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富掠夺》 楔子 在一个全白的空间中,长宽,不知上万步。 在不知几百人高的地方,有一张硕大的纯黑圆桌,圆桌旁有十一张纯黑的带靠背的座椅,每张座椅上都坐着一个人。 在圆桌的一端是一张白色的座椅,若不是其上还坐着一个衣着考究的人,几乎要和背景完全相融在一块儿。 只听闻这位衣着考究的人开口说道: “表决已完成。” 在座的其他十一位眼中都放出一道道逼人的目光,盯着圆桌中间生成的全息影像。 又听闻那个人说着: “本议长宣布,财富掠夺议会第84号令,现在启动。” 看到他右手中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他又接着说: “表决内容如下: 一、实验目标对距离为十步内的物体方可发动掠夺; 二、实验目标只能掠夺高于其所拥有的财富的对应价值; 三、实验目标只能掠夺意象财富; 四、实验环境需设定在更加可控的范围内; 五、本次实验重点探究无引导任务对实验对象掠夺进程的影响; 六。。。。。” 自称为议长的人忽然两眼微咪,实则掩住一丝瘆人的寒光,继续道: “六、困难度与技巧度的计算底数分别为2和3;” 即使隔着老远,也能听到对面一位听众磨牙的嚓嚓声,也能听到一侧的吞咽唾液声和身子不耐得扭动声。 议长无声地蔑笑一下,缓缓开口道: “合并上一轮的议项: 七、实验环境的治安状况较差,对实验对象的威胁程度较高; 八、实验对象的性格较为单纯。” 议长宣布完毕,扫视了一番在座的其他人,就笑着说道: “众位议员们,请看这一次的实验数据吧。” 这时候,圆桌中心逐渐浮现出了一个脸庞尚显稚嫩的孩童模样,并且辅以调整过后的十商数据: 德商(9)、智商(8)、灵商(8)、情商(4)、心商(7) 志商(5)、健商(9)、逆商(8)、胆商(7)、财商(忽略) “好啦,众位议员们,”议长脸上挂着止不住的狞笑,“就让我们赶紧开始这一次有趣的游戏吧。。!哈哈哈哈。。!”议长疯狂地大笑着,一众议员眼中射出的寒光一直映在议长身上,而他却全然不顾,直在那放笑不已。 第一章 山洞中的老人 “Ma_Litua-Dohi-Kua_Yepuze…” “Yila_Adukua-Mimi’aye…” 萨维丘原引来了旱季的第一场狂风暴,风沙肆虐,漫布的沙尘遮天蔽日。 在丘原的靠丘河源头的这座小山坳旁,有一个不算隐蔽的山洞。山洞外扎着几支干枯的树枝,其上挂着的几缕亚麻布示意这里还是有过人际的。 往山洞里看去,靠近洞口的是几幅简单的壁画:一大群人前,有一个头戴羚羊角的首领模样的人,正半跪着向一位拄着拐杖的留胡子老者心里;老者用手按着首领的肩头,突然,那一大群人看到天空中洒下了喜人的辉光;本来地上还躺着些许可能是因为伤病而倒下的人,这时他们也欢呼雀跃地跳起来与众人一起庆祝;老者恬静地在一旁关注着欢呼的人群,等大家渐渐散了,他又回山洞去了。 “Duluafi-Jokui-Wintua_Lakune…” “Guchee-Butjko_Havique_Egutede…” 这些简易壁画逐渐从简单的褐土色,转变为有乌兰木汁液、白凝土、阳烈花碎的彩色壁画,内容也开始丰富起来:有部落间的围战图,老者站在正中央,两手摊开,不远处是两支部落的精锐骑手;老者抬起手臂,之间那些互相为敌的骑手们忽然丢掉了手中的武器;这些骑手的同伴都惊讶地驱马上前询问,又看到老者的手举得更高了;凡是到了老者近旁的骑手都丢下了武器,下马跪倒在老者身旁;两支部落的首领都惊讶万分,但是他们的做法大相径庭;一位部落首领欲带领没有臣服于老者的剩余部族赶紧撤退,而另一位首领却派他最好的弓手在上岗上瞄准了老者;箭出,老者中箭,却不见老者倒下,连受伤的血迹都没有出现,却见老者面前的一名与那弓手同一部落的骑手忽然倒下;大家再定睛一看,老者身上哪有什么箭矢,那箭矢不知怎的转移到了骑手身上,把那骑手一射毙命;见势不妙的首领赶忙要收拢残部,不料老者已迈开步子,向着他走来;这首领焦急的要周围的亲兵上前阻拦,却发现任何人走到老者身旁都会放下武器跪地膜拜。 “Yalavi-Kiyomu_Sak-Du’uloqe…” “Kohi-Dalabi_Fihan’nikoche…” 从山洞外走进来,一开始是稍作平整的洞壁。山洞先是向上进发,这样能够免于风沙的侵蚀。走着走着,坡度开始变得平缓,继而完全水平。这时候附近的壁画已经变为较为粗糙的雕刻了。这些雕刻上的图案可以明显地看出来,当时应当是雕刻才开始发展的时候,雕刻手法比较粗暴,刻错了的地方只能磨平重刻。涂改的迹象是比较明显的,好在这只是用于记述故事的浮雕,只要能够把故事讲清楚,难看一点也没事。 雕刻的数量比较多,整个平整的宽阔空间的两侧都是这种刻制的图画。一开始有泥土砌成的方形房屋,老者似乎不愿意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房子的主人很生气,派出了一队队的奴隶前去捕捉老者,却被老者控制回来杀死了自己的主人;失去了主人的奴隶四下逃散,只剩下老者无奈的返回了山洞。 再往下走,雕刻水平明显增长了不少:可以看到画面边缘有使用墨线的痕迹,底部的地面还有使用条板的迹象——那是用来区分作画区域用的,雕完一部分就遮住,以免后面的雕刻会对前面的造成破坏。雕刻的精细度也增加了,刻画的人数、车马数也是成倍的增长,这说明雕刻者使用的工具正在逐步的系统化。这一时期有刻画一些庆祝活动,但这些时候老者都只是远远得看着,并没有参与到人群之中;人群的衣着随着雕刻技术的升级换代而出现演化,一开始仍是简单蔽体的亚麻布,然后慢慢变为有配饰的兽类项绒,后面又出现了布革和头饰。雕版的用色也从一开始的纯粹雕刻逐渐变为着色的浮雕,而一直走到宽阔长廊的尽头,甚至能看到老者的形象中出现了镶嵌着闪亮黑曜石的双眸。 “Akuma_Liju’utafi-Shahe…” “Tuopilo-Namil_Itiqure…” 走过长廊,又开始出现了缓缓地下坡区域,这里已经是山体深处,却能够看到有光束照进来。这里的石壁有向外打通的狭窄通风道,每四十步就有一个。通风道不是一直通向外面的——那只会被风沙所堵死——而是有所蜿蜒,其内装置了用以反射光线的水晶。之所以在这里要用到这些狭窄的通风道,关键不在于通风,而是需要将这些光线引进来。 原因就在于这下坡路两旁是金灿灿的壁画——用纯金打造的画板。画上的人物形象大多与兽首有关,狮首、象首、马首皆有,少数的还有人本身,都被画在老者形象的下面一层。那人手里拿着一柄弯钩和一束链枷,头上戴着发出光芒的宝珠,一看就是某种受人敬仰崇拜的神灵,这时却也是折服得看着老者。老者这时的形象慈眉善目的,但不知道为么么,看着这些金光四射的壁画上,总能感觉到老者的眼中总有一种骇人的冷光闪出。 下坡区域的壁画很长,也不知道当初到底使用了多少黄金来打造这样一个金碧辉煌的通道。走下坡来,能看到山中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天坑,往下看是一汪碧蓝的水潭,光线好的时候可以看到里面鱼虾成群,但水底是有些阴暗的,也不知道下面到底是些么么东西。 水潭边有一圈人工开凿出来的栈道,用的是万年不烂的寒铁木——要知道,这种植物在沙漠地区极其稀有,但这整个栈道至少也要砍去一整个树林的树木,才能够铺设完成,其尽奢之度可见一斑。栈道宽阔并不艰险,并排能走六人,两旁还有半人高的栏杆保护。 “Soubi-Kai’iluo_Mupusa-Tie…” “Lru_Zeku’io_Lamira-Dihie…” 走过这段天然与人工建造的完美景象后,可以进入一间恢弘的大殿。这大殿用各种硕大的石块堆砌而成,正面的原型石柱就有十人合抱那么粗,至少有四十人那么高。显然这些石柱并不是从外面搬进来,而是就地开凿而成的。不过和前面的壁画不同,这些石块的塑造方式是从里往外变化的。最外面的这些有着精美的浮雕和刻画痕迹,像正面的整根最粗的石柱就是多角星型的,仔细数数应该有90个尖角。而越往里走,石柱的形制就愈发粗陋,到最后只有两头细中间粗的纺锤状圆柱了,而且它的周长也减小了六七成。 往大殿中看去,可以看到连绵不断的阶梯自下而上修造上去,走了大抵有近千步才到顶端,赫然是一把纯水晶打造的高背王座,其上垫着厚实柔软的皮草,不过这里并不能看到老者的身影,而那悠扬的民族唱腔从王座后方的洞窟中传来。 “Hakun-Mie_Puxa’alie-Ye…” “那本来丰饶的绿色河岸,” “Nakun’nuqe_Ho-Qikalofe…” “如今却是风沙肆虐;” “Hali-Eeeeh…” “年久矣;” “Poju_Mosaha-Yuuuh…” “尽沧桑;” “Kalun-Dizo_Fatua’akoye…” “此间多少事;” “Safa-Yi_Lorabu-Giwe…” “言极仍不终;” “Halin_Tuvil-Kalipe…” “寿将殆;” “Akuahi…” “叹弗如。” 之间老者拄着那根在众多壁画岩雕中出现的拐杖,从琉璃的窗口向狂风呼啸的丘原中望去。这里是后来从外向里打通的一处观察口,用多层的琉璃隔住风沙,用来给老者观察外面的景象——外面那里也是他出生的那个部落曾经存在的方向。 老者的岁数已不可考,外面的人只知道他叫做“99岁老人”。有传闻说他已经有上万岁了,从远古时期没有文字的时代开始,一直到现在都还活着。也有人不相信这种传闻,因为每到一定的时间周期,附近曾受过老者恩惠的部族就会派族中聪慧的少年们来到洞穴,求取老者的传承。但这件事情反对的人也不少:没有人看到过有孩童再出来的,有人说他们获得了老者的传承,就此替代了老者,也就是说每一代老者实际上是不同的人;也有人认为那老者实际上是某种老妖精,专门吸食这些孩童的精血来延长生命。 但不管是哪种猜测,这些附近聚落一旦遇到难以解决的麻烦事情,都回来找这位年事极高的老者进行裁决。而且,每一次,任何一次,麻烦,都能够被解决。这让聚落中任何的猜测、疑惑和谣传都不能够阻止这些人对老者的信任。 部族中的族人遇到了痛苦、悲伤、抑郁的事情,就来到山洞前奉上一定的祭品,可以是新鲜的蔬果、刚刚屠宰的牲畜,也可以是照明用的石蜡和灯油,当然穿着用的布匹也是不错的。将这些东西放置在山洞前隐蔽的石坛中,同时放好自己部族的徽记,不出半天,老者就会来到对应的聚落,用其特殊的方式安慰对方,并且每一次都出奇的有效——这些伤心人的负面情绪全部一消而空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这一天。 这一天是附近几个聚落派遣少年来山洞的日子,不过今天风沙大作,很难说这些年少的孩童们有没有当年那些游牧民族的坚韧性格。老者敏锐地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来这里的孩童的气息也发生着很大的变化,特别是上一次——八十年前的那一次,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些孩童的开化,而不是那种不通文字的懵懂和迷茫。 世道变了,像他这样的老者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了。附近的聚落也发生这变化:那种往日低矮的泥土房子在逐渐的消失,被一些整体都闪着辉光的高大建筑物所代替;街上的车辆也不再由牲口牵引,老者甚至看不出那些车辆是以么么为动力的;到了夜间,人们也不再是早早地入眠,街上闪着明亮的光球和光柱,年轻人坐在光球下面喝着绿色瓶子里的液体,不一会儿就不省人事倒在地上了。 风沙依然在呼啸着,老者不再站立在观察窗前,而是拄着拐杖往另一边的通道而去。通道的尽头是一处向水潭延伸出去的石台,老者在石台近处站了一会儿,拿起一支笤帚轻轻扫了扫上面的灰尘——这个地方已经八十年没用过了。 每八十年这里就会再次启用一次,每次都会站着一批年幼的孩童,每次这些孩童都会闪烁着渴望力量的眼神看着他,每次站在这里的都有八十个孩童。 老者脸上无悲无喜,打扫完石台就转身往山洞出口处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过观察用的洞窟,走下大殿的台阶,走过冗长的栈道,越过平静的潭水,走上辉煌的斜坡,走完长长的石雕长廊,老者来到了山洞口的下坡处。 这是风沙逐渐开始小了,老者也不烦躁,他知道,还需要一些时间,那些孩童才会上来。 他这一等又是几个小时过去了。 老者一直闭着眼假寐,忽的,他双眼猛地睁开来——他听到一种很小、但有很尖锐地金属摩擦声——以他的听力,他清楚地知道这种声音正从洞口2000步开外传来。 老者的双眼紧盯着那个方向,远处尚有沙粒弥漫着的半空对他视物毫无干扰,他很清楚地看到有一个高不过半人的低矮机械正在向这边进发。这时,他又听见另外几个方向传来相同的声音,而空中也传来“扑簌扑簌”的声响。老者又往空中望去,发现是一只轻盈的、有四个旋转小片的机械在往这边飞来。 老者并不知道这些是么么事物,他以往从未见到过,但是以他那么多年的智慧来看:这些都是同类型的精密战争机器。 在老者漫长的生命岁月中,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前来想要探寻他长久生命秘密的强盗,但这些人最后都被他驯服了。只不过这一次有些不同:对方压根就没有派“人”过来,而他的能力对这些死物一点用处都没有。而且老者知道,即使他躲进蜿蜒曲折的山洞当中,这些死物也是可以把他找出来的——况且他并不知道对方的机械上有没有那种一触就爆炸的火石,那种东西要是在山洞里爆炸,会把他直接埋在里面的。 好在,他还是有逃脱办法的——去年,他收到的一份祭品中就有一套潜水服,以他的智慧,即使没有学习过其上标注的文字,也通过推算和模拟学会了那些单字的意义——其中的功劳主要在于潜水服配备的插图说明书。这套潜水服使用了除碳式氧气筒:吸收呼出的废气,转化为人能够呼吸的空气。从说明书上的注释来看,这个氧气筒足够他从水潭底部游到上万步开外的另一处有出水口的洞窟,那里是他的备用基地。 不过他的身体恐怕支持不了太久了:没有孩童前来给他施展能力,他的寿命也顶多能够支持到年底。老者眼中迸发出不甘心的恨意,但是身上速度不慢——一点也不像上了年纪的人,反倒是比青壮年的速度还要快上几分——他赶忙跑回王座后面去取潜水服,然后来到那一处石台穿戴整齐。 不过老者并没有直接跳下水潭,而是拉开旁边的一处暗板,一道避水的木梯落下到水里。他顺着木梯滑落到水中,戴上潜水镜和呼吸器,打开氧气和换气旋钮,然后猛地一拉木梯,那暗板又自动合拢上。 老者缓缓地浸没在水中,先让这幅老骨头适应一下水中的浮力。往水底看去,是成千上万的骸骨——都是他施展完能力抛下来的孩童尸骨,成年累月的不知道累积了多少副骨架在这里。 老者没有去注意水底的状况,以极为快的速度朝一处向下开口的暗河开口游去。在水中的时间不长,他就游到了一处拦住的峭壁附近。他“哗啦”一声上岸来,但并未摘下呼吸器——这里的空气基本不能呼吸。他走到峭壁旁,从潜水服的一个暗袋中掏出一柄金属钥匙,插进峭壁上的一个小洞中,逆时针一拧,只听得“咔哒”一声响,钥匙连通了峭壁内隐藏的原始电路,驱动机械,从峭壁中弹出一个个4掌宽、2掌厚的台阶来。 老者拔出钥匙,开始爬上台阶。待他完全上去以后,这些台阶才开始一个个“咔哒咔哒”得缩了回去——这都是预先计算好的时间,后面若有追兵,是绝对没有足够时间上来的。 上了峭壁以后又是另外一个水潭,这里的水流就比较湍急了。不过轻车熟路的老者并未立即下水,而是摸到一旁一处绑着亚麻绳的地方,从那里下水,水速就不那么急了。 一阵冲着水流逆流而上的跋涉后,老者终于来到他的后备基地。他从暗河的这一端游出来,准备上岸。 而他从水中出来的一瞬间,他看到眼前出现了一支长长的黑色管状物,其旁边还在响着他从未听过的语言。见他没有任何反应,那黑色管子忽的就喷出一个尖锐的物体,就如他这样的身手都躲不开来,一瞬间就被打穿了左侧心脏的位置。 老者倒在了水里,沉入水底,弥留之际,他这一生的经历闪烁在他的眼前,最初的,是他刚记事那一年。 他11岁那年。 第二章 天见垂怜的少年 “莫度,快,快,这边,跑这边。”一名年纪大概十八九岁的男孩艰难地迈开步子,嘴上还叫着他年幼的弟弟。 “哈度,我,跑尽力,不能动。”他身后的弟弟刚到记事的年纪,疲惫地瘫倒在地上。 莫度赶忙过来扛起哈度,说到:“起身,我们要找到乌塔,回去帮乌玛。” 哈度闻言,眼中又有了一点神采,硬撑起身体向前方走去。 莫度(Mo-Du)和哈度(He-Du)来自“Ka-Sin-Ki”部落,他们口中的乌塔(Uta)和乌玛(Uma)分别是“父”与“母”的意思。今天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部落中的青壮年就出去打猎去了,本来莫度也要跟着一起去,但是他母亲再次怀孕,在他父亲回来之前必须照看好母亲。 等到日头越过“法烈”(部落定居点旁的山丘)后,莫度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咔哒-咔哒”的声音——这是“Mo-Ruq-Fa”部落的战马声。莫度赶紧爬上部落中央的木质瞭望台,就看到“太阳落下的地方”卷起的巨大烟尘,有一批敌对部落的骑手正在向莫度他们方向冲锋而来。 莫度吓坏了:这个敌对部落特别的嗜血,上一次他们来侵扰部族时,就杀死了莫度的几名长辈,部落里总共牺牲了近半数的青壮才把这些屠夫赶走。而这一次,趁着部落里的青壮外出打猎,这些刽子手又来了。 莫度也不管瞭望塔的高度,直接跳到了地上,紧张地大喊到:“马冲过来,快,召集‘伊俊’。。!”然后他又跑到部落各个寨子处大声喊叫,听到莫度声音的族人们都迅速地拿出各种石矛石斧出来准备迎战。 莫度口中的“Ye-Qum''me”是部落中上了一定年纪、但战斗经验丰富的猎手,他们的体力已经不适合继续外出打猎,因此就留在部落里担任防御角色。 “伊俊”们操起石斧石刀,抓起放在部落附近的木质拒马,一字排开的横在敌方马队的冲锋面上,然后蹲伏在拒马旁埋伏。 莫度通知完“伊俊”,就往自己居住的寨子跑去,向自己的母亲报告敌袭的事情。“乌玛,马,冲来,快跑。”莫度焦急地催促他母亲。 母亲没有却没有听他的,反而抄起身边的一柄石刀,转身对莫度说:“莫度,你大,很快,去河边,找乌塔回来救族人,带上哈度,快去快回。”母亲说完就顶着稍稍隆起的肚子去组织族群中的妇女防守部落的背部区域。 莫度不敢忤逆他母亲,赶忙叫来自己的弟弟哈度,一起去寻找他们的父亲。但是在半路上,他们就被敌方在附近巡逻游荡的步兵追上了——两个个头比他们高很多的壮汉大笑着要冲过来把他们撕成碎片。 莫度和哈度在乱石嶙峋的山坳中来回躲避两个追兵,但是这种运动对他们的体力损耗得很快——他们就快筋疲力尽了。 哈度再也走不动了,他腿上一软就扑倒在地上,还好没有磕在石头上。莫度尽可能得鼓励弟弟继续前行,但身后的两个壮汉已经追了上来。这两人穿着多层牛皮做的护身,心口处还有一块闪着亮光的圆片——据说这东西连石矛都能够挡住,百敌莫当,只有“太阳落下去的冥神府殿”中才能得到。 这些敌对的壮汉也只有心口的要害处才覆盖有一块圆片,听说那部落中首领的贴身侍卫满身都是,简直是无人能敌。 看到兄弟俩再不能前行,这两个壮汉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思——以他们的体能,其实早就能够追上来了,只不过他们认为这个任务太过简单,就如老鹰捕捉猎物般捉捉放放,把猎物的体力消耗干净了再大快朵颐。 其中一个壮汉脸上有一道刀疤,莫度认出了他:就是他杀死了自己母亲的哥哥,还用石矛捅伤了母亲的妹妹,最后母亲的妹妹伤重离世了。这壮汉脸上的表情甚是残忍,从腰间的皮鞘中拔出尖利的石刀,向兄弟俩冲了过来。 莫度拼死的要保护自己的弟弟,他向后将弟弟扔在地上,自己用身躯挡在了石刀前进的路线上。 最为弟弟的哈度已经开始记事,也就有了基本的情绪和判断力。他感到十分的恐惧,紧盯着那个冲过来的壮汉,看着他手中的石刀举到了胸前,刀尖眼看着就要划开各个莫度的胸膛了。 这时候哈度心中就只是想着:不要杀戮了,不要杀戮了,让这个壮汉没有杀戮的想法吧。那刀尖到莫度的胸口还有一掌宽时,哈度不忍地闭上了双眼。 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听到莫度的惨叫声。 哈度小心地睁开双眼,发现他正身处一片无尽的黑暗当中,身边没有群山、没有碎石、没有自己的哥哥莫度、更没有那两个追杀而来的敌兵。这里就只有漆黑无垠的一片,他开口大喊到:“莫度,你在哪,莫度。。!” 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忽然,他身前大概十步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刻画——有点像部落里首领他们用的记录猎物数量的符字,但是又不太一样。这些刻画直接浮现在半空中,虽说哈度从未见多这些符字,但是他却立刻明白了其上记叙的涵义。 “您已被选为掠夺财富的幸运之星,您可以将您生活中的一切事物据为己有。” 即使已经到了记事的年纪,哈度也从来没有学习过诸如“财富”、“幸运”、“一切”这样的词汇,因为“Ka-Sin-Ki”部落中还未演化出这些比较“高级”的词汇来,哈度想要学习也无从学起。但这是他却能毫不困难得读懂这些符字的意思,甚至他还能朗读发音出来。 “此处为您的脑海空间,在这里,您将不受外界时间流动影响,您的相关状态都将在这一空间显示。” 看到这里,他忽然明白了:这里可能就是大人们说得“Ye-Dun-So”,也就是梦境之神“Ye-Dun”的府邸,他现在应该就站在这府邸的空地上。梦境中的一切总是那么的虚无缥缈,自己可能还真是那么的“幸运”。想到这里,他又感到有些伤痛:自己的哥哥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有没有被“Ye-Dun”选中免收伤害。 面前的字行却在继续显示着:“侦测到您发动了第一次财富掠夺。” 对了,财富,哈度思索了一下这个他刚刚学到的词汇:财富应该是指“自己最为重要的东西、自己最需要的东西和自己拥有的时候最为快乐的东西”,而他现在想的就是他哥哥、他母亲父亲、以及他的族人们,这些就是他的财富。 定了定神,他继续查看那些字行: “您对两名敌对步兵发动了‘财富掠夺’能力,掠夺了他们脑海中有关‘杀戮’的想法,该掠夺行为使您积累了善意值+20,恶意值+20。” 善意值和恶意值,这是么么意思。。? 感应到哈度的想法,字行又浮现出解释来: “您使用‘财富掠夺’能力后,会对与您相关的人群产生影响;如您当前发动能力后,两名敌对步兵将无法再产生任何与杀戮相关的想法,亦无法进行与杀戮相关的活动;同时,您的哥哥莫度因此存活。” 哈度看到哥哥还活着,心中如一块巨石落地。但他又感到奇怪:善意值他能理解,自己发动这个奇怪的“能力”救了哥哥,哥哥自然会感谢他,但是恶意值该如何解释呢。。? 字行这是开始浮现出善恶两值当前的累积缘由: “您掠夺了两名敌兵的杀戮想法,使他们意识到不能屠杀您的族人+10;” “您拯救了自己的哥哥莫度,他对你更加关爱+10;” 原来是这样进行积累的,哈度了然地点点头,继续看着。 “您使两名巡逻者无法参加战斗,敌方首领对您感到愤怒+20。” 呵,哈度这时候真的想要笑出声来,现在两个部落是互相为敌的状态,他们想要对自己愤怒,那就愤怒去吧。哈度想着,自己可是“Ye-Dun”选中的人,到时候一定可以用这个能力打倒所有与自己部落敌对的人的。 想到这里,哈度已然开始振奋了,不过他在自己认为的“空地”上转悠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现出去的路。正当他不知所措时,那字行又解释说,他可以专注着想着“退出意识空间”,就可以回到现实的时空当中。 他立即就这样做了,意识一下子回到了他跌倒在地、尖锐的石刀刺向莫度的那一刻——真的。。!那壮汉好似呆住了一样,他的同伴也是如此,他手上的石刀就这样脱手,掉落在地上。 莫度这时候早已冷汗淋身,但看到壮汉呆滞着掉落了手中的石刀,他先是呼出一阵长气,再就是奇怪的看着这两个追兵——然后顺着他们的目光,发现他们正盯着自己的弟弟哈度,发现哈度却是一脸的淡然,彷如早已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一般。 死里逃生的莫度感觉到弟弟身上传来一种极其陌生的异样感觉,不过现在可不是多问话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看到那两个壮汉还呆滞的停留在原地,莫度立即过来扶起哈度,脚步蹒跚地向河边赶去。 待他们来到靠近河边的一片土丘的时候,之间到一伙身着亮光圆片的敌兵正在与父亲他们混战——准确来说是被父亲他们这些青壮压着打。敌方派来的是一群经验不差的老猎手,但是几番缠斗下来,这些老兵的体力渐渐支撑不住了。 等莫度他们两个下到河滩上来的时候,战斗已然结束。莫度大喊着跌跌撞撞地过来:“乌塔,乌塔,这边,莫度和哈度。。!” 莫度的父亲听到自己孩子的喊声,惊讶的回头望过来,然后赶紧带着两个卫兵跑了过来。“莫度,你没有在‘弥洛’身边,说清楚。。!”莫度的父亲所说的“弥洛”即是他妻子、也就是莫度和哈度母亲的名字,莫度的父亲非常严肃地询问其发生的事情。莫度喘了口气,就赶紧把敌军攻寨、哥俩出逃求援、路遇追兵死里逃生的事情,而且还更加详细地说了两个追兵突然不再攻击、停在原地不动的事情。父亲听闻那两名追兵停手是和哈度有关,疑惑地看向哈度这边来。 而哈度已经走到刚才交战的地方——他父亲的两个兄弟都在混战中丧生,甚至他们部落的首领都在战斗中受了重伤,现在正在后方一块巨石旁虚弱的喘气着。哈度知道,首领快顶不住了——哈度的母亲弥洛的妹妹就是在这种状态下逐渐失去呼吸、撒手人寰的。 这时候莫度和他父亲也走过了,父亲脸上写着的满是悲痛和自责——他的战斗能力还是比较高的,却是没能在混战中保护好两个族兄。这位有了些年级老男人走上前,俯下身,为他的族兄盖上眼睑。 清理了一下战场,拾取了敌兵身上的那些圆片,大家都聚拢到重伤的首领身边,半跪下来。每个人口中都念念有词——虽说他们部落语言中词汇不多,但能看得出来大家都在为祈求上天让首领复原。 哈度知道,没有首领,就没有部落,首领是部落中最强大的战士,没有他,部落就不可能在这片充斥着厮杀和鲜血的土地上存活下去。首领对哈度一直都很好——不仅仅是因为哈度的父亲是部落的强大战力——更深层的原因是哈度眼中没有同龄孩子的那种天真和懵懂,而是有那种领袖应有的深邃和睿智。首领一直都想着,在哈度再长大一些,就让他拿着石斧跟自己出去指挥打猎,他要手把手的教导哈度如何成为一名成功的领袖。 然而现在,首领的生命即将流逝殆尽,再没有能力去教导合度,更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部落继续生存了。 哈度感到非常的不忿、哀痛和恐惧:他的财富就是他的部落、他的族人,倘若首领就这样死去,那这些财富都会成为烟云散尽的。 哈度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他紧盯着首领身上仍在渗出鲜血的伤口,心中默念着:“成功啊,要成功啊,发动掠夺。。!” 啊。。!如神迹发生般的,首领身上的伤口开始止血、缩小,最后完全愈合了。。!首领的喘息声也开始变得响亮,脸上的苍白也开始褪去。。最后,首领居然一用力,直接站起来了。。! 大家伙看到这震惊的一幕,一愣以后都欢呼着跪拜天地,口中喊叫着狩猎之神“A-Bu”的名号。(石矛刺进野兽会发出“Bu”的闷响,然后野兽就会快速毙命,因此就有了对“Abu”神的崇拜。) 首领脸上光辉大方的站着,而这一圈人中同样站着的却只有哈度一人。待大伙的欢呼逐渐平静,大家都惊异的看着哈度。而当事人却一脸淡然的没有管周围人的举动,只是平静地看着首领。 首领并没有开口询问神迹出现的原因——他知道,部落中正遭受着敌方大部队的攻击,现在他的濒死重生会给战士们带来巨大的振奋,就着这种振奋之情,一举反攻敌人当是最好的策略。 只见首领眼中精光大闪,突然张嘴向空中呼喊道:“Ka-Sin-Ki的战士,A-Bu召唤你们的领袖,带领你们继续保护我们的同胞们。” 首领就是首领,他对部落语言的通晓远在其他族人至上,可以轻易地组织起一句完整通顺而又振奋人心的话语。 听到首领的呼喊,猎手们高高举起他们锋利的石刃,重复着怒吼道:“同胞,保护。。!” 首领一声令下,猎手们开始向着部落营寨的方向飞奔过去。莫度跑得慢,爬到他父亲背上,转过头看到首领拦腰抱起哈度,也是快速地向前狂奔着。莫度的眼中流露出一种羡慕的目光,然后就转头过去给猎手们呐喊助威。 哈度被首领拦在腰间,却没有像他哥哥那样兴奋地大叫,而是脸色沉着地审视着周围的同族们。首领看到哈度的模样,心中的喜爱之情更甚——不论是不是真的有神灵保佑,哈度都是救了他的性命。要知道,在人类尚未开化的这一历史时期中,一丁点小小的擦伤都有可能是致命的,更不要说首领身上经受的那些穿刺伤和挫伤。而哈度——不管是他还是么么的护佑——直接让首领身上毫无伤痕,这不得不让其大喜过望。 奔袭回营的猎手们并没有行进太长时间:受狩猎之神的警告,他们只能在“太阳升起的地方”到“太阳落下的地方”之间进行狩猎,这两地都离部落不是太远。即使如此,猎手们还是远远地就发现:已经有“伊俊”挡不住马群的冲击,让那些骑兵冲到了营寨中去了——那里面可都是他们的妻女、造物神“Ben-Mao''ol”的后裔啊。 暴怒的猎手们都加紧了奔跑的脚步,快速地冲进了部落中接敌。而这时,哈度的能力也再次动用起来。 第三章 掠夺后的财富控制 跟在首领身边,哈度看着猎手们就着部落营寨的地形对敌人进行层层阻击,有经验的猎手还会去故意吸引马匹的注意力,等对方冲过来的时候就往旁边一滚,然后一转身用石刀在马的小腿肚上划个口子,就见对方人仰马翻了,这时候猎手们再上去补刀也会容易不少。 在河滩那里的战斗就使部落里少了三分之一的青壮猎手,哈度可不允许自己的族人们再有牺牲了。只见他开始靠近战场,尝试在不同的距离发动掠夺能力——他掠夺的目标就是族人们身上出现的伤病。 经过一番尝试,哈度发现自己的能力最远能达到10步的距离——既不会太远离战场,又不容易被攻击到,况且他还能够掠夺敌方的杀戮意识,让敌方直接解除武装。 就像一名战地医师一样,哈度直接就往战斗最为激烈的地方过去。10步范围内的族人一受伤就会痊愈,而敌人要是冲进了这个半径就会立刻扔掉手中的斧刃。 渐渐地,“Mo-Ruq-Fa”部落的骑手们开始发现战场上的状况很不对劲了:“Ka-Sin-Ki”部落的猎手越战越勇,却没发现他们身上有任何的伤痕,甚至连以前打猎留下的痕迹都不见了;反观自己这边的战力,只要靠近一个区域,就会立即放下武器。 骑手中一名带着号角、明显是骑手头目的人仔细观察后发现了哈度的存在,对他的能力感到非常畏惧——能够使人攻不可破、使敌人摇尾乞怜,这简直就是神灵的能力。不过他不能够表现出了任何的怯弱情绪,因为“Mo-Ruq-Fa”部落崇拜的是战争之神“Ki-Sjuo''ol”,这位神灵非常厌恶临阵脱逃、畏敌如鼠的战士,并且如果在战场上当了逃兵而又被大首领发现,是会被立即处死的。同时这个头目也清楚地知道:无论这个少年的能力是否由神灵所赐,如果让他继续存活,必然会给自己的部落带来天大的灾难——弱肉强食是这个时代的生存法则。 这头目叫上他身边的护卫,指引着其他骑手向着哈度的方向冲来。哈度发现了这个情况,然而他并不感到害怕,反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他也看到对方领头的身上穿着配饰和其他骑手的区别,应该是有一定权力小首领或副首领之类的。以前“Ka-Sin-Ki”部落人丁兴旺的时候也有副首领存在,但是在上一次“Mo-Ruq-Fa”对村子的袭扰中为保护首领而牺牲了。 不单单是他,周围的其他猎手也发现马队的方向变化,都朝这边赶过来要保护哈度——他们都发现了,只要哈度在身边,他们身上就不会受伤,更不用担心性命之虞。首领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不过他没有派身边的亲卫上前——从哈度的表现来看,他能够对付眼前的威胁;就算他没能够处理得了这个威胁,身边的其他老猎手也不让他出事情;而若是他成功解决了这支马队,他就会获得部落中猎手们的拥护,等他长大了自己就更容易可以把首领之位让给他了。 首领期待着看着战场中,那马队已经近在咫尺了。 哈度并没有站在原地等着对方冲到近前,而是开始了对周围猎手的指挥,让他们尽可能的在马队的行进方向上进行骚扰,影响对方的行进速度。这是为了让哈度接近对方10步距离内会更加安全,同时他也想知道自己的能力还能够掠夺对方身上么么样的东西。 对方那名头目的马术是让哈度比较眼热的技巧,这个年代中,马鞍、马镫、马鞭都还未出现,骑手是要完全趴在马背上,以自己对马匹的了解和磨合来一同奔驰,这就对骑手的马术有着极大的考验。记得首领的父亲,族长“Di-Lor''re_Vu”曾经去“Mo-Ruq-Fa”探查过一番,说这个部落中真正能够驾驭马匹的只有三分之一,但是剩下的猎手至少也识养马、驯马的基本技巧。而这其中,就以每一支专营抢掠骚扰的马队头目的各方面知识最为精通。 而现在这位头目真被其他六名骑手保护在中央,呈一个七匹马的梭状队形向前冲锋。哈度所在的这片营寨已经被一开始的战场冲锋所毁坏,树枝、树干搭建的寨子被冲散一地,可以说现在就是门户大开的——对于马队而言没有任何的天然障碍,唯一可以称为阻碍的就是“Ka-Sin-Ki”部落中那些用抛石器不断扔石弹而来的青壮猎手。这些石弹打在马匹身上,虽说伤害能力不算强,但是也在很大程度上减缓了它们的冲刺速度。被打中的马匹都啸出不耐地鸣叫声,甚至不需要背上骑手的催促,就会自然的去追逐攻击自己的那些拿着抛石器的猎手。 梭状队形侧翼的三匹马被吸引开了,哈度的正面压力减小了不少,而这时候那头目却是直接提了马速,冲出了自己的保护阵型,直直的撞向哈度。 就在头目的那匹马冲到哈度10步之遥时,哈度心中默念“掠夺他的马匹驯养和骑乘知识”。这些词汇也不知怎地就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当然这不是他多加思考的时机,之间那头目身体偏了一下,好似突然不知手脚如何摆放一样,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而哈度则好像一下子明白了许多和马匹相关的事情,他侧身躲过仍然冲击过来的那匹马,然后用手轻轻在它的身上按了几下,就发现这匹马乖巧地停了下来,站在哈度身边。 那头目随行的三位骑手在进入半径时也被哈度掠夺了杀戮意识而解除了武装,而这位倒霉的头目还不清楚发生了么么事情。他甩着脑袋爬起来,死死盯着哈度发出愤怒的吼叫声,却发现周围没有一个自己部落的战士——即使有,也没有继续作战的能力了。 “Ka-Sin-Ki”部落的猎手们逐渐包围了上来,哈度则无悲无喜的观察了这位头目一会儿,就径直走回自己首领身边。对方看到大势已去,也不再作困兽斗——其实他早就想要撤退的,但是。。唉,战场策略没有得后悔一说。。 首领满意的点着头,右手在哈度的肩上拍了拍,就让他跟着自己去整理营寨。 这次战斗下来,因为猎手部队回来的速度较快,部落营寨只有三成因为各种原因而损毁,需要重新修造;寨子中的“伊俊”们已经有了多次借由地势进行防御作战的经验,寨子中没有出现太大的伤亡,而更多的是因为有哈度在——他几乎使伤亡率减小到了0。 首领把猎手们都聚拢过来,随之而来的是部落里的老人和妇女,以及从地洞中钻出来的躲避战斗的孩童。族人们都亲眼看到了哈度护佑猎手、驯服敌兵、施展神力击败敌酋的全过程,都走过来跪拜在他周身一圈,呼号着感谢上天赐福。 首领这时候才问出来他心中的疑问:是哪一位神灵给予哈度护佑部落的神力的。。? 哈度“如实地”回答道:“Ye-Dun_Ha-Rin。”意思是“梦境之神的选择”。 首领并没有因为哈度回答的不是“狩猎之神”而感到不喜,实际上,每一位首领上任的时候,都有权力选择一位崇信的神灵。只不过首领的父亲,也就是老族长一直推崇“习猎为生”、而非“抢掠侵占”的部族策略,而且施行的很不错,部落也在河边立足,因此首领就没有崇信其他的神灵。 而哈度,首领就是认为这个孩子以后一定会接手他的位子,肩负保护部族的大任,若他确是从“梦境之神”那里获得的力量,那到时候更变崇信的时候只会更加顺利。再退一步说,“梦境之神”一样是神灵,即使与“狩猎之神”不同,但两者的力量并不冲突,而且忤逆神灵会有怎样的惩罚,首领也是不敢多去想象的。 部落的营寨损坏了还能够重建,族人的身体受伤了还能够痊愈,但若是他们的魂归“A-Bu”,那哈度也没有任何办法将他们复活——他其实也尝试过了,但是“财富掠夺”的能力就是没有发动成功——可能那是他无法触及的神之禁地吧。 首领开始组织族人打扫战场、进行营寨的重建工作,哈度则有足够的时间去弄明白他这“财富掠夺”能力的极限。首先他来到营寨外的一片空地,那里聚集着敌方骑兵剩余还存活的残部,以及那名被他拿去了马匹驯养知识的头目。这群敌方残部中的一部分骑手愤恨得看着另一部分——就是那些被哈度掠夺了杀戮意识的人。那个头目还在叫嚣着要反抗哈度他们部落拿着石矛看守的猎手,而残部中出现了明显的行为分化:那部分杀戮意识没有被掠夺的骑手仍然死死地拽着手中的石刀石斧不愿放下,而被掠夺的骑手虽然也在恐吓的呼号,却连腰间的石刃短刀都不敢触碰,完全成了只会喊叫、不敢动真刀真枪的“旱鸭子”。 哈度看着眼前这群屠戮自己族人的骑手,心中的愤恨和杀欲难以压制,不过他的一分离职让他仍然在继续思考:他掠夺了一些人的杀戮意识,但并没有因此获得“更多的”杀戮想法,或者说其他人的意识、情感和他自己的是不冲突、不重叠的。忽然,他心中一动,直想着让“其中一名被他掠夺了杀戮的骑手拿起腰上的短刀杀死他们的头目”,就见那名被他盯着的骑手突然抓起短刀,一个突刺插入到那头目的脖子中。那头目瞪大了眼睛,震惊地回过头,看着这个谋杀他的“叛徒”,然后轰然倒下、死不瞑目。周围无论“Mo-Ruq-Fa”还是“Ka-Sin-Ki”部落的人都被吓住了,不知道这个已然战败的骑手为何突然暴起杀死了自己曾经的领队。 看到众人紧张的表情,哈度向他的族人拜拜手,示意他们不要担心。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些预计:经他掠夺的情绪和意识,是可以受他控制的。本来他还担心,一旦掠夺了这些人的杀戮意识,他们就会彻底成为废人——在这个冷酷的时代,不能握起武器、进行打猎和战争活动,绝对是会被族群所抛弃的。这个时代中,部落合并征服是常有的事,若是他们不能外出打猎或者在内御敌,才是他哈度的罪过呢。而现在看来,即使是掠夺了这些求生的基本意识,这些人也还是有用的——只不过一直都要自己控制还是比较麻烦,因此如果非是必要情况,哈度决定不去随意掠夺他人的意识或情绪。 这些最后存活下来的骑手的相关骑乘经验将会成为哈度的部落中不可多得的宝贵财富,不过要驯服这些桀骜的骑手还不是很容易,虽说自己控制他们当中的一份子出掉了他们的一个精神指引,但是要完全征服他们还不是自己这个11岁的小孩子可以做得到的。 因此他转过身,大叫着吸引到首领的注意力,对方快速走过了询问情况。哈度简单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首领,对方十分高兴和满意,就问起哈度有么么驯服这些骑手的想法。哈度的方法也很简单:由首领来“修理”这帮不听话的骑手,自己从旁辅助,如有人敢不从,就呼唤“梦境之神”到哈度身上,控制那些被掠夺过意识的骑手,直截了当的解决掉不听话的人。 首领对这个方法表示同意,两个人就开始演起了双簧,结果自然令人满意:残部中6个“不听话的”骑手被另外“被控制的”8人干掉了,而剩下的21个骑手都表示愿意归顺“Ka-Sin-Ki”部落的统治。得到敌残部完全的投降后,首领又出言安慰了一下这些新加入的战士,向他们保证,一旦和他们原部落的人遭遇,“绝对不会”让他们受到一丁点“战争之神”的惩罚的。得到新接受的首领的保证,这些新战士的欢呼起来——这个时代是没有杀俘的思想基础的,任何人都是有效劳动力和战斗力,人少一个,相对的力量产出就少一分,战斗结束后尽可能的保住剩余人口是每一个首领的必修课;而加入或者说接受对方统治的“手下败将”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前路,只要愿意归顺、听候降服,就不会有性命之忧,还能够快速地融入到对方的部落中去。 这一次战斗下来,部落里多少是有一些损失的,哈度也因此失去了几位长辈。见惯了生死的首领眼中并没有么么悲伤——他们本是去进行狩猎的,现在战斗结束了,他们还是要继续为族人们寻找食物。 哈度这个小年轻却没能那么快缓过来,即使这个时代的孩子因为环境的原因都比较早熟,但是哈度才到记事的年纪,他不理解为么么部落间要这样相互的厮杀,难道大家相安无事的好好生存不行么。。?以他的年纪和阅历,“弱肉强食”、“资源纷争”这样的想法还离他很远。首领看着哈度那因为心中的悲痛而扭曲的表情,走上前去轻轻拥住他——曾几何时,向哈度这么大的时候,首领正经历着部落最为艰难的时期,那时候首领连悲伤的机会都没有。首领非常理解哈度心里的感受,但是他需要这个孩子尽快成长起来去肩负护佑部落的责任,因此,他伸出手臂,指向远方。顺着首领的手臂,哈度看到对方指着是他“控制”的那些无法杀戮的骑手,他一下子就转醒过来:没错。。自己有了这样近乎神灵的能力,就是要去保护自己的族人不再受到任何外来敌物的伤害。想明白了的哈度顿时脸上的气色也好了很多,首领看到后就欣慰的离开他身边,招呼他的亲卫去做自己的事情。 回过神来的哈度松了口气,突然想起来他还没有来得及查看他掠夺的结果,当下心中默念“意识空间”,他就又一次进入到这个纯黑的空间中,这一次他就不像之前那么害怕了。 字行如约定好的一般浮现而出: “祛除首领身上的致命伤,善意值+50,恶意值+20; 祛除本部落参战的30名猎手身上的伤害,善意值+270,恶意值+60; 控制敌对部落参战的16名骑兵的杀戮意念,善意值+320,恶意值+80; 夺取敌对部落副首领‘Pe-Gon-Sji’的马匹驯养知识,善意值+400,恶意值+200;” 哈度看着字行,发现自己不知怎地又获得了不属于他这个时代的数学能力:十进制乘除法。稍微算了一下,每治愈一位部落猎手,善意值增加9,恶意值增加2;每掠夺一名敌方骑手,善意值加20,恶意值加5。这样看来,减少自己族人可能遇到的敌人,比治愈族人身上的伤害,所得到的善恶两值都要更多一些。 另外,哈度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他控制着杀掉的那个头目真的是敌方的副首领之一,不过还没等他惊讶完,眼前的字行就有了变化: “您的善恶值积累已达到需求水平,正在进行首次结算。” 第四章 结算产生的影响 哈度眼前的字行在一小段时间的等待后又浮现出来: “您首次结算所需善恶值中任一一值达到1000的条件已满足,开始进行首次结算; 您当前积累的善意值为1060,积累的恶意值为380; 经过特定方式的计算,您的善恶值将得出困难度和技巧度; 困难度由善意值推导而出,在您获得善意值的同时,您身边的其他人也将更加适应您的善举,从而使你获取更多善意的难度也随之增加; 恶意值则计算出技巧度,当您不断使他人对您产生畏惧、恐怖、害怕等感觉时,您若想进一步造成更深刻的威吓形象,就需要采取更为多样化的技巧; 您当前达到的困难度等级为7,技巧度等级为6; 因两个等级而对您产生的影响已经产生,请注意您周遭环境中发生的变化。” 哈度不解地看着这两个所谓的“困难度”和“技巧度”,他能够明白这二者对他的影响。就比方说,他一直掠夺族人身上打猎时产生的伤痕,久而久之,他们就会习惯于自己的帮助,这时候若是自己稍稍慢了一点对他们伤痕的治疗,肯定会受到他们的不满;又或者,他不断地把敌人“统一”到自己的部落来,敌人发现根本没有战胜的可能,派兵前来攻伐的次数也会减少,那么自己再去“掠夺”敌人,诱使敌人前来攻击的技巧就要增加,否则会很难保持这个掠夺的进度。 哈度确实是知道这两者的涵义的,但不明白为么么会产生它们,以及这个“特定的计算方式”也没有任何的解释,而新出现的“影响”和“变化”更让他摸不着头脑。 一时半会儿他看来是想不明白的了,哈度摇了摇头,查看其这些善恶值积累时候的具体情况: “您治愈了首领身上的致命伤,首领对您信任大涨+50; 您治愈了部落猎手身上受到的伤害,受到猎手群体的一致信赖+240; 您使本会丧命的猎手保全了性命,使他们的晚辈免受食物份额减少的痛苦+30; 杀戮意识被您掠夺的骑手将成为部落重要的巡逻和冲锋战力+200; 部落的保全力量上涨使您的部族更加相信您的能力+120; 您控制敌兵杀死敌酋,使您的部族认可您为‘神选之子’+400;” “首领生命的延续使觊觎首领之位的‘Ku-Su-Sjal''lo’心有怨恨+20; 猎手们的生命得到了护佑,导致不崇信‘狩猎之神’的族人不悦+60; ‘Mo-Ruq-Fa’部落畏惧您的能力+80; 草原上其他部落对于您的部族获得马匹驯养的知识感到震惊和恐惧+200。” 哈度仔细地看完了每一条字行,实话说,他真的没有想过自己的族人中居然还有人是不崇信狩猎之神“A-Bu”的,真不知道他们当初是怎么获得狩猎之神祝福的。这个情况他一定要和首领说说,如果这些人不崇信“A-Bu”,那么猎手们以后的狩猎行动就可能遇到麻烦,甚至失去神灵的祝福的。 至于“Ku-Su-Sjal''lo”,哈度知道这个人,从其父亲的父亲“Da-Ruq''qe-Sjal''lo”开始就在和老族长竞争族长之位,其父亲亦是和老族长的族弟竞争副族长之位。但在一次失败的围攻行动中,其父亲因为抛弃族人擅自逃跑,导致战斗结束后被老族长结实的教训了一顿,还差点被打死。最后还是因为其父支都是高超的猎手,而其母支又精通织物和寻找水源,最后只能是痛打一顿后不了了之。但是这顿打也让其父亲落下了病根,没办法在遇到危险动物的时候发出低沉的警告声,而被剥夺了“Ruq''qe”的神音。即使如此,“Ku-Su-Sjal''lo”仍是带着“代表山石滚落的”神音“Sjal''lo”,只要有能力就可以和首领竞争领袖的位子。而哈度知道,首领的战斗技巧是部落中无人能比的,这也是首领最后能在神灵的监督下、从残酷严格的竞争中获胜的原因。那么这一次首领受重伤,很有可能就是“Ku-Su-Sjal''lo”从中搞鬼,想要取而代之。不过暂时来说哈度并没有证据证明此事,况且以他的年龄他还不能够参与“族群议事”,而就算告诉了首领也无济于事——即使对方有可能做出有悖于首领的事情,首领也不能因此杀死带有神音的坏事者。 因此,哈度决定继续观察,至少以他现在的能力,绝对能够保证首领安然无恙,这也是保护族人——他的财富的最为简单有效的办法。 最后是“神选之子”的事情。 哈度看到这里就明白,自己的这个“财富掠夺”能力确是来自神灵的选择,他也认为,只有神灵——而且是只有“梦境之神”才能够让自己瞬间获得那么多他从未接触过符字、意义和智慧。 在草原部落的信仰中,与“部落”相关的神都是可见的、可名状的,如战争之神“Ki-Sjuo''ol”,在一个部落杀死另一个部落的首领后,就会拿死者的肋骨掏空做成骨笛,吹奏的声音就是这种“朔朔”的“Sjuo''ol”声;再如伐木之神“Pi-Lua''an”,将树砍倒的时候,树冠发出的呼啸声极为的震撼。但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神灵给予的力量肯定也是会有类似的声音或者现象,而哈度么么都没有感觉到,就获得了神灵赐予的力量,这就说明,只有可能是“与‘草原’有关的神灵”给予的力量。 这些神灵中有带领族人遨游在光怪陆离的梦境世界中的梦境之神“Ye-Dun”,也有给予部落足够食物的狩猎之神“A-Bu”,还有给草原上的神灵带来快乐的喜悦之神“De-Dju”。它们护佑族人时并不是直接产生么么明显的迹象,而是在潜移默化中一点一滴的帮助族人顽强的生存下来——这和他的能力多么贴切啊。 这下哈度心里终于放松了许多,既然神灵选定了自己,那就要把神灵的力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用出来。 退出了意识空间,哈度决定先去试一试他刚刚获得的关于马匹驯养的知识。此次“Mo-Ruq-Fa”部落攻来,遗留了许多马匹在营寨附近,如果没有人过去收拢它们,最后族人们只能把它们杀了作为食物吃掉。 哈度首先走向一匹骆:这匹马身上主要是白色,但尾巴和鬃毛却是黑色的。失去了骑手的骆迷茫地在营寨外打转,轻轻地啃食着山石间的杂草——这些不是牧草,骆感觉它们非常难吃。忽然,骆看见哈度慢慢地走了过来,它不安地打了声响鼻,不过看到哈度只是双手下垂、没有其他的举动,骆也没有产生太大的敌意。哈度又往骆这边移动了一点,又是一点,最后走到骆身边来。他按照掠夺来的知识小心地抚摸着骆会感到舒服的部位,看到骆的鬃毛由紧张地直树逐渐专为放松地柔滑,哈度知道他成功的得到了骆的信任。骆回过头,又打了声响鼻,伸出舌头舔了舔哈度的手,哈度立即反应过来:骆饿了,而山中的草食又不合他的胃口。他伸出手摸了摸骆的背脊,做了一个“跟我来”的手势,将骆带去往河边的方向。河边的湿地上长有许多长短不一的水草,哈度驯马的知识中有说,如果附近没有牧草的情况下,湿地中的水草是一种很好的草食,既可以快速补充马匹的体力,又能够给他们解渴。 骆看到了水草,欢快地大吃起来。哈度在骆进食的时候没有再上前打扰,而是坐在一旁的巨石上温和地观看着。骆吃得半饱的时候,侧过脸来观察了一下哈度,发现对方正安静地等待自己,便顿时感觉非常舒服。 骆完全吃饱以后,就跪趴在哈度身边休息,不一会儿还打起了呼噜。哈度轻轻一笑,也没有去打扰骆的午眠,而是静静地沉思,开始整理驯养马匹的记忆来。 天空中的太阳走了一些角度以后,骆渐渐转醒过来,看到哈度还在身边陪伴自己,便开心的用舌头去逗弄哈度。哈度这是也睁开眼睛,玩闹着躲避着骆的戏弄,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是完全驯服这只年轻马匹的最佳时机。和骆玩闹了一会儿,哈度就开始尝试趴到骆的脊背上去。一开始骆还有些不情愿——驮着这些“两只脚走路的动物”好累的,但是后来骆转头看到哈度似乎趴在他背上睡着了,想起刚才自己休息的时候哈度也一直在它身旁守护他,也就没有强硬的把哈度甩落下来。 哈度当然是在装睡,他一直都在观察骆的反应:如果骆非常不满地抖动身子,那他就会立即跳下马背,以免骆真的生气起来,那他就前功尽弃了,以后再想要驯服骆就会很难了。不过好在这匹骆懂的回报刚刚守护过它的人,这也让哈度的驯服能够最终成功——过了一会儿,他装着睡醒的样子,俯在骆的背上,拍了拍它的屁股,示意它往营寨的方向走去。骆走了几步路,重新感觉了一下,发现背上的这个人并没有它想象的那么重,当下也比较愿意的往营寨走去。 骆迈着轻快地步子走回部落外面,哈度又示意它停下来,然后指了指它在部落外游荡的同类,接着又指了指刚才来的时候的那片水源。骆驻足思考了一阵子,大概明白哈度的意思是要他“带着同类去吃东西”,也是很高兴地打了个发出一声马鸣。 这时,部落中有猎手听到了这一声马鸣,赶紧紧张地前来查探,却发现哈度居然坐在了马背上,就吓得赶紧跑回部落中去通知老族长——首领带队在外打猎未归,部落中的事情就由老族长决断。 老族长闻言也是不信哈度能够驯服马匹,但还是拄着木杖随那猎手出去查看,随之一道去的还有其他好奇地“伊俊”。走近部落的边沿,即使如老族长视力衰弱,也是一眼就看到哈度在马背上端坐着,好似还在和那匹马交谈着么么。虽说部落中从未出过通马性的猎手,但见多识广的老族长还是明白,这个时候是不能过去惊扰哈度身下的那匹马的。老族长轻声叮嘱了一下身周的“伊俊”,然后就此坐在附近的一个寨子中观望事态的进展。 那么结果都能猜得到的:骆顺利的收拢了部落外围的同类,吃饱喝足后又回到了部落外面来找哈度。这时候哈度已经去问过老族长,组织起一些“伊俊”拿树枝和树桩搭起了一圈简易的马栅栏,将骆和它的同类赶紧栅栏当中——实际上栅栏的高度只到马匹的膝盖处,这些马一个小跳就能够过去,但它们填饱肚子以后对这些“两只脚走路的动物”好感十足,也就安然的待在栅栏里休息了。 不用说的,首领带着猎手们回来的时候,都被这群马给震住了:他们应该是继“Mo-Ruq-Fa”后第二个在草原上驯服马匹的部落,这绝对会让其他的部落眼热、嫉妒和忌讳,不过这没关系,只要让自己的部族生存下来就是好事。 猎手们都欢呼着跪在地上感谢神灵,即使是首领都是单膝跪地、一只手放在另一边的肩膀上、默念着祭祀用的语句。首领知道,这应该就是哈度能力在又一方面的体现。 猎手们走进营寨中,询问了马群的事情,知道了哈度的事迹,当晚就举行了篝火宴会。猎手们拿出猎来的兔肉和鹿肉进行烤制,妇女们拿出来挂在寨子外的鱼干,就连老族长都将那正规的果子酿取了出来——都是用来祭拜神灵用的,或者说是给哈度的。每一件食物送到哈度面前来,只有他愿意吃的大家才会吃,他不愿意吃的大家也都丢一边。不过好在哈度可是知道食物的珍贵,并没有挑拣的就每个都尝一口,而喝到果子酿的时候他就沉沉地睡去了。 在部落中地位快速上升的哈度比他同龄的孩子,要更早的跟随老猎手们学习捕猎、战斗、野外生存、寻路、疗伤的技能——疗伤可以除外,但是基本原理他还是需要明白。 他不止一次的想要直接从老猎手身上直接掠夺过来这些知识——而且这样的机会特别多,每天都有好多次,但他都忍住了——虽说这些知识的习得和实践还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但他知道,没有这些技能,老猎手们就没有了活在部落里的必要和退路。 日子在哈度的学习过程中一天天的过去,这期间首领还带着他去指挥过两次和友邻的“Bi-Man-Sje”部落共同进行狩猎活动——当然,“Ku-Su-Sjal''lo”一直都是对哈度冷眼相看的。 接近雪季的时候,哈度的母亲为小哥俩诞下了一个可爱的妹妹。哈度对这个小妹妹很照顾,每次看到她都感觉像是喝了果子酿那样甜蜜。新生儿的产生将给部落带来新的劳动力,但同时哈度的父亲也需要猎回来更多的食物才能够补充多一个人的消耗。 不甘心的“Mo-Ruq-Fa”部落又派出了一队更加庞大的马队过来袭扰“Ka-Sin-Ki”,却被哈度轻车熟路的给一一控制住了——还是那套“控制一部分,打压一部分,解决一部分”的套路。唯一让他有些耿耿于怀的,是这一次带队的敌魁居然顶着可能降临的“战争之神”的惩罚,抛弃其他骑手,自顾自的逃跑了。。!而这其中最让哈度难受的事情在于:这名敌魁的缠斗能力非常厉害,从身上的伤痕和多个虎牙状的配饰物来看,对方一定是常年与狮虎搏斗,有着异常精确的近战打击能力和灵活的躲避能力。哈度若是将这身本事掠夺过来,那可要省去好多年实践的功夫呢。。! 加上这次,敌方部落前后派出了三波骑兵,换了三个不同的头目,最终都无功而返——头目自己跑掉了。而这三波略袭给哈度再次积累了善意值+820、恶意值+560,经过一番盘查,发现归顺过来的骑手中,居然有几名懂的圈养产奶的牲畜的,但即使对方已经归顺了哈度他们部落,可是对圈养牲畜的事情就是不愿开口分享,无奈之下哈度只好直接把对方这方面的知识给掠夺了过了,善恶值又分别+560和+400,。 哈度以这些知识作为导引,尝试着去“法烈”上捕捉山羊,但是这些山羊不仅善于奔跑,甚至在多个猎手围住的情况下还能一个高跳就跳出包围圈。多次尝试后哈度也只能够暂时放弃了捕捉山羊的想法,转而去考虑抓住斑牛或花牛来产奶。当然这其中也经历了许多次失败,最终才捉住六只斑牛来试养一番。 首领去“Bi-Man-Sje”部落交换食物的时候曾经尝过羊奶,他感觉是“从未品尝过的神灵美味”。这六只可怜的斑牛就这样被一大群等着和牛奶的猎手围得结结实实的,这让哈度很苦恼:他不知道该怎么抚平族人对牛奶的渴望,但是这样围着斑牛,它们太过惊恐是不可能产得出奶来的。 就在哈度头疼之时,草原的雪季悄悄然地到来了。 第五章 野性的强大力量 每次快到雪季的时候,大量的动物就开始聚集在河边,准备往“太阳落下的地方”迁徙,草原上的部落称这个现象为“U-Cja''ar的礼赞”。每年火季,造物神“Ben-Mao''ol”都会孕育出足够的猎物供部落猎取为生,有时候还会引发森林大火,将其中肉质鲜美的动物赶出来任由猎手们捕杀。而到了雪季,幽冥之神“U-Cja''ar”就会把动物们聚集起来,给部落造就捕猎的机会,以撑过寒冷刺骨的风雪。 “Ka-Sin-Ki”部落的猎手们逐渐习惯了与哈度的配合——哈度大致指出了自己能力的范围半径,主攻的猎手们就尽可能的只在这一范围中活动,至多在有必要的情况下才会出圈。这样就形成了一个简单的战阵:哈度居中调度,猎手们分工合作进行捕猎。 只有在雪季到来之前,草原上的各个部落之间才能够暂时的相安无事:大家都在各自部落靠近的河滩上选择需要的猎物,而互不干扰。这个时候是猎手们最为专注的关键时期:迁徙的动物们只会在河边停留至多三天,而且它们的先头部队已经开始出发了。有些时候,猎手们即使碰巧撞到了他们的大仇敌“Mo-Ruq-Fa”部落的战士,也不会分心去做所谓复仇的事情:这个时候就应该好好的为族人们猎取一顿丰盛的大餐。同样,以侵占和抢掠闻名的“Mo-Ruq-Fa”部落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挑衅其他部落的猎手,毕竟他们部落的人口更为众多,这时候必须把全部精力放在捕猎的事情上面。 不过,这一次的情况有所不同。 哈度和首领带着一众猎手来到了河边,可以看到,森林里那些不进行迁徙的大型动物也跑出来野餐——褐林豹、獠虎、边熊、袋狼、棕毛狐,都一小撮一小撮的跑出来猎食。以这个时代人类的医疗水平和寿命来说,如果没有必要,他们是不会去和危险的动物抢食的。要是平常的话,猎手们是不会去打扰这些比较危险的大型动物的,但是现在,他们有哈度。即使是被边熊重重地拍上一掌,也会立即恢复,而不是像以往那样骨折和内出血、不久于人世。 哈度示意众人在河滩附近停下来,开始从他所学所知中建立猎捕策略。他遇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语言的匮乏:即使他知道更多的符字和意义,也知道该如何发音和表达,但不代表族人们能够听得懂。这个时期的草原部落还没有还没有开发出诸如“东南西北”这样的方位指称,顶多只有表示“上”的“Fo''ol”(天空)和表示“下”的“Bam''me”(土地),甚至连“前后左右”这样的词汇都没有。平日里大家都是集体进攻、集体撤退,首领指哪打哪,首领说走就走,没有需要用到方位词汇的地方。 不过聪慧的哈度想出来一个好办法:他把他周围的猎手分为前部、中部、后部三个区域,描述前部时就把一只手翻过来,手掌朝前,意指前部;两手手掌相对离开一些距离,表示中部;另一只手的手掌朝向自己的胸口,意指后部。然后他规划了一下各部分的职责:前部向圈外突出,主要去挑衅目标猎物,受到猎物追赶时从战阵两侧跑到战阵后部;中部迎敌,杀死猎物后抬到战阵外;后部防御可能从后面来袭的威胁。三个部分会随着捕猎的进行发生轮换,前部的猎手跑到后部,那么中部的猎手就成为前部,后部的猎手再到中部来补充。只要保证中部的主战力在圈内就行,哈度就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 本来哈度是希望战阵中所有的猎手都用自己部落中原来的战士,但首领有不同的决定——他认为既然吸收了“Mo-Ruq-Fa”部落的战士,就应该把他们派到这场捕猎的杀戮盛宴上面来,一则可以对周边其他部落造成威慑,特别是让“Mo-Ruq-Fa”看看他们曾经的战士正在为“Ka-Sin-Ki”打猎;二则是让那些受哈度控制的战士能够保护哈度;三则是让这些归化来的战士知道,他们也是需要对部落做出贡献的。 哈度还准备要试试身手,看看自己的战斗能力如何——结果被首领一顿责骂——他要是有个么么三长两短,那对部落来说可是天大的祸事,首领可没有办法向族人交代。 对战争中的猎手们一阵比划之后,众人都听明白了哈度的部署,来回走了几个循环适应一下战阵的位置变化,就继续向着河边走去。在他们行进的方向上,有一只正在捕食的边熊:这头熊足足有一个半人高,其粗壮的四肢和锋利的猎爪无不在警告着身边的其他生物。 没错,哈度他们要去猎熊,这也是少有的几个“必要情况”中的一个。在雪季的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Ka-Sin-Ki”要祭拜狩猎之神“A-Bu”,一个重要且关键的祭品就是边熊,主要是边熊的獠牙、熊掌以及熊尾。同时,每年的这个时候,成功猎回边熊的战士可以“友善地”对首领发起挑战,如果挑战得胜,那么这个战士就可以得到老族长赐予的一个神音,就有竞争首领之位的门槛了。 也因为这样,那位“Ku-Su-Sjal''lo”当然非常主动的想要加入战阵。但哈度知道这个人心里的想法,可不会让他的阴谋得逞,因此在挑选战阵组成的时候故意选择了一群年纪稍大、经验更为丰富的猎手,而把这位阴谋家则分到了后勤队伍中去了。有首领的首肯,“Ku-Su-Sjal''lo”也只能郁闷得捏着鼻子乖乖去后勤那边组织武器、干粮和警戒的事情。 战阵来到那头边熊约30步的地方,感受到猎手们的威胁,边熊俯下身子发出隆隆地低吼声警告着。突然,前部的猎手一齐大吼道:“A-Bu_Qi_Yam。。!”意指“狩猎之神护佑”,然后一行六人怒吼着冲向边熊。那头熊毫不畏惧这些矮小的奇怪生物,立起身子来狂吼着回敬道,然后向前部的猎手猛扑过来。猎手们向两边分散,绑缚着石制矛头的长矛划开边熊腹侧的皮毛,虽没有给边熊造成么么伤害,但轻轻地刺痛让其恼羞成怒,用它强壮的熊掌伸出尖锐的爪子转向近旁的猎手。 前部的猎手看战况不利,立即按照已经设定好的路线从两侧迂回到战阵后方,中部的12名猎手赶紧补位,合力攻击起边熊来。边熊愤怒地一掌打在冲上来的一名猎手身上,大力把他打飞了出去,哈度立即只会战阵向那名受伤倒地的猎手方向移动,自己也靠过去发动了掠夺,然后转眼间这名猎手就只是甩了甩头,又爬起来大叫着冲向边熊的背部,一击大力的把手中的石刀插入边熊的后心。边熊皮糙肉厚,并没有因此重伤,反而更是凶性大发,两臂挥舞着打散周身围攻的猎手。受伤的和体力损耗较严重的猎手又转向战阵后部接受哈度的治疗,而早已经在中部等待的猎手立即又上来补位进行车轮战。 这样一轮又一轮的围猎,边熊身上满是伤痕,几处严重的刀伤也是其流血不止。最终,伤势过重、体力消耗一空的边熊奄奄一息地倒在了地上。猎手们都停了下来,看着哈度:他们都知道,如果没有哈度,这场围攻不会进行得那么顺利和轻松,他们也不可能完好无损地在战斗后存活下来。因此,一众猎手都决定,由哈度来完成最后这一下击杀——用石刀插入边熊的心脏,就是成功猎取边熊。 不过哈度并没有直接上前,而是看向了首领——他不想去挑战首领,而是想要把击杀边熊的这个机会让给首领,这样首领就能够更为巩固他的地位。首领微笑着走到哈度身边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自己明白他的想法,却没有上前去击杀边熊,却是解下自己腰间的石制短刀塞到哈度手中。首领俯下身子对哈度耳语了几句,意思很明确:对首领发起挑战是部落中应有的机制,也是狩猎之神的训导,让更有能力的人领导族人,才能让族人更好的生存下来。 哈度闻言,坚定地点了点头,紧紧地抓住石刀,走到边熊身前。他两旁的猎手走过来,用力地把边熊翻个身,使其胸口朝上仰面躺着。边熊身上血水直流,能见到只有出气而无进气,眼看就要不行了。哈度两手紧握石刀,找准边熊的心口,眼看就要插进边熊的心脏处,突然——一条更长的石刀“戳”的一声插入到边熊的胸腔内。 是“Ku-Su-Sjal''lo”。。!他不顾首领的命令,擅自从后勤队伍中跑过来抢功。。! 周围的猎手看到这个状况都愤懑的对着他怒吼着,而“Ku-Su-Sjal''lo”自己去指着插在边熊心口的石刀,趾高气扬的叫喊着、反驳着。哈度也是一脸气愤得看着这个前来搅局的讨厌鬼,他转头望向首领,希望他立即宣布对这个不顾命令之人的惩罚,却看到首领一脸的淡然和镇定——好像首领早就知道贪婪的“Ku-Su-Sjal''lo”会前来抢功一样。 首领这一棋走得甚是妙哉:虽说按照族内祭礼的形制,猎取边熊的猎手可以挑战首领,但这是有前提的——那就是首领要接受这个挑战。若首领不接受挑战,就会进入另一个流程:提出挑战的猎手会感到受到了侮辱,他可以挑选一些与其志同道合的猎手,直接对首领及其亲卫提出决斗。。!但问题是,现在“Ku-Su-Sjal''lo”跑出来抢功,抢得可是众位参与围猎边熊的猎手“进献”给哈度的战利品,这样抢功直接让这个愣头青站到了猎手们的对立面上,根本就不会有人到时候会愿意站在“Ku-Su-Sjal''lo”这边帮助他的。 不过哈度并不这么觉得:他就是认为这该死的阴谋家挤占了自己通过挑战首领来请教平常不易习得的战斗技巧的机会,当下就不淡定了。作为“A-Bu”庇佑的子民,有一个获得神灵承认的最好和最直接的方式——独自一人猎杀一只边熊。。! 要知道,即使是整一个战阵来回车轮战,都累坏了一众老练的猎手们,一个人去杀熊,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当哈度大声地向周围的猎手们传达了他的决定后,包括“Ku-Su-Sjal''lo”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他发疯了。只有首领平静地看过来,叮嘱他要小心。 感觉不保险的众猎手还是保护在哈度近旁,都叫唤着要帮哈度掠阵——如果哈度没能够一个人杀死边熊,那么他们再来一次车轮战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其实哈度并没有发疯,也不是脑子一热就去逞强,而是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既然自己可以掠夺敌人的知识和意识,那么掠夺边熊的力量应该也不成问题。作为将来部落中猎手队伍的一员,哈度的身体素质将成为他重要的财富,力量、速度、闪避能力、跳跃能力、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恢复能力,如果这些身体素质可以从动物身上掠夺,那他就可以获得超过常人水平的强大实力。 在族人的层层保护下,哈度走过河边的乱石滩,趟过及膝深的河水,来到河的另外一边。这里正有一只吃饱喝足的边熊在打盹,但其敏锐的听觉令它立即感应到了即将袭来的威胁。边熊睁开眼睛,直直得瞪着这帮拿着石矛石斧的猎手,这时候哈度示意他们停下来。在猎手们焦虑地注视下,哈度开始靠近这只刚刚吃饱、力量充足的边熊。 来到边熊身边50步之遥,边熊就已经不耐地发出了警告声。哈度没有理会,只是继续弓着腰,一只手抓着藏在背后的石刀,向着边熊靠过去。随着哈度的接近,边熊发现只有这一个胆大包天的小东西前来挑衅自己,顿时感到奚落和轻视,当即一俯身大吼,就横冲向哈度。 哈度全神贯注的看着冲来的边熊,待它已进入到10步的范围内,就立即发动了掠夺的能力,掠夺了它的力量。突然失去力量的边熊无法用四肢支撑起自己庞大的身躯,只听得“咵嚓”一声,边熊前滚着反倒在地。它都没有反应过来是么么回事,就被哈度连续往它松弛的胸肌上猛戳了好几刀,然后一刀插入心脏结束了它的性命。 众位猎手集体失声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哈度能够那么快的就解决了这只凶猛的边熊。其实哈度发动掠夺的指向是比较笼统的,他不仅仅掠夺到了边熊的力量,还掠夺到了边熊对力量的控制经验。否则以边熊的那种力量水平,哈度是不可能一上手就控制住自己身体的自由活动的,而是一定会不平衡的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另一边,“Ku-Su-Sjal''lo”脸色铁青的看着哈度和死去的边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年幼的哈度真的有这个实力单独一人杀死凶猛的野兽,相比于自己杀死的是濒死的边熊,哈度的这个独行猎杀才是真正的胜利。他在原地没有多待,就灰溜溜的回到他应该出现的后勤队伍中去了。 首领高兴地叫来专门屠宰牲品的猎手,准备把两只边熊都开肠破肚,肢解掉以后拿回部落——那些熊骨又重又没用,只管扔在原地还能够威慑其他的部落。他们先把首先杀死的边熊处理完以后,就朝着哈度这边走来。哈度还在原地感受着自己获得的力量,他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身上的每一处都好像充满了动力,随意打出一拳都能够崩山碎石一样。 过来解剖的边熊的猎手用长条的石切划开边熊的身体,突然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边熊体内因为失去了力量和对力量的控制能力,无法再承载起自己沉重的身体,导致其在前滚翻的时候把自己的骨头全部压碎了。同样的,边熊的肌肉也全都呈无理状,软塌塌的一滩在那里。 即使看到那么惊人的景象,解剖的猎手还是沉下心来尽职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猎杀两值体型硕大的边熊,比猎杀那些身体娇小、身形灵活的角羊和花颈鹿要容易和高效率得多,一头边熊身上划拉下来的肉比得过20只角羊的肉量了。专门把边熊的獠牙、熊掌和熊尾斩下来,其他部分的肉食晒干后就会成为雪季丰盛的食物。 除此之外,猎手们还是像往年一样猎回来了足够的角羊和花颈鹿,大伙带着肉食回到部落的时候,妇女们从附近的灌木林中采到了数量庞大的浆果和树果,看来这个雪季不会像往年那么寒冷了。 哈度指挥猎杀一只边熊,而又亲自一个人猎杀边熊的事情在部落里传开了,大家见到他时表现得愈发的恭敬,就连他哥哥跟他说话都没有以前那么随便了。回来以后他就去查看栅栏里的马群,然后又带着它们去河边吃水草,突然到感觉身上多了一丝凉意,他抬起头看着天空。 下雪了。 第六章 来自神灵的任务 当晚,首领在询问了老族长后,宣布进行对“A-Bu”的祭礼仪式。这个时代的祭礼实际上非常的简单,只需要把祭品摆出来,然后放在木头架子上烧成灰,随风飘走即可。不过准备仪式却是非常的繁琐,主要由十个步骤组成。 哈度这时候已经带着马群回到了部落,看着大人们在为祭礼来回忙碌着,他却难得清闲下来——他需要到了猎手成年的年龄才需要去忙活这些事情。其他的孩童需要帮着自己的父母亲准备祭礼用的兽皮和水果,而哈度则因为“情况特殊”而拥有一些隐性的“特权”。哈度的母亲生产后状况尚可,而营寨中食物的获取量远大于往年,这使得这位母亲的产后恢复状态不错,也就不需要哈度去照顾,再说也还有莫度和周围寨子里的妇女会帮忙。 哈度暂且无事,就沉下心来,进入了意识空间。 这一次字行又显现到要进行结算了,首先浮现出来的还是哈度这一次猎熊后善恶值的积累情况: “善意值+760,恶意值+600。” 哈度看了一下,发现他所掠夺的“边熊的力量与控制经验”一次性增加的善恶值皆为600,而那多出来的善意值是参与围猎的20个猎手对他产生的敬意。 接下来就是结算了,字行又是一阵沉默,继而浮现到: “您正在进行第二次结算,本次结算完成后,将解锁’静止掠夺’的能力升级; 您首次结算后继续累积的善恶值情况为,敌对部落前后三次骑兵奔袭,善意值+820,恶意值+560; 敌对猎手的产奶牲畜圈养知识,善意值+560,恶意值+400; 野生边熊的力量与控制经验,善意值+760,恶意值+600; 您本次结算前累积的善意值为3200,累积的恶意值为1940; 您当前结算后困难度等级为9,技巧度等级为8; 因两个等级而对您产生的影响已经产生,请注意您周遭环境中发生的变化。” 还是这一句“注意周遭发生的变化”,但是周遭环境产生了么么变化呢。。?至少哈度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环境中”的变化,不过他确实感觉到了困难度和技巧度两个等级对他造成的影响。 先说困难度,本来他的能力发动后,治愈了猎手们身上的伤痛他是会累积的善意值的,但是从上次结算后也经历了大大小小的围猎和反入侵战斗,他也是治愈了那么多的族人,却一点善意值都没有积累到。他认为可能是这种情况成为了一种常态,而不是那种“令人惊讶”的意外之喜了,也就没有了善恶一说。 再就是技巧值,从三次骑兵攻略没有达到结果来看,“Mo-Ruq-Fa”部落是彻底害怕了,就连这一次河边围猎的时候他们都是躲着哈度部落的人的。但这也进一步使哈度的对外威慑能力下降了许多——敌人战败是相当好的宣传方式,特别是这些三番两次前来送人头的敌人。 既然对族人受伤后的治愈已经无法积累善恶值,那么像马匹驯养、产奶动物圈养这样的知识,以及边熊的力量这样的身体素质也是没有再掠夺的必要了,即使掠夺了也不会增加族人对自己的好感,也不会强化对敌人的威慑。 相对的,哈度认为他应该去找一找其他身体素质比较突出的野兽了,如奔跑能力超强的褐林豹、一跳能有两人高的角羊,甚至哈度一直都渴望的石嘴鹰那种在天空翱翔的能力——这个比前面两个的难度大得多,毕竟哈度的能力范围只有10步之遥。 不过到了雪季,特别是角羊这些动物迁徙了以后,再想要找到身体素质比较突出的野兽也就比较困难了。要让哈度自己单独出去寻找还是比较危险的——像褐林豹这样的食肉动物大都藏在“法烈”的山洞中,同时不久后就会大雪封山,这个时候部落中最厉害的猎手也不敢去冒险。这样一来,也只有等到火季初临的时候才能出去探寻了。 从意识空间中退出来,哈度就听到首领的一名亲卫在叫他,回过头来询问了一下,原来是老族长招呼他去部落中央的寨子集合。跟着亲卫一道过去,路上听说是要从围猎边熊的猎手中选择一个出来作为本次祭礼的祭祀长。说这件事的时候,这名亲卫是一幅相当崇拜哈度的样子——能够一个人独自猎杀边熊,那可是只有老族长年轻的时候才能做到的壮举啊。 祭祀长是部落祭礼过程中最为重要的职位:祭祀长将获得直接与神灵沟通的机会,向神灵进献祭品,聆听神灵的教诲,得到神灵的保佑。在部落中,正常来说每年只需要对“A-Bu”进行一次祭礼活动,进行得多了没有用处,有可能还会招致神灵的不满——认为祭拜者太贪婪。每年一次的祭礼也就使得每年只会有一名祭祀长,只有这一位能够与神灵沟通,可想而知这是一种么么样子的荣誉。 哈度和那名亲卫来到营寨的中央靠后的位置,这里是老族长的寨子。这个寨子比普通猎手的居所要更为高大宽阔,除了地面部分比普通寨子高出一层外,还在地下挖出了一片空洞作为地窖和安全屋——遭受袭击的时候用以保护弱小的孩童。普通猎手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得闯入这个高大的“族寨”打扰老族长,只有首领和他的亲卫,以及这一年选中的祭祀长才能够进出这里。 来到“族寨”前的空地上,哈度看到参与围猎的猎手都已经集合在这里了,而且还明显分成了两个部分——准确来说是“Ku-Su-Sjal''lo”单独站在那里,其他猎手都避之不及。这个令人讨厌的阴谋家还在那里嚣张的声称是自己击杀了一只边熊,而看到哈度来了之后,他又赶紧闭口沉默地走到一边。部落中的语言词汇还比较单薄,没办法描述这个令人失笑的场面,但大家的情绪还是很明显的:猎手们都看着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讪笑不断。 这是首领从“族寨”中出来,看到大家都在低笑不止,在转头看了看“Ku-Su-Sjal''lo”,就立即明白过来。首领没有阻止大家看笑话,只是大声地开口道:“La-Tun_Sjan''ne-Loq''qa-Sar''ro。。!”请老族长出寨。听到这个声音,猎手们停止了言笑,严肃的靠拢过来,迎接老族长出寨。 从老族长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草原部落的命名方式:族长和首领的名字都要有三个神音符字,首领亲卫、猎手中的头目都有两个神音符字,普通猎手则只有一个神音,而未到猎手年龄的孩童则一个神音都没有。神音符字可以继承,但若后代没有继承到前辈的能力和贡献水平,那么有可能就会被剥夺掉一个神音;反之,没有神音的部落成员,在对部落做出突出的贡献后,就可以获得一个神音符字,提升自己在部落中的地位。 另外,没有到年龄的孩童是不会继承神音的——他们的时间都要用在学习各种生存手段上,远没有到外出打猎、征战的时候,也没有能力参与族中事务的讨论,这样一来获得神音也就没有了作用。 不过哈度是一个特例,他自己也有这种感觉:在老族长出来的时候就一直盯着哈度,而其他的猎手也让开一条路,直通哈度和老族长。哈度不单单指挥调度且成功的围猎了一只用于祭祀的边熊,而是自己独立进行了猎杀,按照族规他完全有能力承担起一个神音所带来的责任。不过具体该给他么么类型的神音,在老族长和各位双神音的头目讨论的时候,出现了不同的想法:有人认为,哈度直接上场打猎的机会并不多,更多的是居中协调,和他名字中的“He”和“Du”的意义相符,因此在赋予神音的时候就应该从这方面入手;而另一些人则认为,梦境之神“Ye-Dun”在赋予哈度神力的时候只会认定他现在的名字,如果妄然地改变了他的名字,有可能会使神灵不喜,最后导致神力丧失,这可是非常糟糕的事情,这样说来就只能在其名字后新加神音;最后还有一小部分人认为,对“Ye-Dun”而言,“He-Du”这个名字应该作为一个完整的神音符字来考虑,也就是说“Ye-Dun”是默认哈度已经获得了一个神音,才会给他降下神力的,这种情况下可以理解为哈度的名字就是一个神音,而按照族规,一个祭祀周期中是不能获得两个神音的,综上所述哈度这一次不应该再额外获得一个神音,否则就会有违族规和神灵的认可的。 头目们持三种意见在首领的寨子里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老族长只好说要考虑考虑就回“族寨”中去了。现在让猎手们来此集中,就是要告诉他们老族长对这件事情最终的考虑。 老族长拄着拐杖走到哈度身前来,公布了族内对这一次祭礼的安排:选定哈度作为本次祭礼的祭祀长,承认哈度的名字为独立的神音符字,由老族长向神灵祈愿获取符字的写法,除此之外,哈度不会额外获得其他的神音。而作为对哈度独自猎取边熊的补偿,允许哈度延长其在祭礼时与神灵沟通的时间——只要把他自己猎杀的那头边熊的祭品也呈上去就行了,相当于做一个“高规格的”祭礼活动。 公布了奖励方案后,首领就带着猎手们去靠近“法烈”的祭礼台那里。祭礼台并不大,其实就是一个用来点火的木头架子,离其十多步的地方摆放着祭品。这时候天色已经开始转晚了,冷风从山上呼啸而下,空中开始星星点点的撒下晶莹的雪花。首领立即命令守在祭礼台旁的“伊俊”点燃木头,然后领着一帮猎手跪在祭礼台前向天祈祷。 哈度从没有参加过这种活动——以前天气变冷以后他都是待在寨子里不出来,当然就算他想出去,母亲和父亲也不会让他这样做。因此,他小声地询问首领,应该和神灵交流一些么么东西。首领温和地回答说,最关键的是需要问清楚神灵要求他们做到么么事情、需要么么祭品、最后能够获得么么奖励。哈度将这些问题铭记于心,然后首领又说,神灵传达要求的时候可能会听到、看到一些不寻常的东西,要哈度不要害怕,只需要记住所见所闻所感,原封不动的报告神灵的要求就行了。 哈度老实地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该做些么么了。看着祭礼台上的木堆燃烧起来,首领立即要他去把祭品呈上去,放在木堆上。哈度照着做了以后,就平静地跪在祭礼台前,离火焰稍微远一点防止受伤,然后沉下心神尝试与神灵沟通。 太阳准备落山了。 太阳落山了。 天色全黑了。 月亮准备出来了。 直到木堆完全烧完了,哈度出了闻到熊掌上传来的焦香味和木头燃烧时呛人的烟味以外,其他么么东西都没有发生——更不要说么么与神灵的沟通了。哈度直起身子,头脑晕乎乎得还没从烟气的熏烤中缓过神来,就看到首领、亲卫、各个头目还有一众猎手都关切渴望地看着自己——他们都太想知道神灵许诺了怎样的奖励。 哈度感到口干舌燥,他不知道该说么么,不过他可不敢说与神灵的沟通没有成功。祭礼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作为祭祀长的哈度没能与神灵沟通,这本身就是一件渎神的事情,被大家知道了是会被处死的。。!看着众人紧盯着自己,哈度心中也是倍感焦急,忽然他灵机一动,就说到:“Ye-Dun_Ji_A-Bu_Sa。。”也就是“梦境之神通过狩猎之神传达说”,“Hor''rh-Su_Pan''ne_Sje-Ko。。E_Fa-Le_Wen''ne_Cjak''ka。。”,“要去’法烈’的山洞里猎杀褐林豹”。 虽然看到首领的脸都白了,但哈度为了能够获得褐林豹超常的奔跑能力,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Jin-La_A-Fo''ol”,“要在太阳再次升起到天空正中前完成”。 首领的脸色很不好看:捕杀一头褐林豹的风险实在是太高,这种凶兽不仅速度飞快,而且力量无穷,其撕咬能力非常惊人,被它扑倒的猎手连挣扎都做不到就会被咬断脖子——首领年轻的时候部落里就遭遇过一直褐林豹,那一次,营寨里到处可以见到尸首分离的可怜族人。 不过既然“神灵”有这样“超然”的要求,其奖励理应也是极其丰厚的,当下就开口询问。说完所谓的“神灵”要求的哈度这时也冷静了许多,就开口解释:“Ye-Dun”发现给他神力后依然会出现力有不逮的情况,比如说以哈度为中心的战阵没法快速移动,这在一些战斗的情况中容易出现疏漏,就许诺说让哈度去猎杀一头褐林豹,到时候会再给他褐林豹才有的速度和爆发力。 首领听完以后没有回话,其实在哈度获得了边熊的力量后就原原本本的告诉首领发生的事情,因此再听到有这样的事情首领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只不过神灵这一次的时间要求比较紧了,看着现在这个风雪的势头,大雪封山也就是这几天的事,看来神灵是要在封山之前降下雪季前的最后一次奖励。 其他的猎手们的心情也开始逐渐平复下来:他们对神灵的要求不会有任何反对意见,况且他们每个人都接受过哈度的疗伤,每个人都知道这个“神灵的力量”是有多么的厉害,因此听到这样的奖励以后就更加振奋:即使不守在哈度身旁也不用担心受伤的问题了。 而只有哈度自己还有些脸红——他不想撒谎,但是事急从权,他也就把心中对身体素质的祈盼给“修饰了一下”说了出来。看到大人们没有发现么么不对劲,他才稍微松了口气。 祭礼结束后,首领立刻决定进山捕猎,这个决定是相当正确的:野生动物普遍怕火,只要猎手们拿着火把去寻捕褐林豹,这个任务的难度就会大幅度的下降,要比在白天猎捕要简单不少。 老猎手们搜索这山脚下的线索,在一处枯木上发现了一些尚是新鲜的鹿皮,然后又一路寻探到新鲜的血迹,一滴滴的朝向“法烈”侧边的一个山洞而去。 顺着血迹往“法烈”的山腰爬去,最后发现血迹停在了一个长满杂草的山洞前。哈度带着众猎手一道前往那个山洞,就听到了那头褐林豹“呼呼”的低吼声——对方已经知道有入侵者向它而来。哈度没有理会豹子的警告,拿过一个火把,直接扔到了洞穴当中——这个洞穴是朝下出风的,洞中有许多干燥的草叶,一经火把引燃就猛烈的燃烧起来,烟气重大的团团聚集在洞口处。 里面的褐林豹一看这情况,就赶紧着急的趟过火焰向洞外窜出来,刚好被藏在洞口侧面的哈度给掠夺了速度,就见褐林豹脚下一歪,“哗啦啦”的刹不住脚,一头撞死在了洞口外的石头上。 第七章 新人猎手加入 没有去管这头死不瞑目的褐林豹,哈度闭上眼睛开始感受自己刚刚掠夺到的财富:速度和爆发力。在掠夺了边熊以后,哈度能够抬起来十倍于他身体重量的物体,而且他还感觉到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这个力量只会继续增加。而他现在掠夺了褐林豹后,突然有一种想要好好跑一跑的感觉。 在其他猎手去收拾褐林豹尸体的时候,哈度回到首领身边,告诉他“神灵”已经把褐林豹的速度转到了自己身上,并征询首领的意见想要尝试一下这个新能力。得到首领的许可以后,哈度就朝着营寨的方向飞奔起来。 起初他还没能完全适应这个掠夺来的速度:他平时跑得快了也只能一跨两步远,而现在他能够加速到一跨四步远,他总感觉哪里很别扭。然而当他开始尝试爆发出自己最快的速度时,这种怪异感立即消失了:在清晰的月光照射下,哈度跑到了每跨六步的极端速度,两腿的交替频率非常高,他就感觉到两旁的景物在飞快的迎来然后又飞快的离去。本来他跟随猎手们从部落来到“法烈”的山麓用了大概一“月升”的时间(从月光射出山尖开始计算,到月亮完整的升上山顶,约15分钟左右),而他跑回部落只用了不到原先两成的时间。 跑到部落后,哈度感觉有些疲劳,他坐在营寨外的一处山石旁休息,却发现很快就恢复了体力。看来褐林豹的体能完全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但具体掠夺了么么财富哈度并不清楚,因此他就进入意识空间进行一番查看。 字行这一次给出了两条结果: “您掠夺了褐林豹的移动速度和爆发力,善意值+400,恶意值+400; 您掠夺了褐林豹在剧烈运动后的体能回复能力,善意值+200,恶意值+200。” 和边熊一样,掠夺褐林豹总体上来说增加的善恶值都是600,但是在具体掠夺的财富上有了一些区别。 哈度在意识空间中等待了一会儿,没有等来所谓的“结算”,可能是善恶值的积累还没有到“所需的水平”吧。他表现得有点气馁,明显是已经把善恶值结算作为一种神灵对他努力过后的一种认可了。 退出意识空间后,哈度又跑回“法烈”的那个山洞去帮助猎手们。来到山洞外,洞内的火势已经开始见效,很显然山洞的另一头是一个进风口,浓烟正从山洞中被不断吹出。还是像处理边熊一样,猎手们解剖掉褐林豹去掉骨头,把可食用的内脏和肉拿回部落里。 随着山洞中的干草逐渐燃尽,老猎手们用长长的木棍拨开仍旧滚烫的草木灰,在地上铺上刚拿过来的新鲜草叶和沙子,然后就带头去探寻褐林豹曾经待着的山洞。此行主要由两个目的:一是看看山洞中有没有褐林豹贮藏的肉类,这可以为部落中带去额外的藏粮;二是查看这头褐林豹有没有幼崽,如果有就可以捉回去驯养,以后有可能会成为不错的战力——这在“太阳升起的地方”那个方向上的一个部落中已经实现了这种用于狩猎的凶兽驯养。 说起来之所以哈度的能力那么容易就受到部落中族人的崇敬,和草原上的信仰不无关系。草原上的部落认为,神灵会公平的把各种能力分配给各个部落,有的部落能够驯服野马,有些则擅于修造营寨,有的部落能够吹奏悦耳的音乐,还有的直接在山中开掘洞穴、把族人从脆弱的村寨中搬移到易守难攻的大山中去。而只有“Ka-Sin-Ki”部落一直没有获得么么拿得出手的“特殊”能力来,就因为这样,哈度的“掠夺”能力被认为是神灵平衡草原势力的“正常”举动。不过,现在部落的族人们包括哈度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这个“财富掠夺”能力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怎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哈度跟着猎手队伍进入了山洞,首先而来的是一段上坡,坡顶就是那只褐林豹的窝。不过运气不好的是,无论是没有吃完的肉食,还是褐林豹的幼崽都没有见到。哈度也在山洞搜寻了一番,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忽然,他被山洞后部一个发出“呜呜”声的小洞所吸引,走过去一看,发现是山洞通风进来的风口,靠近倾听还能听到隐约的水流声。哈度马上招呼首领过来,待对方来查看过后,立刻认定这后面有一条暗河。首领沉思了一下,认为这里是一处天然的避风港——只要等到火季以后,想办法把这里打开一个更大的窗口,以后就可以将这里当成是雪季避风的好去处,既有足够的位置放置食物,又有无尽的地下水可以饮用,甚是完美。 定下想法的首领开始考虑应该怎么做到这件事情:和那个住在山中的部落进行一番利益交换是最简单的方式,不过要如何打动对方,就需要好好想想看了。 过了不久,众人从“法烈”上回到了部落中,才向老族长报告结果没多久,就听到远处森林“呼啦啦”的剧烈摇动起来,而天空中的乌云开始逐渐遮住明亮的月光——一场暴风雪正在向草原袭来。 营寨中的妇女已经给寨子的里外都裹上了厚厚的毛皮,在风雪中寨子内也不会感到寒冷。一部分“伊俊”砍了足够的木头放在每一间寨子外面,有需要的时候可以直接拿进寨子里生火,烟气会从寨子顶部的圆棚下排出来。 在风雪来临之前,部落中的族人们聚集到营寨中央的大篝火旁开始集体晚宴,同时祝福相互邻居们能够过一个安乐的雪季——特别是有这么一大堆藏粮的情况下。 哈度并没有在雪季中放松参加猎手的训练,他还是需要跟着各个猎手头目们在天气放晴的日子里去森林中学习设置陷阱、猎捕灰兔和丘鼠。同时他还要睁大眼睛找找有没有可以供他掠夺的凶兽,不过可能是因为天气太过寒冷,这些食肉动物们都紧巴巴地躲在自己的老巢中不肯出来。 草原的雪季有差不多两个半月,过完这段时间,哈度就要12岁了。 这个年纪对草原上的人类来说是一个大槛:像“Ka-Sin-Ki”这样比较弱小的部落,族人们在食物不够充足的情况下经常营养不良,在雪季中孩童早逝是常有的事。可以说,在哈度获得“财富掠夺”能力之前,部落中孩童的最大平均年龄就是12岁。这在草原是稀松平常又极为残酷的事情:为了保证部落中大部分族人,特别是哺育后代的女性能够存活下来,只能够从无法存活的孩童手中争夺进食的数量和权利。 能够活过12岁的孩童就接近14岁的猎手成年的年纪了,只要通过了猎手测试,就能够获得保证其存活的那一份食物,当然也得到了自己捕杀猎物来填饱肚子的权利。 不过这个雪季很不一样,食物的充足存贮使得族人们都能够填饱肚子,少有的几个营养不良的孩童在适应了一个月的大鱼大肉以后也变得肌肉丰满、活力十足了。从发展趋势这个角度上来预测,部落中所有的孩童都能够顺利的存活到成年。 这个时代的娱乐活动相对来说是比较匮乏的,但是这样一来人们也就相对单纯。哈度每天过着还算充实的生活:早上起来先去森林里和老猎手们进行一番越野锻炼,然后猎取一定数量的野物,回到寨子里和同龄的小朋友们一起玩捉迷藏,然后逗弄一下自己的小妹妹,接着去首领的寨子那里接受“战斗特训”,最后回家睡觉。 转眼间就到了冰雪消融的时节,天空晴朗,阳光照在大地上,却没有一丝暖意——冰雪融化时大量吸热,实则比雪季还要寒冷。哈度就在这个又湿又冻的时候迎来了他正式的12岁。今年有8位孩童长大成人,这些刚刚满14岁的少年仍旧稚气未脱,但都对将要面对的猎手生活感到十分的好奇和活跃。而早已参加过多场战斗的哈度则一脸平静地看着这些即将新晋的准猎手们:他参加的可不是在战线后运输武器粮草、战斗结束后清理战场的职位,而是实打实的和战斗的对象正面硬刚的事情,两者完全没有可比性。他也因此在心智方面更显得早熟,对掠夺能力的应用也愈发的灵活和顺手。 方一融雪,草原上到处都是泥泞的水洼,这种情况下是最好进行猎手成年测试的。测试包括三个方面:体能,声音,反应力。参与测试的准猎手们会在至少一方面展现出较为突出的特质,然后就会被分划到不同任务目标导向的猎手队伍中去。考察体能的方法不外乎是通过搬运重物、长距离跋涉取回信物、在森林里快速穿越等方式;声音的测试则比较好玩,测试者需要在一定距离中分辨不同动物的声音,然后发出对应的警告声吓退对方,这在融雪时动物们出来觅食的时候最为有效;反应力则是要求猎手能够快速的对周遭环境的变化做出应对,包括但不限于陷阱躲避、躲藏防止被找到、以及寻找躲藏起来的其他测试者。 体能突出的猎手会担任主要的作战力量;因声音辨析和反馈能力出众的猎手则会分去侦查、巡逻和御敌的部分,这个部分大都比较能够更好地生存下来;最后反应力较强的猎手会跟随首领的亲卫训练“特别任务”,主要是类似刺客和间谍这样的角色。 这里就要说到“Ka-Sin-Ki”和“Mo-Ruq-Fa”这两个部落间的仇恨关系了:当初哈度他们部落的老族长曾经想要和对方部落联盟,但是苦于不知道对方的喜好,就派出了多个间谍假意加入对方的族群。这些间谍是恪尽职守的完成了消息刺探的任务,但是他们的表现让对方部落很是不满——据说狩猎之神和战争之神是互相憎恨的仇敌,以两个部落信仰的区别来说,被派过去的间谍也是不愿意改变自己的信仰的。这些间谍被对方戳穿了身份以后,就放火烧了对方的藏粮库,逃亡之前还捣毁了传说战争之神“Ki-Sjuo''ol”立下的图腾柱。虽说间谍们的行为是“标准的”提前杀伤,但是这个举动使得两个部落的关系从原来的“信仰分歧”升级到了“不死不休”。“Ka-Sin-Ki”确实获得了提前防御威胁的办法,如挖掘陷马坑、修造木质拒马、在寨子外其马膝高的地方加装利刃,但也因此受到了对方部落一次又一次的骚扰,还在这两年损失了多半的壮劳力,多少是有些得不偿失的。 这一次的猎手测试用了三天时间布置场地,然后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测试8位准猎手。在之前的人手损失后,营寨中的食物储备一直有所欠缺,这就导致之前的准猎手测试中没有一位在反应力方面算得上突出的——连达标的都没有。这就使得部落中向外刺探消息的渠道也变得匮乏起来,但就目前而言,尽可能补充正面战力才是当务之急。8位准猎手最后有6人进入狩猎队伍,1人分到了巡逻队伍,最后1人被淘汰——这位可怜的少年的父支和母支都没有继承到声音,这就致使他摄入的食物比其他7位要少得多,营养不良给他的发挥带来了很大的限制。 被淘汰的准猎手只能在营寨中侍弄一些琐事——以他的身体素质也做不了别的事情。每个被淘汰的准猎手在三年后,也就是17岁的时候还会有一次更为严苛的测试机会,而如果这一次也无法通过,那么就会被认定为“被神灵抛弃的败类”,其下场之惨可想而知。 作为新加入的猎手,要学习成为一名数量的战斗大师的路还很长,但哈度知道最快的成长方式莫过于直接进行与野兽的生死搏斗,在实践中积累经验无疑是最高效的。因此,哈度向首领建议,让7位通过测试的新猎手加入他的战阵,安排在战阵的后部,而原有的猎手就可以派向其他的狩猎区域中。首领对这个建议思索良久才同意——在哈度身边的战损率当然是最小的,但是哈度身边10步范围内也站不了太多猎手,加之其他狩猎区域也需要时常派出人手防止其他部落过来盗猎,首领只是多斟酌了一下新猎手的素质和潜力,就答应下了这件事情。 能够与被族人敬仰崇拜的“神选之子”并肩作战,令这些新人感激涕零,他们都挺起胸膛向哈度保证他们一定会拿出比猎手测试的时候更好的成绩来答谢他。 在前几天刚开始融雪的时候,首领就在一众亲卫的护送下去往那个将营寨迁到山洞里部落,询求对方在开凿“法烈”山洞这件事情上面的帮助。对方在听闻了首领对那山洞大致的描述以后,给出了他们的“专业意见”:对方在山洞开凿方面的“老手艺”们讨论过后认为,需要分三个阶段进行开凿作业,第一个阶段是派出“专业人士”现场勘测,了解到需要选派多少作业人员、消耗多少作业时间、工程难度有多大之类的现场状况,这就要用掉约10个“升落”(指太阳或月亮升起落下一次,即半天)。对这个初期评估对方要价“并不高”:除了“勘测人员”的安全保护以外,“Ka-Sin-Ki”部落要支付5倍于对方派出人员的角羊数量方可开工,或者猎取5头凶兽也可以。 这个善于开山凿洞的部落人数可不少,总人口相当于哈度他们部落总人数的4倍有余,这要派出人手过来,没有个30人对方自己都不好意思开口。对于一般的稍微弱小一些的部落,不论是150只角羊,还是5只凶兽都是极为困难的狩猎目标,但是对于哈度他们来说,这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若是对方要驯马驯牛驯羊啥的可能还有些困难,毕竟懂得这些驯养知识的只有哈度一个人,要教给其他人是需要较长的时间才能上手的。 这个狩猎数量的目标刚好能够让新加入的猎手尽快的适应战阵的运作方式,在和这些新人讲解了战阵的基本原理和一些哈度自己开发的新手势以后,战阵一行人开始往森林那边移动。 就在战阵刚刚进入森林后没多久,本来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冰冷的雨水打在众人身上令他们一阵寒战。哈度正准备叫众人去宽大的树冠下避雨的时候,暴雨居然又戛然而止。。!天空中也没有任何乌云的迹象。。! 哈度疑惑得看着这一反常的天气,心里开始有点担心这一次狩猎行动:有可能是神灵正在警告他这次行动的危险性。想到这里,哈度让众人重新开拔,但减慢了前进的速度,并开始谨慎的观察四周环境的变化。 第八章 功高震主的战功 当他们走到林中一处结冰未融的水潭时,哈度隐约得听到草丛后面有低沉的呼吸声,他心中感觉有可能是一只饿得受不了、出来觅食的獠虎。獠虎是森林中最为危险的动物之一,他们那尖锐的獠牙能够轻易刺穿任何一个猎手的身躯,其健硕的身躯可以把围攻它的猎手撞飞。但这些都不是獠虎最为骇人的地方:作为森林中的捕猎大师,獠虎很擅长潜伏、躲避和隐藏,并且能够出其不意的突然暴起偷袭猎物。它的毛发天生就最为适应各种各样的环境:临近雪季的时候它会脱去身上的短毛,换上厚实的纯白色长毛,在雪地里长时间埋伏也不容易感到寒冷,还与雪景浑然一体;融雪的时候它那些短毛有开始长了出来,初期时是灰色的,刚好又与冰雪初融的斑驳大地相称;到了火季盛时,这些短毛就开始变成黄色与褐色,在树干和泥土间有着极好的隐蔽作用;火季将终,褐色的短毛转为褐红色,黄色的短毛则转为驳杂的灰黄色,掩藏在林中落叶里根本没办法辨认。 和作为“A-Bu”祭品的边熊一样,獠虎也是一位神灵要求的祭品,这位神灵就是阴影之神“Sjo-Far''re”,Sjo为吹过地面极轻的微风声,Far''re是指呼气时空气通过口腔发出的微声。 很少有部落会选择信仰阴影之神,关键的原因就在于獠虎实在是太难捕杀了。听说首领当初选择崇拜的神灵的时候也尝试着来围猎獠虎,结果还折进去几个老练的猎手,最后首领只好宣布撤退。 遭遇了獠虎时最该做的事情就是和它比拼耐心,但这个时候有一个很大的麻烦:地面上满是成泥状的雪土混合物,这种环境人是待不久的。就在这个尴尬的时刻,一束闪电凭空从高空产生,刚巧就劈在哈度认为獠虎躲藏地点旁边的树顶上,那棵树立即被闪电击燃,树中间还被这股高压电的巨大能量所击断,在轰隆声中砸向地面。 獠虎确实是“隐藏大师”,但不代表它能够扛得住那么大一段熊熊燃烧着的树干,当下就从它躲藏的草丛后面窜了出来。一直盯着这片草丛的哈度一个鱼跃就拦到獠虎身前,那獠虎立刻张开血盆大口向他咬来。当然以哈度身形的移动速度自然是不会被它要到的,反身躲开得同时还用石刀柄重重的砸了獠虎一下。 一旁观战的猎手们截然得分成两个极端:和哈度多次合作的老战阵猎手们理所应当地靠在身旁的树上“欣赏”哈度在前接敌,而那些新加入的猎手则是紧张的低声喘息着,想找机会上前帮忙。 哈度突出来拦住獠虎,测试自己这几个月的训练成果只是次要原因,掠夺獠虎的隐藏能力才是主要原因。当然啦,再怎么说哈度也只是一个12岁刚到的小伙子,自然会有些想要展示和显露自己强大战力的心理的,在伙伴们面前装装逼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头獠虎很是郁闷:它那咬合力惊人的咬肌、尖锐的獠牙、锋利的爪子、健硕的身躯赫然是一下子全没用了。就看着哈度飞快地一蹲身子,拔出腰间的石刃猛地戳入獠虎柔弱的腹部,扎一个血洞然后抽出来;趁着獠虎疼痛的怒吼时他又向侧边一滚来到它的身后,又是两下戳击给它放更多的血;疼痛不堪的獠虎自知败绩将至,赶忙一扭身子就准备快步逃窜进旁边的草丛中躲避,但是它的速度再快又怎能和掠夺了褐林豹爆发力的哈度相比呢,直看到哈度抽出背在身后的粗壮石棒,上去就是一个重击精准的敲在了獠虎的后脑上,一下子就把它敲晕了过去,身子一软躺在地上没法动弹了。 装逼成功的哈度这时才轻松地对獠虎发动了“财富掠夺”,然后招呼那几个新加入的猎手过来近距离的瞧瞧獠虎的真实模样。不要说这些新人,就算是那些有一定年纪的老猎手都没有亲眼看到过獠虎的样子,只听族中的老人在传说中形容过,绝不可能在现实中看到的。猎手们纷纷围了上来,哈度就下达了新的命令:去寻找一根足够长、比较粗、但重量不要太大适合大家搬抬的长木棍来。 木棍不多时就被挑选好拿了过来,哈度又叫众人去找韧性好的树藤过来,这时候大家已经明白了他的想法:把这头獠虎绑在木棍上,抬到营寨里去让族人们好好看看。 看到战阵抬回来的獠虎,和你想得一样,整个族群都沸腾了。。!从没有人真实得看到过獠虎,更不要说猎杀一头了——而这一只还未被杀死的獠虎更是被绑缚着带到了部落当中,这种事情太过骇人听闻了——这个情绪在听说是哈度杀死的以后就“理所当然的”烟消云散了。 不过即使是尝试围捕过獠虎的首领看到这只还在微微喘气的獠虎,脸上的表情也是非常的精彩。哈度一开始的想法就是把这头獠虎打晕扛回部落,因此在其身上戳出来的血洞并不会太深,现在已经开始止血结痂了,而昏迷的獠虎也因为伤口的疼痛逐渐转醒过来。它慢慢睁开眼睛,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黑压压的都是一大群“两只脚着地的怪物”,正用一种好奇而漠视的眼神打量着它。獠虎尝试着发出几声怒吼,试图驱散眼前的人群,在发现没有作用以后,才发现自己正被倒挂着绑在木棍上。 獠虎最后是怎么处理的,哈度没有去多管,他沉下心神进入意识空间查看掠夺结果。 这一次的掠夺让哈度有一种特别的明悟:人类没有野兽身上皮毛的那种天然的保护色,不代表人类就需要暴露在野兽的视野下;刚好相反,人类完全可以将周遭环境的代表色擦涂在自己的身上,在必要的时候身上也可以披上与环境相同颜色的皮毛以进行伪装。虽然人类猎手在战斗的时候大都互为攻守,但这并不能完全避免野兽攻其不备、出其意料的偷袭,这时候必要的伪装和隐藏就很重要了。另一个关键点在于,野兽的嗅觉大都比人类要灵敏得多,若是不用泥土等物遮掩人类自己身上的气味,那么戴着伪装也无济于事,野兽们还是能够准确地找到猎手们的位置。 哈度看向面前,字行浮现而出: “您掠夺了獠虎的隐蔽经验,善意值+600,恶意值+1000。” 哈度看到这次恶意值的累积居然比善意值高出那么多,不禁皱起了眉头,继而继续查看:除了正常的善恶值积累以外,还有一条“您猎杀獠虎的事迹激怒了以阴影之神‘Sjo-Far''re’为信仰的‘Mu-Tua-Yin’部落+400。” 哈度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草原上还有这样一个部落,但他因“财富掠夺”能力而获得的语言知识中有对这个部落名称的解释,特别是这个“Tua”,其含义是“涂有毒药的毒箭卡入吹管中的声音”,这不得不让他开始有些担心以后可能遭遇到这个部落时将会碰到的危险状况。 从意识空间中退出来,哈度立即就将这个未见过的部落的事情报告给了首领。首领的脸色很精彩:惊怒、恐惧和焦虑。哈度第一次看到首领表现出恐惧的表情来,没等他开口,首领就揽住他往“族寨”那边赶去,进门请示了一下老族长,就叫哈度进入“族寨”。在平时哈度可能会多想想这是一种怎样的荣光,但这个时候他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也就不想那么多,直接进了“族寨”。 “族寨”的整体结构和普通寨子差异不大:一根中心掏空的壮实树干作为支撑柱,其上插着水平延展的梁,外面搭上枝条、干草和兽皮,顶上有一个和建筑主体分离突出的棚盖。支撑柱的作用也和其他寨子的相仿:中间掏空后糊上厚厚的泥巴,然后将长长的裹着干草和肥肉的木棍点着后伸进去炙烤泥土,全部干燥后就可以作为雪季烧柴烤火的地方了。“族寨”的这根树干只不过比其他寨子的都要粗壮,需要三个人合抱才能够围住。 “族寨”唯一有些不同的,是在支撑柱上插上了螺旋形的木质台阶,这样就扩宽出了一个小二层。“族寨”的一层用来进行议事、祈神、占卜、授勋,不过因部落规模太小,没有设置大祭司的职务,因此占卜这一项功能暂时是用不到了;二层则是老族长的居所和瞭望口,从高度上来看,“族寨”二层的高度和瞭望塔是一致的。 老族长从二层一步一步的走下来,首领上前讲明来意,就看到老族长沉默着坐了下来。首领和哈度都没有打扰老族长的思考,也过了不久,老族长抬起头,说了一句话,首领和哈度听到都傻掉了。。 老族长认为,是时候任命哈度为部落的大祭司了。 老族长的考虑是全方位的:从一段时间的观察来看,哈度受到神灵钟意后,表现出极强的环境适应力和战斗天赋,年仅12岁就和部落中精通战斗的老猎手一样能够在野外独立生存和狩猎,同时又有预知未来的感应能力,不做大祭司真是浪费了。这个时代的大祭司可不是每天悠闲的坐在营寨里捣鼓着唬人的鬼把戏,他们也是需要上战场的,出了司职部落内各种祭祀礼节活动外,在战场上还需要负责祝福武器、鼓舞士气、救治伤员、度化战魂,相当于“政治委员”的角色。而哈度即使在没有系统学习过大祭司的相关课业的情况下已经担负起这个重要职位的相关职务了,那么这时候给他这个正式的任命自然也就无可厚非。 老族长另一个稍显自私的考虑,在于他儿子的首领职位问题。现在哈度的强大表现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超过了首领的作为了:大幅度降低猎手作战伤亡率,保障部落度过雪季时有充足的藏粮,独自猎杀各种作为祭品的凶兽,击溃来犯敌酋甚至驯服敌方主要战力。这每一项单独列出来都是往年难得的壮举了,更不要说这些东西放在一起的时候是多么的震撼。 况且哈度独自猎杀边熊已经得到了挑战首领的门槛,即使被换成了“专门的战斗指导”,也不能掩盖这个荣耀的成就。若不是因为哈度尚且年幼,族人们现在也还是敬仰和崇拜他,还没有到愿意誓死跟从他的水平,不过也就只有2年哈度就14岁了,到时候他肯定会在三个测试方向上都拿到最好的成绩,要说族人们不愿意跟从他那才是怪事呢。 得到族人的认可和跟从后,就是首领的选拔事宜了。虽然在这个时代中还没有形成完整的社会结构,但是人们对原始权力的渴望已经出现了。到了老族长这个位子,才会知道有权力在部落中是怎样一件美好的事情,而老族长更知道单一族支把持部落权力是一件怎样的事情,因此他可不希望哈度这个时候来横插一脚,断了老族长的直系后人继续担任部落领袖的道路——现在首领已有婚育,身下有两子两女。 而按照部落中的祭礼规制,担任大祭司的猎手将不能同时担任首领之位,而同时大祭司作为老族长之下直接与神灵沟通的唯二渠道,将是终身制的。也就是说,给哈度任命了大祭司之位后,无论他以后年龄几何,不管族人会怎样的推崇他,他都不能够去竞争首领的位子了。 而对于这个时候的哈度来讲,他并不能够想明白这里面的小肚鸡肠,而是沉浸在伟大而严肃的大祭司荣耀当中。而首领则震惊于自己父亲的决定:他太知道父亲的想法了,为了让他的首领之位端坐不动,宁可让一个天生的未来战斗大师终年没有出头之日。首领震惊过后就感到虚弱和无奈,他是那么想要这样有着这样惊人天赋的孩子来接替他的位子,带领族人走向更丰饶的生活,但是现在这种美梦完全被他父亲破坏了——而他又不能够忤逆和反驳这种“理所应当”的任命指派。 首领转过身子看着兴奋得不能自已的哈度,心中感到一阵的愤懑,他下定决心,就算哈度不能够接替自己的位子,在他还坐在首领位子上一天,就要保证哈度的大祭司的威信一天——“算是一种变相的补偿吧”,首领自我安慰道。 在决定下了对哈度的任命后,三人并没有忘记关于那个信仰阴影之神的部落的事情。老族长解释说,“Mu-Tua-Yin”部落如其信仰一般,居住在“太阳落下的地方”,就是朝着“Mo-Ruq-Fa”部落的那个方向走去还要多出半个“升落”的时间。按照哈度“预知”的对方产生的愤怒来看,这两个同一方向上的部落应该已经结盟了。在哈度抓回来那只獠虎后,族人们会把它剥毛取肉,这些毛皮就会穿在部落的族旗上面炫耀,那么很快就会被敌方见到。封锁消息是没有作用的,毕竟“Ka-Sin-Ki”较为弱小,向周边的部落展示自己的成就是壮大自己声势和威慑周边敌意的极好方式,换句话说就是利大于弊。但对“Mu-Tua-Yin”的预先防范也是有必要的,据说这个部落普遍嗜血和残忍,不但其族中猎手各个都是使用毒药的高手,狩猎的时候还会有过度取猎的行为发生,这必然是会招致神灵们的不满的——阴影之神除外,毕竟这位神灵和其他神灵的关系本来就很差。 除此之外,哈度成为大祭司以后有权利挑选一处他喜欢的地方作为他的“请神殿”,而那处“法烈”上的山洞就是哈度最为喜欢的地方。反正都是要对这个山洞进行开凿的,还不如往里面更加拓宽一点,既能够在必要时候容纳族人,又能够有足够的空间给哈度安静地完成各种占卜仪式。 哈度提出这个建议后,首领很赞同的他的想法。山洞里没有足够的光源,黑咕隆咚得使人害怕,这时候如果有大祭司在人群中对避难的族人进行安抚,就可以极大得避免族人出现骚动和恐慌的情绪。老族长虽然不是很满意他的儿子就这样把一个更容易树立威信的机会拱手让给哈度,不过既然哈度已经被确定担任大祭司,不会对首领的位子产生威胁,这时老族长也就没有出言反对了。 哈度从“族寨”中出来以后就去招呼他战阵的成员们,他们要继续去猎捕足够的肉量来“支付”“勘测人员”的“伙食”。同时,哈度也想要去森林里面试试看掠夺到的隐藏经验,然后看看能不能把这些经验教给战争中的其他成员。 之前遭遇过獠虎后,新加入的猎手也收起了对围猎活动的好奇和天真,都是一副严肃谨慎的模样随战阵往森林的深处走去。 第九章 大祭司相关事宜 继续打猎之前,首领就和老族长讨论过“支付”肉量的问题:开凿的范围需要扩大,那么“勘测”的难度和用时肯定也会增加,这样一来就需要交付更多的肉食才能满足对方的要求。稍微计算了一下,他们认为还需要猎取额外3头凶兽才能够达成这一目标,因此就给哈度派来了12名“伊俊”协助搬运猎取到的牲品。 “伊俊”们的加入让哈度稍微调整了一下战阵的结构:每个部分增加2名猎手,多出来的2名与哈度控制的猎手站在战阵两侧进行保护,新人猎手则换到中部来增加他们迎敌的机会。 森林中并非完全平整的硬实陆地,而是有起伏不平的小丘和低洼,有时候还会遇到看起来浅浅的、实际上可以把整个人都吞没的小河和水坑。整片森林其实都被完整的探索过,而发起探索行动的正是居住在“法烈”山脉附近的这些部落。当年首领也参与了探索森林的行动,当时探索完成后,几个部落约定在森林深处放置标示自己所属领土的部落旗帜和信物。 哈度他们的进展不错,半个“升落”的功夫就猎到了8只长毛羊和1头袋狼——饿得瘦的身上都没有么么肉,但还是能凑合的作为猎物让一位猎手背在身后。 再往前进发不久,就来到一条宽约5步的小河旁,有一处清理出来的乱石滩用以安全的渡河,乱石滩两旁的树上用木钉各插着一块边熊皮——这里正是“Ka-Sin-Ki”在森林里的领土边境。 望河对岸看去,可以看到一支腰上别着小段秸秆的另一部落的猎手队伍也来到了河边,他们是信仰稻米之神“Sju-Sun''ne”的“Bi-Man-Sje”部落。这个部落中已经开始成一定规模的种植稻谷,在肥沃的草原上能够达到一年两熟,并且开始于周边的其他部落以稻米为藏粮交换其他的食物了。定居在“法烈”附近的部落多少都换到了一些稻谷来尝试,按照“Bi-Man-Sje”的建议,需要先用石臼把稻谷外层的谷壳去掉,然后把剥出来的稻米掺上水装进木筒中,放在火焰上炙烤,待闻到稻米烤熟后的香味就可以食用了。经过试吃后发现,这种来自植物种植的食物的饱腹感要远大于肉类食物,而且吃完以后更有干劲。不过在进一步探讨询问后,其他部落发现,这种口感上乘、饱腹效率高的稻米并不一定适合在所有部落进行推广,原因有三: 1、“Bi-Man-Sje”中每季用于留种的稻谷数量不多,而且种植稻谷对人力、物力的要求都较高,需要专人侍弄种植的稻谷,这对习惯了外出狩猎和捕鱼为生的部落是个不小的挑战; 2、现在所有已知的稻谷种类全部都是旱稻,对土质、湿度、种植密度等条件要求比较苛刻,即使在“Bi-Man-Sje”中懂得侍弄这些娇贵植物的人手也不多,这样就无法符合大规模推广所需的“专业人员外派教学”这样的充要条件,而其他部落派人来进行学习也不是一两年能够学会的,这其中的物质和时间消耗都不是各部落能够承受的; 3、从野生环境中选择稻谷也是可以的,但是野生稻谷的分布非常稀疏,而即使能够找到,那么移栽、育活和持续培植又成问题,当然关键还在于事农者无法速成。 既然稻谷的推广有着诸多阻碍,那么各部落也只能先行食物交换,看看以后能够打破这些阻碍,再行推广也不迟。当然,“Bi-Man-Sje”部落的首领答应,如果在野外有遇到他们部落派出的寻找野生稻谷的小队,是可以分享一些寻找稻谷的知识和手法的——这种情况下越过部落边境线也是允许的。 说起来,哈度是有些不齿对方部落的自私行为的——所谓的“人力不逮”,其关键还是将“事农人士”作为一种战略资源来对待,不愿意把这种战略资源泄露到其他的部落。种植稻谷方面的知识并不像驯养马牛羊那样站在一旁看着就能够偷师得到,因此向对方部落派出间谍也无济于事。 在进入森林捕猎前,首领就叮嘱过战阵的众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够透露哈度的“神力”。要是让其他部落知道,哈度能够随意的将他们敬为“神灵的奖励”的各种知识经验掠夺而去,想来他们会立即联合起来把“Ka-Sin-Ki”部落灭族——这个能力对于其他部落而言太可怕了。 哈度和河对岸的猎手友善地打着招呼,除了少数符字会有部落特色,其他的表述方式都是草原上互通的。当知道对方就是出来寻找野生稻谷的猎手队伍后,哈度决定先跟对方了解一下寻找稻谷的基础知识,先不去掠夺对方队伍中事农者的相关经验,否则对方一旦发现经验全无,第一个怀疑的一定是哈度他们这个战阵。 两支队伍合并到了一块儿,对方对哈度的这个战阵挺好奇的,但也反问说车轮战不是会增加战损么。对于这个问题,哈度只是笑笑不多解释,对方稍微思索了一下,认为可能是么么特别有效的草药,或者是他们的战斗技巧比较特别,因此可以将战损率降低。 既然没能从哈度他们这里打探到么么有效情报,在分享野生稻谷的知识上也就开始虚以委蛇了。合并的队伍走走停停,从太阳越过“法烈”的山顶一直到太阳直落落的挂在天空正中,都没有实际找到任何的野生稻谷。没有亲眼看到稻谷植株,仅凭对方匮乏的词汇进行描述,哈度也没有办法得知稻谷究竟长得么么样。 正午将至,猎手们辛苦了一上午,都有些饿了,就准备回去各自部落填饱肚子。对方部落的队伍也要离开了,不过这个时候并非掠夺对方知识经验的最佳时机,想到对方肯定还会来森林里面寻找稻谷植株,哈度决定下一次他单独来森林里隐蔽好后仔细地“偷师”一番。 不过哈度并没有逮到下午再去森林的机会:老族长召集全族族人到部落中央集合,直接公布了指定哈度作为大祭司的事情。 在这个时代中,指定祭礼类职务是一件很“实用”的事情,这也是原始崇拜和宗教崇拜的区别之处:既得利益群体的需求不同。对于原始部落而言,大祭司沟通神灵的职务反而是次要的,其主要的职责更多在于让部落中的生活回归“平常”,或者说是“乏味”和“无趣”。就如“Ka-Sin-Ki”部落,他们信仰的是狩猎之神,向往的是人与自然的平衡发展,取己所需,不浪费,不畏惧,不卑不亢。对他们而言,吃饱喝足后保证族人们在安全的环境中繁衍生息就是发展的方向,那么这个时候,大祭司要做的就是维护好这个“安全的环境”。 哈度近来的表现是族人们有目共睹的,他的成就对于成为一个大祭司来说有过之无不及,也算是众望所归的结果了。成为大祭司以后,哈度需要在狩猎之神的基础上,再选择一名或多名的神灵护佑族人,不过由于哈度没有到猎手的年龄,因此这件事情就被暂时延后——当然,就和诸位想的一样,就算要再选择神灵,哈度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梦境之神“Ye-Dun”的。 整个下午都在进行着繁琐而严肃的任命活动——对于现代人而言其无聊程度堪比颁奖仪式、开幕式闭幕式以及领导的重要讲话。任命仪式一直进行到午夜,哈度身上已经画满了各式的图腾花纹,这时他还有一个任务必须完成:去他选择的那个洞穴初进行祈福,以保证接下来的勘测工作能够顺利的进行。 哈度的战阵护送着他来到清理一空的洞穴,就自顾自得回部落去了——草原部落普遍认为:野兽非常惧怕大祭司的力量。。好吧,至少哈度非常相信野兽打不过他。护送他过来的猎手们走远以后,哈度才有了一片但属于自己的清静之地。在洞穴的最里面放下随身携带的软质毛皮,他躺下来静静地思考了起来。 一段时间的试探下,他发现,自己只能够对其他人或动物的意识、情绪、知识、经验这些“看不见摸不着”但又能够“说得清道得明”的东西进行掠夺;相反,若是他人随身携带的事物,例如上午森林里那位事农者腰间带着的秸秆,或者是族人们信仰的神灵,都在不可掠夺之列;另外,自然环境中的周遭物体也不能够掠夺。总结起来就是:只能掠夺活物的相关事物,“财富掠夺”对死物则完全无用。 而他的掠夺范围实际上是非常危险的:10步就是马匹一跃之距,若不是那一次“Mo-Ruq-Fa”的骑手们轻敌心理严重,他可能早就魂归幽冥了。不过对于如今的哈度来讲这种危险的程度就大大降低了:褐林豹的爆发力可以让他瞬间脱离危险境地,边熊的力量使他足以将对方的马匹都煽飞,而獠虎的隐藏经验则可以让他在任意地方埋伏令敌人无法分辨。这些新的身体素质强化甚至使哈度获得了与骑兵队伍相抗衡的自信——用游斗战术就能够轻易地让整个骑兵队列内部打架。即使他不小心进入了危险的境地,他也可以掠夺对方,给自己足够的突围和发挥空间。 被任命为大祭司以后,他在狩猎时更多的要去照顾后勤方面的事务,同时他的战阵也需要有所改变,不再是那种直接在前锋拼杀的形象——虽然这样效率最高、战损最低。现在他和战阵成员间的配合已经有一定的默契了,但这种默契可能会因为前线战斗机会减少而逐渐冷却。除此之外,哈度是肯定要获得更多的知识经验、继续强化自己其他方面的身体素质的,这就不可避免的会与战阵成员来开很大的距离——而且他也还没有弄懂自己经过掠夺后强化的身体素质该如何赋予战阵中的成员。他的战阵也不是那容易改变的,如何能够平稳的在这段时期进行过渡,是哈度目前最为头疼的问题。 由上述,哈度这时候有点纠结于接下来的方向问题:一种方向是努力的增强自身,不外乎更为频繁地去野外掠夺野生动物,以及潜入其他部落掠取独特的知识和经验,最后在草原上立于不败之地;另一种方向则是给族人们带去足够的荫庇,辅佐首领完成对草原的统一事业——首领选拔出来后唯一的最终任务。 两条路可以说是殊途同归:都为族人们完全的生存打下坚实的基础,只不过前者是“成神”,后者是“凡尘”罢了。说来哈度自己也不知道该选哪条道路——他今年也就才12岁,能够想到这些,能有这一番思索已是不一般了。 哈度还想继续安静地想想那奇怪的困难度和技巧度等级的事情,就听见洞外传来淅淅沥沥的声响。他起身过去一看,居然是下起了雨来,但天空中没有任何的云朵,月牙发出微光洒在一片被雨水打湿的大地上。这天气状况真是无端端得怪异,但哈度没想那么多,而是开始弯腰把堆放在洞穴外的柴火急急忙忙地搬进洞内。待他全部搬完的时候,柴火实际已经有些受潮了,但还能够使用,就是生火会有些难度——而这时候雨也停了下来。哈度无语地眨眨眼,只能回洞穴中去进行无聊的“祈福”工作。 祈福一直进行到早上太阳越过“法烈”——实际上祈福开始不久后哈度就睡着了。等他逐渐转醒过来,已经是正午的时候。听到洞穴外有人声,哈度小心地往洞口过来,才发现原来是战阵的猎手们又过来接他。看到哈度走出来,猎手们虔诚地对他行礼,他也随即回礼。这个时候,哈度已经进入了大祭司的角色了,他现在有三件事可以做:一、在森林中进行祈福工作,祝福猎手们开春时能够加大收获;二、查看部落中食物消耗情况,并对接下来的狩猎工作进行规划;三、诅咒附近的敌对部落,使他们下一次进攻的时候无法得到神灵的庇佑。其实大家都能够看出来,只有第二项才是比较靠谱的——其他两项就完全是原始崇拜当中的经典之作了。 “嘤——咤。。!”哈度听到一声尖锐的鸟鸣声,他抬头一看,是一只翼展达到两臂长度的石嘴鹰飞过他们头顶,好像是落回到建在“法烈”中的巢去。哈度突然有了个想法:他要去找这只鹰,然后掠夺它的身体素质,看看自己能不能够在天空中翱翔。 这种想法一经产生便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石嘴鹰被称为“最接近神灵的动物”,甚至被一些部落认为神鸟——即使是信仰狩猎之神的“Ka-Sin-Ki”部落也不敢去惊扰这些神圣的生物,甚至有时候还会专门剩下一些猎物用以给神鸟喂食。 因此,在哈度对猎手们提出这个想法以后,其他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不过即使感到颇为震惊,猎手们也不会去反驳或阻止哈度——不论是他战阵领队的身份,还是其大祭司的职位,都不是猎手们能够拒绝命令的。 哈度他们现在所在的洞穴里“法烈”的山顶并不远,但是石嘴鹰大都会将巢穴住在难以企及的地方。哈度带着猎手们来到了那只鹰飞去方向的正下方,往上看,可以看到一处向外突出的悬崖上放着一个用数值搭建的鹰巢。那只鹰这时又离开巢穴向外飞去,巢中还扑簌簌地掉下来一些绒毛——这应该是石嘴鹰幼鸟身上的绒毛。 要去到这处鹰巢,需要攀着“法烈”的峭壁向上爬,跳过两三道裂缝,才能够来到与鹰巢同一水平的悬崖上——然后还需要跨过一道20步距离的石阙。这样危险的路途也就只有如哈度这样的身体才能够上去了,那些猎手是不可能胜任的。为了让同伴们减少对自己的担心,他开口解释说,祈福时神灵告诉自己,需要与石嘴鹰进行一番“交流”才能得到神灵的认可。听到这个蹩脚的借口,一众猎手们确实非常虔诚地半跪下来向哈度行礼,一点也没有觉得这种说法有么么不对。示意猎手们在原地警戒,哈度就从一处适合落脚的裂口处开始向上攀爬。一开始的道路比较顺利,而越往上则愈发的惊险起来:向上攀爬了20人高后,哈度就被一块突出的巨石挡住去路,继续向上攀登需要从右侧的尖锐转角处过去。 猎手们在下面看着十分惊险,但对于哈度而言难度却不是很大:以他现在的力量,他可以轻松地用两指勾住山体上的小凹坑而不掉落,就这样一荡就转过去了,看得猎手们冷汗直流。 终于上到了那一处石阙,还没等他站稳脚步,却见那只石嘴鹰发出尖利的鸣叫声向着他猛冲过来,一下就把他撞下了悬崖。 第十章 接踵的内忧外患 哈度身处的这处悬崖有几十人高,从这个高度掉下去必然粉身碎骨。哈度掠夺而来的爆发力在这时起了作用:只见他在跌落的一瞬间前,腰板一挺,两手一下子抓住了石嘴鹰的双足,连人带鹰翻落山头。石嘴鹰的身形健硕,其捕猎时甚至可以抓走成年的野牛,这一番被人抓住带下悬崖,却好不以为意,一翻身就扑扇着翅膀向上飞起来。抓住石嘴鹰后,哈度眼前出现了意识空间中的那种字行:“发动掠夺,将累积善意值+2800,恶意值+2800。”不过他现在非常的“繁忙”,没空去多想这些善恶值方面的事情。 哈度确实圆了他的翱翔梦——只是过程不是那么美好。石嘴鹰一直做着各种高难度特技动作,想要把这个讨厌的、身上没毛的怪物给挣脱下去,但哈度双手紧紧地擒住石嘴鹰的两足,就这样一人一鹰绕着“法烈”的山顶绕着圈纠缠不休。 在这样一个高度下哈度也没有表现出畏高的情绪来,哦,当然实际上是他根本没有时间去观察自己到底处在一个怎样的高度上。双方的纠缠与挣扎已经逐渐进入最后阶段了:石嘴鹰想要赶紧去捕猎给自己的幼鸟喂食,而哈度则是单纯不想摔死。结果最后,石嘴鹰也是明白了这个怪物是不会放手的了,就向山壁上飞去,想把哈度往山上擦碰,等哈度伤重自然也就会松手了。 石嘴鹰调整身体姿势,双翅猛地扇动着,开始向山壁作俯冲动作。哈度知道,要是自己以这个速度撞上去,一点会没命的。当下他也不管不顾了,直接就对石嘴鹰发动了掠夺。 掠夺的一瞬,哈度感觉自己眼前一亮,身体也变得轻巧了不少。而那石嘴鹰却是身体一歪,好似无法承受哈度体重般跌落下去。哈度知道这时掠夺后的副作用,而他如今离山壁最突出处只有一臂之距,当下一扭身子,伸手去扣住山壁上的凹坑。 石嘴鹰哀嚎着掉落了下去,而哈度则平安脱险,他向下攀爬到那一处他掉落的悬崖上,微微喘了口气。 太惊险了。。! 不过在掠夺发生以后,哈度的身体感觉出现了明显的变化:他发现自己的视力大幅度的加强,而在半空中的时候对身体的控制和调整能力也有了极大的强化,这让他不禁有些好奇石嘴鹰会带给他怎样的身体素质。 进入意识空间,他开始查看掠夺石嘴鹰的相关情况。 “您掠夺了石嘴鹰的敏锐视力,善意值+400,恶意值+400; 您掠夺了石嘴鹰的优秀滞空与调节能力,善意值+800,恶意值+800; 您掠夺了石嘴鹰的耐饥体质,善意值+1600,恶意值+1600。” 前两者就解释了哈度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和反应,而最后一项使他感到了意外的惊喜:在这个茹毛饮血的时代中,各种天灾和气候变化是人类无法抗衡的负面环境因素,由此导致的食物匮乏是这一时期最令人头疼的状况。这个时候,最能忍饥挨饿,确实是最强大的素质,比之能够捕猎、能够奔跑来说还要厉害得多。而且要想想看,以石嘴鹰那么大的身躯,可以在长达三个多月的雪季中忍受饥饿,然后在融雪时分还能够有足够的力气出去给幼鸟捕食,这个耐饥能力实在是太厉害了,太惊人了。以哈度的身形而言,石嘴鹰有他四倍还多的体型,这就意味着要比哈度多付出几倍的能量和体力,这样看来,哈度的耐饥极限时间有可能能够达到一年甚至是更久。 哈度当然不会故意不进食而尝试最长的耐饥时间,只不过这给他在某些紧急情况中有了更多的选择余地。 不过,没有掠夺到石嘴鹰的飞行能力,让哈度稍稍有些失望,然而他很快就排解开来:自己又没有翅膀,怎么可能在天空中飞翔呢。虽说飞在空中,对战场侦查、兽群获知等战略目标的搜索都有重要的意义,但现在他毕竟已经获得了敏锐的视力,只要稍一登高,也就一目了然,也算是弥补了一些缺陷了。 而这一次碰触石嘴鹰时在他眼前显现出来的字行,应该就是上一次结算后解锁的“静止掠夺”的能力了。他心里稍有些明悟:这个静止应该是指相对的静止,如这次他抓住石嘴鹰,是朝着一个方向运动的;而前几次猎杀森林中的凶兽的时候,他和对方相对而言是互相运动的,难怪没有出现这些提示字行了。 紧接着,就是善恶值的结算程序了,和每次一样在一小会儿等待以后,困难度和技巧度的等级就出来了。不知道为么么,这一次两个等级与之前没有发生变化,依然是困难度9级、技巧度8级。不过,意识空间中的字行突然显现到: “您有多次未查看财富掠夺发生后的善恶值变化情况,建议您进行查看,以获取最为先手的情报内容。” 想来哈度那么多次掠夺凶兽们的身体素质,也都没有太去管这些善恶值积累的时候数值都相等的状况,而字行的提醒也让他有些重视起来。关键就是“先手”二字,每一次掠夺发生后,哈度都可以从字行中看到财富掠夺对其周遭环境的影响,这些影响可能暂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肯定是最好的举动。 在对最近这几次善恶值变化进行查看以后,哈度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 “您对褐林豹、獠虎及石嘴鹰进行掠夺后,善恶值累积各增加4000; 您的战功使您获得部落中大祭司的职位,族人对您的服从仅次于首领+2500; 您使部落中所有有意反对您的猎手对您产生了慑服的情绪+1200; 您使归顺来的骑手们产生了完全效忠并融入您部落的想法+300。” 哈度看到部落中族人对他的承认时还是非常高兴的,而接着看到恶意值增长的情况就让他的表情完全变了。 “您的战功威胁到了老族长权力的继承稳定性,他对您的态度转为冷漠并将制造机会派您正面迎敌消耗您的作战能力+1000; 您猎取石嘴鹰致使信仰天空之神‘A-Fo''ol’的‘Yo-Fo-Hi’部落以您为死敌+1000; 您猎取边熊与獠虎致使‘Mo-Ruq-Fa’与‘Mu-Tua-Yin’部落认为需在您完全成长起来前,尽快剿灭您村子的全部战斗力+800; 您强大的捕猎能力使信仰山峰之神‘Fa-Kua’的‘Cin-Din-Ta’部落认为应加大对您部落凶兽牲品的获取量+500; ‘Bi-Man-Sje’部落认为您部落的藏粮获取效率远高于稻米种植和推广,在与您部落间分享稻谷知识方面更加不喜+300; 您部落中的‘伊俊’群体对您未获得三个神音符字就被任命为大祭司而感到不满+200; 您部落中的妇女对您被任命为大祭司后可能将减少捕猎产生的藏粮而感到失望+100; 您的兄弟莫度对您在12岁就被任命为大祭司而感到困惑、孤单与隔阂+100。” 越看哈度的神情就越发难看,看到最后莫度产生的情绪后,他整个人都软了下来。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掠夺了在这个时代最适合生存的各种能力后,会对自己、对部落带来那么多的麻烦。那些个外族想要打压他的部落确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自己部落内的隔阂就没有那么好解决了。 可以预料,“Mo-Ruq-Fa”和“Mu-Tua-Yin”的联合大军很快就回来攻城拔寨,到时候老族长也一定会“赶鸭子上架”——派出部落中最厉害的猎手出站,那无疑就是哈度自己了。即使他到时候能够调动得了他身边的战阵,但是要面对敌方尽皆而出的战士,就靠着他们这丁点的人根本就无济于事——就算他能够把近身的敌人都控制住,其他敌军也可以绕过他的战阵去攻伐营寨里的族人——仅仅靠他,是不可能让部落安然渡过这样一个严峻的局势的。 在哈度成为大祭司后,首领灌输了很多只有“上层”才有机会接触到的知识,其中一样就叫做:发展策略。“Mo-Ruq-Fa”对“Ka-Sin-Ki”使用的策略是圈养:通过限制“Ka-Sin-Ki”部落中人口与战斗力的数量,每次进行袭扰都可以获取一定数量的藏粮,并打击他们的反抗情绪,久而久之他们就会对“Mo-Ruq-Fa”臣服,最后并入对方的部落之中。这是“Mo-Ruq-Fa”部落的阳谋,对方势力庞大,首领他们能做的也只有尽可能的努力凝聚自己的实力,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但这种应对策略终将只是拖延之法:随着首领他们的年龄增加,部落中的新生命只会对敌人愈发的崇敬和畏惧,最后只会出现横压无力、甚至是通敌的现象。 首领无疑是睿智的,但只是崇尚权力的老族长可就没有这种深明大义的理念了:老族长一直以来都贯彻着“保证部落核心权力通过家族遗传进行继承”的思想,对任何敢于动摇权力传承的人软硬兼施也要置于死地。哈度不由得想到,首领本来是有几个同胞兄弟的,但是在他坐上首领之位以后,他这些兄弟却一个接一个的死得不明不白的,想来应该就是老族长暗中下手导致的。 而这个危急关头,本来和哈度关系不差的“伊俊”们也出现了不满的情绪:这些老猎手们可能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再在关键的岗位上发挥自己的战斗经验,但他们都是历经各种残酷的战斗后获得了象征荣誉的神音,或者从他们的父辈甚至祖辈就继承来了神音,都没能够被任命为大祭司,却是让一个连猎手年龄都没有到的小屁孩坐上了这个神圣的职位,他们心中会有怎样的恼羞成怒可想而知。 当然最让哈度介怀的还是他和莫度今后的相处问题,以前无论任何时候,他的小哥哥都会想尽办法的保护他、喂饱他、温暖他,而如今哈度实在是一跃就成为了他们兄弟俩之前难以想象、无法企及的那个高度时,这其中的差距导致的隔阂就悄然形成了。如果是哈度以猎手头目的身份出去狩猎、征战,那莫度可能还比较能够接受,毕竟有可能的话两兄弟还能够并肩作战;但就大祭司这个职位来说,莫度是没有机会也没有权力接触到哈度的,就算是哈度多来营寨中走动,但平时还是主要待在山洞中,这就让兄弟俩长时间无法相见,对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说,多少有种生离死别的情绪在里面。 老族长可没有教哈度如何面对负面情绪的知识,甚至连如何去安抚族人都没有说明,其实质就是要把哈度逼到一个众叛亲离的地步上去。总结来说这一招可以叫做:“将没有群众基础的大能力者放在与其能力‘相适应’的位置上”。 哈度现在的状况可谓是进退维谷,若不能够想出一个巧妙的解决方案,那下场绝对是极为惨烈的。即使早熟如哈度,也被突如其来的危局给吓懵了,不过好在意识空间中的时间相对外面而言是不流动的,他有足够的时间平复心情、思考对策。 获得“财富掠夺”的能力后,哈度的脑海中涌入了大量的新符字,其中一个符字的意思为:切入点。解决眼前的危局有三个切入点:权力核心、群众基础、敌方势力。 相比后两者来说,权力核心是最为头疼和最为要紧的切入点:在部落间战争中,胜利要素有四个方面,即清除对方有效战斗力、消耗对方藏粮储备、斩下对方首领头颅、摧毁对方驻地,但不管是哪一个要素,对老族长都不会有动摇其权利根本的影响。相反,在战争胜利的情况下,胜利的一方还需要老族长起到率领残部并入胜者的这样一个步骤,同时老族长也有安抚残部族人的关键作用。这样一来,即便“Ka-Sin-Ki”部落最终灭亡,老族长也会稳稳地坐在他的权力核心位子上不会变动。 而群众基础也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在部落中各方面的族人都对哈度的新任命产生排斥感觉的情况下,且先不提已经有所不豫的妇女和“伊俊”们。草原上的猎手崇尚强者,在狩猎活动中能够杀死凶兽、猎取更多肉食的猎手当然会受到其他人的尊敬,但是,哈度的年龄是关键的负面因素,就算是他取得了惊人的战功,也会有人心里酸酸的去嫉妒甚至敌视他——相当于他抢走了其他人可能的晋升与获得神音的资格。况且哈度的表现很大程度上“看起来”就是得到了神灵的挑选,这就使那些心理阴暗的野心家难免会感到不平衡:为么么不是他们被选中。。?为么么会选择一个连猎手年龄都没有达到的孩童。。?为么么神灵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偏袒、维护一个小屁孩的成绩。。?这些思绪一旦产生就不可阻止的蔓延下去,即使他们不会轻易地在猎手群体中传播,但是这个隐忧一直存在,他们也可能会在即将到来的部落大战中给哈度使绊子。哈度即使知道可能遇到的困境,也没有办法立即解决:总不能把猎物送给这些野心家让他们去领战功吧,不是他们自己杀死的猎物,不但不会给他们带来荣誉,反而会让他们感觉到这是一种侮辱;或者是专门挑选他们出来出去狩猎,先不说他们会不会出全力,首先他们就会认为哈度想要排除异己,那么在实际狩猎的时候有很大的可能性还会令哈度身陷危险之中。 这样看来,哈度唯一能够选择的就是最后的这个“敌方势力”了。作为部落的大祭司还是有一定的好处的:哈度有权力向老族长去了解其他部落的构成方式,即使像“Mu-Tua-Yin”这样神秘的部落,老族长年轻的时候也探寻过。没错,哈度想要做的就是去刺杀敌方的重要人员,在那两个敌方部落对“Ka-Sin-Ki”发起袭击之前就处理掉他们的领导人物。只要让敌方高层枭首,就解了部落受困之围,同时这样的荣誉还能够获得足够高的威望,给哈度带来极大的群众基础。外患一除,哈度就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来处理自己部落中的问题——敌方要再选出相关领导人员至少要一年的时间,这段时间足够哈度他们部落休养生息、努力备战了。 现在部落中普遍认为哈度是获得了“神灵降下的福祉”,如此一来,若是哈度以“神灵的任务”为借口外出一趟,想来部落中也不会有反对的声音。只不过刺杀敌枭的具体步骤还是要从长计议的:若没有人亲眼看到哈度刺杀成功,是不会有族人相信他万步奔袭去搞刺杀活动的,这时候,带谁一道去,就成了完成这个艰难而危险的任务的关键所在。 哈度想了一圈,部落中也没有适合他这次行动的——等等,那些被他控制的“Mo-Ruq-Fa”部落骑手,倒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第十一章 太阳落下的地方 “Mo-Ruq-Fa”与“Ka-Sin-Ki”的距离不短,凭双脚跋涉几天都到不了,必须骑乘马匹才能快速到达。这就导致跟随哈度一块儿去人必需会骑马——而那些被哈度控制的骑手在哈度不在部落时完全没办法狩猎,这会儿一起带去反而还更有用些。 打定主意的哈度退出了意识空间,他现在还停留在高高的悬崖上。下方的战阵猎手们正向上大声喊叫着问哈度的状况,他大声回答一番后,就开始着手下山的事情。他没有立即下山,而是先跳过那处石缝,去找石嘴鹰的幼崽。这些小家伙们还在鹰巢中叽叽喳喳得叫着,一副副嗷嗷待哺的样子,突然发现身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原来是哈度已经来到了鹰巢旁边。小家伙们惊恐的扑楞着它们柔弱的小翅膀,尖声呼叫这自己的母亲——它们肯定认为哈度是他们的天敌,是来吃它们的。当然哈度可没有吃掉这些小鹰崽的念头,他只是单纯认为这些小家伙们以后可能会派上用场,就端起了整个鹰巢开始下山。 只见他一跃跳向来时的山壁,轻巧的用手指扣住山壁上的坑洞,另一只手这稳当地端着鹰巢,在山壁上灵活自如的荡来荡去,让下方的一众猎手看得是心惊胆战的,鹰巢中的鹰崽也吓得呜哇大叫。 哈度快下到平地上的时候,发现不远处的石台上正是那只被掠夺了体质后的倒霉石嘴鹰——从高空一头坠下来摔死了。哈度知道,把这只石嘴鹰带回部落里会给他带来更大的荣誉,同时也会给他招致更多的非议,但总体上来说还是利大于弊——他猎杀石嘴鹰的消息总是会传出去的,这么重大的事情首领他们也会大肆宣传,就算今天自己不把石嘴鹰的尸体捡回去,过几天部落里照样会派猎手来收拾战利品。这个时候低调是不明智,而且自己还端着个石嘴鹰巢和一窝的鹰崽——“偷走了神鸟的幼崽”和“猎杀神鸟并收获其幼崽”是两个意义大不相同的结果。 哈度稳了稳手里的鹰巢,一蹲身,“呼”的一下就跳到了那个石台上,拾起石嘴鹰的尸体,然后只用脚踏在山壁上向下滑落下来。 看到哈度平稳地回到身边,猎手们都欢呼着迎接他的归来。哈度脸上洋溢着骄傲和满足的神情——他有这个权利感到骄傲。猎手们都围过来打量着哈度手里的鹰巢,里面的小家伙们已经被吓得不敢叫唤,只能缩着头待在鹰巢里。哈度把另一只手中的石嘴鹰交给一个稍微年长一点的猎手,就率领众人向部落的方向回去。 回到部落的景象大家都想象得出来,不外乎就是族人们见到了、听到了哈度的“又一次壮举”,在那里持续不断地跪拜和感谢上苍。而首领则更看重哈度带回来的鹰崽:部落中有老猎手是会驯鹰的,这些鹰崽日后会成为部落中重要的狩猎和侦查手段。 哈度并没有在族人的围观中停当太久,而是尽快赶去“族寨”,正面的向老族长提出了他的需求:“神灵”给了他新的任务,要他去“太阳落下的地方”侦查敌情。老族长闻言自是大喜:哈度愿意去送死,哪还有不允许一说。他立即就批准哈度的行动,并按照哈度的需求说起了那两个部落的见闻。 “Mo-Ruq-Fa”部落的高层包括一名首领、两名副首领、六名骑手领队,其他猎手头目更是有四五十人之多;而“Mu-Tua-Yin”部落中,除了首领和副首领外,还有主刺杀的领队十人、主后勤的领队五人,其他头目的人数也是五十上下。若是哈度要前去刺杀,至少要将敌方的首领和副首领除掉,而剩下的头目也要控制一批、击杀一批、驱逐一批才行。另外,如果有可能,哈度还需要摧毁敌方的粮食储备,这样就能够尽可能的对敌方营寨造成杀伤。 末了,老族长还说,这是他年轻的时候知道的信息,这么多年过来,敌方的部落结构是否有变化他并不清楚,不过既然“神灵”要哈度前去“侦查”,想来也是为了获得最新的情报。老族长说完,眼中闪过一丝阴险,而这个眼神被视力敏锐的哈度捕捉到了。 老族长并没有告诉哈度这两个部落的祭礼建制,说起来哈度若是正式的出访这两个部落,直接来迎送的自然是对方与其同级的大祭司,但是以“Ka-Sin-Ki”部落的规模来说,对方可能根本就不会承认哈度的身份——对他们来说可真是笑话,那么丁点大的部落还设大祭司,真是眼高于顶、心大过天。。! 如果只是除掉对方的首领和副首领,在对方祭礼建制完整的情况下,对方还是能够很快恢复部落的生产生活,也就是说这样并不能伤其根本。