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羸弱魔王精英化培训专用群》 第一章 加群 “……综上所述，虽然听说勇者那边最近很流行互助留言论坛这种东西，但类似的玩意儿在我们这边完全行不通……” 综上所述是什么鬼？ 勇者互助那个小说我也有看过，还有漫画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动画化……但那玩意儿居然是真的么？ 而且所谓的“我们”又是什么？区区网络黑客还真当自己是魔王了？ 装模作样给我介绍情况之前，能从我新买的电脑里滚出去么？ “首先你的电脑并不是新买的，组装时间是上次双十一活动，其次里面除了硬盘之外，起码有四个部件装机时就是二手……” “X的我就知道二手东便宜没好货！等等我又没打字，你怎么知道我刚才说了啥的？” “重复一遍，我们不是黑客，而是魔王。这台电脑只是你被选中后的临时沟通媒介，即使没有它，你也一样能接收到我们释放的信息。最后就是你的摄像头是自带麦克风的型号。” “……我接受那个邀请之后，可以打你么？” “可以，但估计你打不过。” …… 常志昊并不相信对方那最后一句话，不过刚才被锁屏的电脑可以重新操作之后，他第一时间要关注的，当然是自己硬盘上的资料是否丢失，至于打嘴仗什么的优先度完全可以顺延。 是的，只是顺延而已。 对双方都是。 常志昊从来不是一个肯忍气吞声的人，这从他最近一个论坛马甲是“不屈斗志”就可以看得出来。 而锁屏结束的同时，他的Q上也出现了一个邀请加群的信息。 那个（些）自称魔王的家伙在罗嗦一大堆之前，的确有说要他加Q群，方便进行下一步活动来着。 只不过后来对方啰嗦的实在太多，而常志昊是个从来都直接取消掉“你想要真正活着”这种弹窗的真汉子，所以那两句话早就被甩在脑后了。 大略看了一下，东西貌似没少。 不知道是对方手下留情，还是黑客技术本身不到家，只能利用漏洞侵入。 但对于常志昊来说，这口气是绝对不能轻易咽下的。 不就是加个群么，谁管他是啥“魔王群”还是“勇者组”，常志昊Q上名字比这中二的群多了去，总计数量上也仅次于尾缀为“后宫”的群。 （当然，这两类Q群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群成员基本上全是男性。） 无论是线上线下，嘴强还是中山公园约架，常志昊都见得多了。 亲自参与的也有不少次。 是的，常志昊是个混动漫游戏圈（或者叫二次元）的老手，但却是从来不自称宅的那类。 几十年来看过的东西不少，买的正版漫画小说塑料盘价值人民币六位数，手办模型略低。各类端游手游基本上是四五位数的微氪，屁股星际二这种买了豪华版加收费DLC基本上不动…… 见多识广，自我中心。 毕竟做人呢最重要是开心不是？ 甭管哪个作品风评再好，只要一句“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常志昊就可以将其弃若蔽履。 按11区那边的说法，他这种人属于典型的昭和系硬汉，隔三差五一言不合单纵就是干。 区区一个（一群）自称魔王的中二，就算黑客技术比常志昊高，被他捉到现行也绝对不会放过！ 于是常志昊毫不犹豫地点了确认加入。 屏幕右下角默认Q群图标一闪，“天王猫”便“加入了魔王群”。 然后，没有群公告，也没有群主管理员欢迎。 更没有新人爆照这样的例行起哄。 “很好，这点倒是很符合我的个人喜好。” 常志昊满意地动了动眼角，然后就开始观察起整个群的情况来。 两千人的大群，几乎全满。看来最近的中二病又有扩张的趋势嘛。 没有群等级设置，管理员数量不多不少。这方面倒挺简洁。 群成员昵称好像是有格式的，前面的方括号内容各不相同，这也是常志昊没有在第一时间把那当做群等级名称的原因。 毕竟目前QQ没有几十上百个群等级设置。 不过再仔细看一下的话，好像有一小半方括号里的字是乱码。 剩下的则以中文为多，外语的也不少。 总之从能看懂的来总结一下的话，方括号里的前缀大概表示地名。 于是常志昊点向了群公告，果然看到了“前缀为初始坐标，昵称自便”的提示。 “倒是很简洁，不过初始坐标是啥？这里的魔王原来是按集合或者点阵来统计的么？” 身为一个理工科全国重点大学毕业生的常志昊凡事喜欢多想一层，但也就是一层而已，再多就懒了，通常情况下毫无必要。 看不太明白的东西吐槽一下就好，接下来就该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原本目标上了。 显而易见地，谁邀请和批准他入群，谁就是刚才黑他电脑的罪魁祸首。 那人从Q号来看不是群主，Q昵称跟群里也两码事，不过大致观察总结了一下群里规矩的常志昊还是很快就找到了他。 或者说，她？ Q上资料以及群里昵称貌似都是女性偏好。 前缀是地球，后面俩字是“盖娅”，间隔号后面还有“大地母神”四个字。 信你才有鬼！ 有几个盖娅是带魔王属性的？ 然后常志昊就看到那个群昵称悄无声息地把中间两字改成了“女娲”。 喂，用实时监控来挑衅么？ 常志昊这次并没有开口吐槽，但眼看着那个昵称就又变了。 从“女娲”改成了“后土”。大地母神四个字貌似也改成了“关爱无知新人”。 你果然还是想找打架么？！ 就在常志昊开始活动手指，准备发动密集嘴炮攻击的时候，空荡荡的群窗口里终于出现了第一条信息。 【群主】【平水中学】应届高考生：抱歉，常先生，我们请你来的方式可能简单粗暴了一些。不过请暂时无视你的引路人，因为这里现在的确急需你的帮助。 什么帮助？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么？ 从这位群主的名字就能感受到深深的代沟好呗？ 话说常志昊当初上大学的时候倒是也兼职过几次家教，效果貌似也不错，那些被他教过的小姑娘多多少少还写过几封信，后来…… 不对，走神了，现在不是想那些无关往事的时候，而且有了网络聊天工具谁还写信啊。 总之常志昊还在活动的双手十指略微收握了一下，然后便敲出了自己在魔王群里的第一条信息，“具体说说看？” “或许你也注意到了，最近在各种文艺作品里的魔王类角色水准下降极快。我们希望能够尽量改善这个问题，因此目前有个新人培训计划需要您的参与。” “培训我么？” “不，您只是个反面参照样本。” “哈？” 第二章 反例 “这个群里的人，玩线上角色扮演游戏玩得很认真啊。” 本意是进群砍人的常志昊当然是不信那位高考生鬼话的，但他也知道混群除了不能太得罪管理员之外，最不能得罪的就是群主。 在没有抓到盖娅，哦不刚才改到了后土……等等，现在已经变成莎布·尼古拉斯了……这个名字倒有点像那么回事…… 总之在没有抓住之前擅自闯入自己电脑的无聊黑客小辫子之前，常志昊暂时还不想离开这个群。 恩还两倍，怨还十倍。 这是他一直以来都相当信奉的为人处事原则之一，而且后面半句也从来不局限于区区十倍，最起码要到自己爽为止吧？ “好罢，你说，反面参照是个什么意思？魔王的反例通常……我来扮演勇者的角色？” 稍微思考了一下，常志昊试探性地敲出了上面那句话。 这一次，对面的回复也很快：“这个我们也说不好，毕竟勇者的定义在隔壁那个揭示板上争论得好像也很激烈的样子。” “揭示板？所以你们这个群果然是那小说的衍生同人创作群喽？”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攻击性，所以常志昊很快便回复了过去。 于是这句也立马有了相应，只不过这次开口的并不是群主，而是那个常志昊想要追杀的莎布。“准确地说，那个小说本身才是与我们对立的。勇者多元宇宙信息不小心散布出去的结果，所以它才太监了。” “喂，不会吧？我还挺看好那本书的。而且你们这个理由太虚幻了，压根不可能被读者采信好不好？” “放心吧，我们知道你这样的家伙不会轻易采信任何东西，所以接下来我们会用事实来说服你的。” “怎么说服？我看不会是用言论吧？拳脚上我倒也挺喜欢，或者你们真能搞出来洋葱电影里对付那个DND死宅的穿越把戏来？ 常志昊当然不信那个莎布。 但不相信一个重度中二病患者，不代表他会轻易放弃相关思考。 而且就像之前提到过的那样，他早就养成了凡事多想一层的习惯。 比如说，万一对方说的所有事情都是真的，那么勇者揭示板那本小说的后续看来是真看不到了。 真的，真的有那么点可惜。 好罢这个也不是重点。 话题回来，如果对面的考生和莎布真的都是魔王，而这个Q群里两千人也都是多元宇宙中各个位面里魔王的话，接下来对方要做什么，简直是呼之欲出了。 他刚才故意试探过去的，某部洋葱电影里DND死宅被扔去穿越，先尿裤子然后被一个区区半兽人直接一棒子打死这种待遇，或许还是最仁慈的。 一个合格的魔王，应该有无数手段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且还不是形容词，而是货真价实的总结性陈述。 但常志昊并不会因此而屈服，他的复仇还是要继续下去。 再说现在就认怂实在已经有点晚了不是？ 下定了决心的同时，常志昊便发现自己眼前一黑。 接下来，他发现自己周围的景色果然已经变了。 对面的电脑，坐着的工程学椅子，甚至自己的房间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对面巨大的黑球。 “喂，你们串戏了。”常志昊鄙视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一个你比较熟悉的场景，可以节约我们很多口舌。”从黑球里飘出了一个女性的声音，然后常志昊虽然确定自己没有听过类似声音，但却莫名地坚信这一定是那“莎布”发出来的。 话说那厮还真是个女人？ “无限流关魔王什么事？这套系统的整个设定已经在论坛上被喷过无数次了好不好？” “反应不慢么，在这队人里，你是第17个提出这个问题的。” “这个暧昧的数字又是什么鬼？什么队？” “呵呵……” 呵呵的意思就是，常志昊显然又被莎布耍了。 那明显是个变种的无限流梗，何况就算不是梗，这个女人说的话常志昊也一个字都不会信。 就算从头到尾对方都没说假话，可拿十足十真话骗人这种把戏连常同学自己都常玩好呗？ 再说了，黑球可不一定是无限流，万一是杀戮都市呢？ 某种意义上来讲，那玩意儿的不确定程度比无限流可高多了，更不要说单挑半兽人这种相对而言几乎完全没有危险的小套路。 既然常同学也擅长这个，那他当然也能看出来，莎布那边从一开始就从心所欲任意转换话题的理由，显然不是因为畏惧常志昊本人，也不是想瞒着他搞一些轻易就能破坏的阴谋诡计。 对方纯粹是从各种角度上，都没有把常志昊放在眼里而已。 “难道是平时在网上鄙视人太多的报应？” 面对黑球无所事事的某人颇为不爽地想着，他自己在身为“攻方”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考虑到被彻底无视一方的感受。 早知道这种手段如此有效的话…… 以后绝对要有一次用一次啊！ 大概是他对着黑球走神的姿态太过明显，莎布虽然无所谓，但请他来做正事的某个（群）人并不打算继续浪费时间下去。 于是下一刻，黑球上开始有立体影像闪现，同时常志昊的耳边传来了年龄貌似不大的，明显属于男性的声音，“……接下来我们将详细为您说明一下，请看大屏幕。” 喂喂，那个直径足有几十米的黑球感情就起个3D投影的作用啊？时髦值转眼之间就降到不能看了好么？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保持了基本礼貌的常同学并没有嘴快说出口。 他只是面带微笑地略一点头，接下来便装作把视线全部贯注在了愈发清晰的黑球投影上。 之余为什么是装作嘛，距离太近，盯着一个几十米的球或者屏幕是会头晕的。 这方面他有着非常惨痛的教训—— 前几天常志昊冒充单身狗去看了一场名为《君名》的小清新恋爱电影，大概是他买票的那场其他观众也全都是单身，购票APP上已购座位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火刑用十字架的形状。 为了不破坏队形，在确定十字架已经排到了影院最后一行的情况下，常志昊只好硬着头皮坐到了十字架首部，也就是第一排的正中央。 结果就是，在莎布入侵他电脑之前，脖子还是有点正不过来，否则也没可能那么容易被黑进自己机器。 “说的好像你正常状况下是个电脑高手一样。” “至少能迅速弯腰按四秒电源。” 莎布的声音还是那么突如其来，但常志昊的反击也的确迅速了许多。 而且他现在其实并不是真的还把莎布当做黑客——且不说对面那个巨型球幕虽然没时髦值，但把他从自己房间瞬移到这里本身就已经是超现实的状况。 最重要的是，其实无论刚才那大概出自群主的声音，还是屡次跟他抬杠的莎布，都不是以物理意义上“声音”的方式，而是直接把相关信息传送到他耳边，甚至直接点说，根本就是在他心底或者脑海里出现的。 对方即使不是魔王，也应该是拥有远超常志昊所在时代，也就是二十一世纪初水准科技的超级组织。 所以如果对方的要求不算过分的话，常志昊觉得自己还是勉为其难地助人为乐一下算了。 至少等合作结束之后，他才有机会抓住莎布打一顿不是？ “你这锱铢必较的个性也太烂了。” “彼此彼此，动不动就玩读心术的家伙也强不到哪里去。” “但你还是打不过我。” “你的魔王身份如果是真的，也顶多在我的预期里增加了一些难度罢了。” “喔？听起来你还很有计划嘛。” “是啊，你最好因此感到荣幸。” 无意义嘴仗继续的同时，黑球那边已经相当清晰地将演示视频播放出来了。 甚至可以说常志昊故意与莎布用精神交流对喷个没完，也是因为球幕上的东西实在有点晃眼，让他不得不找点办法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为什么？ 理由很简单，对面的巨大3D投影里，用文雅点的语句描述就是个露出度略微有点高，身材凹凸有致，面容姣好的少女。 用古龙流更进一步表达就是—— “她竟是浑身赤裸的！” 别怕，这只是技术性调整——哦不，应该说在“视频演示”已经越来越广泛地运用在工作上之后，不小心把自己电脑内摇杆驱动程序播放出来的乌龙实在太常见了。 “很遗憾，我并没有放错东西。这位少女就是请您来进行样本对比的，也正是我们群里准备进行针对性培养的，第一个魔王候选人。” “呃……唔……美少女对丑肥宅么？好像的确说的通。” “不不不，您的体脂率相当低，在肌肉以及力量方面明显是普通人中的一流水准，而且我记得您从来不自称宅来着。” “不否认丑这一点么？” “另外就是，我的学习资料文件夹名字并不是摇杆驱动程序，而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少吹牛了！” 第三章 人心 作为一个取向上非常正常的男人，常志昊没有半点想要跟群主探讨那啥片子文件夹取名的意愿。 后者貌似也很赞同这个决定，于是这次话题就很快回到了正事上来： 黑球上全身“赤裸”的少女，到底是怎样的一位魔王候选人。 而身为一个被专门从普通人社会里请来的“反例”，常志昊又要在什么样的过程中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您不觉得，最近的魔王，都实在太不像话了么？”群主提问。 “这句话好像比你在群里说的，少掉了文艺作品那几个字。也就是说这里的设定是多元宇宙中的真实位面可以通过文艺作品投影到我们那边么？”常志昊反问。 “如果只是原生魔王群体中出现这个问题，倒还好办。”群主回答。 “召唤魔王的系统也存在，还是说你刚才那句的暗示里还包括了普通的穿越魔王？”常志昊继续反问。 “原本女性向作品（位面）里会出现一些优柔寡断的魔王，这还算是在可以理解的范围内。但近来不少魔王直接沦为了服务男性的卖肉工具，这就实在让人看不过眼了。” “是啊是啊，现在网络上某些自称宅的家伙，实际上全都是些躲在萌系头像和表情背后，一天到晚nia炮互舔的货色，的确是扫上一眼就会让人呕吐不止。” “魔王的价值绝对不只在于胸部。” “肥腻的丑男只会让某些题材恶心度加倍。” “这个多元宇宙必须改变！” “为了蔚蓝而清净的地球！” 随着对话越来越朝着慷慨激昂的方向前进，常志昊和群主在不知不觉中明显忘记了那位依然浑身“赤裸”的少女。 或者说，未来的魔王。 那么同样身为女性魔王的莎布自然看不下去，主动站了出来：“你们是来对歌的么？” 而且明显还是纯粹为了时髦度，完全把台词关联度彻底抛弃掉的那种。 群主在受到鄙视的第一瞬间就收住了话头，接下来轻咳一声，那位貌似还在沉睡的少女又在黑球上被略微放大了一下。 她身上的无数“赤裸”两字仿佛也跟着鲜明了不少—— 是的，所谓的“赤裸”只是写在某种覆盖物上的汉字而已。 这种类似透明轻纱睡衣的覆盖物在面积上有限得很，但用来遮挡女性关键部位倒是绰绰有余。 至于这种多此一举的布置本身，常志昊连吐槽都懒得，于是一直都在装没看见。 现在他当然要继续装下去，只不过群主故意放大图像的行为，应该也是有其目的性的。 “这位姑娘的上围SIZE……虽然我知道群主你对那些毫无意义的下作数字非常不满，但眼前这种不会有些矫枉过正么？”显而易见地，常志昊同学是位正常的男人。 “她还处于生长期，无论智力还是身体都是。”群主表示你误会我了，我也是正常男人。 “这也是魔王培训的一环么？美少女梦工厂？” “类似吧，经历决定结局的直接展开。不过为了避免她被少数人影响过多，我们还引入了集体投票机制。” 集体围观无知少女么？ 单从群主你能不带半点犹豫随意说出这点来看，你们就不愧被称为魔王了…… “运用最简单的二分法，我们对这位少女的未来进行了两种推算。左边为誓死效忠类型，右边为不懂人心类型。” “恩，各方面意义上都很直观。” 伴随着群主的解释，黑球上的影像开始一分为二，左侧丰满，右侧苗条，两边的长相倒是颇为接近——废话，原本就是同一个人的不同发展方向而已。 接下来两枚影像再度合二为一，从静态图像变为动态视频。 先是右侧那张，随后镜头迅速推远，一群仿佛顶着个宽大黑色等身布袋的家伙们正在发出毫无保留的呐喊—— “王不能不懂人心！” 这呼吁声不能再整齐。 “有这么团结？” “对最初体型叫好的几个很早就被清理出去了。” “干得好。不过我顺便问一句，这位姑娘是自愿参加你们这培训实验的么？” “你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 好罢，除了莎布之外，群里第二个常志昊要揍的目标已经确定完毕。 现在常同学知道为何那位未来魔王能够在众人环视下睡的这么香了，根本是绑架过来时使用的麻醉剂药效未退吧？ 至于为何培训个魔王都要用绑的……常志昊自己还不是被用类似手段弄过来的。 别看那位群主一直好声好气地担任解说之类角色，但他根本就从一开始便无视了常志昊的反对。 “不过你可以放心，这位少女身上的确是纯正的魔族皇室血统。” “先问下，由我来当的那个反例该不会从头到尾都要跟在她身边吧？” “洗澡上厕所之类时间可以考虑放松监管需求。” “这姑娘的家属要突然跳出来弄死我的话，你们也不会管对吧？” “开玩笑，谁会没事干去得罪魔族皇室。” “很合理，很符合逻辑。” 如果常志昊现在伸手就能抓住群主的话，他绝对会跟丫拼了。 但在隐匿资深行踪方面，那位群主的水准貌似还在神出鬼没的莎布之上，所以常志昊顶多也只是想想而已。 更多的无聊时间只能打发在捏泡沫纸上面。 等等，这泡沫纸好像有点眼熟，上面还歪七扭八地写着“赤裸”俩字。 你说你一泡沫纸还写什么字啊，能不能节约资源重复利用了？ 不过，这字好像也有点眼熟。 话说常志昊忽然发现，自己居然记不起这泡沫纸是怎么飞到他身边的。 这应该不是啥记忆断层，铁定又是那个魔王群里的谁动了手脚。 可惜现在压根不是计较这些无关细节的时候，而且已经被捏破十几个泡泡的泡沫纸现在想要丢“回去”也已经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随便找点什么把尸体盖起来。 不是尸体？还有呼吸？ 你说这个谁懂啊？！ 常志昊不怕事没错，但他也没兴趣无端惹事不是？ 可惜的是，在某种——不用某种了，分明就是那些魔王——力量的摆布戏弄之下，某位未来的魔王候补少女慢慢地在常志昊身边睁开了眼睛。 “您好，我……我身上好像有点冷。” “啧……这事我也不太好办啊。这荒郊野岭的，到哪里给你找自行车来盖呢？” 第四章 马春花 常志昊同学虽然平时自诩对女性裸体不会大惊小怪流鼻血之类，但自己眼前乍然出现这种“几近完美”档次艺术品的话，终归还是会有些紧张的。 比如刚才那个醉酒盖自行车防止着凉梗明显与场合不符，想来那个候补魔王幼体也听不懂。 常同学身高一米八七，对面的小姑娘怎么看也没过一米五，甭管未来成长度如何，现在抱着“赤裸”泡沫纸作迷惑不解状的杀伤力还是很惊人的。 而且，弄坏了人家的遮盖物，终归也要有个交代。 至于怎么交代嘛，孑然一身被传送过来的他其实也挺为难。时值夏季，谁会在自己卧室里裹得严严实实呢？ “这就叫身无长物吧？”莎布的声音响起在了某高人耳边。 “开玩笑，正是因为够长，我自己这边才更需要足够的布料。”高人毫无意义地自信满满。 “顺便提醒一句，候选人的不懂人心度正在迅速上升中。” “那个词已经正式定义成计量单位了么？数值高了会有什么后果，任务失败？我的反例使命也随之结束？” “由于这是魔王‘们’的课题，所以即使我和群主不会迁怒于你，但其他人的态度就不好说了。” “打算武力解决？” “我们是魔王，又不是蛮王，怎会那么暴力的？充其量一不小心把你遗忘在外层空间罢了。” 果然如此，不但没有报酬，还会随时随地受到各种威胁，这才比较符合魔王势力的正常表现喽。 身为一个普通人，尤其是一个已经被瞬移到了未知空间——很可能就是莎布刚才刻意强调的“外层”——自身又不具备什么穿梭能力的凡人来说，就算再不甘愿，常志昊也只能皱着眉尽量配合对方行动。 比如乖乖把上身唯一的T恤交出来什么的，幸好由于身高差距的原因，这一件让对面少女穿起来就有点像短袍。 “恭喜你做出正确选择，即时统计中誓死效忠度增加了。” “我一点都不想听这种LOW到爆的统计。” 这个黑球空间中并不算冷，所以常志昊自己裸着上身倒也能凑活，但愿刚才那个所谓的效忠度跟他的半裸出镜没直接关系…… “我叫铃，十五岁，这位好心的先生你……”大概一件T恤并不足以消除眼前的诡异气氛，在偷摸环视过四周之后，对面的少女主动开口，打破了刚才明显有些诡异的寂静。 （无论群主还是莎布都是直接用念话之类技能直接跟常志昊进行精神对话的，所以刚才整个黑球空间里并没有人直接说话。） 常志昊有点不相信眼前这从骨子里透着柔弱的少女会是未来魔王，但他同样也有考虑到这只是拟态，或者说突然置身于陌生环境后的必要伪装，所以他的回答台独就比较一般，“我是被人绑过来的，目的是什么完全不知道。” “我……我自己的话，明明是在寝宫里入睡的。” 寝宫？果然是皇族么？ 是不是魔族的皇室不好说，但这个信息本身的确可以作为初步的试探。如果是普通人的话，估计会多多少少对王室有所忌讳。 至于不直接说魔族，是因为在这位少女的本生位面里只有一个智慧种族，还是存在着与魔族对立的势力，所以要有所保留？ 从对方并不如何慌张来判断，貌似瞬移这种技能对少女来说还很常见，有点意思。 “对于魔族来说，全图传送和不受反击是固有技能呦。” “切，你以为我没玩过英雄无敌么？” 莎布的误导并不能解决常志昊的疑惑，但他也不认为眼前的少女就真的纯良无害。 于是接下来，他的回答自然就要进一步卖队友，“我不太清楚是谁把我弄到这里来的，不过听他们的意思，似乎和魔王什么的有关。可我这种普通人根本就和魔王扯不上什么关系吧，而且这种听起来就很高端的职业，居然也是能被钦定的么？” “大概……或许……可能……魔神们就能做到？” “是么？那么是Z，真ZERO还是凯撒呢？” “那个，我听不太懂。” “没关系，让能听懂的家伙出来给你解释就好……大概……” 于是接下来T恤少女的眉头明显皱了一下，大概是有谁直接用灵魂传音在与她对话了吧？ 常志昊同学甩锅及时，同时他这个试探似乎也得出了“那个魔王群或许在整个培训过程中不需要太过保密”这种结论。 否则的话，现在就该是某个普通人接受“泄密”惩罚了。 伤脑筋，真是各种意义上都伤脑筋。 对面少女的眉头时松时紧，常志昊装作对此完全没有关注，但他现在倒是有点相信了，未来的魔王候补确实是非自愿前来这种扯淡的事实。 不过，少女提及的“魔神”这个关键词没准就是问题所在。 莎布属于克苏鲁神系，女娲后土也都可以算作神一级的存在。 假设那个魔王群里并不（都）是角色扮演者的话，对面被绑架的可怜少女就算是魔族皇室，与“神级”之间的差距恐怕跟常志昊这边没多大差别。 反正都是够不着。 哼，要不是因为老子可能打不过他们…… 常同学的胡思乱想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因为对面的少女的认真聆听明显已经到了尾声。原本越皱越紧的眉头也显而易见地舒展了开来。 于是接下来，又是她主动向常志昊搭话，“您好大人，虽然魔神们的神谕中说，您在我接下来成长为魔王的过程中有难以替代的作用，但是我这样在今天之前从来没有奢望过登基为王的无用之身，并不知道该如何与您相处。” “随便就好。”客气还是客套，常某人多多少少也能分辨，而且说老实话，他并不认为莎布会在少女那边的脑海中保持沉默。 然后登基这个词信息量也很丰富，貌似对面的候补魔王少女从一开始就在尽可能地运用着语言能力，针对常志昊这边明示暗示着什么。 要知道，对方可是魔族。 虽然不想登基，但却多少拥有相关可能的，必定接受过皇家级精英教育的存在。 怎么想也不可能是未谙世事的纯洁天使吧？ 说不定少女自己一样能像群主和莎布一样，对常志昊这种普通人从各种意义上都能为所欲为。 “没错，所以我们才除了必要联络和搬运之外，不直接对你做任何事。你这个反例该如何定位，决定权在铃自己那边。” 群主说了前半句，莎布补充了后半句。 常志昊则懒得吐槽自己这种才出虎穴又入狼窝的懒运气。 “这位……常先生，接下来的人类社会考察，就请你多多关照了。” “人类社会？跟魔王有直接关系么？” 第五章 初始任务之前的准备 魔神可以是魔王，但魔王未必是魔神。 两者之间未必存在进化或者从属的关系，但理论上讲，一名远未达到魔王标准的少女，是无论如何也敌不过能够开Q群捣鬼的魔神的。 虽然后面那个（群体）的定语有点奇怪，但即使是脾气犟得跟牛一样的常同学也知道，他得罪不起那些魔神。 那么他面前的魔王候补少女果断选择服从之类就更加正常了。 可即使如此，那个所谓的人类社会调查是什么鬼？ “不是调查，是考察，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的那个考察。”莎布的声音总是能及时响起。 “搞这种考察那还要个屁的魔王啊！”常志昊的反击也很迅速。 “没关系，放在你那个位面操作就好喽。” “呵——呵，没——问——题啊~。” 这段对话当然是候补魔王那边听不到的，所以少女一直都在保持着仰视姿势，耐心等待某人的答复。 常志昊的那件T恤领口并不大，再加上少女双手有个明显不过的抓衣紧张动作，于是在常志昊和莎布激烈抬杠的时候，群主的声音又适时响了起来。 “根据即时统计，不懂人心指数正在迅速提升中。” 话说你们一直在搞直播么？到底有多少闲的没事干的魔王（神）在关注这事？而且那些投“不懂人心”的，理由是不是直播选取了我的第一人称视角啊？！ 负责直播的摄影师一看就不职业，从地面选仰拍角度的话铁定不会有人不满嘛。 （候补魔王少女：“我会不满，谢谢。”） 虽然并不知道那些无聊投票的家伙到底是不爽哪点，总之常志昊为了自己的未来考虑，还是得努力解决相关问题。 那么首先要做的，当然是暂停跟某位女性魔神的精神对峙，转而适当应付一下未来的魔王姑娘。 “老实说，虽然我不是阿宅，但在我们那个信息爆炸的现代社会里，身为一个普通人可能没那么容易了解整个社会。” “你的这个答案本身就已经很用心了，不过请放心，我们接下来要进行的人类考察项目并不是在你的原生位面进行，而是会随机选取一些你有认真欣赏过的作品位面。” “欣赏还是了解？” “好像要达到熟知的标准，否则就不会选取你来跟我共同进行相关项目了。” “大致意思我了解了，不过涉及的选项范围好像并没有缩小？” …… 两人之间的对话相当流畅，一点也不比常志昊与莎布的抬杠逊色。 而且这位魔王小姐意外地博学啊，不过谁也没规定魔王皇室就必须生活在欧式中世纪环境。万一人家所在位面是既高魔又高科的那种呢？ 另外回顾一下的话，她这种刻意不使用敬语的对话方式，好像又在向常志昊这边传达什么。 就像刚才一样。 那么，她想要释放过来的信息，到底是什么呢？ 这可不是随随便便想深“一层”就能解决的事情。 常同学对自己的智商还是有些自信的，但他同样又勇于承认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理解过女孩子的思维逻辑，所以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话说魔王这种职业虽然在智力上会点得很高，但智慧甚至情商方面也要有类似加成么？ 