时搭的营棚就睡着了。这一路跟着这些护送粮草士兵风餐露宿,日晒雨淋,即便骑着自己的小矮角马,可也吃了不少的苦头了,感觉自己都像被催残的小草一样,先别说整个人脏兮兮的,这头发这脸都没法看了,而且身上都快痒死了。 诺儿内心后悔死了,早知道这样她就不跟这些人一起了,就算是需要一个向导,远远地跟着就好了,自己还能去个客栈,或者民宿什么的借个地洗个澡,至少可以四仰八叉睡个正经觉,哪像现在弄的进退两难。 胡未迟端着一碗菜粥两个烤红署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地上的人靠在一块大石头上睡的正香,手中还抓着一块给伤员换下来的布,整个人一身的土,嘴唇干裂,两眼深陷,头发也打结了。 胡未迟想起第一次见到诺儿的情景,少年神采飞扬,眼睛干净清澈,现在才二十多天,整个人跟个小乞丐似的,心中不免有些同情,他们是护粮兵也就罢了,而这小兄弟是来寻人的,却跟他们一样的吃苦,真难为他了。再低头看自己胡子拉碴的,想这黄沙漫天,越走越荒,这西关果然摧残人,只怕在这呆久了,父亲都不认得自己了。 诺儿是饿醒的,醒来看见左手边有一碗粥两个红署还是温的,她知道是胡未迟拿来的,感激的向胡未迟的方向望去,没见到人,诺儿低头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吃完了顿时感觉暖和多了。 按说还有两天就到西边关了,不知道古仕仲现在怎么样了?想到这诺儿双眼又黯了下来。 摸了摸上次受伤的地方,已经没有疤痕了,还好外祖父在离别前为她备了不少伤药和补药,诺儿吃了一料大补丹,然后又取出一粒转首喂给自己的矮角马。 想到这些天的风餐露宿,也是受罪了,诺儿吃饱喝足,拿薄被裹好,闭上眼睛不一会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后已是第二天,诺儿感觉精神头好多了。 诺儿简单洗漱后来到营地,正好碰上胡未迟迎面走来,便问:“受伤的士兵怎么样?” “都还好。”胡未迟心底叹了口气,这一场恶战又死了不少人,再这样下去,即使粮草没丢,也没人能把粮草护送过去了。 “还能上路吗,能上路就走吧。”诺儿如何不知那些重伤士兵都想好好休息,但现在是白日,要是不走,到了晚上更不好走了。 “出发。”胡未迟冲着队伍这么一嗓子,原本横七坚八躺在地上的士兵瞬间都站了起来,不一会便整齐的上路了。 死去的士兵们已经被他们给埋葬了,至于那些冒出来的人,他们也不会管,任其暴尸荒野。 再一次上路,士兵们依旧警惕,经过这一路来的风险,都明白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所有的人都是默默前行,跟自己一起来的人,不断的在路上倒下,大家的心情十分沉重,也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 这一上午路上还算平静,到了午时,护粮士兵们就地休息。 胡未迟递给诺儿两块干面饼,两人袭地而坐一人一碗清水一边吃一边聊天。 “陈贤弟这么老远不辞辛苦去西关到底是寻什么人?” “很亲很重要的人。”诺儿笑了,低头继续吃东西。 胡未迟再问:“西关道路遥远而且危险,我倒是有些好奇,什么人值得陈贤弟如此冒险?” 诺儿收起笑容很严肃的回道:“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胡未迟重复了一遍,陈贤弟若不介意,不如告诉我名字,我帮你,说不定认识呢。” 诺儿低头考虑了一下,这一路相处,胡未迟为人还不错,而且自己与他无任何交集,说出来又何妨,想到这便缓缓开口:“古仕仲。” “我倒是认识一位姓古的,可惜他叫古一然。” 诺儿笑了,并没答话,世间哪这么巧的事,她本来不抱希望。自己为什么来西关,是因为除了这里,她真不知道还能去何处寻他,总感觉他会来这里,因为他天生属于战场。 想到他白色锦袍,玉树临风,诺儿的眼光也柔和了起来,诺儿的这具原身羞掩月本是极美的,而古仕仲的颜值是不输她的。 胡未迟看诺儿的脸色莫明的有些异样,这倒像少年思念心上人,只是苦寒之地,怎么会有女儿家来此? “抱歉,走神了。” “无妨,准备出发了。” 整整一天,竟然风平浪静的度过了。但越是这样,胡未迟心中越是着急,整个人不免有些烦燥起来:“再派五个探子去打探前方路况,派去跟镇远大将军胡斐的人有联系上吗?” “东方慕督统的军队可有消息?” 诺儿在一边听的也开始紧张起来,前面这座山地势险峻山路崎岖,只有一条道路绕山而行,左面傍山,右面是悬崖,若遭埋伏,有可能全军覆没,也难怪胡未迟燥动不安。 “胡兄别急,愚弟倒有一法子。” “贤弟请直言。” “我扮成采药童子上山,如果有埋伏,我便故意不成调的快速摇动铃铛,这山有回音,老远你们也能听见。如果路上安全,我便有节奏的摇动铃铛,你看如何?” “不行,太危险了,何况你没有武功。”胡未迟想也没想便一口拒绝。 冲着胡未迟这份善意,越是这样,诺儿越想帮他们,与胡未迟他们一行同吃同住这些天,她知道当兵不容易也知道他们家中有人等着他们平安而归,她不想他们死在异国他鄕,尽自己所能吧。 “胡兄,听我把话说完,首先我是药童,你看我这有一路随处摘的药草,怀中还有许多珍藏药草书籍,更何况我会简单的用毒,自保还是没问题的。如果遇见土匪,我这一穷二白的,他们劫我没用。如果遇上西午的人,也不怕,我自有方法逃脱,我一人反倒好行事。” 诺儿说这话的时候,士兵们也都听见了,虽然心中也不愿意诺儿前去冒险,但除此之外还真没有更好的法子,现在军中伤员颇多,而且这山路就这一条,若中埋伏,恐全军覆没,前线还有胡斐镇远大将军兵士们等着粮草,若他们死了,前线无粮也撑不下去,前线败了,国也就破了,所以大家都默不作声,心中十分矛盾。 “胡兄,你们的粮草可是前线的希望,若你们出事了,南辰国只怕危险了,军队需要你,前线需要你,南辰国需要你,男子汉大丈夫大局为重!” 这一番话说的胡未迟竟无言以对,胡未迟默默的看着诺儿轻松的整理行囊,仿佛不知自己极将入险境似的,千言万语无从说起。 不一会诺儿装扮妥当,“胡兄,我先行一步,一会儿见。记好了,没有节奏的铃铛是有埋伏,有节奏的便是路上安全。”说完抱拳,转身上马。 “贤弟…………小心!” 诺儿回头给了他一个放心的微笑。 胡未迟心中不知怎的生出贤弟真好看的念头,转而也被这突然而至的念头吓了一跳。 第169章 美人驹 诺儿骑着自己的矮角马优哉游哉的上了路,诺儿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这路果然危险,无论是石攻,还是火攻,牛攻都是险象环生,诺儿的指尖衣袖早藏滿了毒,自己和矮角马早提前服用了百草丸,如果发现任何风吹草动,她会毫不犹豫出手,自己没有武功只能先下手为强。 一人一马约走了一个时辰,终于绕过了半山,诺儿骑在马上居高临下远远望去,只见曲曲折折路那头是一片沙漠荒原,下了山便安全了。 诺儿有节奏的摇晃铃铛,正待摇晃第三次时,却见远处黄沙滚滚而来,诺儿并没有往后退,而是往前几步,只见铁蹄踏白烟处,一面大旗慢慢清晰,上面写着胡字,诺儿知道南辰国的国姓,那前面必定是南辰国的军队。 诺儿最后一次摇晃铃铛,远处的人似乎也发现了她,诺儿迎着他们,准备快些下山,可是就在离下山不足二十里处,山上突然冲下来一群人,诺儿一看不好,拍马扬鞭加速飞快向山下冲了过去。 “抓住她!” 诺儿放低身子伏在马背上,随手扬出化骨散。 前方一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不知何时持刀拦在路中,诺儿在矮角马耳边细语一番,只见矮角马不但没有减速,反而加速纵身跃起,毫无难度的直接从大汉头顶跃过。 待大汉反应过来,诺儿已经冲出一丈远,络腮胡子恼怒,刀拍马背追了上来。大汉脚尖轻点,壮硕的身形却如飞燕一般跃起,朝着马背上的诺儿袭去,这一掌若挨上必然毙命。 矮角马知道危险将至,突然掉头不往山下狂奔,而是不管不顾直接横向冲出山路向山下跃去。 诺儿吓得闭上眼睛,这是要宁可玉碎不为瓦全?这年头马都这么有节操了,自己还能说什么? 千钧一发之际,诺儿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搂入怀中,诺儿心下一喜,相公,可是睁开眼却失望了,眉清目秀长像俊朗,不过不是他。矮角马也借着这个力道在地上滚了两圈,并没有受伤。 山上的人看见山下的军队,又听到身后的动静,纷纷撤回山中,不一会就消失不见。 “兄台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他日若有求,我陈诺义不容辞!” “追你的人是什么人?” 面对少年的怀疑目光,诺儿实话实话“我也不认识他们,若不是你,我已经被这群贼人劈死了。” “胡将军,粮草送来了。”众人抬头果然山道上远远出现黑色人影。 “带人去迎接他们!” 诺儿回头,胡未迟的护粮军已经转过半山,正小跑着前进。 小将们口中的胡将军正是南辰国的镇远大将军胡斐,但是诺儿并不关心这些,只是在军队中搜索,没有那张熟悉的面孔,不免有些失望。 她的变化胡斐自然看在眼里,“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南辰国人,我来西关寻人。” 胡斐的眸子不自然的闪了闪,诺儿心中一喜,难道他也是易容,或者他只是一时忘记自己了。 “你受伤了,让我替你包扎吧,我是药童,你不用担心。” 胡斐之前受伤,刚才空中用力,伤口不小心又裂了,听言转首,果然肩膀上渗出血来。 “传军医。”胡斐头也不回的回到营中。 诺儿也有些无奈,谁让自己莫明出现在军中,不当自己是奸细就不错了。 诺儿一个人坐在营地外不远处,直到胡未迟的粮草送达。 “参将胡未迟参见镇远大将军!” “辛苦了。” “粮草既然送达,末将还得回去复命,只是这山路险峻,我们一路疲惫不堪,但又归心似箭,将军可否派人送我们回山脚?” 胡斐点点头。 “将军,这位兄弟来西关寻人,精通药理,一路多亏了他,要不我也不确定是否能顺利将粮草送达,将军将他留在身边吧,我胡未迟愿意以性命担保,他不是奸细。” 诺儿听到这话,心中甚是感动。得到胡斐的同意后,诺儿送胡未迟回南辰国。 “胡兄,这一别也不知道何时再相见,这是我外祖父炼制的百草丸,能解百毒。另外一瓶是回生丸,若受伤吃一粒可以缓解,同时可以加快伤势复原。” “贤弟,这是你外祖父留给你的,你自己留着吧。” 诺儿直接将药瓶塞入胡未迟怀中“男子汉大丈夫婆婆妈妈的,给你,你就拿好!赶紧走吧,路上小心。” 胡未迟心中一暖,笑道“贤弟,就此别过,保重!” 送别了胡未迟,胡斐果然将诺儿留在了身边,诺儿随胡斐回了西关,没想到还没落脚,就有人请他去督统东方慕处。 胡斐盯着诺儿看了几秒,然后陪她一块去了东方慕营地。 胡斐将胡未迟的原话转述给了督统东方慕听,东方慕听完盯着诺儿上下打量了一番。 诺儿被东方慕敏锐的眼光吓得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易容术穿帮了。 “小兄弟与琉璃城王室是什么关系?” 诺儿不解,反问:“老将军有话请直言。” “你这匹马哪里来的?” “山里捡的。” “确定?” 东方慕摇头:“这匹宝马名为美人驹,琉璃王宫饲养,总共也就十来匹,此马不但脚程快,而且极具灵性,不是王室的人根本驾驭不了。” 诺儿不确定的目光让东方慕起了怒气,三人随即出了军营。 只见马场上一堆人围着诺儿的矮角马,因为马小,士兵们认为极容易驯服,有几个人还没靠近就被矮角马给踢飞了,紧接着又是十来个,来一个踢一个,诺儿都看傻了,她从不知道自己的矮角马这么利害,果然很专一,比人的性子还烈几分。 接着好几十人都在美人驹面前败下阵来,胡斐看了看,取下箭扔给身边的小校,然后走向美人驹。 美人驹认识胡斐,从山上跳下的时候,如果不是胡斐在空中托了它一下,估计它和诺儿不摔死也摔残了。 看见胡斐一步步走近,美人驹先是退后,见胡斐欺身上前,美人驹索性就地一滚,四脚朝天,任谁拉也不起来,这是撒泼,诺儿忍不住笑了,胡斐也没辙,只得退到东方慕身边,诺儿也明白了东方慕所言属实,三人再次回到营帐中。 诺儿知道想在军营留下必须得说实话:“还望老将军和胡将军明察,我是琉璃王流落民间的孩子,可能琉璃王自己也不知道,有个孩子流落民间,所以从没派人来找过我,如果不是老将军见多识广,我也不知道美人驹还有这么一个来历。当初在山中遇见它,见它脚上受伤便救了它,谁知它伤好后,不但不离开反而不离不弃的跟着我,我以为它只是报恩,并没想过它的认主是有来由的。” 第170章 错认夫君 东方慕面上祥和,双眼实则锐利有如利箭,除了自己的女儿身,其它的诺儿基本都是实话实话,无半句虚言。诺儿知道东方慕必然会派人打探自己所言虚实,所以也无心隐瞒,将来就算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也算不上欺瞒,自己是琉璃城龙启的孩子没错,我又没说自己是男子,你也没问,这么一想,诺儿心中更是踏实。 出得东方慕大帐,诺儿背上已是细汗点点,那双眼睛完全可杀人,诺儿大大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此时,潼关一片安静,诺儿来到矮角马前左看右看,也没看出哪里宝贵,除了矮油就是矮,不过东方慕有一话倒是引起了诺儿的注意,美人驹只供琉璃皇室血脉所骑,它是怎么知道自己是琉璃城皇室血脉的? “喂,矮油,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美人驹傲骄的看了看诺儿,低头又去啃食不知道哪里来的胡罗卜,不过它长的这么可爱,卖萌混些小吃倒是不难的。 美人驹的毛皮光滑蹭亮,诺儿忍不住又摸了几下,“我说你用的什么洗发水?皇室肯定用的顶级香波,否则你的毛皮怎么会如绸缎一般?” 