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傻瓜来爱我》 第一章 盛大婚礼 新郎现形 第一章盛大婚礼新郎现形 噼噼啪啪的鞭炮惊咤咤地响,掀天的摇滚乐呜喧喧地震。CD望来镇陆家村,今儿个乐鼓宣天,异常热闹,精心收拾打扮的村民们都围到了村长家,或凑热闹或帮着拾掇,厨子杀鸡宰鹅炸酥肉,两个厨娘飞快地切着白菜,切一阵再推推前面已堆成小山的芹菜、木耳,忙得不亦乐乎。人们脸上都带着笑,那一抹笑似乎根本停不下来。一帮小娃子嘻嘻哈哈地吵嚷着,不顾一切地往人群中挤,三两个妇女笑骂: “挤啥挤啥,好生给人踩屎你” “看嘛看嘛,你小七哥今天帅不帅?” 推开贴着双喜字贴的门,一个更大更耀眼的龙凤双喜图在堂屋正中央,召告今天的好日子。 “小七哥,哇哦!......”一小孩忍不住叫道。 “哈哈哈,哇哦啥子嘛?......” “小七哥接婆娘,精神了,一下子就帅了” “波娃妈啊,可不是嘛,我们小七今天最帅了,配新娘子”刘老娘笑着说。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西装笔挺的新郎官,整齐的浓眉下,一双大眼睛真诚得像个孩子。他扭昵地捏捏钮扣,正正新郎花,不时小心地看向对面的新娘子。新娘子一袭浅粉长裙,把窈窕的身姿衬得曼妙如画,酒红的刘海辫侧绕到后卷,巧妙地斜插入髻。 “好,妩媚又不失端庄”,英英一边出自真心的叫好,一边刻意的恭维。 早上化妆间,胖妞英儿嚼着薯片,讨好般地帮着笑玲玲大师递个夹子呀梳子什么的。 “不愧出自依天美发沙龙高级顾问笑玲玲大师之手!我出嫁那天,玲玲姐也垂爱一盘好吧,我也要像意菌姐这样漂亮!” “才不!”笑玲玲拒绝道。 “呵,笑玲玲就是偏心意菌姐,平常除策划外,千金请不动您亲自动手做头发的,意菌姐一出嫁你就亲自出马了,我们可都是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儿啊” 庄坐在镜子面前的程意菌圆场安慰道: “逗你的英儿,这么多年了还不了解笑玲玲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等你出嫁啊,笑玲姐比操心我还上心呢” 是的,程意菌出嫁,笑玲玲操了太多的心,程意菌都看在眼里,这些话放心里就好。她不是不会表达的人,她口才了得,这是打从入学启蒙到当了老师的学校人尽皆知的。只是,这些年来,她习惯了把话往心里装,成了一个让人看不明猜不透的女子。可是任她怎么藏,也瞒不住铁杆闺密笑玲玲,尽管你不说我不问。 “管不住你的嘴,再胖下去嫁不嫁得脱还两说” “怎么嫁不出去,大不了我嫁意菌姐老公那样的---!” “住嘴!......”笑玲玲突然杏目怒睁喝令道。 话一出口,英儿也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再恼恨地扇了自己一个嘴巴。气氛瞬间僵住了,只有霓虹灯洒在百合花上,一晃一晃。程意菌轻轻地吁了口气,不动声色。英儿悄悄的退出去了。笑玲玲捻起百合花,娴熟地自右向后插夹开去,花发相映,婉如翩飞的蝴蝶醉婷在钟爱的花蕊上。她,镜子里的程意菌,找到了钟爱的花蕊了吗。镜子里的新娘,蛾眉轻颦,浓密的长睫毛掩映着湖水般清澈的的眸,白皙无瑕的瓜子脸,透着少女特有的粉嫩,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没有新娘子惯有的紧张和兴奋,却有所有新娘子都不曾有的淡定,这神情,让笑玲玲心疼,却也不能说什么,俯在肩上问了句“好了?”一语双关,意指新娘妆可满意,再问她出嫁真的想好了吗。“嗯”意菌点头。玲玲在她肩上用力地捏了一把,出发吧。 福态精明的陆妈妈,一边招呼客人,一边小声地叮嘱儿子儿媳妇,“刚下车休息一会儿,待会儿还要向客人敬酒呢。陆村长更是喜气洋洋,同事来道贺说客气客气、镇长大人送来大礼拱手说谢谢谢谢,电话响起: “喂喂,好好好,大声点!什么,你今天都不回来?唉你们公司事真多,吩咐经理管点事嘛。弟媳妇啊,呵呵...”转过来看着新娘子,“漂亮噻,呵呵是的,嗯,能回来尽量回吧,嗯好” “松儿吗”妈妈听出是大儿子,高兴得很,拍着新郎的手向着一对新人说: “你大哥还是惦记你们的,只是忙可能今天赶不回。” 新娘定了下神,红唇轻启,终也没说什么,新郎只是笑着。 “笑玲玲,同学们来了,快去招呼一下”。一辆豪华商务车停靠过来,一帮穿戴精致的青年男女,相继喜形于色下得车来,夸笑玲玲越发妖绕动人,打趣英儿有没有找到那个“我愿意喂你”的男朋友? “姚万呢?”笑玲玲问。 “还在车上,等意菌亲自接驾呢!”林晓蓉笑着指了指驾驶座。 “接驾?给他俩耳光还差不多!” “哈哈哈.......你凶叉叉的,看他除了意菌,会不会惯你!” 简单招呼其他人入座,笑玲玲向驾驶室走去,向对着后視镜一个劲扯领带的家伙问了句: “怎么不下车,还干嘛呢?” 姚万眼皮儿都不抬,继续拨弄头发,生怕有一丝紊乱。尽管精心打扮,也难掩眼底那抹忧伤。“女神嫁了新郎不是我”的心痛和失落,只有笑玲玲能懂。笑玲玲看得既心疼又生气,伸手去拉他,说: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在意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意菌她认定........” “好不好看?”打断笑玲玲的话,姚万摊开手让她检查一下自己的仪表。 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明恋暗恋多年、高大帅气的男人, “帅!”笑玲玲由衷的称赞。 说话间,两人一前一后往里走,他想见到她,马上!也想见见那个让自己一败涂地的家伙,看他是不是貌比潘安、智过诸葛。 “万哥!” 新娘子看到姚万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轻松,这个从幼稚园就一直守护在身边的小哥哥,她相信他,依赖他,也最敢在他面前撒娇。 “怎么才来啊,昨天买了个复古煤油灯,我打开了可怎么也吹不灭,给我看看去。” “你呀,笨死了!”语气宠溺得不行。 看到她醉人的笑容,就安心了,习惯伸手刮她小鼻子,突然意识到这场合不对,这才转身审视起新郎来。光洁白皙的脸庞,整齐的箭眉下,一双大眼睛真诚有神,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唇形勾勒出似乎时常都在的微笑。 “好一个美男子!”姚万暗暗赞叹。 只这一眼就觉得没啥不服气的了。 “万哥好!”没人介绍,新郎竟跟着意菌打招呼。出乎意料的得体让陆妈妈大松一口气。 “嗯好,恭喜恭喜啊”姚万急忙退下去。 “出牌哟!”麻将桌上,李三喊别人也喊自己:“新娘子漂亮,是人家小七有福气。” 小建意犹未尽地回过头,摇晃着脑瓜说: “今天的小七,看不出!真是看不出!” “看不出什么?是看不出他今天一打扮竟像他大哥一样英俊挺拔?还是看不出他其实是个瓜娃子?(瓜娃子:CD方言,指傻子)” 这话被刚退下来的姚万听到,如晴天霹雳。他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凑过去,凌厉地问: “你说什么?”怒瞪得铜铃一样的眼睛,“你说谁是瓜娃子?啊?”。 小建知道说错话了,吓得一边躲闪一边摆手。 第二章 人帅多金陆总 力拔汽业总裁 第二章人帅多金陆总力拔汽业总裁 笑玲玲急忙过来拉姚万去旁边坐下,姚万怒不可遏,其他伙伴闻言也惊呆了,原来,意菌老公竟然是个傻子!“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怎么可以这样?”姚万兴师问罪般恶狠狠地逼问笑玲玲。“是真的吗玲玲,太不可思议了,程意菌脑子锈逗了吗?” “你们这是干嘛?别跟我急!我跟意菌二十年情份,我愿意看她嫁......嫁这样一个人吗?”笑玲玲委屈万状。“至少你应该跟我们说一声啊?”此时的姚万因痛苦,冷俊的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笑玲玲连忙抽出纸巾想帮他擦擦,姚万莫名火起的从笑玲玲手中夺下纸巾自顾在脸上胡乱一抹,深呼吸一口说:“我想静静!” “静静是谁啊?”英儿不识趣地问。 大伙儿白了她一眼,都不作声,陷入了深深的问题旋涡“程意菌为什么甘愿嫁傻子?”姚万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 上海,是中国大陆的经济、金融中心,从来不泛豪华车辆穿梭在林立的高楼之间。一辆四圈黑色轿车嘎然停在了一幢办公楼前,“力拔汽业办公大楼”金字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车门打开,铮亮的车身映着一个阿娜细腰的长发女子,她转身对车内人吩咐: “陆总的车擦试干净,细心检查车况安全,他今天可能要回四川。”