太过于“智计百出”的通常都不是魔王，而是人奸宰相，或者魔王军智囊（参谋长）之类角色罢。 至少在常志昊比较熟的日系作品里，魔王通常都只负责循序渐进地依次派出手下，给勇者方提供升级经验，最后朗诵一篇又臭又长的演讲就可以进入最终战。 不对，仔细想想的话，好像也有在快餐店里打工的模范职员。难道这次的目标…… “NONONO，那个魔王是很称职的，完全可以用做正面例子，所以至少在这次培训初期用不到。”莎布再度闪现。 “哈？魔王称职的标准是按快餐店KPI来的么？而且所谓的至少初期又在暗示什么鬼？”某人表示例行鄙视。 “就是这次考察的目标并非打工魔王快餐店的意思。” “所以你果然不否定魔王KPI等同于快餐店标准么？” 这几句话在一瞬间就过去了，所以少女今次并没有等多久，而常志昊在诸多提示下似乎也想到了眼前“初始任务”的目标位面。 顺便一提，回头看下的话，果然有黑球就还是变种无限流么？ “冒昧问一句，铃小姐，你知道什么叫无限流么？” “不太清楚。” “喔，那就好。刚才那个问题并不怎么重要，所以也不用想太多。” “呃……好罢。” 大概是看到试验品们已经交流完毕，群主的声音伴随着两个椭圆形光门出现在了黑球对面，常志昊和铃少女脚下的广场之上。 “这是你们的更衣室，两位原本在各自位面里的常用衣物，生活品什么的都在里面，之后还可以随着任务的进一步进行而自动扩充。” “你们是不是觉得听到无限这个关键词以后就可以彻底偷懒不想设定了？” 常志昊这边只是裸上身而已，所以他并不急着去淘换装备，而是抓紧每个机会毫不留情地吐槽对方。 但铃姑娘自然就没他这么淡定或者说无所事事了。 “那个，常先生，我待会再还你这件衣服。” 丢下这句之后，铃明显是全速冲进了属于自己的光门。 “哇哦，这次的魔族皇室身体素质很强嘛，刚才这几步时速能过百公里了。” “别抢我这种地球土鳖的感叹机会。” “之所以能选上你，就是因为你这人别看嘴上不饶人，但实际待人接物上却相当识相，甚至还擅长用吐槽来拉近合作关系。” “您这位女神也很平易近人~但现在并不是互相吹捧的时候，这个所谓考察大概是你们负责传送，但相关身份的定位是啥？主角群体还是路人？” “新手任务期间，可以采取亚空间类第三者角度旁观的方式，想要安排适当身份主动介入也可以，选择权在你，而不是铃的手上。” “只有这么简单？那么如果连新手任务都失败的话，那位少女作为主责一方将要接受的惩罚又会是什么？” “大概是在她成年以前全部作为你的下仆甚至奴隶身份生活吧？她们这一族魔皇氏的寿命通常以千年为基础单位。” “好罢，那么刚才铃少女的态度我也能理解了。” 所谓的魔神，果然从来就不介意玩弄对象的世俗身份么。 常志昊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想要提问的东西了，于是便转身不紧不慢地走进了自己那个光门。 呵呵，果然是跟自己现实里卧室布局完全相同的“房间”。 随手从衣柜里再揪出件T恤套上，整个过程一分钟都不到，某人就又重新回到了黑球广场上。 “刚才忘记问了，这次任务目标位面正处于什么季节？” “跟你那边的夏天同步，铃的位面也一样。” “哦，那好，我回屋拿泳装。” “人心值也可以从你这里扣哦。” 第六章 地板下的魔王 常志昊并不是个对自己身材过度自信的人，他之所以提泳装这茬，纯粹是想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既然对方已经事先堵上了这个漏洞，那么他自然也只有识相地放弃这种自爆行为。 当然喽，他选择无聊试探的另外一个原因，是觉得女性在换装方面一定会浪费大把时间。 然后这一点也出乎了他的预料——仅仅比他晚十分钟不到，未来魔王铃同学就穿着一身纯色连衣裙来到了广场之上，甚至连发型也没换，普通的披肩长直而已。 不得不说，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有自信”。 但是，当两人视线交汇之后，常志昊总是隐隐约约地觉得有哪里不对。 发饰？没有。 耳环项链？没有。 绝对领域加丝袜？还是没有。 水晶凉鞋……理论上也很正常……等等…… 某人非常不礼貌地一路从上到下扫描过去，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跟刚才赤脚的时候不同，铃这次选择的水晶凉鞋明显是高跟的。 虽然不至于有十五公分这么丧心病狂，但怎么看也起码是8CM以上。 这也就是说，原本一米五左右与常志昊差了半个头，现在两人则明显可以并肩而站了。 常同学想了一下，决定装作没发现这个细节。 “喔喔喔，常君果然是个温柔的人呢。” “你少来，甭想把我就这么随手扔进轻小说男主模板里去。” “这种傲娇式的毒舌属性也挺符合呦。” “我想了下，泳装就不用了，现在就直接上四角内裤造型。” 莎布在念话中的声音相当难得地停顿了一下，看起来这次真的被常志昊噎得不轻。 再然后，照例什么都没听到的铃发现自己和常志昊面前出现了一个竖大拇指的虚影。 这个虚影消失的同时，两人也从黑球广场上失去了踪迹。 “魔神大人们还真是意外地体贴，我还以为他们做位面传送的时候不会提醒我们呢。”在一面巨型广告牌背面站定之后，少女铃的低声中多少有些惊讶的意味。 猜到她误会了什么的常志昊忍了一下，并没有直接冷哼出声。“他们有给你灌输这个位面的信息么？” “那个……我看一下……魔法印记里好像只有提到位面名字，大概是《地板下的魔王》什么的。” “魔法印记是什么鬼？魔族皇室自带的天赋么？莎布或者群主那边明显是直接塞进我脑子里的。” “啊？信息量很大么？” “只比你那名称多了漫画两字。” 这个答案既可以算是意料之外，也可以当成预料之中。 所以铃哦了一声，顺便收回了刚才环顾四周的视线。碧色的眼眸好像是在表达着“这里就是普通的现代人类社会吗？”之类的意思。 别的不说，这姑娘看起来还真的挺喜欢用眼神说话的。 有个词叫什么来着？明眸善睐？ “别拽文了，赶紧干活！” “呦，莎布大大，你恢复得还挺快嘛。” 常志昊随口吐槽了一句，倒也乖乖接受提醒开始考量起眼前位面的细节来。 啥？你问他为什么不跟铃先交流一下？ 喜欢看动漫玩游戏的魔王可能有，但如果按照“称职”来培养的话，想来铃姑娘应该是不太擅长这方面的，那个魔王培训群在做目标筛选的时候应该就注意过这点。 所以虽然常志昊这里只比铃多了漫画两字，实际上倒也的确增加了相当多的信息量。 然后多出来的这部分基本上只有铃单方面倾听的份。 而且在如今这个所谓“IP”大行其道的年代，同一世界观下各种作品的差异其实挺大的。常志昊的确只看过那个“地板魔王”的漫画，也不知道有没有与之平行的动画，轻小说甚至其他作品。 但万一有的话，就必然会因为题材不同而“有所取舍”，在无限流里，每个队里的智者都很讨厌这种说细不细的细节区分…… “这里有个人在毫不犹豫地自我吹捧哎~” “呿，凡人的智慧。” 总之，莎布这次突然冒出来打断了常志昊越来越发散的思维，再加上对面的候补少女一副沉下心来乖乖等待的样子，使得某人不得不也变得稍微认真一些。 看起来负责传送的魔神一方并不打算交代太多东西，或者说在新手陌生位面里的“自行观察”也是魔王培训的一部分，所以常志昊也只能一边回忆着作品细节，一边尝试着分析自己现在到底处于什么位置，以及位面剧情到底发展到了哪个阶段。 《地板魔王》应该是个号称有魔界背景，实际上却怎么看都是以某个餐馆为中心的，现代日常的欢乐系漫画，基本上每一话还都会发些卖肉福利什么的。 所以即使搞不清楚故事进度的话，对于纯旁观任务也不会有什么大影响。 于是常志昊决定，应该先带着铃去找到故事中的基本舞台，也就是名为“Homming-Dining”的餐厅再说。 至少光躲在广告牌背后是没有意义的。 于是他言简意赅地向铃解释了几句，后者也表示了同意，然后两人便准备先往正常的马路方向走，到了人流比较多的大街上，再找人打听餐厅位置。 结果两人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迈出第一步，迎面就有一个头盔男子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 这个头盔男明显没有看到常志昊和铃，而几秒钟之后有个身穿店员制服的少年也追赶了过来，同样无视了他们俩。 这就是新手任务的所谓亚空间保护么，搞得跟VR实景一样。 这句话常志昊并没有说出来，而且他已经从刚才情景猜到己方所处剧情节点了。 “铃小姐，现在故事刚刚开始。”某普通人这样说。 “魔神大人们真讲究效率啊。”某魔王候补少女轻声感慨着。 在两人对话期间，率先冲过去的头盔男已经停下了脚步，并且转身掏出了短刀意图行凶。 可是听后面店员少年的台词，貌似他只不过是吃了顿霸王餐而已，这样就动刀也未免太拼了吧？ 常志昊并没有打算开口解释，不过从铃的眼神可以看出，她似乎已经断定这是个道德感极强的位面了。 显然这个结论有点偏…… 而前者认为没必要多说的理由也随即出现了两人眼前—— 数十道仿佛由黑雾构筑而成的触手从店员少年身侧急速电射而出，三下两下便将持刀的头盔男捆了个结结实实。 然后在少年和铃少女惊讶的目光之中，一道几乎和常志昊等高的身影施施然闪亮登场。 仿佛比基尼与轻纱搭配而成的豪放裙装，高跟鞋与黑色长筒丝袜勾勒出完美前凸后翘的魔鬼身材。再加上头顶醒目的山羊弯角…… 毫无疑问地，如此高调现身的，显然是一位相当强大的女性魔王。 夹杂着艳羡与不忿的眼神毫无掩饰地出现在了铃这边，而常志昊只是撇了撇嘴。 “单纯的候补少女呦，你现在下的结论，实在有点早了……” 第七章 魔王军标准 先前曾经有提到过，常志昊的身高是一米八七，铃的身高在一米五左右——之所以是“左右”，纯粹是出自对少女的保护性叙述。 而此刻在两人对面，头盔男由于已经被捆绑放倒，再加上一直顶着封闭式的摩托车头盔，讨论他的身高没什么意义。追着他冲过来的店员少年身高一米七，常志昊略微观察对比了一下，与《地板魔王》漫画中的设定好像没啥出入。 那么，剩下那位气场十足的魔王大姐姐就算减去高跟鞋，一米七五的高度估计也打不住。 而且不止是高度，全身从上到下的尺寸也明显是爆炸性的。 铃既然是没读过原著的，那么被这种视觉冲击直接震撼到也情有可原。 然而“熟知”剧情的常志昊知道，这其实还仅仅是个开始—— 果然在几秒钟之后，一位身着古怪蘑菇全身玩偶套装，懒洋洋采取半坐姿态的短发美女也冒了出来。光用目测就可以发现，这位的几个“围度”尺寸甚至比魔王姐姐还要惊人。 “唔……果然这种在三次元现实里出现的福利人物，能给人带来的感官刺激就要明显比漫画中强得多。” 常志昊同学虽然不见得有什么实际经验，但他最起码在视频上见多识广啊。乍然出现的两位姐系角色棒是很棒，但还不足以彻底震慑他。 可他的某位少女同伴看起来就没这么淡定了，尽管后出现的那位蘑菇怎么看都不具备魔王气质，但仅仅从女性角度来衡量，目前的铃也依旧只能完败。 （至于这段时间里在线投票的“誓死效忠”比率大幅提高什么的，想也知道完全是靠位面土著小姐姐们撑起来的嘛。） 再顺便一提，无论魔王姐姐那轻纱比基尼配长袜高跟，还是后面出现的跑歪可爱系蘑菇玩偶全身装，在“装备”魅力这栏的加点都是满格的。 铃少女的纯天然纯色简约风格虽然也不差，但对比一下就明显有被人家略微克制的意思。 纯真系是普适少女风格没错，可走豪放路线的魔物系服饰分明还能再提供个几倍的加成…… “前……前者寒冷和物理系防御肯定有减益，后者会增加原材料成本！” 像是猜到了常志昊在想什么一般，铃小妹很难得地直接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如果少女你的视线不那么飘忽就更好了。 常志昊邪魅一笑，示意自己并不打算站在另一立场进行反驳。 然后，在可怜的魔王候补少女还在对此“退让”感到疑惑的时候，对面的剧情便理所当然地发展了下去—— 简单说就是一阵烟雾闪过，原本还在面向店员少年摆POSE的魔王姐姐彻底消失不见。 雾气散尽，出现在她站立位置上的，变成了明显比铃还要矮个十几公分的睡衣幼女。 发型上倒是没什么变化，只不过威严满满的一对魔王弯角也没影了，倒是多出来了一个Q版蝙蝠发卡。 几乎在第一时间，铃的眼神就变得满满地全是释然和得意。 “明显还有幸灾乐祸吧？连一星半点的掩饰都没有，该说不愧是魔王候补？”常志昊在自己的脑中默默吐槽着。 “这不是必然的么？正常的魔族谁需要靠团结和互助过日子？”莎布的声音果然是随叫随到。 “视线转到蘑菇那边去了，这种莫名的从容和怜悯实在是不够淡定。” “图样拿衣服么？” 一边抬杠，常志昊一边也随着铃的目光转移视线。 其实不用转他也知道，这个位面的魔王阿蒙都已经退化到幼女姿态了，那充其量是她魔龙部下的蘑菇当然也跟着缩水。 甚至纯按身高尺寸的话，甚至还能比减到135CM的小号魔王再矮半个头。 于是很明显地，铃的眼神中“关爱”部分又增加了起码十几个百分点。 “顺便，不懂人心和誓死效忠的投票数量都在增加，不过已经被统一计算为废票了。”莎布这样说。 “所以其实你们上一次并没有把所有萝莉控都揪出来是不是？”常志昊这样反问。 “信仰并非一成不变。” “你一魔王装个头的神棍啊，何况就算装也应该改成控小男孩好呗？” 总之，铃从屡受打击相当失落到恢复自信并没有耗费多少时间，常志昊跟莎布的抬杠一向是精神交流，瞬息即可对话完毕。所以现场很快就变成了外来二人组旁观店员少年被两个熊孩子围攻。 …… 虽然这个位面里的官方语言大概是日语，但无论常志昊还是铃都没有被语言障碍影响到，这估计又是培训群里参照无限流设置偷了懒。 又或者说，其实为了今后可能会愈加频繁的时空穿梭，万能翻译或者精神交流能力早已经被固化在了两个试验品身上。 比如常志昊之所以一直能跟莎布甚至群主抬杠，主要是因为对面其实也一直在拿他在测试跨位面心灵通讯之类功能…… …… “她们只是在嚷嚷要吃饭？” “她们只是在嚷嚷要吃饭。” 这两句对话之后，铃的表情都相当难得地黯然了起来。 不用说，常志昊也能大致猜到她在想什么。 明明半分钟前还是威风凛凛的魔王和魔将军，转眼就变成了对着一名普通人类摇尾乞怜的猫猫狗狗，这个位面的魔王未免混得也太差了。 魔神们选择这里作为精英魔王培训的第一步，无疑是相当妥当的。 然而想要当好一名魔王，显然不是围观一下失败了的同族同类这么简单。 这里的魔王为什么失败，如何在面对类似情况下避免这种失败，才是铃真正的学习方向。 在想清楚了这点之后，候补少女能够做出的决定当然就只剩一个了—— 在不放松对身处位面观察的同时，尽快把常志昊所有记得的，有关这里的信息全部询问一遍。 这个要求很合理，常某人没道理表示拒绝。 于是，在位面男主终于能够拎着两个不省心的小鬼返回餐厅后，常志昊把自己能记得的，和能说出去的东西也差不多全盘灌输给了铃。 ……简单说就是这个位面的魔王军从上到下都消耗资源极多，当初的魔王围剿之战与其说是被“突然出现的”“光之一族”强攻得手，倒不如直接总结为补给严重不足，从魔王到小卒全部临场逃脱…… “那只蘑菇怎么看都是兵粮的一种，俗话说慈不掌兵，要我看就该早点把她片开烤干。 “常……先生，里面有真人的。“ “那有啥，魔王军的天职不就是服从魔王，消灭一切么？为此稍微牺牲一下自己的生命又有啥了不起的？“ “那……最起码也要有个准入标准吧？” 第八章 后勤和后宫的区别 魔王军这种听上去自带时髦值的队伍自然不是随便谁都可以加入的，但反过来说，硬要给魔王军按个准入标准的话，好像也有点古怪。 理由？ 说的直白点，在受到技术条件或者文化背景，甚至创作者本身素质等等客观条件约束的情况下，早期的魔王军说白了，就是最终BOSS大发慈悲送给初章登场的0级勇者的升级经验。 勇者可以带标配团队也可以什么都不带，反正最终战的时候经常会演变成两人单挑，任何一边的实力都不逊甚至远超全体魔王军战力总和。 随着时代进步，各种魔王勇者作品会开始变得情节丰满细节各样，但大同小异的部分也很多。魔王军可以不断增强，可以安插进去几个实力不在魔王之下的美型恶役，随时有可能反水到主角这一边。 甚至就连一开始登场的魔王，后期往往连中BOSS的位置都保不住。 可问题在于，关于魔王军这个概念本身依然还是很模糊。 常志昊同学在ACG作品方面见多识广不假，但他身为一个普通人，能够记住的东西显然也不多，时常还会产生混淆。当铃提出有关“标准”疑问的时候，他自己这边距离归纳出魔王军普适体制都差的很远。 最可气的是，不管他怎么摒除杂念，用来思索的这段时间，大部分还是浪费在了“四大天王有五个！”这种微妙且果断无用的细节上。 “魔理沙？！” “没这个人！” …… 常志昊动不动就“沉吟良久”的习惯，从铃的角度来已经被定义成了这位“协助者”的个人爱好。至于对面这位其实在一边走神一边跟“魔神”抬杠斗嘴之类“事实”，铃是连想都没想过的。 对于这位魔族少女来说，目前自己这位自称“普通人类”的同伴绝对不普通，最起码也应该拥有一个到两个的“魔神使者”身份。 至于再往上能够高到什么程度，铃的确有想过，但更多时候不敢想。 毕竟这位少女虽然被所谓的魔神们选择成为了魔王候补，身上也具备魔族皇室身份，但她终归不是在自己位面里能爬到第一继承人那个位置的“天才”。 虽然铃既不笨也不蠢，反倒是心思灵动身手敏捷——如果没有最起码的若干优点，那个所谓魔王培养群又怎么会钦定她来当魔王呢——但让她像常志昊那样毫不犹豫地跟魔神级别存在“刚正面”是绝对没戏的。 更何况常志昊自己也顶多是嘴炮一下，但凡莎布稍微认真点，在“现实”里直接降临找他麻烦的话，这货也妥妥地只能秒跪。 可话又说回来了，常志昊敢这么玩除了脾气硬之外，也就是仗着魔王培训群不会真的跟他一般见识。剩下的，除了继续用高冷来摆口嫌体正直姿态之外，在魔神们面前压根不会比少女铃多占一丝半毫的优势。 而那个关键的“高冷”细节，多半还是出自从小的无神论教育。 在“魔神不但出现而且还露了一手”的情况下，那高冷能硬撑多久谁知道啊~ 顺便一提，铃有没有信仰，是什么信仰之类暂且不提，她那个故乡位面里倒是时常出现魔神显灵的情况，而即使她能够晋升（登基）为魔王，跟魔神比还是完全不够看的。 位面历史上多次出现过“对魔神不敬的魔王下落不明”的情况，那么稍微有点脑子的都该知道怎么约束自己对不对？ …… “恩，综上所述，你对面的少女刚才是这么想的。” “等等，我怎么觉得有‘多次出现不敬’的魔王一族根本就没停止作死呢？” “有句格言你可能没听说过，不满是向上的车轮。” “你是有多瞧不起我？这种小学高年级不会背就要打板子的常识语句……你知道当年我们小四有多努力么？” “我又不是霍比特人。” “所以喽……等等……霍比特人？” …… 来自魔神的提示果然很有益处，脑中灵光一闪，常志昊终于知道自己该走哪个方向了： 对于魔王军，不，应该说对于世上所有的军队来说，最重要的或许并不是组成人员的单体战斗力，而是如何能够维持住队伍里所有人的战斗力。 比如尽量有热饭吃啊，比如能坐车就不走路啊，比如着装可以更换，扎营尽量靠近水边什么的…… 只要魔王军还没有精英化到各个四大天王级别的层次，保障后勤就比什么都重要。 指望远未成年的铃姑娘靠自己的武勇来收拢干部，还不如搞点更加现实的。 俗话说得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嘛。 这种临时凑活出来的东西稍微包装一下，暂时糊弄一下魔王候补少女应该是足够的，何况…… “不好意思，常先生，看来要稍微纠正你一下。”铃一脸赞同地开了口。 这种表情和台词并不配套的诡异感是怎么回事？“没问题没问题，请讲，随便讲。” “您刚才总结的理论或者说标准，根据那边的情景，可能要稍微修改一下。” “那边？哪边？” 虽然已经顺着铃的视线看过去了，但常志昊再怎么努力也只能看到餐厅的墙而已。 顺便一提，他们两人此时此刻并没有继续呆在广告牌后面，而是尾随着店员少年和两个小鬼头一起回到了餐厅里。 顺便的顺便，这次任务的亚空间旁观模式可以随时取消，也就是说穿越二人组甚至能以客人的身份直接进门点餐。 顺便的顺便的顺便，无论常志昊还是铃原本都不可能拥有这个位面的货币，但看起来他们的私人空间里多多少少被好心的群管塞进去了足够吃穿用度的金额。 那么话题转回来，没有透视能力的普通人只能通过铃来进行现场直播，。 也就是说在餐厅的工作间里，名为入间光一的位面男主已经做好了貌似没啥特点的蛋包饭。 而两名小豆丁在大快朵颐之后，迅速又恢复了刚才惊鸿一瞥的魔鬼身材。 “……也就是说，不止是魔族四天王，甚至连魔王本身都有可能受到后勤供给方面的影响。” “你很有想法，跟我学做菜吧。” “不过，虽然这里的魔王已经宣布把那位店员拉入自己的队伍之中，但怎么总觉得好像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观察的很好，因为我也觉得这位魔王大姐是想把男主收进后宫啊……“ 第九章 变身用途 其实后宫救国啊，后宫救世什么的，并没有什么不好。 哪怕反过来改成后宫灭世区别也不是很大，毕竟“我得不到你就要毁了全世界”的霸道总裁貌似在女频那边也很受欢迎来着…… “听说……这种题材叫做世界系？”优雅用餐的铃语出惊人，而且似乎一针见血地抓住了问题本质。 相对来说，常志昊觉得自己能听懂对方在说什么反而才有些悲哀，“那个，应该说有些类似，不过细节上区别其实……也不算小吧。” “是啊，如果不去深究某些细节的话，我们魔族……再具体点说魔王勇者相关的传奇故事就都变成世界系了。” “偶尔也会有反例，比如我记得存在某个勇者军团纯靠数量取胜，哪怕每人都只能依靠规则强行扣魔王一点血，也能轻松A死魔王的故事。” “这不太合理吧？除非那个勇者的部下全部是以远程和法系人员为主的，否则根本就无法同时攻击一个目标。因为魔王巨大化通常是二段甚至最终变身才会出现，开战形态维持常人体型尺寸，是给对手的礼节性尊重……” “不，我认为最大的不合理果然还是回合制的战斗模式。” …… 话题貌似扯得有点远了。 而且通过最近的对话，常志昊隐约觉得，铃从一开始战战兢兢恨不得一言不发全靠眼神求救的模式，越来越朝着莎布那样话痨且挑衅性十足的方向发展。 这着实让人痛心得很啊。 “一张黑纸如果过早地染上白色……”常同学感叹着。 “谢谢你还记得我们这边是反派阵营。”某魔神照例及时回应了他。 “我可是很认真地在表示遗憾。” “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还可以给你提供在各个方面都遗憾的机会呦~” 当然，在为此伤春悲秋的时候，常志昊果断选择性遗忘了他自己。 至于“一直以来跟莎布无休止抬杠，使得后者即使单独与铃进行心灵连线时也忘记调整回高冷魔神模式”这种间接罪魁祸首行为，某人肯定是一概不认的。 常志昊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他既不是魔王也不是勇者，甚至连四天王或者勇者的同伴们都不是。 身为一个魔王精英培训课程中的“反例”普通人角色，常志昊可不觉得自己真的能以铃这个未来魔王的导师身份粉墨登场。 至于历史车轮什么的就更不能指望了，倒是直接被碾轧过去变成黑历史的一部分还差不多。 更不要说冒充主角开后宫什么的了。 如果现在有谁跳出来冲他高喊“你怎么这么没用？”“是男就从铃开始一路收到魔神群管啊！”之类YY台词的话，得到的一定不是感谢，而是兜裆一脚。 啥？你问常志昊这也不能那也不行还能干什么？ 教铃去搞逆后宫，收拢一群魔王勇者什么的征服世界才是唯一正路。 培训群那边从开始到现在，连常志昊完成任务后能得到什么奖励都从来没提过，不隔三差五地卸磨杀驴就已经很讲江湖道义了好呗。 所以啊，趁着新手任务有各种优待，而本位面的魔王就差手把手教你从刷时髦和恶意卖萌之间来回转变的大好机会，敬业点多给铃姑娘点指导吧。 可越是这么想，眼前就越有一个可恶的因素来分散常志昊的注意力。 对，就是本作男主，17岁的光一同学。 常志昊最恨有人在他面前装蒜了，这个男主身为一名适龄高中生，店内小主管，不整天想着如何讨好上司揩下属油，“萝莉撒娇看不见，御姐在前他绕行”地，装什么苦行僧啊？ 而且就算魔王和蘑菇没出现，原本就在这里的双马尾店长，以及童颜巨那啥的后辈，基本上也已经对这厮芳心暗许到随时倒贴的程度了，偏偏他别的不学，把某些娘炮男主角的装傻和无视学了个十足十。 这是想强调他光一大人性别男爱好男不成？ “铃，我跟你说，这种家伙如果放GAL里铁定是要被柴刀好船的。” “可是，过早做出选择就等于直接面对结局，痛快地接受所有人感情的只有人渣不是？” “不不，你这就想的太远了，正常男人谁会没事干考虑这么多？” “呃……” “男人虽然不是什么看见美女就走不动路，鼻血狂喷之类的人形海绵体，但被复数美女贴这么紧还装模作样的，生理上就绝对有问题。你看某位神族的女婿就被爆过‘女方娘家偷摸下药，森里萤一某方面不行’的大丑闻……” “大人的世界还真是可怕~” 一边隔墙继续观望位面男主如何游走于大小美女之中，一边被常志昊带动得对此娘炮行为嗤之以鼻，铃原本就不怎么快的进食速度彻底慢了下来。 但她也没有像标准大小姐那样直接甩一句“没劲，不想吃了”，然后把盘子推在一边什么的。 相反地，使用餐具的动作越慢，频率越低，少女“吃到一粒不剩”的态度却愈发坚定。 大概是看到这里的魔王一旦吃不饱，就必须退化成一米三五的萝莉后兔死狐悲吧？ “那不叫退化，叫变身，是节约能量的一种实用技能。” “像这样的还能再进行两次，修行后更可以土豪金那种？” “确实没什么区别，始终保持能量全开模式的话，哪怕能够精确控制，这个控制本身也是浪费。” “所以变身就是能量控制中最高级的实用形势喽？” “变身不是，变身后可以充分卖萌才是。” “这个倒是没错，但你们这个培训要避免的不也是这方面么？” “男性魔王的娘炮卖萌要避免，女性魔王则属于个人天赋，魅力值上会有加成的。” “没问题，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反正铃是女生，反正铃是什么样的女生跟常志昊也没直接关系，反正常志昊自己也不是魔族，变身是啥他压根不懂，充其量去泰国或者摩洛哥变个……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还真看不出来，你居然有这种爱好哎~” “住口！” 第十章 旁观的局限 常志昊，纯爷们。 至少在二十年左右的人生中，他一直是这么自我定义的。 所以刚才那种古怪的内心感触显而易见地，是莎布这种魔神对他进行心灵操控的结果。 对，一定是这样么错！！！ “出错别字了呦，你又何必这么紧张？” “明明是我的心理活动，你都能看到错别字？” “魔神不是万能的，而莎布无所不能~” “信你的才是莎布吧……” 例行的斗嘴开始得快，结束得也快。 常志昊能这么悠闲，主要还在于铃目前魔力值并不算高，至少远未达到需要靠变身来进行压制的CD而且每个位面的魔王或者魔族大概都会有些大大小小的差异，至少铃在这个位面里用日常形态生活并没有什么问题。 比如说无论饭前或者饭后感觉区别不大，也并没有身体缩小或者膨胀的趋势——当然，验证到后一点的时候，候补少女多多少少还流露出了些许遗憾之色。 不过大体上铃一直都保持着淡定的状态，所以偶尔的破绽常志昊也就装作没看见，故意忽略过去了。 总之，有关魔王变身的训练估计要推后。 另外常志昊从个人角度还认为，区区一盘蛋包饭就能令魔族前凸后翘的话，这种明显违反质能守恒定律的现象绝对是不科学的！ 最后还有个细节某人完全没有提出，铃那边估计也没有注意到： 能够变身的除了魔王阿蒙之外，还有那位布偶装的蘑菇。 然后这家伙除了身材可能比魔王还要好之外，无论从气质还是威压上都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貌似不变小也不会有多少魔力消耗的样子。 所以反向推理一下的话，难道这个家伙其实真的是魔龙级别的高手，平时只是完全不需要她出马才各种躲懒？ 猜不出，也实在不想往下猜，于是大概被谁传染了懒病的常志昊果断选择了沉默。 …… 点餐总有吃完的时候，这里毕竟只是普通的家常餐厅，不附带酒店或者旅馆功能，所以饭后必须出门找个落脚地，并不能一天24小时地监视（观察）这里的魔王。 于是在铃明显有些不情愿的态度下，常志昊还是尽量说服她下个饭点再来，否则被店里的魔族看出破绽就不太好了。 幸好这个位面的设定大概是按照现代日本的大都市来的，所以在附近找个有空房的酒店并不算难。 经费充足的情况下，常志昊当然选择了开两间房。 并没有得到任何强化的情况下，对面那位魔族皇室少女很可能全方面身体素质都几十上百倍于常某人，甭管这队组合中谁玩福利平地摔，常志昊可能都是承受不起的那个。 在确定自己拥有搞笑类，或者恋爱系男主角体质之前，常志昊觉得做男人就该对自己狠一点，不能因为某些纯粹过眼瘾的东西就伤筋动骨小命丢掉什么的。 “你这不是比你平时鄙视的那些轻小说娘炮男主还缩么？” “他们有主角光环护体，我可什么都没有。” “别找借口了，进展到两万多字连手都没摸到一次的，这是何等的阿宅啊。” “不要用那么出戏的衡量方式，再说你侮辱阿宅可以，侮辱我就绝对不行！” “咦？一般不都是反过来的么？” “一般来说还前三百字就能确定我的主角身份呢，现在还不是啥都没有，白给你们这些魔王打工？” “你这个计算方式跟我刚才有什么区别？” “数字上的区别……” …… 某人几乎刚走进房间，就被全天候无聊的莎布抓住了。然而对方好像除了隔空对喷之外啥都不想做，也不追加给常志昊什么任务装备之类。 所以喽，常同学缺少的东西又何止主角光环那么简单。 首先，从阵营上来说，常志昊这次遭遇到的起码也是下签—— 在他读过的那本轻小说里，勇者们可以用留言板，或者说网络论坛来互助，所谓“在职勇者板块”上出现的问题，时常会被退役勇者们抢先看到。 在那之中的大部分“前勇者”都是早已功成名就，处于整日无所事事的状态。他们即使不亲自出手相助，单单凭借自己当年经验提出应对方案什么的，就能够帮现役勇者很多了。 而且最关键的问题在于，除了少数来历古怪的家伙，大部分勇者之所以能成为勇者，必定是有其光辉面的存在，最起码也要拯救个世界什么的。 那么只要是正常情况下，请求帮助的人基本上是不用担心对方坑你的。 偶尔就算有点例外，也顶多是好心办坏事的无心之失。 通常在这个万一底下受了挫折什么的，没准还能获得更好的补偿。就算是退役勇者解决不了，还有创建留言板的公会最后给你兜底…… 反过来看魔王这边呢？ 就像莎布在最开始的时候介绍过的那样，甭管现役还是退役的魔王，每个人都恨不得把其他同行当成死敌来的。 就算是有魔王主动点寻求合作，并且用各种方式保障自己信用，没准也会遇到无聊的其他魔王损人不利己。 靠论坛就想达成魔王之间的合作？那多元宇宙里基本上有魔族的位面就早被魔王们瓜分干净了。 仔细想想的话，能够发起魔王培训群的人简直是个天才。 好罢，那大概真的不是人，而是非常强大的魔神，否则别说得到一整个群的魔王响应了，单就组织活动时暴露出来的信息就够无数魔王无聊跑来添乱的…… 哪怕不用武力，就像莎布这样整天在你“耳边”嘀嘀咕咕也够烦死人了不是？ 虽然常志昊这边到目前为止也顶多是被“嘀咕”，甚至可以抬杠出去，算是享受到法外开恩或者温和派魔王。 但如果群里换个别的谁来顶替莎布呢？ 万一这位性子比较急，觉得常志昊做的不好完全不合格，不如直接踢掉自己来啥的，那常同学十有八九是死定了。 剩下一两成，估摸着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总之，哪怕是这个培训群已经建起来了，可以正常运转了，常志昊觉得自己这个首席试验品的身份似乎依旧不那么保险。 人家勇者那边初学者任务恐怕全程有公会保驾护航，自己这边别说开副本进去搞了，整个旁光哦不旁观位置是什么鬼？ 生怕无限流的参与者破坏位面主线是咋的？ 估计是那位考生群主还没有彻底把细节完善好，而莎布片刻不离地盯着也是为了避免有其他人捣乱。至少在铃成长到具备一定实力之前，不能被其他魔王摧毁。 可眼前这光能旁观又怎么成长？这不又把问题搞回来了么？ 常志昊同学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对这个位面，哦不整个多元宇宙，或者说对这个根本就没前途的魔王精英化培训组织绝望了！ 第十一章 新人的选择必要性 即使不是自己选的路，也要咬牙含泪走下去。 不然还能怎样？ 哪怕偷渡到勇者阵营，常志昊觉得自己的运气也不会变得多好，比如说没准就会穿越到那个“召唤勇者连语言挂”都没有的年代。 甚至不如说，在这种幻想世界设定当道的多元宇宙里，想要主宰自己命运的话，不从地狱模式开局根本就不太可能。 “也不一定啊，比如你完全可以从大龄魔法少女开始，我记得勇者那边一堆老头子都在偷窥某位挥舞着打蛋器拯救世界的可怜姑娘呢~”莎布该出现的时候，就一定会出现的。 “那还不算地狱模式么？首先要以变身文开局，到成年都无所事事，突然就强制进入过期魔法少女路线，还要被加起来十几万岁的老糊涂们免费参观……你还是直接杀了我算了。”常志昊在这个时候相当大义凛然。 “哦活活活，怎么可能让你那么痛快~” “这种真心话从一开始就猜得到谢谢。” 很奇怪但又理所当然的是，在莎布出声之前，常志昊原本对自己的未来还是很有些忐忑的。但刚才这堆毫无营养的抬杠之后，他反倒很容易忘记了那些有的没的，专注度急剧上升。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破罐子破摔了罢。 但这种自省基本上没啥实际意义，常志昊即使不胡思乱想，依然还有些疑惑需要得到解答，“为什么最近都只有你出来，群主做什么去了？” “当然是复习备考喽，你看那校名也知道他在享受怎样的严格管理喽。”莎朗的回答一本正经，有理有据，就是让人本能地不太相信。“ “我记得平水中学和平水一中是两个学校，虽然升学率都很高，封闭军事化管理也都很严格，但是……等等，如果群主是穿越魔王的话，为什么回到本位面还要继续高考？” “你不知道高考是人生的第一次十字路口，无论从哪个角度弥足轻重么？何况回归以后变成地中海上班族还背上沉重房贷的勇者不也遍地都是？” “刚才那句我信四分之三，遍地都是绝对不可能。” “看来你也知道那个早晨上班途中被临时召唤，从而丢掉全勤的悲惨例子喽？” “哼哼，幸好我既不用担心高考，也不用在意工作。” “哇哦，那你很棒哦。” 叉的，常志昊现在越来越对自己的处境绝望了。 …… 相对于缺乏积极性的常志昊来说，未来的魔王少女铃倒是干劲满满。 前者躲在旅馆房间里挺尸兼跟莎布抬杠的时候，铃已经兴致勃勃地再度前往任务地点探索了。 之所以说是任务地点而不是餐厅，主要是因为现在已经过了午饭点，距离晚餐有一定时间，就算现在贸然冲进去下午茶，然后晚餐还要再吃一波的话，简直就等于直说“我来这里别有用心。” 不过铃进不去，魔王阿蒙和蘑菇也因为刚刚成为试用员工，只能乖乖呆在餐厅里出不来，那么“王见王”的尴尬状况也不会发生。 剩下的无非就是选择一个视野合适的偷窥地点而已。 老实说铃具有怎样的特殊能力，战斗力数值，属性六围之类常志昊一概不知，也懒得去问莎布，而且就算问了，得到了准确答案也在初始旁观任务中用不到，这厮就果断继续他的无视态度，一切由铃来自行决定。 于是铃就自己开开心心继续偷窥去了。 至于偷窥的结果嘛，几个小时后，准确地说晚餐时间也结束之后，返回旅馆的铃表情很平淡。 没办法，按原著的话，剧情得到发展最起码要再等几天，新人物登场之后才适合。今天算上宵夜那位魔王阿蒙也只能吃两次饭，一直现场围观还不如搞个录像回来点读重播。 这个建议常志昊让莎布转述给铃了，能不能用，该怎么用之类他懒得操心。由于莎布拒绝提示距离本次任务结束还有多少时间，还有什么条件未达成之类，常志昊自己也不想太多事免得弄巧成拙。 反正他知道的这个位面原著漫画总共也没出到多长，单纯从欣赏角度而言十分混乱，感觉并没有通过日常事件套路树立起人物形象，倒是还有换发型不换脸的初级问题，想必选择这个任务位面的魔神也应该坚持不了多久吧？ （不过话说回来，所谓的同脸问题，在这种与二次元相“连接”的三次元现实位面里并不会出现，至少常志昊自己看到的，店员男主身边的四位妹子明显长相区别还是很大的。） ……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铃就跑来敲门，问常志昊这个位面的魔王下属里有没有一个黑骑士。 不用说，这显然是剧情往后推进了。 这问题很好回答，常志昊把铃让进房间后，茶还没泡完就把相关设定和剧情讲清楚了。 如果说以前的传统冒险类故事里，主角团队通常要有战士法师牧师弓手盗贼之类的话，新时代的文艺作品里通常是傻萌娘一号，傲娇妹二号，腹黑姐三号，无口女四号——这么一路下来。 主角无论是男是女，每次增加主要角色通常都是先充实一下后宫，然后再在朝夕相处中引入回忆，丰满一下新人性格…… “等等，我终于明白了，在这个位面里剩下的任务只是新角色收取补正吧？” “随便哦，反正你们自己看着办，这里俩人进来就俩人出去，决定退出的时候打个书面报告上来就好了。” 果然，这次常志昊的询问很快便得到了回复。 虽然并非直接肯定，但莎布的回复中表达的意思已经不能再明显： 铃想要成为魔王的话，就不可能一直跟常志昊这种不能收为手下的家伙一直“穷游”。 一个称职的强大魔王，其属下必然也要具备相应的水准。 像冰箱大王那样三重封印后53W战斗力，最强的手下只有区区12W的话，定然会落到轻松被主角团队随意清障然后群殴的下场。 “所以最起码也要先开发个光束武器……” “少把话题往奇怪的方向引！” 第十二章 正式培训筹备开始 在王道系动漫游戏作品里，所谓的团队无论是主角方还是魔王方，都不会在开篇几个小节里便彻底成型。 这其中有个很古怪但却常见的理由，比如主角方前期遇到的强力对手很可能从中期开始便会成为同伴。所以双方阵容从一开始便不彻底披露是有好处的，毕竟四大天王投降过去五个实在不太好看对吧？ 当然，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作品里也会出现反向补正，动不动就会有个“最亲密”的角色变成敌方卧底，甚至直接变成中BOSS，或者最终战暖场人员之类。 于是想也知道，如果没有后者的话，魔王方简直前途一片昏暗嘛…… 举个不恰当例子的话，你玩网游，好不容易把最难的战士角色的等级练上去了，装备刷出来了强到顶了，运营方来个“法师太强了，我们来削战士吧！” 你是不是就会有种“点条狗然后打包”的冲动？ “亲爱的玩家，我们这里的狗狗不出台。顺便，我嫲嫲也不出台。” “玛德！不如咱们反了吧！！！” 抬杠日趋无营养的时候，自然也就意味着常志昊的耐心已经下降了不少。 同理莎布那边也是。 铃那边倒是一直干劲十足，但问题在于“勤奋的魔王”本身就是个嘈点了。 魔王不是出来就顶级吊打一切，而是从底层挣扎练起——那么勇者在相关环境中要担任怎样的角色呢？ 从最初的孑然一身，到拉齐队友组成小势力讨伐强敌的，魔王。 “说起来，我记得勇者公会那边好像有个童颜正太魔王来着？” “连毁灭世界的变态都有。” “所以，要不然理论学习差不多就得了，我们能不能先从实际操作开始？” “没问题，我帮你转到铃的线路上。” 这大概是莎布那边第二次赞同常志昊“撤离初始任务位面”的决定，但在群主沉迷学习不能自拔的情况下，是否结束初始“教学任务”的选择权在铃那里。 这也是为什么莎布会第二次赞同某人的原因—— 常志昊第一次提出离开的时候，铃虽然没有表示反对，但她也没有同意，硬生生用无视法把那几天拖过去了。 然而在候补魔王少女不惜用这种手段也要潜心向学的情况下，位面主人公团队的表现实在有些无力。可以说相当辜负了铃的期待。 黑骑士之后，魔王阿蒙的原本手下就没有增加了。 虽然再往后貌似有驯养幼龙和触手怪什么的行为，但前者明显是萌宠（物）作用，后者则连福利都不愿意提供出来…… 这样也怪不得在该位面的圣战里，魔王能够选择直接失踪这条路线。 总体来说，不但魔王事业方面失败，就连废萌媚宅这方面都半吊子。 原本的魔王仪态与团队组成等方面的优点，再拖下去只会崩坏到负面因素那边。 而且无论铃身为魔族到底寿命多长，常志昊目前还只是个普通人。如果光在教学关就浪费上一年半载甚至更多的话，那他下辈子都甭指望能回地球了。 同样地，铃那边也不傻。 所谓的魔王候补距离魔王简直差着十万八千里，更不要说魔神们那边需要的，是个必须能让他们所有人满意的传统**英魔王。 在本位面“耽误”的这些天里，铃虽然利用阿蒙她们赚了些效忠度，但同样也收获了一大堆的“王不懂人心。” 目前这种脆弱平衡随时都有可能打破，初始任务这种送分“页面”里被人把分扣了，不用问也知道那个魔王培训必然会“到此为止”喽。 到时候就只能跟常先生宅到一起去了，这种生活可能也不错，但身为魔族皇室的一员，铃终归还是会有些不甘心的。 那么，没说的，乖乖听从常志昊重复到第二次的意见—— 收拾行李，交任务走人~ 《魔王阿蒙观察日记》，又名《新时代地板之下的魔王群落生存现状》，常志昊完全不知道铃到底是怎么抽出时间写完这两厚本的。 而且居然交上去就一次性过关了？！ 看起来铃的潜力真的很大，但愿“若干年后”大家不会反目成仇啊~ “所谓反目的前提，是你彻底选择魔王派系的对立一边吧？”这是莎布发言时间。 “我跟勇者那边也没啥交情，没准人家还会因为残存的魔族气息直接消灭我也说不定。”这是常志昊装蒜回答。 “任务总结优秀通过，脱离传送将在半小时内开始，传送目的地为黑球空间。” “不要在最后几个字上加重音。” “黑球空间内时间系，标准地球时间七天之后，下一个任务开启。任务内容为阻止召唤勇者违规灭世。” “等等！你不觉得这俩任务之间跳跃的距离有点大么？” “放心，我们不会出必死的任务。” “谁管你啊！那个勇者灭世到底是怎么回事？把召唤当成游戏后开始无下限娱乐的那个？这不是挺符合魔王作风的么？” “如果按照DND规则来衡量的话，我们这个计划以及相关参与人员属于守序邪恶，跟混乱邪恶阵营还是差得很远的。” “但甭管人家怎么邪恶，这件事情不是应该交给勇者方解决么？为什么现在成了我们的真·新手任务？” 常志昊对DND还算是有了解，但他却并不打算接刚才那个话题。 九宫格真那么好用的话，莎布早就改名成罗丝或者密斯拉什么的了。 “放心吧，铃现在的面板数据比拿外挂进去的召唤勇者要强的多，甚至还凌驾于那个位面里的土著魔王之上。” “位面里原本就有值班负责魔王的话，还专门把我们叫去干啥？示威？” 显然常志昊这次也抓住了问题的要害，因为他隐约记得引发干涉的类似设定在哪里见过。 甚至连勇者有关情节本身，当初也都还在网络上引起过国人读者大讨论来着。 然后莎布很轻松愉快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你去问铃呗”。 “敷衍人也要有个限度。”常志昊已经懒得鄙视了。 至于他稍微摆下架子之后，又立刻跑去虚心向铃请教这种事情，真是随便猜都能得到。 然后这次铃表现得相当不错，常志昊来问问题之前，她就已经开始着手进行第二个位面的穿越准备工作了。 虽然在某人眼里这些准备活动相当粗糙，但这毕竟是试验品主观能动性的体现。上个位面果然没有白去…… “常先生，七天后见。” “你是打算窝七天不出门么？” 第十三章 危险的勇者 “群主取消了全员禁言。” 事到如今我实在懒得吐槽“果然进了贼窝”这种显而易见的状况了，常志昊这样想着。 相比起勇者公会的互助来，魔王这边到底担心自己人互相拆台到什么德行啊？！ 怪不得上次来就觉得群里寂静得可怕，闹了半天从一开始就开着禁言么？ 不过开着全体禁言我那号为什么还能说话来的？ “这种细节就不要深究了，你确信不拿点数兑换一些训练时间或者装备什么的么？” “你们到底打算偷懒模仿无限流到什么程度？而且上个任务你们哪里给我奖励点数了？是不是还有奖励的支线剧情啊？能拆分组合和借出么？哎等等之前太习惯了忘记看你根本不是莎布，请问您是哪一位？” “讨厌，人家是奈亚子啦。” “老子信了你的邪！” 常志昊并不是武汉人，但此情此景之下，又哪里还有其他言语能够言简意赅地表达他的感受呢？ 尤其是，原本应该只有他一个人的光门空间里，刻意慢悠悠地冒出一条将近一米长银色呆毛的时候， 顺便一提，常同学也并不是一个克苏鲁神话爱好者，但最起码的，包括莎布啊，奈亚子啊，克子啊甚至哈斯塔这种曝光率不低的邪神他总归还是听说过的。 而在对应的作品甚至记录里，这些家伙不管是原生还是穿越或者索性娘化萌化，都是令人极为头痛的存在。 所以到这个时候，常志昊甚至开始好奇起那位群主到底有过怎样的辉煌经历了——明显属于地球位面穿越魔王的存在，居然还能命令莎布，禁言奈亚子…… “早知道会遇到这种情况，当初就该稍微关注一下恶魔魔王谱系甚至邪恶阵营之类资料了。仔细想一下的话，哪怕是网文里，貌似也有不少作者对这些进行过研究？” “用不着这么复杂，我们这里的发言权照例要靠实力来争取的。你不够强的话，根本看不到魔神级的真面目。而等你达到既定层次以后，完全可以让她们按照你的认知来演。” 这一次接话的总算是莎布了，不过口吻貌似比平时略正经，常志昊也是点开她个人资料后才确定下来的。 不过，现在跟之前的禁言时期相比好像没啥大区别啊？ 只多了奈亚子一个人说话，完全对不起这成百上千号的群员数量好呗？正常的两千人群怎么想也不该这么冷清的。 “简单点说，在这个群里你能看到什么，取决于你自己的实力水准，以及对方的迁就程度。”奈亚子貌似满怀好意地解释着。 “不要说的好像你对他很有优待一样好么？教学级别的位面里，这位普通人类根本就不可能获得什么实力上的强化。”莎布则在与她唱反调。 “培训魔王的计划里，也有我增强实力的部分么？难道是因为之后的任务位面危险程度都在普通人混不下去那种级别？”看别人抬杠时候的常志昊倒是很淡定，问题提得也很是直指要害。 “如果你获得了奖励点数的话，自然就是有喽。而我既然身为正义的伙伴，自然会免费且专业地教导你那些点数用法。你也应该厌倦了这个唠叨的老太婆了吧？” “深海同志，说谎可是不好的。我们的魔王反例只是没能力而已，又不是蠢。”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两位之间到底有怎样的仇恨，但如果吵架的时候把我排除在外是不是更有利于提高效率呢？” 常志昊并不是觉得自己嘴炮惹不过那俩人，但奈亚子反复强调，莎布也没有专门否认的强化点数相对更重要一些，对吧。 自打确定了培训群里成员基本都是魔王以上强者之后，常志昊便更加明了到了一点—— 在自己还有利用价值的情况下，只要是群主不主动站出来阻止的，哪怕是谎言对自己影响也不会很大。 而魔王魔神们又不是纯粹的谎言制造机，哪怕是信息量极高一看上去就不靠谱的台词，能被奈亚子莎布她们说出来，定然也是有其意义所在的。 所以，不如先让她们吵一轮再说？ 可惜两位克苏鲁邪神是不可能轻易顺他意的： “你们对常志昊只是利用而已，我这边则是发自内心的纯欣赏，自然更不可能陷害。” “奈亚子大名在外，谁不知道你给人类好处的目的是更好地戏弄他们？再说你现在这个形态早就有主了，我们的常同学是不好NTR那口的。” “没错，我对破坏别人感情没半点兴趣。对了两位，奖励点数能兑换黄色染发剂么？” “甭管什么N不N，就算我在某些作品里有对象，也属于私车的范畴，比某些公车简直干净太多。” “公车有啥不好？节能环保，门槛低包容性强，从初学者到专家都用得上。” “你们别瞪我，我这么纯洁，完全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通常情况下，人类男性是喜欢用荤段子调戏女性为乐的。但如果对面毫无忌讳什么玩笑都开得起的话，那么男人们往往自己逃得比兔子都快。 眼前的常志昊就是明证了。 当然喽，他找的“潜心研究强化”这借口也并不算太烂。 理由很简单，当他发现自己能用精神链接单独向铃提问时，很快便从后者的反馈中了解到魔王挂的具体形态。 然后，他在按照铃的经验尝试启动“外挂菜单”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能呼出几个类似的菜单来。 其中一项，的确就是奖励点数。 魔王魔神们真的这么好心，还是下个位面里有他必须强化才能应付的难关？ 不对吧？常志昊之前在听到下个位面任务的时候，还特意回房查了下自己个人复制卧室的电脑里，某本勇者互助的小说文本来着。 某个召唤本身有瑕疵，直接把召唤世界当GAME来玩的勇者，并没有强大到可以灭世的程度。甚至可以说在他真正具备高超水准之前，就已经被丢回地球了。 这种莫名其妙滥杀无辜的勇者，真的会给常志昊带来危险么？ “谁知道啊。” “而且我们选这个位面并不是冲着勇者单体，而是打算给他们背后那个公会捣乱的。” “谢谢你们的坦诚，呵呵。” 第一章 实力阶差 所谓的选择性困难症，绝对不止是女性购物时才会突发的症状。 在常志昊那个位面的网络论坛上，关于无限流强化的帖子无数，参与者之中大部分都会有类似症状出现。 尽管这些人自己心里也清楚，他们想象出来的强化路线，强化技能甚至强化模式通常情况下也根本不会出现。 常志昊从来不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理由有好几个，比如他看不起某个作者，比如他始终坚信力量源于自身修炼，比如他实在懒得因为不存在的事情浪费自己的宝贵时间。 但是，当所谓的点数强化以及选择枝真的递到他面前的时候，常志昊第一个要求就是希望自己光门空间里的电脑能够联网…… “我信不过自己的记忆力，我也信不过大部分连原版设定集都没看过的凑热闹党。” “这次的任务完成后，连回归本位面的选项都可以免费提供喔。但如果你现在就选择联网的话，相关点数可是要照扣不误的。” “啊啊啊，在这个时候我就开始羡慕起拥有那些回归时就大嚷‘点数从我这里扣’队长的无限小队了。” “那么我再追加一记，理论上铃之负责试炼，你们这个精魔小队的队长是你。” “什么精魔？我还口蘑呢。” “总之去掉联网点数之后，你能够选择的范围就更小了。而且再提醒你一次，魔系技能点数是其他系的二分之一，光系的四分之一。” 这个倍数差价很容易理解，所以常志昊并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 至于捉襟见肘的分配则是另外一回事了，而且不管怎么看，他能够排列组合出来的东西，都比勇者公会那边的各种挂效果要差不少。 这个差距不仅体现在技能威力上，还要更加明显地体现在成长方面。 用个最直观的解释就是，假如下个任务位面里魔王的实力是平均水准5的话，未曾进入教学位面的铃实力是7，现在则是8. 而身为普通人的常志昊，实力数值是1/e。 “叉的，分母上突然冒出来个自然对数是什么鬼？” “不是对数，是底数。” “那你知不知道每年高数三姐妹底下会死很多人？” “你果然对日系作品很有研究。” 可惜现在的常志昊既不需要研究也不需要吐槽。 他真正需要面对的，是魔神们突然大发慈悲背后隐藏着的东西。 在目前这个位面无数的多元宇宙里，区区单个位面里的魔王被勇者打倒之类根本不是什么要紧事。 考虑到各个位面自带平衡性，以及原本剧本设置的问题，某人即将面对的灭世勇者类型应该是召唤勇者，故乡是地球或者类地位面，职业是普通学生，没任何不良记录那种。 那么其预定成长结果应该也就是到6，能够压过位面魔王，但却绝对不是铃的对手。 何况相关勇者应该在遇到魔王之前，就被神术放逐回地球了……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常志昊有什么必要强化自身呢？ 有危险？ 或者说，以常志昊现在这种“以E为底”哦不对，是连零点五都不到的战斗力应付不来的状况？ “把你那只想抬起来去扶战斗力测试仪的欠手给我放下来！” “哼，区区……” 奈亚子之前的出现好像纯粹是为了点数兑换相关的推销，所以与常志昊进行日常抬杠的依然是莎布。 结果等某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察觉到自己好像又悄悄被某个邪神带偏了思路。 算了，时间宝贵。 哪怕兑换了东西也还是需要练习的，区区几天怎么看都肯定不够。 于是常志昊在果断地选择了几样之后，便开始向莎布或者群主询问起练习场相关的内容。 再过了一两小时之后，常志昊在体能练习场里看到了大汗淋漓的铃。 果然这种基本设施是自己不问就绝对没人介绍的么？ 当然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果然这个世界上比你有才能的人通常还都比你更加刻苦用功。 “没必要自惭形愧啊底数同学，实在不行你还可以对她求导嘛。” “别扯了，我宁愿自己衰减。” “咦，你居然知道1/e的物理意义啊？” “老子好歹是等同于TOP3专业的本科毕业生好呗？” “就是自称BAT的一定是百度员工那种？” “懒得理你，接下来我要去挥洒青春的汗水了……” …… 然后，七天的休息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一大早，黑球广场上就直挺挺地站好了高矮两道身影。 不用说，一个是实力循序渐进身高毫无起色的铃，另外一个则是不知道自己实力到底变化了多少，甚至不知道是不是正面变化的常志昊。 接下来与上次传送完全不同的是，这次不但加上了奈亚子声源的提示音，甚至还附赠了传送倒计时。 “7，6……” “……阶差参数代入……” “2，1……” 中间混进去了什么鬼？ 眼前一明一暗，来不及问出声，或者吐槽出来的常志昊便发现自己已经传送到位了。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到位。 从周围那些七扭八歪的人类伤者来看，这里…… 并不是战场？ 常志昊视线范围内正在行凶的，明显也只有一个人。 是的，一个，人。 黑发黑瞳，发型上也是中学男生平头，虽然穿着与倒地伤者们风格很类似的欧洲中世纪服装，但明显风格完全不衬的。 一眼看过去就明显带有现代地球特征的，正在用日语嬉笑斥骂的，浑身染满鲜血的。 勇者。 “呼叫，呼叫，常先生，你在哪里？” 视线与那个血腥勇者交汇的同时，常志昊脑中却戏剧性地传出了铃的声音。 不，一点也不戏剧性，因为某人的视线范围内，根本就没有铃的身影。 “常先生，听到请回答。我现在所在位置是本位面魔族后方城市，距离魔王城尚有不短的距离，您现在在哪里？请尽快回复，请尽快回复。” 回复得了么？ 对面那个染血的疯子手里提着的，应该就是所谓的勇者之剑吧？ 这个调整后的持剑姿态，相对于他刚才的胡劈乱砍来，该说是非常谨慎地面对我么？ 常志昊心念电转，多少还有点后悔应该换把无限子弹的沙漠之鹰什么的。 现在这态势，别说身上压根没带剑啥的，就算带了估计也来不及出鞘。 常志昊刚刚抬手至胸前，对面血腥勇者的剑尖，赫然已经距离他不到一米远了。 呵呵，刚才提示音里的阶差，恐怕是根据被传送者实力计算的，与勇者之间物理距离的关键参数吧？ 第二章 语言的艺术 “喔？突然冒出来的，传送法术？” 稍微停滞下来的剑尖，正在往地面上滴落着猩红以及暗红色交错的血液。 而剑的持有者从常志昊传送过来的瞬间，就貌似已经锁定了他的位置。 用那种浑浊不堪的废物眼神。 没错，就是那种常见的，令人厌恶的，废物眼神。 这种眼神，以及类似眼神拥有者通常不是瘦骨嶙峋就是肥胖油腻的形象，常志昊在自己位面里见的实在太多了。 另外，这明显属于动画声优腔调的日语台词，即使没有语言挂，常志昊也能完全听懂。 甚至不如说，是听得太过顺畅，反而才能更加容易判断出，对面隐藏在血腥与勇者身份背后的，显然是个自我缺失到了相当程度的宅男。 没错，不是御宅，是宅男。 两者都不是什么好词，但相互之间的差别简直像“胖子”和“肥猪”一样明显。 所以，对面的话茬常志昊半点都不想接。而且，光是稍微留意一下附近属于位面土著的呻吟哭号之声，就足以令他必须谨守心神了—— “妈妈！妈妈！！” “咳……呼——呼——走……” “手！我的手！畜生！” “恶魔！那个恶魔果然召唤出魔族了！” “骗人！骗子！皇家卫队在哪里？神殿骑士在哪里？为什么来的是恶魔而不是勇者？！” …… 一场接近尾声的屠杀，敢于反抗的，衣着光鲜比较醒目的，偶尔还有盔甲鲜明伤痕累累的。 七零八落，东倒西歪的人类躯体，和已经不能称之为尸体的碎块铺满了常志昊眼前的这条小道。 并不宽阔，看风格同样属于欧洲中世纪的，半石板半硬土的“小道”。 这应该是镇上唯一的主干道，也是普通居民们心慌意乱之下，本能地聚集过来，指望从这条路尽快逃出镇口的必经之路。 可惜显而易见地，这里已经被抢先一步，被某种带有爆炸效果的法术轰击过。 虽然路本身还在，但从附近的焦黑与灰烬，甚至偶尔还在闪烁的火星来看，法术殉爆引起的火情已经足够把镇民们阻挡在这里。 然后，被轻描淡写地依次屠戮。 …… “喂，我说，那边那个连登场台词都没有的魔族，你该不会也只是个没有经验值的NPC吧？” 那个泛着油腻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真有趣，明明从外表上还算是肌肉线条分明，服装道具也经过精心搭配的干练模式，为什么一开口就是这么气短音尖的调调呢？ 常志昊慢慢收拢了视线，看着对面那个一边随手向着血泊中的伤者补刀，一边故意放慢速度向自己方向靠近的血褐色身影，左手的五指依次弯曲伸直，最后虚握起来。 并不是紧握成拳，而只是纯粹宽松地收拢。 然后，张开。 初级·法术感知。 气系·小加速。 有这种日式油腻肥宅在对面刷存在感的话，果然连空气都变得粘滞了么。 “经验条看不到，血条蓝条也看不到，这个粪游戏的BUG也未免太多了吧？” 