胡斐静静的看着诺儿,明明非常普通的长相,却散发出一种魔力,让人忍不住被吸引了过去。 诺儿听得脚步声,转头呆住。 方才晚上随军士入潼关和方才进大帐的时候,诺儿都来不及将镇远大将军胡斐细看,如今他摘下头盔脱去盔甲,穿着一身银灰色锦袍站在面前,竟是十分俊逸。他的脸长得与古仕仲似有几分相近,什么相近,也许他就是自己的夫君,只是不记得自己罢了。诺儿忍不住又打量的仔细些,胡斐肤色白晰,眉目秀致,声音清淡但颇有中气。胡斐的这一身,配着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浑然散发着一股儒雅之气。 “夫君?”诺儿不经意的呢喃。 “什么?”胡斐眉头皱了起来。 诺儿吓的回了神“没什么。只是在想晚上我睡哪里?还有我晚上在哪吃?” “既然你懂药理,以后你在我帐前侍候。” 诺儿大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毫不费功夫,如果他失忆了,她有信心治好他。 诺儿跟随胡斐身后,左捌右捌进了一处营帐,帐内甚是简陋,一榻一席一案,帐边立着盔甲。 诺儿再看向四周空无一物咂咂舌“将军是让我睡地上?” 胡斐不理她,对帐外唤了一声“来人!” “将军有何吩咐?” 胡斐指着帐内右角空地“在那再支一榻,再去拿床被褥过来,晚膳直接送到帐内来,末了,又补充一句,两人份的。” 不一会榻已经支好,晚膳也送过来了。 诺儿拿了一个馒头端起一碗粥,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走到一角端坐在小凳上安静的用膳。 胡斐虽然一直拿着书本,但是诺儿的动作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嘴角一弯,放下书,开始用膳,他吃的很快,诺儿一个馒头还没吃完,胡斐已经吃饱了。 诺儿见此,也只得三下五除二,三口并作两口,狼吞虎咽快速解决,很快帐前岗卫兵进帐撤走了碗筷。 胡斐要去巡营,诺儿也想熟悉一下四周的环境,便跟了上去,其实它最想的是找一个湖最好是有温泉,好想洗澡,不想还好,一想起来,就觉得浑身痒。 想到自己好久没洗澡了,诺儿就开始走神了。 “药童,想什么呢?将军同你说话呢!”跟随胡斐身后的两名士兵都看不下去了。 “将军,请讲。”诺儿陡然回神看见三人盯着自己,赶紧答话。 胡斐目光不明“既然你是药童,潼关虽然荒凉,但却有很多奇花异草,若是无毒,明日开始你便采回来备用。” “是,将军。”诺儿赶紧弯腰低头答话。 跟着胡斐巡完营,二人回到营便简单梳洗躺下。诺儿很久没睡过安稳觉了,挨榻便着。胡斐听到均匀的呼吸声,起身来到诺儿跟前,黑夜中诺儿沉沉的睡着,妈妈说一夜不睡,十夜不足,意思是熬一晚夜,十日内还觉得困。诺儿这一个月没睡了,你说她困不困。 胡斐静静站在诺儿身边,先是捏住诺儿手腕,细听脉搏,他听的很细,反反复复确定无误才放下手,转而用手去摸诺儿的脸,竟然不是人皮,诺儿的皮肤细腻,胡斐忍不住多停留了一会。 诺儿的行囊他已经提前暗中检查过了,除了各种瓶瓶罐罐就是稀有医书,军营中突然多了一个陌生人,别说自己,所有人都会起疑,也不怪督统问的那么细,在调查没回来之前,他将她安置在自己大帐里也是为了安全起见。 诺儿实在是太累,现在就算是被人抬出去她也不会醒。 因为给诺儿设的小榻比较窄,诺儿只能勉勉强强睡下,如今不经意的一个翻身,眼看就要掉下去,胡斐不自觉的伸出双臂,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抱她了,今天她被山贼逼至走投无路宁愿玉碎不为瓦全的跃下山来,如果不是他,她恐怕摔死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救她,反正就是本能的想救下她。 在空中接住她,他便已经发现了她是女儿身,因为她太轻了,即便是一个少年,也不轻成那般,他刚才已经探过她的脉搏,百分百确定她是女扮男装,一个小女子千里来到潼关寻人,不是奸细,便是那人对她至关重要。 她在风中的那声呢喃,他听见了,他确定她是在叫夫君,自己什么时候定过亲事? 胡斐将诺儿放至自已榻上,转首回忆,突然他想起自己幼年曾经追随师父外出游历到东雨大楚的时候,师傅有事离开三天,让他呆在驿馆等他,他自是呆不住,出去不一会被人偷了钱袋,因无钱付帐遭人侮辱了一番,有一个羊角双鬓小姑娘非常义气的替他付了帐,还将剩下的碎银连同自己的钱袋一并送了他,那钱袋上面绣了一个月字。 当时胡斐问怎么还她,小姑娘狡黠的一笑:“我看你长的辣么好看,要不你做我的第一个夫君?” 第一个夫君?这是什么鬼话,胡斐虽幼但也是有气节的,觉得自己被戏弄后拂袖而去,也不问她名字也不提还钱之事,后来就把这事给忘记了。 这么说还真是自己的小妻子,当时自己冲动离开,貌似并没有拒绝,只是当日孩童戏言岂可当真? 这一晚诺儿睡的相当沉,简直是昏天暗地,直到日上三竿才慢悠悠醒来,转头发现大帐空无一人,目测胡斐早就离开营帐了。本来诺儿还想睡,可是想起昨晚镇远大将军的吩咐,诺儿简单洗漱,带了两个馒头还有一袋水就出发了。 诺儿背着小竹篓不敢离营地太远,只是在营地附近的竹林里转悠,果然有许多药草,诺儿根据外祖父书上的描绘,将自己确定无毒的药草全放入竹篓,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家族基因遗传,诺儿学的很快,外祖父给的几本医书,诺儿早就在心里背的熟瓜烂熟,甚至自己还总结了一些心得。 采草药对诺儿来说是一件乐事,不知不觉就走的离营地远了一些,诺儿好像听到泉水落地的叮咚声,寻着声音,扒开一层一层草蔓,竟然有个山洞,另诺儿高兴的是,里面竟然有温泉,诺儿真想现在就扒光了好好搓一搓,可是现在是白天,晚上来,诺儿打定主意,将山洞用草蔓遮好,做下记号返回了营地。 诺儿回得胡斐大帐后,也不知道是眼花还是怎么,感觉自己的栖身小榻貌似变宽了,也许是自己眼花,也许是昨天太累没注意。诺儿向来不爱计较这些小事,不一会就把这事忘记了,专心的记录今日所采的药草,然后分类放好。 申时一刻,晚膳送来,诺儿得知胡斐将军不回营用膳,诺儿自在的用了晚膳,又看了一会医书,大概时间差不多了,四周静悄悄的,诺儿拿了一套换洗衣服出得营帐直奔温泉处。 确定无人跟随自己后,诺儿用最快的速度脱光跳入温泉,太舒服了,诺儿在水中洗得忘乎所以,完全没发现水中慢慢冒出一串汽泡。 “说,什么人?” 一把剑已经放至脖子前,冰凉的感觉另诺儿身子一颤。从声音诺儿已经知道来人,只是自己现在赤身果体如何转得了身,不敢答话,心中也飞快的想着如何脱身。 剑又逼近了一分,诺儿感觉自己的皮肤已经被划破。 “夫君,我是你娘子。”诺儿心一横慢慢转过身来,一步一步走近胡斐,诺儿不知道这个泉水有解毒攻能,而此时并不是那张平淡无奇的脸。 胡斐有一瞬间失神,清姿玉颜,另他心喜的是她真是当初那个小女孩,虽然长大了,但是眸子眼神那张小脸都没变。 看胡斐发呆,诺儿估计胡斐是忘记了,她一步一步走向他,最终在他身前站定,慢慢靠近他怀中。 “夫君,古有孟姜女哭长城,今南辰一年,有我千里孤身来寻夫,我知道你什么都忘记了,我曾经也忘记了,但是我记起来后就寻来了这里。” 胡斐只是怔怔的看着诺儿,“你是月儿?” 诺儿点头泪眼抬眸:“夫君,你可记得去过东雨大楚?” 胡斐点头“去过。” 诺儿眼一酸,泪如泉涌“我会帮你记起来的,只要你还记得去过东雨,只要你还能记得我名字。” 看胡斐还是没什么表情,诺儿双手勾起胡斐的脖子踮脚青涩的去吻他。 胡斐还是呆呆的望着诺儿,他的内心是复杂的,他欣喜她还记得,只是如今正是双边交战时期,如果她是奸细……想到这里胡斐理智的用手去推诺儿身体,双手碰到胸前的柔软,本能的收回手。 自己吃了这么多苦来寻他,他竟然还想推开自己,诺儿心中委屈,当下狠狠的咬了一口胡斐的唇以示不满,胡斐嘴上一痛,身体却火热了起来,转而低头放下顾忌疯狂的回应诺儿,一个是情窦初开,一个是理所当然,只是时间是对的,人却是错的。 第171章 夜袭 诺儿并不知道自己不小心恢复了本来面貌,也不知道那个温泉可以解她脸上的易容术,等她离开那所奇异的温泉后,她的脸又变成了那张平淡无奇的脸。 回到大帐中,胡斐并没回来。 诺儿恼怒明明搂了抱了吻了,他却停在了最后一步。 他说等他回去明媒正娶后,诺儿却误以为他是指之前婚礼的简单,而胡斐指的却是回南辰国后三媒六聘,两人明明说的不是同一件事,偏话语倒全对上了。 待诺儿离开后,胡斐足足又泡了一个小时,才将心中的热火压下,但是闭上眼却全是羞掩月诱人的曲线,胡斐直到手指头泡成了萝卜皮这才离开温泉。 胡斐回到大营,那个叫陈诺的药童已经睡着,她的眼神跟月儿倒有几分相似,或许她同月儿一样也是千里寻夫吧。 睡梦中的诺儿根本不知道胡斐心中所想,若知道他根本没认出自己,还将温池中的人和自己当成两个人,诺儿估计要吐血。 第二天诺儿醒来,营帐中同样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诺儿知道胡斐是将军军事繁忙也不作多想,吃饱喝足还是外出采药,只是接着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整整一周,她也没再见过胡斐。 这天晚上,外面的杂声四起,突然一阵凉风入内,烛光摇曳,一个士兵急匆匆跑了进来:“药童,午军袭了前营,那些军士都说怕是要守不住了!” 瞅着眼熟,诺儿想起这是每天来送膳食的士兵,两人平常也说些话,也算有些交情,当下一惊,忙道:“带我出去看!” 诺儿起身穿好厚袍待到门前,撩开帐门,只见外面军士奔走,他们奔去的方向那边,有喧杂之声隐隐传来。 远处夜色中,西午筑的土防小山堆隐约可见。南辰大营依地势而建,以马栅栏等竹篱笆荆棘围筑而成营。虽结实,却只能抵挡地面车马走卒,对空中落下的急劲箭雨却无可奈何。 西午依照南辰大营葫芦画瓢也筑了几十座土山,只是上面建有箭楼,军士在楼上用箭矢俯射南辰大营,威力甚猛,南辰士兵每每进攻,都被堵在营前,不能前行一步,否则死伤一片接一片。 这时,一将飞骑快马奔过,诺儿追上去,他认得是胡斐的副将汪直。 “汪副将。”汪直回头看到了诺儿,自是认得,虽然疑惑但还是立刻勒住马,朝诺儿奔过来。 “药童何事?”他叫停马,面色不耐。 “汪副将,敢问军营前方出了何事?” “无甚大事,”汪直此时灰头灰脸,整个人好像被烟火熏过。 “拂延族王子托雷派人从北侧面的山林进行偷袭,与我军打了起来。小孩莫惊,那些蛮人都是些没头脑的虾兵蟹将,镇远大将军已经派人去收拾了。” 诺儿看他神色轻松,而且对前方的嘈杂声似乎毫不在意,自己内心也安了下来。 “汪副将可知镇远大将军何在?”诺儿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 “这……汪副将面带探究的看向诺儿,药童,管好自己,莫操闲心。”诺儿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逾越,只得收声。 “还有事吗?”汪副将显得不耐烦了。 诺儿轻轻摇头,道:“汪将军保重。” 汪直果真说得没错,果不其然,前方很快沉寂下来。前方士兵传来确切的消息,说白日拂延族王子托雷偷袭之时,有细作混入南辰大营中散布谣言说守不住了,在后方的军士中间引起了小小的混乱。不过细作已经抓到,被督统东方慕直接处死了。 外面的喧闹声已经逐渐散去,诺儿回到营中知道原来只是虚惊一场。 胡斐仍然不见踪影,诺儿在榻上和衣躺下。 睡梦中,诺儿再次被嘈杂声吵醒,诺儿本来没脱衣,随手套上外袍,出得营帐发现到处吵吵嚷嚷的,士兵们各自跑动着,远处的火光越来越大。 诺儿抓住一惊惶不已的小兵,“为何慌慌张张,莫非前方又出什么事了?” “严真族王子依木带火石杀了过来!这下真要出事了。” 诺儿望向四周,外面的火光透进来,营帐被映得金黄。 正在这时,帐门忽然被掀开,汪直走了进来。 “药童,将军命你呆在帐中,哪也别去!” 诺儿心想,难道说这是要烧死自己也得死守营帐,当然嘴上也不敢说出来,问道,“这次外面喧闹又是怎么回事?” 汪直轻蔑的一笑,“颜真掘第二次地道偷袭,前方两军正在交战。镇远大将军已经派兵士将营帐紧密护卫,留在帐中反倒可保性命无虞。” 诺儿虽然认识汪直,但接触并不多,也只能将信将疑。 也好,帐门撩开,汪直退了出去,诺儿只见军营中到处点着火把,军士严密的在营中巡逻,剩下的人有条不紊忙着手中的军事防建。 诺儿听见几个士兵悄悄交谈声“督统发现颜真王子的人借地道偷袭,于是同将军将计就计,探得地道出口,便设下埋伏。之前第一场偷袭北边侧翼,就是想声东击西,给夜里做准备。” 诺儿只身望向远方,可惜视野被阻隔,随即想了想,爬上不远处一棵高树,视野顿时宽阔许多,到处皆是火把,照得四周有如白日般亮堂。 只见十几丈外,栅栏荆棘稳稳围住营帐,士兵们严阵以待。而火光更亮的地方,人影攒动,能听到传来的嘶喊和兵刃之声。夜风迎面吹来,带着烟火的味道,还有隐隐的血腥之气。 诺儿回到营帐内收拾好衣物药草,若有变故,她随时可以走。诺儿出得营帐再次回到大树上望向远方,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亮起一片火海。 诺儿拼命睁大眼睛,只见火光星星点点,在夜空中漂浮,却不似萤光,一动一动,带着诡异之气。诺儿瞬间明白过来,这是南蛮入侵,这是万箭齐发,这是火攻,可惜士兵们没有闪,也没有腾甲和八卦阵,更没有桃和酒回血复活。 是西午山上的箭楼!有军士大喊,“午军要火攻了!” 说时迟那时快,前军阵中忽而惨叫声叠起,借着火光,诺儿看到空中有密集火点落下,如蝗虫般从天而降,如秃鹫般扑食。 “盾!盾牌增援!”诺儿听到将官大声催促军士增援。 诺儿知道该干什么了,她滑下树回到营帐,开始清点整理自己所知道所采集的止血药材。 小蓟,在野外受了伤,鲜血直冒,只需撸了刺儿菜叶子,尽力揉搓挤出汁液,连汁液带刺儿菜叶子的一团,一下捂到伤口上,用不了一会儿,伤口的血就止住,而且不容易感染。 