然后提着公文包干练地走进旋转门。 写字楼里清一色的27寸华硕一体电脑前,年青的姑娘们和戴眼镜的小伙子,统一的低领精棉白衬衫工作服,个个显得精神、大气。大家都埋头工作,一姑娘却对镜补妆。“杨柳青,叫你给陆总汇报一下客户出门情况,你化什么妆?”“猫眼妆!”杨柳青假装听不懂话。 “什么是猫眼妆啊?”对面姑娘一头雾水地问。 “顾名思义啊,就是把小眉眼画的像猫咪眼睛一样的效果,摄人心魄,这样的妆容看起来非常的妩媚,性感,野性。” “哟,莫非,你也想去摄陆总心魄?” “陆总其人,人帅,多金,关键是人帅?”柳青兀自陶醉了,“谁不想呢?你,你,你,还有你”最后指着眼镜男,马上缩回手指,“零距离接触,梦寐以求!” 眼镜男推推眼镜“是啊,如果我有钱,也奔陆总做变性手术去了。” “安助理好!”“安助理回来啦!” 刚才下车提着公文包进来的女子一回来,聊天的人赶紧整齐化一各就其位。“嗯。”安助理简单回答,并未放慢脚步。 陡然慢下来,上前两步,停在董事长门口,轻轻扣门。 “进!”磁性有力的男人声音,他握着电话转过丰姿潇洒的身来,眉目气宇轩昂,飘飘有出尘之表,散发着阳光般的刚强气息。“陆总!”安助理叫道,“今天的产说会很成功,余冬强发挥得很好。夏总他们那边说两个工作日后亲自来我们公司考察。”“是吗,太好了,我就等着你们这个好消息”棱角分明的嘴角微微上扬,陆总给了她一个完美安心的笑容。为了这个笑,她做的万千努力,都是值得的。 “那么,你弟弟的婚礼,要回去吗?”安助理问。陆总瞬间收缩属于男人特有的性感锁眉纹,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弟弟的婚礼,他会隐隐有种不安。“弟弟从小傻缺,终身大事向来是全家放心不下的事。是我承诺保证他终生生活无忧,才有姑娘试着要嫁往陆家。”“她为钱而来您是知道的呀”“说的是啊,可是,虽然姑娘我还未见,总感觉她......,唉,奇怪的感觉。”陆总焦虑地说。 “陆总您太累了,喝杯水靠靠吧!”不惭是多年的助理,贴心地递上水杯再麻利地拉过椅子让陆总半依过来。一边收拾桌子上的文件一边说: “就知道您是要回四川的,已经让细心的小王把车拾掇好啦”“嗯!” “出去时把门带上,我静坐一会”。陆云松闭仰着头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安助理默默的在储物柜拿出柔软的彩棉空调巾,覆在陆总身上,轻手轻脚退出去,小心关门。 “云松……”一个的好听的声音,甜美而忧伤,一个少女的身影,美好而模糊。 “再看看你,我没看够呢!等你回来……” 女孩束着高高的齐肩马尾,发稍处略微向上翘,划出一条俏皮青春的曲线。最要命的还是看不清那张轮廓精致的脸。云松……”少女低低的声音,似在哭泣,似在呼唤。 是谁呢?越想看清楚越凑近越模糊,骤然醒了过来。 陆总醒了没有马上站起来,他困惑的皱着眉头。这一幕反复出现在他的梦里,可是他却看不清她是谁。近一年来少有出现了,没想到今天小憩片刻却又出现,奇怪! 陆云松按下对讲机传呼安助理:“帮我约一下方仲贤老先生,我有事请教。” “陆总,您……身体不适?” “没有没有,谢谢!是有其他事情请教,就说我一小时后过去拜访他!” “好的。” 第三章 新郎是傻瓜 众怒审新娘 第三章新郎是傻瓜众怒审新娘 陆家依然音响宣天,热闹祥和,宾客主人都喜笑颜开。可暗藏的阴霾还是悄悄的扩散开了去。 一个中年村妇红光满面,嘻嘻哈哈的扯着围裙走过来,其他几个村妇问道:“秦大嫂,你打哪儿回来,这么高兴?” “哎哟波娃妈,陈大娘,快去讨喜钱呐,今天新人可大方了,有讨必赏,新郎官特别高兴,赏了我一大把红包呢,哈哈哈哈!” “新郎官当然高兴啦,陆小七娶那么漂亮的老婆,别说咱们望来村,就是方圆几十里,也算数一数二的美人儿呐!” “呵,什么叫‘娶’啊,应该叫‘买’。都说傻人有傻福,这不,小七投身在陆村长家,又有个有钱的哥哥呀,松儿一年拿出十万块钱,给傻小七‘买’老婆传宗接代。” “陈大娘,这话可不好拿出去说的,‘买’字多难听呀,别叫新娘子听了去,心里呕气” “是呀是呀……” 这不好叫人听了去的话,却又偏偏在新娘的这一行男闺密、女闺密等人身边说开了。姚万哪里听得了这些,气得牙痒痒,恨不能把那几个嚼舌根的村妇打得满地找牙,幸好笑玲玲劝说,看到意菌新婚的面子上别闹事。这不,一行愤怒的男闺密女闺密,正把新娘程意菌抓到阳台进行审讯,主题自然是“程意菌你为什么要嫁给一个傻子?!” “程意菌,你不会真的是为了陆大少爷可以支助基本生活费,贪图不劳而获吧。” “呸,意菌姐才不是那样的人呢?”英儿最容不下别人抵毁她的意菌姐。“程家大药房,家大业大,程伯父只有她这么一个千金,难道会缺她吃穿不成?” “说的也是啊,陆大少那十万块钱,不过是给他弟弟找个保姆,怎么娶得起程意菌这样的美人儿弟媳妇儿。” 是啊,可是为什么呢?大家百思不得其解。 论金钱,不要说程家家境赛陆家几倍。姚万相信,凭程意菌的心性,就算陆程两家掉个个儿,程意菌也不会屈于一生衣食无忧而下嫁给一个傻子。 论感情,对程意菌死心踏地的帅哥何止一二。就说姚万吧,优姿护肤品厂厂长,标准的高富帅,与程意菌青梅竹马,痴心从未改过,对美艳无双的笑玲玲都不放在眼里,程意菌闭着眼睛随手抓一个,不比一个傻瓜强百倍哇。 “意菌,你说吧?”姚万痛苦的看着程意菌冰冷的面孔,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她肯定是有苦衷的。 “是谁逼你的?”姚万大有随时开掌劈拳,报仇之势。 “我自愿!”审问许久,这是程意菌开口说的第一句话。自愿?你可以说出千万种理由,可甩出“我自愿”这几个字,无异于给在场的每个人心里丢了一颗炸弹。 “开什么玩笑?你自愿?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姚万终于忍不住咆哮起来, ”你把感情当儿戏的吗?程意菌,你胡闹!你的理智呢?” 看到亲如兄长的万哥发怒了,程意菌再也无法强忍平静。许是被姚万的怒吼吓着了,眼泪奔涌而出,簌簌地滚落下来,其他的人都呆住了。 怎么回事?从小到大,姚万对程意菌只有宠溺,从来不舍得凶她一句,不管她怎么闹,在万哥的眼里都是可爱的。 “我就是自愿!怎么啦?——我守望了十年的男朋友不要我了,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我失败得还算个女人吗,我嫁什么人还有意义吗?” 心里的防线一旦崩溃,整个人都站立不稳,几乎就要倒下来了。姚万这下慌了神,怪自己刚才太冲动,没能顾忌到意菌的情绪。 看她眼泪触地的一瞬间,心都碎了!一个踉跄奔过去,在她倒下之前及时抱住,心疼得无以复加。连说“对不起,万哥错了,万哥错了!咱不哭了,不管你做什么,万哥是你的坚强的后盾,万哥保护你,哈。” 笑玲玲食指竖在嘴边,示意大家都不要再问了,然后扶着程意菌回房间休息。 第四章 幻影重见,院长解梦 第四章幻影重见,院长解梦 陆总刚要起身,门铃响起。监控视频中,安助理恭恭敬的领着一个老者过来。 “快请进!”陆云松热切的请。 安助理推开门,进来一位半秃顶的老人,70岁左右,中山装上别着一支钢笔,一看就是一个严谨的知识分子。这位就是方仲贤老先生,济福医院精神科的,退休院长。 “方院长好,怎好劳您大驾,我正打算过来拜访您呢!” “刚才安小姐给我电话时,正好打完一套太极拳。从医院退休下来,闲人一枚啦。听说您有事要问我,您时间宝贵,所以我就自己过来啦,哈哈。” “方院长太客气了,令晚辈无德无能,劳您亲自过来,实在过意不去。” “咳,陆总这样说就见太外了,你这样年青有为的总裁,对我们这种都入土半截的人,不耻下问是我的荣幸啊。” “哪里哪里,我一初生牛犊,还得向老前辈多多请教。来来来,请喝茶!” “嗯,好好好,谢谢谢谢!”方院长端起茶闻了一下,称赞道“好茶,浓郁悠长。” “方院长品茗高手啊,这是国外一朋友送的安吁尖茶。平常累了喝这个比较提神。” “嗯,茶是不错,不过恕我这个老头子多言呐,我要提醒您一句:年青人,不要经常喝提神的茶,须顺应身体信号,累了就放下休息,切不可强行透支精力,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啊。” “谢谢方院长关爱,以后一定注意!” “陆总你现在最好喝一些‘哈莫儿’茶,哈莫儿又称‘高原红珍珠’可消食健脾,缓解神经衰弱。对于您们这种高强度脑力劳动者很有好处。” “是吗,这么神奇?那我得试试!” “我那儿还有点,回头叫安助理过来拿给您试试吧。好了,走入今天的正题吧!” 方院长的直爽倒让陆总犯愣,听老人家讲养生,都忘了要请教的正事了。 “是这样的方院长,我曾跟您提起过,大约有十年来,我会时常会产生同一个‘幻影’,应该说是梦,也不是梦,因为有时候根本没睡着也会有。比如今天又出现了,就是有一个人喊我的名字,可是……”陆云松把今天的幻影跟方院长详细描述了一通。方院长一边细听,一边凝神思考。 好一会儿,说道:“反复出现,可能是真的有这么一段往事,而你的记忆断片了。” 方院长又说:“这种情况,可以参考加拿大自然疗法医生AmandaGuthrie的理论,他说,‘紧张性头痛是压力最普遍的表现之一。上背部及颈部的肌肉会紧张起来。出现幻影,可能正是压力荷尔蒙能增加心脏的供血功能,引起动脉收缩,影响血液流动。如果高强度的精神压力,可能会使脑部受伤,而产生某些失忆。按您的情况来看,你失忆的类型属于‘情节失忆症’即你越看重的事情,越是没有记忆。在遭受高度精神压力之后,突然发生的。” “那还能找回这段记忆吗?”陆云松急切的问。 “不好说。由于高度精神压力而出现的失忆,是把你最在乎的情节保护起来了,如果能找到这个刺激源点,就有恢复的可能。虽然这个暂时还没有科学理论依据,但临床上是有出现过这种奇迹的。” “这样啊,那但愿奇迹能发生在我的身上。不管是好还是坏”陆云松说。 “是啊,心病还需心药医,现在也只能这样,全看缘份了,呵呵!” “那陆总您先忙吧,高局长还约了我下象棋呢,失陪啦!” “好好,我送送您,请!” “嗯,请留步,记得来取茶啊,缓解精神压力。”方院长叮嘱完就走了。 第五章 程意菌“英雄”二三事 第五章程意菌“英雄”二三事 车上,安静得可怕,只听见窗外过风的呼呼声。参加完程意菌的婚礼,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程意菌,这个聪慧机敏的女子,这个才貌桑拿的中学女教师,就这样与一个傻瓜拜堂成亲了。她这一生,难道就这样陷入了万丈深渊,万劫不复?真是可悲可叹。姚万紧抓着方向盘的双手,青筋暴突,潜水渗湿了转盘。 “咳咳,我说,大家别都不说话呀,气氛凝重得快不能呼吸了。”英英打破沉寂说道。 “是啊,大家放公点哈,别为间意菌姐担心了。她那么聪明善良,老天爷肯定舍不得太委屈她的。”林晓蓉说。 这么一说,笑玲玲真的放松不少。 “对呀,程意菌就是个鬼机灵,从小到大,什么事儿难倒过她?她一定会过得好好的,对不对万哥?”笑玲玲主要还是安慰姚万。。顺带着叫万哥,一方面安慰姚万别难过,同时呢,学意菌姐叫万哥逗他乐一乐。她多么希望什么时候,自己在他心中,也能有程意菌那样的份量。 “还记得初中那一次吗,我们五六个人从西西镇坐车到CD,一共只有五块钱,3个人的车票钱都不够。大家把钱推给了程意菌,也就是把这个难题推给了程意菌。她开始还是满脸愁云,焦急万分呢。突然听到售票员喊“各自把小朋友抱一下哈,他们没买票没座位的。”,她灵机一动,吩咐大家装小孩撒娇,硬是一分钱没花到达终点。虽然装小孩没座位,但站着总比被赶下车走路强吧,更何况还有五块钱的零嘴吃呢哈哈哈……” “还有,有一天,我在蹦跳时不小心踩到男同学朱义的脚,说了对不起他还打我,我们就打起来了,我被他打出了鼻血,蹲在地上哭。老师看了一眼就走了,想不了了之,我委屈极了。幸好有程意菌,她安慰我说‘别哭了,姐给你出头。’只一晚上,她就制定出了‘出头计划’。第二天放学,她在门口看着,故意叫科代表问朱义的作业是不是交错了,让他从作业本堆里找出来看看。同时让我偷偷地拿着朱义的饭盒儿往操场外跑,估计朱义追不上了。才告诉他说‘朱义,快出来,你的饭盒被笑玲笑偷走了。’朱义骂了声‘老子——’,把袖子一挽就想去追。程意菌拉着他说‘还追什么呀,跑那么远你也追不上啊,还不快去报告老师?’‘对,找老师。’果然,闹得老师不得不‘立案审理’这个事。最后朱义又写公开道歉信又赔鸡蛋呢,真是太痛快了!”笑玲玲说起往事,对程意菌满是佩服和感激,似乎只要有程意菌在,姐妹们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 “还有还有,那次在公交车上智捉小偷……”这样讲起程意菌的‘英雄事迹’,大家终于又笑了,也相信她,不管遇到什么人什么事,她一定会把日子过好。 “只是……”刚轻松了一下,又疑惑道:“虽然意菌对前男友失望,对爱情绝望了,她完全可以不嫁呀,可为什么要嫁给陆小七这个傻小子呢?” “因为陆小七的大哥,就是陆云松!”笑玲玲回答。 第六章 故人相见不相识,疑问意菌她是谁 第六章故人相见不相识,疑问意菌她是谁 当年,陆云松和程意菌的浪漫史羡煞了一众单身狗。他们郎才女貌,是学校交谊舞的一对冠军得主,同学们公认的一对壁人。可是,陆云松上了北京大学,他们就成了可悲的异地恋。书信从“每周一歌”,演变到“每月一歌”,之后渐行渐远,只言片语都没有,最后彻底杳无音信。 可怜的程意菌痴心不改,日日思念,直到思念成了一种习惯,在心里拧成了千千结,也从不对人言说。只有笑玲玲偶尔问起时,她才在铁杆闺密面前暴露强撑的脆弱,哭成泪人。 大学谈恋爱是再正常不过的,程意菌担任文学社编辑部长,相貌姣好,才学出众。她却从不与男生交往,用她的话说,怕别人爱上她,纠缠起来麻烦,更怕自己爱上别人,爱情的滋味太苦不想再尝试。看她身边没有男生,总有些不长眼的家伙,无事献殷勤。 有一个叫陈志的同学,早年辍学打工,一周两三封书信给程意菌,还买了辆雅马哈,隔三差五的飙车到学校接程意菌。对那种书信格式都闹不清楚的追求者,程意菌只能告诉他“学校课业重,她没时间写信,也没时间考虑感情问题。” 尽管追求者使出各种撩妹儿奇招,结局都是一样,以失败告终。只有真正看得懂她的人才就知道,她开朗活泼的外表下,藏着一个难以言说的人或事情。当别人问她为什么不谈恋爱时,她总是笑着说: “学生时代早谈恋爱,幼稚!” 天知道,她的心里藏着怎样一段凄美的感情,而现在的痛苦,就是在为曾经的幼稚买单。笑玲玲只能暗暗的心疼她。 至到有一天,笑玲玲去出差。听说附近有个招聘公告,似乎在选美女。 “嗯哈,选美女?怎么少得了我娇艳绝伦的笑大千金呢?” “什么笑大千金,你这么‘妖艳儿’,最多算个青楼花魁。”同事小林打趣道。 “管它呢,走,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大胸’、‘长腿’、‘萌萌哒’。” 玩心大发的笑玲玲,踩着猫步前去探热闹。对面回来的美女们嗤之以鼻的说 “切,什么玩意儿,还以为是陆总裁选妃呢。” “就是,谁要嫁他的傻弟弟。” “看来,陆总还是喜欢高马尾,听说他四五个女朋友都是高马尾。” …… 原来啊,所谓的选美,原来是某大老板哥哥,为了给天生傻缺的弟弟娶妻生子。发表声明:谁愿意嫁与陆小七为妻,大哥供其一生衣食无忧,坐享荣华。而那位慷慨的大哥,就是陆云松——程意菌朝思暮想、痴等了十年的情郎。可如今的陆云松春风得意,举手投足间洋溢的得意,与当年学校那个纯情少男判若两人,真心的或假意的成堆的美女,都拼命往他身上贴。 “陆云松,是你?”笑玲玲惊讶的叫他。 “嗯,你是谁?” “是啊你是谁呀,还直呼陆总名讳。” “我是……嗨我是谁不重要,意菌,你跟程意菌联系了吗?这些年你去哪儿了?”笑玲玲想到程意菌有救了,激动得语无伦次。 “程意菌是谁?小姐我认识你吗?” “哪来的疯婆娘,胡说什么呀,没事儿让让呀,要排队的呀!” “陆云松,你?” “你什么你,叫陆总得用‘您’,没礼貌!我们陆总只对高马尾女郎有兴趣。再说了,今天是给陆总的弟弟聘媳妇儿的。” 莫名其妙地被人教训一顿,要在平时,一定让这不长眼的嬷嬷见识一下什么叫没礼貌,但今天为了意菌,不想跟理会这些刁民。 “好了,小王你看着这儿,我下午还有个会,先走啦”陆云松简单交待两句起身离开。一群花痴女眼含秋波,亦步亦趋的跟着移过去。她们才不是来选美的呢,人家是来看风流倜傥的陆大帅哥的呢。 “陆云松,意菌还等着你呢,喂,你这浑蛋,怎么走了呢?你不记得程意菌了吗?”听到程意菌的名字,陆云松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脑子瓦特啦? “姑娘好好的怎么骂人啊?什么程意菌,我们陆总身边早就有人了呀。”一个看起来忠厚老实的中年妇人说道。 “好啦下一个下一个!” 笑玲玲被挤了出来,像做梦一样,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陆云松他压根就不记得你们曾经的情深意浓!”笑玲玲愤慨地对程意菌说,“忘了他,马上!天涯何处无芳草,不行我多找两个,分你一个。” 程意菌半张着嘴,不哭,也不笑,呆若木鸡。“喂,你说话啊,是不是气傻啦?” 守望了十年,等来这样的结局,不气疯也差不多半傻了。笑玲玲带回来的消息,信息量太大,程意菌的脑容量不够,半天说不出话来。十年来,她为他编了无数个不联系的理由,天塌了,地陷儿,移情别恋了......都行。