看到常志昊没有回答，又仿佛懒得关注常志昊小动作的杀戮者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又或者说，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只是在单纯地自言自语而已。 与他混乱不堪的语言能力完全相反地，这个血色人影的杀戮速度，不，应该说是杀戮效率从未降低。 要知道，常志昊虽然不是圣母，但也不是魔王或者真正的魔族。 他既然身为“反例”，那么在面对屠杀的时候当然不可能无动于衷。 但现在的问题在于，从传送到现在，他真的没把握从对面的杀人狂手中救下任何一个人。 是的，没有把握，以及，任何人。 血腥勇者的动作并不快，在收割人命时也并未显露出多少力量。但是，不远处路旁的某道矮墙下，近乎支离破碎的全甲骑士尸体已经足够提示出他目前的属性强度。 大概是察觉到了常志昊的视线目标，杀戮者也往矮墙方想瞟了眼，然后便是索然无味地收回视线，貌似还呸了一声，“怎么？这个铁罐头你认识？宿敌？” 这个问题，依然没有得到回答。 无属性·魔法飞弹。 并非一直在热身活动着的左手，常志昊是从体侧另外一个方向射出的这记。 明显是直奔杀戮者而去的，但却在距离目标足有一米远的时候，就被反手撩上来的一剑破坏掉了。 那并不是单纯的物理防御，因为就在剑锋对上魔法飞弹的同时，整柄长剑，甚至应该说包括持剑的杀戮者，身侧都有淡红色的光芒闪烁了一下。 那原本应该是纯白色的光系魔法，但现在已然被过量的血浆染成了樱色。 “喔？看起来你比那边的铁罐头还强一些？那种我稍微认真点练习五天就能胜过的废物，果然是冒充的神殿骑士精英喽。” 无视口头挑衅。 没有魔法盾，或者懒得张开。剑速依然没有明显增长，另外刚才这记更像是某种固定动作。 光系附加状态魔法已被证实存在，低级负面魔法估计无法发挥作用。 另外，在之前七天的训练里，常志昊从来没能准确拦截住模拟魔法飞弹。 “已经感受到实力差距了吧？为什么还不跑，虽然你再怎么努力，估计本大爷都能轻松追上你罢。” 一路杀戮前行的血腥人影已经走到了距离常志昊十米不到的位置，而在两人中间，血泊中仍旧在努力挣扎着的，已经只剩下最后一个。 不，现在已经没有了。 刚才随手的一记斜下劈，毫不迟疑地终结了那条濒死的生命。 这一次，常志昊依旧来不及营救。 或许现在已经没法再兼顾别人，他自己显然已经被拉入了极度危险的区域。 精打细算地用尽所有奖励点数，附带了七天并不怎么专心的练习。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无法与眼前这位血腥勇者所带外挂相提并论。 而且，从刚才那炫耀的台词可以得知，对方最少也训练了五天以上。 无属性·魔法飞弹。 第二发。 目标，常志昊自己脚下。 石板与硬土地交汇处，些许焦炭和一汪血池的中线。 “杂鱼NPC，你是忍者么？” 急速逼近的声音带着些许愤怒，毕竟如果按照忍系的风格，刚才第一发魔法飞弹失手之后，常志昊就该无声退却了。 好不容易，屠戮了整整一个小镇才换来的任务NPC，怎么能让他这么轻易消失呢？ 横撩加直刺，魔法飞弹溅射出的烟雾顿然十去其八。 原地的情况令血腥勇者惊异地瞪直了双眼—— 空无一人。 紧接着，血腥勇者便感到颈后一痛，眼前一黑…… “谁TM跟你废话。” 左拳，收回。 常志昊低声冷哼，对着倒地的血影全力追加了一脚。 第三章 容貌平凡的巫女 传说中，对付那些失去了自我的怪物，最有效的杀伤手段就是斩其后颈。 常志昊结合法术的偷袭，就是这么做的。 然后…… 呸！ 昏厥过去的速度倒是挺快，这方面貌似一点都没有勇者的骨气。 看着地上四肢犹在小幅度抽搐的杀戮者，常志昊现在真心觉得有些无趣。 他并没有直接杀死这个“勇者”。 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 简单点说，被放翻的家伙身上起码还有四重法术结构在稳定流转着，全部都属于现在的常志昊用尽全力也很难与之对抗的。 或许八级的铃可以解决这些东西，但她啥时候能抵达这里实在不好说——无论从原著记忆还是临时观察中都能发现，这个被屠杀的小镇明显属于人类一方，而且很可能距离王都并不远。 至少从没有被摧毁的建筑特征看，这里似乎没有半点针对魔王军入侵的防御设施。这也就是说，该小镇处于人类防军瞬间可至的地界。 那么理论上，铃想要深入人类一方腹地肯定会有不小难度。 所以—— 既然法术感知有效，这个杀人狂身上的防护法术并不免疫“普通程度物理攻击”，也就是说不受重伤就不会生效的话。 先痛痛快快继续来几脚再说！ 稀里哗啦一顿足球踢之后，常志昊才重新令自己转到面对小镇的方向。 初级感知技能再次启动，不出预料地，这个镇子上，已经没有活人了。 如果，不把另外一个镇口附近，正在急速迫近的零散马蹄声计算在内的话。 “果然不管哪个位面的警察都会来迟一步么？” “那不是警察，是你记忆里专门负责保护重要人士的精英神殿骑士。” “藏得住么？” “如果你是真正魔族的话，估计躲不过对方的侦测邪恶。” “我怎么觉得这个法术体系有点乱啊？” “只是用以你的智商能够理解的程度进行说明罢了。” 初级隐藏术发动的同时，常志昊与不知何时起恢复了联络的莎布进行了日常抬杠。 按理说这个位面应该不具备屏蔽魔神的能力，那估计刚才常志昊与其他“人”失联的理由在于己方故意。 比如在考验他失去培训群支持后的生存能力，以及如果被这种勇者做掉的话，正好趁早果断更换“被研究人员”之类。 那么现在既然这个临时测试通过了，常志昊自然也就恢复了远程通讯权。 “只能远程SOUND-ONLY通话的反例有什么存在意义？电话会议适应性训练？”隐藏术作用下，常志昊已经同刚刚进镇的几个骑士彼此交错而过，对方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这种程度的侦测水准自然也听不到莎布那边的跨位面精神交流。“八级魔王的层次并不算低，直接投放到人类首都或者魔王城会引起位面本身的反弹。” “并不是不能，只是没必要？而且像我这样的杂鱼就可以到处乱扔是么？” “能打翻勇者的杂鱼，多多少少会提高一点声望……吧……” “才怪，你能记得小说版里阿姆罗被谁杀死的么？” “鲁洛伊·基里安中尉咯，G世纪最强原创机师，在游戏后续版本里还改名为路克。名言是……” “这……这只能说明你是个死宅。” “呵呵呵~又是输了就嘴硬~” “我自己坐电脑旁边的话，半分钟内也能百度出来。” “但百度不可能在你身边丢下上百具尸体对么？有什么难听话，还是直接说出来吧。” 说？ 当然是没必要说的。 常志昊既不是圣母，也不是文青。 莎布，甚至包括奈亚子在内，都是十级以上的魔神层次，她们若想主动干涉什么的话，受到的阻碍绝对只有比铃更大。 而且别说屠个小镇，就算是屠城灭国也不会被魔神们放在眼里。别的不说，常志昊小时候观察蚂蚁的时候，可没少做过把菜青虫往蚁窝旁边丢的行为。 而且的而且，是他自己把点数全部加在了攻击方面，完全没点治愈什么的。就算来早一步踹翻凶手，也只能徒增重伤者们挣扎哀嚎着死去的时长罢了。 更何况，这个位面里虽然有魔法，但貌似就连勇者的队伍里回复系职业都很奇怪。 会与勇者同行的不是例行的圣女，而是巫女。听起来就带着若干诡异色彩…… 等等，巫女？ 记得那个勇者公会小说的原著中还专门强调了是个超可爱的巫女，因为“真心萌”所以才被某个刽子手险些强行侵犯。 该不会，这就是目前在小镇中徒劳收整尸体的，那些神殿骑士们迟到的真正原因吧？ 隐藏术持续生效的情况下，常志昊的眉头无人所知地紧皱了起来。 很快地，他就在镇口看到了第二批骑者的到来。 三名一看就知道更加高端的神殿骑士拱卫之下，的确有个衣冠不整的小姑娘在咬牙策马潜行着。 她身上的法术强度，也明显是场中所有人之冠。 可惜，外貌上并不像书上说的那么萌。 “你很失望喽？我看是被铃养刁了胃口吧？” “脸上的伤痕并没有法术治疗迹象，只是简单用什么粉末敷了一下。隐约有睡眠和催情系魔药反应，看来她是一刻也没耽误地直接赶来的。” “铃，听到了么，这种复杂条件下的冷静观察你要多学习一下。” “你还开着免提么？！” 常志昊知道，这是莎布出于好意的继续插科打诨。 没有这种善解人意的缓冲，估计多少会像走进镇子的女巫一样，彻底被漫天遍野的血腥彻底吞噬掉意识吧？ 这位巫女真的相当精通回复，大范围的广域治疗术险些把常志昊从隐藏术底下掀翻出来。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这次回复是徒劳的。 顾不上给自己治疗和驱毒，忍痛节省下来的法力，无法从这个小镇上唤醒任何一名受害者。 是的，并不是，任何一人。 因为在群体治疗的作用下，被常志昊放倒踩踏后的犯人自己，反倒是即将清醒过来了。 当然，也只是即将而已。 就在所有神殿骑士有意无意都跟这种人渣拉开距离的时候，常志昊却又偏偏转身回去，势大力沉地一记抽射。 目标再次躺倒抽搐去了。 但是，这一脚，也足以将常志昊彻底暴露在了巫女一行人的视线之中。 “你是谁？等等……魔族吗？！” 头饰·弯角。 常志昊缓缓将手中搞笑玩具般的发夹戴在头上，对面却没有一个人能笑得出来。 无言的，讽刺。 能够跟在巫女身边的人都不傻，自然能看出镇上的所有人都是被“勇者”所杀，而眼前这个魔族不管身份究竟如何，最起码杀人犯是被他打倒的。 虽然巫女就在刚才险些被同一个罪犯……但即使是真正的魔族那边，如今也早该知道人类方已经成功召唤了勇者这件事吧？ 那么，不管从哪个角度，对面毫不掩饰的敌意，似乎都很师出有名，大概。 “常先生，请不要冲动。”铃的声音，终于在某人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我没有冲动，对面这些也是受害者。”常志昊的回复很平淡，手上也没有摆出什么迎战动作。 “请务必克制一下，务必！”明显多出了几分焦急，另外几分，则是无法直接瞬移至现场的无奈。 “对面的巫女，真的不可爱。一——点——都——不——” 无属性·魔法飞弹。 第四章 为什么不可以任性？ “请给我常先生现在的坐标，莎布大人。” 魔族大后方，距离魔王城和人类王国边界最远的某个偏远原野上，铃正在凝神向着位面之外呼叫。 背后的披风无风鼓动激荡着，方圆千米内充斥着暗元素的空气无处不在鼓动哀嚎。 与上个位面的现代家常系装束完全不同，传送至本位面之前，铃就换了一身相当“魔王化”的正装暗系礼服。 覆盖全身的玄色软甲，哥特系的亮黑过肘手套，高跟半膝捆扎亮面长靴。 在黑球空间里，常志昊乍一看到的时候着实被惊艳了一把。 只不过他的赞美之声引起的脸红心跳效果并没有反馈出来，而是被同样黑色的蛛后面具尽数遮挡住了。 现在面具犹在，铃的脸上貌似也没什么焦急情绪。 但远在天边的莎布却十分清楚，这个小姑娘跟人类那边贸然动手的常志昊一样，都属于口是心非的标准模板。 如果她不报出准确坐标的话，没准铃会直接对着大致方向采取乱数传送也说不定。 可惜，即使明知如此，她还是不会满足未来魔王的要求。 “我会跟你说，想要精确位置的话，去找奈亚子。而你接通奈亚子的时候，她会说辅助权限的开放，需要得到群主的确认。” “如果我坚持的话，您是否会说常先生既不是我的下属，也不是真正的魔族。他与人类之间的任何纠纷，跟未来另一位面的魔王都没有半点关系？” “然后你会打断我，然后丢下一句，连与自己同行的人都无法维护的话，还有什么资格就职魔王。” “是的，身边无人同行的，并非孤高，更不是合格的王者。” “喂，常志昊，你听到没有，这里有个家伙已经在学我说话了。” “所以您果然是开着免提么？” “铃，有些话，我不想过多重复。身为王者，可以选择任性。但是，更要学会容忍下属，以及同伴的任性。” “您的意思是说，如果我真的将常先生视作无关紧要之人的话，那便可以传送过去了？” …… 总之，直到最后，异位面的魔王终究还是没有降临到被屠杀的小镇上。 铃被难得正经起来的莎布说服是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是，奈亚子拒绝提供在相关位面进行精确传送所要付出的代价。 她列出了几个偏微分方程，证明只有战斗力为1/e的常志昊才能在那个位面里任意移动。等级在八以上的魔王，即使有魔神的场外帮助，依然不能介入“原生五级”的勇者新手保护区。 对，依旧是那个位面意志的理由。 召唤系勇者的外挂再强，再怎么能在短时间内变得魔武双修，只要魔王那边能够在召唤成立后立刻瞬移拍马杀到的话，依旧会是被轻松虐杀的菜鸡。 “简单说就是禁飞禁次元门，禁四级以上英雄，大地图禁鬼。”奈亚子最后总结道。 “喔，我知道了。”铃虽然听不太懂，但觉得貌似很厉害的样子。 “别听她的，你又不是在玩英雄无敌三的联机对战模式。”莎布使用了吐槽技能。 …… 魔法飞弹出手的同时，常志昊就已经差不多掌握了对面所有神殿骑士的水准。 三名略胜血腥勇者，这三人同时也是巫女的近身保镖。 其他人从生理反应角度明显远逊杀人狂，但依旧比他的原始实力要强。 恩，就是不用任何辅助魔法或者技能，便绝对砍不中魔法飞弹的普通版常志昊。 水系·折寿。 好罢……祈祷…… 好罢好罢……其实连祈祷也不是……只是普通的祝福。 一对多的战斗中，起手用加速只会招来一堆迟缓。对面没有暗属性法师，放祝福了不起会换来驱散。 而魔族是无法被这个法术增益的，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显然是为了让对方不要轻易下杀手。 果然在巫女首先感应到常志昊施展的法术之后，三名精英护卫站在最前方的那个随即抬起了左手，做了个一看就知道表达“克制”的手势。 然后，常志昊的拳头就已经贴近了距离他最近的骑士。 克制并不等于束手挨打，所以被某人找上的那名骑士第一时间就选择了反击。 当然，是徒手的反击。 进入贴身战斗模式之后，可以上加速了。 尤其是在对方仓促间——或者故意——没有施放辅助魔法的时候，祝福状态下的常志昊一拳令对面退了足有两步之多。 下一拳，另一个方向。 依旧是徒手的还击。 老实说，对面这种老好人过头的德性反倒令常志昊越发不爽起来。 就是因为这种教科书般的磨叽，才造成了现在镇上的这场灭绝性屠杀。 “GAME，很有趣吗？！” 一脚踢开已经围上来的第四名骑士，常志昊刻意收肘的同时怒喝而出。 形成包围圈的骑士们先是略微停顿了一瞬间，紧跟着一个个脸上便开始现出了真正的愤怒。 GAME这个词，在本位面中是不会有的吧？ 这显然是只有那个刽子手，或者说从召唤起便一直在多多少少嘟哝着这个词的“勇者”才会说的。 如果常志昊接下来不做任何解释的话，他定然会被当成血腥勇者的帮凶。不说眼前这几个，就连远处一直投来抱歉眼神的巫女都已经变了脸色。 所以，常志昊接着说了下去。 “……一边喊着GAME，GAME，一边杀人，是不是很快乐啊？！” 某位骑士原本已经绕到他背后，正准备举拳给他来记狠的，在听到这句之后硬生生收回了手。 结果，就是中了常志昊反手一记肘锤。 当然，力道上也远远不足以威胁生命。 虽然实际上并没有过去多长时间，但打到这里，基本上所有神殿骑士们都认为，他们正在围攻，或者说正在一个人追着他们所有人挥拳的，应该是这个镇上的幸存者。 最起码，也是路见不平，但却只比他们来早一点的热血傻瓜。 道歉说不上，但把常志昊当成敌人来往死里拾掇自然也不成了。 再半分钟后，原本骑士们的包围圈渐渐变成了单向的直线。 只是护着巫女的方向，并不打算怎么限制常志昊的行动。 于是，后者也装作开始有些气喘地，停止了攻击的架势。 呃……也许不是装的也说不定，毕竟初级法术的实效都很短。 饶是如此，某人还是摆出了怒瞪巫女的架势。 右手略微朝着自己头上的饰品抬了起来，在摸到发夹之前，又故意收了回去。 大概算是比较完美的中二表演了吧？ “这个家伙，和你们不是一路的么？！” 巫女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三名保镖连犹豫都没有，继续保持沉默，其他骑士们也闭口不言。 因为，他们也不能咬牙说毫无干系么？ “你们到底是脑子坏了，还是其他什么地方坏了，才会跟这种恶魔一路？！” 依旧，没有任何直接的回答。对面投射过来的眼神里有愤怒，更多的却是无奈，以及偶尔的心虚。 “这反咬一口我绝对给满分。” “少无聊了，万一对方真急了，能不能及时把我瞬移走？” 第五章 寒酸的魔王城 “有关瞬移的事情现在是奈亚子负责，我看你之前跟她处的挺不错，那就不用担心。”莎布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了过来。 “不会吧，你们现在才三个人就已经玩起踢皮球了？区区一个聊天群不要搞民主建设好不好？”看着神殿骑士们已经准备再度靠近，常志昊这边显然不太可能心平气和。 “你刚才冲过去又不是一时冲动，大不了现在再赌一把呗。” “赌什么？我听不太明白哎。” 与最后一句中的装傻不同，很明显地，常志昊确实是在赌。 赌人类一方是不是真的烂好人。 烂到像原著里那样的程度。 赌赢的话，他可以从容离开。 赌输的话，就真的要跪求莎布早点用瞬移什么的解救自己了。 但说实话，即使赌输了，他也不认为自己会被直接当场斩杀什么的。 毕竟在开打之前，他已经扮演中二各种明示暗示自己是人类一方，而且还拥有正义之心什么的了。 从对面的反应来看，他给出的诸多提示多多少少还是起了点作用。 尤其是在那位巫女的脸上，一开始还是羞愤和憎恶占据绝大多数，后来已经明显多出了几分愧疚。 三名精英神殿骑士要老成得多，彼此之间的眼神交流，或者藏起来的手势也不少，但大体上连“生擒”之类的命令似乎都没有传达下去。 那么常志昊面对的无非是两种情况，一是对面放他走，二是他哪里也不用去了。 目前怎么看，都是第一种可能性比较高。而且他既然身为人类，那么和神殿骑士们显然也没有什么直接的生死大仇。 除非这个位面里的巫女加神殿骑士们都足够厚黑，为了遮掩召唤勇者的劣迹一定要杀人灭口什么的…… 老实说，这种可能性的确是存在的，而且很高。 即使同为《勇者互助公会》里的小故事，在某位女高中生和女招待先后成为勇者的位面世界里，也有利用完勇者便随意处理，甚至勇者半路离开还要找个冒牌货顶替的卑劣王国。 常志昊现在的处境如果换成那个位面的话，没准还真就会被清理掉。 但理论上，这些人的实力还是远远及不上魔神们那边。 而常志昊只要对魔神们还有利用价值的话，大概也不会在这里就被抛弃。 啥？你问什么利用价值？ 很简单，常志昊刚才出了扮中二，使劲收拾血腥勇者之外，实际上还对巫女那边做出了两个很明显的提示。 第一个，成为杀人犯的召唤勇者已经无法再承担“讨魔”职责，这点无论是从伦理上，还是实力上皆是如此。 漠视生命无恶不作，在具体战斗中破绽太多，连远逊于自己实力的人都打不过。 尤其是后一点，常志昊刚才主动攻击神殿骑士团，发挥出来的水准大家都看在眼里，正常情况下勇者不可能输。 那么，品行差，实力超限会令人不得不原谅的话。一无是处连战斗力都发挥不出来的危险品，要他何用？ 第二个，就是被莎布称赞为“反咬一口”的那句。 其中最重要的，在于“还是其他什么地方坏了”这几个字。 或许对方直到现在为止还听不出什么，但当他们再次意识到必须需要勇者的力量，而眼前这个杀人犯已经被放逐回地球的情况下，一定会再度想起来这句。 然后，哪怕是出于赌博心理，他们也会转去重新检测一下勇者召唤阵。 没错，就是那个略微有些损坏，所以才召唤出了这个危险品的召唤阵。 “然后等召唤阵修复完毕，再次使用的时候，就能正常召唤出能够跟勇者互助公会联系上的，真正的勇者。” “这个并不难理解，但意义何在呢？常先生？” 在常志昊脑中与他对话的，现在已经换成了未来的魔王少女。 而原本已经即将对他形成包围的那些神殿骑士们，看起来都被巫女召唤了回去。 本来常志昊还发愁自己应该怎么逃走的，但现在看来他已经赌赢了，对面实在是老好人到了过分的程度。 而且看起来就连三名护卫都有些不太赞同巫女的决定： 是啊，就算不想伤害常志昊，也可以友好地请他回神殿，热情招待一番再“顺便”非正式地询问他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嘛。 但看起来巫女的身份地位都很高，她的决定就是最终指示。 所以，现在的常志昊可以大摇大摆地转身走出镇子，把即将再度苏醒的祸害丢给这些死脑筋老好人。 然后，在与铃再次汇合之前，采取远程函授的方式，向她把真正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我之前可能没有跟你详细介绍过，所谓的勇者互助公会是无数位面里退役的勇者们组织起来的，为现任或者退隐勇者排忧解难的自发性组织。” “重点在于自发性，那么您的意思是，这个组织相对比较松散，在处理某些突发事件的时候会显得经验不足，而且这个位面的上一次勇者召唤，并没有纳入他们的监控范围内？” “是的，大致意思就是这样。因此这个勇者公会中的执行人员掌握不好处理这件事的尺度。甚至可以说，所谓的违规召唤本身也不该由他们负责。” “然后由于这个自发组织并不能真正代表所有勇者的立场与意见，在他们做出可能不会令所有知情勇者满意的处罚决定之后，甚至会造成勇者公会本身的内部冲突？” 没错，就是这样。 如果说常志昊原本读过的小说里“有可能出现这种状况，然后因为种种巧合才造成公会内斗”的话。 现在，或者说刚才常志昊的一番努力，就是要确保这件事的发生。 否则的话，他对于魔神一方也没什么用了。 至于他本人的意愿么： 之前有提到过，常志昊既不是热血笨蛋，也不是别扭中二。 如果让他站在勇者，或者普通人的立场上，他并不认为勇者公会有权限处罚那个杀人狂，但他也同样看不起有了点力量就过度膨胀，以为是在游戏里就肆无忌惮的废物死宅。 顺便，常志昊在网上喷人的时候，也从来不迷信所谓的民主。 无论是小说中也好，还是过段时间勇者公会自身折腾一番也罢，该改正的地方，改正了对所有人，或者说对所有势力都好。 另外，如果勇者互助公会不存在，勇者们也都不堪一击的话，那么魔神这边似乎也没必要培训出一个精英魔王出来不是？ 于公于私，无非立场，常志昊觉得自己都似乎“必须”促成这一系列事件。 那么，既然是一系列，也就意味着他和铃在短时间内估计还要停留在这个位面里。 那么的那么，接下来总要找一个地方汇合对吧？ 考虑到地理位置的关系，接头地点似乎也只能订在魔王城了。 说起来，虽然在上个位面就见过魔王，但亲眼看见魔都或者魔王城什么的，对常志昊来说还是第一次嘞。 即使是中世纪时期，但处于魔法背景之下的魔王城，总归还是应该壮观华丽一些，比他看惯了的现代社会应该多出些亮点什么的吧？ 理论上，应该是这样没错。 可惜得很，在常志昊改头换面成魔族，长途跋涉了几天几夜，终于来到了魔王城边缘的时候。 经过了再三确认，最后还是大失所望。 眼前这除了名副其实的魔王城堡之外，其他绝大部分建筑全是平房的落后城市。 也未免太寒酸了吧？！ 第六章 普通的魔王 从被血腥勇者屠杀的小镇，按照正常方式“走”到魔王城的话，以人类身份肯定是不成的。然后说老实话，换成魔族的普通人也同样会遇到各种问题。 所以常志昊“精心准备”的的魔族身份并不算是普通贫民，但他也搞不清楚这个位面的魔族谱系。最开始先是参照了魔族冲入人类边境的侵略部队长官，后来又一路从商人，小官员之类依次替换而来。 到现在之所以能够用他那明显没多少暗黑气息的外表接近魔王城，实在是一路上从头到尾都全身贯注，一边假冒一边不断去模拟新身份的结果。 中级·伪装大法。 这是常志昊目前技能术上唯一一个中级技能，结果还是个大约对战斗毫无帮助的…… “常先生，请问你在上个位面到底拿到了多少点数，目前学习到的技能每个又需要多少点数兑换呢？”显然需要提出这种问题的只有铃而已。 常志昊短时间内并不想进城，因此他是站在郊外回答问题的。“这些其实都不是重点，奖励点的价值，以及各种技能的定位与升级拓展根本没有公开的情况下，点数再多也没意义，如果因此学到的技能太过杂乱的话，更是会帮倒忙。” “您的意思是说，只能根据每个位面的独立特征而进行取舍么？” “另外还要考虑到升级所需点数很可能获取难度更高的问题，必须在基础部分精打细算。俗话说得好，四系全不如一系土……” “够了！你不要也学着奈亚子用英雄无敌给别人洗脑！！” 莎布的声音及时响起，打断了常志昊的恶意扭曲。 铃那边哦了一声，为了表示对魔神大人的尊重，决定不再追问下去。 而常志昊这边则是面不改色地继续观察起魔王城来。 顺便一提，他现在想面部“改色”也改不了。 理由很简单，现在的常志昊外表是典型的不死族。准确点说，是高级僵尸的造型。 所谓的魔族按照英雄无敌系列的套路，在刨去沼泽，兽人之类墙头草类别后，剩下的种群其实相对有限得很。 然后想也知道，就算是有相对中高级以上的兵种，比如不死族的吸血伯爵，恶魔城的邪神王往上，都是不可能从事商业活动的“贵族”。 啥？你说黑龙城里的牛头人？ 这里的商业是指实体买卖谢谢。 反过来，太过低级的种族虽然并不从事农耕，但相对来说狩猎和苦力也是要做的。 僵尸这种表面看起来虽然有些迟钝，但总归令人比较放心的种族，充当一下魔族的行脚商人似乎也没啥不对。 尤其是在这个位面的魔王只有五级的前提下。 另外，冒充僵尸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随时走走停停。背着一个不算大的袋子大摇大摆地慢慢路过也不会有魔族找你的麻烦。 你要换成个美杜莎，稍微停下来没准就有人过来跟你搭腔了。 “不会的，蛇发只要稍微蓬松一些，看起来眼睛随时都露在外面最好。”精神链接里再度传来了铃的声音。 这句辩解是啥意思，常志昊倒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怎么？以魔王或者魔界大贵族的形象在魔境溜达会有麻烦码？” “我还以为会像上个位面一样，第一时间就与主角级别的人物碰面。” “不好意思，没有及时介绍剧情是我的问题。” 原来如此，那近乎最终BOSS级别的礼装，果然是勇者VS魔王场合专用的么？ 那么先认个错什么的自然也是应该的，常志昊这样想道。 虽然实际上谁都知道真正的问题在魔神那边，且不说奈亚子掌握的精密坐标不允许外泄之类。单单那个低能级位面不能承受高能级精确传送一点，就应该由位面设定相关的莎布来负责。 好罢，考虑到实际上无论常志昊还是铃原本也就是等同于玩具，拿来跟无聊的魔神们取乐或者打发时间的存在，那么对方故意设绊子甚至捣乱也就应当应分喽。 而且这其实也就是个小玩笑，最高战力五的位面，不给八级的铃加反向金手指的话，哪里还有什么观影乐趣可言，简直比龙傲天文还龙傲天了…… 可是，现在的问题在于，铃变装成美杜莎又是怎么回事？魔神们一开始就准备好了恶作剧的道具么？ “算了，不管怎么说，现在一个二级兵一个四级兵，在魔王城这种高端环境下应该惹不出什么大问题。”常志昊果断选择了放弃思考。 “那个……我还没适应美杜莎的移动方式，可能有点慢……”铃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例行的弱势。 是啊，魔族皇室都是与人类外貌相差不多的，突然变成蛇尾滑行适应得了才奇怪。 等等，魔族皇室…… 继承排位颇为靠后，但却有八级力量，反观这里的顶峰战力——常志昊觉得自己之前故意忘掉的某些东西现在又自顾自地冲了出来。 理论上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秘密才对，好的搭档也应该学会留给同伴足够的私人空间。 常志昊本人，也不是什么跟队友实力相差悬殊就会羡慕嫉妒恨的无聊人。 根据位面不同，勇者都千奇百怪…… 但是，没错，就是但是。 但是这种貌似无关紧要的细节越想深一层，越会让常志昊情不自禁地思考起“魔王”的定义来。 更不用说，他跟魔神们签订的协议是要培养出一个精英魔王。 这已经绝对不只是“任重道远”就能形容的了。 老实说上一个新手位面里，那位地板下的魔王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都不是普通魔王，跟精英也扯不上关系。 这个位面从能级也可以计算出，不可能找得到常志昊需要的精英魔王样本。 然后在位面相关的原著里，第二个被召唤来的勇者包括这个位面，基本上都变成了勇者公会内乱的引子，反过来说就是勇者们打得稀里哗啦霹雳咔嚓，至少在重整秩序或者开网下聚会之前，没人能想得起这里。 也就是说很可能连高级勇者也照样见不到一个。 这种情况下，如果还必须留在位面等待什么的话。为了不浪费时间，看来也只有去找那个五级的普通魔王参观一下了。 大概…… 第七章 求平均 从一级到十级的划分，想也知道并不见得是正比例一元函数，甚至有可能是指数函数或者曲率更高的玩意儿。 但这种划分的基础，则一定是5为平均值。 平均这个词又是什么定义嘛—— 与其说是“看起来不太行的魔王”，倒不如说是“普通世界里足以担任最终BOSS的魔王”。 换句话说就是，普通的世界里，勇者们只要达到六级就可以拯救世界的程度。 