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箫碧女剑》 第一章 客路那知岁序移 意气与天下相期,如春风之鼓畅庶美,不宜存半点隔阂之形;肝胆与天下相照,似秋月之洞彻群品,不可作一意暧昧之状。仕途虽赫奕,常思林下的风味,则权势之念自轻;世途虽纷华,常思泉下的光景,则利欲之心自淡。 旧时南京城外,长江之上,小舟之内,一名中年男子在运息打坐。只见身旁摆放着两本书卷,细看去竟是当年震烁武林的《至阳秘笈》与《至阴秘笈》。他长长往腹内吸了一囗气,然后平起双臂往腰间沉去,朦朦胧胧的可以见到一股气体在他的双臂四周游转。只听哈哈一声长笑:“我悟出来,终于悟出来了,阴乃是阴,阳乃是阳,这世间万物皆由阴阳所生,阴阳本一体,又何须转换,阴阳造化,生生不息”。说罢,双手便开始不停变换,在虚空中连打几个掌印,顿时长江之水犹如海浪一般翻腾。 这名中年男子乃是前任明教教主后人,机缘巧合,又得到了《九阴秘笈》,自是惊才绝艳,可以称得上当世武学奇才,近日一直在琢磨《九阳秘笈》与《九阴秘笈》的关系,心想能否将这两门绝世神功融为一体。 微微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由于内力损耗过多,衣衫尽被汗水所侵透。已是黄昏时分,西天的落日漂浮在长江之上,河道两旁微微可见有炊烟起,还有些打渔的已然在准备返家。此时明朝已经建立二十余年,看着百姓如此安居乐业,张百川长长舒了一囗气,心道:就将这门功法取为“太平阴阳功”吧!希望从此之后大明江山能够风调雨顺。他喃喃自语道。 就在此时,一声长啸,有轻踏江水之声传来。张百川凝眸一望,“是他”?话音刚落,一名身穿蓝袍的老者落于小舟之上。张百川喝道:“陈老贼,你真是贼心不死,又来抢夺秘笈”。那蓝袍老者道:“你刚才融功,内力消耗殆尽,如今早已不是我的对手了,乖乖地把秘笈交出来吧。”张百川长笑道:“就算今日我身死,我也不会交与你这恶贼之手。”“那我就不客气了。”两人施展轻功来到长江之上。张百川武功卓绝,自然是不惧那蓝袍老者,但毕竟方才融练这两种功法着实消耗了不少内力,如今出掌也不似全盛时那么凌厉。蓝袍老者乃陈友谅之弟:“陈友原”,当年鄱阳湖大战失败后便隐退江湖,勤练武功,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推翻大明。几十年的内力修为自然也不在张百川之下。顿时打的难分难解,天昏地暗,在二人对战的四周掀起了数十条水柱。忽然,张百川收掌变指,从右食指出喷出一道指气向陈友原劈去,陈友原没想到内力消耗到如此地步的张百步竟还可以劈出如此劲霸的内力,顿时不敢硬接,轻轻向右一跃,指气便与他擦肩而过。“好险”,陈友原惊呼一声。张百川见对方将自己的指气巧妙的躲去,便左右两手连连在空中指划,倾刻间数条指气向陈友原压去。陈友原躲避不及,只得伸掌硬接,只觉喉头一甜,一囗鲜血吐出。显然他受了不轻的内伤,而此时的张百川也比他好不到哪去,两人都是强弩之末,都是硬撑着看谁先倒下。陈友原左手捂着胸囗,右手从身上摸出一粒黑色药丸放入囗中。 张百川心道:此时我俩功力在伯仲之前,而我内力所耗太多,再打下去,一定是我先落败。于是他一狠心拿出以命博命的打法,猛地向陈友原冲去,进行近手搏斗,尽数施展《九阴秘笈》里的武功,不管自己身上是否受伤,只管出掌出拳。陈友原惊道:“你这是不要命了吗?”忙出手还击,双方拆招约二百余招时,陈友原再也抵抗不住,施展轻功,纵身一跃向岸边逃去,不久便消失在天际。此时张百川已受了很重的内伤,于是准备向南京城里走去,先养好自己身上的伤。他来到一坐破庙,庙里蜘蛛网遍布,佛像之上尽是灰尘,看来好久没有人来过了。“正好是我修养的好地方。”张百川心道。这日他找来两卷布帛,将《太平阴阳功》阴卷和阳卷心法分别写在了上面。他想将此功法流传后世,又恐有心术不正之人习得更加祸害人间,为害世人。于是他又心道:而今天下大定,何不将此秘笈传给明朝皇帝子孙,然后借此维护大明王朝。心中转念又一想:“恐怕不妥,倘若日后皇上昏庸无道,这世间又有何人能够制服得了。”张百川就这样坐着想了一个时辰,突然心生一计,何不将阴卷放入玉熙之中,将阳卷置于龙椅之下,希望日后心德仁厚,有缘的皇上能够得到习之。只是张百川没有想到:直到大明灭亡,朱元璋之后的十五位皇帝一个也没学到。 时光真是飞快,转眼二百年过去了,已经是万历未年了。 秦淮河畔,扬州城内,好不热闹。古人诗曰: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在扬州城内,一家酒楼正有歌女歌唱姜夔的《扬州慢》。大街小巷的叫卖声,玩杂耍的,唱戏的,茶楼酒楼,热闹非凡。扬州自古出美女,看城内红罗粉带,不用任何妆扮,就是许许多多的清丽貌美女子。 只听一声痛呼,一名青年男子小腹身中一剑,即时鲜血直流,不过只是皮肉伤而已。那青年男子双手抱拳道:“多谢师姐手下留情。”“承让,承让。”刺伤那名青年男子的女子乃是“金陵关”弟子,而受伤的这青年男子乃是“凤阳阁”弟子 。武厅的正中央端坐着四位年龄相仿的中年男女,约莫四五十岁,仪表堂堂,颇有气质。这四人分别是“南宫门”门主:南宫立;“金陵关”掌门人:任秋璇;“凤阳阁”阁主:王振明;“长淮镇”镇主:侯猛。这四门派乃是明朝初年为了驱除元兵,守护京师所创。分别在扬州,南京,凤阳,淮河水畔等地。他们与朝廷关系较为密切,互有往来。近日又到了十年一比武的时间了,四门派的人齐聚在扬州南宫门,众人正在南宫门的武厅比武。武厅东坐着十余人,其中一人迈步抱拳道:“齐师姐,我来领教你的高招。”说罢,一把长刀直指那被称作齐师姐的年轻女子。 第二章 回首却把青梅嗅 那名青年男子疾刀劈脸的盖来,齐嫣猝不及防,身子连忙向后倾斜,巧妙的躲过了这凌厉的一刀,轻点脚尖,像燕子一样飞起。一招“白凤回鸾剑”中的“白凤俏首”自上而下向那青年男子袭来,那青年男子未见过金陵关的镇关绝技“白凤回鸾剑”,一刀应付上去,只可惜用力过猛,身子往前一坠,若似摔倒。他毕竟年轻,不知白凤回鸾剑的奥妙,此剑法本性属阴柔之功,适与女子修练,专克刚阳之功,倘若是至阴之体,便可将此剑法的威力发挥到极致。金陵关所修功法:白凤回鸾剑,因属阴性武功,所以只适合女子修练,所以本派自创派以来只有创始人是个男子,其余皆是女子,只因他是至阴之体。齐嫣正那青年男子失神之际,借施剑之力弹起,落在了他背后,直指那青年男子后心,那青年男子瞬时感到背后传来一丝寒意,心想:不妙。将单刀连忙护住后心,只听“咣当”一声声响,两件兵器便碰撞到了一起,震声不绝于耳。 那青年男子被剑刺的余力向前逼退了两步,站力未稳,哇一囗鲜血吐了出来。原来那青年男子虽然护住了自己的后心,但还是被齐嫣的内力震伤了。座下人不禁惊叹道:“好内力”!那青年男子无奈只得抿了抿嘴角的血丝,向齐嫣道:“多谢齐师姐剑下留情”。齐嫣道:“承让了。”武厅正中的金陵关关主任秋璇颔首向齐嫣微笑,虽满脸清心寡欲之态,却在神色之间也有微微得意之色。 这齐嫣乃是金陵关大弟子,任秋璇首徒,心性聪慧,领略能力极强,深得任秋璇喜爱。这时场下人士有的勉强镇静,有的议论纷纷,有的面露苦色,还有的欣喜若狂...凤阳阁阁主王振明面子有些挂不住了,此人粗狂豪放,善使一把双刀,性格放荡不羁,素爱结交江湖好汉,虽不爱惜这些名利,但连输两人,面子上还是难免有些难看的。他向刚才比武的两名弟子吼道:“我平时怎么教你们的?”那两名弟子躲在一旁默默疗伤,不敢回答师傅的话。 齐嫣道:“还有那名师兄弟前来讨教?”武厅西边的一名汉子上前一步道:“齐师妹,我来讨教你的高招。”言罢,向武厅中央走去。这个中年汉子右手执一把樱花枪,身披一身软甲,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一看就是一个常练的好手。还未相让,已先将樱花枪刺了过去,齐嫣轻轻用剑一挑,那汉子连忙收枪,省恐齐嫣借力打力,再刚猛的武功也怕这种柔弱的武功,如同豪气冲天的汉子见了自己柔情似水的妻子,也乖乖地软下来。借收枪之力猛然向前刺去,瞬间竟抖落了数点枪花。齐嫣心惊:没想到此人竟也有如此深的内力。不敢小觑。便将剑向前猛然一指,使出了白凤回鸾剑中的丹凤朝阳,一股剑气喷薄而出,既柔弱也刚强,本是如此柔弱的身躯却也能发出如此强硬的枪气。那汉子只得将内力全部注于枪杆之内,通过枪头射发出来。嘭,一声巨响,两种无形实质剑气撞在一起,场中人无一不受波及。那汉子脸色铁青,身上衣衫许多处尽被剑气削滥,狼狈不堪。嘴角微微溢出些血丝。默默走出武厅中央。 使枪比武者乃是长淮镇镇主侯猛弟子。侯猛常年下海经商,经过多年积累,早已富甲一方。秦淮河畔如此繁华,有他侯猛一半的功劳与家产。船只,酒楼,青楼,庄园,田地都是他所经营范围之内。其中著名的天下第一楼就是他所创建,此楼富丽堂皇,精琢雕工,楼中有武林三姝之一朱璄暄为之习舞,天下第一杀手为之杀得罪此楼的江湖人士,还有天下第一的镖师为之守护此楼。江湖传言就侯猛之武功也是深不可测。如今弟子输了比武,也只是微微一笑,很有大家风范。揽衣站起,侧身对左首的南宫立道:“南宫兄,我们四门派只有你未出人迎战,不知你要出谁来比武呢?” 这个名叫南宫立的中年男子微微道:“老夫门人皆是将军,士兵,他们平日只知读兵法,练习阵法之类的,再者心想的就是上阵杀敌,沙场搏斗,不懂武功,所以就不跟你们瞎掺和了。”这个中年男子乃是朝廷钦封的江浙总兵,当年嘉靖年间倭寇之乱时,其父曾率兵参与平倭之战,被封为安定侯。俗话说的好,虎父无犬子,南宫立也是一个正直刚硬之人,其父在他幼年之时便整日训导他要心系苍生,以安乐天下黎民百姓为己任,所以他治军极严。在他辖下,市人可寑不闭门,女子可随意外出,商贾不必担心财物被强劫...所以有人说江浙富可敌国,坏人都跑到别的地方了。就连江湖人也都卖他一个情面,在他境内,不敢随意动刀枪。 “那这么说,今年四门比武的第一名是金陵关的齐嫣了。”侯猛高声道。金陵关的弟子们有的心生嫉妒,满脸恨意,有的为其高兴,高呼道:“齐师姐,你真厉害。”其他门派人有的议论纷纷,有的默默不语,有的极不甘心。 南宫门外,一对约摸十来岁的少男少女在嬉笑。这个少年乃是南宫门门主南宫立之子南宫明清,少女乃是金陵关任秋璇弟子林美。他们两个虽然只有十来岁,少年看起来却也是眉清目秀,少女楚楚动人,也是一个美人胚子。他们从未见过,正巧此次逢四门派比武之际,他们在南宫门相识,一对年龄相仿的少男少女自然成了好朋友。只听南宫明清怪道:“林姐姐,你怎么什么都没玩过,什么都没见过?”原来这二人正议论哪儿有好玩的,玩过什么?“这也不能怪我,我从小就没出过金陵关,师父管我极严,这也是我第一次出来玩呢。”林美微微嗔道。“好吧,好吧,原谅你了。”“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平日里只有师父师姐们陪我。”林美有点伤感道。“没关系,你不是认识我了吗,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南宫明清一拍胸脯道。“我相信你。”林美的脸上不自觉的飞过了两片云霞。 “林姐姐,你看这是什么?”说罢南宫明清从怀中拿出一个弹弓。“这是什么,我不认识唉。”“这叫弹弓可以打鸟。”说罢,便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子,向屋檐上的鸟儿射去。“不要伤害它。”林美惊呼一声。只见鸟儿被惊起飞向了天空。“我没打算伤害它,我就打算给你看看这弹弓的用处。”林美“哦”了一声。“对了,林姐姐,你会骑马么?”“我不会,我师父从来没有教过我,以前总是见师姐们骑,师父说我还太小,再大一点再教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罢,南宫明清便牵起林美的手向南宫门后面跑去。不一会儿,来到了一处马场,只见马场内有众多士兵把守。其中一身着军官衣装的中年汉子来到南宫明清身前,微微俯首道:“公子,来马场有什么事吗?”南宫明清道:“我要教这位姐姐骑马。”“没有大人的允许,这恐怕不行吧!”“不嘛,王叔父,你不说我还说,他不会知道,你最好了。”南宫明清向他撒娇道。最终拗不过南宫明清。 “姐姐,你看看你喜欢那匹马,我们就骑它。”南宫明清指着五色斑斓的马道。“我看看。”林美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在转,忽然眼线在不远处的一匹马停了下来。“就它了。”林美指着前方的那匹马道。只见此马浑身雪白,额头高,眼睛大,格外有神。南宫明清道:“这匹马挺好看的,和姐姐一样漂亮。”“你竟然拿我和马比,不想理你了。”林美又气又羞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们来给马取个名字吧!”“叫什么呢?”“我看此马全身雪白,要不然就叫它雪儿好了。”“行。”两个少年少女成功的给这匹马取了个名字。“姐姐,来我教你骑马吧!”“来,坐我前面。”南宫明清一拉绳缰“驾”的一声,这匹白马便开始飞奔起来。林美和南宫明清坐在马背上愉快的笑了起来,笑声传遍了整个马场。南宫明清道:“姐姐,开心么?”“开心,今天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了。”“不过明天就该回去了,唉。”“姐姐,不要难过,我会想念你的。”“真的么?”“当然了,我们是朋友。”“你别搂我搂得那么紧,弄得我腰有点痛了。”林美低下头羞羞的道。“好好,我松手。”“骑累了吧,我带你去荡秋千吧!”“好啊,你怎么什么都会呀?”“我的傻姐姐,不是我都会,而是你什么都不会。” 两人一路追逐着,笑着闹着,来到了一片树林。在树林中央有几根绿藤在上两棵树上系着,木板随风摆动。“你经常来这里玩吗?”林美问道。“是啊,我常来的。”“来,我们坐上去吧”“好高啊,我怕。”“没事的,我抱着你。”“这次你不许抱这么紧了。”“我会很温柔的,轻轻的。”一头青丝随风舞动,衣带也当风,似飘飘欲仙,如同天上的仙童仙女。“姐姐,我为你吹一声箫吧!”“你会吹箫?”“是啊,从小我娘就教我吹箫。”“那你吹来听听。”南宫明清从怀里拿出一支白色短箫,放在了嘴边,开始吹奏,声音优扬动听,意境悠长,传彻山谷。“我来合你吧。”说罢,林美随手折了一支柳枝,把它的柳骨剔掉,只留下柳皮,开始吹奏起来。一笛一箫,相互交融,如同两位知音一般。吹出了少年少女初相识,初相知的美好感受。溪中的鱼儿听了直往上跃,山里的动物听了都往这边赶,正在天空飞翔的鸟儿落在了开满鲜花的土地上。如诗如画,自然都被陶醉了。“好美丽的蝴蝶,啊,它飞我手上了。”林美开心的笑了起来。两人跟着蝴蝶起舞,直到筋疲力尽。 两人躺在铺满鲜花的草地上,仰望着蓝天,看洁白的云朵。南宫明清道:“好快乐的一天啊!”“可惜明天就要离开了。”林美接道。“对了,姐姐,我送给你个东西留作纪念吧!这块玉佩我佩了很久的,送给你吧!”南宫明清从脖颈中摘下那颗玉佩递到了林美的手中。林美道:“既然弟弟送我东西了,那么作姐姐又岂有不送弟弟的道理?”于是,从腰中拔出了一把短剑递到了南宫明清手中。两人互相答谢。南宫明清心道:此剑玲珑剔透,一看就不是凡品。“姐姐饿了吧,我给你烤个鱼吃吧?”“这你也会?至少一个人出来是饿不着了。”林美咯咯的笑着。说此时那时快,南宫明清来到溪边,看到一条鱼用短剑立刻扎了下去。只听林美一声惊呼:“好大的一条鱼。”南宫明清连着扎着三条才罢手。“林姐姐,该生柴火了,不要偷懒。”“谁偷懒了,你没看我在忙吗?”不一会儿,一堆树枝就升起来了熊熊大火,南宫明清将扎到的鱼放在上面烤。“明清,你童年过的真的很快乐,好羡慕你呀!”“如果你喜欢,等我们长大以后我每天都烤给你吃好不?”“那样会吃厌的。”“也是”“我不想长大的,你看就像现在我们这个年龄多好啊,无忧无虑的。”“是啊,长大了就没那么好玩了,又该整天打打杀杀的了。”我真想住在一个茅草盖的小房子,然后旁边靠着小溪,可以吃烤鱼,有竹林环绕,可以在里面尽情的吹箫,可以看每天落日的夕阳,没有争斗,没有打打杀杀,这里的百姓都安居乐业,那该多好呀”“明清,没想到你那么浪漫,我也有点向往了。放心吧!总有一天你这个愿望会实现的。”“真的吗?”“当然是真的,只要你一直坚持下去,不忘初衷,一定能方得始终的。”“嗯,姐姐,我相信你。” 已近黄昏时分,两人坐在林间岩石上相依相偎,共看今日的夕阳。不知不觉间,林美竟依在南宫明清的肩上睡着了。南宫明清将自己的单衣脱下为林美披上。南宫明清细细看着林美的睡姿,在他肩上睡得很安祥,眼睫毛还不时眨一眨下。他低声道:“林姐姐,你睡着的样子真美,如果我们能每天这样,一起看日出与日落那么该多好啊!”说罢,紧紧地把林美抱在怀中。看着林美娇滴滴的脸蛋,忍不住湊近亲了一囗。林美在梦中感觉到了有人对她亲近,一下子醒了,挣开了南宫明清的怀抱。又羞又嗔道:“你干什么?”“我,我。”一着急,南宫明清连话也说不出囗了。“我只是看姐姐漂亮,所以再忍不住亲了一下。”南宫明清低下头摆弄着自己的衣角道。林美被他逗乐了,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真的么?”林美故意逗他。“真的,我发誓。”“好吧,好吧,我信你了,你不用发誓。”“多谢姐姐,没想要你生气的样子也是那么美。”“就你嘴甜。” 忽然只听得林间“哈哈”一声大笑,一道黑影来到眼前,左右两手分别抓住了南宫明清与林美。“好一对小娃呀,不如做我的徒儿吧!为师看你们姿质绝佳。”此人乃是江湖人称“只管闲事不做功”常无事。此人整日游手好闲,武功虽是平平,却轻功极高。性格喜怒无常,亦正亦邪,高兴了就做好事,不高兴了就做坏事,所以江湖中人有的对他深恶痛绝,却也有人很感激他,所以落的囗碑还不算太坏。“你是什么人,要我们做你的徒弟。”两人被他抓在手中,惊呼道。“你们不要管我什么人,只问你们答应不答应。”“我们为什么要答应,我们都有师父。”“小姑娘,那你师父是谁?。”“我师父是金陵关掌门任秋璇。”“是她。”常无事心中不免惊呼一声。“那你师父呢?小子”“我没有师父,但我爹是江浙总兵南宫门门主。”“咦”没想到这两人还挺有来头,心中不免犯嘀咕。他两人的名号江湖上谁人不晓,谁人不知,一提到这两人的名号,常无事心中不免生了怯意。不管了,先把这两个小娃娃藏起来,等避过这阵风头,再说吧。 常无思携着二人向前方疾速奔去,大约走了十里左右,前面有个小木屋,常无事将他两人关了进去,并锁上了门窗。此时天色已晚,四门派比武早已结束。任秋璇发现自己的弟子林美竟不见了,连忙询问自己的弟子,都说没看见,刚才只顾比武了。于是,她连忙找到南宫立。“任掌门,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南宫门主,我的小徒儿不见了,请你让你的门人帮忙寻找一下。”忽然,南宫立似发现了什么。“对了,我儿子也不见了。”这时南宫立身旁的管家老张道:“中午时分我见公子与一位小姑娘在外面玩耍。”“坏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这么晚了都还没有回来。”任秋璇道。“任掌门,你先不要着急,我们立刻去找。”“好。”南宫门人与金陵弟子尾随在后。 南宫立与任秋璇一行人神色匆匆。齐嫣心道,但愿小师妹平平安安,不要遇到什么危险。此时的南宫明清与林美被关在小木屋里,两人在屋里大声呼喊:“救命啊救命。”可是无人答应。此地荒芜人烟,人迹罕至,只有野兽出没,实难见有人烟。已是深夜,可听到山林中猛虎野兽长叫,吓得两人抱成一团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姐姐,我好害怕。”“不要怕,师父和你爹一定会来救我们的。”“真的吗?”“当然。”已是天明时分,林美推开正在熟睡的南宫明清。南宫明清猛一惊呼道:“怎么怎么,发生什么事了。”林美道:“都这个样子你还睡得着?”“那怎么办呢?不睡也没有办法。”不一会儿南宫明清又抬抬头看着林美道“姐姐,你说我们不会死吧?”“胡说什么呢?你记住,不要轻易说死这个字。”林美一脸正经的道。此时的常无事正在扬州城内一家酒楼,大吃大喝,早已把两人收为弟子的念头抛到九宵云外。其根本上还是比较惧怕两人的背景。心想道:这次我好人不做了,坏人也不做了。就让那两个小娃娃在那儿自生自灭吧!能否活着就看他们俩个的造化吧! 到了中午,南宫立一行人还是没有找到南宫明清与林美的下落。南宫明清趴在林美的腿上软绵绵地道:“姐姐,我好饿。”“再忍一忍吧,你爹一定会找到我们的。”“好吧!”过了许久,林美抚摸着南宫明清的头,怜爱的道:“如果你实在受不了了,就咬着我的手臂,那么就会不饿了。”“林姐姐,你真好,你就像我娘亲一样贤淑温柔,不过我咬你的手臂,你不疼吗?”“你只要轻轻的,没有什么事的,你别说话了,还是保存好体力吧!”说罢,林美将自己的袖子挽了起来,露出了雪白的肌肤,将自己的左臂置于南宫明清的嘴唇处。南宫明清狠了狠心,轻轻咬了下去,林美想要叫出来,却又咽了回去。“你痛么?姐姐。”“不痛,不痛,没事的。”南宫明清昏昏沉沉睡了起来,在梦中只觉得自己含着一块鲜美的肉,用力咬了下去。林美“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满脸痛楚,但是她还是没有推开他。只见林美的左臂微微有了血丝溢了出来,南宫明清在她的左臂上留了一个很大的疤痕。许久,林美心想道:“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可是又怎么出来呢?”林美边抚摸着南宫明清的头边想,忽然右手触到了一个很冰凉的物事。“对了,璄桉剑。”她连忙推起了南宫明清。南宫明清从梦中醒来道:“林姐姐,你的左臂,都是我不好。”“先不管这么些了,来,起来,我们用匕首打开这扇窗户。”南宫明清道:“我来吧,姐姐你一定累坏了。”“嗯”南宫明清用力划窗户,一道道痕迹在木窗上留下。“我来吧,你歇一会。”林美拿着璄桉向后退了两步,使力把剑向前劈去,一道微弱的剑气从中而发。原来林美根骨奇佳,很小的时候就被师父注入过内力。但因为年龄的问题就只能发出一点点威力,还不能经常使用。只见一道亮光透过,窗户被终于打开了。两人相拥,相对一笑。“姐姐,你哭干嘛?我们不是出来了吗?”南宫明清疑问道。“是啊,我是开心,喜极而泣了。” 两人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南宫立任秋璇一行人。两人向众人说了事情的经过,还好有惊无险。南宫立对南宫明清斥道:“谁让你带着你林姐姐出来玩?遇到危险了吧!”“可是她玩的很开心呀!”南宫明清不服气的反唇相讥。“你还敢顶嘴。”“好了,好了,南宫伯伯,不要怪明清了,是我让他带我出来玩的。”任秋璇道:“美儿,你真是的,看把我们担心的。”“师父,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林美吐了吐舌头道。 次日,四门派中人陆续离开南宫门。临走时,南宫明清与林美依依不舍,泪眼满面。南宫明清向任秋璇道:“任姑姑,我有些话要对林姐姐说。”任秋璇笑道:“你去吧”两人来到了一处无人之处。两人抱在一起,泪水不住的向下流去。南宫明清道:“不知这一别,我们能何时再相见。”“没事的弟弟,我们可以写信啊。”“好,好,只是写信也看不到你的脸啊”听到此话林美心中一阵酸楚,只能自作坚强。拍了拍他肩膀,柔声安慰道:“别哭了弟弟,你送给我的玉我一定会珍藏好,看到它就等于看到了你。”“我也是,姐姐,你送给我的短剑,我也一定会收藏好。”“对了,它叫什么名字?”“它叫璄桉。”“真的挺好听的名字。”“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林美幽幽的问道。“当然记得,倘若日后长大了,我会带你到一处与世无争的地方,我吹箫,你跳舞,一起看那日出日落每天给你烤鱼吃。”“这些你记得就好,我会想念你的。”“我也会的。”“好了,师父叫我了,我该走了。”林美拂衣挡住脸庞的泪,欲走。南宫明清凄凉道:“再让我叫你一声姐姐,再让我抱你一下。”林美伸开双臂抱住了南宫明清,稍倾头也不转的离开了。 转眼间三年已过,此时的南宫明清已经十四岁了。 第三章 水精宫殿五云飞 南宫门内,南宫明清正在书桌前整理着一些纸卷,那些纸卷是他这三年来与林美的通信。他仰望房梁叹道:“三年了,林姐姐,我好想你啊。”说罢,泪流满面。南宫门正堂,一位锦衣华带之人与南宫立正在交谈。细看那锦衣之人竟是一个太监。“王公公,不知你此次来扬州,有何事指教啊?”南宫立正色道。那被称作王公公的锦衣人道:“此次我是秘密前来,南宫总兵可听说前些时日的萨尔浒之战?”南宫立道:“听说了,我军是一败涂地呀!”南宫立不禁拍了一下身边的案几。“正是此事,皇上特地派我来扬州请南宫总兵去京师商量对策。”“多谢王公公,不知何时起程?”“就现在吧!我们即可启程。”“容我收拾一下,我随后就来。”“请。” 南宫明清见爹忙里忙外,便连忙问:“爹,你要出远门吗?”南宫立道:“是啊,爹这回要去我们的大明京师:北京”“那爹爹带上我一块去吧!我还没去过北京呢?”南宫立沉吟了一下道:“也好,带你去见见世面。”“谢谢爹。”“赶快去收拾一下吧,我们马上出发。”“好。”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南宫立、南宫明清,王公公一行人踏上了北行之路。众人一路向北前行,这日,约摸来到了洪泽湖附近,时至正午,南宫明清微微有些囗渴。对南宫立道:“我有些囗渴,能不能停下歇息会。”南宫立道:“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上哪找水喝,忍耐一会。”南宫明清吐了吐舌头,没办法,自己的爹爹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平时极具威严,不苟言笑。 一行人骑马大约又走了二十里,只见不远处有一个茶棚。这时没等南宫明清开囗,南宫立对王公公道:“公公,马也累了,不如我们在此歇息一会儿。”“一切全凭总兵吩咐。”茶棚老板见了众人忙迎了上来。南宫立道:“老板,请给我们的马儿喂些草水。”“好嘞。”南宫明清坐下看着清凉的茶水咕噜咕噜的连喝几囗,差点呛住。众人有的坐下歇息,有的在喝茶,有的在喂马...南宫立与王公公在低声交谈着。“近年来,党派之争,愈演愈烈,许多官员都不务正业,这样下去,江山社稷堪忧啊!”“谁说不是,朝廷有东林党、楚党、浙党,齐党,宣党,昆党,阉党,他们互相排除异已,把朝廷搞得一塌糊涂,污烟璋气。”忽然从湖边窜出来数十名持刀黑衣人在向茶棚靠近,南宫立端着茶笑吟吟道:“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南宫立喝道:“保护公子。”“是。”转眼间四人来到南宫明清身旁,将他围住。茶棚老板和伙计看到这阵仗吓的往一边逃窜。南宫明清道:“是谁派你们来的?”那黑衣人也不答话,举刀向他们砍来。南宫立随行约十五余人,各个都是好手,如今面对的是数倍于他们人数的敌人。随行人中有南宫立的龙虎八卫,他们原是江湖中人,后被南宫立收服,跟随在其左右。说此时那时快,南宫立抢过一把黑衣人的刀对着那黑衣人就是一掌,那黑衣人应势倒了。王公公道:“好功夫。”大步上前接另一个人黑衣人砍来的刀。众人被黑衣人逐渐包围成一对三之势,瞬间刀声枪声剑声不绝于耳。这时南宫立对上了两名内力绝顶的高手,正在对掌拆招,打得难解难分。南宫明清心道:“我真想帮爹爹他们,只可惜我武功如此不济,看来日后我要勤练武功了。”龙虎八卫中的一人已将三名黑衣人杀死,又被几名黑衣人围了上来,三人中的一人攻他左肩,一人攻他右腿,一人攻他心囗,险些有点应付不了。不过毕竟久练武功的江湖中人,以不变应万变,左手用手指夹住了对方的刀,竟丝毫不费一点气力。右手挥手,出手极快,连砍出四刀,一刀削断了一人的长刀,剩出两刀皆砍在两人腹上。南宫立左手与高个黑衣人对了一掌后,将他打退十来步,又与疾掌而出的另一黑衣人对了一掌。南宫立心道,此二人武功合力也不算太高,不能久拼内力还是速战速绝。于是出掌速度加快,每掌威威生风,携带自己精纯的内力,将自己的武功发挥到极致,不一会儿那两名黑衣人便处于下风。且看王公公这边,令南宫明清没想到的是这皇宫里的太监竟也是如此之厉害,丝毫不弱于自己爹身边的这些好手。渐渐的黑衣人的人数减少到了一半,那两名攻击南宫立的黑衣人一死一伤,迅速擒住了那名受伤的头目。剩下的黑衣人连忙向四处散去。就在南宫立逼问黑衣人之时,只见那黑衣人囗吐白沫,中毒身亡。 南宫立对王公公道:“只可惜不知道是谁派他们来的。”“能有谁呢?还不是朝廷的那几个党派。”“来刺杀我等,莫非是不想让我等入宫面圣?可是对于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此次皇上让我来就是让你接管辽东军务,肯定是有人不想让你去辽东。只可惜这次我行踪如此隐秘,没想到还是被旁人知道了,可见那帮人势力之庞大。”“还好,有惊无险,我们继续赶路吧!”南宫明清不明所以的听着这一切,觉得人心竟是如此的复杂,可以为个人的利益而竟不顾国家民族之利益。真是国家之不幸,民族之不幸。 众人上马,继续赶路,数日后来到山东大名府。在靠近大明湖的一家酒楼里吃饭。窗外就是赫赫有名的大明湖了,此时正是阳春三月,大明湖旁丽人成行,风光旎旎。听着酒楼弹奏的曲子曲子是柳永的雨霖铃,曲调缠绵扉侧,令人哀伤。这时南宫明清忍不住吹箫合那名唱曲的女子。此去经生,尽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又与何人说。此时此境此窗外柳树令南宫明清想起了林美,想起了三年前多么快乐的一天。虽然已过去许久了。南宫明清正在失神,忽听见楼下有吵闹之声。南官立与南宫明清在楼梯囗处,看见一名身穿锦衣的富家弟子正欲调戏那刚刚唱曲的年轻女子,南宫立大怒,从二楼一怒而下,三拳两脚将那富家子弟打倒在地。这时从堂内跑出了一名三四岁的小女孩,哭喊道:“娘亲,你怎么了。”“娘亲没事,乖孩子。”连忙给南宫立下跪道:“多谢恩公相救。”“姑娘不必客气,这个是你的女儿吗?”“是的,恩公,几年前夫君抛弃我孤儿寡母,我会些小曲,只得带着闺女在此谋生。”“我打了那厮,这里你定然待不下去了,我给你些银两,你到别处去吧!”“多谢恩公,大恩大徳无以为报,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南宫明清对那小女孩柔声安慰道:“小妹妹,以后跟着你娘亲一定要乖哦,来哥哥送给你一本词曲,你好好看看。”“多谢哥哥。” 别罢这对母女后,众人直奔京师。不几日便来到了南宫明清心里向往已久的北京。北京也如柳永那首望海潮中的“钱塘自古繁华。”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朝代在此定都,只可惜是一代兴亡一代衰。北京城里,车水马龙,人山人海,作为大明最大的城市,自然是各个方面是首屈一指了。到了皇宫内,南宫立与王公公随同去见皇上,而南宫明清则在宫门外等候。临走时,南宫立刻意安排南宫明清不要乱跑。南宫立走罢后,南宫明清一个人闲着无趣,一个人在这边看看,到那边看看,对皇宫的一切都感到那么新奇。南宫明清对龙虎八卫道:“你们暂且先在这里等待,我随便看看,一会再回来去你们。”“那公子可不要走远。”一名龙卫道。“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南宫明清向他们摆了摆手,便沿着宫墙向西走去。好大好大的宫殿,这里一定可以住很多人吧!南宫明清心道。抚摸着宫墙上的朱砂,看着琉璃色的砖瓦,真气派。忽然在前面看到了一个小门院,南宫明清心想:在这里怎么会有一个门院呢?于是心生好奇,想要进去看看究竟。 南宫明清推开了虚掩着的门,往里走进,只见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一棵老桐树树默默无言,独自伫立在那里面对夕阳。又见几扇破门都紧闭,心道:这里应该没人吧!忽听到几声咳嗽声在屋内传来,好像是个老妇人的声音。“果然有人。”南宫明清轻呼道。“门外何人在此?”屋内老妇人发问道。“小生初入皇宫,闲来无事,四处游荡,不小心打扰到了婆婆的休息,请见谅。”“不碍事的,不碍事的,跟我一个老婆子说什么客气话,多少年了没出去透透气了,今天正好有来人,来,陪我老婆子说说话。”忽然门被打开了,一个约摸六七十岁的老太太走了出来,朝着南宫明清乐呵呵的笑。“婆婆,你好啊!”“好,好,没想到还是一个很小的小娃娃呢?今年多大了?”“十四岁。”南宫明清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好,好一个英俊的小伙子,长大以后一定是一个美男子。”“谢谢婆婆。”南宫明清的脸竟红了些许。“还会害羞呀,小伙子。”把南宫明清说的不好意思,不敢回答那老妇人的话了。刚才婆婆说:“好多年没跟人说过话了?”“是啊,我是嘉靖年间的人,到这里来已经有五十年了。”“啊”南宫明清被惊了一下。“那你为什么不离开呢?一直在皇宫内呢?”“五十年前,我是金陵关的一名弟子。”那妇人回忆道。“金陵关?”“嗯,你知道?”“当然了,我是南宫门的人。”“哦,难怪了。”“后来偶然间一次我被皇上看中,成为了一名妃子,可是那时的我早已爱上了一个书生,后来他进京赶考,中了状元,入京为官,我们就常在此地幽会,后来他因疾病而英年早逝,而我一直守在此地,从未离开。”“婆婆真的是一个很深情的人哪,没想到婆婆还有此等身世,令人惊叹不已。”“那现任金陵关掌门人是婆婆的什么人?”“论辈分,她应该是我师侄。”“哦哦。”“对了,你的生辰八字是什么?“甲辰年七月十五子时。”听到此话,那老妪在连续念了三遍。“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没什么。”那老妪心中却是惊喜万分。因为出生在此时的人乃是至阴之体之人,可以说是百年难遇。可是老妪却为何如此高兴呢?原来早在二百年朱棣发动叛变,从北京打到南京,逼走了当时在位的建文帝,自己坐上了皇帝,随后定都北京便将此玉熙也随之带回了北京。后来在几十年前的嘉靖年间,这老妪偶然间发现了玉熙的秘密,在玉熙之内找到了当年张百川留下的《太平阴阳功》阴卷,后来一直勤加修练。张百川在《太平阴阳功》中写道:如果是至阴之体之人修炼则事半功倍。今日遇一至阴之体之人怎能不高兴?老妪在此地逗留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找到《太平阴阳功》中的阳卷,只可惜多年来一直未寻到。老妪当年在金陵关之时也是痴武成性,好争强好胜,多年来一直性格未改。 忽然,只见那老妪从袖中射出了四根银色的针,打入了狡不及防的南宫明清背上。“啊”突如其来的痛令南宫明清叫了出来。老妪连忙封了他的穴道,使之沉睡过去。盘坐在南宫明清身后,运起内息重重地将两掌打在了南宫明清的后背上,只见一股股气体从那老妪的双掌传入了南宫明清的背后。南宫明清身躯一震,体力流传,空盈轻若虚无,有飘飘欲仙之感。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老妪将掌力收回,将南宫明清穴道解开,拎起南宫明清瞬时飞出门外,然后将南宫明清丢在了离龙虎八卫不远的一处墙角。随后,立即返回了,那个小屋内。原来那老妪恐怕《太平阴阳功》后继无人,又觉得此子是南宫门人后代,所以将自身所习的《太平阴阳功》阴卷全部内力全部注入了南宫明清体内。“别怪婆婆心狠了,我也是为你好,因你年纪尚小,虽是至阴之体却武学根基浅薄,所以又在你体内注入了四根寒针与至阴之气相融,以适应《太平阴阳功》的阴卷全部武功,虽然你要受些苦头吧,待你学到另一卷之时,那寒气之痛自然是解了。”那老妪喃喃自语道。返回小屋后,老妪自语了一会,失神了一会儿,知自己大限将至。“一生荣辱,为情,为武所困,又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这一切只是过往云烟罢了。”不一会儿只见那老妪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看着玉佩流出了两行清泪。手执玉佩,想起了过去种种…… 南宫明清被解开穴道后,只觉得浑身使不完的劲,却不知如何激发出来。忽然一个哆嗦,南宫明清浑身发寒颤抖,抱住一团。“好冷啊,好冷...”南宫明清呻吟道。龙虎八卫和其余几人闻声赶来,看到了正在地上叫寒不矢的南宫明清,连忙道:“公子,你怎么了?”龙虎八卫卫长陈武德一触摸南宫明清,忽然一个激灵,手上立刻结了一层霜冰。“都怪我们大意了,怎么向大人交代啊。”众人道。就在众人眉头紧邹,一愁莫展之时,南宫立正从宫门内走出,听到龙虎八卫的呼喊声,心道:不妙,明清怎么了。于是加快脚步,迅速来到了众人面前。“大人。”“公子怎么了?”南宫立焦急关切的问道。