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品酒师》 第1章 倒霉蛋 “啥？这么个破工作要五万好处费！你那什么狗屁朋友，想钱想疯了！我不吃不喝两年也赚不到五万啊？你这老王八蛋，是帮自家人找工作吗？套钱呢！……” 马上要大学毕业了，张塞同学还没找到工作。这种事对别人而言无所谓，大不了回家啃几天老，或者啃几个月，几年，啃的理直气壮，满嘴流油，脑满肠肥。不过对张塞来说，可没啥好啃的，父母单位工资都开不出来，回家只能啃窝头，关键是丢不起那人，这大学不是白读了吗！毕业就失业可不是好兆头，这可能又是他下一轮悲催宿命的开始。 命运呐，总是不拿正眼瞧张塞一眼。偶尔看他一眼，也是斜楞眼睛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什么命运的垂青，别做梦了，命运不锤他就算烧高香了。 张塞怀疑上辈子是不是毁灭了银河系，出生之后这二十多年一直诸事不顺，命运坎坷。说喝凉水都塞牙缝那是扯淡，不过喝凉水呛到肺管子却是经常发生。 其实他的坎坷，从出生那一刻就已经初露端倪。他爸老张一听喜提大儿子一个，当时就“嘎”，乐抽了。老婆孩子搁到那儿还没人照顾，大家都忙着抢救他！好不容易清醒过来，老张认定，这儿子不是俗人，以后的幸福生活就全靠这小子了，必须给儿子起个高端大气上档次有寓意的名字。于是起早贪黑，废寝忘食，头发掉了一把又一把，翻烂了一本新华字典，终于给儿子起了个响亮的名字——张骞（qian，一声）。希望儿子能像老祖宗张骞那样通个西域、打个匈奴啥的，总之就是建功立业，光宗耀祖。 愿望本来挺好，没想到却被工作人员把名字写成了张塞。 户口本做出来，想改可不容易。老张一跺脚，算了，作为后人，用老祖宗的名字，确实有些不敬，这是天意啊，塞就塞。 要是个比赛的赛，好歹还有那么点激情，张塞的塞，竟然是边塞的塞，堵塞的塞，开塞露的塞。拜名字所赐，张塞生命中这前二十多年活的别提多堵得慌。从上小学开始，同学就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塞翁。这可不是个吉利的开端。这位塞翁经常失马，反复失马，失掉了一整个牧场的马。焉知非福的那个福，他始终没遇到。 举个例子，有一年夏天，张塞跟小伙伴们一起淘气，往公厕茅坑里扔石头。八几年九几年的时候很多小男孩儿都干过这个，一块石头下去，噗通，那真是激起民粪啊！扔石头的人那是激动不已，厕所里的人那是酸爽无比。几个小家伙扔完石头，别人都啥事没有跑掉了，就张塞崩了一脸屎，在那傻站着，不知道该咋办，懵了！ 被崩了一屁股屎的大叔从公厕里冲出来，暴怒狂骂，你&的，恨不得把扔石头的孩子都扔进粪坑。可是看见一脸屎的张塞，大叔不骂了，“呦呵，”愣了一下，继而捧腹大笑，最后坐地上笑岔了气，“小兔崽子，你这一脸屎，比我还惨，真他妈活该。我不揍你，快滚。哈哈哈哈……” 回到家，臭不可闻的张塞被他妈用棍子教训了一顿。平时他妈都是用擀面杖揍他的，不过这回见他浑身是屎，她实在舍不得用擀面杖！否则擀出来的面条还能吃吗？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张塞这运气，那真不是一般的差，比倒霉熊还熊，还倒霉。不过老天爷为张塞关闭了所有的门，还是仁慈地为他留了一扇小窗户，这些年也不是一点好事都没有。既然运气不好，就只能自强不息，张塞的学习竟然一直在同龄人中名列前茅。上了高中之后，更是年级的佼佼者。平时模拟考试，那成绩说考个清北不一定保准，不过考个985、211院校应该没啥问题。 可是，哼哼，万事就怕这个可是。高考前的最后一天，本来应该是同学们话个别，准备最后一搏的时候。或者有些同学临阵磨枪，希望不快也光。可张塞不一样，他可是学霸啊，一点都不紧张，“高考，哼哼，斩获一个好学校，如探囊取物耳！”我去，风大，没闪着舌头，没闪着腰，闪着牙了。天有不测风云，张塞捂着腮帮子倒在沙发上，后槽牙没来由的疼起来，针扎一样，不一会儿半边脸就肿了。常言道：牙疼不算病，疼起来真要命。第二天还要高考呢，没办法，张塞只能去家附近的诊所看牙。 牙医用了几种治疗方法，张塞后槽牙的疼痛还是没减轻。最后牙医没辙了，只能给他打一点麻药，再杀神经。还别说，这点麻药打上之后，后槽牙马上就不疼了。 送走了张塞，满头大汗、酒糟鼻通红的牙医在诊室沙发上半躺着休息，心中暗想：“中午这二两小烧，酒劲儿咋这么大呢！还晕乎呢！”手在白大褂兜里不经意摸了一下，“不好，”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充斥了每一根神经。他腾的一下站起来，从兜里摸出了一瓶麻药，密封完好。“糟糕，麻药在兜里，刚才给那小子打的是啥？”牙医翻遍了垃圾桶、药品柜、操作台，怎么也没找到给张塞用过的那个药瓶！好在诊所没有毒药，牙医只能如此安慰自己，怀着忐忑的心情等着张塞再来。 可是张塞并没有去。 1999年7月7号，高考正式开始。学霸张塞神清气爽，有如神助。答题非常顺利，几乎就没有他不会的。 休息一夜，8号上午继续战斗。刚答了几道题，张塞就觉着牙齿又开始隐隐作痛，愈演愈烈，还没答完一半，就已经头晕脑胀。终于勉强答完试卷，他垂头丧气离开了考场。中午休息时间很短，看牙医是来不及了，勉强吃了几口饭，用冰块冷敷了一会儿，疼痛才稍有缓解。 下午考试开始不一会儿，张塞的后槽牙就像针扎一样疼起来。一下比一下重，越来越疼。连带着脑袋都轰轰响，就像头上反复响着炸雷。几分钟后，他发现腮帮子竟然肿的像个网球那么大。与此同时脑袋好像突然死机了，看哪道题都是半天才反应过来，写字的速度堪比树懒。 终于忍痛考完，此时的张塞已经疼得满脸鼻涕眼泪。 监考老师看的这个揪心啊，心里面嘀咕，“孩子，考的不好就不好呗，干嘛咬腮帮子呀？这得多疼！哭的鼻涕都拔丝了！” 很快，高考成绩公布。平时成绩名列前茅的张塞，毫无悬念，扑街了，竟然只打了500多分，确切地说是509分，连一本线都没过。本来有望冲击名校的张塞，却名落孙山，折戟沉沙，铩羽而归，一败涂地……还有啥成语能形容张塞的失败？还有，完犊子了！ 在老师和亲友的劝说下，张塞选择了复读。一年之后，2000年高考，毫无悬念，又是高考时牙疼，跟去年同样的戏码再次上演。 高考成绩出来，又是毫无悬念，这次张塞竟然只考了500分！又是名落孙山，折戟沉沙……怎一个惨字了得！得一万个惨字！ 老师亲友都劝张塞再复读一年，好歹考个一表本科。 张塞感谢了师友们的关心，“谢谢大家，我跟名校没缘分，高考前我算过命，算命的说我是五行缺金，还缺木，缺水，缺火，缺土，还给了几句谶语：命里无时莫强求，无心插柳柳成荫。众里寻他千百度，三十功名尘与土，不走寻常路。蓦然回首，看红装素裹，尽在灯火阑珊处。” 大家一听就知道，张塞这是在扯淡，哪有五行全缺的，还七拼八凑个灯火阑珊处！这种心理状态，要不就是极度乐观，要不就是精神错乱。 张塞看开了，“我是认命了，就这样，看来高考就是我过不去的坎儿。平时学的再好，关键时刻掉链子，啥用都没有，何况还是因为要命的牙疼。算了，不挣命了，能上个大学就不错了。我对自己的学习能力有信心，以后考个名校研究生，啥都解决了。” 于是升学宴，谢师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热热闹闹之后，张塞被送进了离家一百多公里的省内着名二流大学，位于滨江市的松花江大学。 命运呐！你打算搞我到哪一天才算完呢？ 哼哼，年轻人着什么急呢！人生很长，搞你的机会多的是！ 第2章 牛人没啥用 大学第一天，张塞就去了学校心理健康中心。他想看看两次高考都牙疼，是不是因为心理问题。暑假他就怀疑这个，看电视上说有心理医生，就想去看看。不过他打听了一下，看心理问题要么去精神病专科医院，要么去私人心理诊所。还没上大学呢就去精神病专科医院看病，传出去影响可不好，那不就等于跟别人说“我有精神病”吗！让邻居们怎么看！以后还能找到对象吗？这个肯定不行！但是私人心理诊所也不行，心理医生水平良莠不齐不说，关键是死贵的。父母单位工资都快发不出来，哪有钱去看心理医生。没钱，那有病怎么办？只有一个好办法——忍着。进了大学，张塞惊讶地发现，学校就有心理健康中心，有专业心理咨询师，最关键是——的。他就喜欢这种不花钱还能办事的。 通过谈话、量表和测试软件，咨询师老师非常肯定地得出结论：牙疼只是偶然，你啥问题都没有。老师那眼神里有种异样，似乎是在说：“别装了，你就是在给自己找借口。我们大学咋的啦，好歹也是省内二流名牌大学，就这么不招你待见。你小子考的分数也就够个二本，来我们学校不错了。还非得给自己找个没考好的理由，贱人就是矫情，呸呸呸。” 张塞看着老师饱含深意的眼神，相当无奈。大学心理咨询不花钱是挺好，不过也解决不了问题啊！算了，好在最近没牙疼，努力学习，转移注意力，没准以后就好了呢！ 张塞考入的是松花江大学生命科学学院生物工程专业，这一届有5个班，180多人。由于其学霸潜质，很快就学到了满腹理论知识，练就了一身实验技能。大学英语六级考了600多分，口语b级。 值得一提的是，张塞雅思考了75分，他家要是有钱，他都想直接出国深造了。多少富二代雅思连65分都考不到，勉强出了国，还得在国外花大价钱读一年的语言预科。张塞跟那些人一起考试的时候，周星驰电影里那句经典台词不断在他脑海里浮现：除我以外，在座各位都是垃（le）圾(se)。 可张塞心里明白，那些垃圾家里有钱，用钱铺路，出国混个文凭还是不成问题的。他家可是真没钱，心高气傲屁用没有，雅思75分有啥用，不还是出不了国，只能眼睁睁看人家出国变海归，海归变人才。 张塞父母都是工人，虽然没下岗，但经常会被拖欠工资，离下岗也不远了。上大学的学费还是父母二十来年省吃俭用攒下来的，一年4500元的学费呀！可不是个小数目。要不是前些年父母攒下点钱，以当下父母每个月的工资水平，全家就算只喝西北风，一年也攒不下张塞的学费。 都说寒门出贵子，张赛虽然没有显贵，不过学习确实非常努力。本来他的学习能力就非常强，都是有实力冲击清北的人。在松花江大学这所省内着名二流高校里，张塞就是龙游潜底，很容易就能学好知识，脱颖而出。 牛人到什么时候都是牛人。张塞的专业课就不说了，都学得很明白。老师上课讲错了，他都能给指出来。 其他课程他也是牛的不行。很多人没想到，这个工科专业竟然还学语文。所以好多同学上语文课，不过就是出个勤，混个出勤分。 张塞可不一样，语文课都上的特别认真。唐诗宋词张嘴就来，历史知识对答如流。 有一次语文老师刚开始上课，突然问了一个问题：“张塞，请你来回答一下，三国时期魏国的建国时间。” 张塞想都没想，顺嘴答道：“220年。” 语文老师一愣，没想到张塞记忆力这么好。“回答正确，不过要是回答说公元220年那就更准确了。请坐。” 整个大教室里200来人，顿时就沸腾了。有赞叹的，有爱慕的，有质疑的，更有一些人在嘀咕，“装犊子呢！这哥们儿文史知识这么强，干嘛来学这个工科专业？为什么不考文科呢？文史（闻屎）去多香啊！” 就这样，张塞包揽了半个语文课的回答问题。这只是他众多课程中的一个缩影。每门课程课堂上他都是老师的台柱子。只要提问他，课内的课外的都能答得上来，整个一百事通，给大家的都是惊喜，从来没让人失望过。 课堂上的牛气就不再多说了，课后他也继续牛气。由于啥都学的明白，深受老师喜爱，有时候答疑课老师有事来不了，就委托张塞给同学们讲解答疑。这哥们儿俨然一副助教老师的派头，有些不太熟的同学还真管他叫老师。 理论课牛也就算了，实验课还是嚣张得不得了。各种实验操作比老师演示的还好，所有实验都是又快又好按标准完成，碾压了所有人。更绝的是他灵敏的嗅觉，味觉，让他在省级品酒师资格证考试中表现神勇，脱颖而出，答对了所有题目，拿到了最高分。当然，这也得益于一个偶然机会，得到了一位高人的指点。张塞的出色表现获得现场考官的一致好评。 那位坐在c位的考官多看了几眼张塞，又多看了几眼张塞的考试信息表，记住了他。心中暗道：“陈老带出来的人果然不同凡响！”人才难得，高水平人才什么时候都有人惦记。这位考官就是张塞日后的一位贵人，当然这是后话。 虽然张塞学习努力，过程辉煌，奈何每学期期末考试最后一科必牙疼，勉强六七十分过关。大四排榜，总成绩差一名没能保研。有些同学背地里嘲笑他是非考试型选手，虚有其表，当代塞翁，无冕之王，张大明白，云云。 好在张塞提前准备了考研，英语自不必说，其他几门课程不说倒背如流也是了然于胸。结果，结果不出所料，哈哈，不出所料，扑街啊，前面几科都几乎满分，最后一科考试竟然又牙疼，钻心的疼。歌里是怎么唱的来着，“心痛的无法呼吸”，张塞此时是牙痛的无法呼吸，开始还是疼的满脸泪水，还没考到一半，嘎，晕过去了。据说考点还叫来了救护车…… 考研结果毫无悬念，没过线。认识他的师生都为他惋惜，当然，也有人幸灾乐祸。 张塞郁闷啊，没想到这牙疼还是没能克服。还能干点儿啥？啥都不干了！天天躺在宿舍里唱《tears heven（泪洒天堂）》，虽然这歌是歌手唱给自己去世的孩子的，但是被张塞演绎的更为凄惨，死全家都唱不出这感觉来。 听见的人都眼含热泪，“奶奶的，虽然听不懂这英文歌，不过咋这么瘆得慌呢！” 张塞唱歌不要紧，害的寝室里哥几个觉都不敢睡，白天黑天盯着他，怕他寻短见。 郁闷归郁闷，不过毕竟不是第一次失败了，张塞早有心理准备。奶奶的，否极泰来，我就不信之后的命运能比现在更惨！ 还不信！张塞还是太年轻了，没听说过屋漏偏逢连夜雨，羊毛专挑一只薅吗？ 调整了几天情绪，他鼓起勇气，在电话里把没考上研究生的事告诉了父母。 要是在以往，父母肯定会痛骂他一顿。可是此刻，父母异常平静，他爸老张说道：“塞塞，没考上就没考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张塞一听脑袋就嗡嗡响，心想：“这是亲爹吗？我被同学叫了二十多年塞翁，总在失马，啥时候来福啊？我还不如改名叫张来福呢！难不成这老两口已经放弃希望了？诗书传家的愿望就此破灭了吗？” 老张怕儿子误会，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塞塞，有个事儿，我跟你妈瞒了你几个月了。在你考研之前，我跟你妈就下岗了。你也知道，我俩都在国企，单位穷的掉渣，工资都开不出来。后来单位实在穷的不行了，就动员大家伙儿掏钱集资做买卖。奶奶的，没天理了，干工作没赚到钱，反倒还得往外掏钱。那些当官的心黑着呢，我们才没傻到把血汗钱拿去给他们贪污呢！我和你妈商量了一下，就决定下岗买断了。每人下岗买断的钱也就两三万，而且这钱一时半会儿还拿不到手。没办法，一直在国企，手里那点技术到社会上根本不够看的，现在懂技术的年轻人也多，电脑自动化啥的都厉害，我们这些老家伙做个表格都不会，压根儿就干不过人家。下岗太突然，不过总得想招儿挣钱，我找了一个打更的活儿，你妈找了一个给人做饭的活儿。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你要能考上，咱就把房子卖了交学费。既然没考上，那就太好了，不用卖房子了，你抓紧时间找工作。你学习好，干啥都是一块好料。”说到这里，老张好像轻松了不少。“我俩省着点，每个月还能给你寄点钱。爸爸妈妈对不住你，按你的学习成绩，还有那个啥，对，雅思，雅思成绩，出国念书都没问题，可惜咱家没这个条件，委屈你了。”老张说完，又长长叹了口气。 张塞最听不得父母叹息，心如刀割，哽咽着说道：“爸，不用你们的钱，你跟妈都很辛苦，不用再给我钱了。我手头还有之前打工攒下的一点钱。等我找到工作，都会好起来的。” “塞塞，在外面别委屈自己，我和你妈还能帮你一把……”老张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了。 张塞连忙打断了爸爸的话，“爸，您这是说哪儿去了？我现在已经成年了，你们供我读完大学就已经足够了，剩下的路我自己来走，自己来打拼。” 挂了电话，张塞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没想到父母就这样下岗了，家里的经济也陷入了困境。还真有更糟啊！ 张塞没有退路了，只能选择就业赚钱，帮家里解决经济困难。不过张塞也没把这个困难看的很大，这困难在他眼里只不过是暂时的。只要工作了，有了稳定收入，那自己的生活应该没问题，还能有余力帮助家里。驱散那些负面情绪，张塞给自己打气，“加油，张塞。既然考试不适合你，那就工作，工作以后应该不会有太多考试。靠，不会面试也牙疼！那可就惨啦！” “有日子没联系那老头了，不知道他这会儿又在哪儿喝酒呢？” 第3章 酒王 之前张塞考研，忙的要死。现在一算时间，自己已经一个月没去看陈教授了。虽然中间打了几次电话，但总觉得放心不下。振作一点，不能总躺着了。没考上研究生也好，不用准备复试了，正好有时间去看望陈教授，把自己的痛苦说出来让老头乐呵乐呵。 陈教授是学院退休老教师，由于年纪太大了，学院就只有几个领导和老教师知道他。张塞入学的时候，陈教授已经退休二十多年了。按理说这两个人应该没有交集，不过二人通过张塞的辅导员穆老师认识了，还成了忘年交，张塞这身高超的品酒技能就是陈教授教的。这老爷子可不是一般人。 1939年，年仅30岁的陈孝彰，也就是陈教授，已经是南洋酒王，在南洋经营着数家大型酒厂，享誉南洋华人世界。从报纸上看到祖国惨遭日寇铁蹄蹂躏，陈孝彰毅然变卖家产，从南洋返回祖国参加抗战。他还利用在南洋的影响力，组织募捐，为抗战做出了巨大贡献。 1941年，陈孝彰留守南洋祖屋的妻子儿女在日军空袭中丧生。南洋远房亲戚报丧的书信中详细介绍了当时的情况，太惨了，尸首都炸没了。 国恨家仇交织在一起，陈孝彰跟鬼子不共戴天。他一方面组织南洋华人捐款捐物，一方面组织义勇军，身先士卒，与敌血战。经过艰苦卓绝的抗战，终于击败了日本侵略者，华夏大地迎来了和平的曙光。 新中国成立后，陈孝彰不想做官，一直在京城最大的国营白酒厂工作。由于怀念已故妻儿，便没有再婚。五十年代末做到国营大酒厂的厂长，同时还在华清大学担任教授。由于其南洋酒王的底蕴，再加上工作性质，国内白酒和国外名酒他都门儿清，成为当时白酒行业的风云人物。其实这些身份成就他并不在乎，亲人故去，孑然一身，唯一能让他欣喜的是：国家日新月异的强大，人民当家作主的幸福。他要把自己奉献给国家和人民！ 他主动要求在滨江松花江大学退休。上级批准陈教授以教授职称退休，待遇还是相当好的。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当年那些老领导，老同事不少都离世了。那时通讯闭塞，很多人他都联系不上了。他也没打算回南洋看看，为了这个国家他付出了所有，现在他也不想给国家添麻烦。所以在松花江大学，很多人只知道他是个离休老教师。至于当年叱咤南洋的酒王，毁家纾难参加抗战的华侨领秀，专家级的酒行业教授，此时却无人知晓。深藏功与名，他这辈子的经历足够他看破世事，看淡眼前的生活，随时准备跟妻儿团聚！他确实想他们了！ 张塞经穆老师介绍，跟陈教授认识的时候，老爷子已经年近九十，耳不聋，眼不花，腿脚灵活，思路清晰，看样子就是个七十岁的老头儿。 张塞第一次去陈教授家，聊了一个多小时酿酒品酒知识，老少二人相见恨晚。张塞走后，陈教授联系穆老师，表示对张塞很满意，以后可以让张塞常来。第二天张塞就又来到了陈教授家，打扫完卫生，又给陈教授做好了晚饭，荤素搭配营养丰富，色香味俱全。然后就站在一边，打算看着陈教授吃饭。 “小张，你站在那儿干吗？”陈教授不解地问道。 张塞连忙坐下，“呵呵，跟您老一起吃饭，我还有点拘束。” “你就这么坐下了？”陈教授略带不满地问道。 张塞连忙站起身笑道：“啊，陈教授，您要是不喜欢我陪着，您先吃饭，吃完饭我去刷碗。我来之前吃过晚饭了，不饿。” “哎呀，哪有那么多繁文缛节，我是说，你小子去把酒拿来，咱爷俩喝一口。”陈教授终于不再打哑谜。 “啊，陈教授，您九十多了，还喝酒啊？”张塞可是大吃一惊，鲸鱼那么大的惊，大吃一鲸。开什么玩笑，这岁数了还喝酒，您那老心脏受得了吗？ “什么话，我要喝到死，跟年龄有啥关系，一百岁不死的话我还要喝酒！快去拿来，你们穆老师没跟你说过吗？这小子拍拍屁股走人了，也不把后事交代清楚了！”陈教授这次是真不满了，对张塞质疑他年龄大不满。 张塞着实被老爷子的话吓了一跳，“啊，后事！穆老师得绝症了？” “没有，他可潇洒，最近发了笔财，逍遥快活去喽。别转移话题，快去拿酒，拿茅台啊！有个半瓶的，今天咱俩都喝掉。”陈教授见张塞为穆老师担心的样子，倒是把不满抛到了九霄云外。 张塞忙从酒柜中取了茅台，给陈教授拿了个小酒盅，满上。“陈教授，您喝酒，我就不喝了，我酒量差，一口就晕。” “酒量差，没关系，我有秘法能让你多喝点，放心喝。”陈教授神秘地说道。 “真的吗？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张塞也满上了一酒盅。自己的酒量自己知道，不喝正好，一喝就多。对于陈教授说的秘法他还真有些小期待。 “来，先吃一块肉，垫垫底。哎，对对，就这样。你这肉炖的不错，挺合我胃口。来，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吸到有点飘为止。”陈教授开始传授他的秘法，比比划划的，举手投足间颇有点仙风道骨。 张塞依法而行，不一会儿就有了感觉，“陈教授，我有点飘了。” “来，喝一盅，别担心，这一盅才二钱，一口干了。哎，对对对，哎，哎，我说，别往桌子底下出溜啊！这酒量也太差了！醒醒醒醒，小张，我可拽不动你，要了老命了！小穆啊小穆，你倒是挑个酒量好点的介绍给我啊！就是个酒量普通的也不至于这就晕了！这孩子谈起酒来头头是道，感情是个光说不练假把式啊！”陈教授见过酒量差的，可没见过酒量这么差的。 张塞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天都大亮了。他发现自己躺在地上，确切的说是躺在地上铺的泡沫垫子和褥子上。想想昨晚的情形，“我去，不会把老爷子吓着。”张塞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脑袋当的一声磕在了餐桌角上。 老爷子哪搬得动他，只能就地给他打了个地铺。 咣当一声，防盗门响了，陈教授拎着豆浆、豆腐脑、油条、油炸糕回来了，看着还一脸懵的张塞，笑道：“你小子，就是个绣花枕头，品酒讲的头头是道，喝一口就晕。以后别喝酒了，跟我好好练练品酒。不知道又得让你糟蹋多少好酒。”碎碎念念的，直到张塞收拾好地铺，摆好了早餐，老爷子才不叨叨。 老爷子的叨叨，张塞倒是不反感，反而有种莫名的亲切。自家的爷爷、外公，每天一大早都会自言自语叨叨一阵。家里人不喜欢，嫌烦。可张塞认为这样才有烟火气。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自此，张塞除了每个周末给陈教授家打扫一次卫生，洗洗衣服，做两次晚饭外，没事就陪着老头儿大小酒馆，高低档次酒店，满滨江市喝酒。老爷子是副厅级离休，身体倍棒，没病没灾，退休金花不完，出去喝酒的钱都是他来出。各种好酒，他自己喝一些，其他的就让张塞练习品酒。他给张塞讲解每种酒的特点，如何用最贴切、最专业的术语来描述。张塞也是聪明之人，很快就学会了老爷子的品酒技巧。这才有了后来在品酒师资格考试中大放异彩，被那些考官看中的机缘。 如今张塞考研名落孙山，不得不找工作，心中升起一阵悲凉。快毕业了，以后去哪儿还不好说，不知道能不能经常来看老爷子。现在一想到有可能离开老爷子，还真有些伤感。 张塞买了点熟食凉菜，去见陈教授。虽然他现在很拮据，但是花点钱孝敬一下老爷子还是舍得的。 张塞换完鞋进到屋里，陈教授见他拎着熟食凉菜，笑道：“这么破费干啥，别说，我还就好一手店这猪手。快来坐下，给老头子满上。” 张塞熟练的拿出白酒酒盅，给老爷子斟满酒，然后耷拉着脑袋坐在旁边。 “你也满上啊。按说你买这些菜，可能是为了庆祝一下，不过看你这丧气样儿，估计是没考上研究生。”老爷子倒是没客气，直接往张塞肺管子上戳。 张塞被老头儿给说乐了，“老爷子，被您猜中了，我没考上研究生，得找工作啦。” “没考上就没考上，现在的研究生扩招了，水分越来越大。工作去，广阔天地，大有作为。”陈教授满不在乎地说道。他知道劝人是没用的，只有那人自己能劝自己。 陈教授的话又让张塞有些难过，“可是不知道会在哪里找到工作，不知道会不会离开滨江？” 陈教授一怔，继而笑道：“咱中华这酒文化啊，博大精深。好事有喜酒，庆功酒，坏事有断头酒，离别有饯行酒，千言万语不如一杯酒。来，走一个。” 张塞拿起二钱的小酒盅，双手举杯，郑重地跟老爷子碰了个杯，然后一饮而尽。“老爷子，感谢您开导我，也感谢您教我品酒技艺。”张塞跟老爷子混了一年多，酒量倒是长了点儿，勉强能喝个二两白酒。 陈教授见张塞干了，连忙陪了一盅，恐怕少喝一口似的，“你小子品酒技能倒是不错，国内品酒师比你强的没几个。不过你也有缺点，一个就是缺少机会，还有就是酒量太差。机会可以等，或者找，不过酒量差就没办法了，练都练不出来。以后工作的时候，尽量扬长避短。来，倒上，再走一个……” 张塞也没废话，给两个酒盅斟满酒，以晚辈之礼又敬了陈教授一盅。 陈教授看着喝酒的张塞，笑着摇了摇头，心道：“该打招呼的我都打了，就看你小子的运气了。要是能去那个酒厂，你这一身本领就能施展了。不过，还得磨磨你这学霸的性子！” 第4章 无聊海归 喝了点酒，收拾完碗筷，告别了陈教授，张塞走在校园里，觉得有些燥热。特别是看着那些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女孩，越发的燥热。宿舍老三经常唱的那句歌词是啥来着，对了“她的美，她的沟都是别人的，都是别人的……” 看着那些翘臀，大长腿，张塞不禁又郁闷起来。有一个问题始终困扰着他。他自从青春懵懂以来，男女之事也听同学说过，特别是上大学之后，经常担心自己一到关键时刻牙疼，耽误事儿。洞房花烛夜可咋办呢？不会牙疼的晕死在新娘的飞机场上？这他娘的是个魔咒！ 上大学时，张塞也有喜欢的女生，表白了一次，最后还是被拒绝了，以后就再也没敢坚持。他真怕把心仪的女生追到手，到最后临门一脚的时候牙疼掉链子。 张塞努力摇了摇头，“靠，发春哪，想多了。”校园里随处可见的美女，跟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这些对现在的张塞来说都是臭氧层子的事，眼下生存才是第一要务。仓廪实而知礼节，饱暖才能思淫欲。找到好工作，多赚点钱改善自己和家里的生活才是王道。张塞只能放弃多年来学霸的自尊，开始参加各种招聘会，努力从人堆中挤到最前面，低声下气的推销自己。 经历了几次招聘会，海投了几十份简历，撒下大网，怎么还不捞上条小鱼！ 都说金九银十，也就是大学毕业生最佳就业时间是大四上学期的九月和十月。转过年来，好单位好工作也没剩下几个。 张塞参加了很多招聘会，大部分工作都惨不忍睹，就有几个能看得上的，人家反倒没看上他。没有理由，没有原因，石沉大海，运气差而已。 不过张塞还是坚持着，总会有条小鱼的！他的坚持终于迎来捞鱼的机会，这次捞上来的可不是条小鱼，而是条鲸鱼（鲸鱼不是鱼，不严谨了一下）！他终于在毕业前一周接到了滨江酒业的面试通知。 滨江酒业是全省最大的白酒生产销售企业，滨江牌系列白酒是全省销量最好的白酒，是省内最有价值的白酒品牌。就连平时对白酒很挑剔的陈教授，在酒荒的时候也会喝几盅滨江白酒，他的评价是：解馋。显然这不是标准的品酒师评语，但是足见滨江白酒还是能入这位酒王法眼的。 张塞接到通知后，还真是激动不已。他可是听陈教授说过，在滨江酒业工作过的人，去哪家酒类企业都受欢迎。 无巧不成书，张塞以前吃饭的时候听姑父说过，姑父的一个朋友就在这个企业工作，还是酿造一车间主任，也算是一级领导。张塞怕面试的时候再牙疼，想提前来个保险，于是就买了点水果去姑姑家，请姑父找那位朋友帮忙，面试的时候照顾照顾。 姑父看都没看那兜水果，“塞塞啊，姑父开口没有不成的事，不过你也得准备准备。回去，明天上午等我电话。”说完，就接着看电视了。 “好的姑父，我会准备的。”张塞见姑父没有再聊聊的意思，就跟姑姑说了两句话，然后告辞回宿舍了。一路上张塞别提多高兴了，回学校一定把酿酒的书好好看看，必须做好准备，不给姑父丢人。 可是姑父说的准备准备，就是看书吗？ 第二天一大早儿，姑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塞塞，事情已经跟对方说好了，包在他身上。” “太好了，姑父，谢谢您，等我发了工资，一定请您吃顿大餐。”张塞激动地说道。 “我这就不用了，昨天不是让你准备准备吗，你给对方拿五万块钱，这还是看在我面子上少收你五万，没有白办事的。”姑父漫不经心地说道。在他眼里，这点事就不算个事。 “啥？这么个破工作要五万好处费！你那什么狗屁朋友，想钱想疯了！我不吃不喝两年也赚不到五万啊？你这老王八蛋，是帮自家人找工作吗？套钱呢！……” 当然，这只是张塞内心深处的呐喊。他的小心脏就像被高速列车撞上了，碎的不能再碎了。别跟他提钱，因为他和他的家里没有钱！ 深吸了两口气，张塞平复了一下心情，用商量的口气说道：“姑父，让您操心我的工作，真是过意不去，太感激您了。不过，钱的事，您看能不能少点。酒厂的工资还不到两千块一个月，五万块好处费，我两年不吃不喝也赚不出来。再说我爸妈现在都下岗了，钱都给我上大学当学费了，全家人现在能解决温饱就不错了，哪还有钱给我办工作，何况是五万块钱！” 姑父在电话那头好一会儿没说话，他很不高兴，终于缓缓说道：“你小子让我开口求人。我都这岁数了，能红口白牙求人吗？还不得上点真金白银。五万块这点小钱你还嫌多，那以后还能办什么事儿！你这么干让我以后怎么好意思见人家。以后你有事可别找我了，我丢不起那人。” 听了姑父的话，张塞肺子都快气炸了。“td当年你们两口子结婚，我爸我妈又出钱又出力，就连你们两口子用的新煤气灶都是我们家给的。现在你们在滨江混的好了，说话竟然狂成这样。不帮忙也就算了，谁是亲戚？谁是朋友？你这亲戚还比不上朋友呢。”当然了，这些话张塞只是在心里怒喊，并没说出口。毕竟自己是晚辈，如果姑父敢在自己父母面前这么说话，张塞一定不会惯着他。 无奈，张塞只得冷冷地说道：“谢谢姑父，麻烦您啦。我去面试只能靠自己了，钱我没有，听天由命。等我有了工作还是要请您吃大餐的。”说完就挂了电话。张塞故意把“大餐”两个字说的很重，是个人就能听出其中的不满。 这还没面试呢，就先把姑父给得罪了，估计也把那位车间主任得罪了！张塞心中怎一个郁闷了得！ 娘的，这年头靠山山崩，靠水水枯，自己的日子只有靠自己，就凭自己这满腹酿酒品酒知识，管他什么妖魔鬼怪呢！ 想明白就不再疑惑，张塞开始上网查找各类面试题和回答技巧，以及应聘车间技术员岗位所需要的一些专业知识。他本来就是个学霸，不到半天时间就把这些知识都掌握的透透的。他现在唯一祈祷的就是面试时千万别牙疼。“要不要面试之前吃几片止疼片？” 经过了两天煎熬，面试这天终于到了，张塞找出自己平时舍不得穿的白衬衫、黑皮鞋、藏蓝色西裤，还打了一条天蓝色领带。这些都是他在大学为了参加学生活动，在学校对面服装城买的便宜货。他在网上看到的，据说蓝色能让考官更容易接受。 张塞早早坐公交车来到了酒厂。站在大门口，张塞仰视办公楼上硕大的“滨江酒业”四个大字，心里说不出的激动。“这就是我人生的又一个，必须拿下它。加油张塞，你行的！千万别牙疼！千万别牙疼！……” 张塞向保安出示证件，进入酒厂大门时，有一位头发花白的人从远处看见了他，那人的眼睛顿时亮了，然后以那个年龄不应该有的迅捷跑进了办公楼。 进入面试等候室，张塞发现自己来的太早了，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见地面有些碎纸屑，就拿起笤帚撮子扫地。网上的面试案例他看了不少，其中有一个案例，就是面试考官会故意在面试场所丢一些垃圾，看求职人员是否有心打扫卫生，以此判断求职者的眼力见儿和奉献精神。看到这个案例时，张塞想起了他的姑父。姑父当年是个农村兵，进到部队两眼一抹黑。不过却是很有心计。晚上看天要下雪，他就把扫雪用的大扫帚都藏了起来。第二天一大早，就他一个人拿着扫帚在连长门前扫雪，其他人想去扫雪连工具都找不到。就这样几次之后，连长就对这个一大早儿给他门前扫雪的小伙子青眼有加，开始有意无意的抬举他。连长进步了，姑父也就跟着进步。就这样，姑父站稳了脚跟，提干，上军校，好事都是他的。 跑题了，张塞此刻没有那么多想法，尽人事，听天命。 这是个会议室，一百多平米，有很多桌子椅子，打扫起来还真不是很轻松。几分钟之后，张塞终于把地面扫干净，站在门口直了直腰。 此时正好有个人推门走了进来，一米七十多的身高，那脸就跟个瘦猴子似的，还是个油头粉面的瘦猴子。这瘦猴子把口香糖吐在了包装纸上，顺手扔进张塞手中的撮子里。随即就开口了，“呦呵，这滨江酒业不愧是大酒厂啊，连打扫卫生的都西装革履的。不过这身工装材质太一般了，服装城批发的，也就一百块钱一套。倒是发一套品牌的啊！不差这点钱！总得在乎点儿企业形象啊！” 张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腹诽道：“妈的，这孙子人挺讨厌，不过眼光确实厉害，这身衣服还真是一百块在服装城买的。而且还是学生会统一购买的，说批发也没错。不过这衣服咋的了，不是挺干净整洁的吗？自己平时都舍不得穿，有重要活动才拿出来的。”又看看瘦猴子，才反应过来，这人谁啊？大大咧咧的，长眼珠子了吗！“我不是打扫卫生的，是来面试的。”张塞不满地说道。 瘦猴子两眼一眯，皮笑肉不笑道：“呦，失敬失敬。据我所知，今天都是来应聘车间技术员的，你也懂生产技术？” “扯啥犊子啊，不懂我来干嘛！”张塞心想，继而冷笑道：“略懂，略懂。”他可不想跟这个瘦猴子聊下去。 “哥们儿，哪个学校毕业的？”瘦猴子轻佻地问道。 “松花江大学。”张塞冷哼着回答。 “哥们儿，这么小声干吗？别自卑啊，松花江大学我听说过，还行。”瘦猴子嘴上说着还行，表情确实充满了鄙视。 我这是自卑吗？我是不想搭理你好不好！张塞心想也不能总是让对方套话，牵着鼻子走。既然这孙子想聊天，那就探探对方的底，“哥们儿，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哥本哈根城市大学，哥本哈根知道吗？丹麦的，就那个美人鱼的故乡。”瘦猴子得意地说道。 “美人鱼听说过，海归呀，失敬失敬。”张塞心里充满了鄙夷，“切，有钱人花点钱就能在国外野鸡大学搞个文凭，哥本哈根城市大学，我看是他娘的哥本哈根城市大学美人鱼学院的。”张塞不想再搭理眼前这个尖嘴猴腮，形容猥琐的家伙。不过张塞看出，瘦猴子那一身行头估计值点钱，正应了那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就是个瘦猴子而已。 可这瘦猴子还是不依不饶，“哥们儿，要我说你来这儿就是浪费时间。你知道吗，这次面试的人里有清北的毕业生，滨江工业大学的毕业生，名校毕业生一抓一大把。你这学校根本不够看的。听哥一句劝，别在这儿耽误时间了。” “扯淡把你，还清北的毕业生，来应聘这一个月不到两千块钱的工作？”张塞心里想着，不过嘴上都懒得回瘦猴子，坐在椅子上凝神静气，等待面试。 瘦猴子似乎看出张塞的心思，“你还别不信，一会儿我把那些人简历拿给你看看。哥是好心，你别当成驴肝肺！” 张塞有些不耐烦，没好气问道：“这么多牛人，你为啥不走？” 瘦猴子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张塞，“我走！我要是走了，谁都留不下。这些人里，我才是最牛的人！这个工作，就宇宙范围内来说，我最有竞争力！” 张塞彻底不想搭理他了，这人疯了！ 不一会儿，等候室里坐了三十多人，还别说，不管是高矮胖瘦，都鼻孔朝天，旁光看人，牛的很。 一个戴着人力资源部牌子的工作人员拿着一沓简历走了进来，板着脸扫视了一圈，目光里啥情绪都看不出来。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就算都是牛人，也不过是来求职的，装也得装一会儿。还有十几分钟才开始面试，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手头的资料。 瘦猴子突然站了起来，大大咧咧走向板着脸的hr，小声说道：“刘哥，今天你亲自组织啊，这活儿就让你手下那些年轻人干呗，干啥这么辛苦事必躬亲的，就上次那个前撅后翘的小姑娘就挺好的。” 板着脸看了一眼瘦猴子，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随后马上又板起了脸，一本正经地说道：“严肃点儿，我们这儿面试呢。” “刘哥，借几份简历我看看，看看人家有多优秀，以后我当了老板，咱也雇些名校大学生。”瘦猴子嬉皮笑脸道。 板着脸无奈，随手递给了瘦猴子几份简历，小声说道：“兄弟，快回去坐好，要让老总看见，咱俩都得挨骂。” “谢啦，刘哥，哪天兄弟我请你去桑拿啊。”说完，晃晃悠悠又坐回了原处。凑近张塞小声说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都是牛人。”一边说一边把简历递到了张塞眼前，一副你不看我就不放下的表情。 张塞本来不想搭理他，不过瘦猴子实在难缠，看这家伙刚才跟hr的熟络劲儿，好像还真有点背景。张塞不想横生事端，于是拿过简历来，打算看几眼赶紧还给瘦猴子。这一看不要紧，张塞倒吸一口凉气。清北的，工大的，还都是名牌大学的。这工作收入不高，这些人图啥啊！ 瘦猴子凑过来一看，“你看，我说都是牛人。我去，我的简历你就别看了，看了之后更上火。” 再往下看，看照片儿果然是瘦猴子的简历，哎呀，还真是哥本哈根城市大学美人鱼学院。张塞顿时控制不住，把刚喝到嘴里的水喷了出去。还真被自己给猜中了，还是瞎猜的。 瘦猴子看出张塞是在笑话自己，表现倒挺光棍，满不在乎说道：“哥们儿读的可是正经大学，不是那种野鸡大学。不过，嘿嘿，”随即露出一脸淫笑，“在那儿野鸡我倒是玩了不少。” “我靠，”张塞不禁喊出了声，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竟然大大方方的说自己嫖娼。哥本哈根城市大学美人鱼学院正不正经张塞不知道，这瘦猴子肯定不正经。 板着脸寻声看了一眼张塞，脸上还是啥情绪都看不出来。 张塞小声说道：“哥们儿，你那个学院是研究海鲜，还是研究上身只穿着两片贝壳的女人？” “切，寒碜我是不是？这都不重要，不是我狂，也不是瞧不起你，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咱俩留个电话。你要是能通过面试，我拜你为大哥，唯你马首是瞻。你要是通过不了，以后就给我打工。说实话，我看你还挺顺眼。那些名校的肯定不听话！”瘦猴子这话说的倒是真诚，不过更让张塞生气。 “靠，老子就像听话的人吗？”张塞心中暗骂。不过自己是来求职面试的，不是来跟这个傻叉置气的。于是自信笑道：“好啊，一言为定。” 这俩活宝在胡说八道着，那些名校毕业生干脆就没人看他们一眼。人家才不愿意浪费时间在这两个无聊的人身上。可是没人知道，就是这两个无聊的家伙，才是今天面试的“最佳”人选。 第5章 官大一级 面试开始，谁也不知道自己第几个出场，众人还真有点紧张。唯一不紧张的就是瘦猴子，也不知道谁给他的自信。肯定不是梁静茹，梁静茹最多能给他点勇气。 面试完一个就走一个，等候室里人越来越少。张塞眼巴巴目送别人出等候室，转眼之间将近中午，张塞肚子开始咕咕叫。终于，还剩三个人时，板着脸喊张塞去隔壁面试。 张塞拎着背包快步走到隔壁面试考场门口，把包放在门边，紧了紧领带，敲门进入房间。 这是一个小会议室。椭圆形会议桌里侧坐着五位考官，都是四五十岁的大叔。有的微笑，有的看简历，有的喝水，还有的在耳语。 “张塞是，请坐。”坐在c位的大叔和蔼地指着对面一把椅子说道。 张塞走到椅子旁边，微微鞠躬，“各位考官老师好。”然后腰杆笔直坐在椅子上，双腿并拢，双手放在大腿上，目光平视，不卑不亢，等考官问话。 几位考官交换一下眼神，最右边那位带着老花镜的大叔缓缓开口问道：“张塞，说说我国白酒有哪些香型？” “酱香型、浓香型、清香型、米香型，还有其他香型，细分为凤型白酒、兼香型白酒、芝麻香型白酒、药香型白酒、特型白酒和豉香型白酒。回答完毕。”背书嘛，张塞最是拿手，这些不过就是书本知识而已。 老花镜大叔满意地点点头。他不是掉书袋，而是想看看张塞对知识的掌握程度。 挨着老花镜大叔旁边的谢顶大叔问道：“什么是蒸馏酒？工艺流程说说？” 张塞略作思考，随即回答道：“蒸馏酒是酒精浓度高于原发酵产物的各种酒精饮料。中国白酒、白兰地、威士忌、伏特加都是蒸馏酒，几乎都是度数较高的烈性酒。主要工艺流程是先经过酿造，蒸馏后再冷却，就能得到高度酒精饮料。贵厂的白酒就属于蒸馏酒。” 谢顶大叔点点头，看样子对张塞的回答比较满意。 c位大叔看着张塞的简历，笑着说道：“你还是省级品酒师，那请你评价一下我们酒厂的白酒。” 这个问题比较发散，回答好了，能增色不少，回答不好，那就是个坑。 张塞笑道：“作为学生，主业还是学习，不敢贪酒。不过确实喝过滨江小方瓶，就是价格最亲民（最便宜）的那款。入口即化，口感绵柔，唇齿留香，有后劲儿（喝多了上头）。关键是适合大众口味和消费能力，深受广大消费者喜爱。” “我们厂的其他酒怎么样？”c位大叔点点头，继续问道。 “抱歉，作为穷学生，其他几款白酒我确实没喝过。不过亲属有很多人喝过，评价都不错。例如那款编钟瓶白酒，他们的评价是入口柔，温暖喉，适量饮用，舒筋活血，熏熏然的感觉如在梦中，喝的舒服。”张塞绞尽脑汁，搜肠刮肚把自己能想到的、恰如其分的评价都说了出来。 “哈哈哈，”右边三位考官都笑了。互相点点头，看样子比较满意。 最左边那位没笑的，胖的像猪头一样的考官突然开口问道：“你的高中是名校啊！哪年考上高中的？” 张塞心中一喜，唠嗑啊，那就简单了。随口答道：“1996年。”张塞没意识到，他犯了面试大忌，看似随意的问题更不能大意，不能随意回答。 “那你2000年上大学，高中重读了吗，还是休学了？”猪头一边整理手里的简历，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张塞这才感觉不妙。完了，入坑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只得坦言道：“是的，我重读了一年。” 猪头眼睛微不可察地亮了一下，“两次高考分数多少？我有点好奇。” 张塞知道自己已经掉进坑里，只得硬着头皮回答：“第一次509分，第二次500分。” “咋还一次不如一次呢！啥原因啊？重读一般不都能考得更好点儿吗？是不用功吗？”猪头终于图穷匕见了。 “妈的，这王八蛋，太阴险了。”张塞心中暗骂，不过问题还得回答，“两次考试都牙疼，影响了考试。” “哦…影响这么大！如果你能进入我们厂工作，会不会因为牙疼影响工作啊？”猪头再补一刀。 这家伙来者不善啊！张塞面不改色，坦诚说道：“我只在一些考试中会偶尔牙疼，平时大部分时间都没事。我的成绩单您也能看到，大部分科目都九十多分甚至满分。” “好，我问完了。”猪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其他几位考官一眼。似乎表达了某种态度，似乎又啥都没表示。杀人不用刀啊！ 猪头旁边那位一直没说话的龅牙考官会意一笑。 这位猪头考官不是别人，正是张塞姑父的朋友，滨江酒业白酒厂一车间主任，姓查（zha，就是金庸本名查良镛的查）名仁，查仁是也。他旁边那位龅牙是生产部苟经理，是他的顶头上司。 查仁早就憋了一肚子气。这次是给他的车间招技术员，没拿到张塞的好处费，他可不想便宜这小子。此刻他故意为难张塞，“小兔崽子，一毛不拔就想来工作！两万块钱好处费都不掏，滚回家去，穷鬼！” 这么看来，查仁还不算太黑。张塞姑父才真黑，帮忙找个人，就要坑张塞三万块！ “好啦，张塞，你可以离场了，面试结果两天之内会通知你。谢谢你对滨江酒业的青睐。”c位大叔和蔼地说道。 张塞起身行礼告辞。刚走到门口，一位五十多岁国字脸，气宇轩昂的大叔推门进来。 张塞脑子瞬间高速运转起来，哎呀，这个人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管他呢，打个招呼先，“您好。” 国字脸大叔冲张塞微微一笑，当做回答，然后直接往里面走。 张塞一只脚刚踏出门，就听见考场里几个人齐声打招呼，“郭总。”张塞心头一震，“郭总，郭长宏，是他！那位省级品酒师考试的评委！国家级品酒师！”兴奋一闪而过，张塞迅速冷静下来，唉，是谁都跟自己没关系了，今天自己前面的问题回答的堪称完美，就最后那猪头的问题回答的不好。其实不是回答的不好，而是暴露了短处。但是自己又不能说谎，只能实话实说。张塞走出酒厂，跳上了公交车回学校。他不知道，此刻面试考场里正在进行着激烈的争论。 那位c位大叔是人资部的邹经理，是这次的主考官。老花镜是化验室孙主任，谢顶大叔是勾兑中心孔主任，再就是查仁和苟经理。 今天是人资部为生产部一车间招技术员。不过现在人资部和生产部却意见相左。人资部倾向于张塞，生产部倾向于侯飘，就是那个瘦猴子。 邹经理把今天的面试情况跟郭副总做了汇报，郭副总只是微笑着点头，没发表任何意见。 邹经理最后说道：“综合来看，张塞是最佳人选。知识丰富，应答自如，诚实坦率，成绩很好，大学英语六级600多分，口语b级，雅思75分，小伙子很优秀。他还是省级品酒师，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那些名校毕业生浮躁的很，你们仔细看了没有，他们的成绩单上都有挂科，来咱们这面试纯粹就是碰运气，说实话，就他们这两下子还未必看上这个工作呢。何况他们的表现确实不如张塞。” 查仁忙插嘴道：“张塞是不错，不过他这牙疼的毛病，可是会影响工作的，万一在工作时牙疼，给厂里造成损失咋办。那个侯飘应对自如，有学历，有经验，建议考虑一下。”说完，看了一眼旁边的生产部苟经理。 苟经理心领神会，笑道：“这个侯飘还是不错的，海归，在欧洲酒厂实习过，有生产经验。” “你还少说了一个重要优势，他是生产副总的儿子。对？”邹经理阴阳怪气地说。 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不过邹经理可不怕得罪侯副总，一是因为他看不惯侯副总的行事，二是因为他是郭副总的人，而郭副总是老总的心腹。侯副总算啥，说不鸟你，就不鸟你。嫡系，就是这么理直气壮！ 苟经理一听，也不装了，“欺负我们生产部没人是？没我们生产部，你们喝西北风去！我们看好的人还不能要了？” 郭副总见状，心中暗骂，“这他娘的没把我放在眼里啊！”腾地起身，高声说道：“张塞这小伙一米八高，长的也不错，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人又实诚。关键是品酒能力强。怕牙疼，扯淡，听蝲蝲蛄叫还不种庄稼了。你们生产部要是不要，我就把他给别的部门，化验室、勾兑中心都需要这样的人才。不过你们生产部两年之内就别跟人资部要人了，缺人就自己想办法解决。” 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郭副总这一爆发，苟经理顿时就萎靡了，涨红了脸不再说话。自己想办法解决？怎么可能绕过人资部？ 郭副总见苟经理不言语了，面色缓和下来，“老侯就这一个宝贝儿子，人资部给安排一下。那孩子我看着长大的，跟我亲侄子一样，技术员就算了，老侯不过就是想过渡一下。我做主了，一步到位，直接去销售部。给找个好门店，他干这个有前（钱）途。就这么定了！”郭副总特意把那个“前”字拉了个长音，聪明人一听就明白。 要不怎么说人家能当上副总呢！能是老总的心腹呢！处理问题就是高屋建瓴，既守住了原则，又顾全大局，还卖了侯副总一个天大的人情。 苟经理一听侯副总的儿子安排了，虽然不是按计划安排的，但却是一步到位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好歹自己也是帮忙争取来着，跟侯副总也算有个交待。起身向郭副总微微鞠躬，“对不起郭总，刚才是我嘴上没把门的，说错了话，请您原谅，今晚我请客，感谢郭总照顾。” 在这次交锋中，酿造一车间主任查仁老兄根本没敢再多说话，他还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阎王打架，小鬼遭殃，他这个小鬼只能溜边儿。在郭副总的高压下，他只能勉强收下了张塞，尽管心里还是不忿，“妈的，好人都让你郭副总做了！”前几天没赚到张塞的钱，查仁心里就憋了口气。不过紧接着主管生产的侯副总打招呼，他的儿子要应聘这个职位。查仁自然高兴了，顺水人情不做白不做，靠上这棵大树，以后自己还有晋升的机会。他在酒桌上可是把胸脯子拍肿了表的决心，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这下事没成，好好的人情也让张塞给毁了。“奶奶的，张塞，小兔崽子，看我咋收拾你！你不想出血，我就逼你出血，让你喷血。” 第6章 蜗居 还没等查仁收拾张塞，张塞就已经开始收拾了，不过是收拾屋子。 毕业这天，张塞收到了滨江酒业的录用通知。一边办理毕业手续一边暗自庆幸，还好还好，总算没毕业就失业！不过他也仅仅是庆幸一下，这份工作对他来说，薪资太低！ 他跟陈教授报了喜，也报了忧。 陈教授笑骂道：“你小子别三心二意的。我像你这岁数，还在酒厂当学徒呢，一分钱工资没有，就给口饭吃，也没耽误我不到三十岁就成为南洋酒王。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道理你懂的，脚踏实地最重要。我雇了个保姆照顾饮食起居，最近你就安心工作，不混出个样来，就别来见我。” 挂了电话，张塞心里郁闷，“老爷子，在您有生之年，我还能不能再见到您啊？” 兜里只剩下不到1000块钱的张塞，在寝室老大的力邀下，选择跟老大及其女朋友合租一套房子。 老大姓房名振玄，法律专业的，大学期间最大的爱好就是写诗，还加入了一个学校的文学社团，端的是作得一手又一手的好诗。大学还没毕业就跟青梅竹马的女朋友订了婚，在学校附近的科达小区租了一套小房子，筑起了爱巢。正好多了一间卧室，于是就问张塞要不要一起住。二人倒是一拍即合。不过对于此时的张塞来说，这是个奢侈的选择。 这套房子不大，使用面积不到40平米。2室1厅，1卫1厨。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两个小卧室中间夹着厨房，滨江称这户型为一担挑，窗户都是朝南的，采光到还不错。至于厅也就是个七八平米的小暗厅，勉强放下一张小餐桌。卫生间也小的可怜，一个坐便一个手盆，旁边还有一个地漏，勉强可以洗个澡。关键是楼层好，八楼，也就是顶楼，还没有电梯，高。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那是古人的觉悟。由于这房子是早年建的回迁房，隔音相当不咋地。一到晚上，左邻右舍创造人类的山呼海啸、莺歌燕语听的小处男张塞心潮澎湃。真有天上人的话，那都得耳朵塞棉花才能睡着。 条件就这条件，张塞和老大每人分担房费250元。两个二百五，数不咋好听，不过能有这样的住宿条件就算不错了。有些同学家里条件不好，毕业后直接去租100块钱一个月的床位住。张塞现在能有个单间，还有个卫生间可以洗澡，不错了。所以说这还是奢侈的呢。 以张塞的经济情况，他本来打算去租床位的，不过还是被老大给拦下了。老大家境不错，不差合租这点钱，刚毕业的他就是怕孤单。“兄弟，你这个月有钱就这个月给我房费，没钱也没关系，等你有钱了再给我也来得及。我没别的意思，就想咱们兄弟住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 其实很多大学生刚毕业那会儿，真的很愿意跟同学继续住在一起或者经常聚会。从大学最后一天告别时抱头痛哭的场面，就知道大家四年的感情有多深厚。毕业之后，工作不可怕，社会不可怕，孤独才可怕。 不过留给张塞体味孤独的时间不多了。今天收拾完房子，明天就要去单位报到，开始新的人生了。他不知道的是，那个查仁正等着他呢！ 当晚，寝室老二来了。这哥们儿名叫单仲明，是个不差钱的家伙，早早就在一家生物科技公司找到了工作，做微生物检测。 老二今晚带了一些大串来家里。要说这些大串儿，可不是花钱买的。有些餐饮企业会定期把大串等产品抽样，样品送到老二所在的公司检测，样品数量比较多，根本用不了，剩下的就被老二这些工作人员给瓜分了。 好不容易爬上八楼，老二咣咣砸防盗门。 只听屋里有人问道“你找谁呀？” 老二心想：“死老大，闹，是，我也会。”于是高喊：“开门，打劫。” 门里一阵沉默，然后那个声音喊道：“哥们儿，走错门了？” 老二自信满满，“靠，二单元802呀，闭着眼睛都能走到，别闹了，快开门。” 屋里男声高喊道：“别靠了，哥们儿，把眼睛睁开，这是三单元！” 老二一听顿时萎靡了，连声道歉，“对不住啊大哥，对不住，对不住……”说完一溜烟下楼了。 下到一楼，老二一看，“奶奶的，一栋楼有六个单元，都长得一个样，不仔细看还真容易走错。” 进了二单元，再爬上八楼。老二一边爬楼梯一边擦汗，“奶奶的，自从大四开始实习，没坚持锻炼身体，一口气上八楼还真费劲儿！看来是时候把健身锻炼重新捡起来了。” 本来老二大学期间每天都跑五公里，健身养生方面相当自律。这才一个学期没锻炼，身体就虚成这样了。 今天算是庆祝哥几个乔迁新居燎锅底儿。 张塞大显身手，做了一个水煮鱼，鱼肉q弹，咸辣适中，把鱼肉的鲜味体现的淋漓尽致。老二带来的大串扔进微波炉，一会功夫就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老大在附近的小饭店买了扎啤、毛豆、水煮花生米。 老大今天高兴，尽管他还没找到工作，不过张塞找到了工作，还是省内最好的酒厂。“来，哥几个，为老四找到工作，干一杯。” 四个人举起酒杯，将杯中啤酒一饮而尽。 斟满酒之后，老大再次举杯，“第二杯，庆祝咱们乔迁新居，哥几个再厮混几年。干了。” 四人又是举杯就干。 两杯啤酒下肚，老大就开始感慨起来。“毕业之后咱哥仨还能在一块喝酒，这真是缘分呐。要是老三那小子也能留在滨江工作就好了，咱哥四个还能一起喝酒一起聊天。”说到这儿不免有些伤感。哥仨共同举起酒杯，嘴里面还叫魂似的念念有词，“老三哪，回来，一起喝酒。老三哪回来…”这要是让老三看见了，肯定得气死，你们这是想念我吗？这不是咒我早点死吗？ 寝室老三名叫陆常仁。还没毕业就去津门一家石油公司工作了。他一个学生物的，找到这份工作，在这一届毕业生里绝对是个传奇。在此不再多说，后面会给大家详细介绍。 张塞当初也没想到，自己复读了一年，结果还是寝室最小的老四，不过他倒是可以装的嫩嫩的，几年下来倒是受了不少照顾，得了不少便宜。其实究其原因也不是因为那几位老兄年纪大，而是因为张塞比同龄人早上了一年学。这样尽管高考之后又复读了一年，也就跟同龄人扯平了。 想念归想念，扯淡归扯淡，觥筹交错之间，张赛已经喝了将近一瓶啤酒。想想自己过去这20年，情绪不免激动起来。“兄弟们，活着太难了。每次都以为能改变人生，每次都悲剧结尾。我就是那离离原上草，翻来覆去烧，野火烧不尽，永远长不高。” 老大笑道：“呦，老四，你也会作诗了，既押韵又有意境，你这做诗的水平比我可强的多了。” “那是，老四出生就会作诗（湿），一片接一片的，焦黄焦黄的。”老二连忙补刀。 “大哥，二哥，别打岔，听兄弟把话说完。命运呐，总是跟我开玩笑，每一番努力最后的结果，就是个屁。还不是个蔫屁，是他娘的响屁。让所有人都听见，被所有人嘲笑。从小到大，那么多人管我叫塞翁，我都忍了。这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可我这老td失马，啥时候来福啊？哥几个，我要是发达了，就像这么大的房子，哎，就这么大的，我一次买两套，上半夜睡一套，下半夜睡一套。” “你牛。”老二插嘴道。“我这不差钱儿的，理想也就是豆浆买两碗，喝一碗，倒一碗。你这一开口房子就买两套，大气。” “大哥，二哥，明天我就上班了，吉凶未卜啊。希望别被分到姑父朋友的那个车间。没给人家好处费，还不得给我穿小鞋啊。”张塞想到即将开始的工作，不免有些担心。 “老四，怕鬼才被鬼吓着。他要是敢找你麻烦，哥几个削他。打服为止，不服继续打。”老大可见不得兄弟受欺负。 张塞见大哥如此说，顿时来了精神，“谢谢大哥，动手就不用了，咱们是文明人，他要是敢惹我，咱们晚上给他套麻袋，揍他一顿，神不知鬼不觉，管他服不服，嘿嘿。” 老二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还是你小子心黑手狠。” “唉，无所谓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这还是省内最好的酒厂呢，试用期一个月才一千五六百块钱，转正了也还不到两千。就这个水平啥时候能买上房子娶上媳妇？”张塞说完，身子一歪，靠在床头被子上就睡着了。 老大老二也没看张塞，都知道他就这点酒量。不喝正好，一喝就醉，一醉就睡。酒量不咋地，酒品倒是相当好。兄弟们都替张塞惋惜。学习能力这么强的一个人，就倒霉在牙疼上，耽误了不少事！好好的少年被摧残成什么样了？ 又干了一杯啤酒，老大诗兴大发，“拿笔来，记好了，我要吟诗一首。啊，大海的波涛上，全是水。情人的胸脯上，全是泪。怎么样，有意境！” 听了下半句，老二把刚喝进嘴里的一大口酒全喷到了老大脸上，一滴都没浪费。“大哥，你这是淫诗啊！我怎么觉着不应该是眼泪，应该是口水呢。” “我说老二，你这个俗人，庸俗，恶俗，低俗……” 兄弟二人喝着酒，斗着嘴，好不惬意！ 张塞此时已经去梦中跟田苍苍相会了。田苍苍是谁？那可是他的梦中情人！ 第7章 春天的梦 朦朦胧胧中，张塞忽悠一下醒了过来，怎么睡着了，还淌了一课桌的口水。此刻阳光明亮，左前方窗户下，坐着的正是田苍苍。今天田苍苍梳着马尾吊辫儿，伏在桌子上写作业。修长的脖子，白皙的脸庞，在阳光映照下，散发着青春的光芒。初三啊，多么美好的年华！ 张塞迷醉不已，鬼使神差的一抬手，嗖，一块橡皮啪地一声打在了田苍苍白皙修长的脖子上。“造孽呀！那脖子只能用来爱抚，怎能如此亵渎！”张塞立马就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那种，他恨不得找把刀把这只欠手给砍了！ 田苍苍又惊又怒，回头一看是张塞干的，竟然抿嘴一笑，“张塞，你等着，放学看我不打死你。”美人笑骂，看着也是迷死个人了。 放学了，田苍苍却没来找张塞报仇，而是抱着书包，大步走出教室。初三的田苍苍已经身高一米七，发育良好，亭亭玉立，整个一青春无敌美少女。张塞都看呆了，行尸走肉般跟在田苍苍身后。这就类似于湘西赶尸，田苍苍就是前面摇铃铛的赶尸人，张塞就是跟在后面一跳一跳的僵尸。这比喻用在如此花痴浪漫的时刻，有点太煞风景了。 刚走到学校大门口，忽然人影一闪，从田苍苍身前跑过。田苍苍愣了一下，继而花容失色，惊叫起来，“书包！抢书包！” 张塞立马反应过来，几步就追了上去，在抢包那人后腰上猛踹了一脚。那人一个狗啃屎，狠狠地摔在地上，脸贴在地上滑行了一米多才停下来。张塞这才看清，奶奶的，竟然是学校附近的一个小混子。 张塞刚要弯腰捡包，一下子被四个人围了起来。 “小子，活腻了，让你管闲事。”原来是跟抢包混子一伙的四个家伙，说着就要动手。 张塞无瑕去捡田苍苍的书包，两腿微弯，调整姿势，准备反击。 最近的黑脸混子一脚踹过来，直踹向张塞小腹，这一脚阴狠无比。 张塞倒是不慌不忙，身体向左一闪，让过这一脚，左肘顺势横击。正顶在那货的右肋上。 黑脸一声惨叫栽倒在地。 电光火石之间，张塞身后一个矮冬瓜张牙舞爪扑了过来。这种角色别看他张牙舞爪，看着吓人，其实是最容易对付的。 张再也没回身，上身前倾，左脚支撑，右脚猛地向后踹去。一个漂亮的倒插鸳鸯脚，正踹在矮冬瓜小腹上。 只听一声闷哼，矮冬瓜倒地不起，连惨叫都没有，直接就晕了过去。 四个混混里面最高最壮，右耳带着一颗耳钉的家伙扑了上来。这个高又壮应该就是几个混混的头了。前面那句“小子活腻了”，就是他喊的。高又壮仗着自己比张塞高出一头，抬手就来掐张塞的脖子。张塞伸右手格挡，顺势翻腕抓住高又壮右手，左手对准高又壮右臂肘关节从下向上一推。咔嚓一声，高又壮的胳膊展示了一个生理结构不允许的弯曲，直接就废了。 还剩下一个小黄毛，这小子本来想上前动手，可一看张塞几下就打倒了三人，吓懵了。哆哆嗦嗦从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颤颤巍巍往前挪了两步。 张塞一看，我靠，还敢动家伙，大喝一声，“刀给我。” 刀还没出鞘，小黄毛被张塞这一喝彻底干服，颤抖着把刀递给张塞，然后转身哇的一声哭喊着跑了。 这帮小混混，平时也就仗着心狠手黑人多，欺负欺负学生。见到张塞这种心更狠、手更黑的，哪敢跟他动手，立马就变成了面瓜。 张塞从地上捡起田苍苍的书包，拍了拍上面的尘土，骚包的往肩膀上一抡，背在身后，撅下嘴唇吹了一下额前的头发，迈着六亲不认步来到田苍苍身前。“田苍苍，这是你的书包。”说完，献宝似的双手奉上。 此刻的田苍苍目瞪口呆。张塞这一说话她才反应过来，一把抱住了张塞，激动滴说道：“张塞，你真是我的大英雄。”说完就把樱桃小口凑了上来。 张塞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用左手挡住了田苍苍的烈焰红唇，哎，这个不着急，右手指着小混混们骂道：“在我梦里还能让你们这些王八蛋欺负了，哈哈哈哈。” 田苍苍忽然低下头，诡异一笑，魅声问道：“是啊，张塞，你什么时候学的功夫啊？这么厉害！” 张塞听的哆嗦了一下，不过还是拍了拍胸脯自豪说道：“我上大学跟武术老师学的。”说完张赛就感觉出不对劲儿，“不对呀，我都上大学了，田苍苍怎么还在初中呢？时空穿越啦？”此时张塞再看田苍苍的脸，那白皙的脸庞突然间变得惨白，嘴唇变得血红，笑容显得越发诡异。张塞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身体一轻，两腿一蹬，忽悠一下醒了过来。“我擦，原来是个梦啊，吓死了。” 张塞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借着月光看向自己的左手，手边哪还有田苍苍的烈焰红唇！“张塞，你是不是傻？挡什么挡？直接亲了不就完了吗？没准就没有后面吓人情景了，也许现在还醒不了呢，也许就跟田苍苍那啥了。”此刻的张塞懊悔不已，恨不得拿刀把左手给砍了。“该死的左手，你毁了我春天的美梦啊！”他叹了口气，拿被子蒙上了头，小声嘀咕道：“来，苍苍，咱们继续美梦。” 要是美梦都能接续上，这生活可就太美好了。 英雄救美的事张塞当年确实做过，不过当时他被那几个混子打的满地找牙。也许他总牙疼，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病根儿。 第二天一大早，张塞一出卧室就看到了老大，不由得产生一种错觉，“大学还没毕业吗？” 老大正在看报纸的招聘版面，此时他还没找到工作呢。昨晚酒喝多了烧心，再加上没找到工作，心里边儿也不踏实，所以早早儿就起来看报纸，看有哪些工作可以去碰碰运气。 张塞跟大哥打了个招呼，匆匆洗漱完，穿好衣服就冲出了家门。今天可是他第一天上班，要有仪式感。所以提前很多出发，他可不想迟到。 第8章 下马威 上班第一天，张塞早早来到滨江酒业人资部报到。 人资部一位前凸后翘，穿着藏蓝色职业装的年轻姑娘让张塞填了一些表格，签了几个字后，就把张塞带到了酿造一车间。 进到车间，来到主任办公室门前，人资姑娘大声喊道：“查主任，你们车间新招的技术员来了。” 张塞从开着的办公室门看去，“得，里面的家伙就是面试那天给自己挖坑下套的猪头，原来这哥们姓查呀，果然很渣。一车间的主任，看来他就是姑父那个狐朋狗友了，自己以后恐怕没好日子过了！” 查仁一听人资姑娘喊自己，乐颠颠从小办公室出来，就差没一路小跑了，肥胖的身体搞得地面都有些颤动。他看都没看张塞一眼，满脸堆笑跟人资姑娘说道：“小刘啊，几天不见，这皮肤又白了不少啊，人越来越漂亮了。有没有男朋友呢？我们几个老哥哥可都想帮你介绍啊。”说话的整个过程，查仁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小刘鼓鼓囊囊的胸脯。他嘴里那几个老哥哥哪是想帮小刘介绍对象，喝酒的时候还猜小刘的罩杯多大，看谁能先把她拿下呢！ 小刘显然也知道眼前这查主任是个什么货色，笑着说道：“查主任，人我给你带来了，我得回去向经理交差了。拜拜。”说完转身一溜烟快步走出了酿造一车间。 直到小刘走出车间大门，查仁的目光才从小刘浑圆的屁股上收回来，嗒嗒嘴，似乎是在回味，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斜眼看了一眼张塞，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大学生，欢迎你啊。我们这里工作条件艰苦，要是坚持不下来就吱声啊。” 张塞听出了查仁的言外之意，也没反驳，中规中矩回答道：“查主任，我不怕辛苦，会努力的。” 查仁嘴角微翘，似笑非笑，“好，小伙子有冲劲儿，可别是光说不练假把式。走，我带你去换一身工装，然后跟大家见见面。” 二人来到更衣室，查仁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套衣服，就是那种万变不离其宗的藏蓝色工装，扔给了张塞，“快点换好了出来。”然后查仁哼着小曲儿，悠闲地走到门外抽烟去了。 张塞接过工装一看，奶奶的，这也太破了。袖口和裤脚都已经磨破露线了，屁股上还有个洞。关键是上面还有很多灰，拍都拍不掉。没办法，也许酒厂就这条件。今天下班得把工装带回去好好洗一洗。张塞一边想着一边把工装穿戴整齐，他发现这衣服左胸上还绣着一个天蓝色小圆圈，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难道这是车间的标志？管他呢，反正今天就得穿这个了，没得选。走出更衣室，跟着查主任走进车间。 查仁扯着嗓子喊道：“大伙儿把手头的活儿停一停，咱们车间来了新技术员，张塞，大家欢迎。” 张塞向众人鞠了一躬，“请大家多多关照。” 张赛这一打招呼，引来的并不都是善意的微笑。只有少数几个人向他微笑着点点头，更多的人却在指指点点，小声耳语着什么。不过说的什么却是听不见。但张塞可以肯定，这些人议论的肯定是自己。“奶奶的，老子脸上没长花，不会刚一进来就有这么多人看不上自己？”但是看那些人的目光，却并非是敌意，透露出来的更像是奇怪和恐惧。 查主任大声说道：“放心，大家会关照你的，不过得看你的诚意。来，所有新人都得尝尝咱们车间的味道。来，新蒸馏出来的酒给小张来半瓢。” 不一会儿，一个驼背大叔端来了一个塑料水瓢，递到了张塞面前。 张塞一看，这半水瓢酒足有一斤多，还冒着热气，果然是刚接出来的。上课的时候听蒸馏酒工艺学老师讲过，实习的时候也见过，这刚蒸馏出来的酒足有七十多度。所有烈性酒跟这个比那都弱爆了。这酒别说是喝半瓢了，酒量差的人就是喝一口都会晕。 张塞点头谢过了驼背大叔，双手接过水瓢，端在胸前，一股浓烈的白酒浓香直刺鼻黏膜，脑袋里轰的一声，瞬间脸就涨的通红。张塞跟陈教授喝的可都是好酒，玉液琼浆不敢说，但都是国内外名酒，而且是品酒，很少有喝下去的时候。眼前这未经老熟调味的蒸馏酒，简直就是糟蹋他的味蕾。 张塞强忍着呛人的味道，憋着气把水瓢举到嘴边，勉强喝下一小口。这酒入口即化，在口腔内唰的一下散开，然后又会聚在一起，犹如一条火线，从口腔烧到喉咙，然后是食道，胸腹内顿时火热，呼吸都困难了。 查仁见状撇了撇嘴说道：“张塞，你这不行啊，咱们车间的酒量，白酒半瓢就是个起步，干了干了，不干没诚意，你看，大伙都看着呢。抓紧啊，大家还得干活呢。”查仁说这话纯属扯淡，半瓢那可是一斤的量，别说这刚蒸馏出来的酒，就是三十八度的白酒那也不算少，至少车间里三分之一的人喝不了这么多。 张塞此时已经开始头晕耳鸣，查主任说的话他大概猜出了啥意思。“第一天上班，没想到竟然是这样表达诚意。奶奶的，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去乳品厂应聘了，三班倒就三班倒，虽然休息上不规律，不过总比被人灌酒强，顶多是被人灌奶。” 周围工人有的在起哄架秧子，“喝呀，年轻小伙儿，走一个。” 有的工人在窃窃私语，“以前来新人也就是喝一口意思一下，今天主任这是啥意思？一斤多七十多度的白酒干了，这车间也挑不出来几个。” “你管呢，谁知道查主任这是想考验他还是难为他，别瞎猜了，省的给自己惹麻烦。” 张塞根本听不清周围人都说了啥，第二口酒喝了下去，此时口腔喉咙食道已经烧的没啥感觉了，胃已经开始翻腾，头疼的厉害，脸涨的发紫。不过还是勉强咧着嘴向周围人笑了笑，大着舌头说道：“酒量有限，大家见笑了。”这话说出来张塞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又好像在旷野里大喊，却听不清自己喊的是啥。周围人的表情和声音也变得模糊了。 主任模糊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眼前，声音拉长，变粗，“干了呀，按规矩来。就这点酒量可不行，别给咱一车间丢人。” 张塞啥也没听清楚，只见主任模糊的说着什么，比比划划的，看样子是还得喝。于是颤抖着举起水瓢，好不容易找到了嘴，作势就要再喝一口。 一只手一把夺过了张塞嘴边的水瓢，一张模糊的脸庞不停地对他大喊着什么。不过张塞什么都看不清，听不清了。他最后的记忆就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眼前都是星星，哦，哇……然后整个身体向前倒去，“靠，完了，脸摔坏了可咋整……”啥都不知道了。 李飒很郁闷，眼见张塞这傻小子猛喝蒸馏酒，酒量差喝死都可能。这查仁真不是个东西，自己来这儿不到半个月，天天被查仁骚扰。他没给查仁占过什么便宜，但也不胜其扰。眼前这个傻小子眼看就要着了道儿，自己竟然有种同病相连的感觉。不知哪来的勇气，也许是梁静茹给的，上前一把抓住水瓢，抢了过去。刚要把水瓢扔回酒桶里，就被张塞一口吐了个满身。呕吐物从衣领流进了内衣，热乎乎的释放着酸爽的味道。恶心反胃瞬间支配了李飒，不过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张塞身体如山般向她压了过来。李飒连忙拽着张塞右臂，转身用肩膀和后背顶住了即将瘫倒的张塞。李飒1米70的身高，顶着1米8的张赛，还是相当吃力的。这下完蛋了，张塞的呕吐物彻底跟李飒的内衣外衣结合在了一起。李飒感觉那呕吐物已经划过了肚脐眼儿，继续向下挺近…… 有几个小伙子想上来帮忙。可是一看铁青着脸的查主任，他们就没敢近前，都灰溜溜各忙各的去了。 本来查仁看张塞的狼狈相还挺受用，可是半路杀出个李飒，对张塞施以援手，查仁立刻就被激怒了。“臭娘们儿，干活照顾你你不领情，给你买值钱的包你不要，这时候跳出来照顾这小白脸，跟老子对着干。”扫视了一下围观众人，查仁沉下脸大声道：“都围在这儿干什么？不用干活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见众人散去，查主任马上一脸堆笑，太监似的献媚起来，“李飒，你就别顶着他了，把他放到地上就行了。”说完，又用猥亵的目光打量着李飒的领口，顿时被一股酸臭味熏了个后仰。 李飒也没搭理查仁，努力保持平衡，尝试把张塞拖到车间墙角的木板上。 查仁还不死心，捂着口鼻说道：“李飒，你这衣服是不是脏了呀？要不要到我办公室换一换？我那里还有水和毛巾，你可以擦擦！”目光里充满了淫荡，他甚至开始幻想自己动手给李飒擦拭身体了！ 李飒漠然看了查仁一眼，“你要是想帮我，那今天就别给我安排工作了，就让我照顾这傻小子。这人一看就不能喝酒，让你劝的喝了这么多，万一死在这儿，酒厂就出名了，你责任就大了。” 查仁主任一听，得，好心当成驴肝肺。“好，那你就在车间里给他找个地方。注意卫生啊，别吐的哪儿都是，我们可是卫生标兵车间。”说完，捏着鼻子回办公室去了。 “哎，哎，醒醒……”李飒轻声叫着张塞，可是张塞睡的跟死猪一样。都下午了，他还没醒，躺在车间两块木板上，呼噜震天响。 “哎，那谁呀？大白天不干活！”一个声音厉声呵斥道。 李飒循声望去，原来是生产部苟经理。这苟经理也是收到查仁的短信才过来看热闹的，看看这个讨厌的张塞被查仁整的惨样，顺便再补两刀。 查仁连忙迎了出来，“经理好，怎么了，这么大肝火？” “查主任，你这是搞啥呢？年轻工人白天不干活，躺在那里睡大觉！你们车间是不是人多的用不了，想裁员是不是？”说完冲查仁眨巴眨巴眼。 查仁立马心领神会，“别呀经理，我们这些工人连轴转还忙不过来呢。这不是那个叫张塞的大学生，第一天来车间报到，按传统咱车间搞了欢迎新人仪式。张塞这小伙子看着挺壮实，没想到是个绣花枕头，酒量太差，还不知深浅，喝了两口酒就醉成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偷懒。你看，吐了一地，还吐了李飒一身。”说完，手指还不忘指向李飒的胸口。 苟经理和查仁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李飒的胸口，虽然隔着衣服，二人还是不禁暗自赞叹，“好大啊！” 李飒没有搭理二人，知识侧过身，躲避两个淫棍猥亵的目光。 “咳咳，”苟经理发现自己失态了，连忙正色说道：“酒厂里喝点酒是正常的，不过喝晕的倒是头一次。”想想张塞这臭小子还影响了他的人进来，于是大声说道：“第一天上班就醉成这样，成何体统。扣他一天工资，让他长长记性。查主任，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我有事跟你说。” 生产部经理办公室。 “老查，还是你有办法，真是出了口恶气，干的漂亮。让那几个老东西看看，他们招上来的是什么货色。”苟经理点上了一支华子，又扔给查仁一支，满意地说道。 查仁就像狗接骨头一样，哈巴着接住了苟经理扔过来的华子，别在了耳朵上，“经理，你就放心，这才刚刚开始。” 哈哈哈哈，二人在办公室笑出了猪叫。 第9章 美女 快下班了，张塞终于缓缓醒来，他发现有人正拿热毛巾给自己擦脸。那人的脸，真是一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啊！双眸顾盼生辉，鼻梁微挺，粉腮朱唇。张塞认识这张脸，他做自我介绍时，就在众多工友当中记住了这张出尘脱俗的脸。 李飒见张塞醒来，面无表情说道：“你喝多了，吐的到处都是。现在怎么样？清醒没有？” 张塞头还是晕乎乎的，尝试着想坐起来，可刚一使劲坐起来，胃里就又开始翻腾，赶紧又躺回木板上，才好受一点。 李飒见状，摇摇头，用那双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扶起张塞脑袋，缓缓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张塞感觉一阵从未闻到过的淡淡清香，顿时心神荡漾，“这是女人体香吗？柔软的大腿躺着真舒服！”张塞激动的满脸通红。 李飒拿了一个保温杯递到张塞嘴边，“来，喝点热水，喝完了会舒服一些，你这脸怎么又红成这样？酒量不行就少喝点。” 张塞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这种体验。一时间沉醉其中，竟然没注意李飒在跟他说话。这也就是李飒这种极品美女的大腿，张塞躺着才有这种心神荡漾的感觉。要是个满脸麻子大胖姑娘的大腿，张塞估计一下子就能坐起来。 李飒说了两遍，张塞不仅没伸手接热水杯，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李飒发现张塞眼睛竟然直勾勾盯着自己，似乎是在出神。 张塞此刻确实是在出神。 李飒用手在张塞眼前晃了晃，“喂，你没事？” 张塞这才反应过来，“哦，没事，谢谢你。”然后伸出双手接过李飒递过来的水杯，抬起头勉强喝了几口热水，又把水杯双手递还给了李飒。“谢谢你，你把我放在木板上就可以了，躺在你大腿上，这多不好意思。” 李飒也没客气，双手托着张塞的头，慢慢的就把张塞又放平了。 张塞后悔了，都怪自己嘴欠，躺在美女大腿上不舒服吗？非得起高调！“谢谢你，你的衣服是我弄脏的？你要是有别的换洗衣服，可以把脏衣服给我，我拿回去洗。”说完这话张塞就觉得有些不妥，人家姑娘的内衣可能都脏了，怎么可能让你一个大小伙子拿回去给洗呢！ 李飒还是那种淡淡的表情，“没关系，晚上回去我自己洗。你要是没事了，我得去干活了。你试着起来走一走，再过一会儿就要下班了。”说完，李飒转身就要走。 张塞连忙问道：“请问您贵姓？您帮了我这么多，我总得知道您的姓名，以后有能力的时候我要表示感谢的。” 李飒回头，仍然面无表情地说道：“这点小事不足挂齿。我叫李飒，是这个车间的工人。感谢就不用了，不过以后你做事多长个心眼儿。”她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这里，伸手指了指张塞身上的工装，“你身上穿的工装是老袁师傅的！” 张塞没太明白李飒的意思。这衣服是老袁师傅的，我穿应该也可以，话说上大学的时候，实验室的实验服扔了一堆在柜子里，谁需要穿谁就去拿一件，好像也没管谁是谁的。“主任给我的，老袁师傅应该不会不高兴？” 李飒见张塞似乎没听出她的话外之音，小声说道：“老袁师傅高不高兴我不知道，他上周脑溢血死了。”说完转身到窖池那边干活去了。 张塞一听这话，脑袋里轰的一下炸了个响雷。“妈的，这个查仁太缺德了，竟然把死人的衣服给自己穿。你这么大的酒厂就真缺那么几件工服吗？明摆着这是恶心自己。”想到这里，张塞噌地一下坐起来，伸手就要解工服的扣子。“妈的，脱下来摔到渣人脸上，老子不干了。”手还没碰到扣子，脑子里也就刚想到这块儿，一股热流从胃里，经食道再经咽喉，最后通过口腔喷了出来。真不是一般的难受啊！张塞一看吐出来的东西黑绿色的，胆汁啊！这是自己饮酒以来醉的最严重的一次。不过这一大口胆汁吐出来之后，张塞倒觉得舒服了不少，头晕也减轻了，刚才穿死人衣服的激动心情也平静下来。 “这个查仁果然心胸狭隘，记恨上自己了。既然如此，他绝对不会仅仅拿一个死人的衣服来找自己晦气，把自己灌晕也不会是事情的结束，一定还有后手整治自己。现在自己要是因为这死人衣服的事儿去跟他闹起来，没准正中查仁下怀。算了，自己一个学生物的，对生物的生死看得很开。话说去医院，你知道哪张病床上死过人，哪一件病服曾经是死人穿过的。敬畏死者，热爱生命，百无禁忌才是王道。”于是张塞在心中默念道：“老袁师傅，您在天有灵，不要计较我穿您的衣服，多包涵，多包涵。冤有头债有主，有啥不高兴的您就找查仁算账。”完事还念了几句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咒语：般若波罗蜜，奥麻尼够买哄，哈库呐马塔塔，哈利路亚，哈利波特，哈利贝瑞…… 张塞一边念叨，一边起身收拾吐了一地的污秽之物，心里倒暗自庆幸起来，还好李飒走得快，要不然又得吐人家美女一身！ 终于挨到了晚上下班，张塞晕晕乎乎地在公交站台等18线公交车。“哎，”醉眼朦胧的他突然觉得眼前一亮，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站在几步远的地方，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皮肤白皙，黑发浓密，穿着白色长裙。这让张塞想起一句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再仔细看脸，张塞不由得惊呼，“李飒！”他连忙走过去，不过身形还是有些打晃，摆摆手打招呼道：“李飒，这么巧，谢谢你今天帮我。你也等车回家吗？” 李飒还是淡然的表情，“不用谢，我坐公交车回家。” 说话间，一台18线公交车驶入站台，张塞和李飒同时向车门走去。“这么巧啊，咱们竟然是一个线路。”张塞说完，就连忙抢着替李飒付了车票钱。 李飒也没阻拦，找地方站好之后，把一块钱塞给了张塞，“谢谢你，不过我坚持花自己的钱。” 张塞：…… 一路无话，真的是无话，张塞几次想跟李飒搭讪，但是见李飒看着窗外似乎刻意回避，张塞也就只好选择了闭嘴。 其实张塞还真不是因为对方是美女，才想要跟她搭讪。他觉得李飒今天帮了自己不少，又把李飒的衣服弄脏，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如果路上自己不主动跟人家说几句话，那是不是显得自己太没良心了。 车快到科达小区，张塞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李飒，我在前面科达小区下车，咱们明天见。”说完就要往车门挤去。 没想到李飒跟在张塞身后，“我也在科达小区下车。” 太巧了，二人竟然是隔壁楼的邻居。尽管这么巧，李飒仍然是不苟言笑，礼节性地跟张塞再见，然后进了单元门。 既然是邻居，以后能帮忙的地方很多，所以张塞也没再多客套，径直回住处了。话说有个美女邻居兼同事，也是很不错的。至于能不能发生点什么，张塞可没多想，他还是心心念念着他的田苍苍！ 第10章 护花塞翁 张塞很勤快，也足够聪明，几天下来就把车间里所有工作都学会了，他自己那一摊技术员的活儿更是不在话下。这让查仁非常郁闷，他想抓张塞的小辫子却始终没机会。 跟整治张塞这事比，还有个事更让查仁闹心，每天猫抓一样魂不守舍。“这李飒太漂亮了，妈的，人家爹妈是怎么生的，穿一身厂里的藏蓝色工装都挡不住好身材，那皮肤白的，嫩的，吹弹可破啊，也不知道都便宜了哪些王八蛋。”其实查仁也在努力成为他心中的王八蛋。查仁明里暗里做了不少尝试，想把李飒搞到手。端茶倒水谈个心啊，派点轻松的活儿啊，有意无意讲个成人笑话啊，无事献殷勤啊，送个小礼物啥的，偶尔伸个咸猪手啊，可李飒根本就不给他机会，根本就不搭理他。这让查仁非常火大，欲火焚身，快成灰了。于是他又想尽办法为难李飒，想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逼李飒就范，不过始终没能得手。 李飒的事还没摆平，又来了个添堵的张塞。最近好几次难为李飒，都被张塞给搅和了。今天，查仁又想占李飒便宜，再次被李飒严词拒绝。于是查仁就安排李飒搬20袋高粱去仓库。 那高粱一袋足有四五十斤，根本就不是李飒这样的女孩能搬动的。 李飒是个硬骨头，整袋子高粱扛扛不动，抱抱不动，她就在地上拖，生生拖完了5袋到仓库里。 张塞去化验室送完样品回来，见此情景，连忙上去帮忙。 查仁从办公室门缝看见，当时就怒了，老子费半天劲儿整治李飒，倒是给你小子创造表现机会，大声呵斥道：“张塞，你是不是没事干了！” 张塞看了一眼查仁，他很清楚这孙子为什么要整李飒。查仁对李飒的心思，在整个一车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主任，我的活已经干完了，现在也没什么事儿，就等着下班了。帮同事干点活。您不是经常说团结友爱嘛。您要不要一起来帮忙啊？” 查仁横了张塞一眼，不过他现在确实没什么活让张塞干，刚想找个借口把张塞支开，办公室电话响了，只得气哼哼转身去接电话。没好气儿地操起电话喊道：“找谁？” “找你，你个人渣，接老娘的电话还敢这态度，晚上回来给我跪搓衣板。”电话里一个女人气愤地高声喊道。 原来是查仁老婆查岗，顿时把查仁吓得魂飞魄散。“老婆，我…” 还没等查仁解释，电话那头就挂了。 查仁现在已经没了整治李飒和张塞的心情，满脑子都是回家要怎么跟老婆解释。 话说查仁的老婆，那可是出了名的母老虎，他能有今天的位置，都是老婆娘家给使的力，他可不敢得罪老婆。 李飒听了张塞和查仁的对话，也没说什么，只是使劲儿往库房里拖着高粱袋子。“你走，没必要出头，给自己惹麻烦。” 张塞摆手笑道：“我也没帮啥忙，邻居有事儿，我伸伸手而已。”说完扛起一袋高粱，身形轻快地向仓库走去。 李飒看着张塞扛高粱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丝防范，一丝悔恨，一丝无奈，还有一丝感激。 在张塞的帮助下，终于在下班前将20多袋高粱都搬进了仓库。 查仁此刻已经想好了晚上回家的说辞，出办公室见此情景，气的牙根儿痒痒。张塞，王八蛋，总坏我好事！看我不好好收拾你！生气归生气，狠话归狠话，不过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张塞和李飒肩并肩走出了车间大门。 换完衣服，张塞在换衣室门口等着李飒。 “李飒，那个查仁太过分了，我听说，听说……”张塞没好意思直接说查仁对李飒图谋不轨。 “还用听说吗，张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想干啥！”李飒平静地说道。 “那你怎么办。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你去人资部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换个车间。”张塞关切地说道。 李飒苦笑着摇摇头，“哪那么容易！我这样的小工人，能在车间有个工作就不错了，哪有资格挑三拣四！” “可是查仁坏的很，防不胜防啊！”张塞真有点着急了，他不想这位邻居有什么闪失。 “我会小心的，他整治我，我倒是不怕，毕竟都在明面上，他占不到什么便宜。这种事我以前遇到过很多，都没让人占到便宜。”说完，李飒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 张塞看着李飒，不免有点心疼。这样的极品美女，比电视上的大明星都好看，按说凭这长相，不至于落入这种处境。 上车之后，二人一如既往的沉默。在别人看来，这俩人就是陌生人。 今天车上人特别多，人挤人，人挨人，气味都不怎么好。 张塞和李飒都没有座位，并排站着，抓着车顶的把手，被挤的前后左右摇摆。 车还没开出两站地，李飒就感觉不对，后面有人贴在自己身上，似乎还在不停地蠕动。现在是七月份，天很热，李飒只穿了一件淡蓝色连衣裙，虽然不是紧身那种，但也显出了凹凸有致的身材。穿的这么少，又感觉到有人在身后贴着蠕动，蠕动的主要受力点正是自己那高翘的臀部，李飒顿感头皮发麻。猥亵！骚扰！这要是一般的女孩，肯定吓得大叫或者吓得不敢出声。李飒却没有这些反应，换了左手握着把手，右胳膊弯曲，将手抬到了自己面门处，然后猛的将胳膊肘向身后顶去。只听啊的一声，一个男人的惨叫传遍了车厢每个角落。这声音正是贴在李飒身后那个猥琐的家伙发出的。 “臭娘们儿，你顶我，看我不收拾你！”猥琐男强忍着疼痛，一边叫骂，一边伸手向李飒抓来。 李飒虽然刚烈，奈何不过是个女子，身高体力怎能是男人的对手呢。只能奋力转身，双手拼命用力，试图推开猥琐男。 张塞此刻已经反应过来，一把抓住猥琐男的左手，一个别腕。猥琐男啊的一声惨叫。张塞一招得手便不让人，另一只手揪住猥琐男的头发，向下一用力，猥琐男就被仰面朝天的拽倒在地。 也就在张塞出手的一刹那，本来拥挤在三人身边的众人硬生生向四周挤去，竟然腾出了一个两米见方的空间。 呀！我靠！妈的！流氓！众人看见仰面朝天的猥琐男，不约而同骂了起来。 这猥琐男四十多岁，身高不到一米八，身材健硕，西装革履，头上还打了发胶，人五人六的样子。虽然倒地，手里还紧紧抓着一个公文包，那公文包正是他干龌龊事时的遮挡。不过让大家惊愕的是，他的裤子拉链没拉上。 女人们顿时被吓了一跳，男人们顿时就愤怒了，所以才有了上面的惊叫和咒骂。 猥琐男见猥亵之事败露，也顾不得头发被揪住，挣扎着就要起来。 张塞此刻有些犹豫，公交车上众目睽睽，自己要是把这王八蛋打伤打残，肯定也要进派出所。虽说可能赔些医药费就能把事情摆平，不过他是真没钱啊。打架都打不起，悲哀啊！ 李飒此刻大脑也是一片空白，没想到猥琐男竟然如此猖狂，没想到张塞竟然这么利索就把猥琐男给按到在地。 “就是他，经常在这趟车上猥亵妇女，揍他。”一个尖锐的女生打破了僵局，车上的男人们如梦初醒，他们的媳妇、女朋友、姐姐妹妹可都坐这趟公交车，有没有被猥亵过天知道。奶奶的，让你调戏妇女。你一拳我一脚就招呼在猥琐男身上。 打流氓这项群众体育运动的特点就在于一呼百应，参与度高，情绪高涨，法不责众，不打白不打，白打谁不打。 张塞见状连忙拉着李飒往后门退，随即身前的空隙就被愤怒的乘客填上，一顿拳头皮鞋的火力输出。 猥琐男开始还惨叫连连，没两分钟，就彻底没了声响。 不知道是谁，让这家伙疼晕了过去，彻底结束了惨嚎。有不怕事的用手在猥琐男鼻子下面试了试，“没事，活着呢。”众人才舒了一口气。群众体育运动也得有个度，过火就不好了，容易引火烧身。 此时公交车已经停在了路边，早有乘客报了警，暴打猥琐男不是目的，把他送进派出所才大快人心。 不一会儿，响着警笛的警车停在了公交车旁边。下来两位干警，一老一少，示意公交车开门。 公交车前后门一打开，呼啦下来了十来个人。 年轻民警挥舞了一下手臂，“大家先不要下车，我们调查清楚了大家再离开。” “警察同志，车上都挤成了沙丁鱼罐头，我们不下来，你们也上不去啊。”一个满头白发，看上去七十多岁的阿姨颤颤巍巍说道。说完，趁警察不注意，偷偷把鞋底的血迹在绿化带里蹭干净。 情况很清晰，一会儿功夫警察就调查清楚了，猥琐男是这趟车上的惯犯，之前已经被送过两次派出所了。没想到还是死性不改，淫魔附体。这次算是遇到了茬子，而且是几乎一车的茬子。警察把猥琐男拷了起来，然后开始做笔录。 “各位见义勇为的同志，谁先动的手啊？”年长警察例行公事问道。主要是打的太狠，要就是皮外伤，问都不用问，表扬一下见义勇为的群众，然后直接把猥琐男拘留就完事了。 本来安静的众人，轰的一下就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就开始回答起来，也听不出个个数。 年长警察笑道：“各位，别着急，一个一个说。” 又是那位白头发阿姨颤颤巍巍站出来说：“那臭流氓先动的手，他猥亵妇女，耍流氓，还要打人。大家要送他去派出所，他就暴力反抗。大家伙就是想治服他，送到派出所，这没错？没想到他竟然敢反抗，反抗的还这么激烈，最后就成这样了。” 民警倒吸一口凉气，心说大姨，您可真能编瞎话，按您这么说，那流氓要反抗的再激烈一点，你们还不得把他送上西天！ 乘客们马上都纷纷附和老太太的说法，嘿嘿，这时候谁都不想当出头鸟，过了手瘾，伸张了正义就行了。此刻就是要展示群众的力量，法不责众！ 年长警察无奈摇了摇头，冲着年轻警察喊道：“小王，你找两个男乘客帮忙，把流氓抬到车上。我再跟大家伙聊几句。” “我们来，”还没等小王开口求人，两个中年大叔主动站了出来。 “谢谢二位啊，我去开车门，麻烦您二位把他拖到车上来。”小王斯斯文文，很客气。 两位大叔说了一声“好嘞”，上车拖起猥琐男就往车下拽。 小王打开车门，回头一看两位大叔正拖着猥琐男下车，当时就崩溃了。“两位，拖上身，不是拖两条腿。”他要是不说话，直接喊停，也许猥琐男的脑袋只是在车门第一个台阶上磕一下就结束了。可是他说了这短短的一句话，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猥琐男被两位大叔拖着双腿，后脑勺一步不落，在每个台阶上都咣当磕了一下，最后砸在了地上。 小王心说照这两位大叔的拖法，要是有个几公里，这流氓就只能剩下两条腿了。 两位大叔听了小王的话，同时放开了猥琐男的两条腿，又是当当两声，猥琐男的两个脚后跟狠狠磕在了地上。“抱歉啊，警察同志，你说把他拖下来，我们给理解错了。来，咱们拖上半身，把这流氓弄车上去。” “谢谢两位，不用了，不用了，我们自己来。”小王连忙阻止。开玩笑，再让你们弄，还不把这孙子给弄死！ 不一会儿，记录了事件过程之后，年长警察表扬了眼前这群见义勇为抓流氓的可爱的暴力群众，然后开着警车响着警笛离开了。 所有乘客又都上了车，兴高采烈开始议论。 “你说刚才是谁先动手的啊？” “我哪知道！听人一喊才知道前面在打流氓。” 别说后面的乘客了，就是张塞和李飒附近的乘客也都含糊了，到底是谁先动的手呢？刚才打流氓太激动，过程倒是给忘了个七七八八。真正有几个看到全过程并且记性好的乘客，反倒是微笑不语。于是大家就开始寻根溯源，别说，一个一个往前推，还真有点效果。 李飒脸色惨白，她可不想让众人推理到自己被猥琐男猥亵，这虽然不怪她，可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张塞看出李飒的心思，这寻根溯源不能继续下去了，毕竟让人知道自己先动手总是不好的，谁知道警方会不会继续调查呢！出于保护李飒和自己，张塞扯着嗓子大声唱道：“日落西山红霞飞……” 这首歌几乎男女老幼都会唱，而且符合刚刚惩治了流氓的英勇气氛，于是乘客们都跟着唱了起来，感觉都成了打靶归来的战士，豪气干云。 最后一句唱完，张塞已经拉着李飒下了车，换乘了另外一趟公交车。 “谢谢你，张塞，今天多亏了你，否则我就吃亏了。”李飒感激地说道。这是她第一次放下戒心，真心实意感谢一个人。 “谢我干什么？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就看那臭流氓要上来抓你。那我能看着吗？揍他没商量。”其实张塞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不过总不能往人家姑娘伤口上撒盐，毕竟女人被猥亵，心理受到的伤害最大。 李飒感激地看着张塞，也没多解释，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当这事没发生过最好。“我请你吃饭，不过我最近很穷，只能请你吃路边摊。” “好啊，那一定得喝两瓶啤酒压压惊。”张塞顺杆就爬。 “你还是少喝点，喝吐了我还得照顾你。”李飒竟然第一次跟张塞开起了玩笑，看来她已经从负面情绪中缓解了不少。 张塞甚至有受宠若惊感觉，见李飒情绪好转，自己也放心了，“你看你，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是我请你，一直想感谢你当初照顾我呢。我对自己的酒量还是有信心的，一瓶肯定吐不了。” “厉害呀，真不知道你上大学的时候都跟同学们干啥了，很多男生不都喝酒吗？你怎么就没练出来一点酒量呢？”李飒打开了话匣子，就收不住了。 我经常跟一个九十岁的老教授喝酒，他年纪大了，我也不能灌他酒不是，所以就只是品品酒而已，不过国内国外的名酒倒是都喝了个遍。 “吹牛你，你怎么不说天天跟老黄牛喝酒呢？”李飒撇撇嘴说道。 “为啥这么说呢？喝酒跟牛有啥关系？”张塞认真的问道。 “你把牛吹死了，就没人陪你喝酒了，所以你才这点酒量。”李飒说完，哈哈大笑。 张塞从来没见李飒如此表现。其实他不知道，这是一个人受到侵犯后的应激反应，一种心理上的自我保护。“你这话都让我没法接，今天咱们要两瓶啤酒，不醉不归！”张塞假装豪气的说道。 “不醉不归，那是多好的人生啊！”李飒的声音一下子黯淡了下来，若有所思。 二人在一个路边涮串摊坐了下来，有说有笑，喝了两瓶啤酒，当然，张塞一瓶，李飒一瓶。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各回各家，分头睡觉。 第11章 龌龊计划 第二天一大早，查仁独自坐在办公室，冥思苦想，怎么收拾张塞，怎么搞定李飒。这厮干正经事要是有这劲头，估计早就当上副厂长了。 正巧二车间副主任蓝茉莉来找查仁。要说这蓝茉莉身材可是前凸后翘，穿着更是紧身低胸，三十多岁看上去就跟个小姑娘似的，风情万种，举手投足都散发着媚气，只是最近眼圈微微发黑，也许是晚上工作太多累的。几年前，她还是查仁的手下，当然，也是姘头。这几年她攀上了苟经理的高枝儿，在二车间当上了副主任。按说早就应该不鸟查仁了，不过这女人倒是时不时来看看这老相好，不过就是看看，嘘寒问暖而已。“查主任，几天没见，咋愁眉苦脸的呢？” “呦，蓝副主任，今天咋有功夫来看我呢。我这哪有你清闲，这一天总有不顺心的事。”查仁现在对蓝茉莉还有着贼心，这女人比自家那母老虎好看不知道多少倍，不过毕竟她是苟经理的姘头，查仁也不敢轻易撩。 “我看是你又在琢磨什么人？是不是张塞那小子，听说你最近总找他麻烦，还总收拾不了他。”蓝茉莉一脸的幸灾乐祸。 “你都知道啦，回去跟你表弟说一下，没准哪天请他找几个兄弟揍张塞一顿。”查仁眼里闪过一丝凶光。 蓝茉莉的弟弟是个混混，手底下有几个兄弟，整日游手好闲，惹是生非。 “算了，人家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惹着你啥了。你有那功夫，还不如请我喝两杯。”蓝茉莉说着，还冲查仁飞了个眼儿。 查仁正心烦，哪有心思，说话就有点不客气了，“喝什么喝，你看你，才三十出头，黑眼圈都喝出来了。” “呸，嫌弃我啦！不是当年宝贝儿长宝贝儿短的啦？我看啊，还不是你看上了李飒那小蹄子。人家长得漂亮，你就往上贴，还真以为能拿下啊。”蓝茉莉假装嗔怒道。 这一下倒是戳到了查仁的肺管子上，这可是他最想干而又干不成的事。跟李飒比，张塞那倒是小事了。“你别说，我还就是喜欢那个小妞，你有啥好招，教教哥呗？”查仁竟然虚心求教起来。 蓝茉莉看着查仁那冒着绿光的眼神，做做地摇了摇头，“作孽呀，你和你爹一个德行。这一车间怎么就让你们爷俩先后当了主任呢？” “别提我爹，我妈就是让他气死的，说说有啥办法能搞定李飒。”查仁不耐烦地问道。 “你呀，让那小妖精去取点高粱送去化验，把那小妖精骗进仓库，然后就……” “你这都是啥损招啊，你以为我没想过，我都想了一百多遍了，我也得敢啊！她要是告我咋办？”用强这事，查仁不是没想过，但是毕竟犯法，他也就是想想。 “看你那熊样。门一关谁知道。完事你多给她点钱，我就不信她敢声张。这样的大美女，千年一遇，杀头都值啊！啧啧。”蓝茉莉继续蛊惑道。 “拉倒。哎，不对，你一个女人咋知道这招儿的？”查仁嘴上说着不行，眼神却已经飘忽了。 “当年啊，你爹就是这么对我的！” “啊！……” 蓝茉莉这女人眼神里充满了淫荡，隐隐还有那么一丝怨毒。十几年前，她十八九岁，清清白白漂漂亮亮一个大姑娘，刚参加工作，憧憬着未来美好的生活，结果就被查仁的老子给糟蹋了。事后查老头子给了她一千块钱。当时正赶上他妈得了重病，家里穷没钱看病，她就忍气吞声，把钱看病用了。 一回生二回熟，从此以后，蓝茉莉破罐破摔，成为厂里有名的公交车。 没成想，还不到十年，自己又成了查仁的姘头。查仁那得了中风，嘴歪眼斜瘫痪在床的老子听了查仁老婆哭诉此事，父子变连襟，气的当时就挂了。 蓝茉莉一直在等机会，毁了查仁，才能解她心头之恨。她出的这个馊主意，查仁如果得手，很有可能会被李飒告，那就正中下怀。如果李飒不告，这女人会用事先偷偷安放好的摄像机拍下录像，来收拾查仁。她也是个可怜之人，被父子两代人糟蹋，想报仇无可厚非。可是牺牲李飒，就太过阴险歹毒了。 “妈的，这对狗男女！”屋里二人说的一切，都被在办公室附近干活的张塞听了个真真切切。要不要提醒一下李飒，不行，空口白话，李飒未必会信。再说，查仁也没说想这么干，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不敢以身试法。不过张塞还是多了个心眼儿，处处留意查仁的举动。 一天后，张塞跟工友往窖池里投完料，发现还有半袋子散装高粱，于是拎起袋子就进了仓库。走到最里面那个大缸前，掀开盖子就要把高粱倒进去。突然想起了蓝茉莉说的查仁他爹当年干的龌龊事，不禁笑出了猪叫。“老王八蛋，精力都用在这上了。” “张塞，傻笑什么呢？”查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张塞收住笑声，回头说道：“主任，我把剩下的高粱倒进大缸里。” “不用了，袋子放旁边就行，你忙一天了，休息。”查仁竟然少有的让张塞休息，还和颜悦色的。 张塞看了一眼大缸里的高粱，只剩了个底儿。“我靠，”张塞突然想起了什么，“奶奶的，查仁真的要动手？” “还不快去休息，你小子，这么勤快别人还有啥活儿可干的！”查仁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谢谢主任。”张塞把高粱袋子放在地上，然后离开了仓库。 “奶奶的，怎么办？”在张塞看来，这里所有人都不是自己人。有查仁的死党，有老实巴交不想惹事的工人，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只有李飒不可能跟查仁一路，那也不代表她就完全相信自己。没人可以商量，张塞只好以学习为由，硬着头皮赖在李飒身边不走。 没多大一会儿，小组长周哥走过来说道：“李飒，你去仓库大缸里取点儿高粱，送到化验室去。” 李飒放下手里的工作，就要去仓库。 “李飒，那个，你别去了。”张塞欲言又止，他知道查仁要动手了。张塞可不想自己这位美女同事兼邻居被那个人渣给糟蹋了。 “为什么？”李飒平静地问道。 “我…有不好的预感，要有不好的事发生。你明白吗？”张塞支支吾吾说道。 李飒不置可否，似乎是在等张塞下文。英雄救美后，李飒虽然对张塞热情了一些，不过平时还是不苟言笑。她欠的人情以后会还，她不会允许男人因此跟自己亲近的。 张塞知道事态间不容发，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想了想，又看了看在车间里嘻嘻哈哈的几个同事，突然计上心头。“是查仁要对你不利。一会儿你先到别的车间去躲一躲，注意，不要让查仁或者其他同事看到。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先别回来。” 李飒听了张塞的话，心头一紧，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查仁要真来阴招，她很难全身而退。于是点点头，此刻她对张塞竟然产生了莫名的信任，然后转身悄悄溜出了车间。 张塞走到车间角落，一个女工正嗑着瓜子儿。这女工浓妆艳抹，上身的工装也没好好穿，随意的系在腰间，只穿了一个低胸小背心。那沟沟壑壑不要钱般暴露着，一看就是个浪荡货，不过倒是有几分姿色。 “小莲姐，主任说让你现在去仓库大缸里取点高粱，送到化验室，办完事你就可以早点下班了。”张塞面不改色心不跳，满嘴跑着火车。 “知道啦。”平时这位小莲可是用鼻孔看人的，根本看不上张塞他们这些小年轻。小莲把剩下的瓜子往地上一扔，拍拍巴掌，拿着一个笸箩就向仓库走去。一边走，一边想：“查仁这老色狼，最近看上李飒那小浪蹄子，对老娘爱答不理，今天怎么突然给我安排起这轻巧活了？还能早下班一会儿，哼，追那小浪蹄子追不上，再想回来找老娘，没那么容易，非敲他一个金戒指不可。” 看到这里大家可能就明白了，这位小莲，其实跟查仁也有一腿。张塞也是有一天下班之后，在男厕所蹲坑时，听两个同事议论查仁和小莲的事。这让他回想起前几天路过查仁办公室门口，听见小莲在办公室里似乎很不高兴，好像骂查仁什么喜新厌旧，提了裤子不认人啥的。查仁连忙将办公室门关好，好像怕被人听见。张塞当时还没反应过来，现在看这个小莲跟查仁必有奸情。既然如此，今天仓库里显然是个局，那么让小莲去，就是破局的最好办法。 小莲七扭八歪的穿上工装，拿着笸箩进了仓库。心里泛起嘀咕，“卧槽，灯坏了咋的？咋这么暗呢？”就仓库墙上的一个小窗户透进一点光，仓库里头都照不到。来到大缸旁边，掀开盖子，小莲皱了皱眉，“咋就剩个底儿了！算了，舀出来点就够了。” 说时迟那时快，昏暗中查仁看见一个女工来取高粱，还以为是李飒，顿时从黑暗处冲出来，搂住了趴在大缸边上的小莲，情不自禁说道：“小宝贝儿，可想死我了！” 小莲开始还反抗了几下，一听查仁说话，立刻就明白了，贱声贱气喊道：“死鬼，床上玩腻了是，换花样啊？” 查仁耳边顿时响了一个炸雷，马上把小莲从大缸上拉了起来，“咋是你？” 小莲狠捶了查仁一拳，“不是我是谁？死鬼，装蒜是不是？” 查仁发觉事情哪里不对，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道：“别说话，快走，去我那儿。” 不一会儿，二人从仓库匆匆来到办公室，关上了门。 “你咋来仓库的？” “你让我来的啊！” “我？我告诉你的？” “不是，你让张塞通知我，让我取点高粱送去化验。” 说到这里，查仁就明白了，“奶奶的，又是张塞，坏我好事！”不过他想想就有些害怕，“张塞怎么会掺和到这事里？他知道了？知道多少？” 小莲见查仁自言自语，疑惑地问道：“主任，你嘟囔啥呢？” 听了小莲的话，查仁才反应过来，不管张塞知道什么，反正自己也没犯错，没留什么把柄。就算张塞知道什么，空口白话也奈何不了他。 张塞见查仁和小莲出了仓库，又进入办公室，知道事情搞定了，于是给李飒打电话。 张塞见李飒走进车间，就迎了上去，点点头小声说道：“再有人叫你去人少的地方，你一定要叫上我。” 李飒听完，并没有多感激张塞，她对刚才发生的危险全然不知。心中不禁又升起警惕，谁知道张塞这家伙会不会趁人少占自己便宜！ 第二天一大早，张塞李飒下了公交车，走进厂门。见很多人成群在议论着什么。 二人觉得奇怪，不过也没去打听，他俩都不是爱打听的人。径直走进车间，开始干活。 “哎呀，我说你们俩，出大事了，咋还在这儿干活？”年龄相仿的工友赵四一脸古怪地说道。 “出啥事了？酒厂这不还在吗？该干活不还得干活吗？”张塞奇怪道。 “查主任，查仁，出事了！”赵四一脸神秘小声说道。 “哦，”张塞不明所以，“昨天那事都是查仁自导自演的，只要他不说出去，应该不会出事！” 赵四见二人听了消息后毫无反应，继续说道：“市里收到查仁猥xie女工的录像，已经派人来酒厂查了。好像就在那个仓库干的，妈的，他倒是会找地方！” “哪个女工啊？”李飒关切地问道。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领导，就这些还是听朋友说的。”赵四那表情，分明就是说我能知道这些就不错了，你们这都不知道呢。 李飒拉了一下张塞，“我们干活去了啊，又不是酒厂倒闭了，该干啥干啥。查主任出事了，还会有其他主任来。” 走到车间角落里，李飒已经开始颤抖。有之前张塞提供的消息，还有昨天被安排去取高粱，再加上今天查仁出的事，她终于明白了，查仁果然图谋不轨，张塞说的没错，还给自己找了个替死鬼。 “张塞，那女工是谁？你怎么能找替死鬼呢？那女工又没错？”李飒虽然庆幸自己没有被查仁玷污，不过却不想有人替她倒霉。此刻她对张塞既感激又厌恶。 “你别误会啊，是小莲，我知道她是查仁相好的，平时也没少欺负咱们，不是啥好人。蛇鼠一窝，正好一锅端。”张塞连忙解释道。 李飒听后才平静下来，“是你举报的？” 你看我这穷样，哪有录像机？张塞一摊手说道。 李飒没有怀疑张塞，“对不起，张塞，我误会你了。今晚我请你吃饭，表示感谢。” 张塞也没多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忙推辞道：“啊，又吃饭？请我？不用，我也没做什么。” “好，我欠你个人情，以后我会还的。谢谢。”说完，李飒又恢复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干活去了。 到了午休时间，一条消息让张塞和李飒吃了一惊：小莲辞职了。 由于一车间没有副主任，鸟无头不飞，厂里从二车间调来蓝茉莉代理一车间主任。当然，这跟生产部苟经理有很大关系，正愁没地方安排这姘头呢。代理来代理去，有点资历之后就扶正了！ 张塞听了任命，心中暗骂道：“妈的，没想到，查仁桃色事件最大的受益者竟然是给他支损招的蓝茉莉。这个蛇蝎女人！难道查仁出事是蓝茉莉搞的鬼？” 不愧是学霸，张塞猜的没错。蓝茉莉上午给查仁出招，中午就偷偷在仓库里隐藏了一个摄像机。她从查仁那飘忽的眼神里断定，查仁色向胆边生，必然会铤而走险。告查仁的那个录像就是她匿名寄去的。她也没想到，扳倒了查仁，自己还能代理一车间主任，真是一箭双雕啊！不过她也奇怪，“那录像里的女一号怎么换成了小莲那个骚货？” 当然，这些张塞是不知道的，他还得努力赚他的小钱钱。除了车间技术员工作外，他还用周末时间去包装车间干包装和搬运工的活儿，这些工作都是计件的，张塞倒是能赚点零花钱。还有一个收获，就是整个白酒厂生产线上的实践知识他都熟悉了。有时他还无偿帮助一些工友干活，工友们都很喜欢他。 不过有个人不喜欢他，那就是蓝茉莉。有句话叫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按这个逻辑，张塞应该算是蓝茉莉的朋友。不过来到一车间，她问了小组长老周，得知当天通知李飒时有张塞在场，她隐隐感觉到小莲出现在录像里，可能是张塞捣的鬼。小莲那个烂货无关紧要，不过没能连同李飒一起除掉，多少有些遗憾，她不喜欢比她漂亮又作风正派的年轻女人。“说我烂，哼，我要让你们陪着我一起烂。谁都别笑话谁！”要是这次录像的女一号换做李飒，告发查仁的可能性是很大的，没想到被张塞坏了好事。她从老周口中还得知张塞明里暗里帮助李飒好几次，所以在她眼里，张塞就是敌人，不过是很弱很弱的敌人。敌人，就是用来打击的！ 第12章 坏女人 没了查仁找麻烦，张塞的工作终于走上正轨，虽然忙，但很踏实。不过作为单身狗，他也有烦恼。 老大的女朋友很给力，承担了所有家务活儿，回家就有热饭吃，让张塞感觉很惬意。不过生活上也有不方便的时候。 此时正值夏天，在寝室里或者在家，男生可能也就穿个短裤，光着膀子。可是当着准大嫂的面儿，张赛可放不开，最少也得穿个大短裤和背心。大哥大嫂劝了他好多回，他都不好意思。 张塞在家的时候，大哥两口子亲热都不敢大声。影响了人家的二人世界，张塞有些过意不去。后来每天晚上下班吃完饭，他就出去溜达，不到晚上10点他都不回去，给大哥两口子留点私人空间。周六周日那就更是躲出去不见踪影，晚上只是回来睡个觉。张塞暗下决心，过几个月攒点钱，哪怕是租个1室1卫1厨的小房子也要搬出去，这样大哥大嫂就能好好过二人世界了。 当然，这些只是小尴尬。租房生活大部分时候都挺乐呵的。到了周末，寝室哥几个凑一起买点扎啤、毛豆、水煮花生米，喝点小酒，侃侃大山，追忆一下大学的美好时光。 除了张塞，寝室哥几个都不是穷人，但现在的日子却都过的紧巴巴的。究其原因，就是毕业后家长们都不给钱了，美其名曰替他们攒钱娶媳妇，其实就是想让这几个家伙自食其力，尽早锻炼出来。哥几个每月工资除了房租就剩下生活费了，每周只能喝点小酒打打牙祭。 张塞的生活走上了正轨，有人的生活却脱了轨。查仁被立案调查，憋在家里不敢出门，偶尔出去一趟，差点被邻居的六脉神剑把脊梁骨给戳折了。他老婆找来两个弟弟，狠揍了查仁一顿，收拾细软带着孩子回了娘家。现在的查仁，两只眼睛青紫青紫的，整个一猪头大熊猫。太丢脸了，在他看来，有点风流韵事不算什么，但是被人录下来举报就太没面子了。此刻的查仁怨念深重。“妈的，谁害自己呢？张塞通知的小莲，这事肯定跟张塞有关。小王八蛋，坑老子，看我不弄死你。”查仁恨的牙痒痒，“小兔崽子，别怪老子心狠手黑。”有些人就犯这毛病，犯了错不从自身找原因，反倒是揪住那些无辜的人不放。其实查仁但凡用脑子想想，给他出谋划策的就只有蓝茉莉，这么精准的暗算，还能是谁干的！ 蓝茉莉今天很高兴，邀请苟经理到自己家，炒了四个拿手菜，烫了一壶烧酒，还偷偷在酒里下了点春药。今天必须把苟经理伺候舒服了，没准过几天就给自己这个代理车间主任转正了呢。 苟经理也是心思通透之人。其实他对查仁的态度是无所谓，话说查仁这种厂二代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要不是他老子在酒厂有一些故旧，他岳父有一点能量，估计一辈子也就是个车间工人。 一壶烧酒下肚。蓝茉莉坐在苟经理腿上，嘴里叼着一块牛排，媚笑着往苟经理嘴里喂。苟经理一边用嘴接着牛排，一边双手在蓝茉莉身上游走。干柴烈火，眼看就要着了。 当里个当，当里个当……蓝茉莉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酥胸半露的蓝茉莉搂着苟经理，正忘情地亲吻着，完全没在意电话响。话说她一个三无人员，无父母，无老公，无子女，还能有啥急事呢？天塌下来她可能会挺高兴，管你是厂长还是经理，大家一起死！着什么急呢！ 苟经理虽然已经是箭在弦上，不过还是提醒道：“茉莉，接电话，万一是厂里的。你现在代理车间主任，上上下下、大事小情都可能找你。你要是想进步，除了我帮忙，还得都答对好。” “苟哥，还是你好，都听你的。”蓝茉莉一边撒娇，一边从苟经理身上下来。心里却有些好笑：“都答对好！开玩笑！厂长那老头子不好女色，要不自己早就贴上去了，还有你老苟什么事儿！”伸手去拿电话，还不忘撩骚一下苟经理，“苟哥，你先去洗个澡，我一会儿就来，来个鸳鸯浴！” 蓝茉莉拿起电话，一看是查仁的，心里就犯起了嘀咕，难道自己下黑手被查仁发现了？那这电话就不能接，查仁要是在电话里说些不好听的，今晚上的好心情可就都毁了。要是不接电话，那不是说明自己心虚。查仁不可怕，他老丈人在酒行业还是有点能量的，给自己下个绊子是有可能的。话说自己一个三无人员，被那老头子绊死都有可能。自己现在所谓的亲人就一个表弟还算有用，不过也就是个混混，想跟那老不死的掰腕子，还真没那底气。思来想去，还是接了。走到阳台上关好门，“喂，查主任啊。” “啥主任，都被立案调查了。别拿我开心。”查仁不满地说道。 听这话似乎不是在怪罪自己，查仁可能还不知道自己黑的他。蓝茉莉稍微踏实了一点，“哎呀，就你跟小莲那点破事，哪个车间不知道，至于立案调查吗？顶多算作风问题，咱们一个私企，还算是个事儿？” “茉莉，还是你明白事儿，过几天我就没事了。让你表弟找几个人，揍张塞一顿，老子要出出气。” “呦，原来是张塞捅的你啊，看那小子挺老实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蓝茉莉故作惊讶道，把矛头使劲儿往张塞身上引。心里却是笑出了猪叫，“就查仁这智商，这还有智商吗？用脚后跟想事都不至于这样！” “早就看这小子不地道，这回不管是不是他干的，我都要让他满地找牙。跟你表弟说，事成之后给他一万，回头我就把钱拿给你。”查仁恨恨地说道。 “你可真是大手笔，无毒不丈夫，是个干大事的人。你这回肯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修理张塞这事你就放心，包在我身上。”蓝茉莉忽悠着查仁，大包大揽起来。 挂了电话，蓝茉莉笑出了猪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说的就是查仁。 笑够了，蓝茉莉翻出表弟的电话，一撮毛，对，这就是她表弟的外号，拨了过去。 接通后，电话那边传来了一撮毛不耐烦的声音，“干啥呀，正忙着呢！没啥事挂了啊！”话筒里传来哗啦啦的麻将声。 “老弟，有钱你赚不赚？”蓝茉莉没理会表弟的态度，说实话，以她公交车的名声，嫁不出去不说，还气死了爹妈，亲戚里唯一能跟她说句话的，就这个远房表弟了，倒是不嫌弃她，偶尔也来家里看看她，跟她睡一觉。乱啊！ “有钱不赚王八蛋，说说咋回事，快点啊，我这正码牌呢！”一撮毛今天晚上走背字儿，一小时不到，就输了三千多，正红着眼呢！要不是说有钱赚，就算是他亲爹亲妈打电话，他都得挂了。 “有人找你收拾个人，打的鼻青脸肿，满地找牙就行。”蓝茉莉把打人行凶之事，说的轻描淡写。 “给多少钱啊？打什么人啊？”一撮毛嘴里叼着红塔山，含混不清地问道。钱少了他可不干，打的人要是个茬子，他也不干。 “就是修理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给五千块。你干不干？”蓝茉莉牵线搭桥，还打算从中渔利五千块，话说有人送钱自己能不要吗？ “大学生啊，这可没有江湖道义啊！谁出的钱啊？”一撮毛也不傻，万一打人出了事儿，冤有头，债有主。 “你认识，就是酒厂一车间主任，查仁。”蓝茉莉也没隐瞒，万一出了事，查仁也别想跑。 “切，他呀，嗯，也就他玩的埋汰。这活我接了，给我张照片，明天晚上就能办。办完我找你拿钱。”答应了蓝茉莉，一撮毛心里盘算着：“刚毕业的大学生，那最好收拾了，没等动手估计就吓尿了，这不是白捡五千块吗！” “我这儿明天晚上没别人，咱俩喝两杯？”蓝茉莉又发起浪来。 “拉倒，有钱还在你家喝啥酒，去按摩院找个小妹儿不比你水灵，没事儿挂了啊。”一撮毛倒是实在，没钱的时候，跟蓝茉莉也能凑合，有钱的时候，干啥不找漂亮小妹儿。 蓝茉莉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气的俏脸飞红，“妈的，老娘二十多岁的时候，你可没少来我家，现在嫌弃我老了。”蓝茉莉对着穿衣镜仔细打量了自己，虽然妖冶性感，但还是没有二十多岁水灵啊！ “茉莉，快来，我等的花儿都谢了！”浴室里传来苟经理的喊声。 “哼，应付这些四五十岁的小老头儿，老娘这点姿色足够了。”蓝茉莉重又拾起了自信，扭着浑圆的屁股走进了浴室…… 第13章 打劫（今日爆更一万字，求推荐、收藏） 没了查仁，张塞总算在车间过了几天舒心日子。今天晚上下了班，跟大哥大嫂吃完饭，就在小区附近溜达。 这科达小区大多是经济适用房，而且是二十多年的老楼，有家还算敬业的物业管理着，虽然算不上脏乱差，但是设施陈旧老化，路灯都没几个亮的。晚上八九点之前还有市场，热热闹闹，灯火通明，过了这个时间，那就是黑不拉几，死气沉沉。 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哥喝了点酒，看样子心情不错。趁大嫂上厨房的功夫，这哥们儿从兜里掏出了一盒避孕神器，在张塞面前一晃，随即又揣进了兜里。上大学的时候老大就这样，这方面跟哥几个也不避讳。“看见没有，老四，今天我逛大超市，看这一小盒里面才三个，竟然卖100块钱，奶奶的，盒子上的说明写的天花乱坠，欲仙欲死的。我这手欠，就顺手买了一盒。你能不能用上，分你一个，体验一下。” 张塞一听，一口鸡蛋汤就喷了出来。“大哥，我这还没女朋友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上哪儿体验去，你拿我寻开心呢？”说完张塞恍然大悟，“哦，明白了，你放心，今天晚上10点之前我一定不回来，给你腾出足够的操练时间。” 大哥难得的老脸一红，“哎，兄弟，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单纯的交流一下，这玩意儿怎么能这么贵！” 张塞也懒得跟大哥继续探讨下去，话说自己还是一个小处男，跟大哥探讨这个，那是一点经验都没有。于是赶紧胡乱扒了两口饭，冲着厨房喊道：“大嫂，我约了单位同事，晚上在附近遛弯儿，先出去了啊，就得辛苦你洗碗了。”说完，张塞一溜烟冲出了家门。 郁闷啊！张塞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也有对女人的渴望，只不过现在连个立锥之地都没有，找女朋友，开玩笑，人家跟你喝西北风啊！每当有这欲望的时候，张赛要么冲个澡冷静一下，要么就有打人的冲动。没有好的发泄渠道，人会憋疯的。当然，大部分时候都是冲澡。 怀着心事，张塞溜达到了九点多，不知不觉就走进了一个小胡同里。 “大哥，进来洗个头呗，舒服舒服！”一个嗲声嗲气的女人声音传到张塞耳朵里。 张塞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粉红色牌匾的发廊门前，站着一个身穿红色紧身超短裙的年轻女人，浓妆艳抹的脸上挂着媚笑，一边跟张塞打招呼，一边用手指着自己那丰满的胸部。超短裙是个亮点，再短一寸估计就走光了。就算张塞是个小处男，没经历过男女之事，他也很清楚眼前这是一个小姐，挑逗自己去他的发廊里消费。 张塞心想：“开玩笑呢，大姐，哥们守身如玉20多年，总不能把第1次就给了你。听厂里那些骚包的工人说，这小姐要是遇见了处男顾客，不光服务，还要包一个红包给处男呢！”张塞心中一动，正好最近缺钱，要不然就进去爽一下，然后讨个红包！随即就在内心深处给了自己1万个大嘴巴！想钱想疯了！小姐的钱你都赚！张塞虽然遵纪守法，深知特殊行业对社会的危害，但是他对那些从业者却并不鄙视。话说人家也是靠本事吃饭的，一没偷二没抢，虽然也违法，但总比那些贪污受贿祸害老百姓的强。于是张塞向这位小姐报以诚挚的微笑，一边摆手一边说：“今天有事，以后有机会再说。”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给别人脸面。 发廊女闻言顿时一愣，话说自从踏入这个特殊行业，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对自己这么客气，言语里满满都是尊重，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不过毕竟是老江湖，很快就收起了那极尽勾引之能事的媚笑，柔声说道：“兄弟，不进来坐坐也没关系，百家堡（pu）乱的很，这么晚了，你就一个人，当心别碰上劫道的。” “谢谢啊，我这就回家，以后有空我再过来看你。”说完，张塞向小姐摆了摆手，转身原路返回。此刻他很奇怪，平时散步不会走到百家堡这边，今天这是怎么了？ 百家堡是科达小区附近一个棚户区，到处都是低矮破烂的平房。据说经常会有逃犯在这里躲藏，说这儿是一个藏污纳垢之地毫不夸张。 刚拐到下一个胡同，张塞眼前噌噌噌噌窜出来四个人。天太黑了，又没有路灯，也看不清长啥样。不过有了刚才小姐的提醒，张塞倒是多了个心眼儿，这几个家伙不会就是劫道的？ 猜对喽，恭喜张塞，你获得了泰国5日游的机会。哈哈，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四个人高、矮、胖、瘦，挡住了张塞的去路。 “张塞是？”为首的用手机手电照着张塞的脸，阴恻恻地问道。这家伙虽然身高只有一米六十多，但是肩宽背阔，腮帮子上长了一颗黑痣，黑痣上还长了一撮弯弯曲曲的长毛。此人正是蓝茉莉的表弟，一撮毛。 张塞见来者不善，也不答话，躲过手电筒，侧身就要从边上溜过去，步伐和手臂都做好了格斗准备。 “揍他！”一撮毛发出了命令。 张塞猛地向后跃出，随即就被四人围在中间。张塞这一跃之后，已经对眼前四个人的情况了然于胸。 迎面是那个胖子，身高一米七十多，看样子得有二百多斤，走路都不怎么灵活。这种角色不容小觑，因为他肉厚，抗击打能力比较强，还不容易弄倒。要是被他缠住，恐怕难以脱身。 高矮瘦这三个是相对胖子而言的，灵活性肯定要好的多。 高的在张塞左边，豆芽菜体型，身高一米九左右，重心太高，四肢太长且瘦，力量不会太大。 矮的就是那个一撮毛，身体壮硕，站在张塞右边，目露凶光，随时准备冲上。 还有一个瘦子，跟张塞一边高，尽管瘦，但是身材匀称，一看就是常运动的人。站在张塞身后，一只手插兜，好像藏了什么武器。 张塞瞬间分析了形势，决定先从高、矮、瘦这三个人开刀。他们的关节和要害没有厚厚的肥肉保护，击打起来会比较容易。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他的第一个打击目标就是一撮毛，不过虚虚实实，才是上策。于是举起双手，颤声哀求道：“大哥，大哥，我给钱，很多钱，别打我，吓死我了，快尿了都。”一边说一边慢慢靠近一撮毛。 一撮毛哈哈大笑，“妈的，跪地上老实呆着。”他可没把张塞放在眼里，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能有啥能耐。 张塞连忙应承，“好好，我这就跪。”距离够了，张塞身形微晃，一脚踢在了一撮毛膝盖上。胡同里天黑没路灯也有好处，就是看啥都不清楚。张塞就占了这个便宜，趁一撮毛视线不清，轻敌大意，这一脚就把一撮毛撂倒了。 一撮毛惨叫一声，倒地不起，捂着膝盖满地打滚。高、胖、瘦三人被一撮毛突如其来的惨叫吓懵了，竟然呆在了原地。 张塞一招得手便不让人，身形一闪，向豆芽菜一拳打去。 豆芽菜就是个站脚助威的角色，战斗力绝对是个渣渣。还没从一撮毛惨叫的惊愕中反应过来，见张塞来势汹汹，吓得连往后退，伸手胡乱格挡张塞的拳头。 张塞并没纠缠，手上只是虚招，又是一脚弹踢，正中豆芽菜膝盖。 豆芽菜还不如一撮毛，直接一声惨叫就疼晕过去。 接连两人被打倒，胖瘦二人受到了极大震慑。特别是胖子，以前仗着肉肥抗揍，也没吃过什么大亏。此刻见两个同伙顷刻倒地，心头已萌生退意。 瘦子虽然打架是把好手，还有自己的绝招，不过向来是仗着人多，打顺风仗还可以。不过此刻他犹豫了，这个大学生显然不像一撮毛晚饭喝酒时说的面瓜一个，而是一头下山猛虎，硬刚下去估计要吃亏。那个胖子根本靠不住，话说现在张塞如果抬腿就跑，胖子根本跑不动，自己一个人可不敢去追。不过眼下张塞却是背对着自己，胖子在张塞右边缓慢靠近，吸引了张塞注意力，如果不趁此机会从后偷袭，那就浪费了机会。博一下，万一得手呢。于是快进两步，右拳挥出，上面分明套着一个指虎，击向张塞后脑。这要是打上了，张塞头骨都得碎掉。 张塞听见身后脚步声，知道瘦子动手了，也没回身，盯着胖子，向前窜出一步，上身前倾，左脚支撑，抬右脚向后踹出，这就是着名的倒插鸳鸯脚。武松醉打蒋门神，就用过这一招。 瘦子身体前冲，见张塞背对自己俯下上身，天黑看不清，知道不妙，不过瘦子却是收不住了。小腹被结结实实踹了一脚。顿时眼冒金星，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此时胖子终于冲到了张塞身前，不过精神已经崩溃，彻底放弃了抓住张塞缠斗的想法。话说就算是缠斗，也得有其他人上来配合才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哥，我错了，别打我。”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张塞可没因为胖子跪倒在地就放过他。扭身一个摆拳，打在胖子太阳穴上。张塞这一下可是收着劲儿的，不是他照顾胖子，而是太阳穴太脆弱，打的太狠会死人的。 就这一下，胖子还是晃了一下就栽倒了。不过没有昏厥，倒地之后口里还是不住地求饶：“大哥，我错了，饶了我！” “说，你们干啥的？”张塞厉声喝问。 胖子被吓坏了，带着哭腔回答：“大哥，我们老大叫一撮毛，就是最先被打倒的那个。他说有人花五千块钱，打你一顿。” “那个人是谁？”张塞一脚踩在胖子手掌上，微微用力。 胖子立马鬼号起来：“呀，疼，大哥，别踩了，疼死了。我说，好像是他表姐，叫什么茉莉的。” “好啊，奶奶的，蓝茉莉，我与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好歹毒的女人，竟然这么下作害人。”张塞想到这里，走到一撮毛旁边，在他脑袋上踹了一脚。 一撮毛不顾膝盖的疼痛，连忙双手护头，“大哥，别打了，哎呦，别打了。” “你知道啥就说啥，说好了我就不打你，说不好，弄死你。”张塞恶狠狠说道。 “大哥，是查仁找蓝茉莉那个臭娘们儿牵线搭桥，让我揍你一顿。大哥，是我不对，我认罚。我兜里就这点钱，他们三个兜比脸还干净，还得靠我养活。这点钱您收下，算是我赔罪了。”一撮毛从兜里掏出一把钱，颤颤巍巍递给张塞。 张塞接过钱一看，气乐了，对着一撮毛脑袋就是一脚，“妈的，打发要饭的呢！都是些零钱，还有两张彩票。”张塞留下了彩票，把零钱扔了回去，指着倒地众人骂道：“都他妈给我长记性，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湖人称震滨江，初中就打遍天下无敌手，去跟你们长辈打听打听。这次老子手下留情，再让我碰见就废了你们，滚。” 几个混混哆哆嗦嗦互相搀扶，强撑着消失在胡同尽头。一边走还一边哎呦哎呦的，就这情景，也说不清到底是谁劫谁的道儿。 张塞看看手里的彩票，心中不禁暗笑，“张塞呀张塞，你要是能有中彩票的好运气，你就不会混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张塞转身向那个粉红发廊走去。 敬业的小姐还站在门口，“呦，大哥，咋回来了？想我啦？” 张塞笑道：“这个给你。”说罢，将一张彩票递给了小姐。 小姐被张塞的举动搞迷糊了。接过彩票看了看，随即好像明白了什么，笑道：“大哥，这彩票投注才五十块钱，不够啊！你看我这身材长相，玩儿一次咋地也得二百啊！” 张塞被小姐的思维跳跃吓了一跳，随即哈哈大笑。“你别想歪了，刚才我把劫道的给抢了，也没啥，就两张彩票。刚才你提醒了我，我才没吃亏。所以这张彩票算是我的谢意，请收下。” “啊！啊哈！这样啊，那就谢啦。”小姐尴尬的笑道。他没想到这个男人行事如此古怪，不过倒是挺招人喜欢。“大哥，我也不能平白收你彩票，要不今晚算我挥泪大酬宾，陪你玩儿一次？”她也有自己的小算盘，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让眼前这男人尝到甜头，体验一下自己的无敌技术，下次不喊都得溜溜的来。 玩玩玩，那事儿就那么有意思？刚打完人，发泄了情绪，张塞此刻倒是不想女人了。“呵呵，不用了。粉红发廊，我记住了。我还有事，下次有机会再说。” 告辞了小姐，张塞回到科达小区，转悠到十点半，确定没人跟踪才上楼。 一进门，见大哥正在餐桌旁敲着键盘，制作简历。 大哥见张塞回来，立马来了兴致，小声说道：“老四，那玩意真好用，一分钱一分货啊！这以后便宜货都不能用了。真爽，就是太费了。哎，你别关门啊。我还没说完呢！” “晚安，大哥，我睡了啊。”张塞可不想听大哥的经验分享，再勾起火来，咋灭啊？ 第14章 名师高徒 张塞躺在床上，回忆今晚发生的打斗。一对四，是他平生所学的实战极限。不过今天还是太冲动了，明明可以跑路，非要跟人家硬碰硬，万一遇到高手，非吃亏不可。他想起大学体育老师明老师的话：如果对方人多，能跑就跑，有多快跑多快，没必要死磕。 要说张塞能有这一身功夫，跟体育老师明志老师的培养有很大关系。明老师的长辈解放前是开武馆的，据说在江湖上提到北平明家，那都会给几分面子。明老师毕业于华北体育学院武术专业，家传的功夫再加上博采众家之长，二十多岁时武力值就相当强大。 上大学那会儿，明老师还趁暑假去嵩山学过功夫。学了一招半式之后，就想跟人练练，检验一下自己学的功夫灵不灵。约上最要好的师兄弟，三人下山找人比武。虽然嵩山是武术之乡，不过大家都懂侠以武犯禁的道理，所以三人找了半天也没人搭理他们。 三兄弟坐在路边树荫儿下郁闷，一身的功夫没处使。 只听远处传来几声浑厚的男声，“驾，喔，驾……” 小明同学突然眼睛一亮，“师兄，师弟，你们看，那个赶车的常年干体力活，壮的很。要不咱们跟他练练。” 三人一拍即合。等那车刚过他们三人身前，师弟就跳起来追了上去，大声喝道：“停车，停车。” 车老板是个老实人，以为是赶车碰到了人，连忙高喊：“吁……” 小明同学三两步窜到车前，“赶车的，小心点儿，你这一过不要紧，弄我们一身灰。” 车老板再老实，此时也看出这三个人是在找茬。“你们仨坐在路边，那不就等着吃灰呢吗？” “嘿，说的是人话吗？揍他。”师兄见时机成熟，果断发出信号。 可是之后三人就有点为难了。车老板站在马车上，他们仨在地下，这也够不着人家啊！ “上车，把他拉下来。”还是师兄清醒，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可是，那也只是理论上的办法。三人手还没搭在马车上，啪啪啪，车老板鞭子响起，直接就把三个人给吓退了两三步。这是车老板不想惹事，手下留情，否则直接打在三人脸上，非皮开肉绽不可。 三人好不容易挑起事端，还没动手哪肯罢休，于是散开，使用声东击西、集群冲锋、树枝隔挡等等战术，最后还是没能靠近马车一步。 那车老板站在马车上，手里一根鞭子抽的三人根本没法近前，更别提上去拳脚肉搏了。折腾了半个小时，四个人都累成了狗，伸着舌头喘着粗气。 三人本无恶意，见车老板一人一鞭，凭借着马车跟三个人周旋不落下风，心中甚是佩服。于是说明了缘由，买了西瓜送给车老板，算是赔罪。这就是山外有青山，楼外有青楼，普通人占据地利也不是好欺负的。 这是明老师年轻时的趣事，后来他进入松花江大学，当了一名体育老师，教授的课程是实用防身技术。他经常用这个故事告诫学生，不要以为学点功夫就了不起，你可能连一个普通人都对付不了。 明老师在大学混的风生水起，经常外出交流学习。四十岁这年，他受邀跟朋友在俄罗斯开了一家武馆。武馆很成功，很快就招收了数量可观的学徒。不过麻烦也随之而来。 武馆所在州的搏击冠军巴巴耶夫找上门来，要切磋一下。切磋，这是文明的说法，实际上就是来踢馆。 明老师是个血勇之人，有人来踢馆，自然不能逃避，不过他并不傻。这巴巴耶夫身高接近两米，脖子四肢跟电线杆子似的。明老师身材已经很魁梧了，跟黑熊般的巴巴耶夫相比，就跟个小鸡崽儿似的。怎么打呀？话说格斗比赛还讲究个级别呢？自己跟人家比，那就是轻量级跟重量级的区别。想了想，明老师双手抱拳，朋友，以武会友，点到为止，请了。为啥华夏自古习武成风，还不是因为身体素质比不上北方游牧民族，所以只能在技巧上下功夫。格斗要看身体素质，也更看脑子！ 二人一番礼节过后，开打。明老师飞快移动着脚步，绕着巴巴耶夫转了起来，寻找对方的破绽。 巴巴耶夫自恃身体强壮，并没急于进攻，而是偶尔一个轻拳，试探明老师虚实。 明老师心中暗忖，巴巴耶夫这个周冠军并非浪得虚名。 二人互相试探了几个回合后，心里都有了底。技巧方面当然是明老师占优，不过强壮程度和抗击打能力就差了很多。老师打中巴巴耶夫一拳，没个卵用。巴巴耶夫要是一拳打在明老师身上，明老师估计得进医院。 明老师完全清楚，自己要是不出奇制胜，但凡硬刚或者缠斗，身高体重都不占优势，必败无疑。 巴巴耶夫此时已是心中大定，眼前这个中国人身体灵魂，出拳角度刁钻，不过力量跟自己相差悬殊，以自己的抗击打能力，只要不是头部，挨上几拳估计都没问题。自己可以利用这个近身的机会给对方重击，或者缠斗，击中一下就能解决战斗。想到这里，巴巴耶夫故意中路门户大开，只用手严密护着头部，胸腹部露给明老师，卖个破绽。 明老师可是老狐狸，不论比赛还是街斗，那都没少经历。要是下死手，他有几招能把对方打死或者打残。不过得讲武德啊，前面自己说的，点到为止，况且人家巴巴耶夫也没下死手，都挺讲规矩的。不过这样对峙下去，自己肯定不占优势。 明老师向前一个冲拳，直击巴巴耶夫腹部。 巴巴耶夫见明老师中计，也没躲闪，腹部肌肉一紧，准备硬抗这一拳，双手已经如钳子一般，准备对方动作使老之后抓住对方的胳膊，然后别住胳膊，跳起来给明老师来个十字固。 明老师早就识破了巴巴耶夫的意图，还没打中对方，连忙后撤。就像猎物发现陷阱后狼狈逃窜。 巴巴耶夫双手从明老师衣袖掠过，差一点就抓住对方。 明老师惊出了一身冷汗，太玄了，多亏早有防备。一扭身，跑向拳台边缘，仓皇中把后背对着巴巴耶夫。这样防守就只能靠跑，看不见对方，几乎没有反击能力。 巴巴耶夫见此情景，疾速追击，他已经看见了胜利女神的微笑。 明老师用余光扫了一眼，似乎看见了胜利的曙光，距离正好，奶奶的，不成功，便成仁。身体一个急刹，上身前倾，左脚支撑，右脚猛的后踹。看着眼熟不？没错，就是倒插鸳鸯脚！ 巴巴耶夫没有提防，看明老师的脚飞速踹来，自己却无法收住身形，来不及格挡，砰的一声，这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巴巴耶夫小腹上。 巴巴耶夫猛然感觉小腹像被一列高速列车撞上，绞痛不已，两腿一软，倒在地上，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明老师一见得手了，马上收手。擦了一把冷汗，这一脚能踹中，三分靠自己多年的勤学苦练，七分靠运气。由于是阴招，所以没敢用太大力气，不过还是把对方给踹懵了。成王败寇，先干倒再说。心里想着，却是连忙上前，关切地蹲在巴巴耶夫身前，“怎么样，没事。别在地上躺着，起来跳几下，能缓解疼痛。”这一招偷袭虽然不讲究了，但是武德还是要讲究的。 巴巴耶夫很听话，起来轻轻跳了几下。别说，还真有效果。脸色惨白的他还是有些不服气，指着小腹问道：“这里，可以打吗？”他是练自由搏击的，当然不可以打。 老师则一脸认真滴回答道：“哦，朋友，可以打，可以打。你们搏击能不能打我不知道，我们武术是可以打的。”开玩笑，传统武术可是杀人技，要是这也不能打，那也不能打，早就让游牧民族给灭了。管你是哪里呢，打倒你再讲道理。讲武德才跟你点到为止，要是不讲武德，这一脚能让你去见上帝。“朋友，我只用了三成力，实际上是你撞在我脚上的。”明老师活脱脱上演了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巴巴耶夫不再争辩，因为他来踢馆本就理亏，体重级别上还占着便宜，就这样还输了。规则不同那都无所谓，自己输的不冤枉。他能看出来，对方手下留情。这要是街斗，谁跟你讲规则。还是自己大意了。 该说不说，巴巴耶夫这位达瓦里氏还是很实在的。于是请明老师喝伏特加，吃鱼子酱，一顿酒下来，俩人成了哥们儿。从这以后，明老师每年都会到巴巴耶夫的武馆交流授徒。武馆有二人坐镇，这些年也没人敢来惹事。 老师这么厉害，张塞这个学生也不赖。 上大学那会儿，张塞学的最认真，人也最勤快。上课前整理器具，帮老师点个名。上课时给老师递个水，送个毛巾，打个下手。下课后帮老师收拾器具，打扫卫生，擦地板。最最关键的是老师教的动作一学就会，深得其中要领，颇为老师喜欢。 就这样，每次下课打扫卫生后，明老师总是多教他一招半式实用杀招。由于这些招式杀伤力太大，学校不让在课程中讲授。这样的招式张塞偷偷跟明老师学了二三十招，什么锁喉、撩裆、踹膝盖、插眼睛，阴招、狠招、损招，招招致命致残。 张塞发现这些招式根本不能用来表演或者对拆，平时也用不上，就问明老师：“老师，这些招式太狠了，如果使用，不会防卫过当？” 明老师撇撇嘴，“在古代，武术是杀人技，不是为了强身健体，你要强身健体去学体操就够了。你学的是实用防身技术，为啥要防身，就是你正在或者即将遭受不法侵害，你不干倒对方，死伤的就是你。你选。” “那我选干倒对方。”张塞不假思索道。 明老师见张塞开了窍，继续解惑：“抢钱的给他钱就是了，回头报警，没必要冒险打斗。但如果对方就是要伤害你，或者你的亲友，那就干他，拼命干他，往死了干他。干倒对方你负法律责任，总比你和亲友被人打死打残好。” 高论啊，张塞茅塞顿开。平时阶级内部矛盾，那就用点擒拿防身，要是危及性命，那就只能以命相搏。 就这样，张塞学了二十多招杀招，又学了课上那些防身擒拿，总共也有四五十招。话说高手过招，一两招就能见高下。四五十招要是全在实战中用出来，够张塞用一辈子。 张塞同学经过大学四年的武术学习，一改文弱书生的体质，现在体脂率低，肌肉健硕，肩宽背阔，猿臂狼腰。单打独斗，对拆群殴，就没输过。 话分两头，一撮毛四个混混连滚带爬，惶惶如丧家之犬。跑了一里多，一撮毛才想明白了，“妈的，蓝茉莉，查仁，你们害我。说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可这他娘的简直就是个杀手啊，今天哥几个能活着回来那都是看人家心情。走，拿钱去，妈的，得陪老子医药费。” 当晚，四人砸开蓝茉莉家门，二话不说，拿了五千块钱就走。 蓝茉莉见几个人一瘸一拐，鼻青脸肿，面带不善，只敢小声问一句，“事情办成了？” “成个屁，”一撮毛怒骂道：“你去告诉查仁，骗我们去打一个武术高手，太损了！让他等着，这五千块钱我们要是看不好病，他就等着掏钱。我打张塞打不过，打你和查仁就跟玩儿似的。”临走还顺了蓝茉莉酒柜里的几瓶茅台。气的蓝茉莉把嘴唇都咬破了。 当晚，查仁听说武斗失败，气急败坏，狠狠地砸碎了手里的酒杯。“废物，几个混混让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胖揍一顿，平时欺负老实人那点能耐都喂了狗吗？太废物了。”不过一万块钱肯定打水漂了，他不敢跟一撮毛要钱，混混他可纠缠不起。 蓝茉莉也是气炸了肺，“奶奶的，赔了夫人又折兵，牵线搭桥赚的五千块还没捂热乎，就被一撮毛抢走了几瓶茅台，得不偿失！必须想个办法收拾张塞一顿，既然硬的不行，那就得上点手段了。” 第15章 中奖 第二天一大早，张塞去洗手间，一开房间门吓了一跳，“大哥，你咋起这么早呢？” 大哥一脸愁容，“没办法，现在这个家具城法律顾问工作，工资低，还不稳定，这不在报纸上看看招聘启事，万一有好工作呢！” 张塞叹了口气，“大哥，我要是发财了，这套房子就买下来送给你。放心，咱们兄弟都会好起来的。说完走进了洗手间。”洗漱完毕，回房间换好衣服。哎呀，忘了，昨天抢来的彩票还在兜里呢。于是问道：“大哥，你这报纸有彩票开奖信息吗？” “有啊，你看，就这儿。”大哥翻出一张报纸，指着一串数字说道。 张塞看了摇摇头，“不对，不是这个日期，昨天晚上开奖，得今天能上报纸，一会儿我路过报摊看看。” “老四，你啥时候买彩票了。我告诉你啊，那可不靠谱，这指着这个发家致富就像大海捞针。”大哥怕自己这个兄弟烂赌，语重心长劝道。 “放心，大哥，昨天溜达捡的。”说完，张塞开门下楼了。 楼下公交站有个报摊，张塞先看了看，李飒没在站台上，也许是还没来，也许是早走了，反正是没跟他约。他倒是没啥想法，只是觉着别把人家给忽略了。 在报摊拿起生活报，随意翻看了一眼，“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我靠，”看到第四个号，张塞就紧张起来了，因为前四个号码都中了，“第五个号，妈的，没中，第六个号，还是没中。看来就是个小奖。”最后看了一眼蓝球，“也中了！我靠！”张塞兴奋地跳起了老高。 报摊的干瘦老头儿被张塞吓了一跳。 从报纸上开奖信息来看，张塞中了个四等奖，200块，“哈哈，意外之财。有钱了，奶奶的，晚上请哥几个吃顿15元一位自助烤肉，啤酒一块钱一瓶，打打牙祭。”在衣服口袋里藏好了彩票，张塞挤上了公交车。 进到车间，张塞听说蓝茉莉请假了。“呵呵，这女人胆子够小的，估计是怕今天自己找她算账。”张塞也没多表现出啥，消消停停干活。话说就算自己找蓝茉莉理论，或者动手，也是没凭没据，反倒容易落人口实。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当天蓝茉莉通过自己的死党听说了张塞的表现，倒是松了一口气。“哼，毕竟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没种的家伙！” 晚上下班，张塞跟李飒一起出了厂门，走到公交站。车还没来。 “那个，李飒，我彩票中奖了，两百块钱，不义之财得马上散掉。晚上我请朋友们吃饭，想邀请你，你有时间吗？” “谢谢你，张塞，我就不去了，晚上我还有事，抱歉啊。”李飒淡淡的拒绝了张塞。 “好，那你忙，以后有机会再补上。”张塞倒没觉得失望，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只不过是礼节性的邀请。邻居加同事，请客吃饭不叫上有点不讲究。 下车跟李飒分开后，张塞连忙去彩票店兑奖。不兑奖他兜里可没钱请哥几个吃饭。 “老板，彩票兑一下。”张塞伸手递出了彩票，兴奋的脸涨的通红。这是他人生第一次中彩票，而且这彩票还是抢来的，真真正正的没本钱买卖！而且，他隐隐感觉到，是不是自己从此就要转运了！ 老板接过彩票，看了看张塞那熊样，不禁翻了个白眼。中小奖才来彩票店兑奖，要是中了大奖，那都是彩票中心领奖，至于这么兴奋吗？把彩票塞进了彩票机，只听机器打印的声音，这是在打印中奖金额。老板顺手从钱箱子里拿出一沓100元，点出十张，递给张塞。 张塞没明白咋回事，不就是中了二百吗？咋给这么多呢？ 老板见张塞没接钱，有点不耐烦道：“拿钱啊，小伙子，一千块钱不至于乐傻了？” 张塞一头雾水，“老板，我就中了个四等奖，二百块钱，咋给这么多呢？” “这彩票不是你的吗？”老板声音又高了一点。 “是我抢，不是，这就是我的彩票啊！”张塞心虚道。 “你打了五倍投注你不知道？”彩票店里挺忙的，老板可不想跟张塞多磨叽，声音越来越高，有点生气了。 “五倍投注？啊，对了，我才想起来，谢谢老板啊，麻烦您了。”说完，张塞抓过那一千块钱，一溜烟儿跑出了彩票店。 老板看着张塞的背影，摇头叹息道：“唉，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中了一千块钱，一千块啊！张塞飘了，彻底飘了！转运了，转运了！ 不义之财尽快散！张塞请老大两口子，老二吃自助烤肉。又点了十几瓶啤酒，才花了不到一百块钱。 还剩下九百块，这啥时候能花完呢？总不能天天吃自助烤肉！张塞竟然有些犯愁了。 四个人吃完，悠闲地散步回家。 路过小区市场，张塞远远就看见了一个熟人，李飒！她不是在买菜，而是在两个摊位的夹缝里站着，手里举着一个吊坠，似乎正在跟一个胖女人讨价还价。 “妹妹，你这大黑天的，就这么一条吊坠，也看不清做工，非金非银的，咋就敢卖五千块钱呢？”胖女人嘴上贬低着，手上却不住摩挲着那个吊坠，看样子是动心了。 “大姐，这可是施娃洛世奇的吊坠，买的时候花了五万多呢！要不是急用钱，我才舍不得卖呢！”李飒一脸沮丧回答道。 “啥奇，你可别拿英文糊弄我，一百块钱，行不行？我就是随便一看，这市场除了吃喝还能有啥好东西！”那女人嘴上说着，眼睛却死死盯着吊坠。明显的心口不一，她肯定是看上这吊坠了。 李飒看出胖女人想要占便宜，于是从她手中抽回吊坠，“大姐，我要回家了，这吊坠不卖了。”说完出了小夹缝就要走。 “哎，妹妹，别着急走啊，瞧不起你大姐吗？两百，怎么样？不错了，这夜市也没这么贵的东西！”胖女人把她那二百来斤的胖肉往李飒身前一横，挡住了李飒去路。 “对不起，我要回家，请让一下。”李飒看出这胖女人不地道，所以急着脱身。 “说走就走啊，姐跟你磨了半天嘴皮子，一个破吊坠你还不卖，今天我还非买不可了。”说完，胖女人一把抓住李飒的胳膊，凶相毕露。 李飒很镇静，不过力量却是敌不过胖女人，挣扎了几下还是无法脱身。“放手，你强买强卖吗？” 张塞见状几个箭步冲了过去，“哎，两位，有话好好说。大姐，先放开，有话好好说。”话音刚落，寝室老大老二还有大嫂也走到近前。 李飒见到张塞等人，心中大定，也不再跟胖女人说话。 胖女人听了张塞的话，再看李飒的反应，一下就明白了。“呦，来帮忙的啦！老公，你过来。”胖女人向几米外一个烧烤店门口站着的胖子喊道。 那胖子一米九十多，看样子都快三百斤了，几步走到三人跟前。张塞感觉地面都在颤动。“咋的啦，媳妇儿？”身后还跟着三个店员，一个个都五大三粗。 胖女人见来了援手，顿时不把张塞等人放在眼里，“老公，这个吊坠我看好了，拿两百块钱给这个小妹妹。妹妹，你有帮手，我也有！还是卖了，二百块你不吃亏，不卖的话，我怕你和你男朋友今天都得吃亏。” “我不卖，你要敢强买强卖，我就报警。”李飒上来倔劲儿，毫不妥协。 胖子一听，脸上横肉突出，“妹妹，你在这里卖东西，交市场管理费了吗？非法经商，报警试试，警察也不会管你的。” 大哥一听这话，向前一步反驳道：“我是学法律的，哥们儿你别吓唬小姑娘。她交不交管理费是一回事，你强买强卖就是另一回事，性质更恶劣，不信咱就报警，你看警察会管谁。” 胖汉被大哥说的一愣，随后一脸满不在乎笑道：“别跟我说那没用的，不报警了，现在就打服你们，看你还叭叭叭叭整没用的。”说完，右手一巴掌就向离他最近的张塞脸上扇去。这一下势大力沉，要是打上了，张塞最少得掉几颗牙。 张塞没想到对方如此蛮横，心道：“靠，昨天打了劫道的，今天还要再打个强买强卖的。妈的，看来还没转运。”心到手到，张塞左手格挡护头，身体前冲，右手如青蛇吐信，五指张开，直向胖汉击去。 老二一看张塞这一下，心中顿时凉了半截。他发现张塞这一下非拳非掌，打在对方头上也不会有多大威力。又跟对方几乎贴身，身高体重都不占优势，要是被对方抱住，那可就不好脱身了。老二当年也跟明老师学了两年功夫，所以还是能看出张塞这一下落了下乘。 老二还没想完，就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张塞右手并没有击打在胖汉头上，竟然拇指食指呈钳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了胖汉的右耳垂，略微用力向下一拽，轻声喊道：“走。” 那胖汉就算皮糙肉厚，耳垂却是极其脆弱。在张塞这一拽之下，立马低头弯腰，惨叫了起来，“哎呦，疼，疼，哥们儿，有话好说。” 张塞力道不减，直接把胖汉给拽跪了下来。如果对方是亡命徒，张塞绝对不敢用如此招数。不过这胖汉就是倚势欺人，不怕疼就怪了。见对方跪下来，张塞这才没继续用力拽。 胖女人还没看明白咋回事，老公就给人跪地上了，这还了得，扯开破锣嗓子，冲着三个店员大喊一声，“你们都是死人啊，打他！” 那三个店员见张塞这么简单一招就让老板跪了，都有些害怕。不过老板娘喊了，不上又说不过去，于是互相看了一眼，就要一拥而上。 张塞见状，右手微微一用力，胖汉又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壮汉在市场混迹多年，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一疼之下马上大喊道：“都别动，疼死我了。大哥，我服了，放了我！” 三个店员一看老板都不让上前，自然就退后两步，虽然都是五大三粗，可那不过都是干活的把式，平时吓唬个老弱妇孺还行，动手打架就算了。话说他们不过就是拿工钱干活的，打架犯法这种事他们还是能躲就躲。 张塞俯视着胖汉，大声说道：“我最烦仰着头跟人说话，现在这个高度正好。刚才好说好商量不行，非得逼我动手。放了你可以，先让你媳妇儿放开那姑娘。” 胖汉一听，连连微微点头应承下来：“放，放，这就放。哎呦，媳妇儿，快点放开那姑娘。” 胖女人一看自己老公的惨样，马上放开了李飒。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张塞这么打架的，这招不是自己在家常用的吗？被眼前这小子发挥的淋漓尽致，侵犯了专利使用权！ “好，大哥，你们去前面等我。”张塞给大哥使了个眼色。 “老四，我们还是跟你在一起。”大哥怕大家走了，张塞吃亏。有自己这四个人在，好歹还可以站脚助威。 “大哥，我又没打架，你看我们没人受伤。快走，一会儿我就回家，别告诉老叔啊，他要是知道了，非带着手底下的兵把这哥们儿的店给砸了。”这一句张塞是在虚张声势，毕竟自己住在这小区里，胖子要是暗算自己或者朋友们，还真防不胜防。 大哥也是心思通透之人，听张塞一说，马上反应过来。“老四，你快点回来啊，十分钟，你不回来我就给老叔打电话，干死他们。”说完，拉着老二护着两个女人回家。 张塞见自己人走远，这才松了点手劲儿，“哥们儿，放了你可以，你可别跟我找后账，我住在小区里，可不想天天还得防着你。” 胖汉连忙双手抱拳，哀求道：“大哥，你放心，我们就是开小饭馆做买卖的，哪敢找你的后账。” “好，你说的我信了，反正你这饭店也跑不了。可我还是不放心，要不这样，我怕你觉得我今天侥幸得手，你不死心。放开你之后，咱们再过几招怎么样？你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一起上。”说完，张塞缓缓松开了右手。 胖汉如蒙大赦，嘴里不住的感谢，不过低着的脸上却是露出一丝狞笑，刚一站起身，双手就向张塞头发抓去。 “妈的，果然贼心不死！”张塞骂道。他很清楚，街头斗殴要是被抓住头发，对方就会压低自己的上半身，用脚踢自己的胸腹，或者用膝盖击打自己的头部。那自己就不是被动了，而是要完蛋了。电光火石之间，张塞向右一闪身，躲过了死胖子抓来的双手，身体向前一步，又贴到了胖子身前。 胖子只觉得头皮发麻，心里发寒，一溜冷汗顺着脊梁骨流进了屁股沟里。妈的，有种不祥的预感！ 还没等胖子想完，张塞左手如螃蟹钳子般捏住了胖子的左耳垂。走你！向下微一用力，胖子就又跪了。 “不带你这么玩的，你这是打架吗？咋还专门薅人耳朵！”胖子顾不得耳朵的疼痛，哭喊了起来，那样子就像受了委屈的三岁孩子。 “就薅你耳朵了，咋地！就你这熊样的还想跟大爷拼拳脚，你也配。大爷练的是杀人技，你想试试？”张塞语调平缓，说出了让所有人胆寒的话。 胖子听完，马上就憋了回去，他虽然不是练家子，不过早年也在街头跟人打过架，不说百战百胜，也没吃过什么大亏。现在他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个人功夫了得，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的。对方只是轻描淡写的就擒住了自己，还没伤自己，单是这身手估计自己这伙人全上也都不是对手。“妈的，刚才他说的老叔，手底下还有兵，练的是杀人技，难道对方是特种兵。”胖子顿时不寒而栗，瘫软在地，甚至顾不得耳朵的疼痛。有些人他可是得罪不起的！ 张塞这次也没多说，顺势放开了胖子的耳垂儿，用凛冽的目光扫视了胖子一伙，“前两次我没下重手，只是擒住他，跟他玩玩，还有想玩的吗？要不，让你们见识一下大爷的杀人技？” “杀人啦，救命啊，当街行凶啊，快报警啊……”谁都没防备，胖女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吓得在场所有人一激灵。胖女人见打架打不过，就想撒泼耍赖，报警赖上张塞，这就是技不如人玩埋汰的。 “妈的，你个傻老娘们儿，嚎丧呢！不想死就给我闭嘴！”胖汉一巴掌拍在自家婆娘脸上。心想：“妈的，报警，身上也得有伤啊。” 胖女人的嚎叫声戛然而止。她一手捂着脸，脑子里乱的像浆糊，“平时都是我打他啊，今天他竟然打我，他不爱我了吗？” “要不是你贪小便宜，今天能出这么大丑！人家大哥手下留情，你不想活了你就哭。”骂完老婆，胖子忙回过头谄笑道：“大哥，我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们这次！” “呦，哥们儿，可是你老婆拉着人家姑娘，要强买强卖的，要说饶，得是你饶了我们啊！”张塞见对方服软，故意敲打了一下。 胖汉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哪敢，哪敢，我赔礼道歉，我赔钱。” “赔钱就算了，我们也没卖东西给你，要你的钱不成抢了吗？哥们儿，在这个市场上，别欺负老百姓，否则街坊四邻都不会答应。”张塞看火候差不多了，见好就收。 “是是是，大哥您说的对，我们以后微笑服务，童叟无欺，打不还口，骂不还手。”胖子已经口不择言了。 张塞拉起胖汉，拍了拍胖汉身上的土，“这么多街坊都看着呢，希望你能好自为之。各位街坊邻居散了，我们哥俩这是闹着玩儿呢。” “一定一定……”胖汉被张塞拍的一下一下的战栗，嘴里不住地应承着。 围观众人见没了热闹可看，纷纷散去。一边走还一边议论。 “那哥们儿用的是啥招式，咋没看清呢？” “要是你都能看清了，那招式就不好使了！” “这小伙子有两下子，打人就跟耍猴似的！” “你小点声，胖子打不过那小伙子，打你可轻松！” …… 张塞转身向住处走去，刚走了几步，忽地一转身，“哎，我说…” 胖子一听差点吓尿了，这大哥又要干啥啊？“大哥，您尽管吩咐！” “对你媳妇儿好点儿，男人，得懂得怜香惜玉！老子最见不得打女人了！回去道歉啊！”说完，张塞扬长而去，留下胖子一伙面面相觑。 回到家，老大两口子、老二、李飒都还等着。 “张塞，你没事。”李飒一脸关切地问道。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关心张塞。 张塞微笑道：“大家放心，都解决了，他们以后不会找麻烦了。” 