但是就像哈度以后会住在山洞中一样,对方部落中的高层祭司也都不会住在部落中,只是在部落需要祭礼活动的时候才会回去。这无疑给哈度的刺杀行动带来了额外的变数和难度,这些都是带有不可预知的因素在其中,对哈度的各方面能力都是不小的挑战。 现在已是午后时分,哈度与几位猎手头目共进午餐后,就准备向敌方部落进发——他需要在太阳落下去之间到达敌方营寨附近,否则就会“掉下去”,生死不知。出发前,哈度把自己的策略告诉了首领,并要求带着几名受他控制的骑手。首领对哈度大胆的计划感到十分赞同,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就这样,哈度带着那几名骑手,从马圈中挑选了和他亲近的骆和另外几匹战马,带上一些肉干就出发了。 哈度的策略很简单:贸然接近“Mo-Ruq-Fa”的外层巡逻圈非常危险,但若是让这几名“前Mo-Ruq-Fa”成员去叫门就会安全的多,然后告诉对方有大祭司来访,就算对方再是轻视和不屑,草原上一致的祭礼规制也要求他们以礼相待,这种情况下就可以引出对方一定水平的领导人物,只要哈度进了对方10步之内,那事情就变得不要太容易了。 随着几名骑手一道骑乘了不知道多久,奇怪的是太阳居然没有半分要落下的样子,哈度用手遮住刺眼的阳光,仔细看了一下太阳在天空中的位置,居然和他们出发的时候几乎没有变化。 真是奇怪了。 哈度摇了摇头,没有多去想这个奇怪的现象,只是他知道,如果不在太阳落下去之前抵达人类的驻扎地,他就会“掉落到”没有光线的黑暗当中。这也是原始崇拜中的一项:大地的尽头是日出和日落的地方,过了尽头就会“掉落到幽冥之神的府邸中去”。 朝前进发,一行人马来到一处小丘附近,骑手们说这里是对方攻过来的时候的一处落脚点,小丘旁不远处有一个山洞,可以躲避烈日。哈度也就应允着命令众人停下稍事休息,可大家还没下马,天空中忽然乌云密布,开始下起了冰雹。。! 几人几马凌乱地奔向拿出洞穴,进去以后就懵懵地看着洞外丁铃当啷地下着拳头大小的冰雹,再往远处的天空看看,发现居然是晴空一片。。! 又是这样一个奇怪的天气,这是就有骑手胆颤着开口问哈度:这是不是预兆着这一次的“侦查任务”会有很大的危险性。这话一问出口,其他几人也转过头来盯着哈度。哈度却是饶自镇定地回答说,这就是“神灵”对他的考验,而他们几个是一同经历过考验的人,等任务完成了就会得到“神灵”的奖励。这一番在现在看起来完全是唬人的把戏,在那个年代却非常受用——特别还是大祭司进行的解释。几名骑手心情都开始平复,在等待冰雹结束的时候,开始搜索起洞**部来——当然这里么么都没有,上一次攻略不成功后,“Mo-Ruq-Fa”部落的后勤部分就全部撤走了。 听骑手们说,经过这个小丘,再往前走两倍的路程就可以到他们原来的部落了,但这之前要先通过一倍半路程后的严密的外层巡逻圈,然后还要通过几个分散的哨站,最后才能到达那部落的营寨处。这时候,只希望哈度的诱敌战术能够有效了。 冰雹停下来以后,哈度他们就带着马匹去附近的小溪喝水吃草进行一番修正,然后又继续上路。就这样走走停停,终于在太阳靠近日落时分抵达了“Mo-Ruq-Fa”外层巡逻圈所在地,不远处就有一队12人骑着马慢跑着向这边过来。哈度骑着的骆非常显眼,这让对方的骑手来源就看到了,对方领头的一人加快马速冲了过来。那领头的骑手大声呵斥着询问哈度几人的来意,在听闻是一名大祭司来访,脸上先是表现出不相信的神情,然后再一看到哈度身上的花纹和图腾——普通的战士身上是不允许花这些花纹的,立即就相信了几分。对方骑队的其他11名骑手也逐渐靠拢过来,都惊讶地看着哈度几人。 哈度的模样一点也不像那些德高望重、上了岁数的大祭司模样,反而觉得像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屁孩。但是哈度身上的那些花纹不可能假:这些骑手在自己部落的祭礼上也看到过类似的花纹,这些通用于草原部落祭礼的花纹是不可能胡乱使用的,因为这些花纹本身就非常复杂,普通人不要说画出来,仅仅连想得到都非常有难度。 那骑手领队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事情,只能包围着哈度他们向最近的一个哨站前去,而这一靠近哈度身边就坏菜了——他立即发动了掠夺能力。而且这一次哈度没有去掠夺他们的杀戮意识——控制起来太麻烦了,而是尝试着直接掠夺掉他们“对‘Mo-Ruq-Fa’效忠的心理”。而草原上的人类天生就对大祭司有着很强的追随心理,在对原部落的效忠心理被抹去了以后,这些骑手就自然而然的跟随了哈度——这件事情的怪异程度一点都不下于方才“晴空下冰雹”的状况。被掠夺了效忠原部落的心理后,即使过后哈度刺杀失败了,这些骑手也没有办法重新加入回“Mo-Ruq-Fa”了,也就是说要么跟从哈度,要么死战到底,要么就只能四散逃亡了。 看到这些原本敌对的骑手看向自己的表情从怀疑变成了尊敬,哈度知道自己掠夺成功了,而后面肯定要继续发动几次掠夺能力,他准备过完了这几个哨站再去慢慢查看善恶值的变化情况。 来到最近的这个哨站,哈度示意那骑手领队前去传话。哨站其实就是个比较庞大的寨子,里面存放有一定的藏粮和武器,可以同时睡下最多两队巡逻骑队,这时候正值巡逻时间,哨站中停留着的就是另外一对巡逻骑队。 只见那骑手领队前去传话后,寨子里就出来了另一名领队,不用说,也是对哈度的身份吃惊不已。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按部就班了:哈度接连掠夺了第一、第二、第四、第五、第六哨站的所有骑手对“Mo-Ruq-Fa”部落的效忠心理,浩浩荡荡地带着这一大群百十号骑兵向着敌部营寨的方向进发。 要说“Mo-Ruq-Fa”看不起“Ka-Sin-Ki”,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后者的总人口也只有两百之数,比于前者只有不到十分之一。这就导致对方见到哈度后一定会有极为轻敌的心理状况,被哈度控制也在所难免。 敌部的营寨建在一座小山丘上,其中高耸的寨子就是他们的“族寨”,这可是一栋比哈度他们那个简陋的“族寨”要宏伟得多的建筑物:以原木为主的四层塔楼结构,将这个“族寨”营造成整个草原上最高的人造建筑物,同时还具有地下御敌部分,对于这个时代的主要武器——石刀、石斧和石矛来说,这个“族寨”就是一个半地下永备工事。而这个“族寨”最高点的部分也是用来作为侦查瞭望的,也就是说,哈度一行百十人马已经被敌人高层发现了。 敌方营寨中卷起了漫天的沙土,一队队身上覆有闪着金光圆片的骑兵在各队头目的怒吼声中出寨迎敌。这是天色渐晚,太阳准备落下,敌兵点起了火把,战马缓缓跺着步子围着哈度他们的队伍打转。一名头上带有石嘴鹰尾羽、脖子上带有褐林豹腹皮的高层模样的人骑着一头青白色的骢,昂首从营寨中出来。在以战争之神“Ki-Sjuo''ol”为信仰的部落中,有这一打扮的即为副首领,想来这位应该就是以马术、骑兵列阵战术和后勤管理坐上副首领之位的“Sjon''ne-Far''ra-Lek''ka”。只见这位副首领用一种平淡的目光打量着哈度:他看出来这名少年就是这百十人马的领队,虽然不知道他使了么么法子让自己的巡逻兵都跟随到了他身边,但是从他身上的花纹来看,他应该是一名有着重要地位的祭司。 哈度轻轻一夹身下骆的马腹,骆很配合地缓步走出马队,走向那名副首领。两人相隔大约百步的距离,他们的目光接触了一下就分开,在半空中就进行了第一次眼神的激斗。哈度眼中的是自信和崇高,而那副首领眼中则迸发出来的是蔑视和战意。哈度知道,这时候进行交战,就凭自己这一百五十号人马,对敌方整体出动的四百多号骑兵是仅有一战之力的——然后就被团灭了,因此哈度立即大声向对方开口喊道:“Ye-Dun_Ji_Mo,Vo-Hij''ja_Mi_Tua''al-Qin''ne_Ki-Sjuo''ol。”意思是:“梦境之神通过我,向贵部落战争之神选定的大祭司传话。” 那副首领一愣:哈度的这一番话是少见的“标准祭祀用语”,其语序和平常的交流用语不同,是先表明己方“神灵”的要求、再说对方祭礼的职位、最后说对方信仰的“神灵”。而这其中用到了一个崇高的敬称,“Vo-Hij’ja”,意指“神灵间的对话”,也就是“凡人免观”的意思。这句话说出来就是告诉对方,哈度这次前来意在和对方同级的祭礼人员一番交流,像“副首领”这样的凡人领导,还是哪里凉快就到哪里去吧。 那副首领脸上一阵羞怒:羞的是对方居然尚是孩童就受到梦境之神“Ye-Dun”的赏识,怒的是对方居然不把他这个重要人员放在眼里。不过这孩童的祭礼用语说得一点不差,像“神灵敬称”这样的符字根本不可能是普通人所能够掌握的,也就拼命咬牙压下心中的怒火。副首领扬了扬手,示意两旁包围的金甲骑兵不得上前打扰哈度一行,然后“请”他们在营寨外稍事等待,他需要先行回“族寨”进行请示。 哈度才不会让对方如此就把自己撇在营寨外,当下就示意身后的骑手们在原地等待,自己却驱马向前,逐渐靠近那副首领,嘴上还训斥着说对方是对“Ye-Dun”大不敬。 就这样,哈度一点一点的来到了副首领10步范围之内。 第十二章 轰然消失的敌部 看到哈度一人独自迎上来,那副首领之前的各种不满情绪顿时烟消云散:在他眼里,这位年少的祭司确实有大胆量,敢于在这么大的阵势独自接近敌酋,脸上却又还一点怯弱和惧怕都没有,这份胆识即使是副首领年轻的时候也是不具备的。想到这里,副首领对哈度油然而生一种同等地位的敬佩之情。 副首领虽然听到了哈度口中说的那些训斥的话语,却再没有一点被激怒的样子,而是静静地等着对方来到自己的近旁。然后不知道怎的,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就应该追随哈度这样的领袖,而他原有的对“Mo-Ruq-Fa”部落的忠诚和护卫之情已是过往云烟。 掠夺成功。 看到这位副首领尊敬得看着自己,哈度知道自己的策略完全成功了——掠夺了这位首领对他们部落的忠诚意志,就得到了毁灭“Mo-Ruq-Fa”部落的门票。哈度当即向副首领建言到:作为“Ye-Dun”垂青的大祭司,他希望能够就近“检阅”一番副首领麾下的骑兵部队。副首领对这一建议欣然同意,叫过来自己的传令兵,告诉他这位骑着白马的少年时“Ka-Sin-Ki”部落来的大祭司,为了彰显“自己部落”的强大,叫各部汇集到这里来接受“检阅”。这一番合情合理的命令没有让传令兵有丝毫的怀疑,立即驾马去传令。 接着就是伴随着“掠夺乐章”的“大检阅”,而“Mo-Ruq-Fa”部落的首领和另一位副首领则站在其“族寨”最高一层,满目惊疑的望着整副场面。 要知道,“Sjon''ne-Far''ra-Lek''ka”麾下可是有“Mo-Ruq-Fa”部落几乎全数的骑兵部队的,这可是部落中三分之一的人口,剩下的三分之二多是妇孺和工匠,再有能够作战的就只有首领身边的亲卫和一帮衰老的留守猎手了。 在哈度眼里,他不认为这些骑兵是么么很有价值的财富:驯养马匹需要大量的淡水和粮草,其后勤压力巨大,每次出寨战斗都必须胜利,否则就会损耗额外的人力物力。相反,他认为最有价值的,当属这些骑兵身上覆盖的金色圆片。这些圆片他只在“Mo-Ruq-Fa”的猎手身上看到过,换句话说就是这里的“特产”。首领也提到过,有了这种圆片,就可以保护猎手的身体不受伤害,石刀根本无法刺穿这些圆片,顶多也只能扎出一些凹坑来。 既然哈度来了,当然就要把制作这些圆片的技艺给带回去,而现在就是非常好的机会。在副首领的陪同下,哈度开始走向那座高耸的“族寨”,这时候营寨中妇孺和工匠们也闻声走了出来,看到哈度身上的花纹,都半跪下来向哈度问安。 哈度在人群中就这么向前走着,突然一名上了年纪的工匠突然窜了出来,向他投掷来一支用那圆片同样的材料制成矛头的长矛。哈度巍然不惧,一个闪身就躲开了长矛,然回手稳稳地抓住了它。那投矛的老工匠气得呜哇乱叫,哈度大致从那混乱的言语中听出来,是说副首领背叛了族人们,反而资敌地把哈度带进了营寨中。副首领倾下身子在哈度耳边悄声解释道:这位老工匠是族内老资格的融矿师,当初就是他发现这些圆片有极强的防御能力的。哈度眼前一亮:这不就是他正寻觅的、有着足够圆片生产知识的工匠么。。?他心中对这位老工匠敌意的举动十分不满,连掠夺对方对原部落的忠诚都懒得做,就猛地冲到老工匠的身边,掠夺去了他加工圆片的知识。 一瞬间,哈度又多了大量复杂而精妙的知识出来,而老工匠却傻傻的愣在原地。哈度没有去管这个不尊敬自己的老头,直接继续往前走到“族寨”下。 “Mo-Ruq-Fa”的首领和一众高层已经在“族寨”底下等着哈度了,那首领显然是对哈度精湛的战斗技巧感到满意——战争之神的子民对战斗能力强大的人都会表示最近,无论敌友。 哈度边走边把此行来意说了出了,他带着善意的言语没有惹怒首领一行,也就放他到了近旁。那么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Mo-Ruq-Fa”的高层抛弃了对自己部落的忠诚,并随哈度在营寨中走了一圈,还把外面巡逻的骑兵都召集回来,很快整个部落都跟从哈度,这样一来,“Mo-Ruq-Fa”部落已经是名存实亡了。 之所以“名”还存在,是因为该部落中的祭礼建制还没有被消灭——哈度听闻,已经有人在他降服一种高层的时候,去给“Mo-Ruq-Fa”的大祭司通风报信了。哈度立即召集这一众高层,调来兵马,群起而攻向这部落在附近山上建造的祭礼洞窟。 来到洞窟外,对方的大祭司早已“恭候多时”了:一帮祭礼亲卫把洞口堵得严严实实的,护着身后的大祭司,手上还拿着更大更广的圆片护住身子,以及都用原片材料做矛头的长矛。 哈度身边的骑手们都下马来,将洞口围了个严严实实,而哈度本人则慢腾腾地踱着步子过来,开口向对方的大祭司问到:“Ye-Dun_Ji_Mo,Vo-Hij''ja_Mi_Tua''al-Qin''ne,Yi-Lan''nu_Jikua''al。。?”质问着对方,自己带着“神意”而来,为何对方要兵戈相向。 那位大祭司听到这样一番质问可是相当的无语:你都把我部族的人弄反水了,还问我为么么对你有敌意。。?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不过以这位大祭司的阅历当然不会就这样回话,却是不做声,就站在亲卫身后,要看看哈度会有如何的反应。 哈度谨慎的走到了那一列亲卫刚好10步的地方,然后如前面做的,直接掠夺对方那可笑的忠诚,但是怪事发生了:掠夺发动以后,他眼前居然现字道“掠夺失败”。。! 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他不甘心地又试了一次,还是“掠夺失败”。这不可能啊,难道说。。哈度稍微想了一下,这些亲卫应该是“本身就没有对‘Mo-Ruq-Fa’部落的忠诚”,因此才会掠夺失败:总不可能掠夺他人“没有”的东西。然后他就又尝试着掠夺了对方“对其大祭司的忠诚”,发现掠夺还是没有成功。这下轮到哈度纠结了:明显对方将忠诚进献给了战争之神“Ki-Sjuo''ol”。 哈度从来没有试过,从“神灵”那里掠夺信仰之类的,从心底来说他还是惧怕渎神这件事情的,但心里又特别好奇渎神以后会受到怎样的惩罚——就是那种以身试法的诡异好奇心理作怪。 哈度定了定心神:周围的部属都还在等着他做决定呢。心下也就不再犹豫,直接对着面前的一众祭礼建制的亲卫和大祭司发动了掠夺“对战争之神的信仰”。立即的,这些原部落的祭礼人员眼中的某种光芒不见了,那位大祭司也是傻愣在原地,而亲卫们则“哗啦”一下扔掉了自己手上的长矛和大圆片。 哈度满意地看着眼前发生的状况,忽然听到远处传来渐行渐远的马蹄声,他赶忙爬到一块更高的石头上张望,发现是一小队身着金甲的骑兵往更远处跑去了。看到金甲上画着祭礼用的花纹,哈度就下来对那名失神的大祭司问话。一番询问后,哈度脸色极为阴沉:这名大祭司实际是在拖延时间、转移目标,好让那几名祭礼亲兵能够快速逃去,向“Mo-Ruq-Fa”原来的盟友“Mu-Tua-Yin”求援。进一步询问后,哈度才知道,那个“在太阳落下后的地方”的“Mu-Tua-Yin”部落居然比“Mo-Ruq-Fa”的规模还要庞大:对方依着一条大河,已经建出了有石头城墙的城邦了。 这一情报确实令哈度有些惆怅,但好在从“Mo-Ruq-Fa”骑马到“Mu-Tua-Yin”也需要至少两天的时间,他现在首要要处理的是攻略下眼前的这个部落后的事情。 回到那高耸的“族寨”处,哈度只留下三位首领,让其他人等都避开。然后他细细地听着三位首领给他讲述“Mo-Ruq-Fa”部落原有的各项资源。 原来,在这部落后方,有一处露天的绿铜锌矿。。!而其部落懂得使用这些铜矿也属偶然:就是那位被哈度掠夺了冶炼知识的老工匠,他年轻的时候曾在铜矿边生火烤肉,就观察到本来是天蓝色的石头在火焰的炙烤下会逐渐变成闪亮的黄色,这就引发了这个年轻人的好奇心。通过多种不同的实验,最后发现在凿空的巨石中堆上木柴点燃,将矿石放在其中炙烤,最后会产生一种流动而滚烫的矿液,将这种矿液收集起来,凝固前可以塑造成各种武器和防具,凝固后非常坚固,石制武器根本斗不过这种新式的材料。有这样得天独厚的资源存在,“Mo-Ruq-Fa”就逐渐在这里发展起来,并成为草原上少有的千人部落。 而这个部落懂得驯马那就是几辈人传下来的技艺了,基本上部落中任何一人都有长足的驯马经验,对马匹的习性、口味、脾气都是了如指掌,甚至在部落中,驯马能力强的还能够获得神音符字。 算上被哈度降服的几名骑手,族中共有族人2117名,其中626人是骑兵,421人是各方面的工匠,从事冶炼的只有50人,剩下的都是妇孺。 哈度与三位首领谈论了一段时间,发现自己掠夺走他们对自己部落的忠诚实则是一个重大的失误。。!一般情况下,部落间通过四个胜利要素来击垮守敌的反抗意识,然后经过安抚与和解,顺利地将战败部落的残部并入胜利的部落。而现在,“Mo-Ruq-Fa”部落的人并没有经过战争,换句话说就是:虽然他们不再对原部落效忠,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就会情愿直接并入“Ka-Sin-Ki”部落中,更何况哈度他们的部落规模小之又小,连“并入”这个说法都谈不上。 现在这些“Mo-Ruq-Fa”原部的族人们处在一种微妙的社会状态中:他们不属于任何一个部落,也就不必对任何一个部落效忠;同时因为脱离了原有部落的信仰,他们也不必再去崇拜战争之神“Ki-Sjuo''ol”;他们现在没有了信仰、没有了方向,但是每天还是需要照常出去打猎、冶炼矿石制造武器防具、骑马巡逻防御敌灾,每天的生活还是要继续。 可以这么说:哈度掠夺走的不仅仅是他们对原有部落的忠诚,实际上是开创了原始社会的一个新的时代——没有原始崇拜的时代。。!哈度此番绝对是一大壮举,但同时也给草原上的部落带来了灾难。 本来有信仰的人群,可以通过各种丑化、污蔑的方式除去原有的信仰,再弘扬、美化、同质化后就可以去进行新的信仰。但这些方法对没有信仰的人是无效的,再如何进行负面的宣传都不能够对“不存在的东西”造成影响,或者说,想要征服没有信仰的人,除了从物质层面完全毁灭掉以外,他们对其他任何方式都是免疫的、无敌的。 而且有一点是哈度也察觉到的:这些没有了信仰的人们并没有因为不去祭拜战争之神而受到神罚,反而是出现了一种长期拘束后的缓释和解脱的气氛。这时候的哈度也开始反思那么多年来自己对所谓的神灵的崇敬,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些就是臆测捏造出来的神灵形象是多么的虚伪和无力:如果没有人崇敬这些神灵,甚至可以说这些神灵就是不存在的。这也让哈度突然间明白过来:信仰首先发生,然后才有了具象出来的神灵形象,最后才出现了系统化和制度化的祭礼规制,这些步骤最终塑造出了以原始崇拜为核心的原始社会。 哈度的这一举动无疑是超前的让一群人进入了“无神论”的时代,但这件事情本身是好是坏就不是他现在能够判断的了。唯一让他有些高兴的是:毕竟是哈度给这群人打开了一扇不再被伪神们控制的这样一个新的生活状态,这些人都是愿意跟从哈度的,愿意由哈度来领导他们、带领他们在这样一个眼前发黑、前路灰暗的“新时代”中探索的。 哈度需要一些时间和独处的空间来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他有些接受不了眼前发生的一切。三位首领尊敬却不膜拜的躬身行礼,然后就留下哈度在“族寨”的顶层一个人思考。 哈度立马就进入到了意识空间中查看善恶值积累变化,他有一种预感,这一次的善恶值可能会多到爆炸。。!而即使他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看到字行上的数据时还是出乎他的意料: “您掠夺了原‘Mo-Ruq-Fa’整个部落所有族人对原部落的忠诚,善意值+1200,恶意值+8000; 您掠夺了完整的绿铜锌矿冶炼制黄铜技术,善意值+800,恶意值+450。” 哈度完全没有想到,恶意值的积累居然比善意值多出那么多来。当然最让他震惊的还要数这次积累的善意值居然那么少,相比前一次掠夺石嘴鹰的耐饥体质所得的善意值还要少,这真是怪事了。。! 哈度等待了一会儿也没有等来结算,想必是这一次积累的善恶值还不太够,他也就继续看着字行描述善恶值的具体变化。 “您解放了原‘Mo-Ruq-Fa’族人受神灵的束缚,他们愿意跟从您的脚步+1000; 跟从您的族人的外界形象相当于一个新的部落,使您在草原上获得额外声望+200。 您获得的黄铜冶炼知识将为您本族的族人们免受外界伤害+600; 您为本族内武器防具的改良打下了基础+200” 字行将哈度他们对神灵的信仰描述成一种“束缚”,这让哈度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从他之前掠夺的优秀体质所得善恶值来推论,可以发现这些所谓的优秀体质是从属于对应的、用于作为祭品的凶兽那里掠夺来的,往深里说就是:信仰的存在推高了哈度获得这些超越常人的体质后草原上各部落应有的反应,而一旦失去了信仰,这些所谓体质优秀的凶兽也就是一些生活在野外、灵智不开、茹毛饮血的动物罢了。或者说,如果哈度是出生在一个没有信仰的时代中,那他掠夺这些野生动物所获得的善恶值应该也不会过百、而就在三四十徘徊了。 同理,对于这一群没有信仰的族人来说,哈度的大祭司职位没有任何的意义,对方也不会把他的职务当成么么很崇高的东西再去膜拜,而是看成像和自身一样的普通人。这种情况下即使是解放了对方受到的束缚,能够获得的善意值也不会高到哪里去,而且哈度也能够理解对方现在所处在的这样一个懵懵懂懂的状态,是非常打击他们前进的自信心的;反之,如果哈度是直接给这群人指了一条前途远大、路径光明的“明路”,那他就相当于是新时代的“大祭司”了,最后能够获得的善意值可能就要上万都不止了。 想清楚了这次掠夺积累善意值的缘由,那么接下来的则是重头戏:那高得吓人的8000恶意值。 第十三章 如无远虑必有近忧 “您从根本上打破草原整体崇拜的神灵体系,使得所有部落的高层人员以您为死敌+5000; 您掀起的‘无神论’思潮对原有信仰神灵的部落人群带来剧烈的思想冲击,他们首先对您反馈的是整体的负面情绪+2000; 您的举动使人类与自然能够平等相处,动摇了原有的社会关系和结构的基础+1000; 您获得的冶炼知识令信仰‘Fa-Kua’的‘Cin-Din-Ta’部落认为您会对山峰开掘造成破坏,导致山峰之神的不悦+400。” 看到“无神论”这个词,或者说“Shin''ne-Nu”这个符字,哈度刹那间进入了一种震惊、迷茫和畏惧的复杂情绪中。 “神灵是不存在的。。?” 他从未有想过这样的事情:这片草原,居然从未出现过任何的神灵,那些被崇拜的山川、河流、梦境、死亡,且都是族人们主观臆测出来的,并不实际的存在。那么多年来,哈度和他的同胞们每当粮食丰收时、天降甘霖时、婴孩降生时,他们都会向那“根本不存在的神灵”表示感谢和崇敬;而每当水源干涸时、战乱四起时、内忧外患时,他们又会向那“根本不存在的神灵”乞求宽恕和赐福。而现在,哈度却发现,这些所谓的祭礼规制,居然只和部落中的高层有关,却和从内心崇敬神灵的族人毫无关系。这些所谓的神灵,其本质上就是部落高层用来控制族人、满足其权力掌控和族内资源分配的象征罢了,对普通族人而言,接触不到这些权力,也就无法明白其中那些蒙人的把戏。 这样说来,“Ka-Sin-Ki”部落中信仰狩猎之神“A-Bu”实则也是一个虚幻的“伪神”。首领之所以能够坐上首领之位,不是因为“A-Bu”给予了他无上的力量和战斗技巧,而分明是因为他平时的练习和领悟,不断在战斗中提升自己,最后才在一次重要的祭礼中独自猎杀边熊,并且挑战原首领成功,才有了今天带领族人的权力。这些其实都是首领自己努力而得的回报,和那个不知道在么么地方的“A-Bu”没有任何的关系,但首领却并没有因为他的能力和实力而妄自尊大,而是表现出谦逊和博爱的形象——虽然这也是狩猎之神所要求的形象。 可以说,在原始崇拜中,神灵这一概念的存在,既可以使有足够实力的领导者获得与之相配的地位和权力,同时也会约束他们不去滥用权力和盲目分配。从这一点上来看,神灵的存在是有两面性的,而让有实力者配上发挥实力的机会和平台,说是利大于弊也不是不行。但是,这里面并没有为普通族人进行考虑:不是每一个人的实力都能够达到最高标准,而一个人的实力要从先天和后天两方面评估,而对神灵的崇拜就使得部落中因近亲生育、疫病、食源等因素先天缺陷的,因神音符字的传承区别而缺乏良好引导、出生后缺父少母、部落环境较为极端等后天不足的这些族人们,由于主观和客观因素而达不到部落中所信仰的“神灵”的要求水平,受到部落主体实力排斥、奚落和驱逐。而那些条件稍微好一点族人,则必须在对“神灵”的崇拜中,尽一切可能去讨好神灵,进献自己难得的牲品和藏粮,上贡自己标识荣誉的战利品,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整个部落,就在信仰神灵中,从心灵层面上发生着扭曲——一种为了“神灵”可以烬灭自身、也要保有“神灵”尊严的病态的核心思想。在这个战乱丛生、自然灾害频发、疫病波次爆发的蛮荒时代,居然还要族人们舍去自己的性命,不为自己与其他族人的生存安康,而要去信仰崇拜么么“看不见、摸不着”的坑人玩意,这。。这。。! 思路进行到这里,哈度已经从震惊转为出离的愤怒了。他第一次把原始崇拜中“神灵”一物看得这么通透,自是恍然惊悟:自己看到这“无神论”,心中尽是茫然无力,且不知怎么的,好像有么么自己苦苦追寻的东西忽然消失了,相比这也就是那些被他掠夺了对原部落的忠诚的人的表现吧——那是一副空洞的表情,毫无神采的双眼,好像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就此无踪一般。 但这是好事,哈度告诉他自己,现在这些不需要再向“伪神”下跪的人们终于可以为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生存、自己的生命进行一番思量了。 不过这也使得哈度更进一步的感到迷茫了:他是这一事件的始作俑者,若不是他掠夺了这些人内心信仰的图腾,他们也不需要为这黯淡无光的前路徘徊。那他的使命究竟是么么呢。。? 这时候,哈度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他现在所能够使用的“财富掠夺”能力。如果神灵是不存在的,那么这个“神灵赐福而来的”力量应该也是不存在的。。除非。。除非,这个力量并非由神灵所给予。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初获得这能力时,说的是“他被‘选’为幸运之星”,这个“选”字非常重要。他并非是随机的被这个“幸运”的力量砸中的,而是因为某些原因被挑选出来的。哈度静静地思索着:他和其他族人有么么不同,或者说他有着么么样的特质,会被他人所看中。 可能是因为他的知识、阅历和经验尚不够深厚,从他现在能够企及的高度来看,他并不能够全面的辨别出自己与他人的不同之处。只不过回忆当初他获得这一力量的时候,他是在心中挣扎着想要拯救自己和自己的兄弟。这种强有力的意念,以及为族人带来福祉的心理需求,可能就是他突出的一面。 和其他族人有所区别的是,哈度对这个世界是“有感知的”,他不像其他族人那样浑浑噩噩的活着,每天就是打猎事农、生儿育女,他对这个世界是充满着好奇心的。虽然首领一直对他进行引导,希望他长大后能成为一个稳重而睿智的领导候补,但是哈度却一向不喜欢这种约束中的生活——他渴望出去走走看看。从内心来说,哈度不认为在一方水土固步自封就会让族人们幸福安康,相反,不断地从外界获取物质和资源、提高族人们的生活水平,才是他的真实愿望。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可能就是因为,哈度想要获得“这里没有的”,来做到“让这里也有”,这种愿景与这力量相符,所以就被选为了“幸运之星”。 这个理由让哈度心里好受了很多,就这个解释而言,“财富掠夺”就是他内心所想的集大成体现,既然获得了这样强力的力量,他就应该尽全力的创造符合他内心的世界的模样。 想明白其中关节的哈度开始把注意力放在恶意值的变化上,从积累的恶意值数值来看,他需要去解决的就是各个部落的高层,将各部落的族人从“伪神”的压迫下解放出来。不过跑到那些部落去振臂高呼可不会有么么作用,关键的还是要接近这些部落的高层。 若是顺水推舟像这次前来“Mo-Ruq-Fa”的行动当然是最好的结果,然而这种方法顶多再行一两次就会失去作用——当其他的部落察觉到他的行为,自然就会关闭营寨的进出口,到时候也就只能通过暴力方式才能够解决这些人了。 只不过,哈度不希望走到那一步——他太明白战争会给人们带来多大的痛苦了。从小到大,哈度一直都在战争的阴影下苟且偷生,他父支和母支的总人数本来有8、90人,却是因为常年的战乱下降到现在的10人不足。每一次,父母只能死死抱着同胞的遗体呼号着流泪,却么么都做不了。哈度不想要给其他部落带去同样的悲伤,既然他要给草原上的人们带去祥和生活的福祉,那么战争这个手段只能够最后才考虑。 而目前最为让他头疼的,莫过于这群他掠夺后哪个部落也不是的族人了。虽说这些人和他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他们都有着同样的心理感受和生活需求,都刚刚从“伪神”的束缚下解脱出来,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们其实就是一类人。说他们互为族人并不为过,消除掉了他们对原部落的忠诚后,他们对哈度的认可度十分得高,也都愿意跟从哈度。而哈度对于带领这帮“无源的”人感到非常的不自信:他从没有学习过如何去领导别人——这样说起来他有些妄自菲薄了,毕竟他还是有带领过一支战阵的——更不要说去领导一支2000人的大部落。 这时候他开始感觉到自己的欠缺,并认为他需要向这2000多人中原有的首领、头目们学习经验,才能真正明白治下的方法。在此之前,他也只能故作高深,只希望不要在这些相信他的人们面前露了怯。至于以后该怎么办,哈度也不知道这条路该如何摸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一夜,无数人难以入睡。 第二天一早,哈度就决定召集这里原有的首领和头目来一起讨论今后的出路。 三名首领收到就住在高塔的第二层,收到消息后很快也就上来,并叫传令兵前去召来其他的头目。见到众人,哈度稍稍调节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就开始主持会议。既然他已经确定了要做的事情,这时候担当起应付的责任是非常得体的。 会议的主要需要讨论的也就是两个方面:一是要确定族人们今后新的道路和方向,二则是考虑解放其他部落的相关事宜。这两者可谓是相辅相成,前者所确定的道路不用多说也会和其他部落的原始崇拜相冲突,而后者就是在这种冲突达到顶峰时需要作出的必要举动。 既然2000多个族人已经脱离的神灵的控制,那么“Mo-Ruq-Fa”这个族名也就名存实亡了,是时候取一个新的名字来称呼他们。哈度认为,“Shin''ne-Nu”这个符字可以言简意赅的表达对神灵的拒绝和反驳,他同时建议,可以拿着这个名字去询问族人们,看看他们的意见和反应,这个建议得到了一众与会高层的应允。 而对于解放其他部落的讨论,那位副首领“Sjon''ne-Far''ra-Lek''ka”建议哈度还是以大祭司的身份去出访其他的大部落为优先方案,这个提议受到了大部分头目的赞同。前期的解放事业最好还是使用较为平和的方式,加之草原上的部落都有狩猎的习俗,对狩猎之神的子民也会比较友善,就连“Mo-Ruq-Fa”这样以战争杀戮为习性的部落听闻是狩猎之神的大祭司也不敢冒犯就可见一斑。 会议末尾还顺带着讨论了两件事情:新部落的任命和御敌方案。首先,哈度明确表示不愿意承担任何职位——他有自知之明,无论是经验、年龄还是在族内原本的地位,他都没有在座任何一位足够;同时,他更想要好好运用他获得的力量,在族内担任职位可不会给他那么多自由的空间。另外,“Mu-Tua-Yin”部落从获得消息、整备军队到“上门做客”,想来也要至少十来天的时间,若是哈度在这段时间里努努力,说不得不能够组织起足够抗击这个信仰阴影之神的残忍部落。 定下目标后,哈度决定向启程回一趟“Ka-Sin-Ki”,除了带着一开始跟着他的那几名骑手,他又管几位首领要了4队骑兵总共48人72匹马。他心中是有一个计较的:此番回去,若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无论是他的父母,还是信任他的首领,亦或是那个阴险的老族长,都不会真正相信他能够“说服”一个2000多人的大部落的。 第一次出远门就发生了那么多事,走在返程路上的哈度感到十分感慨,不出门就难以获得那么多的见识。特别是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来的时候,太阳在空中巍然不动,走了很久也没有见到要落下的样子;而这一趟回去,才刚刚走到路途的一半,太阳就已经抵达了正午的位置了。 又走到那一处用于歇脚的山洞,哈度招呼大家停下来休息,拿出干粮来准备午饭,并命令一队骑兵去附近的河流取水。这一队骑兵并未走出太远,就面色惊惶地驾着马冲了回来,一边疾驰还一边招呼哈度他们赶紧跑。。!哈度定睛一看,发现那队骑兵身后正有着汹涌而来的泥石流。。!他赶忙让众人收拾行装、上马转移。待众人都安全地转移到山洞顶上的一处平台后,哈度才心有余悸地看着那一股洪流:不知道为么么,这股泥石流就这样冲刷而下,来源应该是山洞对面的土丘,但是那上面应该也不可能有水潭,更不要说来场泥石流了。。!看着本来踏实的道路变成了一汪陷人的泥沼,哈度心里满是怪异:这奇怪的环境状况可不是第一次遇到了,特别是每一次结算过后这种突发现象就来得特别的凶猛。而哈度身边的骑兵们并没有像以前那样下马、跪地、向神灵乞求宽恕,而是一副副跃跃欲试、想要弄明白泥石流发生因由的模样。 即使注意到了这些骑兵的反应,哈度也没有在这一件偶然事件上多花心思,再次招呼众人在稍微安全的地方扎营,然后亲自带着两队骑兵去打水。午饭后稍事休息,一行人又继续赶路,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晚,而他们大致还有四分之一的路程要走。哈度这时候就想:为么么营寨中的老猎手会说太阳落下去以后,黑暗中的事物就会“掉下去”呢。。?找这样说来,营寨外面没有被火光照到的地方就应该“掉下去”,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还完整地出现在眼前。 太阳落了下去,今晚没有月光,满布天空的是闪烁着的星光。哈度他们停下马,环绕四周:他们并没有“掉到”么么其他地方去。缓了口气,拿出干柴和燧石来弄出火把,哈度他们继续上路。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们终于来到了“Ka-Sin-Ki”部落不远处,然后就听到营寨中各种大声的叫喊与警告。不多时,营寨的木质大门霍开,首领带着一帮子猎手和“伊俊”冲了出来,也不多问话就要与哈度他们拼命。哈度赶忙叫了一声,拿过一支火把来照亮自己的脸庞。看到“从黑暗中回来的”哈度,首领带着的几个头目都怪叫了起来——没有人能够从“太阳落下去的地方”活着回来。 首领张开双臂拦住身边想要冲过去的猎手,率先大声地招呼哈度下马。待哈度举着火把走过来,首领立即来到他的身前,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少年——是了,这就是哈度,他的直觉没错,哈度没有死,活着回来了。 其他的猎手不敢上前,突然,有猎手指着哈度身后的人马大叫,猎手们又进入了紧张的战备状态。 第十四章 沸腾的草原部落 猎手们看到哈度身后带回来的骑兵,这些骑兵都是精挑细选,身上全覆盖这黄铜制的圆片,背上带着几支黄铜矛头的短矛,身边的备马身上还带着铜刀和铜棍。猎手们的脸色都很难看——这些可是杀死他们族人的凶手,居然就这样大摇大摆地从黑暗中走来,他们肯定是押解着哈度来挑衅的。。! 哈度立即下马安抚众人的情绪,这时候他真是两头忙,既要照顾到他身后跟从他的新族人,又要平复关切他的老族人。他赶紧和老族人们解释道:这些是从“Mo-Ruq-Fa”而来,放弃了对原来部落的忠诚,愿意跟从他的精锐骑兵。这样说并没有任何不对,骑兵们听了也没有任何的不悦,毕竟现在“Mo-Ruq-Fa”部落早已不存在,但在猎手们的角度听来,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能够让一群喜爱杀戮的精锐脱离原有的部落,这明显就是只有神灵才能办得到的事情。 就像每次战后会发生的那样,猎手们都欢迎这些“新人”的加入。对此,哈度并没有多去管么么,而是任凭这些猎手邀请骑兵们进入营寨。首领上前来拦住哈度,仔细地询问哈度发生的事情经过。哈度则是顾左右而言他,反倒是要求先面见老族长,并要求立刻召集所有头目进行商议。他还着重说到:有“Mu-Tua-Yin”的重要情报需要立即上报,这些情况的危急程度令哈度自己不敢做出判断,就立即赶了回来。 首领见到哈度是一脸严肃,也就信服的去召集猎手头目们,由于“Mu-Tua-Yin”算是大敌,而“Ka-Sin-Ki”部落中人口又低,哈度就建议让所有名字中有神音的族人都集合过来。营寨外的喧闹声让族人都转醒过来,听闻有紧急情况,无论是否拥有神音符字的族人都赶到了“族寨”外等待。稍等了一会儿,老族长掀开“族寨”门口的牛皮帘布,走了出来,看到哈度正站在人群中央,眼中闪过一丝阴鹜,开口却是一种欣慰的语气,认为哈度能够平安归来正是神灵赐福的体现。 哈度心中很是明白其中的阴险,也就没有回应老族长,更没有做出一个大祭司应有的祭礼,他就这样背对着老族长,直直得站在场中央。族人们都在等待着哈度开口,而哈度看到族人都集合过来了,也就开始了他的行动。 哈度的计划很明确:既然对“Mo-Ruq-Fa”的掠夺能够成功,那么对于“Ka-Sin-Ki”来说同样也能成。只不过在掠夺的时候需要稍微调整一下——对于普通族人而言,掠夺掉对部落的忠诚即可;猎手与头目以及“伊俊”们,则要额外掠夺去对老族长的追随;而对于老族长本人,就必须再额外掠夺走其“对权力的需求和渴望”才行。 哈度是这么计划的,也是这样做的。在场中央站定后,他就对周身所有的族人发动了掠夺能力。只一瞬间,他们的眼神就出现了变化,这时候哈度才开口,说已经和那边(即新的部落“Shin''ne-Nu”)联络好了,会共同抗击“Mu-Tua-Yin”,也告诉族人们不用担心,以后对方不会再来袭扰营寨,不会再有人死于战争了。 话音刚落,可以看到族人们脸上显现出如释重负的神情来——这段时间不断地受到袭击,早就让族人们无力支撑了。 再回头看一看老族长,发现他看着哈度的脸色和目光都祥和了许多。看来老族长再不会因为哈度的个人实力强大而想要把他送入虎口了。而首领也过来相当愉悦的看着哈度,对他说着一些鼓励的话,语句中也对他能够联合那帮人感到十分欣慰。 就像之前一样,哈度掠夺了整个部落族人相应的“财富”以后,他们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反而对哈度现有的成就感到满意十足,这样一来哈度就放心多了。 当下哈度就邀请老族长、首领和众位头目,以及他带回来的骑兵们一起商议“联合”事宜。在“族寨”中,他向老族长建言,认为本部落的实力较弱,既然那帮人能够与本方同仇敌忾,这时候大家更应该合流成一个大部落,这样也好同心同德、攻守兼备。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支持,而老族长已经没有以前的那种紧握权力不放的心理,对这个建议也是非常赞同的。 就这样,哈度所在的“Ka-Sin-Ki”部落也因此消亡,“Shin''ne-Nu”部落的人数更为充实了。做完了该做的事情,哈度也就放心的回到自己的寨子中。由于族内的气氛比较纷乱,他的妹妹被吵醒以后哇哇大哭,他走过来抱起妹妹哄着她,心里感觉到一阵愧疚。自己获得这个神奇的能力以后那么久,却没有足够的时间陪伴自己的亲人,因为各种各样纷杂的事务需要自己去处理,与自己情同手足的兄弟姐妹都没能够亲近一下。这时他的哥哥莫度也回到了寨子中,看到哈度正抱着妹妹小声哼哼着安抚她入睡,他的嘴张了几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哈度知道,是时候与这位兄弟谈谈心了。在一番抚触下,他们的妹妹有缓缓地睡去。两兄弟就这样互相对视着,谁也没有先开口。最后还是哈度开口,所问之事与部落毫不相关,更多的还是询问莫度以及父母的生活近况。莫度很明显是感觉到了自己弟弟的一些转变,变得有些。。更像大人们的样子,一副沉稳、老练的模样,使他更有些自卑。哈度并没有感到自己高对方一等,反而平和的把手搭在莫度的肩膀上——就像以前那么多年哥俩平时一样。莫度看到弟弟并没有因为其身份、地位的变化而改变对自己的态度和行为,他还是多少受到一些安慰的,而他心中也是暗自下着决心,一定要尽快赶上自己的兄弟。 一夜无话,族人们兴奋劲过了以后,都轻松地入睡了。 后面几天哈度都在带着他的战阵和骑兵们猎取各种凶兽,这场大规模狩猎引发的动静可不小,但是效率也是非常之高的,不出三天,他们就打到了足够交付那凿山部落所要求的凶兽牲品。 不出大家所料,这个明显“返祖”的部落就是信仰“Fa-Kua”的“Cin-Din-Ta”,他们和草原上的部落多少有些格格不入:和其他部落把营寨搬到草原上食物丰富的高台处不同,他们是重新开凿洞窟,把部落移至其中,但并不是在外面没有营寨,而是处在一种“大部分洞穴-小部分洞外”这样的一种混合营寨模式。在遇到敌袭之时,通风良好、藏粮众多、有多条通外暗道的大型洞穴就成了易守难攻之地,而这种超前的战略意识也让这个部落专注于开山取石,可以说是这个时代不可多得的“洞穴建筑师”了。 不过哈度这一次就没有前两次那么幸运了:他想要故技重施、掠夺对方部落高层的打算落空了——对方只在洞穴外的营寨中接受凶兽牲品,不允许任何外族人进入营寨,就连哈度显露出大祭司的身份也没有得到允许——这很大程度上在于对方看不起哈度他们原来的部落。不过即使不允许他们进入洞穴“参观”,“Cin-Din-Ta”部落还是守信的派出了他们排头的几位老练开凿手前去“勘测”。其间由其部落中较为精锐的猎手从旁保护,还看在足够多凶兽牲品的面子上派驻了一位副首领前去辅助“勘测”的“安保工作”。 而这个善意的举动也就很容易得被哈度利用到了,当晚为“勘测人员”举行欢迎晚宴,除了拿出藏粮和果酒招待以外,哈度还专门在他们面前像模像样的举行了一次祭礼,那么席间发动了掠夺也就在情理之中了。他大抵也知道开凿山体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事情,也就没有像以前那样去掠夺这些“专业人士”的知识经验了——况且想要“解放”对方部落,保证这些“勘测人员”处于“完好无损的状态”还是非常重要的。 开展“勘测工作”后不久,“勘测人员”就报告说,据他们的经验,“法烈”这处山洞后面还有巨大的空间,从通风口进行开凿会起出大量的石方,开凿工作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成。同时他们还评估了开凿的难度和方向,并且借用骑兵身上带来的铜刀替代石刀尝试进行开凿,发现效果奇好,但也导致铜刀的磨损速度惊人。最后他们进行了“综合评估”后得出结论:以此处空间而言,若是按照一个升落计算,安排三组人员轮换开凿,且都使用铜刀进行作业,大致需要30个雪季和火季才能够完成整体开凿工作。 哈度听到“勘测人员”的结论也不禁目瞪口呆:30个雪季和火季,那就是要他再等30年,自己的洞窟才能够“入住”。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平均人口年龄也就只有45岁,这就相当于哈度买了间70年使用权的商品房,却要在最后5年才能入住,这种苦逼的感觉可想而知。 不过他并没有那么多时间为这件小事感到郁闷,且他现在的大祭司头像只是对那些尚处于原始崇拜的部落还有一些威慑力,对这处山洞的使用需求也就不大了。他掠夺完“Cin-Din-Ta”部落这边副首领及其带队的猎手队伍,又带着骑兵和自己部落的猎手们去出访种植稻谷的“Bi-Man-Sje”部落。看到来访队伍的实力,对方部落当然非常重视,不但热情的接待他们,还安排专人带着哈度去参观稻谷种植“园区”。而在参观的过程中,哈度看到了上次在森林中遇见的那位事农者,而他身上遍布着凶兽噬咬留下的致命伤,看着这位跟他有过一次照面的事农者就要这样撒手人寰,哈度也有些不忍。而随行的“Bi-Man-Sje”部落的大祭司则解释说,这名事农者没有达到稻米之神“Sju-Sun''ne”的要求,没能够在凶兽的追赶下带回珍贵的谷种,虽然族内为他进行了祭礼,但是一个亵渎神灵的人不配获得治疗。说这番话的时候,这位大祭司眼中毫无怜悯之意,反而是一副极其冷漠和蔑视的模样。这种对神灵的盲目崇拜令哈度非常的反感,不过他不好直接过去掠夺那可怜人身上所受到的伤害——这肯定会使“Bi-Man-Sje”部落的人过于震惊而影响到他后续的行动。 不过看着这个事农者进气少于出气,眼看就要不行了,哈度也就没有太多的心理负担,就近发动掠夺,拿去了那人在稻谷方面的知识经验。见着对方两眼忽的失神,口中念叨着稻米之神也随即停止,哈度知道,又一条生命就这样逝去了。 而“Bi-Man-Sje”部落的随行人员们却忽然开口大骂这位事农者,说他不尊敬神灵,在魂归神灵殿堂的时候,居然没有乞求神灵的宽恕,这是对神灵的大不敬。。! 哈度直听着这群盲目崇拜那些“伪神”的祭礼人员的谩骂,心中是感觉一时半会也忍受不住了——他甚至感觉,即使掠夺了这群恶人对神灵的崇敬心理,也不会改变他们恶毒的习惯和思维。不过哈度知道,对这帮人最好的惩罚方式并不是他自己暴起杀人,而是将他们周围信仰的神灵的同族人掠夺去就行了。少数信仰稻米之神的祭礼人员,在大多数遵从“无神论”的族人中间,明摆着就会成为“异端”。杀他们无异于脏了自己的手,哈度不无埋汰地想到。 心下如此,哈度就向对方的大祭司提出面见首领、传递情报的意思,对方当然也就应允。那么后面的事情也就简单了,而出众人意料的事情却在这时候发生了:一名来“Bi-Man-Sje”进行“学习交流”的“Yo-Fo-Hi”部落成员看到了这整件事的经过,感觉到事情不对,就偷偷跑掉了。原“Bi-Man-Sje”的首领在亲自处置了几个“信仰伪神的异端”后,听到手下的报告,立即就转告给哈度。 哈度立即就反应过来:是他头上缠住的石嘴鹰尾羽暴露了。作为信仰天空之神“A-Fo''ol”的“Yo-Fo-Hi”部落,对石嘴鹰的崇敬之情是从小就开始培养的,因此对石嘴鹰身上任何一处羽毛的形状特点都是一清二楚。哈度头上戴着羽毛这件事情被这部落的人撞见,既然对方已经潜逃,其目的地不言而喻。这时候不仅不知道对方在营寨外是否有人接应,也不知道这一带“Yo-Fo-Hi”部落的猎手分布,再去追逐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哈度心中叹息一声,看来能够拖延的也就是那么多天了,至少把自己家园和附近的两个部落都搞定了,虽说“Cin-Din-Ta”这方面还需要努力一下,但大抵上成绩还是不错的。三个部落加起来也有2700多人了,其中哈度自己部落有200人,“Bi-Man-Sje”有1100人,“Cin-Din-Ta”有1400多人。再加上“Shin''ne-Nu”那边2100多人,有将近5000人的队伍了,至少面对“Mu-Tua-Yin”部落的来犯之敌是有一敌之力了。 如哈度所想最差的那样,“‘Ka-Sin-Ki’部落获得颠覆其他部落的力量”这个传闻在几天之内传遍了大半个草原,与“Yo-Fo-Hi”为攻防联盟的部落纷纷派出刺客和斥候在哈度他们营寨外刺探着情报,轻则接近营寨进行窥视,重则袭扰各处族人和正常的部落生活。 不仅如此,“Shin''ne-Nu”那边还快马加鞭的派来了信使,说外围山岗上的巡逻部队回报,“Mu-Tua-Yin”的大军旌旗遮天、尘土飞扬,离这片土地最多只有4天的行程了。从部队规模上来判断,这次对方派出了足有2000人的大型军队,不仅有步兵和骑兵队伍,还有重型的木质投石机。可想而知,到时候会发生一场轰动的攻城战。 哈度回了一趟自己的寨子,对外面那些及远及近的斥候们感到十分不喜,但现在有一场战役等着自己,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处理这些烦人的虫子。在回高塔那边之前,他在“Cin-Din-Ta”副首领的“陪同下”去对方“族寨”中解释他获得的力量,就此把对方整个部落都解放了出来——当然,并没有被外面那些斥候发现这一变化。 毕竟“Mu-Tua-Yin”的攻伐之事才是最为紧要的,哈度解决完这边的事情,就调集三个部落中的精锐猎手开拔去高塔。当然,这是要留下必要的防御人员,以及——在集结队伍的时候他还破格的命令麾下的骑兵将几个“严重挑衅”的外族斥候“妥善处理”了,这下就让这些心肠蔫坏的部落受到了警告,不敢再随意派人来打探虚实。 哈度集结了800人,不过并不是要去高塔那边进行防御的。相反,在这次他回“Ka-Sin-Ki”之前就和“Shin''ne-Nu”那边讲好,他会集结足够的人马——但去的地方,是对方大军的后路。这个策略也很简单:由“Shin''ne-Nu”派出祭司迷惑对方部队,自己则切断对方后撤的道路,到时候来个前后夹击。 第十五章 这个时代真单纯 哈度亲自带队,沿着草原的主要河流进发,这时候已经开始有动物从另一边往回迁徙,因此他们就边行军边狩猎。河流的走向和高塔并不在完全同一方向上,而是岔开着流到一处浅浅的峡谷当中,从这处峡谷就可以轻松地绕行到高塔的后面去——这也是“Shin''ne-Nu”的几位首领告诉他的重要情报之一。 通过峡谷的时候有惊无险:融雪逐渐的增大了河流的径流量,而峡谷位置相对狭窄,还好水深尚未及腰,否则那么大群人要趟过峡谷可就成了头疼之事了。哈度从队伍前面逐渐调整到队伍的中间,专注地防止有族人踩到软泥而滑倒落水,只见他在河道的乱石上轻盈地跳来跳去,看到有族人身体失衡就一跃过去扶起,他的举动保证了整个队伍没有出现任何的非战斗减员,同时也使穿越峡谷的速度高了至少两成。 全队渡河完成后,族人们的体力消耗都不少,哈度就命令他们在“足够高、足够平坦、有遮掩物、干燥通风”的地方扎营,这一做法是为了防备那坑爹的“突发状况”,但即使他的命令尽可能的预防了包括泥石流和洪水、地震、冰雹、暴雨在内的各种,这时候他还是碰到了没办法解决的麻烦——能够供800人马扎营的高岗平地只有峡谷高处的山腰处,而这里是一片刚刚越冬的阔叶林地带,融雪才刚结束,树上都还没有新芽,也就是说,这就是一片只有树枝的枯木。一众兵马开始逐步的在山腰上清理出一片空旷的露营地,然后,他们就感受到一股热浪正在涌来——远处着火了。干燥的枯木加上烈日的暴晒致使树冠的密集树枝开始自燃,而这一森林火灾最终顺着这些阔叶林上缠绕的寄生植物开始蔓延。只能说队伍上来的非常不是时候,也可以说这是哈度唯一没有算到的事情。 看到大火袭来,一众人马也只能手忙脚乱的撤到湿漉漉的河滩上。这次也只能说众人有些倒霉,碰到这样一起“偶发”的火灾也是没谁了。既然这片山岗不能待人,他们也只能继续行进,准备完全出了峡谷范围再行修整。 从河滩出来了以后都是平路,哈度指挥队伍继续向前行,他自己则攀到不远处的土丘上向远方瞭望。这里离高塔又进了不少,从这个位置向还能够看到“法烈”。他在视野中很快就发现了天边飞扬的尘土,看来那就是。。等等,有些不对,他敏锐的视力告诉他,是有一队人马正向这边冲了过来。他再定睛一看,是12名身着甲胄、头戴铜盔的骑兵——应该是“Mu-Tua-Yin”部落的斥候小队。这样的小队应该不在少数,毕竟大军出动,是需要很多这样的侦查部队获知战场情况的。看到这里,哈度心生一计。 从土丘上下来,和自己的队伍汇合,哈度告诉大家他的新计划。然后就看到众人走一段路就跪下来假意膜拜神灵一段,直到远处的敌兵冲到近旁,看到他们的举动,才停下马来恭敬的问话。如对方所问,作为“领队”的哈度走了出来,看到他身上的祭礼花纹,几名侦查骑兵都礼貌的点头示意。哈度解释说,他们是“Ye-Dun”的祭礼队伍,现在正值火季初临,“Ye-Dun”需要一批新鲜的牲品,他们这群人正是要沿河狩猎,完成这项“神灵”的任务。 信仰“Ye-Dun”的部落。。?这队侦查骑兵面面相觑,他们从没有听说过草原上有这样一个部落。按照草原上的原始崇拜来划分,有崇拜熊豹蛇鹰的、有信仰山河谷涵的、有膜拜天地光暗的,但是梦境之神的子民,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即使如此,毕竟对方是一名大祭司领队,该有的礼遇他们还是要有的。 说这个时代的人单纯可以,但更应该说他们没有任何保密意识。哈度三下两下就问明白了“Mu-Tua-Yin”的行军目标:此番2000人大军出发,目的并不如哈度他们所想是对方以盟友身份过来“帮忙平叛”的——实则“Mu-Tua-Yin”很早想要吃掉整个“Mo-Ruq-Fa”,奈何对方在金属刀斧上有独特的技艺,真的要攻打也就只能凭人数来堆,这样一来战损肯定不低。而这时听说“Mo-Ruq-Fa”内部权力争夺混乱,高层就认为这正是出发攻伐的好机会。这次大军开拔,也算是全兵出击了,城内的都是妇孺和守备人员,算算应该有6000人出头,然后则是祭礼规制人员——就这部分就有近2000人——都留在了城池当中。 说起来,“Mu-Tua-Yin”虽然听起来是“建了一座有城墙的城池”,但是按照这个年代的建筑能力和工艺水平而言,用木头堆出一座高塔不难,但要建造连绵不绝、坚固不摧的城墙反倒是难事,而对方的城墙也不过2人高罢了。 都说“Mu-Tua-Yin”研究暗杀之法卓有成效,本来哈度还担心对方这次来袭会拍刺客一同前来,现在听到说祭礼人员都在城内未出,他心中顿时轻松不少——如他的部落规矩,刺客和斥候的训练都由大祭司完成,想来对方也不会随意的僭越这个规矩的。 哈度原来的计划是在对方到达高塔以后,由于营寨中并未见乱象就能够迟滞他们的动作,现在看来,不仅仅能让对方暂停行动,还挽救了一个部落于生死存亡之际。不过这样一来,他想要暗中掠夺的方案也无用了:他必定是不可能进入对方队伍中的,想要再来做一次“部队检阅”也是不得要领的。但是眼前的这支侦查小队给了哈度新的计策:他可以控制这支小队,用这支小队作为诱饵,把敌军一部分一部分的分散开来,最后就能够全部掠夺去了。 他又从头思索了一遍,认为没有疏漏的地方,就开口问这些骑兵,他们效忠的对象是谁。看到骑兵们显露出疑惑的表情,哈度就解释说,他要先“Ye-Dun”祈福,让他们的上司在这一次攻略行动中能够获得“神灵”的“护佑”——这也是哈度认为应该询问的要点,他不想再出现前几次掠夺失败的奇葩经历了。听到哈度有这样的打算,这几名骑兵都十分愉快地回答说,他们效忠的对象是大祭司——这让哈度有些诧异,他也就直接询问,答案令他有些无语——开拔的第三天,首领旧伤复发死了,大祭司暂代首领之位。 这下也更加容易了:到时候他只要进城去解决了大祭司,整座城池就自然而然的被掠夺了下来。现在他示意几位骑兵下马,走上前去做欲行祭礼之举,然后立即发动了掠夺。尔后的事情就简单了:在侦查骑兵的带领下,众人找到了比较适合的宿营地,都停下来歇息,而哈度则是让这些骑兵去其他方向收拢侦查小队,然后又发动了几次掠夺能力。就这样,“Mu-Tua-Yin”在河岸这边的侦查部队全部被哈度收服,可以说在这个方向上对方就成了瞎子和聋子。 事情也确实如此,在发现侦查小队出去半晌后都没有回来,而且消失的分队数量愈发增多,就连大军中带队的副首领和一帮小祭司们都坐不住了,不断地加派部队前来河岸搜索,一开始是多派几支侦查骑兵,然后是百人队,最后直接派了三个百人队来查看,结果都不知所踪。这个情况令大军高层非常心惊:在首领病发死后,情况就越发得有些不对了,都不知道这次出征到底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了。 另一方面,哈度派遣队伍中的“Shin''ne-Nu”骑手去高塔报告前敌情报,要对方准备好在各个方面袭扰敌方的侦查部队。这个策略最终就会导致敌方中军匮乏,只要哈度他们一次出击就能够令对方全面溃败。诚然,哈度是不喜杀戮的,但是他并不是不明白,有些时候只有杀戮才能够解决问题,而若是真的走到了那一步,需要他举起刀斧的时候,他还是会毫不犹豫下手的。 在休息了一阵后,哈度带着这支800人的部队,和新加入的约500人的“骑步混成部队”开始摸向敌人的后路。即使战场状况不明,敌方也还是“很聪明的”派出了边际巡逻小队,就近探明战场情报——当然,这些小队也被哈度派出的“自己人”引来,被哈度发动掠夺能力给一波带走了。从峡谷绕过来,可以看到大军人马走过以后像被翻过一遍的草地,顺着这道痕迹看去,就是高塔的方向。看来这确实是敌方后路没错,而且看到敌方应该刚走没多久,篝火还冒着余烟,显然是才结束休息后开拔的。 被哈度掠夺过的敌方骑兵中有几名是百人队的头目,据他们所说,大军高层把自己的位置放在了部队的正中央,而且在首领死后,他们轻易不敢跃出中军一步。不过这也就导致另一个破绽的发生:所有的食物、淡水和各种命令的进出,都需要在中军的边界进行物质和信息的交互,但这样也就造成外部和内部有信息不对等的情况发生,外面发生的事情没办法快速传达给中军,中军的命令也没办法快速地传递出来。 这样一来,大军除中军以外的部队就处于不设防的状态了,即使遇到如哈度这样有可能是敌对人员的状况,外面的部队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这可是难以遇到的好机会,也可以说,就算是哈度大摇大摆地走到敌方的队伍当中,对方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反而会因为哈度身上的花纹对他“友好对待”呢。 而此时,“Mu-Tua-Yin”大军的中军部分尚处在喧闹的争吵之中,由于大祭司离前线较远,大军的实际代行领导权落到了两位副首领肩上——对,就是两位副首领,而且他们的意见还不一致。一位副首领认为,现在军外有不知名敌人的袭扰,必须要尽早除掉对方才能够让战事顺利进行下去;而另一位则反驳说,现在大军的力量已经去了十之二三,若是继续分兵,那这场战役就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而那些小祭司们也没有能够在向“神灵”祭拜后得到么么“神灵的传语”,这让他们也不好去掺和中军的争执。两位副首领的亲兵见他们的领导都快兵刀相向了,赶忙上去拉开两人,但是并没有使争吵停止。而在他们争吵不休的时候,大军的其他部分只能够茫然地继续前进,就他们的位置和现在的时间而言,他们必须赶在天黑之前抵达高塔外的一座矮丘进行扎营修整,但中军迟迟没有命令传出,这些人马也不知道该加快脚步还是在原地等待命令,只好亦步亦趋的缓慢前行。 这些人马并不知道,哈度已经带领自己的“混成部队”迅速地摸到了他们即将扎营的地方,躲藏在两边的山麓上,由于天色稍晚,从远处根本没有办法发现这些躲藏在草丛当中的埋伏者。 其实哈度知道,只要自己走下去,对这些盲目前行的人马发动掠夺,就能很轻易地解决这场危机。但他不得不防:如果掠夺没有一步到位,如果敌兵看到他以后提前向中军进行了报告,如果对方对他身上的花纹没有反应,甚至,如果对方队伍前头领头的是“Mo-Ruq-Fa”部落逃出去报信的祭礼亲兵。。那么他都必须做好防范准备,防止可能出现的麻烦情况——他身边的部队已经有上千人了,他可没有办法照顾到所有的人。 做好了埋伏准备以后,哈度就随着那几名百人队的头目迎向大军。还真被哈度猜对了:在大军前部领队的正是那些出逃报信的祭礼亲兵,不过看对方身上穿着的皮制甲胄就可以知道,他们一定是已经归降了“Mu-Tua-Yin”部落了。不过这下却是好办了,这几名逃兵并没有亲眼看到过哈度掠夺其他族人时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哈度的长相,这时候看到几名头目带着哈度一同前来,并没有任何惊讶的事情,只是单单认为几名头目押解了一名俘虏回来而已。 听到说哈度是“Ye-Dun”的大祭司,要面见中军的首领们,大军中的士兵都没有多加怀疑,只是散开一条通往中军的道路。就连哈度来到中军外,向两位副首领的亲兵解释的时候,对方都没有任何疑虑——这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人实在是单纯得有些吓人了。 不过中军当中的情况有些出乎哈度的意料:两位副首领根本就不理睬哈度,只管你来我往的在马上互相乱怼,而其他的亲兵则头疼的不断劝解。哈度等待一会儿也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只好先来到队伍后面的祭礼人员部分。这些祭礼人员当然对哈度非常谦谨,为首的主管仪制的小祭司走上前来打招呼,也由此哈度几句话就套出了对方效忠分划:祭礼人员当然是信仰阴影之神“Sjo-Far''re”;两位副首领本是跟从已故首领的,现在则忠于尚在世的首领兄弟;骑兵的效忠对象则是两名副首领,而那些步兵猎手却是相信刚刚获得首领代行资格的大祭司。这么复杂的忠信方向就是这个时代过于讲究权力分划导致的麻烦结果:骑兵首领命令不了步兵,步兵头目也指挥不动骑兵。 不过对哈度来说这没有么么麻烦的地方,只要他发动掠夺能力,这些忠信不同的部队就都不是问题了。不过他心中还是有感到奇怪的地方:为何对方这次大军“奔袭”,带出来的祭礼人员那么的少,甚至连每百人一个祭司都不足——对方这次就带了10个祭司,这么点人根本就不可能在部队遇到伤亡的时候有所作为,甚至没有办法去维护士气、收拢溃兵。 而对方的回答才让他明白这个“大军”为何会这样华而不实:作为“Mo-Ruq-Fa”多年的盟友,“Mu-Tua-Yin”一直都是和对方友好往来的,但最近新首领上台,奉行扩张政策,也就想要吃掉“Mo-Ruq-Fa”。但是这个提议遭到族内的反对,而这时几名逃兵的出现令新领袖认定这是“神灵”派遣给他的使命——而这一说法遭到大祭司的否决,那么最终情况也很明显:意气使然的新首领带军出征,随行只能够“象征性地”带着几个祭礼人员——大祭司不允许更多的祭礼人员出行。 这些随行的小祭司们很多都是和新首领一同长大的,新首领一号召他们也就跟了上了,前三天行军速度都是很快的,但是第三天一到就出了问题——队伍在晚上宿营的时候遭遇到了狼群,在遇狼群搏斗的时候,新首领被咬伤导致旧伤复发,很快就撒手人寰了。 这个时代医疗水平低下,人一旦受伤就很难存活。哈度看着对方脸上止不住的忧伤,心中也是一片同情。而为了让对方能够快些脱离苦海,他就发动了“财富掠夺”的能力。 第十六章 正是月黑风高夜 完成对敌方大军效忠方向的掠夺工作并没有消耗太多的时间,并且还将那些归队的侦查小队成员也一并归顺了过来。招呼埋伏在行军道路两侧的人马下来,把这些“新加入的兄弟们”招呼回高塔营地了。 在掠夺完成后,哈度询问两位副首领一件重要的事情:战场动向会如何传递给后方的城池。据他们说明,无论是胜是败,都会派出两队骑兵回城池传递口令,由这支快速传令小队的队长面见老族长和大祭司,当面传递前线高层的口谕。不过在他们出征之前,并未指定由哪名骑兵专门传递口令,换言之就是:在返程传递口令前,前线高层会把口令内容告诉骑兵队长,至于是谁传递这个口令反倒不是那么重要了。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漏洞,而哈度就准备充当这名骑兵队长,直接进城去控制敌酋。他也问清楚了:敌方城池里的骑兵尽出,城内除了战马是没有其他的骑兵的,也就是说,城里面只有效忠老族长和大祭司的族人存在。只不过他还不太清楚这位老族长是信仰么么东西的,这给他的行动带来了些许不确定性。 不过现在他不用着急去做这个伪装行动,他需要先把新加入的人马整肃一番。从高塔方向过来的接应部队已和大军汇合,现在众人准备先回高塔外进行修正。“Shin''ne-Nu”的几名副首领也来了此处,他们商量着告诉哈度,准备就在高塔背面的这片区域扩建部落,以接待新加入的族人。哈度认为这个提议非常正确,同时也建议他们为可能的更多族人准备住处,最好是能够向其他方向都进行扩展,至少完成能够再容纳1万到2万人的营寨才可。 几名副首领当然应允,现在“Shin''ne-Nu”的队伍已经扩展近7千之数,已经隐隐的有坐上草原首席部落的位子的趋势了。现在部落中添了那么多新人,也有足够的人手扩展村落和进行狩猎活动,特别是这一段时间动物们陆续迁徙回归,牲品绝对不会出现短缺的情况。 几位副首领还通知了哈度一个不错的消息:族人们都希望哈度能够选择一处长期的住处,即使大家现在都不再信仰神灵,但是都还是希望有一个能供大家朝拜、集会的地方,也希望哈度能够在关键时候凝聚族人们的士气和民心。从居住的角度来讲,那肯定是高塔附近比较满足各种生活需要的,这里不仅矿产丰富、水土资源充裕,而且地势平坦、人丁兴旺。不过哈度更加喜欢他在“法烈”已经挑选的那一处山洞,现在又准备开凿,是以不需要在选择其他的住处。闻言,几名副首领也没有么么好失望的,又开口问,是否要把“Ka-Sin-Ki”的原址改造成一处圣地,将那里的人口都迁往高塔这里来。这个提议倒是比较得哈度的心,他本来就希望自己的族人能够过上更为富足的生活,有这样的机会当然还是抓住比较好,当下就同意了副首领们的想法。 此外,哈度对“Bi-Man-Sje”和“Cin-Din-Ta”两个村落位置不是很放心,虽说他在“Ka-Sin-Ki”的一番“处理”对震慑其他部落产生了一些作用,但是这两个部落那边他就不是那么有底气了。他将这个顾虑告诉副首领们,要他们往这两个位置增派巡逻人员,先各增派500人马较为适宜,牲品和淡水则由高塔这边为他们进行补充。 安排好这些事宜以后,哈度才较为放心开始伪装潜入的任务。和之前缓步摸向敌后不同,这次是要高速机动。本来大军这次过来在路途上拖拖延延地用掉了4天多的时间,而哈度他们却要从速回去——长途跋涉导致的人和马的疲惫是装不出来的。这一途总共需要24人与96匹马,轮换骑行,否则这些马匹也无法在承受骑手体重的同时持续长途奔袭。虽说这个时代的马尚是矮种马,但骑手也同样是矮种人——成年男子的平均身高距离1人高还差四分之一。 哈度拿来了一套骑兵的甲胄穿着在身上,这些以铜片和皮革制成的甲胄比纯金属的外甲更有“人机效能”,穿着在身上不会被坚硬的圆片咯出印子来,也更加得贴身和紧密,防护效果当然也就更好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金属框架的内衬皮盔,不过这个时代的金属工艺不佳,导致这种皮盔又大又重,以哈度的这个小身板难以支撑,还好他有边熊身上的那股力量才勉强戴上稳住身形。 中军的两位副首领告诉了他传令的口信:“Su_Jhi-Tua_Min-Nin''ne_Far''re-Mo_Puj''jo-Me。”这其中,Jhi-Tua是那名过世首领的“谥号”,实际上是去掉首名和神音符字的读法;Min-Nin’ne则是“Mu-Tua-Yin”部落中表示“暗杀成功”的符字,用的久了也就引申到了“战役胜利”上;而句首的Su和句末的Puj''jo-Me则是“Puj''jo-Me_Su”的倒装用法,意指“聆听自。。。的教诲”,其对应的就是Far''re-Mo,前者是“Sjo-Far''re”阴影之神的神音音节,后者则是大祭司祭天时的引语。全句串起来的意思就是:“聆听阴影之神的教诲,Jhi-Tua的战斗胜利了。” 两位副首领还额外交代说,按照“Mu-Tua-Yin”的祭礼规制,战斗胜利的消息必须在老族长和大祭司在同一处时才能汇报,若只有一人在则绝不能够开口,否则就是“政治不正确”了。 哈度一行出发时只带了第一天的口粮,其后的食物和淡水只需沿河流进发就不用愁。若是速度快的话,后天中午就能够到达敌方的城池。其间不会受到任何敌兵的阻拦——哪来的敌兵,不都说了敌人都窝在城里没人出来么。。 如果说从“Ka-Sin-Ki”出访高塔是他第一次远足,那这次去“Mu-Tua-Yin”就是哈度人生中第一次长途冒险了。刚刚出发的四分之一个升落中哈度还是非常兴奋的,一路上的风景变化不断,河流流动着逐渐变得宽阔,最后汇入一个大湖当中。湖水波光粼粼的样子是哈度从未见过的,这美不胜收的景象也让他忍不住停下来好些时候,才依依不舍地继续上路。 往前接着进发,哈度才发现自己的部落和那高塔实际上还是处在比较高的地方——大湖的另一侧是一处壮美的大瀑布,瀑布宽约有上千步之遥,从至少20人高的地方倾泻而下。从瀑布旁稍远处下坡,就来到瀑布下方的水潭附近,河流继续从这里出发,分成四五道向下游流去。“Mu-Tua-Yin”的城池在他们行进方向最外侧河流这边,相对于河对岸而言这边的树木较少,一路下去都是平坦的沙石河滩,倒确是修筑营寨的好去处。 到了傍晚时分,哈度他们来到了一处低矮的阔叶林区,可以看到这里的脚印比较纷乱,附近的树干上还残留着鲜血的痕迹。据同行的骑兵说,这里就是首领Jhi-Tua遭到狼群攻击的地方。这位先身士卒的领袖并没有以往狩猎中的那种好运气,在加入前锋部队对抗狼群的战斗后不久,就被狼群中的头狼挑中,突然从旁边的灌木丛中跳出,一口就用牙齿戳穿了首领的右腿骨。本来在年轻的时候,这位首领就曾经骨折,折的地方正是这处腿骨。结果这一受穿刺伤,旧伤应声复发——准确地说是再次骨折后骨头断口划破了大腿动脉——很快便大出血而亡。 这么说来,在这里宿营应是最糟糕的选择了,哈度即决定继续前行一段距离,再寻适合宿营的地点。结果又多前进了一会儿后,天色基本上全黑了,这时候摸黑行军也不是办法,哈度就命令立即找寻平坦的高岗区域扎营。这一次哈度就着天上一抹还未消的光亮仔细的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发现里河岸200步的地方是一处不错的扎营区域,那里地势足够高、为岩石路基、周围没有树木或茂密的灌木丛、相对于旁边的地形来说也足够20多人聚在上面而不拥挤。 其实哈度有些过于担心天气因素了,虽然这处宿营地并不完美,甚至一场暴雨就会让哈度他们浑身湿透,但这都不是他应该提防的首要威胁——此地的狼群才是。而且话说回来,哈度有些太小看他要面对的突变天气状况了。 扎营下来,安置好马匹让他们自己去吃灌木或水草,哈度就命令众人去拾捡干柴,准备生火。收集好的木柴码放在小高岗靠近河滩的峭壁旁——如果失火只要把柴火堆推下峭壁就没事了——这个本来很正常的野外生存经验给哈度帮了倒忙。 木柴收集好以后,一众骑兵就围在高岗上,在中间挖出一个小土坑,放进干燥的小树枝,准备取火。这时,一道刺眼的闪电好死不死地劈中了那堆柴火,柴火堆立时就猛烈地燃烧了起来,热空气带着其中轻巧的树枝往外飘,还没等哈度命令转移柴火,柴火堆就“哗啦”一声倒向了峭壁,掉落到了河中。 除了剩下的一丁点尚在燃烧的干柴,其他的柴火都被激荡的河水所吞噬一空。哈度赶忙冲上来“拯救”这点点火星,放在集满树枝的土坑当中,勉强是生起了火,保住了火种。不过晚上要用来威慑凶兽的柴火是不够了,而且土坑中火焰之小、干柴之少,令哈度满腹的牢骚。而其他骑兵则是一副目瞪口呆、胆战心惊的模样——这个时代的人对雷电特有一种紧迫的恐惧感,不过看到哈度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们的心情也快速平复下来。 正所谓祸不单行,刚要招呼众人重新拾捡柴火的哈度听到了周围森林中传来的狼皋声。狼群发出这种声音,就代表他们找准了猎物,准备先行一波试探,看看猎物会有如何的反应,以及反应的强度和烈度。看来一场恶战是难以避免了,哈度摆手示意骑兵去收拢战马,站到他的身后,在这种不开阔的地方,这些骑兵施展不开,能够自保就是万幸了。 哈度和好多种凶兽都战斗过,唯独没有和群狼分过高下。在草原文化中,狼,是一种特殊的图腾。它们讲究非常合一的群体性和准确性,一群狼中只能有一个头狼(竞争者可以很多),任何狩猎行动都要遵照头狼的指示,同时头狼也占有群落中最大的资源份额。但这种族群结构在人类中要施行起来就非常的困难,相当于要将首领和大祭司合二为一,可以称为“******而实际情况又没有那么简单:若将头狼比作为首的大祭司,那其他的狼就是小祭司了,也就是每一个猎手实则就是祭礼规制人员。而这种状况本身就和祭礼规制出现的意义相冲突——维持战斗顺畅进行的非战斗人员,虽说每一个大祭司都是年轻时狩猎的一把好手,但是要一帮非战斗人员保证战斗实力和战斗素质,怎么看都是一件本末倒置的事情。 哈度一个人站在高岗的斜坡入口处,保护着身后的战马和骑兵。他敏锐的注意到眼前阴暗的森林下面有黑影快速地窜来窜去,想来这些就是来袭的狼群先锋。哈度缓缓地俯下身子,从后腰上解下两只铜刺,这是由高塔的工匠专门为他打造的双面利刃,其上还有他们的新发明——血槽,能够保证刀刃刺中肉体后不会被体腔内的负压吸住,能够快速地抽刀回身,同时还能够破坏对手身体组织的止血机制。 哈度将两只铜刺反手握住,他的身体逐渐低垂,而身上的肌肉则蓄势待发。忽的,一头毛色灰黑的老狼从一旁的灌木丛后面跳出来扑向哈度,而且是非常有经验的先扑上来、再张口撕咬的那种。哈度却沉稳地向旁边一滑、身形一矮,左手的铜刺“哧”的一声扎进那老狼的腹腔,然后用力一拉,就开膛破肚把狼身体中的内脏都破了出来。只见那狼泄了内脏,又被刀刃划开了血管,几声呜咽挣扎下就躺倒不动了。 哈度一点也没有感到压力和恐惧,相反,他感觉这狼的战斗水平太糟糕了——跳得太高,自己一蹲身就能抓住它破绽;身体素质严重下降,张开嘴的一瞬间身子都没扭过来;身体机能也不足,四肢的反应有些迟钝,很有可能是被饿的。 当然,哈度知道,派这只老狼前来,除了是在试探他的战斗实力,也是弃掉队伍中拖后腿的个体。因此他并没有轻敌,而是更为专注的注意着周遭的动静。不多时,又有两头狼往这边冲来,这时候来的就是非常年轻的狼了:颈上的棕毛还没有完全褪掉。由此可以看出,这个狼群的头狼是很有水平的——先派出经验丰富却体力短缺的狼前来试探猎物的反应速度,再派出年轻力壮却经验不足的狼来试探他的多方向反应能力——这两方面的表现就大概能够判断出猎物此时的年龄和战斗经验了。 说这两头年轻的狼经验不足也是必然的:它们一只朝着哈度的小腿猛冲过来,意图咬住他的小腿限制他挣扎;另一只则一跃而起攻击他的胸口,同时还亮出了锋利的爪子和尖牙。哈度临危不惧,脚轻轻在地上一点跳过了下面那只狼的血盆大嘴,在空中转身的时候避过了身前跃起的狼。然后他一铜刺重重的插入下方狼的颅骨中狠狠一扭,而另一只手则后发先至的划开了眼前那只狼的气管。不出所料,两只狼一前一后的毙命了。 哈度的战斗状态震住了他身后想要上前来帮忙的骑兵,也使远处一直在观察他的头狼起了兴趣:一般来说,这些两条腿走路的怪物是不具备单打独斗挑战群狼的能力的。只听得头狼对天长啸一声,然后又发出了一连串短促的呜叫声。 从森林中马上又来了冲锋的狼——这一次来了6头。显然头狼不是第一次和人类产生摩擦了,它深知人类身体的各种弱点:手臂无法完全保护背部、腹部两侧柔软而缺乏保护、后颈受伤则立即动弹不得。这一次6头来袭的狼队,就是冲着哈度的这些弱点而来的,只见2头狼一左一右迂回过来,另外4只狼却是把目标放在了哈度身后——它们也看明白眼前的这个猎手在尽量保护他身后的同族。 感知到狼队目标的哈度并没有坐以待毙,只见他双手将铜刺插回腰间的绑带上,又从背上拿下两柄铜斧。这些有着较长手柄的金属利斧凭借哈度的强大力气,可以轻易地斩断狼身上各处骨骼,对毛皮血肉那更是不在话下。看到这6头狼分左右高低6个不同的方向跃起,哈度手中的铜斧却是不慢,两手一挥就斩下来两个狼首,又是一抖,把即将越过他头顶的2头狼拦腰斩断,而最后的2头狼在他侧身一躲后也遭其手刃。 哈度在战斗中并没有去掠夺这些狼,因为他知道不能够重复掠夺,所以他把掠夺的最终目标放在了那里—— ——头狼。。! 第十七章 当为杀人越货时 可能是感受到了哈度眼中传来的锐利和挑衅的目光,头狼发出了一声带有稍许怒意的短啸声,这时哈度就发现正面的森林中开始出现较为剧烈的摇晃。 狼群发起了一波猛攻,从森林里分三批不同数量的狼向哈度袭来,每批的狼都是老幼配合作战,这着实给哈度带来了不小的压力。不过还好,哈度用来宰杀的群狼的工具都在身上带着呢。 哈度身上带着的兵器可不少,腰两侧挂着短而利的石制投刃,用以短距离投射迎敌;后腰插着两把铜刺,背上拴着两柄铜斧,两足上还裹着细长的铜锥。而且,他身边还插着两支铜制矛头的双头长枪,只不过刚才他没用上罢了。 方才那9头狼冲过来,也没有让哈度拿出真正的实力——说起来他最多用了两成力量,就轻松地解决了试探之敌。而现在面对的这三批群狼也没让他打算用超过五成力,而且他心中已经对这围攻状况有了对策:头狼的策略很简单,通过多批群狼的围攻消耗猎物的体力,同时多方向的攻击使其疲于奔命,最后只有可能倒在狼群的攻伐之下。殊不知,哈度在掠夺了石嘴鹰以后,体力充实得吓人,就常规战斗而言根本不会出现力竭的状况;而疲于奔命就更不可能了,实际上若哈度力量全出,一拳打飞体重较轻的狼也不算么么大问题的。 第一批狼左右各2头、正前方5头的窜跃过来,哈度很沉着将手中的双斧向下一扔插在地上,双手抽出腰间的4支投刃,先双臂猛然交叉向两边各扔出一支,再一双臂分开激射出另外两支。褐林豹的爆发力、边熊的力量、石嘴鹰的视力,三者加起来的结果,就是投刃精准的穿过4头狼的心脏。扔出手中的投刃后,哈度立即往后退了一步,在前方的狼起跳的一瞬间,他蹲身前滚顺势抓起铜斧,向前返过去后大力挥斩顿时灭掉了4头狼。而最后一头狼则被他一斧柄敲中头盖骨,落在地上就挂了。 第二批狼见到同伴一下子就惨死的状况也是被吓愣了,它们呜咽着不敢向前靠过来,即使听到了身后远处头狼催促的短啸声它们也不为所动,都只是直直地盯着哈度,却不敢起身向前。 这时候第三批狼已经冲到了近旁,即使它们看到在这里徘徊的同伴也停不下自己的脚步了。不过因为冲锋的道路上有同伴在阻挡,它们也不得不绕了一个小弯来避开同伴,这一避就导致速度大幅度的下降,起跳后也不能跳出足够远的距离。可以说,第三批狼是最惨的,它们的落点都堪堪在哈度身前一步的地方,又刚好无法立即对哈度再次发动攻击。 这时哈度已经把铜斧挂回背上的斧钩上了,他抄起一侧的双头长枪,对着第三批狼急速地挑动着,真是一查一个准,不是从嘴里插穿到脑后,就是从背脊插穿到胸腹。每个几秒,第三批狼也被完整的解决掉了,而第二批狼这时候很干脆地被吓跑了,嘴上呜嗷呜嗷地窜回森林深处去了。 哈度远远地望着头狼,头狼也回望着他。他能够感觉到,头狼眼中带着一种清冷的倨傲,他明白,头狼是不会就这样罢休的——不过,至少这个晚上是清净了。 在头狼的带领下,狼群暂且撤退了,森林在一阵窸窸窣窣后恢复了平静。哈度终于能松下一口气,转过身来,看到骑兵们都是一个姿势对着他——想跪不敢跪,想拜不敢拜的样子——他们是真的被哈度的战斗力震惊到了。组成这支快速骑兵的,有哈度一开始掠夺了杀戮的骑手,有在高塔掠夺了部落忠诚的骑兵头目,也有这一次拦截住的“Mu-Tua-Yin”大军中的精锐骑兵。实际上被哈度掠夺这掠夺那,只是去除了他们对原有对象的忠诚,并没有驱散掉他们心中对实力的衡量标准。这说来,他们对哈度的领导本还有一丝不服气,都认为即使对方是大祭司也不能这样专权自负——而现在,他们这种少有嫉妒的心理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真实战斗力的羡慕和渴望,以及对哈度从心底里的崇敬和忠诚。 感受到骑队成员气息的转变,哈度心里也是小有兴奋的——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有些卖弄的成分存在,当然他的战力强大才是基础和关键。灭杀掉几批群狼,哈度也只用了半顿饭的功夫,但也就是这点时间,他就发现土坑里的柴火快要燃尽了。他赶忙叫骑兵们出去重新拾捡干柴,才堪堪把可怜的小火苗保住。然后他就让众人赶紧把那些刚刚杀死的狼分解了肉和内脏,拿来烤熟吃掉。不仅仅是哈度,其他的骑兵也都是第一次尝试烤狼肉,嗯,怎么说呢,肉很结实,韧性十足,但可能是狼需要习惯于奔袭,肉质还是足够的鲜美,没有其他动物身上的那种肉酸味。 24个人好好地饱餐了一顿,将一部分剩余的狼肉烤干携带,而剩下更多吃不完的狼肉只好在附近挖了个大坑就地掩埋,防止有其他凶兽顺着肉血的味道来打扰他们。这一夜他们也睡得很香,在斜坡附近设置好足够的柴火进行持续的燃烧防御野兽和蚊虫,他们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在更换了新鲜的淡水并整理行装后,快速骑兵又开始赶路了。顺着河道又驱驾了四分之一升落,哈度注意到远处的河口真有一帮人通过滚木在运送一批沉重的矿物。他示意众人脱离河道向旁边的丛林掩蔽,自己也下马后叫上两个头目一起摸向那帮人附近的草丛。 那帮人的领队身着甲胄,这一带又是“Mu-Tua-Yin”的活动区域,这帮人就是对方的部分没错。从他们拖拽的矿物来看,应该是用来打造刀斧的原矿石,但具体是么么矿石就不得而知了,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其上斑驳的红褐色颗粒。据哈度身边的头目判断,这应该是“Mu-Tua-Yin”的矿工队伍,在将野外开采的矿石转运到城内的。而守护这支转运队伍的却是祭礼亲兵——是不是可以认为,对方部落中的冶炼工作是由祭司来进行管理的呢。。? 现在哈度手中最为短缺的就是那位老族长的情报了,按照对方战场讯息回报的要求,必须老族长和大祭司同在一处时才能报告,那么祭礼人员是肯定要比较清楚老族长的相关信息,紧急情况下才能快速找到其来听取前线的消息的。 综上所述,哈度临时决定控制这队押运人员,以获得更为新近的情报。不过要控制对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整条押运队伍洋洋洒洒长达300多步,从前到后有近600人之多,外侧的都是祭礼亲兵,掠夺发生后他们会进入短暂的“懵逼”状态,这就会使其他亲兵产生防备心理。 哈度他们现在所在的路线刚好是和这支押运队伍的前进方向垂直的,这就使得他们要是出现,就必然会拦腰切断对方。毕竟哈度他们现在的身份是从前线回来传讯的骑兵,前方道路的其他任何部属都要为他们放开通道,而这支押运队伍肯定会挡住这条必经之路。两队人马遭遇以后,要想令押运队伍走得更快或暂停脚步放行,都是要这支队伍管事的头目或小祭司出面才能命令得动的,这样就能够方便的控制这个主管人员了。 此外,还有另外一种方法:押运队伍最终是要转向“Mu-Tua-Yin”城池的,转向以后他们的前进方向就和哈度他们一致,只要从后往前逐一掠夺就完事了。 但这两种方法都有其缺陷之处:前者的关键是要能够吸引押运队伍的主管,但如果这支押运队伍根本就没有主管,那么掠夺也就无法开展;后者则主要是时间问题,从眼前押运的速度来看,至少要到傍晚时分才能够转向到直路上,这就会消耗大量不必要的时间。 看起来好像不需要如此着急,毕竟“Mu-Tua-Yin”的战场回报只要求在四个升落之内传达到就是正常范围,但哈度不想在对方身上花太多的时间——自己刚刚掠夺来的三个部落外还有不怀好意的人在虎视眈眈呢。 当然还有一个可以尝试的办法,提前摸到押运队伍的前头,躲在对方10步以内,对过路的押运者发动掠夺即可。这样既可以保证效率,又不容易失败——也是哈度最愿意选择的一个办法。以他的速度和掩蔽能力,跑到押运队伍前头埋伏起来并没有么么困难。 命令身边的两名头目回去和骑兵队伍汇合并藏好身形,哈度深吸一口气,就开始在林间灵活的穿梭跳跃。石嘴鹰的半空控制能力和獠虎的掩藏能力让他完全没有被林中缓慢前行的押运队伍发现,然后顺利地潜伏在对方通路方向一处长有浓密灌木的地方。 等了不多时,就有对方的工匠从道路后面抬着滚木向前,然后铺在运送矿石的道路前面。矿石被放在一块用藤条和细树干变成的木格上,由工匠前拉后推的在滚木缓慢移动着。哈度看了一下,发现道路的宽度只有5步的距离,有很明显的跑马痕迹,应该是对方平时骑兵巡逻的一个主要路线,跑得时间长了,路也出来了。这个距离刚好适合哈度发动掠夺能力,他首先对站在最前面的2名祭礼亲兵和4名工匠发动了掠夺,对方立即陷入了“懵逼”状态,后面的工匠看前面的人扛着滚木愣着不动,就上来推搡着催促。被掠夺的工匠这时才反应过来,他们双眼失神的继续着手里的工作——对部落的忠诚虽然烬灭,但是手中的经验和习惯还是让他们没有停下来发出疑问。 那2名被掠夺的祭礼亲兵也是呆滞了很久,知道后方的同僚过来查看,他们才有所反应。这个时候异变徒生:后方过来查看的是一个手臂上有花纹的小祭司,他一开口就出现了麻烦,他说的是:“Lin_Pa-Yin''ne_Su_Nah''hu_Sjo-Far''re_Ku''ul-Zo。”其中,“Ku''ul-Zo_Lin”是又一个倒装形式短语,即“以。。。之名”;“Pa-Yin''ne”是“Mu-Tua-Yin”方言中的“环境威胁”的意思;“Su_Nah''hu”则是一个被动形式动词,意为“(受,闻,获知)警告于”。整句话的意思就是:以阴影之神“Sjo-Far''re”之名,(你应该)对环境威胁(有所)警惕。 错就错在这个“以神之名”的语境了:对方可是刚刚被哈度掠夺走了对神灵的虔信的,这时候听到一个和其“当下”意志相冲突的敬称,其心底的迷茫和焦躁转化为怒火爆发了出来。这位放下了原始崇拜的激励亲兵双手突地挥起尖锐的长枪,一个用力就捅穿了那名小祭司的心脏。对方目瞪口呆的望着他,然后咵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后面的其他工匠和祭礼人员都傻了:亲兵杀死了祭司,这可是无视祭礼规制、违反族规、残害同胞的行为啊,他。。怎么就那么大胆。。? 而这位刚刚杀死曾经上司的亲兵却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三步并作两步就冲到其他祭司那边,凡是看到拿起武器准备防御的祭司就大杀一通。这可是和哈度的计划大为冲突的,他赶忙从草丛中窜出来,躲进最近的树林中,然后沿着道路去追那个发狂的亲兵。不过他没有急冲冲地直接掠夺掉对方的杀戮意识,而是先把那些没有拿起武器反抗的祭礼人员先行掠夺下来——他确实对那些想要反抗的祭司没有任何怜悯之心,这些愚昧崇拜“伪神”的“无知者”根本没有拯救的必要。 以这种心态为动力的哈度只是把进入他10步范围中没有来得及拿起武器的祭礼人员掠夺下来,当然同时还有那些惊惶的工匠。那位亲兵在左冲右突的时候身上也出现了伤口,这时哈度就立即把这些伤害掠夺去了。就这样,这位亲兵显露出的一种无敌于众人的气势,不断地在押运队伍中杀进杀出。一开始队伍的前部还都不清楚发生了么么事情,在受到冲突的时候也没能及时反应过来;而后面的人员看到前面的惨状,已经开始两股颤颤,甚至有工匠已经想要逃跑了。 在押运队伍的中间部分,有一段空出来更替滚木的段落。滚木在被沉重的矿石碾压过后会非常易碎,因此需要每用一段路就进行一次更换。而在这个部分的人数是最少的,也是押运队伍最为薄弱的部分——但是对于癫狂的亲兵来说,这里也没有他可以杀死的“敌人”。 在原地呼哧着喘气了一会儿,杀红了眼的亲兵这才停了下来。在他身后,哈度已经收拢了队伍前部掠夺后的其他祭礼人员,要他们去收拢后方的队伍。在一番拖泥带水的纠缠过后,后部的押运人员都被哈度控制住了。 经统领押运队伍的小祭司解释,“Mu-Tua-Yin”的老族长其实就是大祭司的父亲。。!而这位大祭司其实有名无实,遇到任何事情都要去征询他父亲的想法,久而久之就有了“需要大祭司和老族长同在一处”这样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至于为何老族长的儿子可以坐上大祭司的位置而不是首领的位置,原因就在于老族长是上一任大祭司——情况和“Ka-Sin-Ki”是相仿的,前任首领传位给自己的儿子,而自己就成了“老族长”。这样说来,“Mu-Tua-Yin”的老族长必然就是信仰阴影之神“Sjo-Far''re”的了,那么这次的行动反而简单了不少。 不过回来统计一下因“故”“阵亡”的押运人员,发现这支不到100人的队伍一下子就去了两成,还好死去的这些人都是祭礼亲兵——受身份的影响,他们不会参与推拉矿石的工作。哈度又去检查了一番这些“牺牲的”亲兵的尸体,发现死者们的情绪都还比较稳定 然后他又询问了一下这些运输矿石的工匠,才知道这种带有红褐色颗粒的矿石,可以在高温煅烧下产生一种银白色的液体,凝固以后会形成一种多孔的黑色坚硬物。“Mu-Tua-Yin”的刺客们把这种坚硬物打成短刺的样子,然后不断在其上倾倒“受到神灵祝福的神水”,最后再和腐烂的肉类一起掩埋在附近的一个祭礼坑洞中,半个火季后取出,清洗干净,就成了暗杀的最好武器。 在这个时代中,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都是直接归于“神灵”,就像这个用海绵铁打造的匕首,可以轻松的造出窄而锋利的造型,在有充足营养环境下沾染了数量丰富的破伤风梭菌后,用以刺杀,那么就是被刺伤者缝合了伤口,破伤风梭菌也可以继续破坏目标的身体组织,最后导致全身痉挛甚至窒息而亡。 弄明白押运目的的哈度开始去招呼他随行的骑兵,命令工匠们继续运输,而他要接着往前赶路——装出很累的样子。 第十八章 失踪的部分族人 离开押运队伍,哈度一行走了约半个升落以后,来到了“Mu-Tua-Yin”的“城池”:一座由2人高城墙围起来的大型聚居地。草原上的部落大都知道他们信仰阴影之神,圣灵是凶兽獠虎,但都不太清楚他们用作祭礼的牲品是么么。从近处观察这座城墙,可以发现它是用干草、黏土和某种黏度很大的动物粪便粘结而成,在日晒雨淋下不但没有垮塌,反而变得异常的坚固和结实。 哈度他们快马加鞭的冲向城池,城池顶上的瞭望塔中有卫兵发现了他们,立刻打开城门——加厚的木质栅栏,迎接他们的归来。不用说,他们是认定哈度一行是前线回报的骑兵,打开门之后也就给他们指了个方向,让他们能够快速的到达老族长和大祭司现在的方位。 城池中有着宽阔标准的道路,可以并排走12匹马,道路两旁是用黏土和草木灰混合制成的房屋,其中用简单的木架子搭成了房屋的框架。这种民居的好处是能够快速搭建,也算是这个时代的一种建筑创新,但是其缺点和一般的木头寨子是一样的:都很易燃,而且燃烧起来后比木头寨子还要难灭火。 城中的主路横穿整座城池,一直延伸到一个由木头栅栏围起来的高耸建筑旁。哈度看到这个建筑外围都插着一个个绑有奇怪动物干尸的图腾柱——这种动物有着锋利的爪子、老鼠一样的头颅、和鸟类不太一样的翅膀,全身被灰黑色的毛皮覆盖着。想必这就是“Mu-Tua-Yin”部落的牲品,至于具体被叫做么么,哈度想着等到他掠夺了老族长和大祭司以后很容易就会知道了。 不过待他们一行下马来,就有位权较高的祭司走过来,告诉他们,老族长和大祭司去了“神礼洞”,要他们直接顺着城池后门的图腾柱继续前行一段,到山脉附近就能够看到。而他们随行的备马则是被赶到了附近的马圈,跑了那么长时间这些马也累得够呛了。 哈度没有询问太对,而是直接照做,他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他可能就要揭开草原上最大的秘密。“Mu-Tua-Yin”的刺客一直都是草原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而他们的训练方式、训练场地等信息从未有其他部落获知过——前来打探消息的斥候都没有活着回去。说起来,该部落地处偏远,离草原的核心区域有好一段距离,但并不能说他们就是偏安一隅。草原部落大都沿河置地,顺着河流寻找怎样都能够发现人烟,这也令这个处在下游区域的部落天生有着一种危机感。 和其他建造在山脉、盆地、峡谷的部落不同,“Mu-Tua-Yin”选择了一片肥沃的平原建立城池,这种地形使得他们在利用天然环境进行防御的选择上更少,但是优点也是明显的:平坦的地面使得畜牧、种植和房屋建设难度大幅度下降,对大军开拔出征时的人群集散也有不错的加成。 但这种情况下,其刺客的训练地点也就肯定不能放置在城池当中,毕竟没有足够的场地和适合的环境进行训练。哈度他们一路往下疾驰,路上的树木开始愈发的茂盛,渐渐地地上的道路开始变得泥泞和狭窄,最后完全被杂草覆盖,没有了道路的迹象。而这时也到了那名祭司所说的山脉——嗯,哈度那敏锐的视力已经能够发现森林中掩藏着一些人,在紧紧的注视着他们。 到了这个地方,哈度就招呼众人下马,然后就有接应的祭礼人员走了出来。由于哈度全身都被甲胄和圆片覆盖,对方并没有发现他身上的祭礼花纹。看到哈度一行人马气喘如牛的样子,前来接应的祭司暗自点头,认定这些人正是来自前线的回报小队。那祭司带着他们左拐右绕,来到一处伪装成树木的木屋里,就叫其他人在木屋歇息,而哈度则要去“神礼洞”汇报消息。 在去找个祭礼洞穴的路上,哈度感受到了好几波监视的目光,看来“Mu-Tua-Yin”是少有的有保密意识的部落,他想着,可能即使他显露出祭礼花纹来,对方也不会就此放开监视,让他顺利进去。 走了不知多少时候,茂密的树叶让哈度无法判断太阳的位置。他们最终到了一处低矮的洞口,看周围插着的图腾柱,这里必然就是那“神礼洞”了。那祭司向那洞口一拂手,示意哈度自己进去,而其自己只能待在洞外。哈度俯下身,慢慢走近洞***然后听到一种“呼唰唰”的尖锐声响传来。继续往里面走去,洞**很黑,偶尔有石壁透着光束照在洞穴中,反而使周遭的环境显得更加阴暗。 洞**传来人声,是要哈度不要害怕,径直走入洞内。那人声透着一种坚定的穿透力,居然让哈度心中鼓起了勇气。走到洞穴的中央,哈度注意到洞顶都是那种绑缚在图腾柱上的生物,而其下搭建了一个顶上是凹坑的小木屋。洞内的气味比较难闻,也没有足够的空气供哈度呼吸,但是不得不说这里是锻炼人体极限的好去处。在小木屋中,哈度终于见到了“Mu-Tua-Yin”部落的老族长和大祭司:他们身上都有繁复的祭礼花纹,不过大祭司身上的要更为复杂一些,可能是这一代又有了更多的祭礼规制。 哈度也不再等待,而是立即发动了掠夺能力,而这一瞬间,他突然被拉进了意识空间。 “您所积累的善恶值已达结算所需的水平,正在为您进行结算;” “您第三次结算后的善恶值累积情况如下: 您掠夺了原‘Mo-Ruq-Fa’、‘Bi-Man-Sje’、‘Cin-Din-Ta’、‘Mu-Tua-Yin’部落族人对原部落的忠诚,分别获得善意值+1200、+1100、+1400、+10000,分别获得恶意值+8000、+3300、+4200、+100; 您掠夺了原‘Ka-Sin-Ki’部落族人对原始崇拜的迷信和愚忠,善意值+200,恶意值+200; 您掠夺了原始工艺级别的黄铜冶炼技术知识,善意值+800,恶意值+400;” 这一次意识空间中,哈度等待了好久好久,不过他的心境可要比以前要稳固多了,没有因为这点等待时间而现出不耐的神情。总之,等待了足够久的时间后,意识空间中再次显示出了结果。 “您本次结算后所得困难度等级为11级、技巧度等级为10级; 结算对您造成的影响已经产生。” 这一次,困难度和技巧度都有所增长,而其具体的用处和发生方式仍然不明,哈度也就没有多管,而是开始查看善恶值的具体变化状况。 “您掠夺了原‘Mu-Tua-Yin’部落族人对其老族长与大祭司的忠诚,+9920; 您掠夺了原‘Mo-Ruq-Fa’、‘Bi-Man-Sje’、‘Cin-Din-Ta’部落所有人口对其原本部落的忠诚,总计+3700; 您掠夺的黄铜冶炼技术知识使‘Shin''ne-Nu’的战斗能力大幅度提升,+800; 您掠夺了您族人对狩猎之神‘A-Bu’的迷信,现在他们将会为自己的生存而努力狩猎,+200; 您掠夺了原‘Mo-Ruq-Fa’部落老族长与大祭司对阴影之神‘Sjo-Far''re’的虔信,使得其专属刺客部队获得信仰上的解放,+80。” 看到善意值的累积情况,哈度无奈地轻叹一口气:如果那位亲兵没有发狂杀死那么多祭礼人员,善意值增加量应该还会再往上涨一点。 不过这时候他也注意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事情:随着草原上的族人从对“伪神”的迷信中解脱出来,他们给哈度贡献的善意值也应声直落,一开始掠夺2名追兵的杀戮意识还能够积累到每人10善意值,而现在却只能积累到每人1善意值了。同时,善意值的积累愈发的从单个人,发展成整个族群的规模。 同时,哈度还发现了一个令他极为不解的事情:高塔那边的副首领告诉他,族内有族人2100名,而那一次哈度也是着急处理自己今后的方向问题,没有仔细地去高塔附近走访调查——实际积累的时候只积累到了1200的善意值,也就会说有900人是没有算入其中。而且,当时那些个副首领和头目对于“Mu-Tua-Yin”即将攻来也是有一些畏惧的,本来一个有同样人数的部落不该有这样的情绪,是不是在那个时候,这900人就已经不见了呢。。? 反复的想了想也没有弄清楚这900人回去么么地方,哈度只能够先按下这个疑虑,继续看恶意值的变化。 “您对原‘Mo-Ruq-Fa’、‘Bi-Man-Sje’、‘Cin-Din-Ta’部落全部人口的掠夺造成草原上其他部落开始联合抵御您的控制和发展,+15500; 您掠夺的黄铜冶炼技术知识使‘Shin''ne-Nu’在于其他部落的战斗中大举收益,使得他们对您部落感到恐惧,+400; 您对您部落信仰的掠夺使草原上其他部落认为您是忘恩负义的铁石心肠,+200; 您对原‘Mu-Tua-Yin’部落进行的掠夺使他们的前路更为迷茫,无法在对黑暗和对光明的追逐中进行选择,+100。” 看到其他部落将要抵制哈度的“信仰解放行动”,他心里却不像上一次那么的紧张。通过上一次回去族内解决事务来看,这个恶意值产生的影响最多14个升落、最少也要8个升落才会传到其他部落,这么多的时间他完全由足够的时间可以带领“Shin''ne-Nu”的大军荡平这些愚昧无知的部落。况且,这个消息肯定是在他从“Mu-Tua-Yin”的城池返回以后才逐渐传播开来,这样一算,就有不少于20个升落给他进行各方面的部署了。 面前的字行也提醒了他,应该尽快将他获知的黄铜冶炼技术扩展开来,这样才能够从武器装备上胜过其他的部落,才能够在战斗中比其他部落拥有更为强大的战斗力。 而这一次哈度率领快速骑兵潜入敌方的核心区域一事,也让他多了一份警醒:在这个时代中,由于语言文字的欠缺,只能通过口口相传的方式进行信息的交互和转移工作。但这种传授方式的缺陷就在于消息的泄露途径很多,保密途径却很少,并且在信息的转移发生时,信息本身的完整性和准确性都会受到考验。若不是草原上的语言都是以大自然中的声音为基础创造出来,还真的没有办法能够快速上手、广为传播。 草原上是有符字体系的,但麻烦的是,这种符字只有在祭礼规制需要的时候才会使用。和大多数原始崇拜一样,草原上的符字是从图腾的花纹上逐渐演化来的,也就是说,这些符字大都是以图画的形式存在,如狩猎之神“A-Bu”,对应的符字是“一把石刃插进野兽的胸腹”(野兽一般是角羊或花斑鹿);稻米之神“Sju-Sun''ne”的符字则为“成熟的稻谷随风荡漾”;伐木之神“Pi-Lua''an”对应的就是“从中部断开的树干”。而这些符字(或者说神音符字)的复杂度很高,画完一整副符字需要较长的时间,并且对作画者的图画复杂度记忆能力、构图功底、信仰虔诚程度、族中地位、祭礼规制对符字的需求频率等都有非常高的要求,其结果就是每个部落内能够达到这些要求的族人少之又少,甚至每一代都只能传下一到两个人,且还必须是拥有三个神音符字的祭礼人员才能习得,这就使得一些部落规模较小的族群在多代发展后其神音符字最终彻底失传——没有传人符合这些极为严苛的要求。 不仅如此,由于这个时代盛行(或者说不得不这样)的弱肉强食,父支或母支中皆无神音符字的族人最终一定无法生存下来——他们的前辈中就因为身体素质、天赋、学习能力等方面的薄弱,无法为部落进行长足而有力的贡献以获得神音符字,最终不是死在了与野兽的搏斗中,就是在战争中无法保护自己而被屠戮。这就致使实际存留下来的族人大都是有神音符字的(在某些如“Mo-Ruq-Fa”这样的大部落中,也是会有如Pe-Gon-Sji这样没有符字的强大猎手的,但其晋升所需付出的努力绝对是数倍于常人的),因其传承对所承接的符字拥有自己这支当中的解释权。这种符字解释权当然是会和族中的祭礼规制相冲突的——对部落图腾的解释权必须集中在部落高层手中。这种情况就使部落中出现了一个麻烦的情况:为了培养神音符字的传承人,族中需要花大力气和众多资源来养成一个又一个和部落高层实际冲突的神音符字持有人;而为了这些人能够保证对高层的忠诚,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让他们获得三个神音符字。结果,每一代能够传承神音符字的传人只能从部落高层的后代中进行选拔,而这就造成部落高层生生世世把持部落的权力核心。 一句话总结就是:普通的族人永远也不可能有机会触碰到部落高层的地位,就是因为伴随这个神音符字的重要性、高效性和信仰价值,高层们不可能放手让普通族人去接触。 从表面上来看,神音符字是一种“大家都有”的名称组成部分,但不代表所有拥有神音符字的人都能够画出其对应的符字图画来。如果想要知道自己的传承意味着么么东西,就必须要跟从部落高层,将自己的忠诚完整的献给部落高层才行。当然了,这种忠诚实则是粗浅和鄙陋的——一旦族人被其他部落俘虏,而那些部落能够对神音符字作出解释,那这些族人就会立刻归顺到对方那边去。 神音符字作为草原上最先产生的原始文字,其实是意义非凡的,但若要让所有族人都能够有权利、有机会接触到文字,那么对现有符字的简化就是必须进行的工作——特别是现在“Shin''ne-Nu”的族人们都不再需要通过信仰神灵来解释自己周遭的一切,尽快发展出一种适合所有人使用的文字必是当务之急。 有了能够供所有人使用的文字,随之而来的就是文字思维——一种高于这个时代的强大思维体系。人们可以不再去使用那些复杂多变、记忆困难的原始语言,而是用几个言简意赅的词字就能完整的描述对象事物,这是质变性的效率提升。 而在神音符字简化工作开始之前,收集其草原上所有的符字传承就成了哈度现在需要做的事情。他稍微算了一下,大概还有不到10个大型部落需要征服,而那些零零散散的中小型部落则不一定会有完整的符字传承,也就不需要过于追求对草原上所有部落的统一。 统一。。统一。。!? 哈度从来也没有想过他已经达成了一个这样的成就:有朝一日能够一统草原。这可是多少个部落高层梦寐以求却又有气无力的目标和野望啊,这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原上进行了多少次大型战争都没有完成的壮举,居然就要在他哈度手中完成——而且以哈度的性格,还是那种减少杀戮、无需悲伤的统一。 哈度也不禁憧憬起全草原统一时候的那种壮阔景象了。 第十九章 四散逃亡的残敌 哈度并没有在意识空间中空想太久,就退了出来,面对“Mu-Tua-Yin”部落的老族长和大祭司。对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而是问哈度接下来的部署。由于他们麾下是有着极为精锐的刺客部队,哈度就想要把这支特殊部队派往剩下的各处大型部落,在大军抵达这些部落前收集好各类情报——这也让他可以稍事轻松,不必再由自己亲自去打探消息。 回到“Mu-Tua-Yin”的城池中,他这次在城内稍微仔细的逛了一圈,多加注意了一下用以冶炼矿石的部分,发现他们熔炼矿石的方法与黄铜的冶炼技术没有太大差别,哈度也就没有太多的关心这件事情了。 刺客部队先其一步出了城,他没有在城内再久待,就和那队骑兵踏上了归途。 又是四个升落的行程,但哈度一点也没有因为行程之长而感到乏味——无论是周遭迷人的风景,还是那头不佞的头狼,都让他感到足够的兴奋。头狼带着狼群在第2个升落结束前对扎营熟睡的哈度一行发动了夜袭,不过哈度从獠虎身上汲取来的掩藏经验中,就有对危险的感知天赋,是以,来袭的狼群又被哈度全部宰杀一空。而这一次狼群的首领就没有上次那么好运了——哈度可不着急回到高塔,因此就有足够的时间去追逐这只头狼,那么最后也是成功的掠夺了头狼。 “您掠夺了夜林狼的微光夜视能力,善意值+400,恶意值+400; 您掠夺了夜林狼的进攻策略经验,善意值+1000,恶意值+1000。” 掠夺以后,哈度突然对周遭漆黑的环境视若白昼,即使是在微弱的新月光亮照射下,森林中本来阴暗的各种景象现在却能够看得一清二楚了。这一次哈度没有再等待,而是直接进入意识空间查看起来。 “您掠夺的夜林狼夜视能力使您能够在不被敌人发现的情况下,于晚间获取敌方情报,受到刺客部队头目的认可,+400; 您掠夺的夜林狼头狼的进攻策略,使‘Shin''ne-Nu’在战争进攻当中损失更小,各原部落高层对您表示敬意,+1000。” “您对敌方部落的探寻能在完全未知的状态下进行,使敌方高层更加畏惧您的实力,+400; 您在部落间战争中体现出的大局操控能力使与您为敌的部落士气低落,对您的惧怕如同受到神灵的苛责一般,+1000。” 哈度发现,随着草原统一大业的进行,其善恶值积累中关于个体族人产生的对应情绪已经愈发的减少,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群落、一个部落、或者一个派系产生的情绪。这可能是和哈度当前站在的水平有关:潜移默化中,哈度与普通族人的距离逐渐加大了,同时他的眼界也必须放到整个“Shin''ne-Nu”上,而不止着眼于每个族人本身。 回到了高塔附近以后,副首领们告诉哈度一个不好的消息:“Cin-Din-Ta”和“Bi-Man-Sje”部落都遭到了攻击。还好哈度及时的给他们派去了一定的部队协助防御,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人员损失,但是“Cin-Din-Ta”部落的首领在对敌时不幸被击中了要害部位,伤重致死;而“Bi-Man-Sje”则被攻进了部落的核心区域,毁坏了许多稻谷,也是在一众事农者的抢救性收割下才保住了少数谷种。 这次参与袭击2个部落的,主要是信仰“A-Fo''ol”的“Yo-Fo-Hi”部落,以及他们的3个盟友/附属部落,分别是信仰幼生之神“Ji-Hor''re”的“Luo-Fe-Yon”、信仰河流之神“Sju-Ho”的“Pu-So-Hun”和信仰两季之神“Sa-Yon''ne”的“Fu-Ril-Kue”部落。这三个部落和“Yo-Fo-Hi”一样,都是“法烈”附近的部落,之所以没有选择“Ka-Sin-Ki”下手,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哈度临行前对过往的探子和斥候开了杀戒,至少是震慑到了这几个心怀不轨的部落。 让我们来分析一下这几个神灵分别的意思:所谓幼生之神,其实就是在狩猎过程中收拾动物的幼崽进行驯养,由此,“Luo-Fe-Yon”部落也成为了草原上牲畜蓄养的起源地,包括驯马、养牛、训练猎鹰等;河流之神比较好理解,毕竟“Pu-So-Hun”部落地处“法烈”的山腰,其附近就是主干河流的源头;两季之神的这种信仰主要在于“Fu-Ril-Kue”部落是在阔叶林和针叶林的交汇地带建立自己的营寨,这里的植物在两季交互时呈现出非常鲜明的变化,也给他们部落带来丰富的果实以作藏粮。 在这三个部落中,以“Fu-Ril-Kue”的威胁是最大的:对方的营寨建设在高塔侧翼,如果不及早除去,那么在大军开拔后,营寨必将受到对方的袭扰。而“Luo-Fe-Yon”因其有完整的自给自足循环,其部落中的主要生产力不是猎手,也就没有太多的主要战斗力;而“Pu-So-Hun”的情况有些微妙,对方把持住了重要的战略地区,若对方被逼急了要污染草原的主干河流,那么中下游的所有部落都不会好过。 现在哈度也想要杀鸡儆猴,就决定先拿“Fu-Ril-Kue”开刀,等完全搞定了这个侧翼威胁后,再去征服其他的部落。当晚,大军就开始向对方部落开拔,说起来,这时候“Shin''ne-Nu”士兵人数已经有近4000人,而对方部落总体上也只有4000人,能够作战的堪堪多与千人之数,战力比在4:1左右。为了迟滞哈度他们的脚步,对方派出了森林附近部落常用的战力:投石机,尝试运用这些蛮横的冲撞武力来延缓敌军的进攻速度。 不过这些投石机想要用来挡住骑兵的攻势就不太可能了:以原“Mo-Ruq-Fa”和“Mu-Tua-Yin”骑兵组成的前锋迅速而高效的收割了敌方的阵线,而这些可怜的投石机连1个石弹都没有发出来就已经败了下来。敌方拢共只派出了300人迎战,对上骑兵总数超过2000的“Shin''ne-Nu”大军,没几下子就大败亏输了。 不过奇怪的是,即使已经毫无胜算,这些敌兵却并未投降,而是拼尽全力的进行挣扎和反击。哈度随亲兵来到战线前方,定睛一看,发现了不对之处:这些被派上来的敌兵岁数都很大,从对方的战斗技巧和身体灵活性上来看,应该是其部落中年龄较大的“伊俊”队伍。对方为何会派出战斗接续能力不强的兵力,这让哈度感到十分的费解,不过没有多想就和身边的亲卫们加入了战斗。他灵活的身体、强大的力量和协调的身体控制能力,使他在混乱的战线中却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在抵挡对方攻击之余还有足够的时间治愈周身的步兵。在战线中来回穿梭一阵后,哈度控制了其中一部分的敌方“伊俊”——另一部分已经被大军杀死在了原地。 这些被控制的“伊俊”们交代了一件令哈度脸色瞬间铁青的事情:对方居然是派出这些老猎手们出来迎敌,却在这段时间中暗自将部落中的其他人口全部转移,至于转移的具体方位就不是这些“被抛弃的”老猎手们能够知晓的了。 连清扫战场都没有多理,哈度立即叫来一队骑兵,跨上马就向“Fu-Ril-Kue”部落营寨所在地猛冲过去,到了目的地,其中的景象令哈度脸色极为难看:营寨大门敞开着,部落内空无一人,对方在转移时还弄坏了“族寨”和藏粮寨。进一步搜索的结果同样不容乐观:对方转移的时候完整的带走了全部藏粮、武器防具、祭礼规制器具、图腾柱、毛皮、以及生火器具,相当于把整个部落都搬空了。并且在转移开始后,还将其路线上的痕迹全部毁坏,使追兵无法弄明白追逐的方向。 敌方部落的转移代表其部落中尚有2000人的部队可以应战,在无法获知对方具体位置的情况下,“Shin''ne-Nu”的任何一处营寨都有可能受到对方的突袭,这是相当麻烦和紧急的事情。哈度站在对方毁坏的“族寨”前久久不语,最后只能摇摇头离开了——走之前命令放火烧毁这一出部落营寨,防止对方回程后重新启用这处营寨,带来更大的威胁。 让大军在附近休息了一段时间,趁着天蒙蒙亮,开始转向对“Luo-Fe-Yon”的行军。哈度骑在骆的背上,一直沉着脸不吭声,可能是感受到同伴的情绪,骆也没有像以往那样的跳脱,只是沉默地前行。 大军进入“法烈”的山区后,地形开始变得起伏不定,周边的植物从针叶林逐渐向灌木丛变化,最后只剩扎根在乱石中的荒草。哈度让众人在一处背风的山崖附近修整,自己带着2对亲兵去附近山岗上侦查敌情。 这一侦查不要紧,哈度在山岗上看到了成片成片的敌群,四个部落的部队在“Luo-Fe-Yon”处在的盆地中集合了:头戴用苦茶树染红头巾的就是“Pu-So-Hun”,他们派出了身着河流源头附近特有的石肤角犀的厚皮的重装猎手,大约有300人;手上戴着猎鹰、或者脚边站着驯化鬣狗的,则是“Luo-Fe-Yon”的驯兽部队,约有800人左右;“Yo-Fo-Hi”一次性派出了近3000人的大部队——包括其族中的“伊俊”们都来到了此处,对方一战得胜的自信可见一斑;而那本不知所踪的“Fu-Ril-Kue”部落就是抵达了这里与他们的盟友们汇合,部落中2000人的步兵队伍完好无损。 这么大一群敌军,对“Shin''ne-Nu”来说将迎来一场非常艰难的会战,除非—— 这时候,对于哈度他们唯一的好消息就在于:哈度是以其极度敏锐的视觉分辨能力,从4000步开外的山岗上进行侦查的,这个位置对于敌方来说就是一个小点,也就是他能够看清敌方的部署,敌方却注意不到他——更不用说他还是和亲兵们趴在山岗掩藏起来的。 现在,“Yo-Fo-Hi”和他们的盟友并不知道“Shin''ne-Nu”的大军就躲在附近的山坳中,那么要是在对方的行军路线上设伏倒也是一个不错的方式。不过麻烦在于,从远距离侦查的结果来看,对方并没有完成部队的集结工作,后勤物资和武器防具都没有全部准备就绪。而哈度他们身上的补给是否能够撑到对方开拔就是最为主要的矛盾了:既然要进行伏击,就要尽可能不出山坳狩猎,以防敌人注意到他们的动向,不过,山坳中的动物实在不多。 如果不进行伏击,那么另外一个策略,就是趁着几个部落营寨空虚的时候趁机收服对方,切断他们后方对前线的补给能力。但这种方法也有其漏洞:即使能够完全切断对方的后勤补给,也无法阻止敌方部队在野外狩猎,同时对敌方有生力量并未起到杀伤作用,被逼到极点的敌军有可能还会对“Shin''ne-Nu”的组成部落发起猛攻,这将是非常糟糕的结果。 事实上,哈度准备做的是将这两个相对独立的策略结合起来:收服敌方空虚部落的任务由他自己来主要执行,留少部分兵力在其身旁保证安全,大部分兵力留在山坳附近牵制敌方,通过骑兵们的快速移动能力持续消耗对方的接续作战能力,围而不攻、进而不打、敌追我逃、敌走我扰,相当于这个时代的一场游击战,但关键不在于消灭敌方的有生力量,而在于趁机扰乱敌方部署、窃取敌方的补给资源。在哈度掠夺下了这几个内防空虚的部落后,就可以伪装成对方的后勤力量,像潜入“Mu-Tua-Yin”城池那样自由的进出敌营,在可能的机会下一举掠夺走对方首领的相关财富。同时,对这些部落的控制还能够保证自己这边的大军有足够的后勤能力,毕竟这里离“Shin''ne-Nu”各部的营寨都有一定的距离,而“Ka-Sin-Ki”那边没有足够的运力保证大军的物资消耗。 有了这样决定的哈度立即就下了山岗,把这个想法告诉大军中的一众副首领和头目们,大家都对哈度这个“新奇”的想法感到惊讶:这个时期大多数战斗都是两军对垒的状态,如果两军兵力和兵种的差别不大,就会出现敌出骑兵我出骑兵、我出步兵敌亦出步兵的“公平”战斗——即使大家都知道骑兵对付步兵效率非常的高。 下达命令后,骑兵部队就化整为零,冲出山坳去吸引敌方部队,而这时哈度他们就在前线的掩护下带领步兵队伍首先向“Yo-Fo-Hi”部落所在地摸了过去。 在“Luo-Fe-Yon”部落营寨外集结的敌群听闻远处的山坳中传出阵阵的马蹄声,尔后就看到200余人的骑兵喊杀着向他们冲来,部队中立时出现了一阵骚动,然后在本方头目和首领们的呵斥中逐渐平复下来,开始派出同样是骑兵的部队应战。而“Shin''ne-Nu”的骑兵深谙哈度的命令,未作接触就开始脱离战斗,分成两拨人马迂回着要去冲击“Pu-So-Hun”的重装猎手——这个举动真的是所有人笑掉大牙了,这些身着硬盔的重装猎手刀刺不穿、斧砍不动、矛扎不透,哪是几个骑兵能够对付的。 只不过,好玩的在于,这个时候四个部落的合兵正在烤肉准备享用午饭,见到有人来袭自然是拿起刀兵走出来准备接敌,却不料对方的目标根本不是自己——而是他们身后刚刚烤好的羊腿和鹿肉。进行骚扰的骑兵们不像平时那样携带投矛或长刀,而是带着从步兵那里拿过来的长条的投石器,这些投石器由柔韧的牛筋制成,可以很方便的裹住石头向外抛掷,有些时候——比如这个时候,就可以快速甩出、卷起目标就跑,特别当目标是这些香喷喷的烤肉的时候。 看到这些敌对骑兵并没有向着自己的身体撞过来,在场的重装猎手还有一些发蒙,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对方又折返着冲了出去。在周围友军的愤怒吼声中他们才发现:自己的午餐居然被敌人全部卷跑了。。!重装猎手们气的哇哇大叫,但是他们身上沉重的装备让他们迈不开大步子去追赶——就算跑得起来,也跑不过对方的马匹。因此,一众“Pu-So-Hun”的部队只能“望肉兴叹”,大呼不爽,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接着,这一队200人的骑兵刚刚逃走,从另一个方向又来了袭扰的骑兵。这次联盟部队就学聪明了:优先防守他们的午餐。。!殊不知这对骑兵的任务确实要杀伤对方靠外的、防护较弱的部队,例如“Yo-Fo-Hi”在外圈的步兵巡逻部队。骑兵们手中的武器也算是鸟枪换炮了:他们用的可不是那种容易断裂的石刀,而是原本贡于祭礼亲兵使用的铜制长刀,这些又长又利的刀刃对付其巡逻部队来说无异于砍瓜切菜。 就这样,“Shin''ne-Nu”的大军分批分次出动偷袭,每一次的目标还都不一样,而没有完成整备的四族联盟也没有办法大规模发动部队,即使派出了一定部队进入山坳清理敌军也会被铜制武器杀得片甲不留,这一来二去就没人敢派出士兵了。 而哈度这一边则已经来到了“法烈”的另一侧,正从一处高耸的冷柏顶端观察“Yo-Fo-Hi”的营寨。 第二十章 唯一的草原部落 即使处在决战性质的当口,“Yo-Fo-Hi”还是留了一部分的步兵在部落周围巡逻,当然这对哈度而言可以说没有任何的防御能力——特别是在这种漆黑一片的日落后,月亮还没有升起来。观察了一下这个大型部落的“族寨”所在地——这里基本不可能有普通族人存在——就一下大力的压弯身下的冷柏,然后顺着这反弹的力道越过营寨的木制围墙,飙到了族寨的上空,然后扭过身体,用手抓住“族寨”顶端的部落旗顶,然后轻盈地顺着其外墙滑到地面上,没有惊动附近任何的敌人。 哈度准备做的,就是在这处“以后也没有么么用的”“族寨”点火,然后他守在敌方族人救援“族寨”的必经之路,一个又一个的控制住敌人就行了。这部落中到处都是就着火光在处理食物的妇女和孩童,而部落的水源在营寨外约50步的地方,到时候火势起来,就只有营寨外巡逻的步兵们有能力快速汲水来扑火。只要控制了部落中所有的部队,剩下的妇孺就不是威胁了。 哈度那么谨慎的一个原因,在于他不清楚这个部落在遭遇敌军的时候是否会进行远程通讯。这个时代所用的远程通信不外乎焚烧动物粪便或造成极大的声响,后者是不用多想的,这里没有足够的人数来制造足够大的呼喊声,但是哈度在部落外是有见到四五堆牛粪和羊粪的。他不能冒险让敌人报告他们的前线,也就只能选择这样一个比较保险的办法。 即使“族寨”附近都没有其他的族人,哈度也不能在僻静的营寨中使用燧石生火,其声音还是不小的。进行了一番观察后,他发现了一处晾晒风干鹿肉的篝火旁无人看守,即使走到那旁边也不会被其他人发现,他就慢慢地潜伏过去,拿了一根木棍来缠上在一旁晾晒的兽皮,伸到篝火中点燃。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他极强的夜视能力能让他清晰看到周遭环境的一概状况,防止被人发现。 还好,尽管部落中确实有孩童在玩耍跑动,也没有人注意到掩藏在阴影出引火的哈度。他举着火把快步走回“族寨”,然后一把将火把塞进“族寨”外用以避风的兽皮裹栏里,然后就藏在“族寨”存放食物的小舍中。 火,渐渐地大了起来。兽皮是一种非常易燃的材料,在其燃烧的时候还会放出浓烟和刺鼻的臭味,随火势快速蔓延,闻到的人一定会注意到着火的地方。 不过出哈度意料的是,首先前来查看的并不是在外巡逻的士兵——“族寨”的木门打开,跑出一个扮相不伦不类的猎手:头上插着老族长才能戴着的兽鬃,手里拄着桦木或桃木制成的手杖,脖子上还戴着獠虎的獠牙打造的项链。但对方的年龄不太对劲,居然只有25岁出头的样子,没有一点老族长那种衰老、缓慢的模样。 哈度见到对方的第一时间也是一呆,不过听到对方呜哇乱叫着招呼士兵们前来救火,他也就继续藏在原处不多出声。 士兵们闻声,都抱着汲满河水的卷叶来救火,不过由于“族寨”距离营寨边界处较远,第一批士兵带水来时,大火已经蔓延到“族寨”的二层,并且还有继续扩大之势。只用水是很难扑灭这场火灾的了,必须有人前去扯掉其外墙上的易燃物,才有可能控制火势——不过,这个时代的人哪懂这些东西呢。。? 哈度盯着前来救火的士兵们,看到他们不断地传递河水过来,就连营寨中的妇孺也赶过来参与河水的运输。渐渐地,靠近“族寨”的地方满满地都是体力充沛、能够将水泼到着火的高处的士兵,哈度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族内的士兵都在着急地救着火,没有人注意到哈度悄悄地走到他们中间来。包括那名服饰奇异的中年人,哈度将敌方留守部队完整的控制住了。被掠夺的一瞬间,本在拼命泼水的士兵们都停了下来,他们面前的火势没有不断泼水进行控制,一下子又猛烈地变大起来。 等到这些被掠夺的士兵回过神来,“族寨”烧得已经只剩下一个泛着星点火星的木头架子了。哈度在这段时间中趁着营寨中火光产生的阴影,不断在那些妇孺中游走,很快就把整个营寨都控制住了。 这时候哈度才有时间好奇地询问那名奇装异服的中年人,一番问答才知道,雪季结束之前,这个部落的老族长就去世了,为了能够保证族内事务的正常进行,他们选择老族长的二儿子接替他的位子——这位中年人也是拥有两个神音符字的精锐猎手了。 “Yo-Fo-Hi”部落营寨的进一步控制工作交给了一部分随行的步兵队伍,哈度马不停蹄地转向“Pu-So-Hun”部落的方向。 在草原上,唯有“Pu-So-Hun”和“Yo-Fo-Hi”是比较特殊关系的两个部落:后者比前者要多出3000多人,却能够那么多年相安无事不去占据对方的营寨。哈度也是有这个疑问的,不过当他走到了前者部落所在的海拔高度的时候,这些疑问就都烟消云散了。 显然,“Pu-So-Hun”部落族人的耐寒能力很强,在这么一个寒风呼啸的山上能够坚强的生存那么久——而且,雪季只会更冷,而火季也没能够暖和到哪里去。反而,在这个温度下生活久了的族人们比较难适应温暖的地方——重装猎手除外,那套服装本来就很热。 派出了部落中的精锐战士后,能够给对方用来抵御外敌的就只有严酷的环境,和——常年在营寨外觅食的石肤角犀。这种野兽算不上凶兽,它们性子相对温顺,在没有受到挑衅的情况下不会主动攻击其他生物。 哈度没有让步兵们跟随前往,而是一个人潜行到对方营寨外。呼啸作响的寒风强有力的吹刮着他的身体,即使是他那强悍的身体素质,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快速地流失。不过前方灌木丛中俯下身子睡觉的石肤角犀却一点都没看出来有任何寒冷的样子,而是舒服地打着呼噜,这让哈度眼前一亮:不是只有凶兽才有强于人类的身体素质的,这种在极端环境下自如生长的野兽也是拥有被掠夺的价值的。 即使哈度已经来到自己身旁咫尺位置,熟睡的石肤角犀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反而好像是在做梦一般,发出一两声萌萌地低哼声。哈度没有再继续靠近对方,而是在刚好10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双眼盯着这头野兽,眼中已经出现了“掠夺石肤角犀,善意值+1600,恶意值+1600”的字样。他不再多加等待,而是直接发动了掠夺能力,这瞬间,他就感觉到周围不再寒冷,皮肤也愈发的紧致。没等他测试自己刚刚获得的身体素质,那头被他掠夺的石肤角犀就惊惧交加的醒了过来。它骇然的发现,自己居然感觉到了寒冷。。!而且是那种彻骨的寒冷,它能够感觉到自己受风的那一面很快就要冻僵了。它不知道发生了么么事,也不知道该用么么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忽然,它感受到那边的人类营寨中有热风的感觉——那是对方守夜搭建的大型火堆。它仿佛忽然找到了目标一般,摆动其自己臃肿的身躯,攒起力气来猛冲过去,想要像平时那样用坚实的表皮撞开障碍物。它摇摇摆摆地一头撞上了木质外墙,然而出乎其意料的是:它居然感觉到了疼痛。。!木头做的东西啊,平日里它都是一撞就飞的啊。。为么么今天会如此的不堪。。? 当然这头石肤角犀还是在围墙上撞出了一个豁口,而它自己却被撞得七荤八素的,随着体力的消耗过大,渐渐地就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听到围墙发出巨大声响的“Pu-So-Hun”族人立即跑出来查看发生了么么事情,然后就看到这头已死的石肤角犀和破口的围墙,对外面四处打量,却没能发现隐藏在灌木丛中、20步距离内的哈度。夜间的冷风之大,令这些出来打探的族人也没办法修补围墙,只能先拿石头和兽皮堵住破口,等到早上风力减小再事。 过了好一会儿,下弦月开始移动到天空正中,哈度感觉到营寨中大都重新睡下了,就准备从破口中钻进去。地基中缺了一块的围墙不是很稳,被风吹得直摇晃,打在其他围墙面上发出“哒哒”的声音来,刚好掩护哈度进入营寨内。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搞定了,一部分“Pu-So-Hun”的族人转醒过来,受其命令,顶着寒风分隔起了石肤角犀的尸体。被掠夺了身体素质的这只野兽的皮肤再无之前那种厚实,被石刀一插就穿,分肉的进度也就不慢了。 天亮后,哈度随步兵们搜寻了一下这处营寨内,发现了大批正在接受人工处理的石肤角犀外皮——准备在联盟部队集结的过程中做好了送过去。这绝对是一个不错的渗透路径,而其结果也和他预想的一样:骑乘马匹来到“Luo-Fe-Yon”的外围也不过是半个升落的时间,中午未到哈度就押送着新护甲来到了联盟军队的外围。 然后就是与一众猎手共进午餐。 然后就是将护甲码送到后勤部队手中。 然后就是掠夺后勤总管的头目,在其护送下去见四个部落的首领。 然后就是完成了对草原上剩余的几个大型部落的掠夺。 至此,哈度完成了对草原所有大型部落的统一工作(咱就把“Ka-Sin-Ki”当作大型部落吧),除那一批不知去向的900名族人外,“Shin''ne-Nu”现有族人2,4600人。完成主要人口的统一后,获得矮种马、健马、赤山马、驯化的短毛马共9000余匹,驯化的猎鹰、鬣狗、产奶野牛、圈养角羊的总数在4000只上下,缴获铜制刃、刺、斧、矛等武器4700余件,在各部落寻获主要矿石约3300人重,牲品、藏粮、窖藏果实、风干果实共有6,0000人半季配给份额`,祭礼规制器具``、祭品、特异饰品、大祭司手杖、老族长手杖足有1500套。 完成了一统工作后,草原上剩下那些中小型部落就由他们本来依附的大型部落派出人马收服就行,到时候集合了这些中小型部落的首领、头目到哈度身边来完成掠夺就是了。 既然现在草原上已经重新融合成了“Shin''ne-Nu”这样的一个大家庭,动迁、重新安置各部落族人就成为了下一阶段的主要工作。以“法烈”为一个端点,另一端即是高塔,哈度的想法是让各处位置没有那么优秀的部落都搬到这两端中间的位置去,这些部落包括“Bi-Man-Sje”、“Fu-Ril-Kue”和“Yo-Fo-Hi”,让他们从稍显贫瘠的山地或针叶林中搬到肥沃的河岸来;对于“Luo-Fe-Yon”和“Mu-Tua-Yin”,由于地处偏远(完全在两个方向上的最远端),则是会迁移一部分族人到高塔附近,原址则要改造成纯军事和储藏用途的要塞或训练场;而在山洞中已经建设有完备居住体系的“Cin-Din-Ta”部落,则可能会将原有的山洞进行扩展,在雪季来临时,满足大部分族人的御寒需求;至于已经习惯了高山气候的“Pu-So-Hun”部落,哈度打算扩建他们在山上的营寨,尽量往据点的方向改造,如有可能可以尝试驯化石肤角犀,这样就有了一种强大的野生力量可以动用。 “Shin''ne-Nu”的成立代表了草原上再没有各个大部落间野蛮的斗争与杀戮,不过哈度并没有因此感觉到任何的轻松:正相反,他心中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危机感。好像漏了么么事情没有完成,或者说有种“只缘身在此山中”的那种朦胧感,令他不能够清楚看明白现在的处境。 有这种想法,就表示哈度已经站在了这个时代的一个不朽的高度上了,只不过由于其年龄、阅历、眼界、思想水平等的限制,他还没有能够将自己考虑事情的高度提升到同时代的所有人类族群上来。 他的这种危机感其实可以理解为“时代迷茫情绪的高级感染”:他只是简单的祛除掉了族人们原有对“伪神”的原始崇拜,却并没有为他们启用新的信仰,也就是粗暴地斩断了他们的前路。之所以会这样做,主要还是因为哈度是凭他自己的直觉在行动,不仅没有静下心来思考这样做的后果,也没有在掠夺发生后和族人们深入探究以后的道路。而在掠夺完成、将要一统草原的情况下,哈度这才回过头来发现,草原上的语言文字是那样的匮乏,即使他心中已稍有对前路的明悟,也难以完整、高效和广泛的表达出来。他剥夺族人们对“伪神”的崇信的动机,更多的在于他对这些“神灵”存在性的质疑,但是,原始崇拜对这个时代的根本作用他却从来没有考虑过。现在,族人对以后生活的迷茫直接写在了脸上,虽说他们还是按部就班进行动迁作业,拆掉原有的营寨,在新的地盘上重新盖起来;打猎的继续打猎,挖矿的继续挖矿,开山的继续开山,士兵们一样在部落外巡逻防备野兽的侵犯,妇孺还是继续加工着牲品、藏粮和果实。不过就是这样一种相当平和的生活状态,却像是少了一种么么重要的东西一般,族人们都开始变得麻木,眼中不再带有那种憧憬未来的异彩。 “Shin''ne-Nu”的这种整体状态的始作俑者还没能看清楚他将会遇到的各种问题和麻烦,他现在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收集、整理和规范部落融合后的语言文字体系。为了能够更好的做这件事情,减少其他事务对这件事的干扰,他“稍稍”动用了一下现有的“特权”,让自己的父亲、母亲还有哥哥和妹妹与自己一起搬到了高塔内居住。 规范语言文字是一件非常繁琐和耗时的事情,哈度需要先去走访各个原部落现在的新宿营地,不仅要询问这些部落的原有高层,还要询问原有符字在族人中的流传广泛程度、发音的准确性、族人自己对符字的理解,以及族人们平均可以记住的符字数量、平常惯用的符字和交流上最为缺乏的词汇。 除此之外,主要地形、方位、流域的命名工作也要同步的开展了,“Shin''ne-Nu”的营地之大,从干流源头一直到下游都有存在,其附近除了“法烈”山脉外,同样存在其他的群山,森林、果林、灌木林、牧草区片、水草区片不止一处,在实际描述的时候必然会遇到障碍,这就需要采集各组成部落原有的描述方式,进行适合新符字体系的相关改动,既要保证原有的语言特点,又要能够便于文字化。 不过,在开展这些繁复的询问工作之前,哈度需要先对草原上的语言体系进行一番整理——分析现有语言符字体系绝对是至关重要的。 第二十一章 现有语言的混乱 草原部落语言的发音主要有这么几个类型: 1、人类声带能够发出的基本音,以A、E、I、O、L、Q、U为主; 2、自然界环境发出的象声音,分长音、短音和双短音,以“基本音+神音音节”结尾的即是长音,以“基本音”结尾的是短音,音节中有“j”的为双短音; 3、表示连接、语序、来源、描述顺序的特异音,大都是以“J”为首音的符字; 4、敬称中的特异音,主要是“X”、“Y”、“Z”三个音节。 除以上主要发音规律外,因部落所在环境、天气、自然界音效的区别,在某些同义象声音的解释上有一定的差异,如在“Cin-Din-Ta”部落中,符字“Din”的含义为:使用石刀大力敲击石壁发出的叮当声;而在“Mu-Tua-Yin”部落中却解释为“金属刀斧撞击石头时发出的金鸣声”。从发音上来看,两者并无不同;但从字义上来分析,前者多用于描述开凿山体的工程作业,而后者则多见于两军交锋时金石武器你来我往的交战声响。 同一符字在不同部落有着不同的解释,同样,他们对神音符字的发音方式也有着很大的区别。在“Yo-Fo-Hi”的祭礼规制中,天空之神“A-Fo''ol”的发音为“A-Fo-Or-L”,而在“Ka-Sin-Ki”和“Mo-Ruq-Fa”中发为“A-Foo-L”,在“Mu-Tua-Yin”中则发为“A-Fl”。这是因为,“Yo-Fo-Hi”处在大风持续吹拂的高处,狂风呼啸不止,发音自然是足够高亢延续的;“Ka-Sin-Ki”的营寨建在河流边,这里的风是以阵风为主的、从山上吹下来的重力风,这种类型的风会沉重的猛扑到人身上,然后快速消失,只留下被狂风吹得生疼的皮肤,这种情况下模仿的发音就短促而有尾音;“Mu-Tua-Yin”的城池旁都是森林,这里的风力不大,以微风为主,发音自然就清润无声了。 除此之外,最为坑的要数“同符字同造句同意义同语境下,单个分析句中符字时出现含义差异”,说得清楚点就是:一句话中各个符字都一样,但是在不同部落中,句中的符字却是有不同的意思的。例如:Lek-Yin_Fon-Kal_Jhi-Yo_Fua''ar-Wen''no,这一句说的是“河流中捕捉的鱼不够吃”,其中,第一、第三、第四个符字都有大家认同的含义,就只有“Fon-Kal”有一些区别。在靠近河流的部落中,“Fon”指“将带有回刺的短矛投入河中”,但在远离河流、靠近山脉的部落中,“Fon”被解释为“打磨捕鱼用的短矛”;同样的,“Kal”在近河部落中是“短矛刺中鱼腹的闷响”,而在山地部落中则是“扔空了的短矛打中河岸石头的咔哒声”。不仅如此,对于近河部落来说,“Fon-Kal”是一个动作词汇,对山地部落来讲却成了“描述动作本身”的词汇(也可以理解为名词)。 还没完的是,最让人抓狂的事情出现了:既住在山上、又靠近河流的“Pu-So-Hun”部落中,“Fon-Kal”用来描述“正在打渔”这样一个“进行中的动作”(也就是“动名词”),但在他们的描述中是没有“昨天”、“过去”、“曾经”打过渔这种说法的,因为对他们而言,打渔这个动作只能处于“进行中的状态”,没有打渔的时候在准备渔具,打渔完成了就是“收获了鱼”。但即使符字的含义和使用方式已经完全和其他部落不同,在实际使用的时候却不需要改变上文中那一句话的表达顺序,甚至于像“Jhi-Yo”这样明显的倒装用词都不需要进行改变,完全能够照搬照用。。! 这就对语言符字的整理工作带来了巨大的阻碍:总体上来看,草原部落语言有各种词汇共1700余个,但是分布在各个不同的部落当中,部落间的词汇差异量本就较大,这下子还出现了词汇本身的解释差异,这就必须先进行单个符字的释义筛查工作——有这个能力进行筛查的大都是各原部落的高层,也就是原本把持部落核心利益的这帮人。这样说来,这份工作最大的阻碍,就在于哈度内心计较是否启用这些旧利益群体而产生的矛盾。 暂且按下这其中的是非先不多说,就这语言符字的整理顺序,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首先,各部落原有的符字需要先进行收集,哈度命令“Cin-Din-Ta”原部的工匠开凿山石,制造出1臂长、3掌宽的标准石板,然后让各部懂得符字图画的人用苦茶树的红色汁液在其上作画。接着,以基本音为类别,将这些石板码放在一起,由哈度一一查看,然后考虑简化事宜。看起来这并非是一件多么麻烦的事情,但问题就在于这个“基本音”的发音准确性上:有些部落“O”和“L”不分,有些则是“A”和“E”不分,甚至还有部落在发“Jo”、“Sjo”、“Qj”、“Qol”、“Qjl”的时候听不出任何区别,这就比较头疼了。 本来这种方案更加适于单一部落中语言符字的规范事宜,但毕竟现在“Shin''ne-Nu”就是一个“完整的部落”,再是按照以前那样一个个部落分开来进行规范,那么这个统一事业就名存实亡了。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高塔外堆满了成百上千块各种鬼画符的石板。。都有两层楼高了。。! 哈度在这段时间里每天都做着相当枯燥的事情:吃饭睡觉不提,早上,命人搬来石板,想着如何简化作画工序、笔画,又要保证符字足够传神;下午,从新进行一番绘画,然后拿新的图画给原有作画的旧部落高层查看,讨论是否表达清楚;晚上,还要挑灯夜战,点上用牛脂做燃料的小灯,规划下一天规整的字符石板。 这看起来简单的事情,实际是却麻烦非凡。石板足有40捧重,需要4个人一起才能抬动,也还好哈度力气大,才能在观看的时候能够扶得住。本来是要人搬石板上楼,然后搬石板下楼,再搬石板上楼,再搬下楼,后来哈度看到搬石板的人累得够呛,他自己也被这件事情给烦的无语,就只好下楼查看。这不下楼还没啥,一下楼真的被吓到了:同一个部落来的原部落高层居然对神音符字的作画还有不同意见,高层数量多的部落最多有画了300多块石板的,这下子就导致高塔下堆放的石板数量立时超过了4000块,哈度也不禁有些傻眼了。 另外,采石场那边的头目报告说,运送石板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现在正值各部落重建的紧急时期,这种运输工作牵扯了实际需要安排到各处要地的人手。石板需要先从采石场运到集散地,再运到各处部落的原址,如果这些部落已经动迁,那么可能还要运到新址。各部落间距离有远有近,导致运输人手的调配并不均匀,而这时候资源分配能力又不是那么容易发挥,包括语言符字本身就较为匮乏,负责运输的人员在给各部落原有高层讲解事情的时候还会出现讲不明白的情况。而么么时候这些旧高层画好了石板他们也不清楚,因此就只能隔几天去一次搬回石块,可这又会因为不同部落的高层数量多寡、绘画能力高低的差异,作画的速度数量以及质量有所不同,有些部落几天后也没能画出一幅完整的符字,而另一些部落则画满了100块石板,直接导致运输人员没办法把石板搬回来。哈度听到采石场头目发的牢骚就头疼不堪,看来符字整理工作只能另辟蹊径。 若不是由旧部高层作画来收集符字,那么还有另外一个办法:让哈度直接从意识空间中将那些完备的“简体字”直接拿出来使用。不过,这又会产生新的问题:意识空间中的符字确实完备、好用且高效,但和草原上现有符字间是有代差的,哈度能够直接看懂,不代表“Shin''ne-Nu”的族人们也能够看懂。当然好处也是明显的,这一套完整简化过的符字有非常优秀的词汇分类和意群分划,读音按照草原发音方式和规律分门别类,不再像以前那样有各个部落的“发音特色”。 只不过就像哈度之前矛盾于启用旧部落高层一样,对于直接使用这一套“规范化符字”,他心里也是纠结得紧的。本来他统一草原,就是想要将族人们从旧制中解脱出来,让旧高层将手中的部落利益还给族人本身。而现在若是他要推行新的符字体系,就相当于又给族人们套上了一个新的颈环,而这一次则是他自己将“Shin''ne-Nu”牢牢地控制在了自己的手里,比之那些旧高层来说有过之无不及。 这就是时代发展的必然机制了:任何时代在革新之后也不能够完全抛弃前朝的各种仪制和规矩,而前朝的利益既得者可不会因时代的变更而全部被抛弃、更换,如果新朝的统治者想要稳固住来之不易的胜利局面,就不得不去启用这些旧部。 这样说来,哈度实际上就不想要成为这个所谓的“统治者”,在他心目中,他和其他族人的地位是平行的,不会因为他主导了草原的一统大业就自视高人一等。受限于他的思想境界和这个时代的开化程度,他现在还不能够理解么么是“时代需求”和“阶级”这两个概念。 还好,哈度的见识毕竟要比这个时代人们的平均水平要高出一定的层次,他还是能够一眼就看出来现在“貌似明显的”症结所在的:草原上对纯粹力量的追求。