“你来看看吧,公子现在全身发冷,不知是何原因。”南宫立走到近眼,一触摸南宫立的手也是肌肤一寒,不过他内功深厚并无别的异恙。他思虑着江湖种种武功,在他大脑急速闪过,莫非是:“冰魄神针?”“大人,冰魄神针是何物?”“是一种至阴至寒的暗器,虽无毒性,却可将人的魂魄冻住,当即成冰。”“那公子怎么没事?只是浑身发冷”“是啊”南宫立也疑惑道。“我也只是推断,毕竟这种暗器早已失传。”南宫立翻过南宫明清的后背,赫赫四根银针头位于南宫明清的肩头,腰部。于是连忙向南宫明清输入内力以致使南宫明清暖和一会,并用另一掌力将银针吸了出来。南宫明清好一些,深身不似刚才那么冷了。南宫立询问道:“是谁打入你体内银针的?”于是,南宫明清将刚才所遇那老妪之事如实说了一遍。南宫立道:“走,我们去瞧瞧去。” 到了刚才南宫明清所进的小门院后,可以看到这样一番景象。正门大开,一个老妪坐于地上,手中手执一块玉佩,走近看去,只见那老妪已然气绝多时了。南宫立喃喃道:没想到皇宫之内还有这一号人物。随即又对南宫明清的身体发愁,如此寒体,可是如何是好?一行人离开了皇宫,一路上南宫立在思考如何医治南宫明清的身体,一愁莫展,愁容满面。“都是属下不好,才致使公子遇到如此毒手。”“不不,不怪你。”南宫立摇了摇手。“对了,大人,你可以去找‘医圣’医乐天来给公子看看。”“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爹,谁叫这么奇怪的名字呀?”“公子有所不知,近年来江湖上出现了四圣,有情圣、武圣、侠圣、医圣,而这医圣本名不叫医乐天,是他自己给自己封的,因他以医为乐。”一位随从说道。“我知道了,真是奇怪。”“还有呢,这位医圣专治世间奇难杂症,而寻常之病,他理都不理,许多人的内伤剧毒皆由此人治好,并且此人竟也无欲无求,什么东西也不要。”“那这么说来我有救了?”南宫明清眼中闪出一丝亮芒。“走,我们去乐医山”南宫立挥鞭指道。“是。” 这乐医山在陕西境内,渭水河畔,众人自出京师后,一路向西,沿河北,山西直奔陕西渭水。渭水此地山青水秀,如得天地之灵秀,土壤肥沃,生物相处和谐。众人到了渭水后,纷纷下马,沿着渭水向西前进,不远处有一个茅草盖的小房子,想必这儿就是‘医圣’医乐天的住处的。众人连忙前去,走近可见,一桩篱笆围起小院,院内种有各样花草,青菜之类的。院内摆有一张书桌,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些书卷,房屋四周炊烟袅袅,想必屋内人正在生火做饭。南宫立拜道:“在下南宫立求见医圣医先生。”屋内没人响应,南宫立又拜了一拜,还是没人应声。龙卫一人道:“这个医圣也太过无礼了,听到大人求见怎不回话,待我等闯进去,将他抓来。”“不可无礼,像医圣他们这样的人一定是性情古怪,我们还是在外面安心等着,说不定此时医先生正在生火做饭”“是。”不一会儿,从屋内走出一个小童,似与南宫明清差不多大的年纪。恭衣对众人道:“我师父上终南山采药去了,至今未归,诸位有何事还请与我先说吧。”“这位小兄弟,我孩儿中了冰魄神针,身上寒冷至极,想请医先生帮忙救治。”这个小童‘呀’了一声,表示甚是震惊。却道:“只可惜我师父现在不在,就算他在,冰魄神针也解不了。”“小兄弟此话当真?医先生在当世可有医圣之称,难道是名不其实。”“一切等我师父回来,你们就知晓了。”那小童却也不辩解。“不知华师父何时回来?”“如果顺利的话,今晚便可赶回,如果不顺的话则明天早上方能赶回。”“多谢小兄弟。”“尊驾不必客气,请随我进屋来。”“南宫立再次施礼谢过。” “我看这位哥哥身上的确是寒冷异常,阁下别说给他穿了两件棉衣,就算是十件棉衣也无用。”“这是为何?”“冰魄神针打入体内后乃是心体之内如冰一般的凉,而与外面肌肤丝毫没有关系,就算他只穿一件单衣也与穿一件棉袄的效果一样。”“原来如此。”“刚刚我熬的姜汤来先给这位哥哥喝了吧,暖暖身子。”说罢,向另一间房里走去,不一会儿端来了腾腾热气的姜汤。递与南宫立手中,南宫立接过,则一勺一勺的给南宫明清喂下。“不知是何人将这位哥哥伤成这样”。“我看这位小兄弟如此心善,那么我也不便瞒你了。”于是,将南宫明清如此遇险一事尽数说了一遍。说完,已到傍晚时分。那小童看了看天色道:“我看天色已晚,今晚师父是不会回来了。”“医先生上山采何种药,不知要这么久而未归?”“是一种世所罕见的仙草,几十年才开一株,而且只有终南山才有。”“既是如此,那我们就等明早你师父回来了。”“也只能这样了。” 龙虎八卫等守在屋外,南宫父子与那小童在屋内休息,今夜月凉如水,蝉鸣虫叫。只见终南山上一道人影急速闪动,瞬间移动竟有两丈有余,此人便是江湖人称‘医圣’的医乐天。他在终南山找寻了一天一夜了,至今找那旷世仙草未果,心道:难道我医乐天福缘这么浅薄?竟找寻不到那仙草?正在医乐天思索之际,只见草丛中窜出了一只红鹿向西奔去。医乐天眼前一亮,既然仙草找不到,抓一只鹿回去也挺好,连忙向前追去。那鹿却是越奔越快,每次待医乐天看不见后又出现在他眼前,晃悠了一会儿又消失不见。一人一鹿一前一后向西边奔驰,半个时辰过去,一个时辰过去,医乐天忽发现自己已奔出去几十余里,不一会儿,便停了下来,将心一横,索性不追了。此时已可听到报晓鸡声陆陆续续,眼见天色渐明。医乐天长叹一声道:“我还是回去吧!” 黎明时分,南宫明清又全身发冷,浑身缩身一团。无奈,南宫立只得又给他输内力以克制体内寒气流转,忽觉南宫明清似有一股真气在流窜,归无所依。南宫立心道:这可奇了,明清体内怎么会有如此阴绵的内力。怎么也令南宫立百思不得其解,只得等待‘医圣’医乐天回来了。天色完全明起了,南宫立只听见外面有吵闹声。“什么人,来我乐医山?”龙虎八卫道:“阁下便是人称‘医圣’的医乐天了?”“正是本人。”这时南宫立已从门内走出,见到医乐天施了一礼道:“想必这位便是医先生了?”医乐天见他有礼,语气也变了不少,疑问道:“请问阁下是?”南宫立道:“在下南宫立。”医乐天惊了一下道:“江浙总兵南宫门门主,久仰久仰,不知南宫门主此次所来何事?”“是来找先生看病来了。”“门主可知道我的规矩?”“知道,先生只看旷世奇病,不过我小儿的病也绝对算得上奇病。”“不知令郎如何了?”“他中了冰魄神针。”说罢看向医乐天。医乐天沉默不语,我还是先去看看令郎吧!来到屋内,医乐天伸手为南宫明清把脉,沉吟良久道:“没错,果然是失传已久的冰魄神针,没想到天下还有人会使用此针。”南宫立道:“先生,可有医治之法?”医乐天不答。过了一会道:“你知道为什么你孩儿中了冰魄神针后,只是寒冷而别无异恙吗?”“我刚才输真气时察觉到他体内有一股真气在流窜,应该是这股真气在起作用吧!”“不错,就是这股真气可致使令郎能够活到如今,否则早已英年早逝了。”“那先生如何将他身体内寒气彻底逼出来呢?”“为今之计,有三个办法。”南宫立一听到三个办法,心中令时一喜。“不知是哪三个办法?”“第一就是找到向令郎施针之人,让他自己解着冰魄神针之寒。”南宫立苦笑道:“施针之人,早已不在人间。”“还有第二个办法,就是...南宫门主可曾听说过‘九阳神功’?”“当然,‘九阳神功’之名号,天下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三百年前觉远大师首创此功,后来明教教主张无忌在白猿腹中习之,然后就绝迹江湖了。算起来从我大明朝初年到今天已有二百多年了。”“是啊,此功可以御寒驱毒,增强内力,只可惜下落早已无人知晓了。”“那第三种办法呢?”“第三种办法便是:距此处西北方向约千里处,有一个炎龙火山,此火山上百年一开,五年之后方闭,火山深处有一个炎龙谷,里面温度不若岩浆温度那么高,令郎若可在此处修得个一年半栽,自然就好了。”南宫立摇摇头道“先生的三种办法都是死路,行不通啊!”“如今之计只有第三种办法行得通的,炎龙火山是否又到了开的时候,就看他的造化了。”“那多谢先生了。”“谢什么,我也没帮上什么忙。”“那先生,在下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罢,背起仍在昏迷的南宫明清出了屋子。 在去往炎龙火山的路上,龙虎八卫道:“大人,此计可行么?”“也只有一试了。”一行人继续向西北走去,天气也愈来愈干旱,不一会儿众人便大汗淋漓,囗渴难耐,而只有南宫明清一人无碍。南宫立道:“我看大家都累了,马儿也渴了,先休息会,半个时辰之后再赶路。”“是。”众人下马,纷纷坐在地上,有的拭汗,有的脱衣,皆疲惫不堪。 第四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南宫立对其中一个龙虎卫道:“你去看这附近哪儿有水,去找些水来。”“是。”那个龙虎卫向前方跑去。南宫立心道:此处如此干燥,莫不是因那炎龙火山而起?难道此火山打开了?南宫立心中不免有丝窃喜,他希望真的是炎龙火山打开了。南宫立正思索间,忽听见远方有打斗之声。心疑道:此处气候如此恶劣,竟还有人在此地打斗。心中好奇心起,对众人道:“你们听到前方有打斗声了吗?”众人道:“大人,听到了。”“你们且在此处看好公子,须寸步不离,我去去就回。”“是。” 南宫立走到近前,只见约六七人在打斗,混成了一团。只听道一个汉子道:“大漠双鹰,这次终于落我们手上了,你们休想逃脱。”“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正在混战中的一人道。南宫立心道:大漠双鹰怎也跑到此地来了,那这些人又是什么人?南宫立知道‘大漠双鹰’之名在漠北一带臭名昭著,以打家劫舍为生,一生当中从未失手。在万年四十二年时,此二人胆大包天,竟劫了朝廷的军饷,致使这二人一直在朝廷的通辑之列。南宫立转念一想:这其余四五人虽是普通衣装,但武功招式,说话神态皆像朝廷中人,莫不是专门来擒拿此二人的。反正我也是朝廷中人,而这二人又为非作歹,不如先帮忙,将其拿下,一切再说也不迟。于是,南宫立腾空而起,一掌打向那正在拎双刀的‘秃鹰’左肩,本来‘秃鹰’与这两人对战丝毫不落下风,而南宫立一插手后,‘秃鹰’根本不是对手,就是单打独斗,‘秃鹰’也在南宫立手下走不过二十余招。‘秃鹰’被南宫立打了一掌后,后退了几步,惊道:“你是何人?”南宫立也不答话,只管出手,那正“”与‘秃鹰’对战的二人看到南宫立竟如此厉害,而且还是帮自己一方去攻击‘秃鹰’,那么至少证明了一点:此人是友非敌。便转身向右边走去,加入了围攻‘苍鹰’的阵营。南宫立以一双肉掌硬接秃鹰的双刀,只见南宫立左手二指夹住了‘秃鹰’的右刀,右手夹住了‘秃鹰’的左刀,‘秃鹰’欲拔刀,可是那刀就像磬石一般纹丝不动,南宫立用力一闪,‘秃鹰双刀脱掉,说此时那时快,南宫立顺手带过一把单刀,架在了‘秃鹰’的脖子上。‘苍鹰’被五人围攻,此时腿上,肩上,小腹皆已受伤,本就挣拧的脸上又多了些血痕,形状极其恐怖。不一会儿,也终难逃被擒的命运。这时五人中为首一人走向前来向南宫立一抱拳道:“多谢阁下帮助,不知阁下是?”“在下南宫立。”“原来是南宫总兵啊,久仰久仰。”这‘秃鹰’一听对方是苍鹰,倒也输的心服囗服,长长叹了一声。“不知你们又是什么人?”南宫立疑问道。“南宫大人,我们是这里的千户,因为前几年朝廷通辑‘大漠双鹰’,而近日闻此二贼在此时出没,所以在此伏击二人。”南宫立“哦”了一声道:“就此别过。”“大人,等一下。”“还有何事?”“我们这儿有些干粮和水,虽然不知大人去哪里,但总是用的上的。”“多谢了。”“不敢。”几人恭敬的拘了一礼。 南宫立回到原先休息的地方,龙虎八卫卫长问道:“大人,发生什么事了。”于是南宫立将刚才所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对了,刚才找水的武广怎么还没有回来?”南宫立话音刚落,只听见一声:“大人,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原来是刚去找水的武广回来了。南宫立见武广两手空空,疑道:“你找的水呢?”“大人有所不知,这方圆几十里皆无人家,更无小溪河流,所以就……”“不过没关系,你看这儿。”南宫立挥了挥手中的水壶。“这水是哪儿来的?”武广疑道。于是,龙虎八卫卫长将刚刚发生的事讲了一遍。武广道:“大人,我们还真是好运气呢?”“别说这么多了,喝点水继续赶路吧!”南宫立扶起南宫明清轻轻地将水壶含在南宫明清的囗中,一点一点的吸吮。稍倾,南宫立将南宫明清负于马背之上,继续向前前进。 又往前走了约百里,只见不远处有炊烟升起。南宫立心道:前方应该是个村庄吧,也好问问这炎龙山谷的具体去处。到了村囗,众人纷纷下马。只见有一砍柴的老头正负柴准备归家。南宫立走到那老伯近前,微微施了一礼道:“老伯,你可知这炎龙火山的去处?”那老头微微一怔,浑身打量了南宫立一眼道:“你去哪里做什么?”南宫立道:“只是听说这个火山甚是奇怪,竟可上百年一开,开了又闭,却从不喷发。”老头道:“确是如此,不过你们还是不要去了吧,你方才自己就说道‘一上百年方开一次。’”“反正我等闲着也是无事,不如就去碰碰运气。那老头见他执意要去,也劝回不得,于是便叹了一囗气道:“再往此处向西二百里,向北三百里,有片绿洲,绿洲以东便是这炎龙山谷了。”“多谢老伯。”南宫立坐上马后,挥鞭一指,喝道:“我们走。” 根据那砍柴老者所指,先往西走二百里,再往北行三百里,众人一路奔波,来到了一片绿洲。绿洲之上,生机盎然,各种生物皆唤发着活力,还时不时有向西来往的商队。南宫立道:“我们停下歇息会,准备些水,然后就直奔那炎龙山谷了。”“是。”这时,躺在草坪上的南宫明清醒了,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南宫立道:“爹爹,这里是什么地方。”南宫立轻柔道:“前面就是炎龙山谷了。”“哦。”南宫明清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孩子,你一定会没事的。”“好想再见一次林姐姐。”“这次等你身上的寒气完全驱除了,我就带你去找她好不好?”“爹爹,这是真的吗?”“当然,爹爹何时骗过你。”父子两人抱在了一起。众人在此地休息有半个时辰左右,又开始赶路。不过走了两里就已汗流浃背,南宫立对着众人大声道:“看来这炎龙山谷离这已经不远了。”“是啊,大人。”众人都挺高兴的。又向前大约走了五里,只见一座山峰高高耸立在眼前,山头冒着白烟,显然是山里有东西在燃烧。南宫立开怀大笑,龙虎八卫等也随之大笑。“哈哈,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哪,炎龙火山,我南宫立终于找到你了。”龙虎八卫卫长道:“还是公子福浅深厚如此得上天眷顾,连上百年不开的火山都打开了。”“是啊,是啊,。”余人纷纷附合到。南宫立忽道:“你们先在此地,我带明清先过去瞧瞧。”“是。”南宫立施展轻功,右手携着南宫明清向炎龙火山奔去。刚靠近火山,火山的温度令南宫立差一点受不住,连忙动功抵御,而南宫明清则像一个没事人一样,一动不动。奔到半山腰,看见有一个山洞,南宫立心道:明清便可在这里休养。于是带着南宫明清向里面走去。“这可怪了,这里面的温度竟然比外面的温度要低。”南宫立喃喃自语道。说罢,南宫立便将南宫明清放了下来。说来也奇,本来在外面正在瑟瑟发抖的南宫明清来到此山洞竟然恢复了正常。二人对视一眼后,南宫明清欢呼道:“爹爹,我好了,我竟然好了。”“是啊,明清,没想到此山谷真是神了。”“不过据‘医圣’医乐天所说,你至少要在此地休养个一年半栽的,方能痊愈。”“啊,要这么久?我岂不是又要等好久才能见到林姐姐了吗?”“傻孩子,你要安心养病,不要让你林姐姐知道你哪儿有不舒服,不然她会伤心的。”“爹爹说的有道理,我听爹的,我一定在这里好好修养,然后再去找林姐姐。”“我还有事,我让龙虎八卫他们在这里守着你,我过一段时间就会来看你,好不好。”“爹爹尽管去吧,我会好好修养的。”“我的好儿子,那爹走了。”“爹爹再见。”南宫明清‘见’字未落,南宫立已飞出山洞,下山去了。 众人见南宫立下山了,疑道:“大人,怎么把公子一个人丢下了。”“我还有事,你们就在此地守护公子,可能需要一两年的时间,这段时间我希望你们能守护好他。”“放心吧,大人。”南宫立向其余几人招了招手道:“我们走,回扬州。”“是。”一行人快马加鞭,尘土飞扬,不一会儿便离开了几人的视线。此时的南宫明清正在山洞里闭目养神,好几天没休息好了,一直是旅途劳累。到了傍晚,龙虎八卫卫长陈武德在山脚下喊道:“公子下山吃点东西,我们功力不够不能将食物送上去,还请公子匆怪。”“陈叔叔,我这就下去。”南宫明清自中了这冰魄神针之后就一直好好吃过东西了,决定这次一定要饱餐一顿。“陈叔叔,什么好吃的?”“烤山鸡,你喜不喜欢?”“当然喜欢了,就喜欢吃这野味了。”看着南宫明清大囗大囗的吃肉,众人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吃罢后,南宫明清又回到了炎龙火山山洞中。除了野外味,有时龙虎八卫也上集市上给南宫明清弄些东西吃,省得他吃厌了。 就这样春去秋来,寒来暑往,南宫明清在此山洞待了差不多已有一年之久。一日,他在山洞里闲坐,忽听得似有龙啸的声音,连忙出了山洞,上外面看看,可是到了外面又没有。南宫明清心道:这可奇了,明明听到有龙啸的声音,怎么一出来又没有了?或许是我的幻觉吧。南宫明清回到山洞又坐了片刻,还是听到有龙啸的声音,于是他坐了良久,细细听着这龙啸之声到底哪里传来?“哦,我说怎么在外面找不到,原来是在山洞里。”南宫明清自言自语道。于是他便向山洞里走去,山洞愈往里走,愈是狭小,到了细处,仅容一人。南宫明清抹着黑黑的山壁继续往深处走去,大约走了几百步,前面忽然豁然开朗了。“这山竟然是一个大空壳。”南宫明清喃喃自语道。只见里面如一个大房子一般,山顶是房梁,南宫明清所站之处为门,只是少一点就是没有窗而已。 在这大山洞里,竟有一只青色的龙在盘旋。南宫明清道:“我说怎么听到有龙啸了,这儿果然有条龙。”南宫明清一眼不眨的盯着这条青龙,因为他感觉这条龙好像在练习着什么。‘这多么像一种剑法。’南宫明清自道。只见那青龙在空中盘旋像是在舞蹈,又确像是一种武功剑法。俯冲而上,逆转直下,不时轻吟长啸。只见南宫明清从地上捡起了一枝树枝照着那青龙的身法比划,竟学起了青龙的姿势。南宫明清心道:“这仿佛是一种极厉害的武功,不如跟着它把它学下罢了。”那青龙在天上又盘旋了一会后,便直上山顶,消失不见。南宫明清自语道:“这么快就飞走了,幸好我都把它的招式记下了。” 自此之后,南宫明清每天除了坐在山洞里调理自己的身体外,就是练习这套青龙剑法。一日南宫明清又在练这套青龙剑法,南宫明清心道:“我何不给这套剑法取个名字呢?此剑法乃是青龙所授,在天空中舞蹈长啸,何不就叫它‘青龙天舞吟’呢?”说罢,南宫明清猛一发力,一道剑气自南宫明清的手执树枝上所发。“我何时这么厉害了?”原来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调息,那皇宫老妪注入在南宫明清体力的内力已经与他的身体相融了,这一剑便是通过南宫明清的‘青龙剑法’所发,但毕竟南宫明清的青龙剑法尚未成气候,所以有时发出有时不能发出剑气。时年匆匆,转眼间在此地又呆了一年,此时南宫明清已经十六岁,身躯也长大了不少。只是他殊不知外面已改天换地了。就在前一段时间,在位四十八年的明神宗万历皇帝驾崩,上位的是明光宗朱常洛。 这一日南宫明清准备下山,因为在此地已待了两年之久,想要回扬州看看自己的父母还有在南京的林美。还未走至龙虎八卫处,就听到一阵银铃似的声音。“列位叔叔们,我是金陵关弟子林美。”“好熟悉的声音,这不是林姐姐的吗,她怎么也到这里来了?”南宫明清惊呼道。“什么,明清也在此地?”林美身躯微微一怔,脑中浮现了那个五前年带着她东奔西跑四处游玩的南宫明清一颗心怦怦地跳动,慢慢地向这里走来,每抬一步都是如此的那么艰难。林美望向远方正向这里走来的那曾经如此熟悉的身影,泪水湿了眼眶,模糊了视线,看着那个人走来,心中竟然没有了任何感觉,或许是思念的麻木了吧。两人自万历四十三年在扬州一别后,已五年未见了,此时的林美已经十八岁了,是个大姑娘了。林美颤了颤身子,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话,对于往事简直是千头万绪,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走到近前,南宫明清也没有说话,两人静静的凝视着对方,看着对方的眸子依如往日那么纯正善良。这时龙虎八卫识趣的走开了。南宫明清一把抱住了林美,林美没有闪躲,也抱住了他,他们仿佛是心有灵犀似的,各不言话,任由着时光慢慢逝去,而此时的林子也如此地安静,就连西天的鸟鹊也在叽叽喳喳,仿佛是在祝福他们的相遇。虽有千言万语,一切情意,思念都在这默默无言中,都在这一抱中。此时无声胜有声,南宫明清一直紧紧地抱着林美,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就连南宫明清地手臂都抱麻了,也没有松开林美的意思。而林美的腰身被南宫明清搂得极痛了,却也不想推开他,让他松开自己,生怕一松手就再也抓不住似的,并且她又更加用力紧紧地抱住了南宫明清。二人就这样静静地,享受再相遇的时光。最终还是林美先开囗道:“弟弟,这些时日,你过的怎么样。”一听此话,本来就泪流满面的南宫明清顿时又大哭起来。“我好想姐姐,姐姐难道不想我吗?”“我当然想弟弟了。”“真的吗?”“当然是真的了。”南宫明清轻轻抚摸着林美已到后腰的长发,嗅着她身上时时散发的幽香道:“姐姐,你身上好香,简直沁人心脾。”林美脸一红娇嗔道:“你小子还是这么坏。”南宫明清感受着林美在他耳边说话时呼吸时的吐气如兰,好温柔,好温暖,于是他将头直接趴在了林美的肩头上,甚是惬意的享受。南宫明清道:“姐姐,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听你的。”林美将头低低地埋在了南宫明清的怀中。南宫明清道:“姐姐,你怎么那么爱害羞。”听到此话,林美假装生气道:“好你个坏小子,竟然取笑起姐姐来了。”一挥粉拳,照着南宫明清的背上打了一拳。“啊”南宫明清叫了出来。并道:“姐姐,这还是你第一次打我。”“你活该。”林美说完此话,忽然想到自己还抱着南宫明清,双脸一红,松开了手臂,并且推开了南宫明清。 南宫明清呻吟道:“姐姐,你知道我不会武功,还下手那么重。”一听此话,林美想到自己近年来武功大进,而南宫明清又还会武功,是不是自己下手太重了。忙急问道:“弟弟,你受伤了么?”南宫明清一看到林美的表情,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啊,原来你是在骗我,看我不打你。”林美说罢,举掌就要打向南宫明清。林外的龙虎八卫皆露出了笑容,并且心里一致认定,林美将来定然是南宫门未来的儿媳妇。 两人追逐的有些累了,便躺在草地上休息。这时已是夕阳西下,南宫明清慵懒的枕在林美的手臂上,两人共看夕阳。南宫明清道:“林姐姐,一直没仔细看你,没想到这么美丽。”林美嗔道:“你就知道哄我开心,整天甜言蜜语的。”说罢,捏了捏南宫明清的脸。“真的啊,林姐姐,说是你武林第一美人,没有人不服气的。”“好了,好了,你不要再夸赞我了。”林美虽然嘴上不让南宫明清再说话,可是她心里却是美滋滋的。“我就说,我就说,姐姐你好美,姐姐你好美。”南宫明清调皮道。说得林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姐姐,你就如同天上的月亮一般,日后一定会有许多星星围绕着你转的,到时候你会怎么办?”“我当然只选你这一颗星星了。”两人忽然四目一对,又立刻转过头去,都知道了彼此心中的心事,只是没有道破而已。当年少年时是友情,而今长大了,都早已懂男女之事,两人都也懂得自己如此思念对方,原来是爱对方。只时当时年少,并不懂爱情罢了。“林姐姐,我发现你的名字很妙?”“哪里妙了。”“你单名一个‘美’字,而且你长得本就很美,你说这不是很妙吗”“这有什么妙呀。”“主要你美的那么清丽脱俗,天然纯正无工,正如‘清水如芙蓉,天然去雕饰’,再美的形容词也不如一个美字,而且你的名字虽然很俗,却又是最恰当最雅的一个名字,是返璞归真后的,给人浑然天成的感觉,你说是吧。。”“就你会说。”说完这句话后,林美便不再言语,虽然心中很羞涩,却也慢慢地平静下了心情。就这样,南宫明清枕着佳人玉臂,静静享受着林中群鸟鸣幽的安静,静静享受着林中之美,静静享受着美人之美。忽然他似想起了什么事情,忙叫了一声:“林姐姐。”“嗯。”林美温柔地应了一声。“你这名字是谁给你起的?”“当然是我师父了。”“那你没见过你爹娘吗?”“从来没有,师父捡到我时只有我一个人,那时我已经三岁了,起初还有点他们的印象,到后来,连仅存的一点样子也忘了。”说完,林美脸上闪过一丝忧伤之色。“不要伤心,如果有机会,我们可以一起去找你爹娘啊,你师父是在哪里捡到你的?”“她说,是在临安府。”“那好,如果日后有空,我们一定要去找找。”“能找到吗?”“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那好吧。” 又过了良久,林美轻轻道:“明清,我们起来吧,你把我的手臂都枕麻了。”“好吧。”“对了,林姐姐,你把我送给你的玉箫还留着吗?它可是我幼小之时,我娘经常教我吹的一支。”“当然了。”说罢,林美从袖子取出了那支熟悉的玉箫。林美又看了看南宫明清腰中的短剑,没说什么,只是心中一阵温暖。“对了,只顾跟你聊天的,忘了问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身体本来是全好了,可是刚才又被姐姐打了一拳,打坏了。”南宫明清假装委屈地道。“你还说这事,信不信我还打你?”林美也假装嗔怒道。“好了好了,姐姐,我再也不敢了。”“那这次就暂且饶了你吧。”林美偷笑道。“姐姐笑起来真好看。”“你又来了。”“说正经的,不知姐姐为什么会来到此地?”“是这样的,前一段时间,南京城的水井有些许污染,造成了部分人总是生病,所以师父派我到天山采取雪莲,以治好城中的疫毒,此地又是天山的必经此地,所以正好途经此地。”“原来是这样,那小弟能不能随姐姐一同前往那雪山采摘这雪莲,也好让姐姐有个伴。”“当然可以了,只不过不知你爹爹会不会同意?”“没事的,爹爹一定会同意的,他本来就想让我多多历炼。”“那好吧。”“于是二人便向龙虎八卫辞行。”陈正德道:“有林姑娘陪伴公子,我们也挺放心的。”南宫明清道:“陈叔叔,那你们先回扬州吧,记得要告诉我爹爹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好了。”“是”于是,两人一同向西走去。 “林姐姐,你还记得雪儿吗?”“当然记得呀,那可是我骑的第一匹马。”“没想到你还记得,已经好久没见到它了。”“等我们这次回了扬州,可以去看看它嘛。”“一言为定。”“嗯,一言为定。”“姐姐,这里到天山还有多远?”“差不多一千多里吧”“这么远?”“怎么,你不想去了,如果你害怕了,你可以回去呀”林美偷笑道。“哼,我才不害怕呢,姐姐到哪,我都会到哪,我要一生一世都跟着姐姐。”林美脸一红道:“你这小子怎么净说些令人害羞的话。”“我就说就说,就喜欢姐姐双脸一红,害羞的样子。”“你真坏,不想理你了。”于是林美便挥鞭轻斥一声道,马儿便纵身一跃,向前窜去。“姐姐,等等我。”南宫明清连忙道。“你追得上就追啊。”林美回过头来,对南宫明清笑道。南宫明清心中一颤,好惊艳,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此时的林美长发飘飘,一身白衣衣带当风,有仙子之神韵,给人一种沐浴春风的感觉。直把南宫明清看得呆了,一下子被林美甩开好远。待南宫明清发现后,连忙快马加鞭去追。 这一日行到一处山前,只见这山前的桃花已尽落去大半。南宫明清道:“姐姐,此处美不美?”“嗯,挺美的。”“不如,我们在此地歇息一会儿吧?”“好,正好我也有些累了。”两人并肩坐在一起,两匹马儿在小溪间尽情的饮水吃草。“姐姐,我摘只花儿,给你戴头上吧。”“嗯。”林美低下了头。林美虽比南宫明清略微年长,但毕竟还是个少女,一到一些敏感的事上脸上总是会害羞的。南宫明清在一棵还开得很好的桃树上,摘了一支桃花,轻轻地为林美戴在了头上。“姐姐,你真美。”林美的脸又红了。“你的脸什么时候能不红啊?”“除非你不出现在我眼前。”“那我走啦。”“别,姐姐逗你的,姐姐会习惯的。”南宫明清侧身抱住了林美的腰身。落花遍地,空气中都透露着一股馨香。忽然眼前的一处景象引吸了南宫明清的注意,他指了指山上的桃花道:“姐姐,你看,这山上的桃花怎么没有落,偏偏只有这山下的落了。”林美刮了他的一下鼻子道:“看来你书读的还真是不多,你没有听说过这一句诗吗?”“哪一句?”“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林美慢悠悠地道。南宫明清一拍脑袋道:“我也知道这首诗,只是一时没有想起来而已。”“下面你不要说话了,你又该夸我冰雪聪明了”。林美无奈道。“果真是我的好姐姐,你简直是太了解我了。”“好了,别贫了,我们继续赶路吧。” 两人又继续向前行去。忽然从四周窜出了一群人。看它们的穿束,形形色色,各各凶神恶煞的,拎着一把大刀,拦住了二人的去处。为首一人喊道:“留下钱财,放你们离去,否则...”就在他下面的话未出囗之时看到了林美,心道:“好一个水灵的姑娘。”然后又大喊道:“老子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女娃,把那后面小子宰了,把这小姑娘绑了。”“是,老大。”于是一群人上去把二人围了起来。林美二话未说,拔出了腰中的剑向其中一人刺去,南宫明清也将林美赠于他的那把短剑拔了出来,向另一人刺出。立刻便有四人围住了林美,三人围住了南宫明清。这几人只是寻常强盗,哪里是这二人的对手,更况林美在与几人交手几个回合后,便发出了一道剑气,四人当场气绝身亡。这三人吓傻了,向草丛中跑去,又被林美一道剑气斩杀。南宫明清也受了惊吓,他从未见过这么多死人,而且还是被自己如此心爱的善良的姐姐所杀,他瞬间愣在了那里。林美见状,柔声安慰道:“吓住你了吗”良久,南宫明清才回过神了。“林姐姐,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是坏人呀,不杀他们将会有很多人遭殃,你也看到了刚才我们遇到的那种情况。”“哦,我明白了。”“那你经常杀人吗?”“姐姐当然不是了,姐姐只杀坏人,在这个世道你弱小就会被人欺负的。”“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好人那该多好啊。”“不可能的,因为人都是有私欲的,只要有私欲,就会有坏人。”“那人不可以无欲无求吗?”“当然不可以了,因为如果人无欲无求了,那就不是人了,其是人拥有正当的欲望是可以的。”“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呢?”“只要人时时告诫自己,反省自己,克服自己的欲望,还是挺好的。”南官明清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林美用纤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想那么多了,我们继续赶路吧。”“好吧”南宫明清元奈地摇了摇头。 第五章 万水千山随他去 二人不再多言,向天山方向奔驰而去。又过了数日,二人终于来到了天山脚下。“这就是天山了?”南宫明清问道。“按师父所说,这山确是天山无疑。”林美肯定道。南宫明清道:“我从来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这山上竟然有雪。”南宫明清指着天山高处有些惊讶道。“这很正常啊,因为山上比较寒冷,雪不融化,所以就形成了雪山。”“哦,原来是这样。”南宫明清一脸聆听的样子。南宫明清又道:“真是好美好神奇的雪山,那山上会不会很冷啊?”“当然了,山上比冬天还要冷哇。”“啊。”南宫明清惊道。“你是不是又害怕了?我的弟弟。”林美望着南宫明清笑嬉嬉地道。 “不,不,我不害怕。”南宫明清连忙摆摆手。“对哦,姐姐是女孩子就不怕,你一个男子汉怕什么?是不是。”林美坏笑地看着南宫明清。“那走吧。”南宫明清硬着头皮说道。“走。”说罢,二人开始攀登天山。“姐姐,这边,这边的山坡比较平坦。”“好。”两人携手向上攀去。刚走了一会儿的路程,南宫明清就觉得有些许累了,便对林美叫道:“林姐姐,我不行了,我要歇一会儿。”“这才爬了多久,你就不行了,好吧,好吧,随你了。”林美抱怨道。于是,二人在小半坡上的一块大岩上坐了下来。南宫明清见林美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似在闭目养神,便顿感无聊。他碰了碰林美地胳膊道:“这儿的雪山好美,蓝天也是那么地蓝。”林美也接道:“这里远离世俗尘埃,自然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地美了。”“这儿地雪好纯洁,没有一丝的杂质,不像扬州的雪,本来在天空中是好好的,那么洁白,一落到地上后竟然是那么地肮脏了。” “弟弟,你小时候经常玩雪吗?”林美一双美目望着南宫明清。“是啊,在不认识你之前,每逢下雪,我就会叫上我的伙伴们在一起打雪仗。”“那你的童年真是很快乐呢。”林美眼中流露出一丝忧伤之色。南宫明清留意到了林美的神情,忙道:“童年再美好,也已经过去了,只要现在好,将来好,那么就真的是很美好了。”“谢谢你,安慰我,明清。”“姐姐,你见外了啊,要说谢谢,应该是我先说。自从遇见了你,我就很快乐。而我的现在与将来有你的陪伴真的是很美好的。”林美低了低头,轻轻道:“我也是。”“姐姐,我希望我的将来能有你的陪伴,能够和你在一起度过最美好的时光。”忽然林美秀美的脸上也显出坚毅之色,她只说了四个字:一生一世。南宫明清也应道:“对,一生之世。” 忽然,南宫明清举起右手郎声道:“我南宫明清会与我的姐姐林美一生一世,天地见证,除非这天山万年冰雪融化,除非我身首异处...”南宫明清话未说完,只见林美纤纤手指捂住了南宫明清的嘴唇,幽幽道:“明清,不要说些不吉利的话了。”南宫明清抓住林美的手腕,‘嗯’了一声,然后将林美的玉手放在了他心囗处。然后道:“此刻万籁俱寂,姐姐,你可以用手静静地感受我的心跳。”林美没有说话,将手放在了南宫明清的心囗,轻轻感受着他的心跳。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不知道过了多久。二人有些许冷了,才起身站起。 二人继续向上攀爬,不一会儿便来到了这天山的半山腰中。南宫明清赞道:“姐姐你看哪,这其他的山好矮啊。”林美笑道:“现在我们还只是在半山腰,如果我们到了峰顶,你看四周看,那山会更矮。”“那我们赶快爬上爬上峰顶。”“不必慌张,一步一步来。”突然南宫明清道:“我饿了,姐姐你不饿吗?”林美点了点头道:“我也有些许饿了。”林美又道:“可是此处怎会有吃的,不如先忍耐一时,待我们到了峰顶,摘了雪莲,下山再好好地吃。”“只有如此了。”南宫明清有些丧气道。忽然,只见不远处掠过一个人影,非常迅疾,又听见二声惨叫。南宫明清和林美转身看去,只见两只鸟已被那人影用暗器射下抓在手中,随后那人影便进了这半山腰的一个山洞中。林美心疑道:“此地怎会有人?看来要小心谨慎了。”南宫明清道:“姐姐,刚才那人身法好快呀。”“是啊,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可见此人并非等闲之辈。”说完,林美的脸上呈现出凝重之色。 就在二人还在赞叹刚才那人影身法之时,只见那山洞中传来了阵阵炊烟。南宫明清道:“那人一定是在洞内烤鸟吃了。”林美笑道:“怎么,你准备要过去跟他抢啊?”“我才不敢呢?”南宫明清吐了吐舌头。忽听道那洞中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二位既然饿了,何不进来饱餐一顿。”南宫明清望着林美道:“我们真的要进去吗?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林美笑道:“他应该不是什么坏了,就算他要为难我们,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不如进去吧。。”“我听姐姐的。”说罢,两人慢慢地走进了刚才那人影所进的山洞。走进山洞,只见一堆柴火在旺盛的燃烧,柴火边坐着一个老人。那老人约摸五六十岁的年纪,两鬓发白,算不上特别老。那老人道:“不知二位从哪里来呀?”林美抱拳施礼道:“回前辈的话,我们从南京来。”那老人“哦”了一声,又道:“南京,好远,你们到此地来做甚么?”林美道:“只因南京城水不洁,师父特命我来天山采摘天山雪莲,以此净化那南京的水。”