李飒、老大等人均是出了一口长气。 “李飒，我送你回去，放心，有了这次，小区里没人敢惹咱们。”张塞这话倒是不错，他的英雄事迹很快就在整个小区几十栋楼之间传播开来。越传越神，甚至有的版本竟然说他只是看了一眼胖子，用意念就让胖子跪了。 不过此时的张塞确是不知道这些神奇的故事。跟李飒走在小区并不宽的街道上，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李飒，为什么要卖首饰？”张塞首先打破沉默。 “不喜欢了，就想卖掉。”李飒闪烁其词。 “是不是缺钱？”张塞紧追不放。 李飒叹了口气，“被你猜到了，是的，我比你进厂也早不了几天，你也知道，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房东催我交下个月的房费，否则就要把屋子租给别人。” “李飒，我中彩票的奖金还有900块，你先拿去用。”张塞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沓钱，双手递给李飒。 李飒没接钱，“张塞，今天谢谢你帮我出头，也谢谢你的帮助，只是我自己能解决这些问题，这钱我不能要。” “不是给你，是借的总可以，等你有钱手头宽裕了，再还我就行了。”张塞一脸真诚，双手仍然举着钱，一副你不收我就不放下的意思。 李飒确实缺钱，否则她绝对不会去卖那个心爱的吊坠。此刻张塞的话说服了她。“谢谢你，张塞，我会尽快还给你的。用不了这么多，两百块就够了。” 张塞直接把900块钱都塞到李飒手里，“好的，不过这700你也拿着，我这是不义之财，得抓紧时间散掉。以后坐公交车咱俩就别抢着付钱了，就拿这钱投币。” “好，我记下来，等我有钱了一起还给你。不对啊，张塞，你不是说这钱是中彩票得来的吗，怎么成了不义之财呢？”李飒才有点回过味儿来，奇怪地问道。 张塞伸了伸舌头，满不在乎地说道：“跟你说实话，这钱是我拦路抢劫抢来的。你还要不要，你要的话，我今晚上再抢去。” 李飒听了，却脸色平静地说道：“张塞，这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你听出来是冷笑话了，哈哈，你先用着，算我借你的，有钱再还我。”张塞打了个哈哈，总算把这钱的来历给跳了过去。 李飒双手接了钱，都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她现在是一分钱难倒大美女，她确实缺钱。“谢谢你，张塞，你是我来滨江后遇到的第一个好人。”谢过之后，还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她并没有因为钱而对眼前这个男人表现出好感。 第二天晚上，大哥带回来一个爆炸性新闻。“老四，你听说了吗？就附近那个百家堡，有个粉红发廊的小姐，昨天彩票中了十六万多，据说投注才五十块钱，发大财了。直接把发廊兑掉，回老家了。奶奶的，这运气也太好了，难道这也算是天道酬勤？” 张塞听了手一哆嗦，筷子掉在地上。 大嫂注意到了，撇撇嘴说道：“老四，你认识那小姐？” “大嫂，您就别拿我开心了，我哪认识小姐啊！小姐是干啥的？”张塞一脸无辜的问道。 大哥实在听不下去了，“滚你，别装纯洁了，你还不知道这个？” 张塞真是不想说话，他现在就想买块豆腐撞死。“太郁闷了，那彩票可是我给那小姐的！十六万啊！就这么飞了！” 命运呐，这次又没站在张塞这边，而是站在了小姐那边！气不气人？ 几天后，张塞经过那家烧烤店，胖汉老板连忙点头哈腰打招呼。“大哥，来，进来吃点烤串，我请您。”这胖子快四十了，喊张塞这二十啷当岁的小伙为大哥，可自然了，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张塞摆摆手，“不了，老板，哪天有时间再来。” 胖汉看着张塞的背影，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最近几天一墙之隔的那个兵营异常活跃，各种操练，喊声震天。胖子心中有鬼，总觉着这是在威慑他。他还偷偷找一撮毛打听张塞的底细，一撮毛听了就跟见了鬼似的，“你要是不想死，就别招惹他。”所以胖子见了张塞，格外小心套近乎。 第16章 窖池 七月末，查仁录像事件有了结论。猥亵女工的举报不成立！理由是录像中光线昏暗，图像不清，声音嘈杂，不能作为主要证据。究其原因，还是蓝茉莉对录像设备不熟悉，再加上查仁把灯关了，就更录不清了。最关键的是，小莲没告他。其他调查都没发现查仁有问题，当然了，查仁的老丈人还是使了不少力。老头子虽然气得差点中风，不过看在外孙的份上，还是帮了查仁这一次，要不以后外孙在人前怎么抬得起头！ 不过厂里还是以查仁管理不严，生产混乱为由，将其调到后勤当副主任。其实就是个闲职，算是降职处理，让他混吃等死罢了。 查仁总算勉强过关，虽然在厂领导面前，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回到办公室，还是恨张塞恨的咬碎了牙。“张塞，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给我等着！” 蓝茉莉如愿以偿，扶正了，成为一车间主任。得意归得意，不过每次看见张塞都如鲠在喉。这个男人坏了自己的计划，还知道自己找人打过他，他可能就这么隐忍下去吗？斩草除根，打蛇不成反被咬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既然武的不行，那就来文的，这才符合女人的气质。哈哈哈，蓝茉莉已经有了计划。 当天晚上，蓝茉莉在酒厂食堂摆酒，宴请一车间所有人。她扶正之后这两天，给她塞红包的手下多了去了。羊毛出在羊身上，正好用这些钱请大家吃个饭，凝聚力量，收买人心。 为啥要在食堂摆酒，蓝茉莉可是算计到骨头里。食堂主任以前跟她也有一腿，所以好酒好菜的都是成本价。二来，在厂里请客，方便对张塞下手。她要是在酒店请客，张塞可能就借故不去了。一石二鸟，一箭双雕，蓝茉莉如意算盘打的噼啪响。 晚上下班，李飒换好衣服就回家了。尽管张塞帮他很多，她也很感激，不过她还是保持距离，欠的人情以后会还！至于蓝茉莉请客，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张塞也没打算赴宴，他知道蓝茉莉的龌龊事，也知道蓝茉莉想对自己不利，所以不打算跟蓝茉莉掺和。换好衣服刚要离开，就被两个工友拉住了。这两个人一个叫小白，一个叫小律，都是最近给蓝茉莉上供，表示效忠的家伙。当然，这些张塞是不知道的。 “走啊，小张，喝酒去啊。”小白搂着张塞肩膀说道。 “我就不去了，酒量不行，去了给大家添麻烦，万一吐了多扫兴。”张塞推辞道。 “放心，查仁都不在了，谁能在喝酒这事上欺负你！”小律连忙劝道。 张塞摇头笑道：“欺负！开玩笑！没人欺负过我，查仁也没有！”男人，如果承认被人欺负了，那么你就真是被人欺负了，而且还说明没能力找回场子。所以即使被欺负了，也不能承认，面子第一，老子不在乎，以后会还回去的。 “没人欺负，没人欺负，那就更应该放心去喝酒了，你看，一车间的老爷们儿可都去啊，女人不去倒无所谓，你可别掉链子啊。”小白使出了激将法。 这话让张塞有些犹豫，“不去就不是爷们儿吗？大家都去我就得去吗？” 小律见张塞犹豫，连忙说道：“关键是车间里就你一个大学生，这是你来了之后第一次车间聚餐，你要是不去，大家伙儿会以为你瞧不起大家的。” “哪能呢，律哥，我可没那个想法。”张塞连忙辩解道。 “那就走，去晚了都得有人说你这大学生架子大。”小律又补了一句。 说完，小白小律互相递了个眼神，就把张塞拉倒了食堂。完成了蓝茉莉交代的任务，递上了投名状！ 食堂里摆了六桌好酒好菜，场面倒是挺大。席间觥筹交错自不必说，蓝茉莉也很低调，并没有春风得意，而是说了很多感谢大家支持啊，多跟老同志学习啊之类的场面漂亮话。不认识她的人还以为这位领导有水平，认识她的人就笑了，这不过就是婊子从良装样子。 张塞一直溜边儿，恨不得大家把他当空气，喝酒也就是舔一舔。尽管如此，也喝了一两多白酒。他倒是想喝啤酒来着，不过在白酒厂工作，喝啤酒？那是对酒厂的不尊重！ 蓝茉莉敬了一圈酒，看了看张塞，就向张塞同桌的小红使了个眼色。小红立马心领神会，倒了一杯白酒，凑到张塞身边。“弟弟，最近厂里来的这些新人，姐就看你最顺眼，踏踏实实，任劳任怨，关键还能干明白活儿。一车间有你这个技术员，大家都轻松了不少。姐敬你一杯酒啊，你酒量不行少喝点儿，我干了，你随意啊。” 这位小红二十七八岁，平时跟张塞很客气，言语上也很让人舒服，还是给张塞留下几分好感的。 小红的话让张塞热血上涌。“人家女人干一杯，自己一个老爷们儿随意，这不是说自己不爷们儿吗！”借着一点醉意，张塞举起那二两半的酒杯，勇气倍增，喝多了大不了就是个晕，就是个吐，总比让人笑话强。“红姐，在一车间，您的为人是这个，”说着竖起大拇指。“您敬我酒，兄弟我这杯中酒必须全干。”说完，双手举杯跟小红碰了一下杯，把杯里的半杯白酒一饮而尽。 “行啊，弟弟，酒量见长啊。爷们儿，纯爷们。”小红一边鼓掌，忽悠张塞，一边望向蓝茉莉。 “哎呀，红姐，我这有点晕，你们先喝啊，我出去透透气。”张塞通红着脸，摇摇晃晃站起身，走着s形就出了食堂。 小红跟蓝茉莉使了个眼色，就再没管张塞，继续喝酒，掀起了一轮高潮。 此时，白酒厂大门旁边阴暗角落里正停着一台面包车，车上坐着六个人。其中四个人多少有些鼻青脸肿，两个人看样子还正常。 “大哥，就咱这六个人，能打得过张塞吗？”胖子心有余悸，低声问道。 “妈的，你问我，我问谁去？”一撮毛没好气的回答道。膝盖还在隐隐作痛，想起张塞他就肝颤。他对蓝茉莉可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蓝茉莉信誓旦旦跟一撮毛保证，今天聚餐会把张塞灌醉，张塞的酒量在酒厂是出了名的差。今天耍个小花招就能把张塞灌醉，一个醉鬼还搞不定吗？ 一撮毛心中暗骂：“我信你个鬼！”不过看在蓝茉莉这次出一万块的份上，勉强答应了。不过又多找了两个兄弟，这次可不敢大意，要动手，必须一拥而上，不能给张塞各个击破的机会。而且每个人都带了护具，护住了膝盖和小腹这些脆弱地方。还带了甩棍，棒球棍这些武器，总还是有些胜算的。 此刻一撮毛心情忐忑，对即将到来的对决既恐惧又期待。不过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张塞一直没出来。直到蓝茉莉都出来了，也没见到张塞。 “我说，茉莉，张塞没出来呀？你在厂里看着没有？”一撮毛等的不耐烦，给蓝茉莉打电话问道。 “我没看见，不可能啊，一个多小时前他就出来了呀。你是不是怕了，别跟我打马虎眼，这次你们不把他打残，一分钱都别想拿到！”蓝茉莉当上了一车间主任，说话硬气多了，行事也狠多了。 一撮毛狠狠的挂上电话，“妈的，臭娘们儿，敢这么跟老子说话。”气愤归气愤，不过那一万块钱还是得赚的，不然带着兄弟们喝西北风啊！于是只能继续蹲守。 张塞去哪儿啦？ 时间回到一个多小时前。张塞今天确实喝多了，出了食堂一见风，当时就吐了。吐完了还是晕晕乎乎的，于是就沿着最熟悉的路，鬼使神差走进了酿造一车间。 人喝多了反应能力就下降，张塞也没开灯，扶着墙就往里面走。走进去干啥，他也不知道。 车间里黑咕隆咚。张塞顺着墙走，扑通一声，掉进了百年窖池！是的，他掉进了平时都用栅栏围起来的老古董窖池！ 这个窖池据说从清朝就有了。全厂一百多个窖池，就这个窖酿出的酒最为醇厚绵软，酒香浓郁。产出的白酒作为酒基，勾兑其他窖池出来的酒。这可是个宝贝酒窖，就差没供起来了。平时不让人随便下，每次发酵都得是总工程师带着几个亲信，沐浴更衣，拜过了祖师爷才开始酿造。 张塞下落中，后脑勺磕到了窖池边沿，直接就晕了过去，掉到底部还打了几个滚，浑身沾满窖泥。后脑勺磕出一个两寸长的口子，鲜血汩汩地流到窖泥里。混合了张塞血液的窖泥，格外醇香。 黑暗中，窖池底部壁上伸出一根树枝形状的东西，上下左右转了一圈，又缩了回去。随即此处窖壁凹陷进去，竟然出现一个直径一尺左右的洞。一只绿色的胳膊从洞里伸出来，连手和指甲都是绿的，上面泛着鳞光。这指甲比普通人长，仔细看那不像是人的指甲，更像是某种鸟类的指甲，又尖又长又弯又厚，不过并不影响手的灵活性。 那绿手先是拿出一个圆头短棍，在张塞伤口处轻轻蘸了几下。随后用一把手枪顶住张塞头上的伤口，缓缓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并没有响起，而是从枪口发出一道蓝光，就像酒精燃烧时火焰的颜色。不过这蓝光竟然慢慢进入伤口，进而消失不见了！随之消失不见的，还有那个两寸长的伤口！随即那只绿手和拿出来的全部器物都收进了圆洞，圆洞逐渐变小，不一会儿窖池壁就恢复了原样。 昏迷中的张塞感觉一阵阵幽香飘进了鼻子，无比舒爽。 第17章 黑车 张塞缓缓睁开眼，周围一片漆黑。除了微微的头晕，醉酒的不适已经减轻了不少，周围浓重的酒香倒让自己舒服了一些，头脑也清明了许多。伸手摸了摸，到处都湿乎乎的。张塞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我靠，不会，半夜十二点多了！”他打开手机手电筒，一边观察一边缓缓站起身，发现自己在窖池底。 百年窖池三米见方，两米多深，平时人员上下都得用梯子。 张塞查看了一圈，也没看见梯子。这倒是难不住张塞，他轻轻一跳，身体轻飘飘起来，双手抓住窖池边沿，双臂用劲儿向上一撑，上身就探出了窖池。一抬左腿登上窖池边沿，顺势站起，人轻飘飘站在窖池边沿上。张塞本来就身手不错，只是刚才这几个动作行云流水，格外干净利落。 出了厂门，张塞习惯性来到公交站，看看站牌，这个时间末车都没了，只能打车回家。张塞心中暗骂，“吃酒误事，本来一块钱公交就能回家，现在得多花十多块钱打车，真心疼啊！” 揉着后脑勺，张塞看着街上的汽车。这个时间车也不多，零零星星开过来几台车。不过这几台车开到他眼前的时候都突然减速，开的都很慢，开过他身前，就又突然加速，消失在夜色中。虽然是半夜，天黑的厉害，那些车经过身前的时候，车牌号码张塞却看的清清楚楚。甚至一个开车的男人用右手抚摸副驾驶女伴大腿的动作都没逃过他的眼睛，张塞甚至闻到了那蠢蠢欲动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还有一个司机用打火机点着香烟，那打火机上漂亮的zippo标志映入张塞眼帘，那烟味也进入了张塞鼻孔，竟然是蛤蟆头旱烟叶子的味道！太熟悉了，小时候经常见外公抽这种烟，呛得小张塞直流眼泪。 张塞不禁佩服自己的联想力，看人家干啥就想起那味道。有个事他发现不对，“靠，这些年光学习了，一百多度的近视，啥时候能看的这么清楚！” “哎，大哥，快醒醒，醒醒。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张塞？”豆芽菜打架不行，熬夜盯梢倒是一把好手。此刻揉了揉惺忪睡眼，颤声喊道。 一撮毛睡梦中正跟小妹儿快活着呢，被豆芽菜这一嗓子吓得一激灵醒了过来。 其他几个人都被叫醒，挤着从风挡玻璃看公交站台上的那个人。 “就是他，开过去，到跟前大家马上下车，谁都不要先动手，围起来一起上。”一撮毛下达了命令。 面包车缓缓向张塞开去，还有三个车身的距离，车门已经拉开，马上就要开打。不过左侧突然开来一台夏利车，别了面包车不说，还停在了张塞面前。 开车的瘦子降下车窗就要开骂，被一撮毛给制止了。“闭嘴，一个张塞咱们都不一定能打得过，要是再有人帮他，咱们今天还不让人家弄死。稳住，看看情况再说。” 酒厂地处偏僻，白天都没多少出租车，半夜就只有一些黑车。这夏利就是台黑车，不过正规车该有的显示灯、计价器都有。 张塞也没细看，一开后门，就跳上车。 “哥们儿，啥酒这么香？”司机是个好酒之人，平时那些喝醉的乘客都是难闻的酒味，这哥们身上却是浓郁的酒香，不禁起了好奇之心。 “滨江白酒，”张塞回答道，这才仔细看了一下车里的情况。 司机瘦的像个猴子，副驾驶还有个押车的，脖子又粗又壮，满脸横肉。这年月总有抢出租车的，特别是夜车，所以有个押车的也不奇怪。 车开了一会儿，张塞才发现不对劲儿。计价器跳得飞快，快到科达小区时，本来打车就十多块钱的路程，计价器竟然跳到了一百多块。张塞嗅出了危险的气息，这不是感觉出来的，而是真真切切从那两个人身上闻到的气息。他现在明白了，这两个人有问题。 要是以前，一百多也就给了，破财免灾。不过今天被人灌酒，喝多了还摔进窖池，浑身窖泥，满身酒味，正气不顺。再加上还没发工资，穷的兜里连张百元大钞都没有，零钱加一起都不够付车费的。 “哥们儿，你这表不对，都够到江北的了。”张塞终于忍不住，没好气的说道。 “你说啥玩意儿，妈的，我们是正经出租车，敢不给钱揍死你！”押车的开口骂道。 “我给钱，就在这下。停车。”张塞虚与委蛇道。 “别耍花招啊，赶紧给钱。”押车的凶相毕露，那样子比抢钱的还凶狠。 车一停稳，张塞赶快推门下车。 押车的见张塞没给钱的意思，抄起个一尺多长的扳手推门就要下车。他刚露出头，张塞已经站在副驾驶车门旁，一个下勾拳结结实实打在押车的下巴上。押车的被这一拳打的脑袋后仰，后脑勺重重磕在了车顶棚上。顿时头晕眼花，鼻口窜血，扳手掉落在地上。张塞一招得手，便不让人，一把抓住押车的头发，按低对方头部，紧接着右膝前点，给押车的头部来了个三连击。 司机见同伴被打，吓了一跳，以前都是打别人，欺负老实人，没想到押车的还没下车就被打懵了。不过毕竟是老江湖，很快就反应过来，从座椅下拿出一根甩棍，推开车门就下了车。 张塞把押车的扔在地上，捡起掉落地上的扳手，指着司机骂道：“草你妈的，不要命就过来。”说完用扳手在车顶狠狠砸了两下，火星子乱蹦，车顶竟然被砸漏了两个洞。然后用扳手在副驾驶脸上又狠狠地抡了一下。 司机吓懵了，呆在原地不敢动。张塞趁机一扳手扔过去，速度太快了，扳手在黑夜中划过一道银色闪电，根本没给司机反应的机会，直接打在司机额头上，直接把司机击倒。张塞没再理会二人，跑进一条小街，瞬间消失在夜色里。一边跑一边嘀咕，“那押车的动作咋那么慢呢！就这两下子还他妈出来押车，活该挨揍。” 这一幕被跟在后面的面包车上众人看在眼里，都吓破了胆。张塞这表现，在这些混混眼里，比暴徒还暴徒，完全不给对方反击的机会。 本来夏利车停下来时，一撮毛心中暗喜，“妈的，张塞，你小子终于有落单的时候，今天就废了你。”不过接下来发生的就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一分钟不到，张塞打人砸车，一顿武力输出猛如虎，行云流水，大气磅礴，摧枯拉朽。 车上众人都吓的双腿打颤，妈的，这是人吗？动作快不说，还专往要害上打，出手比这些混混还狠。四个之前挨过打的家伙此时顿感旧伤复发，又疼的厉害。两个没挨过打的现在却是暗自庆幸，多亏没去招惹张塞，否则下场比那个押车的好不到哪儿去。 胖子颤声说道：“大，大哥，我想尿尿！” 豆芽菜也附和道：“大哥，我也是！” 一撮毛恨铁不成钢骂道：“瞧你们那点出息，就不能憋一会，等张塞走远了再尿，万一被他看见呢？我这还憋着呢！快点调头，在这等警察呢吗？快走！” 张塞一路小跑，故意躲开各处的摄像头，回到住处。一开门吓了他一跳。大哥还没睡。 大哥也被吓了一跳。关切问道：“老四，没事，打你电话打不通，我这担心你也睡不着。哎，这血是咋回事，出啥事了？一身的酒气，不会喝多了？”大哥连珠炮似的问了一大堆问题。 “大哥，不用担心，我没事，就是不小心掉进窖池里了，后脑勺磕出点儿血。不过没事，血都止住了。” 大哥帮张塞查看伤情，还好，后脑勺头皮上只有一条细细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膝盖上青一块紫一块，不过没有出血。“老四，你这不光是掉坑里了？跟人打架了？你这膝盖裤子上全是血，又不是你自己的。” “放心，大哥，遇到黑车了，这么近管我要一百块钱。我没给，他们就要动手，然后我就把押车的和司机都给打了。”张塞苦笑着解释道。“裤子上的血都是押车那王八蛋的。” “兄弟，咱安全第一，能用钱摆平咱就别动手。”大哥语重心长劝道。“你这衣服全是酒味，还有血，脱下来我给你洗洗，你再冲个澡，去去晦气。” “大哥，我今天身上但凡有一张百元大钞，我都不跟人动手。没钱，解决不了事，就只能动手了。”张塞闻了闻，自己这浑身上下都是酒香，再看看衣服上的血，“大哥，你早点睡觉。就一个卫生间，我光腚洗澡，你在旁边洗衣服，我不好意思。” “切，你小子还知道不好意思，就你那几根毛谁还不知道咋的！行了，咱搂着媳妇睡觉去了，你也抓紧时间早点睡啊。要是哪不舒服随时叫我。”大哥说完，就回了自己房间。 张塞连忙进了卫生间，反锁上门。把脏衣服扔进手盆放水加洗衣粉泡上，然后赶紧冲了个澡。洗干净自己容易，可洗衣服就费劲了，怎么洗都洗不干净，努力搓洗也还是有淡淡的斑斑血迹。张塞心中郁闷，“妈的，屋漏偏逢连夜雨，就这么两套能穿着去上班的衣服，这就毁了一套。以后可不能再动手了，这损失也太大了。”无奈，只能把衣服扔进垃圾桶。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睡不着，什么味道这么香？张塞爬起来打开灯，看着墙角摆放的一桶白酒就奇怪了。这桶白酒是老大用巨峰葡萄泡的酒。 前几天诗社的几个朋友来家里吃饭，有个朋友脑袋短路，捞出一颗葡萄吃了下去，结果直接就醉倒了。 张塞以前喝白酒就难受，品酒那都是勉强撑过去的。所以闻着再香的白酒，张塞都没有喝的欲望。不过此刻，他却被那桶装白酒的香味吸引，蹲在地上拧开瓶盖，凑过去闻了闻，“奶奶的，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想喝酒。”转身拿了水杯，蹲在酒桶旁边……好在第二天是周末，张塞美美地睡到日上三竿。 第18章 同学会 张塞上班穿的是他最好的衣服，这次打架给毁了。没办法，只能从衣厨里翻出大学时穿的短袖t恤和牛仔裤，先对付几天，发工资再去买一身。他还有一身正装，没正式场合他可舍不得穿。 中午，老二打电话过来，“老四，今晚同学聚会你去吗？” “我靠，昨晚喝多了，忘了，二哥，我不去了，你去，替我向同学们问好。”张塞顺口答道。聚会？又是喝酒！还是算了。 “靠，你不去我也不去，咱班那两个牛逼哄哄的家伙也去，家里有点钱了不起啊，装啥呀！我这家里头两套门市，六七套住房的都这么低调，他们算个屁。不去了，晚上去你那儿喝酒去。”老二不忿地说道。 老二说的也正是张塞不愿去的原因。不过张塞想了想，改变了主意，“二哥，咱们还是去，咱不去回头那几个家伙又得讲究咱们，犯不上。跟大家见个面，就那几个不开眼的，能聊就聊两句，聊不到一块儿就掏钱走人。” 这种聚会通常都是aa制，张塞把压箱底的一张百元大钞拿了出来，再加上兜里的零钱，吃顿饭足够了。 晚上六点，张塞二人踩点儿来到酒店包房。嚯，今天来人不少，在滨江的同学几乎都来了，整整摆了三桌。他俩来的最晚，正巧就跟老二嘴里那两个牛逼哄哄的家伙坐在一桌。 这两个家伙名叫陈朗和丁栋，可都不是一般的葱，家里都有厂子，不是一般的有钱。上大学时干啥啥不行，挂科第一名。陈朗差点没毕业，家里找人花钱才拿到毕业证、学位证。这家伙大三也学人考雅思，想出国镀镀金，可雅思成绩出来，连去读语言班的分数都没达到。他爹拎着一袋子钱到处找关系，打算托人帮陈朗把雅思成绩提到六分。可是转了一圈才发现雅思考试竟然是在我国的英国大使馆文化教育部门和英国领事馆主持的。他虽然是土豪，不过大使馆、领事馆他还是搭不上边儿。不过在他爹的运作下，陈朗毕业就进入某电力企业，工资待遇不是一般的高。据说实习期间就跟着领导搞煤炭采购，领导吃肉他喝汤，也赚了不少。丁栋比陈朗家差一点，不过毕业后进入家族企业，也是个什么经理。 今天来聚会，这二人穿的西装革履，人五人六的，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要说这人穿什么到也无所谓，你有钱你把钱都贴身上也没人管。不过笑话别人就不厚道了。开席没多久，陈朗见张塞还穿着大学时的衣服，就开始奚落张塞，“我说大学霸，你这毕业也快一个月了，倒是换身行头啊！还穿的跟个大学生似的，也太装嫩了！” 张塞早就知道这孙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同学聚会，咱也不能太社会了！你这黑西装黑皮鞋的，再配一个大墨镜，整个一黑社会啊！” 陈朗见嘴上没讨到便宜，也没生气，给丁栋使了个眼色。丁栋马上心领神会，“大家一个月没见了，挺想大家的，来来来，大家满饮此杯，谁不喝谁不够朋友啊！”说完，二两半的白酒一饮而尽。 张塞自然知道这孙子想干啥，切，谁跟你是朋友！于是拿起酒杯舔了舔，放在桌子上。别说，张塞舔这一小口，竟然喝出了醇香甘甜的味道。 “哎，张塞，你这不对啊，我们都干了，你这养鱼呢？你不喝我们这都没法继续了！”丁栋知道张塞酒量差，故意刁难道。 “我这酒量大家都知道，你们要是想看我早上吃了啥，这杯酒我就干了。”张塞很光棍地说道。哼，你想恶心我，我先恶心死你再说。 “要是不能喝，就认输好了，你说你上大学那会儿那么要强个人，现在咋这么面呢！”丁栋不依不饶说道。 “我又没跟你比喝酒，干嘛认输？”张塞反唇相讥道。 “我好心好意敬你酒，你这什么态度？不给面子是不是？”丁栋高声喝问道。今天这桌他的酒肉朋友很多，就算动手，他也不会吃亏。 张塞可不管这一桌六七个人虎视眈眈，刚要发作，却被旁边的班长轻轻按住了肩头。 班长也在这桌上，跟张塞素有交情，见情况不对，连忙出言相劝。“大家都是好同学，毕业后聚在一起不容易，大家听我一句，喝酒尽兴就好。来，张塞这杯我喝了。”说完举杯就要干。 旁边陈朗伸手挡住了班长的酒杯，“还以为你是班长啊！上学的时候叫你一声班长那是给你面子，毕业了你是个啥，还不是在乳品厂三班倒。在学校我们就不鸟你，毕业了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 班长顿时变成了大红脸，气得有些发抖，不过今天的聚会是他和团支书共同发起的，要是翻脸闹起来，这以后班级同学就再无相聚之日。一时间进退两难。 张塞在旁边怒了，班长这是替自己出头，上大学期间吃班饭班长就没少替自己挡酒。有一次上体育课，自己扭伤了大腿肌肉，班长买了几袋子冰棍给自己冰敷。在大学同学里，除了最亲的三个寝室兄弟，班长就是他最亲近的人了。“会说人话吗，陈朗？” “想打架是不是？”陈朗直接挑明了。“妈的，上大学我就看你不顺眼，你出风头无所谓，考试的时候让你给我抄两道题，你他妈的都不搭理我。害得我好几科都挂了，差点没毕业。” 自私的人就这样，自己不行，把责任都归咎给别人。 张塞被陈朗气笑了，“妈的，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陈朗，卯足了劲儿想打架是？这桌上我、单仲明还有班长上大学的时候都练过功夫，你们这几个人未必是对手。”说完，左右一晃身，陈朗和丁栋嘴上叼的烟就都到了张塞手里，动作快到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在座众人无不骇然。 陈朗那一伙的也听说过张塞练过四年武术，以前没见过张塞出手，并没当回事。不过见张塞如此轻松就拿到了二人嘴上的烟，顿时都有些肝颤。刚才张塞要是一人一拳打在脸上，那陈朗和丁栋就都中招了。如此速度，自己这几个人谁都比不了。 张塞见震慑住了众人，缓缓说道：“大家都是同学，要是动手，以后这班级就算是散了。陈朗，我跟你喝酒。”又指着陈朗一伙道：“你们几个都算上。今天你们喝倒了，你陈朗跟班长道歉，今天聚会所有的花费你买单。我喝倒了我管你叫爷爷，我买单。” “张塞，你别逞能啊！你酒量差，喝多了伤身啊！”老二连忙阻止道。 “好，张塞，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用都上，我一个人就够了。”陈朗见张塞答应了，兴奋的脸涨得通红。动武不一定能赢，喝酒干翻张塞那太轻松了。 班长拉住了张塞，“算了，张塞，我不用陈朗道歉，你不用跟他拼酒。今天这酒不喝也罢，我叫服务员买单，以后我退出生物工程一班。” “别呀，班长，要退出也是他们退出，今天我还不信了，我在白酒厂工作一个月，还喝不过他们。那就陈朗和丁栋，算你们俩一起上。”张塞拉住班长，信心十足。 “来，满上。大家伙儿来做个见证啊，张塞今天主动喝酒，喝死了可没我们什么事啊。”陈朗大声喊道。 另外两桌的同学闻言，都围了过来。有的劝张塞别逞能，身体要紧，有的则是看热闹。这年头，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人还是很多的，大学同学也不乏此类。 张塞向众人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各位同学，关心我的我感谢，看热闹的也请捧个人场。今天就跟大家汇报一下我在酒厂这一个月锻炼的成果。来，满上。” 说话间，张塞和陈朗面前各摆了十杯二两半的白酒。 依陈朗看来，张塞面前根本用不着摆这么多酒。张塞一杯，最多两杯就倒了。不过无所谓了，剩下的酒一会儿哥几个庆功用，还省得倒酒了。一边得意着，还一边瞄向了邻桌的学习委员，“妈的，这小妞还这么水灵，上大学那会儿费了牛劲，也没把她搞到手。”系里那几个姿色最好的都上了个遍，就这娘们儿不上道儿。不上道儿不说，还跟张塞走得近。“哼，你们这帮土鳖，今天先干倒张塞，再把你拿下！” 张塞见陈朗看着学习委员淫笑，就知道这家伙没憋好屁。催促道：“陈朗，开始！别想女人了，一会儿喝尿裤子就赶紧回家。” “别整那没用的，来。”陈朗回过神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张塞也没墨迹，紧跟着就干了一杯。别说，这酒喝着还挺甜。第一杯喝完，张塞也没等，拿起第二杯就干了。 陈朗一愣，随即笑道：“张塞，别刷心眼儿了，比我快也没用，忍不住就吐了！”说完，也将第二杯干了。这酒太便宜，喝起来有点烧心呢！ 班长和老二刚要开口劝阻，张塞摆摆手。没等陈朗第二个杯放下，直接拿起第三杯酒，一仰头，又干了。 班长和老二嘴巴张成了o形。以他们的认知，第二杯张塞就该醉倒了。 陈朗眉毛也是微微一颤，“难道张塞真的酒量提升了？不可能，废物再训练也还是废物。”紧跟着就举起第三杯酒，一饮而尽。 “来，陈朗，第四杯。”话到酒干。张塞越喝越勇，脸上露出享受的微笑。 班长和老二看在眼里，就没再劝张塞。他们知道，张塞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这家伙也许是吃了什么解酒药，必然提前有准备。 围观同学们也很惊讶，张塞上学的时候那可是一杯就醉，一醉就晕，一晕就吐啊！今天这肠胃难道开光了？ 陈朗有些不淡定了，他虽然平时喝个一斤白酒不算什么，可今天这跟喝水似的，一杯接一杯，三杯下肚，食道灼热，身体也有些飘了。还没缓口气，张塞第四杯就喝完了。陈朗不甘示弱，“大学出了名的喝酒面瓜，还跟自己硬刚上了，传出去都让人笑话。再来一杯，你就完蛋了。”伸出手拿杯子，差点没把酒杯碰洒了。喝完第四杯，陈朗心中叫苦，“妈的，这便宜酒太容易上头了。” 张塞面不改色心不跳，“陈朗，脸怎么红了？你别告诉我精神焕发啊！要是不行就先歇会儿，你换丁栋。来，第五杯，松花江水波连波，我说咋喝就咋喝。”话音刚落，一杯白酒就下了肚。 陈朗看愣了，这还是那个面瓜张塞吗？手上倒是没停，虽然有点打晃，还是举起酒杯，两三口喝下。嗡嗡嗡，耳朵里开始闹小鸟了。三分钟不到，一斤多白酒下肚，不耳鸣才怪呢！ “那个谁啊，陈朗，不行就换人，你先歇会儿，让丁栋上，两人喝我一个，不丢人。”张塞语重心长，大着舌头糟践人。 陈朗心头隐隐升起一丝惧意，“难道这厮以前都是装的？不能啊，哪次都吐出了胆汁，晕得不省人事啊！不过现在张塞也大舌头了，估计也高了。再来一杯，拼了！”抢先拿起酒杯，“来，第六杯，干啦！”说完，努力控制着右手，找到嘴，口喝了这一杯。 “陈朗厉害啊，早就听说你喝一斤多白酒跟喝凉水似的，果然名不虚传。”张塞举杯，轻松一饮而尽。然后缓缓坐在椅子上，一副歇口气儿的样子。 陈朗也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不过坐的偏了点，出溜倒了地上。 众人一声惊呼，不过来扶的人寥寥无几。 还是那几个舔狗扶起陈朗，这家伙勉强坐在椅子上，脸红的跟猪肝似的，已经有些迷糊了。 第19章 一个都不能少 丁栋在一旁看出今天这事透着邪性，不过前面把张塞、班长挤兑成那样，才让张塞就范。现在要是退缩了，可就丢人丢大发了。“张塞，让陈朗歇一会儿，我来跟你喝。” 围观众人心中暗骂：“要脸不要？一对一玩不过，两个人轮番上！太不要脸了！呸！” 丁栋站起身，拿起一杯酒，“来，第七杯。”说完就要喝。 “哎，别急，松花江两岸，站着喝酒不算。坐下喝，坐下喝。我都喝了六杯了，还站着喝别人会说你欺负我的。”张塞醉眼惺忪笑道。 “无所谓，我站着，你坐着就行。第七杯，干了。”丁栋见张塞也醉了，顿时胆气也壮了，切，看你硬撑到啥时候！ 第七杯，二人一饮而尽。 丁栋拿起酒，“来，张塞，第八杯，我先干为敬。” 张塞一见咧嘴笑了，“来。哎，等等。”张塞摆摆手，做了一个恶心欲呕的动作。 看的围观众人也都一阵反胃。 张塞抚了抚胸口，咽了口唾沫说道：“这么喝太慢了，杯子太小，反正这几杯酒都倒完了，咱就好事成双，不，三阳开泰，一口气三杯都干了！” 一屋子的人除了晕晕乎乎的陈朗，听见张塞话的人都差点摔倒。连干三杯，七两多，开玩笑！ 丁栋此刻已经完全确定，张塞是在虚张声势。连干三杯，别说他张塞已经喝了七杯，就算自己现在连干三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张塞，别开玩笑了，你咋不说吹一瓶呢，你就吹，不行就认输！” “哎，丁栋，吹一瓶，好主意，你说的啊，听你的，咱俩一人来一瓶，吹！节省时间，你看大家伙还没吃几口菜呢，赶紧喝，喝完了大家吃饭。”张塞几乎是舌头打着结说完这番话的。 众人听得是直翻白眼。“大哥，吹一瓶白酒？吹呢！” 张塞也没看大家，他能猜出众人的表情。顺手拿过一瓶白酒，握住瓶颈，大拇指在瓶盖上一弹，瓶盖就飞了出去。“来，我先吹为敬。”说完，咕咚咕咚，几秒钟，一瓶白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傻了，全傻了，屋内众人有一个算一个。那是五十多度的白酒啊，不是白开水！更何况张塞还是出了名的喝酒面瓜！当年随便一个小女生就能把他喝晕！ 张塞放下酒瓶，舌头也不大了，微微一笑道：“丁栋，来，我相信，你行滴。” 丁栋此刻已经是骑虎难下。要是像刚才陈朗那样一杯一杯喝，喝多了倒也不至于出丑，这要是吹一瓶，天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不吹，今天的人就丢大发了。两个人还喝不过一个传统面瓜！喝，大不了去医院！从旁边拿来瓶起子，打开面前的白酒盖子，举起瓶子就吨吨吨喝起来。不过还没等喝到一半，丁栋就停了下来。太难受了，从喉咙到胃，就像吞下一块刚出锅的热豆腐，灼热难耐。 “丁栋，不行就算了，没这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张塞刺激道。他有些奇怪，此刻好像闻到了一种酸不酸，臭不臭，苦不苦的味道。难道是自己要吐了吗？ “不行？谁不行？”丁栋舌头有些大了。“这点酒算啥！”说罢举瓶子又灌了起来。要说这家伙也算是生猛，硬喝到瓶子里还有两口酒，终于憋不住了，噗，一口就吐了出来。丁栋颓然坐在椅子上，身子一歪，继续吐。 张塞见状，也没将剩勇追穷寇。指着丁栋道：“给他倒杯水，扶住他，别摔地上了。” 陈朗迷迷糊糊见丁栋败了，挣扎着站起来，“张塞，我不服，来，再来一杯。”话还没说完，一口就吐了出来。先是吃下去的菜，后来就是紫黑色的胆汁。 刚才张塞闻到的就是这个味。张塞有点惊讶，还没吐的时候咋就能闻出这味呢？难道是通过食道和气管出来的味道？ 陈朗吐完之后，脸色煞白，挣扎着坐直了身体，“愿赌服输。班长，对不起，今天我买单。”说完，咣当一声，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其他几个舔狗都看出了端倪，谁也没敢出头，再喝下去都是这个下场，连忙把陈朗和丁栋抬到隔壁醒酒。 张塞心里这个畅快啊，妈的，这几个王八蛋，要是光狗眼看人低也就算了，要是光睡睡网友也就算了，竟然还他妈的对班级女同学下手，班里但凡有点姿色都被他们撩过，好几个都被拿下了。陈朗还不是最猖狂的，他们寝室最有钱的金主大三出国前，请了全寝室男生出去嫖娼，学院里都传开了。这帮王八蛋就是笑贫不笑娼。你要是比他们有钱，他们能把你当祖宗。 班长叫来服务员打扫了卫生，然后和老二一左一右坐在张塞两边。给张塞倒开水，递饮料。 “哥们儿，你吃得消吗？去卫生间抠嗓子眼儿吐吐？不行咱去医院？”老二关切地问道。 “放心，二哥，啥事没有。”张塞此刻面色如常，根本看不出刚才喝了两瓶酒。 “你这酒量咋练出来的？在酒厂工作就这么锻炼人？”班长疑惑地问道。 “那当然了，酒厂出人才啊，要不你们也去干几天锻炼锻炼？”张塞开起了玩笑，不禁想起了昨天半夜，自己蹲在地上，把那桶白酒当饮料喝光，还意犹未尽。十斤装的白酒，喝下去竟然都没胀肚，真不知道酒都去哪儿了？当时他就悟到了，喝酒这方面，自己的任督二脉应该是打通了！ “来，同学们，毕业之后难得相聚，聚一次少一次，让我们共同举杯，为这美好时刻，为我们的青春，干杯。”班长从来没像今天这么高兴过，上大学那会儿陈朗一伙儿就总给自己使绊子，找麻烦，自己是学生干部，只能隐忍。今天张塞帮自己出了口恶气，心情格外舒畅，祝酒词张口就来。 晚宴结束，众人握手道别。下次聚会，不知何年何月？ “张塞，我有点事想跟你说。”学习委员胡小倩俏脸飞红，倒是有那么几分美艳妩媚。 “什么情况？”张塞走近笑道。大学的时候，自己学习好，胡小倩学习也不差，虽然风头上张塞更胜一筹，奈何牙疼毁所有，最后成绩，胡小倩年级第一，保研到工大食品学院。命运弄人啊！不过二人关系还是不错的，一个学习能力强，一个学习成绩强。经常组团期末复习，是当时实力最强的天团。 当时好事的老二就问过张塞，“老四，我看你跟小倩关系不错，挺谈得来，就不能发展一下？” “二哥，你知道我喜欢田苍苍，你看，虽然小倩长得不错，不过跟田苍苍比就逊色不少，舍鱼而取熊掌者也。”张塞在感情这方面，还真是一根筋。 “屁的熊掌，我就没看出田苍苍哪好！话说我也没见过她本人。不过你看小倩，这长相，这身材，要啥有啥，系里都能排上前几名，人还聪明，上哪找去！”老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喜欢你追啊！我就喜欢田苍苍。”张塞的专一，无人能敌。 这世界上最让人揪心的是什么？得不到和已失去。 此刻胡小倩叫住张塞，不知道要干什么？ “张塞，上大学的时候你学习好，就挺招人喜欢。今天看你喝酒，从来没这么爷们儿过。我实验室有几个女同学，明天约去江心岛玩儿，你去不去？我们正缺个身强体壮的老爷们儿！”胡小倩开门见山，提出了邀请。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姑娘对张塞有意思。 “那个，女硕士啊？”张塞挠挠头，不置可否地问道。 “还有女博士，厉害。”胡小倩想都没想，顺嘴就说出来。其实她还没正式入学，不过就是趁暑假提前进实验室干活儿而已。 “啊，还有灭绝师太！还是算了，你们学校女生的长相那是出了名的豪迈，我这学历跟你们也聊不到一块去，去了跟个傻子似的，多没意思。”张塞尽量用委婉的言语谢绝了胡小倩的邀请。 胡小倩气的直噘嘴，“不至于，太糟践人了。你看我这长相还不能拉高学校的颜值吗？” “能，您这颜值能拉到天上去。要我说，咱费那事儿干嘛！别整那风花雪月的，节约时间，今天晚上咱俩就找个地方玩儿一宿，咋样？” 胡小倩一听马上就变成了大红脸，调戏，赤裸裸的调戏！“滚一边去，臭流氓，色狼。”不过她没真生气，只是娇嗔道。 张塞又凑近了一些，一脸淫贱的说道：“嘿嘿，咱俩找个网包个宿怎么样？打《红警》一推七的！” “张塞，你戏弄我！”胡小倩真生气了。 “我说的就是包宿啊！你以为呢？”张塞一脸无辜道。 “我以为…你就是个臭流氓。你等着，我跟你没完。”说完，胡小倩跳上出租车悻悻而去。 老二凑过来，“你俩说啥了，她反应这么激烈？” “我说要跟她去开房，不巧，她来大姨妈了，就跑喽。”张塞一脸流氓相。 “你小子，这不是欺负良家妇女吗？能不能珍惜点啊？”老二一副惋惜的样子。 “咱就不喜欢良家妇女，就喜欢那烂泥扶不上墙的，咋地，有钱难买我乐意。”张塞满不在乎说道。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老二不住地唠叨着。 回去的出租车上，张塞想起今天闻到的气味，就问老二，“二哥，陈朗吐之前你闻到他胃里的食物和胆汁的味道了吗？” 老二摇摇头说道：“靠，别扯淡了，没吐出来咋闻到味儿？狗鼻子也没那么灵！那会闻到的都是你身上酒味，还不是喝下去的那种酒味，就像是刚开瓶那种清香的白酒味。别说，闻着还挺香。” 张塞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没觉着有什么白酒味。 出租车司机一边开车，一边看倒镜，说道：“两位小兄弟，你俩这一身酒气不难闻，是酒香，不是臭味。刚才上车我还以为你们拎着白酒呢。” “哥，我在白酒厂酿酒车间工作，可能是时间长了身上沾染的酒香。”张塞随口敷衍着司机，心里可不这么想。 到了住处，一开门，见大哥坐在客厅，面色不善地看着二人。“你们俩小子，我那桶酒你们看见没有？那可是我泡了一个月的大葡萄白酒啊！” 张塞喝完了没告诉大哥，自知理亏，忙解释道：“大哥，别激动，我要是说我昨天晚上都给喝了，你信吗？” “我信你个鬼，骗人的嘴！说，我的酒哪去了？”大哥心说开玩笑，就你那点酒量，还敢吹这牛。 “大哥，不信就不信呗，别生气啊。我去烧点水，咱哥仨冲点茶喝。”张塞嬉皮笑脸道。 大哥无语了，交友不慎啊！这都什么人呢。“滚一边去，你不看看几点了！大半夜的喝茶水，还睡不睡觉了？” “大哥，张塞说的你还别不信，今天晚上可真是大开眼界。”老二把今晚聚会拼酒的事跟大哥一五一十学了一遍，大哥听的瞠目结舌。 老大听完，将信将疑，不过倒是有些释然，“那什么，老四，你喝了我不心疼，我就是怕你小子怕酒味，把那一桶白酒给倒了。既然你这酒量长了，回头咱喝一顿透透啊。睡觉了。” “大哥，你是了解我的！”张塞继续嬉皮笑脸道。 “我就是太了解你，才怕你把酒给倒了。”大哥做着擦汗的动作笑道。 “大哥，放心，兄弟我今天吃饭没花钱，这钱明天我就给你买一桶酒，还有巨峰葡萄，咱再泡一桶。”张塞说着舔着嘴唇，“大哥，你泡的酒真好喝！没准就是这酒把我任督二脉打通了。” 大哥见张塞那馋样，心中一阵恶寒，还通脉，别扯淡了，喝过这酒的人也有十来个了，吃个葡萄都醉了，哪个能喝一桶！ 今天老二喝了不少，很快就睡着了。 张塞却是越来越清醒。这酒香，这酒量，到底是咋回事？喝了这么多酒，只是微醺，很舒服，越喝越舒服。难道真是进酒厂沾了仙气儿！张塞深知酒量大的好处，在很多岗位上都吃香，把领导陪好了，把客户喝好了，那就是升职加薪，真金白银，前途无量！ 正当张塞憧憬着未来美好生活，睡不着觉的时候，一个短信让他更加兴奋，更加睡不着觉了，梦中情人田苍苍要来了！ 第20章 真爱！ 要说田苍苍这女人到底是咋想的，张塞可是猜不出来。这都半夜十二点了，给自己发短信，说要来滨江找工作。 张赛也不想猜，喜欢的姑娘来滨江找自己，还猜啥，他快乐疯了。田苍苍来找工作，这是老天爷给自己机会啊！ 当年田苍苍高考成绩不好，复读了一年，可是成绩依然不好。她爸找人托关系，有两个学校可以去，松花江大学和嫩江石油大学。去松花江大学得多花一些钱，去嫩江石油大学则少一点。田苍苍举棋不定，打电话跟张塞商量。 张塞二神附体，毫不犹豫替田苍苍着想，让她报了嫩江石油大学。再想见面，就得寒暑假了。 那时嫩江石油大学还在老校址，破旧不说，通讯也不方便。宿舍电话竟然是总机，打进去之后还得由接线员接到具体寝室。总机号码就一个，张塞有时候一天也未必能打进去一个。有一次好运爆棚打进去，室友说田苍苍正睡觉呢，昨天出去包宿了。“奶奶的，枉我这么喜欢你，上大学包什么宿，我都没包过，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可就怪了，还就这些扶不上墙的女生长得漂亮！招人喜欢！” 尽管如此，张塞偶尔还是能联系上田苍苍，每次都相谈甚欢。书信那更是几天一封，不曾间断。直到有一天，张塞的希望破灭了。这天他接到了田苍苍的传呼信息：“五分钟内回话”，留下的号码是个公用电话。张塞看到的时候就已经过了四分钟，连忙翻出电话卡，开始拨号，可是电话怎么都打不通。终于打通了，却是没有人接。“难道出什么事了？”张塞只得给田苍苍传呼留言，几个小时后，田苍苍回复了传呼：“没事了，晚安。” 几天后张塞收到田苍苍的信。田苍苍说她有男朋友了！她有男朋友了！有男朋友了！那个传呼，“五分钟回话”，就是她在抛硬币。如果张塞联系上了自己，她就选张塞。可惜啦，幸运之神从来都没站在张塞这边。他不认识张塞？！ 过了两年多，田苍苍打电话跟张塞哭诉，男朋友很暴力，动不动就打她，或者砸玻璃自残。自己实在受不了了，只好分手。 今天田苍苍联系张塞，正好是分手两个月之后。 张塞的兴奋是有原因的，这段时间他跟田苍苍聊的挺好，虽然没什么进展，但还是很高兴的。田苍苍来滨江找工作，以后自己机会就更多了。 东方发白，张塞数了一万多只羊才勉强睡着。 早上八点多，张塞在楼下小旅馆用自己的身份证开了一间大床房，给田苍苍住。老大还满脸淫笑地往张塞兜里装了两个安全措施和五百块钱。 见到田苍苍时，张塞傻眼了。田苍苍依旧光彩照人，风姿卓绝。不过没想到她带了个又矮又胖，脸上满是雀斑的女同学。结果大床房就是人家两个女生住了。两个女生出门还没带身份证，只能把张塞的身份证压在旅馆前台。 张塞不是一般的郁闷，看来今天不会有什么质的飞跃。不过来日方长，女人就是用来追的，特别是漂亮女人。 张塞今天泡妞可是下了血本，请田苍苍和她的胖妞女同学吃高端自酿啤酒自助烤肉大餐，一百六十八元一位。 张塞以前跟陈教授来过几次，对这里比较熟。烤肉那是滨江最好的，特别是牛排、牛舌和蜜汁梅肉堪称一绝。饮料都是的，果汁碳酸饮料品种多样，满足你的一切需要。不过自酿啤酒就比较贵了，要二十块钱一杯，陈教授对这的啤酒推崇有加。 两个女生第一次来这种餐厅，看的眼花缭乱，觉得哪里都新奇。 三个人落座之后，很快就打开了话匣子。 胖妞看出张塞对田苍苍的心意，得意的说道：“这次出来找工作，我可是护花使者。” 张塞噎了一块肉，心想：“呸，大灯泡子，还护花使者，护花屎者还差不多。”心里想着，右手却竖起了大拇指，嘴上说道：“辛苦辛苦，真是中国好同学啊。” 田苍苍只是微笑不语，只是那微笑看上去有点勉强。偶尔问问张塞工作的事。 胖妞吃张塞嘴短，一个劲儿夸张塞帅气，吃饭会挑地方，会照顾女生云云。 张塞很是受用，被夸的晕晕乎乎。 七点钟，驻场歌手开始表演。几首歌唱完，现场气氛火热起来。 张塞花二十块钱点了一首张信哲的情歌，“爱就一个字”。 歌声响起，张塞看着田苍苍入神，听得也入神，眼角不经意流出了几滴泪水。 田苍苍俏脸微红，略显尴尬，故意躲避张塞炽热的目光。 “张塞，你太浪漫了。”胖妞感动的稀里哗啦。 一曲唱罢，张塞缓缓站起身，刚要开口向田苍苍表白。只听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戏谑高喊道：“张塞！是你吗？” 张塞恨不得把发出这个声音的人掐死。循声望去，奶奶的，哪都有他！原来是瘦猴子侯飘。谁撒完尿没提裤子，把他给露出来了。后面还跟着四个小青年，穿的都溜光水滑的，估计也都是有点钱的主儿。 上次面试侯飘这小子虽然狂了点，张塞打心眼儿里烦他，但也没有撕破脸，所以还是笑着说道：“呦，侯兄，听说你去了最好的营业部，发大财了？” “就那点小钱，我根本看不上眼。刚才一听张塞先生点歌，就找了一圈，还真是你。”侯飘大大咧咧说道。 张塞这个后悔啊，本来想来个浪漫，结果暴露了行踪，被这个衰神给粘上了。 “呦，张塞，行啊，有眼光，果然是美女啊，老远我就看出来了。你好，美女，鄙人侯飘，跟张塞是同事，都在滨江酒业工作。这四位都是我的朋友，请两位美女赏光，我们敬杯酒。”侯飘自来熟地介绍着，还双手递上了一张名片。 伸手不打笑脸人，田苍苍和胖妞都站起身，接过了名片，举起酒杯。 “呦，两位美女，怎么喝饮料啊？张塞，你咋也喝饮料呢？你不地道啊！这饮料，要两杯酒也花不了多少钱！服务员，给这桌上十杯啤酒，酒钱算我的。”侯飘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自顾自安排着。这家烤肉的自酿啤酒可是大杯的，一杯相当于一瓶半大绿棒子。 “侯公子，我们今天小聚，没打算喝酒。不过哥几个盛情难却，我陪一杯酒，感谢美意。”张塞缓缓说道，既拒绝了女士喝酒，又给侯飘一个台阶。 “那不行，美人美酒那才叫相得益彰！美女不喝是不给我们哥几个面子？”身后那几个小子一脸淫笑，大有你不喝就没完的意思。 胖妞见情况不对，连忙站起身，一把接过侯飘递给田苍苍的啤酒，笑道：“感谢侯哥美意，我代表女士，干了这一杯。”其实她还真好喝一口，今天张塞请客，她没好意思要酒。此时正好出来挡酒，趁机过过瘾。 侯飘面露不悦之色，“喊你美女你还真把自己当美女了，还猴哥，你是八戒啊，一边去。” 胖妞气得脸胀的通红，不过见对方人多，要是较起真儿来，恐怕要吃亏，只能强忍着慢慢坐下来。 “田…哦，田大美女是，他们谁都可以不喝，你得喝，哥的一番好意。”侯飘不依不饶，继续劝酒。一边说话，身体还往前凑，都快贴到田苍苍身上了。 张塞终于忍无可忍，大声说道：“侯飘，放尊重点儿，那天你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侯飘听了一愣，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我说过啥话？“ 张塞一步跨到侯飘和田苍苍中间，“我通过面试，你就拜我为大哥。“张塞想挤兑住侯飘，就算他说话不算数，不听自己这个大哥的，至少让这个家伙理亏，知趣走开。 “哈哈，张塞，太搞笑了。你看我后面这几位朋友，哪位都是大哥。你想当我大哥，那好，大哥，今天我们吃饭的钱您给了怎么样？”侯飘表面笑哈哈，其实心里极其不爽。面试那天被张塞抢了风头，此刻这个穷鬼还敢提打赌的事，哪壶不开提哪壶。面试那天你看他嘻嘻哈哈的，顶多是不讨人喜欢，但其实侯飘从骨子里就是一个阴狠的人。面试那天不过就是扮猪吃老虎而已，对他来说这份工作就是囊中之物，根本没把张塞放在眼里。之所以跟张塞说那些，不过就是想消遣消遣而已。 张塞今天付了旅馆钱，又付了三个人自助餐钱，兜里就剩下不到一百块零钱，打算一会儿回去打车用，哪有钱请这几个家伙吃饭。再说，就算有钱他也不会请这这个饭的，当你大哥是冤大头啊！“我是大哥，你得听我的话，哪还用我请你吃饭？”张塞不甘示弱。 “没钱是，没钱你咋当大哥，没钱谁给你当小弟。嘴上叫大哥就是大哥了？那这满大街都是大哥！你又算个啥！”侯飘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过来跟张塞搭讪不过就是想勾搭田苍苍，没想到张塞还敢提面试那天的丑事。 张塞刚要发作，被胖妞拉住。胖妞此时见情况不对，连忙拿出八百块钱，“几位帅哥这顿饭我请了，各位给个面子，别计较啊。” “呦，张塞，行啊，都吃上软饭了。都有女人给你掏钱了啊！”侯飘一脸不屑笑道。 张塞倒是让侯飘给气乐了，略作思索之后，挤出一个笑脸说道：“侯公子，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也别掰扯是大哥请小弟还是小弟请大哥，今天咱们就以酒会友，都是酒厂出来的，豪气一点。我一个人喝你们五个人，这么大杯的啤酒，我一杯接一杯干，你们五个人能跟上我的进度就算打平，谁喝不下去或者吐了，那就算输。输的掏一千块钱给赢的买单，敢不敢跟我比？” 侯飘听了张塞的话狂笑不已。“再怎么说哥们也是白酒厂子弟，从小闻着白酒味儿长大的，我们这些兄弟哪个不是海量，你想一挑五！疯了！你可别后悔啊？”其实侯飘想让张塞先拿出一千块钱，他知道张塞没钱，这样可以直接挤兑死张塞。不过话到嘴边他改主意了，五个人喝你一个，喝不死你！喝倒你不是目的，把你的妞搞到手才是目的！他早就听说张塞被查仁灌酒的事，“哼，就这两下子还敢叫嚣，疯了！” 张塞笑道：“这么说，侯公子应战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侯飘一边大放豪言，一边用猥亵的目光打量着田苍苍。 张塞心中暗骂：“呸，就你也敢自称是君子！” 服务员上来二十杯啤酒，摆在张塞桌上，顿时引起周围食客们的关注。“嘿，有热闹看了啊，他们要拼酒！”“那个小伙子要一挑五，我看胜算不大！”“岂止是不大，我看是根本没有胜算！”……很快就围了一圈人，议论纷纷，气氛火热起来。 张塞没管周围人的议论，今天必胜，只不过他不想陷入车轮鏖战，于是一手抓起一杯啤酒，“来，侯兄，咱们好事成双，我先干两杯。”说完，咕咚咕咚，滴水不漏，十几秒钟，两杯啤酒下肚。 围观众人惊呼一片，喝凉水也没这么猛的！随即就是欢呼，胖妞跟着众人一起欢呼。田苍苍只是微笑着拍拍手，样子似乎有些尴尬。 侯飘当时就懵了，妈的，这怎么跟，以前跟人吹过大绿棒子，吹一个慢慢喝还可以，喝完也是难受了半天。这大杯啤酒一杯相当于一瓶半大绿棒子，这几个兄弟干一杯倒是没问题，这样五个人轮番上，张塞必败无疑。没想到张塞上来就干了两大杯。自己以前可没连吹过三个大绿棒子，算了，只能不要脸了。话说回来，五个人喝一个人，还要脸干嘛！ 侯飘向身后一个黄毛使了个眼神，两人各拿了一杯啤酒，咕咚咕咚喝了起来。毕竟不是喝凉水，啤酒里面有碳酸气，就算二人海量，干一大杯也很胀肚，气儿会往上顶！两人喝了十几秒，总算是干了。 这在众人看来，却是落了下风。人家张塞喝两大杯，才用了十几秒。 张塞见状，微微一笑，“来，三阳开泰。”说完，咕咚咕咚，几秒钟，第一杯干了。 围观众人还都没反应过来，张塞已经举起了第二杯，几秒钟，喝了个干干净净。 围观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叫起好来。 伴随着叫好声，张塞又拿起第三杯酒，一饮而尽。行云流水，三阳开泰！三杯下肚，又是十几秒！ 叫好声，掌声响成一片。胖妞激动的大喊大叫，恨不得上前亲张塞一口。爷们儿，太爷们儿了！田苍苍此刻却面无表情，心不在焉的四下张望。 侯飘耳朵里，这掌声就像一阵阵炸雷，轰的自己耳膜都要穿孔了！另外三个没喝的同伴见状都站到了前面，每人拿了一杯啤酒，二话没说，举杯就喝。最慢的用了十几秒。 围观众人嘘声一片。 张塞此刻豪性大发，没有注意田苍苍的表情，“各位，下一轮酒，祝大家五福临门。”说完，一二三四五，五杯啤酒顷刻间进了张塞腹中。 围观众人都惊呆了！这还是人吗！说酒囊那都小了！整个一酒桶啊！这难道就是喝两箱啤酒不上厕所的传说吗？胖妞拉着田苍苍的胳膊，大声叫起了好。田苍苍则面色有些难看，勉强挤出笑脸。 侯飘五个人此刻已经凌乱了！本来想捏软柿子，没想到捏了个钢球铁蛋。来，一人一杯跟！平时没这么喝的，那都得是一两个小时，一个人喝个十瓶八瓶啤酒。哪像现在喝快酒，比喝药还难受！毕竟十个指头还有长短呢，五个人中也有短板。一个戴金丝眼镜的斯文败类噗的一声，吐了一口酒，傻在当地。“我擦，没忍住！” 胜负立分！ 围观众人嘘声一片。 张塞也没想到这就赢了！如果对方选个能连干三杯的家伙把斯文败类这杯分担了，此刻还不至于败北。张塞本来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下一轮，让对方每个人连干三杯。其实现在的结果也不意外。那些家伙平时喝酒也不是这样一大杯一大杯的干，所以这么个喝法谁能行根本就没底，大家均摊可能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却暴露了短板。五个人只要有一个呛一口酒，吐一口酒，那就输了。 张蔡笑道：“侯公子，你们输了！还记得赌约？” “输，老子从来就没输过。”侯飘从兜里掏出一千块钱拍在桌上。“这是今天的饭钱。两位美女，张塞就是在打肿脸充胖子，我敢打赌，他现在兜里两百块钱都没有！他求人家办工作，连两万块钱都拿不出来！张塞，泡妞你也得考虑考虑实力。要是这个胖妞你还可以试试，这位美女我看你还是算了。” 侯飘的话张塞一点都不意外，输红眼的人能有什么好话。不过那两万块钱的事，倒是验证了他的猜测，果然姑父坑自己家人钱。张塞也没跟侯飘计较，拿起桌上的一千块钱，点出四百块扔到桌上，“赢钱的请客，这二十杯酒算我的，今天就到这儿，侯公子，你喝多了。” “我喝多？奶奶的，你在一车间喝两口白酒就晕了的货色，今天这么能喝，你他娘的作弊。”侯飘面红耳赤，不依不饶。 张塞闻言愤怒了，他最恨别人对他爹呀妈呀的脏话，上前一步对侯飘怒目而视，“不想死的就快滚！” 侯飘见张塞这副表情，也有些畏惧，往后退了两步，“怎么着？想打人？哥几个一起上！” 张塞看了侯飘五个人一眼，轻蔑的笑了笑，“就凭你们几个。”说着顺手拿起个酒杯，稍微一用力，一大片玻璃就被张塞生生掰了下来。 张塞的举动看得侯飘几个家伙惊愕不已。周围一直看热闹的吃客，鼓掌叫好声不断。 张塞拿着这片玻璃，一步步向侯飘几个人走近。 此刻侯飘这些人可是没有勇气动手，吓的连连后退。“你干什么？拿片破玻璃吓唬谁呢？”嘴上说着，腿上却往后挪去。 田苍苍起身拉住了张塞的衣襟，“张塞，咱们走，这里所有人都看着呢，不能动手。”随即拉起张塞的手匆匆离开了餐厅。 张塞感到田苍苍的手温润如脂，不禁心神荡漾。 侯飘和他的四个狐朋狗友为了找回面子，看着张塞的背影，在后面起哄，“一朵鲜花别插在牛粪上！” 出租车上，田苍苍心事重重，沉默不语。 胖妞感觉气氛有些凝重，开口道：“那个人真讨厌，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耍流氓，你跟他耍流氓，他跟你讲法制，怎么都是你吃亏。张塞，今天没动手是对的。这要是在我家那儿，我爸我哥能揍死他们。” 张塞此刻心情也平复得差不多，“不好意思啊，我跟那家伙的私人恩怨，连累你们跟着担惊受怕。咱们换个地方吃点什么？”正好兜里还有刚才赢侯飘的六百块钱。 “不用了，自助餐吃得很好。”田苍苍冷冷地说道。 张塞没听出话中的冷淡，继续说道：“我找这份工作的时候，有人说能帮忙，要五万块钱好处费。这么一个破工作，五万块钱好处费，疯了他。我没花钱也照样应聘成功。”说的甭提多自豪。 这要是张爸张妈七大姑八大姨好兄弟们听张塞这么说，肯定竖起大拇哥，“牛，厉害。”可是车里除了机器轰鸣声，就啥都听不到了。张塞只好讪讪地看着窗外。 过了好一阵，一直没说话的田苍苍终于开口，“张塞，我听说你爸妈都下岗了，是真的吗？” “是的，已经几个月了。”张塞也没隐瞒，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田苍苍再次沉默不语。之后这段路只有胖妞和张塞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到了旅馆，站在房间门口，田苍苍微笑着说道：“张塞，今天谢谢你的盛情款待。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得上班，早点回去休息。” 这就要送客了，连客套一下，邀请张塞进房间坐坐都没有。 胖妞跟张塞聊的倒是意犹未尽，不过见田苍苍赶人，就只好笑着跟张塞摆手。 第二天一大早，张塞刚起床，就收到了田苍苍的短信。“张塞，我已经退房了，在去火车站的车上。你是个好人。前两天我跟男朋友和好了，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咱们还是像以前那样做朋友。我那个女同学挺喜欢你的，她家庭条件很好，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介绍？另外，退房的时候比较仓促，把你的身份证带走了，回到油城，我邮寄给你。” 收到短信，张塞如五雷轰顶。你跟男朋友和好了不早告诉我？多尴尬！早上见一面再走都不能吗？张塞颤抖着回了短信，“苍苍，你知道我的心意，我接受不了其她人。我现在没能力给你幸福，只能祝福你。” 一次不成功的接触，老天又玩儿了张塞一次。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田苍苍回到油城，把张塞的身份证装进信封，贴上邮票，投进一个邮箱，竟然是个废弃的邮箱，这女人的智商堪忧啊！ 就这样，张塞人生的第一张身份证永远跟他告别了。 第21章 天涯沦落人 周一上班，张塞就如行尸走肉一般。经济的窘境，求爱的不得，任张塞这个学霸想破脑袋，似乎都是无解。 当晚，张塞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命运啊！郁闷啊！跟大哥大嫂吃完饭，找个借口就出了门。坐在小区道牙子上，看着玩耍的孩童，牵手的情侣，吵架的夫妻，搀扶的老人，人这一辈子啊！ 张塞本没打算跟田苍苍发生什么，可是她跟那个男朋友，咋又和好了呢？不是说分手了吗？打你你还跟他和好？他自残你不怕吗？奶奶的侯飘，好好的一顿饭，好好的一次表白被你给搅和了。其实相比侯飘，张塞更痛恨自己白活了20多年，大学毕业仍然一无所有。空有一身知识和本领，却一点财富都创造不出来。房无一间，田无一垄。就算田苍苍肯垂青于他，他又拿什么去给田苍苍呢？彩礼钱恐怕都拿不起，更别说房子了！也许自己这辈子就只能碌碌无为，租个房子，娶个满脸雀斑的胖女人过一辈子！ “张塞，你怎么坐在这儿啊？白天看你丢了魂似的，出什么事了吗？”这问话来自一个美女，原来是李飒。虽然问题对张塞很关切，脸上还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张塞见是李飒，摆了摆手，“没什么，就是身体不舒服。谢谢关心。”他想随便用个理由搪塞过去，让李飒赶紧离开，让自己静静。 “不舒服？发烧了吗？”李飒附身伸手在张塞脑门上摸了一下，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差不多啊，没发烧啊！” 李飒的纤纤玉手一接触到张塞额头，张塞瞬间感到浑身酥软，呆呆地看着李飒，这是李飒第二次关心他。以前除了自己老妈，还没有女人关心过自己。他发现此刻尽管是晚上，自己身周却是亮如白昼。他不止一次观察过李飒，不过今天产生了更深刻的认识。李飒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前凸后翘，丰乳细腰，五官精致立体。在现实中张塞还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足以碾压田苍苍，比荧幕上那几个最美的国际巨星都不遑多让。此刻张塞才发现，田苍苍那棵树之外，还有李飒这么大一棵树！也许对田苍苍的爱恋，不过就是青春期少男懵懂的情结！ 李飒见张塞呆呆盯着自己，还以为张塞这是难受的，“走，我送你去医院。”说完就来搀扶张塞起身。 “不，不用，李飒，我是心里不舒服。让你担心了，抱歉。”张塞缓缓站起身，美的事物总能让人心情愉悦，特别是美女，张塞此刻的心情没有那么糟糕了。他清楚李飒这样的美女不会是自己的菜，倒是一个倾诉对象。“昨天我最喜欢的女生来到了滨江……”张塞把自己这些年跟田苍苍的交往和对田苍苍的爱恋都跟李飒讲了一遍，概括起来就是求之不得，心心念念！讲完之后，张塞整个人都轻松了。 “张塞，你的事我不好评论，感情的事也不好劝。我也有心爱的人，却不可能在一起。”李飒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暗淡下来。 张塞闻言很惊讶，“李飒，你这么漂亮还有男人会拒绝你吗？”话一出口，张塞就发现自己失言了，那个男人要是单身，自己的疑问还有道理。如果那个男人是个有妇之夫，那自己的问题就…… 李飒摇摇头，勉强挤出个微笑，“不是你想的那样，都过去了，我需要新的生活。” “你是为了逃避那个人，才到这里来的？”张塞变成了好奇宝宝。 “不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来到滨江，是因为家里呆不下去了。”李飒此刻也不知道为什么，倾诉的欲望很强烈，把自己的一些事讲给张塞。 李飒出身豪门，具体是哪个豪门她没细说，总之就是很豪很豪的豪门。母亲去世的早，为了避开继母，她初中就去英国读书。读完本科，父亲要求她必须回国。回国后才知道，原来家里要跟一个更大的豪门联姻，牺牲品就是她。李飒坚决不从，彻底跟家里闹掰，当时就离家出走。出来的急，毕业证学位证都没带，也没带多少钱。再加上出国早，国内也没什么朋友。四顾茫然的李飒买了张车票，一路向北，来到滨江市。钱很快就要花光了，只能找工作。大中专招聘会没有证件去了也没用，于是就去劳务市场参加招工。正巧滨江酒厂招车间工人，只看年龄和身体状况，不看学历，这才来到厂里。 “我大学隔壁室友，”说到这里，李飒顿了顿，“她家里就是开酒厂的，经常跟我说酒厂的事，所以也不陌生。有了这份工作，我就在这个小区里租了一个小隔间，一个月两百房租。说起来还要感谢你借给我那几百块钱，要不我真得把最喜欢的吊坠卖掉。”说完，李飒苦笑了一下。 张塞没想到李飒的经历这么曲折，他有些心疼这个年轻姑娘，她应该过着公主般无忧无虑的生活！“一切都会好的，李飒，我相信努力就能改变生活。我能去你的住处看看吗？” 李飒用怀疑的目光看了一眼张塞，“不用了，屋子很小，没什么好看的！”她又开始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张塞见李飒误会，连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去看看你的居住环境，安全啊，卫生啊，毕竟你一个女孩子独自生活。” “好，谢谢你，张塞。”李飒听出了张塞话语中的关切。 李飒跟张塞住的楼在一条小街上，很快二人就到了。 打开防盗门，张塞看傻眼了。这房子使用面积应该有一百平米左右，不过却隔成了七个房间，就像鸽子笼一样。大热天的，七个房间都住着人。有的房间住着一家三口，还有的住着小情侣，单身的就李飒一人。住了这么多人，就一个卫生间！想冲个澡都难。一进防盗门就能闻到骚臭气味。张塞不禁皱起了眉头。 “我的房间是阳台隔成的，在最里面。”李飒有些局促的介绍道。 张塞抬腿刚要往里面走，突然一个房间门打开，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穿个裤衩就跑进了卫生间。“我靠，这也太不讲究了！”张塞不由得爆了句粗口。 进到最里面，李飒打开门，二人进入房间。果然，这房间就是个阳台，窗户和墙壁都很薄，现在是夏天，虽然是晚上，这房间还是热的要命。 房间里摆放着一张宽一米五左右的双人床，床头和左右两边一点空隙都没有。在床尾对着的墙边，有一个简易衣橱，拉链已经坏了。能看到里面有几件衣服，整齐地挂在架子上。什么牌子张塞也看不懂，应该是国外的。屋里就这两件家具，连个凳子都没有，因为根本没地方放。床尾和衣橱之间，勉强够转身。狭窄的窗台上摆着几件化妆品，也都是外国牌子。窗户中间还有一个小花瓶，插着一只小花。房间虽小，却很干净整洁。从这点可以看出，李飒虽然境遇不佳，但还是努力保持体面，以及一点生活情调。 “你一个女孩子住这种地方怎么行？”张塞皱着眉说道。 李飒露出一丝苦笑，“有什么不行，我都住一个多月了。现在就这条件。” “是啊，现在就这条件！”张塞无奈地重复了一遍，他又有什么能力帮李飒改善呢？沉默了片刻，他坚定的说道：“咱俩换地方住。不要推辞，就这么定了。” 李飒还是第一次见张塞如此说话，一时也没反驳。等她反应过来，张塞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张塞，不用了，我再挺一个月就能攒够钱，从这里搬出去租一个小房子。” “还有多少天？有多少天你就住我那里多少天。那里的住宿条件你也见过。我搬到你这里来。我一个老爷们儿，怎么都好凑合。不要推辞了，要不，要不我就赖着不走了！”张塞这是不换不罢休了。 李飒见张塞态度坚决，也就没再推辞。“张塞，你对我的帮助我会记住的。” 第22章 乔迁之喜 李飒的东西也不多，一个大旅行包就装下了，张塞扛着就搬上了八楼。 老大、大嫂，老二都在，见张塞带着李飒回来，还背了一个大旅行包，一看就是李飒的东西。三人顿时浮想联翩。 大嫂连忙拉着李飒说话，帮忙把衣物安置起来。 老大、老二一左一右，直接把张塞夹到了大哥卧室里，咣的一声关上门。 老大挤眉弄眼问道：“兄弟，可以呀，这就拿下啦？” 张塞刚要开口解释，老二连忙抢话道：“兄弟，法克 her for （替我睡她。《邻家女孩》里的经典台词。）” 张塞使劲儿摆摆手，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我说你们两个老家伙，就不能纯洁点儿，让我说句话行不。” “你说，你说，晚上别搞出太大动静就行？我倒无所谓，你大嫂受不了。”大哥一脸玩味说道。 “你们就认定，我俩要睡到一起了是。我俩就是临时换个住处而已。她住的地方条件太恶劣，一个女孩子，危险又不卫生，咱一个老爷们儿实在看不下去。最近一个月，她住我这里，我住她那里。纯粹就是帮朋友忙，大家别想太多了。想多了废纸。”张塞吐沫星子满天飞，跟二人解释道。 老二可不管张塞说什么，他认准了男女之间就是那点事。这时候要给兄弟挣个脸面。“嗯，”老二推开门，清了清嗓子，“女士们，先生们，咱们先搬家，不过今天二位乔迁，虽然是互换，也得庆祝一下。我请客，咱们自助烤肉去。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张塞心想：“我从单间变成了格子屋，有啥好庆祝的。”不过李飒确实是改善了居住环境。有老二这个有钱人请客，倒也不必推辞，平时想宰他都难呢。 十五块钱一位的自助烤肉，啤酒一块钱一瓶随便喝。刚喝了一瓶，气氛就上来了。大哥、大嫂、张塞、李飒、老二五个人聊的火热。本来五个人来的时候就已经九点多，够晚的，不过也有个好处，就是比较清静，桌子也是选个靠边的。没想到新来了两位客人，那么多桌子不选，非得跟他们挨着。 五人有点不悦，仔细一看那两人就都乐了，原来是两个老外。一男一女，男的文质彬彬（高大威猛），女的气质优雅（丰乳肥臀）。看样子像是夫妇。两个人说话声音很小，看得出还遵守着西餐就餐礼仪。只不过二人使用筷子的姿势，还是有些好笑的。 大家一看是老外，看样子也不讨厌，也就没在意，不过大哥好奇心起，“哥几个，咱们猜猜他们是哪国人啊，猜错的罚酒一瓶。”于是五人就偷偷听二人说话，想听听这俩老外说的是哪国话。 实话实说，老大的英语可不咋地，直到毕业英语四级也没过了四十分，毕业证都是八月份补发的。就他的英语水平，能听出对方说的是英语就不错了。最后一次考四级那天，老大根本没准备，也不知道什么途径，弄了一套所谓的答案，背也背不下来，索性短信存在了手机里。进了考场就偷偷拿出手机，照着上面的答案涂卡。一边看手机一边看监考老师，怕答的太快，被监考看出来，就先在每个答案的地方点了个黑点。忙活完了，才开始一道题一道题的作答，其实就是把黑点一个个按涂卡要求涂好。在考试结束铃声响起前五分钟，老大把自己这辈子会的高大上的单词拼在了一起，写好了作文，憋的是面红耳赤。戏精潜质暴露无遗。 考完试回到宿舍，兴高采烈炫耀起来，“卧槽，太爽了，刚开始考试我就把手机拿出来，那监考根本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抄，两分钟不到七十八道选择题就都顺利抄完，哈哈，现在就希望这答案是真的。” 兄弟们面面相觑，“大哥，不是八十道题吗？” 老大一听，打开短信仔细查了一下，“卧槽。”一甩手，将新买的诺基亚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抄错了。他妈的，真他妈背。” 张塞连忙跳下床，把大哥的手机捡起来，完蛋了，已经碎的无可挽救了。找了半天，手机电池竟然在老大床上找到了。要知道那床足有一米八高！怎么弹上去的呢？这一摔得多大力道！光是吃奶的劲儿恐怕做不到。 老三忙劝老大道：“老大，别郁闷了，自己失误没啥遗憾的。我今天被一个监考给盯死了，就在我旁边不走，我手机在兜里就是不敢拿出来。” 然后老三就讲了他的考试经历。 见没有机会，老三就小声说：“老师，我有点事跟您说。” 监考凑过来，“什么事，同学？” 老三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老师，我给你两百块钱，你让我看看手机可以吗？” 监考摇头笑了笑，“不行。我的手机不能给你看。好好答题。” 老三闻言大吃一惊，这监考的思路跳脱的不是一般快，“不是，是看我自己的手机。拜托了。” “那也不行，不要有不该有的想法，安心答题。”监考摇摇头，态度温和的回答道。 “五百行吗？”老三还是不想放弃。 “不行。”监考仍是微笑着回答。 “一千呢？” “不行，好好答题。再说这些就按扰乱考场秩序处理，零分，处分一样都少不了。现在不处理你已经是照顾你了。”监考仍旧面带微笑，眼睛里却闪过了一丝凶光。 “谢谢老师，您态度真好。”老三虽然事儿没办成，还不忘忽悠一下监考。 说完监考就一直站在老三旁边，时不时地瞄老三一眼。这下彻底被盯死了。直到考完试，老三也没敢看手机。 哥几个听完倒也没笑话老三，都知道作弊不对，但是一有机会能管住自己的又能有几人。都叹服老三这胆子够大的！ 扯远了，咱们还是回到俩老外这儿来。 大嫂的英语好一些，不过也就是通过了四级。别看老二家庭富裕，学习却很用功，也通过了四级。这里面英语水平最好的就是张塞，六级，还考了口语b级。李飒的英语水平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是初中就出国，日常交流总没问题。 其实猜外国人是哪个国家的不太容易，他说英语未必就是英国人，说英语的国家太多。特别是来中国的老外，非洲的朋友都能来这里当外教，教英语。 偷听了一会两个老外的谈话，尽管五个人英语水平不同，但都听出来了，他们说的是英语。于是五个人开始猜这俩老外是哪个国家的。 印度人，不会，长相不是，发音更不是。 美国人，不对，发音不对。 英国人，女人的发音不那么纯正。 澳大利亚人，谁都没听过澳大利亚英语啥样。 哥几个猜来猜去，也没猜明白。其实以他们的外语认知水平，能顺利地分辨出俄罗斯人，日本人，韩国人就不错了。 李飒先开口道：“我猜那个男人是威尔士人，女的是俄罗斯人。” 这么肯定，大哥大嫂和老二都不信，就算你是英国人，俄国人，也未必能区别出这两国人。张塞也是将信将疑。 “咱们瞎猜也没用，不如过去问问。”大哥终于提出了正确的建议。 “大哥，你提的建议，你去问问。”老二一脸坏笑说道。 老大当时就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滚一边去，我要是能问明白，我没准儿就听明白他们是哪国人了。那个老四，你去问问。” 张塞也有点为难，直接去问太不礼貌了。“这不太好，外国人最不喜欢麻烦别人，也不喜欢被人麻烦。” “那咱们就再听一会儿，看有没有机会搭话。”李飒提出了建议。 众人深以为然，于是继续喝酒聊天，只是暗暗观察着两个老外。 两个老外可能是第一次来这家自助烤肉，烤肉都是摆在冷柜里自己拿，倒是省了点菜的环节。要不然让老外点麻婆豆腐、鱼香肉丝啥的，可真是难为死人了。不过自助烤肉的酒水得自己点，这是按数量算钱的。 这下老板犯了难，根本听不懂二人说的。于是转身求助周围的客人。 张塞见状刚要起身帮忙，李飒就站了起来，“我可以帮助你们吗？”一口标准的伦敦音。 那男老外先是一怔，随即就像遇到亲人一样，“当然需要，太感谢您啦。我想要两瓶啤酒，一瓶加冰。” 李飒说了声ok，随即跟老板说道：“两瓶啤酒，一瓶冰镇，一瓶常温。”然后又转向两位老外，“还有其他需要帮助的吗？” 俩老外非常感激，男老外笑道：“没有了，太感谢您了，女士。请问您是伦敦人吗？听您的口音像是伦敦的。” “不用客气。我叫李飒，在伦敦留学了几年，先生，您也是英国人吗？”李飒微笑着回答对方，趁机问出大家感兴趣的问题。 “我是威尔士人，名叫詹姆斯。这是我的太太莎拉耶娃，是俄罗斯人。”男老外很配合，直接把俩人的国家都给说了出来。 旁边哥几个除了张塞能听明白李飒跟老外的对话，其他几个人就只能是鸭子听雷了。不过听力再差，也听出了威尔士和俄罗斯两个单词。不由得暗挑大拇哥，李飒这英语厉害。 莎拉耶娃英语说的很好，一见有人能帮助他们，连忙说道：“李小姐，我们夫妇刚来这里工作，没有什么朋友，您能留个电话吗？您知道，有些时候语言沟通确实困难。” 李飒一下子想起自己刚到英国时，也是语言不通，多亏房东大妈的热心帮助，这才一点点学会了语言，适应了生活。这种不容易她懂。于是爽快地答应了，“没问题。”于是双方留了电话号码。 老大是个好客之人，出言邀请两位老外一起吃饭。不过两个人说有事要商量，婉言谢绝了。 继续吃饭，刚才打赌，李飒赢了，于是其他四人每人都罚了一瓶啤酒。 大嫂有些不解，问李飒，“妹妹，你在英国留学过，听出来英国人到也不算太难，不过那俄罗斯人说英语你是怎么听出来的？” 李飒笑道：“我留学时有个室友，就是俄罗斯人，说英语就是这个腔调。” 大哥挑起大拇指赞叹道：“真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啊。果然有见识！” 回到住处，张塞收拾他的东西，准备搬到格子间去。李飒犹豫了半天，请张塞坐下，然后解开脖颈下面的衣服扣子，缓缓摘下脖子上的一个饰品。 张塞看的有点发懵，突然像明白了什么，忙说道：“大姐，别脱衣服啊，就是换个地方住，不用肉偿。我拿了东西这就走啊。” 李飒白了张塞一眼，“还以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看来也就是个色狼。这个给你，算作抵押，以后我会还你钱的。我刚找了一个英语家教的工作。不教应试，只教口语。相信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其实张塞也是个正常男人，他也喜欢美女，尤其是李飒这样的大美女，不过仅仅是男人对漂亮女人的喜欢而已。要说像对田苍苍那样的爱，那种求之不得抓心挠肝，还算不上。他早就看出两人在家庭背景，生活习惯等方面存在诸多差异。尽管李飒现在落魄，他也不想乘人之危，何况自己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只能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将来李飒一定会有锦绣前程，还是做朋友。田苍苍在张塞心中还是挥之不去。 躺在张塞舒适的双人床上，李飒第一次被男人感动了，这个男人不讨厌，不是那种上来就追，恨不得马上推倒那种。而且举止有度，看出来是真诚地帮助人。她能看出来，张塞自己也处在困境之中。 第23章 品酒 八月初，张赛终于拿到人生第一个月工资，也是试用期工资，153625元。看着手机上的提示短信，张塞心里热乎乎的。虽然这些钱不足以在这个城市买一平米的房子，也不足以改变现在的生活现状，但至少自己不再为下个月的生活费发愁。他心里还起了一点小骚动，想花点钱给李萨买点什么东西。随即就轻轻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暗骂道：“这一天脑袋里都是浆糊吗？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己人生第一个月工资不想着给父母买点啥，不想着给自己买点啥，却想给人家漂亮姑娘买点啥。你是不是傻？” 正傻傻胡思乱想的时候，车间主任蓝茉莉的声音响起：“张塞，你过来一下，把这块窖泥送到化验室。送完赶紧回来，一会儿要出酒了。” 蓝茉莉这娘们儿现在对张塞可是很客气，虽然也时不时想找个机会咬张塞一口，不过一想到一撮毛讲的张塞打人砸车的事，蓝茉莉就肝颤。一撮毛面色惨白，最后不忘告诫蓝茉莉：“别招惹张塞，不想死的话。”蓝茉莉这回真的怕了，万一惹怒了张塞，她这八百十斤的可不够张塞打的。 进到化验室，化验员林哥没在，一打听才知道他上二楼品酒室品酒去了。窖泥可是酒厂的重要物品，要是不亲自交到林哥手里，出了什么差池，这份工作就算是干到头了。于是张塞快步上了楼梯，来到品酒室门外。打算有机会把林哥交出来，把窖泥交给他。 品酒室门外此时有两个工作人员，见张塞走近门口，伸手阻拦。里面正在品酒，闲人免进。 张塞见这架势，看样子只能下楼等了。走到楼梯口，正巧跟勾兑中心孔主任打了个照面。“孔主任好”，张塞连忙打招呼，他早就听说这位大叔人品和专业技能在厂里都是首屈一指的，他佩服这样的人。 “呦，小张啊，好几天没看见你了，忙什么呢？”孔主任可不是官僚，见到张塞很是亲切。 张塞心想：“不如趁机请孔主任带个话给林哥，自己好交差啊。”随即说道：“孔主任，我来……”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孔主任打断了。 “小张，你也是省级品酒师对，上次面试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来，你跟我进来，正好老王家里得了个大孙子，今天请假了，缺一个品酒师，你来。”说完，拉着张塞就进了品酒室。 “啊，这也太草率了。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张塞心中不觉叫苦。他可知道，能进这品酒室的，那都是厂里的精英，可不是自己这小年轻技术员能比的。忙推辞道：“孔主任，我资历不够，还是算了。别人会有意见的。” “年轻人别妄自菲薄，我们不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再说，我老孔拉来的人，看谁不给面子！”孔主任可是出了名的炮筒脾气，他认定的事，就是厂长都不好改变，厂里上上下下都给他三分薄面。 说话间二人已经进了品酒室，见是孔主任带的人，门口那俩人也没拦着。张塞一进门，嚯，滨江酒业大老板宋总、郭长宏郭副总、侯飘他爹侯副总、生产部苟经理、化验室孙主任等一票中老年人，大部分张塞都能叫出名来，都是厂里有名的品酒师。这其中还有查仁，查仁虽渣，但是品酒技能还是不赖的，让他来品酒也算是废物利用。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查仁立刻起身，也没管其他人，指着张塞就不客气道：“张塞，你怎么进来的，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品酒是酒厂对新酒以及窖藏酒定级、调味的重要环节，此刻的品酒室那就是厂里的机密所在。张塞如果私自进来，那就跟林冲误闯白虎堂是一个下场。查仁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打击张塞的机会。 “小查，坐下，别乱说。张塞是我请来当品酒师的。今天老王家里有事请假，却一个人。张塞虽然资历尚浅，但他是省级品酒师，按说也有资格来做品酒师。”说完，孔主任看都没看查仁一眼，扫视了一圈副总、经理、这工那工的。那意思就是还有谁不服？ 侯副总刚要说话反对，不过看孔主任那一脸的不允许反驳，也就把话生生咽了下去。孔主任可是厂里的平头哥，人狠话不多，就算自己是副总，招惹他也不是明智之举。 郭副总见张塞进来倒是挺高兴，他早就想看看这年轻人到底水平如何。指着最后排一个空位置说道：“小张，你就坐在那里。你今天是第一次参加厂里的品酒会，要多听多学。一会儿你从普通人或者顾客的角度品评一下最近出产的白酒。”说完，还小声跟宋总小声嘀咕了几句。 宋总听完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张塞，之后也没有太多反应。 张塞连忙坐到空位上，这座位桌子设计独特，除了坐人这边以外，其他三面都有半米高的有机玻璃，作为遮挡。品酒之人坐在座位上，操作互不干扰。整个品酒室有五排八列共四十个座位。现在每个座位都有一位品酒师，每人面前摆放着五瓶酒样和五个50毫升的玻璃杯。张塞做好后，也没空多看其他人，赶紧往玻璃杯中倒了小半杯酒。然后稳稳坐着，盯着酒杯看，放松身心，慢慢让自己平静下来。 好了，可以开始了。 张塞右手举起酒杯，距离酒杯约20厘米，平视杯中白酒。“嗯，清澈剔透，色正清亮，不含杂质，不错。”张塞手腕微弯，将酒杯倾斜45度，慢慢转动酒杯。“很好，酒体均匀沾在壁上。”随即竖起酒杯，张塞见杯壁上的酒线轮廓清晰，稠润不坠，平滑连绵，“挂杯，果然是好酒不愧是滨江酒业的酒。”张塞从专业课和陈教授哪里都学过，好白酒的微量元素丰富，所以酒体粘稠挂杯。 观察了酒的外观，张塞将被子缓缓举到鼻子前面，对着杯口吸气。“酱香浓郁，复合香气扑鼻，说明风味菌种丰富。” 将酒杯贴到嘴边，慢慢呷上一小口，用舌头将酒分布在口腔里，入口绵柔，不似新酿造出来的酒。 闭上眼睛略一回味，好酒，不过，好像哪里不对？感觉差了点什么？难道是第一次参加品酒会，太过患得患失，心境影响了判断。不对，张塞对自己的判断想来很自信。 张塞在白纸上记下自己的品酒结论，然后继续下一瓶酒样的品鉴。这些酒样来自不同车间，不同窖池，都是好酒，不过张塞还是品出了其中差异。其中一号、三号样酒品起来怪怪的，特别是三号样尤为明显。他突然想到：“不对啊，这酒有点，有点太绵柔了，缺了市面上滨江瓶装白酒那一股淡淡的杀气！不会是酒缸裂纹了？还是酒缸密封不严？” 张塞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抬头看向其他品酒师。这一看张塞舌头伸了老长。自己这都品鉴完了，那些品酒师最快的才完成了两个酒样。这倒是出乎张塞预料。他对自己的品酒技能很自信，但是以往在速度上并没有明显的优势。有时为了仔细品鉴，自己花的时间比别人还要多。没想到这次竟然如此神速，就是不知道自己品鉴的是否精准。管他呢，反正都写在纸上了，一会儿交给主持人，再把窖泥给林哥就完活了。 平时还真没这机会跟厂领导还有这些传授中的品酒师近距离接触，张塞此刻落得清闲，于是偷偷打量着周围人，看看他们的举止表情，自己得学学，以后自己品酒可要面子里子都要有专家范儿。其实他不知道，他现在的面子里子比周围那些专家还专家。他可是跟南洋酒王陈教授学的品酒啊！那范儿能差的了吗？ 不过周围品酒师的表现倒也没让张塞失望，都中规中矩，除了查仁有点手抖，所有人都展现出了教科书般的操作。到了第三个酒样时，张塞特别注意其他人的反应，看看跟自己的反应是否一致。他失望地发现，大部分人品鉴完毕，都微微点头，似乎是对3号酒样评价还不错。不过他也发现，宋总、郭副总、孙主任、孔主任、还有两个须发皆白的老爷子微微摇头，迟迟不写鉴定结果，似乎有点问题。张塞这才放心，看来有人跟自己一样，品鉴出3号酒样有问题。 又过了十几分钟，所有人均以品鉴完毕，提交了自己的品鉴意见表。 主持人是生产部的高副经理，这哥们儿平时不苟言笑，对技术、生产抓的特别严，是一位实干派，跟苟经理尿不到一个壶里。 高副经理逐页翻看品鉴意见表，嗯，评价都很好。不过他特别想看看，有没有人发现3号酒样有什么问题，因为他也发现这酒样跟其他酒样有点微不可察的差异，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翻到最后一页，高副经理眼睛一亮。果然有人提出了异议，看来不是自己品鉴的问题。 第24章 杀气 高副经理一看落款，签字是张塞。哎呀，一个新人，第一次参加品酒会，没有分量啊。不过事关酒的质量，高副经理绝对不会放过这个问题。“小张，你给3号酒样评价最低，你说是气味、口感过于绵柔，请你详细说明一下。” “我说，他一个新人，屁的酒量都没有，能有啥见解。大家都觉得挺好的，就他起高调，这不是耽误大家时间吗？”查仁跟旁边的一位小声嘀咕，可是大半个屋子的人都听见了，这孙子是故意的。 平头哥孔主任回头瞪了一眼查仁，随即转身对张塞说道：“小张，你详细说说，刚才我也发现3号酒样跟其他酒样有点差别，不过就是没品出到底哪里有问题。” 张塞见孔主任让自己发言，有些犹豫：“这里最年轻的也长他十来岁，自己一个新手菜鸟生瓜蛋子，说出自己的想法到底合不合适。” 侯副总见张塞犹豫，还以为张塞是瞎写的，不耐烦道：“别耽误功夫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咋回事。咱们这么多人都没品出来？不可能。老孔，你别太较真儿啊。” 张塞并不在乎侯总挤兑自己，不过连累孔主任他就过意不去了。“各位专家，大家在品鉴完1号酒样后，是不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等品鉴完3号酒样之后，这种感觉是不是更强烈？入口绵柔是酒的特色，不过太过绵柔，会让人有没劲儿的感觉。” 查仁见侯副总出言质疑张塞，也想趁机挤兑张塞。“没劲儿，就这评语，太含糊了。这么多资深品酒师都没品出来，你就能品出来，还说的不明不白。年轻人，哗众取宠可不好。” “那是你没品出来。”在一旁的化验室孙主任说道：“刚才我跟宋总、郭副总、老孔、还有郭老、杨老就觉着1号酒和3号酒哪里不对劲儿。不过差异太小，微乎其微，所以就忽略了。” 查仁一听就闭嘴了，本来想给侯副总来个神助攻，看来一下子得罪了好几位大佬。 侯副总刚才还想在查仁之后再补两刀，结果一看宋总、郭副总等人都微微点头，看来张塞说的是真的，所以就没敢再继续追击。不过毕竟他是抓生产的，产品质量也是他分内之事，于是继续问道：“小张，能不能说的再仔细点？”和颜悦色，就像个虚心请教问题的小学生。 张塞心中暗骂：“妈的，这死猴子脸色变的够快，真是个阴险小人。”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必须得把这事说清楚，要不还是瞎猜，蒙的。一样丢自己的人，丢支持自己的几位大佬的人！张塞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说没劲儿只是一种形容，更确切地形容就是缺少一丝杀气。” “小张，再详细点，咱们不是武侠小说，天马行空解决不了问题。”侯副总继续虚心请教，真是个老狐狸。问多了自然就会出坑了！ 张塞没有搭理侯副总，跟着他的思路早晚掉坑里，还是用自己的节奏缓缓说道：“这杀气来自于刚蒸馏出来的乙醇和部分杂醇。咱们酒厂的酒绵柔不假，不过都有一丝冲（四声）劲，别小看这一点点冲劲，就是它打开了味蕾，勾起人饮酒的欲望。这就像一个美女，再有那么一点泼赖，那么一点小个性，是不是更有味道，更能勾起男人征服的欲望？”后面这个论点可不是张塞首创，而是有一次陈教授品鉴滨江酒时说的，这里正好用到了。当时张塞还腹诽老头是个老不羞，九十了还用美女举例子。 张塞话音一落，品酒室立马响起了会心的笑声。 “我想在座很多专家都深有体会。”张塞不忘调侃一句。此刻他已经彻底放开了。放开可能不会死，拘束必死无疑。 张塞的话又引起了一阵笑声。 “那这杀气是怎么没的呢？”好学生侯副总继续问道。空口白话讲故事，是个人都能当品酒师了，拿出点真本事，臭小子，哼，你有真本事吗？ 终于到了揭晓谜底的时候，张塞知道前面讲得天花乱坠，没有证据也是白费。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了。“据我推测，一定是酒缸密封不严。空口白话不足信，请各位随我到储存车间，一起看看。” 听到张塞的话，侯副总、苟经理还有查仁激动不已，“你张塞可不是诸葛亮、刘伯温，说啥都准！这一批酒缸和盖子都是新采购的，都检查过，也不可能老化，怎么可能密封不严！一会儿找不到问题，看你脸往哪儿搁？那几个支持张塞的老家伙也一起丢脸！哼哼，都是你们自找的。” 高经理见状，有点犯难，话说以往品酒还没有实地查勘的呢！扔下品酒室这一摊子，去储藏车间，他可是做不了主。只能看向宋总，这里就他官大，得他做决定。 宋总缓缓起身，活动了两下胳膊，微笑道：“走，去看看，坐了这么长时间，大家就当活动活动。” 一行人很快来到储藏车间，保管员吓了一跳，平时这些大佬们也会来看看，不过一起来看，倒是头一次，还以为车间出了什么情况。得知来意，保管员总算把心放到了肚子里，连忙去翻取样记录。 张塞也没多想，直奔其中第三排第四列一个酒缸，指着酒缸说道：“要是没猜错的话，3号酒样应该出自这个酒缸。”他可不是瞎猜，他闻出来了，整个车间，就这个酒缸散发出来的酒味最多，显然是密封不严。 宋总以下众人都很惊讶。这可是储藏车间啊，一进门就是酒香，看都没看，咋能分出哪个酒缸密封不严？靠鼻子闻出来的，扯淡，扯得稀碎稀碎的。 老孔心中对张塞也有点不满：“这小子太急于表现自己了，仔细看看再说啊，万一错了呢？唉，真是嘴巴没毛，办事不牢。” 侯副总一伙儿则是乐疯了。他们可是知道，为了让品酒没有倾向性，每次取酒都是随机的，出产的车间、时间、窖池都是保密的，就是他都不知道，更何况张塞这个临时拉来品酒的毛头小伙子。你张塞狗鼻子啊，还是火眼金睛，上来就能找到酒缸？ 保管员一路小跑，脸上出现了细密的汗珠。苟经理问道：“3号酒样，从哪个酒缸里取的？” 保管员翻看了记录，然后查着排数列数，走到张塞身旁，“就是这个酒缸。” 听的众人一声惊呼，那酒缸正是张塞指的那个。 苟经理一脸的不敢置信，“你再看看，没看错？” “没错，经理，就是这个酒缸。”保管员又仔细查看了一遍记录，确定道。 苟经理、侯副总、查仁心中一万只羊驼奔腾，让这小王八蛋给猜中了。 孔主任、郭副总等人倒是松了一口气，果然是人才啊！ 宋总点头赞许，就算这酒缸没问题，就凭着嗅觉或者观察能力，张塞这小伙子也是个人才。 苟经理还不死心，指挥保管员道：“老刘，你仔细看看，这酒缸密封咋样？” 保管员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也马上执行了苟经理的命令。看了一圈都没发现什么，后来趴在地上查看缸底，终于在酒缸底部发现了一个极短极细微的裂纹，用手指在上面摸了一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的确有点渗酒。只是这量极少，地面都没湿。 从业多年的苟经理一看就明白了。照这样渗下去，不用酒渗光，酒里面的风味物质、乙醇等物质就会挥发掉很多。到那时候，这一缸酒就废了。 此刻张塞也没在多说话，他也清楚，今天的风头出够了。其实他还闻出了1号酒样的酒缸，不过他没再指出来，再那样的话就是得瑟了，太能得瑟，人必捶之。低调，淡定。 保管员又找到了1号酒缸，也是在底部，找到了一个更细小的缝隙，也在渗酒。多亏发现及时，否则这两缸酒算是废了。到时候如果发现及时，倒掉也就是损失点钱，耽误点时间。要是直接勾兑再罐装，损失会更大。 张塞此刻闭嘴不言，问题是和尚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的。苟经理连忙指挥人手，给这两缸酒换酒缸。今天装好学生装的够认真了，有心人都能看出他对张塞的敌意。不过现在，他和他的那几个死党，脸都丢尽了，都是灰溜溜又灰溜溜，屁都不敢放一个。在绝对实力面前，他们只有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的份儿。 其他品酒师，特别是那几位须发皆白的老先生，你一言我一语，都对张塞称赞有加。 “年轻人不得了啊，有见识。“ “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恭喜宋总，厂里又得了一个人才啊。“ 宋总和郭副总此刻心里都乐开了花，对视一眼，小声嘀咕道：“陈老果然名不虚传，名师出高徒啊！” 宋总笑道：“张塞，以后每次品酒会，你都要来参加。没事也多来储藏车间转转，看看有没有密封不严的酒缸。今天就给你转正了，这个月的工资按正式员工发放。” 张塞一听乐坏了，这个月能多拿四百多块了。虽然还没到两千，不过还是能轻松一些。连忙向宋总道谢。 今天最高兴的还不是这些人，孔主任兴奋的面色通红，拍着张塞的肩膀，“好样的，小张，太长脸了。你这品酒技能神乎其神啊！别在酿造一车间了，来我勾兑中心，大有可为啊！”张塞是他带进品酒室的，开始不过是缺人凑个数，今天张塞要是败了，他老孔的脸面也就丢了。没想到张塞给他赚了这么大面子，这位平头哥以后在厂里又得多一个优点被传颂了，慧眼识人！ 张塞笑道：“感谢孔主任赏识，一切听从厂里安排。”他倒是想一口答应孔主任，不过他也知道，这事得人资部、厂领导才能定，自己跟孔主任私相授受肯定是犯忌讳的。但孔主任的面子又不能驳了，于是只能如此说。 老孔看了看宋总、郭副总和人资部邹经理，也知道自己语失了，于是讪笑着摆摆手，“我不是抢人啊，只是人尽其才，把小张给我，我能把他培养成国家级顶级品酒师。” 宋总不置可否，跟老孔小声说道：“你跟张塞说，让他参加今晚的接待，你带着他。”说完，意味深长地冲老孔眯了一下眼，然后转身带着一众人离开了。 老孔虽然耿直，生猛，但是不傻，他知道宋总这是要栽培张塞了。让自己带着张塞，那不就是…… 车间那边，蓝茉莉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张塞回来，气炸了肺。“这是没把老娘放在眼里啊！小王八蛋，跑哪儿躲清闲去了！”正无处发泄，忽然看见张塞走进车间大门，后面还跟了个人，被张塞挡住了，看不清是谁。于是乎蓝茉莉瞬间施展了成名绝技，狮子吼。“张塞，死哪去了？偷懒是不是？看我不扣你工资！”十几个字在车间里炸雷一般响起，如滚滚雷声，反复回荡。李飒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震的一阵心悸。 张塞刚要开口解释，后面闪出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平头哥老孔。 蓝茉莉见到孔主任，一下子傻了眼。她可是知道这老孔的厉害，比她大一级、是厂里要害部门负责人不说，还嫉恶如仇，路见不平一声吼，吼完上前就动手那种。 老孔拦住了正要辩解的张塞，示意他来解决。“呦，蓝主任，火气这么大你也得问清楚状况啊。说错话可是要惹麻烦的。刚才我请张塞当品酒师，可以？不算偷懒不干活？” 蓝茉莉倒吸一口凉气，忙陪笑脸道：“您孔主任有安排，我当然没意见了。快到我办公室坐一会儿，我给您沏点好茶。”她可是得罪不起老孔的。 “那就不必了，今天张塞表现神勇，给我长了面子，宋总也看好了，让他晚上参加接待。你们车间可是捡了个宝啊！那什么，今天就别给他安排啥活儿了，让他好好休息，晚上好有精神头参加接待。宋总很期待他今晚的表现，你可得安排好了。我先回去，不用送啊。”老孔说完，转身离去。话说的很轻松，不过却把蓝茉莉震慑的三魂出窍。 蓝茉莉懵了，不就是送个窖泥吗？咋就去品酒了？咋还跟这煞神老孔，还有宋总搭上关系了，话说这些人哪个都惹不起啊！ “那个，张塞啊，刚才姐不了解情况，误会，误会。你不用干活了，去哪儿你自己安排，晚上参加接待可得给咱们厂争光啊。”说到这儿，蓝茉莉又高兴起来，她可是知道，晚上这个接待，以张塞的酒量，必然会出丑，出大丑。 第25章 上门色鬼 张塞在回车间的路上，听老孔介绍了晚上接待的事。 原来今晚要接待的，是滨江农大的师生。确切的说，是学生来实习，老师来指导。这本来没啥大不了的，张塞也去酒厂实习过，校企之间推杯换盏，客客气气，皆大欢喜，其乐融融。 可是，万事就怕这个可是。这个滨江农业大学的一位教授，对了，钱院长，酒量大不说，还是国家级品酒员，品酒、豪饮把全厂给挑了。偏偏这钱院长还是宋总多年的好朋友，好朋友之间是不可能翻脸的，技不如人就只能暗暗较劲儿。 连续五年实习，接待这块厂里都是完败。白酒厂，品酒、喝酒被高校挑了，跟武馆被踢馆、妓院被抢了头牌也差不多。宋总没面子归没面子，不过还是开解自己，并告诫其他领导，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这就是压力，逼着我们挖掘人才，培养人才，应对挑战。总比自以为白酒厂的，老子天下第一，固步自封要好。 厂里每次接待都如临大敌，精心筹备，组织人手，制定策略，但是，没卵用。人家不管来多少个老师，不管你啥策略，一个钱院长，就能横扫千军。服不服？不服！那就喝到你服为止。 快到车间门口，老孔跟张塞交了实底儿，“小张，今晚你只要在品酒上跟对方打平，就是大功一件。” 张塞挠挠脑袋，“这个我尽力。” 老孔看看张塞，叹了口气，“今天就先这样，时间仓促，现学现卖来不及，以后我多陪你练练，下年咱们肯定在品酒上找回场子。对了，你酒量怎么样？” 张塞回想起最近的战绩，心里也没底：“最近酒量见长，白酒几斤不记得了，先是一杯一杯喝，然后就对瓶吹。啤酒七百五十毫升的大杯，喝过十几杯。白的啤的倒是没吐没醉过。” “卧槽，”老孔被张塞雷了个跟头，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问道：“你说真的？” 张塞被问愣住了，“真的啊，越喝越舒服，这些够不够跟那个钱院长拼一下的？是不是还差不少？” 老孔看妖精般看着张塞，“这就有一拼了，看来酒厂的面子，今天晚上就要回来了！” 张塞倒没多想，他知道能参加接待，自己就有了表现的机会，至于能不能帮厂里找回面子，自己也没底儿，不过肯定尽力而为。 蓝茉莉安排张塞休息，可他哪是闲的下来的人。于是拿过铁锹，跟工人们一起投料。一直干到差半小时晚上下班，张塞才休息一会儿。虽然忙活一整天，不过他倒是浑身轻松，干活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刚要收拾东西去更衣室换衣服，车间门口一个急刹车声，一台黑色蓝鸟当不当正不正堵着车间大门停了下来。司机从车上下来，很骚包的把一瓶冰红茶放在了车顶，墨镜后面一双色眼不住打量着走出来的年轻女工。 进进出出的人都侧身才能通过，有嘴上骂的，有心里骂的。 没长眼睛吗？堵门停车！欠揍！ 车上还他么摆了一瓶冰红茶，你以为是在艺术学院门前约女生呢？ 话说这冰红茶是个什么价位，二百五吗？哈哈哈。 …… 总之，这台车停在这儿就是找骂的！ 张塞一见那车那人，不由得来了一句家常感叹词，“p，侯飘，这坨粑粑长腿了，咋还跟上自己了呢！” 其实这可就是张塞冤枉侯飘了，侯飘来可不是找张塞的。 话说蓝茉莉几次想整治张塞，文的武的都失败了，在听说了张塞强大的武力值后，确实不敢出头跟张塞作对了。可是每天看着张塞在眼前晃悠，膈应的就像吃了苍蝇屎似的。既然动不了张塞，那就从李飒下手。本来除了查仁以后，她的首要目标就是李飒。 对于绝色美女，那就要找色中饿鬼来收拾她。一撮毛到算是个色中饿鬼，不过早被张塞吓破了胆，蓝茉莉说啥一撮毛都不信了。听说最近张塞跟侯飘不太对付，那侯飘可是个十足的小色狼。不如就从他下手！ 侯飘！据说他妈怀孕的时候看《乱世佳人》，喜欢的不得了，就打算给孩子起名叫侯乱世，不好听，侯佳人，要是女孩还可以，可b超显示是个男孩，于是给孩子起名叫侯飘，帅不帅，洒不洒脱，有木有文化！人如其名，侯飘，果然很飘。初中勉强念完，花钱上了个高中，高中毕业又花钱出国，就是那个丹麦哥本哈根城市大学美人鱼学院。这厮在国外留学，好的没学到，每天就是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 蓝茉莉确信，要是让这小子见上一眼李飒，那非得跟张塞正面冲突不可。当年侯副总在一车间当主任时，蓝茉莉还年轻貌美，风骚无敌，确实陪了侯副总几个月。奈何还没开口要点实际的好处，人家就升职了，周围年轻漂亮姑娘多的是。侯副总还算讲究，给了蓝茉莉一笔钱，就再也不联系了。于是蓝茉莉才转投新任车间主任查仁的怀抱。蓝茉莉跟侯飘没有交集，所以不能直接找，不过她知道查仁能跟侯飘说上话。 侯副总当车间主任时，查仁是副主任，二人本就有些私交，所以查仁连带着跟侯飘也很熟络，算是侯飘的叔辈。特别是侯飘大学毕业，进厂工作之后，查仁可是没少请侯公子吃喝嫖赌。这一车间有100多号人，逢年过节手底下人的孝敬就让查仁赚的盘满钵满，他再拿出一半的交好侯副总和侯飘，足够了。他希望哪一天自己能成为哪个部门的经理或者外派出去做一个地方的酒代理商，那就赚大发了。如果侯副总将来能成为厂长，那以后自己成为副总或者厂长也不是不可能。如意算盘拨的噼啪响，没想到巴结侯公子还不到一个月，自己就被立案调查了，最后到后勤干了个闲置。他能全身而退，一方面是他老丈人的功劳，还有就是侯副总替他说了句话，要不连个后勤副主任都干不上，直接就一撸到底了。 得知蓝茉莉的计划后，查仁也很赞同，正愁没机会整治李飒、张塞呢！要是让侯公子给缠上，那可就有那两个家伙好看的了！ 查仁以送两瓶好酒为名，把生产副总的儿子邀请到车间来。查仁是没脸来了，只能把后面的事交给蓝茉莉。 侯飘在门口看了半天，有点不耐烦了，有几个女工长得还可以，不过还是没入得了侯公子的法眼。话说这厮在国外大洋马都玩腻了，口味不是一般的刁！ 呦，这不是侯经理吗？（侯飘此时已经是一个销售部的副经理了！）蓝茉莉一步三摇走到车间门口，一脸媚笑道。 “呦，蓝阿姨，你怎们才出来啊。查叔让我来去两瓶好酒，快拿出来，我还有事呢。“侯飘越发的不耐烦了。话说他初中时，第一次见蓝茉莉那是喜欢的不得了，骚年懵懂的小心脏啊，蓝茉莉一直是他意淫的对象。大学毕业，他来厂里玩，第一个想见的就是蓝茉莉。可是，可是蓝茉莉不再水嫩了，为此侯飘做了好几天噩梦，姐姐变阿姨了！枉我心心念念七八年！ 蓝茉莉知道侯飘对自己没兴趣，也没磨叽，“侯经理，东西在我办公室，这人来人往的，不方便直接拿出来。” “你那酒是琼浆玉液啊，还不方便，神神秘秘的。”侯飘腹诽道。不过这车间他很熟悉，就当是故地重游了。于是侧身进了车间大门，心里暗骂：“这停车技术，太特么差劲了。” 到了办公室门口，蓝茉莉回身向车间里面喊道：“李飒，你去接点水，我给侯经理沏杯茶喝。” 李飒本来要收拾东西离开了，听了蓝茉莉的话，就又折回，取了电热壶到车间里面接水。 侯飘只看了李飒一眼，就这一眼，他的眼珠子就挪不开了。心中不由暗叹：“妈的，车间里还能有这么好的货色！这三围，啧啧，沙漏型啊，黄金比例，完美！” 蓝茉莉这个老手一看便知，今天的事成了。之后是鱼死网破还是人脑袋打出狗脑袋，跟自己就没关系了，自己只有捂嘴偷着乐的份儿。哈哈，太爽了。“李飒，快把水拿过来”。 侯飘几乎是飘着绕到了李飒身前，“李飒，好名字。鄙人侯飘，幸会幸会。” 李飒见侯飘举止轻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哪有时间陪他瞎扯。把水放在蓝茉莉办公桌上，转身就要去更衣室换衣服。 蓝茉莉在一旁瞧着，也没言语，不知道内情的，还真以为没她啥事呢！实际上正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侯飘见热脸贴了冷屁股，也没恼，美女吗？就是用来追的！于是上前拦住李飒去路。“美女，留个电话呗？上班累不累，我开车送你回家怎么样？” 李飒刚要开口拒绝，旁边响起了张塞的声音。“呦呵，侯公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来了也不言语一声，看不起我这当大哥的是吗？” 侯飘见是张塞，心头火起，暗骂道：“妈的，坏老子好事。”嘴上却亲切的很，“呦，张塞老兄，别来无恙啊？今天我有事，哪天我再来好好看看你啊！”几句话，夹枪带棒的。 张塞也没想跟侯飘纠缠，给李飒使了个眼神，二人都没再搭理侯飘，抬腿就往车间大门走去。 侯飘一看，几天这好事要被张塞搅和了，于是喊道：“张塞，你小子身边美女还真多，你是让她们跟着你打车还是坐公交车啊？看你这样，也就是公交车。” 一说到公交车，蓝茉莉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她知道，很多人背地里都管她叫公交车。不过此刻这热闹，似乎越来越大啊。 “侯飘，别以为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我坐公交车，钱是我自己赚的，你开个蓝鸟，钱是你爹给的，哪一分是你自己赚的。”张塞也没客气，上次请田苍苍吃饭，被这孙子搅了局，当时就一肚子气。 “我爹给的怎么了，你有吗？穷鬼！”侯飘倒是一点都不虚伪，就承认了，咋地，我就靠我爹。 “我没有又怎么样，我靠我自己，你个垃圾。”张塞彻底火了，最恨别人说自己穷，尽管自己真的很穷。 侯飘自从他爹当上副总之后，几乎没有人敢冒犯他，被张塞这一句垃圾，骂的是心头火起。“妈的，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啥叫厂二代。老子要是吃亏了，随便一喊，这就厂里的叔叔大爷、哥哥弟弟，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把你淹死。”骂完还不解气，飞身扑向张塞。 张塞一个闪身躲过，骂人归骂人，张塞还不想在厂里跟这孙子动手。闪身之后正好脱身。可一看侯飘，张塞就不能走了。 侯飘一扑落空，整个人直接扎向了张塞身后的窖池。 两米多深的窖池要是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大头朝下脖子都有可能摔折了。 气愤归气愤，不过张塞还是心存善念，跟侯飘也不算是生死仇敌。于是张塞轻舒猿臂，一把抓住侯飘后衣襟，微一用力，就把这垃圾给拽了回来。 侯飘惊出一身冷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侯飘，我没功夫跟你在这块儿胡闹。你小子给我老实点，要不我真对你不客气。宋总叫我去喝酒，你要是哪不舒服就直接来食堂找我。”说完，给李飒递了个眼色，转身向车间大门走去。 侯飘还在刚才的惊吓中没缓过神来，一言不发坐在地上喘粗气。 李飒追上张塞，小声嘱咐道：“你晚上陪领导吃饭当心点儿，少喝点酒，有点眼色，别乱说话。” 张塞点点头，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放心。换完衣服我送你到公交站，最近天都凉了，苍蝇咋还这么多？” 二人会心一笑。 第26章 钱院长 张塞送李飒上了车，转身返回酒厂。即将走到食堂，远远看见侯副总从侯飘的蓝鸟车上下来，你小子快他娘的回家，别在这儿给老子丢脸。骂骂咧咧向食堂门口走来，侯副总也看见了张塞，当然没什么好脸色。妈的，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何况是我儿子。真以为今天出个风头就上天了。在酒厂这一亩三分地儿，还没人敢不给自己面子。 两人几乎前后脚走到食堂门前，张塞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虽然这侯副总为人不咋地，但毕竟是厂领导，张塞还是毕恭毕敬打了个招呼：“侯副总好。” 侯副总用旁光扫了一眼张塞，只是冷哼了一声，算是回答。心中暗骂：“妈的，老子的狗，啊不是，儿子都让你打了，还好个屁！” 张塞跟在侯副总身后进了食堂，腹诽着：“这老侯也真是器小，就这格局！咋当上副总的？” 此时实习师生还没到，宋总已经带队在食堂等候了。一看这队伍，张塞倒吸一口凉气，厂里的精英都在这儿了！郭副总、侯副总、王副总、孔主任、孙主任、苟经理、办公室孟主任，蓝茉莉等四位车间主任，还有四位据说品酒、酒量俱佳的高级工程师，总共十五位，张塞习惯性没把自己当人算上，溜边儿站着，心里不以为然：“这么多人接待实习师生，太夸张了。”他也去酒厂实习过，基本上是两个老师带一个班级的学生，就算这次来两个班，那也就是四位老师，算上学院领导，最多也就五个人。十五个人喝人家五个人，胜之不武啊！ 宋总见张塞在后面溜边儿站着，就向他招招手，“小张，你过来，一会儿你坐我们这桌，看我的信号，需要你出手，不管品酒还是拼酒，你都顶上。品酒就不说了，你的能力很强。拼酒量力而为，别喝坏了身体。宋总刚才听了孔主任的汇报，说张塞酒量也很不错，才如此安排。 宋总的安排引起一些酒厂精英的不满，凭什么张塞年纪轻轻一个新人就能跟老总同桌宴饮，还有没有先来后到，长幼尊卑！不过能成为精英，也都不是啥子，情商也都还在线，宋总安排的，哪个敢提反对意见。有几个听说张塞在酒厂两次饮酒醉的，已经心中暗笑了，等一会儿拼酒，那可就是啪啪打宋总脸啊。丢酒厂的脸，那可不是自己能管的。 蓝茉莉更是心里笑出了猪叫：“张塞，自己半斤八两不知道吗？这种事你也敢往前凑！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看来不用自己出手了，今天丢了厂里的脸，以后还咋在厂里干？” 蓝茉莉看了苟经理一眼，二人会心一笑。奸笑！ 之后郭副总安排今天接待战术，谁主陪，谁副陪，谁讲话，谁喝酒，等等等等。不过这只是准备，任何战术在绝对实力面前，都被碾压的稀碎！ 最后宋总定下基调：“咱们品酒、拼酒比的是实力，不要搞车轮战，实打实的来，我就不信干不过他们！”其实哪次接待之前都这么说，不过到了后来自然就演变成车轮战，群殴，最后还是大败亏输。 酒厂众人齐声应承，心里跟明镜似的，宋总这不过就是给自己找回点面子而已。 食堂外面传来了大客车的轰鸣声，宋总忙带队出食堂迎接。“哎呀，钱院长，欢迎欢迎。”见一位身材消瘦，精神矍铄的中年人下车，宋总连忙迎了上去，满脸堆笑，主动伸出了右手。 “宋总，咱们都是老朋友了，”钱院长一边握手，一边指着身后那些大学生，“像他们这个年纪，咱们就是朋友了。这次又来叨扰，给你们添麻烦啦。” “哪里，哪里，校企合作，实习基地，相互提升嘛。”宋总笑道。 “都是我们学校占便宜，每次都是好吃好喝的，说起来都不好意思。我可是欠了你大人情。”钱院长说的很真诚。学校那点可怜的实习经费，除了交通费、指导费，根本不够在校外吃饭的，每次都是酒厂提供饮食，确实欠了大人情。 “哎，老钱，别这么说，你在酒行业里没少给酒厂帮忙，你随便给我们一个好评，都让酒厂提升了名气，赚了不少钱。你这位大专家来酒厂指导，我们受益匪浅啊。”宋总这回说的可不是客套话。专家的话，那是能创造效益的。 “老宋，咱俩就别客气了，今天咱们老规矩，不醉不归啊。”钱总也不再客套，老朋友见面，还带着这么多小弟，那必须喝好。 “老钱，你还别说，你们来啊，还客观上刺激了我厂品酒、酒量的提升。”说完，二人心照不宣，哈哈大笑。 分宾主落座，宋总这桌在单间，酒厂的人有郭副总、侯副总、王副总、孟主任、张主任（酿酒二车间主任）、张塞。你看看，张塞扎眼不。孟主任、张主任那都是厂里的酒量巅峰。就连孙主任、孔主任、苟经理这些中层干部都没能跟宋总一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张塞，小心了！同桌的有松江农大食品学院钱院长、赵教授、古教授、于副教授、李副教授。 松江农大就来了这几位老师，学生来了两个班级，五十多人，安排了六张桌。酒厂其他陪同人员都分散到各桌陪学生。这几桌学生根据惯例只是品尝一下白酒，并不参加校企品酒拼酒。不过这几位酒厂陪同人员，可是随时准备进单间“群殴”。 入座之后，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只有张塞这个新面孔。 “老宋，这位小兄弟贵姓啊？”钱院长知道，这种上的人就没有白给的。 “老钱，这位是我们厂新来的品酒师张塞，师从陈孝彰先生。”宋总看似云淡风轻介绍道。 钱院长一听，触电般站起，几步走到张塞身旁，伸出右手道：“陈老的学生，幸会幸会。他们这些年轻人很多都不知道陈老了，陈老可是白酒行业的风云人物，师爷级的专家学者。我托个大，称你为张兄弟。” 张塞连忙摆手，“钱院长，您是贵客，又是前辈，叫我小张就行。” “就这么定了，大家都别客气。今天有幸跟陈老的学生同桌饮酒，人生一大快事啊。一会儿张兄弟别客气，别藏着掖着，咱们不醉不归！”钱院长是个豪爽之人，也没多客套。 这让张塞有种错觉，面前这位不是大学里的院长，而是丐帮的乔峰乔帮主，自己就是那个初出茅庐的段誉，看来今天要敞开了喝醉一回。握手之后，张塞心中一动。钱院长身上怎么有股血腥味？不过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张塞就释然了，杀猪菜，血肠血豆腐都有，可能是这个味儿。 第27章 品酒高手 宋总提第一杯酒，之后就是宾主之间例行敬酒。这是酒桌礼仪，大家都没随意，敬酒之后，杯到酒干。当然，都是二钱的小酒盅。一轮宾主互敬之后，气氛就上来了。 钱院长举杯提道：“咱们来点花样，今天就不错，就这样牛饮实在是暴殄天物。我看今天这就还是光瓶没贴标签，是咱们内部接待用的。让我来品品，看这是贵厂哪种酒。大家看怎么样？” 宋总一听，这就要开始了，该来的终究要来的，“老钱，给我们点评一下，优缺点都要说啊，我们好优点发扬，缺点改进。” “这应该是贵厂高端白酒之一的麒麟酒，53度，色正清亮，酱香浓厚，馥郁纯正，入口清冽，唇齿留香回味甘甜，温暖舒适。”钱院长微眯双眼，沉浸其中。 “老钱，别光说优点，讲讲缺点。”宋总一脸坏笑说道。 “哈哈，老宋，挖坑是不是？我跟贵厂合作开发的酒，都是优点，哪能有缺点呢。”钱院长笑道，不过他心里清楚，哪有完美的，要是真没有缺点，那就是琼浆玉液啊！自己研发的酒，自己最清楚，就是那一点微不可察，至今为止，没人提出过。 自从上次接待，品酒这项比拼，就是个表演项目了。品酒全靠感官，个人主观性较大，所以说法不一，看法不同，也属正常。所以很难说谁强过谁。之前也比过一次多酒厂、多品种的盲评，当时酒厂完败。不是败在品鉴结果上，结果大家都一样，只是酒厂用时多了一些。这就是差距！所以品酒这上面，酒厂根本不占优势。厂里一直就这些人，没啥高手出现，也没了一较高下的心思。 这麒麟酒虽然不是酒厂最顶级的高端白酒，但经过酒厂技术人员和松江农大科研人员的合作研发，成为目前滨江白酒最畅销品种之一。多次品酒会上也觉无可挑剔，假以时日，窖藏时间再长一些，有了时间的积淀，还能再提高一个档次。 钱院长放下酒杯，“宋总，我这杯品鉴完了，猜的是自己研发的酒，不算什么能耐，就不用大家罚酒一杯了。” 这杯酒品鉴的索然无味，钱院长也觉得没意思。“再换两种酒来，咱们交流一下。” 张塞刚要说话，可被宋总抢过了话。宋总一看钱院长来了状态，连忙劝道：“老钱，今天品酒就算了，你这水平谁能赶得上，你有空的话，我派几个小伙子跟你好好学学。到时候来个名师出高徒，不也是个美谈吗？” “哎，不对，怎么把张兄弟忘了，张兄弟，你师从陈老，这才是名师高徒。再来几种酒，咱们品鉴一下。”钱院长没有恶意，只是来到白酒厂，高手众多，比拼一下喝酒才有意思。 “张塞刚入职一个多月，要学的还多着呢，可不敢在您面前献丑。”侯副总连忙说道。 钱院长也没听出来侯副总是替张塞说话呢，还是打压张塞呢。只当是年轻人没经验，酒厂自谦而已。“哎，”钱院长摆摆手道：“自古英雄出少年，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张兄弟，咱们就整点酒交流一下。” 张塞看看钱院长，又看看宋总，“钱院长，各位领导，刚才那酒我有点体会，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钱院长一听，不知张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倒是想看看这年轻人有什么能耐能坐到这桌。 宋总听了一愣，随即开口道：“年轻人要有冲劲儿，有什么体会尽管说。不要婆婆妈妈的。”宋总通过张塞找酒缸的事，对张塞有种莫名的信心。再说，就算张塞这小年轻说错了，也不算丢人。 “各位领导，那我就献丑了。”说完，张塞举起举杯抿了一口酒，慢慢放下。点了点头，似乎是下定决心。“这款酒虽然风味物质丰富，口感华丽，回味无穷，不过还是有一个小瑕疵。” 侯副总小声嘟囔道：“胡说八道，口无遮拦。”要知道这款酒可是他推进研发的，也算是一大政绩。这是他多年工作中，生产出最完美的一款酒。岂是张塞这么个小年轻红口白牙，说不好就不好的！ 张塞假装没听见，缓缓说道：“以前跟陈老学习品酒，几近完美的酒也品鉴过，不过没有完美的酒，个人喜好不同，总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当然，从品酒师角度看，尽量摒弃个人好恶，才能给出客观评价。” 众人都是洗耳恭听，只有侯副总不耐烦道：“小张，快说体会，理论上的事在座各位老师比咱们还明白。” 张塞没有因为被打断而不悦，话说他现在不悦也没个卵用，还是惹不起侯副总。微笑一下，尽显涵养，继续说道：“侯副总说的对，我现在就言归正传。这款酒问题就在于太完美了。使用基酒调味之后，又加入了酒精，酯类等风味物质，口味确实提升了不少，不过却太过匠气。缺少自然之气，或者说是大师风范。勾兑后虽然香气浓郁，口感醇厚，不过却掩盖了酿造蒸馏酒的自然香气。所谓过犹不及，就是如此。这些也并非我个人之见，有一次跟陈老品尝这款麒麟酒，当时陈老就有此一说。我不过就是回忆复述一下而已。” 张塞说到这儿，故意拉上陈教授，其实陈教授根本没说过这话。这款麒麟酒，还真入不了陈教授法眼。他这也是没办法，拉大旗作虎皮，这样就不得罪人，还能压对方一头。 钱院长听完，抚掌大笑，心中感叹，“陈老真不愧是酒王啊！他这学生也不是寻常人物。”他能听出来，张塞说的话半真半假。不过提出的缺点却是直击要害。钱院长对这款酒唯一不满意的地方就在于此。 同桌众人听完张塞的话，忙拿起酒盅，品了几口。一语点醒梦中人啊！这就跟炖肉一样，有些人炖肉，只加盐葱姜蒜，味道却是出奇的好。有些人用了半锅香料，虽然味道也很好，但是细品，那肉香都被掩盖了，取而代之的都是调料味。 侯副总已经品出了其中滋味，不过还是不死心，“小张，谁都知道酿造出来的酒味最自然，但是芳香物质和口感都不够。如果不经过调味勾兑，各个窖池批次的酒气味，口感，酒精度都不稳定，咱们不是烧锅卖散装酒，这么大的酒厂是不能出现这种情况的。别光挑毛病，你说的这匠气怎么解决？” “侯副总，看来您也发现问题了，改进这款酒，还是得研发部门辛苦一下，我现在的水平还做不到。”张塞礼貌回答了侯副总的问题。开玩笑，改进酒品味道，你问我一个车间技术员，研发部门是吃屎的吗？“不过，提个小建议，从根本上改良，具体说可以从菌种上改良，这才是白酒生产的根基。蒸馏酒口味上去了，勾兑调味就可以少一些，酒水本身的香味就能最大限度保存下来。当然，这需要一个过程，我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哪里说的不对的，还请各位专家，领导多担待。我先自罚一杯，聊表寸心。”说完，张塞举起酒盅就要干杯。 “张兄弟，这杯酒应该是我自罚一杯。”钱院长开口道，随即将一杯酒一饮而尽。继续说道：“当初研发这款酒时，我就发现这个问题，只是微不可察，大家的评价又很好，所以就没提出来。不过我一直都耿耿于怀。今天被张兄弟点破，说明这问题不能再忽略了。宋总，这款酒升级改良还是由我来做，这次，一定培养出风味良好的菌种。张兄弟，果然名师出高徒，品酒一道，我跟陈老根本没法比，就算是小学生水平。” “钱院长过谦了，早就听说钱院长品酒酒量俱佳，我这要没有陈老提携，哪能有机会见到您。今天大开眼界，我陪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二人均是哈哈大笑。惺惺相惜而已。 宋总见品酒赚回了面子，于是连忙补充道：“小张的嗅觉可是一绝。于是就把上午品酒找酒缸的事讲了一遍，食品学院各位老师均啧啧称奇。” 钱院长笑道：“张兄弟，今天长见识的是我。”他知道，今天在品酒一道上，自己很难压酒厂一头。 不过钱院长接下来的话，却是让酒厂诸人都坐不住了。钱院长跟宋总说道：“宋总，咱们换酒碗，我想领教一下酒王徒弟的酒量，今天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第28章 笑傲江湖 啥都别说多了，说多了都是虚的，开整。 酒碗十二个，在座各位每人一个。吨吨吨全都满上。 宋总端起酒碗，豪气干云，“老钱，咱哥俩儿友谊长青，来，干啦！” 钱院长也没藏着掖着，也是举碗一碰，“老宋，感情全在酒里了，干啦。” 说完二人举碗就干。 张塞看的惊掉下巴，这好像只有在古装电视剧里大侠们喝酒时才有的桥段。长见识了，长见识了。其他众人也都捉对厮杀（拼酒）。今天是酒厂压倒学院，还是学院压倒酒厂，大家都飙着一股劲儿。 这跟世界杯淘汰赛也差不多，张塞的资历和职务还不好直接陪钱院长，于是跟旁边的于副教授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又是一斤多白酒下肚，于副教授终于投降。很快，四强就出来了。钱院长，赵教授，孟主任，当然了，还有张塞。其他人倒也没喝晕喝吐，只是个人酒量有数，到量为止。 “那个，老孟，你陪好赵教授。张塞，你陪好钱院长。”侯副总比比划划说道。这厮喝多了，不过还没忘整张塞。按照以往接待战绩，这里最厉害的就是钱院长，让张塞陪好，在同桌众人看来，这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宋总倒是爱惜张塞这个人才，有意保护，不想让他继续拼酒了。“张塞，量力而为，不要逞强。” 侯副总摆摆手笑道：“宋总，后生可畏，不用担心，让他上。”看上去对张塞充满信心，其实确是包藏祸心。 钱院长满面红光，精神焕发。有这么一种人，喝酒是种乐趣，越喝越兴奋，越喝越来状态。据说是体内乙醇脱氢酶较多，把酒精都分解成二氧化碳和水。钱院长显然就是这种人，天赋异禀啊！ 张塞也是英姿勃发，以前酒量差，各种饭局总是躲躲闪闪，被同学嘲笑。后来酒量大增，却都是跟人喝赌气酒，虽然赢了，但也没高兴到哪儿去。今天跟钱院长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惺惺相惜。二人边喝边聊天，什么哪个大学毕业的，家是哪里的呀，家里几口人啊，有没有对象啊，想找啥样的啊，女研究生行不行啊，对身高长相啥要求啊，等等等等。二人不像是宾主，更像是叔侄在闲话家常。只是伴随着的，是每人三瓶白酒下肚，就跟守着茶盘喝茶水一般随意。只用了半个小时！ 两旁对饮的孟主任、赵教授此刻已经瘫靠在椅子上，失去了战斗力。 此时张塞才体会到，伯牙遇子期是种什么体会。“钱院长，您会唱《沧海一声笑》吗？” “当然会，来，走一个。”二人碗到酒干，往桌子上一放，轻敲了三下，同时唱道：“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淘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还是他娘的粤语版！豪情万丈，大气磅礴。 桌上众人都惊呆了，本来这些人都已经醉眼朦胧，却被二人这一嗓子接一嗓子吓得一激灵一激灵，很快就都清醒了。随即反应过来，卧槽，歌舞助兴啊！大呼过瘾。豪爽，是饮酒的大境界。于是众人跟着曲调，打着拍子唱了起来。歌声回肠荡气，似是武林大会，江湖群豪举杯高歌。就连看张塞不顺眼的侯副总，此刻也被气氛带动，高唱了起来。 外面大厅里的酒厂陪酒人员和学生也都纷纷放下杯筷，围到单间门口，看究竟发生了啥事。随即也被气氛感染，加入这一曲高歌。六七十人，唱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歌声飞出食堂，在厂区久久回荡。搞得厂区里几条大狼狗不安了一夜。 “好，过瘾，张兄弟，果然名师出高徒，这才叫喝酒，畅快！”钱院长唱罢，高声笑道。随即举杯，“用碗不过瘾，来，”伸手拎过身后两个酒坛子，掀开盖子，闻了一下，“嗯，好酒。张兄弟，来，干了。”随手递给张塞一个。 钱院长以前来酒厂，还真没这么喝过，基本上喝个瓶白酒，就都摆平了。可是今天越喝越畅快，好些年没这么过瘾了。 张塞也没多想，自从坠落窖池那晚，自己干了一桶白酒，还没用这么大家伙喝过酒呢！目测一下，这一坛酒得十斤。“好，钱院长，咱们不醉不归！”接过酒坛子，吨吨吨，灌水般豪饮。 同桌众人都惊呆了。妈的，见过能喝的，没见过这么能喝的。都说滨江人喝啤酒像灌溉，眼前这小子喝白酒像灌溉，这是超自然的存在！ 门外酒厂陪酒人员和学生也都抻着脖子看热闹，哇，哇塞，哇了个噻！喝凉水也没这么猛的。随即爆发出一阵阵叫好声。 侯副总也忘了跟张塞的过节，鼓掌叫好。喊到嗓子疼，忽然想起来啥，“我这不是彪吗！” 喝尽最后一滴酒，张塞将坛子放在桌上，却看见钱院长直勾勾看着自己，手里还举着酒坛子。 张塞不明所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钱院长，您都喝完了，还是您海量啊！” 钱院长这才缓过神，随即哈哈大笑，“张兄弟，老哥哥技不如人啊，我这才喝了一大半，你就全干了，我可是被你惊艳到了。唉，到底是年纪大了，肠胃受得了，膀胱受不了。我先去洗手间，回来咱俩继续喝。”说完，在宋总陪同下，去了洗手间。 至此，酒量一道，高下立见。钱院长喝的高兴，却也不以为意。 “同学们，这位是张塞，是我们厂的品酒师，酒神。机会难得，大家是不是跟张塞喝一杯啊？”最后一刻，侯副总终于守住了一个小人的底线，又出了阴招。 侯副总见对方所有老师都熄火了，钱院长又承认技不如人，这次酒厂可是大获全胜。“妈的，张塞这小崽子出尽了风头。”看了看门口的学生，不由得计上心来。“五六十个学生，一人一口酒，都够你张塞喝一壶的了！” 张塞看出侯副总又犯贱了，不过没办法，要是喝酒能把侯副总喝死，他肯定要试试。今天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哼，这酒又不是喝给侯副总看的。今天要么喝高兴，要么扬名立万！抑或二者皆要。” 张塞拎着酒瓶，走到单间门口，举起酒碗高声道：“诸位同学，我是张塞，不是什么酒神。就是酒厂里一个普通品酒师。厂里比我强的人大有人在。今天幸会各位师生，特别是钱院长不吝赐教，张某三生有幸。这碗酒我敬各位同学，预祝大家实习顺利，学业有成。干了。”说完，张塞碗到酒干。曾几何时，他也是学生中的一员，仰视专家学者。如今，虽然生活依旧拮据，但他看到了希望，被人赏识，冲破藩篱，转运崛起…… 学生们见张塞如此豪爽，也都纷纷举起酒杯，礼节性地感谢张塞，感谢酒厂。然后就随意了。他们来之前被老师告知过，到了酒厂不许贪酒，否则实习不及格。意思到了，学生们就欲离开，回座位继续吃饭。话说这一桌子杀猪菜，在学校食堂可是吃不到的。 “哎，同学们别走啊，”侯副总见学生这就撤了，连忙挽留，多一个敬酒的，就多一分整治张塞的希望。 赵教授缓过来一点，看出侯副总不地道，朗声说道：“哪个学生要是敢敬酒贪杯，这次实习就不及格了。这是学校的纪律，学生学习期间不得饮酒。到酒厂让他们品鉴一下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学生们都回到座位，继续大快朵颐。 钱院长也跟宋总回来，均是满面春风，就像去这一趟洗手间，各自赚了几个亿似的。 钱院长从自己背包里拎出两瓶红酒，用开瓶器熟练地打开，给同桌众人满上，又敬了一杯。放下酒杯时，他发现张塞不仅干了，还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残存的红酒，那感觉似乎是超级享受。不禁心头一震。缓缓说道：“张兄弟好酒量！我有个想法，特聘你为我们学院的酿酒工艺学课程校外讲师。这学期来给孩子们讲几节品酒课，或者做个讲座。不知道张兄弟可否赏光啊？” 啊！讲课！讲座！ 第29章 邀约 张塞听了钱院长的邀约，有些不知所措。以前上大学，自己是学霸不假，也替老师给同学、学弟学妹辅导答疑过，不过讲课、讲座可没有过，心里没底啊！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张兄弟，不要有压力，就讲讲品酒、酒文化、生产实践啥的就行。咱不用像老师备课那样逐字逐句的推敲，把你的优势展示出来，把你的知识展示出来就可以了。我看好你呦！”钱院长一副不答应不罢休的表情。 张塞听了倒是释然，这个自己肯定没问题，不过还不敢直接答应，毕竟这出去做事，得厂里同意才行。于是双手抱拳笑道：“感谢钱院长抬爱，我这才疏学浅，怕误人子弟。再说，不能耽误厂里的工作啊！”说完，看了一眼宋总。 钱院长听出了张塞的弦外之音，“哈哈哈，年轻人要有冲劲儿，能力够了，就要承担更多的责任，不要浪费你的才能。”转头又对宋总说道：“老宋，这样算到咱们校企合作里面怎么样？给开个绿灯。” 宋总笑道：“小张，你去，工作日我给你假，算你正常上班。好好给孩子们讲讲品酒，讲讲酒文化。松江农大可是咱们省排名第三的高校，你讲好了，也是对咱们酒厂的宣传。” 钱院长连忙点头，“是呀，你这也是为酒厂工作！就别推辞了。” 张塞斟满一碗白酒，举杯敬道：“谢谢钱院长抬爱，谢谢宋总给我机会。我会竭尽所能，不辱使命。”说完，一饮而尽。 同桌众人都鼓掌叫好，只有侯副总一脸阴郁。 宋总知道钱院长心高气傲，一般人入不了他的法眼，如今看好张塞，机会难得，不如自己再帮一帮张塞。“老钱，以后张塞要是读硕士、博士，你可得多帮忙啊。” 钱院长哈哈大笑，“那没问题，这麽好的年轻人，以后要是想继续深造，就跟我读硕士、博士。” 张塞一听，得，这俩大叔太喜欢自己了。连忙又倒了一碗酒，敬道：“谢谢钱院长、谢谢宋总。”又是一饮而尽。一边喝张塞心里一边犯着嘀咕：“我倒是想考研究生，可这牙疼咋办？话又说回来，你俩说来说去，也不说说我去给上课讲座啥的能给多少钱！” 校企双方比拼品酒、酒量告一段落，张塞终于能坐下来好好吃口饭了。话说这杀猪菜，自己可是好几个月都没吃过了。最近几个月太拮据，也就是吃过几顿十五元一位自助烤肉打打牙祭，对了，还吃了半顿高端烤肉，往事不堪回首啊！好酒好肉在眼前，张塞没管其他人，甩开腮帮子吃了起来。 钱院长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张兄弟，常说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西方人认为葡萄酒是耶稣的血，而我认为，白酒可能是东方圣人的血清。二者皆是妙不可言！”说完举杯，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这喝酒咋还跟血联系到一起了呢？按照钱院长的说法，这喝酒不就是喝血吗？”张塞不知道钱院长要说啥，只好微微点头，嘴里还忙不迭地嚼着猪蹄子，不过还不忘举起面前的红酒杯，陪了一杯。 钱院长没管在座其他人，自顾自坐到了张塞旁边。“张兄弟，也许我们是同一种人。”说完，瞳孔里瞬间闪过一丝红光。 张塞以为自己看错了，再仔细看时，一切都正常。张塞努力把猪蹄子咽下去，镇静镇静，嗯，刚才一定是看错了，也许现在才有点多了。话不能掉地上啊，连忙说道：“东北人，祖辈都是闯关东来的，没准咱们的祖辈还认识呢！可能真就是同一种人。” 钱院长听了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宾主双方在友好的气氛中结束了今天的晚宴。送走了大客车，宋总把酒厂众人叫回食堂大厅，拍了拍张塞的肩膀，“好样的，今天给酒厂挣了面子，又挣了里子。我决定，以酒厂的名义奖励张塞一万元。以资鼓励。” 大厅里瞬间想起了掌声，郭副总、孙主任、孔主任那都是发自肺腑的为张塞高兴。慧眼识英雄，三位大佬功不可没。 张塞闻言傻在当场，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咋还有点不敢相信呢！“宋总，这不合适，今天都是大家的功劳。我就是略尽绵力而已。再说，我一个单身小伙子，要这些钱也没啥用啊。张塞绞尽脑汁，跟宋总客气客气。 宋总笑道：“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年轻人手头钱太多容易飘，容易学坏。” 说道这个飘字，侯副总脸一下子拉了老长，“我儿子就叫飘，老宋你这不是指桑骂槐吗？” 其实宋总可没想那么多，“那就这样，这一万块还是奖励给你，不过平均分10个月发放，让你小子每月都有惊喜，怎么样？” 张塞下巴直接砸到了脚背上，“大哥，大爷，宋大爷，我那就是客气客气呀，我真缺钱啊，一次给我就行啊！我不学坏，我是好孩子！”可没办法，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自己造的孽自己抗。嘴上还不住地谢宋总。 回办公室的路上，宋总悄悄跟郭副总说道：“张塞这小伙子不错，再历练个一年半载可以来给我当秘书。有空你先带他去老神仙那里学学，没事再带他多出去见见世面。” 张塞回到科达小区已经快11点。今晚打了个车，这车的司机和押车的挺幸运，不是黑车，否则又得被张塞暴打一顿。下了车，找了背灯影儿的地方撒了泡尿，张塞这才有点微醺的感觉。“这感觉，真t的爽。今天是一个好的开端，张塞，你要出人头地了！” 张塞同学正憧憬着房子车子婊子，哦，不对，是妻子，老大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老四，你小子干嘛去了？单位晚上有饭局用得着你赔吗？赔的这么晚，搞三陪了。” “呸，你这老东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没办法，老总点的将，副总主任都在场。我倒想不参加，可以后还咋混呢？”张塞酒也喝爽了，钱也拿爽了，此刻还装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意思。 “滚一边去，贱人就是矫情。嘿嘿，估计你晚上没少喝酒，有啥好菜可能也吃不出啥滋味。今天晚上我们可是有口福，李飒给我们做了一顿水煮鱼，这味道太地道、太正宗了。就是外面那些饭馆都没她做的好吃。”老大边说边回味着。 张塞不解地问道：“今天啥日子啊？咋整这么硬的菜呢？” “我靠，老四，不会？难道全酒厂就你今天没发工资？人家李飒说了，今天发工资，为了感谢大家，特意做水煮鱼。你小子真没口福。”老大终于说到今天的正题上来了。 张塞听完老大的话，心里不禁一震。“今天自己也发工资，也没想着给兄弟们打打牙祭，改善一下伙食。李飒真是有心了。看来自己这格局还不如个娘们儿。用词不当，不如个漂亮姑娘。”于是连忙说道：“大哥，我错了，我也发工资了，就是太忙没来得及表示一下。这周找个大家都方便的时间，我请大家吃自助烤肉。” 大哥听完可是一点没客气，“什么时间方便不方便的，明天就行，明天大家时间都方便。别忘了把老二叫上。” 挂了电话，张塞回想起今天的接待，简直就像一场梦，美梦。本来是个不能喝酒的人，大学期间竟然学会了品酒，更想不到现在又成了海量。这说出去谁信呢？自己都不信！这种畅快的感觉真是从来没有过。自己是货真价实的学霸，但偏偏就在考试的时候掉链子，多年来的郁闷常常压的自己喘不过气。今天终于真刀真枪证明了自己的实力，爽。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的酒量到底是咋回事呢？怎么就变得这么大了？那天自己掉进了窖池，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30章 酒厂老神仙 第二天一大早，张赛刚进酒厂大门，就接到郭副总电话，让他在行政大楼一楼等着，要带张塞去酒厂博物馆。 要说这酒厂博物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所在。张赛上学时也去过几家酒厂参观实习，自然去过酒厂的博物馆。这些博物馆有的简约，有的繁复，有的古朴，有的现代。总之就是尽量显示本酒厂有文化底蕴，年代久远，酒好喝，卖的多。说也奇怪，张塞来滨江酒厂一个月，竟然没到酒厂博物馆参观过，之前几乎没听人提到过博物馆。今天要去参观，张塞也并没抱太大希望。估计跟别的酒厂博物馆大同小异，也就是些照片儿啊，瓶瓶罐罐啊，蜡像雕塑啥的，或者找几个名人题个词啊什么的。 我靠，确定这是酒博物馆？站在酒博物馆门外，张塞不由得爆了句粗口。这是个独栋建筑，外观上看大约三层楼高，红砖红瓦，远看就像个破旧的锅炉房。门上一块黄色木头横匾歪歪斜斜几个繁体大字“酒博物馆”，还是从右往左念的。 郭副总见张塞呆在原地，笑道：“没来过，今天带你长长见识。” 张塞嘴角微微抽动了两下，“郭副总，咱们这酒博物馆还真是与众不同（不咋地）啊？” 郭副总没听出张塞的弦外之音，“哈哈哈，你小子挺识货，就门上这块匾，有年头了，哦，清朝就有了，据说是老掌柜的手书这四个大字。” 张塞倒吸一口凉气，多亏刚才没说什么不好听的，这可是酒厂太祖手书啊，勉强挤出了一句话：“这书法实在是，实在是，飘逸（歪歪扭扭）！” 郭副总倒是没在意张塞说什么，“小张，你知道吗？就这块三米多长的牌匾，那可是上等黄花梨木料。现在这么一块木头也是价值不菲啊！” 张塞差点一头撞在门框上，“啥，黄花梨木料！放在这外面风吹日晒雨淋的，太暴殄天物了？”他可是听陈教授说过，紫檀、黄花梨这都是名贵木料。 一进酒博物馆大门，张塞就惊呆了，这里面，比外面，还不可思议！这哪里是个酒博物馆啊？这简直就是个酒类博览会，酒类图书馆！ 刚才从外面看，张塞还以为这是个三层小楼呢，一进来才发现，这酒博物馆就是一个独栋一层建筑，占地面积约有一千平米，跟个小礼堂差不多。布置也跟其他酒博物馆大相径庭，没有照片，没有介绍，没有名人字画，没有蜡像雕塑，没有漂亮讲解员！有的只是一排排摆放整齐的两人多高的酒架子，架子与架子之间仅容量人侧身通过。在门口向里面望去，酒架子上的各种酒标签花花绿绿，就像在图书馆看到书架上面的情况差不多。 郭副总见张塞长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得意地问道：“小张，怎么样？看傻了！来，跟我往里走，以后你有的是时间在这里学习。” 张塞这才从震撼中清醒过来，亦步亦趋跟在郭副总身后。“这么多，不是得有几万瓶或者几十万瓶！还不是空酒瓶，都是大半瓶或者满瓶的，有很多都是世界名酒，就这个博物馆里面的藏酒，价值都得千万计。” 其实张塞还是想少了，这里面有几十款藏酒，来头大不说，在市面上花钱都买不到了，很多大佬出价百万尚不可得！ 走进两排酒架子中间，张塞更是服了。这么多酒瓶子，远看花花绿绿，近看确很有规律。都是按照酒的类别、香型、年份，摆放的规规矩矩，整整齐齐。 穿过中间两排酒架子，二人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前。酒厂所有房间都有门牌，但是这个房间门上啥都没有。只在门上贴了一个福字，看样子像是过年时贴的。 郭副总整理了一下衣服，恭恭敬敬敲门。 “是小郭吗？快进来，咱们这关系还这么客气。”门里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说道。 张塞一听，里面这大哥谁啊？这么大的口气！管郭副总叫小郭，就是宋总也是叫郭副总一声老郭啊！里面这人难道很大年纪，听声音不像啊。那就是身份尊贵？不过这酒厂里郭副总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了。 “哈哈，赵哥，最近几天忙，没过来跟你一块喝口茶。”郭副总打着哈哈，带张塞进了屋。 张塞一看，这屋里别有洞天啊！小桥流水，雕梁画栋，陈设古朴，茶香浓郁。显然这房间是这博物馆的房中之房，似乎这房间里面还有起居室。里面只有一人，就是刚才搭话的男人。看这人年龄六十左右，头发花白，八字眉，灰白色山羊胡，一双小眼睛囧囧有神。身材消瘦，身着暗红色对襟唐装，显得精神矍铄。 这老者笑道：“忙着接待小钱？那小子，太能喝了，品酒也不弱，你们还真不是他的对手！我要是早个十年左右，或许能跟他旗鼓相当，唉，老了，不提了，不提了。” “赵哥，您可不老，您就是酒厂的定海神针压舱石啊！”郭副总恭维着老者，不过却并非虚情假意。 老者摆摆手，指了指身前的官帽椅，“来，坐下喝口茶。不过我听说厂里的一个技术员，叫张，张什么来着？” 郭副总屁股刚要沾上椅子，连忙回答道：“张塞，一车间技术员，品酒拼酒都是一把好手。” “那你还不让人家坐下，跟你来我这里，你也不给介绍一下。我可挑理了啊！”老者假装嗔怒，目光却移向了张塞。 张塞心中愕然，这老头怎么知道自己是谁呢？莫不是有人提前通风报信？ 郭副总却没有半点惊讶，“老哥哥，我这不是还没得空儿跟您介绍呢吗。快来，张塞，这位是咱们酒厂最最德高望重的总顾问，赵总，大家都管他叫老神仙，你也这么称呼。” “什么老神仙，总顾问的，就是个糟老头子，老而不死罢了。别听小郭瞎说，以后就叫我赵叔。来，快坐下，尝尝我这刚泡好的大红袍。”老神仙倒是没什么架子，直接邀请张塞一起喝茶。 张塞听了却没有马上入座，而是毕恭毕敬给老人鞠了一躬，然后规规矩矩坐在了下首一个官帽椅上。 郭副总没管张塞，却是被老神仙的态度给惊到了，话说这酒厂老神仙，平时都不怎么跟人说话，也就厂里这几个熟络的老人儿才能搭个话，也从来没这么抬举过年轻人！还主动套近乎，让张塞管他叫赵叔！ 张塞自然不知道这些，坐下后，就端起老神仙给倒的茶水，品尝起来。 “这小伙子懂礼数，有教养，我喜欢。你是不是心里在想：这老头儿咋知道我是谁呢？”老神仙顽皮一笑，看着张塞说道。 张塞连忙点头，“您老真是料事如神！看样子之前你不知道我们要来，您是怎么猜出来的呢？” “哈哈哈，年轻人，猜！那是靠运气，可是活不长久的。我是闻出来的。”说完，老神仙两只小眼睛闪了一下光，就跟个老鼠成了精似的。 “闻出来？”张塞心中一惊，嗅觉，自己也有超强的嗅觉，上次找到裂纹的酒缸，靠的就是这个。难道这老神仙跟自己是同类人？ 老神仙似乎看出张塞的心事，“年轻人，你身上有一车间特有的酒曲味儿，别说我了，郭副总也能闻出来！一车间来的年轻人，不是你还能是谁？” 郭副总坐在一边，品着茶，微笑不语。 “妈的，敢情都是人精啊！还真以为他们有什么超人之处，看来不过是多年来的日积月累，经验使然。”张塞腹诽道。不过他还是对老神仙喝郭副总又增加了几分敬重。能做到二人这样的，酒厂上下能有几人！ “听说你是陈老的弟子，我也不敢托大，不敢说教你什么，以后这里大门随时为你敞开。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我。这里的酒，你随便品尝，别给我喝绝了就行。”老神仙抿了一口茶，云淡风轻笑道。 “啊！随便品尝！”张塞乐疯了，这不是来长经验值的吗？ 老神仙身体微微前倾，凑近些神秘说道：“年轻人，先别高兴，我有个条件！” 第31章 美酒随便喝 “什么条件？”张塞有点摸不着头脑，话说只要不让他出钱，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你帮我找个东西。找到了，就可以在这里遍尝美酒，找不到，那就明年再来。”老神仙神色得意，似乎张塞肯定找不到似的。 “找东西啊，没问题。”张塞满口答应下来。他有自己的小算盘：“在酒博物馆里面，估计这老头得让自己找一瓶酒。这些酒都有标签，而且分类很清晰。这就跟在图书馆找一本书，你要是知道这书是哪一类的，小说啊、词典啊、语言啊等等，都是能找到的。” “年轻人就是有冲劲儿，我也不为难你。给你半小时，从这博物馆里找一瓶酒，酒里面有一点桑葚。”老神仙挤眉弄眼说道。似乎是在开玩笑，但语气却是十分认真。 张塞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还好他速度快，把头扭了过去，才没喷老神仙一脸。“这不是玩人吗？这博物馆里光酒就有几万甚至十几万瓶。一瓶一瓶看，那得多长时间。而且这酒说的也不明确，是桑葚泡酒啊，还是桑葚酿的酒啊？没法按照种类来找！” “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啊？”老神仙一边倒茶，一边笑道。 “这，他，你，老神仙，你这不是难为年轻人吗？”郭副总很意外，刚才老师神仙还挺喜欢张塞的，这怎么马上就出了这么一道难题。 “小郭，你别担心，他要是块金子，早晚都要花光的，他要是个人才，这点事难不住他。”说完，眯缝着小眼睛盯着张塞。 “老神仙，郭副总，我尽力而为。”张塞作为学霸的傲娇此刻被唤醒了，以前遇到一道难题，那是欢喜的很，做起来津津有味，现在咋的了，吓着了？不可能，只要找对了方法，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当然了，穷这个事不太好解决。 “那好，现在开始。还不快去！”老神仙变戏法般拿出了一个厨房计时器，还是绿苹果模样的，拧了两下，“计时开始。” 计时器开始滴滴答答，似乎是在催命。 张塞也没多想，冲出了房门。站在门口观察周围的酒架子，脑子飞速运转。桑葚，果酒，对，果酒先看看。于是张塞跑到标着果酒的架子前，这么说不太准确，是十几个架子前。一个架子两人高，两丈长，上面还隔出了十来层。每层的瓶子里面有瓶子，瓶子后面还有瓶子，里三层外三层。这么多，没有一万也得几千。挨个看标签肯定来不及。看酒体颜色，桑葚，酒体颜色必然深。沿着这个思路，张塞从一个架子开始搜寻。可是看了三十多瓶张塞就放弃了，因为有些酒瓶是磨砂的，更要命的还有陶瓷的，看酒体颜色根本行不通！ 思索的功夫，五分钟不知不觉就过去了。要是有个半天时间，自己还能根据大类，逐个查看，可是半小时根本不够用。 张塞真是有些急了，扫了一眼果酒这十几个酒架子，目力所及，深色酒瓶子多如牛毛。这里要是没有，那边还有十几个架子的泡酒，怎么找啊？奶奶的，不知不觉张塞竟然有了尿意。 今天恐怕是要认输了！张塞不觉有些沮丧，漫无目的在博物馆中搜索着。除了考试失利，追田苍苍不得，现在这事就是最让他难受的了。一定是自己没找到方法！可方法又是什么呢？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20分钟。张塞放慢脚步，在博物馆里仔细感受着。茶香！老神仙屋里的茶香！那房门已经关闭，这茶香竟然如此真切。妈的，被误导了。品酒师！什么是品酒师？难道靠眼睛吗？靠嘴吗？各种感官都要上啊！茶香能闻到，那桑葚的味道不是也能闻到！自己的超级嗅觉必须发挥威力啊！ 想到这里，张塞便不再犹豫，回想起这些年吃桑葚的感官体验，有了，就是这个味儿！只要记忆力有这个味道，张塞就能找到它。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从这一屋子酒味中，剥丝抽茧，找到那一点桑葚味道。“嗯，这屋里好酒真多啊！”张塞不禁感叹道。随即就摇了摇头，走神了！还有7分钟，不赶紧找，那就输定了。自己一个小年轻无所谓，话说这老神仙神神叨叨的，未必就有真本事。要不是看好这一屋子的好酒，增加经验值，张塞才懒得跟他墨迹呢。 定了定神，张塞从众多的气味中抓到了，就是它。张塞沿着气味慢慢走去，这气味时断时续，不过却是越来越浓，方向没错。继续前进。 还有五分钟，张塞站在酒架子前，看着那坛子黄泥封口的桑葚泡酒，腹诽道：“这老王八蛋，藏得这么深。要是靠眼睛找，瞎了也找不到啊！ 端下这酒坛子，张塞不慌不忙走进了老神仙的屋子。此刻还有三分钟到时间。 老神仙笑道：“小张，确定是这个？不是随便拿一个顶事的？” 郭副总连忙起身，看看酒坛子。“哈哈，老神仙，这时候你还诈人家，这标签上面明明写着桑葚泡酒！小张，干得漂亮！”说完在张塞肩头轻轻拍了两下。 张塞笑道：“运气好而已，下次可不一定这么幸运了。”说完，还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下次？下次你五分钟都用不了！”老神仙笑道，随即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小张，欢迎你来博物馆学习。不愧是酒王的弟子，我看我也没啥能教你的了！咱们还是切磋交流。” “老神仙，您太谦虚了，您对这里的酒了如指掌，就凭这份对酒的经验，就够我学的了。”张塞说的倒是心里话。这就跟古玩行差不多，你就算有名师指导，要是没经手足够的物件，积累上手经验，那打眼交学费还是大概率事件。王阳明不是说“事上练”嘛，就是这个道理。人家喝过国内外名酒，再碰到就能讲出个一二三来，你没喝过，都不知道是哪种酒，谁还信你水平高呢？ 大势已定，张塞这一周开始了他的美酒随便喝模式。一边喝酒，一边跟老神仙闲聊。倒是套出了不少老神仙的身世。 第32章 特训 老神仙跟张塞越聊越投机，品了一口五粮液，唱戏般吟诵道：“早上喝酒迎朝阳，中午喝酒斗志昂，晚上喝酒睡的香，半夜喝酒诉衷肠。小张，你知道这其中的意境吗？” “意境倒是有，不过我怎么觉着这里意境不主要，主要的是表达酒跟人密不可分，助推气氛呢？”张塞现在跟老神仙混熟了，也不是唯唯诺诺，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老神仙满意地点头道：“嗯，有道理，你小子的悟性果然不是一般的高。在咱们华夏大地，喜事有酒，丧事有酒，出征有酒，班师有酒，胜利有酒，砍头有酒，聚会有酒，离别有酒，节庆有酒，祭祀有酒，得意有酒，失意有酒。关键时刻酒还可以救命。 晚清时闹鼠疫，我祖上把自家烧锅的酒从头洒到脚，给自己消了毒，一路狂奔，才逃出镇子，来到此地。一路饥寒交迫，到此处就晕了过去。后来不知道被哪位恩公救了，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坑里，身上那股酒味经过一路颠沛流离，没有散去，反而更浓重了。 于是先祖守着这个坑，建起了第一个烧锅窖池。祖上逃出来时还带了一块窖泥，就用这块窖泥抹的窖池。在他看来，此举有生生不息之意。这个窖池就是现在厂里的百年窖池。对，就是你们一车间的那个供起来的古董窖池。别看那个窖池最小，除了修缮可是百年没变过，有灵性。虽然出来的酒量少，但都是精华，作为基酒那可是不可多得。当然了，后面这些你都知道了。” 张塞就跟个爱听故事的孩子一般，静静听老神仙讲着。“老神仙，那您是滨江酒厂创始人赵占山先生的后人？” “多新鲜呢，你看，这是我先祖的照片，你在厂史介绍里应该见到过。你看，跟我对比一下，是不是很像？”老神仙拿出一张古旧黑白照片，让张塞仔细对比。 张塞一见，就知道老神仙所言非虚，“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恭维了老神仙一句。 这老神仙果然是滨江酒厂创始人赵占山的后代，酒厂在赵家人的辛勤经营下越干越红火，三四十年代成为滨江最大的白酒厂。后来酒厂经历了公私合营，国营，改制，最后卖给了现在的宋总。虽然历经波折，但赵家作为技术人员在酒厂还是有一席之地。特别是老神仙，对酒太了解了，酒的分类，香型，特点，历史都一清二楚，关键是守着这个大酒博物馆，国内外名酒尝个边，上手入口经验在国内无出其右。博物馆里没有的酒怎么办？买啊！酒厂公费购买！有老神仙这位大神在，就算是钱院长这么猛的角色，在拼酒一道上也就是点到即止，也不敢太过造次。 张塞听了老神仙的讲述，心中相当震撼，“老神仙，您家可不是龙生龙凤生凤能简单形容的，这是家学渊源啊！百年的酒文化底蕴啊！远非那些暴发户能比。” “我家这点儿底蕴才哪儿到哪儿，跟华夏乃至世界酒文化历史相比，沧海一粟都算不上。