野三七,根茎它用于外伤止血也很好,挖出来洗干净,身边找两块石头捣成糊状,直接糊在伤口上。 夏枯草,挤出汁液摁到正流血的伤口上,止血效果佳。 车前子,汁液也有止血作用,尤其是清理伤口,特别好。 大青叶,头疼感冒发炎的,直接大青叶片搞定。不过在农村里,大青叶也会被应急用来外伤止血。疮疖等也会用大青叶捣烂糊在疮疖处。 蒲棒,就是最好的止血消炎神药。不管你伤口多严重,只需撕了蒲棒这绒绒,摁到伤口上,马上止血,最多三四天即可结疤。 白茅花,是很坚强的野草。白茅花也是种子,飞到哪里就在哪里扎根生长。在野外受了外伤,赶紧撸一些白茅花摁住伤口,止血效果特别好。 其实生姜的止血效果也是很好的,把新鲜的姜捣烂敷在外伤处,止血消炎很霸道,只是这里没有生姜。 第172章 幻 蛊 天亮之后,诺儿才看清厮杀之处的全貌。尸体如山般堆积,军士就地挖坑掩埋,等待救援的伤兵躺在草堆里又哭又叫,四周皆是哀嚎声,随军的郎中忙得团团转。 “药童,带上药袋随我来。”诺儿回神发现汪直不何时已到跟前。 诺儿背上昨夜整理的药草跟随汪直身后来到大营内,除了浓浓的血腥味,便是扑鼻的草药味,地上一面凉席,伤员躺满整个大营。 诺儿见过死人,见过流血,但像眼前这种断肢断首,脑浆横飞肠子外流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诺儿拿布巾系在脑后,挡住脸鼻,防止自己忍不住而呕吐。 “药童,随军郎中忙不过来,这些人都交给你了,我给你安排了两个帮手,庄文庄武,你有事吩咐他们。”汪直说完准备走。 诺儿拦住他,“汪将军留步,我要两桶热水,十匹白纱布,另外还有六桶干净的水。” 汪直听完点头,不一会儿诺儿要的东西全送来了。 诺儿将外祖父留拂七郞留的类似葡萄糖的药丸融在热水里,给每位伤员喝了半碗。 诺儿将镇痛止血药丸融在冷水里,这才开始挨个包扎,或许是天赋在此,诺儿并不是学医的,但跟拂七郞呆在一起的几个月,确实学了不少,清洁伤口,止血,包扎,诺儿动作娴熟,不一会就包扎完了第一排,期间庄文庄武去随诺儿大帐将诺儿这半个月采的草药全搬过来了。 只包扎了一半,诺儿采的草药便全部用完了,早知道自己就勤快一点,采多一点,现在只能另想办法。 诺儿打算找汪直的时候,汪直碰巧就来了。 汪直进来就喊,“药童,收拾药袋,镇远将军找你。” “将军受伤了?”诺儿以为胡斐受伤了忍不住问汪直。 “摄政王胡天嘯在往西边潼关的路上遇到了埋伏,胡斐将军命我带你过去。” 虽然他们早同她讲过南辰国这几年的事情,但是诺儿一心寻夫,也并没太在意,所以对摄政王一点印像也没有。 诺儿进营帐后,只见榻上坐着一名男子,他身形极为欣长,穿着一身黑色长袍,腰间缀着一枚白玉佩,乌黑如泼了墨的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白玉金冠,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 此时正低头看西关军事图,脸部勾勒出的轮廓散发着狂妄之气,浑身散发冷傲气质,周遭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度,他修长的手指在军事图上比划着,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浑然天成的霸气。 “见过摄政王,药童带来了。” 榻上的人并不抬头,只是转过身,脱下黑色外袍,这具身子雪白,只是新伤旧伤刀疤交错,诺儿仔细数了数一共七处刀伤。 诺儿先是消毒,接着止血,最后包扎,因为轻车熟路,诺儿很快就弄好了,然后取出一粒百草丸递给摄政王,这才慢慢退下。 诺儿准备退出大帐的时候,只见一个挺拔的身影大步走入殿内,他身着银色盔甲,背部挺得笔直,两鬓微白,浑身带着一股强大和悍然的气势,让人的内心不自觉地产生敬畏感。诺儿见过东方慕一次,所以扫了一眼又将头低下。东方慕来到大帐单膝跪下,用武将的方式向摄政王行礼,“微臣东方慕,参见摄政王!” “督统快请起。” 诺儿行的远了,后面的话也听不清了,也不知道这二人说了什么。军中药草匮乏,诺儿决定再去采些止血草。 景国(冷提印登基后将东雨改为景)。 北拓起兵,冷提玺奉皇上冷提印之命去北关平定战事。 “王爷,只怕此去凶险。” 冷提玺抬额:“何时不凶险?” 云忠捋了一把胡须,点头称是。 “孟楠那边可有消息?”冷提玺又问。 “回王爷,孟楠已经找到诺儿姑娘,她在南辰国军营中一切安好,王爷无需挂念。” “她去军营做什么?” “寻魔岛岛主古仕仲。” “嗯。”冷提玺便不再说话。 “王爷从小便多次出手保护羞掩月,羞掩月与王爷自幼定亲,这本是应该的,可是王爷却不说与她听,王爷不说,她永远不会知道。羞将军常年不在京中,羞掩月被贼人劫出府,是王爷悄悄给救回来安然送回府。羞掩月在街头被人欺负,是王爷给她解围给她报仇出气。 羞掩月被耶娜娅蒙蔽,误以为一直暗中帮助自己的是冷提玉,王爷也不解释,否则哪来今日这般?羞掩月被人下毒,王爷为她解毒,羞掩月被陷害,被贬出宫,被追杀……皆是王爷护她。羞将军被奸人陷害通敌叛国差点滿门抄斩,也是王爷出面周旋,最后只是罚了三年俸禄。 羞凌风遭司徒丞相毒手,也是王爷偷梁换柱给救了出来,虽然目前情况不好,至少活着,王爷为何不说?冷提玉与胡天远开战,羞掩月因孟楠的疏忽,被司徒可钻了空子推下山崖,王爷命所有隐卫出去寻找,然后将她送到她的外祖父拂七郞身边,如果不是王爷,只怕性命早已不保。还有拂晓童的亲儿子,拂晓郞的亲孙子,如果不是王爷暗中出手相救,哪能这般圆满,如今王爷不但保了他的命,还让他们祖孙团聚。还有胡天远,不管能不能救回来,至少王爷暗中没有袖手旁观,反倒私下帮了他一把,如果当时让皇上知道,只怕是如何也留不得王爷……这么多年来,王爷为羞姑娘做的太多太多了,可是为什么不告诉她王爷的这番苦心?” “她不是羞掩月,她是陈诺儿。” “可是这与王爷的付出有什么区别?王爷也查过了,她们俩本是同一个人。” “云忠可还记羞掩月被贬的那天?” “当然记得,王爷得知消息后匆匆赶去皇宫,当时宫门落鍞,也不顾我等阻劝。” “当时我在禁宫找到她,将她带回安王爷,她却完全变了一个人。” “王爷的意思带回府的不是月妃?” “也是,也可说不是。当日之事我已经查清,羞掩月被冷提玉逐出宫前暗中挨了司徒可一掌,当场毙命,可是莫明却奇迹般的活过来了,直到后来我才知道,羞掩月的魂魄确实死了,不过从异空来的一丝残魂进了她的身体,所以她又活了,如今躯体是羞掩月的,魂魄却是陈诺儿的。” 云忠听后连连称奇,“想不到天下却有这等奇事?” “莫再说我为她做了多少,我心中内疚,是我没保护好她。” “这不是王爷的错,更何况王爷多年来为她也是尽自己所能。本来王爷私事,云忠不该过问,只是云忠与王爷不仅是共事,亦为良友,也盼王爷早日开枝散叶。” “陈诺儿是我唯一放在心中的女子,羞掩月本是我的未婚妻,如此,我更不会辜负!” “云忠不解,那王爷为何不让诺儿姑娘知道王爷的心意?” 冷提玺苦笑,“枉我自誉聪明,诺儿中了蛊,我却无能为力!” “诺儿姑娘身上多种毒素我是知道的,可是盅我却没发现,是云忠失职。” “你擅长医术却不擅长蛊毒,岂能怪你?” “王爷,可有查到诺儿姑娘中了什么蛊?” “幻蛊,有人故意给她灌输了事先预备好的情节,让她误以为真,分不清真实和假象。” 云忠似乎也想起来了,“难怪诺儿姑娘有一段时间迷迷糊糊的,原来是被人置入幻像,那王爷将诺儿姑娘送到拂七郞那里,可是存了侥幸?” “不,我将她送到她外祖父身边,只为治好她,并没想过她会清醒,拂七郞我也查过了,医术不错,但是蛊不属于他的医术之内。” “那这样解释就通了,逐月和叶开离开这么久,可是为了诺儿姑娘?” “是。” “可有眉目?” “快了。” 二人不在说话,空旷的荒原只听见马蹄哒哒声。 第173章 诱饵 回到营帐中,还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诺儿体谅兵士不易,决定明日再采多些草药以备军中急需。 用过早膳后,本来庄文庄武要帮忙的,但是诺儿担心他们不识药材误采,回头帮倒忙,所以留他们在营帐帮忙,自己一个人出发。 老远,庄文不放心的再次吼出一嗓子:“药童,我们帮你,或者会更快些?” 诺儿回头调皮的眨眨眼睛,“我倒认为美人驹帮我,反倒更快些。你们留在营帐中,一会准备卸货。” 当庄文庄武看到美人驹拉着滿滿的药草回来时,他们都忍不住心疼美人驹,好好的一匹宝马良驹竟然被当骡子使,不过这美人驹倒也听话,每当诺儿采滿一车草药,美人驹就会回营帐,然后由庄文讲庄武将那一捆捆草药卸下来,待车身空了,美人驹又跑去寻诺儿,如此已经是第八趟。 诺儿将药材装滿,然后拍了拍美人驹的背,“今天累坏你了,对不住你,你回去就不用来了,庄文庄武自会给你饲料。” 美人驹似乎听懂了,愉悦的抬了抬前蹄,然后飞奔回营。 诺儿决定再采最后一匡,采滿就回营。 美人驹回到南辰大营后,庄文庄武自然是老远就过来迎接,还好胡斐的营帐够大,如今药草已是堆滿半个大帐。 美人驹卸下身后的临时药材板车后,走向马厩,发现食槽没有饲料,不满意的仰头长嘶,直至庄文跑了过去,美人驹抬前蹄指指空空的饲料槽,庄文马上明白了,美人驹估计饿了。 看着美人驹悠哉悠哉的享受自己的晚餐,庄文忍不住羡慕药童能有如此通人性的宝马,不过就是矮了些,想想自己人高马大,若骑美人驹出去肯定被人笑话,心中的那点羡慕瞬间又消失了。 午夜,一袭清冷的身影回到大帐,看见大帐内滿滿的药草胡斐有些吃惊,这药童倒是能干。转眼看去,榻上却无人。 “来人!” “药童呢?” “回将军,药童出去采药未归。” “什么时候出去的?” “早上用过早膳后。” 胡斐明白,只怕药童出事了。 胡斐在营帐附近寻找,很快在离营帐五里外发现诺儿还未装滿药草的药篓,胡斐看了看地上的新土,药童身轻脚小,这附近却有很深的大脚坑,明显是男人的,心中明了,西午还真是胆大,竟然敢进我南辰大营五里内! “胡斐见过摄政王!” “药童人呢?”胡天嘯看向胡斐的身后。 “回摄政王,药童被人劫走了。”说完将自己的发现和所见都叙述了一遍。 “说不定这药童是奸细呢!” “不,下官相信这药童绝不是奸细。” “那这药丸哪来的?普通的药童可做不出这般的药!”胡天嘯将诺儿先前给他的百草丸拿了出来,诺儿本来是好心,没想到胡天嘯却因此怀疑诺儿的身份。 “或许是药童师傅所赠呢。”胡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一个小药童说话? 胡天啸抬眉看向胡斐,眼中神色不明,只是更阴沉了些。 深夜时分,西午营帐内依旧亮如白昼,四周树上的灯笼莹莹生辉。诺儿慢慢恢复意识,只记得之前自己正采药,突然头一麻,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就到了这里。 “醒了?”一女子娇笑着。 诺儿听着熟悉,转头看去,竟然是午朝公主赫螺,当那张脸看过来时,诺儿忙低下头。 “贵妃,还记得我吗?”赫螺一如既往妖娆的笑着。 “认错人了。”诺儿低着头呐呐的说。 赫螺娇笑着走向诺儿,诺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扒去了外衣,“你以为易容了我就认不出来?” “还不承认?本公主可是同贵妃赛过舞,而且安王爷冷提玺为你打造的鍞倾心,这普天之下,仅羞掩月月贵妃独有,贵妃莫非忘了?” 赫螺一边说着话,一边去脱诺儿的鞋子,诺儿没有武功,挣扎不过,最终还是被赫螺扒了裤子和鞋子。 为了防止走动时鍞倾心发出声响,诺儿一直用长纱巾将鍞倾心紧紧包在腿上,赫螺扯下诺儿的裹腿长纱,果然左腿上有条独一无二的脚饰,也就是天下仅有的鍞倾心。 诺儿咬着嘴不说话,冷提玺也不知道现在在哪,冷提玺真是一个坑,送个礼物还是摘不下来的,跟打个标签似的,诺儿心中埋怨冷提玺,嘴上也不言声。 见诺儿低头不说话,赫螺笑了,拍拍手,不一会进来两个婢女。 诺儿被扔进一个池子里,等这两个力大如牛的婢女将自己拖出来时,诺儿快没气了。 诺儿被推到铜镜前,不经意一抬眼,镜中女子颜色如雪,眸底水光氤氲,诺儿傻了,自己的易容术被破了? 或许赫螺有心羞辱诺儿,她令婢女给诺儿换上性感抺胸,透明绸裤,她以为这样会令诺儿无地自容,可是诺儿觉得自己不就是穿个打底抺胸,一个四角裤嘛,脸色不变,只是暗中猜测赫螺的此番用意。 诺儿被带到一个华丽的帐蓬内,紧接着被绑在一个圆柱上,闻着画笔涂料的味道,诺儿知道这是要给自己作画,只是这画又有何用? 赫螺非常滿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突然想起什么,她拿出匕首将诺儿绸裤划烂,鍞倾心再次展现在众人面前。 “画细一点!尤其是脸和首饰!”赫螺大声叮嘱。 诺儿此时也有些明白了,诺儿弯弯唇角嘲讽的笑了,“恐怕要另你失望了,如今冷提玉胡天远皆已不在,若想用我生事,皆是徒劳!” 赫螺脸一扬:“原来月贵妃这么不自信?我倒还记得瑞王冷提印,安王冷提玺,丞相之子司徒冰曾为贵妃大动干戈!” “此一时,彼一时!” 赫螺胸有成竹的笑道,“羞掩月,那我们拭目以待!” 胡斐回到营帐内时,书案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幅画,胡斐四处观望,出得帐外也没见到可疑的人,他回到营中慢慢打开,脸色越来越冷。 月儿。 诺儿是冻醒的,睁开眼借着帐蓬外透进来的微光,现现帐内除了自己,并无人看守,诺儿正在狐疑,下一秒就明白了,自己是诱饵。 一道黑影闪过,诺儿身上一软,便倒在地上。 “夫君?” 胡斐听后一怔,随即将诺儿搂在怀中,“月儿受苦了。” “快走,这是陷阱!”诺儿急呼。 “一起走!” “南辰有奸细,她们知道我是药童,为了防止我逃跑,收走了我所有的药丸,还给我喂了软骨散,你赶紧走!” 突然嘈杂的脚步声传来,胡斐抱着诺儿才走出大帐就被重重包围。 “我就说贵妃太不自信了!” 赫螺笑着走了出来,看到胡斐脸上不禁有些失望。 “我原以为摄政王胡天嘯来了,想不到镇远大将军到访,果然惊喜!” “我一个小小药童,何德何能,能让南辰皇叔屈驾?” 赫螺转过头,走向诺儿,在她身前站定,“摄政王胡天嘯还有一个身份便是魔岛岛主古仕仲,贵妃莫非忘了?” 诺儿忍不住发抖,“什么?你再说一遍?” “胡天嘯是南风皇室白妃的儿子,刚出生就被当时的皇后肖婉下令追杀,这些年来九死一生艰难的活了下来,如今羽翼丰满杀回南风,拔乱扶正,清除了肖予这些奸臣贼子,自封摄政王,贵妃莫非对此一无所知?也难怪,听说贵妃从悬崖跌落,差点没了命,不知道倒也正常。” 诺儿脸上一僵,她一直误以为胡斐是易容的古仕仲,谁曾知胡天嘯才是,想起那天山洞沐浴时的冲动,还好没有。 诺儿看向胡斐,她没有力气摸他的脸,只是抬头仰脸问他:“你可有易容?” 胡斐摇头,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胡斐的眼睛也冷了几分。 诺儿苦笑,自己果然是个蠢的。 “你走吧!” “弓箭手,准备!” “赫螺,你要的是我,放他走吧!我不认识这个人。” 胡斐听到这话心中发苦,自己堂堂镇远大将军救不了她,反倒还要她来救自己。 诺儿咬着牙扑到赫螺面前,转头对胡斐吼道:“快走!” 胡斐也不恋战,扫掉面前几人后,纵身跃出营。 赫螺的目标不是胡斐,也没派人追赶拦截。 “将她带回营帐,好生看管。” “自领三十军棍!”胡天嘯听到脚步声也不抬头,就给了这么一句话。 胡天嘯打开那幅画像,莫明的感到心口痛,这个女人他肯定是见过的,否则为何看见她就会心口发痛,只是偏生想不起。 第174章 赫螺的野心 南辰国摄政王营帐内,浓浓的血腥味飘来。 “知道为何罚你三十军棍?”胡天嘯冷冷的看着单膝跪拜在地的胡斐。 “身为主将,擅离营地……!” “一个小小药童值得你堂堂镇远大将军冒险?” “我……值得。” 胡天嘯敲了敲书案,突然冷声道,“那便杀了吧!” 胡斐闻此,脸色一变,不顾刚行完军棍的疼痛,慌忙抬头,“下官知错!” “那还不从实讲来!” “下官幼时随师傅游历四海,曾停留东雨一些时日,师傅离开之际下官遇人欺凌,得药童相救,便属了意。今药童前来,只为当日一诺,虽未明媒,但我二人确实有口头之约。” 胡天嘯盯着胡斐,眼中全是嘲讽,“一个弱女子千里迢迢来西关找你,你不觉得奇怪?你二人多年未见,他是如何得知你在这的?她又是如何混入营中,如何进得你身前?” “回摄政王,月儿是药童,她是随护粮兵一块到的,两军作战,伤亡惨重,随行军医人手不够,军医腾不手的时候,皆由月儿救治。” 胡天嘯杀意顿起,“西午为何不杀她?区区一个药童留有何用?” “这……”摄政王的杀气太重,胡斐顿时语塞。 漠北边关。 “王爷,有消息了。”逐风一身黑衣出现在冷提玺眼前。 冷提玺打开纸条,俊颜瞬间舒展。 云忠笑道:“莫非诺儿姑娘的幻盅有了眉目?” 冷提玺点头,“叶开和逐月走遍四海,终于查到幻盅源来自于琉璃城的远古祭祀萨满。第一种解盅方法,带诺儿重温一遍中盅后的境像;第二种则是她所爱之人彻底再伤她一次。” “听着倒是简单,第一种,王爷如何得知诺儿姑娘何日中盅,王爷又如何得知下盅之人所编织的镜像情节?诺儿姑娘所爱之人可是魔岛岛主古仕仲?云忠倒觉得这个方法可一试。” “王爷急报。” “呈上来。”云忠上前接过,却是一同画卷。 冷提玺和云忠回到大帐内,在冷提玺的示意下,云忠打开画卷。冷提玺看清画卷上的人后,双眸有如深潭般看向远方,半晌才说了这么一句,“西午的赫螺留不得!” “过慧易夭,云忠这就去安排。” “云诸葛莫急,此事缓缓。先通知孟楠,安排用第二种方法。” 西午大帐内。 “赫螺见过王兄。” “王妹免礼。”阿喀木搂着一个娇俏美人继续调笑着,毫不在乎有外人在场。 赫螺安静的喝着茶,有如空气般,似乎看不到王兄的荒诞,直到身后的两人腻的差不多了,阿喀木才放开身下的美人。那美人乖巧的穿衣离开,只是经过赫螺面前的时候,朝她点了一下头,似有意又似无意。 赫螺并不看她,只是安静的斜躺在矮几前继续喝着手中的油茶。 “王妹所来何事?” 赫螺不语而是拍拍手。 一绝色美人被带入营帐中。 “这……这不是冷提玉的贵妃,羞掩月吗?”阿喀木有些惊讶,王妹果然有些能耐。 赫螺妖娆的娇笑,“王兄喜欢吗?” 口中似在问询,但是望向阿喀木背影的嘴角不经意的全是嘲讽,眼睛里冰冷的却无一丝笑意。 阿喀木搓了搓手,欲摸诺儿的脸,诺儿扬头避开那毛茸茸的爪子。 “王妹可知这普天之下,最美莫过于大楚东雨的美人。” “噢,那塔莎王妃呢?”赫螺笑问。 “自是尤物,只是与眼前的相比还是差些。美人颜色晒雪,肌肤滑过婴儿,香气自来,五官精雕细琢世间少有,重要的是王兄还没尝过东雨美人的滋味,今晚将她留我帐中吧?” 赫螺妩媚的笑了眼中掩不住的嫉妒,“王妹本欲将她送给王兄,只是她还有些用,待事成之后,王兄再慢慢享用。” 阿喀木不乐意了,“冷提玉已死,胡天远也死了,她还有什么用?” “王兄所言极是,曾与王兄一较高下的两个风云人物都死了,但是王兄莫忘了,冷提玺还在,冷提印还在,还有魔岛岛主摄政王胡天嘯还在,琉璃城城主龙启还在。” “与她有什么关系?” “王兄莫非忘记了,冷提玺自幼与羞掩月有婚约,冷提印曾求娶过羞掩月,魔岛岛主古仕仲的第二个身份便是南风的摄政王,他曾与羞掩月一度不清不楚的传出风言风语。还有最主要的,琉璃城主龙启是羞掩月的亲身父亲。” “看不出王妹野心不小!” “不,天下皆是王兄的,赫螺只要冷提玺。” “冷提玺此人足智多谋,为人深藏不露,王妹可别玩火,只怕你斗不过他。” “只要她在我手上,我便有恃无恐,王兄恐怕不知道羞掩月在冷提玺心中的份量!” “一个美人而已,再宠爱能有多喜欢?” “王兄可知冷提玺送给羞掩月一个区区脚饰便是无价,更何况那些珠宝点缀皆为世间仅有。还有一个只怕没几人知道的秘密,冷提玺本可以改写江山,因为羞掩月他放弃了,苦心经营那么多年他却为了一个女人轻易放弃了。冷提玺不爱江山却爱美人,王兄现在可知羞掩月对他有多重要?” 诺儿明白赫螺还不知道冷提玉还活着,胡天远能不能救回,只能看天命。 诺儿之前还在各种猜测自己对于赫螺还有什么价值,现在她明白了,赫螺喜欢冷提玺,只怕会以自己为要挟。诺儿从不知道冷提玺会这么在乎自己,不自觉低头看了看那金色流光,确实光彩夺目,一时之间竟不舍移开眼。 “那王妹希望王兄做什么?” “王兄英明,如今南辰天子年幼,摄政王在此,皇宫中无人坐镇,赫螺希望王兄绕路去攻打南辰,这是南辰皇宫地图。” “你从哪弄来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区区一张地图而已。” “宫中可有内应?” “有,王兄带兵十万十五天内赶到南辰,城中自会有人接应。” “十万将士规模之大如何入城?” “化作商人,小贩,渔夫,脚夫皆可,分批进城。” “我在这边会拖住摄政王,路上的探子也会提前换成自己人,若有信鸽直接击落,王兄放心的攻城,拿下南辰国后,我自会派兵前去接应,冷提印国库空虚,兵力匮乏,而且我已去信北拓进攻东雨。安王爷冷提玺远在漠北边关,那边的王庭鲜卑族等多个部落不是那么轻易能对付的,一时三刻他也赶不过来,而且我已经在路上埋下伏兵,他若想来救援,好比痴人做梦。” “赫螺,莫忘了冷提玺不是那么轻易能对付的人,一个男人可以隐忍到现在,非常人所能,更何况能放下唾手可得的江山,这样的男人才可怕!” “王兄莫非怕了?冷提玺他再聪明也只是一只狡猾的狐狸,狐狸何时能斗得过猎人?更何况他有致命弱点,有弱点便会被左右。冷提玺千算万算也不会算到我会发动四海之战,这天下凡是有人的地方,便能为我所用,便能为我而战!” 阿喀木早收起了之前的不以为然,沉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我竟不知你一早就将你的王兄也算计在内?” 见阿喀木变脸,赫螺忙解释,“王兄误会了,王兄先听我说完。这天下都是王兄的,除掉南辰灭了东雨,西午的国土可以瞬间扩大五倍,那些珠宝美人各番地的进贡也全是王兄的,赫螺只要一个夫君,除了冷提玺,其它都归王兄。与其说将王兄计算在内,还不如说是赫螺在为王兄筹谋一统天下,助王兄成为世间霸主。” “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在南辰中了埋伏,便是插翅难飞!西午若是有人谋反,切断我们的后路,你我从此便有家不能归,只能四处流窜!” “王兄,西午不是还有塔莎王妃坐镇吗?” 阿喀木冷笑“你以为她是一个省心的?她的氏族若是知道我将兵将全带出西午,只怕第一个造反的就是他们!” “王兄既然早知道,为何不废了她?留着她背后给你捅刀?” “西午这么多氏族,都与塔莎娘家交好,其他氏族威信不够,稳不了王权,我不废她自有我的道理,你我兄妹二人力量薄弱,那些国老王叔等老东西也是见风使舵的,我若有个闪失,怕愧对父王,西午今日的成就都是父王的功绩。”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赫螺也不再转弯抺角,“王兄千算万算只怕算漏了一条,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你什么意思?” 赫螺接着又问,“王兄有多少个姬妾?” “十多个。” “王兄何时有侍妾?” “十五岁。” “那王兄有几个儿女?” “至今还无……”说到这里,阿喀木也吓一跳,自己竟然将最重要的忽略了,成婚十载,却无一儿半女,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上。 赫螺又拍了拍手,一个头卷白纱,身穿棕色长袍的蜜色卷发男人走了进来。 叩拜行大礼后,男人走向阿喀木。 “王上恕罪,洛尼要替王上检查。” 一番检查后,洛尼退开几步回话:“王上被下了慢性毒药,此毒服食已久,想要子嗣比较困难。” 赫螺挥退了他,看向阿喀木。 阿喀木沉默了一会,“我今晚子时悄悄出发,不过西午我放心不下。” “王兄无需担心,我安排了几个婢女在王宫,易容成塔莎和她的婢女模样,王庭玄策是我们自己人,若有异样,自会示警可信的几个氏族。” “塔莎现在在哪?” “软禁在一处密室,等王兄回去后发落。” 闻此,阿喀木什么也没说,事到如今只能听从赫螺之意。 “王兄放心,保证无后顾之忧!” “羞掩月怎么办?如今她听了我们的密谈,恐怕……” “王兄,放心,她不会记得。” 诺儿被赫螺的野心惊得一时都忘了反应,这个女人真不简单,还没等她回神过来,赫螺便死死的抓住她的下巴,将一颗药丸强行喂入她口中。 “你给我吃了什么?”诺儿用手抠喉咙想吐出来,赫螺却点了她的穴道。 “既然我敢让你听,就不怕你说出去,若非你还有点用,也不过是我的挥手间的事情。” 冷提玺,诺儿在意识昏迷前,仿佛想到什么,只是眼前一黑,便陷入昏迷。 第175 运筹帷幄 入夜,四周静悄悄的,一袭人影闪出营帐极速向外跃去,不一会另一条人影快步跟了上去, 十多分钟后,第一条人影便慢了下来,确定无人后,清脆的夜鸟声在寂静的山林中响起。 草中传来细微的悉嗦声,不一会草中两人分头散开,一人往西午大营,另一人则往南辰大营。 胡斐悄悄的跟上往西午方向的那人,迅雷之势发动攻击,对方倒地便没了呼吸,胡斐在那人怀中摸索一番,最终从袖口摸出一封密信。 “这是从探子手中搜到的。”胡斐将密信呈给胡天嘯。 “可知奸细是谁?” “下官惭愧,是我的贴身参将汪直,我这就带人去捉拿。” 胡天嘯摆摆手,“咱们将计就计!” 子夜,除了巡逻兵的脚步声,四周都是静悄悄的,营帐前的火把偶尔发出燃烧的噼噼啪啪声。 汪直确定无人后,奔向粮草之地,不一会火光冲天,赫螺得到信号,立刻发动攻势,一时之间,喊声鼓声震耳欲聋。 回到营帐,汪直发现胡斐似乎在等着他。 “末将见过镇远大将军,末将愿领兵前去迎战!” “汪直,你跟我多久了?” “回镇远大将军,末将从守原城前便跟着将军。” “那也是许久了。” “是,末将跟随将军已三年有余。” “你倒是藏的深。” 汪直脸上变色,但还是故作镇惊,“末将不懂。” “你自己看吧!”说完将汪直与西午联络的密信扔他脸上。 “末将冤枉。”汪直还想狡辩。 胡斐打断他“月儿采药只有你和庄文庄武三人知道,西午如何得知的这么详细?是你通知赫螺派人来劫走了她。我军中的地形西午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因你将我军的军事图给了西午。摄政王为何陷入埋伏,是你出卖了他的行军线路。” 汪直见行事败露,恶从胆边生,拔剑奔向胡斐,胡斐冷默的看着他,不等他近到身前,便一剑穿心给了汪直一个痛快。 “来人,收拾了!” 胡斐没有那么好心去厚葬他,因这个叛徒冤死的人太多。 “报将军,摄政王请您去大帐!” “见过摄政王。” 胡天嘯并不看他,指着战事图,“赫螺先是烧我们粮草,紧接着发起猛烈攻势,只怕还有后手。” “下官认为这是声东击西,赫螺有意吸引我们注意,貌似在拖时间。” “西午的阿喀木可曾随行而来?” “回摄政王,据下官所知,阿喀木与赫螺此次带兵一同前来。” 胡天嘯冷冷的笑了,“赫螺的动作过了,若我猜的没错,她是故意拖住我军,由他王兄绕路去攻打皇城。” “摄政王请速速回宫,这里有我和督统。” 胡天嘯冷笑,“赫螺太高估自己了,东方督统我已经派去拦截阿喀木,你现在起程带着我的密信回南辰去寻代军师东方尚准备迎战!” 胡斐不动,“还请摄政王回宫,这里交给下官,下官愿立军令状,人在城在!” “将军莫为儿女情长误了国事!” “下官不敢,只是宫中新帝年幼,摄政王高瞻远瞩善观大势,运筹帷幄足智多谋,南辰还得仰仗摄政王,还请摄政王速速回宫。” 胡天嘯阴着脸冷声道“你是打算违抗军令?” “下官不敢!” “你若不想药童死的话,现在速回朝!” 胡斐知道胡天嘯心意已决,只得领命,“下官得令!” 胡斐留下庄武嘱咐几声后上马匆匆离去。 