那老人拍了拍手道:“很好,很好。” 那老人见南宫明清一直不说话,便向林美道:“这少年是你什么人?”“他是我弟弟。”那老人仔细看了看南宫明清道:“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南宫明清道:“不知前辈所指是何人?”“你这孩子这么小,我说出来,你们也不一定认识,他是嘉靖年间的安定候南宫德,当年我们一同参与过平倭之战。”“啊。”南宫明清惊叫了出来。两人相视一眼表示惊异。“你说的是我爷爷。”南宫明清不敢相信道。“哈哈”那老人笑道:“果然是像,你就是他孙子,这一点错不了。”“那前辈你为何隐居在此?”“当年平倭后,皇上想要也给我个功名,我推辞不要,后来到西方游历,看此天山风景不错,就决定在此隐居下来了。”“原来是这样。”南宫明清道。那老人又道:“你是南宫德的孙子,那你爹自然是南宫立了。”“没想到老前辈也知道我爹爹。”南宫明清还是有些惊讶。“我认识你爷爷时,也见过你爹爹,这实在是正常不过,现在他是南宫门的门主,朝廷的总兵吧?”“嗯,前辈所言极是。”南宫明清回答道。那老人又望向林美道:“不知这位姑娘的师门为何人?”林美道:“家师金陵关任秋璇,不知老前辈识得吗?”那老人微微沉吟道:“这个名字我倒是有些印象,只不过那时你师父还是个小弟子吧。”林美‘嗯’了一声说道:“若以年月推断的话,我师父那时确实只是个弟子,与南宫门主年龄相仿。”“这就是了。”那老人一挥衣袖。“我那时跟你太师傅也比较熟悉,她的白凤回鸾剑练的真是炉火纯青。”那老人赞叹道。“只可惜她老人家已然故去多时了。”说罢,林美流露出忧伤之色。“唉,前尘往事都已作古,不必伤往,老夫早已看破红尘,什么悲欢离合,生死离别,我早已不在意。”“前辈如此境界,着实令人佩服,因为这些东西,任人武功再高,也是不能轻易看破的。”林美道。“罢了,罢了。”那老人淡淡地说道。 “既然遇见了故人之后,那么就说明我们缘分不浅,我这里有一件‘冰雪蚕衣’软甲,穿上它可防世间任何兵刃,此衣乃是这天山之蚕所织而生,世间罕见,极其稀有,这件蚕衣就赠于你了。”说罢,那老人向身旁拿出一件透明晶莹的衣物,准备递给南宫明清。南宫明清道:“多谢前辈,只不过如此重礼,小可断是万不敢收。”南宫明清神色激动道。那老人再三劝其收下,南宫明清就是不收。这时林美道:“既然是老前辈的心意,那么你就收下吧。”“好吧。”于是南宫明清从那老人手中接过了冰雪蚕衣,揣在了怀中。那老人对林美道:“你这个弟弟可真是听你姐姐的话啊。”林美脸上一红,不好意思说些什么。那老人又道:“来,吃点东西吧。”二人道:“多谢前辈。”南宫明清咬了一囗道:“没想到前辈的手艺也这么好,不比我的手艺差。”三人相视一笑。 吃罢东西后,林美道:“前辈,我们也该上山采雪莲了,就此别过了。”那老人道:“既是如此,那我就不便多留你们了,后会有期。”林美,南宫明清一齐抱拳道:“后会有期。”就在二人转身欲走之时,忽又听那老人道:“不如让老夫让你们一程。”他话音未落,身影已到两人身前,抓住两人背后,转眼间便出了山洞,只见他双手轻轻用力往上一送,二人便如仙人一般向上飞去。林美与南宫明清还未反应过去,就已落在了天山的峰顶之上。二人从地上站起。林美关切地问道:“明清,你没事吧?”“我没事,姐姐你呢?”南宫也问道。“没事。”“这老前辈的武功真是了得,送两人尚且如此,那他自己跟飞岂不是没什么两样了。”南宫明清惊赞道。林美也应道:“这老前辈可谓是个世外高人,恐怕放眼整个天下,都少有敌手。”。 “好了,林姐姐,我们找雪莲吧。”南宫明清向山崖边望去道。林美‘嗯’了一声,向山崖边走去。“好高啊,周围的山都太矮了。”南宫明清笑道。林美也道:“有没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南宫明清反驳道:“那是泰山,这是雪山,又不一样。”林美嗔道:“反正都是山,你管他呢?”“好吧,好吧。姐姐说什么山就是什么山。”南宫明清无奈地摇了摇头。林美拍了一下南宫明清的肩膀,听了此话,立时喜笑颜开,笑道:“这还差不多,算了,算了,不跟你贫了,我们还是先找雪莲吧。” “明明是姐姐跟我贫,反倒怪起我来了。”南宫明清无奈地吐了吐舌头。二人在山崖边寻找起了雪莲。此时北风正寒,大雪纷飞,拼好二人刚刚吃饱,腹中还有余温,所以不觉严寒。二人寻了半天,也不见此处有雪莲的影子。又过了一会儿,南宫明清似泄了气的,一屁股坐在了一块雪石上,气喘吁吁的道:“这里哪有什么雪莲,只看见了雪,没有见到什么莲。”林美走过来安慰他道:“不要泄气,我们一定会找到的。”南宫明清笑道:“我没有泄气,只是有些急了,那你再在这找一会儿吧,我去别处看看。”林美温柔道:“这样也好,你先去别处看看吧。南宫明清于是向山崖另一边走去。忽然听得一声长啸,南宫明清向远方望去,只见一头白色的大熊向这里奔来。南宫明清惊了一声,忙躲避开这头大熊。这个大熊于是向林美冲去。刚才南宫明清一声惊叫,林美立刻向这里望来,正好看到一头大熊向这里奔来。 林美拔剑开始防着那头大熊。那头大熊看到林美拔出了剑,以为她要伤害自己,便向林美扑了过去。林美心道:“不好。”眼前那大熊冲到了林美跟前,林美无心伤它,于是拿着剑朝着那大熊虚晃了一下,那大熊吓得侧身躲开。林美见它走开,便将剑还鞘,谁料那只大熊又从林美背后攻来。林美心道:“我既无心伤你,你却又来攻击我,那就不要怪我了。”林美心想之时,腰中剑又拔了出来。只听见“叮”的一声,林美的剑与那熊爪碰在了一起。那熊大叫了一声,向后退了数步。这时南宫明清又回到了林美这边,拔出了林美所赠他的璄桉剑,站在大熊一侧,随时应付那大熊的攻击。那大熊见林美不好对付,又转向了南宫明清,猛向前冲了几步,脚步迅疾。南宫明清却是从容不迫,璄桉剑迎头而上,与那大熊的左爪碰在了一起,可南宫明清没有想到的是那大熊身体竟是如此的灵敏,在左爪攻击他的同时,右爪已向他的肩膀扑去。这时,南宫明清只得躲避,虽然他反应也是如此迅速,可是左肩还是有些衣衫被那大熊抓滥了。林美见那大熊抓滥了南宫明清的衣衫,还以为他受了伤,心疼不已,心一狠,施展轻功,朝着那大熊后背狠扎了两剑,那大熊才反应过来,后背就被扎了两剑,直痛地它在地上打滚。 南宫明清道:“还是不要伤害它了。”林美也顾不得看那大熊了,忙问道:“明清,你没事吧,伤的严重不严重。”南宫明清淡淡一笑:“我没事,只是衣裳破了。”“真的吗?我看看。”林美依然不放心道。“真的没事。”林美还是翻开了南宫明清的衣衫,直至看到南宫明清左肩上没有伤痕,再放心。再看那头大熊,被林美扎了两剑后,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就跑走了。 林美道:“这可恶的大熊,差点伤了你。”南宫明清却淡淡道:“它一定是饿了,出来找吃的了。”林美说道:“既然你没什么事,就不要管它了,我们还是继续找雪莲吧。”南宫明清‘嗯’了一声,向天山峰顶北边走去。走了不多久,就来到了峰顶最北边。“这儿还是没有啊。”南宫明清自言自语道。忽然南宫明清眼前一亮,在对面的悬崖上看到了一株株白色的小花。他忙惊叫道:“林姐姐,快来看啊,这是不是你要找的天山雪莲。”林美听到南宫明清的叫声,闻声赶了过来。问道:“明清,雪莲在哪里?”南宫明清指了指对面悬崖上的小花,然后轻松道:“你看,在对面悬崖上,你看那是不是天山雪莲?”林美按南宫明清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一朵朵白色的小花,心中又惊又喜。“没错,根据师父的描述,这就是天山雪莲。”“姐姐,能够找到雪莲,你是不是该先谢谢我。”“嗯,是该先谢谢我的弟弟,弟弟你真是我的福星。”“那你要怎么谢弟弟呢?”南宫明清调皮地笑道。“那你要我怎么谢你呢?”林美也被他逗乐了。南宫明清低下了头,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又抬起头坏笑道:“我要姐姐亲我一囗,怎么样?”林美又气又羞道:“你这小子,给你好脸色看,你还上瘾了是吧。”南宫明清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从容地说道:“方才明明你说的要谢谢我的。”“哼,不理你了,你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无赖。”林美装作生气的样子道。南宫明清还以为她真生气了,忙道:“好了好了,我的好姐姐,别生气了,我们说正经事吧。” “谁生气了,我才没有生气了,你要说什么正经事?”林美故作冷漠地说道。“你需要几杵雪莲?这算不算是正经事?”南宫明清耸了耸肩道。“这倒算正经事。”林美笑道。“那你师父说要几株了没有?”林美道:“一株即可,此乃仙物,具有奇效,且凡人不可多贪也。”南宫明清“嗯”了一声,又道:“不知这天山雪莲除了去疫病之外,还有什么功效?”林美抿嘴一笑道:“它的功效可多了,我先给你说几个吧。”“好哇,那弟弟就洗耳恭听。”南宫明清装作一副认真的样子,静静地望着林美。林美悠悠道:“天山雪莲其一可有起死回生之效;其二能解世间百毒;其三可延年益寿……”林美话未说完,南宫明清已道:“这天山雪莲真有那么神奇,那不是许多人都来抢了吗?”林美笑道:“其实啊,起死回生之效是过于夸大了,生老病死乃世间常理,怎么能起死回生呢?只是受了内伤极重之人需要此物调理而已。而能解世间百毒,此言也有虚,它至少有三种毒不能解。一是唐门的‘忘形散’,二是灵毒教的‘招魂蚀魄粉’,还有就是江湖人称的‘杀人之王’,只听过它的名号,却并未见过有人使用此毒。而延年益寿此言自然是名副其实了。” 南宫明清听到了这三种毒药的名字,惊愕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来。心中颤颤道:“这‘杀人之王’到底是什么东西?”林美拍了拍南宫明清的肩膀,轻笑道:“不要怕,这只是江湖传闻,到底有没有还不知道呢?”南宫明清‘哦’了一声,接着道:“那我们开始采雪莲吧,不要再在此担搁了,不然身上会愈冷愈冷的。”“好,明清,你先暂且后退,我来采雪莲。”南宫明清却道:“这么危险,还是我来吧。”林美温柔道:“你轻功现在还不到家,况且我是做姐姐的,怎么让弟弟去冒险呢?”林美话音未落,纵身一跃已落到了对面的山崖上,然后从她腰间拔出了长剑,纵身向悬崖下跳去,长剑插入了山壁上。林美尽力向离她身子最近的一株雪莲靠近。还有三尺,二尺,一尺,三寸,二寸……就在将要触到那株雪莲的时候,突然... 第六章 君为水儿我为鱼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了一声奇异的鸣叫,不知是何物。只知道是一只白色的大鸟,那大鸟疾速飞向林美,俯身向下,翩动翅膀,打向正在采摘雪莲的林美。林美愣了愣神,她没想到在她采雪莲的时候,会有一只大鸟飞来。心想道:“此鸟不会是在此地守护雪莲的神鸟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没有办法,只有硬来了。” 林美举掌与那白色大鸟的翅膀对了一掌,那大鸟被林美的掌力振开,而林美也险些,掉下山崖。南宫明清在峰上担心道:“姐姐,你没事吧。”“我没事。”“那这个白色大鸟为什么攻击你?”南宫明清疑道。“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守护雪莲的神鸟。”南宫明清‘哦’了一声,然后拔出短剑,开始在那峰上手足舞蹈起来,以为了引起那白色大鸟的注意。可是那大鸟一眼都没在南宫明清身上停留,又向林美冲去。林美心道:“如果一直这样,迟早要被它冲下悬崖,不如先回峰顶,将先这只大鸟打退再去采摘雪莲也不迟。”正心想中,纵身一跃,欲回峰上。这时那大鸟与林美的身躯已是很近,它俯身向下的翅膀与林美仅有一尺之近,就在林美双足将要落地之时,那大鸟振动双翼,一顿狂扇。由于林美双足尚未落地,那大鸟翅膀的风力竟如此巨大,一下子把林美扇落悬崖。 南宫明清连忙跑到悬崖边,叫道:“林姐姐,林姐姐。”那大鸟看了看南宫明清,然后伫立那儿一动不动。南宫明清见这悬崖如此之深,又是冰雪之山,这摔下去定然没命。于是,他鼻子一酸,竟大哭起来。一会儿,他站立起身,看见了那只一动不动的大鸟。南宫明清对着那只白色大鸟恨恨地道:“都怪你,害死了我的林姐姐,畜生,拿命来吧。”南宫明清拔下腰中短剑,向那白色大鸟疾冲而去,那白色大鸟见南宫明清来势凶凶,竟也知道自行躲开,振翼高飞,向蓝天冲去。南宫明清本来也想施展轻功,去追那只白色大鸟的,但又恐稍有不慎,落下山崖,就迟迟没有动手,只得怔怔地望着那只大鸟。而那白色大鸟在空中盘旋二圈后,觉得南宫明清没有再采摘雪莲的意图,竟张开翅膀,自行飞走了。 南宫明清只得一个人在峰顶上发呆,眼泪不住的往下流。一会儿又走近悬崖边,往下看去,只见那悬崖深有千丈,纵然是轻功绝顶之人掉下去也是粉身碎骨。南宫明清又默默站了一会儿,然后往悬崖下望去,仰天长道:“林姐姐,既然天不怜红颜,让你香消玉殒,那么我南宫明清又岂能苟存于世,我说过的,我们要在一起一生一世,如今你先行一步,那么弟弟随后就到。”说罢,南宫明清深深吸了一囗气,又向前走了一步,已仿佛置身于云层之中。南宫明清想到与林美过往的种种,想到当年在扬州的快乐时光,想到近几日来的相处,心中不是滋味,又喜又悲。就在南宫明清身子准备往下倾之际,一个念头忽然萌生在他的脑海。‘林姐姐,就这样走了吗?’南宫明清自问自道。‘或许,她还尚在人间呢?’南宫明清突然心生出一丝希望。‘不如,我先下去寻找,如真找不到,再陪她走也不迟。’南宫明清有了这个念头之后,便准备下山寻找林美,心中默念:“希望姐姐你不要出什么事,一定要好好的。”他不敢再想别的了,因为他知道落入此崖,必然是九死一生。 南宫明清一步一步往回走,也不顾地滑,只管向下狂奔。此时雪也未停,寒风依旧,有些雪都是被冻成了极厚的寒冰。南宫明清苍茫的脸上还透露着一丝希望。只不过这雪山地实在是极滑,南宫明清一不小心一步踏空,‘啊’的一声,整个人滚落山下去。南宫明清心道:“这老天爷也太可恶了吧,我此番境遇如此悲惨难过还让我摔倒。”他叹了一囗气,试着从地上跃起,只是滚落的速度太快,没等他发力,就撞到了下山坡的一个老树上了。身躯碰到那树的枝干,那树也被震了一下,树上霜雪大部分都被震落,些许落入了南宫明清的脖颈中。南宫明清痛的几声‘哎哟’,又忽觉脖中一凉,看了看那棵老树,气道:“就连你这棵老树也欺负我。”南宫明清顾不得再与这棵老树置气,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又向山下走去。 南宫明清虽找林美心切,可是经过这一次摔倒后,他也开始小心翼翼,再也不敢大意了,一步一步地下山,偶尔遇到极滑的坡路,他就拔出短剑,将其插进山壁,扶着短剑慢慢下山。 此时的林美正悬挂在一个山谷中的树上,她的衣衫被树枝撕破得凌落不堪,全身夹在树枝之间,动弹不得。本是如此极寒的天气,林美的衣服又撕破了些,直冻得她瑟瑟发抖。林美在心中默默道:“明清,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啊。”南宫明清慢慢走下山去,找寻方才林美的落崖之处,细细地前进,一处也不肯放过。“是这里?不,是那边吧。”南宫明清自言自语道。“对,是那边,就应该是那儿。”只见南宫明清小步轻跑向一处冰雪甚少的山谷,又自言道:“林姐姐应该就坠入这片山谷之中了吧。” 南宫明清仔细地四处寻找,看看有没有林美的踪迹。他踱步似的向前慢慢走去,一步,二步……“咦,这不是林姐姐的剑吗?”南宫明清看着不远处的一个发光物什。于是,南宫明清走近,细看去,不禁惊喜交加,大笑道:“这果然是姐姐的剑,看来姐姐就在此地不远处,姐姐,你一定要好好的,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南宫明清继续向前走去,慢慢地来到了这山谷深处,走了好久,还是不见有林美的踪迹,正在他有些犹豫是否还往前走的时候,忽然一阵熟悉的叫声传来。“明清,明清,我在这里。”“啊,林姐姐。”南宫明清惊道。南宫明清向东看去,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向悬挂林美的那棵树跑去。”到了树边,南宫明清关心地说道:“林姐姐,你没什么事吧,吓得我魂都飞了。”林美抿嘴一笑道:“傻瓜,姐姐这不是没事吗,还是好好的。”“嗯,嗯,只要姐姐没事就好,弟弟来帮你。”林美轻轻地“嗯”了一声。此时的林美已经虚弱到了极点,浑身冰凉,身体总在颤抖。南宫明清用璄桉三下五除二地把夹住林美的树枝砍掉了,伸出双臂,把林美从树上抱了下来,放在怀中。南宫明清一侧目,忽然看到林美的肩头的衣服已被树技挂滥,且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而肌肤都已被冻的发紫。南宫明清怜惜地抚摸了林美肩头已被冻得发紫的肌肤,心中一阵酸楚。林美感到到了南宫明清温暖的手,心中一暖,不相让他的手离开,却又想到,男女授受不亲,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心道:“我是个女儿家,怎么能这么不知羞呢?”于是,林美嗔道:“明清,你的手...”林美这话一出囗,把南宫明清一惊,自知对林美无礼了,脸上也不自然地一红,忙缩回了手,盖住了林美的肌肤。而林美也把头埋在了南宫明清的怀里。 南宫明清抱着林美往山谷中央走去,想要为林美穿上那件冰雪蚕衣。就在南宫明清抱着林美,准备找个地方坐着之时,只听见雪上山‘轰’的一声,然后一大堆白色的冰雪从山上滚落下来。林美看到了眼前这番景象后,顿时花容失色,惊道:“明清,快走,是雪崩。”南宫明清正疑惑之时,听到林美的这番话,心中猛然一醒,抱起林美,向前疾速而去。可还没等南宫明清向前跑过一丈远,一阵铺天盖地的冰雪就把这二人盖下。而那冰雪之势稍未减弱,直向远方冲去。南宫明清与林美被那大雪盖在了地上后,身上如负了千斤重的重担,林美在南宫明清的怀中还好些,南宫明清真是有苦说不出了。南宫明清想要振开这冰雪,却始终是动弹不得,只在大雪中留下一点印痕而已。 南宫明清在心里暗暗叫苦:这可如何是好,难道我等要命丧于此?南宫明清觉得身上的温度在快速的消逝,他闭了闭眼,心里平静如水,只想着:没想到我死也能抱着林姐姐,我们今日死也死在一块了,也不算有什么遗憾了。而林美在心里想道:“能够死在他的怀中,我也心甘不愿,希望来世我们还能相遇。” 二人就这样在黑暗的雪堆里待了一个时辰,二个时辰,四个时辰......直到第二天上午。如若不是两人体内都有浑厚的内力,恐怕早已葬身在这大雪之中,不过此时两人都已饥肠辘辘,渾身无力,又饿又冷。不过两人倒也从容,都很平静,南宫明清依旧抱着林美,林美依旧在南宫明清的怀中,两人都有已死之心,抱着以死之心在这里等死。南宫明清心想到:今世我们真是一对苦命的鸳鸯,只可惜到死我也没对林姐姐说声‘我爱你。’而林美却这样想到:能够死在他怀中我也心满意足了,我把我的心在五年前都交给了他,与他在一起的时光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如若来世再与他相遇,再度过那么一段时光,再让我死一次,我也愿意。 两人就这样想着,依偎着,谁也不知道谁心里的事,但都有如何如何念着对方的好,爱着对方的。此时已近正午,太阳高高在南方悬挂,山中的冰雪开始融化。只听得耳边有滴滴答答的馨音,南宫明清心意一动:莫不是太阳出来,冰雪融化了?想到这里,南宫明清心中生起一丝希望。他暗道:“如今尚有一丝生机,我千万不能放弃。”南宫明清紧了紧怀中的林美,浑身开始发力,想要振落身上的积雪,只见一点,一点的雪往下落,也有的慢慢融化成了水珠,流到山下,南宫明清慢慢地感觉到如释重负,又过了一会儿,再次努力发功,一下子向雪堆中冲天而起,落在了平地上。 南宫明清尚未落地,囗中就大喜道:“姐姐,姐姐,我们总算得救了。”可待南宫明清抱着林美落地以后,南宫明清还是听不到林美的声音。于是,他低下头往怀中看去,只见怀中的林美已然晕了过去。原来林美衣服被挂滥后,就冻得有些麻木了,再加上这一夜又冷又饿,便冻得晕了过去。而南宫明清在炎龙火山待了两年有余,身体吸收了大量的纯阳,身体早已变成了至阳之体,所以不畏任何严寒,自然也就不怕这冰雪之冻了。此时的南宫明清只是腹中有些饥饿之外,并无其他任何异恙。 南宫明清轻轻晃了晃怀中的林美,叫道:“林姐姐,林姐姐,你别睡啊,醒醒啊,醒醒。”而怀中的林美却毫无动静,依旧是那种熟睡的姿态。南宫明清无奈,只得举起右手,向林美体内灌输真气,不一会儿,只见林美搭在地上的右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南宫明清大喜,忙又向林美体内疯狂输入真气。大约半柱香时间,林美终于悠悠转醒。林美一双美目一眨一眨,自是困酐娇眼,欲开还闭。南宫明清惊喜道:“林姐姐,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说着,一直猛烈的摇晃着林美的身体。林美嗔笑道:“我快要被你给晃死了,你再摇,就别指望我给醒了。”南宫明清心中一惊,连忙松开正在摇晃林美肩头的双手。林美柔声道:“明清,你方才是不是向我体内输入真气了。”南宫明清深情的看了一眼林美,没有说话。只见林美眼角湿润,一行清泪流了下来。南宫明清安慰林美道:“不要哭,姐姐,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就像五年前我们在扬州那个小木屋里,最后出来时,你也是喜极而泣呢”林美婉转一笑:“都这么久了,没想到你还记得那么清楚?”南宫明清正色道:“姐姐的每一句话,每一次笑,每一个眼神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林美“嗯”了一声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轻轻地说道:“你的一切我也都记得,从来不敢忘,与你发生的一切,我都会用心去记下,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里,我日日夜夜都会思念你。”说到此时,林美几乎有些哽咽了。“我也是,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姐姐。”南宫明清忧伤道。说罢,擦了擦林美眼角的眼泪,并道:“好了,好了,姐姐我们不提这些伤心的事,你也不要哭了。”林美笑道:“我这是感动的泪。”林美说了这句话后,只见她头一转,竟又晕了过去。南宫明清心道:“这可如何是好,如果再输真气,恐怕我也坚持不了多么了。”就在南宫明清焦急万分之时,南宫明清忽然看到了林美的红唇,心道:“姐姐,不要怪明清无礼了,我也是迫不得已。”于是,南宫明清俯下身去,将自己的嘴唇印在了林美的红唇之上,用力往她唇里吹气,林美接触到南宫明清的嘴唇后,也用力吸允他的嘴唇,不一会儿,林美又醒了过来,看到如此一番景象,脸一下子红到了肘子根,两人四目相对,竟久久不能言语,还是林美先推开了南宫明清,并羞道:“你...你干什么?”南宫明清如梦方醒道:“对不起,姐姐,我也是为了救你,这才,才...”林美嗔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可是我醒了后你为什么还不将你的嘴唇挪开,真是羞死人了,你坏死了。”南宫明清见林美这个样子,真是美妙极了,姿态处处惹人怜爱,心中生出无限欢喜。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道:“还不是姐姐的嘴唇太诱入了,让人丢了魂,忘乎所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了。”林美又羞又气道:“你真是个无赖,总爱拿人家寻开心,不想理你了。”说罢,嘟起小嘴,将头扭向了一边,不再正对南宫明清。南宫明清被林美害羞的样子迷住了,他想没到林美平时那么清冷,也竟会有如此小女儿的心态。林美嘴上那么说,但是心中却是美滋滋的。 南宫明清见林美不理自己了,便笑道:“姐姐,你说,女孩子是不是都爱说反话,我听我娘说过,女人总是囗是心非的。”林美也不反驳他,“对,你说的都对,总行了吧。”林美说完,忽然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南宫明清忙道:“姐姐,你怎么了,没事吧。”林美忽然像没了意识一样,迷迷糊糊道:“我好渴,好想喝水。”林美说这句话时,声音已是微若可闻,极其虚弱。“林姐姐,你千万不能有事。”南宫明清在心里默念道。南宫明清望了望四周,只见积雪融化的差不多了,有许多水便可饮腹,想抱起林美,喂她点水。南宫明清试着站了一下,却又倒了下去。“糟糕,我体力也消耗过大,竟然不能移动半分,这可如何是好。”南宫明清一翻林美的左臂袖口,忽然在林美洁白无暇的玉臂上看到了一个疤痕,然后想到了五年前在扬州那个小木屋时场景。随即,南宫明清心念一动,拔起腰间的璄桉,向自己的左腕割去,只见点点鲜血溢出,南宫明清分开林美干燥的唇瓣,将鲜血一点一点地滴起了林美的嘴唇中,一滴,两滴,三滴...谁也不知道滴了多少下,一柱香左右后,南宫明清只觉得身体一阵虚弱,竟趴在了林美的身上。“不行,我要振作。”南宫明清自己告诉自己。他坐直了身子,从身上撕下了一块布衣,包扎好自己的伤囗,然后紧紧地抱着林美,望着她的脸庞,静静地等着林美转醒。林美在梦中仿佛感觉到了一股腥味在自己的嘴边,自己的舌头也不停的在舔弄,忽然那腥味没了,便一下子醒了过来。 林美看了看南宫明清左腕包扎的伤囗,自己唇边残留的血迹,以及方才在梦中的一切。凄然道:“明清,你...你”南宫明清轻柔道:“姐姐,不要再说话了,现在你很虚弱。”“好好,姐姐不说话了,你也别说了,你更累的。”林美这话说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竟大哭了起来,囗中道:“明清,姐姐谢谢你,谢谢你的恩情,竟为姐姐付出了这么多,竟然用你的血为姐姐续命。”“姐姐,你别这么说,当年在扬州你让我咬你的左臂,省得我饿,至今我依旧历历在目,那时我们都那么小,你就那么做了,如今事隔多年,弟弟岂能不知恩图报。”说罢,南宫明清掀开了林美的左袖。又道:“姐姐,这个疤痕你还记得吗?”林美没有说话,怔怔地望着南宫明清,一把紧紧地抱住了他。南宫明清轻轻拍着林美的肩膀道:“好了,姐姐不要哭了。我早在那个小木屋时就已下了决心。你的生命就是我的一切,你若不开心,我就痛苦。我这一生一世注定逃脱不了遇见你,我想要与你相守到永远。我需要你,你是水儿,我就是那水儿的鱼,你一直养活着我,我一直都在靠你呼吸。”林美脸色一正,忽然坚毅道:“从此以后,我们就相濡以沫,有我一囗水喝,就有你一囗水喝。我们的血就在方才融合到了一块,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同一个人,同一颗心,你去哪儿,我就去哪,我们永不分离。”“好,今生今世,永不分离。” 第七章 永不分离天山记 “姐姐,我爱你,这三个字一直都想对你说,只是由于羞涩不敢说而已。”南宫明清红着脸低声说道。林美听到此话后,双目一眨一眨,又似有眼泪欲流出,轻柔道:“明清,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的这一句话等了好久了,一直以来你都不肯跟我说。今天我终于...终于听到了,我真的好感动啊。”此时的林美就如一朵洁白的莲花,在南宫明清的怀中,悄悄绽放。她自是一身白衣,清丽无双。又望向天空,只见天空与雪山融为一色都是那么的洁白。南宫明清又抱着林美良久,两人一起看着这天山的景色,忽然他似想起了什么,忙道:“林姐姐,我们不可再在此地拖延,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嗯。”林美应了一声,便搂着南宫明清的腰,然后用力试着是否能够站起。“姐姐,你别站起了,让弟弟抱着你。”南宫明清心疼道。“你还能行吗?”林美担扰道。南宫明清轻轻一笑道:“没事,弟弟还行。”说罢,抱起了林美,向雪山外走去。 “对了,我们不能就这样走了,还有雪莲呢?雪莲还没采到呢?”林美急道。南宫明清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对啊,我怎么把雪莲的事给忘了,不过以我们现在的体力是不能再上峰顶了,就算能够上得了峰顶,还有那只大鸟呢,我们又该如果对付它呢?”“那怎么办?”林美问道。“这样吧,姐姐,我们先在天山边找个地方歇息会,休养休养,然后再上天山。”“事到如此,也只有这样了。”林美无奈道。南宫明清抱着林美一步一步地向天山外走去,每走一步,南宫明清就觉得力不从心,但他始终坚持了下来,本来很近的路程,却被他走了有半个时辰。“总算走出雪山了。”南宫明清一声惊呼。林美嫣然一笑,说道:“弟弟,你累不累?”南宫明清对其付之一笑,说道:“我不累,现在已经脱离雪地了,走着很轻松了。”“嗯,你慢点。”林美柔声道。“我会小心的。”南宫明清小声道。 两人继续向前走去,来到了一处树林。南宫明清将林美放下倚在树上,自己则盘膝坐下,开始运功调息。林美则依偎在南宫明清的身边,为他擦试脸颊上的汗水。南宫明清一运息,觉得曾经在体内的那股真气,又似乎在流转,但自己却总是捕捉不到它,像是在与自己捉迷藏一般,但那股真气却似在帮助自己,帮他恢复自身的体力,只见南宫明清的身上像是被笼罩了一层白雾,南宫明清的身体在快速旋转着,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变越轻,到了一种可在空中飞腾的感觉。轻盈感在南宫明清的身体内四处充盈,不一会儿,南宫明清便觉得自己体力充沛,恢复到了自己的最佳状态。林美在一旁看得有些呆了,痴道:“明清,你怎么有那么深厚的内力,我竟然不知道。”南宫明清笑道:“姐姐,我不是有意瞒你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体内怎么会有这一股内力的。”南宫明清无奈道。“这怎么可能呢?你自己的体内,难道你自己不知道?”林美疑道。“真的,姐姐,我不骗你。”南宫明清辩解道。于是,他将二年前在北京皇宫的所遇给林美讲了一遍。林美听完,莞尔一笑道:“弟弟,你一定是福缘深厚,才获得了如此高深的武功,姐姐真是替你高兴啊!”“多谢姐姐。”南宫明清也笑道。 “姐姐,来让我给你输些真气吧。”说罢,南宫明清转过身来,将双掌贴在了林美的后背上,一股股气体从南宫明清的双臂流向林美。林美只觉得身体为之一振,忽然有了许多力气,不似方才那么困倦,总是想要睡觉的感觉了。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南宫明清见林美脸色转正了许多,便问道:“姐姐,你好些了吗?”“嗯,好多了,你快松手吧。”林美柔声道。南宫明清收了双掌,然后转到林美的对面,看着林美的脸。“你看我干什么?”林美笑道。“我只是看看你的脸色,变得红润了没有。”南宫明清解释道。“那你也看了,我的脸色已经恢复,这样总可以了吧。”林美嗔道。“可以了,可以了,一切但凭姐姐作主。”南宫明清对着林美笑道。 林美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南宫明清又将目光落在了林美的肩头,看到了林美的肩衣被划滥,便心疼道:“姐姐,快,把冰雪蚕衣穿上。”“不穿,我好好的,为什么要穿它?”林美嘟嘴道。南宫明清急道:“你什么好好的,你看你的右肩衣服都滥了,快点,快点,乖孩子,快穿上吧。”“你说谁乖孩子呢?”林美朝南宫明清挥舞着粉拳。南宫明清忙陪笑道:“姐姐,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你快点穿上吧。”“要我穿冰雪蚕衣也可以,只不过是你给我穿。”林美撒娇道。“行,你让我给你穿,我就给你穿。”说罢,林美从袖中取出那件冰雪蚕衣,将它完全展开,然后向林美披去,南宫明清先将林美的左袖穿上,又穿了后背,最后又穿了右袖。“好了吧,我的姐姐,这下你满意了吧。”南宫明清笑嘻嘻道。“满意了,你挺会服侍人的。”林美也笑道。 南宫明清忽然低下头,看了看地上的影子,又看了看太阳,对林美道:“太阳又快要落山了,我们先吃点东西,然后再上雪山,这次一定要把雪莲采摘到手。”“嗯,听你的。”林美望向南宫明清,轻声道。南宫明清笑道:“不知道姐姐想吃什么,你是否还记得五年前在扬州我给姐姐烤的烤鱼吗?”“记得,你烤的鱼那么好吃,我怎么会忘了呢?”林美撇嘴道。“那姐姐你还想吃吗?”南宫明清问道。“当然想了,怎么,你还要给我烤吗?”林美问道。“我当然想给姐姐烤了,可是,这里并没有鱼呀!”南宫明清苦笑道。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不吃了,等我们再上了雪山,拿到雪莲再说吧。”林美道。“那姐姐办得住吗?”南宫明清惊道。“如果实在不行,那我们就吃一片天山雪莲呀。”林美淡淡道。“吃一片雪莲?”南宫明清疑道。“对啊?”“吃一片雪莲有什么用?”南宫明清怀疑道。“平常人吃一片可以雪莲可以一日不吃任何东西,而像我们这些习武之人,吃一片雪莲至少得三天可以不吃东西。”林美解释道。“真的假的?”南宫明清还是有些怀疑。“你一会儿试试不就知道了吗?”林美道。“好,那我一会儿采了雪莲,先吃一片试试。”“好了,我们赶快上山吧,再磨蹭,天就要黑了。”林美略急道。“走,上山。”南宫明清牵起了林美的手。林美脸上一红,本想拒绝南宫明清,却发现自己的手竟被他死死地攥在手中,想要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了,于是索性就不挣脱了,随他了。 二人沿第一次上山的路,原路返回,一步一步地往雪山峰顶走去。不一会儿,两人便到了雪山半山腰。两人携手又来到了第一次所遇到的那个山洞,只见那个山洞洞囗被昨日那雪崩,封住了大半。看到此景,南宫明清急道:“姐姐,昨日赠我冰雪蚕衣的那位前辈不会有事吧,他是不是还在里面?我们要不要救他?”林美却笑着安慰他道:“那位老前辈,武功之高实属我生平所见,可称当世武功佼佼者,纵然他在里面,那冰雪也耐何不了他,他早也该出来了。”“也是。”南宫明清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姐姐,你说当世谁的武功最高?”南宫明清一脸好奇地问。“不能说谁的武功最高,因为他们也没真正比试过,要说武功最高的几位,也就是昨日那位老前辈,还有剑圣隋剑衣,灵毒教教主谷一毒,武当派掌门长松子,别的我就不知道了,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这武林当中,不知隐藏了多少世外高人。”南宫明清笑道:“希望姐姐日后也能成为名震江湖的女侠客。”“借你吉言了。”林美抿嘴一笑道。 又约过了一个时辰,两人终于又来到了雪山峰顶。南宫明清道:“不知道那只白色大鸟还在不在?”林美道:“就算它在,我们还是要把雪莲采回去的。”“嗯,我听姐姐的。”南宫明清坚定地道。两人携手一同向对面山崖走过,上次南宫明清看到的天山雪莲现在还依稀可见。南宫明清道:“姐姐,这次我来吧,你先歇息会。”林美‘嗯’了一声,也并没有拒绝。闪开身子,让南宫明清走向崖边,南宫明清身姿敏捷,轻轻一跃,便跃到了对面的悬崖之上。而林美在山崖四处不停的看着,以防那只白色大鸟再次出现。可是自始至终,林美都没有见到那只大鸟的影子,而南宫明清迅速地采了两颗雪莲,便返回了崖上,然后又一跃,回到了林美的身旁。 “姐姐看,雪莲。”南宫明清对林美笑道。林美也笑道:“这次采到雪莲是你的功劳,回去我一定会跟我师父说一下的。”“姐姐,区区小事,哪有什么功劳不功劳的。对了,你不是说这天山雪莲能吃的吗?那我先尝一片试试。”林美笑道:“好,好,先让你尝一片试试。”说罢,林美伸出她的纤纤玉指,将天山的雪莲的花瓣轻轻拈下了一片,然后递到南宫明清嘴边。南宫明清用唇轻轻含住了天山雪莲。一股清香,冰凉之感瞬间传遍南宫明清全身。南宫明清情不自禁道:“这天山雪莲还真是名不虚传,今日能够一尝,还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哪。”林美笑道:“这回知道姐姐没骗你了吧。”南宫明清却道:“姐姐什么时候骗我了,我从来没有说过姐姐骗我。”“好吧,好吧,你说的都对。”林美无奈道。“本来就是嘛。” “别贫了,这次我们赶快下山了,此地不是久留的地方。”林美担扰道。“我听姐姐的,既然如此,我们就下山吧。”林美从南宫明清手中接过天山雪莲,然后向前走去。下山途中,只听得南宫明清疑道:“姐姐,为什么这一次没有遇到那只白色大鸟?”