中国酿造白酒第一人杜康，是上古的人物，这里是长。据说在此之前，古猿在森林中酿酒，这就更长的没谱了。西方在某些经典中记载几千年前西亚某些地方富裕的流淌着葡萄酒和蜂蜜，历史不可谓不久远。甚至有些原始部落会用嘴嚼碎玉米，然后加入水来发酵成酒，具体啥时候开始会酿酒的，已经无从考证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酒之一道，不是某个人能穷尽的。”老神仙倒是也没托大，倒是给张塞讲了一些酒的历史。 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每日倒也不枯燥。 如此一来，张塞白天在车间里干活，下班吃完晚饭就到老神仙这里学品酒。张塞本来学习能力就强，再加上前几年跟陈教授学习的品酒知识，一周不到，就掌握了酒博物馆里数千种酒的品鉴。毫不夸张的说，这些酒涵盖了国内外名酒，以及国内市场上几乎所有能见到的酒。 开始老神仙为张塞惊人的天赋折服，到后来老神仙就有些心疼他的酒了。“你小子行了啊，拿鼻子一闻你都能分辨出来这里百分之八九十的酒，这咋还喝起来没完了呢？哎，那种酒就剩下半瓶了，你小子给我留点儿！” 张塞嬉皮笑脸道：“我这不是想把您教我的巩固巩固吗？这以后出去，整好了，扬的就是您老神仙的名，整不好，不是丢您的脸吗？”说完，给自己和老神仙各自斟了一杯酒。 “滚一边儿去，馋酒喝就说馋酒喝，扯啥犊子巩固巩固！你巩固咋不喝那些便宜酒呢？我可不用你给我扬名，我又不是你师傅，你以后出去扬陈老的名就行了。不过最近你这嘴越喝越刁，专挑这些好酒喝。这有些现在市面上都买不到了。你都给我喝完了，我这酒博物馆还咋开呀？”老神仙不满地教训着张塞，一仰脖干了一杯。 “我说老神仙，那些好酒就算我没喝，每天也都在减少。您喝的也挺开心？喝光了也没关系的，实在买不着这种酒，咱们还可以拿点白水给他兑上，谁都看不出来。再说了，酒博物馆里的酒是di给大家看的，又不是给大家喝的。让大家看明白了，给他讲明白了就行了。再整点刚出锅的白酒给他们尝尝，就行了呗。咱还得管他们吃住玩一条龙啊！”说着，张塞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老神仙心疼地一闭眼，“来，再给我满上。就你小子鬼点子多。不过说正经的，最近这几天你先别练白酒、啤酒了，专攻伏特加。” 张塞刚斟满了两杯酒，嘴都撇到门外了，“老神仙，太抠门了，伏特加哪有我天朝白酒好喝？” 老神仙笑道：“你小子，真以为我心疼这点酒呢？这里的酒咱俩一起喝就行了，咱也不是那抠搜人。让你练伏特加，是宋总的意思。近期他要去俄罗斯谈一笔生意，也许会带你一块去。” “啊！去跟老毛子喝！他们那可都是天生海量啊！”张塞对老毛子好酒可是早有所闻。据说战斗民族好酒，是因为地处苦寒之地。如果不大量饮酒，难以度过漫长的冬季。这在张塞看来，接口，纯粹的接口。战斗民族基因里，就带着对酒精的喜爱。有钱人伏特加配鱼子酱，普通人伏特加配生腌肥肉、酸黄瓜，穷人伏特加配啥下酒菜，有伏特加就不错了，就足够了。甚至以前有报道称，有个别穷人，由于买不起酒，就把注意打到了含酒精的洗涤剂上了，结果可想而知。这不得不说是穷人的悲哀，不过侧面反映出老毛子对酒的热爱。 老神仙抢过最后一点瓶底儿，直接倒进自己嘴里，不满地说道：“你小子鬼叫个什么？老毛子也是爹生妈养的，你怕个啥！” 张塞不好意思挠挠脑袋，“我没怕，就是惊讶。宋总要去做啥买卖啊？买石油吗？” 老神仙把酒杯里的酒仔细舔干净，“我哪知道，我又没操老总那份心。让你准备你就好好准备，搞好了没准有啥意外惊喜呢！” “是，是，惊喜，惊喜。”张塞敷衍着老神仙，却是腹诽道：“惊喜！惊吓还差不多。话说这宋总去搞啥飞机呢？在祖国好好呆着不好吗？话说最近这几年好像就老毛子小姐比较火，难道老宋他……” 第33章 夜探窖池 最近几天下班，张塞都在老神仙这里品酒，只能让李飒自己回家，暂时当不了护花使者。不过他也没多想，毕竟他跟李飒只是好邻居而已，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今天跟老神仙聊了很多，不知不觉到了半夜，张塞才离开酒博物馆。 走到了一车间门口，张塞不禁暗叹，没想到那百年窖池还有这么一段历史。话说自己掉进去那天到现在，自己身上也发生了不少奇怪的事，好在都是好事。难道这窖池真有古怪！反正路过，进去看看。白天他是不敢随便下窖池，那得被扣工资的。趁着天黑，进去看看也没人知道。 想着，就从车间大门门缝儿溜了进去。里面啥灯都没来，还真黑。伸手不见五指，张塞饶是胆子够大，也打开手机电筒照亮，他也怕掉坑里摔个半死。就算身手好，摔不着，弄一身窖泥还得回去洗衣服。话说宋总答应的奖励一万块钱，还没见着边儿呢！这身衣服要是弄坏了，都没个换洗的！ 黑暗中，张塞摸到了古董窖池旁边，虽然是黑夜，这窖池也太好辨认了，最最靠边儿不说，还用围栏遮挡着。 张塞迈过围栏，用手电筒照了照窖池里面，跟平时一样，没看出什么异常。身体前倾，轻轻一跃，便落入了坑底。上次生产之后，窖池清理的很干净。张塞拿着手电筒，推推这儿，敲敲那儿，一点一点查看。看看这个让赵占山发迹，自己变得神奇的窖池到底有何古怪。 转了整整两圈，张塞也没看出什么端倪。看来不是窖池的问题，一定还有其他原因被自己忽略掉了。 直起腰来，刚准备上去。忽然头顶劲风袭来，张塞连忙缩头猫腰一转身后退了一大步。摆出了一个夜战八方藏刀式。同时见一个人影轻飘飘落在自己身前。 张塞心头一惊，这人身手了得，都到出手的时候才被自己发现。受明老师教育多年，虽然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张塞还是一抱拳，“前辈，请问高姓大名？”嘴上问着，眼睛却是不住观察。 来人一身黑色夜行衣，头戴面罩，显然不想以真面目示人。个子不高，身材削瘦。目光却是极有神，不过却并未看出敌意。 张塞打量着，客气着，手上腿上可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攻防。 黑衣人并未答话，一个健步向张塞冲来，右拳直击张塞面门。这一招迅疾如风，要不是张塞练过，恐怕此刻已经着了道儿。 张塞忙伸左手格挡，右手一个黑虎掏心，这不过是个虚招，想借此逼退对方。 可对方似乎没打算后退，闪身躲过张塞的攻击，一矮身，一个侧踹，踹向张塞右腿膝盖。 张塞变换前后支撑腿，左腿支撑，右腿飞起，直踢对方咽喉。身高方面张塞占着优势，所以这一脚势大力沉，威力极大。 那人还是没有后退，一矮身就要从张塞右腿下穿插进来。这要是被他贴进来，用肩膀靠张塞一下，张塞会被撞飞。 张塞连忙收回右腿，双拳向下砸去，如果能击中对方的脑袋或者肩膀，这场打斗就算是结束了。 可对方竟然一闪身退出了一米开外。 二人你来我往几个回合，谁也没占到便宜。各自心惊，同时又为对方挑大拇指。 三米见方的窖池，空间太小，打斗起来闪转腾挪用起来都很费劲，比八角笼的压迫感还强。 没有光线，甚至手电筒的光都没有，二人再次缠斗在一起。开始二人用了二十几招杀招，不过都化解掉了。张塞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出师以来罕逢如此对手。后来的二十多个回合，张塞并没使出全力，更像是切磋功夫。你一个老树盘根，他一个猴子偷桃，你一个回头望月，他一个举火烧天，你一个降龙十八掌，他一个六脉神剑……二人虽然各尽全力，不过谁都没有触碰窖池壁或者底部，都保持着衣服洁净。 几十回合之后，张塞听对方喘息声变粗，动作变慢，知道是体力不支的表现，于是虚晃一招，跳出圈外，一抱拳，“前辈，您武功高强，在下不是对手，甘拜下风。”其实张塞并不处于下风，那人只是技术略强于自己，不过力量速度却是不如自己，如果不是为了切磋，张塞使用杀人技，在二三十招就能击败对方。 对方没有搭话，也是一抱拳，随即一纵身单手搭在窖池边沿，身体如猿猴般向上翻滚，瞬间就站在了窖池边沿上，向张塞伸出大拇指，然后消失在夜幕中。 张塞经过这一番打斗，耗费了不少体力，最开始的几招甚至险象环生。不过整场打斗下来，却是受益匪浅，他从对方招数中学到了至少十招杀招。张塞跳出窖池，看着黑衣人的背影，并没有追赶或者继续询问。显然对方不想暴露身份，自己又何苦问呢？这到底是什么人呢，如果他再年轻个二十岁，今天胜负尤为可知。这人没有敌意，大半夜的来这里干什么。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他要干什么？ 这人的气味怎么有些熟悉呢？好像在哪里闻到过！老神仙？ 张塞带着满心疑问，出厂门打了个车回住处。今晚的出租车司机和押车的明显是正经人，并没有给张塞坐霸王车的机会。 第二天一大早，张塞堵着酒博物馆大门，“老神仙，老神仙，你起床了吗？” “敲什么敲，玻璃都快敲碎了，没起床也被你敲起来了！”老神仙不满地说道。 张塞进到屋里，四下打量，“老神仙，昨天晚上，我走之后，你背着我喝酒没有？” “切，我要喝酒，还用得着背着你。你昨天晚上回去那么早，没去干啥坏事？”老神仙倒打一耙。 “我能干啥坏事！不是，说你的事呢，别打岔。昨天晚上你就没出去走走？”张塞一边问，一边抽动着鼻子，闻着老神仙办公室的气味。奈何酒厂里到处都是酒味，要闻出老神仙去过哪个窖池，那可太难了。 老神仙也没管张塞，碎碎念念的把门关好，一转身的功夫，脚底下被绊了一个踉跄，还好张塞及时扶住了他。 原来张塞趁老神仙关门转身，伸脚下了个绊子。如果老神仙是黑衣人，这一下必然不会奏效。 可是老神仙竟然被绊倒了，要不是张塞早有准备，扶住了老头儿，老神仙这老胳膊老腿还不得被绊死。 张塞一愣，心中暗道：“看来老神仙不是黑衣人，那些黑衣人会是谁呢？” “你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的。绊我个老头子，看我不揍死你。”老神仙缓过神儿来，举着他那祖奶奶盘了几十年的老烟袋锅追打张塞，足有半小时。 “我错了，老神仙，我不是故意的。”张塞一边跑，一边求饶。 第34章 大学生不好骗 时间很快就到了八月末，张塞厉兵秣马，枕戈待旦，准备前往俄罗斯跟毛子搞灌溉。可宋总那边竟然迟迟没有动静，张塞却等来了钱院长的电话。 “你好，张兄弟，学校开学了，老哥哥我是求贤若渴，邀请你来给孩子们做讲座，讲讲工厂生产和品酒。邀请函我直接发给了宋总，宋总已经答应了，非你不可啊。”一个处级干部，大院长，低声下气求其这个小年轻竟然毫无违和感。 张塞受宠若惊，自己才疏学浅，大学讲台多神圣，自己哪有那个水平。不过宋总，钱院长这些大佬已经沟通好了，自己再要推辞，那就是不识抬举了。“好的钱院长，我准备准备，很快就能成行。哦，对了，钱院长，什么时候讲座啊？” “就这个周三，今天是周一。时间来得及。”钱院长见张塞答应了，激动的不得了。 “来得及你大爷啊，周一邀请，周三就来讲，你以为我是大学教授呢，讲什么都是信手拈来。”张塞心里不禁把钱院长骂翻在地，狠狠滴踹上一万脚。“钱院长，时间有点紧，我尽量准备，争取不辱使命。” “张兄弟，你就放心的来，以你的能力，一场讲座根本不成问题。另外，我还有惊喜给你呦！”电话那头钱院长卖起了关子，故作神秘道。 “惊喜，大哥，算了，目前为止都是惊吓！”张塞腹诽道。 放下电话，郭副总的电话也打了进来，也没啥废话，就说宋总让张塞积极准备这次讲座，车间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他可以在酒博物馆专心准备。 挂了电话，张塞问候了这几位大叔不知道多少遍。捧杀啊！这是。要说宋总这样的成功人士，去大学里面开一个讲座，那才是实至名归。自己一个毛头小子，没有半点积累，这往讲台上一站，没有说服力啊。说服力，说服力，啥有说服力…… 周三，松花江农业大学五百人学术报告厅。 松花江农业大学可是省内排名前三的大学，高考录取分数不是一般的高，所以学生都有那么一丝傲气。 钱院长亲自开场介绍，“各位同学，今天我们有幸邀请到滨江酒业品酒师张塞先生来我院做讲座。张塞先生毕业于松花江大学，是省级品酒师。” 介绍到这里，台下已经是一片嘘声。以往讲座请来的不是院士就是老总，张塞这省内着名二流大学的毕业生，几乎没有级别，品酒师还是个省级的，有啥能耐来这里讲座。 院长见台下骚动，伸手示意安静。可台下还是议论声不断。院长回头尴尬看了一眼张塞，转头面向观众说道：“主讲人大学英语六级考了600多分，口语b级。” 台下稍稍安静了下来。纵使在座各位都是重点大学名校学生，可要达到这个水平也很不容易。不过还是有人能达到的。英语好也不足为奇。 钱院长见有效果，继续介绍道：“雅思成绩75分。”这下台下基本安静了，近几年学院里的学霸们最厉害的也没考到75分。 不过还是有人窃窃私语，高考，那就是出身。你出身不行，就算你有成就，有财富，但是你还不够资格来教育出身好的天之骄子，特别是在专业领域。 张塞看出学生们不服，笑了笑，这种情形他早有预料。拎起自己的小背包，在众人面前晃了晃，从里面缓缓拿出十个小瓶。 台下学生不明所以，都被张塞的举动吸引了。 “各位同学，我呢，高考肯定没有大家分数高，本来不够资格来大学讲台上的，我还是有这个自知之明。所以专业的那一套咱先不说，我先给大家表演个节目。大家看高兴了就接着听我往下讲，不高兴了我就收拾东西走人。”张塞这番话，颇有些走江湖打把式卖艺，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的意思。 “大家看，我手里有十个小玻璃瓶，每个瓶上都有标签，写着里面装的是什么酒。请前排的十位同学每人拿一瓶。一次打开一瓶，我站在讲台上，面向黑板背对着瓶子，让人随意从一个瓶子里倒出点酒，我一闻就能说出是哪种酒。”品酒，那是张塞的拿手好戏，今天就靠这个震慑这些大学生了。 张塞说完，把十个小酒瓶和小酒盅分给了前排十位同学。然后走回讲台，转过身去，等人倒酒来让他闻。 第一杯酒端到张塞面前，张塞把酒杯放在鼻下，闻了一下，“尖庄。” 倒酒的小萝莉吃了一惊，随即柔声喊道：“是尖庄。” 台下众人开始议论，看来这人是有两下子。 第二杯酒端到张塞面前，张塞也是大略闻了闻，“水井坊。” “呦呵，又猜对了，看来这哥们儿是有备而来啊。”台下众人议论纷纷。 第三杯酒端到张塞面前，张塞闻都没闻，“五粮液。” 台下总算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十猜三，能猜中也算不错了。就算是个表演，也还算成功。 张塞轻轻舒了一口气，这第一脚总算是迈出来了，虽然离满堂彩还差得远，好歹也是成功了一部分。张塞面向学生们，挥手示意大家安静，准备开始后面的内容。 此时一个戴黑边圆框眼镜，学究气十足的男声站起来喊道：“张先生，就十种酒，还都是辨识度很高的大品牌，经过训练都能闻出来，虽然有难度，还不足以说明张先生的品酒能力强。” 张塞早就预见到学生会有此一问，看来高考分高的孩子们不好糊弄啊！笑道：“好大学的大学生就是有见识，不好蒙啊！问大家个问题，为什么上大学总爱犯困呢？” 台下七嘴八舌回答，睡得晚，起得早，年轻贪睡。这跟讲座有关系吗？ 张塞笑道：“因为大学是梦开始的地方！” 台下一片笑声。 张塞继续说道：“我上大学也有梦想，就是把自己喜欢的事做到极致。” “现在我要挑战一下自己。我就站在讲台上，跟第一排最近的同学也有三米远。请第一排的十名同学每人拿一瓶酒。我面向黑板背对观众。请其中一名同学打开瓶盖，用手在瓶口轻轻扇两下。我来猜是那瓶酒。”张塞说出了自己的玩法。 轰的一声台下炸锅了，吹牛，变魔术呢，怎么可能？质疑声此起彼伏。 张塞也没有管学生们的反应，背对观众面向黑板站好，就像面壁思过一样，还闭上了眼睛。高声喊道：“开始。” 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秉住了呼吸，看看这个二流大学的家伙到底怎样。 第一排一个齐刘海儿女生举起了手中酒瓶，轻轻拧开了盖子，用她那粉嫩小手轻扇了两下。 “西凤。”张塞风轻云淡地说道。 女孩正在拧瓶盖，被张塞这一声吓了一哆嗦。她手里的瓶子上粘贴的正是西凤。 女孩举起酒瓶，柔声说道：“是西凤酒。” 轰的一声，观众们炸锅了。 有赞叹的，有质疑的，蒙的，有托。 张塞没回身，举手示意道：“再来。” 第一排一个黑眼镜男生打开了一瓶酒，大手扇了两下，随即盖上了盖子，好像多开一会儿盖子都是在帮张塞作弊一样。 盖子还没宁好，张塞朗声道：“竹叶青。” 台下鸦雀无声，都在看着黑眼镜，等着他揭晓答案。 黑眼镜紧了一下盖子，举起酒瓶喊道：“没错，就是竹叶青。” 台下又一次轰然炸响。这次佩服的人又多了些。看来真的是高手啊！你刚才还说人家是骗子呢？还有托呢？看来真有点门道！ 张塞再次举手示意道：“再来一次。” 这次第一排两侧的两个学生没提前约好，竟然同时打开了酒瓶，扇了两下。院长发现了，刚要提醒重来。 张塞朗声说道：“这次有意思，难度提高了，不是故意考我的？看来我得跟院长要双份讲座费。茅台和富裕老窖。” 轰，又炸锅了，炸的彻底，翻天了。这是狗鼻子吗？一次闻出一种酒，经过训练倒也能做到，不过这能同时闻出两瓶酒，可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了。 钱院长做了个手势，“大家看看酒对不对？” 两个学生激动地喊了起来，“富裕老窖，茅台！” 绝了，这还是人吗？这鼻子比狗鼻子还灵！服啦！ 张塞转身笑道：“这没什么，雕虫小技而已。我亦无他，唯手熟尔。跟我国博大精深的酒文化来比，这点技能不值一哂。” 接下来，张塞正式开始了他的讲座。介绍中国和世界的酒文化，结合了不少历史人物和神话传说。学生们听的津津有味。不同国家饮酒的特点，下酒菜喝酒习惯。最后讲了自己总结的品酒技巧。每讲解一种名酒，张塞就会从背包里拿出一瓶小样，请一两名学生品鉴一下。同时指出这种酒的特点，让品鉴的学生自己体味。深入浅出，实例丰富，讲着故事典故，品鉴着美酒，就像带着学生们穿越历史，周游世界一番，学生们大呼过瘾。 讲座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没有品鉴到美酒的学生还有人高喊，张先生下次讲座啥时候，多带点好酒来啊，惹得台下一阵欢笑。 张塞在松花江农业大学讲台上的首秀完美收官。张塞总算松了一口气，接下来钱院长要请吃饭，这个饭局不会也要灌溉？ 第35章 院长好大方 讲座结束，众人前往外事接待餐厅就餐。一起就餐的还有两位年轻漂亮的女孩，人家钱院长没介绍，张塞也不好多问。这两个女孩长的倒是有些像，皮肤白皙，头发微黄，鼻梁高挺，不似我华夏面容，更有一番异域味道。身材高挑，凹凸有致。 看着这一大桌子菜，张塞这个心疼啊。“太败家了，这一桌子菜得上千块，够自己两三个月伙食费了。钱院长，大哥，折现不好吗？” 钱院长可没看出张塞的心思，竟然还点了一只甲鱼。甲鱼血加白酒，钱院长盛了一碗直接喝。喝的很享受，就像喝琼浆玉液一样。 张塞用嘴抿了一口，没喝出好喝。不过出于礼貌，也没表现出不好喝。此时他终于搞清楚了，同桌的两个漂亮女孩都是钱院长的研究生。 杯来盏去，酒过三巡，钱院长偷偷问张塞道：“张兄弟，那两个女生，你看哪个好一些，我给你介绍。” 张塞一听，忙摆手道：“都是美若天仙，我实在是高攀不起。” “张兄弟，你别不好意思，这两位是我学生里最优秀的，好女不愁嫁。要不是老弟你，我才懒得做这个月老。我告诉你啊，别人都不知道，他们都是我的亲属，我介绍给你，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别扭扭捏捏的，我这又不是搞包办婚姻，就是给你们这些优秀的年轻人创造一些认识的机会。”钱院长说的倒是很直白，一点都没避讳。 张塞听着这个肥水不流外人田，咋觉着这么别扭呢。“我是肥水，还是这俩姑娘是肥水？”感觉这钱院长倒是有拉皮条的潜质。不禁问道：“都是介绍给我的？” 钱院长白了张塞一眼，“你小子想啥呢？当然是一个了，还得郎情妾意，你以为我是拉皮条的呢？你跟她们聊聊，看哪个谈得来。” 实在拗不过钱院长好意，张塞跟两个女孩攀谈了起来。离近了一看，这两个女孩比田苍苍还漂亮，能满足男人对女人的一切需求。只是一个冷淡一些，另一个热情一些。张塞当然喜欢热情的了，他被田苍苍冷淡的受不了了，就喜欢热情似火，激情四射的。不过这两位姑娘的长相比李飒就差了一些。想到这里，张塞恨不得给自己个大嘴巴，“干嘛跟李飒比，那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妖孽，根本不是自己的菜。”就眼前这两位美女，娶回家哪个都够张塞幸福生活一辈子的。最后跟其中一位白净女生互相留了电话，那女生好像叫什么白晶晶！另一个冷淡些的女孩似乎也没失望，好像轻松了不少，似乎完成了任务。 留电话时，张塞嘴欠，“白晶晶，你们两个美女是自愿来的吗？别是拗不过导师，被硬安排来的？” “不瞒你说，我是自愿来的，旁边这位姐姐可是不太想来。她最近跟一个帅哥有点暧昧，只是家里不同意，她又不想脚踩两只船，所以不怎么热情。”白晶晶也没藏着掖着，坦然回答道。 “嗯，好人品，敢爱敢恨。我看你的长相，你有俄罗斯血统吗？”张塞继续问道。 白晶晶抿嘴笑道：“我的血统比毛子好的多，听钱院长说你的血统也不错。” 张塞被说的无语了，心中暗道：“我啥血统？爱新觉罗？乌拉那拉？圣伯纳？麦丁？阿拉斯加？尼古拉斯赵四血统？老子是纯下岗工人后裔，比太阳的后裔就差那么一点点。”出于礼貌，张塞还是接过了话题，“我就是普通人，哪有什么血统？” 白晶晶见张塞没有接着聊这个话题的意思，就冲张塞微笑了一下，“现在就是普通血统都不好找了，以后咱们常联系。” 张塞吓了一跳，倒不是被对方的热情吓到，他分明看见白晶晶眼中闪过了一丝红光！跟上次在酒厂看见钱院长眼中闪过的红光一样。再仔细看时，白晶晶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张塞盯着人家姑娘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看得白晶晶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她用手轻轻推了张塞一下，“那个，张塞，这么多人呢？” “啊，啊哈哈，不好意思啊，刚才走神了。没见过美女啊，看一眼就走神了。”张塞讪笑道。 吃完饭，钱院长拿出一个信封，“张兄弟，这是讲座的劳务费，钱不多，聊表寸心，不成敬意。” “钱院长，这就不用了，您跟宋总是朋友，我来就是帮帮忙，再说我还宣传了滨江酒业，里外里都是我们赚了，哪还好意思收您的钱呢？”张塞假意推辞了两下，说实话，那信封看着可不薄，充满了诱惑力，比那个白晶晶看着都诱人。 钱院长一把把钱塞进了张塞手里，“张兄弟，别客气啦，我跟老宋的关系，那都理不清楚，也说不清谁欠谁的。咱们单算，你那十小瓶酒，也值个几百块了。教具上花了这么多心思，这点讲课费都不算什么了。” 张塞跟钱院长又客套了两句，就没再推辞，笑纳了。他太缺钱了。要说这教具确实值点钱，不过那都是从酒博物馆顺来的，老神仙亲自给他挑的。没本钱的买卖，吼吼吼，美滋滋。 钱院长见张塞收了钱，笑容更加灿烂了。“张兄弟，有了这次讲座，咱们就是自己人了。以后你、我，还有我的这些手下、朋友，咱们多走动，多亲近。上次在酒厂遇到你，就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也许几千几万年前我们还是同族呢！ 张塞嘴上哼哈地应付着，心里暗自好笑：“你一个院长都处级干部了，跟我这么一个后生晚辈小技术员拉关系，套近乎，也不用这么拼。不过话说回来，要是往根上算，大家祖辈儿都是猴子，可不就是同族吗？ 回去的路上，张塞忍不住在包里偷偷看了一下那个信封，我去，五千块。发财了，发财了！他也是上过大学的，听明老师说过，当时请知名专家学者来学校，一次讲座费用是两千到五千！不会，自己何德何能，竟然拿到了顶薪！ 张塞本来是有这个自信的，以自己强大的学习能力，如果能考上研究生再考个博士，毕业之后用不了几年，一次讲座就能达到这个价钱。不过现在他很清楚，他就是个小虾米，绝对不值这个价。 不会是钱院长有什么阴谋？不过说实话，那得图自己点啥呀。自己是啥啥没有，真没有。难道这大哥有龙阳之癖？想到这儿张塞不禁打了个寒战。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以自己现在的战斗力，一般人是近不了身的。就算是钱院长不怀好意，自己也能保证全身而退。再说，人家不是还给自己介绍了两个美女呢吗？算了，肯定是自己想多了。人家给你钱不是好事吗？谁会跟钱过不去？钱啊，真是个好东西。有了这5000块钱，终于能轻松一点儿了。拿出3000块给大哥，算是一年的房费，大家都能轻松一点。2000块钱给妈妈买一条金项链，再给爸爸买一条华子。自己这不算大手大脚，5000块钱解决不了房子，买不起车。但是却能让亲人和朋友都快乐起来。那还留着它干啥？花他娘的。 想到这儿，张塞终于对钱院长有了正确的认识，“钱院长人不错，必须跟他搞好关系，这金钱美女的都安排上了！什么是前途，这就是！” 回到酒厂，张塞把今天的情况跟老神仙一五一十学了一遍，他知道，老神仙会跟宋总，至少是郭第3副总说的。自己直接去找老总汇报，貌似还不够级别。自己这点事，在老总们那里，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当天晚上，张塞请哥几个吃饭，当然，也少不了李飒。还是十五元一位自助烤肉。大家推杯换盏，好不惬意。 酒过三巡，张塞拿了三千块钱给大哥。“大哥，这是一年的房费，你收下。” “呦，老四，这还没到发工资的时候呢？再说，钱都给我了，你不过啦？不行不行，快收回去，以后有钱了再给我就行。”大哥倒是没财迷，还是挺替兄弟着想的。 “大哥，我发财了，一笔小财。今天去松花江农业大学做讲座，人家给了我五千块讲座费。”张塞尽量说的低调些，让大家不太注意这一点。 “啥，五千块钱讲座费？老四，你水涨船高了，现在出场费都这身价了！快，快，这钱我可得先替你收起来，了不得啊！”老大一把抢过了张塞手里的钱，夸张地放在鼻子底下问了问，“嗯，香，这钱是香的！” 老二在旁边实在看不下去了，“老四，你上厕所洗手了吗？大哥闻啥都香呢？” “二哥，你就别糟践大哥了，他也是为我高兴。”张塞这次没跟着老二一起埋汰老大。“大哥，这也就是一锤子买卖，下次啥时候能赚到这钱还不一定呢。你先收下，咱们宽绰一会儿是一会儿。” 李飒作为受益者，也破天荒举杯敬了张塞一杯酒，祝贺张塞事业上终于有所进境。 回到住处，躺在阳台的床上，张塞不觉想起了白晶晶。那姑娘真不错，挺对自己脾气的。特别是那胸前堪称伟大，嗯，心胸宽广的女孩总会好相处的。唉，啥时候能攒够钱，买一套小房子呢？刘彘那小屁孩还知道若得阿娇为妇，当筑金屋以贮之呢。自己总不能把人家姑娘带到这阳台上就苟且了。动心，见到美女你不动心，谁不动心？为啥成吉思汗要征服世界？不就是抢夺异族的银子和女人吗？虽然跟白晶晶还谈不上感情，可是男人征服的欲望是有的。跟田苍苍如此，跟粉红发廊的小姐如此，甚至跟李飒也是如此。 第36章 干杯，达瓦里氏 第二天一大早，张塞心情大好。人生这才觉着有点意思。来到酒厂，刚换完衣服，就被宋总叫走了。 “小张，这是给你办的护照，马上收拾一下东西，咱们中午出发，去俄国。”宋总开始安排任务。 “啊，宋总，这么快啊。”张塞没想到，这竟然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你小子，有事走不了啊？是不是老钱给你介绍对象太好看了？不想走了？”宋总打趣道。 “没有，没有，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是刚认识。不耽误咱们去西伯利亚。”张塞可不想给老总一个只重美色，不思进取的印象。 “你小子还真别不当回事。他给你介绍的，肯定是他家亲戚，那家世背景都相当不错，长的也不错，你小子珍惜点机会，要是能成了的话，你小子能少奋斗几十年。”看来宋总对钱院长的背景知之甚深，所以才有此提醒。 “我知道，我知道，宋总，您都有啥需要带的，我帮您拿。”张塞连忙转移话题。一想到那白晶晶，张塞心里还真是痒痒的。 “不用你拿东西，厂里有专职翻译和秘书随行，你只负责一件事，就是把对方灌倒。这套西装你换一下，再怎么说咱们也是外事活动，捯饬精神点儿。”宋总从办公桌柜子里拿出了一套西装，递给了张塞。 张塞接过西装，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不是普通货色，连忙推辞道：“宋总，我家里有西装，我回家取来就行了。这身衣服太好了，我不能要。” 宋总摆摆手，命令道：“听我安排，这是厂里给你的，服从安排。”宋总心里很清楚，张塞这小子缺钱，他说的西装，肯定是大学时候的，他又不好伤张塞自尊，只能命令张塞换上。 张塞一边去换衣服，一边给白晶晶打了个电话。毕竟刚认识，自己就消失一周可不太礼貌。再说，毕竟秀色可餐。学习委员要是这个姿色，张塞估计早就从了。 白晶晶倒也没表现出什么，只是嘱咐张塞出门在外要当心，安全第一。二人客客气气挂了电话。 还别说，人靠衣裳马靠鞍，张塞练武术，本来身材就好，穿上这身好西装，整个人精气神立马就不一样了。跟在宋总身后，整个一西装暴徒，气场全开。 两个拥有核弹般气场的男人走在前面，后面翻译、秘书俨然成了跟班。秘书和翻译在后面小声嘀咕，“张塞这小子臭屁什么，也不说来帮忙拿东西。”“算了，你要是像他那么能喝，也有人帮你拿东西。” 坐在飞机上，张塞没话找话，跟宋总唠两句。“宋总，咱们去俄罗斯干啥呀？咋还得喝酒呢？” “去收购一家酒厂。”宋总疑惑地看着张塞，心说老神仙没跟这小子说吗？ “啊，咱们已经是滨江第一大酒厂了，还去收购俄罗斯的酒厂干啥？再说，他们是伏特加酒，跟咱们不一样，收购了咱们也干不了啥。”张塞不解地问道。 “你小子，国内白酒竞争越来越激烈，咱们一方面要在国内开拓市场，一方面还有把眼光往外看。生产什么酒不重要，重要的是赚更多的钱，赚到了钱，你想生产什么酒就生产什么酒。”宋总倒是很认真地回答了好奇宝宝的问题。 “哦，我明白了。那人家愿意把酒厂卖给咱们吗？”张塞随口问道，只是他不知道，他问的每一个问题，都是此行要去解决的问题。 宋总笑了笑，信心满满说道：“他们轻工业薄弱，酒厂这方面比咱们差远了。咱们有资金，有技术，有人才，优势是显而易见的。只是老毛子骨子里头很傲气，让他们把酒厂卖给咱们，他们不会心甘情愿的。所以，就要让他们服气，不服气就喝到他们服气。” “啊，喝服了啊！那得喝多少酒啊？”张塞可是知道战斗民族的酒量。 “你也别太担心，对方已经连年亏损，穷途末路，卖肯定是要卖的。不过那个厂的所有者可是个俄罗斯石油大亨，叫什么苏沃洛夫斯基，不差钱，只是酒厂是他父亲创建的，还用他爷爷的名字命的名，有感情。但是他毕竟是个资本家，资本家你懂，他忍受不了酒厂卖不出去酒养闲人。他爷爷是苏联红军军官，当年参加过从日寇手中解放中国东北的战斗。当时我军挺近东北，就是靠跟老大哥喝酒，喝好了就给武器装备。老苏这哥们还保留着他爷爷的骄傲，殊不知世界已经变了。非要喝高兴了才卖酒厂。”宋总也是很无奈，苏沃洛夫斯基还是老眼光，这次要让他看看我们的实力。 “那就喝。喝酒，咱东北爷们儿啥时候怕过。”张塞胸脯拍得啪啪响。 飞机很快就到了俄罗斯远东巴巴洛夫斯克，这是俄罗斯远东最大的城市之一。苏沃洛夫斯基已经安排专车在机场接机。 本来一个酒厂而已，在苏沃洛夫斯基那里只是很小一个产业，人家可是石油大亨，每天要操心的事多了去了。不过最近他的女儿娜塔莎从英国留学回来，这老家伙是个女儿奴，所以哪都没去，就在巴巴洛夫斯克陪女儿。所以今天他亲自接待来自中国的来宾。 在巴巴洛夫斯克最大的北极餐厅，苏沃洛夫斯基点了帝王蟹，大龙虾，招待中国来的客人。要说这苏沃洛夫斯基发迹前，是俄罗斯远东石油企业负责人，当时来中国几次，洽谈业务，跟宋总也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喝的高兴，一直念念不忘。 “哦，宋，我的老朋友。十多年没见，你还是这么强壮。”说完，给宋总来了个熊抱。 宋总虽然一米七十多，不过在一米九高的苏沃洛夫斯基面前，就真的是被熊抱了。“哦，苏沃洛夫斯基，你才是最强壮的人。你都已经上位到俄罗斯前几位的石油大亨了，也还是没发福啊！这身材就像个小伙子。” “哈哈哈，宋，不瞒你说，跟我那个老太婆离婚后，我女朋友就有好几个，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女孩，重回青春了。你怎么样，我给你找两个姑娘怎么样？”土豪苏沃洛夫斯基跟宋总显摆起来。 “还是你厉害，我就算了。我们不兴这个。”宋总客气着，心里暗骂，“这个该死的老不羞，还女朋友，跟她女儿差不多大！咋好意思下手的！万恶的资本主义！” “我们俄罗斯最不缺的就是美女，当然，也不缺美酒！来，我的朋友，上等的伏特加，干杯。”说完，苏沃洛夫斯基举杯就干。 宋总也没客套，也是举杯就干。中方一共四人，俄方除了苏沃洛夫斯基，还有他的翻译，以及伏特加酒厂的正副厂长。 翻译自不必说，主要的工作就是为双方翻译好，饭可以多吃点，酒可就不能喝了，万一翻译错了，那损失可就大了。 于是双方三对三，都是好酒之人，祝酒词客套了一轮之后，便捉对厮杀（灌酒）起来。 宋总虽然酒量不错，不过并不擅长喝伏特加，所以喝了两瓶之后，就放缓了节奏。他的业务秘书周秘书本来在厂里也是个能喝的角色，不过在俄罗斯喝伏特加，他还是有些水土不服，喝倒了三瓶也就趴了桌子。 张塞一看这形势，“妈的，三个俄罗斯大叔还都活蹦乱跳的，喝饮料呢这是？大叔，能不能对伏特加有个基本的尊重？该醉就醉。” 苏沃洛夫斯基一看中方众人的表现，就有些嘲笑了。“宋，当年我爷爷他们红军打败了小日本，你们来了几波军官陪我爷爷喝酒，都把我爷爷喝晕了。我爷爷喝的高兴，把仓库里的物资给了你们不少。我从小就听说中国人能喝酒，你们今天这是什么情况？这才喝了多少？” “我说老苏啊，你爷爷当年在东北喝的是我们的白酒，咱们今天喝的是伏特加，能一样吗？”宋总红着脸解释道，不管怎么说，目前的形势就是没干过对方。 “哦，宋，你们没听说过蒸馏酒是没有国界的吗？只要是美酒，那就都是一样的！”苏沃洛夫斯基举着酒杯，呜呜喳喳道。 张塞腹诽道：“一样你妹啊！以前光听说过音乐没有国界，到了俄罗斯咋就改成了蒸馏酒？也真是涨姿势了。” 宋总也没多废话，“老苏啊，让我们小张陪你，他酒量好。那个小张，差不多就行，别把老苏喝死了！” 苏沃洛夫斯基举起酒杯，似乎又找到了苏连大国的感觉，“来，今天喝酒，看咱们是不是朋友，不是朋友，酒厂的事免谈，是朋友，酒厂我送给你们。” 张塞服了，“哎呀，这达瓦里氏太实在了。宋总，今天我能给您喝出来一个酒厂。” 宋总缓缓点头，“闲言碎语不要讲，先喝翻他们再说。” 张塞一边挠着脑袋，一边举杯，“不好意思啊，达瓦里氏，干一杯。不好意思啊，达瓦里氏，再干一杯……” 这三个达瓦里氏显然也来了状态，一个劲儿伸大拇哥，不过嘴上还是说喝得少，喝得少。 张塞一听，喝得少，那就喝呗，喝到你服为止。 最后，酒厂正副厂长都趴到了桌子下面，苏沃洛夫斯基举杯也找不到嘴了。嘴里还不住地说着喝得少，喝得少。 张塞心想：“装啥犊子，嘴都找不着了，还他娘的喝的少！”举杯还要灌酒，被己方翻译拉住了。“小张，可以了。” “啊，这不行，他一个劲说喝得少，那还得喝。”张塞上来认真劲儿，那任务必须完成，酒厂必须白捡一个。 翻译无奈摇摇头，“他说的是哈拉少，是好的意思，夸你海量的。你要是再灌酒，明天估计就得参加这大叔的追悼会了！” “啊，这样啊。哈哈，哈哈，那就赶紧谈正事儿。”张塞有些尴尬了，语言不通真耽误事。 没想到，原定为期一周的谈判，一顿酒就解决了。苏沃洛夫斯基要白送酒厂，宋总却没白要，一来二去几个回合，最后敲定，滨江酒业比预定收购价低30拿下了伏特加酒厂，两方也算是求仁得仁。经过协商，酒厂的名字不改，仍然以苏沃洛夫斯基爷爷老伊万为酒厂名称和品牌。引进新的生产工艺和管理体系，尽量保留原厂人员。 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苏沃洛夫斯基今天算是服了，“张，你喝酒是这个，竖起大拇指。你们别着急回国，在俄罗斯玩几天，我陪你们，好不容易逮到能喝酒的，必须喝高兴了。我女儿也很能喝酒，还很漂亮，我介绍给你认识。” 张塞一听差点没把鱼子酱吐出来，最近这是咋的啦，命犯桃花啦？遇到的大叔怎么都跟拉皮条的似的！ 宋总也是盛情难却，那就玩几天！毕竟难得出来清闲几天。而且预计时间就是一周，这才一天不到正经事就办完了，接下来就跟苏沃洛夫斯基不正经的玩几天。 苏沃洛夫斯基的女儿就算了，张塞可不抱什么想法，毕竟看老苏这北极熊的长相，他闺女也不会是啥美女！不过玩几天张塞也正有此意，明老师此刻正在俄罗斯交流，就在巴巴洛夫斯克。两个月没见小老头了，还挺想他的。 第37章 踢馆 第二天一大早，张塞刚出酒店房门，只见苏沃洛夫斯基满面春风走来。旁边跟着一个花枝招展，不过身高足有一米八十多，二百多斤满脸雀斑的姑娘，“卧槽，啊不对，不能用这个感叹词，我去。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女。”张塞心中不由一阵恶寒。“那个，苏叔，我要跟宋总请个假，我老师正在这里的巴巴耶夫武馆交流，我想去看看他。”张塞马上想好了抽身之计。人家钱院长虽然愿意保媒拉纤儿，不过那两个姑娘也都不错，至少长相上过关。可这老苏就有点太自信了。 “哦，不，张，你真应该跟我的女儿好好聊聊，增进了解，不然你会后悔的。”当爹当成这样的也是没谁了，这么全力以赴推销自己的闺女。 张塞连连摆手微笑，就是不接老苏的话茬。“接不起啊，要是跟这位威武雄壮的姑娘发生点什么超友谊，自己还不得被坐死啊！屎都得出来！” “爸爸，我就说中国男人一点意思都没有，就他这小体格还能把你们喝倒了，你们是不是年纪大了？”不知道从哪儿又传来了一连窜俄语。 张塞纳闷，“前面这胖女人没开口，怎么会有如此曼妙性感的声音。妈的，刚才视线都被前面这胖女人吸引了，是挡住了，她身后站着一位一米七十多，丰乳细腰肥臀，金发碧眼，皮肤白皙的俄罗斯大美女。是的，是大美女。”张塞对美女的认知，似乎只有李飒能跟眼前这位美女相抗衡。刚才这大美女说啥，说的是俄语，张塞可没听明白。 “娜塔莎，不可以对我们尊贵的客人无理。”老苏回身故作严肃说道，说完，又满脸堆笑。看得出来，是亲闺女。 此时宋总也出来了，还有他的秘书和翻译。经过几个来回的翻译，张塞肠子都悔青了。那个大美女，才是老苏的亲闺女，刚刚二十岁，从英国留学回来。自己刚才还反复拒绝了好几次，直到他知道这大美女才是正主儿。 虽然张塞不是见一个爱一个，不过要是在俄罗斯这几天能有个大美女陪着，就算啥都没发生，那心情也是格外好。 “张塞，我们在这儿也没啥要做的工作了，不如跟你去你老师的武馆看看。你小子还学过武术啊，以后出门我是不是不用带保镖了。”宋总心想反正也没啥事干，跟老苏除了喝酒也干不了啥，当然了，老苏是想给他安排点节目，不过他可不敢放纵。于是打算跟张塞一起转转。 “宋总，我不光会武术，英语也好，以后出国您还可以不带翻译。当然，俄语我可不会。”张塞臭屁的说道。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那个，跟老苏说一下，今天就不用他陪了，我们要去这个城市的一家武馆，拜访朋友。”宋总是杀伐果决之人，说走就走，定下个事那不是分分钟的。 翻译说完之后，老苏眼睛锃亮，跟发现新大陆似的。“我正打算再雇几个保镖，我跟你们一起去看看，有高手就雇来当保镖。波波耶娃，去安排两台商务车，咱们一起去看看。” 原来那个两百斤的胖女人是老苏的秘书。 张塞跟宋总对视一笑，这石油大亨就是有品位。 安排车的时候，老苏特意把张塞跟自己的女儿娜塔莎安排在一台车上。“你们年轻人多说说话，多交流啊。”说完，还笑嘻嘻看了张塞一眼。 张塞心道：“这苏叔倒是实在，把自己女儿都安排接待了。”可是在路上，张塞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娜塔莎根本不搭理他。偶尔张塞用英语跟娜塔莎说句话，娜塔莎也是爱搭不理，好像不会英语似的。偶尔蹦出几句俄语，张塞也是鸭子听雷。“妈的，你老子不是说你刚从英国留学回来吗？难道俄国土豪出去留学也是混日子的？啥都不会？” 此时张塞不禁怀念起白晶晶了，毕竟人家能跟自己好好说话。你娜塔莎就算再是大美女，就这个死态度，小爷可是受不了的。 这台车上张塞跟娜塔莎飙着劲儿，那台车上，宋总跟老苏也在飙着劲儿。老苏眉飞色舞，“宋，别看你们喝酒哈拉少，但论打架，还得是我们战斗民族。” 宋总听了很不服气，但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界，我们也是礼仪之邦，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老苏，论身体素质，你们可能确实要比我们人高马大，身强体壮一些。但是要论起杀人技，你们真未必是中国人的对手。算了，咱们讨论这个也没什么用，毕竟不是在战场上，我们是朋友，谈这些打打杀杀的不合适！” 老苏也觉着空口白话没意思，“到了武馆，咱们看的也就是教学而已，如果有机会，倒可以鼓励他们切磋一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他肯出钱，肯为钱动手切磋的人还是不难找的！ 到了果戈里大街74号，张塞见门上挂着硕大的招牌，俄文，不认识。不过这么大的门面，门口却一个人都没有，大门敞开着。张塞心中不由得一万种猜测：“不会，难道被打劫了？武馆啊，不会！……” 众人下车，鱼贯而入。一进武馆大厅，才明白咋回事。 好巧不巧，今天武馆来了不速之客。临近柴可夫斯基州的格斗冠军，彼得，来砸场子。 张塞可不管什么彼得，听翻译说完，也没搭理厅内众人，径直走到了明老师身旁，“老师，两个月没见，您身体还好吗？” “好，好得很。这不是来见见老朋友，没想到遇到这不开眼的来踢馆。”明老师对这位得意门生的举动很是受用，当老师的，学生上来就问好，有面子。不过提到眼前的事，就有些愤愤了。 “需要帮忙不？我有日子没打架了，手都痒痒了。”张塞才不管踢不踢馆，只要老师吩咐，随时暴起。 “不用，先让巴巴耶夫的人上，这么多精壮小伙子，咋地不顶一阵子。”明老师虽然这么说，但是明显底气不足。他知道这些徒弟的水平，平时比划比划还可以，真动起手来，遇到高手，那就只能是呵呵了。 张塞这才仔细看了看厅内比武双方。 彼得只有二十多岁，一米八十多，壮的像头熊。他手下那几个小伙子，也都个顶个龙精虎猛。 再看巴巴耶夫这边，这大叔已然是个老头了，虽然人高马大，但精气神儿上就跟彼得差了一大截。手下几个徒弟，倒也算是精壮，不过眼里却少了股杀气。这就不妙了，求胜欲不太强啊！ 巴巴耶夫此时年近五十，老不以筋骨为能，比武这种事还是让徒弟先来。几个徒弟先出来过招，人家彼得根本没出手，也是手下站出来应战。 巴巴耶夫第一个出场的徒弟，身高两米，铁塔一般，看着挺吓人，咱就先叫他铁塔。 张塞看了却是撇撇嘴，“灵活性不够，就等着挨打。” 果然，彼得派上的第一个手下，是一个身高仅仅一米七十多的家伙，块头不大但肌肉发达，目光犀利。暂且就管这位叫犀利。 铁塔仗着胳膊粗力气大，一开场便向犀利扑来。 犀利没有正面硬刚，一个侧身，躲过了铁塔的生扑，趁势一拳打在了铁塔的软肋上。 铁塔毕竟皮糙肉厚，这一下虽然很疼，但还没伤筋动骨，扭身一个摆拳，击向犀利的头部。 犀利一低头，躲过了这开碑裂石的一拳，随即一个勾拳，狠狠打在铁塔的下巴上。铁塔目光一怔，前后晃了两下，就如铁塔一般轰然倒地。 张塞预见到了结果，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接下来的比试几乎是一边倒，巴巴耶夫的几个徒弟都被打倒在地。 张塞看的这个不爽啊。好几次下杀手的机会都浪费了，也不知道这巴巴耶夫是咋教的徒弟。他哪知道，他是高手，看别人出手就跟慢动作似的，他能看出破绽，别人却未必能。 更让他气愤的是，娜塔莎那个傻女人，不，应该说是花痴，竟然主动走到彼得身边，热情滴攀谈起来。那花痴样，看着彼得一身腱子肉，眼睛都挪不开了，恨不得马上把彼得拉上床。张塞心中暗骂：“妈的，娜塔莎，你那又翘又圆的大屁股坐那边儿分不清楚啊？”气的真有上去打屁股的冲动。 没办法，巴巴耶夫只好亲自出马。彼得也没有托大，出于对巴巴耶夫的尊重，彼得没让手下动手，亲自下场比试。 双方行礼完毕，彼得率先出手。身形步法灵活，就像一条大蛇，围着猎物耐心起舞。 巴巴耶夫身高体壮，虽然不到五十岁，体力也还可以，不过毕竟年纪大了，不复当年之勇。而且他这些年主要致力于自由搏击，平时训练都受规则限制，所以打架的时候也不免被规则束缚。 彼得可是格斗冠军，规则要说可以用锤子，他绝对不会赤手空拳。 张塞看明白了这点，比赛刚一开始，他就预料到结局。 二人只是用轻拳互相试探。高手过招，往往胜负就在一瞬之间，最忌讳的就是心浮气躁，贸然出手。 二人斗鸡一般叨来叨去，表面上看势均力敌，不过行家看的却很明显，巴巴耶夫体力逐渐跟不上，速度也差了点意思，二十几个回合下来已经是汗流浃背，疲于应对。 巴巴耶夫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心态慢慢崩了，他着急了。如此这般拖下去，自己势必被拖垮。心境一变，气息自然就不均匀了，脚步也开始散乱。 彼得看准时机，前冲疾速一拳击向巴巴耶夫面门。 巴巴耶夫慌忙后撤。 哪知道彼得上身只是虚招，脚下一个勾踢，正中巴巴耶夫膝盖外侧。 巴巴耶夫膝盖一阵剧痛，腿一软，栽倒在地。彼得一招得手便不让人，拳脚相加，对倒在地上的巴巴耶夫展开了暴风骤雨般的攻击。 “住手，胜负已分，干啥还出此重手？”明老师看不下去了，冲上前去就要分开双方。 张塞一见，心中叫苦。“老爷子，您都多大岁数了，动动嘴就可以了，咋还往上冲呢？” 明老师要是放在古代，那就是大侠。此时他也五十多了，冲上去搞不好就得吃亏。不过这大叔还是义无反顾冲上前去，“奶奶的，都倒下了你还打，我哥们儿你也敢欺负，你他妈不讲武德，我干死你。” 彼得的助手见状，连忙抢上前去挡住了明老师。混战一触即发。 老苏一见，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扯着破锣嗓子高喊道：“战斗，小伙子们，医药费我出，打赢的还有奖励。宋，你看见了吗，这才是我们的战斗力，叫你的人退后，别碰伤了。伟大的俄罗斯，乌拉！” 第38章 该出手时就出手 宋总在一旁只得无奈摇头，话说在俄罗斯，外国人犯法那是要扒你一层皮的，上去打群架就算了。反正都是你们自己人打自己人，他才懒得管呢。 张塞一听老苏在旁边鬼叫，就知道他没放好屁，无奈之下，只得一个健步上前，把明老师拦住。 此时彼得也停了手，询问巴巴耶夫是否还好。 巴巴耶夫鼻青脸肿，出道以来，还没吃过这亏。要不是自己年纪大了，今天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他知道，今天这场子算是找不回来了。 张塞见巴巴耶夫和明老师，烈士暮年，再壮心不已也啥招没有，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被年轻人欺负了也没办法。不由得一阵心酸。再看见娜塔莎那个傻娘们儿跟彼得抛着媚眼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明老师扶起巴巴耶夫，跳着脚骂道：“妈的，有本事跟老子打一场，看我不打死你。下死手，老子是你祖宗。巴巴耶夫，你倒是给他个倒插鸳鸯腿啊，跟这种人讲究啥！” 巴巴耶夫老脸一红，“明，你那招我一直没学会，要不早就干死他了。” 明老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等着，看我干死他。” 张塞一听，脑袋嗡嗡的。他知道明老师可不是虚张声势，他是真怒了，真的在骂人。中国人讲究武德，点到为止。因为自古以来中国武术就不是用来竞技的，而是杀人技。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非死即伤。所以切磋时讲究点到为止。如果发现对方不是切磋，而是不讲武德的人，你也就没必要跟他点到为止了。否则死伤的就是你。今天遇到的就是这么个角色。明老师要是不讲武德，至少能有十几招阴招狠招损招干死对方。可是这年月，比武不是这么打的，打死人是要偿命的！明老师年纪大了，讲究武德肯定不是对手。 彼得穿衣服就要走，看着暴跳如雷的明老师，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日本老头，你不是对手。” 明老师经常来俄罗斯，能听得懂俄语。被对手无视他倒是能忍，可是竟然被当成了最最讨厌的日本人，气的又跳脚破口大骂。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干。 张塞哪能让明老师动手呢，他更不可能让彼得就这么走了。老师的朋友被人欺负了，老师的挑战又被无视，他必须站出来。叫过来翻译，“你跟他说，我要向他挑战，就现在。” 翻译可是看到了刚才的比试，一听张塞要跟人家比武，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别开玩笑了，他们那不是比武，那就是街头混混打架，下死手啊，你不要命啦。我不能给你翻译，你可是咱们酒厂的宝贝，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回去宋总不得扒我的皮啊！” “那我跟宋总说。”张塞见翻译油盐不进，只能逼翻译就范。 翻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你跟宋总说我也不给你翻译，你不要命我可不能眼看着不管。” “宋总，您看，咱们不能这么丢人？我要挑战这个彼得，请您让翻译跟他说。”张塞只得求助宋总。 宋总摇摇头，“小张，算了，武术格斗咱们不专业，酒厂几十年就出你这么一个人才，我可不能让你以身犯险。” “啊！我能打败他。我打败过拦路抢劫的，对方四个人。打败过黑出租车，对方两个人。我还抢了他们……”张塞为了表示自己有实力，开始口不择言了。 宋总跟翻译看着张塞，“就这战绩，好像也不怎么滴。” 彼得穿好衣服，马上就要走了，张塞气的直跺脚。奈何这善良的翻译和慈祥的宋总就是不给翻译，张塞哇啦了半天，对方也听不懂。 看见旁边发浪的娜塔莎，张塞一下子开了窍，用英语大喊道：“娜塔莎，我知道你能听懂英语，你翻译给彼得，我要干死他。” 娜塔莎听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嘴也成了o型。彼得对这个o型嘴型倒是很喜欢，性感，太性感了！二人已经留了电话，就等着晚上嗨一下呢！ “彼得，这位中国的张先生说要干死你。好像是在向你挑战。”娜塔莎很不理解，张塞顶多就是个酒鬼而已，怎么敢跟彼得挑战，不要命了吗？就彼得这一身肌肉，她恨不得上去舔几口。 彼得一愣，“哦，中国朋友，我的时间很宝贵，还是算了。”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真勾不起他格斗的欲望。 娜塔莎用英语翻译给了张塞，张塞一听，“你想见见真本事，好，就给你看看。”说完，脱掉上衣，扯掉领带，脱掉衬衫，露出了健硕的上半身。胸肌，腹肌，肱二头肌，有型，漂亮。 不过跟彼得相比，就显得不太够看的了。 娜塔莎虽然有些震惊，没想到这中国小伙子能有这么健硕的肌肉。不过她还是倾向今晚研究一下彼得的肌肉。 “你们几个手下，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都可以。”张塞用大拇指摸了一下鼻子，眼神凶猛地说道。太喜欢模仿李小龙了，这次总算有个机会装b，还不得装的像一点。 犀利听了娜塔莎的翻译，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在他看来，张塞这样的，根本算不得对手。一拳就能教他做人。于是就一拳直取张塞面门。 张塞身形微微一晃，躲过犀利的直拳，右手一个勾拳正好打在犀利的肚子上。 犀利一声闷吭，倒地不起。 另外四个手下一看，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张塞也没墨迹，趁正面一个家伙立足未稳，一个弹踢击中对方膝盖，这家伙顿时失去战斗力。张塞再向左一闪身，躲过左边敌人的右拳，左胳膊一个顶肘，直接击中对方肋骨。又一个倒地不起。张塞伸右手格挡住下一个敌手的攻击，随即一个翻腕儿，抓住对方手腕，左掌从下向上推出，这一招要是使老了，对方的右胳膊就算是废了。 “住手！”彼得高声喊道。他这一嗓子算是救了这个手下。 张塞跳出圈外，双手一抱拳，“承让。现在我有资格跟你打了。” 明老师在旁边这个解气啊，“看到没有，这就是我教出来的学生，厉害。张塞，揍他们，别客气。妈的，老虎不发猫，你当我是病危啊！哎，不对，张塞，我是这么教你的吗？你给人家留点面子，国乒花式让球你得学习一下。” 娜塔莎，老苏，宋总，翻译都惊呆了，“这是比武吗？打的也太干脆了。小浣熊干脆面啊！” 彼得检查了几个手下的伤势，看得出来，张塞收着劲儿了，否则都得骨断筋折。 强者，永远都尊重强者，彼得行礼道：“感谢张先生手下留情。今天能跟张先生比试，是我的荣幸。”于是重又换了衣服，摆好了架势。 老苏又闲不住了，现在不是两个武馆之间的打斗，而是一个俄罗斯的州格斗冠军和一个中国武者之间的较量。“宋，我押10万元，赌彼得赢。” 宋总白了苏沃洛夫斯基一眼，“你哪来的自信？我押10万块，赌张塞赢。哎，老苏，你可别押卢布啊，我押的可是人民币。” “太小看人了，我押的可是美元。”苏沃洛夫斯基趁机鄙视了一下宋总。 宋总闻言一怔，“好，我也押美元。谁还差这点钱！” “彼得，加油，击败张，今晚我是你的。”娜塔莎不合时宜地喊了起来。这一嗓子，太特么野性了。 张塞可是没听懂俄语，不过看彼得那受用的样子，他就知道娜塔莎这虎娘们的大屁股又坐在对方那边了。“傻娘们儿，叫春呢！无所谓了，你屁股大，你愿意坐那边坐哪边儿，把彼得坐死了我都没意见。” 张塞双手抱拳，摆好了架势，“中国滨江，张塞。” 话音刚落，彼得已经欺身上前，一个右鞭腿，向张塞头部扫来。这一下势大力沉，开碑裂石。要是被扫中，张塞下半辈子估计就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或者，就没有下半辈子了！ 张塞没有格挡，一矮身，躲过了鞭腿，头发倒是被扫到了几根。随即一个侧踹，直接踹到彼得支撑腿膝盖上。太快了，彼得还没反应过来，膝盖就像被高速列车撞上了，一痛之下，捂着膝盖倒地不起。啥叫一招毙敌，这就是一招毙敌。毙的不能再毙了，帅呆了，酷毙了。 彼得躺在地上，倒是条硬汉，没喊没叫，只是头上渗出了一层豆大的汗珠。 张塞一抱拳，“承让。” 彼得显然是疼的说不出话来，做了个手势，没受伤的两个手下过来扶起他，一伙人一瘸一拐走出了武馆。走到门口，彼得突然回身，伸出大拇指冲张塞说道，哈拉少。 张塞一听喝的少，这个自己熟啊，忙喊道：“哥们儿，你也有酒厂要出售吗？” 翻译不知道张塞要干啥，就如实翻译了。 彼得一听，差点摔倒在门口。心中咒骂张塞一万遍，“老子要是有酒厂，还练什么格斗，早天天抱着伏特加和美女灌溉了。” 老苏见彼得输了，懊丧得很，他可不管跟谁一伙的，他就希望本国人能赢。结果，被无情的打脸，啪啪打脸。无奈直接点了十万美元现金，给了宋总。 宋总也没客气，拿了钱直接分了五万美元给张塞。“小张，厉害，没想到你功夫也这么好，以后可不兴藏着掖着的，还有啥特长都告诉我，省得以后我最后一个知道。” 张塞连连点头，“不敢隐瞒领导。” 娜塔莎见张塞赢了，倒是热情起来。在她的眼里，那就是成王败寇，早把彼得抛到九霄云外了。不过倒也没像跟彼得那样勾搭张塞，在他眼里，这个中国人还是个很无趣的家伙，虽然那一身肌肉倒是很合她胃口。 巴巴耶夫和他的徒弟们一个劲儿竖大拇哥，哈拉少哈拉少的，没想到，今天有仇当场就报了。 明老师却觉着不对劲儿，“张塞，你小子用的不是我教的招式！毕业才几个月，跟谁学的。不过也不像新招，你今天用的招式技巧普通，不过速度快，力量大，招招打在要害。我练武几十年，见过的听过的武术里，只有李小龙截拳道有如此威力。” 张塞刚要解释，老苏乐颠颠走了过来，搂住二人，眉开眼笑。“朋友，虽然今天俄罗斯小伙子输了，但我是心服口服，要说我们是战斗民族，张塞，你就是天生杀手！我彻底服了！今天安排所有人去山间别墅玩，咱们去那里抽烟喝酒芭比q。还可以打猎黑熊，钓鲑鱼，怎么样？说完，还顽皮的眨眨眼睛。 张塞心中一阵恶寒，“难道俄罗斯的石油大亨都这么爱卖萌吗？” 第39章 这才叫生活 老苏又叫来一台商务车，带上明老师和巴巴耶夫，一行人三台商务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来到深山别墅。开始道路两边还都是白桦林，越往山上走，针叶林就越多。到了后来，空气也清凉了很多。 越往深山走，张塞越觉得轻松，这么多年，很少有这种轻松体验。不觉哼起最喜欢的歌：urntry road take hon to the pce i belong…… “张，你还会唱歌？”娜塔莎听了张塞哼哼的几句，随口问道。 “这个，就这么几句，算不上会唱歌。”张塞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下了车来，张塞伸了个懒腰，深吸一口气，“嗯，这地方不光风景美，空气都格外清新。”张塞被别墅周遭的景致吸引了。这别墅背靠大山，周围都是原始森林，前面山下一个巨大湖泊，就像宝石一样蓝。张塞陶醉道：“这辈子要是能在这样的地方定居，还有啥追求啊？对修道之人来说，这就是仙境！对练武之人来说，这绝对是练气练心的胜境。”回头跟明老师说道：“老师，要不咱们在这儿住两个月，空气环境太好了，这练功事半功倍啊。” 明老师也被这环境吸引住了，不过听了张塞的话，还是白了张塞一眼，“你小子，不上班啦。” “你看你咋这么扫兴呢！老爷子你以前可不这样。那以前豪爽的跟大侠似的。”张塞不由编排起明老师。 “切，我要退休了，趁还能动弹，抓紧时间赚点养老钱。哪像你们年轻人，有的是时间。”明老师语气里透着一丝哀伤。 “老师，您在滨江房子就两套，在三亚还有两套房子，车子您一家三口一人一台，就这条件您还担心退休之后啊？再说了，有我呢，你还担心退休没饭吃啊？去我家蹭饭去，我天天安排您。”张塞跟明老师太熟了，说话也没啥忌讳。 “你小子，我倒不担心没饭吃，可是我不仅仅是要吃饭，我要吃肉，鱼子酱！你也得努力，别总喝酒，那个没前途。不如我给你介绍一些开馆授徒的朋友，你去给他们讲课，赚的肯定比酒厂多。”明老师行走江湖习惯了，粗茶淡饭可不是他的生活，他要的是梁山好汉那种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论秤分金银的生活。 张塞一脑门子黑线，“哎，贪心不足啊，小老头。” 宋总在一旁听了，老明这不是赤裸裸的挖人吗？于是说道：“文物第一，武无第二。明老师和巴巴耶夫年轻时想必都是高手，当然，现在也不赖。”宋总见明老师面露不悦之色，这才拍了明老师马匹。可是，啥叫不赖？ 明老师只是鼻子里哼了一声。看在宋总是张塞老板，明老师才没有跟宋总计较。 宋总讪笑一闪，继续说道：“张塞有敏锐的味觉和嗅觉，这是品酒师的天赋。至于豪饮，那更是老天爷赐给张塞的无敌技能。这个工作可以从十八岁做到八十岁，练武，恐怕做不到。明老师，我不反对张塞练武，我甚至很欣赏，不过他的主业，还是品酒师会更有前途。” 明老师虽然是武勇之人，但是最讲道理，别人说的对他就赞同，不是死犟的人。宋总说的道理他何尝不知道，要走武术家这条路，需要大把的钞票，穷文富武。自己赚了这么多家当，还是觉得不够用。当年年轻时要是再多一些钱，再多游历修炼，也许自己现在也能开宗立派，成为一代宗师。而且自己练了一辈子武，钱赚了不少，仇家也结了不少，更是一身伤痛。退休之后，可能要花大把的时间和银子去保养身体。所以，宋总的话，他听进去了。 明老师拍拍宋总，“嗯，不愧是大老板，就是有见识。那张塞就拜托宋总了，这小子皮的很，要是不老实，你就告诉我，我替你揍他。” 宋总听了也是豪爽一笑，“有明老师这句话，张塞，以后我就不客气啦！” “两位，大叔，大爷，咱能不这么唠嗑吗？说着说着把我给说进去了。我要是犯了错，你们随便揍我，咱必须老老实实承认错误。你们看，这态度优秀不？”张塞嬉皮笑脸道。 “你小子，说正经事的时候一点都不严肃。”明老师笑道，他心里可是很为这个学生骄傲滴。“不过你倒是有机会在这里修炼，你去把那姑娘搞定，你在这儿住一辈子都行。我看那姑娘好像对你有点意思了。” 张塞一听，脑袋立马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您就别寒碜我了，那姑娘太开放了，你没看在武馆，要是没人，估计跟彼得在垫子上就苟且了，整个一女花痴。” “你要是拿不下就说不行的，别整那些没用的。征服你懂不懂，征服！”明老师一脸坏笑，诲人不倦。 “有您这么教导学生的吗？”张塞脸红到了耳朵根子，无语了。 师徒俩瞎聊着，这边别墅的仆人已经准备了好酒好肉，还有刚生产出来的鱼子酱。 张塞抽动鼻子闻了闻，真鲜啊！然后二话不说，旁若无人，拿起勺子猛吃鱼子酱，“太爽了。嗯，哈拉少，哈拉少，还是你们俄罗斯人会享受。” “哈哈哈，”老苏笑道：“这不是最鲜的，毕竟是经过加工，佐料泡制的。最鲜的是棕熊站在河边，捕杀鲑鱼，然后挤鲑鱼鱼子吃，那才是最鲜的。” 张塞听的张大了嘴巴，“啊！那棕熊比你们俄罗斯人还会享受。还有这大螃蟹，腿里面都是肉，我这还是第一次吃。来，老师，你也来一条腿。” 明老师很是受用，不觉又诲人不倦起来，“你这小子倒是尊师重道，孺子可教。不过，你也给老板掰一条啊。得有眼力见，别傻乎乎的，领导夹菜你转桌，领导开门你上车。” 宋总听的哈哈大笑，“就张塞这个大宝贝，我给他夹菜都行，哈哈哈。”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啊！ 娜塔莎掰了一条帝王蟹腿，递给了张塞，“喜欢你就多吃点。不过这帝王蟹，不是螃蟹。” 张塞被帝王蟹肉噎的够呛，连忙喝了半瓶伏特加才顺下去，“啊哈哈，不是螃蟹啊，管它呢，好吃就行。” 他这副吃相，惹得大家一阵欢笑。 众人在别墅前的院子里，围坐在桦木打造的大长桌子旁边，美食美酒芭比q，开怀畅饮。大家不需要拼酒，所以喝的随意放松。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苏又来了状态，“娜塔莎，亲爱的，给大家跳个舞，就咱们俄罗斯传统的那种。” “爸爸，我又没穿传统服装，不过我有节目，你就放心。”说完，娜塔莎把大衣一脱，露出里面低胸小背心儿，沟沟壑壑啊！下面穿紧身牛仔裤和齐膝长靴，好身材尽显无遗。扭动了两下臀部，就开口唱起了俄罗斯流行歌曲，歌声性感野性，一边唱歌一边热舞，抖肩扭胯抛媚眼儿，妖娆的不要不要的。每个音符都在娜塔莎身上跳动着，骚动着。 张塞看的热血沸腾，隐隐觉得鼻子里有点腥味。“我靠，不会，要流鼻血了！”张塞连忙回身，用餐巾纸处理了一下。丢人了，还真见红了。回过头来，更让他无语的情景出现了。 除了娜塔莎她老爸，几个老头子带着一帮小年轻，人人都血脉喷张，欢呼雀跃，吹流氓哨。这些老不羞，为老不尊。巴巴耶夫甚至还上前跟娜塔莎一起跳了起来，根本没在乎自己鼻青脸肿的尊容。 看完热舞，喊也喊了，流氓哨也吹了，明老师和宋总不免有点尴尬，毕竟中国人还是含蓄的，自感有些为老不尊。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宋总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那个，张塞，你也给大家唱首歌助助兴。” 明老师插话道：“大学四年就没听张塞唱过歌，也不知道好不好听，你正经一点啊，别把狼招来。” “老师，我正不正经不好说，歌肯定正经。”张塞也没羞羞答答，他知道这两个老家伙的意思。腹诽道：“你们三个老淫棍，浪够了，还得我给你们化解尴尬。”脸上却是如沐春风，“老师，今天我就展示一下真正的实力。我要是早些年出道，那都没四大天王什么事了。” 明老师转身看着宋总，指着张塞道：“宋总，你们酒厂吹牛罚款不，罚死这小子，太敢吹了。” 宋总也打趣道：“张塞，要是真把狼招来，你得负责打跑了啊。” 张塞一脸不在乎说道：“狼算什么！别说狼了，狗熊来了我也照样打跑他。” 娜塔莎又把嘴张成了o型，“哦，张，没想到你还是个幽默的人。不过我告诉你，俄罗斯的狼可不是贵国动物园里的观赏动物，可是会吃人的。棕熊黑熊更是超级杀手。你击败了我们俄罗斯小伙子，我们无话可说，但是请你尊重俄罗斯的野生动物。”说完，还冲张塞飞了个眼儿。 张塞被搞的心猿意马，“这娘们儿是在勾引自己吗？看样子肯定是个老司机！”张塞虽然是个小处男，不过对真糙这事还是很在乎的，方便面公交车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的。 “那个，言归正传，我唱一首《喀秋莎》。事先说明啊，我可不会俄语，不过音乐无国界，我想大家都能听明白。”说完，张塞浑厚的嗓音飘荡在山间：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喀秋莎站在俊俏的岸上…… 开始众人还静静的听着，没想到张塞唱的这么好，这么动情。唱到高潮处，众人齐声合唱，声震山谷，宝石般的湖面似乎都起了波澜，产生了共鸣。蒸馏酒无国界那是扯淡，音乐无国界才是正解。曾经有着共同经历，亲如兄弟的两个民族在血与火中建立起友谊，曾经的牺牲与荣耀在战斗中升华。都经历过外敌入侵，山河破碎，保家卫国，流血牺牲，在这首歌中产生了强烈共鸣。唱着唱着，每个人都流下了热泪。 曾经的愿望实现了吗？曾经的理想还记得吗？这些年为自己打拼多一些，还是为国家和民族多一些？是不是贪图安逸堕落了？当年的爱人过得还好吗？我们没有堕落，没有放弃理想，我们始终在奋斗！如果祖国需要，我们仍会献出自己的一切，乃至生命！ 众人沉浸在《喀秋莎》的歌声和意境中，全然没有发现，别墅旁边的小路上，一头猛兽正在悄悄靠近。在它眼里，可没有什么《喀秋莎》，只有猎物！ 第40章 英雄救美 唱到最后几句，张塞好像闻到了什么异样的味道，好像挺熟悉，让人心神不宁。妈的，危险的气息。当初跟黑车遭遇的时候就是这个味道。张塞环视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难道是在座众人里面有人要加害自己。不对，这危险的气息还夹杂着野兽的味道。张塞不由得汗毛倒竖，颤着声音唱完最后一句。 歌声刚停，众人还没从激动的心情中缓过神来，就听见嗷呜一声，山谷似乎都在震颤，震得众人一阵心悸。 张塞心道：“就是这个家伙了。”循声看去，“我靠，坏了，没把狼招来，把熊招来了。”不是狗熊，是一头黑熊，巨大的黑熊，直立着冲了过来。比张塞还高出了一头。这就是个坦克啊，撞上就完蛋了。 其实都是烤肉和蜂蜜惹的祸，太香了，把熊给引了过来。 苏沃洛夫斯基拉着娜塔莎就要进别墅躲避，别墅走廊里就有猎枪，可以自卫。明老师、巴巴耶夫也没有跟野兽搏斗的经验，只能寻找安全位置躲避。张塞则护在宋总身前，掩护宋总向后躲避。 可是没想到，大黑熊竟然直接向娜塔莎扑去，难道它也好个色？ 娜塔莎吓得花容失色，失足跌坐在地，避无可避。 张塞本来是要掩护宋总躲避的，可是见大黑熊冲向了娜塔莎，想都没想，就返身冲向了大黑熊。横着飞起一脚，踹向大黑熊脑袋，这一脚势大力沉，正踹在黑熊右眼上。 黑熊眼睛受伤，动作迟滞了一下。老苏趁机把娜塔莎拉起来继续跑。 大黑熊扑了个空，疼的疯狂吼叫，扭头冲向张塞。 张塞赤手空拳，可不敢跟尖牙利爪的大黑熊硬刚。一闪身躲过了黑熊，右拳顺势狠狠打在黑熊鼻子上。这是熊身上最柔软的部位，张塞只觉得拳头一黏，熊鼻子便凹进去了一大块。再看向自己的拳头，我靠，上面满是血和粘液，那血不知道是大黑熊的还是自己手打坏了！ 张塞来不及多想，向后微撤一步，因为此时黑熊又站直立起来，疼的双掌乱舞，整个一老娘们儿打架的王八拳啊。不过要是被它划拉上，那至少是皮开肉绽。 不过张塞发现大黑熊此刻完全没有章法，似乎就是在发泄着疼痛，于是趁机飞起一脚，正中黑熊咽喉。张塞来俄罗斯也没多带衣服，还是西装革履的，不过就这个皮鞋帮了大忙，这一脚杀伤力太大了。 黑熊吼声戛然而止，向后栽倒。 文字就这么一段，不过所有动作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张塞每一击都后发先至，准确打在黑熊要害。张塞见黑熊倒地，门户上反倒没有破绽，就只有屁股对着自己，拳脚恐怕伤不了它。于是随手抓起一根一尺多长、手指粗的肉串签子，向黑熊薄弱处刺去。 眼见就要得手，张塞发现黑熊似乎没有什么战斗力了，这家伙倒地后，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趴在地上大口喘气，没有继续攻击，口中竟然发出了认怂的哼哼声。身体没动，扭头看着张塞，眼中充满了惊恐和哀求。 张塞见此情景，收住了攻势，警惕地看着黑熊。 此刻明老师拿着切肉刀，巴巴耶夫拿着椅子围了上来。见黑熊没有攻击，众人也没有动手。苏沃洛夫斯基也从门廊取下了猎枪，子弹上膛对准了黑熊。 “爸爸，别开枪，”娜塔莎高声喊道，“那是头母熊，可能怀孕了，需要食物，才会袭击人的。放了它。它的哼哼声就是害怕了。” 张塞听完，心里反倒有些过意不去了。不过刚才人命关天，出手救人是必须的。看了看自己的拳头，确定那血是黑熊的鼻血，对黑熊的敌意又减轻了不少。“咱们进别墅，留些食物给它，这可怜的家伙。” 进了别墅锁好门，娜塔莎突然扑向张塞，搂住脖子就吻了起来。热吻，绝对的热吻，嘴再大一点都能把张塞给吃掉。 张塞则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浑身酥软，想迎合还不好意思。不过既然无力反抗，那就只能默默享受了！ 一屋子的人都看着呢，看的目瞪口呆。 两个年轻人旁若无人，就差没直接滚地毯了。 娜塔莎终于停下了疯狂的举动，“感谢你救了我，勇敢的小伙子。” 苏沃洛夫斯基、巴巴耶夫都过来搂着张塞左亲右亲，亲的张塞一脸口水。老头子们直竖大拇哥，哈拉少哈拉少的赞不绝口。这些老爷们儿充满酒气的亲吻让张塞几乎窒息了。张塞不禁腹诽道：“娜塔莎那个亲吻还可以接受，还想要，多多益善，这几个老爷们儿凑啥热闹呢！” 众人在窗户旁边看着黑熊缓缓爬起，吃掉了摆在它旁边的蜂蜜，牛肉。舔舔嘴巴，那被张塞打的凹陷的鼻子似乎也恢复了原样。回头看了看别墅，摇晃了两下大脑袋，步履蹒跚地走进了森林。 张塞终于松了一口气，跟黑熊那点事都是过眼云烟，不过跟娜塔莎的热吻，却是不断在眼前放电影。 突然明老师走过来，拉着张塞问道：“你小子毕业这段时间跟高人学的吗？不会，招式上技巧上没啥新的，只是稳准狠，招招要害。连黑熊你都打服了，你小子到底是咋练的？”说完，还在张塞身上左拍右拍，左摸右摸，弄得张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张塞有些无语，连忙拍马屁道：“都是老师教得好，我只是勤加练习而已。” “你小子肯定有事瞒着我，跟我你都不说实话。”明老师撇撇嘴，不过却是满脸的高兴。 “您是我亲老师，我能瞒着您吗！我冤枉啊，比窦娥还冤。”张塞心说，“我能把在窖池跟人打斗的事说了吗？我能把我看谁的动作都像慢动作说了吗？” “说你的事呢，别跟窦娥比。等回国的，我给你找个漂亮师妹，看你小子不招！”明老师坏笑道。 “老师，您啥时候也成了拉皮条的了，不过你可得说话算话啊！”张塞知道明老师搞体育，他认识的漂亮姑娘大多都是身材健美，活力四射的，符合张塞的品味。这小子现在已经把白晶晶忘到了九霄云外。 “哼哼，这眼前我看娜塔莎就对你有意思，你小子要有艳福了。”明老师神秘兮兮小声说道。 “老师，您这老头可别教坏了学生，咋啥都敢说呢！”张塞脸红的跟个大苹果似的，没想到老师这事上还拿他开玩笑。 “小兔崽子，谁是老头！谁是老头！”老师笑骂着在张塞脑袋上轻轻拍了两下。 张塞也没躲，他知道这是老头表达对自己的喜爱呢。 众人出了别墅，仆人连忙收拾好了院子，又摆放好新的食物，很快好酒好肉继续造起来。 酒喝了很多，舞跳了很多，无论是烤肉，还是喝酒，或者唱歌跳舞，娜塔莎都紧跟在张塞身旁，寸步不离。不明真相的，还真以为她是张塞的女朋友呢。 张塞也不反感，毕竟全场就这一位超级大美女啊！黏着自己，有面子！什么是征服，蒙古大军用暴力征服女人的身体，那不叫征服，张塞征服女人的心，这才叫真正的征服。征服欲是男人拼搏的动力，征服感则带给男人无比的满足。虽然征服的是个老司机，算了，毕竟是个大美女啊。再说，也就是黏着，跟当初勾引彼得的浪劲儿还不一样，别想多了，没准儿就是怕再被野兽袭击，找安全感而已。 吃也吃得，喝也喝得，日落西山。所有人都喝大了，回房间休息。 张塞进到自己的房间，“嚯，不错嘛，都是大原木做的墙壁，地毯壁炉双人大床，这也太舒服了，俄罗斯土豪就是会享受。” 张塞脱光衣服，进浴室冲了个澡。这打熊出了一身臭汗，再加上洒的酒，还有老毛子身上的香水味儿，混杂在一起，味道真不怎么美妙。 冲完之后一身清爽。穿着浴袍晃荡出浴室，低头系着浴袍带。一抬头，卧槽，张塞一下向后跳出了一丈远，“妈的，一头棕熊，一人多高，背对着自己，咋进的房间？房间门没锁？”是啊，这房间门就是没有锁，连个门栓都没有！难道这老毛子为爱鼓掌的时候就这么防君子不防小人？ 张塞来不及多想，现在自己基本上就算是啥也没穿，赤手空拳，跟棕熊pk，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于是悄悄挪到壁炉旁边，拿起了一个铁叉。横在胸前。 几秒后，张塞发现棕熊并没有攻击的意思。棕熊此刻也缓缓转身。哪里是棕熊，竟然是娜塔莎，穿一身拖地皮草，还带个帽子，话说这老毛子还真是奢侈，皮草拖地长，太浪费了。 娜塔莎用俄语温柔说道：“塞，我喜欢你。”说完，皮草滑落在地，里面竟然真空上阵，那高耸的，那翘圆的…… 张塞无语了。都这时候了，语言是苍白无力的，唯有行动。交际花又怎样？不就是多交际一下嘛！方便面又如何？饥饿的人该吃也得吃！公交车咋的啦？错过了这台下次就不一定猴年马月了！大美女当前，还挑个啥！张塞耳边响起了那句民谣：吃他娘，喝他娘，打开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交公粮！ 后来娜塔莎说的俄语张塞一句都没听懂，其实两个人之前用英语交流的毫无障碍，不过此时真情流露，都更愿意用母语来表达。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各国人民在创造人类这方面是相通的，肢体语言无国界啊。 大美女就在眼前。张塞早把牙疼的事儿忘到了九霄云外。平时该疼的时候想忘都忘不掉。张塞一直担心的临门一脚就牙疼的事竟然没有发生。 不过张塞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用英语说道：“娜塔莎，咱们这么大声，不会被人听到？” 娜塔莎伸手敲了敲墙壁，笑道：“这墙都是整根原木制造的，隔音效果最好了，他们什么都听不到。” 话音刚落，只听隔壁娜塔莎爸爸喊了一嗓子俄语。 张塞奇怪，问娜塔莎，“隔壁喊什么呢？” “我爸爸说，娜塔莎，拿出俄罗斯姑娘的热情来！” 张塞差点没吐血，“这老不休，咋还听窗根儿呢！” 就在张塞犹豫是不是继续，隔壁明老师的声音传来，“张塞，拿出中国爷们儿的猛劲儿来！别给中国爷们儿丢人！” 张塞彻底无语了。就这墙还他娘的隔音。都这时候了，还不好意思啥。 第二天一大早，张塞隐隐感觉身上确实疼了起来，不是牙齿，是腰。揉着腰站起来看看窗外的湖光山色，张塞不禁感叹，“如梦似幻啊。”再看看娜塔莎睡梦中心满意足的微笑，张塞觉得昨晚吃亏的好像自己。娜塔莎先是夺走了自己的初吻，又夺走了自己的初夜，唉，算了，被娜塔莎这样的绝色美女夺去，不吃亏。娜塔莎甚至还解锁了好多只有在小电影中才能看见的技能，这他娘的是个老司机啊！自己这个小处男差点就招架不住。 张塞拿起衣服，弄出了一点声响。娜塔莎醒了，看见张塞，邪魅一笑，把他又拉回床上蹂躏了一番。 第41章 对你负责 早饭，张塞还是魂不守舍。娜塔莎的举动，更让张塞无心美食。 娜塔莎真是个妖孽。她双眼勾着张塞，把一颗硕大的葡萄用食指慢慢塞进了嘴里，鼓着一边的粉腮，食指含在嘴里一半，慢慢抽动了两下。再配上那极具诱惑力眼神，看的张塞心神荡漾。 宋总昨天晚上也听出了两个年轻人的情况，见二人的微妙表情，小声问张塞道：“酒厂收购完成后，这边需要一个中方副厂长，就是监工，钦差大臣，你有没有兴趣啊？”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娜塔莎。 张塞连忙摇头，“宋总，我就愿意跟着您。我又不会俄语，语言不通，工作起来也不方便。” “语言不通，我看你小子昨天啥也没耽误啊！你可以学啊，我想有人愿意教你。娜塔莎肯定愿意。”宋总意味深长说道。 “宋总，不瞒您说，机会是好机会，只是我怕耽误了工厂的事。开始这几个月是关键时期，我却在学俄语，确实怕耽误事。”张塞真诚地回答。 “好，你懂礼数，知进退。前途无量啊。美色当前，你也不动心。好样的。”宋总拍了拍张塞的肩膀，夸赞道。“不过，别辜负了美人心意啊。” “宋总，我会把握好的，看缘分。”张塞微笑道，脸上却没半点自信。俄罗斯石油大亨的女儿，是那么容易追到的吗？自己又不是阿拉伯王子！再说，人家是不是玩玩而已？ 在机场，娜塔莎并没有表现出不舍、留恋、难过，而是热情地跟张塞拥抱道别。她在张塞耳边用英语说道：“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别紧张，我们是好朋友了，有时间我会去中国找你的。” “娜塔莎，我会对你负责的。”张塞认真地说出了这句话。 “负责？不需要负责！我很开心，难道你不开心吗？你不会是想结婚，那太遥远了，小伙子。”娜塔莎先是惊讶，继而笑道。想娶她的人太多了，张塞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她还没有玩够呢，怎么能把自己捆绑到一个男人身上呢？ 听了娜塔莎的话，张塞如在梦里。“这就是自己的第一次？本着娱乐精神就这么没啦！” 那边几个老家伙看着张塞他们两个，评头论足。明老师更是过分的小声说：“张塞这小子，可以呀，一夜七次郎啊！” “我说有当老师的这么编排自己学生的吗？明明是八次郎嘛！”宋总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坏笑。心里却是在感叹，“年轻真好啊。” 当天下午，张塞一行乘飞机抵达滨江市。 飞机终于缓缓落地，张塞看着窗外的景色，还是在祖国踏实啊。俄罗斯之行简直就像一场梦，太不真实了。他想了一路娜塔莎，回味在床上的那些事，不过最终还是打消了继续跟娜塔莎发展的念头。因为娜塔莎似乎并不想跟他继续发展。但是张塞对女人却有了更多的渴望。他心里很清楚，跟感情无关。以前未经人事，虽然也渴望女人，但那是瞎想。经历了之后，他确实是想女人了。 下飞机后，白晶晶给张塞打了电话，张塞只是说了几句，应付过去。他心里有负罪感。虽然他跟白晶晶也就是刚认识，但是大家都明白，这个认识是为了啥。可是自己去了一趟俄罗斯就湿了身，回来再跟白晶晶谈情说爱，张塞自问还没那么渣。算了，自己对不起白晶晶，不能继续下去了。于是打电话给钱院长，说了半天也没能说到重点。张塞是真没脸跟人家说这事。 聊到最后，钱院长那边好像有事，“张兄弟，我要开会去了。你跟晶晶好好相处，这姑娘不错，家庭背景也很好，你可以打听打听滨江白家，很有名的世家。先挂了啊，回头再联系。” 挂了电话，张塞更郁闷了。这下子算是招惹了茬子，还是滨江的世家，惹不起啊。白晶晶要是知道自己在俄罗斯花天酒地，还不阉了自己。不行，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自己是不能直接跟钱院长说了，脸皮还没那么厚。那就只有一个人能递个话了——宋总。可是跟宋总咋说呢？ 因为今天刚回滨江，所以宋总给大家放假一天。其实落地就已经下午了。张塞晃悠到大哥家，已经是晚上了。 张塞给大哥两口子带了一瓶上好的伏特加，一瓶鱼子酱。给老二也带了同样的礼物，当然，还有李飒，也是这些礼物。这些俄罗斯特产，快成张塞标配伴手礼了。别小看这些东西，还有给其他亲友买的，七七八八花了小一万块，当然了，都是宋总买的单。这次俄罗斯之行，张塞居功至为，又为宋总赢了5万美元，宋总很大方，为所有工作人员买了伏特加、鱼子酱。 李飒接过伏特加和鱼子酱，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嗯，正宗的俄罗斯特产，好熟悉的味道。”在英国留学，她的室友就常带这些特产给她。 大哥、大嫂、二哥都很高兴，大哥直接就定了调调，“老四，今晚咱们去十五元一位自助烤肉，给你接风。” 张塞连连点头，“好啊，吃了几天俄罗斯菜，还真想滨江的酒肉了。” 杯来盏去，几人吃的好不惬意。 一向不怎么爱吱声的李飒举起酒杯，“张塞，大哥、大嫂、二哥，我敬大家一杯酒。今天我把酒厂的工作辞了。” “啊！辞职啦！那你以后怎么办啊？”大嫂有些担心问道。 “大嫂，还是你关心我。不用担心，前几天我在小区里遇见了莎拉耶娃。她觉得我英语好，就介绍我去新西方英语学校应聘。没想到出奇的顺利，我现在已经是英语教师了。上一对一课，300块一小时。”李飒详细解释了自己的情况。 张塞一听，很为李飒高兴，这大美女终于要脱离苦海了，“哦，那我们得恭喜你啦。来，为李飒找到好工作，大家干一杯。” 众人纷纷举起酒杯，祝李飒新工作顺利。 一杯酒喝完，李飒继续说道：“张塞，你去俄罗斯这段时间，侯副总的儿子侯飘经常来骚扰。反正我现在也有了更好的工作，索性就从酒厂辞职了。你得替我保密。” “那必须的！侯飘那个狗屎，我早晚收拾他。不提那个扫兴的家伙，咱们好事成双，”张塞连忙举杯，跟李飒碰杯，“祝贺你。”哥几个都举杯，为李飒庆祝。一直喝酒到半夜。 第42章 不想当渣男 第二天一大早，张塞鬼鬼祟祟倒了宋总办公室。“宋总，我有个事求您帮忙。”说完，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包，递给了宋总。 宋总打开包一看，“呦呵，五万美元，啥意思啊？” “那个，宋总，我这挺不好意思的。这都是您赢的，我哪好意思拿？还是物归原主的好。”张塞言不由衷的说道。 “你就别客气了，在俄罗斯我就说过，这都是你凭本事赢的。再让来让去就是矫情了啊。再说，你在遇到黑熊袭击的时候，能主动护着我，我很感动。虽然我当时没说什么，但是张塞，今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宋总把钱推给了张塞，真诚地说道。 “不是，宋总，我其实真有事求您。您收了我才好开口。”张塞一脸抹不开说道。 “小张，这酒厂都是我的，你给我送礼，没这个必要啊。说，你看好哪个位置了，我尽量安排。不过说好了，钱我肯定不收。”宋总爱惜人才，他打定主意要把张塞这个人才培养好。 “宋总，不是职位的事。”张塞扭扭捏捏跟个大姑娘似的。“是我跟白晶晶的事！” 宋总听了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白晶晶？哦，老钱给你介绍的姑娘。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 “宋总，您明知故问。我在俄罗斯的事您都知道。发生了些事，我还咋好意思跟白晶晶谈情说爱，那也太渣了。”张塞低头，臊眉打眼的。 “小张，你能有这样的想法，说明你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不过以一个过来人来看，娜塔莎不适够你，你们没有结果。但是这位白晶晶，听姓氏，又是老钱介绍的，估计是滨江白家的，很适合你。他家的实力我都自愧不如。”宋总不带任何感情色彩，讲了自己的想法。 张塞还是一脸的苦瓜样，“可是，我在俄罗斯做了这么荒唐的事，对不住人家白晶晶。要是这么不声不吭，那我心里都过不去。宋总，麻烦您帮我跟钱院长递句话，这些钱就算是对我冲动的惩罚。您收下也行，或者给钱院长、白晶晶都行，权当是我赔礼道歉。” “你这小子，我们都不说谁知道？为啥这么极端？现在的年轻人这种事情都不算事！你干啥这么较真儿。你以后要是跟白晶晶处好了，专心对待她不就行了吗！”宋总不禁有些着急，这小子是要犯糊涂。 “宋总，举头三尺有神明！虽然我跟白晶晶刚认识，但是发生这样的事，也是对不起人家，我没脸面对她。话说这白晶晶要是您的女儿，您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张塞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要是我有女儿的话，你要是敢这么干，我会扒了你的皮。可我家是儿子啊，我恨不得他去中东，娶几个媳妇，给我宋家开枝散叶呢。算了，不说我了，你这个臭小子，没看出来你还有西门庆的潜质。别在这儿烦我，把钱拿走。赶紧买个房子啥的。怎么说是你自己的事，我不掺合你的私事。你要是有担当，就亲自跟白晶晶说，别把老钱带上，你不给没人脸上贴金，也别给人家添麻烦。俄罗斯这才多大个事啊，唧唧歪歪没完没了你还。本来还想给你换个岗位，你先回车间好好反省。”宋总显然是个重男轻女的双标大叔，说这话要多自然有多自然。 张塞事没办成，并没有因为反省的事而懊悔，此刻已经是心乱如麻。他缓缓站起身，深鞠一躬，“谢谢宋总，给领导添麻烦了。”然后垂头丧气出了宋总办公室。 宋总看着张塞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心中暗道：“现在这些年轻人啊，做事太冲动，特别是这男女之事。唉，还别说，要是换了自己，娜塔莎这样的大美女摆在面前，估计也就啥都不顾了。看看张塞这小子怎么处理。他要是这点事都处理不好，那以后也就只能当个品酒师了。” 鼓掌一时爽，爽完后患无穷。 此刻的张塞，一方面觉得自己太渣，另一方面，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他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初经人事，就跟了娜塔莎这么个大美女，太高。虽然白晶晶也算是美女，但是对张塞已经没有吸引力了。就像当初学习委员追自己，但是张塞心中只有田苍苍。虽然他对跟娜塔莎的未来没抱什么希望，但是心里却还是念念不忘。能忘吗？ 没人能帮忙，只能靠自己。约上白晶晶晚上吃个晚饭，把话说开了。当然了，就说两个人不合适，学历啊、家庭背景啊相差太大，这些理由够充分。至于跟娜塔莎的事，还是不提了，给大家都留点面子。 现在这才上午，该干啥还得干啥。回来还没去老神仙那儿看看呢。给老神仙带了一瓶上等伏特加，一瓶鱼子酱。毕竟去了趟俄罗斯，给亲戚朋友都带了一些礼物，当然了，都是宋总买的单。 坐在茶盘前，张塞端起茶杯，嬉皮笑脸道：“老神仙，您真是料事如神，这趟俄罗斯之行，果然是喝酒见真章啊。那些老毛子的的确确能喝，体格子太好了。这瓶伏特加和鱼子酱是我孝敬您的，感谢老神仙教导。” 老神仙白了张塞一眼，撇撇嘴说道：“你小子，赢了五万美元，就给我弄这点东西。”老神仙接过伏特加和鱼子酱，一边爱不释手，一边还奚落着张塞。他一看包装，就知道这是上等的伏特加和鱼子酱。 张塞摊摊手一脸的无辜，“老神仙，我这不是运力有限吗？亲戚朋友，每人买这么一份，我都差点没背回来。” 老神仙一边收起礼物，一边笑骂道：“臭小子，你就抠门！你小子不知道有个东西叫托运啊？你浑身钉上挂钩才能带多少东西。” 张塞知道老神仙不是真的要东西，连忙陪笑道：“下次，下次，我一定给您托运，整箱整箱的，您看可以。” “别跟我画大饼了。就看你有没有诚意。听说你还在人家那儿，就在人家石油大亨的别墅里，把人家闺女给那啥了。你小子也太不讲究了，这种事你都干的出来，禽兽啊！真长我们中国爷们儿的志气。”老神仙说了一大通，也不知道是夸人呢，还是在损人呢。 “我说大爷，这您都知道了？真是好事不出门啊！”张塞下定决心，今天必须跟白晶晶有个了断，否则这事传到了人家耳朵里，那性质就恶劣了。 老神仙跟看珍稀动物一样看着张塞，“你以为就你跟宋总两个人啊，那不是还有翻译和秘书吗？那俩小子都羡慕疯了。现在厂里人估计都知道了。你小子再有这种事，背着点儿人。口碑，口碑知道吗！” “啊，这俩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张塞此刻，内衣都湿透了，冷汗淋淋。估计被老神仙说中了，现在厂里恐怕尽人皆知了。 出了酒博物馆，张塞拨通了白晶晶的电话，“你好，今晚你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饭……” 第43章 蓝茉莉的贺礼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张塞知道这一刀是迟早的事，躲不过去的。挂了电话，换完衣服就进车间干活了。 “呦，这不是张塞吗？回来啦，听说你在俄罗斯饮酒无敌，横扫千军万马啊！真给咱们酒厂长脸！”小白一脸讨好，迎了过来。 “哪有，哪有。就是陪宋总出个差，都是宋总领导有方，我就是顺势为之而已。”张塞可没心思跟小白闲聊，敷衍道。 “老弟，我早就看好你，果然有能力。听所你功夫也贼厉害，打得那个什么格斗冠军满地找牙。厉害呀。”小白不光拍张塞马屁，他也心虚。当初自己投在蓝茉莉门下，蓝茉莉请客那天把张塞拉到食堂喝酒的就有他。听说张塞喝酒无敌，顶多算是知道张塞这人前途无量，恨自己当初没有好好交往。再一听说张塞打败了格斗冠军，差点没吓尿了。自己当初跟蓝茉莉那点阴谋诡计，要是让张塞知道，自己不死也得断个手脚。 张塞摆摆手，“小白哥，您就别寒碜我了。那些俄罗斯人哪会啥武术啊，我就是一通王八拳就把他打趴下了，运气，都是运气。呵呵。”张塞看出来了，自己这点事大家都知道了。与其谦虚，还不如添油加醋说出来，等传遍了全厂，蓝茉莉、查仁那些宵小之辈还不得被震慑的尿裤子！再想给自己下绊子，先用脚趾头好好想想！ “听说你还救了俄罗斯土豪的女儿，你以后可是要发达啦！可千万别忘了咱们这些车间弟兄啊。”小白知道张塞把俄罗斯土豪的女儿拿下了，不过怕犯了张塞的忌讳，只说是救了人家。这以后张塞要是成了土豪的女婿，那随便手指头露点缝儿，自己就发达了。 “哈哈，小白哥，这你就放心。哥们儿要是发达了，所有人都跟着沾光。必须的。”张塞搪塞着小白，心中暗想：“你这家伙都给蓝茉莉递了投名状，跟我就不是一路人。我还能照顾你，我疯啦！不过话说回来，貌似苏沃洛夫斯基除了给自己一顿亲吻感谢，还真没来点啥实惠的。还石油大亨呢，真是抠门！”张塞这是得了便宜卖乖，你在人家别墅里，把人家女儿都拿下了，绝色大美女啊，你还想要啥感谢？ 总算摆脱了小白的纠缠，开始干活，不过马上就干不了了。 “呦，张塞兄弟，听说你在俄罗斯……”几乎每个跟自己说话的人都得闲聊几句。 最后，蓝茉莉打开办公室门，“那个，张塞，你来一下。” 张塞连忙向围着自己的众人摆摆手，走进了蓝茉莉办公室。 蓝茉莉率先开口，“弟弟，你这次俄罗斯之行大放异彩啊，前途无量。以后多帮帮姐姐啊！” 张塞每次见蓝茉莉，心里都跟吃了苍蝇屎似的。这个女人脏、坏、狠，避之不及，还帮她？“主任，我这哪有啥前途？这不是回来之后，该干啥还干啥吗？” 蓝茉莉试探问道：“你这么大的功劳，不给你换个岗位？” “宋总说让我回车间锻炼锻炼，其他的啥都没说。”张塞这就是拉大旗作虎皮了，宋总可是说让他回车间反省，这就可能是前途无量或者打入冷宫。锻炼锻炼，那以后肯定是前途无量。 蓝茉莉这个后悔啊，心中暗骂自己，“妈的，猪油蒙了心了。当初为啥帮查仁？那就是个人渣。为啥看李飒不顺眼，那种姿色的大美女早晚是要走了，得罪她干嘛！关键是因为这些得罪了张塞。现在以自己的能力，根本挡不住张塞的势头。” 张塞见蓝茉莉愣神，就问道：“主任，要是没啥事，我就干活去了。” 蓝茉莉这才回过神儿来，不自然的挤出了个微笑，“弟弟，你立了大功回来，于公于私，姐姐都得祝贺你。姐姐也没啥能表示的，就这点心意，你别嫌弃，说完，转身走向衣柜。” 看着蓝茉莉的小细腰大屁股，张塞不由一阵恶寒，“没啥能表示的，难道要……” 蓝茉莉打开衣柜，从里面拎出一个粉红色袋子，就是平平无奇的化妆品纸兜购物袋，也看不出里面是啥东西。“弟弟，从朋友那里得了两瓶好酒，你品酒无敌，送给你品鉴一下。以前姐姐要是有啥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你多担待啊。” 张塞没想到，蓝茉莉竟然给自己送礼。不过却是满脸堆笑，伸手接过了购物袋。“谢谢姐，我这都不好意思了，一直给您添麻烦。以后弟弟要是发达了，咱们一定共富贵啊。”张塞知道，这东西不收白不收。而且，自己收了，以后这女人还能消停点儿。要是不收，就说明自己还对蓝茉莉耿耿于怀，这娘们儿保不齐再给自己使绊子。收她的东西，再忽悠她一下，她还挺高兴的，何乐而不为呢！ 出了主任办公室，张塞拎着购物袋去了更衣室。一路上他很好奇，蓝茉莉送的礼，到底是啥酒呢？ 到了更衣室，看看四下无人，张塞把购物袋放进储物柜，打开购物袋，“我去，竟然是两瓶茅台，82年的，好酒啊！价值不菲，不菲啊！这糖衣炮弹，还真下了血本！”张塞撇嘴一笑，“这种阴险的女人，不能掉以轻心啊。哎，不会下毒？”仔细闻了闻，没有什么异常气味，更没有闻到那种危险的气息，这酒可以放心喝。 不过看了看储物柜里的东西，张塞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储物柜上就一把小小的明锁，轻轻一拽恐怕就开了。五万美元，再加上这两瓶价值不菲的好酒，放在这么一个防君子不防小人的储物柜里，可是有点危险。但是也没办法，要是放老神仙那里倒是也挺安全，不过钱肯定安全，酒就不好说了。话说这款酒在酒博物馆也就剩下了半瓶。算了，自己多来几趟更衣室！ 终于挨到了下班，张塞跟工友们匆忙打了个招呼，小跑着冲进了更衣室。还好，钱和酒都在。换了衣服，张塞出厂门，拎着钱和酒，打了个车直奔雨果西餐厅。回家来不及了，而且就那个阳台里放这些钱，更危险，不如随身携带，来见白晶晶。 第44章 两瓶好酒 五点五十分，张塞拎着个化妆品购物纸兜，背着个双肩书包，匆匆赶到雨果西餐厅。 “张塞，在这儿。”白晶晶早已经到了，找了张餐桌，看见张塞进来忙挥手示意。 该来的终究会来的，张塞知道躲是没有用，于是露出招牌式的微笑，大步走向白晶晶。 二人坐好后，点了菜，就开始大眼瞪小眼。各怀心事啊，谁都没好意思先开口。 最后还是白晶晶率先打破了沉默。“张塞，你那个化妆品是送给我的吗？”按说白晶晶世家出身，见过世面，本不会这么没深没浅，问别人是不是给自己买礼物。只是以她的经验，以往男生约自己吃饭，都会给自己带礼物的。而且她对张塞比较满意，所以也就没有太多顾忌。此刻又需要有个话题，心想这傻小子东西都买了，也不知道说句话。于是白晶晶先开口了。 “哦，这个，这个，是我带来的酒。”张塞被白晶晶问的一愣，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是啊，从俄罗斯回来，给所有人都带了礼物，就没给这位白姑娘带礼物。不过，那还不是有原因的吗？于是大脑迅速运转，回了这么一句话。 “嗯，以你的品酒师身份，带来的酒肯定不是俗物。服务员，帮我把酒打开，谢谢。”白晶晶笑道，心里却是腹诽着，“这家伙，出国回来不带点礼物，算了，好在他还知道带点好酒跟自己共饮。最近几天光忙着试验了，还真有点馋酒了。” “那个，这个，白晶晶，我这个酒，”张塞刚要解释，这酒不是带来喝的，不过看着白晶晶那渴望的眼神，人家都误会这就是带来喝的，自己要是不拿出来喝，还以为自己小气呢。算了，买卖不成仁义在，这酒就算自己赔礼道歉的诚意。“我这个酒，特意带来跟你共饮的，不要嫌弃。”说完，张塞从购物袋里拎出了两瓶茅台。 服务员拿着红酒的瓶起子，站在一旁有点懵。腹诽着：“这两个人，能不能尊重一下西餐厅。自己带酒也就算了，还是白酒，关键是你自己就能开，喊我干啥。”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伸手开瓶。 白晶晶此时也有些尴尬，她没想到张塞会带两瓶茅台来西餐厅喝。不过心头却是一下子热了起来，这小伙子太有诚意了，茅台，一次带了两瓶。就约个会？于是跟服务员摆摆手，“抱歉啊，不知道是白酒，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来。”说完，伸手拿过一瓶茅台，看了一眼，不禁惊叫道：“八二年的！” 张塞心都在滴血，不过还是努力控制着表情，挤出个微笑，“是的，八二年的。” “这一瓶好几万呢？我家酒窖里还有几瓶，我爸爸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喝。”白晶晶激动了，眼前这个败家老爷们儿，对自己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这么贵的酒，约个会说喝就喝。 张塞心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也不愿意啊！谁叫这话赶话就赶到这里，现在要说不喝了，那显得太小气了。在这样的世家女子面前，不能跌份儿。”随即笑道：“别人送的，就别客气了。” “张塞，你不是说你家是下岗工人家庭吗？怎么有这么土豪的朋友送你礼物？”白晶晶不禁有些怀疑，这小子不会做些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张塞一看，这啥都得解释清楚吗？“哦，这次在俄罗斯收购酒厂大获全胜，领导奖励我的。”只能往领导身上推了，否则啥朋友，出手这么大方！ “看来钱叔叔真没看错人，你还真是前途无量啊。”白晶晶说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爱慕。 “这都是小事，主要是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谈。”张塞打开酒瓶，给白晶晶和自己倒上，忐忑地说道。 白晶晶心想：“你都这么有诚意了，几万块一瓶的酒说喝酒喝，还一次两瓶。虽说钱在自己看来不算太多，不过这限量版的酒可是大大的心意啊。管你家什么背景呢，我家背景强大就行了。这么实在的小伙，还真是招人喜欢。关键是，自己喜欢喝这种酒，自己老爸抠门的很，就逢年过节喝一点，不让敞开了喝。”现在听张塞说有重要的事，白晶晶白皙的脸庞瞬间绯红，这种时候，能有啥重要的事，除了谈情说爱还能有啥？总不会谈论文？ 二人说话之间，菜已经上齐。 张塞举杯，“白晶晶，这杯酒，为了咱们的缘分，干一杯。”虽然用的是高脚杯，只倒了个杯底，那也得有一两多白酒。张塞一仰脖，全干了。 白晶晶看的这个心疼，“张塞，这酒很珍贵的，现在花钱都买不到，咱们慢慢品。”说完，只是抿了一小口，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回味，陶醉的样子又添了几分美艳。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菜都没怎么吃，两瓶茅台就下肚了。张塞发现，这白晶晶一口都没比自己少喝，而且喝的异常陶醉，状态也就是微醺，看来酒量不一般啊。以至于在喝酒期间，自己都没好意思打断白晶晶的享受，只是东扯西扯些话题。 白晶晶是个豪爽性格，见两瓶茅台都喝完了，张塞还没说事儿的意思，就直接问道：“张塞，你说有重要的事跟我说，你这都把我灌的有些醉了，不会图谋不轨？”说完，还冲张塞飞了个眼儿。这是来状态了。 张塞被飞的一激灵，“是啊，该说正经事了。这白晶晶肯定是误会了，还以为自己用好酒，就是要灌醉了然后……早晚要说，既然自己已经用两瓶好酒展示了诚意，做好了铺垫，那就开门见山！” “白晶晶，去俄罗斯这一路，关于咱俩，我想了很多。从学历和家世上来说，咱俩的差距都很大。你明白我的意思？”张塞鼓足了勇气，把想了一天的草稿说了出来。 白晶晶闻言一愣，心道：“不是直接表白啊？这小伙子是以退为进呢？人家有顾虑也是必然的，毕竟自己家世太过强大，普通人都会有些担心。高攀豪门是件好事，但差距太大就未必是件好事了。有些事情提前说清楚了比较好。”她真的有些喜欢上张塞了，人有能力不说，还知道投其所好，最关键的是，钱叔叔说张塞的血统好，这么好的男人太难得了。随即柔声道：“张塞，学历和家世暂时不去考虑，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想娶我吗？” 张塞没想到白晶晶会这么直接，而且她似乎还没听明白自己的言外之意。“白晶晶，我现在还没有这个想法。而且，我觉得我配不上你。”这是张塞心中的真实想法，有了俄罗斯之行，他现在真觉得自己配不上白晶晶。要是再往前走，自己就渣了。 白晶晶现在已经确定，张塞是因为家庭背景才有此一说。满不在乎道：“张塞，你有好的血统，跟我一样，这就足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什么都比不上血统！” 第45章 血统！ “血统！”张塞不禁重复道，这是第二次从白晶晶口中听到“血统”二字。 “是的，就是血统。上次我跟你说过的，你可能没明白。我们族人有个特征，就是在某个角度，眼睛会发出瞬间的红光。从小家里人就给我灌输，我们家族的血统纯正，比地球上大多数人都高贵。我们的族人绝大多数都身体超常，酒量大，非富即贵。我们也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是什么种族，所以咱们暂且叫赤眼族。”白晶晶解释道。 “晶晶，这都啥社会了，咋还有这糟粕想法呢。血统哪还有啥高低贵贱的。漂亮国黑人都当总统了，血统还重要吗？”张塞不以为然，他很奇怪这世界上还有人有血统这种想法。 白晶晶见张塞还是没理解，又耐心解释道：“张塞，你可能不信，不过我家人却是笃信。家族流传，我们的族人跟普通人通婚，后代活不过三十岁。后代的后代身体更差。据说古时候还有治疗之法，可是后来失传了。而同族通婚，不仅后代正常存活，还有异于常人的健康身体和头脑。所以我的族人在地球上大部分都生活在社会顶层。” “你族人的智力我承认，不然你家不可能成为滨江的世家。不过身体方面不会这么邪乎？你是学食品的研究生，对生命科学可能不太了解。现在基因研究深入，很多遗传疾病都能治疗。另外，同族通婚，特别是人少的族群，不利于优生优育啊，更容易发生遗传疾病。你说的这种情况不科学啊。”张塞反驳道。 “我也研究过，古往今来，族人也有很多学者，或者资助学者，探索解决办法，但是几百年过去了，还是没有结果。我姑姑不信家族规矩，跟一个漂亮国白人结婚，不过她的孩子不到三十岁就病故了。具体啥病，漂亮国的医生都没搞清楚。最后的结论竟然是机体衰弱，八九十岁的体质！”白晶晶说到此处，眼睛里充满伤感。 “啊，这么严重！”张塞不禁同情起白晶晶。“可是晶晶，婚姻如果没有感情，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其实张塞内心的想法是：婚姻如果没有感情，那跟上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如果有感情最好，如果没感情，至少，至少还能让后代正常生存下去。我的族人很少，遇到合适血统的人不容易。如果能遇到有感情的人，那比中彩票还难！”白晶晶眼中闪过了一丝悲伤，不过看向张塞，又满满的希望。 “如果遇不到合适的人呢？”张塞问出了最让白晶晶难过的问题。 “族内规矩，女人过了三十岁，如果还没能正常婚嫁，要么给人当小三小四，要么就放弃自己后代的未来，承受丧子之痛，要么就当丁克，孤独终老。当然，后面这些不利于家族的情况一旦发生，女人是要被从家族中除名的，取消任何继承权。这就是自己和后代沦为普通人的严重后果。”说到此处，白晶晶眼中含泪。“有时候我真羡慕普罗大众，他们能有那么多选择，能有情有爱。我们这样的家族，虽然有钱有地位，但只是为了生存而生存。” “这么残酷啊！这不仅来自于后代的悲哀，你这一辈人就要受到离族的惩罚，这太不公平了！”张塞不禁愤愤，这种族群，打破了张塞对家族的认知。 白晶晶摇摇头，无奈说道：“为了血统，可以牺牲感情，可以牺牲的太多。尊严和爱情，跟种族的延续相比，不值一提。这就是种族的生存之道。” “种族延续就这么重要？人活一世，在不影响他人的情况下，为什么不能选择自己的活法呢？即使只有这一辈子的精彩，也足够了啊！”张塞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白晶晶眼圈微红，说道：“张塞，这个在我们族群里，就是这么重要。目标如果在星辰大海，那就要作出牺牲。听钱院长说，你是我们的同类，但可能是个异类，不懂我们的生存之道。不过没关系，现在看来，你是我最佳的配偶人选。如果我不能成为你的妻子，那么我也愿意成为你的情人。我会同样忠诚于你，全力以赴支持你。我的资源都可以为你所用，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咱们俩生两个孩子。”白晶晶说到最后，似乎是在谈论一个实验，表情平静异常。 “啊，这条件不可谓不优厚啊！说实话，我真动心了。我本来想坚持，理由就是你虽然很优秀，但是我没有感觉。现在看来，对你来说，有没有感觉似乎都不重要。你性格爽朗，我也不跟你绕圈子。其实我这次去俄罗斯，跟一个俄罗斯姑娘发生了一些事，都是成年人，你懂的。我不想当渣男，所以趁我们还没发生什么，还是尽早结束，对不起。你的要求，我真是爱莫能助。请你原谅我。”张塞真诚地说道。之前他编了好几种接口，但是见白晶晶将本族的秘密和盘托出，自己也不好再藏着掖着。 白晶晶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微笑道：“这都不重要，其实只要你跟我生两个孩子，名分什么都不重要。我会尽我所能支持你。你也需要健康的后代，不是吗？”她还是存有一线希望，以自己的姿色和家世，很少会有男人拒绝的。 张塞无语了，这个家族为了繁衍，牺牲也太大了。“可是，你可能真的搞错了，我真不是你的族人。我的眼睛不会发红光。” “那你的酒量是怎么回事？”白晶晶可不想就这么放弃。 “酒量？我也不知道！不瞒你说，我两个月前还是一喝就醉。可后来突然有一天，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喝酒方面就无敌了。难道这就是你们族人的标志吗？”张塞觉得要是按照这个标准，那赤眼族人大大滴有啊。 “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可以吗？”白晶晶几近哀求道。 “可以，你看。”张塞很光棍的坐到了白晶晶一边，把脸凑近白晶晶的脸，再近点儿就贴上了。 白晶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而是贴得更近，仔细观察张塞的眼睛。 再近就真的贴上了，张塞甚至能感觉出白晶晶吐气如兰，心神不免荡漾。自己不禁暗骂道：“渣男。”然后又抓紧时间，仔细闻着白晶晶的体香。 看了足足二十分钟，白晶晶颓然靠到椅子上。“看来钱叔叔看走眼了。你真的不是。红眼族瞳孔会在外来光源刺激下，发出一瞬红光。可是，你没有。” 张塞终于松了一口气，“那咱们是不是就不用谈婚论嫁了？” 白晶晶脸色苍白，本来就很白，这一下子白的如纸。显然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你虽然不是我族人，但你也不是普通人。这一点我跟钱叔叔的判断一致。咱们虽然没有做夫妻的必要，不过可以做朋友。互相帮助总不会错的。” “啊，你说的朋友不用生孩子？”张塞的小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当然不用，生了也没用，不健康也是徒增烦恼。如果你以后遇到我这样的人，请你帮我留意。这对我很重要，拜托了。另外也请你帮我保密，毕竟我们还要在这个社会生存，不想被人当做异类。”白晶晶伸出纤纤玉手，要跟张塞握手。 这一握手，二人今后就是朋友，盟友。 张塞跟白晶晶握了握手，“你的身世我很同情，我会尽力帮助你，如果我发现你的族人，就是绑，我也把他绑给你。” 白晶晶听了张塞的话，心中莫名升起一阵温暖。“张塞，如果三十岁你未娶，我未嫁，我倒是很想跟你做夫妻，不管后代如何。不管有没有家产。” 张塞闻言差点滑到桌子下面，刚说的挺好的，这话锋一变，差点又把自己圈回去。“呵呵，看缘分，看缘分。”张塞也不好一下子把话说死，毕竟自己有错在先。遇到赤眼族，哪那么容易啊？白家这么多年，也没遇到个合适的人，自己这才刚知道，哪儿就那么巧碰到赤眼族！ 巧不巧的，张塞也不知道，无巧不成书这句话总听过！张塞打算回去问问老神仙，他也许了解一些，万一有机会呢。滨江白家嫡女的媒人、恩人，这得有多少资源可以为己所用啊！ 第46章 合租 出了餐厅，看着白晶晶驾驶黑色路虎揽胜绝尘而去，张塞不觉有些失落。当机立断，虽然可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不至于成为渣男，但是，从今天开始，自己在感情方面，再次迷失方向。没有自己牵挂的人，也没有牵挂自己的人。 张塞看时间还早，先返回住处，带了一瓶伏特加和鱼子酱，打车去陈教授家。本来张塞打算带那两瓶茅台去见陈教授，可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被白晶晶截胡了。一两个小时，跟白晶晶两个人就都给喝光了。败家啊！ 不过此刻包里背着五万美元，张塞感觉走路还是有些飘的。有钱了！现在总算是混出点样了，终于可以去见陈教授了。不管是靠喝酒，还是靠比武，那都是自己的本事。 陈教授家客厅，张塞给陈教授倒了杯热水，然后坐在老爷子对面，从背包里拿出伏特加和鱼子酱。“陈教授，这是我孝敬您的。现在虽然离成功还远，不过总算小有收入，经济上轻松了一些。” 陈教授闻闻伏特加和鱼子酱，“嗯，对，就是这个味儿。上等的伏特加、鱼子酱，你小子总算是有起色了。你那些钱啊，抓紧时间买房子。滨江这房子，一天一个价。”老爷子很为张塞高兴，不过还是语重心长给张塞出主意。 “陈教授，您放心，我也是这么打算的。我买一套大一点的房子，您搬过来跟我一块住，我也好能天天照顾您。”张塞不仅把陈教授当老师，更将其视为可爱的爷爷。 “哈哈哈，你小子有这个心，老头子我就心满意足了。你看，我还能动，而且还雇了保姆，有人照顾，放心。你也到了婚配的年龄，带着我这么个老头子，多不方便啊。”陈教授婉言谢绝了张塞的邀请。 “可是，您毕竟年纪大了，还是在我身边有个照应。”张塞还是不放心。 “你是个好孩子，不过我不会跟你住一起的，你要是再说，我可就要下逐客令了。两三个月了，咱爷俩好不容易见个面，聊点高兴的。我要是哪天动不了，你再接我过去也不迟。”陈教授面带微笑，眼含热泪。 张塞知道，老爷子是非常倔强的，之前就有社区人员动员他去养老院，被他拒绝了。故土没有回去的必要了，又没有亲人的牵挂，就剩下这个家住了二十多年，哪儿都不想去了，死都要死在这里。 老爷子见张塞面带伤感，笑道：“给我讲讲你在俄罗斯的故事，让我也开开眼界。” “老爷子，您肯定知道，老毛子太能喝了……” 一直聊到晚上九点多，张塞才跟老爷子道别，回科达小区。 走到大哥家楼下，张塞想上去坐坐，不过一看时间，还是打消了念头。太晚了，明天都得上班呢。 “张塞，这么晚了，你刚回来啊？”一个温柔的声音问道。 张塞循声望去，原来是李飒。“你也这么晚啊！英语老师很辛苦？” 李飒耸了耸肩笑道：“还好，毕竟在英国留学过，口语交流没问题。就是备课消耗掉不少脑细胞。不过比在酒厂要轻松一些。” “太好了，李飒，终于苦尽甘来了。要是有人欺负你，你一定告诉我，我替你揍他。”张塞挥舞了一下拳头，要说最近靠拳头换来的还真不少。 “谢谢你，张塞，新单位这里同事们都很好。大哥大嫂对我很照顾，他们人真好。我现在收入多一些了，过一段时间就能还你的房钱，而且我也打算自己租一套房子，总不能一直跟大哥大嫂住一起啊，多不方便啊。不过真舍不得他们。”李飒似乎开朗了许多，对张塞也没有以前那么防备了。 “你要是舍不得他们，我倒是有个想法。你看行不行啊？”其实张塞早就看出李飒总跟大哥两口子在一起租房子不方便，“我先在大哥大嫂家附近租一套房子，你先委屈一下，跟我合租。等你钱攒够了，你再单独租房。怎么样？”张塞认真地说道，丝毫没意识到其中的问题。 李飒看张塞的眼神就跟看珍稀动物是的，“还是不用了，我再住一两个月，就攒够了钱，到时候再单独租一套房子。不麻烦你了。”随即又回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你看，刚才你还说跟人家两口子合租不方便呢？正好我也要租房子，咱俩合租不就解决这个问题了。说实话，我要租房子主要是因为现在这个住处放点财物啥的不太安全，你看，我这刚从俄罗斯带回来的美元，一直没时间去存上，只能天天带在身上。”张塞说出了他貌似非常合理的理由。 李飒大致也明白了张塞合租的初衷，看样子还真不是打自己主意，“但是，跟你合租，就方便啦？”李飒问出了让张塞无语的问题。 “这个，这个，反正就是个过渡吗？跟人家两口子合租，你就是灯泡。咱俩男未婚女未嫁，合租一套房子谁能说啥？”张塞发现不能被李飒牵着鼻子走，他一方面是想自己换个居住环境，另外也是想帮助李飒。他知道李飒推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想再受张塞照顾。 李飒笑道：“你这个理论还真是脸皮够厚，让人耳目一新啊！”嘴上说着，心里却是暖暖的。张塞为了帮自己，去住了阳台，现在为了让自己能有好的居住环境，甚至表现出了无赖嘴脸，真难为他了。 “嗯，这跟脸皮没关系，跟改善居住环境和邻里和谐有关系。房租钱我先垫付，等你赚了钱，再慢慢还我。我也没有梧桐树，也不惦记你这金凤凰，你就安心住着。日后你恢复了公主之身，随便送我个跑车玩玩就行了。就这么定了。”张塞说着说着，就没正经的了，其实他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 “张塞，其实，你真是个好人。你一定会有一个完美人生。谢谢你。”李飒听了张塞的话，很感动，随手就给张塞发了一张好人卡。 二人到了楼上，张塞就跟大哥说起自己想要租房子，问大哥有没有啥消息。 无巧不成书，大哥一拍大腿，“兄弟，你们要是搬走，我还真舍不得。不过现在有个好机会，昨天我看楼下搬家呢，一打听也是个租户，租期满了去别的城市了，楼下房子空出来了。明天是周六，你正好去中介问问，肯定有这个房源。” 第47章 同在屋檐下 第二天一大早，张塞早早起床，洗漱完毕，在大哥家楼下等张塞。 不一会儿，就见李飒缓步走了出来，今天不用上班，李飒穿着一条天蓝色牛仔裤，白色运动鞋，灰色卫衣。这身打扮要是放在普通人身上，那是再普通不过的穿搭。不过在李飒身上，随意的穿搭风格，凸显出其凹凸有致的身材，彰显出青春魅力。 张塞不由得看出了神，忘了跟李飒打招呼。 “张塞，张塞？”李飒连喊了两声张塞，发现张塞神色异常，担心地伸手在张塞眼前晃了晃。 张塞这才缓过神来，老脸一红，连忙说道：“哦，那个，李飒。你知道哪儿有中介吗？” 李飒也看出张塞是看自己出了神，不过她并没有反感，指了指张塞身后，抿嘴笑道：“你看，那儿好像就是有家中介。” “哦，是吗？”张塞回头看去，果然，一个门面牌匾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有家中介”！“哦，果然是有家中介！难道是刚开的，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张塞讪讪解释道。 “也许，走，咱们进去看看。”说完，李飒率先推门进去。 张塞一看，“美女啊，就是霸气侧漏。”然后太监般一路小跑跟着进门。 有家中介里面很简陋，就一个办公室，后面一看就是厨房、卫生间和一间卧室。科达小区里，很多商铺都是如此。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一个十几平米卧室改的，把窗户打掉，改成了一个进户门。办公室靠墙位置摆放着一张电脑桌，桌后面坐着一位大姐，看样子四十多岁，精瘦精瘦的。那脸比瓜子脸还瘦长，比鞋拔子脸还瘦长，比锥子脸还瘦长，唉，就是精瘦精瘦的大长脸，上面镶嵌着一个大嘴。 “呦，姑娘，欢迎光临。有什么需要大姐我都能给你办成。快坐。”这大姐倒是快人快语，声音比广播台的主播也不逞多让，只是稍微多了一点泼辣。说着就拿了两个塑料凳子，递给了李飒和张塞。 张塞在李飒后面偷偷翻了个白眼，“奶奶的，被无视了。” 李飒却是微笑着写过大姐，坐定之后，开口道：“大姐，我想在小区里租一套房子。” 还没等李飒说完，大姐又开始哇啦了：“呦，妹妹，这你可找对人了，我这中介可是对这小区所有房源门儿清。”说完，看了一眼张塞，似乎胸有成竹，把电脑屏幕转向李飒，“妹妹，你看看，这些一室一厅大卧室，最适合小情侣了。”她看张塞穿着普通，估计也没什么钱，于是介绍的都是最经济实惠的小户型。 张塞见被人误会了，老脸一红，张嘴刚要解释。 李飒却先开口了，“大姐，我们不是情侣，只是合租。房子要两室的，最好是8栋二单元702。你看看有没有这个房源？” 大姐没想到，这天仙似的大美女竟然会跟这么个男人合租，就不怕被那啥了？不过大姐还是见过世面的，很快就挤出了笑容，“两位看样子是有备而来，知道那家租客刚搬走？昨天房主来跟我登记了房源，两位今天就来了，缘分啊！500块一个月，房租最少半年付一次。我看就不用看房了，直接联系房主。万一被别的中介抢先呢？” 李飒点点头，“没问题，可以的话，咱们约房主见面，把租房事宜敲定下来。” 张塞见李飒把所有事宜都说了，自己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有点小郁闷。 大姐打了一个电话，毫无悬念，那房子还没有租出去。找来了来房主，一个七十多岁颤颤巍巍的秃头老头儿。张塞李飒看了合同，没啥问题，签字租下了大哥家楼下的房子。 张塞签字时，中介大姐嘴角直抽抽，“这小子会点啥啊，咋就忽悠个大美女合租呢！还半年付一次房费，抠样儿，是不是打算租半年玩够了就退房了！嗯，估计就是这么回事。” 当天下午，张塞李飒老大两口子还有二哥一起收拾屋子，晚上在新家燎锅底儿，喝点酒庆祝一下。到了晚上十点多，老二已经醉的没人样了，被张塞和老大抬到楼上睡觉。大嫂则跟李飒一起收拾碗筷。 大嫂一边擦着炉具，一边有意无意说道：“妹妹，我多句嘴啊。张塞这人不错。他帮你是实心实意的，没想占你便宜。这样的好男人错过就没了。” 李飒刷着碗，听了大嫂的话俏脸飞红，“姐，看缘分，将来的事谁说的清楚呢。现在这样挺好，我们俩同在一个屋檐下，自从母亲去世后还没有过这种安宁安全的感觉。我很感激张塞。” 大嫂见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就没再多说，大家都是明白人，话说多了都是废话，或者帮倒忙。 张塞李飒送走大哥大嫂，关上了门。两人对视了一眼，又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两张脸红的就像两个大红苹果，俨然是新婚小两口的即视感。 张塞率先打破尴尬，“那个，时间不早了，咱们早点休息。” 李飒扭头往自己房间走去，低头说道：“不是咱们早点休息，你可别跟我耍流氓啊！这门一关我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张塞忙摆手道：“我说的是，就是，太晚了，各自回屋睡觉。”说完就低头走进自己房间。 关了房门，张塞听到李飒房间的门锁咔嚓一声锁上了，不觉松了一口气。“锁上点好，真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干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李飒背靠着门轻叹了一声，“这个男人是很好，不过我们两个会有未来吗？自己的家庭恐怕就是最大障碍。尽管自己偷跑出来，暂时摆脱家里的束缚，但是早晚会被找到。到时候要面对家里的压力，自己能承受得了吗？张塞能承受得了吗？”李飒摇了摇头，“想的太远了，张塞除了照顾自己，好像还没表现出对自己有意思呢，所以，想得太远了。” 二人同在屋檐下，过了几天安安静静的小日子。一起早餐，一起晚餐，一起分头睡觉。 张塞眼见李飒每天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不禁多看了几眼。看的眼睛直了，脸也红了。关键是，有了俄罗斯的经历，他真的想女人了。 李飒很敏感，发现了张塞的异样，不过并没有反感，心里倒有一点美滋滋的，这傻小子总算正常了。不过她哪知道这傻小子在想啥呢。 在李飒眼里，合租这些天，张塞表现堪称谦谦君子，秋毫无犯，而且从生活上对李飒多有照顾，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张塞都提前规避了。之前李飒一直是感激，现在李飒倒是有点喜欢张塞了。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苍蝇蚊子臭虫总会跳出来影响心情。 第48章 半夜鬼敲门 合租一周后的周日，晚上九点多。当当当，有人敲门，准确的说是砸门。 张塞李飒二人本来已经分头进了房间，都被这砸门声惊扰了出来。有时候二哥会搞这种打劫的恶作剧，不过也都是大白天的开玩笑，这都几点了，张塞但是不会生兄弟的气，不过却是给自己丢脸。 “谁呀？”张塞一边走向防盗门，一边问道。趴到门镜一看，“这谁啊？走错了！” 门口一个满脸通红，秃头没毛，上身穿白色背心，这就有些离谱了，现在已是深秋，白天都没有穿背心的。更为让人讨厌的是，隔着门张塞都闻到了臭烘烘的酒气。 “你找谁呀？走错了。？张塞不满地喊道。 “就找你们，这房子我家的。“秃头又重重砸了两下门，扯着脖子喊道。 “房东我见过，是个老爷子。你快走，走错了。”张塞隔门喊道。 “切，那老头是不是也秃头，跟我长的像不像？他脑出血死了，房子我继承了。我要卖房子，你们抓紧搬家，房租我退给你。”说完，又砸了两下门。 其他两门住户都开门看是咋回事，一见这秃头，马上缩了回去，锁好房门。 张塞本来想好话好说，却被这秃头砸门弄的恼火，“你说你是房东，有啥证据？” “快他妈开门，磨磨唧唧的，证据？这就是证据。”说完，咣咣咣，又狠狠砸了三下。 “妈的，活的不难烦了，老虎不发猫，你当我是病危啊！”张塞拧开反锁，就要开门。 李飒在后面拽了张塞一下，可是没拽住。急的喊道：“张塞，你别去，报警。” 张塞回头一笑，“没事的，邻居们还得睡觉呢，我不会伤他的。”说完，打开了门，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正站在秃头面前。 秃头吃了一惊，话说以往见到他这副扮相的人，大多选择隐忍，今天这小白脸儿不会是吓傻了？脸上轻蔑一笑，伸出右手，指着张塞，“你t的聋啦，让你开门你，哎呀，疼，疼。”秃头话只说了一半，就惨叫连连，指着张塞的右手食指已经被张塞左手攥住，向手背掰去。攻击关节，是实用防身技术的特点之一，特别是让关节做它没有的功能。 张塞面色阴沉，只说出了两个字“道歉”。 “我道歉，我道歉，哎呀，疼，疼，别掰了！”秃头疼的满脸汗珠，不住地哀求。 张塞见秃头服软了，就松开了秃头的食指。 这秃头见张塞松开了手指，嘴上道着歉，底下却是一脚踹向张塞小腹。 张塞早就防着秃头这一手，冷笑道：“就你这两下子。”话音刚落，张塞顺势后退，左手一带铁门，直接把秃头踹出的这条腿夹在了门上。 又是一声杀猪般的嚎叫。随着门开，秃头疼的满地打滚。 张塞用脚尖踢了踢秃头，“别t娘的鬼叫，你手指头没事，你腿也没事。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能能能，”秃头忙不迭答道。现在他明白了，动手自己是毫无胜算的。从牛仔裤屁股兜里掏出一张纸，“你看，这是不是你们签的租房协议？” 张塞接过那张纸，粗略扫了一眼，“嗯，还真是，这也说明不了你就是房主？” 你看这个，说完秃头又拿出一个身份证，“看见没有，这就是房主，我家老头子。” 张塞一看，果然是。看来这秃头说的是真的。 此时李飒也侧身站在门口，看了看秃头给的证明。 秃头一见李飒，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盯着李飒胸前高耸的地方就不说话了。 李飒一见秃头这表情，就知道这厮没想好事，“张塞，我回房间了，你来处理。”说完，转身进屋了。 秃头盯着李飒背影，看的流出了口水。直到李飒消失在视线里，才缓过神来，“你们赶快收拾东西，我要卖房子。不过要是那美女求我，我还能考虑让你们多住几天。”说完，淫邪地嘿嘿干笑了几声。 “你要卖房子？上次听你老爹说楼上那套也是你家的，你也打算卖吗？”张塞突然冒出个想法，所以语气有所缓和。 “哥们儿，是打算都卖掉，你问这么多有用吗？你又买不起！”在秃头看来，眼前这小白脸估计就是个吃软饭的，那天仙似的姑娘图啥？这小子要是有钱，还至于在这里租这么一套小房子，还半年交一次房费。 张塞也没跟秃头计较，“你说个价，万一我能把两套都买下来呢？你要是着急卖房，卖给谁不是卖？”张塞从秃头身上闻出了扑克的味道，还有微不可察的女人香水味，再加上秃头一身酒气。所以他推断，这秃头应该是吃喝嫖赌占全了。急着卖房子，那就是缺钱。 “就你，这房子20万，楼上那套房子也是我的，也是这个价。你要是能拿出40万来，我每套房子给你便宜一万。要是没有，哥们儿，你有钱吗？买不起现在就给我搬走，别耽误时间。”秃头不耐烦地说完，又开始催促起来。 张塞心中暗骂，“妈的，这秃头虽然一身酒气，可是思维倒是不差，这房子当时的市价也就十七八万。这买卖还真不吃亏啊！”虽然念及于此，张塞还是朗声说道：“成交。明早咱们去办手续。你清楚这个价格是赚了，别耍什么花招！” 张塞不是有钱烧的，他之所以比市价高的价格拿下这两套房，是因为他对这两套房有感情，毕业就在8楼跟大哥住，现在又跟李飒住了一周，还真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 秃头被张塞震住了，这小年轻能有这么多钱？撇撇嘴道：“哥们儿，你最好别忽悠我，否则我连给你搬家的时间都不给你留。” 张塞眼睛一瞪，“别得了便宜卖乖！明早8点楼下见。”见秃头还要说话，张塞不耐烦道：“你还不走，是不是手指头不疼了？” 秃头这才又感受到了食指隐隐的疼痛，心脏都抽抽了一下，“好，明天见钱交易。”说完，逃也似地跑下了楼。 第49章 对肾不好 第二天，没啥悬念，一个着急卖，一个诚心买，一拍即合。两套房子，所有费用加起来，张塞在俄罗斯打拳赢回来的钱就花的差不多了。 当天晚上，李飒跟大哥大嫂说了张塞买房子的事。 大哥一听高兴的跳起多老高，连忙带着众人下楼找张塞表示祝贺。“哥们儿，行啊你，转眼就变成我房东了。看来你是时来运转，就要火箭蹿升了。” 张塞笑道：“大哥，运气这事咱就不讨论了。不过以后这就是咱的房子了，想怎么住就怎么住，住多久都行，别烧房子就行。咱们这也算有自己的家啦。你别跟我谈房租啊，谈房租你就搬家。”张塞说完，靠在棉被上，满心欢喜看着屋顶，心里美滋滋：“还真喜欢这小房子。采光特别好，运道特别旺。俄罗斯赚回来的四十万就这么花掉了，只剩下点零头，物有所值！” 大哥见得了这么大的便宜，张塞又不让提房租的事，于是说道：“老四，我不给你房租没问题，不过你的3000房费我必须退给你，否则我现在就搬家。” 张塞也没矫情，跟大哥击了一掌，“一言为定。没想到，大学毕业，咱们还能这么近。”说完，张塞眼睛有些湿润了。 大哥见张塞激动了，忙想办法转移话题，他最见不得兄弟掉眼泪。“晚上我请客，自助烤肉，庆祝起来。” 自助烤肉饭店里，老大两口子，老二，李飒，张塞，杯来盏去，好不惬意。 一边烤肉，老二一边玩味地看着张塞。“你哪来的这些钱？哥几个上大学就认识，你可别犯错误啊。” 张塞一边嚼着牛腰子，一边撇嘴说道：“犯个屁错误，我没权没职务，说好听点就是个车间技术员，说不好听点比车间工人也差不了多少，脏活累活那一样少干了。”说到这里，张塞看了李飒一眼，讪讪说道：“我没有贬低车间工人的意思。” 李飒微笑摇头道：“有也没关系，我已经不是车间工人了。姐姐现在是外语辅导教师。” 张塞见李飒没反感，这才继续跟老二掰扯：“不过真是连犯错误的机会都没有。难不成我还偷卖窖泥啊？” 老二像找到了答案，一拍大腿说道：“哎，老四，窖泥可值钱了，你不知道茅台酒的窖泥都进博物馆了吗？那是何等的珍贵！咱学这个的都知道，那里面的微生物可值钱了！” 张塞差点把嘴撇到李飒脸上，继续跟老二抬杠：“算了，我们厂又不是茅台厂，没人打这个主意。我还不至于去干这事。” 张塞越是不承认，老二越是觉得可疑，“那你干啥去了，让二哥看看，卖身还是卖肾去了，还完整吗？”说罢就作势要扒张塞裤子。 “滚，你个老玻璃，论当鸭子你这小白脸比我有潜质。”张塞这才把在俄罗斯赢钱的事详细跟哥几个讲了一遍。之前他只说在俄罗斯赢了钱，可是没说赢了这么多钱。 大哥大嫂李飒都惊叹不已。 老二惊呆了，“卧槽，打个拳就赢了这么多钱！我也跟明老师学了两年，早知道这样，我再多学几年，也打拳赚个钱啥的。” 张塞举起酒杯，“二哥，咱们这杯酒敬明老师，没有他的教导，就没有我的今天。” 二人碰杯就干。 张塞又郑重地说道：“二哥，你的功夫不错，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跟人动手。这世界上高人太多，好汉不吃眼前亏。” 老二当然明白张塞说的，他刚才只是后悔，羡慕。点头之后，又满了一杯，“来，庆祝老四置业。” 这晚的酒，喝的格外舒服。 吃饱喝足，微醺回家。现在，这两套房子真正可以称之为“家”了，以前，只能算是住处。 张塞李飒跟大哥大嫂，还有不打算回家的二哥打了个招呼，目送他们上楼后，二人就开门进屋。 李飒倒了杯水，放到张塞面前的桌子上。张塞今晚没少喝酒，不过以他的酒量，根本不算什么。不过李飒还是给他倒了杯水。这是水吗？这不是水！这是关心！ 张塞就算再没跟女人打过交道，他也能看出李飒对自己的关心，连忙说道：“谢谢。李飒，你也坐一会儿。咱们说说话。” 李飒坐在了桌边另一个凳子上，“张塞，我知道你买这两套房子不是斗气，是为了我和大哥大嫂。这份心意，我们都很感动。” 张塞听罢连忙摆手，面带羞愧之色，“李飒，咱们就不说这些了。我知道，你是富二代，大哥家也是小康之家，大家在这里租房只是暂时的，将来大家都要有自己的生活。作为朋友，我现在能给大伙提供的，就是这两套小房子，惭愧得很。” 李飒闻言，看向张塞的目光越发柔和了。这个男人，为自己，为朋友做了这么多，他还觉得不够。看得出来，张塞不是矫情，而是发自肺腑的。这套小房子，跟自己家相比，确实不值一提。不过，在眼下，自己能有这么一个安稳的住处，都是张塞给予的。也许凭借自己的美色，不靠家里，她也能换取更好的生活，不过那些男人要的是什么，她很清楚。天下没有的午餐，可是在张塞这里，连晚餐都是的，尽管张塞在此之前生活同样窘迫。“张塞，你已经很努力了，你不欠大家什么，反倒是大家都受到了你的照顾。不要再说惭愧了，惭愧的是我，在这样说，我可就不好意思住下去了。” 张塞闻言一愣，他可不希望李飒搬走。“李飒，你就安稳的住着，我不说惭愧了。自从高考开始，我就没遇见几件好事。我学习、做事足够努力，遇到的师长、朋友也对我很好，只是在决定命运的时刻，总是掉链子。过程很美好，结局很悲摧。以至于我对未来都没了信心。至于你看到的努力的我，那都是为了父母、朋友咬牙坚持的我，随时准备被命运致命一击的我。不过最近这两个月，我终于重拾了信心，感觉自己终于有了价值。特别是今天，虽然只是买了两套小房子，不过却是我有生以来最大的收获。而且还能跟你和兄弟们继续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 李飒见张塞说的认真，也为之动容。是啊，好朋友，安宁的生活，看似平淡却又难得。“张塞，你会有更好的人生，凭你自己的努力，你完全可以做到。我相信你。” 张塞的眼睛为之一亮，随即又黯然，他心里清楚，“该走的终究是会走的，该散的终究是会散的，缘聚缘散不由人。” 李飒看出了张塞的心思，打趣道：“不过你可别以为我跟你在一起啊！咱们就是合租，我一个弱女子，投靠无门，就只能寄人篱下了。” 张塞闻言也笑了，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干嘛伤春悲秋，高兴一天是一天。“那啥，时间不早了，分头睡觉。” 这话要是别的男人说出来，李飒绝对会当作言语骚扰，可是从张塞嘴里说出来，倒是让人心里暖暖的，痒痒的。“不分头谁，你还想怎样？” “我想，”张塞话说到一半，就没继续往下说，随即嬉皮笑脸道：“想的事多了，想想不犯法。” “想多了对肾不好，啊哈哈哈哈……”李飒笑的花枝乱颤，美艳至极。跟看傻了眼的张塞摆了摆手，回了自己房间。 “跟肾有啥关系？”张塞一时想不明白。不过让他惊讶的是，他没有听到那一声锁门声，做了半夜心理斗争：“也许是李飒忘了。也许是她当自己是真正的朋友，不再防备了？把自己当闺蜜啦？再或者是给自己留门？靠，想什么呢！下道啊！呸，张塞，你个臭流氓！” 第50章 走失的藏獒 张塞的生活，再一次走上正轨。没有牙疼，没有意外。这才是他喜欢的生活。 工作上虽然还没有其他安排，但是在一车间，蓝茉莉对他敬畏有加，没人敢找他麻烦。张塞工作也很顺心，偶尔去跟老神仙蹭点好酒。周末再去看看陈教授，陪老爷子小酌两杯。偶尔还会陪领导参加个饭局，替领导挡挡酒，当然，自己也见了不少世面。 十月末，天气已经转凉。 张塞打开车门，迅速环顾四周，同时用鼻子闻着，没有什么异常，这一过程不超过一秒钟。转身到车后门，左手拉开门，右手在车顶棚门框上防止宋总碰到头。其实这个动作实际意义不大，碰到头的可能微乎其微，只不过是一个恭敬的表现。 宋总下了车，微笑着拍拍张塞的肩膀，“孺子可教，有你在，我出去应酬都不用带秘书，保镖，翻译了。你要是再会开车，司机都省了。哦，不对，这个省不了，你还得喝酒呢。” 张塞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宋总，其实我有驾照，只是考完驾照就再没摸过车，所以跟不会开车也差不多。” “哦，是吗？那你可得练练。开车是未来的一项基本技能。在厂里没事的时候你就找司机老李教你，嗯，就拿我这台奥迪练手。回头我跟老李说。” “这使不得啊，宋总，我再想办法，您的车随时都有重要任务，我可不敢占着。”张塞连忙推辞道。就是学个开车，用老总的车有点太夸张了，要是自己用了，那厂里的领导们怎么看，中层干部们怎么看，鸡鸭鹅狗怎么看。 “你就别客气了，你会开车之后，最大的受益人可能就是我。我还不得提供点条件，有车有教练，你就在厂里练，耽误不了啥事。”宋总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定下了基调。 话说到这个份上，张塞就不再推辞了。“谢谢宋总，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跟在宋总身后，走向宋总家别墅大门。宋总的别墅位于滨江的富人区，而且这套别墅是富人区中的住宅。三层小楼，独门独院，花园草坪，狗舍车库一应俱全。 走进别墅大门，张塞就觉察出不对劲儿。狗舍里的藏獒没有丝毫动静，反倒是气味散的满院子都是。没道理啊，宋总家狗舍有专人一天打扫两次，比卧室还干净呢！不会有这么大气味满院子都是。张塞下意识挡在了宋总前面，小声道：“有情况！” 宋总知道张塞的本领，也没惊慌，警觉地四下观望。 二人几乎同时看到，狗舍门开着。宋总有些紧张道：“小张，藏獒出事了！平时我回来，藏獒都会叫两声欢迎。今天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张塞做了个手势，示意宋总在原地别动，自己一个健步就窜到了狗舍门旁。这是张塞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看狗舍。这狗舍足有十平米，比张塞的卧室还大，张塞不禁腹诽道：“靠，该死的有钱人，狗都住的这么好！呸呸呸，宋总不该死，宋总这么好的有钱人千秋万岁，气死王八和乌龟！” 张塞心里想着，手上可没闲着，打开手机手电筒，照进狗舍里。张塞并不担心藏獒会突然冒出来咬自己一口，他已经闻出来，藏獒根本就没在这院子里。他就是想看看狗舍里啥情况，好做出基本的判断。 张塞失望了，狗舍里食盆，垫子，饮水都好好地摆放，没有任何凌乱的迹象。看来这里并没发生什么。 张塞又查看了狗舍门，哎，这倒是有点意思。他发现门插是打开的，锁头掉在一边的地上，并没有锁。张塞仔细查看锁头和门插，没有暴力打开的痕迹。他又闻了闻锁头，再闻了闻门插，嗯，有内味了。跟这个环境不同的味道。淡淡的不易察觉。 张塞瞬间反应过来，这必然是有人动了手脚，而且这人，能让藏獒不声不响地消失，用的是什么手段？这是冲着宋总来的吗？可是这味道，又不像是人味！ 这时，别墅里的宋总儿子打开了门，“爸爸，妈妈让我看看，您车停在门口，怎么还没进屋？没什么事？” 宋总摆摆手，朗声说道：“没事，把门关好，叫你妈别担心。我马上就进屋。” 张塞见宋总儿子在别墅里，初步判定别墅里没有危险。又用鼻子闻了闻，没有那种危险的气息，才放下心来。“宋总，您快进别墅锁好门，我这就去把藏獒找回来。” “小张，我还是报警。要是藏獒伤人就糟糕了。要是被人偷走，那还安全些。”宋总平时都是处变不惊，不过现在却是有些惊慌。藏獒伤人他不是赔不起，只是他不希望有人受伤。 “宋总，看现场脚印不像有人偷狗，我争取在藏獒伤人前找到它。”张塞在嗅觉所及的范围内，没有闻到血腥气，所以才如此说。 宋总还是一脸焦虑，“你怎么找啊？再说就算找到了，你能把它弄回来吗？它会咬你的！” “宋总，您忘了，我在俄罗斯可是把大黑熊都打败了。我有办法，放心，我保证不咬狗。”都这时候了张塞还没忘开玩笑。 宋总被张塞给说笑了，“你小子，快去，安全第一，千万别逞强。” 张塞在狗舍闻了闻，藏獒的气味已经了然于胸，于是一路小跑，寻着藏獒气味跑出了别墅院子。 宋总看着张塞背影，心道：“年轻人有这份心思就很好，可不能让他受伤。”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警察同志，我家的藏獒走失了，我怕它伤人，报警求助。” 电话那头的警察一听也是吓了一跳，藏獒谁不知道，出了名的凶猛，除了主人谁都不好使，除了主人谁都敢咬。连忙详细询问了情况，姓名，住址，藏獒特征，什么时间发现走失的？怎么确定是走失不是被盗的？等等细节，然后马上安排附近派出所出警。 宋总挂了电话，一边往别墅里走，一边嘀咕着，“现场脚印张塞咋看清楚的？这都大半夜了！” 另一边张塞跑出别墅院子，沿着绿化带一路追踪。路过了几栋别墅，张塞观察了一下，这些居民并没有异常，一直来到别墅区北侧栅栏。栅栏很高，足有两米。该死，栅栏下面竟然停着一台运枯树枝的小卡车。小卡车旁边栅栏上还挂着一撮毛。张塞连忙把毛摘下来闻了闻，就是那条藏獒没错。“奶奶的，这藏獒肯定是跳到卡车上，再从卡车跳出了栅栏。” 张塞一纵身上了小卡车，再跳上车厢顶，一跃而下出了小区栅栏，一个前滚翻稳稳落地。“果然如此，藏獒的气味就在自己的脚下。追！” 栅栏外面就是江边湿地公园了，面积相当大了，一百个人进去藏猫猫估计都很难找到。 张塞倒是不太着急了，只要藏獒在这里，大半夜的也不会有什么人，伤人的可能性极低。不过这是猜测，没抓到藏獒前，一切猜测都不可靠。 张塞寻着气味，向江边跑去。气味越来越浓。他知道，自己离藏獒越来越近了。 第51章 吸血蝙蝠 张塞循着气味，向藏獒方向急速奔去。 前面路灯忽明忽暗，传来扑棱扑棱声和藏獒的低吼声。 张塞心中一动，就是这里了。藏獒要行凶，张塞迅速从丁香树丛穿了过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知所措。 藏獒巨大的身躯在灯下做待扑状，在它头上密密麻麻飞着一些黑色的东西，跟麻雀大小差不多，那扑棱扑棱声就是这些黑色家伙发出的。 张塞不由大吃一惊，“我靠，竟然是几百只蝙蝠。”以前上学的时候在学院楼里见过一次这种蝙蝠，比麻雀还小一点，就像瞎了眼的老鼠披了个小黑斗篷，那样子着实让人不舒服。这几百只在藏獒头上盘旋，场面有些骇人。这只藏獒是宋总专门派人去青藏高原冬窝子里找牧民买的纯种藏獒，体型巨大，就跟个狮子似的。而那几百只蝙蝠形成的黑云，却比藏獒大好几倍，声势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塞猜测，藏獒一定是见了这些蝙蝠，感受到了威胁才从狗舍跑出来，追到了江边公园。可究竟是谁打开的狗舍呢？张塞猜想着，一时也没个头绪。 这边对峙双方大有一触即发之势。藏獒张着大嘴低吼着，说是血盆大口毫不为过，似乎是在警告这些蝙蝠。每低吼一声，蝙蝠盘旋的阵型就会向上一跃，似乎是被吼声震慑，及时躲避。不过吼声一过，蝙蝠阵型就会马上下降，再次对藏獒形成压力，似乎是跟这大家伙杠上了。 张塞掏出电话，给宋总拨了过去。“宋总，发现藏獒了，就在江边公园号路灯下面，没伤人，正在跟一群蝙蝠打架。赶快通知警察。” 挂了电话，张塞就看见黑云中有几十只蝙蝠俯冲向藏獒，来势凶猛。 张塞连忙起身奔了过去，手里面还抓了两把沙土。 藏獒见蝙蝠集群来袭，马上迅速旋转，用嘴和爪子攻击蝙蝠。 要说单打独斗，能跟藏獒叫板的动物也没多少。不过俗话说好虎架不住群狼，藏獒对这密集的蝙蝠显然也没什么好办法，瞬间耳朵鼻子等柔软的地方就被咬了几口。虽然咬他的蝙蝠也被他拍死了，但是那疼痛却让藏獒难受不已，伤口血流不止，开始有些慌乱。显然蝙蝠有毒。否则藏獒这种动物是不会如此表现的。 张塞来不及多想，冲到近前，使出了浑身力气，将手中两把沙土打过去，几十只蝙蝠纷纷坠落。 藏獒见来了帮手，顿时精神大振，左冲右突，将蝙蝠赶回了空中，稳住了阵势。 冲到近前的张塞一个前滚翻，又抓起两把沙土，正要激射出去，忽听得耳边想起了一声胡哨。那些蝙蝠像得到命令，一起向江面飞去。张塞听到那胡哨声距自己不过百米，循声望去，一个人影拔腿就跑。 张塞抬腿便追。回头看藏獒，那家伙却已经委顿在地上了。“奶奶的，蝙蝠肯定跟那人有关系，听他的指挥。抓住他看他到底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张塞拼尽全力追了过去，不过很快他就乐了，没想到那人好像是个跛子，没跑出几百米就追上了。 那跛子一转身，眼睛里闪过一道红光，“兄弟，别追了，你看江面上，我的蝙蝠都在呢，拼个鱼死网破没啥意思。” “你是什么人，弄这些蝙蝠干什么，为什么要攻击那藏獒？”说实话，狗死了都不要紧，张塞怕这人是冲着宋总来的。 “你又是什么人？我晚上出来遛蝙蝠，没想到被那条狗盯上了，我也正想试试这些蝙蝠能有多厉害，就在旁边看着。以前没跟藏獒打过，还以为很难打呢，可这条管闲事的狗这么不经打。哼，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你那两把沙土可让我损失了不少蝙蝠。你练的是什么功夫，这是暗器的手法吗？滨江没听说有你这么一号厉害人物？”跛子虽有不忿，但说话还算客气。 张塞见几百只蝙蝠就在江面上，虎视眈眈，估计那人一声胡哨，就会向自己扑来。他也没打算答话，心中暗想：“奶奶的，先给蝙蝠来两把沙土，转移注意力，然后冲过去擒贼先擒王。” 那跛子似乎看出了张塞的心思，朗声说道：“兄弟，别过来啊，我这身边还有不少蝙蝠呢！两败俱伤没啥意思。今天打伤了你的狗，你又打死了我几十只蝙蝠，大家扯平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如何？” “想得美，我那狗中毒了，你不留下来我找谁去？”张塞可不敢随便放跛子走。 跛子笑道：“看你也是个高手，你没感觉到除了咱们俩，还有一股危险的气息在附近吗？咱俩打个两败俱伤，那人来收渔翁之利。” 张塞刚才全神贯注对付蝙蝠和跛子，并没仔细查看周围的气息。听对方这一说，他抽动了一下鼻子。果然有一股不善的气息在附近。不过也不能让跛子牵着鼻子走，“不打也可以，你得表示诚意。” 跛子见张塞语气缓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葫芦，“这是解药，我每天跟他们在一起，必须得准备这个，这些都给你了。你最好快点，再磨蹭一会儿你的狗就死定了。你要是冲过来被蝙蝠咬了，你也死定了。” 张塞见对方吓唬自己，也不示弱，“你别耍花招，我能养得起这样的狗，钱不是问题，你要是敢耍花招，我把滨江翻过来也要弄死你和你的蝙蝠。” “兄弟，我又不是什么坏人，何苦为难你一条狗。哦，不对，是你的一条狗。但是那个人，可能会干掉咱俩。”说完，扔出小葫芦，眼睛里又闪过了一道红光。 张塞伸手接住了小葫芦，同时也察觉到了对方眼中的红光，心下暗想：“好像在哪儿见过？”来不及多想，晃了晃小葫芦，确定里面有东西，转身向藏獒跑去。 身后跛子哈哈大笑，“好身手，也许咱们是一类人呢！后会有期。”然后胡哨一声，在蝙蝠的护卫下扬长而去。 张塞真想回身上去干掉对方，奈何一没把握，二还有未知人物虎视眈眈，三还有藏獒受伤等着解药呢。“王八蛋，你的气味我记住了，看我明天不抓住你。跟你是一类人，呸，宵小之辈，不过这话好像在哪儿听过呢？” 至于那个不善的气息，张塞并没有什么恨意，毕竟人家还没动手。 第52章 血族 疾步跑回藏獒的位置，大家伙正在躺地上痛苦挣扎哀嚎。张塞连忙打开小葫芦，卧槽，忘了问用量了！事出紧急，不容多想，从小葫芦里倒出四粒药丸，想都没想都塞进了狗嘴里。 藏獒似乎也知道那是救命药，一点没费劲儿就都咽下去了，也没要点水往下顺顺。吃完了药，藏獒马上就平静了下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张塞心想：“奶奶的，不会药死了。” 在狗爪子上摸了一把，脉搏平稳，再看那几个伤口，血也止住了。 那狗抬起大头，在自己爪子上舔舔，又在张塞脸上舔了舔。这是在向张塞示好。藏獒可是只认主人的狗，主人以外的人它不攻击就不错了，这舔人示好，说明它把张塞也当成了主人，至少是可以信赖的朋友。 张塞被舔了一口，顿时愣住了，“我靠，太他妈臭了，哦哦哦哦，干呕了好几下也没吐出来。你这个臭家伙，回头刷刷牙好不好！” 藏獒白了张塞一眼，似乎是听懂了，趴在地上哼哼了两声。 “你这态度有问题，我跟你说，”张塞开启了训狗模式…… 几分钟后，就在藏獒耳朵快出老茧时，宋总带着全副武装的派出所民警赶来。 百米开外的树影下，一对猫眼般的黄光闪了两下，随即没入到了公园最黑暗处。张塞也同时感觉到那股危险气息越来越远。要不是要保护藏獒，张塞就追上去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奶奶的，藏獒还需要保护，上哪儿说理去！” 远远看到藏獒趴在地上，宋总总算松了口气，跟身边众人说道：“大家都别过去，我去看看能不能把狗绳拴上，把它牵回家，免得伤人。”然后又大声喊道：“张塞，你快过来，别被咬到。” 张塞见来人了，对宋总说道：“我没事，大家都不要过来，我试着把藏獒带回去。”于是搂着藏獒安抚了一下，“哥们儿，别急眼啊，都是好人，谁都不许咬啊。” 藏獒就像听懂了一样，晃晃悠悠站起来，用大脑袋在张塞腿上蹭了蹭。跟在张塞后面往别墅走去。 宋总和民警都跌落一地眼镜。一位中年民警问道：“宋总，那小伙儿是你家人？那狗咋那么听话呢？” 宋总摇摇头，“不是，那是我外甥。” 中年民警腹诽道：“切，外甥还不算自家人啊！” 好在是大半夜，这一路也没遇见什么人。张塞领着藏獒溜溜达达往别墅走去。 民警一直紧握着防爆叉，催泪喷雾器等警用器材，防止藏獒暴起伤人。 一路无话，回到别墅，藏獒听话的回到了狗舍，宋总谢过了民警，送走了众人，就跟张塞一起到犬舍看藏獒的伤势。 藏獒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宋总一眼就看出那是动物咬的。不过见藏獒的精神头儿挺好，也就放下心来。 出了犬舍，张塞详细跟宋总说了今晚的遭遇，又拿出那个小葫芦，里面还有一粒。都给了宋总。“宋总，您见多识广，那是什么人啊？” 宋总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一会儿才说道：“那家伙可能不是人！” 张塞大惊失色道：“啊？！我，我，见鬼了吗？” 宋总摇摇头，微笑道：“不是鬼，是异类。眼睛闪红光，与蝙蝠为伍，传说中的吸血鬼就是如此。” “那不是电影吗？我也看过。还真有吸血鬼？”张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宋总缓缓说道：“有一次一位大老板跟我说过，我们常说的吸血鬼，其实就是血族，是一个与人类共同生活了千万年的种族。他们融入人类社会中，适应了人类的生活。但是由于吸血的习性难以根除，所以总会跟人类发生矛盾。他们伴生的就是蝙蝠。他们中位高权重，财大气粗的恶人会直接吸人血，没有多大能力的恶人会豢养蝙蝠，吸血之后再吐出来以为己用。也有很多人选择了跟人类通婚，因此大部分都被人类同化了，或者与人类相安无事。这次你遇到的人可能就是个血族，不过以他的能力未必能打开犬舍的锁。我问过家人，没人开过犬舍。警察也看了锁头，说是被破拆的，但是看不出使用工具的暴力痕迹。看来另有其人。”宋总说完，拿起那个小葫芦，“你看这葫芦，虽然是天然生长的，但已经被盘玩成紫金色，没个几百年绝对盘不出这效果。这葫芦算是古董了，人家就这么随便扔给你，看来这人经济实力很强。” “啊，就这葫芦是古董？刚才我还以为是塑料的呢！”张塞不敢置信。 宋总拍拍张塞的肩膀，看招财童子般的眼神看着张塞，笑道：“你就偷着乐，这葫芦，多了不敢说，十几二十万差不多。不差钱你就别卖了，挂在家里聚福纳禄，好东西啊。今天多亏了你，藏獒事件处理得当，我得好好感谢你。” 张塞可不想要宋总的感谢，话说宋总这两个月可是没少照顾他，“宋总，您这么照顾我，做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千万别客气。也是今天有这个机缘，见识了平时见不到的人和事。” “就喜欢你小子这股劲儿，年后厂里要有些人事变动，你有个心理准备。到时候别给我掉链子。” 张塞一听，乐的嘴都咧到了耳根，看来这大叔是要提拔自己了。连忙道谢，然后告辞回家。 告辞了宋总，张塞脑袋里画出了一百个问号。“那门锁难道是被拽开的？坐在出租车上，张塞闭眼回忆着今晚发生的种种情况。门锁上的气味跟那个危险的气息可能是出自一人，这人到底要干什么？跛子是血族吗？那眼中的红光？赤眼族？难道就是白晶晶家族苦苦寻找的赤眼族？张塞顿感浑身血脉上涌，奶奶的，错过了一个亿啊！” 拿出手机给白晶晶发了一条短信，“你好晶晶，今晚我在江边公园发现了一个眼露红光的男人，四五十岁，跛足，让他给跑了。” 很快白晶晶就回了短信，“感谢你提供的消息，如果没事的话，明早江边公园见。” 张塞跟白晶晶算不上多好的朋友，不过他很同情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因为找不到同族，婚配竟然面临这么大的问题。虽然他也考虑过帮助滨江白家可能会有的好处，不过那都不重要。习武之人，当以侠义为先，钱财乃身外之物，越多越好！ “好的，”回了短信，张塞继续回忆今天的细节，以期对找到那个跛子有帮助。 今晚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借此，张塞跟宋总更加亲近，跟藏獒也成为了好朋友。至于宋总跟藏獒是不是好朋友，张赛就不得而知了。也许人家的感情亲如父子。 第53章 寻找红眼跛子 第二天是个周六，张塞早早起床，蹑手蹑脚洗漱，出门。 还在睡懒觉的李飒听见了关门声，看了看手机，心道：“这才几点啊，周六不用上班大哥！翻了个身，再次进入梦乡。 大美女虽然是天生的，但好皮肤却是靠充足睡眠养出来的。 到了江边公园，张塞发现白晶晶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这姑娘穿了一双运动鞋，一身白色运动装。长发扎了一个马尾，显得青春洋溢。比张塞前几次见到的时候越发漂亮了。来来往往的年轻小伙，甚至中年大叔，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张塞心想：“按说白晶晶这自然条件，这家庭背景不至于是今天这个光景啊。咋找个对象这么费劲呢。“赶忙跑过去跟白晶晶打招呼。 白晶晶见了张塞，很热情的摆摆手。紧接着一开口就直入主题，“张塞，今天辛苦你了。你昨天是在哪里见到那个红眼人的？麻烦你带我过去。“ 张塞知道白晶晶说的这个带她过去，并不是到昨天见着红眼人那个位置就结束了，而是希望张塞能帮助她找到那个红眼人。对于这件事，张塞倒是信心满满。那红眼人的气味还有蝙蝠的气味，张塞已经牢记于心。只要这条线索不断，张塞相信，凭着自己超人的嗅觉，一定能把那个人找到。 张塞很为白晶晶惋惜。这是什么种族啊？为了繁衍，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竟然连一个跛子都要嫁。惋惜归惋惜，不过人家交代的事情还是要帮忙的。只是刚才觉得有些奇怪，就开口问道：“晶晶，你没多带两个人来吗？那个跛子可是有几百只蝙蝠呢？真打起来我也没有胜算。” 白晶晶叹了口气，一边走一边回答张塞，“这件事目前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没告诉我爸。不然以白家的势力，在滨江出现这样一个人，只要有线索，昨天连夜就能查出来。” 张塞有些不解，“你不就是想找到这个人吗？发动家里的势力来找，不是更轻松？” 白晶晶摇摇头苦笑道：“张塞，就算你见到的那个人是我的同族，我也想先自己看看。如果我觉得能够接受，我再告诉我爸。如果我接受不了，那么就算找到了这人，这些事也就当没发生过，请你帮我保密。” 张塞现在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女孩不打算把命运完全交付给别人。希望自己能有美满的婚姻，这是没错的，无可厚非。不觉好奇问道：“你希望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你才能接受呢？” 白晶晶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张塞，随即目光又收回了，哀叹道：“要是能有你一半，我就心满意足了。张塞，我心好累呀。要不咱们不去找了，咱俩结婚算了。咱们放弃生育后代，我放弃白家的继承权，咱们两个开开心心过一辈子，不也很好吗？” 