毕竟是刀耕火种的年代,草原上的人类部落必然需要通过外出狩猎的方式获得生活必需品,除了每天食用的肉质和野果外,还需要补给动物脂肪(用作照明燃料)、蜂蜡(用作外伤止血)、树胶(用作粘合剂)、带刺植物(用于围墙外防备野兽),而不管获取怎样的物品,都需要强健有力的身躯才可以完成作业。简而言之,这个时代中,身体娇弱的人是生存不下来的。 只有先获得足够的身体素质,才能够有机会学习到专项的技术(如矿物冶炼)、经验(如指挥作战)和知识(如符字的绘画),这一点哈度深有体会。他就是这样,首先掠夺各种凶兽获得了极大程度超过这个时代平均能力的身体素质,然后才有机会在众人面前崭露头角,继而获得大祭司的职位和身体花纹,才能够在其他部落间顺利游走,打开一番局面的。 如果想要摒弃掉这种“唯力量至上”的思想,就只能从两方面入手:一是改变整个草原的生存环境,通过驯化野兽、广泛种植作物、有计划的培植功能植物、建设更加宜居的生活建筑,降低环境中可能的威胁,提高整个部落的安全氛围;二是全面平均化教育,将老猎手、老工匠们的知识经验传授给所有族人,努力进行定向身体素质强化工作,从小对族中幼童进行专门的野外环境生存训练,强调群体合作狩猎,将原有的分散战斗改良成为战阵战斗。 不过,这两方面可不是短时间内能够达成的,就第一方面来说,进行环境的改造工作,没有20个火季怕是完成不了;而第二方面则又是需要长久时间的沉淀和持续不断的普及才能够达到效果。 哈度对这件事情感到有些惆怅:如果要“平均普及”那些特种技术经验,就必然要去掠夺对应的工匠和猎手,也还好现在部落统一,这些老工匠和老猎手即使没有相关的知识经验,也不会被部落所抛弃,再无原有的性命之虞。只不过掠夺之后就需要哈度自己去把这些知识经验教给族人们了,都别说他是否有准备好做这个“教书育人”的授业形象,仅仅是要去面对那么大一群族人他都有些不信自。 当然,信自与否,也没办法停下开创新局面的脚步,哈度也只能自顾自的仰天轻叹。在高塔顶上瞭望远处休息一会儿,他就准备继续去看看剩下的石板数量,突然,他被营寨外树林方向传来的争吵声吸引住了。听到吵闹的声音愈发响亮,哈度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就赶忙下楼叫来刚吃饱干草的骆,飞速前往那边查看情况。 争吵来源于两名工匠:一名是原“Mo-Ruq-Fa”负责熔炼矿石的工匠,另一名则是来自原“Mu-Tua-Yin”城池研究出“焦木煅烧增温”方法的工匠。这个“焦木”,其实就是木炭,是“Mu-Tua-Yin”某次大火中偶然发现的,那次大火中,有经验的工匠把着火的木堆中已被烧焦而并没有起火的木炭用长棍捅了出去,防止火势继续变大,可没成想,这些木炭虽然没有火焰,其温度确实有足够的高,一下子就把附近的草垛给引燃了。这个现象吸引了工匠们的研究兴趣,在反复试验后,他们通过用湿泥包裹劈成小块的木头,放在大火中炙烤,就得到了碳化完成的木炭。这种燃料能够产生比普通木头燃烧更高的温度,而且热量散布更加均匀,是冶炼矿物的绝佳材料。 受哈度的影响,“Mu-Tua-Yin”的工匠也来到高塔和族人们分享工艺技术经验,但就是因为语言词汇等问题,怎么都没有办法完整正确的表达清楚“焦木”、“高温”这些词语,而“Mo-Ruq-Fa”部落的语言中干脆就没有这些词,这样就导致两拨人鸡同鸭讲,最后直接吵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这些工匠常年在燥热的环境下作业,大都是急性子,吵没两句话就拿起身边用来画符字的短棍打了起来。。!即使已经合为一个部落,这些工匠看到自己平时一起工作的同行这样打成一团,也顾不得么么“部落情谊”,赶忙也是抄起身边的短棍、木砧、石铲上去就是一通乱打。结果就是一场工匠间的大混战开始了,来自8、9个不同宿营地的工匠在那里互殴,旁边看着干着急的卫兵和骑手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架,帮这个不是,帮那个也不行。 哈度骑着骆冲到了斗殴现场,对局势非常的不满意,他发现居然还有工匠在互殴中受了伤:有头上破皮的,有脚崴了的,有摔倒了被人踩伤的,有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他脸色阴沉地下马来,镇静地走进混战场中,一掌推开外圈一个脸上被划了两刀的工匠,顺手掠夺了他的伤势。那工匠并没有看清楚是谁推了他,刚要回身反击,就被在战斗中浸淫已久的哈度一个眼神吓住在了原地。 哈度在混战状况中走了一圈,很快就把几拨人给完全分开了。说来也好笑,一开始挑起群殴的那两个工匠却是完好无损地蹲在原地,正傻愣愣地看着周围要给他们“报仇”的族人你来我往、攻伐不断,却像没事人那样蹲坐在原地,还一副“发生了么么鬼”的样子。 第二十二章 火热的生殖季节 哈度无语地看着那两个在地上一副无辜模样的工匠,心中满是愤怒。他怒的不是这些工匠一言不合就群起互殴,他怒的是草原上纠结繁杂的语言体系。看来这已经是不推行简化符字就不行的危急时期了,若是不赶紧把各部落间有差异的技术、知识、经验、战斗方式、动植物名称等进行标准化重排,那么今天只是工匠间的斗殴,明天可能就会是猎手们之间的厮杀,最后只会导致“Shin''ne-Nu”的分裂。 也不多想了,为防止他们再挑起纷争,哈度抬手就掠夺了这两个工匠的相关知识。然后他就命令工匠们先负责挖矿、砍树和准备冶炼场地——这些符字都比较“正常”。哈度则是回到高塔去,直接调用其脑中的简化符字体系,命人抬过来石板和苦茶树汁液,直接开始了作画。 哈度这时候想到了一个简单粗暴的方法:先统一每一个专项技术的术语词汇,再统一族人们的生活词汇,最后将各个词汇部分汇集到一块儿,达成最后的简化工作。这种方法的好处在于,可以优先解决各个专项技术,如狩猎、冶炼、伐木、事农、开山、驯养等方面在符字冲突方面的问题;同时也能够对现有符字起到居中调解的作用,反正现在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这些表述有差异的符字到底该如何“正确的”表达,那么就干脆指定一套新的表达方式,更加省事省心。 既然他现在遇到了专事采矿和冶炼的工匠们出现的问题,那就首先为他们订立下标准化的符字才可。而其他方面的知识哈度现在还没有,只能够一个方面一个方面的发动掠夺,在逐步地推进简化符字同时,将技术知识经验普及给所有族人们。 当哈度在高塔闷声做大事的时候,草原上迎来了每两季一次的盛大场景:火季大狩猎。 这时候,融雪已经全部完成,主干河流水位高涨,上游区域开始变得暖和起来,动物们也开始向山区迁徙回来。以角羊、花斑鹿、短毛马和野牛为主的迁徙大部队从下游逆流而上,其数量以百万之巨携尘卷云而来。这个时候是整个草原所有部落的狩猎旺季,运气不差的话任何部落都能够获得5倍有余于自己部落人口的牲品和藏粮。并且,火季初成熟的野果也在这时候可以进行采收,采下来后放在器皿中作藏粮,半个火季后拿出了就成了美味的果酒了。当然,这场大狩猎也是伴随着一定危险的——野牛群可不是猎手们能够对付的强敌。既然是要填饱肚子,那肯定不能够因此失了性命,猎手们大都是挑选落单的动物下手,而这样的动物并不在少数,无论是先头回程的年轻角羊,还是习惯独处的花斑鹿,都是猎手们极好的目标。 除此之外,火季大狩猎还代表着另外一件对草原部落来说极为重要的事情:交配与生殖。 即使是这个不太开化的时代,人们也已经注意到,孕妇所摄入的食物种类越丰富、数量越充足、质量越新鲜,那么产下的婴孩长大以后身体素质就愈发强悍、对环境的适应能力也更加强劲。也只有火季大狩猎能够满足上述条件,成群的动物们提供充裕的食物来源,保证生育活动能够顺畅、自如的进行。 从高塔上看下去,可以看到新的宿营地呈一条直线向“法烈”的方向蔓延,建立在河道两旁的营寨混着烤干的泥浆堆起了高高的防水篱笆,一队队的猎手拿着打磨锋利的刀斧准备“迎接”迁徙归来的动物们,而骑手们也喂饱了马匹,在营寨附近巡逻,防止觅食的动物们袭扰营寨。 营寨中的寨子附近,坐着一个个满脸踌躇、面带期盼而又有一丝娇羞的少女。按照草原上的传统,年轻的小伙子们会在火季大狩猎上打到他们力所能及最大最健壮的牲品,扛在肩膀上,回到营寨中吸引少女们的芳心。挑选了自己满意的儿郎后,男女双方要共同处理打回来的牲品,将骨头和肉、内脏分离出来,大块、长条的骨头将用作制造骨刃,小块的则用以制造饰品。将内脏用苦茶树汁液研制过后可以存放相当长的时间,而肉质则割成长条状进行风干。 处理完牲品的男男女女就开始进入寨子进行交配事务了,按照草原上狩猎能力来分类,大部落中顺利进入交配环节的比例为7成半,中小部落则为5成出头。火季大狩猎大约会持续80个升落,成对的男女每天都需要进行足够次数的交配才能够尽量保证怀孕,即使如此,草原上的生育率因为各种内外因素的影响也难以得到提高,在牲品绝对丰富的时期,每5对男女中有2对能够受孕已是非常高的几率了。 动物的迁徙主要在每天的日出、日中和日落三个时间点发生,则交配时间主要集中在日升、午后和傍晚。当然,受大多数动物有趋光习性的影响,使用火光吸引动物进行捕杀也是可以的,但是在夜间进行狩猎的危险性较高,一般不会提倡这种做法。 受疾病、战争、自然灾害、食物来源稳定性等外因,狩猎能力、男女比例、祭祀需求的献祭方式、部落稳定性等内因的影响,草原部落的自然增长率常年在1~2%附近徘徊,有些部落如人口大减原“Ka-Sin-Ki”这样,有可能会出现人口常年0增长的窘境。而由于这个时代中,人类平均年龄大抵在40岁左右,长期无人口增长将使部落罹受老龄化的折磨,最终因族内老一辈的知识经验缺少传承途径,导致部落最终消亡。 现在草原上部落统一以后,战争至少不再是威胁因素,自然灾害也应有足够的人力而能够进行些许抗衡,疾病却也难不倒哈度,最后食物来源这一唯一的外因也有可能被广泛种植稻谷而从根本上解决。内因当中的狩猎能力可以通过广为适用金属制刀具弥补战斗力不足的情况,而祭司和部落稳定性是完全不需要考虑的事情,那么需要处理的就是男女比例的问题了。 若是按照平均口粮配给的份额讨论,在一般的食物数量基础上,可以观察到,族人中的男性在24岁后、女性在26岁后出现衰老迹象,这可以说明,草原上男女的最佳生育年龄在24(26)岁以下。由于这个时代的孩童普遍早熟,第二性征多在10岁左右就开始出现,在14岁可以达到性成熟。由此,草原部落的最佳生育年龄段即为14~24(26)岁。 常年的部落间战争看起来会导致大量适龄男性青壮丧命,实则不然。部落间战争的主要目标是限制其他部落的人口增长,也就是减少其他部落中女性的比例。经过长达约1000年的战争发展,草原部落的男女比例逐渐稳定在112:118.5,那么大部落中“空缺”的适龄生育女性数量就会大幅度超过中小部落。这种数据上的“一夫一妻”现象在现实中也是真实发生的:草原上的规矩要求男女性完成交配后,男性必须照顾女性直到产下婴孩。由于这种生殖活动是周期性进行的,在下一次火季到来前的时间内男女双方皆无“出轨”的机会。另外,由于涉及神音符字的传承需求,要求享有神音的父支或母支在“确定”范围内挑选给予神音传承的子嗣,这又进一步保证了一男一女相对应的社会结构。虽然异性间多向对应也是有几率出现的,但是多配偶必然导致食物和生存空间需求的大幅提升,在平均狩猎能力不变的情况下,也就只有风调雨顺的大狩猎丰收年才能短时间的出现这样的罕见现象。 午后,从高塔上都能够听到各处营寨中传来的生育大合唱了,但是哈度并没有时间去寻找他的意中人。唯有生殖活动是不需要语言符字进行解释和调和的,将适龄的男女放在一块儿就是现成的干柴烈火。而这也是哈度编排简化符字最好的时机——生殖季节过后,石板绘画的新符字也就全部完成了,到时候就可以按部就班的引导族人们学习新的语言符字体系了。 倒不是说哈度是活神仙不食人间烟火,或者是性冷淡对生育事业毫无兴趣。他其实也是好奇,以自己现在过人的身体素质,会产生么么样的后代。但他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也是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反正适宜生育的年龄有整整20个两季之长,他也没有必要在部落中有大隐患的时候去计较这些可以推后的需求。 哈度也不是全天待在高塔中,每日下午都会去部落中巡视重建和迁移工作,而这段时间又增加了治愈因狩猎受伤的猎手们这一事务。这些青壮猎手身上的伤痕,多是角羊和野牛造成的穿刺伤和挫伤,也有撕裂伤和未及时处理而导致的伤口感染——哦,还有交配活动中用力过猛导致的软组织扭伤和裂伤。哈度只需要走到10步范围内就能够轻易的祛除掉这些伤害,以及随之而来的痛苦。 在初具规模的中轴线营寨中巡视着,即使哈度本人不愿意承担任何实质性的职位,但是族人们都知道他的身份——无论是他以前的大祭司身份,还是他现在作为“草原保护者”的身份。 寨子附近的少女们都在蹦跳着玩耍,有的则在用细藤编织好看的饰物,还有拿小石片分割毛皮以制作衣物的。看到哈度逛到这里来,她们都目露流光的停下手里的事情,转过身来小心地注视着他。即使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哈度也因此有些脸热:这些少女们都盯着他的身体,那目光灼灼地像是要穿透他身上的皮甲看到他坚实的胸膛和健硕的腰腹,也有好几道目光毫不掩饰的打量着他的遮胯,自然意味着对方好奇这后面物体的质量和能量。 哈度可从没有遭遇过异性间这样的场景,是以他脸色愈发通红,心中愈发火热,最后居然害羞地飞奔而逃了。。!听到身后传来嘤嘤的笑闹声和成群成片的议论声,他慢慢停下脚步来,摸摸自己砰砰作响的心脏位置,呼吸也有些不太顺畅。看着身后寨子旁边的少女们,他的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接下来的时间里哈度继续巡视着营寨,只不过看起来有些神游天外,即使傍晚时分回到高塔,也是一副眼神迷离的模样——没错,哈度思春了。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整个火季大狩猎,其间他基本完成了冶炼相关工艺的符字简化,开始进行校对和定音环节,然后则要开始编写常用词汇和狩猎用语,也是每天马不停蹄、脚不点地的姿态在尽快填补上部落里的这个大漏洞。他已经开始召集同时有采矿、冶炼、制炭、锻造技艺的老工匠前来汇合,每天用半个升落的时间来讲解这些新符字的发音和写法。新的符字大都只用三四笔就能完成,同时还继承下了之前的读音,这让工匠们十分开心——他们原部落各自的文化很大程度上能够保存下来。 在推广新符字的同时,哈度还将他掠夺来的知识进行了实验和改良:传统的制炭,是将干燥的木头紧密的码放在山上开凿出的窑洞中进行烧制,但山洞的排烟困难、进气不便,且山洞受热后的结构稳定性也有待讨论,木头中水分蒸干后的堵口也成问题;他则提出,使用泥土制造人工窑洞,或在自然土坡上挖出炭窑即可,这样可以露天进行炭化生产,清理方便、排气简单、冷却快速,在草原上可以轻松地大面积推广。 这种改良方式对冶铜和炼铁都有极大的好处,减少了传统制炭前期的人力消耗,并且也不再会受到地形的影响,同时还能够以人工方式避免出现大区域的意外失火。虽说这个时代的冶炼还是非常的原始,合金中的各种时间、质量等比例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找准(这时候还没出现确定的度量衡),但还是使冶炼的效率和基本质量出现了一定的提升。 其实,像“Mo-Ruq-Fa”这样发现铜合金价值的部落并不少,但他们并没有确切的去研究熔炼矿物时所用的燃料性质。说起来,如果不使用木炭(或煤炭等)这样热值更高的燃料,仅燃烧木头是没有办法炼铜的。同时,燃烧的环境也非常重要:“Mo-Ruq-Fa”当初是挖地窖时挖到了绿铜锌矿,在这个密闭环境中生火而偶然制造出了木炭,达到了铜和锌的熔点,才得到了黄铜合金。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这其中的理化反应是如何发生的,只好原封不动的在这一处地窖里进行冶炼作业。说起来,这个地窖每一次进行冶炼,都是非常致命的:无论是高温还是有毒的废气。也因此,他们也只能冶炼出用来打造成防具的金属圆片,连用于矛头的黄铜刀刃都少之又少。 而即使像“Mu-Tua-Yin”那样发现了木炭秘密的部落,也没有办法进行大规模炼铁生产,即使能够生产出铁水,冷却以后也只能产生海绵状、内部带有大量气泡的劣质铁。当然,他们还是“独辟蹊径地”想出了使用这种合金的办法。无独有偶,他们用来增加合金硬度和韧性的方法,也是偶然发现的:一名工匠拿冷凝后的铁块再次煅烧进行加工,然后想要徒手把它拿出来(真是艺高人胆大啊。。),发现烫的不行(这不废话么),一把就扔到了旁边用于灭火的水潭里。等到铁块再次冷却下来以后,工匠也不想要好不容易炼制的东西就这样废了,赶紧拿过来测试,发现其机械强度居然增加了。。!由此,“Mu-Tua-Yin”炼铁后的淬火就这样被开发了出来。。 只不过受限于这个时代的极限,工匠们还没有办法把铜和锌从黄铜合金中分离出来,否则制造出青铜也不会是么么问题。 解决了燃料的制造门槛,哈度开始考虑事农方面的事情。有事农者的头目过来报告说,他们撒网式的在草原范围进行搜索,发现了成批量的天然稻谷,如果可以,他们希望能够开始在大片荒地上进行耕种试验。吃过熟稻米的哈度自然是知道这种东西的好处的,当下就表示了对稻谷种植的肯定,也表示会尽快完成这一方面的符字更新工作。 跟着这名头目去事农者们说的试验田进行一番考察,哈度发现他们在隔出了试验田的区域后,需要先行烧光试验田上的荒草。据头目解释,这样子做了以后,作物会生长的更为壮实,结出来的稻米数量也更多。看到这样的场景,在掠夺了相关的知识经验以后,哈度突然有了一个不错的资源循环利用流程的想法。 第二十三章 草原乃偏安一隅 哈度发现,每次煅烧木头制木炭、燃烧木炭进行冶炼和锻造金属,都会留下大量的碳灰,这些碳灰没有用处,只能够进行弃置。若是直接堆在空地上,大风一吹过来就会扬的到处都是,因此只能够挖坑填埋。而这些进行填埋的地方会逐渐长上野草——也就只有这些进行填埋的地方,野草长势最为旺盛。 看来这就是原因了:碳灰可以催熟植物。。!(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已经是时代先驱了) 试验田需要的碳灰数量巨大,每10步见方的田里至少需要碳灰20捧,经头目们牵头试验发现,若是能够达到每10步见方施用碳灰100捧,那么作物的生长将会达到最好的效果。 100捧。。!?哈度乍一听到这个需求还没觉得什么,但是转回头想想就发现不对了:这都超过半人重了啊,这是么么作物啊,那么能“吃”。。?不过一想到这些稻米做熟了以后那种香气扑鼻的享受,哈度也只好捏着鼻子不多说么么了,只是命令冶炼工匠们把每天冶炼结束后的碳灰收集好后,都送到试验田这边来。 现在事农者们以100步见方的土地为单位,在靠近“Ka-Sin-Ki”原址的平地上开垦了100单位的试验田。在这个没有乘法的时代,只能使用加法一个一个的进行计算,在哈度整整等了快一个整月的时间(即一个恒星月,月相从满月到新月再到满月的时间,约28天)后,才得到头目们给出的计算结果——事农者们抬着计算结果,要哈度从高塔顶端望下去。 草原上使用的是100进制,每100进行一次进位,早期数字的发展非常缓慢,直到哈度这个时代也没有出现确定的数字表示方法,只能够通过计数物品的个数来描述其数量。在哈度开始简化符字后,也对数字的表示进行了规定:100以内的数字用染成红色的木片表示数量,每进1位,就换一种颜色,以彩虹的7种颜色为7个数位。这样一来,1~99为红色,100~9900为黄色,以此类推直到紫色,可以表示最大1万亿的数量(只有加法,预计加到老死都加不完。。)。 哈度还规定了“木片计数法”的排列方式:木片从上到下平放在平面上,以10个为一组竖直排列,不足10个的从最上面一行向起手位(即右手,战阵中拔刀从右侧拔出)水平排开;落手位(即左手,战阵中劈砍敌人使向左下动作)为最大数,起手位为最小数,其他数字按顺序排列其中。 哈度看到是6列加2片橙色木板(为方便哈度查看,头目们特意加大了尺寸)、5列红色木板,也就是一共需要6250人重的碳灰,才能供给100单位的试验田施用。。!!! 哈度真的是看傻了。。 把“Shin''ne-Nu”的族人都烧成灰也达不到这个数量需求啊。。 不得已,哈度只能“严肃地”命令事农者们减少碳灰的施用比例,先规划并耕种小面积的稻谷,等以后碳灰的生成量大了再逐步扩大种植。 在暂时搞定稻谷种植的事情后,哈度难得有空余的时间可以稍事休息。他本想再去对部落巡视一番——美其名曰“监督部落迁建工作”,实则是去看妹子。不过这等美事被“法烈”方向传来的消息给搅黄了:据改造为高山据点的原“Pu-So-Hun”部落营寨中侦查巡逻单位报告,在日升的落手位方向,发现排成长龙的大型迁徙队伍,外围巡逻人员称“对方骑乘着高大的马匹,身上穿着长带状的衣物,头上还裹着同样的长带”,为防止与对方发生接触后可能产生冲突,特先对高塔进行汇报。 在确定了起手位和落手位这两个方向后,哈度又规定出了四个方位,即日升/月升(东)、日落/月落(西)、面对日升/月升方向的起手位(南)、面对日升/月升方向的落手位。若是日月升至中天,则以河流走向和标志物的位置为参照物,即河流上游与“法烈”方向(北)、河流下游与高塔方向(南)。 往“法烈”的方向一直走,会走到草原的“尽头”:本来葱郁的草地逐渐开始沙石遍生,茂盛的草丛也开始逐步减少,干黄的草叶出现,越往下走,植物就越发的少,直到成为一片连绵不绝的荒芜之地——只有石头,无穷无尽的石头。再往下走,石头会逐渐开始变的细小,然后就会遇到望不见尽头的—— 沙漠。 从“法烈”上下来的河流的其中一支会向着沙漠中流去,河水流经的地方还是能看到形成了绿洲,往沙漠方向迁徙的动物只能沿河进发,一旦偏离河道就会因为找不到水源而丧命。不是没有人向沙漠中去探寻的,但他们都像当年信仰月之神“Yin-Ni”的部落那样,进入沙漠中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这次听闻有人,而且是大队人马从沙漠中穿行过来,哈度也惊得忘掉了他手边要做的事情,立即召来精锐骑兵向高山据点冲去。经过对功能和用途进行改良,高山据点修起了一座6人高的木质瞭望塔,底座上还压着一块大石头作为配重。靠近山体的一侧正有穿着厚毛皮的工匠进行开凿工作,凿出空洞后就可以插入木梁,铺上木架在山体上开出栈道,以在更高的位置设立瞭望点。 哈度骑马而来,一停下就立刻向瞭望塔上爬去,以其优秀的视力审视着沙漠中来的马队:马匹数量在6000上下,人数将近8000,携带尖锐武器,马匹身上有皮质护具(实则是马鞍)。马队正沿河而上,先头部队约120人,为首的是1名老者,身下是一匹毛色以灰色和白色居多的骓,正在悠闲地往“法烈”的方向过来。忽然,那老者抬起头,用平静的目光扫了一眼哈度的位置,哈度突地就感觉到一阵心悸——那老者看起来慈眉善目的,眼神虽平淡却带有一丝少见的凌厉。 哈度知道,对方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既然对方并没有任何挑衅的举动,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和对方和平接触。他下了瞭望塔,交待在一旁候着的头目,去召集10队骑兵过来,随他前去与对方“打招呼”;另外还要赶去召唤1000名猎手赶来“法烈”集中,防备任何可能出现的战事。 从土坡下来,哈度一骑在前,驾着骆往草原和沙漠的交界线走去。 两方的人马在草原-沙漠接驳位置的两侧停了下来,相距约有1000步。哈度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对方的样貌:1名穿着罕见的紫色长衣的老人,驾着1匹骓,缓缓向哈度这边走来,能发现他手上没有武器,其身后的骑手们也静气凝神、按兵不动。哈度伸出手示意己方骑兵不得轻举妄动,但也不能够放松警惕,然后转头向高山据点上的瞭望塔摆摆手,示意没有危险,然后就驾着骆开始往前移动。 显然这位老人也看到了哈度的动作,却是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匀速地走上前来。两人驾马走到约30多步的地方停下来相互注视着,脸上都没有太多的表情:老人是那种古井不波,而哈度却是强自镇定。相视一阵,他们的脸色都开始放松下来——对方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敌意,那么接下来就是使用尽可能简单的交流方式来避免触及对方避讳的事情。 老者先哈度一步下马来,从马背上取下一个厚实毛皮包裹的袋子,拿到哈度面前,示意哈度接过去。哈度谨慎地伸出手接过皮袋,打开防沙的外皮,发现其中装着几个一头开着口、另一头封死的管状物。老者抬起一只手臂,指了指不远处的河流,走过去,打手势要哈度一同前去。哈度跟上老者的脚步来到河边,老者又指了指他手中拿着的皮袋,要哈度拿出其中的管状物来,去河中打水。 哈度拿出这些器物,其手感和颜色已经让他有些明白是么么东西制成的了——就是他用来烧制木炭时制作炭窑的粘土。没想到对方居然把这种粘土用来制成器皿,这个想法是草原上的人们没有想到的。将这些器皿按在河中,排掉其中的空气,再拿起来的时候发现居然不会漏水,哈度脸上笑逐颜开:这东西的实用性可比长卷叶或者木管汲水要方便得多,不会像植物一样腐烂,而且还能够做成一定的容积,不论生活还是生产方面都能帮上大忙。 看到哈度高兴的样子,老者也微笑着回应,然后开始比划他的来意:回到马旁,他又取出另一个皮袋,里面是一块风干的牛肉,他将牛肉放在哈度脚下,把粘土器皿放在自己脚下,然后招呼哈度定睛查看——他把器皿推给哈度一边,然后把牛肉拉倒自己的一侧。 哈度一下子就看明白了这种交易:沙漠马队能够提供这种不漏水的器皿,他们的需求是足够的食物。这个交易是哈度能够接纳的,现在正是狩猎旺季,食物非常的充足,分一部分给对方换取这种实用的器皿是非常有利于部落发展的。 统一了草原、达到了这一平台上的哈度眼界早已不是以前能比得了的了——他一眼就看出这种器皿会对草原部落造成怎样的影响和变革:草原上长距离跋涉时的淡水携带一直是大问题,除非沿河补给,否则队伍不可能长时间待在无水源的地方。需要长距离跋涉的情况很多,无论是现在正在进行的部落搬迁工作,还是采矿完成后的矿石转运作业,亦是各宿营地间的命令和消息通报,都需要消耗一定的时间用于淡水补给事务上。若是有了不会漏水的器皿,那么这种补给的间隔就会大为延长,相关事务的效率也会成比例的增加。同时,族人们可以摒弃易腐烂、易泄露、重量大、难以携带的木质器皿和石制器皿,这样他们随身携带的有效物品空间也会随之增加。 哈度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着这个交易要以怎样的方式来进行交付了:按照草原现行狩猎效率来考虑,每人每捕获10只角羊需要补充淡水2次来算,按5只角羊或2只花斑鹿或1头野牛交换1个粘土器皿是比较适宜的。按照对方马队中的人数来看,至少需要准备3倍于人数的口粮才能够满足长途商旅的最低食物储备需求,那么最多可以换得逾3000个粘土器皿是目前看来比较可行的。 既然要进行交易,就需要双方首先互相确立语言翻译关系,方法也很简单,只需要双方的代表(也就是老者和哈度)指一样事物,用自己的语言说出这样事物的名称即可,然后逐渐完善动作、方位、颜色、武器防具、动植物等各种词汇,最后就能够比较顺畅地进行交流了。 想到这里,哈度两手向上托起,示意老者拿起地上的东西,然后跨上马,请老者与其身后的骑手随自己去附近的营地休息。待对方跟上来,哈度命令麾下的骑兵们排成一列长队跟在后面,他自己则和老者并驾齐驱,在队伍前面带路。双方的骑手跟着往前行进的时候也在互相打量着对方:草原骑手身上覆盖着黄铜和兽皮制成的甲胄,看起来无懈可击;沙漠马队则被厚厚的长衣遮盖住身体,但他们的平均身高要高于草原上的人类,因此也就看起来更加的魁梧。 在营地中进行休息,哈度命人拿来羊肉、牛肉、鹿肉、鱼肉、豹肉、虎肉、熊肉以及马肉,放在寨子中部的篝火旁供老者挑选。老者挑选了风干后易于携带和保存的羊肉和牛肉,然后有些嬉笑地对鱼肉摆了摆手,意为“他们自己是会捕鱼的”。对于其他肉类没有被挑中,哈度反而松了口气——凶兽嘛,还是有狩猎难度的。 在拿来一些新鲜的牛羊肉后,双方安静地饱餐了一顿,就开始进行语言交流事宜。从午后一直进行到了午夜,最为基本的交流工作才告一段落。 经老者介绍说,他是来自北方沙漠中商旅马队的族长,名叫思迪穆德-艾格,“艾格”是他的氏族名,表示他这一支的游牧民族分支部落。和草原部落不太一样,游牧民族不好厮杀,毕竟他们本来就出入于危险的沙漠当中,更加知道生命的可贵。 思迪穆德说,在他们的古老传说中出现过关于一片“丰饶的大草原”的故事,而他们也在河流生成的绿洲中看到过身着毛皮的白骨,认为在南方一定有辽阔的草原可以供人们安居乐业。在其之前,其他的氏族也向“传说中的草原”的方向组织过多次大型探索行动,但都因为减员比例太高最终宣告失败。到了思迪穆德这一代的时候,各种抵抗沙漠的技术工艺开始成熟,在极度干旱条件下生存的方式方法也被研究出来。当思迪穆德坐到族长位置以后,他就决定率领族人向南方开进,寻找草原的位置。 思迪穆德还说,哈度的部落规模在北方并不少见,甚至已经算是规模较小的了。由于沙漠的阻隔和保护,草原上的部落可以免受游牧民族中以掠夺为生的部落的践踏,实在是一件难得的幸事。他向哈度建议到,如果有能力有机会,哈度应该去北方进行一番游历,对见识和知识都会有长足的增长。 不过对方对“Shin''ne-Nu”能够创造出简化的符字体系感到非常惊讶:游牧民族还处在只有原始语言的阶段中,大氏族有尝试过进行版画和岩雕,但是由于游牧性质的缺陷,这些原始绘画难以进行传播(几十年遇不到一块儿的),就导致符号和文字的发展缓慢。 而粘土器皿——思迪穆德将它称为“沙瓶”,是用富含细砂粒的粘性土壤与水混合后捏制成型,经高温烧结而制成的。老者的意思是:希望能够将这种沙瓶的制作方式传给“Shin''ne-Nu”的工匠,以获得长期的食物和武器防具补给。 哈度对这个提议感到非常的开心,觉得供给6000人的马队并不是么么大问题——他可没有想着要做过河拆桥的事情:对方传过来沙瓶的制作方法后就对草原部落没有价值了。相反,他是看到了对方拥有这草原上尚未获得的技术和知识,而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经验和见识将会给他的族人们带来前所未有的好处。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要直接掠夺对方的无形财富的,但不知道为么么,他总有一种想要通过言语交流平和获得这些财富的冲动。其实是有那么一瞬间他都要发动掠夺能力了的,但和老者的眼睛一对视,他这种掠夺的欲望不知怎地就突然烟消云散了。 在哈度的陪同下,思迪穆德开始了对“Shin''ne-Nu”部落新址的参观,同时也进入了沙瓶生产工艺技术经验的讨论阶段。 第二十四章 神秘的思迪穆德 游牧民族由于需要长途跋涉,每次需要进行沙瓶补给的时候,都会一次性烧制一大批沙瓶。据思迪穆德介绍,他们的烧窑工艺可以保证五成的成功率,剩下的沙瓶则会因为温度、湿度、原材料混合比例、器皿形状、摆放位置等原因,在烧制的过程中出现穿孔、干裂、厚薄不均等问题。 沙瓶虽然实用方便,但是其制作工序复杂繁多,制作出来的质量也参差不齐,在实际烧窑过程中遇到大比例的损坏也在所难免。好在这支马队中几乎所有族人都会制造沙瓶中一个或多个工序,教授“Shin''ne-Nu”工匠的速度也不慢。 经过一番考察,哈度开始轻车熟路将把游牧民族的语言翻译成草原上的符字,同时也把烧制沙瓶的工艺流程给全套的翻译了过来。在他用苦茶树汁液于石板上绘画简化符字的时候,思迪穆德就在一旁观看,有时候还会提出一些自己的建议和想法,都对哈度翻译沙瓶工艺有很大的帮助。 马队已经被安置在了“Luo-Fe-Yon”部落旧址,防止这些陌生人进入“Shin''ne-Nu”新址区域会引发族人们的恐慌。双方已经约定,在狩猎旺季结束之前,会为游牧民族带来充足的食物和补给。同时,双方还达成协议,每当马队经过草原需要进行补给时,可以使用游牧民族特有的物品与草原部落交换食物、染料、武器防具和各种原材料。 马队手里还是有许多特别的东西,是草原上没有的。如他们身上穿着的长衣,是用一种沙漠中出产的植物抽丝制成,因为干旱,这种植物中常年处于脱水压缩状态,在对其根部浇水后,植物就会慢慢地“活过来”。游牧民族就从这种植物中提取出一种韧性很大、极为抗拉、高度耐磨的细丝,用来与裁成长条的兽皮交织在一起,就能做成挡风抗沙、经久耐用的布革。和皮革相比,布革更加贴身和舒适,同面积下使用的原材料是皮革的一半,这对常年处在资源匮乏中的游牧民族来说是非常关键的。不过这种植物只有在沙漠中才有,至少据思迪穆德说,他从“法烈”随哈度一路走过来,都没有看到相同的植物。 除此之外,思迪穆德还向哈度介绍了一种草原上完全没出现过的生物——骆驼,这种生物的抗旱能力很强,能够担负起约为其体重2倍的重物,它的脚掌宽阔,非常适合在沙漠中行走而不容易陷进沙子当中。马队中随行的有500头骆驼,思迪穆德表示,如果哈度有兴趣,可以赠送200头给他们,换取一些武器用于防身——相比于沙漠中的环境和气候威胁,草原上主要还是需要防备凶兽的攻击。 入夜,哈度安排这群来自远方的客人住下,特别是思迪穆德,直接安排他住在了高塔的第二层。之所以将他安排的离自己那么近,一则是希望与对方有更进一步、更方便的交流,二则是哈度发现,思迪穆德的学习能力非常惊人,才来到草原没几天,就把简化符字给全部学去了,不但发音极为标准,还能够自如的与“Shin''ne-Nu”的族人们交流,若不是他的衣着与草原族人有着太大的区别,就连哈度也会怀疑对方就是草原族人伪装的。哈度希望通过观察,看看对方是通过怎样的方式如此高效的进行学习——到底是对方自己与生俱来的天赋呢,还是对方也拥有和自己一样的“特殊能力”呢。。? 没错,哈度从来也不认为,世界上只有他获得了这个“财富掠夺”能力。他有一种感觉,这个思迪穆德应该就是游牧民族当中获得了这种能力的人,从各个方面都能有所佐证:从对方的叙述中可以想到,沙漠是一个对人畜都极度危险的环境,而对方居然能够带着6000人的大队伍洋洋洒洒的横穿沙漠来到草原,这已经是超过这个时代的能力了;同时,哈度发现跟思迪穆德接触过的工匠或多或少都会缺失掉一部分的技术经验,当然这些工匠自己也说不出来到底缺少了么么知识,但就是好像记忆中少了么么一样;最令哈度震惊的是,对方携带有那么多与草原部落有差异的物品,他却没能够产生任何掠夺对方的想法——是任何想法都没有产生,不管是对思迪穆德还是对方马队中的其他成员,哈度都没有办法产生这样的意念,或者说从思维层面完全剔除掉了一样。 至于这样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哈度还不得而知,至少他在监视思迪穆德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特别的事情:每天睡觉前,对方都会拿出一个看起来是软质的记录本,用和草原符字完全不同的字体在其上书写。按照对方的说法,他们是没有创造出文字、绘画或任何其他记录方式的,那么思迪穆德记录事务时使用的这种字体又该如何解释呢。。? 哈度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探明对方的底细,因为在交易的食物收集完成、“Shin''ne-Nu”的工匠学会了沙瓶烧制工艺后,思迪穆德就向他告白,表示马队要继续往南方的旅途,尽可能的探知这个世界的大小。哈度也没能够挽留对方——他甚至没有挽留对方的理由,即使对方给草原部落带来了新的工艺方式,但这也是等价交换,没有么么值得多说的。既然对方完成了补给想要继续自己的旅程,那么举行一个欢送活动就是尽地主之谊的友好表现了,当晚,哈度邀请思迪穆德参加篝火大会,在宾主尽欢后,马队于第二天日升后启程出发,绕过“Shin''ne-Nu”的部落新址,继续向南方进发。 游牧民族只是草原上的过客,但他们留下来的沙瓶制作工艺却对草原部落带来了不小的影响。各大部落全部融入“Shin''ne-Nu”的大家庭后,开始对周边中小部落开始收拢工作,其中,沙瓶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征服中小部落的不是“无神论”、“简化符字”或者“草原统一”,而是更为方便的生活方式和更高的生活质量。由于沙瓶的制造是纯手工生产的,沙瓶的规格错落不齐,前期实验的时候报废的了很多,甚至还出现了瓶口大得像人脸的古怪尺寸——而就是这种尺寸的器皿改变了草原千百年来的饮食习惯:制作成功的沙瓶有优良的传热能力,在其中盛满水的情况下,可以通过在沙瓶外加热将其中的水烧开,而那种瓶口过大的器皿则可以放入肉质和野菜煮熟后食用。部落中的妇女发现用这种方式来处理食材,可以烹饪出肉质松软、香气逼人的食物,而煮过食物的汤水在凉下来以后也非常可口。由此,对于那些拒绝融入“Shin''ne-Nu”的部落,只要在对方营寨外架起一堆篝火,然后烧一锅香味弥漫的肉汤,就不信对方不会闻着香味出来找吃的。。!不仅如此,妇女们还尝试在肉汤中放入草原传统香料如紫香草、蜜柠根,发现肉汤可以变得清甜可口、更加容易入喉。 对草原产生影响的另一个方面,就是思迪穆德送给哈度的那200头骆驼,随此还将骆驼的繁殖和驯养方法教给了“Shin''ne-Nu”的猎手头目们。现在,这些骆驼一部分用于搬运建筑材料,另一部分则用来在“法烈”和高塔间帮哈度搬运用于记录简化符字的石板。本来沉重的需要两个猎手抬着的石板,现在可以放在骆驼的背上轻松地运输到部落各处,而对骆驼来说,这些人类让自己运输的东西真是太轻啦。。! 可能唯一没有被草原部落借鉴过去的,就是马队使用的马鞍了。哈度有试过借来一个马鞍放在骆的背上,但发现不管是自己还是骆,都对这个两头翘起的皮质马鞍感到不适应。这其实和两族的骑马姿势有很大的关系:草原部落的骑手习惯趴在马背上,用手环住马的脖子,也就是重心向前;而游牧民族的马鞍使用时骑手是坐在马背上,整个人重心是靠后的。重心的不同使得马匹的生长方向也不一样,适合草原骑手的马匹被伺候的很好,而那些重心靠后的马匹连配种的机会都没有,很快也就从草原部落的马群中消失了。 而从草原部落这边,除了学习到简化符字外,马队没能够获得么么更多有用的东西——主要是总在移动当中,所有需要固定生产的东西都没办法做。 在思迪穆德临走之前,他给了哈度一个有关符字简化的建议,也算是他强大学习能力的一个特别之处:他建议,可以将多个符字压缩为一个符字短语,用来表示某些固定事物的名称,比如说“法烈”,现在的写法是先用褐色颜料画出一大一小两座山脉的外轮廓,然后用蓝色颜料从山上画出两条河流的样子,再用白色颜料(主要是白垩土)在靠近山顶的地方轻轻划几下代表云朵。这样确实能够形象的描绘“法烈”,但是消耗的篇幅还是太大,作画需要的颜料种类也较为复杂(褐色颜料主要是赤铁矿,而草原上很多地方没有这种矿石),如果能用几个简单的符号就能够表示“法烈”,那么在一些紧急情况下就能够高效率的传递信息,而不会因为描述地点时就消耗掉大量宝贵的时间。 这对哈度来说非常重要。 这次遭遇向南商旅的马队,哈度就感觉到,世界上可不止有草原部落这一小群人类的。既然思迪穆德可以有能力穿过沙漠,那么其他游牧氏族也可能有同样的能力。而思迪穆德的话语中也让哈度产生了危机感:现在可能还不会立即和那些杀戮成性的未知敌人遭遇,但是必须要励精图治、为防止敌人的侵扰、迎战可能的危局而做出更大的努力,而这其中,有着高度保密性的特殊符号就是重要的一环。现在这些游牧氏族还没有发明出文字,那以后呢,将来呢,即使哈度能护佑族人们一时,那当哈度寿命耗尽的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以思迪穆德的建议为基础,哈度开始着手专有名称的进一步简化工作,囊括地形、矿脉、森林、宿营地区域、狩猎区域、凶兽领地、稻谷种植区域、后备山洞群、路标、远端城池等,都进行了全面的简化。不过即使如此,草原上原有的发音规律和二次简化前的一次简化符字绘制方式并没有因此取消掉,而是允许同步使用——新的“更”简化体系相对而言有较大的推广难度,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让族人们接受的。 看着马队向着河流下游的方向渐行渐远,哈度心里却越来越火热。他已经打定主意,只要部落里完全安定了下来,为将来打下了基础,他就一定要去北方看一看那里独特的风土人情。他已经明白,在这个时代中,阅历和知识是发展部落、强大自身的最有价值的财富。这时候哈度对财富的定义和他当初获得“财富掠夺”能力是已然不同,他的眼界和水平都不是过去那个天真的孩童不一样了。随着火季大狩猎将近结束,族群内新一轮的成年仪式就要来到了。啊,14岁了,哈度暗自感到好笑,14岁了。 他的地位,怎么看也不想14岁、刚刚成年的猎手啊。 无奈的讪笑着摇摇头,哈度把精力放回到“Shin''ne-Nu”上边来。成年仪式是部落中重要的节日活动之一,其重要程度不下于火季的狩猎大典、雪季的越冬礼赞。在哈度掠夺了各部落的高层和他们族人的忠诚以后,成功的避免了草原上两股最大战争力量间的厮杀,也保住了大批量幼童的生命——特别是这其中接近成年年纪的孩童。 本来按照草原部落的传统,若一个部落进入到生死存亡的边际时,那么连4、5岁的孩童都要拿起刀刃迎敌——这虽然看起来非常残酷,但这就是生存下来必须进行的抗争。 而现在,这些孩童不必再担心战乱的威胁了,不过这不代表他们不需要再接受成为猎手的相关训练,反而因为生存难度和压力的下降,部落中能够进行更为充分和完整的训练。这样一来,猎手训练比统一前更加严格和困难了,从这一批成年的准猎手开始,训练计划的目的就是向哈度看齐。。!(这还真不是哈度想出来的主意。。) 训练内容非常丰富,一开始当然是以体格和身体素质打基础的时候,随着年龄的增长,小猎手们需要掌握各种各样的战斗技巧,学习单人战斗、小队围猎、战阵合作,辨别各种植物中的可食用部分和有毒部分,练习使用各种天然原料打造武器防具和生火材料。全部训练内容都将使用第一次简化符字体系,所有参与训练的准猎手都需要完全掌握并熟练使用这些简化符字。 准猎手集训的时长本在各部落中都有不同,现在统一训练三个两季,这样就有充足的时间让这些本是孩童的族人逐步地接受草原上的生存标准。集训结束后将迎来那一年的火季大狩猎,猎取牲品最多的新猎手可以获得一个神音符字,并选择接下来的道路。哈度并没有取消掉神音符字,他发现这是一个不错的复合荣誉体现机制,也更容易将实力超然的族人往需要他们的岗位上进行派遣。 “Shin''ne-Nu”在很多方面和草原部落以前的样子是相同的:获得神音符字的族人可以获得选择今后道路的机会。如果他们就是喜欢狩猎,那么就能够被选拔为各个狩猎区域的头目;如果他们对驯养动物感兴趣,就会被送到猎手中专门驯兽的群组中;对制造工具、武器防具有天赋,那就可以成为工匠。总之,在集训结束后,获得神音符字的准猎手将被因材施教,走上最适合他们的道路。 而现在,部落里正对着河流上游转中游的一处急弯搭建成年仪式的木台——这其实是第一场对准猎手的试炼。当火季进入最为炎热的时间,就会开始天降暴雨,而主干河流也会迎来一年一度的超高水位,这一时期其径流量会暴增10倍有余——中下游的峡谷就是这样被冲刷出来的。在中上游的这个过渡段,是一个河道加宽的急弯,洪水冲到这个地方会被暂且释放掉一部分冲击力,但是湍急的水流冲到岸边的岩石上,照样会掀起汹涌的大浪——哈度有看到过3人高的浪尖。这些水花看起来凶猛异常,但其实际威力并不太大,不过,成年仪式上的孩童不知道啊。。! 关键就在这里了:成年仪式搭建的石台建在河水出弯的巨石旁,再往前一步甚至可以踏进河中,可想而知,站在这个地方,迎面扑来的,是动天坼地的怒涛。 这就是第一个考验了。 第二十五章 您也才刚成年啊 这个火季成年的准猎手共有217名,在成年仪式开始前三天就被各原部落的首领或大祭司集中到高塔这里来。现在“Shin''ne-Nu”一片欣欣向荣,这些旧时的部落高层却并未表现出任何不适应的样子,反而对哈度愈加推崇。没有么么会比没有战乱和杀戮、能够充实安稳地过一辈子要更好的生活方式了,即使下了他们手中的权力,却给他们带来了更加多发挥自己能量的地方——新部落的成立对食物的消耗更大,令这些本就是狩猎大师的旧高层享受到了更为充实的虚荣和满足。 同样的,他们也会为即将成年的这批孩童做个优良的榜样,在这个生育存活率不高、最长寿命较短的年纪,每一个猎手都是部落的核心财富,而成为核心财富的前提就是打下坚实的基础。 由各原部落的大祭司或主管祭司带队,200多名准猎手从高塔转移向在河岸边临时搭建的营寨,他们将这里展开先期半个火季时间的渔猎技巧培训。而获得这个培训资格的前提,就是在成年仪式上坚持到最后——上游巡逻骑兵报告,“法烈”的降水量正在增大,预计4个升落内就会达到主干河流的汛期以及上游河道的最大水位。据巡逻侦查考证,主干河流的中上游过渡段将汇集河流的主干和其他6条支流,以往年经验,汛期将持续12到16个升落,其最高点将至少持续1个日升。过去草原部落分散自行定居的时候,一到火季汛期来临之时,靠近河流的部落就要举家搬迁到高地上,否则就会在汹涌的洪水中颠覆。 而为防止湍急的洪水对这次新建好的寨子造成不必要的破坏,在哈度的带领下,“Shin''ne-Nu”进行了第一次全体部落族人联合作战行动:以原“Cin-Din-Ta”工匠为首,开凿靠近沙漠地带的巨石,通过滚木移动的方式运送到河边,建造出一道长约9000步的巨石堤坝——当然,这是在火季来临之前就开始进行的整体工作,其优先度甚至比部落营址搬迁还要高。 所谓在洪水面前坚持到最后,是指在汛期达到最高点时,在为仪式搭建的木架上顽强地站立着面对扑面而来的水花,直到最高峰水位过去为止。其中,站得离河岸越近的准猎手,其受到水花冲击反而越小,这是因为更强有力的水花一定会冲得更高、落得更远,这样就导致站在队伍后方的猎手反而要受到最猛烈水花的洗礼。这就好像这个时代的环境特色一般,站在前方迎敌、全力以赴大开大合的,反而是最安全的;相反,躲在队伍后方、希望自己的队友能够照顾自己的,却总会被凶兽首先攻击、第一个叼走。 各原部落的高层都在为自己营寨中来的准猎手加油鼓劲,交待他们尽可能向木架前方靠拢,这样既能够坚持住整一个成年仪式,又不用担心会被水花冲走。不过有些东西可不是加油鼓劲能够解决的,特别是一众准备成年的孩童们看到已经开始暴涨的河水和澎湃浪头击打在岸边岩石上发出的猛烈抨击声,他们的脸色都有一些发白。从上游顺流而下的不只是汇入河道的雨水,还有山洪爆发时一概冲刷下的树木、灌木和杂草,甚至还能在层叠不清的河水中仿佛看到一些沉浮的动物尸体。这还没有到汛期最为猛烈的时候,前头拍在河道急弯的波浪就已经达到了1人多高,有时候还会带着一些浸在泥浆中的漂砾翻腾着击打在木架上,看得直让人心惊胆战——被那玩意砸中简直会要了半条命。。! 哈度也在等待着汛期最高峰时段的到来,这时候临时营地中已经开始飘落着连绵不绝的细雨,天空中也是乌云密布,一阵可怖的暴风雨即将落下。但是让哈度有些心烦意乱的,并不是他们做好准备、将要迎来的洪水,而是那时不时来一下的诡异天气。 从上一次结算到现在已经过了半个多火季了,这段时间内哈度一直都有遭遇到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天气情况——比之前还要频繁。据他身边的亲卫统计,这阵子部落中共遇到泥石流6起、非持续性暴雨14起、冰雹5起、地陷21起、不定时洪水4起、山崩16起,还有岩石变流沙、砍柴遇喷泉、晴天劈猛雷、窑内受潮点不着火等各种奇葩的环境变化不计其数——甚至有一次,哈度听到部落中传来成片惊恐的呼喊声,他爬到高塔的瞭望口一看,发现天空中有凶猛的火光沿一道长线飞速掠过,落在沙漠中不知何处,一会儿后,部落中传来强烈而明显的震感,一些不够结实的寨子在这次地震中倒塌,还好地震没有持续太长时间,部落中无人员伤亡。 哈度有种感觉,这种变化无端的天气一直要到他下一次结算的时候才能出现改变。而现在,他就在皱着眉头,等待着极端变化的天气状况出现:情况很不对劲,从天亮到现在,没有发生任何一起反常天气现象,这让哈度直觉得,将要发生那么多次以来最为激烈的天气状况。 天边已经传来了轰隆作响的雷声,“法烈”方向的积雨云开始了最狂暴的一次降雨。能感觉到山峰上的积水潭在一瞬间涌入太多雨水后决堤时的那种震荡声,当然也可能是猛冲到临时营寨这边传信的巡逻骑兵的马蹄声。经骑兵报告,汛期最高峰将至,已探知“法烈”上多出凹陷山口爆发大型山洪和泥石流,另据高山据点通过传讯烟气通知,山洪有对据点进行不间断冲击,但因据点经过加固和疏水改造,现在并未在暴雨状态下出现结构不稳定的问题。 听到最高水位即将达到,哈度命令即刻开始准猎手成年仪式,各原部落高层点头应允,开始带着自己营寨的晚辈想着木架上走去。将准猎手们都送上了木架,这些原来的大祭司们都转过身来盯着哈度,那眼神直直地,就是在说:“荣誉首领,您也才刚成年啊。。!” 感受到一众旧时祭礼人员的目光,哈度却也不怂,他本身就像着要站在这些刚刚脱离部落间厮杀的准猎手身前,给他们做个最为顶端的榜样。也不多说,哈度从木架的一侧绕到木架最前面,里木架边缘只有1步之隔。本来还在浪花中瑟瑟发抖的准猎手们看到部落中的荣誉首领也过来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也是一阵眼前发亮——想来哈度也才14岁,现如今才刚成年,就能够做到部落最高层的那个位置上,也需要像这些准猎手一样参与成年仪式,这不就是在默认他和普通族人之间没有任何不同,也就是说这些准猎手终有一天也会站到和哈度同样的平台上。一想到可以成为那些晚辈的榜样、族人口中最为强大的猎手、庇护部落的最高荣誉,就让这些准猎手心中火热不断升起,本来惧怕洪水这种自然力量的他们,这时也挺起了胸膛,准备正面迎击他们生命中第一次真正的大自然洗礼。 其实每一个参与成年仪式的猎手都会误解这一仪式的真实意图:不是让你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任凭水流冲击屹立不倒,而是要你学会利用自然条件战胜自然。你瞧哈度,他可不是像那些准猎手一样赤条条地就向着浪头迎上来,而是全副武装,连肩护胸皮甲、黄铜护臂、腹侧硬甲(石肤角犀皮制成)、多层毛皮遮胯、衬绒黄铜护膝、双层野牛皮连足绑腿,内里还穿了一件缝有黄铜圆片的褪毛獠虎皮护身。身上带着的武器更是不必多言得齐全,除了必备的铜刃刀斧外,他还特意多带了好几把石制飞刃和石制短刀。 这些武器防具就是为了应对这一次成年仪式的,越是临近汛期的最高峰,哈度心中的危机感越发的沉重,他必须要保证这一批的准猎手都安然无恙——这不仅仅是为了推行简化符字,关键是在于他不能让任何一名族人在他面前还会出现伤亡。 远处的洪峰正在逐渐形成,几股洪流汇聚到一处时反倒向河底激起了涡流,阻滞着洪峰直接向下游冲击。立时间,水面高度瞬间高处岸边2倍有余,一部分水流夹杂着泥浆、乱石、树木碎片冲到两岸上,其中大多数被河岸旁的巨石堤坝拦下,还有小部分飞过堤坝散落在撤离了人员的营寨中。 这些水流中浑河的杂物就是哈度这次的“对手”——防止这些尖锐物体伤害到准猎手们。洪峰开始轰隆作响的突进到仪式木架前方约900步的地方,由于河水都倒流着散去,甚至能看到乱石嶙峋的河底若隐若现。这时候,“法烈”上的重力风开始吹响,积雨云开始像中游移动,暴雨集群也向成年仪式所在地推进。雨水的推进作用更加剧了洪峰的积聚性质,但是在其中混合物愈发的凝聚,洪峰的推进速度反而慢了下来,但是冲击力也因此更加的凝聚。 哈度脸色沉静,他已经有所感应,这次的极端天气应该不是他能够应付的那些洪峰中的杂物,而是更甚于此的其他事物。从应对威胁这方面来说,哈度是一个不错的老师——他身后的准猎手们都学着他的样子,在风浪中站稳双腿,压低重心躲避着扑面而来的浪花。他们很快也发现,只要待在木架上就能够通过成年仪式,这期间努力保护好自己不在激浪中受伤才是首要任务。 这时,洪峰已经来到木架前方300步的距离。 从俯视角度看这个木架,可以发现,它为每个准猎手留的躲避空间也只有3个人的身位,而且在多个杂物飞来时,猎手们需要保证他们躲避的时候不会脱离木架的范围,也不会影响到其他猎手的动作和身体。这就要求这些准猎手具有最基本的合作意识:有前后顺序的进行躲闪和复位,并对威胁进行力所能及的反制和转移。对很多从洪峰高点冲出来的杂物,实则从侧面推动,可以轻松地逼出到木架范围之外,而从低位突来的杂物很轻易地就会被哈度用双斧打落,至于那些大块儿的飞石、泥浆和动物尸体就需要真正的进行躲避了。但这样的防御可以使众人的躲避难度下降至少3成,也给了在场诸位多一丁点的休息时间。 洪峰抵达木架前110步内,暴殛般的水波已经令在河岸旁静观准猎手的一众旧高层们必须屏退到建设在高地上的临时营地中。哈度已经开始用双斧双刺来回抡动的击飞突袭队伍的杂物,不过他还没有动用腰间和腿旁的飞刃和匕首——这些都是消耗品,只有在洪峰的前部打在岸边巨石的那一刻才能动用。 而在洪流从狭窄的河道中涌入突然变宽的弯道时,蓄积已久的水流一冲而下,水中密度最大的岩石先一步射出水体,激荡在岸边的泥土里,随后而来的才是磅礴的浪头——击打在巨石上,瞬时喷射出5人高的浪花,其中的杂物倾覆般地向木架上的众人砸落下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哈度心中预感的危局终于发生了:泛着黄沫的泥浆浪潮在不到一息的时间内全部冻结,成为了澈人肉骨的冰凌。。!哈度对身后大吼一声:“Jin-Sjen。。!”要诸位参与成年仪式的孩童即刻避散,而他自己则抡圆了双斧,用斧侧击碎了冰锥,然后对着一束即将刺到一名准猎手的冰凌猛地扔出了左手的铜斧,然后又从腰部左侧摸出一把匕首,精确的投到那断裂的冰凌上。右手的铜斧一抹迎面倒下来的冰锥墙面,把尖锐的冰尖都砍去,又是一个猛摔,用铜斧将冰墙砸出两截。他瞬时朝木架边缘一滚,就从背上取下了那组铜刺,只听得“唰”的一声,他将散落的冰面划成多块儿,接着又是两手速出,使铜刺脱手直飞,撞掉了即将碰到木架后部猎手的冰块。 哈度一气呵成,双手飞快地掏取飞刃扔向冰墙飞溅开后散落的树枝、草根等杂物,并在原地跳起躲避向他飞来的大件木块,他跳起来后拧过身子,轻松地用手里的匕首将木块钉进下方的木架中,当他落地的一瞬间,有一抓地把匕首从木块中抽出来,插回腰后的皮带中。 即使哈度尽可能地将黄褐色的冰凌抵挡住,依旧有准猎手被漏网的杂物或冰凌砸伤了身体,甚至撕裂了血肉,好在哈度一抬手就能把他们的伤势给掠夺走。这一“神迹”只在他们长辈的描述中听到过,而亲眼看见则是这些准猎手的第一次。无论是被哈度护住没有受伤的、还是被哈度掠夺去伤势立时恢复的准猎手,都用一种崇敬、感谢而亲切的目光注视着哈度。他只是回头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就把心思转回面对下一波涌浪上去。 实际上,在先锋浪涛变成冰墙后,后续轰击的波浪很大程度上就被吸收掉了一部分的动能,因此成年仪式上的准猎手们反而因祸得福——后头来的浪头没有那么多的力量,也不像第一波那么汹涌,最高也只冲到1人高的距离就开始下落了。后方来的水流中更多的还是山洪发生时冲刷下来的泥浆,里面的含沙量较大,被冲到也是满头满脸覆盖着沙子,但这时候杀伤力已经不大。经过前面的突发事件,站在哈度背后的准猎手们已学会了一些躲避危险的基本招数——他们不再是么么都不会的孩童了,而是获得了成为部落栋梁的机会。 在临时营地避险的旧高层们也对哈度这一番主动防御感到惊叹:换成他们任何一人都不可能达到哈度同样的成绩,甚至连及格可能都做不到。在惊叹之余,他们也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对经历过成年仪式的准猎手进行分类,着重培养其中的一些实力和判断力都较强的成员,打下更扎实的基础。 有几名准猎手是入了旧高层的眼的——都是在哈度并肩位置的那几个,看到哈度丢出的武器砸在木架上,他们很勇敢地过去拿起来挥动,不但击碎了几个冰凌,还保护了周身的其他成员。至于在队伍后方稍显胆小的孩童也不差,至少他们都没有被眼前的严重状况吓瘫,还是克制着站在木架的范围内,有的孩童还能就地翻滚躲避飞来的树干,看来也是值得调教一番的。 洪峰如哈度预测的那般,在1个日升就开始消退,进入汛期的关键时期。经过这一场与大自然的生死较量,刚刚成年的准猎手们都累得瘫在木架上不愿意再动弹,任凭暴雨击打着他们尚且瘦弱的身躯。 哈度转过身,看着“闯关成功”的准猎手们,欣慰的笑了。 草原部落的栋梁成长起来了。 第二十六章 到了该走的时候 准猎手们闯过成年仪式、获得了集训机会后,哈度就把猎手集训的事情交给了旧时重要的猎手头目们,负责教授渔猎的是原“Pu-So-Hun”和原“Mu-Tua-Yin”的头目,还都和哈度打过照面,他们的实力哈度是非常满意的。 小辈们的成长给部落带来了新兴的气氛,哈度也要回高塔继续安排相关工作。他已经接到下面传上来的统计,说这个火季中族人们的生殖状态不错,由于群体作战等优势,小伙子们在狩猎中受伤的几率很低,而食物的充足也使得受孕几率大幅度增加。另外,由于哈度每天都会骑马巡视部落,碰到伤病的族人就会对伤痛进行掠夺,这也使得族人的平均健康度正在逐日提升,最大寿命也有隐隐增加的趋势。受哈度的庇护,族内新生儿存活几率较往年提高了4成,出生后患上黄皮病(黄疸)、枯毛症(贫血)、脆骨症(长骨发育不良)后导致后遗症的几率降低约2成,而在这个火季后,这些病症的遗留症状有机会可降至最低点。 火季的汛期结束后,万物都呈现出迅猛的生长潮。哈度去了一趟开垦在高地上的试验田,发现这里土地满满地浸润着水分,在撒下碳灰后营养极为丰富。负责事农的头目满心欢喜地告诉哈度,在暴雨结束后不久,他们就开始忙碌着撒播谷种,这几天天空开始放晴,已经可以看到吸饱水分的谷种开始发芽,而且长势喜人。按照现有的生长进展下去,在雪季到来之前,应该可以获得一次大丰收。哈度心中还是要防备那坑爹的奇葩天气,就下令说,若是试验田这边需要人手,事农者可以随时调动步兵过来帮忙。 如事农者预计的那样,哈度确实在雪季前的大丰收后吃到了香喷喷的稻米,不只是他,这个雪季的大丰收甚至让部落中大多数族人都能够尝到这美妙的滋味。在留下一定的谷种后,事农者减少了派出去寻找天然谷种的人手,转而继续扩大稻谷的种植面积。部落中的采矿和冶炼规模也随着部落新址初具规模而能够调动人手扩大生产,每次制造的碳灰总量也开始增加,使得稻谷种植有足够的肥料可以施用。 部落中的各项工作已经开始上到一定的水平了,经过约两季马不停蹄的建设工作,“Shin''ne-Nu”已经从一开始分化破碎的拼图,融合成一个完整的大家庭。完成了部落的基础工作,哈度开始稳定地推广简化符字体系,每天的生活如上班一样变成了习惯,简化符字、掠夺知识经验、治愈族人伤势、训练优秀猎手、视察“法烈”山洞的开凿进度。 就这样,21个火季匆匆过去,哈度也从青涩的14岁,成长到了壮实的35岁。这么多年间,那些身有旧伤的老族长、老首领都开始一一故去,每个两季,哈度都要参加好几次他们的葬礼。草原上那些中小部落都被收拢了进来,大量青壮年补充了老高层们原来的岗位,接受了部落里各种技术能力的传承,也使得部落中即使少了这些高龄的老族人,也不会出现生产能力下降的问题。 而就在前几天,哈度刚刚参加完一名76岁高龄的老工匠的葬礼,顺便掠夺去了对方在伐木方面的技术经验,终于遇到了久违的结算。 “您掠夺了‘Pu-So-Hun’、‘Luo-Fe-Yon’、‘Fu-Ril-Kue’、‘Yo-Fo-Hi’部落族人对原部落的忠诚,总体善意值+10700,恶意值+10100;” 啊,这些部落名称,已经有20多个火季没有再听过了,哈度满脸的感慨和怅然——那么多年过去了,“Shin''ne-Nu”最终完整的建立了起来,而这些原有部落的名称已经随着时间逐渐消逝,连新出生的孩童都已然不知道这些过往的名字了。 “您掠夺了原始工艺级别的生铁冶炼、稻谷耕种、伐木与种植、土木工程、渔猎、毒物制备、制陶知识,总体善意值+12200,恶意值+14700;” 20个两季的时间,自己已经获得了这片草原上所有的技术知识经验,哈度觉得自己难以在获得提升,他也终于有时间闲下来,不禁想到,自己是不是应该出去走走了,去追寻20年前想要去北方一探究竟的那个儿时的梦想。 “正在为您进行第五次结算; 您本次结算后所得困难度等级为11,技巧度等级为10;” 哈度继续等了半晌,却没有再等来面前任何的语句变化。 他感觉到有些惆怅。 20个两季走来,他遇到的奇怪天气是愈发的激烈了,从一开始的山体滑坡,到后来的冰风暴和火龙卷,甚至还遇到过炸窑和地裂天坑。大多数情况下哈度都能够保住族人们的性命,对机体的伤害都能够快速恢复,甚至在颈部被切断、颅骨被刺穿的情况下快速发动掠夺,还能够堪堪保住他们的性命。但是对于那些一脚就滑进流沙、陷坑和滚水中的族人,哈度再有么么神力都救不到他们。虽说部落中的生育率正在稳步增加,但是因意外而身亡的族人也是逐年居多。那么多年来,哈度一直在等着结算的到来,希望在结算后可以改变这个麻烦的状况,但是现在,他的希望到底还是破灭了。 自己继续留在部落中,只会给族人们带来灭顶之灾。虽说这些反常天气情况发生过后,部落中的应急处理能力和防灾救灾意识都会有一定的提升,但是遭不住不知么么时候就来一下的突发状况,现在也没办法讨论这些突来的灾害对于“Shin''ne-Nu”到底是利还是弊了。。 在意识空间中,哈度望着面前空无一物的空间,久久不语。末了,他无力的念想着查看善恶值的变化。 如他所想的那样,制陶、冶炼生铁这些技术经验并没有带来太多的善恶值积累,反而是原始工艺级别的稻谷耕种知识给他带来了6000善意值和1,2000恶意值,一番查看后发现了特别的东西: “您获得的稻谷种植技术使草原附近的其他人类种群产生了恶意,+12000;” 其他人类种群,这个描述让哈度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虽然知道游牧马队是沙漠另一边的种群之一,但是若还有其他的种群存在,那么在哈度离开去北方探索的时候,可能就会对部落不利。在他去探索之前,他必须要保证“Shin''ne-Nu”有这个能力应对和其他人类族群发生的遭遇。 想想自己离开部落后,部落中可能会在医疗、工艺判定和狩猎指挥上有所欠缺,而这些方面也是这些年来哈度首要进行建设的主要工作。而最不用哈度担心的就是部落内的协调管理和猎手训练的事情了,本来这些事情就是部落族规早已生成的东西,那一批与哈度同时成年的猎手们已经在部落中担任各种重要的职位,完全能够在哈度不在的时候代行职位。 哈度心下叹息了一下:看来他是完全做好了离开部落的准备了。 退出意识空间,哈度参与完老工匠的祭奠仪式,收到了来自边城要塞(即原“Mu-Tua-Yin”所在地)的斥候传来的信息:在下游的山间发现以骆驼为首的大型马队。哈度立即反应过来:有可能是思迪穆德-艾格游历完南方,开始回程了。 不过令哈度没有想到的是,在迎接马队进行修整后,见到的却不是睿智的思迪穆德。带领马队的是思迪穆德的二儿子,安得库科德·艾格,据其称,其父思迪穆德在5个雪季前安详离去了,走的时候全无痛苦,脸上挂着慈祥的表情,悄然在海边的巨石上坐化了。 海边。。 哈度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语,在符字中描述为“Yi-Rim_Ho''or”,意即“宽阔的湖水”,在他的印象中,湖水已然是横无际涯了,那么再加上一个“宽阔”,他想象不出那是一个么么样子。同时对方还描述这个“宽阔的湖水”是“Hja-Wu”,也就是“咸的”,这让他感觉到更加不能够明白:整一个大湖都是咸的,那么里面的鱼不要齁死了么。。?可奇怪的就是,安得库科德说这海水中的鱼类都完好的生活着,一点也没有因为太咸而难受的样子。 哈度对“海边”的景象十分感兴趣,也就顺势和对方提起他想要去北方游历的想法。安得库科德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样子,而是说,他曾听家父说起过对哈度的建议,既然哈度此番已经决定要去北方一趟,刚好艾格氏族又赶巧要回北方,就提出与哈度通路的建议。哈度当然高兴的应允,不过他表示需要对部落中进行一番布置,才能走得放心,安得库科德表示理解,并愿意在“Shin''ne-Nu”部落中休憩,静待哈度完成在部落中的安排。 既然决定了要远足一番,哈度就必须召集部落中族人举行告别仪式。 他的命令很快就传达下去,伐木、规制成木方、搭建仪式木台。三天的准备时间匆匆过去,一座2人高的木台在高塔前方被搭建起来。族人们都默然地聚集到了木台这边来,从心底来说,他们都是不愿哈度离开部落的,但他们心中也都知道,哈度的能力绝非常人能够拥有的,“Shin''ne-Nu”的舞台太小,也不够哈度进行发挥的。 这天天气非常晴朗,但族人们却都并非兴高采烈的。哈度缓缓地登上了木台,却也是一副沉静的脸色,无悲无喜的望着一众族人们。那么多个火季,那么多个雪季,一对又一对的两季过去了,现在“Shin''ne-Nu”的人口发展到了近7,5000人之多。看着下面满当当的人头攒动,哈度心下感慨万分。 他轻轻地开口,声音却是足够的洪亮: “Sai_Un-Cjua''al_Fo''ol-Ki''il,Sai_Un-Cjua''al_Sje''ep-Yon''ne,Ma-Dom_Shin''ne-Nu_Chi_Sjan''ne;” “二十个火季来到,二十个雪季退去,强大的‘Shin''ne-Nu’叱咤着勃然而出;” “Sjen_A-Lin''nua_Jin_Loq''qa,Gon-Ye_Ku_De-Dju_Ha_Ben-Mao''ol;” “伪神们在猎手们的怒吼下退散,族人们如造物神见到喜悦之神般兴奋;” “Un-Cjua''al_Yon''ne-Fo''ol_Ne,Shin''ne-Nu''ufa_Jo-Fan_Yi-Rim_Fon''ne-Kun''na;” “二十个两季后,‘Shin''ne-Nu’的族人建立出硕大的城池;” “U,Pem''ma,U,Pem''ma,He-Du_Puj''jo_Nah''hu_Far''re_Su,Sin-Ki_Bu,Ri_Ufa_Hor''re_Fa;” “不要哭泣,不要悲伤,(我)哈度听到了来自远方的威胁,已经磨砺了刀刃,准备像鹰护幼崽般保护我们的族人;” 听到哈度慷慨激昂的演说,族人们都抬头挺胸,眼里尽是狂热和满足——有这样一位为了部落与族人的安全和未来献身未知远方的荣誉首领,他们心中都感觉:足够了。 其实哈度能够说出那么一大段演讲词相当的不易,毕竟这个时代的词汇还相当的匮乏,他也想要说出如“即使我不在部落中,我们的族人也要用锋刃和血肉,为部落的未来打下一片坚实的基业,保证我们的荣光不受侵犯”,奈何即使是现在的简化符字体系中,也没有像“基业”、“荣光”这样高度浓缩的词汇。 在木台上的演讲很快告一段落,走下来后,安得库科德走上前来,恭维地说哈度的讲演相当振奋人心,哈度也友好地感谢回敬——而实际效果如何,两位首领级人物都是心知肚明的。 在人群的簇拥下,哈度一路从高塔走过来,巡视了部落中各处重要地点。现在从高塔到“法烈”山洞之间,已经形成了一道宽约160步的宽阔道路,房屋建设在道路两旁,使这一道路形成了“Shin''ne-Nu”部落的中轴线。 正午进食完毕,整理好行装的哈度就准备与游牧马队一道启程了。在出发前,他还是抽出时间去看了看他在“法烈”上预定的那个洞穴。即使增派了更多的人手、加快了采石效率、更新了采石工艺,却也没有办法再加快山洞的开凿工作。不知道为么么,这处山洞和其他地方不一样:表面的碎石被凿穿后,里层的岩石硬度非常之高,即使用上了黄铜开石刀都进度缓慢。不过在哈度走之前,山洞中还是被打开了一些部分,至少那个通风口的位置更加扩大,里面传出来的流水声和风声也愈加响亮。据这一代负责开凿的工匠解释,当初进行“勘探”的时候,由于没有获知里层岩石的硬度,导致分析结论有误。对于里面这层岩石,主管工匠预计最短也要再过30个火季才能够凿通,而且是以黄铜冶炼技术继续提升为前提进行预估的。 不过由于这种物质的硬度极大,哈度建议工匠们把开凿下来的石头进行收集,将其中这种黑色的物质分离出来,用于其他的开凿作业中,应该会有奇效。 这处山洞实在是哈度长久以来未竟的事业,但他也知道着急没有用,只能等这次向北探索结束后回到部落,希望到时候山洞被成功开掘出来吧。。 临行前,部落中的头目都要求给哈度选择一个“荣誉符字”,哈度应允,选择了“Yiheb''be”作为他的名头,至此,哈度的名字正式改为“He-Du_Yiheb''be”,即“荣耀的哈度”,并把这个神音符字可在了山洞的入口处。 就这样,哈度一步三回头的由安得库科德-艾格陪伴,踏上了去往北方的道路。他们需要从“法烈”另一条河流附近进入沙漠,踏进沙漠中河谷之前,哈度回头看了看聚集在“法烈”山脚下的族人们,他们中有当初与他一同经历成年仪式的猎手,有被他掠夺过的骑兵,有被他带进部落的刺客和斥候,有和他共同研讨过工艺的工匠们,也有这一批刚刚成长起来的孩童。他们都不想他走,他也不想远离自己的族人。 但他终究是知道,在他的庇荫下,族人们永远也长不大,只会以来自己的掠夺能力,这一点在他推行医疗和救急意识的过程中就有所察觉。只有他离开了部落,“Shin''ne-Nu”才能够真正发展成这一片草原上绝无仅有的大型人类种群,才能够对那些尚且未知的敌人们有应对的能力。 哈度坚定地踏向了河岸,进入到沿河产生的绿洲当中。 他没有再回头。 他的泪水涌出了双眼。 他泪目着继续往前走着。 他没有再回头。 身后传来短笛发出的呜呜声,一曲草原上的《送临》响起,奏出的是淡淡的乡愁,随笛声延绵地,是族人们低沉的嗓音。 “Iza;” “Kulin''na;” “Pu-Hia;” “Gu-Kom''ma;” “Ya;” “Tom''me-Sa;” “Sjin-Pa;” “Ilo,Dir''ra;” 幽怨的短笛声随风飘摇,飘过“法烈”,飘过黄沙,飘过河水,飘过绿洲。 直到哈度的身影成为河道中的一个小点,身后的族人们成为一片黑压压、看不清。 直到哈度的身影消失在河道中,身后的族人们被沙漠遮挡住。 直到。。再听不见那满载着乡思的短笛声。。 直到。。身前身后,只有叮咚的细水,和漫漫黄沙。。 直到。。 第二十七章 沙漠腹地的文明 比起当年他初次走访“Mo-Ruq-Fa”、远程奔袭“Mu-Tua-Yin”等“出远门”来说,这一次哈度才算真正的“背井离乡”。即使心智坚定如他,也花了好几个升落的时间才稍稍缓过来一点。这段时间里,安得库科德并没有出声去安慰哈度——他知道这种心情需要人自己进行排解,旁人的安抚只会适得其反。当初安得库科德的父亲,思迪穆德去世的时候,做儿子的肯定是心里苦、嘴上不说,然,终要放手的,还是最终能够走出来。 心情渐渐恢复的哈度开始询问马队往南方探索的故事,他对艾格氏族能够顺利的走一个来回感到惊奇和羡慕,同时也非常好奇对方的经历。安得库科德没有隐瞒南行一途的见闻,但是对每一处实际地点还是有些避重就轻的叙述,特别是说到他父亲思迪穆德的事情的时候,他总会语焉不详的想要跳过。哈度对这种反应很是理解:他自己现在不就是这样一种状态么。。?他生命中占绝对地位的就是自己的族人,此番远行,与族人的距离不下10万步,心中同样是难受的。 沿着弯弯曲曲的河床一路前行,河流的径流量逐渐减小,而在有些地方只能看到干枯的河床,再过了一段又能看到涓涓溪流。对这种现象,安得库科德认为是有地下暗河,当然也有可能是这附近有地下的水源。在跋涉了约30个升落后,河床逐渐由北向转至北偏东,然后开始汇入另一条更加宽阔的河流。近安得库科德介绍,在游牧民族的语言中,这条河流被称为“Nio-lo”,意思是“清泉的源头”。这条河的上游是乱石嶙峋的河道,到了中游则称为滋养两岸的“清泉”,形成了大片肥沃的土地。 这片沃土就是游牧民族的家园——其实说起来,也就只有艾格氏族这一支算得上是游牧,毕竟这片河谷上已经出现了广泛的临河农田,这里的人们不需要再去附近寻找草原,也能获得足够的食物储备。 当然,这里的耕种方式还是非常原始的——主要以人力耕种为主,使用的是打制的石犁和石锄,还没有驯养劳力牲畜代为翻耕。总体来说耕种效率是比较低下的,但架不住他们的耕种面积和派驻人手之多,在营养充分的土地上种植作物,还是能有很多的收成的。 马队开始进入“Nil-lo”的河谷时,有岗哨骑着骆驼过来接引,听闻是附近草原的“大首领”来访,对方立即去族内通报高层。对于面见这片土地的高层,哈度是有些心理准备的:首先,简化符字的事情尽可能的不要透露——这还是安得库科德提议的,说是防止其族内高层觊觎“Shin''ne-Nu”的规模和先进性;同等级的技术可以进行交流,而高于对方的技术知识则绝对不能够外流——这帮人可不像艾格氏族那么好说话;再者,现在“Shin''ne-Nu”还比较弱小,即使经过20多个两季的发展,人口也才达到了6万多一点,比之“Nil-lo”的人口那可是小太多了——仅仅从支流这边一撇的可以看到农田后放满布丘陵的帐篷和棚屋,至少也有10万之众了。还有,在不清楚对方底细和靠山的前提下,哈度不准备贸然发动掠夺能力:他已经感觉到,获得能力的人,可不止他一个。 在继续前行到对方营地外的岗哨时,一大队人马向艾格氏族的马队赶了过来,为首的一个头目模样的对着安得库科德大呼小叫。哈度对“Nil-lo”语言的翻译能力这时候就派上了用场:看来艾格氏族出走的这么长时间里,“Nil-lo”部族内部出现了很大的变化,原本对艾格家族较为友善的“农桑人士”经过两代人的更迭已经所剩无几了,现在当权的是生性嗜血、爱好杀戮的“举战派人士”。从对方的话语中可以听出来,他们最近刚刚和“原住地”打了一仗,但是结果不咋地,心情正是郁闷,而这时候“叛逃”的艾格氏族自己回来“接受审判”了,这让这帮好战狂高兴连绵。 “举战派”的人马把哈度他们团团围住,呵斥着要求他们束手就擒。而对方的喊叫声让哈度不禁皱起了眉头:没有文字的部落就是这样,时间一长,他们自己的语言传承都会出问题,这不,大声喊叫的这几位连“艾格”和“氏族”这两个词都发不准音了。 而且从对方身上带着的石制武器来看,哈度并不担心和对方缠斗——别看对方人多,有好些人还抬着石锄和石犁,一看就是没有战斗能力,除了会挥砍就没有其他动作的耕种者。这样的战力让哈度也不禁摇头,而他的这一举动被对方看在眼里,理解为“抗争到底”的涵义,结果对方二话不说就猛攻上来。 一场血腥的战斗拉开了序幕。 对哈度而言,他是希望能够平和地与对方进行交流,因为不管从战斗经验还是战斗能力上来考虑,对方连一击之力都没有。哈度观察到,对方身上带着的与图腾有关的饰物,除了鸟羽外就只有野狼的獠牙和毛皮,却没有看到其他任何凶兽的身体部分,由此可见对方的生活环境是相对安全的;同时,对方的主要食物来源是稻米,这就表示对方毫无外出狩猎之虞,而如此环境下必将导致对方的近战能力低下;听对方说,他们刚刚与另一群人结束战争,那么这个时候,“Nil-lo”的主要战斗力还在恢复当中,战斗水平较正常情况下是大打折扣的。 对方的战力如此糟糕,更不要说他们对上的还是“Shin''ne-Nu”中最厉害的猎手——以及那一身超过常人数倍的体质和体能。 唉,“Nil-lo”的这些所谓战士的近战能力不是一般的糟糕。他们两手高高地举起手中的石刀,却把胸腹位的大片弱点完全地暴露了出来,哈度一脚踢过去,就把对方踹飞回自己族人的紧密人群中,冲撞力却还没卸完,因此撞到了一大片人。使用石枪的战士也很滑稽:他们不是用石枪来捅人,而是挥成一个大圈,用惯性和冲击力来进行伤害,但这也使得他们很难控制自己的手臂——哈度灵活地躲过对方的挥舞,一伸手就擒住对方的手腕,稍一用力就把对方手中的石枪夺了下来。 看到哈度把自己战士拿着的武器都给抢走了,“举战派”的头目们非常羞恼,连忙叫嚣着让周身其他的战士冲上去攻击。但是哈度身边的近战空间就只有那么大,如果说对方是拿着长武器围成一圈来攻击哈度,那么站的人还能比较多;而像对方现在这样长短武器并用的情况,不但不能够对哈度造成有效的伤害,反而还会对身边的“自己人”带来误伤。他们这些没有战斗尝试的“战士”,在挥动石刀的时候根本就不懂得用力收回手中的武器,被哈度躲过去以后就顺势插在了自己同伴身上。。!而同伴吃痛着就松开了手里的武器,被哈度一把抓过来,拿刀柄往对方脖子上就是一敲,直接就把对方打得气都喘不上来,直直得往队伍后面退去。人群中空位一出,哈度就切身进入到空位中,他身后的敌兵被他们自己人挡住跟不上来,空位旁的敌兵又被自己人卡住转不动身子,而前方来敌又被那名后推的敌兵挡住,就这样乱成一锅粥,反而哈度却像没事人一样左冲右突的。也就是这样一窝混乱的景象也没持续太久,就在哈度一阵“限制级”拼杀下把敌兵都打晕了——大多数都晕头转向地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哈度转头看向安得库科德那边:好家伙,看了这位伙计是在南边锻炼出来了,跟这帮战五渣一阵缠斗,用得全都是和凶兽搏斗的力气,直把对方打得哭天喊地的。艾格氏族的那些亲兵们也不是善茬,一个个近战攻防能力都不弱,没几下子就把一众“举战派”打得落花流水了。 “Nil-lo”现任的酋长看到自己带来的下马威居然反被“叛贼”们给教训了,当下气得是哇哇大叫,但是形势比人强——他们已经败了,那么现在就应该放下武器、听候艾格氏族的发落。明显对方没有想到他们会败得这么快,那酋长一副蛮横的样子不肯放下手中的石枪,结果哈度冲上去就是两大耳光,打得那酋长捂着脸懵逼的杵在原地。 这时候,酋长带了的万余人几乎都被艾格氏族的族人打败,还有敌兵心理崩溃得四散逃跑,就是告诉了他们遭遇战已然结束也叫不回来。 安得库科德走到哈度身边,轻声告诉他,等处理完了族内的事情,有么么他看得上的东西,尽管拿。。!这就能看出艾格氏族是多会做人:哈度随他们前来是想要进行友好访问的,而不是过来帮忙做打手的——不过既然已经做了打手,那总要拿上点东西抵偿“雇佣费用”。 对此,哈度表示等得起。 处理“举战派”的方式很简单,就如哈度一统草原那样:只需要干掉说话的大头就行了,下面的喽啰自然就会树倒猢狲散。处理的时候,哈度还随安得库科德去走访了一下在与“原住地”战争中受伤的战士,并表示他有“极强的治伤能力”,但安得库科德表示“战士的伤痕会让他们更好地知道如何在以后的战斗中保护自己”,婉拒了哈度的“治伤请求”。 安得库科德介绍说,“Nil-lo”所在的地理位置较为特别,附近山脉较少、天空空旷,同时河流的径流量很大,两季的河流变化情况呈现出一定的规律性。这就使得“Nil-lo”对天文、水文和气象方面的研究比较深入,他们马队出行的时候也需要带着这些“专业人士”,才能保证在野外减少环境对他们的限制。安得库科德说,他看哈度也是个“闲不住的人”,既然选择了出来远足,那就要在回到自己部落前尽可能多得获得各种各样的知识储备,才能够不虚此行的给族人们带来更多有用的东西,他的这种看法让哈度也对他更加高看了几眼。至于“雇佣费用”,艾格氏族的支付方式也很特别:将几名对刚刚枭首的酋长依旧忠心耿耿的“专业人士”推到哈度面前,然后宣布他们被“永久驱逐出‘Nil-lo’,不再属于‘Nil-lo’的任何一个氏族”,然后就不动声色地留下这些可怜人与哈度待在一块。 哈度这时候再怎样也能够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应该是安得库科德的父亲,思迪穆德拥有掠夺能力,在当初和哈度接触的时候,就掠夺了哈度产生“掠夺‘Nil-lo’想法”,而当初艾格氏族出发南进的时候尚且还属于“Nil-lo”,这就难怪那时哈度怎么也没有动过掠夺艾格氏族的念头了——或者说根本动不了这样的念想。这种对掠夺能力的“高级运用方式”也让哈度有些叹为观止,不过说起来他还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探讨过这种能力的使用呢。可惜的就是,思迪穆德已经逝去了,而他的子嗣好像并没有表现出拥有这种能力的样子——也有可能是对方刻意隐藏了自己获得的能力。 而哈度年轻时观察到思迪穆德手记笔录的那些“神秘文件”,应该就是其留给艾格氏族后世对于应对“财富掠夺”能力的手札。哈度自己知道,掠夺能力对于这个时代的人类种群来说,既是难得的,又是恐怖的。既然获得“财富掠夺”能力的不止他一人,那如何防备其他的能力获得者就成了一个首要问题。而思迪穆德显然是之前就遇到过能力获得者,因此就有了这样先知性的、给后人留路的做法,这份先知先觉实在是让哈度有些汗颜——自己那时候还以为获得了这个特殊能力以后就无敌于天下了呢。。! 哈度心中颇有些摇头,对如何抵抗获得了相同能力的其他人,他心中已然有了一些计较。而现在他需要解决的,是眼前这些被安得库科德推出来的“顽固分子”。所谓天文,哈度大抵明白,应该是和星辰有些关系——“Ka-Sin-Ki”的传承中有说,通过观察星芒的位置变化来计算大跨度的时间推移;水文,则肯定是和河流的脾性有关,哈度有看到“Nil-lo”在河边有几条浮在水面上的小舟,有可能就是与行舟、渡河方式有关;而气象,可能是哈度现在最为需要的知识:他需要验证,那跟着他到处跑的奇葩天气能否被预测,以及预测以后能否提前做出反应。 看着眼前这几个被宣判驱逐的人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哈度早已没有任何的怜悯之心——他心中只有自己的部落,那会管其他部族的废人。掠夺之事手到擒来,掠夺过后也不管这几个人呆滞的模样,哈度自顾自的出了他所在的帐篷。这处帐篷就建造在河边,用棕榈木制成的避水栅栏挡住河岸上的粘土,避免帐篷受潮。 获得了水文探测的知识以后,哈度再用他那双锐利的双眼望向河底时,就能够分出来哪里会较为湍急、哪里的水流会更加平缓、哪里是礁石而另外一些地方则是水面反射的倒映。 而天气预测的经验则让他对空气中的气流、气温、气压变化变得更加的敏感,甚至能够通过短时间内的湿度差别和风向预测出附近的环境特点。他站在河边,都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河对岸与他这一边在未来天气上的微小差异。至于天文观测这种“高大上”的技术,也就只有在夜晚才能够进行测试了——日落在即,他不用等太长时间就能够知道这些知识的实际作用。 看到哈度应该已经完成了他自己的事情,安得库科德走了过来,告诉他一个令他有些不满的事情:当初思迪穆德是在沙漠中来回兜圈子、族人死伤近半后,受到了哈度的款待,心中一直记得有朝一日要找机会回报,这才有了那几个被选择性放逐的族人;而现在,报恩已经完成,哈度也获得了“Shin''ne-Nu”部落中未曾获得的技术知识,他是时候离开“Nil-lo”,至于去哪里,这就不是艾格氏族可以替他选择的了。 对安得库科德这样一个决定,哈度不仅感到不满,还多少有些愤怒。但这才是一个部族首领明智的选择:哈度待在“Nil-lo”所带来的坏处必然是多与好处的。况且现在哈度没有办法去掠夺对方的其他族人,安得库科德与其亲兵的战斗能力又不在哈度之下,那么这时候自己再不走,就只能够被对方请走了。 哈度明白时下的状况,也就没有把心中的怒火表现在脸上,而是要了足够的干粮,要求对方将自己送往回“Shin''ne-Nu”的方向。 就在临行前,哈度额外地对安得库科德提出了一番要求。 第二十八章 丰饶的两河流域 哈度行走在洒满星光的沙漠河床中,优秀的夜视能力使他能够不惧明灭不定的周遭。从“Nil-lo”出来后,他就一直在测试着自己掠夺来的天文观测知识,发现安得库科德确实没有拿假的“专业人士”来糊弄他:他确实可以从本来纷杂紊乱的星空中分辨出主要的几个指向性坐标,并且凭借这些坐标在荒无人烟的沙漠中寻找方向。 他要寻找绕过“Nil-lo”,去往对方所称“原住地”的方向。 会有这样的打算,在于他对安得库科德提出的要求,即“以两个部族互相知晓为底线,不得相互攻伐,亦不可相互挑衅、分化族内或侵占资源。”这相当于双方除知道对方的存在外,就处在“老死不相往来”的境地了。安得库科德听到哈度的这一建议,也立刻答应下来:这可能并非是双方最好的选择,却是这个情况下最正确的选择。 有了对方的应承,哈度就不用担心后顾之忧了:艾格氏族信守诺言的本质还是让哈度很是认可的,而对方也不会在没有掠夺能力者存在的情况下贸然打破双方的约定——而在有掠夺能力者的情况下,就要想着如何制定新的约定了。 据“Nil-lo”中经历战争而换下来的伤员所述,“原住地”在帐篷区的东北方向,大约是要通过“两片海之间的走廊”。而眼下所需的绕过“Nil-lo”的道路一共有两条:一条是先沿河床向南行进,到附近有向西北方向的河流时再改道向北进发,最后在“Nil-lo”的下游转向东北;另一条则是先向南走出河床到“Nil-lo”的上游,再从东边绕至“Nil-lo”的后方,然后直接朝“原住地”所在的东北方过去。 要说优点,那两条路都没有任何的优点:绕路,环境未知,需要横穿沙漠。但是对比风险可以发现,从“Nil-lo”后方绕路看起来路程会短一些,但是被发现的风险还是不小的(不清楚艾格氏族是否有窥破环境掩藏的传承);而从西侧绕行虽然路程增加,却给了哈度应对风险的足够退路——如果道路真的行不通,他还能够退回来。 而更让哈度思考的,是如何在避开“Nil-lo”的情况下,可以打通一条贯穿南北的安全通道。这不仅可以为他今后来回探索方便,也能够在得到实物性的好东西以后,可以让自己的族人们搬运回来——如果那东西大得足够他搬不动的话。 他在河床中不疾不徐地前行着,用皮肤感受着附近环境中的湿度、风向的变化,以此来感知他需要去的那条西北向河道的位置,同时观察星空来确定自己目前的位置,防止迷路。走着走着,他发现本来是斜向上的、往上游去的路开始向下蜿蜒,最后到达一处岩石洞穴处,洞穴中有不小的风力往外吹出,这说明在洞穴另一头有足够大的开口。哈度观察了一下洞穴的结构,其上当然是厚厚的砂层,而洞穴本身则是岩石-粘土-硬沙的混合体,至少还是可以顶得住水流冲刷的。洞穴中扭曲直下,其中一点星光都看不到,哈度只能够拾掇一些附近的干草,结合铜刺制作了一个简易火把,然后用燧石点着火。毕竟是旱季,流进这处洞穴的支流已经完全干涸,洞**部都是干爽的石砾和板结的粘土,尽然曲折但不会打滑,哈度的进度也不慢。 行了约有上千步的样子,哈度已经感觉到迎面吹来的风力有所增大,用火把照亮脚下的道路,他发现自己正处在地下暗河的一处干涸的积水潭处。沙漠中的暗河环境与草原那边有很大的区别:因为陆地表面长期干旱,地下暗河中也没有水会从洞顶渗透下来,也就不会出现草原附近山脉洞穴中的钟乳石和石笋。 过了积水潭,不远处就是洞穴的出口——但需要挤过一处稍显狭窄的石壁。从石壁的位置来看,当雨季来临的时候,这处暗河中的水位就会升高,涌出石壁的时候,外界就不可能进入暗河内部,换句话说就是无法从陆地上看出这个地方有一条地下暗河。这倒是一个不错的藏身处,如果以后哈度在沙漠中遭遇到难以抗衡的力量时,这里可以作为一处暂避危险的去处。 不过就在这时候,危险已然将至。 哈度已经听到了身后传来轰鸣声,不用说,又是那无端反常的天气,而这一次,则是突然出现的大水。对于这种情况,哈度却是经验丰富了,只见他轻轻一跃就跳上石壁,一别身子滑过石壁最宽的空间,然后翻身跳到地上,稳当地着陆,然后一俯身就往洞外冲去。身后的水流激荡着冲击在石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爆响,水花澎湃地用处窄缝拍向哈度,只差堪堪几步之遥就要拍倒他——也是惊险的被他躲了过去。 从地下暗河洞穴中出来,就是连绵的呈近乎直线排列的山脊线,哈度爬上最高处,从这里可以隐约看到“Nil-lo”所在的区域,只不过因为是晚上,看不清楚远处的河水,但大致方向还是能够判断出来的。沿着山脊线继续走下去,哈度找了一处背风的地方,准备先度过这一晚,等第二天光线充足的时候再继续前行。就这样,哈度沿着山势走向往北方摸索过去,一路上风餐露宿,有几次还碰到了沙漠中的野狼,但都被他斩杀殆尽。有山的地方就不用担心会有流沙或暗河凹坑,这一途中哈度没有遇到太多阻碍他前进的事物。白天他尽可能的躲藏在山峦的影子里缓慢移动,防止被毒辣的日头晒伤;晚上则尽快在山脚的平坦处飞奔,除了赶路以外,还可以在温度偏低的沙漠中保持体温。即使如此,哈度仍旧耗费了足有一个整月才走出沙漠地带,来到了“Nil-lo”的下游。 这是哈度第一次看到海,那辽阔,那壮观,深深地慑服了这个仿佛有着很多阅历的人。 “Nil-lo”的入海口也是一副非常迷人的景象:河水汇入海水中呈现出泾渭分明的颜色区间,直到深入海水中几百步的距离,才逐渐与海水融为一体。上游随水流下来的木头和草叶走到河海交汇处,会先随河水向下沉到水底,然后一进入海水中又会立即浮上来,这就在交汇处形成了一个涡流,带起附近的水底。哈度观察到,河海交汇处附近的鱼群特别多,看来这股涡流给它们带了丰富的营养,让它们久久不愿散去。 由于沙漠的蒸发量极大,“Nil-lo”经上万步的流域过往后,汇入海洋的径流量小的可怜,也就没有办法在这里形成适合种植稻谷的沃土。这里没有人烟,哈度也就没有在这里多加停留,稍微整备了一阵获得了足够的食物和淡水后,他继续往东北方前进。 走了不过两个升落的行程,他就到了所谓“两片海之间的走廊”位置,在他落手位的是湛蓝的海水,而在他起手位的确实殷红如血的景色。哈度走到红色海水的岸边,尝试用长树枝挑动海水,发现这些红色的海水本身是无色的,只不过其中的么么物质让它呈现出血一般的红色罢了。但要从远处看过来,还真的会觉得这就是一汪鲜血,这也让哈度暗自记下了:他曾经来过“血海”。 过了走廊又是一片沙漠,这不禁让哈度开始有些担心自己接下来的道路。沿着海边走了几个升落都没有看到一片绿地,而他身上的淡水已经快要消耗光了。虽然以他的体质,不吃不喝半个整月也不是问题,但那肯定不好受。哈度是能够感觉到这附近有宽阔的河流,奇怪的就是走了那么久居然都没有看到,这让他感觉到很不对劲。相比“Nil-lo”附近的沙漠,这里的蒸发量更为巨大,越往前走,沙子中所带有的盐晶就越多,甚至到了沙子、盐晶各一半的地步。 又过去了四个升落,哈度终于看到了一汪清泉汇入附近的海洋,但当他走过去尝试饮用河水的时候,却发现这河中之水非常的苦涩、难以入喉。再放眼望去,可以发现河流两岸都是板结的黄褐色土地——盐分极高的盐碱地。他只能暂时放弃在此取水的举动,而是往河流上游走去。 越过一个高耸的沙丘,哈度来到了河流的中游地带,这里的土地板结情况较入海口有所缓释,河水中的盐分也相对达到了可以饮用的程度。哈度痛快地喝饱了水,然后脱去衣物、放下武器防具,在河水中激爽的洗了个澡——接近两个整月他都没有好好地冲洗一番了。整装完毕的哈度开始观察起附近的环境来,他发现中游地带是有人的痕迹,对方在此采集过盐分较少的粘土,可能是用以制作陶器。而这处地点的盐含量还是太高,生长作物的可能性很低,由此哈度决定谨慎地往上游查探。 他小心地攀登上这里较高的一处峰顶,对东边进行瞭望,眼前豁然开朗:漫无边际的帐篷群在河流上游两岸展开,而从这里扫视可以发现远处还有另外一条河流。帐篷群在两条河流间的谷地中延伸开来,哈度还能够发现几座比较明显的大型烧窑——那种拱顶真是艾格氏族传给“Shin''ne-Nu”的那种模样。只不过这些烧窑的规模比思迪穆德传过来的还要庞大,预计一次焙烧可以制造2到3万个沙瓶,不过这应该还是不够对方使用的:从帐篷群延伸的广度和宽度来看,这个大型部族的人口应在百万上下,那么计算烧窑和平常使用时的折损率,就需要这些大型烧窑全力开动,才能够制造足够的器皿——其中雨天和洪水时期肯定是无法制造的。 从山峰的视角来看,越往中下游的区域走,帐篷就愈发的稀疏,但这种稀疏和“Nil-lo”的那种密集度下降又有不同:这里的帐篷摆放是东2座西3座的胡乱放置的,哈度猜测这可能与这里两条河流在雨季时的泛滥情况有关。泛滥的地点和周期越明显的,如“Nil-lo”和“法烈”主干河流那样的,人类建立的营地就越是相对固定;相反,如果河水泛滥的情况很不稳定,那么人类就需要频繁地动迁住处,才能够防止在洪水到来的时候死于非命。 另外,哈度还观察到一些异常的情况:靠近中下游的帐篷看起来年久失修,帐篷的龙骨被风掀掉了也没有人打理,不清楚是没有人居住,还是居住其中的人没有修缮能力。为了能够进一步获得对方的情报信息,哈度决定下山接近帐篷一看。 等到了山脚下,才在谷底的土地上的时候,哈度才明白过来:这里刚刚经历了河水泛滥期。看来他来得不早不晚,刚好是在两条河流泛滥结束的时候踏上了这片土地,而这时候被洪水侵袭的地方还没有人类回来收拾残局。 哈度查看了一下一半倾倒的帐篷,在里面发现了两具尸体——从他们惊恐的面容上可以看出,他们死于溺水,应该是大水狂涌而至,而他们没来得及逃出帐篷就连人带帐篷被淹没在汹涌的洪水中。绕过这个帐篷,哈度能看到土地中出现了更多的帐篷碎片,以及生活用具特别是石制和骨制刀刃散落在帐篷周围。 被洪水冲垮的民居有上千座那么多,估算来看,受灾人数在5000人左右算是比较实在的。这么多的人口只能往河流上游撤离,而水灾发生时,谷物种植必然会受到广泛的影响,这就导致上游的食物消耗量大增。这是一个非常利于哈度潜入对方部落中刺探消息的混乱状况,但也对哈度排查其中拥有特别技术经验的工匠的难度成比例上升。 此番来到有着那么多人口的人类部族,哈度决心留下来好好学习对方管理如此庞大族人群体的方式方法。他在入夜时分潜伏到了有人声的上游地区——说有人声还是往小了说的,准确来说是嘈杂不堪、拥挤混乱的人类聚居地。从中下游逃命上来的族人以氏族为单位挤在相对干燥的上游,使人均住房面积从1200平方步/人降到了容易擦枪走火的200平方步/人。实际情况也确实如此:大氏族涌向高处,侵占了中小氏族的帐篷,那么这些本就因洪水肆虐而心情糟糕的族人毫不犹豫就动手回敬对方,这就造成上游的高地形成了一个锋面状的族内互殴。 哈度隐藏在人群当中,滑溜地在他们中间穿行而过,这些人正在生气的相互攻击着,没有闲心去管哈度这个外来者。他逐渐来到上游帐篷群的一处稍微僻静的地方,这里的帐篷比其他地方的都要大,想来应该是氏族首领或者其他么么有头面的人住的地方。轻轻撩开帐篷的一角,快速地扫视了一下帐篷内的景致——没有人在里面,他就掀开帐篷的前脸,躲进帐篷中一张宽大骆驼皮的后面。过了一小段时间,就有一个首领模样的人骂骂咧咧地带着他的手下进了帐篷当中,刚坐下来,连坐垫都还没坐热,就被哈度进行了掠夺。 这时候哈度才完全弄明白发生了么么事情:族内互殴锋线的形成不止和洪水有关,更是和两河流域的大酋长决策有关系。前几个月中,“Nil-lo”这一支从两河大部落分出去的小群落,居然回来攻击他们的发源地,这让大酋长十分震怒,就命令靠近“Nil-lo”的氏族出击作战。但是“Nil-lo”的战斗力非常凶猛,遭遇战打响没多久就把两河迎战的部队给击溃。这时候又正值两河流域泛滥的开始,在战斗中受伤的战士遇到大水,伤口很快就溃烂导致毙命;而靠近“Nil-lo”的氏族因为派出大多数青壮年迎战,导致大水冲击的时候没有足够的劳力搬运撤离物资和妇孺,致使大批妇孺在水灾中丧生;幸存的氏族人员因多方面的压力因素而使得情绪崩溃,纷纷冲到上游的大氏族聚居地疯狂的发泄起自己的怒火来:对大酋长命令的怒火、对敌方攻击的怒火、对自然灾害的怒火、以及对神灵不公对待的怒火。 听完这支以骆驼趾为图腾的首领的相关叙述,哈度彻底无语了。他还以为这两河流域的民族能有么么特别先进的管理方式,结果还是和草原上原有的那样,“原始崇拜+首领控制+大小部落按比例分配”,也就是并非实际意义上的统一。不仅如此,这位氏族首领还说,由于生存环境恶劣,即使整个流域的人口并不少,但每隔几个升落就有氏族逃亡到其他地方去(比如说当初的“Nil-lo”)——实在是无法忍受这个地方的负面因素了。 原有的期望破灭了,哈度正打算放弃探索事宜,那首领的一番描述又让他提起了兴趣。 第二十九章 回乡桑田竟沧海 氏族首领称,之所以他们能够支撑起上至百万人口,就在于他们使用的谷种比较特别。相较于“Shin''ne-Nu”现在使用的80粒/束谷种,两河流域已经开始使用240粒/束的优质品种,这一谷种不但更加高产,而且有极强的抗旱能力和束水能力,在收获后处于干燥条件下可以保存50个两季,再次完全浸透淡水后仍可发芽。但这种稻谷需要的营养条件也更加丰厚,同时需要更多专人侍弄。 这种谷种的产量之大,让哈度稍一计算就兴奋不已:如果将该谷种带回“Shin''ne-Nu”,配合已有的碳灰基肥技术,那么可以得到数量极大的稻米收成。只不过据氏族首领的描述,这种谷种由大酋长把持着,每当需要耕种的时候都会遣专人进行播种,只有在稻谷发芽后才会调动各氏族人员前去侍弄作物,而在收获季节也是由专人看守和收割的,这就导致哈度很难直接接触到谷种本身。 除此之外,在播种和收割的时候,大酋长还不允许任何中小氏族的成员靠近“专业人士”探知事农的关键环节——调制肥料。而在这个时代中,还没有办法将混合物单一的分别开来,即使连哈度也无从下手,也就无从获知这种高产谷种的脾性和养分需求比例了。 而实际上,这根本难不倒哈度——他只需要在这里待上足够长的时间,总能够找到机会,从掠夺控制看守开始,一路掠夺去“专业事农者”的知识,甚至控制住两河流域的大酋长也不算难事——只要待的时间足够长,有足够的余地供其发挥能力就行。 也因此,哈度就在这个小氏族的首领帐篷中住了下来,有事没事就去探知谷种的事情。 这一待就是15年。 两河流域的环境越来越恶劣,也因此每年都会发生多起骚乱事件——甚至是破坏了农田的大规模骚乱。大酋长对这些不懂规矩的小氏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在3年前进行了一次对骚乱的血腥镇压,使得两河的下游都被鲜血染成艳红色,土地中血色几年来都不见消退。而哈度所待着的小氏族因为他的原因,避开了这次罹难,也幸存的聚拢其他小氏族的残部,一跃升至中等规模的氏族。这时,哈度基本上已经获得了足够的高产谷种资料,也采集到了足够重新发芽传播的谷粒。 在又一次“Nil-lo”对两河流域的袭扰中,哈度偶然间听到一个令之震惊的消息:“Nil-lo”附近的沙漠在旱季中下起了连绵不绝的细雨,而且已经连续40个升落没有出过晴了。这个消息令哈度不禁担心起来:“Shin''ne-Nu”所在的地域本就相对湿润,如果再经历长期的雨水冲刷,有可能会因为过于潮湿而变成汪洋,使人类聚落无法再生存下去。 而两河流域的状况也没有让哈度继续待下去的意义了:恶劣的环境使得整个大型部族分崩离析,已经有超过40万人口迁移到其他地区去了,且部族高层正陷在狗咬狗的内部权力斗争当中,无暇顾及锐减的人口数量。缺少劳动力养护的土壤呈现出加剧的盐碱化,并开始向中上游推移,如果干旱继续加重、蒸发量继续递增,那么连哈度所在的氏族以后也会成为无农田依靠、而需要去依附于大型氏族的“炮灰”。 这时候不走,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从现代人的角度出发,现在50岁的哈度正值体力、经验、阅历、领导能力都相对平衡旺盛的年纪,但在这个时代,他已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了——即使是在平均年龄超过一般水平的“Shin''ne-Nu”中也同样如此。他自己还能再活多久,哈度自己也不清楚,他至少要在寿命结束前回到“Shin''ne-Nu”,把那么多年获得的知识经验都带回去。 但哈度绝不可能一个人就这样回去:30个两季,他早已经和所在的氏族产生了感情,这个本来只有300人的小氏族,发展成现在超过4000人的中等氏族,哈度功不可没,这里的族人也都愿意跟从他。几年前这个氏族登上中等规模的时候,大酋长授予他们实际的氏族名称——之前连氏族的名字都没有——“Ninham”,而哈度则以他推行的简化符字,将氏族名改为“Nin-Ham''me”,意即“坚韧的劳作者”。 在一场大酋长与酋长竞争者的闹剧般的角斗赛中,哈度带着“Nin-Ham''me”悄然离开了两河流域。他们离开时,同时带走了附近粮仓中上万人的口粮、马圈和骆驼圈中8000匹骑乘动物、各类武器防具1,4000余件、各类事农工具2500余件。浩浩荡荡的迁徙队伍通过那道“两片海之间的走廊”,渡过水量明显加大的“Nil-lo”,开始从哈度曾经开辟的通道向“Shin''ne-Nu”进发——当然,走的时候,哈度尽可能地对氏族附近带不走物件的粮仓、烧窑、果园、格状农田等,进行了功能性破坏,这可以让可能的追兵就恢复生产就要耽误上好些时间,但又不会彻底地影响两河流域其他氏族今后的生产生活。 经“Nil-lo”的西北山脊地带,在约一个整月的艰难行进后,“Nin-Ham''me”的队伍抵达了草原边境——而且还完全没有惊动“Nil-lo”。如消息中所称的那样,整个沙漠都在细雨的滋润当中,而到了草原,这种“滋润”就变成了麻烦:从“法烈”流下来的水量明显增多,原有的河道也因此变得更加宽阔,水流也更为急促。这使得“Nin-Ham''me”的马队要尽可能的走在滑溜的岩石上,才能防止被变得狂躁的河水冲走。 在告诉氏族首领“Shin''ne-Nu”的方向后,哈度首先勒马跑向了“法烈”。经过15年的建设,“法烈”上的高山据点已经形成了完整的瞭望体系,以木质结构为主、藤质和金属为辅的环山栈道被搭建起来。当哈度驾马跨过沙漠-草原边界线、来到“法烈”山脚下的时候,早已经发现他身影的侦查部队立即就派出人马前来拦截。而这支马队的首领,就是当初与哈度共同经历成年仪式、拿起哈度的铜斧挥砍冰瀑的那名青年。看到是哈度回到了部落,这名已经成为侦查部队头目的、同样也有50岁高龄的老伙计赶紧下马来奔向哈度,然后伏跪在地上大声呼号着哈度的名字:“He-Du_Yiheb''be”。 其身后跟上来的同僚都被这一场景搞得愣住了,然后再一听他口中喊叫的名字,这些年轻的骑兵们都反应过来:这位从沙漠中前来的老者,居然是部落中长久以来传说中的“荣誉首领”。 15年变迁,哈度也呈现出一定衰老的变化来:皮肤粗糙度增加、体毛由黑色向灰黑色过渡、肌肉紧密程度弱化、面部皱纹密度升高。但同时,他的眼神也愈发犀利与深邃,本来他就比同龄人看得多、遇得多,到了这个年纪,浑身就更加散发着睿智的气息。同时能够见证那么多年时代变迁的,还有他身上携带着的武器防具:铜刺铜斧上有着明显地打磨痕迹,即使如此还是不能掩盖手柄处的铜绿;石刀和飞刃上已经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裂缝,如不进行更换,那么预计再用几个两季就会彻底破碎了;皮甲与其上的铜制锁扣因为长期摩擦且缺乏维护,已经有些散架,只由肩带垮垮地吊着护肩不脱落;遮胯和护腿他自己倒是更换过,但这会儿也是出现了残破的痕迹。 众骑兵连忙把哈度迎进来,听到他说还有后续人马要“融入‘Shin''ne-Nu’的大家庭”,骑兵们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感情大爷您去“友邻”部落学习知识经验,还“拐”了一部分对方的成员回来啊。。!那位与哈度同时成年的老伙计这时也是老泪纵横:那么多年了,终于把首领您盼回来了。。!这时候哈度才发现骑兵队伍的气氛似乎非常低沉,安排了一下“Nin-Ham''me”的接引工作后,他就随老朋友往高塔的方向赶去。 部落中的气氛同样郁结有加,即使看到荣誉首领回到家乡,族人们也没能够表现出太多高兴的情绪来。哈度要旁人去把头目们都集中到高塔,却得知高塔已然倒塌——连绵不绝的雨水使高塔地基不稳,半个整月之前就出现了结构松动和地陷,部落里赶忙让哈度的父母和兄妹迁出来,现在暂时住在“法烈”的那处山洞里。 在仔细问询过部落中的状况后,哈度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1、受雨水冲刷的影响,试验田区、烧窑区、矿区积水严重,附近山体滑坡频发,经过紧急撤离和抢救性转移,原区域内技术物品损坏度不算高,但在此天气条件下重新恢复生产的难度较大; 2、由于空气中水分饱和,部落中的一切物品都出现了难以消除的霉变,藏粮量下降到与人口齐平的危险界限,现在已经施行紧急口粮配给制度,优先保证部落中壮劳力和必要岗位的食物分配,限制与降低其他族人每日活动频率与范围以减少他们的体力消耗; 3、积水在部落区域中的分部之广、体积之大完全超过了部落中任何人的现象,因部落内部未规划成系统的排水体系,致使部落中的食物残渣、牲品残料、排泄物等污染水体,进一步影响附近饮用水源的清洁程度,其结果就是部落中因此染病的人数正在与日俱增,已经有形成瘟疫的初步规模了; 4、陡然增加的径流量令主干河流不堪重负,已有多出巨石护岸出现决堤,中上游交接的急弯被水流冲开导致河流改道,另因水流冲击作用,原有的峭壁河谷已被冲致坍塌,河水携带几千人重的泥沙与碎石向下游冲去,其冲击力之大豁开了中下游间的瀑布两岸,洪水蔓延到整个下游森林地带; 5、5个升落前,远郊堡垒(即原“Mu-Tua-Yin”城池)传来紧急报告,说大水已经冲垮堡垒西北部城墙,并对生铁冶炼区造成不可恢复的破坏,现已将当地族人与守备部队转移至高处,正安排斥候前去查看铁矿区具体情况; 6、“法烈”上水流过大,导致开凿洞穴的工匠进出困难,已经对开凿作业行暂且停工处理,但因洞内通风良好且较为干燥,已将一部分族人转移至洞**暂避雨水。 部落中对这场过度降雨带来的水患,一致意见是先将族人撤离到高地上并建设临时营地,等雨停了之后再行重建工作,但是这个策略在附近山脉山洪频发的情况下无法顺利实施,况且就算族人能够转移,食物、工具、武器防具、原材料等也没有办法快速转运,这就使得一部分族人撤上高地后食不果腹,状况比低洼地带尚未撤走的族人还惨。 这些问题很清楚地摆在了哈度面前,而他很轻易地就看出了其中的关键:食物。 解决阴雨天气的食物供应,特别是处理好霉变食物这个大难题,就能够解决、或者说至少控制住局势。 而水源问题,其实就是解决污染源和污染途径的问题,但是其中的困难也是显而易见的:从窜流的水体中将“好水”和“坏水”区别开来,在这个时代完全是不可能事件,而就算是清理、隔离污染源也不容易——别说这个时代,后世对于山洪和泥石流这类的大规模水体变动都是束手无策和避之不及的。 在这个没有反渗透膜、没有水过滤意识、也没有制备蒸馏水的相关技术和概念的时代,想要解决如此头疼的事情,只能够独辟蹊径——就拿哈度来说,只要他掠夺了族人们身上因脏水而导致的疾病就完事了。只不过,很早以前他就想要试试看所谓的“高级掠夺技巧”——以他的掠夺能力来说,他能够掠夺其他人身上的状态,那么是否可以将“会生病”也理解为一种状态呢。。?换句话说,只要掠夺了族人们“会生病”这样一个状态,那么族人们以后就永远不会生病了。。!同理,食物受潮后发生霉变,这个“霉变”也是一种状态,将这种状态掠夺掉以后,就可以把食物还原成新鲜正常的样子了。 哈度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假设,就在于那么多年来他掠夺其他人各种忠诚所推导出来的结论:可以发现,对一个群体中所有人进行忠诚掠夺,和对这群人的首领进行忠诚掠夺,其结果都是一样的——“对某人或某信仰的忠诚”,实则是一种状态,而这种状态的对象是可以发生改变和调整的。 那么哈度现在就要进行两方面的“高级掠夺”,而这时他也听说“Nin-Ham''me”的马队已经抵达了草原-沙漠边界,因此就准备尽快开展这个掠夺事务。他指挥族人们将食物从地窖和粮仓中取出,盖上动物毛皮防止进一步受潮——心理安慰罢了,都发霉得快要全烂了。他要众人都像草原边界进行转移,去和“Nin-Ham''me”汇合,以便自己发动掠夺。这就是哈度稍微有些郁闷的地方:他可以掠夺其他人的相关状态,但是对于他自己而言,“自己无法对自己进行掠夺”,或者说没办法“夺走”自己已有的东西。不过好在部落的转移效率很高,族人们也没有因为染病而拖慢速度,很快“Shin''ne-Nu”的众人就集中到了指定位置。 这时候哈度才有一点点时间询问这么多年来部落中发生的变化:在哈度离开的前几年,由于医疗卫生水平的提高,还保持了一段时间人口的高增长率;但是这一趋势逐渐开始变得平稳,而由于哈度走后,部落中的科技发展没有了足够的推动力,导致科技水平停滞在原地,这样生活水平也就无法提高,自然增长率现在已经接近0了;部落中现行各种工艺和技艺的完善程度较高,简化符字已经成功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且普及率达到了100%。 至于“法烈”山洞的开凿工作哈度没有多问:他准备在掠夺完成后亲自过去查看。 他首先来到潮湿发霉的食物堆边,尝试对最靠近自己的霉变食物发动掠夺,只一瞬间,那长着绿毛的风干肉就开始变得红艳透亮、光彩照人,其上的霉斑也全部消失。看到掠夺确实能够发挥作用,哈度接着就把整一大堆的食物全部恢复了新鲜度。 然后就是走到族人当中,在人堆中绕来绕去,掠夺也是很正常的发生着,而那些因为食用受污染水源的族人的脸色,也从煞白变得红润,身体也从绞痛的佝偻换成了健康的挺直。 看来两个掠夺行为都达到了他期望的结果,但是具体这样的掠夺会给族人们带来怎样的不同,会对他们的生活有如何的影响,这就还需要继续观察才能够知晓了。 处理完了族人们这边的事情,哈度转身往准备过去好好看看他的“法烈”专属山洞。 第三十章 超级季风的降临 公元前8500年,本来干旱和贫瘠的撒哈拉沙漠及其周边区域,突然在雨季后继续得到绵绵细雨的滋润,这对中石器时代的农业发展有着极大的促进作用,同时由于降水的同时减少了蒸发量,使得这一时期农作物的生长状况强于往年数倍。 但是随着雨水的继续不止,这一地区的人类聚落都开始感觉到情况有所不对。由于长期干旱,沙漠中植被覆盖率极低,而砂砾本身的蓄水能力较差,在雨水蓄留到一定体积后,就导致了广泛而危险的水土流失;而对于荒漠草原和灌木草原,过度积水对植物的根系造成了毁灭性打击,大批量植株在这一时期死亡,使得土地紧密度进一步下降。 随着雨水的快速积累,撒哈拉地区中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水洼,在出现整一片沙丘随水移动的恐怖现象后,这些水洼逐渐汇入附近的河流当中。骤然增加的径流量令河流不堪重负,水流汹涌地向两岸冲击,淹没了原本繁盛的农田区,迫使以河流农业为生的部落进行紧急迁移。径流量倍增的河流在奔腾而下的时候,也带走了囤积在两岸山谷中的泥沙,泛滥区域宽达数万步,特别是在尼罗河西岸,现今帝王谷和帝后谷的位置,狂暴的河水将松软的沙石全部带走,暴露出其底部的基底岩层。 疯狂积蓄的水体对草原的影响也非常严重,撒哈拉以南的大片地区及尼罗河流域由于过度潮湿无法住人,在此生活的人类只能往撒哈拉以西的沿海地带、东南方向的高大山脉、以及越过东非大裂谷寻找新的栖息地。其中一部分部落最终迁徙到水量较为平均的撒哈拉核心地带,居住在稀树草原型的环境中。 不过,这场长时期降水也带来了显著的正面作用:尼罗河含沙量的增长,使得尼罗河出海口区域的泥沙堆积作用开始显现,即开始形成广阔平坦的尼罗河三角洲;降水对原本沙漠地带的水体分布进行了重新规划,并将这些地区原有的沙石冲走,显露出坚硬的岩层来,对于部落驻扎新的营地只有好处而无坏处。 至于在撒哈拉以南的草原中纠结徘徊的“Shin''ne-Nu”部落究竟该何去何从,这就要看正在去“法烈”山洞途中的哈度是怎么考虑的了。 在山坳中趟着及腰深的积水,哈度身上携带着的金铁器物对他的移动产生了些许阻碍,但也同时为他挡住了水流中充斥的树枝、浮石对他身体的撞击——在水里,他可不像在硬地上那么灵活,若不是他体能惊人,想要在这种高密度水体中前行可能都很困难。 靠近“法烈”山洞的道路上有着工匠紧急插入山体中的木柱和木栏,这让哈度可以攀着往前移动。这处山洞的位置之优秀在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洞外的山壁完好无裂缝,其上也没有植物生根,使得洞口只有水流而无其他杂物;洞口的里外是自下向上延伸,即使洞外淹水,其水平面也不会比洞内要高,且由于洞口接近1人半的高度,除非山坳中出水口被堵塞,否则不可能淹没到洞内(毕竟山洞在山腰处,附近地形的疏水能力很强,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出水口”这一说);洞**的空气循环是由洞内深处的通风口吹出新鲜空气,经洞口向外排气,也因此洞内的空气质量保持在一个相当清新和健康的水平下。 不过即使有如此多的好处,哈度进入洞穴时还是遇到了麻烦:进洞的坡道角度过大有过于平整,被水浸泡后滑溜得不行,哈度接连几次都没能够走到顶端——即使他大力得往坡顶蹦去,他身上的水滴一样会把坡面打湿。这样反复几次不得要领,他也终于恼了,取下铜刺一个猛刺扎进坡道中,就这样两手反复交替地刺入-拔出,终于“形象大伤”地爬到了坡顶。 而坡顶的景象令哈度大为惊讶:本来预计30个火季才能凿开的坚硬石壁,这会儿已经豁然开朗,被打开了一处和两旁洞壁同样宽度的通道,清风习习地吹拂着哈度的脸庞。再往里走进去,洞壁就开始收窄压低,直到需要弯腰才能够通过。在狭长的通道中向着光亮摸索了好一阵子,然后从通道中出来,哈度看到了一汪清澈见底的水潭。向上望去,可以看到洞顶是一口不大的天然天井,可能其上没有凹坑,从这里流下来的水不算大,雨水也是刚好能纷纷扰扰地飘落进来。 绕着水潭的洞壁已经开凿出了石坑并插着能够承受重物的铜木条(其实就是铁树),围着水潭的外圈绕到洞穴的深处。哈度好奇地往里继续前行,然后就看到他的妹妹与其配偶正抱着新出生的婴孩在开心的玩耍着。发现哈度回来,妹妹惊叫着把孩子塞给自己的丈夫,跳跃着冲上来使劲地抱住哈度——弄得他突然有点喘不过气来。也是,哈度一走就是十几年,这又正当气候突变、部落受灾,在这个时候能够看到主心骨就是最难得的事情了。 哈度稍微闻了一下父母和莫度的情况,听说没事,他便放心下来,然后又问起洞穴开凿的事情,这才明了:工匠们本来对坚硬的黑色石质头疼万分,后来却发现,把这种极为坚硬的石质镶嵌在铜刃的尖端,开凿其石壁来却顺手了不少——想来也简单,不就是硬碰硬么,看来当年哈度要求收集好这些石质的命令是极其有先见之明的。说到山洞的开凿,可以说现在已经是第三阶段工程了——第一阶段是凿穿墙,第二阶段是顺着通风道扩大通道直径——对洞**部进行生活功能性改造。建造栈桥从谭边扩展路径,然后对内洞进行清理扩展,逐渐修整出多个可以住人的洞窟。鉴于现在环境潮湿,且防止燃烧火把会对洞内空气造成影响,则更深处的工程暂未能开始进行。 因洞**通风条件良好,洞内的湿度较低,保存食物和各种器物的完好性也极高,不必担心食物短缺问题——为保证工匠们能够在洞内顺利作业,为他们专门配备了20倍于总人数的食物储备,其中有7CD是风干食物,保存整个火季是没有问题的。而唯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就是食物的接续方式了:外头水患遍地,除了驯养动物被族人们尽可能的带到了避水的高地上,其他的野生动物逃的逃、死的死,是没有可能进行捕猎工作的;而山洞内目前光照不足,这阴雨连绵的天气总是不放晴,在洞内进行事农的机会都没有。 综上,哈度最后还是决定:撤。。!说干就干,他集合来洞穴深处正在作业的工匠,准备和他的家人汇合以后就掠夺去他们“会生病”的状态。。然后他才发现,现在进行开凿作业的工匠头目,居然是他的哥哥,莫度。。!原来,这么多年的时间过去,莫度一直都想要在部落建设上帮助哈度(实际上哈度除了推行简化符字也没干么么其他事情),却总是发现力不从心(或者说根本不知道该从么么方面入手),最后就想到来“法烈”山洞学习石工,并且一待就是12年。 哈度心下对这位兄长是有很多歉意的,但他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还有一大堆的族人等着他做决定。赶紧进行了掠夺,他开始安排众人收拾洞**部,然后开始想办法带他们一道出去。这时,哈度的父母亲走到他身边来,说出了一个令他无比沉默的想法。。 Uta和Uma年纪大了,走不动,也走不远了。 人老了,需要的食物也不多,想要就待在山洞里了。 部落发展的很快,年轻人也越来越多,他们已经跟不上步伐了。 至少在所有人都在整理行装准备动身的时候,哈度安静地坐在父母身边,三人都沉默无言,就这样静静地等着时间流逝。他顺便把洞内储藏的食物掠夺了“霉变”和“腐烂”,这样就能够保存极长的时间足以食用。 最终,Uta和Uma没有钻过狭长通道跟哈度他们出来——除了他们自己的决定外,体力也是一个主要因素——他们确实没有能力与族人们一同长途跋涉。哈度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用干燥的藤条让众人季在腰间,防止被水流冲走。大家也都没有出声,都知道哈度现在心中的难受。莫度走上前来,和哈度站成并排,拍了拍这位长久未见的老哥们。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会儿,雨水稍有点减小,正是出洞的好机会,哈度回头望向开辟出的通道,深情地盯着那里好一会儿,才毅然地回头,带领众人走出洞穴、下山与部落族人汇合。一路上水量已有所下降,但是山坳底部开始沉积尖锐的石砾和树枝,需要一行人小心前行。就这样一路有惊无险的蹚水路而来,他们走到了草原的边界。 哈度统计了一下准备转移的总人数: “Shin''ne-Nu”,7,3305人(失踪数十年的900人至今没有下落); “Nin-Ham''me”,4117人; 共有7,7422人。 准备携带供转移的食物有: 稻谷(未脱壳)2,2297人重85捧60撮32捏; 稻谷(一次脱壳)4,4595人重11捧41撮24捏; 稻谷(二次脱壳)7432人重81捧73撮24捏; 鹿肉2,4615人重88捧8撮28捏20拂2飘; 角马肉1,9716人重45捧67撮18捏4拂8飘; 羊肉1,5424人重1捧58撮30捏1拂6飘; 短毛牛肉,1,4806人重29捧25撮39捏7拂2飘; 兔肉10936人重101捧6撮12拂8飘; 骆驼肉9755人重27捧41撮24拂; 虎肉、豹肉、鸟肉、熊肉、狼肉、角犀肉、鼠肉共1,3136人重154捧31撮19捏10拂4飘; 霖甘橘4459人重81捧12撮6捏8拂; 涩桃3158人重130捧65撮11捏4拂; 凹桃2973人重61撮17捏12拂; 爵杏2043人重150捧42撮9捏12拂; 沙瓶果、焰丹、水流子、扣搭子共5946人重1捧42撮35捏4拂; 岸生果2973人重61撮17捏12拂; 粉壳儿2684人重159捧15撮19捏10拂4飘; 片瓜子1672人重50捧34撮22捏8拂; 双片1579人重65捧32撮25捏12拂; 绿哱罗380人重146捧47撮34捏17拂6飘; 苦多瓣7680人重41捧78撮28捏16拂; 土瓜5946人重1捧42撮35捏4拂; 芹蓝5202人重121捧27撮20捏16拂; 蜜柠根4211人重121捧7撮1捏12拂; 连骨蕨1734人重40捧35撮33捏12拂; 苦茶叶5425人重117捧32撮5捏2拂4飘; 金粉菊5109人重136捧25撮24捏; 黄线枝2601人重60捧53撮30捏8拂; 果藤荃1486人重80捧30撮28捏16拂; 醉萝1393人重95捧28撮32捏; 上述食物共30,9688人重。 为保障今后武装力量的持续作战能力,此次转移同时携带有武器防具共20,7202人重4捧,其中: 铜制武器有,长枪3,6000支、短刃5,7600柄、双头斧2,1260把、双头刃2,6575柄、长斧1,2600把、飞刃1,1400支、飞斧1,3300把、长棍3,2000件; 铜制防具有,护心甲2,1600套、护心片7,7675块、护膝片8,3889组; 铁制武器有,长刃8400支、战锤6300个、开膛匕7600柄、短刺5700支、飞刃6600组; 铁制防具有,护腕1,8000个、护膝4,2520个、护背4,7835套、爬墙钩3300组、短棍3,8400柄、衬绒护颈4,6605个、衬绒护肘2,7963件; 皮制防具有护肩、护胸、护臀、武器绑带、武器挂带、物品袋、护足、绑腿、及毛皮遮胯共37,2840件; 为刺客专门制作的藤制攀绳准备了1650组; 此外,“Shin''ne-Nu”中组建的“荣誉首领亲卫”,携带有1倍半于人数的铜制长矛、铜制三头飞刃、铁制链斧、铁制面甲、嵌铜覆盖式皮甲、石肤角犀皮护腿、短毛牛皮连腿护足各1200件,其中,武器的尖端都镶有那种特别坚硬的黑色洞穴石质,以增加破甲能力。 同时,为防止进入沙漠腹地后短时间内无法发现矿物进行生产的问题出现,哈度还特别要求紧急开采铜矿(蓝铜锌矿)6,7220人重、铁矿(赤铁矿)4,2205人重,并紧急看法“法烈”东部台地的树木2,400颗,削去树枝只保留树干随队迁移。 幸好,经过这么多年的繁育,部落内尚健康生存可以长途跋涉的马匹共逾11万、骆驼约8.6万,才能堪堪抬动、拉动这87万人重的全部落需求的物资和储备。 计算好需要带走的所有物品后,接下来就是要选择路线的时候了。哈度和部落中的骑兵巡逻部队商量了一下,最后选择先沿河而下,在河流急弯决堤的地方向西转向,抵达一座标志性的孤峰后再转去西北,走岩石山脉,最终抵达沙漠腹地。队伍分为三个部分行动,由巡逻部队大部先行开辟和侦查路线,物资运输队伍居中,步兵和族人迁徙队伍在后并由巡逻部队中的精锐和首领亲卫断后。而“Nin-Ham''me”,哈度知道他们在驯养动物方面有着很高的天赋,就由他们来照顾队伍中跟随迁徙的驯化牛羊。 7万多人的大部队在进食后出发了,队伍长长地拖着足有十几万步望不到首尾。哈度在队伍的最后出发,他身边是那匹骆的后代,长得和骆一样俊美,是一匹脊背黝黑的白马,叫做驙,与其前辈一样双眼极为有神,就这样安静地立在哈度旁。 哈度就站在这里驻足观望,久久不能够释怀:他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在这里统一草原、从这里出发远行、最后又回到这里,却连好好拥抱一下这里空气都不够时间、不够空间,就要再次踏上朝向远方的道路——而且还不知道以后会否回到这片故土来。 哈度就站在这里无声叹息,久久不能够放手:那年他正当少时却担负部落重任、远离家园就为了带回和平、一统草原以平息杀戮还族人们一片沃土繁衍生息,而现在却因为这不可阻挡的自然力量到了要背井离乡的时刻,他深深地感到无力、无奈、和无助——这已经是他的“财富掠夺”能力所无法反抗的压倒性力量。 哈度就站在这里面带沧桑,久久不能回神:14岁成年、35岁离家、50岁归来,人生能有几个50年,他的生命中还能够渡再过一个50年么。。?他也会衰老,他也会死亡,他也会化作飞灰撒向天际,而在这之前,他必须要保证自己的族人能够过上安稳、富足、祥和的生活,再不能像这样举族搬迁、失落故土——不用去征服其他人类聚落、不要去挑衅其他人类部族,只管好好地生存繁育,只管好好地活下来,这就够了。 哈度的精气神一下子从低谷提到了峰顶,沧桑的面庞上忽的绽放出坚毅的辉光。感觉到自己主人气场上的变化,驙打了个响鼻,十分开心主人能够从心中晦暗的阴影中走出来。 哈度转身就上马,向队伍后方追赶过去。 他就这样疾驰着赶上族人们,到他们当中,下了马来,也没有再回头看“法烈”一眼。 第三十一章 新家日记进行时 -21日,部落队伍的最后位跃出草原,完全进入沙漠地区。前方探路部队来报:岩石山脉一线糟洪水冲垮,需要立即改变行进方向。命令队伍继续向西行进,哈度开始与各个头目商量对策,最后一致同意在西向的一处山岗山暂时停留,等待前方部队回报路线信息。约一个升落后,传回消息称,有三个方向可以继续前行——西北向岩石地面,附近降雨较少,沙质不易打滑;西北偏北河道支流绿洲,附近为粘土层,土质较软但沙质较少,无流沙问题;直接西行,里暂留地约4万步的地方有一处多灌木地带,灌木根系发达,水土流失很弱,但该出水系较稠密,有流沙风险。考虑到淡水补给的需求,且为保证队伍的整体安全,哈度下令沿支流绿洲进发,往西北偏北的河道中走去。 -19日,暴雨,支流水平面暴涨4倍有余,队伍紧急攀上河岸,中段报告,因领头骆驼遇软泥时惊慌失措滚落河中,其身后162匹骆驼亦未能幸免。这些淹死的骆驼身上携带着的主要是武器防具类,食物类运输未出现问题。为防止情况再有发生,哈度要求每组运输牲口间必须保持一定的可指挥距离,以免牲口过度跟从前队导致悲剧发生。后部队伍中出现水土不服现象,17名孕妇体温偏低、呕吐不止,31名孩童体温过高、发生昏迷症状,哈度赶紧从队伍末尾赶到前面来进行掠夺救治,还好他来得及时,没有发生任何后续的麻烦事情。 -18日,中部矿石运输队报告奇怪现象:蓝色的铜矿淋雨后大规模冒泡,处在气泡区域的族人有呼吸困难的症状,离开区域后恢复;气泡消停后,矿石从蓝色变为蓝白夹杂的粘土状物,体积大幅度变小。体积变小后的矿石是否会因此流失掉关键物质(即铜元素本身),尚无法得知,需找到合适冶炼作业地点才可实验探知。除此之外,树干运输出现重大伤亡:拖拽的树干被流水冲进河谷,连带着将牵引树干的16匹马带了进去,横扫运动时还连带撞到前后运输队伍,最后导致45匹马淹死、117匹马被树干砸死、121匹马在事故中重伤、另有400余匹马轻伤;押运队伍中98名“伊俊”受致命伤,在哈度赶到前就停止了呼吸;受轻伤的有56人,在哈度的掠夺下痊愈。该事故导致86根树干、63袋食物被水冲走,少数“伊俊”的武器入水后失踪。 -15日,支流汇入新生大湖,湖边为湿润沙地,探知发现流沙和沼泽地带,需要再次选择进发方向。哈度决定舍弃一部分树干,在流沙和沼泽较浅处架设浮桥,但该方案的效果较为糟糕:重物承载不成问题,反而是后队的族人通过时,由于孩童嬉闹,导致一小段浮桥散落,147名族人落入流沙中,只救回3人;修复浮桥后继续通过,结果又因老人平衡不稳导致浮桥散落,211名族人落入沼泽,其中包括66名工匠,最后只救回12人。 -12日,难得有一天么么坏事都没有发生。。当然眼前除了水就是沙子,也没有任何好事发生。 -9日,先头部队称沙子的粗细程度发生变化,沙粒正在逐渐增大,认为即将到达沙漠腹地,建议后方队伍转向正北。哈度认可了这一建议,队伍开始转向,经过一处长约2000步、宽约1200步的平坦沙地时,流沙突然爆发,瞬间吞噬了1129匹马、478名族人的生命。流沙爆发后,心急火燎的哈度赶制事故发生地,却发现沙地已经再次变得平坦,亦无任何流沙征兆。他冒险走上流沙发生地,甚至挖掘事发地点的沙石,却发现只是湿润的沙子,往下发觉经1人高,也未见到流沙,更没有找到故去族人的尸体。他命令后续队伍绕开这一段危险沙地,再继续路途。 -6日,骑兵部队在坚硬岩石地基,即沙漠腹地岩石山脉进行驻扎,后传来报告,说遭遇大部狼群,足有2万余只。为防止部队出现重大损伤,骑兵头目帅兵向后退散约5000步,避开狼群,待步兵队伍赶上后再行解决。 -5日,步兵与骑兵协同作战,与超级狼群正面遭遇,屠杀狼只6000有余,发现大都是皮包骨头,想必是暴雨后缺少猎物所致。即使有全身甲胄保护,战阵还是出现了伤亡,其中步兵伤61人无阵亡,骑兵死12人伤113人,马匹死11匹伤429匹,哈度赶来后治伤完成。 -3日,运输部队赶上后,清理战场效率提高,入夜后再次遭遇狼群袭击,但这次人数增加后战果丰硕且无任何伤亡。经过在附近探索,得出岩石路面足够安营扎寨、容纳所有人口,即可开始陆地平整工作,建造简易营地供先头部队休息。 -2日,临时营地建造完成,3万名族人(大多是士兵与工匠)完成居住分配,开始对周遭环境进行勘测和侦查,但在凶兽未清除完之前并未派出斥候进行查探。各地点外层的长久营寨开始搭建,刚刚被杀死的狼只可以拆卸毛皮和骨架辅助建设工作。 -1日,后方部队完全抵达沙漠腹地,队伍开始有序地进行卸货与规整,马圈、骆驼圈、牛羊圈开始在长有短草的地方建立,有工匠提出复制高塔,但哈度考虑到当下材料稀缺,未同意该建议,但表示可以建造一个功能相同的首领建筑。 0日,首领建筑完工,哈度与其兄、其妹一同入住;新址中大部分建筑搭建完成,开始进一步休整工作;事农重建工作开始有条件的展开,事农者认为不远处水流经过的地方有肥沃的粘土可以用来暂且作为种植用途;烧窑选址开始,工匠们着手生产恢复工作。 +1日,外围巡逻兵报告,从东南方向有大规模马队向部落新址走来,报请哈度进行应对。哈度登上河岸边岩石上搭建的三层瞭望塔,发现前来人马居然是“Nil-lo”部族服饰的,即可帅骑兵部队前去拦截。见之对方酋长、哈度的“老朋友”,安得库科德·艾格,对方诧异哈度于此处,交谈后互相知晓情况,“Nil-lo”要求在“Shin''ne-Nu”部落新址外歇脚,遭到哈度以安全事务为由拒绝,最终,“Nil-lo”马队向正北方转向。 +6日,在附近寻找干净水源的猎手部队传来消息:在新址西南方发现干净的大型水源和绿洲,同时还遇到约1万头的野生骆驼群。哈度对此喜出望外,派出驯养人员带着驯化骆驼前去围驯野生骆驼,后得知进展顺利,令部落中骆驼总数再次上升。 +17日,部落新址中所有族人的居所完全建设完毕,炭窑、沙瓶窑、炼铜炉、炼铁炉正在同步开展建设进度。炼铜工匠对淋过水后体积变小、颜色变淡的铜矿石进行了冶炼测试,发现体积缩小后产出铜水总量不变。通过淋水减少蓝铜锌矿的储存需求空间、腾出更多储藏空间的方法在工匠中广为流传,而哈度则是大大松了口气。 +21日,部落外围地区不断传来发现其他迁徙至沙漠腹地的部落情报,为获取更为详尽的信息,哈度派出了三分之一的斥候和二分之一的刺客,对已经驻扎、尚在驻扎和可能驻扎的部落营地进行刺探。 +25日,正北方刺客头目使用石嘴鹰进行远程传信,确认发现2万余人的大型部落在近海区域建设营寨,该刺客头目认为这个部落应该称为“Noj-Por''re”。哈度闻言一惊:这是一个两河流域的大型部落。看来这个部落是发现沙漠地带正在变得湿润和肥沃,故立即进行了迁徙。 +26日,正北方刺客头目连发三次急报:已确认“Noj-Por''re”与“Nil-lo”发生激烈冲突,双方为争抢水源而大打出手,已造成双方外出人员伤亡;后“Noj-Por''re”出动步兵携带骨制刀刃加入战斗,却被“Nil-lo”外出人员的护卫以金铁武器击溃;“Nil-lo”派出两队共2000人的快速骑兵,对“Noj-Por''re”的部落区域发起了突袭,拆毁了对方刚建好的首领营寨、对民居进行了毁灭性破坏,末了还烧了一把大火,把“Noj-Por''re”的粮仓给烧掉了(就是因为粮仓容易着火,哈度在进行粮食管理的时候专门要求分成多个粮仓进行建设,并且在粮仓外设置多道防线和拒马)。 +32日,饥饿的“Noj-Por''re”流民开始出现在“Shin''ne-Nu”新址外的沙丘锋线上,其规模之大令来援的“伊俊”感到吃惊:足有万人之数——哈度亲自带队,全体首领亲卫携全套武器防具随行。即使见到哈度等一众全身覆甲的精锐部队,流民中尚有体力者已然想要尝试突破封锁线,结果全部被斩于沙丘锋线处。“Shin''ne-Nu”内食物尚不充裕,这时候不可能接纳陌生族群加入本部落,也不可能施舍给他们任何的食物——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到时候部落的正常食物配给循环只会被这些流民所冲垮。 +34日,流民接到风声,逐渐不再往“Shin''ne-Nu”方向前进。部落新址附近的其他部族信息收集完成,发现西南方向有一人口超过10万人的巨型部族,可能对“Shin''ne-Nu”有威胁,且对方已有完整的驯养技术,所圈养的牲畜数量也比哈度他们的要多得多。得到这一信息的哈度准备前往该部族进行一番查探,看看是否能在基础工艺的掠夺上有所突破。 +37日,以哈度为首的“Shin''ne-Nu”来访使臣队伍与巨型部族进行接触,在亲卫与对方外围步兵问候的时候,获得对方的部落名称为“Hin-Gue''el”,全部落效忠的对象是高等族长(相当于老族长),信仰雨神“Sjur''ro-I”,没有其他信仰。当下哈度就对这些巡逻步兵发动了掠夺,并由对方带路进入“Hin-Gue''el”。当亲卫们正在和对方中层头目进行交谈,哈度则混进对方营寨并潜伏下来,伺机进行掠夺作业。 +51日,哈度完成对驯养人员的掠夺,却没有获得更高级的技术和经验。在无法接触到对方高等族长的情况下,他掠夺控制了3000人的“Hin-Gue''el”族民,其中大部分都是驯养人员及他们的家属;携带5倍于人数的食物,乘夜色带走了该部族中大部分驯化牲畜,连夜赶回“Shin''ne-Nu”新址。 +52日,恼怒的“Hin-Gue''el”高等族长帅大部人马围攻“Shin''ne-Nu”,被哈度伴随亲卫正面迎击而挫败——亲卫的厚甲坚实而无法穿透、长矛尖利无往不利,杀得对方兵力大损。在追击敌方残部的时候,亲卫首次使用三头飞刃,完美的歼灭了想要回去报信的敌兵。但后来却发现,中了敌方的调虎离山计:正面布兵逾1,8000人,而另外2,7000人却绕到“Shin''ne-Nu”后方欲发动奇袭,被斥候发现并燃放烽火,得到信报的“伊俊”拼死御敌,最终以1433名“伊俊”阵亡、2459名“伊俊”重伤、7116名“伊俊”与巡逻骑兵轻伤打退敌方攻势。收殓阵亡将士尸体后,哈度对轻重伤员进行了掠夺疗伤,然后命令部落收缩防线,全部骑兵部队随哈度及亲卫攻伐“Hin-Gue''el”。 +53日,“Shin''ne-Nu”大军开始进行攻城作战,首发部队遭到敌方营寨中的投矛反击,一击无功而返;后哈度沿附近河流潜入对方后部的牲畜驯养圈,火烧对方粮仓和木柴堆放地,造成对方部落救火混乱,他趁机大开山门,骑兵部队一冲而入,与对方部队进行面对面厮杀。 +56日,随三日厮杀结束,除“Hin-Gue''el”高层带少部分族民逃遁,大部分族民不是被消杀一空,就是被哈度掠夺控制。对该部族营寨进行搜索,发现1,7655人重食物万幸没有付之一炬,随之搜获的还有大量骨制与石制武器,以及少数上好木材(被藏在高层的营寨地基中)。受哈度控制的族民尚有3万余人,直接并入“Shin''ne-Nu”当中。从高处对该营地进行俯视观测,哈度感觉此地除了水质更好以外,其他一无是处,完全比不上自己部落现在所选位置,就绝了重建该营地的想法。 +72日,以肥沃粘土为根基的谷物种植实验获得成功,从两河流域带回来的高产稻谷顺利发芽,这片试验田现由原“Nin-Ham’me”氏族专门侍弄。 +114日,随着雪季(旱季)的到来,降雨量逐渐减小,附近河流径流量逐渐稳定,以渔猎为主的狩猎方式重新启用,新鲜的橄鱼为族人所喜爱。附近河流中营养丰富,每天捕捞的橄鱼数量有7000到1,1000尾,可供4万人食用吃饱。 +122日,首期高产稻谷进入收获阶段,但由于是第一次在陌生环境种植,稻米产量只有顶峰时期的六成,但也比草原传统稻谷的产率高出许多。哈度也将两河流域的稻米烹饪方式带给“Shin''ne-Nu”的其他族人:与水混合后,将稻米置于沙瓶中,以猛火烤炙,可以得到喷香松软的饭食。但这种方式可能导致比较多的沙瓶损坏(掏不出饭来就把瓶子给砸了),而现在尚未获得充足的木头来源,重制沙瓶的困难较大,则需改良饭食的烹饪渠道。 +134日,进入沙漠后第一次生育潮来临,共有1162名新生儿降生。 +151日,“Nil-lo”氏族来访,请求“Shin''ne-Nu”进行结盟,共同对抗两河流域的迁徙队伍。哈度答应安得库科德的提议,但要求由艾格氏族准备食物补给——哈度不傻,他知道对方打的是么么算盘。艾格氏族高层经过商议,答应了哈度这一要求,则“Shin''ne-Nu”骑兵和刺客部队开拔至河流入海口附近。 +170日,对两河流域的共同抵抗基本结束,“Shin''ne-Nu”损失骑兵不超过300人(马),刺客部队皆完好无损;“Nil-lo”损失骑步兵不超过400人(马);两河流域两军阵亡人数超过3,4000人。 +172日,哈度在暴雨中巡视防洪建设时,天空中突然放晴,然后在他的苦笑中,经2个日升的时间,再度下雨。 +199日,南部巡逻部队报告,沙漠靠近草原方向下起了雨夹雪和冰雹。 +201日,沙漠中已经开始长出成片的灌木丛和矮草,水土流失现象大幅度减弱,河水含沙量开始稳步下降,水质变得愈发清澈。 +205日,部落中各项建设基本恢复作业,冶炼与烧窑生产全力开工;在部落新址以西发现大型铜矿(硫酸铜),以北发现湿润且不断传出热风的白石矿(石灰石岩层),经试验,两种矿石放在一起进行煅烧,可以得到黑色的黑铜矿石(氧化铜原石),后与潮湿木炭共同高温煅烧,可以得到纯度颇高的铜水。 +217日,见部落中各项工作开展顺利,坐不住的哈度又开始为远足进行准备工作,此次将穿着更为紧密但轻盈的防具,武器上也镶嵌了新的高硬度矿石,同时还携带有高产谷种和短柄石工工具一组。 +218日,哈度沿海岸,往南部走去。 第三十二章 超时代的炼金术 哈度选择往南向探索,之一的原因就是当初“Mo-Ruq-Fa”那“失踪”的900人据说就是去往南边,但是“Mu-Tua-Yin”的斥候却表示并未见到过有其他人马经过边城,而当哈度与安得库科德交谈的时候,对方有提起其父思迪穆德在南向的一处超大裂谷发现了人类足迹,那就说明这900人确是有可能朝南而去的;原因之二在于,两河流域现在因为环境巨变是死走逃亡伤,蓝海(即地中海)对岸是否有陆地尚不得知,血海(即红海)对岸听说还是沙漠——那就没有继续探索的必要了——这时候也确实应该往南向进行探索,看看是否能找到么么提升部落科技水平的新发现;而之三呢,就是想要换个环境——湿沙子弄得哈度浑身不舒服。。! 至于为何没有原路返回,却要沿海岸边进行探索,其目的就在于探清海边居民的风土人情,如果有可能的话还要掠夺一下捕捞和烹饪海鱼的技术——说得好听,还不是原路被大水给冲断了,连哈度自己助跑都跳不过宽大的决堤口。 这次出来他就不是一个人行动了:部落里放心不下他的安全,一定要派给他半数的首领亲卫,最后是他一番好说歹说,才把随行人数降到了24人。他虽然心里暖和,但实际上他单独行动的安全系数更高,很多潜入行动也更好开展,而带着人他还需要花心思照看他们。不过多人行动也是有好处的:现在环境变化太快,很多时候哈度也会有力不从心、无法应对的时候,这时有旁人协助,也算是多个帮手;另外,环境因素使得人类不再单独出行,而是抱团成更大型的族群,以获得更好的生存能力,这也使得哈度不容易打入对方内部——就像他花费好多天时间也接触不到“Hin-Gue''el”的高层一样,这种在平和时代的做法已经不适用于纷争四起的时期了。 在沿海边探索的路上,哈度一直在思考“财富掠夺”能力的极限,现在他已经搞清楚了一部分的“可掠夺”事物,包括生物和非生物的性质、状态、机理、规制、思想、意识、经验等,都可以被掠夺。这时候哈度手上就拿着一块黑黢黢的矿石在进行把玩,这块矿石表现出一些好玩的特性来:铁制物品靠近它的时候会被“吸”上去。这其实就是一块磁铁矿石,用在重要位置的岗哨和大门上可以有效地防止他人携带金铁类进入这些位置。而哈度就想要尝试掠夺这块矿石的磁力,不过他心中也有些摇摆不定:若是掠夺了磁性以后他每时每刻都会吸引金铁,那可就麻烦了,不必要的时候会给他带来很多困扰——比如说扔铁制飞刃的时候。 但是反过来说,他掠夺了的“财富”也是受他控制的,就像一开始他所掠夺的那些士兵的杀戮意识一样,在他不动用这些意识的时候,这些士兵也是没有办法动手开杀戒的。那么在磁力这件事上应该也是同样的情况:他不动用磁力,就不会表现出磁力来。 为了增强实验的比照,他先拿出一柄铁制飞刃靠近手上的磁石,只听“呛”的一声,飞刃就被牢牢地吸在了磁石上。然后他两手用力。。用力。。用,唉,真是作死,他赶忙叫了身边的三个亲卫过来,卸掉身上的金铁制品,然后要他们六只手抓住磁石,然后哈度再次双手用力,尝试了老半天才把飞刃给拽了下来。。不过看到这磁石的吸引能力,哈度心中还是非常期待的,他也就不再多管,当着亲卫的面发动了掠夺(发没发动能力亲卫又看不出来),然后他就隐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吸引金铁制品的能力了。 哈度再把那柄飞刃靠近磁石的时候,磁石就一点磁力都没有了。这时候哈度玩心大起——他要赶紧尝试一下自己刚掠夺来的磁力。只见他两指夹住飞刃,然后用力一甩手腕,飞刃就呼呼生风的旋转着向远方飞去,哈度接着伸出右手对着飞出去的飞刃,脑中直想着发动磁力。。发动磁力。。发动磁力。。结果就真的看到飞刃调转了前进方向,以比甩出去时更快的速度飞转回来。。