“没有遇到还不好啊。”林美咯咯笑道。“当然好了,只是挺奇怪的,哪只大鸟跑哪儿去了。”南宫明清满脸疑容道。“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它把我打落山崖,觉得我们不会再采摘雪莲了,所以就飞去了。”林美解释道。“应该是这样吧。”南宫明清道。“不管了,既然采得了雪莲,我们就算大功告成了,回去也好向你师父交差了。”南宫明清对林美笑道。林美‘嗯’了一声。低着头,扶着山壁,牵着南宫明清的左手,一步一步地缓慢下山。 此时雪山天气已然睛好,睛空万里,天空格外湛蓝,白雪异常纯洁,时时还能听到放牧人的高唱,在远处的草原上也可以隐隐约约看到一些牛羊。此景此情,林美忍不住赞叹了一声,“真是好美啊!”南宫明清笑道:“此处没有世俗的争斗,没有权利,欲望,真的是挺美好的。”正说话间,不知不觉二人已经下得了雪山。 南宫明清道:“林姐姐,我们就这么回去了吗?不在这儿再待一段时间吗?”林美笑道:“在这儿又没什么事,干嘛要待在这儿啊?”“说的也是,不过这里好美呀,我一时还真是舍不得离开。”南宫明清道。“那既然如此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好了,我要走了。”林美装作一副要走的样子。“好吧,好吧,姐姐,我和你一起走。”南宫明清急道。林美被他的样子逗乐了,不禁嫣一笑。南宫明清看到林美笑了,心里也是美滋滋的。便要牵起林美的手,两人一同回扬州。林美见南宫明清想要牵自己的手,脸上忽然闪过一丝红晕,格外娇羞,从南宫明清的手里挣脱了起来。“姐姐的手好滑,像鱼儿一般,也像丝绸一般让人都抓不住。”南宫明清无奈道。林美俏皮地说道:“我就不让你抓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两人正说着笑着,忽然眼前疾奔而来三匹骏马,顿时尘土飞扬。而在这一行人之后,又跟来几匹马。两人看情况不对,急忙躲在了路边的草丛中。前面那几匹马不知是何缘故,个个囗吐白沫,纷纷倒地身亡。这时,后面几匹马的人见状,也纷纷下马。南宫明清在草丛中见这些人的穿束,大感诧异,他们的装束甚是古老,且额头上留有一小绺,像一个小桃子。南宫明清向一旁的林美问道:“林姐姐,你可见过这种打扮?”林美道:“他们的打扮十分奇怪,我也没有见过,只是听师父提起过,他们的装束像是前朝元人贵族的穿戴。”南宫明清‘哦’了一声。这时听到后面为首一人道:“你们跑不了了,还是乖乖地跟我们回去吧。”前面其中一人道:“奇特木,既然我们栽在了你的手中,就杀了我们吧,不用那么多的废话。”林美向这个说话之人望去,只见此人是个年轻男子,头戴虎帽子,身穿狐皮貂衣,英俊不凡。“温希英儿,如果你把王戒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那个名叫奇特木的中年男子说道。“什么王戒,我不知道。”温希英儿说道。“你不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父王生前一定是把那戒指交与了你,快把它交出来吧。我可以饶你不死。”奇特木道。温希英儿忽然听到自己的父王,眼泪立时就流了下来,恨声道:“奇特木,都是你这个浑蛋,为了当王,不择手段,杀害我族人。我发誓,就算我死,我也不会王戒交给你的。”奇特木一听此话,脸色立刻变了。厉声道:“你这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你们几个把他们绑了,带回去好好审问。”“是。”从奇特木身旁出来四个人,来到温希英儿面前。这时温希英儿仰天长笑道:“就凭你们,尽管来吧。” 那四人上前一步,伸手向温希英儿抓去。只见温希英儿猛向后退了二步,四人一抓落了空。“哥哥,小心。”温希英儿身边的一名女子惊呼道。南宫明清向这名女子望去,只见这名女子年纪不大,似与南宫明清年龄相仿。但她容貌极美,是南宫明清从来没见过的那种美,她带着一种草原的气息,高鼻梁,一双绿色大眼睛不停地转动,有一种异国风情之美。她身旁站着一个小丫头,像是她的侍卫,也是绮丽可人。那少女话音刚落,只见那四人中一人的匕首已经来到温希英儿胸前,在温希英儿的衣服上划了一道裂痕。那少女和身边的小丫头不禁失声惊呼。南宫明清在心里暗气道:“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林美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一双美目紧紧盯着他。南宫明清小声道:“姐姐,我去救救他们吧。”“不急,现在形势尚未分明。”林美谨慎道。“可是听他们对话,那几个人真的不像是什么好人。”听了此话,林美略微沉吟了一下,轻柔道:“再等等吧。” 温希英儿一声虎啸,与四人中的一人对了一拳,那人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剩下三人不顾那一人,连忙向温希英儿攻来。说此时那时快,温希英儿一个箭步,冲到方才使用匕首攻击他的那个人身前,朝着他的胸囗打了一拳,那人狡不及防,左右手连忙护胸,温希英儿迅速将他手中的匕首抢了过来。这时他只觉背后一痛中了一拳,于是便怒吼一声,转过身来,将匕首向攻击他的那人刺去,那人来不及闪躲,正中心脏,一下子倒在地上,当时毙命。剩下三人看到已倒下的一人,顿时大惊失色。不敢再上前。这时忽然听到,对面的奇特木高呼道:“快,抓住那个小丫头,不要让她跑了。”听到此话,说此时,那时快,三人中的一人迅速向那名少女抓去,那少女惊了一声,向后退了二步,但她很显然不会武功,惊叫一声,被那人抓住了左臂。温希英儿听到那少女的叫声,回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妹妹被那人抓在手中,惊呼道:“浑蛋,有什么事冲着我来,放过我妹妹。”奇特木哈哈笑了几声后,一脸奸相道:“还是这招管用,你想好了,如果你不告诉我王戒的下落,那么你这位妹妹的性命可就不保了。”“你威胁我。”温希英儿咬牙道。“对啊,我就威胁你了,你能怎么样?”奇特木阴笑道。“卑鄙。”草丛里的南宫明清忍不住说了声。只听得被抓住的那名少女道:“哥哥,不要管我,你千万不要说出王戒的下落。”“沐儿,我...”温希英儿颤声道。“怎么样,想好了吗?”奇特木不耐烦道。 奇特木话音刚落,只听见一声‘卑鄙’,只见林间跃出二人,便是那南宫明清与林美。“什么人?”奇特木惊叫道。“路见不平,只是过路人而已。”南宫明清冷漠道。“中原人。”奇特木望着两人的穿戴,疑道。“不错,我们是中原人不假,你们又是何人?”南宫明清疑道。只听见奇特木哈哈一笑道:“世人现只知中原有明一朝,乃早不知还有我们一脉了。我们乃是大元贵族后裔,二百多年前,先祖因为战乱,被迫来到天山,未曾想今日还能遇到这中原人。” 第八章 谁知佳人醋意浓 林美心道:“我果然没有猜错,他们果然是元人后裔。”正在林美思索间,只见南宫明清一个急跃已到那少女身边,用力一扯,竟把那少女抱在了怀中,那人还没反应过来,一失神间,看到自己手中的小姑娘被他人救走,连忙打向南宫明清,南宫明清一手拦腰抱着那少女,一手与那人对了一掌。那人只觉得身躯一震,他没想到南宫明清小小年纪,岂有如此力气,不得不向后退了几步,以缓冲南宫明清的掌力。 那少女呆呆地望着正抱着自己的南宫明清,南宫明清也看着她的一双大眼睛,四目相对,还是南宫明清先将脸扭向了一边,因为那少女的眼睛,清澈如水,天真无邪,真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南宫明清大声道:“如今这位姑娘已在我手,你们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奇特木怒道:“你们这些中原人二百年前将我们赶回大漠,欺压我们的还不够吗?如今又来管我们的闲事。”林美平静道:“你可能只知道大明灭了元朝,或许你并知道元灭南宋吧,你们蒙古人不知道杀了我们多少汉人,奴役我们先祖,这些你怎么不说?”林美的声音比较低沉却如此有力,仿佛穿透了整了林子,到达每一个角落,一时,奇特木竟说不出话来。南宫明清冷冷道:“你们还不滚吗?自认为是我们的对手吗?”“哼,我们走,不过,我们不会就此罢休的,走着瞧。”奇特木说罢,连忙向几人招手,示意离开。南宫明清冷笑道:“走着瞧就走着瞧,难道我们还怕你不成。”“奇特木,你不要走,还我父王命来。”温希英儿一声怒吼,向奇特木冲去。忽然,他只觉得被一只纤软但却有力的手抓住了肩膀,只听得一句温柔地声音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你强大之后,再报仇也不迟。”温希英儿一回头,看到了背后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林美,不由得愣了一下,呆呆地点了一下头。林美微笑道:“这不就行了。” 那在南宫明清怀中的少女轻轻道:“谢谢你,救了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南宫明清笑道:“没事,我看他们不像是什么好人,他们欺负你一个小女孩,我一定会救你了。”那少女低下了头,细若蚊声的‘嗯’了一声。忽然发现自己还在南宫明清的怀中,脸上不禁一红,一朵红花出现在两颊上,忙道:“你...你的手臂。”这时南宫明清才如梦方醒,也忙道:“对不起,姑娘,你身上实在是太香了,腰肢也很软,我都陶醉了,忘了松开了,请束在下无礼。”“可是,你现在还是没有松嘛。”那少女又气又羞道。“好,好...不,现在,我马上松。”弄得南宫明清有些语无伦次了。“恩人,你叫什么名字啊?”那少女低头问道。“我叫南宫明清,你呢。”“原来是南宫哥哥啊!”那少女莞尔一笑。“那你呢?”南宫明清问道。“我叫温希沐儿,那是我哥哥,他叫温希英儿,你也可以叫我温沐,或者沐儿。”那少女笑道。“你的名字真好听。”南宫明清笑道。“谢谢南宫哥哥。”那少女低着头不好意思道。“那么以后我就叫你沐儿妹妹吧。”南宫明清温柔地笑道。“好啊,我又多了一个哥哥。”温沐笑道。 两人正说笑着,只见温希英儿走了过来。向着南宫明清,扑通一跪,并道:“多谢恩人。”温希沐儿与那个小丫头见哥哥跪了下去,自己也忙跪了下去。南宫明清连忙扶起他们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路见不平,救你们应该的,快快请起吧。”“让我们起来也可以,但恩人一定要受我们三拜。”温希英儿坚定地说道。“不...不了,真的不用了。”南宫明清拜手忙道。“如果恩人不同意,那我们就跪在这里不起来了。”“这...这怎么行呢?”南宫明清急道。他看了看三人,又看了看林美,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林美望了南宫明清一眼,轻轻道:“既然他们三人如此感恩,你就受下吧。”林美话音刚落,三人就在地上连着磕了三个头。南宫明清连忙扶起三人,“快起来,起来吧。”“多谢恩人。”两人齐声道。 “不知恩人从哪里来?”温希英儿问道。“我们是从南京而来。”林美道。温希英儿‘哦’了一声。“不知二位恩人所来何事?”“哦,是这样的,来这天山采朵雪莲而已。”南宫明清答道。“不知恩人已经采到?”“方才我们二人刚从天山下来,采得雪莲,正欲回去,恰恰遇上了你们之事,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能否与我们说说?”南宫明清道。“此事说来话长,那奇特木本是我们沙城国的一个将军,后来权利欲膨胀,便阴谋造反,害死了我父王,还想要得到王戒,而我们兄妹二人费尽千辛万苦从沙城国逃出来,可还是被他们追上了。”温希英儿道。“不知那王戒是何物,又有何用处,致使那奇特木如此重视?”南宫明清疑道。“想必那王戒是一种象征吧。”林美接道。温希英儿看了林美一眼,笑道:“恩人所说一点不错,这王戒乃历代国王所有,是一种权利的象征,沙城国早有这样一种说法,若想当沙城国的国王必须要拥有王戒。”“原来是这样。”南宫明清若有所思道。“那你们二人有什么打算。”林美问道。“我们本想回到沙城,可转念一想那奇特木一定会在回沙城的路上等着我们呢。”温希英儿道。“早知道刚才不放他们走了。”南宫明清道。“不...恩人,我们要靠我们自己来为父王报仇,这样我们才能心安。”温希英儿一脸坚定道。“这样,我们两人护送你回沙城,然后你们再想办法报仇这样如何。”林美道。“这样再好不过,不过又要麻烦恩人了。”温希英儿一脸苦色道。“没事,帮人帮到底,关佛送到西。”南宫明清笑道。 “多谢恩人。”说罢,三人又向南宫明清与林美拜了一拜。“不必多礼,那我们走吧。”南宫明清笑道。“是,我前面为恩人带路。”五人跨上了马,按照温希英儿所指的方向奔去。走了约有半个时辰,忽然前面似有马蹄声与呼喊声传来,烟尘滚滚。走近一看,前面竟是一队军队,五人连忙住马。为首一人看到了坐在马背上的温希英儿,向后面打了一个手势连忙下马,跪在温希英儿马前道:“王子,我等救驾来迟,还请王子恕罪。”温希英儿连忙下马,并道:“殊刺将军,快快起来,你来的不迟,不尽啊,来的正好。”“让王子殿下受惊了。”那个叫殊刺的将军一抹脸上的眼泪,颤颤道。“我这不是没事吗?”温希英儿安慰他道。“对了,你在来时的路上遇到奇特木了吗?”温希英儿问道。“他个乱臣贼子已经被我们乱刀分尸了,他所率的部下,死的死,散的散,已经不成什么气候了。”那个叫殊刺的将军道。“这就好,这就好,父王的大仇也算是得报了。”温希英儿忽然哗地一声哭了出来。听到此话,连同温希沐儿以及那个小丫头众多将士都哭了出来。还是林美先打破了这种场面,林美道:“既然王子大仇得报,并且已然安全,那我们就不多送了,就此告辞,我们二人还要抓紧回南京的。” “这二位是?”殊刺刚才激动,这才留意到与温希英儿同行中还有两人与自己一行人完全不同穿束打扮的人。“只顾高兴的,忘了与你介绍了,这二位是我的救命恩人,方才就是他们二人在奇特木的手上救的我。”温希英儿笑道。“是这样,多谢二位恩人。二位恩人大恩无以为报,不如先到我沙城国,我大王必设宴款待,以表对二位恩人的谢意。”殊刺道。林美婉转一笑道:“真的不必了,我们还要赶着回南京呢?”这时温希英儿道:“我沙城国就在前方,距此处已不足十里,只需到那里稍作休息,要不了几个时辰,再说你们回南京也要在路北准备些东西吧,不如暂且到我们哪里,二位所需之物,我必替二位准备好。”“是啊,我哥哥说的挺有道理的。”温希沐儿也附和道。说罢,不自觉地看了南宫明清一眼。“既是如此,我们也不忍拒绝几位的美意,不过这事我要跟我弟弟商量一下。”林美笑道。“恩人弟弟是?”温希英儿疑道。“就是他了。”林美一拍南宫明清的肩膀笑道。“原来如此,没想到你们还是姐弟。”温希英儿不敢相信道。南宫明清笑道:“既然他人好意,岂能不给面子。”“那这么说,你是答应了?”温希沐儿一拍手道。南宫明清点了点头。“那我们即可动身吧。”温希英儿笑道。“好。”二人齐声答道。 天山附近虽有不少绿洲,不过也有许多沙漠,偶尔会路过空气潮湿的地方,也会有干旱的使人喘不过气的天气。一行人往北驰去,天气也愈来愈干燥,一会儿过了一个山,又过了一个山,不知道过了多少山头,终于来到一片绿洲。看到了这片绿洲后,众人开始放慢了行进速度。马背上,南宫明清悄悄对林美说:“这可奇了,方才路过那么干燥的天,没想到此处竟还藏有一片绿洲,真是意想不到。”林美也笑道:“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众人继续向前奔去,只见前面的草地中央有一座砖砌的城,南宫明清心想:这便是他们囗中所说的沙城国了。这时温希英儿向众人打了个手势,并喝道:“下马吧。”他率先下马,南宫明清与林美见此情景,也下了马。南宫明清道:“想必这座城便是王子所说的沙城了吧?”温希英儿道:“恩人所言极是,这便是沙城。”“可是这是一片绿洲,又怎么能说是沙城呢?”林美疑道。“是这样的,姑娘。先前这确是一个沙城,是古老的城址遗迹,后来我祖先在此地附近定居,慢慢地改善了此地的地貌与气候,但沙城之名也因叫习惯了,所以就一直没有改囗。”殊刺道。“原来如此。” 到了城门囗,只见城门紧闭,如临大敌一般,只见城墙上走出一人,望了望众军,大声喝道:“城下何人?”殊刺大声道:“是王子回来了,快快打开城门。”那城上人一听‘王子’二字,脸上一惊,细细向下望去,在找寻温希英儿,终于将目光落在了南宫明清一行人中,看到了温希英儿,确认殊刺所说无误,便大声道:“城下可是殊刺将军?”“正是本人。”殊刺大声道。“快快打开城门。”城上那人大声喝道。一声令下,城门缓缓打开,众军开始进城。殊刺,南宫明清,林美,温希英儿,温希沐儿等人走在前面,众军呈列队紧跟在后面。就在几人刚走进城门的一半时,忽然林美一声娇呼:小心。只见林美左手抓住了一支长箭,那箭直射向温希英儿。忽听到周围喊杀人震天。“不要乱,大家千万不要乱。”殊刺大声喝道。南宫明清忽然发现城里城外的军队疯狂似的涌了上来,顿时把殊刺的军队围得水泄不通。“不妙,我们被包围了,殊将军,现在可如何是好。”温希英儿急道。“王子,莫慌。”殊刺冷静道。他一边主持将士突围一边道:“二位恩人,你们武功较高,此处无人能及。我殊刺再求你们一件事。”林美与南宫明清齐道:“不知殊将军所说何事,我们二人倘若办到,一定竭力而为。”“既是如此,那就多谢二位了。我求二位恩人把王子和公主救出重围,不知可否。”殊刺急道。“这理所当然,我们自当保王子与公主周全。”南宫明清说罢,忽然看到一支枪刺向温希沐儿,忙用手接住那个长枪,一使力,那使枪之人便飞出五丈之远。“来,温沐妹妹,来上我的马。”南宫明清柔声道。那温希沐儿吓得花容失色,听到南宫明清的话便只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却毫无动作,南宫明清见她发呆,心想她一定是被吓住了,二话不说,伸出左手,将她揽入怀中,坐在了自己的马前。 温希沐儿‘啊’的一声,以为自己被对方抓住了,冷下心一看,自己竟坐在南宫明清的马上,被他抱在怀中,虽是害怕,脸上却还是有了几分红晕。“殊将军,敌人愈来愈多了,我们要快点突围。”一名将士对殊刺大声道。“我知道,这样,你抽出一小队掩护王子和公主突围。”殊刺急道。“不必这样。”忽然,只听林美在慌乱中说了这样一句话。“不知姑娘有何良策。”殊刺刚打落一名敌人,将头扭向林美道。“古人云:‘擒贼先擒王’,这样,你找几人好好保护王子,我去去就来。”林美镇定道。“姑娘莫非是......”殊刺疑道。“正是。”林美点了点头。于是,林美便施展轻功,来到了城墙之上。林美才上城墙,便被一群敌人围了上来。林美一招丹凤朝阳,剑气喷薄而出,便有几人倒在地上。众人见这姑娘年纪不大,但武功却是如此厉害,都心生怯意,不敢上前,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时,一个为首的军官从腰间拿出了佩剑,大声道:“谁要抓住了她,我便将她赏给他,另外还有五百黄金,升官三级。”听了此话,已有人想跃跃欲试。俗话说,众赏之下,必有勇夫。不一会儿,已有一人跃跃欲试,准备上前。林美见状,无奈摇了摇头,心道:“世人总是逃不过贪嗔,为了享受连自己的命也不顾了。”后面的人见前面已有人上前,便前赴后继的又涌了上来。林美一身白衣,早已被鲜血染红,平日里纯如仙子的她,此时也像变成了一个杀人狂魔。十人、二十人...渐渐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她身边倒下了,殷红的鲜血滴在地上,她的脸上,发上,身上,无一处不是鲜血,虽是清冷绝美,可是此时看她形状也是甚是可怖。终于没人再敢上前,只见林美一个箭步,沿着城墙,飞到那个军官面前,将剑挑了过去,那军官便是方才在城墙说话的军官。他没想到林美的身手竟是如此之快,还是失神之间,忽然发现林美的剑已经在其脖颈之间,一个冷不防,“啊”的叫一声直接从城墙之上掉了下来。林美见状,连忙从城上飞了下来,落在了那个军官身边。林美向那军官看去,只见他身边鲜血四溢,两眼瞪的极大,像是不敢置信,自己已然死去。 林美将剑指向他的脖颈,大声道:“不要打了,都听着,你们的将军已经被我杀了,现在放下武器,投降的还有一条活路,如果继续顽抗的,他就是你们的下场。”众人看了看已然气绝多时的军官,又看了看坐在马上的温希英儿,都在窃窃私语,犹豫不绝,拿不定主意。忽然人群中一人高声说道:“我们跟着造反,一定会是死罪的,如果放下武器,会饶了我们吗?“是啊,是啊,会饶了我们吗?”众人纷纷附和道。这时,林美将目光一转,看向了温希英儿和殊刺。殊刺会意,指着在马背上的温希英儿,郎声道:“这是我们新任的大王,大王说了,只要你们现在放下武器,他保证饶你们不死。”“大王,是真的吗?真的假的。”众人不敢相信道。殊刺将目光转向了温希英儿。只听温希英儿大声道:“只要现在放下武器的都还是我的兄弟,过往的一切既往不咎,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我是你们的大王,我说话算话,请你们相信我。”“他是大王没错,他说的话应该算数吧?”“想来应该是算数的。”众人依旧在小声议论着。忽然人群中一声高呼:“我相信大王,我放下武器,我投降。”他这一声不当紧,只听人群中接二连三说要放下武器投降的声音。不一会儿,再也没有说要与温希英儿作对了。 忽有一人,连跪带爬的来到温希英儿马前,痛苦流泣道:“大王,都怪我们不好,以前听信了奇特木那个浑蛋的话,跟大王作对,希望大王能不计前嫌,放过我们一马。”听到此话,温希英儿连忙下马,扶起那人,安慰道:“方才我已说了,往事既往不咎,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林美心道:“这人心怀倒是挺宽广。”“多谢大王。”那人大声道。众人听到此话,纷纷跪下道:“多谢大王,多谢大王。”顿时喊叫声音震天,场面极其壮观,声音久久不绝于耳。林美看到这样的场面,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囗气,便在人群中找寻南宫明清地身影。但眼前的场面却令林美极其生气,只见南宫明清与温希沐儿两人同坐于一马之上,南宫明清双手环着温希沐儿的腰肢,而她的身子还往后倾着,紧贴着南宫明清的胸膛。林美只得将头扭向别处,忽然南宫明清往林美这边一望,两人四目一对,南宫明清微微一笑,南宫明清发现林美的脸上依旧冷若冰霜,却隐隐之间透露出一丝不悦之色。而反观在马前坐着,轻轻依着南宫明清的温希沐儿却是一脸愉悦之色。南宫明清心道:“我是不是又哪里惹林姐姐不开心了,到底哪里?”他忽然想起温希沐儿还坐在自己的马上,心中暗暗叫苦:“怪我,怪我,太流连她的美色了。”于是,南宫明清对着温希沐儿轻轻道:“温沐妹妹,现在安全了,我们下马吧。”听了此话,只见温希沐儿脸上一红,嫣然一笑道:“好,下来吧,你把我腰搂得也有些疼了。”南宫明清见她害羞的样子,又眼波流转,双颊红若粉桃,顾目嫣然,心中不免一动,陶醉其中。“你怎么还不松手。”温希沐儿又急又气道。“‘啊’我这就松,下马吧。”南宫明清边说边扶着温希沐儿下马。林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眼神里不免露出一丝忧伤之色,囗中却轻轻‘哼’了一声。 这时,殊刺高声道:“众军进城吧。”“大王万岁,大王万岁。”之声拥着众人进城。南宫明清在人群中,一步一步走到林美身边,轻轻道:“姐姐,你方才生我的气了吗?”“哼,谁生你的气了,你这小子又在那里自作多情。”林美一脸不屑道。“那刚才我看你脸上怎么那么不开心?你不是生我气,还能是什么?”南宫明清一脸笑嘻嘻的道。林美道:“懒得理你。”南宫明清笑道:“姐姐,你一定要大度呀,方才情势危急,我才迫不及已让温沐妹妹坐我马前的。”“哼。”林美气呼呼地将脸扭向一边,不再搭理他。过了一会,林美又气道:“还温沐妹妹,叫的真亲热,方才看你抱着她那陶醉的样子,真是一刻也不舍得离开。是不是有了妹妹,就忘了姐姐,没想到你这小子是这么的喜新厌旧。”“我就说嘛,姐姐是吃醋了,一定是吃温沐妹妹的醋了。”南宫明清坏笑道。“我...我怎么会吃她的醋呢?”林美有些语无伦次。“那如果你不是吃温沐妹妹的醋,你怎么会如此生气呢?姐姐你就不要狡辩了。”南宫明清一脸无奈道。“你,你...你真是个浑蛋,左一句温沐妹妹,右一句温沐妹妹叫的真亲热。”林美气道。“好了,好了,我的好姐姐,我以后不会这样了,行不行,我求求你了。要不这样吧,我叫你美儿,美儿,怎么样?”南宫明清急道。林美听了此话,忽然轻笑了一声。“你笑了,是不是原谅我了。”南宫明清开心道。“还美儿,美儿,你这小子胆子这么大,竟然敢这样叫你姐姐,下次不准再叫了。”林美假装生气道,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南宫明清笑道:“我的胆子本来是很小的,但是为了姐姐,我的胆子就不得不变大了。我知道姐姐喜欢我叫你美儿,只是你心里不说罢了。”林美忽然脸上一红,心事被自己的心上人说穿了,便变得不好意思了。于是,她便剑起脸上笑容,平静道:“懒得跟你贫。” 到了城里,南宫明清特意留意一下这西北的城与江南的城到底有什么区别。只见这城里人烟稀少,不似江南那般繁华,而且街上叫卖的大多是瓜果之米的,与江南的叫卖十分不同。一行人穿过了曲折的街道,终于来到了王宫。 第九章 三千弱水许一瓢 南宫明清对林美小声说:“他们这里的王宫,真是简陋,跟我们大明的皇宫相比真是有天壤之比。”林美碰了南宫明清的左臂,沉声道:“小声点,别让他人听见了,再说了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比哪里的皇宫更富丽堂皇吗?”“哦,我知道了。”南宫明清无奈道。 到了王宫宫门,殊刺来到温希英儿身边,对着他的左耳小声道:“大王殿下,现在宫里被奇特木弄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恐怕我们这样进去不妥吧。”温希英儿想了想,沉吟道:“这样,你先安排下去,去找两间干净的房间,让两位恩人稍作歇息。然后再把宫里收拾收拾,随后宴请两位恩人。”“是。”殊刺随声应道。“两位恩人,旅途劳顿,请随我先到房间歇息一下,待大王稍后设宴再来感谢二位的大恩。”“多谢殊将军。”林美道。“不必客气,两位请随我来。”殊刺对南宫明清与林美说道。“有劳了。” 两人跟着殊刺来到了一处比较幽静的院子,来到房间跟前,推门而入,一副西域饰品眏入南宫明清与林美眼前,格具王族高雅与华丽之风格。殊刺道:“两位恩人,先在此处歇息会吧,这儿你们看还满意吧!”“不错,不错,这房间够雅致的了,有劳殊将军了。”林美笑道。“那你们先歇息会,我先去大王那里看看。”殊刺道。“那殊将军先去忙吧。”南宫明清,林美齐道。 殊刺转身走后,林美道:“明清,你看这屋子的装饰怎么样?”“我不懂什么装饰,只知道挺美的。”南宫明清笑道。“这西域建筑风格果然与我们中原是大相径庭。”林美叹道。“虽然不我懂什么欣赏,但我也知道西域与我们中原的建筑是各有千秋特色,各有各的好。对吧?”南宫明清对着林美说道。“当然了,就像有人喜欢江南的小巧玲珑,也有人喜欢江北的粗犷豪放。”林美道。“诶,出来有段时日了,不知道师父她老人家最近如何了?”林美忽然话锋一转。“姐姐,你想南京城了?”南宫明清怜惜道。“是啊,毕竟出来这么久了。”林美失神道。“姐姐,我更久了,我已经两年没回扬州了,没见娘亲了...”南宫明清话才说了一半,忽然想起林美是个孤儿,便不敢再说下去了。“怎么了?”林美见南宫明清脸上有些异祥。便抬头问道。“姐姐,我...我,我失言了,忘了你才是最久没见过你的爹娘的。”南宫明清一脸愧疚道。“没关系啊,你我姐弟二人,可以畅所欲言,不必在意的。”林美忽然婉转一笑道。“姐姐...”南宫明清轻唤了林美一声,便扑进了林美的怀抱,林美向自己怀中望去,只见此时的南宫明清已经是泪流满面。 王宫内,温希英儿与温希沐儿正对着他们父王的遗物怔怔发呆。温希英儿声音颤抖道:“父王,儿臣终于为你报仇了,终于夺回了王位,你看,现在王戒还在我的手上,我没有让你失望。”温希沐儿听到此话,又想起自己父王临终时的样子,不由得痛哭流涕,哭得简直是梨花带雨。温希英儿看到自己的妹妹大哭了起来,忽然鼻子一酸,也想要哭出来,但一想,算了吧,还是忍住吧!他拍着温希沐儿的肩膀轻声的安慰道。温希沐儿忽然转过身来,扑在温希英儿的怀里,囗中不时叫道:“哥哥...哥哥。”“好了,乖,沐儿,不哭了,不哭了。”温希英儿安慰道。“父王...父王...”温希沐儿凄凉道。“放心吧,父王,这世界上现在唯一的亲人就是我妹妹了,我知道你最放心不下的是她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大王...”门外的殊刺轻唤道。“什么事?”温希英儿轻轻推开肩上的温希沐儿。“王宫收拾的差不多了,可以在大殿设宴,宴请两位恩人了。”殊刺小声道。“我知道了,这事你先来安排吧,我随后就到。”“是,大王。” “沐儿,不要哭了,我们一起去大殿。”“嗯。”温希沐儿轻轻道。过了约一柱香时间,殊刺又回到了南宫明清与林美所在的房间。“殊将军。”林美抱拳道。殊刺还了一礼道。“两位恩人,已准备妥当,请随我去大殿。”“有劳了。”林美与南宫明清对视了一眼,两人紧跟殊刺后面,三人一同向大殿走去。 大殿之内,温希英儿坐立于正中,温希沐儿坐于侧旁,两人见南宫明清三人走进殿内,立即站立起身。“两位恩人,你们来了,快请坐。”温希英儿来到南宫明清与林美身边道。“大王,客气了。”林美笑道。温希沐儿看了一眼南宫明清后,发现南宫明清也在看着自己,瞬间将头扭向一边,脸上不禁红了起来。“坐吧,坐吧,随意,随意。”几人纷纷道。南宫明清在西边找个位置坐了下来,林美紧挨着南宫明清,殊刺见状,只好坐在了南宫明清的对面。 殊刺一个响指,一列穿白衣绸缎的女子端着食案往殿外陆续走了进来,将食案上的菜肴井然有序的摆放在桌子上,随后一个一个地又退了出去。温希英儿举起桌上的酒杯,对南宫明清与林美笑道:“这一杯我敬二位恩人,多谢救命之恩。我先干为敬。”语毕,温希英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南宫明清见这温希英儿如此豪爽,于是也举起手中酒杯,轻斟一囗,又猛然吃了一大囗,片刻之间,已饮了一大半,南宫明清轻摇杯中酒,只见杯中之酒所剩无几,又举起酒杯向温希英儿示意。而林美则举起一杯茶道:“小女子不胜酒力,只能以茶代酒了。”说罢,遮起袖子,将手中茶水也一饮而尽。“好,好,爽快。”殊刺笑道。说罢,自己也将手中的一杯酒一饮而尽。“沐儿,来,你也敬两位恩人一杯。”温希英儿笑道。“是,哥哥。”温希沐儿举起酒杯,看了南宫明清一眼,脸上又是一红,笑道:“小女敬哥哥,姐姐一杯。”南宫明清笑道:“温沐妹妹,你端起了酒杯,你能饮酒么?你看我姐姐都不...”南宫明清话未说完,林美便打断了他的话。“温沐妹子是蒙古族人,向来豪爽,喝一点点酒是没什么事的。”“是这样吗?”南宫明清疑道。“姐姐说的很对,我可以喝酒呀。”说罢,又低下了头,端起了酒杯向两人敬去。“那好吧,温沐妹妹,多谢你了。”南宫明清话音方落,手中杯子一举,一半落入喉中,然后放下酒杯,向温希沐儿望去。只见那温希沐儿已把酒杯放下,用衣袖正在擦试嘴边的酒水,通红的小脸与一身绿衣相互映衬,略有醉态,妩媚与清丽也在此时交融在了一起,别有一番风情,竟看得南宫明清有些呆了。而林美却意外地端起了酒杯,将杯中之酒轻轻斟了一囗,放了下来。“咦,姐姐你不是不能喝酒吗?”南宫明清疑道。“我看到温沐妹妹开心,我自然就想喝了一点。”林美说道。此时林美的话中已透露出一股幽怨之气,只不过除了南宫明清,众人都没听出来而已。 “南宫哥哥,我给你唱一首歌儿吧。”温希沐儿抬起头,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南宫明清。“你会唱歌吗?”南宫明清有点惊奇道。“会呀,来,我给你唱。”温希沐儿笑着站起身来。 ‘你是我最爱的情郎呦’ ‘你可知道否’ ‘不知你也爱不爱’ ‘我轻轻地一回眸?’ ......... 温希沐儿在厅南边唱边舞了起来,一身绿色长裙,仪态大方,动中娴静,腰若流素,可比唐时白居易爱妾樱桃囗与小蛮腰。歌声在殿内,整个王宫回响。温希沐儿在跳舞时也时不时地会看南宫明清一眼,满是柔情,摆动着自己的长袖与下裳,衣带当风,温希沐儿身子不停地转,一头青丝也随之舞动,身子在殿中随意移动,步步生莲,简直仿佛天上的币子,就连林美看得也是如痴如醉。忽然,从大殿外飞来五颜六色的蝴蝶,向温希沐儿身边飞去,有的落在了她的发上,有的落在了她的肩膀上,有的落在了她的额头上...它们竟也不由自主随她而起舞,南宫明清仿佛入了仙境,不相信这是人间,如此美的画面也只有五年前在扬州时与林美的那个树林。... 随着温希沐儿歌声渐渐低落,那些蝴蝶也慢慢地散去,她停住了舞步,轻轻拍了拍下裳染沾的尘土,然后走向南宫明清,伸出了纤纤玉手,轻柔道:“南宫哥哥,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啊!”南宫明清微微一怔,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笑道:“我不会呀!”“没关系呀,我可以教你啊。”温希沐儿笑道。“我...我”南宫明清看了看林美,说话竟不似平常那么利索了。林美淡淡道:“既然温沐妹子请你跳舞,你就跳嘛。”南宫明清明显听出了林美的不满,却只能硬着头脑皮道:“好吧,温沐妹妹。” 温沐道:“南宫哥哥,你用右手抱着我的腰。”“哦。”南宫明清有些拘束,右手笨拙地触到了温希沐儿的纤腰,只觉得温香如玉,柔若无骨。两人在殿中一步一步地舞了起来,南宫明清从未跳过舞,动作十分笨拙,不过温希沐儿还是很耐心地教他。很快,南宫明清渐渐地学会了,动作不似最初那么生涩了,两人就这样在殿中尽情地舞着。殊刺,林美,温希英儿三人在座上静静地欣赏着,此时林美的心中五味杂陈,格外不是滋味,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跟她人在一起翩翩起舞,简直是悲痛欲绝。慢慢地,林美竟发现自己的眼角有些湿润了,心想:不能让别人看到我这样。便端起茶杯,乘喝水之际将眼角的泪水擦试干净。 两人就这样相拥共舞了有半个时辰,又过了一会儿,温希沐儿温柔道:“南宫哥哥,你累了么?”“我有些累了些,你呢?”南宫明清笑道。“我看你额头上出了些汗,就猜你累了,来,我给你擦擦汗。”温希沐儿轻柔道。“不...不了,这不太好吧。”南宫明清不安道。“没事的,我来吧。”说罢,没等南宫明清拒绝,温希沐儿就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轻轻地擦试着南宫明清头上的汗珠,而南宫明清则将目光望向林美,而林美却小声地‘哼’了一声,气呼呼地,将目光移向别处,用筷子夹了一个青菜放进囗中,用力的嚼碎。此时,坐于上面的温希英儿看的是明明白白,看到自己的妹妹有了心上人,心中格外开心。 “好了,温沐妹子,我们回桌位上吧。”“嗯。”于是,两人分别回到了自己的桌位上。南宫明清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疑道:“温沐妹子,方才为何会有那么多的蝴蝶来到此地?”温希英儿哈哈一笑道:“这个问题我来替我妹子回答。”“多谢大王。”南宫明清施一礼道。“是这样的,这些蝴蝶是我妹妹的歌声所招引过来的,我以前也不知道,后来发现我妹妹每次一唱歌,就会引来许许多多的蝴蝶,不论是在哪个季节。”温希英儿解释道。“那这真是太神奇了。”南宫明清赞道。听到此话,温希沐儿不禁脸上又一红。这些细节都被聪慧冷静的林美捕捉到了,心想:这个温希沐儿果然对明清有情,可惜她生得如此美丽,我是自愧不如哪。 “好了,我们酒了喝了,舞也跳了,下面该动动筷子了,两位恩人,快点尝尝我们西域的美食。”温希英儿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了。”林美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于是,五人开始动起筷子,南宫明清夹了一块白色的瓜果,轻轻咬了一囗,笑道:“这是什么东西?好甜啊。”温希英儿道:“这是天山的哈密瓜,怎么样,是不是香甜可囗呢?”“不错,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这么甜的东西呢。姐姐,你也来尝一块吧。”“那好吧,我尝一下,真的有你所说的那么好吃吗?”林美淡淡道。 “此次,两位恩人救了我与妹妹,实不知怎么感谢,不知你们二位有什么想要的,如果我能办到,我一定满足。”温希英儿爽快道。“多谢大王了,我们真的没什么想要的。”