可你这听到名字毫无反应,连最不靠谱的网络小说都编不出来,算哪出啊? “不要再执念了,忘了他吧,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浑蛋。” “忘了他,你以为我不想忘吗?我烧掉了他所有的书信、埋掉他送的所有礼物、甚至撕掉了他所有的照片,而且特意独自一人,到一个没有人能提起他的陌生的城市读书、工作,可是……想念他,依然像必修的课目一样,每日重现。”程意菌一吐十年的委屈。最后却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玲玲,我要去选美,嫁给陆小七!” 笑玲玲犹如头顶炸了个响雷,她惊恐的睁大眼睛“嫁小......七?”接着又是摇头又是摆手说: “我……我.......我不认识你!你疯了,疯子!” 第七章,陆小七选妻,程意菌中彩 第七章,陆小七选妻,程意菌中彩 “不去不去,说什么也没用。” “要我怎么说你才肯带我去选美现场,以死相逼吗?” “我告诉你陆云松把你忘了,是希望你快刀斩乱麻,忘了他,而不是要你跳崖自尽。” “我没跳崖啊” “没什么分别。” “笑玲玲,你到底懂不懂,我这是为感情负责,不把这段感情画上句号,我还有未来吗?不带我去,这就去跳崖。” “你敢!” “哼!” 程意菌愤怒地跑出去。经过一番强烈的争执,笑玲玲知道程意菌不会真的去跳崖,她多么骄傲,那么懦弱的事情永远不会出现在她的选项里。同时她也了解,程意菌认定了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会做,就算自己不帮她,她最多曲折一点,也会去做的。 拗不过程意菌,笑玲玲只好带她到陆小七的选妻现场。 选美活动持续了三天,还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说是选妻,其实是双选,即选和被选。 “喏,那就是陆小七” 陆云松是有一个弟弟的,好像有那么一次,与陆云松见面时,他手里就牵着一个小男孩,可那时他太小,没注意,当然啦,那时的心思全在某人身上,怎么会细看他身边的小屁孩呢。 小伙子被强迫安坐在椅子上,他清雅挺拔、剑眉下一双深邃的大眼睛倒是英俊不凡,可一看那白皙的小方脸,就知道是个没受过苦的公子哥。俗话说“傻人有傻福”,这倒是真的,糊里糊涂的,什么都不会就什么都不用干,什么都不懂也就什么都不用想。不像常人,要学历,要挣钱,要社会价值,还要爱恨情愁。你看他,就安放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多少人围着他忙碍转悠,可他,要么端着水杯吹水泡,要么拿桌上的能用的器具都用上,敲打着不成调的曲子。 “谁说他傻啦,他才是真正的聪明人。”程意菌不禁感慨道。 “啊?程意菌你想嫁人想疯了,这么饥不择食。”笑玲玲完全不懂程意菌在想什么。 其实现场的选美情况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谁也看不上。”要么美女谁也看不上陆小七;要么陆小七谁也看不上姑娘,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其实他哪有在看啊,完全像个局外人,一直在玩儿,根本不上心。 又折腾了半天,工作人员都泛了,就要偃旗息鼓宣布无功而返,陆小七倒是高兴了马上就可以解放了。 程意菌走过去,平静地喊了声“还有我!”刚要逃走的陆小七,被这清脆柔美的声音像磁铁一样吸了回来。程意菌像平常一样,梳着高高的马尾,整齐的刘海下,一双眼睛明亮有神。斑点衬衣轻松的扎在蕾丝蓬裙里,脚下蹬着白色镂空运动鞋。整个人看起来又精神又清纯,与刚才应聘的那些浓妆艳抹的姑娘比起来,简直就是一股清流。 “姐姐?”陆小七脱口而出。众人分辨不出他是惊讶还是惊喜。因为傻瓜的表达是不准确的,就算准确了也会没有人能理解。 “姐姐,真的是你?”陆小七恍若前世就见过这位漂亮姐姐的样子,突如其来的亲切,难道就叫缘份?说缘份,难道与陆云松的缘份真的走到尽头了?呵,好嘛,跟一个傻瓜有缘也是好的。程意菌心里苦笑。 程意菌对小七报以微微一笑,以示礼貌。对一个傻瓜来说,可少有人会“以礼相待”,姐姐可不同,陆小七高兴得眉飞色舞起来。 这下就简单了,程意菌自愿来应骋,自然是同意的,那么陆小七呢?看他那么高兴,是同意呢?还是同意呢? “我……我要姐姐”天呐,傻瓜就是傻瓜,现在是给你选媳妇儿,你却要个姐姐。 “呐,程意菌小姐是吗?看来我们陆小七很喜欢你,请您看一下条件好吗?” 工作人员拿出“陆小七媳妇标准守则”念道: 第一条,对陆小七以“丈夫”之礼相待。 第二条,照顾陆小七起居饮食。 第三条,积极履行生儿育女的职责。 第四条,遵守妇道,不得在外勾三搭四。 第五条,孝敬公婆,待人接物得体大方。 第六条,严禁上网搞暧昧。 第七条,...... 程意菌听紧箍咒一样,尴尬得要死。人都来了,就算是卖身契也签了,还整这些没用的干嘛。 “别念了,破玩意儿,还不如拿来叠飞机”陆小七夺过守则就走。 “咳,小七,你别皮啦,拿回来,事关重大。” “姐姐不用这个,撕啦”小七说着,把狗屁准则撕得稀巴烂。 “什么姐姐不用这个,你这个傻小子……” 笑玲玲和程意菌对视偷笑。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各怀心事。 “呵,我做了什么事?”笑玲玲不可思议的说。 “好事!”程意菌面无表情。 “好个屁,姚万知道会杀了我的。” “那就别让他知道。” …… “就这样,我眼睁睁地看着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笑玲玲摇晃着水杯说。大伙儿唏嘘不已,无力做任何评价。 第八章 陆大少归来 第八章陆大少归来 陆云松驱车回家,弟媳妇是自己策划找的,他这个唯一的大哥,可不能缺席婚礼。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之前进到望来镇。这个普通的小镇,虽然与上海的繁华雍容不能相比,可这里无比亲切。他指着车窗外,滔滔不绝地跟司机讲他小时候在哪里哪里玩耍过,在哪里栽个跟头,又在哪里得意过。不知怎么的,陆云松今天特别怀旧,好想把从小到大的往事,都一一翻遍。 不知道休息了多久,客人们都陆陆续续的走了。新房里就剩下新娘程意菌一人,新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算了,反正就没指望他能陪伴。程意菌呆呆地望着满屋的拉花、气球,最后眼睛停留在还有大红的双喜字上面。喜?呵,那就是喜吧,尽管多少有点嘲笑。生命里有许许多多必须做的选择与放弃,在这纷繁复杂的事情中,哪里分得清什么是该,什么是不该,既然远方不能明朗,那就做好当下,管他是喜是愁…… “姐姐”,新郎陆小七先声夺人,端着一杯牛奶递给程意菌,饿了吧,我给你热了一杯牛奶。 “牛奶不能在饥饿的时候喝!” “为什么呢?” “因为……肚子是空的,吸收不了牛奶里的好东西,就浪费啦。”程意菌简而言之,尽量不用胃酸啊,蛋白质转化之类的术语解释。 “那我重新给姐姐泡茶。” “不用了,姐姐现在不饿,可以喝牛奶。”程意菌也以姐姐自居,毕竟大小七4岁呢。 “以前姐姐常喝牛奶吗?” “不,我都喝的红糖水,再在红糖里加2片玫瑰” “哦——”陆小七飞快地跑了出去了。他干嘛,去跟孩子们玩儿吗。不是的,他跑去告诉家里的帮工: “谭阿姨,谭阿姨,以后帮我给冲茶水,都要煮红糖水加两片玫瑰,您可要记住哦,我脑子笨记不住的。” “好,记住啦,真是孩子气,老长不大,小心给您媳妇儿欺负了去。” 陆小七摸着脑瓜子,憨憨的笑了。 陆妈妈走过来,轻轻地对谭阿姨说:“以后别这样逗小七,他本来就傻,话不分好赖,如果不小心学给她媳妇听了不好。我看着这姑娘挺和善的,应该好相处的吧。” “难说,这样进门的姑娘,我看要多提防才是。” “不用吧,表姐您多心了。” “哟,这就嫌我了是吧?要我说啊,小七娶了老婆,就不用我照顾他的起居饮食了,我还回我的乡下狗窝去吧。” “表姐您这说的什么话,姐夫去年走了,您乡下就只有一个隔房的侄儿,您在这儿还不比他亲啊。” “唉,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命运却大不相同啊。”谭阿姨说着不自觉哀怨起来。 “别多想啊,把这儿当自个儿家,我有的你都有。” “素梅,你的宝贝儿子回来啦!”陆爸爸庭峰兴奋地招呼老伴儿。 “啊?是吗,不是说不回来了吗?”冯素梅拉着谭阿姨的手一边说,一边急急往外走。 “妈妈。”儿子亲切地迎上去抱着妈妈说,“难道您不想我回来吗?” “松儿,又长帅气啦”谭阿姨说。 “谭阿姨好!”陆云松也抱抱谭阿姨。 还没来得及问弟弟和弟媳妇,左邻右舍的邻居,听到陆云松的车拐进院子,都过来看看风流倜傥的陆大总裁。 “陆大老板,您的车一进来我就知道是您,您的车真气派啊,声音都跟普通轿车不一样!”李三恭维道。 “那是当然,普通轿车发出的声音叫作‘噪音’,而陆大老板的豪车喷出的是叫……什么什么……浪?”朱明强抓抓后脑勺,想不起来。 “声浪。”陆云松专业地补充道。 “对,声浪,就是不一样,听着都舒服!”朱明强说。 陆云松一回来,老年人和妇女们都夸赞他又长帅了,年青小伙们就盯着车子看,满满的羡慕之情。 “大家里边儿请,到客厅坐坐吧!”陆庭峰热情的说。 程意菌打开早就准备好的一把加大号折叠沙发,铺开一床蜻蜓点水荷塘图的被子,这就是她的床,齐活了!忙完房子摆设后,想起电脑里还有一篇论文没有结尾,“呀,被几个婆婆婶婶们闹新房,打发了几次红包才拿到钥匙,可装电脑的箱子还在楼下左转空屋里。程意菌麻利的把头花拿掉,散着瀑布般的秀发下楼去。 客厅里谈笑风生,陆云松背过头给小建递香烟。程意菌急急地从客厅外经过,径直左转穿进空屋拿着电脑回来。 经过精致的镂空花雕走廊,庭院里盛开着两树洁白的梨花,微风过处,雪花儿似的花瓣簌簌地飘落,清香怡人。折腾了一天,这是程意菌看到的唯一美好的景致。“陆云松筛过门口的身影,余光中见到一个曼妙的背影,心里嘀咕是谁呢?想细看,门口的人影揺动老挡视线。略微停留了一下,程意菌转身上楼了,只有一个模糊的侧脸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了,跟梦一样啊。 “哎,刚才那是谁啊?”陆云松问。 “哪儿有谁呀?” “一个姑娘过去,我怎么没见过呀。” “邻家大姐呗”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好看的邻家大姐呀,亏死了。”陆云松打趣道。 “又没正形了是吧。”陆妈妈嘴上在骂,脸上却在笑。两个儿子,虽然长得都是高大帅气,可只有这个大儿子,从小学习样样拔尖,长大创业挣钱风调雨顺,才是她的骄傲啊。大家兴高采烈的说东家话西家,似乎完全忘了:今天的主角是陆小七,更忘了还有一个刚进门的儿媳妇程意菌。 陆小七在书房玩着连连看,程意菌坐在她的沙发床上啪啪啪地敲打着键盘写论文。小七玩儿得无聊了,一会儿出来扣程意菌的键盘,一会儿又拿水果,一会儿又跑出来问: “姐姐,您要喝牛奶吗?” “不喝。”程意菌头也不抬,眼睛盯着电脑飞快地敲击着。 “那您不渴吗?” “渴,渴我不喝牛奶呀,我喝——” “红糖水加两片玫瑰,我知道!”傻小七,会抢答了。 “我去叫谭妈。”陆小七蹦跳着跑出去了。 客厅的邻里也陆续道别散去了。 “唉,给他们说得,口干舌燥的。”陆云松扯着衬衣领说道。 “表姐,麻烦您给松儿泡一杯‘意倍思’吧,他在家里惯喝的。” “什么意倍思?家里有这种茶吗?”谭阿姨问。 “有,就是耗子屎状的白刺果。‘意倍思’是他自己取的”陆妈妈说,“多年前,他突然抱着一盒这个东西回来,说是朋友送的,喝这个茶能生津止渴,还养胃。松儿从小肠胃就不好,喝了这个还真不错,于是我就想给他多备点儿,到街市去买‘意倍思’,卖茶的都说没听过,拿样品看,幸好有一个老中医认得,原来这东西叫白刺果,从沙漠来的。这家伙,乱取个名字差点把我给蒙了。” “好,我这就给松儿冲‘意倍思’去。”谭阿姨说着往厨房去了。 “妈妈,这名字真的是我取的吗,我怎么没印象啊”陆云松说,“难道我真的有‘情节失忆症’?” “怎么不是你取的,呐,当时你就这样,一字一顿地教我,”陆妈妈有模有样的半举着手,手指一点一念的说,“念:意—倍—思。意,是一心一意的意,倍,是加倍的倍,思,是思念的思。”这画面好像有点熟悉。 “意是程意菌的意,倍是加倍的倍,思是思念的思”陆云松像念顺口溜一样在心里地默念。可是为什么我心里能默念出来的与妈妈念的不一样呢?程意菌的意是什么意思呢,程意菌,程意菌是谁?突然想起给弟弟小七选美的第一天,有个女人莫名其妙地冲他叫嚷,就提到了程意菌这个名字。陆云松心里沉吟着。 陆庭峰突然问:“见着小七了吗?” 哦,小七。陆云松这才想起这次回家的主要目的是给弟弟贺喜的,兴奋的说“对呀,我还没见到今天的新郎官呢,他在哪儿?小七……” 第九章,初恋重逢之疑云密布 第九章,初恋重逢之疑云密布 陆小七去到厨房,没有见到谭阿姨。就想自己动手给姐姐冲红糖水。可是摸摸这儿,不会;摸摸那儿,不对。咦,看到炊壶在灶台上不断冒着热气,心想就是它了。刚提起来,谭阿姨从背后大声叫: “啊,小七……”手一哆嗦,按在了炊壶的气眼儿上,幸好缩得快,只是微红了一块。 “你在干嘛,小七?” “您又在干嘛啊谭阿姨,吓我一跳!” “你大哥回来了,我来给他冲茶。你呢”” “我来找您!”小七说,“姐姐要喝红糖水加两片玫瑰花。” “哼,整天就你姐姐你姐姐的,我看你不是找了个媳妇儿,而是找了个害人精,看把你烫得。” “谭阿姨,提起那个是不是就可以冲红糖水啦?”陆小七指着炊壶问。 “行啦,你学这些没用的干嘛,有我呢,我照顾你”谭妈一边说一边麻利地冲好红糖水。 “还有花,花。”陆小七兴致勃勃地说。或许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厨房这么神奇吧,虽然只是冲了杯茶。 “花在红糖水里好好看哦。”陆小七盖上茶碗准备给程意菌送上楼去。 “你大哥回来了,你还没去见过大哥吧?”谭阿姨说。很快两碗茶都冲好了,盖上茶碗,两杯一模一样。 “大哥回来啦,大哥有没有给小七带好吃的?” “有,还有玩具。刚才还找你呢,快去吧。顺便给他把茶端出去,小心烫啊!”谭阿姨把刚才陆小七准备端走的茶递给他,然后自己端了茶送到程意菌的新房。 “大哥!”陆小七亲切地叫道。 “小七,快过来,大哥看看今天的新郎官精不精神。” “大哥,海鱼种类是不是很多很好玩儿………”吧啦吧啦,大哥认真地问,小七胡乱的答,这怎么都不像一对亲兄弟。 陆妈妈看着这两个宝贝疙瘩:云松长小七四岁,看起来成熟稳重,小儿子清雅挺拔,都是标准的美男子,可是性情和智商却相差甚远,如果都能像云松那样,陆家二老的心就安啦。 “大哥,您的茶!”小七递过茶去。 “哦,都说喝喜酒,我们的新郎官儿不敬我酒却敬我茶,好嘛,就以茶代酒,我干了。”陆云松接过茶碗说。可是,揭开茶碗刚送到嘴边却愣住了。 “怎么啦松儿?”陆妈妈奇怪的问。 “这是谁的茶?”陆云松指着茶碗里的玫瑰问。 “红糖茶,加玫瑰,健康又妩媚”看到茶碗里的两片玫瑰花瓣,陆云松不自觉的念叨出来,这个,好熟悉,红糖茶是女儿茶,这是哪个女儿的偏爱呢。“红糖茶,加玫瑰,健康又妩媚……”陆云松幽幽地念叨。脑子两个模糊的影子晃来晃去,却总也看不真切。 陆小七慌张的说:“错了,姐姐的!”陆小七转身就往楼上跑。 “姐姐是谁?”陆云松懵问。 “小七的媳妇,也就是今天的新娘子。” 其实陆云松问的不是这个,他想知道的是,这个喝红糖加玫瑰茶的人是谁?还有,意倍思又是怎么回事? “叫程意菌,跟你年龄差不多,比小七大四岁。傻小子,一直就叫姐姐。”陆爸爸接着说。 程意菌?难道是“意倍思”里面的程意菌。 “意,是程意菌的意,倍,是加倍的倍,思,是思念的思。意思呢,就是‘别忘了程意菌会倍加的思念你’。”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魔音,撞击着他的幻影。 不行了,脑子里的影子晃得更厉害了,这会不会是接近了方院长所说的“源点” “松儿,我看你眉头都拧在一起了,是不是不舒服?”陆爸爸紧张的说。 “啊,没事,我出去走走,透透气。”陆云松想一个人静静,理一下思路,究竟是怎么拧巴成了一片模糊。 话说,程意菌看到谭妈妈进来,有些意外,对这个阿姨,本能的有些排斥。她说是小七给她冲的茶,小七还被烫红了手。言语之间也有些责怪的语气。好歹也把茶给了她,道过谢谢,却发现是沙漠茶。知道沙漠茶的人并不多,程家有的,是父亲药房生意上的一个朋友,从沙漠里带回来的白刺果制作的,在这儿出现,难道?……程意菌揭开碗盖发愣,谭妈发现端错了茶,连忙说: “哎呀,错啦,怎么把意倍思端到你这儿来了。” “意倍思?!”自己专门为某人杜撰的一个茶名,难道,他回来了。不是说不回来的吗?之所以被姚万等人审问时会晕倒,他的一句不回来,也是给程意菌的精神上下了一剂猛药。 “这是?——谁的?”程意菌小心地问谭阿姨。 “我给他送去吧。”不等谭阿姨回答,程意菌端着茶出去了。 “松儿的,小七的大哥,也就是你大哥了。”谭阿姨画蛇添足地说。可添的这只足,也把程意菌的心踢得生疼,是的,情郎从此是“大哥”。算了,今天够折腾了,院子里散散步吧。 院子里,各怀心事的两个人,漫无目的地转悠着,终于,都在两株梨树花前伫足停留。看着飘零的梨花,如雪花飞舞。 “皑如山上雪——”陆云松不自觉的吟道。 “皎若云中月。”柔美的声音在他背后对出下句。 “雪儿?”陆云松脱口而出。惊讶得睁大了眼睛,猛然回头。 只见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亭亭玉立在陆云松面前,靓丽的秀发在晚风中微微飘动,标致的瓜子脸晶莹如玉,透着少女特有的粉嫩,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好一个桃羞李让的美人儿。”