张塞被白晶晶说的心中一阵火热。说实话，一个男人被一个漂亮姑娘如此表白，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还是稳住了心神，开口劝道：“晶晶，你们族人真是不容易。虽然表面光鲜富贵，但实际也吃了不少苦。我还是希望你能找到同族，有个好的归宿。” 白晶晶见张塞说的认真，才努力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嘿嘿，别当真，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眼神里却闪过了一丝失望，心中暗道：“傻小子，你以为古代一些高门大阀的公子或者小姐跟人私奔，就那么轻松吗。他们当中有些人就是你说的血族。只要你点头，我就放弃一切跟你私奔。” 二人各怀心事，却是有说有笑，走到了昨天晚上那个路灯下。 张塞还能隐隐闻到那些蝙蝠的气味。“晶晶，你能闻到蝙蝠残留的气味吗？” 白晶晶摇摇头，“我们族人虽然有很强的嗅觉、味觉、听觉还有视觉，但在这么空旷的江边，昨天晚上蝙蝠残留的气味散失的差不多了，我真分辨不出来。” “晶晶，昨天晚上大概是这样的情况……”张塞简要把昨晚在这个路灯下发生的事情跟白晶晶叙述了一遍，又将跛子最初站的位置指给白晶晶。 白晶晶听了张塞的叙述，又查看了现场情况，却是理不出个头绪。“张塞，我听钱叔叔说你嗅觉灵敏，请你沿着跛子撤退的路线，帮我找到他。 张塞正有此意，于是一边闻着气味儿，一边沿着江边儿，一路疾奔。令张塞惊奇的是，白晶晶虽然是个女孩，但却一直跟在自己身后，没被落下。看来这血族人的身体却是异于常人。当然，张塞并未用全力，他也不是常人。 跑出四五里远，来到江边一个小码头。说是小码头，其实就是水泥和铁板搭建的一个上下船的通道。旁边停着一条小艇。 张塞循着气味向前走，走上小码头，逐渐接近小艇。白晶晶紧随其后。 “汪，汪，”小艇船舱门窜出一条黑背大狼狗，呲牙咧嘴，冲着二人狂吠。 张塞伸开双臂，把白晶晶挡在身后。这动作搞的白晶晶心里又是一暖，“好男人啊，干脆私奔算了！” 那狗见二人不进不退，一声低吼，便扑了上来。直奔张塞右臂咬来。 张塞哪肯被狗咬，左脚一个鞭腿，踢在狗右肋上。 大狼狗在半空中，闷哼了一声，横着就飞了出去，扑通一声掉进江水里。落水之后，在水里无力的挣扎着，企图游上岸。 张塞不再管那狗死活，他知道，船仓里面的人，才是难缠的角色，散发着比狗还危险的气息。 “他的，谁这么大胆，敢到我船上惹事，不要命啦。”人随声到，一个满脸横肉（后面就称之为横肉），体壮如牛，一米九十多的大汉低头要从船舱门出来。 白晶晶看了一眼张塞，二人确认了眼神，都不再犹豫。张塞刚要开口，没想到白晶晶已经跃起，一脚踹在横肉胸口。 横肉没想到，来人会这么横，比自己还横。倒着飞回舱里，四仰八叉摔了个七荤八素。 张塞给白晶晶竖了个大拇指，夸赞道：“女（虎）中（娘）豪（们）杰（儿）。你倒是先搭个话呀，上来就打算怎么回事？你这样像来找对象的吗？” 白晶晶面带得意之色，“这么大块头，要是不出其不意把他打倒，后面得费多少事儿！”话音刚落，就跳进了船舱，乒乒乓乓一顿暴力输出。终于传来了横肉的微弱求饶声。 张塞这才进了船舱，看白晶晶坐在座位上，左脚脚踩着横肉脖子，右脚踩着横肉二弟。见白晶晶就这么劈着腿坐着，张塞不禁心动了一下，性感啊！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白晶晶喝道。 “能，能，你们也不说个话，上来就打，干啥玩意儿啊？没这么欺负人的。”横肉现在像个怨妇似的小声啜泣着。 “闭嘴，说，跛腿那人是谁，在哪里？”白晶晶厉声喝道。 “大姐，到底是闭嘴还是说话啊？”横肉哭丧着问道。 “谁是你大姐，我有那么老吗？瞎啊你，闭上你的臭嘴。”白晶晶右脚狠狠滴踩了一下。 横肉又是杀猪般嚎叫。 张塞见这么墨迹下去，天黑也问不出啥来，连忙劝道：“美女，手下留情。让小生来问。” 白晶晶也打累了，脸上泛起了一点红晕，倒是增添了几分姿色。“你问，我歇会儿。” 张塞这才把目光转向横肉，“那个跛子你见过？” “哪个跛子？”横肉一脸无辜问道。 “不见棺材不落泪，”白晶晶左脚又用力踩了下去。 张塞连忙阻止，滥用私刑可不好，“哎哎哎，别踩死了，踩死了你可就嫁不出去了。” 白晶晶白了张塞一眼，脚下松了点劲儿。 横肉这才喘了几口粗气，“我真不认识什么跛子，我就是个开船的。” “你就是开船的？嘿嘿。”张塞抽抽鼻子，闻了闻船舱里的气味。“别撒谎，那跛子坐过你的船。” “大哥，我这一天摆渡好些人，什么人都有。对，跛子有，有。就走路一瘸一拐的是，有好几个。”横肉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似乎啥都没说。 “你知道我问的是哪一个，别回避问题。”张塞追问道。 “哪一个啊，大哥，你给个明确说法，你说是哪个就是哪个。”这横肉还是个滚刀肉。 张塞气的在横肉脸上轻拍了几下，“兄弟，忠义无双啊。我也不难为你，我们是来给这位美女找对象的，你把船开过江面到对岸，下船必有重谢。” 横肉一脸无奈说道：“船坏了，零件拿去修理了，大哥，没法开啊。” 白晶晶闻言，站起身，走向船头。 横肉脖子和二弟总算得救了，如蒙大赦，不过还是躺地上不敢动。他真害怕那个虎娘们儿。 白晶晶检查了船上电源，根本没反应。她家在海边就有船，所以开船的事她还是懂的。现在看来，横肉没说谎。返身回到舱里，对着横肉又是一顿火力输出。 横肉惨叫声再次响起。 呜呜呜，那条大狼狗哼哼着，落汤鸡般一瘸一拐走到了舱门，听见主人的惨叫，顿时就要进船舱帮忙。可探头一看张塞，马上又呜呜了两声，伸进舱门的两只前爪触电般收了回去，转身加速一瘸一拐哼哼着跑了。 张塞见状笑道：“兄弟，你看，你那条狗多识时务，跑了！你比狗忠诚有啥用？不是还在这里挨揍？说实话。” 横肉只是惨叫，求饶，对跛子的事只字不提。 “算了，美女，别打了，他不会说的。咱们走。”说完，张塞走到了舱门。 白晶晶无奈，只好跟着张塞下船，刚走出舱门，似乎想起了什么，“等等。”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钱，回身扔进船舱里。“兄弟，江湖事江湖了，这点钱看看病。我不是来找麻烦的，你转告那人。”说完，扬长而去。 张塞跟在白晶晶后面，心中一阵恶寒。“奶奶的，都打成这样了，鬼才信你不是来找麻烦的。那一沓钱，一万块没打捆的，败家娘们儿。” 二人又沿着江边走了几圈，可是再没有那跛子的气味。江面这么宽，水路这么长，就算到对岸也未必能找到跛子的上岸地点。张塞分析道：“那船一定是跛子乘坐过的，横肉口风这么紧，肯定是跛子一伙的。你家那么多人手，派两个人跟踪一下那横肉，肯定有收获。” “我家的人都不能动，否则我爸就知道了。我找别人，花钱肯定能找到人的。”白晶晶想都没想，就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张塞不由直翻白眼，“找我找我找我啊！给我钱我能去啊。” 白晶晶似乎想起了什么，“你就算了，横肉认识你，不适合跟踪。走，今天中午我请客，梅尔西餐厅犒劳一下你。” 第54章 老总的圈子 周一上班，刚进厂门，就接到了宋总电话，让他去办公室。 宋总笑呵呵招呼张塞坐下，给他拿了瓶纯净水。 张塞连忙道谢。心想：“大早上把我找来，不会就喝瓶水？” 宋总坐在沙发上，看了看张塞，“周末去找那个红眼人了？” “是的，瞒不过您。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可是没找到，到了江边，线索就断了。”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张塞如实说道。 “小张，听我句劝，别再找了，那种人咱们惹不起。”宋总说的不是张塞惹不起，而是咱们惹不起。显然已经把自己包括在内。财大气粗如宋总，竟然也如此说，足见他对红眼人的忌惮。 “明白了，宋总，之后我不会再找了。但如果他敢找您的麻烦，或者来找我，那我不介意想对付俄罗斯大黑熊那样收拾他。当然，如果能化干戈为玉帛，大家都有里子面子，那就最好了。”张塞不卑不亢应承道。 宋总对张塞的回答很满意，缓缓靠在沙发上，像一位慈祥的家中长辈，说道：“小张，你聪明勤奋，做事有方法，知进退，还很勇敢，这都是我欣赏的地方。之前我找你做的事，主要是赏识你，或者说是一种考察。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心腹了。我和滨江老总们圈子里的一些活动，你可以参与进来了。以前你陪我去的都是些商业饭局，这些圈子则是富人的聚会。这个圈子大家都讲究身份，你去参加这些圈子活动时，如果有人问起，你可以说是我的外甥。这个圈子里就没人敢轻视你了。这个圈子充满了机会，也充满了圈套，你要把握好自己。更高水平的圈子也有，那就看你的造化了。你小子花点钱置办点行头，俄罗斯赢的那些钱你没挥霍光。” 张塞很清楚，进入圈子，那就意味着资源，这是宋总送给自己的一份大礼。忙不迭的感谢宋总，“您放心，我肯定不给您丢脸。”嘴上说着着，心里确在苦笑，“钱都买房子了。虽说还剩下点钱，估计买身像样的衣服也就差不多光光了。要不哪天把那个葫芦出手了？” “今晚就有一个圈子聚会，我正好有事，不过都是老朋友了，不去又不好意思，所以我让郭副总替我去，他们也是惯熟。你跟着去长长见识。” 当天晚上，张塞陪同郭副总前往江北河口湿地。 路上，张塞见周围逐渐黑了下来，不禁疑惑问道：“郭总（没有宋总在场，自然要叫郭总了），咱们这是去哪儿啊？看着怎么像荒郊野外呢？难道富豪们在野外支帐篷开趴体？” 郭副总一直在闭目养神，被张塞这么一问，才缓缓睁开眼，“你小子，就不能让我歇一会儿。今晚上在喝酒一道上必有一场恶战，我得养精蓄锐，到时候你得给我挡酒啊！” 张塞一听，不禁腹诽：“大叔，恶战，你养精蓄锐，我挡酒，那你还养精蓄锐个屁啊？反正都把我舍出去了。”这种情况张塞已经见怪不怪了，之前去过几次商务接待，都是这个套路，把对方都喝到桌子底下，甚至有两个大叔，拉着张塞不放手，非要跟张塞斩鸡头烧黄纸拜把子。张塞今天可不觉得这些富豪会这么个喝酒法，那也太没品了。“郭总，我就是您的枪，您指哪儿我打哪儿，您说怎么喝就怎么喝。不过我这心里还是迷糊着呢，咱这是去哪儿啊？” “你小子，就不能有点出息，还怕我把你卖了不成？你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我也得能卖上价啊！还是告诉你，要不你得问一路。看到河口湿地了，还有十几分钟就到了。湿地里面有几栋别墅，是滨江富豪朱辰豪建的，属于私人别墅，不过近几年他给改造成了会所，这里的资源，大大滴有。”郭副总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朱辰豪听说过。” 张塞一脸无辜地看着郭总，摇摇头，“没听说过，更没见过。” 郭副总顿有对牛弹琴之感，无奈摆摆手，“算了，我先眯一会儿，到地方你叫我。说完，双眼一闭，也不吱声了。” 张塞一看，“得，自己看景色。”他清楚的很，郭副总那是酒厂里第一个支持他的领导，跟郭副总也去过几次饭局，郭副总都不厌其烦给张塞介绍其中门道。今天郭副总却是兴味索然，显然郭副总对今天的聚会不是很感冒。不过到底因为点儿啥呢？这么牛的人了还有啥担心的？ 几分钟之后，车窗外远远出现了一片别墅区，天黑看不太清楚，但是还能看出那些别墅大小高低，错落有致。张塞看的是羡慕不已，不禁感叹道：“看看人家有钱人，湿地边上这别墅多气派。唉，我啥时候能有钱买一栋别墅呢？” 司机老胡平时是个闷葫芦，只知道开车，从来不多言多语，此刻突然冒出了一句：“那个别墅区都是朱辰豪的。” “啥！” 开到别墅区门前，张塞总算看得真切。这别墅坐北朝南，这在滨江很少见，因为在滨江，很少见到正南正北朝向的房子（没人知道为啥）。别墅大门宽阔，共有四车道。十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站在门口，查看来宾的贵宾卡，指挥来宾车辆驶向对应的区域。 郭副总掏出贵宾卡，递给了一个黑西装。那黑西装在一个读卡器上刷了一下，就恭恭敬敬地把卡递还给郭副总。“贵宾，请进。右转前往巴洛克区。” 进到别墅区，张塞眼睛不够用了。观察了一会，他惊奇地发现，这些别墅建筑风格各异，有拜占庭建筑风格、哥特式建筑风格、阿拉伯式建筑风格、俄罗斯式建筑风格，还有他们前往的区域是巴洛克建筑风格。虽然建筑风格多样，但是却有机结合在一起，丝毫没有拼凑的感觉，反倒是相得益彰。张塞不由得赞叹设计师的大胆和独具匠心。 车开到了巴洛克区主建筑别墅门前，服务员上前拉开车门，郭副总率先下车。张塞紧随其后。 郭副总紧了紧身上的大衣，迈步刚要进别墅，一下子呆住了，随即脸上瞬间变出灿烂的笑容，上前伸手道：“呦，天佑，你怎么亲自出来迎接啊？这怎么好意思。” 被称作天佑的人看年龄不到三十，长相英俊，却输了一个跟他年龄、长相不相称的大背头。一身黑西装剪裁得体，做工考究，一看就是私人定制的，让人不解的是还戴了一条白色围巾。身后还跟着两个助手和两个保镖。 “呦，郭副总，您来了。本来是出来接宋总他们的，接您也一样，欢迎欢迎。”转身说道：“小李子，带郭副总去宴会厅。” 郭副总脸色不怎么好看，心中暗骂：“这小兔崽子，翅膀硬了，竟然敢瞧不起我这个副总。td。虽然不高兴，但是郭副总毕竟是多年摸爬过打过来的，城府颇深，不会即刻翻脸，受人以柄。 张塞在旁边却看出了端倪，替郭副总不忿，“奶奶的，这小子谁啊，这么嚣张。郭副总在滨江酒业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身价不菲，这小子打扮的跟小马哥似的就牛批啊？”看郭副总没有翻脸的意思，自己也不好发作。看着面色铁青王别墅里面走的郭副总，又不好问咋回事。不过张塞根据每次酒局的规律，确定了本次酒局的主要目标——x天佑，你死定了。之所以在张塞心里用了这个x，是因为张塞根本不知道这个天佑到底姓啥！ 第55章 老总和小虾米 前往宴会厅的路上，张塞见墙壁上挂着很多文艺复兴风格的油画，不禁对这里的设计师又高看一眼。“郭总，这有钱人就是好啊，装修用这些画，得不少钱。” 郭副总刚才心气不顺，此刻也没有跟张塞详细介绍的意思，“都是好东西。” 小李子倒是个健谈的人，结果话题道：“就这些画，据说都是真品，当然，并不是说都是文艺复兴时期的画作，但是究其艺术价值而言，几万到几百万不等，对了，是美元。” “啥？美元？这么贵！挂这里不怕被盗吗？”张塞咋舌道。 “在滨江，敢偷朱家的人还没出生呢。朱家也不在乎，这些画就是装修的一部分而已。”小李子回答道。 张塞听闻，一时间竟无话可说，心中赞叹：“这个而已，我也想有。这得多有钱啊！今天真是长见识啊，一会儿到了宴会厅，那不得有个几十上百位富豪啊？没想到滨江的有钱人会这么多。” 跟着小李子进到宴会厅后，只看了一眼就傻眼了。这果然是一个大厅，面积足有400平米。如果按照十人一桌的餐台计算，这里放个十桌八桌也不显得拥挤。可是，但可是，这个大厅只放了一张餐桌。这张餐桌呈圆形，靠近北面正中背景墙摆放。张塞数了一下座位，共有三十个，就这摆放的得还比较松散。餐厅东西两侧靠墙摆放着十多个沙发和茶几，上面配有茶盘茶具。正南方的整面墙都是落地玻璃窗，通过玻璃窗就能看到河口湿地风景全貌。玻璃窗中间还配备了两个高倍望远镜，河口湿地风景尽收眼底。 此刻东侧墙壁一个茶几围坐着三位中年人，器宇轩昂，气场爆棚。张塞猜测这是三位老总。三人正在喝茶，似乎是在讨论茶叶的品质。紧挨着三位老总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三位如花似玉的女子，都穿着上边低胸下边开叉的晚礼服，似乎是在讨论做头发和皮肤保养的问题。 郭副总虽然在门口被x天佑弄得很不高兴，但是见了这三位老总也不敢托大，连忙走上前打招呼。“三位老总来的够早的，好兴致啊。现在能静下心来喝茶的人不多了。” 其中一位身材消瘦，戴着金边眼镜，斯斯文文的老总闻言抬起头来；“哟，这不是郭总吗？来，快坐。我们老哥仨正研究这茶叶是明前龙井还是雨前龙井呢。” 郭副总一边跟三位老总寒暄，一边坐在了金边眼镜老总旁边。张塞没受到邀请，只能站在旁边。 金丝眼镜在郭副总面前的茶杯里倒了一小杯茶，郭副总则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弯曲之后在茶杯跟前敲了三下。 张塞虽然看不懂这是啥规矩，但他猜这肯定是郭副总在向对方表示感谢。 郭副总端起茶杯，先观察了一下汤色，又拿到鼻子下面闻了闻，随即又喝了一小口，用舌头将茶水在口腔内均匀散开，那样子颇为享受。 张塞看的是咋舌不已，暗道：“郭副总这哪里是品茶呀，明明就是在品酒吗！难道这二者有共通之处？” 郭副总品了一口茶之后，缓缓将茶杯放下，抚掌笑道：“好茶呀，好茶。不过要是让我说是明前龙井还是雨前龙井，我真说不清楚。术业有专攻，大家要是拿瓶酒出来让我尝尝，我还能给大家说出个123来。可对于这茶叶一道，我真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我平时喝茶都是用大茶缸子泡一大杯，牛饮而已。” 一位四方脸的老总哈哈大笑：“郭总太过谦虚了。以你这国家级品酒师，分辨个茶叶那不是小儿科吗？真人不露相啊。郭总不仅品酒厉害，而且慧眼识人，站在郭总旁边的这位小兄弟气度不凡，骨骼惊奇，想必在品酒和武术上都有很深造诣。来，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 张塞闻言倒吸一口凉气。看来这人的见识真是跟财富和所属的社会层次有很大关系，见多识广这句话真不是白说的。人家只是看着自己，就把自己的特点说了出来。虽然百分之八九十可能是靠猜的，但是猜的是真t准。张塞也没矫情，大大方方坐在了茶几下首的位置。 坐在四方脸和金丝眼镜中间的是一位大背头老总，看样子是这三人里面最有地位的。大背头语气和善说道：“郭总，这位小兄弟一定有些来头，不然今天聚会我们每个人都带来一位女伴，你不会带来一位帅哥。” 张塞又是一阵恶寒：“大背头猜的不错，人家每位老总来都带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壮自己的声势，你郭副总带了一个小伙子是啥意思？总不会是好男色？当然不会这样，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这小伙子有些来头。” 郭副总哈哈大笑，“老兄，您这眼光真是够厉害。来，小张，我先给你介绍这三位滨江商界的风云人物。中间这位是滨江证券的曾总，在滨江金融领域那可是呼风唤雨的人物。”然后又介绍张塞旁边的四方脸老总道：“这位是王总，是咱们滨江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那些明星楼盘，都是王总开发的。” 王总闻言连忙摆手，谦虚道：“是之一，之一。” 最后介绍那位金丝眼镜老总：“这位是黄总。滨江制药就是他的。” 张塞听完介绍，连忙起身向三位老总鞠了一躬。“能见到三位老总真是荣幸之至。” 郭副总继续介绍道：“三位老总，这位小兄弟叫张塞，是宋总的外甥，省级品酒师，在我们厂工作。” 三位老总均口称幸会，不过张塞看得出，大背头和金丝眼镜只不过是礼节而已，而那位王总说这话的时候更显真诚。 张塞很清楚自己的斤两，按说王总不会对自己青眼有加，想到此处，张塞不觉冷汗连连，莫非这王总真好个男色？ 寒暄过后，众人继续品茶聊天，期间又有七位老总携女伴到来。偌大的宴会厅显得热闹起来。在郭副总的引荐下，张塞跟每一位老总都打了招呼。张塞看得出，这几位老总，不过就是礼节性敷衍一下而已。张塞随后听了郭副总的介绍，这些人都大有来头，如此对待自己这只小虾米实属正常。每一个人都不简单。就算是宋总来了，在这些人里也只能屈居末位。自己这个宋总的假外甥被人忽视，还有啥心理不平衡的呢？ 倒是那位四方脸王总，偶尔会跟张塞聊上几句。天南地北、古今中外、人文社科的啥都能说上几句。按说王总不必在意自己这个小虾米，所以，事出反常必有妖！张塞不由得对王总更加提防，更加认为这个家伙对自己图谋不轨。 第56章 喧宾夺主 众人谈话的空隙，郭副总把今天饭局的主人，就是那个x天佑的情况，简单给张塞介绍了一下。这个家伙姓吴，名天佑。 张塞一听姓名差点笑喷了，心中暗笑这家伙的老爸有才，“天佑，还无了，那tnd还有啥了？” 这个吴天佑是滨江吴氏集团新任当家人。就算张塞再孤陋寡闻，他也听说过滨江吴氏集团涉足金融、房地产、餐饮、酒店等多个行业，在滨江的富人中绝对是个巨头。吴天佑这个月刚刚接他老子的班，就迫不及待组织这个饭局。跟这些吴氏集团交好的叔叔伯伯们沟通感情。说是沟通感情，其实倒不如说是吴天佑春风得意昭告天下。 张塞这才明白，怪不得吴天佑这小子刚才在别墅门口对郭副总不太感冒呢。从做人上来说，他这么干绝对是有问题。但是从家世背景上来说，他已经甩了郭副总几条街，郭副总就算坐飞机恐怕也最不上了。在吴天佑眼里，宋总估计也就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只是碍于宋总跟他老爹是好朋友，又是吴家在滨江唯一的也是最大的酿酒行业合作伙伴。至于从资产上来说，他真没把宋总放在眼里，所以才会有在别墅大门口见到过副总时的倨傲表现。 对于这些，张塞倒觉得无所谓，你是有钱人，你爱怎么表现就怎么表现，你作死都没人管。但是有一点，你不能让我不高兴，你不能踩着我。否则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我也不会惯着你。 人齐了，接下来就是就坐。谁都想坐主位、上座，谁又都表现出谦让，装装样子罢了。 老总们让来让去，让来让去，最后的结果是，这位吴天佑吴总竟然腆着脸做这个主位。当然，从今天请客饭局的主人来说，他坐这个位置无可厚非。但是作为一个后生晚辈来说，他坐在主位似乎显得有些突兀。 至于张塞，并没有因为主角光环被安排到上座，而是毫无悬念，坐在末首。 郭副总比张塞好一点儿，紧挨着张塞。虽然郭副总身价不菲，但是跟在座各位老总相比，他那点钱真就是不值一提。 之前大家寒暄的时候也没太注意，入座之后张塞坐在郭副总旁边就显得有些扎眼了。这一桌总共十二位老总，十一位老总身边都坐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女伴，只有郭副总身边坐了这么一个精壮小伙，马上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吴天佑旁边那个女伴还真不是什么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小随便的，而是他真正的未婚妻。据郭副总说，这吴天佑能在家族中上位，还是靠的这位未婚妻的家族势力。据说她家是南方某个大集团的，姓田名天淑。 张塞听闻这女人的名字之后差点笑出猪叫。这两口子要是结了婚，一个没天佑，一个又是天天输，还过个屁啊。不过这田天淑说了几次话之后，张塞到对她有了几分好感。这田天淑可不像吴天佑那样倨傲矫情，见人下菜碟，田天淑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位傻白甜，没什么心计，在东北来说就是个没心没肺。虽然是名门名媛，但并没有名门名媛那种矫揉造作。 此刻大家正盯着张塞，小声议论着。这位田天淑姑娘，则是率先开口。“张塞啊，宋总让你陪郭总来，想必你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给我们大家讲讲呗。” 张塞见郭副总给自己使了个眼色，就只是微笑着跟田天淑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说什么。郭副总笑道：“”天淑姑娘真是好眼力。张塞虽然是宋总的外甥，但他在厂里的工作相当出色，可不是靠裙带关系在这里混日子的。品酒这方面咱就不说了，因为他就是吃这碗饭的。张塞的嗅觉和身手可是出神入化。于是郭副总添油加醋，把张塞帮宋总找回藏獒的事讲了一遍。讲到其中精彩之处，在座的各位老总和名媛们都鼓掌叫好。 这其中有几位心思通透的老总也听出来了，张赛绝不是一个普通人，绝对不是宋总外甥这么简单，必然有超于常人的能力。 那位房地产公司的王总更是对张塞推崇有加，不住的夸赞张塞是青年才俊。还有几位老总也随声附和。 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吴天佑本来见自己的未婚妻，听张塞的事迹笑的花枝乱颤，心里就有些不舒服。没想到老郭这故事讲完之后，王总带头，好几位老总都夸赞张塞是青年才俊。他就有些不高兴了。“奶奶的，你们这些人到底有没有见识？见没见过青年才俊？我不到30岁就接管了庞大家业，要说青年才俊，那必须得是我呀。就张塞这找个猫斗个狗的也能算是青年才俊？” 一般人有这样的想法，那都属于正常，但是吴天佑有这样的想法，那就是格局小了。在他没接班之前，这些叔叔伯伯们夸他是青年才俊，那绝对没问题，是在捧他，而且以前确实有很多人捧他。但是他现在已经接班，掌管着偌大的家族产业，是家族的掌门人，别人再夸赞你是青年才俊，似乎都是在轻视他，这个地位了，还用别人夸吗？所以青年才俊这个评价根本不适合他了。吴天佑虽然已经成为掌门人，但他的心态还在继承人阶段。当然，人嘛，哪有十全十美的，就是这些不太十全十美的人才让生活更精彩。让张塞这么个小角色抢了自己的风头，吴天佑自然不高兴，心里不舒服就要发泄出来。 听完郭副总讲的故事，吴天佑脸上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手里把玩着水晶酒杯，看似自言自语，其实声音大的桌上所有人都能听到，“那么大一条狗，在公园里找到也不是什么难事。那狗听张塞的话，因为小张是宋总的外甥。狗认识他，给他面子也不稀奇。除非张塞是宋总新收的外甥。我想这个事不会造假？” 张塞一听，心中暗骂：“奶奶的，这个吴天佑心胸狭隘，挺讨人厌。不过这个瞎猜的功夫倒是很强，猜的挺准。我还真是宋总的假外甥。” 他这一说，顿时冷场了。众人并不是顾忌他，而是给他刚退休的老子脸面，毕竟那老家伙能量巨大，不是在座众人能比的。至于这位小年轻二世祖，他们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 郭副总一见，既不能拂了众人面子，又不能丢了自己人的面子。故事，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不过实力不容你不信。干笑了两声，“张塞还是品酒师，过酒不忘，前些日子把农业大学的钱院长都给喝服了。” 张塞知道今天自己算是不能低调了，郭副总这是开始上套路了。 第57章 赌酒论英雄 吴天佑听了郭副总的话，撇了撇嘴，不屑一顾说道：“钱院长是谁？没听说过。既然张塞这么厉害，咱们直接试试，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钱院长，那可是他老爹的同学，他老爹之所以生意能做这么大，发迹之初搞餐饮有些人际关系还是靠钱院长呢。当然了，吴天佑这二世祖可是不知道这层关系。在座知情的老总都微微摇头，感叹吴天佑忘本。 “亲爱的，你跟几位美女挑几种酒，让张塞表演一下。”吴天佑亲自布置上了。说是这么说，其实他也有他的打算。这个高端会所的酒水可都价值不菲，不是市面上随随便便能买到的。估计张塞这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宋总外甥家世一般，否则也不会跟着郭副总出来见世面，所以这些就张塞未必喝过，那还品个屁啊，直接就丢脸。就算是喝过，也不可能经常喝，哪儿那么容易品出来。让你吹，吹牛是要上税的！ 田天淑不愧是大家闺秀，行动力强，嘴也大，看热闹不嫌事大。带着几个女伴去隔壁休息室，挑了二十五种酒，她自己就挑了二十种，几个女伴儿加起来才选了个零头。 张塞一边等着，一边翻看酒单，看的是心惊胆战。品酒他不怕，这些酒他也喝过不少，都是价值不菲啊。老神仙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喝。在这个会所里，只是酒单上的酒品，看样子点多少都有，而且，这里的人都喝得起！更让张塞无语的是，这位田天淑点的还真敢点，一下子就点了二十五种，这娘们儿是真傻白甜还是装傻白甜？ 吴天佑说的是几种酒，可是田天淑却选了二十五种酒，吴天佑也没阻拦，话说就算这是个坑，那也不是自己给挖的。“亲爱的，麻烦你带两位美女去准备间，给每种酒都编个号，写在酒杯底下，这样喝完了对号就知道是哪种酒了。” “好的，亲爱的，我很快就回来。”田天淑在吴天佑脸上轻吻了一下，带着最近的两个女伴去了准备间。 “哦，对了，张塞，我刚才看了一眼，这二十五种酒都是这个会所的标配，你都喝过？品酒的时候如果哪种没喝过你告诉我，我叫他们换一下。”吴天佑似乎是刚想起这个问题，故作绅士的问张塞道。 郭副总心里没底，看了一眼张塞。 张塞则满不在乎说道：“就算没喝过，在酒类杂志上也都看过，没什么难的，不用换。感谢吴总提醒。” 吴天佑眼角不自觉地跳了两下，“这小子太狂了！我都喝过，我都不敢保障能说出每一种酒来，他没喝过就敢如此狂妄！难道是扮猪吃老虎？不像，看他穿那身衣服也不是什么私人定制，就他的财力，不会见识这些的。” 王总虽然不是酒行业的，但是他也知道这品酒师必须用大量实物才能练出来，仅凭书本、杂志上的介绍就能品出哪种酒，闻所未闻。“小张啊，品酒的时候，你把没喝过的去掉，剩下的你能品鉴出来就很厉害了。” “谢谢王总，我第一次来这么高端的会所，不尝一下好酒，岂不是白来了。”张塞知道吴天佑是不可能为自己着想的，所以他故意装作满不在乎，刺激吴天佑。 吴天佑见张塞嚣张如此，心里很不爽，不过却也暗笑：“你现在有多嚣张，一会儿就得有多难看。”心里想着，表现出来的却是竖起大拇指，“张塞果然是豪爽，我看咱们各位老总今天也别白来。只看品酒那不够刺激。咱们来点彩头如何？” 一听彩头，在座各位老总顿时来了兴致。要说这些人能发达，哪个没点赌徒的气质。其中有几个还经常去澳门的赌场一掷千金。输赢无所谓，要的就是个刺激。 王总不是个烂赌鬼，不过对吴天佑的提议很感兴趣，“吴总，具体怎么个赌法，我们愿闻其详。”其他老总们也纷纷嚷着要下注，偌大的餐厅顿时热闹起来。 吴天佑见气氛上来了，缓缓站起身，示意大家安静，“各位，一会儿二十五种酒端上来，让张塞从一到二十五里面选一个号，大家下注，然后张塞品酒。品鉴出是哪个牌子的酒，就算张塞赢，否则就算输。第一杯酒，各位老总每人压一万。张塞说对了，那么押张塞赢的老总们就平分赌注。张塞说错了，那么押张塞输的老板就平分所有赌注。以此类推，第二杯酒每人下注两万，第三杯每人下注四万，第四杯每人下注八万，第五杯每人下注十六万。钱不多，大家就是图个乐，怎么样？” 老总们顿时叫好，他们斗鸡、斗狗、斗蛐蛐、赌核桃、赌石都一掷千金，完全没把这点赌注放在眼里。以前赌酒也玩过，不过那都是品酒，看谁喝得多。今天这种玩法高端新奇，不免有些兴奋。 众人说话间，二十五杯酒已经就绪。摆在张塞面前，虽然都是一两的小酒杯，放在一起晶莹剔透，看着也挺壮观的。 田天淑傻白甜不假，还是个人来疯，主动请缨担纲赌酒主持人，“各位前辈，第一杯酒，张塞品酒之前请各位下注。每位可以下注一万。” 张塞见田天淑主持赌酒，一点都不怯场，而且主持起来颇有点赌场荷官的意思，当然，张塞也是从电影里知道的。“这娘们儿难道也喜欢看小马哥？” 张塞这么想，跟他的阅历有关，不过确实是没见识了。田天淑，十八岁就跟他老爹出入澳门赌场，几百上千万的赌局都见过，今天这赌酒虽然刺激，不过这点赌注在她眼里就太小儿科了。 张塞想归想，但是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自己出现一个失误，自己喝郭副总都将被人看轻。前面郭副总把自己吹的神乎其神，动真格的时候掉链子，那脸酒厂的脸都一起丢了，以后这圈儿就没法混了。看了看面前的二十五杯酒，朗声说道：“我选七号酒。” 田天淑见张塞选择完毕，马上组织十二位老总下注。 郭副总当然要押张塞赢，要是他都没有信心，那还玩个屁啊！除了郭副总，还有六位老总押了张塞赢，其中就有那位房地产王总。赢输比例七比五，看来大家对品酒师的第一杯酒还是有信心的。 王总小声跟旁边的曾总说道：“第一杯酒还是好猜的，特别是那些名酒，辨识度还是很高的。” 曾总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 田天淑见下注完毕，走到张塞身边，拿起七号酒杯放在张塞面前，“张塞，开始品酒，期待你的精彩表现。” 第58章 小试牛刀 张塞拿起酒杯，刚要开始。田天淑突然尖声说道：“等等。” 张塞和众人都疑惑地看向田天淑，不知道这虎妞要干啥。 田天淑也没觉得周围人目光的异常，大大咧咧说道：“张塞，这么好玩的赌酒，你不下注吗？” 张塞嘴角抽抽了两下，心想：“娘的，我要是有钱，我还跟你们混个屁，自己玩不比这个高兴。”嘴上却是另一番说辞：“我是品酒师，我不赌博。” 郭副总听了张塞的话，差点把喝下去的一口茶水喷出来。啥时候品酒师有这规矩？ 吴天佑似乎看出了点什么，在他看来，张塞是不敢赌。这让他更加蔑视张塞和郭副总了。 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反应，都等着张塞品酒呢。 张塞现在已经完全确定，田天淑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傻娘们儿。他举起酒杯，轻轻晃了两下，观察酒体颜色和挂杯。缓缓说道：“这是一杯白酒，挂杯均匀。” 吴天佑微微撇嘴，心道：“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这是一杯白酒。品酒师，呸，故弄玄虚。” 押张塞赢的老总们很淡定，现在还看不出胜负。但是没押张塞赢的几位老总，却是跟吴天佑一个想法，谁还看不出这是杯白酒？要说这就是品酒师的能耐，那也太没能耐了了。 张塞没管周围人怀疑的目光和嘀咕，把酒杯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酱香浓郁，似曾相识。” 郭副总有些坐不住了，虽然他懂品酒流程，可现在是赌酒。说这些干嘛！直接说出啥酒不就完了吗？他距离张塞最近，看酒体，闻气味，百分之九十肯定这就是一杯茅台。 王总和押张塞赢的其他五位老总去看的越来越有兴致。看张塞的动作，和不紧不慢说出的品酒评语，不禁对输赢产生了一种无所谓的情绪，更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就像在观赏艺术表演。 吴天佑跟另外四位老总却是越发觉得胜券在握了。这会所里面酱香型白酒多了去了，就一个酱香浓郁，糊弄谁呢？是个人就能闻出来！吴天佑甚至产生一个想法，是不是第一杯张塞就会失误，那后面也不用再赌了，趁机直接挤兑走张塞，最好是把郭副总也一起挤兑走，什么身份，也好意思坐在这张桌子上。 张塞还是专心致志跟手里的酒较着劲儿，呷了一小口，“好酒，入口醇厚，回味绵长。” 所有人耳朵都快伸成兔子了，大哥，你就说是什么酒不就完了吗？干啥这么云山雾绕的！到底行不行啊？ 张塞缓缓坐下，似乎还在回味美酒，心不在焉。 田天淑那虎妞终于忍不住了，“张塞，到底是什么酒啊。你倒是说啊？” 张塞这才如梦初醒，“哦，抱歉，喝到好酒，情不自禁，茅台。” 郭副总最先松了一口气，“这小子，卖什么关子，早说出来不就完了。”他还真以为张塞没品鉴出来。 吴天佑倒是心中一凉，“茅台的辨识度太高，张塞这杯选的如果真是茅台，那么大概率会喝出来。”不过吴天佑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后面的难度会更大。 其他几位老总此时已经不在乎张塞的做派，也不在乎张塞对酒的评价，只是想马上知道这是什么酒。甚至有位老总直接过来拿起酒杯闻了闻，又递给其他老总。有的老总面露喜色，有的表情沮丧。 田天淑这个傻白甜总算从自己记录的清单上找到了七号酒，清了清嗓子说道：“七号酒，是——”说到这里，还故意拉了个长音，恨得在座等待揭晓的众人牙根痒痒。“是，是茅台。” 众人听了结果之后，表现反倒是出奇的平静。 张塞当然平静，太简单了。那酒还没拿到身边，他就已经确认这杯酒是茅台。不愧是名酒，辨识度就是高。这味道，这酒香，喝一次就忘不掉。何况张塞已经把酒博物馆里所有茅台都品鉴了一遍！要不是他想要低调，差点就把茅台五十年说出来。 郭副总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自然心里轻松，意料之中，所以平静。 吴天佑只不过是心中冷笑，张塞这小子运气好，不过后面的几杯酒，恐怕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令张塞惊讶的是，田天淑三下五除二，就把桌上的钱给赢钱的七位老总分完了。“各位前辈，每人一万七千一百块，剩下点零头就当我抽成了，大家不介意。” 老总们当然不介意，有人操这个心，谁还会去计较那点零头。再说，在他们眼里，100元就是零钱，再小的钱那就是碎钱了，没人会介意的。谁要是去计较这点碎钱，那才是丢了身份呢。 张塞可没有老总们财大气粗，他看出田天淑这娘们财商还是很高的。把大家都安排的高兴不说，她自己还赚了500多。要知道这才是第一杯，后面还有四杯呢，这零头加起来可都快跟自己一个月工资差不多了。奶奶的，早知道自己也来个抽成好了。 张塞不知道，他要是这么说了，那绝对会被大家看轻。而田天淑这么干，大家都会觉得这是富家女找乐呢。 张塞正在想着他的，田天淑继续主持着赌酒，“各位前辈，张塞的第二杯酒，请大家下注。期待张塞有更刺激的表现。加油，张塞。” 吴天佑在一旁听的眼角直抽抽，脑海里突然闪现田天淑跟张塞两个人在床上赤膊相见，情到深处田天淑忘情浪叫：“加油，张塞。”晃了晃脑袋，赶紧把这不良镜头从脑海中甩出去。不禁腹诽着，这傻娘们，今天谁是主角啊？咋就抓住张塞不放了呢？饶是他再有心机，心里不高兴，嘴上也溜了出来一句：“第一杯要是再喝不出来，那还品啥酒啊。后面那都不是普通酒，国内国外的都有，大家下注可要小心了。” 说者看似无心，可是听者必然有意。第一杯投注张塞赢的六位老总，也不乏给郭副总个面子。他们都是老相识，第一杯酒一万块卖个面子也就算了，后面就要靠自己的判断了。输赢无所谓，这些老总赌的是自己的眼力，赢了，就代表自己有眼力，有眼力才有面子。 在座一些老板也知道，这会所酒单上有几百种酒，都是国内外顶级名酒，有些酒他们都没喝过。所以在他们看来，张塞后面这品酒胜算不大。话说就是宋总来了，也未必就能赢。 “第二杯酒，我选21号。”张塞平静说道。 除了张塞，所有人都不平静了。 第59章 第二杯酒 在座各位没想到张塞这次选的还是白酒！说的更确切一些，就是蒸馏酒。要知道在全世界范围内，蒸馏酒可并不是中国独有。比如俄罗斯的伏特加，墨西哥的龙舌兰酒，都属于蒸馏酒，而且颜色也跟中国白酒相似。当然了，世界知名的蒸馏酒也不止就这几种，所以张塞继续选择蒸馏酒，他可能就要在世界名酒当中去猜了，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就是中国所有的白酒放在那儿，让张塞逐个品鉴，都很难做到万无一失，更何况这些世界名酒有些张塞可能都没喝过。还有一点非常重要，并不是说张塞能说出这酒是伏特加或者是龙舌兰，就算张塞赢了，他一定要说出这个酒的品牌是什么。就像白酒有很多种，那么这种白酒是茅台，那种白酒是五粮液，这种白酒是水井坊，你得说出品牌。所以在座众人并不看好张塞的选择。 田天淑继续担纲荷官，组织赌酒。“各位前辈，第2杯酒每人下注2万。大家可以开始下注了。” 这次下注，郭副总当然还是押张塞赢。有三位老总在第1杯的时候就下注押了张塞，这次这三位又押张塞赢。 第一杯押张塞赢的还有三位老总，一看面子已经给了郭副总，这次他们不看好张塞还能继续赢下去，所以把注下在了张塞输。 第一杯押张塞输的5人，继续押张塞输。 田天淑大大咧咧喊道：“好，各位前辈买定离手，现在赢输比是4:8。张塞，看样子这次看好你的人比较少呀，请开始你的表演。” 张塞倒是没怎么受田天淑的影响，他现在心中倒是有些小激动。赢输比4:8，这次要是赢了，就有些赚头了。其实在张塞心里，他更希望大家都不看好他。要是每一杯郭副总能1:11，张塞才高兴的，那样郭副总就能赢个盆满钵满了。不过他也知道，要是用这种碾压式的优势去赢别人的钱，一局两局可以，再多了就没意思了，人家就不陪你玩儿了。有钱人虽然不拿这点钱当回事儿，但是人家也不傻。真要到了那个程度，人家都会下注在他身上，那样的话赔率就太小了。所以低调，不要得瑟。 张塞举起酒杯，轻轻晃了两下，这次他没有评价，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又抿了一小口。闭上眼睛回味了好一阵。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极具观赏性。老总们用心记住张塞品酒的每个细节，以后在人前品酒，装装有品位，这些动作那都是无往不利啊，特别是在女人面前。在座有几位美女都微不可察地用舌尖舔了舔嘴唇，不知道是馋酒了还是馋张塞了。 吴天佑虽然气量狭小，但能接掌庞大的家业也并非庸才，敏锐察觉到这些人微妙的变化。他可不想让张塞继续出风头，连忙问道：“怎么样，张塞，这是什么酒啊？大家都等着呢。” 张塞知道吴天佑是什么意思，也没急于回答，将酒杯缓缓放在面前，“没想到这里的酒都这么好喝！真是不虚此行。” 郭副总都看不下去眼了，这小子太墨迹了。开口催促道：“小张，快给大家讲讲，都等着结果呢。” 王总也在一旁附和着。 张塞知道这吊人胃口也得有个度，吊大劲儿了就把人气给弄没了。于是满脸的不好意思，“各位老总，各位美女，刚才喝到好酒，有些忘情，大家勿怪。这酒是龙舌兰。大家都知道，龙舌兰酒产于墨西哥，是这个国家的特色酒。由于墨西哥奥运会而在全世界名声大噪。它有白色和琥珀色两种，当然，这跟橡木桶窖藏有关。可以直接应用，但大多数用来做基酒来调制鸡尾酒，例如常见的特基拉日出、斗牛士、霜冻玛格丽特等等。”说完，平静地看着众人，一副回答完毕的样子。张塞这段对龙舌兰酒的介绍，那都是书本知识，随便整出几句装装门面。 “小张真是有见识啊，不愧是省级品酒师。郭总啊，贵厂真是人才济济啊。“王总在旁夸赞道。其他老总对张塞也是竖起大拇指。 吴天佑一听不惊反喜。“张塞，这龙舌兰酒味道特别，你能喝出来也属正常。只是你得说出它的品牌啊。咱不能喝完茅台就说是白酒，那难度也太低了。” 张塞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说话也支支吾吾起来，“这个，这个，吴总说的是。” 郭副总在旁边一下子掉进了冰窖里，心道：“这小子不会真没品出来什么牌子的酒？虽说厂里酒博物馆包罗万象，几乎囊括了全部名酒，但保不齐就有漏网之鱼呢！” 田天淑见张塞支支吾吾，连忙给张塞打气，“加油，张塞，要不你再品品。”她可不希望热闹就这么结束了。 田天淑的举动气的吴天佑直翻白眼，心中暗骂：“妈的，傻娘们儿，看不出个眉眼高低。今天要不按住张塞，这娘们儿晚上都可能跑到张塞床上去加油。”不过吴天佑还是有理智的，毕竟在大家族里摸爬滚打了三十来年，隐忍的功夫不是一般的强。当然，他的隐忍，自然不是给张塞看的，而是给田天淑和各位老总们看的。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微笑，说道：“张塞，这龙舌兰酒在墨西哥，就跟白酒在中国一样，品牌种类太多了，要不要降低点难度啊？” 这话一出口，在座各位但凡有点脑子的都听的明白，降低难度，开玩笑，那跟认输有啥区别！ 张塞，摆摆手，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努力回想着什么，“哦，对了，是奥美加阿特兹银标龙舌兰。名字太长了，所以想起来比较困难。” 在座众人此刻已经被张塞磨得没了激情，所以听了张塞的话，大家也都很平静，等着田天淑公布最终结果。 田天淑翻看着记录单，不禁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张塞，你是怎么搞的？” 这一问，把所有人都搞糊涂了。对？还是不对啊？有几位美女心中已经冲上去把田天淑挠成了萝卜丝，还有的老总腹诽着：“这女人中看不中用，这智商不在线啊，跟吴天佑结婚生子，那绝对要拉低吴家后代的智商。他俩要真是结了婚，以后自己跟吴家的合作就要重新考量了。” 吴天佑也是心中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到底猜中了没有？”要说二人订婚，最大的受益人那绝对是吴天佑。有了田家作为外援，他一步登天，成为吴家掌门。可要说这个田天淑，他不怎么喜欢。脾气性格就不说了，就这彪呼呼的性格，他就受不了。他也很清楚，田天淑要是不彪，咋能看上他。这女人长得倒是不错，但跟吴天佑的梦中情人朱莉相比，那差的太远了。争当掌门是为了啥，不就是为了更多的银子和女人吗？银子都一个德行，多多益善，女人，那必须是超品的漂亮女人多多益善了。 终于，田天淑说出了结果：“这酒，就是奥美加阿特兹银标龙舌兰。当当，张塞赢了。” 这下，就连输了的几位老总都松了一口气，输点钱不要紧，被这个傻娘们儿弄得血压飙升就不妙了。吴天佑虽然心气不顺，但是他也清楚，这里的顶级龙舌兰酒，在酒单上就那么几种，张塞靠猜也可能会猜中。 田天淑此刻又展示出她的优点，财商。“桌面上共有24万，四位前辈押张塞赢，每人6万。就是荷官比较惨，一分钱没分到。希望下一场能有零有整，打赏一下荷官，谢谢各位老板。” 田天淑的话说的众人哈哈大笑，有这么个美女开心果，就算输钱心里都舒服。就连一直输钱、心气不顺的吴天佑都笑出了眼泪。 王总那是心思通透之人，又看田天淑这么率真可爱，连忙点出两千元，“来，丫头，我们赢了钱也不能让你百忙。”王总可不敢说打赏，无心之人会理解为顺着田天淑开玩笑，有心之人会认为他轻视田家和吴家。 郭副总和另外两位赢钱的老总也各自拿出两千元递给田天淑，作为给荷官的打赏。 张塞看的眼角直抽抽，“奶奶的，自己费了半天劲，一分钱没拿到，这傻白甜已经进账快一万了。唉，说人家傻白甜，看来不对，明明就是自己傻啊。” 田天淑一边接钱，一边表示感谢：“感谢各位老板打赏。”收完钱，田天淑又恢复了角色：“各位前辈，刚才大家都见识了张塞神乎其技的品酒表演，真是不虚此行。下面咱们开始第三杯品酒。张塞，请选择，加油，期待你的精彩表现。” 第60章 第三杯酒 张塞看了看桌上的酒，“十四号酒。” 这次张塞选的酒，又让大家看不懂了。这次张塞选了红酒。 老总们现在已经不猜张塞这是什么策略了，因为根本猜不出。不过这些有钱人有自己的判断标准，那就是张塞连续猜中三杯的可能性不大。原因无他，这会所都是国内外高端名酒，就算张塞都喝过，就算他是省级品酒师，也不可能全都品鉴出来。张塞能准确说出第二杯酒的名称，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老总们的信心越来越不足了。 这就是张塞想要的，越来越刺激了。 田天淑收完众人下注，公布下注结果，“各位前辈，第三杯投注完毕，每注四万。三位押张塞赢，九位押张塞输。赢输比3:9，越来越有看头了。张塞能否继续神勇，咱们拭目以待。张塞，加油！” 吴天佑恨不得一酒瓶子让田天淑闭嘴。但表面上仍尽量保持平静，努力压制心中的愤怒。“快了，第三杯了，姓张的不可能总是运气这么好。” 郭副总本来在第二杯结束，就想提议结束赌酒，可是没想到这田天淑如此兴奋，其他老总和美女也都积极参与，要是自己提议不玩了，就跟打麻将赢钱就走差不多，会犯众怒的。于是只能继续，有了前两杯，郭副总提着的心也放下了。“看来张塞在老神仙那里确实没白练。” 这次押张塞赢的还有王总和曾总。老板们判断一件事，都有他们自己的标准和方法。这也是他们能打下偌大家业的原因。 张塞举起面前的十四号酒杯，还是老套路，在眼前晃了晃，在鼻子下闻了闻，又抿了一口，随即缓缓放下酒杯，闭眼不语，似乎是在努力思考着。 老总们对张塞这做派已经见怪不怪，而且前两杯酒已经学的差不多，所以大家都静等着张塞的判断。 张塞也没墨迹，低头说道：“这款酒我不常喝，所以判断起来，嘿嘿，倒也不费劲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卢米酒庄慕西尼特级园红葡萄酒。” 就这么长的酒名字，背下来都困难，更何况通过品酒辨识出来。 郭副总当然相信张塞有这个能力品鉴出来，可是其他老总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就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就差没唱“我正在城楼观山景”了。 倒是王总有些真性情，“我说田女士，张塞说对了吗？” 田天淑这才连忙翻出记录查看，刚才他被张塞品酒的自信从容征服了。她这种家世的女人，已经很难被有钱男人吸引了，比她家钱多的男人也没几个，她就是豪门！清了清嗓子，田天淑惊叫道：“就是卢米酒庄慕西尼特级园红葡萄酒！张塞，你又赢了，你太棒了！” 在座各位老总，除了郭副总，王总和吴天佑，都暗自惊叹，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别说从几百种酒的酒单上挑出来这二十五种酒，就算是酒单上只有这二十五种酒，都知道叫什么，要让他们品鉴出来也难于登天。 女人们甚至有那没心没肺的伸出双手要鼓掌，但见周围人的脸色，只好悻悻放下了。几乎所有人都输了，你鼓掌算怎么回事？拉仇恨吗？ 吴天佑此时脸色有些难看，田天淑那一嗓子把吴天佑弄的心跳加速，暗骂道：“妈的，傻女人，浪叫个啥！等我把吴氏集团发扬光大，压过你田家，就把你休了。让你跟这个穷鬼玩去。” 田天淑见大家没个动静，连忙组织起来，“各位前辈，这杯下注一共四十八万，三位赢家，每位分得十六万。说完，麻利的把钱分发出去。郭副总，王总，曾总见赢了钱，也没小气，一人拿出两万打赏这位充满喜感的豪门千金。田天淑也没客气，接过钱就摆在了自己面前。嘴上还不住滴感谢前辈打赏。一时间这气氛又热烈起来。 第三杯酒结束，郭副总，王总，曾总每人赢了二十万多一点儿。这点钱对在座各位老总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实打实说明他们的判断失败了，这让大家极其不爽。 吴天佑更不爽，本来让张塞品酒的人是他，可没想到不但没挤兑成张塞，让张塞成了主角，成精了。“各位，我看这品酒也差不多了，咱们跳支舞，活跃一下气氛怎么样？” 吴天佑话音未落，旁边的田天淑不干了，“那不行，你说的，得喝五杯的，这才第三杯喝完就结束，那也太没意思了。现在这气氛刚起来，各位前辈咱们继续？” 吴天佑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这他娘的傻娘们儿，看不出听来也就算了，敢跟老子这么说话，还没结婚呢，结婚以后还不得当他吴家的家啊！可他还就是惹不起人家，你说气人不气人。忍了，只要不给自己头上弄一片青青草原，她干啥都忍了。吴总此时的脸色是一阵红一阵白。 在座各位老总那可都是人精，见吴天佑被未婚妻给挤兑的不敢吱声，都憋着笑。他们也都不想结束，输了三局的总得赢一回，要不然今天就太没面子了。名媛们也有智商不在线的，有两个高兴得直拍巴掌，“天淑，好主意，我们挺你，这才刚有点意思，张塞，加油，继续，不要停。” 男人们听了，顿时觉得这话有点内味了。不觉都精神为之一振。 吴天佑彻底服了，今天这些名媛都是什么脑子？猪脑子吗？没办法只能强压怒火，尴尬一笑，“哈哈哈，看来大家都挺喜欢品酒，我也不能犯众怒，亲爱的，你继续。” 田天淑也没磨叽，又开始组织起来，“来来来来，亲爱的各位老总，各位前辈，今天可是不虚此行啊。张塞，请你选第四杯酒，这次你会选择那种酒呢？” 张塞搓了搓手，微笑道：“田女士，您帮我选一杯。什么酒都行，免得大家说我早有准备。” 张塞话音刚落，举座哗然。老总们的钱是小事，输赢是小事，可你张塞就是品酒师，品酒可以失败，但是在这种场合失败，可就真是败了，败的不光是他自己，更是滨江酒业的脸面。前面你赢得再多，再潇洒，一次失败就会把你打回原形，让你今天无法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郭副总更是冷汗连连，腹诽着：“这小子，净瞎搞，自己选酒胜算还大一些，让人家女人替自己选酒，万一不擅长的，那就不妙了。” 看热闹的王总可不这么认为，竖起大拇指道：“小张够豪爽，有魄力，看来是胸有成竹。老哥哥我还押你赢，挺你。” 吴天佑这下心情好多了，“奶奶的，刚见识过田天淑那个傻娘们儿，现在竟然又见识了张塞这个傻老爷们儿，真是见过傻的，没见过这么傻的。这俩玩意儿倒是天生一对！” 现在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田天淑身上，看她怎么说。 田天淑先是一愣，随即捂着胸口，激动不已。“天啊，张塞，这是个惊喜吗？不合适，说好的你选嘛。”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尽显小女人的媚态。 张塞微笑道：“作为本场最美荷官，你有这个资格选一次。” 二人的表现，看的吴天佑一阵恶寒，“妈的，当着我的面就敢打情骂俏。” 只能说他想多了，那俩人，都不算正常人。 田天淑竟然扭捏一笑，看了看在座众人，“好，我来选。” 第61章 第四杯酒 田天淑站起身，缓步走到装着22杯酒的托盘前，用她那纤纤玉指在二十多杯酒上来回游走，似乎是在抚摸每一杯酒。看的在座各位老总心猿意马。田天淑虽然不是极品美女，但身材傲人，长相甜美，这让很多男人都会产生呵护一番的冲动。 “就这杯，17号。”游走了快两分钟后，充分展示了选择控气质后，田天淑终于下定决心，选择了一款琥珀色酒。对于田天淑的选择，老总们并没有去猜她的用意。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猜她的想法，那简直就是浪费时间。不过老总们有自己的判断，特别是那些不看好张塞能品鉴出来的老总。他们虽然不懂品酒，但是都知道这琥珀色酒，在世界范围内就有白兰地、威士忌、朗姆酒、龙舌兰酒等等。虽然可以通过口味来辨识出是哪种酒，但关键还是品牌，光酒单上的这类酒就有几十种，靠品酒，那得是多强大的实力！靠猜，话说学生考试就abcd四个选项，也没见谁能全猜对。 郭副总也觉得田天淑这酒选的有难度，要不是这女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他郭副总还真以为田天淑这是故意为难张塞呢。当然，就算是这样，那也是张塞自找的。自己选不好吗？总归对自己能有利一些。现在倒好，完全假手于人，全拼实力。唉，年轻人，就是太冲动！ 田天淑见各位老总若有所思，又开始活跃起气氛：“各位前辈，酒已经选好，大家考虑好之后就可以下注了。这杯酒每人下注八万。祝各位前辈旗开得胜，无往不利。” 吴天佑连忙接过话茬，“各位，我押张塞猜不出来，我不相信，连续三杯酒都猜中，第四杯不会那么好运。要说张塞也算是人才了，中外名酒能这么准确判断出来。不过就算是顶级品酒师，要精准说出这些酒的名字，恐怕也并非易事，偶有失误也是正常的，可是张塞今天的表现已经可以用超长来形容了。所以，这杯酒，我押张塞输。” 几位连续输了三杯酒的老总也都是这个心理。当然了，吴天佑带节奏，对他们的判断也起到了很大影响。 王总笑道：“这杯酒我还是押张塞赢，原因有二。一是我想看看有没有奇迹发生，这要是成了，以后几年我就有的吹了。二是看大家的意思，恐怕这次押张塞赢的人会更少，总不能就郭副总一个人押张塞赢，那第五杯还怎么品鉴啊。大家放心，这杯酒要是只有我和郭副总押张塞赢，那第五杯酒我必然会倒戈，跟老伙计们一伙儿共进退。”王总这番话说的有理有利有节，即说明了理由，又说明了态度，让大家都很舒服。 输赢都有人带节奏，于是大家开始下注。 郭副总自然还是下注，押张塞赢。话说他也没得选。不过他确实对张塞有信心，自己选拔的人才，又培养了几个月，表现又十分突出，不由得他不信张塞。 下注结束，田天淑扯着嗓子喊道：“各位前辈，下注结果，押张塞赢的有2注，押张塞输的有10注，2：10，相差悬殊啊。张塞能否保持连胜神话，咱们拭目以待。当当，张塞，请开始你的表演。” 张塞很无语，这个田大妞太搞笑了，这荷官做的很敬业啊。 吴天佑和老总们也都很无语，至于这么认真主持吗？这姑娘是不是真在澳岛赌场体验过生活啊？ 名媛们则被田天淑的话感染，举起酒杯，齐声尖叫，“张塞，加油。”在床上都没叫的这么卖力。 张塞拿过酒杯，缓缓举起，观察了一下酒体和挂杯，随口说了一句：“嗯，有点意思。” “啥意思啊？你这话是啥意思啊？”输了三杯的老总都不禁腹诽道。“故弄玄虚呢？” 郭副总则看出了张塞成竹在胸的意思，看来这小子又赢了。 张塞把酒杯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又抿了一小口，缓缓放下酒杯，靠在椅子上闭目思考。 周围人都摒住了呼吸，恐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听错了张塞说的结果，错过了答案揭晓的精彩瞬间。当然，押输押赢心中的精彩瞬间肯定是不一样的。 两分钟过去了，张塞还是没有动静。 吴天佑有些沉不住气了，“张塞，你没事，输赢无所谓，咋还死机了呢？” 吴天佑的话引得在座众人哄堂大笑。 张塞缓缓睁开眼睛，也跟着笑了起来。“吴总，美酒不是天天能喝到的，平时也没这么多美人同桌宴饮，我这一时回味忘情了，抱歉，抱歉啊。” 张塞这话说出，在座众人直翻白眼。看样子这小子家境果然一般，好酒都喝不到多少，也没个漂亮女人，否者能这个表现。当然了，也有人认为他就是在拖延时间。 “那个，小张啊，你说说这酒是什么酒，大家都等着结果呢。”曾总虽然对待张塞没戴啥有色眼镜，但是这次他可是第一次押张塞输，当然这是基于他的判断，到底准不准，他还是希望尽快有个答案的。 “酒是好酒，只是我分辨起来有些难度，我能求助一下场外观众吗？”张塞这回表情有些尴尬了。 郭副总刚喝进去的一口茶，还没咽下去，直接就喷了出来，紧接着一阵咳嗽。心想：“这小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吴天佑嘴角上扬，似笑非笑道：“张塞，规则里没说可以不可以，不过大家可都是要看你的表演的。”意思很明显，你品酒，找什么场外观众。 “是啊，是啊，吴总说的有道理，还是想看看张塞你品酒的风采。”押张塞输的老总们齐声附和道。开玩笑，总算要赢一把了，还能让你求助别人。 “我看可以啊，”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众人循声看去，不是别人，正是田天淑。 “如果张塞仅凭描述就能将酒的特征告诉给这位场外观众，这位观众再给出正确答案，大家说刺不刺激，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田天淑眨巴着大眼睛，激动说道。 田天淑一开口，全场安静。显然，这娘们儿有面子，而且谁都得给这个面子。 田天淑环顾全场，再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笑眯眯说道：“既然大家没有异议，张塞，你就打电话求助高人。你就已经很厉害了，你要求助的高人不知道得多厉害，十分期待呦。” “以前我一直隐藏着，就连郭总都不知道。其实我背后有高人，而且是大有来头，在座各位都惹不起。他一直让我保密，但是今天，如果不依靠他，恐怕我就输了，堕了他的威名。”张塞有些沮丧，又有些神秘地说道。 郭副总有点懵，他也不知道张塞说的这位高人到底是谁。开始他还以为就是酒厂老神仙，或者是陈教授，但是听张塞说谁都惹不起，那郭副总可就不知道是谁了。 在座各位老总也有点懵，话说这年头山外有青山，楼外有青楼啊。谁知道这张塞是不是哪个大人物家的纨绔呢。所有看张塞的目光，既有对答案的渴望，又有些畏惧。 吴天佑此刻也有些后悔，跟张塞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就什么劲呢？万一真有什么大人物给他撑腰，拿自己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是不是说几句好话，把事情圆回来。 田天淑听了张塞的话，越发地激动，“张塞，快，快给高人打电话。十分期待这位神秘人物呢。” 张塞拿出手机，指了指屏幕说道：“平时我们联系，为了保密，从来不用手机这一面。” “哪怎么联系呢？”一位晚礼服领口开到肚脐的名媛问道。问完之后，发现周围人都不善地看着自己，自知失言，吐了吐舌头，低下头去。 张塞宽容地笑道：“你问到重点了，我们都是这么联系的。”说完，把手机背面贴在了耳朵上。“嗯，拨通了。” 众人心提到了嗓子眼，呼吸都要停止了。静静听着张塞即将开始的对话。都想看看这位大人物到底是何许人也。 张塞表情严肃了起来，似乎对电话那头的大人物无比尊敬：“喂，你好，擎天柱大哥，我是大黄蜂。” 第62章 第五杯酒 张塞话音刚落，四座一片寂静。众人还在等他的下文。几秒钟后，瞬间爆发出名媛们的笑声。他们可都是看过变形金刚动画片的，擎天柱，大黄蜂谁不知道啊。 老总们听过变形金刚，但是他们的年纪，却没人看过动画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吴天佑当然看过动画片，不过他可笑不出来，这不是被张塞给耍了吗！ 田天淑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笑出眼泪之后，竟然搞起了节奏：“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名媛们跟着一起当当，完全没在意老总们一脸懵逼。 张塞本来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会有这个效果，也被田天淑给逗得笑出了眼泪。 老总们这才回过味来，连忙问身边名媛，擎天柱、大黄蜂是什么大人物吗？这才知道刚才大家认认真真被张塞开了个玩笑。人吗，各有不同。一直输的老总可就更反感张塞了，虽然之前是对事不对人，怪自己判断力不够，不过现在却觉得张塞这个玩笑开的过分。 郭副总也怕张塞惹众怒，连忙开口，要为张塞解释两句。可还没等他开口，王总就抢先道：“各位，张塞这个比方打得好啊。这品酒哪那么容易，要想每次都赢，那恐怕真得外星人帮忙喽。” 听了王总的话，有几位老总脸色才有所缓和，自己不知道外星人这个梗，自然不能怪张塞开玩笑了。 郭副总见王总给打圆场，那是再好不过了，而且说的滴水不漏，顾及了所有人的面子。所以也没再开口替张塞说话。 田天淑擦了擦笑出的眼泪，“那个，张塞，你别开玩笑了，到底品出来没有？” 张塞笑道：“嗯，擎天柱大哥告诉我说……” 郭副总连忙拉了张塞一把，“你小子，就别卖关子了。快说。”郭副总可是老江湖，自然知道开玩笑也要适可而止。 张塞吐了吐舌头，随即一本正经说道：“好像是大摩50年威士忌。好酒。” 众人自然听的仔细，随即目光就都投向了客串荷官田天淑，看到底张塞说对没有。 田天淑连忙翻看自己的记录单，一边翻还一边说道：“抱歉，各位前辈，我记性不好，二十五种酒，记不下来名字。” 老总们不禁直翻白眼，你记性不好可以理解，可是你能不能提前看看这就的名字，连续四杯酒都是现找答案，这不是抻时间，吊大家胃口吗？ “哦，找到了，大摩50年威士忌。哇塞，张塞，你又猜对了。祝贺你。”田天淑此刻比两位赢钱的郭副总、王总还要激动。自己未婚夫已经连输四杯酒了，也不知道她激动啥？太没心没肺了！ 田天淑也没再废话，“各位老总第四杯下注共计96万，王总郭总赢了，每人分得48万。恭喜两位老总，果然有眼光。” 王总和郭副总听了田天淑的话，不禁心头一震，这女人如此说话，不是给自己拉仇恨呢吗？我有眼光，那就是说别的老总没眼光喽。这女人是真傻还是装傻啊。想归想，不过每人还是拿出了4万元，打赏了田天淑。王总已经打定主意，下一杯酒，必须要押张塞输了。这也算是言而有信。 张塞拿起一张餐巾纸，擦了一下额头，“这杯酒是侥幸，侥幸猜中了。要不咱们第五杯酒就算了。功力就要耗尽了。” 吴天佑不阴不阳说道：“别呀，张塞，不差这最后一杯了。功力不一定耗尽，好运气倒是容易耗尽啊。你再努努力，让我们见证个奇迹。” 田天淑自然是想看第五杯酒了，听吴天佑这么一说，扭头就在吴天佑脸上亲了一口，“亲爱的，你也幽默了一回。爱死你了，咱们一定要看看这第五杯酒到底鹿死谁手。张塞，加油啊。快选一杯酒。” 张塞看着剩下的21杯酒，似乎也犯了选择控，一时间不知道选哪杯。看来看去，最后还是放弃了，“田女士，麻烦您再帮我选一次。” “真的吗张塞，这可是最后一杯，见证奇迹的时候了，你自己选一杯胜算会更大些。”田天淑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张塞，似乎不想因为自己的选择打破张塞的品酒神话。 “田女士，拜托了。”张塞双手合十，做了一个求人的手势。 郭副总在旁边彻底懵了，这是干啥，接二连三的让别人帮忙选酒，独孤求败吗？还是看人家女孩子长得漂亮，撩骚呢？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那女人还是吴天佑的未婚妻！或者，张塞是想放水一次，给大家个面子。这倒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多少会丢了酒厂的脸面。酒厂的脸面和人情世故之间，选哪个就看张塞了。 其实不光郭副总有这个想法，在座几位老总，还有几位脑子灵光点的名媛都有这种想法。吴天佑也是这么想的，先是脸绿了，紧接着又恢复了正常，又恢复了胜券在握的表情。 田天淑见张塞实心实意，也就没推辞。她走到21杯酒前，这次并没有犯选择控，纤纤玉指拿起一杯酒，放在张塞面前，“就这杯，13号，加油，张塞。”然后一步三摇走回了吴天佑身旁坐好，瞪着大眼睛，好奇宝宝一般看着张塞。 众人看到这杯酒，都不明所以。就像你猜傻子的想法，那你才啥呢。所以大家就只等张塞品鉴。 这杯酒外观并不稀奇，酒体澄清透明，跟白酒差不多，除此以外，大家啥都看不出来。 张塞此刻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感觉还是很准的。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跟这些老总玩人情世故，不如拿出真本事。打破吴天佑的脸面，让他不敢轻视自己，这才是此刻要做的。 “田女士，你不组织大家下注吗？”张塞微笑道。 田天淑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哦，抱歉，抱歉，只想着你神乎其技的品酒技术，忘了组织了。来，各位前辈，第五杯酒，每人下注16万，请下注。” 下注结果毫无悬念，只郭副总押张塞赢，其他11位老总都押张塞输。这也是意料之中。判断，眼力，人情世故，最终就是这么个结果。 “1：11，张塞，这次除了郭总，其他前辈都不看好你呦，你可得加油，给大家个惊喜。”田天淑继续没心没肺地活跃气氛。 这次张塞没卖关子吊胃口，甚至没用手拿酒杯，只是看了一眼桌上的酒杯，闻了闻气味，用舌头舔了一口。嘴角便微微上扬，“好酒，雪树伏特加。” 众人没再管张塞，目光齐齐看向田天淑，似乎想从她脸上就能看出答案。 田天淑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显得有些不自然，一边翻看记录单一边嘟囔着：“各位前辈，大家等等啊，很快就能揭晓。” 第63章 谁是赢家 田天淑终于找到了答案，看了看酒杯，又看了看答案，确认无误后，又露出灿烂的笑容：“各位，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到底是张塞神话得以延续，还是诸位老总判断成功，当当。这杯酒名称是——雪树伏特加。张塞又赢了，恭喜张塞。” 要说之前有几位老总还有些不悦，不过现在看，人家张塞就是凭实力赢的。有人说过，别拿你的爱好跟人家的专业比。这话说的一点没错，专业，这就叫专业。除了吴天佑愤愤不平，其他几位老总都服了，输的心服口服。话说你话十几二十万，都未必能看到如此神乎其技的表演。 王总更是不吝溢美之词：“小张啊，你这品酒堪称绝技啊，今天我们是大开眼界，以后几年可就有的吹了。今天输的这点钱，太值了。诸位说是不是啊？” 曾总和几位老总纷纷点头称是，举起酒杯，称赞张塞年轻有为，滨江酒业人才济济。 “恭喜郭总，赢得了桌上所有赌注，共计192万，恭喜郭总。”田天淑在两位名媛的帮助下，把192万拿到了郭副总面前。郭副总拿出二十万，给田天淑以示感谢。田天淑也没客气，结果钱后，给了刚才帮忙的两位名媛每人一万。“有钱大家赚，利益均沾。感谢郭副总打赏。” 张塞心里都在滴血啊，这老郭也太能做好人了，随随便便20万就打赏了。话说自己一分钱都没拿到啊。今天面子是赚大了，不过面子也不能当钱啊。 显然，品酒赌酒下来，郭副总是最大赢家。前后赢了206万，其次就是王总，有30多万进账，曾总赢了几万。其余的老总或多或少都输了，当然了，最多的老总也就输了36万，对这些老总来说，这点钱不过就是九牛一毛。话说看个斗鸡斗狗打黑拳，每次都比这个下注多。 郭副总心情不错，目前为止，面子里子都赢了，跟张塞耳语道：“小张，今天赢的钱，回头我分你一半。” 张塞一听，心里乐开了花。不过嘴上还是推辞：“郭总，跟您出来见世面，今天能赢，都是您的栽培，我哪好意思要钱呢。这可使不得。” 郭副总很满意张塞的态度，不过他可不能亏待下属，他要让张塞知道，跟着他郭总干，有钱途。之所以没有现场分钱，那是怕被现场各位老总看轻了。就这一两百万的事，在那些老板眼里根本就不是个事，要是再跟张塞推来让去的，平白让人看轻。“你小子就别客气了，先不多说，咱们还要继续饭局呢。今天这是有人送钱，不要白不要。” “郭总，除了您三位老总，还有一位赢家呢！”张塞眨巴眨巴眼睛笑道。 “没有了，就我们三个人赢了。”说到这里，郭副总一下想到了什么，玩味地看着张塞。“你说的是田天淑？” 张塞点点头，就不再说什么了。他一直在观察田天淑，这女人虽然插科打诨傻白甜，但是这财商不是一般的强啊，五杯酒下来，打赏钱拿了将近29万。全场除了郭总、王总，那就是她了。而且人家是稳赚不赔。“妈的，游戏输赢无所谓，关键是游戏规则制定者永远立于不败之地。这女人不简单！” 郭副总见张塞不吱声，也心领神会，笑道：“那是大家给她面子，她背后有田家、吴家，所以才能如此。换个人恐怕都玩不转。不说她了，你小子真行，我和宋总没看错人，你在老神仙那里特训的不错。以前我还没注意，没想到老神仙那里有这么多名酒啊。” “郭总，其中有两种酒却是老神仙那里没有。”张塞云淡风轻说道。 “啊，那你也敢猜？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郭副总惊得筷子掉在了桌子上。输钱是小，丢了酒厂的面子就麻烦了。 “我不是猜的，我在书本和杂志上看过这些酒的酒评，根据描述的特征，判断出来的。还别说，那些酒评还真准。”张塞不以为意，这世界上酒多了去了，酒博物馆怎么可能全部收藏。就算是世界名酒，更新也飞快，不是随时都能把握住动态的。 郭副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你可真敢判断啊！” 张塞跟郭副总耳语的时候，王总夸赞张塞的话还是不要钱般说着，诸位老总也多有附和。 此时最郁闷的还是吴天佑。自己提议，想打压张塞，可是忙活半天，让人家赚了个盆满钵满，出尽风头，自己还输了36万。按捺不住心中郁闷，嘴上不阴不阳，不屑一顾说道：“各位老总，我对品酒一道不甚了解，在我看来这也没啥难的，提前来把酒单上所有白酒都记住，勤加练习，还是能做到的。在座各位哪个艰苦创业的时候没这点毅力。” 郭副总一听，吴天佑这是明着跟张塞过不去，还藐视品酒技能，奶奶的，我管你是吴家还是背后的田家，没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帮衬，你们自己玩去。气往上涌，就要反唇相讥。衣角却被张塞拉了一下。看张塞微微摇头那表情，似乎让他稍安勿躁。郭副总喝了口茶，这才平静些。 张塞并不是遇事隐忍的人，不过他清楚，口舌之争没有意义。既然不能上前动手干倒吴天佑，那就再等等。要让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有些人丢脸，就是从无脑地争脸面开始的。 其他老总一听，吴天佑这明显是气不顺，要打压张塞，也都没出声。不过心里都暗骂吴天佑：“奶奶的，酒单上有好几百种酒，你吴天佑挨个记住试试？别说品酒，就是把酒名背下来都不可能。” 田天淑挽起吴天佑胳膊，“亲爱的，咱不是专业品酒师，那里面的门道咱们不懂。所以你就别瞎猜了，这品酒是不是扣人心悬，是不是热热闹闹，这酒足够了。不过要说这热闹啊，还得是喝酒，豪饮方显豪情万丈。” 吴天佑是个聪明人，那听不出田天淑的意思，心想：“这娘们儿的智商出去旅游，总算回来了。”随即尬笑一声，随即说道：“天淑说的对，我们肉眼凡胎，看品酒就跟看魔术似的，猜不透专业人士。但要说热闹啊，喝酒才是王道。在座各位老总，当年哪个不是喝出来的。” 众位老总均点头称是。当年为了搞个项目，弄个批文，没少在酒桌上装孙子，喝吐血都不是什么奇闻。 吴天佑见带节奏成功了，继续说道：“听说品酒师为了保护味觉，都不能喝酒。刚才看张塞品完了酒都不往下咽，吐出来之后还得用纯净水漱口。张塞，你到底能不能喝酒啊？如果不行的话，后面的宴会你就只能看着了。” 张塞听出吴天佑这是在激自己，身体往后面缩了缩，两手搓着，还用余光瞄了一眼郭副总。那样子在吴天佑看来，就是胆怯。 郭副总看出张塞的意思，这是在征求自己意见呢，这小子是怕瞎搞，把人都给得罪光了。郭副总点点头，朗声说道：“品酒师是要保护味觉的，这样才能保证品酒的精准。不过今天都是滨江名流，张塞能有这样的机会实属难得。既然吴总提出来了，张塞，你就陪大家玩玩。各位，说好了，点到为止啊，不要喝坏了身体。”郭副总从分发挥了人精的潜质，明显是示弱吗。没能耐的人示弱，那就是怂，有能耐的人示弱，那就是谦虚。郭副总该表现得都表现完了，要是还有人不知死活，那就来。反正郭副总见过张塞品酒，用酒坛子喝，武侠小说里都没见过几回！ 吴天佑心中一阵激动，终于有机会扳回一局了。“张塞，郭总都发话了，你不会不给面子？” 张塞这才坐直身体，一脸谦虚道：“酒量有限，就陪各位老总喝几杯。” 田天淑突然又二神附体，站起来拍巴掌欢呼：“太棒了，张塞，加油，期待你的精彩表现啊，酒神！” 第64章 拼酒新玩法 吴天佑鼓掌道：“大家都想见识见识品酒师的酒量。张塞，哥哥们今天跟你赌一把，大家可以把秘书和保镖都叫进来。既然是比拼酒量，咱们就别一杯一杯的喝，直接对瓶吹。第一瓶酒，吹一瓶茅台。每位老总押十万，谁的人先喝完谁就赢。以此类推，第二局来一瓶伏特加，每人押二十万。第三局来一瓶芝华士，每人押三十万。第四局每人吹一瓶干红，每人押四十万。第五局连吹三瓶啤酒，每人押五十万。大家看怎么样，够不够刺激？” 张塞一听，是够刺激的，这全下来一千多万啊。而且这跟品酒那一轮不一样，这种拼酒每次只能有一个赢家，所有下注都归赢家所有。前两瓶酒下来，那赢家的钱都比之前品酒总和还多。 老总们闻言兴奋不已，这个拼酒可没啥专业性可言，任你是国家级品酒师，也未必喝的过一个保镖。这其中增添了许多不确定性，更好玩了。 王总有点疑问，“吴总，请问我们这些老总和女士也需要喝酒吗？这个年纪了，一瓶一瓶的吹可是有些吃不消。” “王总，您多虑了。大家今天来，都带了秘书和保镖了，够不够五个人，不够的话可以从会所服务员里挑。不会让各位老总和美女亲自上阵的。大家看怎么样？刺不刺激？”吴天佑解释完毕，最后还不忘鼓动一下情绪。 老总们、名媛们听后，无不鼓掌欢呼。有的人已经开始奉承上了：吴总果然有想法，就连拼酒都这么有创意，吴家掌门人当之无愧啊，云云。 张塞闻言有些不高兴，“该死的有钱人，让手下人喝酒拼命，他们赌钱，呸，臭不要脸。”张塞不愿做有钱人的玩物，摆摆手说道：“还以为是所有人都喝酒呢，要是这样我就不参加了，各位老板慢慢玩。” 郭副总也很不爽，“老总们不参加拼酒，这不是玩人吗？”这些有钱人里，他是钱最少的。虽然他也想广结善缘，但是他有做人的底线。展示品酒技能，那是为酒厂争面子。让张塞去拼酒，那跟斗鸡斗狗有啥区别。“各位，要是这样，张塞就不参加拼酒了。我们酒厂人才难得。我叫秘书和司机过来陪大家玩玩。” 吴天佑哪肯放过张塞，面露愠色，“郭总，你们酒厂是不是没人啊，靠张塞品酒，装神弄鬼的。现在让他喝酒助兴，他还不敢了。张塞是酒厂出来的吗？是不是爷们？” 张塞本来起身要跟各位老总告辞，被吴天佑这么一挤兑，也是气往上涌，又坐了下来。“吴总，不就是想看看我的酒量吗？好啊，我陪各位老总玩。不过我自己投注，自己喝酒，不用司机、服务员啥的。输了算我的，赢了算我跟郭总的。” 吴天佑被张塞说的一愣，随即又挤兑道：“呦呵，有骨气啊。还是让郭总下注，刚赢了两百多万，人家也输得起。你就别打肿脸充胖子了。” 张塞没跟吴天佑斗嘴，微笑道：“我出钱，不算你们玩我，我是没你们有钱，但是自己出人出钱，怎么玩都玩得起。”张塞已经打定主意，今天你们所有的赌注，都将是我的钱。 田天淑连忙出来打圆场，“既然张塞愿意玩，那怎么玩都一样，他跟郭副总谁下注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大家就别纠缠这个了。” 张塞竖起大拇指，“田女士说得对。反正这拼酒每瓶酒下来就一个赢家，也不需要荷官算钱分钱了，田女士可以不用那么辛苦，好好欣赏。”张塞这是提前把这个高财商的女人给堵回去，否则她要继续当荷官，至少又要白拿100多万。老子拼命喝酒，凭什么让你拿100多万？张塞这次打算把所有钱都收入自己囊中，一个大子儿也不给别人。 田天淑没想到自己刚要再次客串荷官，就被张塞给挡回去了，脸上表情很不自然，“张塞说的有道理，我就好好看热闹了，各位老总加油。”田天淑没了当荷官的机会，也没之前那么活跃了。再说，拼酒那就是拼身体呢，她也没啥能做的。索性坐在位子上，品着杯里的红酒。 吴天佑见田天淑哑火，倒也没怪罪张塞，反倒心里一阵舒爽。这个娘们，终于闭嘴了，再让她bb一阵，自己脑袋都要炸了。这次让你看看啥是爷们干的事，娘们儿在一旁消停点儿。 各位老总，可以把自己人叫进来了。一分钟不到，呼呼啦啦进来五十多人。这些老总哪个不讲究排面，都是秘书、司机、保镖俱全，而且来的时候都是至少两台车。所以除了郭副总外，其他十一位老总都有至少五个手下来参加拼酒。 郭副总看了看这些人，有点心理没底。小声问张塞：“你有底吗？” 张塞笑道：“在我看来，这些人都是垃圾，土鸡瓦狗罢了。您一会儿帮我下注，然后就等着数钱。” 郭副总回想张塞对钱院长的战绩，心里倒是安定了许多。只要张塞能赢下第一瓶和第二瓶，那后面即使全输，也是稳赢不赔。再说，己方就张塞一人出战，赢两瓶酒，后面就算输了，那也不丢人了。 吴天佑终于掌控了全场话语权，整个人似乎也摆脱了刚才品酒失败的阴影。站起身，“各位，拼酒即将开始。对了，如果各位前辈没带这么多现金，可以用银行卡在会所里提款，都是不收手续费的。” 老总们习惯各有不同，有的平时没事就带个十几二十万防身，说是防身，其实就是有什么不时之需，急用钱的情况拿出来应个急。也有的随身带个密码箱，多带点钱。不过这都不是问题，老总们有需要，自然有随行的秘书去办理。很快，桌上就摆上了第一瓶酒的赌注，每位老总10万元，总共120万。 张塞看到这些钱，不免有些心神荡漾，“这些钱，都将属于我！” 第65章 狂飙 此刻张塞看着这些老总，就跟一个个财神似的，人家要送钱给自己，岂有不要的道理！ “各位，如果谁的手下不擅长喝酒，玩不到第五瓶，那么可以考虑一下出场顺序，退出后续的比赛。”吴天佑这才有种一切尽在掌控的感觉。退出比赛，开玩笑，那不就是承认自己的人不行吗？那跟直接认怂有啥区别？比赛输了就是输点钱，退出比赛那就是输了脸面。脸面这东西要是丢了，再想找回来就难了。 除了郭副总，其他老总都排兵布阵完毕，个个都志在必得。话说伺候老总的秘书、保镖有几个是酒量差的。 郭副总看着张塞，无奈地摇摇头，显然，他知道今天张塞将赚的盆满钵满。不过后续擦屁股的工作，就得自己来做了。 这次吴天佑可不打算让田天淑这个傻妞来主持了，而且看田天淑的表情，也不打算当这个主持。既然是吴天佑出的主意，他当仁不让充当主持人，九位名媛则充当裁判。 为了容易评判，吴天佑特意让服务员摆了四个长条桌子在大厅中央，每个长条桌子可容纳三位参赛人员。这样谁快谁慢，就一目了然了。 老总们选出的第一位手下都是保镖，个个身强体壮，摩拳擦掌。他们知道，为老板赢下一局，那就意味着财富和前途。看着桌上的一百多万，每个人眼睛都闪烁出贪婪。话说就算是输了，自己还不是把一瓶好酒灌溉一般豪饮，这机会不是经常有的，以后也有的吹了。 张塞敏锐洞察出周围微妙的变化，不过心中暗笑：“你们也就是看看，我，才是这些财富的主人。大家都是玩物，而我将是玩物中的赢家。你们这些人的贪嗔痴，让我的生活更精彩。”稳稳站起身，看着眼前的茅台瓶子，随时准备开始。 那十一位保镖也目不转睛盯着桌上的茅台瓶子，就像随时暴起伤人的恶狼。 吴天佑见一切准备就绪，高声说道：“各位老总，拼酒比赛，第一瓶酒，茅台，各就各位，预备，开始。” 要说这些保镖可真不是吃干饭的，那动作出奇的快，吴天佑话音未落，就已经有人抓起了面前的茅台酒瓶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往嘴边送。 全场老总、名媛、保镖、秘书们爆发出一阵惊呼。惊呼尚未结束，第一个喝完的茅台瓶子已经稳稳放在了桌子上。张塞，在两个呼吸间干掉了一瓶茅台，领先所有参赛者，拔得头筹。比第二名快出了1秒多。别小看这1秒的差距，在比赛中那就是明显的优势。第二名之后的参赛者，都干掉了瓶中酒，输酒不能输气势，自己的老板可都看着呢。赢不赢是能力问题，干不干是态度问题。这个保镖们还是拎得清的。f 为啥观众们会惊呼，那是因为张塞出手拿酒瓶子的惊人速度。张塞跟保镖们同时出手，那些保镖抓起酒瓶子时，张塞已经把瓶口送到了嘴里。老总、名媛、保镖、秘书等观众之所以不是加油，而是惊呼，就源于此。这手速也太难以置信了。 其实张塞也不想这么早就暴露实力，不过他也担心山外有青山，楼外有青楼。万一真有个喝酒高手，多了不说，吹一瓶快就够了，那自己就会输掉一局。所以，现在这个拼酒，不光比的是酒量，更是速度。所以张塞不打算给对手们任何机会。在取酒瓶子这一步上，就快出了零点五秒，喝酒上再快个零点五秒，完胜。 名媛们上前检查张塞的酒瓶子，“没问题，都喝干净了。” 张塞双手抱拳，“承让，各位。郭总，麻烦您帮我收一下钱。谢谢。”面不改色心不跳，站在原处等待下一瓶酒的比拼。 其他参赛的保镖有的已经开始打晃了，喝急酒，对瓶吹，那可不是开玩笑，没有天赋异禀，没几个人敢这么玩。 郭副总被张塞的话说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放心，小张，加油啊。千万别喝坏了身体。” 王总站起来鼓掌，虽然这场对抗他的人也输了，但是他输的心服口服。“张塞，厉害，没想到你斯斯文文的，酒量这么大。高手，老哥哥服了。保重身体啊。” 吴天佑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张塞拼酒也这么厉害，要是公平竞技，一对一的来，还真没有对手。不过谁叫你装犊子，要一个人挑这么一帮人。就算你再厉害，后面第二瓶、第三瓶能赢，那第四瓶、第五瓶你也一定完蛋。哼哼，现在你多猖狂，到时候你就多狼狈。心里想着，嘴上却朗声说道：“张塞海量，第一瓶酒比拼，张塞胜。桌上的120万，都归张塞。” 掌声、叫好声、流氓哨响彻整个大厅。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吴天佑那样心胸狭隘，大部分人还是尊重强者的，特别是在特定场合碾压一切的牛人。 当然，也有没鼓掌叫好的，吴天佑的手下自然知道自己老板的意图，他们要是叫好，估计不用拼酒了，直接就可以下岗了。其中吴天佑的保镖组长，脸上带个刀疤的家伙，正阴恻恻盯着张塞，一脸的不善。后面咱们就叫他刀疤脸，这条狗真是急主人所急，恨主人所恨啊！ 曾总、黄总等都跟郭副总碰杯，表示对酒厂赢酒的祝贺。 “各位，各位，第一瓶酒已见分晓，那第二瓶酒究竟谁能获胜呢，咱们拭目以待。请工作人员把酒摆好，各位老总请下注。”吴天佑不想浪费时间，急吼吼开始组织下面的比赛。 “吴总，让张塞歇一歇，刚吹完一瓶酒，这么快再吹一瓶，身体会吃不消的。”王总站起来，跟吴天佑商量道。 “这个，”吴天佑似乎有些为难，“王总说得对，那个张塞，你需要休息多长时间，如果时间很长的话，你可以跳过第二瓶，直接参加第三瓶的比赛。大家看怎么样？”吴天佑似乎很为张塞着想。 张塞听出了吴天佑的言外之意，那就是自己可以放弃第二瓶，要是这样，就跟自己开始时说的豪言壮语相违背了，跟输了又有什么区别？再说，吹完一瓶酒才几分钟的事，歇不歇都无所谓。顿时豪气大增，朗声说道：“多谢王总、吴总关心，没关系，我还撑得住。要是后面不行了，我再休息一下。如果没啥问题，咱们继续，今天有幸见到各位老总，我必须拿出看家本领，让大家看看我的诚意，滨江酒业的诚意。” 吴天佑要的就是张塞这些话，“好，爽快。各位老总，大家的参赛人员请就位，咱们继续。” 很快，大圆桌上堆了更多钱，240万。 第66章 狂飙第二瓶 所谓财帛动人心，看了这些钱，张塞也是热血上涌。他第一次见到百万以上的钱，之前郭副总赢的那200多万，张塞并不认为那些钱跟自己有关系。可是现在，自己以一人之力，对抗十一人，出人出钱，赢了，这些钱都将是自己的。此刻，他感觉自己既是有钱人的玩物，跟斗鸡、斗狗差不多，但是，他跟斗鸡斗狗又有本质的区别。那鸡、那狗即使赢了，也拿不走一分钱，他们不过是工具而已，但是自己却能真真切切享受到拼命的回报。 吴天佑一伙又派出了一个保镖，这位保镖从体格上看不出有什么强于上一个的地方，不过眼神里却闪着十足的贪婪。上场前，吴天佑承诺，只要他能赢下这一局，赢的钱将会给他一半。一半？那可是100多万啊！在当时的滨江，有了这些钱，基本就可以买个理财或者门市，退休养老了。喝，一瓶伏特加喝不死人，但能让自己得道升天，拼了。 其他老板的保镖不知道是不是也被许以重利，也都面色激动。 张塞见此情景，顿感压力。“奶奶的，这都打了鸡血吗？”他没想通的是，自己对这200多万志在必得，那些保镖又何尝不是为了钱，保镖背后的大老板们为的是面子。 人的潜能是无限的，不一定在什么条件下就被激发出来，钱的刺激也算是其中一种。 吴天佑高声喊道：“第二瓶酒比拼，吹一瓶伏特加，参赛人员各就各位，预备，开始。” 话音刚落，又是张塞率先拿到酒瓶子送到嘴边，一仰脖，吨吨吨，几乎没有吞咽的过程，就如同伏特加直接倒进了酒桶里。要不是瓶颈影响了酒的下落过程，恐怕一秒钟就能解决战斗。又是在两息之间，张塞喝完一瓶伏特加，将瓶子稳稳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又是第一名！又是比第二名也就是吴天佑的保镖快了1秒。碾压，绝对的碾压！酒瓶子都不用名媛们来检验，透明的瓶子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已然喝的一干二净。 这次老总、名媛、保镖、秘书们都没再惊叹，而是全程高呼加油，见到张塞如此神勇，己方能否胜出已经不重要了。吹了两瓶酒，张塞面不改色，没有一点醉酒的表现，这酒是天赋异禀啊。放在古代，张塞这种人就是豪侠，普通人都会对豪侠钦佩不已，他们服了，彻底服了。纷纷上前跟张塞握手表示祝贺。当然了，这些人里，不包括吴天佑喝刀疤脸。 吴天佑脸色阴沉，几乎快要掉到地上了。嘴里狠狠挤出两个字：“废物。” 刀疤脸见老板不高兴，小声问道：“老板，要不下一瓶我出场。” 吴天佑看了看刀疤脸，摇摇头道：“不用，现在还不到你出场的时候，你最后出场。不过，你要是想出点力，我也会很高兴的。你发现没有，胜负就在一秒之间，所以，你只要想办法干扰那姓张的，能让他慢一秒，咱们的人赢的机率就大了。明白吗？” 刀疤脸脸上闪过一丝狞笑，“明白。”在吴天佑身边几年，脏活也干了几件。虽然不至于杀人放火，但是暗算栽赃倒也轻车熟路。 吴天佑拍了拍刀疤脸肩膀，上前两步走到大厅中央，强挤出微笑说道：“各位，没想到比赛第二瓶就进入了白热化。张塞技高一筹，连续拿下两局。桌上的240万都归张塞所有。恭喜张塞。” 张塞举起双手，向在场众人示意，随即双手抱拳，“承让，承让。感谢各位老总、美女以及众位参赛选手的捧场。谢谢。” 张塞这番话，又引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不过却有几个人看到那小山般的钱之后，对张塞羡慕嫉妒恨起来。人之常情，想别人好的人不常见，看别人惨的人到处都是，阴暗的人性总会找到匹配的躯壳。 “各位，稍事休息一下，各位老总可以下注，稍后比赛继续。”吴天佑连忙带起了节奏。稍事休息，让大家看看吴氏掌门的风度，给你张塞休息喘息的时间。其实他的主要目的，是给刀疤脸准备的时间。 这时郭副总已经将张塞赢的钱收好，同时又留下30万元在大圆桌上，作为第三瓶酒的彩头。有了前两瓶酒，郭副总已经确认，没有人能赢得了张塞了，无论是喝酒速度还是酒量，张塞都堪称变态。不过姜还是老的辣，他走到张塞身前，小声在张塞耳边说道：“你今天出尽了风头，当心有人看不顺眼。当然，赢是必须的，但是要防备有人下黑手。” 一语点醒梦中人，张塞刚才还沉浸在赢钱的喜悦中，不到十分钟时间，赢了300多万，这辈子，包括自己的父辈，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他飘了，真的有点飘了。如果现在放弃后面的比拼，拿钱走人，以后也可以衣食无忧了。不过那是下策，留下来还有更多的钱可以拿，还有酒厂的脸面要维护。自己现在要是不比了，那郭副总和酒厂的脸面就都丢尽了。他以后在滨江就算出名了，臭名远扬，恐怕没有立足之地了。要想继续立于不败之地，就要击败所有对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些老总不至于做出下作的事，但是这些见钱眼红的保镖秘书可就不好说了！“郭总，您放心，我会小心的。” 站在比赛酒桌后面，张塞重新审视自己所处的环境。自己在桌子的左侧，桌子足有两米长，三个人比赛使用，谁都干扰不到谁。要是自己右侧的家伙过来干扰自己，那就太明显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所以，这种低级的干扰应该不会发生。那到底会有什么意外呢？算了，既然想不出，那就多加小心，以防不测。 没给张塞多少思索的时间，吴天佑那虚伪的声音再次响起。“各位老总，休息时间结束。请各位老总下注。请各位参赛人员就位。张塞，你还参加这一瓶的比赛吗？” 张塞听吴天佑的声音，就跟听见苍蝇嗡嗡差不多。妈的，还用问吗？还有退路吗？张塞走到比赛位置，举手示意道：“吴总，我继续参赛。郭副总，麻烦您，帮我下注。谢谢。” 来，让金钱的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 第67章 暗算！ 张塞做好准备，此刻他并不在意周围参赛人员的情况，而是全副精力集中在面前桌上的这瓶芝华士。“妈的，这么好的酒，慢慢喝，细细品不好吗？非得起幺蛾子，搞什么拼酒！” 吴天佑站到大厅中央，“各位老总，第三瓶酒是芝华士，总共下注360万。话不多说，咱们看各位选手的表现。各位参赛选手，各就各位，预备，开始。” 话音刚落，参赛众人都伸出手去抓酒瓶子。 张塞也不例外，当他听到开始，刚要伸出手去拿酒瓶子，突然眼前红光一闪，如同阳光般耀眼，瞬间看不见任何东西，红呼呼一片。张塞为之一怔，“干扰！暗算！”来不及多想，眼睛一闭，伸出去的右手继续向前，凭记忆准确抓起桌上的芝华士瓶子，送到嘴边。有了之前郭副总的提醒，张塞对着突如其来的情况倒也没有特别慌张。妈的，就算你们耍花招也别想赢老子。 名媛们见参赛众人抓起酒瓶开始比赛，都兴奋的尖叫起来，在床上都没这么卖力。围观的老总和他们的秘书、保镖则大声加油，呐喊助威。 一仰脖，咕咚咕咚，两息之间将一瓶芝华士喝了个干干净净，伸手把酒瓶子迅速放到身前的桌子上。张塞缓缓睁开眼睛，他怕再次被那刺眼的红光照射。不过此刻那红光已然消失。“奶奶的，老子倒想看看到底是谁在暗算。”张塞把心思都放在揪出暗算自己的人身上，甚至连自己这次是第几名都没看。 虽然没找到暗算的人，张塞大体还是确定了位置。曾总的后面，好像少了一个人。张塞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到底是谁？刚才比赛开始之前，曾总后面确实有一个人。不过当时只是扫了一年，回忆难度太大了。 就在张塞闭眼回忆的时候，全场响起了兴奋的喊声：“张塞，张塞，张塞……” 张塞如梦方醒，大家这是在喊自己的名字。为什么喊，张塞一脸懵逼。他知道大家此刻正关注着自己，于是举起拳头愤怒大喊：“有人作弊！暗算我！”可是，怎么跟在梦里似的，怎么喊这些人就跟没听见似的。其实这并不是梦，只是张塞的声音被众人的喊声淹没了。 郭副总和王总几步跑了过来，一左一右抓住张塞还举在空中的拳头，不停挥舞。 张塞扭头向着郭副总大喊道：“他们为什么喊我的名字？” 郭副总一边挥手一边兴奋喊道：“废话，当然是因为这一瓶你又赢了。这瓶赢得太惊险了，你仅仅领先第二名，也就是吴天佑保镖零点五秒。不过，就是这样才刺激，你看现场这些人被你刺激的。” 王总也凑过来大声说道：“张兄弟，祝贺你，又赢了360万。你是今晚的吸金神器啊！来，握个手，让老哥哥我也沾沾喜气儿。” 张塞这下算是醒了，刚才光顾着找出那个暗算自己的人，竟然忘了看自己的输赢了，太草率了。现在张塞的心情只能用“哇塞”来形容。这都能赢！不过后背还是出了一溜冷汗。对方的干扰还是奏效了，耽误了自己零点五秒，要是对方的干扰再强烈一些，或者自己的记忆和嗅觉再弱一些，这一瓶谁输谁赢犹未可知了。 张塞虽然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但是今天绝对是有进无退。那些老总们可以退，名媛们可以退，保镖秘书司机们都可以退，但是他无路可退。只有不停向前冲锋，拿下一个个山头，自己才能保住自己、郭副总、宋总和酒厂的脸面，才能突破自己。自己从上学开始一直都是个有准备的人，但是机会从来没垂青过自己，今天，机会终于不请自来了，张塞必须要抓住它好好亲近一番。 张塞向王总道谢，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到大圆桌自己的座位稍事休息一下。众人看着他，他也在瞄着众人。“嗯，是了，应该就是他。”张塞终于回忆到比赛开始之前，曾总身后那个人，脸上有一个明显的刀疤！这一瓶结束之后，那个人就消失了。“哼，宵小之辈。你会为你的龌龊行为付出代价。” 吴天佑见这一瓶又没有赢，心里不爽，不过总算见到一点效果，刀疤脸的小伎俩奏效了。要是这瓶酒安排的人能再快一点，战胜张塞不是没可能的。强挤出笑脸说道：“恭喜张塞赢得360万。各位老总，马上开始第四瓶，干红比拼。请各位老总下注。” 吴天佑话音刚落，张塞举手，大着舌头喊道：“吴总，抱歉打断您。我参加下一瓶比赛没问题，但是前面喝了三瓶，这肚子有点胀，能不能上厕所方便一下啊？我这腿都有点打颤了！”张塞一边说，一边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显然，腿脚不太利索了。 在众人看来，张塞这是喝高了。 吴天佑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厮是要去厕所抠嗓子眼？或者玩点什么小手段也未可知。想到了那就好办了，高声说道：“这个倒是可以，但是得有至少三家的参赛选手陪同，防止你在卫生间出现什么意外状况。” 郭副总站起身就要反对，这太侮辱人了，这不就是明摆着怕张塞趁去卫生间的过程中作弊吗？站起一半，就被张塞拉住了，感觉手臂被张塞轻轻捏了两下。他知道，张塞这是计划好的。“那张塞，你就去，注意安全。”然后缓缓坐下，端起旁边的酒杯闻了闻，随即又放回原处。 张塞见郭副总心领神会，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身跟吴天佑说道：“吴总，我这上个卫生间待遇也太高了，三个人陪我去，受宠若惊啊。那个，我能自己挑三个人吗？挑几个顺眼的，一起尿。” 吴天佑见张塞已经有些醉意了，甚至有些丑态，知道张塞这是强弩之末了。故作大方说道：“当然，你自己挑，要是你还憋得住的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张塞连忙双手作揖，“谢谢吴总，好人啊，发大财，我会点相面之术，您这面相，四十岁，四十岁那年必定是身价过亿啊，加油。” 这话听的吴天佑一阵膈应，暗骂道：“老子现在就身价过亿了，还用你相个屁的面！” 众位老总也暗笑，“这张塞莫不是在咒吴天佑破败？” 张塞也没管吴天佑和众人脸上精彩的表情，“我自己挑啊，哎，对，就是你，那位兄弟，一看就是个狠人，我就喜欢狠人。”张塞指着刀疤脸说道。 吴天佑心里笑喷了，“张塞这小子是不是傻，挑人也得挑跟自己亲近的老总的人啊！竟然挑我的保镖。看来这小子是喝多了。下一瓶必须拿下。”冲刀疤脸点点头，“照顾好张老板。” 刀疤脸也笑了，上来扶着张塞，笑道：“张老板，走，我肯定照顾好你。” 张塞拍拍刀疤脸的手背，醉眼迷离，舌头有点捋不直了，“谢谢兄弟，那什么，左边这位兄弟，右边这位兄弟，就再麻烦你们两位同去。哎呀，这多不好意思，一会我在里面爽，你们还要闻味儿。哎，别说，你们三个长的还真像，都是黑西装。一会进了厕所，你们三个磕头拜把子怎么样？” 第68章 杀人不必用刀 出了餐厅大门，张塞双腿一软，身体堆了下去。刀疤脸连忙服了张塞一把。要说这刀疤脸也是膀大腰圆，壮得很。可是扶张塞这一百多斤却很吃力。再加上另外两个保镖，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终于扶起了张塞。经过了一番激烈挣扎之后，张塞似乎也身体协调性也比刚才强多了，推开扶着他的三人，脚下画着圈向卫生间走去。 到了卫生间门口，张塞醉眼迷离看了看三人，笑道：“哥几个还真跟着进去闻味儿啊？” 刀疤脸点头笑道：“张先生，吴总吩咐过了，我们代表三位老总，得按照老板的吩咐办事。就怕您在卫生间有个闪失，我们担待不起。” 张塞闻言笑眯眯看着刀疤脸说道：“兄弟，感谢关心啊。这样，你是吴总的人，我想大家都信得过，你跟我进去，另外两位兄弟就在门口守着。万一有啥事也能进来帮忙，你看怎么样？话说这么多人看着我尿尿，我怕我紧张，尿不出来。” 刀疤脸现在只想尽快看着张塞上完厕所，然后回去继续第四瓶酒的比赛。张塞磨蹭一分钟，就给比赛增加了一分变数。“可以，咱们还是抓紧时间。两位兄弟，你们在这里守着，我陪张先生进去。” 另外两个保镖当然不想进去闻味儿了，而且这两个人挺佩服张塞的，就算张塞在厕所耍什么花招，又能怎样？人家前面那三瓶酒可都是实实在在喝下去的，还不让人吐了？就算趁此机会吃点解酒护肝的药也不为过。再说，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儿，也来不及啊！真不知道吴总这个安排有啥用。现在刀疤脸如此安排，正中两个保镖下怀，何乐而不为呢。于是二人左右跨立，门神般守着男卫生间。张塞要真在里面出了什么事，那责任就全在刀疤脸了。 张塞见二人没跟进来，拱了拱手，“谢啦，三位兄弟辛苦！”晃晃荡荡率先进了洗手间。要说这会所还真不是普通货色，就连这男洗手间都足有50平米，而且只对自己那个餐厅使用。墙面、地面都是高档瓷砖，手盆、马桶等都是滨江市面上大品牌洁具。当然，张塞现在还不认识这些，只是觉得这卫生间里真舒服，要是放一张大床，那比自己家的房子还要舒服。 张塞缓步往里面走，每个隔断都看了一眼，看一个摇摇头，就跟选美似的。其实张塞此刻就是在磨时间，至于为什么，哼哼，他想找茬，在这里收拾这个刀疤脸。就在刚才三个保镖把他从地上扶起来那一阵手忙脚乱中，张塞从刀疤脸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口红般大小的东西。饶是张塞再没见过世面，他也知道这东西绝对不是口红，就这刀疤脸，他能用口红？这必定是刚才那个红光的来源，张塞猜测，这可能是个激光笔。 张塞一边往里走，一边听着卫生间的动静。很快他就确认，这里面只有自己和刀疤脸二人。妈的，干死他。 走到最里面的隔断，张塞终于停下了脚步，“嗯，就是这儿了，风水宝地啊。” 刀疤脸都无语了，这小子太能磨蹭了，要不是品酒那边等着，他真想把张塞打的满地找牙。话说在滨江，只要不把人打死，吴家能花钱摆平一切。现在见张塞终于选好了，刀疤脸总算舒了一口长气。 张塞走进隔断，转身就要关门。 刀疤脸一伸手，拉住了隔断门，“张先生，不能关门，就开着。” “这你都要看啊，兄弟，让你参观一下也行，不过就怕你看完了自卑。”张塞似醉非醉说道。 要说别的事，刀疤脸都懒得搭理张塞。可是要说自卑这事，作为男人他可有点忍不了，腹诽道：“小白脸子你吹牛呢。”随即不阴不阳说道：“张先生说笑了。这么多年都是我给那些女人惊喜，她们都很满足，我从来没自卑过。” 张塞撇撇嘴，“兄弟，她们要是让你感到自卑，还怎么拿你的钱呢？” 听了张塞这话，刀疤脸一愣，没想到张塞会这么说，自己也从来没想到这一点。 张塞随即哈哈大笑，“兄弟，开玩笑的，就你这体格怎么会自卑呢，别当真。” 刀疤脸也反应过来，暗骂道：“妈的，被这家伙给涮了。” 张塞走出隔断，“既然不让关门，那我就在小便池解决了，这样你可以从侧面参观，省得看我的屁股了。”几步走到小便池，解裤腰带，准备放水。 好像是张塞之前的话起了作用，刀疤脸还真想看看张塞有多伟大。于是站到张塞旁边那个小便池，装作方便，其实是在偷瞄张塞。 哗哗哗，张塞开始放水，这个舒爽啊。 刀疤脸心里不禁腹诽：“切，也没比我强多少啊，这小白脸净吹牛皮！” 张塞正爽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扭身体，看向刀疤脸，“哥们儿，第四瓶是啥酒来着？” “哎，卧槽，你看着点啊！都尿我鞋上了。”刀疤脸跳着脚喊道。随即转身去拽纸，赶紧蹲下擦鞋。 张塞等的就是这个时刻，掏出从刀疤脸那里顺来的疑似激光笔，按下了按钮。果然，那干扰自己的红光就是从这个东西里发射出来的。上面还有几个英文，大意是特种部队用战术激光笔。此刻张塞已经完全确定，对自己下黑手的人就是刀疤脸。连忙把激光笔揣进了兜里。他一边系腰带，一边不住地道歉：“哎呀，抱歉啊，兄弟，我不是故意的。你这鞋多少钱，我赔你双新的。”看着蹲在地上的刀疤脸，只要一脚踢在对方脑袋上，今天的仇就算是报了。心里想着，张塞的脚已经在攻击位置上。 片刻之间，张塞改变了主意，动手打人，实乃下下策也！杀人可不一定用刀！更何况，眼前这不是一个人，是吴天佑的一条狗罢了。 刀疤脸一肚子气，要是换个地方，他肯定暴起，干翻张塞。不过此刻有老板的任务要执行，所以只能隐忍。听张塞要赔偿，顿时起了贪心，“张先生，这鞋值两万呢，您真得赔给我。不过现在，张先生，还是快回去比赛。” 张塞一脸的不好意思，“那一言为定，我必须赔你鞋。咱们先回餐厅，比赛结束之后我把钱给你。” 刀疤脸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孙子总算折腾完了。一边走一边心里骂骂咧咧，鞋里还有张塞的尿呢，走起路来呱唧呱唧的，这孙子尿量还真大！不过他也有点小兴奋，自己这鞋才两千多，转手就成了两万！ 进了宴会大厅，张塞似乎酒醒的差不多了，走路也按直线了。站到自己的比赛位置，他环顾四周，点头微笑了一下。在他来说，这不过是低调打招呼，不过在围观众人看来，那就是王者归来。 吴天佑见大磨叽回来了，连忙开始组织起来。“各位老总，第四瓶酒，一瓶干红，请大家下注，希望能有惊喜。”他说是这么说，其实老总们早就趁张塞上厕所的功夫投好了注。这次的总投注达到了480万元。“究竟鹿死谁手，大家拭目以待。” 别说，吴天佑当主持人确实有两下子，几句话就把气氛带动起来了。这一点上，他跟田天淑还真是天生一对。 “哎，对不起，吴总，稍等一下。”张塞不合时宜打断了吴天佑的主持。 吴天佑自然很不爽，但是选手有问题，他得听听啊，更何况是今天的大热门有话要说。“张塞，有什么事？请抓紧时间。” “谢谢吴总。”张塞大步跑到郭副总面前，拿起两万块钱，又几步跑到刀疤脸面前，把钱塞进了对方兜里。小声说道：“哥们儿，这钱给你，赔皮鞋的。”完事转身跑回了比赛位置。 刀疤脸一脸懵逼，“不是说好了比赛完了再给吗？”他不知道张塞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此刻他发现不对劲儿了。刚才张塞这一系列动作都是在众目睽睽下完成的，所有人都看到张塞给他塞了钱。他一犹豫，在大家看来就算是没拒绝。他本来就不用拒绝，这是跟张塞说好的赔偿。可是，当他看见吴天佑那阴的都快下雨的脸时，一下缓过神来，“妈的，被张塞阴了。”收对手的钱，还能说明白吗？连忙喊道：“张先生，这钱我不能要。”刚要上前把钱还给张塞，可是根本来不及。吴天佑已经开始发令了。 “所有参赛选手各就各位，预备，开始。”吴天佑狠狠甩下了手。心里这个气啊，“妈的，上个厕所就想收买我的保镖，张塞这家伙疯了吗？”在吴天佑看来，刀疤脸还是忠诚的，而且就张塞那两万块钱，根本不够看的，自己哪次给的钱都比这给的多。刀疤脸不会背叛自己的。但是众目睽睽下，自己的人被张塞塞钱，心里自然不爽。吴天佑心里不爽着，不过接下来发生的让他更不爽。 本来跟刀疤脸说好的，这一瓶酒即将开始之际，就用激光笔照射张塞的眼睛，比上次早一点，输出功率再大一点，这样会更加影响张塞。可是，但可是，张塞仍然是第一个拿到酒瓶子，第一个喝完，整整领先第二名一秒钟。可是那个激光笔似乎哑火了。 吴天佑几步走向刀疤脸，厉声问道：“你干什么呢？怎么搞的？” 刀疤脸正在翻兜，从张塞给他塞完钱他就准备用激光笔，可是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激光笔。吴天佑质问声响起，他才反应过来，满脸汗珠，摇头道：“不，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不见了？”吴天佑还没反应过来。 “老板，那个东西不见了。”刀疤脸小声说道。 “什么？废物！”吴天佑铁青着脸，却没再说什么，众目睽睽之下，他要疯了。再清楚不过了，刀疤脸被张塞的两万块钱给收买了，没对张塞动手脚！妈的，明目张胆的收买！ “吴总，您听我解释，”刀疤脸一脸的委屈，就像个被冤枉的小媳妇。 吴天佑气急败坏，拉着刀疤脸衣领走出宴会大厅，大门关闭之后，吴天佑咆哮起来：“你给我滚，吴家不需要你了。不想死的话就离开滨江，别让我再看见你。” 刀疤脸还似乎不死心，苦苦哀求道：“吴总，我真是被冤枉的，您可以让人查我啊，我什么都没做。” 吴天佑看都没再看刀疤脸一眼，转身进了宴会厅。刀疤脸要推门追上去，却被两个吴家保镖拦在了门外。平时他在保镖中作威作福颐指气使，现在是墙倒众人推，被两个保镖扭着双臂，踢出了会所大门。 第69章 花招 围观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蒙了，不知道吴天佑跟刀疤脸到底发生了什么。特别是二人走出宴会厅，大家就更不知道后续的故事了。 不过大家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不用等吴天佑，曾总直接宣布：“第四瓶酒，张塞胜出。恭喜。今天我们在这里见证奇迹。感谢张塞的精彩展示。” 郭副总带头鼓掌欢呼。钱是其次，主要是给酒厂、给自己挣了面子。 现场众人一阵欢呼，现在老总们对张塞除了赞赏就是赞赏，名媛们除了喜欢就是喜欢，保镖秘书们除了羡慕就是羡慕。第一瓶一百二十万，第二瓶二百四十万，第三瓶三百六十万，第四瓶四百八十万，张塞整整赢了一千一百万。这些保镖秘书们也许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就是那些名媛们，也未必见过这么钱。对于在场各位老板来说，这些钱也不是小钱了。张塞发财了！ 正当厅内众人欢呼雀跃，似乎是自己赢了钱一般兴奋时，吴天佑推门进到大厅。看了看众人的状态，心中狠狠骂道：“妈的，你们这帮傻叉，输钱还这么高兴。”随即拿过话筒，“各位，下面进行第五轮，也就是三瓶啤酒的比拼。张塞，你都赢了四轮了，身体还吃得消吗？不行的话可以放弃第五轮，怎么样？”吴天佑此刻已经不想着如何赢张塞了，眼见这个人就是个酒缸。现在他就是希望张塞认个怂，自己也好心里平衡些。 张塞闻言，带着三分醉意说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再喝三瓶不算啥。感谢吴总美意，不过今天大家都看的这么高兴，我是舍命陪君子，给大家表演到底。” 话音刚落，大厅里又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 张塞，好样的。 张塞，有种。 张塞，加油。 张塞向吴天佑平摊双手，耸了耸肩，那意思很明白了，“看见没有，不是我不参加，民意不可违啊。” 吴天佑见状，无奈摇摇头。“那我们就看最后的赢家是谁了！来，各位老总，第五轮拼酒，每位参赛选手吹三瓶啤酒，先完成者胜。每注50万。请各位老总下注。” 最后一搏了，几位老总也都不再考虑排兵布阵了，派上的都是自己团队里最强的。让人惊奇的是，这一轮，秘书竟然比保镖数量多。看来术业有专攻啊！身强体壮未必就是海量，海量也不代表能喝的快。这轮要是能赢下来，能赢下五百五十万，能够一举翻盘，而且也能赚足面子。是以参赛选手就位，宴会厅里的加油声如滚滚春雷，没有停歇。 张塞知道这是最后一搏了，这局拿下，今天就是完胜。至于是不是放个水，让别的老板赢一次，张塞不是没想过，不过很快就把这个念头掐死了。郭副总支持自己，他的意思也是争取全胜，自己放水，有点对不住郭副总。财帛动人心，张塞知道每一局下来都有自己曾经想都不敢想的财富进入自己的口袋，怎么可能随便拱手让人。让球，那是体育精神，国乒让球，那是因为让球的都是大魔王级别的，让一个球几乎都没有成本。可是自己如果让球，那可是几百万呢！话说自己又不是大魔王，让球，想都不要想！ 吴天佑此刻派上了他的秘书，小李子。这小子见人就笑，一脸的人畜无害，不过这最后一轮酒他上，就说明不是个等闲之辈。没了大疤脸的阴谋诡计，吴天佑决定孤注一掷，把最后的王牌小李子拿出来拼酒。这小李子原本不是吴天佑的秘书，甚至都不是他吴家的雇员。吴天佑上位前有一次跟朋友去酒，正巧碰到小李子跟人拼酒，全场不服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被小李子灌倒了。吴天佑见人才可用，就将其招至麾下。平时参加商务活动，都是这位小李子挡酒。这小李子不光喝酒厉害，处事圆滑，左右逢迎，还是名校毕业生，学习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所以很快就成了吴天佑的心腹。 所有选手站在比赛位置，看到眼前三个啤酒瓶子都没开盖，旁边还放了一个瓶起子。有些不知所措。老总们也都有些奇怪，不知道吴天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吴天佑清了清嗓子，“各位老总，由于最后一轮比拼的是啤酒，还是三瓶，所以为了防止开瓶先后，里面的碳酸气有多有少，影响公平。所以摆在各位选手面前的啤酒都是没开瓶的，比赛开始之后，各位可以自行开瓶，然后畅饮。大家看这样公平？” 老总们里面有两个跟吴天佑交好的，连忙高声附和，“没问题，吴总连这个都想到了，那是再公平不过了。没有意见。” 其他老总一时也没反应过来，想想也没啥问题，也都表示没有异议。 张塞心里就只剩下“呵呵”了，“大爷这次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刺激！” 小李子此时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隔着几个人，微笑着跟张塞点点头。 吴天佑见众人没有异议，举起话筒刚要说话，就被一个甜腻的声音打断了。 “亲爱的，这次我来发令可以吗？”田天淑终究还是耐不住寂寞，跳了出来。 吴天佑想都没想，直接就把话筒双手递给了田天淑。“当然可以了，我的女神。” 张塞差点没被狗粮噎死，奶奶的，这两人真是老鼠爱大米，瓢客爱技女啊。 田天淑重新拿回了今晚的话语权。“各位前辈，各位女士，今天拼酒竞技终于到了白热化阶段，张塞能否继续他的神话！还是有其他选手异军突起！究竟鹿死谁手，大家拭目以待。各位选手，各就各位，预备，开始。” 话音刚落，参赛选手们都伸手抓向桌上的啤酒瓶子。当然，这次还是张塞最快，最先抓到。 小李子第二个抓到啤酒瓶子，直接把酒瓶子往嘴边送。看着自己左右两侧选手一个拿起瓶起子，一个用桌子边沿开酒瓶子，小李子心中一阵畅快。你们就慢慢开瓶子，我有绝技。他直接把酒瓶盖塞进嘴里，一用力，瓶盖就打开了，舌头把瓶盖从嘴里顶出，这边啤酒已经开始往嘴里倒了。用牙齿开酒瓶子不算稀奇，大家可能也见过，甚至用过。但是瓶盖打开后几乎无缝衔接就往嘴里灌酒，这个大家可能就没见过了。这是小李子多年酒实战练出的绝技。有了这招，至少比别人用瓶起子或者用桌子开酒快将近零点五秒。别小看这零点五秒，拼酒的胜负有时就在这一瞬间。三瓶啤酒，那就是一点五秒，这个优势足可以稳定冠军了。第一瓶这边喝着，小李子已经将第二瓶拿在了手里，待第一瓶喝光，第二瓶又塞到嘴里，还是刚才的方法，无缝衔接。小李子此时心中激荡，似乎已经看到了300万元即将属于自己。 是的，吴天佑许诺，只要小李子能赢下这局，会奖励他300万元。吴天佑还告诉他，张塞的瓶起子不怎么好用！ 第70章 狂飙2．0 小李子回想起吴天佑刚才说的话，差点没笑喷了。一边灌着酒，一边脑补着张塞拿着瓶起子，左也打不开，右也打不开的尴尬场面。这样自己要是还不能赢，别墅外面就是松花江，直接跳江，洗个澡算了。当然，小李子还是理智的，没扭头去看张塞，毕竟隔着好几个人。再说，拼酒也是瞬息万变，稍稍一个放松，就可能被别人反超。 小李子心里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乱响。手上却没停歇，第三瓶酒如法炮制，倒进了嘴里。胜券在握，他已经看见了豪车向自己开来，跳上豪车，使向锦绣前程。原本以为只能老老实实给吴家打工，赚辛苦钱，没想到今天这点特长算是用上了，还能变现。啊哈哈哈。 要说这小李子确实是个饮酒高手，一般人吹一瓶都难，在场选手，都是老板的酒替，不过并不代表都能吹啤酒。人各有所长，哪能样样强。即使是白彩啤全能，也未必就能喝的快。 小李子眼见还差半瓶就要结束战斗，心中一阵狂喜。此时，他似乎听到了人们的欢呼声。哈哈，欢呼，三百万拿到手，先约其中一个名媛找个地方深入交流一下。话说那娘们儿还真够味儿。刚才几次跟自己飞眼儿。 小李子知道，这些所谓的名媛，没几个是高门大阀家的女孩，大部分都是些小明星，有些姿色的女孩。以助理身份陪着老总们出席社交活动，活动结束拿钱走人。当然了，要是老总想要深入交流一下，那也不是不可以的，只要钱到位，玻璃全震碎！万一再有个老板动了真情，那就可能拿到长期饭票，或者上位当老板娘。 小李子听着观众们的喊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真切。 “张塞，张塞，张塞……” “什么，我这么快，你们喊张塞干什么？傻吗？同情弱者吗？难道，张塞他又赢了？”小李子莫名惊诧。 吨吨吨喝完最后几口，小李子迅速把酒瓶子砸在桌子上，扭头看向张塞，一口酒从嘴里，鼻子里喷了出来。随即瘫倒在地。嘴里不住的念叨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好像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有时候努力了半天，结果就是个屁。 咱们不管小李子了，失败者永远不会被人记住。 此时的张塞，正在向众人挥手，胜利者的姿态尽显无疑。他成功了，再一次击败了所有人，在第五局成功赢得五百五十万！现在，穷小子张塞踏入了千万富翁行列！ 这一切都看在小李子眼里，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输的。其实他更应该问的是，张塞是怎么赢的。 时间回到比赛即将开始，小李子还在为他的技能洋洋自得时，张塞也制定好了计划。你有千条妙计，我有绝对实力。吴天佑刚一发令，张塞以最快手速拿起了两瓶啤酒。是的，你没看错，就是两瓶啤酒，左右手各一瓶。 观众们一看都傻了眼，两只手都占上了，怎么开瓶子？ 张塞似乎没有开瓶盖的意思，拿起酒瓶送向嘴边，就在这个过程中，出人意料的情况发生了。只见张塞左右手上两个酒瓶的盖子飞了出去，右手酒瓶子瓶口直接送进了张塞嘴里。 这是什么骚操作？所有人都看蒙了。瓶盖子是怎么飞出去的？动作太快了，根本没人看清楚。 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当事人张塞最清楚。当吴天佑说选手自己开酒瓶时，张塞就有所警觉。三十六瓶啤酒都打开，前后才能差几秒，还他娘的碳酸气？我看是有妖气！看了看瓶起子，算了，用那玩意儿，黄花菜都凉了！所以，张塞使出平生所学。在拿到两瓶啤酒送向嘴边时，两个大拇指微微用力，将两个瓶盖弹飞了出去。练武练的是什么，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强筋健骨？飞檐走壁？都不是，就是把一个技能练到极致。一招鲜，吃遍天。张塞大学的时候经常练手指的力量，特别是大拇指。再加上窖池奇遇，张塞的各项身体机能都发生了改变，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正向强化。 行云流水一般，两瓶啤酒就这样打开了，一点时间没耽误。小李子心中的每瓶啤酒快别人零点五秒，却被张塞无情的每瓶领先了一秒。 吴天佑弄巧成拙，本来都打开的啤酒，在拿酒过程中最多每瓶落后张塞零点五秒，现在开瓶盖每瓶又落后零点五秒，最后被张塞领先三秒完胜。那个动了手脚的瓶起子，人家根本没用。 张塞喝完之后，小李子瘫倒在地。陆续又有选手完成，趴在桌子上喘着粗气。吹一瓶轻松，连吹三瓶，那就是遭罪了。不过这些人倒也真不赖，没一个吐的，看来以前也都练过。今天遇到了张塞，只能说强中自有强中手，输了也不丢人。 众人见张塞神勇，均是钦佩不已，就连想跟吴天佑交好的那两位老总，也对张塞青眼有加。人才，绝对的人才。他们看出张塞绝非莽夫，并非只是酒勇之人，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还是交好为妙。吴天佑今天针对张塞，这个肚量实在不敢恭维，格局小的人，日后恐怕不会有大发展。即使他是吴家掌门，能守成就算不错了。 郭副总走上前去，给张塞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太长脸了，今天进门被吴天佑轻视，憋了一肚子火，现在心里终于舒坦了：“你吴天佑有钱又怎么样，我的钱也足够花了，又不端你吴家的饭碗，狂什么狂。老子手下有人才，你有吗？有吗？” 吴天佑此刻已经石化了，机关算尽，还是一场空，想要个脸面就这么困难吗？他没想明白，首先是你没给别人脸面，再之后，你以吴家掌门人的身份跟一个初出茅庐的张塞抢风头，争脸面，这脸早就丢了，要它还有何用。不过吴天佑不会这么想，他已经把张塞给记恨上了。“小子，别让我逮着你，否则你会很惨。” 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不过比赛结束，吴天佑这个主持人总得说点什么，刚上前一步，就听音响中一个女生说道：“恭喜张塞，赢得本轮比赛，五百五十万元都归张塞所有。酒神张塞，所向无敌。”这声音不用说都知道，肯定是田天淑的。 这下吴天佑倒是轻松了，总比自己亲自宣布张塞获胜要好的多，否则不就是当众宣布自己失败了吗？ “请张塞发表获胜感言。”田天淑又起了幺蛾子。 张塞闻言一愣，随即大大方方接过了田天淑递来的话筒。他知道，自己要是说好了，那除了吴天佑，大家都能皆大欢喜，要是说不好，可能就得罪人了。这也许就是田天淑想看到的！ 第71章 这个圈真香 “嗯，”张塞清了清嗓子，“各位老总，今天有幸跟各位老总把酒言欢，实在是三生有幸。之前展示的品酒和豪饮，只是我在酒厂工作的一点心得，跟各位老总驰骋商海相比，我这就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跟各位老总相比，我不过就是萤火之光，岂敢与日月争辉。今后如果有机会，还要多向各位老总请教。感谢各位老总的捧场，今后但凡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千万别客气，随叫随到。谢谢大家！” 张塞一番话，说的有理有利有节，给足了各位老总面子，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赢得了众人热烈掌声。 王总，曾总，黄总都夸张塞知礼节，懂进退，必定前途无量。 张塞听了只是报以微笑，“不敢当，不敢当。”心道：“各位大爷，别再捧了，再捧就是捧杀了。”坐回自己的位置，张塞小声跟郭副总说道：“郭总，今天这些钱都是您给的机会，本钱都是您出的，风头我出了，钱我分文不取，都给您。” 郭副总笑道：“这你就别跟我客气啦，你赢的钱我怎么好意思拿呢？都是你的。” “郭总，这可不行，咱们一起来的，您不拿我也不拿，总不能扔这里便宜外人？”张塞坚持道。 郭副总见张塞诚心实意，也就没再推辞。“今天品酒拼酒赢的钱，咱俩一人一半。这总行了？你要是再推辞，那就扔在这里。”说完，笑着抿了一口酒。 “好，郭总，谢谢您。”张塞双手合十，做了一个感谢的动作。“郭总，我还有个问题。” 郭副总心想：“这小子不会又是推辞？”点头示意张塞说出来。 “这些钱咱们怎么带回去啊？不方便还危险！”张塞一脸愁容道。 “哈哈哈，”郭副总笑道：“你小子装麻袋背回去呗，还有啥办法。” “啊，那不就跟脸上写着‘我有钱，来抢啊’是一个道理吗？”张塞第一次发现，钱多了也很苦恼。 “跟你开玩笑的，放心，这里有专业财务人员，你的现金不用出这个会所，就能拿到相应额度的支票。你去银行开个账户存起来就行了。”郭副总终于说出了实情。 “这么厉害！那手续费是多少啊？”要是太多，张塞不光心疼，肝都得疼。 “没有手续费，这就是滨江朱家的底蕴。所以，这里才能高朋满座。”郭副总帮张塞打消了顾虑。 看着吴天佑那张如丧考妣的脸，张塞继续问郭副总：“郭总，您看，吴总的脸色可不怎么好，咱们要不要先告辞啊？” 郭副总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教育张塞：“你小子想什么呢？那可不行，赢了人家就走，很失礼的，人家会小瞧咱们。再说，除了喝点酒，你正经吃菜了吗？这里的菜那可是滨江最上档次的。另外，你看见没有，就这些老总身上，随便给你个消息可能都比你今天赢的多。” “啊，这么厉害，那我可得好好陪大家玩一会儿。”张塞此刻打消了赢钱走人的想法，看来这个圈，还真是金圈银圈啊！ 侯副总叫来大堂经理，把钱的事安排了一下。随即就跟老总们饮酒作乐。管他吴天佑啥心情呢，马照跑，舞照跳，赢钱的感觉多美妙！ 张塞发现，这些富豪并不像电视剧中演的那样没有烟火气，喝酒划拳跟街边大排档的大叔们没有区别。其实张塞还没有完全理解有钱人。有钱人也是人，他们为了赚到常人无法赚到的钱，站到人生巅峰，牺牲了很多，可能是时间、健康、爱情、亲情、友情等等等等。在商务活动中，几乎不可能表现出真性情。但是只要有私密的机会，他们还是喜欢自由，放飞自我。今天这些大佬都是一个圈子里的熟人，既有经济利益作为纽带，又可以称为多年好友，所以一起饮酒作乐，那自然放得开。 吴天佑也渐渐摆脱了前面的负面情绪，毕竟今天自己是主人，跟各位老总沟通联络感情，宣示自己吴家掌门人的身份才是第一要务，要努力把这些资源都牢牢绑在自己的战车上。至于张塞，他自然不会放过，不过怎么输的，就要怎么赢回来，否则这面子还是丢了。所以吴天佑一边跟老总们推杯换盏，一边思索日后如何整治张塞。 今天该有的面子都有了，张塞为避免横生枝节，尽量少说话，多喝酒。有人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就聊几句，大部分时间都是竖着耳朵听别人在说些什么。以他的听力，整个大厅里任何人的窃窃私语都听的清清楚楚。 “王总，听说你又拿了一块地，在大学城附近，那个地方升值潜力巨大啊。” “刘总，你就别寒碜我了，你在新区买下的那块地，将来开发的商圈，都是寸土寸金啊。” 张塞悄悄记下了。他很清楚，自己要想成就事业，就一定要把命运攥在自己手里。不过现在，还做不到，只能是先靠借势。他能不能来参加这些富豪的聚会，首先就是借了宋总的势。参加品酒拼酒赢下巨额财富，就是借的郭副总的势。如果想要主宰自己的命运，不做工具人，那么自己就要借助一切可以借助的势。今天这些老总谈话里面透露出来的信息就是很重要的势。 房地产王总人挺不错，张塞挺喜欢这个人。所以跟王总也多聊了几句。 “张兄弟啊，从你今天品酒拼酒，我能看出你不是一个有勇无谋之辈。你有绝对的实力，但是在我看来似乎还没有完全展示出来。” 张塞对自己的底细当然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他也知道今天自己的表现已经够惊世骇俗了，不能在这上面仔细推敲，所以试图淡化自己的饮酒能力。“王总您过奖了，今天能赢都是大家让着我，再有就是运气比较好。” “张兄弟也太过谦虚了，你有绝对的实力碾压大家，这绝对不是运气好能做到的。”王总还是继续这个话题。 张塞深知这些老总都是千年的狐狸，跟他们玩聊斋没什么意义。于是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巧的东西，神秘兮兮说道：“就是这个东西给我带来好运，让我今天有如神助。” 王总不敢置信看着张塞手里的东西，疑惑问道：“就是这个？” 第72章 古董葫芦 张塞点头道：“就是这个葫芦，那天我找到藏獒，这个东西就是那跛子装解药用的，当时他随手丢给我，我也没在意。宋总说这是个至少几百年的古董，我得了它之后，天天带在身上，运气是越来越好。”前面张塞说的都是实情，后面这个天天带在身上那就是扯淡了。他今天之所以把个葫芦带在身上，是因为他知道今晚的富豪们可能会有人喜好文玩古董，自己带着这么个颜值逆天的葫芦充充门面，要是有人出个好价钱，他也会出手。他对红眼跛子给的这个物件可没什么好感。 王总见到张塞手里的紫金色小葫芦，眼睛就挪不开了。“张兄弟，能否让我看看？” 张塞也没废话，直接把葫芦递给王总。 王总连忙笑道：“张兄弟，放桌子上就行，我自己拿。” 这就是古玩行的规矩，讲究物不过手。这样万一东西掉在地上，也好分清是谁的责任。 张塞哪懂这些，不过倒是猜到了为什么，轻轻把小葫芦放在了桌子上。 王总并没有急于拿起葫芦，而是从兜里变魔术般掏出了两样东西，白手套和放大镜。缓缓戴上手套，双手拿起葫芦仔细观瞧。 这时黄总也看向了这边。“呦，王总，这是发现什么宝贝了？给我们大家讲讲。” 王总正专心看着，听黄总这么一说，摆摆手道：“先别着急，我再仔细看看。” 二人这一问一答，倒是引起了全桌人的注意。纷纷围拢上来，看王总“鉴宝”。 这里除了张塞，所有老总都知道，王总是个古玩收藏家，是松江省收藏家协会理事。他家里的藏品种类丰富，够办一个小型博物馆了。而且他几乎所有的都是从拍卖会上拍得的，真品很多。在座各位老总，古董鉴定水平没有能出其右的。 片刻之后，吴天佑忍不住说道：“王总，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个葫芦，您看大家都等着呢。”吴天佑已经从田天淑的耳语中得知葫芦是张塞的，他可不认为张塞会有什么像样的古董，不过就是糊弄人、附庸风雅罢了。所以他急着让王总鉴定，如果这不是个之前的宝贝，或者干脆是个赝品，那可就爽了。 王总闻言，慢慢放下放大镜，把葫芦放在手心，满脸喜爱之色。“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啊。” “哦，我等愿闻其详。”吴天佑继续追问道。 “大家看，这个葫芦通体长约10厘米，上窄下圆，细口圆肚，符合中国人对葫芦的传统审美。通体呈紫金色，包浆厚实，这是多年盘玩的结果。年代久远，品相完好，不可多得啊。”王总一边品评，一边赞叹。 “那这个葫芦大概是什么年代的呢？有没有传承？”黄总问出了大家心里的问题。 “嗯，看包浆至少几百年。应该是道家盛放丹药的器具。看其大小，器型，应该装的是极其珍贵的丹药。以便随身携带，随时取用，防丢防盗。”王总分析道。 “是吗，不知道是哪位道长用过的？”吴天佑继续问道。在他看来，王总这位所谓的收藏协会理事，不过就是花钱买来的。他能有什么真才实学，要是真有古玩鉴定的本事，干嘛还去拍卖会买古董，去全国各地的古玩市场淘宝捡漏它不香吗？何苦花几百万上千万去拍那些古董！所以，吴天佑认为王总在古玩方面不过就是徒有虚名，装神弄鬼。 “看这葫芦上面的莲花，寓意为本固枝荣，它盘根错节，枝叶秘，花茂盛，是为根基坚实，事业兴盛之意。这是宋元时期常用的莲花图案。”王总先给葫芦断个代。 黄总惊叹道：“宋元时期？那可是至少七八百年前！” 曾总却不以为然，缓缓说道：“年代久远也要分个类别。这要是元青花瓷，或者宋汝窑瓷，那就珍贵了。只是这葫芦嘛，虽然年代久远，如果不是传承有序，那价值也会大打折扣。” 王总笑道：“曾总好见识。不过这葫芦却是有传承的！” 众人一听，都支楞耳朵听着。什么传承？难道张塞祖上是南宋哪位达官显贵？ 王总伸手拿过酒杯，品了一口。又慢慢放下。 “哎呀，我说王总，您就别卖关子了。”吴天佑催促道。 “我倒是可以说，但是咱们先来个君子协定，如果张兄弟有意转让，那谁都别跟我争。当然，我一定给个公道的价格。各位老总看怎么样？”王总终于说出他的想法。 其实在座各位老总有钱是有钱，不过真正懂古董的几乎没有。王总就是给大家打个预防针，怕万一知道这是好东西，跟自己抢。 这些老总虽然也有古董收藏，但都是些瓷器，古玉什么的，对葫芦这类杂项还真不是太感兴趣。话说瓷器，玉石不怕虫吃鼠咬，葫芦可就不那么容易保存了。几位老总交换了眼神，都笑了。 吴天佑看看曾总，黄总，“各位老总同意王总的提议吗？” 众人均举杯示意，“请王总鉴宝，我们不跟你抢。” “哈哈，谢谢各位老总捧场。”张塞也没说是否愿意转让，所以我现在还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张塞刚要开口，却被王总伸手拦住了。“张兄弟，别急着表态。等你知道他的来历，你再确定是否愿意转让。毕竟你现在也是身家丰厚。” 张塞感激地看了王总一眼，“谢谢王总。”他知道王总这是替自己着想，怕自己太早表态，失去回旋余地。 王总见张塞心领神会，就把注意力重新转移到葫芦上。这个葫芦最大的奥秘在这里，大家看。说罢，他指了指莲花花瓣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说道，这里有三个微雕的小字，用放大镜才能看得见。 众人一听，一下子兴奋起来。 当然，吴天佑还是冷眼旁观，看王总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可不认为王总能有什么惊天大发现。看着众人绿色的目光，吴天佑心中一阵颤抖。这些家伙眼神是要吃人吗？没见过世面吗？ 王总见众人等待的眼神，也不再卖关子。这三个字是“常春子”。 轰，全场炸开了锅。在座各位哪个没看过《射雕英雄传》，谁不知道里面威名赫赫的全真七子之一邱处机道长道号就是常春子！ 个别了解历史的老总也知道，邱道长当年以七十四岁高龄远赴西域，劝成吉思汗止杀爱民。他可是真实存在的历史人物！ “那个，王总，有没有可能是后人刻在上面的？”田天淑弱弱滴问了一句。 王总点点头，“这我也想过，只是这包浆厚实，再厚一点恐怕就看不到这字了。这是从年代来判断。再有，常春子也炼丹。还写过一首词，名字就是《炼丹》。我想想啊，大概是： 守分莫强图。遣日闲居。乐天知命忍萧疏。万事休论成与败，兀兀前途。 失去本来虚。得也何如。百年反覆乃须臾。不似中心存道念，贤圣相扶。 这个小葫芦，有可能就是他当年装丹药用的。常春子三个字颇有晋唐古风，正是宋末元初书法家们努力恢复古法以期创新。因此，鄙人推测这葫芦就是常春子曾经用过的。以我的能力，也就能解释这么多了。至于判断是否准确，日后我会请古董专家来鉴定。”王总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是不想再跟大家纠缠这东西到底是真的假的了。他认为是真的就够了，不喜勿喷，废话少说。 众人见王总没有继续判断真假的意思，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牛叉如吴天佑也知道再质疑真假就有些不合时宜了。不过他却问出了另外一个大家感兴趣的问题：“王总，这葫芦值多少钱？” 肤浅了！ 第73章 到底多少钱 吴天佑真的肤浅了！葫芦多少钱这个问题，要是从名媛们口中问出来，那就很正常，但是从吴天佑这位大老板口中问出来，那就是肤浅。原因无他，名媛们可以是好奇宝宝，关心一下价格无可厚非。可吴天佑已经是吴氏集团掌门人，看一个古董竟然最关心的是价格，一是说明他不懂收藏，二是说明他心里没数！不论哪个，都足以表现出他的肤浅。他似乎也看出众人的反应，随即小声跟田天淑说了几句，傻白甜就起身出了宴会厅。 王总闻言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但还是控制住想笑的情绪，“清朝民国的蝈蝈葫芦，好的如三河刘，市价不过七八万。当然，蝈蝈葫芦跟容器葫芦不太好作比较。我手中这个葫芦，古拙大方，品相完好，且有七八百年历史，极其稀少，单单是这个年代，就应该在三十万左右。再加上可能是常春子盛放丹药的器具，价格还能翻番。我也不卖关子了。这个葫芦，我出72万，给张兄弟添个零头，今晚凑足一千万满载而归，怎么样？” 吴天佑闻言，嘴差点撇到耳朵根儿。就这么个破葫芦，能值72万？虽然这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他对物价却是很敏感。72万够普通人买一台他们梦寐以求的豪车了，就这么个破葫芦不可能值这个价！ 张塞正听王总赏析自己的葫芦入神，没想到王总直接就开出了价码，一时间没缓过神儿来。看着王总手中的葫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王总见张塞不置可否，还以为价格出低了，张塞不满意，连忙补充道：“张兄弟要是觉得价格不合适，就请开个价。”说实话，王总心里也没底，他又不是专家，只是自己认为这是常春子用过的葫芦，就开出了这个价码，而且比自己的心理价位还高了一些。 张塞这才缓过神来，“哦，王总，开始我也说过，这葫芦给我带来好运，打算一直留在身边的。不过我却是不知道这葫芦会有这么多学问，真是汗颜。没想到王总学问如此之深，仅仅看了几分钟，就能把这葫芦说的如此透彻，我真是自愧不如。所谓宝刀赠英雄，这葫芦我就送给王总了。” 张塞这话很违心，谁跟钱过不去啊？只不过是想做个姿态而已。否则会有兜售古玩之嫌。 老总们闻言都暗自赞叹，这年轻人大气，会做人。 吴天佑可不这么认为，“妈的，这小子是想让王总不好意思，出更多钱！” 王总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张兄弟快人快语，感谢你的美意。不过老哥哥我不能白要，那以后在古玩圈里我还怎么混啊。那就72万，张兄弟别推辞了。” 张塞刚才说的大义凛然，他还真怕这王总太实在了，不给钱笑纳了，那这b可就装大了。此刻王总如是说，张塞心头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古玩这东西，他自认为现在还没兴趣，至于以后，那就以后再说。“好，既然王总这么说了，我也不能再矫情，一言为定。” 几位老总纷纷向王总表示祝贺，东西虽然不是无价之宝，但抬举的是王总这份眼力。 这是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说王总，您先别着急啊。这会所就有古玩鉴定师，刚才天淑已经让服务员去请了。咱们请专业鉴定师来评估一下，看看最后到底是不是这个价格。” 话音刚落，餐厅大门打开，一位须发皆白，穿着暗红色对襟唐装的老人缓步走了进来。 王总本来听了吴天佑的话，脸色一沉，就要发作。可一见来人，立马换上一副笑脸，“哎呦，董会长，这才几天没见，您这精气神是越发的好，比小伙子都强。” 原来进来的老人是松江省收藏协会副会长，董力行。 董会长一看王总，也是满面春风，“小王啊，你们这些有钱的大老板开始玩古董，把价格抬得太高，我们这些以藏养藏的老头子现在连东西都收不到喽，有钱就是好啊。” 王总连忙上前，拉着董会长手说道：“哪里哪里，董会长说笑了，我这水平都不敢去古玩店买东西，只能参加个拍卖会啥的，您就别挤兑我了。”话说拍卖会上的古董，就算王总不买，董会长这些老头子也还是买不起。 董会长摇摇头，“你不去就对了，好东西哪有那么多。哎，对了，刚才田女士说有个葫芦想要鉴定，这东西不多见，我就过来看看。” 王总连忙请董会长就座，向众人介绍完毕，才继续说道：“董会长，葫芦这么小的事情咋还麻烦您亲自出马呢？会所的鉴定师来就行了。” 董会长笑道，“别提了，这会所的鉴定师是我的一个师弟，今天喜得大胖孙子一个，回家看孩子去了，临时给我打电话，求我来帮忙。” 曾总有些不解，问道：“按说您的师弟也有徒子徒孙，为啥要惊动您呢？” 董会长摇头道：“松江省的古玩行不发达，古董鉴定人员也少。我师弟虽然也有徒子徒孙，不过靠谱的就那么一两个，还都在外地。其他的徒弟他又不放心，怕砸了招牌。所以就只能求我来替两天。否者平时都是别人上门求我鉴定，哪有跑外面坐堂的。” 众人这才恍然。闲话少叙，鉴定葫芦才是重点。 “对了，那个葫芦在哪里，给老头子我上上手。”董会长这才想起了正经事。 王总也不管董会长是不是吴天佑找来的，直接把葫芦放在董会长面前的桌子上，当然，还不忘下面垫上一块绒布，“董会长，请您给掌掌眼。” 董会长戴上老花镜，又拿出一副白手套戴上，双手拿起葫芦，上下左右、里里外外仔细观瞧。一边看，一边不住地赞叹。“大家看，这上面雕刻的莲花纹饰，花瓣、花茎完整，雕工精美，古朴大方，正是宋元时期的风格。还有这常春子三字弥足珍贵，相传常春子炼丹，就是用葫芦盛放。好东西啊，好东西。” 王总闻言脸上自然是得意之色，虽然还没说什么具体的内容，但是说明自己还是有眼力的。 吴天佑则在一边不怀好意地笑着，他知道，田天淑已经把鉴定师“安排”好了，就让他往低了说。等着，一会儿董会长就该说但是了。 “但是，”董会长幽幽说道。 众人一下子精神了，盼人好的一般不喜欢这个但是，爱看热闹的爱死这个但是了。 王总、张塞和郭副总的心里也都咯噔一下，难道真有失误？ 吴天佑这是弛然靠在椅子上，等着看笑话。 董会长见众人盯着自己，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个塞子就不知道是什么年月的了。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但是无款无识，却是不好断代。会让这个葫芦整体价值大打折扣。” 张塞一听这话，倒是无所谓，一个葫芦，还是白得的，卖几万不嫌少，几十万不嫌多。 王总倒是有些吃不住了，“没想到，一个塞子会影响这么大！那依董会长看，这葫芦能值多少钱？” 董会长搓了搓自己的手串，想了想说道：“依我看，这葫芦如果没有塞子的瑕疵，应该能值140万左右。可这个塞子破坏了整体效果，所以只能减半，70万左右差不多。” “哈哈！” “bgo！” 王总和张塞心里都乐开了花。原本以为这位大爷是来搅局的，没想到是自己人啊！ “法克！”吴天佑彻底无语了，“这老头子是不是老糊涂了，不是告诉了往低里说嘛！或者高点低点都没关系，咋就这么准呢？故意的！” 田天淑见吴天佑脸色大变，连忙在他耳边问道：“刚才王总开价了吗？这老头挺配合，我就告诉他往低里说，你看，真好使，上来就砍掉一半。回头你得好好谢谢人家。” 吴天佑彻底暴走了，脸色铁青，心中暗骂田天淑一万遍，“傻b娘们儿，你也不先问问这边开价是多少！” 第74章 阴魂不散 田天淑见吴天佑脸色越来越难看，就小声问旁边的名媛，“刚才王总开价是多少？” “72万。”这位名媛虽然胸大，但并非无脑，也看出吴天佑不高兴了，所以小声回答道。 “卧槽！”田天淑气急之下爆了句粗口。随即发现自己失态，端起面前的酒杯假装品酒，掩饰尴尬。 听了董会长的报价，其他老总和名媛们都赞叹不已。当然不是赞叹董会长这个古董专家，而是赞叹王总的眼力，已经达到了专家水平。专家，那就意味着在某一领域的话语权。 曾总笑道：“董会长点评到位，王总慧眼识珠，都是古玩大家啊！” “哦，难道王总跟我的看法一致？”董会长似懂非懂问道。 王总摆摆手笑道：“岂敢跟董会长相提并论。我就是运气好，给蒙对了。” 董会长闻言，也没多问，起身向众人点了点头，“各位老总继续，我的任务完成了，就不打扰了。告辞。”说完，悠悠然离开了餐厅。 众人也是起身相送，虽然董会长身家远不及在座各位老总丰厚，但众人都尊重有本事的人。 吴天佑和田天淑却没有起身，直接叫来服务员，付了鉴定费。 董会长当然知道田天淑跟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可他哪知道这葫芦价格说低了对谁有好处？说对说不对的都得罪人。所以就来了个高开低走，先扬后抑。七十万左右正是他所估算的价位，至于葫芦塞子啥的，那都是借口。这样田天淑让他压价他也照办了，而且最后给出的还是公道价格，不丢自己省收藏协会副会长的脸。至于这个价格到底能不能让所有人满意，那就不是他要考虑的了。如果没有田天淑，他会直接给出七十万左右的价格，而且不会吹毛求疵。 这不是赌酒，不需要用现金下注那样吸引眼球，刺激肾上腺素飙升，所以王总直接开了一张72万的现金支票给张塞。 张塞也没矫情，说什么好运葫芦啥的，直接点头成交。 钱货两清。 接下来的饭局显得有些沉闷，因为主人吴天佑显然不在状态，又喝了不到一个小时，饭局草草收场。 寒暄告别之际，王总找到张塞，“张兄弟，过些天我要去鲁省谈房地产开发项目，那儿的朋友们热情好客，酒量也大，你陪我去一趟怎么样？回来必有重谢。” 今晚品酒为郭副总赢了206万，自己拼酒又赢了1650万。跟郭副总平分之后，张塞收入了928万。再加上王总买葫芦的72万，张塞现在妥妥的千万身家。突然间身家暴增，他还晕乎着呢，哪都不想去，就想赶紧跟家里报喜，回去美美睡一觉，对出门应酬什么的根本提不起兴趣。“谢谢王总抬爱，兄弟我本不该驳您面子，不过我这还得上班呢！可不能耽误了工作啊。您看我也很为难。”张塞不好直接拒绝王总，毕竟今天王总经常抬举自己，还买了自己的葫芦，自己有点拉不下脸来。 王总知道张塞这是在搪塞，也没松劲儿，继续努力道：“张兄弟，这你大可放心，我跟你们郭总、宋总都是好朋友，我跟他们说。”说完，直接喊前面走的郭副总：“郭总，过几天我要去鲁省谈个项目，想请张塞陪我去一趟，你也知道，那边的人都能喝，所以……” “没问题，就让张塞陪你去一趟。”还没等王总话说完，郭副总就明白了这老兄的意思，直接爽快答应。 “好，郭总爽快，我欠你个人情。回头宋总那边我在跟他说一下。”说完，王总再次看向张塞，似乎是在等张塞最后决定。 张塞一看，郭副总都发话了，宋总那边肯定也不会有问题，那就去一趟。人家不是说了吗，回来必有重谢。笑道：“那就听王总安排。” 王总这时脸上才露出灿烂笑容，比捡了一个亿还高兴。“好，感谢张兄弟支持。来，留个电话，等那边安排好了，我给你打电话。”说完，王总又神秘兮兮地拉着张塞说道：“张兄弟，我看你运道这么旺，将来必有成就。我透露你个信息，保证你受益。未来几年内，房价会大涨。你今天赢了这么多，想要增值的话，投资房产是最好的选择。”说完，拍拍张塞肩膀，“等我电话。” 一众人等向别墅大门走去。老总们的汽车都在那里停着。 吴天佑毕竟是东道主，就算再气不顺，也得装装样子，出来送一下。 众人刚一出门，寒暄道别，就听见一个声音暴喝：“张塞，你别走，今天阴我，别想走？” 众人循声望去，不是刀疤脸还能是谁。这哥们儿还没走，看来这是卯足劲儿要在这跟张塞讨个说法。 吴天佑一看，双手一摊，耸耸肩膀说道：“各位老总，这人已经被我开除了，他的行为，都由他个人负责。” 刀疤脸听吴天佑如此说，一脸凶相换成一脸委屈，“吴总，我真是被冤枉的。一会儿当着你的面打服了这王八蛋，看到底谁才是阴险小人。” 吴天佑冷笑道：“那是你的事，跟我吴氏集团没有分毫关系。刚才不是说了吗，滚出滨江。各位老总，这人疯了，跟我没关系。天淑，咱们上车。”吴天佑这是把自己撇清，上车之后，就算刀疤脸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也跟自己没关系。就算刀疤脸说了什么他的龌龊事，也死无对证。他完全有能力让自己的保镖把刀疤脸弄走，可是那多没意思。一颗弃子，为了表现忠诚，要跟张塞武斗，那吴天佑是太开心了。所以上车后，车子虽然发动，但在他的授意下，停在原地，就是为了看热闹。 话说这刀疤脸绝非善类，以前在国外当雇佣兵，武力强悍，杀人越货，心狠手辣，因为每次都斩草除根，不留后患，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受到惩罚。给吴天佑当保镖这一步，成功把自己洗白，成为有钱人豢养的鹰犬。 郭副总和王总见状忙叫人来帮忙。其他老总的保镖也都跃跃欲试，不过没有自己老板的命令，还真不好贸然出手，毕竟自己的主要工作是保护老板。 郭副总没带保镖，今晚出来连个秘书都没带。不过他倒是不怕张塞会吃亏，他知道张塞在俄罗斯把大黑熊都打趴下了，怎么可能会吃亏。之所以没带保镖、没带秘书，就是因为张塞一个人全兼了！如此一来，就只有王总的四个保镖上前护住张塞。别墅的服务员不明所以，只是围上来，随时准备制止可能发生的斗殴。 刀疤脸见有人维护张塞，自己虽然勇猛，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再说，自己没必要得罪其他老总，四处树敌。于是歇斯底里喊道：“张塞，你个孬种，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出来跟我比划比划，我保证不打死你。哈哈哈哈哈。” 张塞见状，拍了拍护在身前的两位保镖，朗声说道：“谢谢王总，谢谢两位兄弟。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疯狗是冲我来的，就由我来打发。张塞不想欠王总人情，更不想让大家认为他是个怂包。还有，那个吴天佑还在车里看着呢，正好当着这吴狗的面展示一下自己的武力，让他以后有所忌惮。张塞不是没看过电影，这些纨绔子弟很难缠，虎的很。所以，输出一点武力，震慑一下就很有必要。 张塞从身前两个保镖中间缓步走了出去，今天就让大家看看我的手段。说完，几步跨到刀疤脸面前，面色平静说道：“我是不是男人，你妈最清楚。” 第75章 武斗 这样说就不好了，太伤人了。在东北，说出这样的话，那就几乎等于在骂：我跟你妈发生了超友谊的纯洁的男女关系。 刀疤脸气炸了，“妈的，小白脸子，前面往我鞋上尿尿，偷我激光笔，现在又骂得这么难听，你找死！”说完，一个饿虎扑食，向张塞冲来。 张塞不慌不忙不退反进，身体向右倾斜，躲过了刀疤脸抓上来的双手。心里边不仅好笑，“妈的，这刀疤脸到底是什么路数，上来不击打要害，直接上手抓，这是要来缠斗技术吗？管他呢，直接ko算了。” 还真被张塞猜对了，刀疤脸最凶狠的技术就是巴西柔术绞杀技，如果让他抓住张塞的衣领，他会利用身体重量将张塞拽倒在地，然后利用张塞的衣领实施绞杀。这招使用起来非常隐蔽，跟街头斗殴十分相似，但是却暗藏杀机，凶险万分。 可是，但可是，张塞是没机会见识这么完美的绞杀技了。他让过刀疤脸抓向自己的双手，来到了刀疤脸左前方，左手掌自下而上，向刀疤脸下巴推去。 刀疤脸双手抓空，就知道张塞绝非等闲之辈，再见张塞击来的左掌，头皮发麻，脊梁骨一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张塞速度太快了，刀疤脸能看清是左掌推过来，已经算是高手了，要想躲避，根本来不及。下巴如同被高铁撞击一般，所有牙齿瞬间咬合在一起，发出轰的一声，然后眼前一黑，就没有然后了，死机了，整个身体向后倾倒。 张塞这一招并没有用尽全力，但是速度却是惊人。一下击打在刀疤脸的下巴上，然后一个转身拖住正在倒地的刀疤脸脖颈，缓缓将其放在地上。武德，还是要讲的。其实张塞出手有轻重，他的一击足以将对方打晕，但如果让刀疤脸自己倒地，那撞到后脑，这个伤就不好控制了。他知道今天有人想搞自己，有些法律方面的风险还是要控制的，所以出手托了一下。 完成之后，张塞向后退了一大步，双手背在身后，一副高人的做派。张塞记得，好像黄飞鸿每次打完人都是这个动作。 门口各位老总都看呆了，他们只看见张塞跳过去，刀疤脸扑上来，张塞闪身一躲，刀疤脸倒地不起。这是什么骚操作！一合不到就把对方干倒了，到底怎么打的？电视台，给个慢动作回放呗？ 老总们的女伴们这没想这么多，直接就是惊声尖叫，她们不是被吓的，而是被张塞帅的。话说要不是旁边有金主在，都想今晚跟张塞在某个私密空间深入切磋一下功夫。 吴天佑本想看热闹，就算张塞不被打的满地找牙，至少被刀疤脸撕扯，殴打的狼狈相，也能让自己出一口气。可是还没看清楚咋回事，就结束了。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刀疤脸还会起来继续打斗。可是，没有继续了。没想到张塞武力如此强大，吴天佑震惊不已。他连忙拿出电话，拨了两个按键，就被田天淑拦下了。 “你干什么？要报警吗？”田天淑厉声问道。 吴天佑惊诧看向田天淑，高声道：“是啊，让警察来收拾这小子。你干嘛拦我？” 田天淑杏眼圆睁，一把抢过了吴天佑的手机，按下了返回键。“还嫌不够丢人吗？你一个吴氏集团董事长，跟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斗气，本来就落了下乘。文斗武斗又都斗不过人家，还好意思报警？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混？” “你没看见张塞把人打伤了吗？不趁此机会报警抓他，还等什么？”吴天佑歇斯底里地喊道。 田天淑被吴天佑的表现气笑了，“呦呵，长脾气了，敢跟老娘大喊大叫。算了，这次我不跟您计较。我敢保证，张塞不会把人打伤的，一会儿你就能看见。” 吴天佑心里边骂了田天淑一万遍，但是不敢骂出口。狠狠地看着车窗外。“妈的，还他娘的自称雇佣兵，说什么一个打十个，打死的特种兵有一个排。狗屎。” 郭副总在张塞动手之前，就在脑中飞速考虑如何善后。见张塞得手，连忙喊道：“大家看到了，这刀疤脸挑衅，又先动的手，张塞正当防卫。”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打伤了刀疤脸他倒是不怕，就怕把人给打死了。 张塞指着地上的刀疤脸道：“他就是被打晕了，没什么大碍。”说罢，右手掐刀疤脸人中，轻轻用力。如是三下，刀疤脸“哦--------------”的一声，醒了过来。 “怎么样？还打吗？”张塞面无表情问道。 刀疤脸这才如梦惊醒，看清蹲在身边盯着自己的张塞，浑身战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刀疤脸好像只有当年被他残害的老弱妇孺身上见过。惊恐万状，无力反抗，这是见到魔鬼的感觉吗？“不打了，不打了，对不起，张先生，对不起……” “哪里不舒服？需要去医院吗？需要报警吗？”张塞继续面无表情问道。 刀疤脸如同受到电击一般，从地上爬起来，“不用，不敢，我没事。我这就滚出滨江，再不敢打扰您。”刚才晕厥那一刻，想到那些被他残害致死的人，他还以为自己这次就偿命了呢。没想到竟然醒了过来。报警，开玩笑，自己在国外做雇佣兵干的那些事是经不起推敲的。看来最好找一个外国老板，去国外混。刀疤脸不敢久留，怕张塞改变主意，连忙强撑着跑开，消失在夜色中。 众人这才缓过神来，这就打完啦？也太快了。张塞竟然没有打伤刀疤脸，刀疤脸还被吓成了那个熊样，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 王总直接上来给张塞一个熊抱，“老弟，你这身手也太厉害了！以前听说这刀疤脸身手了得，一个能打十个，就这么被你轻易撩到了。牛！” “王总，您就别捧我了。动手毕竟是下下策。不过今天逼到这儿了，不动手都对不起大家的关心。”张塞谦虚道。 王总眼珠一转，笑眯眯说道：“老弟，有你这一身本事，去鲁省我都不用带保镖了。” 张塞拱手笑道：“王总说笑了，只能说这刀疤脸不堪一击罢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这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既然答应您一起出去，我就一定会拼尽全力护您周全。” 王总也拱手道：“先谢过老弟，后天我没事，想请你和郭总到家里坐坐。我家里有一些古董，你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 张塞本以为王总就是客气一下，刚想拒绝，不过听到说古董，顿时来了兴致。这玩意儿这么值钱，凭什么？博物馆里的不让研究，王总家的可以让仔细看看。研究，单纯的研究。“谢谢王总，我一定登门叨扰。” “开车，”吴天佑终于发现今晚自己无力回天，跟一个穷小子较劲儿都没赢，在未婚妻和众位老板面前很没面子。 田天淑也是一路无话，她深藏不漏，精于算计，但是今天还是没能成功“止损”，懊丧不已。只恨自己是个女儿身，不能接掌田家家业。否则自己哪还用下嫁到吴家！ 回市区的路上，郭副总把支票递给了张塞。“这是你的支票。明天记得去银行存好。你小子真是个幸运童子，带你出来我这还带回去九百多万。