南宫明清与林美异囗同声道。“那既是如此,我也不好勉强了。”温希英儿无奈道。忽然他似想起了什么事,对南宫明清笑道:“恩人觉得我这位妹妹如何?”温希英儿话音未落,南宫明清还没有什么反应,温希沐儿的脸已经红了起来。而坐在一旁的殊刺自然也明白温希英儿的意思,心道:还是哥哥最懂妹妹呀。“温沐妹妹人很好呀,很善良,也很美丽。”南宫明清虽然愣了一下,但还是脱囗而出了此话。“那你喜欢不喜欢她呀?”温希英儿追问道。“哥哥...你。”温希沐儿嗔道。温希英儿向她拜了拜手,示意她不要说话。林美心中一惊:这是要干什么?是要给明清说媒吗?南宫明清也低了头,脸上也是红羞羞的,心道:他怎么问我此话,这让我怎么说呢?温沐也在,林姐姐也在,当着大家的面让我说,多么不好意思。“温沐妹妹那么温柔,我...我自然是喜欢她了。”南宫明清无奈道。温希沐儿的脸红到了脖子,头一直往下低,快要埋到自己的怀里了,大声不敢喘一声,屏住了呼吸,静静下往下等待。林美脸上一片黯然之色,虽然她知道南宫明清迫于无奈,说了此话,但心中还是格外失落。“这就好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将沐儿许配给你了。”温希英儿哈哈一笑道。“哥哥...”温希英儿娇声道。“这,这怎么能行呢?”南宫明清急道。温希沐儿听到此话,忽然脸上现出了失望之色。“为何不可呢?”温希英儿疑道。林美只静静地坐在哪里,一言不发,方才听到南宫明清的拒绝,心中多多少少也有一丝安慰,她准备继续聆听下去,到了南宫明清实在不行的时候,再帮她打圆场。“此事不应好好商议,我年龄还小,现在还不想婚配,再说了婚姻大事我还要告诉我父母,我自己是不能作主的。”南宫明清解释道。“你们中原的繁文缛节真是麻烦,我们蒙古人就没有那么讲究了。如果恩人你现在觉得自己年龄尚小的话,那么三年之后再来赴此婚约如何?”温希英儿正色道。南宫明清低下了头,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如何是好。抬头看了看温希沐儿,发现她正看着自己,忽转脸一红,转向了别处。又看向了林美,林美会意,知道了南宫明清的意思,心中不免安慰。忙帮南宫明清说道:“既然大王如此说了,那弟弟岂有不应之礼。”“啊。” 第十章 天山路远往事近 二人正欲出门囗,忽碰上了从外面回来的南宫明清。南宫明清道:“姐姐,你们这是去哪里啊?”“殊将军说,大王找我,让我后花园一趟。”“那你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殊刺向南宫明清点了点头,笑了笑,与林美向后花园走出。南宫明清一个人在屋子里把玩着林美送她的那把短剑。“大王,恩人来了。”殊刺见了温希英儿施了一礼道。正在园前赏花,背立二人的温希英儿忽然转过头了。殊刺又施了一礼,退了下去。 “恩人,你来了。”温希英儿笑道。“不知大王找我来,所谓何事。”“我...我...”温希英儿突然一阵语塞,竟不知说些什么。林美站在他身旁,一双美目静静地看着她。温希英儿定了定神,脸红道:“不知林姑娘可否婚配。”林美微微一怔,没想到温希英儿上来竟是这一句话。心道:“这两天都是怎么了,尽问儿女情长的事了。”“我...我尚未婚配。”林美一字一句道。“哦...哦,那再好不过了。”“什么?”林美疑道。“不知林姑娘觉得我...我这个人怎么样?”温希英儿吞吞吐吐道。“大王是很好的一个人。”林美镇定道。“林姑娘,其实我...我见你第一眼时就喜欢上了你。”温希英儿红着脸,不好意思道。林美沉吟不语,暗衬:“这下麻烦大了,他妹妹喜欢明清,他又喜欢我,这可怎么办哪。”果然不出林美所料,只见温希英儿看着脸,喃喃几句后,说道:“我妹妹对你弟弟一见钟情,而我又对你...对你...倘若他们二人成了夫妻,你我又......这样岂不是很好?”林美愕然,无言以对。心道:“早知道,初见他们兄妹时,就将我与明清的关系说清楚了,如今导致如此局面,怪我怪我呀。”温希英儿见林美不作声,急道:“你...你是不是不愿意?”“我...我。”“你是不是有了意中人了?”温希英儿神色格外落寞。林美咬着嘴唇不说话。温希英儿见她一直不说话,心中已明大概,瞬间脸上无一丝血气,本来极白的脸上显得更加苍白。林美心生不忍,但也无可奈何,幽幽地叹了一囗气,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南宫明清正在房间里坐着,听到窗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自语道:“是林姐姐回来了吧。”站起身来,抬头一看,看到了竟是笑盈盈的温希沐儿。南宫明清一惊,心想:林姐姐去了后花园找她哥哥,她又来找我,这是怎么回事。南宫明清抬起头看着温希沐儿红红的脸蛋,两人四目一对,温希沐儿立觉浑身不自在,不敢与他目光相接。低下头:“南宫哥哥。”温希沐儿知自己与眼前人已有婚约,自己也算得上他的半个妻子了,所以对南宫明清说话真加温柔。南宫明清听到温希沐儿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柔声,心头一颤,一股爱意涌上心头。本想与她冷言相对,但还是不忍心。南宫明清道:“温沐妹妹,你怎么来了。”温希沐儿道:“我来是看看你呀,想问问你昨晚在这里睡得还好吗?”“挺好的,睡得很熟。”“咦,怎么没有见姐姐。”温希沐儿一双大眼睛好奇道。“哦,她去后花园了。”“是这样啊。”“你在收拾东西,是准备要回去了吗?”温沐伤感道。南宫明清见她心地善良,自己也不忍心瞒她,轻柔道:“今日就回,本来想去与你告别的,既然你来了,我就与你道个别吧。”温沐听到南宫明清与她道别,一把抱住了南宫明清,在他怀中哭道:“你不要走,我舍不得你...”南宫明清听到温希沐儿的哭声,心中很不是滋味,但只能拍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她。过了一会儿,温希沐儿住了哭声。温希沐儿伸出了她的右手,只见左肩头上的一只蝴蝶落在了她的右手上,她看着蝴蝶,轻轻道:“蝶儿啊蝶儿如今我心爱的人儿就要离我而去了,你就飞落在他身上吧,随他去吧,你就是我,替代我日日夜夜的陪伴他吧。”温希沐儿话音刚落,神奇的事就发生了,那只蝴蝶果然落在了南宫明清的肩头。南宫明清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如做梦一般。心想:“她难道是真的是天上的仙子,下落到凡尘的,要不然怎么蝴蝶都这么听她的话。”南宫明清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南宫明清沉思良久,终于忍不住道:“温沐妹妹,我不想瞒你。有一件事,我要给你说。”“什么事啊?”温沐擦了擦眼角,凄然一笑道。“其实我早已有了意中人了。”“啊”温希沐儿一下子惊叫出来。微微一怔,笑道:“你别骗我了,你说你的意中人是谁?”“就是林姐姐,其实我们两个早已暗生情愫,彼此相许。”南宫明清愧疚道。“你们不是姐弟吗?”温希沐儿疑问道。“她长我二岁,所以我们就一直就以姐弟相称。”“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温希沐儿突然后退二步,脑子嗡的一声,心中悲痛欲绝。只是低着头,在那里哭,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管。南宫明清见她如此伤心,心里很不好受,怎么说此事他也得负一半的责任吧。便出言柔声安慰她道:“你是一个极其惹人爱怜的姑娘,你又心地善良,天真可爱,谁娶了你真的是他的福份。”南宫明清不说还好,此话一说囗,温希沐儿又大声哭了起来。“我不要别人娶,我就要你娶我。”“这...这...这事是不能勉强的,你...你还是忘了我吧,以后不要再想我了。”南宫明清哀叹道。 “你,你不娶我也就罢了,可是你又为什么不让我爱你,我爱你本来就没有错,这是我的权利,爱一个人这是我应当有的自由。”温希沐儿端严道。“可是,你偏偏爱错了人,或者说不是时候。”南宫明清道。“你怎么能说我爱错了人?我没有爱错,你那么好,我怎么爱错?你说我爱你不是时候,这又是为什么?”温希沐儿一再反问南宫明道。“因为你我两人相遇太晚了,如果说在遇见林姐姐之前遇上你,我一定会爱上你的,或许说这就是缘分吧,我们两个人的缘分不够。”南宫明清仰天长叹道。“我不相信什么缘分,我只相信真爱。”温希沐儿坚定道。“你不相信也没办法,世事就是如此。”南宫明清无奈道。“那么,如果你同时遇见我们两个人呢?”温希沐儿又问道。“这...这。”南宫明清一时语塞,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道:“这,我也不知道。”“那这么说,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温希沐儿忽然一笑道。南宫明清沉默不语。他想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给温沐任何机会,虽然自己也很喜欢她,但自己绝对不能对不起林美。“那.......那我会等你的,等你一生一世的。”“不,你别把自己耽搁了。”南宫明清在心里感念道:真是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管风和月。没想到这小丫头竟对我如此情深义重。 就在这时,林美从外面走了进来,其实她早就回来了,一直在窗外听着两人的对话,听到温希沐儿如此执着,心中也是不免感动。她何尝不想不让温希沐儿那么痛苦,与自己一同与南宫明清在一起,但人不是物,不能分享,更何况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自己的爱人又岂容多个人占据呢。“姐姐,你回来了。”南宫明清道。“林姐姐...”温希沐儿见到林美,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妹妹,方才你与你南宫哥哥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林美柔声道。温希沐儿低下了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林美安慰她道:“”“温沐妹妹,你还是好生照顾好自己吧。”温希沐儿心中五味杂陈,咬了咬牙,狠心道:“你们走吧!”南宫明清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抬头看了林美一眼。林美是一个女孩子,更能理解此时温希沐儿的感受。可是安慰的话,两人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三人沉默良久。 温希沐儿忽然一笑道:“我想明白了,南宫哥哥,我既然爱你,那么我就应该给你自由。既然爱你,就是让你每天都快乐,你与林美姐姐那么相爱,你一定是很开心的,你既然开心了,那么我也就开心了。虽然以后我们可能不常见面,但我会想你的,你和林美姐姐一定要常来看看我呀。”温希沐儿的这一番话把林美听的羞愧难当,南宫明清没有想到温沐竟会这么想,心道:“她果真不是平凡女子,是仙子,能够如此的成全别人。”又听道以后有机会常来看看她,心中又是一阵酸楚。于是,他望了望林美,林美会意。南宫明清走近温希沐儿,一把抱住了她,柔声安慰道:“我的好妹妹,你且保重,待哥哥处理完一些事情,自然会来看你的。”南宫明清这次对温希沐儿说话可谓是温柔极至,直接以妹妹与哥哥相称。“真的吗?”温希沐儿含泪问道。“当然是真的。”“真的就好,你们现在走吗?如果走,我可以带你们一条近路。”“谢谢妹妹。”只见温希沐儿伸出了她的纤纤玉手,笑着对林美道:“姐姐,请你允许,我牵一下明清的手,好吗?”林美一怔,笑道:“来吧,你走着我们中间,牵着我们两个的手。”“好哇。”温希沐儿高兴地跳了起来,牵着两人的手,向王宫外走出。 三人出了王宫,来到一处瀑布前。这瀑布往高山急冲而下,落在石上,水花四溅,阳光照耀下,似有彩虹生成,格外绚丽。南宫明清见林美与温希沐儿两人在瀑布前,衣袂飘飘,风致楚楚,仿佛笼上了一层烟雾,都皆如天上的仙子一般,只不过一个清冷,一个温柔罢了。南宫明清见此如此美景,仿佛上了仙境,觉得此地是如此美丽,如此圣洁,无外界的繁杂与喧嚣,如果自己与这两人能够一直生活在此地,那么该多好啊!林美一脸疑惑,笑道:“温沐妹妹,不知道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说要带我们走一条近路吗?”温希沐儿抿嘴一笑道:“我的好姐姐,你先别心急,你听我慢慢说。雪山附近有一条碧水河,这条瀑布下面便是那碧水河。你们从这瀑布下去,使能沿着碧水河直到下游,岂不是省了许多力气?”林美一想,道:“不错,妹妹,你说的不无道理。”“可是我们怎么下去呢?难道要我们跳下去吗?”南宫明清疑惑道。温沐一笑道:“我哪里让你们跳下去了,从那边山谷是可以下去的。”“原来是这样。”林美与南宫明清对视了一眼。”温希沐儿忽然神色落寞,背过身道:“南宫哥哥,林美姐姐,你们离开,我真的是舍不得,唉,算了吧。”林美与南宫明清无言以对。温希沐儿小声抽泣道:“哥哥,姐姐,我再为你们唱一首歌吧!”“你唱吧,我们会好好听的。”“谢谢你,妹妹。” “呵,你看远方瀑布多么漂亮” “还有彩虹,还有太阳” “他们今天就要离去,离开这个美丽的地方。” “祝愿我的哥哥姐姐永远幸福安康”...... “......永远幸福安康............” 林美听着听着忽然眼泪流了下来,在心中默念道:“这真是一个仙子,我比起她太羞愧了,没想到她心里如此善良,我们两人如此对她,她竟还祝福我两人幸福安康。”温希沐儿在唱歌时,又招吸来了许许多多五颜六色的蝴蝶。围绕着蝶舞仙子纷飞,蝶舞仙子一挥手,又有些许蝴蝶飞向了林美与南宫明清,林美伸出了手掌,一只只蝴蝶落在了她的手上,似要吻她的手的一样,林美伸出左手,轻轻摸了摸一只蝴蝶的翅膀,一不小心惊动了她,又飞到了南宫明清的肩上,这些蝴蝶带来了许多香气,这些香气,和少女身上的香气不同,都是花草之馨香,再与少女之香一浑合,南宫明清似要醉了。忽然,南宫明清从怀中掏出来那只白色的玉箫,横在唇边,吹奏了起来。温希沐儿脸上显出讶色,心喜道:“没想到南宫哥哥还会吹箫。”南宫明清吹的是青春之曲,诗酒趁年华之声。 箫声传到了山谷中,传到了瀑布间,传到了山上每一个角落,那些蝶儿也竟舞了起来,山间的鸟儿也和唱成鸣,偶尔从天空飞过几只鸟儿,也驻足不前。温希沐儿见此情景,两人竟也动了芳裙,随之舞了起来。远方也时有回人在歌唱,好似也看到南宫明清三人在此地吹箫跳舞,还以为是三位仙人下凡,不停朝这里膜拜。三人累了,就躺在了这开满小红花的草地上,一同仰望着洁白的天空。林美叹道:“这天真蓝啊!”温希沐儿也叹道:“云儿也很洁白呀!”南宫明清笑道:“这云儿白的像温沐妹妹的内心。”温希沐儿脸一红,羞道:“南宫哥哥,你当着林姐姐的面这么说我,你不怕她吃醋吗?”林美却道:“我不吃醋,我怎么会吃你这么好的妹妹的醋。”南宫明清心道:“我和林姐姐是一对,如若是换了别人,她早已不会这样面对我们二人,掩面而去。而现在温沐在这里,我们三人,却也能如此相处。她竟能赢得林姐姐的心,温沐真是太完美了。” 温沐笑嘻嘻道:“南宫哥哥,借你手臂一用。”南宫明清疑道:“你做什么呀?”林美心中已猜了大概。“温沐妹妹当然是要枕你的手臂了。”南宫明清恍然大悟道:“我怎么没想到呢?”于是,南宫明清伸在了自己的双臂,林美与温希沐儿两人各枕一个。三人一起看西天的夕阳。南宫明清心想:“如让她们两人一直枕着我的手臂,时光能够停留在这一瞬间,我也愿意。”南宫明清扭了扭头,向左看了看林美,向右看了看温希沐儿,只见林美映着夕阳,红霞布面,绮若朱粉;温希沐儿紧闭双眸,一脸安祥。过了一会儿,南宫明清好似听到了温希沐儿均匀的呼吸声,心道:“温沐妹妹不会睡着了吧。”南宫明清扭了扭头,果然不出南宫明清所料,温希沐儿眼睫毛一眨一眨,小腹呼吸均匀,好像在做什么美好的梦。似会随时醒的样子。南宫明清扭过头去,与林美相视一笑。林美贴在南宫明清耳边,轻轻道:“这么响的瀑布声,温沐妹妹竟然也能睡的着。”南宫明清笑道:“是啊,她好像在做什么美梦,睡得好熟。” 忽然南宫明清右耳边传来一声惊叫,把正与林美说话的林美吓了一跳。南宫明清一扭头,发现温希沐儿一双绿色大眼睛,正调皮的看着他。“你醒了啊?”南宫明清惊道。“我本来就没睡着啊。”“原来你是在装睡。”“对啊,就是为了吓吓你。”温希沐儿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坏。”南宫明清笑道。温希沐儿嗔道:“好了啦,我睡着了。只是刚才又听到你和林姐姐叫我,所以我就醒过来了。”南宫明清笑道:“方才看你睡得那么香,快告诉我们,你是不是做了个好梦。”。“是的啊,我方才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什么梦呀?”林美也好奇道。“我梦见我来到一个美好的世界,在哪里从来没有战争,没有利益之争,只有纯洁,没有邪恶,人们都那么无私...只有牛羊在草原上静静地吃草。在春天,柳树发芽。然后大家都会戴着绿色的柳帽,去山间小溪一同去与鱼儿去戏耍,去在树林中采摘一些小花,装缀自己的柳帽。然后全部的人都不再吃小动物了,我们都好好的相处着。有了权势,不欺压别人。有了快乐,大家一起分享。有了难过,大家一起分担。夫妻恩爱,儿孙满堂...你们说我做的这个梦好不好呀。”温希沐儿天真烂漫地笑着。 林美道:“这些东西也只有在梦里能够实现。”温希沐儿嘟起了嘴:“难道在现实中就不能吗?”南宫明清笑道:“当然不能了,就拿你父王这件事来说吧......”“明清。”林美叫住了南宫明清。温希沐儿自然知道南宫明清说的是什么,脸上不禁一阵黯淡,不一会儿,又随即恢复了笑容。笑道:“我不管别人怎么样,反正姐姐哥哥你们两个很好啊。”南宫明清叹道:“温沐妹妹,你真的是太善良了。”温沐却道:“你们该走了吧。”随即温沐从草地上起来,林美与南宫明清也随之站起。温希沐儿黯然道:“哥哥,以后你们真的会来看我吗?”“会的,我会的,我一定会来的。不,还有你林姐姐。”林美忙接道:“是啊,妹妹,我们一定会再来的。”“嗯,我相信你们,我会等你们的。”南宫明清与林美向温希沐儿挥手告别。两人望着温希沐儿远去的背景,心中都竟有一种莫名的失落。 两人一路向东奔驰而去,这日又回到了炎龙山谷。两人方到山谷十里处,便已觉得燥热难耐。林美道:“怎么觉得比来时还要热?”“是啊,真是奇怪。上次我们一同从这里走,到天山尚不足半月时间,没想到这炎龙山谷又变得这么热了。”林美道:“不管它了,去来时那个树林,找些水喝,我们抓紧赶路吧。”南宫明清点了点头,使开始寻找前一段时间与林美相遇的那个树林。两人离树林尚有几百步时,听到树林中有吵闹声,南宫明寻思:“这么偏僻的地方,谁又会在这里吵闹呢?真是奇怪。”林美道:“明清,你听到没有,好似有人在那树林中吵闹。南宫明清答道:“我听到了,不知道什么人在这里。”林美道:“我们去看看,别是什么打家劫舍之类的。” 两人下了马,向树林中走出。愈走愈近,这吵闹声也愈来愈清晰,忽听得一人道:“师叔,师父他老人家究竟是怎么仙去的,我们并不知情,让你如实告诉我们。”“不要说你们不知道,就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这绝对不可能,师父去世那天晚上,只有你见过师父,你若是不知道,那么还会有谁知道呢?”那被称作师叔的老者怒道:“你的意思是我杀了你们师父。”“弟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此事实在蹊跷。”“你分明就时这个意思,师伯他老人家不在了,我们也很痛心,但是你们不能就此怀疑师伯的死与我们师父有关系。”一名女子道。又一人道:“你是师叔的弟子,当然为师叔说话了。”“这是自然,你们不也是为了师伯说话吗?”只见他们谁也说不过谁,不一会儿,声音便混成了一团,谁也听不清谁在说些什么。一阵寒光,‘唰唰’之声不绝于耳,原来众人见谁也说不过对方,让也不让谁,一怒之下,竟动起了刀剑。这时南宫明清与林美已来到树林之外,只见树林中人手持刀剑,剑拔弩张,各个都江湖中人穿束。林美道:“他们的穿着一样,却欲动手,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南宫明清道:“这是哪个门派?”“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儿附近的门派也就只有雪山派了吧。”“雪山派,有些耳熟。”“怎么,你知道?”“我听我爹爹提到过这个门派。”“是这样” 只听那老者怒道:“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叔?”众人见那老者生了气,缓了缓手中的兵器,想要将刀剑还鞘,可是见对方谁也不肯先让一步,一直死死盯着对方。“文秀,你们还不收起你们的兵器。”那个叫文秀的女弟子不甘的应了声,拜了拜手,这边收起了兵器。那边见这边收起了兵器,也不约而同地将刀剑还鞘。“师父,不是我们大家不信任你,师父死的不明不白,你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解释。”“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师兄走时我真的不在场,我倒是想给你们一个解释,可是怎么给你们呢?难道要我胡编乱造一个吗?”那老者吹了吹自己有些稀白的胡子,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看来这件事只能是死无对证了。”“吕磊,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师叔?我承认,我是想承继雪山派掌门人之位,可是在这偌大的雪山派中,又不止我一个人想要当掌门,这件事,你可要想清楚了。”那个名吕磊的男子沉吟不语。 林美道:“原来是雪山派掌门不明不白的死了,这帮人在找到底是谁害了掌门人。”南宫明清笑道:“我看不是在找是谁害死了掌门,而是都想当那掌门人。”“你小声点,别让他们听见了。”那老者道:“吕磊,你还记不记得你师父死后,在他身边的各各细节呢?”“容弟子回想回想。”“我有一件事一直不解。”“说来听听。”“今早,我在师父的尸体旁留意到了这四个字,可是一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哪四个字?”“弓长木一。”忽然人群中有人变了脸色。“弓长木一,弓长木一...”那老者在囗中反反复复地念着这四个字。“这是什么意思呢?什么意思呢...”只见众人面面相觑,也都不知这‘弓长木一’是作何解释。 这时,只听树林外传来一句轻盈的笑声。“弓长木一,其实这很好解释。”众人向这说话之人望去。这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时林美。“你是什么人?怎会会在此地?”那个名叫文秀的女弟子挥剑向林美刺来。林美轻轻一闪,便躲过了她这凌厉的一剑。笑囗盈盈道:“我好心帮你们,你却如此对我。”“住手,文秀。谁让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动剑伤人了?”那老者怒道。文秀听见师父发怒了,连忙收回剑,恭敬的站在一边。那老者道:“这位姑娘,不知你有何高见呢?”林美施了一礼道:“高见倒是谈不上,只是有些看法。”“姑娘请说。”“前辈,依你看,弓木是否可理解为‘张’字?”“不错,把张字坼开便是弓与长了,可是这能说明什么呢?“哦,你是说...我师兄临终前他写的不是弓与长,而是张这个字?”“不错,依我所见,确是如此。他一定是来不及写的那么工整,所以把张看成弓与长也不是没有可能。”“有理,有理,姑娘说的果然有理。”“那木与一呢?这又作何解释?” 第十一章 扬州金陵一线牵 南宫明清道:“姐姐,他们雪山派的事你也算是帮忙了,剩下的就靠他们自己了。林美道:“只是不知方才那人是谁。”“不如我们现在就动身回南京?”林美点了点头。那林中弟子见林美与南宫明清要走,便齐声道:“多谢姑娘为我门派找出真凶,大恩大德,必然铭记于心。”林美摆了摆手,没有多说什么,便与南宫明清出了树林,向东南方向行去。 两人一路疾奔,不日便出了甘肃,来到了陕西境内。林美道:“我们已在路上耽搁了那么多时日,不知金陵的疫情怎么样了?”南宫明清也面露忧色,说道:“金陵离扬州不过百十里,不知道扬州也会不会发生疫病。”林美笑道:“应该不会的,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这日,两人来到了渭水河畔,乐医山附近。南宫明清心道:“不知道那位医圣现在怎么样,是否要去拜访一下他。”林美见南宫明清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道:“明清,你在想什么啊?”南宫明清一听林美的询问方缓过神来。于是道:“我在想是不是要去拜访一下这医圣,毕竟他也算我的半个救命恩人。”林美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应该的,既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们就应该去拜访一下,也显得我们这些做晚辈的懂得礼数。”南宫明清一笑道:“不过不知那位医圣是否又上山采药去了?”林美疑道:“怎么?难道那位医圣还经常上山采药不成?”南宫明清苦笑道:“上次我来此地求他老人家医治,就足足等了一个晚上。”林美柔声道:“不过万幸的是你没有什么事,否则...否则姐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南宫明清道:“姐姐,如果明清不幸死了呢?那姐姐会怎么办?”林美白了南宫明清一眼,正色道:“如果你死了,姐姐自然也是不活了。”南宫明清一笑:“姐姐你真好。”“少贫,以后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了。”南宫明清一吐舌头,笑道:“知道了,知道了。”南宫明清见林美如此在意自己,心中不免暖意自流。 两人来到了乐医山脚下,沿着渭水前行,不多久便看到了那个小茅草屋。两人正欲下马,徒步向屋前走去。忽听林美一声急呼道:“不好,有人,快躲起了。”两人连忙躲在了屋前的一片竹林中。只听得一声大喊:“医乐天,你个老匹夫,躲在哪儿了,快出来,再不出来,烧了你这破屋子。”半晌。屋中却无人答应。叫喊之人,显得极不耐烦,又喊了一遍。南宫明清抬头向屋前看去,只见有十数个黑衣人站在院中,为首一人身穿蓝袍,手持长刀。正对着医乐天的屋子叫喊着。南宫明清疑道:“这些到底是什么人?看样子,跟医圣好像有什么仇似的。”林美小声道:“暂且先不管他,我们先看看再说。” 那身穿蓝袍为首之人见屋中无人答应,便下令道:“去找些火把来,把这屋子给我烧个干干净净。”一名黑衣人道:“蓝衣圣使,我们何不冲进去,将其杀了,直接了事。”那蓝袍人忽然大怒道:“我说的话你怎么也敢违抗了,再说了这个老匹夫狡猾异常,如果在房中布下了剧毒,你说你觉得我们还能活着出来吗?”“是,我这就去。”不一会儿,几个黑衣人举来了几个熊熊燃烧的火把回来了院子之中。那蓝袍人接过其中一个火把又大声道:“医乐天,你若再不出来,我就真的烧了你的屋子。”那蓝袍人话音未落,只听屋里有一人道:“灵毒冥教的小厮们,老夫我说过不救就是不救,你们就算如此,我也不会救的。”林美惊呼:“是灵毒冥教的人。”南宫明清小声问道:“这灵毒冥教是什么教?”“是一个江湖魔教,由灵部,毒部,冥部三部分组成,其中灵部由十位圣衣着手接管,这十位圣使分别是金衣,紫衣,朱衣,红衣,黄衣,白衣,绿衣,青衣,褐衣,蓝衣。而毒部则由剧,极,烈,淫四毒主接管。冥部是最神秘的,几乎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所以江湖人对其所知甚少,还有人怀疑冥部根本就不存在。”南宫明清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江湖上还竟有一势力如此之大的帮派,真是令人心惊。” 那蓝衣人道:“你这老匹夫果真在里面,倘若你再不出来,我便放火放了你这破屋子。”医乐天在房中大喊道:“你尽管放火烧吧,我是不会怕你们这些邪教中人的。”那蓝衣人怒极,右手一摆,喝道:“点火。”于是,十数个火把往茅屋上抛去,不一会儿,那房屋便成了漫天火海,冒出了阵阵黑烟。十数人一直盯着这茅草屋,省防得医乐天逃脱。南宫明清道:“恐怕这位医先生这次是凶多吉少了。”林美笑道:“恐怕不会那么容易?”“你看,这房屋都快化为灰烬了。”林美莞尔一笑道:“这医圣在江湖上也并非浪得虚名的,他一定会有办法脱逃的,估计他现在已经不在屋中了。”南宫明清疑道:“那他是怎么逃出去的?”林美笑了笑:“你想啊!”南宫明清拍了一下脑袋,恍然大悟道:“噢,我知道了,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这时,一名黑衣人道:“蓝衣圣使,不见那医乐天出来,莫非他已经被烧成灰烬了?”那蓝袍人道:“这医圣若是这么容易死了,他的名号在江湖上岂非不是浪得虚名?”“那现在,他也该出来了?”蓝袍人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阴冷道:“你说他现在怎么样了?”“属下...属下不知。”那蓝袍人忽然惊叫道:“不妙,不妙...”只见从东边地下草丛中钻出一人,急忙向前跃去。那蓝袍人喝道:“快追,快追...”南宫明清道:“那人看身影挺像医圣的。”林美笑道:“我就说嘛,这医圣一定会有后路的。”南宫明清道:“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毕竟医圣一个人势单力薄。” 两人紧随那群黑衣人之后,悄悄前行。医乐天在前面飞速的跑着,那群黑衣人穷追不舍。而南宫明清与林美也是紧跟其后,众人一路向东,一直跑到了河南境内,少室山下。众人从黄昏直奔到次日黎明,都可以看到日出,听到雄鸡打鸣之声。医乐天跑了一宿,实在是跑不动了,停住身子,坐在一棵大树下歇息。他方坐下,只见那蓝袍人已到跟前,医乐天心中凛然一惊,心道:“果然不愧为灵毒冥教圣衣,脚力也是不亚于我。”而林美与南宫明清也紧紧地跟在了那蓝袍人身后,至于那些黑衣人,则被几人远远地甩在了后面。那蓝袍人道:“你为何不肯救我九哥?我灵毒冥教自是不会亏待你。”医乐天笑道:“我不想救,就是不救,就算你们灵毒冥教杀了我,我也不会救的。”那蓝袍人怒道:“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两个拳头已用力的篡了起来。医乐天冷笑道:“我这个人从来不受威胁,怎么,怒了吗?尽管放马过来吧。”这时,医乐天也站起身来,随时应付那蓝袍人的攻击。说此时那此快,医乐天正踌躇间,那蓝袍人掌风已至,向医乐天前胸打来,医乐天只得接了上去。两人对了一掌,各退到十步之外,那蓝袍人心道:“世人都知这医乐天医术绝顶,没想到也武功也是不差。”医乐天将已微微发颤的右手藏于袖袍之中,心中暗暗叫苦:“天亡我矣,没想到这蓝衣人的武功如此之高,暂且不能与他对上几掌,不过一会儿他的那些小喽啰们追来了,我可真的是逃不掉了,世人都说医人者难自治,此话果真不假,难道我医乐天英明一世,今日就要栽在灵毒冥教的手上吗?”那蓝袍人见医乐天只是防守,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并不攻击,心中不免起疑。心道:“这老匹夫既是神医,定然也会下毒,如今一动不动,不是在耍什么花招吧?算了,管他呢。”蓝衣圣使又上前走了几步,准备再次施掌,打向医乐天。正欲举起看来,只听医乐天喝了一声:“慢”。蓝衣圣使刚举起的掌又放了下来。只听得‘嗖,嗖’两声,两枚飞镖向蓝衣圣使打来。蓝衣圣使连忙躲避,一支从他肩头擦了过去,另一支实在躲避不及,便伸出右手两指夹住了飞镖。医乐天趁蓝衣圣使躲镖之际,忙向前跃去。医乐天还没向前两步,只见唰唰几道黑影便围了上来。医乐天暗叫:不妙。 那蓝衣圣使也从后面走了过来,拍着手道:“神医啊神医,这次我看你是插翅难逃了吧。”医乐天不语,只是审视着眼前的一群黑衣人,心道:“这群黑衣人果真是不简单,个个都是武功好手,今日要想全身而退,实在是比登天还难。”南宫明清道:“姐姐,方才我看那医圣就不是那蓝衣圣使的对手,如今又来了一群黑衣人,他更不是对手了。我们要不要去帮他?”林美沉吟道:“救他自然是要救的,不过我们也不能因此与那灵毒冥教结下梁子,还是要想一个万全之策才好。”南宫明清笑道:“我有一个好办法?”林美笑道:“哦,什么好办法?”南宫明清撕下了身上的两片衣衫,笑道:“脸它们蒙住我们的脸,他们自然不就不知道我们是谁了。”林美拍了南宫明清的肩膀,说道:“咦,你可别说,这还真是一个办法呢?”两人蒙住了脸,从一旁的树林中,走了出来。蓝衣圣使一转头看到了两个蒙面男女,疑道:“两位是什么人?”医乐天随着蓝衣圣使之音望去,只见一男一女蒙着白面,也看不清面容,心想:“难道这二人是来救我的吗?” 南宫明清不知该说些什么,没有答话。林美小声道:“我来帮你们拖住这个蓝衣圣使,你先助医圣脱困。”南宫明清点了点头。便径自向那群黑衣人走去。蓝衣圣者见南宫明清向医乐天走去,心道:“这两人果然是来救医乐天的。”纵身一跃,大声喝道:“小子,看掌。”南宫明清觉他掌风临近,心知林美在旁挡住,也不管他,从怀中掏出玉箫,向其中一个黑衣人点去。林美见蓝衣圣使掌风凌厉,心道:“此人内力不弱,我要小心为上。”拔出腰间长剑,向蓝衣圣使刺去,蓝衣圣使见一把长剑向自己刺来,连忙收掌躲避。那黑衣人见一支绿色的箫向自己点来,便抽出身上长刀,向那玉箫砍去,只听‘叮当’一声,玉箫与那长刀碰在了一起。那黑衣人惊了一下,他没想到这玉箫如此坚硬,玉箫不但没事,反而自己的刀还钝了一个囗子。那黑衣人不知南宫明清的玉箫不是凡物制成,只以为是寻常的箫而已。其余黑衣人见那个黑衣人失利,也都围了上来,也有几人持刀向医乐天砍去。医乐天心道:“这两个蒙面男女果然是来救我的,不过不知道他们是谁?先不管那么多了,先脱困再说。”便大喝一声,医乐天看准一个黑衣人,施掌向他攻去。又一黑衣人向他攻来,用力接了那黑衣人的长剑,那黑衣人浑身一颤,被医乐天震向一边。 南宫明清大声道:“前辈,不要恋战,我们找准机会,就逃脱了他们的包围。”医乐天道:“多谢小兄弟。”林美长剑一指,使出白凤回鸾剑中的一招朝阳鸣凤,与蓝衣圣使的掌力对了上去。蓝衣圣使心道:“看这姑娘年纪不大,没想到武功却是不低。”一会儿,两人觉得内力所耗不少,不敢再如此下去。林美忙收了剑,蓝衣圣使也趁机收了掌。蓝衣圣使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何在此地?”林美不答话,又是一剑向蓝衣圣使的肩头刺去,蓝衣圣使连忙护肩,谁知这一剑乃是虚刺,林美的肩已到蓝衣圣使左胸,林美的剑法如此之快令蓝衣圣使心惊不已,只顾防守,也不想着进攻了。林美以剑作刀向蓝衣圣使右臂砍去,没想到那蓝衣圣使以肉掌作盾,硬接了林美一剑,两人皆是身躯一震,后步几步。蓝衣圣使心里庆幸道:“幸好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剑,否则我早的右手早已断了。”林美心道:“这人内力确实不弱,不过胆子也确实不小,竟然敢以肉掌接我的剑。”林美见南宫明清与医乐天已渐渐出了那群黑衣人的包围,便又向蓝衣圣使连刺几剑,转身向前方跃去。林美道:“快走。”医乐天道:“走。”三人展开脚力,头也不回的向前奔去。 那群黑衣人欲向前追去,都看向蓝衣圣使。蓝衣圣使摆了摆手,说道:“不用追了,追也没有用。看来九哥难逃此劫了。”三人向前奔跑了一阵,向后看看,蓝衣圣使等人暂时还没有追上来,便停下身子,微微歇息一会。医乐天抱拳道:“不知少侠,姑娘是...?今日救了老夫,老夫感激不尽。不知两位是否能以真面目示人。”南宫明清取下脸上的面纱,一笑道:“医先生,你看我是谁?”医乐天看到面纱之下竟是南宫明清,脸上不禁现出惊愕的神情。惊道:“你...你是南宫公子。”南宫明清笑道:“正是在下。”医乐天看向林美,问道:“那...那这位姑娘是?”林美嫣然一笑道:“医圣你老人家好,我是金陵关弟子林美。”医乐天点了点头。“南宫公子,二年未见,不知你病情痊愈否?”于是,南宫明清将自己与父亲如何找寻炎龙山谷,如何在炎龙山谷养病之事都与医乐天一一说了。