胡天啸听着外面刀鸣枪响,却并不着急迎战,到现在他还没有看见托雷和依木的兵马,难道说赫螺不相信她的兄长,另派了他们去?胡天嘯决定先不应战,只要自己在此坐镇,赫螺便不能生妖! 胡斐日夜兼程却没在路上碰到阿喀木的人,另他好生奇怪。一路并未歇脚,远远看到金碧辉煌的宫殿,琉璃瓦的飞檐上摆着镇檐神兽,白玉石的阶梯一路从宫殿延伸下来。 这就是南辰皇宮,胡斐发现远处有女子身影,如此熟悉,他快马骑行,行至女子跟前,只见女子慢慢转过身来,月儿? 胡斐跳马飞奔过去,一把搂住羞掩月,“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月儿不语,只是温柔的看着他,那双眼有如漩涡,另人慢慢陷了进去。 胡斐晕了过去,暗处立刻出现四个女子,点穴喂药,一气呵成。 月儿轻笑一声,揭下面上的人皮,慢慢转过身来,却是西午公主赫螺。 赫螺冷冷的盯着南辰大营,整个眸子跟结了冰霜似的,整张脸晒过冬日凛冽的北风,刚还是一脸笑意,转而有如冰刀,侍立在身边的侍女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解决完镇远大将军,下一个便是西午的督统,赫螺回到营帐接过婢女手中的暖茶。 “前面怎么样了?” “回公主,一切如公主所料,南辰的胡天嘯并没发现妙音假扮公主之事,早早的鸣鼓收兵。” “东方慕那边现在如何?” “还困在公主的双阵里,公主料事如神,东方慕行军打仗还行,但是对于阵法一窍不通,现在王上已经在百里之外了,东方慕等人却还在阵中出不来。” “困着吧,不用管他们,困死倒省事,不费一兵一卒。” “除了冷提玺和胡天嘯,本公主谁也不惧,如今冷提玺远在漠北边关,远水解不了近渴,暂且不用管他,如果他一时冲动我也不怕,早在几年前已在漠北来西午的路上设下埋伏,他轻易过不来,就算活着来了不死也残了。” “公主神机妙算,足智多谋,几年前便料到今日四海会大乱?” 赫螺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婢女妙伶,“你们八人自幼随我外出学艺十年,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的,虽达不到本公主的造诣,但也是经过名师指点,今日如何这般愚钝?” “公主之智,世间少有,莫说我们奴婢,只怕三个诸葛亮也不一定能赶上,奴婢愚钝,公主息怒。” 赫螺听着这恭维之话,心下也很受用,便不再追究妙伶多嘴失言之事。 “本公主在外十载,世人皆知我被父王送去学艺,却不知我已观尽天下,布滿棋局。南辰皇宫可有消息传来?” “妙蒲和妙从已按照公主指示顺利进入南辰京都城中安顿下来,只等里应外合。” “嗯,西午那边呢?” “妙心和妙那分别扮塔莎和她的婢女,西午皇宫一切照旧。” “塔莎自以为聪明,却不知愚蠢至极,若非我的心不在西午,断不能让她和她娘家氏族如此张扬跋扈!” “公主之智非常人所能及,那羞掩月公主打算如何处置?” 赫螺冷哼一声,“论筹谋,论手腕,论心计,她样样比不过我,只不过是生了一幅好皮囊,她对我还有大用,派人好生看管。” “那公主的下一步计划是?” “会会胡天嘯,让她知道低估女人的下场!” 西午一处不起眼的小营帐内,待两个侍女离开后,诺儿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将压在舌底的药丸快速吐了出来。刚才听了赫螺兄妹的密谈,诺儿也着实被惊到了,赫螺之智,不容小觑。赫螺算尽天下,连同她的亲哥哥也不放过,恐怕早也被她算计在内。 诺儿看了看四周,还好刚才她反应快,提前装晕,在赫螺触碰自己衣角时,诺儿右侧了一步,顺势倒地,所以赫螺根本没点到穴道,那个吞咽动作,也是装给赫螺看的,赫螺也太过自负,如果没猜错,在赫螺心中自己无非就是生了一幅好皮囊,这么想倒也好,反而帮了自己。 天亮之时,诺儿听到响声,她扒在营角往外偷看,胡斐什么时候被擒住了?当看到胡斐被押入营帐的时候,诺儿觉得不对劲,胡斐的武功并不弱。 妙伶离开赫螺营帐后,并没有作多停留,而是直奔诺儿关押处。 帐外两个侍女看见妙伶,低头行礼后便闪到一边。 妙伶走进帐内,只见诺儿正安静的望着自己。 妙伶诡异的一笑,“可记得自己是谁?” 诺儿狐疑的看了妙伶一眼,妙伶却吩咐道:“你们两人下去吧,我要单独审问!” 妙伶是赫螺身边的贴身婢女侍卫,虽无实封,但是却有很大的放语权,除了赫螺没有人敢命令她们,同样她们只听命于赫螺。 两侍女听到妙伶发话,毫不怀疑的便离开了。 听到脚步声走远,妙伶笑了,“羞掩月,安王爷令我来保护你。” 诺儿戒备的往后退了几步。 “你以为你能轻易骗得了赫螺?如果不是我给你打马虎眼挡了一下,如果不是我配合你,你估计又变成白痴,什么都不记得!” “你是谁?” 面对诺儿的防备,妙伶也懒得跟她绕圈子:“上次你被司徒可推下悬崖,王爷一怒之下差点杀了我,是逐风求情,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保你性命无虞!你若还不信,看我背上的伤,你给我上过药的。” 妙伶说完,将衣服往后扯了扯,果然没错,诺儿记得。 “你是孟楠?” “你终于想起我了,上次是我大意才让司徒可得了手,没有下次了!” “你来这,不怕被赫螺发现?” “赫螺此时正在练功,她的习惯任何人不得靠近更不能打扰,我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我要你将那日离开安王府之后所记得的情节都说一遍,因为王爷说你中了幻蛊,有些你看到的见到的,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是下蛊之人给你编的情节和幻境,叶开和逐月接到王爷命令出来良久,今已找到解蛊方法。” 诺儿不再生疑,便将自己当日离开安王府后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当然昏迷的那段时间,不记得的一段时间也说了,孟楠听完冷声道,下蛊之人真是狠毒! “你先好好呆在这,我会暗中保护你。王爷送给的鍞倾心金色那颗里面藏有假死药,不到万不得已莫用,紫色那颗里面是毒药,慎用,拔动连接处朝里的小扣便能开。时间到了,我先走了。” 目送孟楠离开,诺儿解下布条,照孟楠所说,果然如是。 提起冷提玺,诺儿的内心五味杂陈,脑中的五官渐渐变得清晰起来,眉如剑直,鼻如山挺,一对瑞凤眼不含情,反倒叫人背脊发凉,盯人的时候双眸结霜,另人身心发冷,不敢再多看…… 第176章 城陷 孟楠将赫螺的计划和诺儿所言在脑中消化后却不敢飞鸽传书,赫螺心思聪慧,尤其是最近两军交战防的更密,只怕还没出边境就被发现了,可是怎么才能将信传出去?走驿站是更不可能,只会发现的更快,琢磨半天,低头看到自己双手,孟楠瞬间有了主意。 孟楠来到营地几里外的山顶上从怀中拿出一片树叶,将叶片正面横贴于嘴唇,用右手食指、中指稍微岔开,轻轻贴住叶片背面,拇指反向托住叶片下缘,食指中指按住的叶片上缘稍稍高于下唇,调整好姿态后,慢慢轻启朱唇用适当气流吹动叶边,通过她嘴劲口形舌尖的控制,手指绷紧或放松叶片的快速转换,叶片随即发出各种音色振动。孟楠不断改变叶片的振动频率,继而吹奏出高低、强弱不同的曲调。 随着曲调的抑扬顿挫,把控着气流的节奏,唇部也随之忽松忽紧,不一会悠扬的曲声传遍整个山谷。 隐藏在各处接收到信息的人迅速离开了,原来孟楠用的是一级暗令,暗令的暗号方式只有冷提玺的暗卫知道,这是唯一的也是最保险最快的传递方式。 王妹果然足智多谋,阿喀木的十万兵马一路顺利的到了南辰都城外,先是一万兵士乔装改扮后分批进了城,剩下的人皆留在城外,准备按赫螺先前计划午夜攻城。 南辰国,皇宫。 “参见丞相!”北宫幽给刚到就被冠上臣相之名的天武子行了一个大礼。 天武子无奈,自己本不愿出山,若不是古仕仲拿天下苍生说事,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来的。 “根据摄政王的密信,镇远大将军胡斐应该回来了,却迟迟没有消息,百里外的探子都去了好几趟。”北宫幽看着南宫侠带着几分询求主意的意思。 南宫侠并不答话,而是看向天武子,“臣相,此事您怎么看?” 天武子闻言,饮尽手中的香茶,放下茶杯起身抖了抖青色衣袍丢下一句,“今晚准备迎敌!” 北宫幽愣了,这当下都城宁静,阳光明媚城中一片祥和的,这代丞相才到就说要开战? “二哥,我没听错吧?”北宫幽挠了挠耳朵再次看向南宫。 “四弟你没听错,赶紧去点齐兵马,今晚准备迎敌!”说完转身而去。 虽然不懂,北宫幽还是紧急的整合了剩下的兵力,清点完不足两万。 西门佐的任务是保护胡烈宸,这是胡天嘯走时给他下的指令,岛主的意思胡烈宸若有任何闪失,他西门佐也不用活了! 得到今晚开战的消息后,西门佐悄悄将胡烈宸带进皇城密室保护了起来。 子夜,百姓们正在熟睡中,突然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着火了!着火了!” 迷迷糊糊从被窝中醒来的人,打开门走上街头,才发现城中四处火光漫天,一下子清醒过来。 街上一时变的杂乱起来,站在城墙头的古一然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因为丞相有令,若发生火情,守城士兵切不可擅离职守。 “古统领,火势渐大,是否令墙头士兵去救火?”小将修文看着越大越大的火势只等古一然下令。 “丞相有令,任何将领不得私自离开城头!” “只是那火怕会伤着百姓。” 修文话说没完,就听见嗡嗡的声音,紧接着惨叫声连边。 “快吹响号角,敌军攻城!”古一然吩咐完快步走向城头往下一瞅,这心中也发毛,密密麻麻的全是西午的士兵,难怪臣相将所有并力调至城门。 “报!西午士兵从西门和南门发动进攻,兵力大概十五万。” 古一然看了看自己的兵士,目前全城兵力不足两万,而且还有一部分分给南门城头北宫幽,剩下一部分留给皇宫内的南宫侠,只怕要守不住了。 “修文,速报臣相!”说完转身快速搭弓取箭连射城下西午十人。 修文见此也不迟疑,飞身跳下城头上马离开。 “报!西午十来万大军攻城!” 天武子抬头将一封信递给修文,“你们古统领看完就明白了。” 同样派人将另一封密信送与南门城头的北宫幽。 修文不敢耽搁,一路打马赶到西城门,下马飞奔上城墙,呈上手中密信。 古一然赶忙打开,看完后在火盆中焚了信,然后转身下城楼,来到城墙两边的角落,扒开茅草,果然有无数酒坛子。 “将酒坛搬上去,然后扔下城墙,扔完后再掷火把!” 收到命令的士兵迅速动作起来,不一会一坛坛烈酒被砸的四分五裂,酒水横流,酒香四溢,西午士兵还没回过神,身上就燃起了熊熊烈火,瞬间哭声惨叫声连成一片。 阿喀木见损伤折将太多也急了,大喊:“往后退,换火箭手上!” 上万的火箭密密麻麻被射进城,大街上越来越乱,古一然折身往回看,急了,不知道敌军何时进了城。 本来兵力就少,这样下去恐怕撑不了半个钟头,正在这时,一骑飞将赶到,“古统领,臣相令你调齐剩余兵力退回皇宫!” 古一然本想问百姓怎么办?可是军令如山,转念一想如果他们这些将士全部阵亡,百姓的结果只怕更惨,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按丞相命令带领剩下士兵全部退回皇宫。 南门的北宫幽也是收到同样的命令。 两路人马在皇宫门前集合,进了皇宫后,天武子正在宫门后等着他们。 “下官见过臣相!”二人一口同声。 天武子望着二人分别问道“北宫幽目前还剩下兵力多少?” “回臣相,三千人。”北宫幽上前答道。 “古统领呢?” “回臣相,一万人。” 天武子转头看向南宫侠:“皇宫内还余多少?” “回臣相,一千人。” 天武子沉默了一会,抬头问道:“你们能守多久?” 三人面面相觑,互相对视了一会,古一然答到:“最多一天!” “那你们就守一天!”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古一然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步问道:“皇宫外都城内的百姓怎么办?” “守住皇宫!”天武子没有回答古一然的问题,却给了这么一句。 望着臣相远去的袍角,古一然突然觉得代臣相和摄政王都是冷血之人,摄政王初回皇宫时,凡是不按他定的律法行事,皆是一律斩,虽然国稳了,民定了,家安了,古一然承认这一招治国很有效,但心中还是觉得过于残暴。 果然不一会,外面响起杀声喊声刀剑声奔跑声,还有呼救声。 古一然是将,他吃的是国家俸禄,服从军令是天职,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开宫门,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南宫侠看古一然阴沉的脸心中也明白他此时所想,终是不忍,于是走了过去。 “古统领还请随我来!” 古一然心中疑惑也不问,只是回身跟了上来,二人跃上高塔,能将宫门外看的一清二楚。 只见百姓们拿着刀正着奋起反抗,不一会倒地一片,古一然有些不忍,沉下眼。 “难道古统领没有发现有何不对吗?” 古一然听到这话又抬头看过去,盯了一会也发现问题。 南宫侠又问道:“南辰子民皆儒雅,何时变的这般凶悍,个个挥刀舞枪身手不凡?再看左边那几个刚死的,刚才被踩到手的,现在已经完全换了一个姿势,若真是身受重伤如何能这般灵活?” 顺着南宫侠的话,古一然也发现了问题,刚上高塔前,右边死的一群人莫明其妙不见了。 两个跃下塔来,古一然抱拳:“还请南宫兄明示!” 南宫侠平声道,“摄政王初回南辰时就发现了问题,南辰子民喜食大米饭,喜食鱼肉,偶然却发现有一些人热衷于牛羊肉,要知道南辰子民根本受不那个膻味,本以为只是个人喜好,结果我们暗中调查发现这种人许多,而且都是才进都城的。