不过这品酒斗酒也就用一次，再有其他场合，只要不是有人不知死活跟你比拼，千万不要靠这个赢钱了。这个圈子的人很快就会知道你的酒量，你要是再靠这个赢钱，那就是格局小了，会被人笑话的。” 张塞感激地看了一眼郭副总，连忙回答道：“郭总，感谢您带我出来见世面，今晚能赢这么多钱，都是托您的福。要不是被吴天佑挤兑，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没办法，既然人家想送钱给咱们，那就趁此机会捞他一笔。您放心，我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所以今天玩一次就够了。我是您的兵，以后跟着您，向您学习，做人做事都听您的。” 一番话说的郭副总心里热乎乎的。孺子可教，孺子可教。“那个吴天佑不足为惧，不过是个小人罢了。那个田天淑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虽然日后你跟她不会有太多的交集，但是还是要防着点儿。这个女人不一般。” 张塞也看出田天淑这娘们儿不一般，所以斗酒的时候直接拿话把田天淑挤兑住，否则这娘们儿在当荷官，那又得分去至少百分之十的钱，160多万啊！虽然对吴天佑、田天淑来说这点钱不算什么，但是足以让田天淑今天在钱上立于不败之地。“我明白了，郭总，以后一定低调做人，小心赚钱，防着点这些人。对了，郭总，刚才王总约您和我后天去他家坐坐，您看可以吗？” 第76章 李飒的关怀 “当然没问题，王总人不错，跟宋总和我关系都很好。他是想让你先去跟他沟通一下去鲁省的注意事项。我就不去了，明天我跟王总说一下，他邀请的主要是你，你才是主角。我跟厂里办公室打个招呼，回头你去取两瓶招待贵宾用的极品光瓶酒送给王总，他会高兴的。”郭副总把张塞交际的相关事宜都安排好了。 张塞感激地说道：“谢谢郭总。”他看郭副总面有倦色，就没再说什么。激光笔的事话到嘴边，张塞还是咽了回去，心想：“算了，还是不说了，空口白话，无凭无据。既然郭总都知道吴天佑、和田天淑不咋地，那就自然会防着的。激光笔说不说都无所谓了，无关大局。” 回到住处已经是半夜，张塞见李飒房间门关着，估计已经睡了，就蹑手蹑脚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回身刚要关门。 “张塞，你回来啦？“李飒在她的房间问道。 “是的，李飒，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张塞略带歉意地回答。 “没事的，我明天上午没课，能睡个懒觉。等你回来我才能放心睡觉。对了，桌子上有酸梅汤，你喝点醒醒酒。” “好的，谢谢，你早点睡，我把酸梅汤拿回自己房间喝。晚安。” “晚安。” 张塞见餐桌上有一大杯酸梅汤，看样子是李飒特意为自己准备的。一阵感动，心里暖暖的。此刻他真想跟李飒分享今晚赢钱的快乐，可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没去打扰李飒。端着这杯爱心酸梅汤，关上门细细品味。 一晚上喝酒赢了小两千万，张塞跟郭副总俩人都守口如瓶，就连当晚开车的司机老胡都不知道，毕竟这钱来的有点上不得台面，不想给自己带来麻烦。那些输钱的老总是不会到处宣扬自己数钱的，那不就是告诉别人自己没眼力吗。至于那些工作人员、保镖、秘书把这事说出去，大家只当是故事听一听，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第二天上午，车间不太忙，张塞跟蓝茉莉打招呼，就说郭副总让他出去办事。 蓝茉莉自然不敢细问，话说现在张塞在厂里风头正盛，长点脑子的都不会去招惹他。 张塞去银行兑现了支票，分别存在了三个账户里。然后去邮政储蓄，给父母汇去了二十万，让老两口手头宽裕一点。上大学的学费，那可是老两口四年的积蓄啊！ “喂，妈，你和我爸最近身体都好吗？” “塞塞，我和你爸都好，我俩打工都不是很忙，每天有大把时间休息。你就放心。” 我最近工作出色，给厂里谈下了一个大项目，厂里奖给我一些钱，我给你和我爸汇了二十万，你查收一下。”张塞撒了个谎，毕竟说斗酒赢钱，会让老两口担心的。他本来想说捡漏得到一个古董，转手赚了几百万。但是这么说老两口肯定不信。故事是可信的，但是张塞的运气是不可信的！ “塞塞，不用给爸爸妈妈钱，我们帮不上你，哪能要你的钱呢！哎，你刚才说多少钱？”妈妈说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以为自己耳朵不好使，没听清楚。 “妈，是给你和我爸汇去了二十万，这是我奖金的一小部分，你们收下，手头宽裕点。打工要是累的话就别去了，以后我养你们。”张塞说话终于有底气了，这底气来源不言自明。 “塞塞，这是真的吗？太好了，塞塞，咱家终于苦尽甘来了。这钱爸爸妈妈收下了，给你存起来，将来给你娶媳妇用。”张母在电话那头，已经是热泪盈眶。 张塞也没继续劝，他知道老两口这方面根本劝不动，只要他们把钱收下就好。至于怎么用，那就是他们自己安排了。“放心，亲妈，你儿子这么优秀，咱家的媳妇，哪都从门缝往里挤，撵都撵不走。根本不用钱。” 小伙子还是太年轻啊！ 张母笑道：“你这孩子，小时候说说就可以了，现在长大了，再说这话就让人笑话了。妈知道你这是哄我开心，你就在滨江好好干，自然会有好姑娘到咱家当媳妇的。”张母可是知道，没有梧桐树，招不来金凤凰。 挂了电话，看着几张银行卡和存折，张塞思绪万千。活了二十多年，以前一直以为头脑是最强大的武器。现在才发现，只有强大的头脑是没用的，必须再加上强大的身体，才是最强大的武器。 回到车间，张塞继续干活。可不到十分钟，宋总就来电话了。 “你小子，让你练开车，你也没去找过老李啊。我那车就那么不招你待见吗？”宋总不满的说道。其实这大叔是满满的关爱啊，以他多年的看人经验，张塞绝非池中之物，早晚会一飞冲天，所以现在只要有机会就提携一下。 “宋总，我这不是在车间干活呢吗？您放心，我这边一忙完，我马上就去练车。等练好了，您就说去哪儿，就是去美国我也开过去。”张塞跟宋总混熟了，说话也就随便了些。 “你小子，就别满嘴跑火车了。你地理不好还是你以为我地理不好，跟美国有陆地连接吗？你咋不说开到月亮上呢！别忽悠我。”宋总恨铁不成钢道。 “宋总，我哪敢忽悠您呢！我知道您这都是为了我好，我一定练。”张塞深谙表面服从，悄悄反抗的真谛，满口答应下来。 你小子，把眼光放长远些，多了我就不说了，当个事儿啊。挂了。 张塞挂了电话，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说实话，男人哪有不喜欢车的。就是开个面包车也还能享受速度与激情呢，张塞也不例外。可是，但可是，张塞对开车多少缺乏信心。 当年考驾照，学霸张塞科一满分拿下。科二倒车入库也是按照教练教的按方抓药，顺利过关。坡起的时候由于路况不熟，勉强过关。 科三考试那天天降大雾，等了一上午才考试考试。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很冷，在驾校大巴车上等了一上午的张塞饥肠辘辘，手脚冰凉。终于轮到自己，按照要求先绕车一周，看看车况，然后坐进驾驶位，发动车子，右脚踩刹车，左脚踩离合器，右手挂一挡，车开始突突了几声，竟然向后倒去。张塞慌了，这才发现这里原来是个坡。挂档后没及时给油，车没上去坡，在重力作用下向后溜去。 考官一看，马上提醒道：“遇到这种情况你该怎么办？” 张塞这才想起踩油门给油，可还是迟了。右脚还没踩到油门时，车一下子熄火了。向后溜的更顺畅了。张塞一下子懵了，练车以来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间不知所措。 考官一看，忙大声提醒：“这种情况怎么办？” “哦，刹车，踩刹车。”张塞如梦初醒，连忙踩下刹车。 “下一位。” 不用问，张塞第一次科三扑街了。以至于补考才勉强过去。这也给张塞留下了阴影，也许自己不是开车的料。智商没问题，武术练得好，身体协调性应该也没问题，可为啥就是操控不好这个机器呢？ 由于家庭经济情况，拿到驾照之后，张塞一直没机会开车。这也正中下怀，他喜欢车，但是真不喜欢开车，总觉得自己不适合。就跟高考牙疼那样的恐惧。所以宋总让他练车，他也就是虚与委蛇，并不想去练。 可今天算是躲不过去了，宋总刚电话催促完，李师傅就把车开到了车间门口。 张塞只得硬着头皮坐在驾驶位，心中叹道：“唉，鸭子也能上架啊！” 第77章 王总的项目 蓝茉莉站在车间大门口，看着张塞上了宋总的车，还是驾驶位，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这小子到底什么路数？” 张塞也在琢磨，这开车到底是个什么路数？还没开车呢，手心后背全是冷汗。 在老李师傅的指导下，张塞开车轱辘了一上午，总算把当初驾校学的那点知识都捡了回来。可就是太紧张，好几次都差点撞到墙上。 张塞也挺不好意思的，中午请老李师傅吃了鸡腿、糖醋排骨、锅包肉、坛肉，算是表达谢意。 那个，李师傅，下午你要是忙，咱就先练到这儿。以后有时间咱们再练。 “啊，我不忙。只要宋总没事用车，我就闲着。宋总说了，今天就陪你练车。”老李以为张塞是客气客气，所以很实诚的按照宋总吩咐的做。话说人家张塞还请自己吃了这么多硬菜，自己可不好意思下午偷懒。必须要把张塞教明白了。 唉，沟通失败，理解错误。 张塞一听，脑袋嗡嗡的，“这个，不用这么辛苦。以后时间多的是，咱不差这点时间？” 李师傅夹了一块锅包肉放进嘴里，一边享受地咀嚼着，一边撇撇嘴说道：“小张，你这开车技术，啧啧，没看我今天都没敢让你开出厂区吗？要练好可得时间了！还是抓点紧，一会吃完饭，咱就别休息了。继续练。” 张塞也很郁闷，平时学啥都快，实验操作，技术工作，都是上手就会。可就是这开车，想走直线那就这么难？咋就爱跑s型。人多车多遇陡坡，都慌得手心出汗，难道自己这辈子就与车无缘？ 艰难的一天终于过去了，张塞和李师傅都半死。张塞是紧张的，李师傅是心累的。 第二天一早，张塞打车前往王总家。到了别墅区门口，保安不让进。张塞下车给王总打了个电话，保安这才放行。进了别墅区，张塞大开眼界。这个小区有独栋别墅和联排别墅，有大有小，但都有花园、草坪和车库。奶奶的，这有钱人住的就是气派。这两天还因为一千万有点飘呢，看了这些别墅才知道一千万根本不够看的。 王总早就张塞别墅门口迎候了。“老弟，实在抱歉，没到小区门口迎接你。” “王总，您这说的是哪里话。我这多走几步就当是锻炼身体，欣赏一下小区风景。这小区风水不错，坐北朝南，背坡面水，收纳天地生吉之气。尤其是您这别墅的位置，更是在小区的风水眼上，上上之位，一代以内出贵人，三代以内出名人啊！”张塞这些说辞，可不是现编出来的，而是小时候在表弟奶奶的一本算命风水书上看到的，当时觉得有趣，就记了下来。今天见王总这别墅，正好整上几句，拍拍马屁。 王总先是一愣，继而笑道：“早听说老弟博学多识，没想到风水一道也如此精通。当年我买别墅，请来看风水的香港陈大师也是这么说的。看来老弟也是高人啊。” 张塞一听竟然被自己给蒙中了，竟然还跟什么陈大师看法一致，看来这陈大师也挺会唠嗑。 要说这张塞本不是这溜须拍马之人，掉进窖池之前，那就是个钢铁直男。可是那次之后，他对这个世界，特别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了新的看法。不再是非黑即白，非敌即友，直来直去，而是敌人要不漏痕迹的打击，朋友要不漏痕迹的吹捧。前者是让自己开心，后者则是让朋友开心。活着吗，不就图个开心吗！ 虽然风水之说蒙对了，但是张塞也不敢多说，他会的也就这些，再多说就露馅了。“王总，我就知道这点，肤浅的很，哪敢跟陈大师相提并论。”说完，双手奉上了酒厂内供极品光瓶酒两瓶。“王总，来得匆忙，没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两瓶酒厂的特产，您有空尝尝。”话说这两瓶酒市场价也得八九百，成本价咱就不说了，还是从酒厂办公室领取的，张塞这是没本钱的买卖。要是平常人来看王总，这两瓶酒可拿不出手。可张塞本身就是酒厂的，要是第一次上门就拿别的品牌酒，那就丢自己和酒厂的人了。 王总也是心思通透之人，双手接过酒，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嗯，好酒。国家级品酒师推荐的好酒，我一定好好品尝。”他知道，这酒在市面上虽然有价格，但是买不到。生产出来就是用于接待和送礼，味道那是没得说，否则酒厂不是砸自己的招牌吗？ 客套完毕，二人来到客厅，分宾主落座。 保姆端来两杯茶，就退下了。 张塞闻着茶香，就知道这不是茶城进价一斤100元，售价1000元的那种。刚才已经在风水上把王总拍舒服了，这茶水就不要拍了，至少不要拍的太认真。“嗯，这茶真香啊。”品了一口，“好茶。”评价仅此而已，再多就是刻意为之，反倒显得假了。 王总笑道：“老弟喜欢，回头我给你拿一盒。我也不太懂茶，平时就是拿着大茶杯牛饮。” 张塞看客套的差不多了，就开门见山问道：“王总，那天您说要让我陪您去鲁省，具体是什么情况啊？方便的话您跟我说说，我好提前做做功课。” 王总见张塞爽快，是个干事之人，很是欣赏，也没藏着掖着。“我最近想拓展业务，毕竟滨江就这么大的地方，地处内陆，又是边疆，发展有限。所以我把下一步的投资重点放在了靠海的鲁省蓝岛市。那里气候好，经济发达，房地产大有可为。只是我一个外来户，要想从人家的锅里舀饭吃，单打独斗是不行的。所以我打算跟蓝岛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侯总合作。当然，人家的实力在我之上，跟我合作也只能是些他资金不太充裕情况下的小项目。别看这些项目小，利润也是以亿计的，积少成多也是很可观的。我看好这些项目，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做好几个项目之后，我就在蓝岛扎根了，那之后是除了跟侯总合作，我还有自主发展的机会。所以，这次蓝岛之行对我来说特别重要。” 张塞听是听明白了，不过却有个疑问：“商业合作谈判不就行了吗？谈拢了皆大欢喜，谈不拢一拍两散。” 王总摇头笑道：“没那么简单。像我这样的商人很多，人家为什么一定要跟我合作呢？一方面是经济实力，还有一方面是对脾气。经济实力我没问题，对脾气这事儿，就得你来了。” 张塞一口热茶刚喝进喉咙，差点没吐出来。“我！跟那侯总对脾气！这也不挨边啊？” 王总这次却是点头笑道：“就是你！鲁省那边的人热情好客，尚武成风。你饮酒无敌，武力强悍，他们会喜欢你的。” “要是不喜欢呢？”张塞提出异议。 “那就喝到他们喜欢为止。” “这也行？” “行，风险我担着，你听我安排就行。”王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稳稳靠在沙发上。 第78章 古玩的气息 “没问题，都听王总安排。预祝王总马到成功。”张塞见王总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自然不再多问。要知道的王总已经说的差不多，自己心里有底就行了。不就是喝酒吗？话说自从掉进窖池那天开始，喝酒就跟开了挂一样，享受不难受，这种体验怎一个爽字了得。至于动武，张塞觉得可能性不大，除非人家想考究自己。那样的话就陪他们玩玩。长这么大，还没去过蓝岛，没见过大海呢！正好趁此机会游览一番。 王总见张塞已经领会了自己的意图，笑道：“你就别王总王总的叫了，你是宋总的外甥，按说应该算是我的晚辈，不过我不喜欢被人叫老了。各叫各的，你就叫我王哥。这样咱们出去就说你是我的合伙人，他们必然重视你。” 张塞心道：“这大哥可真会说话，重视自己？那就是众矢之的喽！合伙人就合伙人，身份对自己来说也很重要，到时候拉大旗作虎皮，没准还有什么意外收获。无所谓了，只要不说我是他儿子就行。”想到这里，连忙点头叫道：“王哥。” 王总高兴地点点头，“好，鲁省的事你就等我电话，准备好行装，咱们随时准备出发。今天不能让你白来，走，我带你参观一下我的收藏室。”说完，王总起身，示意张塞跟着自己。 张塞连忙跟了上去。收藏室啊，在他看来那就是藏宝室。 走到楼梯下面，王总神秘说道：“你看这是什么？”说完，将一个墙壁灯顺时针拧到90度，楼梯下的一块一米见方的地砖突然下沉，然后缓缓向移动到另一块地砖下面。地面出现了一个洞，洞里面是一个楼梯，看来是通向地下室的。 张塞惊叹道：“王哥，您这有个密室啊！” 王总面露得意之色，“这不算什么。我这别墅地上四层，12室7厅7卫，带两个车库，地下两层。我拿出地下一层的一部分装修成了收藏室。来，咱们下去看看。” 张塞跟着王总从地道口下到地下一层。哦，这里果然别有洞天，只有一个大防盗门，防盗门上有些精巧的电子设备。 “这门是指纹加虹膜识别的，没有我，就是坦克也撞不开。”王总一边说着，一边按指纹，扫虹膜。很快，防盗门噗的一声打开了。 张塞仔细看了防盗门，这上面还有类似橡胶之类的东西，可能是用来密封用的。 王总前面带路。 张塞有些惊讶，没见王总开灯，但是他一进收藏室，收藏室的灯就自动打开了。估计是有感应装置。 王总见张塞面有不解之色，笑道：“有红外感应装置连着灯，同时也是报警系统。我正常打开防盗门，报警系统不启动，只是感应开灯。” 张塞竖起大拇指赞道：“固若金汤，厉害！” 王总哈哈大笑，递给张塞一副手套和放大镜，“现在藏品还不多，你想看哪个都可以。” 张塞这才扫了收藏室一眼，这收藏室足有一百多平米，靠墙都打着古董架，几乎摆满了陶瓷、玉石、砚台、佛像等古玩。还有几个玻璃罩，里面放着字画、古籍、木雕等古玩。粗略估计一下，光是这架子上的古玩就有上百件，这还叫不多？按照拍卖会古玩价格，就算是几十万上百万一件，这里的藏品价值就已经过亿了。要是再加上那些玻璃罩里面的藏品，这收藏室里起码得有价值两个亿的藏品。 张塞见这么多古玩，一时不知道从哪里看起。 王总笑道：“你转让给我的是葫芦，咱们就从葫芦附近的藏品看起。”说完，打开一个玻璃罩，里面摆放着几件木雕，葫芦等古玩。 王总继续介绍道：“这些藏品，特别是书籍，漆器等等，对温度湿度的要求不同，所以分门别类，用这种恒温恒湿装置保存。整间收藏室也是恒温恒湿的，那些架子上的古玩也能受到很好的保护。你看看这个，小叶紫檀的观音木雕，明朝的。拿的时候小心，挺沉的。” “哦，”张塞带上手套，伸出双手去拿，嗯，还真不轻巧，一块巴掌大的木雕，在手里沉甸甸的。通体紫红色，在收藏室灯光下，隐隐闪着小星星。手感光滑，似乎是盘玩了多年。张塞虽然不懂古玩，但是好东西还是能看出个一二的。嘴里更是赞不绝口。 一股奇异清香的味道飘进张塞鼻子里，心里赞叹：“嗯，好闻，好香。”张塞不禁陶醉，闭上眼感受起来。他知道，这就是玻璃罩里古玩的气息。 说实话，用眼睛看，张塞只能看出这东西的外形尺寸美观程度，但是闭上眼睛，他似乎体味到了古玩历经岁月，积淀的气息，蕴含着沧桑，古朴。 王总见张塞如此陶醉，就没有打扰，拿出张塞转让给他的葫芦，坐在一旁的明代官帽椅上盘玩起来。 两分钟之后，张塞才缓缓睁开眼，然后打开下一个玻璃罩，继续感受着古玩醉人的气息。 五个玻璃罩都看完后，张塞又在收藏架旁边继续欣赏，品味。他从这些物件中嗅出了门道。这些古董中，有些曾经常年埋于地下，糅合了泥土，尸体，棺木，植物根系等奇怪气味。那些字画古籍则糅合了水墨，印，空气，水汽，汗渍等气味。那些古玉的包浆则更是包含了盘玉人的种种气味。这些气味并不让人讨厌，反倒让人心情舒畅，张塞从中感受到古人的气息，感受到古人的喜怒哀乐。这大概就是有些人买古玩，虽然说不出什么名堂，但就是爱不释手的原因。 张塞把这些气味都记下了，他喜欢这种感觉。也许以后品酒，开发新酒能用得上这些气味。 正闻的舒服，心旷神怡，张塞突然闻到一股微不可察的臭味，跟那些尸臭、腐臭味不同，这臭味，不是便便吗？ 此时张塞正站在铜器古玩架前，难道哪个铜器有古怪？王总来不及去厕所，在里面便便了？想到此处，张塞心里一阵恶寒。不过好奇心还是压倒了恶心，张塞还是想看看味道如此难闻的古玩，到底是个什么妖孽。 静下心来闻了好一会，张塞终于确定，这便便味道是从一个铜香炉上发出的。张塞一上手就马上放下了，太臭了，一点古董上面那种历史沉淀下来的气息都没有，有的只是茅坑的味道。他有些犹豫不定，要不要问问这香炉是咋回事？听人说王总这里都是拍卖会来的真品，这个香炉应该不会假！“那个，王哥，这个香炉有点意思，跟别的不太一样啊。”张塞指着香炉问道。其实他是想让王总给他讲讲，这香炉到底有什么门道。 王总见张塞表情奇异，又看了看那个香炉，顿时明白了。“哦，呵呵。到底被你看出来了，还说你不是行家。这是我去年淘到的一件明朝宣德炉，你给掌掌眼。” 张塞没想到王总没直接说这香炉的门道，反倒是让自己给说说。不过他倒是有点收获，就是他刚刚得知这物件就是大名鼎鼎的宣德炉。想了想缓缓说道：“这个，王哥，我还真没看出来哪里有问题，只是感觉这香炉味道怪怪的，有点臭！我不懂古董，不过有些古董主题的影视剧还是看过的。这类金属物件有造假的，为了弄出上面的锈，就把这物件放到粪坑里沤着。这件宣德炉……”张塞不知道是说还是不说，停顿了一下。 “哈哈，老弟好眼力，我这里其他古董都是在拍卖会拍的，或者请专家朋友帮我掌眼之后才买的。可就是这件宣德炉是我在潘家园地摊捡漏得来的。当时才花了两千块。以为捡到了大漏。后来找了几个专家给鉴定，都说看不准。其实我知道，哪是看不准，人家就是不说破而已。没人说破，我也不明所以，就靠自己这点古玩知识，一直找不出这炉子的问题。看来今天是被你找出来了。你的嗅觉灵敏，是不是闻出什么来了？” “哈哈哈，王总您都知道了，我这又何须多言。”张塞知道，玩古董的人打眼交学费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影视剧里这类剧情多的是。可是你给人家说出来，那就尴尬了。所以打了个哈哈。 王总也明白了，抚掌大笑道：“老弟，你可真是个宝啊，是我见过最有天赋，悟性最高的年轻人，大有可为呀！去鲁省就全靠你了！” 第79章 买房前奏 张塞拎着茶叶，告别王总，打车回了酒厂。 接下来的两天也没什么特别的，仍然是穿着老袁师傅工服，在车间里认真干活。有时候张塞都怀疑自己现在的酒量是不是跟老袁师傅有关？有次从蓝茉莉那里听说老袁师傅海量，也是因为饮酒过量，突发脑溢血走的。唉，饮酒还是要节制啊！自己虽然近几个月未尝败绩，可是不是对身体有害就不得而知了。要不去做个体检？ 至于练车，还好还好，宋总这几天比较忙，没工夫搭理他，张塞总算能轻松两天。 张塞兜里有了巨款，底气也足了。周末邀请老大、大嫂、老二、李飒去学子路上最出名的浪里个浪海鲜餐厅吃饭。 大家知道张塞最近两个月赚了不少钱，可是之前请客都是在科达小区里十五元一位自助烤肉，大家打打牙祭就行了，这次怎么这么高规格？ 哥几个就座之后，大哥先提出了问题：“老四，你买完房子没剩多少钱了？再说，咱哥几个吃顿十五元一位自助烤肉就可以了，干啥花这钱吃海鲜！唉，自从毕业还没吃过海鲜呢，日子混的还不如上大学那会儿。” 大嫂、老二都点头同问。只有李飒没表现出好奇，他知道张塞最近神神秘秘的，估计是有什么赚钱的门路。 “各位兄弟姐妹，我最近跟着领导发了点小财，所以请大家吃一顿庆祝一下。”张塞嬉皮笑脸说道。 老二眼睛瞪得大大的，显然对张塞的回答不满意，“跟领导发财，投资吗？你没本钱啊！出力，人力现在也不值钱啊！卖窖泥！你肯定是干这个了！” “卖你个大脑袋窖泥，二哥，咱能不瞎猜吗？”张塞无奈摇头道。 “张塞，你这小伙长得是挺精神，咱得把握好自己，千万别看着富婆啥的想走捷径。你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大嫂说完，还看了一眼李飒。 李飒被看的俏脸一红，心想：“你看我干嘛？跟我有啥关系？张塞要是那种人，我明天就搬走。哎，他是不是那种人关我什么事啊？我跟着气什么劲儿？” 张塞没打算骗哥几个，双手举起作投降状：“亲人们啊，我真没干违法乱纪，出卖灵魂的事啊，天地良心。跟大家实话实说，我呀，前几天跟领导参加一个有钱人的聚会。”说到这儿，看了一眼李飒，心道：“你一个大小姐，也该是个有钱人啊，啥时候公主夺回王位啊？”心里想着，嘴上没停：“这些有钱人无聊的很，拿喝酒来打赌。我靠品酒，拼酒赢了些钱。”张塞给大家讲了起来。不过郭副总赢钱，还有他赢了多少都隐而不谈。他倒不是防着兄弟们，也不怕大家借钱，只是担心大家因为钱产生隔阂。反正大家还在一起住着，谁需要钱他都会帮忙。“哥几个要是缺钱就吱声，我一定全力以赴。” 老二不仅赞叹道：“哎呀，老四，土豪啊！” “哪有二哥土豪，大哥家也不差钱。就我这点钱，都不够看的。来来来，咱们还是喝酒，总算能过几天舒坦日子。”张塞举起酒杯，提了一杯酒。众人也都兴高采烈，满饮此杯。 放下酒杯，张塞夹了一块石斑鱼放进嘴里，嗯，美味啊！以前这一条石斑鱼那就是自己一个月的伙食费啊！张塞，你是不是有点飘了？ 张塞想起了什么，跟大哥说道：“大哥，我那天参加的聚会上，有位房地产大老板建议我买房，说未来几年房价会大涨，资产要想保值只有投资房地产。” 大哥闻言无奈摇头道：“投资就算了，我在滨江一套房子都没有呢。老四你有两套房子，老二爸妈在老家有一套门市房，一套住房，在滨江有四套住房，你们谈投资都还有意义，我这最近也正在跟家里沟通呢，怎么也得在滨江买一套住房啊。要不以后结婚怎么办？” 张塞听完想都没想，“大哥，需要钱你就说一声。就算咱不投资，在房子涨价前买一套不是还能省点钱吗？” 大哥感激地看着张塞：“好兄弟，如果需要，我一定跟你开口。不过有个差不多算是好消息的消息，钱的事我家老头子快要松口了。” 老二闻言连忙举杯：“恭喜大哥，恭喜大哥。来，咱们这杯预祝大哥心想事成。干啦！” 众人又是一饮而尽。 这晚，兴高采烈的大哥、二哥都喝多了，吃的海鲜一点没浪费，全吐了。还是张塞左边拎一个，右边拎一个，把这俩活宝给送回八楼的。 第二天一大早，喜鹊在窗外枝头上呱呱叫着。张塞看看窗外，一切都这么不真实，就连窗外的喜鹊都长得这么奇怪。话说油田老家的喜鹊都是黑白的，滨江的喜鹊竟然是灰色的，叫起来竟然跟乌鸦一个腔调。难道滨江是个梦幻之城？大学四年，豪情万丈，努力学习，打拼，可到后来还是成了个传奇笑话。毕业后这几个月，起步卑微，但是低开高走，转眼间房子两套，存款千万，哼哼，不会再有人嘲笑自己了，以后再也不允许有人跟自己大声说话。 刚想到这里，就听一个声音尖叫道：“张塞，这么早你站在阳台上干什么，无声无息的，吓我一跳。” 张塞心情不爽，这是谁在跟自己大声说话，板着脸回头一看，瞬间转换了笑脸模式：“呵呵，李飒，对不住，昨天酒喝多了，有点烧心，早上睡不着了就到阳台上透透气。哎，你穿睡衣都这么漂亮！”拍，使劲拍，转移女人注意力的不二法宝。 李飒早就习惯了张塞无厘头的风格，伸手把额前披散的头发掖到耳朵后面：“切，你没看过我穿睡衣啊。”说完，就觉着这话哪里不对劲儿，连忙钻进了卫生间。 张塞小声嘀咕着：“要是不穿会更好看。” “你说什么？大点声，我没听清楚。”卫生间传来李飒的声音。 “哦，没事，我说今天我要去看房子，有合适的买一套，你能陪我去吗？”张塞也不知道为啥会邀请李飒一起看房子，可能是想有个人出出主意，顺嘴就说了出来。可是说完他自己都觉得理由牵强，找楼上大哥二哥出主意不是更好？ 李飒心头一热，什么人一起看房子，一男一女，一对小年青，那不就是情侣吗？yes or no？李飒一时有些纠结。 张塞见李飒没有回音，也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些荒唐，连忙说道：“要是没时间就算了，我还是自己去。” “我去。”卫生间里传出了李飒柔和的声音。 张塞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我去”二字在东北含义丰富。有的地方是骂人话，有的地方是感叹词，而李飒刚才这么说，张塞就有点懵了，那就确认一下，“李飒，你是要跟我一起去吗？” “显然了。”李飒回答道。 张塞更懵了，显然了是显然了去，还是显然了不去？话不能掉在地上，张塞继续试探道：“那我去买早餐，吃完早餐咱们一起去。” “吃完早餐还不能去，我八点到九点有口语一对一课，上完课我给你打电话，咱们小区门口集合。”李飒温柔说道。 “好嘞。”答应了一声，张塞兴奋地冲出了门外。 第80章 买房菜鸟 等到二人在小区门口会合，已经上午九点半了。 李飒由于有课，所以穿的比较正式。米黄色羊绒大衣，黑色紧身裤，黑色短靴。好身材尽显无遗，宛若一只出尘脱俗的天鹅。羊绒大衣里面是一件女士白色衬衫，再里面张塞就不知道是啥了。 看小跑过来的张塞，李飒不禁摇了摇头，问道：“你就穿这身去看房吗？” “是啊，怎么啦？”张塞低头看了看衣服，疑惑问道。 “你不是有一身酒厂给的参加饭局穿的西装吗？为啥不穿？”李飒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张塞摇摇头，“西装穿着太难受，皮鞋领带的不舒服。这身挺好的，穿着舒服。再说，那身衣服是参加正式场合穿的，弄脏了不好洗。” “舒服是舒服，可是，”李飒盯着张塞这身衣服，不禁皱起眉头。 张塞看看自己的藏蓝色山寨耐克上衣，蓝色牛仔裤，还有一双自己都不知道啥牌子的运动鞋，这都是自己上大学时候到学校对面服装城买的。“都挺干净的，没觉着哪不好。你看，走起路来特别舒服。” “大哥，你好歹也是有钱人了，给自己买两身好衣服。”李飒无奈摇头道。 “这不是这几天一直上班，没时间去吗？再说，一周上五天班，也不用穿啥好衣服。”张塞对衣着这方面还真不怎么在意，原因就在于以前穷，没钱买好衣服，想在意也没用。所以现在有钱了，变成真不在意了。 “对，一周五天你都上班，你穿老袁师傅那身衣服是不是更舒服？”李飒无奈地白了张塞一眼。 “哎，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还别说，那件工服我现在还真穿的挺舒服，要不你跟我去厂子里换一下。” 李飒见张塞如是说，转身就要往回走。 张塞连忙拦住，“你看，跟你开玩笑呢，咋还急眼了呢。我以后穿衣服一定注意，好不好？” 李飒扑哧一声笑了，“你穿啥衣服跟我有啥关系，你光屁股也不丢我的人。” “你看你，这咋还人身攻击上了。笑了就好。其实我也没啥想法，这看个房子干嘛那么隆重，有钱不就能买房子吗，售楼员还会因为我穿的好就给我优惠。”张塞还是认为穿啥不重要。犟，真犟啊。 李飒对牛谈了半天琴，还想做最后尝试：“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你这样去恐怕要，唉，算了，你怎么高兴怎么来。亏我这么个大美女陪你看房子。勿谓言之不预也。” 张塞看李飒认真的样子，嗯，又多了几分姿色心神不免荡漾。随即眼珠一转，想到了什么，“一会进售楼处，咱俩假装不认识，让你看看到底咱俩谁受重视。看看到底是钱好使还是衣服好使。” 李飒终于放弃幻想，准备让张塞见识一下残酷的社会：“啥都不好使，就姐好使。赶快走，再磨叽一会儿人家都午休了。”在东北生活了几个月，李飒开口也是东北腔了。 科达小区距离张塞母校松花江大学比较近，这也是毕业后老大在这里租房子的原因。没事回学校溜达溜达，忆个往昔峥嵘岁月啥的。张塞这几天上下班注意到，距离学校几百米的植物园附近有一个楼盘正在销售，于是二人打车来到售楼处。 看着售楼处上面的大牌子“丽水芳洲售楼处”，张塞心情有些激动。“要是在这里买套房子，以后早上可以进植物园晨练，晚上可以到学校里面遛弯。嗯，巴适。” “真不认识啊？”进门前李飒问道。 “我这好不容易认识个大美女，哪能真不认识呢？咱假装不认识，试验一下。”张塞嬉皮笑脸道。 李飒冷不防被拍了这一下，心里还是很受用的。然后也没废话，快走几步推门就进了售楼处。 张塞则不慌不忙迈着四方步，进了售楼处。一进售楼处，嚯，people ounta people sea啊！李飒就早了几步，已经被一个西装革履的帅小伙儿售楼员给领到沙盘看模型了。那小伙儿满面春风，对女朋友估计都没这么热情。张塞心道：“这漂亮女人就是好使啊！到哪儿都有男的献殷勤。” 接下来，就有点尴尬了。张塞在门口足足站了三分钟，硬是没人来搭理他。第一次买房子没经验，本打算找个售楼员给自己介绍一下，可看这意思是没人来介绍。没人就没人，自己先看看沙盘，有啥不明白的再跟售楼员咨询。反着这里的售楼员都是统一着装，男的西装革履，女的白衬衫，藏蓝色短裙，高跟鞋，辨识度挺高的。 李飒远远瞄了张塞几眼，还偷偷做了个鬼脸。那意思很明显，“怎么样，让你不听我的。” 张塞也回了个鬼脸，那意思是：“这算啥。”然后自顾自转了起来。 转了一圈，买房菜鸟张塞也听了不少售楼员的介绍和顾客的评价。 “阿姨您看，这套24楼的房子坐北朝南，采光特别好。” “采光好是好，就是楼层高了点。” “阿姨，咱这是电梯房，不用爬楼梯。” “你不知道，我年轻时候就恐高，现在老了血压高，太高往下一看迷糊。有没有楼层低一点的，采光好的。” “有，你看啊，这栋小区最南面的楼，他南面就是粮库，没啥能挡阳光的。这有几套使用面积一百平米的，二楼三楼都有。” “好是挺好，就是离小区大门太远了，公交站、买个菜啥的都在大门那儿，我们这老胳膊老腿的，走起来太不方便。”老太太撇撇嘴道。 旁边的老头儿也补充道：“那个粮库早晚得动迁，到时候那边要是建起高层，还不是一样采光不好。” 售楼员脸上的微笑一怔，随即又继续介绍道：“小区东侧这栋楼，虽然是厢房朝向，但是南边的这个单元都是东南西三面的窗户，三楼四楼的采光特别好。离小区大门也不远。最适合您老两口了。” “为啥这栋采光好，你们这沙盘上也不给画上，这栋楼的东边是铁道，一过火车那噪音肯定大。晚上还睡不睡觉了。”老头儿一副大明白的嘴脸。 “那小区西边这栋您再看看，这套……” 售楼员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太太给打断了。“那个，姑娘，你就别费事了，你给介绍的我们都没太相中，你忙你的，我们自己再看看。” 说完，老两口自顾自看了起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女售楼员一见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无奈摇摇头。这大爷大妈真难伺候，不过看这老两口大金链子大手表的，一看就是有钱的主。 张塞在后面听了半天，差点没笑出猪叫。心想：“这老两口是来找对象吗？咋这么多毛病呢？故意来逗售楼员的。” 女售楼员正郁闷遇到这么一对极品老两口，隐约听见身后有人笑，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吗？猛地转过身，刚要发作，不过立刻就闭上了嘴。眼前这个年轻人，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自己身上的敏感部位。 第81章 被无视了 这位女售楼员叫小刁，长得白皙，高挑，丰满，特别是胸前堪称伟大，白衬衫都被撑出了一道缝。 就在小刁一转身的过程中，张塞不小心从那道缝看了进去，看到了绿色的内衣还有那白花花的沟沟壑壑。他顿时感到鼻腔里面有点咸，不好，这是要流鼻血的节奏，赶紧稳住心神。张塞自认为个读书人，懂得非礼勿视的道理。可是刚才就看了一眼，就有些走神了。“这家伙，跟娜塔莎有一拼啊！” 小刁转过身，见张塞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敏感部位，竟然没有马上发作。说实话，她身材这么火爆，再穿成这样，对男人有多大的杀伤力，她心里没个数吗？小刁刚刚22岁，在社会上也摸爬滚打了好几年，社会经验不可谓不丰富。她清楚的很，漂亮女人好办事。就像此刻的李飒，那位帅哥售楼员正殷勤的给她介绍各个户型。就算她不买，估计这帅哥都愿意给她介绍一天。 小刁完全就是故意穿成这样的，那衬衫比她正常的尺寸还要小一码。她知道自己的脸蛋还不错，身材又丰满，这是老天爷给的财富啊。看房子的人里，只要有男的，都会被她迷的晕晕乎乎。这样一来成交的可能性就很大。每卖出一套房，小刁都有不菲的提成。 小刁刚才接待的那对老夫妻，一看就是有钱的主。买房子不是投资，就是给孙子留着结婚娶媳妇用，所以应该比较容易成交。可是小刁没想到老两口这么难糊弄，其实也不算是糊弄，她介绍的都还是不错的房子。只是这老人买房子考虑比较多，也属正常。再加上老头儿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也没看清她胸前的庞大设计。所以小刁的招式失灵，怎一个郁闷了得。 此刻她发现张塞盯着自己看，不怒反喜，心中倒是有几分得意，切，男人啊，十八到八十都好这口。但是一看张塞的穿着，心里就有些打鼓。小刁初步判断，眼前这小伙儿可能就是个在校大学生，陪父母过来看房。看这身衣服，那个耐克外套还是个山寨货，所以家庭条件肯定一般。等会儿把他爸妈叫过来，给他介绍一个小户型也就差不多了。虽然提成比大房子少点，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哥，你是自己一个人还是陪父母看房子呀？”小刁嗲声嗲气问道。 还在愣神的张塞被小刁这句问话给弄清醒了，顿时一个大红脸。“噢，那个，我自己来看房的。” 小刁一听顿时心凉了半截！一个浑身山寨货的在校大学生能有什么购买力？可能就是附近松花江大学的学生。话说这几天开盘，老板确实雇了几十个托儿。但是这小伙也太年轻了，中间人也太不负责任了。嗯，一定是松花江大学的学生被中间人找来当托。 张塞刚要开口询问使用面积100平米左右的户型都有哪些？采光如何？位置怎么样？可还没等开口，售楼处大门呼呼啦啦进来十几个人。 小刁甩给张塞一句“你慢慢看啊，有啥问题来问我。”然后就一溜小跑，迎向了新进门的那十几个人，很快就跟一位四十岁左右，西装革履，夹着真皮手包的中年男人搭上了话。 张塞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等明白过来，人家小刁已经带着大叔看沙盘了。张塞就算脾气再好也气炸了肺，心中骂道：“妈的，这娘们儿真是狗眼看人低。算了，不是还有别的售楼员吗？没了张屠夫，我还吃带毛猪啊！” 无独有偶，张塞有问了两个手头没客人的售楼员，结果两人都以有手续要帮客户办理为由，躲一边去了，然后又去门口招待新来的客人。 “妈的，真被无视了！”张塞咬牙愤愤道。此刻的他已经出离愤怒了，脑子不停转着，想一个什么办法整治一下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一直在旁边观察张塞的李飒，差点笑出了猪叫。搞得为她尽心尽力讲解的帅哥售楼员直发懵，完全整不明白这大姐笑点在哪儿，不会精神不好！售楼员讪讪笑道：“美女，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李飒费了好大劲儿，总算止住了笑。指了指沙盘旁边尴尬站着的张塞说道：“那个小伙儿是我跟班，你把他叫过来一起听一下。我看上哪套房子，就由他替我办手续。” 帅哥售楼员激动不已，眼前这位美女是个老板啊，都带跟班来看房。而且话说到这个份上，成交的可能性非常大。“明白！美女，放心，保证让您满意。”售楼员几步就蹿到了张塞面前。“这位帅哥，你老板让我带你过去，这边请。”说着，还指了指几米外的李飒。 “我老板？”张塞下意识就想到了宋总、郭总，当他沿着售楼员指的方向看见了李飒，就更搞不清状况了。 李飒见张塞看向自己，就招了招手，示意你还是过来。 张塞无奈摇了摇头，垂头丧气走到李飒跟前。现实好残酷啊！ 不服不行，事实证明，这个世界看外表的人还是很多的。太肤浅！ 就在刚才，李飒已经对这个楼盘有了大致了解，小声笑问张塞道：“你打算买多大面积的？什么户型的？” 张塞小声回答：“3室1厅那种，我看使用面积差不多都得100平左右，建筑面积140平米左右。 李飒闻言向旁边的帅哥售楼员说道：“帅哥，麻烦你给他介绍一下14号楼那套3室1厅2卫1厨的房子，我看好了。” 帅哥售楼员一听，差点没激动的跳起来。但还努力控制着情绪，“好的，美女。先生，您看，这就是14栋，位于小区中央位置。正如沙盘现实的，我们的小区楼间距都比较大，所以这栋楼的20层以上就没什么遮挡了。这栋楼最南侧的单元是东南西朝向，客厅朝南，东向两个卧室，西向一个卧室。其中主卧面积最大，17平米左右，单独有一个小卫生间。外面客厅旁边有一个大卫生间。这套房子的优点就是使用面积大，东南西三面有窗，采光好，包括卫生间在内所有房间都能见到阳光。通透性强，夏天不会热。这个米数和户型从新婚夫妇到老少三代都适用，一梯两户上下楼都很方便。” 张塞一边听售楼员的讲解，一边看这栋楼在沙盘上的位置，又看了看户型模型，再看了看户型图。等到售楼员讲完，张塞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多少钱？” 帅哥售楼员本来一口气讲完，在等李飒或者张塞问问题，没想到张塞直接问价格。这跟班当得了老板的家？来不及多想，顺口报上价格：“五十一万五千八百元一套。” “哦，这么便宜，这种户型来两套，要20层和21层，有吗？”张塞略一思索，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让帅哥售楼员宕机的想法。 第82章 小土豪购房 “这就成交了？还两套？这小子真能做老板的主？”帅哥售楼员蒙在当场，目光不自觉看向李飒，不知所措。 李飒见张塞这样买房子，也是觉得奇葩。“你要买房子投资可以，但是也别都把钱花在一个小区里。你可以在其他小区再买一套，投资要分散，不要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从小看父亲做生意，耳濡目染，李飒也是懂理财的，所以给出这个建议。 “就两套了，一套我住，一套你住，咱俩做邻居。”张塞挤挤眼坏笑道。这话也是半真半假。跟李飒熟络之后，张塞也是偶尔开个玩笑，当然，都是可接受范围之内的。之所以要买两套，一是出于对李飒的好感，想给李飒一个安置，大美女住在自己身边，就算没有结果也是赏心悦目啊。二是如果李飒不愿意，那还可以将来给自己的父母住。毕竟老两口年纪大了，以后还是要跟他近点儿，方便照顾。要是能楼上楼下，那就完美了。小算盘打的噼啪响。 “谁要跟你做邻居，这是期房，等房子下来，我都不知道去哪儿了呢？”李飒娇嗔道。心里却是暖洋洋的。人家有好事能想着自己，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是值得感激的。要是几个月前张塞这样做，李飒会一口回绝，转身离开，从此据张塞于千里之外。可是经过几个月的相处，李飒现在倒是不排斥张塞对她的好！这种变化，她自己都没发觉！ 售楼员更晕了，这俩人啥关系啊，怎么听着这么暧昧呢！这个男人应该对这个女人有意思，这女人似乎也不反感。二人不像是雇佣关系，多年在社会摸爬滚打的经历，让他隐隐感觉到，这男人可能有钱。而且这男人，长得也挺帅嘛！ “先买下来再说，将来谁说的准呢。”张塞也没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反正房子买下来就是自己的，到时候如何处置全凭自己说了算。张塞转身，看着满脸懵的售楼员问道：“哥们儿，刚才我说的那两套房子，还有没有？有的话现在就可以刷卡交易。” 帅哥售楼员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拿起手机给楼上的经理打了过去，“你好，刘经理，14栋三单元2002和2102的房子卖出了没有？没卖出去！太好了，给我留下，我这里有客户要买，马上刷卡交易。谢谢刘哥，中午我请您吃饭。”挂了电话，售楼员兴奋的脸通红。“哥，房子有，请跟我来办手续。” 张塞闻言也是高兴，话说要是没有，那就得换楼层，要么再高一点儿，要么就不能上下层挨着，现在如自己所愿，高兴。“好，那就麻烦你帮我办手续了。”说完又看向一旁的李飒，“你跟我一起去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上课也累了？” 李飒笑道：“土豪，我陪你来置业买房，中午是不是得表示一下啊？” “哈哈，那个，必须的，中午安排你顿大餐，下午跟我去厂子附近再转转，看还有没有好房子买一套。”张塞敞亮地答应了，然后又做好了下午的战斗部署。 李飒撇撇嘴，“你这一顿饭可真不白请啊，直接把我这一天都安排出去了。这不都有两套房了吗？干嘛还去酒厂旁边买房子？” 张塞诧异地看着李飒，“你不知道什么是好工作吗？钱多活少离家近！我在酒厂附近买房子，上班方便，不用再挤公交了。” 李飒闻言彻底无语了，有种想找块豆腐撞死的冲动，“张先生，您知道有一种交通工具叫小轿车吗？你就不能开车上下班，酒厂到这里总共也就十几分钟车程。” 张塞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儿，“那个，我有驾照，不过开车不行，也没想过买车。” “那你老婆将来要是会开车呢？能不能把眼光放长远一些！”李飒不假思索道。说完，看着张塞和售楼员那怪异的目光，顿感失言，俏脸绯红。尴尬了，容易引起误会。 张塞闻言却如醍醐灌顶，“那个，地下车位多少钱？14栋下面最方便的车位还有吗？” 帅哥售楼员一听都快乐疯了，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有，哥，五万一个车位，你买房的话在房费基础上再加3万就能赠送一个车位。” “这么便宜，那就再来两个车位。”张塞当机立断。然后看向李飒。 李飒笑道：“你要买就买呗，看我干啥。” 三人边说边来到了会客室。 一进会客室，张塞发现里面还有另外两个人。巧了，老熟人，大胸售楼员小刁和那位西装革履真皮手包的中年男人。聊的那叫一个热乎。见有别人进来，两人才收敛些。 张塞倒也不以为意，没她张屠夫，自己也没吃带毛猪。只要有钱，还买不着房子了！哼哼。 小刁倒是有些好奇，这不是刚才见到那个穷学生吗？这怎么跟着个仪表不俗的大美女一起进来了。于是就竖着耳朵听张塞这边都说了什么，这就有点不专心了。 那位中年男子本来就抱着可买可不买的态度来看房，见到这小刁如此穿着发福利，也就多跟她聊了几句，想着要是能聊好了晚上约吃个饭，买个房子再来个艳遇不是美得很吗！他有把握跟这位小刁谈妥一套房子再加点额外福利，发展点超友谊的关系。可是张塞等人进来之后，他见小刁开始心不在焉，心里就有些不快。 “张先生，您看，这是两套房子的户型图，还有地下车位的位置图，您看看有没有问题。”帅哥售楼员将一叠资料双手奉上。 “什么，两套房子！还有车位！”小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就张塞这身穿着，是怎么跟李飒这么个大美女联系到一起的。“哼，估计也就是些小户型什么的。” “张先生，14栋绝对是小区里的楼王，三单元2门是这栋楼里的经典户型，您和这位美女真有眼光啊。”帅哥售楼员不失时机拍了张塞和李飒。 “哦，呵呵，我眼光不行，还是这位美女有眼光。”张塞自谦笑道。 李飒在旁边也没客气，老神在在地喝着帅哥售楼员端来的茶水。要不是自己陪着来，就张塞还不知道啥时候能看明白呢！ 那边小刁已经气的满脸通红，心道：“14栋的三单元2门，那可是使用面积100多平米的户型啊，可不便宜！还一次来两套，还两个车位！这都什么人？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真的是自己眼瞎了吗？不可能啊？”心里想着，跟中年男子的对话可就变得糟糕了。有一搭无一搭，支楞着耳朵专听张塞这边了。 中年男子一看小刁突然这个态度，对自己似乎也没什么兴趣，心里着实不高兴，哼，既然搂草打兔子没希望，还在这干看着干嘛！“我这有点急事，你先忙着，回头我给你打电话。”说完，拿起手包头也不回走了。 小刁正听张塞这边入神，没想到眼前的大哥就这么走了。刚要开口挽留大哥，随即就放下手，闭上嘴。她很清楚，中年男人图的是啥。以前她都是在刀刃上跳舞，还真没为了买套房就陪客户上床，她也是有底线的。身子是用来钓鱼用的，哪能让人吃了呢！算了，随他去。今天真是诸事不顺，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小刁看了张塞这边一眼，没奈何只得悻悻离开，寻找下一个潜在客户去了。 帅哥售楼员拿出了准备好的各项购房材料，张塞确认无误后先交了两套房子和车位的定金，至于支付房款、签合同等事宜，那都要等售楼处通知。 办完手续，张塞和李飒起身刚要离开，帅哥售楼员连忙说道：“二位，刚才听你们说还想在酒厂附近买一套房子，我有一个朋友，就在滨江酒业酒厂路对面新开盘的东城丽景小区当售楼员，我可以给你们联系一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怎么样？” 张塞一听很高兴，拍拍售楼员肩膀道：“那当然好了，省的走冤枉路了，谢谢你啊。” 帅哥售楼员送张塞和李飒出售楼处大门，小刁投来了悔恨的目光，没办法，谁叫她看走了眼呢！ 张塞和李飒吃完中午饭，又去了东城丽景小区，买了一套三室一厅两卫一厨的房子，由于位置偏一些，才花了不到四十万，还送一个地下车位。 一天下来，张塞一口气买了三套房子，总共才花了不到150万。但是都是期房，还得等个一年半载才能进户。科达小区的房子哥几个先住着，将来可以出租。周日一大早，他又去邮政储蓄，给父母汇了五十万，让老两口在油城花三十多万买套使用面积一百多平米的房子，剩下的钱装修。 走出邮储，张塞一阵恍惚，自己在滨江已经有大大小小五套房子了，房子足够用了，接下来是不是再买一台车呢？刚想到这儿，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班长打来的。 第83章 班长 “喂，班长，有日子没联系了，最近怎么样啊？”张塞热情的问。这话放在好朋友之间，那就是真心实意想知道对方过的好不好，要是放在普通朋友之间，那就是不咸不淡没营养的寒暄。显然，张塞这么问，属于前者。 电话那边班长叹了口气，“唉，不怎么样！我要离开滨江了。晚上有时间吗？咱俩喝一杯。” “啊！你在乳品厂好好的，干嘛离开滨江啊？”张塞被班长说的一头雾水，不过却是很难受。 “见面再说，离开滨江又不是什么坏事。不多说了，晚上见。”班长说完，就挂了电话。 张塞猜测班长可能是遇到啥事了，才要离开滨江。大学期间，除了宿舍的兄弟，张塞最好的朋友就是班长了。当年二人跟着明老师一起练武，有一次张塞小腿肌肉拉伤，班长给他做按摩，当天就不疼了。班长累的满脸是汗，张塞则是感动的热泪盈眶。此后只要是班长找他有事，他都全力支持。要不是后来两年班长忙于学生工作，也会跟明老师学到不少招式，功夫应该不在张塞之下。现在张塞条件好了，有机会请班长吃个饭，他也很开心。“管他遇到啥事呢，哥们儿有钱了，帮他摆平就是了！” 张塞端详了手机半晌，接电话之前想啥来着？哦，对了，买车。不过想想自己那两把刀的驾驶技术，不禁打了个寒战，还是暂时不考虑了。先抽空报一个有证练车，练好了再买车。嗯，第一台车也不能买太好的，10万块钱左右就行，先练练手。开个三年五载的，再换台好车。唉，重点是没有开车的欲望，还有点小恐惧。真能找到一个会开车的媳妇吗？ 当天晚上，二人在松花江大学旁边餐饮一条街的四圆火锅店见面。要说这四圆火锅店，可不是说所有菜品都四圆，而是老板喜欢奥迪那四个圆圈。火锅的味道却是不错，很受学生们的青睐。张塞没到饭口就来了，就这样只能在楼梯拐角下面的一张桌子就座，没办法，就剩这最后一张空桌了！张塞之后再进来的人，就都排队等空位了。 张塞见到班长，第一眼就觉得这哥们儿面容憔悴，情绪不高。不过他也没问，人家不说自己问了反倒是不好。不一会儿菜品上齐，二人推杯换盏，回忆大学美好时光，好不惬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班长醉眼朦胧，冷不丁说了一句：“张塞，我让人家给欺负了。” “卧槽，班长，谁欺负你，我干死他！”张塞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狠厉。以前他穷，打架都打不起，现在有钱了，是时候路见不平一声吼了，怕个甚！ “要打架我都不用找你，当年咱俩一起学武术，虽然不如你，但是揍他一两个人还是不在话下的。这事不用打架，打架也解决不了，徒增烦恼。”班长无奈说道。 张塞知道，这世界上很多事是拳头解决不了的，有些人也不是说捶就捶一顿的，“那你说说咋回事，我帮你想办法。” “唉，”班长叹了口气，跟张塞碰了个杯，然后一饮而尽。似乎是下了决心。“是这么回事……” 班长在乳品厂从实习到现在也有一年了，没完没了的三班倒，看不到一点希望。跟自己一起进厂的一个同事，据说给领导送了钱，一周前升任了组长。虽然算不上什么官，但好歹也是进步了。班长工作努力，经常加班，分担别人的工作，本来在同事们中间呼声很高，可是提拔的时候竟然没他的份儿。班长去找车间主任理论，车间主任却说那个同事比班长工作努力。 班长一听就怒了，高盛怒道：“那小子迟到早退，上班偷懒，全车间都知道，还t努力！”这下班长跟车间主任彻底撕破脸皮。 车间主任被问的哑口无言，不过毕竟是老江湖，换了口吻说道：“这是上面的意思，我也没办法。你要是上面有人，也给自己活动活动。没人的话，就消停干活！” 无语了！西游记早就看过，有背景的妖怪干完坏事都被上面给弄走了，没有背景的妖怪都死翘翘了。班长知道自己没有背景，只有背影。 确实是被人欺负了，而且是明着欺负的。 听到这里，张塞一拳重重砸在桌子上，“奶奶的，我给你拿钱，用钱砸，砸死这帮王八犊子。我再问问认识的几个老板，看他们认不认识你单位的领导，这回咱不当小组长了，咱整个车间主任当当。” “算了哥们，我人生的前途要是靠钱堆出来，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是没技术还是没能力？扯那犊子。我就是个穷二代，我还就不信了，我这么努力学习和工作，还能一直穷下去！听说你最近发财了，祝贺你。可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别拿钱去喂那些狗犊子。我来找你就是想在离开滨江去南方之前，跟老同学再见一面，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张塞听了心里一阵悲凉，奶奶的，老实人就这么受欺负，靠个人奋斗竟然如此之难。自己要不是阴差阳错品酒饮酒，得来这些财富，现在可能混的还不如班长呢！当年班长可是班级乃至专业的佼佼者，学习好，工作好，要不是英语没过四级，差一点就留校当辅导员了。班长绝对是人才，不过就是原则性太强。这本来是好事，但是单位环境不好时，他就难受了。 “班长，你别走了，在滨江开个买卖。我投资，赚了钱咱俩三七分，我三你七。”张塞脑子里瞬间想到这么一个方案，他希望把好哥们留在身边。 班长闻言一怔，随即苦笑道：“这可不行，你的钱你自己收好，做生意有赔有赚，万一赔了我对不起你。咱们都是穷二代，下岗工人家庭出身，赚点钱不容易，不能冒这个险。我去南方找工作，等我攒点钱之后一定过来找你一起创业。” 张塞听了班长的话，真有些急了，“多长时间，一年，两年，三年，啥时候回来？我就拿出二三十万，咱俩做生意。以一年为期，成了咱们皆大欢喜，不成咱们也不遗憾，我这也不会伤筋动骨。别的不敢说，我还可以在酒厂给你找个工作。”这点自信张塞还是有的。 班长不置可否，摇头笑道：“来，喝酒，何去何从，让我今晚想想。” 张塞也没再劝，于是二人推杯换盏，只叙友情，不谈烦心事。喝得差不多半夜，二人回张塞家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张塞拿出一张银行卡，郑重地双手放在班长面前，“班长，之前也没准备，这卡里有三十万，密码是六个一。你拿着，最近这半个月先去看看有啥买卖能干的，吃住都从这里面出。你就别走啦，哥们还指望你帮我增值财富呢。如果项目好，我还可以增资。到时候咱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班长摸了摸还晕着的脑袋，“我擦，你说做生意，一点谱还没有呢？拿钱砸我，你砸个小姑娘不好吗？” 话音刚落，有人敲房门，“张塞，出来吃饭啦。” 班长一脸懵，“我靠，你还真砸了个姑娘啊！” “没有没有，同居室友。”张塞尴尬解释道。说完开门，把李飒让了进来。 班长连忙整理衣服，正襟危坐，有些不好意。 三人一起吃早饭，豆浆油条油炸糕小咸菜，吃的津津有味。 吃饭期间，张塞和李飒就把二人为啥住在一个屋檐下跟班长解释了一番。 班长怀疑的小眼神儿不停地打量着二人。 张塞被看的发毛，“我说的都是真话，我们俩可都是正经人！” 班长点点头，“你正不正经我不知道，李飒可定正经。咱们言归正传，哥们，你能这么帮她，也没说给人家钱，这一下就给我拿了三十万，这么信任我，我也就不客气了。不过话说好了，我用半个月时间看看咱们能干点啥，有机会咱就干，没机会钱还给你，我去南方。”说完，把碗里的豆浆一饮而尽。 张塞见班长答应了自己，高兴的很，“好啊，一言为定。” 班长看了看二人，说了一句让张塞、李飒大红脸的话：“我就不住你这里了，免得影响你俩。” “我俩真没事！”张塞、李飒异口同声喊道。 班长没再纠缠这个话题，不过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那明显就是说我信你个鬼！“我租的房子还有两个月到期，足够了。吃饭也不用你管，我到哪儿不都得吃饭不是？这还用你花钱吗？”你班长永远是你班长，原则性就是强！ 交流完毕，班长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临走还喊了一句：“弟妹，我走了啊，过几天再来看你们。” 这一嗓子太突然了，整的李飒又是俏脸飞红，张塞一脸黑线。 班长这一出门，一周时间杳无音讯。张塞也没多想，因为明老师找他有事，忙起来了。 第84章 大师 明老师打电话给张塞，“张塞啊，明天有位擒拿格斗大师黄斌成来滨江。黄大师曾经担任过公安部队武术教练，教学实战经验丰富。明天晚上你来见识一下。” 张塞一听高兴的很，练武之人，最喜欢最敬重的就是高手。当下满口答应，“没问题，老师，明天晚上我安排。您知道黄大师喜欢什么菜式吗？我提前订个地方。” “你小子越来越上道了，在酒厂没白练。不用你请，我跟黄大师是老朋友了，必须尽地主之谊，我来安排。你来陪酒就行了，不过我可告诉你，别整拼酒那一套，喝好就行，别把人喝坏了。”明老师自有安排，还不忘嘱咐张塞几句，上次在俄罗斯，虽然在别墅没人拼酒，那张塞也没少喝伏特加。要是找那个喝法，直接就可以把黄大师给送走了，驾鹤那种。 “那没问题，老师，您就放心。少喝点，量力而喝，还要尽兴，对？”张塞把自己的理解跟明老师确认一下。 “你小子，毕业之后这几个月简直脱胎换骨，这情商直线上升啊。就是这么个意思。回头你等我电话。”明老师很为这个学生的进步高兴，说完就挂了电话。 接风宴安排在滨江最好的鱼宴饭店靓姐渔村，都是地道东北菜，招待外地客人最是合适，让客人体验到东北人的热情。 为了说话方便，不被人打扰，明老师提前定了一个单间。这家酒店生意火爆，要订单间通常得提前一周。不过巧的是，这家酒店的经理曾经是明老师的学生，所以把酒店备用的，招待临时光顾的特别尊贵客人的房间给了明老师。单间里有一个能容纳十人的大圆桌，餐桌主位坐着黄大师，左边坐着明老师，右边坐着张塞。就这些人了。 黄大师年纪大了，不喜热闹，这趟来滨江走亲戚，顺道拜访一下老友明老师。他以前就听明老师说过张塞，所以也有意见见这个练武奇才。 张塞见明老师做东，提前跟明老师打好招呼，搬了一箱茅台去。 不一会儿，十道菜上齐，鲟鳇鱼炖土豆，红烧牛尾巴（鱼），锅包肉，鱼丸紫菜汤，杀猪烩菜等等，色香味俱全，浓浓的东北风味。 黄大师品尝了每道菜都赞不绝口。三人推杯换盏，好不惬意。 黄大师喝高兴了，“小张，这些酒让你破费了，以后你可别买这么贵的酒了。下次，你们酒厂有啥好酒，带来咱们尝尝。” “那没问题，黄老师，明天我就给您送几瓶来。”张塞连忙硬撑道。第一次见黄大师，明老师都这么推崇，自己一定得拿出诚意来。以后再拿自己酒厂的酒，那就是感情了。 “哈哈，那感情好。”黄大师是个好酒之人，走到哪里都愿意喝点当地名酒。 明老师见气氛如此融洽，假意挑理道：“黄大哥，您不知道，张塞这小子，我教了他四年，也没见他这么大方过。” 张塞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老师，我以前不是穷吗？最近这才赚了点钱，这不还没来得及孝敬您吗！” “就俄罗斯那五万美元啊？可不够你这么花的。哎，不对，你不是都买房子了吗？工资可不够买酒？”明老师对张塞现在的身家还一无所知，所以有此一问。 “还是老师您了解我，不过后来我跟郭总做了点项目，又赚了不少。想喝茅台就跟我说，管够。”张塞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能有今天，掉进窖池发生不知来源的身体变化是一个重要原因，但品酒和功夫这两个重要技能却是陈教授和明老师教的，这恩情是绝对不能忘的。 明老师撇撇嘴，不满道：“切，还得我跟你要啊，你以后主动送不就完了。哈哈，开个玩笑。老师真为你高兴，功夫不负有心人，你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黄大师见这师生二人如此融洽，心中很是羡慕。他的那些徒弟、学生里面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呢！笑道：“你们师徒就别一唱一和了，这酒我也不能白喝，想看看小张的武术根基，怎么样，展示一下？” 张塞谦虚笑道：“黄老师，您曾经当过部队擒拿格斗教练，我这身手一般，哪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呢？” “哎，你就别谦虚了，听明老师说你在俄罗斯打过黑熊，这就不是普通高手能做到的。过分谦虚就是骄傲，可要不得。来。”黄大师鼓励张塞道。 “那我就献个丑，打一套拳助助兴。请两位老师指教。”张塞说完，起身一抱拳，就要到空地上开练。 黄大师连忙摆手道：“咱们不是武术套路比赛，没必要来那个，咱俩直接对拆。” “这个！”张塞有些为难，黄大师年逾六十，俗话说老不以筋骨为能，要是对拆，很容易受伤。再说，对拆就会有输赢，高低可见，张塞怕赢了大师让人家没面子。而且他那些阴招狠招，对拆的时候也没法用啊！不行，这不是待客之道。 “对拆而已，又没让你真打，点到为止，你连大黑熊都打服了，别打伤了我老头子就行。”黄大师怕张塞有压力，半开玩笑道。 话音刚落，黄大师已经闪身到张塞身前，右手一个黑虎掏心，右脚踩向张塞左脚。这一招虚虚实实，上下均是可攻可守。 张塞抽回左脚，同时左手格挡住黄大师的黑虎掏心，右手一个青蛇吐信，插向黄大师脖颈。 黄大师不慌不忙，向右一闪身，同时右脚踢出，直击张塞左膝。 张塞一个侧身，让过这一脚，左侧身体靠近黄大师。左肘微弯，顶向黄大师右肋。 黄大师右手下压推开张塞顶过来的左肘，左手一个摆拳打向张塞面门。 张塞没有继续纠缠，向后跃出，站稳之后双手抱拳，“黄老师功夫高强，张塞佩服，想请您教我擒拿格斗。”张塞不是客套，而是发自肺腑的佩服黄大师。六十岁的人能跟自己这个年轻小伙过这几招，招式上不落下风。自己虽然在速度、力量上有所保留，但如果黄大师年轻个二三十岁，输赢就不好说了。高手，绝对的高手。而且人家擅长的是擒拿格斗，这个正是自己的短板，所以才想请黄大师教自己。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就刚才这几招对拆，黄大师已经断定张塞武功高强，不在自己之下。在速度、力量方面更是强于自己，而且明显张塞没有尽全力。老爷子不过就是想动手过过瘾而已，他心里清楚的很，张塞能打败黑熊，自己可做不到。随即大笑道：“好样的，果然不同凡响。但是，我不能当你的师父！” 第85章 学艺 张塞闻言，脸上难免显出失望之色。他向黄大师请教擒拿格斗，也是提前跟明老师商量好的，本以为黄大师多少会传授给自己一点功夫。没想到黄大师拒绝的这么干脆，比小浣熊干脆面还干脆。 明老师在旁也是面色一怔。他知道徒弟想找个好师父难，师父想收个好徒弟也难。所以遇到张塞这样功夫人品俱佳的年轻人，很多武者都愿意收他为徒。从刚才二人对拆的过程中，明老师也看出张塞并没尽全力，在速度力量上更胜一筹。其实以张塞目前的实力，说开宗立派有些夸张，但确实难遇敌手，能做他师父的人不多。张塞想拜黄大师为师，应该是想多学些擒拿格斗知识，博采众家之长。孔夫子不是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张塞如此虚心求教，也实属难得。 明老师刚要开口求情，黄大师连忙摆手制止，“听我说完，别着急。小张，我老头子还是知道自己斤两的，不敢当你的师父。再说你跟明老弟名为师生，实为师徒，更是情同父子。我怎么能再收你为徒呢？” 明老师知道黄大师擒拿格斗的精妙之处，自己这个徒弟要是一直用自己教的防身技术跟人打斗，不知道哪天就会进监狱。所以学习些擒拿格斗对张塞会大有裨益。张嘴还想帮张塞求情。 黄大师再次摆手，“明老弟，听我说完，你再劝我也不迟。”转头看向张塞：“小张，你天赋异禀，后天努力，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练武人才。能传授给你一招半式，是我的荣幸。我可以收你为学生。” 明老师总算松了一口气，这大师说话大喘气啊！ 张塞闻言大喜，当学生那就是能跟老师学习擒拿格斗了，这也很好了。虽然比不上师徒那种亲如父子的关系，但已经很不容易了。刚要谢过黄大师，却被黄大师伸手制止。 “小张，咱们也不搞拜师那些繁文缛节。你是练武奇才，在击倒对方的功夫上，我年轻的时候恐怕都不是你的对手。现在我老了，就更不是你的对手了。先人有云，师不必贤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看过你的功夫，我也有些心得与你分享。你的功夫伤人有余，擒拿不足。对待外敌和犯罪分子时，多狠的杀招都可以用，克敌制胜就是王道，说白了，干死他就完了。不过在一些人际冲突，打架斗殴责任划分不清时，擒拿制敌又不伤敌才是上上之选。否则一味好勇斗狠可能会负法律责任，这是咱们都不想看到的。所以我教给你一些擒拿格斗招式，希望对你能有帮助。”黄大师语重心长，分析的鞭辟入里，直接指出了张塞的优势和不足。 张塞闻言激动不已，忙拱手道：“谢谢黄老师，我一定好好练功，好好做人。” “你就别叫我黄老师了，从今往后，你称我为师伯。我跟你明老师是好朋友，还担得起师伯这称谓。”黄大师觉得黄老师这个称呼不妥，太过学院气，所以让张塞改口。 “好的，师伯。”张塞更高兴了，这个关系，比师生似乎还要近一些。 此后一周的时间，大师教了张塞很多擒拿技巧，甚至包括分筋错骨手。以张塞的根底，很快就掌握了其中诀窍。相处一周，黄大师也对张塞有了更为深入的了解，喜爱之情溢于言表，视如子侄。不光教了张塞所有的擒拿技巧，还教了张塞实战技击技巧。可谓是倾囊相授。 黄大师教得好，张塞学的也快，渐渐他发现黄大师前后所教的功夫风格迥异，不像是一个门派的。有次休息时，张塞忍不住问黄大师，“师伯，您的功夫出自哪个门派啊？” 大师闻言笑而不答。 张塞见状也不好多问，谁知道人家背后都有什么秘密呢。唐突了。 大师见张塞面有尴尬之色，缓缓说道：“小张，门派也好，师承也罢，大家记在心里就够了。发扬光大这种事也就在武侠小说里看看，现实中很多人是不能说门派的，否则就是欺师灭祖。今天咱们也定个规矩，咱俩不算师徒，今后好也罢，坏也罢，都不要提我教过你。如果有人看出门道，你最多就说我是你师伯。”说到这儿，大师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张塞的态度。 张塞连忙点头，“您放心，师伯，我会保守这个秘密的。” 大师点头微笑，“孺子可教也。” 人家大师倾囊相授，还不留师徒的名分，张塞心中自然过意不去。所以这些天茅台呀，华子呀，好酒好烟整箱给师伯和明老师拿着。大师倒也没跟他客气，他也知道这小子最近发了财。穷文富武，自古以来大都如此。 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家老爷子还是看上张塞这个人了，就这些东西而言，还不足以打动老爷子。 就在十年前，山西的一位煤老板为了让自己的儿子习武，找到了老爷子，还是托熟人。老爷子实在不好推辞，开出了学费价格，100万一年。那煤老板儿乐的屁颠儿屁颠儿的，车接车送好吃好喝好住的伺候着，逢年过节还得包个10万块钱的红包，这都是额外的。就这样老爷子也只是收煤老板的儿子为学生，而不是徒弟。老爷子收人钱财，教的也非常认真，把那孩子从十来岁一直调教的特别好，人品功夫俱佳。今年那孩子考上大学，老爷子也觉得该出徒了，便不在山西常住。从今年开始就不收那孩子学费，每年寒暑假的时候到自己家练三四个月功夫。 张塞的孝敬跟煤老板比，那可真是不多，但是老爷子对他却是最满意的，因为张塞是他收过的所有弟子当中资质最好的。教了一个礼拜之后，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什么可以教的了。张塞的悟性太高，很多技巧都是学一遍就掌握到其中精髓。而且身体素质出奇的好，似乎不用怎么勤加练习，身体的协调性，各方面机能都非常棒。是个天生练武的好材料。 大师欣喜异常，自己的绝学后继有人。既然没什么可教给张塞，大师决定乘兴而来，踏兴而归，打道回府。 第86章 绿影 大师在滨江的最后一天。 张塞请明老师和大师吃饭，给大师饯行。 三人杯来盏去，喝的好不惬意。 喝高兴了大师话就多：“张塞，你是我见过的功夫最好的武者之一，不过以后还是要谨小慎微，不要跟人轻易动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遇见红眼人，黄眼睛或者绿皮肤的人，一定要当心。我的师傅告诉我，这些人天赋异禀，不可小觑。” 张塞一听红眼人，顿时想起了红眼跛子和白晶晶，难道他们真的是天赋异禀？想了一下，还是把自己遇到红眼跛子的事一五一十地跟两位老师讲了。当然，白晶晶的事他只字未提。 大师闻言略显紧张，“你小子，真是福大命大，那人不是冲你来的，否则他再加上蝙蝠，你很难全身而退。人家还扔给你个古董葫芦，说明并不想与你为敌，而且这就是赔礼道歉，化干戈为玉帛了。” “是吗？我还以为这人以后会找我报复呢。”张塞此时只后悔自己江湖经验太浅，人家这么有诚意，自己还带着白晶晶把人家的手下给打了。孟浪了。老脸顿时一红。不过很快意识到自己表情的变化，为了掩饰尴尬，连忙问道：“师伯，您遇到过这种人吗？”他还心存一个想法，就是帮白晶晶找对象。 黄大师点点头，像是在回忆什么，又似乎是不愿回忆那段过往。最后下了决心，幽幽说道：“以前我还不信，那儿会有这样的人！可是十二年前我确实遇见过黄眼睛绿皮肤的人，还吃了个亏。”大师一边品着杯里的茅台，一边讲述着那段刻骨铭心的过往。 “我那时四十多岁，是部队武术总教练，功夫上罕逢对手，意气风发，斗志昂扬。都说物极必反，太顺了，太出彩了，接下来就该出事了。 那年建军节，一位首长来部队视察，是位大首长，安保级别相当高，安排在部队军部。当然，首长住的地方是单独的，守卫严密。首长有自己的警卫，部队也安排了警卫营。警卫里三层外三层不说，周围还都是部队，防空导弹都有，用水泄不通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当天晚上，我被首长临时召见，然后就住在了军部里。 说是住，首长晚上都提着自动步枪巡逻，自己哪好意思脱衣服睡觉。于是跟守卫营长打了招呼，主动担任了守卫任务。不过我没有固定任务，相当于流动守卫。 临近半夜，我绕着军部小楼已经走了六圈，内部走廊也走了六遍。本来这点运动量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可是那天我却有些疲惫，于是就坐在首长卧室走廊尽头的沙发上，稍事休息。 刚坐下半分钟，忽然感觉一阵心慌。自从练武以来，有几次遇到危险，都是这种感觉。不好，有情况！我一边通过对讲机示警，一边飞速向首长卧室跑去。 首长所住的是军部小楼二楼，走廊长度就二十多米，两侧各有两个警卫，他们见我示警，也都立刻握枪在手。 刚跑出几步，我就觉得右侧一个廊柱不对劲儿，哪不对劲儿我也说不出来。于是一侧身，左腿一个回旋踢，踢向那个廊柱。即将踢中廊柱时，奇怪的事发生了。 廊柱前面竟然出现了一个绿色的身影，高一米二十多，看不清五官，模模糊糊一身绿，就跟个绿色的影子一样，后来我们称之为绿影。 绿影一矮身，轻松躲过了我的回旋踢，右脚向我的右腿膝盖踹了过来。速度之快从所未见。 我回旋踢还没收住，右腿是支撑腿，被他这一脚踹中就完了。于是右腿一蹬，使出了一个连环踢。不过由于第一脚时没有计划，所以右脚的连环踢质量不高。但好在勉强躲过了绿影踢向膝盖的一脚。 绿影似乎看出了这一脚勉强，身体向前靠上，用后背硬抗了我的右腿。 砰的一声，我吃了一惊。这家伙后背奇硬，我这一脚就像踢在了皮革上。 还没等我缓过神，他的肩膀却靠在了我的左腿上。这一靠力量奇大，直接就把我给顶摔了出去。我落地之后没有继续攻击，而是一个滚翻退向了首长房门。我知道只要我跟他脱离纠缠，走廊两侧的守卫就会立刻开枪，形成交叉火力，绿影必死无疑。而我只要守住门口，便可保首长安全无虞。 果然如我所料，两侧四个守卫迅速开火。我心中一凉，反倒为这个绿影可惜。要不是在这种场景，真想跟他痛痛快快打一场，尽管我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保护首长这些警卫都不是普通人物。刚才我跟绿影缠斗在一起，他们不好开枪。现在一见我跟绿影分开，又有绝佳的角度。所以纷纷开火。这些警卫可都是万里挑一的神枪手。绿影连续几个滚翻，滚出了五六米，避过了子弹，到了楼梯口，一骨碌滚下了楼梯。这个过程中，我才第一次看见绿影的双眼，竟然是黄色的，就像猫眼一样。那双手，也许不能算是手，更像是鹰爪子，抓的伸手，就用这爪子抓人的脖子一下，那人恐怕会当场暴毙。 两个警卫迅速占领了首长门口，用对讲确认首长安全。我跟另外两个警卫继续追击。 刚追到楼梯口，只见绿影双腿从楼梯拐角上方一个仅有一尺宽的通风窗口钻了出去。见此情况，我猜绿影可能是个伪装的侏儒。 留下一个警卫守住这个通风口，我和另一个警卫迅速下到一楼，跟闻声赶来的警卫营警卫汇合。我和二十多位全副武装的官兵一起绕过别墅，窗口处已经啥都没有了，下面的灌木丛却是被砸出了个缺口。 幸亏还有一条军犬，军官让警犬闻了闻灌木丛缺口，然后下达了追击的命令。 我跟军官简要描述了绿影的情况，并嘱咐至少三人一组行动，互相照应，不能落单，对方是个格斗高手。我受了内伤，嘴角还有鲜血，就没有参与追击，不是我不想，只是我如果没有枪的话，根本没有胜算。我确实不会用枪，所以还是回去守卫首长，以免中了调虎离山计。 多亏我发现的早，首长安然无恙，不过追击小队却是无功而返。好在没有人员伤亡，有惊无险。事后我和楼层那四个守卫都得到了嘉奖，警卫营营长和守卫队长都被降职处分。我和四个守卫都憋了一口气，营长和队长人很好，因为这么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绿影就受了处分。 事后也有人怀疑绿影是否存在，怀疑是我们五个人是不是在编故事，冒领军功。不过好在走廊有监控，虽然当时灯光昏暗，但还是能看清确实有一个人影。地上还发现了一节指头，指甲两寸多长，尖利如刃。再加上窗口和灌木丛有绿色液体，不知道是什么，调查专家取样后回去研究，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所有人都要求对此事件严格保密。再加上有人怀疑，我就辞去了教练职务，回老家闭门不出，其实我被他那一摔，也震出了内伤。我从出道以来，罕逢对手，这次却输给一个一米多高的侏儒一招半式，再加上被人怀疑，心气郁结，竟然病了一年多。后来病好了，有人请我教孩子武术，我也想换换心情，于是就去了。没想到这一教拳就是十年。我一直都没放弃寻找绿影，不过始终没有一点消息。 我跟另外四个警卫还有来往。其中一个升职了，三个退伍了，后来营长和守卫队长也退伍了。十年之间，升职的那位守口如瓶。另外五位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事业，不过倒是经常跟我交流那天的情况。尽管大家都动用了自己所有的渠道，也没听说过再有这样的人出现。 不过就在今年，那位升职的警卫来看我。酒过三巡，他在我耳边悄悄说，‘出现了，在北非。有个政要被他干掉了。他逃了。我公务在身，去不了了。我看这事就算了。老哥，你们六个人也别再找了。那家伙十年时间都没敢在我国出现，显然也是被咱们伤的不轻。再说大家年龄都大了，而且现在都过得挺好，就不要再纠结于此了。’ 教了十年的学生，我也逐渐看开了，当年要不是有四个警卫，我可能就被对方干掉咯。现在根本没机会报仇，北非那么大，凭个人之力怎么去找！算了，只要绿影不敢来，我们就算是赢了。 我又跟其他几位老兄弟联系了一下，大家也都是这个意见。有现在富足安稳的生活不容易，年龄也大了，大家不想再去北非冒险了。除非绿影来了中国，那我们就是义不容辞。大家总结了十年研究绿影的结果，一致认为，绿影应该会某种隐身技术，身材不高，但并不是侏儒，应该是某种未知人类，也许根本就不是人类。擅长格斗，反应奇快。但不擅长火器，否则那天要是带着枪支弹药，自己这四五个人根本不是对手。究其原因可能是那绿影的视力不好，有枪也没法瞄准，可能主要靠灵敏的嗅觉。” 听到这里，张塞深深舒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高手，还可能不是人类。自己当初遇见跛子的时候，那跛子眼睛就是闪着红光，就觉得对方不是普通角色，看来还有更狠的角色。 大师见张塞若有所思，举杯笑道：“好啦，也许你一辈子也遇不到这种人，要是遇到了，要是在国内，你想尽办法也要弄死他。要是在国外，只要不是针对咱们的人，你能跑多块跑多快。不要死磕。” 说完，三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张塞虽然点头表示听话，但是心中却暗下决心：“奶奶的，别让老子碰到，不管在国内还是国外，我都要弄死这个绿影，替师伯报仇。” 依依不舍告别了大师，班长也有了消息。出现在张塞面前时，这哥们儿胡子拉碴，衣服脏兮兮的。 张塞不禁问道：“班长，你这是去哪儿挖矿了？” 第87章 捡漏 班长没搭理张塞的玩笑，撇撇嘴说道：“挖什么矿，有赚钱机会要不要？走，跟我走，咱们边走边说。我走了半个月，走遍了你家附近几十个小区和商圈。总算找到赚钱机会了。”说完，示意张塞跟自己走。 张塞一听，眼睛也放出了金光，一边走一边说道：“班长，功夫不负有心人啊，啥生意啊？这么兴奋。” 班长一边匆匆走着，一边回答：“先去的商圈，妈的，房租太贵了，屁大个地方一年就要几十万。还没赚钱呢，就先花个几十万，还得雇人，进货，成本太高。倒是也能赚到钱，打听怎么能租个地方，后来才知道，妈的，有钱还不一定能进去，还他妈的得给那些人好处费。人家还不一定收。门槛太高了。 于是我就看街道上的门市，看看有啥能干的。小饭店，麻辣烫，烘焙店，美容美甲，冷饮店，奶站，仓买等等。投入都不大，利润也不差。前面那些都需要专业技术人员来生产，只有仓买不需要。于是兜兜转转几十个仓买，套出了成本，利润，经营套路。大街上的门市租金太贵，小区里的一楼门市就便宜的多，二十多万就能干起来。干好了一年利润十几二十万。” 张塞没想到，班长考察了半个月，得出的结论竟然是开个仓买。滨江叫仓买，其他地方叫小卖部，食杂店，小超市等等。“班长，我还有钱，咱们干点大买卖怎么样？就投资超过一百多万那种！” 班长还是在前面匆匆带路，都懒得回头看张塞一眼，“哥们儿，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先从力所能及的做起。这个要是能干好也不容易，干不好的话其他的咱也就别干了。第一年咱们减少成本，就我一个人干，如果赚了钱，咱们再扩大规模。” 对于仓买这个事儿，张塞一点都不怀疑，班长肯定有这个能力干好，甚至有一种杀鸡用牛刀的感觉。既然班长愿意干，还饶有兴致，那就让他干，十几二十万利润不多，不过总比打工赚得多，还自己说的算。“好的，班长，你开始运作，有啥需要我做的你就找我。不过说好了，我就是出钱，具体经营我一概不过问。干活可以，决策啥的全由你来。” 班长听出张塞的好意，不过也听出来张塞觉得这个项目太小。“哥们儿，我这人还没做到的事不会先说出来，但是仓买这事还有后手，可能是个大惊喜。话不多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二人来到一家收售二手书刊，租书，动漫制品，影碟光盘的杂货铺，窗户上贴着硕大的“出兑”二字。这种杂货铺越来越少了，这几年网络越来越发达，电子书，影视剧资源到处都是，把这些小杂货铺挤兑得够呛。 进到杂货铺里面，嚯，地方还挺大，得有七八十平方，很宽绰。旧书租书占了一大半，动漫玩具都卖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一个高达和几个变形金刚。光盘也就是一些老电影。显然老板很爱护书籍，书都在架子上，室内也很干燥，并没有那种书籍受潮的气味。张塞走进书架中间，很享受这种书香，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哎呀，不对呀，怎么有那种古董散发出的气味呢，而且是跟王总家的古籍善本味道相似。张塞断定，这些旧书里面必有古书。于是小声问班长：“你看好这里啦？” “是啊，这房子面积格局正合适。之前跟老板谈过，只租房子，不兑店，不过他不干。你说咱们要开仓买店，要这些旧书玩具光盘有啥用。”班长无奈摇头，把现在的问题说给张塞。 “兑店多少钱？” “房租还有半年的，六万就行。这些东西他要五万。就这些旧书，按斤称都不好卖，哪值那么多钱呢！”班长显然对这里的东西不感冒。 张塞笑道：“你不兑店，人家不同意不是。走，过去跟老板唠唠。” 走到店铺里面，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胖男人坐在那儿摆弄着一个高达。见有人来，把高达放在一边，两眼无神，看着二人。 班长介绍道：“这位是李老板，李哥。李老板，这是我的老板，张塞。” 张塞热情地伸手跟老板握了握手，顺手递给对方一根华子。 李老板没想到张塞这么热情，勉强握了握手，还是没有个笑模样。话说买卖都干不下去了，要是还能笑出来，那肯定比哭还难看。 张塞开口问道：“李哥，我们是刚毕业的学生，没什么钱，你看兑店的钱能不能给让让？” 李老板苦着脸道：“兄弟，不是我不想让，你说我这买卖都干不下去了，哪还有钱让呢？不瞒你说，这个价兑出去，我就等于是从头再来了。再说，你看我这几个高达和变形金刚，可不是仿品，都是从国外买来的正品，加起来也值一万多了。这些老电影光盘，也都是正版，原价都是几十上百块钱一张的，就这情怀值不值点钱。要不是手头紧，我都舍不得卖。你们要是同意，我现在就签协议，交钥匙，绝不拖拉。”说完，无奈地叹了口气。 班长刚要说话，被张塞拦下了。 “老板，既然如此，那就这个价，咱们起草个协议，马上就办，怎么样？”张塞没有拖泥带水，而是痛快地答应了。 旁边的班长急了，这价还没砍呢，咋直接就成交了呢！忙阻止道：“张塞，你这是干嘛？钱不能花在这上面啊！地方有的是，咱们再找就是了，干嘛花这冤枉钱！老板，你能不能让点儿，要不我们真不能兑店。” 李老板闻言也没多说，慢慢坐在电脑椅上，继续低头摆弄他的高达。 “班长，李哥也不容易。这样，兑店的钱以后从我的分红里扣除。咱们抓紧时间把买卖干起来，好。”张塞说完，在班长的肩头捏了一下。 班长立马心领神会，知道张塞有他的想法，不过还是一脸郁闷地开始办手续。协议很快签署完毕，钱物两清。 李老板拿起高达，看了又看，充满了不舍。最后终于下决心放下了，“兄弟，保管好这些玩具，都是好东西啊。” 张塞顺手拿起那个高达，双手递给这位前老板，“哥们儿，这个送给你，留个纪念。” 班长在旁边眼睛都要掉出来了。这也太滥好人了！仓买干起来，一天也不见得能挣出个高达。 前老板走后，张塞安慰了一下班长，然后各忙各的。 张塞背着手走在书架之间，那股让他舒服的气味越来越近。最后在靠墙一个书架最上面，一堆线装书中找到了一个油布包着的书。钱老板很爱干净，这油布包上面一尘不染。张塞隔着油布仔细闻了闻，就是它了。又抽动了几下鼻子，确定屋里再没有这种气味，张塞这才放心。他没打开油布，走到店门口，回头跟班长说道：“班长，那几个变形金刚给你了，可都是孩之宝的正品，那些老电影光盘你也收好，都送给你了。是卖是留你看着办，不过别卖便宜了。那些旧书你就卖废纸。” 班长一听，既高兴，又不高兴。高兴的是张塞这么大方，把这些价值不菲的玩具和光盘送给自己。不高兴的是张塞这不是乱花钱吗！张塞啥也没得到啊！“不行，张塞，这些东西卖了钱我都给你送回去。” “班长，我有收获，就是这个。”说着举起手里的油布包，“我之所以兑店，就是为了它。” 班长可没看出那油布包有啥特别的，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随口问道：“那是啥呀？”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肯定值点钱。估计兑店的钱靠它就能赚回来。”张塞确实不知道这是啥，疑似古董肯定没问题。 班长半信半疑，“你别骗我，要是不值钱你可跟我说，我可不能占你的便宜。” “放心，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有啥便宜让你占的。你就抓紧开店，那些东西你别客气，就算我送你的开业礼物。”说完张塞摆了摆手，告辞了班长，头也不回地回家了。 心情无比激动，捡到宝了！ 回到家里，张塞小心翼翼打开油布包，里面还有一个牛皮纸包，打开牛皮纸包，张塞顿时惊得合不拢嘴。这是一本线装的古籍，那线几近朽断，书页已经泛黄，封页封底都已经散失，四周都有些破损，有些纸张已经残破不全了。不过这字迹并不是行草隶篆等字体，而是一些象形文字。里面的字就跟天书似的，张塞看了半天也弄不明白。张塞上学时也算是个学霸，他记得历史书中的金文甲骨文跟这个很像。这就奇怪了，那些文字都是刻在青铜器或者甲骨上的，那个年代可没有纸。东汉蔡伦发明造纸术后，还经过了不同朝代的改良，才有了今天的纸张。这本书的纸虽然古旧，但怎么也不会超过东汉。 从头翻到最后一页，张塞看到了几个印章。字体张塞也不懂，费了半天劲儿，其中一个好像是政咏，看到最后一个张塞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十全老人”！他就算再不懂书画，不懂历史，他也知道中国历史上这位出名的人物，康雍乾盛世的收官者，清朝的乾隆皇帝。如此说来，这本书最少应该是乾隆时期的。张塞又上网查了政咏，却是一无所获。张塞倒是轻松了一些，这些文字要是刻在金属或者甲骨上，那他就得马上上交国家了。这要是清朝乾隆年间的，就不用担心了，乾隆看过的东西，不会是俗物。 没有其他收获后，张塞用数码相机照了几张有印章书页的照片，准备有机会请专家给看看。重新用牛皮纸和油布包好，放在了衣柜上面。 专家，谁是专家呢？王总肯定不行，因为他那宣德炉都没看明白。不过他应该认识一些古玩专家，以后可以请他帮忙。这事也不着急，自己现在也不缺钱，有机会再说。 嘿嘿，捡到宝贝了！ 第88章 幸运老三 张塞自认为捡到了宝贝，心里高兴的不得了。 还有两天就是小年，厂里流传，要提拔干部了。张塞所在的一车间缺个副主任，工作半年的职工都有资格竞聘。 要说这车间副主任，也就是车间主任的助手，没啥实权。别小看这个鸡肋一样的职位，要想往上升职，这个岗位可是绕不过的。 宋总虽然说过让他锻炼，可是也没说之后怎么安排。人家老总不说，自己也不好问。既然现在有机会，那就先试试，也不能啥事儿都麻烦老总啊。 车间的人要想提拔副主任，必须要先有车间主任推荐。 张塞知道这是个不错的机会，但是一想到那个蓝茉莉，张塞心里就有些打鼓。那娘们儿表面上客客气气，还送了自己两瓶茅台，但是骨子里还是防着自己的，会不会推荐自己不好说。算了，那两瓶茅台的人情抓紧还了，他可不想欠蓝茉莉人情。买个什么礼物送给蓝茉莉，再探探她的口风。成不成的无所谓，爱咋咋地。自己这身价，还真有些看不上这个车间副主任！ 手机响了，一看，哎呀，寝室老三。 老三，姓伍名常仁，津门市石油化工厂销售部业务员。他一个学生物的找了一个石化厂的工作，就是个奇迹，人间奇迹。 话说大四那年的十二月份，老三参加了学校校园招聘会后郁闷的想撞墙。大学英语四级没过，不仅是没过，四十分都没过，据说毕业的时候可能拿不到学位证。心里本来就底气不足，再加上校园招聘会高手如云，还有别的学校毕业生来凑热闹，投了几十份简历，都没人搭理他。郁闷！要是这样下去，工作肯定是没希望了。电话里听油城的同学说石油大学马上还有招聘会，于是连夜坐火车前往油城。 老三在油城大学附近找个便宜小旅店住下，本来想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准备一下知识，迎接明天的招聘会。结果隔壁一对情侣哼哼哈嘿了一宿，也不知道那男的体力咋那么好。墙壁就是个石膏板，随着隔壁的声音震颤了一宿。就差没图像，否则就是现场直播了。听着那女人销魂的声音，感受着墙壁的震颤，老三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老三起床洗漱，看了一眼镜子，我靠，黑眼圈堪比国宝大熊猫。还找个屁工作，直接进动物园熊猫馆算了，有人伺候，还旱涝保收的。 来到了石油大学体育馆，招聘会就在这里举办。老三绝望了，不会，大门都不让进，都得有石油大学学生证才能进。在体育馆周围徘徊了半天，也没找到机会混进去。 到了十点多，有些石油大学本校学生不干了，这些学生忘了带学生证，就跟保安交涉。保安请示了领导后，用喇叭喊道：“没带学生证的同学，凭就业协议书可以进去。”这才平息了这些学生的怒气。 前几个学生保安还仔细看看就业协议书，看是不是自己学校的。但是后面排队的人太多，保安后来就只看见协议书放行了。 老三一看机会来了，于是把协议书放在背包里，跟着队伍走到保安面前，把就业协议书从包里拉出来一半。 那时候就业协议书这东西长的都一样，只不过就是下面有个学校公章不一样，石油大学的盖石油大学毕业生专用章，松花江大学的盖松花江大学毕业生专用章。 保安一看协议书上半部分，也没仔细看下面的公章，他也没时间仔细看。都十点多了，这时候有些招聘单位已经开始离场了。没进去的学生还排着大长队，领导已经有些不高兴了，嫌保安检查的太慢。这些学生要是不高兴，往校长信箱写几封信投诉，今天招聘会这点政绩就白玩了。保安一挥手，进去。 老三如蒙大赦，一路小跑进了会场。 踏入诺大的会场，看见几百家招聘单位，老三顿时就懵了。有些单位已经开始收摊了。从哪里开始啊？恐怕走个几家就散会了。老三心中焦急，不免就有了尿意。急的！哎呀，就在眼前十米左右，有“工程专业”四个大字，工程二字前面的字被旁边单位收摊的展板给挡住了。老三跟张塞一样，都是学生物工程专业的，于是连忙跑过去，把自己的简历递了上去。 一个五十来岁的油腻大叔，红红的酒糟鼻，打着哈欠，眼角上还挂着眼屎。一看昨天晚上就没睡好。接过简历扫了一眼，“哎呀，生物工程专业啊，我们招的是化学工程专业。” “大哥，我们也学化学课，无机化学，有机化学都学。”老三见人家跟自己说话，虽然是拒绝的意思，但是还想争取一下。是不是自己专业都无所谓了，有个人搭理自己，那就一定要抓住机会。 大叔闻言，有一搭无一搭问道：“化学实验会做吗？” “会呀，做了三年呢。”老三这就是忽悠人了，化学实验就大一做了一年。 “哦，我们是石油制品公司，跟你专业不符，你想来吗？”大叔看老三的成绩单上确实有几门化学课程，点点头问道。 老三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想啊，我进来第一个就是奔着你家来的，请领导给个机会。” 那大叔笑了笑，嘴甜总不会反感的，“我不是领导，只是工作人员，你等会儿啊，我去问问领导。” 领导此时一脸的沮丧，黑眼圈不比老三小多少，昨晚上也没睡好。奶奶的，到石油大学，费了一上午的功夫，也没招到一个化学工程专业的毕业生。这些学生都挤到中石油，中石化，中海油那些巨无霸去了。自己公司待遇不比他们差，奈何就是无人问津。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这次招聘会如果招不到一个人，今年招聘计划就差一个名额没完成，那就是他这个人资部经理工作不力。完不成任务是要扣绩效工资的，好几万呢！钱也不是最大的问题，任务没完成，上级会不满意的，那可就影响晋升了。他也到了年限，按资历是能争一争副总的。愁死了！ 酒糟鼻大叔拿着老三的简历，跟经理耳语了几句。大意就是别管啥专业了，会做实验就行，招了就算完成任务，有毛不算秃。 经理艰难地点点头，脸上愁容稍有缓解，接下来就是编一个招聘老三的理由。 “小伍是？”酒糟鼻大叔玩味地笑道：“领导同意了，把你的简历和就业协议书都给我，回去盖完章给你寄回来。” 老三差点兴奋的抽过去，连忙把简历和就业协议书双手递给大叔。 大叔拿过老三的简历又仔细看了一遍，“呦呵，你家是滨江下面稻花市的，我们经理也是。你们是老乡啊。你们那儿的大米倍儿好吃。经理，这小伙是你老乡。” 经理听了勉强笑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缘分啊，中午一起吃饭。” 老三一听差点高兴的跳起来，忙点头应承下来。中午在石油大学附近找了一家有点档次的饭店，三人推杯换盏，好不惬意。 老三倒酒，夹菜，点烟，敬酒，聊天都恰到好处，把经理和酒糟鼻大叔给整高兴了。 经理醉眼朦胧说：“小伍，我看你适合去销售部，你这情商很高，待人接物到位，是做销售的好材料。你先去化验室报到，之后我就把你安排到销售部，销售比化验员赚得多多了。” 老三本来就不愿意做实验，一听有这机会，连忙倒满酒，连干三杯，表示对经理的感谢，“以后唯您马首是瞻。” 吃完饭，老三已经提前买了单。把发票塞给酒糟鼻大叔，啥都没说。 回去报销了饭费，这钱就算进了个人腰包。经理和酒糟鼻大叔二人点点头，暗赞老三会办事。嘴上却说着：“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啊。” 老三也是倾尽所有了，兜里就剩下点零钱，买了最慢的火车票，坐最便宜的公交车回到松花江大学时，兜里已经一分不剩了。 回来跟哥几个把找到工作的经过学了一边，哥几个听的哈哈大笑，“你真行，这样的工作都能找到，服了你了。以后都得靠你这石油大鳄照顾了。” 就这样，毕业入职一个月后，老三如愿进入了销售部。如鱼得水，上下好评如潮。工资是张塞工资两三倍，收入那是相当不错。 张塞知道老三看事准，上大学的时候有啥事就愿意跟老三商量。 晚上张塞张罗接风宴。大哥，大嫂，老二，还有李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塞就说到酒厂提拔干部的事。 老三听完笑道：“你这思想得搞活了。就我们公司，有个销售部副经理每年送礼。送一万的给八千，自己留下两千。关系户几十个，过个年得赚多少。他再往上送，没两年就提拔到外地做分公司经理了。也算是一方诸侯了，那钱挣的，卡卡的。你要是想进步，就得给上面领导送钱。层次越高送的越多，送的越多，升的越快。赚的也就越多。” 张塞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算了，我看是送的越多进去的越快。喝酒，别提这些了，没啥意思，都是浮云。安安稳稳过日子多好，富贵险中求这种事咱谁都别干，你缺钱我借给你。咱别犯错误。” 老三则是无奈地摇头，“蓝茉莉两瓶茅台的人情，你不用还。他找人打你，这些就算是赔罪了。你要是买东西还给她，就说明你还记恨她。她心里更不踏实，以后就更会防着你。要是再惹到你，你生气不生气，你就得后悔还她的礼。” 人间清醒！ 同学聚会，喝到一定程度，就开始回忆了。哥几个回忆当年一起坐阳台上喝酒，看晚归的情侣，吵架的情侣，呦，这咱们得劝劝啊，一转身的功夫，一个装满水的塑料袋就扔下去，啪的砸在地上，溅了情侣一身水。男生用身体护住女生，马上就不吵了。不过二人开始指着楼上骂街。妈的，做善事还挨骂，真是做好事不留名啊，收获的都是别人口吐芬芳。 哥几个喝的正高兴，班长给张塞打电话，“哥们儿，明天早上有事吗？” 第89章 开业大吉 “没事啊，班长，我们寝室老三回来了，你过来一起喝一杯啊。”说完，张塞觉得自己失礼了，哪有正吃着饭邀请人家的呢。 班长那边正忙得不可开交，倒是不以为意，“我就不去了，今晚上有的忙。” “有啥我能做的尽管吩咐。”张塞打着哈哈。缓解尴尬。不过看来仓买事情八九不离十了。 班长笑道：“哈哈，没啥需要你做的，你是金主，哪能让你受累。明天上午十点五十八来参加个开业仪式。” “啥金主啊，这么大的事不能让你一个人忙活，我这就过去。”张塞就算再是甩手掌柜的，自己的买卖要开张，也不能啥都不干啊。哪好意思啊。 “你们吃饭，半年没见了，好好唠唠嗑。咱们日子长着呢。跟哥几个解释一下，确实是忙不开，今天不能跟大家喝酒了。”班长说完就挂了电话。 在座众人一听，买卖明天开业，哪好意思继续喝酒。于是老大提议收杯，张塞买了单，带着一众人等奔向学府雅居小区。 进了小区，张塞这次才仔细看了店铺所在的位置。就在人流量最大的必经之路上，一家商铺张灯结彩，红色充气拱门上挂着条幅“友力仓买开业大吉”。跟过年的喜庆气氛挺搭的。哈哈，这摊子就支起来了。 几个人走到门口，见门口有两个大学生模样的漂亮小姑娘正在发传单。班长则在店里忙着货品上架。 “老板，有客人。”门口高个儿的姑娘推门喊道。 班长向外一看，忙放下手头的活儿，“哥几个，快进来，自己人，我就不客套了。” 老同学几个寒暄了一阵，撸起袖子都开始干活了。大家虽然家庭条件各有不同，但认真干起活来都是好手。分门别类录入价格，贴标签，很快就熟练起来。 正干的热火朝天，张塞电话响了，一看是白晶晶，就按下了接听键。 “张塞，最近忙什么呢，就算对我没兴趣，也不能一个电话都没有。”白晶晶撩骚张塞道。 张塞瞟了一眼李飒，连忙闪身到门外。“这不是最近忙吗。” “听说你忙了，喝酒赢了一千万，能不忙吗？亲爱的，你想赚钱跟我说，我爸爸肯定能帮你，干啥跟人家去拼酒。”白晶晶显然对拼酒赢钱不怎么感冒。 张塞闻言心中一热，要说这娶妻，白晶晶绝对是最佳人选。可是没办法，自己在俄罗斯的荒唐事，再加上白晶晶的身世，二人不可能有什么结果。“这不是工作需要，顺便搂草打兔子赢点钱吗。对了，那个红眼人你找到了吗？”张塞连忙把话题转移到白晶晶身上。 白晶晶叹了口气，无奈说道：“唉，哪那么容易，人家既然想躲，就有很多办法。就船上被我打伤的壮汉，行踪都很飘忽，有时候私家侦探还会跟丢。到现在还是一无所获。这家伙的实力恐怕不在我家之下。” 这也早在张塞预料之中。要是找到了红眼跛子，白晶晶肯定会告诉自己的，哪还能等到现在。“别灰心，总会有蛛丝马迹的。你这样千年一遇的大美女，还能嫁不出去？” “哈哈哈，就跟你唠嗑最开心，你说，要不咱俩凑活一下得了。这辈子过高兴了多好，管那么多呢！”白晶晶又不失时机地撩骚了张塞一句。 这话张塞都没法接。白晶晶想开了倒是无所谓，可是张塞不行啊。自己没通个西域啥的已经让他爸老张失望了，要是再没个娃，老张都得跟他拼命。“白大美女，你哪是凑活的人呢！别着急，明年，哥哥我高低出门，全国各地给你找男人去。” 这话听的白晶晶心里一热，张塞这男人多好，可是细琢磨就有点不对味，啥叫全国各地给我找男人？ “哎呦，你看我这嘴，那个，我这边有事忙着呢，要是没啥事，就先挂了啊。”张塞打算见好就收，结束通话。 “有事，明天上午你能陪我去江北转转吗？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红眼跛子。”说到这儿，白晶晶不由得一阵悲凉，找不到合适的男人，跛子也得嫁啊！ “那个，晶晶，明天上午真没时间，咱们改日如何？”张塞没办法，还得参加开业庆典呢，只能无情拒绝了白晶晶。 白晶晶以为张塞找借口呢，“啥事那么重要啊，你就推脱，我就那么不招人待见。” 张塞连忙解释道：“真没推脱。我跟朋友合开了一个仓买，明天上午开业。咱得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啊，对。” “仓买！好，你总算不用拼酒赚钱了，是个进步。在什么地方，明天我去捧捧场。”白晶晶快人快语，这就要来参加开业庆典。 张塞一想到白晶晶那幽怨的眼神，就打了个寒战，“还是不麻烦你了，就是个小买卖，咋好意思惊动你大美女屈尊来贺呢！” “少废话，一会把地址，时间发给我，红眼跛子我找不着，找你还是很轻松的，别让我一番好心喂了狗啊！”说完，白晶晶哈哈哈笑着就挂了电话。 “你这，这就有点指桑骂槐了，谁是狗？混熟了是，小样的！你个红眼病。”张塞不忿归不忿，但是白晶晶的好意他还是能明白的，于是编辑完短信，发给了她。 忙到了晚上十点多，终于一切就绪。那两个发传单的漂亮姑娘早就撤了。 老二有些心心念念的，问道：“班长，在哪儿找的漂亮姑娘啊？” “喜欢吗，我给你要个电话号码。都是我上大学的时候校学生会礼仪部的手下，她们现在都大三了。找来帮忙的。明天开业典礼还会有四个姑娘来。典礼结束我给每个人包一个200块钱红包表示感谢。要不老二你再代表我和张塞请他们吃个饭？”班长还真有点拉皮条的潜质。 “好啊，你们这个忙我得帮。”老二狡猾地说道。 “靠，得了便宜还卖乖，一p六啊，你还闹个帮忙，肾行吗？”大哥笑骂道。 大嫂在旁边掐了大哥一下，“你是不是很羡慕啊？要不要一起去啊？” “算了，哥有家有业，可是个正经人。”大哥讪笑道。 第二天上午，开业庆典。充气拱门在前，假花篮（班长的解释是，寒冬腊月的，鲜花摆在外面不抗冻，会过日子）摆满了仓买门前。 张塞和班长在滨江都没有什么根基，所以也没邀请来宾。虽然张塞还认识王总，但是自己这小买卖开张，要请人家房地产大老板来，会被人看轻的。还有陈教授，老神仙，明老师这些老师辈的，这大冷天的也不好意思麻烦人家。现在门前有张塞，老大，大嫂，老二，老三，李飒，还有六位发传单的美女，倒也够热闹。 典礼即将开始，突然有几个老头冲了过来。衣着破旧，手拿竹板，当里个当，当里个当的。“打竹板，抬头看，老板开了个大商店，大商店的东西是真叫好……”原来是唱喜歌的。滨江唱喜歌的绝对不是要饭的，有极强的专业素养。每逢婚庆开业，他们一嘴喜歌唱的贼溜，就等主家打赏。要是没有打赏，那就要唱两句不好听的了。大喜的日子谁都不想触霉头，所以主家通常都是及时打赏。 张塞见此情况，连忙从兜里掏出一沓零钱，按人头抽出几张十块钱，双手恭恭敬敬递给每位唱喜歌的。 几个唱喜歌的一看这老板会办事，出手也大方，话说以前碰到的都是拿个五毛一块的打发自己，今天这老板够意思。为首的老头儿笑道：“老板财运亨通，财源广进，我们唱完一首喜歌就走，不多打扰。”说完，几个人唱的更起劲了。 围观的人也越聚越多。 喜歌还没唱完，围观人群就出现了骚动。 “让开，让开……”十来个秃头男子推开众人，来到拱门下。 第90章 打得一拳开 张塞只看这十来个人，顿时有一种感觉，好冷。寒冬腊月，都剃着大光头，不怕脑子冻住吗？ 显然，这十来个人来者不善。 唱喜歌的一见这些光头，马上收了声，拨开人群匆匆走开了。 其他围观众人有的也往后撤了撤，只有几个胆大的还在原地看热闹。 “你们谁是老板啊？”一个带着大金链子的秃头高声问道。 班长在屋里招呼客人，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大哥，老二，老三见好不容易聚拢的人气被这些秃头几近冲散，知道这伙人不是好人，就要上前搭话。李飒和大嫂把发传单的姑娘们挡在身后，神情很是紧张。 张塞冲自己人摆摆手，示意自己来解决。向大金链子拱手道：“我就是老板，来的都是客，欢迎各位光临。” 大金链子皮笑肉不笑，伸手锤了两下充气拱门，“在这儿开店，跟我打招呼了吗？” “请问您是工商，税务，城管，还是小区物业？”张塞客客气气问道。 大金链子面露不屑之色，“切，都不是，不过没跟我打招呼，你这店就开不安稳！” “这位大哥，请问这招呼怎么打呢？”张塞面色恭谨问道，就像跟老师请教问题的好学生。 “哈哈，一看就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就是懂礼貌。”大金链子一伸右手，拇指和食指搓了几下，“当然是真金白银了。” 张塞从兜里掏出一沓钱，都是十块的，“你们一共九个人，这九十块钱给兄弟们买烟抽。” 大金链子一听，脸上顿时凝固了，本来伸出去接钱的手停在空中，“你他妈打发要饭的呢！” “你不是吗？把那伙儿唱喜歌的挤兑走了，你们开始唱。”张塞很认真说道。 “唱你妈…”大金链子刚说到妈字，声音就戛然而止。因为他的脖子已经被张塞右手掐住了，连太监声音都发不出来了。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出来混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家毫无征兆地一手掐住了脖子。对方要是再用点力，脖子都得断了。脸色变成了猪肝色。 张塞轻轻推了大金链子一下，松开了他。“哥们儿，你骂我可以，爹呀妈呀的不行。来的都是客，我以礼相待，要是来找麻烦，那就让你看看我的手段。” 大金链子被松开后顿时又恢复了胆气，在手下兄弟面前被张塞偷袭，丢了大人。一挥手，“兄弟们，一起上，砸。” 一伙秃头就要向前冲来。 张塞一见却是兴奋异常，把大哥他们挡在身后，“哥几个都别动手，我要打十个。”话说从黄大师那里学了擒拿格斗之后，还没跟人动过手呢，今天正好练练手，检验一下学习成果。 大哥二哥老三见势也要一拥而上。毕竟对方九个人，张塞一人容易吃亏。三人冲上去，四对九，胜算还大一些。 就在冲突一触即发之际，一个女人的声音高喊道：“住手。” 冲突双方闻言都立在当场，看向那个声音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围观众人向两旁让开，一行二十来人来到拱门下，将冲突双方分开。为首的是个女人，张塞一眼就认出来了，白晶晶。后面还有钱院长，再后面还有十六个人抬着八个花篮，都是鲜花。这十六个人里，一半人是穿着黑西装的精壮男子，一看就是保镖打扮，还有一半人穿着各色羽绒服，男女都有，应该是钱院长的人。白晶晶身穿白色长款羽绒服，头扎马尾辫，双手插兜，犹如一只高傲的天鹅。再衬上身后众人，俨然一副大姐大做派。她的导师钱院长则跟在她身后，没有一点导师样，古惑仔般对那些秃头虎视眈眈。 张塞产生了错觉，好像白晶晶是钱院长的老大。 冲突双方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支人马给震住了。 白晶晶示意八个黑西装放下花篮，然后雁翅形排开，护在自己两翼。这气场，又强大了好几分。 张塞刚要开口打招呼，就听白晶晶说道：“各位兄弟，今天我朋友新店开业，大喜的日子图个吉利，各位给个面子。” 大金链子一见这姑娘也就二十多岁，气场虽然强大，但是毕竟就是个黄毛丫头。当然，白晶晶确实是黄色头发。他忌惮的是白晶晶身后的八个黑西装。但是如果连个屁都不放，灰溜溜走了，那以后还怎么带这些兄弟，就算是打肿脸充胖子，也得对付两句。“姑娘，你说给面子就给面子啊？那我们的面子谁给？我们以后还怎么混？” 白晶晶见大金链子不依不饶，也不想过多纠缠，“你最好给个面子，滨江白家你应该听说过？” 大金链子闻言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当我是吓大的。滨江白家！我好怕啊！十几年都没听过了，就你们，开玩笑，穿个黑西装就了不起啦。多少钱一天雇来的。” 白晶晶也没动怒，盯着大金链子摇摇头说道：“我这是在帮你，你要是不领情，那我就帮不了你了。张塞，听说你最近拜了名师，这些人给你玩玩。”说完，她和她的人给张塞让了一条路。 “哎，我说，你不滨江白家吗，揍他们不就完了。咋还得我亲自动手啊？”张塞不满地说道。 白晶晶回头媚笑道：“张塞，我动手也行，那你就算欠我个人情，以后……” 刚说到这儿，张塞一个健步就冲了出去。他可真不想欠白晶晶人情，万一找不到赤眼族，白晶晶要跟他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可怎么办？这个人情不能欠。后面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张塞，小心。”张塞心中一暖，李飒还是很关心我的。 秃头们见张塞冲了过来，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一拥而上。混混向来如此，你软他就硬，你弱他就强，所谓欺软怕硬是也。虽然他们忌惮张塞身后这一票人马，但就张塞一个人冲过来，要是不教训一下那就太丢混混的脸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被一个人打败，丢的脸更大。 张塞在九个混混中间左冲右突，没有打出一拳，踢出一脚，也没被击中一下。只是跟混混们拉拉扯扯，混混们则是惨叫连连。 一分钟不到，混混们倒的倒，跪的跪，哭天喊地，鬼哭狼嚎。 张塞摇摇头，嘴里挤出一句话：“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张塞这方所有人都鼓掌叫好，白晶晶更是暗自心惊。自己家里有高手，但是跟张塞这般身手相比，那就差的太远了。她知道张塞武功高强，但没想到如此高强。第一次见张塞跟人动武，太帅了，直接嫁了算了。什么家不家族，后不后代的。 李飒虽然见过张塞跟人动手，但都没法跟这次相比。她也被张塞给帅呆了，心中暗道：“这个男人，太招人喜欢了。那个叫晶晶的，好像很喜欢张塞！” “那个，晶晶，你再震慑一下，这帮孙子，不鸟我也就算了，还不给滨江白家面子。”张塞给白晶晶一个找回面子的机会。 白晶晶一听，知道张塞这是给自己面子，也没推辞，朗声说道：“白家以武传家，这几十年遵纪守法，匡扶正义，岂是你们这些小辈能小觑的。滚，下次别让我再碰见你们。” 九个混子闻言如蒙大赦，晃晃悠悠，哼哼唧唧刚要离开。 张塞喊道：“等等。” 九个混子绝望了，这是还没打够吗？多里哆嗦看着张塞。 张塞贴近大金链子，微笑着问道：“你们不会报警？告我伤害？”态度很有亲和力，不过对大金链子来说，却是满满的压迫感。 大金链子一哆嗦，“哪敢，哪敢，我们这就回家，再也不敢来了。” 张塞盯着大金链子，摇头笑道：“哎，哥们儿，你听说过人心隔肚皮，斩草要除根吗？” 在场众人，敌友皆惊。总不会光天化日之下把这些人干掉。 九个混混闻言直接就跪了，磕头如捣蒜，“大哥饶命啊！我们上有八岁老母，下有八十岁小孩，还有瘫痪在床，不孕不育的老婆……”吓死了，众混混说都不会话了。 钱院长，老大连忙上来劝阻，“张塞，别意气用事，不值得。” 老二、老三心思通透，只是微笑不语。 张塞笑道：“我没说啥啊，大家别误会。那个，大金链子，让你们见识见识大爷的手段，你们再掂量还敢不敢搞我。”说完，张塞又冲进了混混之中。又是一顿拉拉扯扯，混混们又是一阵哭爹喊娘，倒下一片。 围观众人看的一阵肝颤。 张塞回到钱院长和白晶晶身旁，指着大金链子说道：“今天便宜你们了，我卸了你们的关节，又给安了回去，想报警就去，去公安医院验伤都没事。对了，你们磕头磕破皮可算不到我头上，我这门上监控都录下了。我还有些骨折筋断的手段没使出来，你们要是不服，那就尽管来。”说完，转身招呼来捧场的众人道，各位，请进小店参观，然后谁都不要走，中午我请客，感谢各位捧场。 说话间，那九个混混活动活动胳膊腿，“好了，不疼了，真的好了……” 围观众人一看，都为张塞的功夫惊叹。 混混们不敢久留，马上就土豆子搬家，滚球子了。他们算是知道张塞厉害了，哪个还敢再来找麻烦。 老大老二老三连忙上来招呼客人。 围观群众却没有马上进仓买，而是跑到路边围观几台车。 张塞这才看见，仓买门前人行道下面，停着六台汽车。为首那台车张塞认识，正是白晶晶的路虎，第二台车张塞也认识，是钱院长的奥迪。后面还有四台车张塞就不知道是谁的了，都是奔驰宝马。 围观众人有眼尖的，看到白晶晶等人是从这几台豪车上下来的。很快众人就赞叹不已。 “这老板有实力啊。” “你看这些朋友开的这些车，啧啧。太牛了。” “看看人家身边这些女人，个顶个的漂亮！” “都不是普通人啊！” “看看那些花篮，可都是鲜花！” “你看花篮上的落款，都是一些公司送的。你看，那还有松花江农业大学送的呢。” 白晶晶一行人参观完毕，都到店门口剪了个彩，礼炮再这么一放，开业庆典完美礼成。除了六位美女大学生在门口发着传单，班长招呼着顾客。其他人都被张塞拉去浪淘沙海鲜酒店吃饭。 席间李飒跟白晶晶互相瞄了好几回，但是都没有直接说话。 晚上，老二张罗请六位美女吃饭，都被婉拒了。再有几天就是春节了，都想早点回家，走亲访友收红包呢。不过老二还是腆着老脸要来了两个美女的电话号码。说以后有活儿再给她们介绍，也算是小有收获。 还别说，开业首日店里人来人往，赚了不少，火爆的不得了。忙忙碌碌的一天很快过去。十点钟，关门休息。哥几个找了一家饭店庆祝一下。 刚举起酒杯，张塞短信就响了。一看信息差点没晕倒。 白晶晶的信息，略带幽怨——见到李飒，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接受我了。 张塞无语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这还带吃醋的？也没回复，喝酒先。 再次举杯刚要喝，电话铃响了。张塞彻底无语了，这手机是不想让自己喝酒了是，拿起来一看，是王总，看来蓝岛之行要开始了。 第91章 蓝岛第一局 果然，解气电话，那头王总开门见山，“张兄弟，小年过后咱们就动身去蓝岛，也就是下周一，你时间没问题？” 张塞倒是无所谓，酒厂老总们都同意了，自己何乐而不为呢。出去干的事自己最愿意做的事，喝酒。比在车间干活舒服多了。满口答应道：“王哥，咱都说好了，我这儿没问题，都听您安排。需要我提前准备什么吗？” “谢谢兄弟支持。衣食住行你都不用操心，我会带一个生活秘书和一个保镖同去，他们会安排好这些事的。你就陪我参加宴会和商务活动，需要你出手的时候，你就展示出来，一切以达到合作目的为要。不过你放心，咱们是去寻求合作的，不是去要饭的，咱不卑不亢，要是有人对咱不敬，咱也不惯着他。我看吴天佑你都没放在眼里，就是要这个气度。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他要不要脸，我就帮他撕下来。”王总把蓝岛之行的大基调跟张塞详细说了一下。 “明白，王哥，唯您马首是瞻。”挂了电话，张塞觉得此次蓝岛之行并不会太顺利，看来要有一场血雨腥风，当然，是酒桌上的。管他敬不敬的呢，喝他就完了！ “老四，你那电话能打完不，哥们儿姐们儿都等你呢？”老大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张塞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拍，端起酒杯豪爽说道：“当然喝了，来来来，喝到死，喝到死……” 飞往蓝岛的飞机上，坐在头等舱舒适的座椅里，王总详细讲起了此行要完成的任务。“张兄弟，鲁省是孔孟之乡，讲究礼仪，酒桌上规矩也比较多。这主陪就是对方职位最好的人，这次应该是蓝岛建设集团董事长做主陪，坐在正对着门口的正面，主要是把握酒宴的时间，喝酒的程度等等。还有副陪，是对方第二尊贵的人。坐在主陪对面，背对门口。他的作用主要是带动客人喝酒。还可能有三陪。” 张塞眼睛顿时放光了，“还有三陪？” 王总白了张塞一样，“你别想歪了，可不是陪吃陪喝陪睡那个三陪。当然，你要是想要那种，回来我给你安排。” “不要，不要，哥，咱们都是正经人，我跟着您必须学好。”张塞连忙掩饰尴尬，顺手拍了王总马屁一下。 “你小子，原来还以为你忠厚老实，没想到混熟了也是油嘴滑舌的。咱言归正传，鲁省这个酒桌上的三陪，主要是跟主陪一左一右把我夹在中间，便于敬酒夹菜。我礼节性地喝酒，他们不会逼我，但是你得帮我，所以你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本来鲁省这酒桌文化，为的是展示主人的热情，一定要把客人陪好，可是现在有些商务活动变味了，似乎成了考察宾主双方诚意的活动了。所以，把他们都喝好了就万事大吉。” 张塞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王哥，喝到什么程度呢？微醺，全吐，还是全倒桌子底下？别整过分了把人给得罪了。” “有人敬你酒，你就回敬。一起喝的时候，你就跟大家一样。需要你敬酒的时候，我会提醒你。我要是觉得可以了，会给你信号的。不用紧张，客客气气的，礼多人不怪。人家热情实际上是一种礼仪，实际上还是对我们的尊重。他要是拼酒，你就接招，他要是不拼酒，咱就好好吃饭。”王总不厌其烦，又详细跟张塞解释了一下。 “没问题，王哥。到时候就听您指挥。对了，我最近得到一本古书，有空您帮我看看。”张塞对古董兴趣不大，能折现最好。王总又是爱好收藏古董，要是看好了就卖给他。只要把兑店的钱赚回来就够了。 “哦，哪个朝代的，作者是哪位？”王总一听有古董，立马来了精神。 “关键就是不知道啊，古董这方面，我也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你看，我这有照片。”张塞随手从手包里拿出了两张照片，递给了王总。 接过照片仔细看了一会儿，王总点点头。王总虽然不是鉴定专家，不过多年收藏的经验告诉他这不是个普通的东西。“这两张照片你先收着，到了蓝岛，办完公司的事，咱们就去拜访一位古玩收藏家。你要是打算出手的话，一定先考虑老哥。” 王总的反应倒是挺符合张塞的预期，这本书看来值些钱。他也不贪心，能值个几万，自己兑店没赔就行。 到了蓝岛，一行人直接来到蓝岛酒店。这酒店是蓝岛着名的五星级酒店，集餐饮住宿休闲健身于一体。到了酒店大堂，王总吩咐秘书和保镖道：“你们把东西送到房间，然后去酒店餐厅用餐。看着点手机，我有事随时联系你们。”说完，就带着张塞赴会去了。 今天蓝岛建设集团就在这家酒店招待王总。 一进酒店单间，王总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失望，一丝不满。不过转瞬即逝，马上笑的跟菊花似的，走上前去跟对方主陪握手。 张塞在旁边看的清清楚楚，心想看来情况有变。 落座后，主陪笑道：“王总，董事长临时有事，派我当主陪，带着一众集团骨干，来给您接风洗尘。” 王总笑道：“能有您高副总陪同，我这面子也够大了。能跟各位业界精英共进晚餐，是我和我助理的荣幸。” 张塞听着二人寒暄，看了一圈饭桌上众人。我靠，对方竟然来了八个人。 高副总介绍了一圈之后，张塞发现对方这些所谓的骨干，都是各部门的副手。靠，一个能拍板的都没有，根本没拿自己这两个人当回事啊！ 王总介绍自己人，“这位是我的助理小张，酒量彪悍的很。小张啊，一定要陪好在座各位领导。” 张塞心领神会，王总直接把自己抛出来，看来今天必然是一场恶战。不过他还真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再来八个都全能喝倒。“王总放心，肯定陪好各位领导。初来蓝岛，还请各位领导多多关照。” 高副总和一众副手都听出了王总的意思，叫嚣吗？一个人陪好我们所有人，疯了。欺负我们孔孟之乡没有酒鬼吗？ 啥也别说了，开整。 众人开始还比较矜持，讲些礼节，这陪那陪的轮番敬酒，一轮酒下来，就熟络起来，气氛也热烈起来。张塞开始回敬，一口东北腔，“不好意思啊大哥，我干了。”这话的杀伤力太大了。二两半的白酒杯，说干就干，而且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打圈。 张塞就像用马克沁重机枪对着十几米远的敌人，嘴角微微上扬，心里面疯狂呐喊：“你们都得死！” 场面彻底失控了，从最开始群狼围猎小绵羊，变成了小绵羊反杀大灰狼。 最后就剩下高副总，还留有一丝清醒，那是王总暗示张塞的，总得留个传话的。 看见手下都被张塞喝倒了桌子底下，高副总一脸懵，“不对啊，咋没按剧本来呢。七八个人，被人家一个人给干翻了，这不科学啊！难道今天出门没给关二爷上香，神仙不佑自己啦！”这思路从不科学就直接滑向了玄学。 张塞假装醉酒，嘴里碎碎叨叨说着：“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怪不得都是副手呢，能喝的都是正职。王总，抱歉啊，没收住，把人家都喝倒了，这还咋谈合作啊。” “没事，高副总携众位经理盛情款待，咱们喝好了就是对主人最大的尊重。是，高副总？”王总拍着高副总的肩膀，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高副总勉强点点头，含糊不清说道：“没陪好贵客，多担待啊！” 也就这样了，正如张塞所想，一个能拍板的都没有，合作的事提不提都无所谓了。 虽然今晚合作毫无进展，但张塞也不是毫无收获。高副总喝多了之后把侯总很多喜好都抖了出来。还大着舌头说道：“我不是老板，不过我是心腹。别人知道的，我都知道，别人不知道的，我也知道。” 张塞撇撇嘴，一副我年轻你不要骗我的表情：“我不信，你喝多了可别吹牛？” 高副总见张塞不信，有点急了：“我没吹牛。侯总喜欢美女，不行，这个打死也不能说。” 张塞差点没笑喷了，这哥们儿还有底线啊！“那就说点能说的。” “他喜欢古玩。他那收藏，都可以开博物馆了。他还喜欢打猎，那都专门去非洲狩猎。还有……”高副总得得，说了一些听上去无关痛痒的喜好，看来这哥们儿还是没喝多。 王总看出了张塞的心思，不过他也明白，这些陪酒的也都是人精，要想从他们嘴里套出商业机密，那比登天还难。放下酒杯说道：“高副总，我们就先告辞了，感谢您的盛情款待。咱们回去，小张。明天我给侯董事长打电话，再表示感谢。然后咱们在蓝岛玩几天，走的时候再回请蓝岛集团。” 陪王总回到房间，想到高副总一脸懵的样子，二人笑出了猪叫。 “王哥，他们派的都是副手，啥也定不下来，这是啥意思啊？” “你还看不出来吗，这就是告诉咱们，咱们不够级，要合作也是当小弟。”王总愤愤说道。 “虽然按照您的计划，开始确实就是这么个态势，可是也不用这么直白。”张塞没想到台上握手台下踢脚的生意场上竟然这么直接。 王总叹了口气，“这就是生意场，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而已。不过他们想错了，就算咱们是小鱼，虾米，也不是他想吃就吃的。” “那今天这么个喝法，会不会把他们得罪了，不跟咱们合作了呢？”张塞不免有些担心。 王总看了一眼手表，随即摘下来放在床头，露出一副志在必得的神秘微笑：“不会的，估计高副总此刻正跟侯总汇报呢！兄弟，能战方能言和，要想平起平坐，就要表明态度和能力。等着，今晚，最迟明早，他们就会再次邀请咱们赴宴的。那才是硬仗！能否成功，就看明天了！” 第92章 蓝岛第二局 晚宴之后，头晕脑胀的高副总还没忘给他的老板，蓝岛建设集团扛把子侯总打电话，汇报今晚接待情况。 “什么！这么多人喝不过两个人。”侯总惊讶至于狠狠说道。更精确地说，是这么多人喝不过张塞一个人！心里这个堵得慌，暗骂道：“这些东北暴发户，没文化，本来想给他们个下马威，别以为有钱就能到蓝岛搞房地产。不对我脾气想都别想。那块地我是单独吃不下，不过想跟我合作的人有的是。” 侯总没想到王总的助理这么能喝，一挑八，灭了自己公司的威风，喝凉水也没这么猛的。他现在对王总还没啥想法，对张塞倒是有些感兴趣。这年轻人，要不就是天赋异禀，要不就是作弊。 电话那边高副总还在等侯总的指示，心情忐忑，脑子里不断响起老电影里的经典台词：不是我军无能，而是共军太狡猾！ 侯总总算从怒气中转过来，不觉笑了，已经喝跑了三家来合作的公司，那些怂包，奴颜卑膝，酒量还差，讨厌的很。自己不就是想找个对脾气的合作伙伴吗？也许王总这滨江暴发户就是自己想要的合作伙伴。“老高，你安排一下，明天在蓝岛酒店继续宴请对方，我亲自出面，带上公司最能喝的，面子可以给对方，合作可以谈，但是丢的面子必须找回来。对了，你明早再通知对方，今晚上就算了，抻他们一晚上，别让他们以为咱们巴结他们，让他们今晚睡不着觉。”说完就挂了电话，纵横商场二十年，还没遇到过张塞这样的，有点意思。 第二天早上，张塞正做着自己都说不清楚到底是美梦，还是噩梦，抑或是春天的梦。开始梦见跟李飒打羽毛球，心情这个舒畅啊！紧接着场景一转就跟李飒、娜塔莎斗地主，输的脱衣服，啊哈哈哈哈！画面又是一转，自己跟李飒、娜塔莎、白晶晶打麻将，张塞摸了一张牌，哇哈哈哈哈，胡啦！宝中宝！“哇，张塞，你真厉害，”李飒眼睛闪着小星星一脸崇拜。“哇，塞，你真厉害，”娜塔莎热烈的性感双唇就凑了过来。张塞刚要左拥右抱，突然坐在对面的白晶晶眼放红光，晃得张塞一阵眩晕，“张塞，咱们丁克！” 双腿一蹬，忽悠一下，张塞醒了过来，被白晶晶这一下搞得一身冷汗。一看枕头湿乎乎的，都是自己的口水。当当当，当当当，这是有人在敲门啊。张塞稳了稳心神，一边碎碎叨叨念叨着：“不丁克，不丁克……”，一边去开门。 “王哥，这才几点啊，你不多睡一会儿啊？”张塞打了个哈欠，口齿不清说道。 “兄弟，你是大才啊！昨天咱们的策略奏效了。昨天晚上我睡了个好觉，今天一早，就是刚刚，那个高副总给我打电话了，说是今晚侯总请咱们吃饭。哈哈，就快成功了！”王总言语中难掩兴奋之情。 “就这事啊，恭喜啊王哥。你放心，今晚上我把他们都喝到跪地上唱《征服》。你让我再睡会儿。”张塞说完就要关门。 “哎，你小子，不会金屋藏娇，是不是搞什么坏事呢？”王总刚想推门进屋看看，“砰，”门关上了，差点磕到鼻子。王总无奈，“你小子，这么不尊老爱幼呢，让我看看能咋的？”看看手表，这也不早了，都九点了！这咋这么爱睡觉呢，在酒厂受到了什么样的非人虐待，能困成这样？王总无奈，只能悻悻带着秘书和保镖下楼吃早餐去了。 王总再次见到张塞，已经是中午了，为啥张塞这么困，王总也没多问。点了一大桌子海鲜高蛋白，“来，老弟，补一补，晚上就靠你了。” 吃完午饭，王总带着张塞乘车观光了几处蓝岛地标建筑，当然，还有几处经典房地产开发项目。来蓝岛干啥来了，不就是搞房地产吗，当然得看看当地的建筑风格，经济水平啥的。 张塞跟王总转了这一圈，也学到了不少房地产知识。虽然他现在的身家还不足以进军房地产界，但是好房子、好楼盘可是门清了。以后再买房子，说啥都不会让人忽悠了。 到了晚上，来到单间门前，张塞看着门牌号，强憋着没笑出来。还是昨天那个888房间！这蓝岛建设集团的人思路真是清奇，这是打算在哪里跌倒，还在哪里继续跌倒吗？ 张塞推开房门，当然，有王总呢，他不可能大大咧咧先进去。侧身一让，王总大踏步走进了单间。张塞紧随其后。 前面王总跟侯总没营养的寒暄着。 一位身材消瘦，身着中山装，瘦长脸上戴着黑框眼镜的大叔迎了上来：“哈哈哈，昨天公司有事，王总来蓝岛，我没能第一时间接待，抱歉抱歉啊。”这位就是蓝岛建设集团的当家人，侯总。 王总心道：“屁的有事，一听就是借口，赤裸裸的借口。”不过人家既然解释了，就说明给大家个台阶下，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心里想着，嘴上却是客套着，“侯总客气了，我们来给贵公司添麻烦，本来打算离开蓝岛的时候回请侯总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这才落座。 张塞一进门却没仔细听两位老总的寒暄，而是感受到门旁边一个西装革履年轻人的敌意。是敌意，并非杀机，倒是不危险，所以张塞也没放在心上。话说对方今晚这些人哪个不想把他喝死，没敌意那就见鬼了。 不过这个年轻人剑眉倒竖，目光炯炯，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于是张塞走到年轻人跟前，掏出华子，“兄弟，辛苦啦，来根烟。”俗话说礼多人不怪。先礼后兵。 年轻人抬起右手，却没有接烟，而是轻轻拨向一边，微笑着说道：“谢谢张先生，我不抽烟。” 这一接触，张塞心里就有数了，“呦呵，四两拨千斤啊，还挺有料。”也没再说什么，不动声色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侯总看上去兴致很高，亲自来介绍：“这位是工程部陆经理，这位是市场部孟经理……” 介绍完毕，张塞发现这次来的都是蓝岛建设集团各部门的正职。 门口那位年轻人也不是普通角色，是侯总的秘书，姓戚，戚秘书是也。奇怪的是，作为侯总的秘书，他却没有入席。而是坐在单间门口的位置，给大家端茶倒水。 张塞对练武之人都比较热情，“哎，戚秘书，你也过来坐啊。端茶倒水有服务员呢，侯总的秘书，咋能干这个呢。” 第93章 欺负人了 戚秘书闻言并没有动，而是微笑道：“张先生，秘书就是为领导服务的，在座各位都是领导，我得服务好了。” 张塞心想：“这就是扯犊子了。老总的秘书，哪个经理不得给面子。用他伺候局儿？喝的不得比老总还多？”于是看向侯总，毕竟客随主便啊，自己还是个小客，不能随便安排事。 侯总笑道：“小张性情中人，快人快语。我也不藏着掖着，戚秘书是我的生活秘书，兼司机保镖，自从给我工作以来，没喝过一滴酒。” 王总鼓掌赞道：“如此敬业，侯总真是慧眼识人才啊。” 张塞服了，王总这一招不露痕迹的拍马屁，一拍两响。高手啊！ “哈哈哈，”侯总很是受用，“王总过奖了，鲁省人，勤劳踏实，做事认真，我们这都不算什么的。” 又是一阵哈哈，戚秘书这事就翻篇了。话说人家就爱看你吃饭，你还有啥不高兴的。 酒宴正式开始。 侯总起身举杯致祝酒词，所有人也都起立举杯。侯总笑道：“欢迎滨江来的客人，咱们鲁省是孔孟之乡，最讲礼仪，最为好客，今天必须陪王总和小张喝好了。我先打个样，提一杯，来，干啦！”说完，跟王总，张塞碰了个杯，然后二两半的白酒杯举杯就干了。 王总在一旁表示感谢，也是举杯就干。 张塞更不含糊，早就闻出今晚这酒是鲁省名酒透瓶香，馋的口水都快出来了。在他看来侯总的祝酒词都多余，直接喝就完了呗。举杯就干。 其他这陪那陪的就都象征性的抿了一口。这就是礼仪。要知道在古代，酒可是好东西，不是随便啥时候都能喝上的。特别是老百姓家里，招待客人的酒那必须紧着客人喝，客人喝好了才算是主人尽了地主之谊。要是主人喝爽了，客人还没尽兴，那可就怠慢了客人。礼仪啊，都是学问。不过今天这个礼仪，啧啧，就是车轮战的意思。酒没变味儿，活动变味儿了。以前喝白酒，那都是用几钱的小酒盅，一口一口嗒着嘴，美滴很。现在这为了拼酒，都换成二两半的酒杯，一杯一杯干，谁受得了！ 可是张塞才不管那些，酒好喝就行。 第二杯酒，副陪站起身，呵呵，不是别人，正是高副总。“昨天没陪王总和小张喝好，今天我再敬尊贵的客人一杯。”说完，小跑着过来跟王总和张塞碰了下杯，然后一饮而尽。 由于不是最高领导敬酒，王总谢过高副总，象征性抿了一口。 张塞还是那句话，“谢谢啊，高副总。”然后举杯又干了。 三陪是工程部陆经理，站起来又是一顿客套，然后就是一波接一波的敬酒。 八杯酒，二十分钟不到，就喝完了。蓝岛众人和王总每人也就喝了一杯多，只有张塞喝了整整八杯！ 主人敬完了酒，接下来就该客人回敬了。 出于礼貌，王总必须要敬一杯酒。“今天有幸见到侯总，还有各位蓝岛精英，荣幸之至。合作的事先不谈，咱先交朋友。东北人和鲁省人都热情好客，今天就以酒会友，拿出咱们的热情来。敬各位一杯，干啦！”说完，王总跟身旁之人碰杯，然后举杯就干。那样子甚是豪迈。 张塞觉得此时的王总有种乔峰饮酒的即视感。要不人家怎么能成为滨江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呢！ 众人也都干掉了杯中酒。 目前的战绩是，第一名张塞，九杯，其他人都是两杯多一点。 喝到此处，蓝岛众人不禁都对张塞暗挑大拇哥，这小伙子酒量可以啊，面不改色，谈笑风生。换做哪位喝这么多也都得走样了。 众人倒满酒后，张塞缓缓起身，右手举杯，看着这些精英，心中暗笑，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了，你们都得死！啊哈哈哈哈。马克沁重机枪，突突突突，死亡收割机。“尊敬的侯总，各位前辈，小弟不才，就爱喝一口酒，鲁省这透瓶香真是好酒啊，入口绵软，回味无穷。借侯总的酒，敬各位一杯，感谢侯总的盛情款待。谢谢啊！”场面话说完，张塞跟旁边人碰了下杯，举杯就干。 这是客人回敬，蓝岛众人除了侯总抿了一口，其他人都干了。 侯总见礼节完毕，挥挥手道：“接下来大家自由发挥，一定要把小张陪好。”太直白了，都不说把客人陪好，目标直指张塞。说实话，此刻他已经开始佩服张塞了，拼酒是其次，他主要是好奇，想看看张塞到底能喝多少。 蓝岛众人此刻才喝了三杯多，那潜力还是很大的。大家也知道跟张塞拼酒，有些胜之不武。不过老板都发话了，那就上。于是乎，你敬张塞一杯，他敬张塞一杯，张塞再一杯不差地回敬，嘴里还不住的说着“谢谢啊！”究竟喝了多少，谁都记不清了。总之就是，腥风血雨。 最后，除了侯总，蓝岛众人被团灭。 张塞不仅灌倒对方，还喝出了文化，把酒讲的头头是道，整个一个白酒教师爷。 侯总彻底服了，这年轻人必然是天赋异禀。虽然已经喜欢上张塞这个年轻人，他还是想找回点面子。再有，他更想看看张塞除了喝酒，还有啥看惊艳之处。刚才戚秘书趁倒酒的机会，偷偷告诉他张塞会功夫。看了一眼门口的戚秘书，转过脸问道：“张兄弟，你言语不俗，身材健硕，想必除了喝酒，还有其他本事？”注意，这里侯总对张塞的称呼已经从小张变成了张兄弟，亲切了不少。 张塞早看出侯总的眼神，心想这还得展示一下武力啊！“侯总，我平时除了喝酒，就爱活动活动拳脚，早就听说蓝岛是武术之乡，人人都会武术，我飞机一落地就想找个人切磋切磋，可是问了好几个人，人家都不搭理我，当我是精神病！” 王总闻言大笑道：“哈哈哈，张兄弟快人快语，风趣幽默，我这倒是有一位会两下子，你想不想试试？” 张塞假意扫了一眼桌上众人，不是趴桌子就是在桌子底下，“侯总，这也没人了啊？你是高手？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哪能跟您比划呢？使不得。” “哈哈哈，老不以筋骨为能，虽然我也会点武术，不过确实不够看的。我那个秘书有两下子，你俩练练。”侯总终于指出了重点。 张塞心道：“终于图穷匕见了。”随即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戚秘书，你陪张兄弟玩玩，点到为止啊！”侯总对戚秘书是再了解不过了，绝对是高手。对张塞的身手他倒是一无所知。现在他倒是希望戚秘书和张塞二人能打个平手，互相有个面子。 戚秘书也没废话，在包间空地上就站好了，不过并没有摆开拳架子，看不出哪门哪派。高手动手前，尽量隐藏自己功夫出处，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不过就算他摆出拳架子，张塞也未必知道是哪门哪派的功夫，他跟两位老师学的都是技击，擒拿，其他门派武术他根本没学过，干脆就是没看过。他也就知道太极拳左右野马分鬃啥的，其他武术一概不知。 张塞带着一点醉意，晃着走到戚秘书面前，双手一抱拳，“兄弟，拳脚无眼，点到为止，点到为止啊。” 第94章 比武 戚秘书见张塞已有醉意，没有动手，后退一步说道：“张先生，您有些醉了，要不要换个时间切磋。”在他心里，跟一个醉了酒的人动手，胜之不武，传出去对自己名声不好。 “没事，你们中原武林不是还有个醉拳呢吗？今天我就来这个。”张塞表现得就跟个棒槌似的，还你们中原武林，还醉拳。说完这话，他自己都想笑。 戚秘书差点没笑出来，醉拳就是喝醉了打出的拳啊，活了三十来年第一次听说。“既然如此，那我就陪好您，请！”说完，仍然双手自然下垂，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张塞心道：“这么个站法，要不就是装蛋，要不就是个高手，不过对方肯定是后者。”于是高喊一声，“哥们儿，拳脚无眼，你小心啦。”右拳一个黑虎掏心就打了过去。 戚秘书身形不变，只是抬起右手，向外格挡，就跟刚才挡烟时一样，四两拨千斤。不过顺势反手要抓张塞右臂。他本想抓住张塞右臂之后，拉向自己，左手一个勾拳打在张塞的右肋上就解决战斗了。 张塞心道：“来了！”趁对方抓住自己右臂，身体向前一步，轻松摆脱了对方这一抓，此时已经来到了戚秘书身体右侧。左手成勾，勾住戚秘书脖子，右手顺势抓住戚秘书右肩，瞬间发力，力道方向跟左手一致。左腿一个勾踢，勾住了戚秘书双腿小腿，力道与手上的方向相反，走你。 戚秘书瞬间双脚离地，身体横了起来，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戚秘书心道不好，这招要是使老了，自己的后脑勺肯定就撞到了地面，轻则脑震荡，重则脑浆迸裂。按说这不是什么高明的摔技，自己应该能防得住，不过此刻自己却是着了道。要是放在平时，也就是大意了。但是今天却不是，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张塞太快了。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右手被张塞挡住，左手想要护住后脑却是来不及了。只能双眼一闭，努力抬起脑袋，听天由命。 侯总和王总也都看见了发生的一切，只是太快了，过程没太看清楚，结果却是看到戚秘书横着飞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张塞左手变勾为抓，拽住了戚秘书的衣领。 戚秘书腿先着地，还没等屁股着地，却被张塞拽了起来。 张塞满脸堆笑，“承让承让啊，哥们儿。”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您的四两拨千斤确实厉害，以后有机会还得跟您多多请教。” 戚秘书如在云里雾里。眼前这个人速度快的近乎鬼魅。跟自己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于是双手抱拳，深施一礼。“戚某甘拜下风，日后还请张先生多多指教。” 眼前这情况，不用行家看了，就是侯总王总都看出来高下了。 侯总站起身，抚掌赞道：“张兄弟身手了得，高手中的高手啊。小戚，来，加副碗筷，一起喝一杯。” 其实侯总跟戚秘书私下里情同兄弟。戚秘书是秘书兼保镖，有时还客串司机，最得侯总信任。戚秘书是特种兵出身，曾经一个人在边境上悄无声息团灭毒贩二十多人，不是用枪，都是手刃的。他用的招式都是杀人技！本来打算教训一下张塞，别以为能喝点酒就天下无敌了。在他印象里，关外来的家伙，都是头顶狗皮帽子，一嘴的大碴子味。可是今天没想到，栽了。差点没一头栽死！就服比自己强的人，没啥说的，连干了几大碗白酒。这哥们儿喝酒也是一把好手。不过张塞也是杯到酒干，谈笑风生。戚秘书就更服了。至于张塞师从，招式，他都没好意思问。 侯总倒是个好奇老宝宝，“张兄弟，你刚才是怎么做的，动作也太快了。以前我们出去吃饭，遇到七八个混混，小戚三十秒不到就都给放倒了。不至于这么容易就让你得手的？” 张塞总不能说我就是快，你们的动作在我眼里就是慢动作。笑着缓缓说道：“侯总，戚哥，我师伯以前是部队武术总教官，对招式很熟悉，所以戚哥出手时我就已经预判到了。我亦无他，唯手熟尔。仅此而已。” 侯总王总戚秘书均是赞叹不已。没想到张塞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见识。 戚秘书也暗下决心，以前是无往不利，所以功夫也没有啥进境，不过以后一定多学学众家之长，改变自己格斗的风格，以免让人摸清套路。 经过刚才的小插曲，侯总对张塞青眼有加。“张兄弟，你来给我当保镖，钱嘛你就开个价，多少老哥都同意。王总，你可别怪我挖你墙角啊！” 张塞没想到侯总会突然提出这个，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王总连忙打圆场，“张塞是我的好哥们儿，临时请来给我当助理的。他是滨江酒业宋总的外甥，还是滨江酒业品酒师，身价也有上千万了。老哥，您就别打他的主意了。” “哦，抱歉兄弟。老哥哥我眼拙了，没想到张兄弟身价如此丰厚。既然不缺钱，兄弟一定有什么雅好？”跟老哥哥说说。 张塞一听，拼酒，比武，还有啥雅好呢？这是在考究我文化呢，唐诗宋词元曲那都是糊弄学生的，在这样的大老板面前卖弄不合适。四书五经自己还真没认真看过，在山东这孔孟之乡，可别丢人现眼了。琴棋书画，更别提了。有文化，还得能盖过对方的，靠，自己兜里不就有吗？昨天听高副总说侯总喜欢古玩，自己这个东西不一定镇的住对方，但至少证明自己有雅好。不过之前王总有意购买，自己要是拿出来，万一被侯总看好了，就尴尬了。所以偷眼看向王总。 此时王总也给张塞使了个眼神，好像又怕张塞领会错了，连忙说道：“张兄弟，你不是有一本古书吗？拿出来请侯总给掌掌眼。” 这下张塞就放心了，一本古书，卖谁不是卖呢！“哈哈，侯总，兄弟我最近收了一个物件，您也知道，东北开发时间短，古玩这方面比不上关里。” 侯总闻言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张塞年纪轻轻，就开始收藏古玩，“哦，张兄弟也喜欢古玩。” “我这也是最近才开始留意古玩的，早听说侯总是鲁省收藏大家，藏品都够开博物馆了，这本古书您给掌掌眼。”张塞边说边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两张照片。 第95章 《归藏易》 侯总见张塞珍而重之的样子，还以为是什么无价之宝呢，可拿到手里一看，竟然是两张照片，笑道：“兄弟，你这怎么是照片啊，不看见实物也没法说啊。” 张塞凑到侯总身边，指着照片上的文字和印章说道：“侯总，这可是我捡漏收到的，这上面的文字不是甲骨文就是金文，您看后面这个印章，十全老人，那可是乾隆皇帝啊。” 其实侯总也看出了这些，不过他有意考究张塞，看张塞能说出什么名堂来。再说，就两张照片，还不足以让这位大老板心动。这年头造假的太多！“兄弟，明天你去把这古书取来，要是大开门的物件，你可一定转让给我，钱不是问题。”侯总古董不少，但古书确实不多，从古至今，这东西太难保存。 张塞听完，又想起来王总之前要买这古书，现在侯总开口了，又不好驳人面子。又看了一眼王总。 王总却是微微点了点头。 “收到！”张塞心领神会，“好，侯总快人快语，兄弟我连夜就回去取来。我带着照片来，也是想请鲁省的专家给掌掌眼，断断代。您要是看好了，兄弟我就送给您。往前几代人，东北那都是闯关东过去的，都是鲁省人，咱都是老乡。今天我们算是回家了。咱这里才是根，孔孟之乡的文化咱得好好学习。” 侯总服了，这小兄弟豪爽啊，彻底服了。伸手搂住张塞肩膀，“老弟，不管买卖成不成，不管古董成不成，以后有啥事就找我，你就好使。就喜欢你这种豪爽的汉子。” 王总在一旁听的心都在滴血，这个书就这么从自己指尖溜走了。不过要是能因此交好侯总，倒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张塞转让给侯总，倒是比王总送给侯总古董更自然些。 饭后，戚秘书已经准备好了机票，侯总派车把张塞送到了机场。 王总送张塞到入口，跟张塞重重地握了握手，“兄弟，看来这次事儿成了。回去哥哥必有重谢。你把照片给我，我去找那位收藏家老朋友给你看看，帮你估个价。” 张塞起飞前跟李飒打了个电话，让李飒给留个门。然后乘飞机连夜回家，一进家门，见李飒还没睡呢，看来是特地等自己回来。心里说不出的温暖。不过该办的事得抓紧办，卖书事小，王总的合作才是重中之重。跟李飒寒暄了几句，告诉李飒自己明天还要出发，然后二人分头睡觉。 张塞取了古书，第二天上午乘飞机返回蓝岛。王总来接机。一边往侯总专车走，二人一边交换了一下情况。 “哈哈，兄弟，你这书是宝贝，绝对的天书。” “王哥，到底咋回事啊？” “兄弟，哥是个商人，可不忽悠朋友。你这本残卷几百上千万肯定值了。” “啊，这么值钱！” “可惜了，要是品相再完整一些，那可是价值连城，无价之宝啊。钱还不是关键，如果是保存完整的真品，那么他可能会解开很多世间的秘密。” “哥，求你了，能说说这本书到底是什么书吗？”张塞对王总卖关子已经有些着急了。 “《易经》你听说过？”王总没直接说这书的事，反倒是先问了个问题。 “当然听说过，《周易》嘛，有的说是科学，有的说是迷信，很多起名字的都用这个。还有算卦的。我也就知道这些。”张塞还真没怎么研究过。 王总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继续当他的古玩专家：“兄弟，你说的只是一部分，或者说是冰山一角。据说在周易之前，还有夏朝的《连山易》，还有商朝的《归藏易》。你那本就是《归藏易》。” “啊，商朝的，那时候还没有纸呢？”张塞顺口问道。 王总撇撇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小子，挺聪明个人，咋问这么傻的问题呢？周易那时候有纸吗？不也流传至今。” “您说的是，这是后世传下来的？”张塞聪明的智商这才重新占领了高地。 王总这才换上了孺子可教的表情，“对喽，你知道这本书至少是啥时候的吗？” 张塞想起几个印章，基本都不认识，底气不足啊，“有个十全老人的印章，那应该是乾隆的。至少是这个时候的。还有个政咏，不知道是啥时候？” 王总眼中闪起了精光，“兄弟，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这个印章才是本书价值的关键。那根本不是政咏，而是政和。” 张塞还是不明白，“郑和，下西洋那位？字不对啊！” 王总被张塞问的差点一个踉跄。“你小子别打岔，能不能听我说完。政和是宋徽宗的印章之一。” “宋徽宗，就是瘦金体那位？靖康耻那位？小八义里说的那位八帝徽宗？”张塞连珠炮似的问道。 “你小子还知道瘦金体，不错啊！就是他。他当皇帝虽然差劲，但是却是中国书画史上举足轻重的人物。他收集了大量字画，并编撰成谱。这本书应该是他搜罗的古书之一。可以想象，金人兵临城下，宋徽宗拿到这本天书，认为自此通晓天机，给自己来个道君皇帝的名号就很正常了。不过两三年后就和儿子宋钦宗被金兵抓到东北坐井观天去了。史料说东京汴梁城破，这些书画就散失了。这本经书是否存在在后世就成了一个悬案。当然，这只是一个推测。”王总把从老朋友那里听来的历史知识，在张塞面前现学现卖，很是卖弄了一番。 张塞一听也是兴奋的面色通红，“那这本书至少在宋徽宗时就存在了。它的年代也许会是宋唐，甚至更早？” “当然了，不过那得看了原件才能断定。”王总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这好东西跟自己无缘了，可惜啦！ 张塞闻言就摘下背包，要从背包里掏出那本古书，却被王总制止了。“兄弟，这宝贝就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出来，到处都是摄像头，财不露白你知道。” 张塞一听王总说的有道理，不过还是有很多为什么想要问。“哥，那上面还有几个印章，能看出年代吗，会有更早的吗？” 王总摇摇头，“那几个看不出来是谁，所以要看书稿，看纸张材质，看印章雕刻风格，还有印泥材料。我那收藏家朋友说时间可能还会更早，不过还要看过书稿才能确定。” “那书上面到底说些啥啊？跟周易差不多吗？”张塞这才想起来问书的内容。 王总不禁得意起来，哼哼，还有你小子不懂的东西。“那可不一祥。据史料记载，这书有八万字，被称为上古百科全书，涉及日月星辰、二十八宿等天象以及当时的历法，还有推导阴阳五行，预测吉凶等等。” 张塞闻言又迷糊了，“可我看那书也没有那么多字啊！” 王总又差点一个踉跄，恨铁不成钢啊不成钢，“四库全书，英国大百科全书哪一个只有一本？你这本可能只是《归藏易》其中的一本。别小看这一本，可能足够颠覆我们对历史，甚至天地万物的一些认知。我那收藏家朋友想看一下，不过咱们现在坐侯总的专车也不方便先去我朋友那里了。今天不如约上我的收藏家朋友，让侯总再约上一位专家，咱们一起来鉴宝品茶如何？” 张塞闻言喜出望外，“王哥，都听你安排，如果侯总喜欢的话，我可以转让给他。如果专家鉴定之后这东西不值什么钱的话，那我就直接送给侯总。” 说着，二人就上了侯总的专车。 “好兄弟，这事不可强求，随缘。说实话，就算见了原书，我那收藏家朋友也就认识个别文字推测出书名的，最多也就是根据纸张和印章推测出成书年代。好东西啊，宋徽宗和乾隆把玩过的。唉！兄弟你能帮老哥，老哥感激不尽，但是这件事情上你绝对不能吃亏，如果侯总不能给一个公道价格的话，我补给你。”说完，一声长叹，然后就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了。 张塞则兴奋异常，那是宋徽宗看过的书，是乾隆看过的书，自己能看到这本书，就仿佛跟古人同读一本书，在思想上进行交流。不过说实话，张塞真不怎么喜欢跟这两个皇帝交流思想。一位算是北宋的亡国之君，一位是大清王朝最后的辉煌。就算此刻能跟这两位皇帝面对面交流，张塞最想问的一定是：听说你和你儿子坐井观天，真是坐在井里吗？当然这是问宋徽宗的。问乾隆皇帝的也有一句：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第96章 专家 看着窗外，张塞在考虑这本奇书的去留。卖掉这本书，自己的财富可就翻番了。不过自己现在已经衣食无忧，千万资产已经是人中龙凤，自己又不缺钱，干嘛要出售呢？这本奇书可能藏着天地万物的奥秘啊！不过张塞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话说自己想探索人生宇宙的奥秘，需要这本书上的文字也不是什么难事，因为他已经把整本书内容都记了下来，虽然只是些难懂的符号，但是以张塞学霸的能力还是不费什么劲儿的。张塞现在能确定的是，卖掉这本书能赚到的钱是自己的福。而脑中的这些符号对张塞来说，他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没过多久，车子就开到了里山路的一家茶馆。这家茶馆是一栋三层高的独栋建筑，外观古朴大气，充满历史的厚重感。更让张塞感叹的是，这栋楼的前面竟然是一个宽敞的停车场。目测了一下，这里面约有几十个露天车位。在这条寸土寸金的主街上，这样的露天停车场可是蝎子的粑粑，独一份。就这个茶馆和停车场的占地面积，推倒了建一栋高层写字楼都足够了。 一进茶馆大堂，张塞目光就被这里的陈设吸引了。小桥流水，梅兰竹菊之间，一位身着汉服的女琴师正在弹奏着古琴，琴声悠扬婉转，顿时让人浮躁的心安静了下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也不过如此！ “王哥，这可真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啊。” 王总冲张塞竖起了大拇哥，“你小子还真是有品位，看出这里不俗了。看到外面那个停车场没有？那里面停的车最次的也是奔驰宝马。来这里喝茶的人非富即贵，都是有身份证的人。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二人正说着，一个身着汉服的女服务员迎了过来。“两位先生，请问有预定吗？”这服务员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一笑还有一对儿浅浅的酒窝，看上去很是讨喜。 张塞点头回道：“侯总请我们来喝茶。” “哦，两位先生这边请。”服务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要在前面带路。 张塞王总二人抬腿刚要跟服务员走，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了一声：“老王，约这个地方喝茶谈事是不是太奢侈了？“ 王总回头一看，顿时脸上笑出了菊花。“我说老金，这都是侯总安排的。今天你能过来帮忙，兄弟欠你个人情啊。” 张塞见王总如此热情，不免多打量几眼来人。这人五十多岁年纪，斯斯文文，戴着一副金边眼镜，身材消瘦，穿着一件儿对襟唐装，拿着一个手包。看来这位先生姓金。 金先生听了王总的话，笑道：“老王，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我一是来开开眼，二是这物件能经我手鉴定出来，我这辈子也就值了。咱们老朋友之间就不要客气了。” 王总也没再多客气，连忙跟张塞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的好朋友，古玩收藏家金海生先生，是鲁省收藏协会的副会长。经他手鉴定过的物件，那多了去了，什么宝贝他都见过。你以后跟金先生多学学。” “哎，老王，你就别给我吹了。这世间宝贝何止千千万呢，哪能是我都见过的？小兄弟，别听老王替我吹牛。我呢，就是一个收藏爱好者，没什么了不起的。”说完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双手恭恭敬敬递给了张塞。 张塞一边双手接过名片，一边自我介绍道：“我叫张塞，是滨江酒业的工作人员。这次来鲁省本来就是跟王总凑个热闹的，没想到还能见到金先生这样的大家，真是三生有幸。”张塞不漏痕迹地拍了金先生一下，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这老金听了张塞的恭维之后，哈哈大笑：“老王，你这小兄弟人不错。以后多带他来，咱们多走动走动。” 酒窝服务员一直站在三人旁边，耐心听着三人谈话。这时见言语空隙，连忙问道：“三位先生，请问人到齐了吗？王总的人已经齐了。” 王总连忙说道：“不好意思，美女，让你久等了。咱们走。” 还是漂亮女人好办事儿啊！像这商界大佬，业界精英，在美女面前也都是要给几分面子的。于是三人跟在酒窝服务员身后，径直来到了二楼217房间。 张塞看酒窝美女风摆荷叶的走姿，似乎都带着点仙气儿。心中不由赞叹：“美啊，这姑娘要是穿上旗袍，肯定凹凸有致，风情万种。不过身穿汉服，却更增添了几分飘逸之美。” 酒窝美女轻轻敲了敲门，在听到里面允许进入的声音后，轻轻推开门，然后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张塞三人按长幼尊卑先后进入了房间。 房间里除了一位茶馆的茶艺师之外还有三个人，一位当然是侯总，另外两个人张塞没见过。看样子王总也不认识那两个人。 老金却率先开口，“兰会长，周会长，没想到二位也在，好久不见。” 兰周二位也是一愣，兰会长继而哈哈大笑：“侯总，看来今天是蓝岛收藏协会为您服务啦。” 