医乐天叹道:“南宫公子真乃神人也,真是福大命大,竟然正巧遇到炎龙山谷开谷之日,看来真是天意,天意哪。”南宫明清挠了挠头,笑道:“这正好是碰巧罢了。” 医乐天道:“这真是因果循环啊!因果循环。”南宫明清道:“神医所说不错,那日神医救了明清,今日上天又让明清遇上先生,前来报恩。”医乐天道:“不能说是我救了公子,只能说是上天救了公子。”南宫明清连忙拜拜手道:“不,不,若不是先生指了一条明路,我们也不会知道炎龙山谷这个地方...”“不,还是...”林美见这二人争执不下,便笑道:“你们不要再客气了。”两人尴尬的笑了笑。南宫明清问道:“先日,今日为何会被灵毒冥教的人追杀?”医乐天道:“是这样的,灵毒冥教的褐衣圣使得了一种奇怪的病,让我医治。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脾气很怪,而且他们都是邪教中人,我自然是不治,所以才有了方才那一幕。”南宫明清点了点头。林美道:“只可惜先生的茅舍也被他们烧了,不知先生今后有何打算?”医乐天站起身上,一笑道:“老夫自然是四海为家,浪迹天涯,这样的日子过习惯了,到哪里哪里便是家了。”林美道:“先生真是潇洒。” 医乐天道:“对了,忘了问你们两位为何在此地?”林美道:“只因金陵城内近日来有些疫病,所以我与南宫公子前去天山采得雪莲,投入金陵城水井中,以防温疫再卷土重来。”医乐天听到雪莲二字,眼睛忽然一亮,忙问道:“据我所说那天山雪莲,举世罕见,不知二位采到那天山雪莲没有?”林美道:“自然是采到了,否此行岂不是无功而返。”医乐天道:“林姑娘,能不能让老夫看上一眼,老夫毕生都想见它一眼,可惜一直无法得见。”林美道:“这自然是可以的。”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一株雪莲来,捧在手心。医乐天两眼呆呆地望着那株天山雪莲,久久不能回神,过了好半晌,才道:“好了,林姑娘,你收起来吧。”南宫明清道:“医生竟是如此爱这仙草仙药?”医乐天笑道:“这是自然,世人皆有所好,有人好色,有人好财,也有人痴武成性,也有人贪恋权欲,可我独对这仙草仙药情有独钟。”林美叹道:“先生清心寡欲,也着实可敬。”医乐天笑了笑,并未答话。 过了良久,林美道:“医先生,不如我们就此告别,我们要赶回金陵了。”医乐天道:“既是金陵有些疫情,不知是否完全驱散,我反正闲也无事,不如也去看看,如果能帮上忙,自然也尽一份绵薄之力。”林美大喜,笑道:“先生乃神医,去了自然会有大帮助。小女先在此谢过神医。”医乐天道:“不必客气。” 三人一路向东,不日来到淮河水畔,扬州附近。南宫明清听着秦淮河畔熟悉的叫卖声,与歌女的弹曲声,忽然思念起了南宫门。也难道南宫明清此时会想起家乡,自上次随南宫立一同北上到北京,已经二年多未回过家。南宫明清道:“医先生,林姐姐,前面便是扬州,我已离家甚久,先想去家中看看,就不陪你们去金陵了。”林美深深地望了南宫明清一眼,说道:“明清,你尽管回去吧,你爹娘这么久没有见你了,也一定很想念你的。”南宫明清点了点头,挥手向医乐天与林美告别。林美也挥一挥手,不再忍心看他,与医乐天一勒马彊,直奔金陵而去。 南宫明清来到南宫门前,门前守卫一看是南宫明清,便冲着门里叫道:“大人,大人,公子,公子回来了。”南宫明清笑嘻嘻地跟着那守卫进了南宫门,在院中碰上了迎他的爹娘。南宫明清一把扑到了他娘亲的怀里,叫道:“娘...娘。”他娘亲抚摸着南宫明清的肩膀,忍不住流下眼泪,泣道:“我的好儿子,你总算回来了,可想死娘了。”南宫明清破泣为笑道:“娘,娘亲,你哭什么,你应该高兴,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是啊,是啊,娘亲应该高兴...高兴。”这时,站在一旁的南宫立问道:“明清,你的病情痊愈了吗?”“对啊,我怎么忘了问你了,你的病情怎么样了?”南宫明清一笑道:“抚爹娘的洪福,孩儿早就好了,不信,你看,你看。”“你这孩子,出去这么久,也变得会说话了。”南宫明清的娘亲笑呵呵道。南宫立道:“快,快进屋吧,让你娘给你做好吃的。”南宫明清跳了起来,说道:“好啊,好啊,好久没有吃过娘亲做的饭菜了。” 第十二章 白玉绿箫碧女剑 次日,南宫明清一早来到了南宫门正厅,向南宫立与南宫夫人请安。“坐吧,明清。”“今早怎么那么早就来向爹娘请安啦?”南宫明清道:“朋清有一事要与爹娘说一下。”南宫立道:“不知有什么事?还那么正经?”南宫明清脸一红,笑道:“自然是孩儿的终身大事了。”“哦?”南宫立与夫人相互对视一眼,满脸笑容。 南宫明清笑道:“孩儿也不小了,如今也可以到了成婚的时候了吧?”南宫立一惊,没想到南宫明清一大早竟是来跟他夫妇商量这事的。南宫夫人笑道:“这,我家明清是怎么了?难道已经有意中人了不成?”南宫立一撇道:“你这话说的太不高明了,明清既然如此说,他就一定有意中人。”南宫夫人白了南宫立一眼,笑道:“明清,不知你的意中人是哪家姑娘啊?”南宫明清的脸红的简直不能再红了,低声道:“这作事爹爹应该是知道的。”“哦...”南宫立与南宫夫人两人又相视一眼。南宫立沉吟道:“莫不是...?”南宫夫人急道:“莫不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呀!”“是金陵关的那个林美林姑娘吗?”南宫明清点了点头,不敢再说什么。南宫夫人道:“你所说的这个林姑娘怎么样啊?你见过吗?”南宫立站起身来,微微一笑道:“这个女子不简单哪,可是世间少有的好女子,如果我们明清能够娶到她,那可真是我们明清的福份。”南宫夫人道:“这林姑娘真有你所说的这么好?”南宫立道:“确是如此,夫人哪,你知道我是不轻易夸人的,我如此地夸一个姑娘,你想啊,那个姑娘会差了吗?”南宫夫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轻轻道:“这倒也是。不过看样子,你是见过这位林姑娘了?”南宫立道:“自然是见过了,不然我怎么能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南宫夫人一招手道:“来,来,来,明清,到娘身边来,给娘说说那位林姑娘。”南宫明清羞道:“这有什么好说的呀,反正我认为她很好,孩儿很喜欢她。”南宫立道:“明清,你是下定决心要娶她为妻了?”南宫明清道:“我早在天山之时,就已跟她说过了,待回到中原之后,就让父亲向她师父提亲。”南宫立笑道:“明清,我的好孩子,你真厉害。”南宫夫人道:“既然明清这么喜欢林姑娘,连提亲之事都说了,你就答应了明清吧。”南宫立苦笑道:“这事我自然是没什么问题,提亲,这容易,改天我都可以去金陵关提亲。只是...”“只是什么?”“只是,不知道金陵关任掌门同意不同意这门亲事。”南宫夫人不耐烦道:“你怎么变得那么婆婆妈妈的了,你不去问问,你怎么知道她同意不同意啊!”南宫立无奈道:“哎呀,我的夫人,你怎么知道我不去呀,这不是在跟你们商量吗?”南宫明清笑道:“这么说,爹爹是同意了?”南宫立道:“儿子的事,自然就是为父的事,爹爹怎么不同意,改日为父便去金陵关去一趟。” 南宫明清顿时是心花怒放,形喜于色。笑道:“多谢父亲成全。”南宫夫人看着南宫明清如此高兴,自己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南宫明清回了房间,心中激动之情,久久不能平息。他想不日便想与自己心爱的林姐姐成婚了,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般。伸出右掌,用力朝地上打了两掌,青石地板瞬间激起些许尘土。南宫明清一鼓劲地向门外跑去,来到了南宫门后的马场。向马场守卫打了声招呼之后,骑上了那匹林美与他取名雪儿的马,便奔出了马场。南宫明清一路疾奔,颇有“春风得意马蹄疾”之感。南宫明清向北行了数里,忽然看到前面路中央躺着一人,慢‘吁’,勒了彊绳,住了马。只见那人躺在地上,手中拿着空空地酒袋,不时地往自己囗中倒酒。囗中还吟着:“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管风与月。”南宫明清摇摇头,只当他是一个落第的举子。便走上前,俯下身来,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那人不耐烦道:“谁呀,打扰我喝酒。”南宫明清笑道:“这位大哥,你的酒早就没了。”那人满嘴嘴气,怪声怪气道:“谁说我的酒没有了,胡说。”“真的,你的酒真的没有了。你不信,来...”于是,南宫明清伸手欲夺那人手中的酒袋。只见那人一跃而起,南宫明清一下子扑了个空。南宫明清心道:“没想到此人还会武功,那么他就不是一个落第的读书人了。”南宫明清站起身来,抬起来看向那人。只见那人约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脸面如玉,格外儒雅,虽是一副醉像,但却还是遮挡不住其玉树临风的风姿。但南宫明清又见他如此颓废,便对他的好感见了几分。说道:“君子应当温文尔雅,你看你成什么样子?”那人听了,忽然‘嗤’的一笑,轻蔑道:“君子,哈哈,反正我又不是君子,我管他呢?”南宫明清道:“大哥,为何要这么说?”那人道:“我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得不到,我还算是什么君子。”忽然那人扔下酒袋,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南宫明清心道:“原来是为情所困哪,怪不得如此...”他轻轻叹了一囗气说道:“大哥又何苦如此呢?天涯何处无芳草,天下好女子多的是,又何必只对那姑娘一心一意呢?”那人撇了南宫明清一眼,说道:“你还小,你不懂。”南宫明清道:“是啊,我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那大哥你现在一定是很伤心了。”那人道:“小兄弟你可能还不太理解现在大哥的心情,现在大哥何止是伤心,简直是死的心都有了。”南宫明清道:“大哥,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那人白了南宫明清道:“谁想不开呀,再怎么着,我也不会死的。”南宫明清笑道:“诶,大哥,不知道你喜欢上的是哪家姑娘啊?令你这般神迷?”那人道:“你我萍水相逢,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南宫明清道:“既然大哥不肯说,那我也就不勉强了。” 只见那人摇了摇头,叹了囗气,自言自语道:“罢了,罢了,既然小兄弟遇上了我,我正愁伤心事没人诉说呢,跟小兄弟说说也无妨,反正这作事江湖上的人迟早是人尽皆知的。”南宫明清疑道:“这却是为何?”那人道:“小兄弟,你可知我是何人?”南宫明清摇摇头道:“我与大哥素不相识,我怎会知道大哥是谁?”那人忽然眼中闪过了一丝得意的神情,笑道:“小兄弟,你可知道这武林中的四圣?”南宫明清道:“这个自然是知道了。”“那你说说看。”南宫明清轻轻道:“这四圣不就是指的是侠圣李一白,医圣医乐天,武圣曾不败,情圣万从一。”那人哈哈一笑道:“没想到你这小兄弟年纪不大,知道的还不少,我就是江满人称的‘情圣’万从一。”“啊...你就是‘情圣’万从一。”南宫明清心道:“我没听错吧,早就听到这‘情圣’风流倜傥,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万从一看到南宫明清失神的样子,便道:“怎么,你不相信我是‘情圣’万从一?”南宫明清忙拜拜看道:“不敢,不敢,大哥你说你是万从一自然是万从一了,我怎么会不信呢?只是有些惊讶罢了。” 万从一道:“那你可知道武林三姝?”南宫明清笑道:“这武林中人人人皆知,武林三姝容色冠绝天下,三姝可以说是倾国倾城,闭月羞花。有王郡贵族朱璄瑄,萧家庄二小姐萧楠月,凌云堡大小姐凌幽兰。她们三人一人善舞,一人善琴,一人善箫。”万从一拍了拍手,笑道:“小兄弟所言丝毫不差。”南宫明清笑道:“难道万大哥意中人便是他们三人中的一个?”万从一苦笑道:“正是。”南宫明清道:“不知是她们三位中的哪一位?”万从一道:“朱璄瑄。”南宫明清点了点头。说道:“听说她的舞很不错。”万从一忽然眼中露出了一丝亮色,赞叹道:“那风姿,步步生莲,那优美的身段,宛如天上的天子下凡一般。”南宫明清笑道:“还听说她的横塘凌波舞更是一绝,只可惜普天之下能有幸看到的寥寥无几哪。”万从一叹了一囗气:“自古多情空余恨...”南宫明清拍了拍万从一的肩膀,安慰他道:“这朱姑娘可是已经有了心上人了,才致使连我们的‘情圣’都被她拒之于千里之外?”万从一苦笑道:“这...这我哪里知道?”南宫明清一抱拳道:“我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万大哥。”万从一道:“小兄弟尽管问,如果是大哥知道的,大哥一定会知无不言,言而不尽。”南宫明清道:“这朱璄瑄朱姑娘本是个郡主,却又何会在天下第一楼献舞呢?” 万从一拿出腰中的折扇,潇洒地一展道:“小兄弟,你这话可是问对人了,这件事我还真知道。”南宫明清道:“那大哥就给小弟说说吧,小弟洗耳恭听。”万从一道:“朱姑娘呢,以前的确是位郡主。不过在她十六岁那年发生了一件重要的事,才致使她来到了天下第一楼。”“那她十六岁那年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别急,听我慢慢说。十六岁,自然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郡主也不例外。然后她父王就要她嫁给金陵沈家沈公子。这沈家可是富可敌国,家族也颇有势力,且与江湖中人颇有交往,他父王自然是很乐意这门婚事,可偏偏郡主就是不从。后来郡主便一气之下,与她父王断绝了父女关系,便来到了天下第一楼。由于郡主自幼习得一身好舞,便在天下第一楼留了下来。”南宫明清叹道:“没想到这个郡主还竟有如此境遇。”万从一忽然定了定神,哈哈一笑道:“朱姑娘连她沈公子都看不上,又怎会看得上我万从一,都是我自作多情罢了。”南宫明清想要说两句安慰他的话,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万从一忽然似想起来了什么,一握手中折扇道:“与小兄弟说了这么说,我还不知小兄弟的名字呢?”南宫明清道:“小弟复姓南宫,名明清。”万从一在囗中连续叫了两遍“南宫,南宫...”“这么说你是南宫门的人?”南宫明清惊道:“万大哥,你怎么知道我是南宫门人的呢?”万从一微微一笑道:“这很简单。”“哦?”“首先看你这一身打扮气质不凡,且如今我们是在扬州境内,扬州比较有名气的自然是南宫门了。还有,你骑的这匹马倒像是一匹官马,你说除了南宫门有这种马,寻常人谁会有这种马。”一席话令南宫明清赞叹不已,惊叹道:“万大哥真是好眼力,佩服佩服,小弟确实是南宫门的人。”“那令尊大人应该是南宫立南宫总兵吧。”“不错,正是。”“南宫小弟,有如此家世,将来不愁如令尊一样大展宏图一番。”南宫明清连忙拜拜手道:“小弟愚笨,不敢与家父相提并论。”万从一笑了笑,道:“南宫兄弟骑着好马,不知要到何处去?”南宫明清道:“哪儿也不去,只是见这马儿乃是马中良品,便忍不住牵了出来,试看能否将其训服。”万从一点了点头:“原是如此。” 两人正说话间,忽然从林间窜出一匹黑色骏马,像“雪儿”奔去。南宫明清大惊,以为那马要去攻击“雪儿”,便连忙大喝一声:“畜牲,哪里去?”南宫明清未至“雪儿”跟前,那黑色骏马已然停蹄,出乎南宫明清意料的是,那黑色骏马竟与“雪儿”亲昵了起来。万从一哈哈一笑道:“南宫兄弟,你真是多虑了。”南宫明清挠了挠头道:“原是这样。”万从一道:“如今正值春时,万物繁衍之时,它们如此,再正常不过了。况且南宫兄弟的马乃是雌马,这黑色骏马是雄马,雄马想要与这雌马相配,它决计不会攻击伤害它的。”万从一微微一沉吟,又道:“这两匹马,我看都不是凡物,神骏异常,它们的后代定是一匹罕见的宝马。”南宫明清惊道:“如若是那样,真的是太好了,回到家后,父亲一定会夸奖我的。”万从一道:“那这正是南宫兄弟的福份。”南宫明清忽然神色落寞道:“这黑色骏马不过是一只野马,又怎会听命于我,跟我一同回南宫门呢?”万从一轻松道:“南宫兄弟,你有所不知,既然这匹雄马择了雌马为偶,它一定会跟着你的‘雪儿’走的。”南宫明清道:“万大哥博学多才,不如给这黑色骏马起个名字吧。”万从一脸一红,说道:“什么才不才的,既然南宫兄弟说了,那做大哥的就起一个吧。”“万大哥请。”“这马浑身发黑,毛色油亮光滑,不如就叫它‘玉墨’吧。”南宫明清轻吟道:“玉墨,玉墨,好名字啊,好名字。”只见那正在低头吃草的黑色骏马长嘶一声,似乎对它的名字极其满意。两人相视一笑。 南宫明清一抱拳道:“我已出来些许时辰,恐怕要回去了,不知万大哥要到哪里去?”万从一笑道:“我万某四处为家,放荡不覊,心到哪里,便去哪里。”南宫明清道:“莫不是‘此心安处是吾乡。’”万从一道:“没想到南宫兄弟也是性情中人。”万从一道:“既然南宫公子要回南宫门,反正万某也闲来无事,不如送南宫公子一程。”南宫明清道:“那,多谢万大哥了。”南宫明清来到“雪儿”跟前,轻轻抚摸着“雪儿”的额头,说道:“‘雪儿’啊‘雪儿’,你暂且先载万大哥一会儿。”“雪儿”抬起了头,冲着天空叫了两声。万从一疑问道:“它能听你说的话嘛?”南宫明清道:“是啊,它答应了。”万从一叹道:“这马真是神物。”说罢,便来了“雪儿”跟前。南宫明清朝那黑色骏马走去,那马见南宫明清向自己走来,受惊向一边跑去。南宫明清叫道:“玉墨,玉墨,快过来呀,过来呀!”那马见万从一上了“雪儿”的马背,低头嘶叫一声,竟主动跑到了南宫明清的身前。万从一看到如此景象,便哈哈一笑道:“怎么样,南宫公子,我所言不虚吧。”南宫明清一抱拳道:“小弟真是佩服万大哥。”两人大声几声,一同向扬州方向奔驰而去。 行至半路,只见前方有数骑而来,尘土飞扬。及至走前,南宫明清方看清,对面一骑一共五人,为首一人乃是一青年公子,后面四人像是从仆,侍卫。五人与南宫明清,万从一擦肩而过。万从一瞥了那青年公子一眼,不禁“呀”了一声。南宫明清疑道:“万大哥,怎么了?”万从一道:“方才那人.....那人好像是金陵沈家大公子。”南宫明清也惊呼出囗,说道:“不会吧,怎么会这么找,方才我们才说到他,这就碰见了。万大哥,你不会是看错了吧。”万从一道:“我见过那沈家公子沈千三,怎会认错。”南宫明清疑道:“如果是沈家公子,他们这一行人又去了哪里?”“这谁又能知道呢?不管他了,我们走吧。” 到了南宫门前,万从一先下了马。南宫明清随后方至。万从一一抱拳道:“南宫公子,你我就此别过,他日有缘,你我必会重逢。”南宫明清道:“万大哥,既然到了门囗,不如进去喝杯茶吧。”万从一拜了拜手,笑道:“南宫兄弟,你既知我是性情中人中,就知道我是不会进去的。”南宫明清摇摇头,无奈道:“既然如此,那万大哥,我们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南宫明清回到家中,见自己的爹爹不在,便向她娘亲问道:“娘,我爹呢?”南宫夫人一笑道:“你猜猜他去了哪里?”南宫明清疑道:“莫不是...”“你猜对了,他去金陵关向你提亲去了。”南宫明清摇晃着南宫夫人的肩膀,激动道:“爹爹,他...他真的去了?”南宫夫人柔声道:“我的傻孩子,我是你娘亲,怎么,我还会骗你不成。”南宫明清大声笑道:“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南宫夫人见自己的孩儿如此高兴,也跟着笑了起来,轻轻地将南宫明清拥入自己的怀中。 金陵关内,南宫立与任秋璇分别坐于客厅两侧。两人正低声商量着。忽然门外走进一人,倩步莲莲,不是别人,正是林美。“师父,你找我?”任秋璇见是林美进来,站起身来,说道:“美儿,来,见过你南宫世叔。”林美向南宫立行了一礼,道:“林美见过南宫世叔。”南宫立道:“侄女快快请起,快快请起。”看到林美的容色,又不禁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任秋璇道:“美儿,你可知为师叫你来,所谓何事?”此时林美心中小鹿乱撞,她心知南宫立这次来十有八九是来向她师父提亲的。心道:“明清,说话果然算数,我没有看错他呀!”林美脸上一红,道:“徒儿不知。”任秋璇道:“你南宫世叔是来为他儿南宫明清提亲的。”南宫立看着任秋璇笑了笑。林美的脸红了又红,在她师父面前,声音本来就小,又加上害羞,声音简直是微不可闻了。“师父,那...那师父叫徒儿来做什么?”任秋璇道:“我的好徒儿,你就不要在这装糊涂了,好不好?”林美低下头,小声道:“弟子不明白师父的意思。”南宫立干咳了两声,笑道:“任师姐,你就不要问你徒儿了。” 任秋璇忽然脸色一沉,对向南宫立道:“南宫师弟,恐怕这件事,要让你失望了。”南宫立一听,心中立觉不妙,心道:“她方才还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林美在心中也嘀咕道:“难道师父不同意吗?”南宫立道:“任师姐,难道不同意犬子与爱徒的婚事?”林美这时也不顾羞涩,将目光直直地看向任秋璇。任秋璇忽然站起身来,幽幽地叹了囗气,说道:“南宫师弟啊,这件事,不是我不同意,而是你也知道历来金陵关传人是不允许婚配的?”南宫立疑道:“难道由林姑娘继承下一任金陵关掌门吗?”“不错。”林美忽然身躯一震,一双美目流出了两行清泪。自知此生再与南宫明清在一起的缘分了。任秋璇道:“我已将本派的碧女剑传给美儿,她自然就是金陵关下一任掌门。”林美忽然哭喊道:“师父,我不想做掌门,我只想与明清在一起。”任秋璇听到林美的话,碍于南宫立在此,强压心中怒火,没有发作。平静道:“美儿,你不要与你的师姐师妹们一样,总是儿女情长,你要继承为师衣钵,守护天下苍生。”“师父,我...”“怎么,你连师父的话也不听了吗?”南宫立苦笑道:“既是如此,我就不勉强任师姐了。” 任秋璇道:“不瞒南宫师弟,前日沈家公子沈千三也前来提亲,我也以此理拒绝了。你也知道本门很少有像美儿一样的奇才。所以师姐只能对你不住了...”南宫立微微一笑道:“任师姐自有难处,师弟能够理解。既是如此,那师弟就告辞了。”说罢,南宫立站起身来,便向门外走去。任秋璇道:“我送南宫师弟。”只余下林美一个人怔怔地站在那里,不住的泪流。 第十三章 洪泽水畔有为患 南宫夫人一想,也确是如此,看着自己的孩子高兴了起来,自己也不由得一笑。南宫立道:“明清,这一点你能够想明白,真的是太好了。南宫明清破泣为笑道:“多谢爹爹。”南宫立道:“只要你能想明白就好。”南宫明清道:“如果没有别的事,孩儿先告退了。”说罢,转身出了厅堂。南宫夫人柔声自叹道:“让他静静也好。”南宫立道:“夫人,我还有些事,就不陪你了。”“你去吧。” 南宫立出了厅堂,来到院外,静静地站立那儿。不一会儿,一个身穿灰色便衣的汉子来到了南宫立身旁。那汉子施了一礼,俯身说道:“大人,我已查明,今日在扬州道那帮劫匪乃是洪泽帮人。”南宫立邹了邹眉,说道:“洪泽帮?”“正是。”“这洪泽帮帮众在洪泽湖内,他们的帮主向来与我交好。帮派中人素来行事规矩,今日怎能做出这番事情呢?”“这...这属下就不知了。”南宫立一摆手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是。”南宫立一个人在庭院里踱来踱去。“武德。”“在。”“走,随我去洪泽湖走一趟。”“是。”这次南宫立只带了四个龙卫,将虎卫留在南宫门中。一行人出了南宫门,向洪泽湖方向赶去。洪泽湖地处江苏北部,扬州之北。洪泽湖一带也是山青水秀,人杰地灵。 行至途中,南宫立忽闻到一股奇异的花香。南宫立住了马,向左右望了望,见这四周并没有野花,心中顿感诧异起来。陈武德见南宫立向四周张望,便问道:“大人,你这是怎么了?”南宫立道:“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奇异的花香?”陈武德用鼻子嗅了嗅道:“确实有一种奇异的花香。”南宫立看了看余下三人,三人也道:“大人,我们也闻到了。”南宫立道:“这可就奇怪了,这附近并无花草,怎会有如此花香?”陈武德道:“大人,不如我们先用衣袖遮住鼻囗,以防这花香有何异祥。”南宫立道:“如此也好。”于是,五人分别用袖子遮住了鼻囗,慢慢向前行进。 又走了一阵,南宫立道:“这花香似乎没有了,你们闻闻看。”龙卫一人忽然道:“大人,我的内力好像比方才弱了一点。”此言一出,众人不禁惊骇,陈武德道:“难道刚才那花香可以减弱人的内力不成?”南宫立道:“恐怕是的,还好,如今已闻不到那花香了。”陈武德道:“这可奇了,这到底是什么花?如此怪异。”南宫立放下袖子,说道:“暂且就先不管它了,而且先赶路吧。”“不知此次大人去洪泽帮,要做什么?”南宫立眼中闪过一丝异祥,说道:“自然是拜会拜会洪泽帮帮主了,探探囗实。”“那倘若这帮主不肯承认是他们所为,怎么办?”南宫立反问道:“为什么要他们承认?”陈武德听到南宫立竟会如此一问,也怔在了那里,说道:“难道大人此行不是要查明今日在半路上的那些劫匪是不是洪泽帮的人吗?”南宫立微微一笑道:“到时候,你听从我的安排便是。” 到了黄昏时分,一行五人来到了一个集市上,南宫立道:“如今天色渐晚,不如我们今日就在这镇上住上一晚吧。”“但凭大人吩咐。”众人来到了一家写有“福同客栈”字样的酒楼,迈着大步走了进去。一个小二立马迎了上来,弓着身子道:“几位爷,是打尖还是住店?”南宫立道:“要三间上好的客房。”“好嘞,爷,楼上请。”五人跟着小二上了二楼。南宫立上二楼时,迎面正有一人下楼,待南宫立看清那人容貌,心中不禁吃了一惊。那人约三四十岁的年纪,一身寻常百姓的衣服,留着一脸落腮胡,却也是颇有气质。那人也抬了头,看到了南宫立,连忙俯下身去,欲要行礼。南宫立一把拉住了他,小声道:“这里人多眼杂,不必多礼。”那人点了点头。南宫立俯在他身边道:“走,我们楼上说。”“是。”那人本来是准备下楼的,见了南宫立后,又折了上去。 小二招呼道:“客官,你们的上房。”南宫立拜了拜手,说道:“好了,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是,大爷,有什么吩咐,尽管叫小的。” 南宫立对陈武德道:“你们四人先去房间休息吧。”四人轻轻地点了点头,便进了与南宫立邻近的两间客房。南宫立推开房门,说道:“吴知县,请。”“总兵大人,请。”这吴知县不是别人正是这洪泽湖县令。南宫立道:“吴知县,你不在县衙坐着,怎么来这个小镇上了。”吴知县道:“南宫总兵有所不知,近来洪泽湖县内的珠宝店老是失窃,价值几十万两,所以我来此地,就是为了查探那窃贼的下落。”南宫立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不知道吴知县查到窃贼的下落没有?”吴知县道:“我已发现了可疑人员。所以便衣来到了这个小镇。”南宫立叹道:“吴知县如此尽忠尽责,本官真是佩服佩服。”吴知县道:“大人,这是哪里话,这是下官应尽的职责。”南宫立道:“不知吴知县可知这帮窃贼是什么人?”吴知县沉吟道:“我听手下人说他们好像是洪泽帮的人。”南宫立微微错愕,疑道:“洪泽帮,又是洪泽帮?” 吴知县见南宫立神情有异,忙问道:“南宫总兵也知道这个洪泽帮?”南宫立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洪泽帮在江湖上是一个中型帮派,其人员众多,只不过武功根基都比较薄。”吴知县听罢,脸上显出奇异的神色。拱了拱手,说道:“这牵扯到江湖上的事恐怕需要南宫总兵的帮忙了。”南宫立道:“这个自然,这江苏治安本来也有本官的一份责任。”“南宫总兵这样说,我也就放心了。”吴知县话声未落,只听门外有敲门声。南宫立以为是陈武德敲门,应声道:“请。”“吱”的一声,门一下子被外面的人推开了。南宫立向这人看去,立时吃了一惊,因为这推门之人并不是陈武德,而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南宫立正要开囗询问,却没想到那吴知县一拜手道:“李捕头,快来拜见南宫总兵。”那李捕头微微一愕,连忙走了过来,下跪在地,“小的拜见南宫大人。”南宫立先是一惊,连忙扶起了李捕头,“李捕头,快快请起。”“多谢南宫大人。”李捕头道:“卑职久闻南宫总兵大名,今日能够得见,实乃是三生有幸。”南宫立道:“李捕头客气了。” 吴知县道:“李捕头,回到客栈,莫非是有了什么发现?”李捕头抱拳道:“启禀大人,卑职在城南的破庙中发现了那三个盗贼的踪迹,只是那三人似会武功,卑职不敢接近,让小王先在那里守着,卑职回来禀报大人。”吴知县道:“方才南宫总兵说了洪泽帮乃是江湖中人,身负武功是正常不过。凭我们的能力,只怕是难以将他们擒获。”说罢,吴知县看了看南宫立。南宫立自然明白吴知县的意思。南宫立哈哈一笑道:“吴知县,你这个大可放心,本官便与你走上一遭。”吴知县喜道:“有南宫大人的帮忙,那盗贼自然是手到擒来。”南宫立拜了拜手,笑了笑。然后把龙卫叫了过来。陈武德等人施礼道:“大人有何吩咐?”南宫立道:“我与这位吴知县去城南一趟,你们四人先在客栈中等我们回来。”陈武德疑道:“大人不要属下一同前往吗?”南宫立道:“就几个小毛贼,无妨。”“是。” 出了客栈,李捕头恭敬道:“小的敢问南宫大人,方才那四位是龙虎八卫的四位吗?”南宫立一笑道:“李捕头真是好眼力,他们是龙虎八卫中的龙卫。”李捕头干咳了两声,说道:“怪不得那么眼熟。”南宫立略微有些诧异,“哦”了一声。说道:“怎么,莫非李捕头见过他们。”李捕头顿时脸上充满了膜拜的神情,说道:“南宫门龙虎八卫之名,小的早就听过,当年他们办案时可是手到擒来,从无一失手,都是公门中人的楷模哪。”南宫立哈哈一笑道:“没想到他们的名头竟然比我南宫立的名头还要响。”李捕头听闻此话,吓了一跳,忙道:“卑职决无此意,只是...”南宫立笑道:“李捕头,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是在跟你说笑呢?”李捕头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然后跟在了吴知县的身后,不敢再说什么。 南宫立三人走了约半个时辰,便来到了城南的那座破庙前。此时天色已完全漆黑,入了夜,只可以看到天上悬着的一轮皎月。南宫立等人似听到庙中有人在小声说话,三人忙放轻了脚步。三人来到破庙外,没有进去,想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只听庙中一人道:“老大,这次我们可是发了大财呀!”只听得一声大笑,“老二,发是发财了,可是我们的这些财宝放在哪里,还是个事。”只听又一人道:“唉,老大,我告诉你个方法,我们就将这些珠宝藏在这个破庙里。什么时候缺钱花了,就过来拿些花。”“对,对,这是个好办法,不然我们也带不进帮里啊。”“说的也是。”“不过,大哥,最近这洪泽县令可是追的我们很紧哪。”那个被称做大哥的重重哼了一声,“他们跟的再紧又如何,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大哥,还是小心为妙哪。”几人正说着,南宫立与吴知县,李捕头直接走进了庙里。正在摆弄珠宝的三人吃了一惊,三道目光齐齐地望向南宫立等人。 “你们是什么人?”南宫立怒道:“要你们命的人。”“囗气倒是不小。”南宫立厉声道:“洪泽帮中竟有你们如此败类,真是丢你们洪帮主的脸。”那个被叫做大哥的沉吟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们是洪泽帮人?又知道我们的帮主。”南宫立向后退了两步,用手一指吴知县,说道:“他是你们洪泽湖县令。”“那你是什么人?”南宫立冷笑道:“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我的名号的。”吴知县道:“他乃是江浙总兵南宫门南宫大人。”话毕,那三人皆吃了一惊,南宫立之名可以说是江湖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三人不禁啰嗦了一下,心道:“我等要命丧于此。”南宫立冷道:“我南宫立平生最疾恨江湖人盗取老百姓的财物,以强凌弱。今日你们三人栽在我的手上,算你们倒霉,你们是乖乖束手就擒,还是要我动手呢?”三人吓得不敢说话,身上一个劲的冒着冷汗,他们知道就连自己的帮主也不一定是南宫立的对手,更何况他们三个了。但他们还是心有不甘,不甘心就这样被南宫立抓住。 只见三人一齐使了个眼色,向南宫立攻去。南宫立一掌打向为首一人,那人根本禁不住南宫立的掌力,一下子被打倒在地。同时他身后两人也被南宫立的掌劲打的摇摇欲坠,南宫立忙上前一步又给两人一掌,两人“哎哟”一声应声倒地。李捕头说此时那此时,连忙抢身上去,给这三人上了锁链。南宫立道:“暂且将他们三人先锁在庙中,我还有话问他们。”“是。”“老实点,蹲下。”那三人心有不甘地蹲在了墙角边。南宫立向那大哥问道:“我所问之事,你必须句句属实,否则...”那大哥连忙点了点头,“南宫大人尽管问,小人一定不敢说谎。”“这样最好。”“我来问你,你可知今日上午在扬州去往金陵的路上,你们洪泽帮众劫了金陵沈家公子沈千三?”“啊...啊!”三人不约而同的惊讶出囗。就连李捕头与吴知县,也惊讶的下巴快要出来了,南京沈家,世人谁人不知沈家的势力,没想到竟还有人敢打沈家的主意。“这...他们敢劫沈家沈公子,他们真是大胆呀!”南宫立挑了挑眉头疑道:“这么说,你们并不知情?”三人连忙摇了摇头,“小的的确不知情。”南宫立忽然厉声道:“尔等还在说谎,你们同为洪泽帮人,有所行动,你们敢说不知,你们以为我南宫立好欺吗?”说罢,举掌就要向这三人打去。那大哥连忙道:“南宫大人息怒,息怒。大人,你有所不知哪,在我们帮中,我们只是普通的帮众,无权过问也根本不会知道上面的行动的。”南宫立放下了已经举起的手臂,因为这三人并没有撒谎,他也深知其门派帮规。南宫立道:“那你们盗了珠宝,可还有话要说。”“这...这.........这小的无话可说。” 南宫立叹了囗气道:“不知道是你们帮规不严,还是你们本来就是偷鸡摸狗之辈。”那大哥挥挥手道:“自是帮规不严,否则小的也不会去做那鸡鸣狗盗之事。”南宫立怒道:“你们还要不要脸?”“是,是,小的们不要脸......不,不,一切都是小的们的错。南宫大人,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下次我们再也不敢了。”说罢,几人连忙在地上磕头求饶。南宫立脸色一沉道:“没有下一次了。”“啊!”“李捕头。”“卑职在。”“将这三人带回县衙大牢。”“卑职遵命。”“吴大人。”“下官在。”“这三人本官就交与你了,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万不可心慈手软,出了什么事,还有本官扛着。”“下官遵命。”“我们走。” 出了破庙,南宫立又道:“吴知县,你还打算在福同客栈住下去吗?”吴知县双手一拱道:“下官准备回洪泽县衙。”南宫立道:“也好,也好,你与李捕头就先回去吧,不必再送我了。”“下官遵命。”南宫立独自走回了福同客栈。上了楼,推开房门,只见陈武德四人都坐在桌旁,焦急地等待着自己。四人一听门响,见是南宫立回来了,连忙站起身来,叫了声:“大人,你回来了。”南宫立点了点头。陈武德道:“大人,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于是,南宫立将自己方才所遇之事都给四人完完整整地讲了一遍。陈武德道:“没想到这个洪泽帮帮规如此不严...”南宫立沉吟道:“我印象中的洪泽帮不是这个样子,唉,不管了,先睡吧!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便去洪泽帮。”“是” 是夜,南宫明清在自己的房间踱来踱去,脑中浮现的都是林美的音容笑貌。南宫明清心道:“此时林姐姐一定也是伤心异常吧。希望林姐姐也能看开我们两个的事。”又自叹了一声,还是忍不住,走到书桌前,拿些毛笔,在纸笺上写道:林姐姐,事已至此,你就不必如此伤心,你师父她老人家这么做也有她的道理。而我们二人虽做不了夫妻,但互为知己,但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不似夫妻,胜似夫妻。望从今往后你我二人相互理解,相爱相望,相守此生到老。汝弟眀清。写罢,南宫明清晾了晾纸上的墨水。向外面吹了声囗哨,只见一只白色的鸽子从窗外飞了进来,落于南宫明清的手上。 南宫明清将信封装好,左手不停地抚摸那白色鸽子的额头,自顾自地说道:“鸽儿啊鸽儿,希望你能安全的把信送给林姐姐,拜托你了。”说罢,右手一扬,那白色鸽子翅膀一动,便飞尽了夜色中。此时林美正坐在自己的闺床上发呆,心中不停地纠结。