不过有些不对劲,这飞刃居然是直直地向着哈度的脑袋飞来。 哈度一惊,赶忙撤掉磁力,然后就看到飞刃因为惯性还在继续飞行,但速度显然降了下来,也开始向下坠。哈度一个前冲,准确地擒住飞刃的柄部,没让它栽在海边的沙子里——他真的很讨厌湿沙子。。!接着他又将飞刃甩出去一次,这一次他对飞刃间断地施以磁力,就看到飞刃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得在空中诡异地飘荡着,最后稳稳地落到哈度手中。 之后,哈度又进行了大量练习:如用腰部发出磁力,让飞刃飞回来以后可以“自动”插进皮套中;亦如用身体各处发出磁力,控制飞刃在身周环绕护体;又如改变磁力的发出距离,让飞刃紧贴在他的手臂内侧,需要的时候可以一翻手臂快速地发出攻击。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他发现:他不仅能够将金铁类器物吸引到他身边来,还能够让这些器物远离他。。! 不过就像他的“财富掠夺”能力一样,这种对磁力的控制能力也只能达到10步之遥,但这已经绝对够他使用和保护自身。他现在要多加练习的,主要在于控制金铁制品悬浮在其身边,以及使飞行中的武器能够急停和急动。而他现在能够控制的金铁制品极限还不清楚——他让随行的亲卫把飞刃都丢了过来,算上他自己携带的和备用的飞刃,50柄三头飞刃、20柄双头飞刃在空中上下翻飞,只要是他能够看得清楚、感觉得到、在10步以内的金铁武器就能够轻易地控制住。 而对其他材料哈度也有实验,发现自己现在能够控制的也只有金铁类器物,对木头、石头、骨头这一类的是无法控制的,但如果这些材料上镶嵌有金铁,那么也可以进行调动(如嵌有铁护手的长矛,不过调用起来非常吃力,也不好控制)。而对水、火、风这些事物就完全没有控制能力了,即使器物放置在这些事物当中,看起来也没有对它们造成任何的影响。 进一步实验得出,磁力控制对器物的形状不会产生影响,无法通过磁力来改变器物的外观和结构,不过对于粉状金铁,在磁力的控制下可让它们被塑造成完整的器物模样——在撤销磁力以后即恢复粉末状。至于磁力对铁水是否也能产生控制力,就需要挖窑焙炭冶炼矿石才能知道了,而这对于哈度来说容易至极,更不要说海岸边的许多悬崖上都长有郁郁葱葱的树木。 在走过一段陡峭险峻的山脉锋线后,迎面而来的就是宝绿色的成片的森林,哈度不禁感叹:沙漠上还在倾泻着暴雨,而这里却风平浪静,隔着一座山为么么差别就那么大呢。。不过森林里却比较难进行大型开掘和建筑工作,这里的树木根系过于发达,仅仅是挖走这些树根就要花费很大的力气,况且这里凶兽可能会很多(比草原森林肯定是更多的),对刚刚迁徙过来的队伍都是不友好的,是以哈度也没有将部落移动到这里来的打算。 这天当他们经过一段高耸的悬崖时,哈度看到崖壁上露出来的黑色石头,可能是一种矿石,走过去一看发现正是磁铁矿——这次他没有作死的直接拿飞刃贴上去尝试了,而是拿出那块磁力全无的矿石扔过去,发现立即就被吸在了崖壁上。有了磁铁矿,磁力控制铁水的实验就得以展开,接下来就是找地方挖窑和砍树的事情了。哈度跑到海岸上的一处悬崖上砍伐树木,突然,一个亲卫叫他看海的对面。他定睛一看,发现居然有陆地,再一看可以发现,这片海岸是向外延伸出一个尖角,然后和对岸的悬崖相隔开,中间是一道狭长的海峡。 哈度考虑了一下,相对于去搜寻那缥缈无涯的900人,还不如去蓝海对面看一看那边与草原和沙漠中出现的文明有怎样的区别。而去往那边之前,哈度还是准备先完成所有他想要进行的对磁力控制的实验。首先就是控制铁斧“自动”砍树——效率确实极高,这种双刃铁斧在空中飞来飞去,不断地砍削这树干,然后越砍越深,最后把树砍倒——一次性八九棵树倒向还沉浸在玩闹心中的哈度,把他压在了地上,亲卫们惊吓地冲过来,却发现这些树木完全对哈度造成不了伤害,而他被压着的时候还开心在地上呵呵直笑。看起来哈度已经有50多岁,他的心思还停留在14岁的那个少年时代。身上一用力,就把倒在身上的树木挣开,他皮肤够硬也没有任何的划痕,更多裸露的皮肤都被护甲和遮胯挡住了。看到哈度生龙活虎的样子,亲卫们也是松了一口气,他们也乐得跟着这个首领——亲切、对自己人足够好、还不需要身边人太操心。 挖窑和制炭的事情进展顺利,而挖矿也就是哈度控制着峭壁上的磁铁矿移动出来——但这一移动可不简单,整座悬崖、哈度和亲卫们站着的一片土地都剧烈地震荡了起来,甚至悬崖表面还因为震荡形成了曲状波纹。哈度赶紧停下控制,而波纹并未立即停止,而是在继续发生震荡一段时间后才完全停止下来,磁铁矿也没有随着哈度的控制移动出悬崖半分。对于这个情况哈度分析认为可能是三个原因:一、磁铁矿体积过大,超过了磁力控制的极限;二、磁铁矿的整体位置并未完全存在于10步范围内,因此磁力控制无法作用到整块磁铁矿;三、磁铁矿体被其他物品挡住,不能够完整的移动出来。但是不管哪一种分析,与他之前做出的实验结论都相悖:1、如果磁铁矿超过了控制极限,那么最有可能发生的就是磁铁矿纹丝不动,但现在产生了无比震撼的波动纹路,则这一假设首先就可以否决了;2、没有完全存在于10步范围内的金铁器物,也可以**控,只不过其移动速度和操控灵活度会有较大折扣;3、被挡住的金铁器物在磁力增大的时候会被所挡住的物体“劈”成两半,而面前的悬崖并没有出现这样的状态。之前崖壁产生震荡波纹的时候,哈度发现这种波纹极有规律,一圈浮出一圈凹进的向外层扩散,可能是和磁力本身的特性有所关联。不过现在要他想明白其中的原理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个现象也就只能先按下,等以后有研究能力的时候再想办法解决。 既然用磁力控制的方式无法把整座磁铁矿搬出来,就只能够用传统的凿石方式了——还好这种方式中剥离下来的磁铁矿石还受哈度的控制,一一“听话地”飞向了搭建好的冶炼炉。在双层冶炼炉中,内层是磁铁矿石和木炭,外层则是木炭夹杂着干木柴,在点燃外层燃烧物后,高温会逐渐使内层的矿石和木炭融化在一块儿(在无法直接看到高炉内部时,大多数人都会有这种想法)。并且在炼铁的过程中,要不断的往里面丢入从附近溶洞搜刮来的钟乳石(成分是石灰石,即碳酸钙,热解时产生氧化钙与二氧化碳,前者用以出去铁水中的硅质,后者用于产生一氧化碳增加还原性),这样可以让炼出的铁水更纯更好用(这单纯的时代,单纯的工匠啊)。等内层中的木炭差不多烧完了,继续保持外层的木炭燃烧情况,哈度就对着炉内施展起磁力来,就听到“轰”的一声,压力巨大的烧窑猛地炸开,一条红黄相间的彩带自烧窑中飞出来——哈度知道,这就是滚烫的铁水,绝对不能让它沾到自己身上,否则别说烫掉一层皮,烧掉一块肉都是有可能的。 铁水彩带在空中飞舞不久就开始变得稍有些发黑,据哈度的经验来看是铁水开始冷却,若这个时候不采取手段,过一会儿铁水就会逐渐凝固。既然他已经知道磁力能够控制铁水,就立即开始下一个步骤——把铁水控制着塑造成一柄完整的武器。哈度尝试着控制铁水再进入仍旧火热的烧窑中升高温度,然后再次飞出来悬在空中,往一柄长剑的形状进行控制。首先出来的是剑尖,然后是锋利的双刃,其次是向后收成剑柄,并在剑柄上形成适合手握的凹痕,最后在末尾形成一个圆环——适合哈度用手指勾住长剑攻伐来往。不过有一件事情是哈度预估错误的:他为了防止火热剑胚上传来的热浪,把长剑悬停在差不多10步的位置上,心思又过于专注于剑体的塑造上,导致最后塑造完成时他才发现,长剑的总长居然比人还要高,根本没有办法进行携带。 除此之外,剑体的形状也是首创:无论是沙漠、草原还是两河流域,都没有出现眼前这种山剑:剑体极宽,有剑柄宽度的9倍多(除了磁力,想必没人挥得动);剑身长度占剑体总长的二十分之十九(拿着剑都看不到手);剑体厚约1掌宽,除双刃部外,其中的空余部分还能够雕刻其他图案(就像盾牌一样)。 看到如此“长剑”,哈度身边的亲卫都惊得无语了:这咋用啊。。? 无奈之下,哈度只能够熔了这柄极富划时代意义的武器,然后用铁水给自己和亲卫们重新塑造了25柄同样形状,但是体积“正常”的山剑,平时可以背在背后,需要应敌的时候就从身后举着拿出来(想想都很霸气)。不过这个时代的人们还没有发现开刃的奥秘,当然这不是关键——谁说山剑是用来砍人的,这明明是用来扇人的嘛(没事的时候还可以当扇子用)。。! 除了打制新武器外,哈度还熔化了自己的少数铜制武器,然后发现磁力也能够对铜水起作用,但不知为何就是不能对冷却后的铜块起作用——不管哈度如何发力,铜块就是待在地上“不肯”动弹(铜不是导磁体,也不是驻磁体)。对此,哈度也只能摇摇头,只想着把武器重新塑造一遍。不过他感觉到“铜水”的一些不同之处:铜水中还有另外一种物质,和铜掺杂在一块儿。而他也想到,掠夺的技术当中有说现在的铜冶炼,炼出来的是黄铜,这和铜肯定是有区别的。他尝试了一下把另一种物质分离出来,冷却下来后就看到了诱人的红铜和泛着浅蓝色辉光的单质锌。 哈度从没有想过真的能从黄铜中把两种金铁分离开来,不过真正做到以后他就玩心大起:铜和铁融在一起会得到怎样的东西呢。。? 第三十三章 蓝海对岸的土地 铸造完山剑的哈度与亲卫们走向悬崖延伸出去的尖角。 那尖角看着近在咫尺,实际花费了他们整整两个升落的时间才抵达那边。 真正到了尖角处,哈度与亲卫们都傻眼了:海峡两岸目测宽约16万步,最短的距离也有11万来步,根本不是人能够过去的——更不要说这次出来,哈度还带了驙出来。 从他们的位置可以看到,海峡内的是蓝海,而海峡外还有一片更大的海洋,浩荡之遥不知百万步。哈度愣神地看着这景象,久久不能收回他的目光:海洋的波澜壮阔实在是太壮观了。 过了好一会儿,哈度才重新把精神放在思索越过海峡的方案。从海流的移动方向来看,外面那片大洋的海水不断地灌进蓝海里来,可能是蓝海的地势较低所致(和密度流解释殊途同归);由于高山锋线的阻隔,这里较为湿热却不见雨水,蓝海的蒸发量必然很大,因此海水盐分含量很高,如果掉到那里面肯定要被齁死;这里一直能感觉到有风横向穿越海峡,但没有其他的风向,想来是海峡足够长引导出这样的风向来。 走在海峡的海滩上,哈度无言地看着对岸的土地。这个时代不要说木筏,连独木舟都还没有发明出来,再说草原部落哪见过这阵仗,他们平常渡河不是蹚水就是搭个树干,没有需要用到船的时候,碰到需要渡海的情况就不知所措了。好在,见多识广的哈度想出了一个大胆而惊人的想法:烧一大炉铁水,塑造成一张半径10步的大铁饼,让大家都站上去,然后用磁力操控着,飞过对岸去。。! 这个想法一出来,哈度反而变得更加无语了:早有这个想法,他还傻愣愣地走那么久干么么啊,直接在磁铁矿那边做好了,让大家直接飞过来多好。。!但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没用,一行人只能调头回磁铁矿所在的那片悬崖。这一来二去又花费了两个升落的时间,而这一次哈度没有像上次那样挖了矿就来熔炼,而是先控制铁斧围着10步距离的边界在沙滩上划了一个大圈,然后淘出圈内的沙子,按照沙子的总体积来挖同样体积的磁铁矿。这个办法使得挖出的矿石体积大致与沙堆相同,那么其熔炼后能够塑造成的铁饼也就差不多达到要求了(虽然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由于这次的矿石量比上次还大,哈度干脆直接在附近的山坡上挖了一个大窑洞出来用于烧窑,然后又是一番砍树、制炭、搜刮钟乳石和石笋、熔炼矿石,然后就控制融化的铁水在哈度头顶上塑造成一个平整光滑、外沿锋利的大圆饼。抬头盯着这个硕大的铁饼,哈度突然感到有一些心悸:还好是他自己造出来的,若是他的敌人、他的对手或其他敌对部落造出这种玩意儿来,那可是不得了的大麻烦啊。 不过他又发现,他头顶上的磁力控制区域同样是要在10步之内,约等于1个半多人高的高度上,否则这个区域外的铁水就会不受控制地掉落下来。如此,哈度只好控制着铁水暂且停留在顶端的一小块区域中,然后逐渐向下移动再往外展开,但是铁饼的尺寸明显不够10步了,他只好蹲下来让铁饼继续下落,接着是跪下来、坐下来、最后是躺在地上——看着铁饼悬浮在自己鼻尖之上1掌宽的地方,即使还在他的控制之中,他也稍有些胆战心惊。 等待了约1个半日升的时间,让大铁饼完全冷却下来,哈度就控制着铁饼落到地上,让众人站上去,尝试着靠近地面飞行了一小段,发现还算平稳——铁饼比较光滑,站立不容易平衡,一众人等就席地而坐,马匹也跪卧在铁饼上,只要飞行速度不太快,人马都还挺舒服。坐这样的铁饼飞行极为省力,况且哈度他们身上都有厚甲防护,也不会被风吹得感到寒冷。不过在渡海前,众人还是需要先饱餐一顿,哈度也就控制着大铁饼往森林方向飞去。 飞进森林一小会儿,尖利的“饼沿”顺畅地划过树木,把飞行路径两旁的树木轻易地切成两半——至于前方的树木,就需要哈度不断地击飞到两边。这时,他听到了不远处有一阵敌意的低吼声——是一头獠虎。获得了獠虎掩蔽能力和经验的哈度一眼就认出了藏在枯叶堆中的獠虎,话说这家伙真是躲哪里像哪里,要不是哈度的掠夺能力强大,他就算站在獠虎身边可能都看不到獠虎在么么地方。 有了大铁饼,哈度都懒得亲自动手去击杀獠虎,只是控制着大铁饼直冲着獠虎飞过去,吓得那只獠虎嗷得大叫一声赶忙要躲。哈度可不会给对方任何躲避的机会,向下一个加速将大铁饼前部稍稍抬起,稳住上面的“乘客”不掉落,然后就直接往獠虎身上拍去。那么大的一张铁饼遮天蔽日般的罩过来,獠虎可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敌人,都被吓傻在原地了,就直被铁饼拍成了肉泥。 哈度操控着铁饼再度飞起来,然后看着底下一滩模糊的血肉,感到一阵尴尬——一顿午餐就这样给糟蹋了。周身的亲卫都憋着气吃吃地笑着,被他一阵笑骂,而身边的驙也打着响鼻甩着脑袋,好似在取笑他一样,哈度也只能仰天长叹。让人马从铁饼上下来,他控制着翻了个面,然后升到头顶(只有一小部分在控制范围中就能够完整的控制整块金属),接着控制它飞快地旋转起来,把那一面满沾的肉泥都甩干净,最后再让它飞到附近的小河里清洗一遍,就“焕然如新”了——只不过这个过程中把附近的动物全都吓跑了。 在施展了一番“飞刃神技”后,哈度他们欢快地吃完了午餐——可爱的烧烤兔子——就准备渡海事宜。乘着大铁饼往海峡飞过去的路上,哈度开始思索磁力控制的优势与缺陷。 优势是明显的,磁力可以方便的对各种武器防具进行操控,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对金铁类器物造成影响以获得战略高度。而缺陷也不言而喻:太招摇了。以哈度的个性,他更喜欢平和的(不为人知的)、包容的(打扮成对方族民的样子)、实用性的(控制其他部落的族民)、低调的(偷偷把人带走)行事;而像这种坐着大铁饼飞来飞去,就和他的风格完全相反了,不仅声势浩大(谁都听得到)、外形明显(谁都看得到)、功能特异(谁都没见过),而且不便于携带(没法自由放大缩小)、塑造困难(懒得挖矿冶炼罢了),总体来说除了比较省力(不需要用双脚跋涉)和轻松(基本不需要养护)以外,没有更多的用处。况且,毕竟控制距离只有10步,这就导致除了用作武器控制和某些工艺中使用外,只能作为一种较为方便的交通方式,却没办法带来更多的用处。 而在林间飞行一段时间后,哈度也开始发现,大铁饼的外沿变得坑坑洼洼,不复光滑尖利,这就像铁斧砍树久了以后也会卷刃一般。平常对付卷刃的方法不外乎打磨和重铸,但对于这块大铁饼来说,这两个方法就很难使用了。前者需要足够庞大的磨床(主要由石英制成),后者则需要足够大的熔炉(铁饼没法拆成数块)。在沙漠地带,石英还是比较好找的,毕竟这种矿物磨小了以后就成了沙子,只要循着颗粒较大的沙子进行寻找就能够找到,在森林地区就比较麻烦了;但是大型的熔炉哪里都没有——即使是哈度,以这个时代的烧窑设计和建筑能力,最多也只能够造出一个5步半径的炼铁炉,再大就会发生窑顶坍塌的问题。 如此说来,大铁饼在载着哈度飞过海峡后,有很大可能只能够进行弃置。不过即使是弃置,也需要放在一个合适的地方——不能够轻易的让可能出现的其他人类部族发现。毕竟哈度也是知道这样一个金铁器物是很能打动人心的:不管是其厚度、韧性、耐磨性,都不是这个时代的工匠能够达到的水平,但却能够给这些愿意使用大脑的人们完善他们自己的冶炼和铸造工艺,这可是潜在的资敌行为,即使是玩心甚大的哈度也明白其中的是非曲直。当然,很大几率下,这样一个大铁饼被这个时期的人们发现后,只会成为原始崇拜的图腾,而很难成为提升科技的指导来源。 但是凡事不能依赖侥幸,哈度还是决定要把大铁饼妥善处理了才行。稳稳当当地坐在大铁饼上,亲卫们都好奇地打量着海景,这里比沙漠旁边可要好看多了,不像沙漠中是黄沙漫天——这里可都是白嫩的细沙,海水轻抚地一层层盖上沙滩,可以看到有甲壳类动物在沙滩上横行霸道。除了毫无人烟,这里的景观一点也不比草原差,反而有种更为闲适的风味在其中。 过了峡谷,登山另外一边的沙滩,哈度继续操纵着大铁饼飞上这边的悬崖,然后在一处平地着陆。他操控大铁饼竖起来,直接朝悬崖的崖壁上一砸,整个大铁饼的一半都卡在了悬崖当中:若不从悬崖垂直的往下望,是根本看不到这处植物丛生、乱石嶙峋的崖壁的,更不用说看到这块奇异的大铁饼。放在这里的另一个用处,就是在哈度返程的时候,有可能会用得到。 探索这块陌生土地是需要经验和方法的,基本可以归纳为几个步骤: 一、确定方位和行程方向,具体方法即爬上附近的最高峰,取得足够地势高度后确定自己的方位,然后确定前进方向,其中可以用各种地标来认清是否走偏,如明显的河流、山川、岛屿等; 二、确定探索目标,不同目标需要不同的探索方案,例如目标为人类部落痕迹,则需要沿河流两旁约4000步距离内进行搜索,主要搜索区域为中下游(中上游食物不足);若想要探索主要凶兽族群,则要往成片的山群中开进,越是深山老林中,凶兽的分布密度就越大;或者想要找寻事宜建立前进营地或堡垒的区域,这就需要凭借探索者的眼光,能够发现独特的地形地貌; 三、确定探索时间跨度,探索陌生地域肯定是费时费力的,这时候时间管理就成了非常重要的事情,在一个地方停留多久、探索中大修整期多久一次、探索无果时继续搜索多久必须返程、不同搜索目标间的时间消耗长短,这些都是要预计在内的。 而哈度的想法就是不能够在外浪得太久——上次就是离开时间太长,回家一看都桑田变沧海了,这次绝对不能再发生同样的事情。不过这次哈度可能就预计错误了:他确实是沿着海岸线向西行走,但是他从撒哈拉附近出来时已经是盛夏,一路西行到突尼斯已经有小半年的时间了(反常天气打破了原有的食物链,他们寻找补给的时间就占了一大半),这时候地中海正是多雨的冬季,刚好突尼斯海峡在下暴雨,他们错过了对岸的西西里岛。走到直布罗陀海峡的时候,他们距离部落已有一年的行程,从这处出发探索欧洲大陆,没有个10年光景,他们根本没办法回到“Shin''ne-Nu”。 而哈度乐观地预计:探索个5年就该回去探亲了。 在此我们先按下这10年时间会对“Shin''ne-Nu”有如何的影响,至于哈度能否在其兄其妹寿命将至前回到部落,那就是10年后的事情了。先说哈度他们正在往东偏北走,准备登上附近的高峰,对蓝海区域进行一番审视。林地的山路比草原的更为难走,致使他后来不得不用铁斧不断飞来飞去,把那些碍事的低矮树枝砍掉,才能勉强开辟出一条不会让树枝戳到脸的道路出来——虽然戳到了也不痛,但是烦人。 往山顶去时,山路逐渐变得陡峭,能够用来搭脚的树木也开始减少。驙逐渐无法在陡直的山路上前行,哈度只能看下附近树木,然后用铁器斩去树枝,然后在山体上挖出一个凹坑,把树干插进去安好,形成一条不规则但是还算平稳的阶梯供一行人马行走。不过这样一来他们的行进就变得极度缓慢,还没走到山腰处就接近日落,看来只能在山上过夜了。 夜间的山林着实不安全,他们也没有一处遮蔽的地方,为了能让队伍成员能够睡个安稳觉,哈度决定直接控制铁器在山体的石头中挖出一个山洞来。为了增加效率,他没有采用一般状况下从中心向四周扩大的方法来挖掘洞穴,而是先确定下山洞的轮廓,划出其中的泥土和石块,就能快速地建成一处良好的避风港。 而这种方法在顶端镶有黑色坚硬岩石的刀刃下非常适用:这种黑色岩石不仅硬度极高,还特别的耐磨,在开挖山体的过程中没有受到任何的损坏。不多时,一处能够良好容纳25人和1匹马的山洞就挖好了,哈度选择的地形比较贴心,山洞外还有一段平台——明早醒来的时候不会一脚踏空掉下山去;在山洞后部,他还向外开了个小通风口,以保持山洞内空气清新。虽然山风不小,但是在气温逐渐升高的时候,有持续稳定的通风是野外休息时非常重要的考虑。 在进食了干粮后,众人进入休息时间,哈度的身体素质使他可以在短时间内恢复精力,因此出来探索后都是由他来进行所有的守夜工作。在亲卫们都睡下以后,哈度静静地坐在洞口,遥望着远方的森林,感觉着这里的空气湿度和风向:他能感觉到,继续往东北方向走,应该是有一条不窄的河流,具体在么么方位、流域有多广,则需要明日继续登山才能知道。他突然有一种回到草原的感觉,就像那年在“法烈”顶端的鹰巢旁遥望整个草原一样。 蓝海这边的土地也和草原一样有着火季和雪季的区分,不过哈度还感觉到应该有另外的两季存在。这里的生物形态和草原上的大致相同,只是在毛色、种群规模、生物习性上有些细微的差别,其他方面并没有太多的区别,同样有鹿羊牛马这样的食草动物,也有虎豹狼熊那样的凶兽。不过唯一比草原要好的地方,大概是这里水网密布、淡水资源极其充分。他不禁想到:这里以后一定会成为一片富饶的人类聚集地,为这里的人类部族提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和财富。 第二日一早,队伍就继续前行,当离山顶还有半个升落的鹿城时,驙已经完全不能再上陡坡,只能停在原地让哈度自己上去。 当他最终站到了山峰的顶端,望向蓝海时,他忽的眉头一皱。 第三十四章 渺无人烟的荒野 蓝海区域之广大,还是超过了哈度的想象:他所站着的这处山峰,应该只是蓝海西南区域的一个小角落,往北方远望可以发现广大的土地,而东部则是陆地延伸到海洋中的土地和岛屿。从他这个角度来看,北方有另一条横断陆地的大型山脉,其后面的土地从这个角度观察不到;而东北向也被一条垂直于他位置的高大雪山所阻挡,唯一能够观察得稍微清楚点的,就是正东方向的岛链,然后又是一条曲折延绵的山脉。 可以说,蓝海这边的土地就是一片易守难攻的兵家必争之地,不过,好处明显,坏处也亦然:人类聚落被限制在山脉分割出的有限土地中,必将导致混乱和纷争,在狭小的空间中争夺生存空间、食物和控制权。但是这种纷争必然会给他们带来足够的科技与文化发展压力,在一轮又一轮的厮杀后,他们的文明必将被陡然抬高到下一个水平上,然后再摒弃掉原来的拖沓和累赘——就像哈度在草原上做的那样。 只不过,这里的气候条件比草原上更复杂,这里的山脉众多、地形起伏不定,必是四季差异巨大,山前山后的气候都会有区别的情况。因此,若是这里有人类聚落存在,其互相之间的冲突不仅仅会因原始崇拜、生活习性的不同等内因而发生,更有可能是因气候环境差异带来的生活压力差异这样的外因而产生。 当然,哈度不需要担心可能发生的冲突问题——他毕竟是一个过客,更多地是要弄明白这里是否有超过“Shin''ne-Nu”的科技水平,如果有,那就要尽可能的限制;如果没有那当然就皆大欢喜,不用过分紧张。 待在山顶确定接下来的道路的时候,哈度逐渐感到有一些气喘:山顶上好像空气不太够,他每一次呼吸都需要消耗更多力气。不过对他来说这还能顶得住,好险没让亲卫们跟上来,否则他们应该都会大喘气着晕过去了。哈度认真的看了一下前行的方向,认为还是应该沿海岸线进发,山路的崎岖程度已经超过了队伍的承受能力,而且也更容易失去方向感。除此之外,他还看到山脚下的海边有一处不错的海湾,从陆地上向外延伸出一个小尖角,离蓝海海峡也不远。既然哈度有想过要建立堡垒,那么这处尖角就是很好的选择:可以很好地扼守海峡,同时还能够监视蓝海周边海岸地区,而附近的海湾可以很好的发展一下近海渔业,为堡垒提供食物补给。 这次出来,哈度还携带了不少牛皮卷,这种对皮质表面进行平整后的材料可以方便地用于文字记录和绘画,而哈度的想法就是要对陌生地域进行勘探和制图,不仅在进行探索时能够用得上,以后自己的族人前来建设堡垒的时候也更方便且不易迷路。 查探完海湾和尖角后,下一步就是通过前方的横断山脉,去查看其后部的土地。从山上看下去,可以发现两条山脉间有一条径流量不小的河道,那里有可能会有人类聚落,因此也要作为一个主要的探索方向。从山上下去,应该就会到河流的中游处,但是这样就要再往回头走才能到达海湾;而先去海湾的话,从河流下游往上游搜索,一旦情况不对他们还能快速地顺流而下——砍棵树,抓着树顺着河水漂下来就行了。 打定主意后,哈度就向来路返回,招呼众人下山,然后听到有亲卫嘀咕说太早把大铁饼给扔了,让哈度翻了好一阵白眼。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那是因为上山还能停在原地休息,下山的时候常因为坡势过陡、难以刹车,受伤的几率比较大。并且,这个时代的高山可没有后世的那些阶梯和走道,只能凭登山者的双手双脚来攀爬纵横。哈度在队伍下山时,为了防止众人滚落山谷,每走一段路就看下一棵树横在不远处的树干间,就算真有人失足不慎滚下去,也可以赶紧停住身形阻止进一步伤害。 一路下来的时间并不长,下坡需要花费的气力相比上坡肯定要小,但即使壮硕如哈度,都被累得大气直喘,而亲卫们就更加不堪,歪歪倒倒的累瘫在林间——从山上把驙搬下来是最累人的。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提议(当然哈度要求的)带着驙一块儿上山,不过这会儿众人都没有心思管这件事了,只顾着喘气和恢复体力。 哈度都有点后悔带着亲卫和驙出门了。 在休息了一个晚上后,他们到了这处小海湾,今天是难得的艳阳天,海边风景独好。哈度骑在驙上,亲卫护在身旁,一行人马朝着那处尖角走去。这处尖角呈东高西低,东面是陡直的峭壁,而西面则是狭小的海滩地带,两种截然不同的地形特征在同一个尖角上出现,这就造就了它的独占优势:在峭壁上建立堡垒,可以俯视下方的所有土地,而只要在海滩上建起一道关卡,就能够阻挡从海上过来的敌人——尖角的角部是一片平坦的沙地,非常适宜登陆作战。即使草原上尚未出现船只,哈度也知道木头可以浮在水面上,而且还能坐上人不下沉。如果以后有人发明出可以承载几百人的“大木头”,那么登陆作战就绝不是痴心妄想。而在这片最易登陆之地,只需要几个小队的防守,就可以使可能出现的大军进退两难,其战略地位不言而喻。 不过这时的尖角只有光秃秃的山石和白皙的沙滩,其他的就是各种甲壳类动物和鸟类,哈度爬上峭壁翻找过后也没有发现任何人类足迹,就拿出牛皮画好这里的地形图,就准备往下一处地方搜索。有一条河流蜿蜒汇入小海湾,不过哈度已经从山上看过,这处径流量不大的小河附近没有人类聚落,即无搜索价值。 哈度还是决定朝着原定的海岸线一路搜索上去,既能够获得详实的陆地轮廓信息,又能够减少搜索的时间。但也就是这一决定,使得他错过了发现伊比利亚半岛人类聚落的机会。 实际上,在哈度他们登陆点的西北方向,就有一片广阔的河流冲积平原,即现今安达卢西亚自治区内的第一长河,瓜达尔基维尔河的入海口平原。这条大河在入海口处形成了物产丰富、条件适宜的湿地系统,并在附近出现了小规模的人类聚落,他们主要在山洞中生活,并留下了一定数量的壁画。 而哈度的搜索方向刚好和这条大河错开——或者说完全平行,导致安达卢西亚地区所有人类足迹都被哈度错过了,即使他曾经有往一些支流的上游探索,但是这里的人类族群明显和草原上的民居方式不一样:他们不喜欢直接在河流附近安营扎寨,因为这代表着容易受到凶兽的攻击;而是在直对着河流的坡顶洞穴中生活,这一般都在丛林深处,即非哈度搜索的主要区域。 也就这样,他们沿着海岸线进发,用了足有100个升落的时间,才走到横断山脉附近,这一次哈度学聪明了:他命令亲卫们在山脚下的河流下游建立一个小型营寨,然后自己往山顶攀爬——自己上去速度更快,不需要瞻前顾后。但是摆在哈度眼前的是个很大的难题:不管是西南向的高山上去,还是去东北方向的山脊线,里营寨所处的三角洲都相去甚远,从目测距离上来看,走上哪一边进行观察都需要至少10个升落才够时间。最后哈度选择的是去东北方向,也就是横断山脉进行观察,毕竟他想要搞明白的,是横断山脉后面的地形,而这一边已经没有继续搜索的价值了(按照哈度的逻辑:下游都看不到打渔的人,那就说明这里肯定没有人),也就没必要继续在这一边登高望远了。 最后哈度想出了一个折衷的解决办法:他让亲卫砍来很多树,将短树干用树藤绑在长树干上,做成从远处也能够轻易看到的十字型木架。然后让亲卫在4个升落后出发,沿海岸线往横断山脉方向进发,每隔5000步就插一根木架在海滩上。等哈度观察完地形后,就向海岸线方向下山,并向前方找寻木架,如果看到了木架他就会加快速度跟上队伍,如果没有看到那就在原地等待他们。 从东部山脊线向上攀爬,到横断山脉中部的最高峰,以哈度那跳跃冲锋的连环动作来说,并没有用太长的时间——其间他也就猎了几头山羊来充饥,然后就快步登上常年充斥着积雪的山顶。山顶的雪线向上约200多人高的地方都是积雪,哈度尝试了一下,发现即使如他也无法在深达几人高的雪地中前行,但若是他趴在雪地上向前匍匐却不会陷入雪中——当然,他不会用那么奇葩的方式前进,而是折返回有树木的地方,砍掉树枝留下树干,然后直扔上雪地,然后就可以轻巧地踩着这些树干在雪地上前行,而不用担心掉到雪里去。 又用了两个升落的时间才到达最高峰的峰顶,这里反而积雪不多,只有坚硬冰冷的石头在等待着哈度。往北面望去,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带,一直延伸到哈度看不见的位置弯下去都是平原(即被地平线遮住),只有这个方向右侧是稍微隆起的台地。不过令哈度有些失望的是:他没有看到任何篝火或炊烟。这有两个可能性:一方面可能是这里的人类聚落还没有学会使用火,那么他们的规模一定不大,如果要生存下来,那么对环境的适应能力就要特别地强;另一方面,那就是没有人类族群了,虽说这就相当于哈度凭空找到了一大片无主之地,但凭“Shin''ne-Nu”现在的情况也不可能过来占有,而这也和哈度远足的目的不符。 怠慢而潦草的画完地形图,然后再拿出其他的牛皮进行比对,哈度基本上可以把这片山区的东部和南部的地形完全展现在同一皮面上,然后又向西部观望许久,把西面也加了进来,不过毕竟他没有进行实地考察,西面又是崇山峻岭居多,图像上就画得甚是模糊了。 下山的时候他直接往正东方向行走,去找寻那些显眼的木头架子。在寻到一处后,他就加紧脚步往前推进,终于再又过了两个架子后跟上了队伍,这时候已经接近完全绕过山脉了。在进入另一边的大平原之前,哈度他们先饱餐一顿进行休息,以防进入区域后会有任何的威胁——这里可能没有人类,但是平坦的土地也会孕育出大量凶险的捕猎生物来,必须要先填饱自己的肚子才能够更好地抵御这些凶兽的攻击。 而在打猎的时候哈度注意到了一种特别的生物:身形有他小腿那么长,毛色驳杂易掩藏在森林中,脚上有软垫在行走时避免发出声音,一对尖锐小巧的耳朵能够左右转动以更好的听声辨位,其后有一根修长的尾巴来平衡身体。同时它有着尖牙、利爪、以及敏捷的反应力、极强的爆发力,而且它的主要食物是鼠类和蛇类。哈度总觉得在哪里看到过这种离他有3000步距离的小型生物,但是总也想不起来。不过从用途上来说,如果能够驯化这种动物,那么部落粮仓中时常出现的、恼人的鼠患和蛇患就要好处理多了。 正当哈度想得出神的时候,那只小动物突然一动,猛扑出去就用利爪紧紧地拍住一只土鼠,然后用尖利的牙齿轻轻一撕就咬断了土鼠的喉咙。然后它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喵”来呼唤同伴,这时候哈度终于想起来它是么么生物了。 猫,草原部落传说中的造物神。 传说中的上古时期,天地迸裂,万物殆退,植物大面积死亡,导致了难以控制的鼠患。遮天蔽日般的鼠群从草原的一头跑到另一头,这些饥饿的小魔头们啃光了所到之处的所有草茎块根,没东西吃的时候连牲畜也不放过,甚至都扑到了人类身上啃咬,任何生物都遭了秧,无不望风而逃。直到跑到了“法烈”附近,实在是无从可逃时,造物神“Ben-Mao''ol”降临了,一个囫囵就吞光了9成9的患鼠,并一声“喵”叫就恢复了草原上的植被。 不过奇怪的是,造物神的故事在草原上流传,却没有任何一个草原部落信仰造物神,以前哈度并没有往这方面多想,而现在看起来却甚是奇怪。另一个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他从来没有再草原或沙漠地区看到过猫,甚至在两河流域他也没有见到有任何一只猫。 草原部落也是出现过鼠患的,据传“Yin-Zun-Mi”这个超大型部落(从其部落名中出现了两个敬称特异音就能看出来)就是在鼠患中轰然倒塌的。而平时出现鼠类的时候,“Shin''ne-Nu”的族人也尝试使用水淹法(在粮食周边挖深沟灌满水)、隔离法(双层粮仓,实际入口在顶部的天井)、天敌法(放蛇)、热能法(把粮仓造在炭窑旁边——真尼玛不知道那个笨蛋想出来的办法),发现都不能够完全避免鼠类的侵犯。而怪就怪在没有人提出要驯化猫类来捕鼠,也没有想到过这种可以捕捉鼠类的生物。 哈度认为,在自己回到“Shin''ne-Nu”之前,有必要诱捕一定数量的猫类进行驯化,以解决由来已久的、烦人的鼠灾。 吃饱喝足后,众人继续往横断山脉北面行军,过了山体的树林锋线后,气温骤然下降,不复之前的温暖。即使阳光照在自己身上仍然觉得有些凉意,这也就是过了一座山的区别了。可以想到,若是横断山脉南北两面发动战争,就以气候温度等的区别,在实际作战的时候还要穿脱衣物,想来就特别滑稽。 花了20个升落,哈度走到了横断山脉和前方台地之间的谷地中,现在摆在哈度面前的又是一个分岔口:往左走,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区,但是离“Shin''ne-Nu”必然遥远,到时候能否在10年内回去可能都成问题;向右走,继续沿海岸线进发,不容易失去方向,也能完成对蓝海的勘测,就是可能发现人类足迹的概率会低很多。 就在哈度犹豫不决时,一阵坼人肺腑的轰隆声传入耳中,有亲卫指着远方变得血红的天空大叫——往远方一看,一座山头正滚滚的冒出浓烟,有红艳的火星正从山口出往外飞溅,这些火红的流体滚滚而下,顷刻间就覆灭了其下的所有动植物,一入海便腾起阵阵蒸汽。山顶上直接凹下去一块,浓烟充斥着整个天空,将远处的岛屿完全地笼罩在其中。 震动感一直未定,连哈度都有些站不稳了,亲卫们东倒西歪,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决定:就向着腾起浓烟的山峰进发。 第三十五章 骇人的自然力量 第三十五章骇人的自然力量 公元前8492年春,后世著名的吞噬庞贝城的维苏威火山进入爆发期的准备阶段,若从火山顶部望下去,可以看到山顶已经逐步塌陷,沉重的山岩压制着火山的怒气,但是已经可以看到有少量火山灰开始因热气流上扬而飘出火山口。同一时间进入准备阶段的还有附近的伊斯基亚火山和弗莱格雷营火山,亦可从顶部看到爆发前的热流吹出。 而哈度他们体会到的震动感实则是弗莱格雷营火山的一次不完全喷发,本身这座火山就处在长期睡眠当中,其靠近地表的岩层中缺乏含水层和石灰石岩层,这使得它的压力积累速度较慢;而其山顶岩层较薄的缺陷导致它的压力极为容易外泄,而一旦有强热流冲出就有可能会破坏山顶岩层,使得冷空气迅速钻进暴露出来的火山口中,导致压力下降;而其本身就过于宽阔的火山口(有约4,0000步宽)就有厚薄不均的问题,结果这次喷发就只成功了一半——熔岩从火山口一侧猛烈喷出,由此引发的地震震塌了它自身那脆弱的顶壳,压制住了它后续的喷发。但即使是不完全喷发,喷射出的熔岩依然超过了400人高,而这些熔岩掉落下来时,立即就将其西北方的常绿灌丛地带覆盖,并造成亚平宁半岛上一次规模骇人的火灾——今那不勒斯所在区域的全部森林基本都被焚烧殆尽。 但这并没有维苏威火山爆发来得更加摄人心魄:大地逐渐开始震荡,首先是地面上的小石头滚来滚去,然后是山上的石块开始滚落;接着震动更加猛烈,山上的巨石间开始发出令人牙酸的呲嚓声,一些根系不太紧实的树木被摇断,若是地面上有生物那就会被这剧烈的震荡弄得头晕脑胀、无法站稳身体。 这时候震动会稍稍减弱一点,而这就是动物们逃亡的最后机会:由于熔岩开始沿火山管壁上升,熔岩会裹挟这高温气体划过火山内的岩壁,其中一些多孔的火成岩会“抓住”这些气体,这样而来就会导致熔岩密度与压力不均,也就会暂缓喷发。而随着第一波熔岩底部的高温气体越积越多,对火山壁的压力也会越发增大,这些压力甚至导致岩壁破碎,这就产生了更大的震动。 当压力积蓄到那个限度时,你甚至会感觉火山整个向内缩了一样,然后就可以看到熔岩猛地从火山口冲出来。 轰。。! 公元前8492年秋,维苏威火山喷发,随之产生里氏12.4级地震。地震所产生的剪切力导致亚平宁山脉南段整体向西滑动,使得该段西侧发生超大规模山体滑坡,滑坡所倾下的山岩撞击在山脚下的湿地中,并最终与火山灰将本来平和的湿地改造成了连绵的丘陵。同时,山脉南段的原位置向下塌陷,从原本高耸的山尖变成了环境适宜的丘陵,形成了现在意大利最具风光的重要海港区:那不勒斯。 在维苏威喷发之前,哈度就带着一众亲卫向这个方向奔来。按照草原族人的经验,每次天灾发生的时候,动物们会最早感觉到环境的变化,并且以最快速度进行逃亡,而对面的狭长山脉使这些动物只能往山脉的两个走向逃逸。大规模的非正常动物潮将会给附近可能存在的人类族群带去丰富的食物,这时必然是这些人类族群全体出动进行捕猎的最佳时机——这也就是为么么哈度要赶紧往这个方向赶路。 在弗莱格雷营火山的熔浆冲出火山口后,伊斯基亚火山的压力反而就没那么大了,其并没有大规模的喷发,只不过依然上升的熔浆从其火山口宣泄而出,高度仅有80人高,然后就冲进附近的蓝海之中——烫死了好多鱼。 而在维苏威火山爆发的时候,哈度他们已经到达了阿尔卑斯山脉南头,也就是科西嘉岛对岸。本来他们还有说有笑的,对火山喷发不以为是——弗莱格雷营的爆发确实是“有声势,无实质”,除了一次喷发后向附近区域抛射了几团火山灰后就没下文了——但是维苏威火山的爆发还是把他们吓瘫在地。 轰。。! 第一轮喷发的熔岩就冲到了足有千人高的空中,随之而来的火山灰冲天而起,直接把整个蓝海上空都遮住,甚至完全挡住了明媚的阳光。熔岩的主要成分本就是各种金属矿物及其氧化物,在高温熔融态中喷射到高空的冷空气里,这些金属元素迅速冷却成为带有游离电子的等离子体,并带动整团火山灰发生放电。从哈度的这个角度看,整个场面如同造物神发怒般恐怖:天空中密布着灰黑色的火山灰,其中夹杂着仍旧鲜红的熔岩,然后一道又一道紫蓝色的闪电反从火山口闪射而出,直直地向天空顶端劈去,这样的闪电分着岔猛击在火山口的岩石上,闪电发生的时候还有空气剧烈摩擦而产生的刺耳的嚓嚓声。 这个状况一直延续到第二次喷发来临之前。 哈度和亲卫们都吓瘫在地上,要不是他死命地搂着驙的脖子,这匹骏马都要吓得跑到森林里躲进树叶堆里了。在熔岩开始从天而降洒落在附近陆地和海域中时,哈度他们都还没有完全缓过劲来——一部分是因为火山爆发时景观的震撼,另一部分则是因为地震仍旧持续作用,他们还没能够站起身来。不过这时哈度开始感觉到情况可能会向更糟糕的方向发展:他们这时正在海边,而海水正不断向后退去,裸露出水底的水草和贝壳来。哈度强自站直身体,连拉带扯的拽着驙和一众亲卫向附近的山地爬去。 哈度的直觉非常正确:在火山爆发所导致地震的震中地带,因山脉位移在水底的大陆架上产生了宽约15步裂缝,虽然裂缝并不大,但是海水快速地向内补充,致使火山旁边的第勒尼安海的海平面陡然间下降了8人高,而与其相连的利吉里亚海也下降了5人高——这相当于多少立方步体积的海水,想必各位也能想象的出来。而被大陆架裂缝吸入的海水一接触到滚烫的熔岩,瞬间汽化成高达570猫氏度的高温蒸汽,即使是海水中富含的氯化钠也因高温成为熔融态的氯化钠蒸汽。浓重的高温蒸汽和还在冲入的海水互相顶在了一块儿,随着海水的继续冲入,蒸汽团愈发的扩大,气体压力也逐渐累积,而刚一接触熔岩而腾起的蒸汽团又被压下与熔岩接触在一起,温度又上升到刚才的高温。海水和蒸汽团之间的抗争最后以蒸汽团压力冲破极限而结束,由此也导致正往这边退来的海水受到了蒸汽团的力量传递,澎湃的演化成了海啸向周围的岸边扑去。 还好走得及时,哈度两眼失神得看着已被怒吼着的海水冲得乱七八糟的海滩——树木散落在山脚下,海水铲入土地深处,把3人高的泥土全翻出来;海水又冲上山腰,把山石都扒落下来,连带着把哈度上山时的道路也全部毁坏掉,泥土、沙石、树枝树干、草茎、小型动物尸体,都散落在“海滩”上——如果还有海滩的话。 一头不走运的獠虎和两只野马也被水流冲下了山沟,虽然他们拼命地扒拉着附近的山地,却无法挣脱汹涌的水流,最后一个浪头打过来就被闷死在厚实的泥沙下面。 哈度与亲卫们眼中都带着惊恐:海啸达到了300人高的恐怖高度,其正面冲击力可以将一整座“Shin''ne-Nu”部落的所有营寨都一次性冲垮。而哈度他们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一波波的海啸浪涛拍在附近山脉的南侧,将原本葱郁的灌丛和矮树都打得粉碎,一整面山坡都被撞得露出了岩层。 地震仍在作祟,哈度只能将铁制长矛猛刺进山石中,才稍微能让亲卫们攀着不会摔倒。而海啸冲过来时带来的13级暴风简直要把哈度他们刮走,也只有俯下身子躲在背风面才躲过一劫。驙惊惧地将脑袋缩在哈度怀中,即使如哈度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抚摸驙的脊背来安慰它。 相比起地震直接对地形的塑造力量,海啸的对地表有着更强的改造能力,它能够把本来祥和的岛屿风光和山麓写意给搅得一团糟,把缺少水源的山间打出一片堰塞湖,把本来叮咚清脆的河道擦除掉,把在暮光中细声虫鸣的湖泊凿漏,把山体的突出部捏成平坦光滑的峭壁。 这次地震引发的海啸,波及了整个地中海沿岸,不仅对直布罗陀海峡造成冲击,使得其海峡有所扩张,还猛地削掉了撒丁岛东侧的一条海滩区域,最后直接冲断了西西里岛与亚平宁半岛之间本来的联系,使其完全变成了一处岛屿;暴怒的海啸冲入地中海中部的高密度海水中,高度打了个折扣降了差不多一半,但是冲击力却成比例的上升,狂暴得击打在了巴尔干半岛南沿的品都斯山脉脚下,把伯罗奔尼撒半岛打得粉碎,本来就处在低洼处的土地被海水淹没,形成数千个大大小小的季节性岛屿(随潮汐和气候而时隐时现的岛屿)。海啸最终没能到达地中海南岸的法杰拉平原:在逐渐转向低密度海水的过程中海啸失去了原本的冲力,只能无力的撞在滩头——但是撞击所产生的巨大声响甚至传到了撒哈拉沙漠中,特别是“Shin’ne-Nu”在沙漠东北部湿润的洼地中制作养鱼框的猎手们听得特别清楚。 被海水淹没了本来前行的道路,哈度他们现在也不可能再沿着所谓的海岸线向东前行了——他们只能往积雪覆盖的山脉前进,希望能在兽潮结束之前赶到火山爆发的地区去。不过就在他们刚一缓过神来,互相间倾诉着彼此对大自然的畏惧时,第二轮喷发接踵而至。 熔岩的温度在第一轮喷发后开始重新积累,由于第一轮喷发时主要是因为轻质气体推动熔岩层上浮以进行逸散,这轮喷发只是冲得够高但实际喷发量并不大。而第二轮喷发就是以处在高温高压状态的熔岩为主了,这些熔岩比水要粘稠10万倍,但是它们迸出火山口的一瞬间,也如泥石流一般倾坼而下。突然撤去压力的多孔岩层中猛然释放出大量的气体,这种释放现象又造成了广泛的震动,第二轮地震波向地中海四周传开,达到里氏11.3级。 灼热的熔岩向着四周倾泻而下,倒入海水中,瞬间烫死了一整片海域的生物——本来在地震加海啸的侵扰下就没活下多少来,这下倒好,一次性全烫死了。高温化的海水也导致洋流出现剧烈变化:高温核心区域附近的海水蒸发量骤然剧增,海水中盐分接近饱和,密度的突然增加形成了一团巨大而可怕的垂直密度跃层,缓慢地向附近其他海域扩散,搅乱了整片地中海的正常水循环和水补给系统。密度跃层这边是没有半点奇怪的清凉,而那边则是死亡恐怖的滚水。一触之下,本来在第勒尼安海内生长的金枪鱼都吓得经突尼斯海峡跑到了伊奥尼亚海,而其他食物性鱼类更是飞快地游开。这样一来,火山爆发区域附近海域完全成为了“无鱼区”。 而二次喷发引发的长时间地震也给哈度一行带来了极大的痛苦:他们正在艰难稳住身形的同时,向常年积雪的阿尔卑斯山脉攀爬。其间,他们还在一些天然矿洞附近躲避“雪灾”——其实就是大规模、大范围的雪崩。其实,按说从今摩纳哥的位置附近需要翻越山脉的直线距离并不长,但是这时海岸线被整个冲垮,肆虐的洪水甚至冲上了陆地几万步,生生挡住了哈度他们下山的去路,因此也只能继续沿山脉前行。再往东攀爬,路就变得难走了:这里接近阿尔卑斯山脉的核心地区,特别是附近还有一座高耸的雪山——维索山,使得哈度他们的翻越更为困难。 考虑到海啸带来的狂风,哈度他们不可能从山脊线上越过到山脉的另一侧,而是只能找寻一处相对凹陷的山坳渡过,但是山上不断扑簌而下的积雪挡住了他们前行的道路——受山脊线上狂风吹雪、地震动雪的影响,本来无雪的山坳中现在积郁了6、7人高的雪堆,而且还是那种柔软无法受力的碎雪花。要说这种环境挡住哈度那当然是不可能:控制铁斧铲开积雪多快好省,根本就不是事儿——但问题是,随着在积雪中前行,情况也开始变得不对劲:他们逐渐走进了一条河道中,掘开表层的积雪,可以看到脚下是冻结的河面,而且还是快速结冰而形成的薄而易破的那种。这就导致了一个困境:积雪不受力,若是前方薄冰出现碎裂,那么整个队伍可能都会一下子全部栽到急冻的河水中,同时如果没有哈度不断地将积雪铲开,这些积雪只会继续堆积最后压倒下来,把他们都封死在河面之下。 要是有大铁饼就好了。 这就不仅仅是亲卫们这么想,哈度这时候也感到十分无奈。要是有大铁饼,这些积雪和山脉根本就不算事儿,顶多在大风区域需要降到地面,其他地方那都是来去横行的。 既然现在没有大铁饼帮助他们逃出困境,那么就只能够另找办法解决了。不过哈度并没有像常人那样尝试找出坚固的河岸——倒不是他没有尝试过,而是一开始积雪从山上掉下来的时候融化在河水里,使河面高涨淹没了附近的河岸,也就是说这处山坳中全是河水,找不到任何一处可用于行走的地面。如此,就只能用另外一个办法了:控制铁器把10步远的冰面砸碎,将积雪不间断地推入其中,很快河水就会结冰浮出,然后再重复这个步骤。由于其他地方仍有浮冰和积雪压住河面,即使小范围中不断倒入积雪,河面也不会抬升,反而会使附近的河冰更加厚实。哈度就用这个方法打开了一道前方道路,本来威胁重重的积雪这时候却成了帮手。 只不过,哈度一定想不到,他将要面对这一生当中最为可怕和最为艰苦的自然灾害:弥漫整个亚平宁山脉的火山灰。 越往山脉的另一面走,天色就越发灰暗起来。一开始哈度还以为是火山喷发的浓烟遮住了日光造成的,后面则开始发觉情况不对。空气中好像悬浮着一种细小的杂质,生物吸入以后会感觉到呼吸开始变得困难,而想要避开这些杂质的办法只能用湿布遮住口鼻才行。而越往前走,雪地的颜色就像灰黑发展,最后完全被火山灰给覆盖住了。 哈度他们暂时停了下来,用湿布裹住自己的面部——包括驙的长脸。从这里,可以看到仍在喷出熔岩的火山,和不断隆隆冒出大量火山灰的火山口。 第三十六章 自然财富的诱惑 火山灰弥漫的区域中有多种妨碍呼吸的因素:火山爆发时喷出的大量二氧化硫气体随风铺开,且其比重大于空气,并不往高空扩散,而是沉降到地表来,刺激着生物的呼吸道和眼部的黏膜;火山灰主要成分为含有硅酸镁、硅酸钙的粉尘和碎石,这些粉尘被生物吸入肺部以后无法被代谢,且因此破坏肺部的巨噬细胞,导致细胞中的酶释放到组织环境当中,最后成为难以逆转的尘肺病;除此之外,熔岩中含有的灼热金属矿物快速地消耗着空气中的氧气成分,同时产生一部分的一氧化碳,使得空气中不但缺氧还充斥着易与血红蛋白结合的窒息性气体。 哦,还有不要忘了,火山爆发后,这里的温度十分的高,地表温度接近32猫氏度——特别还是潮湿地区,黏糊糊地让人全身不舒服。 其实按理来说哈度完全可以对亲卫们和驙发动掠夺,去除他们“需要呼吸空气”这个状态,但问题是。。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空气”这个概念。。!哈度也知道呼吸这个过程是吸入某样东西,然后呼出另一样东西,但这些“东西”具体是么么就无从而知了。 如此,哈度他们就要沿着已经被染成墨色的山脚往火山方向缓缓移动,同时还要注意避免过于靠近火山灰所在的区域,甚至有的时候还需要往雪山上移动以避开这个死亡区域。 想来各位观众也感到奇怪了:火山灰区域难以跨越,正在喷发的活火山附近致死率又极高,这一地区的各种自然灾害又特别的剧烈,到底是么么东西吸引着哈度如此坚定地往火山爆发的地方行去呢。。? 让我们把视角拉回摩纳哥近旁,这时弗拉格莱营火山刚刚喷发,地震波传到利古里亚海岸边,把哈度一行全部震倒在地。对于亲卫来说他们震惊于自然界发怒时候的巨大能量和冲击力,而哈度却是激动于他寻求已久的强大财富—— ——震天撼地的自然力量。 而他也就是依靠对这股力量的追寻而如此兴奋和坚定地往火山方向行进,至于他身边的亲卫们,更多的是以一种愚忠跟随,至于他们会遇到么么事情,谁也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如此说来,哈度对于“财富”的定义已经悄然变化:以前对于他来说,人生中最大的财富时亲人族民安居乐业,他也尽可能的寻找各种时代前沿技术以强化部落的发展;而当这一目标基本达到的时候,他逐渐感到有些厌倦了这种守在部落中调停指挥部落各项事宜的状态,转而对获取更加强大的力量产生了兴趣。对于这个时代的人类来说(即使到了现代情况也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自然的力量远远在人类之上,如海啸、如地震、如狂风呼啸、如大雨倾盆,都不是能够被人类直接运用的力量(也就是说,核爆炸和人工降雨不算“直接运用”),而也就只有这些力量是最强大且最无法被反抗的。 综上,火山爆发时的能量和威力,让其成为了哈度新一轮财富定义中的第一个目标(准确来说是第二个,他还没有能够完全挖掘磁控能力,也就没把它当回事儿)。 如何闯过火山灰、海啸、暴风和积雪的考验、历时50个升落才好不容易走上亚平宁山脉背风面的整一个过程在此就不赘述了,不外乎就是灵活使用磁力、掠夺伤害、凭借灵活强力的身手挡开杂物,而已。虽说这是哈度有生以来遇到过最棘手和最震撼的自然灾害,但在他万年的生命长河中,这只不过是一个在再次临近这座火山附近才会提起回忆的、小得不能再小的分镜了。 余震仍在继续,刚刚平移过的亚平宁山脉中段也非常的不稳定,岩层都软塌塌的吊在原来的山体结构上,脚踩上去立即就碎成飞灰,根本没办法落人。无奈,哈度只能再次祭出海岸线这个万金油,不过他们没有办法直接往维苏威火山的方向继续前进了——火山又进行了末期的两次喷发,导致环境温度达到了几乎能煮开水的57猫氏度。因此,哈度只好继续前行,打算沿着海岸线绕一圈走到火山的位置,想来那时候火山也会冷却一些了。 在野外前行的路途乱石嶙峋,其中好几次驙的马蹄上还扎进了尖刺——掠夺了伤口以后驙还是心有余悸的不愿继续前行,使得队伍不得不停下来休息。就这样走走停停,花了百来个升落才重新绕行到火山所在的山体侧面。而在这一处海滩对面,哈度能够看到一处面积不小的岛屿,而本来走上岛屿用的陆地连接处现在则成了一道海峡,还能够看到岩石被狂暴的海啸冲开的锋利断面。 转向火山的方向,能看到的是自然力量凌虐之后留下的惨烈景象:覆盖着厚厚熔岩层的大地还在腾腾地冒出剧毒的高浓度二氧化硫,眼前所能看到的只有红黑相间的火焰之地,那些被高温碳化的森林植被已经被烧得不见了踪影,空气中除了一路行来的“友好的”火山灰,就是经过焚烧后随风飘摇的草木灰。 地面温度仍有38猫氏度,即使有毛皮和盔甲挡着也能感觉到熔岩的高温(其实这两样东西刚好就是传热和保暖的,不热才怪),实在难以接近火山。哈度不得不花费了好一番力气,才用铁斧挖出了一条20步宽的通道,让亲卫们排成长蛇一样跟在哈度身后前进。一路上他们必须要保证避开仍在缓慢流淌的熔岩:虽然这些熔岩的粘稠度是水的10,0000万倍,它们仍旧能够流出十几万步远的距离。熔岩在流动的过程中,外层冷却成为看似坚硬的软壳,内里则还保持着高温。若是不知道情况一脚踩了上去,别说断了条腿逃出火海,被粘住以后想要抽身跳出都不可能,最后只会被熔岩吞噬——远处那些没能够逃走的动物骸骨证明了这一切。 只见哈度身边飞刃、铁斧、铁矛来回翻飞,把灼热的熔岩清理开来,但是队伍遇到的另一个问题他没有办法解决——缺水。高温导致亲卫们的体液损耗很大,而他们携带的淡水单位已经开始匮乏,哈度需要立即对这一状况进行解决:要么,找到合适的水源,即使其中含有二氧化硫等有毒物质也不必担心;要么就只能够“节省”下来一定量的淡水——意即抛弃一部分的亲卫。 要横向穿越熔岩是做不到的,因为熔岩会逐渐流淌并封锁掉他们来时的路线,若是遇到必须撤离的情况他们必然无处可逃。而哈度就聪明的选择了顶着熔岩向上进发,而这一选择的其中一个因素就在于大型地质变动以后,原山脉区域有很大几率会形成堰塞湖。先不管这些堰塞湖的水质如何,反正哈度都能够掠夺掉这些水体中有毒有害的“状态”,也可以让亲卫们喝下受污染的水后不会有事,那么找到这样的水源才是最为关键的事情。 由于亚平宁山脉南段是东高西低的山脉走向,火山爆发后大部分熔岩都倾泻进了海水中,那么东面的山体中一定有淤塞的水体形成的临时湖泊。在走到离维苏威火山脚下还有5000步的时候,哈度敏锐地发现远处有不一样的湿度变化:周遭的空气都因高温而显得扭曲,只有那里才是一幅风轻云淡的样子。 果然,在接近这处湿度异常区以后,众人发现这里是一处不小的湖泊,其面积大概有15,0000平方步,入水口是附近改道的河流,却没有看到明显的出水口。毕竟靠近火山,这里的水温很高,但哈度只需要简单的掠夺掉这个“高温”的状态就能够供亲卫们饮用了。 但是令他懵逼的事情发生了:掠夺失败。 这是怎么回事,平时这种事情都是很顺利就完成的,不甘心的他又尝试了一次,还是掠夺失败。这使得哈度有些气急败坏了,眼睛瞟到亲卫们和驙都是缺水到快要晕过去的样子,他心里就更为着急。 这是怎么啦,怎么会掠夺失败呢。。? 这时候哈度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意识空间。已经好多年他没有进入过意识空间查看和掠夺相关的情况了,想要解决眼前的难题,看来只有意识空间才能帮到自己。 一晃,哈度就身处漆黑无垠的意识空间当中,看到这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空间,他却突然油然而生一种与老朋友重逢的感觉。但是当他开始查看掠夺结果的时候,却感到有些失落——他既没法看到掠夺后发生的善恶值积累变化,也没有办法获知掠夺对未来的改动,换句话说:这些参数只能在结算的时候才能显示。 先不去管这些事情,哈度没有忘记自己重新进入意识空间的使命:查明掠夺失败的缘由。他尝试在脑海中充斥各种念想,直到想到“财富”一词的时候,面前的字行才显现出: “含硫化毒物水体不符合您当前对‘财富’的定义,故掠夺无法成功发动。” 对财富的定义。。?哈度心里似有些明悟,可又感觉还有么么东西没有抓住。如果按面前字行来理解,即现在哈度对财富的定义不再是族人的健康、平和、及极强的环境适应能力,导致“为了族人进行的掠夺”无法成功展开。若是这样的话,那就只能够从另一个角度入手了。 人体自我功能和感知。 这是哈度那么多年以来,已经尽可能不去触碰的“禁区”。他观察到,当初被他掠夺了杀戮意识的步兵,其后代同样没有杀戮意识;同样的,“Shin''ne-Nu”的族人们被掠夺了“喝脏水导致疾病”的状态后,后代都获得了同样的免病状态。这些被掠夺的状态可以通过生育进行传承,到不会因此使哈度感到惊讶——他只是觉得奇怪,按照“掠夺了就会积累善恶值”来讨论,这些通过繁衍途径诞生的新族人应该也会为他带来善恶值才对,但是过了那么多年,族人更新换代那么多次,也没有等来新一次的结算,这让哈度感到十分困惑。他一直都隐隐感觉自己是否触动了某种“禁区”,才导致这样的结果。而随着“Shin''ne-Nu”在潮湿沙漠地区完好地生存下来,哈度能够为部落做的贡献也开始没有那么突出,是以他才会选择外出寻找新的技术。 但这种逃避式的选择并没有给哈度带来哪怕一丝的解惑,反而在外出近一年的光景中,这种困惑还在加剧。这次对“含硫水体”掠夺失败,算是彻底地击垮了哈度隐忍“禁区”的底线,他打算在退出意识空间后就着手自己的实验。 掠夺身边亲卫们的各种负面状态、症状和性质。 不管从哪个角度考虑,哈度都不会想要伤害自己的亲卫,但自己又没有办法将他身上诸如獠虎的掩蔽能力、褐林豹的爆发力、石嘴鹰的超强视力等体质赋予给亲卫们,那么他就只能够换个方式来达成同样的结果:掠夺弱项。至于为何哈度之前不对亲卫们进行掠夺,是因为他对待这一行为持最高的谨慎态度:他不能够也无法获知这些亲卫在获得特一方向上的明显增幅后会有如何的变化——即使他可以轻松地掠夺其他人的忠诚对象,但是并不能够清晰地获知他们内心的想法,也不可能知道这些想法可能会对他造成如何的影响。 而如果情况不受控制,哈度是不可能痛下杀手的——他还没有冷漠到这个地步。 但现在眼前的状况不允许他再妇人之仁,解决一众亲卫(包括驙)在火山环境中的各种负面状态才是关键。为了能够一次性解决亲卫们遇到的问题,哈度在意识空间中思考良久。 渴,或者说缺水,直接指向“通过外界环境补充身体所需水分”。。嗯,不行,这个不能掠夺,掠夺了以后最有可能出现的不是“不需要再通过喝水补充水分”,而是“无法通过任何途径补充水分”。。人类身体是如何消耗和使用水的,哈度当然不会知道,因此他也就谨慎的避开了这一个切入点。 隔热,反过来说就是“掠夺‘受高温环境影响身体状态’的性质”,这个倒是可以试试,却可能会导致“被掠夺者无法感觉到外界温度变化”。。不怕火烧且不是坏事,但遇到外界温度变化而“有苦不自知”,那发生误导其他族人这样的事情就在所难免了。。嗯,这也要再好好想想。 “万能胃”,简单说来就是“万能消化与吸收系统”,掠夺亲卫们身体“不能消化、吸收和利用有毒有害物质”的性质,让他们在摄入任何外界事物后都能够为己所用。。但。。这种“只进不出”确是有违自然界生物的正常生理,且这样会使亲卫们变成怎样的奇怪生物,他也没有任何把握。。嗯,那这个先不理了。 哈度在意识空间中待了很长时间(个人感受而已,实际意识空间中相对于外界时间处于互相静止状态,即无时间流逝这一说),也没有想出改良一众亲卫的实际办法。而且有一个重要问题他还没有办法处理——对财富的定义。 他那若有明悟,是指他稍微摸到了一些关于“财富定义”的门道。之前他只是纯粹的对“么么是财富”进行了模糊定义,即“族人的健康、平和与快乐繁衍”;但对“掠夺了这样的财富有么么用处”,这一点是他从未想过的。对这个时代的人们来说,能够活下来,在苦难的环境中生存下来,就已经是望而却步的难事了;而活下来以后能够怎么样,不管是草原部落,还是两河氏族,都没有这方面的讨论和思想,更不要说基本没有接受过完整猎手教育引导的哈度了。 然而这时,他对“财富”的定义已经悄然转变成“掠夺强大的自然力量”,而下一步应该做的就是定义“获得了如此强大的自然力量该用来做么么事情”。对于这种情况,哈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定义为“通过强大的自然力量来为族人打下更为坚实的生存基础”——这一想法的产生,让他瞬间感觉眼前一片明亮。 这样一来,他就确定了掠夺“含硫水体”的方法和步骤—— ——定义:对该含硫水体进行掠夺,去除其中对其族人身体有所危害的物质,目的是解决亲卫们现时水分补充需求。 哈度是这样想的,退出意识空间以后他也就是这样做的。刚刚还浑浊着散发着刺鼻气味的堰塞湖,一瞬间就变成了澄澈湛蓝的清秀湖泊,用手捧一把水来尝尝,还能感觉到湖水清冽甘甜的滋味。 在亲卫们和驙欢快地大口饮水的时候,哈度转过头,看向维苏威火山的方向。 第三十七章 革新的财富定义 下一步,就是掠夺火山的爆发力量。 只不过和以往的直接掠夺不同,哈度敏锐地发现,他完全可以使用“定义法”精确地掠夺目标事物的相关性质,就如远处还在流淌出熔岩的火山,也可以作如下的分化: 熔岩,定义为“控制目标范围物体温度变化,改变物体形态”,可以用在建设坚固宅邸、要塞、城墙上,效率极高且难以摧毁,即使出现破损也可以快速修补; 火山灰,定义为“调节目标区域空气透光能力及可呼吸空气密度”,在成规模战役中既可以遮挡敌方部队的视线、使敌方单位窒息,还能够给友军表示敌方部队的具体位置; 毒气,主要以含硫、含氮、含氯、含氟气体为主,当熔岩与草木接触的时候可能还会产生含砜、含胺、含膦的高毒气体,那么其定义也很简单,即“控制目标区域中产生影响甚至致死的毒性气体”——只不过,由于哈度除了“窒息”和“呛人”这唯二两点以外,其他任何毒气的实际毒理都不清楚,因此很大几率上他都是会掠夺失败的; 除实际的有形有质事物,无形无质的概念也需要进行一番论述: 地震,定义为“对目标区域地质结构轻易造成剧烈变动”,只不过需要一分为二来说:地震波不只是会对陆地及海洋产生作用,而是同时会对天空中的事物造成影响。哈度曾经观察到,在弗莱格雷营火山爆发的时候所产生的地震,将飞在空中的鸟群也给震得扑簌得往下掉落。因此,对地震波的掠夺就需要哈度取舍其用处:是完全用于改变地质构造,用来开掘河道、移山填海;或者是纯粹武器化,用震波的形式来击溃敌对势力,同时还能够以极高的效率进行打猎活动。不同的定义将会给哈度带来不同的掠夺结果,这是哈度需要慎重考究的; 海啸,如果说地震是对上下左右同时产生振动,那么海啸就是“专一的”对水体进行控制,既可以收拢水体(根据水的流动特性,收拢10步范围内的水后,同一水体的其他部分会向缺少的区域补充),又可以一次性将水击发而出,若是配合从熔岩上掠夺的温度控制能力,还可以随意的将大团的水瞬间结成冰块,攻击强度更是瞬间提升; 狂风,是海啸拍击到陆地时的衍生产物,但其破坏力和动能确能排入哈度心中的列表中。即使这个时代的人类对“空气”的概念还比较模糊,分辨空气成分的方式停留在“是否能够用于呼吸”上,但是对自然风的认知已然较为清晰——空气的定向流动。控制这一力量,配合火山灰,可以大幅度地延展哈度对视域透光控制的距离与广度,算是在10步范围外也能够发挥作用的辅助型能力; 这一轮掠夺和哈度在一统草原之前掠夺的凶兽体质不同:凶兽体质还能够从体质看出来源凶兽,而若对自然力量进行掠夺后,是无法获知这些力量来自于哪些具体的自然力量概念的。如“控制目标区域内空气流动能力”这一途,不论是对飓风、龙卷风还是重力风进行掠夺,都能够获得同样的结果,但是没办法向反方向推出来源事物的相关信息。从能力情报的角度来考虑,哈度必是升华了,外界也更难探知哈度相关能力的成长水平和成长速率(比如说“Nil-lo”的艾格氏族)。 在能力用途上,有形有质的事物性质大都能够在10步的控制范围之内,也就是眼前的事物,而无形无质的则波及范围更广,可以用以影响距离较远甚至不在视域内的事物。 不过。。 分析倒是到位了,但现在火山喷发也基本结束了,这地震、海啸和狂风到哪里去找呢。。? 这让哈度确实有些傻眼,不过好在他可以先把熔岩、火山灰和毒气给掠夺了再说,然后接着思考和火山有关的无形无质。熔岩和火山灰都好办,至于毒气,就只能够跑到火山口才能够见着了(堰塞湖附近的毒气都被掠夺后都没了)。 亲卫们喝饱了水、吃了干粮,重新装好了淡水,也就继续跟在哈度后头。哈度走到附近还在流淌的熔岩旁,发动掠夺,成功了;对着身周的火山灰,发动掠夺,又成功了。两个能力也确实好用,一路走过去,火山灰都被挡在了10步外,本来滚烫的熔岩也能够随意的就冷却成为坚实易行的火成岩。 有了这两种能力,行去火山口的道路无意外的顺利非凡,而当他们爬上了维苏威火山半山腰以后,却看到稍远地方的弗莱格雷营火山更加雄伟壮阔——直径超过11万步的超级火山口耸立在离维苏威火山约1个半升落的距离外。以这个时代的理解方式,越大的东西一定是越好的(其实即使到了现代这个想法还是没有发生根本性的改变),而哈度就立即决定在掠夺完毒气后就向那座更大的火山转向——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歪打正着,弗莱格雷营火山正是这次火山群爆发中第一个产生地震波、并最后诱使维苏威火山猛烈爆发的重要起因。 想要人工引发地震,不外乎外力法和内力法:外力法即是引爆大质量炸弹,通过制造同样的结构破坏来引发同样震级的地震,不过这种方法现在可以排除掉;而内力法,则是加大火山内部的压力,致使非正常爆发再次发动。后者看起来危险,但对于哈度而言却非常简单:只要控制进入10步范围内的熔岩立即冷却、火山灰立即沉降到地表即可,这样不仅不会伤害到他和他身后的亲卫们,还可以在10步范围的边间建造起一堵半球型的石墙,从而保护他们不受伤害。 如上分析的那样,由于不清楚毒气的详细毒理,掠夺失败了,当然哈度并没有感到失望,他反而有些庆幸自己不需要去和那么危险和可怖的事物作伴——他心底里还是善人,不喜欢主动对其他人造成伤害。特别是当他看到仍旧热腾腾的冒着各种颜色气体的火山口内部,他在震撼于自然界力量的同时,也深深地为自己所掠夺的力量感到后怕。如何适宜的运用这些能力,尽可能将它们使用在有益的事情上,摒弃它们无益的部分,这是哈度处理完另外三样事物的掠夺后必须立刻展开研究的事情。 从维苏威火山走去弗莱格雷营火山,若从高空往下鸟瞰,可以在四处横流的熔岩中发现一条全黑的、还反射着一些岩石辉光的长带,刚好有10步宽,如一条康庄大道从这座火山通到另一座那里去。能够驱使熔岩随时凝固,给哈度他们带来了更为轻松的旅途,这种能力不但能够冷却硬化熔岩,还能够随意的将这些岩石搓圆捏扁,这不,哈度就把他们脚下的道路打造成平坦宽阔的、有着规律花纹的通道,使本来需要1个多升落才能走到的地方,被他硬生生的做成了只有少许缓坡的平路,连1个日升的时间都没用就抵达了这个超大型的火山口。 虽说弗莱格雷营火山面积广大,但并非整个火山口里都是熔岩,相反,只有少数区域是对外敞开的空口,其他地方都是软泥和岩石——这就是超级火山的一大弊病:如果火山口过于宽阔而未能够凝聚足够的压力,在喷发的时候就有可能无法形成锥形山体,也就很难导致真正毁天灭地的巨型喷发景象。而就是因为压力容易外泄的缘故,想要在弗莱格雷营火山上制造人工喷发现象也非常的困难,主要由以下办法构成: 1、通过融化岩石的方式,堵上所有火山口中敞开的空口,并封闭住附近可能薄弱的土地板块; 2、留一个最大的空口,不断往里投入冷凝的熔岩和火山灰,使火山的表层熔岩降温,向下沉降增加地幔相对压力; 3、向火山口周边区域压入足够分量的二氧化碳、二氧化硫或氯化氢气体,使它们与附近的石灰岩、石英、云母矿化合,在喷发时受热分解可以对压力骤增起到辅助作用; 4、环火山区域人工制造火山锥体,留出中间熔岩通道,用石灰岩层堆积塑造支线熔岩管道(也不知道是怎么想出来的,还好对于哈度来说难度不大); 这四个办法至少要利用上三个,才能够较为有效的引发人工地震,当然,以弗莱格雷营火山靠近海边这个有利因素来考虑,也可以得出与“堵口法”相反的方案出来:开掘火山环形山壁和火山口地表岩层,引海水冲入火山口,用水压将熔岩压回地幔层,最快速度增加压力。而且这种“引流法”还可以在喷发的一瞬间掠夺到海啸和狂风的力量,可谓一石三鸟。 最后哈度选择了“堵口法”的第1和第2条、以及“引流法”本身,然后。。 时间推移到30个升落后。。 这时,弗莱格雷营火山壁周边的大小空口都被堵上,只有中心盆地的最大空口没有堵住,而哈度则是在控制着附近搜集过来的火山灰倾倒进空口当中,然后盯着它们被仍旧火热的熔岩池融解一空。在哈度“辛勤劳作”的时候,亲卫们却在一旁进行着例行的战斗训练——实话说他们也帮不上么么忙,还不如趁着时间有多赶紧多加练习一下有用的战斗技巧;而驙却不止闲逛到哪里去了,已经30多岁的驙正当身强力壮的时候,有些思春,倒也是正常现象,可能这会儿跑到那个山麓间寻欢去了吧。 哈度倒是不厌其烦地重复着繁琐而枯燥的填坑、运土、倾倒工作,而另一边指向海边的沟渠也已经挖好了(更加准确地说是通过控制岩石融化后向两边散开形成的水道),就差把拦住海水的岩石移开了。 这天下午,哈度叫过来一众亲卫,让他们到火山附近的高地上去等待,注意安全,并要他们赶紧把驙找回来,他准备要引流海水灌入火山口了。正当他们准备开始行动的时候,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地马蹄声,哈度抬眼望去,就看到驙领头、后面跟着毛色同样俊美的马匹,有十几匹的样子。等驙到了跟前,哈度再一仔细打量,发现跟着驙而来居然全是母马,而且还都是一副互相看不顺眼、紧紧粘着驙的模样。。 哦,拜托。。哈度自己都还没有婚配呢,而驙就已经“马生无憾”了——一次性讨来了十几个老婆,哈度也只能捂脸刻意不去看驙眼中得意的神采。不过手头上还有重要的事情要首先处理,哈度没有多去过问驙是如何追到那么多。。好吧,咱就不要再触动哈度心底的那根脆弱的弦了,直接看看海水引流的事情吧。 在移开了海边的岩石后,第勒尼安海的海水疯狂地向低洼地势的水道涌入,然后快速的冲进延展到火山开口处,在一触熔岩后升腾起大量浓密的蒸汽来。本来就因海啸余波而仍旧动荡不平的海面又因海水的快速流失而更加得怒涛万丈,哈度则站在海边的一座巨石上静静地等待着弗莱格雷营火山的再次喷发。 为了能够产生最大的压力,哈度来来回回四五次熔化火山口表层的岩层,把它们做成坚固的连片板状石台,绝对经受得起巨大的压力而不损坏(这实际上是哈度的主管臆测)。等待火山的压力蓄积用了9个半升落的时间,然后能够看到火山开口处的蒸汽发生量越来越少。如同海啸发生时候洋壳产生裂缝一样,现在正是海水与熔岩抗衡时的最关键时期,由于不断受到海水的冷却作用,熔岩逐渐下沉到离地面7万步左右的深度,这时候因高压所致,熔岩的温度超过了1900猫氏度,而与熔岩直接接触的海水也上升到了这一温度。以地中海盐度近似为38%来计算(即38,0000ppm),该处海水密度应为7255,7781人重33捧32撮/立方步,取重力加速度g=4.9N/捧(1N=6.666捧步/二次方秒),可以得到该处液体内部压强P为1.9909千万亿Pa(1Pa=1N/平方步)。 由于为了对火山的爆发程度进行控制,哈度没有留下太大的空口,而是将空口做成了半径刚好10步的圆形,若是将火山地底通道也近似看成这么大的圆形,那么7万步深处的大气压强应有5.6265亿亿N。有了如此大的压力,想要不进行喷发都是不太可能的,当晚,正在打盹的哈度感觉到了一阵突如其来的震动感,就见火山开口处的海水被映着愈发的通红,看来这时候已经是爆发在即了。 地面严重的震颤起来,不过由于哈度事先增强了火山表面岩层,这些岩层还没有被骤然上涌的熔岩和水层突破,哈度也就闲适地把传导到他周身的地震波给吸收了。而水层的位置上升以后,海水无法再涌入火山空口当中,就从海岸边泛滥地蔓延到整个环形山区域中来,把浅浅的洼地弄得到处湿漉漉的,大大小小的咸水谭密布在火成岩至上。 震动更为剧烈了,而本来会在地震中无法稳住身形的哈度,这会儿却相当悠哉的稳立原地——他在不断释放出与地震相反的波动消除地震波对他和他站立区域的影响,这种消波能力基本上是他一掠夺完地震波就立马就懂了的解决方法。 可以看到火山开口处已经有接触到空气的超高温水团在不断地翻涌上来了,那狂暴的力量看着就让哈度欣喜若狂,不用说,再过一段时间就会产生出不大不小的海啸来,届时他也能够获得同样的力量。他也就在原地静候,不时熔化附近的岩石来构筑遮挡高温水团飞溅的石墙。 就如同第勒尼安海大陆架延伸段的裂缝一样,超高温水团在接触到空气时猛烈蒸腾,与常温海水反复争夺着交界区域。最后,在熔岩的协助下,常温海水的挣扎遭到惨败性的压制,超高温水团终于澎湃的炸出了空口,爆发出一声骇人的轰鸣声,其震爆般的力量横练般的冲向四周,一冲之下就把附近的岩层如树叶一样搅烂,导致弗莱格雷营火山的整体爆发已然接近。 而这股力量的冲击也导致了狂风大作——哈度就趁机收割了两股惊世力量,想来也没有消耗他么么精力。而考虑到毕竟亲卫们还在附近躲避,哈度在获得了他想要的力量后也不愿这股力量的余波会给这里的环境造成太大的破坏,也就走向空口处发动了他刚一获得的能力。 这也算是给了他一个极好的实验机会,首先就是把海水的来源封住,再就是控制驱散所有的高温水团,接着扩宽火山的开口减小压力。 这些能力的运用之顺利真可谓手到擒来。 第三十八章 来自家乡的噩耗 一次性获得了5种自然力量,哈度真感觉此番外出是不虚此行的,更不要说他在“财富定义”方面还有不小的收获。最终,他还是选择大范围的地震波,而不是简单粗暴地把这件自然界的艺术瑰宝浪费成为单纯的武器来使用。 哈度感觉自己获得了此次出来最为高价值的收获了,而此后还会有么么自然力量可以掠夺,可能都入不了他的眼了。解决完火山这边的事情,来回转了转避免留下可能启发这里人类族群的痕迹,哈度他们就在此踏上了野外探寻的道路。 既然已经走过了白雪茫茫的阿尔卑斯山脉,哈度可不想再过一次,那么他们只能先沿亚平宁山脉北上,然后再往东移动。毕竟在亚得里亚海西海岸就看到了对面的群山,哈度都感觉对山脉有些厌烦了,这次他准备远离海岸线,去往陆地的中心地带一探究竟。 就这样,哈度一行人沿阿尔卑斯山脚一路东行,先是抵达了多瑙河中游的平原地带,记录下了这里丰富的野生物种和植物形态;然后向苏台德山脉转向,一路向东北前行,连续跨越维斯瓦河、第聂伯河,绕过中俄罗斯高地,走到了稍显寒冷但万分广博的东欧平原;而厌恶山脉的情绪一直跟着他,使他没有越过乌拉尔山脉,而是向南行抵达了黑海附近,然后又沿大高加索山脉到了里海岸边。 仅仅是这一次远行,在山脉间绕来绕去就消耗掉了7年多的时间,比哈度当初预想的5年完成蓝海陆地探索多出了四成有余的时间。而到了里海沿岸,哈度就终于又看到了人烟——从衣饰外形来看,应该不是耕种民族,而是类似“Nil-lo”那样的游牧民族:长袍、面巾、交叉遮胯。。等等,这不会,对方就是“Nil-lo”的族民吧。。! 这不是个好信号。。如果在沙漠东部繁衍生息的部落族民出现在了其他地方,就只意味着两种情况:要么是沙漠的生存条件极度恶化,以至于“Nil-lo”的人马只能外出寻找合适的再生之地,那么“Shin''ne-Nu”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要么就是“Nil-lo”的部族规模极度壮大,让他们能够有多余的人手外出探寻其他地域,而这对“Shin''ne-Nu”也绝对是个威胁,不论是地盘扩充还是资源占有,都会很成问题。 带着忡忡忧心,哈度招呼亲卫们向那只游牧马队靠近。以他现在达到的能力水平来说,根本就不需要再低调行事,也就高头大马的直接向对方所在方向前去。对方那只马队也注意到了哈度一行,立即派出快速骑兵向这边冲来,看到哈度骑得驙以后,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在想着如何措辞,接着才向哈度他们喊道: “?Yin-Luo_Fin''ne_He-Du_Izu''ul_Shin''ne-Nu。。?” 意即“你是来自‘Shin''ne-Nu’的哈度么。。?” 哈度听闻此言也有些意外,对方居然可以认得出他来,他垂下眼睛稍微观察了一下,看到自己身下骑着地驙,那一身炫白色的毛发,只有脊背一线是发亮的乌黑,他心中稍稍有些明白了。 回答了对方确为其本人后,哈度与其亲卫们被赶紧请到了游牧马队的临时宿营地。这支马队的首领是安得库科德·艾格的二侄子,普利瑟夫德·艾格,率领这支马队朝东方进发,探寻有可能的平原地带。 经过了解才知道,“Shin''ne-Nu”出了大事。 这还要从哈度遇上的火山爆发说起,那年火山猛烈喷发的地震波一直传到了沙漠地区,把本来就松动的沙丘给整成了一滩松垮垮的干泥沼——“Shin''ne-Nu”的选址尚且可以,没有在地震中遭到很大的破坏,但其他部落就没那么好运了,至少有15个人类聚落在地震中被彻底击垮,另有31个聚落面临不可逆转的灾害性损坏。受强震影响,蓝海周边大部分人类聚落都出现了广泛的流离失所现象,饥饿的族民像灾云虫(即蝗虫)一样掠夺附近其他尚且完好的部落。“Shin''ne-Nu”当然是这帮灾民的主要目标之一,大批的外族向沙漠腹地涌来,一开始伊俊们还能够在主要稻谷区抵抗一部分,但是到了后来,灾民的人数居然比“Shin''ne-Nu”的总人口还要多了。不论是从西北森林(今摩洛哥)、北方海岸(今利比亚)、极西沙漠(今毛里塔尼亚),还是湿度较为平均的血海西岸(今苏丹港附近),被地震摧垮的部落族民都用到了气候较为适宜的沙漠腹地来。 灾民与“Shin''ne-Nu”族人爆发了旷日已久的战争,饿到眼睛发红的灾民以呈百倍的数量徒手向满身装备的伊俊和首领亲卫发起攻势。部落中的头目们紧急启用了还处在训练阶段中的年轻猎手和骑手,加入到边境防御工作中去,但即使如此,前来的灾民有增无减,防御压力愈发增大。为了防止第一防线被攻破,哈度的胞弟,莫度站了出来,提议向附近河流下游的“Nil-lo”求援。在艰难打开一条信息交互通道以后,两族话事人走到了一起,这时莫度才发现对方的日子也不好过:从两河流域跋涉而来的灾民包围了整个三角洲与中下游河谷,并且已经对下游耕种区域造成了破坏,当季粮食减产超过三成。 正当莫度和安得库科德都愁眉莫展之时,艾格氏族的年青一代翘楚,普利瑟夫德、奥沃库科德兄弟在氏族高层会议上提议,命两族骑兵在两族前线间打开一条巡逻通道,并且让马匹拖拽着嵌有各种尖利长矛的木桩,在灾民攻击群附近游走。莫度表示对这一提议极为不解,但安得库科德却认为可以一试,而实际使用时确令莫度大跌眼镜——快马沿灾民的锋线游走,这些灾民就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着“飞”到那些骇人的尖刺木桩上戳死。。!在扩大巡逻部队的规模时,莫度暼到普利瑟夫德·艾格不断地拿起、放下那些准备使用的木桩,而安得库科德也隐晦的暗示他这位侄子有和哈度同样的“能力”。 尖刺木桩在攻防战中起到了奇效,使防御效率大幅度上升,而被尖利木桩戳死可比砍头斩腰恐怖多了,后者也就是人头落地,也算是死得痛快,而前者却是洞穿后直接掉在地上,流血不止不能动弹还哀嚎通天,即使是饥肠辘辘的灾民看着也是头皮发麻,胃里空荡荡都能反胃,可想而知那是多么的血腥和惊骇。被洞穿后还不是立即就挂了,鲜血的气味引来了附近徘徊的食肉和食腐动物——狼、鹰、鬣狗和斑鼠。本来这些动物还在犹豫是否要进攻大型的人类族群,但看到这些人类如此弱不禁风就倒地不起,受到地震惊扰的它们也再不管那么多,直接冲过来就大快朵颐,然后就看到一场灾民和野生动物间的厮杀情况,而两族遇到的压力就大大减少。 “Shin''ne-Nu”新址的后方是高耸的山脊线,西向还有大片的湖水区域,因此需要防守的区域还算相对集中在南北两面,在骑兵巡逻路线建立起来以后正面锋线压力骤降,本来岌岌可危的部落防守立时重新稳定下来。在哈度没有归来之前,部落是不可能接纳外族人类部族加入“Shin''ne-Nu”的,这不止是出于食物补给和居住密度的考虑,而是更多地对原始崇拜、部落忠诚这些讨论得要更加深刻。“Shin''ne-Nu”能够从草原上偏安一隅到沙漠中顽强生存,有共同的思想核心和无神论意识形态是必不可少的——族人们都是为了自己、为了同胞、为了集体而尽可能的努力,而不是为了某个领袖或某个神灵形象而讨生讨死。这就导致族人们不可能接受那些没有被掠夺过忠诚和信仰的外族,甚至连施舍一点充饥的食物也不会允许。而“Shin''ne-Nu”会吸引那么多灾民,其主要原因就在于未发生天灾之前,哈度是默许外族前来用木材、坚硬石材、蔬果种子、海鱼等与族人交换武器防具、稻谷、工艺器具的,这也就使得这些外族知道了这个部落有大量的储备食物,因此这时也就一拥而上希望能够趁乱获得一些吃食。 不过遗憾的是,由于骑兵巡逻战术开展时间较晚,正面锋线上还是牺牲了大量老一辈“伊俊”,甚至不少方一成年的猎手都在战斗中牺牲。在正面压力减轻后,部落头目开始进行伤亡统计,最后得到了令人心碎的数据: -步兵 --阵亡3192人 --重伤4033人 ---重伤不治1007人 ---重伤致终身残疾251人 ---重伤致半身残疾177人 --轻伤2528人 -骑兵 --阵亡3116人 --重伤237人 ---重伤不治16人 ---重伤致终身残疾79人 ---重伤致半身残疾29人 ---重伤致无法骑乘11人 --轻伤2380人 -平民972 --因灾民偷袭身亡92人 --运输粮草时因保护不力伤亡386人 --养鱼箱放置区受地震影响倾覆致16人身亡 --未成年猎手阵亡31人 --轻伤447人 ----共计阵亡7856人 如此巨大的伤亡人数在“Shin''ne-Nu”一统以来还是第一次碰到,这让族人不可避免的沉浸在巨大的悲观情绪当中。而另一边,由于有各种“黑科技”的加持,“Nil-lo”的损失控制做的非常好,而安得库科德也“光荣引退”,由战功卓著的普利瑟夫德接手氏族族长位置,其兄奥沃库科德则任氏族副族长位。 防御灾民战役结束后,两族都开始了对灾害应对进行深刻研究的相关事宜,也因此走出了两条不同的道路:“Shin''ne-Nu”开始思考和批判他们对哈度的依赖,认为应减少与外界的交互,避开族群吞并和信仰战争,在超级季风减弱后迁回草原,重回以前梦想中的家乡;“Nil-lo”则认为,河流出海口的三角洲固然肥沃,但并不是攻守兼备的好去处,一旦遇到灾害必是首当其冲,因此强调环境改造和环境适应同时进行,并逐渐向周边地区进行拓展,原有的远区探索又重新被抬上桌面。 在“Nil-lo”已经在准备光复两河的时候,“Shin''ne-Nu”正在纠结于是去是留的问题,以前他们都是把这些头疼的问题交给哈度去选择和决定,直到哈度离开部落那么久了他们才想起来——部落里根本就没有议事体制。。!大家只是按部就班的繁衍生活,并没有想过达到某个很高的生活水平或思想层次(或者说哈度没有这些想法,连带着也没法给族人们灌输这些思想),而实际遇到突发情况的时候也只能执行“以往”的处理方式。实际上族人们是深受陈旧方案荼毒的——草原和沙漠的生存环境根本就不一样好么。。? 这种犹豫在哈度引发人工火山爆发的时候变得冷静和稳定了:族人们进行了简单的表决,一致同意在超级季风结束后就立即返回草原,并把这一决定作为一种传承,教育以后出生的族人同样的理念。同样有极强思乡情的还有哈度的妹妹,而在这份情绪的长期折磨下,终于不久于人事。在身体日渐衰弱的同时,她很想自己的哥哥哈度,因此莫度向普利瑟夫德请求协助寻找哈度,其中一个比较显眼的特征就是哈度那匹毛色净白、脊背乌黑的驙。当然这个“寻人启事”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在沙漠重归稳定后,普利瑟夫德就开始向周边地区重新探索,以找寻更加适合族人居住的地区。而这一次探寻到里海附近,已经是他第19次带队外出,也就碰巧遇到了哈度。 听闻家乡的惨痛状况,哈度不禁揪心非凡,当下就想要赶紧赶回部落新址去,却被普利瑟夫德拉住,告诉他了一个比较麻烦的事情—— “Shin''ne-Nu”正在进行盛大的“首领再选仪式”。 这还要从1年多前说起,那已经是哈度离开整整5年,部落中迫切的需要一个支持部落发展的首领来统领整个部落——不管是按部就班还是继往开来,总需要有个人话事。当适时,莫度身体欠佳,胞妹已卧床不起,能够重新主持起部落的重任放到了年轻一代的肩膀上。而选出新首领的标准,当然也就是以哈度当年的水平和功绩来衡量:体质、战斗能力、战斗水平、工艺技术能力等——而真正能够接触到所有这些资源的人当然很少,大多就是哈度的亲属以及那些亲卫们的家属了。这就变成了草原统一前的那个模式:部落既有高层把持部落总体资源分配——也正是哈度一直想要破除的旧制之一。 若是针对这个问题不想出么么解决办法来,那么哈度回到部落必然会引发极大的尴尬。而且族人们的意识形态毕竟已经发生了变化,若是哈度就这么回到了部落,能不能再使唤得了族人们都会成为问题。居于此,普利瑟夫德建议哈度以“匿名挑战者”的身份挑战现在的几个首领候选人,反正认识哈度的身边人大都随风而去了,只要哈度蒙面也就没人能认得出他来。这样一来,凭他自己的实力获得胜利,最后“摘得”首领桂冠,然后不去提起关于旧制的事情,继续平均资源,这件事情也就解决了。 普利瑟夫德的建议算是说到了哈度的心窝里了,他可不希望一回来就和族人反目,他也更希望能够让新一代族人能够重新认识自己——想起那些同一辈的老伙计们,哈度心中也有些寂寥。 不过要从里海回到“Shin''ne-Nu”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哈度他们现在处在一半沙石一半草地的卡拉库姆沙漠,要翻越两座山脉才能够先抵达两河流域,然后要花大约30个升落才能回到部落——现在正是雨季,各地的水量巨大,渡河异常的困难。即使极为的厌恶山脉,哈度为了能够尽快回到部落中去,也就硬着头皮踏上了返程道路,不管前面是山脉是沙漠还是河岸;而普利瑟夫德也以“照顾老朋友”为理由与他结伴而行,并且命令艾格氏族的亲兵一前一后的“保护”哈度和他的亲卫们——把哈度他们结实的夹在队伍中间。 急于赶路的哈度没有在这些细节方面多做思考,他更多想着的是如何去面对部落中现有的高层。并不是说摘得了所谓的首领桂冠就能够把事情顺利解决的——这只不过是第一步而已。如果他今后还要外出寻访,那么就必须在下次离开前一次性解决掉这个制度上的麻烦才行。至于说普利瑟夫德的这些小动作就不是他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了:不管对方会有如何的举动,以他的能力,以他的水平,制服对方那是分分钟的事情。在这一方面还没有人曾经跃居哈度至上,因此他也就无比相信自己定有往时同样的能力,也不必说他会对艾格氏族掉以轻心,而是不需要花那么多心思进行防备就对了。 只是他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走入一场预谋已久的阴谋当中。 第三十九章 艾格氏族大阴谋 哈度绝不可能知道,他身边的这位“好兄弟”可是准备插他两刀的。 其实早在思迪穆德到访草原的时候,艾格氏族就在准备这一天了,只不过其间发生了不少事情,也迟滞了他们的计划,并且也没有碰到一个像这次“Shin''ne-Nu”再选首领这样的好时机,也就一直没有行动而已。 而需要说明的是,艾格氏族也是有许多像哈度这样获得“财富掠夺”能力的,只不过从思迪穆德这里开始断代,直到普利瑟夫德这一代才重新获得了能力。这也是为么么他们能独树一帜的从仍旧荒蛮的两河流域走出来,开创出自己桑耕文明来。不过要说到他们的掠夺能力就不是那么让人脸色好看的了。和哈度所在的“第6组”不同,艾格氏族是“第2组”的主要实验对象之一,实验的主要内容即是“特定群体在获得‘财富掠夺’能力后在长期遗传中的表现”。由于是长期实验,后代会继承祖先能力的一部分,然后在“财富掠夺议会”投票表决后会确定余下一部分的能力范围。而智慧如艾格氏族,就很早的保有了记录当代“财富掠夺”能力的习惯。而每一代获得能力的族人在表现出自己的能力特点后,即会当选为族长,并获得祖先的手札,以更为清楚的了解“财富掠夺”能力以及前辈们运用这些能力做了么么事情。 由于他们各自获得的能力稍有不同,这些族长们又会针对性的进行一定掠夺试验;对内、对外的掠夺行为都会有详尽的叙述,特别是对某些极为重要的战略举动更是会专门说明,而这些都会记录在手札中。每一代族长不一定都有“财富掠夺”能力,但是他们都会完好地保存前人留下来的手札,然后传给有掠夺能力的后代。而拥有能力的族长在撰写自己的手札时,也会按照当代技术修编前辈们的心得,以防止以前的手札过于陈旧而受到腐蚀、发霉、受潮、虫蛀等损坏。只不过,对于没有掠夺能力的族长,艾格氏族中规定他们不能对这些手札进行查看——未获得能力者,普遍都对所谓的“能力”感到好奇、疑惑和反感,若是让他们看到手札中记录的信息,有可能就会对那些被掠夺了财富的人或群体产生同情和怜悯,甚至影响那么多年来准备的计划和方案。 就比如说哈度和“Shin''ne-Nu”。 那年思迪穆德与哈度长谈,以陶器烧制技术为好处,打开了“Shin''ne-Nu”的大门,也由此换来了先进的符字体系和木片计数方式(没错,就是那个色块百进制计数法)。当时的艾格氏族的前辈们就留下手札,要后代找寻一块丰饶的陆地供后人繁衍,这个繁衍地必须前后都有天险环绕,必须要有充足的淡水和森林资源,同时平原广阔适宜耕种与兴建住宅。草原部落所在地的情况就切实与这些前辈的要求相符,并且还成功的接近了草原部落的首领哈度,思迪穆德也因此开始了他的布局。 在用符字整理了先祖们留下的“抽象画”手札后,他也写下了他在草原部落的见闻: “吾,艾格氏62代族孙,思迪穆德·沃特尔·艾格,承祖牧运,定乾思坤,墨尽言详,余此般手记,录以诉万千长衍; 观‘辛怒’,安于草茎,掩于山陵,善一统帅,然族多心中空乏,不知前路几何,怪无拜于天地事物,料因其高位者亦于我同,唤其曰‘哈度’; 此‘哈度’之能乏善且大恶,其人又天真不羁,该勿制住,但可宣弟道兄,得其同好,方可使之听而认也; 先有言,寻风水露台,衍万众余生,吾料此番行苦,体不多待,以‘哈度’为主计尚可;” 这上面是思迪穆德对“Shin''ne-Nu”的一番综述,然后是他以自身掠夺能力针对哈度进行的掠夺: “一曰,否其掠夺本族; 二言,避其久留其部; 三叙,愿其细画天堑; 四话,蒙其难知命理; 五白,抑其命将谢焉。” 用现代文翻译一下,意思就是: “1、被掠夺对象‘哈度’将不能够对艾格氏族族人发动任何形式的掠夺; 2、‘哈度’将会不自觉的远离草原部落进行远足; 3、‘哈度’在远足过程中会将每一条走过的山脉、河流都详尽的进行记录; 4、‘哈度’对其此生意义的追寻困难程度将极度增加; 5、当寿命将至时,‘哈度’所拥有的‘财富掠夺’能力水平将受到极大的抑制。” 前面三条决定了哈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Nil-lo”发展而不能轻松地一番掠夺就并入“Shin''ne-Nu”,也解释了为么么一有空哈度就想要跑出去浪,而且还是一浪就好几年,还会沿途记录大好河山如此如此的。 必须要说的是,思迪穆德可没有哈度那么“全面”的掠夺能力——他只能够通过掠夺“构建”“具体的行为举动”。这种掠夺能力的限制使得思迪穆德的掠夺范围必须精确到个人,而且要对这个人有足够的了解才能够成功的发动能力。。而哈度的阅历摆在那里,还没等思迪穆德问几句话就把他自己和“Shin''ne-Nu”的情况叨叨叨的全部说了出来。 思迪穆德除了在手札中记录了他掠夺哈度以进行的布局外,还着重描述了一下符字体系和木片计数,并说这两种发明绝对是氏族今后重要的记录方式。而获得了其手札的普利瑟夫德也深以为然,不仅对符字进行了更进一步的规范和扩充,还对木片计数进行了改进和创新——从原有的单纯加法组`计算,改进为能够进行乘法组和除法组计算``。 而关于普利瑟夫德的掠夺能力继承,也是对思迪穆德的能力有所改动的:与“具体的行为举动”相对,普利瑟夫德只能通过掠夺能力“构建”“模糊的行为举动”。这就比思迪穆德当初更加困难了,也因此花了更多的心思来构想如何能够获得他们的最终利益—— “Shin''ne-Nu”的“获得性‘财富掠夺’几率”。 早在艾格氏30代前后,艾格氏族就发现,某些族群较其他人类群落更容易获得“财富掠夺”能力,并且在往后的岁月中,这种能力只会愈发的呈现出应有的价值来。在艾格氏41代时,当时的族长发现一支战斗力很强且掠夺能力出现几率高发的小部落,经过9代人的布局,终于吞并了这支部落,结果艾格氏族的掠夺能力出现几率从每7代人增进到了每5代人出现一名掠夺能力拥有者。 也就是说,哈度并不是艾格氏族的目标,“Shin''ne-Nu”才是。虽然经过30多代的探究,艾格氏族也没有弄明白“财富掠夺”能力是依照么么规则选择能力拥有者的,但是按照“出现一次就会出现第二次”这个直觉来走,发现并兼并掠夺能力高发人群确实是可行的。可以发现,从思迪穆德到安得库科德再到普利瑟夫德,艾格氏族已经将能力出现几率增进到了每2代人就能够出现一名能力拥有者——其实这次的运气更好,普利瑟夫德的胞兄奥沃库科德也是能力拥有者,其能力为“使用掠夺能力‘瓦解’‘与本族不相关的行为举动’”。而就因为这个更为难以使用的能力,使其无法坐上族长之位,不过好在他们也懂得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的道理,也都是运用掠夺能力为氏族创造更为适宜的生存环境,也就没有争执你我先后的必要了。 由此就可以看出艾格氏族为哈度准备的盛宴了:由普利瑟夫德发动能力,“构造”出一副“哈度重获首领权力,一举捣毁妄图复辟旧制的高层余党”的景象,实则是让哈度自发的解散部落高层,这样艾格氏族就能够趁虚而入。这里需要对“具体”和“模糊”的界限进行一番说明:对于普利瑟夫德而言,他并不知道“首领再选仪式”的任一流程、环节,也不知道这个仪式中的评判方式、选择权利等,也并没有对仪式进行任何的刺探和打听,整体来说就是所谓“一片模糊”。而这片模糊中,已然可以有大致能看出外形的事物,这就是普利瑟夫德能够进行构建的事物了。 艾格氏族的传承中也有专门讨论“掠夺反噬”的状况的:由于不清楚被掠夺的能力拥有者的实际能力具体如何,那么在进行掠夺的时候,即使掠夺成功,也有可能因为悖论的原因产生反噬,由此出现非常麻烦的结果。为了防止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普利瑟夫德采用了较为保守的暗示法,而不是激进的怂恿法来“劝说”哈度。此番暗示下,加上同时发动了预先构想好的掠夺场景,一次性就掠夺成功了,而普利瑟夫德也获得了善意值+11,4256、恶意值+14,0000,至于下一步如何就要看哈度的表现了。 如果按照最好的进展方式,哈度取得首领之位,然后屠灭原高层,使得“Shin''ne-Nu”族人无可倚靠,这时“Nil-lo”就可以逐渐蚕食对方的领地,直到把对方完全吞并;而这时的哈度大概会因为对制度改革失败而过于失望远走他乡。 如果进展不太顺利,例如发生了掠夺反噬的症状,那大不了就正面打一仗——即使再不进行消息的刺探,有一点很明显的事情是艾格氏族知晓的,那就是:在进行首领再选拔的时候,所有有能力、体质强大、智慧过人的族人都会聚集到部落核心区域去,而在部落外层锋线就会无人把守,到时候只需要奥沃库科德带兵在那里埋伏就好了——他可以轻松地“瓦解”掉“Shin''ne-Nu”部队的攻势,包括进攻、撤退、两翼夹击么么的都能轻易解决。 经过80个升落的艰苦跋涉,哈度他们终于来到了两河流域原来的宿营地——这里早已物是人非,留在地上的就只有破败的帐篷和沙瓶,到处都是一片斑驳的洪水浸润的模样,而原本居住在这里的人类部族基本都跑光了。哈度没有在这片绿洲休息太久,就急匆匆地往“Shin''ne-Nu”赶去,在经过“Nil-lo”的三角洲营地时,普利瑟夫德装作善意的样子向哈度告别,由哈度自行回去。 其实说起来,艾格氏族的算盘还是打错了:其实在“Shin''ne-Nu”中,就只有一个高层,那就是哈度本人,因此所谓“屠灭旧高层”的这种构想根本就没办法执行——没有执行对象。而且,哈度阅历再少,也不是没有经验的孩童,他方一听到普利瑟夫德也有和他相仿的能力时,就在考虑要试验一下掠夺对方相关的状态。等到过了血海来到“Nil-lo”营地,再为哈度拜迎宾酒的时候,他就在席间向对方透露了他获得了地震、海啸、狂风这些超级厉害的自然能力,然后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眼底露出的凶光,就立即对普利瑟夫德发动了掠夺,“掠夺他刚才听到的关于哈度相关自然能力的记忆”。哈度是第一次进行记忆掠夺的尝试,而这一尝试也非常成功:毕竟是两人间屏退下人的密谈,他又再次提起来他遭遇火山、地震、海啸、狂风时惊天动地的景象——而对方也如前次一样露出极有兴趣的样子——唯一不同的是哈度这次没有透露他掠夺了那些自然能力。 而他掠夺了普利瑟夫德的记忆后,也立即被拉进了意识空间,终于,几十年都没见过的结算开始了: “您本次结算后的困难度等级为13,技巧度等级为12; 本次结算后,您当前遇到的环境变化已重置。” 看到环境变化重置,哈度突然有种放心了的感觉:那么多年啊,他终于不需要一天到晚在外待着防止天灾人祸袭击部落了。然后他又查看起善恶值累积情况来,发现善恶值本身以及两个等级的用处还是没有说明,也就不再多看了。 而在他从意识空间中出来以后,却发现普利瑟夫德脸色非常古怪——遥望好似青紫,近看却是蜡黄,两颊甚是惨白,嘴唇额头发黑。他还以为对方是舟车劳顿所致,也就不再太留而赶着就带队上路了。 这实际上就是普利瑟夫德那边出现了“掠夺反噬”的症状:由于哈度不需要再一直待在外界不回部落,则思迪穆德所布局的“暗示其常出部落”就没用了,也导致艾格氏族的后续布局无法实施——哈度就算是解决了部落内的问题也只会待在部落里,可不会像他们想的那样产生么么失落情绪浪迹天涯。 不过普利瑟夫德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毕竟他发现,减少的善意值更多体现在“Shin''ne-Nu”普通族人身上,掠夺后关于所谓部落高层的善意值积累并没有减少,这就说明计划还能够继续实施,只不过能够走到哪一步已经不是任何一方能够左右的了。 再说哈度这边,他沿蓝海边向西快马加鞭,很快就来到了部落新址的北头,大抵观察了一下这里的情况,发现村寨还存在,甚至还插着火把,却就是没有族人在。爬上一座山岗,可以发现部落核心区域却是人声鼎沸,想来大伙儿都跑到那里去进行斗武角力的竞赛去了。 即使到了57岁,哈度的体能也没有明显的衰退,反而愈发的体现出老当益壮的状态来,要说这个斗武角力还就是他发明的,也算是从传统猎手选拔上总结精炼出来的一套类似娱乐活动的集体活动。在猎手成年时会进行一次选拔,把猎手们分配到更适合他们的岗位中去;而在他们建立了一定功勋后,就会再进行一次选拔,以此来决定谁能够获得晋升。而这个晋升选拔的主要形式就是进行武力比拼和狩猎竞赛,只不过血腥程度颇高,在草原部落统一以后也不适合进行推广,就被哈度简化、安全化成为了娱乐性的斗武角力。 哈度当然想要参与到这个全族的竞赛当中去——不仅仅是为了么么所谓的“重获首领桂冠”,关键是那么多年来他要么忙于政务、要么勤于外出,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参与部落中的娱乐活动,这也算是他多年的遗憾之一——既然这次有那么好的机会,他当然想要好好玩上一把。至于普利瑟夫德所说的么么蒙面,哈度觉得根本就没有必要:反正斗武的时候也不能穿着护具,不穿衣服的样子谁能认得出他这个老头子呢——更不要说还是那么晚的时间。 也就是抱着这种玩闹的心思,哈度惬意的骑着驙,一晃一晃地朝部落核心地带走去,一路上也经过了多个关卡,不过对方看到他身边跟着全副武装的亲卫,都认为他是部落中的老头目,也就直接放行。也就这样,哈度到马圈安顿好了驙,就随亲卫们一起去从最初级的斗武场地开始,一步一步的向高台攀升。 方适时,艾格氏族的兵力已经悄然靠近。 第四十章 英雄迟暮的哈度 在斗武角力的竞赛现场,选手不得穿着遮胯以外的其他衣物,也不能携带任何武器防具,如被发现则被取消参赛资格。不过若是一些腿脚不便、身有伤痕的老猎手,在身体特定部分使用护具也是允许的。 哈度已经来到了营寨最北边的一处小型角力场,他打算从角力这条比赛途径开始——最近,也是最省事的途径,毕竟斗武场在营寨南边。毕竟是抱着玩闹的心思来参赛,哈度也不打算发挥出自己的全部实力:一旦被莫度他们关注到,就会赶紧把他请上首领座位,那就没得玩了。 初级的角力分为三种类型:搬运石板、肩扛原木、投掷长矛。 石板从轻到重有40捧、1人重、2人重、5人重、10人重和25人重,规则也很简单:在山边营寨拿取石板,然后运送到100步开外的淡水池边,允许运送20次,以运送石板总重量最多者上选。这个项目的设立不仅仅是考验选手的承重能力,更是检验选手在力量分配方面的管理能力。想要达到最大的总重量,就要合理分配每一次运送石板时的重量分配,这需要选手非常明确自己的承重能力,也要搞清楚自己的体力极限。可以很简单的看出,一开始是比较好用力的,而越到后面就越难发力,最后当然就没有力气了。因此,如何保证整个运送过程结束时能够有最大化的总重量,即使这个项目的核心了。 在部落中可以搬起1人重的石板不算厉害,毕竟全副武装下武器防具的总重都接近1人重了;但2人重的石板能够搬起来的就要少得多了,大都是矿区运输队或者习惯了搬运工作的老猎手才知道如何高效的使劲;至于5人重的石块,那就只有亲卫中最厉害的才能搬得起来,走100步倒不是问题,但是要来回那么多次恐怕是不可能做到的。至于说10人重和25人重的,前者更多地是用于使用杠杆原理时做大额压载物用,而后者却是只有哈度才能搬得动。 也就是说,运输20次,总重20人重相当的简单,则最低总重的门槛也因此设置在40人重上,要搬20块2人重石板才能打得到。但并不是超过了40人重就能够晋级,而是要在这一比赛区片达到最高总重才能够顺利晋级。 而当哈度来到比赛区域时,已经可以看到水池边最高累计了67人重的石块了,想要打破这个记录,然后又不会再被打破,那么就至少要超过记录一半才能够立于不败之地,也就是100人重出头。但如果按照这个标准来运送,不必说一定要一次性搬一块5人重的石板才行——这要说不出众才奇怪呢。因此他只好下调标准,定在搬运80人重这个比较危险的水平上。 这一项目并没有限制族人的参赛次数——你要是发现有人打破了你的记录而感到不服气,完全可以再次参加刷新记录。哈度脱去护甲、护足等防具,卸下武器,就走到堆放石块的区域,然后在旁人目瞪口呆的表情前一手一块2人重石块就一路小跑的放到水池旁边。说起来族人们对这个项目有个小小的误区:大家都以为一次只能搬运一块石板,但实际上规则中并没有这个限制,而那些搬得动1人重+40捧的族人可能就会因为这个误区而无法获得最大总重。 也不像其他族人那样搬2人重的石板还需要弯腰驼背才能使得上劲,只见哈度飞快地在两点间来回,双手就拎着石板轻松地走动着,没一会儿功夫就把总重80人重的石板完全放到了指定地点。附近的族人都惊讶地看着哈度:再容易也不会那么快就完成了吧。。有好几个年轻族人还想要过去看看那些石板是不是真的,结果几个人合起来都抬不动一块2人重的石板,也就用更加震惊的眼神盯着哈度。 不仅这个项目轻松完成,叫与他同行的亲卫来一起肩扛原木很容易就搞掂了,长矛更是扔的神准,对哈度来说这些根本就不算事儿。而往部落核心地带晋级也不过不断地重复这几个步骤,然后才是斗武和角力的种子选手的综合比拼。 所谓斗武,就是考验选手的战斗能力,分为一对一、一对多和多对多。不过这斗武却不是现今的散打或拳击那样拜个擂台互殴,而是在选手身上佩戴一些标识物,要求在多少回合内夺得最多的标识物就算获胜。毕竟是选择首领,需要得更多是大局观而不是真的上前线打攻防战,只要在竞技方面胜出的就能够当上首领,说是简单粗暴不如说是时代需要。 斗武的标准很是有意思:每个选手的胸前戴着一片黄木片、背上是橙木片、腹部则是红木片,每人身上都有三块木片,经过6次一对一、3次一对多和1次多对多竞技后,获得木片总数值最大的晋级。说起来斗武的晋级难度可比角力要高出许多:一对一、一对多还好,也就是看你有没有这个战斗能力,能够不断游走防止自己的木片被对方夺取,然后还能伺机拿到一两片;而多对多其实就是混战,不仅要防备临时联盟,更要眼尖地发现持有木片最多的选手个数——最好玩的是:选手身上没穿衣服,拿到了木片也没地方放,只能够攥在手里,导致进攻能力下降。因此,合理的挑选对手、管理自己手中的木片、想好如何进行利益交换,就是这场斗武的核心思想了。 哈度的晋级速度飞快,本来他在午夜时分到达,采用了不到1个月升的时间,就已经步入核心地带的赛场了。到了部落的核心地带,也就是重建的首领高塔附近,哈度远远地看到了自己的兄弟莫度站在高塔上观望着下方的比赛情况,以及他那听说身体渐衰的妹妹正裹着严严实实的毛皮坐在篝火旁。哈度眼中满满的是即将与家人团聚的温情,不过他现在更重要的是在赛场上夺得足够的荣光——他刚才就注意到新生代的小伙子们都用很佩服的眼神打量着他。哈度也确实认为通过正当的竞争途径再登首领之位绝对是正经的事情,至于说他重新上位后会对旧高层有如何举动,就要看那时候双方的应对方式了。 哈度收回心中的波动,重新把意识放回赛场上,接下来他要面对的就是斗武和角力的综合性比赛,即:负重斗武。和普通斗武相仿,只不过选手需要负重40捧,且身上的三种木片数量都增加到五片。先进行一场混战,获得最多木片者先出来成为第一名种子选手,然后比赛继续,并依此决出第二到第十六名。接着是一对多竞赛,或者说一对十五人,在十五人的围攻下尽可能保证自己手中的木片不被抢走,在1个月升时间内手上还留有木片的选手获得晋级。最后则是最受关注的一对一竞赛,选手将在高塔中对决,打败所有其他对手的选手将直接登上高塔顶部获得首领之位。。! 参与混战的选手中有莫度他们的后代,也有比哈度稍微年轻一些的老猎手和老骑手。倒不需要担心高层进行舞弊或内定首领的事情——因为实际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高层,而且大家都想要选出一个有真正实际能力的人出来,况且这个时代的人也足够单纯,就不必要担心那些现今才会出现的问题了。 进入混战圈,哈度看到这里足有上百位成功晋级的选手,他们大多数选择的是斗武晋升,只有极少部分唯有死力气的族人才是从角力升上来的。也因此在哈度刚进入混战圈的时候有不少选手以为他没有战斗能力,纷纷冲过来争夺他身上的木片。而那些常年战斗为生的老猎手则是稳重得多,可没有像这些年轻人一样毛毛躁躁不知哈度深浅的就冲上来送菜。 身兼多种顶级体质的哈度灵活地在年轻猎手中游走,不时无声地摘下他们胸前最高额度的木片。场上有选手102位,每位有黄木片5片,即总共510片,拿到其中十分之一也就是51片的就能够获得第一个种子选手的名额——这也是1个月升时间内最佳成绩的体现。而哈度,仍是玩心四起,晃晃悠悠地也不着急,最后落了个第十五名。 这十六个种子选手排成一排,然后莫度过来说些鼓励的话,走到哈度这里他突然停住了,接着旁边明灭不定的火光仔细的打量着哈度的长相,反观哈度——这家伙直接一副呆萌的表情,看似一位上了年纪的老猎手很激动、很兴奋能够进入到种子轮。莫度观察了一会儿,也没有等来哈度的“认亲”,也只好轻轻摇头,心里念叨着外出多年未归的兄弟,颇为失望的继续训话。 接下来的一对多竞赛中,哈度“有惊无险的”进决八强,然后一层一层的打到了高塔顶层,在这里,莫度已经等待多时了。 然后—— 嗯。。 嗯。。 嗯。。莫度很不高兴的大声训了哈度一顿,哈度却是开心他能够最终与亲人们团聚。 由于哈度“很顺利的”坐回了首领之位,这就意味着艾格氏族最好的打算落空了,不过不必担心,他们还有应对最坏情况的措施——普利瑟夫德以掠夺能力构建的场景开始对仍旧蒙在鼓里的哈度发生作用,致使他下达了回乡后的第一条命令: “为防止今后再出现无领导状态,以现有人口总数为基准,以70:1的比例打造有经验、有能力的新头目体系。” 现在“Shin''ne-Nu”共有人口约9,8000人,那么新头目体系建设后将产生新头目1400名,与普利瑟夫德掠夺得到的善恶值相对应。按照哈度的设想,这1400名新头目将在他不在部落中时代行部落领导权,这样既不会出现权力过于集中、资源无法平均分配,又不会出现无领导意识、没有前进目标的状况。 那么普利瑟夫德的布局主要表现在么么方面呢。。?可以从四个方面看出来: 一、形成了他臆测中的“高层体系”。即便“Shin''ne-Nu”中本来没有高层这个概念,在对特定场景进行构建以后,哈度依然产生了“代行领导权”的想法,也就因此建立了原来不存在的实际高层; 二、为下一代布局留下了伏笔。以“Shin''ne-Nu”与“Nil-lo”的力量比较,单论人口,前者就是后者的5倍有余,就算艾格氏族想要拼死一击也没有胜算;但这时哈度完全不知道艾格氏族的布局,且对方在返乡途中还是较为友好,特别是在部落情况这一方面对自己有卓著的帮助,这一点使得艾格氏族今后已然会得到哈度以及“Shin''ne-Nu”的友谊; 三、为“Shin''ne-Nu”今后的分崩离析打下了基础。由于形成了与普通族人相区别的新头目体系(原来的头目与普通族人在地位上并无区别),这就使得部落资源必然向新头目倾斜,而普通族人能够获得的资源更少,增加了两个实际阶级之间的矛盾和隔阂; 四、降低了蚕食“Shin''ne-Nu”的风险。在哈度重获首领之位后,两族人民间的关系只会更加密切,这时艾格氏族可以用更为平和的方式对“Shin''ne-Nu”进行渗透,并在适合的实际吃拿卡要,满足自己的最大利益。 至于哈度这边,在重获首领之位后,就有斥候向他报告艾格氏族的人马徘徊于部落边界外沿,这却让哈度十分高兴:这位老兄还以为是普利瑟夫德怕他出事,专门遣人在部落外随时准备接引他呢。。!他赶忙叫来驙,率领一支快速骑兵出营寨去迎接对方,还没等带队的奥沃库科德反应过来,哈度就各种感谢各种激动,好一会儿才听明白事情全过程的奥沃库科德心中暗暗后怕——好险他没有一冲动攻入对方营寨,否则就铸成了打错。听闻哈度一叠声的感激,他也就顺势应承下来,并告诉哈度么么“两族友谊长存”之类的客套话。 尔后的主要工作就是建设和选拔适合的新头目,在此期间哈度听说了族人希望回到草原故乡的愿景,就准备在建设选拔工作完成后亲自回去打探一番旧址的状况。 但是这个建设工作实际用了快30年才接近完成,关键就在于哈度一直在部落中,新头目体系根本没有发挥作用的机会,导致代行领导权的培训工作进展极度缓慢——当然也是哈度要求太高所致。 这年已经87岁的哈度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开始衰退,若再不回旧址一游,他可能就要走不动了。听闻哈度准备回一趟草原,普利瑟夫德认为又一个不错的机会就此诞生:若是他能够趁哈度濒死之时获得他那么多年来掠夺到的各种事物,那对艾格氏族后世将会是极为不错的铺垫。只不过为了防止出现任何不必要的问题,他还是决定副族长奥沃库科德前往随行。 听说艾格氏族希望随行保护自己,哈度感激不尽:他确实老了,已经青春不再,若再是坚持自己的各种能力多么厉害,那就是逞强了。在临行前,普利瑟夫德私下“叮嘱”哈度说:由于他的族弟比较贪婪,就没有让他坐上族长的位子;若是在行程中有么么冒犯的地方,还请哈度多多包涵,必要时可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财迷。哈度听到这番话也忍俊不禁——这算是艾格氏族的密辛了吧。 是以,哈度这次不打算再带任何的亲卫,只是骑上他的老伙计,驙,就与奥沃库科德带队的100名骑兵出发了。队伍中的人大都有了一定的年纪,就如奥沃库科德都已经年过60,使得队伍行进速度不快,把短短30个升落的行程,硬生生走出了90个升落——当然,其中各种原路被水泽淹没还是应该理解的。待他们来到草原时,“法烈”山脚下已经成为辽阔的湖泊,往日葱郁的牧草也早已消无。哈度自是有些失望的,就转道去了一趟那处山洞 山洞洞口除了被草茎覆盖外,哈度还是辨认出了他刻在洞外的符字:“He-Du_Yiheb''be”。进入洞穴后,由于极强的通风作用,洞**依然十分干燥,而那处需要猫腰进入的隧道也完好的保存了下来。这次哈度就运用上了磁力控制,用铁器扩大了这处通道,不需要再难受的钻进钻出——而仍旧坚硬的黑色矿物把哈度携带的铁器基本都弄坏了。在哈度施展磁力控制时,奥沃库科德的眼中不断地闪过猩红的目光。 进入洞穴后,哈度很快找到了自己父母的尸骨:他们在最后一刻仍然安详地待在一起。对父母的尸骸进行了厚葬以后,哈度再进入洞穴,却一屁股坐在了洞里的栈桥上。 他突然感觉好累了。 好累了。 他知道,自己恐怕不久于人世了。 艾格氏族的人马这时候却眼露凶光的围了上来。 第四十一章 因祸得福的永生 其实哈度一直都有感觉,奥沃库科德那么屁颠屁颠地跟着自己返乡,必然是有么么阴谋的,只不过对方一路上的尊敬有加,哈度也就没有太多的防备。而他自己很清楚,自己可是一身是宝,以奥沃库科德的能力弄明白他有哪些惊人的体质应该不是难事。 同时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阻挡眼前这些人对自己下手——他已然不可能掠夺艾格氏族的任何族人。然后左右看了看,他又发现自己甚至没法掠夺周遭事物的状态——可能是他太老了。 不过他真的不想死,他还没活够呢。。!空有一身无穷的力量,具体这力量是如何发生的,是如何获得的,这些问题的根源都还需要他去找寻呢。 哈度太老了,连喘口气都累得全身发抖。 艾格氏族的骑手们逐渐围到了他的身边,眼看着就要对他的肉体进行各种的试验了,他也就没有办法再管么么不能够掠夺,心里咬定的进行了现在可能的最后一次定义型掠夺: “掠夺眼前这些生物的寿命。” 既然不能够掠夺“艾格氏族”,那掠夺“生物”总不会再无法生效了吧。 哈度瞪大了眼睛盯着身周的这些坏人,逐渐地发现他们脸上没有了人色,然后接二连三的皮干肉脆,最后成为了一具具枯骨,倒在了栈桥上,掉入了栈桥下的潭水中,沉到了潭底。 再看哈度呢—— 只见他身上皱褶满布的皮肤开始迅速地恢复生机,稍有些佝偻的脊背也变得硬朗和挺拔,除了深邃而睿智的眼眸没有变化,其他一切衰老的征兆都消失了。 他又一次变得年轻了。。! 哈度查看着自己身体的变化,感觉到身周充满了活力,他也就这样忽的站起身来,而10步范围内已经连续产生了76具枯骨——而剩下的24名艾格骑兵都被吓得呆立在原地。 哈度心中十分的愤怒:他当然能够理解奥沃库科德的贪婪,但是他不能容忍和原谅他们乘人之危的举动——凭自己和艾格氏族的友谊,他们这样做就是极大的越界了。冷眼看着脚下奥沃库科德枯尸面庞上惊恐的表情,哈度一抬脚就把它踹下了潭中。这时,那些没有被掠夺掉寿命的艾格骑兵才反应过来,都惊惧地要冲出洞穴去——结果愤怒的哈度操控起潭水把他身后的骑兵卷入潭中,然后引动狂风把准备跑进通道的骑兵刮了回来,纷纷掉进潭水中。湿滑的潭壁令落水的骑兵绝望地大声哀求着,而哈度冷着脸,狂暴地操控着潭水将这些可怜人摔向潭壁,摔得四分五裂,摔得血肉模糊,摔得粉身碎骨。 潭水被鲜血染红,哈度心中的愤怒却久久不能平息。 良久,潭水恢复了平静,残肢渐渐沉入了潭底,经过地下暗河的绦洗,潭水表面又恢复了清澈。 而哈度呢,却呆坐在栈桥上,品味着再度获得的青春。 他身体的年轻程度,恢复到了他11岁时刚刚获得“财富掠夺”能力时的那种青春水平,令他自己都讶异于掠夺能力的强大。这也让他感觉到,获得掠夺能力的年龄下限应该就是11岁,这也是为么么在掠夺身边这些“生物”时只能掠夺76人,就是由于下限的控制而不能继续年轻化——想来也是,要是全部掠夺了这100人的寿命,那不是回到娘胎里去了。 不过,哈度有点想不明白这次掠夺时发生的一个奇怪之处:他确实掠夺奥沃库科德他们的寿命成功了,但是“寿命”这个概念不应该是复数的年数么。。?为么么他们立刻死去变成了枯骨呢。。?而且,这寿命掠夺还就是不多不少的一人掠夺到一年寿命,那么这个“寿命”到底是如何定义的:若是对将死之人进行寿命掠夺也会掠夺到一年寿命么。。? 另外,寿命掠夺的结果也和平常的状态、性质掠夺大相径庭:哈度并不是在原有的87岁高龄上向后顺延76年的寿命,而是回复到其年轻的时候,其实质是用“额外的寿命”中和了“衰老”,而不是他印象中的“长寿”。也就是说,他的实际寿命并没有因此增加,而是“可以继续存活的年数增加”罢了——这就代表,如果他想要继续保持活力、增加自己存活的年数,他就必须不断地掠夺其他人的寿命。。! 再者,这次掠夺跳出了他受到艾格氏族的掠夺限制,也算是因祸得福了。稍稍回忆了一下,他好像记得当时普利瑟夫德叮嘱他关于奥沃库科德的贪婪时,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无奈,这有可能是他的这位胞弟主动和刻意要求与哈度同行的,甚至有可能遭到了普利瑟夫德的反对却仍旧一意孤行。哈度思索良久,认为普利瑟夫德没有必要背叛自己,也就没有迁怒于他——反正奥沃库科德业已伏诛,再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就显得气量不够了。 放下心中的羞恼,哈度重新开始打量他这一处山洞,觉得确实是不错的修养地。对他而言想要喂饱自己还是很简单的,若是他对部落政事感到厌烦的时候,就可以回来进行一番闲养。 实话说上次回来洞穴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急匆匆地要进行大迁徙工作,都没能够静下心来好好看看他洞**部的情况。想到这里,他就起身往山洞内部走去。首先来到的是洞**的食物贮藏区,进入他视线的是几十年前的那批被他掠夺去“腐败”和“发霉”的肉食和蔬果,这么多年了这些食物还依旧保持着当年的新鲜度。哈度捡起一块蜜柠根,剥开疙疙瘩瘩的外皮,然后用门牙顶住小口猛地一嘬,甘甜而爽口的汁水就被吸入口中。一手拿着蜜柠根,他继续往洞内走去,发现当时的工匠也就开凿出了1间首领居室、4间亲属居室,以及按照原有的祭礼规制弄出来的20间祭礼亲兵居室。除此之外,里面就没有其他的功能性房间了,只不过在山洞后方修出了一道较小的岸台,方便居住者从下方的深潭中取水。 可以说,哈度本身对洞穴的扩容是没有么么想象力的,对他来说只要住着舒服就没有太多其他的需求,也就没有着手进行洞内改造。又住了一小段时间后,他就踏上了返回沙漠新址的路途。 回到沙漠腹地后,哈度向莫度他们描述了一下草原现在的情况,认为即便要迁移也只能让少部分的族人住在山中,这就会导致诸多不必要的困难:新址这边在经历过灾民大围困战役后还没能完全缓过来,现在贸然派出人员回到旧址必然会导致新址人手不足,且现在旧址的建设基础基本为0,这时候回去的重建难度巨大。 这时候哈度接到了“Nil-lo”那边的拜帖:在从里海回程的路上,普利瑟夫德得到了哈度记录地形的牛皮图纸,在哈度他们开拔去“Shin''ne-Nu”旧址的时候,普利瑟夫德就带队向蓝海对面区域进行探索了。这段时间中“Nil-lo”的管理事务已经交给新任族长,布拉斯提德·艾格,由于其并没有任何掠夺能力,因此请求哈度对“Nil-lo”进行一段时间的庇护。哈度对这个请求没有太多的抵触情绪:对方没有掠夺能力者,也就不可能和“Shin''ne-Nu”抗衡,自己也不会因为奥沃库科德的事情对艾格氏族的其他族人动怒。 接下了庇护“Nil-lo”的请求后,哈度就暂时留在了部落新址中处理政事——第二代和第三代新头目正在逐渐成长起来,在他们有完全接受部落领导代行能力前,哈度都不会离开部落。 在此期间,哈度最后的几名同辈亲属都因寿命终了而逝去了,哈度也尝试过掠夺他们的“死亡”状态,无奈掠夺并未成功,有可能是因为“死亡”不是一种状态或者概念,至于其实质为何物也不是哈度能够理解和左右的。 尔后艾格氏族中又出现了新的掠夺能力者,对方也想办法获得了哈度的信任,亦十分感谢那么多年来哈度的庇护。至此,哈度又开始了他的外出探寻之旅,首要行动就是去西北方的蓝海峡谷找回他的大铁饼。 在后来的80余年中,哈度多次进行外出探寻,不仅完整的对非洲大陆进行了勘探,还途径格陵兰岛在北美洲极圈附近逗留了一段时间。其间哈度多次施展掠夺能力,尝试从不同生物身上掠夺寿命,都获得了成功,他也因此长期保持在青壮年的形象下。就这样,哈度在世界各处进行巡游和探索,尽其可能找寻新的工艺技术,也确实掠夺到了晒盐、制糖、印染、造纸等方面的技术。 时间快速推移到了20个世纪后。 公元前6500年左右,超级季风开始减退,沙漠的干旱程度逐渐增加,哈度认为是时候进行动迁工作,如此,总人口已经发展到上百万的“Shin''ne-Nu”开始了规模浩大的迁徙工作。而“Nil-lo”的人口却长时间停滞不前,听说他们的主支早已在蓝海对岸安家,更多地族人也往那边进行了迁徙,仍旧停留在三角洲营地的族人已经减少到了百人左右。 由于沙漠地带愈发的干旱,周边的其他部落都开始迁移宿营地,有很大一批的人类族群又回到了两河流域,开始进行大面积的灌溉农业种植;在尼罗河中游出现了纯粹事农的小型部族,这些小型部族大都以氏族为单位,开始习惯于周期性泛滥的河水涨退而带来的肥沃土地。同时,蓝海沿岸的定居人口也在增加,尝试跨越蓝海成功的部族在巴尔干半岛、亚平宁半岛和伊比利亚半岛定居。 后季风时代推动了人类从非洲向其他大陆迁移的进程,特别是长期居住在水边的一部分部落发明出了独木舟和皮划艇,开始沿海边进行探索,并在中亚和南亚找到了合适生长的土地。 而“Shin’ne-Nu”也遇到了同样的机会:实际上草原根本没有办法支撑起百万人规模的生活需求,哈度也认为是时候让族人们出去进行繁衍生息了。这其中就有好几支新头目带队的族人愿意往美洲方向渡海而去,而另外几支则希望通过马达加斯加向东移动。这样的跨大洋迁徙无疑减少了“Shin’ne-Nu”向草原旧址迁移的压力和难度,而有着哈度这样探索习惯的首领的支持,这些迁出的族人也足够的自信。 这两千多年来,“Shin''ne-Nu”从原本的稻谷种植转向了畜牧业的发展,主要原因在于沙漠地带不宜进行稻谷培育,而畜牧工作却较为容易。至迁徙开始前,部落中已有各种畜牧动物共400,0000头,对迁徙工作而言是产生了一定的困难的,但也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迁徙工作的顺利进行——有充足的食物和原料。 迁徙工作完成后,哈度决定开始使用从“Nil-lo”吸收过来的游牧方式:“Shin''ne-Nu”获得了充足的草食供应,也改变了长期以来定居一处的习惯,开始在东非大草原上进行自由放牧。这种变化使得“法烈”附近的部落核心区保持着平和的物质循环,而不是迁徙前令人担忧的只消耗不增长。 时间继续推移到公元前5300年前后,这时超级季风呈现出恶劣的整体衰退,大片矮树荒漠草原的重新沙化开始了,撒哈拉地区的人口保有数量从近百万下跌到公元前4700年的千人不到,大量人口开始迁入尼罗河流域以及水资源相对充沛的南撒哈拉地区——比“Shin''ne-Nu”晚了近千年,足以看出哈度的远见。同一时间,两河流域开始出现较为成熟的文明,来自东部高山的苏美尔人率先创造出了历法,用以推算年、月、日和相关天文现象,并随游牧行为向非洲和亚洲传播。 而远在欧洲大陆的艾格氏族却陷入了前后两难的情况:在与中央高原的蛮族交战时,当代掠夺能力者寿终,而下一代族长没有掠夺能力,导致被蛮族攻破族寨,使艾格氏族的人数从近万人一夜间降至百人。幸存的艾格族人向苏台德山脉逃难,最后在莱茵河沿岸重新定居。 而哈度听说了尼罗河附近发生的变化,带领重甲骑兵前去侦查,与尼罗河河谷的阿斯旺州发生遭遇战,后与拥有掠夺能力的阿斯旺大祭司产生友谊,达成互不攻击进占的协议。 公元前4249年,向亚洲方向探索的“Shin''ne-Nu”探索小队头目后代传回信息,称东北亚地区出现了先进的数理计算技术`。 前4000年,上埃及和下埃及独立王国成熟,两个埃及区域发生持久战争。 前3700年,下埃及进入原始农社联盟时期。 前3551年,“Shin''ne-Nu”进入使用简易钢梁和粘土建造房屋住宅的时代。 前3500年,上埃及在蝎子王的带领下完成了统一。 前3203年,“Shin''ne-Nu”进入钢筋混凝土建设时代。 前3050年,上埃及国王纳尔迈统一上下埃及,建立古埃及第一王朝;在上下埃及交界处建立“白城”孟斐斯,巩固对下埃及的统治。 前3022年,哈度在潜入帝王谷获取古埃及掠夺者手札后研究出“反向定义”掠夺法,能够对目标事物“赋予”额外属性状态。 前3000年,哈度开始进行“法烈”山洞的扩展,将从帝王谷“顺”来的金条用作山洞通道的装饰。 前2977年,哈度开始对南极洲进行探索,通过掠夺帝企鹅获得了极强的耐寒和深水潜泳能力。 前2954年,第一王朝法老哲尔对草原发动秘密突袭,“Shin''ne-Nu”民众拼死抗击并拖延时间,最终等来了本在外绘制山脉走向的哈度——其对古埃及人出尔反尔感到十分震怒,控制脚下的岩石熔化成滚烫的熔岩,将法老的奴隶军队全部覆灭。史称“拉(太阳神)之怒”。 前2953年,怒火不息的哈度带领大军向帝王谷进军,遭到当时的大祭司阿坤莫得(A_Eila_Kumo_Dea''a)使用掠夺能力凭空制造出“俄赛里斯的死亡审判”的阻止——这种特殊的掠夺能力甚至凌驾于哈度之上,令哈度无法冲破对方的阻拦,最后双方重新缔结友好协议,保证今后互不攻伐。 前2890年,时任大祭司的阿坤莫得暗杀当代法老卡(Qa''a),扶持与其关系密切的赫特普塞凯姆威(Hetepsekhemwy)上位,古埃及进入第二王朝时期。 前2600年前后,第一座埃及金字塔由法老耐提耶利凯特(Netjerykhet)建成,由其麾下大祭司阿洛庇虔(A_Eila_Luophi_Qa''an)运用掠夺能力在大型山石上建成,方法是掠夺去多余的石材留下需要的结构,无奈却因结构设计问题造成了金字塔的崩溃。 前2551年,胡夫金字塔开始动工,由大祭司阿琳虔韵(A_Eila_Lincen_Yu''un)动用掠夺能力使用吉萨的黄沙塑造而成——他同样运用掠夺能力为金字塔覆盖上一层华丽的大理石外层``。 前2400年,古埃及再次对“Shin''ne-Nu”发动了侵袭。 第四十二章 衰落的部落现状 在古埃及大祭司准备对“Shin''ne-Nu”发起攻击的时候,哈度正在第二高塔(以钢筋混凝土为结构建设的新高塔)对部落现状的信息收集结果感到头痛不已。多年以来,哈度常年在外游荡,有上千年的时间没有对部落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和修正(上一次还是草原统一的时候),就在前阵子他突然心血来潮,乘着大铁饼在“Shin''ne-Nu”现存的全部定居点进行了一番巡视,结果发现出了大乱子。 首先是疆域。 由于历史上“Shin''ne-Nu”进行了多次人口转移,以“法烈”山脉为中心向周边地区辐射出大量分散的定居点,西起血海沿岸,东至尼日尔河上游,从北方的撒哈拉沙漠腹地,到南部的刚果河下游和乞力马扎罗山,以及马达加斯加全岛——这还只是其在非洲的疆土,还不包括北美东北部的印第安人居住地和南美中东部地区的热带雨林。可以说,除了西南方向的中亚和南亚地区没有消息传回(由于讨厌山脉,哈度没有翻越喜马拉雅山脉),仅算上已知的疆土面积,就有36,6247,9421,4527平方步。超大疆域外加落后的交通方式,导致定居点的交流相当迟钝,而定居点也因其人员身份的日渐歧化而引发定居点间的冲突:河谷耕种地区较草原放牧地区更为安全和稳定,致使河谷区的普通族人数量快速增长,相反由于草牧区的族人长期与凶兽战斗,使得普通族人的消耗较大,反而获得更多晋升机会,产生更多的新头目。这就使得两个区域族人的意识形态逐渐开始出现差异,且最终在公元前4426年爆发激烈冲突——尼日尔河谷定居点的普通族人派出万人大军讨伐苏丹草原中部定居点的大猎手集群,而战功赫硕的新头目们对这些“不听话的”普通族人的举动感到吃惊和震怒,在帅兵打退河谷定居点的进攻后,集结所有草原骑兵推平了河谷定居点。这场族内暴乱导致超过17,6000人丧生,其中包括大多数无法逃出部落的妇孺和“伊俊”。 其次是体质。 受哈度掠夺能力的影响,族人及他们的后代普遍表现出超过同时代人类平均水平的超强环境适应能力——免除疾患、长期耐饥耐旱、勇于与危险正面抗争、有着相同的忠诚与凝聚力。这些体质不但在同时代的族人身上明显的表现出来,还在他们的后代上不断发生着作用。当然,由于基因多样性的缘故,后辈人在体质的突出角度上和前人多少会有区别,而这也推动着部落的整体力量不断壮大。 但是,同样因为环境适应能力逆天的强大,造成族人在改造生存环境方面的愿景极低——刮风下雨、天打雷劈,我自无需动摇。直到公元前3600年,大多数定居点的族人仍旧住在以藤条、树干、干草为主要材料的营寨中,要不是几十年后哈度偶然发现将铁水制成长条后可以替代树干做房屋的主梁,到现在这些定居点可能还住着一碰就散架的“临时住宅”。 另一个唤起哈度警觉的是族人的身体变化:由于不再生病(亦不会出现中毒、过敏、感染等症状),经过多代遗传后,原有免疫系统呈现出退化的状态,主要脏器中以肝、胆、脾脏的萎缩最为明显,靠近前3700年时,族人的扁桃体基本完全萎缩,再到前32世纪中叶,族人的体毛基本消失,同时退化的还有汗腺和皮脂腺。此外,由于个体能力的增强,族人的平均寿命大增,这就使得他们的生育意愿大幅下降——不必像以前那样多生孩子来提高部族的预战斗水平。跟随生育意愿的降低而来的就是生育率的直落,截止前3551年,“Shin''ne-Nu”全域的年平均自然增长率已经下降到了0.06%;到了前2700年时,部落的增长率已经呈现负增长,为-0.023%;至前2401年哈度收集完毕所有定居点数据和信息时,增长率已经继续负增长至-0.05%。 还需要引起注意的,是超级体质引发的“离群主义盛行”现象。由于能够长期不进食(最长的记录达到了1年,而且记录保持者还不是哈度)、狩猎难度极低(本就是精良的猎手,还不怕凶兽的撕咬)、以及哈度的榜样形象(没事儿到处转悠)——本来在沙漠营地和“法烈”营地,这些族人还能比较克制的留在部落中,但是经哈度鼓励出去探索和定居,就如脱缰的野马一去不复返了:一开始还只是三三两两的跑到各种天险造窝,比如悬崖顶上、河心小岛、深井矿洞中,到了后来就是呈百人、千人的独自外出,使得本来人头攒动的几个河谷区在前2600年面临无人耕种的危局——无奈的头目们只好分头去找这些不听话的族人回来种田,如果说这些族人的后代还能有听话得回来劳作的,那么那些一出门就不见踪影的头目就真的令人无言以对了。 再次是文化。 即使经历了漫长的岁月,“Shin''ne-Nu”的部落文化仍旧极为原始,在被掠夺了原始崇拜后,关于过去的形象描述就只能停留在原始神灵的传说上,而其中大部分传说已经非常模糊,特别是本来就比较少提及的幽冥之神“U-Cja''ar”和月之神“Yin-Ni”——相反,由于哈度从蓝海区域引进了小型猫科动物,关于造物神“Ben-Mao''ol”和喜悦之神“De-Dju”的传说依旧相当清晰地在部落间传诵,不过更多的是作为一种文化传统而非信仰。 文化体系落后的另一个表现就是文字:在哈度完全推广完第二代简化符字后,符字体系就陷入了僵局。同样没有任何改变的还有附属与符字的符字发音体系,毕竟几千年来符字中的词语数变化不大,使得符字的发音仍旧采用6000多年前的那套标准继续执行。但实际上由于生活环境、气候状态、动植物种类在各定居点间已经出现了较大的差异,原有的符字已经不适用,或者说跟不上时代的需求了。并且在几千年的发展中,原有的神音符字的功能和作用不断下降,致使原有的长音(基本音+神音符字)的发音尽显多余。如其部落名“Shin''ne-Nu”中,后人已经无法解释“Shin”和“Shin''ne”的区别——还必须要说明,这个词结尾的发音实则是鼻音的“n”带着“e”,是用舌头展开后顶住上颌两侧的牙齿后通过声带震动发出的音,要发清楚这个音非常的困难。同样发音困难的还有“法烈”的“Far''re”,是舌头向后卷曲发音(有种舌头被扯着的感觉);“伊俊”的“Ye-Qum''me”,是舌头顶着下颌门牙发音;投掷长矛的象声词“Sar''ro”,是舌头两侧向中间卷曲后发音。这些枯燥而令人牙酸的发音方式使得后辈极为厌恶尝试阅读新头目的名字,也潜在的固化了普通族人和新头目阶级之间的矛盾。神音符字的存在使得族人交流时的流畅度大打折扣,如果能够不影响语句的整体意思,族人们宁愿不读神音符字,可见符字体系的改革已经到了势在必行的程度了。 复次是经济发展。 在草原上持续使用牲品这种传统比例性食物作为一般等价物时,草原上原始的经济火种已然出现,但由于哈度动用掠夺能力一统草原,建立大部落的管理体系,使得这刚刚燃起的经济火种就这样被扑灭了。 尔后几千年内,也没有出现需要使用到一般等价物的场景,即使是当初与“Nil-lo”进行物品交换时,也是使用物物交换这种更为古老的通商方式,比如用种猪换得蚕丝、用打制铜器(哈度禁止铁器流出)换得去苦盐(经过基础纯化的食盐,去除了其中硫酸盐和硝酸盐的苦味)、用浓缩蜜柠根汁换得骨螺紫染料(一种用骨螺鳃下腺分泌的黏液制成的染料,由于古埃及的断代导致后人以为这种染料最早是前16世纪时腓尼基人才开始使用的)。基本上两族所有珍稀物产在哈度和当代族长布拉斯提德·艾格的协商下,都进行了特定的互一对应,并且还确定了交换时的具体对等数量以及交换方式。这种情况下,一般等价物的出现更加没有土壤,也使得“Shin''ne-Nu”完全没有发展出便携式货币的概念。 这就导致后来两河流域,主要是苏美尔人的乌鲁克文化时期,游牧民族试图与“Shin''ne-Nu”进行贸易,在进行商品支付时,“Shin''ne-Nu”的猎手们拒绝接受“看起来金光闪闪,实则根本不能吃也不能用的石头”进行交易,而苏美尔人则认为受到了侮辱——这可是大神王专门天赐下的金币,居然被这帮落后的原始民族看不起。。!这就使得两族发生了激烈冲突,最后还是以猎手们把贸易队伍打跑为终结。 由于缺乏一般等价物,“Shin''ne-Nu”完全无法与其他文明进行贸易,也无法获得其他文明的独一物产,搞得最后哈度还要潜入对方的营寨去“借鉴”,当然这其中也使得哈度掠夺到了更多的技术,而其中一个技术看起来非常的炫——那就是铸币技术,当然哈度同样也认为铸造出来的金币没有任何作用。不过哈度也注意到了这些闪着金光的“石头”的特别之处:稳定性。黄金不像其他金属那样暴露在空气中容易和氧气与水蒸气发生反应遭到锈蚀,而是能够长期保持其光泽度和柔顺度,并且有着很好的延展性,用来制造装饰物品是非常不错的材料。因此,在其他文明中占据重要等价物地位的黄金,在“Shin’ne-Nu”这里由于不被族人所接受,所有的黄金都上缴给了哈度:用在“法烈”山洞中作墙壁装饰。 在前3022年的时候,哈度就跑到过帝王谷抢掠黄金,而到了前2953年的时候,在于大祭司阿坤莫得再结友好协议时,对方曾经许诺从卢克索地区出产的黄金的五分之一给“Shin''ne-Nu”作为友好礼物,但被哈度拒绝——说么么笑话呢,他要黄金还不容易,直接去抢就好了嘛。。!反正哈度也不用担心黄金的重量:不仅仅是因为他力气大,关键是他可以掠夺掉黄金的重量,定义“在哈度携带这些黄金的时候,这些黄金和羽毛一样轻”。。 又次是男女比例问题。 在很长一段时间中,草原部落都是偏母系社会,部落中的Uma(母亲)的地位要比Uta(父亲)较高,主要是原始社会时期的生殖崇拜所致。在哈度一统草原以后,草原部落曾经历过一段时期的耕种作业,这时部落中更多需要男性进行事农工作(拥有更高的肌肉力量),使得部落中资源向男性倾斜,育后男婴的死亡率叫女婴更低,导致约50年期女性的自然增长率较男性低1%,使得部落中男性数量高于女性。 到了沙漠居住时期,稻谷种植比例下降,畜牧业得以兴旺发展,而喂养驯化野生动物时需要更加灵活的四肢和喜欢安静的性格,使部落中女性工作者的色彩大幅提升,这一时期部落对女性专项从业者数量的需求大增,也使得部落中男女数量呈现平衡化。 而后来发生了各种天灾人祸,主要以地质灾害和战争为主,消耗了部落中多数的适婚男性青壮年,男女比例从100:106猛烈改变至100:237.6,而由于部落一直适从男女对应的一夫一妻制,这就让许多女性无法找到配偶(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出现多妻制或妾制)。该情况直到哈度基本完成新头目组建工作时才开始出现缓解,男女比例才下降至101:142.9。 到了部落回迁的时候,毕竟部落中需要大举进行各种基础设施建筑工作,因而部落资源再次向男婴倾斜,部落男女比例最后在前7700年前后保持在101:102.3和100:99.4间徘徊。 在前5200年后,部落开始逐渐吸收和兼并其他人类部族,而武力征服以外较好的方法,就是通婚。西非和东南非地区广泛而分散的原始部族大多缺乏女性进行进一步繁衍(男性为主要武力),而“Shin''ne-Nu”想要兼并他们的最好办法就是派出新娘,这也令部落中的女婴需求量加大,并在前4100年时达到顶峰,若不计算尚未征服的古印第安人(加拿大冻土原住民)和前阿兹特克人(现代阿兹特克民族的祖先),部落中出现了严重的女性过多的状况,男女比例一度达到了100:476.6。这一状况一直到前3300年才有所缓解(族人大规模“失踪”),但在主要人口聚集区(主要河谷与主要牧区)仍旧保持在100:310.1的高比例上。 哈度一直都没有对部落中的男女比例进行过协调,不仅是这个时代的人没有人口普查意识,更多地是因为这个时代的征婚方式要么是秀肌肉、要么是秀工艺,从没有人考虑过人口性别平均化的需求,也没有静下来考虑过性别数量不对等会带来的弊病和麻烦。 继次是技术工艺。 即使经过了数千年的发展,“Shin''ne-Nu”的技术工艺已经停留在几千年前刚被哈度整顿工匠体系的时候。虽然加工精度、加工密度有所增加,但器物的想象力和工艺的改进能力极度薄弱,对新材料的探寻几乎停滞,无论武器、防具、生活生产资料的制造都始终保持着落后的整体状态。 六千年以来,武器基本定型为长型武器,以长刃、长矛为主;中型武器,以投矛、投斧为首;短型武器,以短刺、手斧为先;微型武器,以投刃、飞刃、回力斧为多。除此以外,部落中基本没有打制更多其他武器形态,即便曾接受过“Nil-lo”赠送的链槌和攻城塔,部落中的工匠也没有尝试仿制和逆向研究工作。 不仅如此,除了以动物皮骨角鳞、金属圆片为主要材料制造的防具和衣物外,部落中就没有再出现其他材料制成的相关物件了。哈度曾经有考虑过将“法烈”洞穴中开出来的黑色坚硬矿物镶嵌于外甲上增加防护能力,但是由于他本来就没有相同实力的对手,而且他自己的皮肤韧性就几乎与该种材料相平,也就没有了镶嵌该种材料的必要,使这件事情最后不了了之。 在将视线转向生活器具中,可以发现,除沙瓶类器具稍有发展外,部落中没有考虑过发展任何金属器皿,也就产生不出铜制或铁制水管,甚至同时期较普遍的水车也没有出现。这主要是因为部落的定居点选址大都靠近水源,并且在前3000年后,定居点人口下滑得厉害,也就不需要那么密集和频繁的生活用水补给。而这就使得部落中没能够出现任何远程汲水设施,连石制水渠都没能够发明出来。 而哈度收集了那么多的数据和信息后,首先感觉到的却不是衰落,而是感觉到很无聊。 他心中正在琢磨着要怎样才能够让部落变得有意思一些。 第四十三章 伤筋动骨的战役 哈度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部落实际已经到了灭族的边缘:技术能力落后、思想水平大幅度过时、族人向心力低下、基础人口数量以至警戒线。他只是觉得,过了那么多年了,好像。。好像很久没有出现么么好玩的东西了,看来是时候做出一些改变,让部落中变得更加有意思一些。 哈度能够做的,不外乎动用掠夺能力来赋予族人们一定的“超能力”,或者改善他们的体质让他们去做更多“好玩”的事情,但问题是“Shin''ne-Nu”的发展模式制约了族人们发挥想象力——由于填饱肚子太简单,族人们都习惯了不必太麻烦就能够获得生产资料的生活环境,导致他们的动手能力逐年下降,对付任何外敌都开始只会使用刻板的教科书式应对措施,没有了任何的随机应变能力。几千年过去了,哈度重新开始审视族人们的状态时,只是感觉到他们好像“变傻了”“变懒了”“变呆了”,其实质就是十商的整体下降——只不过哈度萌萌地没有察觉罢了。 只不过有件事情是极为搞笑的:哈度基本上已经没有动用过掠夺能力,主要原因在于没必要。。!不仅进行掠夺没有必要,有些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活着很没有必要。当年老而将死时的滋味当然让他心有不豫,但是永生却也不是那么的可口,甚至可以说:他已经厌倦了变老-掠夺寿命-变年轻-变老的死循环。但也不能说他就想要这样撒手而去,至少在面对死亡上面他还不能够完全说服自己。 回想一下自己上一次是。。嗯。。好像是500年前吧,当时还是为了打击在尼罗河谷的那帮不穿衣服的蠢货(古埃及奴隶军连遮胯都不穿)。。嗯,话说,这帮蠢货现在发展得怎么样了。。要不,咱再去“顺”些金子来。。? 就在哈度还在洞穴中纠结要怎样使用掠夺能力玩出花样的时候,远在帝王谷的古埃及祭司们正在准备一场针对“Shin''ne-Nu”的阴谋。时任大祭司的阿顿霍欣(A_Ere_Dunjo_Sim''me)说服当时的法老,德德夫普塔赫(Dedefptah),对草原发动一次规模浩大的突袭行动。 