原来侯总请来掌眼的是蓝岛收藏协会的会长兰世臻和副会长周福道。 双方介绍完毕，分宾主身份长幼落座，张塞自然又是坐在末首，挨着老金。 老金悄悄在张塞耳边说道：“兰会长是收藏大家，古文字专家，眼光独到，今天有他在，你的东西埋没不了。不过旁边的周福道就差的多了，靠倒卖假古董发迹，后来混进藏协，眼光不错，就是人品太差，你得当心点。” 张塞点点头，在茶案下面抱抱拳，以示感谢。 茶艺师开始泡茶，那动作就跟舞蹈一般，甚是赏心悦目。 张塞看的高兴，差点就叫出好来。只是别人可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总算第一杯茶倒在了杯里，侯总率先开口，直入正题：“张兄弟，能否把古书拿出来让我们欣赏一番。” 张塞也没矫情，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塑料封口袋，里面装着的正是那本天书。 众人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张塞缓缓打开封口袋，小心翼翼拿出天书，双手放到了侯总面前。“请侯总和各位专家掌眼。”说完，张塞坐回原处，慢条斯理地开始喝茶。欣赏着那位漂亮茶艺师用纤纤玉手泡茶。 茶室内最想先睹为快的当然是三位收藏协会的专家。不过客随主便，出于礼貌，他们还是要等侯总看过之后才能上手。至于王总，这古书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也是在旁边悠闲的喝茶。心中确实郁闷，“奶奶的，等我把蓝岛的生意做大，也得淘弄个好物件。” 第97章 宝贝 侯总带上白手套，举着放大镜，小心翼翼翻看古书。十几分钟后，把书合上，收起了手套和放大镜，回到座位品茶，脸上倒是古井无波。 兰会长，老金和老周三个人早就戴好了白手套，拿着放大镜准备着，此刻也顾不得身份，就像苍蝇见了屎一样，一下子围了上来。兰会长居中，老金在左，老周在右，一页一页翻看起来。时而叹气，时而摇头，时而咋舌，时而欣喜。 张塞看了这老哥仨，不禁好笑，这仨人要是去香港无线面试，一准儿都能被录取，这表情太丰富了。 一小时后，终于看完了最后一页，张塞喝茶一杯又一杯，去了好几趟厕所，看茶艺师也有些审美疲劳了。昏昏欲睡。 侯总见专家鉴定完毕，礼节性地请王总看一下古书。王总带上白手套，却没拿放大镜，他知道，拿了也没用。匆匆翻看了一遍，一边看心里一边在滴血。宝贝啊，就这么让人了。不过他看的时间倒是不长，他知道接下来才是最关键的环节。 侯总笑道：“三位专家，我跟张塞兄弟一见如故，请各位客观评价此书，我请来的两位专家也不必为了给我省钱而故意压价，三位专家最好能给出个指导价，侯某是不会亏待朋友的。” 兰会长激动说道：“今天的确是大开眼界，价格吗，最后咱们都写在纸上，一起给侯总，看看咱们判断是否准确。” 老金、老周都点头同意。 兰会长见没有异议，继续说道：“我先来说说这本。这本书就是传说中商朝的《归藏易》。内容上，上面的个别商朝文字我还是能确定的，指了指书中几个字，这几个字就是日月星辰，特别是里面有阴阳五行的符号。从这一点可以确定是商代的《归藏易》。纸张是初唐常用的，因此这本书不早于此时。从印章来看，宋徽宗的‘政和’以及乾隆皇帝的‘十全老人’是能确定的真迹无疑。其他几个印章并非帝王将相或历史名人，据我推测可能是收藏此书的道士居士。例如这个‘百安居士’，还有这个‘易成子’。这个还需要向一些通晓道家知识的朋友请教，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有两个印章看字体风格和磨损程度，可能要早于政和。古书字体优美，印章可考，其内容更是失传已久的旷世奇书，宝贝啊，宝贝。只可惜破损严重，有些内容难以辨认。这要是品相完好，几个亿都值。话说回来，要是品相完好，恐怕只有国家才有资格保有这书。”兰会长说完之后，看向老金、老周，“如有不妥遗漏之处，还请老周，老金指正。” 指正！这也就是客气客气，古文字方面，老周和老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老周笑道：“兰会长点评的全面，到位，这真的是一件宝贝。”他平时帮人掌眼，最爱挑物件毛病，杀价。可今天事主都不怕多花钱，只要鉴定，再加上兰会长也点评过了，自己再挑毛病就不合适了。 老金心道：“老周这个老狐狸！”然后缓缓开口说道：“我也没意见，兰会长好眼光，这绝对是一件宝贝。” 兰会长笑道：“咱们把价格写在纸上，看看是否判断一致。” 茶艺师给每个专家拿了一张纸，一支笔，然后知趣地离开了房间。 三位专家略做思考，在纸上写下了价格。 兰会长最先写完，把纸递给了侯总。坐回座位向侯总和张塞说道：“两位，不管今天能否转让，我们三个人能否给这本书出一个鉴定证书，签上我们三个人的名字？我们不收取任何费用。” 兰会长这一举动，要是放在普通藏家那里，当然是求之不得，还得给专家一些鉴定费。可是今天这物件太为贵重，三个人要是给这本天书出一个鉴定证书，那名气将会火箭蹿升。以后就不仅仅是省内专家，而是全国知名专家，再有人请鉴定，鉴定费也会水涨船高。 张塞笑道：“我没问题，已经很麻烦各位专家了。” 侯总此刻已经拿到了三位专家的报价，看了之后，也没有太多表情变化。把三位专家的报价一一摊开在茶案上。张塞和王总齐声叫道：“都是一千二百万！” 侯总笑道：“张兄弟，给我个银行账号，我这就给你转钱，我让人拟个转让协议，咱们签了。” “侯总，这太多了！我这是捡漏得来的，才花了六万块。就送给您，我也不需要那么多钱。”张塞这话说的真真假假，捡漏、六万是真的，其他的可就是客气客气了。 “哈哈哈，张兄弟爽快，不过老哥我可不能占你便宜。要不以后该怎么在古玩圈儿混呢。实话实说，这物件我打算做我即将开业的博物馆书画馆的镇馆之宝。”侯总不禁给钱的态度坚决，就连书的用途都计划好了。 “那这钱也太多了。”张塞还是没好意思直接同意。 “你小子就别客套了。就这么定了。你要是不收下，我和王总的合作可就不好说了！”侯总见张塞客气，只好拿出杀手锏，这东西一刻不属于自己，那是一刻不得心安。 王总一听，顿时眼睛就亮了。谈了好几轮的事，光拼酒就两轮，今天终于成了。 张塞也知道见好就收，再客气那就虚了，“侯总，那就抹个零，一千万，我手头真不缺钱。” 侯总见张塞同意，也没纠结那二百万，“好，兄弟，你是个豪爽的汉子，你这个人情老哥收下了。” 侯总叫来秘书，耳语了几句。秘书离开茶室之后，侯总举起茶杯，“各位，本人以茶代酒，感谢张塞兄弟转让宝贝给我，感谢三位专家鉴定，感谢王总创造机会，预祝咱们以后合作愉快。” 几人又传看了一会儿古书。半小时后，秘书拿着几份文件和三个信封走了进来。 侯总接过文件，仔细看了一遍，然后递给张塞。“兄弟，你看看，这个书籍转让协议可以吗？” 张塞看了一遍，他大学时候选修过合同法，对协议并不陌生。“没问题。”接过秘书递过来的笔，在协议上签字。 侯总签字后，协议就算生效了。“兄弟，你不要钱可以，但是这有一套海边别墅，都装修好了，还没人住过，设施齐全，拎包即住，老哥哥送给你的，可不许推辞了。”侯总一方面欣赏张塞，一方面不想占张塞二百万的便宜，所以赠送了一套海景别墅。当然，跟王总还要再签一个正式合作协议。 张塞见侯总大方，也没再推辞，收好协议，心情大好，“各位老总，专家，今天我做东，去蓝岛大酒店吃饭，请大家务必赏光。” 侯总摆摆手，今天我占了你这么大的便宜，理应由我来请客。另外，三位专家我还是要感谢的。“说完，秘书双手交给每个专家一个信封。 侯总缓缓说道：“信封里面是一张银行卡，10万，感谢各位专家。” “这钱我们不能要……”三位专家七嘴八舌推辞起来。 侯总才不管这三位专家是真心还是客套呢，笑道：“三位专家，这钱要是不收，那鉴定证书我可就找故宫博物院的专家给出啦！” “那恭敬不如从命。这有钱赚，又出名的好事可不是天天有啊！”兰会长连忙从包里拿出一张鲁省藏协的鉴定证书，写上物件名称，特征，断代等信息，然后三位专家依次在上面签字。 侯总双手郑重接过证书，吩咐秘书拿去塑封起来。“兰会长，日后博物馆展出的时候挂在古书旁边，三位专家看这样可好？” “太好了，没有比这更好的了，电视广告都没有这效果好。”兰会长还没吱声，老周抢先说道。说完，才发现自己抢了话，浅薄了。 当天晚上，侯总请客，王总，张塞，三位专家，在蓝岛大酒店推杯换盏，好不惬意。戚秘书还是站立一旁，端茶倒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塞隐隐闻到了一丝特别的味道，是危险的气息！奶奶的，张塞心中苦笑。眼前这几个人看似人畜无害，没想到竟然有人要对自己不利。他仔细分辨了气息的来源，清晰了，竟然是老周！不能够？自己跟这老家伙今天刚认识，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啊！ 张塞怕是自己的错觉，所以额外留意老周。去卫生间的时候，他看见老周在酒店柱子后面打电话。 老家伙看见张塞看到他了，还故意往柱子后面躲去。 张塞假装没看见老周，掏出手机假装打电话，走到离老周更远的柱子后面，然后竖起耳朵努力听老周说话。他的听力，那可不是吹的。 老周见张塞走远了，才小声说道：“那本书可能就是失传的《归藏易》，历史能到唐朝初期，这是目前世界上发现的唯一版本。大师，这东西里面的秘密您比谁都清楚，可不仅仅就值一千万啊，这是天书，无价之宝。……好的，我想想办法，把书或者内容搞到手。再见。”挂了电话，老周哼着小曲回了单间。 张塞听得真切，“奶奶的，这王八蛋果然有问题。不过暂时抓不到他的把柄，奈何不了他。那本书还真的暗藏天机？” 第98章 重谢 回到单间，张塞趁敬酒之机，小声跟侯总说了几句话。“侯哥，听刚才三位专家说这本书可能窥伺天机，你可得保管好了。”今天混熟了，张塞跟侯总已经称兄道弟了。 侯总今天心情大好，收到了堪称天书的《归藏易》，又结交了张塞这样对脾气的朋友，还跟王总建立了合作伙伴关系，正是意气风发，斗志昂扬。“老弟，你放心，这书以后只有我一个人亲自经手，不会让人拍照的。” “好的，侯哥，我回去就把所有照片都销毁。你得到这书的消息现在已经满天飞了，恐怕有很多人想一窥其中奥秘。”说着，张塞瞥了一眼老周，“那个周会长可能就有这个想法。” 侯总能成为蓝岛建设集团的掌舵人，那头脑何其聪明，一听就明白。“兄弟放心，我家的古董收藏室有十厘米厚的钢板防盗门，据说普通坦克都撞不开。墙壁都是四十厘米厚的钢筋混凝土，固若金汤。再加上保镖，谁打这书的注意，那得看看他有没有副好牙口！” 张塞闻言点点头，“您自己也要注意安全。减少外出，增加安保。过年的时候您的保镖也别放假了，随身跟着。我这古书转让给您，也不知道是不是给您引来了麻烦？”张塞现在真有些后悔拿出这本书显摆了。 侯总闻言笑道：“哈哈，兄弟，这些年惦记我的人还少吗？我不还是好好的。有些人惦记我的身家可比这古书厉害多了，放心。过两天我就放出风声，说书稿存在银行保险柜了，然后放一把钥匙在办公室保险柜里。只要发现这把钥匙有个风吹草动，我就马上增加保镖，转移古书。哈哈，这下你放心了。” “侯哥，如果出现异常状况，你就派人保护好现场。然后打电话给我，我过来处理。我跟一位警察叔叔学过刑侦学，顺藤摸瓜是我的强项。”张塞这就是胡说八道了，他所倚仗的还是那超强的嗅觉。 张塞不是没想过把老周打电话的内容跟侯总说，不过空口白话，人家未必信。算了，还是放长线钓大鱼。 接下来又是杯来盏去，宾主尽欢。只是张塞每次看老周，都恨不得直接把对方喝死算了。只是老周背后那个什么大师要是挖不出来，喝死老周屁用都没有！苍蝇蚊子会源源不断来骚扰的。 蓝岛之行，圆满成功。王总跟侯总签了合作协议，张塞一千万到账，还拿到了一栋海景别墅的房产证。喜大普奔啊！ 张塞跟王总回到了滨江，下了飞机本打算先去酒厂报到，结果被王总拦下了。“兄弟，我跟宋总、郭总都打了招呼，你就别担心酒厂的事了。你先跟我去我公司，我有点事跟你说。” 张塞闻言，倒也没再坚持。他知道王总这是要感谢自己，也不知道为啥非得是现在，啥时候表示都来得及啊。 于是二人就先到了王总公司。 王总这办公室真是够气派的，一百多平米，满屋都是紫檀和黄花梨家具。就这些家具，也得几百上千万了。看的张塞羡慕不已。 王总打开办公桌右边的抽屉，取出了两把钥匙，都放到了张塞面前的桌子上。“兄弟，听说你还没车，我这儿正好有一台车送给你。怕你没地方停，这个车库就一起送给你了。这是地址，就在你家旁边的学府达园小区。你有空过去看看，然后咱办过户手续。你也别客气，车是我儿子一个月前从英国预定购买的，结果新车刚提回来，他的留学签证就下来了，出国了。车是新车，才开了几十公里，一直停在这个车库里，你别嫌弃。你先用着，过完年不忙了，咱们把过户手续办了。这跟你的千万身家没法比，就是老哥的一点心意，千万收下。” “王哥，咱们这关系，用不着这样。这不去了一趟蓝岛，还赚了一千多万呢吗？哪能再要你的东西！”张塞还真没打算收王总的东西，这几天跟王总处的好了，心里认可这位大哥，不打算要什么酬劳了。 王总见张塞推辞，无奈走到张塞身旁，拿起两把钥匙，硬塞进张塞手里，“你那本书卖掉赚钱，那是你的，何况这本书还帮了大忙。所以老哥哥我这点心意，你必须收下，即便如此，我也还是欠你的人情。你要是不收下这车和车库，就是瞧不起老哥！” 张塞见王总坚决给，再推辞就伤感情了，于是就先收下了钥匙。 王总派车把张塞送到学府达园小区，去车库认认门。 张塞下车一看，嘿，还别说，这车库坐北朝南，在小区人流量比较多的地段，距离班长的仓买才四五十米远。张塞站在外面就看好了，这要是当做商服出租，肯定很抢手。 张塞打开车库门，里面果然停着一台黑色的小汽车。看车标应该是大众，车挺长，漆挺亮，后面的字母啥意思张塞也不知道，空间很大，全真皮座椅。张塞认定，这车可能就是改良版的桑塔纳，这还用从英国预定购买吗？张塞想不明白，不过这车看着确实够大气，应该值点钱。 张塞心中暗叹：“王总出手够大方，这车库就得二三十万，这车虽然不知道多少钱，可咋地也得十几二十万！自己不过就是陪着去蓝岛喝个酒，比个武，卖个书，人家王总就给自己四五十万的酬谢，太敞亮了。” 张塞对待财富，那向来是多多益善的，可是看着这台车，张塞又犯起了难。自己虽然有驾照，可自己那两把刀的水平，也不敢开啊。 坐在车里，摸索了半天方向盘，自己竟然也有车了。“唉，”张塞长叹一声，关灯，锁门，回家。不开，放着太浪费，开，又没信心。人生啊，好矛盾啊！ 一边往家走，张塞一边想着，马上就过年了，要不要开车回油城，来个衣锦还乡，一来给爸妈长长脸，二来省得去火车站人挤人了。走到自家楼下，张塞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就自己这两把刀的车技，上道开车，还跑高速，那是对社会不负责。要是有个人会开车，一起回油城就好了！要不雇一个司机，算了，大过年的，谁不想在家过年呢。自己还得管人家食宿，太招摇了，不够麻烦的。 其实这个人还真有！只是张塞没想到而已！ 第99章 回家过年 今年这个春节，对张塞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二十多年了，终于顺利了半年。这半年钱也赚了，功夫也棒了，还跟娜塔莎那样的大美女哼哼哈嘿了，当然，最后这事不是重点。以前不敢想的事，现在都实现了。父母在油城的好地段买了一套房子，刚装修完，还没入住。自己在蓝岛有一套海景别墅，在滨江有五套房子，一个车库，还有一台车，还有跟班长合作的仓买，最后这个也不是重点。银行还有小两千万的存款，膨胀了，彻底膨胀了。 当然，回家之前，张塞大包小包买了很多礼物，去看陈教授。其实从俄罗斯回来之后，张塞每周都会来看望陈教授，有时间就给老爷子做饭做菜，时间紧的时候也会给老爷子买点好酒和下酒菜。 一杯酒下肚，张塞开口道：“老爷子，你就跟我回油城过年，你自己一个人也没意思不是？” 陈教授盯着面前的空酒杯，示意张塞给自己满上，然后摇头道：“谁说我一个人，不是还有保姆吗？” 张塞心想：“老爷子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保姆能算是亲人吗？唉，陈教授哪还有亲人了！”不过还是想劝劝老爷子：“那能一样吗？您跟我去油城，热热闹闹过年不好吗？” 陈教授举起酒杯，抿了一口，慢慢说道：“怎么不一样？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的！你小子就别琢磨我了，我这把老骨头就是不愿离开家。”说到这儿，老爷子环顾四壁，面露凄然之色。眼前这个家，不过就是个房子，生活多年的场所而已。那个真正的家，早就被日寇炸没了。也许离开这个世界，才能跟家人团聚，才是真正的回家。 张塞知道勾起了老爷子的伤心事，没再继续劝下去。“老爷子，我现在也有车了，咱们去油城一点都不麻烦。” “我不是怕麻烦，就是一个人过惯了。过年的时候，就好像家人都回来了，我得在家招待他们。我要是走了，他们找不到我怎么办？”说到此处，老爷子已经潸然泪下。 张塞无言以对，那种失去亲人的悲伤，他还没经历过。但是他能理解老爷子对亲人的思念，天人永隔，何其悲哀！ 安抚好了老爷子，张塞才打车回了科达小区。他准备过完年早回来两天，陪陪老爷子。 其实在滨江还有两个人他得给拜年，一个是明老师，还有一个是老神仙。可是这两位不靠谱的师友早早的去了海南，真会享受生活啊。只能等他们回来再拜年了。 打开家门，张塞见餐桌里侧摆着红灯笼，福字，对联，窗花，显然，这些都是李飒买的。 李飒正在厨房刷碗，见张塞回来了，连忙打开门，“你吃晚饭了吗？锅里还有给你留的饭。” 什么是家？这就是家！你回来了，有人给你做饭，跟你说话。张塞顿时眼睛一热，差点没忍住掉下眼泪。今晚陪陈教授喝了几杯，可是却没吃几口菜，饭就更别提了。原因无他，被陈教授的情绪影响了。回家一看李飒如此照顾自己，差点就破防了。一时间竟然忘了回答李飒的问话。 李飒见张塞眼圈微红，有些奇怪，用手在张塞额头上试了一下，“没发烧啊！” 张塞被李飒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这么一摸，顿时感慨尽散，舒服的差点躺在地上四仰八叉漏出肚皮让李飒摸。 李飒也感觉到张塞眼神的变化，刚才还满怀感情，这才一转眼就像臭流氓了？不过李飒也没生气，话说自己跟男人说个话，都会让人心猿意马，更别说伸手这么一摸了！张塞的反应，是正常男人的反应。于是在张塞眼前晃了晃两根手指，“喂，醒醒，还吃饭吗？” “吃，我还真饿了。”张塞一边说，一边去锅里端饭菜。 李飒抽动了两下鼻子，察觉出不对，“张塞，你喝酒了，跟谁吃饭啊，管酒不管饱啊？” 张塞把饭菜放在桌子上，想起陈教授，不觉有些黯然，说道：“今晚去看陈教授了，这不是要过年了吗，我去看看老爷子。想让他跟我去油城过年，可是他说什么也不离开家。说家里人来找他，他得在家。唉，太凄凉了。” 说到这儿，张塞见李飒眼圈也红了，就没再多说，闷头吃饭。再抬头看李飒，李飒竟然嗒嗒掉着眼泪。 张塞这才明白，桌子上那些过年用的东西是咋回事。“那个，李飒，你过年也不回家吗？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都是亲人，也许回去他们就回心转意了呢？” 李飒闻言，更是哭的稀里哗啦。一边抽泣，一边含糊不清说道：“我要是回家了，恐怕就再也出不来了。如果我不同意嫁给爸爸的生意伙伴，会给大家带来大麻烦。就在这儿过年，除了想念我的爸爸和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没什么牵挂的了。”说完，泣不成声。 这是张塞今天第二次被人搞郁闷了，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慢慢放下饭碗，还吃什么吃啊，哪有心情？张塞最看不得女人哭了，尤其是漂亮女人哭。哭都那么漂亮！心里一软，那就邀请一下李飒。但是转念一想，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之前邀请老爷子去油城过年，那是邀请长者，大家都能理解。可是邀请李飒这位长相祸国殃民级的大美女回家过年，大家当然也能理解，不过会理解偏了的。管他呢，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还管那么多！“那个，李飒，你跟我回家过年。啊，不是，我邀请你去我家过年。” 让张塞没想到的是，李飒没有推辞，反而马上止住了哭泣，双眼含泪，笑颜如花，“我接受邀请。” 啊，张塞没想到李飒答应的这么痛快。“那，那太好了。” 其实李飒跟张塞同一屋檐下这几个月，已经习惯了有张塞的日子。那种有人关心，有人陪伴的日子，李飒很是受用，她渐渐习惯了张塞。这种变化她自己都没意识到。所以能跟张塞一块过年，那跟在滨江有张塞陪伴是一样的。 战略定下来了，接下来就是战术问题了。 李飒率先提出了问题：“张塞，你真是个好人。我愿意跟你回油城过年，不过怎么介绍呢？你爸妈看你带个大姑娘回家，你咋说呢？” 张塞心想：“刚才自己的邀请是不是正中李飒下怀啊？不过既然邀请了，那就不能掉链子。”于是胸脯拍得山响，说道：“你放心，我既然决定带你回家过年，就有合适的说法。” 李飒现在从眼圈通红成了双颊微红，“好，啥身份都行，你别占我便宜就行。”说完，李飒转身回到自己房间，一分钟不到又出来，手里面拎着一个购物袋。“张塞，这是我给你爸爸买的烟，还有给你妈妈买的羊毛衫。你要是不邀请我，就只能由你转送了。现在我倒是有机会当面送给两位长辈了。”说完，脸更红了。 张塞一看，烟是一条华子，毛衣也是某一线品牌，加起来得两三千块。“这个，李飒，怎么能让你破费呢。” 李飒没接张塞的话，从兜里掏出一沓钱，“张塞，这是我的房租。” 要说刚才李飒送礼物，张塞还小幸福了一下，可现在李飒给房租，他一下子就蒙了。“李飒，这个房租我就不要了，你那些礼物已经够抵得上房租了。”其实张塞担心的是，李飒交了房租，是不是就要搬走了！ 李飒把钱放在桌子上，脸上都是幸福的微笑，“张塞，这些日子有你照顾，真好。这钱你要是不收，那我就要搬家了。” 张塞好不容易才消化了李飒的意思，不敢置信地问道：“你是说，我收下了，你就不搬家了？” 李飒点点头，脸涨的像个大红苹果。 “太好了，太好了！”傻小子张塞原地蹦起来老高。 “好什么？”李飒红着脸问道。 张塞这才发现自己高兴过头了，都不知道收敛了，讪讪笑道：“就是，那个，我也不想换邻居啊！” 李飒开心的笑了，“张塞，有件事还得你帮我。我现在兜里比脸还干净，所以我的车票就得你买了，过年就得跟你蹭吃蹭喝了。” “这都是小事，没多少钱，保证伺候好大美女。”张塞一边打包票，一边从抽屉里取出那个施华洛世奇的吊坠还给李飒，算是物归原主。 李飒接过吊坠，撩起长发，把吊坠戴在她那白皙的脖子上。画面美的不要不要的。 张塞都看呆了，不觉咽了一下口水。 戴好了吊坠，李飒好像想起了什么，“张塞，现在买火车票好像没有座了？我知道你提前就买好了火车票，我没坐票也没关系，到时候我就站着去。” “我哪好意思让你站着呢？就算我站一道，也不能让个女孩子站着。”说到这里，张塞灵机一动，眼前这不就是现成的司机吗？“李飒，你放心，咱俩谁都不会站着，而且还会舒舒服服的坐着，咱们不坐火车。” 李飒闻言倒是来了兴致，“坐长途公共汽车也行，还可以看看风景，不过听说长途公共汽车好像也得提前买票。” “咱们不坐火车，也不坐公共汽车。”张塞神秘一笑，“我，最近刚刚有台车，我有驾照但是不怎么会开车。以前听你说你有驾照？” 李飒听张塞说有车，眼睛都放光了，“我能开车，我的驾照在英国考的，开了几年。”其实以李飒的家庭背景，跑车什么的都是玩具而已。但现在却是落难公主，有台车能用就很幸福了。更何况是张塞的车。 “那太好了，你开车肯定比我强。到时候就你来开。明天我带你去看看车，需不需要加油我都搞不明白，就全靠你了。”困扰张塞好几天的问题终于解决了。 二人越聊越高兴，不知不觉已到深夜。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各回各屋，分头睡觉。 第100章 衣锦还乡 第二天一大早，二人匆匆吃完早饭，兴冲冲来到学府达园小区。 车库卷帘门缓缓打开，李飒不禁惊呆了。这个大家伙的黑色钢琴漆在灯光下闪耀着炫目的光芒。 李飒走进车库，看了一眼车屁股上的字母，惊讶道：“张塞，你这车是大众辉腾v8啊，好车！在英国要十几万呢。” “这么贵啊，”张塞心想：“这台车十几万，车库值个二三十万。王总真是大手笔，这一趟跟王总去山东竟然又赚了。”不过心里边一想这些，就把刚才李飒说的车型号给忘了，好像是什么藤。管他什么疼呢，反正是还不错，不是蛋疼就行。 张塞哪知道，他现在算的这个钱的单位都是元。而李飒所说的在英国要十几万，那可是英镑啊，胖的呀！折合成天朝货币那可是百万以上了！在国内这台车确实称得上是豪车了。 李飒拿过车钥匙，打着了火，又查看仪表盘，点点头，看样子很是满意。“张塞，你今天还上班吗？” 张塞摇摇头，“昨天就放假了，宋总知道我家远，单独给我放假，还是带薪的。” “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天气好，正适合跑高速，咱们现在就启程。”李飒建议道。 张塞本来还担心早回家李飒会不适应，没想到李飒提议马上出发去油城，那自己可没啥不同意的。而且他知道，松江省这天气，说变就变，万一明天下雪，或者道路结冰，那跑高速就危险了。以前经常在新闻上看到五十车连撞啥的，都是这个季节发生的。“没问题，李飒，你来开车，咱们回去取了东西就出发。” 车子开到友利仓买门前，张塞让停下来，下车进屋看看班长。张塞这个甩手掌柜的，仓买开业之后就没出现过。一进门，自己都不好意思。 “叮咚，欢迎光临。”随着张塞进屋，电子门铃响了起来。 班长抬头一看，张塞在前，李飒在后，不禁心生羡慕，暗赞道：“这俩人这长相，这身材，好一对狗男…不对，一对金童玉女啊！说他俩没事，鬼都不信。”嘴上打趣道：“呦，老板老板娘来啦。” 张塞哈哈一笑，“你就别糟践我了，你才是老板，我就是个股东。” 李飒干脆没接话茬，红着脸站在张塞身后跟班长摆手打招呼。那脸也不知道是冻红的，还是被班长玩笑话给说红的。总之就是，又增添了几分美艳！ “别，还是你是老板。新买的车啊？”班长早就从窗户里看见二人从车上下来的。 “不是买的，朋友送的，就停在旁边七号楼的七号车库里。”张塞也没打算瞒着班长，因为好兄弟就实话实说。 “你这是什么朋友啊？出手这么阔绰！那车库也送给你啦？”班长惊叹之余，对那个车库动起了心思。那地方要是也开个仓买，小区就让自己垄断了。 “车库也送给我了。不过这些东西我还没打算要，过完年再说。”说到这儿，张塞才觉得自己太不像话了，人家班长看着买卖，也没问问人家过年怎么安排。“那个，班长，过年你咋安排的呀？是不是得休息几天啊？” “休息？那可不行！临近过年，生意越来越好，你看门口这些年货礼盒，卖的可好了。我就不休息了，趁着过年大赚一笔。”班长说到生意，眼睛都放光。 张塞一看班长这状态，心中不由赞叹，班长真是个做生意的料。“那这也太辛苦了，再说，你不回家看看吗？” “不用，哥们儿，咱们现在是创业，一切以生意为重，以后发展好了，有的是时间休闲消费，不急于这一时。”班长还是坚持己见。 “那就等过完年，我早回来几天，替替你，让你好好休息休息。”张塞只能想出这个办法。 “不用着急，你平时上班，过年就那么几天假，好好休息休息。我除了卖货其他时间都是休息，别着急回来啊，回来早了我跟你急。”班长还是那个处处替人着想的班长啊！ 告别了班长，二人开车回家，拿完东西就出发了。 上了路张塞才发现，李飒除了驾驶技术和心理素质比自己强以外，其他方面也没比自己强到哪里去！总是不自觉的往左侧靠，还没上高速呢，就在市区里走错了几次路。张塞虽然对开车不熟悉，但他也看出李飒开车有问题。 李飒也挺不好意思的，一边开车一边解释道：“真抱歉，我中学起就在英国读书，后来考的驾照都是英国的。他们那边是左侧通行，跟咱们正好相反。回国之后刚申请到国内的驾照就跟家里闹翻了，所以一直没开过车。别担心，我适应适应就好了。”说完车就开上了高速公路。几秒钟之后，就飙到了一百二，风驰电掣啊！ 张塞一颗悬着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后悔当初还不如买张火车票呢，就算自己站一路好歹心里踏实呀，比这提心吊胆的强啊。 好在滨江到油城，高速公路只走了一个多小时。开了这一路高速，李飒的驾车习惯基本上改过来了。 下了高速，张塞擦了擦一脑门子的冷汗，心道哥们儿这是用生命陪你飙啊。 终于到家了，李飒驾驶技术也终于在线了，张塞悬着的心也终于归位了。车停到了张塞家楼下。 听说儿子带了位朋友回家过年，马上就到家了，张塞的父母穿好棉袄下楼迎接。 老两口见一台黑色汽车缓缓停在单元门口，车上那不是儿子还是谁。儿子竟然坐着小汽车回来，老两口很是惊奇，因为之前他们也不知道张塞有台车，也没听张塞说开车回来。 张塞下车，兴奋喊道：“爸，妈，我回来了。”说完，上前跟老两口来了个拥抱。大半年没回家，他真想老两口了。父母在哪儿，哪儿就是家啊！ 这时李飒也下了车，看着张塞一家团聚，心里既为张塞高兴，又为自己难过。一时间不知所措。 老两口这才仔细看李飒，都惊掉了下巴，没想到司机竟然是个女的，还是个漂亮的大姑娘。 张母连忙上前拉住李飒的手，“呦，这姑娘可真漂亮，你就是塞塞的朋友，欢迎你来我家过年。路上冷不冷，开车累了？” 李飒自幼丧母，缺少母爱，此刻张母的问候让她彻底破防了，眼泪滚滚而出。“阿姨，我不累，也不冷，大过年的，打扰你们了。” 张父张母见李飒哭了，不知道是咋回事，难道是那句话说错了，这天仙似的姑娘一哭，真叫人心疼。 张父在张塞后脑勺上轻轻拍了一下，“你小子，是不是欺负人家了？人家开车送你回家，你还欺负人！” “哪有！我可是好孩子。”张塞冤枉死了，心道：“我这比窦娥还冤，快下雨，洗刷我的冤屈！” 李飒见张塞被张父收拾了，破涕为笑，“张塞没欺负我。叔叔阿姨，我这是见你们一家人幸福，感动哭的。这车也是张塞的，我就是给他当个司机。” 老张吃惊道：“这是张塞的车？啥时候买的啊？” 四人正说话间，左邻右舍楼上楼下老邻居们也都出来围观。 楼上王叔啧啧赞叹，“塞塞，这车不错呀，比桑塔纳高档多了。这车花了多少钱啊？” 张塞连忙回答道：“李叔，这车没花什么钱，一个朋友送的，据说这车也就十几万。” “不得了啊，这么多钱！塞塞出息了，朋友送的东西都这么值钱。老张，你们两口子有福气啦！”所有人都赞叹不已。要知道那年头私人有个qq都是不错的车了。 李飒在旁边听着，好像哪儿不对劲儿，但是她也没品出来到底哪儿不对劲儿。毕竟是到别人家做客，还被人家的家长和左邻右舍这样盯着，不好意思又紧张，也就没再多想车的事。 张塞也没想到，一回家就被左邻右舍给围起来了。他倒是没啥不好意思的，衣锦还乡，要的就是这气氛。 邻居们七嘴八舌夸完了车，又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李飒身上。对门于大妈拉着李飒的手，“呦，塞塞真是好福气，找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李飒只是回以微笑，没有解释，这都是预料之中的，解释的事，那都是张塞的。 见李飒坦然处之，张塞也没说什么，跟邻居们说的越多就越说不清楚。所谓越抹越黑，就是这么回事。你要说这不是自己的女朋友，什么？不是自己的女朋友！大过年的，你把一个女孩领回自己家，你打算干啥？耍流氓啊！那直接就会影响自己和家人在左邻右舍街坊邻居当中的人品和印象。索性他也不置可否，就是一脸傻笑应付着邻居们的夸奖。偶尔还小声回两句：“漂亮吗？我怎么觉着一般呢！”其实他这是跟李飒闹着玩呢。 听的张父张母还有李飒恨不得上去踹张塞一顿。邻居们也都觉得这小子有点狂了。 终于上三楼进了屋。李飒被先让进了房门。张塞家是一个南北通透户型，五十多米，南北各有一个卧室，中间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暗厅，摆放着沙发茶几和电视，厨房和卫生间都在北侧。房子虽然不大，但干净利落。 在客厅坐好，李飒拿出给张塞父母的礼物。“叔叔阿姨，来的匆忙，就准备了这点礼物，一点心意。” “这孩子，你来过年我们就高兴，还买啥礼物呢！谢谢孩子，让你破费了。”老两口连忙感谢李飒。 老张接过礼物一看，华子！还一条！他可是抽烟的人，知道这烟有多贵。以前从来没人送过这么贵的烟给自己，一时竟然不知所措。 张母接过毛衣，对着镜子在身上比划了一下，真合身啊，喜欢的不得了。一看价签，当时就傻眼了，两千多，这也太贵了！ 老两口赶紧把东西又放回了购物袋里。“孩子，这东西太贵了，哪能让你花钱，我们……” 第101章 解释不清了 张塞见老两口这是要推辞啊，人家李飒一番心意，二老也是实心实意，可别推辞来，推辞去，整生分了。连忙伸手阻止老两口下面的话，“爸妈，这是李飒的心意，你们就别推辞了。”说着，还冲父母挤了挤眼。 老两口一看张塞这表情，秒懂，他们知道儿子如此安排必有道理。话锋一转，“我们俩太高兴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来，孩子，把行李箱放到塞塞房间里。” 张塞的房间是阳面的卧室，采光非常好，此刻阳光照在张塞的单人床上，暖洋洋的，非常舒服。老两口心疼儿子，就算张塞每年只有寒暑假才能回家，也还是给他留着。 进屋关上门，李飒呵呵笑了起来。 张塞不明所以，就坐在椅子上，等李飒笑完。 终于，李飒笑岔了气儿，停了下来。“塞塞，原来你小名叫塞塞？好可爱啊！” 张塞撇撇嘴，没想到在这儿被李飒抓住了笑点。“这有啥，我小时候那会儿也没那么多讲究，怎么顺口怎么叫。那啥，你换衣服，我出去了。我得把这事儿跟我爸妈解释清楚。”说完，张塞就出了房间，关好门。 父母都在客厅小沙发上坐着，直瞪眼看着他呢。 张塞从地上背包里取出还没拆封的一万块钱，连同一个红包递给了母亲，然后指了指自己房间。 老两口秒懂。七手八脚，不太熟练地拆了封签，把钱塞进了红包。 办完这些，老两口直接把儿子拉进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教训起来。 张母率先开口，“你这孩子办事儿越来越不靠谱了，有了车不跟我们说也就算了，有了女朋友也不跟我们说，直接带回家，这是给我们惊喜吗？” 张父一旁连忙敲边鼓，“确实很惊喜。” 张母白了老公一眼，继续教训儿子，“你看，我们也没准备，这房子都没刷。多被动啊！晚上睡哪儿？爸妈不是老古板，你们年轻人住一屋也行，反正你那个单人床下边带个活板，拉出来再把腿支上就是双人床，被褥也是现成的，唉，你早说我做一床新被褥多好啊，你这孩子。” 张家传统，家长训孩子，不管有没有错，必须让家长说完，然后再解释。 张母一口气说完，看看老张，“你有没有补充的？” “没有。” 你没有我有，张母继续说道：“塞塞，爸妈说归说，不过你这女朋友太漂亮了，有眼光，真给咱们家长脸。就那个于大妈，儿子找了个空姐，跟我显摆好几个月，最后那姑娘来了一唠嗑才知道，就是个机场的地勤，长得也就是一般人。咱可不那么显摆，你说是不是，老张？” “对，你说得对，低调。” 张母见老公这个态度很端正，满意地点点头，“好了，说完了，儿子够优秀的了，爸爸妈妈爱你。木么。”说完老两口就要出房间做饭。 张塞连忙拉住老两口，“爸妈等等啊，我这还啥都没说呢！” 张母拉过儿子的手笑道：“你啥都不用说，儿子，从今天开始，爸爸妈妈不会再批评你了，这么优秀的儿子，谁有啊？太棒了，我的大儿子！” “不是这个，李飒不是我女朋友，你们别搞错了。”张塞总算把自己想说的说出来了。 张母听了张塞的话，又看了看手里的红包，“不是你女朋友，你这红包是啥意思？” “那个，人家不是送你们礼物了吗，挺贵的，咱们得意思一下不是？”张塞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哦，那当然，不过你俩是怎么认识的，怎么没听你提起过？经人介绍还是自己认识的？”张母倒是不着急出去了，反而八卦起儿子来了。 “没有，都说不是我女朋友了。”张塞感觉百口莫辩，一种无力感充斥全身。 张父口气严肃道：“你小子，就装。人家一个大姑娘，跟你回来过年，还不是你女朋友，你想干啥？耍流氓吗？咱家门风可不允许你胡闹！” “哪能耍流氓呢，她就是我好朋友。我现在住的那套房子，就是我俩合租的，我算是她房东。”张塞还不放弃，试图进一步解释道。 “都住一起了，好啊，我儿子真棒。妈高兴，随你怎么说，你要是喜欢就好好对人家。”张母说完，恨铁不成钢看了一眼张塞，心想这小子咋还敢做不敢当了呢，然后拉着老公去厨房做饭了。 张塞一看，得，无效沟通，说不清楚了。 李飒从房间出来，见张塞父母兴高采烈在厨房做饭，就知道啥情况了。凑到张塞跟前，“怎么样？沟通过了？没解释清楚？” 张塞笑着摇摇头，“你要是个丑女，估计他俩还能信。我已经放弃解释了，你做好心理准备。” 李飒耸耸肩，“无所谓了，反正都预料到了，你不占我便宜，我就没啥损失。” 张塞撇撇嘴，“你还能有啥损失，你就等着挨我家人的糖衣炮弹。” 李飒不明白张塞说的是啥，不过肯定会很尴尬，连忙转移话题，“啊，这个，我帮忙做饭去了。叔叔阿姨，我来帮你们做饭。” “呀，天仙似的姑娘，咋能让你干活呢？你看电视去，要不让张塞带你出去转转，我们这小地方不比滨江，没那么热闹。”张母可是发自肺腑的喜欢李飒，哪能让她干活呢。 又是一番推辞，李飒最终争取到了一个剥蒜的重要任务。 …… 晚饭，很隆重。十个菜，鸡鸭鱼肉，各色果蔬摆满了桌子。茅台、果汁都是张塞带回来的。 “来，李飒，你坐中间。”张母安排道。 李飒连忙推辞道：“这可使不得，我一个晚辈，咋能坐中间主位呢，叔叔阿姨，你们来。我就坐旁边。” 老两口客气过后，坐在了主位。李飒挨着张母坐下，张塞则搬个凳子挨着张父坐。 老张一看，一脸嫌弃地推了张塞一下，“去李飒那边坐，倒水夹菜，陪好人家。” 李飒也没不好意思，“谢谢叔叔，太周到了。” 张塞悻悻地搬起凳子坐到了李飒旁边，小声嘀咕道：“再过几天，你就成亲闺女了，我就成了那大粪坑里捡来的儿子了。” “说啥呢，吃饭的时候说这么恶心的！”张母白了一眼儿子，“李飒，你别介意啊，这小子就爱胡说八道，以后你可得管管他。”说完，从兜里掏出一个大红包，就是张塞给的那个，“李飒，过年了，叔叔阿姨也没给你买什么，包了个红包，大吉大利。”说完就把红包往李飒手里塞。 李飒看那个红包很厚，没想到糖衣炮弹来的这么快，还这么猛烈。“阿姨，我来您家过年，蹭吃蹭喝，哪能收您红包呢？” “孩子，说起来叔叔阿姨挺不好意思。我家呢最近这半年都靠塞塞日子才好起来，本来买了一套南湖雅居小区的大房子，可是刚装修完，得放放味儿。所以委屈你在这老房子里过年了。这点钱就是我们老两口的一点心意，你务必收下。”张母说的真切，好像说给未过门的儿媳妇儿一样。 李飒还是继续推让。 张塞在旁边看着着急，“李飒，你就先收下，要不他俩晚上都睡不好觉，再严重点，这个年都过不好了。” 李飒这才没有继续推辞，很多年没有体会到这种亲情了，她眼含热泪，站起身向老两口鞠了一躬，谢过二老。 晚宴开始，四个人杯来盏去，其乐融融。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母拉着李飒回屋看张塞小时候的照片，说私房话去了。那亲密的样子，说是母女都有人信。 老张抽着李飒送的华子，喝着张塞带回来的茅台，巴适得很。“你小子一出生，我就觉着不是凡人……” 到了晚间新闻，老张跟小张终于喝到量了，老张回屋睡觉去了。张塞收拾了碗筷，就进了自己卧室。 李飒也没少喝酒，醉眼朦胧，坐在床上盯着张塞。“阿姨真好，让我想起了妈妈。” 张塞拍了拍李飒肩膀，他知道李飒又感伤了，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反身去了厨房，兑了一杯温水递给李飒。“你喝点水，早点休息。你要是觉得我妈好，你就认她做干妈。” 李飒接过水，喝了两口，就放在了床头柜上。“那咱俩不就是兄妹了！哥，你睡哪儿？要不你把这床打开……” 张塞没等李飒说完，就打断了她，“哥睡沙发。以前我家来人，我都是睡沙发的，可舒服了。”开玩笑，哥们儿是喜欢美女，可是你喝多了，我哪能趁人之危。传出去让江湖人士笑话！ 李飒白了张塞一眼，那神情颇得张母真传，“快去睡你的沙发！梦你的田苍苍去！”说完，倒头便睡。 张塞一听不乐意了，“哎，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跟田苍苍已经没关系了，半年都没联系了。哎，你醒醒，把话说清楚。哎，你还没脱衣服呢？要不我帮你……” 第二天一大早，老两口就在卧室里嘀咕上了。 张母用手捅了捅张父，“别睡了，心咋那么大呢？塞塞昨晚睡的沙发！” “睡沙发咋了？”老张嘟哝道，他还没清醒呢。 张母掖了掖被子，不满说道：“咋了？你儿子是不是傻啊，回家还装什么矜持。在外面指不定都睡在一起了。” 老张还没睡够，被捅了一下有些不满，“你儿子又不是西门庆！有你这么编排自己儿子的吗？你是他亲妈吗？” “生孩子那天你要是没抱错孩子，我肯定是他亲妈。” “别整那没用的，儿子这叫知礼仪，没给老祖宗丢脸。” “知礼仪有啥用，早点抱上大胖孙子才是真格的。” 巴拉巴拉巴拉…… 一家四口，不对，是两家四口，过了一个祥和幸福的春节。 李飒找回了那久违的年味儿，找到了心灵的归属，这才是家啊！ 今年由于张家喜事连连，再加上张塞有车，所以大年初一开始，把张塞家在油城的亲戚都走了一遍。张塞爸妈都提前打了招呼，塞塞的女朋友来了。结果李飒又接了十几个红包。她很多年都没感受到这浓浓的亲情了，心中感叹：“这一家人真好。” 外婆看了李飒之后，满意说道：“好，腰细屁股圆，肯定能生个大胖小子。” 张塞和李飒闻言，差点双双膝盖一软跪到地上。 晚上回到家，李飒拿出所有红包，递给了张塞。“这些钱我不能要，你收好。家人真热情，我都不好意思了。” 张塞没接红包，笑道：“你拿着，咱们是朋友，红包你可以拿，就别客气啦。” “这是给你女朋友的，我又不是。”李飒的理由很充分。 张塞坏笑道：“你可以火线转正。” “臭流氓，你再不正经，我可连夜开车回滨江了，到时候你就自己坐火车。唉，我真怕你爸妈以为你惹我生气了，揍你一顿可咋办。”李飒笑骂张塞，还夹杂着一丝丝威胁。 “姑奶奶，我服了行。女性朋友，你当仁不让。红包就收下。咱们好歹也算是同居密友。”张塞刚服了软，就又不正经起来。 李飒俏脸绯红，“呸，谁跟你同居。” 刚说到同居，张塞的电话就响了。原来是高中时的班长，打电话说明天要同学聚会。想想那些可爱的同学，张塞心中涌起一股热流，随即又想起了几个幸灾乐祸的同学和那几个爱炫富的家伙，势利眼，又觉着聚会没啥意思了。算了，还是去，见自己想见的人，其他人都无所谓。以前混的不好，高中同学聚会他都推掉了。现在，去见见大家也好，让那几个势利眼知道知道，王者归来了，你霸永远是你霸！ 第102章 艳惊四座 挂了电话，张塞看看李飒，一想到刚才同居的话题，顿时老脸一红。不过还是厚着老脸说道：“那个，李飒，明天中午我们高中同学聚会，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李飒想了想，说实话，张塞的同学她也不认识，而且她也不喜欢跟陌生人在一起，于是说道：“张塞，同学聚会你就自己去，我在家陪叔叔阿姨。” 张塞马上就换了一副苦瓜脸，近乎哀求道：“别拒绝呀，你得开车送我去，再把我接回来呀。到了那儿肯定得跟大家喝酒，我也不能开车。喝完酒大家还得去唱歌，唱完歌就得半夜了。这大过年的路上出租车都没几台，旅馆也没几家开门的，我回不来又没有地方住，还不得冻死在外面啊！拜托了，拜托了！回去之后车借给你开一个月可以吗？油钱算我的，违章罚款也算我的，扣分也扣我的。” 最后这几句把李飒给说乐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张塞这样求人。没办法，心一软只能答应了。“再加上洗一个月的碗？” “可以，没问题，”张塞痛快地答应了，可是马上就回过味儿来，本来也是自己刷碗啊！ 李飒笑道：“先别高兴，陪你去可以，我什么身份啊？司机可以吗？” “就说是我女朋友。”张塞坏笑道。 “臭美你，真往自己脸上贴金！”李飒娇嗔道。 “我总不能让你在车上等我。所以你得跟我进去吃饭。要是不说你是我女朋友，那帮小子不得把你围上啊！”张塞说的一点不错，大过年的，不能让李飒一个人在车上等自己。可是进了聚会场所，要是不宣示主权，那帮孙子还不得跟苍蝇见了屎似的乎上来。 李飒倒是无所谓，这过年被人当作是张塞的女朋友也不知道多少回了，“随便，到时候我尽量少说话，只管吃我的饭，其他的我就不管了。” “可以，您大美女往那一坐，我心里就踏实了。”张塞这才松了一口气。 “踏实什么？”李飒不明所以。 张塞一脸幸福地说道：“晚上不用露宿街头了呗！” 李飒本来以为自己这个大美女给张塞撑了门面，张塞才踏实的，没想到就为了让自己给开个车，顿时娇嗔道：“快去沙发上睡你的觉，走之前给我倒杯热水来。” “遵命，女王大人。”张塞深鞠一躬，来了个西式骑士礼。 “谁是女王？我有那么老吗？我是公主！”李飒不满地抗议道。 “好好，您年轻，遵命，公主殿下。”张塞一边去倒水，一边嘀咕着，这女人真难伺候。 第二天中午，张塞跟李飒来到了东湖酒店。当然，李飒开的车。张塞这家伙有了李飒这位美女司机，就更不想自己开车了。 在服务员的引导下，二人来到酒店三楼，333包间。张塞推门而入，后面跟着李飒。 一进屋，张塞就看见这包间一共有三张十人台，现在人来了一大半，嗡嗡嗡嗡，热闹的很。 由于张塞复读了一年，所以大学毕业也比这些同学晚了一年，只有个别学医的跟他同年毕业。 当年班里学习最好的是张塞，可高考考砸了，上的大学不咋地，现在的工作单位跟好的比也差了许多。北上广深的同学一大堆，国企外企公务员事业单位的都有，最差的也回到油城的油公司子承父业。总之就是，很多同学现在都混的都挺好。当然，也有几个同学混得不好。 同学们虽然亲，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高下，有高下就有攀比。特别是那些工作好的，家庭条件好的，不显摆显摆，那都对不住祖宗十八代。 张塞穿着还是那么普通，或者说是寒酸，羽绒服都没穿，身上还是大学时那件棉服。其实自从有钱之后，他不光买了房子，还置办了几身品牌衣服，工作和重要场合穿着。休闲时还是喜欢穿大学时的衣服，原因无他，舒服，嫩。 出门前李飒让他换上羽绒服，可是张塞说啥都不换，振振有词：“车里有暖风和加热座椅，没必要穿羽绒服。” 李飒无语了，如张母般白了张塞一眼，“你就这身打扮去参加同学聚会，是想让大家看看你混的多惨吗？到时候肯定会惹一肚子气。买房子的事你忘了吗？好好的聚会你别扫兴！” 张塞才不管那些，去，就是给同学们面子，辩解道：“同学聚会跟买房子是两码事。那些扫兴的人什么时候都会出来扫兴，不会因为我穿什么而改变。今天跟我好的，那都是朋友，瞧不起我的，跟我起刺儿的，都会从我的朋友中删除。省得以后跟这些人浪费时间。” 人间清醒啊！李飒一时竟无言反驳。 不过今天李飒穿着可就时尚多了，白色长款羽绒服，里面是米黄色羊绒衫，蓝色紧身牛仔裤，黑色高腰长靴，这些衣服穿在她身上高端大气上档次，好身材尽显无疑。不为别的，不能给张塞丢脸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张塞穿成那样是不是给她丢脸呢？ 二人进到包房，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原因无他，被李飒的美貌给震住了。男的看呆了，女的嫉妒死了！ 张塞李飒二人站在门口，就这样尴尬地被大家参观了一分多钟。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喊张塞，原来是班长和几位平时交好的同学缓过神来，高声喊道：“张塞，快来，过来坐。” 张塞热情的跟几位同学打招呼，然后带着李飒入座。 周围人都看着这边，向李飒行注目礼。 李飒入座后，在旁边看着张塞跟同桌几人热情地打招呼，心想：“看来这几位是张塞的朋友！” 班长见张塞带了个人，还是个大美女，不禁好奇问道：“张塞，这位美女是？” 张塞光顾着跟同桌几位同学打招呼，忘了介绍李飒。“哦，这位是我司机。” 同桌众人都惊掉了下巴。班长惊讶道：“哥们儿，你多大谱啊，让这么个大美女当司机？” 李飒实在受不了张塞这玩笑，其实也不算玩笑，可不就是司机吗？再不把假身份亮出来，一会儿蜜蜂蝴蝶的就都来了！她已经隐隐感受到周围男性荷尔蒙盲动的气息！她一把挽住张塞胳膊笑道：“大家好，我是张塞的女朋友。张塞跟大家开玩笑呢！”说完小手隐蔽地掐了张塞胳膊里侧的软肉。 张塞只感觉胳膊被掐的一阵麻痒，马上就老实了，讪笑道：“不好意思啊各位，开个玩笑，这位是我女朋友，李飒。”然后认认真真把几位同学介绍给李飒。 张塞这边聊的热火朝天，其他两桌有几个关系好的同学也过来打招呼。李飒在一旁嗑着瓜子，跟大家打招呼。 有几个自觉优越的小纨绔就跟没看见张塞一样。切，毕业了，还穿的这么寒酸，一看就混的不咋地。不过这几个家伙的目光却被李飒给吸引了。不光是这几个色眯眯的家伙，整个屋里人的目光都被李飒吸引了。 其中一个纨绔，姓殷名荡，殷荡是也。拽着拽着走了过来，拿捏着腔调问道：“这位美女以前不是我们班的，是哪个年级的学妹吗，幸会幸会。”说着双手递上一张名片。“在下是环球证券投资有限公司大客户经理，殷荡，美女在哪里高就啊？有没有名片或者留个电话？” 第103章 吃软饭的 张塞和同桌众人都暗骂殷荡，妈的，无视张塞不说，竟然当着张塞的面跟张塞的女朋友搭讪，这厮果然人如其名，淫荡！ 李飒一见这人就知道是什么货色，不过对方是张塞的同学，自己也不好太卷对方面子。接过那张名片瞥了一眼，脸上古井无波。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搭讪。今天是给张塞挣面子，不打算跟张塞的同学发生冲突。于是挽住张塞的胳膊傲然说道：“我是张塞的女朋友，跟他以前是同事。” 殷荡先是一怔，然后满脸堆笑假兮兮的说道：“张塞的女朋友啊，美女，你真有眼光。张塞那可是我们班大才子，学霸，学习成绩第一名。只可惜啊，两次高考都没发挥好。才子归才子，却不是考试型选手，最后考的学校令人唏嘘啊，太可惜啦。不过他运气也真好，找到你这么漂亮的美女做女朋友，真是有失有得啊。” 张塞冷眼看殷荡表演，也没表现出不高兴。“老兄，你说的对，那时候我点儿背，但是现在时来运转了。也巧了，酒量也比以前大了，一会儿多干几杯啊，谁不喝谁是王八蛋。哈哈哈哈。” 就张塞一个人笑，尬笑，绝对是尬笑。其他人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李飒看出问题，不慌不忙说道：“塞哥，玩玩就行啦，别喝死啊，哦不对，我是说别把他们喝死啊。” 殷荡听到这儿，笑的是前仰后合，笑不活了。喝酒面瓜张塞，还有他的女朋友，竟然这么敢吹！还喝死我们。“不着急，张塞，我好怕啊，一会儿开席，我就来找你单独喝，到时候别说我欺负你。”说完，哈哈大笑，回到自己的座位。 殷荡的死党，郝多玉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这小子大学毕业去英国留学，家里有几个钱。女朋友是同班同学，有几分姿色，算是班花。不过跟李飒比，那就差太多了。郝多玉上学时就看张塞不顺眼，今天见张塞带了个大美女来聚会，把班花给压了下去，气儿就不顺。“别上来就喝酒，文化，讲点文化。这英国人就讲究文化，喝点红酒喝喝茶，绅士的很。”这话看似是在说殷荡，其实是挟洋自重，讽刺张塞没文化。 其他几个狗友马上拍马屁，“还是多玉有见识，英国不白去啊。” 郝多玉闻言摆出一副肉疼的样子，“这出国读书啊太费钱，花的可是英镑啊，没钱真读不起。我那些同学，有的家里凑钱出国的，去了就一直打工，也没法安心学习。过年了连机票钱都舍不得花，你说这是干啥呀？没钱就别出国了，好好在国内发展不好吗？怎么还不找个一两千块钱月薪的工作，肯定饿不死。” 几个死党又应和道：“是啊，还是多玉有实力。” 郝多玉看向张塞，“张塞，你雅思不是考了75分吗，怎么没去英国留学呢？”这孙子是明知故问，班里家庭条件好的就那么几个，张塞家绝对没有那个经济实力。郝多玉这是在炫富，同时还打压张塞。 张塞耸耸肩，“我对国外那些野鸡大学没兴趣。哎，你在那儿一年多，见着野鸡没有？”这话就有火药味儿了，一点都没惯着郝多玉，明摆着就说郝多玉念的是野鸡大学。 郝多玉料定张塞会反击，撇撇嘴笑道：“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接下来就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英语。大意就是英国如何如何好。 张塞听了都想笑，这郝多玉高中英语就没及格过，还出国留学，要不是人家英国人看在钱的面子上，还能让你去浪费公共资源？这英文说的也不怎么地道，于是张塞也开口，跟郝多玉飙起了英文。前面说过，张塞大学英语六级，口语b级，雅思75，跟郝多玉这个学渣拼英文，玩儿一样。 郝多玉见口语难不住张塞，话锋一转，就开始讲俚语。 这个张塞就整不明白了，雅思也不考这个啊！心中暗骂：“狗屎，郝多玉你不讲武德。你说的英语估计也就英国人能听懂你说的到底对不对，极有可能是虚张声势糊弄人。” 李飒看不下去了，郝多玉不伦不类的俚语竟然蒙住了张塞，她可不能坐视不管，直接开说英语，标准的伦敦音。目标直指郝多玉。 没说几句，郝多玉就哑口无言。他虽然脸皮厚，英语差，但是他也能听出来李飒是行家，想用小孩子背诵圆周率的伎俩蒙人是不可能了。只好拱拱手：“没想到张塞身边还有高手，佩服。” 房间里的同学，除了郝多玉的几个死党，都暗笑郝多玉装逼不成反被氧化钙，也都暗赞李飒高超的口语。他们都是省重点高中的，一听就知道李飒是高手。 张塞给李飒来了个大拇哥，“太厉害了，不愧是我女朋友。” 李飒挽住张塞胳膊，媚笑道：“这算啥，雕虫小技而已。” 班长凑到张塞耳边，小声说道：“靠，这郝多玉因为雅思分数低，在英国念了一年的语言预科。目前也就是个日常口语交流的水平。装啥！你这女朋友了不得啊！”随即又小声问李飒，“李飒，你在英国哪所学校留学的呀？” “牛津。” 李飒声音不大，但是包房里所有人都听见了。顿时响起一阵感叹，步调一致的感叹词——卧槽。 班长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幸会幸会。 话说这一届同学里，还没一个牛津的呢。本来就一个张塞有机会冲击清北，结果还牙疼了。 李飒也没再多说什么，低调，就是最高调的炫耀！ 这时几位跟张塞交好的女同学也围了过来，跟李飒攀谈起来。近距离一看，家庭条件好的学习委员花果果就看出来了，李飒穿的衣服都是国际一线品牌，光戴的饰品就是个国际知名奢侈品牌，要几万块。看来她的生活很优渥。 花果果当年特别喜欢张塞，学霸谁不喜欢？可是怕影响学习，一直没表白。没想到张塞高考一败涂地，使她对张塞的爱慕之心也发生了改变，她怎么能喜欢上失败的张塞呢！现在见张塞有了李飒这么优秀的漂亮的女朋友，竟然又起了醋意。“张塞，我就在滨江城市规划设计院工作，你怎么也不联系我啊？” 张塞假装委屈道：“花姐啊，我这七月份刚毕业，忙着工作赚钱，哪有时间联系大家啊！再说，我也不知道你就在滨江工作啊！毕业之后你电话都换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你在滨江什么单位工作呢？”花果果很好奇，张塞得多优秀能配得上李飒这样的大美女！ “我在滨江酒业工作，车间技术员，品酒师。对了，你看，咱们今天桌上的白酒就是滨江酒业的，这款松江情白酒性价比很高，好喝不上头。”张塞坦然答道，顺道还给酒厂做了个广告。 “车间技术员，品酒师赚的很多？”花果果继续打探。 “没有，工薪族而已。”张塞说的是实话，车间技术员可不就是工薪族，酒厂里那些普通的品酒师，收入也很低。他要不是出类拔萃，机缘巧合，也不会有现在的身家。 学委终于松了一口气，没有为当初放弃张塞而后悔。心道：“看来张塞是吃软饭了。那美女也不知道图啥，就图张塞关键时刻牙疼吗？”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隔壁桌的殷荡又出声了，“张塞，老同学，工薪族能养得起这位大美女吗？要不就是你没说实话，要不就是你，吃软饭了？” 这要是在以前，张塞肯定跳起来跟殷荡动手了。可是现在，他资产超两千万，不但没生气，反倒是觉得殷荡可笑了。“软饭怎么了？我总牙疼你们也知道，你说我这牙口吃软饭，它不香吗？”跟什么人，争什么脸，跟殷荡这种不要脸的人，你就得比他还不要脸。 张塞话一说完，殷荡本来准备好的几套奚落张塞的说辞竟然说不出口了。人家既然都觉得软饭香，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比自己还不要脸，你还怎么糟践人家。要说殷荡做人还是有底线的，不要脸就是他的底线，张塞已经如此不要脸了，殷荡也不好突破底线，只好摇头坐下。 殷荡有底线，可他旁边的郝多玉却没有底线，站起来幸灾乐祸道：“我们班的大学霸，吃软饭，说出去谁信啊？张塞，你不会从哪里租来的女友忽悠我们大家？” 张塞轻蔑看向郝多玉，心道：“这小子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好多余，他爹妈当年是怎么搞出来这么个玩意儿。”嘴角微微抽动了两下，笑道：“租来的女友？你是有钱人啊！你租个这样的我看看？没事回家搂班花睡觉去，凑合着用，别瞎琢磨了，容易上火。” 郝多玉刚要发作，班长连忙起身劝道：“各位，各位，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你们女朋友都漂亮，就我老光棍一个，就别掰扯这些啦，我上火。来，各位同学，又是一年不见，想死我了，菜上齐，酒斟满，相聚就是缘分，为了咱们的缘分，咱们的友谊，干杯。”说完，杯到酒干，颇有些江湖豪杰风骨。 殷荡此刻也把郝多玉拽回了座位上，小声说道：“跟张塞那小子你还斗什么嘴，一会儿喝翻他就完了。说完，冲着旁边自己的好基友牛标使了个眼色。” 牛标就是个粗人，起身瓮声瓮气喊道：“刚才张塞的女朋友说别把他们喝死，我想知道这个他们指的是谁啊？ 李飒听出了牛标的言外之意，这就是要挑事啊，刚要开口回答。就被张塞阻止了，“哥们儿，谁想跟我喝酒，咱就全干，喝死不是目的，喝高兴了才是目的。来，谁想被我喝高兴了，放马过来！” 第104章 彪哥 “我先来，”牛标瓮声瓮气说道。牛标其人，人如其名，就是彪，还粗俗。“那个张塞，咱也不能上来就喝，得整两句祝酒词。” 张塞一听，这哥们儿以前就是个爱动手的闷葫芦，上班一年多，这还能说两句啦？“标哥，你提的酒，祝酒词就你来。” “好，”牛标胸有成竹道：“张塞，我敬你一杯酒。我去井队工作，听说了两句诗，最适合送给你和你女朋友。” “哦，愿闻其详。”张塞知道，这彪子嘴里估计吐不出象牙。不过人家提祝酒词，也不能不让说啊。 牛标一听有人愿意听自己的祝酒词，高兴的不得了，“那我就说了，请大家洗耳恭听。嗯，嗯，清了清嗓子，新人新井新钻头，越钻越深越出油！祝二位百年好合！” 整个包间轰的一声炸了锅，笑声几乎掀翻了棚顶。太他娘的低俗了！大家都知道牛标上学的时候语文不好，像一树梨花压海棠这样高雅优美又隐晦的诗句牛标可能听都没听说过。 李飒闻言羞红了脸。 张塞也有些绷不住了。这他娘的是祝福新人的荤段子，这彪子竟然给自己用上了。不知道他是有意为之，还是因为彪的胡说八道！ 张塞懒得跟这混人掰扯，对骂起来也就是让人看笑话，话说牛标这混人还爱跟人动手，张塞还不想这么早就扫了大家的兴。不过看看羞红脸的李飒，张塞决定，第一个喝倒的就是牛标了。“标哥，祝福收到了！你们井队的生产咱也不懂，不过有一点我懂，那就是感情都在酒里了。你送我祝酒词，我陪你干杯，来，走一个。”张塞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二两半的酒杯，倒了一杯白酒，举杯就干。然后还不忘把酒杯倒过来，示意滴酒不剩。 同学们还是第一次见张塞喝酒如此豪爽，关系好不好的同学都欢呼了起来。塞哥终于雄起了！ 牛标先是一愣，他没想到张塞喝酒这么痛快。以前同学聚会，张塞喝酒那都是推三阻四的，就算喝了也是小口抿着，啤酒都没一杯一杯干过，更别说白酒了。“呵呵，行啊，塞哥，酒量见长，来，干啦。”说完，也是举杯就干。牛标跟殷荡和郝多玉比，他不算坏人，只能算是个粗人，经常被殷荡和郝多玉当枪使。可他呢还以为替好朋友出头有面子。 他这杯酒下去，却没有张塞的欢呼声热烈，只有殷荡等几个死党欢呼鼓掌。气氛都有些尴尬。 牛标提酒之前，郝多玉就跟他打了招呼：“你上去就跟张塞连续干杯，就张塞那酒量，估计一杯就倒了。一杯要不行，就两杯，不倒那都见鬼了。” 牛标不以为然笑道：“两杯不行就三杯，就这白酒，我喝一瓶都不成问题。”牛标对自己有信心，他最高纪录，跟同事喝了一下午，自己喝了两瓶白酒才吐了。 可是牛标没想想，喝慢酒可以，喝快酒恐怕就不好说了。 当然，牛标根本没把张塞当回事，因为以前的张塞酒量太弱了！喝完一杯，见张塞没有醉意，于是倒满第二杯酒，“来，塞哥，好事成双，兄弟我再敬你一杯。新年快乐，春节快乐啊！”他一个粗人，哪有那么多祝酒词，想啥就说啥了。 班长见情况不对，他可怕张塞喝多了出事，于是连忙起身打圆场，“标哥，咱把握一下节奏，别一下子喝到头，大伙儿这还没热身呢！” 牛标看都没看班长，“我提酒，那就是热身，大家要是想热身，那就一起来。来，塞哥，干了。说完，举杯就干。” “好！”这次是郝多玉带头鼓掌叫好，跟着鼓掌叫好的人也比上一杯多了几个。毕竟连干两杯白酒，这标哥还是挺卖力的。 班长一见这情况，劝牛标是没希望了，转头对张塞说道：“张塞，你自己掌握好，别喝难受了。” 同学们也没人跟着热身，开玩笑，白酒可不是这么喝的！ 张塞知道班长这是照顾自己，这个情他承了。不过他心里是有底的，倒上酒举杯道：“班长放心，今天必须陪好大家。来，标哥，干了。”说完，举杯又干。 轰，包间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塞哥威武……”如果一个人在某方面弱的太久了，一旦小宇宙爆发，那都足以惊艳众人。 连干两杯，牛标可是有点微醺了。这要是两杯啤酒，牛标连嗝都不会打一个的。可这是连干两杯白酒！ 张塞还是面不改色，稳稳拿着酒杯和酒瓶子，倒满了酒，举杯道：“来，标哥，刚才你好事成双，现在我来个三阳开泰。祝标哥钻井，多多出油啊！”话到酒又干。 “哇，塞哥太厉害了！” “看来不是吃软饭啊！” “这么帅，哪个女人不爱！” 又是一阵惊呼叫好。 牛标本来还想是不是接着敬第三杯酒呢，没想到张塞竟然回敬了。回头看向殷荡和郝多玉，那神情似乎再说：“我灌了张塞两杯白酒，他非但不投降，还胆敢还击！” 殷荡和郝多玉也没想到，张塞不但没醉，还反客为主，回敬牛标。 郝多玉马上大声叫好，“张塞好样的，标哥，可得把张塞陪好了啊！”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说的就是郝多玉这样的人。 牛标闻言，啥都没说，举杯又干。 这次屋里有一大半的人都为他叫好。人缘好不好没关系，卖力就能赢得好感。 牛标喝的太急了，他觉着微微有些迷糊。转身就要回座位，歇一会儿再来跟张塞喝。 哪知道张塞一把抓住了牛标的胳膊，“标哥，你敬我两杯酒，我也得回敬两杯。咱俩来个四季平安，来，这杯酒我先干为敬。”说完，又是举杯就干。张塞可是不想放过牛标，就算你被人当枪使，我也得先让你这把枪哑火。你当我是公共厕所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老子逮个蛤蟆必须得攥出尿来！ “哇塞，塞哥无敌了！” “这是打通任督二脉了吗？” “塞哥酒厂还要不要人，这么锻炼酒量吗？” 全场又是一阵惊呼，惊叹。 牛标懵了，今天这是遇到鬼了吗？面瓜张塞有如神助，喝白酒跟喝水一样，面不改色，话不走样。倒满了酒举起酒杯跟张塞碰了一下，“塞哥，你应该跟我姓。”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这不是要挑事打架的节奏吗？跟你姓，那就是骂人，让人家当你儿子啊！生可忍熟不可忍，几个跟二人关系好的都做好了随时冲上去拉架或者拉偏架的准备。 张塞闻言也是眼睛一瞪，刚要发作。 “塞哥，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你牛，酒量牛b，喝到现在我也看不出你有醉的意思，服了。干了这杯，我回座位好好喝酒吃饭，不跟你拼酒了。服了！”说完，举杯又干了一杯。 牛标这话让所有人都跌掉了下巴，全屋响起一阵惊呼。 “这才四杯，就认输了！” “这么捧张塞，这哥们儿喝多了，忘了屁股坐哪边了！” 张塞也没想到，这就解决掉了一个！按他的预计，至少还得再喝三杯才能逼退对方。 牛标虽然是个粗人，但是他不傻，否则也考不上那所堪称省内一流的高中。特别是饮酒方面，他的直觉特别敏感，自己能喝多少，别人能喝多少，看状态他就能预计个八九不离十，从来没失误过。他看出自己没有胜算，所以在还没有丢人的情况下，果断收手。他这个粗人还有个特点，就是佩服比自己强的人。饮酒一道上他服了张塞，真心的服了，所以也不想跟殷荡郝多玉他们搞车轮战了。 张塞见牛标退了，斟满酒杯，举杯道：“各位同学，刚才我跟标哥给大家表演节目，让大家见笑了。也不能就我们俩喝个没完，大家都得赞助一下。来，我敬同学们一杯酒，人生诸多不易，难得几个知己。朋友聚少离多，见面加倍珍惜。祝大家春节快乐，我干了，大家随意。”说完，跟旁边的几位同学，当然还有李飒碰了下杯，然后一饮而尽。 所有同学也都举杯，一起欢呼，“春节快乐！”不管是白酒啤酒还是饮料，都是能喝多少喝多少。喝多喝少无所谓，尽兴就好！ 坐下之后，张塞觉得一切如在梦中。半年前自己还是个二两白酒就吐，事事不顺的穷小子，现在的自己，坐拥两千万身家，干什么都底气十足，似乎又恢复了当年学霸的自信。当年学霸时就是焦点人物，现在，自己又成了焦点人物。 李飒给张塞加了一块锅包肉，“塞哥，吃点东西，你们厂的酒好喝，也别全让你给喝了啊。”话虽说的俏皮，可是充满了关心。 旁边桌子上，郝多玉给牛标夹了个鸡腿，嘴上却埋怨着牛标，“标哥，你咋整的，酒量不是挺大的吗？跟张塞接着喝啊！咋四杯就放弃了呢？” 牛标白了郝多玉一眼，“张塞脱胎换骨了，酒量我是判断不出来。你们要是不怕丢人，就去拼！不过我劝大家最好还是别去，免得出丑！”说完，大口啃起了鸡腿。努力掩饰着微微颤抖的手。 郝多玉才不信邪呢！脱胎换骨，难道张塞被人夺舍了？还是基因突变？打通了任督二脉？要不就是，那瓶酒有假？“殷荡，宫自耕，白展基，咱们一起上，怎么样？” 第105章 征服 殷荡之前被张塞不要脸的劲儿给震住了，他还真不想出这个头。不过牛标撤梯子了，自己要是不上，宫自耕，白展基估计也不会出头，那今天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张塞呼风唤雨。娘的，拼了，自己四个人还喝不过一个张塞。想到此处，殷荡一招手，拼酒四人团就站了起来，左手拿酒瓶，右手端酒杯，走到张塞身前。 全场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都知道，这四个人要跟张塞拼酒了。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看接下来怎么个拼法。全场只能听见牛标嚼着鸡腿的唧声。 张塞见殷荡四人过来，知道车轮战即将打响。无奈摇头笑笑，站起身端起酒杯。 殷荡率先开口，“张塞，我们哥几个来敬酒。刚才这位美女说别把他们喝死了，说的就是我们？” “哈哈哈，”张塞打了个哈哈，“哪能呢，说的就是你们！”一点都没客气，反正也不怕得罪这几个人。该得罪的早晚都得得罪，不如早得罪了早完事。否则这些苍蝇嗡嗡嗡嗡，没完没了。 殷荡闻言一怔，没想到张塞工作了半年，说话还这么直接。没关系，明摆着今天就是冲你张塞来的，谁叫你不开眼，带了这么个大美女来聚会呢！女朋友这东西，你可以没有，如果有的话，不能比我的漂亮。如果比我的漂亮，那就撬过来，或者打压你。江湖，就是这么险恶，这么直白！“张塞，你那酒瓶里还有点酒，我们哥几个就分了，跟你沾沾喜气。没想到半年没见，你酒量如此精进。可喜可贺啊。” 张塞也没多想，跟这些孙子不用多想，在绝对实力面前，这些孙子都得被秒成渣渣。跟人打斗如此，跟人拼酒亦如此。伸手把小半瓶酒递给了殷荡，“感谢哥几个来敬酒。那我先敬大家一杯，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这话就是客套话了，言不由衷。一辈子不见，张塞都不会想念他们的。 “哈哈哈，张塞豪爽，学霸成了酒霸了。来，我先陪你干一杯。”殷荡举起酒杯，也是豪爽得不得了。不过这话说的就有意思了，他他他先干一杯！而不是我们先干一杯！ 张塞早就料到车轮战，无所谓了，你有千条妙计，我有一定常规。喝就完了。这是张塞今晚的第六杯白酒。从从班长手里拿过新开的一瓶白酒，张塞给自己满上。 殷荡也检查了刚才张塞喝的那瓶酒，当然了，根本没问题。给自己杯里满上，就举杯跟张塞碰杯。面子这东西，有些人是爱争的，争面子的同时，脸是可以不要的！有意思！此刻即将上演的车轮战，就是这么个意思。 张塞笑脸碰杯，举杯就干，并没提出质疑。如果他不想喝醉，那么喝酒对他来说就跟喝果汁一样。 包间内所有人都关注这边的拼酒，从未见张塞如此神勇。见二人举杯就干，众人又是一阵叫好。 班长在旁边看不下去了，“张塞，差不多了，你都喝了六杯了，这么喝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说完又看看李飒，“李飒，你劝劝他。” 张塞在酒厂接待钱教授的事李飒也有所耳闻，至于俄罗斯拼酒，老总圈拼酒，她也隐约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而且之前跟老大，大嫂，老二他们吃饭时，也听说了张塞酒量无敌，所以毫不担心。“没事的班长，不用担心，张塞在酒厂都是抱着酒缸喝的。” 吹，使劲吹！今天张塞带她来聚会，去如果不想动手的话，那也就只有拼酒能解决掉麻烦了。 班长见张塞的女朋友都不管，自己还操的哪门子心啊。只是有些担心，可别喝出事来，那就糟糕了。 一杯酒下肚，张塞又满上一杯，第七杯。他也没停顿，“多玉，来，咱俩干一杯。你这英文啊，可真不是盖的，我是说不过你，真没白在英国混。好着来敬酒啊，来，走一个。”说完，还没等郝多玉假客套，直接就干了。张塞的套路很清晰，早喝完早利索。还没好好跟关系好的这些同学叙叙旧呢。 “好，张塞，差不多了，你比他们喝的都多，别让人灌傻小子。”同学们欢呼之后，七嘴八舌喊了起来。 张塞摆摆手，示意没关系。 郝多玉被张塞整不会了，咋地让我说两句，劝劝酒啊，你这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不按套路出牌啊！我不是很没面子。没办法，跟张塞碰了下杯，就干了。 你都车轮战了，脸都不要了，还要啥面子。 张塞喝完，又倒了一杯。 宫自耕连忙抢上前说道：“张塞，我敬你一杯酒，没想到你现在这么厉害，都是品酒师了。”这哥们儿绝对是没话找话，用东北话就是没屁戈了嗓子。 张塞瞬间想起天龙八部里的精彩桥段，群雄大战聚贤庄。英雄好汉都抢着跟乔峰喝酒断义，有几个阿猫阿狗的也来凑热闹，想把乔峰灌醉。“哈哈哈，自耕，想死我了，来，干了。”说完，碰了一下杯，二人又是一饮而尽。这是张塞的第八杯酒。 此时殷荡，郝多玉，宫自耕已经是心惊不已。 白展基更是看傻了，他想起牛标的话，不觉生了几分惧意。也许牛标的判断是对的，今天自己这几个人就要在这里丢脸。“那个，张塞，我就陪一杯，你不用再喝。”他想喝完这杯，就劝哥儿几个回去。现在都没喝多，还可以全身而退。万一被张塞灌多了，吐了或者晕了，那就糗大发了。说完，举杯就要干了。 张塞伸手轻按白展基手臂，“哥们儿，难得你为我着想，这样的话这杯酒我更要陪你干了。你值得尊敬。”说完，碰了个杯，二人一饮而尽。这是张塞的第九杯。 全场响起热烈掌声，感叹词就只有一个了，卧槽。见过能喝的，没见过这么能喝的。而且还是以前的面瓜张塞！这就像中国男足突然有一天拿了世界杯冠军，大家突然间还有些不适应了。 白展基见殷荡还要上前敬酒，连忙拉住他，跟殷荡，郝多玉，宫自耕小声说道：“哥儿几个，差不多得了，今天这事透着邪性，咱们恐怕真不是对手。牛标可能是对的。咱别在这儿翻车。” 殷荡也有退意，只是郝多玉不依不饶，宫自耕也是不想放弃。 白展基无奈，“哥几个，我该说的都说了，我去跟牛标吃饭去了，这么玩下去可就没意思了。”说完，就回座位跟牛标叙旧去了。明摆着丢人的事，他可不会去做，好哥们儿也不行。劝过了，就不算背叛。 殷荡看了看郝多玉和宫自耕，最终还是决定留下，“那个，张塞，我再……” 还没等殷荡话说完，张塞就打断了，“哎，老殷，别着急，接下来我敬哥几个。感谢哥几个盛情，我干一瓶白酒，大家随意。” 此言一出，整个包间都沸腾了。见过能喝的，没见过这么能喝的！班长已经把手机都攥在了手里，怕万一出事好赶紧打120。也不知道大过年的救护车能不能及时赶到。 张塞说完，麻利拆了一瓶白酒包装，拿出酒瓶子打开。对着瓶子就吹了起来。开玩笑，让你们车轮战，一个一个啥时候是个头儿，还不如主动出击。一瓶，你陪的起就喝，陪不起就退下，还咋有脸跟人家一杯一杯喝。 几秒钟，一瓶白酒下肚，张塞舔舔嘴唇，意犹未尽。好酒啊！看了一眼郝多玉等三人，“哥几个别害怕，不用都喝一瓶，谁能干一瓶谁来就可以了！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啊！” 包间内所有人都看呆了。包括李飒。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张塞狂饮，这还是第一天在车间几口蒸馏酒就晕的那个张塞吗？太帅了！在李飒眼里，不是长得好看的男人就帅，不是能喝酒的男人就帅，而是像张塞这样，长得帅又能喝还豪爽的男人才真叫帅。 花果果现在真后悔了，管他张塞现在做什么呢，就这酒量，这豪爽劲儿，太帅了，他真的是吃软饭吗？ 此时最呆的莫过于拼酒三兄弟，殷荡彻底傻眼了，这么个喝法，自己这三个人没有能成的！淫荡归淫荡，不要脸归不要脸，可是基本的判断力还是在线的，今天是赢不了了。 郝多玉此刻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无语！在英国，酒没少去，大洋马没少骑，可是这么能喝的还是第一次见。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宫自耕更郁闷，“妈的，早知道刚才就跟白展基回座位了，哪知道遇到张塞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 三个人面面相觑。 “多玉，你上！” “殷荡，你来！” “老宫，你最能喝，来！” 玩命喝一瓶不是不可能，只是万一喝不完呢？喝完了吐了呢？谁喝谁遭罪啊！ 班长都懒得说什么了，你们造的孽，你们自己扛。 其他桌的同学有看不惯的，“我说，老殷，多玉，你们还喝不喝？不喝咱就好好吃饭。酒大伤身！” 骑虎难下，骑虎难下！ “那个，”牛标站起身，瓮声瓮气说道：“哥几个，张塞神勇，咱们就别拼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张塞果然脱胎换骨，不同凡响。张塞，别人我不敢说，哥们儿我今天欠你个人情，以后但有趋势，莫敢不从。”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算是认输了。 张塞明白这个道理，今天应该可以好好吃饭叙旧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虽然不想见。“哈哈哈，我这都是瞎喝，哥几个别介意啊，大家随意。来，同学们一起陪口酒怎么样？” 大家见张塞如此大气，都高声喊道：“好啊，干啦。”这面子必须给啊！场面已经不像是班级同学聚会，更像是武林大会，群豪宴饮。 终于可以好好叙叙旧了！大家七嘴八舌，询问着近况，也讲述着自己这一年来的遭遇。 花果果还不甘心，虽然对张塞不抱什么幻想，不过还是想看看自己的判断是否准确。“张塞，你现在有女朋友了，在滨江买房了没有啊？” 旁边的班长也略有醉意，附和道：“是啊，听说滨江的房子也开始涨价了，比油城贵一倍呢！” 张塞并不打算多说，也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买房子了，一百多平米的，足够住的了。”他也没说几套，就是不想炫耀而已。 “那可不便宜得四五十万呢？你是全款还是贷款？”花果果还是紧追不放。 李飒实在看不下去了，张塞这么个聊天法，说一宿都没完。她很清楚，花果果就是想知道张塞现在的经济实力。透露一点又何妨？“全款，塞哥很能干，人脉广，跟滨江的一些大老板关系不错，全款买套房很轻松。其实他可没吃软饭，反倒是这半年来他照顾我。刚才他跟大家开玩笑的。” 李飒说的都是事实，又没透张塞的底，其实她也不知道张塞现在所有的财富，只知道张塞有两套小房子，三套大房子，一个车库，一台车，还有个仓买。至于张塞的存款和蓝岛的别墅，她也不知道。 张塞也没李飒和哥几个说自己的存款和蓝岛的别墅，不是他故意隐瞒，只是没人问起，自己就说出来，可是有显摆的嫌疑。 张塞见李飒回答的得体，也就没说什么。 花果果闻言，面露凄然之色，终究是自己看错了人！如果当初自己跟张塞挑明了，也许现在二人已经在滨江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张塞就不会落到眼前这个长相堪比狐狸精的女人手里。命运呐！“张塞，太棒了，你当年就是咱班的学霸，工作之后还这么优秀，也只有李飒这样的大美女才配得上你。”花果果说这话的时候显然言不由衷。 老同学们一年没见，边喝酒，边聊天。张塞已经把那几个喝酒爱起刺儿的家伙给打压住了，所以也没人拼酒，酒席宴间，共叙友情，其乐融融。 尽管如此，还是有人心里不舒服。 第106章 百万豪车 郝多玉的女朋友，也就是班花，今天就很不爽。她见郝多玉炫富失了面子，喝酒也一败涂地，就气不顺。最让人生气的是，李飒太漂亮了，甩自己几条街，抢了自己的风头。刚才听张塞李飒说房子的事，她可没信。“就张塞这脾气，这家庭经济实力，就算人脉广，怎么能在短短半年内赚到四五十万？吹牛呢？哼，土包子开花，一会儿吃完饭就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实力！” 宴会结束，天已经黑了。收杯时班长宣布，接下来全体转战ktv，唱歌去。那时候油城夜生活也没有太多花样，除了唱歌就是洗澡，要不就是烧烤，来个第二悠。 一行人下楼，班花紧跟在张塞身后，“张塞，你们开车了没有？没开车的话可以坐我的宝马。” 牛标一听不乐意了，“哎我说班花，不是说好了你那台车带上我和白展基吗？这咋说变就变呢？” 白展基倒是心思通透，知道班花这是有事，“老牛，别去凑热闹了，有车的同学这么多，坐谁的不行啊！” 张塞回身跟班花摆手道：“班花，我们开车了，不过跟你的宝马比，我的车就差劲儿多了。”拿出车钥匙在班花面前晃了晃，然后递给了李飒。 班花一看上面的标志，再加上张塞说的车差劲儿，她也没把那车当好车。 众人出了酒店，从温暖的室内一下到了寒冷的室外，再加上大家都喝了些酒，有几个男同学一冷就来了尿意，站在饭店旁边大树下就开始哗哗放水。引来了女同学们一阵笑骂。 闻着空气中弥漫的浓重骚气，大家开始研究坐车去唱歌。 二十几个同学有六个人开着车，足够大家乘坐。班长正安排大家乘车时，众人目光却被张塞的车吸引了。 牛标瓮声瓮气问道：“哎，塞哥，你这到底是啥车呀？以前怎么没见过呀？是大众的车没错，但不是捷达不是桑塔纳也不是帕萨特，好像比那些车都大，后面这个字母是啥意思？” 众位同学围着这台挂着滨江牌照的大众汽车评论起来。大家刚毕业一年多，家里给买台qq，polo那都是不错的了。就今天这几台车，一多半都是父母的车，开出来就足够有面子了。 张塞摇头笑道：“标哥，我也不知道这是啥车型。” “啊，哥们儿，你买台车咋还不知道车型呢？多少钱买的总还记得？”牛标是个爱车之人，在井队工作之后，就一直打算买台车，上班方便。可是他老子知道儿子莽撞，怕开车出事，就迟迟没掏钱。所以这哥们儿空有对车的喜爱，却没有开车的机会。 “我的车没花钱，是朋友送的。不值什么钱。”张赛也不想显摆，不管大家怎么问，他也就是闪烁其词。 班花一看张塞的车，心里就明白了。目前她看到的这些车里就她的宝马最好，其他几个人的车也就只能算是代步。但是看到张塞这台车他就明白了，这台车肯定比自己的车好。眼界还是有的，就是肚量小了点儿。搀着郝多玉转身就要上自己的宝马车。 “那个，班花，你见过的好车多，你来看看张塞这车到底值多少钱？”牛标不合时宜地喊道。 班花这个恨啊，“这牛标今天是真彪，哪伙儿的不知道吗？” “是啊，班花你给看看，真没见过这种车呢。”花果果也很好奇，今天张塞给大家的意外太多了。 班花无奈，只好扶着郝多玉走过来仔细看张塞的车。她知道这是豪车，从车型，内饰就能看出来。可她确实没见过这种车。话说当时在国内也没多少台大众辉腾v8，她怎么可能知道多少钱呢！要是说自己不知道，那就有点没面子，总得说上两句。 “这是台好车。多少钱我也说不准，咱又不是卖车的，不过跟我那台价格差不多。”尽管她看出张塞的车好，但是嫉妒心理作祟，就说两台车差不多，反正别人更不懂车。 “你那台宝马多少钱呢？”牛标追问道。他现在想买个qq他老爹都不支持，但是见到好车还是喜欢的不得了。 “我那台宝马五六十万，去年过生日我爸给我买的。”班花得意说道。话说家里能有台车就不错了，她这台宝马还是她爸给她买的，能不得意吗？ 听了班花的话，牛标这粗人都满眼小星星，惊叹道：“哇，你可真是有钱人。”又看向张塞，“不过塞哥你也行啊，在滨江没白混，朋友随随便便送台车就这么多钱。” 张塞连忙摆手，“哪有五六十万，我这车就十几万。” 班花一听就来了精神，语气中略带嘲讽说道：“二手车呀？那十几二十万差不多能买下来。张塞，你这又是二手豪车，又是大美女陪着的，不是为了充门面？”她终于找到反击的机会。旁边郝多玉暗暗赞叹，“最毒妇人心，啊不对，巾帼不让须眉啊！” 张塞也不想在同学面前显摆，也没有想解释的意思。笑着摆了摆手，“哪有，我就是怕咱们玩的太晚，回不去家，所以才开车来的。代步而已，啥门面不门面的。” 班花可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这也能理解。在滨江，有台二手豪车充门面，才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小妹妹啊。” 围着听班花评价车的同学里，有几个也小声嘲讽了张塞几句。“猪鼻子上插大葱，装象！” 毕竟是女同学，跟班花认真那就输了。所以张塞也没发作，又展示出那股不要脸的劲儿。“哎呀，大家都懂，说那么直白干啥。” 但是旁边的李飒越听越不对劲，越听脸色越差，明显张塞这是被人挤兑了。而且她终于反应过来，这台车十几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怪自己了，没说明白，误导了张塞。于是打开车门，略带嘲讽说道：“朋友能送的当然算是二手了。要是一手的，张塞面子薄，还不好意思要呢！虽然不是一手车，但这车可是新车，里程数也不过就是200公里，还是这趟回油城开的。” “是吗？哎呀，那这车也太便宜了，不会是泡水车？”班花继续攻击着。 李飒撇撇嘴笑道：“哈哈，这就怪你们这老同学张塞没去过英国了，他可没有你家郝多玉见多识广，他没整明白这钱是怎么计算的。这车是值十几万，不过那是在英国的售价，按英镑计算的。在国内要想买到这样的车，新车是没有现货的，都得提前预定。大众辉腾v8，加上关税一百多万。代步而已，算不上豪车。”最后这句算是李飒替炫富，装装犊子，不过以李飒以往优渥的生活来说，一百多万的车，还真就是个代步。 本来静静听着的众位同学轰的一下炸了锅。 “一百多万，这么值钱！” “一百多万还就是代步！” “张塞到底在滨江干了什么？把防洪纪念塔给卖了吗！” 班花闻言，面如死灰。心中懊悔自己嘴欠挑事，刚才还不如应付两句就开车唱歌去了，此刻明摆着是自己没见识，丢人了！ 牛标闻言一下子趴在了机盖上，也不嫌凉，把脸都贴在了上面。“这还不是豪车，我可得好好稀罕稀罕。” 张塞连忙阻止，“哥们儿，哥们儿，当心点儿，别把脸冻在机盖上。” 李飒见班花吃瘪，自己又帮张塞扳回了一局，心情舒畅，打开后座车门说道：“标哥，后面还有三个座位，上车来体验一下。还有哪位同学想上来试试？” 话音刚落，本来有两个同学已经打开了班花那台宝马车的后门，闻言几个箭步就窜上了张塞的车。 牛标在一旁不乐意了，“哎，哎，你们咋这样，我还没上车呢。说完，也挤上了车。做好后又惊叹了，塞哥，你这车真宽绰，后座上我们仨都不挤。大美女，快开车带我们兜兜风！” 第107章 惜别 到了ktv，所有人都在议论着张塞的豪车。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大学毕业一年多之后。张塞这位老同学，虽然复读了一年，比大家晚毕业了一年，但就在毕业之后这半年时间里，发达了！朋友出手都这么大方，送一台车就是百万级的豪车。学霸还是那个学霸，干啥都是一霸！那个像仙女一样的女朋友还是从英国牛津留学回来的，家世背景如何都没人敢问了，就听她那一口地道的伦敦腔，大家也知道这个女人不一般。大家有意无意的跟张塞和李飒攀谈，希望能跟这位优秀的同学搞好关系。今晚，再也没有人挑衅！有的都是赞美之词，有的都是回忆往昔。 张塞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也没觉着失望。这已经不错了，他知道同学关系就算是最纯洁的社会关系了，且行且珍惜。趁别人唱歌的空当，他小声跟李飒说：“李飒，我敬你一杯，感谢你今天对我的帮助。” 李飒妩媚地白了张塞一眼，娇嗔道：“切，我就今天帮你啦？咱们两个就别这么客气了，你帮了我那么多，我也该好好感谢你。我得开车，以水代酒了，别干了，喝一口意思一些就行了。” 说完，二人对视一笑，碰杯欢饮。 春节七天乐，乐完了还得回滨江上班。正月初七，四口人吃完早饭，张父张母送张塞和李飒下楼。到了车旁边，李飒和张母已经控制不住情绪，抱头痛哭。李飒多年没有感受到母爱了，这次春节在张母这里找回来了。张母也是发自肺腑喜欢李飒，张塞有这么懂事、漂亮的女朋友，当妈的能不激动吗？ 话别就话了半个小时，搞得街坊四邻又有十几个人来围观。 最后张母总结发言，“张塞，你小子好好对李飒，要是敢欺负她，看我不拿擀面杖揍你！快走，路上慢点开。” 车驶出了小区，李飒接过张塞递来的纸巾，一边开车一边擦了擦眼泪，激动说道：“张塞，阿姨人真好，下个春节还来你家过。” “啊！”张塞不知道这话咋接了，心里不禁嘀咕道：“下个春节再来，那咱俩是啥关系啊？” 回到滨江，张塞取了一些现金，回家之后拿出一万，递给李飒。“这次回油城，你没少帮忙，还花光了所有积蓄给我爸妈买东西。这些钱你拿着花，算我表示感谢。” “呦，本来我是跟你去蹭过年的，这反倒谢起我来啦，那多不好意思。再说，我还蹭吃蹭喝收红包呢，加一起一万大多呢！哪还好意思再收你钱。红包我就不还你啦，就算我当司机的酬劳，总行了。”李飒现在跟张塞说话可随便多了，她也不想跟张塞算那么清楚了。更何况，她很多年没感受到这种浓浓的亲情了，那些红包她还真舍不得给张塞，摆在卧室里，感觉整个人都温暖起来。 “还有个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张塞有些为难说道：“我想把车和车库还给王总！” 李飒低头收拾着东西，闻言笑道：“人家送给你的，你自己决定就行了，跟我商量什么啊？” 张塞也发觉自己的可笑，心道：“是啊，自己跟李飒是什么关系，干嘛要征求她的意见呢？”随即一脸讪笑，“这不是多个人出主意，也好把利弊想清楚吗！车库没多少钱，倒是无所谓。只是这车就太贵了，我的钱买台车也不是什么问题，所以不想要王总这么贵重的东西。以后人家有事求到我，我都没法推辞。” 李飒听了张塞的话，略作思考，缓缓说道：“我从小看父亲做生意，也懂一点商人的道理。以你在蓝岛的表现，给王总带来的巨大经济利益，这车和车库你受之无愧。你宅心仁厚，再加上你的身家，不想接受这个馈赠也是正常。你可以找王总提出，知道这车的价值后，不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如果王总坚持送你，你就别推辞了，那样就显得跟他生分了。以后他还会想办法表达谢意，但是会心生芥蒂。你如果当他是朋友的话，你就客气一下，显得你不贪心，他坚持送你，你就收下。这样你们的友谊会更牢固。以后他再有事请你帮忙，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当他是朋友，估计你也不会拒绝，所以你还推辞什么呢？当然，要是违法违心的事，你不干也没啥对不起他的。” 张塞闻言茅塞顿开，还是李飒这大家闺秀有见识。 过完年上班第一天，张塞打电话给王总，寒暄了几句之后，张塞直入正题：“王哥，我这人也不懂车。您送我那台车，过年开回油城，有懂车的朋友说得一百多万，这也太贵了，绝对的豪车啊，兄弟我哪好意思收下呢！您对兄弟好我铭记于心，只是这车，我真不好意思收啊。” 话说到这儿，王总也明白了，也没多劝，直接就放了大招，“兄弟，如果你不收下这台车和车库，那我就把车库门一锁，永远也不开了。车库闲置不说，还浪费一台车。这宝马赠英雄，兄弟你绝对配得上这车，还有这车库。你要当我是你哥哥，就把这些都收下。我也不瞒你，你帮老哥哥赚的钱，远比这些多多了。”王总心里最清楚，张塞陪他蓝岛之行，项目签下来了，至少能赚几个亿！这点礼物太应该送了，否则让圈里朋友知道，以后就没法混了。 实在拗不过王总，张塞只好笑纳。 没过两天，王总派人陪张塞去办理了过户手续。这样，一个价值20多万的车库，还有一台百万级的豪车，都正式归到了张塞名下。张赛粗略算了一下，滨江和蓝岛七七八八的房产，银行的存款，再加上一台百万级的豪车，自己现在已经有2000多万的身家了！ 王总还给张塞透露了一点消息，过些天他还要去蓝岛，侯总点名要让张塞同去。没有别的原因，侯总想这个小兄弟了。 第108章 假酒 侯总过年，跟家里人喝了几顿酒，可是都不尽兴。也是被张塞给虐惯了，这才几天不见就有点想张塞了。“那小子要是在蓝岛定居就好了，没事儿就可以找他喝酒。就算喝不过，看这小子喝酒也是一种享受。” 张塞可不知道侯总这么欣赏他，他回到滨江才发现，自己本来说好的早回来几天，替班长看店，让班长回家看看。结果自己又是家庭聚会，又是同学聚会，更让他不好意思走的是母亲跟李飒难分难舍的，以至于他产生了幻觉，自己是来李飒家过年的！结果就是自己回滨江晚了。中间也跟班长通了几次电话，班长根本不用张塞帮忙。 周五晚上，张塞去仓买看望班长。 班长并没有生气，而是兴冲冲跟张塞报喜，“哥们儿，春节这几天赚翻了，营业额是平时的好几倍。” 张塞可是不好意思，说好的事自己食言了，害的班长家都没回。“那个，班长，我这说好了早点回来，让你回家看看父母，结果我妈不让走，就没及时回来。太抱歉了！那个，之后从盈利里面拿出1万给你，算你春节加班费。” 班长知道这是张塞的好意，点上了一根烟，吸了一口道：“咱俩就别这么见外了。春节这么赚钱，你让我走我都不走。而且你不知道，我爸妈知道我做买卖，春节回不去，老两口来滨江陪我过的春节。这下你心里好受些了。” 张塞闻言，这才实在地靠在了椅子上，“叔叔阿姨真好啊，这我就安心了。” 班长笑道：“我一个光棍，怎么都好办。你就不一样了，那么漂亮的媳妇，必须带回家让老两口高兴高兴啊。” 你看，我早就说我跟李飒没什么，是纯洁的男女关系，你可别当着李飒面说这些啊。尴尬死了。张塞连忙纠正班长的说法，虽然他现在心里痒痒的，但是他也不知道李飒到底是什么态度。他被田苍苍伤怕了，现在有李飒做邻居，已经很满足了，他不希望眼前的温馨生活被打破。 “切，我才懒得管你的事呢。不过哥们儿，说点正经的，最近赚了不少钱，你兑店的钱额外赚出来根本不是问题。等结算的时候这部分钱我得划出来给你。”班长还是对当初张塞兑店的花费。 “哈哈。赚钱多是好事。不过也不用给我兑店钱了。就那天那个油布包你还记得，里面是个宝贝。至少是宋朝的古书，卖出了个天价，兑店的钱早就赚出来了。你猜猜，卖了多少钱？”张塞跟班长也不打算隐瞒，毕竟当时兑店的时候得到这本古书，要不跟班长说，以后班长知道了，恐怕会心生嫌隙。 “切，我不猜，你别告诉我，我对古董不感兴趣，也弄不了那东西。你要是告诉了我，我以后恐怕就不想再踏踏实实做买卖了。再说，那是你有眼光，能认出那件宝贝。而且咱俩都说好的，兑店成本算你的，那收益自然也是你的，所以你不用告诉我。”班长说的是心里话，他是有原则的人，既然当初张塞单独出钱兑店，那收益就该归张塞。而且他也不想知道张塞到底赚了多少，他知道古董暴利，真怕知道多少钱后，以后自己就没法安心一步一个脚印地做买卖了。 “班长，你真是个靠谱的人，你不成功哪都没有天理。书买了挺多钱，你要是需要用钱，就跟我说，哥们儿肯定全力支持。”张塞见班长不让自己提钱的事，也就只能模糊说一说。 班长闻言，装出一脸贱笑凑到张塞身旁：“你这运气可真好。老板，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跟你混有肉吃。” 张塞一阵恶寒，推开班长道：“大哥，这话太肉麻了，我可不喜欢男人。” 二人正开着玩笑，叮咚，有人进门。 “你好，欢迎光临。”班长连忙向客人问好。大学生开仓买，那必须体现出素质。来了欢迎，走了欢送，一分钱东西不买没关系，仍旧笑脸送上，看的你都不好意思不买。 不过此刻进来的人，却有些鬼鬼祟祟。这人长着一双鼠眼，拎着一个大旅行袋，在仓买里转了一圈，特别是在酒类货架旁看了半天，然后来到款台，贼眉鼠眼看了看四周，这才压低声音问道：“哥们儿，我有低价白酒，要不要进点卖？” 开业这些天来推销的业务员也不少，推销酒、冰淇淋、饮料、零食、文具的来了几十个。有的货质量不错，价格公道，班长就订一批。对于那些质量差的，班长都是婉言谢绝。眼前这个人，让班长很不舒服。 张塞在旁边也闻到了这人身上紧张的气息。谈个生意而已，紧张个什么劲儿呢！当然，做生意张塞是门外汉，所以默不作声，看班长怎么应对。 班长微笑道：“哥们儿，正规厂家出产的，质量好的白酒我肯定要。你有什么白酒，先拿出来看看再说。” 张塞在旁边憋住不笑出声来，他知道班长这不过是给对方个台阶，然后打发走人。做生意就得广结善缘，小人是能不得罪就别得罪。 鼠眼男人撇撇嘴，“哥们儿，不实在了。这行当，不卖点暴利的东西，上哪儿挣钱去。你先看看这酒的成色，那就是正规厂家出品的。”说完，从旅行袋里掏出一瓶滨江小方瓶。前文书说过，这是滨江酒业最便宜、最亲民的一款酒，在普通老百姓中很有市场，销售火爆。仓买售价在9元左右，一斤装的。 张塞见对方拿出的竟然是自己酒厂的小方瓶，只看了个外观，不由眼中闪出一丝失望。随即他又抽动了两下鼻子，结果让他惊讶不已。奶奶的，这是什么套路？ 班长接过小方瓶，上下左右仔细看了一下，又在瓶口闻了闻，心中就已经有了计较。“哥们儿，你这酒我看不准，我这些酒都是从滨江酒业的营业部批发来的，都有正规手续。”说完，把酒放在款台上，示意对方收起来。他看出来这酒瓶子和盖子做工粗糙，高仿都算不上。造假酒至少也得整的像一点，班长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赶脚。 鼠眼男人并没有收起酒，而是满不在乎说道：“想要正规手续我都能整，老板，咱们就开门见山，这瓶酒3块钱给你，要多少有多少。想要啥手续都有，不就是一张纸吗！简单！” 班长闻言差点没摔倒，自己货架上摆的同款酒进价都得将近7元，售价9元，这都已经很高的利润了。对方开价就是3块钱，这肯定是假酒无疑。“哥们儿，抱歉啊，我这仓买酒类卖的不好，过几天我还打算都下架了呢，就用不上你的酒了，你再去别家问问。”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这就是客客气气赶人了。 这要是在别处，张塞肯定抓住这鼠眼男人，扭送派出所。只是今天在自己的店里，有些投鼠忌器，所以决定暂且放过这厮。听任班长处理。 鼠眼男人见班长态度坚决，也就没再说什么，不过面有嘲讽之色：“兄弟，刚开店，这里面的门道你可能不知道。你可以出去看看，有多少家卖的是我家的酒，没实力没后台我敢干这个？”说罢，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想通了给我打电话。”然后拎着旅行袋推门而出。只是他推开门的一刹那，不禁心中暗骂了一句：“妈的，这家怎么还有摄像头呢！今晚上又有事干了。” 第109章 被盗 张塞和班长见鼠眼男人走远，这才小声交流起来。 班长摇摇头，“妈的，现在社会上什么人都有，这卖假酒的这么明目张胆来店里推销。这些人都有些黑道背景，咱们还真不能惹。只能笑脸相送。” “班长，你是咋看出那酒是假的？”张塞是凭借着嗅觉分辨出来的，所以问班长是怎么辨识出真假的。 班长撇撇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哥们儿，你这是考究我眼里呢？拿瓶子做工粗糙，盖子也很劣质，所以不用看酒，假的。” 张塞挑起大拇哥，“班长，你这观察力是这个。” 班长拿出拖布，把刚才鼠眼男子踩的雪水脚印给擦干，回头跟张塞说道：“你就别装了，其实你也看出来是。你是咋看出来的？” 张塞走到酒类货架旁边，拿起一瓶滨江小方瓶，闻了闻说道：“那酒瓶子的确很假，估计造价成本极低。按理说那里面的酒水质量更应该低劣，可是我闻那味道，跟滨江小方瓶还真挺接近。看来造假的人在勾兑酒方面有两下子。” 班长闻言用拖布拄着地面，看珍稀动物般盯着张塞道：“没开封你都能闻出味儿来，你这鼻子也太灵了！” 张塞也不想跟班长多说自己嗅觉的事，转移话题说道：“那家伙会不会怀恨在心，给咱们使坏啊？” 班长坐下来想了一小会儿，随即轻松笑道：“没关系，咱们很客气，也没揭穿他，他没必要跟咱们过不去。” 张塞又往门外望了望，“妈的，真应该跟踪他，然后抓住他。竟然卖假酒，牌子还是我们厂的！” “哥们儿，别管闲事了，你断他才路，他会断你生路的。这些人都不是善茬，不要招惹为妙。”班长语重心长劝道。 张塞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紧接着就来了一波接一波的顾客，二人忙活起来，一直忙到十一点多关门。 “班长，咱俩喝点酒去。你开仓买太辛苦了，我请你放松放松。“张塞拉下卷帘门说道。 班长也没客气，用一把大铁索锁好卷帘门，拍拍手说道：“好啊，我可得好好扎你这个土豪一顿。” 二人在科达小区附近找了一家烧烤店，要了一打啤酒，对饮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张塞被电话铃声吵醒，“谁呀？这么早打电话！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不过还是拿起了手机，迷迷糊糊按下了接听键。 “张塞，仓买出事了，你快过来，带上相机。”电话里传来班长急促的声音，说完就挂了电话。 张塞闻言一激灵就爬了起来，套上衣服就冲出了家门。 李飒被关门声惊醒，“是做梦！“随即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张塞赶到仓买，发现仓买卷帘门升起了一半，外面还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一猫腰就钻进了仓买。 班长见张塞到了，连忙把卷帘门拉到最低。 张塞见班长如此神神秘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班长，咋的了，被盗了吗？” 班长摇摇头，指着地上说道：“你看，这是咱们昨天关门之前洒下的香炉灰。我今早打开卷帘门，发现有脚印。你拍几张，咱们研究一下。” 有人进来了，这可不是好事，卷帘门这么坚固，都没挡住这人，以后这店里可就不安全了。张塞拿出相机，一边照相，一边问道：“这人怎么进来的？” 班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道：“我查看了前后门，都没有保利破拆的迹象。后门还从里面反锁着，更不好打开。所以应该是用开锁工具，打开了卷帘门的大铁锁，从前门进来的。” 张塞闻言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他娘的是个高手啊，溜门撬锁行家啊！” 班长点点头，指着款台下面的电脑道：“我查看过了，店里电脑的移动硬盘不见了，应该是被那人偷走了。其他值钱的货都没丢，就连收款机也没有动过的痕迹。” 张塞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贼费这么大劲儿，就为了偷一块电脑硬盘，电脑硬盘很值钱吗？”张塞上大学的时候家庭条件不好，也没买电脑，话说那时候都是家庭条件好的才可能攒一台台式机，那都很了不得了。很多人买完电脑，根本没用在学习上，而是看电影，打游戏，聊qq啥的，那时的经典游戏“反恐精英”、“暗黑破坏神”那都是开机必进的。所以以张塞的条件，根本买不起电脑，就更别说知道硬盘多少钱了。 “硬盘没多少钱，跟这屋里的东西比，也没贵到哪儿去。”班长摇摇头说道，不过他似乎知道些什么，却是欲言又止。 张塞此刻猜到了什么，不仅仅是猜，因为他还闻到了某种气味。“班长，是那个卖假酒的干的？” 班长叹了口气，“哥们儿，知不知道都没啥用，咱们找不到他，而且也惹不起这些人。他偷走硬盘，就是为了销毁卖假酒的证据。咱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还是算了。” 班长这么一说，就更坚定了张塞猜测，他闻到了鼠眼男人的气味。“班长，咱们报警。” 班长还是摇头，坐到椅子上，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哥们儿，就目前咱们的损失，都不够立案的。而且咱们只是猜测，没有证据，报了也没用。” 张塞有点急了，“班长，咱们就这么吃哑巴亏了？” 班长吐了个烟圈，“这些人，要么咱们不去招惹他们，要么咱们能斩草除根。以目前咱们的实力，要是不违法的情况下，咱们肯定办不到，还可能会引火烧身。” 张塞一时也没了主意，除非靠酒厂的力量，不过现在没有证据，厂里怎么会投入力量呢？一种不安袭上了心头。几秒钟后，他发现哪里不对劲儿。这种不安不仅是心里的，他闻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就在这个屋里。 张塞伸手制止了班长的说话，抽动了几下鼻子，沿着气味一步一步向前寻找。 班长见张塞如此举止，也知道张塞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在一旁屏住呼吸，跟在张塞身后，看张塞到底发现了什么？ 第110章 下毒 张塞一步步向前，距离他闻到的气息越来越近，心中越来越惊。“奶奶的，这家伙不光偷东西，还敢在店里做手脚。” 终于在面包货架前停下了脚步，就是这里了。张塞抽动了两下鼻子，手指在几袋面包上划过。 班长在旁边不明所以，但还是没敢出声询问，怕打搅了张塞的思路。 张塞拿起一袋肉松卷，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就是它了！“班长，这袋肉松卷被人做了手脚，你看，这里有一个针孔。“ 班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塞这是怎么发现的呢？看见针眼儿之前，他是怎么知道这边的面包有问题的？一连串问题在脑中串联起来，可是没有答案。不过摆在眼前的事实，肉松卷袋子上果然有一个不易察觉的针眼。“张塞，这是咋回事？” “班长，看来那家伙不光要消灭卖假酒的罪证，他还想把咱们搞掉。咱们可以打开看看，里面有没有下毒。”张塞已经从肉松卷上问到了极度危险的气息，不是毒药还能是什么！ 班长闻言，忙往后退了两步，摆手道：“有毒的话咱们就别打开了，赶快报警！” “报警？算了，咱们还是没有证据！你要是报了警，警察来封锁现场，你生意还做不做了？让顾客们怎么想？以后还有人敢来买东西吗？”张塞这次倒是反对报警了。 张塞的一连串问题，就像一个个炸雷，把班长脑子轰的嗡嗡响。“张塞，万一还有别的食品被下了毒，吃死了人更危险。还是报警，咱们是受害者啊！” 张塞举手示意班长安静，找了一副胶皮手套戴好，小心翼翼打开肉松卷袋子，把肉松卷缓缓打开。 班长拿个强光手电凑过来，照亮一点，看得清楚。 二人不由一声惊呼，“妈的，果然有异常。”卷在肉松卷里的本应是黄油沙拉酱，可是有一块被冲掉了，代之的是一小块水渍，闻着有一种轻微的腥味。 班长腾的一下跳了起来，“不行，咱们所有的食品都得下架。太危险了，咱们不能冒这个险！” 张塞没回答班长，而是抽动两下鼻子，在店里走了两圈，这闻闻，那闻闻，回到班长面前时，轻吐了一口气。 班长焦急地看着张塞，他心里可是着急呢，报警抓人可是越早越好啊！ 张塞拍了怕班长的肩膀，一脸轻松笑道：“班长，放心，别的不敢说，我这嗅觉绝对灵敏，我闻过了，其他商品上都没有这毒药的气息。”其实张塞不仅闻了毒药的气息，更是闻了那人的气息。除了这个肉松卷，其他商品上都没有那气息。当然，这个张塞是不能跟班长说的。那可真就会被怀疑是狗鼻子了！ 班长还是摇摇头，“不行，咱们还是安全第一，停业一天，上新货。这虽然会损失一笔钱，但是不会伤筋动骨的。” 张塞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班长，你看，这脚印也就到了面包这个货架，其他地方都没去。咱们再仔细检查一下有没有针眼，不过你还是放心，我这鼻子在酒厂锻炼的可灵了。” 二人又花半个小时检查了一遍，有几种包装特殊的食品班长还是不能确定到底有没有针眼，所以还是坚持把这几个货架上的食物都销毁。“张塞，这些东西进价也没几个钱，咱们还是销毁。” 张塞无奈，他总不能说自己鼻子比狗还灵！笑道：“你是老板，听你的，好在东西不多，损失不大。” 二人把这些货丢到了垃圾袋里，垃圾袋暂时放在了卫生间。然后就开门营业了。 班长在款台联系几个供货商送货，张塞则研究起了那人接触过的物件。他仔细闻了闻门锁和门把手上的味道，然后跟班长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 张塞出门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一亮，这边。然后循着气味一路找去。拐弯抹角，走街串巷，来到了百家堡一个偏僻的小街上。 由于太过偏僻，这里的墙角处竟然有一个一人高的垃圾堆，果皮纸屑，破袜子，卫生巾，屎尿啥都有，混合着没化的黑雪，还有结冰的污水，总之就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张塞发现，在黑雪上有一个脚印，看样子是新踩上去的。谁没事会在垃圾堆上踩一脚？张塞冷笑道：“就是这里了。”从旁边树上折了一根树枝，在脚印上扒拉了两下，一个塑料注射器显现了出来。 把注射器扒拉到脚前，张塞蹲下仔细查看。这注射器是白色塑料材质，上面印有黑色刻度线，带有一个银色金属针头。注射器已经推到了头，所以里面应该没什么毒药了。“妈的，这王八蛋太狠了。丧心病狂啊！”张塞狠狠骂道。张塞又仔细闻闻味道，嗯，果然都是鼠眼男人的味道。 张塞用树枝把注射器重新扒拉回刚才在雪堆的位置，用黑雪把注射器覆盖。这样就安全了，不会对别人有害。 扔掉树枝，张塞循着那人的气味，慢慢向前走去。这气味没断，张塞继续追踪，拐了几条街，来到了一个五金杂货铺。玻璃上粘贴着主要经营项目，其中就包括配钥匙。看来这是对锁有研究啊！ 张塞犹豫了，要不要进去。进去的话，鼠眼男人见过自己，肯定知道自己来干啥的。那家伙可能啥都不承认，装傻充愣。自己可就是打草惊蛇了，以后可能会招致更猛烈的报复。那家伙也可能会在杂货店里，把自己给干掉。这些渣滓，什么都做得出来！如果不进去，就无法确定鼠眼男人是不是在里面，也许这家伙就是穿堂而过，从后门跑了也未可知。最重要的问题是，以自己的伸手，降住鼠眼男人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抓住之后呢？你能把他怎么样？报警吗？怎么解释自己找到注射器的过程？干掉对方？张塞自问自己还没那个胆量犯法。 张塞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第111章 悍妇 站在五金杂货店外面想了几分钟，张塞终于下定决心，奶奶的，怕鬼才被鬼吓着，今天要是不把对方收拾了，以后仓买可能永无宁日。想到此处，张塞几步走进了旁边的药店，买了一个大号口罩和乳胶手套，随即武装在了脸上和手上，这样就遮住了大半张脸，也可以避免留下指纹。然后大踏步走到杂货店门前，听了听里面的动静，似乎没什么人。于是一拉门把手，闪身进了店里。 以张塞的警觉，自然先看有没有人，都在什么位置，什么状态，随时准备动手。可是一进屋张塞发现屋里没人。柜台就在门旁，墙壁能利用的位置都打上了货架，货架上满满当当摆放着锁具、电钻、锉刀、改锥等等五金商品。看上去杂乱无章，却又是分门别类，井井有条。柜台后面却没有人。这屋子三个门，一个应该是卫生间，一个是厨房，还有一个可能是卧室。卫生间和卧室的门都关着，张塞竖起耳朵听有没有人声。 还没听仔细呢，卫生间传来了哗的冲水声。这下目标明确了，张塞退后两步，随手顺了一把锉刀在手里，背在身后。高声喊道：“有人吗？买东西。” “来了，想买点啥啊？老弟。”从卫生间出来一位中年妇女，打量着张塞问道。这女人一米六的身高，微微发胖，大胸大屁股都快把衣服撑爆了，浓妆艳抹，根本看不出底子啥样。 就这外表，张塞看了心中一阵恶寒。张塞把手里的锉刀放回货架上，随即笑道：“大姐，你们这儿能配钥匙吗？” “能啊，窗户上贴着呢！不过你得等一会儿再来，我老头儿出去了，得一个小时能回来。”这女人似乎对配钥匙赚钱不太感兴趣，似乎对这点小钱不以为意。 张塞没有走的意思，反倒是靠近了女人两步。“大姐，你们这儿卖注射器吗？” 女人白了白眼睛，指着隔壁说：“兄弟，隔壁就是药店，注射器那里有的是。我这是五金店，不卖注射器。” 张塞并没有走，而是又靠近了女人一步，“我要的是能在面包里下毒的那种注射器！” 女人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往柜台里挪了一步，“啥注射器我都没有，你去隔壁买。” 张塞双手扶在柜台上，盯着女人，满脸笑意，“你家肯定有。”隔着口罩，张塞这表情都能透出淡淡的敌意。此刻张塞已经认定，这女人跟那个鼠眼男人有关系，因为这女人身上有那个鼠眼男人的气息。 女人被看的发毛，随即笑道：“我给你找找啊。等会儿啊。” 张塞抻着脖子，饶有兴致看女人找东西。 女人从柜台最下面，猛地抽出一把砍刀，一个转身挥刀砍向张塞。嘴上还骂着：“让你他妈的买注射器！” 张塞早就料到女人会袭击自己，因为他闻到了危险的气息。所以见刀砍来，根本没有惊慌，而是往后一跳，随即右手里多了一个口红样的东西，拇指一按，一束红光直射女人眼睛。这东西正是当初顺刀疤脸那个战术激光笔。啪啪两下，连续射在了女人两只眼睛上。 张塞手法奇快，而且距离太近，这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 女人两只眼睛被激光笔刺激的啥都看不见了，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疼的双手捂着眼睛，倒地打滚哭号。 张塞踢开了那把砍刀，又在女人腿上踢了一脚，厉声喊道：“我不打女人，可是你很危险，所以我只能用秘密武器了。不想死的话把嘴闭上，好好回答我的问话。” 女人抽泣着，不过确实不敢扯着嗓子嚎了，她真怕张塞心狠手辣，把自己给干掉。 “我问话，你只有一次回答的机会，我不会再问你第二次。撒谎的话你就是个死！你男人呢？就是那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张塞问道。 女人眼睛疼的啥都看不见，听到张塞的话，吓的连忙点头回答：“不敢撒谎，不敢撒谎。我男人在后面卧室里。” 张塞拿起那把砍刀，在女人的脸上拍了两下，冷笑道：“你最好一次把话说完，那卧室里没有人。你男人是鬼啊？” 女人闻言，再感受到脸上那冰凉的砍刀，顿时吓尿了。“我没说完，那床下，床下有个地道入口，把床垫子抬起来就能看到。” 张塞又用砍刀拍了女人脸颊两下，“这还差不多，地道里面干啥的？有几个人？” “里面是储藏室，都是假酒。就我男人一个人在下面。大哥，求求你，别杀我们，我们就是卖点假酒，赚点小钱。钱都让背后的大老板拿走了，我们就是打工的。”女人哀求道。 “打工的！哼哼发现危险能拿砍刀拼命，你们这打工的，太敬业了。”张塞才不信呢，这女人至少也得是个拿分成的，要不干啥这么拼命。张塞也不磨叽，一刀拍在了女人后脑勺上，把她打晕了。从旁边拿过一根细铁丝，把女人双手背后，绑了起来，又塞了一块抹布堵上嘴，拖到了柜台后面，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 将房门反锁，张塞右手拿着激光笔，左手提着砍刀，用刀推开卧室房门，里面确实没有人。张塞不相信眼睛看到的，用鼻子闻了闻，果然室内没有人，但是床下传来了鼠眼男人的气味。 这是一个双人铁床，上面有个席梦思床垫，上面还有被褥，凌乱地摆放着。 张塞警惕地走到床边，弯腰抬床腿，使了个大劲儿，那床却纹丝不动。“难道有什么机关？”张塞心道。围着这张双人床转了一圈，张塞发现了门道。这床的四条腿上都有个小轱辘！张塞见地上的印记，就顺着印记的方向推床，果然移动了。张塞把床推到了窗下，地面上露出了一片地板，上面有不少凌乱的脚印。一块地板上还有个小洞，正好可以伸进两根手指，看来是个简易的拉手。 张塞趴在小洞附近闻了一下，没有危险的气息，于是伸进两根手指，把地板掀了起来。吱呀一声，几块地板连在一起，被张塞掀了起来，地面赫然露出一个仅容一人进出的洞口。洞口里面目力所及之处都没见有人。张塞拎着砍刀，握着战术激光笔，伸脚迈进了地洞。 第112章 防空洞 地洞下面有一个铁板焊制的旋转楼梯，狭窄陡峭。洞里黑暗，充斥着霉味。 张塞把砍刀丢到一边，这玩意儿吓唬吓唬人还行，真打起来，还不如拳脚来的方便，而且用它，那基本就是伤人的节奏，想擒拿就不可能了。张塞还是想制服对方，然后报警或者通知宋总，把这伙人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下了铁梯，张塞踩到了土地，眼前一个倾斜约30度的通道，向地下延伸。没有照明，越往前越黑。不过这对张塞影响倒是不大。张塞的视力，听力和嗅觉超级敏锐，在这种环境，完全能够掌控一切。 张塞沿着阴暗的通道，走了二十多米，估摸大概是地下十多米，张塞到达了通道的尽头。一个大铁门赫然映入眼帘。这门估计有年头了，锈迹斑斑，上面还有一个巨大的铁制门插。张塞奇怪了，这门不似我华夏之物啊？看这风格，跟虎宁要塞遗址的大铁门差不多，那可是小日本造的啊！难道这大铁门里面是731部队的遗址？ 二战时，鬼子的731部队在滨江搞细菌战活体研究，害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张塞有些犹豫了，要是跟对方武斗，对方多少人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但要是有细菌武器或者化学武器，那自己可就不好说了。 不会，这都张塞是自己的猜测，要是有这些东西，那鼠眼男人不早就挂了。 张塞稳稳心神，轻轻拽开大铁门。露出一条小缝，张塞向里看去。门里面灯火通明，一排排酒箱子整齐地码成堆，从低调到棚顶约有三米高，摆满了酒箱子。 奶奶的，真是的造假酒的窝点啊！ 从门缝没看到有人，张塞把门缝拉大一点。又观察了一下动静，没啥问题。于是一闪身进入了门内，靠在酒箱上。手机的战术激光笔随时准备击发。 张塞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是个仓库，大约两百平米，左右两侧摆满了酒箱子，中间一条约一米宽二十米长的过道。过道尽头还有一个大铁门！跟外面那个大铁门风格无二。 张塞几个箭步冲到大铁门下，轻轻拉了一下，诶，纹丝不动，又推了推，还是纹丝不动。张塞不禁犯了难，他可没有钥匙。进不去，不知道里面的情况，贸然报警或者找宋总，有可能会陷于被动。 张塞正举棋不定，那大铁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张塞连忙闪身，躲在另一扇门后，等着对方出现。 没让张塞多等，门里晃晃悠悠走出来一个男人，正是那个鼠眼，手里还拎着一个酒瓶子，看样子是没少喝。 张塞心中骂道：“二傻子，假酒都喝的这么嗨？”心到手到，一掌砍在鼠眼男人脖子上。 对方哼都没哼，烂泥一般倒地不起。 张塞从口袋里抽出一根铁丝，把鼠眼手脚捆了个结实。嘴也用从鼠眼身上扯下的布条塞上。张塞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多少人，也不相信鼠眼会说实话，所以干脆控制一个算一个。以自己这一身功夫，对付几个造假酒的还不绰绰有余！ 张塞手握激光笔，趴在门口向内张望，奶奶的，到处是酒瓶子，纸箱子，可就是没看见罐装设备，也没有生产车间的嘈杂。以张塞的专业能力判断，这就是个生产车间。不过，门口都充斥着浓浓的酒香。张塞闻香呆住了，“这香气不输某台某粮液啊！有这造假水平，直接开个正经酒厂不也能赚钱，干啥装别人的瓶子卖假酒呢？” 算了，想多了脑瓜仁子疼，啥用没有。张塞目力所及之处都没有人，于是一闪身进入这个房间。马上贴着墙，躲到门旁一个桌子下面。张塞惊奇地发现，这房间里空无一人。难道所有生产都由那鼠眼一个人完成？ 这时张塞才看见了房间里的全貌。这房间也是二百平米左右，跟外面那个房间格局差不多，棚顶呈拱形，更像是地下防空洞或者弹药库。里面的除了刚才看见的酒瓶子，酒箱子，还有一套简易灌装设备。这种设备大酒厂肯定不会用，效率太低。但是用在这么一个地下作坊，那是绰绰有余。生产线旁边还摆放着一个大酒罐，直径大约两米，上面几乎到了棚顶。只是这酒罐生产工艺粗糙，焊接缝口都疙疙瘩瘩，就像一道道伤疤。看来这东西不是专业人士制造的，而是在这个地下空间自制的。 张塞一个箭步冲到酒罐子下面，警惕看看周围，确实没有人了。背靠着大酒罐子，张塞后背感受到了凉意。用手敲了敲罐子，里面还有大半罐子酒。张塞手握战术激光笔，查看了这个车间的每一个角落，想看看有没有其他出入口。不过张塞失望了，四下都是墙壁，就连棚顶也是水泥的。张塞不禁起疑：“不可能啊？按说鬼子挖的洞不会就这么两间？一定有出入口，被自己漏掉了。”又看了一遍，差点就把每块砖都摸一遍。可还是啥都没发现。看来这就是个小型的地下室！ 没什么好看的了，张塞返身就要原路返回。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想给宋总打电话汇报情况。拿着手机拨了号，张塞已经走到车间门口，晃了两下手机，奶奶的，没信号啊！张塞不满地骂道。话音刚落，张塞顿感头皮发麻。 那扇门，跟自己进来的时候不一样了，开的比之前大了。进门之前张塞特意仔细查看了门，并不会自动开关。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有人动过这扇门！ 可是车间就这么大，张塞进来之后一直警惕观察，没见有人啊！张塞不禁汗毛倒竖，“我擦，难道这个洞是个古墓，见鬼了！”想到这儿，鼻子里隐隐闻到一丝细微的危险气息。张塞纵身向后一跃，退出了一丈远，右手的战术激光笔激发，扫向车间门口。 张塞的反应不是慌乱之举，他知道那危险气息就在门口。可自己又看不见啥，所以，对方可能会隐身。这不是扯淡，他还记得黄师伯说过，当年遇到的绿影就会隐身。这世上自己没见过的事多着呢！张塞可不想不明不白就死在这地下室里。 第113章 绿影现身 隐身这东西，从古至今，不论民间还是官方，都有人研究。 大部分人追求的隐身就是别人看不到自己，这是从视觉范畴上来说的，能达到这一点太难了。伪装必须要与环境融为一体。要想成为透明人，就目前人类的认知来说，就是天方夜谭。 在军事上来说，隐形军舰、隐形战机这些所谓的隐形装备都是想方设法让雷达探测不到，这个倒是可以通过减小体积，减小反射面积来尽量达到隐身效果。 张塞目前所处环境，如果还有其他人，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隐身了。以张塞敏锐的观察力，他根本看不出有任何伪装的迹象。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像黄师伯讲过的那个绿影，能够通过身体皮肤颜色的变化与环境融为一体。黄师伯分析绿影应该不是透明的，只是他皮肤反射的颜色跟环境相一致，所以不易被察觉。张塞按照这个思路，用战术激光笔扫了一下自己怀疑的范围。只要对方不是透明的，那激光笔扫过的时候，红光光束的长短和反射的方向必然会发生变化。那人如果不是靠在建筑物或者室内家具上，比如站在屋子的中间，被战术激光笔扫到的话，红光的长短或反射会更容易暴露出那人的位置。 说时迟那时快，果然如张塞所料。战术激光笔红光扫过之处，就在张塞身前两米左右的位置，红点悬在半空中。就是这个！张塞用激光笔照住那东西，随即一脚踹了过去。 那东西错不及防，闷哼一声，被张塞一脚踹倒在地。这就是隐藏好的猎人突然被猎物发现，猎物还是个猛兽，意不意外，惊不惊喜。那东西被击中后，伪装微微褪色，显出淡淡绿色人形。张塞心中已经猜出个八九不离十，看来今天遇见的东西就是黄师伯说的绿影！ 不过那绿影很快就反应过来，随即又消失在空气中。 张塞怎么可能让对方从自己视线中消失，用激光笔紧紧锁定对方。虽然看不清红点所在是对方身体什么部位，但总能确认对方位置。加上张塞灵敏的听觉和嗅觉，大致能够感知对方的行动，不至于成了聋子瞎子。 那绿影瞬间窜到张塞身前一米，张塞感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迅速后仰，只觉面前一股劲风吹过，躲过了对方攻击。由于看不出对方全貌，不知道对方拳脚的位置，张塞只能用大开大合的腿法攻击，将对方挡住。要想有效打击对方，当务之急是找到对方的要害，击中才有可能胜出。否则自己就是疲于应付。 可在这地下室，用啥来让对方现形呢？地面很干净，连点儿土都没有。 张塞一边用腿法逼退对方，一边环顾四周，寻找可用的物事。这下就有些分心，小腿上挨了重重一下。好在自己下盘稳，身体一晃就站住了，虽然一阵疼痛，但并没伤筋动骨。紧接着脸上也挨了一下，倒是不重，但口罩被打飞了。 太玄了！这一下是击打在了小腿上，要是打在太阳穴上，张塞就挂了。张塞不由心中骂道：“妈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上点儿狠招看来是干不倒对方。”看不到对方的身形，不知道对方的攻击方向，打打不好，躲躲不好，太被动了。张塞一边应付对方的攻势，一边下定决心。把舌头放在上下牙之间，心头一狠，咬了下去。张塞瞬间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随即口腔里充满了咸腥味。“妈的，拼了。”张塞一口老血喷向了绿影。 那绿影好像被这突如其来的血雾惊呆了，竟然没能躲闪，被喷了个正着。顿时无数红色血点显现出了一个人形，虽然还看不出对方的庐山真面目，只是个轮廓，那也比刚才啥都看不见强多了。看样子对方身高也就一米六十多，身材匀称。在张塞看来，对方更象是个女人。生死关头，张塞才不管男女呢，干倒对方再说。对方显了形，攻击起来就容易多了。一个弹踢踢向对方膝盖。 绿影本来被喷了一身血，就有些惊讶，没想张塞竟然用这种方法破了自己的隐身，更没想到张塞的攻击来的这么快，没来得及躲闪，膝盖上一阵钻心疼痛，倒地不起。 张塞上前就要抓住绿影，制服它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抓住对方胳膊的一刹那，张塞顿感手上一凉，心中不禁起了狐疑。这手感，要么就是对方穿着紧身皮衣，要么对方的皮肤就是这个温度。没容张塞多想，对方另一只手上就多了一个物件，随即绿光一闪。 张塞只觉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绿影蹲下查看了张塞情况，确定张塞晕厥，这才松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大酒罐后面的墙壁处，在上面指指点点了几下，墙壁赫然出现了一个空洞。绿影将大酒罐推进了洞里。别以为绿影力大无穷，而是那酒罐子下面装有滑道。绿影又在空洞上指指点点几下，刚才消失的墙壁竟然恢复如初。 一个大酒罐子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绿影走出车间，弄醒了鼠眼，松了绑。 鼠眼一见绿影，马上就清醒了，：“老板，你怎么来了？”鼠眼从来没见过绿影的真容，也只是看这隐身的样子知道是自己的老板。 “我不来你就死定了！被人盯上了还不知道。你跟我来，剩下的事情你来收尾。”绿影也没废话，拉起鼠眼来到车间。 鼠眼一见地上的张塞就明白了，骂道：“妈的，这小子还阴魂不散了，看我不弄死他。”说完，上前就要动手。 绿影一把拉住鼠眼，厉声说道：“慢着，你不能动他，我留着他有用。你暴露了，离开滨江，我会给你安排的。” 鼠眼还是不甘心，“老板，这小子不卖咱们的酒，还摸到这里，肯定有两下子，要是不除掉，以后会有麻烦的？” “少废话，马上收拾东西，离开滨江，卖酒钱你也没少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藏了多少。算了，这些酒除了瓶子有点成本，跟直接卖水成本也差不多。我不跟你计较，以后见到这个人就躲，不许去招惹他和他身边的人。”绿影语气更加严厉，最近就出去办了点事，这里就差点出事。 鼠眼听的直冒冷汗，这些年经他手卖的酒不计其数，他也私藏了不少钱，要不是担心绿影，他早就跑路了。没想到这一切都瞒不过绿影。“老板，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您这点水成酒的本事太神了！咱们的酒是一本万利啊！”鼠眼还不忘拍绿影的马屁。 “别说那些没用的，我不吃这套。我把这人弄走，你叫人把这里的东西都搬走，注意，别留下指纹。”说完，从旁边的水桶里舀了几瓢水，把身上的血迹冲了个干干净净。一边冲一边心里感叹，“本来想试试这家伙的功夫，没想到自己根本不是对手。这家伙还真够狠，看来以后能干大事！” 鼠眼男人眼睁睁看着绿影从自己眼前消失不见，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他可知道，有几个不听老板话的，就在这车间里消失了！无影无踪！ 第114章 再探五金店 第二天一大早，张塞缓缓醒来，鼻子里问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不禁有些迷糊，“我这是在哪儿？”睁开眼，眼前还有些模糊，不过他能看出，自己在一个阴暗的坑底。“妈的，不会是死了，被人埋坑里了。”揉了揉眼睛，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张塞这下看清了，哪是什么坑，这不就是酒厂一车间的古董窖池吗！怪不得那香味熟悉呢，能不熟吗，天天上班都能闻到！ “咋进来的？”张塞嚯的一下坐起来，查看了一下全身，没有受伤。“那鼠眼男人呢？那绿影呢？”张塞记忆里，最后的片段就是眼前绿光一闪，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管如何，先离开窖池为妙，万一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张塞起身，纵身一跃就上了地面。看了看手机，才早上六点多，天刚蒙蒙亮。手机在他进入五金工具店之前就调成了静音，现在一看，上面有李飒，班长和大哥打的两百多个电话。看来是李飒见自己晚上没回家，打电话找自己。估计班长和大哥也是在找自己。看了看时间，都是晚上十点之后到下半夜三四点，看来大家联系不上自己都急坏了。看了这些未接电话，张塞才反应过来，现在距离自己追踪鼠眼男人已经过去将近一天了。 张塞悄无声息走出一车间。还好，今天是周日，厂里人不多，并没有人注意到张塞。张塞走出厂门，拨通了李飒的电话。 电话接通，电话那边传来了李飒急切略带哭腔的声音，“张塞，你去哪儿了？打你电话一直没人接，急死我了，你没事？” 张塞心头一阵温暖。“我没事，我跟宋总出去办事，手机丢在饭店，刚找到。”张塞编了一个经不起推敲的理由。“让你担心了，抱歉啊！” 李飒听到张塞的声音，总算放下心来。也没多想，“没事就好。你快给班长老大他们打个电话报平安，昨天我都打电话问了。” 张塞心里更暖了，“你这么在乎我啊？”经历了一次生死，张塞胆子似乎大了一些，以前他是不敢跟李飒这样说话的。 李飒被张塞一闻，顿时感觉不对劲儿，“谁在乎你，你不回来，防盗门我反锁不反锁？还睡不睡觉了？没事就挂了，一宿都没睡，困死我了。大家都跟你担心了一夜，晚上你请我们吃饭，补偿一下。”说完就挂了电话。 张塞听着嘟嘟声，笑了，“明明很关心自己，还嘴硬。” 快一天时间过去了，那绿影和鼠眼恐怕都逃之夭夭了。他们为啥放过了自己，自己可是知道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啊，怎么还能活着？想到这儿，张塞背后冒出了冷汗。 张塞拦了一台出租车，直奔那间五金杂货店。从车间出来到厂门这一路上，张塞一直考虑该怎么办。如果现在告诉宋总昨天所见，万一卖假酒的逃之夭夭，那就成了空口白话，反倒让人不信任自己。捉贼捉赃的道理大家都懂。现在可能贼脏都不在了。自己必须先查明情况，再向宋总汇报。虽然有危险，但自己也得去，那绿影可是黄师伯要找的，自己要是能把绿影干掉，那就是帮黄师伯报了一箭之仇，也算是对黄师伯倾囊相授功夫的回报。 不过，不能莽撞。坐在出租车上，张塞拨通了班长的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了班长急切的声音，“张塞，你没事？昨天李飒说你没回去，我们就打电话联系你，一直没人接。” 张塞现在心里有事，所以也没打算表达歉意，直入主题：“班长，我没事，你那边有没有啥情况？” 班长听张塞说没事，松了一口气，“我这边还好，没人来找麻烦。” “那就好，班长，我去接你，你跟我去办个事。”说完就挂了电话。这次自己再探虎穴，外面必须有个把风的，否则自己死在里面都没人知道！ 不一会儿二人车上见面，班长见张塞忧心忡忡，就知道张塞一定有重要的事。忍不住问道：“哥们儿，出啥事了？是不是跟下毒有关？” 张塞不置可否，看了出租车司机一眼，小声说道：“班长，啥都别问，知道多了没好处。你跟我去，就在外面把风。如果我二十分钟没出来，你就打电话报警。” 班长还要说什么，但是看张塞那坚决的眼神，就不再问了。从背包里拿出一副双截棍，递给张塞，“这个你拿着。”话不用多说，好哥们儿就是这样。 张塞接过双截棍，感激地看了班长一眼，随即又强调一遍，“千万按我说的做。” 说话间车已经到了五金杂货店所在的这条街。二人下车，班长找了个能从远处看见五金杂货店的位置，隐藏好。张塞则把双截棍插在腰间，小跑到了杂货店门前。右手握着战术激光笔，左手转动门把手。“诶，门锁了。妈的，闹什么鬼？” 张塞从玻璃门看进去，室内空空荡荡，那老娘们儿和所有杂货全都不见了。管他锁不锁门呢，张塞抽出双截棍，狠狠砸在门玻璃上，哗啦一声，碎玻璃掉了一地。张塞也不磨叽，伸手进去拧开门锁，开门进屋。抽动了两下鼻子，没有一点危险的气息。于是几步就冲到了卧室门口。轻轻推开门，张塞用战术激光笔瞄着前方，随时准备击发。可是张塞失望了，室内什么都没有，连床都不见了。 张塞没有贸然进卧室，而是把厨房和卫生间都检查了一遍，均是空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有。那就只剩下地下室了。此刻张塞精神高度紧张，他希望绿影还没走，至于那个鼠眼男人和他的老婆，张塞已经不感兴趣了。只要绿影还没走，自己就有机会制服它。必须要小心，不能再让对方有机会使出那种绿光。 张塞跑到卧室原来放床的位置，地板上那个小洞还在，于是伸手指进去，一用力，就把这几块地板拽了起来。地板下面的情景让张塞彻底石化了。 地洞不见了！都是水泥，而且还是干了好些天的！ 张塞无语了，妈的，一定是障眼法。于是用双截棍在上面狠狠敲了几下，震的手臂发麻。没错，那就是水泥地面。张塞也顾不得找工具，徒手又掀开了几块地板，都是一样的水泥地面，根本不是近期浇筑的。 “我是遇见鬼了吗？” 第115章 追踪 张塞在屋里转了两圈，啥都没发现。现在别说是通知宋总了，就是他自己都没法说服自己，昨天见到的都是真的。 张塞走出门，向班长招了招手。班长会意，从远处跑了过来。 隔壁药店女店员从门里探出头看过来，那一地的碎玻璃着实让人生疑。 张塞拍拍手上的灰尘，微笑着跟女店员打了个招呼，“你好大姐，我租了这房子，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 女店员也报以微笑，“大兄弟，隔壁那家人啥时候走的，我们都不知道。邻居好几年了，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张塞摇摇头，“我也不认识，我是从中间人那里租的房子。” 既然人家搬家了，女店员也无所谓，反正也不影响自己挣钱。不过张塞来了，会不会影响呢？“大兄弟，你们打算做啥买卖啊？” 张塞见那女人关切的样子，肯定是怕自己也开药店。“我们啊，开仓买，也是刚有打算，啥手续都没办呢。”张塞可不想让对方摸底，所以随便回答道。“原来这家买卖好不好？来的人多吗？” 女店员一看问到自己熟悉的了，笑的跟朵花似的。“他们家生意还行，每天进进出出的人也挺多。就是那男的不太守铺，总往外面跑。那女的脾气也真好，要是我早就跟那老爷们儿人脑袋打出狗脑袋了，还能让他出去瞎嘚瑟。” 张塞闻言笑道：“那老爷们儿没准是串亲戚去了？” 女店员摇头撇嘴道：“就他家，这几年就没见有亲戚朋友来过。人缘也不咋好，这几年邻居，跟我们也是不冷不热的。你说就这片破平房，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跟邻居处不好，住这里还有啥意思。搬走了更好，我看大兄弟你就顺眼，咱们做邻居好好处啊！” “大姐，你放心，咱这人别的不敢说，就是交朋好友。你先忙，我们看看这东西怎么归置一下。”张塞见问不出什么，就打算结束聊天了。 药店这时也有人来买药，女店员冲张塞摆摆手，“大兄弟你先忙，有啥需要姐帮忙的，吱声啊。”说完就进店里招呼顾客去了。 张塞一挥手，带着班长就进了屋。 班长一进屋就奇怪了，“哥们儿，这空屋子有啥好看的，啥情况？” 张塞也没废话，拉着班长就进了卧室，指着卧室缺了一大片地板的地面说道：“班长，你雇几个人，把这地方挖开，挖下去三米，看有没有地道啥的。” “你是说？这下面有？”班长不敢置信问道。 张塞苦笑着摇摇头，“班长，我也不知道这下面有什么？只是我昨天来的时候，这地方应该有个地洞！” 班长闻言倒退了两步，随即又上前摸了张塞额头，“没发烧啊，咋说胡话呢？这地面一看就有年头了，昨天能有地洞？” 张塞一屁股坐在地上，把双截棍和战术激光笔放在身前，“班长，说多了我怕你担心，你放心，我没疯。有些事用科学恐怕解释不了，或者用我们现有的科学知识解释不了。你雇人来打洞，别忘了，在这房子里安几个摄像头。要开着门大张旗鼓地打洞，让街坊四邻都知道，就说咱们在挖地窖。如果发现有地洞，你就带着人赶快撤出去，锁好门给我打电话。千万不要下地洞。”说完，长长叹了口气，“班长，希望我昨天见到的都是幻觉。希望那家伙已经逃之夭夭了。” 班长还要再问，张塞摆手道：“班长，别问了，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那咱们的仓买会不会有危险？”班长问了一个他最关切的问题，除了兄弟们的性命，仓买就是他的命根子。 张塞有气无力地答道：“放心，不会有事的。我都已经落到他们手里，他们都没把我怎么样，而是消失不见了，说明他们不打算跟咱们较劲儿。” “这是为啥呀？我不是希望你有事，可是这不合常理啊？那些人心狠手辣，不可能见了咱们就退避三舍啊？”班长提出的疑问，也是张塞的疑问。 张塞使劲儿晃了晃头，好像这样能让自己清醒些，理清这一团乱麻。“班长，也许，在他们的大老板看来，咱们根本不算什么，犯不着跟咱们较劲儿。” 班长对这个解释还是不满意，不过也没别的解释，而且，他知道的都是片段，张塞也不跟他讲所有的事，他又拿什么去分析呢。敌人是存在的，日子是要过的，小钱钱也还是要赚的。“好，兄弟，事情是咱们一起惹的，就一起扛。以后我会多加小心，你保护好自己，还有李飒，还有楼上的老大两口子。 “放心，班长，我在明处，对方在暗处，如果他要动手，我也是防不胜防。现在看，对方确实不想要我的命。”张塞没想到，好好的日子，竟然惹了这么个麻烦。 班长也没磨叽，出门就去找工人刨坑了。 张塞则打了个车，返回了酒厂。既然五金杂货店查不到蛛丝马迹，那就只能从另一个疑点入手了：自己是怎么进到古董窖池的？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唯一的办法就是去酒厂查看监控。不管自己从哪条路进入酒厂，都会被酒厂监控拍下来的。 张塞进了酒厂，直奔厂保卫科。也没敲门，推门就进了科长室。张塞早就从酒厂值班表里看到过今天是保卫科苏科长值班。张塞最近这两个月，跟保卫科的人混的相当熟。原因无他，在俄罗斯打败大黑熊，盛名在外，保卫科的几个大小伙子总缠着他，请他教两手。特别是苏科长，经常好吃好喝请张塞。张塞也不缺钱，回请了几次，还多教了苏科长一招半式，二人很快就成了哥们儿。 进了门后，张塞见苏科长刚刚起床，正用勺子往水杯里舀着奶粉。叫了一声苏哥，张塞也没寒暄，拉着苏科长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苏哥，帮兄弟个忙，让我查一下监控。” 苏科长被张塞搞迷糊了，“咋的了兄弟，丢东西啦？妈的，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偷我兄弟的东西！” 张塞一边走，一边摇头道：“苏哥，不是丢东西了。我就是想看看，解决我一个疑问。你得帮我保密，千万别告诉别人。回头有空，我教你倒插鸳鸯腿。” 苏科长一听，眼睛都亮了。这可是他一直想学的，那可是武松醉打蒋门神用的招式，前些天听说张塞会，就一直缠着张塞教他。“哥们儿，走，去监控室，你随便看。” 二人来到监控室，苏科长见监控室值班的小赵正打着瞌睡，走到跟前，拍了小赵一把。 小赵一激灵就跳了起来，一看是苏科长和张塞，马上问好，“科长好，师父好。”这些小年轻保安都跟张塞学了点功夫，所以私下里都管张塞叫师父，虽然没拜师，那也都是毕恭毕敬的。张塞一直不让他们这么叫，可是没办法，人家想叫，自己也管不了。 苏科长指着监控说道：“这监控怎么用，你演示给你师父看看。完事了你就出去吃早饭，我不叫你回来，你就别回来。明白？” 小赵先是一愣，随即就连忙答道：“明白，明白。科长您放心，我谁都不会说的。” 苏科长点点头，拿出十块钱递给小赵，“这个给你买点好吃的。快点开始。”说完，他也没留在监控室，而是出了监控室，在门口给张塞把风去了。 第116章 李飒的安慰 以张塞学霸的能力，很快就掌握了查看监控的方法。这是个操作简单但耗时耗力的东西。 小赵也知趣地离开监控室，跟苏科长打了个招呼，就吃早饭去了。只留下张塞一个人在监控室里。 张塞把监控调到自己在五金杂货店的时间，然后就一点点往后看，生怕漏掉了什么。看了整整一上午，见到自己从一车间走出来，张塞彻底崩溃了。因为他根本就没看见自己进入酒厂，跟别说进入一车间的记录。“奶奶的，就是飞进一车间也得留下图像记录啊！”张塞彻底无语了，“这是魔术吗？” 走出监控室，跟苏科长打了个招呼，张塞无精打采走出了酒厂办公楼。 苏科长见张塞神色异常，也没敢多问，万一涉及到人家隐私，得罪人就不好了。 站在办公楼门口，张塞不知何去何从。难以理解，无法想象。跟谁说谁能信呢？还不得以为自己精神错乱！更可怕的是，他在五金杂货店及其附近都没闻到鼠眼、绿影、悍妇的气味，根本无法追踪。正踯躅间，手机响了。 张塞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也没心情看来电显示，直接就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边传来了班长连珠炮般的声音，“哥们儿，我找人往下挖了不到五厘米，就漏出了红砖地面。翘起了红砖，下面都是黄土。又往下挖了三米，除了黄土啥都没有。” 张塞听着班长的情况汇报，木然问道：“那黄土有古怪吗？是新的吗？” “不是，跟周围的黄土融为一体，看不出是新的。” 张塞石化了。怎么可能？当初的地洞不见了，种种迹象表明，那里根本就没有地洞，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那昨天自己进去的那个地下室哪去了？凭空消失了？还是自己精神错乱了？ 想到这里，张塞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是不是牙疼的心理问题严重了，产生了幻觉？一屁股坐到办公楼门前台阶上，浑身无力，几近虚脱。 “喂，喂，哥们儿，你还听着吗？你没事？”班长见张塞好一会儿没有声音，担心问道。 张塞这才回过神来，“班长，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在酒厂呢，都挺好的。你们停下，别再挖了。叫人把地面恢复原样，锁好门撤。你放心回仓买，不会有事的。要是有啥情况啊你第一时间联系我。对了，今天刨坑的工钱我回头给你。”说完就挂了电话。 如梦似幻啊！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张塞自己再清楚不过，又是再糊涂不过。总之就是，跟谁都不能说！说了之后，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失魂落魄回到家，李飒去英语学校上课，还没回来。张塞把手机一关，倒头便睡，一睡解千愁！ 咣当，防盗门关门的声音把张塞吵醒。张塞发现天已经黑了，摸出手机，开机一看，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张塞，你在家吗？”房门外传来了李飒的声音。 “李飒，我在家。”张塞连忙起身，披了一件卫衣，走出房间。 李飒见张塞面色苍白，不似平时满面红光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心。“张塞，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张塞没有回答李飒的问题，而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李飒，我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李飒不明所以，一想到最近张塞跟自己亲近了许多，难道他问的是二人的关系？想到此处，不禁俏脸绯红。“异常？没发现啥异常！” 话说张塞本来行事就有些异于常人，李飒都已经见怪不怪了。话说自己这么个大美女，陪着他回油城过年，冒充女朋友，关系拉的更近了。要是思维正常的男人，还不趁此机会献个殷勤，搞搞团建，进一步拉近感情。可张塞就不这样，每天还是客客气气，跟去油城之前一个样。木头啊？你一个男人不主动，难道还让女人主动吗？不可能，李飒能有这种想法，就连她自己都惊讶，多少男人追求过自己，她都没有这种想法。她主动？怎么可能！ 张塞见李飒不回答，怕李飒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又问道：“我说的是我的精神状态，有没有异常？” 李飒闻言一怔，随即从刚才的思绪中抽了出来。“啊，啊哈，你问的是这个啊！挺正常的啊。你自己觉得有啥异常吗？”李飒把球又踢回给了张塞。 “哦，没什么，可能是最近压力比较大。”张塞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随口敷衍道。 “最近压力大？最近不是过年吗？哪来的压力啊？”李飒疑惑问道。 “啊，那个，就是，就是，蓝岛的刘总总邀请我去，去，这酒厂还一大堆工作呢。不去，人家好心好意邀请，不好驳人面子。”张塞没直接说原因，找了个借口。 李飒闻言摇头笑道：“高处不胜寒啊，现在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唉，算了，何苦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呢？你现在的身价我虽然不知道全貌，不过你完全不用靠卖力工作或者巴结权贵来生活了，随性一点不好吗？遵从自己的本心，你会轻松很多。” 张塞被李飒的话触动了，李飒虽然没解决自己的问题，可自己对待这次假酒事件是不是也应该随性一些，何必非要钻这个牛角尖呢？自己认知范畴内解释不清楚的事还少吗？为什么关键时刻会牙疼？为什么味觉嗅觉听觉视觉都大大提升？为什么武斗时看别人都是慢动作？为什么酒量会变得深不见底？这么多谜团没有解开，还差再多一个吗？ 想到此处，张塞大脑瞬间清明。一步上前，给李飒来了一个规规矩矩的拥抱，“李飒，谢谢你开导我，我现在一下子轻松了很多。谢谢你。” 张塞动作太快，李飒还没反应过来了就被张塞拥抱住了，双手下意识抬起到胸前，就要推开张塞。可是突然之间，她感觉到这个拥抱如此温暖，瞬间就放弃了推开张塞的想法，双手慢慢搂在张塞后背上。 谁知一秒钟还不到，张塞一步后退，满脸通红，低头挠着脑袋说道：“李飒，对不起，我失态了，请你原谅。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对不起。” 李飒双臂还举在空中，呆立在原地，臂弯中已经没了张塞。心中懊丧，腹诽道：“张塞，你是不是傻，这就结束了？百年不遇的机会就让你这么挥霍吗？” 张塞见李飒没说话，还以为李飒生气了，灰溜溜钻进了自己房间。 李飒这才反应过来，尴尬了，连忙整理了一下头发，“那个，张塞，你吃饭了吗？” 张塞一听，李飒这是没生气，才走出房间，“我没吃晚饭呢。你也饿了，你回屋歇一会儿，我给做饭去。”说完，系上围裙就杀进了厨房。 李飒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张塞忙碌的身影，心中感叹：“也许自己喜欢的，就是这个傻乎乎的，不解风情的少年！” 张塞可没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做饭忙碌起来，倒是冲淡了对自己精神的担忧。不过一边做饭，还是一边计划着，得去精神专科医院看看，没事最好，万一有事，现在自己有钱了，也能负担的起医疗费用。但是不能在滨江看，滨江的圈子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万一传出去，不管有病没病，都对自己影响不好。等下次去蓝岛，听说那里的精神专科医院很厉害，估计很快刘总就会邀请自己的。 第117章 车间副主任 周一张塞上班，就见厂门口宣传栏张贴了推荐干部通知。这次主要是推荐基层干部，具体到张塞的酿造一车间，那就是推荐车间副主任。 酒厂是私企，所以也不讲究什么民主。推荐的程序很简单，车间主任直接提名副主任候选人。这样做的好处是，主任看好的人提拔上来，必然支持主任，有利于工作的开展，建立主任威信。要是民选，整上来的副主任万一跟主任尿不到一个壶里，争权夺利的，工作就没法开展了。弊端是，容易任人唯亲，培植势力，形成一言堂。 张塞一看这选拔方法，还绕不开蓝茉莉了，所以只能去找蓝茉莉，提交竞聘申请。要不要带点礼物？算了，给她送礼，她不得吓死啊！双手递上申请，张塞说道：“主任，我工作也有半年多了，车间技术工作，品酒，接待等方面都做了大量工作，详细的都在申请里，还请您考虑推荐我。谢谢。”娘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蓝茉莉何等聪明，她当然知道张塞这就算是求她了。她知道张塞在酒厂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别的不说，就宋总让自己的司机陪张塞练车，张塞跟宋总的关系就不一般。还有那个郭副总，每次见到张塞，脸上都笑出了花，跟见到自己亲儿子似的，也许见到亲儿子都没这么高兴。还有那老神仙，酒厂的超然存在，跟张塞那都不是一般的关系。还有张塞那超级无敌的武力，自己要是给张塞使绊子，恐怕自己的腿都会被张塞踩折了。咔嚓咔嚓地踩折！ 想到这里，蓝茉莉不由打了个哆嗦。可是，侯副总交代她的事她又不敢不办，侯副总老婆的外甥马东雷在一车间，打算在这次提拔。这马东雷为人低调，颇有心机，从来不显露自己跟侯副总的关系，以至于蓝茉莉这样的老狐狸也是最近几天才从苟经理那里得知，惊掉了下巴。话说她上任时还收了马东雷的贺礼呢！这小子隐藏的够深！ 想到这里，蓝茉莉给张塞倒了杯水，“兄弟，坐下说话。厂里让我们车间主任推荐，纯粹就是走个形式。最后不还得老总们定。你放心，姐姐肯定推荐你。不过有个事我得提前跟你打招呼，别万一有啥情况，你再误会姐姐没推荐你。” 张塞对蓝茉莉始终存有戒心，蓝茉莉如是说也在他预料之中。“主任，你推荐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哪能误会你呢？” 蓝茉莉从办公室门口向外看了看，确定附近没什么人，这才把门关严，回身说道：“兄弟，不瞒你说，姐姐以前有做事不地道的地方，你别跟姐一般见识。我一个女人，活在这世上不容易，有些事身不由己。” 张塞当然知道蓝茉莉说的是啥，只是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承认了。一时间不知道说啥好。只能打哈哈，“主任，你这说的是啥啊，我都迷糊了，哪有你说的那些事。” 话虽如此说，可双方都明白，说的是啥。 蓝茉莉铺垫完了，这才缓缓说道：“兄弟，你是这车间副主任的最佳人选。但是不瞒你说，这次有个副总的人，也让我推荐。姐姐在酒厂里就是个小虾米，得罪不起人家啊！所以我只能把你们都推荐上去，还得美其名曰多提供人选，供领导参考。你能理解姐姐吗？” 张塞明白了，蓝茉莉的话真真假假，自己是最佳人选没错，可未必是蓝茉莉愿意推荐的。推荐自己那是碍于自己各方面的实力，她得罪不起。至于一起推荐两个人，那是真话。酒厂又没规定车间主任只能推荐一个候选人。蓝茉莉这老狐狸两方面的好都卖了，反正她就是推荐，至于定谁，那就是厂领导的事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蓝茉莉既然答应推荐，张塞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上面那些老总们，除了侯副总，都是自己的拥趸，还怕选不上吗？“姐，我明白，您也别为难，就按您说的办，剩下的就看我的造化了。谢谢姐。您忙着，我去干活了。”说完，张塞告辞出了主任室。 蓝茉莉出了一身冷汗，内衣都湿乎乎贴在了身上。跟有侯副总背景的马东雷相比，她更忌惮油盐不进，文武彪悍的张塞。既然没有万全之策保证推荐一人，还不如实话实说，我也就能做到都不得罪，至于谁能上去，那就不是我能说了算的。还好，张塞没有为难她，这一身冷汗没白出。 中午休息，张塞来到食堂，打了七个大包子一大碗小米粥，找了个空位，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呦，小张，你可是酒厂大红人，打拳赢钱，打熊睡俄国美女的厉害角色，就吃食堂这包子，能吃饱吗？跟你这身份也不搭啊？”一个声音阴阳怪气在张塞身旁响起。 张塞一听，都没抬头看就知道这屁是谁放的，心中暗骂：“妈的，查仁，谁尿完尿没提裤子，把你给露出来了。”心里不爽归不爽，但是食堂里还这么多人呢，自己也不能啥都不说。扭过脸看了查仁一眼，“呦，这不是查主任吗，您也亲自来食堂吃饭啊？咱这食堂包子做的好，小米粥有营养，经济又实惠。”张塞不想跟查仁纠缠，所以不咸不淡回了几句。 查仁却没打算放过机会，话说他在后勤当副主任，每天就是混吃等死。他老婆已经正式跟他分居，等孩子大学毕业就跟他离婚。在他看来，这都是拜张塞所赐，只要有机会就想挤兑张塞，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不过以现在的态势，只能是过过嘴瘾。 “你，也就能吃吃食堂这便宜饭菜，品味啥时候能提升点儿。你看你，除了上班穿那身西装还上点档次，其他的衣服也不讲究。这老袁师傅的衣服你穿的还挺舒服？打算穿这个晋升车间副主任？”查仁紧追不放，继续挤兑着张塞。 “妈的，这孙子，自己早上刚提交的申请，中午他就知道了。看来不是一般的关心自己啊。”张塞心中骂道，还他娘的敢提老袁师傅的衣服，他都有暴起揍人的冲动。不过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不能冲动。没必要跟查仁这屎一般的人物较劲，失了自己的身份。“老袁师傅的衣服我还真穿习惯了，他老人家在天有灵，帮我提升酒量，规避坏人。”张塞夹枪带棒说道。 查仁见张塞不生气，倒有点挫败感，继续拱火道：“你会品酒，能喝酒，能耐大，一车间庙小，我看蓝茉莉推不推荐你都无所谓，老总们自然会提拔你。不过老弟，要进入管理层，你也得多弄几身行头啊，什么休闲的，商务的，运动的，都得整几套。要不团建啥的你都凑不到前面去，总不能穿着老袁师傅的衣服去。” 张塞闻言笑了，这孙子虽然不怀好意，不过说的倒是有一点对，是得弄几身行好头了。之前买的都是正装，正式场合还好，可是其他场合适合穿的好衣服就没怎么买。售楼处买房和同学聚会被人无视，也就是这个原因。好歹自己也是个千万富翁，买几件好衣服的钱还是能负担起的。“谢谢查主人提醒，我今晚上就去买，明天早上你帮我掌掌眼，看够不够品味。” 查仁一看张塞不接招，自己的拳头都达到了棉花上，兴味索然。低头喝了两口小米粥，就匆匆回后勤办公室了。一路上还琢磨着：“张塞，你个穷鬼，明天早上看我不好好笑话你的便宜货！” 