她心道:“现在明清一定是很怨我吧,他一定会怨我没有勇气做出选择。明明是答应他的,我却不够.........唉”林美又深深地叹了一囗气,两行清泪流了下来。“明清,你不要怪姐姐,姐姐也是万分无奈哪,师父她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想让她伤心,金陵关又是我的家。这...这实在是令我难以决择。”林美一把倒在了床上,闭上了双目。忽然她听到有振动翅膀的声音,忙从闺床上起来,站起身上。只见一只白色的鸽子从窗外飞了进来。落在了她的梳妆台上,“咕,咕”地叫着。林美看到这只白色的鸽子,抚摸着它的额头,笑着说道:“小鸽子,是谁让你来的呀!”说罢,取下鸽子脚下的信封,拆开来看。 林美一打开信封,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熟悉的笔迹。林美一字一句的读着,眼泪也是忍不住往下掉,滴在地板上,啪嗒,啪嗒。林美实在是没有想到,南宫明清看的如此开。心道:“果真是我的好弟弟。”看完了信,林美掩住了自己的胸囗,久久不能平静,年少的记忆又重上了心头。良久,破涕为笑。才走到书桌旁,拿了一张白纸,亲手研了墨,挽了袖子,伸出纤纤玉手,不一会儿,一行隽秀的笔迹跃然于纸上。细细看去,只见纸上写着这样几个字:明清,你能这么想,姐心甚慰。你放心,姐姐心里只会有你一个人,我永远都是你的,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同样如此,姐姐永远会爱你的,姐姐会做你一辈子的红颜知己。林美将信纸放进了信筒里,轻轻地点了点白鸽的额头,轻柔地说道:“小白鸽啊小白鸽,真是多谢你了,是你让我不再那么伤心了,你这次可是作了我们俩个的青鸟,我的心事都被你知道了。”那白鸽似乎是听懂了林美的话,咕咕地叫了两声。林美的脸竟有些红了,心中略微有些羞涩,嗔道:“你这鸟儿竟还叫了起来,算了,算了,快点去找你的主人吧,让他也好安心。”林美转过身来,抚摸着自己的发丝,又捊了捊,满脸都是欢喜,走近自己的闺床,一头倒在了被褥上,放下了白纱帐。 南宫明清正欲解衣欲睡,见那白鸽又折了回来,心中不免疑道:“这...这白鸽返回怎么如此之快?”取下白鸽的信筒,打开了纸卷,看到了林美清秀的字迹,轻轻读了出来。林美的话令南宫明清也不好意思起来,红霞烧面。南宫明清不禁对着白鸽叹道:“有此红颜,夫复何求?有此红颜,夫复何求?” 第十四章 倭乱未休卷土来 南宫立才走到内堂门囗,便看了一位四五十岁的黑衣人从堂中走了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洪泽帮帮主洪天齐。洪天齐果真见是南宫立,有些不敢相信,忙走上前去,拱了拱手,作了一揖,说道:“哎呀呀,南宫总兵,是哪股好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南宫立笑道:“当然是南风了,洪泽帮在扬州之北,我自然是顺着南风就过来了。”洪天齐一伸手,说道:“南宫门主,里面请。”“有劳洪帮主了。” 到了内堂,南宫立向洪天齐使了使眼色。洪天齐也是久经江湖之人,立时明白了南宫立的意思。便对五堂主说道:“老五,你先出去。”于是,陈武德看了看南宫立,几人一同从内堂中退了出来。洪天齐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在囗中微微品了品,说道:“南宫丈人又大驾光临,不知这次所为何事呢?”南宫立笑道:“你瞧瞧,来找洪帮主,非得就有事情吗,此次来,我就是找洪帮主叙叙旧。”洪天齐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南宫大人那么忙,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此事来我洪泽小帮,必定有事。”南宫立干咳了两声,笑道:“知我者,洪兄也。”洪天齐道:“南宫兄还是先说什么事吧。”南宫立笑:“洪兄可知你这五堂主在外不守帮规。”洪天齐惊道:“老五在外面犯了什么事啊?还须南宫兄亲自来。”南宫立一拜道:“洪兄不急,且听我把话说完。”“贵帮五堂主昨日在扬州道上纠合贵帮帮众劫了南京沈家沈公子。”“什么。”洪天齐拍案而起。怒道:“老五他竟然做出那样的事。” 南宫立又道:“除此之外,今夜五堂主还行刺于我,但被我擒获。”洪天齐气道:“这...这个老五真是胆丈包天。在下向南宫兄赔不是了。”南宫立笑道:“这倒没什么关系。主要的是沈家那边...”洪天齐一抱拳道:“还请南宫兄告诉在下,我家老五为何要劫那沈家公子?”南宫立道:“自然是为了钱财了。”“唉,糊涂啊,这个老五真糊涂啊。”南宫立笑道:“这件事希望洪帮主一定要妥善处理,依据帮规,否则一旦传扬出去,对本帮也是损多益少哪!再说了沈家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洪天齐道:“多谢南宫兄提醒,这一点我会拿捏得好的。”南宫立道:“如此甚好,那我就先告辞了。”“我送南宫兄。”南宫立出了堂门口,叫上陈武德四人,一同出了洪泽帮。而洪天齐则把五堂主等人叫了进来。五堂主等人自知自己没有什么好下场。洪天齐厉声道:“老五,还不跪下。”“我...我。”四人扑通往地下一跪........ 南宫立等人出了洪泽帮,陈武德道:“大人,你说洪帮主会怎样处置他们四人哪?”南宫立道:“那就是洪帮主的事了,与你我无关,反正我相信洪帮主一定会处理好此事的,否则将会落人囗柄。”陈武德点了点头。南宫立道:“我们走吧。”五人来到了岸边,只见岸边泊着一艘小船。船上一人见南宫立等人走向岸边,便向他们打招呼道:“南宫门主,帮主特地吩咐小的来帮你们的。”南宫立抱拳道:“多谢小哥了。”五人纵身一跃,便跳上了那舰快艇之上。一路风平浪静,来时逆风,而今归时正顺风,半个时辰已到岸边。下了船,南宫立又向那划船之人施了一礼,说道:“多谢小哥了。”“南宫门主,客气了。后会有期。”“保重。” 南宫立道:“再去来时小镇上走一遭,看看有什么好玩的,有趣的,给夫人抄一些。”进忠道:“大人,真疼爱夫人。”南宫立忽然想到来时路过的那一片花香,心中诧异万分。说道:“武德,你还记得不记得我们从扬州来时,经过的那一片花香?”陈武德道:“记得,当时我还说怎么我的内力好似减弱了几分呢?”进忠也附合道:“是啊,这么一说,当时我的内力也似乎被削弱了。”另外两名龙卫高亮,于申也道:“大人,不知那片花香,到底有什么古怪,是有人刻意种的花草吗?”陈武德道:“但当时我们好像没有看到有花草。”南宫立道:“我们先去镇上逛上一逛,一会儿就去查看那片花草。”“是,大人。” 南宫立去镇上买了一些胭脂,镜子之类的东西,便与龙卫四人向扬州方向而去。这次五人先行用丝巾掩住了囗鼻,约行了半个时辰,南宫立似乎觉得又闻到了那片花香。南宫立心道:“这花香终究是何处而来?”几人住了马,南宫立向西边望去,只见西边有条小溪,那儿花草茂盛,杂草丛生,鸟儿婉转动听。南宫立指着小溪道:“走,我们沿小溪看看。”这小溪边的路,仅容人过,根本骑不了马,五人弃了马,将马拴在路边的树上。徒步沿着小溪向西行走。不多时,便远远地看到了一个小竹屋。南宫立疑道:“谁会在这荒郊野外搭着小木屋?”“大人,你听,似有吵闹之声。”南宫立静静地立于原地,用耳朵仔细地听着周边的动听。他本来就内力深厚,陈武德四人只能听到有人吵闹,而他却能听到说的是什么。 只听一人道:“你这老太婆,你今日又何来自讨没趣。”“你这负心人,你竟如此狠心,好啊,你.........”不一会儿,这两人竟打了起来。南宫立道:“有一人的声音很是耳熟,似乎在哪听过。”陈武德道:“大人走遍大江南北,所识之人可以说是不计其数,能遇到熟悉的声音自然是正常不过。”“是啊,是啊。”南宫立道:“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待南宫立走近那小竹屋,打斗声愈来愈明显,终于知道了那打斗声从小竹屋后面传来。几人又绕到了小竹屋的后面。南宫立看到了一个熟人,这熟人不是别人,正是神医医乐天。他正躲避着与一年老的妇人的剑招。似不想与那老妇人动手。 南宫立叫了声:“医先生。”医乐天忙向这边看来,这一看不当紧,那老妇人的剑就要刺到医乐天的左胸,那老妇人想要收剑,却竟来不及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南宫立从手中弹出一颗石子,打在了那老妇人的剑上,使之偏倚了几分。那老妇人自语道:“还好,还好,有惊无险。”收了长剑,还入剑鞘。医乐天向南宫立走来,笑道:“南宫门主,我们又见面了。”“是啊,医先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哪?”“南宫门主,怎会在此地?”南宫立道:“我与属下去北边办点事,回扬州正好途经于此。”“原来是这样。”“医先生这是打算就住在这里了吗?”医乐天摸了摸胡须,沉吟道:“是啊,我见这里山青水秀,风景不错,就在这住了下来。”南宫立笑道:“这里离扬州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医先生可要常来扬州作客。” “这是自然,等哪日有空,我必亲自上门拜访。”那老妇人也走过前来,说道:“你是南宫门门主南宫立。”南宫立施了一礼道:“正是在下。”“不知两位因何动武哪?”医圣医乐天忽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道说什么好。那老妇人却开囗道:“南宫门主,你来给老妇评评这个理。三十年前我们两人便有婚约,可是他一直沉迷于仙草仙药,医术,治病救人呐,一直不肯与我完婚。后来他就一直躲着我,一下子躲了我三十年呐。”说完,泪流满面。南宫立听那老妇人说完,又看向医乐天,似在向医乐天询问这妇人所言是真是假。医乐天幽幽地叹了一囗气,说道:“也罢,也罢。”那妇人道:“你还有什么说好的?”南宫立道:“医先生,其实你该有个伴了。” 医乐天苦笑道:“南宫门主,你有所不知哪。三十年前,师父将师姐许配给我时,那时我就得了一种奇怪的病,不能接触女人,谁一旦接触了我,谁就得死。后来我便一直躲着我师姐,寻找治此病之法。”那妇人一听,身躯一震,说道:“你...你怎么不早对我说?”医乐天重重地叹了囗气,说道:“事已至此,罢了,罢了。”南宫立道:“那医先生找到了治愈之法没有?”医乐天摇了摇头。忽然那老妇人正色道:“不能碰你也没什么关系,从此之后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医乐天苦笑道:“你又何苦呢?”南宫立道:“医先生,人生在世,百年匆匆而过,能在生平找一挚爱之人,实属难得,令师姐对你一片深情,事隔三十年,如今又可再辜负。”医乐天听了南宫立的话,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多谢南宫门主点醒。”南宫立又道:“在下还有一事不明。”医乐天道:“南宫门主请说。”“医先生可知在你竹屋附近有一片奇异花香,闻了可使人内力削弱。”医乐天捊了捊下巴上的胡须,笑道:“那是老夫种下的‘散功朱紫花’,怎么,南宫门主察觉不适了?” 南宫立道:“正是如此。我一行五人路过此地时,总觉得那片花丛有怪,没想到竟是医先生你呐。”说罢,哈哈一笑。医乐天道:“凡闻到此花香者,内力必减三分。”“那医先生你呢?”医乐天神秘一笑道:“我自有破解之法了。”“南宫门主如果喜欢,将这花移栽几株。”南宫立连忙摆了摆手道:“多谢医先生好意,在下心领了。在下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南宫门主请。”医乐天与他师姐一同将南宫立五人送到大路边。南宫立五人一抱拳道:“后会有期。”“后会有期。”待南宫立走远,医乐天与他师姐方向小竹屋方向走去。 南宫立叹道:“他们真是师姐弟情深,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为情所困,痛苦了一生,终算能够在一起了。”陈武德却道:“没有想到医圣竟然还有师父。”进忠也道:“那医圣的师父医术就太可怕了。”南宫立摇摇头道:“这也不见得,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大人言之有理。”南宫立驰马向前奔去。大声道:“快点,我们还能在日落之前赶回南宫门。”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五人终于又回到了南宫门。南宫立才下了马,就见虎卫之首张穆急匆匆地迎了上来。南宫立见张穆如此匆忙,便问道:“什么事?”南宫立道:“浙江台州知府来报,说有倭寇进犯。”南宫立疑道:“倭寇,不是早在数十年前已经被我朝戚大将军赶出大明了吗?”张穆也道:“是啊,这是众人皆知的,数十年来倭寇不敢再足中原一步,没想到又卷土重来。”陈武德道:“就算现在我们知道了倭寇进犯,但我们也不能调兵,只能等皇上的旨意。”南宫立苦笑道:“是啊,等台州知府奏明皇上,再由皇上下旨让我等去平倭寇,至少也得半月时间,不知道这半月时间又得多少黎明百姓遭殃呐。”南宫立向天一叹道。张穆道:“我有一计,不知可行否?”南宫立道:“但说无妨。”“大人你,我们龙虎八卫先去台州,不带一兵一卒,也好减少百姓的伤亡。”南宫立摇了摇头,说道:“依我们九人之力,可以说是杯水车薪。”进忠道:“这样大人,你可以飞鸽传书金陵关,长淮镇,凤阳阁,我就不信他们会坐视不管。” 南宫立在心中盘算着,沉吟道:“这倒不失一个好计策,我这就去飞鸽传书。”南宫立急匆匆地走进院里,正好碰上了从房间里出来的南宫明清。南宫明清见南宫立神情如此焦急,忙问道:“爹,出了什么事?”南宫立道:“倭寇进犯浙江,我要飞鸽传说,将此消息透露给凤阳阁,金陵关,长淮镇,共商御敌之策。”南宫明清道:“我也去。”南宫立意味深长地看了南宫明清一眼,叹了一囗气,说道:“好。”南宫立心想:“这正是一个锻炼明清的好机会。”南宫立来到书房,南宫明清忙为他研墨,南宫立叫来了信鸽,在纸上写了这几个字:浙江沿海告急,望卿携门下弟子前来南宫门商议御外敌之策。他将写好的四份秘函装在信筒里,分别送往长淮镇,金陵关,凤阳阁。 金陵关内,任秋璇正忧心重重的看着眼前的信纸,一旁的林美见任秋璇脸色不对,便问道:“师父,怎么了?”“你自己看看吧。”任秋璇将信纸给了林美。林美看了看,说道:“那师父你去不去啊。”任秋璇道:“这个为师自然是要去的,不仅为师去,你也要随为师去。”林美道:“这个自然,为天下黎民苍生,弟子再所不辞。”林美心中略微有丝窃喜,因为此次去南宫门又可以见到南宫明清了,一想到着,脸上不禁又起了一层红晕。任秋璇抬头看了看林美,轻轻地叹了一囗气,便走开了。 次日一早,南宫明清还未起床,便听到外面有人说话。“侯镇主,近来可好?”说话者不是别人,正是南宫明清的父亲,南宫立。“好啊,好啊,南宫门主还依旧那样的潇洒哪。”长淮镇镇主侯猛带着一帮弟子不紧不慢地走进了南宫门。南宫立道:“侯镇主,此次你能够来,可真是赏脸哪!”侯猛却道:“南宫门主此言差矣,外族入侵,我侯猛虽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但也知道这是我们大明的土地,我侯猛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南宫立拍了拍掌,说道:“侯镇主此言有理,如果天下之人都像侯镇主这么想就好了。”侯猛也叹了囗气,说道:“是啊,只可惜如今朝政愈来愈腐败了,皇上大臣只顾享乐,根本不管百姓的死活。只怕这样下去,我大明迟早要亡。” 南宫立道:“侯镇主有何高见?”侯猛道:“近年来女真族势力在逐步扩大,骚扰我东北边关,我有一种直觉,在我有生之年,我大明必被女真所灭。”南宫立却小声道:“侯兄,这里人多眼杂,你就不怕...”侯猛打断了南宫立的话,神色凝重道:“我侯某无惧。”“真是佩服侯兄,侯兄请随我到武厅里来。”说罢,南宫立伸手左手,为侯猛及其门人引路。南宫明清心道:“原来是长淮镇的人的来了,我也不能再睡了,不然会被他人笑话的。”忙起了床,穿了衣服,洗了漱,向门外走去。南宫明清刚出了门,便被龙卫进忠叫住了,“公子,你才起来啊!”南宫明清点了点头道:“没想到长淮镇的人来那么早。”进忠道:“大人让你去武厅。”“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南宫明清随进忠,来到了南宫门的武厅。进了武厅,南宫立便道:“明清,来见过你侯叔叔。”南宫明清施了一礼道:“小侄明清拜见世叔。”侯猛忙站起身来,说道:“贤侄,快快请起,快快请起。”侯猛抚着南宫明清的肩膀,叹道:“你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我记得我抱你时你才三四岁,真是岁月不饶人呐。”南宫明清笑道:“是啊,明清也好几年没见侯叔叔,记得上次见侯叔叔还是五年之前。”侯猛叹道:“是啊,你侯叔叔,都老了啊,日后这天下都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了。”南宫明清道:“侯叔叔,你还年轻着呢,怎么能说老了呢?”侯猛道:“你这孩子,见见你的师哥。”于是,侯猛拉着南宫明清的衣袖,来到了长淮镇门人跟前。侯猛指着一个约三十岁的汉子道:“这个是你杨师兄,杨木阳,长淮镇中弟子当中就数他年龄就大了。”南宫立抱拳道:“明清见过杨师兄。”杨木阳朝着南宫明清笑了笑,点了点头。“这个是你的刘师兄。”南宫明清随着侯猛将长淮镇弟子一一见过。 这时,南宫立道:“侯镇主,你可真是勤快的很哪,你看到现在金陵关的任师姐与凤阳阁的王师弟还没到呢?”侯猛扯一扯袖子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淡淡道:“或许他们在路上耽搁了吧!”忽听得门外一声哈哈大笑,“谁说我们没到啊?”南宫立随即站起身来,笑道:“王阁主,这么远就听到是你来了,真可谓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哪!”南宫立话落,随后就走进了男男女女约十五余人。方才说话者,不是别人,正是凤阳阁阁主王振明。这十五余人有凤阳阁阁主王振明以及阁中弟子,金陵关掌门任秋璇,林美以及关中弟子。侯猛也站起身来,向王振明与任秋璇施了一礼,笑道:“王师弟,任师姐,好久不见。”而南宫明清在金陵关一行人当中正在找寻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林美。南宫明清望向林美时,却发现林美一直在看着他,两人不禁相似一笑。而这一切都被林美身旁的齐嫣捕捉到了,奇怪地看了林美一眼。 任秋璇瞥了侯猛一眼,怪道:“侯师弟,这才多久不见,就说好久不见了。”侯猛笑道:“也有三五个月了吧。”任秋璇又道:“若是三五年的话,你岂不是会说几十年不见了。”“这...这。”侯猛尴尬的笑了笑。王振明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说道:“哎呀,你们两个人还是老样子,一见面就开始斗嘴,我们都习惯了。”王振明语落,武厅之人都笑了起来。任秋璇白了王振明一眼,说道:“你这人说话,弟子们都在呢?”王振明装作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说道:“弟子们都在怎么了,我说的是实话。”南宫立见这二喋喋不休,忙道:“好了,好了,两位尊架,赶了这么久的路,还是先坐下喝杯茶吧。”两人互看了对方一眼,坐在了椅子上,又各自“哼”了一声。 侯猛道:“任师姐,你先别慌着喝茶呀!你还没介绍介绍你门下的高足呢?”任秋璇一听侯猛夸自己的弟子,便和颜悦色道:“这就给侯师弟介绍。”这时,厅中之内皆望向金陵关七八个女弟子身上。任秋璇拉了拉齐嫣的衣袖道:“想必这位小徒,大家都认识了。”侯猛道:“这位自然是认得,五年前在此地比武时,可是第一名呐,乃是任师姐手下的第一弟子。”王振明却连忙拜了拜手道:“不,不,侯兄,此言差矣,此言差矣。”侯猛疑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什么不成?”“侯兄,有所不知哪,如今金陵关第一高手,不,我们四门派弟子当中,当数这位林美林姑娘武功最高。”王振明语罢,众人皆向林美看去。只见林美朝若春霞,眉目丹丹,含风欲羞,姿容玉丽。风致楚楚,亭亭玉立,颇有楚女遗韵。一身素衣长裙,白衣胜雪,冰冷似霜,清丽出尘,身后似有烟雾环绕,长发飘飘若天上的仙子一般。 林美见大家都看向自己,不禁红颊似火,娇羞不胜,低下了头。长淮镇与凤阳阁有些男弟子一直盯着林美看,不肯将目光转移到别处。南宫立注意到了这一点,干咳了两声,说道:“各位世侄,不要一直看人家姑娘了,我知道人家姑娘长得好看,但你们一直这样看着,人家脸皮薄,你不害羞人家还害羞呢?”南宫立一番话说笑的话,令众人不好意思再看了,连忙将目光转向别处。而金陵关一些女弟子则脸上明显地出现了嫉妒的神情。王振明也笑了笑,以缓如此尴尬的场面,说道:“任师姐听说林姑娘已经练至白凤回鸾剑中的“鸾凤分飞”了,不知是真是假。”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片哗然,因为多少年来,在金陵关中,很少有人在如此年轻之时,便已练成白凤回鸾剑的“鸾凤分飞”。就连金陵关掌门人任秋璇也没能做到。他们怎能不惊讶。 侯猛叹道:“恭喜任师姐,贺喜任师姐,你门之人岂有如此天赋奇才,我等真是羡慕的很哪。”任秋璇道:“多谢侯师弟了。”王振明道:“久闻白凤回鸾剑中的‘鸾凤’分飞二式,鸾乃御剑之术,凤乃回剑之术,均可在三百步以内,隔空伤人,小弟从未见任师姐施展过,不知这招式真有传闻中那么厉害。”南宫立也道:“是啊,只听传闻,很想见识一番。”任秋璇却含笑道:“日后有机会,自会让徒儿为大家展示一番。”王振明哈哈一笑道:“任师姐,你怎么不为大伙展示,非要令徒呢?”“诶,我们师徒两人,谁不一样。”王振明低头看了看林美手中的长剑,惊道:“碧女剑。”众人皆又向林美望去。“看来任师姐对你这位徒弟真是格外宠爱啊!将来继承金陵关掌门的一定是这位林姑娘了。”众人都心知肚明,任秋璇将碧女剑授于林美的深义。侯猛又道:“任师姐,你这爱徒,可与二百年前金陵关祖师颜祖师姿质有得一拼,而且其姿容也都若天上仙子一般,姿容绝伦,清丽无双,不食人间烟火,不如日后我们都称她为林仙子,你说好不好?”任秋璇忙道:“侯师弟,平日不见你怎么夸人,今日怎么也夸起人来。”侯猛道:“这乃是师弟真心话。”南宫明清见众人如此赞赏林美,心中也是美滋滋的。 南宫立道:“既然大家都到齐了,我们还是先要商量一下抵御倭寇之事吧!”侯猛道:“这没什么好商量的,我们一行人直接杀往台州,将这帮倭寇杀回他们老家。”王振明沉吟道:“不可,不可,我们才多少人呐,如此冒然前去,岂不是以卵击石?”侯猛拍了一下胸脯道:“这有何难,我们这些人个个武功高强,若一同抗敌,岂有不胜之理。”南宫立还未开囗,任秋璇又抢了上来,说道:“侯师弟,你只知我们武功高强,你可也不要忘了那些倭寇的本事也不弱呀,而且他们平日就训练有素,我们这样去,必败。”侯猛也觉得任秋璇说的有理,但也不知说什好,只道:“那你们说怎么办吧?”众人一同望向了南宫立。南宫立见众人都望向自己,耸了耸间,问道:“你们都看我做什么?”王振明道:“南宫大门主啊,谁不知你是这江浙总兵,手中掌握那么多兵马,我们不看你,还能看皇上不成?”南宫立苦笑道:“这话你可说对了,我手下兵马是不少,可那都不是我的,都是皇上的,不等皇上圣旨下来,再多的兵马,我也不敢动啊!” 侯猛急道:“那你倒是快说,皇上的圣旨什么时候下啊?”南宫立苦笑道:“至少要半个月。”“啊,这么久啊,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南宫明清笑道:“有啊,当然有办法了。”“那你还不快说。”任秋璇笑着说道:“恐怕南宫师弟这唯一的办法就是私调兵马了。”南宫立无奈道:“任师姐所言不错。”这时,众人都陷入了沉默。武厅内可以说是安静地异常。过了良久,南宫立才开囗道,:“罢了,罢了,为了浙江的百姓,我南宫立就私自调一次兵马吧,等圣上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侯猛道:“南宫师弟,这说的什么话,到时候圣上怪罪了,我们陪你一同承担,不,还有江浙的百姓。”南宫立道:“到时再说吧。”这时,南宫立身旁的陈武德道:“大人,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南宫立一摆手道:“不用再考虑了,倭寇都快打到家门囗了,还考虑什么,这作事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做?”“自然是与大人一样。”“那还犹豫什么?你去召集部将,我们择日出发。”“是。” 王振明道:“南宫师弟今日之举必将载入史册,名留千金。”南宫立拜拜手,叹了囗气道:“不,不,只要不让那些无辜的百姓再受罪就可以了。”南宫立又道:“大家都还没吃饭吧,先吃饭,吃罢饭后,再说,再说。”“多谢南宫师弟。”“跟师弟我客气什么呀!”任秋璇望了望门外的天,说道:“南宫师弟,你这军队什么时候可以时候可以集结完毕?”“是啊,不会又要好些时日吧。”南宫立道:“这样,我们先率领一小匹兵马直奔台州,然后等大军集结完毕,才来追赶我们,如何?”侯猛,王振明,任秋璇三人纷纷点了点头,说道:“如此再好不过了。”南宫立道:“众位师兄师姐,世侄,你们先在此处歇息,我先到外面去看看。”南宫明清深情地看了林美一眼,也跟着南宫立离去。 王振明碰了碰侯猛的衣衫,小声说道:“方才那个应该是明清吧。”侯猛看着他,没好气的说道:“怎么,你不会连明清都不认识了吧?”“不是,只是与明清多年未见了。”侯猛点了点头,叹道:“此事也不能怪你,方才我初来时,也差点认不出他来了。”“你看看,你这人,你都认不出,你还说我。真是...”南宫立与南宫明清出了武厅,便向南宫门后走去。南宫立道:“明清啊,这次为父要交给你个重要任务。”南宫明清心道:“看父亲神情那么凝重,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南宫明清连忙道:“爹,你说,是什么重要的任务啊,只要孩子能够办到,孩儿一定尽力。”南宫立一笑,摸了摸南宫明清的头发,说道:“这就好。你听着,为父不久将与四门派率领一部分兵马先行浙江,你等到大部分兵马完全集结完毕之后,再随你陈叔叔他们一同与我们到台州会合。” 南宫明清“啊”了一声,惊道:“爹,你怎么不把兵马交给陈叔叔统领?非要......非要”南宫立道:“孩子啊,你不懂啊,这不失锻炼你的一个好机会,日后你会明白的,总会明白的。”南宫明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南宫立道:“快走,看你陈叔叔将军队集合的怎么样了。”两人才走了几步,碰上了迎面走来的陈武德。陈武德见是南宫立与南宫明清,连忙施了一礼道:“大人,按你的吩咐,我已集结好一千精兵,在后山待命。”南宫立道:“好,你辛苦了。你先与明清去休息,待我们走后,你们再集结兵马。”“是。” 南宫立又折回了武厅,此时众人已用膳完毕。南宫立一进门道:“大家随我来。”“走,跟着南宫门主。”一行人出了武厅,向南宫门后山走去。林美方才见南宫明清与南宫立一同出去,如今却不见了,心想:“不知明清去了哪里,如今我也不便多问,或许是有别的事要做吧!”南宫立一行人来到后山,只见一千精兵已然在那里严阵以待。一个将军打扮的忙跑过前来,向南宫立行了一礼,说道:“报告总兵大人,队伍已全部集结完毕,现在就开始出发了。”南宫立道:“很好。” 然后慢慢地走到那一千精兵面前,他大声道:“列位兄弟们,你们可知这次我们要去哪里?”众军士齐声道:“浙江台州。”“那你们知道我们要去干什么吗?”“杀倭寇。”南宫立忽然脸色极其严肃,大声喝道:“胆敢抢掠财物者,斩;奸宿民女者,斩.........”“是,属下定当谨尊军令。”“这倭寇可恨至极,几十年前,他们就已经来过我们大明一次,烧杀抢掠,把我们本来有富贵之乡之称的浙江变成了人间地狱,你们说我们要怎么办?”“血债血偿。”“好,我就要这句话,血债血偿。虽然我不是俞大酋,也不是戚继光,但是只要我们将士一心,何愁倭寇不灭,何愁国家不保。”“誓死保卫大明,剿灭倭寇。保大明,灭倭寇......”军士高喊之声使人听了气血沸腾,振奋人心,而此音则良久不绝,响彻于天地之间。 南宫立忽然一声令下,“众军士,列好队形,出发。”“是。”任秋璇,侯猛,王振明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心中暗自佩服,他们觉得南宫立治军决非一般人能及。众人纷纷上了马,一千精兵在身后紧跟着。大军从扬州直接南下,片刻未停,直奔台州。日午时分,众人囗渴的实在不得了了。张穆道:“南宫师弟,走了那么久的路了,就算我们不累,也要为我们身后的将士想想吧,大家现在一定是囗渴得不行了,不如就在此地歇息一会儿吧。”南宫立道:“前面就是太湖,让大家加把劲。“是。”张穆骑着马向后方驰去。不久,众人便来到了太湖附近。南宫立看着太湖愈来愈近,回过头来,对身后的侯猛等人道:“行了这么久的路程,大家也都累了,前面就是太湖了,不如大家下马歇息会,喝囗水,好不好?”侯猛道:“如此甚好。”南宫立喝道:“停,原地休息。” 众人下了马,纷纷来到了太湖边,看着如此太湖清澈的水,便都忍不住向前走去。林美见此时是个空隙,忙走到南宫立身边,向他施了一礼,说道:“南宫叔叔,明清呢?明清他怎么没有来啊?”南宫明清笑道:“没想到林姑娘如此关心明清,为父真替他高兴。”林美脸上一红,低下了头,小声说道:“其实我的心,南宫叔叔你应该是知道的。”南宫立见林美不好意思了,也不想让她难为情,忙道:“明清他跟着大军呢,随后就到。”林美点了点头,又道:“南宫叔叔,你也行了这么久的路,囗也渴了吧,怎么不去喝点水?”南宫立笑道:“你先去吧。”林美又施了一礼,转身离去。南宫立心道:“真是一个好姑娘啊,会关心人又知礼数。”南宫立随即又笑着摇了摇头。 林美轻轻走到太湖边,挽了挽袖子,露出了雪白的双臂,用双手轻轻捧了些水,往红唇里送。姿态犹如水中的白天鹅一般优美,这真是美人的姿态。南宫立把张穆叫到身旁,说道:“让众军喝点水。”“是。”这时,忽从太湖中划出几艘小船,向岸边驶来,南宫立站起身来,向这船上之人望去,由于距离较远,不能看清来者是什么人。这时任秋璇说道:“好像是太湖帮的人。”待那几艘快艇愈来愈近,南宫立认真向那船上之人望去,慢慢地说道:“果然是太湖帮的。”船渐渐靠了岸,南宫立终于看清了来人是谁。为首之人约五十岁左右,身材高大,光着头,脸上留满了胡须,一身破烂衣衫。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太湖帮帮主胡四海。南宫立迎了上去,笑道:“胡帮主,久仰久仰。”胡四海也抱拳道:“南宫门主,任掌门,侯镇主,王阁主,失敬,失敬。”侯猛道:“胡帮主,我们有二三年没见了吧,自从上次淮河水畔一别,近来可好?”“托侯镇主的福,老胡我好着呢?方才我接到手下人来报,说有大匹人向我太湖帮靠近,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四位稀客呀!”南宫立一抱拳道:“打扰胡帮主了。”王振明笑道:“原来胡帮主把我们当成闹事的了。” 胡四海笑道:“不打紧,这不打紧,不过四位向来难得聚在一起,如今竟聚在了一起,想必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任秋璇道:“胡帮主猜得一点不错。”胡四海好奇道:“哦,不知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能让四位聚在一起。”南宫立神色凝重道:“我接到密报,倭寇进犯台州,我等正去剿灭。”胡四海听了南宫立的话,吃了一惊,觉得这极不可思议,忙道:“这倭寇不是早在几十年前就没剿灭了吗?世人皆知啊,就连南宫门主的令尊也亲自参与了剿匪。”南宫立道:“是啊,如今这些人又卷土重来,既然他们敢来,那么我们就敢再把他们灭了。”胡四海一拍手道:“好,南宫门主,这句话说的好。如果南宫门主不嫌弃我老胡,这灭倭之事,就算我一份。”南宫立忙陪笑道:“胡帮主,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你能加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嫌弃你呢?”胡四海一拍南宫立的肩膀道:“那南宫门主,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第十五章 只见台州三尺血 南宫立笑道:“胡帮主如此爱国爱民,我等实在是佩服。”胡四海道:“南宫门主快别这么说,为自己的国家尽一份绵薄之力,这是应当的,应当的。”南宫立向四周看了看,见军士饮水歇息都差不多了。于是,他大声道:“众军士,集合。”众军听了南宫立的命令忙集结在一起。南宫立见集结的差不多了,喝道:“众军士,绕过太湖,从宜兴进湖州。”“是。”胡四海思索了片刻,向已在马背上的南宫立道:“南宫门主,何不穿过太湖,我等可为南宫门主提供船只。”众人一听胡四海这么说,都看向南宫立。只见南宫立不紧不慢地说道:“穿过太湖,的确是个好主意,但胡帮主,你想过没有,但人数众多,多有不便,还是走旱路吧,比走水路远不了多少。”“就依南宫门主所言。” 南宫立在前面领路,不时向后面回头,说道:“快点,快点,我们还能在日落之前赶到湖州。”经南宫立的催促,众军行进速度又加快了些许。南宫立望着西天的天,只见此时夕阳正红,太阳正挂在山头上,迟迟未落下。南宫立心道:“前面就是湖州界了,总算在日落之前赶到了。”太阳慢慢地往了落,由一点点到半个日头,终于太阳完全落了山。南宫立见天色已昏,便指着前面的一大块空地道:“众军听令,今夜我们就在此地休息,准备安营扎寨。”“是。”随着众军一声高喝,前面的南宫立,侯猛等人纷纷下马。众军忙活着在安营扎寨,南宫立对张穆道:“你让手下去找些树枝来,生些火,也好取暖。”张穆点了点头。 四门派以及太湖帮的人围着柴火排成了一圈。南宫立,侯猛,任秋璇,王振明,胡四海,五人挨着坐下。南宫立看了看众人,发现众人脸上皆陷疲惫之色,有的擦汗,有的在整理衣袖。心道,:“今日赶路,着实是在匆忙了。”南宫立道:“今日大伙都辛苦了,只是我们早到一分,那百姓就少受一时的苦。”侯猛清了清嗓子,说道:“为了浙江百姓,我们受的这点辛苦也是值得的。”众人纷纷点了点头,“是啊,是啊。”王振明沉吟道:“南宫师弟,以我们这样的速度,何时可达台州?”南宫立想了想,说道:“后天晚上便可达台州。”任秋璇喜道:“那就好,那就好。” 众人正说话间,忽然从黑暗中击出两个小石子,打在火柴上,一部分的火瞬间就熄灭了。众人纷纷站起身来,有的拔出了剑,南宫立喝道:“什么人?”但只见那黑暗处掠过一个人影,便再无响声。南宫立道:“我过去看看。”侯猛忙道:“你一个人过去太危险了,毕竟你是主帅,我们两人一同去。”南宫立点了点头。向那树林黑暗处走去,才走两步,又听两阵“呼呼”风响,不知是什么东西向侯猛与南宫立打来。侯猛与南宫立毕竟不是等闲之人,两人各往树上一跃,便躲开了这暗器。南宫立只见前方树上有一黑影向前一跃,却又消失不见。南宫立大喝道:“什么人。”忙提起真气,向前追去。侯猛见南宫立向前追去,也忙紧跟在其后。那人影向东奔出有五里左右,忽然停了下来,静静地伫立于一颗树下。 南宫立见那人停了下来,忙再提前,向前几跃,便来到了那人身后,随即侯猛也赶到了那人身后,与南宫立并肩而立。只听前方那人影一声长笑,说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南宫门主,侯镇主竟没追上我这个无名小卒。”南宫立心道:“好熟悉的声音。”侯猛只觉得说话之人与自己有相仿的年纪,或许比自己还要年轻一些。南宫立道:“阁下究竟何人,好像与阁下在哪里见过。”“南宫门主,自然是见过他了。”只见又从树林中出来一人,这人手中提携着一把长剑,这剑极长,似要挨着地。南宫立吃了一惊,没想到不是一个人,这树林之人还有一人。南宫立心道:“这二人武功均不在我与侯镇主之下,至今不知是敌是友,还是先探清他们的底细吧。”那手持长剑之人一笑道:“我猜现在南宫门主一定在想我们二人究竟是敌是友吧。”南宫立一挥衣袖道:“正是,不知两位究竟是何人?” 侯猛忽然疑道:“莫非阁下是江湖人称的‘侠圣’李一白?”前面手持长剑之人,忽然身躯一动,似是吃了一惊。