对于这次行动,帝王谷内部不是没有人反对的:虽然已经时隔200多年,但是当初胡夫法老远征草原时的血腥厮杀还历历在目——草原首领掌控超乎自然的强大力量,将奴隶军杀得人仰马翻,连努比亚的河谷都被染得血红,那么多年来都没有消散——这一直是后来历代法老的一块心病,即使占领了埃塞俄比亚对草原部落进行了包围和封锁,也没能够清除掉这片顽固分子,使得这一次突袭行动不被众人看好。 而阿顿霍欣说服法老的方式比较特别:他是古埃及历史上少有的“转嫁掠夺”能力获得者,也就是只能够将A的状态掠夺给B,或者反过来也行——就是不能掠夺给自己用。而他最为厉害的方面,在于所有他看到的事物都能够进行掠夺转嫁,不仅仅是现实中的事物,连经文和壁画中描述的“神灵”的能力和行为都能够进行转嫁。当时古埃及第五王朝传染病盛行,即使连法老都无法抵抗传染病的侵袭,而阿顿霍欣就可以将法老身上的疫病转嫁到壁画中去。。!有这种能力,使得阿顿霍欣在大祭司的职位上一坐就是60年,侍奉过6位法老,因此,这次的突袭行动就是他想要填补王朝多年以来的疮洞而对法老进行鼓动说服。 为了这次突袭行动,古埃及上下都进行了长足的准备: 1、第四王朝前期,在蝎子王陵墓的外墙上发现了“天堂恶魔”的画像:拿着三叉戟、背后长着翅膀的人类。该画像在发现之时被认为是俄赛里斯(冥府之神)派给拉(太阳神)用以惩戒触怒法老之人的监督者和行刑官,而在第四王朝中后时期则被重新解释为“惩罚抵抗法老统治的神派物”。阿顿霍欣命麾下画师临摹了大量画作,然后发动了掠夺转嫁,制造出一大批的“天堂恶魔”来——其中半数因为掌控不了飞行能力大多在着陆时撞死了; 2、第四王朝晚期,古埃及已经开始建立成批量的轮式战车,同期开始出现对早期齿轮的应用,阿顿霍欣由此异想天开制造出了跨时代的“离合器”:掠夺高速旋转中车轮的运动状态,转嫁给一个小轮,这个小轮就会获得“永动”的状态;将小轮装在战车的一侧,卡入战车车轮内侧,不需要前进的时候松开与车轮内侧的衔接,战车就会停下来;需要的时候就与车轮扣在一起,这样就造出了不需要马匹牵引,也能无限前进的战车——当然,由于动力轮小而车轮大的缘故,传动比非常坑爹,而战车的速度也相当缓慢,只有不到原来最高速度的六分之一; 3、在征服西奈半岛后,吸收闪米特人的弓箭技术,使得古埃及弓箭队的质量大幅增加,而这时候的人们也开始发现:弓的拉力越大、箭的重量越大,射出后的威力也就越大。阿顿霍欣也想到在这方面做文章,只不过前期实验大都以失败告终:尝试将巨石的重量转嫁给箭,结果没人拿得动;尝试将亚麻的重量转嫁给弓,结果弓被风吹飞了;尝试将西奈半岛出产的煤的强燃烧性转嫁给箭,希望能够造出燃烧箭,结果箭飞到半途就烧完了;尝试。。。最后确定下来的是:在箭射出后,将巨石的重量转嫁给箭,箭就能够获得足够大的破坏力——但问题是:在战场上哪里去找那么多巨石呢; 4、奴隶军主要使用的是投矛和投石器进行中程攻击,而在大型战争中,这些武器的消耗速度很快,却不是那么容易获得补给。针对这种情况,阿顿霍欣想到了“自动召回”的概念:通过掠夺回力镖的回转能力,让扔出的投矛可以回到投矛者的手中,这样一来就减少了重新拾获武器的麻烦(断裂的投矛就只能重新补充了)。实际实验后发现这种办法确实非常高明,投矛扔出去后会自动飞回,只要投矛的完好度够高,那么就可以重复利用——唯一不足的是,这些投矛是矛尖向前投出去,也是矛尖向前飞回来。。!如果投矛者的密度较大,那么出现误伤就是在所难免的了。 虽然阿顿霍欣折腾出来的东西大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和弊病,但不得不说这些脑洞也为奴隶军提升战斗力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在进行完军力整备后,法老决定在这年尼罗河泛滥并完成祭天仪式后,开始进行突袭行动。 公元2399年,德德夫普塔赫驾崩。同年,伊尔迈继位,开创第五王朝。 新法老对阿顿霍欣的突袭计划表示全力支持:他急于开创一番先祖们未能达到的功绩,来巩固自己的统治。在尼罗河泛滥后,进行过对丰饶和收获之神(同样也是俄赛里斯)的敬拜后,古埃及大军向草原这边凶猛地进攻过来。 这天正午,哈度正在翻看他从帝王谷拿来的祭司经卷,这些用象形文字记录信息的“纸草”实际上非常难懂,普通的埃及奴隶也根本就没有权利进行学习,只有那些侍奉法老的祭司才有能力接触到。即使如此,这些象形文字的学习也是非常乏味和痛苦的,哈度只好掠夺了一个名叫Dunjomukkeyer的年轻祭司,才堪堪明白了经卷上写的东西:正是古埃及祭司礼祭记载的关于掠夺能力的相关描述。从经卷上的描述来看,古埃及人获得掠夺能力,应该也和艾格氏族有关——或者干脆地可以认为这些尼罗河畔不穿衣服的蠢货就是艾格氏族后裔。 一想到和艾格氏族有那么多牵绊和瓜葛,哈度也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听到洞穴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惊叫声。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外头站岗的亲卫头目就冲了进来,向哈度报告说:不穿衣服的人打过来了。。! 公元2399年夏,法老伊尔迈御驾亲征,率60万奴隶军直指草原部落营地。其部总成有16个万人投矛军、20个无马战车军、8个“天堂恶魔”军、12个近战军,总计战斗力有20万人——剩下的都是做后勤的平民。 20万人杀至草原外沿向沙漠扩展的营地,其前锋却被身经百战的猎手队伍所打败。气急败坏的阿顿霍欣将山石的硬度转嫁给前锋军队的身体上,让他们的身体坚不可摧——但是碰到了那种镶嵌在武器前端的黑色坚硬矿物后,这些被赋予了山石硬度的前锋依旧被大败,导致大祭司脸上无光。趁着人数众多,奴隶军还是成功地推进到了草原边界,却没能够获得至少一分优势:他们连草原猎手都没能成功杀死一个,更不要说抓到一两个来问话了。 就如当年法老胡夫围攻草原的时候一样,现在草原猎手们整体向“法烈”收缩,他们倒是轻松如故,并没有因为奴隶大军的攻击快到面前而出现任何的紧张或慌乱。族人们都知道,平常的交锋压力并不大,反正受了伤也很快就能好(在不会出现疾病的情况下肌体的愈伤能力很强),若是出现战况危急的时候,让哈度刮阵风、聚拢个海啸就完事儿了。就算是战况真的到了那步天地,了不得哈度发动一次地震,把敌人都震到地里面,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部落里都是用钢筋混凝土来建房子了,根本就不用担心会被震塌。 带着这样一种极度轻敌和自负的想法,一部分年轻猎手们在几道主要河流附近与奴隶军打起了游击战,却因那些从来没有见过的“天堂恶魔”损失惨重——3000多年轻猎手只回来了不到三分之一。察觉战况不对的哈度下令暂避敌方锋芒,所有族人收拢工艺技术产品,向附近山洞中撤退——就是那个几千年前由“Cin-Din-Ta”开凿的洞穴,这会儿已经向地下开辟成为硕大的人防设施。 即使如哈度都认为这次战争会像过去那样易于获胜,但这是有误区的:敌人一直都在进步,而“Shin''ne-Nu”则在原地踏步,甚至还少有退步。其中一个体现出战斗力差异的,就在于部落中现在能够一战的猎手数量。 由于各项体质之高,部落中的最长寿命(不包括哈度在内)已经达到117岁,青年、中年、老年的年龄区域也有了很大调整:22-46岁为青年,46-78岁为中年,78岁以上为老年。而此时猎手数量才只有不到6万人,其中超过至少4CD是老年人,大都是年轻时候带伤而老时行动能力下降的状态(即使不会生病,也会对肌体造成伤害)。这样一来,能够出战也就只有青年人,毕竟大多数中年人都是各种掌握工艺技术传承的工匠,贸然派他们上战场会给部落今后的发展带来很大的麻烦。 但是部落内的战斗技能传承出了不小的问题,这也和刻板战斗教育有关:出了挥动武器和使用防具外,年轻猎手们没有学习到“逃跑”、“撤退”和“传信”的知识,在寡不敌众的情况下都只会正面硬拼,这就导致了许多不必要的战损出现。 而对于族人在前线打生打死,哈度却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大致和他几千年来看生死看到麻木有关吧,猎手们遍体鳞伤的回到避险山洞,哈度也只是摸去他们身上的伤痕和痛楚,连一句安慰的话语都没有;但是年轻猎手们却表现出无脑般的激动和兴奋,仿佛接收到了么么至高的荣耀一般。 至于为么么哈度不直接出手把奴隶军直接击退,这就是另一个令人发指的无聊剧情了:在他研究经卷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发动掠夺不算打扰)。因此,部落中只好不断派出猎手迟滞敌方的脚步,却没办法真实地触动敌方的战斗基础。这样一来此消彼长,终于,部落中的几名头目硬着头皮来“打扰”哈度,道:部落中的战斗力不够了。 哈度听闻只是眉头紧皱:你不知道咱研究经卷的时候不能被打扰么。。?他丝毫没有想要管部落中族人的性命,不过既然已经被打断了研究工作,也就不再此处消耗精力了。心情不好的哈度走出了避险山洞中专为他打造的首领石室,询问起现在部落中战斗力的消耗情况,才发现,本来充盈的青年猎手队伍在屡次三番遭到那种长着翅膀的怪物的攻击,已经近乎覆没;现在敌军已经打到了山脚营地附近,部落中也派出了少部分战斗技能高强的中年猎手参战,但是已经很难在拖住敌人了。 哈度满心不喜的打量着眼前说话的几名头目,看得他们冷汗直流——他们也明白首领为何如此不满:就在200年前,同样是奴隶军围攻,那时候族人外迁(“失踪”的谦虚用语)盛行,族内的猎手还没有现在多呢,居然让战况折腾成这个样子,真是够失败的。 不要说现在这些头目没有领军作战的能力,就连哈度本人也根本就只会添油战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战斗意识。不过看到族人们眼中都稍稍有了几分对战斗的畏惧,哈度也不好逼迫他们继续作战,当下就出了避险山洞,准备先对敌方优势兵力进行一番“整治”。 山洞外当然是一副厮杀声漫天遍地的场景:奴隶军扔出投矛戮穿猎手们的身躯,只听得“嗖”的一声,这些投矛又飞回去被投矛者接住;天上飞着的怪物不断搬起石头、木头等杂物扔向猎手们,令他们防不胜防;不需要马匹的战车在战场上来回游荡,收割者猎手们的性命。 哈度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些脑洞大开的战斗方式,想了想,认为这背后应该又是一个掠夺能力者“构造”出来的景象,当下也就想出了应对方法:大吼一声命令猎手们伏在地面上抓紧,然后挥起狂风把奴隶军全部吹散,接着抓起一把碎石快速扔向空中,立即将它们熔化成高热的熔岩,泼洒在那些“天堂恶魔”身上。 一如过去的战斗一样,哈度对付眼前新事物的方式也是极为的刻板,只是用着他那些惯用的招式,却没有想过推陈出新。而这次就出了问题:投矛者被风吹走倒是意料之中,但那些长着翅膀的怪物却非常灵活,哈度攻伐几次都没能击中他们,反而还误伤了在场的猎手;而那些无马战车更是烦人,不但能够顶着狂风一往无前,其上的弓箭手还能够射出破坏力惊人的箭矢来。 这样一来就使得场面更加不堪:猎手们停止抗争趴在地上,使得奴隶军压力骤减,反倒使猎手们死伤加剧。 就在哈度对战局的变化感到头疼之际,对面走出来一个穿着衣服的祭司。 第四十四章 终将覆灭的部落 那祭司正是阿顿霍欣,不过由于两族语言不通,他也就没有来一番反派作死的演讲,而是上来就施展起掠夺能力来:只见他拿出一个装满了蛇毒的小瓶,将蛇毒的毒性转嫁到哈度周身的空气中去。 哈度立即就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中的不对劲了,不过在他掠夺了帝企鹅的闭气能力后,这对他也没有太多的限制,顶多是没法呼吸而已。但是接下来哈度就感觉到不对劲了:阿顿霍欣使用的是沙漠角蝰的毒液,这种毒液有着很强的渗透性,皮肤接触下都能够吸收,并且会在肌体中快速作用。其主要毒理即是毒液中含有大剂量的磷脂酶A2,这一物质大量释放到血液中,会引起急性胰腺炎、脓毒休克、创伤及多脏器功能衰竭。 哈度的脸色从健康的红润急转直下,几个呼吸间就开始青紫,继而乌黑,身上也出现了瘢痕型的紫黑色斑块。比较头疼的是,在对方大祭司走出来的时候,附近的敌军就撤到了他10步范围外(根据多代大祭司艰苦试验得出的经验)。现在留在哈度身边的只有“Shin''ne-Nu”的自己人,而哈度感觉到,若是他不赶紧找到解决措施,那么他很快就会毒发身亡了。 无奈之下,哈度只好将视线转向一个被狂风猛击、正晕倒在地上的年轻猎手,心下稍有不忍却一转即逝,对那名猎手发动了掠夺。 定义:“掠夺其健康的身体状态。” 只是稍稍头晕了一下,感觉就像被狂风吹过一般,哈度的长须都被吹乱了,但是他身上的毒疮全部烟消云散,脸色也恢复到红润的模样——再一看那被哈度掠夺了健康的猎手,身上已是疮洞万千,毒水正从肌体中留出,散发出极为难闻的臭味来。 在场仍旧清醒的其他猎手看到同伴如此下场,都忍不住颤栗了起来:首领夺取一人性命来保住自身尚且还能够理解,要是敌人不断地放出毒液,那不是要把这里所有自己族人的性命都取走么。。?心中一产生这样想法,就不可阻挡的看向哈度,脚下也开始有离开他10步范围的举动——而哈度则是异常恼怒的正盯着阿顿霍欣,没有去管族人们惊诧的神情和小动作。 正如猎手们想得那样,阿顿霍欣就是打算通过不断给哈度找麻烦,给哈度与其族人之间制造隔阂。许多年前,前大祭司阿坤莫得就指出,“Shin''ne-Nu”的人口基数愈发下降,导致该部落人口结构松散,而且若是哈度真如传言中那样“永生”,必然会和新生代族人间多少会有思维差异(即代沟),如果能够放大这些差异带来的影响,就会导致族人们对哈度产生越来越重的不信任感,那么哈度经受的离群效应当愈发严重。依照这样的指导思想,阿顿霍欣得出了一个五步走的大致计划: 1、对“Shin''ne-Nu”发动战争,在哈度加入战场时对其发动毒害攻击,并且保证本方军力避让在其10步以外(包括空中),其必然会通过掠夺族人健康的方式保命,这就会给其族人造成心理压力; 2、在毒害攻击有效的情况下,长期围困“Shin''ne-Nu”,消耗该部落的所有藏粮,以迫使哈度出面进行决战,而为了防止自己继续遭到毒素伤害,进行决战时其必然会带着足量的族人,这样就会导致更多族人毒发身亡,两者的矛盾就会继续加深; 3、被部落排斥的哈度为了让部落免收法老的袭扰,最后只能够束手就擒,那么当法老征服掉这个部落后,就由阿顿霍欣帮哈度说情,让法老对他从轻发落。。 好了,最后两步咱已经不用看了,前面几步计划已经可以非常清晰的看出阿顿霍欣的智商`能够达到的水平了。诚然,这些计划非常富有创造性(或者说是过于理想和脑残),但除了第一步尚且还能够成功外,后面的步骤基本上就没有可执行性了。 这是因为。。。 哈度并不傻,在想到了掠夺族人的健康状态后,当然也就想到了掠夺猎手们“不会中毒”的状态,虽说被掠夺对象将不再表现出遗传性免毒状态,但这也比直接被毒死要好,大不了用各种借口禁止其生育就好了——那么多年来哈度在腹黑上倒是有一些进步。 不过阿顿霍欣可不知道这些事情,只见他一脸笑意盈盈的拿出另一个小瓶,这下周围的猎手脸色大变,却见哈度似笑非笑的向旁边做了个动作,然后就有恃无恐的站在原地等待阿顿霍欣的行动。阿顿霍欣心中有些奇怪,不过脑子不那么灵光的他没有想那么多,而是继续手中的动作。然后就看到哈度周身的空气又出现了一些波纹(空气构成不同而影响折光率),而哈度却是笑嘻嘻的大力呼吸了一番。 没事。。! 哈度促狭地扫视着阿顿霍欣,好似再说:就凭你。。? 见到对方没有再进入中毒状态,阿顿霍欣的脸色也开始有些捉摸不定:他确实感到有些无所适从,本来计划蛮完善的,第一步也走得挺好的,怎么瞬间就胜败逆转呢。。? 这还要从阿坤莫得的指示说起,人家大祭司说的,是将挑拨离间这个行动作为战术手段来使用的,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随便行动——哈度展现出来的实力才不是一点毒素就能够打倒的。而阿顿霍欣则把挑拨离间作为了战略手段。。!认为一个战略运用就能够把哈度打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却不知道这只不过是前人想到的、在短时间内抗衡哈度、以获得谈判空档期的政治战术而已。 但若是把这个战术拿来当成一往无前的战略使用就出现了很大问题:“Shin''ne-Nu”和法老之间已经有百十年的和平期,两相无事多年根本就不是战争状态,也没有到久攻不下、僵持不前的地步。这个时候使用蛇毒,一旦被哈度所破解,法老将没有办法平息哈度的怒火,拖延至谈判也就更不用想了。 这个时代的外交方式可不是一句“不承认阿顿霍欣的举止是官方行为”就能够解脱的,毕竟两族并没有任何的实际往来,也不存在外交关系(连中立关系都不存在),这就使得愤怒的哈度会像上次那样再度攻伐帝王谷,这样一来法老的脸面就不好看了。 那么现在就是这样一种状况:哈度立即找到了解决方案。搞笑的是,阿顿霍欣只想到了按部就班的执行他所谓的计划,却没有想到如果计划出了问题该如何应对。更为奇怪的是:这次突袭行动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下级军官,就任由大军向前冲杀,全部的领导工作居然是由阿顿霍欣自己来做。 奇怪的状况和突如其来的战事也引起了哈度的疑虑:这有可能是法老在向部落示好。 这个推测是有依据的:当年再次缔结友好关系的时候,法老哲尔就有暗示过哈度,其对王朝内掠夺能力者的不信任。由于这些能力者甚至比法老的力量还要强大,实则是在王朝的基础上动摇法老的统治,虽然经过了多个世代的发展,法老们通过各种手段大致能够与掠夺能力者相抗衡,但这种在自己治下出现藐视自己的事情,着实是会让所有法老都为之不满的。但是掠夺能力者由来已久,又在历史上数次为王朝打下过江山、解决过困难(如上埃及征服下埃及,就是掠夺能力者起了关键作用),也确实为法老争夺到利益和权力。并且令法老遗憾的是,那么多年来都没有找到掠夺能力者的起源和来路,这个世界上为么么会有那么多掠夺能力者也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这个事情也曾困扰过哈度,他这几千年以来遇到的掠夺能力者已经不算少数了,他们的能力千奇百怪,经历也不尽相同,但具体上来说,他们为么么会获得掠夺能力,这就谁也没有办法解释了。就如哈度这样能够掠夺自然万物、艾格氏族那样能够掠夺情绪和感觉来构造场景、古埃及大祭司能够掠夺画像一般,获得这些能力只是为了更好的让自己的族人获得生存空间么。。?哈度认为不是,正相反,获得生存空间没有么么难度,有难度的是在获得生存空间后继续发展壮大。毕竟“Shin''ne-Nu”历史上也有一段非常繁荣的时期,这段时期是如何产生的又是如何衰败的,可能才是他获得掠夺能力后需要考虑的问题。 当然啦,这些东西哈度也没有想明白。 那么说回法老可能的示好,哈度却不是很满意:部落现在的状况不明(他自己看不明白),就算法老想要将大祭司送上门接受发落(或者说借哈度之手除掉阿顿霍欣),以示两族间友谊长存,但这场突袭还是给自己的部落带来了伤亡(哈度还不知道如何复活已死之人)。虽说哈度自己对族人的性命相当漠视,但若是在他眼前灭杀掉他平日里朝夕相处的同伴(根本就没这回事儿),那就实在是越界了。 这样想来,哈度也能够明白现任法老的良苦用心,毕竟大祭司作为一方势力肯定不会愿意待在原地不动的,他们肯定会要向外发展征服地域,而这种事情往往就会变得功高盖主,那么与其对他们进行吃力不讨好的打压,还不如打开一个泄力口,让大祭司出去硬碰硬。即使法老的传承中也有说明哈度的实力,如此愣头愣脑的进行突袭,肯定是大败皆输——当然若是能够影响哈度或者“Shin''ne-Nu”的实力水平那就再好不过了。 显然阿顿霍欣这时候也傻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绞尽脑汁、费尽心苦的计划居然才跨出一步就走不下去了。对面是脸挂冰霜的哈度,身旁是掉落进奴隶军的裂缝,身后是被铁刺戳穿身体扎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天堂恶魔,而两翼的猎手正双眼冒火的包围过来,直弄得阿顿霍欣满身冷汗、进退维谷。 后面的事情反而好解决了:阿顿霍欣的掠夺能力实则非常薄弱,而其本人想象力又比较匮乏,进行了几次掠夺后就遭到了哈度的破解,然后就是死命挣扎着不愿意被捕获,那么猎手们就每人一刀一斧得把阿顿霍欣看成了烂泥。 虽然突袭行动是失败了,但是猎手们看向哈度时的眼神也多了些其他的意为:本来还以为这位极度长寿的“首领”是如何的照顾自己的族民,现在却发现他是那么的冷漠。这样的心理变化导致后来族人们迁出的越发增多,直到部落中的人口十不存一。 而哈度却是没有那么多心理压力的回到“法烈”山洞中,这次他准备在山洞走廊中增加一些壁画,特别是用古埃及的黄金来增添一番装饰,将此次突袭行动的过程用壁画的方式展示出来。他作画的方式也很特别:将黄金熔化,敷在洞壁上,然后再往熔融态的环境中加入各种颜色的矿石和燃料,最后就成了一副生动的战争壁画。而刚画到一小半,就发现黄金不够用了,这样一来他也有很好的借口可以去找法老“补充”一些黄金过来——顺便去搜刮一下更多关于掠夺能力的文献资料。 从“法烈”山洞出来,他先是去部落营寨中调兵点将,准备携大军也来搞一次“突袭行动”,但是一众猎手们不是推说伤重未愈,就是借口部落事务繁重,没有人愿意和哈度前往的。哈度自己也知道族人们心中的想法,也就未再作强求,而是一个人踏上了“征伐”帝王谷的道路。 从草原到尼罗河第一瀑布,就有古埃及的侦查人员发现了哈度,并且立即报告给附近的守军。守军中领头的是一名头戴鹧鸪尾羽的高级军官,他也是清楚这次无谓的突袭行动的一些内幕的。听闻侦查报告,军官首先想到的是突袭行动成功了,哈度确实来王朝讨要说法了;再听到第二次侦查报告,说哈度只身前来,身边未有任何其他部下,军官就判断,至少第一步计划是成功了的;又听到第三次报告,说前线士兵遭遇了哈度,对方却平静无怒的没有发动攻击,这时候军官稍有失望的摇摇头——看来计划只成功了第一步。 接下来就是哈度与法老交涉的时候了,由于尼罗河物产尚是丰富,又有不少草原没有的动植物产品,哈度着实的享受了一番法老才有的待遇——算是法老补偿哈度的一番谢礼。而后来的事情就没有那么愉快了:哈度申明需要足量的黄金作为“鉴证两族友谊的礼物”,而需求的黄金数量却令法老极为震怒——哈度要求获得6000人重的黄金作为战争赔款,要知道帝王谷一年的黄金产量也就只有1200人重,这相当于是要法老五年都没有金子用。。! 这个要求被法老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然后。。哈度拿出了阿顿霍欣随身携带的盛装蛇毒的小瓶。由于领悟了“反向定义”,哈度也能够将蛇毒的毒性转移到法老周身的空气当中,确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受到如此要挟,法老低垂双目,却没有丝毫动摇的样子。哈度等待了一会儿也没有看到法老屈服,就突地站起身子来,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就此转身走出了法老的宫殿。 实则,哈度只是想要看看,如法老这般统治者是否会在掠夺能力者的威逼下屈服,也并没有真正想要与其为敌的心思。既然古埃及的往届大祭司们能够想到用毒这种方法来强制哈度,那么法老未必就不会有其他方式找出哈度的弱点和软肋来,这就形成了相对的威慑力,也让两族能够平和的生存下来。至于黄金呢,那对哈度来说确实轻而易举的事情,就算是6000人重也是小意思了。 这次来访古埃及,哈度倒是比较舒心:族人们既然不愿意跟着出来,那么他也就不用想着管吃管喝的事情,只需要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想了想这么多年过去了,好像很久都没有再见到过艾格氏族的后裔,而最后一次还是听说他们大部分族人迁往蓝海对岸的时候。这些年来哈度大都在非洲大陆活动,虽然也偶然地去了一趟南极,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没有走出非洲的地域。哈度问了一下往血海的方向,法老对能够送走这样一个灾星感到十分宽慰,就指了西奈半岛的方向,又给了他一队骆驼用以代步。 哈度在下埃及附近的白城进行了修整,却听闻一些关于“不沉湖”的消息,据传在西奈半岛东北方向,大概是闪米特人的聚居点附近,有一片沉不下任何东西的湖水,那里草木不生、动物绝迹,茫茫区域中只有一汪死寂般的水潭。 这个消息让哈度产生了十足的兴趣——感觉到他的掠夺能力可能又能有突破了。 第四十五章 艾格氏族的下落 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 几千年来哈度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自己的前路到底是么么。本来在当初回“法烈”山洞的时候自己还稍微捉摸到一点门路,但被奥沃库科德一搅和,他的性子又急躁,那一份灵感是彻底消失了。想了那么多年,他认为这可能还是和艾格氏族有关:若不是遇到了他们,自己也不会有那么多坎坷,以至于现在和族人的关系也变差了(这方面的分析倒是还跟得上)。 “不沉湖”之行一帆风顺,哈度顺利的获得了“浮力控制”的相关能力,整个过程没有太多可圈可点的地方,只不过在准备离开“不沉湖”的时候,他遇到了几支攻伐附近城邦的军队。 公元前2400年前后,新月沃土的成规模灌溉稻田逐渐兴盛,苏美尔文明进入鼎盛时期,在水权、贸易路线和进贡权力上,不同城邦间展开了你死我活的争夺战。哈度大抵能从这些军队人员的长相上看出来,他们应该是前5000年左右从沙漠腹地北部(即撒哈拉以北地区)迁过来的,按照他们的语言应该称为“闪米特人”,不过从湿润的沙漠进入到干旱的沙漠后,他们的生活习惯也有了很大改变:本来赤膊上阵的人们被迫穿上厚重的长袍和头巾抵御风沙和烈日,从游牧生活进入田间耕耘。 对于这样一个落单的旅人,城邦军队中的兵痞自然是不会放过的,立即就有一小支步兵嬉皮笑脸地冲着哈度袭来,仿佛想要在哈度身上搜刮到么么好处一样。哈度虚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来人,认为可以掠夺一下对方的忠诚:对方看起来应该是附近奴隶制城邦的拥军,从城邦连结的农村公社招募而来,能够脱离大部队单独行动说明这些人有一定的背景,那么掠夺后就能给哈度带来足够的情报。 而事实也确实是这样,被哈度掠夺后,这些奴隶部队很乖巧的把城邦战争情况说了个遍。原来,这支城邦部落是闪米特人后裔,阿卡德人的军队。本来苏美尔人城邦间的战阵已经进行了一千多年,最后温马王几乎统一了整个美索不达米亚地区,但是由于长期的城邦作战,现在正是势单力薄、缺衣少食的关键时期。如此,由阿卡德王萨尔贡带领、向苏美尔城邦进行的征服战争拉开了序幕,而哈度眼前这支部队正是在约旦河附近集结、准备进攻卡叠什的部队。 在被掠夺的奴隶军的讲述中,哈度听到了“巫师”和“不死军团”这两个词,描述上来看是能够“复活死去的士兵”的一种“神力”。很明显这又是一种特殊的掠夺能力,至少是哈度目前没能够掌握的能力之一。当下他就决定随这支奴隶军一道去那座城池一游,看看能不能给自己带来一些新能力。 当然他不可能加入到对方的军队当中去,也就远远地吊在队伍后头,在对方进攻城邦的时候自己就去附近狩猎,这样也不会偏离绿洲太远。至于为么么他会突然转道想要去城邦一游,就在于这种所谓的“巫师”很像艾格氏族的风格:神秘、强大而又独树一帜。辨认了一下自己的方位,哈度发现他正在当初从蓝海回来的道路上,只不过这一次他身边没有亲卫的护送,跟着他的也只有法老送的十几匹骆驼。 无形中又有一种力量驱使着哈度偏离了自己原定的前进方向,只不过他还没有察觉出来。直到随奴隶军来到了幼发拉底河中游的玛里城,他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此行是要去蓝海而不是两河流域。 而在玛里城外,哈度见到了那所谓巫师的能力:只见对方浑身黑袍遮蔽(和白袍和黄袍的奴隶军有着明显的区别),大手一挥,在玛里城下战亡的大量军队忽然从地面上站起身来,他们身上的残肉断筋分离状的牵着骨骼,双眼空洞的拿起长刀长矛,向着迎面而来阿卡德奴隶军挥舞起手中的武器来。 先不说阿卡德人是如何既胆怯又鼓起勇气的去冲杀这些“不死军队”,单说哈度与那站在城头上的黑袍巫师对望久之,哈度心中的感觉更加强烈了:这人定是艾格氏族的后裔。那黑袍巫师也回望哈度许久,然后就自顾自的一挥手转身就走,而城下的不死军队立时就哗啦一下全部倒在了地上,再无半点生气。阿卡德人瞪着不再乱动的不死军队发愣的时候,哈度反应过来——对方是要与他见面,不想用这些死物来挡住他的脚步给他制造麻烦。 哈度估计了一下自己站着的山头与城头大概有1500步的距离,就退后几步,然后猛地向前冲出,在山头悬崖出一跃,一展身形就从空中直落入城池当中。那些阿卡德人看到哈度能够从千步开外跃进城头,也是一阵惊讶,而当他们准备攻入城池的时候,那些不死军队又从地上爬了起了,继续迎击着阿卡德人的军队。。! 哈度落入城池后,看到的满是断壁残垣:阿卡德人向后进行了十余次进攻,残杀玛里城的民众过千,道路上遍地残尸碎肉,而不少的庙宇和宫殿外墙都有被投石机攻击后的裂痕,许多雕像都在战斗中被毁坏。那黑袍巫师正在去往其中一座庙宇的道路尽头等待哈度,而当哈度走近后对方又转身进入了庙宇,明显是想要引导哈度密谈。 哈度再一进入庙宇,突然一把铜制匕首从耳边划来,眼看就要戳穿哈度的脸颊。而哈度却轻巧地向后一仰头,避过了来袭的武器,然后一扭身体用右手拽住袭击者的手臂大力一拧,就听“咔哒”一声对方瞬间骨折。而让哈度皱眉的是,那断骨并没有因此失去攻击能力,其手中匕首依旧直直地朝哈度划来,另一手中的长剑也向他劈过来。电光火石间,哈度掏出一把铁砂洒向对方的身体,然后用磁力操控着铁砂把对方固定在对面的石墙上。 一番争斗不过两息之间,看似危急却也不是哈度遇到过的最艰难的战斗,而且对方明显手有余力,却不知为何不用全力。一阵鼓掌声传来,而墙上还在挣扎的“刺客”却骨骼突然散架的垂了下来。从庙宇深处走来了那位黑袍巫师,只见对方走到哈度刚好10步外的地方,这份稳当让哈度双眼一咪,就听到对方开口道: “久仰了,尊敬的哈度-伊西贝阁下,艾格氏族后世在此等待您很久了。。” 哈度眉头皱了起来,对方明显非常清楚自己的过往,而这一声“等待许久”就说明对方一直在引导着自己——那么这只不死刺客也就是来试探自己,以名身份的了。正当他准备回想一下对方可能是从么么时候开始对自己造成影响的时候,这位黑袍巫师又接着说道: “现在时间紧迫,咱就跳过寒暄吧。。如您心中所想,这段时间确实是本人对您进行远程定向掠夺。。” 哈度稍稍颔首示意对方继续,黑袍巫师微一沉吟道:“艾格氏族已经进入生死存亡的时期,我们的长老会认为,能够拯救艾格氏族于水火的,就只有您,‘Shin''ne-Nu’的首领了。。” 黑袍巫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哈度跟随其进入庙宇内部,哈度一番打量发现这里的空间比外界看起来要大得多,想来也是掠夺能力构建出来的额外空间。黑袍巫师注意到了哈度正在观察,也没有出声打断,等到哈度收回自己的目光,巫师才继续解释道: “这里是我族的一处保护地,在从尼罗河三角洲迁出以后,我族就按照普利瑟夫德先祖的要求找寻适合的繁衍地。按照我们现在收到的消息来看,往蓝海对面的分支遭到了蛮族的打击几近灭族,往东方去的三个分支也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击,听说其中一个分支最远走到了东部岛链附近。。”说着还拿出来一幅地图,上面清晰地画着东南亚各岛的情况,“他们在附近的大陆登陆,然后很快遭到了本土居民的围剿,现在情况应该也不太好。。”说着他指了指东北亚区域的一个海湾,旁边是一块突出的小半岛,“长老会希望后世能够询求您的帮助,扶这些艾格分支一把。。” 哈度垂下眼睑,盯着黑袍巫师拿出来的地图。这幅地图还算比较详细,其上用精细的笔法描绘出各地的山脉、河流的走向,还用一种圈层线来标示地形和高度。地图上已经显现出了地球的大部分区域,除了西伯利亚、安迪斯山脉、澳大利亚及新西兰没有标出以外,其他地区的地形信息基本都全——而对方口中所说的几个分支所向区域则故意进行了模糊处理,这让哈度稍有些不悦:你又想要得到我的帮助,又不对我开诚布公,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有么么阴谋和陷阱在等着我跳呢。。? 哈度盯着那几块模糊化的地域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抬起眼睛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黑袍巫师。对方心中咯噔一下,只好强自开口解释说:“若您愿意帮助艾格氏族,我们将向您开放我们的传承手札以供参考,想来您对掠夺能力应该还有比较多的困惑。。” 哈度这时候就感到比较奇怪了:艾格氏族是怎么知道他感到困惑的呢。。难道对方拥有的是一种读心术类型的掠夺能力。。?看到哈度脸上写着的疑问,黑袍巫师心中一番措辞才解释道:“即使如我艾格氏族那么多年对掠夺能力的研究,也没能够完全研究透掠夺能力的核心和精髓。。”然后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又说:“您看,像我这样运用掠夺能力也有几十载了,对这种能力的极限和下限在哪里都没有完全搞清楚呢。。您没能弄明白这种能力才是正常的,按照长老会的意思,您应该是艾格氏族遇到过的最强大的掠夺能力者,没有之一。而掠夺能力本身是越强大就越难琢磨透,更不要说像您这样强大的能力者了。。” 哈度依旧没有答话,他心中仍在权衡利弊:能够对掠夺能力进行进一步的探索固然不错,但这种利益还是达不到哈度的心理需求的,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是弄明白艾格氏族对自己进行了么么掠夺。。当然,要是这些手札上有所描述,那么帮对方一场倒也不是不行。 定下心思后,哈度又看向地图,然后对黑袍巫师一挑眉,对方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就说到:“是这样,由您来选择一个愿意帮扶的分支区域,我们也会像您开放对应的手札作为参考。。”然后他又稍微想了一下,又加了一番话:“当时从三角洲迁出的时候,族中突然出现了9个掠夺能力者,也就是当初长老会的第一代人。为了防止掠夺能力者对内发生争斗,就以他们的能力长短向几个不同的方向分别出发进行发展。而第一代长老会中每个人都留下了不同的手札,我们也只能像您开放对应的手札,想来您应该也是能够理解的。” 没有去管黑袍巫师赔笑脸的样子,哈度心中思索着应该选择的分支区域:蓝海对面的土地、阿拉伯半岛东面的土地、东北亚海湾、以及南美洲东岸。先用排除法,东北亚和南美洲离自己都太远,而阿拉伯半岛东面又都是山地,是自己最讨厌去的地方,看来只能再跑一次蓝海附近了。 不知道是对方真的会读心术,还是只不过观察能力上乘,在哈度目光确定的一瞬间,黑袍巫师就转身拿出6支用纸草记录的手札,说明这是蓝海分支留下的手札。没有去管蓝海分支的手札为么么会出现在黑袍巫师这里,哈度直接就接过来准备查看,却发现一股力量阻止他打开手札,就不悦地看向黑袍巫师——对方开口笑着说:“为了防止手札中的信息被普通人探知,需要查看者动用掠夺能力才能够查看,至于应该如何动用怎样的能力,想来您应该早就熟练了。” 哈度又看了黑袍巫师一阵,对方猛地吞咽了一下唾液,然后又说:“请您不要怪我,毕竟情况危急,我也只能够尝试对您进行引导,如果给您和‘Shin''ne-Nu’造成了不便还请您原谅。”他的头缩了一下,说:“您也看到了,我是远程掠夺能力获得者,我能够对生命形式进行控制,而经过我族的研究,我也能够影响凡人中出现掠夺能力的几率,并为他们定制专门的能力形式。” 听到这样的解释,就连哈度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时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情,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没有想到过而已。这时黑袍巫师指了指哈度手上的手札,“如果您想要更加全面的知晓我族的研究,倒是直接查看这些手札会更好一些,里面都有非常详尽的记载描述。” 看向手札,其上的加密方式倒是哈度平生仅见,不过也不出他的意料:这些手札可是艾格氏族的宝贝,要是那么容易就被外人弄清楚里面的内容,那可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仔细观察了一下手中的手札,哈度发现这上面的加密可谓是非常多种的,应有如下几个方面: 1、外力无法损坏,其定义应是“手札将不受外力作用出现损坏和老化”; 2、外界无法影响,定义是“手札处于本空间外,与外界空间并不直接联系;” 3、艾格氏族身份辨认,定义是“非艾格氏族成员无法阅读本手札”; 4、防窥探加密,定义是“查看本手札时必须且只能阅读者本人在场;” 5、防改动加密,定义是“手札完成后不允许进行二次改动”; 6、掠夺能力者身份辨认,定义是“没有掠夺能力者将不能够查看本手札的加密”; 7、信息传输加密,定义是“新旧手札间信息传输时间不能够进行查看”; 8、信息查看加密,定义是“查看者将不能用‘看’的方式获得手札中记录的信息”。 哈度嘴角上扬着把玩着手里的手札,确实如黑袍巫师所说,这个手札上的加密工艺是挡不住自己的。当下哈度也不再等待,“掠夺该手札中记录的信息”,真是简单明了。 而掠夺成功后,哈度却愣住了——他被拖入了意识空间。 在哈度面前,普利瑟夫德的身影如同幽灵般浮现了出来,缓缓开口对哈度说话。 “我亲爱的朋友,如果你看到这段幻影记录,就代表艾格氏族已经到了灭族的边缘。为了防止艾格氏族的手札落入外族的手中,为了防止掠夺能力的精髓和大义被凡人知晓,不得已只能请动您来帮助我们。” 哈度听到这番讲解,心中浮现出一句话: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四十六章 掠夺能力的起源 “我的老朋友,艾格氏族经历那么多年的坎坷,终于没办法抵抗岁月的波折。由于长期依赖掠夺能力所带来的各种益处,我们氏族开始进入了整体退化的状态。” “曾几何时,我们艾格氏族也是陆地上的霸主,我们对族人的体质进行了长足的改造,让他们不受外力作用所伤害、不因时间飞逝而苍老,在他们手中猛犸象和剑齿虎就如同小孩子的木制玩具一般脆弱。但是这份强大最后成为了击垮氏族的导火索:族中骄傲自满之风盛行,妄自尊大的族人们眼高于顶,看谁都不在乎,结果导致族中争斗成风,但由于谁都奈何不了谁,也就没有造成太大的内部问题。” “主要问题还是来源于外部。” “万年以前,艾格氏族的先老们遭遇了来自另一支氏族,齐克恩氏族的袭击,由于自视甚高,轻敌的族人们在第一轮试探中就被打落下风,并且遭到对方的屠戮残杀,族中人口十不存一。族老们这时候才发现,这支齐克恩氏族也有大能存在,对方找到了办法克制我族的能力。此战后我族元气大伤,只能从原来的居所中逃出,一路飘摇来到两河流域。” “经过多方打听,族老最终得知齐克恩氏族是我族曾经欺负过的部族之一。在那个吃不饱、穿不暖的时代中,一旦对方获得了强有力的掠夺能力,当然第一时间就会对我族发起复仇之战——这是族人们自己种下尔后自己吞食的恶果。” “经此一役,我族才领悟出‘拥有强大力量更要与人为善’的道理,并以此思想安稳渡过万年。” “万年中,我族获得的掠夺能力千奇百怪,有如本人这样‘构建’‘与氏族有关的事物’的,有前辈思迪穆德那样‘构建’‘与后代相关的事物’的,还出现过‘破坏’‘自然灾害导致的损伤’、‘回溯’‘气候更替所致环境变化’、‘逆转’‘与氏族无关的事物’等。” “这些能力为氏族建设提供了难得的机遇,由于长期能够产生掠夺能力获得者,氏族中并没有把这种力量作为神力,也没有无脑崇拜和敬畏不前,而是作为一种平常事物来对待。这种可贵的思想让针对掠夺能力所进行的研究工作得以开展,并且得到了一些成果。” “首先我们按照一段时间内的掠夺能力变化,得出了一个假设:掠夺能力在各代间呈现‘平衡调整’的动向。如第34代族长斯妙尔利·艾格,其能力为‘塑造’‘与动物相关的建筑物’,在其任内,他观察蚂蚁的生活习性,为族人创造出如蚁穴般复杂而实用的地下宫殿。 而就是因为这种能力对氏族而言太过好用,到了35代族长达克·艾格的时候,掠夺能力就变得极为难用,是为‘消除’‘氏族中不存在的事物’。这种能力不仅要求使用者对掠夺定义极为熟练,而且要对‘不存在’这个定义也要非常明晰。而族长达克早年由于对定义的无知导致了氏族经历了非常麻烦的灾难:他通过掠夺能力创造了氏族中‘不存在的’‘强大猛兽’,本欲用来打击附近的群居凶兽,不想这种强大猛兽根本就不听从达克的指令,在族营中大开杀戒。在好一番镇压下才将这猛兽杀死,也令族人大量伤亡。前辈们的手札中对这件事情的发生相当悔恨,其后就要求对所有族人进行广开的基本定义理论教育,以防止这样的情况再次出现。” “而在达克之后,36代族长欧诗巨炽·艾格的能力又恢复到了‘正常状态’,他能够‘瓦解’‘与氏族无关的自然造物’。这种力量又变得极为强大,具体使用方法说来也简单:在附近多个区域使用该能力,将山岗瓦解为平原、将沼泽净化为池塘,然后再让族人去这些地方扎营。” “由于平和的使用能力,未对族人们造成任何意外的伤亡,37代族长的掠夺能力的削弱就没有那么严重。这就让我们认为,掠夺能力是按照一强一弱的规律变化的,而且对掠夺能力的强度调整还与族人们的生活水平和健康程度有关。” “只不过令人遗憾的是,这种假设在第42代族长时就被打破了——当时同时出现了4个掠夺能力获得者,而且令人头疼的是,他们四人的能力还是互相联系的。” “4位掠夺能力者分别是:庄普·艾格、宝可蒙·艾格、迪吉·艾格、拽根·艾格,他们之间的有着非常复杂、难缠且繁琐的‘决定定义’流程,但是一旦定义决定出来后,就可以给氏族带来不少特别的机遇。” “他们之间的流程大致如下: 1、由庄普提出定义方向,宝可蒙、迪吉、拽根三人提出修改方案; 2、四人分别对三人的方案进行表决,得到一个草案; 3、由庄普提出对草案相对的反向定义,由另外三人提出修改方案; 4、四人分别对三人的方案进行表决,合并之前的草案,得到一个修正案; 5、庄普从第2步和第4步中分别选出一个未通过的方案,对其进行修改,然后作为修正案的修订案; 6、四人对修订案进行表决,若表决通过则可执行,若表决未通过则必须弃置。” “如果仅仅是对方案进行修改和表决,那么这个定义就太简单了。实际上,四位掠夺能力者来自氏族的四个不同的区域,他们的成长环境、父支和母支的教育方式都有一定的区别,性格特征上也有着不小的差异,这就导致该表决流程经常遇到极度困难的时候:来自氏族较为贫瘠土地的庄普话语权最小,却每次都由他来主持定义;而来自肥沃土地的另外三个能力者却要在庄普提出定义后才能提出修改意见,这对他们来说是很大的精神打击,直到后来他们直接拒绝进行方案修改和表决。” “当时部落中的族老也不是没有尝试过调停:把每一步的事宜全部做好,然后由四个能力者按部就班就行了。但问题是:定义不是由庄普提出的,使得即使做完了所有步骤后,掠夺无法成功发动。” “这件事情给前辈们带来的最为深刻的印象,并不是对掠夺进行的定义可以达到的复杂度,而是他们认为:这是人为设计出来、专门给氏族添乱的把戏。” “换句话说:掠夺能力并不是因为所谓的‘幸运’,获得了就可以用来‘拯救族人于水火之中’的神力,而是从更高层次而来、选择能力获得者进行玩弄和嬉闹的一种工具罢了。” “得到了掠夺能力本身的实际作用,氏族就能够开始发觉掠夺能力的深层意义了:掠夺能力获得者的特征是么么。。?” “但这其中的探寻过程更为艰苦,主要原因在于:研究对象的数量太少。从第1代族长开始到我这一代,族内总共也只有80位掠夺能力者,经历过的外族也才堪堪达到百人之数。标本数量过低,而标本的特征又过于分散:氏族经历过数次远距离迁徙,生存环境出现过巨大的变化,致使能力获得者的特征更为不稳定,这就对研究工作带了更大的阻碍。” “在第51代族长后,族老认为在这方面的研究工作无法继续进行,就转向了对掠夺能力发生几率的研究。在艾格氏族的历史上,我们曾经多次遇到过同样有掠夺能力的其他氏族,在对这些氏族进行吞并,将他们的族人整合进入我族内部并进行生育后我们发现:氏族中出现掠夺能力者的频率和几率都提高了。本来从第1代族长开始,我们大致需要7、8代人才会出现一名掠夺能力者,但是在吸收进新的掠夺能力氏族后,掠夺能力者的出现周期开始逐渐缩小,直到现在2代人就能够出现1名。” “在对能力的出现几率进一步总结后,族老们认为这种能力将随着生育向下流传。第4代族长的石刻中就有说到:他与‘衡’氏族的女族长通婚,他们的后代很早就表现出对掠夺能力不排斥的特性,而后这名后代的后裔中能力出现频率就开始增加。4代族长育下7男6女,其中4男2女并入‘衡’氏族,多年后‘衡’氏族有难,以先祖间的友谊,他们并入到我族中,然后族老们发现,能力出现几率并没有进行增加。” “由此我们肯定:只有通过吸收外缘能力者后代才能够增加掠夺能力的出现几率。” “综上,族内的资源开始向出现过掠夺能力的族支倾斜,也开始逐渐摒弃掉没有出现能力的族支和族人。这个过程可能非常残酷,但是为了能够让氏族有更好的未来,也不得不做这样的事情。” “不过族老们从来没有忘记,这个掠夺能力绝对是有人恶意操纵下的产物,这一点更是在第45代女族长,萨克-阔克·艾格身上体现出来。由于常年对掠夺能力者及他们的后代进行更多的照顾,族内普通族人的比例愈发减少。直到萨克-阔克获得掠夺能力时,族内的普通族人已经只剩下不到两成。而萨克-阔克秉承族内的规制,吸收外族能力者并与他们生育,但发现生下来的婴孩无一不是畸形,不是缺手缺脚就是脏器发育不全。这对接下来的能力传承必然是很大的打击,而鉴于萨克-阔克的力量,又没有人敢上前冒犯。” “为了能够继续传承能力的出现几率,族内只好暂时把资源转回本就不多的普通族人身上,然后立马的,就在普通族人中出现了较多的掠夺能力者。等到这一部分族人中倾注的资源变多以后,又出现了同样的畸形特征。那么我们也只好再把资源倾注到另一部分族人身上去。” “然而这样倒来倒去好几次以后,族老们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以前没有针对掠夺能力者进行优先资源倾斜的时候,并没有出现那么多的畸形后代;反而在倾注资源以后才出现了相关的畸形特征。” “但这在那个时代是根本就违反自然规律的事情:那是普遍的情况就是吃得多的长得状、吃得少的没力气。要说掠夺能力和资源的倾注比例是不是刚好成反比,当时我们并不能够直接得出,但至少我们明白了必须平均对待所有族人,否则过多的畸形后代只会让氏族发展出现障碍。” “而到了第51代族长,奎尤·艾格的时期,终于真相大白。” “这位族长的能力是在清醒的状态下想好氏族需要的财富,然后在梦境中获取。但是在对掠夺能力出现规律进行研究的时候,奎尤族长将这一需求带进了梦中。按照当时的记载:奎尤族长浑身发青发紫,惊醒后脸色惨白、双眼充血。待其完全恢复过来后再一询问发现:在她的梦中,一群穿着白色连体服、戴着手套和遮口布、只露出双眼的研究人员正在对她的身体做着各种奇怪的研究,而她却被绑缚在一个金属台上不能动弹。她直感觉到一会儿麻酸疼痛难忍、一会儿又愉悦激爽不停,就在她不知所措之时,她终于想起来了自己的使命——她尝试发动掠夺能力,却看到那些研究人员讪笑着看着她直摇头。接着,令她惊怒的一幕发生了:一名研究人员拿着一张写满了名字的名单放到她面前,她定睛一看,居然是她之前所有族长和掠夺能力者的名录——就是这帮人,一直在监视、控制和玩弄着艾格氏族。” “奎尤族长试图挣扎逃脱金属台,却发现手脚以及颈部和腹部都被坚硬的金属环卡住不能动弹。这时候一名研究人员拿着一柄锋利的圆形刀刃走来,没多等待就一刀切在了奎尤族长的腹部。族长疼痛的想要尖叫,却发现一点声音的发布出来,而周围的研究人员则双眼冒出满足而贪婪的凶光,好像在把弄一个好玩的玩具一样。” “此后,奎尤族长再没有使用过掠夺能力,而她的后代中也鲜有掠夺能力者出现。族老认为,研究掠夺能力的真谛可能触及了他们不能接触到的知识和领域,结果遭到了‘上面’的严惩。” “为防止族中再次出现如此恐怖的景象,族老们一致决定再次改变研究方向:不再研究掠夺能力的起源,而开始研究掠夺能力能够为氏族带来的益处。” “至此,氏族开始走上一条通过掠夺能力进行布局和争夺最高利益的道路。” “在此我必须像您道歉,我的老朋友,毕竟我也是一族之长,我必须为了氏族的利益而做出一些自己的判断。当初我也有想要暗中突袭和吞并‘Shin''ne-Nu’的打算的——因为你是我们氏族见过的最强大的掠夺能力者,那么你的部落理应也是最强大的部落。” “想来您也能够理解我为何会有这样的打算——就像当初您拒绝我父亲携族人在您沙漠腹地的部落新址外歇脚一样——这只不过都是我们这样的地位和身份必须做出的决定罢了。” “而在对您和‘Shin''ne-Nu’进行了进一步了解后我们才发现:在您的部落中,那么多年以来只出现过您以为掠夺能力者。这在族老中想起了一波新的思潮:是否存在不因族支生育而传承的掠夺能力呢。。?” “在对您进行了更为细致的观察后我们发现,您并没有接受过系统而有序的掠夺能力教育,对于您自身的力量掌握也非常的粗浅。而以咱两族的交情,您是肯定不会对我族有任何的觊觎,也不会使用您的能力对我族进行任何的。。哦,对此,我还是要对您说声抱歉——我也十分清楚我的祖父,思迪穆德那个老不修对您进行的远期掠夺。” “我知道您对我族的这种远期掠夺是一定会感到愤恨的,因此我顺水推舟的做了一个决定:我那生性贪婪的族弟一直都想要改变自己掠夺能力难以使用的状况,因此他想到了从其他掠夺能力者身上‘抢夺’能力的办法。我曾经劝说过他很多次,但他都不知悔改,而那次您要回‘法烈’营地的事情碰巧被他听到了。那一次我再没法压制住他,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够辜负老朋友对我的信任,因此我就对您稍微提醒了一下。” “后来我才知道,奥沃库科德再没有从您的山洞中出来,他的下场如何我是能够预见,而后来我听说您在其他艾格氏族的族人面前恢复了有恃无恐的状态,我就明白,您定是跳出了当年思迪穆德对您许下的‘禁令’。” “事后多年,我们在对您表示歉意也于事无补,因此我认为,为您奉上实际的回馈才是补偿您的最佳方式。” 第四十七章 氏族的研究记录 听闻普利瑟夫德的幻影的解释后,哈度沉浸在深深的震撼中久久不能释怀。他本来以为,自己获得了这个掠夺能力,就如同代替了天神一般无敌于世间(当然,他根本不相信有神灵存在;另外,他也不是无敌好撒~)。但是在对方一番解释下,他才发现,他对自己的能力去到哪里都不清楚,也没有像对方的氏族那样进行过长期严谨(哪里严谨了。。?)而系统(迫不得已)的研究,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开始这些研究工作。 而普利瑟夫德的讲解还在继续:“我的老朋友,为了能够让您感受到我们氏族的诚意,在您选择帮助我族后,我族的后代会给你6份加密手札作为回礼。这里面记录了我族各个时期对掠夺能力的研究工作,并且按照研究内容整理成册,方便您查看学习。” 哈度听闻直摇头:对方连这步棋都算到了——不论他选择去哪个艾格族支帮忙,那位黑袍巫师都会将6份手札交给他,根本就没有‘对应’这一说。不过这种方法倒是极好,首先确定了哈度的帮助意象,然后才是利益交换的环节。 他心中倒是没有么么不悦的地方——即使听到关于思迪穆德和奥沃库科德的事情时,他也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这些毕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一隔就是几千年,他再是不满的情绪也早就随时光飘然而去了。 然后哈度又听到对方的话语:“不过有一点是您要清楚的,我的老朋友,我们族内一直以来都更希望族人们能够自己领悟掠夺能力的相关运用方法,因此这几份手札也会在您领悟到相应的运用方法水平时为您解锁。而现在,您能够看到我的幻影记录,就说明您已经掌握了初步的掠夺能力使用方式了,那么第一份手札中的内容也将向您揭示。” 这种循序渐进的方式倒是挺新颖的,比“Shin''ne-Nu”仍旧施行的一股脑猎手教学要适宜得多。既然已经解开了第一份手札的内容,那么哈度也就继续观看到。 “第一份手札:对意识空间、掠夺定义和能力等级的研究。” “研究来源:第1、2、6、13、17、22、31代族长。” “一、意识空间的特性、用处、负面影响与存在意义。” “1、意识空间的特性: 意识空间是一个有着有限边界的漆黑空间,但在其中,掠夺能力者并不会因为环境黑暗而无法视物,相反,能力者可以清晰地看到空间中的一切,仿佛‘黑暗’本身是不存在的。 在初次进入意识空间时,空间会显示出字行,向能力获得者解释‘该空间与外界的时间是相对静止的’,换句话说,这里与外界一样,同样是存在独立的时间流动的。因此,在意识空间中是可以进行时间计算的,但是由于环境中漆黑一片没有可靠的参照物,就需要能力者设计专门的时间计算方法。 所有与掠夺有关的变化都可以在意识空间中进行查看,只要在空间中构想需要查看的相关记录,其就会以字行的方式显现在能力者面前。同时,空间还会在关键时刻将能力者拉入,主要是为了查看掠夺情况和结算结果。 意识空间的长、宽、高皆为625,0000,0000步,当进入意识空间时,能力者停留在空间的正中央。由于是意识空间,能力者在其中不死不灭,并且不用任何内因或外因导致的身体异常。 能力者在空间中同样能够运用他们获得的掠夺能力,只不过掠夺的方式比较特殊:需要将‘不存在’的事物定义为‘存在’,然后对这个特殊的‘存在’进行掠夺。具体掠夺方式将在其他手札中详细讲解。” “2、意识空间的用处: 由于能力者可以随时进出意识空间,并且相对外界时间静止,能力者可以在意识空间中获得无限的时间来考虑对外界发生事物的应对之法。同时由于能力者可以在空间中运用掠夺能力,那么对掠夺能力的限度进行安全高效的试探和验证就成了空间的一大妙用。 空间中允许能力者对空间进行需要的装饰和布置,其中主要在于让能力者获得一个随能力者移动和控制的构思区域。能力者可以将外界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事物带进意识空间,并且能够将这些意象事物具象化表现在意识空间当中。 对于能力者而言,意识空间更多地可以用于进行冥想和线索思考,是对外界所见所闻进行整理和分析极佳的场所。不仅如此,空间还能够为能力者实现外界无法实现的事物,并对这些事物产生的必然条件进行前提性的模拟。 除上述之外,意识空间的最为主要的作用,就是对能力者进行的掠夺产生结算结果,并且使用结算结果所得到的数值影响能力者使用能力时遇到的阻碍和困难。” “3、意识空间的负面影响: 对于掠夺能力者而言,意识空间是一片世外桃源:这里隔绝外界对能力者的一切影响,放任能力者在其中休养生息、平复心态、分析局势、沉淀经验。但是这些都不能够掩盖意识空间为能力者带来的负面影响:依赖和梦境。 对意识空间的依赖在许多能力者身上都有所发生,主要表现在当这些能力者所处的外界环境极端恶劣的时候,他们就会借由空间缓解身心压力,毕竟在空间中不需要对任何他人负责,也不需要听从任何他人的话语。这里的静谧和安宁使得许多能力者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甚至长久地待在意识空间中最后迷失了自我。 另外一方面则是意识空间带给能力者的梦境:能力者也可以像在外界一样于空间中进行做梦这个行为,具体表现为直接使用意识空间制造出外界不可能存在或不可能发生的事物。而这样的梦境是如此的真实,大都能够为能力者创造出不一样且极度非凡的体验,甚至能力者能在这样的梦境中体验到外界相同历史背景下完全不同的历史走向。而在这些梦境中迷失的能力者,在他们‘醒了过来’回到外界的时候,他们大都会尝试用所获得掠夺能力去改造外界,希望能够改造出和梦境中一模一样的景象来。这时候的能力者是极为恐怖和冷血的:他们为了能够拥抱梦境中才会产生的事物,可以罔顾族人间的所有情感,强自将自己在梦境中所见所闻带到外界。” “4、意识空间的存在意义: 已经明确的是:掠夺能力的获得,是一种受人为控制的状态变化。 由此,意识空间的产生,实际上是这种状态变化的延伸和发展。对能力获得者进行控制的那一群人,同时也会在意识空间中对能力者造成影响。实际上,能够对能力者直接造成影响的,即是以善恶值为基础结算产生的困难度和技巧度,这两个度数对应的级别直接关系到能力者使用能力时的发挥水平。 这里出现了一个假设:意识空间通过一系列复杂的运算,得到结算后的困难度和技巧度,同时产生了一个值,这个值直接影响能力者在外界时遇到的各种奇怪的事情。但是这一假设很难被证明,关键就在于不同能力获得者的结算周期、结算后结果、结果所造成的影响都有区别,无法使用当前的数据进行计算,也就没有办法获得证明假设的证据。 另外,有相当数量的能力者在长期使用意识空间时,感觉到有明显地受窥视感,特别是这种感觉是在外界不会产生的,这很有可能是‘那群人’通过意识空间观察能力者。” 哈度对这一部分的研究结果感到惊讶不已:他确实没有想到过要探索一下这个意识空间,毕竟他认为这个空间只是他意识的体现和浓缩而已,并不知道这个空间还有那么多的功能和用处——特别是看到那个描述空间的宽广度的时候,他彻底呆住了:625亿步,艾格氏族的人是如何计算出来的,他们自己也说了这个地方没有可靠的参照物,想要计算距离本就很困难了,要计算的那么精确而且还要全部探索完,可真是难上加难。 没有太多停顿,他对这些研究内容越看越有兴趣,也就接着第二部分看了起来。 “二、‘财富掠夺’能力的能力分类、定义规则和运用技巧。” “1、掠夺能力的分类、特点和衍生能力: 1.1、从分类上来说,掠夺能力可以分为6类:具象类、意象类、抽象类、时间类、空间类和关联类。 所谓具象,就是外界事物的具体形象,这一类能力大多能够对事物的外形进行有规律、有方向的改动,其改动范围必须在外界的自然规律的承受范围之内,而且无法使用人们想象出的事物形象进行更改,只能够使用自然界已经存在的外形外观。 意象和抽象就比较厉害了:意象类可以对事物的性质和状态进行掠夺,而抽象类则可以对事物的变化规律和形成模式进行掠夺——当然,如此强大的能力也是利弊相对的。意象和抽象大都无边无际,完全由能力者自己对事物本质的探索和理解为导向,这就导致能力者很难探知这两类能力的边界,大多时候都会产生敬畏感和危机感,唯恐过多的使用了这些能力会导致某种麻烦和困扰。 对于时间和空间,并没有获得太多的研究样本:这些能力的运用本身就是极为头疼和繁琐的,特别是很多能力者根本就不懂得这两类能力的内涵,更多地时候是获得了能力却没有办法进行运用,也就只能‘异于常人’而庸碌一生了。 最后一种称为关联类,这种能力类型大都以‘与某事某物相关’而存在,或者也出现过需要多个能力者同时动用能力才能够成功的案例。关联类能力有些类似氏族中进行族事商议的形式,需要能力者按照一定的规则和命令形式,一步一步的运用能力,如果这其中某一步或多步环节出错,那么必将导致掠夺失败。 1.2、说到掠夺能力的特点,应该从‘上手难易度’、‘运用难易度’和‘善恶值积累能力’三个方面来论述。 一般而言,意识空间都会对能力者的能力运用进行一定的引导,基本可以认为:引导时间和引导内容越少的能力,就越难上手。毕竟能力者无法获得足够的引导,就只能够在狭小的能力运用中瞎兜圈,并不能很好的知晓能力的限制和边际,更加无法最高效率运用能力。 不过相对的,越难上手的能力大都越好运用——这相当于一个互补,历史上出现过空间对能力者的每一个阶段都进行引导的案例,但在那种情况下,能力的使用限制非常之多,甚至到后来能力者被使用限制定死,完全无法继续使用能力。换句话说,难上手的能力基本上没有限制,或者说这些限制非常隐秘,非极为深度的研究不能发现。 难上手的能力对善恶值的积累有着很强的作用效果:每次发动掠夺,只要成功,就会获得大量的善恶值。相对于易上手的能力来说,难上手的能力可以对同样的事物进行掠夺时多获得高达百倍的善恶值。这也就导致能力者所面对的困难度和技巧度会快速升高的局面,如果能力者不能够尽快学习到足够的掠夺能力知识,那么将对能力者的能力运用产生不可避免的阻碍和麻烦。 1.3、运用掠夺能力,是能够给能力者带来高度精细化、系统化、专用化的衍生能力的。如具有抽象类能力,可以造出‘自动装卸运输的手推车’、‘预测天气的水钟’、‘无限动力的独木舟’等;具有时间类能力,可以控制特定区域植物的生长速度,以此来获得更多的作物收获,也可以用以打击敌方粮食的正常收成;空间类能力则可以改变特定空间的相关性质,比如说在敌方的行进道路上放置一道‘看不见的墙’,如果敌人愣头愣脑的冲上来,就必然会撞在墙上七荤八素,但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么么事情,也无法获得解决办法。 这些衍生能力独立于掠夺能力而使用,并且在实际使用时基本都不会与掠夺能力相矛盾。” “2、运用掠夺能力的定义规则: 想要高效、快捷、老练的运用掠夺能力,就要对其特定的定义规则十分了解。 定义规则可以分为三个部分:是么么、为么么、么么样。 所谓是么么,就是要理清掠夺后产生的效果,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这样掠夺是符合能力者当前的财富定义的。这句话很关键,没有这句话,掠夺能力可能会拒绝掠夺不符合能力者当前财富定义的事物,继而造成掠夺失败。 为么么,则是掠夺的目的,即‘掠夺财富后能够达成的目标’,简单来说就是:这样掠夺可以达成既定的掠夺结果。这句话是对掠夺结果的精确定义,话语本身可长可短,由能力者自行控制,并没有特别的语法要求,只需要能够出发掠夺成功即可。 而么么样,是指‘这样掠夺是体现了对财富掠夺能力的正确运用’,很多时候这一定义全然是废话,但是在某些场合,例如与对方掠夺能力者比斗掠夺能力时,这一定义就可以有效的驳倒对方的掠夺能力判定,是对方掠夺失败。” “3、掠夺能力的运用技巧和注意事项: 3.1.1、可以在意识空间中首先记录好相关的定义内容,当需要发动掠夺时即可快速进入意识空间进行查看,尔后发动掠夺成功的几率就会大增; 3.1.2、能力者对财富的定义完全可以多变,不需要在一个时期内严苛的保守某种财富定义,反而可以在需要时候迅速变更,以获得最大掠夺效果; 3.1.3、能力者在使用一段时间能力后,应该给自己足够的时间消化和吸收新的掠夺成果,并总结相关掠夺经验; 3.1.4、所获得的掠夺能力越难上手,就越需要能力者总结掠夺经验,尽可能的丰富自己在掠夺能力运用上的知识,获得更多关于掠夺能力的研究成果; 3.1.5、在面对其他有敌意的能力者时,善用意识空间是分析战况、制定战术的好习惯,可以为能力者立于不败之地多增加几分胜率。 3.2.1、建议能力者尽可能不要在凡人面前随意运用掠夺能力,特别是能力者没有自保力量的时候,贸然使用能力只会遭至妒忌和贪婪,继而对能力者的生命安全造成影响; 3.2.2、如果遭遇其他能力者,并且己方已经受到对方的掠夺影响时,努力设想绕过对方所留掠夺成果,是打破掠夺禁锢的最佳方法;” 第四十八章 仿佛前路金灿灿 艾格氏族的研究结果在哈度面前眼花缭乱般的显示完毕,哈度只能够呆呆的愣在原地,但其眼中却绽放出极为兴奋的神色来。从研究结果中,哈度不仅仅看到了他从未尝试过的掠夺方式,也没有试过在意识空间中试验他能力的界限,当然也不可能在意识空间中试过做梦。 若先不讨论这些研究结果本身,先说研究结果的一些“先进性”,都是让哈度惊喜非常的。 首先就是“用词”。在研究结果中,出现了诸如“参照物”、“静谧”、“冥想”等词汇,这些词汇是原有的符字体系中尚未出现的,而这次却以符字的形式显现在哈度面前,并且如同以前那样他一看到这些新的符字就立即明白了它们的涵义。这些新符字延伸和拓展了原有符字的应用范围,用“焕发新生”毫不为过。不仅如此,符字体系中一直缺乏对事物的拓扑概念进行描述的词汇,这也在研究结果中出现;另外,研究结果为哈度带来了一个新的概念:维度,特别是对空间和时间维度的描述让哈度着迷不已。 然后则是“表述逻辑”。在原有符字体系中,可以非常频繁地看到例如“Puj''jo-Me_Su”(聆听自。。。的教诲)、“Ku’ul-Zo_Lin”(以。。。之名)、“Su_Nah''hu”(警告于)这样的倒装句式,这让本就发音困难的符字阅读变得更为缓慢,大多数时候必须看完整一个句子才能够判断出句子中每个部分想要表达的意思,而这也就造成书写符字的困难加大——要先理好句子要表达的意思,在草稿上写下句子主干,再想好连接词和它们的倒装形式,接着将两者写在一起,最后整理句子中的倒装顺序。经常出现的一个问题就是倒装句式的主从关系互换:要引述一个人的某句话,这句话中用到了倒装句式,而“Ho_Im''me”(引述自)本就是一个倒装句式,这时候就要把被引述句子中的倒装“再次倒装一遍”。至于为么么会出现这样的句式使用方法,主要是因为那个时候的人们基本不使用复杂句,几乎所有场景都使用着简单句作为交流主力。只不过在各种祭礼活动上,祭礼人员需要“代行”“神灵”出言,这时候就必须用上倒装句式,以与平常的用语区分开来。 比如说在草原统一以前,“Mo-Ruq-Fa”的大祭司祭天的时候常会有这样一段话:Ya_Ku''ul-Zo_Ki-Sjuo''ol_Luj''jl_Fon''ne_Guyo_Fon''ni_Jhi-Fo''ol_Yo_Ye_Fan_Qum''me_Gon_Jo_Bu_Loi_Loq''qa_Fon_Sar''ro_Lin_Lin''nua_Zen''ni (以战争之神的名义,愿本族之族众,得万天之所幸,壮将士之体肤,以为戮敌首级于前锋战事,因得神之庇护。) 这段话当中使用了Ku''ul-Zo_Lin、Guyo_Luj''jl、Jhi-Yo、Jo-Fan、Ya-Zen''ni这四个倒装短语,本来在“Bu_Loi_Loq''qa_Fon_Sar''ro”中应当出现一个“Jin-La”(在。。。之前),即“Loq''qa_Fon_Sar''ro_Jin-Bu_Loi_La”,但是整个句子中已经出现了三次倒装,则第四次倒装时可以忽略倒装短语。在句子完成后,还要用“Lin''nua”(A-Lin''nua,众神的总称)和倒装的“Ya-Zen''ni”(受。。。的庇护)来专门修饰战争之神的崇高性质。 可以看到这样一段话中出现了多次倒装,这也是祭礼用语中常见的被动语态,主要是用于突出族人、战士、骑手等的能力和技巧是“来自”神灵的。当然,这种麻烦的符字用法是一直困扰着哈度和族人们的,但是不得不说这既是习惯用法又是一种在上古时期较为高效的记录方式,只不过越靠近中古时期,这种方式的效率就越低。 反之,艾格氏族的研究结果中使用了一种与现行符字体系有较大差别的办法:他们直接将所有被动语态换成了主动语态,且不失逻辑性,只是调换句子当中的倒装成分,又不会影响句子的本来意思;当然,由于像“Shin''ne-Nu”这样的部落没有原始信仰,则各种和“神灵”有关的词语都不需要再出现,也因此可以简化很大一部分神音符字的使用。 如上面那一段话,在新体系中就可以表达成: Ki-Sjuo''ol_Lin_Fon''ne_Guyo_Fon''ni_Luj''jl_Qum''me_Ye_Fan_Jhi-Fo''ol_Yo_Gon_Jo_Bu_Loi_Loq''qa_Fon_Sar''ro_Ya_Lin''nua_Zen''ni_Ku''ul-Zo 然后对必要的神音符字进行简化,就可以得到: Ki-Sjuol_Lin_Fone_Guyo_Foni_Lujl_Qume_Ye_Fan_Jhi-Fol_Yo_Gon_Jo_Bu_Loi_Loqa_Fon_Sar''ro_Ya_Lin''nua_Zeni_Kul-Zo 其中,Sar''ro是一个连读的双音象声词,不能够简化;Lin''nua作为一个代表草原统一前的传说用语也不可以简化。 如此一来,符字体系已经向现代语言靠近,虽然其中的单音字还是较多,但已经可以看出这种新简化符字体系的极高的使用效率:大幅度减少了难发音的神音符字,重新对语序逻辑进行了调整,使得交流时可以进行断句,不必再因为繁琐的倒装句式和主从关系而头疼。 除了“用词”和“表述逻辑”外,研究成果还有一个独创是令哈度最为歆慕的:标点符号。长久以来,使用符字进行交流的一大弊病,就是简单句与简单句之间的断句非常麻烦——口语还好,只要结尾时重读降调就行;但是书写的时候可不会标声调(特别是声调记号还没有发明出来),那么在进行文字记载时就只能通过换行来达到断句的效果。若是使用雕版,要是雕刻时符字比较密集的,经常就会看不出来确切的断句位置——这还是在哈度确定了雕版的排版标准`以后都会出现的问题。 艾格氏族确定了包括句号“。。”、省略号“。。。”、问号“。。?”、惊叹号“。。!”、分隔号“。。|”、延续状态符号“。。~”在内的6种标点符号,同时还规范了复合符号的使用方式(如“。。!?”)。这些符号增强了句意的明确化,并且为复合句的断句应用奠定了基础。 接下来是哈度对第一份手札研究内容的理解。 在第一遍对研究内容的观看结束后,哈度又进行了多次反复的观看,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份研究结果是建议他在搞清楚自己的能力实质和界限的基础上,不要对运用能力过于吝啬,反而是要大胆和频繁地运用能力——研究结果强调了“财富掠夺”能力来之不易,并不是增大了一个人类聚落中的能力出现几率后,就一定能够获得相关的能力的。 对于哈度而言,研究结果给他带来的更多是先知先觉,毕竟他所处的环境中,要么长时间较为闭塞(在山洞中足不出户),要么遇到的文明更为原始(美洲土著),要么干脆荒无人烟(亚平宁山脉),他是没有遇到过那么多具有掠夺能力的人或部落,也没有足够的研究素材启动对掠夺能力的专项研究。就拿艾格氏族对掠夺能力的分类来说,像抽象类和时间类的掠夺能力,哈度从来都没有见过,甚至可以说,在观看这份研究结果之前,他根本就没有所谓“抽象”的概念。没有遇到过,不代表不会出现,那么提前对可能遇到的其他掠夺能力者进行模拟,才能在实际遇到后能够快速反应。 长期以来,哈度也曾经屡次在艾格氏族那里吃过亏:无论是思迪穆德“禁止”哈度掠夺艾格氏族,还是奥沃库科德逮住他年老虚弱的时候,亦或是现在的那个黑袍巫师对他进行的“引导”和“控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主要还是因为哈度对掠夺能力的理解不足,也没有对其他的掠夺能力者有所防御和顾忌,当然说其过于单纯而吃亏也不为过。 不过,看起来艾格氏族是在向哈度示好,通过这些研究手札来补偿他过去所经历的困境,但是这也表明对方在掠夺能力上有着长足和深入的研究,对哈度是有着反制能力的。不但如此,在哈度观看和学习了手札中记录的相关内容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中哈度都会被研究结果中的描述所捕获,所见所闻也会以研究结果为参照物进行分析,那么哈度在掠夺能力的理解上必然会受到研究结果的限制。 这也真是经历那么长时间历练的氏族才能拥有的智慧了,这种阳谋即使是哈度也不可能拒绝——利益大于弊端太多,即使明知道这里面有着艾格氏族设置好的陷阱,哈度也只能够顺着对方的想法往里面跳。 不过必须说,哈度对这份手札中的内容还是非常感谢的:毕竟意识空间的功用也是可以慢慢探索出来的,若是没有这份研究结果,那么在哈度将来对其进行探索的时候,就有可能会像其中所说那样沉迷于梦境和幻想当中。说到底哈度还是当年那样的少年心理,即使年龄不断地从少变老、以老变少,他的实际心理年龄却并没有增加多少。这和他当初所受成人教育的方式有关——他根本就没有经历正式和完整的成人教育。很小的时候他就要担负起整个统一部落的全部责任,这确实让他的心智快速程度,令他获得了同龄孩童不可能有的阅历和经验,但是对成人世界知识的匮乏也是需要注明的。研究结果就从这个方面给哈度了一个显眼的提醒,并且告诉他“迷失的掠夺能力者相当的恐怖”,既是告诫他绝不能够迷失自我,也警示他要小心如此类的能力者。 这下哈度却是轻松了不少:他再不用对掠夺能力的前路感到迷茫和疑惑了,对掠夺能力的存在意义也不再模糊。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前进的道路——是那样的闪耀,是怎样的辉煌。。啊。。! 就像当初哈度为草原部落带来的符字体系一样,这一次将会给部落带来又一次跃升。部落现在正在经历着青黄不接的阵痛期,既是摒弃旧制的关键时期,也是推行新语言符字体系的最佳时间。那么多年以来,原有的符字和发音体系早已跟不上时代的需求,而且也限制了部落中许多事物的发展——由于还在使用几千年前的表述方式,在进行疆域拓展后,族人们遇到的很多新事物无法命名,就算其中有一部分能够与旧物命名为相似的名称,那么剩下的一部分新事物就彻底无法称呼。这在哈度游览收集部落信息的时候就有所注意:族人们登陆美洲后遇到了高大的巨树红杉,这种植物只生长在寒冷的高纬度山陵中,在草原是绝对见不到的。族人们曾经想过多种命名,比如说“Sar-Ho_Me”(尖矛树,生长在草原和沙漠的交界处)、“Fo-Ku_Mu”(铁树,主要用于建造营寨围墙)、“Rin-Yo_Mo”(剑棘,常见于山沟中,宽阔且高大),但是这些命名已经被用于其他的植物,结果就导致定居在巨树红杉旁的族人只能把这种植物叫做“Fo-Fo_Mo”(向着天空生长的树)。而这种可笑的命名方式,是当时哈度驾临该定居点也没有办法处理的。 心中憧憬着对部落在一次的提升,哈度退出了意识空间。身前的黑袍巫师还停留在讲解完关于手札的那一瞬间,但这时候哈度的神情已和方才有所不同,是以对方立即就分辨了出来。 “尊敬的哈度阁下,”他说,“额。。那个。。”只见黑袍巫师搓着手,一副满不好意思的样子,“确实,您选择的是帮助蓝海方向的族支,不过呢,这座玛里城,也是我们氏族其中一个重要的据点。虽然我们在这里的族人比较少。。或者说相当少,我们主要是和苏美尔人杂居的。。但这里毕竟是氏族的一块土地。。那个,能不能,您顺便帮我们‘处理’一下城外那些讨厌的阿卡德人呢。。?” 哈度讪笑着看着这位故作腼腆的黑袍巫师,心中不由得摇头:他还以为艾格氏族的族人们都像思迪穆德或者普利瑟夫德那般睿智和崇高,看来还是有市侩的族人存在的嘛。。这反而让哈度舒了口气:要是艾格氏族人人都智慧非凡,那么要去解救对方,给哈度带来的绝对是压力,而不是动力。 对于黑袍巫师的请求,哈度感到有些疑惑:以黑袍巫师的能力来说,想要解决不断进攻的阿卡德人可能比较麻烦,但是要把他们转移到其他地方去应该不是么么问题才对。而哈度脸上变现出的犹疑不定也让黑袍巫师看在眼里,他叹了口气,解释道:“虽然说阿卡德人是由他们的王带领着攻伐各个城邦,但是阿卡德人内部并不会完全统一的,他们实则是由一个个游牧马队组成,而一个马队中又有可能出现多个氏族,这样一来阿卡德人的军队组成就非常复杂。而且您也看到了,阿卡德人的队伍中还混着一些投靠过去的苏美尔人,这就让控制这支队伍更加的困难。”黑袍巫师苦笑了一下,“我的能力是要在实际见到了对方以后,才能够对其进行远程引导——年轻的时候我有幸去了一趟帝王谷,在那里见到了年轻的祭司群体,这也是为么么我能够影响到那位大祭司。” 黑袍巫师的意思很明白:他从没有见到过阿卡德王本人,因此要让这支攻城队伍转向是不可能的了。他最多只能够影响一下这支队伍中的阿卡德人头目——就是那支专门跑出来迎向哈度的小分队。 而对于哈度而言,想要瓦解阿卡德人的攻势可不用太简单——但这也不是真正的简单之法。对于哈度而言,他可不愿意长时间停留在这处断壁残垣中,而且仅仅是击退或者击溃阿卡德人的队伍并没有太大用处,一段时间后他们还会过来进攻。必须要一次性搞定这些不断冲击城池的队伍才行,由此,哈度想到了研究结果中专门描述的关于定义的相关理论,结合他自己之前研究出来的“反向掠夺”,他心中有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也不多言,哈度径直走出庙宇,一个鱼跃就跳上城头,然后跳到聚在一块儿砍杀不死军队的阿卡德人队伍当中。 定义:“掠夺阿卡德攻击玛里城的成员心中‘不认可该城池受到阿卡德王控制’的事实”。 哈度发动了这个掠夺,并且身形迅速地围着城池跑动起来:保持阿卡德人在他的10步范围之内。他不间断地发动着掠夺能力,而这些本来正在进攻的人一被掠夺就傻愣在了原地。为了防止出现问题,黑袍巫师已经撤去了他对那些尸骨的控制,而绕城一周的哈度也轻松地完成了对方的请求——阿卡德人已经把玛里“真实的”当成了他们自己的领地,往后也会向阿卡德王汇报此事。到时候只需要玛里城接受一下阿卡德人派来的总督即可,也就避免了艾格氏族在此处覆灭的下场。 在黑袍巫师那里补给了一下淡水和干粮以后,在黑袍巫师的千恩万谢下,就此别过,按照对方所指的方向开始向蓝海对岸出发。此间他又多次遇到了攻向玛里城的阿卡德人,也就故技重施。他现在需要向正西方向进发,走的是一条那么多年来都没有走过的路线,以及他最讨厌的山脉地形。 为了避开乱石嶙峋的山路,哈度依旧选择了沿着海边进发。 第四十九章 凶蛮的爱琴海人 公元前2400年前后,爱琴海的破碎岛岸上开始出现早期文明的萌芽,并且在各个岛屿之间的早期贸易开始出现,三角帆也于这个时期开始应用在皮船(木质龙骨外蒙上烤制过的兽皮)上进行短途航行。和苏美尔人一样,这里的原住民好斗好战,岛屿间的战事一直持续不断,其中最大的人类群落要数爱琴海南部的克里特岛部族——他们在于其他岛屿广开战争的同时,还越过附近的岛屿去袭扰小亚细亚半岛和伯罗奔尼撒半岛的沿海聚落。 这些克里特人不仅是强大的战士和水手,他们还是极富创造力的工匠和艺术家:他们不仅会将沿途的人类聚落屠戮一空,还会额外的收集这些聚落中散落下来的器皿、工具和武器防具。这些舶来品为后世克里特人建立自己的文明打下了知识基础,并且也让他们的工艺技术远超其他岛屿的人类群落。 克里特人为何会从克里特岛迁移到希腊半岛,而不是拥有更多适宜种植大麦、小麦和豆类的小亚细亚,后世有多种解释。实际上,后来建立的迈锡尼城与克里特岛并不近,以克诺索斯为中心来讨论,小亚细亚的距离反而还更加靠近一些,且这里的海岸线岛屿众多,也适合克里特人进行补给。那么是么么导致了克里特人会选择搬到更为遥远的地方,而不选择条件更为优渥且适宜的地点呢。。? 这恐怕与哈度脱不开干系。 获得了艾格氏族的研究资料以后,哈度比以前更加的低调了——本来他就已经很少使用掠夺能力,也不轻易地去掠夺其他部族,不仅仅是他不需要这样做,实则是因为他感觉带着族人出来探索实在是一件麻烦至极的事情——而掠夺其他部族就会“产生”新的族人。 而等他走出玛里城好一会儿以后他才突然反应过来:艾格氏族告诉了他要去帮助氏族的蓝海族支,也给他指了方向,可恰好就是没有告诉他该如何辨识出艾格氏族后裔的样貌,也没有跟他说到了地方该如何与艾格氏族的后裔联络。这样一来,哈度就只能够对这个方向上所有遇到的人类族群进行近距离的辨识。 当然,艾格氏族也不是么么特征都没有的:由于符字体系对艾格氏族的文化传承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其后裔中就没有不会使用符字的族人。而符字本身就和这个时代的其他文字有相当大的区别,它既不是苏美尔人的那种楔形文字,也不是迈锡尼人的线性文字,更不是古埃及那样的象形文字——符字从起源之时就是主要用在雕版和刻印用途上的,这种字体方正稳重,便于祭礼人员刻画和复制,因此也就十分容易辨认出来:只要在聚落中寻找用来发布重要事项的大型刻字石碑就可以了。 而以哈度的视力,只要找一片高岗对附近进行瞭望,这种事情也就不难完成。但问题是。。那黑袍巫师指的方向不止模糊,而且地域广大,根本就不是“找一片高岗”就能够解决的了的。说来也好笑,几千年前普利瑟夫德就预测到了后裔们可能遇到的困境,也就提前想好了应对方案,但是他没有办法预测的是他的这些后裔会往么么地方迁移和定居,这就给哈度带来了极为头疼的状况。 而就在哈度沿海岸线走到了小亚细亚半岛的西侧沿海区域时,刚好遇到了克里特劫掠队伍攻击凯斯特古河口(RiverKaystros)的人类聚落,经哈度观察,这个聚落中有比较完整的耕种-畜牧-鱼牧体系,聚落营寨的布置也比较有规则,应该是有一定的文明萌芽的聚落。虽说不太可能是艾格氏族的后裔(距离那么近直接找黑袍巫师帮忙就行了),但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哈度准备在暗中帮这个聚落一把。 毕竟是一统草原、祛除战乱的一代大能,哈度见到克里特人这样凶蛮的部族就由心底而生一种厌恶的感觉。这些克里特人不但对沿海的部族进行灭种性的屠戮,还会割下这些无辜部族中所有人的头颅,然后码放在这个部族营寨外头,以示对周边其他聚落的震慑和威胁,更进一步的说是为了标示他们的既有领地。 这时一路劫掠而来的克里特人已经屠灭了迈安德洛斯古河口(RiverMaiandros)的人类聚落,他们中的一部分把失去了脑袋的尸体抛到海水中去喂鱼,另一部分则在搜刮营寨中器物的同时,把这个聚落族人的头颅拎到营寨外,堆放成一个个1人多高的“京观”——大概一个京观的堆积需要1千人的头骨,这样才能够堆得起来,而且在堆积的过程中还需要在每一层上撒上足够的湿沙,这样可以让京观建筑得更加紧密和牢固。 这处人类聚落本来应该有6千多人——从营寨外6个京观可以看出来。具体被克里特人灭族的原因不详,不过从武器用品上来看,克里特人基本上已经实现全金属化武器配备,而这处人类聚落中还散落着大量石刀和石斧,那么两者的武器威力就高下立判了。 很有可能,偏北边的那个聚落也是同样的情况,哈度感觉到不能够再让这些凶光毕露的克里特人继续杀戮下去——他需要找个既不会暴露他自己又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些凶徒的办法。在这个时代中,人们已经从无偶像时期的原始崇拜,逐渐演化出有了具体形象的偶像阶段,而这些人类聚落中常常可以看到会有一个作为主神的女神形象,其同时还代表着丰收和富饶;她的身边会出现一个年轻的下属神,可能是女神的配偶或者后代,这又象征着与聚落繁衍息息相关的生殖力。同样的,不管是克里特人,还是这些尚未发展出文明的聚落,其中的崇信方向都不会有太大的区别,而这就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这个时代的崇拜中,所有的植物和动物都是神圣的,且人们对自然力量依然是畏惧和仰望的。若是哈度以此对克里特人发动一场“生物突袭”,那么只要克里特人对他们自己的信仰足够虔诚,他们自然就会识趣的离开这个地方。 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去找寻这附近的凶兽,并通过掠夺能力控制它们的头领,这样就能够集群的想着克里特人的队伍发动奇袭。哈度一路过来的时候有看到这里生活着一种喜爱抢占狐狸洞的北方灰狼,按照他在林中找到的痕迹来看,应该有十七八个上百只的狼群在这附近活动。在河谷附近哈度还找到了数十具挂着腐肉的麋鹿骨架,判断是这些狼群过杀后留下的。从这样说来,不仅这里的狼只数量不少,麋鹿的族群规模也十分庞大。想要直接控制狼群中的头狼毕竟还是有一定难度的,但如果是控制麋鹿群中的头鹿,反倒是比较容易达成的目标,然后再用这些麋鹿把狼群引出来,就能够达到哈度想要的效果了。 麋鹿群也很好找,它们普遍都在河道下游接近入海口三角洲的地方觅食,这里有更多低矮的灌木丛能够给它们提供鲜嫩的枝叶和爽口的果实。狼群和麋鹿群的活动范围在河道两侧与灌木丛生长的锋线处交汇,狼群会对落单的麋鹿进行围猎。而哈度已经以他那高超的隐蔽技巧,躲藏到一处果实基本被吃光的灌木丛里,等待着麋鹿群的头鹿出来选择这一日的觅食区域。哈度躲藏的这处灌木丛是整个河道区域中最为温暖湿润的去处:这里的树木较为稀疏,阳光从分散的树冠间撒落,照在灌木丛上,整片地方暖暖的相当舒服。 麋鹿群从林中出来,在灌木丛锋线附近嬉戏,然后一阵骚动传来,从鹿群中走出来一只四肢修长、鹿角枝节特别繁多的麋鹿,想来这就是这个麋鹿群的头鹿了。头鹿完全没有发现躲藏在灌木丛中的哈度,是以走进哈度10步范围后,哈度就发动了掠夺能力控制了它。尔后的事情就富有戏剧化般的好玩了:哈度控制头鹿孤身来到群狼的活动范围中,过了不久就听到林中深处传来低沉的狼嚎声,也能够看到林中出现了灰黑色的身影;然后哈度又控制头鹿脱离群狼的活动区域,过一会儿又再度过去。这样反复几次下来,即使是以智慧和沉着为主要形象的灰狼也受不了这样的戏弄,在几匹头狼的带领下,灰狼群纷纷冲出森林来进攻头鹿。 然后哈度就要头鹿这样若即若离地吊着狼群,一路冲向三角洲区域。在那里,克里特人已经集结好了队伍,准备继续开拔向这边的人类聚落。就在这时,头鹿出现在了克里特人通往那聚落道路的中间段上。即使如克里特掠夺者经常沿海打猎,也没见过那么俊美的麋鹿——更不要说是头鹿了。 这时候,麋鹿的一个非常好的特性适时地表现了出来:怕人。撞见了克里特人的头鹿在其本性驱使下朝着三角洲树林的另一个方向逃跳而去,刚好和群狼追来的方向错开。而兴奋惊喜的克里特人则按照他们神话中的描述,朝着麋鹿追去:据说麋鹿王生活的地方就有令人永葆青春的泉水。 结果,狼群和克里特人如期而遇了。狼群发现它们跟丢了头鹿,看到克里特人蓄势待发的样子,无不嘶吼着警告着对方;而克里特人也不满地吼向狼群,毕竟后者挡住了他们寻找传说中不老泉的“捷径”。那么一场厮杀就没有任何悬念的发生了:克里特人可不会惧怕么么狼群,他们一边大叫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铜制短刀,扛起另一只手上握着的近战盾(一种只需要护住自己心口位置的小型盾牌),就这样直挺挺地冲向狼群。而狼群可不会那么傻乎乎地跟杀伤力极大于自己的敌人正面交锋,在头狼的指挥下,这些灰狼从两侧向克里特人的队伍中部发起攻击,与这部分进行缠斗,导致队伍前后部的克里特人都不敢随意上前拉架,以免误伤了自己人。 即使如此,狼群的有效狼只数量也在急剧下跌,很快就支撑不住战事了,而头狼们也焦急地开始了求援工作——他们昂起头对着森林深处长啸几声,然后就听到林中也有相似地声音传回。这下,这些头狼们突然发起了狠,招呼在场剩下的灰狼向两侧突围,延缓克里特人的攻势。森林中也开始出现大片窸窸窣窣的声响,然后是惊起一片飞鸟,从林中窜出来好大一群灰狼的支援部队。 就在灰狼与克里特人战事正酣时,哈度已经摸到了那处将要被攻击的人类聚落附近。这个聚落的规模不大,也就8千人出头的样子,即使一部分克里特人扛着战利品回了克里特岛,他们也不是留下来继续掠夺的1万多克里特人的对手。看到聚落中的人们无论男女老幼都已经全副武装、严肃以待,哈度却有足够的空间去探查其中是否有艾格氏族的遗迹。 而确实如哈度所想,搜寻结果显示,这里仍旧是和克里特人相仿的当地土著。对此哈度也没有感觉到么么失望,就像他之前推测的那样,如果这里有艾格氏族的相关信息,那么黑袍巫师给自己的情报也就不会那么模糊不清。 这聚落中的人们显然很习惯于抵抗外族入侵——他们一点也没有慌乱或危急的神情,好像对待家常便饭一样等待着克里特人的进攻。不过这会儿他们倒是稍微有些发懵:不见克里特的入侵者过来攻城,却见对方和从不知道么么地方来的狼群混乱厮杀。 新加入战局的灰狼把克里特人纠缠分解成一个个的小战团,这让习惯于大开大合进攻节奏的克里特人非常不适应,很快就从上风转成了平手。需要明白的是,这里的灰狼的体重也有接近半人重,其丰厚的肌肉组织可以为其带来充足的动力,更何况灰狼的咬合力也不容小视。 两方你来我往一阵过后,灰狼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残余的灰狼拖着满是伤痕的身子,在头狼的哀嚎下撤回森林当中。反观克里特人这边也不好受:上万人的队伍去了十分之三,剩下7千多人中半数以上都在四肢上有咬伤的痕迹,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这些人的伤口一旦感染(主要来自狼牙上的细菌),基本活不过三天开外。 正当克里特人战退群狼的关键时节,那不知名的人类聚落中突然冲出来大群反击入侵的男男女女。克里特人正处在刚用尽了力气的薄弱时期,这下子是真的不能再继续迎战了。画风一下子就颠倒过来:本来凶神附体的克里特人,这会儿却成了被人追杀的丧家犬,这一路追一路逃,克里特劫掠队伍又丢下了4千来具尸体,剩下的幸存者好不容易才回到了他们来时的皮船上——这其中还有好些人腿上还带着伤,这时候只能不顾一切地趟着海水逃跑。 而在后面追赶着的男女这会儿就开始打扫战场:克里特人丢盔弃甲,让他们大数量地收获了特别多的武器防具,更不要说那一大群被杀死的灰狼,不管是毛皮还是血肉,都是补充聚落的好东西。 看起来这个聚落的防守能力和留存能力大幅度增强了,而实际上哈度很清楚:这批侥幸逃生的克里特人肯定会带领更为大群的兵力重新攻伐这处营寨,就以他们不足万人的数量,是肯定防御不住克里特人决战型的攻势的。 哈度仔细观察了一番这周边的环境,不管是清澈见底的海水,广阔而淡雅的白色沙滩,青葱绿玉般的灌木丛,还是肥沃的三角洲,这里有着太多草原没有的景色。那么多年来哈度一直都惯常于匆促而紧张地探索生活,在观看过艾格氏族的研究后他霍然开朗:自己完全不用活得那么紧,适当地给自己一些放松的空间,可以让自己得出更多关于掠夺能力的感悟,也让自己有时间可以平和的运用和测试自己能力的界限,特别是在知道了实验方法以后,这种事情效率更高。 当然也可以说是帮人帮到底,哈度决定在此地暂留,至少要帮这个幸运的聚落平安度过下一次战争——若是决战规模,那再用狼群“奇袭”的战术就不适用了。他还是需要动用自己已经获得的延伸能力,比如说地震和海啸都是不错的法子。但是若想要克里特人记住伤痛,而不是接二连三的前来劫掠,那就必须按照这一区域普遍流传的崇信体系专门设计一个合适的偶像,用偶像的力量来告诫克里特人远离这片“圣洁”的土地。 哈度突然想到:那头麋鹿王倒确是不错。 第五十章 未曾预料的结果 可能是劫掠少有的遭到了挫败,克里特人好像被打疼了一样,半个整月都没有再出现。不过哈度对此并不着急,他相信这个凶蛮的初期文明一定还会再次攻城拔寨。而确实如他所想的那样,半个整月后的一个黎明,在山坡上的草地打盹的哈度被一声嘹亮而悠长的号角声惊醒,睁眼一看,面前的海域上密密麻麻排布着200多艘三角帆皮船,其中船队中部的皮船尤其修长,其左右两侧还有数十名士兵摇着长橹给皮船加速,显然是这支船队的旗舰。 哈度根本没有想要移动身体的意思,他只是很简单的发出了一个思绪,就从他身后的草丛中走出那麋鹿王来。就这样,一人一鹿丝毫没有任何不耐烦的情绪,静静地等待着克里特大军登陆完毕。这时哈度才指挥麋鹿王趾高气昂地走向克里特人的前哨,而看到麋鹿王的克里特军队中立即传来了惊呼——看来应该是在上次战役中侥幸存活下来的残部,把关于麋鹿王的事情告诉了大军的首领。 就看着麋鹿王的鹿脸上展现出非常拟人的促狭申请,它昂起鹿角,用下巴对着克里特人的战士们,眼中传达出极度蔑视的态度来。反观克里特人,他们确实对麋鹿王的这个反应感到愤恨和羞恼,队伍中也不断地传来挑衅般的怒骂声,不过他们的首领并没有直接下令任何的行动,看来是对麋鹿王多少有着一些忌惮的情绪——据残部交代,他们上一次有可能就是触怒了这头圣洁的麋鹿王,才遭遇到了难见的狼群围攻,最后还被他们本来要攻伐的人类聚落捡了便宜。 这一次再面对麋鹿王,克里特人明显要谨慎得多,他们没有在冲过来追赶麋鹿王,而是想着从两旁绕到去攻打营寨。而哈度肯定不会让他们这样做,因此他之前发出的指令就是让麋鹿王挡在克里特人进军的道路上,如果对方硬是要冲过去,就让麋鹿王召唤同伴来挡住整一条过道——三角洲一处突出河面的碎石浅滩,是通往拿出聚落的必经之路。 麋鹿王就是这样做的,大群的麋鹿在它的呼唤下堵住了浅滩,密不透风的不让任何一个克里特人抓到缝隙。即使是崇尚蛮力和征伐的克里特人这时也被麋鹿群给震住了:对方肯定是那个人类聚落的保护神。不过这样一来,克里特人征服对方的心思更为坚强了——能够有动物神的保护,这个聚落绝对不一般,若是抢到了这样的保护,那么克里特人就能够建立起稳定而辉煌的王朝,那可是万代兴旺的美事啊。 哈度也预测到克里特大军的首领会有这样贪婪的期望,而他也知道麋鹿群不可能长期挡在此地:克里特人总能够找到办法过去,如果陆路走不通,那就乘船绕行,仅凭这些麋鹿是不可能防御住对方的攻势的。因此,哈度的真实策略是让麋鹿王把克里特人逼到自己这边来,然后由他发动一场骇人的闪电攻击来烬灭克里特人的队伍。 这要说起来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一团密集的积雨云经黑海南移,在掠过爱琴海上空时形成了衡越区域广大的暴风雨,其中电闪雷鸣之时,哈度却由他身上带着的铁制器具飞向雷电云层中,也就如此获得了操控雷电的能力。这几天来他可没有闲着,而是像艾格氏族的研究中说的那样,在探究他掠夺能力的限度。其中他发现了一个非常特别的事情:不管是控制雷电、熔化岩石还是唤起狂风,这些力量都不是从哈度自己身上发出,而是直接在他身边10步内“出现”。这一特性的发现让哈度掌握了从暗处发动能力进攻而不暴露自己的办法——谁知道克里特人中有没有比哈度的掠夺能力还强的能力者,不管怎么说保护好自己才是应该首要考虑的。 看着克里特人被前进的麋鹿群避向了哈度所在的山坡,他也窜向附近早已挖好的藏身洞中,就等着克里特人上来送死。麋鹿王这时候表现出一副“只要你们不往前走,我们就不会妨碍你们”的模样,不去阻止克里特人走向山坡。看到陆路还是能够通行的,克里特人首领松了口气——如果真要他们再回到船上,走水路从另一边登岸,不仅耗费更多的时间,而且在河流的入海口还不好找适合登陆的地点。既然麋鹿们不会妨碍他们从山坡绕到,克里特人也就不管不顾的向山坡上冲去。 看起来这处山坡不是很陡峭,但是从山脚下走上来还是要绕过扎脚的灌木丛。这些灌木丛是哈度专门移栽到这里的,目的就是阻碍的克里特人下山——在克里特人登顶的一瞬间,哈度即召唤来天怒般的电光,狠狠地劈在克里特人的首领身上。他已经试验过很多次,发现使用闪电长时间的流经肌体,会快速且永久不可逆的将肌肉组织中的水分剥离出来,使生物体即刻成为一滩焦炭。 而在那些专门布置的灌木丛中,哈度均匀撒上了足够多的铁粉,而且是一路延伸到克里特人停靠登陆的地方。经试验证明,电流可以在铁粉中传递,并且会对铁粉附近的动植物所吸引,自然地向这些目标身上流去。也就是这样,哈度召唤闪电,一击之下电流就从山坡上一路传向克里特人的登陆点,电流无往不利地扯住这些野蛮的战士,连一声哀嚎的时间都没有留给他们,就将他们点成了灰,散落在山坡上。 只是一瞬间中,总计2万人的克里特军队化成了飞灰。哈度从藏身洞中钻了出来,看着被闪电和骨灰染黑的山坡,却是相当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自己的“杰作”感到十分的如意。 接下来的整个月中,都没有再见到克里特人的军队过来登陆,不清楚是因为被吓破了胆不敢进攻,还是因为没有人进行回报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抑或这就是对方全部的兵力。不管是哪种情况,至少是扫清了哈度接下来的道路——既然克里特人连大陆区域都会掠夺,那么其他海岛上一定也会战乱频繁,这一定会拖慢哈度的搜索进度的,而现在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 在离开小亚细亚半岛前,哈度和麋鹿王好一阵亲昵,两个月的时间让这一人一鹿产生了些许感情,不过哈度仍旧需要向着前方进发,也就只能与麋鹿王告别。 在接下来的时间中,哈度需要先走回他原先探索的那个路线——同时也是当初普利瑟夫德拿去的那个路线,即伏尔加河-北部垄岗-东欧平原路线。对他来说是稍微有些远的,不过这个路线是比较可靠地,这几千年来也哈度也没有感觉到明显的地质活动(主要表现为地震和海啸),那么地形的变化也就不会太大。 越过了达达尼尔海峡,哈度正式开始了对艾格氏族的搜寻工作,不过随着探索的推进,一些让他意外的事情逐渐浮现出来。 -阳高,下新月,行东北向,于黑海沿岸平原,发现捕鱼用的原始渔网(以藤条和树皮结成),没有发现渔船或其他船只,没有发现文字或壁画信息; -阳高,下新月,南行,亚速海沿岸,发现小型墓葬群,有简单的刻画印记,辨认后认为是原始计数符号,非文字; -阳高,上满月,继续南行,避开顿涅茨岭、接近原路线的里海沿岸,发现较大规模的村落遗迹,主要材料是天然巨石和树芯材(去掉树皮并经过灼烧工艺进行防蛀的木材),发现较为精良的石制器皿和手斧,未发现金属器物; -阳高,下满月,沿里海边回到原路线上,顺着伏尔加河摸索,发现成规模弃置的石头营地,在营地外发现两军交战的明显痕迹,对营地进行进一步搜索发现奇怪的现象:原营地的地面有被二次平整过的迹象,应该是后来者把原来的营寨拆除后,再在其上建成了石头房屋; -阳高,下满月,对伏尔加河沿岸的营地进行深入探索,发现两种截然不同的记事符号:一种是较为原始的单字线性文字,另一种却是比较完整和高级的类符字文字。这种文字和简化符字有多种相像的地方,比如最为重要的“模块化构成”就和简化符字如出一辙,不过即使如此,哈度也无法直接读出其上描述的意思。所搜寻到记载这种高级文字的是一块看起来像重要文献资料的石板上,为了方便研究,哈度掠夺去了这种石板所记录的文字,放到意识空间中保存; -炙宇,上新月,沿伏尔加河向北行进,可以发现旧营地迹象开始减少,新营地的石头房屋开始增多,从中搜寻出更多的记录石板,经过对比发现,哈度身上携带的石板较为陈旧,而越往上游的石板越新。哈度认为这应该和气候变迁有关,一开始这个聚落应该是住在伏尔加河下游的温暖地带,后来下游开始变得炎热,这些人就开始北迁。记录石板也印证了这一猜想:伏尔加河中游的石板文字刻画得比较模糊和仓促,很有可能是在聚落迁移的时候赶制的;而下游和上游的石板则都比较清晰,显然是定居后才能够制造出来; -炙宇,下新月,顺乌拉尔山脉北行,在北部垄岗发现更多石头房屋,同时还发现多处房屋被蛮力击垮的痕迹。在离营地稍远的山岗上,哈度看到了许多半人高的石球,其上有明显的人为打磨痕迹,而其后的开凿痕迹表示这些石球就是用这里的山石制造出来的。这些石球附近荒草丛生,一点也不像采石场的样子(采石场只有石头而没有泥土,生长不了植物),哈度判断这应当是外族进攻这处营地时,临时开凿打磨出来用于进攻的大型石弹; -炙宇,下新月,在东北方向发现大型轮式车辆痕迹,即使经历了至少几百年,这些车辙都没有被掩盖。对车辙进行发掘,哈度发现这些车辙下方居然是人为专门铺设的枕木,其上撒着碎石和细沙以吸收车辆的压力。他对这条人造道路产生了很大的兴趣,就沿此往东北方向前去; -炙宇,上满月,车辙在乌拉尔山脉一处宽阔洞穴处消失,哈度谨慎地进入洞穴搜索,发现了大量遗留下来的石制工具和武器,在洞穴深处的地下河旁还看到了人为改良的洞内设施——钟乳石和石笋都被清理一空,沿洞壁开凿出导流用的凹槽,各种证据都表明这个人类聚落迁徙后在这个山洞内生活了至少300年。山洞的地下部分很大,哈度行进了两个升落的时间,才从山脉的另一侧出来——一处垂直开口的天井,不但出现了人为开凿出的攀爬缺口,还发现了运用杠杆和滑轮的运输结构。这种结构遗迹对哈度的启发很大,他在纸草上运用掠夺能力将滑轮组结构的“外形”和“组成”进行了拓印,以便以后进行研究; -炙宇,下满月,出垂直天井后,气温骤然下降,展现在哈度眼前的是辽阔而贫瘠的苔原地带。在天井周围,发现曾经专门开垦过的麦田,但现在这里的大麦已经野生退化。往东行进,在鄂毕河沿岸发现经过砍伐的针叶林地,沿河往北走河道渐宽的地方,针叶林的密度大幅度下降,同时发现多处残破的石头房屋。发现一部分刻画有文字的石板,与山脉另一侧的石板对照,可以发现新石板上的文字开始出现分化:类神音符字开始简化,修饰成分变少,开始出现用容易刻画的三角形替代较难刻画的圆形;普通符字开始加入关于时态和语态的笔画;符字整体开始变大,刻画痕迹也更为粗糙,不再像旧石板那样会对石板表面进行抛光处理。这样的变化应当和气候有关——寒冷地区不方便进行石刻工作; -谷硕,上新月,向鄂毕河北方的出海口进发,营地遗址开始变得愈发稀疏,墓葬群开始成片出现,可以判断这一时期该聚落正在经历严重的减员。从营地的分布来看,这个聚落很有可能是想从乌拉尔山最北端绕回北部垄岗。从附近的麦田遗址来看,大麦已经无法在过于寒冷的苔原上种植,更何况越往北走,冻土出现的就越多;麦田中从大麦换成了耐寒性更佳的冬麦,但产量和留种量也随之下降; -谷硕,下新月,乌拉尔山脉北端,拜达拉茨湾近海冻土,发现保存相对完好的大群人类骸骨,从骨骼形状上来判断应以老年人居多,有可能是无法越冬的聚落丢下的行动缓慢的年老族人。往西行,可以看到依山而造的半开放石屋,这里的石板开始以手掌大小的短篇记录为主,文字更为简化,修饰笔画基本消失,从刻画方式上来看和前几次发现的石板相符,可能是一脉传承下来的首领或祭司在进行主要的刻画工作; -谷硕,下新月,绕过乌拉尔山脉,进入大地苔原,沿乌萨河发现散落的人类遗迹,往帕凡拉河前进,找到木质地基痕迹; -谷硕,上满月,越过季曼岭往西南行走,发现石屋遗迹重新开始变多,沿白海-奥涅加湖-拉多加湖进发,麦田种植区遗迹增多;石屋遗迹逐渐减少,木质房屋的地基遗迹开始增多;石板记录开始改为木板记录,发现早期的标准木板——尺寸为1臂见方; -蝗起,下满月,往西行至芬兰冷碛岭附近,发现成片的木屋建设在大大小小的湖泊旁,这里的植物种类比较单一,以赤松和云杉居多;发现分散的燕麦种植区域,在一些较为平缓的地带找到数量在300左右的野生化驯牛约4到5群;木板记录的文字开始变得鲜活,但并未再次出现修饰笔画,而普通符字中的三角形笔画又改回圆形笔画; -获丰,上新月,沿波的尼亚湾行进,一路上开始出现刚废弃不久的木屋和石屋相间的景象。对这些居所进行近距离鉴定后,哈度认为这些应该是百年之前弃置的,由于这里常年寒冷,即使是木质结构的房屋腐烂程度也不高;在接近斯堪的纳维亚山脉处,哈度发现了此处土著居民的栖息地,不过并未上前侦查打扰——这些土著都住在外面围裹毛皮的小寨子中,不是他想要寻找的目标; -获丰,下新月,往南部行走时,与这里的土著发生遭遇战。令哈度讶异的是:这里的土著长得居然和自己部落的族人有那么些相像,对方的语言也和符字极为接近,只是意思不同而已。 哈度尝试着和对方沟通,得到了一个令他震惊的事实:这个地方的土著就是—— ——齐克恩氏族。 第五十一章 应保留怀疑态度 在和所遇到的土著进行接洽以后,哈度才知道,他这一路走来追踪寻找的,居然不是自己的目标艾格氏族,而是普利瑟夫德的幻象提到过的,齐克恩氏族。 在普利瑟夫德的叙述中,齐克恩氏族是一支嗜好滥杀、过杀且毫无文明色彩的人类族群,可在一路走来的过程中,哈度却发现他们实际上一直在进行着逃亡。按理来说在这个时代,能够组织起掠夺行动的族群大都能够更好的生存下来,而齐克恩氏族却是被追杀的目标这也是令他不解的地方:是么么导致了齐克恩氏族不远千里跋涉,宁愿绕到极寒之地,甚至不惜族人严重减员呢。。? 接待哈度的是齐克恩氏族现任族长,斯布林·齐克恩。听闻哈度是一路寻访来到此地,也就不奇怪他会孤身一人跑到这天寒地冻的地方来了。斯布林很聪明的没有询问哈度的来意,他从哈度身上看到的是逆转岁月的痕迹:深邃的目光、凝实的气息,外加不成比例的年轻,这些不该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这个人有反抗时光的能力——或者说,对方就是有着掠夺能力。 凡是掠夺能力者都绝非善于之辈,这句话通透明了。在不清楚哈度的深浅之前,斯布林都不会贸然去询问那些不该问的问题。他只是很简单的邀请这位远方的来客参加一场招待晚宴,以在宴中进行试探。 从这点就可以看出齐克恩氏族和艾格氏族的区别了:前者在对外态度上比较保守和谨慎,可不像后者那样长期执行开放和侵略性的政策。 如往常一样,哈度一点都没有情报的保密意识,咣里咣朗的就把所有的东西吐了个清楚,而他所说的情况让斯布林感到非常诧异,亦跟他交换了自己的看法和齐克恩氏族掌握的信息。从斯布林的叙述中,哈度这才知道了普利瑟夫德直把事情说了一半,而这就关系到两族的一段密辛。 如普利瑟夫德所说,当初艾格氏族一遇到齐克恩氏族,就被对方杀得落花流水,这实际上是蒙蔽事实的一个说法。实则两族甚至可以说成是同出一支,当然更加准确的说,两族有着相当长时间的杂居、通婚和共同开展掠夺能力研究。 当初还是第四纪冰期刚结束后10万年内,当时的齐克恩氏族还没有脱离原始的古猿人阶段,就已经获得了掠夺能力。但是由于没有语言和文字,且那时候类人猿的脑容量很低,学习能力也较差,并没有很好的发展和使用掠夺能力。即使如此,掠夺能力也随着生育的进行遗传了下来,并在后世为齐克恩氏族的壮大添砖加瓦。 直到14万年以前,齐克恩氏族进入早期智人时期,在南亚(今巴基斯坦卡拉奇附近)建立了齐克恩文化,制造出了较为高级的石制工具和武器,并开始出现早期的壁画。 在约6万年以前,冰河期逐渐降临,本来温暖的南亚也开始变得寒风凛冽。迫于环境因素,齐克恩文化开始进行迁移,其族内分成了三个族支,分别往北非、东南亚和东亚进发。 往北非迁移的这个族支,在2万年前遇到了同样到北非避难的艾格文化,对方从辽阔的西欧平原而来。两族见面的时候首先是打了一仗,尔后两族的首领发现对方居然能够运用掠夺能力,遂放下武器走到了一块儿。能够在恶劣的环境中遇到情况相仿的外族,这可是不可多得的美事。就这样,两族一道在西奈半岛定居。 由于两族的基础发音和壁画方式等方面的差别很大,最终两族也没有完全走到一起,只是应允了通婚和杂居,对营寨的边界模糊处理,以更好的进行交流。 直到公元前1,2000年左右,齐克恩文化才开始进行改组,从过去的原始人群进入到以母系氏族为主的氏族公社时期。也从这个时候开始,齐克恩符字走向成熟,并且快速地被周边其他氏族采用。但是这一时期的符字依然是粗陋而简单的,能够表达的词汇还是很少,因此艾格氏族并没有全面进行采用,而只是保守的由族长级别的高层学习。就因为这样,艾格氏族的文化发展速度相对较慢,并在氏族群落规模上明显弱于齐克恩氏族。 这时候齐克恩氏族已经开始了掠夺能力的广泛研究,而他们的一个主要的实验对象即是他们身边的艾格氏族人们。由此,在大约500年的时间里,艾格氏族的人口数量呈直线下降。最后,齐克恩氏族的累累血债还是被艾格氏族所发现,但纠结于没有掠夺能力者,艾格氏族只能够忍辱负重。 在前1,1230年的一天,艾格氏族的一个渔夫获得了掠夺能力,他就是艾格氏族的第一代族长,夯明伯德·艾格,他获得掠夺能力之时,就是齐克恩氏族之殇。夯明伯德挥起惊天动地的风沙和火龙卷,几个呼吸就覆灭了离艾格氏族最近的齐克恩族人,剩下的齐克恩氏族也被他驱赶出了原据点。 因为这场浩劫,齐克恩氏族四散分离,一部分族人逃到了撒哈拉东北方向的草原躲藏了起来,另一部分则跑到了小亚细亚,也有人逃到了西非海岸,可想而知当时艾格氏族是有多么的嚣张和复仇心切。 后来的岁月中,在小亚细亚重新发展起来的齐克恩氏族还是和艾格氏族有所来往,两族间还进行过通婚和贸易,但是再不复当年的那种杂居的情况。而不知是么么原因,艾格氏族好像经历了一场覆灭式的打击,突然从西奈半岛消失了,只留下了原住址的断壁残垣。没有了艾格氏族压制的齐克恩氏族快速发展,并在后来的800年中从小亚细亚搬到了两河流域,并且掌握了流域的统治地位。 受两河流域沃土的吸引,有更多的人类族群从各地来到这里,齐克恩氏族两河流域之主的身份提出对他们进行管辖,同时保护他们免受天灾的影响。而在清点小氏族的时候,他们注意到了再次回来的艾格氏族游牧马队。由于担心艾格氏族会卷土重来的发展出强盛的势力,齐克恩氏族开始对前者以各种形式打压,最后成功的逼走对方。 后来,哈度带走了“Nin-Ham''me”部落,这一走就导致齐克恩治下的中小氏族纷纷起义,而当时齐克恩的掠夺能力者相当的幼小,根本没有能力抵挡住其他氏族的人海攻势,结果就使得两河流域的这个族支烬灭,少部分族人逃亡小亚细亚、越过博斯普鲁斯海峡,抵达黑海沿岸定居。 而当普利瑟夫德获得哈度提供的地图以后,就开始了对蓝海的探索行动。这其中,以普利瑟夫德为首的蓝海族支在黑海碰到了齐克恩氏族的后人,两方发生了激烈的交战,最后以齐克恩氏族战败逃亡而终结。普利瑟夫德命令一部分族人追赶并终结齐克恩残余部族,他自己则继续带领艾格的族支往蓝海边探索而去。 为了能够从艾格氏族的追兵手里逃脱,当时的齐克恩氏族想出了一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决绝手段:把对方带向寒冷的北极圈。由于齐克恩氏族很早就对乌拉尔山脉进行了长足的探索,事先就在那处洞穴中进行了准备。在多步引诱计划的成功后,艾格氏族被引向了极地,此间齐克恩氏族减员接近倾覆,最终走出大地苔原的族人只剩下了25人。 之所以选择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就是因为齐克恩氏族看上了这里的严寒——基本不会有外族人主动朝这边进行探索,也就降低了发现他们的几率。这也是为么么斯布林听闻哈度寻来的事情是那么的诧异。 对齐克恩氏族这样一番经历,哈度却没有做声:他不是很相信对方的叙述,因为在普利瑟夫德留存的幻象中,对齐克恩氏族制造出来的可怕怪兽,是有非常清晰的影像记载的。这样一来,斯布林的叙述中所谓遭到艾格氏族的追杀,很有可能是他为了挑拨哈度与艾格氏族之间友谊而故意编造出的假象。对于斯布林的说法,哈度表示怀疑。 而其中最让哈度感到惊诧和颠覆的是:齐克恩氏族很有可能是草原各部落的前身。斯布林专门说到,他们信仰的造物神叫做“Ben-Mao''ol”,而这和草原部落的造物神之名完全重合。如果草原部落不是齐克恩氏族的后人,那么基本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巧合。 另外一个重要的佐证就是齐克恩氏族使用的符字体系,相比哈度推行的简化符字,齐克恩符字更加古老和繁琐,且表意能力也较差,但是不得不说两者有着很强的同源性——若是齐克恩氏族和草原部落没有关系,那么同源性不会表现的那么强,无论是神音符字,还是长音、短音和双短音,都是那么的相仿。 至于为何哈度仍旧心存疑虑,主要还是因为其中的一个表述截然冲突:在普利瑟夫德传递的信息中,齐克恩是居于艾格之下的,当时齐克恩的女族长带领其族人并入艾格氏族,并与艾格氏族当时的族长结为夫妻;而斯布林的描述中情况刚好相反——他说夯明伯德早已被指腹为婚,在他获得掠夺能力之前的小时候就已经确定要与后来的齐克恩女族长完婚。 至于谁说的是真话,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哈度并没有完成普利瑟夫德拜托他完成的事情,这时又发现了艾格氏族曾经仇敌的定居点。重要的是哈度突然发现他感觉不到自己的掠夺能力,甚至也没有办法进入意识空间。重要的是齐克恩氏族的族人们不知何时已经层层叠叠的把哈度围在中间,任何可能让他逃出去的空隙都被堵了个实在。 重要的是,斯布林缓缓地起身,虚着眼睛打量着哈度,见哈度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恐惧,就一挥手,招呼他的族人们围剿哈度。斯布林的打算显而易见:哈度是承艾格氏族后人的愿景而来,依哈度的个性,难保齐克恩氏族的定居点不被暴露,因此,就必须要让哈度完全保密—— 那就是杀了他。斯布林所依仗的,就是这一代族人中的掠夺能力,是能够压制和切断他附近其他能力者的能力,在他们的能力失效后自然就会熟手就擒了。 不过,斯布林这次是失算了:他把哈度当成了一个只会依赖掠夺能力、而全无战斗能力的人,却并不知道哈度有着精湛的猎杀能力和超乎常人十数倍的体质。 第一回合,哈度连武器都没有动用,只是徒手就解决了攻上来的十个对手,只见他轻巧地躲开对方的铜刃,一手大力的盖在对方的颅顶,然后大力一扭,就把对手的脖颈扭断。其他的几个对手也被他断手断脚,从他们攻上来到哈度解决战斗,也就用了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 眼见近战行不通,斯布林立即命令第二轮打击开始:骑兵冲击。而哈度可不会坐以待毙,他很清楚,若是自己不恢复掠夺能力,就算自己体力充沛,也会被对方试出他的弱点来。想到此处,他就不再等待,在对方骑兵冲到近旁之前,哈度就几个轻跳追上斯布林,掀掉对方身旁的亲兵,用铜刺抵住斯布林的喉咙——但是对方没有屈服,斯布林的眼中尽是疯狂和决然,他没有命令骑兵停住,而是让他们继续朝着自己和哈度冲锋而来。 哈度这时候也知道对方是不会屈从于自己的威胁的,当下他也不再隐藏自己的战斗技巧,手一滑就隔开了斯布林的喉管,一跃而主动攻入齐克恩骑兵的冲锋阵列中。骑兵的冲锋当然声势和威力都极强,但是他们的弱点在于无法避开来自空中的打击:哈度鱼跃着在空中短距飞过,手中接连跑出铁制飞刃,精准的从这些骑兵的甲胄缝隙中穿过,直直地插入对方的心口。骑兵们连反击都无法做出,就直接从战马背上落下,死的不能再死了。 看到哈度的战斗力如此惊人,剩下的齐克恩族人也都冲上来加入战局,却都不是哈度的对手,并且哈度已经从对方的战阵中看出来,对方是在隐隐地保护着某个族人,而这个族人应该就是他们的掠夺能力者。 哈度直接往那个地方拼去,这时齐克恩的攻势突发地更为猛烈,一波又一波毫不畏死地冲击着哈度。他没有因为对方无尽的攻势而被吓退,反而是嘴角一提就在对方阵势中掀起一阵杀戮之舞。哈度已经好久没有那么爽快的厮杀一番,上一次有这样的经历应该是他与石嘴鹰缠斗——已经好几千年过去了,他终于又能够享受到战斗带来的乐趣和快感。 没有被齐克恩的战士们挡住,哈度成功地杀到了对方掠夺能力者身边——这时个尚未到成年年龄的孩童,脸上挂着的却不是少年应有的懵懂和畏惧,却是足够的老成和淡定。这让哈度认定对方更不能留——要是以后对方发展起来了,很有可能会对草原部落产生威胁,谁知道对方会不会以百万步距离奔袭到草原来找哈度算账。 他也不多做感慨,只是用铁斧一抡过去就斩下了对方的头颅,然后哈度感觉身形一松,对掠夺能力的感知又回到了他的身上,那种压迫感再不存在。看到自己族内的掠夺能力者已被斩杀,齐克恩氏族的族人立即就转头开始向族外逃去:他们很清楚,没有被压制的哈度将无人可挡,这时候只有四散逃跑才能够保住氏族的火种。 但是哈度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他用磁力操控起他身上所有的铁制武器,再从那些身死的骑兵身上收回飞刃,就开始了覆灭齐克恩这一支的行动。他首先去往波的尼亚湾近旁,把那些准备乘船渡海的敌手尽数击沉在海水中;然后,他冲向波罗的海,将那里的船只也全部捣毁,追上被迫转向的齐克恩族人,把他们全数用灼热的熔岩覆盖到了泥土当中。而往斯堪的纳维亚山脉逃亡的那些,也没有避开哈度的追击,全部都被哈度召唤闪电和狂风击杀。 他又在齐克恩的营地中转了几圈,确认把对方所有族人全灭以后,就发动地震把对方的营地拆毁,然后用熔岩和狂风洗刷了营地原有的位置,直到把这片区域完成变成和其他的荒山野岭无二的模样。 哈度这么做,就是为了掩盖他屠戮齐克恩氏族的真相,就算如对方所说,外人很难找到这个地方来,但是尽可能的进行一番布置,也好过被齐克恩氏族的其他族支发现要好。 做完了这一切,哈度心中念叨着和普利瑟夫德当年一同回乡的情谊,再度踏上搜寻艾格族支的旅程。 第五十二章 迅速崛起的文明 失去了线索的哈度在欧洲大陆上盲目的搜索着,最后他不得要领地放弃了继续寻找艾格氏族下落的事务,开始向草原开始了返程。总的来说,哈度在天寒地冻的环境中忙活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却没有能够达成他答应的事情,这让他多少有些失望。返回草原的路途不短,不过既然不用再睁大眼睛找寻遗迹,哈度就有足够的时间来思考,该如何把新的符字延展部分加入到现有的符字体系当中。 其实说起来,要让草原营地的族人接受这一套新加入和进一步简化的符字,并不是太高难度的事情——但是对于那些其他地区的族人,就不是那么好推广了,这些地区的族人不仅分布广泛,而且大都已经不再原宿营地生活,至于到底要去哪里找他们,就更是不得而知的事情了。 而这,还是200年前至今的信息,先不说信息本身的落后性,现在其他地区的族人是死是活都不可知晓,这符字的进一步推广看来是不用想的事情了。至于草原营地的族人是否会接受这套新的符字体系改动,对此哈度表示绝对的乐观:那么好用的东西怎么能够拒绝呢。。? 这样的乐观固然是好事,但是咱都能够预见会发生么么样的事情:本来部落中已经对哈度产生了一定的反感了,现在哈度又要对族人们几千年流传成习惯的语言文字进行改动,这会造成怎样的局面,又会给哈度带来怎样的状况,现在还不好下定论。 在哈度返程的路上,一场对后世影响深远的战役正在发生:克里特人建立早期国家时,发生的克诺索斯-法埃斯特-古尔尼亚三大城邦大会战。。!由于哈度起到的作用,克里特人没有完成对小亚细亚的掠夺,导致居住在克里特岛东端的古代锡蒂亚人没有足够资源建立起宏大的城池,亦无法参与到克里特岛的岛权争夺当中去。克里特人好蛮斗只是其一,实则他们也非常喜爱艺术,同时代的文明中少有绘画和设计能力在他们之上的(古埃及还没有发展到第一中间期的第七王朝,相关绘画能力还没有得到全面的提高),因此他们在艺术方面的较量也是这场会战的其中一大亮点——而克里特岛东端的居民就因为未获得足够多的外族艺术品,而没有资格参与到会战当中去。 同在这一时期,没有了来自哈度的压力,古埃及王朝也开始突然壮大,不仅在数月内征服了西奈半岛,还把地中海南岸的大片土地收入囊中。就在哈度出行的第一个月中,草原部落就在此遭到了古埃及人的骚扰,但这次对方学聪明了:草原部落的族人作战能力确是强悍,正面交锋只会过多消耗自己的兵力,而无法对草原人产生实质性的伤害。而在上一次战役过后,“Shin''ne-Nu”并没有很快恢复元气,毕竟有一部分获得工艺传承的猎手亦在冲突中丧生,而那些正值青壮、担负起主要渔猎工作的年轻猎手也在遭遇战中死伤惨重。针对于此,古埃及人想出了各种旁推侧击的方式来限制草原部落的重建,不管是夜间派人点着森林,或使用毒囊毒灭河鱼,以及裂开山石滚落下山堵住重要的道路。不管是哪种方式,古埃及人都做得比较巧妙,绝无被人察觉之虞。而这样的阴招也确实给草原部落带来了不少困扰,部落中的藏粮一度低于警戒线,也因此使族人外逃的情况加剧,知道哈度回到“法烈”才解决了上述问题。 那么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哈度推行新的符字项目也遭受了很大的阻力。族人们已经能够看清楚哈度的嘴脸:这个所谓的首领,根本就没把族人们的生命放在心上,一心只想着他自己的长寿,却没有为族人们带来哪怕一丁点的好处。而有这样想法的,大多数都是年轻族人,而且是都是普通族人那一行列的。这时候,早已半只脚踏入分裂边缘的“Shin’ne-Nu”,终于轰轰烈烈地爆发了内部矛盾:普通族人不愿意继续接受哈度的领导,表示要自立门户;而一直承受哈度的钦点和传承的工匠、亲卫、刺客、祭礼研究人员,则坚定地要求留在部落中,绝对不能够认同分裂部落的任何行为。 在矛盾爆发的时候,这两拨族人必然是兵刀相向的,而哈度却是冷眼旁观般的不对矛盾进行任何的调节——他心里异常恼怒,自己不愿千万步之遥为族人们带回了更加先进的知识和理念,这帮人却不承情的拒绝了他的好意,甚至连原有的长辈亲人都不认,这样的举动彻底激怒了哈度。当然他并没有立即表现出的怒意来,倒不是他的城府有多深(他本身也不是这样的人),主要还是长久的岁月历程让他的性子变得有些懒。。。 他就这样定神打量着两拨缠斗拼杀当中的族人,却没有做出任何阻拦的举动。观察两拨族人的行为也是一种好玩的事情:老猎手们身经百战,他们的战斗技巧和意识都不是年轻猎手能够比拟的;而年轻猎手则更为灵活和有力,在与一个个战斗大师型的前辈们纠缠来往却能够不落下风。 内战最后开始出现了倾斜:老猎手们逐渐体力不支,在年轻猎手的围攻下开始出现了较大的伤亡。这时,哈度不再原地坐着不动了,他一起身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掠夺。 现在对于他来说,愿意接受他领导、愿意接受符字体系的新思维的族人,才符合他现在对财富的定义。至于那些不符合他财富定义的族人,当然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只不过要是让哈度出手灭掉起义的族人部分,他还是做不到的,这个最基本的保护族人的心理关还是过不了,但不代表他不能够有其他的动作。 定义:“掠夺年轻族人与年老族人之间的隔阂”。 哈度深知,想要解决部落中现行问题,只是驯服年轻猎手是没有用的:老猎手们还是看不起这些晚辈,那么这一批年轻猎手的下一代可能还是会在其他方面与老猎手们发生同样类型的冲突。而哈度他本人却总喜欢到处游荡,不可能长期待在部落当中,如果下次还出现同样的火并,就不是他能够赶得回来能够解决的了的了。这样说来,必须对两拨族人都进行掠夺,才能从根本上解决两拨人在意识形态水平上的矛盾问题。 只不过这种方案实际上是治标不治本,但是最后会导致如何的结果,还需要咱拭目以待。先说当前掠夺完成后的情况,那当然是哈度能够顺利的推行他的符字延展策略了。把标点符号加入到平时的对话和记录中去`,然后再用新的语序带一波节奏,很容易的就完成了此次推广工作。至于说其他宿营地的族人就暂时不是哈度考虑的范围了,如果以后这些宿营地会和草原营地有任何的交流,那么到时候再传给他们也不迟。 解决了符字进步的问题,哈度感觉突然放松了不少,然后就回到“法烈”山洞,用他刚刚从帝王谷那边顺来的黄金,装饰其他的山洞走廊来。又经过了上千年的拓展,山洞里面本来凹凸不平的洞壁这会儿都已经平整,且向内部延伸出好多个额外的石室,并且都着上了长明灯(以动物脂肪为主做成的油灯,然后掠夺了油灯会熄灭的状态。。),让洞内光线充足,再不像以前那样一到夜里就漆黑一团了。 闲来无事的哈度开始整理起族人们从各地搜集上来的情报信息,也就是其他族支和宿营地传回来的报告。这些报告大都比较模糊,但还是让哈度了解了最近发生事情的大概情况,用一句话形容就是:各地的文明都在迅速崛起。 非洲大陆,南非和东南非,大型食人土著正在建立城池,他们普遍善斗且野蛮,即使是这样也开始出现文字和语言; 中欧地区,主要是偏北和偏西地域,发现持铁器和青铜器的蛮族,他们自称为“Zermon’ne”,已出现语言,但还未出现文字,行氏族制,但氏族高层与基层的矛盾很大; 亚洲大陆,东北亚,出现善于建造大型楼阁的文明,他们使用比较简单的象形文字,已经开始出现文书记载;南亚次大陆,出现喜好建立石制庙宇的文明,已经达到较高的文字复杂度,但是对内语言并未统一; 美洲大陆,在北美洲东海岸,发现崇拜鸟类的土著民族,他们的数量和族群规模不可知,但是应该不会少于2万人,同样生性好斗与残忍,对领土的占有欲极强,但同时非常讲义气,会为族人做任何事情; 澳洲大陆,发现未出现文字的小聚落土著,可能由于环境过于适宜生存,他们的生育需求都不旺盛,导致族群规模也无法扩大; 看到各个地方都出现了相对落后的文明,哈度心里很是高兴:“Shin''ne-Nu”再不是孤零零的单一部族,它也有了逐渐能够同日相与的同水平外族——但就现在而言,还是要比其他文明先进和前卫的。 在打通了关键的语言叙述方式后,“Shin''ne-Nu”也开始进入高速发展期,在研究逻辑词汇进入符字体系中后,很快便涌现出大量的“研究人员”。这些早期研究者真是令哈度烦恼不堪,一天到晚他们都会来缠着哈度问各种各样的问题,很多问题是连哈度自己都没有细想过的。 在符字体系的建立和改进方面,有哪些单字的使用效率较低,可以进行改良;是否能够通过延长词汇中的音节数量,以此来提升词语的含义复杂度,则能够增加表达时的效率;能否将现在使用的符字语法专门编纂成册,方便下一代的教学使用;对符字发音的进一步简化和规范有无必要,以及可能会对以后的使用造成的影响。 在族内工艺技术方面,有研究者提出了“采矿-运输-冶炼”一体化的理论,认为冶炼工作完全可以在矿区进行,这样可以直接将成品运输到部落营地中来,大幅度减少了运输过程中还需要运输矿石中无法利用的成分(能想出这个理论也是脑子有问题,矿石中利用不到的成分都用来生产混凝土了,一旦施行只会增加转运成本);对陶器的应用,有研究者认为可以制造偏向满足装饰需求,而减少实用色彩的器皿,当然这个想法一经出口就被哈度否决了——开么么玩笑,你不知道现在族内人数较少,当然是要满足族人的生活需求为先啊。。;对武器防具的升级改造,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一部分人认为应当继续微缩化,用更小的武器造成更加刁钻且难以治疗的伤势,同时增大可携带数量;另一部分则认为应该增大武器的尺寸,通过武器的重量和品质来增加武器的伤害能力。 在对外政策方面,那可就多了,族人们一下子涌现出一大批各种论调,有说征服古埃及和阿拉伯半岛的,有说开辟航路收揽两大美洲的,有说消灭所有满足攻略欧洲的,当然说和平共处的也有,只不过在这个时代,这种论调不太有市场。 不过即使是部落中扎堆爆炸般的出现了各样的先进思想理论,以部落为核心的体制还是没有出现调整。倒不是哈度不想学其他的文明那样建立城邦、自号为国、创立文明,主要还是因为用不着:草原不像其他地区那样外患众多,只要能够搞掂族人内部的事情,就基本不会出现太大的波折——即使是像上次古埃及奴隶军打上门那样,也没有真正让草原部落伤筋动骨。 专门为了建立文明而建立文明,实则是一种得不偿失的事情:如哈度自己说的那样,他根本就不想做所谓的么么首领,他更愿意逍遥自在四处巡游,去做他自己爱做的事情。而建立了文明就必须守在城池中坐着没有任何更多好处的所谓领袖,这才是哈度长期以来不愿意的根本所在。 但是不建立文明,对于“Shin''ne-Nu”的发展来说可并非好事,首当其冲的就是不受到任何其他文明的待见和承认——就拿古埃及来说。长期以来,法老们都是把哈度和他的草原部落当作上埃及附近的一大麻烦,历史上也曾经多次想要征服他们,不管是用武力方式还是经济解决(结果因为草原部落没有经济概念而干脆无法开展),法老们都想要吞并这个烦人的部落。倒不是因为“Shin''ne-Nu”进行了扩张或传道,而是他们刚好横亘在法老征服整个非洲大陆的必经之路上。 同样的,两河流域的苏美尔人,以及现在基本要占领全境的阿卡德人,对草原部落都是不怎么尊重的。不管“Shin''ne-Nu”有多少年的历史、达到过怎样的辉煌,对方只看现在这个部落有怎样的成就。经过多方试探,大家所知道的就是这个部落接近分崩离析,却还在硬顶着,若不是哈度的掠夺能力摆在那里,草原部落早就不知道被这附近的文明灭族兼并了多少次了。 一开始族人们有层出不穷的论调之时,哈度还感觉到比较新奇。而一旦他在嘈杂的争论环境中待的稍微久一点,就完全受不了的窜回了自己的山洞去,留下一帮干讨论而没法做出决定的“学者们”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就在哈度跑回自己的洞穴暗自庆幸自己反应够快时,洞外的哨兵向哈度报告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西非的宿营地族人回到了部落,结果因为符字体系的问题又起了争端。 哈度已经被烦得实在是遭不住了,他直接跑过去掠夺了这一西非族支后,就拿起各方发挥的消息情报,在一次踏上了对外搜寻的旅程。在他的情报中,东北亚发明的高效率算法吸引了他的注意。很长时间以来,他都只在欧美非三地转悠,从没有去东方看过究竟,对那里会有如何不同的景致还是非常憧憬和向往的。 在上一次东北亚族支传递过信息以后,就有很长时间都没有再收到过任何新的消息了,倒是其他亚洲族支侧面反映了东北亚现在的局势:明显对方也有比较强大的掠夺能力者,只不过对方的表现方法非常特别,单用语言都没有办法描述清楚。 想好了自己的目的地后,哈度即可启程,也不去和族人道别,否则到时候这些学者再问些关于对外探索的事情,还不是要把他给烦死。他拿出亚洲族支发回来的地图,主要路线是从伊朗高原向东移动,沿海岸线最后抵达目的地。 只不过,哈度终究没有能够到东北亚一游,因为在伊朗高原,他又遇到了没有想到的新情况。 第五十三章 突如其来的浩劫 公元前2371年,潺溪,下新月,一阵强而有力的太阳黑子现象突然爆发。猛烈的太阳风冲击着地球的大气层,在各纬度的地区都造成了可怖的环境突变,仅拿哈度刚到的伊朗高原来说,由于电离层遭到各种高能电磁波的冲击,导致吸收紫外线的能力减弱,换句话说就是:地面受到的紫外线辐射大举增强。 从哈度本人的感受上来说,就是周围突然变热了很多,但这只是哈度的温度承受能力够强才有那么“少”的感觉。实际上,整个伊朗高原的温度都上升了至少18猫氏度,这在往年是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月份出现这样的温度的。如果只是热,还并不算什么,主要还在于紫外线带来的麻烦的热辐射问题:从底格里斯河东岸的埃兰文明附近经过时,哈度只是感觉身上有些瘙痒、皮肤有些干涩,只不过他单纯的认为是天气炎热的原因;等走到了卡伦河中段大平区(今阿瓦士附近)时,他就感觉到自己的皮下组织都快要烧起来了一样,而用白绢裹住身子也不能够阻挡这种令人难受的热量增长。 怪异的环境变化也开始引起哈度的注意:本来潺溪这个月份中,降水量是非常丰富的,但是这一连几天过来滴雨未下,且蒸发量陡然大增。在本来湿润肥沃的底格里斯河下游平原,哈度却看到了一片焦黄的草原,以及因为缺水和灼伤而掉落四处的飞鸟尸体。不仅如此,该月份应该是两河流域上游春雨补给最为旺盛的时期,但此时不但丝毫雨云见不着,也看不到因为温度升高而增加的山顶融雪。 接近正午时分,温度还在继续升高。哈度也逐渐觉得不能够再在灼灼的日光下继续前行了,他必须想找一处避光的地方暂时休息——他皮肤接触日光的区域已经开始有些灼伤的迹象,不仅发黑还有些起泡。往北方望去,那里有一群山,找一处山洞应该不是问题,就算没有,也可以直接造一处出来。哈度倒是不用担心脚下的路面太烫,他能够熔化材料,就能够吸收掉它们过多的热量。 潺溪是埃兰人重要的播种月,为了能够得到上天丰饶的恩赐,他们正在举行盛大的祭天仪式,在各处城邦中都能够听到悦耳的弹拨乐器发出的音乐声。但是在往山峰的路上,哈度敏锐地听到了远处的埃兰村落中传出惊呼,然后就看到冲天的烟柱升起。埃兰人口中所讲的埃兰语是哈度不曾听过的,但是这里毕竟是阿卡德人的地盘附近,埃兰居民大都会讲一口流利的阿卡德语。那么哈度听到的,就是阿卡德语的单字,“ana_sire(火)”和“(asnan)谷子”。 不用多说,一定是村落中的粮仓因为过于炎热而起火,本来祈祷丰收的节日,却要先防止已有的食物材料出现问题,也真是世事无常。哈度没有闲心去管埃兰人的情况,他自己都快热得受不了了:他能够解决宏观材料的热量问题,但是来自紫外线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事物(更何况这个时代根本不知道有紫外线这回事儿),他就完全没辙了。哈度不是没有想过,将铁粉控制着形成一道遮光的顶棚,随着哈度的前行而移动,肯定是能够抵挡住这日光的。只不过这样就容易暴露出他的位置来:据情报称,埃兰文明中也有比较强悍的掠夺能力者存在,若是让对方发现了他的能力,那有可能会对他接下来的行程造成负面影响。 基本上可以总结说,有掠夺能力者,就有兴盛的文明。不管是历时上万年的艾格氏族,还是曾经兴旺过的齐克恩氏族,以及哈度所在的草原部落,还有古埃及、阿卡德、以及可能的克里特人,基本上只要存在掠夺能力者的氏族部落,就能够逐渐崛起成为一方鼎盛的文明。 历史的车轮越是滚动,哈度就越是感觉到生存的不易:多个文明都已经开始发现掠夺能力的奥秘,甚至已经开始秘密培养相关的能力人才,以前是哈度在广阔无垠的土地上任逍遥,而现在,他必须要低调地伪装起自己,才能尽可能的免受其他掠夺能力者对他造成的危害。上一次在斯堪的纳维亚,如不是他身经百战、身强体壮、身具多种技艺,他可能都活不下来了——那种感觉,突然没有了掠夺能力,他心里立时出现的,就是自己死亡的样子。 几千年的时间,不断地衰老、青春、衰老、青春,如果没有掠夺能力,他早已经似是一缕枯骨,可能被埋在“法烈”附近的不知名山麓间,也有可能在“Mo-Ruq-Fa”攻过来的时候就葬身荒野;如果没有掠夺能力,他也不可能带领族人们在群兽围攻、瘟疫横生的环境中幸存下来;如果没有掠夺能力,他绝不可能将草原建设成自己曾经向往的家园,绝不可能实现自己梦想中的生活景象。 哈度想起来就后怕。 他感觉自己活得越来越迷茫,越发的不知道前路如何。他只是吊着一口气不死,只是尽可能的延长自己的寿命,至于为么么,他不知道——他有想过,但是想不出任何的结果。古埃及的经文当中确是有描述过,人死后会魂归“阿蒙”,在上天停留三十三天后,随法老的灵魂升上天狼星。但是人死前该做么么,这些经文中并没有记载,哈度也没有查到相关的研究和描述。至于艾格氏族的研究结果中,也没有关于掠夺能力的“终点”的论述,比较令人无奈的是,他们连掠夺能力的下限在哪里都没有研究透彻,想要弄明白上限,那就更加的困难和无力了。 这样一来,哈度也只能漫无目的往前走,以前是他好自在、爱逍遥,现在则是感到落后于时代、落后于部落的进步,让他无所适从。 埃兰村落中的火还在烧,哈度的脚步也不停。多走了几步,他也就来到一处天然的突出岩石下方,熔掉了面前1人半高位置的岩石,就走了进去。 时间推移到夜晚,热了一天的草原终于平复下来,但这是后才是天灾真正降临的时候。 火,燎原之火,从底格里斯河上游的森林中传来。在潺溪中,阔叶林开始大规模的换叶,新的嫩叶还没有长出来,而刚刚落下的枯叶还没有分解者进行作用。剧烈紫外线的照耀烤干了刚好越冬的阔叶林,让本来就缺乏水分的树干更加干燥;枯叶中的水分也被蒸腾了出来,实际到了午后就已经着了暗火,只不过这时候只有阳光没有起风,蓄积了大量热量的枯叶没有足够的氧气,也就没有完全引燃;到了夜间,由于对流作用,大风在没有树叶的树林中吹得呼呼的,一下子就把温度够高的枯叶吹到了叶堆表层,立即就引发了全森林范围的火灾。森林旁边是灌木丛,在阳光的炙烤下基本上已是半死不活,很快也就被引燃,继而烧到了干涸的草原。 哈度半夜的时候被洞外传来的轰鸣声所惊醒,来到洞外一看,正是月升末期,听声音,是埃兰村落那边传过来的。他翻身站到巨石上,定睛一望,再定睛看清楚一下,赶忙转身就跑——大火点燃了整个底格里斯河流域的所有植物,整个流域大约3,3750亿平方步的区域全都着了火,而哈度所在的卡伦河流域也快要遭了秧。哈度倒不是担心火焰对他会带来么么麻烦,毕竟他也有各种办法抵抗火焰——关键是空气。就算是离着上千步,他也能看到埃兰村落被火焰围困后,即使其中的居民没有被火烧到,也是一副想要嘶吼却发不出声的样子。哈度知道,他们一定是没有办法呼吸,才会有那样恐怖的神情。 不过哈度没有办法继续往海边走了,草原上的火焰正被海风越吹越大得蔓延过来,因此哈度也只能够往卡伦河的上游跑去。往伊朗高原的腹地走去,这是哈度以前从没有走过的一条路,不过不知道为么么,他突然感觉到一阵轻松。以前他都会想着法子避开山脉,这时候却能够感觉到山川的优美。 和清凉。 身后的火焰真的把哈度逼出了许久没有动用的速度,仅仅一个呼吸间,他就跑出了160步/呼吸的速度来。他一路跑向高山,越过丛林,就这样没日没夜的一路跑到了里海边。 看来这一次的东北亚之行是没有办法继续了。 哈度这时候想起来,往中亚方向,还有艾格氏族的另一个族支。他想来想去,不如先转向那一边,然后就进入意识空间看了一下黑袍巫师给他的路线图,确定了一下自己的方位和下一步的方向,就往中亚的方向走去。就如北非那样,中亚也是大片大片的沙漠地带,不过有一点好处:至少这里不会着火。 在公元前24世纪,中亚只有在绿洲附近才能够见到少数的蛮族,他们大多数都是以游牧的形式找寻到处移动的水源。这里的游牧民族大都没有建立自己的文明,即使是在锡尔河与阿姆河的岸边,也只有群居性质的父系氏族存在,还没有进入文明建立的阶段。 哈度一直没有明白一件事情:为么么艾格氏族会不断地向外派出族支,却不建立自己的文明呢。。?如果这个问题问到哈度,他恐怕只会说,没有这样的想法,而且“Shin''ne-Nu”的族人分散得过于稀疏,也不是建立文明的好时机。但是艾格氏族却没有这样的问题,他们在很长时间当中都是抱团为生的,其实只要占领一块好地方(比如说尼罗河沿岸),完全可以建立他们属于自己的城邦,也免去了向外探索时可能遇到的各种危险。 哈度猜想,这很有可能是因为齐克恩氏族的存在,他突然有种感觉:这次普利瑟夫德让他去“寻根觅源”,很有可能就是让他做打手,帮艾格氏族处理掉欧洲大陆上的齐克恩氏族罢了。哈度心中倒也没有么么不满意的意思,毕竟他还是得到了他想要的掠夺能力研究记录,也确实对他强化对掠夺能力的理解有了不小的帮助。 而就在哈度走向中亚的时候,一场真正的浩劫正在草原部落中蔓延开来。 还记得当初在哈度掠夺边熊的力量时,给哈度添乱的那个“Ku-Su-Sjal''lo”么。。?在很长一段时间中,哈度都没有闲心去管“Sjal''lo”在做么么闲事,但不代表对方没有做事。诚然,“Sjal''lo”是对哈度忠诚的,毕竟他也跳不出掠夺能力的带来的限制,但是,他可以不对部落忠诚。 这是很大区别的两回事儿,其实从一开始,“Sjal''lo”的父支就想要夺取“Ka-Sin-Ki”的控制权,只不过一直都被压制着没有能力做到而已。在哈度统一草原以后,“Sjal''lo”这一支也因为有神音符字,率先进入了亲卫集团,并且牢牢地把控住了当时建立的新头目体系。 而对外拓展、迁移族群的建议,就是由“Sjal''lo”的后代,“Lim-Mio-Sjal''lo”提出的,他秉承父辈祖辈的想法,尽可能获取部落的控制权,那么,分裂部落就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既能够解决人口过多带来的麻烦,获得哈度的青睐;又能够支配这些外流的族人,拿到足够的话语权。 只不过和他们的先祖“Ku-Su-Sjal’lo”一样,这个建议完全弄巧反拙了:没有建立文明的“Shin’ne-Nu”族人在脱离部落以后是十分脆弱,毕竟没有一个像哈度这样能够解决事情的人把关,实际上让外迁的族人遇到了更加大的困难,也因此恨上了“Sjal''lo”族支。 一计不成那就再生一计。 在哈度坐着大铁饼四处巡游的时候,“Sjal''lo”一族开始了新一轮的行动。经过几千年的布局,他们终于能够限制和分化族内的族人结构了:他们撺掇那些没有神音的普通族人随意出营找寻适合他们自己的天地,然后告诫拥有神音的工匠、亲卫们一定要留在部落中。这就导致了各个聚居地的普通族人大量流失,剩下来的就只有神音传承的贵族型族人。 必须要说这个计划还是非常成功的,部落中聚集了所有高精尖人才,这也就直接导致后来哈度引进了新的符字研究词汇和逻辑后,能够引发新一轮的热潮。可以说,这时候的“Shin''ne-Nu”已经有了建立文明的全部基础了,而这才是“Sjal''lo”族支真正想要做到的事情。 这样说来,“Sjal''lo”族支这帮野心家做的也不全是坏事,虽然他们的观念比较激进:筛选族人组成、改变族人结构、重置族内权力分配。