摄政王找来户部,将城中原有的百姓逐一登档,统计完城中一共两千户,四万余人,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莫明其妙多出来的无户籍人士。摄政正安排这些有户籍之人投亲的投亲,回鄕的回鄕,因为战乱期远走他鄕很正常,没人发现城中居民皆已经搬离,余下的不足百户,还有一半是我军乔装,在接到臣相命令后,他们也都退回了皇宫内。” 古一然瞬间明白了,摄政王回朝就发现都城中奸细甚多,于是悄悄送走了真正百姓,那些还留在外的基本全是细作,想来细思急恐,城中竟然有上万的细作,还好摄政王提早发现。 知道真相后的古一然心情瞬间明朗,“是我愚钝,多谢南宫兄明示!” 南宫侠笑了,“摄政王日理万机,有些事情不便明说,但请相信,摄政王真心为了南辰百姓!” “明白!”两人相视一笑,各自走向自己的岗位。 第177章 边关告急 夜晚,南辰大营内。 面对督统东方慕的迟迟不归,胡天嘯也意识到出问题了。 “传胡钥乙前来见我!” “是!” 不一会脚步声由远至近,紧接着胡钥乙掀起厚帘,跨步来到胡天嘯面前,抱手低头行礼“见过摄政王!” “督统有消息了吗?” “没有!” “督统只怕遇到了麻烦,一会你去迎敌尽量拖延时间!” “是!” 胡天嘯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放于书案上,“将此药融化了给你的士兵每人喝一碗。” 胡钥乙上前拿过,“这是?” “本王今晚给赫螺备一份大礼!” 趁着两军混战期间,胡天嘯离开了大营,顺着东方慕当时拦劫阿喀木的路线,胡天嘯很快来到林中,这树林他已经来过多次,今天却跟以往不一样。 胡天嘯轻点足尖跃上树梢,只见东方慕的人马正在林中休息,胡天嘯飞身过去,落脚后却发现自己在树梢上看到的情形现在全消失了。 胡天嘯再次跃上树梢,明明东方慕近在眼前,却听不对方一点声响,他尝试的唤了几声,林中那群人仿佛完全没听见似的。 站树梢就能看见,落入林中就看不见,胡天嘯明白了,这是八封阵和幻影阵,难怪东方慕出不来。 胡天嘯先是绕着林中撒了一把清心末,接着从怀中取出玉萧,玉萧通过内力穿透过层层树林。 ”所有的人安静下来!“东方慕确定自己听到萧声,他们一行人被困在这里整整七天了,干粮和水早就用尽,明明离营地不远,却始终走不出这片树林。 ”听见萧声了吗?你们听见萧声了吗?“东方慕张开干枯的嘴唇又问了一句。 ”听见了。“ ”这是摄政王的萧声,所有人顺着萧声往外走!“ ”督统,前面没路了!“ 东方慕高声道:”众将士听令,西午使用邪术将我们困在阵里了,大家顺着萧声,遇树砍树,没路也要踩出一条路来!否则死路一条,西午昐着咱们全军覆没!我们偏要活着出去!摄政王定在林外接应我们!“ 人只要有了希望便有了动力,士兵们举起剑挥砍着挡在前面的树木,另他们惊喜的是,砍着砍着那些树都消失了,之前重重叠叠挡住人去路的高树全都不见了。 ”有路了,有路了,我们出来了!“欢呼声四起。 两个小将搀扶着东方慕,远远就看见摄政王正在林外等着他们。 ”谢摄政王前来相救,老臣愧对摄政王厚爱,还请摄政王责罚!“ 那些士兵们都看着摄政王胡天嘯,心中也怕他治大家的罪,敌人使巫术,他们也没有办法。 胡天嘯收起玉萧,扶起东方慕:”快起,赫螺用了幻影阵,别说是督统,本王进去也不一定能顺利出阵。“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先回营再说!“ 一行人快速回了大营,待东方慕吃饱喝足恢复了一些体力后,胡天嘯就使人请督统过来。 ”老臣参见摄政王!“ 胡天嘯遣退了四周,然后指着军事图说:”赫螺在外十载,确实也学了不少东西。她困住你们,自然是为了他兄长的兵马快速到达都城,我已经令胡斐回朝,但是到现在也没消息传来,只怕也是遇上麻烦了。“ ”摄政王希望老臣怎么做?“ ”我知道你身心疲惫此时需要休息,但是现在再不出发,只怕来不及了。阿喀木至少有十万精兵,而我南辰国都城内总共兵力不到两万,撑不了太久,我需要你现在起程回朝支援。“ ”老臣这就出发!“ ”路上小心!“ 确定东方慕借着月色安全离开营帐后,胡天嘯潜进了西午大帐。 西午大帐内,赫螺正在沐浴,突然全身感到奇痒无比,赫螺忙给自己搭脉方知中毒了。 ”不好了,公主,咱们自己人跟自己人打了起来。“妙伶冲了进来。 ”知道了,我一会过去。“赫螺给自己扎了几针闭住几处穴道,这才勉强换了衣服。 赫螺来到前方营门口,只见跟南辰对战回来的兵士正和原本留守大营的士兵杀的正欢。 “打晕!捆起来!”失心疯,赫螺看了一会就明白了,好个摄政王,好个胡天嘯! 愣在一旁的士兵马上反应过来,闹腾好一会才控制住那些发狂的人。 前方一片嘈杂的时候,古仕仲已经找到镇远将军胡斐,顺道也将那个药童不声不响的带回了南辰大营。 赫螺回到大帐内在特制的药水泡了一个钟头才缓解了那股抓心的难受,敢戏弄她,简直是找死!胡天嘯,我不会放过你! “公主,不好了,南辰胡斐和那个药童不见了。” “无碍。”赫螺摆摆手。 诺儿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回到了南辰大营,她认识这是胡斐的大帐,转头发现胡斐还在昏迷中,她起身在来到胡斐床边,搭脉后,这才放心下来。 “药童,用膳了。” “谢谢!”诺儿独自用完膳,来到大营外,一切没变,美人驹看见她一个劲的蹭她的手,给美人驹添了一些草料,诺儿这才又回到胡斐大营。 诺儿给胡斐再次搭脉,见呼吸平稳,于是拿出一本医书靠着床就看了起来。 “水……”虚弱的声音传来。 诺儿反应过来,忙倒了一杯水,稍微扶起胡斐的头,直到他饮尽,这才放下杯了。 “月儿。”确定眼前人是羞掩月后,胡斐死死抓住她的手。 胡斐欲再次开口,可是听到脚步声于是闭了口看向大帐外。 “醒了?”胡天嘯快步走了进来。 诺儿看看胡天嘯又看看胡斐,俩人确实很像,她福身给摄政王行了礼,正准备退下,可是胡天嘯却叫住了她。 “药童,你留下!” “是!”诺儿静静退至一边。 “见过摄政王!”胡斐忙坐起身欲行礼。 “免了!” 诺儿不知不觉直愣愣看着南辰国的摄政王胡天嘯,从初识到至今的情景一幕一暮春像放电影似的在她脑海中闪过,他不记得她了,还是她记错了?是他被下了药还是自己被下了药? “看够了吗!”冰冷的声音近在耳前。 “月儿!” 诺儿回过神来,才发现二人不知何时都盯着自己。 “啊……在。” “我们认识?”胡天嘯走到诺儿面前直视着她。 熟悉的人陌生的语气,诺儿又有些分不清了。 “我们认识?”胡天嘯又问了一遍。 “认……识。”诺儿声若蚊蝇,胡天嘯这般陌生的语气,另她瞬间眼角发酸,神情黯淡,慢慢的低下头去。 “探子来报,拂延的兵马在我们左翼,颜真则从右边发起了进攻,我们的正对面是赫螺的大军主力,如果没猜错,估计都城已经出事,否则赫螺不会这般有恃无恐!” “那我们现在岂不是腹背受敌?” “何止腹背受敌,应该是四面楚歌,粮草最多只能撑半个月。” “那必须速战速决!” “拂延族交给胡钥乙,颜真部落那边由你负责!” “是!” 胡天嘯说完面无表情的看向诺儿,“今日开战,必是血流成河,你随时准备救护医治!” 送走胡天嘯,胡斐看着诺了半晌才了叹了一口气:“我不管你以前的事,若我们这次能活下来,我必明媒正娶!” 诺儿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没说,她若实话实说,必扰了他的心神,赫螺五十万大军,而他们还剩二十万不到,左右两方各带走五万,胡天嘯不到十万的人马,粮草最多半个月,只怕事实是还剩下一周的。 “明天我护不了你,这个你带在身上防身!”胡斐说完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递给诺儿。 两人都不再说话,胡斐一袭银色铠甲,头戴雪色盔翎,腰悬长刀,身背箭羽在出门前突然转身折回来再次将诺儿拥在怀中“等我回来!” 耳畔传来战鼓擂动声,喊杀震天,诺儿仿佛看到腥风血雨里,刀光剑影中,一个天神般高大英武的男子,披着银色盔甲,长刀所指,所向披靡……是胡斐还是胡天嘯,她看不清。 整整三天三夜,战火也没平息,诺儿看到鲜血飞溅,一俱俱年轻的躯体倒下,一张张无畏惧的脸,倒下去的那一刻他们是否想起了家中还有亲人期盼的双眼…… 诺儿心中开始恨赫螺,恨她的自私,恨她的冷血,恨她发起这四海之战,为了满足她一个人的欲望,牺牲了多少无辜的生命,拆散了多少幸福的家庭……她与恶魔又有什么区别? 诺儿好几天没有合眼了,实在受不住,累的睡了过去。 “药童快醒醒!”诺儿被人野蛮的摇醒,一脸茫然的看着对方。 “摄政王受伤了!”那人说完不由分说拉起她就走。 迷迷糊糊的就被拉入摄政王大帐,进入大帐映入眼前的便是胡天嘯面色苍白的躺在榻上,前胸五只箭头,身上腿上则是多处刀伤,诺儿二话不说,开始消毒取箭头,止血包扎,也许是这几天见到的病人太多了,诺儿麻利又平静的做完了这些,这才退出去煎药。 原来赫螺气摄政王上次阴了她,竟然安排两万弓箭手只射他一人,摄政王武功再高,也终是挡不住这么密集的攻击,偏还遇上摄政王旧毒复发。 诺儿亲自喂胡天嘯喝完药,这才坐在一边默默的看着他,他瘦了许多,双颊深陷,诺儿情不自禁抚上他的脸,这是她的夫君,他最亲密的人,他却忘了她,真相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可是现在让她远离他,他做不到。 “摄政王可醒过?” 诺儿摇了摇头,“出什么事了吗?”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赫螺再次发起进攻,一次比一次猛,我们已经死伤无数,只怕是守不住了。”参将季风倒也没有隐瞒。 “好好守着摄政王,我去去就回。”诺儿吩咐完岗卫,随季风去了营门口。 两人上了塔哨,向远处观望,诺儿也吓一跳,密密麻麻的人影从四处涌过来,在看南辰大营内,伤患到处都是,血腥刺鼻,尸首横七竖八,剩下的士兵也没有体力和时间来处理。 “目前咱们还剩下多少人?” “我军目前已经折损一半,赫螺跟疯了似的,一刻也不停,每次打退了又冲上来,我们的士兵都累坏了,大家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如此下去边关只怕这西关要破了。” “提督大人和镇远将军可知正面这边的情况?” “知道,但是均被拖住分不开身,也不知道代军师能否顺利找到南宫行将军,只要援军到了我们就能脱困了。” 诺儿看了看季风,沉声道:“我有办法。” 第178章 远在天边 近在眼前 诺儿回到摄政王大营,摄政王还在昏睡中,诺儿仔细的又给他检查了一遍伤口,重新换了一遍药,最后给他喂完药汤,详细的交代完注意事项,直到听一个军医来接替她,诺儿这才退出营帐外,发现季风和庄武在外正等着她。 “羞姑娘……”他不在唤她药童。 见她惊讶,季风不好意思的笑了,“其实镇远将军去迎战颜真族时同姑娘说的那番话我们都听见了。” 原来如此,难怪他们什么都跟她说。 “可否帮我找到了古琴?” “找到了,只是羞姑娘要琴作何用?” “赫螺精通音律,我要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季风和庄武是个粗人,但是见未来的镇远将军夫人如此淡定,也不再多问。 火炮一次比一次猛烈,很快城墙破了一个口,下一秒敌人便有如蝗虫般涌了上来。 诺儿平静的看这一切,默默抱琴上了高塔,安然坐下,定了定心神,抚上琴弦。 她先抚出山清水秀,儿童嬉戏,骏马奔腾的宁静详和画面,忽而调一转,曲调哀婉,似凄凉的叹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京鸿遍地,一副悲凉的景象……西午的士兵仿佛见到了遥远的家鄕,久违的亲人,高坡上遥盼儿归的双亲。 紧接着琴音渐急,似有狼烟滚滚,万马奔腾,金戈声碎,杀伐骤起…… 西午冲在前头的士兵纷纷丢下兵器,口吐鲜血,季风借这机会大喊杀,不一会密密麻麻的尸体堆积如山,赫螺足足损失两万人,就这一会的功夫。 诺儿的琴声还是没有停,音调越来越高,赫螺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刚才她竟然也被琴音误导分了神。 两方人马战的不可开交时,赫螺趁人不备,急奔高塔,几个起落,琴声便断了。 当季风和庄武大胜而归时,才发现药童羞姑娘不见了。 季风匆匆赶回摄政王大营,正逢摄政王醒了过来。 “末将见过摄政王!” “现在外面的情形怎么样?”摄政王皱着眉捂着心口看向季风。 季风将摄政王昏迷时药童的所做所为都详细叙述了一遍。 胡天嘯听完没说话,为什么看见她提起她便会心痛? “传药童来见本王!” “回摄政王,药童不见了,刚才药童在哨塔上抚琴,扰乱了西午士兵的心神,我军趁这机会发起反击,西午损兵折将两万有余,待大军回营才发现药童不见。” 正在这时,战鼓又响。 季风恨恨的盯向鼓声,“若我有机会,我一定杀了赫螺!” 季风替胡天嘯穿好衣服两人还未走出营帐,一名小兵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不好了,西午要杀药童!” “要杀便杀!”胡天嘯冷冷的吐出这么一句。 季风脸色一变,“药童不能死,她是胡斐将军未来的将军夫人。” 听到这话,胡天嘯的眼睛整个冷了下来。二人来到前营,庄武正紧张的盯着西午大营,果然远远看见一女子被绑在高柱上。 赫螺看见胡天嘯冷笑道“你南辰若敢往西午射一箭,我便射她一箭!” “确定是药童吗?” 庄武答道,“回摄政王,看不清楚,但衣服是今天穿的这身。” “取我弓箭来!”胡天嘯冰冷的看着高柱上的女子,转首搭箭拉弓。 诺儿看到胡天嘯的动作心中顿感苦涩,她不怕死,而是看到自己的夫君毫不犹豫的挽长弓射向自己心脏时,胸中窒息的难受,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还是他从未曾爱过自己? 也许是因为他受伤的原因,箭射偏了,偏了心脏一些,血顺着衣服流了下来。 