考过公务员的都知道，成绩标准稍微订低一点，对大家都是好事。最起码要先过线之后才能涉及面试或者复试啥的对吧？ 然后可想而知地，现在已经是八级的“皇室”铃，在成为“精英”魔王后最起码也会再向上浮动一个等级，然后能解决她的就得是十级这种顶级勇者，保险点就得动用到等效于魔神级的存在……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单纯从这个角度理解的话，专门搞个精英魔王培训群貌似也有那么一两分实用性上的道理。 最后剩下的只有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问题，“常志昊下半月咋过”。 好罢不是下半月，而是从一名普通地球人起家，没有召唤挂，没有魔王系补正，不知道从哪里补偿几个点数，几个初级技能，下一个位面万一过不去就根本没强化机会的无限流新人模板。 这种1/e实力却最起码要在每个位面里平均等级五的魔王附近晃悠。 这绝逼不是地狱级难度，根本就是搞笑级难度好呗？ 人再差的魔王也是在魔王里平均的，不是跟你一杂鱼平均啊！ “咦，刚才脑子里怎么好像闪现出许多英雄形象来？”常志昊在队伍公开频道中嘟哝着。 “常先生，在我适应后会尽快赶到内城附近。”这是认真且勤快的铃。 “别自欺欺人了，那就是FLAG，而且是你的作死FLAG。”莎布则毫不客气地铁口直断。 对哦，刚才那个“直接去近距离观察本位面魔王”的冲动是怎么回事？ 确实是任何意义上都再标准不过的作死。 常志昊在深刻反省着，当然从僵尸化的面孔上看不到任何外在表情。 到底从哪里来的自我膨胀？就算在上个位面，平和的日常地板魔王自己都很注意与其保持距离的。 难道就因为刚刚偷袭了一个肮脏勇者，在圣殿骑士团什么的铁罐头眼前脱身，确定铃是八级层次之后，就水涨船高地觉得自己能跟常见的魔王平起平坐了？ 眼前的魔王城虽然确实寒碜了一点，但这个位面的魔王又不是用城堡来打人的。 “真的不会么？地球位面几十年前的日系RPG作品里，魔王跟城堡跟什么小岛甚至星球合体就已经成为一种定式了喔，甚至还可能不是最终变身形态。”莎布这样说。 “美系幻想作品里也有不少例子，星球大战的死星，变形金刚的宇宙大帝，小马……”奈亚子这样说。 “等等，小马是什么？” “等等，小马是怎么回事？” 这是铃和常志昊的近似异口同声。 虽然他俩想要表达的意思明显不是一回事，但表面看上去倒是一如既往地合拍…… 好罢，小马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重要的，可能是这个位面的意志本身有些古怪。 现在的常志昊终于有了点普通僵尸的自觉，于是在进入魔王城以后，也注意到了不往内城方向靠近，而是与铃之间保持联系，尽量选取最为妥帖的汇合路线。 而在相对较长一段时间以后，大概有了数个穿梭位面的经验，回头再看这次首个“平均魔王”的任务时，才多少醒悟到了自己是被位面意志悄悄影响到了。 理由嘛，真要说穿了其实也挺简单的。 所谓的位面意志，并不代表一定会偏向人类。 甚至还可以说，有的位面意志根本就不是守序中立的。 召唤勇者的魔法阵出了小问题，所以弄来的是个把异世界当成GAME的勇者。 表面看上去这个逻辑是成立的，但实际上，那个地球死宅自己按冒险游戏来玩，擅自进别人房子乱翻乱砸罐的时候，拥有正常智商和独立人格的屋主为何不去阻止的？ 啥？你说打不过勇者？ 阻止谁说只有当面放对一种形式的，直接呼叫城卫甚至上告都是有效途径啊？ 啥？你说这是中世纪专制王权国家，贫民只有乖乖去死根本没人听他们说话？ 那勇者随便骚扰甚至打算侵犯巫女的时候，也能轻易就被放过了？他只不过是一个区区的异乡人而已。 什么？你说这个世界人类一方的规则就是勇者最大？ 都到了这个程度，你再回头看看，这还不算是简单粗暴的RPG模式么？ 整个位面都活在毫无道理的脆弱社会规则模式之中，外部还有魔族大军压境随时都能灭你一族。 然后，不知道每隔多少年召唤出一个勇者来就能解决掉所有问题。 顺便还有常志昊的亲测，人类这边从巫女到神殿骑士们，全部都是货真价实的老好人模板。 正常推理的结果会是什么呢？ 不是魔族在养着人类取乐，就是整个位面都在坐等看戏吧？ 跟培训群里若干明明可以说话但至今都在保持沉默的魔王魔神们一样。 别忘了，按照原著剧情，第二个被召唤来的勇者明明在受到重重敌意的情况下，还要被迫跟一堆人一起走流程。 之前常志昊面对巫女和骑士扮演中二的时候，骨子里还是个人类。 现在虽然外表是僵尸，内里没准人类属性更强，更自以为是一点也说不定。 结果位面意识偶尔趁虚而入一下，既没有八级的铃在身边，远在位面之外的魔神们又纯看笑话…… 幡然醒悟的常志昊终于再次意识到了这么一个问题，自己现在是魔王培训计划的无编制“反例”，并不是有了公会支持就能在各种极端情况下都可以击败平均值魔王的勇者。 太过得意忘形的话，就只能去跟死人平均了。 还是跟死掉的杂鱼平均。 “原来最该端正心态的，其实是我吗？” “我觉得常先生已经很努力了。” “铃，你是天使啊。” “咦？为什么突然要骂我？” 第八章 接班勇者 只要不是拘泥于“亲眼所见”的话，其实无论是观察魔王也好，还是等待下一个勇者培训到位也好，都是很容易的事情。 至少对于魔神这一级别来说，肯定是这样没错。 被位面意志偷摸玩弄了一把的常志昊在再度领悟了“枪打出头鸟”这一道理后，果断决定在这个位面要坚决怂下去，直到传送回黑球空间为止。 然后心态调整对了之后，一身轻松的他果断向莎布和奈亚子提出了“旁观”申请。 莎布选择了弃权，而奈亚子那边立即通过。 “弃权什么鬼？” “正常流程呗，这个位面的后勤补给全程都是由奈亚子负责的，我怎么好意思抢功。” “不，我觉得你还是在故意耍我。” “不不，我真的什么都没想。” 本能地耍人，分明比故意还要可恶。 但你能对一个远隔着不知道多少位面，本身实力又极强的魔神怎样呢？ 哪怕是循序渐进，也只能从本位面拥有平均实力的魔王开始监视起喽。 定位，魔王城堡，王座 常志昊觉得自己第一眼看到的应该是觐见大厅，普通的暗黑风格装饰，并不如何华丽，也看不出多少内涵的王座上，以后脊略微有些贴近椅背的姿势半端坐着头盔披风的魔族男子。 之所以能够认定是魔族，当然是因为这位头顶上有一对弯角，看起来并不像是可以拆卸的那种。 其他的，外貌和体型上被装备遮掩太多，纯靠长宽高看不出有什么特异的地方，甚至连具体的魔族隶属都不太好分辨。 不过这些也不重要，还是先问问奈亚子，城堡里的五级魔王在干啥好了。 “他打算御驾亲征。” 反馈回来的很快，但这故意的简略过头让某人有点无言。 顺便一提，在常志昊因为进行具体分析而陷入沉思的时候，美杜莎外型的铃终于到达的会合地点，两人现在其实可以互相讨论地解决类似问题。 “我想，也许您提到过的第二个勇者快要来了。”未来魔王少女沉思片刻之后，率先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虽然跳跃性有点大，但常志昊觉得铃的意见貌似也很有道理的样子。“你的意思是说，表面上看，魔王应该是得到了前线，或者说人类帝国发生了某些事情的消息。比如第一个勇者已经出现了。” “但这个勇者的风评不是很好，所以即使有王国和神殿替他背书，很多召唤勇者与当地土著之间的矛盾也照样掩盖不下去，甚至连勇者被驱逐回地球的新闻也有涉及。” “那么原本由于警惕勇者才没有发动进一步的魔族军队，现在正是挥戈前进的大好时机。” “魔族的压力再度增大之后，人类方哪怕在您的提示下已经注意到了召唤阵的问题，恐怕也会冒险将其修补，然后尝试着召唤第二个勇者。” “接下来，无论位面意志还是我们背后的魔神，都会期待这次召唤获得圆满成功。前者是为了乐子，后者则是迫切需要拉勇者互助公会下套。” 于是，在这番合情合理的共同推理之下，第二位召唤勇者自然真的要降临了。 顺便一提，其实常志昊这边还有跟铃完全不共通的，某部分心理历程： “谁想在这么落后的位面里一直呆下去啊，当然是能早离开就早离开，就算下个位面比这里还次，中间起码还有七天正常的休息时间不是？” 上面这些还只是迫切需求，其他可能想得太多但也不能不防的情况也是存在的，比如勇者公会在接受了第二位召唤勇者的抱怨之后，可能会因为人手不足而并不会派遣太过强力的成员来进行实地检测。 但万一派了，而且好死不死地碰巧某个术式在运行的时候，发现这个位面里多出一名八级的魔王呢？ 要知道，这个级别理论上其实也可以算作“允许向勇者公会求助”的类型了。 可常志昊自己却不可能在这里获得什么升级机会，只要奈亚子不松口，靠奖励点数强化的可能性就是零。 更不要说没准还会被加上“只准向黑球兑换”，这种一看就是刁难的特别条件…… …… 总之话题先转回来，魔王要御驾亲征的话，意味着好不容易跋山涉水从人类方晃荡到魔王城的常志昊要转身回去。 虽然一个成年人不会做无聊的抱怨，但某人觉得自己难免会想一下“那当初为啥要过来”之类并没有什么太大意义的问题。 另外相对来说还有个更麻烦的问题是，铃同学难道要维持着美杜莎的形态一起走过去么？ “这次可以传送。”奈亚子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 “假如你想要看到是我因为朝令夕改差别待遇前后不一致被耍而恼羞成怒歇斯底里的状态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常志昊非常平和地说出了这一串台词，绝对不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但俗话说的好，革命战士像盘石，泰山压顶腰不直。 能传送谁会选择走路，当然是叫上铃卸掉无聊伪装随时准备出发喽。 在进行简单整备的过程中，莎布也总算跑了出来，解释说这次返回人类控制区有那么一项任务，就是尽可能观察一下人类的召唤法阵。 这个常志昊也秒懂： 修复之前招来的地球死宅完全没有获得勇者公会的认证，而这次的召唤阵经过“纠正”后，便令第二个召唤勇者非常顺利地获得了资格。 那么可想而知地，勇者公会那边的某些判断术式很可能只在改动的部分细节中起作用。 虽然常志昊不认为魔王培训群那边真的就不了解相关流程，又或者说总应该有魔神级的存在不需要近距离观察就能直接进行解析啥的，但这种相对简单的任务该做还是去做好了。 而且就算某人自己其实也对这个东西略微有些兴趣来的，因为他目前除了自己，和已经明显被勇者挂改造过了的那个刽子手之外，还真没接触过刚刚被召唤来的，普通人范畴的泛地球人类。 虽然那人肯定是个男人，如果不小心显得过于热心一定会被莎布奈亚子之流嘲笑搅基，但出于对自己安全方面的考虑，常志昊觉得多少还是应该有点去“面见”替补勇者的必要吧。 万一的万一，将来真的跟魔神们反目了的话，类似的召唤阵反向运转或许就是他唯一“返回地球”的途径了。 至于回去到底有没有意义，常志昊本来就是在地球上轻易被弄进黑球空间之类“无关紧要”的细节，他才不在乎嘞。 第九章 微妙的差异 刨去附加条件不论，奈亚子的传送还是非常专业的，与群主或者莎布发起的传送貌似并没有什么差异。 当然，如果你要问“常志昊真的能分辨吗”之类，估计他本人也回答不了你。 虽然有些作品里曾经提到过，劣质的瞬移传送会让人感觉比晕车还要惨烈，但常志昊一没有晕车的习惯，二那些作品也是些地球上的幻想作品…… “准确地说，是否会有不适感纯粹先要看是哪种传送，天赋类，超能类，法术类以及物理类。单次传送理论上应该来不及产生不适，但如果由无数次短途传送组合而成长距离的话，就有可能。”这个解释是奈亚子老师给出的。 常志昊想了想，决定接这个话茬，“前两种有可能玩这类把戏，后一种考虑到机械磨损的话是最不会采用的。唯独中间那种，虽然理论上可不太可能，但我为什么总觉得会有法术宅专门去尝试研究这个呢？” “单体法术模型多冲程连续运作本身就是一个大项目的关系？” “不，就算你装作讲得这么专业其实也不能证明……” 谁管啊，奈亚子本来也不是过来证明的。 总之眨眼之间，正常人类装束的常志昊和铃就又回到了人类王国的疆域之内。 远程精准传送附带换装，这种一看就是高端法术的强行解释也毫无意义嘛。 但是奈亚子依然没有提供目前常志昊和铃的精确坐标。 “这里是……” “巫女神殿？” 稍微与平常不同的是，前面脱口而出提问的是常志昊，作出回答的则是铃。 前者的确开了法术感知技能，只不过由于技能等级太低，并没有反馈回多少有用信息。 而铃其实也采取了同样的动作，于是很快就在“一定距离”内感应到了巫女以及精英神殿骑士们的魔力特征。 当然，顺便也带回了一些问题。 比如常志昊的技能等级虽然低，但运用起来显然也不会闹出什么动静，在巫女神殿这个各种法术暗潮汹涌的地方也不怎么起眼。 铃这边就不一样了，虽然她已经尽可能地进行了掩饰，但毕竟八级魔王候补对五级位面的阶差是压倒性的，刚才她的那记魔力感知简直如同主动声纳一般，直接与巫女神殿的防护法术进行了些许对冲。 之所以是些许，是铃已经尽量进行压制的结果。但她毕竟在魔族那边也来不及进行法术适应性调整，所以…… 所以这种时候就应该果断跑路？ 不不，完全不需要，因为之前的瞬移明显已经留出了足够的“距离”余量。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魔神“洞悉全局”级的战略眼光吧。 早就猜到铃的法术会附带麻烦，所以明明可以进行突破位面限制的操作，还是要全部控制，而并非放手一部分给铃。 以目前常志昊他们与神殿的距离来看，即使对方以等级五以下的最高速度——显然级别达不到空间操纵雏形，也就无法使用瞬移或者传送法术——赶到时，足够完成从外表到魔力的隐藏工作了。 而且由于铃多少生效了的那点预置保险，神殿一方就算是出动人马也只能进行环状搜索，无法沿着直线逆推回来。 …… 大约一小时后，巫女房间的大门被敲响了。 两名侍女中的一人走过去开门之后，进来的是之前常志昊见过的，三名精英骑士中的一个。 顺便一提，另外一名精英早就在房内，以侍女的身份贴身保护着巫女大人。 对，就是没去开门的那个。 （需要略微强调一下的是，这位精英骑士本来就是女性，所以并非男扮女装什么的，也不是外貌线条非常刚毅那种……） 上一任“勇者”带来的影响还远没有过去，至少巫女身边的保卫力度明显增加了很多，骑士女仆没有去开门的理由就是这个。不过这种防备现在到底是针对谁，要持续多久之类，谁也说不好…… “神殿周围两公里（为了省的看书还要换算，直接用地球单位了）内并没有发现法术窥探者的踪迹，大概已经在第一时间迅速潜逃了。” 进门的全盔甲骑士在略微躬身行礼之后，以相当直观地方式给出了报告。 站在落地窗附近的巫女低头行礼表示感谢，下达了停止搜索的建议。 两位精英骑士并没有表示异议，因为神殿的两公里之外，就已经是王城内皇家骑士团的警戒范围了。 是的，警戒范围。 内王城或者说皇宫虽然与巫女神殿之间有相对足够的距离，但显然这两座标志性建筑都是矗立在人类帝国王都内部的。 即使没有什么神权和王权之争，整个城市以及皇宫区域的治安显然都该由王室近卫兵力来负责。 最近由于魔族的边境异动越来越频繁，国王已经正式下令重启异界勇者召唤仪式，那么无论从各种意义上，巫女神殿这边适度收缩防御圈也是应当且必要的。 “……因此，刚才对神殿的法术窥视，可以视作对勇者召唤仪式的提前试探，又或者……”进门汇报的骑士总结道。 然后话题被女仆骑士接了过去。“——或者是王族那边的逆向警戒。” 对于后面那个结论，虽然骑士们明显犹豫着不想说出口，但巫女还是能够理解的—— “召唤法阵的微小损伤已经得到了修复，分别由那位王家魔法师首领与我各自又进行了一次全面检测。功能上应该不会再出现问题。” 但是，巫女并没有否定的另外一个方向是，之前法阵上的损坏到底是年久还是人为。 已经动用这一代人掌握的法术去修补古代召唤阵，是不是也会带来其他问题？ 谁也不敢保证。 那么，巫女与骑士们的疑惑当然在第一时间就被常志昊和铃看到了，现在他们已经顺利住进了距离神殿和王宫最近的某家旅店，在房间里惬意欣赏着莎布送来的即时声像。 召唤仪式将在明天凌晨进行，时间为什么不选在大白天之类无聊细节好像没啥关注价值。 考虑到这次应召而来的应该还是男性勇者，所以国王准备带着最优秀的第三公主在身边，而巫女暂时先留在自家神殿，大概是想避免悲剧重演吧。 于是在剩下的小半天时间里，常志昊和铃历经各种曲折，总算是小心翼翼地藏到了御厨房里，只等仪式开始再继续接近。 顺便一提，这一手是从武侠小说里学的，毕竟戒备森严的皇宫里只有这个部门与外界往来比较多不是？ 不会武功的韦小宝，失去武功的洪七公都能来如自如…… 总之这些无聊细节没必要多说，在凌晨的预定时刻，召唤阵法力充足，彻底亮起之际，常志昊和铃已经尽可能地溜到了距离最近的地方。 被召唤来的这位从表面上看貌似的确是比较正常的学生打扮，但常志昊这边却隐约感觉到，对方和真正的地球人之间仿佛真的存在某些微妙的差异。 “有趣，这就是所谓泛银河地球籍贯带来的违和感么？” 第十章 偷偷旁观 抛开违和感什么的不论，以常志昊和铃的旁观、客观立场来看，新被召唤来的这位勇者，受到的待遇相当不人道—— 明明稍微有点理智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位广义上算作地球人的老兄正处于骤然被召唤的惊吓期，无论脸色还是呼吸心跳等体征都相当不正常，分明是出于恐惧状态的极致。 但偏偏在土著居民中的眼里，这位新勇者仿佛发动了帝皇引擎一般。 皇家骑士们的阵型从一开始的迎击转眼间就变为了固守，而表面上看去受影响最小，大概是因为帝王的尊严或者见多识广最为出众的国王，在刚说了半句召唤例行台词后，剩下半句便果断开始暴走起来。 “虽然是我国将勇者你召唤至此……” “听好，这不是GAME。” “你最好真正听清楚，这里的一切，都绝对不是GAME！！” 上来就想以警告的方式逃避责任，您老人家到底想怎样啊。 而且说老实话，没有语言挂而硬生生记住这么一个词不达意的东西，说出口的时候真是半点骑士也没有，全靠骑士们撑场面嘛。 “刚才，并没有感应到跨位面链接法术波动。” 在常志昊还在无聊走神的时候，铃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而且略微有些失落。 这也正常，毕竟八级这个水准略微有那么些尴尬。 扫平这个位面是绰绰有余，但要想彻底解析召唤阵，以及勇者公会那边到底怎么半自动链接上这个修复召唤阵的细节，以铃现在的水准还是很难碰触到。 “任务完成得不错。”奈亚子那边倒是给出了好评。 这一点常志昊倒是早就想到了，甚至他还有猜测，单纯与勇者公会互联的术式结构本身可能都不太重要，因为这个东西不说解析，用其他东西取代也不疼不痒。 恐怕这次魔神们的真正目的，还有趁着勇者公会那边半自动模式加密等级低，直接反推出勇者公会总部运行轨迹这种。 接下来那个勇者公会内战如果成立的话，对准多次时空扰动，以及高能检测很容易就能起到定位作用。 “可以拿去卖么？” “可以拿去卖啊~” 看，果然如此吧。 …… 旁听了刚才常志昊和奈亚子之间近乎打哑谜的对话，铃的心情貌似好了一些，毕竟她现在只是魔王候补嘛，能够不给魔神们的计划带来负面影响就是大胜利了。 想要改变现在这种自身不利地位的话，以后最起码也得加倍努力才行。 已经不知第多少次下定上述决心之后，铃也勉强把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投回到了“偷窥”这边来。 不过这个时候她和常志昊已经被传送回旅馆了，而在房间内凭空看到的场景自然又是来自魔神们的远程转播。 “稍微有点遗憾，从我们的角度看不到这位新勇者是如何在传说中的勇者公会留言板上吐槽的。”这种貌似惋惜的要求当然是常志昊提的了。 奈亚子并没有说话，老搭档莎布及时站出来驳斥了他，“单纯跟踪术式还可以，你去偷窥人家可以直接意念打字的论坛，是想把自己是魔王精英培训计划试验品的真相彻底暴露出去么？”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若无其事地趁机踩了我一顿？” “踩你还用趁机么？” “说的也是。” “那么回到正题，你们要实在好奇的话，就看二号勇者的表情就好了。” 谁要看一个大男人呲牙咧嘴啊？ 而且实际上，就连呲牙咧嘴也看不了多久。 这位二号勇者身上明显也是带着勇者挂的，从简单的翻译到体质补强到各种剑术和法术精通什么的。 或许在训练的一开始有些跟不上，但很快便依靠着外挂追了上来，甚至达到跟培训者并驾齐驱的程度。 但也因此，那些曾经跟上一个血腥勇者也经历过类似场景的原住民们，则等于是伤口尚未完全愈合，结痂就被一把撕掉了。 呃，从某些角度来讲，反倒应该是看这些人的表情才比较对吧？ 混杂着疑惑，期待，迷惘，回忆，憎恶等等的复杂表情。 换个角度想一下的话，其实前面那个杀人狂倒还是蛮有魔王资质的？ “不要降我们的水准好不好，就算按照某些设定，我们魔王（神）是需要吸收人类的负面情绪生存，但恐惧和畏惧依然有档次上的差别，如果非要具体进行一下计量的话，大约是这两者各自定值的数列展开再求导……” “你说的这些谁懂啊！” 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莎布那边，或者说魔神们好像很喜欢玩理科梗，但常志昊实在不怎么想顺着话题继续下去。 他是来卖身的，又不是来重温高中和大学悲惨回忆的。 等等卖身好像也不太对…… 总之，自我感觉节奏被打乱了的常志昊顺势向铃提出了“外出活动一下”的邀请。 之所以不是他一个人单独出门转悠一下就算了，当然是因为留铃一个人在旅馆房间里会有不好的流言传出来。 现在他们毕竟是在类似于中世纪背景下的旅店里，而并非现代社会那种隐私管理较好的上档次酒店。后者如果在房间里连呆几天，没准服务员换班后就没人知道。前者的话，估计转眼就会变成附近小酒馆里的谈资了。 虽说一个五级世界里陌生人的所谓流言根本算不上什么，但万一被城防的什么骑士团听去，直接给定义成魔族据点了呢？ “好像也是事实啊。” “别闹，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位面。” “跟你预计的差不多，首先要确定勇者公会真的发生了总部的争执动乱，其次要确定这个位面并没有引起怀疑。” “那是不是还要等到这个替补勇者把魔王彻底干掉呢？” “那个老实说没啥必要，但你们如果打算研究一下勇者这个魔王宿敌的话，选择看到最后也无所谓。” “你这么说的话，我会觉得这里原本五级的那个魔王很可怜哎。” 第十一章 置身事外 作为土著位面里的原魔王到底可不可怜，其实谁也不知道，但常志昊觉得还是自己这边的组合比较可怜。 明明魔神那边根本不需要拿他和铃“插眼”，只要稍微搞个监控就能解决的事情，就算留个八级的铃能当保险用，他自己这种战斗力…… “说起来，这次能分配给我多少点数？”常志昊突然想起了这个比较关键的问题。 之所以是“比较”关键，是因为这些点数其实只有存在上的意义，而并没有数值多寡上的。比如接下来奈亚子就回答他了，“大概是能够把几个技能升到初级，或者只能把一个技能升到高级的数量吧。” “谢谢你这么光明正大地耍我。”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听得出奈亚子还故意多加了一个们字，但这种炫耀现在的常志昊显然是半点办法也没有。 就算按照无限流的常识，想要在第二个副本结束就逆天达到神级境界也是不可能的，这种事情常志昊显然不会奢望。 别说神级，要多少位面后才能到铃现在的八级都不好说。 换个角度，魔神组倒是很有可能随便就把他强行灌输到魔王之上，只是代价估计还是愉♂悦……这种微妙的循环还是甭太指望的好。 可是，看着监控画面里虽然被排斥被警惕，但却还是有机会不断训练和提高自己的新勇者，常志昊肯定还是会有些不爽的嘛。 所以就在这个时候，某人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个……虽然莎布和奈亚子大人并没有说过，但现在的我也可以与常先生您互相印证一下吧？” 词句上比较保守，铃的声线貌似也没什么变化，但语气上却是颇有新意。 虽然不能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或者充满王者之风吧，但多多少少比上个位面以及各种精神通讯中的畏缩要强了不少。 大概是见到了这个位面的五级魔王，开始注意到“自己并不是最差”的了？ “怎么可能啊，有你在，少女就绝对不是最差的啊~”久违的莎布再度出场。 “你就算刻意在句尾加啊字，也天真烂漫不起来，当然也不是港漫。”常志昊也照例还击着。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人家候补魔王少女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想证明自己一把，不能光顾着跟别人斗嘴就把这正事忽略过去了好呗。 于是常志昊象征性地清了清嗓子，在现实里摆出认真姿态，面对着铃给出了答复，“我这边实力压倒性的弱，估计在开始对战磨合的时候，你那边要不停地收敛。” 用的是你字，而不是您字。 以华夏语的习惯来说，这算是去掉了假客气，真正把对方当作同伴后的称呼。而且最主要的是，常志昊这人平时就不太可能真正对谁谁“尊敬”啥的，包括实力上能够轻松碾轧他的莎布和奈亚子。 通常他用“您”那基本就是在讽刺，用“你”是蔑视，用其他外号或者新鲜老旧词组来指代的话，就是鄙视…… “总结一下的话，就是这个人时时刻刻都很欠打的喔。” 常志昊决定无视这幼稚的挑拨，继续跟铃商讨一下怎样在本位面进行修炼的问题。 然后他发现好像瞬移什么的还得莎布或者奈亚子来做。 隐藏实力和魔族身份气息的铃显然不可能在人类王都里来回用传送法术，而且就连传送的目标也是个问题。 从酒馆或者其他地方直接间接询问练级地什么的倒还好说，不暴露实力纯靠走就有点难办到。 按照日式冒险类作品中的经典设定，寻求冒险者公会帮助什么的，就要考虑是否需要化名以及如何做任务。 这些细节本身其实都算不上什么，但问题在于监视任务可并没有从魔神们给予的任务表上撤除。所以虽然明知这是魔神们故意施加的负担，但总得按规矩来。 又或者，主动去咨询一下能用什么来换取“限定解除”。 “氪金喽，你不花钱怎么会变强。” “你也得说花什么钱啊，我才不信你会要贵重物品或者一般等价物什么的，因为无论哪样我都没有！” 这一回合显然是常志昊赢了，由此可见单纯比皮厚方面，魔神未见得能在普通人类这边占据什么优势。 然后由于奈亚子和莎布保持沉默，常志昊便继续按照“常理”来推断，魔王或者魔族魔神，需要的是“负面”。 而且应该是比较泛用而飘渺的情绪，感情波动之类，不是泛泛的血祭，杀戮，收割灵魂等等。 好罢也不是后面这些就真的不适用或者没必要，只不过“魔”的级别高了，对应的“供奉”也得提升档次不是。 比如克苏鲁甭管怎么蠕动怎么馄饨哦不馄饨，比较有名的都是SAN值，而不是什么只有些血呼啦差的B级以下水准。 于是…… 于是常志昊就得到了新任务，去战场上收集怨怼。 什么？你问什么战场？ 还记得常志昊和铃为啥要来人类这边么，不就是因为那位五级的魔王要御驾亲征，争取打时间差解决人类这边的新勇者啊。 魔王培训组是被瞬移过来的，本位面的魔王亲征肯定要跟大军，速度上会慢不少，但迟早也会到不是？ 所以接下来的任务就是用战地记者的工作来换取自由喽？ 表面上看是这样没错，但能够在人类与魔族双方大军交战的前提下，拥有自保之力的只有铃。 像常志昊这样的家伙，就算是藏在勇者队伍与魔王的单挑场景旁边都未必坚持得住。 谁让魔王五级，勇者在有挂的情况下很快也能达到五级呢。 最起码，加上一堆巫女和骑士之类，总战力也勉强能跟魔王持平吧？可之前一堆非精英骑士就能差不多压制住常志昊…… “算了，反正自由练习的深情貌似也得到批准了。铃，你能够施展召唤生物类法术么？元素也可以。”某人换了个思路，反正铃跟他直接对练也没啥意思，纯碾压。 未来魔王倒是没考虑这么多，略微想了一下，就召唤了一个小号的土元素出来，“这种可以么？” 当然可以了，虽然看体型就知道不完整，但这好歹也是四级兵啊，打二级的僵尸绰绰有余嘛。 那么接下来，铃去围观现场，常志昊就守着土元素挨打升级去了。 大家都过得很充实，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第十二章 人力资源部门 勇者这种存在，在不同情况下，是会有不同层次表现的。 更何况最近的勇者，准确地说是多元宇宙里出现了所谓的勇者互助公会之后，所有的召唤类勇者全都被这个广域公会加上了外挂。 但即使没有这种挂，包括最基本的语言互通法术都不存在的时候，依然有从地球或者类地球世界召唤而来的普通勇者救世成功。 个别人甚至在一级或者零级的时候，毫无超凡实力，仅仅凭借阴错阳差就能被动击败魔王拯救世界。 