陆云松在心底惊艳地叫道,同时升腾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陆云松梦想中的新娘,就该是这个样子的。程意菌着一袭浅粉色的长裙,肩上披着一条洁白如雪的兔毛方巾。浓密的长睫毛下,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闪着点点泪光,幽怨的看着他,那么娇弱,那么动人,让人不由心生怜惜,恨不能立即揽入胸怀,疼之,怜之,慰之。 程意菌不矜持,痴痴的看着陆云松,还是那么挺拔的身材,还是那么魅惑的男中音,还是那么多情的眼神。十年了,十年的阅历,把他的脸宠雕刻得更加的轮廓清晰,棱角分明。当年浪漫可爱的少年,如今已褪变成了严谨干练的总裁。这样的尴尬的重逢场景,是程意菌如何也想不到的。多少次无眠的夜里,构思过千百种再见:或欢喜的拥抱,或哀伤的哭泣,或嗔怒的不理不睬,或哭泣的话无奈,或绝情的道分手,……甚至可能是他已病入膏肓而自己也坚定不弃不离,可是,现在这种,他望着你根本不认识!曾经的情深和意浓,在他的眼里,竟是轻如鸿毛、淡如白水。 在外人看来,程意菌自恃貌美骄傲得像只小孔雀,可没有人知道,其实她在心里,苦苦的煎熬着怎样一段情殇。她独自坚守在两个人最初的感情里,守黄一个又一个秋天,候白一个又一个冬日。无数次梦里有他,可总是在将要相见时,又阴差阳错不得见,连一个美丽的梦啊,也不能给她。真可谓“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这样的坚持,这样的守望,等来的,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对,就是个笑话! “我不是雪儿,我是‘笑话’”程意菌自嘲。 从衣裙来看,这应该是新娘装,又是在自家院里见到的,应该就是今天的新娘——弟媳妇。她就是程意菌?意,程意菌的意,意倍思的意? “哦,冒昧了姑娘,不好意思,我好像见过你?” “‘好像’见过?呵!”程意菌苦笑了一下。 我没忘记你忘记我,连名字都模糊的搞不清楚,心里怎不生气怎不恼火,语气略带着嗔怪。 陆云松再次陷入深深的纠结中。今天好多的元素。秋风词中的“皑如山上雪”,由此得出“雪儿”的昵称、红糖加玫瑰,健康又妩媚的茶语、意倍思、意是程意菌的意、还有眼前这个似乎与自己有些心意相通的姑娘,陆云松似乎都熟悉而模糊,如多年来的幻影,想要看清楚又无从触及。而现在,这些元素像召唤神龙的七色龙珠,围绕着那个幻影撞击 第十章,初恋重逢之,激活记忆 第十章,初恋重逢之,激活记忆 雪儿,程意菌,眼前的新娘,轮番撞击着梦幻里的模糊的马尾少女。陆云松困惑的皱着性感的眉纹。强烈的头脑风暴让他有些头晕目眩,一个又一个画面,忽而清晰忽而模糊,一个又一个片断,连接了又散断了。 “云松,你怎么啦?”程意菌心疼地唤。尽管失望,尽管嗔怪,可见他难受的样子自己却加倍的难受。 “云松,脸色这么差,回去休息吧……” 柔美又深情的声音,好熟悉,和梦里的一模一样。陆云松确定,眼前的新娘程意菌,就是记忆中的雪儿,就是梦幻中的马尾少女。她认识只是为什么,他有这么强烈的熟悉感,并且看得出她很熟悉他关心他。这究竟是前世还是今生欠下的债。 看来,方院长说的是真的,他有“情节性失忆症”,某些东西被保护起来了,而这些东西,可能对自己或者他人,都造成了伤害。他决定,再也不逃避了,尽管头痛欲裂,他也要努力回想这是怎么回事。 “告诉我,是不是我错过了什么?” 陆云松紧紧抱着头,额头上的青筋暴突,汗珠直冒。这个样子,不是装的,程意菌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也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雪儿”这个昵称是陆云松给她取的,取自李白《三五言秋风词》中的“皑如山上雪”,是他的专属昵称,平常他都这么叫她的,所以提到秋风词他就能顺口的叫出雪儿,而程意菌这个名字,他只是在很正式的场合才叫的,所以笑玲玲突然向他提到“程意菌”这个名字时没有反应,难道,他真是失忆了?想到这儿,程意菌后背一冷,打了个激灵。 “云松,我是雪儿啊,你……你不记得我了吗?”程意菌瞬间泪奔,带着哭腔不可思议的问道。 “雪儿?程意菌?”望着面前梨花带雨的姑娘,脑海再一次受到冲击。 “云松,把茶带上,这是我爸爸的朋友从沙漠里带回来的,对你的肠胃有好处。它叫‘意倍思’,意是我程意菌的意,倍是加倍的倍,思是思念的思。你走后,程意菌会倍加的想念你,莫迟归!莫辜负!”一样柔美的声音,一样梨花带雨楚楚生怜。眼前这个新娘装的女子,突然抽换了背景: 大雪在天空蓬勃地纷飞,银装素裹的油菜地里,一个冰清玉洁的少女,甩着高高的过肩马尾。冻得红润的双手,捧着雪对他说着、笑着,标致的瓜子脸洋溢着青春与浪漫,那张笑脸,刚好与眼前的新娘重合。 终于,如倒带的电影,往事一幕一幕,再现了两个少年当年“皑如山上雪,皎如云中月”的爱情。 那是1993年的冬天,下了一整天的雨,寒流一阵甚过一阵的袭来。在傍晚时分,大片大片的雪花纷飞而来,对于十年难见大雪的南方孩子们来说,甭提该有多兴奋了。 四中的校园里,响过了夜校的放学铃声。陆云松邀约了几个要好的男同学、女同学,偷摸着溜出学校,到后山上的油菜地里玩儿雪。到达目的地才发现,几个女同学还顺带着拉来了两个外班的女同学。 “这是笑玲玲,这是程意菌,我们同宿舍的,叫上她们一起来玩儿。”陈玲向大家介绍。 笑玲玲一边向大家问好,一边抓起雪球往大家身上仍,美其名曰“见面礼”,一下子就跟大伙儿打成了一片。程意菌相对矜持一点,她只是忽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向大家微笑点头,她怕冷,所以并不怎么敢抓雪球。 笑玲玲玩儿疯了,拿着雪球向程意菌脸上擦将过来,她本能地往后躲闪,一个趔趄,正好撞在陆云松的身上,为稳住两个人的重心,陆云松及时的抱住了她。程意菌慌乱得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而另一伙同学齐声说“我爱你我爱你,哈哈哈!!!”。当时,四大天王之一的黎明的“对不起,我爱你”这首歌正风靡全国,在校园里,差不多就成了“对不起=我爱你。”大家幸灾乐祸地对这对少年起哄,唯恐他们还不够尴尬。程意菌被闹得无地自容,转身欲逃,却偏偏越慌越乱,竟再一次撞进陆云松的怀里,哈哈哈…… 这一次,程意菌被羞耻得抬不起头,同时也被自己蠢笑了。陆云松被这突如其来状况激起了兴趣,既然是投怀送抱,何况是这么可爱的姑娘,不逗她玩玩儿,白被她撞两下不是太亏了?于是在放开她之前,顺势在菜叶上沾了点雪,轻轻地抹在她粉嫩的脸蛋上,程意菌真是防不胜防,冷得又哭又笑。 程意菌不是不喜欢玩儿闹的人,她只是怕冷,既然躲不掉,还不如勇敢一战。她迅速的抓起两把松软的积雪绝地还击,左手晃一个假动作,右手猛的一撒,陆云松立马成了个白面郎,手一抹,更是滑稽,惹得大伙又是一阵大笑。就这样你来我往的雪战中,他们俩算是认识了。程意菌玩儿得高兴了,甩着过肩的马尾,蹦来跳去,头发散掉了也没留意,她用四种颜色的毛线,自编的彩色头绳掉了也不知道,却被有心人悄悄的收了起来,紧紧的握在手里。 在雪地里玩儿够了,伙伴们还用脸盆端了几盆回去教室,在灯光下,程意菌才看清了刚才两次撞入他怀中的陆云松,标准的平头下,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因兴奋而红得像红苹果的脸蛋,脖子上一条黑白方格围巾一紧张或得意时,就抓着围巾笑,好可爱,好可爱的男孩呵! 听到灭灯的口哨声,大家缩到桌子底下中,躲过值班老师的巡逻。然后放了放几杯糖水在雪中,等着糖水结成冰,然后争相分食“碎冰”。程意菌向来对吃的东西不太感兴趣,可陆云松好像很喜欢,快速的抢到前头舀了一大勺退出来,拿到程意菌的面前喂到她嘴边。她太意外,在程意菌的观念里,喂食东西的人必须是好熟悉好亲切的人,可他们才刚相识,可来不及多想已经喂到了嘴边,她只好听话的张嘴。没有人知道,她嘴里含的是冰冷的粹冰,心里却像阳春三月般温暖。 那场雪,好大!下了一天两夜,积雪铺了三天三夜,在积雪即将融化时,同学们纷纷在雪地里照相纪念,程意菌也不例外,和同学们也臭美着咔嚓咔嚓。取相片的时候,摄影师请一个同学帮他清点一下,这人正是陆云松。程意菌的照片映入他的眼帘:大雪初晴的油菜地里像披了一层白纱,被阳光斜斜的照射着,像镶嵌了钻石嵌镶一样灿烂,最妙的就是画中的女子呀,她聘婷玉立,捧着松软的雪,温润的笑着,似乎听得到她银玲般笑语,如那个雪夜里……陆云松握着相片发着痴,摄影师突的把照片抽过去,分派到了她该去的班级。 