但是不得不说他们确实是在引导者“Shin''ne-Nu”进步。实际上很早的时候,“Sjal''lo”就开始察觉到部落在原地踏步、止步不前,早就对部落的状况感到不满了,只不过他们自己也没有办法对当时的符字体系进行大的提升。 只不过,“Sjal''lo”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忠诚的指向问题。哈度是没有同意建立文明的事宜,当然“Sjal''lo”是认为在文明建立起来以后,以哈度那种随遇而安的性子,是一定不会反对的。不过,他们并没有考虑到掠夺能力的问题:如果草原文明建立起来,就必然要选出一个执掌文明的领导者,但是部落长期都处于“泛领导(哈度不承认自己的首领职衔)-新头目体系”,实则让任何单一的族人来做这个领导者都是不可取的(也做不到),而且他们也没有办法僭越哈度来掌控文明,甚至连代行职务都不能。 一句话说来就是:族人们对哈度忠诚,不能够取代哈度。 要是“Sjal''lo”在新头目中进行票选,那么没有任何悬念的,所有新头目都会对“Sjal''lo”的提案投反对票,甚至连“Sjal''lo”自己的族支都没办法投赞同票。这就会使得文明的建立进程骤然中止,但是历史又是不断前进的,无法承载文明建设需求的部落,最后只有可能在历史长河中无端落后于茫茫众生。 而这,不仅仅是“Sjal''lo”,并且哈度也从来没有想到过。 相反,那些自己跑到外面去度日的族人,有可能还能够建立起自己的文明来,就已知的情况来看,确有一部分族人已经融入了闪米特人、印第安人和安格鲁人的生活当中,而且这些族人的后代并没有表现出对草原部落的忠诚。 而在草原部落中,另一个问题也在逐渐凸现出来:基因多样性。 在数千年中,“Shin''ne-Nu”都没有再从外族吸纳过新的族人进来,而几千年后,由于生育对象全是族人,已经出现各种各样的同源遗传问题。只不过,由于哈度掠夺了族人“生病”的状态,导致这些遗传病还声名不显,至少现在没有表现出来。 “Sjal''lo”的计划还在继续,基本上草原部落的末日就要到了。 第五十四章 六千年部落败亡 “Sjua''an_Xef''fa_Lum''ml_Qap''pa_Hja-Zuk''ko。。” 随着一句“新头目票选活动开始”,3107名来自各个岗位的新头目,端坐在避险洞穴的议事大厅里,拿起每人身前石桌上放在木筒中的木镖,往决议用的靶心上扔。这种决议模式,是哈度这次离开部落前改革出来的新产物,它允许新头目们就部落中各项事务进行投票表决,也不需要他们离开座位,直接拿木镖扔向对应的靶心就行。 起手位是赞同,落手位是反对,而中间的靶子则是弃权。每一次需要表决的时候,就由提出议案的新头目上台讲话,然后就让大家扔木镖投票即可。而为了节省时间、免去重新发放木镖的繁琐流程,专门为每个新头目准备了200支木镖,绝对够用。 在投票前,是允许新头目之间互相拉票的,而且为了制造出一种比较宽松的气氛来,每个新头目都有两票可投,那么就出现了同时扔一个靶子以及扔两个不同靶子的结果。 扔完木镖后,统计每个靶子上的木镖数,赞同多的就通过,反对多的就驳回,弃权多的就要求修改(弃权且赞同多的就对少数条款进行修改,弃权且反对多的就基本要完全改掉整个提案)。另由于新头目的总人数不是3的倍数,没有可能会出现三个靶子上的目标数量相同的情况,因此这种表决方式也算是比较高效的。 这段时间中,新头目表决通过了包括工艺技术、事农、渔猎、居所修造、地图测绘等多方面的新制度和新规定,确实令部落的发展突然跃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例如说边城要塞(原“Mu-Tua-Yin”城池)的工匠发现,为手推车的两侧各配备1个轮子就可以有效提高稳定性,并且当两个轮子的转速不同时,手推车就会沿转速快的那一侧转向,因此,若是推广双轮手推车、且设计和加附单边刹车,就可以大幅度提高运输效率;负责开凿山洞的工匠则发现,将干燥的桃木楔插入石缝中,然后淋上足够的水,就可以让木楔吸足水分膨胀,继而撑裂岩石,这样就能够高效的破碎需要开凿的岩层;管理粮仓和麦种的猎手则建议,通过对风力和新式齿轮(主要是棘轮)的应用,可以造出风力铰链砸谷机械,使用风力推动绞盘将重物升到高处,然后重物上的突出物击发棘轮的卡子,绞盘就会立即放松让重物落下、砸碎谷物。 这些“高科技”提案都在新头目表决上被通过了,部落当中极大数量的技术工艺井喷式的被新头目表决许可,而实际整理出来的技术当中有不少已经是4000年前的了:那么多年都没有被实际应用上,不知道该说返璞归真还是思想落后。 仅仅半个整月的时间,部落中的景象已经大不一样:水泥烧结工艺被改良,日产400人重的水泥煅烧炉被建立起来;用做成管状的粘土包裹铁粉,烧结出的原始铁条已然成型,经测试完全能够用作房屋建设;高纯度平板玻璃被制造出来,用于混凝土建筑的挡风透光材料;来自两河流域的织布技术被吸收进来,已经改良成水力带动的自动织布机;用标准石块(2x1x1立方臂长)建成的汲水道现在也从“法烈”的水源处直接向避险山洞供水,在有高差的地形上,还使用水车造出“以水提水”的机械结构:有高差的地方会额外建设一条水道,从主水道流过来的水落到额外水道时,会带动水车从主水道前段提水到更高处的水道,这样既能够满足运水需求,又不会浪费水资源。 当然,不管部落的日新月异是如何的如日中天,公元前2371年,潺溪,上满月的这一天,“Sjal''lo”族支提交了他们的议案。 首先,他们提议为新头目表决增加管理者。 由于现行的表决时,是由亲卫负责现场维持的事务,但是这本身就和表决现场的职务需求相冲突;但是如果让新头目过来维持现场事务,那么就可能出现舞弊的问题。因此,“Sjal''lo”希望能够直接票选出表决管理者,主要职责是提前收集提案、公示现有提案、统计票选结果、监督表决执行等,以及收集和制作并重新分发木镖、通知新头目前来表决。 听到这样的提案,族人么看起来有些骚动,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的想法,而第一轮表决结果,弃权4221票,赞同1029票,反对784票,看来是条款有些问题。有新头目站起来问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怎样选出表决管理者。。?以及该管理者是一个怎样性质的身份,是和新头目们同级还是第一级(不可能高一级),以及是否拥有和新头目们同样的表决权力等。 “Sjal''lo”对这一想法早有准备:他们一开始就没打算直接通过这个议案,而就是想要让其获得足够的弃权票,以在新头目的心中留下一个影子。 接下来“Sjal''lo”继续提出提案:由于部落各地离避险山洞比较遥远(边城要塞骑马要半日,东部渔猎区要1日,西北坚果种植区要1日半,尼日尔河流域定居点要3日),每次都要花费大量时间在来回的路上,使得表决和执行效率低下。因此,建议部落各地的新头目可以在当地组建基层的表决会议,得到初步的表决结果后,再到“法烈”来参加全族的表决。并且,为了能够让各地的优秀执行方案能够快速普及到部落的其他定居点,可以让定居点专门派人驻扎在“法烈”,通过信鸽传递信息。 这个提议看起来是为了各地的新头目着想,毕竟路途遥远,一番前来回去都是舟车劳顿,很有可能会影响表决和执行时的判断力。况且由于和“法烈”所处的距离不同,远距离的定居点在获得新消息的时效性上就会大打折扣,容易产生发展不平衡的状况。 但是实际上,这个提议是相当恶毒的:如果是各地携带已经票选好的结果来“法烈”,就相当于该地一定会对他们自己的提案全额投赞同票,而他们当中若有反对意见就不可能得到体现;而且各地的新头目数量也不一样,“Sjal''lo”只要把控住数量最多的区域,那么在表决中的赢面就最为巨大;同时,全民票制无法再得到集中体现,实际到了“法烈”这里,表决的时候都是1票当几百票使用了;另外,由于允许新头目们之间提前拉票,只要在其他定居点表决的时候派人去拉票,就能够提前知道对方的表决结果(新头目可以随意进出表决现场,毕竟没有人敢管),以提前做出应对措施。 若是这个提案通过,那么“Sjal''lo”就会实施第三步棋:修改第一个提案,换成“在各宿营地和避险山洞都选出表决管理者”,从当地名字中神音符字最多的亲卫中进行选拔,且管理者本身没有投票权。 表决的结果是,第二个提案,5000多票的赞同,看来大家都想要“自己解决各自宿营地的事务”;而第三个提案,则又是3800多票的弃权,但是赞同票依旧比反对票多。 这时,“Sjal''lo”祭出了他们真正的大杀器:以信鸽为传递信息的主要方式,由各地派驻“法烈”的代表在“法烈”直接进行票选,以最大化票选执行效率。 这第四步才是他们真正想要达到的:由于草原部落的族人普遍缺乏保密意识(“Sjal''lo”自己也认识到了这一点),而信鸽是可以在半路被截获的,因此其携带的信息(纸草卷)是可以被伪造的。如果不需要再让新头目跑到“法烈”来,必定会造成两地情况不统一、信息交互不及时的状况;又由于在表决结果执行的时候,族人是不会管新头目们表决时的实际票数的,他们只需要知道相关决定是否需要执行而已。 由此就可以看出来,“Sjal''lo”打得这样的算盘:让各地组建他们自己的票选班子,将票选结果由信鸽传递给“法烈”,再由“法烈”的代表在表决会议上宣布提案,最后再将信息传回给各个宿营地。这样一来,实际上在“法烈”进行表决的,就是各地派驻的代表而已。 那么,饲养信鸽的是谁呢。。?正是“Sjal''lo”族支。。! 和现在的邮局一样,这时候的信鸽传信也是让信鸽先飞到鸽笼,由养鸽人拿出信卷,再交给对应的收信人。而在这其中,养鸽人是完全能够看到信件的内容的,而“Shin''ne-Nu”的符字又是刻画型的,想要伪造信件内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还要说起来,现在部落里的信纸标准刚刚被统一了,全部都是同样尺寸厚度的纸草卷。 其实每个宿营地都有自己的信鸽养殖,但是唯有“Sjal''lo”的信鸽有全部落最大的数量,占到全部落所有信鸽总数的70%。无独有偶,“Sjal''lo”的信鸽品种也是全部落最好的:身体修长、滞空时间长、食量均衡(在不同宿营地的食量都能一致)、不挑食(像阿尔巴尼亚信鸽就只吃小麦、埃塞俄比亚信鸽吃坚果类较多、苏丹信鸽则只吃昆虫)、伤愈速度快、寿命较长(达到二十五年)、训练年龄最低(平均在种鸽为三岁的时候就能完成训练)。基本每年,“Sjal''lo”都会将他们的信鸽带到各个宿营地去配种,以优化这些宿营地的信鸽种群——而这,在两千年前就已经开始着手实施了。 不得不说,“Sjal''lo”在信息管理方面的意识确实非常超前,他们也确实能够相对容易的获得他们想要得到的利益。而如果他们的计划得逞,基本不用多说:整个部落的发展都会在他们的把控之下,而且他们是通过“所有新头目”决定出来的,也就没有违反哈度的想法,又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 只不过,“Sjal''lo”也没有想到,他们自己实际上已经陷入了掠夺能力的限制造成的结果当中。 由于整个部落族人的忠诚都归属于哈度,因此“Sjal''lo”才会有通过表决来控制部落的想法。而实际上,若是从旁观的角度来看,这个提案本身才是导致低效率的根源:本来大家花时间跑来“法烈”,投完票执行就行了,这时候是大家有想法同一时间提出来;而现在却要左一个组建当地票选机构、右一个通过不安全的信鸽来进行信息传递,每个宿营地向“法烈”发送信息的时间都不一样,这样就导致那些被派驻到“法烈”的代表,要么就不停的开会,要么就把所有提案堆积到一个特定周期开会。前者由于不断会涌向数量过多的执行命令,其执行效率必然很低,收效也不明显,反倒会导致各宿营地的管理混乱;后者就更为麻烦了,以现在一天要通过400个议案来看,要是堆积到一天再来处理,那么那些代表不吃不睡都处理不完所有的议案——仅仅是要处理互相矛盾的议案就要很长时间。 也就是潺溪的播种期刚过,现在各宿营地的新头目都还有时间,才回到“法烈”来集体开会。要是到了芽绿,大家都要驯养牲畜、照看庄稼,到时候根本就没有开会的时间。 本来哈度是想要通过表决体系,增进各个宿营地之间的关系,让他们能够回来“法烈”加强走动,使族内各种信息的交互和传递更为丰富,平均各宿营地的发展水平。而“Sjal''lo”这一搞,又把刚刚来到“法烈”的其他地区的族人给打发回去了,甚至除了基本的物资交流以外,可能几年十几年几十年这些新头目们都不会(也不用)再见一次。这对部落的发展是有着极强的反作用的,并且也对技术工艺的传承将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实际情况就这样发生了,在哈度探索中亚-中西伯利亚高原所用的20年间,部落中各宿营地的交流反而下降到了新符字语序词汇引入前的40%不到,在老一批技术工匠离世后,铁器、渔具、采石等传承甚至出现了断代的情况。而由于“Sjal''lo”一直把持着新头目的表决结果,导致大量不符合“Sjal''lo”的统治思想的提案被驳回,一时间各个宿营地怨声载道,其中包括兴建水利、改善灌溉模式的良策都被“Sjal''lo”反对(因为“Sjal''lo”的事农者最少,新办水利后一定会使他们的话语权下降)。 公元前2349年阳高,边城要塞突发暴乱,饥饿的族人暴起杀死正在进行表决的所有新头目,用大量树干岩石堵住河道形成人工堰塞湖,自发的利用湖水导流进行灌溉,只用了1个整月的时间,边城要塞附近田地的产量暴增400%。由于发生暴乱的时候,负责发送信件的养鸽人被族人们按住无法动弹,导致边城要塞的相关情况一直没有发送给“法烈”。但是,“法烈”的信息还在不断地发往边城,其中一条引燃边城的反抗热情的,即使“Sjal’lo”要求所有宿营地减少谷物种植量、增加牲畜的驯养量,就是因为这20年来,“Sjal’lo”在牲畜驯养方面的人手增加了。 问题是,驯养牲畜,是需要消耗粮食的。 和游牧地区不同,由于“Shin''ne-Nu”的族人不会得病,因此在族内是有养猪的(易患有寄生虫和猪流感),且猪的保有量占到了所有牲畜的60%(30%羊,6%牛,3%马,1%猫),而这种牲畜的食物消耗量巨大(虽然肉量也大),若要再减少谷物种植量,那么牲畜的驯养量怎么也不可能增加的——除非把族人的口粮也节省下来去喂猪。。! 这无论如何也是边城族人所不能接受的,虽说他们都忠诚于哈度,但是他们不需要对“法烈”的决议忠臣啊。。!就算他们必须听从哈度留下的新头目表决体系,但是边城的新头目都被杀光了啊。。! 有这样逻辑链的边城族人很快就纠结起声势浩大的叛军,从边城要塞一路向“法烈”攻去。只在阳高下新月和上满月中,叛军就高速收集沿途的其他族人,杀死新头目,限制住养鸽人(他们也知道没有了养鸽人,以后交流信息会很麻烦),并最后在阳高下满月初临时攻到了草原高塔城下。 守塔的亲卫们都看懵了:么么时候跑来了那么多的族人,发生了么么事了。。?一般来说,没有新头目的带领,族人们是不会随便跑到其他宿营地的。。那么,这么一大群的族人,就肯定有新头目带领着了。。!既然如此,自己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的好。 就这样,7万多人的边城叛军绕过高塔,径直奔向了避险洞穴,进洞以后见到新头目就是一刀上去,最后还是和“法烈”亲卫打了起来,一时间血肉横飞。 而正在归途到咸海附近的哈度,这时候却突然被意识空间的变化吓坏了。 第五十五章 悄然变化的哈度 “警告:您遭到掠夺的反噬,将承受相应的惩罚。” “警告:您已失去来自‘Shin''ne-Nu’族人的忠诚。” “警告:您当前受到的惩罚为,善意值+0,恶意值+42990。” “您当前所积累的善恶值已满足结算需求,开始进入结算阶段; 正在进行第七次结算,请稍后;” 哈度彻底地懵了,他本来在咸海边考察这个没有出水口的湖泊,突然就被拉进了意识空间,然后就看到了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反噬”一词。更让他震惊的是:族人居然叛变了。。!? 这是他从来未曾想到过的事情,以掠夺能力获得的族人忠诚,居然还会失效。。!没等哈度多想,结算结果已经出来了: “您当前的困难度等级为13,技巧度等级为12;” 奇怪,遇到反噬都显示警告了,为么么两个等级居然没有出现变化。。 “结算对您所在的环境造成的影响已经产生,注意,您前次结算的结果将导致该次结算后将随机出现一种环境变化,该环境变化已经产生。” 哈度当真是心急如焚,他赶忙查看起善恶值的具体变化来: “掠夺反噬:您失去了族人对您的忠诚; 受‘Sjal''lo’的控制和挑唆,‘Shin''ne-Nu’无法实现粮食增产,而科技水平提升后的部落人口开始增加,继而为食物短缺埋下了伏笔; 在此期间,‘Sjal''lo’把持新头目表决会议,要求族人减少耕地面积,增加牲畜驯养数量,广为扩大狩猎面积,停止砍伐高塔南部森林,使用泥炭代替木炭,裁撤高山哨卫,调低无神音符字的普通族人中选拔亲卫的概率; 受食物短缺的影响,边城要塞的族人建立叛军,灭杀所有城中的新头目,自发组织水利建设,在最短时间内提高当地粮食生产能力;后一路杀向‘法烈’,烬灭高塔新头目体系,并将暴乱之火烧到整个部落疆域; 经统计,截止高阳下满月,共有4,7829名族人在该次暴乱中丧生,1,2146名族人伤重导致永久残疾,另有8322名族人失去劳动能力;尚存活、有劳动能力、自愿反抗新头目体系的族人共有42,9900名;新头目及神音符字传承族人的存活数低于百人,其中以‘Sjal''lo’族支为主; 为能够平叛,‘Sjal''lo’族支的现任新头目,‘Muk''ke-Gijo''on-Sjal''lo’已向古埃及法老求援,后者将派出5万奴隶军; 对叛军忠诚的刺客和斥候已经获得法老准备进攻草原的消息,全部落族人正在全力进行战备和动员工作。” 哈度看完了整个字行显示的状况,他越看,心中就越往下沉一分。几千年来,他都没有想到自己的族人会背叛自己,更没有想到自己一手培育起的部落,会被“Sjal''lo”这个可恶的野心家族支给篡夺——篡夺了也就算了,居然还搞得民不聊生,弄得族人们最后把哈度留给部落的主要的技术传承者给杀光了。 哈度眼中喷射出无尽的怒火,他也就是出来部落一小会儿(相比几千年而言),部落里就乱得不像样子,甚至这讨厌的“Sjal’lo”还去找法老帮忙,难道他们不知道这群戴着蓝金桂冠的法老是哈度最讨厌的人么。。? 强自镇定了下来,哈度想起来在咸海北偏西大约3450万步的地方有相当丰富的铁矿资源,如果自己想要快速赶回部落去,最好就是再去造个大铁饼出来。他这几天驯服了(不是掠夺的)一群野马,由它们载着自己去铁矿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三天后的清晨,哈度坐着新造出来的大铁饼以飞快的速度(6000万步/日)往部落的方向飞去。新的大铁饼装配上了许多哈度新的设计,如铁饼本身是由上下两层铁壳组成,其实称之为“大铁馍”更加贴切,哈度坐在铁壳正中,而铁壳外面满是螺旋形的锯齿状边缘,是用来披荆斩棘、在穿越森林的时候也不需要放慢速度。 这样一路不停地往回赶,遇到森林就碾过去,遇到山脉就凿穿它,河流、湖泊、沼泽,全都不用担心。 真正要担心的,还是哈度从血海上飞过时,远远地就看到奴隶军已经发动了对草原部落的攻击了。才过了几十年,古埃及的战争科技又有了革新:战车弓箭部队被大批量的训练出来。这些快速部队比猎手们跑得还要快(主要原因还在于跑得快的猎手被自己人杀光了),攻击接续能力也非常不错(一辆战车上可以放350支短箭和100支长箭),人员操作也相对简单(固定式弓,有活动件用于调整方向和角度),并且一次性用上了四匹马(主要是尼罗河骆马),可谓是多方面都极强的武器装备。 当然了,这种弓箭战车的一大缺点就在于全车都是用木头制成(除车辕上用了青铜钉固定),防火能力很差。而草原部落也看准了这一点,在前锋上布置了一大堆淋上了火油(经简单高温密闭处理产生的高碳量煤油)的木柴,在这些战车冲到木堆前500步的时候就点燃,跑在前面的战车当然受不住速度,冲进大火熊熊的木堆,瞬间就被引燃烧成灰,而后方的其他战车就以这条锋线为边界大量放箭。另有两翼的战车开始找寻路径绕过火堆,又急令后方步兵抬沙石上前来灭火。 哈度只能远远看着,心中甚是焦急,但是又没法上前去:一则他不知道这时候该如何面对他“曾经”的族人,不知道他们是否愿意见到自己;二来他担心法老那边会有强力的掠夺能力者,他贸然上前容易遭到不测;三是他尚不清楚部落内的情况,以及这场战役对部落的直接和间接影响。 他感到不知所措,只能掩下身子,藏在山峦间打量着战场态势。 看着看着,哈度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按照意识空间中所写,法老应当派出的是5万的奴隶军,但是就战场上的敌军人数来说,顶天也就只有2万人,而且其中大部分还只是步兵,场中的烟尘都是由后队的战车来回冲锋营造出来的一副大军攻击的样子。也就是说,有3万人的奴隶军从其他方向绕路攻向了部落,而族人们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 就哈度而言,他所知道可以秘密进出部落不被发现的路就有很多条,但以现在这个状况而言,最有可能的就只有三条路线:避险山洞尾部的秘密逃生通道,一直通道血海的山脉附近;高山要塞沿山脚开凿出一条紧急攀爬路线,需要的时候可以从山脚一路爬到山顶的哨塔中,并且获得足够的武器防具;高塔与边城要塞之间,即当初部落迁往沙漠腹地时的出发地,已经被改造成混凝土铺设的大道,但平时鲜有族人经过(断头路,两头都是山脉)。 若说第一条路线,实则逃生通道中非常狭窄,并排只能通过3个人,且两端都足够的族人把手(就算是原来的卫兵被干掉了,这个紧急预案应该还是能够正常施行的),就算是奴隶军从血海那边进来,在出了通道的时候照样会被堵住(平常绝不会走人,如果有人过来,那就一定是敌人);第二种则更加不行,毕竟要爬上陡直的紧急路线本就不易,携带着武器、防具、干粮等很是难以攀登(哈度除外),当然最关键的是这条紧急路线就在御敌火堆的后方,敌人是肯定过不去的;那么就只有第三条路线的可能性最大,且那里的大道的承重能力很好,并排能走20辆战车,又是部落的后方区域,简直是再好不过的突破点了。 于此,哈度立即就驾起“大铁馍”(更贴切一点),从西面飞到海边,再沿海边绕了个大弯飞向那段大道。边飞哈度还边观察这附近的状况,发现所有沿途的村寨都楼去人空,不知是被叛军带着去迎击奴隶军,还是在暴乱中被倾泻一空。越往大道飞,村落越发的稠密,但就是一个族人都见不着,不仅如此,各种牲畜、禽鸟么么的都看不到,一片村落就像死城一般了无人气的杵在原地。 看不到篝火,看不到烟气,听不到部落中孩童的欢声笑语,也没有亲人逝去时的哭丧震天。这些村落就是这样的寂静,不知人去几何,不知是否归来。 哈度心情有些沉重,飞行的速度也慢了许多,时间过了许久,他来到了那处大道。 没有人。 没有族人,也没有看到奴隶军。 是自己想错了么。。?自己是应该立即加入战局,带领族人们击退法老的势力么。。?还是说自己应该就此逃走,让这群背离自己的族人自生自灭。。?哈度潜藏在草茎之间,愣愣的思索着。 忽的,一阵轰鸣的车轮滚动声惊醒了他。 大道北边显眼的是漫天飞扬的尘土,哈度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奴隶军脸上狰狞的笑容和蔑视的态度。 自己没有错,哈度这时候突然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这几千年来,他带领族人拥抱和平、创造属于草原部落自己的祥和环境,在天灾中自强不息,在团结中再放光芒,重回草原、再筑高塔,开疆扩土、繁民育族,承千年之技艺、成万世之荣光。 他确实没有错,不管是给部落带来精确高效的语言,还是搜刮各种工艺技术来改善部落的生产生活,亦是压制附近的外族以释放部落的生存压力,他都没有做错任何的事情。 可能是自己以前过于逍遥,放松了对部落的管理和调控,才致使部落遭遇那么大的危急,让奸佞小人能够趁虚而入。 哈度的眼中迸发出长久未见的激情和活力,将大铁馍降到地面,用草茎掩盖住,自己只身往大道的方向走去——他要以一己之力,救部落族人于水火之中。 古埃及的各种战车正在轰鸣着向部落后方冲过来,马匹的嘶吼声,驾马者的尖叫声,弓箭手的调笑声,不绝于耳。从规模上来看,这就是那3万人,前队是马匹和战车,后队是步兵和粮草,以及祭礼人员和书记官。 面对这样一支精悍之师,哈度并没有立即正面迎上去,而是走到大道旁的一处巨石边,一拳打碎面前的伪装,走了进去。原来,大道以及过河用的桥梁都是哈度督造的,其中就考虑到了御敌的问题,在建造的时候就将桥梁设计成“拔掉关键支撑柱,整座桥就会塌下来”的结构,而这根关键支撑柱就藏在这块巨石的正下方——而这,只有哈度才知道。 显然“Sjal''lo”是没有算到这一步的,由于草原附近都是群山,战车想要避过“法烈”进来,要么就绕过山脉从边城要塞附近过来(可能前锋的战役都打完了),要么就要从这条大道进入部落腹地(其他地方都是湍急的河流无法筑桥)。而大道这边的桥梁有4000多步长,完全可以在战车全部上桥以后毁坏桥梁,这样就能够一次性击溃敌军,同时截断对方步兵的前进道路。由于对方无法看到哈度(通过观察孔哈度却能够看到敌军),即使有掠夺能力者也找不到掠夺目标,这样哈度本身就比较安全了。 不仅如此,在设计桥梁的时候就考虑到,一旦桥梁垮塌落入河中,大块的桥梁碎片就会挡住河道,并且以极高的速率蓄积河水。因此,在桥梁建设完毕后,哈度又下令将河对岸的河边挖低,这样河水堰塞时就会浸漫整个对岸,若是有敌人在此一定会全军覆没。 哈度可不是傻乎乎的就冲上去击退敌方,这样看起来很有英雄主义色彩,但是很难成功,甚至有可能对方的掠夺能力者是知道掠夺空间会给能力者以提示,故意引诱他回到部落,那么这样就是一个可怕的陷阱了。 不论如何,降低对方的有生力量是现在最为关键的战略目标,至于消灭对方部队,反而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况且河对岸在河堤上也只有灌木丛,附近千百步之内连棵树都没有,根本就不可能建造临时浮桥,也没听说过谁外出打仗还会带着一大堆树干的。另外,草原这边大都是平原地区,与尼罗河不直接关联,想来古埃及人也不会带船过来。 战车如入无人之境地冲上大道的桥梁,十几个呼吸间就到了桥的另一端,后面的步兵都准备开始上桥。哈度闪身对着关键支撑柱就是一脚过去,这周长达到3人合抱的支撑柱就“咔擦”一声碎成数块,哈度则反身滚向反方向的避险位置,然后整座桥就突然向下这段,整个跌进了河道中——同时掉下去的还有正在桥上的战车和一小部分背着箭筒的步兵。 奴隶军的后队都被突如其来的桥梁断裂给搞懵了,全站在河岸上不敢动弹,很快就有指路的“Sjal''lo”叛党跑到队伍前面来,哈度听到对方和随队祭司正在争吵。从他们的话语中哈度大概能听出来:奴隶军的随队祭司质问“Sjal''lo”为何桥会塌方,而“Sjal''lo”则骂回去说对方一次派了太多的战车上桥不塌才怪。。 反正两方就在那瞎吵吵,当然他们应该也是明白现在的处境,吵了一会儿就停下来,看着断桥干瞪眼,殊不知,他们脚边的河水正在快速上涨,离河边顶多1臂的距离了。而掉下桥的奴隶军都在哀嚎和挣扎着想要爬上岸来,问题是这里刚好是水流较为湍急之处,强大的水流冲入堰塞区域,翻腾着把这些挣扎中的可怜人拉回水底。 桥梁断裂的时候发出了巨大骇人的声音,不多时,就有草原部落的骑兵过来查看,立时就发现了对面被困住的奴隶军,立即拿出投矛和弓箭就开始远程攻击。奴隶军中的弓箭手也毫不示弱,毫不犹豫地开始反击。而骑兵们可不是要真正的对敌方步兵造成杀伤,而是他们也看到了河水上漫的迹象,只要把对方拖在原地即可。 过来查探状况的骑兵开始变得更多,奴隶军中出现了较大的伤亡,随队祭司赶忙要求百夫长开始撤离,结果为时已晚:汹涌的河水已经漫上对岸,使河岸上变得非常泥泞,想走也走不了了。最后勉强跑掉的就只有古埃及的随队祭司以及“Sjal''lo”叛党的一些成员,而前锋战事也已结束,当然是草原这边大获全胜。 经此役,草原部落牺牲逾6000族人,反观古埃及奴隶军5万人基本死绝,可谓是大获全胜。但是哈度可一点都没有任何的兴奋情绪,他知道,接下来是他面对族人们的时间了。 他从巨石下出来,迎接他的当然是骑手们惊讶的神情,然后立即迎他到现在族人的聚集处。看到哈度,族人们都是一副难以言说的神情:20年未见,该如何面对这位“所谓的领袖”,该如何重建双方的关系。 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办。 第五十六章 族人面临的惨状 族人们都不去接近哈度,但也不离得太远,刚好就保持在10步以外——看来大伙儿都知道哈度的能力半径。哈度就这样和族人们对峙着,场面极为的寂静。。和。。 尴尬。。 显然族人们都没有想到哈度会那么快就回到部落,大家对哈度并没有太多气愤的情绪,谁都知道哈度弄出新头目表决是为了部落的进步。如果没有这个表决会议,那么族人们也不可能住上防风防雨冬暖夏凉的房子、用上高效的运输工具、吃上可口丰富的美食。只不过大家也都知道,表决会议最终被新头目中的野心家控制,并且将部落的发展带上了极端的路线。从这点上来说,新头目已经是落后于时代需求,必须进行整改,绝没有半点可以再容留的空间了。但是如何整改,由谁来牵头,由谁来指挥,就像当年族人们失去了原始信仰那样,他们对这件事情是相当迷茫的。 而哈度呢,也没有想到族人们会那样的陌生和冷淡,也许他确实是与族人们走动得太少,但说实话,这些族人的寿命相对于他来说真的是太短了,他真的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牢牢记住每一个族人。或者说,单个族人的存在感真的很低,哈度从来也没有想要去注意过任何一个族人——即使是他身边的亲卫们亦是如此,在他冗长的生命之旅中,其他人可以说都是那一瞬的出现消失。哈度没有学习过完整系统的部落管理,也没有人告诉他需要承担么么责任、需要付出么么努力,他只是单纯地想要让族人们过得好,也就从没有想过他的决定会产生怎样的后果、出现怎样的影响。他的心理年龄其实一直都停留在成年的猎手试炼的那一刻,可以说他是幼稚、是天真、是不谙世事,但这解决不了问题,也没有办法处理时下的状况。 至于其中的废话,这里就略过了,咱来看看这件事情最后的解决办法: 一、草原部落的发展安排。 1、依“法烈”山脉,“Shin’ne-Nu”开始重组,进行建设文明的准备工作,以双短音词“Koman’ne”为文明名称,意即“破土重建”; 2、重整符字体系,除宗教、科研、艺术、专有名词外,其他所有神音符字的使用全部免除,对普通词汇中神音符字进行简化(如天空“A-Fo’ol”简化为“A-Fol”),并改良语法和语序方式; 3、确定以“法烈”山脉、高塔、避险洞穴、边城要塞、尼日尔宿营地、大裂谷宿营地为“Koman’ne”的主要城市地址,于原有的村落基础上以钢筋混凝土建立成规模的城市群,城市周边则为农田和各类工坊; 4、安置好所有族人后,开始对周边地区进行侵略战争,征服各处事宜居住的地区; 5、“Koman’me”高度自治,不屈从于其他文明,不投降于任何势力。 二、对于哈度的安排。 1、撤销哈度的“荣誉首领”的职位,允许其继续居住在“法烈”山洞中,不限制其人身自由,但不得参与干涉“Koman’ne”的任何管理事务; 2、在“Koman’ne”发展的时候,仍旧需要哈度的相关经验,如有需要,族人可以向哈度询问相关的知识经验; 3、哈度在“法烈”山洞的居住期间,“Koman’ne”有义务打理好山洞的一切工作,包括侍从、安保、卫生、传令、饮食等; 4、哈度的名字改为“He-Du_Yiheb’be_Koman’ne”。 而对哈度的最后这个安排却是最先进行实施,在“法烈”山洞外刻下“哈度-伊西贝”的那处山壁上,有加刻了“库曼”一词。 正如族人们决议的那样,哈度再不是部落的“荣誉首领”了。说来真是好笑,哈度根本就没有认同过这个称谓,也不愿意接受任何的族内职位,这次的撤销反而让他感到轻松。而禁止他参与族内事务就更加可笑了:他根本就没有真正参与过族内事务,大多数时候他不是直接在前交锋,就是到处巡游,即使是待在部落里,他也没那个闲心去管部落的一草一木。 不过,族人们的想法不错,但实际执行起来困难重重。部落中原有的各类工匠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族内除狩猎、捕鱼、事农、伐木等基础体力活不需要人教以外,其他各类技术工艺基本全都断代,其中对部落重建最关键的“探矿-采矿-冶炼-铸造”流程全部失传,就连建立城市最重要的水泥烧结都没有族人会做——原来会烧制水泥的新头目也只有40人。 在暴乱中,61处主要炼铜炉、45处主要炼铁炉、41处石灰烧结炉、131处沙瓶烧窑、26处制绳车间、107处制衣车间、39处皮革工坊、44处制甲工坊遭到永久性破坏;分布在高塔、边城要塞、大裂谷宿营地、沙漠腹地宿营地的262个矿区中,有近200个矿区遭到人为破坏,其中以蓝铜锌矿、磁铁矿、石灰矿为最;在建引水渠中,白尼罗河、尼日尔河中游、沙里河中下游、乌韦莱河上游等流域的引水渠脚手架遭到破坏,附近金石加工车间皆被焚毁;以南部森林为首的制炭工坊损失惨重,经千年时间改良出来的全铁网架烧炭炉被叛军破拆;杀红眼的叛军还拆除了高山要塞重要的滑轮组起重设备,经数百次精心调校建成的60000人重大角度起重架毁于一旦。 从暴乱伊始到解决部落与哈度之间的关系问题,总共用了16天的时间。在这超过半个整月的时间里,从东到西的主要农业区域中,因旱涝、虫害、倒伏、自然火灾等原因烧毁的农作物,将使该年从蝗起到获丰两月的粮食收成减少至少67%;以驯化牛、羊、猪、驼、马、文雉(古代的野鸡品种,产蛋量较现代家鸡低很多)、食兔(肉多脂肪少的西非兔子)、食犬(肉多脂肪少的东非野狗,难以驯化但是肉质鲜美)为主的地区,驯化动物出逃率达到62%,遭到人为拆毁的主要产肉家畜的养殖场所就有不下2000处,遭到野生环境影响又无人看护而被损坏的场所有5000多处。 新成立的“Koman’ne”遇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如何在确实有42万人的“法烈”山脉附近,供应起如此巨大的生活用水和日常饮食需求。在“Shin’ne-Nu”时代,“法烈”附近的人口常年保持在5万出头,如果自然增长率偏高,就会自然的向其他地区移民,这也就形成了从“法烈”向南部沿海地区呈鳞片状分布的自然村落。以往常的藏粮来计算,即使遇到严重的自然灾害,“法烈”附近也能够供给5万人在没有增补食物的情况下继续维持5年之久。但是现在一次性增加了8倍多的人口,使得当前食物消耗量大增,才16天时间,避险山洞处的紧急援救粮仓已经储量告急。另外,即使“法烈”附近在20年内已经新建了数十条引水渠,满足了“法烈”这边所有村落的用水,但是往高塔方向的中间地带还是较为缺水的,但至少不需要专人打水辅助平时用水。但现在不一样:部落中所有可以搜集到的器皿全部都被集中起来,派出了2万人沿主河道取水,甚至让主河道的径流量在短时间内下降了60%。。!由此就可以看出40多万人用水的可怕需求。 同时给“Koman’ne”带来的挑战是:粪便处理问题。本来在只有5万人的时候,人粪尿都有专门的地方进行沤肥处理,用于作物种植时使用的肥料,并且经过千年左右已经达到较为合理和平衡的生态循环。而当人口增加到8倍的时候,一切都出问题了:在部落中巡逻管制排泄行为的亲卫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随处浸没的粪便和尿液,大量的粪便堆在过道间无人处理,很快就滋生了各种蚊虫——当然最可恨的要数粪尿那令人难以忍受的臭气。本来卫生清净的部落内现在成了个大粪坑,出去随便走两步就踏进了粪堆中,从“法烈”的山麓到南部森林,一直到断裂的大道桥梁。 如果不是哈度所在的山洞通风条件优渥,保证他会被漫天的恶臭给熏出来。其实暴乱进行到第8天的时候,族人们就已经发现不对劲了,那时候部落中横尸遍野,当然也就没有人对粪便进行运输处理。不过那个时候族人们都红着眼睛找新头目们算账,哪有空去管臭不臭的问题。到了第16天,族人们实在是被熏得都睁不开眼睛了,也都想到:如果不赶紧处理掉营寨间的粪便,别说兴建城市、建立文明,仅仅是在这里被熏死了都没人能救得了他们。。! 不多说,一场针对粪便进行的斗争序幕由此拉开了。族人们首先对粪便堆积最为严重的中间地带进行清理,却在赶工拼装手推车的时候发现原料不足,主要是车轮不够——而制造车轮的木匠都被杀完了,普通族人又不会木工,结果就只能看着一堆木匠工具干瞪眼。没有轮子,那就用抬的吧,但就算是把粪便抬走,这抬东西的木板也是需要用钉子固定的,但是部落中现在非但找不到那么多的木钉,想要找到铁钉(还未出现)、铜钉(长度过短,无法钉住木条)更是没可能。没办法的情况下,就只好用木耙将粪便推走,可这种方法不但效率低下,而且只会把粪便污染的区域扩大。 由于几乎所有族人都集中在“法烈”附近,考虑到地表水体有着强大的自洁能力,族人们紧急商讨后表示:把粪便推进主河道中。 这个想法在这一时代算是比较普遍的,无论是两河流域,还是恒河与莱茵河,抑或是伏尔加河或多瑙河,居住在河边的人类都会下意识的将粪便扔进河水中,这样既不会有臭味,又解决了蚊虫滋生问题,而以河水的自洁能力,基本不用担心会对下游造成怎样的污染(毕竟水生动物同样会在水中排泄) 可问题又来了:40多万人,10数天,这会产生多少粪便量呢。。? 而且要计算的是,在处理粪便的过程中,继续产生的粪便数量也是非常惊人的。更何况,战事中族人们都没有那么多闲暇时间,进食量也只是到刚刚好就行(实际上族人们按照战争习惯,下意识的自发启用了战时配给制度);现在呢,大家都闲下来了。。 先不管这么多,反正粪便也运不走(运力太低,运输过程中产生的粪便更多),那就全部推到河里去吧。而为了不影响饮用水取水的进行,所有的粪便处理都尽可能的推向了哈度当时成年仪式的那个急弯(若是哈度知道了真不知作何想法)。可就是这种粗暴的解决方法,出了大问题:一次性将36000人重的粪便推下河道,直接把主河道给堵住了。。! 原因就在于,草原部落的主要食物中有大量的纤维素成分,这种食物成分本就有促进肠道蠕动的作用,而产生的粪便本身粘性较高,若是成堆成堆的放置,根本就不是水流能够冲开的。 结果就这样,粪便堵了主河道,没处流的河水只能漫上了河岸,即使是数千年前建造的河堤也挡不住这些河水,尽数往臭味不住的营地中倒灌;由于被粪便阻挡,水流卷着粪便就往上游逆流,直接污染了最靠近高塔的取水点;而后续的粪便运输并没有停止,且后队并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么么事情(粪堆太高,挡住了视线),还以为前队的粪便处理很成功,又运来了66000人重。。。 如果说粪便处理问题就把族人们搞得手忙脚乱,那么还有另一件更加头疼的事情在等着他们:住房问题。几千年来,在部落疆土扩大的时候,都是由专门负责营寨建造的新头目建设起各种功能的村寨建筑来,毕竟房屋建设既需要足够的体力,又要有对功能建筑的良好理解,以及一定的设计功底,还需要有专门的勘测培训,才能够基本胜任房屋建造的相关事宜。或者说,普通族人完全就不知道该怎么造房子。 这可是个大麻烦:暴乱结束后第3天,暴雨。 没房子住也就算了,部落里到处都是粪便,而河水上漫的问题还没解决,一场暴雨就把整个部落区域给淹没了(本来雨水都是向主河道排放)。浑身湿透的族人们狼狈不堪地向四周的山脉撤离,愣愣地看着粪水飘摇中的营寨,心中万般无奈,但又无可奈何。 其实呢,不管是造房子也好,还是制造手推车也好,以及事农、沤肥么么的,哈度全都懂,可奇怪的是,族人们就是不过来问他。 这还要说到族人们对他的处理方案:这个处理方案实则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就在几天前,哈度还在和族人们对峙,良久,也没有能够想出么么解决方案。如此哈度算是退一步,主动提出了解决办法:有问题呢,可以找他问;“Koman’ne”的事情呢,他就不插手了,由族人们自行解决;他就待在“法烈”山洞中,爱来来,爱走走。 这种解决方案的本意是好的,但是有一个矛盾从中产生:“Koman’ne”发展的所有技术工艺都是现在族人们所欠缺的,可“‘Koman’ne’发展”本身又关系到族内事务的讨论和决定,那么,族人们就技术工艺的问题来问哈度,不就是让哈度插手族内事务么。。!? 这个矛盾点在族人们无法解决手推车问题、想要去询问哈度的时候发现了,他们发现,不管是由哈度现场制作木钉木轮、还是仅仅通过理论传授木工,都是在“插手族内事务”。同理,采矿、冶炼、烧窑、制炭等方面,都是和族内发展息息相关的,如果哈度要教,那就必然会影响到族人们对这些事情的判断。 而族人们自己定出的规矩则更加麻烦:凡是专有名词都会使用神音符字,那木匠、铁匠、铜匠是否该列为专有名词呢。。?如果不列,那就无法区别专项技术工艺中学徒和导师的区别,也无法体现技术工艺本身的独特性,这对语言使用是有很强的混淆性的;如果列为专有名词,那么就相当于这些新习得技术工艺的工匠们直接获得了与普通族人区别开来的神音符字——而族人们才刚刚杀掉有神音符字传承的工匠。 一番思考下来,就导致不但没有人去问哈度(不得干政),也没有人愿意拾起失传的技艺(得到神音符字就会被杀掉),而哈度本人也不能够主动向族人们提出建议(没有人问他)。 因此,这“发粪涂墙”、“激起民粪”的状态,就只能持续到暴雨结束后才能够想办法进行处理。这时候哈度则是悠闲地待在山洞中,正整理着他那么多年收集来的技术工艺纸草卷。 第五十七章 六十年物是人非 哈度将他的山洞开辟出一块既能见光又好操作的小片田地出来,一则他吃得不多,二来这里也就他一个人,对食物的需求也不会很大(那么多年了他也没有配偶,族人们也不会来找他要吃的),他也就拿了高产稻种进来种植,然后再养一点小雉小兔啥的,单独一个人过得也算逍遥。 只不过。。从他进入山洞,到他想起来要出去山洞看看,已经过了有60年的时间了。至于为何想要出门,大家都清楚:他又衰老的需要掠夺其他人的生命了。 60年的时间里,都没有族人来询问他任何事务,他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也乐得清闲。陪伴哈度只有叮咚作响的暗河潭水,以及吱吱喳喳的雉声和兔声。他倒是不觉得山洞的过分寂静有何不妥,也没有觉得孤身一人会有多寂寞。好不容易他才有点时间不需要到处奔波,可以静静地待在山洞里整理他的资料,好好想想他未来的目标,以及动用掠夺能力的心得。 哈度从意识空间中出来,先给小动物们喂了些吃的,去田里换了一下水,然后去清理了一下山洞后部小平台的灰尘,就往洞口慢慢走去。 如果从年龄上来说,哈度现在应当是98岁高龄了,不但破了这个时代的长寿记录,而且在这个岁数还能慢跑着,当真是难得。 缓缓来到洞口处,发现洞外的植物密密麻麻的把洞口全都挡住了,哈度也只是随手用磁力控制飞刃把植物斩了个尽。一缕暖意照进洞内,哈度往洞外走,却听到洞外传来慌张的惊叫声。然后是一名身上穿着新式亲卫护甲的年轻族人跑进洞来,差点就和哈度撞个满怀。 两人都愣了一下,然后那年轻族人小心翼翼的问到:“Ku_Lam_He-Du_Xeni。。?”也就是“您是哈度阁下么。。?” 哈度被年轻族人的问话搞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猜测着开口道:“Luo_Yin-Dua。。Xe_Yiheb''be_Koman''ne_Ni。。”他的意思是“你应该称呼孤为‘伊西贝-库曼’阁下”。 那族人立即就说:“Xu_Sjo_Ni。。Anino_Yiheb''be_Koman''ne。。!”“啊是的,您好,‘伊西贝-库曼’阁下”。 哈度这时候已经明白了符字体系的变化:从原有的长音、短音和双短音已经扩展为“长音、双长音短音、双短音、三短音”;繁琐的语序词基本消失,而尊称用语中前引导词已经弃用,后引导词也只有基础音部分,神音部分已消失;尊称用语在使用X、Y、Z为尊称词头时,只需要使用短音即可直接表示意思。 仅仅从年轻族人的两句话,哈度就能够判断出这一改进的语言体系的弊端在哪里了:从用词上看,通过增加词语的组成音节,增删词语的前后缀,使单个词的表意能力大幅度提升,但同时,也使得语言总词量过快增加,这就会造成新老族人间的用词断代问题——也就是出现“语言上的代沟”。 不过哈度可不需要去管这些事情,他甚至不需要掠夺这名年轻族人在新兴简化语言上的知识,仅凭他自己对符字的认识都能够想出来这种简化语言本身会出现如何的演化,他也只需要注意一下族人们平常说话时的常用语——反正每天都会出现新词,族人们互相之间听不懂反而是正常的。 年轻族人迎着哈度出了山洞,外面已经站了四排的新式亲卫,听身旁的年轻族人讲,这些都是族内配给哈度的守山亲卫,所接受的命令就是再次等待哈度出山。在询问了一番后,哈度才明白过来:“法烈”山脚下早已变成了葱郁的森林,族人们都已经搬到其他地区居住,本来要建立的文明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对此哈度非常不解,在年轻族人的解释下,他的眼睛越瞪越大,最后一拍额头,也算是明白过来。原来,当年的暴雨下了足有1个整月,为了能够安置族人,只能够在其他地方重新造房,说起来族人们确实很惨,只能从没有任何技术工艺的土壤中白手起家。暴雨停止后,其他地方的房屋也基本完工,而原“Ka-Sin-Ki”族址也就只能作为旧时代的一个象征弃置在了原地。而由于营寨中有丰富的营养,大型植物疯狂地生长了起来,并在短短3年内长成了极为茂密的丛林。而主河道由于当年的淤塞,在暴雨中也给中游地区带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水患,知道5年后才基本消退,在丛林的**下形成一道蜿蜒的暗流。 在聚集到一起又被迫分开后,族人们再不复之前的团结。没有新头目带领他们,没有哈度指引他们,在生产资料被大幅破坏的情况下,族中的科技水平倒退至1万年以前。从习惯了高效的自动化“取水-引水-灌溉-排水”体系,突然退化成刀耕火种,族人们都不能够接受这样的变化。要不是族人们不会生病,都不知道这次因饥饿死亡的15万人外,还要牺牲多少的族人。 至此,族人们是彻底明白了哈度的良苦用心:没有人带头,没有人领军,族人们也就没有了前进的方向,更没有了前进的动力。他们自己是没法做出选择的:新头目表决会议是他们端掉的,让他们自己再组建一个新的,不说能不能超过前一个,就说他们有没有脸去组建起来,都是个未知数。 反正最后族人们一下子就分崩离析了,本来好好的“族内大团结”搞得自己人下不了台、无法收场,也是难受的事情。结果这60年来他们生活的一点也不好。。不对,不能叫生活,只能叫做苟活。。连生存都算不上。。 也就是这几年,技术工艺逐渐被人们抢救回来了,金石木工等工具类工艺大都恢复到暴乱前的水平,但是研究思维和艺术素养就完全没能从新开展。也就是说,现在族人们用的,还都是他们自己推翻的东西,要说理直气壮肯定不是,但是不用又活不下来,结果最后各类技术工匠都成了被族人们唾弃的职业——但是没有他们又不行,这在老一代人心中就是这么膈应,直到族人组成的年龄结构换代以后才逐渐好转。 哈度跟着亲卫们下山去最近的聚落(连村落都算不上了),走到营寨中,族人们都好奇地打量着这位老人。和族人们的穿着打扮很不一样,哈度即使是在山洞中也是全副武装的,因此他身上琳琅满目的带着那一整套装备,看起来就相当酷炫了。 听闻哈度出洞(这么么词啊~),现在族人们组建的一个临时会议机构派出了现任的议长前来迎接,哈度一看,仔细一打量,再一问,发现居然是自己妹妹的后代。。!对方会被任命为临时议长也算正常:哈度是没有神音符字的,也因此他的哥哥和妹妹都没有传承到神音符字,也就是说这么多年来,他这边族支的后代都是以普通族人的身份在部落中生活的,但是实际上这些后代却都是从出生就接受高层教育,并且大都有着技术工艺的传承在,也算是黑暗年代的一丝曙光了。 哈度思索了一会儿,才发现,他可能确实对自己的亲人关心不足,不过这样也就避免了这些后代因为拥有神音符字而在那个动荡年代莫名身死。这其实也挺不错的,只不过在当年,面对几十万饥肠辘辘的族人,仅靠自己妹妹和哥哥那不足百人的后代群体,根本帮不上么么忙。也就是到了最近,这些后代中的幸存者(度过了缺衣少食的艰苦岁月)逐渐才在聚落中大放光彩。 哈度询问了一下族人们现在的情况,听闻到这些数据,脸上的神色也不是很好看。60年来,“Koman''ne”的人口曾经锐减到6万人,那时候田地荒芜(会种地的都不多了)、沧海桑田(“法烈”山脚下的营地变成了森林)、内忧外患(为了抢食内斗不断,同时法老还不断派兵骚扰),也是用了20多年的时间才慢慢恢复到了10万之众。有了人口基础,基本技术工艺的复兴和传承就有了足够的余地,金石木工开始重新发展,但族人间的争执也逐渐加剧,争权夺利的事端开始不断涌现。最后,边城要塞和高山哨站营地(真是多次改名,从高山堡垒扩建为高山要塞,再从要塞缩小成了哨站)的族人爆发了内战,是役死伤逾4万人。 就这样打打和和的年代一直持续至今,“Koman''ne”被实际分为了两个部分:以高山哨站、沙漠腹地、尼日尔河宿营地、沙里河宿营地、杰法拉平原宿营地为北部阵营;边城要塞、大裂谷宿营地、朱巴河宿营地、乌韦莱河宿营地为南部联盟。总体上来说南北两部势均力敌,但是北部阵营更为团结,毕竟耕地面积较少,资源相对匮乏;而南部联盟则内斗不断,他们在农林渔牧、矿业、旧时代冶炼的基础都比较健全,生存压力也没有那么大。 哈度对这个状况感到十分不满:他费了那么大劲(满嘴胡言,他哪有费劲),好不容易(简单得要命)统一了草原,这会儿居然起了内讧,还分成了两个独立的阵营,真是刷新下限啊。 不过哈度并没有那么着急要去解决族人们的争端,他首先必须解决的是他自己的寿命问题,对此,他轻描淡写的告诉临时议长:山洞里面太无聊了,他扩宽了山洞中的居住空间,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能够挑选80名聪颖明慧的孩童进入洞穴,他会教授他们各种各样的先进技术,也算是为族人们留下另一条技术传承的路线。 那议长当是大喜,现在族内最缺的就是各种技术,当然直接让族人们来问哈度,大家可能还是不好开口(60年前的一部分族人仍旧活着),但若是从孩童开始培训,到几十年后再进行启用,那么复兴当年的荣光就不是么么难事了。 话不多说,临时议长赶紧叫亲卫们去通知各个聚落,没多会儿80个乖巧机灵的孩童就聚集到山洞附近的聚落来。看着这一帮水灵灵的小家伙们,哈度和蔼的笑着,向临时议长告罪一下,说要先带小家伙们进山洞安置好他们的起居,再来解决部落现存问题,对方当然同意。 跟着哈度进入山洞,孩子们很欢快地在洞中转来转去,围成几圈看着洞壁上哈度绘制的各种壁画,逗弄着笼子里的小雉和小兔,还跑到小田地旁惊讶地看着丰硕的稻谷。哈度也很温馨地看着孩子们,不过他可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叫过孩子们,带着他们去到山洞后部。这些孩童都受了临时议长的叮嘱,知道这时候必须严肃对待,也都安静地跟在哈度身后。 到了那一处取水平台,哈度招呼孩童们都靠近到他10步范围中来,然后就发动了掠夺能力。。 再一出山洞,哈度已是回到青春的模样,走路也不再缓慢,腰板也完全挺了起来。那些亲卫们看到了也是一番惊奇,但大家都把这变化当作是哈度有了小孩子的陪伴,整个人变得开朗所致。 说实在的,这60年哈度过得其实也不算很好:不知是么么原因,他总会不断的看到许多奇异的幻象。有好多个日日夜夜,他居然能够看到他故去千年的Uta和Uma,以及曾经跟他作对的“Ku-Su-Sjol''lo”,还有当年和他结下不解之缘的思迪穆德。这些幻象常年萦绕在他的周身,也不和他交流,只是在原地目光呆滞地盯着他,那脸色煞白的。一开始哈度还感觉到十分的惊恐,幻象不止会在他清新的时候在眼前转悠,在他睡着的情况下还会入侵他的梦境。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习惯了这些幻象,反正也不会和他有任何交流,就当做回顾以前的记忆了。但是,随后的变化让他更为烦心:幻象的等级变高了,出现的频率更大了,而且内容也更加怪异了。他曾经看到过,三个棱角分明的大块金属在天空中飞行,这些金属块上插着一大堆管状的长矛,其中一个金属块还在对附近的空域不断发射出致命的弹药,好像是在攻击一个小飞虫;他又见到过金碧辉煌的宫殿,其下有一条五光十色的通道从宫殿中延伸而出,直直地插向尽头的瀑布中,而瀑布下方居然是无尽的星空;他还遇到过硕大的装甲怪物,从骇人的紫黑色空洞中飞出,然后被极高能量的闪电击中,整一只怪物都被烧得丢盔弃甲、遍体鳞伤。 不过,随着幻象的逐渐复杂化,哈度越是难以理解这些幻象的实际意义,最后基本上对它们都免疫了,也算是强健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哈度认为这些就是所谓的“环境变化”,反而这60年来的沧海桑田却不算么么,几千年来他见得多了。另外,他还感觉到自己发动掠夺能力总会遇到各种烦人的情况,就像刚才,他准备掠夺孩童们的寿命时,就不断有小孩子发出各种各样的问题,以他的性子又不愿意在留下问题的前提下发动掠夺,就只能够一一回答完毕。 搞定了这边事情的哈度这才开始准备解决南部联盟的事情。 之所以选择征伐南部,因为他听说他哥哥和妹妹的所有后代都在北边,也算是他不多的血亲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带着他们再次统一。。森林。。也算说的过去。 而在权力斗争方面熏陶多年的临时议长当然是赞同有加,当然他表面上并没有暴露出心中的想法,而哈度则完全不在乎。对哈度来说,他只不过是想要获得一个稳定的寿命延长来源罢了,至于谁做统一后的森林的统治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对方活得再长也没他长寿。 就这样,各怀心思的两人召集起足够多的士兵就往南北交接的无人地带走去。而南部的哨卫看到了哈度一行人,毫不犹豫就放了烟火信号,然后带人上来主动向哈度他们发动了攻击。哈度眼睛都不放在对方身上,手都不动一下,身上的飞刃就唰唰过去,瞬间就收割了对方百十人的性命。身边的临时首领面色不变,但心中的骇然之情不断涌生:要是哈度决定的是征服北部阵营,那应该没有人能挡得住他。 南部联盟很快就派人来迎敌,而哈度想都不用多想,这南部的首领必然是“Sjol''lo”族支的叛党。而正如他所想,对方来人确实就是“Sjol''lo”的后人,只不过这时候改叫“Sjool”而已。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哈度二话不说就冲进这群所谓的南部联盟的战争中大开杀戒,而过怕了苦日子的北部阵营也毫不犹豫地跟着哈度向前拼杀,很快就扩大战场,一路就杀向了边城要塞。 第五十八章 历史车轮的前进 草原变成了森林,营寨变成了遗址,但是历史却惊人的相似:哈度又进行了一次统一。 只不过这一次和当初一统草原时有一大区别:他没有动用掠夺能力。哈度已经发现,使用掠夺能力得到的忠诚,会是限制族人们发展和创造的一大枷锁,而族人们是否忠诚于自己,对哈度并没有半分的影响。与其双方被这个不清不楚的忠诚所牵绊和限制,不如让双方都来个痛快。 哈度和“Koman''ne”的族人订立了一系列的协议,其中一条是每过80年,“Koman''ne”就会派出80名孩童到“法烈”山洞来“陪伴”哈度。而哈度将会给予族人们足够的技术支持,但是由于之前订立的条款依然生效,哈度也就乐得不去插手族人们的自治管理工作。 在部落的概念瓦解以后,哈度终于有足够的时间整理和分析这几千年以来搜集的各种技术工艺,是以他也不多出乎,反正山洞里的物质循环也比较流畅,顶多每过80年他需要忙活一阵。在洞口他布置了一个小祭坛,若是族人有么么需求,可以拿各地的土特产带来给哈度,他就会倾囊相授;至于肉食、青菜么么的他不缺,对方若是带这些来那根本就没有诚意,他也不会接待。 而作为交换,哈度也会掠夺这些族人的一项技艺或者知识,他也算是摸清楚了这个“环境变化”的脉络:在自己发动掠夺前,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阻碍,但只要他能够克服,那就不会影响掠夺的结果;若是反过来进行利用,让族人们带着问题来找自己,相当于先产生一个阻碍,在自己解决了这个问题后,就顺理成章的可以完成掠夺了。 这也算是创造了一个各取所需的新模式,哈度既不会过度插手“Koman''ne”的管理,族人们也不会太多打扰哈度的清修。至于为何送进山洞的孩童再未出来过,族人们也不觉得奇怪:人终究有生老病死,孩童一样会长大,一样会衰老,哈度有着那么多的知识,教也教不完,一生都在学习,不奇怪。 就着这样的想法,哈度与族人们平安无事的渡过了400年。 随着超级季风的全面衰退,沙漠开始侵蚀“法烈”的北部草原,大片的绿草已经开始被沙石代替,源自“法烈”的河水径流量也是逐年下跌,反倒是白尼罗河那边有声有色的,不见任何沙漠的影响。 这几百年中,古埃及人的船运水平极大的提高,趁着这波声势,他们征服了蓝海沿岸的大片区域,以及整个阿拉伯半岛都被他们收于麾下。至于“Shin''ne-Nu”,哦不,“Koman''ne”这边,法老也派出过使者前来探访,发现整个部落分崩离析,原有的族址也成了废墟,族人们四散各地独自为生;况且沙漠对“法烈”的侵犯日渐严重,法老也都看不到这里还有怎样的优势,就算是征服了这片森林也没有足够的人力进行开发,还需要花费很大力气才能让“Koman''ne”族人听话得并入古埃及帝国的大家庭中。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法老也不会愿意做,也就放任“Koman''ne”自生自灭,也不打这边的主意了。 在这几百年中,世界各地的农耕社会开始逐渐繁盛,大型文明也脱离石器进入了全面使用金属的时代,而中小型文明尚且还在使用石器和木器。这时候,克里特岛为米诺斯王所征服,迈锡尼人也开始在伯罗奔尼撒半岛定居,夏朝已经在东北亚建立,雅利安人开始向南亚次大陆迁徙,日本绳文时代进入晚期,澳大利亚土著开始使用宽刃工具,北美印第安人为西南地区农业发展打下基础,南美古秘鲁人建立起“转化掠夺”大型阶梯状石筑设施。 而哈度的两位老朋友,艾格氏族和齐克恩氏族这时候却不知所踪,不管是在麦田荡漾的莱茵河畔,还是果树和葡萄藤相伴的多瑙河流域,或是燕麦遍野的伏尔加河附近,都没能够看到他们的足迹。他们就好像消失了一样,再没有在公元前的文明进程中出现过。 不过即使用了成百年的时间,“Koman''ne”也再不复之前的光辉。在沙漠侵蚀的年代中,原北部阵营的族人开始外迁,“法烈”附近的人口总数下降到5000人。上一次民族大团聚带来的基因丰富效应开始减退,族内不孕人数上升,新生儿畸形率开始增长。 公元前1909年,由于风沙作用过于剧烈,“法烈”植树御沙计划宣告失败,“Koman''ne”开始放弃北部宿营地,沙漠腹地宿营地在陪伴了族人们四千年的岁月后终被黄沙覆盖(杰法拉平原宿营地已在森林区域一统后弃置,后被古埃及人占据)。而由于有“法烈”的遮蔽,“法烈”附近的森林尚未出现大规模的沙漠侵袭现象,亲卫们为了能够守卫哈度所在的山洞,又重新砍伐开辟“法烈”山脚的森林区域,成片的水稻被种植起来。 前1894年,古巴比伦建国,齐克恩氏族后裔,卡朋·齐克恩获得通天塔的督造长官职位。 前1893年,古希腊人开始在伯罗奔尼撒半岛南端定居。 前1877年,哈度突然接到长久未见的亚洲族支来报,说艾格氏族东北亚族支已在东北亚海湾中的一个小半岛登陆,时遇古中国三族大战,他们被当做异族被打得支离破碎,大都躲在山里不敢出来。哈度感觉十分怪异:艾格氏族么么时候会那么不堪了。。? 前1876年,美洲族支发来告急线报,称族支基本被当地印第安人屠灭,无法为继,但可惜这个线报并未传到哈度手里。同年,以色列人因饥荒迁入古埃及。 前1853年,全球普降暴雨,哈度所在的山洞所幸由于连通器原理,即使不断有水流从洞顶的天井流入,但并未对山洞内部造成影响。而世界的其他地区则普遍受灾,如帝王谷被完全淹没,阿门内姆哈特二世在建陵墓被毁;阿拉伯半岛流沙遍地,两河流域全境爆发大片水土流失,泥石流带着强大的摧毁力冲向巴比伦王宫;海平面大幅上升,对马海峡、库页岛、勘察加半岛以南被淹没,日本列岛彻底与大陆断开;大禹的营寨大门被洪水冲垮,导致他无法进入家门,只能从附近的树上爬进去。史称“灭世大洪水”。 前1851年,古巴比伦通天塔一期工程开始进行,古巴比伦第一任国王苏姆·阿布参与奠基仪式,并发表重要讲话。 前1850年,希伯来人的亚伯拉罕族长率部迁入巴勒斯坦。 到了前1800年左右,世界各大文明基本都建立了自己的历法体系,对天文景象的观测活动更为频繁。同年,英格兰巨石阵三期工程开建。 哈度一直在“法烈”山洞中蛰伏不出,在前1850年左右倒是有出来短期活动过,但由于手头事务是在太多,最后也就只能够继续回山洞中去。在这段时间里,他曾多次潜入地下暗河中进行探索,一次在潜过一大段曲折无气孔(渗漏氧气的孔穴)的河道后,他猛地从水底窜上河面有亮光的地方,在一开口处大口喘息——他掠夺的企鹅闭气能力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折腾,这暗河实在是太长了。 哈度打量着暗河的这处出口,发现只不过是暗河一小段抬升的地方,河水从不远处的石壁上哗啦啦地流下来,过去一看,石壁有5人高,表面湿滑难以攀登,但这对哈度而言没有么么难度,直接用磁力操控着刀刃扎进石壁深处,然后攀着刀柄就上了石壁。 石壁的另一端又是一个湖泊,哈度这次深吸一口气,快速地潜进去,然后发现湖底是湍急的水流出口。他心中一动,用刀刃牵着自己逆着水流进入狭窄暗河地道,然后从水源处猛然冲出。这时候哈度才发现,原来“法烈”山洞的潭底连着那么大得一处风水宝地:未经人工开凿都有自己山洞5倍那么大,洞中生长着一些攀藤植物,其上还长着野果。 进行一番探索后哈度发现,这处洞穴应该从未有人类的足迹,有一条天然的通道向外通去。走到外面一看,自己居然跑到了沙漠里,判断了一下自己的方位,居然就离沙漠腹地不到5000步的距离。 这真是奇怪了。 也不知道地下暗河到底是怎样一个走向,哈度居然短时间内就移动了超过60万步的直线距离。对于哈度而言,他刚好就缺一个这样的紧急避险地点,如果自己的山洞被攻陷,那么这个地方还可以作为自己的后备基地。 就这样,哈度又花了500年的时间来装饰和改造这处后备基地,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公元前1300年,法老下令对犹太人展开迫害。 前1295年,掠夺能力水平仅次于哈度的,摩西,于尼罗河三角洲的犹太人寄居地歌珊降生。 到了前1276年,哈度有感长期未出,技术工艺等编纂基本完成,就沿白尼罗河向北展开新的旅途,中途在西奈半岛休息。这天,他正在处理他刚刚猎到的灰狼牲品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震天的吼声。他定睛朝北面看去,发现烟尘滚滚,一大帮古埃及奴隶军正在追赶一群裹着米白色长袍的人。 哈度有听说过关于希伯来人、以色列人和犹太人的事情,但是感到傻傻分不清而已。从听闻的信息来看,这帮在前面赶路的应该就是居住在原来下埃及地区为奴的犹太人了。这时,哈度的目光被犹太人队伍前头的一个年轻人吸引住了:只见这个年轻人拿着一柄如蛇状的手杖,大喊着让他的族人往血海的方向直着过去。这个前进方向令哈度大惑不解:如果要送死,为么么一定要跳海呢。。?直接停在原地让后面的追兵抓住不久的了。。? 当那年轻人走到血海近旁时,令哈度都瞠目的景象发生了:年轻人举起蛇杖,好似在呼喊着么么,然后海水突然哗哗的向两旁散去,露出一道干爽的海底通道来。犹太人奴隶开心地追随这个年轻人向血海的对岸冲去,而他们身后的古埃及人却停滞不前,不敢往海地通道中走去,直到军官们那皮鞭挥舞着威胁,这些奴隶军才勉强前行。然后奴隶军们发现,这些海水依然没有向中间聚拢,就放心的去追犹太人。这时犹太人已经上岸,就看那年轻人面带冰霜的俯视着刚好追到半路的古埃及奴隶军,双手做了一个合拢的动作,就看到海水不断地向通道中间合来。惊恐的古埃及人叫骂着向通道两头逃命,最终还是逃不过肆虐的海水,被扑灭在了血海中。 这一手玩得真是漂亮,哈度也不禁为年轻人的举动感到骄傲:这才是掠夺能力者该有的行为,用强大的能力一次性消灭敌人的全部势力。至于为么么年轻人要专门跑到海边来,哈度分析,可能是对方的掠夺能力和水有关,否则也不用专程跑那么远才动用能力。 哈度已经很久没有碰到掠夺能力者,也没有动用过掠夺能力了。几十年来,来找哈度解决问题的族人愈发的减少了,就此事他还询问过亲卫,得到答案说是“法烈”附近的人口减少很多,其他宿营地又比较遥远,而大多数问题族人们自己就能够解决,需要哈度出面的情况也就不多了。 从西奈半岛往北走,哈度发现人类族群的大规模迁徙现象非常频繁,而阿拉伯半岛上压迫与被压迫关系非常复杂,他认为这里必然是以后千年纷争的集中地。由于这个半岛大多数地方都是荒漠,土地极为贫乏,人走进去根本活不下来,而那年轻人居然带着自己的族人进了去,明显是有么么特别的准备。哈度远远地吊在对方队伍后头,想要看看对方会有怎样的动作。 结果又把他吓了一跳:犹太人向那领头的年轻人抱怨找不到食物快要饿死了,那年轻人就又做了个乞求上苍的动作,然后天空中开始飘下雪一样的。。食物。。!这脑洞开得够大的,至少哈度从来也想不到掠夺能力还能这样用。听着这些犹太人高兴而惊奇的叫着“吗哪”,哈度明白了对方自己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么么,反正,能够填饱肚子就行。 既然对方已经展现出在沙漠中存活下来的能力,那么也没有么么东西能够再惊艳哈度的了。由此,他就转向往北行去。而在哈度转身的那一刻,犹太人队伍前头的那名年轻人忽然转过头来,大有深意的看了哈度一眼,而哈度因为背过身全然没有看到。 而就在哈度来到巴勒斯坦附近时,身后的西奈半岛上突然发出猛烈的光芒,这样神奇的景象让哈度也有些神往,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绝对是掠夺能力所致,具有强烈摄人心魄的魅惑之光。强自坚定不去看这神光,哈度继续往北行进。 他的第一站是多年以前经过的克里特岛,上一次他在小亚细亚发现了大量艺术瑰宝级的沙瓶和粘土制壁画,这一次他要过来“借鉴”一下这里的文明发展的经验。和常人不同的是,他没有打算坐船横跨蓝海,而是准备。。“飞”过去。他想了一个绝妙的办法:往前方猛地扔出一支短刃,然后助跑跳到这支短刃上,然后再往前扔出一支,在往前跳的同时揽手抓回正在落下的前一支。就用这种办法,哈度感觉非常好玩,而且前进的速度也不慢,仅用了一个日升的时间就到了克里特岛。 在千年之前,悲催的岛东居民就被哈度打了个落花流水,差点就灭族了,而这一次,哈度就直接在岛东登陆,而“迎接”他的,真是这群曾经遇到过的凶蛮族类——连衣服样式都没有太大的区别。哈度一看就知道对方是怎样的性子,二话没说就把这些人杀了个遍,而更多的克里特人赶来援助,哈度则是直接爆发出强而有力的闪电攻击,直接把克里特援兵烧成了焦炭。 而在远处观望战局的克里特祭司就把这件事情描述成“天神下凡,用天火寂灭渎神者”,而这一段在后世被传诵成了万神之王宙斯。 哈度没有在爱琴海多加停留,他的目标是去寻找艾格氏族:原来的玛里城已经在古巴比伦人的征服下被摧毁,哈度去了一趟也没有找到黑袍巫师的后代,就只能再去蓝海对岸搜寻一番。 他之所以这一次会赶急赶慢的跑出来,关键原因就在于:他已经破解了当初几个艾格氏族的掠夺能力者,给他自己定下的限制。 他是要去找对方算账的。 第五十九章 侦测到时空干扰 “嗯,画面怎么回事儿。。?” 财富掠夺议会中,会议桌上的立体影像突然变得非常模糊。 “系统,赶紧看看发生么么事了。。?是么么因素干扰议会的正常实验。。?” “警告:侦测到时空干扰。” “时空干扰,唔,烦死了,系统,问一下4组,是不是他们的实验对象在干扰我们这边的实验。然后,尽快解决我们这边的问题。” 议长不耐烦的撇撇嘴,眼睛捕捉到坐在他对面的议员眼中暗藏的嘲笑,不过他并没有任何不满,反而有一种鱼儿上钩的感觉。这时候,系统的警告声继续传来: “警告:5分钟后进入时空机检。” “好吧,各位议员,就让我们看看,5分钟之内,我们可爱的哈度同志能做些么么事情了。。” === 公元1478年,潺溪,下新月,神圣罗马帝国,日耳曼尼亚附近,洛林公国。 哈度正伏在一处悬崖上观察下面的动静:一队打扮精美的骑士带着一些当地人,正在追捕前方的两名身着黑袍的不明人士。这些骑士都是静静的赶路,而他们身边的人则献媚地在他们身旁不停地恭维着,就像苍蝇一样惹人生厌。 前面那两个黑袍人中,较为高大的那一个拿出一包粉末洒在他们身后,然后在粉末上放上一个装有液体的易碎玻璃瓶,就继续向前赶路。一会儿,骑队沿着对方的脚印赶了上来,就正好从那玻璃瓶上轧过,只听得“呯”的一声,玻璃瓶碎裂,其中的液体与那粉末相融,立即爆发出猛烈的火焰。被火一扰,即使是上等的战马也被惊得一跳,马背上的骑士立即就跌了下来。而那打扮最为华丽的骑手则相当灵活的跳下马,一点也没有被身上反复的外甲限制住身形。 从哈度的视角来看,前面两人也就只能不断用各种方法拖住后面的追兵,但从他们的脚步更为频繁来看,他们的这些小把戏也快用光了。哈度正在想着他要不要插手:他总觉得,那名稍微高大的黑袍人,他认识。 而就在这时,那人突然转头看向哈度藏身的这处悬崖,两眼中的精光一闪就转头继续赶路,而哈度确实愣在了原地,他知道为么么对方会给他似曾相识的感觉了:对方正是他苦苦寻觅的艾格氏族后裔。 不管是出于好心,还是哈度确实需要找艾格氏族后裔一谈,他都决定要帮助对方渡过眼前的难关。他没有继续等待,而是轻轻一跃就跳下山崖,在树间灵活地点了几下,就接近了那队气急败坏的骑队。那些当地人还在为刚才遇到火花的事情,用极为污秽的言语咒骂着被追赶的两人,而骑兵们则面挂冰霜,脸色都极为难看。 看得出来这些骑兵并不是想要直接抓住二人,而是想要一路追踪搜查到对方的藏身处。但是这个打算定然是落空了,被追赶的那两人一直在森林里兜圈子,弄得骑兵们都要没有耐心了。这时哈度已经跳到了骑队与艾格氏族后裔所在道路之间的一颗大树旁,非常安静地藏在路边,待到骑兵们接近过来的时候,他动也不动,却有一阵无形的波动向附近传导。 当骑兵们到路径最为接近哈度的那处,一阵轰鸣声传来,地面赫然断成两截,大地剧烈震动,马匹惊叫着跃起前蹄,而地上突然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缝。骑兵们赶忙从马背上翻下来,护着他们的领队往后撤离,而战马则纷纷哀鸣着掉进裂缝之中,那些谄媚的当地人都惊恐万分得四散而逃。 那两个被追逐的黑袍人这时也被吓得回身看着突出地面数人高的断裂处,不知在说些么么,然后又继续赶路。而骑兵中的领队则用一副极为愤恨的表情,眼中冒着火,死死地盯着那两人渐渐消失的背影。 === “警告:3分钟后进入时空机检。” 本来漆黑无比的背景中,忽的出现了一道2臂长宽度的白光,一个人影从白光中浮现,这时,议长也站了起来。 “呵,看看你们4组搞得鬼,我们这边的正常实验都被干扰了”。议长不满地指着不断冒出警告性红光的影像屏幕,但是嘴上的语气却不见得有多难听。 “哼,你们的实验对象一定要跑到我们组的作用区域里面,哪是我们能管得了的。你们完全可以行使议会控制权,结果你们就是不用,怪我们有用么。。?”来人毫不客气的反呛道。 “哦。。?你们这次又干啥见不得人的事情啦,还需要用上时空干扰手段的。。?”议长故意讽刺对方,想要刺探出一些情报来。 “收起你这一套蹩脚的话术吧,告诉你也不是不行。。”说着这人看了一圈财富掠夺议会的其他议员,眼睑稍微垂下了一些,缓声说到:“那个‘人’已经正式接触到‘陨石’了。” 话声刚落,议长眼中迸发出难解的神光来,嘴角咧了咧,却没有出声。 来人又说:“行了,既然你们已经准备进入时空机检,那这里就没我么么事了。下次记住了啊,情况不对就使用议会控制权,不会对实验结果造成么么影响的。行了,我先回去了。”说完,招呼也不打,就走进了白光当中,白光也就这样消失了,背景中又恢复了黑暗。 议长无声地坐回自己的议长席上,议员们都等着他发话。愣了一会儿,议长才说:“我们继续看看哈度同志在干么么吧。。” === 公元1478年,炙宇,上新月,神圣罗马帝国,罗马,圣天使堡。 会见完艾格长老会的哈度准备去拿波里,搭船至亚历山大港回“法烈”,半路在罗马歇脚。哈度从洛林一路走来,发现这个帝国的一大政策非常特别:修路。凡是该帝国征服的区域,首先就要把道路给修起来,这样不管是物资供给还是出兵都会顺畅不少,特别是在日耳曼尼亚附近都是大片的森林区域,不修路大兵团根本走不通。 哈度进了罗马城后就很注意低调,毕竟这个时代可谓是民风彪悍,由于帝国的骑士团林立,而这些骑士大都没有太好的教养,就搞得罗马城乌烟瘴气,争执打闹现象遍街都是。他可不想沾上这些麻烦的粗汉,至于如何分辨平民和骑士呢,很简单的一种方法就是:看他们身上有没有佩剑。由于争端很多,解决问题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打对方一顿,但是罗马人大都身强力壮,拳头落在身上没有半分用处,那么这时候双方就会用决斗的方式解决问题。这就刚进城不到200步的距离,哈度都避过了至少6次决斗了——他不喜欢去凑热闹,对其他人的争斗也没有兴趣。 值此混乱时期,哈度认为他还是尽可能的远离这片是非之地较好,前几个月他经过斐德棱则的时候,那座城市正在激烈的内战中飘摇不定,甚至宏伟的圣母百花大教堂上都是火光冲天。听闻臭名昭著的帕奇家族联合向美第奇家族开刀,大主教弗朗西斯科·萨维亚蒂还大开城门领军进入了城内,向无辜的平民挥舞着手里的剑锋。 哈度并没有在罗马城待太长时间,他最多在圣天使堡这座享誉盛名的城堡中“到此一游”,搞明白了它内外城的防御结构以后,就开始准备继续自己的旅途。在往城外走之前,他还花了些时间去万神殿一游,然后去看了看矗立千年的古斗兽场。而在古斗兽场,他听到了两个人秘密的谈话。 “罗德里戈,你也应该检点一些了,红衣主教应该是圣洁纯白的,你干的那都叫么么事啊。”年纪稍大的那位用沉重严肃的语气训诫到。 “我父,我们今天应该讨论的不是我的私人问题,而是美第奇家族的问题吧”年轻些的那人顶嘴到。 “你。。!好,好,若不是那个讨厌的洛伦佐还活着,你的事情可不要想那么容易糊弄过去。好吧,那我们就来说说费迪南德一世的事情。”老者穿着一件红色的法袍,身体因为生气而在不住的发抖。 后面的事情哈度没有听到,因为这里有不少教皇卫兵在巡逻,而斗兽场又没有可靠的藏身地,都是开阔的场地。至于这两个人会有怎样的阴谋,也不关哈度的事情,他也就此出城而去。 === “警告:1分钟后进入时空机检。” “唉,哈度同志怎么就对和阴谋相关的事情没有兴趣呢,他也不打听一下,这个时代可是有列奥纳多这样的天才的,完全可以互惠互利,好好地对掠夺能力做一番研究嘛。”议长颇有些叹息地评价道。 “呵,议长大人,如果哈度同志会想要好好研究掠夺能力,那在公元前212年途经叙拉古的时候就应该过去搭救一番的。”坐在议长对面的那位议员开口反驳道,“再说了,在文艺复兴这个时代,哈度同志最应该找的,要么就是波吉亚家族,要么就是奥迪托雷家族,至于那个不知是么么地方来的画家,找不找都一样。” “哼,话说得容易,不管是找这两个家族中的哪一个,他都需要先混进罗马城卫中找到马基雅维利写一份推荐信才行,以他这个外乡人的模样怎么可能博得对方的信任呢。。?你这真是异想天开。” 议长不耐地挥挥手,按下那位议员想要继续反驳的举动,指了指影像,说:“行了,我们继续看着吧,马上就可以知道4组那边干了么么事情了。” 看到议长如此作为,那议员也不再多说么么,只是轻笑了一声,而这一声出,议长的整个表情都不好看了。 === 公元1789年,谷硕,下新月,法兰西王国,巴黎,城堡监狱。 在法文中,“巴士底”一词意为“城堡”,而著名的巴士底狱,是国王路易十六手下最为坚固的一座监狱,实际上里面只关押了7个人。 而我们可爱的哈度同志,就是被关押的7人中的一个:这时候的他受齐克恩后裔的影响,对掠夺能力的控制断断续续地,导致他的精神有些问题。在一次林间追逐中他弄死了勃艮第公爵的两个侍卫,但是用火枪和大炮都杀不死他,最后他就被押到了巴黎来,暂时关在坚固的城堡中,等候发落。 在暴怒的民众们攻开了巴士底狱的大门后,他们失望的发现监狱里的情况和他们怒火中描述的“不太一样”时,他们很快就离开了这座监狱。而哈度则很快被他的盟友救走,至于是谁,以他现在不清楚的神志也说不明白,只记得对方身上穿着一身黑蓝色的贵族风衣,头上戴着斗篷。 等哈度再一清醒的时候,他居然已经到了克里特岛。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他是怎么过来的也不知道,和他相伴的只有无垠的白色沙滩,和一艘小帆船。而他那受到限制的掠夺能力也全然恢复了,想来应该是艾格后裔出手相助的。 === “警告:30秒后进入时空机检。” “你们有没有觉得2组的手伸得太长了。。?”议长突然来了这样一句问话。 这一次没有议员反驳他,众人脸上都挂着同样的不满,都点头回应着。 “嗯,我认为下一轮我们有必要向系统发起一个表决,2组对我们影响确实太大了,都直接干扰到实验结果的成型了。”议长这话听起来是恼怒非凡,语气上却是非常平淡,好像不关他事一般。 但实际如何,在座的议员们心中都如明镜一般。 === 公元1213年,凉云,上满月,神圣罗马帝国,托斯卡纳,蒙泰利吉欧尼。 这座小镇是由锡耶纳领主们建造起来,用于防御斐德棱则对托斯卡纳的侵犯。小镇不算太大,但是它毕竟依山而建,防御能力还算出众。而在小镇的山体中,领主们想要建立一套比较复杂的机械防御结构,以便在可能的逃生中得以御敌。而化名为“Francesco_Di_Komanne”的哈度正在托斯卡纳潜藏,逃避齐克恩后裔对他的追捕,而他沧桑的形象很接近这个时代的建筑设计师(大都是上了年纪的雕塑家),凭借他多年对机械结构的研究,来此应聘防御设计师的职位。 他在这里一住就是77年,在此期间不断地完善山体中的防御建设工作。直到托斯卡纳与斐德棱则达成友好协议,而蒙泰利吉欧尼则被整体出售给了一个叫做多明尼格的旅行家,其与哈度成为很好的朋友。这时齐克恩后裔追到了哈度的行踪,跑来小镇要多明尼格交人,结果被多明尼格全灭。 在多明尼格与齐克恩后裔缠斗时,哈度已经按照对方的要求从小镇后路逃走,并且多明尼格还告诉哈度,如果以后他遇到了任何威胁,只要认准红黄相间的家族配色以及黄色鹰翅的族徽即可。 哈度从小镇出来后,立即就往西北方快速逃亡。 === “警告:15秒后进入时空机检。” “哈,你们看,要不是4组捣乱,时空不连续性怎么会如此突出,就连我们观察实验本身都不连贯。”议长看着混乱的时间线非常无奈的评价道。 === 公元10世纪,阳高,上新月,绿地岛,维京人聚居地,柏嘉尼的村庄。 哈度听说在斯堪的纳维亚山脉的背部,有一支不断袭扰海边的海盗不断出没。据哈度判断,对方应该来自遥远的北方冰雪之岛。 哈度以前也曾经乘坐大铁饼游览过那边,但是除了南部海岸处有一片绿地以外,那座岛上基本都是冰雪覆盖,渺无人烟不说,除了海象,看不到半个人影。因此哈度当时也就没有对这座岛有太多的关注。 而这次来北欧,他就听说对方的族内有“天神一般强大的战士”,对此,他非常感兴趣,也就想要过去探寻一番。 哈度没有选择坐船,而是用一个铁制冲浪板一路“飘”过去。很快他就在绿地岛的沙滩上登陆,暂时没有惊动岛上的维京人。而在一棵树下,一名战士装扮的青年从噩梦中惊醒,好似看到了么么不得了的事情。哈度看得出这名青年气度不凡,就准备跟上去看看会有怎样的际遇。 === “警告:正在进入时空机检。” 会议桌上的影像疯狂地旋转了起来,议长和一众议员们都紧盯着影像,想要看看是么么影响了整个实验的时空环境,然后。。 影像中出现了一块巨大的绿色陨石,掉落在意大利台伯河岸。 议长如同被击垮了一般,向后倒在议长席的靠背上,“我的天啊。。!他们居然搞出了这个东西。” 影像上继续显示着:一名光头男子走到台伯河岸,狞笑着看着还在冒着绿色烟气的陨石。 “注意:时空机检完成,正在恢复实验时空环境。” === 公元前18世纪,获丰,上满月,米诺斯文明,克里特岛东岸。 第六十章 出现断层的时空 “警告:受时空机检影响,为防止实验对象遭遇时空断层,已启动系统时空保护,实验对象当前已调整至正常的时空。” “警告:受时空机检影响,结算机制暂停使用,该机制将在影响结束后恢复使用。” “警告:受时空机检影响,当前实验对象的实验结果不予录入实验对照组参考数据,实验对象的相关行为将对上层实验组屏蔽。” “警告:正在对准实验对象当前时空片段。” 乔西尼历公元元年`,化冻,上满月,古罗马帝国,巴勒斯坦地区,耶路撒冷。 事件:哈度在于西奈半岛发现约柜,但因掠夺能力遭到屏蔽,无法解析附于约柜上的抽象禁制。按照约柜上的指示,“约柜于何处,神即于何处;因圣显所需,仅利未人可携约柜至圣城”;另据附近居民传说,在耶路撒冷以南的伯利恒,曾经发出过极为耀眼的金光。哈度准备去耶路撒冷寻找解封其掠夺能力的相关资源,命亲卫将约柜抬回“法烈”。 哈度从欧罗巴回来的时候,途径他当年用麋鹿和闪电帮助过的那个小聚落附近,看到那里已经建立起了恢弘的城市群,但是相比当年,这里的河流向下游堆积了更多泥沙,河床也被抬高到了一个比较危险的高度。如果这种情况继续发生,最后河道只会被淤泥所拥堵,而古罗马这些因河流而发源的城市最终只会被历史所遗弃。 在从以弗所转道去克里特岛的时候,哈度遭遇了埋伏在克里特岛东岸的齐克恩后裔的攻击,在尽可能的消灭来敌并赶上离岸的帆船后,哈度发现他的掠夺能力再次遭到了屏蔽。这些讨厌的齐克恩氏族好像和掠夺能力者有仇一样,哈度在欧罗巴就和他们发生过多次战斗,好在他的掠夺能力运用水平始终是那么强大,这几次战斗中都没有真正遭到对方的伤害。而且,他已经发现了新的掠夺定义方式了:他把它叫做“受控定义”,也就是在10步范围以内,相关物体不会产生掠夺后的效果,只有在该物体离开了哈度身边后,掠夺效果才会表现出来。比如说,哈度甩了几把飞刃出去,然后定义为“掠夺这些飞刃,在离开10步范围后,‘会停止飞行落在地上’的性质”,并且再一掠夺这些飞刃“‘不会自动飞向敌人心脏部位’的性质”。 哈度靠着这些对定义的强大理解,在欧罗巴大陆上可谓是横着走却无人可挡,不过他还是非常低调的,他毕竟是知道,有不少藏在暗处的掠夺能力者就等着他触怒罗马元老院的那些老头子,然后在大军开拔过来围剿他的时候,能够从他身上获得各种各样的好处。 哈度已经发现,随着时代的发展,个人型的掠夺能力者愈发不吃香了,由于他们的能力异于且超于常人,必然是会与世俗格格不入的。在东欧和北欧的一些文明中,掠夺能力者就等同于神灵使者,靠着神秘和无知来维护“财富掠夺”能力的强大与无敌。但是哈度知道,神,是不存在的,存在的是人对他们所想所求的定义,当人们获取不了自己的追求时,他们就会寄希望于一个虚无缥缈的造物,以慰藉自己空乏的心灵。 他也曾经想要按照“Koman''ne”的那一套,掠夺欧罗巴大陆的这些居民,然后建立起一个新的无神论国度,但问题是:不管是语言、文字、生活环境还是生活习惯,以及教育普及水平,欧罗巴大陆都是无法和“Koman''ne”相提并论的。如果只是通过掠夺忠诚来建国,那么实际要把这个新国度的整体水平拉到部落历史上的全盛时期,没有个百十年,哈度都认为很难做到。更不用说,几百年前,“Koman''ne”还出现过神教论复辟的暗流,当然了,当时主要还是犹太人、希腊人和阿拉伯人往东非逃难,由此带过去了一些宗教方面的宣传。而且那段时间哈度一直在欧罗巴游历,是没有办法回去管制的。还好,“Koman''ne”的族人们最后抵制住了神光的诱惑,并把这些难民全部驱逐出了东非领地。 从克里特岛到亚历山大港,哈度就在打算着先去一趟西奈半岛,在近1300年前,他曾经跟踪过犹太移民,尔后他转向去欧罗巴的时候,西奈半岛发出过非常猛烈的神光。他一直没有时间过来查探,而这次他需要回“Koman''ne”一趟,准备去找寻一些他“被”忘记的事务。既然顺路,那么去西奈半岛也就是多走几步路的事情。不过西奈半岛的路途非常难走:全岛除了南北两角外,其他地方不是延绵的山群,就是贫乏的荒漠,有很大片的区域寸草不生,连水源都极难探寻。 哈度从亚历山大港过来的时候,有听到犹太人在传诵当年的那个年轻人——摩西,带领犹太人过血海去向西奈半岛的相关传说。其中一个传闻就是:摩西拿他的手杖敲击石头,然后流出了清泉供喉咙渴得冒烟的犹太人饮用。哈度听到这里,已经大概明白了摩西的掠夺能力了:对方应该是可以掠夺其他人的应急需求,将这些人脑海中的渴望给具象化,但是他自己却控制不了这些具象事物,这就出现了当时天降“吗哪”的可笑场面。 而摩西那所谓的“十诫”,哈度没有看到过真迹,据说是被放在一个叫做“约柜”的大箱子里面,至于为何叫“柜”,可能是当时的犹太人还没有发明出这种四个脚立起来、箱子本身不沾地的器物吧。哈度对这个十诫没有太多的兴趣,反而,这个所谓的约柜引起了他的注意。据说,以色列王国的第三任国王,所罗门,将约柜供奉在耶路撒冷的圣殿内殿中,但是在600年前突然不知所踪了,其去向真可谓是众说纷纭,有人说是耶和华(哈度认为是摩西边喝水边发出的声音)把约柜收回以示对人类的惩罚,有人则认为是犹太人的敌人偷走了约柜,也有人认为约柜回到了它“原本存在的地方”。 对于第一个观点哈度当然是不认可的,他根本就不相信有神灵存在;而第二个观点则存疑更甚:据犹太经典,如果不是利未人祭司,是不允许抬扛约柜的,否则会被神惩罚而死。那么犹太人的敌人不会不知道这件事情,如果在约柜上有掠夺能力附上的额外力量,那么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奇怪,除非。。那些所谓的敌人绑架了几个利未人来专门抬约柜,嗯。。但是利未人都住在圣殿附近,这一条明显不太可能。 那么最有可能就只有第三个观点了:约柜回到了摩西山中。 这就是哈度去往西奈半岛的缘由,而且要注意的是:现在犹太人的处境并不舒服,他们在罗马人的治下难受的要命,也不可能有足够的兵力据守摩西山,因此去往山中的道路应该是全无阻拦的。哈度最讨厌的就是遇到各种麻烦,特别是他现在掠夺能力被暂时禁用,他的自保能力就只有他一身武力和超常的身体素质。 而当他来到西奈半岛南端的时候,却感到十分的怪异:法老在这里发现了黄金,但是现在。。金矿居然被“Koman''ne”的亲卫给占领了。。!一番接洽和询问之下,哈度才明白,在当年东非领地被难民强行占领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获得不了那片领地的粮食,结果导致了“法烈”附近的食物缺乏的状况。在赶走难民的时候,愤怒的难民烧毁了大片农田,所有麦种都需要重新种植,但是无法解决已经造成的食物短缺问题。后来亲卫们发现有罗马商人愿意出售粮食,要求时收取一定数量的黄金,在多方打听后,亲卫们就占领了西奈半岛的金矿,以此来获得足够数量的黄金。 哈度问起来关于摩西山的异象,亲卫们都摇头:不要说神光,这几年连犹太人都没有回来看过这个地方。现在犹太人确实活得太惨了,连他们自己的宗教都要被消灭了,哪还有空管么么圣山呢。 没有歇多久,哈度就往山上走去,走着走着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不管他怎么走,都没有办法从半山腰走到山顶去。试验了好几次以后,他感觉到自己正身处某个禁制当中,他往上走,这禁制就会把他拉回原地。要说这种阻拦方式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是神迹,也确实能够使正面的这条唯一的登山路无法通行,但对于哈度来说确实非常简单的:他从山的背面上去不就行了。 也确实如此,尝试几次后,哈度就绕到摩西山的背面,几个跳跃就上了山顶,然后从山顶再慢慢滑下来。山顶上有个洞穴,附近有大量的人工开凿痕迹,但从凿痕来看并非哈度曾见过的任何一种工具,那么很有可能是摩西运用掠夺能力制造出来的。山洞不深,但却是避光,地面上没有灰尘,却没有人打扫的划痕。哈度进入洞穴后,在洞的最深处发现了一具尸骸,身上焦黑,应该是遭到了高能闪电的轰击,但从体型上来看,应该是未成年的孩童。这具尸骸的一个明显的特征,是他的双手皆被洞穿,明显是闪电击中的中心点。若是接合犹太人的传说,那么这具少年尸骸应当是“手扶约柜的乌撒”,所谓的“触怒上帝而被杀死”。 在哈度看来,其实是约柜上的保护力量发生了作用,从已听说的故事中他至少能够总结出以下几点掠夺能力的运用方式: 1、定义:“若扛抬约柜之人非利未人血统的,掠夺其手碰触约柜时遭到闪电轰击的豁免权。” 2、定义:“若献祭之牲品为牛、羊、斑鸠、雏鸡外任何一种动物的,掠夺献祭者接近约柜时遭到闪电轰击的豁免权。” 3、定义:“若接近约柜者非男性,则掠夺其遭到闪电轰击的豁免权。” 可以说,摩西的这种能力主要体现在“借物掠夺”上,也就是说,即使摩西不在,约柜一样可以对周遭事物产生反馈,只要符合其掠夺定义,那么闪电就会突然袭来了——普通人也分不清闪电是从天上劈下来的,还是约柜本身发出来的;就算要显示出所谓“耶和华”的惩罚,那就加一句“从天而降的闪电”即可。若是这样,约柜的搬抬反而很是简单了:只要不直接接触约柜就好了嘛,比如说历史上用牛车来运约柜就是个不错的主意。 在那具少年尸骸身旁,有一块被顶起来的石板,哈度拿出一条韧性较大的牛筋,嵌入石板的一侧,然后拉倒石板中间,再方一用力,就把石板掀到了一边:石板下面放置着的正是金碧辉煌的约柜——但是哈度对这个金属柜子本身没有任何兴趣,若是按照他刚才的分析,是绝对不能用身体去接触约柜的,但是该怎么把这个大柜子从石头里拿出来呢。。? 约柜被嵌进了石头凹槽中,两边的木橼都很牢固卡在石缝中,只有约柜顶端是稍微突出、可以用手握住的。若是常人,就必须找来特别绝缘的东西防止被电到(这个时代还没有发现石棉的用处);而对于哈度而言,只见他抬起一只脚,然后很大力的跺在约柜旁的岩层上,直接把石头给跺裂了。。!再来个几下,约柜旁边的岩石都粉碎了,哈度也就很轻松地抓起木橼就把这个大柜子起出来。 看着这个约柜应当有着“不可破坏”的特性,以哈度那么大力的将它扔在地上也没有出现一丝损坏。对哈度来说,这个大柜子可没有任何的宗教用处:他也不会想着去控制一帮子土里土气的犹太人;对他而言,约柜最大的用处,就在于它的收藏意义,这全身都是黄金打造的,其上还镶有白银、黄铜、玛瑙石、亚麻、公羊皮和山羊皮,算是非常精美的工艺品了。因此,哈度很自然的就把这个大柜子抬出山洞,随手就把它扔下了摩西山,然后从山正面的一条陡崖用铁刺减速着降到了山脚下。捡回了约柜后,他交待亲卫们用动物把约柜运到“法烈”山洞去,其间决不可用身体触碰这个大柜子,在上面打牌更不行(哈度与公元前4世纪发明木片牌)。 找到了这个不错的纪念品,哈度准备转道去一趟耶路撒冷,看看那里能不能找到摩西的后代——对方应该就住在圣殿中,必然是有掠夺能力传承的:没看到犹太人已经抵抗罗马人的屠杀两次了么,还两次都抵抗成功了。这显然是有着掠夺能力者从中护佑,否则哪有那么容易可以挡得住罗马精兵的步伐呢。 只不过现在要从西奈半岛去耶路撒冷,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哈度的掠夺能力被封禁,要穿过罗马、埃及、犹太、阿拉伯、塞浦路斯、亚细亚、马其顿、雅典、以弗所、阿非利加等各个地方难民的杂居地,特别是现在巴勒斯坦地区很不太平,罗马人不断在耶路撒冷城外袭扰,想要找到一条安全路线很是困难。 但是若无法解封,那对哈度更是困扰了:他的寿命只剩下32年,而这世界之大显得掠夺能力者的分部相对稀疏不少,况且这帮人大多数都躲着不出世,想要找到他们难度很大。反而是利未人的后代相对好找不少,只要耶路撒冷这座犹太圣城还在,自己解封的希望就不会破灭。 可是,当哈度真正面对困难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还是想简单了:下新月,罗马帝国阿拉伯总督康提斯派兵包围耶路撒冷,禁止任何商旅马队进出,同时也挡住了哈度进城的路线。耶路撒冷内外局势都非常紧张,想要从城墙上潜入是没可能了,就算等到了晚上,城墙上依旧是灯火通明。不过还是有办法潜入的,同样是普通人办不到的事情:游进耶路撒冷地下水道。 从西罗亚水池进入,游过3500步的距离,可以从希西家水道进入到耶路撒冷外城的基训水池。这条水道是700年前统治者希西家王在亚述人入侵时,为了能够保证城内的水源供应而建造的。不过这条水道要游进去容易,游出来可就麻烦了:水深一人高,其中只有在沃伦竖井有一处换气的地方,而再往前2500步的距离就必须在全黑暗的水中闭气上游。 哈度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见他在黑夜中跑出了一袭不连贯的黑影,哗啦一声就钻进了西罗亚水池底部,就连附近的守卫都没有反应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月亮也从树间升到了树梢,但是还没有能够看到哈度的身影出现在基训泉附近。 最终,只听得到一息轻微但急促的喘息,哈度靠着基训水塔的月影,从水底浮了出来,满脸说不出的疲惫。 第六十一章 断层效应的加剧 “警告:实验对象所处实验环境的断层效应正在加剧,实验环境的时空映像准确率下降,对实验结果的观测准确度下降。” “警告:系统将在6个实验环境整月后失去对实验对象所处时空的稳定性,届时将无法向议会屏蔽断层的时空状态。” “注意:‘财富掠夺’第4实验对照组向系统提交申请,要求追踪时空断层效应的发生根源。” “注意:‘财富掠夺’第6实验对照组向系统提交申请,要求启用议会控制权,防止其当前实验对象接近时空断层效应的发生根源。” “警告:正在切换系统设置,开始对时空断层效应的发生根源与传播途径进行追踪。” === 悉闻哈度有办法解决成为的罗马精兵,利未人祭司很慷慨地发动掠夺能力消除了哈度受到的禁制,哈度也回礼般的“制造”了一团漆黑的烟云,散在圣殿外后控制空气流动,吹向了城外罗马士兵扎营的地方。 本就是夜晚的天色使黑云异常隐蔽,甚至是吹进罗马士兵的营帐后,对方也只以为是常见的飞沙走石,殊不知只有他们是两眼一摸黑,而耶路撒冷城楼上的士兵却能够看得通透。 箭雨,从城墙上腾空而起,然后扑簌地覆盖着罗马营帐直落落地冲下去。无法视物的罗马士兵虽然听到了箭矢飞来的声音,但是他们不知道该往哪里躲藏,而箭雨的覆盖规模也在哈度的建议下有预谋的朝营地的四周外扩了一些,这就导致侥幸出营的士兵也躲不过箭雨的杀伤。此番三轮过后,罗马营帐中除了一片哀嚎声外,在火把的照耀下已经看不到任何一个仍旧站立的罗马士兵了。 犹太人立即打开外城的城门,一队圆盾剑士谨慎地出城来查探敌情。这时候哈度已经撤去了对西风的阻挠,黑云也从罗马营帐中散去。营帐间满地都是罗马士兵的尸体,被箭矢急速地穿膛而过,这些士兵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活路。剑士们在尸堆中小心地前行着,时不时用手中的圆盾戳一戳,防止尚有敌兵装死;另一手紧握着长剑,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就可以立即战斗。 突然,营帐后部一名敌兵缓缓地爬起身子,好像是刚刚被吓晕过去的一样——这士兵被身周友军的尸骨给吓了一跳,再一看进入营帐的犹太剑士,毫不犹豫地就向罗马包围圈的后锋线跑去。他这一跑,所有剑士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但是谁也追不上这个小个子的罗马士兵,而城楼上离得太远,弓箭手也没有办法进行攻击。在这危急关头,哈度二话不说就夺过身旁一名弓箭手的弯弓,从箭筒里随手抓了一支箭出来,立即掠夺了箭矢“在空中飞行时会逐渐向地面下落”的性质,一搭弓拉满弦,瞄准那逃兵就是放手。 嗖。。 噗。。! 一箭穿颅,那罗马士兵立即倒了下去,毙命。 利未人祭司见哈度电光火石间亦能决断自如,心中自然起了招揽之意。见哈度的办法如此有效,祭司又请他去其他两面督战——西面就没办法了,哈度也没有办法控制那么远的空气流动,只能先清理掉其他方面的敌军,然后用城中军队逼退敌方的余兵。 利未人祭司感谢哈度,并。。。 === “警告:时空断层效应根源已锁定,正在切换专用通道,受专用通道影响,所有实验影像不予记录。” “警告:正在切换专用通道,遭遇未知错误,切换紧急通道,遭遇未知错误,启用实验紧急停止预案,遭遇未知错误。” “警告:时空稳定性系统保护已失效,当前实验对象将暴露于时空断层效应发生根源的影响下。” “警告:对当前实验对象启动紧急观察预案,驳回‘财富掠夺’第6实验对照组申请议会控制权的表决结果,取消对议会的屏蔽措施。” “注意:正在切换紧急观察通道,已进入链接状态。” === 乔西尼历公元元年,潺溪,上新月,古罗马帝国,巴勒斯坦地区,加沙。 加沙是巴勒斯坦地区重要的港口城市,也是犹太人进行蓝海贸易中唯一一个不需要向罗马人缴纳高额税金的保税港区。在耶路撒冷之围结束后,利未人祭司为感谢哈度的义行,写了一封专门的推荐信,要哈度去加沙城拜访老一辈祭司,以获取足够的掠夺能力研究结果。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是因为哈度所承的艾格研究记录出了一些变数:一支齐克恩奇袭部队的首领居然可以对他的意识空间进行掠夺,也因此给研究记录加上了新的加密,而且是哈度无法解决的抽象型加密方式。 在圣殿这里的祭司并没有能力给哈度足够的“佣金”,由于犹太人的掠夺传承呈现出隔代继承的特征,则当代掠夺能力者只能从祖辈那里获得相关的手札——不巧的是,这种手札传承必须进行繁琐的仪式后才能够正式获得,而当代圣殿祭司的祖父不幸在10年前的罗马人攻城战中去世,导致该仪式无法进行。 反正城外已经没有了罗马人的士兵,去一趟加沙城也毫不为过,更不要说哈度的掠夺能力已然回归。不过为了防止在遭到暗算,利未人祭司派出了一队圆盾剑士和两队弯弓骑兵从旁保护哈度前往。一路上倒是并未遭到齐克恩的偷袭,倒是遇到了好几次罗马人故意为难犹太人,哈度也都有出手相助。 在加沙,哈度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他渴望已久的新的研究记录,但是却被记录本身给恶心到了:整个记录都在一种颂扬耶和华如何伟大、神奇和慈爱中渡过,若不是对掠夺能力本身的需求足够的高,哈度真的想要把这个手札给退了。 而受到利未人长老的盛情款待,哈度也不好推辞,就在加沙城住了一段时间,而以他坐不住的性子,早就已经对住在沙漠里感到浑身发痒了。在一次罗马装甲帆船来犯加沙港的时候,哈度又跑到前先上去炫耀他的本事了,那么也是一如既往的顺利,而且还成功地让利未人长老起了忌惮之心,这样哈度反而一身轻的离开了加沙。 但哈度并没有立即返回“Koman''ne”,他有种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正在耶路撒冷附近蓄积,而且爆发的时间已然非常接近。那么多天以来,他已经弄明白了犹太人为何会对罗马人的统治如此反感,甚至连杂居和邻近都不能容忍。 与森林部落(草原已经不见了)相比,犹太人的排外性更强,他们只接受十诫当中要求的条件,即不能够承认其他的神灵(古罗马宗教为多神教)、不能够为自己塑造雕像(罗马皇帝都要搞自己的雕像)、礼拜日不得工作(犹太人巡抚最看不得这种调调),这就相当于和罗马帝国的政治家们完全反着来。 而实际上,不止是罗马人看不惯犹太人,从两河流域、阿拉伯半岛、小亚细亚、伯罗奔尼撒半岛来的其他民族也看不惯犹太人,总感觉犹太人拒绝开化,且宗教效率低下(同时导致平时的工作效率低下)。而犹太人则认为这些外族都在渎神,但在约柜失踪以后犹太人也确实是每况愈下,他们自己也不敢再拽着这点不放了。 哈度则一点也没有把那个金碧辉煌的大柜子还给犹太人的意思。 他考虑的是:如果以后这些犹太人真的落难了,自己还能够有一个控制他们的由头——他已经发现自己无法通过掠夺来得到犹太人的忠诚了,这说明时代在进步,掠夺能力者对能力的研究也在进步,对防止外族随意控制自己的族人也在进步。 哈度感觉应该先回一趟耶路撒冷,问问看当代的利未人祭司碰到过多少个罗马的掠夺能力者,毕竟现在罗马势大,有时候必要的防备也是应该的。 而往耶路撒冷方向,那种感觉正在变得更加浓重,而且。。。 === “警告:‘财富掠夺’第6实验对照组重新申请启用议会控制权,受时空不连续性影响,启动控制权后成功率接近30%,成功率过低,不符合系统紧急观察预案的最低要求,申请遭到驳回。” “警告:侦测到未授权的实验环境观察行为,启动紧急防御预案,避免未授权观察对实验对象造成影响。” “警告:侦测到未授权的议会控制权切入,检测来源为‘财富掠夺’第6实验对照组,切入源为该实验对照组议会现任议长。” “注意:根据对未授权行为的惩罚预案,降低其后一轮‘财富掠夺’实验中的实验结果完成几率,增加后一轮‘财富掠夺’实验中实验对象的存活几率。” “警告:根据对未授权行为的惩罚预案,当同一未授权切入源二次出现相关行为时,使其后一轮‘财富掠夺’实验中的实验结果完成几率归0。” === 乔西尼历公元元年,芽绿,下满月,古罗马帝国,巴勒斯坦地区,耶路撒冷。 利未人祭司邀请哈度参加这个月的献祭仪式,而没有了约柜,就只能在圣殿中布置一个空的至圣所来装装样子。 不过虔诚的犹太人一点也不为约柜的事情所动,他们认为只要自己按照上帝的旨意虔诚礼拜,就会得到来自上帝的护佑。当然,哈度知道,这种所谓的护佑完全就是瞎扯:犹太人从商确实厉害,但是他们的部队组建就基本垫底,而在这个以军力论强弱的年代,这种缺陷足以害死这些虔诚的教徒——而且搞笑的是,他们还不能以上帝的名义发动战争,况且他们也没有那么多的力量打仗。 犹太人的献祭步骤是很繁琐的:拿个香炉,里面盛满烧着的木炭,进入至圣所后,拿一把香料洒在火上;取公牛的血,弹在施恩座的东面,然后在施恩座正面弹七次,然后用象征平民赎罪的公羊的血再弹一遍。 哈度虽然不是犹太人,但是他对犹太人的存活立了大功(耶路撒冷的护教军刚好不在城内),则这次被允许进入至圣所也无可厚非。当然最重要的原因在于:没有人挡得住掠夺能力者。 其实哈度根本就不想参加这样的仪式,但是既然他想要搞清楚那种奇妙的感觉,至少也要有个地方给他落脚,那么耶路撒冷就是最好的地点——吃的喝的都足够,那么参加一下别人邀请的仪式也没么么不行。 而在仪式结束后,利未人祭司和哈度交流了一番,也表示自己感觉到了有难以抗拒的力量正在蓄积,而且也与哈度想得一样,应该就是犹太聚居地中会出现少有的大人物。从摩西的那个年代以来,确实出现过很多带领犹太人走出困境的先知,而在最近这几十年里,先知的数量确是越来越少了——只有利未人进行掠夺能力传承根本抵抗不住罗马那边的力量,除了能够堪堪保住犹太人不会被灭族,是完全没有抗衡的能力的。 但同时,利未人内部也对这个力量蓄积感到焦虑:他们能够感觉到,那么在罗马和希腊的掠夺能力者也一定能够感觉到。而且现在罗马元老院对犹太人的态度已经越来越差,最近发生的圣城封锁事件就是一个暗藏的导火索,看来犹太人与罗马人之间已经平衡不了多久了:一场大风暴正向耶路撒冷袭来,而谁也没有办法在这场风暴中独活。犹太人必须要重新团结起来,就像当年摩西带他们趟血海、出埃及、获得上帝福祉那样,必须有一个真正的领袖才能够保证犹太人的生存。 就在两人于圣殿中探讨的时候,耶路撒冷南部突然涌出一阵强大的力量波动,那。。。 === “警告:未授权的议会控制权已生效,对时空断层效应发生区域的观察正在进行中。” “注意:本次实验对象观察的突发事件,与‘实验结束预案’的吻合度达到65%,以确定为‘实验结束’的关键因素。” “注意:目标观察区域的掠夺能力水平已接近峰值,对相关因素的记录工作已经开始。” === 乔西尼历公元元年,阳高,下新月,古罗马帝国,巴勒斯坦地区,耶路撒冷。 半个整月的时间以来,南部传来的力量愈发的增加,这已经不是只有掠夺能力者能够感觉到了,而是普通人也能够对这股力量有所感触。可以发现,整个巴勒斯坦地区的居民都开始向耶路撒冷南部涌去,但实际上大家也不知道到底该往哪里行去,只不过在耶路撒冷南部,大家能够感觉到非常舒快。 罗马人在犹太地区的巡抚对这件事情非常警惕,在几个月前就往元老院送信,而上次围城部队被解决的消息传到他的耳中,更是激化了双方的矛盾。在耶路撒冷城下,罗马士兵不断地在进行巡逻,由于他们没有掏出武器来,犹太人是没有不能也不敢主动攻击的:要是落下的话柄将会非常麻烦。利未人祭司也尽可能的安抚着各级祭礼人员,而哈度也帮忙着抵抗一下罗马人的嚣张气焰。 阳高时节,耶路撒冷也是极为炎热,在这种大气氛下,利未人的长老也从加沙过来,众人皆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悉闻罗马人的支援部队已经在亚历山大港登陆,这个消息使得众人更加的紧张。 到底是么么东西,可以使一个区域中的所有势力都盯了过来,犹太人真的想不明白,就连当年移动约柜到圣城,都没有那么大的阵仗。 哈度在城西紧盯着罗马人的队伍行来,他们看起来只是一副维护秩序的模样,但谁都知道他们为了么么而来。而那罗马人队伍中的能力者也回敬般地瞄着哈度,看起来是毫不示弱的样子,当然他们自己无论伙食还是休息,都是紧绷着的状态。 === 乔西尼历公元元年,炙宇,上新月,古罗马帝国,巴勒斯坦地区,耶路撒冷。 就在这一天,耶路撒冷以南的伯利恒上空突然出现明亮的金光,闻讯赶去的罗马军队居然被挡在光晕之外无法进入,而那金光甚至是连剑都砍不烂,反而是几个碰触到金光的罗马士兵被不知名的火焰烧成了黑灰。 这件事情不止吓住了罗马人,更是吓住了犹太人和前来凑热闹的埃及人。 === “警告:掠夺能力水平达到峰值,对准时空断层的主要因素。” === 乔西尼历公元元年,谷硕,下满月,古罗马帝国,巴勒斯坦地区,伯利恒。 当天下午,天空中出现让人愉悦的圣乐,如无上荣光般洒在伯利恒的大地上。 一个婴孩出生了,他遍身散发着温和的金光。 他就是,耶稣。 而在更加南方的摩西山脚,在一波小型地震后,一处隐蔽的山洞显露出来,一个光头男子邪笑着走出山洞,望着伯利恒四射的金光。 第六十二章 公元元年大事件 “警告:侦测到掠夺能力水平峰值,正在记录关键‘实验结束’因素。” “注意:当前实验环境纪年‘公元元年’,第4实验对照组实验对象‘耶稣-克莱斯特’与第6实验对照组实验对象‘哈度-伊西贝-库曼’遭遇。” “警告:侦测到当前实验环境中掠夺能力水平异常波动,预计将有大范围掠夺能力禁用效果产生。” “警告:侦测到时空线性分化几率,正在对准分化发生地点。” === 乔西尼历公元元年,谷硕,下满月,古罗马帝国,西奈半岛,摩西山。 一阵轰鸣声过后,摩西山脚的一处洞穴在挡门的石板碎裂后显露出来,不多时,就有一名衣衫粗陋的光头男子从洞中走了出来,抬头望向北面。他身上的衣物虽然陈旧,却依然相对整洁,一点也不像久居山洞的样子;他的目光沉静地向远方直去,却不似在观望北方圣洁的金光,反而是越过那祥云,望向被山河遮住的蓝海对面。 “尼禄。”男子的口中轻轻吐出一个词,他的意思应当是指这个时代尚未上位的罗马帝国皇帝,台伯留斯-克劳狄乌斯-尼禄。 不清楚为么么他会提到这样一个名字,但是在这段历史上,确实是这位罗马帝国的第二位皇帝向当时的犹太巡抚下令:将耶稣钉在十字架上。而这对武力镇压犹太人起到了高效的先决效果,但同时也对基督教的传播起到了极大的强化作用。 === “不是吧,4组一次要进行几个实验啊,他们不知道不可控实验环境的完成能力很差的么。。?”议长看着被取消屏蔽的影像,“相当敬佩”的摇头说到。 “议长大人,这光头男子可能对我等之实验有大威胁,可要多加注意了。”一声甜滑的媚声传来,说话的赫然是坐在落手位第5座的一名古装女子,只见她著薄如蝉翼的浅粉色交领宽袖连衣裙,腰间加嗣裳,从围裳伸出被称为“谶”的长长米黄色飘带,当真如华带飞髻。 议长听到这一声令人麻酥的细语,却没有半点色变,反而是相当自若的回答说:“这是当然,可能小小议员不太清楚这位光头男子的身份,他可是比我等所处时空片段更要向未来推移的大能力者。” 议长的解释立即吸引了众位议员的目光,特别是那位古装女子更是一脸好奇地看过来。议长顿了一下,继续又说:“小小议员加入我等的时间比较晚,对情况了解的不多。这个光头男子是4组的一个重要实验对象,他们和我们对最大区别,是要完成既定的实验任务后,才能够申请到足够强大的实验对象。”他停了一下,让众议员消化一下这个信息以后又道:“诸位也看到那块绿色的陨石了,和这个光头男子是有很强的关系的,他的出现直接改变历史上本来的许多东西。” “稍等,议长大人,您的意思是说:这个男子的出现对我等‘本来’所处的时空片段也有影响么。。?”坐在起手位第3座的男性议员发问道,他戴着一顶镶有双五角星型宝石嵌镰刀锤子的蓝色帽墙、金色帽丝带、绿色帽檐的元帅军帽。 “确实如此,尼可莱同志。”议长用一种稍显戏谑的语气说着“同志”二字,但见对方脸上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只好没趣的解释道:“4组的实验对象大都会使原有的历史发生偏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好在这种历史偏移并不剧烈,也不会对实验环境产生太大的影响,我等的实验还是能够正常的进行的。” 听闻议长说这些“大人物”也不会过于影响实验的进行,议员都松了口气。不过很明显,他们一点都不知道系统之前对他们进行过屏蔽,也对哈度的遭遇不甚了解,只是简单的认为是“大人物”的出现干扰了实验环境的稳定性而已。 若是把镜头转向公元前1275年,也即哈度遭遇摩西后一年光景,可以发现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时空干扰”。 === 前1275年,化冻,上新月,古希腊,伯罗奔尼撒半岛,迈锡尼城邦。 三个月前,哈度路过迈锡尼,为古希腊数量繁多的神灵所震惊:仅前13世纪初,古希腊神袛数量就达到了3000多位,而且这3千多神袛都是有着掠夺能力的——奇怪的就是,他们的掠夺能力非常弱小,当然在普通人眼里已然是神迹了。 比如说“大地女神”盖亚(Gaea),她能够凭空创造泥土(土地)、水(海洋)和空气(天空),被尊为“世界的缔造者”之一;“天之神”尤拉诺斯,可以运用掠夺能力是自己“飘”在空中,也是第一任神王,而推翻他统治的他儿子克洛诺斯,因为可以掠夺交战双方的杀戮欲望,被称为“和平之神”;“光明神”许珀里翁,能够控制周身环境的明亮度变化;“视光女神”忒亚,能够控制人的感光能力和感光范围(比如说能够看到红外线和紫外线)。 这些神袛的繁殖方式也和普通古希腊人分离开来,他们不和普通人通婚,而且近亲交配、祖孙交合的现象非常普遍,而由于他们想象力异常的丰富,“制造”出了许多非人形象的后代,如牛头人身的米诺陶诺斯(Minotaur),浑身覆盖羽毛、有上百个蛇头能够喷火的堤丰(Typhon),30人高的巨人克律萨厄尔(Chrysaor)。本来近亲生育就容易产生各种奇怪畸形的后代,在将野兽形象加进来以后,这些怪物的出生量也越来越大。 哈度还发现,古希腊神袛中有许多无法控制自己的掠夺能力,比如与他人对视会将对方石化的美杜莎(Medusa),以及被人看到身体就会让对方瞎掉的雅典娜(Athena)。这些神袛在古希腊社会中是相当吓人的,因此其中多数只能够被驱逐到其他地方隐居(如塞壬女妖)、禁闭(如米诺陶诺斯),实在不行也就只能杀掉了事(如巨人攻打奥林匹斯的时候,赫拉克勒斯临危受命杀光这些面相丑陋的巨人)。 当然这些所谓的“神袛”根本就挡不住哈度,他也没有在迈锡尼多待太久,也就是去庙宇里转了转,发现这里对掠夺能力的研究非常低级以后,就再没有任何兴趣。 殊不知,1200多年后耶稣的诞生,居然和许珀里翁与忒亚之子,日神赫利厄斯有关:在宙斯家族推翻十二泰坦对迈锡尼的统治后,赫利厄斯向克里特岛逃难,却被米诺斯王抓住,流放到了巴勒斯坦。而当时,摩西已经建立并完善了耶路撒冷的初步城防,而为了创造一个犹太人庇护地,他广为招安有才之士,落难的赫利厄斯就在其中,并且最终娶妻生子在伯利恒居住下来,其后代也在那里世代流传。 而之所以宙斯能够推翻十二泰坦,就是因为哈度在迈锡尼城邦附近走动时,遭受到古希腊匪帮的骚扰,而刚刚获得掠夺能力的宙斯挺身出击打退匪帮。虽说哈度也可以轻易地干掉这些扰人的臭虫,但是有感于宙斯的帮助,就掠夺去了宙斯“于同时代古希腊人相同的理解能力”,使其能够先于世人明白真理。也就靠着这样一份超出常人的智商和志商,宙斯获得了最终胜利。 至于哈度为么么能够掠夺成功,他当时也并不知道缘由,但若是和千二百年后的耶稣诞生关系在一起,那就很容易理解了:耶稣的出生,基督教的创立,可以极大的避免犹太人再往森林部落方向流亡,也就刚好符合哈度这时对财富的定义。 看似一个非常微小的举动,却能够对后世产生如此之大的影响,不得不说哈度的掠夺能力之强已经达到了影响历史进程的地步。可怜我们的哈度同志却对他的极限毫不知情,继续在搜寻艾格氏族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但是蓝海对面的欧罗巴大陆对他来说确实噩梦的开始,而撞进梦魇的故事要从300年后说起。 === 前980年,阳高,下新月,古希腊,小亚细亚半岛,特洛伊城邦。 希腊人的数千条战船已经包围了特洛伊的海岸,希腊人登陆后,与特洛伊守军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不过哈度这时候没有空闲的时间去管不远处的特洛伊战争,虽说以他的目力,也确实看得到在城楼上观望战局的那位祸国红颜——这时候的哈度正在努力逃离来自齐克恩氏族的围剿。 事情还要从当年哈度剿灭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齐克恩营地开始说起:齐克恩伊比利亚族支与斯堪的纳维亚族支是有着一定的联络周期的,在过了那个周期以后,伊比利亚的族长一直都没有收到对方的回报,就感到情况不对。在召集族人赶去探查后,就发现连人带营地全部失踪——但是这位伊比利亚族支的族长有一种特殊的掠夺能力:他可以通过幻象还原目标位置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以他自己的血液为引,这位族长很快就看到哈度屠戮自己族人的景象。这时哈度想不到也无法防备的“高级能力”:哈度能够毁尸灭迹,却不能够隐去自己的面容,更不能够掩藏住他标志性的战技和强大体质。而这齐克恩氏族也是厉害,他们族中么么能人都有,其中一个就可以将自己看到的事物模样,给“映射”到其他族人的意识中去。 结果,哈度的形象就像一张通缉令一样,被映到了几乎所有齐克恩族支那里,齐克恩长老会还专门下令:凡是追踪到哈度的,无需上报,可立即将其处死。可以说这个命令只有三分之二是被明确执行了:族人们都花下力气追踪哈度,但是追踪到以后却打不过哈度,当然也就没有可能上报了,也更加没有可能将其处死了。 从克里特岛一路过来,哈度遭到明面上的围剿就有20多次,背地里被齐克恩唆使来犯的匪帮、蛮族、雇佣兵那就不计其数了。一开始哈度也只是觉得这里民风彪悍,但是走着走着就感觉到不对劲:一定是有人暗中跟踪他,才导致这些攻击者能够那么精确地获得他的方位。不过令哈度有些郁闷的是,他接连掠夺了数百名攻击者的记忆,都没有看出来是谁在跟踪自己,又是谁想要加害自己。如此,哈度就只能摆出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态度——他也确实不怕这些游兵散勇,对方都是些没有掠夺能力的杂兵,他两下就能把他们搞定。 但是到了特洛伊附近,局势就开始转瞬直下:齐克恩小亚细亚族支派来了掠夺能力者支援,由于他们知道了哈度喜好沿海岸线前进,就在爱琴海附近大范围设伏,其中多次也确实对哈度造成了伤害——其中一箭还射穿了哈度的心脏,但是都被哈度一个掠夺就转换到齐克恩族人的身体上,他自己则立即恢复毫发无损的状态。 这种不平衡也不公平的战斗让齐克恩氏族损失惨重,最后他们不得不先放下国仇家恨,冷静下来考虑针对哈度的克制方案。这时候,齐克恩伯罗奔尼撒族支中提出了一个想法:让免疫掠夺能力的“泰坦后裔”去对付哈度。这些所谓的泰坦后裔真是许珀里翁的子嗣,只不过他们大多不被城邦所待见,只能住在野外的环境中。齐克恩氏族发现这些升高骇人的巨人们对掠夺能力有着极高的抗性,就把他们招安到自己族下,当作一支特别行动单位使用——针对掠夺能力者的作战单位。 巨人们普遍嗜杀,伴随着吞吃人肉的习惯,这些怪物走到哪里都是城邦们的噩梦,也因此只要一看到巨人,城邦就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派出兵力围剿。因此,齐克恩氏族必须在野外使用这些巨人,就算是要接近城邦,也是要这些城邦无暇顾及城外之事才可以放心使用。 而特洛伊战争的爆发就是使用这些巨人的最好时机,齐克恩氏族给巨人们施用了高剂量的古柯树汁液,让他们沉睡在海边的海草堆中——在他们醒来前,齐克恩族人就会悄然离去,免得这些巨人醒来后暴躁地攻击他们。而齐克恩施用古柯树汁液的计量也算得很准,刚好就是哈度抵达这处海滩的时间。巨人们缓缓醒来,不明白自己为么么会睡着,但是那种如宿醉的头痛让他们难以忍受——这时候,他们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人——肯定是这个人搞的鬼。。!巨人们叫喊着朝哈度冲过来,这一场景把他给弄得一愣:他还真没见过几人高的人种,对方拿着用人骨扎成大棍子就这样一冲而来,抡起来就朝哈度砸去。 哈度很灵活地在巨人们的攻击间来回躲闪,并同时掠夺这些巨人身体的协调性,却发现掠夺屡不成功——不但如此,巨人们皮糙肉厚,刀划不开、刃刺不进,实在是哈度首次遇到的棘手问题。就算是他操纵飞刃往巨人的眼睛里戳去,只要巨人们一闭眼,高速锋利的飞刃都会被弹开,没有半点作用。 哈度在原地缠斗了一会儿,发现巨人们逐渐看透了他的武技,他要再躲闪开对方的攻击已经有了不小的难度,就直往附近山上撤退,暂时脱离于巨人的接触。但是巨人们可是不依不饶的跟着冲来,到了树林里面反而攻击手段更加得多,抄起一个树干就向哈度扔来,抓起一块巨石就向哈度扔来,扛起一个巨人就。。额,嗯,对。。!扛起一个自己这边的巨人就向哈度扔来。。 哈度被这些巨人弄得十分火大,最后他不再躲藏,而是回身到了巨人近旁,开始动用组合型的掠夺方式:发出地震波,震松巨人脚下的土壤;熔化巨石,包住巨人的身体;在巨石中融进铁粉,然后控制整个凝结团冲进地下;裂开大地,让巨人一直向下掉落;合上裂缝,令对方无法逃出。 看起来这也就是几个呼吸间的事情,但是真要做到,没有对掠夺能力的深入了解,也是无法成功实施的。好在这几个简单的掠夺都成功发生,哈度面前的30个巨人也都被他“暂时”关到了地底下——他知道这些巨人一定不会真的被压在地下就此死去,要知道他的作用范围也只有10步那么远,再往下他也作用不到,而那么点距离只要这些巨人一个挺身就能从土里站起来。 但是这个临时方案还是起到了一点拖延作用,至少让哈度有足够的时间往山上跑:对方再能扛伤害,也不是完全无敌的,只要把巨人们引上山,然后鼓动强大的风力,就可以把对方吹到空中,然后从极高的地方向地上砸落。 不得不说这个方法及其有效,这些巨人被摔得尸首分家,再不复那凶蛮模样。 可是,哈度的这些能力运用都被齐克恩氏族看在了眼里。 第六十三章 是盟友还是敌人 巨人将死,对掠夺能力的抵抗也差劲了很多,哈度终于成功的掠夺到了他想要的情报:齐克恩氏族在烤羊中加入了催眠液体,让这些巨人缓缓入睡,然后把他们抬到海边来埋伏哈度。 对齐克恩氏族如此执着地追逐着自己,哈度感到十分不爽,但他确信自己当时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是绝对把所有踪迹都消除掉了——那么只有可能是齐克恩氏族中有可以还原痕迹的能力者。一天到晚被人追来追去可真是烦心的事情,而这件事情的起因真是艾格氏族那份明显欺骗自己的委托。等找到了艾格氏族的后裔,一定要他们成倍的补偿自己,哈度心中不禁暗暗想到。 不过就像过去那么多次那样,哈度这次的寻访注定不会顺利,他也无法找到艾格氏族的任何下落。最终哈度只能在欧罗巴大陆上乱转悠,当然其中还与日耳曼蛮族激烈碰撞过,不过这段时间大体上没有太过出彩的经历。 说回刚刚出生的耶稣小朋友。 他的母亲据说是在童女的状态下怀上耶稣的,而就其怀胎时和生产时的如此祥兆来看,耶稣应该属于在娘胎里就已经获得了掠夺能力的。而这和哈度所知道的规则是有冲突的:他试验后发现,自己返回年轻时最低能达到的年龄是11岁,而这时再继续掠夺寿命,只会显示掠夺失败。对他而言,获得掠夺能力的最低龄当然就是11岁了。 不过哈度的这个想法是有漏洞的:他11岁时获得掠夺能力,若是他能够年轻化到小于11岁的年龄,那么他就不可能运用掠夺能力,那么和获得寿命这件事本身就是冲突的;而且也就是他获得能力的时候是11岁,其他人多少岁获得掠夺能力他也不清楚,更也无法论证这个最低年龄的限制。 不过说真的,哈度这次是蒙对了:据“财富掠夺”实验大纲,挑选实验对象时必须考虑到其有足够的民事能力和判断力,因此设定了一个11岁到99岁的范围,只有在这一年龄范围中的普通人才有机会被选中获得相关掠夺能力。只不过有几种情况下是可以突破这一范围获得掠夺能力的,比如说耶稣小朋友就属于“所终年龄不足实验对象年龄范围的50%”,也即耶稣不到55岁就“升天”,为了获得符合实验标准的样本,系统特批允许降低其获得掠夺能力的最低年龄。 这样一来,耶稣在出生的那一刻,就立刻获得了掠夺能力,并且直接进入了意识空间,灌输了当时整个犹太地区的所有政治、经济、文化、宗教知识,这就使得他非常清楚此生的任务和目标——解放犹太人,替世人承担亵渎神灵的罪孽。这也是他和哈度不同的地方:诚然哈度的掠夺能力确实非常强大,但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到底有么么意义,也不清楚前路何在、明日何解,只能漫无目的在世间游荡苟活。导致哈度和耶稣区别的,在于“财富掠夺议会”其中一条表决结果:“本次实验重点探究无引导任务对实验对象掠夺进程的影响。” 引导任务是“财富掠夺”实验中较为重要的一环,其存在意义在于通过紧凑、高回报、高惩罚性的任务来会比实验本身的意义。由于在获得掠夺能力后,目标人群大都会产生自命不凡、眼高于顶的心理特征,这时候若是给他们以一种“不前进就会死”的系列任务,以他们“珍惜生命以保全难得的掠夺能力”这一心态,就可以得到他们完成相关任务的方式方法以及完成结果——这些对获得实验最终结果是非常重要和有效的标本。 既然引导任务是获得实验结果的重要影响因素,那么禁用这一因素必然也会对实验造成一定的影响——但不一定是负面影响。可以说引导任务本身既是推动掠夺能力者的步伐,也是对他们极大的限制(而且还有性命之忧);反过来禁用这一因素,虽然他们不知道该如何高效地运用他们的能力,但是他们也不会受到任何的限制,在运用能力的水平上可能更加厉害。 引导任务的发布形式多种多样,有时候是要实验对象动用能力救人或者杀人,有时候则是完成某些需要技巧的能力运用,当然也有出现过“掠夺其他能力者的引导任务”这样“好玩”的任务目标——其实完成难度非常大,特别是当实验对象身处荒岛或深山的时候,这根本就是必死任务。 引导任务本身大都有时间和位置限制,在预定时间内无法完成,或者超出预定位置,都会导致任务失败。当然,任务失败并不会立即死亡,也有可能是限制实验对象的能力运用,然后发布一个难度更大的任务要求其完成。完成任务也是有百分比的,这个百分数的确定也是“财富掠夺议会”的表决内容之一,一般情况下要求实验对象完成50%的任务目标,当然议会也可以提高这个完成比例下限。 完成任务不仅可以给实验对象带来可观的两值累积(增加与盟友的善意,增强对敌人的威慑),还可以给他们带来各种“额外能力”:比如说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后又复活,就是完成了一个极其艰难的任务后获得的超级好处。 不过这些任务终究与哈度无缘,而仅仅从现在的实验进度来看,哈度顺利完成了议会表决产生的多个潜在的任务目标——即使没有对他实际发布任务。 比如说这会儿,哈度就在纠结于他和耶稣该保持一种怎样的关系。 画面回到伯利恒,耶稣方一出生也不哭不闹,小脸带着一副慈祥的博爱模样,有一种超乎人类的睿智伴随在他的周身。当天空中的异象逐渐消逝,罗马军队又开始向这一地区靠了过来,而犹太人和阿拉伯人也派出了他们的部属,局势异常的紧张。 心中最紧张的反而是哈度。 他很清楚,在这片纷争之地若是出现了一个极为强力的犹太领袖,必然会统领其这片散乱地区所有艰难生存的犹太人,并且建立一个震动罗马帝国的独立政权出来——不仅仅对罗马人的威慑巨大,对埃及和“Koman''ne”也绝非好事——一个弱小、分散、不够团结的犹太人才符合“Koman''ne”的利益。虽说哈度已经是完全不管“Koman''ne”的任何事情,但他毕竟从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基本的感情绝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撇清的。 因此,他正在尽可能地深思:该以一种如何的态度与这位未来的犹太领袖相处。 正当他双手按着城头苦死的时候,伯利恒外的各方部属已经相距不远:从耶路撒冷、加沙、纳布鲁斯、杰里科、希伯伦赶来的犹太军队,从斯巴达、克里特、塞浦路斯、昔兰尼加赶来的罗马军队,从塔尼斯、培琉喜阿姆、莱基什包围过来的埃及人(公元元年时古罗马帝国尚未征服埃及),都已经将伯利恒围了个水泄不通。伯利恒的居民都是面带恐惧的待在家中不敢出门,而刚刚生产完毕的玛利亚正虚弱地躺在垫了浅浅一层干草的泥马槽中。 这时候,伯利恒城外的一片山丘上,一队牧羊人突然遭遇了满脸金光的“天使”,告诉他们“在大卫的城里出生了他们的救世主”,其记号是“在一马槽中,一名包着粗布的婴孩”。 而哈度则非常清楚地看到这一景象,不仅如此他还注意到:这些天使形象的洁白翅膀一直对着伯利恒的方向,或者说就是耶稣所在的方向。如果说这是那位犹太领袖的掠夺能力,那实在是太惊人了。哈度只在意识空间中看到过普利瑟夫德的幻象,而这种可以在现实环境中具现出来的幻象确实带着很强的压迫力——犹太人普遍相信所谓的“显圣”,对这些幻象的指示当然是非常崇信的。 很快,这些牧羊人就把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大批的犹太游牧民开始向伯利恒靠拢。从耶路撒冷城头看过去,可以发现犹太人的数量越来越多,甚至最后完全超过了罗马人和埃及人的部属。 看到情况对自己非常不利,时任犹太讨伐军的斯巴达将军,科尔洛诺斯眉头紧皱。虽然犹太游牧民手中最多只有曲型牧羊杖和牧羊鞭,没有其他任何的武器,但是这个人数对罗马士兵造成了不小的压力。半天时间悄然而过,却没有人敢轻举妄动。犹太人越聚越多,整个伯利恒东面的草原上都站着密密麻麻的犹太人,如果有个领袖这时候站出来,给这些人分发武器,他们立即就会摇身变成勇武的战士。 但是这位领袖终究没有出现,哈度不知道对方是不希望手无缚鸡之力的犹太人再次血染大地,或是希望与激进的罗马人保持距离——对方根本就没有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不过这也不奇怪:耶稣的父母根本就不敢出城,况且玛利亚方一生产、体力消耗很大,这时候正是需要休息。 等到夜幕降临,众人也没有等来犹太领袖的出现,犹太人队伍中出现了哀叹声、啜泣声和失望声,大家都开始四散而去。罗马人和埃及人见到此景,也都不再多等待,也就这样撤兵去了。 哈度却也不心急,就静静地待在耶路撒冷中,他心中有感觉:对方肯定会再次回来的。在等待的这期间中,他与一名住在耶路撒冷城西面的老人结识,据城中居民说这位老人公义而虔诚,一直相信在他死前会看见耶和华所立的“以色列的安慰者”。 那么八天后,他确实看到了,同时看到这位圣灵的还由哈度——但是他并没有想到,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个受洗婴孩就是他心中所念的那个犹太领袖。受洗完成后,玛利亚和约瑟就带着耶稣去往他们的老家,拿撒勒;而久等不到的哈度,只好失望的离开耶路撒冷,返回“Koman''ne”。 哈度与耶稣之间的故事在此告一段落,但是那个光头男子的事情还没有完——耶稣在公元30年/33年就“升天”了,而这个光头男子却如哈度那样长寿的活到了现代。。 公元1995年,叶敝,下满月,意大利,罗马,台伯河。 在绿色的陨石轰击了台伯河岸后,在罗马市附近产生了里氏4.4级地震,罗马周边地区乃至斐德棱则都有明显震感。罗马市当局立即下令进入紧急状态,警察、消防队员、防爆安全部队、海军陆战队都被派往陨石落点维持秩序,而当先头部队来到烟尘滚滚的落点时,却发现几队身穿专业三防服的研究小组已经抵达了落点,开始对陨石进行扫描和采样分析。 经过交涉,这几对研究人员声称他们是“北约航天署”的“外太空落体物件紧急处置部队”成员,在长波雷达发现陨石进入地球大气层的时候,他们部队就响应了紧急部署命令。 既然有更加专业的队伍处理陨石,生性懒散的意大利人就把他们的力量投放到城市的其他维稳工作中去了,而这支“紧急处置部队”用大型切割机和专门制造出来的集装箱将陨石分成了多个部分,用大运力直升机吊走。 陨石这种天外来物有着极高的科研意义,北约会派人来紧急取走也算正常,当时的意大利人也没有多管这方面的事情。殊不知,那些人只是把陨石露出地面的部分取走,剩下的部分却被他们掩埋在河岸的泥土中,谁都不知道泥土下正藏着一片闪着绿光的矿化晶体。 陨石事件很快就平息,事后的新闻发掘开始了,这时候大家才发现:北约不但没有航天署(欧盟才有,北约的那个是“高层空域管理署”),北约系统下也不存在处理陨石的应急部队。那么这支所谓的紧急处置人员到底是哪里的势力呢。。?又是谁有这个能力能够在陨石掉落以后比海军陆战队还要更快抵达陨石落点呢。。? 世界对这一事件有着太多的疑问,但是很快这些疑问就被甩之脑后:一支名叫“Nod兄弟会(the_Brother_of_Nod)”出面声称,他们发现了一种新的高效资源。这种资源可以被“种植”在任何地方,它能够高速地从目标地点的土地中汲取各种元素,并有一定能力向附近的矿区延伸。Nod兄弟会研究出了该资源的提炼技术,现在向各个国家推销这种被他们称为“替代石油的完美造物”。 在花费极度昂贵的高价,带着深深疑惑,一个太平洋上的岛国首先购买了这种资源,部署在他们难以开凿的高硅矿附近。很快,硅质矿中掺杂的铁、铜、铝、银甚至金元素源源不断地汇入了这种资源当中,而且随着种植的扩大,这种资源还能够自动向附近增殖。在同步使用了Nod兄弟会的提炼技术后,这个岛国立即获得了超级大量的各种矿物,其中国库中增加的金砖就多出了250人重。 这个消息令前往监督的各国观察团都为之震惊,很快,整个世界都为之疯狂,大量的资金源源不断地向Nod兄弟会汇来,让他们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种绿油油的矿物迅速被散播到了全球,首先是在各大矿区进行种植,这比传统的采矿业效率可高多了:矿物在地表上就可以生长,却能够汲取千米深处的金属元素,虽然处理技术比较昂贵,但也还在各国的接受范围之内。 而这时候的哈度正在“法烈”的山洞中修养生息:他的呼吸系统遭到了严重的伤害,其原因是吸入了糜烂性毒气——当然,这时齐克恩后裔搞得鬼。即使哈度快手地掠夺了对方的健康,但还是给他造成了些许伤害,也因此就回到了山洞当中。 这段时间外面很不平静:有许多开着载重货车的押运队伍从“法烈”附近经过,货车上都载着看起来发绿光的货物。哈度看到却不知道这是么么东西:他从来没有见过,即使是从伊朗高原上出产的铀矿,也没有这种摄人心魄的光芒。 哈度有种感觉:天,又要变了。这已经是今天第62趟押运队伍了,以前可从没出现过这样的事情,也就是这附近的港口装卸量较低,所以货物就只能遥远地通过陆路运输:看那些车上的泥巴就知道,它们一定经过了长途跋涉。 这到底是哪个势力在这里活动,打扰了哈度的清净,让他心中十分烦闷。他也一直在回想,那些货车上的蝎尾标志。 是盟友还是敌人。。? 第六十四章 行使议会控制权 “议长大人,难道我们需要一直看着这个乱成一团的时空么。。?这让我们如何顺利进行实验。。?”坐在议长落手位第1座的议员皱着眉问到,没等议长回答,他拿下他的法式高筒帽,擦了擦帽檐又接着说道:“我以为,我们应该提请议会控制权,解决我们现在遇到的时空干扰问题。。否则我们就只能看着它在不同的历史片段上跳来跳去。这不仅会影响我们对实验结果的判断,还会给结算带来麻烦。” 说话的这位身着考究的巴黎贵族皮衣,从材料上来看正是法国大革命时期的工艺。他坐在最靠近议长的位置上,意思就是:他是议长的傀儡。所谓傀儡,就是在和议长斗争当中落败,但是议长并未处死他,而是将他的投票权夺了过来。平时,傀儡也有话语权,可以为议长提出各种建议,其目的就是保命。 议长眯着眼睛考虑了一会儿,他本身并不担心无法结算会带了么么问题,但是他的策略是让实验朝着容易完成任务的方向进行,这样一来就是双赢的局面。只不过,动用议会控制权需要当场表决,而且会给实验对象带来过多的帮助,若是试验结束后“对方”达成的实验目标过多,对议长自己也是个威胁。但是结算出现问题,“对方”必然就难以完成既定的实验目标需求,这本身也就不符合他的策略。 想来想去,加上上一次行使的议会控制权(避免时空干扰),那议长手里就只剩下一次使用机会了(每轮实验有三次议会控制权可以使用)。若是实验环境再出大的问题,那么议长对实验控制能力就会相对减弱,那么实验的顺利进行有可能就会受到影响。 至于在座的议员是否会想要干扰实验的正常进行,就只需要进行一轮表决可以了。议长当下就启动了“关于行使议会控制权,恢复当前实验环境时空顺序”的表决,亦如他预测的那样,除了他手上的总计7票(议长享有4票,外加3个傀儡每人1票),他只需要再拿到1票就可以通过表决(表决票数在总票数中最多)。 “注意:‘财富掠夺议会’议长提请表决议会控制权,请各位议员从‘同意’、‘反对’和‘弃权’中选择一个表决意见。” 系统提示音结束后,在议会众人面前出现了一个表决光屏,需要众人在其上进行选择,选择的时候旁人无法看到他们作出了何种选择,而最后的表决结果也不会公布各自的选择。 “注意:表决完成,表决结果如下:赞成,8票;反对,0票;弃权,7票。” 议长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早就想到这帮人宁愿弃权也不愿意赞同自己的想法,自己对他们那么好,让他们能够顺利的完成实验目标、能够生存下来,而他们却这样“回报”自己。 “真是养不熟的狼崽子。”议长眼神冰冷地想着。而自己想要的那一票,应该是和自己关系比较好的小小议员投的,就如她在南齐的盛名那样,知书达理、妩媚动人。 “警告:即将行使议会控制权,正在恢复当前实验环境时空顺序。” “警告:当前实验环境时空顺序已恢复,正在重新启用结算功能,启用成功;正在重新计算实验对象当前两值两度,计算成功;正在重新对准实验对象当前位置,对准成功。” “好了各位,让我们继续观察实验。”议长点着头,对在座的议员说到。 “6组那边行使了议会控制权。。?” “没错,就和我们当初预计的那样。” “他们没有发现那个光头么。。?” “他们可能发现了,但是觉得不会改变么么事情,就没有多管吧。” “真不知道爱德华在干么么,我还以为他会给他们的实验对象么么优待呢。” “有可能是爱德华已经知道他们的实验对象活不长了吧。” “这倒是有可能,算了,没有这位叫做。。我看下,嗯,‘哈度’的帮助,光头也不会出么么问题的。” “议长,我们真的需要专门找个实验对象去帮助光头么。。?你也知道,历史越推进,这些实验对象的掠夺能力就越糟糕啊。” “不用担心,我相信6组很快就会有变化,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顺利的得到我们需要的帮助。” “变化,你是说。。这位‘哈度’是6组的议员打响反抗爱德华的第一炮。。?” “当然啦,你也看到了,这位‘哈度’比耶稣还厉害呢。。我敢保证,这次6组的‘那位’肯定会趁势夺权的,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公元前75年,雪漫,上新月,罗马共和国,意大利亚,卡普亚。 哈度从来没有感觉过那么屈辱的时候:他的掠夺能力被禁也就算了,居然还被罗马人捉住,拉到了意大利亚来成为了一个奴隶。。!他本来在内西班牙的萨贡托城研究普利瑟夫德制造的幻影,这时候遭遇了不知名势力的袭击,不但身上少有的受到了伤害,而且掠夺能力还被再次禁用了。 罗马士兵发现他皮糙肉厚、力大无穷,首先想到的就是把他拉回意大利亚,在那里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但随后的事情让罗马人非常愤怒:这个不听话的原始人(哈度的武器非常原始)居然暴起杀人,几下子就把一个百人队给杀得一干二净。羞恼的罗马将军派来了更多的士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哈度给擒住,却也因此死伤了更多的士兵。哈度表现出极为精湛的战斗技巧,在寡不敌众之时敏捷地依萨贡托起伏的地形和密集的房屋躲避追捕,若不是罗马人把城市团团围住,哈度就这样跑掉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抓住他不代表事情就结束了:首先,哈度能够单手举起800人重的物体,身体的承压能力也是极强,手链脚镣以及负重铅球也不可能压住他,反而被他一甩就断了。然后又是一场追捕,罗马人这次学聪明了,推了一大堆用于建造城墙的巨石,把哈度的四肢都嵌在岩石当中,外面再加上厚实的铁镣,才堪堪把他给压制住。 接下来的事情让罗马人头疼了很久:放任这个原始人在城中当然是坏事,就算他没有主动攻击居民,也不代表他不会这样做。可是要把他载回意大利亚去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必须把他身周的石块也一起运回去。最后罗马人铤而走险,把三艘战船并在一起,然后把哈度和石块一起推上了船。 为何罗马人愿意费那么大劲做这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主要还在于哈度杀死了那么多的罗马士兵,如果不想上级怪罪下来,在萨贡托的罗马将军就必须找一个定罪的方式;而抓住哈度无疑解决了这个麻烦:不仅仅逮住了杀伤士兵的凶手,还可以把哈度献给罗马公民,让他们享受到一场壮观而激烈的比赛—— 这就是:角斗士比赛。 三艘并排的战船有惊无险的抵达了卡普亚,哈度被搬下船以后很快就被送到了角斗场的牢房中,不过并没有在牢房中待太久:罗马人已经发现他既不怕风吹雨淋,也不怕水溺火烧,所谓的牢房也不够坚固,还不如尽快把他放到角斗场中去。 听着牢笼外传来的一阵高过一阵的呼声,哈度知道,这里肯定是传说中罗马人的角斗场——他们嗜血、好斗且极好刺激,平常的贵族生活已经不能够给他们带来更多的乐趣,而为了能够释放他们过多的热情,共和国高层建立了角斗体系,供贵族们进行“小资情调”的玩乐和观赏。 哈度身上的铠甲都被摘掉,唯一留在他身上的只有他的遮胯。