相对来说，反而有许多顶级魔王，明明已经全方位称霸天下，却依然会因为拯救星球（地球）而饮恨。 “常先生，刚才那句为什么我听不懂？”战场旁的铃在精神链接里问道。 “他的意思是，很多魔王都是正好夹在地球与勇者的中间时吃了爆星级以上的致命一击，死的非常痛快。”这次是奈亚子做出了回答。 “那是为什么？完全躲不开？” “不不，只是在不少幻想系作品里，默认原则之一的站位定律罢了。” “确实，三点一线这种巧合基本上都是人为安排的。” “其实主要还是技术和成本上的原因，越是套路化越省事。” 铃似懂非懂地不再出声了，由于奈亚子的解释基本上正确，所以常志昊其实也没打算纠正或者补充什么。 他还得专心致志对付土元素呢。 不过话说回来，边境线那边整体上的状况的确是乏善可陈，整天无非是魔王军攻城略地，人类一方节节败退。 可想而知，原本人类就是因为战不过魔族才被迫召唤勇者的，结果因为第一个勇者的恶行，现在即使有第二个勇者，人类一方的高端战力却被抽调了不少拿来警惕勇者本人…… 当然这已经算是有点进步的了，因为如果换以前没准是严重警戒，甚至索性恨不得把后一位勇者当成敌人来防 虽然这个位面的人类是老好人，这一点甚至由常志昊亲自验证过。但这一根筋的态度和缺乏变通的无意义执拗……也难怪他们不是本位面魔王的对手。 毕竟后者只要平均就好了，而现在平均还真的有他平均方面的好处…… …… 慢慢地，常志昊在不知道身上有没有挂的情况下，开始不吝与土元素的正面战斗了。 第十三章 短平快的位面总结 第二个位面虽然用的时间比较长，但貌似比新手位面要省事一些？ “不，这个题目我绝对编不下去！” 对着自己黑球空间个人宿舍里电脑屏幕上WORD文件中加粗标黑的那一行字，常志昊在足足沉痛了八个小时之后，才终于怒不可遏地破罐子破摔了。 “喂，你刚才那一段描写里定语可真够多的。”莎布这样说。 “你偷窥我也就算了，偷窥那些根本看不见的，侧面描写中的定语是什么鬼？”常志昊这样答。 “总之，我不说你也应该能够猜的出，所谓的魔王培训计划，从头到尾，随时随地都会冒出来各种各样古怪的评估。” “包括方式和方法，以及负责审核的阵容还不固定，而且基层没任何决定权？” “你对基层的定义怎么看？” “你是问我还是耍我？” 内容上是例行抬杠，气氛倒相对宽松的很，看起来基本上是莎布胡问，常志昊也胡答。 然后这些对话的具体字句假设能被铃听到的话，估计那位可怜的魔王候补姑娘会受到很大的打击。 前提是，铃真的有目前为止表现得那么纯良的话。 这种事情常志昊才懒得去猜，而且现在铃明显比他积极，也比他忙的多。 同样题目的那份报告铃已经交过好几稿了，每次都被“上面”以“水军级别论证太假，难以取信”的理由予以驳回。 魔神们的高层又不是傻子，两名魔神一名等级八，如果在等级五的世界里还不能平趟的话，那这些人全部弄去填坑也是应当应分的。 何况，就算新手位面里的地板魔王等级超过五，但从头到尾常志昊和铃都没跟她正面接触啊。 任务A：在现代社会，有星级旅馆住，旁观男主做蛋包饭，旁观三头身魔王和亲信卖萌，旁观曲线惊人的魔王和亲信卖肉。 任务B：传送进去就要打翻屠了一个小镇的勇者，紧跟着要打翻巫女的神殿骑士团，再千里跋涉到魔族王国首都，再回到人类一方监视勇者召唤，最后跑去国境线等待勇者与魔王的宿命对决…… 这么明显的比较之下，如果还有谁敢说B比A简单快捷的话，那他绝对不是脑袋被驴踢了这么简单，最起码下脚的也是“大量”地狱骑士。 “于是，常志昊再度领悟了悲伤。” “罪魁祸首少说风凉话。” 面对莎布五年前推卸责任般的吐槽，常志昊发现自己居然心情相当地宁静。 这该不会就是悲伤的极致……啊呸，坚决不能被某个家伙洗脑！ “喜马拉嫩K，乌鲁西卡！” “给我住口，你想让整本书都跟着完蛋么？” 嘴上这么说，但常志昊还是本能地跟着节奏打了个响指。 幸亏铃听不到，而且即使听到也不懂这个是啥。 总之，反正对着电脑硬憋已经没什么希望了，这种时候就应该换下脑子，找个什么别的娱乐打发一下时间，然后争取把死线再尽可能地往后推上几次。 “主神，哦不黑球魔神，训练场现在是可使用状态么？” 黑球魔神什么鬼？ 莎布当然知道黑球空间里根本不存在什么次级神或者魔神AI的设定。 虽然不至于常志昊提出的什么要求都由她来亲自满足吧，但基本上也不会给杂鱼来做。 理由很简单，项目没有真正通过审批之前，就算是魔神也拉不到更多的苦力和炮灰。 奈亚子那种免费主动往上凑的当然不算，可除了她，整个克苏鲁神系都不会有什么人自动参与进来。 其他的魔神，魔王们也差不多这个德行，各个都习惯了先顾着自己…… “训练场没人，点数统计和换算找奈亚子，设备自己随便用，砸死不管。” 简单感知了一下训练场那边的情况，莎布给出的回答简明扼要。 “对了，不许跟铃抢沐浴室或者温泉池。” 上面这句话也基本等于白说。 常志昊这人虽然不是正人君子，但他还真在偷窥这些方面没什么兴趣，令人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血气方刚。 但其实莎布在复制这货电脑的时候就知道，硬盘里各种驱动程序半点都不少，估计是忙不过来。 第十四章 初步选择权？ “如果魔神大人们说，下一个位面我们可以进行选择的话，常先生您会怎么想？” “阴谋！一定是阴谋！！” “虽然这个时候也许不该笑，但我又跟你看法一致呢呵呵呵。” “这也没办法嘛哈哈哈。” 常志昊破罐子破摔，完全按照莎布和奈亚子要求写出的位面任务报告被通过了。 虽然某两位魔神在转达这个消息的时候显得镇定无比，但多少对这俩家伙有了点了解的常志昊一听就知道，她们对此自己其实也不怎么相信。 但不管怎么说，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新手位面人人能过，第二个五级位面才是真正对魔王培训计划的考验，现在嘛—— “虽然经费和人手短时间内不会增加多少，但是群里可能会变得再热闹点。”莎布这样说。 “群？咦？有这种东西存在么？”常志昊这样回答。 “平常没有，不过你发个口令红包估计就会有蹦跶出来的了。” “凭什么啊，连这种事情都要我掏钱？” 虽然第一时间就义正词严地表示了拒绝，但常志昊一回头就看到铃已经在进行绑卡操作了。 而且，还是在空中的虚拟屏幕上进行的。 喂喂，之前铃这位魔王候补少女应该明显不是现代位面来的吧？当初在新手位面的时候明明不懂这方面，现在怎么眼看着就超过刀剑到了加速程度了？ “怎么了常先生？”虚拟屏幕的好处就是随时能观察到“屏后”的情况，常志昊有点审视的眼神第一时间就被铃观察到，询问也随之而来。 回答自然是什么都没有，像诸如“我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对你没有用了”这种撒娇式的台词堂堂大男人是说不出口的。 然后就在这么点时间之内，铃还真把红包给发出去了。 顺便一提，魔王培训群虽然在常志昊的位面里是作为QQ群存在的，但它本质上显然是更加高档的一款多位面即时通讯软件，只不过具现化在不同位面的时候，会自然寻找该位面的垄断式同类软件“合并”而已。 所以铃发出的红包里面当然也不是人民币，而是在多元宇宙中，所有魔王魔神都通用的…… “强化点数？” “你想多了。” 无聊接龙和迅速吐槽之类的细节先不提，常志昊很快就注意到铃发的并不是口令红包——这个也很正常，如果群里都是魔王以上的存在，她这个候补如果随便发古怪口令简直等于挑衅——甚至连金额随机都没选，所有领红包的一视同仁，然后抢红包名单上果然一串排了下去。 群里果然很多人。 活人！ 仔细看看连最近一直没冒头的群主都有，而且赫然还排在时间顺序的第二名…… 本着不作不死的原则，常志昊立刻向群主私聊窗口单发了一条：“群主您好，最近是不是课程非常忙？” 结果对面秒回，“[自动回复]您好，我现在有事不在，一会再和您练习。”“……联系” 算了，就当他真不在吧。 不过群主手速这么快，在排行上居然还只是屈居第二，第一名又是哪路高人？该不会为了抢这么一个区区红包连时停甚至回朔这种技能都用出来了吧？ 常志昊不好意思老是借用铃的虚拟屏幕，于是回房间用自己的Q号去看， 然后便对着群主上面那个，昵称“姓名栏”里只是单独的一个Z的群员陷入了沉思。 顺便一提，那位的前缀是练马区，后缀是魔神。 由于提示太过明显，所以常志昊反倒没法直接相信。 不管怎么想，这明显都是个文字游戏吧？ 这种时候，就要果断换个方向——话说最开始的时候铃说的是什么来着？ 下一个位面，可以进行选择？ 可以的定义是什么？选择的定义又是什么？ 进行了选择然后得不到批准的可能性，或者说几率是多少？ 身为一个社会人，常志昊可不是那么好哄骗的。 而且，光跟铃说，而明显忽略了他的意思，怎么看都是为了坑小姑娘方便吧？ 抱着这种念头，常志昊决定先咨询一下莎布那边再说。 奈亚子在上个位面有些表现，但从头到尾都没看到人影的家伙是不值得信任的。 呃……莎布这种好像也…… 反正既然大家不值得信任的几率是一样的，那就选相处时间长的呗。 …… 问题从QQ和脑中精神链接递上去没多久，莎布的反馈就来了—— “上个位面的报告写的不错，虽然数据和内容不太令人相信，但着眼点方面值得肯定，于是在下一个位面里，上面决定派出观察员来跟队体验。” 可这回答好像跟问题没啥关系，而且怎么看都是又多了一重束缚的样子。 “负责评议的魔神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既然派人下来，当然也有考虑到过分注重观察员会影响真实发挥之类的问题。所以，你们可以对下个位面的特征提一些要求，以此来对冲团队中陌生人带来的问题……” 喔，这么一说的话，貌似就有点清楚了。 简单说无非就是魔神们从来不是铁板一块，有支持群主这个项目的当然就有反对的，更多的自然还包括看热闹的。 那么在稍微改变游戏规则的同时，放出点啥稍微弥补一下也是应当应分。 但仔细想一下也就知道，能够给的优待绝对是有限的。提出要求过多的话，很可能附带的麻烦也会加码。 于是最好的办法还是识趣一些，从一开始就选择双方都最有可能接受的方案。可问题在于，选位面这件事本身就很微妙，熟悉剧情不见得对己方任务有好处，而选择实力低微可以平趟碾轧的话，貌似又会错失点分支剧情什么的。 而且重点中的重点是，所谓的观察员在团队中的定位到底是什么呢？ 虽然团队本身目前为止就常志昊一个“不相干”的人出了手，真正应该被培训的铃貌似没啥登场的机会。但再加上一个帮倒忙家伙的话，原本就不怎么平衡的内部环境没准不到传送就已经被打破了…… 再顺便，铃是八级的话，很难相信从上面拍下来的观察员会低于这个实力，甚至不如说从一开始就该做好直接降临魔神的准备。 所以必要的时候，没准还要牺牲选择权，来换取观察者不要闹得太离谱吧？ 那么，到底该怎么“选”呢？ 第一章 跨越是不是有些-大 ……总结一下，候补精英魔王二人组提出的，有关位面的要求是—— 首先，要是观察者和培训组都能够尽快了解的位面，但对难度本身不提出任何要求。无论过难还是过简单都可以接受。至于实际安排中提供的必要补正或者安全保障什么的，常志昊倒是没说要，不等于魔神那边坚决不给对吧。 其次，要有对观察者投其所好的因素在里面。但是这些因素不能太过强烈，同样也不能被一眼拆穿后起到反效果。最好的办法是能够令观察者产生兴趣，但却不能或者不愿意过多干涉。 中间，要便于IP运营哦不应该说是适当增加一些日常中的讨好其他观众的内容，因为观察者代表的不止是他自己，观察回去的结论也是为了说服反对派和中立派的。 最后，当然是要在可能的情况下，不只是常志昊升级变强，最好铃也能取得一些肉眼可见的进步，而不是单纯领悟点寂寞什么的。 “是宿命。” “你住嘴！” “为什么啊？而且你不觉得你提的这些要求太多了么？有这么好的条件还用的着你吗？” “正因为用得着我，所以我也必须主张一些自己的福利，而且我漫天要价以后你们可以就地还钱嘛。” …… 于是对面便真的就地还钱了。 比如说，在下一个任务位面里，观察员有权采取任何行动，而相关代价必须由常志昊完全负责什么的。 “我只好奇一件事情，那就是现在的我难道拥有什么可以付出的代价？” “强化点数喽。” “喂！” “不然呢？难道你以为可以靠刷脸就能解决问题？” “我是真的很想靠脸吃饭啊！” “死心吧。” 最后一句话是陈述语气，莎布那边还专门补充了一个带括号的“同情的眼神”。 常志昊照例将这总结为莎布的嫉妒。 然后，先把这些重要的细节放在一边——“这人确实已经精神错乱了吧？”“不不刚才那个细节是真的很重要，甚至关系到他以后升级路线的问题。”——常志昊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必须确认某件事情。 那个观察员，到底是谁。 老实说，在通常情况下，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并不怎么重要。 因为从之前那几个案例完全可以看出，群里的成员，或者说魔神们的身份其实就那么回事。 常志昊听说过人家，对方不管怎么想都不太可能认识他。 光靠常志昊的知识储备，也不足以完全了解对方的身份，特点和闯祸能力。 然后一个个都是十级以上的层次，他和铃绑一起也不可能制止得了最弱小的魔神。 甚至可以说，他们连对方到底能从什么层次上折腾都一无所知。 “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奈亚子的声音也突然跑了出来，“且不说你的记忆本身便残缺不全，或者说不见得能够完美保存设定集什么的。单就你能够确定的我们，也只不过是我们这些魔神参照你的记忆所进行的匹配式概率收束罢了。比如说跟你说话的这个我，根本就不认识，也没有名为八坂真寻的恋人存在。” 不不不，这完全就更加不能放心了好不好？ 那洋洋洒洒一大串怎么看都是“版权规避”的新加设定是怎么回事？ 还是说，这根本就不是新加的设定，而是那种老套的“谁让你不问”，所以便故意没有回答或者纠正的真相呢？ 而且照这样说的话，之前两个位面…… “甭管之前了，还是赶紧考虑下个位面咋办吧！” “不，即使这样，你们也要先说清楚，到底是谁要来趁机捣乱！” 看似针锋相对，实际上明显破罐子破摔。 没办法，身为正常人类，常志昊能做到的反抗也就这个程度了。 尤其是在现在这个，等级八的铃一样只能被随意戏弄的情况下。 “甭给自己找借口，平时也没见你多关心人家小姑娘啊。” “再小姑娘也是魔王候补，而且一个大男人没事干就关心小姑娘，只能被当成萝莉控。” “你果然还是有想过嘛。” “与其你们百般套话后污蔑出来，还不如我从一开始就直接抢先开口。” 双方的理由都很冠冕堂皇，不过细节上的区分在于，常志昊以为精神链接上的对话不太容易传到铃的耳朵里，而另外一边从一开始就又“开了免提”。 当然喽，就算铃之前是一位清纯少女，现在也早被这堆不靠谱的家伙们历练得宠辱不惊了。虽然还不至于像奈亚子那样动不动就直接插话进去，但也基本能做到随时随地都吐槽出来。 比如现在铃其实就在想，常志昊那边其实压根还是没打算认真问吧？否则又怎会这么容易在短时间内被带跑题N次的？ 回到黑球空间后，铃主动跑去训练场的次数依然是常志昊的好几倍。即使在她明确发现，自己的力量并没有任何实质性进步的情况下。 不管怎么说，黑球空间的训练场多少还是能起点作用的。 跟上个任务位面的等级五完全不同，后者其实基本等于恒定了修炼效果——否则即使是土著五级魔王也能不断变强的嘛，因为人类那边根本干涉不了这个方面…… 另外，身为精英级别的魔王候补，铃当然也不可能把所有时间经历全部都投放在少年漫画级别的“特训”里，甚至不如说她真正关注的，一直就是常志昊那边。 这个“普通人类”的定位是反例，而不是导游，这就证明他一定有什么值得魔王，精英魔王去学习的地方。因此铃从上个任务间隙起，其实就一直在尽可能地从魔神们那里恶补常志昊所掌握的东西。 比如电脑，网络，二次元作品，搜索引擎。 比如练马区，Z，马春花什么的。 比如铃经过完美的推理，确定常志昊现在根本就是在逃避事实。 一个名为“即将入队的观察员其实是超级机器人”这种，的确会令常人崩溃的事实。 “既可以成为神，又可以成为魔。”情不自禁地，少女在反复确认之后，嘟哝出声的台词。 “不！是既可以杀死神，又可以杀死魔！”果不其然，第一时间从常志昊那里就传来了反论。 魔神Z里的确是铃那句台词，但根据魔神们一向以来的风格，不如索性从一开始就照着魔神凯撒方面考虑。 “你们都错了，新来的观察员只是个普通的美少女而已，顶多喜欢玩玩掌机。” 莎布若无其事的声音把前两个猜测彻底否定掉了。 但是，下一刻，即使铃由于照例在训练场所以并没有看见，但却很明显从跨越时空的，出自常志昊的惨嚎中，充分体验到了更加令人绝望的事实—— “普通个鬼啊！根本就更糟好不好？！” 那位少女肯定是姓“大”，或者“格瑞特（GREAT）”吧？！ 第二章 正义之心往后排 常志昊觉得自己很有必要重申一次—— 他，常志昊，并不是阿宅，也不是宅男，更不是死宅。 虽然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几个称呼，包括常志昊巧妙忽略过去，实际上等于并没有否认的“宅（OTAKU）”在内，貌似并没有多少区别。 但至少对于这厮来说，客观区别是绝对存在的，而且很大。 比如说，曾经在某些传统定义“宅”中流传过的某个说法，“超级机器人是男人的浪漫”，对于某些已经堕落成萌豚的死宅来说，基本上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那么作为“超级机器人始祖”的魔神Z知名度自然就更加有限了，老实说就算是常志昊，也是年纪大了以后找机会补看的。 顺便一提，魔神Z只是个开始，准确地说是魔神系列的最初作品而已，而常志昊其实也不算宅的某个理由是，像这种持续几十年的跨时代作品，他通常连补都没有补全过。 顺便的顺便，魔神Z的制作方倒是非常懂得与时俱进，他们也知道让新世纪死宅们看三四十年前的动画不太现实。而为了迎合观众，制作方索性便直接把那些超级机器人们直接娘化，变成了《机器人少女Z》…… 于是镜头切换回来，就连铃都能查到的资料，以及常志昊竭力不去面对的现实就是： 那位新来的观察者大人，是一名超级机器人少女。 而且由于RGZ（机器人少女Z的英文简写）本质上还是一部搞笑作品，所以按照传说中的战力排序原则，新来的“格蕾酱（大酱）”在特定条件下，能够发挥出的实力恐怕还远在同名超级机器人之上…… “……简直就是噩梦！”常志昊最后这样总结道。 “可是，为什么呢？只要常态下不太出格不就好了？”铃对此表示疑惑。 “那个死宅没搞清看过作品和了解作品之间的区别，或者说他不想承认魔神少女的本质。”例行及时开口的莎布做出了例行没什么意义的解答。 “废话！我最讨厌媚宅作品了！” “呃……意思是，格蕾酱和原著差距还不止是少女与巨型机器人这么大？” “后者是正义化身，前者么，既然挂了名，当然就是我们这样典型的，魔神作风喽。” …… 老实说，这种程度的解释，对铃来说肯定是不够的。 而且她虽然已经有努力恶补过，但还的确没搞懂什么叫做“搞笑类别作品的世界观”等等。 这个时候常志昊多少起了点作用，尽管他眼中的未来一片昏暗，但铃这个搭档至少没坑过他，所以他也就投桃报李地随便指了一部漫画，《真魔神ZERO》让铃临时去补一下。 然后也没忘记告诉魔王候补少女，格蕾酱的实力绝对在这漫画的主角之上！ 铃很认真地把这部作品反复看了几遍——当然是用电脑，如今常志昊能用的电子设备，铃这边都有复制一套自学，实体虽然也能搞到，但铃在阅读同时还要查资料的——更顺便把RGZ的动画也搜了出来。 “为什么密涅瓦会变成男孩子？”铃果断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该死，我明明已经绕过去了，果然还是被兜了回来……”常志昊明显有些答非所问。 “我看你们两个其实一点都不着急吧？”莎布的吐槽准确直接。 …… 是啊，是没什么可着急的。 原本就已经做好了直接降临魔神的心理准备，现在这个结果顶多是把之前侥幸心理全部打消掉了而已，那还急啥啊？ 对于常志昊来说，被超级机器人踩也是死，随便被机器人少女擦碰也是死，区别并不算大。 可能铃级别略高能有些差别，但就算逃到任务结束，进行结算的时候只要那位格蕾酱多少恣意一点…… 但归根到底，对方不会是专门为了让他俩团灭才来的。然后万一真是，貌似也没啥反抗的余地。 于是不久之后，那位身高貌似比铃还矮，一头略散乱披肩蓝发的少女出现在黑球广场上时，迎接她的并没有什么唯唯诺诺卑躬屈膝的身影。 取而代之的，只有两台最新型号的PSZ而已。 “格蕾大人，您玩的是什么游戏？哪里能下得到？” “你根本就不会玩PSZ吧？未来魔王，铃同学。” “我觉得应该能装作很熟练的样子。” “那个谁，常志昊，责任是你的。” 呃……其实常志昊也不会玩掌机，毕竟他不是游戏宅，充其量对很多游戏情报能够有所了解，自己亲自上手打就呵呵哈哈。 所以最开始这个“共同爱好”装熟的作战便瞬间宣告失败了。 出师不利。 但这种情况一早就在预测当中，所以常志昊完全不着急。而且接着刚才的话头，他索性直接开口提问下个任务要去什么位面了。 没错，就是那个号称让他们提了不少要求，可直到传送即将开始，依然没有把位面具体信息发送过来的，这一轮的任务位面。 虽说到了现在其实也不在乎那一分几秒的时间，不过常志昊觉得自己还是多少找点话题比较好。 原著中的格蕾酱的确是很讨厌别人干扰她打游戏，可现在这位谁知道是啥属性？ 如果真是个自我中心的宅，那她根本就不会被派来担任观察员。更何况在第一轮的问答里，格蕾的声音虽然断续得很诡异，但也没有那种“宁死也不多讲一个字”的别扭感。 接下来只要莎布和奈亚子偷懒。 “我们可不是偷懒。” “这是协议规定内容。” 两道辩解的声音直接出现在了某人脑海里。 OK，那就直接等格蕾大人宣布好了。 蓝发少女明显也不打算拖沓，先是呼出存档页面储存了一下进度，然后便颇为正常地抬头直视培训二人组，不太有抑扬顿挫地背诵了起来—— “下个任务页面，并不是传统的魔王勇者相爱相杀设定。比如假设魔王和勇者都是本位面土著的话，会有跨位面而来的第三方势力隆重登场，同时对双方抱有敌意。” “时代设定为常志昊所处时代同期，或者近未来。初始土著环境为无魔低科，入侵种族为中科到高科水准。” “我本人的实力可以全数发挥。” 啧，之前提过的条件都去哪里了？ 第三章 有些反转？ 常志昊的吐槽很精准，因为他们提的要求虽然被纳入了考量之中，但实际上却被位面本身和格蕾酱给巧妙覆盖过去了。 没错，是覆盖，而不是无视，或者推迟延后什么的。 但光顾着吐槽，他实际上也忽略了一个相当重要的地方。 还记得玩着掌机的蓝发少女断句很诡异么？ 那句“时代同期，或者近未来”表达的可不是二选一的意思，根本是这次的任务位面要把这两个时代全部经历一下。 甚至，还可能有更多。 当然常志昊最后还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只不过当他确信并且验证之后，最起码已经经历了四次时间跳跃。 不是“时空”跳跃，而是局限在单独位面里的“时间”跳跃…… 可惜在他还停留在黑球空间，甚至还在跟莎布吐槽抬杠的时候，是根本不可能预料到会有后面这种待遇的。 而且谁又能想到，明明是针对铃的魔王培训，会出现专门针对常志昊的任务位面呢？ 正常情况下的“反例”，让他自生自灭就很不错了，揠苗助长或者帮助常志昊野蛮生长什么的，貌似既不高效也不怎么实用，更加不容易获得“魔神高层”的批准嘛。 …… 总之，按照正常的顺序，还是要从常志昊暗自吐槽，下一个任务位面不但依旧没有获得足够信息，反而坑的意味极其明显。 话说能够让格蕾酱全力发挥的位面又到底是什么？ 实力全数发挥的标准又是什么？ 魔神少女形态，还是大魔神的最终形态？ 哪个作品里的最终形态？ 所以说，接下来这个位面是跟超级系机器人，甚至机战有关的位面？ 跳跃性是不是太强了一点，而且明明之前常志昊所进行的各种强化都是魔法侧的，铃那边估计也好不了多少。万一待会儿的目标位面那个无魔的意思是“死魔”呢？ 八级魔王少女铃岂不是要变得比普通人类都不如了？ “那是不可能的，八级魔王的体质敏捷之类点数可以跨位面通用。”奈亚子的声音也冒了出来。 “你这样故意不强调八级和之类这些关键词，分外有欲盖弥彰的感觉好么？”常志昊则是迅速怼了回去。 是啊，确实很欲盖弥彰。 只不过奈亚子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是不是从更早时候就在替格蕾酱遮掩什么的，那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总之，黑球空间在常志昊利用脑波抬杠时刷出了一道从外表看就有些富丽堂皇的空间门，具体说就是连没啥意义的门框装饰都具现了一圈。 如果常志昊注意力比较集中，警惕心足够的话，从这个时候也就应该能察觉到某些不对了。可惜现在的他对此并没有多上心，单纯以为是格蕾酱这个观察者加入，所以传送待遇变高而已。 这个结论从某些方面讲其实并没有错，毕竟之前任务位面只要单开一个恒定时空坐标就好。而这次要针对位面进行时间旅行…… 不过等到三人全数跨过大门之后，常志昊到底还是发现情况不对了—— 传送光门消失，但他却并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 甚至反过来，常志昊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像是抛却了外壳，只剩下飘来荡去的脆弱灵魂一般。 呃，好罢，是不是脆弱他其实并不清楚，因为这种“升天”一样的状态常志昊也并没有经历过。 感官一边失效一边又仿佛全数提升敏感程度之类倒无所谓，关键是他周围貌似并没有铃和格蕾酱存在。 也就是说，最起码这两位目前也是灵魂状态，又或者…… “这是相对安全性更高一些的旁观状态，本次任务位面需要你们做的事情不少，需要你们纯粹旁观的时候更多。一号特异点观测模式，开启。” 格蕾酱的声音相当突兀地出现在了常志昊耳边，而后者现在根本找不到自己的耳朵，但又觉得这种声音模式与之前莎布和奈亚子的“心之声”颇有不同，所以只能一边疑惑一边乖乖听着。 然后，一大片有些眼熟的都市夜景便出现在了常志昊的眼前。 （其实他的眼睛也没具现和定位，而且全方位360度的景色貌似都直接反馈到了常志昊心底，不过还是用比较通俗的词汇来描述吧。） “常先生，你对这个位面了解程度是多少？”这次是铃的声音，可惜依旧什么都看不到。 “恐怕……不少……现在这附近恐怕不止是地球模板，甚至跟我原本居住的城市区别也不大。”至少人在旁边就行，是否实体出现其实没啥大意义，常志昊觉得自己适应多了。 那么接下来，他的全部注意力便集中到了附近景色上。 一开始他还只是按照自己的习惯，用普通人的视力对周围进行观察。可当他发现自己的“目光”在某次无意中停留在某个位置略多，该处景象便被明显拉近放大，并且开始呈现细节时，常志昊终于知道，自己还真的处于某个“旁观状态”了。 被强化的不止是安全性，明显还有观测模式啊。 不过在判断出这些之前，常志昊觉得自己另外一个猜想已经得到证实了—— “这……该不会就是我住的那城市吧？” 而且，现在这个观测点附近，还是他曾经来过不少次，很多细节都在刚才的观察中得到了对应验证的区域。 “这是……你的家么？”铃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她是怎么察觉到常志昊观察出结论了的？ 某人并没有深究，而是认真回答了问题，“不，这是以前我和其他一些人的网聚场所，准确地说是线下聚会，附近网吧以前可多多了。” 但是，网络聚会，或者说线下面基之类，铃这些日子并没有去认真了解过，毕竟这种东西跟正统魔王或者精英魔王都差的有些远。 她能够听得懂，而且不打算继续追问下去，就已经算是博闻强记了。 不过令常志昊解释半截中断的，显然不是铃的接受能力，而是在某个小巷深处，骤然出现的两米左右电离护罩。 没错，就是那种终结者穿越时空降临的时候，最常见最普通的球形电光。 视觉效果上，貌似也有那么点“复古”的感觉。 “这个……” “这个可不常见……不对，应该说我从来没见过。所以这可能还真不是我那位面。” 噼里啪啦作响的电蛇逐渐消散的同时，两人的对话也在无意义地继续。 然后，在地面新出现的半球形深坑中间，果然出现了一位赤身裸体的思考者。 但是，那显然不是肌肉虬结的阿诺州长，而是身材凹凸有致，关键部位被黑色长发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却绝对一眼就能看出，属于女性的姣好曲线。 “连终结者位面也不是了。” “对哦……不是3……” 等等，铃什么时候把终结者全系列电影都看过了？ 好罢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位突然冒出来的小姐姐是谁。 