从食堂出来,陈玲端着两份饭,朝陆云松走去,递给他说: “开饭啦!” 陆云松没反应。陈玲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发什么呆呀,平常吃饭不是最积极的吗?” “咦,这不是程意菌的头绳吗?” 陈玲看着陆云松手里的头绳问道: “亏她还在宿舍里找呢,怎么会在你这儿?” “我捡到的,在雪地里。” “给我吧,我还给她。” “不!” “哟,怎么着,想拿来做纪念啊?是不是喜欢上啦?”陈玲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也许不是呢,这是自己找堵吗。 “我要她自己来取。”陆云松狡黠的说。心里打着小九九(方言,盘算),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酸溜溜的脸。 “你找的东西在我手上,拿你的照片来换。”陆云松等在校门口,塞给程意菌一张字条。 “还给我,我谢谢你!”程意菌从陈玲那儿知道了她的头绳在他手上。 “还你可以,你也得喂我吃一口碎冰冰。对了,星期天,我们几个同学要去天洞看钟乳石,一起去吗?” …… 就这样,他们在讨价还价中,在字条的来来往往中,渐渐的熟悉、相知、相爱了。 “你知道吗,我们在雪夜里相识,在冰天雪地里,认识了冰雪聪明的你,愿我们的爱情就李太白的诗词一样‘皑如山上雪,皎如云中月’,从此,我就叫你‘雪儿’,是我一个人的雪儿,我的专属昵称。” “哪有你这么霸道的?好吧,我喜欢” 第十一章,情郎展翅高飞,痴女十年守望 第十一章,情郎展翅高飞,痴女十年守望 和所有热恋情人一样,不管是在操场上运动奔跑,还是校外踏青游玩,他们总是牵手与共。安静时,她总是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她说总说, “云松,你怎么这么帅呀,我还要看看你!” “来,看吧,随便看,我让你看个够!” “真的呀,你要给我好多好多的照片,我天天看!” “小傻瓜,我是你的呀,一辈子给你看,还不够么?” “真的?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可不许赖哟” “不赖,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永远都是!” …… 柔情密意的两个青葱少年,相拥在一起,相吻在一起,他们以为,这样就是永远。 然而,和所有校园爱情一样,再怎么情深似海,也终究难逃分飞天涯的痛苦(故在此劝戒校园里的少男少女,别学他们)。 一纸北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乐坏了陆家上上下下,却愁煞了程家姑娘。 陆云松却不认为这是多么愁肠的别离,他只觉得自己考上了理想的学校,将要奔一个锦绣前程。这个锦绣前程里,有工作、有地位、有锦衣玉食,当然也有他的雪儿姑娘。于是,他心情无比愉悦的带上了玫瑰,去见他心爱的雪儿姑娘。还是老地方,中学路右转小茶坊旁。 离别在即,程意菌愁绪满怀,捧着她最爱的红糖茶,发着愣。背后几时站了一个人也不知道。突然地飘落下两片红玫瑰在茶杯里,蓦地抬头,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后面,露出一张帅气熟悉的脸望着她笑。 “美女,红糖茶与玫瑰更配哟!”陆云松调皮的说。一边梳理着程意菌的高马尾,一边递过红玫瑰。 “唉呀,你弄脏我的茶啦”程意菌刚要用勺子挑出来,被陆云松抓住了手。 “可别!这两片红玫瑰,是天然的腮红,喝了它自然会有红霞飞到你脸上,真的,不信试试!” “说得跟真的似的,试试就试试,当面戳穿你的谎言!” 程意菌浅尝一口,说:“怎么样?没……呜…….” 话没说完,滚烫的唇吻住了她的嘴,那么强势那么热烈,温润的舌尖撬开她的贝齿,一探她香甜的芳泽。她已无力拒绝,闭上眼睛听话的迎合,忘了天忘了地忘了一切,两个人紧紧地相拥相吻在一起。 “怎么样?”望着她泛红的玉腮,他邪魅地说,“我没说错吧,红霞飞上脸啦!” “哪有你这样的,耍赖!”她娇羞地把脸藏进了他宽厚的怀里。 “记住了,雪儿,喝红糖茶的时候,加两片玫瑰。红糖加玫瑰,健康又妩媚!女儿的茶,就得这么喝。我的女朋友,要越来越妩媚。” “妩媚又怎么样,你反正都是要离开我……”再回归到残酷的现实,想到马上要分离,程意恩眼泪籁籁地滚落下来,不顾形象地抱着陆云松嘤嘤哭泣。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我一个人,要怎么熬,云松,我不要这样?” “小傻瓜,怎么会是你一个人,你相思的另一端还有我呢,不寂寞啊!”陆云松安慰着情人,自己眼底也不觉湿润了。英雄最怕眼泪磨,更何况,这是深爱着自己的雪儿。 “两情若是长久时,别在意朝朝暮暮。我是出去打拼咱俩的未来,雪儿要乖乖的等我回来!” “可是,我还没把你看够呢,云松,我还想再看看你!” “等我回来,让你看个够!记得,以后喝红糖茶的时候,加两片玫瑰,想着我!” 程意菌接过已经扯下两个花瓣的玫瑰,不争气的眼泪又一次模糊了双眼。没用的,再怎么安慰还是止不住伤心。感情的东西就是这样任性,不受理智控制。 程意菌拿出早在爸爸那儿要来的白刺果沙漠茶,对陆云松说:“这是我爸爸生意上的朋友,从沙漠里带来的,叫‘意倍思’,意是程意菌的意,倍是加倍的倍,思是思念的思,你别忘了,我每天都倍加的思念你,你要早点回来,我等着你,别忘了你说过,让我看过够的!” …… 这场电影,应该是年度最美丽也最凄凉的吧,那么美丽的相逢,那么深情的爱恋,然后呢?然后呢? 陆云松莫名其妙的问道。 “然后,问你啊?你去哪儿了呢,你的书信说断就断!” 是啊,紧张的学业、残酷的考研之路,再到策划创业……光鲜的外表下,非身受而不能感同这一路荆棘的残酷,高度强烈的精神压力下,几乎把自己都忘了,然后,到最后,就只剩下那么个模糊的幻影儿。 程意菌更是惊愕不小。当年她给陆云松连续写了几封信,都石沉大海没有回应,程意菌心性骄傲,哪里会死乞白赖的纠缠,同时,她也没那么自信,陆云松高大帅气,而且极会逗小姑娘开心,他的身边,从来不泛红飞翠舞的姑娘们围绕。自己当年与他相处时,树了多少情敌,几番受到捉弄与陷害,就连开始关系不错的陈玲,也与自己断交疏远了。他所到之处,总少不了殷殷燕燕的大献殷勤,一个程意菌算什么呢。 骄傲与自卑并存的程意菌,独自承受着难以言说的痛苦,连姚万这样的男闺密,也只是知道她曾经有个叫情深似海的陆云松的男朋友,后来的种种从来没听程意菌提起过。她也不敢提,一提必定又是哭得柔肠寸断。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每每从梦中哭醒,她就发誓要忘了这个负心的男人。她烧掉了他们之间所有的书信、字条、相片,可一切都是徒劳,记忆不能剪辑,岂是想忘就忘得了。她可以控制自己不那么卑微地去找他,可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忍住不去想念。十年的相思,有多么心酸无人能懂。 “那么我…….那我错过了什么?” 雪儿就站在面前,她,穿着新娘装,今天,她是弟弟的新娘。 消失了十年的男人近在咫尺,他,不再是的情郎,而是傻丈夫的大哥。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第十二章,大闹新人泪,爱恨惹祸根 第十二章,大闹新人泪,爱恨惹祸根 第十二章,大闹新人泪,爱恨惹祸根 “雪儿,真的是你?我……我这不是又在做梦吧?”陆云松困惑的说。 他再次仔细地审视着程意菌,信息量太大,得重新认识一遍,眼前究竟是怎么回事,好懵圈儿。 “云松……你还记得我?”攒了太多太多要说的话,可似乎是话语权超时,竟然再次语塞,不知从何说起。 “雪儿,我好晕,这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如果我不在这儿又怎么见得到你?十年了,你躲着我十年。” “不是的,我怎么会躲着你啊,我……” 我什么我,说自己忘记了,如果这种薄情的话说出来,连自己都想抽一个嘴巴;说是失忆吧,方院长说过,平均100万人次也难得出现一个“情节性失忆症”,可偏偏自己就中了“大彩”,程意菌会相信吗?唉,说再多的理由,都是借口。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陆云松像犯了错的孩子低低的说,没有底气。 是啊,他欠下的,是十年不变的守望,他欠下的,是姑娘一生的幸福,岂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抹杀掉的,这一次,真的是错大了。 