当天晚上，张塞请李飒陪自己去远大购物中心买了几身行头，除了葬礼穿的礼服，所有场合适合穿的衣服都买了一两套，而且都是大品牌。为了感谢李飒陪同，张塞还送给李飒一件大衣。两人这一逛，光买衣服就花了十几万。在李飒的强烈建议下，张塞还买了一块欧米伽手表。 第二天一大早，张塞穿着名牌西装，带着欧米伽名表，坐着李飒开的大众辉腾v8，来到了厂门口。从油城回来之后，这车就全交给李飒开了。张塞买了好几张油卡塞给李飒，加起来也得一万元了，嘴上还客套着：“这车以后就麻烦你照看了，拜托了。” 张三下了车，整了整西装。他身材匀称，肩宽背阔，比模特穿衣服效果还好。 李飒没下车，在车里跟张塞拜拜。 保安见厂门口停了这么一辆豪车，都使劲儿的往车里边瞄，想看看开车的到底是谁。可是费了好大劲儿也没看清。再看张塞西装革履大皮鞋，从豪车上下来，这些保安对张塞的态度更恭敬了，面带微笑，点头哈腰，“师父，您上班来啦！” 张塞见这保安是跟自己学了几招的小年轻，热情打招呼道：“小杨，以后你结婚，我那台车就借你当婚车。”说完，一转眼就看到了旁边下巴砸到脚背的查仁。“呦，查主任，你看我今天这车和行头还可以吗？” 第118章 古书的麻烦 查仁着实吃惊不小。张塞那一身行头他倒没放在眼里，租来的也有可能。可他却从车门关闭的一刹那，看见了李飒！话说李飒可是消失了几个月，没想到跟张塞混到一起。再看那台车，跟宋总的奥迪比也是不遑多让。那车不管是谁的，张塞李飒这一对都不可小觑，他知道自己得罪不起眼前这个讨厌的年轻人。见张塞跟自己说话，查仁连忙在脸上寄出了一个菊花般的笑容，“老弟，佩服啊，车里是那谁？” 张塞慢慢眨了下眼睛，点点头。 “你可真有一套，听说你去俄罗斯赢了钱，没想到还跟她！”查仁虽然恨张塞入骨，但是在泡妞一道上，他真是服了张塞了，这么个大美女都给他搞到手了。 “我们没什么，她就是我司机。”张塞这就是在装b了，肆无忌惮的装。 查仁小跑着到车前，要跟李飒打个招呼，可话还没说出口，大众车一脚油门就窜了出去，留下查仁呆立着吸尾气。 张塞见状，也没再跟查仁继续斗气。跟这种渣滓斗气，会拉低自己的档次，让人看低自己的。转身径直走进了酒厂大门。 查仁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看着张塞的背影，不禁更恨了，“妈的，老子搞不到的，你搞到了，看我不搞死你。”不过看着张塞意气风发的背影，再看看自己这一身的颓丧气，查仁立马就泄了气。走在酒厂里，他感到别人看他的目光都充满了鄙，说白了就是瞧不起。也许是他心虚，过度敏感了。也许，就真的是瞧不起他。 不怪别人这样看他，谁让他干出那丢脸的事儿，关键还败露了。查仁两条腿软的像棉花一样，心脏都有些不规则的颤动。老婆跟他分居，把家里的存折、金银首饰，但凡值点钱的东西都带走了。他那点私房钱，平时都吃喝嫖赌挥霍光了。雇人打张塞那次，就算是他私房钱的最后一次辉煌了。现在别看他每天人五人六的，其实兜里比脸还干净。以前好多狐朋狗友看他落了难，都不找他玩儿了，就更别说帮他了。一个字，该！ 扫兴的查仁咱们就不多说了，浪费笔墨也没必要，再得瑟的时候再说。 此刻的张塞正是意气风发，斗志昂扬。有钱之后，整个人自信了，气场都不一样了。进了换衣室，打开衣柜，冲着老袁师傅的旧工装拜了三拜。在他心里，解释不清酒量的由来，就只能暗暗归结于老袁师傅帮忙了！所以现在张塞毫无心理负担，换上旧工装，进车间工作。 旁边换衣服的小律小白看了半天才缓过神儿。 有些人只有通过穿的用的才能体现出自己牛来，可现在的张塞已经完全不用靠这些了。穿着老袁师傅的旧工装，仍然是霸气侧漏。以前张塞干这份工作是为了生存，是为了活着，是真真正正如假包换的打工人。可他现在做这份工作，那就是干事业，他就是职场精英。 进了车间，刚要开始干活，手机就响了。张塞拿出来一看来电显就笑了。“看来侯哥想我了。” 原来是蓝岛的侯总。电话那边传来了侯总爽朗的笑声，“哈哈哈。老弟，过年这段时间挺忙，是不是都把老哥哥给忘了？” 张塞闻言也是哈哈大笑。“侯哥，兄弟怎么能把您忘了呢？您是我遇到的最英明神武的好大哥，我要不是有酒厂的工作，真想去蓝岛跟您混。”过年的时候张塞本打算给侯总发个问候短信，可过年七天乐，乐着乐着就给忘了。再想起来都晚了，所以就被侯总给挑理了。 “你小子就别忽悠我了。你那个工作辞了算了，蓝岛的酒厂你随便挑，哥哥肯定给你安排好。再说，你这么聪明，要是来我公司，那我可是多了个左膀右臂啊。”侯总这可不是恭维张塞，以他的身份，根本用不着恭维。他是发自肺腑的欣赏张塞。 张塞一看，得，这大哥又提这事。上次去蓝岛，差点就没抵挡住侯总的诱惑。“侯哥谬赞了，兄弟我就喝酒这点能耐，也就敢在酒厂撒个欢儿，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侯哥，那本书还好？”张塞连忙转移话题。侯总人不错，绝对是好朋友，好大哥，可是人各有志，好朋友未必就要一起共事，他可不想因为这个跟侯总产生嫌隙。 “兄弟，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二件事。”侯总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兄弟，老周昨天联系我，说某位领导想看那本古书。妈的，这孙子拉大旗作虎皮，以为我会忌惮那位领导，逼我就范。哼哼，那位领导是主管我公司这块不假，但是我的背景可不是他能比的。所以我就说那本古书跟人交换赏玩，婉拒了他。哼，打我的主意，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侯总不忿地说道。 张塞松了口气，“侯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明的不行，咱得防着他来阴的。” 侯总在电话那头笑道：“老弟，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倒是有些兴奋。自从我坐稳了蓝岛建设集团老总的位子，很多年没遇到这种事了。老周要是活得不耐烦了，就让他试试。我这边暂时没什么情况，打电话就是为了提醒你。老周动我那是疯了，但是得防着他找你的麻烦！” 话不说不明，侯总这么一说，张塞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找我的麻烦？我这边照片都销毁或者删除了，按说应该没什么价值了！” “兄弟，数码相机的存储卡是可以恢复的！”侯总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张塞闻言犹如被雷击一般，心中不禁震颤：“是啊，自己不过就是在数码相机上操作删除。要是真能恢复，那书的内容岂不就被人得到了！还有什么秘密可言？”想到此处，张塞转身跑出车间大门，一边跑一边说道：“侯哥，我现在就回家取数码相机，把它彻底销毁！”说完就挂了电话。 张塞一边往厂门口走，一边给蓝茉莉打电话。事情紧急，但是规矩还是不能破的。“主任，我家里漏水了，跟您请个假，我回去处理一下。” 蓝茉莉闻言一怔，这还是张塞头一次因为私事跟自己请假，以前那都是跟厂里的大佬们出差、饭局啥的请假，自己连个屁都不敢放。这次就算张塞是私事，她也还是连个屁都不敢放。“弟弟，你赶紧回家处理，厂子这边没问题。弄完了抓紧时间回来，你也知道，最近是提拔干部的关键时期，小心无大错。”蓝茉莉说的倒是实话，她把这些都说了，未必是为张塞着想，而是万一有人因为这事找张塞的麻烦，她提前把自己摘干净了而已。 张塞客套一下，谢过了蓝茉莉，冲出厂门，打了台车直奔科达小区。坐上车张塞才发现，自己还穿着老袁师傅那件旧工装呢！ 第119章 虚惊一场 坐在车上，张塞开始盘算当前可能发生的情况。最坏的情况，老周的人闯入自己家，这个时间李飒应该在英语学校上课，刚才送完自己上班，李飒就去英语学校了。如果不出现意外情况，李飒不会有危险。楼上的大哥大嫂也都出门上班了，也不会有危险。 那么接下来考虑的，就是可能受到的损失。最严重的损失就是，数码相机被盗。那么自己和侯总做的所有防范就都功亏一篑。对方有可能找不到数码相机吗？数码相机就在自己房间的抽屉里，不可能找不到。这个损失是大概率事件。还有，自己的几万块钱现金，那都可以忽略不计了。银行卡也无所谓，偷去了没有密码也拿不到钱。对方为了掩盖入室盗窃意图，打开煤气，造成爆炸或者火灾，消灭罪证。想到此处，张塞不禁打了个寒战。那样的话楼上楼下左邻右舍都得跟着遭殃。“师父，我家里泡水了，麻烦您快点开，这些钱都给你，不用找了。”说完，把工服里仅有的二十块钱都给了司机。 司机接过钱，呦呵，平时这段路车费也就是十几块钱，这哥们儿加钱了，敞亮啊！于是一路飞车，不到十分钟，就来到了张塞家楼下。 张塞开门下车，几个箭步就进了单元门。把几个在空地上晒太阳的老头老太太吓了一跳。 张塞沿着楼梯向上狂奔，同时闻着那些熟悉和不熟悉的气味。像科达小区这样的老旧小区，小区大门没有门禁，单元门也没有门禁，所以每天除了居民在楼道内走动，还有收破烂的商贩，走亲访友的外来人员，看房子的租客等等形形色色人员。张塞仅凭气味还是难以断定是否有敌人的。到了六楼，张塞放缓了脚步，抽动了两下鼻子。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没问到危险的气息。这就说明自己的家目前没有危险人物进入。 几步迈上台阶，张塞掏出钥匙打开门。又仔细闻了闻，确定没有陌生人的气息，也没有煤气味道，这才进门，回身带上了防盗门。 站在门厅，环顾四周，一切如常。张塞没换鞋，直接进到自己的卧室，从抽屉里拿出数码相机，取出存贮卡，放进衣服兜里。想了想，又把相机放回原处。 现在张塞闹心的是，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来。自己倒是无所谓，要是因此给李飒带来伤害，那就糟糕了。也许自己跟候总分析的是错的，对方目标不在自己。但是他不敢冒这个险。从抽屉里取出了所有现金，塞到衣服兜里，张塞一边锁门一边掏出电话看了看时间，正好是李飒的课间。电话拨了出去。 “喂，李飒，我最近遇到点麻烦事，你放心，是别人惹得我，我正在想办法摆平对方。只是咱们家里可能不安全。你去大哥大嫂家住几天，没有我的通知，你千万不要回家。”没办法，张塞只能实话实说，否则李飒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万一回家赶上，就太危险了。 李飒从张塞语气中听出了危险，高门大户出来的姑娘见识多，话说当年想绑架她和他家人的事也发生过，只不过都被他爸爸化解掉了。她也没多说什么，知道张塞这是在保护她，关切说道：“张塞，你小心点。需要我帮忙就告诉我。” 张塞心头一阵温暖，“我没事，也许是我多虑了，但是防备着总没有坏处。你跟大哥大嫂也按我的原话说，让他们千万别到楼下去。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管，保护好自己。”挂了电话，张塞来到了街边，抬手叫了个出租车，返回了酒厂。 回到车间，张塞跟蓝茉莉销了假，就开始干活。他的心思可不在工作上。“奶奶的，敌人在暗处自己在明处，太被动了。一天不来防一天，一年不来还防一年吗？哪有那么多时间？不行，必须想个好办法，引蛇出洞。可是蛇在哪呢？没个方向啊！要不要让蓝岛候总放出风去，就说自己有古书的照片。这样做肯定能引蛇来咬自己，但是觊觎古书的万一不止老周一伙呢？以后还会不会有别人呢，这风要是放出去，可就永无宁日了！” 这个引蛇出洞的方法行不通，既然等待对方出手是下下策，那么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杀到蓝岛，盯紧老周，拿到老周犯罪的证据，直接除掉老周。这样做虽然也有一定难度，但是总比待在滨江等着敌人上门要好的多。拿定了主意，张塞决定即刻启程，不过这次可能请假的时间会比较长。 回到一车间，张塞写了请假申请，敲门进了蓝茉莉办公室，“主任，我想请几天假去蓝岛办点事儿。那边的亲属家里面出了点状况，让我们去帮忙。尽管张塞很不鸟蓝茉莉，但是请假啊，至少要给蓝茉莉个理由。 蓝茉莉接过请假申请，看都没看，直接就同意签字了。她知道现在的张塞是她得罪不起的，不管张塞因公还是因私请假，她都直接开绿灯放行。话说将来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当然了，她巴不得张塞出事儿呢！如果张塞去蓝岛不回来了，她蓝茉莉才彻底安心呢！签完字之后，双手把请假申请递给张塞，“没问题，弟弟，有姐姐在，一车间工作上的事你不用担心，我都给你安排妥妥的。” 张塞见蓝茉莉如此上道，微笑着点头说道：“谢谢主任，等我从蓝岛回来，一定给您带点儿特产。”说完转身走出主任室，再出了车间大门，直奔人资部。 张塞这两个月跟人资部邹经理混的很熟，喝了好几顿酒，关系相当好。酒厂请假有流程，本来张塞可以不按规矩来，他可以直接跟郭副总打个招呼，就可以直接走人了，不会有人管他，也不会有人给他考勤，更不会有人扣他工资。但是张塞可不想搞特权，因为自己的私事，欠那么多人情。话说现在的张塞，就是他一个月的工资都被扣光了，他也还是个千万富翁。 按请假流程，张塞来到了人资部，进了负责请假考勤的小刘办公室。 这位小刘就是前文侯飘提到过的那个前撅后翘的漂亮姑娘，也是当初张塞进酒厂报到的时候，把他带到一车间的那位小刘。小刘一见张塞进了办公室，当时就惊呆了。 刚才张塞出了一车间，就去了换衣室。小刘面前的张塞西装革履，斜挎着一个真皮公文包，这扮相就跟电影《暗战》里刘德华大帅哥西装革履斜挎背包一样帅。 小刘此刻眼睛里都放出了小星星，“哇，太帅了！酒厂老板面前的大红人，在俄罗斯打人打熊，还赚了几十万，多优秀啊！特别是这好身材，那身西服穿在身上就跟量身定做的一样。肩宽背阔，虎背狼腰，太帅了！只是听说这小子在俄罗斯把人家石油大亨的姑娘给睡了，哼，没想到他竟然是个花心大萝卜！不过这才说明张塞有魅力啊，就喜欢这样的花心大萝卜！”这小刘竟然犯起了花痴，忘情的盯着张塞，竟然忘记了说话。 第120章 贼 小刘这样的也算不上奇葩。自从张塞俄罗斯归来，厂里的年轻女同事们，觉得自己有几分姿色的，能配得上张塞的，有好几个都明里暗里跟张塞表白。不过张塞或者装听不懂，或者就默不作声。在俄罗斯经历了娜塔莎那样的大美女，张塞能看得上眼的女人也就只剩下李飒了，酒厂里这些女人不过就是些庸脂俗粉罢了。 张塞走到小刘办公桌前，露出一个微笑，“刘姐，我想请一周假。” 刘姐？当然叫刘姐了，张塞大学刚毕业就来到酒厂，差不多见到个人就得叫哥、叫姐，嘴甜点总不是坏事。 小刘这才缓过神来，“呦，张塞啊，越来越帅了。” 张塞是来请假的，可不想在这儿被撩，挠着头笑道：“帅啥呀，还能帅的过四大天王吗？刘姐，你看看我这请假申请行不行，能不能审批？” 小刘接过请假申请，扫了几眼，心道：“要说别人还需要审批，你张塞，厂里老总们的大红人，你就是不请假直接走了，回来我们也不会说啥的。”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说道：“请假申请没问题，你等我一下啊，我拿去跟邹经理汇报一下，他签了字这个请假申请就生效了。”说完，冲着张塞莞尔一笑，还眨巴了两下眼睛。这就是在撩人了！ 张塞很无奈，嘴上道着谢，眼睛就跟啥都没看见似的。妈的，帅也是一种罪啊！ 人资部办事效率很高，能不高吗？老总们的大红人张塞请假，哪个不得给点面子？不一会儿小刘就回来了，“帅哥，你的申请邹经理批准了。出门注意安全啊。” “我会注意安全的，拜拜。”张塞告辞了小刘，逃也似地跑出了人资部。 出了酒厂，张塞打车回家收拾行李。以张塞现在的身家，本来可以抬腿就走，行李这东西，有钱在哪里买不到。可是张塞怕自己主动出击，老巢空虚，万一被端了就糟了，所以回家把那个数码相机也拿走。本来相机放回抽屉，是打算当诱饵的。现在张塞本尊都要去蓝岛出击，那诱饵就没必要了。这样就算老周的人潜入张塞家，找不到有用的东西，也没必要搞破坏掩盖罪证。张塞是真怕自己那个温馨的小家被煤气炸上天！ 出租车上，张塞给蓝岛侯总打了电话，说明自己的想法。 侯总当然高兴，就算没有古书这事，能跟张塞喝喝酒也是件高兴的事。让张塞买完机票告诉他航班号，他派车接机。 很快张塞又回到了科达小区。跳下车，张塞走向单元门。 这次动作并不激烈，倒是没吓到那几位晒太阳的老头老太太。 进入单元门，张塞忽然嗅出一丝危险的气息。“奶奶的，难道他们来了？” 几步窜上三楼，张塞见三号门露个大缝，一只硕大的狗头冲着张塞呲牙咧嘴，汪汪狂叫，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这是三楼邻居养的大狼狗，最近可能是春天到了发情期，天天狂吠不止。在七楼都能听见狗叫。因为这事，狗主人跟二楼三楼四楼的邻居骂了好几架，比狗叫声都大。 张塞心生厌恶，一脚踹在那家的防盗门上，直接把狗给拍了回去，只听那狗疼的一阵阵嗷嗷惨叫。妈的，狗绳都没栓，随时都能扑出来，这么个养狗法，这家真是人不如狗。 张塞没再搭理它，还以为是敌人呢，没想到是这狗东西散发的危险气息。张塞松了一口气，继续向楼上跑去。 很快就到了七楼二门自家门口，张塞掏出钥匙刚要开门。哎，不对啊，遮挡门锁孔的铁片位置不对！他记得很清楚，刚才离开的时候把遮挡铁片拉到了头，可是现在这铁片确实拉开了，锁孔赫然暴露着。 张塞暗骂一声，“大意了，被那该死的狗干扰了。”抽动了两下鼻子，这才嗅出跟那死狗不同的危险气息。太玄了！ 张塞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屋里的动静。可是屋里静悄悄的，好像没人。但是奇怪，那危险的气息却是越来越浓了。 张塞不敢掉以轻心，插入钥匙，拧开门锁。一点一点打开门，随着门越开越大，视野范围越来越大，张塞越来越紧张。即将来临的战斗，可能就是以命相搏！防盗门全部打开，并没有敌人出现。不过那危险的气息倒是扑面而来，还不止一个。“奶奶的，藏猫猫啊！还真以为老子没防备呢。” 张塞从口袋里掏出战术激光笔，握在右手，迈进了防盗门，随手带上了房门。 关门打狗！ 好像有三条狗，气息分别从自己和李飒卧室还有卫生间传出来，张塞心中暗道：“哼，敌人想来个包围，那就各个击破。” 张塞靠墙往里走，来到距离最近的卫生间。一把推开门，随即后退一步。 卫生间门口赫然出现一个黑脸大汉，手持一把匕首，直插张塞腹部。 “妈的，管制刀具都敢用。”张塞心中暗骂，右腿向后一撤，身形一晃，躲过匕首。手上也没停歇，右手举拳防卫，同时打开了战术激光笔。一束耀眼的红光直射对方右眼。左肘则狠狠一个顶肘，击在黑脸大汉右肋上。 黑脸大汉闷哼一声，倒地不起。 张塞不再理他。战术激光笔晃了对方眼睛，黑脸大汉肯定会疼的满地打滚。既然对方没有打滚，那就说明自己的左臂顶肘直接把对方干晕了。 张塞来不及多想，因为此刻，他正面对着的三米多远的李飒卧室房门打开，一个1米70多，身材干瘦的家伙（以下简称干瘦）从里面冲了出来，手上拿着张塞家的菜刀，疯狂砍来。与此同时，张塞身体右侧他的卧室门也猛然打开，一个身穿蓝色棉服的青年男子（以下简称蓝棉服）扑了过来。蓝棉服手上倒是没什么家伙，只是双手张开，要抓张塞，却是二人中距离张塞最近的。要是被他抓住缠斗起来，张塞就很难抵御干瘦的菜刀！ 面对一前一右两面之敌，张塞毫无惧意，双手举在胸前呈格挡防卫姿势，上身向左侧倾斜45度，右脚一个侧踹，同时右手的战术激光笔再次激发，扫向正面拿菜刀的干瘦的眼睛上。两个动作同时做出，效果也是同时显现。那一脚侧踹，不偏不倚，正好踹在了张塞右侧蓝棉服的左膝盖上。 蓝棉服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捂着膝盖打滚。 干瘦由于眼睛被战术激光笔扫中，眼前一红，随即就感到钻心的剧痛。这家伙是三个人中体型最瘦弱的，可让张塞没想到的是，干瘦竟然是最彪悍的。眼睛被扫中之后，剧痛之下干瘦什么都看不清，一边哀嚎一边疯狂挥舞着手里的菜刀，毫无目的地乱砍。 李飒卧室的房门、小客厅的墙壁、还有那张小饭桌都被砍了好几刀。张塞这个心疼啊，“奶奶的，老子还得花钱修这些东西！” 心疼归心疼，但是张塞可不想跟这个疯狂的家伙近身肉搏。此刻张塞要是能有一件长兵器在手，瞬间就可以教干瘦做人。可是家里哪有这些东西啊？ 张塞迅速四顾，哎，张塞有了发现。家门口鞋柜上，有几瓶啤酒。他想都没多想，回身抄起手一瓶，朝着干瘦的脑袋就扔了过去。这一下势大力沉，正中干瘦眉心，直接将他击倒在地。巨大的冲击力，将这家伙撞飞了起来，向后滑进了李飒卧室，撞到了床才停下来。哼都没哼，就晕了过去。可惜了那瓶啤酒，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第121章 打到招供为止 又制服一个，张塞转身就要对蓝棉服暴力输出。 这蓝棉服膝盖被踹，估计就算没筋断也得骨折，在地上打着滚，杀猪般嚎叫。 张塞见状，改了主意。伸脚踩在蓝棉服右手上，微微一用力，那家伙又是一阵哀嚎，比高音歌唱家的嗓门还响亮。 “说，谁派你来的？”张塞一字一顿问道，言语中充满了狠厉。 那家伙惊惧的看了张塞一眼，除了哀嚎啥都没说。 “妈的，没听懂是？”张塞脚上发力，狠踩蓝棉服右手。 蓝棉服疼的再次扯着脖子哀嚎。“别踩，别踩，我说，我说。我们都是本地的小偷，一个外地人雇我们，让我们偷你家的照片、电脑、数码相机啥的。我们就找到了这个。”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数码相机，递给了张塞。这相机正是张塞抽屉里那个。 “那外省人在哪儿？”张塞厉声喝问道。 蓝棉服也不敢隐瞒，连忙答道：“他就在楼下的车子里，挂着鲁省牌子的。” 张塞闻言，一拳将这家伙打晕。转身冲出家门，随手带上门连蹦带跳，很快就到了一楼。他倒不怕家里那三个家伙醒过来逃跑，都是重伤，想跑，没那么容易！ 躲在单元门后面，张塞露头向外面看了一眼，楼下就两台车，其中一台别克就是鲁省牌照，就是它。 张塞冲出单元门，几步就到了车门旁。一伸手拉开驾驶位车门，紧接着一拳就打在司机的脑袋上。 司机本来正在悠闲地抽着烟。这家伙就是老周的司机，平时造假售假他都没少参与，三教九流都接触过一些。这次来滨江，通过当地的一个朋友，雇了这三个小偷。在他看来，要偷的东西太容易得手了，除非张塞家里没有。所以在车里悠闲地抽着烟，只等三个小偷拿东西下来。没想到车门突然被张塞打开，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被张塞一拳打晕。 张塞解下司机鞋带和腰带，把司机双手绑在方向盘上，双脚绑在刹车上。拔下车钥匙，把车门反锁。“报警？不行，还啥都没问出来呢？得在报警前从这个司机嘴里问出点什么。”张塞现在也没个帮手，离自己最近的是班长，可是他不想让亲近的人掺和进来，免受伤害。 想到这里，张塞又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位，随手拿起司机喝剩半瓶的矿泉水，浇在司机头上。 司机一激灵，醒了过来，看着张塞，就跟见了鬼似的。他心里有鬼，能不害怕吗？ 张塞语气平静问道：“谁派你来的？”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司机见张塞没动粗，也就玩起了滚刀肉。 “好好说话你听不懂是，放心，我有办法让你听懂。”说完，张塞伸左手攥住了司机右手小拇指，用力向手背掰去。 司机啊的一声惨叫。“我招，我招，我是周老板的司机，他派我来偷古书的照片，数码相机或者电脑。” “就这些？”张塞问着，手上又微微用力。 “啊，疼疼疼，你家楼上有三个小偷，正偷着呢。”十指连心，司机此刻死的心都有了。 “就这些？”张塞语气仍然平静，却透着浓重的杀气。 “就这些，我知道的就这些。对了，事成之后老周会给我一大笔钱，让我去泰国玩。”司机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补充道。 “泰国？老周跟泰国那边的人很熟吗？” “这个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他跟泰国一个什么大师有联系，具体咋回事他从来没透露过。”司机竹筒倒豆子，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张塞心中暗想：“嗯，这就对上了，上次在酒店里，老周联系的那个什么大师，原来是个泰国人！妈的，敢窥伺我泱泱大国的天机！” 张塞也没废话，一拳又把司机打晕。然后拨通了王总的电话。“王哥，兄弟我遇到点麻烦事。请您帮忙。” “兄弟，啥事哥哥帮你兜着。说，需要我干啥？”王总快人快语，直接进入正题。 张塞把古书的事跟王总说了一遍，“王哥，现在人我都控制住了，您帮我找警察来，把这些人抓起来就行。能问出什么最好，问不出什么，入室盗窃行凶这一条就够这几个家伙喝一壶的了。” 王总一听就明白了，按说这个是还跟他有一定关系，要不是他拉着张塞去蓝岛，也不会惹上这麻烦事。“放心兄弟，我跟一位领导关系好，他手下正好能管你的事。你等一下，很快办好。” “谢谢王哥，回头我请您吃饭。”说完，二人挂了电话。 五分钟不到，警车响着警铃，开到了张塞家楼下。 警车一共来了两台，前面是一台轿车，上面闪着警灯。后面那台看车型是个面包车，但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囚车，就是公安局装犯人用的那种。两台车上下来六位警察，直奔张塞走了过来。 为首的警察身材健硕，身高得有1米80多，五官端正，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杀气，不怒自威。走到跟前，警官问道：“请问是张塞同志吗？” 张塞先是感叹王总人脉广，效率高，既而又感叹这六位警察，英姿飒爽啊！被这位警官一问话倒是觉得有些突然，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连忙点头道：“是的，我就是张塞。” 警官伸出右手，礼貌的跟张塞握了握手，“我姓高，局里派我来接管此案。怕你不相信，上面说是滨江房地产王总报的案，局里格外重视。” 张塞这才放心，终于见到亲人了！于是简要把事情经过向为首的这位高警察作以介绍，刚说完，两位警察就将老周的司机押上了囚车。 “张先生，你能带我们四个人上楼，把那三个小偷押下来吗？”高警官客气的问道。 张塞心想：“自己托人找关系报警，不就是为了这个嘛！”心里想着，嘴上说道：“当然没问题，高警官，我在前面带路。”说完，张塞快步走进单元门，后面则紧跟着四位干警。 刚上到三楼，那养狗的邻居竟然在那儿骂街呢！td，哪个王八蛋踹我家门，把我家狗牙都磕掉了一颗，这是人干的事吗？有种的站出来！ 张塞一听，心里这个不爽，虎着脸说道：“唉，哥们儿，别站着门口鬼叫。把你家的狗看好了，别一天到晚扰民。你家的疯狗要是再惹着邻居，警察肯定把狗带走。”说完看向高警官，“你说是，高哥？” 高警官被张赛这一举动给雷了个外焦里嫩！心道：“哥们儿是刑警好不好！帮你处理小偷已经是杀鸡用牛刀，这咋还得给你解决邻里纠纷呢！我是来抓小偷和扰乱社会治安人员的，我也没办法，上面说这张塞很有来头，能帮忙的尽量帮忙。”于是张嘴就要给三楼这狗邻居做普法宣传。 没想到啊没想到，三楼这狗邻居平时彪悍的很，怼天怼地怼空气，跟二三四楼所有邻居都骂了个遍。可是一见到警察，秒熊，心里有鬼能不熊吗？那狗根本没有狗牌！连忙点头哈腰道：“哎呀，对不住大兄弟，咱们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狗不懂事，你多担待。但是我懂事，你放心，我会处理的。警察同志，这不是开春了，这狗是发春呢，才叫的厉害。一会儿我就打个车，把狗送农村亲戚家。我保证，绝对不会再让它乱叫了，您看行吗？可千万别抓走我家狗啊！十来年了，有感情啊！” 高警官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心里就呵呵了，这要是犯罪分子都这么配合，竹筒倒豆子都招了，那自己的工作可就太好干了。摆摆手说道：“今天就算了，以后可不许这样。居民养狗要遵纪守法，只要是违法，那我们就要管，依法处置。”说完搂着张塞的肩膀笑道：“兄弟，走，上你家坐会儿。”这就是震慑了，赤裸裸的震慑。那意思就是，我跟张塞是哥们儿。狗邻居，你要是再敢惹张塞，我可就要收拾你和你的狗了！ 狗邻居也没敢再多听多看，点头哈腰面带微笑，慢慢把门关上，进屋搂着狗脖子委屈地哭了起来。 第122章 抓人 张塞一行人直接冲到了7楼，高警官拔枪在手，“张先生，你慢慢打开门，防止他们有人清醒过来，疯狂反抗。” “好。”张塞点头应道，把钥匙插进了锁孔，缓缓转动起来。 门缓缓打开，高警官手枪子弹上膛，从门缝瞄向屋里。随着门慢慢打开，张塞五人终于松了口气，那三个小偷死尸般躺在地上，还都没醒过来呢。 张塞不禁心里泛起了嘀咕，“妈的，不会是出手太重，把人给打死了！”担心归担心，不过还是要进屋的。 高警官很够意思，并没让张塞率先进屋。而是一闪身，举枪冲了进去，“大家小心，防止犯人暴起伤人。”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多虑了，这三个小偷被张塞打的晕的不能再晕了！ 四位警官将三个小偷手背到身后戴上手铐，这下大家都安全了。 高警官冲其中一个文质彬彬的干警说道：“小王，你提取一些指纹。”然后转身跟张塞说道：“张先生，你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财务损失。” 张塞也没废话，根本不用查看柜子抽屉什么的，直接就上手翻几个贼的口袋。翻完了站起身拍拍手说道：“这三个贼还算守规矩，除了这个数码相机，其他的东西都没动。” “张先生，这个数码相机能让我们带回去做个物证吗？走完程序就可以还给你。”高警官试探着问道。 张塞倒是无所谓，存储卡都取出来了，相机里面什么都没有。“好的，高警官，那就麻烦你们了，这上面可能会有罪犯的指纹，你们拿的时候小心一些。”张塞拎着相机的绳子，把相机放进一个物证袋。 小王取了指纹，取了物证，还做了笔录。 高警官见事情办妥，就剩下地上这三个死猪般的家伙。“张先生，你是怎么打晕他们的，能叫醒？” “当然能，放心。”张塞拿洗脚盆接了点凉水，在三个小偷脸上都洒了点儿。 没有悬念，三个小偷都醒了过来。睁眼见到满屋子的警察，顿时懵了，蓝棉服眼睛没受伤，还算有点眼力，马上求饶道：“警察同志，饶了我们，我们啥都没干…”一边痛苦呻吟，三个家伙一边七嘴八舌求着情。 高警官也没废话，指挥手下把三个小偷押到警车上。 高警官命令所有人上车，自己却给张塞使了个眼色，二人走到一旁没人的地方。 高警官小声问道：“张先生，那两个人眼睛是怎么受伤的？不像是外力击打造成的？” 张塞为啥求王总找人报警，而不是自己直接报警，怕的就是这些麻烦。他知道跟警察隐瞒战术激光笔的事根本没用，人家回去一审讯，就能知道个八九不离十。“高警官，不瞒您说，我之前在一次富豪聚会上得到了这个东西。”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战术激光笔，递给了高警官。“这是国外特种部队专用战术激光笔，远距离能让人瞬间失明，近距离能灼伤视网膜，造成剧痛，但不会致盲，慢慢视力可以恢复。当然，必须精准照射才能有效果。”想当初拼酒，刀疤脸用这激光笔照射张塞，就是因为没能一击即中，被张塞察觉，才避免了瞬间失明。 高警官接过激光笔，仔细查看，不禁面露惊色。这果然是好东西，以前只是听战友提到过，没想到今天能有机会见到实物，顿时爱不释手，赞叹道：“这东西制敌不伤敌，真是治安利器啊。” 张塞见状，真诚说道：“这东西我用的不多，就送给你。宝刀赠英雄，你们经常面临危险，这个对你来说可能更有用。”张塞这倒不是虚情假意，黄大师就给他讲过很多公安部队的故事，真的是牺牲奉献，热血铸忠魂。如果高警官有了这战术激光笔，能更有效打击犯罪，减少伤亡。 高警官闻言，连忙摆手，刚才不过是见到好武器纯粹的欣赏罢了，要人家东西，他可是不好意思的。“张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们对警用器械使用是有严格规定的。这激光笔是好东西，但不是警用器械，如果在执法中使用，可能会有法律问题。”说完，双手递还给了张塞。“笔录和报告中我不会提它的，你放心收好。遇到犯罪分子时可以用来自卫，不过这东西恐怕过不了安检，所以乘火车飞机就不要带了。” 这事张塞倒没想过，见高警官谢绝，也就没再坚持。“谢谢高警官提醒。”然后收起了激光笔。“高警官，凭现在的人证物证，能不能给幕后主使定罪？您是司法系统的人，这方面比我有经验。”张塞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要是现在就能给老周定罪，那自己就不用去蓝岛收拾老周了。 高警官略作思考说道：“这个，虽然性质恶劣，但涉案金额不大。幕后主使不会受到严惩的。何况他在鲁省，盘根错节，仅凭现在这些不会把他怎样的。不过今天这四个人肯定会受到严惩。” 张塞闻言很失望，看来还是得去蓝岛，争取抓住老周更大的把柄。“既然如此，那请警方先不要惊动老周。” 高警官当然知道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没问题，静候佳音。”说完了公务，高警官露出轻松的笑脸，“张兄弟，你一个人干倒三个入室盗窃行凶的歹徒，功夫确实高强啊！看得出来，你用的都是实用格斗技术。以后有时间还请张兄弟不吝赐教。”高警官是全市警察系统格斗冠军，自然看得出张塞的路数。这里说的请教，主要是有机会切磋一下。 张塞一听，愣了一下，还好高警官有公职在身，不至于像彼得那样踢馆比武。双手一抱拳，“高兄，赐教不敢当。等兄弟我从蓝岛办完事回来，一定当面感谢您今天的帮助。“张塞也不想太过自谦，毕竟自己是前公安部队武术总教官黄斌成的学生，不能坠了老师的威名。 大家都是聪明人，言尽于此，握手告辞。 张塞上楼收拾行李，同时给李飒打了电话，说了今天上午发生的事。让李飒先别着急回家，按原计划到大哥家住几天，主要是为了安全。然后打车前往机场，买了去蓝岛的机票。起飞之前给侯总打了电话，沟通一下今天发生的事。 侯总闻言震惊不已，“妈的，这老周是疯了吗？给一个泰国人当小弟？今天我就找人收拾他。” “侯哥，先别动他，我要去盯死他。好顺藤摸瓜。要是不把他的上家和联系人连根拔起，咱们永远不得安宁。”张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侯总点头赞同，“老弟，你说的有道理。我已经找人盯梢，你来了咱们就行动。兄弟，我怕影响你对滨江形势的判断，所以没全告诉你。其实今早我就发现办公室的保险柜被动过了。我检查过，没有什么损失，钥匙还在。对方啥都没动，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我原来在钥匙和把手上涂的一层透明粉末几乎都没了。”侯总见张塞处理了滨江的问题，这才把蓝岛发生的事和盘托出。 张塞闻言吃了一惊，开始还以为老周惹不起侯总，才从自己下手呢！现在看来这老小子是双管齐下，蓝岛和滨江同时动手，不给自己和侯总沟通的间隙。可是这中间还是有时间差。侯总办公室晚上下班没人，张塞家则是白天上班没人。所以才给了侯总早上打电话预警的机会。 看来这老周绝非等闲之辈。侯哥，保护好办公室现场，别让其他人进去，等我到了查看。我有办法揪出那个人。 第123章 蛛丝马迹 当晚，蓝岛建设集团总部大楼。 侯总在一楼大厅迎宾沙发上端坐，周围六个保镖环顾四周，时不时交换眼神。戚秘书则站在侯总旁边，警惕地看着周围。 一楼前台是个身材高挑丰满，皮肤白皙粉嫩的漂亮姑娘，见董事长坐在大厅不走，自己也没敢下班走人。而且她心中还有自己的小算盘，这是多难得的机会，能这么长时间出现在侯总的视野里。万一被赏识，被提拔，或者被看中，来个更衣入侍之类的，那自己可就飞黄腾达了！所以对出来进去的人格外热情。让人觉得，热情的似乎有点，有点假了！ 努力了半天，也没见侯总看自己一眼。看这大叔一直盯着大门，接待员不禁猜测，难道是在等什么重要人物？她也时不时看向大门，想看看侯总到底在等何方神圣。 大门呼的一声打开了，侯总的司机推开大门，随即毕恭毕敬扶着门，“张先生，请进。” 美女前台吃了一惊，什么人能让侯总的司机这么谦恭？要知道很多中层干部见了侯总司机都是这么谦恭的！接待员目不转睛盯着大门，“哇塞，好帅啊。”只见一个年轻人，一米八身高，身材健硕，浓眉大眼，身穿黑色阿玛尼西装，脚蹬老人头皮鞋，白衬衫，花格领带，斜挎一个真皮公文包，英姿勃发，大踏步走近大厅。“这人是谁？难道是侯总的儿子？贵宾不会没个跟班，自己斜挎包的！”前台费尽心思也没猜出来。 前台当然不认识了，这哥们儿根本不是鲁省这旮瘩人！进门这帅哥正是张塞。这身行头都是李飒给他搭配的，不仅贵，还有品味，关键是张塞身材好，穿上效果比模特还好，整个一西装暴徒。买衣服的时候，有好几个年轻漂亮的售货员跟张塞要电话号码，结果都被李飒给挡了回去。就因为这事，李飒还笑话张塞好几天，说他招蜂引蝶。 跑题了！ 前台虽然被张塞帅呆了，可专业素质还是有的，刚要开口欢迎光临。可一个人比她还快。那就是侯总。 侯总见张塞进门，连忙起身上前相迎。“老弟，你可算来了。走，蓝岛大酒店，咱们边走边说。”一边说着，一边跟张塞握手。 “侯哥，不着急吃饭。”张塞看了一下四周，“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你办公室。” 侯总秒懂，“好的，兄弟，这边请。”说完，侯总带路，一行十来个人向电梯走去。 侯总办公室在七楼，其实这栋办公楼有十七层，侯总不喜欢太高的楼层，所以把行政办公区设置在了五六七层。八楼往上的楼层都是各类技术人员工作区，四楼往下则是食堂，会议室，活动室等大型活动场所。 很快就到了侯总办公室。第一道门是董事长秘书室，门口站着两位保安。保安见董事长回来了，连忙左右让开。戚秘书拿了一张磁卡，在门锁上划了一下，厚重的防盗门咔嚓一声打开了。戚秘书拉开门，“请进。” 侯总为首，张塞戚秘书随后，其他人员全都在门外等候。 张塞进门后打量了一眼董事长秘书办公室，十几平米大小，只摆放着一张办公桌和一个文件柜。 张塞指了指那张办公桌问道：“侯哥，这是戚秘书的办公桌吗？” 侯总摇摇头，“戚秘书是生活秘书，只负责我的安保，不接触集团的具体工作。那是集团董事长秘书的办公桌，她现在应该是下班了。” 张塞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皱皱眉。但是也没多问，话说这味道他也不确定咋回事。 秘书办公室里还有一个门，上面挂着董事长办公室的牌子。 戚秘书刷了一下门卡，门上出现一个圆孔。侯总把左眼凑近圆孔。只听咔嚓一声，门锁打开。 张塞惊叹了，这可是在外国大片里才能看见的虹膜识别门锁啊！ “老弟，里面请。”侯总让道。 “侯哥，您先请。”张塞也客气道。 一进门张塞就被震撼到了。这哪是办公室，整个一大平层啊。上千平米！ 进门左手四十五度角靠墙的财位摆放着四米长两米宽红漆实木办公桌，墙上则挂着一副万里江山图，锦绣江山，大气磅礴，如此摆放，意为背有靠山。进门右手边靠墙摆放着真皮沙发和茶几，看得出来，这是招待客人的地方。对着房门的正面，也是南面，全都是落地窗。这视野，太开阔了！ 侯总见张塞呆立不动，笑道：“老弟，这就是个办公的地方，等过些年我退休了，这就是别人的办公室。没啥了不起的。” “侯哥，这都不能用了不起形容了。服了，我要是学建筑或者经济的，肯定来跟您干。”张塞都不知道用啥词语来褒扬侯总了。 “老弟，以你的能力，随时都可以来跟我干，跟专业没关系。话说老哥哥我还啥学历都没有呢，不也坐在这里了。”侯总劝着张塞，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侯哥，咱先把敌人解决了，再说我来跟你干的事。”张塞没正面回答，岔开话题。 “嗯，好。来，保险柜在这边。”侯总能有今天的成就，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抓重点。现在有人威胁到自己，那就必须先解决这个问题。敌人可以有，并不可怕，但是没底线的敌人必须清除。 侯总带张塞来到进门左手边一个文件柜旁边。 可是戚秘书则从办公桌上拿了一个遥控器，轻轻按了一下，所有落地窗瞬间变暗。张塞看不见窗外的万家灯火了。这科技感也太强了！ 侯总笑道：“我一个建筑公司，不整点高科技，都不好意思在圈里混。”说完，在档案柜一个文件盒里拿出一个遥控器，按了几个按钮，显然是在输入密码。 文件柜缓缓向右平移，墙上赫然露出一个保险柜。 张塞的震惊已经无法言表了，这都是在影视剧中才能看见的设计啊。心中只能不停说着一个感叹词“卧槽”。 侯总也没避着张塞，戴上白手套，插入钥匙，输入密码，保险柜咔嚓一声打开了。里面摆放着一些文件和几万块钱现金，那把所谓的银行保险柜钥匙也在其中。 张塞看了侯总的操作，不禁问道：“侯哥，有没有对方的指纹？” “没有，那家伙很谨慎，肯定是带着手套干的。”侯总摇摇头，他早就请刑侦的朋友来看过，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张塞也没查看保险柜把手和那把钥匙，只是闻了闻气味。“侯哥，这保险柜除了您，还有别人能碰到吗？” “没有了，只有我一个人。”侯总不假思索道。他的保险柜，就连董事长秘书，戚秘书这些最亲近最信赖的人都没让碰过。 “这就奇怪了！”张塞在保险柜把手和里面那把钥匙上问到了明显的气味，张塞不禁狐疑，心道：“这味道不是手套的，更像是人的味道。可是人怎么能有这种味道呢？不是狐臭，不是体香，而是一种腥味！难道对方是卖鱼的？高启强？”不好意思，跳戏了！ 第124章 泰国人 张塞循着气味，一直走到办公室门口。心中奇道：“哎呀，他竟然是从门进来的！”这让张塞大跌眼镜。“妈的，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张塞不言不语，一路观察，若有所思，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侯总见状也没多问，他知道有些人在专注做事的时候，最怕别人打扰。于是挥挥手，示意戚秘书跟上。 张塞进入董事长秘书办公室，继续追寻那气味，越发的惊奇。那人一点没躲藏，直接沿着秘书室过道走进来的。而且那人竟然没碰门把手。咋开的门呢？张塞满腹疑问，一步步向前追踪。 蓝岛建设集团总部大厦里出现了这样一幕罕见的画面。一位西装革履，气质出众的帅小伙在前面缓缓走着，似乎是在查看着什么，又好像啥都没看。有时候还闭着眼往前走，神神叨叨的，这要手里拿个罗盘，跟个风水先生也差不多。后面则跟着蓝岛建设集团扛把子侯总，侯总后面是戚秘书，再后面就是六位保镖。这些人跟在张塞身后，走走停停，一副唯张塞马首是瞻的架势。看的夜班保安和执勤人员咋舌不已。 张塞带着众人，追踪了一路蛛丝马迹，他惊讶地发现，那人的轨迹竟然跟刚才自己和侯总进办公室的一模一样。“这内鬼也太嚣张了！也许那人就不是内鬼，真是卖鱼的？” 走到了大门口，张塞忽然想起了什么，那气味怎么有些似曾相识！不由战栗了一下。回身说道：“侯哥，追踪这事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人多了反倒没用。这两天让戚秘书贴身保护您。对方路子很野，没偷到书稿别狗急跳墙。” 侯总心中一凛，随即脸上露出狠戾之色，“妈的，多少年没跟这种人打交道了。我现在就报警，先把老周抓起来。黑的白的咱都不惧他。” 张塞见侯总急眼了，连忙劝道：“侯哥，老周只是个小角色，他背后的人不挖出来，咱们永无宁日。先别打草惊蛇。谁都不要跟着我，今晚必有结果。” 说完，张塞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追踪。没入到黑暗中。 “奶奶的，今天让我找到你，新仇旧恨一起算账。”张塞闻出的那人气味，跟前些天五金杂货铺里那个绿影极其相似。虽然略有区别，但张塞肯定，那一定是个能隐身的家伙。也许就是一个人。 要拿到保险柜那把钥匙总共分几步？第一步，进入总部大门，外人要在前台那里登记。第二步，在两个保安面前，刷卡进入董事长秘书室。第三步，刷卡并扫虹膜，进入董事长办公室。第四步，找到遥控器，输入密码挪开文件柜。第五步，用钥匙和密码打开保险柜。哪一步有问题都见不到那把银行保险柜钥匙。内鬼？怎么可能！除非侯总自己就是那个内鬼！现在只有一个解释，就是那人会隐身。以张塞的认知是解释的通的。 只是这个家伙为什么不把气味也隐藏起来呢？就像上次遇到的绿影那样，把自己和同伙的气味都隐藏了起来，让张塞无法追踪。张塞一时想不明白。 张塞也来不及多想，这个绿影太危险，看来他这次的目标就是古书。如果他想干掉侯总，那岂不是轻而易举！想到这儿，张塞冷汗连连。 张塞调动起浑身气力，提升对气味的感知能力，沿着那人的气味一路小跑追踪而去。 没让张塞跑太久，只过了两条街，那气味就拐进了一家名为悦莱克栈的快捷酒店。 张塞进入酒店，那人的气味直通楼梯。 “先生，请问要住店吗？”前台一位白净男服务生问道。 张塞本来想直接就循着气味上楼，可是前台问了，自己也不能啥都不说，否则就可疑了。“哦，那个，有位泰国来的&先生，约我来见面，要谈旅游合作的事。请问是在哪个房间？”张塞胡说八道了一个是人都听不懂的名字，想蒙混过关。 男服务生先是一怔，随即笑道：“先生，您说的是他的泰国名字，在我们这儿登记住宿，我们都没看懂。他不会说汉语，你帮他起个汉语名字。要不他以后住店也不方便。” 张塞没想到这都被自己猜中了，“放心，兄弟，你可真是个好人。我也不太会说泰语，所以跟他沟通也得费很大劲儿。” “他在301房间，电梯上去三楼，走到走廊尽头就是了。您好歹还会说他的名字，我们也就会说个刷我滴卡！”说完，男服务生笑了起来。 张塞看看男服务生，心道：“这哥们儿笑点这么低吗？”嘴上却说道：“谢谢，我跟他一定好好交流一下。”说完，转身走进电梯。 “301，内味儿越来越浓，没猜错，就是这儿了。”张塞心道。伸手敲门，“你好，客房服务。” 房间内没有任何回应。 张塞刚要再喊，忽然想到，对方可能听不懂汉语。于是用英语说道：“你好，客房服务。” 这回里面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我没叫客房服务，走开。”竟然是英语！ “先生，楼下有客人投诉，说你卫生间漏水到楼下的卫生间，把客人的衣服弄脏了。我要开门检查一下，请您配合。”张塞语气强硬了一些，似乎不容置疑。 门里面传来了劈里啪啦的脚步声，还有那人乌里哇啦的泰语，估计是在口吐芬芳。 门打开一条缝，那人从门缝向外看，一见张塞不是服务生打扮，顿时知道上当，就要关门。 张塞哪能给他机会，一脚就踹在了门上。门板一下子就拍到了泰国人的脸上，把他打得一骨碌退回到床边。 张塞冲进房门，不过没有马上冲到对方身前，而是扫视了一圈。奇怪，那腥味比较浓重，可是并没发现隐身的蛛丝马迹。嗅觉和听觉告诉张塞，这屋子里只有眼前的泰国人一个人。 那泰国人被张塞偷袭，撞得眼冒金星。手扶着床站了起来，摇摇头，似乎是恢复了清醒。侧身右拳在前，左拳护胸，右腿提膝挡在身前，典型的泰拳格斗姿势。 张塞这才仔细看了这泰国人，我擦，长得挺黑啊。头发都快披肩了，鼻子扁宽，双眼如铜铃一般。长得挺凶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打？ 第125章 死鸭子 这种时候，问话都是多余的，都知道对方来是干啥的，除了打倒对方，谁都没有更好的选择。 既然这泰国老兄眼睛像铜铃一般有特点，那下文咱们就称之为披肩发。 披肩发被刚才门撞拿一下，还有些头疼，脑子也不是很清明。所以摆出个防守姿势，等待张塞来攻。 张塞还是第一次遇到泰拳，来了兴致。也不知道对方什么路数。不过今天不是切磋的时候，人家甚至会跟自己以命相搏，所以还是速战速决。万一那个绿影回来，张塞也不敢保证能搞定。 既然对方防守，那就只有主动进攻了。要是有战术激光笔在，张塞绝对不会跟对方肉搏。可是高警官提醒过他，乘飞机过安检不能带。所以现在只能赤手空拳。好在对方更是个外来的家伙，也是赤手空拳。看看还能不能一拳教对方做人！ 张塞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并没有出拳或者踢腿，只是单纯的靠近对方。 披肩发的姿势，在泰拳中是可攻可守。见张塞靠近，进入腿的攻击范围，披肩发左脚支撑，略一侧身，腰部发力，右腿一个鞭腿就踢了出来，目标直指张塞头部。这一下势大力沉，要是踢中，张塞就得被ko了。 张塞一见披肩发使出鞭腿，心里乐开了花。就怕对方不动手，不动手破绽就少。现在对方鞭腿，那下盘就都是可以攻击的弱点。 张塞低头躲过披肩发的鞭腿，不过好像用力过度，躲过透了，身体竟然背对着披肩发了。 披肩发鞭腿还没有使完，一见张塞为了躲鞭腿，竟然背对着自己，心里一阵狂喜。看来对方不是啥高手，背对自己，那不是任由自己打！还没想完，他就后悔了。 张塞背对着披肩发，上身前倾，左腿支撑，右腿直直向后踹出。倒插鸳鸯腿！腿快踹到头的时候，张塞只觉得脚底下一软，bgo，这个舒服啊。就跟那首歌《大头皮鞋》里唱的比较相似，张塞脑袋里似乎响起了bg：穿上了大头皮鞋，踹上了你的弟弟，走过了雪山草地，踹过了敌人的肚皮。 披肩发没想到张塞会来这么一手，他二弟直接被张塞的黑皮鞋踹中，顿时感觉好像被时速200迈的汽车给撞了，鸡蛋碎了一地。身体不由自主向后飞去，撞到床沿上，又被弹了起来。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下一步应该就是倒地了。 张塞见对方被床弹了起来，对准对方裆部，又是一脚。梅开二度！ 这一脚踹的披肩发痛不欲生，后悔自己是个男人。浑身瘫软，直接就倒地不起。遭受了这么猛烈的打击，披肩发竟然没晕，而且还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张塞。就像一条无力反抗的恶狼。 张塞收住身形，骂道：“就这两下子，都不给老子玩帽子戏法的机会。”说完，对着披肩发裆部又是一脚。 披肩发吭吭了几声，硬是挺了过去，还是没晕。 张塞竖起大拇哥，“你牛，泰拳的抗击打训练真不是吹的。就蛋蛋都这么抗打。” 张塞最近其实有些不顺，假酒事件，让绿影跑了，自己还差点丧命。憋了一口恶气，那天打三个小偷和司机都没过瘾，今天打这泰拳披肩发正好出气。打够了，用英语问道：“我问你话，你如实回答我，否则今天就让你死在这儿。” “你杀了我。”披肩发恶狠狠说道，那样子及其虚弱，确实眼露凶光，极其嚣张。 “杀你？别开玩笑了。你不说一些我想听的，你就想死，想啥呢？”张塞见这披肩发不配合，态度还恶劣，就想了一些拷问的办法。“你不服气，好。听说你们泰拳都很硬，那咱俩就比比看谁的拳头硬。” 披肩发忍痛，把双拳攥紧，准备跟张塞拼拳头。 张塞心中不禁暗笑，“傻逼！”晃了晃自己的拳头，然后一脚就踢在了披肩发拳头上。张塞穿的可是皮鞋，这一脚叫让披肩发手骨折了好几块。 披肩发毫无反抗能力，手骨又被踢折了几块，又咬着牙哼哼了几声。竟然用生涩的汉语说道：“你不讲武德，言而无信。” “卧槽，你这是给我惊喜啊！会说我天朝普通话啊！算了，说的也不标准，还不如说英语能听得懂呢。跟你讲武德，讲信用，你有那个实力吗？弱鸡！”张塞被披肩发给雷了个外焦里嫩，笑骂道。 “我不是弱鸡，要不是你刚才推门偷袭我，我不会输的。”披肩发目露凶光，输功夫不输气势。 张塞觉着这泰国人是来搞笑的，笑道：“你心里每个b数吗？就算你不被门崩了，你也不是我的对手。说，谁派你来的？让我满意，我可以放你一马。” “法克鱿，由萨恩奥夫碧池。”披肩发动武干不过张塞，竟然用英语口吐芬芳。 这张塞就不高兴了，“妈的，你要为你说的话付出代价。”说完，对着披肩发一顿火力输出。看披肩发皮肤黝黑，张塞都不愿意用手碰他，都是用大皮鞋招呼。 披肩发彻底无力反抗了，躺在地上只剩下了哼哼。 张塞一脚踩在披肩发咽喉，“说不说？” 披肩发突然猛烈摇着头，使尽全身力气喊道：“把你的臭脚拿开！” 张塞一听就乐了，“呦呵，你也有怕的。”说完，脱下皮鞋，直接把皮鞋扣在了披肩发口鼻上。 “拿开，拿开，拿开。”披肩发一边挣扎，一边喊道。喊了没几声，就呕吐了起来。 张塞连忙把皮鞋拿开，指着披肩发说道：“说，谁派你来的？不说我就用皮鞋捂死你。”心中却是暗骂：“妈的，老子天天洗脚，至于那么臭吗？你瞅瞅你那黑脚丫子，看着就恶心！” 披肩发连忙摇头，急切喊道：“不要，不要，我说。把你那臭鞋拿远点。” “你说，说的不好我让这鞋长在你脸上。”张塞威胁道。 披肩发咳嗽了几声，喘了几口粗气，这才缓过来，“是素帕猜大师派我来的。” 第126章 隐形人 “素帕猜是谁？在哪里？”张塞追问道。 那披肩发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张塞，“素帕猜大师是我国有名的降头师，你没听说过？” “我听说你个大头鬼，他住在哪儿？”张塞可不管披肩发什么态度，只要这孙子招供就行。 “我不知道。”披肩发简短回答道。 “你最好别骗我，跟你我可不讲什么武德。”说完，把自己的皮鞋在披肩发眼前晃了晃。 披肩发又是一阵干呕，连连摆手，“太过分了，你一个练武之人竟然用这么恶心的招数。”随即用蹩脚的汉语说道：“士可杀，不可辱。” “就你也敢说自己是士？呸，臭不要脸的。”张塞才不管呢，好使就行。“那就说说谁联系你，那个人在哪儿？”话刚说完张塞就闻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从门口传来。张塞一步跳到了床上，回头看向门口。那危险的气息越来越浓，可是张塞却什么都没看见，心中一凛：“妈的，绿影，隐身。”张塞急向后跳了一步，落在了窗户附近。同时从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猛地一捏攥在手里。见床上出现了一个脚踩上去显现的深坑，张塞把手中之物抛向床上。这一抛之后，张塞身前变魔术般形成一片红雾。 红雾中赫然出现一个一米七十多，红色人形。当然，对方长什么样还是看不出来。这对张塞来说已经很好了。 那人形显然没想到张塞会使出这招，略微一怔，停顿了一下。 既然现形了，那打起来就无障碍了。张塞趁对方停顿，直接一脚踹在床上隐形人的膝盖上。 隐形人没喊没叫，向后一骨碌，下了床，正好落在披肩发旁边，右腿一歪，差点摔倒。 披肩发见来了强援，呜呜啦啦用泰语喊了起来。 张塞跳上床就要飞腿踹向隐形人，可是隐形人的举动让张塞懵了。 隐形人弯腰伸双手抱起披肩发的脑袋，顺时针一拧，咔嚓一声，披肩发就看见了自己的后背，挂了。 张塞被这恐怖场面吓了一跳。以前都是武斗，以命相搏的也就俄罗斯打大黑熊和假酒地下室那两次，但都没有杀戮。可是此刻，眼前就是残忍的杀戮，虽说他对披肩发充满了敌意，但要说弄死对方张塞倒是没这个想法。可是披肩发就这样在自己眼前挂了。张塞惊呆了，进攻略微停顿。 隐形人趁此机会，一个前滚翻，再一个跳跃，就从床脚边的过道绕到了窗边。 张塞这才反应过来，对着隐形人一脚踹去。 隐形人不躲不闪，双腿一蹬，身体向后撞去，撞碎窗户玻璃，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张塞这一脚踹到了窗台上，连忙收腿附身向窗外看去。地上没有隐形人，墙上也没见到隐形人，奶奶的，消失了！ 张塞出了一身冷汗。多亏发现及时。早在上次在地下室被绿影打晕，张塞就琢磨如何破解对方的隐身。试验了一些东西，最后确定红色食品添加剂粉末最好用。今天这一战果然效果奇佳。 张塞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知道自己陷入了麻烦。要是处理不好，这杀人凶手的罪名可能就落到自己头上了。张塞拿出手机，给侯总拨了过去。“侯哥，我在悦莱克栈301房间，一个泰国人死了。他是泰国降头师素帕猜派来的。他不是我杀的，是一个擅长隐身的人杀的。你保险柜里的钥匙，估计也是这隐身人动的。我得继续追查，不能去公安局，您帮我安排一下。谢谢。” 侯总听完，也没多问：“兄弟，你在那里啥都不要说，我的人很快就会过去。放心，不会为难你的。” “侯哥，那隐身人心狠手辣，你得多注意安全。”张塞此刻懊丧的很，刚才没能把对方干掉，留下了后患。 侯总闻言打了一个寒战，多少年没面对这种威胁了。“兄弟，不用担心我，你就放手去干，出什么事都有老哥哥给你兜着。” 挂了电话，张塞就听到窗外传来了警笛声。 蓝岛建设集团的律师和公关部经理很快就到了现场，再加上侯总找了人，张塞被排除嫌疑，从悦莱克栈出来就恢复了自由之身。他在楼下转了一圈，也没闻到那隐身人的气味。张塞抬头看看楼顶，不禁摇头。估计是隐身人跳出窗户，从楼顶跳到别的楼顶跑了。张塞看看这楼间距，顿时就放弃了上楼顶追踪的念头。在两个楼顶跳来跳去，算了，那是拍电影。自己可不会那么玩命的。生命对每个人来说只有一次，那个隐身人是个亡命之徒，爱跳就跳，反正自己不跳。 张塞掏出手机，给侯总打了过去，“侯哥，我失去了线索。不过种种迹象表明，老周有嫌疑。您可以先对他下手。要是能问出素帕猜的下落，特别是那个隐身人的情况，咱们就赢了。” 侯总是何等人物，马上动用各路关系，以走私文物罪逮捕了老周。 古玩圈子里那点事，谁还不知道。没人动你，你就是古董专家。你得罪人了，特别是大人物，那就抓你没商量。 警方没收了老周的手机，查了通话记录。果然，这老家伙跟泰国一位降头师有联系。 至于这两人有什么猫腻，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去泰国找降头师难度太大，老周又是死活不开口，啥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张塞、侯总一时进退两难。 既然老周不招认，那就搜他家。希望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警察在搜查中发现，这老家伙复式小洋楼二楼的一个房间上了锁，让老周老婆打开门后，搜查众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房间里面阴气森森，有几盏忽明忽暗的小灯。靠墙摆放着一个案几，案几上似乎供奉着一个小孩的塑像。房间地上还有积木，变形金刚，飞机坦克等玩具，都是高级货。 警察们虽然不信，但是他们也听说过着名的南洋邪术——养小鬼。 第127章 防守出击 警察审讯，闻老周养小鬼是怎么回事。 老周嘴够硬，死活不说泰国那位所谓的素帕猜大师的事。他心里清楚，养小鬼是自己的事，法律是管不着的。不过背后的素帕猜大师却是不能招出来的。那家伙很有道行，他怕被那家伙下降头弄死。 老周当年开始创业（制售假古董），折腾了半年也没个起色，还赔了不少钱。听人说有人去泰国找大师养小鬼，发达了，自己也按耐不住，去了泰国。 当时的素帕猜就很有名气，本来老周这种身家的人他是看不上眼的，可是老周的身份他倒是很感兴趣。古董商，可能有机会接触到中国的古籍，特别是道教佛教占卜术法之类的典籍，那里面可能有自己感兴趣的神秘力量。于是给老周弄了一个小鬼，让老周回家好好供养。如果老周事业有起色，每年都要向素帕猜奉献一本佛道占卜术法古书。 老周只求发财，只要有钱赚，那古书不是好弄，当年自己收破烂，很多古籍都是按照废纸论斤称来的。于是满口答应，抱着小鬼塑像，得了宝似的回了国。回国之后，不出一个月，老周就赚到了第一桶金。买方是从泰国来的华人富商，据说是素帕猜介绍的。老周真假古董混在一起，就卖给了这位华人。有了这第一桶金，老周开了一家古董工艺品店，找了不少托儿，从此制假售假，从原料到销售渠道全都建好，两三年的时间，资产又翻了好几番，身家丰厚，财务自由。 老周表面上春风得意，暗地里却是提心吊胆。因为他发现摆脱不了素帕猜大师了，每年孝敬大师一本古书倒是好办，可是养小鬼的事让他越来越害怕。按照养小鬼的规矩，到了一定年限，小鬼是需要大师给收回的。可是这素帕猜大师一直都不收会，而是一年推一年，只给个符咒或者护身符，每次都收自己不少钱，说是能短时间镇住小鬼为老周所用。老周甚至怀疑素帕猜可能给他下了降头，因为这几年里，只要自己有二心，就会莫名遭受灾祸。不是一不小心摔倒摔掉门牙，就是家里莫名其妙失火。而且更吓人的是有时候那供奉的小鬼塑像竟然会无端出现在自己的卧室里，你说吓不吓人。几次惊吓之后，老周彻底服了，对素帕猜死心塌地。 所以，老周对素帕猜是只字不提，枪毙自己也不能招供出素帕猜，毕竟自己还有老婆孩子呢！ 听完办案警察的讲述，侯总和张塞都无奈摇头。这老周是死心塌地给素帕猜当奴才啊！ 送走了办案民警，张塞跟侯总商量，“侯哥，我想去趟泰国，干掉那个素帕猜。” 侯总闻言一惊，连忙摇头道：“兄弟，异国他乡，对方又是见不得人的巫术之人，此去恐怕凶险非常。大家都是兄弟，断不可冒险。而且降头师大多行事隐蔽，去了都未必能找到。” 张塞却不这么认为，“侯哥，目前还有个隐形人在蓝岛，咱们防着他就很被动了。他肯定还没发现那把所谓的银行保险柜钥匙有问题，不然还会来找咱们的麻烦。趁此机会，我必须主动出击，会会这位降头师。奶奶的，装神弄鬼，我要让他领教无神论铁拳的厉害！” 侯总还是不同意，“兄弟，不行。你不能以身犯险。在国外很多事情咱们无法掌控，杀人会有法律麻烦。最重要的是，老哥哥不希望你因为这事开杀戒！” 张塞真的急了，“侯哥，这样被动也不是办法啊。他一波接一波的派人来，咱们的安全怎么办？还干不干事业，生不生活了？这家伙要是真擅长蛊毒，给咱们下毒怎么办？防不胜防啊！咱们还有家人呢？” 侯总也想到了这点，以前在国内想找他麻烦的又不是没有，他都平安无事。可是素帕猜的路子太野，真是防不胜防，自己总不能天天生活在防弹玻璃后面？安保级别高如漂亮国总统，那不也照样遇刺。何况家人的安保还不如自己呢！侯总陷入沉思，一时无言反驳。 张塞见侯总犹豫了，知道说动了他，于是笑道：“您要是怕我有闪失，就提前让人在泰国给我购置一些装备。我去泰国，也不打打杀杀的。这两天咱们就放出风去，说我去泰国旅游。那家伙必然上钩。到时候他来找麻烦，我正当防卫把他干掉，就不算犯法了。” 侯总听了张塞的话，慢慢点点头，似乎是在下定决心，或者是同意张塞的想法。 戚秘书一直在旁边听着，忍不住问道：“我可以一起去吗？” 张塞摇头道：“戚哥，你身手好，但是你得留下保护侯总，咱不能唱空城计啊？这是我跟侯总的事，我自己去就行，没必要让其他人冒险。” 戚秘书站得笔直，就像战士请战一样坚定说道：“兄弟，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我功夫虽然不如你，但是擅长侦察、爆破、枪械，至少能跟你有个照应。侯总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可不想大家天天活在降头师的阴影里。” 张塞觉得再跟戚秘书说下去，也不会有个结果。于是跟侯总说道：“侯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意已决。以您公司的名义给我订一个漫谷的五星级酒店，能多高调就多高调。只要有人来咬钩，我就顺藤摸瓜，直捣黄龙。对了，再给我找一个可靠的翻译。我就会说一句刷我滴卡！”说完，张塞自顾自笑了起来。 侯总也笑了，指着戚秘书说道：“那还是得戚秘书去，他可是精通东南亚几国语言。最关键的是，戚秘书是自己人，保密方面没问题。” 这倒是说到了张塞心里。要是跟自己对接的人或者翻译不可靠，那自己就真的是去送人头了。有戚秘书照应，自己这次行动成功的概率大增。于是点头同意，“好，侯哥，那你的安保还要加强。”说完，从背包里翻出几包红色食品添加剂粉末，递给侯总说道：“侯哥，你让人多买些这种染色剂，我和戚秘书去泰国会用到。你在办公室或者家里关键位置也可以撒一些。隐形人除了隐形，其他机能跟咱们差不多。只要他沾上这红色，就能被发现。” 第128章 酒店行动 张塞和戚秘书即日启程，前往漫谷。 侯总则高调为张塞践行，搞的蓝岛都知道着名房地产大亨侯总送一个朋友去泰国。 张塞戚秘书落地后，由蓝岛建设集团泰国分公司负责接待，一台奔驰商务车将二人送往大煌宫酒店。这是漫谷最高档的酒店，也是最为龙蛇混杂的所在。富商、政客、游客、人妖、巫师、应召女充斥其中。只要有钱，你在这里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要说这泰国的天气也真够热，穿着短裤体恤还不住的出汗。 张塞一进客房，当时就惊叫出来。“卧槽，五星酒店的总统套房！太奢侈了。出差的待遇也太好了！” 安顿好之后，戚秘书跟张塞说道：“张兄弟，你在房间等我，我出去打听一下，看哪里有降头师，也许就有素帕猜的线索。” 张塞摇头，神秘笑道：“戚哥，外面这么热，咱就在酒店里吹空调。会有人来找咱们的。”说完就进浴室冲凉去了。开玩笑，出去找，漫谷这么大，巫蛊从业人员这么多，上哪去找啊！无异于大海捞针。 戚秘书是军人出身，来泰国之前侯总已经明确要求，二人一切行动听张塞安排。见张塞如此，自己也不便多问。于是将门反锁，坐在总统套房的大沙发上警戒。 张塞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浴室，还披着一个白色浴袍，天知道他到底热不热。见到戚秘书一丝不苟，盯着各个房门，张塞不禁笑道：“戚哥，咱们来漫谷，那些人是求之不得。为了搞到我手里的书稿照片，他们可能采取任何行动。但是在五星级酒店动手，他们还没这个胆量。你也冲个澡，然后我带你搞点活动。” 戚秘书听了一阵恶寒，搞活动，还得洗澡之后，算了。“那个，张兄弟，我不热，就不冲澡了。”说着，脸颊上一个豆大的汗珠混落下来。 张塞也没勉强戚秘书，“好，我换下衣服，然后咱来出去。”说完，就进了卧室。 戚秘书还是一丝不苟，注意着周围的动静。手里攥着红色食品添加剂，随时准备给隐身人致命一击。 张塞换了一身沙滩装，走出卧室。见戚秘书正在地上一个大包里拿东西，塞进t恤短裤里。张塞有些好奇，走进一看，惊出一身冷汗，刚才的澡算是白冲了。那包里面有1911手枪，不知道多少颗子弹，五颗手雷，战术手电筒，防弹衣，军用匕首等等。“戚哥，这些东西就是刚才分公司给咱们准备的吗？” 戚秘书把1911插到后腰，起身说道：“是啊，你跟侯总说让这边的人给准备些装备。他们就从地下军火市场买了这些东西。要不是在城市里，他们甚至能搞到装甲车、毒刺导弹。” 张塞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么嚣张，这分公司行动力很强啊！” 戚秘书指了指地上的东西，“这些东西，有钱就能买到。这些只是些防身武器而已。你挑几件武器防身，然后按你的计划行动。” 张塞见戚秘书塞的鼓鼓的腰间，不禁笑道：“戚哥，你用啥顺手你就选，我可不会用这些手枪炸弹啥的。”说完从大包里拿出了那把军用匕首，塞到沙滩装后腰上，“我就用这个。不过戚哥，你也换上沙滩装，你看你穿t恤，腰里鼓鼓囊囊的都能看见。” 戚秘书低头看了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以前在部队，行动之前就是尽量多带弹药，习惯了。那时候都是丛林作战装备，根本不用考虑遮掩。”说完，回房间换了一身花花绿绿的沙滩装出来，然后又把手枪、手榴弹变戏法般塞进了衣服里。 张塞感叹戚秘书的军事素养，现在从外表看，根本看不出戚秘书身上插了两把枪，挂了五个手雷，还有一把军用匕首。 “行动！”张塞下达了命令，二人走出总统套房，大踏步走进了电梯。 来到酒店大堂，张塞警惕观察四周，然后指着酒店大堂供客人休息的大沙发说道：“就是那里。” 戚秘书不觉菊花一紧，心道：“这敌人来的也太快了！”没用张塞再下指令，戚秘书一马当先，走向大沙发。同时右手伸进了宽大的沙滩服，握住了手枪。 张塞在戚秘书身后，见到戚秘书的举动，差点憋出内伤。 戚秘书走到沙发跟前，警惕地绕到沙发后面，可是让他奇怪的是，这沙发及其附近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难道是隐身人？”戚秘书头皮发麻，枪握的更紧了。扭头看了一眼张塞，顿感古怪。“张兄弟，你确定吗？” 此时张塞脸憋的通红，终于忍不住了，笑出了猪叫。“戚哥，对不住啊，咱俩第一次出来，这默契还得提升。我刚才的意思是咱们俩到这大沙发坐一会儿，你会错意了。” 戚秘书这才松了一口气，“兄弟，下次咱明确点行吗？不然容易死人的。”戚秘书一边警惕观察者四周，一边认真说道。 张塞这才收住了小声，见到戚秘书这么严谨，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戚哥，对不住啊，我下次一定把话说明白了。” 二人对向坐在了沙发上，这样就没有了视觉死角，来来往往的人他俩都能看到。 戚秘书喝了一口咖啡，小声问道：“张兄弟，下一步呢？” 张塞喝了一口可乐，小声回答：“戚哥，没有下一步，就坐在这里看人。” 戚秘书蒙了，这就是“行动”？ 张塞可没在解释什么，也不管戚秘书怎么想，自顾自喝着可乐，看着来来往往各色人等。他并不是看热闹，而是仔细观察每个人，感受他们身上的气息。 二人就这样，整整坐了一天。 然后就是第二天照旧。 第三天。 第四天。 …… 一周过去了，天天如此，啥情况都没有。 戚秘书就老老实实坐在张塞对面，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在张塞看来，戚秘书这体现的是特种兵的素质，服从命令听指挥。 戚秘书心里面想的是，侯总是不是所托非人啊？ 第129章 上钩 当天晚上，张塞跟戚秘书耳语了几句，戚秘书就出了套房，在服务生的引领下来到了酒店经理室。 经理是个个子不高，皮肤黝黑，干瘦的中年人，见到戚秘书，连忙起身双手合十，“你好先生，请问有什么我能帮助您的吗？” 戚秘书也双手合十行礼，“你好经理先生，您在漫谷人脉广，请帮我找到降头师素帕猜大师。我老板要请佛牌，养小鬼。这些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四万美元给您。”说完，双手递上了一万美元。 经理双手接过钱，点点头，微笑说道：“敬候佳音。”随后目送戚秘书离开办公室。 他有底气拿这个钱，因为今天也有人在打听张塞，表示有人想要见张塞。那个人是位漫谷的富商，经常来大煌宫酒店。富商有意无意透露出一些信息，找张塞的人就是位降头师，似乎是警告经理要认真办事，不要得罪人。经理猜测那位降头师可能就是素帕猜。他们双方想见面，自己就是牵个线搭个桥，钱赚了还不得罪人，何乐而不为呢！其实他不知道，这双方竟然是生死仇家。在降头师一方看来，他这是把张塞送进自己的虎口；在张塞一方看来，他这是把自己送进了羊群！ 话不多说，双方几乎是在明牌博弈，就看谁的实力更强大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塞总统套房房门被敲响。 戚秘书触电般起身，同时握枪在手。 张塞拍了拍戚秘书肩膀，“戚哥，别紧张，对方再嚣张，也不敢在五星级酒店里动手的。那不就等于向全世界做广告，他素帕猜犯法了吗。”说完，径直走向房门。戚秘书紧随其后。 “您好先生，我是酒店的服务生，有位努泰先生想要见您，正在酒店大堂恭候。请问您是否见他？”门外传来一个男人温柔的声音。 张塞心道：“来了，看来自己昨天嗅到的危险气息没有错。”此刻门卫这位服务生，身上有着同样危险的气息。 张塞示意戚秘书提高警惕，然后缓缓打开门。 戚秘书则右手背到身后，握着那把1911。 门前果然只有服务生一人，这人长得很秀气，要是换上女装，恐怕也分辨不出男女。脸上挂着真诚的微笑，真诚的都有点假了。 张塞也没废话，“带路。” 服务生前面带路，三人很快来到了一楼大堂，就是张塞和戚秘书坐了一周的那两个沙发。 服务生完成任务，向众人行了一礼，然后就走开了。 来人是一位个子不高，身材偏瘦的中年人。皮肤倒是很白皙，看样子不是经常在外奔波的人。“你好张先生，我是鲁他信，听说您想要请佛牌，我可以带您去。” 张塞见对方说的含蓄，似乎是在试探自己，也没磨叽，从兜里掏出那张数码相机存储卡，直入主题：“就说你背后那个人想要什么？别耽误大家时间。” 鲁他信被张塞这一问弄得一愣，这种事他干过很多回，都是你来我往废了好多话，最后才说明白，有时候还说不明白，说不明白就直接开打。可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这么直白，一点也没给他发挥的余地。“张先生，素帕猜大师想要那本书的内容。”说完，环顾四周，然后又看向张塞。 张塞心中骂道：“就你这点道行，还跟我玩十面埋伏。”张塞在来到这大厅时，就已经嗅到了十来个危险的气息，分布在自己周围。这些家伙也就是在这里站脚助威，他们还不敢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绑人的。张塞也不打算过早暴露自己的实力，所以确定了对方就是自己想要找的人，他就更不废话了，“走，带我去。” 鲁他信又是震惊不已，你什么能耐，问都不问，就跟我走？“张先生，您就不谈谈条件吗？” “跟你谈有用吗？你能拍板吗？”张塞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因为他看出来，眼前这个鲁他信不过就是个管家的角色。 言尽于此，张塞起身，戚秘书紧随其后。 鲁他信愣了一下，随即向周围使了个眼色，跟在张塞身后出了酒店大门。后面十个打手鱼贯而出。 张塞走在最前面，突然回头问道：“你的车在哪儿？” 鲁他信没见过这么配合的家伙，不知道自己要去干啥吗？就一点不害怕？他伸手挥舞了两下，两台中巴车快速来到了众人身前。 车门一开，张塞也没客气，大大咧咧就跳上了后车。戚秘书也没废话，紧随张塞跳上了车。鲁他信带着五个打手也上了这台车，把张塞和戚秘书围在中间。 两台车缓缓启动，慢慢离开大煌宫酒店。张塞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边看着周围这几个打手，心中暗笑，“哼，土鸡瓦狗而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鲁他信一直防着张塞，见张塞微笑，不觉有些毛骨悚然，他也不知道原因，好像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见到张塞开始，他就始终被张塞强大的气场压迫的难受。“张先生，您笑什么？” 张塞矢口否认，“我笑了吗？”一脸无辜的看了戚秘书一眼，“戚哥，我笑了吗？” 戚秘书摇摇头，“没有啊。”说完，从腰间掏出了手枪和手雷，用泰语大声说道：“不想死的就举起手来。” 鲁他信这才反应过来，“刷我妈呀！”他终于想起来自己忘了啥了，张塞太配合了，竟忘了搜身。见到手枪手雷，鲁他信顿时就怂了，“别，别激动。我们就是给老板办事的，千万别伤害我们。”说着，双手举起，一副投降的样子。眼睛却不易察觉地看了张塞身后一个长发打手。 他们这伙人一共带了两把手枪，都在这台车上。关键时刻可以制服张塞二人。 那打手马上心领神会，并没有按戚秘书说的举起手来，而是趁戚秘书没看向自己，慢慢摸向腰间的左轮手枪。 张塞虽然没看见鲁他信的眼神，没看见长发打手的动作，但是他却嗅到危险气息陡然变浓，特别是身后那个长头发打手。“妈的，让你不老实。”转身一个直拳，正中长发眉心。 长发打手还没摸到手枪，被张塞打了个措手不及，直接就晕了过去。 张塞也没停顿，左右开弓，一拳一个，把周围几个打手都打晕了，只剩下鲁他信。张塞变戏法般从长发打手和旁边一个打手身上搜出了两把左轮手枪，握在手中。 司机从观后镜看到车内的情况，吓坏了，猛的一个急刹车。 张塞二人，鲁他信都措不及防。身体不由自主向车前冲去。 第130章 泰拳 戚秘书随着惯性，身体前冲，手枪对着鲁他信，左手推在鲁他信腹部。这一借力，戚秘书停止了前冲，鲁他信却被推到了汽车前面，后腰狠狠撞到了汽车档杆上，闷哼一声，晕倒在地。 张塞则随着惯性，翻过前面的座椅，来到了驾驶位后面，用左轮手枪顶住了司机的脑袋。厉声喝道：“别耍花招，继续开车。”说完才反应过来对方根本听不懂，于是喊了一声，“戚哥你说。” 司机见枪口对着自己，下的尿了，都不敢动了，车自然就停了下来。 戚秘书喊道：“快开车，去你们要去的地方，不然现在就打死你！” 司机一听，还是命要紧，于是脚踩油门，车又重新开了起来。 开了半个小时左右，车来到一条河边。张塞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就连戚秘书也不知道。停在了一栋二层别墅前面。 司机哆嗦着说道：“先生，就是这里了。” 张塞心中骂道：“奶奶的，这地方风景不错，素帕猜倒是会享受。”用左轮手枪枪把在司机脑袋上一敲，司机就晕了过去。张塞将一把手枪藏在身后腰里，另一把握在右手。 前面那台车上跳下来五个打手，还不知道后车上发生的情况，大摇大摆向后车走来。 张塞和戚秘书也没躲藏，跳下车，举枪喊道：“都别动。” 五个打手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呆住了，一时间都不知所措。 张塞心眼好，没给他们太多时间害怕，冲上前去几下就都打晕在地。“戚哥，走。” 二人几个箭步冲到别墅大门，一左一右靠在门边。张塞伸出三根手指，三，二，一，戚秘书轻轻敲了两下别墅大门。 大门缓缓打开，里面的人懒洋洋说道：“鲁他信，你怎么才回来…” 话音未落，张塞左轮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顶到了那人的眉心。 那人大吃一惊，双手举起，一副你不要伤害我的样子。 戚秘书把门拉开，率先冲进了别墅。 别墅大厅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 张塞这才仔细看了开门的家伙，矮胖矮胖，猪头上长着卷发。“素帕猜呢？” 猪头颤栗着回答道：“大师不在这里。” 张塞见死胖子不说实话，一枪把子撂倒了他。别墅就这么大，翻也把他翻出来。“戚哥，搜。” 二人一前一后，交替掩护，查看了一楼所有的房间，除了一个系着围裙的厨师，再没有别人。当然，这厨师也被张塞安排睡觉了。 戚秘书看向张塞，寻求下一步行动指示。 张塞指了指楼上，张塞在前，戚秘书在后，沿着楼梯慢慢上到二楼。张塞一踏上二楼，就闻到了危险的气息。看来这里的人都对自己有敌意。这也不意外，哪个不想从他这里拿到古书内容。不过张塞很奇怪，这怎么还有男女身上那种气味呢？整个一荷尔蒙小宇宙大爆发啊！ 张塞也没多想，管你在干啥呢，今天就是来送你跟神团聚的！ 随着一声女人爽利的浪叫，张塞终于明白了，妈的，果然这二楼有男女在进行灵与肉的沟通。好像还不止一对。 戚秘书也听到了声音，看向张塞，那意思这是什么情况？ 张塞指了指位置最好的房间，也是那男女气息和危险气息最浓重的房间，好像所有气息都来自于这个房间。示意戚秘书踹门。 戚秘书右手握紧手枪，对准那门，一抬右脚，狠狠踹了过去。 戚秘书以前在部队进行过反恐训练，别说这种木门了，就是薄一点的防盗门，他都踹开过。这一脚开碑裂石，力大无穷。 可结果是，门没踹开，整个门带着门框子一起飞进了房间里。犹如一个炸雷，轰的一声，震得墙皮直掉渣。 看了戚秘书这一脚，张塞心中暗叹：“门锁真结实！” 二人举枪冲进房间，眼前的一幕，真是不堪入目。六个男人，一个女人，赤裸裸的，显然被飞进来的门和巨响吓得呆住了，还在床上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用猜，刚才肯定都在宣泄着人类原始能量！ 张塞见状，大声骂道：“妈的，六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你们还有人性吗？”说完就要上去动手。 戚秘书连忙拉了张塞一把，“别冲动，问清楚再说。” 二人刚一犹豫，一个男人跳起，一个鞭腿踢向了张塞的脑袋。这男人体格健壮，肌肉棱角分明，体脂率低，皮肤黝黑，一看就是个练武之人。 张塞余光一扫，上身一歪，左腿一个侧踹，躲过了对方鞭腿的同时，一脚踹在了对方的裆上。哈哈，这招对付穿衣服的敌人，还不保准正中要害，可现在对方光着，这一脚直捣黄龙，蛋疼无比。张塞甚至感觉到对方的鸡飞蛋打。 那家伙哼都没哼，直接就晕死过去。 有第一个男人攻击的掩护，其他五个男人都从床上跳起来，攻向张塞和戚秘书。 张塞和戚秘书一看，这五个家伙也是身体健硕，跟第一个几乎一模一样，戚秘书骂道：“妈的，这几个都是泰拳拳师。” 话音刚落，一个拳师已经攻到了戚秘书身前，侧身前冲，一手护在头前，一手护在胸前，狠狠踹出一脚。 戚秘书手枪虽然上膛，但却没有开枪。一方面是因为开枪必有死伤，在没找到素帕猜之前，他还不想大开杀戒。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以前在边境执行任务，杀毒贩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另一方面的原因，他很久没跟人生死相搏了，特别是泰拳，今天正好活动活动筋骨。于是右手握枪，侧身躲过对方的攻击，此时已经闪到对方身前，刚要一个左勾拳击打对方的肋部，没想到另一个拳师从旁边一拳击来。保存自己，消灭敌人才是王道，所以戚秘书连忙向后跳出，躲过了这一拳，却也失去了攻击的好机会。 特种兵也不是神，一次行动中戚秘书确实干掉了好几个敌人，不过那都是隐蔽好了，出其不意，各个击破。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是不会同时面对两个以上敌人的。如果是街斗，再来几个戚秘书都不惧怕。可如果是以命相搏，那就得适当退却，看准时机。因此戚秘书退后，同时飞起一脚，直取其中一个拳师膝盖。那拳师也不是普通货色，抬腿摆了一个泰拳经典防守姿势，轻松化解了戚秘书的攻击。另一个又扑了上来。这二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悍不畏死，根本没把戚秘书手里的枪当回事。 戚秘书右手握枪，以一敌二，倒也没落下风。他如果只用抢，或者双手与对方搏斗，那他还是能尽快击败对方的，毕竟他练的是杀人技。可是手枪不能用，还占着右手，必然影响了武力输出。有人说戚秘书就不能把枪插在腰间，再动手吗？要知道枪一上膛，随时都可以激发，此时要是插到腰上，万一走火，那尾椎，屁股或者大腿必然遭殃。而且还要防备对方使用手枪之类的热武器，所以枪是不能离手的。 张塞这边的情况就有些呵呵了。在他眼里，冲过来的五个拳师，不过就是五只赤裸羔羊而已。见其中两个扑向了戚秘书，张塞还有些不满，人太少不够玩的！扑向张塞的三个拳师，咱们就命名为拳师甲，拳师乙，拳师丙，因为真没必要浪费篇幅介绍他们的名字或者外貌特征。因为，他们出场的时间太短。 第131章 打服 拳师甲见第一个拳师被张塞一脚就踹的蛋疼晕厥，不敢轻敌，向另外两个拳师乙丙使了个眼神，那意思就是一起上。乙丙立马心领神会，没穿衣服打拳总有些别扭，至少头上也得系个绳子啊，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于是三人同时侧身飞踹，高度与张塞腹部等高。只是中间的拳师甲是直踹张塞小腹，两侧的拳师乙丙则分别向张塞小腹左右二三十厘米处踹出。 这一招群殴就有些不要脸了。这个高度，张塞起跳或者附身，都无法躲避。如果张塞左右闪躲，由于对方三人是平推攻击，他也是躲不开的。 张塞心中暗笑，“还玩上阵型攻击了。玩阵法，中国人是老祖宗。只是，你们有那么快吗？除了晕的快，你们还能做什么？”心到形到，张塞不躲反冲，右手持枪隔开拳师甲踹来的右腿，力道之大直接把这条腿甩倒了拳师乙的腿上，如此拳师甲乙的攻击被化解。张塞快速欺上，拳师丙的飞踹从自己腰旁划过。张塞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左手防御，左脚一个弹踢，直接击中拳师丙的膝盖。 拳师丙一声惨叫，倒地不起。 还没等拳师丙完成倒地的动作，张塞左手格挡住拳师甲攻来的右直拳，靠近拳师甲，右手的左轮手枪枪口直接狠狠怼到了拳师甲的软肋上。不怕走火吗？开玩笑，左轮手枪是不会走火的。这玩意儿是暗杀神器，不怕子弹卡壳，还不用上膛，只要手指远离扳机，就不用担心走火。 拳师甲闷哼一声，叫都没叫，直接就晕了过去。 还没等拳师甲倒地，拳师乙一个左鞭腿踢向张塞头部。张塞上身后倾，一边躲过鞭腿，一边踹出左脚，直接踹在拳师乙的右腿膝盖内侧。咔嚓一声，那腿肯定是折了。 拳师乙一声哀嚎，倒地打滚。 张塞转身看向戚秘书这边，三人仍是相持不下。张塞也没废话，从侧面飞起一脚，踢中拳师丁的右肋。然后退后一步，用枪指着床上。 金秘书也没浪费机会，一对一的情况下，只用了两招便将最后的拳师打倒在地。见张塞用枪指着床上那个女人，不觉有些惊奇。 女人见张塞用枪指着自己，吓的神魂出鞘，跪在床上双手作揖，不住的求饶。 戚秘书小声说道：“张兄弟，你没看出来她是个受害者吗？被六个拳师蹂躏，已经够可怜的，咱们就不要再为难她了。还是快搜一搜其他房间，看有没有素帕猜。 张塞摆了摆手，仍然目不转睛盯着床上那女人。 女人40岁左右，皮肤白皙，身材丰腴。比“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这句话还要好上那么一点点。 戚秘书见张塞盯着床上的女人目不转睛，不禁腹诽道：“张塞啊张塞，以你的身家要多少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找不到？干嘛非得盯着这么个残花败柳看个没完？你是没见过女人吗？他要是知道张塞连娜塔莎那样的极品大美女都上过，就一定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张塞终于点点头，似乎下定了决心。“戚哥，放心，别的屋没人。我想咱们可能一直被误导了，素帕猜也许就是个女人。 戚秘书闻言，身上打了一个激灵。是啊，虽然从多个渠道得知素帕猜这个人，但是从来没人说过素帕猜是男是女。“张塞，难道你说眼前这个女人就是？” 张塞点点头，“戚哥，你猜对了。” 戚秘书闻言马上举枪对准了床上的女人。 张塞走近两步，用枪指着女人的脑袋说道：“别装了，素帕猜大师。采阴补阳，一批六，好体力啊。” 女人似乎没听懂张塞的话，也许真没听懂张塞的汉语，仍然跪床作揖，苦苦哀求。 戚秘书虽然被这女人的表现弄得有些迷糊，但是特种兵出身的他，知道要相信战友。用泰语问道：“别装了，你就是素帕猜。” 女人这回算是听清楚了，哭求的更甚了。“求您了，先生，千万别杀我。我不是素帕猜。我就是一个商人，以前在素帕猜那里请过佛牌，就被他控制了。” 戚秘书见女人不说实话，厉声打断，用枪顶着女人脑门喝道：“闭嘴，不说实话你今天就是个死。” 女人一听更是磕头如捣蒜，“我真不是素帕猜。最开始素帕猜帮我，我的敌人和竞争对手都莫名其妙的死掉了。这样我才积累起财富。后来他就让我帮他干很多违法的事，开始我是抗拒的，钱赚够了我就想摆脱他。可是被他用神迹警告了几次之后，我就再也不敢抗拒了，只能对他事事顺从。” 张塞嗅了嗅周围的气息，除了这女人外，所有危险的气息现在都消失了。“戚哥，问她，素帕猜搞出什么神迹？” 戚秘书连忙翻译给女人听。 女人就像见了鬼一样，惊恐万分，“你们没见过，一定没见过。一个小鬼塑像就在我卧室里来回飞。家里明明奇妙半夜发出人声，毫无征兆的失火，我还在平地上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推倒，差点摔出脑震荡。我服从他之后，他定期给我新的佛牌，并且告诉我，每个月必须至少一次，同时跟六个精壮男人上床，补充阳气才能抵御小鬼的阴气。你们以为我愿意吗？”说完，低头啜泣起来。 张塞听了戚秘书的翻译，心中暗笑：“没见识的女人，那隐身人搞的鬼，还真以为是神迹了。”不过张塞也不打算说破，让这女人知道的越少越好。“你给我听好了，我，你肯定认识。中国的张塞。在中国我没事，来到泰国我仍然毫发无损。你的那些打手现在都在别墅外面睡觉，能不能醒来都不好说。说点眼前的，这六个拳师都不够我一个人打的。素帕猜拿我没办法。我无神论铁拳，专打他这牛鬼蛇神。考虑一下，跟我合作，我干掉素帕猜，你得到自由。” 女人听了戚秘书的翻译，马上停止了哭泣，“张先生，你真的能战胜素帕猜吗？他比你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张塞嗅到女人的敌意，那危险的气息瞬间降低，看来是动心了。“你只需要带我去，而且就算是被迫的。万一我们输了，你不是还有个带我们去的功劳吗？我们要是赢了，你就自由了。你来收尾，算是跟我们合作的诚意。想想，你稳赚不赔。” 女人听完，擦了一把鼻涕眼泪，眼睛一亮，“我带你们去。” 张塞又嗅了嗅女人的气息，心道：“嗯，这就有点意思了。” 第132章 入虎穴 张塞没想到这女人答应的竟如此干脆。本来还想再来个严刑拷打，威逼利诱呢，都省了。看来解决分歧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谈判。当然，双方在利益上有契合点，那这事儿就成了。如果没有契合点，说破大天也没用，那就开打没商量。就像素帕猜，他要的是那本《归藏易》，你跟他谈判，怎么谈？书不可能给他，内容也不可能给他。而他要的就是这些。那就没办法了，打他没商量。 女人一边穿衣服一边介绍自己的情况。她叫英迪拉，自幼父母双亡，混迹在贫民窟。受尽欺侮，还不到14岁就被迫出卖色相。通过省吃俭用，偶尔还干些小偷小摸，总算积累起一点点少的可怜的财富。租了一间8平米的小房子，在门前摆了一个水果摊，同时还做着他的皮肉生意。从此她倒是没为生计发愁，但日子过得还是紧紧巴巴，经常遭受其他水果摊男人的欺负。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了素帕猜。 素帕猜施展“法术”，让附近的水果摊纷纷家破人亡。竞争者越来越少，英迪拉的生意也越来越好，不断兼并附近的水果摊，最后成为控制整条街的大水果商。英迪拉同时还投资黄金，象牙，钱越赚越多。后来又投资房地产，赚了个盆满钵满。虽然表面光鲜，但是背地里她就是素帕猜的提款机，打手，帮助素帕猜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英迪拉虽然想摆脱素帕猜，可是被素帕猜的“神迹”恐吓，不敢轻举妄动。有几个跟他一样为素帕猜服务的商人，违逆了素帕猜，人间蒸发了。 知道了这些，张塞也就明白英迪拉为什么会跟自己合作了。这女人那股危险的气息已经降到最低，之所以还没完全消失，是因为她对张塞还心存戒备。这也不奇怪，这样出身的女人，怎么可能完全相信别人呢。 张塞和戚秘书一左一右，夹着英迪拉，走到别墅外面。 英迪拉带着张塞和戚秘书来到别墅后面，上了一台保时捷轿车，驶离了别墅。 车一路向东，开到了一片贫民窟。贫民窟的街道十分狭窄，车辆无法通过。 三人弃车步行，英迪拉在前面带路，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一所房子前。说是房子，其实看外观就是一个小棚子。英迪拉颤抖着指了指小棚子，“那就是素帕猜大师的家。”到了素帕猜附近，英迪拉习惯性畏惧起来。 戚秘书狐疑道：“这就是素帕猜的家？”这位狗屁大师住的也太简朴了，这棚子在贫民窟里都几乎是最差的。 “我没骗你们，这里就是。”说完，英迪拉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 张塞倒是没怀疑，因为他嗅出英迪拉说这话的时候，气息平稳，只是由于害怕，才略显颤抖。看着英迪拉说道：“英迪拉，你可以打电话叫你的人来。如果我们成功了，你负责毁尸灭迹。如果我们失败了，你还是毁尸灭迹。”留下一脸错愕的英迪拉，张塞一挥手，戚秘书率先冲进了棚子。 这棚子的门形同虚设，一推就开，连个锁头都没有。话说都是贫民窟了，还有啥怕偷的。张塞、戚秘书二人右手持枪，一前一后，交替掩护，向棚子后面走去。这棚子两三米宽，确有四五米长。棚子里空荡荡的，之后棚子后面墙上还有一个门。 戚秘书在特种部队接受过城市巷战特训，这种入室解救人质、或者消灭敌人练习过不下百次，可谓是轻车熟路。他在前面举枪缓缓前进，张塞则警戒身后，防止有人偷袭。可是直到这棚子后门，都没遇到任何抵抗。啥都没有！ 戚秘书举手，示意张塞注意，然后举枪轻轻推开后门，心中顿时升起一阵惊诧：“卧槽。”这门后可是别有洞天。戚秘书抬腿进入，神经绷得更紧了。 张塞紧随其后，进了这屋，心中也是不禁感叹：“卧槽。” 这门后竟然是一个三十多平米的房间，里面供奉着各色佛像，都是金的，在屋顶几盏大功率白炽灯照射下散发出耀眼的金光。这里竟然是个佛堂，真是晃瞎眼啊！ 张塞对黄金可没研究，凑到戚秘书耳边小声问道：“戚哥，这些佛像是黄金的吗？” 戚秘书神经紧张，哪有精力去鉴定，小声说道：“看光泽像是黄金的。不过国外的黄金纯度跟国内的不一样，但是这一屋子也得值不少钱。” 张塞不禁奇怪：“戚哥，他们就这么放着，也没人值守，就不怕被盗？” 戚秘书白了张塞一眼，“兄弟，在泰国，普通人都敬畏降头师。要不就是求降头师施法，要不就是避之不及，哪有人敢偷降头师的东西！你们看见那些佛像底座上都刻着咒语呢吗？当地人谁知道那些东西是不是被施了法！那不是自找晦气吗？不要命啦。”说完，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可不想说话的时候被人偷袭，命丧于此。 张塞之所以敢跟戚秘书搭话，主要是因为他闻到了下一道门后面有两个危险的气息。除此之外再无他人。其中一个危险气息他很熟悉，就是那个隐身人。看来这素帕猜一周之后才找他和戚秘书，很可能是花时间把他的王牌隐身人从我国召回来。心中暗笑：“哼哼，想给老子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你们太嫩了点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以为这样攻击我就稳操胜券了，可是我知道了，你还当我不知道，那这个惊喜大礼包就属于你素帕猜了！” 穿过金光闪闪的佛堂，下一道门出现在二人眼前。戚秘书示意张塞警戒，自己右手举枪，左手轻轻推开那扇门，刚露出一个门缝，戚秘书忽然觉得一阵透骨的寒意袭来，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站在门外的戚秘书看见门里视线范围内，墙上地下都摆放着各色表情古怪的人偶，还有五花八门的佛牌，散发着诡异的气息。戚秘书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他不信鬼神，但是见到如此情景，也是心中骇然。 张塞见戚秘书表情古怪，凑到前去，从门缝向里面观望。这一样也让张塞浑身不舒服，心中骂道：“妈的，阴气森森的，屋里难不成是阴间？” 戚秘书继续推门，慢慢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人。 距离门口四五米远的地上，一个骨瘦如柴脏兮兮的长发披肩老头儿盘腿坐在蒲团上，一双死鱼眼睛死死盯着张塞和戚秘书。嘴里却柔声柔气说道：“刷我滴卡！” 第133章 素帕猜 来的路上，张塞、戚秘书二人已经从英迪拉嘴里得知素帕猜的体貌特征，眼前这个人，就那双死于眼睛，不用怀疑，如假包换，肯定是素帕猜。不过人家客气，咱天朝上邦之人也不能失了气度，先礼后兵嘛。张塞跟戚秘书小声说道：“戚哥，你跟他搭话。小心，那个隐身人也在这里。七秘书闻听隐身人心中一惊，不过毕竟是特种兵出身，马上就恢复了镇静，紧盯着素帕猜柔声问道：“请问您是素帕猜大师吗？” 老头儿缓缓点头，颇有点仙风道骨，从容的很，没有丝毫的惊慌，只是那一双死于眼睛直接把逼格拉低到了妖孽水平。让张塞想起了老版《西游记》电视剧里的奔波霸，霸波奔。老头双手合十，看着面前的两个蒲团柔声说道：“欢迎天朝来的客人。请坐，有些误会咱们要好好谈谈，会对大家有好处的。” 张塞和戚秘书当然不会坐下的，只是一步步逼近素帕猜，同时警惕观察周围的情况，提防随时发生的袭击。 戚秘书对敌斗争经验丰富，一边靠近一边笑道：“素帕猜大师，你说的好处是什么？” 素帕猜见二人小心翼翼，摇头笑道：“你们能来到这里，说明你们不是普通人。不过请两位放心，你们不会活着离开这里的。离开这里的，只有你们的行尸走肉，这就是对你们最大的好处。进到这个房子，你们就已经中了我的降头，快跪下来乞求我的宽恕，也许我能放过你们。”说完，嘴里念着咒语，“沙拉巴基，哈库呐玛塔塔……” 张塞心中暗骂：“老王八蛋，谁给你的自信。”嘴上说道：“戚哥，揍他。” 戚秘书摆摆手，“别急啊，兄弟。我跟他谈谈。”说完把手枪保险关闭，插在后腰上，缓缓走向素帕猜，嘴上说道：“素帕猜大师，我跟您谈谈，我希望能活着离开。” 素帕猜一双死于眼睛闪着精光，笑道：“年轻人，识时务者为俊杰，请坐。” 戚秘书走到蒲团边，笑道：“识时务，识你马勒戈壁。”一步抢上前去，话到拳到，一个左直拳就打在了素帕猜眉心，嘴上还愤怒地骂道：“让你装神弄鬼，降头，将你妈个头。” 戚秘书并没有杀人的想法，所以这一拳并没使出全力。不过那死鱼眼老家伙还是一声闷哼就倒在了地上，晕死过去。 这就完啦？素帕猜大师这么面吗？张塞和戚秘书面面相觑，都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易得手，不免有些犹豫。 一股危险的气息一闪而过，张塞发觉不对，大喊小心。 就这么念头一闪的功夫，戚秘书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向一旁摔倒。 张塞飞身上前，左手把红色食品添加剂甩了出去，同时右手去扶戚秘书。 这一把红色食品添加剂大部分都落在了戚秘书身上，躲在戚秘书身后的隐身人也大略显出人形，却不太明显。这隐身人鬼的很，竟然利用戚秘书遮挡住自己。 戚秘书被张塞扶助，还没恢复平衡，脖子上却招来了隐身人狠狠地一抓。 张塞见状一拳打在抓向戚秘书的那只手上，把那手打偏了两寸。 隐身人见这一抓收到干扰，抓不到戚秘书的咽喉，就变抓为拳，改向击打在了戚秘书太阳穴上。戚秘书瞬间就晕了过去。 张塞刚才连续出手，让对方现形，扶住戚秘书，打开隐身人抓向戚秘书的手，都是瞬间完成的动作，不过还是没防住隐身人将戚秘书打晕。心中暗骂：“妈的，还是着了对方的道儿。”不过此刻他已经能大略看出隐形人，这家伙刚才还跟环境融为一体，现在显出朦胧如雾的人形。这对张塞来说足够了！ 让张塞没想到的是，那隐身人竟然现出了本色，浑身上下都呈绿色，如同帝王绿翡翠一样，在灯光下散发着诱人的绿光。 张塞见此情景，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真的是绿影！”不过这个绿影却有一米七左右，跟师伯当年遇见的可能不是一个，跟自己在地下室遇到的那个肯定不是一个。“妈的，难道这世上有这么多绿影？”张塞不禁惊讶道。按说这玩意儿应该是极其少见啊，自己这才多长时间，就见了两个。耳边好像响起了黄大师的嘱咐：“你遇见红眼人，黄眼睛或者绿皮肤的人，一定要当心。我的师傅告诉我，这些人天赋异禀，不可小觑。” 刚才要不是张塞一拳，戚秘书的脖子必然给那绿手抓个正着，看那又长又厚的指甲，戚秘书必死无疑。 “妈的，打的就是你天赋异禀。”张塞也没停顿，向着绿影的头部和腹部要害接连踹踢，招招直击要害。 绿影动作也是奇快，挡住了张塞暴风骤雨般的进攻，偶尔还能还上一招。这种战斗力张塞还从所未见。不过张塞能感觉到，绿影也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打了几个回合之后，张塞也不打算跟对方纠缠，接连几个杀招后，趁绿影慌乱之际，一个撩阴腿，狠狠踢在了绿影裆部。成了！任他对方是谁，这一脚也算是开碑裂石，非得鸡飞蛋打不可。 绿影被踢的一怔，闷哼了一声。但是让张塞没想到的事，绿影并没有丧失战斗力，甚至好像都没怎么疼。心中不禁惊道：“难道绿影穿了铁裤衩！”张塞一惊之下，攻势竟然有所减弱。 “哦”的一声，素帕猜醒了过来。 张塞心中骂道：“这老王八蛋倒是身体倍棒，挨了戚秘书一拳这么快就醒了。”心里想着，手上继续攻击绿影。他根本不在乎素帕猜那老家伙，完全没有战斗力的老家伙。 素帕猜艰难地爬起来，摸索着从蒲团里取出一把钥匙，尖声大喊道：“查洛，快使出全力，杀死张塞，杀死他我就把仓库钥匙给你，里面的东西任你取用。” 绿影闻言眼睛黄光一闪，一个回旋踢逼退了张塞，后退一步跳到了素帕猜身旁。伸出右手捏住了素帕猜的喉咙，左手向张塞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第134章 倒戈 张塞见情况有变，收住了攻势。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绿影这是什么骚操作？打工干腻了吗？想当老板吗？” 素帕猜被绿影捏住了喉咙，顿时浑身瘫软，无力反抗。他没想到绿影被自己控制，就像条狗一样，今天怎么会突然暴起伤人，不听自己话呢？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一丝绝望。 绿影倒是很够意思，并没让素帕猜恐惧绝望太长时间。 绿影一把抢过素帕猜手里的钥匙，看了一眼，随即右手一用力，坚硬的指甲插进了素帕猜的喉咙。 素帕猜脖子流下鲜血，脑袋就耷拉了下来。这下他真的不用恐惧了，死了还害怕个屁呀。 张塞被眼前这诡异的杀戮搞得蒙在当场，不知道该继续进攻，还是静观其变。惊讶归惊讶，但是看见敌人内讧，消耗了有生力量，张塞心中还是心花怒放。接下来要干掉绿影易如反掌。 绿影站起身，看向张塞，尖声尖气地说道：“张塞，咱们不用再打了。你是来干掉他的，我替你做了，请让我离开。” 张塞不置可否，开玩笑，你说走就走。去中国干过的坏事，你还没交代呢。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可是张塞还不确定绿影到底是不是苦肉计。“让你走可以，不过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绿影知道自己跟张塞动手，最后的结果肯定是被干掉。既然张塞这样说话，那就说明有余地。所以尖声说道：“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 “第一个问题，让我看看你的手。”张塞也没磨叽，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绿影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伸出了双手。 张塞见绿影双手碧绿，指甲长且尖利，上面还沾着素帕猜的血。看着够恶心的。“把手套摘了。” 绿影被问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摇头回答道：“这就是我的手，没有手套。” 张塞继续追问道：“这是你的皮肤！” 绿影点点头，“我们族类都是这样的。你不知道？” “你们是什么族类？”张塞顺嘴这么一问，也没打算对方能实话实说。不过对方指头都在，没有受伤的痕迹，显然眼前这个绿影不是师伯当年遇到的那个。而且此刻张塞从绿影的气息当中闻出来，绿影对自己没有敌意。 “我是绿族，我给素帕猜卖命二十年，”说着绿影举起钥匙，“现在得到我想要的生命之源，所以我就干掉他。他一直用这个控制我。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了。” 张塞才不管他什么族，什么生命之源呢！他只想趁此机会找到当年那个绿影刺客。“你认识一个身高一米二左右，擅长格斗，少了一根指头的同族吗？” 绿影回忆了一下，摇摇头，“不认识，我们族类数量很少，格斗厉害的不多。最近几年听说北非有一个高手，也许是你说的那位。” 张塞见此绿影非彼绿影，也不再深究，问点眼前的事，“下一个问题，去蓝岛建设集团偷配钥匙的就是你？” 绿影点点头尖声说道：“是的，就是我。在旅馆里杀人的也是我。我还没有拿到书，没想到你们竟然会来漫谷。素帕猜知道你们有所防备，就算我进了银行打开保险柜，恐怕也不会有收获。你们在漫谷待了一周，素帕猜才找你们，就是因为他花这些时间把我从蓝岛接回来。如果我不在，他手里的那些武力根本对付不了你。” 张塞见前后都对上了，也就不再担心蓝岛侯总的安全，“最后一个问题，你去过滨江吗？就在前不久，滨江的一个地下室，你去过吗？” 绿影想都没想，摇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地方在哪里？我没去过。” 张塞见绿影回答问题气息均匀，没有撒谎，该问的也都问了，正色说道：“好，你也是受害者，以后不要再杀人了，你可以走了。” 绿影向张塞鞠了一躬，“以前受素帕猜胁迫，我才在泰国做了一些错事，帮他装神弄鬼。今后有了这些生命之源，足够我此生所用，根本不需要再来人类之中。今天你放过我，以后你有事可以找我，我一定全力相助。我就生活在漫谷地下。”说着拿出一个绿球，“这是我们族类的联络球，你来找我就只需要捏碎它，我就能感应到你的气息，找到你。”说完转身离去。 张塞并没阻拦，朗声说道：“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 绿影停顿了一下，用他的绿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就走出了房间。刚一出门，突然右手向门后抓去，随即就是一个女人的惨叫。 “朋友，助手！”张塞连忙喊道：“是她带我来的，自己人。”张塞听出那惨叫来自英迪拉。 绿影回头看了一眼张塞，确认了眼神，点点头，松开了右手。然后头也不回走出了佛堂。 英迪拉跪地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她从门缝里看到了刚才的一切，对刚才发生的事惊叹不已。还没恢复正常呼吸，就连滚带爬跪倒张塞面前，“张先生，我也是受素帕猜胁迫。这次您帮我解脱了，我也要感谢您。我可以给您钱，一千万美元可以吗？求您放过我。” 张塞见英迪拉畏惧如斯，正色说道：“英迪拉，从你决定跟我合作起，我就当你是朋友，我对你的钱不感兴趣。我的本事你也看到了，降头师我都不怕，绿鬼都被我打败了。跟我作对，你知道后果。还是跟我做朋友更好一些。” 张塞软硬兼施，让这位英迪拉彻底服了，身上彻底没了危险的气息。 “我知道，我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我都会清理干净的，保证不给您添麻烦。既然您不收钱，那我把这个牙雕挂件送给您。您放心，这挂件是佛像，不是降头师给的，是我在一位寺庙高僧那里得来的。据说是历代高僧佩戴之物，请您收下。”她这么一说，这挂件的价值不言而喻。张塞不收财物，英迪拉始终放心不下，怕张塞痛下杀手。多年在素帕猜手下养成的心理，有被利用的价值，才可能活下去。 第135章 凯旋 张塞也看出英迪拉的心思，接过挂件，果然是佛像，还是弥勒佛，竟然是我华夏雕工风格！话说泰国佛教有弥勒佛吗？张塞也不清楚，不禁怀疑这是个赝品。不过仔细嗅了嗅，张塞精神为之一振，卧槽，那股特殊的气息张塞再熟悉不过了，古董的气息！不带任何邪气。“好东西！”不再废话，直接挂在了自己脖子上。冲英迪拉温柔笑了笑，“这下你放心了。”说完蹲在地上，检查了戚秘书的伤势。好在就是晕厥，并无大碍。于是掐人中唤醒了戚秘书。 戚秘书不愧是特种兵出身，身体素质杠杠滴，很快就恢复了清醒，站起身抓起枪警惕地看着周围，“隐身人还在吗？” “戚哥，放心，隐身人打不过我，临阵倒戈，干掉了素帕猜，抢走了素帕猜的一把钥匙。”张塞简略说了一下情况。 戚秘书听的一脸懵逼，形势瞬息万变啊！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边走边说。”说完，张塞冲英迪拉说道：“这里就交给你处置了，你自由了，不要再做坏事，以后有机会我再来泰国找你。你的车借我用一下，回头你让人去机场取回。”说完，跟戚秘书二人一前一后，交替掩护出了佛堂、棚子，跳上英迪拉的保时捷，酒店都没回，直奔机场。 戚秘书开车，张塞拨通了侯总的电话。接通后，张塞只说了一句：“都搞定了，平安启程。”说完就挂了电话。 临近机场，戚秘书把几件武器都处理掉，然后二人进入机场，随便买了几件厚衣服，乘最近的航班回国。 二人下飞机，乘侯总的专车直奔蓝岛大酒店。还是当初拼酒的那个888房间。 张塞不禁腹诽：“难不成这是蓝岛建设集团包下来的房间？” 侯总见张塞二人进了包房，马上想起身迎了上来，搂住二人肩膀，“二位兄弟，老哥哥我本该去机场接你们，可是情况不明，不敢轻易抛头露面。所以才派车接你们的。别怪老哥哥啊。” 张塞笑道：“侯哥，咱们就别见外了，这一次也算是生死与共。还好有戚哥帮忙，兄弟我不辱使命。”回身关上了门，见房间里就侯总和戚秘书，张塞这才小声说道：“侯哥，那老家伙完蛋了，以后咱们可以安心睡觉了。详情回头让戚哥单独跟您汇报。”话止于此，并没有说细节，毕竟这种场合说的越少越好。 侯总也明白隔墙有耳的道理。他从漫谷的渠道已经收到消息，贫民窟一住宅起火，只留一具烧焦的尸体，据说是一位降头师。张戚二人守口如瓶，明显是在保护自己。只是有一个问题不得不问，“蓝岛这边的敌人也都解决了吗？” “那个隐身人已经回到漫谷，这次也有交手，最后被我收服了。蓝岛再没有任何威胁。”张塞简短节说，打消了侯总的顾虑。 侯总这才弛然而坐，从旁边座位上拿出两个文件袋，分别递给张塞和戚秘书，“两位兄弟，这次泰国之行辛苦啦，这些东西是哥哥的一点心意，务必收下。” 张塞戚秘书面面相觑，不知道侯总这送的是啥。 二人打开文件袋一看，每个人袋子里面都有一叠文件。文件内容是转让蓝岛最繁华地段金街的门市房给张塞戚秘书，每人两套，每套一百平米左右。这一套就是百万，侯总这可是一份大礼。这种门市房一年的租金可都是百万起步。 张戚二人连忙推辞。 “当我是哥哥，就把这些收下。哥哥我的钱和财富给自己人不心疼，就是不给那些宵小之辈。你们帮哥哥，哥哥送给你们几张长期饭票，咱们共富贵。”侯总态度坚决说道。 两个人见侯总坚决，推辞不了，只好道谢收下。 戚秘书有些不安，小声说道：“侯总，我还是想给您当秘书保镖，别的我也不会干。” 侯总哈哈大笑，拍着戚秘书肩膀说道：“兄弟，我可没打算换人，有你在身边帮衬着，哥哥心里踏实。”说着举起酒杯，“来，咱们干了！” 一杯酒下肚，侯总好像又想起什么，看着张塞说道：“兄弟，你有胆有识，有勇有谋，人才难得啊。来哥哥这干，锻炼个几年，你就是ceo，我只当我的董事长，以后公司就全交给你了。” 张塞正喝着茶水，差点没呛到。“侯哥，感谢抬爱，兄弟我受宠若惊。只是我不是建筑专业出身，也不是管理专业出身，更不是财经专业出身，在您的企业我怕难以胜任。” “老弟，这些你都可以学啊。你高中是学霸，这点事难不住你。我连大学都没上过，这不屁股也坐在这个位置上。”侯总继续劝道，他是真心邀请张塞。 张塞见不好推辞，只能换了个托词，“侯哥，我成了您的手下，跟您可就没这么随便了。我不在你的公司工作，没事还可以陪您喝酒聊天，轻松惬意。可要是成了您的下属，恐怕就不这么轻松了。您有事需要兄弟，随叫随到。您看这样行不？” 侯总见张塞有自己的想法，也就没在坚持。“好兄弟，那你以后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来蓝岛工作，咱们离的近些，想你了我好去找你。” 张塞举起酒杯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何况咱们才相聚一千多公里，以后兄弟只要有时间就来看您。我要是有机会，一定来蓝岛工作。”虽然话没说死，略有敷衍，但还是情真意切，话到酒干。 见张塞如此豪爽，侯总哈哈大笑，“兄弟，老哥哥等你。”说完，也是举杯就干。 戚秘书也是满饮此杯。 张塞说的豪情万丈，其实心里边还琢磨呢，出来这么多天，车间副主任的事也不知道咋样了？那几位大叔应该会照顾自己！ 侯总要是知道张塞想的是这个，非得买块豆腐砸死张塞。咋想的，蓝岛建设集团这么大的舞台你不感兴趣，就琢磨那个小小的车间副主任！ 张塞突然想起了什么，神秘说道：“侯哥，这一趟泰国之行，也不能全让您破费。我收服了一个泰国富商，她之前为素帕猜服务。她送给我这个挂件，我看过了，不是邪祟植物，还是个古董，就送给您。”说完，从脖子上摘下那个弥勒佛挂件。 侯总也没客套，双手接过挂件，鉴赏起来，“兄弟，你这挂件确实不错，肯定是古董。老哥哥我就笑纳了。”侯总确实喜欢这弥勒佛挂件，看着就心情舒畅。而且他也看出这雕工绝对是我国古代的样式，如假包换的古董。可是，他并不知道这挂件值多少钱！ 此次古书事件，素帕猜丧命，老周因制售假古董，走私文物被捕，披肩发拳师命丧蓝岛，老周司机还有三个小偷在滨江坐牢。绿影和英迪拉被收服，绿影得到了他想要的生命之源，英迪拉虽然损失了一个古董挂件，但是素帕猜那一佛堂的黄金佛像都被她洗劫一空！ 第二天一大早，侯总专车送张塞前往机场。张塞乘机飞回滨江。这哥们儿还心心念念那个车间副主任的岗位呢！ 第136章 礼物 张塞这趟蓝岛泰国之行，收获了两套商服，最重要的是解除了素帕猜的威胁。虽然算不得九死一生，但也是一波三折。差点自己就成了杀人嫌犯。要不是英迪拉和绿影对素帕猜怀有二心，自己也不会这么顺利手不沾血干掉素帕猜。 上午到滨江下飞机，张塞打车回家，回到这个前几天还被小偷光顾过的家。掏出钥匙开门，张塞心中不免有些担心，“这门也没挡住那三个小偷。看来得换个防盗门了。问问王哥，现在哪种防盗门最好。” 进门之后，看着满屋狼籍，张塞也没功夫伤春悲秋，脱掉西装外套就开始收拾起来。他打算收拾利索之后再通知李飒回家，省的让李飒难过。 被翻乱的家具，衣服，床铺很快就收拾好，门上、墙上、桌子上那些被菜刀砍破的地方，张塞都用砂纸打磨，然后贴上了胶布。虽然还是不好看，但至少掩盖住了曾经的暴力。 收拾完这一切，才中午12点多，张塞下楼随便吃了碗牛肉面，然后跳上公交车去酒厂。在车上，张塞拨通了李飒的电话。 电话接通，电话那边就穿来了李飒关切的声音，“张塞，你没事，我听你话一直在大哥家，怕打扰你，也没给你打电话。事情都解决了吗？”李飒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通。 张塞听着心里暖暖的，李飒这是关心自己。活在这世界上，有人关心真好。“李飒，都处理好了，以后可以安心过日子了。” 李飒舒了一口气，“太好了，张塞，我今天有课，晚上下班见。”说完就挂了电话。 张塞又给大哥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很快就到了酒厂。 张塞走进酒厂大门，门口小年轻保安连忙上来打招呼，“师父，你这些天去哪儿了？厂里出大事了！”这保安小王也跟张塞学了点武艺，所以才喊他师父。 “出啥事了？”张塞闻言一惊，心道：“难道侯副总死了？”随即摇了摇头，就算侯副总讨厌，但是也不能咒人家死啊！ 其实张塞完全不用担心，厂里真出什么大事，郭副总和老神仙肯定会告诉自己的。 “今天下午两点，全厂大会。任命干部。”保安小王看了看四周，神秘的小声说道。 “这么快啊！”张塞没想到出去这一周，选拔干部的事竟然有结果了。那几位大叔也真是的，非得吊人胃口，就不能早点告诉自己结果。呵呵，着什么急呢！就自己在几位大叔心里的地位，要是当不上车间副主任，那都没天理了。笑道：“这事啊，真是大事。我回来的正好，下午能参会。谁当领导都一样，我都是干活的。我先进去换衣服了，这两天有时间我安排大伙吃饭。” 小王脸上笑出了花，“师父，哪能让你请吃饭呢，等你升职了，我们请你吃饭。你呼声可高了！” 张塞摇头笑道：“升不升职无所谓，请你们吃饭这事必须定下来。”张塞知道，这些保安挣钱少，养家糊口都很不容易，自己哪好意思让他们请吃饭。他们有这份心就好了。 张塞换好衣服，一点半准时进了酿造一车间，来到了蓝茉莉的办公室。“主任，我回来了，跟您销假。给您带了点小礼物。”说完，从包里拿出一个锦缎盒子，珍而重之双手放在了蓝茉莉办公桌上。 蓝茉莉正在低头整理材料，闻言抬头一看，马上笑的跟朵菊花似的。“呦，弟弟，你回来啦。你这是干啥，回来就好，礼物就算了。姐姐无功不受禄啊。”蓝茉莉说的挺好，眼睛却始终没离开过那个盒子。 张塞心道：“人啊，都喜欢礼物，不论男人还是女人。”嘴上说道：“主任，小礼物而已。这段时间出去，多亏了你照顾。”张塞不想再纠缠礼物的事，马上转移话题。 “弟弟，你回来的正好，今天下午厂里开大会，任命干部。以你在厂里的人气，肯定能当上这个车间副主任。姐姐可是推荐你了，要是成了，你可得请姐姐吃饭啊。”蓝茉莉眉飞色舞说道，也没再说礼物的事。 张塞笑道：“那必须的。升不升职我都请吃饭，感谢您给我这些天的假，安排人替我的工作。”张塞说的倒是心里话，有了这次泰国之行，他对敌人，或者说是不喜欢的人的观点发生了变化。什么是敌人？有利益冲突，无法调和，采取不当手段，那就是敌人。当自己与敌人利益一致，那就可以化敌为友。话说你做过的坏事我又没做，你以后要是能跟我做好事，那我就是大功德一件。就算你不跟我做好事，但是你不跟我作对，那也很好。泰国的绿影和英迪拉就是如此。当然，这一切都基于自己的实力！ 蓝茉莉看了看手表，“弟弟，还有二十多分钟开全场大会，你还有时间去人资部小刘那里销假。你不知道，你离开这些天，厂里那些漂亮小姑娘都跟丢了魂似的。” 张塞连忙摆手，一边往门外退去仪表笑道：“主任，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别把我说的跟西门庆似的。”说完转身跑向了人资部。 蓝茉莉见张塞跑远了，才站起身，急不可耐关好办公室门，心里狂喊：“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张塞竟然送礼物给我。”心里想着，手上没停，打开了锦缎盒子，顿时呆住了，“这玩意儿也太大了！”盒子里面竟然是一个足有30厘米长，20厘米宽的黄色大海螺，在办公室灯光的照射下，通体散发着诱人的光亮。这玩意儿张塞是在蓝岛一见工艺品店买的，花了他足足1000块，张塞肉疼了半天。 来到人资部门前，张塞看看身上老袁师傅的藏蓝色工装，心中不禁有种恶趣味，“你们这些娘们儿看我穿这身屁股都漏洞的工装，还能发春吗？” 毫无悬念，小刘一见张塞，马上笑颜如花，嗲声嗲气说道：“张塞，你回来啦。这都一周多了，人家都惦记你了。” 这话说的张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张塞没想到，就这么一身装扮，竟然还能勾起小刘的欲望。 其实小刘可不是个浪荡货，是个正经姑娘。只是身材比较火爆，让别人容易产生联想。她是真心喜欢张塞，而且这样的姑娘一旦认定真命天子，那就真是为爱痴狂了。毫不掩饰喜爱之情。 张塞也没看轻小刘，人家喜欢你，是人家的错吗？是自己的错吗？都不是！都是月亮惹的祸。 张塞稳了稳心神，“感谢惦记，感谢惦记。那个，来去匆忙，没带啥好东西，这个礼物送给你，感谢帮助啊。”说完，从口袋了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通体光滑的褐色海螺，摆在了小刘面前。 小刘一见礼物，顿时眼中闪烁无数小星星，心中美滋滋：“张塞送给我的礼物，太幸福了。” 张塞见小刘花痴泛滥，连忙提醒道：“刘姐，我这就算销假了。对了，下午厂里开大会，你不用提前去准备吗？” 小刘一下子清醒过来，“对呀，本来我就在布置会场，这还是因为取台签才回来的。我得去准备了，谢谢你张塞。”说完，拎着开会用的东西，满脸幸福地跑出了办公室。 张塞站在门口无奈喊道：“喂，门还没锁呢！” 小刘竟然都没听到，一溜烟消失在走廊尽头。 张塞无奈摇摇头，看门旁边挂着一把锁头，拿起来把门锁了。这下好了，自己请假的时候瞎许的愿，现在全还完了。蓝茉莉的，还有小刘的。 第137章 落选了 张塞看着小刘的背影，无奈摇摇头。自己啥时候这么有魅力了？刚毕业那会儿，除了学习委员，也没啥女人喜欢自己，自己还抱着田苍苍大腿不放。现在混的好了，喜欢自己的女人如雨后春笋，冒了出来。 张塞使劲摇了摇头，这都瞎想些什么！马上就要开大会了，赶快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去晚了就只剩下前排的座位了，跟那些中层干部坐在一起会比较尴尬。想到这里，张塞大步走向大礼堂。 这一路上遇见了很多同事，关系比较好的都小声提前恭喜张塞。张塞可不敢接受这恭喜，万一聘不上呢！那可就丢人了。心中不免腹诽那几位大叔：“到现在那几位大叔都没个消息，别人不说也都没关系，郭副总那可是一起拼酒赢钱分赃的啊，不会他都要对自己保密到最后！”张塞心里隐隐有种不安。当年高考，稳操胜券的事，结果名落孙山。从那以后，张塞对什么事都不敢轻易确定，他知道在自己身上变数太多！跟恭喜他的同事小声谦虚着，“这都不一定呢，感谢支持，感谢支持。” 快到大礼堂门口，后面有人拍张塞肩膀。张塞回头一看，是勾兑中心孔主任，平头哥。连忙打招呼：“孔主任好。” 孔主任一脸严肃，拉着张塞到一边，小声说道：“张塞，这些天你去哪儿了？这么关键的时候，多少人盯着呢！已经有人趁你不在做文章了。” 张塞双手在胸前一抱拳，“感谢孔主任，选拔干部这事成不成，我都得请您吃饭。这趟去蓝岛人命关天，不得不去啊。” 孔主任白了张塞一眼，“你呼声很高，行事就更得小心些。年轻人，考虑事情要周全。吃饭就算了，有时间多来我这里品品酒，给提点建议。”说完，自顾自走进了大礼堂。 张塞一看，心中不免叫嚷：“平头哥，这就说完了。倒是给透露点结果啊！我的事到底成没成啊？” 张塞不知道，其实孔主任也不知道结果。只是最近几天厂里面暗流涌动，孔主任听说有人给张塞穿小鞋，所以才有刚才的提醒。 进入大礼堂，张塞发现今天来的人着实不少。发酵一、二、三车间，化验室，勾兑中心，人资部，销售部，包装车间，后勤等等部门都来了，看样子得有五百来人。张塞发现自己还是来晚了，目力所及，就前排还有几个座位。可那都是厂里中层干部们坐的，虽然自己也可以坐，但是不免有些尴尬。于是只好先往前走，碰碰运气。 走到第十七排，就听见几个女人的声音大声喊着：“张塞，张塞，来，过来坐。这里有个空位。”张塞一看，原来是包装车间的几位大姐。他刚来厂里，为了多赚点钱，利用周末休息时间去包装车间干零活，所以跟那里的工人们都很熟。他勤快，有礼貌，所以包装车间的工人们都很喜欢他。再加上长得比较精神，特别招大姐们喜爱。 张塞听到几位大姐喊自己过去，也没犹豫，很快就在几位大姐中间就坐了。一边坐下，一边感谢几位大姐。 吴大姐笑道：“兄弟，今天选拔干部，你肯定有戏。这么能干、优秀的大学生，必须选上，姐姐们支持你。”几位大姐同时比了一个剪刀手，那意思是张塞必胜。 张塞向几位大姐作揖表示感谢，“感谢姐姐们支持，我选上选不上的，都得感谢大家。” 这边正叽叽喳喳寒暄着，台上麦克风响起。“安静，请大家安静。滨江酒业基层干部选拔任命大会，现在开始。”讲话的正是郭副总。 郭副总一开口，马上全场鸦雀无声。大家都关心到底哪些人提拔了，虽然这提拔跟大部分人没啥关系，但是好奇心驱使下，都安静了下来。 郭副总见会场秩序井然，看了一眼宋总。宋总则回了一个眼神，那意思就是开始。 别小看这一来一去的眼神，多少人跟领导一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交流。那就是默契，信任。 “我受厂领导班子委托，宣读《关于李东平等同志任职的决定》。2005年滨江酒业基层干部选拔任命工作，经过基层推荐，中层干部民主测评，厂领导研究，决定任命如下同志担任基层干部。任命李东平为化验室原料组副组长，任命詹超为勾兑中心品鉴组副组长，任命姜华强为后勤部采购科副科长，任命…”随着郭副总一个一个任命念下去，张塞的小心脏也提了起来。虽然这个车间副主任对他的身家来说无足轻重，但是自己呼声这么高，万一选不上可就丢人了。蓝茉莉说的那个侯副总的人，马东雷，还真不好说会不会搞什么小动作。张塞始终记得班长在乳品厂被人欺负的经历，一切皆有可能啊！ 郭副总的任命文件还在继续宣读着：“任命刘玉萌为人资部考勤科副科长，任命邱红梅为财务部预算科副科长，任命佟丽华为生产部品控科副科长，任命龚斌为生产部窖藏车间副主任，任命马东雷为酿造一车间副主任。宣读完毕。”郭副总慢慢放下任命文件，嘴角微不可察地露出一个微笑。 轰的一声，大礼堂里炸了锅。有恭喜的，有鼓掌的，有质疑的。质疑最多的，就是一车间副主任的任命。几乎全厂都知道张塞在一车间，他这老总们的大红人，勤勤恳恳工作，击败钱院长，搞定俄罗斯项目，这么大的功劳竟然没能被提拔，这还有公道吗？人们不禁议论开来。 张塞听到一车间副主任的任命也是吃了一惊，心中暗骂道：“奶奶的，这么个提拔都轮不到我，说明那些大叔根本没把一碗水端平，而是把碗给扣了，一定是那侯副总使的坏，这酒厂我不干了。蓝岛侯总屡次抛橄榄枝自己都没答应，看来这次是逼着自己走人了。哼，树挪死，人挪活。”此刻虽然败了，但是得有风度，对得起自己千万富翁的身家。 周围几个大姐听到任命，也都惊讶地看着张塞，不知道该说啥。安慰不是，不安慰也不是。 第138章 圣旨！ 马东雷听到任命，兴奋异常。他早就听说张塞要竞品车间副主任，他马东雷可是一点胜算都没有。好巧不巧，张塞在这个节骨眼上请假出门了，侯副总借题发挥，说张塞缺乏责任心。虽然没能坐实这双小鞋，但是以此为借口反对提拔张塞。直到大会开始，马东雷都没有得到侯副总准确的消息，本来不抱啥希望了，可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上位了。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也许是以前隐藏的太深，都是装的，此刻他激动地站起身，跟旁边祝贺他的人握手，那样子就像得了奥斯卡影帝似的。看的主席台上的侯副总直翻白眼，心里骂道：“妈的，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 一车间的工人们有不少都替张塞不忿，再看马东雷这表现，都暗骂小人得志。 张塞看在眼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得瑟啥啊，你咋回事心里没个b数吗？” “请坐下，请安静。”扩音器传来了郭副总的声音，他也看见马东雷的举动，心中不禁暗笑，“傻叉。”不过下面还有程序，于是忙组织秩序。“下面请宋总讲话，宣布中层干部任命。” 台下又是轰然炸响。人们又开始议论起来。“这次不就是选拔基层干部吗？”“没听说选拔中层干部啊！”“中层干部没有空缺啊？”…… 宋总打开话筒，见台下议论成了一锅粥，也没说啥，“嗯。”清了清嗓子。 老大就是老大，滨江酒业都是他的，能不好使吗！台下立马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大家是不是在议论，为啥提前没在厂里提到选拔中层干部啊？”宋总目光犀利扫视了整个会场。 鸦雀无声。 “大家是不是觉得，中层干部没有空缺啊？”宋总继续问道，气场爆棚，压的在场众人只能缓缓喘气。 “对有大功于酒厂的人，就要提拔，这就是对酒厂负责，这就是公平正义。”宋总铿锵有力说道。 鸦雀无声。 张塞心情豁然开朗了，他隐隐感觉到，宋总说的有大功的人就是自己！ 没让大家等太久，宋总宣读任命：“《关于张塞同志任命的决定》。经滨江酒业董事会研究决定，任命张塞为滨江酒业办公室副主任，负责对外联络和接待工作。宣读完毕。”从宋总嘴里说出来，这就是圣旨啊！这也就是客气的说法，其实滨江酒业控股古董是谁，就是他宋总，他还是总经理，这酒厂就是私企，宋总就是土皇帝，他的话可不就是圣旨吗！ 张塞接待钱院长，品酒拼酒为酒厂争了面子，去俄罗斯能喝能武还替宋总挡大黑熊，帮酒厂成功收购苏沃洛夫斯基的酒厂，又在富豪聚会上帮郭副总赢了一千来万，不提拔他提拔谁。 听到这一任命，张塞反而平静了，心里赞叹：“宋总、郭副总还有哪几位小老头儿还是挺够意思的，不枉自己为酒厂卖命。刚才自己狭隘了，着急了，看来以后做事还是要稳重些，不要急躁。还好刚才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否则就真瞎了大叔们的好意了。 大礼堂里五百来人听了任命，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倒是张塞身边的几位大姐先反应过来，带头鼓掌欢呼起来。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大礼堂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这里掌声里面有认同的，有质疑的，有嫉妒的，五花八门，不过那都不重要了，张塞一跃成为酒厂中层干部，而且是宋总公开任命的，个别人心里是不想鼓掌，但还是巴掌拍的山响，原因无他，宋总和郭副总在台上看着呢，谁不鼓掌，万一被记下来，你是对厂领导有意见吗？以后还咋混！就连主席台上的侯副总也是敷衍地鼓了掌，不过就是给宋总看而已。 想想这两天厂领导们开会的情景，侯副总还心有余悸。 两天前上午10点，酒厂小会议室。 郭副总主管人力资源部，选拔干部推荐汇总就在他这里。前两天就商议过一次，其他岗位都顺利定下人选，就到了一车间副主任这儿卡壳了。 侯副总和苟经理坚决反对，反对的理由就是张塞这次请假。 郭副总据理力争，张塞的成绩那是有目共睹的。 宋总见张塞还没回来，也没表态，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大家要团结。”说完，就匆匆结束了会议。 今天12点30分，酒厂小会议室。 “我认为，张塞虽然履行了请假手续，但是请假原因说得不明不白，一周多的假，就这么两句话就敷衍过去了？恐怕不行啊，这态度不端正。现在是什么时候，厂里提拔基层干部的时候，他这样请个假就走了，是不是没把这当回事啊？我反对任命张塞当一车间副主任。”侯副总仍然不遗余力反对张塞提拔。并且抢先发言，表明立场。那意思就是，生产部和我这主管副总都反对，张塞就算是提拔了，以后还想有好日子吗！ 郭副总刚要反驳，就被宋总伸手打断。宋总看了看会议室内五位厂领导，这些人也是滨江酒业董事会全部成员，当然，他们的股份都是宋总给的，加起来也不到总股份的百分之十。酒厂是私企，宋总给你股份那就是把你拉上船，鼓励你好好干，但是并没打算让你跟他平起平坐！老板只有一个，那就是宋总，其他人，呵呵，都是打工的！ 所有人都知道，最终的决定权，就在宋总手中。以前是，现在是，未来还是。这就是人家自己家的买卖。 宋总看几位领导各怀心事，默不作声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咱们都是一起打江山的老兄弟，有想法就说出来，都是为了酒厂好嘛！我看这样，一车间那个副主任，就让那个马什么雷来当。老侯，你看这样如何？” 侯副总没想到宋总竟然同意自己的意见，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不住地点头，心想这下回家可算能给那母老虎一个交代了。话说这些天他每天回家，那老娘们儿就在耳朵边上嗡嗡嗡，都快烦死了！ 郭副总见宋总如是说，也就没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宋总接下来要说啥，心里都笑出了猪叫，还得硬憋着，差点憋出内伤。 其他两位领导一看事情解决了，也都放松下来。虽然他们也支持张塞，但是宋总之前不是说过吗，要团结。再说，酒厂这么大，机会不是有的是嘛！ 宋总又问了一句：“大家没意见？” 众人都表示没意见。 “那就好，皆大欢喜。接下来，我把对张塞的任命跟大家通报一下。”宋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 其他四位领导一听，除了郭副总，都面面相觑。通报一下，那就是宋总做了决定，就是告诉一下大家，不接受反驳的意思啊！ 宋总没给他们太多时间思考，直接说道：“任命张塞为滨江酒业办公室副主任，负责对外联络和接待工作。当然，品酒师他还得干，没他不行。”说完，看看身边这几位老伙计。 郭副总、王副总、董副总都面露喜色，张塞陪他们出去参加了不少宴会和商务接待，每次都出色完成任务，哪个不喜欢。 当然了，就侯副总不喜欢，他就没找过张塞陪同参加接待。听宋总一下子提拔张塞做办公室副主任，那可是滨江酒业的中层干部啊！张塞那小子何德何能，才来酒厂半年就当中层干部！不行，这绝对不行。行也不行！ 侯副总刚要张嘴出言反对，宋总故意转向他，玩味说道：“马东雷已经安排了，希望大家皆大欢喜。酒厂少了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少了张塞！” 侯副总闻言，一股冷汗直接从脊梁骨流进了屁股沟了。心中暗骂：“妈的，被威胁了，赤裸裸的威胁。这老宋要是不高兴了，自己都干不下去了！”他能怎么办，只能默默接受，根本无力反抗。 “好，老郭，你拟个任命文件，下午全场大会时我亲自宣布。散会。”宋总杀伐决断，没给侯副总一点考虑的时间。他早有让张塞给自当秘书的想法，前几个月没少让张塞充当秘书的角色。张塞也不断给自己惊喜，这让宋总更加喜欢张塞这个人才。秘书，算了，直接当办公室副主任，以后再用张塞就更加名正言顺了。前天见侯副总反对张塞提拔，宋总也没多说，他不想跟侯副总纠缠这个问题，而且让侯副总太早知道，说不定还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所以秘而不宣，就是要打侯副总个措手不及。让你知道知道，谁是老大！ 干部任命大会就此结束，张塞成了最大赢家。 张塞起身刚要离开大礼堂，宋总就喊住了他。“张塞，你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张塞连忙跑到主席台旁边，“谢谢宋总抬爱，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领导的期望。” “你小子，行了，别跟我来这套。有个要紧事你准备一下。苏沃洛夫斯基要来了。”宋总是个实干派，表决心这种事还是算了，直奔主题，有事说事。 “宋总，您放心，我肯定陪好他。”张塞闻言立马明白宋总的意思，俄罗斯大叔嘛，喝的少嘛，那就陪他喝个够。 宋总满意地点点头，“你小子一点就透。对了，娜塔莎也来。” 第139章 娜塔莎来了 “啥？娜塔莎也来！”张塞惊掉了下巴，他是真的惊了，他这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位跟自己有着鱼水之欢的女人。 “你小子激动个什么劲儿，看你这点出息。好好招待人家啊！酒店费用啥的都由酒厂来出。”宋总显然领会错了张塞的意思，还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意思分明就是，你小子有艳福了。 张塞可不想再去招惹这俄罗斯大妞，上次招惹她差点成了渣男，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冲动是魔鬼。这事跟宋总都没法说，干脆就不说了。“放心宋总，我肯定接待好苏沃洛夫斯基。” “老苏咱们酒厂就能陪好，你主要负责陪好娜塔莎。”宋总还不忘乱点鸳鸯谱。 “那个，好的，宋总，保证完成任务。他们什么时间到？”张塞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明天下午两点五十，你开我的车去趟机场，接他们。”宋总说完，似乎又觉得不妥，“算了，还是让我的司机老李开车，你那两把刀的技术我真不放心。” 张塞被宋总说了一个大红脸，可不就是两把刀的开车技术吗，宋总说的没错。“那我做个接机牌，这样更方便一些。” “嗯，好，显得重视。对了，把厂里另外两台商务车也带上，他们来了七八个人，应该够了。你做个接待计划，下班前交给我，明天上午酒厂所有资源随你调配，务必把老苏接待好。”宋总安排完毕，拍拍张塞的肩膀，就回办公室去了。 “这么急！”张塞心中不免有些慌张，时间紧是一方面，这对学霸张塞来说不算什么，最主要的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娜塔莎。没办法，该面对的总要面对的，闭着眼往前冲！ 第二天下午，张塞按时来到机场出口，身后还跟着一个翻译和一个秘书，他手里高举着写有俄文“欢迎苏沃洛夫斯基先生”的牌子，盯着出口，心里面各种猜测即将出现的场景。 场景一： 苏沃洛夫斯基走出来，见到张塞，直接给自己来一个熊抱，并且热情亲吻自己的脸颊。哦哦哦，想想就恶心。这俄罗斯土豪有些表达热情的行为张塞真是受不了。 苏沃洛夫斯基不是关键，他就算果奔跟自己也没啥关系。关键是娜塔莎！场景一继续。 娜塔莎上前，用纸巾擦干她老爸苏沃洛夫斯基的口水，然后直接搂住自己，跟自己热吻，这自己还扛得住吗？张塞努力摇了摇头，必须扛得住，就算不能拒绝，也绝不能配合，迎合。被动表示一下欢迎就可以了，千万不能主动。 场景一继续，娜塔莎一番热吻后，“哦，张，你还是那么帅气。”回头跟苏沃洛夫斯基说道：“爸爸，我跟张塞游览一下滨江，你们去酒厂谈事情。”然后拉着张塞，跳上出租车，前往张塞提前订好的滨江着名五星级酒店-香格理酒店，取了房卡，进了房间，拥吻上床…… 张塞努力控制住了思绪，奶奶的，想到这浑身血液都要沸腾了，娜塔莎真是妖孽啊！也许，事情的走向是这样的。 场景二： 苏沃洛夫斯基熊抱，亲吻，尽管已经想了一次，张塞还是觉得恶心。 娜塔莎走上前来，跟张塞礼节性拥抱，问候，然后在张塞耳边小声用英语说道：“张，晚上我是你的。” 到了晚上，香格理酒店，取了房卡，进了房间，拥吻上床…… 张塞再次使劲摇了摇头，看的身后翻译和秘书一脸懵，不知道张塞这是头晕还是落枕，脖子不舒服。秘书小梁比张塞还大两岁，此时也不免担心起领导的健康，上前小声问道：“张主任，”当然是张主任了，滨江酒业办公室孟主任不在的情况下，喊张塞“张主任”没毛病，要是喊“张副主任”才是有毛病呢。“张主任，哪里不舒服吗？我和翻译在这里就可以了，您去那边长椅上休息一下。”满脸的关切。 前面这番话，张塞还觉着挺暖心的，下属关心自己，后来这个敬语“您”一出口，张塞立马就感觉到，这小梁是在讨好自己。他比自己还大两岁呢！用个屁敬语。张塞连忙摆手道：“我没事，身体好得很，感谢关心。梁哥，咱们也是老熟人，就别那么客气了，以后可别跟我说‘您’，兄弟我可担不起。谢谢啊。”说完，张塞继续琢磨着可能发生的情况。 场景三： 苏沃洛夫斯基熊抱，亲吻，尽管已经想了两次，张塞还是没能免疫，还是一阵恶心。 娜塔莎见到自己，不冷不热，当着所有人面说道：“张，怎么是你，无聊的男人。别幻想娶我，我可不想跟你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 张塞颜面扫地，无言以对。 场景四：…… 张塞脑子里正过着电影，小梁连忙喊道：“看，有人出来了！” 张塞这才从幻想的世界回到了现实，“该来的早晚都会来的，打起精神，准备迎接。”张塞使劲眨巴了一下眼睛，振奋精神，看着出口。 没让张塞三人久等，老苏那庞大的身躯出现在出口，身后则是那位二百来斤的女秘书波波耶娃，在后面就是两位黑西装保镖，秘书，翻译。最后，娜塔莎出现在了出口。米黄色大衣，黑色齐膝长筒靴，鼻梁高挺，皮肤白皙，金发碧眼，宛若一位高傲的公主，光芒万丈。大厅里几乎所有男人都看向了娜塔莎，嘴里或心里发出惊叹。都说俄罗斯出美女，可是这样的大美女，大家是没有心理准备的。话说天仙下凡的时候，有几个凡人有心理准备！ 张塞也是看呆了，心里面不禁叩问自己的灵魂，“这个女人我上过？”答案是肯定的，只是觉得太不真实了。 “哦，张，了不起的格斗大师，感谢你来迎接我们。”苏沃洛夫斯基已经到了近前，率先开口道。说完，一把搂住了张塞，在张塞脸上来了几个热情的亲吻。 张塞这才如梦初醒，连忙礼节性地跟老苏来了个拥抱，虽然之前已经预想过很多遍了，可还是没能免疫，一阵恶心。嘴上却说道：“欢迎苏沃洛夫斯基先生，欢迎。” 翻译在旁边赶紧翻译。 苏沃洛夫斯基欣赏的看着张塞，指着身后的保镖说道：“有空你教教那两个家伙，要不然哪天我被人干掉了，他们还站在那里警戒呢。” 张塞听了翻译，心道：“这老苏，求人还这么幽默。”连忙应承道：“苏沃洛夫斯基先生说笑了，您是俄罗斯石油大亨，身边的保镖肯定是万里挑一，肯定都是高手。” 苏沃洛夫斯基挤了挤眼睛，撇撇嘴说道：“他们两个可没有徒手跟大黑熊搏斗的勇气和能力，你有。” 张塞笑道：“下次要是换个场合让我跟大黑熊遭遇，我肯定先跑，哈哈哈哈。” 苏沃洛夫斯基闻言一愣，随即也明白了张塞是在开玩笑，也搂着张塞的肩膀爽朗地笑了起来，引来周围许多人的关注。 娜塔莎也走了过来，跟张塞礼节性拥抱一下，“你好，张。”然后就，就没有然后了！ 第140章 陪同娜塔莎 张塞心中甚是奇怪，刚才自己想象出那么多场景，拥抱热吻啥的，一个都没发生。此刻娜塔莎的表现就像二人是多年未见的发小，虽然是熟人，但充满了距离感。这还是当初跟自己坦诚相见的那个俄罗斯姑娘吗？张塞也没时间多想，毕竟他还有接待任务。其实张塞倒是觉得现在这种场景更好，大家不尴尬，都可以接受。 秘书小董上次没去俄罗斯，看着一群人往停车场走，小生跟翻译问道：“哥，厂里都传开了，上次去俄罗斯，张主任是不是就把这个俄罗斯娘们给睡了呀？这一见面咋跟不认识似的呢！” 翻译闻言一惊，生怕小董的话让张塞听见，心想：“这小董是不是缺心眼儿，这脑子是交话费赠的？”嘴上小声说道：“兄弟，你可别瞎猜，张主任在俄罗斯可没干过那事。”话说从俄罗斯回来，就他宣传张塞最卖力。张塞当上了办公室副主任，他肠子都悔青了，都怪自己这张臭嘴！所以再有人提到张塞在俄罗斯，他都矢口否认。 小董闻言也自知失言，问了不该问的事儿，吐了吐舌头，继续当他的好跟班。领导的事你瞎打听，不想混了吗！ 一行人来到酒厂，时间刚刚3点多，必备节目自然是参观酒厂。 整个过程娜塔莎都特别正经，就像二人什么都没发生那样。整个一名门闺秀，参加外交活动一般。 张塞心里倒是轻松了不少。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参观酒厂完毕，也到了晚饭时间。 张塞心中正琢磨，今晚喝酒又是一场恶战。可是，凡事就怕个可是，有些事情就不在他张塞的控制之内。 娜塔莎挽着老苏的胳膊，撒娇说道：“爸爸，晚上的商务饭局我就不参加了，我有一位朋友在滨江，我想去见她。” 老苏是个女儿奴，他当然知道晚上这种喝酒拼酒的商务接待场合，娜塔莎最反感。于是让翻译说给了宋总听。 宋总是个心思通透之人，听娜塔莎要到去见她的朋友，他就猜到这小年轻肯定是想跟张塞单独相处，翻云覆雨一番。“哈哈，没问题，老苏，就让张塞陪娜塔莎去。张塞对滨江熟的很，有他在，你就放心。” 苏沃洛夫斯基闻言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的女儿是想跟张塞安排点私人活动，转身跟娜塔莎说道：“亲爱的，跟你的朋友玩的不要太晚。宋总已经给我们订了香格理酒店，晚上就让张塞把你送回香格理酒店。”说完拍了拍张塞肩膀，还顽皮地眨了两下眼睛。“张，请你一定照顾好娜塔莎。” 张塞闻言，小心脏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心中不禁腹诽：“老苏，你知道女儿要跟我去干啥，这俄罗斯当爹的都这么想的开吗？”心里想着，嘴上说道：“那个，宋总，晚上陪客人喝酒还是我来，你让小董陪娜塔莎。” 宋总摇了摇头，笑道：“小董能搞定吗？也就你能搞定！今天咱们是主场作战，没有你也没啥问题。但是娜塔莎要是没有你，可能问题就大了。就这么定了，你小子别婆婆妈妈的，快点去。再磨叽扣你这个月奖金。开我的车去。晚上找个够档次的饭店，请娜塔莎和她的好朋友吃顿饭。晚上在香格理酒店再开两个房间，让这对好朋友好好聊聊。费用厂里出。一定要陪好啊！”说完，宋总顽皮地眨了眨眼睛，跟苏格洛夫斯基的眼神如出一辙。 张塞心里咯噔一下，“人老成精，这大叔看来啥都知道，这是给自己创造机会呢。可是大叔，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张塞不禁想起了那句歌词：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今日乱我心多烦忧……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您放心，一定安排好。” 这边老苏、宋总沟通着娜塔莎见朋友的事宜，旁边娜塔莎只是微笑不语。看来她并不反对张塞陪同。 张塞带着娜塔莎坐上了宋总的汽车。 当然，宋总做事足够人性化，这次并没让司机老李开车，而是让张塞亲自驾车。这样你们两个年轻人不管在哪里擦出了火花，都没人碍眼。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张塞开不好车。手刹都没放下，就猛踩了几脚油门。发现问题之后，连忙又放下手刹，车子向前一窜，张塞赶紧又踩了几下刹车，生怕车子飞出去一般。 宋总的奥迪a6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窜一窜的，向前窜了两米就停了下来。 张塞当初跟李师傅学驾驶的时候，就学的不怎么地。到现在又有一两个月没摸过车，此刻身旁还坐着娜塔莎，紧张得要死，还怎么开车呀？张塞腹诽着宋总：“这大叔也真会安排，也就是滨江路况不好车多开的慢，自己还勉强能对付一阵。这要是上了高速，明天松江省头版头条就会登出‘俄罗斯石油大亨千金殒命高速公路，司机滨江酒业办公室副主任张塞全责’的大标题。 张塞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儿。实在没办法，降下车窗，想跟宋总说一下，还是让老李师傅来开车。 此刻娜塔莎犹如天籁、充满性感的声音用英语说道：“塞，我来开车，你当向导。“ 张塞一想，这倒是可行。不过有了上次李飒开车的经历，张塞还是多问了一句：“娜塔莎，你有驾照吗？”问完之后，张塞都觉得这个问题多余，这俄罗斯土豪的千金能不会开车？ 娜塔莎都懒得回答张塞的问题，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绕到驾驶位，打开车门直接把这张塞拉了出来。 张塞一张大红脸，看着周围看热闹的宋总等人，心想：“你们没事干吗？有啥好看的？”但还是顺从了娜塔莎这个虎娘们儿，迅速坐到副驾驶位置上。 娜塔莎熟练操纵宋总的奥迪a6，缓缓开出了厂区。 张塞这才擦了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舒了一口气。“你朋友住在哪里啊？”他真怕娜塔莎看朋友是借口，把自己拉到酒店采阳补阴才是真实的目的。 “哦，科达小区，据说离你们酒厂不远。”娜塔莎用生硬的俄式英语说道。 张塞心里一震，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娜塔莎见张塞一脸严肃，觉得很好笑，打开了话匣子：“我的朋友可是个大美女，可以介绍给你认识。你要是想结婚，她可是最好的人选。” “大美女！”张塞心里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了。“娜塔莎，咱们俩……” 第141章 娜塔莎的朋友 “咱们当然是朋友，那天晚上的事只是我们友谊的一部分。如果你想再来一次的话，我倒是很高兴。不过小伙子，我的朋友，今天不行，我得陪朋友。明天。”娜塔莎前面说的让张塞安心不少，可是后面这句差点没把张塞搞崩溃了。 “不，不。我是说我们还是像现在这样比较好，朋友，友谊，万岁，乌拉。不是在床上那种。”张塞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连颤舌音“乌拉”都发出来了。 “好，”娜塔莎迷人的笑了，“塞，跟你在一起的那晚，真的很陶醉。那天你是英雄，跟熊搏斗的时候是，跟我在床上的时候也是。不过你这种一本正经的样子，又很不讨我喜欢。我更喜欢风趣幽默，随遇而安的男人。所以你不要为过去的事挂怀，做朋友轻松点不好吗？” “当然好，这我就轻松多了。前面就是科达小区，你可以打电话给你的朋友，咱们一起找家饭店吃饭。”张塞终于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娜塔莎摇摇头说道：“朋友说让我把车开进去。先请我到家里坐坐。” 车开进了小区，娜塔莎拿出电话，拨通了朋友的电话。“你好，丽萨，我是娜塔莎，我到了你住的小区。快出来。是啊，这有位导游，是酒厂安排的，很帅的小伙子呦。” 挂了电话，张塞忍不住问道：“你说的朋友是英国留学回来的李飒，英文名叫丽萨。” 娜塔莎惊讶点头，“是的，你也认识她？” 张塞彻底无语了，这也太巧了，难道这就是命，“当然认识，跟我走。我们现在是邻居。” 娜塔莎可不管张塞心里想什么，急切说道：“这么巧？快带我去。” 说完，车已经停在了张塞家单元门口。 李飒刚好从单元门出来，一见娜塔莎从车上下来，马上跑上去，二人拥抱问候。再一看车上下来的向导正是张塞，李飒有点吃惊。 张塞忙解释道：“李飒，娜塔莎和她爸爸来我们酒厂访问，宋总安排我陪同。你们打算去哪里，我给你们当司机。”话说的听敞亮，后背却冷汗直流，心里还不住赞叹：“这两个女人身材相貌不分伯仲，娜塔莎更加野性性感，李飒则更具有东方韵味。” “就你的驾驶技术还是算了，不用你陪，有我在呢，你忙去。要不你跟我们两个漂亮姑娘一起，过过眼瘾也不错。娜塔莎可是很开放的哦！”李飒说笑道。 张塞一听，有病才跟你们两个一起，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你们玩，我回酒厂还车去了。”说完跳上车就要跑路。开玩笑，过眼瘾，跟娜塔莎床上都过了瘾了，他可不想再招惹这位俄罗斯大妞。 娜塔莎喊住张塞，“塞，我们可能需要一台车？” 李飒笑道：“亲爱的娜塔莎，右边那台大众车是张塞的，他上班也不开，咱们可以用。” 娜塔莎闻言倒是面露惊喜之色，“哦，你们两个……” “我们两个是好朋友。”李飒不想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转身跟张塞说道：“张塞，晚上我们要叙叙旧，你去楼上大哥家住几天可以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求之不得。”张塞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连忙挥手道别。 两位美女跟张塞挥手道别，然后走上七楼。 斜靠在李飒的床头上，娜塔莎兴奋异常。“亲爱的丽萨，你这个富二代怎么住在这么老旧小区的小房子里呢？就算继母对你不好，也不至于这样对待你？” 李飒苦笑道：“娜塔莎，一言难尽。我从英国回到家里，就遭遇了逼婚。于是我连夜出走，几乎什么都没带。来到这里总算站住脚，是张塞帮助了我，才有这么一个房间可以住。” “你们俩是不是情侣？”娜塔莎玩味地说道。 “哦，娜塔莎，你又来了。我们不是情侣，只是朋友。”李飒摇头笑道，心里却很希望这个问题的回答是肯定的。 “能看得出，塞人很好。你看他那健硕的身材，那翘臀，绝对是个精壮的男人！”娜塔莎前半句说的还挺正经，后半句就不正经了。 “你喜欢啊，那我就把他让给你！”说完，李飒也觉得说错了话。 娜塔莎笑道：“哈哈，你让给我？你肯定喜欢他。说实话。” 李飒低下了头，若有所思道：“实话就是我确实喜欢他。不过这个男人木讷的很，特别是在感情方面。算了，不提他了。你就住在我这里，床足够大，好久没见了，好好聊聊这大半年的经历。” 第一天晚上张塞没有打扰两位大美女，他可不太敢靠前。只是打了个电话，告诉李飒他去楼上大哥家借住，房间空出来给两位美女。还给两位美女送去了美食美酒。 李飒和娜塔莎坐在餐桌前，喝着张塞进贡的红酒，回忆起英伦往事。 泰晤士河畔，加油的女生疯狂地喊叫着。 河面上，两条赛艇正极速向前。上面的桨手身材健硕，引得围观女人们尖叫不断，比在床上还卖力。 娜塔莎和李飒坐在旁边的咖啡馆，漫不经心地喝着咖啡。李飒对这场比赛毫无兴趣，低声跟娜塔莎说道：“他们是不是没见过世面，剑桥和牛津年年都赛艇，真没啥意思。这在体育大国中国和俄罗斯，太小儿科了，端午节赛龙舟也比这个好看。” 娜塔莎跟李飒是牛津大学同学，租住的卧室挨着，算是隔壁室友。由于二人都太漂亮了，身材高挑，前凸后翘，性感妖娆，经常有追求者像苍蝇一样在身旁嗡嗡嗡，赶都赶不走。二女不胜其扰，是在被烦的没办法，二人想出了一个歪主意，假装铜性恋。还别说，这还真吓退了不少追求者。 李飒不喜欢那些洋鬼子，特别是不喜欢他们的体味，用香水都挡不住，何况肌肤相亲。 娜塔莎是不喜欢那些古板英国人，她在俄罗斯精壮的男朋友有好几个。“丽萨，毕业时你跟我去俄罗斯，我发给你两个男朋友，满足你对男朋友的所有幻想。” 李飒摇头婉言谢绝了。“别开玩笑了娜塔莎，你的男朋友我才不要呢。我们中国有句话，叫朋友妻不可欺，对于朋友的男人也是这个道理。” 那时的生活无忧无虑，多好啊！ 看着此刻李飒室内简朴的陈设，娜塔莎不禁问道：“丽萨，回国之后，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李飒给娜塔莎拿了一瓶饮料，坐在椅子上缓缓说道：“回国后，我遭遇了逼婚。对方是父亲公司最大合作伙伴的儿子，外表看人模人样的，实际上就是渣男一个，朋友圈子里都知道。于是我告诉父亲，我是个铜性恋，跟后妈和亲爹大吵了一通。趁当晚他们不注意，逃出家门。然后就一路北上，来到了滨江，租了个小隔间。没多久，我的钱就快花光了。于是找工作进了酒厂，没过几天张塞也去了酒厂工作。张塞从一个穷小子开始就照顾我，后来赚了些钱，买下了楼上楼下两套房子，大家才有个安稳的家。后来我辞掉了酒厂的工作，在一家培训机构当英语老师。而张塞钱越赚越多，甚至有人送给他汽车和车库。我还去张塞家过了春节，张塞绝对是一个神奇的男人。”李飒言语中，透露出对张塞的喜欢。 娜塔莎见李飒几乎句句不离张塞，知道李飒这是动了真情。所以她不打算跟李飒说跟张塞两人的一夜风流。她又没想结婚，她需要的是男朋友，是英雄，是刺激的生活，她还没准备好跟一个男人共度一生。 一周之后，原以为娜塔莎会跟老苏回俄罗斯，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还不走了。住了一个月还没有走的意思，每天住张塞的床，看样子睡的还挺舒服。 张塞出来进去，跟二女抬头不见低头见，尴尬的很。他还得出钱出力，伺候两位姑奶奶。 娜塔莎见李飒对张塞有意思，就时不时撮合他俩。