而且，为什么她还没来得及抬头，就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呢？ 第四章 他果然想多了？ 有时候，常志昊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经常在不该想多的时候想多，在需要发散型思维的时候，偏偏又毫无创见。 当然喽，其实最重要的是，他时常分辨不出在某些关键节点上，自己是应该想多，还是不应该。 比如现在，那位赤身裸体的长发女子在打了个喷嚏之后，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几乎在转眼间便在身上覆盖了一层职业套装。 是的，是覆盖，而并非穿上。 用这种终结者姿态还能从手边直接找到衣服的话，那这里估计最起码也是个网游位面了。 网游其实也没啥不好，但之前格蕾酱的简介里，似乎根本不存在这种可能性。 而目视着那位换衣完毕，还顺便蹬上了一双黑色高跟鞋的“国产女性终结者”，常志昊总觉得从各种意义上都既视感十足。 这种时候通常铃会很识趣地步开口打扰，但观察员格蕾酱看起来却不打算迁就某人，直接加了一句解说—— “目前这种旁观状态，还具备高倍速播放以及快进功能哦。” 然后便以一副征求完同意的姿态，直接开启了这两项（或者说一项）功能。 于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常志昊便眼睁睁地看着这位诡异的“外来者”在几个月时间内，顺利取得公开身份，甚至还应聘为某家高中的英语老师。 整个过程中明显涉及到了身份伪造，电脑系统篡改，档案作假等等，细节和手段上貌似并没有太过离奇的地方。 但是，这种“悄然融入”的行为本身就已经足够离奇了。事实上像这位新晋英语老师一样，充分了解时下人类社会规则，并且丝毫没有引起土著反弹的行动流程，似乎从某种意义上比魔神们强行修改还诡异。 简直到了连“平行世界”都无法完全解释或者说达标的程度，剩下的可能性不多，除了重生，就是从未来穿越回来。 剩下诸如在极短时间内已经解析完毕人类社会行为模式之类的可能性，基本也就是零了。 “物理层面上，是纳米机械为主。”格蕾酱的声音貌似换了个位置。 “听这个意思，还有其他角度上的问题？”常志昊沉吟了一下，虽然也是很快回答，但比平时还是略微慢了几分。 “是的，首先那个电浆护罩内的时空坐标有些诡异。其次这个人类经历的改造貌似并不完整，但明显兼职着信标功能。” “你的意思是说，这位女士原本可能是普通人，但她从未来穿越回来之前，就已经被外星人，或者说异位面势力进行过改造？” “第二次是这样没错。” “这个设定，越来越熟悉了。” 常志昊心中的疑惑并没有减轻，反倒实打实地多出了很多貌似毫无关联，但却难以遗忘的推论。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故意阻碍他进行正常逻辑思考一般。 偏偏在这个时候，格蕾酱那边又现场启动了一项新功能。 并没有向常志昊和铃说明，但却明显能看出是直接拉条一般的快进—— 暂且定义为来自未来的英语老师租房，采购之类的细节被跳了过去。 转瞬间出现在常志昊眼前的，是换了一身职业套装，正准备进入学校体育馆。而这个体育馆门口明显摆放着“XX漫展”之类的公告牌。 在常志昊还没搞明白这里算什么关键节点的时候，又是一个小型“快进”。 体育馆内，略微偏向某一角落的小舞台上空，突然出现了一台全封闭式的，等身大小人形机甲。 纯黑色，明显违反空气动力学的外扩炮台看起来魄力倒是很足。 然后，在这台机甲瞄准小舞台上某个眼镜男开炮的时候，台下瞬间跳出了另一位持伞美少女。用手中貌似很普通的长伞将将抵住了机甲主炮的粒子流轰击。 这个瞬发的场景嘈点实在太多，即使是常志昊也明智地选择了什么都不说。 只不过格蕾酱明显停下了快进，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又变成了时间流速正常的状况。 …… 在阳伞美少女跳出来之前，小舞台上的眼镜男并没有引起常志昊的注意，倒是他身边的黄毛更显眼一些。而且大概是格蕾酱的友情赠送，那位黄毛高中生头顶被标记上了大大的“林深河”三个字。 铃当然不懂这三个字代表了什么，但现下的常志昊却终于扫清了自己思路上的全部障碍。 换句话说，也就是他终于确定了，自己到底正身处于什么任务位面。 别说，这还真是个完美满足了他和铃之前商议出来的，几乎全部有利条件的任务位面。 并没有因为格蕾酱之前的介绍以及她能够任意发泄之类要求，就被扭曲或者摧毁的。同时也是常志昊非常熟悉，甚至能满足练级打怪等刚需的，“恰当位面。” 看似非常荒唐是么？理论上不该有这么巧的事情？ 没错，通常情况下确实如此。 但是，实际上能够同时满足所有条件的任务位面，从一开始便有个能够取巧的模板。 比如说，由常志昊自己亲自原创出来的，本身就杂七杂八，过度扭曲的宅化作品混合位面。 既然有作品，那便一定有与之共鸣的实际位面。 这种解释理论太过唯心，但在魔神们重视程度足够的情况下根本不是问题。 常志昊在自己的故乡位面里，曾经靠笔杆子赚过不少钞票，但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作品能够变成现实，顶多是奢望一下突然有个伯乐冒出来，给他投资些项目改编罢了。 没想到魔神们一步到位，直接把他的某个作品具现化出来了。 而且说老实话，即使到了现在，常志昊也不敢确定这个任务位面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某部作品。 因为类似世界观的东西，他还正好在不长的时间内，搞了两个出来。 比如刚才的“终结者”开头，两个作品中都不存在，因为在与编辑商讨选题以及试写的时候，两个故事都放弃了这个开局。 刚才的漫展袭击事件，只有一个作品里确实出现了。但如果世界观真的太过相似的话，没准几十年后另外一个作品依然能够乱入。 “那就去几十年后。” “格蕾酱，我还真没看出你是这么急性子的人。” 第五章 成魔的渴望 “二百年前，某地球平行位面，巨大外星飞船从天而降，百米怪兽自海底裂缝涌出，五大洋海面全部被诡异雾气所笼罩……” “人类殊死抗争十五年后，终不得已选择退入深海。” “二百年后，海雾仍在，英雄无踪。” “大陆上的残存者已不再是纯正人类，经过诸多改造甚至洗脑的陆生种，开始向着深海发起攻击……” 喂喂喂，格蕾酱性子急什么的还算在理解范围内，眼前的现代都市突然变成上世纪八十年代（之前）风格的滚动字幕是什么鬼？ 而且连相配的BGM都没有。 好罢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所谓的二百年前是什么鬼？这个坐标怎么看都上下够不着好么？ 常志昊明显在用话唠来掩盖自己某些真实情绪的时候，铃的声音再度于他耳边响起，“现在这个位面，常先生您已经能够确定细节方面了么？” “并……不能……”情绪并没有调整好，但常志昊的回应语气倒是尽可能地温和着。 三人组应该都能看见，或者可以说是格蕾酱专门捣腾出来的滚动字幕，稍微想一下就知道是某人自己某个作品的简介。 遮遮掩掩，装腔作势。 已经恶补过诸多影视作品的铃其实都能分辨出来，这简介里起码就涉及了两部好莱坞大片，动画化过的11区漫画，以及著名页游之类。 那么，之前在那不太正规的漫展上见到的所谓机甲少女，其实也不过就是换了个形态的机（舰）娘。 “不同公司的游戏或者其他作品，细节上差别还是不小的。” 这句总结语……好罢，看来格蕾酱的游戏宅属性确实还在，如果换成别的话题，估计她压根就不会插话吧。 但是，这句话的信息量跟常志昊平时也没多少区别。 那么参照之前的经验，未来魔王少女大概明白了，“现在还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 于是三人组再度陷入沉默。 然而与此同时，也就是字幕全数滚动完成之后，有什么声音倒是不紧不慢地响了起来。 不，仔细听听的话，那并非单纯的不紧不慢，而是在相当高明，却又明显断断续续的演奏之下，从远处飘扬而来的，钢琴曲。 “常先生的位面相关资料里，这首曲子我有听过，我的……” “我的祖国。” 缓缓吐出这四个字的常志昊，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悄然回复了人类形态。 而少女外型，穿着与他一致，一身迷彩战斗服的铃，就在不远处与他并肩而立。 至于格蕾酱，则是在两人身后大约三米远的地方，低头玩着PSZ。 钢琴曲明显来自三人的斜下方，往常早就该吐槽的常志昊，现下甚至也忽略了自己正站立在半空中的事实。 而且，还是起码上千米的高空中。 不过貌似在这种形态下，之前的观察手段依然能够完美发挥功能，所以某人其实在第一时间便已经看到了“事件场景”。 确实是，不用看也知道的，他曾经在自己网络小说中亲手描述出的，那个场景。 铃这边没有常志昊那么多感触，但她知道这种时候不适合开口打扰，所以便自己运用着全方位监视功能，不仅将钢琴的演奏者，更将周遭环境仔细浏览了好几遍—— 钢琴演奏者身上穿着的，是比较标准的演奏礼服。只不过现在那身礼服从头到脚破破烂烂，血迹斑斑。演奏者本身看起来年纪并不算大，充其量二十出头。 伤势不轻，但眉头都没有多皱一下。 其中一支手臂上的血迹尤其鲜明，这大概也是礼服主人只能单手弹奏钢琴的缘故吧。 在钢琴旁边不远处，坐着一位服装款式质地与惨遭蹂躏程度都与演奏者类似的中年男子，体型略微发福，动作之中也有明显的气喘。 不知道是之前的战斗运动量过大，还是伤势比演奏者还要严重。 而在两人的正前方，傲然站立着的，是一位身材不算很高大，但却姿势笔挺的黑肤男子。 年龄大概介于方才两人之间，身上的礼服最为完好。 双目微闭，呼吸平稳。 仿佛正沉浸于悠扬的钢琴独奏之中。 “……好山好水好地方，条条大路都宽敞。朋友来了……” 相处时间不长也不短，这是铃第一次听到常志昊唱歌。 五音齐全，合调合拍。 然而，唱着唱着，明显勉力压制，但却越来越多的颤音还是争先恐后地跑了出来，以致第三句将将过半，便已经断得难以继续下去。 “这是……” “……战歌，这个平行位面里，你身边那家伙的族人们，在逆境中时常会本能唱起的，战歌。” 铃忍不住提问，格蕾难得放下游戏机，相当郑重地回答。 理由，很简单。 原本仅仅是普通的人类，但从这一刻起，无魔低科的地球平行位面上，首度诞生了魔族。 实力低微，败落不堪，但却敢于同整个世界。 不，应该是与整个位面，甚至被牵涉进来的，不计其数位面傲然宣战的， 深海，魔族。 仿佛为了呼应格蕾酱的阐述一般，黑肤男子对面几十米处，伴随着轰然巨响，某道足有百米之高，即使不动用监控功能，也能在几千米外看得清清楚楚的巨型怪兽瘫散在地。 铃很容易就能分辨出，这头怪兽其实早已气绝，其残存能量的等级甚至还不如钢琴三人组那边，那几条与正常人体格尺寸没多少差别的扑街尸体。 这些残躯里，有的是纯生物反应，有的则只有纳米机械信号，中间也夹杂着半机械改造过的若干存在。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从外型上看，毫无例外地都是人类女性（少女）模样。 如果铃的身份不是候补魔王而是勇者的话，这种时候估计就已经按耐不住前去伸张正义了吧。 但她现在选择继续旁观的理由，是明显状态有些不对的常志昊，明明已经抑制不住情绪，但却更加执拗地锁定自身动作的违和形象。 又是片刻沉默之后，常志昊那边明显咬牙切齿地开了口： “很好，格蕾大人，这个任务位面真是再好不过。” “即使明知眼前这些仅仅源自我的胡编乱造，我还是从未像现在这般……” “渴望……强大……” 第六章 另类的陌路 “你的画风看起来有点不对。” 如果是平时的话，莎布早就应该在精神链接里吐槽这句了。但相当违反常规的是，这次她并没有说话，奈亚子也没有。 包括常志昊主动回应的格蕾，现在也保持着必要的沉默。 没错，必要的沉默。 通常情况下，对于舰娘类位面来说，深海是标准的“魔族”。但是，也仅限于对应的那个位面里罢了。 通常情况下，不到高级魔神的级别，比如之前等级五的魔王，对于位面级别入侵来说是绝对无力抵御的，甚至很有可能根本察觉不到。 这一点，魔王培训二人组自己的经历就可以证明。 但在常志昊自己构筑，或者说在所谓的共鸣下受启发描述出的这个位面里，眼下那三个男人所代表的华夏民族，在主动晋级为魔族之前，就已经硬生生扛下了三个异位面的侵袭。 之后，可能还不止…… 要知道，如果从常志昊自己写的那篇“小说原著”算的话，相关书是要被划归“缓慢更新”里的。而在某人开始缓慢更新前，深海一方凡是有名有姓的“栖姬”级全部都陷入了与某个位面顶级精英队伍的交战中。 相关场景所意图表现的，还只不过是隔段时间一次的“例行战斗”而已。 在这种绝对不利的情况下，深海方甚至还反攻拿下了一两个位面。 这显然是顶级魔王级，甚至魔神级的水准。 尤其这些还是常志昊在压根不知道有“魔王培训群”时候瞎写乱写出来的，甚至连“跟人斗气”之类的意图都没有。 反过来说，既然格蕾酱带着魔王培训组来到了这个位面，自然也就意味着…… “不，我一点都不期望这个位面是确实存在的。” 常志昊再度没头没尾地直接开口，打断他其实并不知道打断了什么的什么。 然而他自己也很清楚，现在的他，什么都阻止不了。 即使明知正在被“观测”的这一幕，已经发生过了什么将来又要发生什么。在他毫无力量，魔神们又绝对不可能在这里浪费资源进行可逆化操作。 就算是将来有一天，他常志昊真的能够凌驾于魔王（神）之上，难道就能回到此时此地改写这一切了么？ 恐怕是，做不到的。 那么接下来，在常志昊表面镇定，实际上内心深处彻底踌躇不已的时候，格蕾酱那边貌似把观察活动继续进行了下去。 不时还附带着一些滚动字幕模式的剧情介绍。 比如整个位面里被跨位面侵略者高层执行了“男性（雄性）灭杀计划”，大陆上也好，深海基地也好，男性人类的数量急剧减少。 深海基地的倒数第二位男性，万兽尊者，主动相符降临地球的开菊兽群体之后，悍然跨越时空门追杀过去。 而最后一位男性，科学家伯符，用自己发明的强化机械，独自挫败了自从华夏退入深海后，敌方组织的最大一次协同进攻…… …… “我对磁场转动力量完全没有切身体验，只是在之前资料中查阅过相关体系和标识之类。”铃的声音再度出现，“但是，我能够感应到，那位伯符先生在挥出贰拾伍万匹完全境界那拳的时候，的确有什么类似于宿命的东西，被他隔空轰开了。” 这就是铃之前领悟的宿命么？常志昊虽然听得很明白，但却懒得吐槽。 而且铃说的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她想要继续的话，那就由得她好了。 “那并不是什么燃烧生命乃至灵魂的酷烈手段，我想那位强者在开始那场战斗的时候，也完全没有想到那么多。而且，在位面侵略者的有效手段之下，其实当时的伯符先生本来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但是，再往前几幕的强者先生们也都是这样，明知自己已经濒临绝境，却既没有颓唐放弃，也没有打算单纯按照同归于尽的模式，拖一个垫背算一个。” “看起来很像无我精神，牺牲模式。但实际上，这些强者真的只是在单纯地战斗而已。” “战天，战地，战一切，包括战自己。据说这是所谓港漫的一贯风格，但我觉得并没有这么简单。” 当然没那么简单。 铃的出身貌似并不是什么现代背景下的高魔位面之类，这一点从初始位面就能看得出。所以她即使已经从常志昊这里拿走了不少资料，但恐怕依旧无法理解现代军队中“弄清楚自己为何而战”这一基础标准，在获得满足后会带来怎样的全方位增幅。 什么？你问常志昊为什么就可以装作懂这些？ 答案很简单，他的力量以及出身，虽然可以让他在六围属性之类方面被定义为普通人，可他自己的家室以及职业却并不是那种“泯然众人”的普通人。 别的不说，单从他自己不但是华夏军三代，同时也是*****有必要的话甚至还可以变成军一代——就可以看出，他对故乡位面里整个世界上最强的军队是有着足够了解的。 （甭管是排名第一的鹰酱，还是第二的兔子自己） 而这，也恰恰是他被培训群群主选出来，充当铃这未来魔王“反例”的理由之一。 再进一步讲，如果不是格蕾酱身为监控观察者已经事先了解到了这点，又怎么会被派来跟他们一起进入这个诡异位面呢？ 诡异到，能够在最短时间内就令常志昊产生身临其境之感，同时令他不再像之前位面那样，不管表现得多么投入，实际上还是表现得越来越疏离，越来越趋近过家家一般…… “铃，我并不想打断你的深入思考，以及领悟什么的。但是，现在我们其实应该还有事情要咨询格蕾殿下。” “你这装正经的强调会让人起不少鸡皮疙瘩。” “我想了下，这个位面好像不太可能是纯观测位面。如果之前只是热身和对我的基础警告之类，那么我们究竟在何时才能入正题？” “也许在位面主人公出现之前？可他好像才是那个根正苗红的魔王。” “是么？” “是的。” 第七章 交易外挂 仔细想想的话，好像并没有谁规定过，任务位面里的魔王必须只有一个。 但反过来说的话，如果并非旁观位面，铃甚至常志昊都要“身体力行”的话，多魔王位面的任务难度显然会比较大。 至少也要比之前“等级五”那种要难一些。 但是，常志昊现在的级别，即使每次休息时间都没有半点放松，甚至他模仿某些无限流，用点数兑换点位面时间去强化自身，现在充其量也依然只有等级二或者三的水准。 起点太低，选择太少，辛辛苦苦挣来的点数本来就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折扣，实际价值也压根没人提醒…… 常志昊可没真傻到认为自己是在玩无限流，而群里那一堆魔神别说欺骗了，就连正面回答都没几个，整天不是模棱两可就是顺着他自己的话往下说。 这种情况下还傻乎乎把自己当主角的，绝对是智障中的智障。 所以，实际上某人是反其道而行之的： 装模作样地完成自己的最低保障就好。 初始位面什么都不做，五级魔王位面跟魔女的手下们打一通就算完事，绝对不去触勇者的霉头。即使知道铃的八级足够碾轧整个位面，依然不去狐假虎威。 无欲则刚？ 别逗了，不作就不会死还差不多。 倘若魔神们真的是随机抽取，玩坏一个换一个的话，实力低点死得痛快点没准还不那么难受。 辛辛苦苦练级保命的结果，往往是遇到魔神们的敌人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反过来，如果真的专门抓自己来当“反例”的话，那么对常某人这个“存在”有所需求的同时，自然也会附带实力提升套餐。 八级魔王身边的参谋，最起码也得六级半起吧？ 如果需要的是宿敌什么的，那没准反过来还得要碾轧铃的数据…… 什么？不可能？ 拜托，铃这种已经具备八级水准的，在那个群里只不过被定义成“有潜力的魔王候补”，显而易见真正的“成品”怎么样也得是十级以上的魔神档次吧？ 更可况，魔神恐怕也远远不是全部多元宇宙里，能够代表力量顶点的那一阶。 那么反过来，让“几星期”之前还是普通人的常志昊追赶并超越铃的“手段”，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 刨去那些让他失去自我的，揠苗助长的，各种科学魔法改造的……大概，剩下的总归还有些毫无副作用的吧？ 大概…… …… “莎布大神，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常志昊主动提出了通讯请求。 “有话直说，你突然用这么假正经的语气，我觉得牙有点酸。”遥远的魔神给出了回应，虽然貌似又是充满了暗示和警告的。 某人对这种答案已经习以为常了，而且至少他现在又确定了一次，莎布魔神是有牙齿这个器官（？）的，所以问题本身足够物有所值。 “这个位面里，理论上存在着凌驾铃力量层次之上家伙，而且不止一个，对不对？” “没错，跟你选择的时段有关，偶尔可能还会出现需要格蕾酱动用全力的那种。” “但这个位面实际上是专门为我准备的，即使铃也能够在这里提升，天时地利之下身为华夏民族成员的我，会有更多的机会，实现更多的跨越？” “可以这么理解，但如果你随便挂掉的话，即使有机会复活，能力什么的还是会后退到上个存档点。” “不是你这就过分了啊，都这个时候了还突然给我加设定，我这儿好不容易刚正经起来……” “存档点还得自己找，包括融入这个位面本身的方式方法，也要你自己去发现。而且，铃和格蕾的合理身份也要你自己想办法。” “凭什么？” “开金手指就要付出代价呗。” “……” “记得格蕾是来公费旅游的，别把人家当保镖来用，项目评分全看你知趣不知趣……” 好罢，莎布这次又赢了。 常志昊同学的猜想虽然得到证实没错，之前一直没有出现的外挂貌似即将启动，最起码也应该有个咸鱼翻身啥的，但随之而来的等价交换好像也毫无空隙地追杀了过来。 算了，不需要用什么貌似，起码，好像什么的。 直接点说，机会给出来了，所有人都看得见，现在他常志昊不拼命，接下来就没命。 至于那个接下来从什么时候开始算嘛…… 随时随地呗。 早点做好心理准备，比事到临头哭都来不及要强的多。 几秒钟就能想明白的事情，常志昊也没多用多少时间。 于是他画风一转，询问魔神们的问题开始更加具体了起来。 “与位面接触的时间和地点都能让我进行选择？整个任务位面的大致流程和走向全部按照我自己小说的设置？必须主人公出现前就完结，还是能以老爷爷的身份继续跟着这个魔王混下去……” 结果不出预料地，有的问题很快得到了答复，有的答案则又跟没说一样。 “……总之接下来还有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按我的小说里写的，在伯符发明的创梦者系统正式启动之后，到小说主角穿越过来之前，深海一方是没有男人的。这个怎么解决？” “呵呵，你说呢？” 说个鬼啊说！ 身为一个恶搞文的作者，凭什么要身体力行地为自己的恶趣味买单啊？！ 莎布那边并没有用语音回复，而是直接发过来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别指望我会女装或者变身，纯爷们绝逼不玩这种娘炮把戏。” “说的好像我们挺像看你女装一样，就您这长相，啧啧。” …… 不在深海这边钻牛角尖，还可以扮演不远万里而来的国际友人嘛。 在常志昊的深思熟虑之下，总算是在自己的小说里找到了通融的办法—— 女装变身什么的去当栖姬万万不能，栖基啥的自然也不作考虑。 被诸多位面入侵前的华夏一族，即便拥有绝世武力，貌似也没有破碎虚空之类的设定。最关键的一点是，他们（她们）除了对那几个入侵位面实行针对性反击之外，对于整个多元宇宙实际上是一无所知的。 甚至也因此根本找不到令自己故乡沦为游乐场的真正罪魁祸首。 那么，从这个细节来看，貌似可以用情报商人或者异位面好心人的身份，适当地做些文章？ 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第八章 交涉 “那么，剩下的部分就都是些微不足道的细节了。”奈亚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我忽然觉得，你这么说的话，那么一定是想要藏起某些很重要的东西。”常志昊的反应很及时。 “没有啦，我们只是在想，全世界男人都已经被病毒武器消灭的前提下，怎么去找到四人一组的特殊小队而已。” “果然从一开始就打算骗我限定只能修炼次男道了么？” “纠正一下，次男道是模仿次男的经历而开发出的简化劣质版本，我们这里提供的是尽量原汁原味那种。” “那是不是还得多多感谢你一把啊？” 总之，机智的常志昊再次识破了某些家伙的恶劣陷阱。在与格蕾酱和铃大致商量了一下之后，他在自己的计划基础上进行了若干小修改，然后便直接请求格蕾酱把他放到了深海基地的门口。 是的，就是在他自己小说里，未来男主人公将会穿越而来的那个“空地”上。 然后由于历史时段等方面的原因，透明穹顶外的深海环境里，虽然的确能看到鲨鱼没错，但却没有雷爷在附近晃悠。 毕竟雷爷只是深海一方在原本主角穿越前才决定着重培养的新成员，那么常志昊现在选中的这个时间段里，还并没有这种新方案出现。 所以，此刻在深海鲨鱼群里穿梭活跃的，只有几名很普通的深海驱逐舰娘而已。 “普通个鬼啊！不按舰C也就算了，这种带智能的深海驱逐舰娘是什么新玩意儿？” “054D喽。” “呸！不管从哪种意义上，054D根本都是不存在的。” “啧啧，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个以胸取人的变态。” “这里完全不需要居然两个字，而且我也不是变态。” “是是是，你只是个普通的内心强大变态罢了……” 吐槽抬杠什么的照例是在常志昊脑海中瞬间完成的，所以他完全有时间仔细观察穹顶外部的状况： 与他自己曾经在小说中描写过的，雷爷追着鲨鱼玩的场景完全不同，鲨鱼群中的那几位深海驱逐，无论体型大小，貌似都和鲨鱼们相处得非常愉快的样子。 等等，体型大小？ 人形深海舰娘虽然在各种二设里的确有“巨人种”的存在，但通常情况下不都是1:1的人类身高么？ 而且不管怎样，至少在同类深海舰娘里是应该不存在身高差异的。但头顶这些不管怎么看，都有起码三四米跟大中型鲨鱼长度相同的，也有一米五以上两米以下的常人大小。 然后，还有明显在一米之下，但却是成人形态，并非萝莉头身比的一个。 顺便一提，偏偏是这个最小只的深海驱逐，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常志昊的存在。 接下来，常志昊看到对方面容姣好的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随后基地大门处的警铃便铺天盖地地响了起来。 并没有深海栖姬之类出现，倒是原本一片黑暗的穹顶之下瞬间全亮。 各种自动武器基座无声升起，无数小红点牢牢锁定在了常志昊的身上。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每当关键时刻及时出来捣乱的，定然是莎布。 “好消息是这些红点只是威吓作用，坏消息是没红点瞄准我的武器杀伤力更大更强对不对？”常志昊这边早就已经习惯了。 “不不不，好消息是你的体表和扫描特征具备着华夏民族要素，所以对方准备给你一个开口解释的机会。而坏消息是红点背后的武器杀伤力一点不差，毕竟这个位面里的敌人，比如人形海雾必须动用高能武器……” “没加上灭口，算什么坏消息？” “对方貌似已经初步掌握了心灵通讯方面的技术，我刚才用的是公用频道，换句话说属于能被对方轻易发现和破解那种，所以如果你想要被直接灭口的话，很容易就能做到。” “谢谢你这么体贴备至地坑我。” 在铃的视角里，常志昊非常开心地笑了出来，这令她非常疑惑。 临时组合中的最后一名成员，格蕾酱照例在玩游戏，所以并没有对眼前状况表示任何关注。 顺便一提，铃现在是以实体化形式存在的，只不过格蕾酱运用自己的能力给她提供了复合迷彩掩护而已。 硬要说的话，用临时亚空间来形容也可以。从物理意义上讲，铃和格蕾酱并没有跟常志昊一同出现在深海基地大门外的广场上。所以在对面的反复扫描里，从头到尾都只有常志昊一个人的特征出现。 这不是为了增加常志昊的任务难度，纯粹是因为格蕾酱怕别人打扰她玩游戏而已。 不仅铃能理解这一点，常志昊也能。所以他其实完全不关心另外两人是否突然出现和消失之类。 很快他想关心也顾不上了，因为基地大门之内清晰明了地出现了广播声。 字正腔圆的，汉语普通话。 “门口的这位先生，请报出你的身份，和来这里的目的。” 拒绝的话会怎样，对方并没有说，甚至连红点乱晃的示威也没有。 当然那些密密麻麻的瞄准光束也完全没有被撤除，这估计就是莎布提到的那个机会了。 某人好好说话，交流便继续。否则的话，直接开火。 于是常志昊便好好说话了，“我是从其他位面来的华夏人，我没有敌意，来这里是想提供给你们我力所能及的帮助，来换取我自己需要的一些东西。” “如果，我们的回答是不需要呢？”并没有迟疑，对方的回答来的很快。 “那么我的任务失败，你们不灭口的话，大概只是很失落地离开。” “你刚才好像刻意强调了自己是华夏人？” “是的，我对你们这里的情况有一定了解，比如你们正在处于被异位面入侵的状态。即使我提供不了任何帮助，起码还能进行一些预言。” “证实一下，你不是来搞破坏的。” “现在这个深海基地，即使被破坏了也不要紧。” “这，并不算是证明。” 虽然不算证明，但是伴随着话音落地，各种武器的瞄准和锁定却同时撤去了。 然后，深海基地的大门缓缓敞开。 常志昊虽然没有猜到对方这么好说话，但也没有太多情绪上的波折。 现在的他甚至还有空抬头看上一眼： 鲨鱼群中，其他深海驱逐舰娘还在，唯独少了最矮的那个。 “054，A！” “少用我的声音故意强调那个A字。” 