由于他的战斗力实在惊人,罗马人连海斗士应有的皮制护肩都没有给他,就要他空手进入角斗场地。 看到一个近乎赤裸的空手角斗士进场,观众们都发出了不悦的喊声:他们都认为这场战斗不公平,让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上场,这是对角斗精神的挑衅。而另一边的角斗士进场后,这种呼声就更为激烈了:10名持盾剑斗士进入了场地。这些剑斗士左腿、双肘和双腕都穿着皮制盔甲,手持大盾牌和剑,还戴着头盔和面盔。观众们非常不满,他们都认为这场比赛是一面倒的局面,没有任何的观赏价值,就纷纷叫骂着对角斗发起方指指点点。 而这次角斗的主办方,马科斯·代西亚斯·索洛尼亚斯(Marcus_Decius_Solonius),卡普亚著名的角斗士训练人之一,站起身对着场内的观众说:“聪颖而睿智的罗马公民们,今天为大家带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角斗。在场中,你们都看到了那个一丝不挂的人,你们可能觉得不公平——你们的想法是正确的,让其他任何一个人去面对他,绝对是不公平。。!” 索洛尼亚斯的话语让观众们都不相信地盯着哈度,而哈度则不管这些向他投来的疑惑目光,只是垂着眼,扫视着他身周的10名角斗士。 感受到观众们的不解,索洛尼亚斯继续说道:“为了抓住这个野蛮人,萨贡托的城守牺牲了200多人。这个人被判处死刑,但若是他真有如此神力,那么就应该获得一次在角斗场中表现自己的机会。公民们,睁大你们的双眼,让我们来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活下去的权利。。!我宣布,角斗,开始。。!” 角斗场礼兵吹响了雄壮的罗马长号,观众们立即发出了叫嚣般的呼声,挑衅式的向哈度怒吼。而场中的其他角斗士听说哈度能够以个人之力直面2个百人队,都纷纷沉下心神来谨慎地面对他——当然心中的不屑和不信更甚,角斗主办方大都会过度渲染参与者的胜迹。 其中一个角斗士率先进行试探,只见他侧着身子猛冲上来,一到哈度近前4步处,就用手中的大剑猛地挥过来,直指哈度的腹侧。而哈度却是不为所动,冷眼待在原地盯着对方——就连对方的剑离自己的腹侧只有1掌宽的距离也没有任何举动。 “嚓。。” 剑不依不饶地劈在了哈度身上,但是却没有像平常那样划破皮肤和脂肪层、带出内脏;相反,剑被哈度的皮肤挡住了,如此大力的劈斩却完全伤害不到对方,就连带下一点皮肤碎屑都办不到。 还没等角斗士露出惊骇的神情,哈度的反击到来了:他根本就不管对方的盾牌和铠甲,手一伸,就穿进了对方的胸膛,一捏,再一扯,就把角斗士的心脏从其胸膛中拉了出来,然后随手扔在地上。而那角斗士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脏被对方抓出,胸口狂涌出大量的鲜血,然后不甘而恐惧地倒在了地上。 角斗士到底的那一刻,场中的观众也是陡然鸦雀无声:他们不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无视装甲、徒手抓出内脏。但是这份寂静并没有保持多久,观众们立马就恢复了那狂嚣的激情,极度嗜血的为哈度欢呼着。 其他9名角斗士这才觉得棘手,他们也不再试探,9个人围成一圈朝哈度收缩过来。而哈度还没有真正发挥出自己的实力,就对这场中的角斗感到了厌倦。他抬起头看向角斗主办方的观礼台,发现只有那里往后延伸是没有观众和卫兵的——这时他绝佳的逃跑路线。他明白,自己在萨贡托城内犯了一个致命错误:没有第一时间出城,而在罗马士兵包围城市后,以他现在毫无防身之力来说,被对方捉住也不是奇怪的事情。而之所以他会那么安静地让对方把他带到意大利亚来,就在于他知道庞培城那边有艾格氏族后裔存在。与其在萨贡托不得要领的纠结,还不如找一条更加靠近庞培的路线——罗马人反而是在帮哈度的忙。 不过哈度通过骇人的杀戮方式想要达到震慑罗马人的想法是落空了,他确实没有想打这些所谓的文明人是如此的嗜血和好斗,看到角斗士血洒当场,他们没有半点的怜悯,却是认为其死得活该。若不是哈度现在暂时用不了掠夺能力,他必定会让这群人类中实际的渣滓全部丢掉性命。 哈度二话不说就冲向了观礼台,而在场中的观众看来他是在主动迎敌,这使得他们的喊叫声更为震耳欲聋,而观礼台上的众人也兴致勃勃的望向场中。 “这野蛮人也确实有些看头。”说话的是被其参议员父亲宠坏了的伊利西亚(Ilithyia),她嫁给了裁判官盖伊乌斯·克劳狄亚斯·格雷伯(Gaius_Claudius_Glaber),同时也学到了对方喜好杀戮和竞技的特点。 “能让伊利西亚小姐开心,是我无上的荣誉。”索洛尼亚斯回答她,双眼紧盯着她那敞开的衣领下的饱满的酥胸。 在观礼台上的贵客们自以为是的聊着天时,场中的局势已经出现了变化:哈度正面的角斗士挥剑斩来,其身体右侧向前拧过来,左手拿着的盾牌也就自然地向后移动。哈度一个滑铲荡过对方,那角斗士无法照例,向前倒去,盾牌就呈现出一个对着观礼台的斜面。哈度抓住这个机会,反身跳到盾牌上,然后一个用力,就朝着观礼台飞过去。 不管是观礼台上的众人,还是场中的观众,亦或是那些角斗士,在这一刻都傻了:哈度一跃就跳到观礼台上来,但是他并没有挟持这些罗马高层,而是很轻巧地攀住观礼台的顶部,一个翻身就消失在这几名贵族眼前。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能听到角斗场外传来的叫喊声——哈度飞奔着逃出了角斗场。索洛尼亚斯对这个状况有些不知所措,还从没有人能够从防卫密度如此之高的角斗场中逃出去。然后他们又听到了来自角斗场另一侧的惊呼,然后又卫兵来报:哈度不但逃跑,还带走了他自己原有的武器装备。 哈度很快就跑出了卡普亚城,把追逐他的罗马士兵远远地甩在了后头,而索洛尼亚斯会怎么和参议员交代,就不是他需要去管得事情了。现在哈度一直往南方冲去,路上他还夺到了一辆马车,这大大加快了他的行进速度——他现在要往罗马共和国的度假胜地进发,也就是坐落在维苏威火山下的庞培城。 据他在萨贡托获得的情报,艾格氏族的后裔现在过得不错,在几个主要的疗养地都能够找到他们的迹象,而庞培城是他们活动最为频繁的地方。而哈度会决定到这里来的另外一个原因,就在于现在庞培城的保民官是艾格氏族的重要盟友,其妻子更是艾格氏族长老会的一员。 有了这样的身份,庞培城可谓是完全不用担心齐克恩氏族的骚扰,这也让哈度算是可以多轻松一分。 第六十五章 未来的自己来访 经过被抓到卡普亚和遭遇犹太领袖出生这两件事以后,哈度变得谨慎了许多。他发现,齐克恩氏族已经弄出了可以追踪他掠夺能力的方式,他回到“Koman''ne”也就算了,对方不敢贸然前来攻击,但若是他在欧罗巴附近活动,一旦他动用掠夺能力,麻烦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哈度的大部分延伸能力都被齐克恩给弄得很清楚了,虽然有艾格的帮助,但哈度已然感到寡不敌众,可他又不喜欢直待在“法烈”山洞中完事农桑的枯燥生活——在欧罗巴走访一遍,让他感受到了很多他从未见过的先进事物(但他并没有想要学习),他越来越习惯这种到处游历的生活,现在让他突然静下来,他反而非常的不习惯。 这日,他正头疼于该如何解决齐克恩对他的反制方式时,他突然被拉进了意识空间,面前也显示出字行来: “警告:侦测到代码(40417)。” “注意:您已获得{1900年后}为您提供的如下延伸能力。 病原体反向掠夺能力:使您能够在目标有机体体内产生您需要的病原体;善意值+5000,恶意值+21000; 地形图三维反向掠夺能力:使您能够对目标平面图进行三维建模,使平面图上产生裸眼三维效果(且有透视效果);善意值+11000,恶意值+3000; 有氧/无氧呼吸切换能力:使您的身体能够在有氧环境和无氧环境中都能够保证脏器工作,但须注意,无氧状态下您的体力消耗为有氧状态下的100倍;善意值+7500,恶意值+12500; 肌体应力保护能力:是您的身体能够对外界伤害产生应力保护,外界伤害强度越大,您身体所产生的保护能力越强(注意:请勿从高处摔落);善意值+4200,恶意值+6300; 高价值财富标示能力:在您看到携带有高价值财富的目标时,您的眼前会呈现出其所携带财富对您的价值,以及相关的能力解释;善意值+10500,恶意值+30000; 遭受掠夺反制标记能力:在您遭到其他掠夺能力者的掠夺后,在您的眼前会表示出其的位置,无论对方与您相距多远都能显示标记,该标记在对方的掠夺失效或对方死亡后消失;善意值+42000,恶意值+23000;” 哈度极为疑惑的看着这一大串的“新延伸能力”,他既搞不明白这个“代码(40417)”是啥意思,也不知道为么么会有“{1900年后}”这样的事情发生。是未来的自己给他带来这些能力的么。。?为么么会这样,当时的自己遇到了么么事情。哈度能够想到的就是,这时未来的自己为了防备他在今后的道路当中遇到么么难以解决的事情,而提前做的布局。但这其中有一个问题:自己若是确实活到了1900年后,如果自己能够解决这些问题,何必还要将这些新能力穿给“过去的自己”呢。。?以及,如果这一次他能够解决可能发生的事情,他还需不需要将这些“新能力”再传给“过去的自己”呢。。? 哈度不太能想通这些事情,不过他也不需要考虑那么多:后世的自己给他带来的一定不会加害于他,从这些新能力的解释上来看,都是对自己有益的。 随后到来的就是结算,算算时间,好像已经又有几千年没有结算过了,哈度对这件事情不禁摇摇头,不明白这种结算还有么么意义。 “正在进行第八次结算,请稍后。” “经结算,您的困难度与技巧度等级,以及您环境中的变化均未发生改变。” 就在哈度感觉结算极为无聊的时候,异变徒生。 “警告:侦测到代码(20609)。” “警告:对您掠夺能力的保护机制即将失效。” “警告:侦测到代码(30202)。” “警告:您的意识空间遭到同质掠夺能力者的入侵。” 哈度突然感觉到一股让他寒毛倒竖的感觉——他回过身,发现一个除穿着打扮和自己不同外,长相、升高都和他一模一样的人。 对方看到他惊讶的模样却不以为然,也没有想要打招呼的意思,就自顾自的飘向哈度放置各种资料的地方。哈度也立即跟了上去,气氛非常的微妙和神秘:和“未来的自己”站在一起。。?这感觉太奇怪了。 “未来的哈度”看了看哈度收集的各种资料,然后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句:“你刚从掠夺能力被禁用的状态中恢复吧。。?”没等哈度作答,“未来的哈度”又说:“有一段时间我也被齐克恩家族搞得很头疼,后来我发现他们对我们的进行的掠夺都有迹可循,我就研究出了标示他们踪迹的办法。” “未来的哈度”的用语中有两个词语引起了哈度的注意:一是“我们”这个称谓,听起来还是一样的怪异;二是“齐克恩家族”,以哈度的记忆,对方应该还是氏族才对。 可能是感觉到哈度的疑惑,“未来的哈度”又开口道:“齐克恩氏族在公元5世纪夺得东哥特王国的控制权,那个时候他们就改组成立家族制统治体系。”然后他一挑眉,“说起来,我是不应该跟你说以后发生的事情的,这样会对你以后的选择造成影响。但是我也经历过‘未来的自己’在你这个时期来访的事情,因此我知道你会说么么,以及我会回答么么,我更知道我能说么么不能说么么。” “未来的哈度”顿了一下,又说:“那么,你肯定要问三个问题:1、你未来会遇到么么;2、获得掠夺能力的意义是么么;3、当你到了我这个时候,该如何将必要的信息传递给过去的自己。” 哈度听得很清楚,但是他更想想问一句:你是谁。。?当然他不会真的问出这句话,对方的身份很明白的就是1900年后的自己,出于某种目的回到过去告诉自己一些重要的事情。而哈度也从对方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关键点出来:两个哈度之间的这个谈话在历史上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也就是说,等到哈度到了1900年后的那个时间点,他一样会告诉过去的自己发生了么么事情。 看到哈度露出了了然的神情,“未来的哈度”继续说道:“没错,就和你想得一样,我们之间的对话在历史上已经发生过了。废话就不多说了,我这就告诉你这三个问题的答案。” “首先,虽然在这一次谈话以后,我不知道我还能够活多久。但是你需要明白,随着历史的推进,掠夺能力者的能力水平会越发的变差。越往后走,能够掠夺的范围越窄,而掠夺地难度也会越大。像我们这样能够有极长寿命和极强能力的掠夺者越来越少,我们的生存空间也大幅度缩减。到了我这个时期,我已经基本不敢跑出‘法烈’山洞了,有太多你从未能够见过的武器可以随意的杀死你。 在今后的岁月当中,你还是要多多防备齐克恩家族,我打听到他们是要世代追杀我们,你也经历过他们的能力了,也知道他们的水平的。要我说,你要多和盟友们待在一起,减少你单独行动的时间。” 对方的警告让哈度感到一阵寒颤:以他的体质,金铁难以伤身,但若是还有更强的武器,那他是完全想象不出来的。至于齐克恩。。家族,他肯定会尽可能的避免和对方遭遇。 “接着呢,就是掠夺能力的实际意义了,这也是我们这番谈话的重中之重。”对方眨了眨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才说:“‘财富掠夺’,实际上是一个有人为控制的长期大型社会实验。。你可能不太理解么么是‘社会’,不用担心,你只需要何为‘社会实验’就好了。意思就是:有这样一帮人,他们为我们挑选了特别的掠夺能力,对这种能力进行了一定的限制,然后观察我们运用能力时的各种结果。 艾格家族和齐克恩家族也一样是这个实验的一部分,只不过他们是家族传承式的实验,而我们则是单人接受掠夺能力。据艾格家族那边的分析,应该还有其他几个不同的实验组别,但他们具体是实验么么内容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说起来,我们是最为幸运的:我们受到的限制最少。我有遇到过一个年轻的掠夺能力者,他每次掠夺的时候都要完成各种各样难度极为巨大的任务,而完不成这些任务,给他带来的惩罚大都是致命的——当然这些致命惩罚也可以凭自己的能力躲过去,但最后他还是死得很惨:一整座大楼压在他的身上,而大楼倒塌的原因是地下水渗漏导致的地基塌方。外人看起来这完全是一场意外,但我们都知道这实际上是人为导致的。他们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那么多年来我都没有搞明白,但是我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控之下。 在我过来之前,你应该已经听到系统的提示音,说掠夺能力的保护措施失效,其实它根本就不是么么保护措施,而是监控措施。在这一措施失效的情况下,我和你进行这番谈话,就不会被那些观察我们举动的人发现。这样一来也不会给我们带来额外的麻烦,让我们能够取巧的获得我们需要的帮助。” “未来的哈度”的这番解释算是彻底颠覆了哈度的世界观:哈。。?我只是一个实验体,我的一切都在其他人的监控之下。。?这怎么可能,不过好像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为么么他能够在那一场必死的突袭战中绝处逢生,然后还能够坐上大祭司的位子——想来在普通人身上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在他身上一一应验了。只不过要让哈度立即接受这样一个世界观的设定,还是太难为他了:八千年啊,他都基本认定自己就是那一个独一无二的人了,现在居然有人告诉他,他只不过是千百个实验体中的渺小的一个而已。 “未来的哈度”等哈度稍微回过神了一点,才说出第三个问题的答案:“你不用担心关于传输能力给过去的自己这个问题,等你到了1900年以后,你会遇到一个非常强大的盟友,他会助你一臂之力,同样也会告诉你该如何为过去的自己带话。” 哈度知道,未来的自己说完了话,应该要回到属于他自己的那个时代了。既然是一种屏蔽观察者的方式,就一定是有时间限制的,否则对方不需要如此赶急赶慢地把话一次性全说完,完全可以多留一阵子给自己好好讲讲以后会发生的事情。想到这里,哈度内心却突一讪笑:呵,自己怎样都会活到1900年以后,如果在此之前就知道了这么多年会遇到么么事情,那到时候一定会感觉到特别的无聊。 就如哈度所想,“未来的哈度”确实要离开了,当然他离开的方式也是比较诡异的:他好像在打开一扇门一样,跨到门的那边,就是1900年以后。在走之前,他还最后有给哈度添了一句:“记住——艾琳娜是个好女孩,不要辜负她。”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却给了哈度最为沉重的一击:他这才想起来,那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居然还没有配偶,过单身生活都过惯了,也没有想着添一个另一半。但是对方如此说,那就说明在历史上自己的某些选择是辜负了这个叫“艾琳娜”的女孩子的,哈度心下有些难受:以他的寿命,另一半最多也只能够与他在一起百年不到的样子,不管是衰老还是死亡,都不是哈度能够驾驭和反制的事情——也即他不能够阻止另一半的离去。也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一个关键因素,他那么多年才不愿意找一个婚姻对象。 哈度就待在意识空间中细细品味着未来的自己说的这些东西,也不知道他在想么么,更不知道他以后会做出如何的改变。 而就在“两个”哈度在意识空间中“密谈”的时候,“财富掠夺议会”这边也在“密切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 “注意:实验环境中已出现代码(40417)。” “哦。。?是他启动了同质入侵么。。?”议长看着实验画面有些不确定的说。 “应该就是他吧,议长大人,在我们的观测当中,也就只有他最符合启动同质入侵的能力的。”小小议员这时候接了话。 “嗯,可怜的哈度‘们’啊,他们还以为启用了代码(20609)我们就看不到了呢。”议长嘲笑着评价道:“他们这真是纠结啊,同为咱的实验对象,还需要搞这一套来传递延伸能力。很明显他们并不知道,获得了这些能力才是将他的结局提前的致命因素。” “会不会是他并没有把结算规律告诉哈度呢。。?”弗朗索瓦提议道:“他把实验当成了自己的福地和玩具,不把结算的事情告诉对方也不奇怪,有可能还有进行额外实验的目的在其中吧。” 议长有些不悦地说:“你们觉得有没有必要先进行一场表决,把这件事情记录在议会备忘录上,以后如果有能力就处理一下他。”不过随后他又说:“但是以我们的权力,只能对现有掠夺能力者进行干涉,而引导他们去见他,一定会为他所诱惑。嗯。。不行,算了吧,这件事情不能这样做。” 议长的这一自言自语没有得到任何议员的反馈,反而是议长对面那1座的议员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诡笑,其他人没有发现,但还是被善于观察的小小议员捕捉到了。后者向议长传递了一个眼神,议长立即感觉到并开口说:“如果在座的众位议员有么么好办法,我希望能够尽快听到。诸位都知道这个人对实验造成的风险,如果不能够尽快处理,那么谁都无法确定以后咱会遇到如何不可控制的局面。” “议长这句话有些耸人听闻了。”声音从起手位第4座,传来一声清脆的反对声。 “塔拉议员,您有么么意见么。。?”议长似乎想到了么么,不高兴的反问道。 “哈,议长应当知道,他可不是现在才有的问题,据说他已经在实验环境中待了很长时间,好几任议长都没有解决。若是您真以为他好对付,那为么么之前的议长们没有解决他呢。。?当然了,如果您绝对您更有能力去解决一个在实验环境中就对咱议会了如指掌的实验对象,我也没有任何的反对意见。”塔拉议员促狭地看着议长,“但是在您有全盘考虑之前,我不建议您有任何不必要的举动。” “不必要的举动。。?”议长听到后语气中带了些许怒火,他突然愤怒地站起身,“你的意思是,你有比我这个议长更好的建议,以致于你不需要再听我说的话了是吧。。?行啊,我洗耳恭听。。!” 第六十六章 两大家族的世仇 哈度在意识空间中没有待多久,在一段自我苦恼的纠结后,他最终还是接受了身为实验体的这个身份。出了意识空间,他心情有些沉重:解决了他长久以来追寻的答案,却牵出了更多的问题。这个“财富掠夺”实验的目的到底为何。。?是如何选择他们这些实验体的,是如何给予他们掠夺能力的。。?而最为重要的、最切合哈度情况的是:既然没有任务需求,那哈度作为实验体的存在意义到底是么么。。? 他没有能够继续想明白,因为他听到了一阵传信风铃的响声——是他设置在“法烈”山洞外的紧急传信设备,如果亲卫们遭到不可力敌的攻击时就可以立即召唤他前来应战。。或者,是有贵客上门了。 活了那么多年,哈度也明白么么叫做“讲政治”,他心里是清楚,齐克恩家族是不可能长途奔袭专门打上门来的。就算对方派代表前来,一定也是一次高层会晤,想要摆平双方之间的事情——双方的恩怨都起于艾格家族,这完全是能够求同存异的事情。 但问题在于:“未来的哈度”刚好就在这一次可能的高层会晤前告诉哈度,要小心齐克恩氏族,说对方是要对自己“世代追杀”的,那么对方这次前来应该是不怀好意的——很有可能是前来刺探哈度的底细,看看“Koman''ne”又怎样的守备力量,以及哈度所在的山洞中有怎样的秘密——对于哈度来说,最大的秘密莫过于山洞后部取水点下方的那些枯骨了,一旦这件事情曝光,那么族人们一定会和他反目,再想要说和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因此,哈度立即从他休息的静室跑到了山洞外头,刚好就碰到了由两队亲卫“护送”的齐克恩家族族人,不过很明显,这些亲卫都用一种很紧张的神情看着这个有一定年纪的齐克恩族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展示过一次他的武技——从他稍许冒汗的额头可以看出来他是有一番出力的。 哈度的身体做出一个微小的动作,亲卫们就四散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去,而那齐克恩族人则是眼前一亮地向哈度说到:“库曼阁下对下属的调教很不错啊。” 哈度却是不以为然的回道。。 “警告:当前实验对象重要实验结果影响因素即将发生,开始对准事件发生时空片段。” “注意:时空片段记录已开始,本事件内所有记录将直接对实验结果起参考作用。” “警告:侦测到特定位置发生时空干扰,已对准时空干扰发生位置,判别为重要事件发生同位置。” “关你屁事啊。。!”哈度的一生中少有发言,在前符字时代,能够用到的词汇不多,言语自然也少;符字推广时代中能和他顺畅交流的不多,大多数事件他都在自顾自的研究符字的简化方式;新符字简化时代他又大多数时间在外,即使潜入外族也没有说太多的话。而这样一言之出,真当时对他的极长寿智者形象是严重的破坏。 而那齐克恩族人也没有想到会碰到哈度如此的回答,一愣之后,有些尴尬的说:“哈,库曼阁下肯定是为我族的那些小辈而不喜,呵呵,我自我介绍一下。。” 不料哈度面无表情地打断对方的自我介绍:“你是么么人关我屁事啊。。!” 齐克恩来人听闻,脸上的神色也是阴沉下来,不过他稍一调整,还是按下心中的愤怒,犹自说到:“我是普雷格·齐克恩,齐克恩第177代族人,也是高卢族支现任族长。”然后也不再等哈度有么么反应,他又立即接道:“我们齐克恩有心与库曼阁下达成和解,长老会特遣本人前来拜访,同时为阁下带来关于艾格的情报。” 这句话以后,哈度才对这位普雷格产生一些兴趣:对方还是很知道自己的口味的,一上来就说要分享关于艾格的事情,而哈度也确实希望多听到一些这个老盟友的细节——一些从直接交流上难以听到的细节。 见哈度在听,普雷格表情好看了不少,但当他提出进入哈度身后的山洞时,却遭到了哈度的拒绝——后者还熔化岩石把洞口给堵上,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通风口,显然是不愿意给前者以参观探寻的机会。普雷格也不好多说,只能随哈度往“法烈”后山的高山碉堡(从哨站又改为了碉堡)前去。 待到在碉堡中的院落坐定,普雷格就等着哈度先开口:有这样的策略也不奇怪,谁先开口谁的气势就弱、谁就要付出更多的利益。可问题是,哈度不着急啊。。!说实在的,他就是自个儿一个人,几千年过来也活得蛮不错的,反观齐克恩这边却是死的死伤的伤——除了斯堪的纳维亚族支外,在公元前7世纪和前3世纪,哈度还分别灭掉了齐克恩的爱尔兰族支和大高加索族支,而他自己遇到的顶多是几次能力封禁,身家性命却没有任何的问题。 就这样,反正每到饭点都会有专人伺候饭食,哈度也不说话,从正午等到了傍晚,晚饭后又等到了午夜——反正哈度可以连续1个整月不用睡觉,他可以坐在原地整晚的一直等下去。可是普雷格不行啊,这位族长的掠夺能力主要集中在疗伤和救治方面,体力真没有哈度那么的充沛旺盛。 第一个夜晚就这样过去了,普雷格和哈度就这样对视着(中途两人都有去解决排泄需求),到了早上,太阳升起来,暖暖的日光照在两人身上。普雷格感觉到相当的困乏,这一声暖和让他有些顶不住困意,但看到哈度一直平静地盯着他,让他有种一打瞌睡就会被哈度看不起的感觉,也就只好继续顶着。 第二个夜晚也这样过去了,只看到普雷格脸色发黑、双眼深陷,完全就是一副熬夜过度的模样——哈度呢,确实面露红光,一点也没有熬了两晚的样子,整一副就像没事人一样。普雷格已经半点精神都没有了,直吊着脖子硬撑着就是不先说话,哈度也就继续这样等着。 第三个夜晚过去,还没等太阳出来,哈度就听到普雷格传来的轻微的呼噜声。这时,哈度一阵戏耍的心理大起,他悄悄安排亲卫把仓库中的大铁饼(哈度不用以后就放在仓库里)吊在树上,然后看他的手势准备拿大木棍把大铁饼当锣敲。 哈度手起,亲卫准备;哈度手落,亲卫猛击—— “咣。。!!” 一声极为响亮的鸣声传到院落中,把正在做美梦的普雷格吓得一跳起来,脚下没站稳,摔在地上。他龇牙怒视着哈度,后者却不以为意的用手指了指空中,他抬头一看,早已是日上三竿了。这时候有亲卫很配合地走来,端着一些食物原材料,请示哈度中午的选餐,哈度看了看点点头没说话,然后一摆手要亲卫去询问普雷格的想法。 这时候普雷格是真坐不住,别说顶不住困倦,他甚至都快没有劲吃饭了。这时候他也顾不得么么利益之类的事情,赶忙向哈度开口道:“好吧,库曼阁下,这一局,你赢了。”哈度却有些自傲地回道:“我哪一局输过的。。?”这话把普雷格噎了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午夜时分,等普雷格休息完毕,哈度作出一副愿闻君言的表示。看到哈度却是放低了身段,普雷格这时也不再多做姿态,而是爽快地开口道:“我为阁下带来的一个重要情报,即是我族与艾格之间的恩怨情仇。”哈度一听到这个,脸上也不再装着无视的样子,而是转过头来,凝重地看着普雷格:自己曾听到过普利瑟夫德给他讲过两族的内在联系,可那个解释有着太多的漏洞,哈度自是不会完全相信,而齐克恩说得东西他必定也不会全信,但是“恩怨情仇”这个词听着就有更多深层次的意味在其中,令哈度不得不更为专注。 普雷格感觉到了哈度的想法,也就直接开口道:“很早以前,齐克恩和艾格还是非常要好的盟友部落,那时候生存环境异常艰苦,我们就齐心协力共同建设家园。但是后来情况出现了变化:艾格氏中出现了一名能够凭意念改变环境的族人,这你我都知道了,就是那时候的掠夺能力者。但当时两族都不知道是么么回事,只是觉得有这样一个能够把生存压力降低的来源是相当的好事。后来发生的事情您应该也能想到:靠着生育繁衍,艾格氏中的掠夺能力者比例越发升高,反而我族中并没有出现这样的能力者,那么对方的私心就产生了。” 哈度能够想到,就像他统一草原吞并所有部落那样,就是靠着他的掠夺能力颐指气使;而像艾格和齐克恩那时的氏族部落阶段,在势均力敌的时候还能够相互协助,一旦一方的实力强于另一方,别说产生私心,完全吞并掉(杀死反对者)都不是奇怪的事情。 但听普雷格叹了口气:“唉,当年的艾格氏族和齐克恩氏族本来生活在两河流域以北的地区,后来天气转冷,艾格氏族就提出往暖和的南方迁徙。但是我族故土难离,两族间就起了冲突,艾格氏族杀死了我族当时的族长和两位副族长,同时还处死了一半的族人,剩下的族人则四散逃逸。 又过了两千多年,两河流域遭遇干旱,艾格氏族又回到了原来的故乡,而我族则早已在其他地方定居。有一年,我族内部也开始出现掠夺能力者,很快就开花结果、枝繁叶茂,当时的族长就准备了一支4000人的军队,准备重回故土、讨伐艾格氏族。” 这一段历史是哈度熟知的,普利瑟夫德也是这样告诉他的,只不过细节更多了一些——但是普雷格接下来的话和他听过的版本就大不一样了。 “等远征军到了故土附近一处高盐量的大湖,却迎来了艾格氏族的礼遇——对方说,在经过长期检讨以后,族内一致认为当年的族中高层目光短浅,在艰难的生存问题面前还要加害于盟友,终究铸成了大错。也就是说艾格氏族的新生代想要于我族共同放下几千年前的传世仇恨。他们也确实是这样做的:拥远征军进入他们的部落核心地带,好吃好喝供着,还向远征军高层贡献了不少特产作为礼物。在两族新生代高层几轮交谈后,两族终于丢下前嫌、再次共同营造美好未来。” 这和普利瑟夫德说得可就不一样了:在艾格氏族的版本中,是齐克恩远征军把艾格氏族打得大败,终使他们不得不逃向两河流域。说起来,哈度却是更相信普雷格说的版本:若真是4000人的远征军,能够把艾格氏族的主要战斗力除灭,怎么可能会放过那些同样有掠夺能力传承可能的艾格族人跑到两河流域去呢,而且凭他们的人数,完全可以追去两河流域把艾格氏族完全剿灭的啊。。! 哈度确实多相信了几分,普雷格观察了一下前者的表情,又说:“以前的环境温度总是变得很快,两族在一起共营了没有多久就大雪纷飞,艾格氏族在两河流域的族支寻了过来,建议两族进行迁移。在提请东方族支的族长前来进行商议后,决定将两族皆一分为二,一部分迁往两河,另一部分迁往东方族支部落所在地。而艾格氏族也欣然同意,他们也想要知道我族的根据地的发展情况。 但是后来,两族的关系又因为一件事情开始恶化:艾格氏族的一名族长与另一个部落的女族长通婚,同时将那个部落也吸纳进入艾格氏,这下就将原有的掠夺能力生育传承给打破了,艾格氏开始进入掠夺能力者出现的爆发期——而且这些能力者还不愿受到束缚,也不想按照两族共同缔约的相关律法限制自己的行为,就导致族中的矛盾开始稠密起来。” 这段历史应该就是关于那与艾格氏族通婚的“衡”氏族的了,当然这和普利瑟夫德说得有很多不同,比如说与齐克恩氏族杂居这件事情,在后者口中当时两族根本就是仇敌关系,也就不可能在一块儿。不过普雷格也没有明说这个“衡”氏族加入艾格,是两河流域那边还是东方族支的事情,这方面哈度保留怀疑态度。 “终于在那一天,冲突再次爆发。不过这一次却不是艾格氏族首先挑事——明显他们也知道自己以前的行为会导致如何的后果,因此他们还是非常克制的。但是我族的年轻人则气焰高涨,其中一个族人有着‘掠夺物体受到重力作用’的能力,将好几个和他打架的艾格族人都抛向了天空。这个导火索一燃起来,双方都不再忍让,不仅仅是东方族支,两河族支受到风声后也打成一团,而最终的结果却是两败俱伤:在我两族斗得正凶的时候,其他的部落却趁势来袭。最后,我族两河族支余部向小亚细亚和尼罗河迁徙,艾格氏族则向蓝海败走;东方族支继续向东逃逸,艾格氏族则渡海去了一个小群岛上避难。可以说,就是因为一些小矛盾不能够忍让,导致两族几乎到了灭族的边缘。” 哈度已经知道对方接下来要说么么了,在对方开口前,他就接道:“你是想要说:我们都是被艾格氏族欺骗过的,因此没有必要再因为这种欺骗而互相争斗,继续保持冲突关系对双方没有任何好处,只会两伤皆亡,对吧。。?” 普雷格满脸笑意,没想到哈度是如此明事理的一个人,当即恭维道:“库曼阁下您真是深明大义,这确是我族的一致意见,还。。” 哈度却突然抬起一只手,打断对方的话头:“你的意思是,我们双方只需要和解就行了,对么。。?”看到普雷格脸上出现了尴尬的神色,哈度不屑地又道:“这几千年来,我杀了你们那么多的族人,捣毁了好几个族支,我也不需要给你们作出任何补偿,对么。。?你们连续好几次威胁到我的性命,这次又专程到我的故乡来,也不需要给个交代,对么。。?”不去管普雷格越发阴冷的神情,哈度继续说着:“当年我拜访你们斯堪的纳维亚族支的时候,若不是你们想要将我斩杀当场,我需要把你们一个族支都给团灭了么。。?我也是带领我的族人这样几千年生活过来的,我很清楚建立一个稳定的定居点有多么的不易,因此我倒是想问问:你们就这样威胁一个掠夺能力者,你们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么么么。。?” 普雷格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却反问道:“我族带着诚意而来,就不知道阁下口中所说的威胁是指何物呢。。?” “呵。。!”这倒是把哈度给气乐了,“你以为那三天我吊着你干么么呢。。你的族人把‘Koman''ne’都给包围了,正当我不知道啊。。!?” 第六十七章 齐克恩弱鸡大军 就在哈度和普雷格斗“困”的那三天,哈度早已派遣亲卫加强“Koman''ne”附近的巡逻,即使族人和自己的联系已经不多,可是亲卫的传承却保持得很好,那么多年来对他都是忠心耿耿的。就在昨天,亲卫向他报告说,斥候发现了不少外族在白尼罗河与青尼罗河附近转悠,往旧高塔方向也发现一定数量的外族活动,哈度就判断是齐克恩的随行族人蛰伏在森林中等待攻击命令。 当看到普雷格·齐克恩只身而来时,哈度就知道对方一定有许多同伴在“Koman''ne”附近准备出击。以他的经验,齐克恩大都是以标准24人小组出动,包括2个具象能力者、2个意象能力者、1个时空能力者和1个抽象能力者(若后面两者缺乏时,则在前面两者中各加1个),其余人员则是3队共18人的精锐士兵,在近战、弓射、后勤和野外生存上都相当厉害。 看普雷格,哈度认为他应该是1个抽象能力者,因为抽象能力大都是标准小组当中的支援力量,大多数时候不用参与主要战斗;而时空能力者大都比较珍贵,也不可能派到哈度这边来进行那么高危险性的谈判,否则就太顾此失彼了。至于前两种能力者应该就不太可能了:具象能力者大都可以直接改变周遭物体的外观外形,是战斗时进行伪装、闪避、自然防御的重要成员,即使少1个也会给整个战斗带来巨大的麻烦;意象能力者的缺点比较明显,在于普通人战斗时稍显薄弱,但是对掠夺能力者大都有克制方式,也就是进行战略打击的专门化人员。 哈度自己所说的“他一直是一个人”实际上是对普雷格发现他这个弱点的嘲讽:他自己出去单打独斗是齐克恩没辙的事情,但如果齐克恩跑到了“Koman''ne”来,那他一定会感到十分掣肘。普雷格听闻哈度发现了他们的策略,当然也就知道哈度肯定是有所防备的,那么他们后续许多手段当然也就用不出来了。比如说齐克恩现在把兵力部署在“法烈”的外层锋线上(山脉与荒漠草原的过渡区域),这里大都是齐整的平地,非常适合发动闪电战,但若是有“Koman''ne”的亲卫在外层锋线中布置各种杂物、障碍,那么进攻速度明显会被拖慢,突出部甚至还会遭到覆灭。 实际上,哈度这次回来就布置了多道防线:外层锋线上挖了好几道深达2人高的壕沟,壕沟中助跑距离极短,没有强大的身体素质根本跳不上来;即使对方冲过外层锋线,他们肯定是想要尽快夺取制高点,那么就会顺着通向荒漠草原的河道溯源而上,对此哈度专门着手建设了一个人工湖——湖堤全由浸满煤油的松木制成,平时防水防晒耐腐蚀,必要的时候还可以一把火烧了人为制造泄湖,可以淹没从外层锋线过来的所有敌人;再往里走是设立在东西两面的内层锋线——由连绵不绝的坑道和陷阱组成,要想攻上高山碉堡或者“法烈”山洞,就要先经过这些磨人的御敌措施。 在古代作战中,烧毁敌方的粮食种植区是常有的事情,对此哈度也设计了一个好玩的措施:操纵水流在农田上方形成一道监视的冰墙,而在冰墙四周挖好深坑,里面注满水,水坑的表面是一层看起来结实的薄冰层,站上去就会立即掉到水坑里——而水坑中满是各种饿了很久的食人鱼。 就算对方真的能够冲上“法烈”,也不代表他们攻得下防御能力超强的高山碉堡:在没有启动防御措施的时候,它看上去就是一处装修比较大气的哨卫和院落,但是启动各种防御工程后,藏在山体中的碉堡就会被大型齿轮机械抬升到地面之上,共有3层共12座面向各个方向的防御塔悠然而出——最上面是使用多孔浮石的投石装置,这种多孔岩石可以很好地吸纳煤油,点燃后就成了一颗杀伤强大的巨型燃烧弹;碉堡的中层是热油投放管道,这些高温牛羊油在重力的作用下高速喷出管道,一经沾染必然是重度烧伤;最下层则是自动弓箭出口,不过由于科技的限制,这些自动弓箭只能够向单一方向连续发射,不具备观察射击和多角度射击的能力。即使敌人能够完好地冲过这一道道死亡地带,那么最让敌人头疼的肯定是碉堡底部的反斜面护墙了,这些护墙向敌人来袭的方向倾泻着,其上还有满扎扎的各种尖锐物体,根本没有供人攀爬的地方——最要命的是,护墙是呈模块化可以独立向外突出的,而突出的墙块四面也一样是尖刺,就算有人能够爬的上来,也不可能再往上进发——何况护墙本身就有3人高。 不过很明显,上述碉堡设施的防御目标都是普通人,对上掠夺能力者,相关的防御可能就无法生效了——比如说对上哈度,他直接熔了墙体和碉堡结构,那么整个碉堡都会垮塌下来,里面的兵力当然也就无处可逃的会被压在下面。为了能够应对这种问题,哈度潜心学习了罗马帝国的一些高超的机械技艺,建造出的塔台都是不需要士兵在内部工作的——或者说纯水力驱动,士兵只需要从外部沿既定轨道向内输送物资即可。而由于塔台和碉堡主体的是相互独立的,即使塔台损坏也不会危及碉堡,同时还会挡住敌人进攻碉堡的路线,算是比较万全的办法了。 普雷格看得出高山碉堡的内涵,这也是他的脸色那么难看的原因,不过哈度并没有被对方装出来的表情骗到:他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眼底的那意思狡黠,就知道对方一定留有后手。 这时,“法烈”南面的事农区传来紧急发信用的号角声,明显对方很“聪明的”选择了从最为薄弱的区域开始攻击。而哈度却不是个喜欢装样子的人,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邀约普雷格一道去事农区一探究竟。事农区遇袭,必然是需要赶紧前去救援的,但看哈度这不紧不慢的模样,普雷格一开始还以为对方是直接放弃了对事农区的救援,可走了一段路以后,他开始感觉到事情不对劲:没有焚烧作物时该有的浓烟。再往山下走,普雷格开始听到成片的哀嚎声,然后就看到几个几个的齐克恩族人被亲卫追赶着四散逃逸。等到了事农区,普雷格才发现:来此地的族人发现了遮挡作物的冰墙,在站到冰墙旁想要凿穿它时,一用力就踩碎了脚下的薄冰,掉到水坑中被食人鱼咬成了累累白骨。剩余的齐克恩族人也很快就被亲卫剿灭,而亲卫们身上顶多添几道划痕,连身上的铠甲都没有被击穿。 看起来事农区的战果不差,可哈度脸上却没有任何高兴的神采:来犯之敌中根本就没有掠夺能力者,来事农区的敌人实际上是来试探防御能力的,找到“Koman''ne”布置的种种防御措施,为后队标记进攻路线。 这次齐克恩攻打“Koman''ne”,其目的哈度尚且还不清楚:普雷格表现得还算客气,也没有一上来就咄咄逼人,但是齐克恩的部队却毫不犹豫地冲了上来。稍微想想,再看看普雷格讪笑的样子,哈度好像有点明白是么么回事了:即使是齐克恩内部统一了意见,同样有持不同政见的人存在,就像这位普雷格,应该就是齐克恩中的和平主义者,因此他就孤身前来想要通过谈判使双方放下成见,可没想到后面的主战份子可等不起磋商斡旋的时间,直接就上来试探。 普雷格再是如何爱好和平,也不能够改变现在的战时状态,哈度也就直接召亲卫过来,把普雷格“请”到了碉堡底层的地牢中“稍事休息”,他自己好去。。。山洞中休息。 确实,哈度对迎战齐克恩没有半点兴趣,他也不担心亲卫们的人身安全:他做了一件齐克恩绝对想不到的事情——和其他掠夺能力者不同,哈度对待自己的普通族人一向是一视同仁的,给普通族人带来了相当多的益处——比如说,“掠夺他们受到哈度以外任何掠夺能力者的相关掠夺”。只要这样做,族人们根本就不会受到其他能力者的影响,那么这场战斗就没有悬念了:标准战士对阵精锐战士,结果会是怎样谁都想得到。 山洞外厮杀声震天,在山后的试探中齐克恩没有尝到甜头,就开始了正面作战。壕沟没有挡住他们,泄湖也没有阻碍他们,这些齐克恩的能力者确实是战斗大师,完全不受这些人为因素的影响,就连高山碉堡的塔台都被他们摧毁了7座,最终被自己拆毁的塔楼形成的废墟给减慢了进攻的节奏。 然后,齐克恩族人发现了自己的掠夺对“Koman''ne”的亲卫没有任何作用的时候,他们都感觉到了不妙。经亲卫头目统计,包围“法烈”并进攻的齐克恩族人总数达到了220人,其中包括80名掠夺能力者(另有60人死在山后,还有40人在原地待命准备接应)。这个数量从特种作战这一角度来考虑绝对是足够的了,可问题是,他们遇到的是对掠夺能力完全免疫的亲卫们。 在掠夺能力者基本都靠近了高山碉堡后,亲卫头目下令:收网。。!很快,从东西两道内层锋线中,跑出了大量埋伏着的亲卫(坑道防御战术没有派上用场),达到了4000人的总数,向齐克恩族人们包围过来。 就哈度认为,齐克恩绝对是做了一件没有脑子的事情:他们派出一个族支的高层前来与哈度会晤,然后还在不知亲卫深浅的情况下贸然出兵,若不是他们真的胸有成竹,就必定是眼高于顶。他不担心这些头脑发热的老对手,他反而担心那位普雷格·齐克恩的相关举动。 如果是别人向哈度挥舞手中的武器,哈度必是会毫不犹豫地回击;但若是对方好声好气地与他交谈,他当然就会用同样亲近的态度回应对方。普雷格在“法烈”中还算规矩,也没有对哈度发动任何的掠夺能力,做得如此滴水不漏,哈度也抓不到任何话柄。如此一来,哈度最后也只能够把对方放回去——囚禁对方还需要管饭,哈度可不喜欢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战斗结束以后,哈度在亲卫的陪同下来到高山碉堡的地牢,“探望”焦虑不安的普雷格同志。屏退两旁,哈度与普雷格对视:前一人是淡定无比,后一人确实汗流满面。 最后哈度与普雷格聊了啥,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齐克恩和“Koman''ne”间达成的协议: 1、齐克恩帮助“Koman''ne”闲置犹太流亡“法烈”东部地带逃亡,后者保证在前者进入区域时保持中立态度; 2、哈度保证500年内不得主动打击齐克恩各族支,齐克恩则暂停对哈度的追杀进程; 3、对于艾格氏族,若齐克恩或“Koman''ne”任何一方获得其相关信息,必须第一时间互相通知。 艾格氏族的事情弄得哈度满心不喜:各种矛盾因他们而其,哈度也没有捞着啥好处,虽说对方帮了他不少次,其实也就是还之前的各种人情而已。 至于协议的执行能力,普雷格说族中大部份主战派都在这一次战斗中被消除一空,而他却可以带着和平协议回去,这个执行能力还是很强的。据普雷格说,他有两个胞弟也是死在哈度的手上,可他心中感觉到的不是仇恨和伤感,却是幸运和畅快——太长时间里,齐克恩都是被鹰派控制,族内斗生斗死那么多年,实际的发展却没有建立起来。这种输出杀戮的思想在族中受到的支持算是逐年下降,到了普雷格这一代更是不想再以这条路走下去——他们也想像罗马人那样建立自己的国度,奈何多年的厮杀导致族内人口基数较低,对外族的威慑能力没有罗马人那么强盛,也就难以建立实际的文明和政权。 而艾格氏族那边也是同样的情况:这两族之间的世仇拖住了他们发展的脚步,曾经有很多次他们各自建立城邦的时候,对方就会过来捣乱。也就是在这一段时间由于犹太人的变故,两族都比较冷静地等待这一历史转折点慢慢渡过,这才稍微安静了一会儿。 哈度是有接到亲卫报告过,在东部领地和尼日尔河流域,每年都会发生好几次那两族之间的争斗,基本都是一见面就打得不可开交,没有人想过要停下来好好交谈,也没有人认真考虑过其中争斗的缘由——那种几千几万年前的矛盾早就在历史长河中逐渐淡化,哈度真的不明白他们为么么那么固执的要拼死消灭对方。 若是从两族各自传承的文化来看,他们的传说中对两族关系的描述就有很大的冲突:齐克恩说艾格氏族是罪魁祸首,而艾格则说齐克恩氏族都是红眼病。这其中到底孰真孰假,哈度亦不可辨别,但是有一点他是肯定的:那就是,这两族的后人恐怕都没有传承到真实的文化。历史上两族多次将对方打得四分五裂,这些逃出去的族支本就惊恐万分,能够说清楚当年发生的事情都相当不易,要说他们不会以自己的情感对其中剧情进行增删,那必定无人回信,只不过这样就导致那段历史越发的模糊,到这个历史转折点的时候,两族完全就是秉着祖上传下来的仇恨在盲目的斗争,却抓不到其中的本质。 哈度早已经受够了齐克恩和艾格的这些烦人事情了,因此这一次他也直截了当地向普雷格提出:如果这500年间齐克恩和他互不相范,希望到时候能够解决双方几千年前残留下来的历史问题。普雷格也欣然同意,以他现在能够抓住的权力,是绝对能够控制住他族内的舆论的,只不过若是到时候艾格再和他们起冲突,可能就需要哈度居中调解了。对此,哈度表示,只要能够在今后的岁月中不要麻烦到他,让两族能够开开心心地过日子,不再给哈度带来困扰,那么维持双方的友好关系也是他的分内之事。 普雷格在亲卫的护送下出了“法烈”区域,哈度也回到了山洞中继续他的研究。实际上他也是有私心的:他悄悄地对普雷格进行了一次掠夺,通过被掠夺时会标注对方的位置,反向“掠夺普雷格会在其老年会忘记哈度形象的状态”。这样一来,普雷格走到哪里,哈度都能够清楚地知道对方的位置,对于执行双方的协议也就有了监督能力。 此番事了,哈度突然有了一个新的灵感:他为何不能也尝试一下向过去的自己传递知识和能力呢,说不定还能够产生各种有趣的结果呢。。?他说干就干,却不知这会让他发现一个惊天内幕。。! 第六十八章 过去现在和未来 对于“未来的哈度”是如何到其“过去”的,对方说是“到了正确的时机会有人帮助自己”,但哈度认为他不能够就这样坐以待毙。纵观他超长生命的历史,他回想起来也感觉自己有太多的错误选择和判断,若是能够回到过去纠正这些错误,他的道途应该会顺利不少。 只不过要靠他自己达成这样的事情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首先遇到的问题就是哈度自己并非所谓的“时空型掠夺能力者”,他的能力局限他操控时空本身,如果没有这种能力,那么回到过去也就无从说起。不过那么多年过来,哈度已经知道,掠夺能力关键不在于它面向那一类事物,而在于能力者对其能力运用如何定义——就像他属于意象类能力者,同样可以通过延伸能力,获得如同抽象类的掠夺效果。 那么,该如何定义“自己有时空型掠夺能力”呢。。? 简单来说,哈度可以定义其他任何一个物体有穿梭时空的能力,可如何控制这个物体本身就是个问题;他也可以找一个亲卫来,反向掠夺使他获得控制时空的能力,麻烦的就在于,如何向他解释这种力量的来源,以及如何防止这种力量泄露出去后演变成另一种形式的原始崇拜;当然,他也可以尝试对自己进行反向掠夺,以改变自己掠夺能力的局限性,可这样一来他就无法观察掠夺可能带来的变化,一旦掠夺出错,那可是脑袋搬家的事情啊。 这时,哈度注意到了一个细节:“未来的自己”前来探望他,是通过意识空间实际发生的。或者可以说:意识空间是这个所谓的实验中起连接实验体与掠夺能力的一道重要桥梁,如果是要“带话”给“过去的自己”,必然是要通过意识空间才能达成的。而普利瑟夫德的幻影中曾经说过:掠夺能力者是能够在意识空间中锻炼自己的能力运用水平的,在意识空间中可以模拟外界真实环境的各种参数。那么是否可以认为,在意识空间中模拟时空型掠夺能力也是可行的呢。。?在真实环境中,哈度很难获得易于控制、观察、学习、改造为一体的人或物体,而在意识空间中却不成问题,就看哈度如何实际定义罢了。 解决完了定义问题,他应该开始认真考虑另一件事情:哪些能力是过去的自己最为需要的呢。。? 哈度是在他11岁那年得到掠夺能力的,当时的他对能力的运用水平还很低下,也不敢过分的运用这个强大的能力,结果还搞笑的遇到了多次“危急性命”的状况。不过要是那时候他就知道掠夺自然力量,也不一定就会活得开心:一想到要以大祭司的身份出现在族人中间,哈度就感到一阵厌恶,那时候的自己也就是身体素质过人,要是又能控风又能施火,定然会一举登上整个草原最为神圣至上的崇拜地位,但那也就很难在族内开展工艺技术的研究发展工作,更加也不可能推动部落的整体发展,在后世的文明竞争中终要败下阵来。 自然力量可以先放一边,剩下的能力中还有反向掠夺和深层掠夺定义这两种。 哈度认真思考了一下,在自己那孩提时期,连部落管理都没有人教授,自己还是不得不担负起统领族人的重负,要是有反向掠夺能力,就可以在族人的记忆中植入各种先进的思想和智慧,管理难度也就会大幅度的下降。可是,那时候的自己,真的能够明白反向掠夺的重要性,并且愿意在族中大规模使用么,以他对自己的了解,这一点确实存疑。不仅如此,那么多年来他也发现,自己的掠夺必须建立在“目标掠夺物的财富必须高于自己现有财富的价值”,可对当时的自己来说,只要族人们活得开心、安全,就是最大的财富,而所谓的智慧,别说给予族人,就连当时哈度自己都不具备,那明显这也是不实际的。 说起高级掠夺定义,这是哈度比较满意的一方面。无论是三维地图化,还是有氧与无氧呼吸的切换能力,亦是遭到其他人掠夺时的标记能力,都是他认为是方便学习使用也适合给过去的自己的。这些能力大都不会影响当下的财富价值水平判断,还能够促进当时哈度建设部落的步伐,比如说第一次去欧罗巴大陆探索的时候,若是能够造出一副三维的地形图,那么确定合适的定居点就非常容易了。 那么下一步骤就是:该选择回到过去哪一个时间点呢。。? 如“未来的哈度”,选择的刚好是哈度和齐克恩冰释前嫌、约定友好协议前的一小会儿。这个选择相当的精确,由于尔后哈度就需要一种追踪齐克恩的办法,保证了哈度在与齐克恩的协议中占尽优势。 但能够想起来1900年前的事情,对“未来的哈度”应该也是有不小难度的,不过考虑到意识空间是有记忆回溯能力,且那么多年来哈度眼前不断地出现各种久远时期,要他记起来过去历史年代较长的事情,最多就是花的时间多一些而已。 但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时间点对哈度而言却是极为困难的,八千年时间过来,他并没有遇到么么真正让他头疼的事情——同时也没有么么很需要激发他动力的事情。想来想去,他挑选出了这样几个时间点出来: 1、古埃及第一王朝中期,这时候哈度正在北美洲游历,若是把高价值财富标示能力给带到那个时代,就可以轻松地发现北美洲原住民的踪迹——换句话说,当时哈度只能在东海岸的森林中乱转,找不到他想要的原住民部落,最后只能失望的回“Shin''ne-Nu”; 2、古埃及第四王朝前期,古埃及奴隶军打过来之前,若是哈度能够获得病原体反向掠夺能力,那就可以很轻松地在帝王谷制造一场绵长无期的大瘟疫,而且这种瘟疫还可以被“设计”成不会对“Shin''ne-Nu”族人进行感染的,这样就不会出现当时族人们对自己信心下降的局面了; 3、古埃及第四王朝,奴隶军打过来的时候,要是能够获得肌体应力保护能力,那么在对方的祭司用毒感染自己的身体的时候,身体的抗毒和防毒能力反而会成倍的提升,更加能够在敌人和族人面前树立自己不败的形象,对于凝聚“Shin''ne-Nu”绝对是只好不坏的事情; 4、阿卡德王朝早期,也就是哈度来到玛里城之前,给那时候的哈度以齐克恩氏族的情报,在灭掉对方的斯堪的纳维亚族支后,立即跑去覆灭高卢族支,就不会造成后面那么多的麻烦;或是直接告诉当时的自己,艾格氏族的请愿是在利用他作为剿灭齐克恩的工具,让自己能够以此在那位黑袍巫师那里得到更多实际的利益; 哈度很想当然的认为,他将这些能力送给当时的自己,可以让他获得长足的进步,避开各种各样的麻烦,但他又想到一个相当悖论的状况:现在他把这些能力给了“过去的哈度”,相当于改变了当时的历史走向,那还会产生现在受到“未来的哈度”帮助过的自己么。。?如果没有受到来自“未来的哈度”的帮助,自己也不可能有相关帮助“过去的哈度”这样的想法。 这拗口的说法倒来倒去好几次,弄得哈度自己也头疼了许久,最后总结为:他不能够改变历史走向。 可这就引出了一个更为麻烦的问题:“未来的哈度”是怎么给自己那些新能力的呢。。?回想一下“未来的哈度”所说的话,其中一句是“我也经历过‘未来的自己’在你这个时期来访的事情”,也就是说,“未来的哈度”前来帮助他,是历史上“已经发生的事情”,现在的他和未来的他只不过是在重新体验一次这段历史而已。但这让哈度难以理解:这就是将“过去”、“现在”和“未来”统一在一起,称为“历史”,而即使对于“现在”而言“未来”的事情还未发生,但在“历史”上却是“已经发生的事情”,无论身在“历史”中的人想要做出何种改变,都不会改变那一个早已定好一定会发生的“未来”。 这不就是在告诉自己:他的未来已经被定死了么。。? 等一下,“未来的哈度”有一个词用得很关键,“经历过”,所谓经历,是指一段时间内获得的全部体验的总称,也即“未来的哈度”在自己这个时代也有像自己这样面对被定死的未来辗转反侧、不知所措的体验。但是“未来的哈度”还是义无反顾的执行了这个被定好的未来,在这个时间点给了自己最为需要的延伸能力。 这样说来,哈度又不得不同意“未来”也是历史的一部分这种假设的意义:如果“未来的哈度”没有遵照历史的要求回来给自己以相关的帮助,那对方自己在历史上也一定没有得到应有的帮助,那么在与齐克恩的对阵当中就有可能劣势占尽,能不能够活过这个时期都不知道,更不用说活到么么1900年后了。 哈度叹了口气,看来不管自己对这整件事的态度如何、接受与否,都不会改变未来的走向,在那个时间点他也要回来帮助自己,以便符合历史的连续性。 在“未来的哈度”给自己新能力的时候,意识空间的字行是有显示过几个特别的代码的,按照哈度的理解,只要能够再次触发这些代码,他就能够给“过去的哈度”输送对应的事物。而这也刚好解决哈度稍有些忌惮的事情:艾格氏族的研究记录中表明,曾有能力者想要搞清楚掠夺能力的真谛,结果却发现确是有人在观察他们。如果他对过去时空进行干涉,那么观察自己行为的那些人是否会同样看到他的行为呢。。?当然了,如“未来的哈度”所说,触发代码后,自己的一切举动就会对观察者们进行屏蔽,他做任何事情都不用担心会遭到其他人的影响。 如此哈度就放心了不少,接下来就要想着自己这八千年过来,还有没有遇到过未来的自己帮助的时候。 没有。 或者说就算有遇到过,也应该是“两个哈度”并没有碰面。比如说哈度选择了一个时间点回到过去,进入了“过去的哈度”的意识空间,但是那个时候的哈度并没有在意识空间当中,那么两者当然就不可能遇到——而且是绝不可能遇到,毕竟意识空间和现实世界是相对静止的,就算哈度去到过去的意识空间中,等多久都是不可能遇到过去的自己的。 “那就必须选一个在意识空间中的时刻。” 那就只有各个结算时间了,可问题是,即使是每次的结算,哈度也没有遇到过未来的自己,这该怎么办呢,哈度十分的挠头。当然他也有想过:能不能自己不过去,仅仅让能力过去。可若是自己不过去解释一番,该如何才能让“过去的哈度”接受突然到来的新能力,这本身又是矛盾的。 哈度还有考虑过,能不能模拟出一个空间,让“过去的哈度”跑到自己现在的时空来呢。。?这应该是个不错的想法,对方过来以后还能在他的意识空间中看到很多后世经历的事情,不过——该用么么代码来触发这种模拟,就不是哈度能够搞明白的了。他有试过,在意识空间中要求字行显示全部的代码,但是却没有收到任何的回音;要求显示代码(40417)和代码(20609)的触发条件,同样没有任何显示。 也有可能是观察者们不希望他随意回到过去的历史当中,或者让其他时空的哈度到来。毕竟他是一个所谓的实验体,只有实验一如既往地进行下去,才是良好的实验进度。 从上述的想法中,哈度得出了一个让他颇为失望的结果:再没有特定人员的帮助下,他可能是没有办法向过去的自己传递能力的。 他在山洞中两眼失神的坐着,手上拿着纸草和铅条盲目地写写画画。特定人员,特定。。 诶,特定人员才有时空型掠夺能力,那么他能不能够结合高级掠夺定义和反向掠夺来构建一个“特定人员”出来呢。。?说干就干,哈度即刻进入意识空间。 定义:“以‘未来的哈度’来到‘现在的哈度’的意识空间的方法为基础,反向掠夺达成此方法的掠夺能力者的相关掠夺运用方式,为提高‘过去的哈度’所享有的总体财富价值,构建‘特定输送能力的环境’。” “警告:侦测到代码(40416)。” “注意:您启用的特殊输送通道将无法传输掠夺能力。” 不能够把自己的新能力给传送出去。。?哈度这方面倒是失算了,不过好在,他还有一大堆的知识经验是可以给到过去的自己。他看向意识空间中产生的一片从未出现的模糊,这片模糊好像可以用来查看过去的某一时间点,以判断是否符合传输条件。 他尝试着把关于齐克恩氏族的情报投射进去,却看到了这样的字行: “警告:过去的历史中未出现相关记忆。” 这下子哈度陷入困惑中了:传输一大堆过去已经有的记忆有么么用呢。。?不过随着他继续查看着模糊的光影,他逐渐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查看历史的尽头,刚好是他获得掠夺能力、被拉进意识空间中、显示第一行字行的前一刻。 第六十九章 留给自己的遗产 哈度被震在了原地,他终于知道为么么他可以打开这样一个传输通道,而为么么又会说“掠夺能力类”不能够向过去传输了。原因就在于:在历史上,他确实向过去传输了某样事物,不过不是掠夺能力,而是——统一规制的符字体系。 这下子他明白了,为么么当年刚进入意识空间的时候,他就能够立即看懂字行上显示的符字。那时候他感觉这些符字是多么的自然和规范,高效且易懂;现在他才知道,这其实是他早已经习得,并且整理后传递给过去的。 好不容易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哈度开始考虑一个重要的事情:他是如何决定输送哪些关于符字的知识的。 之所以有如此疑虑,在于当初哈度面对的状况:草原纷争不断,各部落所持言语多有区别,原始崇拜混乱不堪,且草原居民的生存环境差异相对较大。这个时候,族人们最需要的应该是高效率、少环节、易学好用的简化语言,可是当时哈度获得的,基本是基于已有符字的一种繁复语言,并没有突出的改革意义。 从现在看来,获得这种老旧观念的符字,更多地是为了在旧高层当中混到更高职位,可是这本身就是矛盾的:在那个时代,拥有知识的人更容易受到普通人的崇拜,若是哈度直接获得了高效的符字体系,他大可以直接自己另立山门,直接让旧高层失去效用,比他要专门潜入别人的营寨来得还要轻松。 哈度从很多方面想过,最后基本敲定是一个特定因素决定了当时的语言使用环境:使用符字的人群结构。 在草原部落尚未统一的时候,基本上只有祭礼人员、部落高层特别是多神音符字传承人士,才能够获得符字的学习机会,或者说也只有他们能够用得到符字。平常的族人生活中大多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做事,且那时候人均寿命也不长,很多孩童出生后不久就会夭折,这样就很难开展低龄教育。也可以说,这个时候只在高层使用符字,反而可以把符字较为完整的传承下去。那个时代中符字就代表着知识,如果贸然让普通族人获得符字的使用,某些时候这些族人可能会直接投奔其他部族,容易让敌对方获得更大的优势,而原部落就会丧失他们的传承。没有传承的部落必然不可能在草原上长久的生存下来,如此就更不可能让普通族人接触到符字的知识了。 而哈度当时不也就是攀着旧高层的线,达到了那个位阶,才有机会接触到统一部落的。要说哈度的基础,实在不能算是优秀:他没有成年,无法获得族支中的神音符字传承;当时的首领尚在,他的族支没有机会竞选首领;当年“Ka-Sin-Ki”的内忧外患不少,部落都在灭族边缘了,哈度也差点就没有活下来。这种情况下,若是“Ka-Sin-Ki”中再出现高于其他部落传承的知识,那必定会招惹上麻烦,只会给他们带来更快的灭族进度。或者说,就是因为当年的低调,哈度才能够平顺的完成后面那些伟业,而不是在一开始就死于非命。 如此所想,哈度终于释然了不少,不过别说,当初哈度获得那套现在看起来麻烦无比的符字体系时,他只感到了好用和舒心。诚然,没有比较就没有高低嘛。 不过要是让哈度再把以前的旧知识翻出来,这可就让他比较头疼了。仅仅是上一次他获得新的符字研发顺序词汇,都已经是2400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要他回想8000年前用的旧符字,这真是要了他的老命。。!那套符字不仅早已摒弃,且当年本就没有使用太长的时间,也就短短一两年的时间。 哈度需要好好回忆一下了:“Ka-Sin-Ki”部落使用的古老符字体系。 若是要追踪溯源,传说符字就是齐克恩氏族带来的,他们发明这种文字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更好地记录掠夺能力的研究结果。从字形上来看,古老符字中的单字分为左中右、上中下总共九个部分,每个部分都有其专门的意义: 1、正中,用于规定该符字的词性,即从名词、动态词、动作形式词、动作趋势词、语序词、状态形容词、概念形容词、数词(没有量词)、专用指代词中选择一种填入; 2、右中,用于规定该符字的存在性,也就是属于普通符字还是神音符字——若是普通符字,就需要填入发音;神音符字则不填留空; 3、左中,用于规定该符字的历史性,草原部落分为三个时期:“Ben-Mao''ol”创世、“De-Dju”予生(即创造生命)、“U-Cja''ar”猎生;不同历史阶段的用词也有区别,比如创世阶段中没有神音符字,予生阶段则没有语序词等; 4、右上,用于规定该符字的音律,包括声调、音长、轻重、韵脚、适合音符等,除了平时使用,更多地还是用在祭礼规制和一些颂乐当中; 5、左上,用于规定该符字的朗读语序,即顺叙、倒叙、插叙、补叙; 6、右下,用于规定该符字的朗读标记,在某些诵读部分,需要同时由多名祭礼人员发声,就由此标记进行区别; 7、左下,用于规定该符字的使用权限,也就是规定哪些词汇给哪些人用,以避免出现渎神、败运、犯忌等状况,主要权限有祭司、族长、亲卫三种; 8、中上,主要是部落标记,在一句话的首尾符字中添上部落标记,在某些地区的石刻中用于标示部落领地;在另外一些泥版中,这种部落标记用于表示该部落崇信神灵的崇高性; 9、中下,用于标示略读记号,也就是说这个符字写错了,但是在刻板和雕版中不能够擦掉重写,就只能添一个“错误记号”,表示在朗读的时候跳过这个符字。 可以说,传统符字是一种“程序性符字”,符字本身并不记录该发哪个音,但是整个符字按照其规范写出来,就可以“输出”对应的发音。比如说填入: 正中,名词;右中,留空;左中,猎生阶段; 右上,诵读用长音,前短促后冗长;左上,顺叙;右下,单人/多人发音皆可;左下,祭司专用; 中上,“Ka-Sin-Ki”;中下,留空; 那么这个词“输出”的就是“A-Bu”(狩猎之神)。 这样的九宫格型传统符字绝非普通人能够看明白,就连身份地位最高的大祭司有时候也需要通过查表的方式才能够明白以前写的东西是么么意思。好在这种符字还是在少数人的圈子中使用,若是就这样进行推广到所有族人那里去,那么大家有可能更宁愿不使用符字,也不想要给自己找那么多的麻烦。 而在“Ka-Sin-Ki”中,这种传统符字又发生了一定的变化: 1、由于没有传承到祭礼需要用到的音乐,右上的音律规范就缺少了关于适合音符方面的知识,这导致许多神音符字的发音非常拗口,如“De-Dju”(喜悦之神),若是翻译为汉语拼音本应该发为“X_u”,但是“Ka-Sin-Ki”中一般读为“Sh_u”; 2、“Ka-Sin-Ki”中防卫部落的只有“伊俊”,也即没有亲卫体系,而符字中确实还留存着亲卫专用词汇,这就导致在进行符字传承的时候,新生代的祭礼人员还需要额外学习这些已经用不上的词汇; 3、可能是出于对灭族的恐惧,“Ka-Sin-Ki”的符字中,每一个符字都需要重复地在中上格中填入部落的名称,这实在是相当的繁复且缺乏效率,也容易让人看不出到底哪里是句首和句尾,这在重新阅读过去的文献中带来了巨大的障碍。 4、由于多年遭到外族侵犯,“Ka-Sin-Ki”中最后一个知道略读标记写法的祭司也在哈度出生前5年不幸离世,这就导致部落中的符字记录不得出错。。!如果出错,就只能从头重新再写一次(到了哈度那个时候,为了节省记录时间,当时的祭礼人员干脆每个符字专门用一块木片记下来,需要用的时候就誊抄上去); 遇到这些麻烦,主要还是因为没有人敢随便动早已定好的体系本身`,就算只是生造一个新的略读标记,如果在进行部落间交流的时候发现了区别,很容易就会导致双方的不信任——更为坑爹的是:部落互相之间也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传承是正确的,对方的传承就一定是错误的。 这也即是为么么草原上的部落间交流更多地是猎手们间的交流,很少甚至可以说极少涉及祭礼人员,就是因为他们的符字传承本身就漏洞百出,稍有不慎就可能因为传承正确性的问题,使两个世代同胞的部落反目成仇——大祭司一个“神灵不悦”,就算是老族长一辈的也不敢多言。 但也不能说传统符字是没有意义的:它毕竟是一种独特的文字体系。而就是因为这一体系复杂而繁琐,反而在冗长的历史岁月中顽强地存留了下来。另一个体现传统符字价值的,还在于各部落间的兼并和劫掠:正是由于传统符字是部落传承中最凝聚的智慧象征,获得一个部落的传统符字,就相当于获得了该部落的先进知识。当然,当时的“Ka-Sin-Ki”基本上已经没有么么传承是其他部落看得上的——除了他们的猎手相对厉害,可人口基数少得可怜,若不是他们的“伊俊”和高层还有一战之力,而他们的主要对手们的兵力还没来得及赶来,他们绝对不可能在“Mo-Ruq-Fa”和“Mu-Tua-Yin”的联盟下生存下来。 说起符字传承,“Cin-Din-Ta”长于挖掘洞穴和矿井,“Mo-Ruq-Fa”较懂驯化牲畜和木制建筑,“Mu-Tua-Yin”知道如何建筑泥木结构,“Luo-Fe-Yon”善于在野生动物幼年的时候驯化喂养。每一个部落多少都有一二长处,这才让他们能够发展出成千上万的族人。也即有了符字,才有文化传承的稳定性。 不过,要让哈度回想起当时草原上使用的所有符字倒还不是最难的事情——让他排除掉一部分“Ka-Sin-Ki”中没有的符字才是最为头疼的。当年哈度当上了大祭司以后,一共也没有在部落中待多长时间(很快就出发迎敌了),这就导致他实际查看过往祭礼文献的时间基本为0,更多时候是模糊地一瞥,能不能够记住先不说,关键是看不太清。 好在,哈度在部落中使用传统符字的情况还是比较少的,后面几次使用都是在其他部落区域中,比如在“Mo-Ruq-Fa”的高塔旁和对方祭司喊话,又如在遇到“Mu-Tua-Yin”的矿石押运队伍时和对方的祭礼亲兵交流,其他时间则甚少使用符字——在其他部落中使用的符字就更为完整,不像“Ka-Sin-Ki”中那样缺横少捺的。 哈度有些庆幸,当初在统一草原后,没有以“Ka-Sin-Ki”的符字为基础打造新符字体系,那绝对会招致所有族人的抱怨和反感。 接下来就是重复重复再重复,尽可能的把自己记忆深处的东西全部掏出来。 “啊,看来哈度同志又要多此一举地做无用功了啊。。!”议长眯着眼睛打量着影像中正在沉思的哈度,讽刺般的评价着,“真枉他还是掠夺能力者,真是丢我们的脸,一点实验精神都没有,还用这些老套的办法做事。” “议长大人,您的意思是。。。”小小议员稍带疑惑的开口问道:“哈度应该直接把他所知道的所有符字记忆放入‘预留价值穿越通道’中,这样系统就会自动将这段历史上应该出现的符字知识分离出来,我说的对么。。?” “确实啊,我还以为哈度同志‘真的’理解了掠夺能力本身的实际含义呢,他居然还沉浸在他对掠夺能力的幻想当中,这真是太可笑了。” 第七十章 上帝使者来拜访 搞定了给过去的自己传输的知识,哈度也算是了却一大心事。 想来他应该给自己一段时间清修,同时认真熟悉他获得的新延伸能力,只不过好事多磨,这不,又有人前来拜访。 哈度出山洞一看,对方大抵四十来岁,满面红光,长着的就是一副犹太人的模样,身上穿着也是犹太人的粗布长袍,拎着一根长棍(仿照摩西所用设计的)。还没等哈度开口打招呼,对方就用一种“万世圣光”的语气咏叹道: “啊,尊敬的伊西贝-库曼阁下,鄙人受吾主派遣,专程来此探访,传递吾主之教诲,传播吾主之真谛,传诵吾主之经纶,为吾主之圣光庇世而奔走,为吾主之圣佑天下而祝福,为吾主之。。。” 哈度真的听不下去,对方的废话实在是太多了——不仅如此,这位犹太先知(普通人没那么多废话)还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双眼紧闭眉头放松,若不是他口中还在念念有词的“还愿上苍”,哈度都要以为对方已经进入冥想的境界了。 趁着对方不停废话的当口,哈度悄然回身进入山洞,过会儿拿了一些水果出来,翻着白眼坐在洞口,百无聊赖的等在那里。许久,在哈度都快吃饱的时候,犹太先知才一脸“荣光”地闭上嘴,然后用一种让哈度全身不舒服的“温婉”目光注视着他。这时对方也看到了哈度身边吃剩的果核,立即就明白哈度做了么么。他倒也不以为意,还是一副恭敬的模样问候哈度:“阁下,吾主托梦于鄙人,言阁下为吾主在世间的奔走中有大机缘,特遣鄙人来此拜访阁下。” 哈度却没有去多管对方说的么么“吾主”啊、“机缘”啊,他很肯定,对方又是一个对掠夺能力知一知二的人,而这次来也就是想要哈度去帮助那位在伯利恒入世的强者——毕竟方一入世,这位强者现在还很弱小,是需要有人从旁扶持,才能够在日后展现出真实的能力和水平来。但哈度对此毫无兴趣,甚至对他来说,获得于对方所谓的“大机缘”,只会给他带来各种麻烦,根本就不会有半点的好处。因此,他管也不管这位犹太先知做出的那一番希望进入山洞详叙的动作。 在原地候了一会儿,却发现哈度没有半点想要邀请自己的举动,犹太先知感到一阵不忿:他好歹也是犹太人中有大知识、大智慧的人,虽说哈度是一方大能,但也不能如此对自己不理不睬,这不但是对自己的侮辱,也是对犹太民族的亵渎。 犹太先知的脸色转换得极快,哈度用旁光瞄到,也明白对方心里在想些么么东西。他是不担心对方会对他有何不利,况且他自己也方案犹太流民到处乱跑,也就不多去管对方有任何的不悦。哈度对旁边的亲卫做了个手势,亲卫就走上前来,准备将这位犹太先知“请”出“Koman''ne”领地。 忽然,犹太先知叫了起来:“伊西贝-库曼阁下,鄙人知道您部落的一个天大的秘密。。!”然后就满怀希望地等哈度感兴趣的回过身来。 可是,活了那么多年的哈度,又会对么么秘密感兴趣呢。。?对他来说,他倒是感觉自己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的多了还会给自己找麻烦,所幸他也就理都不理对方,挥挥手,要求亲卫尽快把他赶走。 这时候犹太先知也急了,也不管身旁的亲卫有没有权力知道他所谓的秘密,直接就朝哈度喊了起来:“阁下,我知道您部落当初失踪的那600人的事情。。!”这一声,让哈度定在了原地,待他转过身来,用一种吃人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对方,让那犹太先知身上好一阵紧张。 哈度会如此失态也是必然的,实际从几千年,他就一直牵挂着这外出失联的600名族人,其间他也多次外出寻访,但都一无所获,可以说这都成了他那么多年来唯一的心结——他都统一了草原,却还有族人在外漂泊。 就怕哈度不相信,犹太先知又叫到:“鄙人正是那600人的后裔。” 哈度立即撵了上来,凑到对方近前,厉声问道:“你要如何证明你的身份。。?” 不管是那犹太先知,还是近旁的亲卫,都感到十分吃惊:这和哈度平时的形象大相径庭。犹太先知这时候有些担心了,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这喜怒无常的库曼阁下,他生硬地咽了一口唾沫,然后说:“鄙人是有贵族所谓的神音传承的。” “好啊,那你说说看,你叫做么么名字。。?”哈度紧逼着就问道,他已经准备着,如果对方无论是音律还是嘴型稍有不对,他必当立斩对方于无赦。 但是出他意料的是,犹太先知却是用一种非常纯正的“Mo-Ruq-Fa”口音回答道:“Jules''si-A''alu-Hovman''ne。”这是传统符字时期采用的一种神音记录法,以“Mo-Ruq-Fa”方言为变体,其中允许以单字进行神音传承,在单字后加延展音部分以与原单字相区别;这种方言中经常出现两个声韵并列出现,大多数时候只读前一个,即“Hovman''ne”应读为“Hovan''ne”。 而这些细节对方都一一发音正确,哈度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兵荒马乱的时代,好像在面对着“Mo-Ruq-Fa”的几位族长一样——犹太先知那浑厚的嗓音给了哈度一种安定的情绪。 哈度点了下头,亲卫们放开手,犹太先知装模作样地活动了一下双臂,才继续开口道:“鄙人的先祖真是那600人的首领,当年他们一路北上,一直到了两河流域定居,后来逐渐和闪米特人融合在一起。”他顿了一下,又道:“库曼阁下,看在咱都有相同过去的面上,至少听听鄙人的来意吧。” 既然都让亲卫们把对方放开了,哈度也就静下来愿意听对方说话,不过还是没有任何邀请对方进入山洞的意思——其实这对犹太先知也是一种保护,毕竟除哈度以外,进入过山洞的都没能够活着出来。 第七十一章 同组的实验对象 “警告:侦测到本组在不同时空片段上的实验对象开始向标定位置聚集。” “警告:侦测到代码(10402)。” “警告:正在启动高级任务指令分发预案,增加本组实验对象完成对应任务的难度,提高对应任务获取善恶值的复杂程度。” “警告:本组当前实验对象对应任务机制已禁用,系统无法对其执行最大保护措施,准备启动实验对象生存能力评估机制。” “注意:正在评估本组当前实验对象生存能力,已完成。” “警告:本组当前实验对象生存能力水平为,无敌,评估认为当前实验对象对其他时空片段上的实验对象有过强的致死性,准备启动系统介入模式。” “注意:正在启动系统介入模式,遭遇未知错误,启动失败;正在启动系统环境防护性强化模式,遭遇未知错误,启动失败。” “注意:正在启动系统自我防护扫描预案,已完成。” “警告:侦测到‘财富掠夺实验’初始化阶段实验对象,准备启动实验对象能力拮抗反制措施。” === 看着影像中突然出现的预警信息,议员们本来倦怠的神情一下子烟消云散,都把注意力集中到影像上描述的“初始化阶段实验对象”上。 “初始化阶段。。?那应该是离我们很久远的事情了,议长大人,我们现在距初始化阶段已经过了多少次实验了。。?”小小议员好奇地问道。 议长查看了一下,“嗯,已经进行了2400多次实验了。。初始化阶段啊,那可是一段类似‘天堂’的时期呢,那时候议会的各种章程都没有敲定,实验对象的限制也没有现在那么繁多,存活率是非常高的。”议长看完了数据,问到:“哈度同志现在在哪一年啊。。?是么么事件引起的同组聚集。。?” “嗯,我看看哈,是乔西尼历公元12年,约瑟和玛利亚带耶稣去耶路撒冷圣殿。”小小议员查看一番后回答道,转脸却看见议长木然地坐在他的位子上,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精彩。 这时候,议长对面少言寡语的议员忽然开口道:“议长大人,您应该就是这位‘初始化阶段实验对象’吧。”此语一出,议员们都惊讶地看向议长——从他们的认知当中,初始化阶段的实验对象下场都极惨,没听说过有哪个实验对象幸存下来的。 议长也猛然回过神来,脸色漆黑地盯着他对面的那位议员,显然对叫破他隐藏身份这件事情感到非常不满,因为他自己很清楚:实验的初始化阶段就是要发掘处死实验对象的方式方法,那时候能够存活下来的必然是运用了系统漏洞的——这就代表着他在坐上议长位子后会有极大的弊端。 议长不高兴地开口回敬道:“我不知道你是从么么地方得知的这个消息,不过我告诉你,如果你敢用这个来搞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不料对方却不以为然地回话说:“说得好像你有放过我们一样。” 见到自己的威胁没有作用,议长冷着目光盯着对方,“等这次实验结束了再收拾你。。!”但对方好像没有看到议长的愤怒一般,还是自顾自的在原位置上悠闲自得。 议会中众人各怀心事,而影像中的场景开始发生了变化。 === 乔西尼历公元12年,蝗起,上新月,古罗马帝国,犹太行省,耶路撒冷。 哈度在以色列王国待得都烦了,这里的犹太人常年执行排外政策,即使强大如他、受利未人祭司尊敬如他,在这里行走都遇到不少困难,还曾经好几次遇到希律王派来刺杀他的人马。当然哈度不会因为这些小喽啰而受伤,但对他要执行的任务来说却是个阻碍,直到最近,他听说那位大能有可能会去圣城一趟,他就赶紧从加沙往耶路撒冷赶路。 而越往圣城前进,哈度就越发现气氛凝重得可怕:一路上他已经遭遇了好几波掠夺能力者,这8000年来他都没有看过那么多的能力者抱团出行,本来以他所知,掠夺能力者大都是孑然一身单独出行,但现在他发现时代气息开始出现了变化。到了耶路撒冷周边10000步的距离,哈度就已经看到不寻常的一幕:掠夺能力者们三五成群的在圣城附近的树下乘凉,奇怪的就在于他们之间看不到争执和互相掠夺,也没有出现大打出手的状况,顶多只是非常谨慎和矜持的试探。如果大多数能力者都来自各大城邦,有着极好的教育底蕴,那么这个状况应该也是正常;可问题就在于从他们穿着打扮来看,有好一部分人都是流民和底层职业者身份,居然还能够如此克制的不会互相挑衅,这个情况是哈度没有预测到的——相对来说,浑水更利于他迅速完成任务目标,获得他想要的奖励。 不过哈度并没有因为局势过于平静而想要出手把水搅浑,毕竟他还没有弄清楚这些掠夺能力者如此保持距离的真实原因是么么。他心中是有个想法的:既然他们这些都是实验体,那么他们应该有着各自对应的实验目标,可能就是这个实验目标要求他们减少交手。如此的话,就必定是附近有大事要发生,而事情发生的时候,就是这些实验体争夺预定目标的时候。 他们的目标应该就是哈度自己想要找的那位大能,而他是有听说过实验体的“引导任务”这个概念的,那么对他来说最好的情报收集方式就是直接开口问——这也是实验对象之间绝对不会做的事情,而就是这样哈度的举动才会有效果。 打定主意,他就走到离他最近的那一团能力者那里,对方看到他走过来,都是一副戒备的模样,不料他却开口用犹太语大声说道:“你们的任务目标是么么啊。。?”不但这帮人直接傻了,其他几团人也傻了:还有人直接问任务目标的,难道他不知道每个人的任务都不一样,而且都是针对个人掠夺能力设计的任务,说出自己的任务就相当于暴露自己的掠夺能力——这意味着么么,大家心里都有数。 可是哈度却不管那么多,他见用犹太语问话对方没反应,还以为对方是听不懂,然后他就尝试用希腊语、高卢语、达奇安语(即古代日耳曼语)、埃及语、闪米特语重复自己的问题,这时候对方那团人才反应过来,其中一个看起来像领头者模样的连忙用犹太语回答:“我们听懂了,这位阁下,只是我们不太明白:任务目标我们都是各自保密的,为么么您会认为问了这个问题我们就会告诉您呢。。?” 哈度当然知道任务目标的重要性,但他还是装作一副愣头愣脑的样子:“我要去保护十几年前在伯利恒入世的那位大能,但我一直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因此就想问问你们有没有他的相关信息。” 那领头者诧异地与他身边的其他能力者交换了一下眼神,又问道:“你的任务没有给你引导信息么。。?”哈度摇摇头,那领头者疑惑地打量着他,“不可能啊,我们各自的任务都是有明确的解释的,包括善恶值积累和对应风险,你没有么。。?” 这句话说的是事实,又没有暴露各自的任务目标,周围的能力者都点着头肯定领头者说话的真实性。哈度则是突然发现了自己的特殊性:他从来都没有获得么么任务,也不知道原来还有专门的善恶值积累解释的。不过他还是强自镇定地回答说:“没有啊,他们给我的任务就是去保护,保护完了就有奖励啊。” “他们。。?”领头者眨了眨眼睛,“您是指。。?” “利未人啊,耶路撒冷的祭司,他们说我保护完了就会给我好多奖品呢。。额,你们的不是这样么。。?”哈度反问道。 周围一圈能力者都傻眼了,他们可从没有听说过还有从意识空间以外的地方能够接到任务的。他们小声地商量了一下,然后领头者又问道:“您连要保护谁都不知道。。?” 哈度很无辜地说:“不知道啊,利未人祭司也没有告诉我啊,可能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吧。” 这样看来,哈度和其他能力者们的任务是丝毫不冲突的,那么告诉哈度他口中的大能是谁也就不是秘密了——至于他们各自的任务是么么,他们是不可能在公共场合开口的。 是以,领头者就告诉哈度,他所谓的大能名叫耶稣,12年前出生在伯利恒,据传是犹太教上帝在世间的“行走”,也即是神之使者的意思。 就在哈度与那领头者交谈的时候,不远处有人突然叫他:“喂,你是6组的么。。?”哈度感到奇怪地转过头问道:“6组,么么6组。。?” 领头者倒是很好奇地看着哈度,“这位阁下,看您的年纪也不小了(哈度这时看起来有40出头),您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么。。?” “知道啊,我们都是实验体啊。” “那您是啥时候知道这个事实的呢。。?” “就。。十几年前啊,在接到这个任务前。” 领头者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有些讪笑着评价道:“阁下,您也太后知后觉了,那么大了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是这样的,我们这边都是3组的实验体,那边,是你们6组的实验体。我刚刚还纳闷你怎么会没有任务引导介绍呢,敢情你们6组的实验体中是有可能禁用引导任务模块的。。这样,您去那边,他们能够给你更多的信息。” 哈度谢过对方,就向那所谓6组的实验体聚集区走去,而刚才那个叫他的人正插着腰打量着他。 “你就是哈度-伊西贝-库曼。。?”对方不太客气地问到,好像对他刚才的表现很不满,然后就看到对方抬手对哈度身后的空气中一抹,哈度就感觉到有一道屏障油然而生——虽然看不到。 “老兄,你的演技真的差得可以啊,我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赶紧把你叫过来了。”那人撇撇嘴,招呼其他正在休憩的6组实验体过来,然后才继续说:“我已经把我们的实际位置从原有的时空中单独隔离出来,外面的人探查不到我们的谈话的。” 这时候哈度才恢复“正常”,他问道:“你是时空型掠夺能力者。。?” “时空型。。?”对方却很诧异地反问道:“老兄,你真的很特别哦,你连掠夺能力分为哪几个类别都不知道么。。?” “他肯定是听了艾格氏族那帮人的研究结果。”另一边一个长胡子老头一针见血的指出,“2组的几个群体都是这样,他们很喜欢用自己的方式来命名掠夺能力。” 一开始说话的那人很惊讶地问哈度:“不是吧老兄,你还惹上了2组的人。。?” 哈度心下有些警惕,他试探地答说:“你是指。。齐克恩氏族的人。。?” “齐克恩氏族,你和他们有矛盾么。。?”长胡子老头的表情很精彩,“齐克恩氏族是2组实验群组中少有的重情重义、为盟友两肋插刀的氏族,我们也只听说过其他人和他们保持良好友善的关系。。起冲突的,您倒是独一个。。!” 哈度心中也是十分的无奈,他也不想在这方面多纠缠,而是转移着问道:“那艾格氏族呢,听起来你对他们的感观不是很舒心。。?” 哈度这句问话使6组的实验体都笑个不停,而他自己则感到十分不解,最后还是长胡子老头解释道:“哪只是不舒心啊,艾格氏族长于心计和布局,他们特别喜欢利用其它能力者为他们办事,而回报的却是那没啥用的研究结果——咱也就百十年的寿命,能够别在实验中挂了就了不得了,哪有像这些氏族能有几万年的时间去验证一个研究结果是否正确的。” 嗯,你们活不到,我就活得到。哈度心中如此说道。 “对了,你刚才直接就叫出了我的名字,怎么,我很出名么。。?”哈度问道。 “你哪只是出名啊,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你拥有整个部落,埃及的法老都不敢对低声下气的,罗马人的军队在你面前都是一盘散沙。”对方的语气倒是突然变得敬重了不少。 “人。。?”哈度听到对方稍微迟疑了一下。 “啊,其实就是你们部落那边的事情。”对方说出了一段密辛,“是这样的,我们所在的这个‘财富掠夺’实验呢,一开始是有一个‘初始化阶段’的,也就是探讨实验的可执行能力和接续能力,那时候的掠夺能力者比我们现在厉害多了,举手投足都是毁天灭地的。”对方缓了一下,估计是在措辞,“你们部落所在的位置,大概30万年前出了一只猫,据说是实验环境的测试‘猫’员,也就是说他并不是实验体,而是管实验的猫。” 旁边的长胡子老头结果话头:“这只猫在世界上很多地方都有走动,而且还留下了很多传说,很多地方的部落信仰中都是以这只猫为创世神的。” 这段密辛倒确实让哈度大开眼界,他还以为只有他们部落的创世神是猫呢。他忽然心中一动,问到:“那要是对比一下,罗马人埃及人犹太人所说的那些神灵,和这只猫相比,哪个更厉害些。。?” 长胡子老头奇道:“你说咧。。?一个是通过实验获得那些神力的,一个是管实验本身的,当然是后者更厉害啦。。!” 哈度也点点头,也承认这必是事实。这时候,这两人才向哈度介绍:一开始说话的叫做马修,犹太行省本地人,出生于加里勒亚;而长胡子老头则是他早已听说,但从未见过面的那位在约旦河西岸传道的“授洗约翰”——不过对方此时叫做“艰苦修行的约翰”,毕竟为耶稣授洗的事情还没有发生。 据马修说,他自己本就是利未人,因此听到哈度说他接受来自自己本家的任务,就立即反应到哈度的身份。马修是个很活跃的年轻人,他这时候还在问哈度关于“Koman''ne”的相关信息,哈度也乐得宣传一下。而问到那只猫在“Koman''ne”的神话传说中的发音时,哈度就回答“Ben-Mao''ol”,而这个回答让对方两人都流露出怪异的神情。 约翰试探着问到:“这个‘Ben-Mao''ol’是不是还有一位伴生神啊。。?” 哈度思考了一下所谓的“伴生神”,不确定的回答:“有,我们称她为‘De-Dju’,为喜悦之神。” 那两人却是瞪大眼睛的盯着哈度,搞得后者身上一阵不舒服,然后马修才纠结地说:“老兄,你的运气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啊,你所说的‘De-Dju’,就是猫身边的一只猪——有这只猪存在的地方,实验体的存活能力都很超群呢。。!” 第七十二章 应当警惕的人物 经过马修的解释,哈度才明白:那只猫在世界上行走的同时,还要带着他身边的猪玩耍,而这只猪只去山清水秀、景观靓丽的地方,对环境非常挑剔,因此只要是留下了关于这只猪的传说的地方,一般都是她居住过的好去处。这些位置大都有着这只猪欢声笑语的留影,孕育的文明也是万年兴盛,随着历史的发展就越发的强大。 这一点哈度倒是可以证明:历史上的“Shin''ne-Nu”确是少见的强大部落,其领土横跨几个大洲,虽然最终因为内部因素被迫重组,但是基础还摆在那里。哈度自己觉得住在“法烈”山脉是极为舒服的事情,不仅远离喧嚣和战事,还没有人回来随便打扰。以前他仅仅是以为“法烈”距离战乱之地较远,现在看来实际上是受到了祝福的结果。 说实在的,哈度太少和其他掠夺能力者交流了,而他这一副问不完问题的样子也引起了其他能力者的注意,他们不禁感到奇怪:这位真的是传言中德高望重的伊西贝-库曼么。。?看样子不像啊。。。 不过哈度的求学太多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反感,对他们来说,在同组中多一份力量就代表着多一分生存概率,因而对哈度提出的问题来者不拒——他们各自接受的任务信息除外。 有一件事情是哈度必须要弄明白的:不同的实验组分别是做么么的。。? 马修沉吟了一下道:“你已经遇到过2组的艾格和齐克恩了,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研究世代传承下运用掠夺能力的经过和结果;那边的3组都来自多神论地区,希腊啊,高卢啊,中原啊,研究的也是多神论背景下这些掠夺能力者会有怎样的实验过程;我们6组则都是独行侠,研究的是个体获得掠夺能力后的相关反应。其他的还有1组、4组和5组,不过前一个和后一个我们还没有遇到过。” 哈度心中感到有些奇怪,也就直接问了出来:他也来自多神论地区,但为么么也被归到了6组当中,马修反问他:“你是多神论者么。。?”哈度想想也是释然:他根本就是无神论者,自然也就不可能归到3组;以他那么多年孤身一人,归到6组也算是必然结果了。 马修没有等哈度再开口,继续说道:“至于4组,我要说,他们是你应当注意和警惕的——比如说这一次你要保护的那位耶稣,他就是4组的实验体。他们无一不是浩劫一方的大能,有4组存在的地方只有战乱、杀戮和毁灭人性,听说在中原那边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虽说已经过了几万年,对那边的影响还是非常深重。”然后约翰则是低声地说:“据说中原那边一次性出现了4个4组的实验体,打得那叫一个天翻地覆啊,直接就改变了那附近的山脉走向,还把附近沿海地区的陆地给打碎了,直接往外海漂走了。。!” 哈度自己就能够控制自然能力,当然也就知道它们的力量去到几何。而中原这个词在他们口中多次提起,哈度记得东方族支曾经有说过这个地名,看来那里确实非常险恶。 忽然,远处的人群中出现了一点骚动,一个秃头男子慌慌张张地跑到6组的聚集地来,朝马修点点头,马修就撤去屏蔽层放对方进来,然后再重设屏蔽层。那男子进来后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向哈度轻轻附身:“库曼阁下”。哈度也立刻点头回礼,虽然他稍微感到有些奇怪,但想起马修说他声名在外,认识他的人多也不足为奇。那人这才开口道:“发生大事了。”然后再喘口气,“议长来了。。!” “议长。。?”不止马修和约翰,周围其他掠夺能力者也眉头大皱。看到哈度一脸不解的样子,约翰解释说:“这个‘议长’就是初始化阶段时期的一位凶名在外的实验体,他具体怎样不好描述,但我们的建议是:尽可能和他保持距离。” 看到对方如此凝重和严肃,哈度也受到了这种情绪的感染,而那名秃头男子则补了一句:“关键就在于,议长,他是咱6组的。” 哈度这下子却是明白了:本来实验体的生活就充满了不定因素,现在又来了一个恶贯满盈,就和这些常在刀尖上讨生活的实验体平时谨慎的生活相矛盾,当然就避之不及了。不过哈度刚好和这些实验体的生活相反,他已经太久没有碰到刺激的事情了,听闻有这样一位“议长”存在,他不管说么么都要和对方好好会会。不过他的想法在下一刻就被一番对话给搅和了: 马修:秃子,议长到哪里了。。? 秃子:那边的消息说,议长现在就在伯利恒。 马修:伯利恒。。?那离这边还很远呢。。你确定他会到这边来。。? 秃子:是啊,他从西奈山那边一直过来,这会儿在伯利恒应该是在收集情报,等他收集完了就会过来了啊。 马修:不对,以议长一贯的作风,他不会亲自接触任务目标的,况且以初始化阶段的能力水平,他们也不屑于这样做。 秃子:那。。我们要不要先进城(耶路撒冷外城)。。? 马修:怎么进去。。?我们6组就200多人呢,都进去。。?祭司长老可能会以为我们是来攻城的呢。。! 秃子:那我们该怎么知道城里现在的状况,马修,你的能力可以探查那么远么。。? 马修:我一个人在倒是可以,可问题是这里有3组的人在,我可不敢随便暴露能力情报。 就在他们苦恼圣城中的情报状况时,他们突然同一时间看向哈度,这让后者感觉不妙——马修建议,让“任务模块被禁用”的哈度入城打探情报。这样一来就可以先议长一步获得城内的消息,而又不会遭到其他掠夺能力者的反对(所谓的共进退),也不会引起其他组的注意(一个人也干不了啥)。 哈度也不好推托,他不想让对方看出来他想要去见那议长的事情,而且他也确实想要赶紧完成利未人给他的这个任务——他听出来了,他要保护的这个“耶稣”实际上就是4组的实验体,按照马修他们所说,对方就算不是喜怒无常,也是快意恩仇的,这样的人不好相与不说,就怕成为一个麻烦吸铁石。 也就这样,哈度在一干掠夺能力者的关注下走向耶路撒冷外城,守城士兵看到是库曼阁下,立即打开吉恩蓄水池附近的城门。听闻哈度前来,这一代的利未人祭司赶紧出来接待,哈度也很明白的要求见到耶稣。祭司感到很诧异:犹太人自己也只是刚刚才搞清楚耶稣的身份,而哈度这个外人却能够立即得到消息,这个能量有些超过祭司的预计。不过既然对方确实获得了相关信息,那让他接触一下要保护对象也无可厚非。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利未人祭司带哈度去寻找耶稣的时候,却受到消息说今天早上来到圣城的一对夫妇已经带着他们的孩子离开圣城,往加沙的方向去了。好在,在确定了耶稣的身份以后,利未人就派人追踪对方,应该是不用担心对方的去向的。 在确定了耶稣行去的方向后,哈度就准备独自前往,毕竟耶稣才是他的保护对象,而马修他们连任务都不愿意告诉自己,他就不想管对方那么多了。可是还没等他从耶路撒冷西面的城墙上滑下去,就看到加沙方向突然几道金色的闪电劈向地面。哈度心中惊叫不好,赶忙下了城墙,向晴空霹雳的方位赶去。 不仅是他,在城北等待的一众掠夺能力者们也看到了那金光闪过,都毫不犹豫地往加沙方向跑去。 跑在最前面的哈度很快就来到一片绿油油的山岗上,而再往前5000步的距离却是一片焦黑——被闪电击打过后,草地被烧得一片漆黑,中心赫然是那几名悄悄跟在耶稣身后的利未人斥候。这时哈度很清楚地看到12岁的耶稣面无表情地俯视着那几句焦黑的残尸,语气冷淡地说到:“亵渎神灵者,当受神罚。”他父亲约瑟心惊胆战的躲在一旁,而他母亲玛利亚却胆量惊人地站在耶稣身后,双手放在耶稣肩膀上,一副充当后盾的模样。 然,哈度出现在了山岗上,耶稣也立即看到了他,只见耶稣又是一抬手,天空中诧然一亮,一道金色闪电冲着哈度就劈了下来。哈度倒不担心闪电会对他有么么伤害,动也没动,身上也是一道电光冲天而去,直直地与那金光对冲而逝。耶稣的眼中忽的闪过一道阴鹜的神色,这才是哈度担心的事情:他早就想到他要保护的大能一定有着大运气、大机缘,但是他确实没有想到,所谓的保护对方的任务,首先要保护他自己。 实在是不清楚对方还能有怎样的大手段,哈度也没法管那么多,他就下了山岗径直走向耶稣。看到他走来,玛利亚率先大声问话:“远方来的客人,不知您有何贵干。。?” 哈度身上还是那一整套武器防具,只不过因为时代的进步而进行了技术升级而已,但也和普通的犹太人或是罗马公民大相径庭。能够有如此精良的装备,又能在耶稣的神罚霹雳下安然无事,已经有了可以称为座上宾的资格了。 哈度走到母子俩身前200步的地方,才回答到:“利未人要我来保护你的儿子。”不料耶稣却满心不喜地开口道:“我父乃天意,天意所归,父即加护我身。”意即他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哈度可不会管那么多,他要是不保护耶稣,那么他就没办法获得利未人许下的奖励,他边听着对方不满的话语,一边走到耶稣身前,然后出乎耶稣和玛利亚意料地、用手一巴掌拍在耶稣的头顶。哈度气定神闲地说:“小鬼,你连我都打不过,就别想着命令我啦。” 耶稣对哈度如此轻佻亵渎地举动出了真火,有如神助般举起自己的小拳头,一拳就猛击在哈度的胸口上:如果是耶稣自己的力量,那对哈度来说绝对是如清风徐来;但这一拳是包含着耶稣的怒火,受他口中的“天意”允许,那力量层次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被打飞算是小事,胸口炸出个大洞也算是正常。 但是,哈度不是一般人。 耶稣一拳冲来击打在哈度身上,而哈度的身体应力反应能力自动生效,耶稣立即就感觉到一股与他力量相当的反力冲在他的拳头上,不禁让他脸色一白。眼看着哈度不好对付,耶稣又不愿意就如此忍下这口气,他心中一动,两个身上长有翅膀、手中拿着燃着金火的长剑的天使从天空中逐渐现形,朝哈度飞来。 哈度以前也听说过天使的名头,但是却从未真实看到过,现在一看,发现和传闻中所说还是有差别的:除了一袭净衣,浑身金光闪烁外,哈度还能够清晰地看到——天使是没有五官的。而能够看清楚这个秘密的哈度,立即就迎来了天使的不悦,两把圣剑向着哈度就抡了过来。 传说天使的武器是有形无质的,能够直接伤及目标的灵魂,但是人到底有没有灵魂,哈度并不清楚,但从天使飞下来的速度来看:他们也是要遵守这个世界的客观规律的。因此,哈度直接动用起了空气流动控制能力,一阵狂风以哈度为中心刮起,唰唰地朝两个天使袭来。这可比天使的武器还厉害,完全是无形无质的,只这一阵风,就把天使刮地飞了出去5000步的距离。 不过这个样子只是治标不治本,顶多拖延一下时间,哈度也不可能对灭的掉天使,而且他的想法就是:给耶稣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水平,但是就不要真的伤到他这边的帮手,否则矛盾就大了。 而耶稣呢,盯着被哈度煽飞的天使,也是一阵惊愕,他长那么大,还真没看到过天使还会败下阵来。哈度就在这时候开口了:“你是叫耶稣对吧。。?是这样的,你刚才弄出来的金色闪电已经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了,我建议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毕竟你现在实力还不足以真的威胁到‘有能力的人’。” 耶稣听懂了哈度着重说明的“有能力”的意思,心中又是一动,两个天使凭空消失在了空中。哈度算是松了一口气,却听到耶稣提出的要求:“你确实有能力保护我,但我是‘天意’在世间的行走,我不希望你一个外族人跟在我近前,这对我的使命是有反作用的。”他顿了一下又说:“我近来都住在拿撒勒,如果你有需要,可以到那里找我。”说完就牵着玛利亚,召来他父亲约瑟,头也不回地往北方行去。 哈度倒是并不想要一路都跟着耶稣,他毕竟不是要做保镖,只需要在对方为难的时候帮助他便可。而且若是出了那么大一件事情,自己却突然失踪,定然会引起其他掠夺能力者的怀疑,是以他也就没有跟上去了。 也就如此,他装模作样地查看起地上的几具焦尸来,而过了没多久,马修和约翰带着一大群能力者也冲了过来:前头的是6组,后面跟着的是3组。马修来到哈度近旁,切声问道:“发生么么事了。。?事情怎么样了。。?”却见哈度摇着头说:“你的老师派人跟着那位耶稣,但很明显对方不是很喜欢这件事情。”说着他还指着地上的焦尸,它们身间的铜制衣环很清楚地说明它们生前是犹太祭司分支的后裔。 马修瞪着眼睛叹了口气,不过并没有再多说话。不管怎样,耶稣的行踪丢了,而哈度会守在这个地方,也就说明他到来时没有看到耶稣。 约翰走了上来,问哈度说:“库曼阁下,我们6组中就数您最见多识广,不知您对此事有何想法。。?”这个问题必然是希望哈度作出决策,而哈度心中却不是太愿意:耶稣有着很强的自保能力,而各方势力都针对着这个“身负天意”的男孩,不管哈度自己作出如何的决策,如果到时候不能够满足6组这些人的任务需求,到时候承担责任的还是他自己。 据此,哈度装作诧异地反问道:“耶稣是你们犹太人的后裔,让我这个外族人来做决定不太好吧。。?”哈度如此说,不仅仅是给自己找台阶下,更是凸显出“外族人”这个概念,让在场的其他犹太人心中也产生同样的想法,认为哈度确实不应该插手犹太人的族内事务。 哈度此番的反问让马修和约翰都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如此他们只能先返回圣城去询问利未人祭司的想法,而哈度则是望向拿撒勒的方向,不知道在想着么么事情。 第七十三章 大人物的大事件 一转眼18年过去了,耶稣身边聚集了八九打信徒,这会儿他又跑动约旦河旁边去找约翰受洗,然后两人在河边演了一出戏,看起来耶稣如何如何的对上天虔诚。然后就是从天空中具象出一道金光洒在耶稣的身上,一群鸽子从天上飞下来落在耶稣的两肩,他身边还充斥着某种让人非常舒心的音乐声。 哈度倚在6000步开外的一颗高树顶端,无聊地看着耶稣和约翰的双簧。不得不说,耶稣对宣传工作的理解还是非常有深度的,如此一番折腾下来,附近的信众都五体投地的祈祷于上天。 随着耶稣的成长,他不再随心所欲的放出闪电、召来天使,而是有计划、有步骤的进行相关的宣传。他也发现,自己与利未人之间是有着许多矛盾之处的:按照他所获得的任务,是要带领犹太人走出鄙陋的生存狭域,建立一个充满光明的神国。但一直以来利未人都在对他的任务进行各种阻挠,主要原因就在于:这时候犹太教仍然是“私有的宗教”,进献上帝的工作一直都是利未人来执行,解释经文的工作也是利未人专属,而现在突然跑出来一个想要向普通犹太人传教的耶稣,就相当于要把利未人私有的知识拿出来给所有人共享,这是让他们极为痛恨的事情。 由此,耶稣也就摒弃了一开始就进入圣城受洗为大祭司这条路,而是在积累了一定的信众后跑到约旦河这条犹太人的母亲河边受洗,这样既能够凸显他走近普通居民身边的苦修形象,又能够和利未人祭司的身份相反,可谓是一举两得。 这些事情是哈度没有任何兴趣的,说起来这十几年过来,他的第一次保护已经完成了:希律王亚基帕一世被约翰骂了个狗血淋头,气急败坏的他就把约翰抓紧了牢房中,还派军队来要把作为“罪魁祸首”的耶稣一并来去处决——实际就是他害怕耶稣的力量,想要找个借口灭掉耶稣。而在人群中的耶稣不好发难(让人们看到他有神力就不好了),因此哈度在希律王派军队来的路上发动了地震,地面陷下去把这些过来抓捕耶稣的士兵都“吃”进了地里,然后地面又恢复了平静。 这一事件更是凸显了耶稣受上天照拂的真实所在,也是给他解了围。利未人看到耶稣相安无事,也就派当初的那名祭司前来拜访哈度,并告诉他第二次保护的相关奖品。 “所罗门王的金苹果,传说有惑人心智的特殊能力,但是经过试验发现,它的实际能力是强化植物生长,并赋予植物各种特别的功能,如惑人心智的功能就是受金苹果影响后产生的;” “法老王的金胡笳,是所罗门王将女儿嫁给法老王以后,对方回礼的赠品之一,说是法老王历代护身的法宝之一,其上有万千埃及人顶礼膜拜的愿力,也是少有的面部护具,其实际效果是能够产生一层看不见的保护膜,防备从任何地方冲向佩戴者头部的攻击;” “所罗门王写下的《传道书》的封底,由于封面和卷体被分别送到了加沙和圣殿中保存,只有封底能够作为奖品,其功用与封面、卷体相同,都能够为使用者专门加密目标文件的相关信息,并只能由使用者自己才能够读出文件的内容。” 这一次的奖励相对于上一次来说,更具有专业性,不过从功能上来说,金苹果和金胡笳对哈度的作用不大,反倒是《传道书》的封底倒是比较特别:“未来的哈度”前来,就能够看到他在意识空间中上次放置的所有资料,后来他才后知后觉的醒悟到,其他人进入他的意识空间,是能够看到他藏在其中的任何信息的——但若是使用了这个封底,有可能就可以封锁起这些信息,那么哈度就不用担心有人突然进来偷走他的重要信息了。 可能有人要问:为么么哈度不直接去圣殿把九样奖品直接抢过来呢。。?其实很简单:这九样奖品都被马修封锁在“另外”的空间当中,哈度最多只能在圣殿中看到这些奖品投射到这个时空的“映射”,也就是影子,却不能够实际接触他们——而且这些是时空类能力制造出来的,如果哈度没有完全搞清楚马修的能力,那他就无法进行清晰的定义,那么也就没办法通过掠夺将所需的奖品抢走了。 就是因为他知道对方会以定义为基础做好相关的反制工作,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去抢夺这些东西。而就因此,他反而和耶稣的关系越发的密切,特别是那一次帮他解围,更是俨然有一种让哈度成为其副手。不过哈度可没有成为别人追随者的想法,他现在一天到晚就盼着耶稣搞事情、出乱子、惹麻烦,然后他才有完成任务的机会。 耶稣有跟他提过,今天受洗完成后,就要去面对“魔鬼的挑战”了,说是40天不能吃任何的食物。哈度也没看到耶稣有任何饿不死的能力,体力也不是那么旺盛,想着这个槛可是自己帮不了他的,就多问了一句:“是人类自己造出来的就不能吃么。。?”耶稣也没有多想,就回答说“固然如此”,结果当晚哈度就连夜赶回“法烈”,从约柜中拽了一大把“吗哪”又赶回拿撒勒。 看到了这一大堆洁白如雪的“吗哪”,即使是耶稣也看傻了,而马修和约翰也是大吃一惊,赶忙问哈度是在哪里拿到的,哈度当然不会说回了趟“Koman''ne”的事情,就转移说自己是在西奈山的一个山洞中发现的。几人一听,心中立即就认为哈度是在摩西山中找到了约柜,这可是个了不得的事情,但再一问,哈度就说只看到这种能吃管饱的白色食物,么么“金色的柜子”他可完全没见着踪影。马修他们稍微有些失望,不过能够找到“吗哪”也是难得的运气:这种食物绝非人造,是当初摩西带以色列人分红海、过沙漠的时候,“上帝”“赐”给他们的食物,也就跳出了耶稣40天不能吃“人造食物”的这个漏洞。 而耶稣也就是这样做的:他拿着一大堆的“吗哪”去和撒旦见面,这撒旦也是4组的一个实验对象,看到耶稣拿着这一大堆的“神赐食物”也是满心无语,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来诱惑耶稣。就这样,看着撒旦说一句话、耶稣就吃一口“吗哪”反驳一句的样子,在对面山上观察状况的哈度哑然失笑。 40天过去了,耶稣啥事儿都没有,照样活蹦乱跳,而撒旦则被气走了。耶稣的任务顺利完成,而他把这个任务完成的主要原因归结于哈度即使带来了重要物品。哈度这时候也私底下问了耶稣,为么么在进行任务的时候不动用掠夺能力,耶稣无奈地摇着头说:若是有一块面包或一条鱼还好,他就能够通过这些食物本身产生更多的食物,但他的能力刚好不能够凭空变出食物,结果任务的时候就悲剧了。 这个信息也算是耶稣说漏嘴了,哈度则立即想到了这个能力的妙用:天灾降临的时候,必定饿殍遍地,若能以少变多产生大量食物,必定会让所有受灾的民众都来跟从耶稣。 看起来这位耶稣同志确实相当得民心,各种能力也非常适合进行“包含神性的后期创作”,不过哈度也很清楚,这些能力一定会让耶稣成为某些利益团体的眼中钉肉中刺。 过了没多久,那位利未人祭司又跑了过来,悉闻哈度保住了耶稣的性命,为其顶住恶魔的诱惑中出了大力气,当然也算是一次保护措施。因此,哈度也就只剩下一次保护需要进行,而现在耶稣已经长大成人,也有了自己的门徒和追随者,那么最后这一次保护必然会比较困难。为了能够给哈度更多的动力,利未人内部进行了讨论以后,表示要提高最后三样奖品的层次。哈度对这个决定当然是很满意的,而听到奖品信息以后他更是高兴非凡(虽然听到又是所罗门王用过的东西,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所罗门王的金戒指,极强的单体保护器物,带在身上(不一定是手上)可以防备任何外物的攻击,同时在外物攻到近前后,还可以返回去攻击攻击方(挺拗口的),并在所用武器后方产生一条金带以帮助佩戴者进行追踪;” “摩西的长袍,一件永不腐朽的袍子,是当年摩西穿着过的衣物,有着完全的避水避油(即超双疏特性)、耐火耐电(高阻燃与高阻抗材料)、刀划不烂(纳米编织)、轻薄如羽(气凝胶结构)、金铁轻易不能靠近(室温超导体)的特点;” “金约柜的边角料,是当初摩西命人制造金约柜的时候留下来的多余部分,主要是木料(金料被拿去装潢圣殿),其气味特殊,具有安神养心的奇效,能够快速慑服人的怒气,并且能够使人一直清醒冷静,不为外物所诱惑。” 这三样奖品都不差,一时间哈度也不知道该选哪一样:金戒指有着不差的追踪能力,反而御敌能力倒是其次,能力者大多也不屑使用金铁进行攻击;长袍具体如何还不知道,若是确有那么多的好处,倒是可以作为自己遮住山洞洞口的帘布;至于那些边角料呢,哈度在想要不要直接回去从约柜上切一段下来,不仅分量足够,而且能力肯定更强。 第七十四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耶稣在墓穴中停了三天,和他的门徒彼得攀谈许久,然后就“升天”了。哈度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过程发生的,耶稣告诉他,最终任务圆满完成,他也可以轻松地离开这段时空。哈度问他要去哪,耶稣就说要去“未来的神国”,同时还告诫哈度小心4组的一个光头男子,描述为“他基本不会变老,蓄着络腮胡,两眼散发着惑人的炯炯神光”。以耶稣的说法,这个光头男子“随他来,却不随他去”,日后定会成为哈度的大麻烦。 哈度心里谨记耶稣说的这番话,这几天利未人祭司也来过,在耶稣完事后,请马修和哈度一道去了圣殿,哈度如愿得到了他想要的奖励:耶稣告诫他,知识比外物更为重要,因此他就很听话的选择了“摩西对掠夺能力的释义”、“所罗门王《传道书》的封底”以及“摩西的长袍”。他选择最后这一件,是想通过掠夺的方式获得这些特殊材料的特性定义,以便制造出更多这样的东西来。 耶稣离去,哈度也就不再待在加利利(耶稣是加利利人,他生前被带到加利利接受希律·安提帕的审判)。由于他在墓穴中展示出的神迹,使当时在场的圣徒们都很崇敬他,也就按照他的要求,“不将他的形象记录下来”。对掠夺能力者来说,隐藏自己非常重要,如果让后人看到是他“救活”了耶稣,那么他绝对没有安生之日了:对犹太人来说,他们从来都不接受耶稣的门徒创立的基督教,也不承认耶稣是圣子的身份,而是认为他是犹太人的救世主(弥赛亚)。若是让犹太人知道,在“救活”耶稣后,他也没有去想拯救犹太人的事情,那必然会使他们愤怒非常,而以犹太领袖的惯例,他们都会想着如何能够将这股愤怒转移以达成他们的利益需求。要是哈度出现在基督教的相关经典中,他就等着犹太人转嫁愤怒到他的头上,就等着“Koman''ne”陷入长久而分散的战乱中——犹太人成军能力不强,但是游击水平颇高,这也是为么么历史上犹太人多次接近灭族,最后又能靠着其他地方的住民慢慢恢复生机。 以哈度的性子,他可不喜欢面对这样的麻烦。仅仅是完成利未人的任务就已经让他烦透了:从接取任务到完成居然用了近40年时间,其间他回“法烈”的时间都不多,更不要说好好休息一下了。这么多年过来,哈度又成了一个白胡子老头,再过几年,又到了亲卫们选拔幼童的时间。因此哈度立即启程返回“法烈”,他不想再在犹太行省浪费时间了。 用了3天时间,哈度才回到了“法烈”,比他以往的速度慢上不少——因为中途他又去帝王谷“借”黄金去了。上一次他回“法烈”取“吗哪”的时候,就发现他的山洞有些欠缺装潢,因此他这次就多弄了一些黄金回来,从高山碉堡的角度来看,就是一大坨黄金“慢悠悠”地从埃及的方向晃悠回来。 回到“法烈”,哈度首先迎来的是两拨不速之客,据说他们已经在山洞外等候多时了。看着两拨人的穿着就可以知道,他们就是艾格氏族和齐克恩氏族。见到哈度回来,齐克恩氏族代表走出他们的队伍,向哈度贺喜道:“比肩圣子的库曼阁下,我族很高兴您安全回归。”而艾格氏族的代表也不甘示弱,一句话也表现出他们同样的情报水平:“听闻您获得了我族与摩西共同研究得出的掠夺能力释义,这份释义是世间难得的详尽传承,说明您是有着大气运的人。” 哈度对他们的恭维感到十分不喜,他能够肯定的是,当时获得奖励的时候只有他、马修和那利未人祭司在圣殿的藏宝库中,再无其他人。如果想要获知他手中所得奖励的信息,必须在之前和之后进入藏宝库进行查对才能知道有哪些宝物发生了变化;而耶稣复生的时候也就只有他的10个门徒在身旁,而他们是绝对不会背叛耶稣也不会出卖哈度,把哈度写在经文上面的。从这两点就可以看出艾格和齐克恩的能量有多大,这也是对哈度隐隐地威胁,这让他心里满不舒服。 不过既然对方来访,作为主人的哈度就不能够过于怠慢,而且奇怪的是,这两族互相见面,居然没有打起来,真是千年难见的事情。但是在接待前,哈度还是要先处理一下他举着的这一大坨黄金才行。之间他身体猛地一沉,然后把大金块往“法烈”山顶的方向一抛,那位置刚好是山洞的天井所在,接着就听见极为猛烈地一声水体的炸响。本来等着想要看看哈度是会怎样动用他熔化控制金属的本事,却看到了这一幕,两族代表都看得傻眼。 哈度却没有管那么多,他直接转身就向着高山碉堡的方向走去,回过神来的两族代表立即率部跟上。经过近40年的修复和扩展,高山碉堡的规模比之前更大了,不仅无人塔台多了一倍,还将中间建筑的地基挖空,建造出了一个规模广大的密谈区域。这个区域在5年前全部完工,哈度对片区域进行了二次加固:用一个10臂长深的金属墙包裹住中间只有10步半径大小的圆桌会议室,会议室中的整个球形空间被哈度定义掠夺“该空间运用掠夺时能够生效的性质”,将空间限制成为一个禁止掠夺的特殊区域,但对能力者的延伸能力没有限制。这次回来哈度就准备用“摩西的长袍”上材料的特性来加强这一区域的抵抗能力,只不过还没等他坐下来认真研究,两族的代表就等着他谈事。 进入地下约200人高的深度,两族代表和他们的随行人员都被硕大的地下建筑所震撼,没有人想到哈度能够弄出那么厉害的东西来。虽然被金属墙层层包裹,众人进入密谈区域却并不觉得憋气,这时哈度掠夺了金属墙“不能透过可呼吸空气”的性质,既能够保持空气对流,又能够防止有毒气体渗入。哈度只让两族的代表和两方最多带一名随行人员进入圆桌会议室,这样做一是因为会议室不大,二则是哈度要防止他们暴起伤人。 会议室顶端用的是高级定义掠夺产生的永久无源光,光源星星点点不会刺眼,却照得会议室中没有影子,这从一定程度上杜绝了光影类延伸能力的使用。会议室中使用的桌椅都是非常高级的:阴沉木的桌椅骨架,熊皮的包件,以及黑色特殊矿物打造的连接件。 进了会议室,哈度等5人坐定,哈度也不出声问话,就等着齐克恩和艾格互相发难。当然那两位代表也不会那么容易上钩,既然他们在外面没有打起来,就必定不会到这里还要闹别扭。只不过,齐克恩氏族的代表是知道哈度上一次戏耍普雷格·齐克恩的事情的,因此他也不管太多,直接先行开口,想要走先入为主的战术。 待齐克恩代表说完,艾格代表当然要发表一番反驳对方的讲话。然后哈度才听懂,他们这次来找自己是为了一件无比纠结的事情:结盟。 受耶稣的影响,两族首领暂时放下争端,集合两族的力量对未来进行了预测,发现基督教会将在后世对蓝海沿岸产生强烈冲击。由此两族一致认为保命要紧,就都准备暂停互相间的争斗,退到幕后避免纷争。只不过在入世之前,两族各自的高层都认为应该拉拢一个重要的盟友,那就是“Koman''ne”的哈度。 只不过两族现在和哈度的关系比较微妙:齐克恩这边刚刚和哈度订立了500年不互相侵犯协议,这段时间当中必然是和哈度相安无事的,而500年后的子孙们也不一定会继续继承他们祖辈的旧仇恨,这是与哈度建立盟友关系的加分点;而艾格在掠夺哈度的事情暴露后,他们的地位和水平就在哈度心中大幅度下降,基本已经和齐克恩在哈度心中的重要程度相当。 从这点来说,两族的竞争是相当公平的,不存在一方更有优势另一方劣势明显的情况。况且哈度在两族间常年周旋,已经对他们感到了厌烦和排斥,即使是这一次两族代表前来,哈度也不想理会他们。 不过既然两族派了代表出来,哈度肯定要在他们身上狠狠的敲一笔,既是报齐克恩遣军攻打“法烈”的仇,也是对艾格欺骗自己的惩罚。两族也已经做好了被敲一笔的准备,也都知道只要他们有求于哈度,受到些许惩罚是必不可少的。 可问题是:哈度自己不知道该要么么东西。就像利未人祭司许诺他奖品一样,那些东西也不是他要求的,他挑选一番倒是容易;要他自己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缺些么么东西。 嗯。。这可不行。。 哈度心中有些烦闷: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和别人谈判,也不知道该要求怎样的利益补偿。若说他缺的东西,不外乎就是对“财富掠夺”实验本身的了解罢了。从与马修他们交谈来看,哈度在掠夺能力的许多常识方面都不太清楚,若不是6组的实验体们心肠不错,他到现在可能还是被蒙在桶里。 据此,哈度就要求两族各出一份关于“财富掠夺”实验的整体研究报告,要求说明6个实验组分别的实验目的,并且列出这些组别中当世已知的掠夺能力者名单。哈度是这么考虑的:对于艾格氏族来说,他们对掠夺能力本身的研究更为透彻,相关报告的内容定然深入细致;而齐克恩氏族则经常奔走于大陆之间,他们对实验体相关举止的见闻足够丰富,在描述实验目的的措辞方面更为有力。 这个要求对两族来说实则是有些过分了:对于“财富掠夺”实验本身的定义可谓是两族各自的最高机密,要如此易手与哈度,两族的代表都表示不可能实现。这其中让他们最担心的,就在于不论艾格还是齐克恩,他们的族人都是2组实验的一部分,若是名列实验体目录,必然是要把他们也列入其中的,这就相当于直接把族人们的性命交到了哈度手里,这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够做的事情。 看到两族代表如此坚决的拒绝,哈度稍一思考,把条件稍微改了一下:只要求得到关于1组、4组和5组的相关资料即可。 第七十五章 蝗虫般的基督教 齐克恩氏族这一次却是输了,但是他们和哈度的500年协议依然有效。艾格氏族则分了几次送来哈度要的资料,而在查看后可以发现,其中关于艾格氏族的信息当然少之又少,而对齐克恩的分析和调查则尽可能地增加。 艾格和齐克恩如何相爱相杀,这不是哈度该管的事情。说起来艾格偏向于理论分析,齐克恩则爱好事实论证,两者实际上是相辅相成的,真不知道为么么他们之间的矛盾会那样的深。除此之外,这两族对他们历史的理解也有很大问题,不仅历史描述上就有着多个混乱的版本,他们在对意识形态进行描述的时候也特别的模糊。要说这两族是大智若愚也行,说他们是没有基础教育也不为过:底层民众的生死作息被长老会完全控制,成为保证2组实验顺利完成的死士,而历史如何解释完全由长老会决定,与外族有否瓜葛和善意也是长老会把控。 哈度真的为2组的这些世袭族群感到悲哀,也对自己属于6组的实验体感到庆幸。以前他可能确实对前路感到迷茫,而现在他才感觉到:没有所谓的引导任务,他不需要担心任务失败带来的惩罚,这让他更加的逍遥自在无拘无束。 不用担心外物的哈度开心地待在“法烈”山洞中查看着艾格氏族送来的资料,而“Koman''ne”的邻居——罗马帝国,正在蔓延一种看起来挺平和的瘟疫:基督教。 在与耶稣连夜交谈后,耶稣的大弟子彼得创建了耶路撒冷基督教会,成为以色列境内基督教会的领军人物。这时基督教会遭到罗马人和犹太人的双重迫害,彼得就安排众门徒离开耶路撒冷,甚至完全离开了犹太行省,他们各自分工,都去了其他的城邦,向住在外邦的以色列人传播耶稣基督的福音思想。 而作为一种东西方文化碰撞产生的世界性宗教,基督教比罗马帝国的多神教要来得轻松:大家闲着没事干的时候对罗马的3万多个神顶礼膜拜也是正常,但是一旦出现问题,大家基本就不管别的神了,发生么么事情就拜么么神;而基督教一直就只有一个神,拜起来也容易,不用像罗马诸神那样不仅互相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还要记住一大堆神灵的名字——神与神之间还有矛盾冲突、还会打架。 这对以奴隶制为主的罗马帝国来说是真正的福音:基督教义相对简单,其实就是一句话,你信上帝,上帝就保护你,而且是全方位的保护。而在罗马从共和国制转成帝制后,就出现了大奴隶主兼并小奴隶主的现象,并且兼并越发的激烈,导致一个大奴隶主下面的奴隶越来越多,奴隶的地位也越来越低下,从事经济生产的积极性也备受打击。这时候,一种全知全能的宗教对这些奴隶的心理慰藉作用就被凸显出来。 而基督教的传播方式又极为的隐蔽和机智,毕竟长时间遭到迫害,他们想到了一种与罗马诸神大相径庭的传播方式:农村包围城市。和多神教不同,基督教并没有一开始就从政权上层开始发展,而是走了人民路线,从葡萄种植园、麦田、橄榄地、采石场等地对劳作的奴隶进行传道,并借由他们开始向富有的、有教养的上层人士扩展。 本来罗马人骨子里还是务实和尚武的,但是在基督教化的过程中,这些精神也被承载于罗马文化上形成的一种独特的新文化给完全磨灭掉了。基督教的扩张速度也快得惊人:彼得沿蓝海岸边行走传道,至公元64年被捕时,已经差不多将整个蓝海沿岸都笼罩在基督教会的控制下;腓力在小亚细亚站住了脚跟,拿但业则远渡重洋去了东方的汉帝国(东汉),多马去了南亚次大陆,西门去了非洲北部及不列颠群岛,小雅各去了埃及,耶稣最小的弟弟犹大(不是叛徒犹大,同名而已)则在后来与前面这几位去了波斯。 而着重要说明的是:6组的马修带着一些门徒跑到了“法烈”来找哈度,见到马修的哈度也感到十分惊奇,因为他知道对方是明白“Koman''ne”的族人都是无神论者的。马修告诉哈度,他的任务比以前难做多了,现在的主要目标就是尽可能地在各地建立基督教会,他还故意调笑哈度,问他要不要改信上帝(哈度只信他自己),哈度苦笑着“婉拒”了。后来马修在“法烈”东北方向的埃塞俄比亚建立了基督教会——在哈度的默许下,他在那里圈了一块地作为犹太流民的保护地,这样也好防止他们再到处乱跑给哈度惹麻烦。 耶稣的一大票门徒在罗马帝国皇帝,尼禄·克劳狄乌斯·德鲁苏斯·日耳曼尼库斯展开对基督教的残酷镇压的时候,基本都跑去了波斯,但是当时帕提亚帝国的领导者们视基督教为异端,导致这批门徒基本上都被砍没了。 门徒没了,不代表教义无法传播,刚好相反的是,基督教在短短50年内,就传遍了罗马帝国全境,从亚美尼亚到路西塔尼亚,从不列颠到毛里塔尼亚,从达西亚到西西里,从撒丁到塞浦路斯。结果在公元100年左右,不但奴隶信基督教,甚至士兵、工匠都开始信教,对罗马诸神的摒弃大潮逐渐呈现。 那么这段时间哈度同志在干么么事情呢。。?他正热情地接待着从北方避难而来的基督教徒,并从中甄别掠夺能力者——哈度从艾格氏族送来的资料中发现,他完全可以建立一支由掠夺能力者组成的特种部队,以应对变化迅速的周边情况。 其间有不少教徒跑到“法烈”来向亲卫们传道,发生了许多搞笑的事情:对“Koman''ne”的族人来讲是没有“异教徒”这个概念的,毕竟他们根本就不信仰任何宗教,因此一旦向他们传教,他们就会问“上帝和首领谁厉害。。?”这一类的问题。当教徒们回答“上帝复活了耶稣”的时候,族人们很干脆地回答对方:“我们的首领根本就没有死过,一直都是活着的,你们的那个么么耶稣,现在跑到哪里去了。。?” 而按照基督教的教义,教徒们传道的时候必须是心平气和的细声细语的,但难免有被“Koman''ne”的族人打脸而心有不平的时候,也就有动嘴说不过就动手的情况出现。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驻地所在的埃塞俄比亚旁的“Koman''ne”族人基本全部都是亲卫(剩下的也是身强力壮的猎手和工匠),论打架一开场教徒们就落了下风。本来这件事情也就是双方私底下的小冲突,但是较为激进的教徒们可不这么想:他们认为亲卫们和罗马人一样,都是要对基督教会进行迫害,就集结起来要捉拿“罪魁祸首”——也就是哈度。 结果三番两次来“法烈”叫门,亲卫都懒得理他们(他们打架又打不过),最后情绪激动的好战派教徒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放火烧山。 这个方法确实奏效了,也引出了愤怒的哈度——他正在查看招募到的掠夺能力者的名录,突然透过天井看到外面火光冲天,他立即跑出山洞,控制附近的河水,把“法烈”北面的火焰一次性全扑灭了。看到哈度有如此神力,好战派教徒们这才慌了神:他们惹到了可以比肩“上帝”的大能了。 后来的事情还算平和。 哈度到埃塞俄比亚基督教会找他们的牧首(牧羊人首领),“和颜悦色”的告诉他们,如果管不住自己手下的教徒,哈度就会把所有基督教徒全部感到北面的海里去——这次可不会有摩西过来给他们分开海水了。 基督教会牧首胆战心惊地表示,他们犹太人内部需要进行表决才能达成意见。哈度是知道这个可笑的犹太内部表决的:当初摩西在进入应许之地前,就是因为需要通过表决在族内达成统一意见,结果才在沙漠中徘徊了40年之久,最后摩西那一代人都死光了,犹太人都没有进入迦南。 哈度才不管那么多,鬼知道他们的表决会是么么结果——如果表决认为不应该限制手下教徒的传道工作,是不是他们也可以对哈度的威胁视于不顾呢。。?哈度很干脆的回答道:叫你们的教徒立刻离开“法烈”,3天之后如果他在“法烈”附近还看到基督教徒在瞎转悠的,就不要怪他不留情面了。说完哈度转身就走,才不去管牧首那纠结的表情。 然后也确实像哈度说的那样,3天一到,他就不管情面的事情了:犹太人内部居然连表决结果都没有决议出来,哈度也就不管不顾地把一路上他看到的基督教徒全部“打包上路”,一大群好战派教徒被用锁链捆住,被哈度拽到了海边。这下可引发大麻烦了:不管是不是好战派的基督教徒都跑了出来,一大帮人围在哈度周边惊叫着说他是亵渎上帝。本来只是想惩戒对方一番的哈度这时也动了真火,只见他抡起被困成一团的教徒就往海里扔,而对冲到他周身的教徒他是毫不犹豫地一拳就揍过去。 结果自然不遑多论:每人能够打得过哈度,即使他不用任何的武器。海滩上以哈度为中心,旁边趟着一圈哀嚎中的好战派教徒。牧首赶忙带着一群门徒跑了过来,看到此情此景就叫糟,而他身后的门徒看到这一场景立即瞠目欲裂,都叫嚣着要审判这个亵渎上帝的罪人,这让牧首汗如雨下:你们要治他的罪,首先是要能够打得过他、抓得住他才行啊。 后面就没哈度么么事了,他用大人训小孩的那种恶劣语气把牧首骂了个结实,然后又警告一番不许对方接近“法烈”附近。没办法的牧首只好借用后世常用的一个办法:把“法烈”山脉划分成所谓“恶魔的住所”,不许任何教徒靠近以免受到恶魔的污染——而这一传说也一直传到后世。 在耶稣的任务完成后,4组的实验还在继续进行,只不过接力棒交到了传说中上帝的对立面——撒旦手中。实际上,撒旦只是一个统一的名号,每一代只会有一个撒旦,而他们和基督教会一样,也是有着自己的教会体系的。在基督教向世界传播的时候,撒旦也在经营着自己的业务。而最近,撒旦也有业务需要和哈度合作。 这一代的撒旦就站在“法烈”山洞外头,等着处理完埃塞俄比亚基督教会事务的哈度回来。如果现代人看到他这身打扮,一定会说:“大叔,你的cosplay服装太low啦。。!”确实,这一身豹皮头盔、虎爪手套、宽翼蝙蝠翅膀、犀牛皮裤,外加一条象筋尾巴和矛头尾尖,在现代人眼里就是cosplay的时候才会穿的衣服,再加上那个木质的带着獠牙的面具,怎么看也不会觉得吓人。但是在公元1世纪左右,这个装束就是经文中所说的恶魔形象,一般人别说碰到,仅仅是看到恶魔形象都是属于渎神的行为。 埃塞俄比亚基督教会愿意把青葱婉转的“法烈”划为恶魔之地,其中也有这一代撒旦的努力在里面,而他则认为自己帮哈度搞定了一件麻烦事,再要提出合作也会容易得多。但他确实没有摸准哈度的脾气:如果不是看在曾经与马修的情面上,哈度根本就不会允许犹太人待在“Koman’ne”的东部领土上,早就出面把基督教徒全部扔到海里去了。 这就导致撒旦在向哈度提出合作以后,后者表示不喜欢传道,不管是基督教还是恶魔教,他都没有任何的兴趣。而由于哈度本身持无神论,他也不可能为了其他的宗教进行掠夺,这不符合他的财富定义,即使进行了掠夺也不可能成功。 对此,撒旦是有所准备的,就如经文上所记载的那样,撒旦的言语充满着诱惑,但这对哈度一点用的没有,不过对方说的东西还是提起了一点哈度的兴趣:艾格氏族和齐克恩氏族已知的所有据点。这个情报是撒旦许诺给哈度,作为完成“将圣物藏到世界的各个角落”的奖励。 所谓的圣物,自然是基督教的那一大堆冠以“圣名”的物品,包括朗基努斯枪(唯一一件对耶稣造成的武器)、圣杯(玛利亚给耶稣做的杯子)、圣裹尸布(超双疏材料做的裹尸布)、圣荆棘冠(耶稣在修行的时候放在头上的鸟巢)、圣袍(多孔碳海绵材料)、圣帕(3组实验对象维罗妮卡特用手帕印下了耶稣的面容)。 作为4组实验中重要的一环,撒旦需要将这些圣物分别藏到世界上的各个不同角落,但恶魔教会的力量还不是很大,没有那么多的人手来在短时间内完成这件事情,也没有强大的武力能够保护这些圣物的运输工作,由此,他们想到了雇佣哈度来完成这件事情——毕竟之前利未人雇佣哈度得到了令人欣慰的结果,他们也想复制这个成功。 在进行这个任务之前,马修的幕僚就已经将大部分的圣物交给了撒旦,只有圣杯被彼得带去了罗马帝国,现在应该被放在罗马城皇宫的收藏室中。其他的圣物都需要被安放在指定的位置,对此撒旦还专门拿出了所罗门的金苹果,这个东西一拿出来,山洞附近的植物就传递出一种欣欣向荣的“情感”来,也确实让哈度啧啧称奇。撒旦说,这个金苹果需要被放到耶路撒冷圣殿的下方,也就是希西家水道的最深处。由于所有掠夺能力者中,只有哈度具备深潜能力,这个任务就由哈度领衔完成。 而其他的圣物则由哈度训练出的能力者特种部队承担,其中朗基努斯强需要被运到西伯利亚的鄂温克地区(即通古斯地区)、圣袍需要送到伊比利亚半岛半岛的培提卡行省、圣荆棘冠则要被放到日耳曼行省中部、圣帕要放进克里特迷宫深处。所有圣物中只有圣裹尸布是有恶魔教会自己保存,其他的圣物都作为他们远期布局,放在各个地方。 除了金苹果,哈度听闻日耳曼行省那边民风彪悍,日耳曼人也非常的凶悍,派特种部队去都可能难以自保,因此哈度亲自负责对圣荆棘冠的运送工作。 答应了撒旦,交代了一下亲卫,哈度立即带特种部队启程。他拿了金苹果就开始往耶路撒冷行去,并在城中见到了这时的大祭司。由于耶稣被定位圣子,利未人则失去了他们侍奉上帝的身份,现在圣殿中的祭司由犹太领袖选派。即使如此,在看到哈度的这一刻,他们还是非常恭敬的。 听闻哈度打着“实现所罗门王的遗愿”前来,祭司们都显现出一种不信任的样子,双方一下子就剑拔弩张起来。 第七十六章 与日耳曼的缘分 所罗门王毕竟是犹太人的老祖宗,所有和所罗门王的宝藏有关的事情都牵动着每一个犹太人的心。一千年以来,所罗门王的宝藏一直流落在外,犹太领袖只好用一个又一个的传说来蒙蔽世人,实际上他们自己也一直觊觎这笔丰硕的财富。现在哈度说要把“所罗门王的遗物”放回来,不用说肯定是那批宝藏的一部分,祭司们听到了当然心生贪婪。 从这里就能够看出来:利未人和犹太领袖之间是有一定的隔阂的,利未人并没有把他们收集到的所罗门宝藏分享给犹太领袖,甚至在利未人失去祭司身份的时候都没有透露关于藏宝库的半点信息。 藏宝库的入口实际上就在希西家水道,但是进入之后可以直接通往圣殿地基的正下方,那里是所罗门王在建立第一圣殿的时候开辟出的“没有对外通道的密室”,使用方法由每一代利未人的嫡长子知晓。不过现在哈度想要直接过去恐怕有些难度:由于希西家水道是外界通入耶路撒冷外城的唯一水道,其战略意义很高,且是入侵外城的良好通道(哈度就这么干过),因此现在水道入口有专门的宗教卫兵把守,普通民众甚至不被允许靠近,即使打水也只能去吉恩水池。 如果让犹太领袖知道了圣殿底下有所罗门的财宝,那么他们宁愿把圣殿给拆了也会想要得到这笔财富的——只不过密室存在于另一个时空,若是不从希西家水道进入,那么就完全没有其他的入口,掀掉圣殿也只能看到一个漆黑一团的烟雾区,人是无法进入其内的。 据现任的祭司长所知,耶路撒冷整座城他们都搜遍了,也没有看到过所罗门宝库的影子,现在哈度说有东西要放回来,岂不就是在说有东西可以拿出来。。!但他们也听说过哈度的种种传闻,也没有首先开口要求哈度带路,但是也并没有传令撤去水道入口的卫兵。如此一来,哈度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进入:吉恩水池入口。不过。。。跳进人家的饮用水池,以后耶路撒冷的居民要怎么看哈度,这就难说了——不知道他上次在里面泡过澡也就算了。 而哈度并没有选择直接跳到水池里去,因为即使是希西家水道,也是有专门的进入时间的。所罗门王设置了4个进入密室的时间,至于从密室出来则不用担心,毕竟不同时空间都是相对静止的。这四个时间是:上新月头一天晚上,下新月头一天凌晨,上满月尾一天正午,下满月尾一天午夜。每个时间都有2个日升的时长可以供使用者进入,每次进入时不得超过3个使用者,否则密室将阻止第4个人进入。 而哈度抵达耶路撒冷时,离这个月的下新月还有一天时间。由此,哈度就对犹太人祭司这样说:放置所罗门王遗物的方式,是明天由哈度本人在日升、正午、日落、午夜这四个时间从耶路撒冷水道中取水,倾倒在圣殿中的至圣所的地面上。 这个计划可谓是相当聪明:犹太人祭司长一定会全程盯着哈度进行每一步举动,而“倒水”这个额外的步骤就是用来麻痹对方的——犹太人一定以为实际的操作是在至圣所中发生,那么哈度去取水的时候就不会有那么多眼睛盯着,他要进入水道也会相对容易很多。特别是在前三个时间,祭司长还有精力盯着他,等到了午夜,哈度才不相信这些养尊处优的祭司能够撑得住盯梢这种事情呢。 上次马修带哈度前来的时候,是可以用一道石门抵住水道的几关,使这里的水深大幅下降到脚踝处的,但现在马修已作古,哈度也只能够自己潜入近3人高的水深中。 最靠近圣殿的不外乎就是吉恩水池,但哈度申明这里的水都是“明水”,要放置遗物,只能用“暗水”,也就是不见天日的水体。犹太人祭司满心想要得到宝藏,就给哈度指了一条通往希西家水道的竖井,正中哈度下怀。 旦日,哈度进入竖井取水,前三次取了水洒在至圣所的地上,但是么么都没有发生,犹太人却也不着急,他们也都习惯了严格的祭礼规制,知道这些事情是需要完成特定次数才能完成的。由于哈度前三次都是在希西家水道较深的地方取水,因此第四次这样做的时候,犹太人也没有产生警惕,当然即使产生警惕也没用——水道中的水深可不是说着玩的,还没有卫兵敢这样直接进去。 如此,哈度顺利的潜入了水道最深处,然后只听得“咕咚”一声,他忽然出现在另一个空间当中。本来他已经浑身湿透,这会儿身上却干爽整洁,哪有任何水渍的样子。这也算是密室自带的特效,能够让进来的人不至于身上湿漉漉的感到难受。 上次哈度过来,拿了奖励就走,并没有待多久——当然也是避嫌和给马修面子,没有亵渎性的把密室完全打量一番。而这次他有足够的时间看清楚密室里的景象:金碧辉煌不用说,关键是宝物甚多。。!但是就像这处密室一样,这些宝物又被再锁在另外的时空里,不得不说所罗门王为了保证宝物的安全性真是绞尽脑汁。 哈度在密室转悠了许久,发现大多数宝物他都接触不到,只能看到一层模糊的光影,而有一个圆形托盘则没有这层光影,哈度知道这个地方就是放置金苹果的。他拿出金苹果,轻轻地放在上面,只见圆形托盘突然发光,好像触发了么么检测机制,那道光闪烁了一下,金苹果就突然从实质物体转化成了光影,明显是收录了进去。 哈度继续在密室中看着,他忽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密室不小,分成多个房间,每个房间中都放置着一排排的宝物,但是他总觉得哪里少了么么东西一样。他又绕了几圈,最终确定了自己的感觉:在第6间展览室中少了一个展览位。他就感觉这里少了一样东西,而他每次走过来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不去看这个空缺的展览位。为此,他专门进入意识空间,对这段记忆进行回放,才发现这个不易察觉的关键之处。 他走到这个空缺的展览位前方,用脚轻轻地踢向那空无一物的、本该是展览台木座的位置。“哆。。!”这里确实有东西。。!但是因为某种原因,哈度没办反“看到”这里的物件。 这里放着么么呢,那么神秘。。? 哈度尝试着用手去接触那看不到的展示光影,结果光影没有触摸到,倒是抓到了一张摸起来很陈旧的纸张,他再一抬起手来,就发现不仅是纸张本身还是展览台,都脱离了隐形状态,不过纸张并没有因此能够被哈度带走,而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牵住,限制在展览台附近。 如此,哈度就在这里自己的查看起这个不寻常的纸张,其上的文字非常特别,不是他见过的任何一种文字,但是他又能够直接看懂,说明这张纸上用了和意识空间相仿的文字辨识机制。 首先在纸张上显示出这样的字行:本地图将获知使用者未来50年在世界上的行走去向。 未来50年。。?哈度拿着这个“地图”(上面没有任何的路线和地形指向),感到十分不解。 但是字行还在继续显示:您好,哈度-伊西贝-库曼阁下,您未来50年将行去罗马帝国北方的日耳曼尼亚,并且一待就是50年。 一待就是50年。。?哈度感到十分惊奇,且先不说这个“地图”是怎么预知自己行踪的,仅仅是在一个地方待上50年,哈度就觉得根本不可能。 再然后,纸张上就没有任何的显示了,带不走这个“地图”的哈度也只能不甘心地放开手,让它缩回远处,然后它就和展览台再次消失一空。等哈度再用脚去碰触的时候,本来只是隐形的展览台就真的不见了。。!哈度傻愣愣地用手去摸,发现原地么么都没有了。 可能每个人只能看到地图一次吧,哈度不禁这样想着,完全没有向“日耳曼尼亚”这个方面进行任何的考虑。这个“地图”是如何获知哈度接下来的行程,又是如何预测他将在一个地方待多久,就和它本来就会让人下意识回避一样,这两个方向上的问题它也让哈度回避掉了。 既然在密室中没能够更多地发现,哈度自然是要出去了,不过他可没有那么傻会再从竖井真的打水到至圣所,而是直接从希西家水道的连外线路悄悄地游了出去。而久等不见哈度的祭司长当然是感到不妙,再一寻人,哪还找得到哈度的身影,怎么会不知道受骗上当,赶忙叫人密集搜索附近区域,但是哈度早已在2个月升之前就已经向加沙方向逃掉了。 至于如何去日耳曼尼亚,哈度到并不是很担心,他还记得当初去蓝海探索时的道路,也就是从直布罗陀海峡那边过去,沿海岸线一路北上,然后走阿尔卑斯山脉北侧,就能够到达日耳曼尼亚。可问题是:撒旦只跟自己说了要把圣荆棘冠放到日耳曼,却没有说具体要放在么么地方。不过看对方的意思,就是要哈度把圣荆棘冠尽可能的藏起来,不让这个时代的人发现。 对此,哈度还是有很多办法的,由于圣荆棘冠本身具有不受外物侵扰的性质(所有圣物都有这个基本性质),火烧不烂,水泼不湿,也不会腐烂,可以保存在湖底、矿藏中、冰山中、甚至直接扔到火山里面,反正也不会损坏。 在从罗马帝国南部领土一直往西走,哈度一路都能见到残忍的罗马人对他们征服的地区毫不留情的杀戮。在昔兰尼加和阿非利加,有不少传统部落的族民被罗马人抓走、强迫成为了奴隶;到了努米底亚,由于皇帝对基督教的镇压,这里的基督徒一旦被发现就会被处以极刑,导致这里的人口大量外逃;至于30几年前征服的毛里塔尼亚,这里本来就没有太多的人口,就成为了罗马人分化伊比利亚半岛本地民族的外迁地之一。 就像回到了当年一样,哈度正看着那面被自己开发过的磁铁矿断崖,那么多年来这里也没有出现太多的变化,附近也没有么么居民,正适合自己再造一个大铁饼出来。 飞过海峡后,哈度就开始打听关于高卢行省的事情——他还是对齐克恩的高卢族支念念不忘,可是随后他才听说,在罗马从共和国改制到帝国的时候,对高卢人的分化也达到了极致:本来以比利牛斯山脉、阿尔卑斯山脉以及莱茵河为界,高卢区域就分为克尔提卡高卢、比尔吉卡高卢、纳尔榜南西斯高卢、以及阿尔卑斯山内高卢。但是在帝国建立后,各行省上缴税款已经达到国库总收入的90%,为了保证行省的稳定性,罗马帝国第一任皇帝,盖伊乌斯·屋大维·奥古斯都施行行省改革,将本来凯尔特人没有统一的高卢全部并到一块儿,而阿尔卑斯山内高卢行省直接被并入了意大利行省,原纳尔榜高卢行省则由元老院进行管理,用奥古斯都的话来讲就是:“这个靠南的行省同意大利北部一样地彻底罗马化了。”那一大片的高卢地区被他重新划分成了阿奎达尼亚行省、鲁格敦高卢行省和比尔吉卡行省,从地图上来看,实际上是原克尔提卡高卢行省被肢解,东南角被并入阿奎达尼亚,东部走廊被打散归入纳尔榜高卢行省和意大利行省;比尔吉卡北部的大片区域被划出来,沿莱茵河设立日耳曼军区,防御北方来袭的日耳曼部落。 这就让哈度傻眼了:齐克恩氏族所说的高卢族支,是在哪个高卢呢。。?算了,他还是先好好完成撒旦交给他的任务吧,反正到时候对方也会把齐克恩的据点资料交给他,现在去找只会费事。 不过当他真正到了日耳曼行省的时候,让他更无语的事情发生了:罗马帝国在公元1世纪下半期后,于莱茵河东岸地区建立界墙,并把莱茵河与多瑙河上游建成上日耳曼行省和下日耳曼行省。