身上的痛比不上心里的痛,紧接着胡天嘯再次搭弓取箭,别说季风,赫螺也没想到胡天嘯这么狠绝!本想留张王牌,结果弄巧成拙,羞掩月还有用,暂时不能死。 眼看着第二支第三支箭皆是直指心脏,诺儿心灰意冷,彻骨的寒冷另她双眼空洞,眼神也黯淡了下来,一颗心如同落地的玻璃般碎了,碎的四分五裂,这是心碎的声音?原来是这样,她听见了。 几道人影同时冲向诺儿,第一个是孟楠,第二个是赫螺,第三个是胡斐。 季风和庄武都吓傻了,摄政王竟然要射死镇远将军的夫人,她可是刚刚才立过大功,先前才替他拖延了一天的时间。 反应过来,季风和庄武一左一右死死的抱着胡天嘯:“摄政王,药童才救过你的命,才救了我们南辰士兵,如才立了大功,不能杀,那可是胡斐将军的夫人!” 听到这话,胡天嘯反倒又放三箭,箭又快又急。没人发现他的嘴角,胸前皆是血色,她痛的时候他竟然也会痛,那就一起痛。 诺儿无语泪流,心痛到无法呼吸,眼前发黑,意识模糊,仿佛看见一个俊朗少年身穿很甲于万军中驰马而来,可惜每次都看不清他的脸。 半年后,琉璃国琉璃城。 “公主,你慢点。” “儿臣参见父王!” “掩月,来父王这边。” 少女肌肤赛雪,眉若墨画,神若秋水,唇若点樱,此时头戴赤金珠钗,身穿金色绸纱,蹦蹦跳跳小跑着穿过花丛,龙启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偶尔也会出神。 “父王,你在看什么?” 摸着女儿乌黑的墨发,龙启宠溺的看着女儿:“月儿,你跟你娘长的真像。” 少女将头扎进龙启怀中,甜甜的笑道:“月儿倒觉得自己跟父王像的多一点。” “启禀圣上,掩月国使者在大殿求见。” “父王,我没听错吧?我叫龙掩月,竟然会有掩月国。” 龙启牵着她的手笑道:“同名同姓,长的相似的人多了去,估计也只是巧合。” 龙掩月笑了,“父王言知有理!” “滑头。”龙启轻轻刮了一下龙掩月的琼鼻。 父女二人来到大殿上,果然有五名使者正在大殿上等侯。 听见脚步声,五人同起身低头行礼:“掩月国使者见过琉璃王!” “五位使者请入座,不知五位突然造访所谓何事?” “我掩月国新帝登基,将赢取西午女王赫螺,特邀请琉璃王带公主龙掩月一同出席。” 龙启笑看着殿中五人,高声问道:“什么时候?” “年后三月初三。” “单数?”龙掩月奇怪的问了一句。 “公回主,旧历是双数。” 龙掩月笑了,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再次问道:“你们来自掩月国,这国名可有来由?” 殿下的青衣男子脸色闪了几下,最后徐徐道:“我朝当今圣上的未婚妻本名羞掩月。” 龙掩月更好奇了,“既然你朝圣上钟情于未婚妻羞掩月,那为何还要取西午的公主赫螺?” 东方尚正不知如何回答,旁边一锦袍男子微笑答道:“公主既然这么好奇,不妨直接问我国君,想必他会告诉公主。” 龙掩月点头,“好,我们琉璃朝到时一定赴约。” 出了皇宫,五人直接回了驿站,进了房间后锦袍男子摘下面具露出俊朗威严的脸庞。 “她终于回到了她父王身边,可惜她这次忘的一干二净,曾经至少还记得他名字,现在他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了。”冷提玺抿着唇,慢慢看向窗外。 “皇上,明日是否起程回朝?” “不急,过完琉璃城的元宵节再回不迟。” 离元宵节还有好几天,城中各坊就开始忙着张满彩灯,琉璃城所有大街都不例外,各色各样的彩灯另人眼花缭乱,飞禽走兽,人物山水,从大到小,款式各异。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各色各样,只有想不到,没有彩灯上看不到的。 而且元宵节晚上不禁焰火,特别是在摘星塔,因为是砖塔,地势又高,所以总有最出名的烟火作坊,在摘星塔上轮流放烟花,称为”斗花“,斗花的时候,整个琉璃城里几乎都能看见,璀璨夺目,另人应接不暇。 而在这一夜,无论是寻常百姓人家还是官臣人家皆不禁女眷夜游,这一晚琉璃城女子几乎倾城而出,看灯兼看看灯人。待城中太平钟敲响四更天,琉璃城的东南西北四大城门大启,不禁出入,便于乡民入城观灯。 而城南的莲花寺则是求红线的地方,传说莲花寺的姻缘祠,凡是单身男女,在这一天去求红线,没有不灵验的。如果女子已经嫁了人,这日定要与夫婿一同看灯,以祈新岁和和美美,至于还没有成亲却有了意中人的,这日便是私密幽会,也是礼法允许的。 龙掩月带着两个婢女在花灯中穿梭着,因龙掩月聪明,猜对了好多盏花灯,两个婢女除了滿手各样式的花灯,还有数不清的小玩艺和小点心。 “快看,摘星塔斗烟花了。”不知道谁这么喊了一句,所有的人都往前拥去,其中一婢女嘟哝道“小姐为何不去摘星塔看?离的近人又少。” “那你就不懂了,一个人看有什么意思,离的远才看的全呢。你们两个累了就去贺记桂花铺或者旁边的茶馆去等我。” 两婢女还没来的及说话就被人群冲散了,不一会就看不见公主的身影了,无奈只好去公主常去的贺记桂花铺等着。 茶楼靠窗的男子目光一直追随着那抺红色身影,眼见她要被挤下断桥,身形一闪人就不见了。 龙掩月被人群挤到桥边,眼看就要跌落于河中,一双有力的手抓住她将她捞回搂入臂膀中,因为人挨人,人挤人,龙掩月没法回头,只能任由他将自己护在怀中,一点一点的离开护城河边。 “谢谢!”终于在人少之处,龙掩月转过头,一下子呆住了。 “我叫冷提玺。”看她发呆发痴的样子,他笑了。 “我叫龙掩月,刚才谢谢冷公子。” 冷提玺心中苦涩,但面上平静,“琉璃城的元宵节同掩月国一样,人山人海,你一个人要小心一些。” “不,我不是一个人,我的婢女在贺记桂花铺等我。对了,你刚说掩月国,你是掩月国人?” 冷提玺温和的点点头。 “那你肯定知道你们国家为什么叫掩月国?”龙掩月期待的看着冷提玺。 “是,我知道。你很好奇?” “听闻你们的国君非常喜欢他的未婚妻羞掩月,那为何又要娶西午的赫螺公主?” “正是因为爱羞掩月,所以他才必须娶西午公主。” “我不明白,既然那么爱她,国家都是以她的名字命名,为何还要娶别的女人?” “因为赫螺的师父给羞掩月下了毒,此毒无人能解,若不娶赫螺,羞掩月将会受万箭穿心之苦,直至生命耗尽。”冷提玺毫不犹豫的跟龙掩月说了真话,她不记得了,他也没必要骗她。 “你们掩月国的皇上真可怜,一国之君,万人之上却为了心爱的人不得不向另一个异族女子低头,士可杀不可辱!可他却甘愿受辱,被人要挟!” “他甘之如饴!”他认真的看着她。 这眼神另龙掩月莫名的心慌,望向前方正好是莲花寺,龙掩月高兴的跑了过去“听说这里的姻缘签非常准,既然路过就去求一个吧。” 冷提玺没有拒绝,陪龙掩月在神像前各自求了一签,龙掩月慢慢打开签文,上面写着“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冷提玺扫过龙掩月的签文,不禁暗中心喜,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是指他吗? “冷公子,你的签呢?” 冷提玺慢慢伸开手,龙掩月看了看自己的签文,又看看冷提玺的,一时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竟然一模一样! “远在天边,眼在眼前!” 第179章 一曲梁祝断魂 当马车进入掩月国后,龙掩月就感到身体不适,也说不上来哪里难受。 “月儿,看你无精打彩的可是哪里不舒服?” “父王,我没事,可能水土不服。”龙掩月非常体贴的反倒安慰龙启。 突然马车外传来声音:“在下南辰国镇北将军司徒冰,特奉圣上之命前来迎接。” “那就有劳镇北将军。” “礼仪之国果然名不虚传。” 龙启笑了:“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不过我可是听说掩月国的新帝后宫无一妃一嫔,无一姬一妾,如此他便省了许多事,只需做个明君,不过看这掩月国的礼仪,那皇上应该也是一个德行不错的君主。” “月儿分析的有道理。” 父女二人的对话自是一字不差落入司徒冰耳中,自从司徒可将她推下山崖,他们便再也没见过,忘了也好,只要她幸福便足矣。 到达驿站后,龙启和龙掩月特意下了马车上前来给司徒冰道谢。 司徒冰看着徐徐行来一身白色的仙姿少女,心中感概万千。 “这一路辛苦将军。” “琉璃王无需客气,琉璃王乃我朝最尊贵的客人,这些自是应当。” “父王,咱们琉璃王在东部王朝这整片大陆上只是一个比较小的国家,为何掩月国如些厚待?” 龙启摸着龙掩月的头发笑道,“月儿不傻嘛。” “讨厌,父王总是取笑月儿。”龙掩月生气的转过头去。 “月儿冰雪聪明不如猜猜?”龙启握着龙掩月的手,一脸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父王后宫中的妃子来自掩月国?或者父王和掩月国是好朋友,又或者私下有重要的结盟契约?” “算是都有吧。”龙启笑了。 “这也难怪。” “你这一路也乏了,先去睡会吧,晚上父王陪你一道用膳。” 龙掩月乖巧的点点头,确实有些累了,回到房间不一会就沉沉睡去。 又是这个梦,俊朗的少年身穿银色盔甲于万军中驰马而来…… 冷提玺静静的看着熟睡中的人,她又陷入梦魇了,只见她一会喜,一会忧,双眉紧鍞,也不知她在梦中因何而纠结。 他的手抚过她的脸,却被她紧紧握住,死活也不愿意放开。 冷提玺来到驿站外,却发现龙启在等他。 两人落座后,皆是无语,最终龙启开了口:“除些之外再无别的方法吗?” “若真有他法,也不至于走最后这一步。” “若有朝一日她想起来怎么办?” “如今我只求月儿平安。” “如果月儿知道你为了她自废武功,从此远走西午再不能归朝,只怕她宁愿死,也不愿看你受此大辱!” “江山如画,却不如她眉间一点朱砂!” “月儿终究是你的劫,如今帝王策已在你手,却因为月儿你要放下所有的抱负!虽然月儿是我的亲身女儿,但我还是想问你,真的值得吗?” “本王觉得值得就值得!” “小姐,你看掩月府!”琴音琴心的声音将龙掩月吸引了过来。 也许是因为好奇,龙掩月迈步跨进了掩月府,府中打扫的干干净净,却不见丫鬟奴婢。 突然听见萧声,掩月顺着声音来到一处花园,老远就看见一身雪白袍服的少年正专注吹着手中的玉萧。 “梁祝。”龙掩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这首曲子。 听见声音,少年转过头,脸上一喜,“掩月。” 龙掩月也有些惊讶,“冷公子,你怎么在掩月府?难道这是你家?” 冷提玺走上前来牵过龙掩月的手,“既然来了,我带你四处看看。” 琴音琴心刚想跟上,却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丫鬟拦住了去路:“两位姑娘还请随我去偏厅用些茶水点心,我家主子会照顾好你家主子的,两位姑娘无需担心。” 冷提玺牵着龙掩月的手慢慢来到内院,龙掩月竟然也忘记了拒绝,任他紧握着自己的小手。 “这是我的书房,你若有喜欢的都可以送你。” 龙掩月却若有所思的看着里面的摆设:“这个地方我来过,我肯定。可是我明明是第一次来掩月国。” 在书房逛了一圈后,龙掩月却轻车熟路的直奔冷提玺的卧房,当她带着忐忑的心推开门后,顿时愣住了,跟脑海里出现的一模一样。 冷提玺静静的跟在龙掩月身后,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他只是将安王府的府匾改成了掩月府,但是府里陈设一切没变,还是当初她住在此的模样。 “冷提玺,你别愣在那了,快点把衣服脱了!” “什么,你说什么?”冷提玺貌似没有听清楚。 “我叫你脱衣服!” 冷提玺愣了一下,不一会外衣拿在手中。 “这件也脱了。”龙掩月指着他的中衣。 冷提玺将外衣和中衣放在屏风上,龙掩月开始在他身上摸索,不一会一块手帕从冷提玺袖中掉了出来,龙掩月俯身捡起,“我的手帕怎么会在你身上?” “本王捡到的!” “你也太会捡了,再捡条给我看看!”两人几乎同时出声。 龙掩月跟梦游似的在冷提玺全身摸索,在胸口处摸到一块硬物,拿出来,正是一块滴血的璞玉。 “我们认识?”龙掩月手握着玉,眼睛却询问似的看向冷提玺。 冷提玺点头。 “我是你什么人?” “妻子。” 龙掩月听到这句,惊一下子跌坐在床头,“为什么我不记得你?” 冷提玺拉起龙掩月的手,将她搂入怀中轻声道,“不记得没关系,我一个人记得就好。” 他深情的凝望着她,而她却茫然的看着他,像个迷途的孩子。 他吻她,她不拒绝,他却流泪了,而她的心却莫明的好痛好痛。 这一夜她又陷入梦魇中。 “赫螺,本王的女人若死了,你西午一只蚂蚁也别想活!” “你以为我怕你?” 下一秒赫螺的脖子被掐住,眼看呼吸不上来,赫螺费劲的吼道:“我死了,她也活不了!” 赫螺没想到冷提玺这两年的武功已经进步到这种地步,自己在他手下竟然走不出一招! “救她可以,不过你必须自废武功随我回西午做我附马,当然你的国家还是你的封属。” “你这是在找死!”冷提玺说完狠狠一掌将赫螺拍了出去。 赫螺口吐鲜血,却冷笑道:“你大可以试试!她是你的劫,而你却是我的劫,师傅早算出来了!” “拂七郞到琉璃城了吗?” “到了,正等着。” “我苦命的外孙女,每次见面身上都没一块好的。第一次见摔的四分五裂一身是血不省人事,这次再见又是滿身的血不省人事。” “爷爷别哭,先救表妹要紧。” 画面一转,神仙谷外,一辆马车慢慢行驶在路上。 “为什么跟我记忆里完全不一样?”她嘟哝着。 他拂了拂她耳边的碎发,“因为你的记忆不是你的记忆,为什么这些跟你的记忆重合不上?因为现在你看到的才是真实的场景。” “那么真切怎么可能是假的?或许是这些地方重新改建了呢?” “东部王朝的人都有一个共性,我们不轻易改变祖先的建造,因为那是先辈的典迹和智慧的体现。” 她记忆中的竹屋,记忆中的秋千,记忆中的小白兔,竟然一样也没有。 “按照你的描绘,我已经带你走遍了你记忆中所有的角落,你还是不相信吗?” 冷提玺看着沐浴完正坐在床上发呆的人,像一只呆鹅的傻女人,他走过去,紧紧搂住她。 “还是无法相信?