第九章 求学 “眼看五级开菊兽的波次攻击越缩越紧，女性前辈们临时构筑的防御圈即将支撑不住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万兽尊者一个把持不住便冲了出来！” “常先生，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用‘按捺不住’形容才对么？” “别问我，又不是我在讲这个故事……” 确实，讲故事的不是常志昊，虽然提问的确实是铃，而这个故事本身也的确颇有些常志昊的风格。 “废话，整个位面都是我小说转述的……” 这句话也没什么意义，所以常志昊当然也就暗地里吐一下槽就算了。 正在绘声绘色给铃讲述“历史”的，是054哦不052。 简而言之，就是之前在穹顶上追鲨鱼的深海驱逐之一，或者说最袖珍的那个。她本来是自称052的，但常志昊坚持管她叫054. 这里真心不是常志昊创造出来的位面，所以他的意见照例得不到什么支持，再说这话题本身就不是男人该多嘴的…… 可是，刚才那个故事里，或者说深海驱逐舰娘的描述，实在也有点那个。 铃再怎么往魔王方向努力，也很难在短时间里有荤段子加成不是？ “等等，这样的话，那个驱逐栖姬是怎么回事？而且明明还是未完成形态的……”常志昊果断提出了疑问。 “谁告诉你她就是你小说里那个了？”莎布这边简直是秒答。 “那就好，我可没有NTR自己小说主角的习惯……大概……” “可也没人告诉你她不是你小说里那位女主啊~” 这一句某人早有预料，所以连抬杠回去都懒得。 有那功夫，还不如抓紧时间跟深海们搞好关系，试试看能不能把海洋系港漫武学技能树建立起来呢。 当然喽，至于为什么听深海驱逐讲故事就是在拉关系，以及为什么常志昊认定自己只能学到海洋系绝学，甚至为什么双方貌似已经形成了合作关系之类，那都是无关紧要的细节，完全不值一提对吧？ 事实上，从深海那边与常志昊“对接”的，是“驱逐栖姬”这一点上，其实也能看出某些东西来。 尤其是这种外表上看比铃还幼齿，一本正经讲起黄段子来连常志昊都要装听不懂的古怪家伙。 “咦？我还以为你比较喜欢这种。不过也是，好像出了你的尺寸守备范围对吧？” “别闹，你以为我是那种年轻时候选择了尊严的中二少年么？” 硬要说的话，对面那位深海驱逐虽然个子矮了点，但头身比起码有7以上，看起来就像个大号的黑发精灵，当然是没有翅膀耳朵也不尖那种。 而且在常志昊亲眼见到另外一名深海舰娘从起码五米高，在大门前迅速降低到一米六蹦跳进门的时候，就知道被派来不到一米的这个家伙才是真正有问题的了。 或者说，对方只是故意没有使用普通人形态而已。 这到底是个人兴趣，恶趣味，还是对他这个异位面来客的防备嘛，在交情未到之前，常志昊真心懒得去询问。 有些事情大家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的，而且合作既然已经初步开展了，那么接下来应该是先取得第一个阶段性成果才对，单纯刷好感度很容易连主线都进行不下去…… 常志昊就这么一边在自己心里吐槽——或者跟莎布，奈亚子例行对喷着——一边听着对面的054继续讲古。 “小心，门。” 铃的好意提醒在耳边响起，然后某人及时刹车，回避了被某道自动门直接拍翻的悲惨命运。 不过，自动门做成两边各自旋转是什么鬼？ 这个问题没来得及问出去，常志昊就被迎头而来的八个大字彻底噎住了—— “伯符一生，不弱于人！” 这妇愁标语还真这么大大咧咧地挂在墙上啊？ 而且还是标准的仿宋印刷体？ “常先生？” “别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 嘴上咬的很紧，常志昊终归还是给铃把《神雕侠侣》相关章节发了过去。至于魔王候补姑娘能不能看懂，或者进一步了解到其引申义什么的，那他也真心懒得多管了。 倒是本位面的深海女士团体们故意留着这个标语到底是为啥，实在很是耐人寻味。 理论上讲，这个地球上的男人应该已经全部死光，除了未来穿越过来的小说男主之外，应该不可能再有地球男性人类出现才对啊？ 啥？你说异位面的男人？ 且不说从外星飞船到开菊乃至海雾里就没有人类，有也是用女性拟态出现。就算将来真有外星男性出现，深海这边也会把他们专门领到这个地方么？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吧。 其实常志昊也知道，驱逐栖姬带他们一行人来这里的唯一理由，是要让他自己选择是否启用创梦者系统。 “至少目前为止，我们能够提供的武学修炼方式都需要创梦者系列的辅助。贵方用来交换的虽然是魔法侧的资料，但至少你应该能懂什么叫纳米机器吧？” “懂是能懂，不过为什么你称呼别人就那么假客气，到我这里来就直接你你你的？” “这是对老乡的真诚优待啊，有什么不好吗？” “你也应该懂什么叫呵呵吧？” “呵呵~” “呵~呵。” 这段对话是双方用汉语普通话进行的，虽然有即时翻译，但铃最近有疯狂恶补常志昊那边的地球文化，所以坚持自己直接来听。 结果不用说，从语句上明显是一团雾水，但这种时候别说认真听了，光看脸色也知道两边在搞什么名堂不是？ 机智的魔王候补少女决定什么都不说，包括创梦者系列也不主动选择，先让常志昊把这种抬杠局拼过瘾了再说。 “而且，常先生还真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啊。”铃这样想。 “等等，你怎么也被传染得乱用形容词了？”甭管常志昊怎么听到的，反正他是听到了。 “那四个字是形容词么？你不要带坏我们的未来魔王好不好？”偷摸转述少女心声的莎布义正词严地警告着。 “因为莎布姐和奈亚子姐都说，您走到哪里就把女生的怨恨带到哪里。” “是带，还是引发？这俩人没可能用词这么平和。” “知道了就少问，人家小女生用词婉转点还不是为了你好？” “总之，选择权交给您就好。” “明白，我会尽力。那边那个莎布，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尽力甩锅么你？” 第十章 待遇完全不同！ “你惹龙惹虎也惹不起我啊！” “我忍屎忍尿也忍不了你吔！” “通过，下一个。” “你还能再敷衍一点么？” 面对着常志昊的指责，大概是本任驱逐栖姬的那位半身少女故意摆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我有做的这么明显么？” “我跟你讲，像你这么欠的，最近我见多了，现在脑子里起码还有两个！”看到对方连借口都懒得找，常志昊当然知道就算继续指责下去也没半点意义。 但是，让他什么都不说那就更难以忍受了对吧？ 强如莎布和奈亚子这种，他还不是想怎么嘴硬就怎么嘴硬…… “刚刚那种总结突然有种很令人同情你的感觉。”莎布这样说。 “放心啦，只要这个项目获得批准，接下来几个任务位面你又能无伤通过的话，到时候自然就顾不上挑衅我们了。”奈亚子这样说。 “你们是趁机落井下石来的对吧？”“对啊没错~”“不然还能是什么？” 算了，反正大家意见都一致，接下来还是不耽误未来魔王少女的测试时间了。 某人这么想着，脚下也丝毫不停地让开了位置。 接下来便是驱逐栖姬提问，铃回答的时间了。 “请大致描述一下，您对创梦者这种纳米机械的理解，以及对比一下它们与魔法元素的异同之处。” “虽然不太贴切，但我认为你们现在手中的创梦者系列，大概跟我故乡位面里的传承卷轴差不多……” “虽然听起来似乎有些怪异，但毕竟我们对魔法也缺乏了解，想必您在这方面也下了苦功，那么下一个问题，您对体能训练方面是否有足够心得，以及是否拥有档次合适的后勤团队。” “在被选中参与任务之前，我所经受的训练并非顶级水准，但根据资料对比，应该还能够支撑起创梦者前期的同步活动。至于后勤团队，目前在任务中应该足够……” 驱逐栖姬问得和颜悦色，铃的回答更是侃侃而谈滔滔不绝。 常志昊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但他完全没有被现在的差别待遇所动摇。 首先，某人已经是一名成年人了，只有血气方刚的少年，甚至是幼儿园里的小朋友，才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拈酸吃醋。 其次，真要说差别待遇的话，铃是魔王候补，他自己是对照样本。这个任务位面能够为了补强他而存在就足够谢天谢地了，天底下哪里有白吃的午餐。 最后，经过准确精密的计算，常志昊确定自己打不过驱逐栖姬。 创梦者系统本身看来的确对华夏血统进行了特殊优化，而常志昊身上已经植入的纳米机械并没有掺水，至少与驱逐栖姬自己用的品牌是一模一样的。 那么抓紧时间进行各种适应和计算的常志昊，当然也能利用创梦者计算出他与驱逐栖姬之间的差距。 再直接点说，现在的深海基地已经对他开放了一部分权限，到底是游客还是D什么的他懒得去管，但最起码基础数据库方面是有的，比如说资料里明显写着，栖姬级的力量下限是百万吹雪，而常志昊自己这边则是5吹雪。 “没拿枪就有这个数值，其实已经不错了。” “我就不该在自己小说里沿用这个恶搞的度量衡。” “不过说起来，你自己位面里的驱逐舰应该挺厉害的吧？” “在我那个时代的确如此，尤其是在我们华夏，而且身为军盲，我不太清楚除了驱逐之外，我们海军里还有些什么船。” “不是每次这么堂堂正正就能阻止别人吐槽你的，不过现在先说正经事，深海这边选择派驱逐栖姬来和你接触，现在看来既是必要的试探，又代表着足够的认可。” “这个我当然知道，不然别说驱逐了，我恐怕连强壮一点的鲨鱼都弄不过。” “哦，真看不出你还是万兽尊者那一派的。” “我派你个头啊！” …… 其实莎布那边不说常志昊也知道，他自己选取的这个时代，并不是小说正传里深海已经占据全面上风的年头。 地球上的内忧只能说勉勉强强刚刚能够解决，降临过来的异位面侵略军已经被解决得七七八八，个别深海势力的强者已经具备了最基础的位面反击力量。 但也仅此而已，至少目前为止深海这边还没足够的力量把敌方从地球上全部清理干净。 如果异位面那些幕后主使者进一步增兵，或者放弃娱乐目的，将地球一口气拿下，甚至直接摧毁的话，目前的深海可能还没有什么能够抗拒的手段。 这种情况下，常志昊说自己是来雪中送炭的。话是好听，谁会轻易相信呢？ “万一你就是个戴着同胞面具凑过来搞破坏的呢？” 再天真的人，也不会随随便便就相信常志昊拿出来的设定吧？ 更何况单纯看一下三人小队的组成，就知道常志昊根本就不是决策者。真正能够拥有话语权，实力上也强到难以估量的，是从头到尾都在低头玩游戏的那位寡言少女。 千万别忘了，这个位面地球的敌人，基本上都是拥有美少女形态的…… “……刚才的交流很愉快，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真诚地希望铃小姐能够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即使是现在，您给创梦者系统提供的反哺资料就已经解决了我们几十年来的一大堆悬疑课题。” “那个，你们的这个，武学系统，虽然看上去有些古怪，但是实用性也的确是超一流的。” “哈哈哈，我们就不要没完没了地相互吹捧了，您先去继续体验创梦者。接下来，格蕾小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您不止是纳米机械，恐怕任何形态的机械辅助都不需要吧？” “哪里，你们能拿的出的掌机金手指，有多少我这里要多少。” “那个……电子游戏方面，自从战争开始我们就没有余力再去研究了，战前的类别您有兴趣么？” “当然有了，其他平台上的也可以，移植工作我可以自己做。” “那就好，我现在就可以给您资料库方面的A级权限，带宽之类也会尽力满足。” “好啊，那我就顺便帮你们改造一下基地里的有线和无线网络好了，再顺便赠送一个跨位面翻墙的网络工具，只要不太频繁使用，问题就不大，也不会有人找麻烦……” ……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真太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那样最起码会好受一点。” “谁会因为区区差别待遇就哭啊？！” 第十一章 修行就是修行 深海基地自然没有昼夜之分，这一点铃那边略微有些不适应，而常志昊和格蕾酱简直如鱼得水。后者基本上不需要进行任何修行，来任务位面本来就是为了度假，前者明明身负重任却还这么乐不思蜀，好像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以上观点来自未来的少女魔王，以铃这种老好人的性格都这么看的话，可见常志昊已经堕落到了何种程度。 什么？你说铃身为魔族怎么表现得跟个天使一样？ 拜托，最近不就是流行这个么，而且还都是魔神和顶级天使级别的。 莎布奈亚子除了偶露峥嵘之外，大部分时间跟某人的程度没多少差别，格蕾酱更是干脆从头到尾都以标准游戏宅形象出现，连女性身份都悄然舍弃了。相对而言，那个宅天使珈百璃已经算是很接地气了…… 啥？跑题？ 常志昊自己其实一开始也挺想发愤图强的，但他现在终归还是个普通人。 港漫体系确实相当适合他，但就连他自己小说里的主角也不可能几章就修炼到破碎虚空。这才刚刚被深海那边差别待遇了，突然就蹦到栖基的水准才是纯扯好呗。 更何况谁都知道，只有初学乍练的时候才能水字数哦不用心关注细节。类比一下各种手游页游里的按键精灵脚本什么的，你总得先把整个流程搞清楚了，每个关键坐标点都抓好了才能启动脚本吧？ 那怕是照搬别人的，游戏系统也简陋无比，也至少得等你升到一定级别之后才能开启相关副本或者练级地图不是？ 像常志昊这种典型初始号，什么SR以上卡片都没抽到的非洲人，还没钱可充，剩下的不就是纯肝了么？ 纯肝，那不还是NEET死宅嘛。 这些术语铃一开始是半懂不懂的，但到她差不多能弄懂的时候，就觉得这些还是不懂的时候还更好些。尤其是当她发现自己既不能帮着常志昊来氪，也没法替他肝的时候。 明明某人才是那个NEET，为什么反倒是自己觉得这么无力呢？一直勤练不辍的铃眉头许久都没有舒展开了。 再说了，摆在她眼前的隐忧显然还不止这些。虽然当事人自己都忘记了，铃这边可实在忘不了，本位面是所谓的“考察位面”来着。不是说把所谓任务——现在还不知道是啥任务——混过去就算完事的。不说必须成绩单要漂漂亮亮，整个任务过程中哪怕有一点难看的地方，上交审阅后都可能导致项目被撤啊…… “奇怪，常先生原本不是挺认真负责的么？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难道这个也是格蕾酱带来的测试环节之一？” 很显然地，铃这次大概又想多了。 至少在常志昊的立场上，并没有感觉到某位大魔神对自己做了什么手脚，反倒是他自己不知死活地对格蕾酱的手机练习电流推动来着。 至于万一技能生效，掌机存档被破坏之后会发生什么，某人每次自暴自弃的时候都有想过——这货如果不自暴自弃的话，又怎么会去这么找死呢？——可惜那掌机的防护实在太严密了，有几次被格蕾酱当场抓包的时候，对方还现场演示了云存档之类的功能…… 再然后么，常志昊的脑海里自然就响起了包括莎布和奈亚子在内的愉快笑声。 没错，这些东西是铃看不到的。 少女虽然已经具备了八级水准，并且还从深海这边得到了全部适合功法。但她却没有注意到，常志昊从自己“同胞”手中拿到的，却完全是一些“不适合”他的东西。 废话，这人只是个刚加了些点数，掌握了一丁点低级技能的普通人而已。所谓适合他的功法，那必然是一些起步低成效再快也要受他本人体质限制的那种。 举个栗子，八级魔王假设能从磁场转动五十重天开始修行的话，常志昊再拼尽全力次男道夜夜换新郎，也只能达到二十万匹的水准。 这还是他先必须具备五万匹力量的基础前提下…… 等等，一吹雪好像正好是五万匹马力来的？ 总之，在目前这个位面里，如果一个人刻苦努力想要到达的目标只有一吹雪的话……好像提不起劲也挺正常的嘛~ “关于吹雪这方面，能不能再给我详细解释一下呢？”常志昊的耳边突然传来了新的声音。 之所以说是新声音，自然是没有在脑中直接响起，而且货真价实从空气中听到的，至于说话者暂时没有现身这种小事实在也不算什么。 不是铃，常志昊的良心就不会疼，不是莎布那一大堆，那就也不必全付警备句句带刺。“呃，哪位？” “你好，我是新来的055.” “骗鬼啊，你是身高只涨了一公分么？” 真是白浪费了刚才那些心理准备。 对面的少女当然不至于真的只有半米高左右，事实上，这还是驱逐栖姬第一次以正常身高正常舰装出现在常志昊眼前。 等等，正常舰装？ 舰装这种东西，尤其是栖姬的，难道还有正常不正常之分么？ 有本事倒是来个驱逐古鬼驱逐古姬来看看啊？ “那两个区别其实并不怎么大。” “你住口！” “而且我手边也不是凌空浮着两个马桶。” “不要跨作品吐槽，而且你从哪里看到我另外一部作品同类漫画的？” 例行对喷结束之后，驱逐栖姬向铃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至于为什么是冲着铃说，未来魔王少女又是怎么出现的之类常识性问题，就没必要解释了对吧——新舰装是从培训团队这边交换来的情报重新制造出来的。 而且刚才在来的路上已经进行了一系列的测试，表现远超预期的好，所以也就破例直接穿着过来给常志昊看一下了，毕竟虽然平时大家对喷的时候相互鄙视得很严重，但常志昊毕竟还是在整个“换装”中起到了相当大作用的。 哪怕是作为最基本的回报，也要来照看一下这位目前连“瓶颈”都没遇到的同胞不是？ “谁说我没遇到瓶颈？！你们给的功法太过于低级，我根本就懒得修炼好不好？而且少说这个是傲娇！！” “对不起，四个基佬我们实在凑不齐。” “给我等下，凑不齐是什么意思？你们在这个没有男人的世界里已经找到一两个了？” “呵呵~” 第十二章 自吹自擂 男人没有，基佬也没有。 但是，触手可以有 深海在C系11区本子系里有一大类，R系更是直截了当地在登场深海舰娘身上摆了出来——其实C系也有相当经典的WO酱帽子什么的——甭管乌贼章鱼鱿鱼还是什么…… “我真的对这种缺少下限的世界绝望了。“常志昊实在不打算配合着想下去。 “那是万兽尊者的发明，我们只是出于对前辈的尊敬才一直保留下来……”如果没有脸上那意味深长笑容的话，驱逐栖姬这段话某人差点就信了。 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抛开某人想要回避的问题，现在常志昊想要谈点“正事”的话，就要先从为什么“吹雪”是战斗力标准谈起。 “那是一个相当有特点的舰娘同人，关于同人定义的问题我就不多解释了，跟你们这个位面有关的地方大概有两条，第一那个东西很有趣，所以我在写你们这个位面《深海亮舰》的时候，稍微借鉴了一些对方的设定。” “第二，则是那个同人里的人物也会出现在这个位面里喽？”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问题的答案确实是肯定的。虽然登场人物并不多，也并不是对方顶尖战力，但恐怕那边的主人公吹雪（上坂莲华）以及她所在的精英部队一定会出现。” “谢谢你哦。” 驱逐栖姬的声音里没多少虚情假意，也就是说她在刚才的四个字里充分表达出了自己的不满和鄙视。 幸好从数量上讲还不算太多，而且即使是常志昊也听得出，那只是很普通的斗嘴级鄙视而已。 “人家那么淡定是大度，你这样装模作样是不是有点太端着了？”某人的脑海中适时传来了莎布的声音。 然后常志昊毫不犹豫地回击了过去，“我可从来不觉得自己的作品能够真人化，至少那一本明显会因为版权因素只能……所以我写的时候才压根没怎么认真，想什么就拿了什么。” “你是不是还想说，整个培训活动的位面都应该是早就存在的，只不过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投影到你笔下而已。” “你们这么说的，我当然就这么信喽。” “免提”其实是开着的。 刚才的抬杠铃其实也完全听了进去，但她还没想好该说什么的时候，对喷的两边便已经戛然而止。 未来魔王少女的嘴角略微抽动了一下，而旁边虽然什么都没有听到，但却多少猜到了些什么的驱逐栖姬投来了一个安慰的眼神，表示了诸如“这些家伙真是不让人安生，你跟他们同处这么久真够辛苦……”之类同情。 好罢，现在铃突然觉得自己可能还真不太适合当魔王什么的。 但是，谁让这件事是她根本做不了主，而甚至莎布，奈亚子，格蕾酱以及某个许久都未正式登场的群主在内，实际上也都对此做不了主呢？ …… “说实话，之前有段时间，我一直以为，我已经没什么可追求的了。” 在他自己的内心世界里，常志昊一脸严肃地来了个开场白，不过看起来并没有多少人打算倾听的样子。 而且他既然用的是精神波动，那么显然位面土著那边是根本听不到的， 于是他只好继续开场，这次使用的是物理发音，音量足够对面的052听到： “被你们捉住，或者说请来之后，那种表面上的淡定显然是装不下去的。不过这次的任务世界是我自己写的小说，当我察觉到这个事实之后，便不由自主地偷摸得意了好久。” 可惜他这没头没尾的演讲依旧没人打算听，不过这种初级的无视也在预料之中，显然还不足以撼动常志昊。 于是演讲还在继续，“我曾经这么想，假如这个任务位面真的是我创作的，或者说我的小说里真的把这个位面的特征全部都归纳正确了，那么我在这里应该是大有可为的。” “就跟我现在这游刃有余的态度一样，情报正确，近乎全知全能，那我在这个位面里还有什么理由失败呢？” 答案当然是有的。 总共二十一万字的原著，前传外传加起来两万字，剩下的东西能够把位面设定大致交代清楚就不错了，按照常志昊的自夸，每个登场人物的性格其实也能树立起来…… 但问题在于，他们现在这个魔王培训小队所处的根本不是《深海亮舰》剧情展开的那个时代啊。 “嗯，而且显而易见地，我也并不是你小说里那个驱逐栖姬。” 终于有响应了，虽然这个回答对于常志昊来说无异于追加过来的当头一棒。 “哦？是吗？对，仔细想想的话，确实应该是这样没错，毕竟谁也没规定深海里只能有一位驱逐栖姬。而且就算名额恒定的话，从现在到剧情正式开始的那么多年里，深海与外界甚至外位面的战斗也从来没有停歇过。“ “喂喂，你也别这么顺理成章地直接给我树阵亡FLAG！” “好的好的，没问题，那我加个晋级系统好了。” …… 不知道蓄力了多久的内心独白照例顺理成章地被某些小事带偏了方向，不过当事人都不计较了，其他人当然也装作一切都应当应分的样子。 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那个演讲大概多多少少也发挥了一点作用的样子，至少深海一方对常志昊的港漫体系培训总算是正式开始了。 毕竟后者已经连蒙带编地把“吹雪”的来龙去脉勉强交代了一下，而深海的栖姬姑娘（们）也知道，常志昊他们并不会在这里一直待下去，他们的战力也更不能作为倚靠。 何况就算想要倚靠的话，作为交换条件给常志昊点好处也是应该的嘛。 于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直截了当多了—— 新型创梦者开发出来，设计理念里赫然加入了铃那边带来的新鲜事物，而眼前还正好有个用坏了也不心疼的实验体。 某人不是吹嘘自己在故乡位面里已经“寂寞如雪”了么，在之前的位面历练里更是掌握了各种各样的超自然力量，那他难道还会怕一些小小的纳米机械吗？ 第十三章 正式开挂 第十三章正式开挂 “练不出来？”精神链接里，莎布的声音假装高亢着，“拜托，这个位面里的港漫武学体系是你自己整理的，结果到了现在，你说你自己搞不定？” “废话！当时为了恶搞，我把整个海洋系的，我知道的东西全塞进来了，按原著设定到底谁更厉害最起码都要要战个十页，何况现在这个追梦者本身就可疑得要死！” “那不叫追梦者，你已经痴呆到连纳米机械的名字都记不住了吗？” “有本事你也用个凡俗躯体实验一下？” 如果放在现实里的话，刚才这段对话一定没有纯精神层次上这么流畅。 而事实上，在没有参与精神链接，在各种意义上都处于“围观”角度的铃看来，某位常志昊先生现在根本是躺在手术台上抽搐着，随时都有可能口吐白沫，甚至鲜血的样子。 052说这是正常的排斥反应，挺一挺就过去了，万一挺不住的话也过去了。 华夏语言博大精深，铃虽然能听得懂对方在说什么，也看得出常志昊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危险，但身为魔王候补的直觉更是在不断地提醒她—— 对面这一整件“强化”CASE本身，根本就没有哪里靠谱。 不说052自己，单就之前那位五米变一米六的普通驱逐舰娘，就足以证明深海基地里现在这帮妹子压根不是碳基普通生物，最次也是纳米机械的多重集合，类似于位面背景里常志昊添加的“苍蓝”舰娘。 那么假设常同学本人跟那系列剧场版里主角亲爹一样，本身也是用纳米材料构筑起来的话，或许还能简单被创梦者改造成功。 可他根本就是个3级左右，完全没有经过什么伐筋洗髓的普通人，而这个位面的创梦者本身也绝对不是港漫原著里那样——更何况就算是按原著里，创梦者也是有着无数改型的——那么两者相加，实验能顺畅成功才是怪事。 可要换别的体系开始的话，能够遇到的问题显然也不比现在简单，军刀杀拳，护国十四绝什么的体系根本没有电流推动磁场转动这方面详尽…… “等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根本上就搞错了？！” 乍然想通的同时，铃发现依旧在手术台上打摆子的常志昊明显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但却依然挣扎着向她竖起了大拇指。 姑娘，你猜对了！ 如果真的只按照某人《深海亮舰》原著里的套路来，那么就算能让他具备一些魔王甚至魔神级的水准，所需要的时间也是极为可观的。 但现在的问题在于，己方培训小组在本位面的任务主要还是演示，以及通过格蕾酱那边的考察。 那某人根本就不可能按照自己笔下男主角那样，按部就班地进行深海一方的培训。 更可况，在本位面里铃和格蕾酱已经先后跟深海一方达成了不小的交流合作。稍微拨开表面看本质的话，那些交易或者交流本身显然是在用培训群这方的资料或者其他跨位面跟深海来搞。 而常志昊如果真想给自己开挂，或者说用等价（不对等）交换来促进自己提升的话，最佳方案显然是要让他用贡献点。哦不最起码要用群里那个山寨空间里的东西来换嘛。 再说得更直白一些，那就是从群主，莎布，奈亚子，以及似在似不在的格蕾酱这边，直接讨价还价出自己能够获得的提升极限，接下来就等着培训群那边装模作样给他一口气塞进去就是了。 虽然听起来相当粗俗而且LOW到难以直视，但话糙理不糙，实际上也就是这么一回事。 那么眼前这个癫痫式的发作，也就不过是莎布那边对讨价还价出来的数字不满，或者单纯趁机恶整某人罢了。 “让他继续抽抽吧，多抽几次就好了。” “虽然已经猜出迟早会获得这种官方解释，不过莎布大人您是不是放弃得太快了一点？” …… “你还记得自己的主角在小说里升级速度如何，最后又达到了什么水准吗？” “笑话，我自己凭本事写的东西，凭什么要我自己记？” 答案显然是完全忘记，而且由于二十多万字这个数值本身又有些微妙，按照常志昊当初所在网站的习惯，基本可以推出“当时不是在磨着时间等上架，就是按照正常流程没有上架希望，所以要再水个十几万字才能申请收费之类。 无论哪种情况，某人这种半途太监落实在小说上，便只能有一个可能—— 描写云遮雾罩，情节徘徊不前。 主角估计还在扮猪，然后虎是谁也不太清楚，反正一时半会也用不到。 大高潮还在酝酿，小波折正好在谷底…… 等等等等。 当时小说里的各位顶尖栖姬能力应该都在灭星级别，这里的星上限大概是月球这样的卫星。能被灭的行星估计也只是小行星。 相应地，主角那边恐怕也就试试单纯依靠自己力量飞出大气层了。 然而现在的常志昊需要的，显然不仅仅是这点程度。 铃的八级到底是什么水准，常同学在这些天的短暂相处里其实也没什么直观的印象。 而从群众开始的魔神们云淡风轻，就算是身边触手可及的格蕾酱到底能做到什么，到底有没有认真去做之类，某人依然也没什么谱。 “不如这样，我自己找不到鉴定标准的话，十有八九会被忽悠到。那么还是先把本阶段的位面现状拿过来一下好了。” 常志昊的这句话是对着052说的，一边打摆子一边表情扭曲。 吐字上相当不清晰，但052果断采用精神通讯之后，直接就从莎布那边问到了某人的打算。略微皱眉思考了一下之后，她便果断转身朝着资料库，以及深海方的高层发出了询问类的信息。 “光把客人关在海底肯定是不合适的，不如索性趁这个机会，让他们适当到海面上去散散心？” “我没意见。” “如果在满足了各方面统筹计划的条件下，我可以暂时同意这个提议，并且希望对应的安保以及战斗计划细节拟定时，也能够做到尽量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