越这样，张塞越不好意思跟二女接近，心里纠结的很。 大哥大嫂听说李飒的好朋友来了，也请客吃饭。还有老二听说有来了位俄罗斯大美女，也长在大哥家不走了，时不时请客吃饭。这哥们儿也不图啥，就是过过眼瘾，心满意足。他算是彻底服了，学习委员那真的是庸脂俗粉！ 眼看娜塔莎就融入了自己和李飒的朋友圈子，张塞心中泛起了嘀咕：“这大妞啥时候打道回府啊？” 第142章 蓝岛销售部 娜塔莎这位俄罗斯石油大亨的千金小姐，天天住在张塞的床上，住的还挺舒服，竟然就不走了。啧啧啧，听听，说出去谁不误会！住在张塞的床上，还天天！除了住宿，张塞还好吃好喝好玩伺候着。这一个月娜塔莎光茅台就喝了好几箱！ 张塞照顾两个大美女，偶尔请吃饭，这一个月下来竟然也花掉了好几万。这就是供奉女神，一次还供奉了两个，哪那么容易？张塞并不是小气之人，以他现在丰厚的家底儿，花掉这点钱还真不算什么。他也不是坐吃山空，蓝岛侯总送的那两套商服经由戚秘书出租之后，每年都有200多万入账！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娜塔莎不撩骚自己，却是每天话里话外撮合自己跟李飒。李飒也不反感，偶尔还跟娜塔莎开几句玩笑，说要一起伺候张塞，搞的张塞落荒而逃。 饶是张塞脸皮再厚，再喜欢李飒，他也不好意思在娜塔莎的撮合下跟李飒在一起。现在的张塞，只要一看见娜塔莎，眼前就会闪过二人那疯狂一夜。面对二女真是太尴尬了。洗不白了！ 尽管如此，张塞还没法躲。宋总下了命令，娜塔莎在滨江一天，张塞就要负责陪同，这大叔誓将好人做到底张塞这个办公室副主任，竟然都没怎么正儿八经在办公室上几天班！升职以来大部分时间都用来陪同娜塔莎。这要是换做老二，那哥们儿晚上睡觉做梦都得笑出猪叫来。可张塞别说笑了，哭的心都有。他甚至怀疑自己现在到底是不是在酒厂上班？还是已经成了娜塔莎的生活秘书兼保镖？ 说到保镖，张塞这一个月里就更郁闷了。这两个女人外貌祸国殃民，走到哪里都招蜂引蝶。有中国人，有外国人。讲点文明礼貌的倒还好说，也有那些不三不四的家伙。所以这一个月里，张塞跟人打了六七次架。好在跟黄大师学的擒拿格斗，制敌不伤敌。再加上背后有宋总撑腰，所以每次他都能带着二女全身而退。这下张塞彻底出名了，滨江纨绔圈和黑道盛传，近日滨江出了一位号称震滨江的功夫高手，不管对手多少人，都未尝一败，而且身边还常伴有一中一俄两位大美女。端的是女人仰慕的偶像，男人羡慕的对象。这是好名声吗？在张塞看来，这是臭名远扬了！ 就在张塞尴尬到要爆炸的程度，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竟然出现了转机。酒厂紧急召开中层干部以上会议，这还是张塞升职以来的首次。 坐在大会议室里，宋总一脸的阴郁。见人到齐，宋总示意郭副总可以开始。郭副总开始介绍情况，原来是酱紫的。 酒厂去年在鲁省蓝岛建了一个销售部。这滨江老窖只是省内名牌，出省的影响力就小得多。所以蓝岛这次建销售部也是一个尝试。可是没想到，万万没想到，那个销售部贾经理不仅能力低下，还中饱私囊，一年下来非但没赚到钱，反而亏了几十万。是可忍孰不可忍，宋总以他的方式收拾了销售部贾经理。清理门户之后，酒厂面临两难选择。派人去接手这个销售部，由于第一年没打好底，恐怕之后也很难有起色。放弃这个销售部，那在蓝岛的第一次尝试就失败了。纠结！ 郭副总通报完毕，征求与会人员意见，主要分成了两派。 以侯副总为代表的生产部一众人员，认为应该裁撤掉这个销售部。道理很简单，既然不赚钱，那还养着它干嘛！这么一个销售部跟酒厂在省内各地市县的销售部比起来，那简直不值一提，干嘛还要花精力在它上面？ 另一派以郭副总为代表，意见大致为，滨江酒业要想在未来的竞争中生存发展壮大，就不能仅仅定位在省内名酒，必须要看准时机向省外拓展空间。蓝岛这次尝试虽然失败了，但主要问题是用人不当。如果此时放弃，将对以后的拓展战略产生不利影响。所以应该另选得力干将前往蓝岛，把这个销售部盘活起来。 侯副总这人还是缺乏大局观。他只管生产，并不管销售。说的难听点就是管死不管埋。满脸不服气笑道：“老郭，你说的轻松，选得力干将？滨江这边能去的，有资格去的，基本都有家有业。你让人家撇家舍业去经营这个销售部，从头做起。赚了钱，人家也没多赚多少。赚不到钱，可能还要挨厂里的处分。吃力不讨好嘛！ 郭副总当然清楚这个道理，他也知道派去的人如果在厂里没有根基，没有经验，在蓝岛的经营是很难开展下去的。其实在他心里倒是有一个很无奈的人选，那就是郭副总的儿子侯飘。那小子虽然纨绔，但是脑子好使。听说在滨江第二营业部副经理位置上干的风生水起。要是把他派到蓝岛去，就算是扶正了，算给侯副总一个交代。有了这么一层关系，那小子不至于中包私囊？就算中饱私囊，也得先留够酒厂的。只要他动脑干，蓝岛销售部就一定能盘活过来。但是郭副总有个顾虑。蓝岛销售部其实只是一个棋子，如果局面打开了，将来这个销售部可能会成为滨江酒业在蓝岛的总代理，甚至成为整个鲁省的总代理。那样的话，侯副总的势力可就做大了。这是他和宋总都不愿意看到的。 侯副总显然也看到了这一点，所以在这次中层干部大会上，极力建议裁撤掉蓝岛销售部。他心里很清楚，现在省内的这些销售部，你让谁去蓝岛？人家放弃现成的赚钱买卖不干，去蓝岛从头创业？没人愿意的！再说那些营业部底下的工作人员，最有背景最有根基的，那当然就是侯飘了。所以他极力唱反调，要裁撤，其实就是逼着宋总和郭副总把蓝岛这块蛋糕交给他侯家。 郭副总无奈看着一众中层干部，心想：“酒厂有事的时候，你们谁能挺身而出啊？”心里想着嘴上说道：“各位，布局蓝岛关系酒厂未来，大家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一下？” 中层干部们闻言都低头不语。牛人如平头哥孔主任这样的，倒是想支持郭副总，想推荐人选，但他们是搞技术的，对经营这方面一窍不通。推荐什么人去蓝岛，他们也整不明白。而大部分中层干部低头不语，则是因为这个时候说错话，或者推荐错了人，以后是要跟着倒霉的。谁不知道创业难？要是创业那么容易，那就都去创业了。 侯副总见状，心里甚是得意。现在所有营业部就只有侯飘一个副经理，所以现在要从营业部里选人，那就只有侯飘是最佳人选。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侯副总就给生产部苟经理递了一个眼神。 苟经理清了清嗓子说道：“要是没有人推荐人选，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合适的。” 话刚说到这里，就被一个人的声音打断了“我能去”。 众人循声望去，说出这三个字的人，是张塞。 第143章 意外的支持 苟经理说话被打断，很不满，“张塞，我话还没说完，你怎么就打断我，还有没有对老同志的尊重？” 张塞作揖赔礼道：“抱歉，苟经理，我也是一时一念，失礼了。不知道您是要推荐自己还是在座各位中层干部？” 苟经理白了张塞一眼，不满道：“都不是，我推荐的是…” 郭副总见状连忙说道：“张塞能自荐，这很好嘛，开了个好头。咱们得推荐一位有份量的干部去稳定大局，苟经理要是有合适的中层干部推荐，就请说一说。”别的不说，先挡住侯飘再说。 苟经理见郭副总堵住了自己的话，又见宋总在旁边不住点头，知道自己人微言轻，要是不顾郭副总定下的基调，勉强提出侯飘，那成功的可能性就太小了。看了一眼侯副总，就没再出声，静观其变。 郭副总见张塞主动请缨，心里很是高兴，毕竟是自己人，先挡住苟经理，然后转头看向宋总。他知道张塞是心腹，是酒厂品酒拼酒武力担当，轻易不能派出去。 宋总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张塞坐下。他也暗笑自己，跟老郭两个人怎么就没想起这个家伙呢！生产张塞都了解，厂里的人事他也懂，再派出去市场上历练历练，以后这就是厂里的高级后备干部。也许将来，自己可以将酒厂交给张塞经营。自己家那个儿子可不是做生意的料，以后只能是家族企业聘请职业经理人来管理，张塞是最佳人选。张塞要是能把蓝岛销售部扭亏为盈，为酒厂赚些钱，在蓝岛站住脚，那以后滨江酒业就可以在鲁省扩大业务。有了这个资历，张塞在酒厂的升迁将毫无障碍。宋总缓缓说道：“张塞当过车间技术员，对生产了解。又经常参加品酒大会，对酒厂的各种酒都非常熟悉。包装车间他也干过活，酒厂这一套，没人比他更熟悉。特别是在接待方面，接待松江大学食品学院实习，去俄罗斯谈合作，为酒厂立下了汗马功劳。唯一不足的就是没有经营方面的经验，大家议一下。” 议一下？大家都知道那就是宋总客套一下，这就是为了统一思想，让大家表个态。谁要是说出个反对意见，那就是脑袋让驴踢了，踢的稀碎稀碎的。侯副总的人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都看着侯副总，阎王打架，小鬼遭殃，他们可不想遭殃。 一时间会议室陷入了尴尬的寂静。 “我同意张塞去蓝岛。”一个声音打破了寂静，让所有人心头一震。发言的人竟然是侯副总。 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后，都长舒了一口气，太好了，总算不用选边站队了。不过大家也都好奇，侯副总怎么会同意张塞去蓝岛？他不是最讨厌张塞吗？ 张塞也是吃惊不小，他没想到第一个同意的竟然是侯副总！ “张塞的能力咱们就不多说了，现在全厂中层干部都成家了，哪能说走就走。张塞还是单身，没有那么多牵挂，出去历练历练，咱们在蓝岛鲁省的拓展战略，就全靠他啦。”侯副总说完自己的想法，还冲张塞友善一笑。 苟经理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这是真实的吗？ 张塞也被弄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侯副总这是发自肺腑的友善呢！可在张塞眼里，这友善就太假了，假的不能再假了，美杜莎之笑！张塞之所以主动请缨，不是他看出侯飘那一步，为郭副总分忧。原因很简单，只是他要暂时逃离滨江，躲开娜塔莎，跳出眼前尴尬的生活。 宋总对张塞更是竖起大拇指，心中暗道：“娜塔莎这样的大美女在，这小子说走就走，不贪恋女色，是个干大事的人。”他是没想到另一点，娜塔莎是个自由人，张塞去蓝岛，人家就不能跟着去吗？ 宋总、郭副总见侯副总表态，支持张塞，那就没啥再讨论的了，会上宋总直接宣布了张塞的任命：以滨江酒业办公室副主任之职，兼任蓝岛销售部经理。 绝无仅有！绝无仅有！这种任命，在滨江酒业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以中层干部身份，兼职销售部经理，这不是要仕途、金钱两手抓吗？ 在座众人除了几位老总，剩下的人也就只有羡慕的份。要早说这么个派法，那还是有几个人能去的。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有难处的时候你不上，有好处的时候你来抢，要脸不要？ 散会后，侯副总点了一只雪茄，陶醉地抽了起来。 苟经理见人走的差不多了，凑过来问道：“侯总，兄弟我眼拙，看不透啊？” “哈哈哈，看不透就看不透，以退为进，懂吗？快干活去，跟咱们的人说，都好好干活，干的漂亮点儿。”说完，侯副总就自顾自抽起了雪茄。看着老苟的背影，侯副总摇了摇头，这几个手下听话倒是听话，就是脑子不够用，不堪大用。其实他同意张塞去蓝岛，也是临时起意。宋总、郭副总你们不是打压我吗？不是抬举张塞吗？那我就让一道，同意张塞去。蓝岛的销售部经营成那样，他老侯比谁都清楚。上一位贾经理是销售部经理的亲信，销售部经理也是宋总的亲信。所以老侯没敢直接插手。他拐弯抹角把自己在蓝岛的远房亲戚安插到销售部当会计。会计是干啥的，管钱做账的。没过多久，在会计的煽动下，贾经理开始贪污公款，夹带私货。到了年底，贾经理倒是赚了个盆满钵满，可酒厂却亏了几十万。侯副总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把这个销售部攥到自己手里，进而掌握蓝岛乃至鲁省的市场。有了这些，将来底气更足，说话声音可以更大了。宋总他不敢琢磨，但是一定要压过郭副总。刚才见苟经理要推荐侯飘，没想到被张塞搅了局，于是将计就计。“哼哼，张塞，你个小兔崽子，不知道蓝岛销售部水有多深，别说你没有经营经验，就算你有，去了也一样淹死。一年半载之后，再没有起色，到时候宋总、郭副总被打脸，侯飘的机会就来了。那时候出手，也许比现在得到的还多！” 张塞此刻已经被宋总和郭副总叫到了总经理办公室，开始任前培训。当然了，这二位大佬可不是培训具体业务，而是廉政教育。 郭副总率先开口，“张塞，今天你能挺身而出，宋总和我都很欣慰。你是酒厂的大才，出去干这个实在浪费，但是既然今天已经说到这儿了，那就去干，放开手脚，有宋总和我给你当后盾。” 张塞点头道谢：“感谢领导对我的信任。”心中却想：“要是两位大叔知道我主动请缨去蓝岛是为了躲娜塔莎，他俩会不会把我掐死啊！” “销售部接触财物多，你可一定要把握住自己。”郭副总继续说道：“那些钱跟你将来的前途相比，太微不足道了。把这个销售部经营好了，每年销售额最少也得一千万，给你百分之十的奖励，你说是不是比贪污、卖私货赚钱。以后要是能打开局面，成为蓝岛乃至整个鲁省的总代理，那钱会赚的更多。” 张塞闻言无语了，心道：“两位大叔啊，我要是看那点钱，我就不去啦。”站起身立正说道：“请宋总郭总放心。我现在在滨江房子有五套，在蓝岛还有一栋海景别墅和两套商服。那两套商服今年刚刚租了两百万。所以，钱不是问题。我银行的存款，想必二位领导也都清楚。”说完，嬉皮笑脸地看着郭副总，那意思我的身家，你还不知道吗？ 别人不知道，宋总可是都知道。“你小子就别显摆了，你拼酒赢了一千万，卖古书赚了一千万，我都知道。防微杜渐，要拒绝糖衣炮弹。钱不是问题，那美色呢？算了，有娜塔莎那样的大美女，估计你也看不上别人了。算了，今天你准备一下，明天一早赶紧给我出发去蓝岛，那个销售部你要是整不明白就别回来了。” 张塞双手合十，高举过头，膝盖略作弯曲，太监气十足说道：“臣领旨谢恩。”把两位大叔都给逗笑了。 第144章 李飒的挽留 大基调定下来了，下面就是技术问题了。张塞不是莽夫，他知道自己缺少销售经验，于是去销售部向楚部长取经。 楚部长这次蓝岛营业部事件是有责任的，只是目前还没有时间追究，另外他是宋总的亲信，所以后果不会太严重。但是他也知道这会影响他在酒厂的发展，因此对张塞是倾囊相授，尽量弥补自己的过失。他讲完了还不算，还给滨江第一营业部的老洪打电话，让张塞去营业部现场学习。就这样，学霸张塞花了三四个小时时间，把营业部的经营管理摸了个门儿清，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 酒厂没什么事了，张塞三点就回到家，见了李飒在备课，娜塔莎睡午觉还没醒。 张塞从背包里拿出十万元，递给李飒：“李飒，我要出门一段时间，你安心在这里住着，我这点家当就拜托你看管了，水电煤气有啥情况你就用这个钱解决。” 李飒笑道：“这么多钱交水电煤气，猴年马月能用完。” “你这不是来朋友了吗？也不能失了你这富二代的威风，算我借你的。朋友来了有好酒，还有好肉好招待。”张塞这也是花钱补偿补偿娜塔莎的情债。 “你对娜塔莎倒是挺上心啊，要不要我给你撮合撮合。”李飒略带醋意，真真假假笑道。 张塞被说了个大红脸，嘟囔道：“那个，别开玩笑，我不喜欢老外，毛太多，体味重！” “你咋知道的，你见过？肯定见过！”李飒坏笑着追问道。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外国小电影里面……”张塞顾左右而言他。 李飒一摆手，打断了张塞的话，“别解释了，解释多了就是掩饰。照顾好自己，啥时候回来？” 张塞摇摇头，“不知道，也许一年半载，也许三年五载。放假我会回来的。有什么事可以找楼上的大哥大嫂帮忙。” “什么？你去哪里啊？怎么这么长时间？”李飒没想到，张塞说的出门竟然是这样的。 张塞见李飒吃惊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说实话，他已经适应了有李飒在的日子，估计李飒也是这么想的。“那个，去蓝岛，酒厂派我去接管一个经营不善的营业部。” “你能想办法不去吗？”李飒面露哀怨之色。这半年多，多亏了张塞的照顾和陪伴，她的生活中离不开张塞了。 张塞一听，这是在挽留自己吗？是不是应该上前一步搂着李飒的纤纤细腰，接下来就是亲热接吻。想的脸上一阵潮红。不过张塞马上就清醒了，太流氓了，想想都是罪恶。使劲儿摇了两下脑袋，努力掩饰尴尬。“那个，宋总安排的任务，一定要完成，这也是报答知遇之恩。另外除了基本工资，经营好了会有利润百分之十的奖金，干好了一年能赚出一台辉腾。这也是宋总给我赚钱的机会。好在我不在这段时间有娜塔莎陪你。”说完这话张塞又后悔了，好像以前是自己陪李飒似的。啥关系啊！不过，还真是。 “那好，你一定要经常回来。今晚我和娜塔莎给你践行。”李飒虽有不舍，但也不能影响张塞进步。她知道父亲的发家史，男人年轻时奋斗很关键。以张塞的能力，会有更好的发展，所以抓住每次机会，才会出现质的飞跃。 “好啊，地方你们选，我来请客。”张塞总算松了一口气，两位大美女给自己践行，这面子太大了，自己请个饭太应该了。“对了，咱们去哪家饭店呢？” “一直没去过学府路上那家高端自酿啤酒烤肉，咱们就去那里。”李飒现在跟张塞也不客气，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个，那家啊！”张塞顺嘴就说了一句，显得有些犹豫。自从上次在高端自酿啤酒烤肉表白田苍苍失败，对那家饭店始终不怎么喜欢。伤心地啊，换你你能喜欢吗？除非另有新欢！ 李飒见张塞面露为难之色，“不喜欢吗？要不咱们就换一家。”最近娜塔莎来访，张塞安排两位大美女满滨江的吃喝玩，有名的地方几乎都吃个遍，就连老道外小胡同里的火勺都去吃过了。还就这家不太远的高端自酿啤酒烤肉没去过。 张塞这才反应过来，有啥不喜欢的，今天两个大美女陪自己去吃饭，虽然不是左拥右抱的，但也足够羡煞旁人。搞不好没等吃完饭又得跟人打一架。“没问题，李飒，你快去把娜塔莎叫醒，这姑娘咋这么能睡呢？” “睡你床上踏实呗。”李飒不失时机开张塞个玩笑。 “女施主，贫僧乃是出家之人，开不得如此玩笑。”张塞一想到马上要摆脱目前尴尬境地了，也不像以前那样被搞成大红脸了，反倒是也开起了玩笑。 李飒见张塞忽然变得洒脱，倒觉得没意思了，她还是喜欢看那个一本正经大红脸的张塞。“真是男人有钱就变坏，你也不正经起来。到了蓝岛，你可别整出作风问题。” 张塞闻言，感觉李飒这话怪怪的。我一个单身未婚适龄男青年，能有啥作风问题。可是仔细一样，明白了。“你放心，李飒，路边的野花我绝不采。” 李飒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是自己说错了话，俏脸绯红，“你爱采不采，跟我有啥关系。”说完转身进张塞房间叫娜塔莎去了。 费了九牛二虎的劲儿，才把娜塔莎叫醒。这姐们儿昨天晚上跟李飒喝酒，没用劝，自己就干掉了三瓶茅台。好在是在张塞卧室喝的，喝完直接栽倒在张塞床上睡大觉。 娜塔莎来滨江，最喜欢的就是白酒，每次都大呼过瘾，喝嗨了就高喊乌拉。好几回张塞在八楼大哥家睡得正香，被楼下嗷唠一嗓子乌拉给吓醒了。最近一次大哥、大嫂实在受不了了，敲门进来，黑着眼圈坐在张塞床边。 大哥无奈摇摇头，“兄弟，娜塔莎这姑娘，长得是真漂亮。” 大嫂狠狠怼了大哥一下，“说重点。” 大哥连忙坐直了，“对，对，说重点。可是漂亮归漂亮，可是这喝完酒就耍酒疯，实在让人受不了。你给我的茅台，我基本上都拿去跟邻居们赔礼道歉了。所以才没人表现出不满。” 大嫂终于等不及了，“让你说点事，你咋就说不到点子上。老四，听大嫂一句劝，娜塔莎不走，肯定是看上你了。你可不能选她。人倒是不错，就是这喝多了又喊又叫的，太放荡不羁爱自由了，不适合你。你看李飒多文静，从来不撒酒疯。” 话音刚落，就听见楼下一个女人大声喊道：“干杯，喝到死，喝到死。”那不是李飒还能是谁！ 大嫂仰头翻了几个下白眼，“老四，算我刚才的话没说。不过就算在两个撒酒疯的女人里选，我也还是建议你选李飒，原因我就不多说了，你懂的。”说完，站起身就要回房间。 大哥忙点头道：“媳妇，还是你能说到点上。再说，老四，娜塔莎年纪再大点就该发胖了，你懂的。” 大嫂回头不善地看着大哥和张塞，“你们男人满脑子是不是就那点事！贤妻良母在你们那里就没有市场吗？”说完，拉着大哥就回了卧室。 张塞被这两口子整的一脸懵逼，心想：“我懂啥啊我？我脑子里都哪点事啊？大晚上睡觉被吓醒了心情本来就不好，被大哥大嫂这么一说，就更郁闷了。这娜塔莎扰民确实不太好。不过大哥都用茅台打点好了，再加上娜塔莎是个俄罗斯大美女，国际友人来访，邻居们也都表示理解。可是这跟自己选哪个女人有关系吗？话说自己想选，人家让选吗？我想选哪个就选哪个，我还至于躲八楼来吗？早就过上没羞没臊的生活了！” 娜塔莎终于醒了过来，晃晃悠悠穿好睡衣，真丝半透明睡衣，推开房门就要去洗手间。 由于这些天都是李飒跟娜塔莎在一起，所以李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她忘了小客厅里还有个老爷们儿呢！ 张塞见娜塔莎出来，刚喝到嘴里的凉白开直接就喷了出来。娜塔莎这前面，这后面，凹凸有致沟沟壑壑的，要了张塞的老命喽！ 娜塔莎转身见是张塞，也没觉得尴尬，反倒是问道：“塞，你早上不用上班吗？怎么还在家里？” 第145章 搭讪 张塞此刻是两个无语。第一个无语是娜塔莎这娘们儿没意识到自己穿的很暴露吗？还是跟自己完全不避讳？第二个无语是这都下午了，咋还以为是早上呢？喝迷糊了？无语归无语，不过他还是连忙转身上了阳台，看着窗外，“那个，娜塔莎，现在是下午了，一会儿就要吃晚饭了。我请你和李飒吃饭。” 李飒也发现了问题，跑到娜塔莎身前，指了指她那半透明睡衣里的沟沟壑壑。娜塔莎就明白了，也没不好意思，话说这算啥，以前跟张塞也赤膊相见过。当然了，这都是娜塔莎心里想的。 李飒在卫生间里跟娜塔莎说了张塞要去蓝岛，娜塔莎惊讶道：“什么？去蓝岛？蓝岛有好酒吗？” “有！”李飒彻底无语了，这都什么脑回路，难道这屋里三个人就自己是正常人，或者就自己不正常？ 进到学府高端自酿啤酒烤肉饭店，张塞的心碎了一地。想当初自己在这里点情歌，表白田苍苍，结果被侯飘给搅和了。自己当时倾尽所有和一片痴心，可是也没能换来田苍苍的爱，唉，一片痴心喂了二哈。现在想想，自己那时候真傻。父母在油城下岗，自己在蓝岛地无一垄，屋无片瓦。除了大学同班同学学习委员胡小倩一直喜欢自己，还有哪个女生会对自己不离不弃？当时的物质条件下生活在一起，靠感情支撑吗？还是靠信仰？现在张塞想想，该说不说，胡小倩还真有眼光！ 进饭店入座后，张塞点了自酿啤酒，心想：“上次没点酒，那是因为兜里没钱，而且还想表白田苍苍。今天来，就是跟李飒和娜塔莎告别，好酒好肉造起来。” 啤酒和烤肉上来，张塞端起酒杯，“李飒，娜塔莎，挺抱歉的，我这要离开一段时间。没办法，临危受命。”他可不敢说自己主动请缨，那非得被二女吃掉不可。“不过你们放心，我节假日，休息日，会回来看你们的。毕竟我的根在滨江…” 张塞话还没说完，餐桌旁边就站过来一个西装革履，自信满满的年轻人。看穿着都是名牌，满脸的自信，估计是个公子哥。“对不起，三位，冒昧打扰了。我是滨江证券的首席经济顾问吴天保，见到三位帅哥美女，都不是凡人，有意认识一下。这是我的名片。”说完，双手奉上三张名片，与以往那些精虫上脑撩骚美女的纨绔不同，他先把名片递给了张塞，然后才是李飒和娜塔莎，彬彬有礼，很有绅士风度。 张塞祝酒词被打断，很不爽。不过看这哥们儿还算懂事，就没打算揍他。站起身跟吴天保握了握手，凑到对方耳边说道：“哥们儿，认识一下可以。但是这两位美女你就别撩了，她们都是俄罗斯人，你说什么她们也听不懂。咱们干一杯，然后各忙各的，ok？”随即哈哈哈大笑道：“吴兄，幸会，兄弟我敬你一杯，来，干杯。”说完，张塞拿起一杯啤酒递给了吴天保，一碰杯，吨吨吨，几秒钟干掉了一杯。前文书说过，这里的自酿啤酒一杯相当于大绿棒子一瓶半，张塞喝凉水般喝光了一杯。 吴天保也没磨叽，人家摆明了是不欢迎自己，那又怎么样呢？反正名片已经发出去了，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举起手里的酒杯，“兄弟，谢谢你的酒，我酒量不行，这杯酒我喝一半，剩下的拿到我那桌慢慢喝。”说完，举杯喝掉了一半。然后口称幸会，端着酒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表现倒是光棍的很。 张塞这才看清，吴天保的餐台离自己也不远，也就隔着四五张餐台。而且是对着自己坐的，张塞又仔细看了这吴天保几眼。心里面泛起了嘀咕：“这吴天保怎么看着眼熟呢？在哪儿见过吗？” “塞，你盯着个男人看起来没完是怎么回事？我们两个大美女陪你吃饭，你能不能专心点，来，干一杯。我都渴了！”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无敌彪悍大美女娜塔莎。她这是馋酒了！ 张塞不好意思挠挠头，举起酒杯道：“抱歉啊，刚才走神了，只是觉得那人在哪里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说完，举杯畅饮。 李飒喝了一大口酒，看着张塞笑道：“你这都是搭讪常用套路，可是你得用在美女身上啊。比如，娜塔莎。”说完哈哈大笑。 娜塔莎撇撇嘴，“丽萨，别指望塞这样古板的男人能主动跟美女搭讪。用你们中国话说，那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张塞又被两个大美女整了个大红脸，低头用叉子插了一块牛舌，放进嘴里，含混不清说道：“那个，吃饭，吃饭。”心里面嘀咕着：“张塞，再挺一挺，挺过今晚，明天飞蓝岛，你就不再尴尬了。” 两个大美女见到张塞一脸窘相，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引来几十双绿幽幽的眼睛看向这边。 张塞跟二女聊得火热，喝了两杯啤酒，吃了烤牛舌、蜜汁没肉、鸡翅，抬头随便一看，心中暗骂：“妈的，不出所料，这吴天保果然就是个浪荡公子。”此刻吴天保对面，也就是背对着张塞的座位上，正坐着一位长发年轻姑娘。虽然背对着张塞，但是张塞能看出，那姑娘气质出众，应该是个美女。而且，而且，张塞隐隐感觉到，这背影怎么这么熟悉呢？ 李飒循着张塞目光望去，冲娜塔莎使了个眼色，“娜塔莎，你看，那个男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人。有女朋友还跑来跟咱们搭讪！”转过头来冲着张塞恶狠狠道：“真是个人渣！” 张塞不乐意了，“我说李飒，你说人渣这两个字的时候，能不能不看着我。” 娜塔莎一边咀嚼着牛舌，一边转过身，“塞，你过去教训教训他。”娜塔莎虽然在俄罗斯有好几个男朋友，而且经常换新的，但是她可看不惯男人渣。她的感情观是：我渣我自在，你渣你变态！双标，绝对的双标。不过谁叫她是大美女呢！被她渣过的男人没有记恨她的，渣他们也是给他们发福利！这里面也包括张塞。 张塞更是无语了，“两位姑奶奶，社会是讲法制的，他渣他不犯法，可我去打人是犯法的。去蓝岛之前的这个美妙的夜晚我可不想在派出所了度过。来，别管别人的事，咱们喝酒。” 总算安抚住了两位大美女，想好好喝点酒，吃点肉，可是天不随人愿，没几分钟后，张塞看到了一个他不想看到人——侯飘。 第146章 退避的侯飘 张塞此刻大有买块豆腐上去拍死侯飘的冲动。怎么哪儿都有他！怎么来这家饭店次次都有他！ 其实张塞这就是冤枉侯飘了，今天还真不是侯飘要来的，是一个好基友今天生日，他被邀请来的。 不过张塞可不知道这些，心道：“妈的，谁上完厕所没提裤子，把这厮给露出来了。”张塞知道，侯飘上次见了李飒之后，一直来厂里寻找李飒的下落，奈何张塞、李飒保密工作做的好，一直都没能得逞。今天这厮见到李飒，还不得跟苍蝇见了屎似的乎上来。妈的，今天这饭又吃不消听了。张塞只好低下头，尽量不让别人看见自己，希望能隐藏过去。他不是怕侯飘，也不是感念侯副总的没有反对他去蓝岛，只是不想让侯飘这么个玩意儿搞的自己一晚上不高兴。 可是哪躲得过去啊？李飒、娜塔莎两个大美女在这饭店里那就是光芒万丈的灯塔，只要长着眼睛的男人都会看向这边。 侯飘本来不在张塞这个区域，可是顺着男人们花痴灿烂的目光望去，顿时来了兴致。“呦呵，我当是谁呢，李飒啊！卧槽，还有个漂亮洋妞！”他光顾着看两个大美女，却没注意旁边的男人是张塞。 “怎么了老侯？”过生日的好基友郑大志问道。顺着侯飘的目光望去，“哦，明白了，老侯，你是看上那俩大美女了？看好了就过去唠唠呗，看看今晚上谁有艳福。走，哥几个。”说完，率先站起身，带着五个好友拿着酒杯，晃晃悠悠向张塞这桌走来。一边走还一边嚷嚷着：“今天我生日，两个必须分我一个啊，要不我可急眼了啊。” 张塞从当着脸的手指头缝里看见几个家伙走了过来，知道今天这事是躲不过去了。有些歉意地看着李飒和娜塔莎。“今天恐怕会有麻烦，你们不要怕，我会摆平的。 李飒也看出张塞表情有异样，知道有人要来找麻烦。“张塞，在哪里啊？是谁？” 张塞向右边使了个眼色，“就是那边，是侯飘。你见过的，那次在车间找你的那个家伙，他是酒厂侯副总的儿子。” 李飒循着张塞目光看去，也看到了侯飘。她倒是不知道对方叫什么，但是一见那瘦猴子样，就想起来当初来车间骚扰自己那家伙。“张塞，要不咱们还是走。”要是不认识的阿猫阿狗，李飒会毫不在意，张塞会处理（打服）的。只是这侯副总的儿子，张塞可能会投鼠忌器，所以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娜塔莎在旁边不知道二人说的是谁，但是也知道要有麻烦了。不愧是战斗民族，马上抄起酒杯，“张塞，你尽管动手，赔钱我来。谁要是敢惹我，一酒杯让他去见果戈里。” 张塞听李飒和娜塔莎这么一说，反倒来了血性，奶奶的，怕鬼才被鬼吓着。“李飒，娜塔莎，不用担心，那几个人去年在这里被我逼退过，拼酒动手他们都不是对手。”说完，直接站起身，冲着还有几米就到身前的侯飘喊道：“呦呵，这不是侯经理吗？太巧了，相请不如偶遇，一起喝几杯如何？”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侯飘被张塞喊了个发懵，定睛一看，心里一阵突突，“卧槽，冤家路窄，这两个女人竟然跟张塞共进晚餐。” 其他几个好基友一见张塞，也跟见了鬼似的，嘴上直接就喊出了感叹词：“卧槽。”去年被张塞拼酒喝吐了，输了钱不说，还被张塞掰碎酒杯给吓退了，这一见到张塞，真是又惊又恨，可就是没人敢再往前走一步。大家是出来玩的，不是出来玩命的。 侯飘浪荡轻浮，但是不傻。最近他老子警告他，不许再去招惹张塞。张塞最近在接待俄罗斯石油大亨苏沃洛夫斯基的女儿，那个女人他们惹不起。张塞现在在酒厂也是风头正盛，跟张塞作对，可能会引起他老子跟宋总的矛盾，现在还不是时候，要隐忍。侯飘这反应能力绝对够快，“张主任，兄弟我大老远看是您，这不就带着哥几个过来敬杯酒。就一杯酒，喝多少随意。” 郑大志一听不乐意了，小声在侯飘耳朵边说道：“老侯，事到临头你咋熊了呢？咱们一起，不惧他。” 侯飘闻言，笑着跟张塞点了一下头，小声跟郑大志说道：“上次拼酒咱就输了，你觉得这次能赢吗？” 郑大志摇头，“赢不了又咋滴，咱一起上去干他一顿，让他得瑟。” 侯飘左手拉住郑大志，右手举起酒杯，冲着张塞笑道：“兄弟我干了，你随意。”说完，吨吨吨，干了一杯啤酒。 张塞见这二人嘀嘀咕咕的，估计是没憋什么好屁，但是见侯飘客气，自己也不好马上发作，朗声说道：“谢谢哥几个，我干了。”于是举杯也干了。放下酒杯，看侯飘还要玩啥花样。可是让张塞惊奇的是，侯飘几个人就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嘀嘀咕咕的。张塞无语了，侯飘这孙子到底想咋样？能不能痛快点儿？ 侯飘干完一杯酒，拉着郑大志小声说道：“一起上？你以为能赢？他在俄罗斯把大黑熊都打趴下了！还有个格斗冠军和他的几个徒弟，都被张塞给打倒了。你行吗？你行你上。”侯飘可没把他老爹警告他的事跟郑大志说，一准儿被郑大志笑话死。这几个兄弟也都是滨江有钱人家的子弟，滨江酒业的一个办公室副主任张塞，他们未必会放在眼里。而张塞背后的宋总，他们可不认识。俄罗斯石油大亨的女儿，那不也是外国人吗？敢把哥几个怎么样！无知者无畏，就是这么个意思。所以只能抛出张塞骇人的武力，才能震慑几人。这些人啥都可以不怕，但是怕吃眼前亏。 郑大志吃惊的下巴差点砸到脚背上，都没跟侯飘废话，“张兄弟，上次是意外相识，这次是久别重逢。老侯已经代表我们敬完酒了，我们就回去吃饭了，就不耽误你跟两位嫂子吃饭了。“说完，转身就走。 其他四位兄弟不知道侯飘跟郑大志到底咬耳朵咬掉了啥，总之跟着走就对了。虽然那两个天仙般的大美女让几人垂涎欲滴，但最起码的理智还是有的。 几个人匆匆离开，反倒是留下张塞、李飒、娜塔莎面面相觑。这是什么神仙操作？战争剧秒变喜剧，真是让人无语。最后那一句话更是搞笑，两位嫂子！这什么脑回路？ 张塞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解决了，而且这么无厘头。“那个，李飒，娜塔莎，也许他们是真来敬酒的，不是来跟你们搭讪的。来，喝一口。“说完，张塞举杯跟李飒、娜塔莎碰杯。 李飒长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没动手，这就算是圆满解决了。安宁恬淡的日子才是她喜欢的。 娜塔莎闻言就有些激动了，“什么，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你们滨江男人这也不行啊！塞，我想看你揍他们一顿，你离开滨江之前，我很想再看看你英武的身姿，英雄的气概。”她可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之前每次张塞跟人打架，她都是摇旗呐喊，站脚助威。 张塞和李飒都无语了，这娜塔莎是不是没怎么喝就多了，还是昨晚的酒没醒，说的酒话吗？ 不过张塞很快就发现，也许今晚真的要动手了！ 第147章 恩将仇报 张塞看见，侯飘那几个狗东西竟然在跟吴天保的女伴搭讪！张塞耳边响起了《好汉歌》的旋律：“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话说刚才侯飘六个人勾搭李飒、娜塔莎两位大美女不成，端着酒杯就要走回自己的酒桌。 郑大志忽然眼前一亮，“老侯，你看那边那位姑娘长得也不错，虽然比那个什么李飒还有那个洋妞差了一些，但也算是不多见的美女了。 侯飘顺着郑大志的目光看去，“哟呵，今天这是什么日子？这姑娘以前见过呀，好像是姓田。卧槽。不会这么巧？这不就是去年在这儿，张塞请吃饭的那个美女吗？妈的，张塞这熊样的，身边美女还真不少，而且大有美女越换越漂亮的趋势。你张塞都有新欢了，这旧爱应该不会在乎了。”想到这里，向兄弟们一招手，端着酒杯就向那姑娘走去。 侯飘记性不错，那姑娘果然就是田苍苍，是吴天宝的女伴，此刻正跟吴天保相谈甚欢。 刚才张塞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背影，能不熟悉吗？初中时看了三年的背影，魂牵梦绕了大学四年的身影。 侯飘带着几个人凑到田苍苍桌旁，嬉皮笑脸说道：“哟，这么巧啊，这不是田美女吗？真是有缘分啊！上次跟你在这儿见了一面，甚是想念。我这几位朋友上次也都见过您的芳容，今天偶遇，想敬杯酒，请美女赏脸。” 话说的客气，行事却是很流氓。 田苍苍也认出了侯飘，想起来这家伙就是上次在这饭店撩自己的那伙人，都被张塞给吓退了。对几人的厌恶之情直接就写在了脸上，根本不正眼看侯飘等人。 吴天保见状，慢慢站起身，“几位兄弟，在下吴天保，哥几个要是来敬酒，我跟大家喝一杯。我女朋友不胜酒力，我看就不用喝了。各位给个面子。”吴天保话说的不卑不亢，一看就是老江湖。 田苍苍一脸崇拜看着吴天保，似乎吴天保能解决眼前的麻烦，给自己需要的保护。 侯飘刚才没敢惹张塞，正憋着一肚子邪火。见这吴天保西装革履，一身名牌，应该是有钱人家子弟。侯飘从回来没怕过什么公子哥，他这几个哥们儿都是富二代，论身价不见得比眼前这个小白脸差。“吴兄，幸会，幸会。我看你就给个面子，让这位田美女跟我们喝口酒。” 郑大志在旁边大大咧咧说道：“是啊，不就是喝口酒吗？又不是上床，怕啥呢？”这话说的就有些不中听了，明显不是正经人该说的。 可是他后面那四个基友却大声附和起来，完全是流氓混混的嘴脸。 田苍苍见侯飘等人说话越来越难听，见周围人都往自己这边看，有些沉不住气，“天保，咱们走。” 吴天保见对方不依不饶，反倒是笑了，对田苍苍的话更是充耳不闻。他放下酒杯，缓缓又坐了下来，“刚才我说陪你们喝一杯，那是给你们面子。现在我改主意了，你们还是走开，否则今晚上你们都不会好过。”但凡有智商的人听了这话，就知道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侯飘不以为意，瞪大眼睛说道：“哈哈，哥们儿，我们敬酒，你女朋友不喝，关你屁事。你老实呆着，不吃亏。”侯飘也不示弱，反唇相讥。 吴天保收起了笑容，脸色阴沉，“滨江吴家不是你们能惹的，识趣的最好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滨江吴家？没听说过啊，呦，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我好怕啊！”郑大志猥琐地笑道。 侯飘也没把吴天保的话当回事，奶奶的，一个张塞就让自己退避三舍，这又跳出一个什么狗屁滨江吴家，还退避？那岂不是太没面子了。“哥几个，看来这位吴兄弟还不知道咱们的厉害，给他点颜色看看。”说完，就撸胳膊挽袖子，带头向吴天保逼近。 田苍苍吓的花容失色，后悔刚才还不如陪侯飘喝杯酒，也许就没这无妄之灾了。 吴天保也是面有惧色，后悔刚才还不如让田苍苍陪侯飘喝杯酒，也许就没这无妄之灾了。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 侯飘刚要动手，只听身后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喊道：“侯飘，住手。” 侯飘一听，当然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回头看去，果然，张塞就站在自己身后一米多的地方，虎视眈眈看着自己。 田苍苍听到张塞的声音，也是身体一震，心中暗想：“难道张塞也在这里？”回头一看，果然是张塞，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安全感。“张塞，你也在这儿？” 侯飘眼里闪过一丝厉色，妈的，哪儿都有你。随即硬挤出了一个微笑：“我当是谁呢，张主任，你那边都有两位大美女了，怎么还来管这边的事啊？您这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吗？您放心，我知道这位田美女以前是你的女人，哥们儿我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哥几个，走，继续喝咱们的酒去。”说完，冲郑大志使了个眼色，六个人大摇大摆，回到了自己的餐台。 田苍苍闻言，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看看张塞，又看看吴天保，那眼神里明明是在说：“天保，别信那流氓的话，我跟张塞没关系。” 张塞一听侯飘的话脸都气绿了，心中骂道：“妈的，哪就是我的女人呢。从来不曾拥有啊，就是因为得不到才一直心心念念的！”不过见侯飘再次退避了，也就没发作。看了一眼田苍苍，笑道：“没事了，你们继续吃饭。他们要是再敢来骚扰，我揍扁他们。吴兄，别听那家伙瞎说，我跟苍苍就是初中同学，没有什么的。”张塞虽然不怕吴天保，但是他也不想吴天保误会，所以还是解释了一下。 吴天保闻言很不高兴，却脸色如常。前几天拿下田苍苍的时候，就发现田苍苍不是初经人事。当时都是觉得无所谓，反正也就是玩玩，哪天玩腻了，换一个就是了。可是没想到在换人之前，就遇到了“前任”，你说气不气。眼不见心不烦，可现在见到了，人家玩剩下的你继续玩，恶不恶心。吴天保此刻恨不得弄死眼前这对狗男女，却依旧微笑看着张塞和田苍苍。 田苍苍见吴天保面带微笑，总算舒了一口气。不过他知道男人这方面是不会无所谓的，她的前男友之所以对她施以暴力，就是因为怀疑她跟别的男人有问题。所以田苍苍对张塞刚才的解围非但不心存感激，反倒觉得张塞多管闲事，惹的侯飘说这两句话让她和张塞的关系说不清，怒道：“张塞，今天的事不用你出头。我男朋友自己就能搞定，请你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请回。”说完，坐到吴天保一边，拉起吴天保的手，“亲爱的，你别信那流氓的话，我跟张塞没有任何关系。” 张塞一看，卧槽，这翻脸比翻书还快，今天是好心办坏事儿了。算了，毕竟自己喜欢过田苍苍，就不为难她了：“好，你们继续。”讪讪回到自己的餐台，继续跟李飒和娜塔莎推杯换盏。 吴天保仍然是面带微笑，柔声问道：“苍苍，让你受惊吓了。现在没事了。”嘴上安慰着田苍苍，手上拿手机发了一个短信：“叫人来学府路高端自酿啤酒烤肉，人越多越好，带上家伙。” 第148章 侯飘的暗算 放下手机，吴天保嘴角闪过了一丝冷笑，心中暗道：“妈的，今天晚上得罪我的人一个都跑不了。那个死瘦猴子，敢打老子女人的主意。还有那个张塞，敢当前任，尤其是女伴都比我的女朋友漂亮，还不让我撩，真是不想活了。他要是能跟我分享，一人一个，我能将他视为知己。造化弄人啊，我明明是吴家长子，出国深造，还没回到国内，家族掌舵人就被那个后妈生的愚蠢又心胸狭隘的弟弟给夺去了！妈的，他不就是棒上了田天舒那个傻娘们儿吗？有个屁能力！老子正心气不顺呢，今天就来了这么几个跳梁小丑找麻烦，还不买滨江吴家的账，真是活腻了。虽然我没接老头子的班，但吴家长子，也不是你们能轻视欺侮的。哼，我在家族里的势力还都蛰伏着，失去的早晚要夺回来！” 李飒和娜塔莎见张塞面色异常，特别是刚才那女人跟张塞说话的样子好像很熟，却又很不客气。就问张塞：“张塞，你刚才见义勇为，出啥状况了吗？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那些人的反应也都不正常！” 张塞见瞒不过李飒，用叉子叉了一块牛肉塞到嘴里，一边嚼着一边沮丧说道：“那女的就是田苍苍，那个男的是她现在的男朋友。” 李飒闻言，回头仔细看了看田苍苍，点头道：“是挺漂亮，不过比娜塔莎可差挺多，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李飒倒是挺谦虚，用娜塔莎说事，其实就是说田苍苍的美跟自己没法比。“你帮她，她还不高兴了，这不是一片好心喂了狗吗？那男的也够渣，刚才还跟我们搭讪。呸。张塞，别为这些人不高兴，不值得。” 娜塔莎在旁边听的云里雾里，好奇宝宝一般问道：“丽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李飒用英语把张塞和田苍苍的事讲给了娜塔莎。 娜塔莎听完简直笑不活了，笑的花枝乱颤，“塞，你这一本正经的家伙，也有风流韵事啊！” 张塞郁闷死了。没想到今天好好的一顿饭，就被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给搅和了。“李飒，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已经很长时间没跟田苍苍联系了。而且有了上次的事，我伤透了心，她已经不在我心里了。这次不过是偶遇，没有什么特别的，来，咱们继续吃饭。”张塞解释完毕，连忙转移话题。 李飒见张塞表情还是不自然，知道刚才张塞又受伤了，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转身跟娜塔莎使了个眼色，“娜塔莎，咱们能眼睁睁看着咱们的小伙子这样不开心吗？” 娜塔莎闻言马上心领神会，兴奋道：“那可不能。咱们两个作为张塞的女朋友，怎么能眼见男朋友不高兴呢！还是见到前女友之后不高兴！”说完，李飒和娜塔莎站起身，一左一右坐在了张塞的两边，挎起张塞的胳膊，用叉子插了一块牛排，亲昵地喂给张塞吃。有说有笑，羡煞旁人。 张塞被两位大美女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有点发懵，不过很快就舒服的要死，当年商纣王是不是也这么被妲己服侍啊！一边嚼着牛排，一边含混不清说道：“有你们真好。不过还要纠正一下，田苍苍不是我的前女友，我们从来就没有过。” 李飒笑道：“好不容易让我们找点乐子，你就别解释了。来，小塞塞，喂你喝口酒。”说完，举起酒杯递到了张塞嘴边。 周围男性几乎看向这边，均是艳羡不已。有这两个大美女如此服侍，少活两年都乐意啊！ 有人爽，自然就有人不爽。 田苍苍看着张塞跟两个超品的大美女左拥右抱，心里极度不适。原因无他，她想明白了两个问题。第一，张塞心中已经没有她田苍苍了，不然不会当着她的面跟那两个女人左拥右抱。第二，张塞发达了！看他的穿着，都是高档西装皮鞋，再加上身边这两位极品美女，不发达哪会有这些。田苍苍心中不禁一阵酸楚，也许当初放弃张塞是错的！当初前男友找自己，心一软就复合了，伤害了张塞，一万点暴击那种伤害。可这也不能怪自己，当时张塞太穷了，自己怎么敢把未来寄托在他身上！田苍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表情说话都有些不自然。 吴天保见张塞左拥右抱，也是气愤不已，“奶奶的，我搭讪不行，你小子左拥右抱就行是！你也蹦跶不了多大一会儿了，今晚上你必须给我跪下。” 接下来的时间，张塞过着帝王般的生活，两大美女伺候着饮食，羡煞旁人。张塞也彻底放空自己，轻松下来，把愁情烦事都忘掉！ 田苍苍、吴天保各怀心事，饭吃的不咸不淡，话说的不冷不热。 侯飘六人虽然撩妹没成，被张塞给搅和了，可也没啥损失。几个人见李飒、娜塔莎，还有田苍苍，这欲火都被勾起来了，总得想办法灭了。于是一边喝酒一边商定，酒足饭饱之后，去滨江艺术学院找几个跳拉丁舞的姑娘，去郑大志的别墅嗨一宿。妈的，钱能解决的事儿都不是事儿！ 侯飘喝得差不多了，见张塞、田苍苍这两拨人都没走，突然想起了什么。明着不行，那就暗里搞你一下。从公文包里掏出纸笔，写了两行字，把纸折好，又拿出100元，递给同桌的小黄毛，“兄弟，你把这些给那个驻唱歌手，就说兄弟求婚，点首歌。”说完，露出一脸坏笑。 小黄毛不解其意，“老侯，你这玩的是啥套路啊？”打开纸条一看，硬憋着没笑，“哥几个，还是老侯会玩儿，一会儿大家就等着看热闹。”说完，快步走到了驻唱歌手面前，把纸条和前递了过去。 驻唱歌手精神为之一振，今晚唱了两个多小时，这还是第一个点歌的，而且出手阔绰，100块。驻唱歌手调了调设备，清了清嗓子，各位，这是一个美妙的夜晚，在这美妙的夜晚，张塞先生为自己心爱的田苍苍女士点歌一首《爱就一个字》，祝福张先生。说完旋律响起。 田苍苍一听张塞给自己点歌，瞬间懵了。第一个想法是：回不去了。随即才反应过来，张塞这不是搞自己吗？面如死灰。 吴天保微笑了一晚上，脸都快抽筋了，职业使然，笑的再假也得笑。此刻他终于不笑了，“苍苍，这是怎么回事？” 田苍苍当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嘴上说道：“天保，我真不知道这张塞到底要干什么？”回头愤怒地望向张塞。 张塞此刻也正一脸懵逼，刚喝完娜塔莎递过来的酒，就听见自己给田苍苍点歌，还《爱就一个字》，简直不明所以。呆呆问李飒道：“李飒，我刚才点歌了吗？” 李飒摇头道：“张塞，你一直坐在这里，哪儿都没去啊！怎么可能点歌？” 张塞看向田苍苍，见田苍苍正不善看着自己，心道：“不好，被人算计了。这里认识自己和田苍苍的，也就吴天保和侯飘了。吴天保不会这么无聊，那就清晰了，肯定是侯飘。”再看向侯飘的方向，那桌六个孙子正一脸兴奋看笑话呢。 张塞腾地站起，这次他真是愤怒了，也不打算文斗了，今天不打趴下侯飘，难解心头之恨。 可没想到的是，田苍苍霍地站起身，“天保，我不想在这里再见那个无聊的人，咱们走。” 吴天保也没废话，“好，咱们走。” 二人路过张塞餐桌，都没看张塞一眼。看样子真是被得罪透了。 “苍苍，你听我解释，”张塞想跟田苍苍二人解释，可是人家根本不给机会，怎一个郁闷聊的。见田苍苍二人远去，张塞迈步就要奔侯飘冲去。 李飒一把拉住了张塞，“张塞，明摆着有人搞你，你去打架，不是中计了吗？这里除了这几个人认识你和田苍苍，还有别人吗？你要真去打架，那全场的人都知道你就是张塞先生了！” 张塞这才冷静下来，“李飒，你说得对，我这好人不好做！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太倒霉了。咱们走。” 娜塔莎大概猜出了情况，搂着张塞胳膊说道：“那两个人走了更好，他们不配让你烦心。至于那个瘦猴子，你啥时候揍他不一样。他这样的阴谋家，也许今天出门就被打翻在地。来，咱们喝酒，我还没喝够呢，这里的啤酒真好喝。” 张塞这才心情好些，是啊，今天是李飒和娜塔莎给自己践行，怎么能让那些阿猫阿狗的给搅了心情。于是重又坐了下来，面向侯飘等人举起酒杯，微笑着干掉了一杯。那意思很明显：我知道你搞我，可是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很没意思？ 第149章 给我打！ 侯飘等人在远处一边喝着酒，一边七嘴八舌看着热闹。 “嘿，你看，那女的撂脸子了。” “你看，那个张塞懵了，不知道咋回事呢，傻叉。” “那个什么滨江吴家得小白脸可真沉得住气，要是换了我，非上去跟张塞拼命不可！”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情况，就让侯飘有些失望了。他见田苍苍和吴天保明显心情不好，却并没去跟张塞死磕，嘴上骂那吴天保是个怂包。见二人气愤立场，路过张塞餐桌，本以为会发生一场冲突，哪知道啥都没发生。侯飘太失望了，围观群众同样失望。奶奶的，不都是有脾气的人吗，还他妈滨江吴家！一点脾气都没有！咋就不打一架出出气呢？ 直到张塞愤怒站起身，侯飘知道张塞被激怒了。张塞看向他这边，侯飘更确定张塞知道是自己捣的鬼。他心里惧怕张塞的武力，但是他又十分渴望被张塞揍一顿。只要张塞动手打他，他再来个死不承认捣鬼，那张塞就有理变没理。到时候自己报警，再将此事告诉自己老子，就算张塞不被司法部门处罚，那酒厂也会对他进行处理。中层干部公共场所动手殴打基层干部，滨江酒业的脸都得丢尽了。那样的话就算宋总恐怕都罩不住张塞了。 侯飘心里小算盘打的噼啪响，给身旁五位好基友打预防针，“哥几个，一会儿张塞那小子要是过来打我，你们谁都别帮我。让他打，之后我有办法搞死他。” 郑大志纨绔归纨绔，臭流氓归臭流氓，但还是讲哥们义气的。摇头道：“老侯，你这说的啥话？哥几个眼睁睁看着你挨打，传出去我们还咋混？你是怕我们一起上打不过张塞那小子吗？就算打不过，也得一起上。咱背后哪家是好惹的！” 侯飘点头笑道：“大志，好兄弟。不过今天咱们就玩一次邪的，我要使个苦肉计，彻底搞臭张塞那小子，让他没法在酒厂、在滨江立足。挨顿打没什么，如果能成功，将来我获得的好处要比这多百倍千倍万倍。放心，我是那吃亏的人吗？你们就瞧好。” 郑大志还是有些担心，“那好，老侯。如果张塞下死手，我们还是得冲上去保你的命。万一你被人家给打死了，那你可就赔光了，还扯什么百倍千倍万倍？” 侯飘一听也是，这郑大志平时粗鲁的很，没想到关键时刻思路还是理得清的。商议已定，侯飘心理就坦然了，就等着挨揍了，心里还想着高尔基那句名言：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可是当侯飘远远向张塞看去时，又惊讶了，张塞竟然没冲自己来，反倒坐回了原处，虽然表情不怎么愉快，但是跟那两个美女还是有说有笑，吃吃喝喝。侯飘不禁暗骂道：“哟呵，今天真是见了鬼了。按说这张塞正春风得意，被人摆了这么一道，肯定会冲动，过来打架的。我当初看人太准了，张塞绝对是个人才，能屈能伸啊！可惜了，不能为己用，那就只能打击他。” 看了好一会儿，见张塞那桌越喝越起劲儿，侯飘就有些吃不住劲了。“妈的，机关算尽，也没占啥便宜。” 旁边郑大志也觉得没意思，“老侯，艺术学院的小妹儿都联系好了，就等咱们过去接人了。我看今天这儿也没啥戏了，走，快活快活去。艺术学院的小妹嫩得很，不比那两个骚货差。” 侯飘见今晚不会有啥收获了，倒也无所谓，反正已经搞了张塞一下，让他不高兴，自己就很高兴。“哈哈，大志，走，今晚可得好好泄泄火。” 六个人站起身，见张塞那边都没搭理他们这边，也不以为意。几杯猫尿下肚，欲望更加强烈了，找小妹儿要紧。 郑大志大摇大摆率先出了饭店大门，嘶，有点冷啊。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大志，咱们的车在那边。”侯飘没喝多，很清醒指出了停车的位置。 郑大志边走边笑，“老侯，我没喝多，不信，今晚上看咱们谁撩妹最多。说完，哈哈淫笑。笑声未落，郑大志发现自己这六个人，已经被二十多个大汉围在了当中。 侯飘也是吃惊不小，这二十多人都隐藏在停车场，自己这几个人刚走进停车场，这些人就窜了出来。“各位，我们就是路过，大家别误会。”说完，就要从人缝钻过去。 “误会？放心，等的就是你们。”昏暗中吴天保分开众人，走进圈里，阴恻恻说道。后面还跟着胆战心惊的田苍苍。就算是报仇，就算是出气，她一个姑娘家还是不喜欢这种打打杀杀的。特别是那些大汉手里，拿的可都是砍刀、甩棍，在昏暗的夜色中闪着寒光，能不害怕吗！ 侯飘等人虽然流氓，但也见过大场面，知道今天这事躲不过去了。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他们都是些纨绔，跟好汉屁的关系都没有。连忙柔声道：“呦，这位大哥认错人了。咱们见过吗？” 侯天保舌头舔着牙花子，摇头笑道：“你就别装蒜了，我，你不认识啦，滨江吴家的，你不是不给面子吗，今天就让你领教一下滨江吴家的厉害。” 郑大志“吼”的暴喝一声，“姓吴的，怕你不成，我们几家的实力在滨江可以呼风唤雨，你家是不是不想在滨江混了，敢惹老子。”这就是虚张声势了，这六家是挺有钱，可要说呼风唤雨，那就是吹牛了。要真有那个能量，侯飘他老子就不至于在滨江酒业寄人篱下了。 吴天保这种场面显然经历了很多，面无表情，根本没在意郑大志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嘴里轻描淡写挤出一个字：“打！” 这二十几个大汉可不是临时找的混混，可都是吴家豢养的保镖（打手），平时在吴家下属的子公司干活，拿着不菲的工资，有事的时候抄起家伙就打。 吴天保一声令下，二十几个人直接就把侯飘等六人给淹没了。三下五除二，侯飘六人就都双手护头，蜷缩在地。 侯飘不愧是见过世面，知道今天遇见茬子了。反抗毫无意义，认错也许能少挨点儿揍。“吴大哥，吴大哥，我们错了，我们错了，不该惹您。别打了，别打了。”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好骗啊。”吴天保正要亲自动手出出气，不知道从哪个开始打呢，这侯飘就出声了，就你了。说完就用穿着皮鞋的右脚对着侯飘一顿武力输出，踹侯飘的脑袋，踢侯飘的肚子。 侯飘自出道混以来，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被踢的嘴角出血，几近昏厥。蜷缩着一动不敢动，嘴里不断地求饶，“大哥，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 吴天保见侯飘是个怂瓜，打的没意思了，又转向郑大志，“就你嘴硬，就你得瑟得厉害。今天就让你满地找牙，看你还嘴硬。”说完，对着郑大志脑袋和肚子一顿乱踢乱踹。 郑大志真是条硬汉，愣是一声没吭，直接就晕了过去。 吴天保打累了，指着另外蜷缩着的几个人说道：“给我打。” 话音刚落，二十多个打手又是一拥而上，对侯飘等人拳打脚踢。 侯飘被打的疼痛难忍，憋足劲儿高声喊道：“别打了，都是张塞指使我们干的。我惹不起他，才惹了大哥您。” 第150章 真正的实力 侯飘这个不要脸的，被打的晕头转向，突然来了个祸水东引，引给了张塞。 躺在地上那五个兄弟都在哀嚎，没有一个人听见侯飘说什么。 田苍苍却是听清楚了。 吴天保也听清楚了。“妈的，先收拾了你，再收拾张塞，你们今天一个都跑不了。敢惹老子，活腻了。” 田苍苍闻言，也只是木然。吴天保要是打爽了，也许今天这气就出够了，也许就不会生她的气了。至于张塞被打，跟自己有什么关系，都是他自找的。话说自己跟张塞从来就没关系。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想想那次来滨江找工作，田苍苍还觉得跟噩梦一样。 当时她跟张塞说，她跟前男友复合了，是真的。就在她来滨江的前两天，前男友堵在她宿舍门前，又是鲜花，又是跪地，又是痛哭，又是流涕，打了几十个嘴巴子后，田苍苍终于不忍心了，当晚就跟前男友到学校附近的小旅店开房了。 不过去滨江找工作，是前几天就跟胖妞同学定好的，不去又不好。所以联系了张塞，毕竟张塞对滨江熟，能提供些方便。而且她也想看看，工作后的张塞，究竟怎么样。她不是没喜欢过张塞，只是张塞运气不好，再加上穷，田苍苍始终迈不过这道坎。 回到油城大学，胖妞就跟寝室几个女生宣传张塞如何饮酒无敌，武力爆棚，引的两个单身女生想要张塞的电话，聊一聊。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没两天，这些事就传到了田苍苍前男友耳朵里，顿时醋意大发，好言好语把田苍苍约去小旅店开房，发泄过后，对田苍苍拳打脚踢，然后再发泄。 田苍苍无力反抗，忍受一宿的暴力之后，第二天请假，逃到了黄浦江畔的中海。大学的课程都结束了，只剩下实习。她一个学金融的应届毕业生，在中海很容易找了个实习的工作。由于气质形象好，再加上还说得过去的业务能力，所以很快就得到领导赏识。春节后，被派到滨江分公司工作，就等毕业入职再提拔为部门经理。在同行聚会上，被滨江证券首席经济顾问吴天保看中，不到半月，二人就干柴遇烈火，苟且了。对待这个关系，二人都心知肚明。吴天保看重田苍苍年轻漂亮，青春无价宝，能玩多少玩多少，玩完一扔就拉倒。经历了前男友之后，田苍苍对男人不抱有任何幻想，真金白银、升职加薪到手了，男人、爱情，哼，还有意义吗？田苍苍看中的是吴天保在滨江金融圈子里的人脉和财力，能利用就利用，能套现就套现。总之二人就是各取所需。 吴天保阴恻恻看向田苍苍，“苍苍，一会儿张塞出来，你说我该怎么办？” 田苍苍面色惨白，硬挤出一个笑脸，“天保，都说了，我跟张塞没关系。至于怎么处置他，那是你们男人的事。我是你的女朋友，跟你站一边。”最毒妇人心，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就算你跟张塞没关系，就算今天种种不愉快，可是就不念在当年张塞一片真心，处处维护，对张塞心存仁念吗？ 没有，这个真没有！ 吴天保对田苍苍的回答很满意，回头指挥道：“把那几个废物拉到车上去，别让张塞那小子看见，吓跑了就没意思了。” 几个打手毫不费力，拎小鸡崽似的把侯飘六人给弄上了一台金杯面包车。 吴天保站在车门口，以胜利者的姿态喊道：“今天就让你们看看，谁才是滨江的老大。张塞？我管他是什么玩意儿，今天要断他一条胳膊，废他一条腿！关门。”说完，留下几个人看着车上侯飘等人，带着其余二十人埋伏在饭店大门附近。他也想过直接冲进去把张塞揪出来暴打一顿，但是酒店里监控多，人也多，他还不想留下什么证据，特别是不想让吴天佑抓住什么把柄。那家伙接手家族产业之后，正在内部铲除异己，打击一切有二心的势力，所以吴天保今天在饭店里始终没有发作，而是叫人在外面埋伏。 吴天保则拉着田苍苍坐在法拉利车里，饶有兴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就等着猎物张塞出现。 有时候猎人和猎物的角色，很容易互换的！ 话说张塞见侯飘走了，心情好了不少，恶心自己的苍蝇走了，能不舒服点吗。于是跟李飒和娜塔莎推杯换盏，又喝了半个多小时。 娜塔莎嚷嚷道：“塞，啤酒没意思，比饮料强不了多少，咱们回家喝茅台去。” 李飒也是无奈，她这好闺蜜的爱好，在英国的时候她就知道，就喜欢喝酒，而且爱喝高度蒸馏酒。“小塞塞，要不咱们就到这儿，回去你早点休息，我陪娜塔莎再喝点儿。”李飒在喝酒一道上，隐藏的很深。这次娜塔莎来访，才彻底暴露，竟然也是个高手。虽然不像张塞那般开挂无敌，但至少跟酒厂那些副总、主任们单挑应该不会落下风。这是张塞对李飒饮酒的保守评价。 三人这顿饭喝了30多杯啤酒，也就是面色微微泛红，身形都没晃。张塞走在前面，替两位大美女开门。 “嘶，好冷。”李飒喝娜塔莎一出门，异口同声说道。当然，一个说的是汉语，一个说的是俄语。 “嘶，有危险。”张塞没觉得冷，可他却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李飒，带娜塔莎回到门里面去，有人找麻烦，我很快就会处理好。” 李飒闻言，倒也没害怕，最近这段时间经常发生这种事，爱找事情的臭男人太多，每次都被张塞打跑。“张塞，你小心点儿。”说完，拉着娜塔莎就往饭店门里走。 娜塔莎不明所以，“丽萨，怎么不走了？为什么回去？” 李飒指了指门外，“娜塔莎，有人要找麻烦，张塞让咱们等一下。这里会安全些。” 娜塔莎闻言立马来了精神，“丽萨，咱们就在这看着，看张塞揍扁那些臭男人。太好了，终于有好戏看了。”看热闹不嫌事大说的就是娜塔莎这样的。 二女说话间，就见张塞前、左、右三个方向围上来二十来人，手里都拿着砍刀、甩棍。 一个又矮又黑的胖子，分开众人，一脸匪气，用手指着张塞说道：“张塞，你今天跑不掉了，老实点儿去那边停车场，挨顿打就算完事了。否则你和你的女人都得骨断筋折。” 这矮胖子是这伙打手的头头，刚才一直站在法拉利旁边，等待吴天保的指令。 吴天保见张塞出来，降下车窗说道：“老韩，就是那小子。就打他，不要打女人。别在门口打，弄那边停车场去。”说完就升起了车窗。“苍苍，一会儿咱们俩去看看他。” 天苍苍脸色惨白，嘴上却说道：“天保，你替我踹他两脚，初中就开始骚扰我，这人太恶心了。” 张塞此刻毫无惧意，甚至还有点小兴奋。刚喝完酒，跟两位极品大美女吃饭，酒色酒色，酒是催情剂，张塞也来了欲望。既然不能跟李飒或者娜塔莎上床，那就正好打打人发泄一下。你困了，就有人给你送枕头，这是多么舒服的体验。指着矮胖子说道：“黑土豆子，想让老子去停车场让你们打，也得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单挑还是群殴，你们选。不过我奉劝你，最好打电话多叫点人来，就你们这几个，不够老子塞牙缝的！” 黑胖子闻言大怒，“活得不耐烦了，打。”说完，一挥手，五个距离张塞最近的打手就冲了上去。 玻璃门里面的李飒见状就要冲出去帮忙，被门口好心的保安拦住了，“女士，外面危险。我建议你们打电话报警。” 娜塔莎则是毫不在乎，“丽萨，放心，张塞不会吃亏的。”她当然心里有数，张塞在俄罗斯击败彼得和他的手下，打倒大黑熊，一夜八次郎，她都是亲身经历，这么精壮的小伙子，不会被打败的。 李飒这才没出去，双手握在一起，忐忑看着外面。 张塞等的就是对方先动手，这样自己就是自卫，就算防卫过当也没关系。谁能傻到对方打死自己还不还手！对着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手拿砍刀的牛仔裤壮汉膝盖就是一脚。这牛仔裤举着砍刀的手还没落下，就被张塞来了这么一下，顿时疼的砍刀脱手，站立不稳，倒地不起。 张塞一招得手便不让人，冲着旁边一个黑皮夹克就是一个弹踢，直击对方的胳膊。 黑皮夹克抡着甩棍的手还没等落下，就被张塞一脚踢中手肘，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甩棍脱手而出。他知道自己这条胳膊算是废了。 张塞一伸手接住那根甩棍，一低头躲过了左边那人的砍刀，同时甩棍成扇面扫出，砰砰砰三声，连续击中近身三人的膝盖。 三人措不及防，几乎同时倒地，杀猪般嚎叫。膝盖都废了。 至此第一波五人攻击被瓦解。 其余十五人此刻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在他们看来，那五个人上去，就能把张塞制服，然后拉到停车场，一顿暴打之后，再让大少爷吴天保踹几脚装装逼，今天这活儿就算完事了。可还没等他们想完，那五个人就先完了。 吴天保和田苍苍坐在法拉利里，轻松看着自己人把张塞围了，有几个人好像是冲上去了，可是被外围那十几个人挡住，也没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在吴天保看来，都不用看，张塞肯定是被打蒙了。 玻璃门里的李飒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有十五个壮汉，她还是为张塞捏了一把汗。 娜塔莎则是跳起来老高，“塞，加油，太棒了，揍死他们。” 那保安可是惊掉了下巴，本以为张塞就是那案板上的肉，没想到张塞这么生猛。 张塞眨眼之间干倒五人，没有停顿。他心里清楚，面对这么多打手，不能给对方任何机会，思考的时间都不能给对方留。于是一个前冲，来到了黑胖子面前，速度之快，犹如鬼魅！ 第151章 暴击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黑胖子还没反应过来，张塞已经欺到近前。不过这黑胖子能成为这伙打手的头头，还是有两下子的。心狠手黑，还曾经在武校学习过散打格斗，在这些打手里算是个佼佼者。忙举起砍刀劈向张塞。不过瞬间他就绝望了。 开玩笑！张塞怎么可能给黑胖子攻击自己的机会，右手甩棍一个斜劈。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张塞雷霆一击，甩棍狠狠砸在黑胖子脑袋上。 黑胖子并没绝望太久，立马眼前一黑，颓然倒地。 黑胖子左右两个打手见头头被打倒，才反应过来，一左一右，砍刀、甩棍向张塞头部击来。 张塞毫无惧色，不退反进，一跃跳过倒地的黑胖子，右手反手向后一甩棍打在右侧打手的后颈上。左脚一个侧踹，踹在左边打手的左腿弯上。 那打手左腿一弯，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张塞左掌砍出，击打在跪地打手的后颈上。 瞬息之间，黑胖子，及其左右两个打手都倒地不起。 还站着的打手们尽皆骇然。妈的，这是什么人？速度快到看不清！就算能看清也防不住！转眼间己方就被打翻了快一半。我们才是打手啊！大哥，你这么干好吗？能不能尊重点我们？ 这一轮打斗吴天保算是看清楚了。老韩紧跟着那五个人就倒下了，左右两边的打手都被打在后颈上倒地。吴天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田苍苍，那家伙到底是干啥的？” 这话刚一出口，张塞已经冲到左侧，正手一棍子打在一个打手左腿外侧。又是一声惨叫，那打手倒地，疼的满地打滚。 田苍苍被眼前的骇人景象惊呆了，她从没见过张塞如此神武，下手凶狠。话说初中时张塞也替她出过头，可是被打的蜷缩在地，不敢抬头。在她心里，张塞不过就是个文弱书生。上次来滨江找工作，张塞掰碎玻璃杯吓退侯飘，在田苍苍看来这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没想到此刻，张塞武神附体，眨眼间就干翻了十来个人。犹豫着回答道：“他就是个酒厂车间技术员。” 话还没说完，张塞向前一窜，上身前倾，甩棍自下而上，一个猴子捞月，击打在正面一个打手的下巴上。同时左腿支撑，右腿向后踹出，一个漂亮的倒插鸳鸯腿，正踹在后面上来偷袭之人的小腹上。 收回胳膊腿，张塞一矮身躲过扫向自己脑袋的甩棍，随即一个原地急转圈，甩棍扫出，又打在最近两个打手的膝盖上。 剩下七个打手震惊之余也都看明白了，张塞快速出击，将自己这些人各个击破。于是打算调整队形，一拥而上。 有时候想和做是有差距的，特别是在拥有绝对实力的对手面前，也就是想想。 张塞根本不给剩下这七个人一拥而上的机会，而是一步上前，贴近一个高个打手，右手甩棍格挡住对方击来的甩棍，左手一个勾拳，狠狠打在对方小腹上。一推这高个打手，当做肉盾，挡住了后面冲上来的黄毛打手。张塞右手甩棍顺势横扫，直接打在黄毛持刀的右手手腕上，咔嚓一声，那手腕算是废了。 还剩五个，张塞如下山猛虎，举甩棍扑向五个打手。 这五个打手惊呆了，见过猛的，没见过这么猛的！今天这二十个人是要被团灭吗？五人意志已经崩溃，扔下手里的家伙，转身就跑。 打不过就想跑？美得你们！张塞几个箭步冲上去，一棍一个，打在后腰上，五个打手一个没跑掉，都倒地不起。 吴天保、田苍苍目睹了全过程，没想到，二十个人，一分多钟就全被干翻了。张塞到底是什么人？吴天保哆哆嗦嗦掏出了手机，费了好大劲拨了一个号码。“龚叔，我在学府路514号，这里有人行凶伤人，快派人来啊，来晚了我恐怕就没命了。”吴天保还心存一线希望，那就是动用司法力量打击张塞。这就是你跟他讲法制，他跟你耍流氓，他耍不过你，就跟你讲法制。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你小子，又惹祸了？出国历练了几年，怎么还是不着调。你看你弟弟天佑，虽然能力各方面不如你，但是还算老实，你爸爸要是没中风，你再历练几年，也许这吴氏集团掌舵人就是你了，太可惜了……” 电话那头的龚叔语重心长，啰里啰嗦，电话这头的吴天保可是快崩溃了。心不在焉听着龚叔的唠叨，眼睛却一直盯着张塞。眼见张塞揪起一个倒地哀嚎打手的头发，说了些什么，然后目光就看向了自己的法拉利。吴天保心肝直颤，“妈的，好汉不吃眼前亏，跑。否则恐怕在警察来之前，自己也被张塞干翻了！” 吴天保手忙脚乱发动了车子。看见张塞又捡起一把砍刀，左刀右棍，向法拉利急速跑来。 电话那边龚叔还在唠叨着，“我会派人过去的，你别乱来，造成了恶劣后果我也帮不了你。” 吴天保已经听不进去电话那头说什么了，心道：“妈的，快跑！”一脚油门，车直接冲了出去，车是好车，就是人不咋地，一惊之下慌不择路，冲的还有点猛，直接撞到前面车位那台越野车，一下子就熄了火。再想启动，慌乱中说什么就打不着了。 再看向窗外，吴天保一阵战栗，张塞已如杀神般出现在了车窗旁边，左手耍着刀花，右手耍着棍花，戏谑说道：“吴公子，下来聊聊呗。” 吴天保哪敢下车，连忙把车门锁好，慌乱中竟然感到一股尿意。再看看手机，对方已经挂断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那个，苍苍，你下去跟他好好说说，毕竟你们曾经有过……” “有个屁，妈的，你一个老爷们儿，见到危险就把我往外推，你还是男人吗？”田苍苍也怕的要命，不知道张塞会不会对自己不利。性情凉薄之人，遇事第一想到的必然是自己，哪还顾得上脸面，不假思索骂了起来。 吴天保被骂懵了，这女人一直温顺的跟小猫似的，哄自己开心，百依百顺，这怎么还反盆了呢！ 正当吴天保绝望之时，旁边车位的车门突然拉开，蹭蹭蹭跳下六个壮汉，一起向张塞扑来，一边冲还一边喊：“不准伤害我们老板。” 吴天保一看，原来是金杯面包车上看管侯飘那六个人，不禁感叹：“我身边还是有忠勇之士啊！” 张塞回头一看，呦呵，还有六个啊，那就一起解决了。挥舞砍刀和甩棍，向那六人冲去。砍刀在昏暗的夜色中闪着寒光，迸射出对鲜血的渴望。 那六个人见张塞反冲，呼啦一下分成两组，左后转弯，右后转弯，分头逃命去了。他们也不傻，吴天保能给他们钱，可给不了他们命！刚才在车上看见张塞一分多钟就干翻了二十人，哪个还敢比狗忠诚。要是一声不吭就跑了，有些说不过去，所以跳下车虚张声势，要是吓退了张塞，今天就是护主有功，真金白银以后肯定少不了。要是张塞过来死磕，那就分头跑。别像刚才那五个傻叉朝一个方向跑，结果都被打倒了。 吴天保见状，彻底崩溃了，“妈的，哪有什么忠勇之士，狗都不如！” 张塞追了两步，见那六人跑的比兔子还快，应该是吓破了胆，不用追了，以免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让吴天保跑了。 张塞转身刚要再回到法拉利旁边，一看那台开着门的面包车里，侯飘等人鼻青脸肿，见鬼般看着张塞。刚才那场打斗侯飘他们都看见了，心里庆幸自己没直接跟张塞发生冲突，否则下场可能比那些打手还惨。 此刻张塞打跑了吴天保的人，客观上倒是救了侯飘他们。 侯飘也不知道附近还有没有吴天保的人，要是张塞不管他们，有可能还会落入敌手，连忙喊道：“张主任，张大哥，救命啊，吴天保的人打了我们，还……” 张塞可不想听侯飘磨叽，从他嘴里能有几句好话真话。把砍刀一扔，直接就上手把侯飘拽了下车来，“你们还能走吗？” “能，我们搀着点还能走。”侯飘感激地回答。此刻他已经把之前设计陷害张塞的事选择性遗忘了。 张塞点点头，“好，附近除了地上躺着的那些人，就没有吴天保的人了。你们互相搀扶，去饭店大门里等着，估计警察马上就会到了。” 话刚说到这儿，远处就传来了警笛声。 张塞拉着侯飘小声道：“一会儿跟警察该怎么说知道吗？你要是再耍花招，那些人就是你的下场。” 侯飘被张塞说的心惊肉跳，他刚才不是没动过污蔑张塞动手打他念头，因为他看得出来，吴天保的实力他是动不了的，所以顺手搞臭张塞还是可以的。自己不能白挨打啊，总得换点好处！但被张塞这一震慑，他懵了。他钱够花，以后在酒厂的职位也不会低，要是给张塞使绊子，被张塞废了手脚，那以后坐轮椅享受生活吗？还怎么泡小妹妹？有钱还花的出去吗？ 张塞才没管侯飘想啥呢，把砍刀和甩棍上的指纹在侯飘衣服上擦了擦，扔在了地上。然后直奔吴天保的法拉利。 侯飘被张塞擦砍刀和甩棍的举动吓了一跳，妈的，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不觉有了尿意！算了，今天只能跟张塞一条船了。于是叫哥几个拿出手机，打电话找人平事儿。就算不能收拾吴天保，至少争取个对自己有利的结果。 第152章 善后 吴天保听见警笛声，终于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来了，张塞，今天非让你进局子不可。”见张塞向自己走来，也没那么害怕了。看了一眼田苍苍，“警察来了，你不用怕，我找来的。一会儿该说什么知道吗？” 田苍苍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懵了，点头如小鸡啄米，“我知道，我知道，刚才我是害怕，你别生我的气。” 吴天保哪有心思听田苍苍说什么，见手机上有个来电，连忙接起。“黄队长，是你啊！” 对方不耐烦说道：“你在哪呢？我们到附近了。” 吴天保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说道：“我就在冰城高端自酿啤酒烤肉饭店门口的停车场，我车是法拉利，打着双闪。快来黄队长，那家伙堵着车门不让我走，还行凶打伤了我家的员工……” 话还没说完，那头就把电话挂了。 吴天保呲牙咧嘴骂道：“妈的，这姓黄的就是个老古板，龚叔咋让他来呢？”不过看着窗外的张塞，吴天保又有些小得意，“妈的，等你进了看守所，再找人收拾你。” 张塞此刻也没想把吴天保拉出来揍一顿，揍了他麻烦事更多。诛心才是上策。拿出手机，给宋总打了过去。“宋总，我陪同娜塔莎出来吃饭，有人骚扰，动了手，请您支援。” 娜塔莎来的这段时间，宋总已经为张塞摆平了好几次这种事，也不以为意。“别担心，你们在哪儿？对方是谁？你打了多少人？有没有人受伤？”宋总就是例行问问。之前哪次都会这么问的，然后他好安排。之前每次张塞都会回答：在某某饭店或者娱乐场所，对方是某某，最多打了三四个人，用的是擒拿技法，没人受伤。 此刻张塞回答道：“我在冰城高端自酿啤酒烤肉门前，对方叫吴天保，这名字怎么觉着这么熟呢！我打了对方二十个人，被打的都受伤了。” 宋总一听惊出一身冷汗，强作镇静问道：“吴天保受伤了吗？” 张塞隐隐感觉到这吴天保有些来头，“没有，他和他的女朋友都没受伤，我没动他们。他的那些手下把我堵在饭店门口，都拿着砍刀甩棍，我才被迫还击，出重手的。要不今天真是难以全身而退。” 宋总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那就好，你别着急，我这就找人摆平。好在你小子有分寸，那个吴天保，就是吴天佑同父异母的哥哥。”说完就挂了电话。 张塞这才反应过来，心中暗想：“卧槽，滨江吴家的呀，怪不得这么傻叉呢！那今天自己岂不是得罪了滨江吴家？无所谓了，几个月前自己已经得罪了吴天佑，也不差再得罪个吴天保了。这哥俩，保佑啊，还无天保佑，瞎混个屁啊！” 知道了对方的底细，张塞就更轻松了。 此时李飒、娜塔莎，还有侯飘受伤六兄弟都出了饭店大门，站在了张塞身后。不知道还以为都是张塞的姘头和手下呢。 李飒一脸关切问道：“张塞，你没事，有没有受伤？”在饭店玻璃门里，李飒开始还很担心张塞，后来见张塞越打越顺手，也就放下心，跟娜塔莎一起高喊加油。此刻见张塞控制住了局面，连忙出来站到张塞身后。她们可不想跟侯飘受伤六兄弟站在一起。娜塔莎更是在张塞身上拍来拍去，扯着脖子高喊喝得少，乌拉啥的。 侯飘受伤六兄弟一瘸一拐，心里正打着鼓呢。刚才六个人分别给家里的老子打了电话，哭诉说自己在外面被人给打了。 就拿侯飘来说，他爹老侯一听就急眼了，“妈的，我的儿子你也敢打！”他可不管谁对谁错，护短的要死。“飘飘，别害怕，我现在就找人过去，对方叫什么，是干啥的？” “叫吴天保，说是滨江吴家的，干啥的我也不知道。”侯飘哭道，委屈的像个孩子。 “吴天保！妈的，你这小兔崽子，惹谁不好，惹他。”老侯彻底怒了，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祸精。 侯飘没听明白咋回事，“爸，是他把我打了。” “闭嘴，赶快回家，咱惹不起他。妈的，明天我还得准备点礼物，登门道歉。你这个败家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老侯怒骂道。 侯飘彻底崩溃了，“这还是那个每次都给自己擦屁股的老爹吗？今天这是咋了？滨江吴家就那么可怕？” 其他五个受伤好基友也是被自家老子一顿臭骂，勒令马上回家。 六人沟通了一下情况，得出结论：看来这个吴天保咱们惹不起！走，心有不甘！不走，恐怕会有更大的麻烦！郑大志问出了一个极有质量的问题：张塞能惹得起吴天保吗？六兄弟面面相觑。 郑大志流氓归流氓，但是今天被张塞救了，还是心存感激。凑到张塞身边，“张兄弟，那个吴天保是滨江吴家的人，我们家里都说惹不起，你要不要也一起跑啊？” 张塞见郑大志还算够意思，还知道告诉自己一声，摇头笑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初二，就更别提十五了。你们要是怕了，就先走。我不会退缩的。” 郑大志不由升起一丝敬意，“张兄弟，你救了我们，我可不能就这么走了，那太不仗义了，跟死了有啥区别。哥几个，你们咋办我不管，我要在这儿讨个公道。” 侯飘本来想跑，可是郑大志如此说，他也不好就这么跑了。好人坏人无所谓，都还在意个名声！要是跟这几个好友闹掰了，以后就没朋友了。点头应和道：“我也不走，今天死磕到底了。” 其他四个好基友一听，也都热血上涌，“妈的，老子可不是吓大的，虽然刚才挨打时差点尿了裤子。死磕到底！” 张塞也没管这几个人，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几个人不给自己添乱就烧高香了。 警笛由远及近，两台警车停在了法拉利旁边。车上跳下六位干警，为首的那位一米八十多，气宇轩昂，眉宇间透着威武，不怒自威。 吴天保见找的人来了，也不怕张塞了，打开车门下了车。刚要打招呼，没想到张塞率先开口。 张塞一见这警官就乐了，无巧不成书啊，来人竟然是黄警官，市局刑警队长。上次处理张塞家闹贼的那位警官。自己人啊！上前一步高声说道：“黄警官，别来无恙啊？” 黄警官被张塞说的一愣，仔细一看，立马笑了，“呦，这不是张兄弟吗？你也在这儿。” 李飒、郑大志、侯飘等人闻言均是长舒了一口气。看来张塞跟这位警官熟络的很，看来今天不会有什么眼前亏了。实在惹不起滨江吴家，大不了张塞赔点钱了事。 吴天保一听就不高兴了，感情这俩人认识，还很熟。管他呢，有龚叔给自己撑腰，姓高的敢不偏袒自己。“高警官，几天没见，越发英武啦。”这就是客套话，他出国几年，这还是回国第一次见到高警官。 高警官看了一眼吴天保，倒也认识，刑警职业使然，记住一个人那太轻松了。“吴先生，你报的警，说说情况。小王，你来做笔录。”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他们先动手打的我们！”侯飘六人七嘴八舌先嚷嚷了起来。 张塞忙伸手打断六人，“不要着急，听黄警官询问。” 黄警官见张塞比较上道，很是欣赏。上次就喜欢张塞的功夫，现在对张塞为人做事更是喜欢了。 吴天保指着张塞侯飘等人说道：“他们调戏我女朋友。这个张塞，还在门口打了我的手下。你看，那边门口躺着的都是他打的。” 黄警官早就看见门口横七竖八躺着的二十个人，开始不以为意，还以为是张塞和那六个男的打的呢，七对二十，张塞这伙人也挺厉害了。可是听了吴天保这么一说，差点惊掉了下巴，“你是说那二十个人都是张塞一个人打的？” “是啊，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我的二十个收下，都被张塞给打倒了。”吴天保有些不耐烦，心道：“这黄警官来干啥的，帮谁的，心里没数吗？” 黄警官倒吸一口凉气，“你有证据吗？” 吴天保指着门前一个摄像头说道：“那个摄像头都拍下来了，算是物证，我和倒地这些人都是人证。” 黄警官回头跟手下小李说道：“你去查一下监控，看是否属实。” “不用查了，都是我打倒的。不过是他们持械攻击我在先，我正当防卫才打倒他们。”张塞可不想太磨叽，连忙跟黄警官讲述当时的情况。 黄警官看向张塞，心说：“你倒是光明磊落。“ “张塞他调戏我女朋友，我才找人来跟他理论。”吴天保给出了自己的理由。 黄警官看看那一地砍刀、甩棍，心说：“拿着这些武器来理论，你骗鬼呢？” “我没调戏他女朋友。”张塞这事可不能承认，连忙辩解道。 李飒闻言心中一动，拉着娜塔莎，上来一左一右挽着张塞胳膊，“我们都是张塞的女朋友。警官，您看，我们不比这吴什么的女朋友漂亮吗？张塞眼瞎了去调戏她！” 众人这才齐刷刷看向站在法拉利旁边，一声不吭的田苍苍，齐声发出了一个声音：“嗯。”大家都觉得有道理啊!张塞瞎啊，去调戏那个庸脂俗粉。当然，跟李飒和娜塔莎比，田苍苍就是庸脂俗粉。 田苍苍以前走到哪里，都被人奉为美女，可今天在李飒和娜塔莎面前，毫无存在感。被众人这“嗯”的一声，气的脸煞白。 黄警官看向吴天保，“你有证据他们骚扰你女朋友吗？”空口白话可不行，办案最讲究证据。 “有，饭店有监控。”吴天保早就观察了，饭店有好几个摄像头。 李飒上前一步，委屈说道：“警官，我们一进饭店落座，这个吴什么就来骚扰我们，您可以查监控。” 张塞心中不由赞叹：“干的漂亮！来而不往非礼也，也不能总让吴天保牵着鼻子走，我也得有守有攻。” 吴天保闻言一怔，是啊，刚才确实过去搭讪了，这事说不清了。 张塞也不想把来龙去脉都解释清楚，对谁都不光彩。 侯飘和郑大志不干了，“警官，这姓吴的二十多个手下在停车场埋伏，殴打我们六个，你得给我们做主？” 吴天保笑道：“有证据吗？” “我们被打了还需要证据吗？我们就是证据！”郑大志高喊道。今天受伤六兄弟挨打是活该，真是活该。没他们搭讪田苍苍，冒充张塞点歌，就不会惹出这么多麻烦。可是作为被打之人，郑大志还是有理由要个公道的。 “你得证明吴先生他们打了你，否者我们无法受理。”高警官说的没错，要是全都空口白话的，那就不用办案了。 吴天保还要继续针对张塞，高警官的电话响了。他拿出电话一看号码，就知道事情有变。于是走到一旁，“嗯，好的，明白，保证完成任务。”看样子来电之人是一位领导。 高警官挂了电话，冲张塞和吴天保说道：“张塞，吴天保，请二位过来一下。核实点情况。” 二人来到高警官身旁，不知道是啥情况，要问啥啊？ “二位都找了一位领导，现在领导告诉我，都是一伙的，滨江吴家跟滨江酒业休戚与共，而且上次房地产王总也找领导帮过张塞的忙，所以，你们都是一路人。就别斗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改日大家摆酒言和，化干戈为玉帛。我无所谓，我说的都是领导的意思。二位，给个面子。” 张塞今天没吃什么亏，其实惹他生气的还是侯飘那些人。现在侯飘被吴天保打了，吴天保的人被自己打了，自己爽了，所以也没啥必须要报的仇。“黄哥，我没问题，今天这事就算过去了。” 黄警官点头笑道：“张兄弟识大体，顾大局，好样的。吴先生呢？” 吴天保可不干，“你们说过去了就过去了，我那些人白挨打了？我的脸面就白丢了？” 黄警官皱起了眉头，心想：“这吴天保真没格局啊。这点小事都不能退一步，还能干什么大事！” “哈哈哈，吴天保，你跟你那弟弟吴天佑一个德行，心胸狭隘。打虎亲兄弟啊，你给你弟弟打电话，让他一起来。”张塞讥笑道。他知道今天把滨江吴家给得罪透了，索性往大了搞。 吴天保一听，脸色为之一变，“你认识我弟弟？” 张塞笑道：“他没跟你说过在河口湿地朱辰豪别墅的聚会上，我赢了他很多钱，还打了他的保镖吗？” 吴天保闻言，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微笑：“你就是那个人，听家里人说过，但是没记住名字。今天这事就算了了，谁也不要翻旧账。留个电话，日后我有要事跟你商量。” 高警官没想到事情如此戏剧性就发生了转折，不过也好，总算是解决了。看着二人互留电话，然后又了解了侯飘等人的所作所为，高警官都没废话，“任务结束，所有人上车，返回局里。”就这样，两台警车消失在夜色中。 吴天保见警察走了，小声跟张塞说道：“我跟吴天佑不是一路人，你跟他不对付，你就是我的朋友。之后我再联系你。这里的事我来处理，你先请回。” 张塞也没管吴天保到底有啥猫腻，随口答应一声，就带着李飒和娜塔莎打车回家了。 侯飘受伤六兄弟，则被家里派来的车给接走了。 回家的车上，张塞还是有些奇怪，这吴天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第153章 新官还没上任 张塞本以为这次要跟滨江吴家死磕了，没想到吴天保竟然主动示好，事情就这样草草收场了。上哪儿说理去！ 张塞到底不是个生意人，也没在商人家庭长大。他确实不理解吴天保的所作所为。 像吴天保这样的人，从小在家庭的熏陶下，耳濡目染，在利益面前绝对不会感情用事。在他看来，今天咱们两个人利益冲突，那就是敌人；明天咱们两个人利益相关，那就是朋友。而且对吴天宝来说，自己现在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那个二傻子弟弟吴天佑。得知塞跟吴天佑不对付，他就果断放弃与张塞为敌，准备拉拢张塞进入自己的阵营。不管这张塞将来能起到什么作用，总之弟弟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还有龚叔也让自己息事宁人，就说明这张塞身后必然有强大的背景。吴天保也不傻，今天的事一看就是猴飘倒的鬼，各种拱火。当时确实意气用事了！要是再不依不饶，继续纠缠下去，被吴天佑抓住把柄。那自己在家族里的地位就更岌岌可危了。所以吴天保才选择跟张塞缓和关系，话说今天晚上挨打的又不是他自己。至于那些受伤的手下，安排他们就医，再多给些钱就完事了。 侯瓢、郑大志受伤六兄弟眼见在黄警官的调解下，张塞和吴天保达成和解，打击吴天保为自己报仇的最后一线希望也化为泡影。再加上六个人都被自家老子警告过，所以就没敢再想报仇的事。今天这事就当是这六个人挨揍，张赛替他们报过仇了。 经此一事，侯飘对张塞发自内心的忌惮。之前还是因为他老子的警告，今天则是被张塞逆天的武力值震慑住了。还有张塞最后能跟吴天保平起平坐，掰腕子掰了个平手，就说明张塞现在背后的实力堪称恐怖，完全碾压自己，甚至碾压自己的老子。现在只能选择隐忍。至于张塞击败吴天保的手下，把侯飘从敌人手里救出来，这死猴子则选择性忽略了。忘恩负义，说的就是这种人。这一点他的为人就比郑大志差了好几个档次。 郑大志对张塞的搭救之恩感激涕零，跟张塞留了电话，日后要请张塞喝酒吃饭，表示感谢。 张塞没想到，自己在去蓝岛之前的最后一夜，竟然是以这样一场酣畅淋漓的打斗而落幕。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因为晚上跟李飒和娜塔莎喝酒勾起的欲火，正好在这场打斗中熄灭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赛告别了大哥大嫂，告别了李飒、娜塔莎，告别了班长，坐上出租车前往机场。 三个小时之后，张塞踏上了鲁省这片祖先生活过的土地。之所以说是祖先生活过的土地，原因无他，张塞祖籍就是鲁省登州府。后来高祖闯关东，才举家来到东北。 要说张塞的高祖确实厉害，闯关东后开荒种地，勤劳致富，赚下了偌大家业，德汇县老张家，在十里八乡也是有名的富户。树大招风，高祖倒是没招来风，却把胡子招来了。东北的胡子，就是关里说的土匪，响马。这些人倒还算是讲究，抢走了张家上万大洋，却没伤人性命。 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被胡子惦记上就更惨了。高祖无奈，只能偷偷变卖房屋，土地，举家再次北迁，来到了松江省达安县。再次开启勤劳致富模式，很快又攒下了几百亩良田。经过了抗战和解放战争，曾祖审时度势，积极参加土改，总算没被定为地主。好在祖父读书用功，早早就在县城里参加工作，把这一家人带到了城里。不过从那辈人开始，尽管每代人都很努力工作，张家却是再没出过富贵之人。 来到蓝岛，张塞并没急于整顿销售部，他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不差这一天，先把自己安顿好了再说。初来乍到，他倒是没因为住处发愁。酒厂给前任贾经理在专卖店附近租的房子还有半年多到期，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小房子，跟滨江张塞那个差不多。贾经理虽然人不咋地，却是个干净利索的人，房子里收拾的跟没住过人似的。张塞购置了一些被褥、厨具、碗筷，很快就安置好了。 当然，张塞在海边还有一栋侯总送的海景别墅，就是有点远，每天上下班太不方便。他又不怎么会开车，所以也没打算去住。 第二天一大早，张塞就来到了滨江酒业蓝岛营业部。别说，还真近，腿儿着几分钟就到了。 通常这些营业部都是早八点正式开门营业，一般七点半左右就得接货，打扫卫生。七点二十张塞来到门口，卧槽，没开门呢！算了，七点半算是正常，那就等一会儿。此刻张塞有点后悔，不如昨天就来认个门，先把钥匙拿到手啊。 旁边的一家蓝岛名酒总汇，也是个酒类营业部，已经开门营业了。一位身材健美，笑容可掬的姑娘正招呼着客人。见张塞在隔壁门口转悠，就连忙跟张塞打招呼，“哥，买酒进屋里，我们这卖蓝岛和鲁省各地名酒，瓶装散装都有，自己喝或者送人都不错。” 张塞一听，嗯，看看人家这售货员，嘴甜会说话，会招揽生意，自己要不是旁边这家没开门的滨江酒业营业部的经理，可能真就去这姑娘的店里买点酒尝尝。张塞摆摆手道：“以后有机会我在买点尝尝，我是这家营业部新来的经理，在这儿等着他们开门呢。”说完，自己都觉着好笑。 那姑娘显然没想到张塞会是隔壁这家店的新老板，连忙笑道：“哥，不好意思啊，不知道是邻居。来，这是我家新到的新品白酒，送给您尝尝。”说完，转身就拿出一瓶包装精美的酒，紧跑两步，双手递到张塞面前。 张塞被这姑娘的热情给整不会了，太热情好客了。张塞也没客套，话说以后机会有的是，也整点好东西送人家不就完了，邻里之间，就是要交往，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伸出双手接过那瓶酒，嘴上说道：“呦，这真是太感谢啦，都说蓝岛人热情好客，见到您我信了。” “哥，您这就见外了。看您这面向，祖上也是鲁省大汉。都是老乡，现在还是邻居，就别客气了。”说完，从店里拿出一个小圆凳子递给张塞，“哥，您坐。” 张塞被这姑娘的殷勤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那个，不用了，还有几分钟我这店里就来人了。谢谢你啊。” 姑娘看了看张塞，有点怀疑，有点奇怪，“哥，您之前没来过？他们每天都得八点多才开门，您不知道？” “啊！” 第154章 队伍不好带 张塞没想到，这个营业部的人如此惫懒。“他们最近这段时间来的晚，还是一直都这样？” 姑娘此时才发现自己失言了，人家买卖的事，自己还是不要多嘴了。“哥，差不多，您就别问我了。” 姑娘话音刚落，就听见自家店里一个男人喊道：“小兰，快进来招呼客人。” 姑娘连忙跟张塞说道：“不好意思啊，哥，我舅喊我呢。您先坐一会儿。”说完，转身就进了店里。 张塞心道：“这姑娘多勤快，多懂礼数。自家店员要是这样，那生意能差的了吗？” 张塞看看时间，这才刚刚七点半！见没人来，就站在门口，浑身肌肉放松，开始练习吐纳。他练的并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功法，只是前几天在一本武术期刊上看到的一段吐纳方法。觉着说的有道理，就练了起来，感觉心烦意乱的时候练练这个，能很快平静下来。至于对自己的功夫有没有提升，他根本不抱什么希望。话说自己已经是顶级武力了，还有上升的空间吗？ 吐纳了一个小时，眼看着隔壁小兰店里人来人往，成瓶成桶的白酒往外卖，张塞很无语，自己这边的人，还没来。本来平静的心情，又有些烦躁了，不觉哼哼起来：“我等的船还不来，我等的人还不明白……” 八点三十五分，终于出现一个男人，一步三晃向滨江酒业营业部走来。 以张塞的饮酒经验，这人肯定是早上就喝了。 那人看了看张塞，微微一笑，“买酒啊，兄弟？”一边说着，一边摸索出钥匙，颤颤巍巍插进锁眼。 张塞也回以微笑，“大哥，我是张塞，新来的经理。” 那男人不可置信回头看了张塞一眼，“你就是新来的张经理？也太年轻了！” 张塞点点头，“正是我，年轻有为是？”张塞听郭副总说过这个营业部的情况，跟这些人不用太客气。所以就皮了一下。 “啊！啊哈！年轻有为，年轻有为。”男人被张塞问的有些发懵。这人也太不谦虚了，自己说自己年轻有为。 “您是营业部的保管员吕哥是？”张塞继续问道。 “我是啊，你认识我？”保管员有点奇怪，这年轻人有点道行。如果靠猜的话，自己跟会计都是男的，才对的可能性也就百分之五十。 张塞点头笑道：“看你的面相、穿着和那串钥匙，我就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张塞这就是扯淡了。要是说用鼻子闻出来的，他自己还能信。仅凭面相、穿着和钥匙？他自己都不信。其实他在人资部看过几个手下的履历档案，那上面年龄、身高、照片、工作经历、家庭关系，就差祖宗十八代没写上了！这要是再认不出来，那张塞买块豆腐撞死算了！之所以编了一个扯淡的理由，就是保持一种神秘感，这样才能让下级产生敬畏。 保管员听了张塞的话，石化了。心中惊讶：“这就能认出我？这是什么奇葩？” 张塞见保管员呆立当场，附身握住卷帘门把手，略一用力，就把卷帘门送了上去。“那个，吕哥，你辛苦一下，找家卷帘门厂，换一个电动的，这用手拉上拉下的太费劲了。” 保管员老吕一听，才从刚才的惊讶中缓过神来，连忙答道：“好，好。”说这话，赶紧把下一道推拉门的链锁打开，推开门道：“张经理，请进。” 张塞也没客气，大步迈进营业部，前脚刚买进去，一下子停住了，回头跟老吕说道：“对了，我是滨江酒业办公室副主任，兼任这个营业部经理，所以，以后叫我张主任。”说完，几步走进了营业部。 老吕一听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了，“什么人呢？管你叫张经理那是给你面子，抬举你。你还不乐意！还非得叫你张主任，呸，嘴巴没毛办事不牢的东西，看你在这能干几天！” 张塞也没管老吕的反应，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个字：“太特么乱了！” 货架子摆的七扭八歪，上面的酒没分类，不同度数、不同价格、不容包装的酒混在一起。混着也还能忍，关键是货架上面都落了一层灰。地面还有一些整箱的白酒，一堆，把过道堵上了一大半。地面不光有灰，还粘脚，这得多久没擦过地了！款台上还摆着昨天晚上没吃完的烤串和几瓶喝光的大绿棒子。张塞不由心中暗骂：“奶奶的，这帮家伙得多懒！客人见此情景，哪个还愿意买酒？”这还是前脸，后面库房张塞都没心情去看！于是一手拎起款台后面摞着的两个圆凳，出了营业部门，把两个凳子往门口一放，一屁股坐下，拍拍旁边那个圆凳说道：“来，吕哥，坐。” 这老吕见张塞脸色不好，知道这位新来的领导不高兴了。心中暗笑：“那又能怎么样？你一个小年轻还能指使动这些老家伙？不自量力！”也没客套，一屁股坐在张塞旁边。见张塞不说话，老吕犯贱问道：“张主任，咱们坐在这里干啥？” 张塞指了指太阳道：“晒太阳。” 老吕听了张塞的话，身体一晃，差点从圆凳上掉下来。这太阳有啥好晒的？在保管员眼里，这种不花钱就能获得的资源太没意思了。 张塞斜眼看了一眼老吕，阴阳怪气说道：“晒晒脸不是挺好的吗？我眯一会儿，一会儿人到齐了你告诉我。” 老吕见张塞面色不善，也就没再继续搭话。啥也不用干，就往这而一坐，这不挺好的吗？ 就在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磨叽这几句话的时候，张塞的店铺一个顾客都没有。隔壁小兰家的店铺却又进进出出了好几个客人。 张塞索性把眼睛一闭，靠在墙上晒他的太阳，眼不见心不烦。又过了十几分钟，自家店铺的四个人终于到齐了。 老吕还真听话，大声说道：“张主任，人到齐了。” 张这才缓缓睁开眼，看了看这两男两女四个店员，又是阴阳怪气问道：“知道我为什么坐在这儿吗？” 后来的会计还有两位女售货员，根本没把张塞放在眼里。看张塞这年纪，比自己儿子也没大两岁，装什么领导，耍什么官威！ “新官上任三把火呗，就说怎么安排我们。”圆脸女店员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无所谓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不屑。 张塞没在意圆脸女店员的话，自顾自说道：“坐在这块儿多好啊，晒（赛）晒（赛）脸。” 几个人没反应过来张塞啥意思，一脸懵逼看着他。这小年轻不是脑子有问题。酒厂办公室副主任，跑到这儿当营业部经理，脑袋让驴踢了。 张塞根本不在意这四个人的表情，更不在意他们怎么想的。一边享受着阳光，一边看着四个手下。这是张塞工作后第一次当领导独当一面，虽然只领导了四个人。 这个营业部人员组成很简单。张塞是经理，一个男会计，一个男保管员，两个女售货员。对这四个人的基本情况已经提前从人资部有所了解。这四个人都是当地人，张塞来之前会计临时负责了半个月。 一阵沉默之后，张塞开口了：“你们是不认为我就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滨江酒业办公室副主任，估计就是靠亲属关系啥的。没错，我是宋总的外甥。”张塞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几人的反应。都很正常，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张塞心中暗笑，继续说道：“天高皇帝远，我来就靠我自己。今天我起得早，困了，回去睡觉了。你们看好店，晚上5点下班，拐角那家同乐饭店，我请客。家里人都可以带着，一起热闹一下。”说完，张塞起身，拎起那瓶小兰送的酒，好像想起了什么，回头说道：“吕哥，带四箱咱家的麒麟酒，记我账上。”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第155章 先礼后兵 四个手下看着张塞背影，都有些发懵。这是什么神仙套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呢！ 晚宴约的是五点，张塞定了饭店单间，又在附近大街小巷的超市、居民区转悠了一小天。四点五十，张塞准时来到了饭店。毕竟自己请客，还是早到一会儿。今天晚宴就是先礼后兵。谁不服就喝服他。喝完了再不服，就得上点别的手段了。 张塞推开预定的包间房门，心里顿时一句感叹：“卧槽。” 四个手下都到了，悠悠然喝着茶水，嗑着瓜子。特别是保管员老吕，都开始喝白酒了。这些手下主人翁意识够强的。 张塞心想：“妈的，这营业部要能赚钱就见鬼了。说五点吃饭，四点五十就都到齐了，看桌上那一层瓜子皮，没个十分二十分钟嗑不出来啊！”心里骂着，脸上笑着，说道：“呦，几位，早到了啊。那什么，我叫服务员点菜。” 会计大大咧咧靠在椅子背上，“不用了，我们都点完了，这当手下的必须得提前安排好。经理你喜欢吃啥菜就再点一个。”说完，指了指主位，“经理，过来坐。” 张塞忽然恍惚了，“妈的，今天谁请客？不对啊，我请客啊！这四个人菜都点好了，这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想到这儿，张塞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冷静。不能按他们的节奏来。”冲大家一笑，张塞也没坐主座，直接一屁股坐在上菜口旁边的椅子上，笑道：“不用，我坐这儿就行，一会喝多了去厕所方便。” 四个手下互相递了个眼神，充满了不屑。连那个一直没怎么吱声的瓜子脸大姐心里都有些好笑：“就这两下子，今天让你见识一下蓝岛人的热情！”四个人也没再让一让，继续嗑瓜子。 张塞刚坐下，菜就上来了。嚯，一道一道的，葱爆海参、红烧鲍鱼、清蒸石斑、葱姜梭子蟹、爆炒象拔蚌、烤羊腿、山东大凉菜、杂菌小炒。张塞眼角直抽抽，“妈的，这是吃大冤种吗？” 张塞见菜上齐，拎出四瓶麒麟酒，分别递给了会计、圆脸大姐和瓜子脸大姐。没给保管员，那家伙已经抱着一瓶喝上了。 这麒麟酒前文说过，是滨江酒业的一款高端白酒，38度的288元一瓶，42度的388元一瓶，每箱6瓶。张塞让保管员拿来四箱，可以说是大手笔了。 保管员老吕看来，这小年轻请客，用这么好的酒，还记账，那就说明这账以后就黄了。谁能跟自家经理要钱。一次四箱，不可能喝完，剩下的张塞就会带走，中饱私囊。就这招，之前的贾经理都用过了，谁不清楚这套路。所以进了包间自顾自打开一瓶就喝了起来。这么好的酒，可不是他能经常喝到的。 张塞给每个人都递过去一瓶酒，然后笑道：“都说蓝岛人豪爽，水浒传里的好汉们都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咱们今天这好酒好菜，就别整那小酒盅了。”说完，拿过刚才让服务员上的几个大碗，递给四个手下。 四个手下面面相觑，这大碗就是平时吃饭的碗，一碗能装半斤酒。用这个喝？ 张塞见几个人面色有变，打开一瓶酒，一边倒酒一边笑道：“咱们就用这个喝酒。我也体验一把大碗喝酒的好爽劲儿。来，别看着了，满上大家。” 四人当中，会计心眼儿最多。贾经理下水，他的功劳大大滴有。他是侯副总的人，这次临时负责营业部半个月，还以为自己有戏呢，能当个经理啥的。可是他不知道，就连侯副总的儿子侯飘都没聘上这个位置。现在张塞来了，他心里最不舒服，满心以为张塞抢了他的位置。此刻见张塞用大碗倒酒，他也不以为意，心中暗笑张塞：“用啥玩意儿盛酒无所谓，关键看能喝多少？你要是尿性，你用痰盂盛酒喝也没人管。”心里想着，嘴上说道：“张经理来蓝岛工作，大家得尽地主之谊。来，我敬张经理一口酒。”说完，举碗就喝。 张塞嘴角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心道：“哼，喝多喝少不要紧，就怕你不喝！妈的，我请客，你先敬酒，当自己是主人了！臭不要脸的。”心里骂骂咧咧，嘴上却说道：“来，王哥，谢谢啊。”说完，举碗仰脖，吨吨，两口就干了一碗酒。放下酒碗，舔了舔嘴唇，自顾自说道：“还是少了点杀气。” 四个手下见张塞上来就干，都石化了。那可是半斤白酒啊！说干就干了！尤其是王会计，自己的酒碗里还有大半碗酒，敬酒人家全干了，自己才喝了小半碗，失礼倒是其次，关键是自己丢脸。索性又把酒碗举起来送到嘴边，咕咚咕咚把剩下的酒喝光。 张塞鼓掌叫好，“爽快，真是条汉子。” 王会计可没被张塞给忽悠了，心里琢磨：“这喝酒也讲究个策略。喝慢酒，没完没了，想把人喝多也难。不能喝的人上来砍上三板斧，也能吓唬吓唬人。自己可别被这小年轻给吓着。有能耐你再干一碗！” 张塞倒满第二碗酒，看了看四人，挤出个微笑说道：“吕哥，咱俩有缘，今天第一个见的就是你，来，兄弟我干了，你随意。”说完，举碗又干了。 四个手下再次石化。 会计这回看出来了，前面自己的猜测都仅仅是猜测，一点准都没有。人家张塞确实能喝。否则不会一分钟不到就干掉一斤白酒。 最无语的还是老吕。老吕是个好酒之人，见张塞敬自己酒，正高兴着，可是见张塞两口又干了一碗白酒，就有些犯难了。别看他早饭就喝白酒，可也就是爱喝那么两口，要说酒量多大，一斤白酒应该没问题。但是他这种酒磨子最爱喝慢酒，一斤白酒能喝一宿，要是像张塞这么个喝法，他可受不了。可是人家张塞已经干了，自己不干就有些说不过去，熟人不能输气势。今天要是让张塞打压下去，以后还不得当牛做马啊！毕竟是鲁省大汉，老吕举起酒碗，“张主任，我也干了。”说完，举碗全干。 张塞鼓掌叫好，“吕哥威武。”说完，张塞又打开一瓶酒，倒上了一碗，举碗笑道：“王哥，吕哥，你们二位歇一会儿，我这要是连续跟你俩喝，那就是兄弟我欺负人，逮个蛤蟆攥出尿的事兄弟我可干不出来。来，徐姐，我敬您一碗酒，我干了，您随意，千万别干了啊。”说完，张塞又是一饮而尽。 一斤半白酒下肚。 四个手下这次不是石化了，而是冒汗了。石像是不会出汗的，他们都被惊呆了。卖白酒，哪个不能喝点酒！喝个一斤二斤白酒都没问题。会计和徐姐都能喝二斤。可那是慢慢喝，一顿饭下来最少也得两三个小时，所以才能喝下二斤白酒。可张塞不安套路出牌，几分钟内喝掉了一斤半白酒，臭小子，你当这是饮料吗？饮料你喝一斤半不胀肚吗？年轻人，你不讲武德啊！ 徐姐就是早上跟张塞搭话的那位圆脸售货员，此刻被张塞震慑住了，手里举着酒碗，不知道干还是不干！ 张塞也没等徐姐的反应，又倒满一碗酒，举碗笑道：“来，刘姐，我敬您一杯。我对您印象最好，因为你今天一句话都没跟我说，倒是没让我闹心。”说完，又是举碗就干。 四个手下见状，知道喝酒一道上张塞完全可以吊打他们几个，都没人敢吱声了。不过这敬酒还是要喝的，徐姐、刘姐举碗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四个手下拼酒上整不过，不代表心里就服了。喝酒这东西，你要真把输赢当回事，那就真的输了。张塞你再能喝，又能咋地，你多给我们一分钱啦？我们该不鸟你还不鸟你。想通过喝酒让我们服你，怎么可能？都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谁会在意这个！ “经理，酒这么喝太浪费了，别浪费了这一桌好菜。”王会计笑道。 张塞猛然站起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厉声说道：“我是省级品酒师，怎么喝酒还用你教我吗？” 王会计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震住了，他没想到这个始终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笑容的小年轻会突然来个猛虎下山。一时间不知道说啥好。翻脸，似乎还不到时候，忍着，自己确实有些难堪。 张塞双手在脸上搓了搓，放下手时，又出现了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缓缓说道：“各位，刚才是我喝多了失态了。之所以请大家吃饭，就是要统一思想，凝聚力量。今晚我给大家一个机会，从今往后叫我张主任，我就给大家个饭碗。” 张塞这一手，看似是个威胁，其实又不是个威胁。王会计很快就想清楚了：“不就是个称呼吗？叫你张天师又能咋地？相安无事最好，我们搞点小动作赚钱，你也捞一点，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皆大欢喜。”于是带头喊道：“张主任。” 其余三人见王会计都低头了，也都跟着喊“张主任”。 张塞笑道：“这就对了，我请客，咋地得让我高兴高兴。”说完，又打开一瓶白酒，倒上了一碗，跟四个手下碰了个碗，笑道：“这象拔蚌谁点的，这玩意儿能壮阳吗？” 第156章 统一思想 四个手下被问的面面相觑。这小年轻没吃过海鲜吗？那也不是长的像啥就补啥啊！完全没懂张塞这个玩笑的笑点。 张塞尬笑了两声之后，发现四个手下都木然看着自己，心想：“这四个呆瓜，太不懂幽默了。”端起酒碗说道：“来来来，咱不一碗一碗干了，好好喝酒，好好吃肉。”说完，喝了一口白酒，夹了一片象拔蚌大口吃了起来。 接下来张塞不谈工作，不谈营业部，就闲唠家常。你家孩子多大啊？姐夫在哪工作啊？家住的远不远啊？父母年纪大吗？一点领导架子没有，把几个手下唠的舒舒服服，喝的晕晕乎乎，气氛相当融洽。 在四个手下看来，这小年轻除了喝酒没啥能耐，日后自己在营业部干活还是马照跑，舞照跳，摸鱼多美妙。 晚宴尽兴，众人各回各家。走在路上张塞这个心疼啊，“妈的，一顿饭，喝了一箱零两瓶白酒，一大桌子菜一点没剩，那个大羊腿只剩了一条腿骨。一顿饭花了三千多，太能造了。哼哼，你们等着，要是不听话，吃了我的可都得给我吐出来！” 张塞倒是希望一顿饭能凝聚力量，可是看那四个人的表现，估计是够呛！ 第二天上班，张塞果然没有失望。四个人还是早上八点半多才晃晃悠悠到岗。 张塞也没发火，早在意料之中，站在店里，拍拍货架子说道：“几位，我听说前任贾经理夹带私货，这些酒里没有私货。” 四个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人吱声。他们当然知道贾经理夹带私货，这些事瞒不过他们四个。他们也都跟着分到了好处，所以谁都不说什么。后来贾经理被处理了，会计还偷偷弄了一批酒掺在自家酒里面卖。 张塞见没人说话，知道这些家伙心里都有鬼，那我就帮你们把鬼揪出来。让你们见识见识老子的手段。清清嗓子说道：“没人夹带私货啊，那好啊。看来都是那贾经理干的好事，不怪你们。我给大家来个魔术，把那些私货挑出来，你们帮我扔到垃圾箱里去。”说完，就开始在货架上左闻闻，右闻闻，挑挑拣拣，不一会儿，二十多瓶白酒被挑了出来，放在地上。然后又转身进了后面库房。 四个手下一拥而上，拿起地上的白酒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货架上的那些贴牌的私货白酒都被张塞找了出来。这眼睛也太贼了！其实他们不知道，张塞能准确找出这些私货，靠的可不是眼睛，而是鼻子！ 不一会儿，张塞又从库房搬出了十几箱白酒。店里堆不下了，就放到了店门外。看了看四个手下，笑道：“来，我挑出来这些，都砸碎了扔垃圾箱里去。” 王会计此刻心都在滴血，“妈的，把这点私货都给找出来了，一瓶都没差。” 另外三人也知道张塞挑出来的都是那些私货，也都没上前帮忙。 张塞见状，也没废话，“你们不动手，我自己来。”说完，拿起一瓶白酒就摔进了垃圾箱里。顿时传出酒瓶碎裂的声音和浓烈的酒味，混杂着垃圾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令人作呕。 王会计终于绷不住了，上前一步说道：“张主任，这些酒你都没品尝，怎么知道是私货，仍错了不是浪费吗？” 张塞见终于有人受不了了，心里这个高兴，“不怕你们反对，就怕你们不说话。”嘴上不以为然说道：“在酒厂，我是出了名的品酒师。一进酒窖，哪个酒缸裂纹我都能闻出来。这些私货假酒，闻出来一点难度都没有。来，搭把手，一起扔。” 四个人尽皆骇然。 “闻出来的，吹牛呢。“ “那不是长了个狗鼻子，不对，比狗鼻子还灵。怎么可能！” “哼，这小年轻装神弄鬼。” 王会计自恃是侯副总的亲戚，也不再装了，满脸不忿大声喊道：“张塞，你这小年轻就是瞎搞，好好的白酒被你给扔了。”他这是先给张塞扣个大帽子，先占领道德制高点。 被直呼其名，张塞心里更高兴了，是疖子早晚要出头的。“王会计，我最烦别人跟我大声说话。你现在道歉，我还能留你在这儿工作。” 王会计就算再傻也知道张塞这是在威胁他，不屑一顾大声道：“蓝岛人，说话就是大声。怕大声就别来。” “呦呵，有种啊！别给蓝岛人丢脸。你就是你，代表不了蓝岛人。你这么有种，我现在倒是不想开除你了。”张塞脸色如常，阴阳怪气说道。 “哼，怕了！你拿我们没辙，你打听打听，我们这些人那个是白来的，哪个没点背景。”王会计蹬鼻子上脸啊这是。 保管员和那两个女售货员虽然没吱声，但也是一脸不善看着张塞，那意思很明显：你动我们试试？ 张塞当然知道这些人都是厂里那些大佬们的远房亲戚，都有点关系，辞掉是不可能。但是也不可能让他们给欺负了，否则还怎么整顿营业部，怎么完成宋总交给的任务？双手上举做了个投降的手势，嘻嘻笑道：“我服了，都不能辞退是。我还真就不打算辞退谁。” 徐姐白了张塞一眼，冷笑道：“知道我们厉害就好，别惹错了人给自己找麻烦。” 张塞见又冒出来一个，心里也没啥不高兴的。砸地鼠玩过，地鼠要是不露头，你砸了也没用。继续笑嘻嘻说道：“来之前宋总单独见我，告诉我一个妙计。谁要不服管，就可以用这妙计。” 四个人对张塞所言都很不屑，他们算是看出来了，张塞就是爱故弄玄虚。 张塞没管四人的反应，自顾自说道：“宋总跟我说：‘小张，那些人你不能辞退，不过你可以打他们，只要打不死就行，公司花钱保你。’啧啧，你们说，宋总多贴心，这尚方宝剑都给我了。两位大姐放心，咱一个大男人，不会跟你们动手的。”终于图穷匕见了。 那俩大姐白了张塞一眼，知道张塞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不屑说道：“张主任，用不着照顾我们女人。蓝岛是武术之乡，人人都会两下子，你还不一定是我们的对手呢！我们不行还有家里的爷们儿呢，我们男人那都是街面上有名的武把式。”说完，俩大姐看向王会计和保管员说道：“你们两个老爷们不是打算让我们两个女人先动手？” 王会计和保管员一听，看着张塞不屑说道：“就你，还打我们。怕你没这个能耐。张塞，你要是没两下子，敢在这夸下海口，怕你走不出蓝岛。”说完，拉开架势就要动手。 张塞一看，终于到自己的拿手好戏了。一抱拳道：“那就比划比划。” 保管员向前一冲，就要动手。 张塞连忙喊道：“等等，等等，这外面光天化日，人来人外的，让别人看见了笑话。你看，隔壁小兰那不就看着呢吗？咱进屋里，进屋里比划。”说完，带头钻进了店里。 王会计和保管员对视一眼，嘴上说道：“这小子是不是傻？在外面打架他还有周旋的地方，进屋子里咱们一拥而上，打死他都跑不了。”说完，二人一前一后进屋，紧接着俩大姐也进到店里，回手把门一关。形成了关门打狗之势。 张塞见四人都进来了，笑道：“都进来了，那就看你们有没有那好身手了。”说完，拿起柜台旁边一根三寸多长的铁钉，在四个手下面前晃了晃。 四个手下一怔，妈的，这是武器吗？王会计喊道：“别怕，空手夺白刃我练过，一起上。” 张塞闻言微微一笑，也不说话，拇指食指中指三指捏住铁钉，微微一用力，铁钉就弯成了直角。 四个反盆手下尽皆色变。他们都多多少少会点功夫，眼力还是有的。张塞这手劲儿着实不小，不过经过训练还是能做到的，反正他们四个是做不到。 接下来的情形就更令四人惊骇了。 张塞把钉子调了个方向，还是那三根手指，慢慢用力，钉子竟然被捏直了。这手劲儿可就不是训练能成的。天生神力啊！这指力捏骨头必须断啊！好恐怖的实力！ 四个反盆手下惊掉下巴，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后面的两位大姐已经做好随时开门跑路的准备。 张塞见四人被震慑住了，继续说道：“这钉子不会是假的？”说完，把钉子扎在身旁一条板凳上，手掌一用力，把钉子按进了板凳里。一边揉自己的手掌，一边笑道：“那啥，吕哥，一会儿找个钳子把钉子拔出来啊。几位，咱们现在还比划不，还是直接说规矩？” 四个反盆手下此刻噤若寒蝉，点头如小鸡啄米。“都听您的，张主任，您说的话就是规矩。”四人不是没见过高手，但是没见过这么高的手！他们看出来了，别说保管员和王会计了，就算再加上俩大姐全家总动员，也不是张塞的对手。话说本来就是他们理亏，这要让张塞打一顿，以张塞背后宋总的实力，绝对就白打了。虽然都有背景，挺横的，但在绝对实力面前，只能低头。 王会计彻底放弃了幻想，带头说道：“张主任，您说个章程，我们保证没意见。” “没意见可不行！”张塞语调平缓说道。 听的四人一阵胆寒，心里嘀咕着：“没意见还不行，那得咋样才行啊？” 张塞见几个人恐惧的样子，哈哈大笑：“我说的章程，不需要你们的意见，你们照做就对了！” 第157章 火了 既然统一了意志，张塞就开始发号施令了。“今天，就是今天，把货架和上面的酒都擦干净，白酒各从其类摆好。地面上的杂物全部归置整齐，不需要的就搬到库房。库房里面所有酒类、物品按种类摆放。营业部里的所有物品都要清点并作记录，账目要整理清楚。晚上六点下班。你们四个轮流值班，每天值班到晚上七点。你们排一下时间，值班单独给补助，不能让勤快的人百忙。至于多少，测算一个月后再说。” 四个手下老老实实看着张塞，等待张塞后面的吩咐。 张塞看着四个手下，“有问题吗？” 王会计带头说道：“没问题。” “没问题就干活。我到附近考察一下市场，晚上五点半来检查。干得好有奖励，干不好扣工资。”说完，张塞背着双手，哼哼着小曲儿，迈着四方步走出自家营业部。 四个手下互相看了一眼，徐姐率先开口，小声说道：“你们说，刚才咱们要是一起上，能不能赢？” 其他三人均是摇头。 然后四人目光不约而同看向那根铁钉子。一拥而上，蹲在凳子旁边研究起来。 徐姐指着钉子问道，“你们说这钉子有没有问题？” 其他三人又是摇头。 保管员直接伸手，攥住钉子帽就往外拔。嘴上还说着：“试试不就知道了。他要是敢骗咱们……”说到这儿，他的话停住了，这铁钉就像长在了板凳上，纹丝不动。左掰右掰，还是纹丝不动，保管员老脸由于用力憋得通红。 四个人现在真服了，这铁钉是真的，人家根捏面条似的弯来弯去也是真的。 王会计心有余悸，小声说道：“我早就听说这张塞，啊不，张主任，在俄罗斯把大黑熊都打趴下了。太他妈厉害了。” 徐姐拍了王会计肩膀一巴掌，“你咋不早说，早知道他这么厉害，我们谁还敢跟他对着干？” 王会计揉揉肩膀，满脸堆笑道：“老徐，你就别跟我计较了。他今天不露这一手，我真以为打黑熊的事是瞎传呢！谁知道他真这么厉害！” 最沉得住气的刘姐终于忍不住问道：“那咱们接下来该咋办？” 王会计慢慢站起身，叹了一口气，“喝也喝不过，藏私货也藏不过，打又打不过。算了，好好干活，这一个月的工资在蓝岛也不算少了，未必再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干活！”说完，坐到柜台后面，开始整理账目。 其他三人一看，后台最硬的王会计都服软了，那还坚持个啥。本来就都是本本分分的打工人，只不过之前被贾经理给带跑偏了。现在还是老老实实干活赚钱。于是搬东西的搬东西，擦灰尘的擦灰尘，忙活起来。 张塞也没闲着，在附近超市、饭店继续转悠。买了几瓶老板极力推荐的地产白酒，中午回到住处，就着一斤酱牛肉品鉴起来。别说，当地这酒有两种还真是可圈可点。品鉴了这些老板说卖得最好的酒，张塞心里就有谱了。自家的滨江白酒一点不比这些地产的酒差。黑土地种出的粮食酿出的酒，很多地方甚至超过了这些蓝岛地产酒。原料和酿酒技术都很重要啊！ 品鉴完毕，张塞倒头便睡。养精蓄锐，晚上再跟那四个孙子周旋。 睡足了午觉，张塞给陈教授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一下蓝岛的情况。这次离开滨江来蓝岛比较仓促，临危受命，火速开拔，所以那天只是在去营业部取经的路上顺道去看了一眼陈教授。事出紧急，还是空着手去的。现在想想真是失礼。 介绍完这边的情况，张塞不好意思说道：“老爷子，我这出来的急，那天去看您也没带点啥东西。心里挺过意不去的。过两天我给您寄点蓝岛特产，您可千万别跟我客气。” 陈教授哈哈大笑，“你小子有心了，你都是财主了，我就笑纳了。另外，对待那些人，别一味打压，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他们出来打工，不就是为了赚钱吗？你要当个好老板，就得让跟着你的人有钱赚，那样他们才会真心实意为你工作。” 张塞其实也是这么想的，钱不是一个人赚的，一个好汉三个帮，单打独斗吃独食要么饿死，要么噎死。此时陈老师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张塞知道自己做对了。“老爷子，过些天我这边稳定了，我把你接过来玩几天怎么样？”张塞不失时机动员起陈教授，他真心希望能陪着陈教授，毕竟老人已经九十多岁了。 “你先把蓝岛的事整明白了，这个营业部赚不到钱，你就别来见我了。”陈教授又来了，上次就让张塞混出个样来再去见他。 “老爷子，就这么个小店，我一出手，那赚钱就是分分钟的事。”张塞嬉皮笑脸道。 这一老一小唠了半天，才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张塞见时间差不多了，洗了把脸，锁上门溜溜达达，来到了营业部。 “卧槽！”张塞站在门口就惊叹了。 这门面擦的干干净净，牌匾上面“滨江酒业蓝岛营业部”几个金色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晃的张塞眼珠子疼。 推门进屋，张塞预料的景象都实现了。井井有条，干干净净。 四个手下见老板来了，忙立正问候：“张主任好。” 张塞被四个手下这一问候给整不会了，连忙点头说道：“同志们辛苦啦。”说完，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一边看一边赞不绝口。 回到前厅，张塞站在中间，清了清嗓子，那意思我要讲话了。 四个手下神情紧张，生怕哪里做的不好得罪了这个煞神。 “王会计，从账上支出400块钱。今天大家辛苦，每人奖励100。”张塞老板当的有模有样，这就开始给甜枣了。 四个手下一听，都鼓起掌来。别的事不高兴，赚钱的事能不高兴吗？一边鼓掌一边七嘴八舌说道：“谢谢张主任。”“谢谢张主任。” 张塞摆摆手笑道：“几位，跟着我干，只要干得好，就能有肉吃。” 又是一阵掌声。 “好了，大家收拾一下准备下班。今晚谁值班？”张塞可不是资本家，往死了剥削工人。在他看来，酒类销售，有效经营时间比二十四小时营业要强的多。疲劳战没毛用，劳民伤财。 保管员举手说道：“我值班。张主任，有啥事您尽管吩咐。” “那太好了，我给你写一个清单，明天一早把这几种酒多找出来一些，让徐姐和刘姐上架……” 内部终于摆平了，滨江酒业蓝岛营业部走上正轨。张塞通过品尝、打折优惠、送酒代买等营销手段，不到一周就迅速打开了局面。隔三差五给四个手下奖励，明言，只要效益好，大家都有奖金，有钱大家赚。四个手下拿了好处，又有奖金的大饼，干起活来嗷嗷叫，营业部迅速红火起来。 可是张塞，你的店红火了，你注意别人的感受了吗？你爽了，有人就会不爽，就会搞事情！ 第158章 店火是非多 不到一个月，张塞化腐朽为神奇，将半死不活的蓝岛营业部做的红红火火，人来人往，营业额蹭蹭往上涨。 张塞心里总算轻松了些，“哈哈，看来之前经营不善，还是人不行，不是酒不行。”张主任高兴了，发钱！每天晚上值班的人，每天发50元值班补助。四个手下每个人都多赚了三四百块。每人再发300块奖金，并且画下大饼：下个月要能跟这个月一样，那就还奖励300块，要是营业额再提升，奖金也会提高。 四个手下高兴的嗷嗷叫，以前那个贾经理只会中饱私囊，夹带私货。每个月只给四个人发基本工资。什么？奖金？别做梦了！就那月月赔钱的业绩，拿啥发奖金！所以四个手下也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能薅点羊毛就使劲薅。都是出来打工讨生活的，不是为了钱难道为人生价值啊！现在张塞给的值班补助和奖金加起来已经快到工资的三分之一了，这可不是一笔小钱。缺钱的保管员老吕甚至想是不是下个月多来几个值班。 不过这里面还有一人不安分，那就是王会计。大家别忘了，他可是侯副总的人。他自己多赚钱高兴归高兴，可是想到侯副总之前授意的事，还有从侯副总那里得到的好处，还是选择站在侯副总那边，毕竟那张大饼更大。 几乎每个他值班的晚上，他都会给张塞讲讲贾经理当初怎么中饱私囊的，怎么夹带私货的，赚得盆满钵满。讲了几次之后，见张塞只是当故事听，王会计决定再加一把火。 “张主任，咱们营业部每天几万块的流水，看着高兴啊。”王会计试探道。 张塞点点头，“保持这个势头，年底咱们就彻底翻身了。到那时候我吃肉，你们都跟着吃肉。” 王会计被张塞说的心中一热，这可是赚的好钱啊，可不是歪门邪道来的。不过还是说出了蛊惑张塞的话：“咱们这营业部天高皇帝远，有些事也没人管。就说这流水，可高可低。就像那酒的价格，您说多少就是多少。你说100就100，卖了100你说50，那就是50。这中间的差价50，滨江那边可没人知道。” 听到这里，张塞就觉着不对味了，心里不禁起了警惕：“这他娘的是教自己中饱私囊呢！切，就这营业部这点小钱，自己还真没瞧上眼。动这歪心思，扯淡。”满脸堆笑，皮笑肉不笑说道：“王哥，虽然天高皇帝远，可是举头三尺有神明，我做事但求对得起良心。” 王会计一听，摇头笑道：“自古以来卸磨杀驴，鸟尽弓藏的事多了，不趁在位时多捞点，以后被人挤到一边时后悔就晚了。唉，咱也没这机会，也就是瞎说，您别介意啊。” 张塞闻言，心道：“这家伙倒是聪明，教唆的话都说了，还别介意！你当老子是贪心鬼呢？”笑道：“王哥，我到蓝岛，就是想做点事情，钱不钱的我不在乎。这个月最后一天咱们休息一下午，我带你们看看我在滨江的产业，你就知道我为啥不在乎钱了。”开玩笑，张塞可是有两套门市房，光租金一年就200多万。还有一栋海景别墅，听说最近房价又涨了，估计现在得400多万了。还差营业部这仨瓜俩枣的！ 王会计见张塞已经明言不差钱，自己这煽风点火意义就不大了。不过他还是认为，就算你张塞再有钱，总不会介意有更多的钱？也许，这张塞打算自己贪！ 张塞见王会计若有所思，正色说道：“王哥，大家跟着我，行正道，我不会亏待大家。保证让大家赚的越来越多。营业部好了，大家都有钱赚，营业部被歪门邪道搞坏了，大家就算再薅羊毛，卖私货，又能多赚几个钱。你是会计，应该能算清楚这笔帐。实话跟你说，蓝岛这边有位房地产大老板，请我做ceo，一年几百万年薪加分红我都不干。为啥？就因为我不差钱。我是宋总嫡系，得把酒厂整好了。”说完，喝了一口茶水，然后闭目养神，仔细闻了起来。张塞嗅到了，王会计身上那丝敌意，已经淡的微不可察了。看来他决定上自己的船了！ 张塞这些天一直在观察，闻着四个手下。王会计一直对自己有敌意，另外三个，在第一次拿到张塞给的100元奖金之后，就啥敌意都没有了。 至此，内部算是彻底摆平。 记得国内某知名相声演员说的一句台词：什么事情最高兴，死同行！ 你火了，你让别人怎么活？虽然别人活的也好好的，但是就见不得你好！人家怕你把路都走了，自己无路可走。 隔壁蓝岛名酒总汇的胡老板，也就是小兰的舅舅，最近这几天心气不顺。眼看着旁边就要倒闭的滨江酒业蓝岛营业部就这样起死回生了，而且还生龙活虎了。虽然自己家的销售额没啥变化，但是眼见着张塞的店越来越火，客人越来越多，他就有些不高兴了。按说张塞的店能招揽这些顾客，自己的店应该也可以啊！这个增量怎么就进了人家的店呢？胡老板心有不悦，跟店员们说话也就不那么友善了。 售货员小兰咱们前文书说过，是个聪明、勤快的姑娘，可是这一天里也被自己的舅舅说了两回，心里堵得慌。心想自己都这么努力工作了，舅舅还不高兴，这是想干啥？吃完午饭，小兰就进了胡老板的房间。“舅，你今天是不是有啥气不顺啊？咋张嘴就有火药味儿呢？” 胡老板虽然心烦，但是也知道这个外甥女其实很能干，再加上小兰在姥姥家这边人缘很好，胡老板也不好再给小兰脸色看。强挤出一个笑脸道：“舅不是冲你。你看见了吗？隔壁生意越来越好，新增加那些客人为啥就不能是咱们的呢？以后隔壁肯定会成咱们的威胁。得想办法挤兑他们一下，让他们收敛一点。” 小兰摇摇头，显然不同意舅舅的看法：“舅，咱们的营业额每下降。我看了，他们那些增加的新客户，大都是张塞在几条街以外拉来的饭店、酒、超市老板，咱们的老主顾人家都没动。人家守规矩，咱们可不能动歪心思。和气生财嘛。” “好，和气生财。”胡老板点头答应了小兰，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要是都能和气生财，那这世界就太平了，那还有那么多战争。要想和气生财也行，那就得拿出点实力，或者分出点利润来，否者说跟你和气。自己这个外甥女还是年纪小，经历少啊！” 第二天一大早，张塞刚进店里，刚要给四个手下布置任务，店里就闪进来七个人。 张塞一看，呦呵，似曾相识啊！ 进来这七个人都是光头，跟滨江仓买开业时那几个大光头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每人上身只穿了一个背心，露出胳膊和前胸后背上的纹身。这纹身有点特点，左青龙，右白虎，哈喽kitty在胸前。 为首那人一米八十多，丹凤眼，狮子鼻阔口，高颧骨，塌双腮，这五官长的，真是够哇塞的！要多不协调，就多不协调，让人看着就膈应。鼻孔对着张塞说道：“你就是老板，在这卖酒，跟我打招呼了吗？” 第159章 武斗 张塞一听，“卧槽，难道地痞流氓都是这套话术？”双手一抱拳，“这位兄弟，你是工商、税务、城管还是物业？”这话张塞之前仓买开业那天也问过。 “都不是，不过我说不让你在这儿开店，你就开不了。”丹凤眼撇撇嘴，不客气说道。 “哦，那就是来找麻烦的，我还就不怕找麻烦的。”张塞也没客气，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直接挑破了说，省的耽误时间。 四个手下此刻都微微往后撤了一步，面有惧色，看样子都认识这几个流氓。 张塞看看几个手下，心道：“妈的，关键时刻没一个靠得住的。” 丹凤眼笑道：“你看你这老板当的，手下都比你识时务。” 张塞也不示弱，“你说个章程。能谈拢就谈，谈不拢你们走人。” 丹凤眼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刚毕业的大学生，太不懂规矩了。出来混江湖，无非就是求财和面子。不过你问的完了，我现在打算先教训教训你，再跟你说章程。”话音一落，右手一挥，“打。” 六个手下闻言一拥而上，前面的两个身高体壮的家伙已经欺近张塞身前。左边那个穿牛仔裤抬右腿向张塞踢来。右边那个雷公嘴双手向张塞衣领抓来。 张塞毫不退让，抬左腿踹向牛仔裤踢来的右腿，这个动作奇快，后发先至，结结实实踹在了对方的膝盖上。上身不动，右手向外格挡，轻松拨开雷公嘴抓来的双手。右手顺势回带，一翻腕抓住对方右臂，左手向上一推雷公嘴右臂上臂，咔嚓一声，这条胳膊就脱臼了。最前面这两个混混瞬间失去了战斗力，哀嚎着倒地。 丹凤眼还没看明白咋回事，两个手下就这么完蛋了，顿感不妙，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冒了出来。 张塞一招得手便不让人，身体向前一冲，右脚一个飞踹，直接踹中丹凤眼的小腹。 丹凤眼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此时张塞左右两边各有一个混子袭来，张塞左掌斜劈，右脚侧踹。左掌正好劈在左边混子的脖子上，右脚则踹在了右边混子的膝盖上。 左边那个混混很幸福，哼都没哼直接就晕了。右边那个混混直接疼的满地打滚。 还有两个混混！由于营业部里货物较多，空间狭窄，所以混混们虽然一拥而上，但还是分梯次的。所以张塞也不用躲闪，不用选择，上来的就直接干倒。 最后这两个混混见张塞几下子就把前面的人都打倒了，心下骇然。顿时犹豫，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张塞马上替二人做了决定。起身一个回旋踢，接连击中二人脑袋。 战斗结束，一人ko七人，张塞完胜。 张塞四下看了看，满意说道：“嗯，还好没碰到货架，要是把酒砸了，那损失可就大了。”回头看向四个手下，“吕哥，打电话报警，就说有人来营业部闹事。”说完，蹲在地上查看几人的伤势。 四个手下此刻都看呆了。要说上次张塞表演掰铁钉子，算是文斗，这次可真是货真价实的武斗。这七个混子心狠手辣，在这一片无人敢惹。没想到张塞一下一个，都给打倒了。四个手下都暗暗擦冷汗，妈的，多亏之前没跟张塞动手，否则下场比这七个混混好不到哪儿去。 保管员呆立在原地，根本没反应过来张塞的吩咐。 张塞抬头看了一样保管员，“吕哥，报警啊。别怕，蓝岛我都有人。就这几个小混混，以后再见到我都得绕道走。” 保管员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跑到柜台，拿起电话就拨了号码。 张塞这才又看了看丹凤眼，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笑道：“来，兄弟，你说个章程我听听。” 丹凤眼疼的满脸豆大汗珠，一听张塞的话，脑袋马上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颤声说道：“大哥，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您说个章程，我照办。” 张塞哈哈大笑，“我不要你钱，也不要你命。都是出来混的，谁还没个背景，就算没个背景，总还有个背影。你今天挨打，肯定不服。就算不报官，以后也得想办法报复我。我可不想天天还得防着你们。” “大哥，我们真不敢了。这事到此为止，我们绝对不找后账。”丹凤眼吓坏了，心想这杀神不会把自己这几个人都打残废了。 张塞还是怀疑地摇摇头，他有怀疑的理由，因为这单凤眼一直有着很强的危险气息，这家伙一定会报复自己的，所以今天就彻底打服他。“我不信。这样，一会我把你交给警察。你报官也行，或者找人报复我也行。不过恐怕没人敢帮你。”说完，张塞走到店门口，向外面看了看，心中暗笑：“哼哼，果然是你捣的鬼。” 迈着四方步走出店门，张塞伸伸懒腰，摸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喂，戚哥，有个事想麻烦你帮我个忙。”原来张塞给戚秘书打的电话。 戚秘书在电话那头笑道：“你小子，来蓝岛一个月了，就那天来了一次，给侯总带了两箱白酒，饭都不吃就走了。侯总可是说了，非得找你好好喝一顿不可。” 张塞一听，这戚秘书现在跟自己混的太熟，也不问问自己有啥事，开口就说侯总要跟自己喝酒。“戚哥，我这开店卖酒，有几个混混来闹事，被我打了。我也报警了，剩下的事你帮我摆平。” “那混混叫啥？”戚秘书也没磨叽，直接问道。 “他叫，我擦，忘了问了。你等下啊。”说完张塞几步跑进店里。 戚秘书无语了，这人都打完了，咋还不知道对方叫啥呢！ 张塞指着丹凤眼问道：“你叫啥名？” 丹凤眼被问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大哥，我叫葛丹，朋友们都叫我大丹。” 张塞差点没笑喷了，这家伙绰号竟然是个狗名。也没再管大丹，出门跟戚秘书说道：“他叫葛丹，外号大丹。” 戚秘书也是被雷了个外焦里嫩，这种级别的混混，他是不可能认识的。“兄弟，放心，黑白两道都给你摆平。”说完，就挂了电话。蓝岛建设集团董事长的生活秘书，那能量不是一般的大。 张塞心下大定，毕竟自己是来赚钱的，不是来混社会的，哪有时间天天打打杀杀的。 警铃响起，辖区派出所的一辆警车到了。两位警官跳下车，大步走进张塞的店。看着一地横七竖八的混混，两位警官马上就明白咋回事了。这几个混混在这一片是挂了号的，都认识。 丹凤眼见警察来了，知道自己安全了，马上来了精神，混混毕竟是混混，流氓毕竟是流氓。可不讲什么道义，打不过你也得恶心你。高声惨叫道：“警官，他们打我，你们再不来我们就得被打死了。” 年长警官没搭理丹凤眼，环顾问道：“哪位报的警？” 张塞连忙回答道：“两位警官，我叫张塞，是我报的警。他们来我店里闹事，跟我要钱，还动手打我。我正当防卫，就把他们打倒了。” 年长警官看看保管员、王会计还有两位女售货员，继续问道：“你的工作人员都动手了？” 张塞摇头道：“他们没动手，就我一个人动手了。” “啥，你一个人打倒七个人？”旁边的年轻警察惊讶问道。 丹凤眼忍着疼痛，指着张塞喊道：“就是他，对我们这些顾客拳打脚踢。我要求验伤，拘留他。”丹凤眼经常打架，对流程还是很熟悉的。 年长警官伸手打断丹凤眼，“大丹，没问你，没到你说话呢。” 张塞低头看着丹凤眼，竖起大拇哥，“真狗，言而无信。” “小董，你来做笔录。张塞，你跟我出来做笔录。”说完，带着张塞就到路边的警车上。 坐在车上，年长警官也没拿纸笔，直接问道：“你受伤了没有？” 张塞摇摇头道：“我没受伤，店里人也没受伤，也没啥经济损失。” 年长警官微微一怔，随即问道：“你用的什么招式，一个人打倒七个人，自己还没受伤。” “哦，大学的时候练过实用防身技术，毕业以后学过擒拿格斗。”张塞如实答道。当然，跟谁学的是不能说的，特别是黄大师不让说。 辖区里出现这么一个武术高手，必须得搞清楚这人的情况，否则以后再出事，上级问下来，自己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那就失职了。“擒拿格斗，在哪跟谁学的？” 张塞见对方紧追不放，只好敷衍回答：“跟一位公安部队前武术教练学的。” “哦！不方便说就算了。”年长警官微微吃惊，怪不得这人功夫了得，原来有名师指导。也没继续追问，毕竟张塞也没犯法，人家的师承也不是必须说。“你今天把他们打的很惨，不怕他们报复？” 张塞摇摇头，无奈笑道：“警官，我是被迫还手，正当防卫，一个人打倒七个人，我也是没办法。不过我收着劲儿呢，他们都是皮外伤，没伤筋动骨。就算去公安医院验伤，也没啥问题。” “哦，你这么有把握，”刚说到这儿，年长警官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号码，连忙下车，关了车门，走远些接起电话。不一会儿就挂了电话，快步返回车上。 “小伙子，你没事了，一会做完笔录，今天这事就算完了。那几个混混我们带回去依法处理。”说完，年长警官下车冲店里喊道：“小董，把人带到派出所，咱们回去。” 小董正做着笔录，连忙问道：“苏哥，这屋里所有人都带回去吗？” “就地上那七个人。别装死，赶快起来去派出所。扰乱社会治安，滋扰商户，就他们。”说完，年长警官跟张塞说道：“小伙子，功夫这么好，有时间来派出所，教我们几招实用的怎么样。” 张塞见官方的事就这么解决了，感叹戚秘书效率高。连忙拱手笑道：“有空一定去，不敢说教，交流一下，交流一下。” 丹凤眼见没赖上张塞，躺地上装死，按他的想法，打架斗殴，自己这些人受伤重，就有理了。不赖上张塞那都白挨打了。就躺着不走，你们还能抬我们咋的。心里骂骂咧咧，嘴上哼哼唧唧。 正打着如意算盘，手机突然响起。哆哆嗦嗦掏出手机，一看来电连忙接起，态度及其恭敬。不知道说了多少个“是”，最后挂了电话。看向门口的张塞，那眼神充满了畏惧。 第160章 邻居不友善 丹凤眼爬起身，跪在地上，冲着张塞双手作揖，“大哥，我错了，不该来惹事。我认罚，这就跟两位警官走。您放心，以后绝不敢再找麻烦。”说完，勉强起身，扶起地上几个兄弟，七个家伙相互搀扶着跟两位警官去派出所，相当配合。 张塞知道，这次丹凤眼说的话没问题，因为丹凤眼身上已经只剩下淡淡的危险气息，说谎时那种紧张的气息几乎没有了。心中暗笑：“哈哈哈，戚哥办事真有效率。下次得给他带点什么好酒。可是那家伙古板的很，侯总让他喝酒他都不喝。” 走在去派出所的路上，丹凤眼还心有余悸。刚才是罩着他的好大哥的电话，让他今天老老实实接受处罚，不要再起刺儿。店主的背景就连他的好大哥都惹不起。那得多大的势力！丹凤眼这些才知道，自己招惹了茬子，打消了黑的白的报复张塞的念头，老老实实去派出所。 张塞送走警官，心情大好。虽然处理这事耽误了一会儿营业，但是损失微乎其微。关键是打服了这片的混混，以后就没人敢来找麻烦了。回身看了一眼隔壁蓝岛名酒总汇，那位胡老板正趴在门边偷瞄着呢。心中暗笑：“妈的，都是你捣的鬼。”隔着十来米的距离，张塞都闻出胡老板身上那浓浓的敌意。 胡老板被张塞看的脊背发凉。刚才他就站在门外，看那几个混混进张塞店里捣乱。这伙人就是他花钱请来的。可没想到，七个混混进门不到几分钟，就被张塞砍瓜切菜般打倒在地。心下骇然。后来见警察来了，他怕小混混把自己供出来，就连忙躲进自家店铺。心中还抱着侥幸想法，警察会将张塞带走。结果没想到，混混都被带走，张塞却悠悠然在门前溜达。 胡老板提心吊胆，就怕混混们把自己供出去，那罪名可就大了。回到自己的小办公室，坐立不安。 当当当，有人敲门。吓的胡老板小腿转筋。“完了，来抓自己了！”勉强提起一口气喊道：“请进。” 门迅速打开，开门的不是警察，而是售货员小兰。 小兰也看到了今天混混去张塞店里，隐隐感觉到这事跟舅舅有关。“舅舅，今天那几个混混，是不是你找的？” 胡老板一副苦瓜脸，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小点声，别瞎说，我哪能干那事。” “你这事干的太不地道了，人家没影响你赚钱，张塞那人很实诚，跟咱们相处的不错。你还找那些混混去惹事。那些人能粘吗？以后非赖上你不可。” 胡老板也是后悔不及，没想到张塞功夫这么好，看来黑道是玩不过他了。见小兰一脸不悦，连忙狡辩道：“你就别瞎猜了，真不是我干的。快去干活，我有点头晕，在这歇会儿。”说完，向外无力地挥了挥手。 小兰见舅舅如此，更坚定了她的猜测。哼了一声，撅着嘴气哼哼出了办公室。 胡老板看着小兰的背影，腹诽道：“妈的，真是女大不中留。那个张塞才来了一个月，这丫头的胳膊肘就往外拐了。那张塞给你啥好处了？不就是送你一次化妆品吗？这就帮外人说话？” 话分两头，张塞迈着四方步走进自家店里，四个手下马上笑脸迎了上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热情。 王会计搬来凳子，“张主任，您请坐。” 徐姐端来一杯茶，“张主任，刚才沏的茶水，现在喝温度正好。” 刘姐拿一把扇子，站在一旁不住地给张塞扇风。 只有保管员不知道咋溜须拍马，在三人身后尴尬地站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张主任，您功夫这么好，太厉害了，一下一个，眨眼之间就都给打倒了。那几个家伙可是这附近有名的混混，都会两下子，您就这么砍瓜切菜都给收拾了。厉害。” 王会计连忙接过话题，“张主任，你功夫这么好，啥时候教我们几招。” 两位大姐也连忙应和。 张塞坐在板凳上，喝着茶水，笑道：“我刚才用了什么特别的招式了吗？” 四位手下回忆了一下，均是摇头。 张塞见几个人的神色，放下水杯道：“功夫是练出来的，招式只是其次。你们要想学功夫，我可以教你们一些，但是必须要勤学苦练，才能有精进。要是不能的话，那就练武健健身，但是轻易不要跟人动手。” 保管员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对啊，张主任，你的动作招式并不复杂，简单利落，最重要的是速度快，招招要害，所以才能一对七不费劲。” “嗯，吕哥说得对。概括就是快，准，狠。算了，能不动手还是不要动手。打输了自己遭罪，打赢了钱遭罪。不利于社会治安。我从来都是被迫出手，而且有分寸。” 刘姐扇着扇子，柔声问道：“张主任，那些个混混很难缠的，您得防着他们报复。” 张塞心想：“说了半天，就这刘姐说的最有营养。”哈哈一笑，说道：“大家安心干活，那伙人不敢报复。我的人黑道白道的都已经震慑了他们，他们要是敢报复，那就是不想在蓝岛混了。” 这一天胡老板在惴惴不安中度过。 到了晚上，胡老板终于接到了大丹的电话。大丹作为混混，被打了也不能跟别人认怂。电话里骂骂咧咧：“妈的，老胡，对方啥背景，你提前摸清楚没有？让我们去打一个武林高手，你疯了！” “对不住啊，丹哥，我也不知道他这么厉害。不过就算是武林高手，一个打七个也太……”胡老板没接着往下说，再说就显得大丹一伙太面了。 大丹听出了胡老板的意思：“你什么意思，老胡，别跟我耍心眼儿，我们七个人在这街面上也不是白混的。别废话，再给我拿一万块钱，给兄弟们治伤，这事就算过去了。” 老胡心中骂道：“妈的，你事都没办成，不退钱不说，还要一万块。”心里不高兴，说话就有些犹豫。 大丹听出老胡不满，犹豫，直接下猛料说道：“我们在派出所可全认了，没把你抖出来，你心里有点数。” 胡老板这才像被电击一样反应过来，马上答应：“丹哥，您放心，一万块没问题，明天给您送去。兄弟们辛苦啦。” 话音刚落，那头就挂了电话。 老胡心里这个憋屈，“妈的，昨天就给了一万，明天还得给一万，啥事没办成就赔了两万。张塞，害老子赔钱，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坐在办公室，想了半天，终于下了决心：“奶奶的，既然打不服，搞不乱你，那就彻底让你关门。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胡老板掏出手机：“喂，兄弟，有事找你帮忙。” 此刻张塞正在蓝岛大酒店888房间宴请侯总和戚秘书。 张塞斟满酒，举杯敬酒：“侯哥，戚哥，兄弟我受命来到蓝岛接手营业部，一日不敢懈怠。前些天稍有起色才敢去看望两位哥哥。今天麻烦两位哥哥帮我出头，我这心里既感激，又过意不去。感谢两位哥哥帮助，我先干为敬。”说完，走过去跟侯总和戚秘书碰了下杯，然后举杯就干。 侯总和戚秘书都豪爽干杯。 放下酒杯，侯总笑道：“兄弟，你来蓝岛，就是回家。老哥哥我在这儿，你就放心。这次都没用我出手，都是你戚哥找的人。” 戚秘书摆手笑道：“那不还是背后有侯哥您撑腰，我就是狐假虎威。再说，张兄弟神勇，一个打七个，赢了不说，自己没伤一根汗毛。两头使劲儿，咱们才没吃亏。” 张塞双手作揖：“感谢，感谢。有侯哥，戚哥，我在蓝岛啥都不怕。” 侯总笑道：“咱们是建筑企业，做的是合法生意，但是黑道白道咱都不怕。没人敢惹咱们，这就叫财大气粗。” 张塞再次举杯：“来，我再敬两位哥哥一杯。最近营业部生意火爆，有人看着不舒服了，就想搞事情。今天事情摆平了，估计不会再有啥麻烦了。谢谢两位哥哥。”说完，举杯干了。 侯总喝完，放下酒杯说道：“上次你来，我就打算去你店里看看。你说营业部还没走上正轨，我就没急着去。以你的能力，来我这当ceo都没问题。管那么一个营业部，真是杀鸡用牛刀。之后我会去看看，送个花篮。 张塞对侯总真是感激不尽。侯总这样的大老板，虽然说不上日理万机，那也是大忙人一个，能来送花篮这是多大的情分。张塞也没客气：“侯哥，兄弟我也不跟您客气，欢迎莅临指导，我请您喝酒、吃饭。” “咱们就别客气了，你小子运气爆棚，跟你经常见面，我这运气都跟着好。上次你从泰国回来，送给我那件牙雕佛像，前几天请兰会长给掌掌眼，你猜怎么着？”侯总故意卖了个关子。 怎么着？张塞当然猜不出，他知道那挂件是个古董，但是值不值钱他也说不准。 戚秘书显然已经知道结果，并不关心，只顾跟盘子里的螃蟹较劲儿。 第161章 大周后 侯总哈哈大笑，“我就说你小子是个福将。你是个学霸，你知道我华夏啥时候开始有弥勒信仰的吗？”这个大哥没直接说，竟然又卖了个关子。 张塞虽然更想知道那牙雕佛像到底值多少钱，俗人，不过张塞此刻还就是个俗人。他又不是古玩爱好者，也不是古玩专家，什么来龙去脉，什么款式朝代，那对他来说都是臭氧层子的事。他就是希望牙雕值钱，能抵得上侯副总送给自己和戚秘书的房产价值。那样古书事件中侯总就没有什么损失了。“侯哥，您就笑话我。我以前学习还凑合，可是那都是书本知识。历史书上也没讲过这个，您给讲讲？”张塞就像一个好学生，一副虚心求教的嘴脸。 侯总点头笑道：“孺子可教也。你小子还真是好学。我也是听兰会长说的，就算是现学现卖。我华夏从五代十国开始，才有的弥勒信仰。具体是咋回事，我也没记清楚。” 张塞一听，心里就凉了半截。“五代十国？那就是唐朝之后，宋朝之前了！”张塞历史学的很好，朝代那是背的滚瓜烂熟。五代十国才有弥勒信仰，那就说明这挂件最多也就是五代十国的，连唐朝都没到。估计值不了多少钱！ “说你是学霸，你当之无愧。这朝代更迭你张口就来。对，就是五代十国。”侯总点头，对张塞的历史知识很是欣赏。 张塞对这个欣赏可是不太感冒，摆手说道：“书本知识而已，不足挂齿。那这挂件的时间大概是？”就别绕来绕去了，还是直截了当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就是五代十国时期的。那牙雕雕工古拙大方，正是延续隋唐恢复魏晋古风的雕工。五代十国也多受此影响。”侯总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茶，一副好为人师的表情。 张塞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在离唐朝不远。在张塞看来，时间越久远，古董越值钱。 侯总还等着张塞这位好学生再问问题呢，可见张塞不出声，只是睁大眼睛看着自己，似乎是等着下文。于是放下茶杯，神秘问道：“你猜这挂件谁曾经佩戴过？” 又来了，又卖关子。张塞无语了，心道：“这侯哥要是去大学当老师，那学生就没有趴桌子睡觉的了。这一个一个悬念抛出来，学生思路不得被他带着满世界跑啊，哪还能犯困！”嘴上说道：“谁啊？不会是李煜？”五代十国名人不少，不过在历史教科书里面最出名的就是这位南唐后主李煜。所以张塞顺口就说出了李煜的名字，他对李煜那首最出名的词可是张嘴就来。 《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侯总闻言，抚掌大笑：“老弟，你这运气太好了，猜的都这么准。” “啊！真的是李煜啊！”张塞差点惊掉了下巴。这挂件要是李煜的，那可就值钱了！ “严格来说，不能算是李煜的。”侯总一句话让张塞的心情又跌落谷底。 “不是啊，那是谁的呢？”张塞嘟囔着问道。要不是李煜的，那就不会太值钱了。 “这挂件是李煜的皇后大周后的。”侯总终于说出了最关键的信息。 张塞闻言，总算是彻底放松了。爱多少钱多少钱，再这么聊下去心脏受不了。不过他真不知道大周后的事，所以还是衣服洗耳恭听的样子。没表现出激动，或者兴奋。只是弱弱地问了一句：“大周后很有名吗？” 侯总对张塞的表现有点失望，自己这点知识还没卖弄完呢，只能继续说了：“李煜和大周后伉俪情深，育有两子。大周后病逝，李煜悲痛万分。后来又娶了大周后的妹妹为后，是为小周后。” 张塞闻言不禁腹诽道：“那不还是又娶了别人吗？要是真爱的深，就终身不娶啊！”嘴上没说啥，表情却出卖了他。 侯总见张塞那鄙夷的表情，就知道张塞对伉俪情深这事不认同，“兄弟，这在古代，特别是帝王之家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咱不说他们两口子感情的事，继续说这挂件。李煜崇佛，当时官府出钱，让百姓、道士当和尚。据野史记载，李煜从番邦舶来的象牙中挑选上品，命工匠雕刻成弥勒佛挂件送给大周后。再看咱们手上这个挂件，雕刻精美，古拙大方，颇有五代十国宫廷雕刻的风格。兰会长曾经见过一块私人收藏的南唐宫廷玉雕，雕工风格与这块牙雕一般无二。我还做了碳十四鉴定，这挂件绝对达到了那个年代。种种迹象表明，这牙雕就是李煜送给大周后的那件。” 张塞这才明白，这牙雕跟李煜到底是什么关系了。“侯哥，要是这么说来，这牙雕还真是有历史可循的啊。这历史、学术价值都挺高？”张塞最关心的还是值多少钱。讲故事拉关系的，最终价值不还是体现在钱上吗？ “这件牙雕，对研究当时宫廷雕刻技艺水平、当时的审美、南唐与东南亚各国关系都有一定的学术价值，当然，它更加证实了那本野史记载的可信性。从这些方面来看，再加上它可能跟李煜大周后存在的渊源，兰会长给这块牙雕股价2000万。这还是比较保守的。”侯总终于把所有谜底都揭晓了，靠在椅子背上，看张塞慢慢消化。 张塞手里的茶杯一抖，嘶，茶水溢出，烫了手指头。这才反应过来：“侯哥，这都是您有福气，我害怕这东西不值钱，拿不出手呢。现在我就放心了。” 侯总哈哈大笑：“就喜欢你这豪爽劲儿。不过老哥哥我也不能占你便宜，这钱我必须给你。” 张塞闻言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站起身举起酒杯道：“侯哥，咱们早就心意相通，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谈钱伤感情。再说，这是泰国那个女人给我的投名状，也没有本钱。您还给了我和戚哥一人两套商服。这挂件就算我的回礼。你要是再提钱，那就是见外了。”说完，跟侯总和戚秘书碰杯，干掉了这杯酒。 侯总见张塞如此豪爽，也就没再提钱的事，话说张塞就在蓝岛，以后有的是方式补偿张塞。“那老哥哥就不跟你客气了。不过兄弟，你的运气咋这么好呢？是不是有高人指点啊？” 张塞闻言，差点没把刚送进嘴里的燕窝喷出来，连忙咽下去说道：“侯哥，我运气好也就是最近这半年，以前的我啊，那运气比倒霉熊还熊。” 跟侯总和戚秘书混熟了，张塞也不隐瞒自己过去那悲催的命运，说出来让两位哥哥乐呵乐呵。什么出生名字登记错了，往茅坑扔石头崩自己一脸屎，重要考试牙疼，临毕业才找到工作，送给小姐的彩票中大奖，醉酒掉进窖池，砸黑车损失条裤子，表白田苍苍遇侯飘等等倒霉往事都讲给了两位哥哥听。特别是讲到小姐中大奖时，侯总和戚秘书笑得前仰后合，笑不活了！ 侯总擦干笑出的眼泪，举起酒杯跟张塞碰了个杯：“兄弟，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什么来着，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在你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你现在这不就是苦尽甘来担大任吗？你的运道转好了，多做些好事，将来运道会更好。哎，你运气这么好，下次我去赌石，你一定得陪我去。咱们兄弟联手，必然大杀四方。” “啊！赌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