还是不能接受?来,你咬我一口。”说完他将手递到她嘴边。 她犹豫了一下,终是狠狠一口,直到咬出深深的牙齿印才放开他的手,他却面不改色的笑看着她。 “该我了!”说完对着她的肩膀深深咬了下去。 “啊!好痛。”她痛的呼出声。 “知道痛说明你在清醒的状态,你现在已经出了幻境,你记忆所有的情景我都陪你走了一遍,唯独还有最后一样没有。” “哪一样?”她不解的看着他。 “你说自己生过孩子?” “记忆中是这样的。”她认真的回答。 又是一声惊呼,两人已是坦诚相见。 “你我自幼便定了娃娃亲,你的父亲还有你的外祖父都是同意的,如今你我已经拜堂早结为夫妇,因为怜惜你,我从不曾伤害你,但是本王的女人,从现在开始,你的全身心只能有我!” 密密麻麻的热吻令她分不清东南西北,一时之间任他柔情满怀,她欲拒还迎,毫无预兆的刺痛另她身子一僵。 “弄痛你了?”他问,眼中却是欲望之下的隐忍。 会痛,怎么会痛?她不是已经生儿育女了吗? 看她纠结的表情,他摇摇头,在她耳边吹着热风,“之前你一直是处子之身!不过现在不是了。” 冷提玺这一晚上差点没将她折腾的半死,之前从没有过,他能忍住,如今初尝了甜头,欲罢不能。 她累的快睡着了,他的夫君却像一个贪吃糖果的孩子停不下来。 …………下一个画面。 “赫螺说月儿身上的蛊她能解,但是月儿会忘记所有的事情,而我也同意陪她回西午!”马背上银色盔甲的少年缓缓转过头来。 冷提玺!这次她终于看清了少年的脸。 “公主,你总算醒了,吓死奴婢了。” “今天几号?” “三月三。” “三月三,她重复一遍,快给我穿衣服!”她简单洗漱后,拿出银白色的带子绑住头发,抓起帐角的一幅画卷然后就往外冲。 琴音琴心追出来的时候,龙掩月已经骑上马飞奔而去。 龙掩月一边跑一边哭,不一会泪水就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想起来了,那个一直偷偷护着她,保护她,为她受尽委屈的人是冷提玺。她被人欺负,他替她报仇。她整人,他替她善后。她多次被人设计,却总是能她化险为夷,这一切全是因为有他,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 皇宫司徒可的那一掌不是他的错,谁也没想到司徒可会在皇帝面前杀人。他不欠她的,是她欠他的。 “冷提玺,不要走!”龙掩月一直追,追了几座城池,却只能看到远去大军的背影。 龙掩月想了想,转身一口气爬上山顶,两手放在嘴边对着山下大军喊道:“冷提玺!冷提玺!冷提玺!” 马背上的人似乎听见了,转头看向山上。 龙掩月将手中的画顺着风扔了下去,冷提玺等着画飞过头顶时,纵身抓住打开,眼睛却湿了,这是羞掩月幼时初学写字他骗她写的“羞掩月是冷提玺的妻子,羞掩月爱冷提玺。”后来他将它拿走并裱了起来,一直藏到现在。 冷提玺痴痴的看向山上的女子,然后转身挥手再次出发。 龙掩月从腰中拿出玉萧,一曲梁祝伴随着她的泪水飘向远方,闻者潸然泪下。 突然曲声中断,冷提玺转头,只见月儿的身子如断线的风稳般坠入山下。 他大喊:“不要!” 他知她爱哭,她却不知他也会哭。 如果我活着让你一生受辱,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是因为我另你一生受尽委屈,那我还是不要活了吧! 我知你为了我,什么都愿意! 反之为了你,我也什么都愿意! ……………… 完 番外 “我要西午从此寸草不生!一只蚂蚁也不能放过!”冷提玺红着眼发出来自地狱般阴森森的声音。 掩月国第二年,三月三,西午一夜之间变成人间地狱,大量的火药硫磺引发整片土地的爆炸,有人说是因为西午常年炎热,也有人说西午的皇室杀戮太重引起天灾。 那些来往的商人能绕过西午的绝不经过那里,听说那里白天也能看见鬼。 正午,太阳晒的沙子滚烫,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在荒芜人烟的土地上快速穿行。 突然四道身影拦住了她。 “六年过去了,他还是不放过我?我们西午如今已经变成鬼城,他还不满足?” “你错了,西午灭族是因为你,不是因为别人,若非你的贪念和执念,他们也不会死!这一切全是你一手造成的,当年若非你发动四海之战,这里恐怕还是一片祥和。” “不过就凭你们四人,恐怕不是我的对手!”赫螺说完手一抖扔出微小的毒虫。 孟楠冷笑道:“你以为这六年只有你一个人在进步?” 那些毒虫到达四人面前,却纷纷掉落在地上。 “你们竟然也学会了驭虫?” “何止驭虫,你会的我都会!”孟楠再次发动攻击。 赫螺的手在胸前比划,逐风、逐月、孟楠、叶开四人面前顿时出现了一堵墙。 四人身形快速变换,眨眼间再次站到赫螺面前,赫螺见此身形一闪扬出粉末,待粉末散去,人已经无踪。 孟楠笑道:“看来真是走投无路了,竟然隐身术都用上了。” 四人望向四周,这附近无花无草无山无洞,她会躲在哪儿? 只见孟楠举剑对着远处的沙子扔过去,只听一声惨叫,另外三人跟了上去,赫螺回身扔出化骨粉,却被逐风闪电般的一脚全踢到她自己身上,一声惨叫,赫螺的身子化成一滩黄沙。 “孟楠,你刚才是怎么发现的?” “这烈日当空,哪来的水滴?” “原来如此!” “主子说办完这件差事,是去是留由我们自己决定,你们怎么想?” 叶开第一个跳上马,“我愿意终生追随主子!” 逐月也跳上马,“小皇子还等着我回去教他武功呢!” “孟楠,你呢?” “我想浪迹天涯。” 逐风小心的看着孟楠“要不我陪你?这样路上有个人说话也会有趣许多。” 孟楠没理他,转身却笑了:“有个人喂马也不错!” 逐风反应过来,忙追了上去。 四人往两个不同的方向各自奔去。 掩月国,皇宫内。 “儿臣给母后请安!” 冷提玺看着缩小版的冷提玺和羞掩月,招了招手:“来父皇这边。” “父皇,母后什么时候会醒?” “父皇也不知道,可能你母后睡够了就醒了。” 小掩月失望的看了熟睡中的人一眼:“可是母后睡了好久。” “是啊,转眼你们都五岁了。” “父皇,如果母后一直不醒,岂不我和妹妹一直没有名字?”小提玺委屈的看着冷提玺。 “父皇本想跟你母后商量,可是她不醒,父皇也没办法。” “今天司徒清辰哥哥说如果父皇再不给我们取名字,就求他爹给我们取个好名字。” 冷提玺脸瞬间一冷,心想“要不是看在司徒冰夫人顾少芸即将临盆了,早把他们一家趕回漠北边关了!” “昨天文乔表弟和子衿表妹还说太外祖父都着急了,急的头发全白了。”小掩月一脸认真的看着冷提玺。 冷提玺忍不住笑了,私下尊称拂七郞外祖父,自己都得喊爷爷的人,头发可不全白了。 “要不叫冷遇冷偶?” 小提玺和小掩月一听瞬间都呆住了,同时拉长了小脸,太难听了,两人同情的互相望了对方一眼,然后不满的看向冷提玺。 “我才不要叫冷鱼!我要去找司徒清辰哥哥。”小掩月气呼呼的跑了。 “我也不要叫冷肉!我去找文乔表弟和子衿表妹,表舅也比父皇取的名字好听。”小提玺也是一脸不悦气冲冲的走了。 “你才叫冷鱼冷肉!” 冷提玺惊喜的转过头来,床上的女子不知何时坐了起来,正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 “月儿,你终于醒了,你可知道我等的好苦?” “闭嘴,我是被你气醒的,冷鱼冷肉,亏你想的出!” “我那是逗他俩玩的,朕的皇子冷峻霆,朕的公主冷镜丞,内务府早入册了。” “这还差不多……”剩下的话全淹没在他的热吻里。 司徒府。 “清辰哥哥,你爹呢?” “小掩月,谁惹你不高兴了?怎么眼睛红红的?”司徒清辰完全继承了他爹司徒冰的风骨,小小年纪已是身材修长气宇不凡。 小掩月撇撇嘴,委屈巴巴的看着司徒清辰:“父皇不愿意给我取名字。” “别哭,要不先让我父亲给你临时取一个,等你父皇想好了,再用回你父皇取的。” 司徒清辰牵着小掩月来到后花园,司徒冰正在陪顾少芸晒太阳。 看见小掩月,顾少芸忙过来牵她的小手,“公主今天怎么过来了?” 司徒冰看见缩小版的羞掩月,心中十分欢喜,赶在顾少芸之前一把抱了起来,转头看向顾少芸,“夫人如今身子不方便,还是我来吧。” 听到夫君的这番体贴话,顾少芸心中也踏实了些,刚才是自己多心了。 司徒冰抱着小掩月来到书房柔声问道:“谁欺负我们小公主了?” 看父亲看向自己,司徒清辰摆摆手,表示不知道,突然想起来又道:“父亲要不临时给小掩月取个名字,等她父皇想好了再换回去,要不每次都喊小掩月听着别扭,再说那是她母后的名字。” 司徒冰再次看向小掩月,问道,“小公主就因为这个委屈了?” 小掩月摇摇头,哭道:“才不是,父皇竟然给我和哥哥取名冷鱼冷肉。” 噗哧一声,司徒清辰忍不住笑了,“冷鱼冷肉确实难听了一点。” 小掩月听到这话,更委屈了,索性咧嘴大哭。 司徒冰瞪了儿子一眼,司徒清辰马上不笑了。 “小掩月,别哭了,你父皇可能是同你们开玩笑的。” “不管,反正我才不要叫什么冷鱼冷肉,要不司徒大人给我取一个吧?” “这……”公主的名字岂能由他来取? 见司徒冰不说话,司徒清辰以为父亲不愿意,替小掩月着急,转头也是眼巴巴一脸请求的看着自己父亲。 司徒冰想了一会,开口道,“要不这样好了,我给公主临时取个名字,但是只能在这里用,回到你父皇那里还是得听你父皇的?” 小掩月高兴的不得了,当然答应,现在跟她说什么她都会答应。 “冷冰月,公主可喜欢?” “比冷鱼好听,就这个了。”小掩月乐呵呵的跟司徒清辰出去了。 司徒冰望着小掩月的背影,想起心中的那个女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南辰国,摄政王府。 “东方,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少主所指何事?”东方尚看向窗户边脸色不明的胡天嘯。 “当年我射死药童的事是不是错了?” “少主,何错之有?如果不是这样乱了赫螺心神,只怕南辰国早已消失在这片大陆。” “那你告诉我,她中箭为什么我会心痛?” “这个,属下不知。”东方尚有些心虚。 “你有事瞒着我?”胡天嘯突然靠近东方尚。 东方尚低下头,“属下不敢!” “最后一次机会!” 面对摄政王的气压,东方尚脑门开始流汗,最终屈服,“当年主子一心寻仇,被人暗中下了蛊,每月十五痛不欲生,只有忘情方能不受此苦,所以属下同天武子抺去了主子的部份记忆。” “抺去的记忆就是她?“ “是!”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恢复这段记忆!” “药童已死,主子何必自寻烦恼?” “你以为不恢复,我就能忘记的一干二净?你看看那些!” 东方尚看着那一地的画纸,一张张捡起,脸色顿时惨白,画上的女子一身白衣,各种姿态,栩栩如生。 南辰国皇宫。 “微臣参见皇上!” “南宫将军免礼。” “皇上召臣所为何事?” “西域送来几个美人,朕如今才七岁,留着没用,想送给南宫忆妹妹当丫鬟使,将军意下如何?” 南宫行沉下脸答道:“南宫府只有我和忆儿父女二人,不需要多的人侍候!” “那怎么办?又不能退回去?” “皇上不如问问摄政王……的意思”南宮行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那就按将军所言!来人,将美人送去摄政王府!” 南宫行猛然抬头醒悟过来,皇上又给自己挖了一个坑,明明是他想将美人送给皇叔,现在却变成是自己的意思。 西边潼关。 “庄文,庄武,最近我有遗忘什么事吗?” “将军为什么这么问?” “我总感觉脑海里有一件事,可是就是想不起来。”胡斐皱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 “别说将军,我也有这种感觉呢。”庄武笑着给胡斐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南辰国边境,一处破旧的茅草屋。 “澶,你母亲外出许久未归,为父去寻她,你莫乱跑。” 被称作澶的小男孩并不答话,而是将手中的龟甲扔了出去,转而站起身,“父亲,不用去寻了,我刚给母亲占了一卦,这卦是一个墓,棺木封路,她再也回不来了。” “她再怎么说也是你母亲,你为何如此冷血?” 蜜色卷发小男孩站起身走向说话的男子:“她回不回来有什么区别?饭是我做,衣是我洗,你的伤都是我在医治,父亲忘了孩儿还不到五岁?再说了母亲每次都拿你试毒,你就不恨吗?” “澶,你母亲身份高贵,嫁给我是委屈她了,如果不是六年前的意外……算了,不说了,父亲不怪她,澶也不要怨你母亲,是为父无能。” 澶面色平静的看了他的父亲一眼,拿起一张粗制的渔网和一个小木桶向屋外走去,经过他的时候说了一句:“今晚我们吃鱼!” “不是还有蘑菇和番薯野果吗?” 澶没有理,幼小瘦弱的身影慢慢走进夕阳中,风中断断续续飘来,“母亲给你下的毒太多我医不好你了,吃顿好的吧。” 护国寺。 “参见瑞王!” “施主,小僧法号净明!” ………… 附感言: 感谢大家多年来的支持,《穿越之缘浅》是醉渔的处女作,初稿完成于十年前,后来中间各种修改拖到现在。初次在起点注册签约好像是2012年夏天,因为去打印签约协议的时候,打印室的帅哥告诉我起点的平台很大,他的很多朋友都在起点看小说,当时听到这话挺高兴的。 《穿越之缘浅》在起点正式发布后因为个人原因,2015年回湖北停更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今年才重新更新,对此深表歉意,以后的新作会尽量避免中间长时间停更。 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的新作《子车隐》,因为工作比较忙,为了小说质量只能保证每周一更,但是如果有时间我会努力多更。 感谢起点这个平台,让我能继续自己的业余爱好;感谢起点这个平台,让我认识了一些优秀的网络作家,更要感谢那些默默支持我的粉丝和读者,我会努力提升自己,至少每一部新作都必须超越我的上一部。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