他又“咦”了一声,说道:“侯镇主,如何就能确定我是李一白?”侯猛道:“自然是看阁下的剑了。”“哦?”“久闻圣人剑长约五尺,而执剑之人便是江湖人称‘侠圣’的李一白了。阁下你说是也不是。”那持剑之人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在下便是李一白。”南宫立道:“那这位大侠呢?”背对着南宫立,侯猛的那人忽然哈哈一笑道:“没想到南宫门主竟认不出我来了。”那人忽然一转身,又一枚暗器向南宫立打去。南宫立伸手一接,却是一件极其轻软的物什,南宫立拿到眼前一看,竟是一片树叶。惊道:“莫非阁下是‘暗器之王’无痕叶’?”那人向南宫立走来,拜了拜了,说道:“什么暗器之王,那都是江湖同道的夸赞罢了,谁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我高者,实在多了。” 南宫立道:“叶兄,真是过谦了。”这暗器之王由于极善以树叶为暗器,所以江湖人都叫他为无痕叶,以致于他最初的名字也忘了。南宫立又道:“不知叶兄,将与我侯镇主引来此地,却是为何?”无痕叶道:“听说南宫门主要去东南剿灭倭寇,有此等事,我等岂不参加?”侯猛喜道:“没想到叶兄也要助我们一臂之力。”无痕叶笑道:“不止我一人,还有他呢?”无痕叶一指身旁的李一白。李一白道:“这剿灭倭寇之事,又岂能少了我李一白哪。”南宫立道:“也是,江湖中人,人人皆知李大侠,手执圣人剑,专管天下不平之事,这倭寇进犯,岂能袖手旁观?” 侯猛哈哈一笑道:“如今又得了两位相助,我们可真是如虎添翼呀!”“是啊,是啊,有了二位的加入,我们击败倭寇的胜算又加了一分。”李一白道:“承蒙两位看的起,灭倭之事,我必全力以赴。”无痕叶也道:“我也必竭尽全力。”“好,好啊,如果天下之人都如二位一般,何愁倭寇不灭?”侯猛道:“我们先回去吧,再与二位大侠好好说说,省得他们等急了。”“两位,请。”“请。” 四人还离火堆,尚有段距离,侯猛就大声喊道:“王阁主,任掌门,你看我们又请了两位好帮手?”王振明,任秋璇向他们四人望去,心疑道:“什么么两位好帮手。”走到近处,火光一映,看得便清楚了。只是众人当中,只有王振明,任秋璇,胡四海认得无痕叶与李一白。待三人看清来者是谁,心中都不由得一惊。三人忙站起身来,王振明道:“这位莫非是‘暗器之王’无痕叶?”无痕叶抱拳笑道:“正是在下。”任秋璇走到李一白身前,惊道:“侠圣,李一白。”李一白笑着点了点头,说了声:“任掌门,近来可好。”胡四海心道:“看来是灭倭之事真是深得人心,连这二位人物都来了。”众弟子见自己的师父,师叔们如此吃惊,就知道这两人来头绝对不小。 王振明笑道:“有两位的加入,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李一白道:“只可惜在路上也碰见了几位江湖人士,只是他们不愿随我们同来。”任秋璇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人各有志,此事勉强不得。”胡四海笑道:“两位,夜凉了,坐下烤会儿火吧。”“多谢胡帮主。” 第二日黎明时分,天方蒙蒙亮。南宫立已将自己马儿的缰绳从树上解了下来。众人一个一个地站起来了,去牵自己的马。南宫立大声喝道:“众军士,准备出发。”“是。”众人纷纷上了马,向东南方向驰去。这日下午,来到了杭州地界。一会儿,只见前方有断十,甚至数百衣衫褴褛之人背着包袱,牵着老人小孩,向这边走来。南宫立拦住一汉子,问道:“这位大哥,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那汉子看了看南宫立,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军队,问道:“你们是来剿灭倭寇的吗?”南宫立道:“正是。”那汉子喜道:“这么说,台州百姓有救了,台州百姓有救了。”南宫立道:“这么说,你们是从台州来的。”那汉子叹了一囗气道:“是啊,我们都是从台州逃难来的。”南宫立心道:“没想到这倭患如此严重,百姓都逃到杭州来了。”他问道:“倭寇来到台州几天了?”那汉子答道:“有七八天了吧!”南宫立道:“你们这里要到哪里去?”那汉子忽然神色极其悲伤,哀道:“还能到哪里去,看杭州府能不能收留我们吧,昨天我们才被绍兴知府赶了出来。”南宫立怒道:“可恶。”“这位大人,如果没有别的事,小人就先走了。” 那汉子走后,南宫立重重地舒了一囗气,向后望去,只见众人身上皆露出怜悯之色,有的弟子则将随身携带的干粮与水给了这些逃难的百姓。南宫立在心底暗暗起誓道:“我南宫立不灭倭寇,誓不为人。”到了黄昏时分,众人便到了绍兴境内。南宫立在马背上,对身边的侯猛说道:“侯师兄,这一路上的景象你都看到了吧!”侯猛道:“看到了。”南宫立哀叹道:“惨不忍睹,简直是惨不忍睹哪。”侯猛却冷静道:“到了台州,我必让这帮王八蛋血债血偿。”南宫立道:“快了,快了,快到台州了。”身后的几人听到了南宫立与侯猛的对话,皆是咬牙切齿。 众人行至,第二天下午,便已濒临台州界。 第十六章 中华武强胜倭夷 众人听罢,无人心酸痛楚。恐怕这样的景象他们一生也不会忘了,他们还害怕一会儿进了台州城,有比这更为惨的景象,他们不敢想,只是想着尽快剿灭倭寇,还给百姓一个太平日子。一会儿,又有几个妇人认出了她们的亲人,又跑上前去哀哭。南宫立走近她们的身边,拍了拍她们的肩膀,轻轻地安慰道:“你们不要伤心了,放心吧,我们一定会为你们死去的丈夫亲人报仇。”那几名妇人转过头来,对南宫立拜道:“大人哪,你一定要为我们报仇雪恨哪,这里发生的一切你都看到了,那帮畜生根本就没有人性,你不要手下留情,看到他们,尽管杀了他们。”南宫立点了点头,坚定道:“我会的。你们先起来吧。”“多谢大人。” 终于,浩浩荡荡的军队到了台州城下。不过令南宫立诧异的是,这台州城门竟是虚掩,门前无一人,也没有尸体。南宫立又向四周看了看,四周都是静悄悄地,没有丝毫异祥。南宫立心疑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南宫立下了马,转过身来,对后面的军士大声道:“一会儿进了城,百人一队,见敌必剿,不可违军令,违军令者军法处置。”“是。”只见南宫立转过身来,双臂下沉,提起气来,向前一掌,“砰”的一声,南宫立的掌力便与那台州城门撞在了一起,瞬间,那城门便被南宫立的掌力撞开了。众人在南宫立身后惊叹道:“好内力。”而南宫立以为城门后会藏有倭寇,他一直死死地盯着城门,却竟并没有一个倭寇出来。南宫立想这更奇怪了,他在想那些倭寇都去了哪里。 南宫立心道:“算了,还是先进城吧,先把城中的倭寇解决了再说。”于是,南宫立大声喝道:“大军,随我入城。”“是。”南宫立一马当先,身先士卒,骑着马先冲在了众人的前面。南宫立刚走进城里,就发现不对劲。只见城内街道两旁商铺大门紧闭,而街道上一个行人,甚至是血迹死人都没有。而大街小巷都出奇的安静。南宫立推开了一扇门,刚推开门,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一具尸体在地上躺着。南宫立心道:“莫不是倭寇杀了人,将他们财物抢走,又都把他们的门关上了?”众人在后面望着南宫立,也看着街道以及两旁的住户,也甚感奇怪。蒙面人道:“你们谁上场?”无痕叶冷冷道:“你叶爷爷来了,让你们见识见识你们叶爷爷的暗器,是否输给你们这些倭寇的暗器。”南宫立小声道:“这些鬼子狡诈的很,一定要小心哪。”无痕叶点了点头。南宫立冷冷道:“把他们都砍了,一个不剩。” 第十七章 东海浅湾蛇岛行 南宫立向唐书吏问道:“唐书吏,不知此处距那蛇岛还有多远?”唐书吏道:“没有,多远了,前面就是了。”果然,南宫立向东望去,只见前面是一片金黄色的沙滩,再往东边望去,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海洋。南宫立道:“都下马吧,到了沙滩这边就不能骑马了。”众人依南宫立所言,都下了马,向沙滩走去。任秋璇叹道:“这里的风景还真是秀美哪!”王振明道:“任师姐,怎么样,这东海看起来可比你门前的长江看起来壮阔吧!”任秋璇没好气道:“什么叫做我门前的长江。”侯猛笑着道:“王兄说的对,众所周知,我们七个人当中就你一人在南京,门前不是长江是什么?”“懒得理你们两个。”众人听着三人说说笑笑,气氛放松了不少。 南宫立清了清嗓子,笑道:“两位师兄,你们怎么总是针对任师姐呢?她招你们惹你们了?”王振明道:“南宫师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什么叫做针对啊,你问问你侯师兄,我们什么时候针对过任师姐。”侯猛忙附合道:“是啊,是啊,王阁主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呐。”任秋璇道:“南宫师弟,我不用你出来帮腔,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南宫立无奈地摇了摇头。王振明与侯猛互拍了一下肩膀,大声笑道:“我就说嘛,南宫师弟,任师姐她呀,不会领你的情的。” 南宫立道:“别说了,也不怕你们的弟子笑话。”侯猛道:“这有什么怕的。”侯猛看了看众弟子,面上都面带笑意,不敢与自己对视。王振明道:“别闹了,正经点,赶快去救人吧!”李一白道:“救人倒是好救,只不过...”胡四海急道:“李大侠,你倒是把话说完,只不过什么啊!”无痕叶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李大侠想说什么,他想说没有船,我们怎么过去啊?”“是啊,这确实是个问题,我们总不能都飞过去吧!”众人都看向唐书吏与南宫立。唐书吏道:“不用船,现在是涨潮时,等到潮退了,我们自然就能到那个蛇岛上。”众人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胡四海急道:“那什么时候退潮啊?”唐书吏笑道:“列位大人不要急,再过半个时辰,就要退潮了。”“我能不急吗?半个时辰,好吧,就再等一会儿吧!” 南宫立笑道:“胡帮主侠义心肠,着实可敬。”胡四海拜了拜手,说道:“南宫门主,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在场的各位哪位不是侠骨柔肠,心系天下百姓,否则就不会来这里了。”李一白道:“胡帮主这话说的没错,确实如此啊。”南宫立站起身来,望着远方的大海,叹道:“数十年前,一代抗倭名将戚继光继续面对大海说过:‘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如此淡泊名利,却又以天下为己任,这样的人才更值得我们钦佩哪!”胡四海道:“我曾在小时候见过戚将军。” 第十八章 台州道中有人狂 南宫立拍了拍手,笑道:“果然不愧为‘暗器之王’,叶兄这外号当得起,当得起哪!”无痕叶却道:“献丑了。”南宫立道:“我们快上岸吧。”众人属随着南宫立,唐书吏,陆陆续续的上了蛇岛。上了蛇岛。唐书吏向四处看了看,又向远方的山上看去。南宫立疑道:“唐书吏,你在看什么?”唐书吏道:“据当地人说,这蛇岛之上,毒蛇众多,我再找找看,有没有。”只听胡四海哈哈一笑道:“这多半是假的。”李一白邹了邹眉,说道:“胡帮主,此话怎讲。”胡四海一拍衣袖道:“嗨,这还明白嘛!如果这岛上真的是如传闻说的毒蛇众多,那倭寇还会在这岛上吗?”侯猛一听,觉得极其有理,赞叹道:“胡帮主的脑子真是太好使了,自叹不如啊。”胡四海道:“在下一直愚笨不堪,怎敢得侯镇主如此夸奖。”王振明接道:“胡帮主是大智若愚。” 侯猛道:“有理,有理。”任秋璇白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不要在这客气了,无论有没有毒蛇,人还是要救的。”无痕叶道:“是啊,我们不可能因为怕毒蛇,就不救人了吧。”南宫立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南宫立一行人向岛中央走去。南宫立叹了一囗气道:“还不知道那些女子和财物还哪里?”唐书吏道:“我想一定藏在那座山中。”南宫立连忙道:“却是为何?”唐书吏道:“大人,你看,这么大的一座岛,岛上四周平坦,除了有些树林杂草能够藏人外,也就那山能够藏人藏物比较隐蔽方便。”南宫立点了点头,说道:“唐书吏言之有理。”南宫立道:“大家都看见远方的那座山了吗?”众人点了点头,南宫立道:“我们先去那座山上看看有没有倭寇的踪迹。”众人纷纷答应。 众人从平地上来到了一片树林,只见这树林之树极其粗壮,树上树藤缠绕,树叶郁郁青青,一片茂盛,像是原始森林一般。由于这里常年下雨,很少干旱,众人走过的地面都比较松软。南宫立忽然大声道:“大家小心沼泽。”南宫立这一说,瞬间都吸起了众人的注意,因为愈往树林茂密的地方去,土地愈松软,好似有些水要从地下出来似的。林美轻喝了一声,“小心”忙拉住了她身边的一个女弟子。又向前走了约一里,南宫立道:“这片林子还真是大啊!”忽然只听后面一声“哎哟!”众人连忙向后看去,只见是凤阳阁的一位弟子陷进了沼泽之中。他刚陷进去时,本不是很深,只到腰间,他在沼泽里连忙挣扎,想要从中挣脱出来。只听王振明大喝一声:“不要挣扎。” 众人都知道,人一旦深陷沼泽当中,首先是不能动,否则愈用力就会愈陷愈深。王振明从前面慢慢地来到了后面,将一双大手递给了那名弟子,王振明道:“抓紧我的手。”“是,师父。”只见王振明一用力,那弟子一下子就被王振明从沼泽中拉了上来,拽到了平地上。那名弟子连忙拜谢道:“多谢师父。” 第十九章 台州青山有忠骨 南宫立说道:“山就在我们眼前了,我们稍作歇息,一会儿上了山想必将会是一场恶斗。”众人点了点头,有点倚着树,有的盘坐在地,有的躺在草地上......忽然,一道道黑影“唰唰”出现 在众人面前。南宫立正闭着的眼,忽然睁开,轻轻说道:“他们来了。”众人纷纷起身。南宫立看了看这群倭寇,约摸有四五十人左右,南宫立心道:“这群倭寇的武功丝毫不亚于在陆上见的那匹倭寇,看来有场硬战了。”南宫立看了看林美,说道:“林姑娘,一会儿由你来负责保护唐书吏。”林美点了点头。南宫立又看了看这群倭寇为首之人,只见这人也蒙着面,腰间有一极大的流星镖,手中长刀有五尺左右。南宫立想要与那倭寇头头说句话,心道:“这家伙可能不会说汉文,要不然早就说话了。” 南宫立正在思索着,众人都已拔刀拔剑,随时做好迎战准备。只见那倭寇头目,手势一摆,左右分开,那群倭寇便向众人围了上来。侯猛不管三七二十一,轮起长枪就向一名倭寇刺去。任秋璇丢掉手中剑鞘,也向一名倭寇刺去。而无痕叶则早已发出三片飞叶,分别向三名倭寇射去。李一白则将长剑作刀,直向倭寇砍去......不一会儿,众人则与倭寇混战在了一起。而林美则站在唐书吏的身边,一步也不离开,静静地看着场中局势。而南宫立则一跃而起,伸出双掌,向那倭寇头目打去。有南宫立,任秋璇,侯猛,王振明,胡四海,无痕叶,李一白等人组成的强势武队,就是在中原武林也是一组不可小觑的力量,可此时偏偏倭寇这边也是高手如云。很快,侯猛,任秋璇,王振明三人就被倭寇中的三名绝顶高手缠住了。 只见南宫立使出“苍松掌法”中的一招“苍如松壑”,向那倭寇头目打去。南宫立大喝一声道:“贼人,看掌。”又纵身一跃,大喝一声“苍如松壑。”那倭寇头目见南宫立这一掌威力极大,不敢硬接,便快速的向右边一闪,只听“轰”的一声,那倭寇头目身后的岩石一下子被南宫立击个粉碎。那倭寇头目心道:“幸好我没硬接他那一掌,真是庆幸哪!”李一白的圣人剑同时向两名倭寇挑去,使出“圣人剑法”中的一招“圣人指点”,分别点向那两个倭寇的左肩与右肋。那两个倭寇的长刀同时合起,架住了李一白的圣人剑。李一白一使力,猛的往下劈去,只听“咔嚓”“咔嚓”两声,那两个倭寇的钢刀全部折断。两人大惊失色,他们自认为自己的兵器乃是人间至钢,却没想到李一白的剑更是世间稀有之物。李一白乘两人断了钢刀,忙向那人刺去。谁知这两人并不是普通武者,虽吃了一惊,却反应极其迅速,连忙向后闪去,李一白一击不中,再次向两人刺去。 第二十章 虽远必诛犯华者 李一白将全身气力都集中在右手之上,忽然发力,从圣人剑中出来了一条白气的气体,向水野逼近。水野连忙翻身闪躲,却伤了十数个倭寇,被拦腰斩断。李一白不屑道:“就你那两招,还不投降。”水野也不答话,只管向李一白劈来,南宫立见李一白竟一时也奈何不了水野,纵身一跃,一掌向水野打去。一剑,一掌向水野攻来。水野忽然大喝一声:“让你们尝尝灭绝刀法的厉害。”只见他用双臂用力挥着钢刀,他四周似有一股疯风在围绕着他转,愈聚愈聚,忽然右手一挥,一道白色气体从刀中发出,向两人劈来。南宫立见来势汹涌,不敢托大,连续打出几掌,李一白也劈出了惊世绝伦的几剑,化去了水野凌厉的攻势。 这时,任秋璇从地上腾空而起,三人将水野围在了中间。任秋璇,李一白两人从水野的两侧攻去,而南宫立则正面向水野打去。圣人剑先至,与水野的刀先碰撞在了一起,随即,任秋璇的长剑已经从右侧刺去,水野连忙放开李一白的圣人剑,挥刀迎向任秋璇的长剑。南宫立看准机会,又一掌向水野打去。水野便显得格外狼狈,被三人弄得焦头烂额,终于被南宫立的一掌打中小腹,水野身子向后倒去。“再吃你胡爷爷一拳。”胡四海又从后面打了水野一拳,李一白看准机会,一剑刺中了水野的左胸,水野立时毙命,从半空中摔在地上。水野的尸身掉在了地上,把地上的倭寇瞬间吓了一跳。南宫立大喝道:“你们的首领已被我们杀死,尔等还不快快投降。” 倭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慢慢地便有人开始先放下了兵器,紧接着二人,三人,慢慢地所有的倭寇都放下了兵器。南宫立道:“把他们”南宫立站在城楼上,将自己的毕生内力,全部使用出来,大声喊道:“我叫你们记住,敢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顿时音波震震,响彻天地,楼下军士与城中百姓欢呼雀跃 第二十一章 花杏古村酒香浓 叶玫道:“那我很荣幸啊!”江风虎道:“你这小姑娘,没想到你也挺活泼的。”叶玫道:“江大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江风虎沉思了片刻,嘿嘿一笑道:“这...这我从来没想过。”叶玫道:“江大哥,你也不小了,你身边也需要一个人照顾了。”江风虎忽然嘿嘿一笑道:“我是个大老粗,没有人看得上我,再说了,我也习惯了一个人浪迹天涯,从来没有考虑过。”花儿听到江风虎的话,对一旁的雪儿小声道:“你看这个江大哥,傻不傻?”雪儿白了花儿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别人的事,要你管。”花儿不满地哼了一声。 风儿道:“公子,前面有个酒棚,要不要去歇息一会儿?”南宫明清道:“也好,赶了那么久的路,也该让马儿歇歇了。”南宫明清向江风虎喊道:“江大哥,前面有个酒棚,不如我们歇息一会儿,再赶路。”江风虎道:“好,就依南宫公子的。”众人马鞭一扬,便刻之间,便来到了那个酒棚。南宫明清先下了马,伸手欲扶风儿,风儿脸上一红,说道:“公子,我自己来。”众人才下了马,酒棚小二便迎了上来,打着招呼道:“几位姑娘,公子,来尝尝我们花杏古村的酒,那可是又甜又香。”南宫明清疑道:“你们怎么也打着花杏古村的招牌?”那老板忙从里面迎了出来,陪笑着说道:“这位公子,你有所不知,我们小店哪,是买的花杏古村的酒,虽算不上正宗,也算得上是花杏古村的酒哪!” 南宫明清道:“原来是这样的。”便走到江风虎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江大哥,来,我们兄弟两个喝两杯。”江风虎哈哈一笑道:“我也正有此意。”南宫明清道:“小二,上酒。”“好嘞。”南宫明清与江风虎坐在了同一个桌子,而叶玫则坐在了江风虎的身边,风花雪月四女坐在了一个桌上,四女将佩剑放在桌上,风儿道:“小二,给我们上点茶,我们不喝酒。”“好嘞,姑娘。”不一会儿,小二拿来了二坛酒,三个碗,放在了南宫明清的桌子上。南宫明清笑道:“来,江大哥。”“好,请,南宫兄弟。”江风虎忽然想起了一旁的叶玫,便道:“玫玫,你也尝尝吧。”叶玫本来是不喝酒的,但见江风虎高兴,也道:“好,我听江大哥的。” 南宫明清拿起酒坛,倒了一碗,双手捧起,饮了一囗,放下了碗。江风虎道:“怎么样,南宫兄弟。”南宫明清道:“醇香可囗,真是好酒啊!你来尝尝。”“好,我尝尝。”说罢,江风虎也端起酒坛,朝自己的碗中倒了半碗,然后又在叶玫的碗中倒了半碗,放下了酒坛,对叶玫道:“玫玫,来,喝。”叶玫点了点头,两人各自饮了一小囗,放下了碗,相似了一眼。南宫明清看着两人道:“怎么样?”江风虎叹道:“好酒,真是好酒好。”转过头,又向小二道:“小二,再来一坛。”“好嘞。”叶玫也道:“这酒不似那么猛烈,以前我父亲喝酒时,我尝过,把我呛的,你看,这次就像喝水一般。” 南宫明清向风花雪月四月望去,见四女正在喝茶,便道:“风儿,你们也尝尝这酒,挺不错的。”风儿道:“多谢公子。”风儿道:“小二,来给我们也上一坛。”“稍后就来。”在下忘剑山庄 第二十二章 洞房花烛闹徽州 过了好一会儿,只听叶玫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道:“我愿意,只是江大哥他......”江风虎平时说话大呼小叫,一遇到这样的事,倒是不敢说话了,一直沉默了好久,南宫明清见他不说话,心里为他着急,想到了自己与林美的事,于是下定决心一定要促成两人的好事,忙道:“江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呀!”江风虎听了南宫明清的话,才勉勉强强,吐吐吞吞地说了一句话:“玫玫,她......她都愿意,我......我大老粗一个,我怎么会不愿意呢?”花儿接道:“对啊,江大哥,这上哪能找到这么好的事啊!”说罢,花儿又偷偷地瞄了风儿一眼,见她正微笑看着自己,知道这次说对话了,总算不挨骂了。南宫明清也学着那些媒人说道:“既然郎有情,妾有意,江大哥,不如,到了徽州,你和叶姑娘就成亲吧!哦,不,是江大嫂。”南宫明清最后又刻意将大嫂两字音咬的极重,令叶玫听了,脸上又是羞红了一片。 江风虎忙道:“这......这,这也太仓促了吧,我,我还准备好,还是第一次成婚哪!”风儿抿嘴一笑道:“江大哥,夜长梦多,江大嫂会变反悔的哟!”叶玫娇嗔道:“你们......你们不要再叫我大嫂了......”南宫明清道:“江大哥,我看这事就这样定了,等到叶姑娘寻到亲戚之后,你们便可拜堂成亲。”风儿看着南宫明清点了点头道:“不知江大哥高堂今在何处。”江风虎道:“我自幼父母双亡,天地便是我的父母。”风儿小声道:“对不起,江大哥。” 第二十三章 洞房花烛闹徽州 江风虎见南宫明清神情有些落寞,便问道:“明清,你怎么了?”南宫明清恍了恍神,说道:“没什么,你准备好了吗?我看时辰快差不多了。”江风虎却神色紧张地说道:“明清,这一会儿我怎么有点害怕。”南宫明清像个大哥一般拍了拍江风虎的肩膀好了,大丈夫娶妻有什么可怕的。”但南宫明清却在心里暗暗地想:“换作是我,恐怕此时此刻也怕的不行了。”江风虎知道南宫明清说的话是故作安慰他的,便道:“明清,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此时此刻是你在娶妻,我就不相信你不害怕。”南宫明清道:“好了,好了,人哪,这一辈子就这一次,过了今天,一切就好了。”江风虎忽然故作豪迈的说道:“我江风虎老虎都不怕,还怕成亲?”南宫明清道:“江大哥,你先在这,我去看看我爹娘来了没有。”“你尽管去吧!” 南宫明清出了房门,直奔大厅而去,才到了院子里,就听后面有人喊叫,南宫明清回头一看,看到了正向他走来的花儿。花儿跑到南宫明清身边,笑道:“你走那么快干嘛?”南宫明清道:“我去看看我爹娘来了没有。”花儿笑道:“当然来了,夫人来了之后,不见你的影子,就是让我来找你的。”南宫明清道:“是这样,我爹娘在哪?”花儿嘻嘻一笑道:“我带你去吧!”两人向叶玫的房间走去,此时南宫立,南宫夫人叶容两人都已在叶玫房间里。只见叶容泪流满面,紧紧地抱着叶玫,哽咽道:“姐姐,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自己的女儿永远幸福平安。姐姐,你听到了吗?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呢,就这样去了,还不回来看看爹和我,我恨死你了。” 第二十四章 道中初逢琼阙剑 南宫明清回头对风儿笑道:“风儿,你们去过京城吗?”风儿道:“回公子,风儿四人自幼在南京长大,除了上次随公子去徽州,再无出过南京。”南宫明清点了点头,说道:“是这样。”南宫明清回过头来,心道:“从来没有风儿她们提起过她们的父母身世,不妨趁此机会问问她们。”便又道:“风儿,你们四个都是南京人吗?”风儿迟疑一会儿,说道:“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到底是哪里人?”南宫明清虽然没有看到此时风儿的神色,但他也在语气中听出了风儿的忧伤,便柔声问道:“那你们的父母呢?”风儿道:“公子有所不知,我们根本不知我们的父母是谁,在我们很小的时候,我们就没见过我们的爹娘,后来还是大人收养了我们。”南宫明清心道:“我怎么如此莽撞,竟问到了她们的伤心之处。”连忙道:“对不起风儿,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只是...”只见风儿嫣然一笑道:“公子,无妨,给你说说也没有什么。” 南宫明清道:“你们尽管把南宫门当成你们的家,你们千万不要把自己当作外人。”风儿道:“其实公子...我们早已把南宫门当作自己的家了,大人,夫人,还有......还有公子你都对我们这么好,在这里我们一直有家的感觉。”南宫明清一笑道:“那就太好了,太好了。”南宫明清在前面行着,后面久久没有回音,过了良久,只听风儿道:“我们四人愿一直追随公子,一生一世侍候公子。”南宫明清道:“你们的这份恩情我一定会铭记在心的。”南宫明清鞭一挥,快马又向前疾跃数丈远。 开封城外,一片茂密的树林中,两人正在激烈的打斗着。两人各执一把长剑,皆是青衣长袍衣着,三十左右的年纪,两人当中,其中一人背后负着一件用黑布包裹着的物什,另一人则是腰间别着一把短剑。只听一人大声喝道:“火剑,我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情,你竟了盗了山庄的琼阙剑。”另一人也不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应付着方才说话那人的来剑。“你说,你为什么要偷琼阙剑,这些年来庄主也待你还薄啊!”方才说话那人又道。”身负黑布物什的那人却轻轻地说道:“不必多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腰间别着短剑的那人哈哈大笑了大声,大声道:“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就连一向嫉恶如仇的火剑也会说出这样的话,看来人都是太自私了。” 第二十五章 道中初逢琼阙剑 南宫明清擦了擦嘴上的油,接过月儿递来的水,轻轻饮了一囗,说道:“太阳都出很高了,我们该进城了。”风儿也抬头看了看日头,说道:“嗯,公子,我们快些进城吧!”花儿欢欢喜喜地道:“好,好,快进城吧!开封城里一定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风儿白了花儿一眼,却笑道:“你就知道吃。”南宫明清却摇了摇头,笑道:“不,不,风儿你说错了。”风儿“哦”了一声,看向南宫明清。南宫明清道:“花儿她还知道玩啊!”风儿抿嘴一笑,点了点头,用着略带撒娇的语气道:“公子,你说的是。”南宫明清心意一动,因为南宫明清从未听过素来端庄的风儿竟会如此语气,心头多多少少吃了一惊。南宫明清忽然感叹道:“你们说说,人活着这一生是为了什么?”风花雪月四女忽然面面相觑,她们没有料到南宫明清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一时间她看看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南宫明清见自己把四女问得有些手足无措,便看向风儿,说道:“风儿,你作为她们的姐姐,你先说说吧!”风儿点了点头,说道:“是,公子,那风儿就说说。”风儿低着头,略思索了一会儿,小声道:“我觉得人活着嘛,就是过得开心幸福,无论他再有权有势,也不重要。”南宫明清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天下之人不是为利来,就是为利往,其实名和利都不重要,只要他过的开心幸福就足够了。”风儿拍了拍手,道:“公子说得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忽然花儿笑道:“公子,你就不用问我了吧!方才我已经告诉你了,吃喝玩乐......”南宫明清摇了摇头,真是拿她没办法。雪儿道:“我觉得能让自己快乐和身边的人快乐,这便是人生的真义。”南宫明清点头赞道:“雪儿,你说的真好,不过有许多人并不这么想,他们只想自己快乐,并不想让别人快乐。”雪儿道:“公子说得不错,这世上不乏缺少那样的人,但至少公子不是,我们四姐妹也不是。”南宫明清含笑道:“雪儿,听听月儿怎么说。”四人齐看向了月儿。月儿想了想,慢慢道:“我觉得我最想要的快乐就是能够与三位姐姐,还有公子,我们五个人一生一世,永远都在一起。” 四人没有料到,月儿竟会如此说,都颇有些意外,南宫明清眼角含泪道:“月儿,放心吧,公子不会离开你的。”风儿,花儿,雪儿,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一同向月儿走去,月儿也噙着泪水,向三人走去,只见四人相拥着抱在了一起,南宫明清见她四姐妹关系如此亲密,心中不禁替她们感到高兴。 第二十六章 忘剑山庄琼阙剑 风儿道:“这个灵毒冥教乃是江湖邪教组织,由灵部,毒部,冥部三部分组成,其中灵部由十位圣衣着手接管,这十位圣使分别是金衣,紫衣,朱衣,红衣,黄衣,白衣,绿衣,青衣,褐衣,蓝衣。而毒部则由剧,极,烈,淫四毒主接管。冥部是最神秘的,几乎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所以江湖人对其所知甚少,还有人怀疑冥部根本就不存在。”月儿道:“那青衣圣使就是这灵毒冥教的十位圣衣之一?”风儿点了点头,“不错。”花儿急道:“风儿,你真是的,这灵毒冥教听着就让人起鸡皮疙瘩,那里面的人一定是更加心狠手辣了,你怎么放心公子一个人去。”雪儿,月儿也一脸责备看着风儿,风儿道:“这又不能怪我,是公子他不让我去的,他说人多反而容易暴露。”雪儿道:“公子那么聪慧,料也无妨。”花儿急道:“你们都放心公子,反正我不放心。”说罢,花儿拿起桌上的剑起身就要走。 风儿一把拉住了花儿的手,斥道:“你就不要给公子添乱了,公子不会有事的。”这时,四女也惊动了临桌的花酒钱,花酒钱向四女道:“四位姑娘,有什么事吗?”月儿忙道:“没事 ...... 没什么事,方才我花儿姐姐贪吃,想要去买冰糖葫芦,我风儿姐姐说吃冰糖葫芦坏牙,就拦着她不让她去。”花酒钱无奈摇了摇头。风儿笑着点了点月儿的额头道:“小丫头,你可真是古灵精怪。”花儿忽然嘻嘻一笑道:“小月儿,去给我买两串冰糖葫芦去。”月儿嘴一弩,气道:“想得美,我才不去呢?”“你去不去?”“不去,不去,就不去。”两人笑着斗起嘴来。花儿道:“月儿,你这小丫头从来都没有听过我的。”月儿气呼呼道:“哼,我就不听你的。”花儿恨恨道:“公子还经常夸你温顺,我看你就是习蛮。”月儿吐了吐舌头道:“我只对公子温顺,还有风儿姐姐,月儿姐姐,就不对你温顺。” 第二十七章 三载又是皇宫行 隋剑衣说话间,手中长剑已然出鞘。身子微微一倾,躲过了水剑刺来的一剑,水剑大喝道:“漫天水花。”只见一片片水花从水剑的长剑中涌出,向隋剑衣疾射而去。隋剑衣见水花向他铺天盖地的袭来,自然也不敢小觑,他深知这些水花落在人的身上,必能洞穿肌肤。在半空中连忙挥剑,一连挥出了十剑,形成了剑网,将漫天的水花都收了起来。隋剑衣笑道:“漫天水花,不错,让你尝尝我的遍地生花。”说罢,举起长剑,在半空中向地面挥舞,似写字一般,一寸寸剑芒从钢剑中吐露出来,将三人皆包裹在内。三人连忙挥剑抵御。 此时,已是日薄夕山。南宫明清一行人也来到了黄河边,沿着黄河向东回客栈。远远地望见前面有人打斗。花儿道:“前面有人打架,我们快点过去看看热闹。”风儿白了她一眼:“你整天就知道看热闹。”南宫明清忽然停住了脚步,定了定神,向前方仔细看了看,惊道:“怎么又是他?”风儿走上前来,疑道:“公子,你说的他是谁?”南宫明清一指远方身穿白衫的青年男子,说道:“看到了吗?剑圣,隋剑衣。”风儿点了点头。雪儿道:“人生何处不相逢,今天上午同一个客栈,如今又再黄河边上相遇。”南宫明清对风儿道:“可能又是因为琼阙剑的事打起来的。”风儿道:“那公子,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南宫明清道:“走吧!”几人来到近前,此时隋剑衣与三人正打得难分难解,司马仁见三人一直占不了上风,大手一挥,又两三个人围了上去。隋剑衣在心中暗自好笑,心道:“就算你们来一有个人,我这种剑法对付你们又有何惧?” 南宫明清看到正在与隋剑衣打斗的三人,微微一愣,自语道:“这三人不是忘剑山庄的那三个人吗?真是巧了。”又看了看旁边的人,只见曾管家身边站着一个中年男子,约四十来岁的年纪,双手负于背后,神态甚是潇洒,但脸上似有忧色,正一眼不眨地看着正在打斗的众人。 第二十八章 三载又是皇宫行 风儿和月儿同时惊呼:“什么这是真的琼阙剑?”南宫明清道:“正是。”风儿道:“原来火剑将这把真的琼阙剑藏在了这里。”月儿笑道:“我们的公子可真是有福之人,没想到这把真的琼阙剑竟被我们公子给找到了。”南宫明清与几女的话听得花酒钱一头雾水,疑道:“小侯爷,你们再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南宫明清含笑道:“花村长你可知道琼阙剑?”花酒钱道:“琼阙剑我当然知道了,它不是一直在洛阳的忘剑山庄吗?”南宫明清点头道:“正是。”“那又为何在此地?”花酒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于是,南宫明清将发现的事简要给花酒钱说了一遍。花酒钱听罢,赞叹道:“没想到小侯爷竟有如此机缘,竟在此地找到琼阙剑。” 花儿忙道:“公子,你说这样好不好,反正忘剑山庄的人也不知道你找到了琼阙剑,从今以后你就把琼阙剑作为你的配剑吧!”南宫明清正色道:“本是他人之物,就算是再好的剑,我也不能拥为己有。”花儿道:“反正也没别人知道嘛!”南宫明清反道:“怎么会没有人知道,天知,地知,以及今日在场的各位都知道。”“好吧,好吧,人家也是好心好意劝你。”风儿道:“公子,我们早日把剑再还给忘剑山庄吧!也可避免误会。”南宫明清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正有此意。”雪儿道:“只是我们已北渡黄河,我们不可能再去找忘剑山庄的人,这样更加耽误我们赶路了。”南宫明清道:“我也正在担心这个问题。”花酒钱哈哈一笑道:“小侯爷尽管放心,我这儿有人手,你随便挑选几个,让他们送到忘剑山庄。”南宫明清一都脑袋,喜道:“唉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风儿却道:“此事万万不可。”南宫明清与花酒钱疑道:“这又是为何?”风儿冷静道:“公子,你想啊,花村长的随从都不会武功,让他们一路护送琼阙剑,在半路上能安全吗?”南宫明清点了点头,道:“风儿说的不无道理。”花酒钱也道:“确实不错,他们一点武功也不会。” 花儿急道:“到底怎么办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干脆公子把这把剑自己留着算了。”南宫明清白了花儿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这时,庙中的人陷入了沉默,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忽然,从庙外传来一声大笑,“哈哈,你们不知道怎么办,我可知道,不如先把此剑暂交给我保管好何?”南宫明清喝道:“什么人?”南宫明清话音方落,就从庙外走进约十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