而在界墙以东地区,是日耳曼人各部落的散居区,在罗马人的地图上,是将上下日耳曼行省以及斯堪的纳维亚以南的地区称为“大日耳曼尼亚”(只是没有足够力气进行征服)。 那么,撒旦到底要自己把圣荆棘冠放在哪个日耳曼呢。。? 很明显,撒旦自己也不知道,恶魔教会更多地是为了未来进行布局,具体要放在哪里就看哈度的本事了。对于这样情报大幅度不清的情况,哈度也只能够按照自己对时局的判断来进行任务了。 既然是布局,恶魔教会肯定是找到了么么窥探未来的办法,那么他们也应该能够看到自己到底把圣荆棘冠放在了哪里。既然不是现在发生的事情,就必定不用考虑现在这反复变化的日耳曼地区领土。如果说要这些凶蛮的日耳曼人建立起一块属于他们自己的领地,哈度认为在上日耳曼行省由足够矿业资源和大片用以耕种土地,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因此他就准备在这里找个靓丽的地方把圣荆棘冠藏起来——靓丽的地方会有人在上面建好看的楼宇,那么就会完全把圣荆棘冠所在位置给挡住。 哈度可不知道,他这个“随意”的行为却给后世带来了巨大的影响:所谓上日耳曼行省,就是神圣罗马帝国时期的上洛林公国,再简单点说就是后世德法两国间的必争之地——阿尔萨斯-洛林地区。 而藏东西的位置也很特别,是后世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的封地梅斯所在地,埋得刚刚好就是后来的圣艾蒂安大教堂建筑地址。只不过哈度埋得稍微。。有点深:他用飞旋的铁刃挖了一个深500人高的垂直洞穴,把圣荆棘冠放在洞底的坚固岩石上,再往上飞,把附近的一座山挖了过了,捣碎以后填在其中,然后再在地面上“均匀地”撒上大量的石块和泥土,就把这里完美的遮盖了起来——他才不管后世的人能不能拿得到呢,这也算是他对撒旦不讲清楚情报的反击。 而这时候,哈度突然有些明白他为么么会在日耳曼附近待上50年了:一名艾格氏族的猎手正坐在不远处的树下打量着他。 哈度走近对方,对方就招呼他跟着自己——从他的装束上来看,应该是长老会的守卫之一。从这一点上哈度就已经明白了:对方肯定是知道他回来这里,不仅等着他把事情做完,还要带他去面见艾格长老会的相关人员。 有了心理准备,哈度自然就跟在对方身后,朝森林深处走去。 第七十七章 2组的长期布局 跟随对方没走多远,就在森林中看到一个深灰色的帐篷,其中密布着淡灰色的烟雾。看到这里哈度就知道了:这时一个便携式传送帐篷。不管是其中的烟雾还是帐篷本身都易于携带,随便挑一块儿地方造好帐篷,往里面充满这种烟雾,人一走进去,就会被传送到目标位置——这和圣殿下的密室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至少哈度不需要搞得浑身湿透,那名艾格猎手向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哈度欣然进入帐篷当中。被淡灰色烟雾包裹,只感觉周身的光线强度一暗,哈度赫然出现在一个石制的大殿中。大殿中除了上方的天井投射下来的漫射日光,就只有镶嵌在天青石和青金石墙壁上的夜光石发出星星点点的荧光。 大殿中央即是艾格氏族的长老会所在,他们同样是圆桌会议型,只不过这个圆桌比较特别,是呈同心圆分布,然还再拆分成大大小小的区块。在区块最大的那一部分,哈度看到了上次去“Koman''ne”与哈度会晤的那名代表,很明显区块中作为越多,代表着对应的族支势力越大。而列席人员也不再都是老者,哈度看到了许多年轻面孔,数数总人数有126名,真不知道艾格氏族的总人口到底有多少。 哈度一出现在大殿中,圆桌围绕的中心区域突然显示出一个哈度熟识的影像来:普利瑟夫德,而且这个影像还开口发出了声音。 “欢迎,我的老朋友,欢迎来到艾格家族长老殿。” 家族。。?看来艾格氏已经蜕去了古代部落的外皮,换上了与其他国度有着经济政治文化交流的家族外衣。 哈度缓步走到圆桌旁,与会人员都转过头来看着他,却没有出声,明显是在等着先祖的影像继续发言。 “伊西贝族长,”普利瑟夫德的影像说的不是“库曼阁下”,“这是一段我那个时候的光影记录,就和我给您的研究记录上携带的一样。”原来如此,这个影像距今已有7000年的历史了。 “当时我带领族人渡过蓝海,在这片绿宝石一样的平原上,我们逐渐安定下来。不巧的是,我们很快就遇到了本土部落的攻击,几番斗争之下最后失败,幸存的族人四散逃离。后来蛮族西迁,我们才得以重新回到这片乐土,并且当时的族长在这里建起了恢弘的殿堂——也就是我们这处长老会的议事大殿。” 这就难怪当年哈度去寻访艾格氏族的时候,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了,敢情他们是被打散了啊。 “我们这处大殿地处偏远、不问人世,因此过来一趟都需要使用时空型能力者的延伸能力。如果需要回去,我们会帮您和您过来的地点联系,回去也是非常方便的。” 也就是说哈度现在根本就不在日耳曼咯。。?但这个“地处偏远”到底指的是哪里,哈度脑中在思索可能的位置。 “我的老朋友,看得出您有许多的疑惑,我这段光影记录可以回答一些特定的简单问题。”普利瑟夫德的影像微笑着看着哈度。 他当然是不少问题要问的,特别是艾格。。家族给他的资料中刚好就跳过了他们自己的相关叙述,这一点也是哈度想要搞明白的,不过却不是这时候最应该问的问题。 相反,他发出了一个关键性的提问:“2组到底是干么么的。。?” 普利瑟夫德的影像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但是在场的艾格家族长老们却都变了脸色。对于知道了“财富掠夺”实验内容的掠夺能力者来说,讨论这个实验本身的意义是一件非常让人难受的事情,但是既然哈度问了这个问题,艾格家族当然就要进行回答。 普利瑟夫德的影像迟疑了一下,好像在调动么么数据一样,过了一下才对哈度回答到:“2组,全称‘财富掠夺实验·第2实验对照组’,主要研究‘长期遗传性掠夺能力获得对实验环境的影响’,其向实验体发放的任务大都是‘环境影响任务’;次要研究‘实验环境对其他对照组实验体的影响’,大多数情况研究的是致死性影响。就目前来说,次要研究的目标已经开始隐隐超过主要研究需要达成的结果,因此我们艾格家族也到了历史转折的关键点上,过去的布局逐渐开始失效,新的布局必须立即展开。” 最后这一句哈度听明白了:对于艾格家族来说,哈度是他们重要和最主要的盟友之一,也是他们布局中非常有分量的一环,这次请他过来,就是要与他商讨接下来的计划细节。很明显不止是2组,整一个“财富掠夺”实验都走到了转折的关键时期,今后的实验目的也会和以前大不相同,各实验对照组中比较厉害的人都在进行远期布局:4组的撒旦分发圣物到世界各地,6组的圣徒们以耶路撒冷为起点向各地传教。齐克恩现在在做么么事情尚不可知,但他们应该和艾格家族一样都在积极的备战当中。 想到撒旦雇佣自己进行的任务,哈度就问到:“你们和恶魔教会是么么关系。。?” 普利瑟夫德的影响笑了:“我们是恶魔教会的创始人之一。” 如此哈度便全明白了:为了防止泄露艾格家族的议事大殿的位置,就联络作为恶魔教会现任负责人的当代撒旦,向哈度发出运送圣物的任务,而由于有多件圣物需要运输,齐克恩也不会怀疑哈度的去向;至于哈度到底会把圣荆棘冠藏在哪里,这根本就不重要——只要哈度进入了日耳曼的地界,就会有艾格家族的斥候跟着他,等他“完成任务”以后就会顺势过来与他见面,并请他传送到议事大殿。 不得不说艾格家族要请哈度来一次可真不容易,但是有一件事哈度仍旧存在疑问:“齐克恩家族与恶魔教会是么么关系。。?” 这时候普利瑟夫德的影像没有作答,只是对着哈度苦笑着点了下头,哈度恍然大悟:齐克恩同样也是恶魔教会的创始人之一。 但这就和他刚才的猜测有些冲突了:齐克恩总不会那么无知无觉的,对艾格家族的动作没有任何的察觉。就在哈度搞不明白情况的时候,大殿另一头的传送烟雾中突然陆续走出来好一群人:齐克恩家族主要族支代表。 普利瑟夫德的影像“嗖”的一下消失了,而那齐克恩家族中前次派往“Koman''ne”的代表,普雷格·齐克恩朗声向哈度叫到:“库曼阁下,我们又见面了。”然后就领着身后的族人坐到圆桌中没有人坐的那个部分上去。 大殿中的座位基本上坐满了,除了哈度没有入座外,最前排也就只有3个座位没有坐人。这时,现任议事大殿最高议长,艾格家族日耳曼族支的族长,柔腾·艾格从议长席上起身,向哈度轻轻躬身,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然后说:“库曼阁下,请坐到我身边来,我会给您解释您想要知道的全部内容。”哈度也就一点头,坐到了柔腾身边的空位上。 经过柔腾的解释,哈度才逐渐明白过来:前次齐克恩家族的那位高卢族支的族长,普雷格·齐克恩统一了其家族中的意见,与艾格氏族达成了和解,并为2组接下来的布局共同商讨对策。而艾格与齐克恩去哈度那里请求结盟,实际上是想要试探哈度对接下来事务的态度而已,也是对撒旦发布任务的一个前提试探:如果哈度想要惩罚艾格家族,就会不计一切的与齐克恩家族联盟;若是哈度还是以往那种“唯利是图”的需求,就一定会与积极响应的艾格家族联盟。当然不管是和哪个家族联盟,都完成了这一步的布局。 哈度听完这些解释,也是无奈地耸耸肩:这帮人怎么那么喜欢布局来布局去的,还把自己弄到和“法烈”离得那么远的地方,直接跟自己说需要帮助不是更好么。。?当然,哈度也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不可能实现,毕竟是掠夺能力者中的一员,他也知道能力者互相之间的猜忌和怀疑,想要大家联合起来已经是难度很大的事情了,再要大家同心同德,那根本就不可能。 因此哈度也没有太多不满,对他而言只要能够避开麻烦就行,其他的事情他不想多管。 奇怪的就是,在齐克恩代表团和哈度坐下来那么久,柔腾议长都没有宣布会议开始。对此柔腾解释说,还有三位贵客没有到场,这让哈度不禁有些奇怪:难道列席人员中还有比自己的地位更高的。。? 这倒不是他虚妄自大,毕竟事实却是如此——没有人比哈度活得更长了,又是长命文明(在外人看来)的首领,又完成过那么多的大事(比如救活耶稣),要是再有比他还要尊贵的客人,他根本就想不到会是谁。 可等到传送烟雾中再走出人的时候,哈度惊得下巴都合不拢了,他立即叫到:“你不是‘升天’了么。。?” 没错,来人就是耶稣,只不过和他平常的形象不同,这会儿的耶稣穿着一身皮制长袍,配色以黑红为主,与他平时的白衣形象大相径庭。 耶稣对哈度的反应没有一点意外,他回答说:“这个议事大殿,就是通往‘那片净土’的一个前哨站啊。” 哈度一脸疑惑地注视着耶稣坐在他对面的座位上,听着对方继续说着:“这个议事大殿身处‘实验环境’和‘那片净土’之间,想要去‘净土’,需要想从这些前哨站中走一遭,才能够去到‘想要去的地方’。” 耶稣的话语模糊不清,即使如此哈度还是听出了他需要的信息:想要升任“控制实验的那帮人”,需要在像这种议事大殿的“中转站”等候。这就让哈度稍稍有些憧憬,很想知道在议事大殿中会上演么么样的好戏。 可是这份憧憬立即就被他身边的柔腾议长所打破,对方说:在这里顶多是议事,至于“选升”“净土”的事情就别考虑了,2组、4组的方式和6组有很大区别,关键环节哈度也看不到。 而这句话实际上又是透露另外一个信息了:6组的实验体也是能够到那片“净土”去的,一样是有机会成为操纵实验的一员的。至于该怎么做,柔腾明显不愿意多说,哈度这时也不太好多问。 继续从传送烟雾中走出了一男一女,想来就是剩下的两位客人了。女子穿着非常华丽,首饰不少,脸上却带着一份亲切的感觉;男子则穿着简朴,面容则有一股肃杀之气,仿佛不愿近生人一般。 这时候,柔腾议长和普雷格·齐克恩赶紧从他们的座位上起来,来到那位女子面前,很是恭敬地拜见道:“衡女王,好久不见,我等在此恭候已久。” 哈度也有些讶异:原来这女子就是他们两座所言甚少的“衡氏族”女族长,不过从对她的称呼为“女王”来看,很有可能是某个王国的女王才对。 坐回作为的柔腾议长向哈度和衡女王互相介绍,当女王听到哈度是“Koman''ne”的首领时忽的眼前一亮,口吐莲花地问道:“闻库曼阁下久未婚配,不知是否属实呢。。?” 哈度也不得不承认,这衡女王长得确实很美,对方问这句话,再联想到艾格的历史上就有与衡氏族联姻的情况,自然就明白对方是想要与他作伴——可怜的哈度,几千年了都没有尝过男女之事,因此对女王的这个提议也就没有任何的感觉。因此哈度就表示:他一个人过惯了,有了个配偶反而感觉不舒服。 对此,女王也没有多表示么么,只不过心中对哈度稍有些不满。 人来齐了以后,柔腾就宣布会议开始,首先由普雷格·齐克恩发言,总结“圣教崛起”前的布局结果。 “经6000年布局,艾格氏在如下区域建立完整族支:西方地区,苏格兰、高卢、日耳曼、伏尔加、阿拉伯、毛里塔尼亚、莫桑比克;东方地区,波斯、印度、蒙古、青岛、名古屋、夏威夷。 齐克恩氏在如下区域建立稳定据点:西方地区,爱尔兰、斯堪的纳维亚、法兰西、波兰、西西里、新几内亚、阿塞拜疆;东方地区,伊朗、斯里兰卡、广州、平壤、大阪、珀斯、塔斯马尼亚、斐济。 衡氏已建立充分的可靠据点。” “哦,哈度同志已经跑到了2组的议事大殿去了啊。。”议长诡笑着评判着影像中发生的事情,“这帮人。。他们不仅骗哈度说这里是他们‘选升’的中转站,还故意透露咱们6组的事情给哈度,真是够该死的啊。。”他说是这么说,却是一点愤怒都没有。 “你们注意到没有,齐克恩氏所说建立绝点的事情,用的全都是21世纪以后的称谓,但我们可爱的哈度同志一点也没有察觉。”弗朗索瓦指出。 议长拜拜手说:“这不是关键,那也就是个地名称谓而已。”他扫了一眼弗朗索瓦,对方也不敢反驳么么,然后他又继续说道:“关键在于2组在这个时期想要做的事情,既然实验对象已经发现了‘他们上头’想要改变任务方向,尽可能整死他们,那他们就一定会有所防备和抵抗。”他清了清嗓子,“奇怪的就是,仅凭艾格氏、齐克恩氏和衡氏,真的能够和2组的其他氏族相对抗。。?我个人不是很看好这件事。” “但他们还是顽强地扛下了这一劫不是么。。?后来艾格氏活得都挺不错的,听说他们和哈布斯堡家族的关系很是紧密。”尼可莱反问道。 “呵,对于实验对象来说,完成引导任务、坚强地活下来才是真谛,至于生活水平和生活质量,根本就不是他们应该考虑的事情。”议长无所谓地回答到。 塔拉议员则不客气地开口道:“我想您应该记住自己之前同样是实验对象的身份,议长大人。” 议长有些面色不豫,显然做实验对象这种久远的事情他根本不想去回忆,上次他作为“初始化阶段实验对象”的身份暴露已经让他满心不喜了,这时候塔拉议员还要故意这样提醒他,就是在驳他的面子。 议长心中已经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在后面几轮中把塔拉议员给除掉——这个女议员也就是仗着自己比较漂亮,在议长的对手阵营顺风顺水的,实际有多少分量一目了然:不就是个花瓶么。。! 这时还是小小议员出来解围:“议长大人,这2组是有么么长期布局么。。?他们的实验对象怎么要搞出那么复杂的事情呢。。?” 议长这时候稍微恢复了些好看的脸色,回答说:“复杂么。。?其实很简单的道理:2组就是由这些家族型的实验对象组成的。。!” 第七十八章 议会的产生方式 “呵,2组和我们6组有很大的区别。”议长整理着袖口解释道,“不像我们6组,都是从一个个‘最终存活下来的’实验对象中选拔,他们的议会从一开始就是由好几个成员家族组成。就像你们看到的,他们之中就有艾格氏、齐克恩氏和衡氏这几个家族存在,只不过他们在成员家族中比较弱小,因此在实验环境中就进行联盟。 当然他们的观察方式也和我们的一样,一次只能观察一个实验对象,也就是说被观察的家族成员一定会暴露他们家族正在进行的相关事务,在场的议员就能够看到他们进行的布局。反过来,没有被观察到的家族就有足够的时间完成布局,并为应对其他家族的打击提前准备。 在被观察到的家族成员完成了他这一阶段需要完成的任务后,议会就会根据他的布局进行反制:强化敌族、弱化该族、增加实验环境突变因素、提高引导任务难度等。在每一次进行观察的时候,被观察到的家族都自动禁用投票权,也就是说在那一轮中,被观察到的家族的生杀大权都在其他家族手中。 可以说2组发展到现在,能够生存下来的家族都找到了自己的布局手段,就以我们看到的这3个家族来说:艾格氏爱好合纵连横,不断地交好各个民族,并在适当的时候对手中的资源进行必要的帮助,以更好地控制住这些资源不会跑到敌对阵营;齐克恩氏主张主动迎敌,减少布局的大动作,提升本族内部的环境对抗能力,并且全族尚武,喜好袭扰外族并劫掠资源;衡氏擅于部署闲子,他们自己也不清楚进行的布局么么时候会再启用,但是需要用的时候就有相当数量的资源可以调动 但即使是这样,他们3族的近况也不是很好:艾格氏与衡氏在上古时期的联姻被2组议会观察到,就增加了当时两族后代的致畸率,导致他们的新增劳动力大幅减少,对环境的抵抗能力削弱严重,直到如今才堪堪摆脱了高致畸率的尾巴;齐克恩氏则被安插了一个无脑好战的斯堪的纳维亚族支族长,也就是主动挑衅哈度结果被灭的那位,也因此挑起了齐克恩氏与哈度的千年战争,并使他们的实力大减,如果不是现在的普雷格·齐克恩力挽狂澜,齐克恩就此灭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议长难得一次性说那么多话,说完他就闭目养神,好像很累一样。稍微等了一会儿,小小议员方才开口问道:“议长大人,那利未人、罗马人、高卢人这些是2组中的家族么。。?” 议长稍微睁开一点眼睛,否定道:“不是,准确来说,利未人中只有马修这一支是;罗马人的家族都很短命,而且他们根本就没有姓氏,要进行区分会非常困难;高卢人一直都是氏族部落,远期也没有进化到家族的形式。 综合来说,想要在2组中得到一个家族席位,必然是在历史上走到了传承型家族形式为基础,与我们所熟知的文明之间有一定的独立性,并且能够长久存在,才会在一定时期入选2组的议会当中。” 议长所说的“一定时期”是么么意思,在场的议员们都听得明白。 尼可莱这时又提出了一个众人都有的疑问:“那艾格氏建造的这个议事大殿,他们称为‘升任’的中转站,这又是怎么回事呢。。?”议员们也看向议长,希望他能进行相关的释疑。 议长不悦地发出了一些咕噜声,像是对打扰他的休息而不高兴,但他还是回答说:“我之前也说了,2组和我们6组不一样。我们的实验对象是在完成既定的任务目标后,先被转移进‘准备空间’中,在议会需要人员的时候再转移进来。 但是2组却是有方法增加被选中的几率的,其中一个小家族惯用的方法,就是专门建造一个能够容纳众多族支代表的区域,在这片区域中大规模运用掠夺能力,也就是人为的制造出一个掠夺能力高密度区域来,这样就能够增加系统对准这一区域的几率。系统对准以后,就会优先在这一区域中选择与议会决议符合的实验对象。看起来选中实验对象的几率应该不高,问题是基本上所有的小家族都是用这一套路来增大‘上岗率’,整体上来看中签率还是很高的。” 弗朗索瓦突然插了句话:“但就像买奖票一样,照样是有人不中奖的。” 议长嘴里反复嚼着“奖票”和“彩票”,然后才说:“对的,就像买彩票一样,1000个人买,也有可能一个都中奖。2组的表决也是这样,有时候他们得出的表决结果可能和这些已有席位的家族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么就会出现两种情况,一是系统找寻最为接近的结果,看看这些区域中有哪些人群较为符合表决结果,选符合程度最高的那个;二是轮空,直接跳过所有这些小家族的聚集地,在实验环境中选择符合表决结果的实验对象。 若是后者,就有可能出现某些小家族在历史上突然崛起,并快速成为举足轻重的世界大族。只不过崛起得快衰落得更快,一旦这些家族中的掠夺能力者搞不清楚他们真正的使命,他们很快就会遭到议会的唾弃。而一旦失去议会的关注,他们的家族整体水平就开始走下坡路,并逐渐被历史甩在身后。” 说完,议长稍微想了一下,为了不让议员们继续提问,他又说到:“你们也听到柔腾·艾格所说,2组正在转移主要的研究目标,实验对象的致死率骤然升高,这是因为2组正在把实验对象的选择转移到那些‘似是而非’的家族上去。 这些家族大都在历史中昙花一现,但是却对实验环境造成直接而深刻的影响,我现在立即就能够想到的就有好几个家族——8位盖伊乌斯·朱利亚斯·凯撒(Gaius_Julias_Caeser),开创了罗马共和国和帝国的光辉历史,征服了大半个欧洲,也对那些小家族带来了无尽的杀戮和烬灭;拿破轮家族,颠覆常人对掠夺能力者的认知,把能力者之间的秘密战争摆上台面,让那些小家族无处可躲;红盾家族,哦,又叫做罗斯柴尔德家族,靠着和金钱有关的掠夺能力纵横大西洋两岸,以一己之力定义未来的货币运作方式,也让从神圣罗马帝国时期苟延残喘存活下来的小家族封地在大众经济体制下逐渐瓦解,并且对战争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那一次消失了好多的小家族。” 说到和谋财害命有关的事情,议长就来了精力,两眼放光地说:“你们知道么。。?很多时候2组和4组都会联合起来进行实验,他们发现这种方式可以灭掉更多的掠夺能力者,更快的获得所需要的实验数据。上次我问过他们,要不要搞一个‘实验大联欢’,他们表示非常赞同,至于该怎么联欢,大家还在商量。不过我们和他们走动的时间不多,因此这个事情拖得时间有点长,不过没关系,只要我们能够获得我们需要的实验数据,多等些时候也不是么么问题。” 按照议长的意思,他是想要搞一场“同时兼容2、4、6组”的“财富掠夺”实验出来,这就要说到这个实验的其中一条定义了: “实验对象可以同时从多个实验对照组中获得各自独立的表决结果所对应的掠夺能力。” 简单来说就是:2组进行了表决,实验对象获得了2组表决的能力;4组也进行了表决,而这个实验对象也符合4组的表决结果,因此也获得了这边的能力;然后再加上6组。 不得不说,这种事情想法不错,但在历史上能够符合多个实验组同时要求的实验对象少之又少,更不要说:实验对照组之间不可能互相串联,因为他们进行实验的时候所在时空的时间流速都不一样,就算每个对照组议会的议长互相之间有所联系,实际施行的时候还是要碰运气——如果实验对象刚好能够兼容,那就是大家赚到了。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那个游离在2、4、6实验对照组外的3组,历来这个对照组都不是很合群,因为他们的议员不是无神论、泛神论就是多神论者,自己内部都吵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时间去和对照组交涉;还有就是那个神龙不见首也不见尾的5组,就连6组现任的议长都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么么底细,只知道他们在历史中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但对他们具体有哪些掠夺能力者就无从调查了。 而就像议长说的那样,系统对准了艾格家族的议事大殿。 === “警告:侦测到代码(10403)。” “注意:侦测到目标位置中,第2实验对照组的实验对象总数为:141人;第4实验对照组的实验对象总数为:2人;第6实验对照组的实验对象总数为:1人。” “警告:侦测到代码(20302)。” “警告:其他实验对照组的实验对象超过1人,对系统选择目标实验对象后干扰实验正常进行的几率较大,准备重新启动对准机制。” “注意:对准机制重新启动中,已启动,正在进行重新对准。” “警告:侦测到代码(20305)。” “警告:侦测到当前目标位置中,包含符合表决结果的实验对象,准备启动关联校准机制。” “注意:实验对象与表决结果的关联校准启动中,已启动,正在进行关联校准。” “注意:实验对象个人信息符合表决需求,实验对象所处实验环境符合表决需求,实验对象的任务完成情况符合表决需求,实验对象的掠夺能力运用水平符合表决需求。” “警告:系统保留对当前目标位置的实验对象选择,准备启动任务派发机制。” “注意:任务派发机制启动中,已启动,已派发第一个引导任务。” === 议事大殿中,普雷格·齐克恩还在对三族的布局成果进行叙述,突然,齐克恩席位后方传来一个惊恐的声音:“族长,我。。我被选为了新的实验对象了。。” 大殿中的议员都把目光投向那个声音传来的地方,是一个稍显稚嫩的青年,他正满脸恐惧和不可置信的愣在原地——是普雷格的小儿子,达克邦·齐克恩,他的掠夺能力时能够将混合物分离成单质,任务完成状况良好。 普雷格快步走到达克邦身边,用亲切的声音说道:“别怕,我的孩子,别怕,跟我们说说,你的第一个引导任务是么么。。?” 2组中的家族成员都会在出生后一段时间获得掠夺能力,并且会完成一定的任务,这些任务都不会太难,主要是考验掠夺能力者的运用水平和对能力本身的理解,也即并非“引导任务”——换句话说,获得引导任务,才意味着受到2组议会观察的开始。 达克邦眼神恐惧地看向他的父亲,嗫嚅着不敢开口,好在大殿中的长老们都或多或少有过作为实验对象的经历,大家都沉下心,等待年轻人的回答。 或许是受到了场中气氛的感染,达克邦终于鼓起勇气说:“我的第一个引导任务是。。杀死场中50%的艾格家族议员。” 这一声出,场中立即大哗,不仅是艾格家族还是齐克恩家族的议员都人声鼎沸的吵闹起来。马上就有艾格家族的议员站起来怒吼道:“我就说不能够和齐克恩家族结盟,我当时就说他们一定会反水的,最高议长,我提议。。。” “肃静。。!”柔腾·艾格冷静而震怒的吼道,大殿中立即就变得鸦雀无声,看来柔腾还是很有威信的。然后他转向达克邦·齐克恩,严肃地问到:“年轻人,我问你,你的任务是否有时间限制。。?” 第七十九章 分道扬镳的三族 就如议长所说,议事大殿中的议员们商讨出了“用掠夺能力构建假人”然后杀掉,以代替原本需要被牺牲的艾格氏议员,结果系统立即向达克邦发布了第二个引导任务: “以系统检测的方式,确定杀死在本议事大殿中50%艾格氏议员。” 所谓“系统检测”,指的是四个代码: 代码(10201):在对准当前实验对象后,系统将实时监控其对实验环境的影响,包括氧气摄入、碳排放、远红外辐射、物质交换等; 代码(20103):在对准当前实验环境后,系统将实时监控实验环境对当前实验对象的影响。包括气候、风向、重力作用等; 代码(30102):当前实验对象会向系统实时传递如呼吸速率、心跳、血压等体征数据,帮助系统了解实验对象状况,并作出一系列的保护动作; 代码(40307):系统将以当前实验对象是否仍旧存活为前提,考虑任务发布状况与两值结算,并在必要的时候终止当前实验; 在“系统检测”的状态下,制造假人就不可能符合代码(10201):假人顶多占据一定的空间,不会和周围环境有热量交换,更不会时刻产生远红外辐射——这个时代的人还不知道红外线这种东西,也就根本没法模拟。 在这四个代码的检测下,可以确定实验对象是否“完全死亡”——死亡后系统将中止对该实验对象的监测,并宣布当前实验终止。死亡后的实验对象将不再具备从实验环境中获取维持生命的条件,这也是为么么哈度无法通过掠夺复活死去的族人——这为代码所不允许。 之所以要强调完全死亡,就在于当年耶稣并不是完全死亡的状态。实际上,在哈度进入墓穴的时候,耶稣已经心跳呼吸全无、接近脑死亡的状态了。但是经哈度一掠夺,相当于在代码层面上触发了代码(10201)重新检测,系统发现“死去”的耶稣仍旧对实验环境造成影响(其所处状态转嫁到其他人身上),认为之前的监测结果有误,即可启动实验对象全防护机制,直接把耶稣给复活了过来。 可以说,耶稣只是在赌,或者说是4组在赌:赌哈度会对耶稣施展状态掠夺。若是哈度来的早了,耶稣还没有进入系统检测其生死状态的时候,哈度不会知道该如何拯救濒死的耶稣;来了太晚,又会错过系统检测的最后一个机会,那时候耶稣就真正“回归天主”了。还好,哈度是不早不晚的到达了墓穴中,并且二话没说上来就是一阵掠夺。 而现在要杀掉半数的议事大殿中的艾格氏议员,一旦开启了系统检测,那么连哈度也没有办法拯救这些必须被牺牲的议员:他一旦对濒死的议员动用掠夺能力,立即就会被系统认为该议员还活着,那么引导任务也就不可能完成;同时要知道,哈度的状态掠夺方式是不会改变状态本身的,而且哈度不可能掠夺到自己身上,那就只能向场中的其他议员身上转嫁,那和直接杀了他们没有任何的区别,这又何必弄得那么麻烦呢。。? 因此,当这第二个引导任务公布出来的时候,艾格氏终于坐不住了,一众议员都是磨刀霍霍要拿下达克邦的样子。柔腾·艾格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不禁有些不解,为么么系统会发布那么大难度的任务。说起来,在场的议员们都是经历过任务的人,还从没有谁会接到直接针对时局发布的任务——这让他开始有些担心,因为他已经想到,这应该是“上面”直接对艾格氏开刀,甚至不惜动用宝贵的“议会控制权”,也一定要艾格氏伤筋动骨。 2组的议会愿意在那么早的时间点就动用“议会控制权”,连多观察一番达克邦会有如何举动都没有进行,就直接下发难度极大的必死任务——不想被杀的艾格氏肯定会灭掉达克邦。而且议会对实验进行的干涉不是只有一次,而是一连来两次,这就说明达克邦只不过是一个炮灰,2组的家族表决真正想要做的是搅浑三族联盟的有关事宜,如果可以,最好能够收获一些艾格氏议员无辜的生命。 想到这里,柔腾就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了:不管达克邦是否是被作为炮灰,齐克恩氏都不会放过这个派驻议员进入2组的大好机会,而他们对面却是绝对不愿无辜送命的艾格氏,两族间的冲突就在被触发的边缘。 而哈度同志却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好像看到么么特别好玩的事情一样,睁大眼睛打量着场中央。毕竟哈度刚刚“再度年轻”,他的各项体征正是巅峰,要是场面混乱起来,不仅仅是自保,要救下一些艾格氏都不在话下——他可不管对方有没有试探他或怎样的,他就认准艾格氏是他的老朋友,特别是在这种场面下,哈度更知道站队的重要性:能够在事件平息后捞到更多好处。 场中的众人各怀心思,可以看到那位衡女王和她的随从也是神情紧张,但是修养让他们还能够强自镇定,而耶稣则是冷眼看着齐克恩的那名年轻人,好像要把后者给吃掉一样。很明显齐克恩氏在几方将要讨论到最关键事宜的时候来这样一手,让想要通过他们完成对今后布局的耶稣十分不满,也难怪会有那么难看的神色;但是衡女王的表情却是哈度看不懂的:就有对场面变得混乱的那种担心,也有将要看到艾格和齐克恩两族互相伤害的某种暗喜,以及对拖慢布局进行的一丝羞恼。 衡氏族与另外两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时哈度明确知道的,但是现在进行联盟,明显是对三族都有好处的事情,衡女王不但不出面阻止,却还是一副坐虎观山斗的样子,这让哈度心中甚是不解,不明白对方心里到底在想些么么。 第八十章 另一时空的冒险 不远处的士兵应该是在换班,这些身上穿着厚重装甲、手里拿着沉重管状武器的士兵面目严肃地注视着金属建筑物附近的区域。他们换班的时候说的语言哈度从没有听过,和罗马帝国时代的语言完全不一样,清脆、明确、抑扬顿挫布置合理。不过从发音规律上来看,多少还是有着希腊语的底子的,也就是说哈度可以听懂一些基本单词。 换完班的重装士兵把手中的重型武器放在地上,然后从背上解下一个便携式容器,往地下一扔,就在士兵周身部署出一道金属的围墙,只有士兵的头盔高出金属墙,保护能力达到极致。只见他们从腰后拿出一个口径更大的管状武器,然后顺势坐在金属墙中,只将管状武器放在围墙之外。 哈度认为他们手中这些粗大的管状武器应该是和以前“Mu-Tua-Yin”刺客用的毒箭一样,是能够从管中喷射出杀伤物的。虽然并不清楚这些士兵的实际战斗能力,但就凭他们强悍的防御能力而言,他们可以把全副身心投入远程攻击当中。 除了他们之外,哈度还看到远处有一些奇怪的战车在移动——当他们停在原处的时候,哈度发现它们居然能够伪装成附近的树木。。!不仅能够变成和那些针叶林一样披着厚雪,还能够伪装成挂满冰枝的阔叶林一般。 不得不说,为了守卫这处建筑物,这里的守军火力很猛,想要攻击这里有着很高难度,这说明建筑物本身的重要性——其实它那闪亮的辉光十分的明显,从空中可以非常容易就侦查到这片地方。 这时,哈度听到远处传来尖锐的呼啸声,好像某种警告,从沉重的低音区一路向刺耳的高音区攀升,然后再降到低音区。这种警告声一响起,建筑物附近的守军都快速调动起来。接着,远处出现了几团火光,然后就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看来是有人派兵攻打这个重要建筑物,即使这里可能很快就会变成战场,哈度也没有准备离开这里:毕竟他身后就是雪线的另一端,若是身有危险,他直接跑回森林另一边就行了。他更想要搞明白眼前这些士兵的攻击能力,以及这个看起来十分怪异的银色建筑物有何用处。 以哈度高超的隐藏能力,即使他面前有巡逻的士兵走过,也没有人注意到他这处和周边同样被大雪覆盖的地方。以哈度的体质,他一点也不觉得寒冷,为了防止身上的热量逸散都周围引起空气波动,他还控制着自己的血流和产热,让热量集中在自己身体内部,在足够保护主要脏器的同时,不会被外界发现。这虽然是褐林豹本身的能力,也成了哈度下意识的习惯,但确实很有前瞻性:对面那些战车上是有先进的远红外侦测手段的,若不是哈度阻止自己的热量逸散,被战车发现也是迟早的事情。 哈度觉得,如果自己要弄明白这个建筑的功用,他就必须先搞清楚这里的文字和语言,他左右打量了一下,发现左边不远处有个长得很像营帐的双拱顶建筑物,上面还插着一面小旗,不出意外应该是这些守军的宿舍所在地。一般来说,在宿舍中轮休的守军都不会有太高的警惕,哈度小心地潜入进去应该能够发现自己需要的情报。 不过就在他向那个“宿舍”摸过去的时候,一阵轰鸣声传入他的耳中,定睛一看,从营地前的胁迫下方开上来一辆长条形的车辆,不仅轮子多得要命,而且体型极为庞大。然后该车辆就展现出哈度从没有看过的脑洞设计:车辆的拱顶展开成为地基和地板,其中的机械伸出来组装成机械爪、轨道和运输小车,车辆后部的动力源改装成两个散热用的大风扇。车辆从变形到建成建筑物,总共也就花了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但是这一脑洞却非常有创造性:可以从车辆边城建筑物,就说明这个过程是可逆的,建筑物也可以打包成车辆带走,那么它就兼具高移动能力和提供稳固的办公区域。显然这时守军的援兵,是来此帮助防御这个看起来非常重要的银色建筑物的。在移动建筑车部署完成后,哈度就看到一个个模块化建造的建筑物不断在营地中升起,很快营地的防御强化工作就完成了。 这给了哈度非常不错的思路:以后带兵打仗就可以这么干,不是所有的战争机器都要在“Koman''ne”生产完成才能带上战场,相反在战场上直接生产,绝对是快速补充战场需求、消耗敌对战争机器的好方法。 不过即使营地中各种防御措施非常完备,依然没有人察觉到哈度,他也就成功摸进这处“宿舍”,找到其中一个正在休息的士兵,掠夺了他在语言方面的经验。 之所以掠夺经验而不是知识或记忆,就在于哈度不想在这处防御能力极强的营地中制造事端,如果只是掠夺经验,缺少了语言经验的人顶多交流能力稍稍下降,却并不会像被掠夺了知识或记忆那样完全失语,也算是对哈度行踪的一份保密。 得到了这个士兵的语言经验以后,再去看这附近的告示牌就容易了不少。经过辨认,哈度明白了建筑物上写的是“超时空传送仪,黑森林”。 “哦,我们的哈度同志好像遇到了同一位置上的时空断层现象,他跑到哪里去了。。?”议长好奇地打量着影像中的环境,少有地开口询问道。 尼可莱议员看了看影像中的建筑物,谨慎地回答说:“这应该是1972年的黑森林附近,盟军在此帮助爱因斯坦博士对苏联母亲的教训负隅顽抗。” “苏联母亲。。?哈,尼可莱同志,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搞笑。不说你再回不去你的那个时空,你可要知道,哈度现在所在的这个断层的时空,和你来的那个时空可不一样。。!” 第八十一章 同一地点的穿越 哈度开始了他的分析:为何他会在这片地区中,不断地“踏入”不同的时空,然后都能遇到“重要的历史事件”——关键在于,他发现,他所进入的不同时空中,都有掠夺能力者的存在。 是不是这些能力者把他拉进了这些不同的时空中呢。。?不过奇怪的就是:即使在这附近看到了不少的掠夺能力者,这些能力者却好像没有看到他一样,就在这下面厮杀,即使从他附近经过,也没有一丝察觉到他的样子。 是不是这些能力者根本就看不到哈度呢。。?他准备尝试一下:他慢慢滑下树,就站在其中一个逃跑的罗马士兵和追击着的能力者的必经之路上,但是他们俩就好像完全没有看到哈度一样,一下子就从他身边跑过去了——哈度还故意伸脚想要绊倒那个罗马士兵,对方却鬼使神差的在碰到他的脚之前就跳了一下,刚好从他的脚上跨过去,一点也没有碰到他。甚至他主动想要去拉住对方,却连衣襟都没有碰到,对方很快就消失在了林中。 他在想,是不是自己触发了么么特殊机制,导致他能够在这一地区不断经历不同历史时期;又或者是这个地区本身就有问题,会使进入其中的人穿越到不同的时空去。。? 哈度并没有证据立即证明自己的两个猜测,而等他再次回到那条森林分界线的时候,场景再次不同:从覆盖着雪被的破败森林变成了烂泥满地的残垣断壁,本来营地出口的斜坡附近视野开阔、空无一物,而如今却耸立着一座风车的残骸,主轴还在冒着青烟。 地面上到处都是被重物轧过的横纹,一直向前延伸到森林的另一头,与哈度所在的条顿堡森林战役时期也不一样,这完全是一幅树木枝繁叶茂的初夏景象。 不仅两边的季节再次不同,地形也有着明显的改变:哈度本来离附近的莱茵河界墙最多只有20,0000步的距离,能够从任何一个高处看到延绵的界墙。但是现在,即使他爬到了高处,也没有办法看到哪里有界墙的遗址,而且附近的山脉与河流走向也不对劲:莱茵河是自南向北流动,分界线对面的河流却是自东南向西北流动,且径流量也大不相同。 哈度唯一能够从植被上看出,他应该依旧在日耳曼地区附近,但是和原位置应该差别甚远。由于条顿堡森林战役基本结束,哈度继续待在这边也没有作用,他也确实对分界线另一边的时空产生了兴趣,也想知道后面还会不会遇到更多次的时空穿越。 === 格里高利历公元1916年,谷硕,上满月,协约国领土,索姆河沿岸。 哈度过了分界线,就听到附近传来成片的哀嚎声。他躲到附近的溪流中靠近查看,发现有许多士兵哀叫着乞求有人过来照看。和哈度之前掠夺语言有些类似,他大致能听到诸如“ouch”和“ayoye”的呼痛声,以及大叫着要医务人员前来的“un_medecin”。从面相上来看,他们和以前住在莱茵河下游的法兰克人有些相像。很明显他们在战斗中受了伤,身上或多或少都有流血的伤口,正躺在浅坑中等待有人过来照看。 从另一边急匆匆地跑来几队肩膀上画着红色十字架的士兵,不过他们并没有佩戴头盔,手里却拿着各种各样的工具:锤子、斧子、锯子、凿子等。还没等哈度想明白为么么会有工匠上战场,从伤员队伍中爆发出来惊呼声又吸引了他的目光:是一名矮个子的伤兵,可以看到他的小腿被某种打得稀烂,血液正从他身体中快速地流失,而来人直接过来几个把他扛到一张木台上按着他,然后一个拿斧头的一用力就斩在他的烂腿上。伤兵拼命地挣扎,而旁边戴着红色十字架的人则把他紧紧地按在木台上,斩掉了烂肉后就立即给他包扎,虽然血是止住了,但是伤兵的呼号声也越来越小,双手在空中挥舞的频率也越来越低。最终,伤病的手滑落到身体两侧,眼中的神采消失了。 那几个红色十字架人员却一点也没有感到悲伤和惋惜,不用说,他们肯定是这几天已经变得麻木,看了太多的伤员,大多数都活不下来:不是死于失血,就是死于感染。 那些人把死去的伤病抬起来,放到一旁的手推车上,不一会儿手推车就满了,出来两个人一个推一个拉,把尸体送到一旁的火堆中去,然后就传来难闻的肉焦味。伤兵们的哀嚎声更加剧烈了,他们显然都不想和那些尸体一样落着个死无全尸的结果,但是画着红色十字架的人可不多管,照样是进行着斩掉短肢、包扎、等待伤员死去、火化的步骤。 这些救护人员的方法明显非常原始,但不得不说在这战火纷飞的时刻,也容不得他们想有更多的救护技艺,毕竟,满足战役需求,甄别可以重返战场的士兵才是他们的“主要业务”。 哈度还想着多看一看搞清楚现在的时间地点,却不料一只手排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想都没想就用右手抽出挂在左胸上的短刀向后方刺去,但来人却好像知道他的路数一样,一出手就制住了他的手腕。 他赶紧回头一看,赫然是一位非常年轻时期的自己,但是他还没出声询问,对方就指指耳朵,意指隔墙有耳,要他跟着到其他地方再谈。 就着样,两人在山林中穿梭了一会儿,到达一处稍远离战场的地方,哈度才发现,这位更加年轻的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不再是“Koman''ne”的那一套,而是和外面那些士兵一样的衣服——哦不对,还是有些区别的,那些伤兵穿的都是绛蓝色的统一军服,而年轻哈度身上的则是蓝灰色的,应该是那些伤兵的敌对方服装。 这时候年轻哈度才开口说道:“我就知道你也会在这时候过来了,怎样,想知道该怎么回到原来的时空么。。?” 第八十二章 历史事件的顺序 如果议长能够提前知道议员们的表决结果,那么他就完全能够控制住议会的运行方向,或者说,他就能够牢牢地把议员的性命抓在手里。如果情况属实,那么这将是“财富掠夺议会”的巨大漏洞,议员们是可以立即展开一轮表决要求弹劾议长的。 不过,不仅议长一点也不担心,坐在他对面的那位老对头一样无动于衷。议长双手在空中作下压状,希望议员们冷静,然后解释道:“我们所有做的事情、说的话、脑中的思路都是历史上已经存在的事物,但是在你接触到那个时间点之前,你都只能对将要发生的事情进行预测。只有一样事情除外——系统本身。由于系统能够控制时空,那么它就一定知道将要发生的任何事情。而它之所以能够知道,就在于它是以‘观察者’的角度去看待相关的事情。 那么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我作为议长,如果我能够预先知道诸位议员的表决结果,那么我会怎么做。。?” 议长会问出这个问题自然有他的深意,关键就在于这个“会怎么做”:如果知道了结果,议长会为了避免出现坏的结果而提前改变控制表决么。。?如果这样做了,是否会导致更远期的表决同时受到影响。。? 当然,最重要的在于:提前进行改变,会不会影响实验环境,以及后面的实验中的正常结算。。? 如此想来,系统是肯定不会让议长获得相关的权限查看未来的事情的,那么就不用担心议长可能操纵议员们性命的事情。 即使如此,议员们还是对这件事感到不满:这对他们的表决应该是有非常深远的影响的,而这么重要的事情议长居然不明说,要不是尼可莱议员提出来,还不知道他们要蒙在鼓里多久。有这种想法的议员都是较新加入议会的,对议会的很多玄机都不清楚,而那些老议员们则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情况,只不过这些东西平常心照不明,也少有专门提出来的必要。 议长这时候又说:“作为议长,我是有权利看到一样东西的:当次实验当中,需要用到议会控制权的时空片段。我有权利选择使用与不使用,至于会有怎样的结果我并不直接能够获得,能够对实验环境有怎样的影响我也不得而知,但是那个时间点会有怎样的影响,系统是会告诉我的。 毕竟作为议长,我有责任要保证实验环境是适合实验对象正常进行实验的,除此之外,系统就不会再给我提供任何便利了——否则就是如各位所想的那样,是作弊。” 一众议员们对议长的这一番解释还是能够听得进去的,只不过他们心里都有一些小九九,对议长的行为还是感到多少有些不舒服的。 对此,塔拉议员希望议长能够进一步解释“财富掠夺”实验中,关于历史和时空方面的情况,因此她问道:“议长大人,你刚才说,实验当中事件的发展顺序不会影响实验的正常进行,能不能对这一方面加以说明。。?” 议长有些无奈: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么,想要得到一个确定的结果,总需要一系列的前提步骤才能完成。不过对此他也举例说明道:“你可以这么理解:哈度同志是先一统草原,然后统一符字,建设新的营地,最后动迁,又迁了回来,接着又改善符字。他的这些行为就算调换顺序,也不会影响他最终的实验结果。 比如说,他获得符字体系后现在‘Ka-Sin-Ki’内部统一符字,将新符字体系向周边的部落传播,然后用文化同化的方式占领这些部落,最后逐渐统一草原。你瞧,虽然顺序改变,但他最终还是要统一草原的,只不过这时候哈度同志的身份可能和我们现在看到的不同:他有可能真的就当上了草原部落的大统领,或者是成为新石器时代的第一个君王。 不过很可惜,由于他统一草原的步骤,他最终并没有承接相关的这些头衔,而是选择一种与普通族人相平等的态度继续自己的生活。 这里要说明的是:规定实验对象最终能够达成怎样的实验结果,主要看得是他所获得的掠夺能力种类和形态,以及他们获得掠夺能力时遇到的事情,还有就是实验对象所在的实验环境。至于他们一生当中遇到了么么、经历了么么、失去了么么,对实验结果是基本没有影响的。当然,你也可以认为,他们在历史上会有这些经历,反过来就证明了历史的必然性和连贯性,也就是说,历史是已经发生的、正在发生的和将要发生的事情的总和。” 议长对历史事件顺序的解释很到位,但塔拉议员显然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只见她继续追问:“那实验环境中出现的时空断层是怎么回事。。?为么么系统会允许实验对象跑到别的时空当中。。?” 议长只好继续说道:“我刚才已经阐明了,这些事情不会影响实验本身的正常进行。。啊,这样说吧,时空断层实际上是系统对实验环境进行调控而产生的一种‘多样性’发展结果。可以说在历史上,哈度同志都遇到了各种各样的选择,这时候就会在历史上产生分支,但是这些分支的起点和终点都是一样的:他们都是在中石器时代和新石器时代的交界处获得了掠夺能力,而最终,他们也会和我们大多数实验对象那样。。身死道消。 至于说为么么系统会允许这些事情存在,这我也说到了:系统本身是一个观察者,它不会对实验环境或实验对象直接进行影响,更多的是以一种保护和监视的方式观察实验对象。只不过,系统不干扰实验对象,不代表他们互相之间不会进行干扰。虽然我们说时间轴类型的掠夺能力者非常稀少,但是这个实验进行了那么多年,实验对象基数那么大,获得时间轴类型的能力者数量也不是个小数字。这些能力者一定是会尝试运用自己与众不同的能力的,而在日耳曼尼亚这个地方,在历史上就发生过规模浩大的时间轴能力者之间的大战,那时候他们肆意运用着自己的能力,当然也就对那块儿地方造成了不可更改的影响。 况且你们也看到了,黑森林附近不仅仅是各种历史战役的主战场,还是很多次时间变换实验的发生地,如此一来,这个地方不发生一些时空断层的事情才奇怪呢。 你们其实都不需要担心这些地方的实验环境安全问题的,毕竟历史有其连续性,就算这个地方出现了时空断层,历史也会在适合地方重新衔接起来。至于那些写科幻小说的作家所写的:弄出个空间空洞,掉进去会进入维度的缝隙中,当空洞关上以后里面的东西就出不来了。只能说他们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前提:空间的连续性。如果按照他们所说,可以在既有的空间上破出个空洞,那么一定会导致整个空间都发生崩塌,也就不存在么么空洞恢复的事情了。同理,时间也是一样,时间轴不会真正的断开,但若出现时空断层,就会出现时间轴‘搭错线’的情况。但即使出现了这种事情,时间轴本身还是没有断开的。就像那位年轻哈度说的那样:哈度出现在另外的时间轴上,就代替了那个时代的哈度进行相关的体验;当哈度离开那条时间轴的时候,时间轴上‘本来的哈度’就会在哈度离开的原位置上出现,这样那条时间轴就又恢复了正常,历史也是继续往下发展着。” 塔拉议员听完了这番话,显然还想继续追问,却被小小议员岔开了话题:“议长大人,您不是说哈度的实验结果已经确定了么。。?您知道了他会有怎样的解决么。。?” 议长很肯定的点点头,说:“就和大部分的实验对象一样,哈度同志最后还是挂掉了。就像我说的:他能走到哪个高度,基本就是被他的条件所限制的。一开始哈度就没有任何的引导,获得了强有力的掠夺能力也不会运用,甚至关于意识空间的很多使用技巧还需要外人告诉他,这就导致他接受新事物的能力非常的满。当然了,我们看看他的十商也能知道,他情商较低,不适合与人交流;志商不高,没有太远大的目标;德商太高,他不愿意使用阴谋诡计,也想不到外人会对他施用么么阴险计策;最后是他的财商被忽略,随着历史的发展经济生活的密度愈发提高,他只会被历史所淘汰。 综上所述,哈度最后不能够向他几千年来那样继续存活下去,才是必然结果,这是我们能够预见的,也即他的宿命。当然啦,他是死是活对我们来说不重要,他能够完成我们表决产生的实验目标,这才重要。” 第八十三章 不同哈度的选择 这位年轻哈度无疑是幸运的,即使他的志商和其他时空的自己也是一样不高,但是他知道何时该随波逐流、何时该逆流而上,当然他不可能违反历史的必然性:古埃及法老攻过来的时候他也没办法继续获得族人的信任,在部落重组为“Koman''ne”的时候也无法继续领导族人,最后也只能大多数时候待在族外,就像这一次受到他那个时空的撒旦雇佣一样。 和哈度经历的历史相同,艾格氏族和齐克恩氏族依然是死对头的关系,耶稣依旧是希律王眼中的小丑,犹太人也同样不断反抗者罗马人的统治。这些大的历史背景都没有出现变化,变化的是每个时空的哈度不同选择。 这时候年轻哈度说起来他曾经遇到的“未来的哈度”,说对方身上伤痕累累,也是一副极为疲惫的模样,看得出所在状况非常糟糕。对方最后是否继续生存下去,他是不清楚的,但是他能够清楚地看出来:“未来的哈度”很可能已经众叛亲离,不知道是么么事情导致的这个结果,但这让年轻哈度十分警醒。 哈度回忆了一下当初见到“未来的哈度”的时候,他本能的感觉对方的生活质量很高,着装虽不会太华丽,但是面料一定不一般,很有可能是某种大祭司的职务。听年轻哈度那样说,他就明白过来:看来每一个时空中哈度将来的处境都各不相同。 虽然哈度看起来不通人性,但他也因为这样避免了不少的麻烦。他自己毕竟是那段事件的亲身经历者:他太知道艾格氏族是怎样利用他的了,不仅想要谋财害命,还让他长时间对艾格氏族不具备反制措施,最后还拖延他获得掠夺能力真谛的时间。但是这样一来,他大多数时候要么不在族内,外人抓不到把柄;要么一直待在“法烈”山洞中,避世不出,外人也不敢随意来打扰。至于年轻哈度那种外向的性格,哈度理解对方一定能够获得更多难得的机会,但是这样一来可能更加容易碰到各种麻烦——毕竟是掠夺能力者,一身本事都被别人给盯着呢。 年轻哈度会走向怎样的未来,哈度也说不清楚,也不知道该回答些么么话。反倒是年轻哈度很能理解这位从其他时空过来的“自己”,也知道对方不想在这个错乱的时空里多待下去,就直接告诉了对方离开这里的办法:“这里毕竟是时空型能力者的战场,若是想要离开这里,就必须消耗光这一地区的掠夺能力的能量才行——简而言之就是,不断来回出入森林分界线。” 看起来这个方法很傻,但是不得不说这是确实行之有效的:哈度不但可以多经历不少的不同时空,有可能还会有机会直接回到他所在的那个时空中去。也因此,哈度告别了年轻哈度,原路返回,同时注意不被这附近的士兵发现,还好他们都在自顾自的战场中胶着着,没有空来管哈度。 再一来到分界线旁,哈度看到的一副非常令人心悸的景象:土地焦黄、寸草不生,目光所及之处,看不到任何一点生物的踪迹,空气中还弥漫着一种能把人灼伤的能量。 哈度也不管那么多,虽然空气中的能量颇高,但还没有到伤害到哈度的水平。只不过但他跨进这一片焦土的时候,还是感觉到异样的地方:有一种恐怖的生物正在向他冲来。地面开始震荡,哈度敏锐地感觉到他正面对的远处有东西正朝他冲过来,定睛一看,发现是一头4人高的强大怪物:羊角、牛面、狮蹄、鹰爪,感觉就是多种生物杂糅在一起的四不像。 这时候哈度学聪明了:他往后撤了一步,退回还未消失的泥泞道路中,但是那个怪物还是在直突突地冲过来。接着,哈度就看到一条长矛凭空从半空中出现飞向怪物,不偏不倚地插在对方吓人的大眼睛中,然后又是几把飞刀飞过,插在怪物的身体上。 还没等哈度做好准备,怪物已经冲到了他的近前,离森林分界处只有一步之遥,突然,一只拳头凭空挥舞而出,猛烈地击打在怪物身上。只是一拳,就把怪物打飞,然后又是一个哈度从分界处凭空走了出来。 哈度这时候才一脚跨入那片焦土之中,而对方这是很惊异地转过身来。两人对视良久未有说话,直到那个怪物再次挣扎着向两人冲来,哈度突然一脚跨出,操纵身上的铁刃翻飞着向怪物袭取,不一会儿工夫就把怪物剁得渣都不剩了。 这个焦土世界的哈度震惊得看着他,口中呐呐着,好一会儿哈度才明白对方说了么么:“天啊,你。。你居然以一人之力,杀死了一只死亡爪。。!” 经过一番沟通,哈度才明白,他现在离他正确的时空更遥远了。 === 公元2402年,核春天,原日耳曼地区。 焦土世界的哈度解释说,400年前下起了核弹雨,活在陆地上的人都死光了,只有像他这种在地铁中工作的“幸运儿”才努力幸存下来,而他的掠夺能力让他能够长时间存活——但是压力也是越来越大,以焦土哈度自己单打独斗已经很难继续支持下去了。 听说哈度是因为偶然的原因到了这个时空来,焦土哈度请求对方与自己同行,使前者稍微能够渡过这一段危险的地区。焦土哈度难得能够找到一个有一定共性的同类,毕竟在这片焦土上碰到的只有死亡和辐射,想要生存下来难度极高。这几个月来焦土哈度一直都在找一处适合的避难所,但是明显没有那么容易:能够用来做避难所的地方都被摧毁了,他也就只能尽可能的寻找仍旧生存的人类,看看能不能继续存活下去。 不过哈度明显不愿意在这上面多费时间,他只是跟对方说了些高级掠夺的方式,就转身跨回了分界处另一边。 第八十四章 齐克恩家族据点 从劳工营外面的检查站,到主要后勤仓库的岗哨,再到主值班室、副值班室、党卫军宿舍、通讯室,接着到矿工集散区、水补给站、矿井电梯入口,一个个士兵在哈度尖刀的收割下毙命。再到他出来的时候,他发现过来增援的士兵也倒在了这个时空自己的利刃之下。 两个哈度并没有多进行么么交谈,哈度就在此前往森林分界线,这一次他直接回到了他应该在的那个时空。 只不过哈度并不知道,他在其他时空的出现实际上给这些时空的正常运行是带来了干扰的,同时也对那些时空的实验正常秩序有着不小的影响——但是就像议长说的那样,实验环境受到的影响只要不对实验的进行造成太大波动,系统是不会介入也不会对议会发起相关介入的建议的。 哈度作为一个获得了极强掠夺能力的实验对象,其所有举动和经历都是系统需要记录的重要实验数据,特别是这几次他经历的时空断层的经过,都是对以后的实验具有非常好的借鉴意义的。从所记录的信息上看,哈度不但没有受到生命威胁,反而还因祸得福的知道了很多后世他可能会遇到的事情,就比如说部落的再次重组组建“Buzakin''ne”以及和埃塞俄比亚恶魔教会抱团生存这样的事情。这些事情其实应该会触发善恶值的积累的,但是哈度并不是直接通过掠夺能力获得的相关知识,即不算做两值积累的先决条件。 由于哈度的引导任务受到屏蔽,从表面上来说他的两值积累根本就不重要,对哈度的前进道路也没有影响;但确切的说,由于进行了结算,哈度运用掠夺能力及其延伸能力,对他身边的环境还是有所改变的。单从善恶两值上来看,善意值达到了16,2000,恶意值更是有22,3530,在那么多的掠夺能力者中,他的两值是少有的、极高的,只不过哈度自己长久独居少有外出,对外界的看法也不重视,也就对两值改变的事物不甚敏感。看看外人和他的关系就知道:无论是族人还是他的老对手埃及人或是罗马人,都可以说是对他又爱又恨。爱的是他无私和全知,恨的是他的随性和无视。 在族人最需要有人带领的时候,哈度可以逍遥地到处神游,即使族人都要饿死了、都要因为一口面饼而互相残杀了,哈度还待在“法烈”山洞中慢悠悠的看着他那不知真假的艾格氏族研究结果;埃及人没招他惹他,他居然能够大摇大摆的进入帝王谷“顺”走只有法老才能使用的黄金,还随意在底比斯神庙中走动,不但是实际的亵渎埃及人的神灵,还对他们的多神教大加吐槽。 可以说,善恶值的积累其实就是外界对哈度看法的数据化和概略化总结,这两值积累的越多,因哈度而起的传说和谣言就越发不减。久而久之,哈度成为了外族人口中的一个象征,和他们自己本身的民族传说相结合,传来传去变得愈发玄乎。而那些真正和哈度相处的人也逐渐开始受这些传说的影响,即使就在哈度近旁,对他的猜测也是越加增多。就算是哈度身边的亲卫,其实也是极为好奇他所居住的洞**部是么么样子,为么么哈度能够几十年年轻、几十年衰老,以及那些送进山洞中的孩童都跑到哪里去了。 有一个传说讲得非常的真实:每隔80年,“Koman''ne”都会选一批孩童送进山洞,衰老的哈度会将自己的知识全部交给他们,然后从他们其中选出一个幸运儿,传承下他自己所有的经验,最后会把面容也传过去。这就是为么么哈度能够“活”那么久,以及为么么那么多年了哈度只是在容颜上的年轻衰老,其实际形象没有太多的变化。至于其他79名孩童的去向,族人们善意地认为,山洞中也有不少事情要做,这些人就一辈子生活在山洞中,既是为了服侍哈度,也是为了保守住哈度的各种秘密。 而哈度也乐于这种神乎的传说在外传播,只要没有人看到他山洞中潭底的那些枯尸,就绝对不会想到他们的首领是怎样一个真正自私无比的人。就像当初答应撒旦去日耳曼地区运送圣荆棘冠,要不是对方答应给他和他有关的情报,他才不会做么么“为了族人去消除威胁”的事情呢。他想的主要就是自己怎样能够在渡过500年的休战期前就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齐克恩家族这个头疼的问题,至于说族人的生活怎么样,哈度这8000年来没有管过,后面的时间他也没有任何的兴趣。 因此,他一从日耳曼的时空断层出来,就立即向艾格家族议事大殿的传送帐篷奔去,因为他很肯定,议事大殿中一定有能够直接通往恶魔教会的传送烟雾。 从日中到日落,哈度花了些时间才辩认出他原来进行传送的位置,帐篷还放在原处,那些血迹却基本上已经看不到了,当然衡女王的幻象肯定不见了踪影,想来不是时限已到,就是不再在这里久待。进了传送烟雾,哈度并没有出现在议事大殿中,却出现在了一个很像基督教会的礼拜堂一样的建筑当中。迎接哈度的正是雇佣他进行任务的撒旦,对方手上拿着一卷羊皮纸,显然就是所谓齐克恩家族据点的信息。 而对于哈度询问关于议事大殿的事情,撒旦显然不想开口,如此哈度也懒得多问,拿过羊皮纸卷就进行查看。从羊皮纸上的信息来看,齐克恩最近的据点在西西里岛和一个叫作“伊朗”的地方,西西里岛好去,只要哈度从亚历山大港坐艘船就能够到,但是这个“伊朗”的意义,让哈度感到有些不舒服:羊皮纸卷上画的是一幅地图,不过并不是当下的地图,看起来反而是将来某个时间点的地图——各个国家都据天险而守,不是河流就是山川,且国家数量很大,不像现在是由一个帝国或者一个部族进行统领。比如说罗马帝国现在所在的区域中,就被分成了40多个大大小小的国家;在欧洲东北方向的冰天雪地中却成长出一个幅员辽阔的大国,那一条大型山脉的西边都是零碎的小国。 齐克恩家族所标识的“伊朗”,其位置应该是现在的波斯,那片地方可不太平。到日耳曼之前,哈度就听撒旦说起,有不少基督教会找到镇压和迫害的教徒都跑到那边去传教。可是波斯人和罗马人可不一样:罗马人毕竟还有上层精英贵族统治,波斯人中出了王室以外,剩下的居民大都野蛮非凡。历史上波斯有太多次入侵希腊的战役,那几千艘船攻打斯巴达城邦的事情还依然在罗马帝国各地的吟游诗人口中传诵。哈度也知道波斯人孔武的形象,但是为了能够解决未来可能的更多麻烦,哈度还是决定去一趟波斯。 当然,他需要先取道西西里岛,解决了“Koman''ne”附近最临近的威胁才行。出了礼拜堂,他才发现,自己跑到伯利恒来了,再一问撒旦——好家伙,自己跑了一次日耳曼地区,居然真的耗了50年的时间,仅仅是经历了几个时空断层会浪费自己那么多时间,这是哈度所没有想到的。 伯利恒现在已经被基督教会经营成了他们自己的圣城,毕竟耶稣在此出生,那一年的圣光景象可不是只有一两个人看到的。但是城内的基督教徒的处境并不是很好:罗马人一意孤行的推进着罗马神教的普及,犹太人自己的犹太领袖们则愈发的极端,想要将向往平和的基督教顺利传播开来可以说难度真的不小。而由于基督教会在此算是根源所在,不信邪的普通利未人经常过来骚扰,这让基督教徒们烦恼不堪;而掠夺能力者们却对这些事情充耳不闻,其实也确实和他们没有关系,只要不影响到他们平常完成引导任务的相关进程就行。 而现在基督教会名义上的领袖,是十二门徒中的保罗在以弗所传道时的徒弟,格拉图斯担任,据说后者是当年玛利亚居住在以弗所时的守门人。至于为何他会受到信任,主要原因还在于他的掠夺能力能够展现出不少神迹的模样——比如说全身发出么么用处都没有的金光。 哈度来到格拉图斯所在的圣所拜访他,并向他要求了一辆马车,送他去亚历山大港。即使基督教会现在的处境不佳,但是格拉图斯还是很念及哈度但是对基督教会以及门徒们的帮助,很快就找到了哈度需要的马车,并且连夜通过基本不启用的地下密道送哈度出城——城门附近都有罗马人的能力者把守,让他们看到哈度,肯定又是一场繁琐的检查,而以哈度的性子,会带来么么麻烦一想便知。 经过50年的建设,亚历山大港也比哈度当初从意大利回来的时候要更加的金碧辉煌:罗马人将壮观的亚历山大灯塔附近的礁石进行了清理,划出新的港区,用以停放更多的战船和商船,这让亚历山大的港区扩大了整整40%,也使得与附近城邦的交流效率变得更加的高。 基督教会给哈度找的斜帆宽边船就停靠在海湾外角的一个小码头上,这里离罗马人控制的港口管理处有一定的距离,而且附近海风极盛,是快速启航的好去处。不过同时也是因为风浪较大,大船一般都不会停靠在这里——一旦遇到地中海上的暴风雨,别说主桅杆,连船都会被打翻——就算运气好不会被风掀翻,一束闪电劈下来,船也会烧成焦炭。 他这次去西西里的运气也不太好,刚好就遇到了暴风雨,只不过对于哈度而言,不管是风是浪还是闪电霹雳,对他来说都不会有任何的干扰,风来了他就吹回去,浪打来他就翻回去,闪电落下来对他来说反而好像洗个澡一样舒服。但把船的是个普通犹太人,要不是听说哈度对基督教会有大恩,这个纯洁的教徒也不会愿意冒着那么大的生命危险在风浪最大的时候出海。而到了海上这个船老大惊呆了:宽边船在浪头稳当的飘着,不管狂风往哪里吹,帆都是鼓向西西里岛的方向,即使他用力转舵也没法改变船的前进势头。 在风浪中,哈度站在船头,一丝雨水都不能沾湿他的铠甲。往航行方向北遥望,可以看到朦胧的克里特岛,向南则是哈度曾经去蓝海探索时走的杰法拉平原。“以前还没有船呢,”哈度记起自己乘坐大铁饼在蓝海上飞来飞去的时候,那个年代可没有那么多的船只,自己可以随意地在这里翱翔,而不用担心有人看到他的异象;现在就不行咯,不但到哪里都有人会盯着自己这样的掠夺能力者,自己的同类也觊觎着自己的能力,再不复以前随意和自由的时日了。 由于哈度一直控制着风帆,没有多久就驶出暴风雨区域,抵达了风和日丽的西西里岛。没有管那出神的船老大,哈度径直跳下船,往岛上走去。从地图上的信息来看,哈度需要去西西里岛的首府卡塔尼亚城寻找齐克恩家族的据点:地图上画着一座红色的大山,说是在这座山西侧就能走到齐克恩据点的入口。可当哈度真正到了卡塔尼亚,进入他视线的是有约2000人高的大型火山。 若是按照齐克恩地图上的指示,他们应该是从侧面挖了一条甬道进入火山壁内侧,若是普通人这样做,早就被滚烫的岩浆烧成了灰。不过对于掠夺能力者而言,想要创造出一道避热的通道算是轻而易举,特别是比较普遍的具象类能力者,塑造这样一条通道简直是手到擒来。 而对于哈度,他本来就能够控制物质的温度变化,就算是从火山顶部进去也不会有任何的担心。只不过齐克恩的据点肯定没有那么好对付,必然是有着各种保护措施,比如说从火山内壁进去,有可能就会触及一个时空类的壁障,无法进入他们的据点还是小事,若是因此进入了某种陷阱就得不偿失了。 因此,哈度还是准备从甬道的正面进入,他来到火山脚下,走到西侧的河道附近,避过在此巡逻的罗马骑兵。和一般人要进入空间的方式不同,哈度现在已经不需要专门找到一扇门或一个入口,他只需要掠夺这附近“遮住空间入口的物体的可见性”就可以了。只要在他身边10步范围来回搜索,很快也就能够找到确定的入口——那入口直接就在他10步范围内消失了,要进去当然也就非常容易了。 不过这个方法在这里明显不适用:在几次掠夺发动后哈度都感觉到没有成功,一进入意识空间就看到字行显示掠夺失败,失败的原因是“对应财富价值低于您现在拥有财富的总价值”,换句话说就是,这里的入口被掠夺能力者赋予了“一被掠夺其价值就会低于掠夺发动者现有的总价值”的特性。但是这样的特性在见多识广的哈度面前就是个渣,他再次发动了对应的高级定义掠夺,然后就在面前出现了一段空开的石阶。往前移动几步,石阶完全显露出来,显然其上有着一块“看不到的石板”遮盖着。 哈度来这个据点,本来就没想着要掩藏身份,只见他一拳锤在“石板”上,咔擦一声响,半空中凭空出行了两截断开的石门板。他走下石阶,两旁的火把“自动”点燃,显露出里面的火山甬道来。 不用说,甬道中充满了各种机关,可奇怪的是,哈度感觉到这些机关好像是最近才动用过,其中喷射出的毒箭和投来的石斧密度都不大,哈度几个闪身就全部躲过去。 进到甬道尽头,是一个比较精巧的滑轮组升降梯,只不过这里的配重被破坏,无法让下方深处的升降梯柜升上来。哈度有很多方式解决这个问题,不管是就地用甬道材料做一块配重,还是他攀着升降绳索滑下去,或是简单点用控制这里的金属降下去都可以。 来到升降井底部,情况开始变得不对:地面上有许多的尸体,从衣着来看,不是哈度见过的任一部族的服装。他们身上的武器也非常特别,不是阿拉伯地区常见的弯刀,也不是罗马人用的长剑,而是一种很沉重的宽背剑。这种武器攻击力惊人,但也要很有力气才能拿得动。 显然这里有人捷足先登了,哈度继续朝殿内走去,里层才是齐克恩的据点部分,外面只是一个乘坐升降梯的大厅。在据点内部,哈度只看到了满地的尸体,甚至有一些尸体上还留有一定的体温,说明死亡时间不超过一个日升。 这时候,哈度被据点深处的打斗声吸引住了。 第八十五章 被牺牲的齐克恩 往山洞中走入,地上的血迹和残尸更加的多起来,火山据点内打斗声也越来越清晰。仅从呼喊的声音来判断,应该是至多6个人招架着来自2、30人的攻击,而且很快就要顶不住了。哈度并没有急冲冲地前去救助,虽然他很清楚那6个人必然是这处据点最后剩下的守卫。 他把身子隐藏到通道尽头的阴暗处,观察着两伙人的打斗,看到被围的6个人最终倒下,然后攻击者开始搜刮据点内的宝物。殿内的火光忽明忽暗,但以哈度的视力,他还是很清楚地看到攻击者的长相和衣着——赫然是衡氏与艾格氏后裔。 哈度听到对方正在低声交谈着,从内容来看,即是那次议事大殿之乱的结果。 原来,在那次哈度离开后,三族还是就联盟之事进行了长足讨论,而由于达克邦·齐克恩的存在,三族商议后认为,可以顺势而为——达克邦所接受的任务不外乎就是要尽量给齐克恩树敌的同时,削弱其他家族的掠夺能力水平,使他们在历史上与其他议会家族的竞争能力呈衰败性减弱。 而这一系列的引导任务就是反击的关键:对议会而言,如果实验对象过早死亡,那么议会中提请相关表决的议员必将受到系统的严厉惩罚,这反而是增大三族联盟在议会中话语权的最佳时机。只不过若是按照这个思路进行考虑,就需要通过牺牲齐克恩家族的方式达成相关布局:歼灭齐克恩据点,最后杀死达克邦·齐克恩——反馈到系统层面,则是“当前实验对象所在家族的成员数量骤减,不符合系统的实验基础人数需求”以及“当前实验对象未能完成议会表决需求的相关引导任务”,反映到议会中就是相关议员不作为、滥用系统资源、误判实验走向、给实验的正常进行带来莫大的伤害。 这样一来,受到冲击的齐克恩家族就可以向议会申请家族保护,而另外两族也可以借此获得相关的补偿。其实说起来,齐克恩家族可不像那些大家族一样,拔除掉几个据点就会伤筋动骨——即使这些据点也经过了长期的布置和经营,但并非不能够牺牲。虽然被牺牲掉以后,齐克恩在历史上的地位定然长期不振,但只要议会中有人还在,齐克恩家族就可以在某个时间点突然崛起。 但是这种牺牲可不是把齐克恩的族人全部赶到一个地方全部灭掉,不说系统可能会介入对潜在实验对象的单方面屠杀,仅仅是齐克恩族人自己也不会愿意就这样送掉性命,起身反抗的必然不是小数目。与其给布局带来这样那样的麻烦,还不如由齐克恩分享这些据点的相关情报细节,让艾格氏与衡氏直接派出人手前往扑杀来得方便。 当然,达克邦这小伙子是没有那样的大局观和耐受力,当场就反驳着想要对艾格氏议员动武,甚至还想要带着齐克恩氏的少壮派先下手为强,却不想议会中一众议员都冷着眼睛死盯着他们。最后,在普雷格·齐克恩的劝解下,达克邦愤恨地带着少壮派离场,找寻可以躲避另外两族追杀的地方去了。 而在齐克恩火山据点这边,衡氏暗杀小队成员报告,整个据点中的所有齐克恩守卫都遭到清剿,是役,共剿灭齐克恩氏674名,捣毁远程传送烟雾6处,夺取重要文件资料200余册,已经准备好开启“熔岩封锁结构”的所有前提工作——这个所谓的熔岩封锁,就是齐克恩氏能够安全地在火山通道中安然修造据点的防御措施,一旦开启,整个据点就会淹没在熔岩当中,而齐克恩氏族人的尸骨也会在层层的熔岩覆盖下永久的不为外人所知。 听到对方计划的哈度并没有多做打算,而是继续躲在暗处,看着对方缓缓撤出据点。等这些人全部走掉以后,哈度就听到据点的穹顶中发出一声闷响,然后就是如水流一样的液体涌入声,被熔岩点着的物体熊熊燃烧时的噼啪声。 哈度听到后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他获得的地图背面有记录进入这些据点的藏宝库的办法,而这处火山据点的藏宝库,实际上就在“熔岩封锁结构”的后方,也就是说若该结构没有遭到破坏,哈度是不可能得到藏宝库中“真正的宝物”的——另外两族反而是在顺手帮他。 面对汹涌而来的熔岩,哈度一点也没有紧张,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走向那处封锁结构原来的位置,而熔岩则在接触到哈度10步范围的时候“自动”向两边分开,或是沿着一个看不到的边界,向哈度的头顶上10步距离攀升。来到被破坏的封锁结构处,随着哈度的前进,熔岩中显露出一个在这个空间中不应该存在的物体: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漆黑的洞。 这个洞实际上是有其边界的,也即它是能够被移动和带走的,具体作用方式还不明,哈度只需要先把它带走即可。 其实在看到地图上描述的一瞬间,哈度就明白了撒旦交给他的整个任务的布局经过,也不得不感叹这帮人视线之遥远:显然齐克恩早早地就获得了实验对象的相关信息,也是知道2组将要对他们动刀子,也就提前把任务交给哈度,让他在完成任务后可以“自然”的获得齐克恩氏的所有据点情报。而据点中存放的这些宝物,齐克恩又不进行讲解和介绍,也就是要哈度全部收集起来,等未来的某个时间再从哈度这里收回。 这样看来,齐克恩对哈度的寿命是极为信任的,否则哪敢做出这样的打算。若是如此,那么在议事大殿中的那场杀戮和耶稣离场的事情,就完全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目的就是让哈度不会有所怀疑——难怪两族议员互相残杀的时候弄得那么痛快,一点也没有愤怒的模样,当时哈度只是感觉到他们的无奈,对藏在深层次的心理反应,直到这时哈度才完全搞明白。 艾格氏发起任务,齐克恩氏结束任务,衡氏帮忙演戏,也只能说这帮人很了解哈度的口味,即使这时候哈度明白了完整的全部经过,他也道不出半点不满来。 第八十六章 极盛的罗马帝国 被人拦下,哈度明显感到十分不满,不过面对这些高头大马的罗马士兵,哈度决定暂不动怒,而是让对方先过。罗马士兵成行成列地从哈度面前走过,搞得好像哈度在检阅部队一样,特别是哈度的目光不断地以一种审视的态度打量着这些士兵,让他们感到十分不舒服:这个外乡人是个么么态度,居然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战无不胜的罗马精锐部队。不过罗马人赶着行军,也没有太多时间去管哈度,也就没有做声。 但是到了队伍中间,罗马军团的将军就对这个状态怒气十足了,只见他带着两旁的副手驾着马跃到哈度面前,十分傲慢和藐视地吼道:“哪里来的乡巴佬,别在这挡道,快给我滚。。!” 以哈度的原则,无论队伍中是否有掠夺能力者,他都不会首先对惹恼自己的敌人发动攻击;但若是对方主动挑衅他,那他才不会管有没有能力者在对方的队伍中,只要是让他不高兴了,他就会一拳揍上去。 当然对于这位罗马将军,哈度用了更为先进的欢迎仪式:他直接掠夺了这位将军和他副手身下的战马的灵智,并控制他们直冲冲地向两旁绕开,然后猛地撞在一起。附近的罗马士兵惊恐地看着他们将军的战马很“乖巧地”向两旁分开然后把将军和他的副手撞得飞下了马,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吃了一嘴的土。 军团中装备着束棒、代表着执政官权力的侍卫官从队伍中大踏步的走来,他脸上带着些许傲慢但又诚意十足的向哈度走来,用一种平静而威严的声音开口道:“阁下,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在我生气之前,请您赶紧离开。” 哈度听说过罗马执政官身边的侍卫官,这些携带束棒的特殊士兵其实都是有着一定传承的掠夺能力者,他们从有条件的罗马贵族家庭中被选择出来,接受传承并护佑在执政官周边。而在某些重要战事发起的时候,为了彰显执政官的权力,也为了保护罗马精锐军团不会受到其他掠夺能力者的侵犯,就会派出一个侍卫官从旁包围——只不过他们不会接受来自将军的命令,也不会上战场进行战斗,他们的任务就是保证其他能力者不会前来骚扰,以及解决与能力者之间的纠纷问题。 当然,哈度是不会害怕这些看起来很有威严的侍卫官,他知道对方的掠夺能力顶多就对普通人尚具威胁,对他来说不是任何的障碍。只不过要在这里直接单挑对方,就相当于挑战罗马帝国的最高权威,被罗马帝国开个全国通缉还是小事,最麻烦的莫过于被罗马人盯上后,会找一大堆雇佣兵来烦他。若是在以前,他还能够通过杀戮来在这些雇佣兵中树立起敬畏来,但是现在他和基督教会、恶魔教会都有牵连,以罗马皇帝现在对待基督教的态度来看,总会有不怕死的人会前来找麻烦。 因此哈度没有打算和对方起冲突,但事情哪有那么简单:看到侍卫官前来,护卫将军的那些精锐士兵立马叫嚣着围上来,对这个看似能力非常可嚣张跋扈的家伙极为的气愤,其中好些士兵甚至拔出了长剑,准备上来给哈度几刀,好好教训他一番。 看到周身的士兵都是不愿意轻易放走哈度的模样,侍卫官这时也皱紧了眉头,他看了看哈度,又看了看身边的士兵们,然后向哈度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不要冲动。而哈度也是很直接地虚起眼睛回敬了对方一下,也即“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对于侍卫官,他只有在当事双方都冷静的情况下才能够进行调解,而且他和士兵们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能够一直保持较为清醒的头脑去判断事物——而如眼前这般,也确实是罗马士兵自大惯了,既然他们想要和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掠夺能力者来上一次交锋,他不介意让士兵们吃点苦头、长点记性。 如此这般,侍卫官放下了手里的束棒,另一只手轻轻向下摆了摆,示意哈度别太过火——哈度装作没看到。 在侍卫官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两侧的精锐士兵斜举着长剑冲了上来,摆出一个精心演练过的战阵,多层次的袭向哈度。在哈度眼里,这个战阵不但漏洞百出,而且只要少一个人,或者说只要少一把剑,就可以轻易地击溃对方。毕竟这是这个时代用于和人战斗的战阵,而不是和那些强于人数倍的凶兽作战用的,强度之低也就非常明显,而罗马人也没有想过要进一步进行强化。 哈度很轻巧地避过向他斩来的长剑,也没有动用掠夺能力,只是轻轻地对着来袭士兵的膝盖一提,就听咔擦一声,对方的膝盖向后折断,还没等从口中发出惨叫,哈度又是一拳抡过去,打得对方的胸骨碎裂、整个胸口凹陷下去,一声都没有发出来就飞向战阵后方。另一个士兵连剑都没有砍到哈度面前,就被他一把抓住,用力一捏就变成了一段废铁,而这个士兵还没有来得及警告其他的战友,就被哈度抓住面部,一把踩进了地里。 结果这一个战阵总计40人,一个都没有活下来,不是被哈度扭断了脖子,就是整个脑袋加上脖子被塞进了胸腔里,而身体断成两截的可以说算是死了个痛快。直到哈度把一柄废剑丢在地上,周边的罗马士兵才堪堪反应过来:他们惹错人了。 至于那几名从战马上摔下来的头面人物,本来还在士兵的簇拥下愤恨着冷眼旁观,这会儿已经被吓得两股战战,就差没有叫过马来上马就逃了。 这时候那名侍卫官再一次走了过来,明显不高兴地盯着哈度,摇了摇头开口道:“阁下,你做的太过了,不过我们就此别过吧,在今日以后,帝国会因此对你发出最高通缉令的。” 第八十七章 获得成果的联盟 经过26年时间的杀戮、追踪和收集的流程,以哈度所知道的情况来看,齐克恩已经不能被称为“家族”了,甚至说他们被彻底兼并掉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整个家族只剩下没有掠夺能力的25人远渡重洋跑到了中美洲,而达克邦·齐克恩也最终被艾格氏刺客斩于马下。在达克邦身死的那一刻,他眼中迸发出茫然和不甘,但是却无法反抗命运的纠葛——为了能够让家族后人万世长存,他必须被牺牲掉。 那25个齐克恩残部获得了由哈度送去的密信,告诉他们要在美洲那边休养生息,等到时机成熟,再重建家族昔日的辉煌。由此,齐克恩残部中的领导者,柔斯特·齐克恩以哈度为他们永远的盟友和恩人,带着三族联盟的期盼,达成以掠夺能力制造的无帆船向西方航行而去。 至此,三族联盟的原定计划基本完成:消灭齐克恩家族势力,但保留齐克恩家族火种,最大限度保证其他两族力量完整。这样一来,2组议会对齐克恩实验对象指派的引导任务非但不成功,反而使实验对象的族人烬灭,其自身也身死他乡。不得不说上任族长普雷格·齐克恩确实是大智慧和大魄力,竟然敢于牺牲掉这一代几乎所有的族人,同时也导致议会中表决以齐克恩家族为实验对象的那些议员们都将受到系统严厉的惩罚。那么在议会中的齐克恩家族议员当然也就可以有足够的空间和余地对这些阴谋家展开报复,同时获得了好处的艾格氏与衡氏议员当然也就会从旁辅助,尽快让齐克恩恢复力量。 而齐克恩家族本身,由于幸存的族人们离开了“当前实验环境”,相当于系统暂时来说不会再去观察他们,使他们获得了极为宝贵的重建时间。至于艾格氏与衡氏这边,也获得了他们想要的奖励:杀死引导任务进行中的实验对象,会使系统将注意力集中到他们身上,使他们当中出现更为强力的掠夺能力者。由于掠夺能力的强弱直接和能力者能够达到的高度相关,因此想尽办法获得更加强大的能力是这些家族成员毕生的任务。对于艾格氏而言,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一个能够预知未来的时间类能力者,虽然他们也知道这种能力的可怕之处,但是为了家族的发展,他们也就必须对未来有所探悉,才能够尽可能的有所准备;而衡氏,则是需要有一个能够其他家族和势力相抗衡的领袖出现——他们在艾格氏与齐克恩氏之间徘徊已久,早就想要脱离这看人眼色的处境了。 在转眼回来看看哈度,他获得的东西可甚是奇怪:全部收集完以后,把这些奇形怪状的物品放在一起,它们就自行组装成了一柄不管是尺寸、重量、外形都和收集到的物品完全不相符的事物——看起来应该是一种小型管状武器,可以单手持用,但是组装成它的那一堆原物品堆起来足有哈度那么高,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以及原物品本来应有的重量和材料都跑到哪里去了。 不知所以然的哈度对这个新生成的物品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认为这并不是这个时代应该有的,但是应该出现在哪个时代他又说不出来。即使是在日耳曼那片诡异的时空断层之地,他有看到过拿着长枪短炮的士兵互相攻击,也不认为这个小型的管状武器应该属于那个时代:不管是材料还是形状都不是那个时代能够制造出来的。 暂时放下这个出奇的武器,哈度开始准备回到“Koman''ne”的相关事宜。毕竟出来了又是那么长的时间,特别是他还遇到了另外时空的自己,对部落的事情更是上心。只不过要从罗马帝国最为偏远的疆域回到“法烈”,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要说现在罗马人正在到处寻找他的踪迹,就说那些已经嗅到了他行踪的雇佣兵就不是善于之辈——其中还有好些个都是出生埃及的莽汉,大都接受过埃及祭司的调教,对哈度多少是有些了解的。 到了这个时候,哈度越是觉得他再这样单打独斗就越是危险:显然那几个家族都只是想要借助他的力量,虽然给他带来的利益也确实得到他的认可,但是这和他遭遇的危险不成正比。而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的知识愈发的增多,对哈度他们这样掠夺能力者愈发的好奇,他们不再是神力的象征,反而成为了实验案板上任人屠宰的羔羊,这种感觉令哈度越来越感到担忧和难以容忍。 两族联军清剿完这处最后的齐克恩据点很快就离开了,他们离开前也像前几次那样拆毁这里的主要结构,以免好事者前来寻访,暴露了他们的去向。因此哈度也没有能够搭上对方的顺风车,同样还是要自行面对逐渐向这里包围搜捕过来的罗马士兵和雇佣兵。 据此,他还是同样选择了在晚上向外突围,以他高超的伪装技巧和灵活的身躯,在树林间跳来跳去,也没有惊扰到前来围剿他的那些士兵。而到了黑海沿岸,他很快为自己找到了船只,准备从这里途径拜占庭,然后一路南下先去加沙城避难。 在里海中航行的时候,哈度突然有一种“怎么我也像犹太人一样到处逃难”的情结产生,也算是能够明白这些犹太人居无定所、风雨飘摇的那种心情,也开始理解为么么他们总会想要占领一处要地,其实也就是为了能够让自己的族人有一片能够生存繁衍的地方而已。 从这点上来说,哈度和他的族人无疑是非常幸运的:“Koman''ne”附近不仅没有强敌,还有各种各样的天险保护着接近万年的村落,而且这是一片极为丰饶的土地,虽然部落确是经历过不少波折,但还是养育着她的子民顽强地存货了下来。 第八十八章 转瞬即逝的机会 难道说哈度就这样放过这样一个改变部落的大好机会,而继续行走在与时代脱节的道路上,这不仅对他没有任何好处(没有后援力量),也会让族人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遭到同时代科技碾压)。不过要想让族人们听他的,可不是如当初简单地掠夺族人们一番就能够搞定,毕竟现在族内的人口基数确实低得可怕,而哈度却又拿不出么么特别厉害的技术可以大幅度提升族人们的生产生活水平。他所考虑的,不外乎是希望让族人们继续保持不出世的状态,这样也就能够避免受到外族的侵扰。至少哈度现在还能够保证族人们的不会受到太多的干扰,即使如犹太流民这样的烦人族群也摄于哈度的武力不敢随意靠近,只要族人们不出外主动挑衅,基本不用担心有性命之虞。 其实真正让哈度考虑放弃这一机会的关键,在于他终于发现了自己部落与其他外族的不同之处:如犹太人,其中出现了像摩西、约翰、彼得甚至耶稣这样的掠夺能力者,而且还是在同一时间出现的,并不是要等一个逝去了另一个才会出现;但是在“Koman''ne”中,除了哈度以外并没有产生任何其他掠夺能力者,也就是说他的族人都是不具备获得掠夺能力的,如此一来,他们也就不可能成为哈度真正需要的后援。 如此一来,是否对部落进行改革都不是必要的事情,如何需要那么纠结于部落是否能够在外界不断发展的情况下坚持下去呢。。?而且不管是对哈度还是族人们,其实对再次进行改变,心中都充满了反感和抗拒——看看前几次部落重组给后世都留下了些么么。。?本来疆土广大的、好端端的强大部落,居然变成了几乎要被时代淘汰的三流部落,而且总人口连那些外族一个小城邦的比不上,谁能说再次重组以后大家就能过的上重获荣誉的生活呢。。? 如此一来,如果说是哈度放弃了这次机会,倒不如说这时部落中所有族人达成的共识,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和哈度一样是同心同德的罢了。 当然哈度也知道,如果继续这样走下去,用不了几百年,部落就会从世界上彻底消失:族人们普遍不愿意生育,生产水平低下,基础人口薄弱,识字率大幅降低;外族规模愈发增大,往埃塞俄比亚地区流亡的外族数量不断增加,异族杂居与异教混居现象严重,不日将爆发严重冲突。这样的环境下,哈度也只能保护一年是一年,他也没有能力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麻烦事情。 另外他也注意到,外族中的掠夺能力者势力开始出现,而且并不单限于家族和部族,而是以如三族联盟那样的组织越来越多。但是到了这会儿,鉴于罗马帝国内部对基督教的镇压,不管是基督教会还是恶魔教会,现在都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可不像哈度的能力主杀戮和控制,他们顶多能够糊弄一下普通人,在漫山遍野的罗马军团面前,他们还是只有逃命的份。 可能是由于补给线过于长远而摄于哈度的威胁,也可能是对于罗马人而言埃及以南根本不可能有人类生存,至少到目前为止,埃塞俄比亚附近都没有遭到大规模成建制部队的征伐。不过这种优势能够持续到么么时候,哈度有些吃不准:既然缺衣少食的流民都能够找到这边来安定居所,那么罗马人迟早会找到一个办法攻过来的,不管是沿河道走陆路进发,还是从血海附近出海到埃塞俄比亚沿海地区登陆,办法总是会比困难多的。 因此哈度在想要不要再建造一圈新的防御设施出来:沿“法烈”山脚,开掘出一道宽200步、深4人高的运河河道,蓄积“法烈”上下来的河水,作为“Koman''ne”的新天险——至少以这个时代的战争方式,是不太可能不用船渡能通过如此宽阔的河面的。另外哈度有考虑从以弗所和拜占庭附近移一些牙尖齿利的食人鱼过来,不过想想自己现在正在被罗马人悬赏,这个打算只好先放在一旁。 要开掘运河,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按照哈度的规划,“Ka-Sin-Ki”旧址(早已经消失在林海当中)是一定会被淹没的,不仅如此,作为部落紧急避险用的“Cin-Din-Ta”也有可能因为地势低于运河而使用危险度增加,而“Luo-Fe-Yon”旧址(现工匠聚集地)则会因水源被切断遭到弃置。总的来说,这个运河计划是困难重重的,要是需要动到族人们习惯了的生活区域,他们又会反对哈度的计划;而扩大运河的建设区域,又会因为水量不足而降低防御能力;若是从其他流域引水过来,就和“隐藏保护”的基本原则相冲突——那样敌人更容易找到“Koman''ne”所在,岂不是本末倒置。 最后在族内多方意见(其实就是工匠、亲卫、事农者和普通族人)的掺和下,哈度决定原计划保持不变,但是某些重要区域将会调整为地下河道,绕过或跳过可能会被淹没的目标区域,在保证防御能力的同时保障部落中生产生活的进行不受到干扰。 至于运河的实际修造,哈度算是在新生代族人面前大发神威,也让他们真正对这位不知年龄几何的首领从心底的敬佩他——哈度亲自用泥土塑性、铁器操控、水流引动等能力创造出了宽阔荡漾的防御性运河,然后还多设置了几道支流和水闸,方便在敌方对河道中放毒的时候,可以关闸防止城内用水出现问题。 除此之外,沿内河岸的城墙建设计划也被提上日程:反正哈度只需要保障剩下的这么多族人能够过上安生日子,这个城墙也不需要太大,能够围得上“法烈”山脚下的主要区域便可,至于外围的宿营地,哈度都让那些族人搬到运河内去居住,这样保护起来也容易得多。 第八十九章 匈奴人万里来袭 哈度基本上就是足不出户的,以他从罗马人那里掠夺来的书籍,他需要足够的时间潜心阅读。仅仅是迅速一瞥,他都感觉到这个看起来浮躁而荒诞的文明有着足够让他可以学习的部分,也是从这个时候他开始有了一种收集书籍的癖好。 他的这个退隐的决定是无比正确的,公元2世纪以后,罗马帝国逐渐衰弱,各地奴隶暴乱时有发生,日耳曼人又不断谋划着给罗马人捣乱,可以说这个时候的罗马帝国境内纷乱无比。特别是公元205到304年,罗马历任皇帝都对基督教徒进行全面的迫害,与基督教会关系重大的哈度自然不会傻乎乎的跑过去挨刀。除此之外,公元170年左右,欧洲北地气温骤降,掀起了大规模的蛮族迁徙运动,就是在这个时期,东哥特人、勃艮第人、汪达尔人迁徙到罗马帝国边境区域,朱特人、盎格鲁人和萨克逊人迁往英格兰并建立盎格鲁-萨克逊王国,法兰克人也开始向罗马帝国的高卢区域移动。 在哈度手上,有不少建筑方面的手稿,其中一种就是从上日耳曼行省搜刮来的日耳曼部落画册。有一张画风很粗犷的手稿吸引了哈度的注意:这应该是日耳曼人中祭祀用的建筑设计,高耸的券塔直插向天空,好像要从地面直升天堂的想法在其中。特别是日耳曼地区在法兰克人南迁、日耳曼人西进、基督教徒北逃的大交融下,不少日耳曼部落都投身于基督教的怀抱,他们的文化中也融入了建设礼拜堂和教堂的思想。可能是这种设计独特而令人眼前一亮,这些手稿被罗马军团的将军搜刮到以后并没有直接付之一炬,而是较为完好的保存了下来,不得不说是其中的艺术水平征服了罗马人。 不过这种建筑物哈度从没有看到实际的建造过,当然这也没有关系,他完全可以拓展他山洞里的空间,切削出这样美丽的建筑结构出来——他也确实觉得山洞里的空间不够,至少是放不下那么多的书籍画卷。 在审视了洞内空间好一段时间后,哈度认为应该从起居室后面向后进行拓展,首先扩大天花板区域,然后向后向下挖掘出足够大的空间,将他从罗马带回来的东西暂时寄存在洞口。他是这么想的,也就是这样做的,接着就捏了个矮凳,坐在那里看书,时不时的去深洞内划拉几下,把书籍中关于雕刻的知识进行一下实操。中间哈度出洞的时间也不多,族内还是按照以前的约定送来过两次孩童,哈度也对外面的世界稍稍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自己没有出来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情:基督徒们在各地兴建了不少教堂,这些拱顶建筑物给他们带来了足够的精神慰藉;听闻基督教在罗马各地流转的比例甚至高于罗马诸神,为了响应罗马公民的号召,君士坦丁大帝表示赦免对基督徒的迫害,并立基督教为国教;恶魔教会同样在大举发展着,他们选定在罗马城西北部台伯河岸建立他们自己的小型保护国;听说前几年恶魔教会第聂伯河分会传来消息,说有一群非常善于驯马和骑猎的部落军队从东北方迁来,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所不为,据可靠消息称,他们是一支叫做“匈”的马背民族;西哥特人起义军沿多瑙河一直往东南方向进发,最后还推进到了君士坦丁堡附近的阿德里安堡。 只不过这些变化都没有影响到“法烈”山脉一片祥和的景象,在建设完护城河和城墙以后,哈度还着手对山体进行改造,设置了一片连绵成群的山中窑洞,虽然其中的空间不比他自己的山洞宽阔,但是住人和储物完全够用,还能够在窑洞群中进行农桑作业,形成了一个个小组型的事农团体。对高山堡垒和各个哨所哈度还进行了额外的加固,强化了塔台的防御能力,运用上了最先进的机械构件,很多地方还架设了预设的定点打击投石机,防御能力比之前更加出众。 对亲卫们的装备哈度也进行了小规模的升级换代,不过以他操控物质形态的延伸能力,在没有新的材料研究思想到来之前,他也没有任何脑洞可以制造出更为强悍的武器防具。 为了给族人们带来更为方便的使用环境,也为了当哈度不在山洞外时能够修缮城池,哈度弄出了一整套的省力工程机械,许多其中设备一只手就能够操作,不费力的同时还能够相当精准的搬运石块和钢架。矿石开掘和冶炼铸造设备也迎来了一波小规模的提升,不仅安全性比之前有了长足的强化,效率也增加了不少。至少,现在族人们不需要亲自下到深深的矿井中去从事危险的采矿作业,由哈度开发的自动采集与矿石辨识机械就能够完成这些工作。 不过可能就是因为过早的在族内推广自动化的意识,族人们变得更为怠惰和懒散,不仅整体生产效率下降不少,生育意愿也降至冰点——甚至还有族人抱怨说:为么么哈度不弄一些“自动生育”的机械出来,这样既省力又省心,还能够保证有足够的人口。当然,这个吐槽没有传到哈度的耳中,而是直接被亲卫们给屏蔽掉了,他们才不会让这些普通族人的低下言论污染传说首领的视听。 在外界的声音传不进来、哈度又不愿意出门视察的情况下,部落中的科技发展陷入了停止,在三代人过后,新生族人只会使用旧有的机械,却完全不会维修和养护。结果就造成这些精良的机械坏一具扔一具,直到后来完全没有工程机械可用,城墙和护城河出了问题也没有人修缮,最终导致了支流壅塞、城墙受潮倒塌。 而就在这个时候,北方突然激起了滚滚的烟尘,据前哨报告,匈奴大军近在咫尺。 第九十章 东西罗马的分裂 气急败坏的哈度跑到伯利恒,要去找犹太行省的巡抚问个理由:到底是谁把这些该死的匈人给放到了“法烈”去的。这时候哈度可不会管对方有没有么么掠夺能力者,大义、话语权、实力、掠夺能力水平都占上风的他冲到对方的府上就是一通乱砸,把伯利恒搞得鸡飞狗跳。 殊不知这个时候,迪奥多西一世被任命为罗马帝国东部地区的共治皇帝,他在君士坦丁一世的基础上,将基督教定为国教,使得基督教在国境内变得十分兴盛。哈度一路闯来并没有对满街道的十字架有所注意,这会儿发泄完了,才注意到犹太巡抚对他的态度相当的谦谨,这让他感到十分的不适应。 而这时候迪奥多西一世碰巧就在犹太行省巡查,这会儿正住在耶路撒冷的圣殿中(在以基督教为国教后,至圣所被裁定强制拆除),听闻“传奇部落首领”哈度的来到,赶忙跑出来要接见这位传说级的老首领。 见到迪奥多西一世的时候,哈度还是一脸懵逼的谨慎模样,再三询问后才明白,现在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迫害基督教的时代了。不仅罗马皇帝本人身上带着十字架配饰,就连他身后的一众侍从身上也都是戴着十字架。忽然,哈度敏锐地感觉到一缕特别的目光在打量着他,顺着那个目光看去,原来是一名身材稍微矮小的侍从,但他身上戴着的是倒十字,哈度立即反应过来对方是恶魔教会的卧底。 说起来,即使罗马皇帝已经下令基督教为国教了,不仅是基督教会还是恶魔教会都心存警惕,并没有完全与皇帝合作,这也使得基督教在罗马西部地区的传播速度并不算太快。而东西两地的基督信教比例差异也使得两地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在迪奥多西一世刚刚上位的时候,对东西事务讨论的时候多少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两位领袖级人物在伯利恒的大教堂中谈论了许久,哈度听对方说了君士坦丁一世赦免基督教,也听说了戴克里先皇帝提出的四帝分治。对此,哈度悄悄问了一下后者,是否对管理这个版图超大的帝国感到困难,只见迪奥多西一世叹了口气,苦笑着肯定道:“当然头疼啊,不说事务繁重,仅仅是基督教问题上东西两地就没办法统一意见。。呼,不知道仁兄有何好建议啊。。?” 哈度能有么么好建议呢,不说当初“Shin''ne-Nu”的疆土最后缩减成了“法烈”附近那么一小块儿,他自己也从来没有真正进行过“统治”。但是他又不能在罗马皇帝面前下了面子,也就装作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建议道:“都说‘兄弟在世,情同手足’,要说陛下和其他人共同议事,多少会有些隔阂;但若是统治罗马帝国的是一双兄弟,那统一起意见来就手到擒来了啊。。陛下,您的长子阿卡迪乌斯和次子霍诺里乌斯不久刚好适合这个情况么。。?” 听闻哈度的建议,皇帝眼前一亮:这真是个不错的建议,既解决了分而治之的问题,又满足了合而议之的需求,他还能够顺势传位给自己的后人,不需要再经过元老院的干涉和阻碍。如此一来,就可以顺理成章的产生迪奥多西二世和三世,那么他们家族的这个血脉就完好地传承下来了。由此,皇帝欢快地与哈度展开了更深层次的交谈,而心中则暗暗下定决心,要按照这个建议来进行实施。 但不管是哈度还是迪奥多西一世本人,都没有想到再过两年,强盛的罗马帝国就会因为这一建议而最终分裂。不过正在聊天的两人都没有考虑到这层事情上,他们正在就基督教的相关事宜交换着意见。 毕竟也和基督教发生过那么多的瓜葛,哈度还是要为这些老伙计说些话的,其中一方面就是他已经发现,在经历过一神教以后,这些教区有着足够的潜力发展成无神论主义根据地,这让他更是想要尽力推广一神教,并且尽量消灭古罗马的多神教。对此,哈度就以“古奥运会有违基督教教旨”为由,希望皇帝能够停掉这个“多神教最后的聚会活动”。皇帝则对这一建议感到十分满意,他也认为这是一个团结基督教会,并让基督教徒看到他真正信任教会的伟大举动。因此,迪奥多西一世立即口谕,让身旁的书记官记录下来:竖年废除(该年刚刚举行过)古奥运会,将该活动判定为异教徒活动,并逮捕和审判所有与之相关的活动人员——实际上大都是那些不听话的西方地区选手,这也算是给西方地区的执政官们一个下马威了。 而对匈人入侵“法烈”的事情,皇帝表示有些无辜和无奈:阿提拉所部还是有些拼不过罗马士兵,为了能够交差,其中一支快速部队就从血海和蓝海间的走廊地区快速通过,但是又打不过亚历山大港的守卫,只好朝南一路向下。对于这个倒霉的事实,皇帝也只能开口表示对“法烈”的赔偿,但是哈度“慷慨地”拒绝了——他转而要求设立缓冲地区,也就是从尼罗河第三瀑布为界线,至第一瀑布和第五瀑布区域为缓冲区,防止再出现这样的事情。这个要求其实就是建议皇帝向埃及增兵,在第四瀑布附近设立边防哨所。 熟知埃及事务的迪奥多西一世对这个建议,心中可是苦笑不已:在第五瀑布打上,就已经是埃及旧王朝时期的土地了,那里不仅资源匮乏,而且人口稀少,别说增兵了,就连基础的辅兵征募工作在当地都完不成,这种方法铁定是不行的。 但是不满足哈度,皇帝心中又不踏实,他也就转而提出折衷方案:在西奈半岛于血海收窄地区和正对着的小港区设立哨站,至少可以防备不善水运的马背民族过往骚扰。 第九十一章 中世纪黑暗时代 罗马帝国虽然实名分裂了,但是官方并没有发出任何公告或论调,也就是说罗马帝国只是以中间国境为界,东西两地互不干事了。由此,形成了西罗马帝国,定都罗马;东罗马帝国,定都君士坦丁堡,而由于这座强大的堡垒城市是在古希腊城邦拜占庭之上建立起来的,因此这个帝国又被后人称为拜占庭帝国。 当然,这些帝国叫么么名字,以及发生了么么事情,和哈度都没有太大的关系。这会儿他必须回到“法烈”山脉主持城池的修缮工作——匈奴部队没有造成太大的破坏,反而是不懂防御机械操作的族人弄坏了好多处本来完好的城墙。壅塞的护城河水道以及损坏的水闸也需要再次进行处理,而最需要进行的事务必然是相关机械的维护教学工作:哈度准备在所有工程机械旁边都树一个牌子,上面写清楚这些机械的操作、养护、维修、零部件替换方式,并且留下完整的替代零部件制造工艺。 不过想要在部落中再重新培养一批有经验的工匠真是难上加难:不说自动化机械让族人们变得慵懒至极,单说工艺传承就没有么么新生代愿意学习,而且许多族人心中还产生了一种“所有事情交给传奇首领和机械完成就好”的怠惰心态,致使哈度仅仅在招募新人方面就难度重重——同时令哈度郁闷的是,“族人们的懒惰”的价值比族人们对他的忠诚的价值要低,因此这个掠夺根本没法发动,因此捷径是走不了的了。 这时候哈度才反应过来,自动化机械对族人们的生活方式有着多大的影响,但是他也不能够强行撤去这些机械,那只会让族人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如此哈度也只能苦恼的思考针对性的解决方案,直到埃塞俄比亚教区的牧首上门做客。 这位牧首来此拜会,一方面是感谢哈度在抨击异教方面做出的贡献,另一方面则是基督教会大发展后人手不足,希望哈度能够辅助拉练一批教会专属的卫兵部队出来。对于前者,哈度收到了来自两个教会高层专门为他定制的十字架权杖,有了这个权杖,可以保证他不会受到任何外力的伤害(虽然哈度自己感觉没有太大的用处);而后者,教会表示可以有足够的力量让哈度在基督教传播范围中畅通无阻。 对于后者这样的保证,哈度有些翻白眼:他本来就是畅通无阻的,只不过限于某些能力者的力量特殊,他需要稍稍绕道以外,普通人的地区根本没有能够拦下他的地方。不过教会有这样的请求,倒是给他带来了不错的脑洞:他可以从普通族人中选拔一批新兴亲卫,带着他们去执教训练教会卫队,由此获得他们的信任和忠诚,再让他们返回原来的家庭中去推广新的生活方式。 只不过这种方法就会导致一个问题:族内再不区分亲卫和普通族人。推行新的生活方式很简单,但如何安抚老一批亲卫,并且提升新一批亲卫的权威,就成了哈度接下来要头疼的事情。 答应了牧首的请求,哈度表示会派出得力干将前往教学,然后询问教会希望的训练场地,得到的回答让哈度有点不喜:教会希望能够派出两批教官,分别在两个罗马帝国的首都进行拉练。这就和牧首一开始所说的“卫队”有所区别了,不用多想,分开教学的内容一定会是针对“对方”的弱点进行指导,也就是教会内部的自相残杀而已。一想到自己教出来的学生会站到互相的对立面去,哈度心中就不甚阴沉,但对方的这种想法又不无市场:谁能保证这两个罗马帝国以后还能够继续坐到一起呢,为了继续控制两边的基督教势力,教会当然要在两边都布置足够强大的人手,以防止任何威胁到教会本身的事情;而如果出现了一方倾轧另一方的情况,双方的教会卫队当然就会因为互相知道弱点而进行克制,至少能够保证教会在混乱中得以自保。 教会要做出这样的打算,实际上也是在冒险的:教会卫队的实际执教人是哈度本人,也就是说这两拨人的所有弱点都暴露在哈度面前,如果。。只是如果,哈度有倾覆教会的想法,那么教会将不可能有任何办法抵挡住他。好在,哈度真的不是这样的人,他连自己家的事情都还没有管好,哪有空去考虑这些“腐朽的、空想的、不存在的”上帝信徒的事情呢。。? 在送走牧首后,哈度开始了为其三个整月的准备工作,其中用了半个整月的时间修复城池的鄙陋,剩下的时间就是选拔人手和武力测试。待到约定的时间,教会就派了马车来迎接,并对哈度保证,在哈度离开的这段时间内,他们会派出精良人马拱卫“法烈”——他们能有么么人马,哈度一清二楚,这当然是对方礼节性的示好而已。 哈度一行150余人与教会派出的200余人一道,在亚历山大港稍事停当,然后就乘船向那不勒斯和君士坦丁堡出发。去西罗马帝国的人马取道西西里岛,哈度则带领往东罗马帝国的队伍往克里特岛航行。也就不出三日,两批人马都安全抵达了他们的目的地,在教会人员的簇拥下,他们分别住进了圣天使堡和圣玛利亚礼拜堂——当时哈度听到埃塞俄比亚教区牧首说要住进圣天使堡的时候,哈度的脸色还变了变:那本来是哈德良皇帝亲自设计的陵墓,现在用来住人,总感觉怪怪的。 哈度此番前来君士坦丁堡,除了是来训练教会卫队的,他还希望能够完全消除多神教在两个罗马帝国的影响力。如果可以,那么尽可能的清理掉那些残余的原始崇拜,就可以更快地让一神教良好的传播开来——那么全球无神论的实现也就更进一步了。 第九十二章 默罕默德的崛起 除了待在山洞中,有时候哈度还会去教廷走动一下,不过其中也有上百年的时间没有出门,若不是教廷还保留着以前的幻象记录,哈度可能一到梵蒂冈就会被他自己训练出来的卫队抓起来。 不过后来东罗马帝国收服意大利全境以后,哈度就不是很愿意再过来了:罗马主教狂妄的称呼为“教皇”,先不要说这个名头极大的盖过了哈度应有的荣誉,仅仅说“教皇”一词统领教会的所有实力就让哈度感到浑身不舒服。经过几百年的发展,基督教已经传遍全球,而教会的力量也愈发的强大。这些久居高位的主教们一旦获得了实权,很快就利欲熏心的动手动脚。 在驱逐了伦巴底人、斯拉夫人和波斯人后,教皇下令在这些地方广发赎罪券,此举使得这些应该立即得到紧急援助用于重建工作的地区,在战后遭到第二次沉重的苛捐打击。当时哈度就在刚刚击退了波斯人的拿撒勒,看到教会高举十字架剥削底层的教徒,哈度心中满是对神教信仰的唾弃和厌恶。 本来哈度是要在罗马帝国东部地区尽其所能对战后的民众进行安抚的,但是看到教会做出如此不端的举动,他心中只有失望和悲凉,但是也为教廷会做出如此轻率的举动感到庆幸:只有最为沉重的压迫,才能点燃底层人士的反抗热情,才能够覆灭这该死的神教信仰。 他向罗马皇帝提出返程请求,得到对方应允后启程回去“法烈”,至于战乱之地的事情已经不是他现在首要考虑的事务。皇帝本人也没有多留哈度,毕竟对方在教廷的“赎罪”活动中也获利不少,不仅获得了大量财务用于支付征战的将士,还收获了足够的教徒支持,皇帝自己也赚得盆满钵满的。只不过教会的这一举动也削弱了这些地区的再次对抗战争的稳定性,这个时候也发生了一件令皇帝和教皇都十分诧异的事情:哈度前脚刚走,就有可靠消息称,南方的阿拉伯人纠结起规模震天的部队,正向犹太行省高速冲来。 刚刚解甲归田的民兵与辅兵这时赶忙在地方官的召集下,手忙脚乱的跑到城墙附近抵抗阿拉伯人,可还没有站稳身子,就被阿拉伯骑射手射下了城头。边区的附庸国士兵根本没有在缺衣少食的情况下抵抗阿拉伯大军的能力,只用了不到半个整月的时间,犹太行省、西丽亚行省和阿拉伯行省完全被阿拉伯人吞噬,而埃及军团则在西奈半岛上苦苦支撑着。 关于阿拉伯游牧民族的基督教变体的信息也传到了哈度的耳中,他敏锐地感觉这个默罕默德可能会成为抗衡教皇的重要手段,对此他立即去往埃塞俄比亚教区的大教堂,要求即可见到恶魔教会的负责人。 在听完哈度的设想以后,该负责人非常重视,也认为向阿拉伯地区输送恶魔势力是打破该地区长期无法进行基督教传教的阻碍。由于阿拉伯半岛长期干旱,加上多年的滥砍滥发,造成沙漠区域的给水能力低下,绿洲常呈不定型方式在旧河床附近游走,导致游牧民族时常需要进行迁徙活动,且因为资源匮乏,这些游牧民族对外族的谨慎和排外程度颇高。经过400年的传教活动,基督教埃及教区和犹太教区也只是堪堪把阿拉伯行省不到半数的阿拉伯人归化为基督徒,其余阿拉伯人特别是麦加城的阿拉伯贵族们仍旧对基督教排斥有加。 游牧民族的经常迁移与旧有势力的阻碍,使得基督教化的进程缓慢而艰难,而现在有这样一个一神教突然在阿拉伯地区崛起,反而让教会看到了传教的希望。只不过由基督教会出面可能非常麻烦:阿拉伯骑兵正在从西奈半岛至亚美尼亚的广泛疆土上流窜,这时候引入基督教,只会点燃与那个新的一神教之间的决战。由此,恶魔教会负责人、现任撒旦表示,他将派出得力部下,从泰西封潜入麦加,先期设立前哨系统。至于哈度这边,他答应承担下主要教区核心地区的包围工作,对此他额外要求:得到随意进入梵蒂冈教皇图书馆查阅典籍的权力。 对此,现任撒旦并没有立即答应哈度的要求,毕竟针对阿拉伯地区进行全面宗教入侵,是需要召集教会创始家族进行紧急会议的。这里要多说一句:经过2个世纪的艰难开拓,齐克恩家族在美洲再次崛起,现在已经控制了整个北美洲与中美洲大陆所有土著居民的原始崇拜体系,真的可以称为是无冕之王了。就在3年前,当代齐克恩族长,霍特·齐克恩率精锐成员回归恶魔教会,哈度也在当时见证了三族再次聚首的欢庆场面。可以说,要不是当年普雷格·齐克恩大义灭亲地让齐克恩家族最后的火种离开了罗马帝国这片多事的土壤,他们家族现在也不可能达到如此辉煌的水平。 这一次现任撒旦准备从泰西封展开行动,就是看准了齐克恩家族会想要重建所有家族据点这个动作的。说起来,当年另外两族捣毁齐克恩的这些据点时,不但没有破坏其中的建筑结构,还有各种方法堵住了外人进入据点的开口和通道,这使齐克恩家族只需要将通道再次打通,将其中淤泥和碎石挖出,就可以重启这些据点进行使用。 这只能说是三族联盟之间的默契,但即使如此,齐克恩家族还是会要感谢另外两族手下留情,让他们回到这里以后可以快速开展相关行动。 哈度并没有等待太久,仅仅三天后,现任撒旦的手下就来请他前去与会,他也就通过传送烟雾再次进入那个议事大殿——和之前一样,他都已经到了,齐克恩家族的与会代表也还没有到,真可谓“有其父必有其子”,这端架子的习惯完美的遗传了下来。 第九十三章 帝国的全盛时期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这是帝国兴起的黄金时代,也是帝国衰落的黑铁时代。 这是阿拉伯帝国称霸亚欧非的时代,也是继波斯阿契美尼德王朝、亚历山大帝国、罗马帝国、拜占庭帝国之后,又一个统治疆土横绵千万步的强大帝国。 帝国强大,固然就有各种边界势力的小国对其俯首称臣;帝国弱小,那原来关系不差的城邦都会落他们的面子。 这也就是这个时代中阿拉伯帝国和拜占庭帝国的最好写照:在完成对埃及的占领后,阿拉伯人甚至接到了来自埃塞俄比亚教区的友好信件;反观拜占庭帝国,在仅剩小亚细亚、伯罗奔尼撒半岛南端、两个西西里行省、撒丁岛和科西嘉岛、罗马、普利亚行省,以及这个时候的首都拉韦纳时,周边的各个小国以及独立的王国都可以欺负他们。 同样近况不好的还有基督教会和“法烈”的族人们:就如当时所算计的那样,恶魔教会成功地在整个阿拉伯帝国区域布下了足够的棋子,而巫术的泛滥导致基督教会的稳定性日渐低下,再加上阿拉伯人的侵略以及各种蛮族的骚扰,各国对基督教的信赖程度愈发不堪;而“法烈”从拜占庭帝国进口各种香料和布匹的主要渠道也被切断,毕竟他们在200年间已经适应了罗马人使用的香料,要突然换成东方类型的,当然会非常的不习惯——罗马人喜爱香润,而阿拉伯人则喜欢辛辣。 和部落中常用的姜黄和香菜不同,现在哈度能够弄到的也只有咖喱和花椒,这些一吃就火冒三丈的调味料让部落中小冲突不断,整个城池喧闹声四起,得搞得哈度在山洞都坐不住,大把时间都花在调停族人间的各种小摩擦之类的无聊事情上面了。 但哈度也没有么么直接的解决办法:去找罗马人。。?不用想了,他们的主要香料产地都被占领了,就算出产香料,他们自己都不够用,怎么可能会“匀”一些给哈度呢。。?去卡帕多西亚、阿塞拜疆、阿非利加以及花剌子模自己找香料回来。。?算了吧,哈度现在耶路撒冷都不敢去,他才好不容易治愈那次战斗留下的伤痕,难道又要他横渡整个阿拉伯帝国最宽的领土,说么么他都不会愿意干的。 当然了,有时候恶魔教会也会带一些罗马香料给哈度,作为维持关系的礼物,不过这些香料大多都是成品,没有种子或者活枝叶,哈度连自己种植都做不到。最要命的是:为了防止外人仿制或复制罗马人自己的香料秘方,他们还在成品香料上部署了不断改进的抽象型掠夺能力加密,这就让哈度想要通过掠夺这些香料的组成方式的方案也走不通了。 吃不到习惯的调味料还是小事,如何维系他与两个教会的关系,以及在阿拉伯帝国壮大的同时保护住城池,才是哈度现在最为头疼的事情。其实已经过了40余年,哈度都没有能力前去梵蒂冈和君士坦丁堡巡视教会卫队,这不仅对这两支独立部队的掌控能力大幅减弱,也对教会的力量限制不复以往。至于城池呢。。嗯,东城墙坍塌了,主要原因是“法烈”山脉流下的水量有所减小,导致支撑东城墙的浮筒支柱掉进了暗河底部,那么墙就塌了——墙塌的那天,哈度正在静养,突然听见洞外呼声震天,族人们那惊恐的叫声让哈度还以为是月亮掉下来了。。 不过还是有令哈度开心的事情的:据恶魔教会收集的情报,阿拉伯帝国单一宗教覆盖率达到了96%,其中4成地区即是基督教原教区,也就是说这些地方和基督教一样,基本上是不可能再发展出多神教了。如此一来的话,今后要推行无神论也必然更加的容易。而阿拉伯帝国比拜占庭帝国还厉害:前者一直在进行扩张,这会儿还在往西北方和东方进行侵略战争,不但把西罗马帝国的南部国土全部拿下,甚至还向南接触到了东方的唐帝国的葱岭地区。 至于哈度所想的无神论推进事业,这会儿可不是那么顺利:据可靠情报,在罗马人的多神教基本玩蛋以后,法兰克人、西斯拉夫人、东斯拉夫人、佩彻涅格人又开始玩起了多神教,不过他们都比不过东方的唐帝国——那可是一大片的多神教,不仅仅有佛教的大神小神,还有道教的大仙小仙,更有儒教的大儒小儒,可谓是“天上有神有仙,地上有神有仙,海里面有神有仙,人里面也有神有仙”。 而不管是基督教还是犹太教、星月教,在唐帝国的传播都有很大的限制,依情报所示,只有在东部沿海和北部沿海地区有基督教传教记录,越往唐帝国的都城长安前进,三大宗教的传播能力就越糟糕——这时候还有不少西方雇佣兵在唐帝国受雇作战,但是由于风气和生活习惯的差异问题,他们的名声在唐帝国中算不上太好,连带着也就让传教士举步维艰;而唐帝国本身旧有的佛道儒三教高层也在抵制西方三大宗教的入侵,这就使得教会的工作很难开展。 不过有一点是这些帝国都一样的地方:如果不喜欢某样东西,他们就会无脑且固执的全面镇压。不管是两个教会还是“Koman''ne”东方族支都传回相仿的消息,他们称在东方的大型帝国政权交替期间,为了强化坊间稳定性,对三大宗教的传教人员的驱逐是时有发生的。而由于多数传教士都过着简朴、苦修的生活,官府从他们身上榨不出油水,对他们态度只会更加的恶劣。 对于这种情况,哈度建议恶魔教会提高东方教区的资源倾斜比例,让那些传教士穿着变得更加光鲜,以在上层阶级中更容易开展工作。不过恶魔教会负责人表示:由于阿拉伯人的入侵,教会现在很缺钱。 第九十四章 全球人口新纪录 这个时候,这个世界上,全球人口记录达到了2.65亿。其中,宋帝国分享了3000万人,拜占庭帝国提供了1050万,埃及法蒂玛王朝和神圣罗马帝国则各有950万人和700万人。 在经历了3个世纪的辉煌后,唐帝国门庭凋敝,阿拉伯帝国勉强支撑着空壳。这个时代中,东西亚均处于势力重组、秩序重建的阶段。东亚强国辽帝国也在这时候建立,虽然其人口只有不到600万。 而西方的帝国中却是扯皮不断:公元962年,萨克森王朝奥托一世在罗马被教皇加冕为皇帝,这被是为神圣罗马帝国的起始,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所谓的“德意志民族神圣罗马帝国”,实际上只有一个空架子——真正的传统都被拜占庭帝国抓得紧紧地,在当时一定程度上是继承了希腊和罗马古典艺术和文化的,比起前者,是一个有完整组织意义的帝国。 罗马人怎么抗议他们不管,反正对这帮日耳曼人,哦。。准确来说是东日耳曼人来说,能够倚靠基督教会建立神权帝国,不仅仅能够结束长达千年的领土之争,还能够为日耳曼人正名:他们并不是不通文明、茹毛饮血的野蛮人。 而当时的加冕仪式是在哈度的注视和保护下进行的,当然哈度对加冕仪式本身是感到无聊的,不过他也不得不亲自出面:基督教会越来越不受三族联盟和恶魔教会的控制了,经过那么多年的发展,世俗力量开始询求独立于掠夺能力者之外。在教皇圣保禄一世不幸突然离世的情况下,罗马教省会议紧急诏令西西里教区牧首走马上任,而这位新教皇圣思德望三世在他被任命为教皇的第二年,就通过教省会议确定了“罗马的主教”即教皇必须由罗马教区的执事和“枢机司铎”当中选出。此举直接切断了罗马外其他教区牧首竞选教皇的可能性,但也减少了世俗对罗马教区的影响,巩固了基督教会代表上帝的正统性和稳定性,同时还避免了外地教区牧首成为教皇以后会对原住地进行教会资源倾斜和插手世俗事务的问题。这样一来,罗马皇帝那边对教会减少世俗控制力的行为定然是感到满意的。 若是只从“深明大义”的角度来讲,圣思德望三世的做法挑不出任何的刺来:他本来就不是罗马教区的执事或“枢机司铎”,而为了保证教会的正统性,他愿意牺牲自己的子嗣后代或亲属成为教皇的可能,这个行为是应该得到赞扬和夸耀的——但即使是两个教会的实际控制者的三族联盟和哈度本人,都没有发现这个西西里人教皇,其真实身份是当代什叶派的第二把交椅,伊斯拉米·本·普义德·本·兰米特·本·伊罕,出生于西西里,在阿拉伯地区苦修传教,秘密加入什叶派并得到十二伊玛目派领袖阿里·哈迪的信任。 既然没有受到三族联盟的怀疑,圣思德望三世就开始了他的布局:首先是和历届教皇一样,先替换掉罗马周边临近教区的主教,也就是“枢机司铎”;然后逐渐撤换罗马教区执事,把所有教堂都换成教皇的“自己人”。这两招是以往的教皇为了方便日常事务都会做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有引起任何人的警惕。结果截止公元771年,除了阿尔巴诺教区和奥斯蒂亚教区外,其他五个“罗马城郊教区”的主教都被换掉了。 不过他们将教皇国独立于三族联盟外的野心并没有立即表现出来,反而是一直到了近300年后,也就是公元1059年,教皇尼古拉二世为进一步确保教会首牧的选举不受世俗力量的影响,规定维度“枢机主教”有权选举教宗,而其他等级的枢机和罗马教区的圣职班须接纳被选出的教皇人选——至于罗马皇帝,则只礼貌上获通知选举教皇的结果。但是这样的通知对皇帝而言必然是不礼貌的,也就从这个时期开始,罗马皇帝和教皇之间的关系变得愈发僵硬。而对于这样的情况,三族联盟却不好开口进行斡旋:一则还是那句“挑不出刺来”,尼古拉二世这种将各教区的顶尖人才聚拢到罗马附近的做法并没有问题,这反而是一个严谨的教徒应该有的想法;二则是教会力量的极大提升,使得三族联盟的利益得到了全面的保障,也让他们搜集掠夺能力的难度有所下降,这是几千年来他们从来的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也就是这时,那些人从内部分裂教皇和教会的手腕暴露了出来:公元1095年,教皇乌尔班二世号召西方志愿军前往拜占庭帝国抵抗賽尔柱人从安纳托利亚而来的入侵。这件事情在三族联合会议上也有进行讨论,当时乌尔班二世的理由是回应拜占庭皇帝阿历克赛一世的求援。对此,联合会议认为,这时教皇强化其对世俗控制力的绝好机会,就应允了乌尔班二世的行动。但是随着这些佩戴有十字标志的士兵和骑士的东征,以及教皇本人经常在临战的时候为士兵们祝福和祈祷,导致东征中的口号逐渐从“为了上帝”,演变成“为了教皇”。即使三组联合会议高层都不是迂腐之人,但多少还是会对乌尔班二世有所不满——这不是一个傀儡该有的荣耀。 不过,为了保证第一次十字军东征的胜利,三族联合会议“很聪明的”没有插手干预,结果这群激动万分却没有任何建制和规矩的骑士们一举攻下了耶路撒冷。 在这段时间中,教廷收获了大量的财富,且搜集了足够的掠夺能力者(没有派到战场上去,反而偷梁换柱的放到了梵蒂冈),使得教皇本人有着极大的权力和实力,也最终有能力和三组联合会议正面交战——手中握着主要教区、教皇卫队和掠夺能力部队的乌尔班二世一出手就占据上风,将三族联盟打得落花流水。 第九十五章 近代帝国的建立 好不容易折腾完两个教会的事情,“Koman''ne”内部又出问题了。 据埃塞俄比亚教区牧首发来的紧急求援信息,“Koman''ne”内部突然涌出大量装备精良的猎手部队,他们冲入“法烈”山脉东部的礼拜区域中大肆屠杀,当场就导致逾200名基督教徒身亡、超过400名基督教徒重伤,轻伤者超过千人。 听闻如此乱局的哈度立即向恶魔教会高层要求,从教会卫队中点兵,返回“法烈”维持秩序。由于哈度在第四次十字军东征战役中保护教会指定的教皇有功,恶魔教会一致认为应该帮这个忙。 只不过由于君士坦丁堡被毁,东罗马教廷(或者说“君士坦丁堡教省”)真需要在兵荒马乱下重建秩序,则只有罗马教区的教皇卫队可以派出。也就是这样,哈度从那不勒斯出发,带领8队共64人教皇卫队精兵,向亚历山大港快速进发。 哈度这次可不打算多去想阿拉伯帝国可能给他带来的麻烦,他现在一心就只想要赶紧回到那个作为他坚强后盾的地方。即使他并没有获得任何关于“法烈”内部有效的信息,他还是大致想清楚了族人们会有如此动作的缘由——不外乎就是他又是消失个几百年,而族内又需要能够解决事情的人,然后就突然出来了一个敢说话敢负责的人,然后。。。就这样的套路。 对此哈度也没有太多好说的,他已经想到,这时部落改制的一个必然机会,就算他想继续拖着,部落本身以及周边的其他城邦也不会允许。而改制的目标也很明显,改制后的名称嘛。。就是当年他遇到过的“Buzakin''ne”。 既然是必由之路,哈度心里就没有那么多郁闷了:随叛党而出的族人肯定不再效忠于他,而作为“内部事务”,他可以随意的施展掠夺能力——改制以后,部落定然会跃升到新的水平,对哈度而言相当于得到了“更高的价值”,那么这个掠夺就是能够发动成功的。 算算他上次发动掠夺能力,都需要追溯到公元元年附近了。对此哈度长叹一口气,他真的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虽然已经过了至少1千年了。在这种可怕的长寿中,哈度只能够感受到令人窒息的烦闷和无奈——他太孤单了,他已经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甚至说,他有了一种“解决完这次的部落事务就远走高飞”的想法,当然他知道自己根本就做不到:如果能够做得到,那么这次出现问题他就不可能那么急冲冲地赶回来,毕竟每次所说的“最后一次”,都会还有“下一次”。 过了那么长的时间,哈度一直都在消极中渡过:新的延伸能力,没有增加;掠夺能力极限的探索,没有进行;部落力量的重新蓄积,没有实施;部落文明水平的提升,没有落实。他完全是在得过且过,用着自己9千年时间得来的旧时代经验,去尝试理解和体会新时代的特征和发展方向。 可以说,很多时候,哈度都已经表现出落伍了——除了无神论是任何这些时代都需要望其项背的,其他的东西则都已经过时了:蓝海周边国家都已经脱离了象形文字的使用,转而使用便于传播、学习和推广的表音文字;在艺术领域,他们的绘画和音乐技艺绝不是生活在“法烈”的族人们所能够想象的;战争机器方面,据说东方大国已经发展出了“能够激起惊天动地的爆炸”的武器,打仗也不再是两军对垒那么简单。 总结来看,不管是哈度还是“Buzakin''ne”,都已经全面落后于时代,除了守着他们那不可能被本时代接受的无神论以外,他们就没有半点的优越感可言了——当然从哈度心中来看,他还是感觉到无比的优越。 === “议长大人,我们这轮实验么么时候才会结束。。?”塔拉议员两手撑着脸颊,无力地问道。 议长眼中也闪过些许不耐,心中也在抱怨哈度同志的长青,但开口时依旧需要摆出一副傲慢而沉稳的架子:“怎么,塔拉议员,一个人的一生不就是这样枯燥乏味么。。?不要着急,对于哈度同志的实验,自然会在他支撑不住的时候结束的。” 怎么算是支撑不住呢。。?议员们都很清楚,说的就是哈度的寿命将近的时候,也就是所谓的“99岁”之时。但在整个实验当中,哈度同志可不是经历了一两个99岁的,他能够如此长青,不外乎就是在99岁的时候还能够吸收幼年族人的寿命,重新变得青春。 但依照“Buzakin''ne”现在的情况来看,议员们都不太认同哈度能够支撑到实验结束:等到了近现代以后,等到了两次大战之时,部落一定会分崩离析,到时候哪还会有所谓的族人屁颠屁颠的把小孩子送到哈度的山洞这里来呢。。? 而让议员们感到奇怪的是:在他们身上发生的实验,顶多也就进行个3、5年,长一点的进行个20年也了不得了,但是像哈度同志这样,一个实验阶段就过了几千年的,他们真心从来没有见到过。 不过从实验进行的内容来看,哈度毕竟是极早时间中产生的掠夺能力者,而他对后来的“财富掠夺实验”有着深远的影响,如果说是以他本身为实验对象,还不如说是从他这个视角以实验环境的变迁为实验对象。在哈度历经的9千年时间内,实验环境也逐渐完善,各实验对象能够获得的掠夺能力也逐步得到限制,甚至可以说:没有哈度,就没有后来趋于完善的实验进行过程。 只不过议员们对于哈度能够支撑到的时间都不是很看好:现在已经是公元1206年了,不要说马上就会建立的蒙古帝国,后面还会逐渐建立新的拜占庭帝国和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如此一来,哈度他们的生存空间只会被进一步压缩,他和他族人之间的矛盾就会逐渐被暴露出来。 第九十六章 发现所谓新大陆 站在这片土地上,哈度感到前所未有的所谓起死回生。 74天前他从意大利逃了出来,登上了这艘不知道开往哪里的货船。那时候他的体力基本上耗光了,随身携带着的也只有他老朋友给他留下的丁点食物。 没错,他在洛林地区帮助完他的老朋友,然后很快就被教皇卫队所发现,即刻就是一场你追我逃的戏码上演。18年的躲躲藏藏,他都没能够完全甩掉对方,结果在这次追击中被伤了背部和左腿,除了快速止血外,他能够做的就是躲进地形复杂多变的那不勒斯,然后尽其所能跑上附近的商船,静待这些船只出港——即使是教皇也没有权力对这些贵族的船只一一进行搜查,而且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在这些船只全部出港前找到哈度,最后教皇卫队只好悻悻而归。 71天前,哈度从深度昏迷中逐渐苏醒,幸好并没有船员发现底仓多了个人。通过对船舷进行“掠夺其对哈度不可向外视物的特性”,哈度判断出该船现在的位置,应该在西班牙王国的安达卢西亚附近。然后他听到了三角帆被扬起的嘎吱声——商船只有在进港的时候需要用三角帆辅助轮舵进行低速下的导向。 在这个小港口——说“小”,是因为哈度从来没有听说过这里还有一个港口:这里是安达卢西亚最南端的帕罗斯镇,附近礁石丛生、洋流混乱,即使是哈度这个不开船的人都知道这里绝对不是建立港口的好地方——除非。。除非从这里出发的人是要躲避外人的探知。 转过外海区域的木质浮标,三艘庞大的商船映入哈度的眼帘:中间那艘是三桅杆的旗舰,排水量在1500人重左右;两侧的是两艘副手船,排水量约为750人重。 哈度的直觉告诉他:这三艘船是西班牙皇家海军麾下的直属船舰,只有他们才有足够的人力在这个不适合造港口的地方。。造港口。 鉴于时下西班牙女王伊莎贝拉二世和教廷关系极为融洽,后者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搜查——14年前,伊莎贝拉二世和当时的教皇,西克斯图斯四世,约定设立西班牙宗教裁判所,以此打击反宗教势力,极大的让教廷长脸。 如此,这三艘船就是哈度最好的逃生方式了——让他“稍稍”有点头疼的就是他并不清楚这上面有没有教廷的人存在。不过有行动目标好过没有,另外他也在货船快要靠岸的时候,听到岸边有人对货船上的大声地问话,船上的人回答的声音不太清楚,但哈度还是听到了“signore”、“vetro”、“croce”,后两者的意思是玻璃和十字架,这不仅让哈度怀疑这三艘船的目的,是不是要出海进行物资交换。 由于沙子的纯度和玻璃的透光度直接相关,而这一时期最纯净的玻璃只有欧洲制造的出来,因此欧洲人控制了这时全部殖民地的玻璃交易。而哈度更加肯定,支持这三艘船的一定是西班牙王室,因为只有他们才能从傲慢的法兰西人手中买到高等级的玻璃。 在货船停稳后,哈度就悄无声息地潜入水中,很快就游到那艘旗舰那里,随后哈度发现这几艘船居然是新造出来没多久的:船底的壶藤和贝壳都不多,显然并没有经过么么航行。 而在偷听旗舰的船长和“舰队司令”的谈话后,哈度确定了这三艘船的身份——圣玛利亚号、平塔号和尼尼雅号,而这位“舰队司令”,是“独立冒险家”克里斯多弗·哥伦布——哈度有听说过他,据说是“恶魔教会的盟友的盟友的盟友”。 就这样哈度上船了,然后船只也顺利启程,并且他们一直被东北信风推动,又按照罗盘磁针的指示前进,一切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但就在第42天,哈度听到了船上的争吵声,以他对磁力的控制能力来看,他们正进入一条磁异常带,而这很有可能会使他们偏航。而为了保证自己能够活下来,哈度需要保证这几艘船能够平安渡过难关。即使他现在体力不多,但是他还是有能力“篡改”这附近的磁力走向。这时候他听到哥伦布同志“很聪明地”向船员们解释,说他们稍有偏航是因为“北极星偏移”所致。对此哈度表示:这位同志不仅聪明,而且很会说谎。 然后他们就在天亮后找到了需要航行的方向,但是好消息并没有持续太久。到第52天,船员中已开始出现怨言牢骚,而哥伦布则置之不理。直到第65天,这位探险家在期间上召开了船长大副要员会议,并在会上再次表示了前进的决心。 但是哈度知道,这种所谓的决心持续不了多久,不过还好,他们在6天后抵达了被他们称为“圣萨尔瓦多”的小岛。 而哈度则快速翻下船,在三艘船的随行人员“见证”哥伦布同志所谓的“占有仪式”,即宣布“以国王和女王的名义占有该岛”的时候,向他看到的陆地游去。 在哈度上岸后不久,就看到附近的高山上有齐克恩家族的暗号——当然对于普通人而言只不过是新石器时代的部落图腾,但哈度知道:这些图腾柱上的符字写出来就是给哈度看的。 这也是当年哈度进行的一个布局:他在给齐克恩残部那封密信的时候,也同样教会了他们使用新符字进行暗号留设的方式。虽然当时哈度只不过是下了一步闲子,他也不清楚自己以后会不会有可能用到这一步棋,但是显然,当初的布局在这个时候完美的用到了——他可以使用齐克恩家族在这里的据点中的传送烟雾,快速回到埃塞俄比亚教区的大教堂中。 只不过哈度现在真的是缺乏体力跑上那座山峰了,因此他找到附近的棕榈树,把树叶揉成长绳,然后将一抔沙土融成圆球,放在他拉弯的两颗棕榈树间的长绳上,然后朝那个据点发射了出去。 第九十七章 最不发达的国家 哈度就守着这一片寡地,眼睁睁地看着族人们失望的离开。很快,风沙漫过了无人清理的城墙,护城河也淤塞不堪,使“法烈”上流下的河水再次改道。 由于城中的城防力量过度缺失,城池开始遭到附近其他部族的骚扰。这时候哈度才知道了一些“特别”的信息:当初那500人离开“Mo-Ruq-Fa”,并不是如哈度所想就此迷失在沙漠之中——刚好相反,这些人走到了“法烈”东北沿海地区,在那里建立了自己的文明。。!只不过由于当时部落过于强盛,一山之外的新文明又过于弱小,部落猎手并没有把这些本是同源的“外族人”放在眼里。 而到了埃及第六王朝的时候,他们的国王就曾同埃及人交过手,不过和“Koman''ne”相比他们那点兵力真的不够看的。到了公元初年时,这个被称为“阿克苏姆”的文明成为独立国家,统一埃塞俄比亚北部,并往埃塞俄比亚高原中部扩张。而令人捧腹的是:“Koman''ne”所在的“法烈”山脉刚好把山下的村寨全部都遮住,从山脉的北面望过来,能够看到的只有过于茂密(即难以开发)的森林。因此,“Koman''ne”和阿克苏姆文明间一直没有交集。 但是到了公元4世纪的时候,哈度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中,当时他们的国王埃扎纳率军攻入也门,并向西渡过尼罗河攻灭麦罗埃王国,甚至还征服了南阿拉伯的一些王国。。。但是在哈度眼里,他们和埃及人并没有任何的区别,或者说哈度把阿克苏姆人直接误认为南埃及人,当然那个从埃及独立出来的麦罗埃王国也被哈度给误认了。 特别是这位埃扎纳国王还将基督教定位国教,也就有了后来恶魔教会在埃塞俄比亚扎根的相关事宜。有了恶魔教会的斡旋,哈度更加不需要去担心这些事情了。而在公元570年,波斯占领也门,把阿克苏姆人赶了出去,后来公元7世纪阿拉伯帝国崛起后封锁红海及其外海区域,导致阿克苏姆王国与海外联系全被隔绝,国家趋于衰落,并导致最后灭亡。 其实哈度以前是有接触过这个文明,当年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还和阿克苏姆人较好,并支持后者占领也门,唯一的要求是要对方尽多收购从中国运到印度的生丝,转卖给东罗马帝国——没错,哈度就是从东罗马帝国的教皇卫队手里获得了一批阿克苏姆人转卖的生丝。 而在哈度去地中海冒险的这段时间,一个叫做“阿比尼西亚帝国”的小国,在原来阿克苏姆王国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特别是在哈度去往中美洲的这段时间中,阿比尼西亚帝国和地中海皇室走得很近。可以说在星月教兴起的时候,阿比尼西亚就成了基督教在东非的一块飞地,那时候甚至有欧洲传教士提出西班牙斯蒂利亚王室与阿比尼西亚的扎拉·雅各布皇帝联姻的建议。但是在14到15世纪的时候,阿比尼西亚与葡萄牙的关系显然要比同别国的往来密切得多,里斯本宫廷同阿比尼西亚朝廷建立了外交关系,还派遣了大使。 而当哈度从中美洲回来以后,他开始逐渐知道了这个“不大的帝国”的相关事情:毕竟埃塞俄比亚这里山多,可耕种土地较为匮乏,导致这个帝国的人口一直不多,在同时代的帝国中,他们算是最不发达的一个帝国了。 哈度回来后不久,就发生了星月极端势力入侵埃塞俄比亚的事情,而受葡萄牙皇室支持,400名葡萄牙火绳枪手受阿比尼西亚将军克里斯托弗·伽马的雇佣,抵抗从索马里入侵的星月教大军。 也就是这个时候,“Buzakin''ne”的人口流失达到顶峰,整座城池中基本没人了,而阿比尼西亚帝国部队又发现了这座城池,那么一场攻城战在所难免。在攻城战中哈度凭借强大而精巧的防御机械完胜阿比尼西亚的兵力,也就是在这次战役中,哈度兴奋地发现,一神教在埃塞俄比亚的普及已经达到了极致,那么推广无神论的下一步也就很容易开展了。 对“Buzakin''ne”和阿比尼西亚之间的斡旋很快就在恶魔教会的居中下展开,而哈度也知道了这个渺小帝国的存在。当世皇帝对哈度的传奇经历感到十分有兴趣,询问他是否愿意做帝国供奉,在需要他的经验和能力的时候由他出面解决事情,帝国军队提供全面的保护,并给足哈度所有他需要的自由和空间。 对此,哈度表示能够接受——反正现在他身边也没有么么族人限制了,他反而是非常逍遥的活在世上了。当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他要求阿比尼西亚允许他继续住在“法烈”的山洞中,并且需要每隔80年送80个小孩子过来。对此,帝国皇帝应允,并询问是否需要山洞的装饰和加固——毕竟用了那么多年了,而哈度则认为他有能力折腾好山洞中的一切,也就婉拒了皇帝的想法。 成为了供奉,特别还是这种多灾多难的帝国的供奉,哈度的生活一下子就忙了起来。整理帝国历史典籍,帮助训练精锐士兵,撰写掠夺能力防御手册,与军队将领讨论国家防御策略。。这样一段时间后,哈度就开始对这种生活感到厌烦,而外表上上了年纪的他也顺理成章的向皇帝提出休息,然后就回到山洞中整理他从阿比尼西亚帝国中搜集到的所有关于掠夺能力的文字资料。 而就在哈度前脚刚走的时候,那400个葡萄牙火绳枪手在阿比尼西亚北部的阿散季湖附近打败了索马里军队,但很快就被土耳其、阿尔巴尼亚和阿拉伯雇佣军祭拜,伽马将军也当场战死。 由于事情发生的过于突然,而阿比尼西亚的军队也陷入了混乱之中,居然把哈度这个强力供奉给忘掉了——甚至到了那个80年期,都没有人想起他来。。! 第九十八章 瓜分世界的列强 世界变迁的太快,哈度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当第一列蒸汽列车从“法烈”山脉附近经过时,哈度傻愣愣地看着这个冒着黑烟的大家伙风驰电掣的跃入眼帘又呼啸而去,心中只有一种落后于时代的寂寞情绪。 对哈度来说,最为头疼的莫过于每隔80年的寿命掠夺:由于战乱、饥荒、瘟疫、地质灾害等多方面的因素,埃塞俄比亚的人口在200年中基本没有任何的增加,导致当局不愿意再为哈度进行这种怪异的“传统仪式”。也因为这样,埃塞俄比亚附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有“吸血怪兽”的传闻,死者都是肌肉失踪、皮肤紧裹骸骨的模样。 特别是在意大利入侵时,这种“吸血怪兽”出动的更加频繁,在入侵的这6年内,哈度趁着当局无暇顾及边境的治安状况,四处奔袭不停。一开始他掠夺了寿命就立即离开,后来他察觉到有其他掠夺能力者在跟踪自己,就在掠夺寿命之后,会把那些枯骨一并带走、扔到“法烈”山洞的水潭中,这样一来,最后一丁点踪迹都被抹消一空。 不过好消息并没有持续太久,公元1896年,孟利尼克二世率兵在意大利殖民地厄立特里亚南部约430万步的阿杜瓦大败意军,意大利只好被迫承认埃塞俄比亚的独立,但是仍然不愿意放手其中的意大利殖民地。而从战争中腾出手来的孟利尼克二世将手上的力量放到了乡间治安问题的解决上,那么首当其冲的就是哈度这个“吸血怪兽”的事情。 就在几年前,孟利尼克二世统一全国的时候,将首都迁到了亚的斯亚贝巴,这座名意为“新鲜的鲜花”的城市一经建立就震撼着埃塞俄比亚的国民——同时也对哈度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阿杜瓦战役后,亚的斯亚贝巴开始以惊人的规模扩大起来。这座城市最初只是在荒野中建立起来的军营式城镇,皇帝把城市里的土地东一块西一块地赠给亲王和公爵们。但是到了1900年,这里已经发展成了一个有规模的城市,常住人口达到7万,此外还有5万不需要办理暂住证的流动人口。在市区东南的山岗上修建了迷宫一般错综复杂的大皇宫,俄国工程师修筑了桥梁,法国人修筑了火车站和通往吉布提港的铁路,德国工程师在贵族住宅区架起电线和路灯,丹麦人带来了电话和电报业务。 对电力的使用时最让哈度感到好奇和怀疑的:好奇的是这个时代的人在电力使用上很有脑洞,懂得利用电能进行远距离信息传递;怀疑的是他们哪来的胆量使用这种能量极大、伤害极高的自然能量,而且还遍地开花得停不下来。 不得不说,科技的发展着实让哈度开了眼界,也让他心中那份隐隐的不安愈发的沉重。他总认为会有人会发现他的过去,因此,他再次加大了对后备基地的开发和挖掘工作,并且继续向山体中拓宽、深入,将“法烈”山洞扩增为容积达到40万立方步的超大空间。 哈度有想过要不要去找几把那种一扣扳机就能发出爆鸣声的武器来,但后来他感觉没有这个必要:他自己的力量比这些战争机器都要强得多,根本就不需要再多此一举的囤积这些易燃易爆的东西——他亲眼看到过亚的斯亚贝巴第一座子弹工厂建起来后、试运行的时候一次恐怖的殉爆事故。 当然寿命这个事情并不是让哈度最头疼的;近来日趋频繁的战事才让他感到难受:即使埃塞俄比亚穷的叮当响,但是这里毕竟是血海出海口,从波斯帝国时期开始这里就是天然的战略集散地,不受到战争的波及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 哈度对孟利尼克二世广开近代化的举措实际上是有诸多不满的,对方这个举动让更多外乡人跑到了埃塞俄比亚来,已经有不少探险队向“法烈”这边探寻了过来,其中还混着一些旧时拜占庭帝国和阿拉伯帝国的掠夺能力者,这才是真的让哈度头疼不已。这些探险队大都是得到了埃塞俄比亚当局批准,而又有传说“法烈”山脉这块地方的是尚未开发的风水宝地,因此探险队就成批成批的往这边过来。 除此之外,逐渐混乱的局势也是让哈度纠结的地方:对他来说,这个世界上的矛盾,不外乎在日耳曼人和高卢人(法兰西帝国和德意志国)、斯拉夫人和奥地利人(沙俄帝国与奥匈帝国)、盎格鲁-萨克逊人和日耳曼人(大英帝国与德意志国)之间的矛盾。即使族人全部离他而去,但是基督教会和恶魔教会的势力仍然存在,因此哈度仍旧能够得到欧洲方面的第一手信息:公元1892年,高卢人与斯拉夫人达成军事协议,一旦高卢遭到日耳曼人或意大利人的进攻,斯拉夫人就将以全部军事力量进攻日耳曼人;而一旦斯拉夫人遭到斯拉夫人或是奥地利人的进攻时,高卢人也应以全部军事力量来进攻日耳曼人。 哈度很轻易地就把那几个明确的国家名字给忽略掉了,因为他非常清楚:国名一点用处都没有,关键还在于其中的民族和人种,这才是引发矛盾的关键所在。 而据他得到的情报来看,接近“法烈”山脉的这些探险队中,以当初与他有不少纠葛的日耳曼人为主要数量,以及半数的挪威海盗组成。这些人本来就生的身强力壮,丝毫不为“法烈”附近错综复杂的地形和植被所困扰,很快就来到了“法烈”山脚下。 很明显,这些探险队是有计划、有预谋的进行着搜索作业,这很显然是有人告诉了他们哈度的行踪与那“吸血怪兽”之间的关系。看来一场恶战是在所难免了,对于哈度而言,他也确实很久没有和掠夺能力者交过手了,真的想要试试现在这批能力者的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