程意菌眼神犀利地看着他,痛苦并痛快地看他给自己怎样一个交待。 “你怎么会在这儿?”陆云松再次回到这个问题旋涡 “我……”这回换程意菌难为情了,可是也必须面对现实。 “我现在是你的弟媳妇,当然在这里了。” “胡闹你!”陆云松愤怒地提高了声音,“你怎么可以……你明明知道!” “我怎么可以?你花钱买谁不是一样的吗?” “胡说八道,你为什么要这样作贱自己?” “为了讨要承诺,你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吗?你说过,我可以把你看个够!” “哦?你就用这样的方式来把我看个够?用这样的身份来把我看个够?” “他是你最上心的弟弟,守在他的身边,就看看到你。”说这话,简直卑微到尘埃里去了,她已经放下了所有自尊。 “知道是我弟弟你还这样来恶心我?简直不可理喻,可恶至极!”陆云松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愤怒。 “你就存心来报复我,折磨我是吧,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成为别人的新娘,而且是自家弟弟的媳妇儿,他还是个傻子,你想让我尴尬,想让我内疚一辈子是吗?程意菌,你怎么这样残忍,你的心胸怎么会如此狭窄,你……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对,我就是个狠毒的女人,我就是来报复你、折磨你,要你还我十年守望的相思债,我要你为自己的薄情买单!当年你甩手一走就是十年,音信全无,难道你不比我更冷血更残酷?” 程意菌彻底被激怒了,无比激动地还击。当年的柔情蜜意似乎已经荡然无存,两个人像战斗的狮子,用最绝情的话语相互攻击。 “可是你带着这样我报复的心计来到这里,对小七不公平吗?你的聪明善良到哪里去了?” “公平?”程意菌苦笑。“公平二字从你口中说出来多么讽刺,你让我等着你回来,而你在外莺莺燕燕好不快活,这对我公平?你以支助生活费的名义给你弟弟买老婆,你还指望对小七公平?” “知道不公平你还嫁,你个大傻瓜,咋没笨死你哩,现在我正式告诉你,陆家不要你这么攻于心计的儿媳妇,给我滚回去!”陆云松气急败坏地骂道。 陆云松简直气疯了,想到他心爱的雪儿姑娘成了自己的弟媳妇儿,想到自己的傻弟弟只会拖她入万丈深渊毫无未来可言。 “你以为我还回得去吗?我已经相思成灾,克制不了,真的克制不了!”程意菌哭喊道,“我心里装别别人,不管嫁给谁,都注定对不起自己的丈夫,我嫁给谁还能有幸福?再说,你以为金钱真能买得到一个对你弟弟真心的弟媳妇吗?我至少可以凭良心,尽心尽力地照顾他。” 程意菌的一张铁齿铜牙,是出了名的辨论怪才,跟她吵架、理论,就别想占得到一点上风。陆云松最终理屈词穷,败下阵来。 “程意菌,你别逞英雄,我知道你口才了得,可生活不是耍嘴皮子,你终究会为你的意气用事,付出不可估量的代价。” “我有跳下火坑的胆量,就有爬得上来的本事,谢你全家的瞎操心!” …… 两个年青人就在梨花树下痛快吵嚷着,相互伤害着。他们不知道,后面的芭蕉林旁边,出来寻松儿的陆母,已站那儿听得愤怒不已。尽管她没有听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她看到了自己骄傲的松儿被她气得暴跳,脾气一向和善的松儿都对她怒吼要她滚回云,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要不得的。 陆云松气得拂袖而去,丢下一个又伤心得哭成了泪人儿的程意菌悲痛欲绝。望着飘零的梨花,心中百感交集,正如歌中所唱: 笑看世间痴人万千,白首同眷实难得见。 人面桃花是谁在扮演,时过境迁故人难见。 旧日黄昏映照新颜,相思之苦谁又敢直言。 梨花香却让人心感伤,愁断肠千杯酒解思量。 莫相忘旧时人新模样,思望乡, 时过境迁故人难见,旧日黄昏映照新颜, 相思之苦谁又敢直言,为情伤世间事皆无常, …… 陆云松同妈妈回去,没有告诉他其实“意倍思”的“意”,是“程意菌的意”而不是“一心一意的意”,当年他特意向母亲隐瞒了,这就将是一个永远不可说的秘密。 家里成了陆云松的伤心之地,一刻也不愿多待,当即驱车连夜回上海。 陆母心中暗自打算。 第十三章 婆婆显威风,新婚立家规 第十三章婆婆显威风,新婚立家规 晚风轻拂耳畔的发丝,撩着新娘子裙摆上轻盈的荷褶。这一天的折腾,程意菌早已心力憔悴,红红的眼睛肿得跟水蜜桃似的,拖着踉踉跄跄的脚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的新房。只是模糊地听到小七在喊着“姐姐”、“姐姐”。她感觉身体和思想都被掏空,再无力思考任何事。 陆妈妈翻来覆去,带着烦躁的叹息。 “怎么了素梅?今天累坏啦?”陆爸爸体贴的问。 “唉,我心里很不踏实呀。你看这个儿媳妇,嫁到咱们家来,到底是图什么呢?” “图什么?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不过……松儿的钱倒也没白出,竟找了个中学老师给小七当媳妇儿。” “可松儿并不满意,说她带着什么恶毒的心计而来……”陆妈妈把她偶尔听到的几个只言片语讲给陆爸爸听。 “不是吧,我看这姑娘挺和善的,不会是松儿对她有什么误会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难道你还不相信松儿吗?” “你也别多想了,只要我们好心对待她应该不会差的,她也是知书达理的人,会以心换心的。 “其他倒无所谓,要欺负我的小七绝对不行。我必须得想办法,绝不能让她诡计得逞。” “唉,你们这些老太太尽瞎想,快睡吧!” …… 窗外的阳光,透过核桃树叶间的空隙漏下来,温柔地在程意菌的沙发床上洒出一片斑驳的点点亮光,静谧而温柔。 程意菌一觉醒来,只有小七坐在旁边画着怪模怪样的画儿。看到程意菌醒了,马上凑过来,嘻笑着问: “姐姐醒啦?姐姐也跟小七一样,喜欢睡懒觉呢。” “懒觉?现在几点了?……” “几点我不知道,刚才谭阿姨来问过我中午想吃什么了,对了姐姐,你想吃什么?” 程意菌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头还胀痛着,把昨天发生的一件件事过滤一遍,心还有些生疼。可是,昨天终究是一个过去式,所有的一切最终都会停止,一切的一切终会完结。再多的伤心和无奈,都得靠自己去面对和消化。 “吃什么都可以,我先梳洗一下。” 昨晚妆都没卸,该脏死了。来到洗手间,放了温水清洗第一遍,第二遍洁面乳,咦,洁面乳怎么没啦?笑玲玲送她的无添加清透洁面乳,昨天不是自己亲手拿出来放这儿的吗?大概忘了吧,算了,用牙膏替代,将就用一下吧,反正自己不太讲究的。洗完脸来到梳妆台前,因为婚礼笑玲玲给她头发染成了酒红色,不再适合高马尾。于是梳了个中分,左右两边分别编了优雅蜈蚣辫,两条辫子到中间再结成一个旋转纽,夹上水晶小梳夹,温婉贤淑妆。再来个裸妆吧,扑点气垫CC……CC霜哪儿去了?口红?眼影?咦,真奇怪,这些玩意儿一个个都躲猫猫去了吗? “小七,你动过姐姐的梳妆台了吗?”程意菌问。 “姐姐……”小七很难为情的样子。 “真是你拿的?男孩子玩儿这些会被人笑话的。玩儿够了还我吧!”程意菌向陆小七摊开手。 “小七说不清楚你又不是不知道,别什么事情都怪他,他是你丈夫。”谭阿姨没敲门就进来了,听到程意菌问小七就沉着脸抱不平。 程意菌见到谭阿姨,马上收起手。她也只是问问,就算真的是小七拿去玩儿了她也不准备责怪,反正她也不常用。可谭阿姨这么一说,问题就升级成诬陷了,这可不好。 “你的化妆品是我拿的,你妈说乱用那些东西对身体不好,还是清水洗脸的妇人才像真正过日子的人妇。” “人妇?妇人?都说女人是二十年的公主,一天的皇后,十个月的贵妃……我这身份过度得忒快了吧?”程意菌心里想。 “愣着干嘛,去给小七顿顿必喝的白菜汤端上来啊!他饭点前是要喝汤的。” “我?……”程意菌吃惊不小。刚进到这个家,什么都还不熟悉。 “你是他娶的媳妇,你得学着照顾他呀。”谭阿姨理所当然的说。 “谭阿姨,我要去饭厅喝汤,喝完还要出去找波娃他们玩儿呢。”说着小七挤开谭阿姨率先跑了。 不一会儿,陆小七端着一碗汤泼泼洒洒地进来,谭阿姨在背后扯着喉咙喊: “哎,小七你慢点,说要在饭厅喝汤怎么又端着走了呢?” “姐姐,帮我尝尝这鸡蛋白菜汤烫不烫,烫了我不敢喝哒。” 陆小七端着热气腾腾的汤,程意菌连忙接过来放在桌子上,这白菜汤可真讲究:淡黄色的鸡蛋花盛开在白菜中间,几块木耳如枝杆一样撑在旁边,光是看已经很吸引人了,鲜猪肉粒和着姜蒜葱的香味扑鼻而来。 “姐姐,快帮我尝尝吧,看烫不烫?咸不咸?”陆小七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催促。 程意菌喝了一口,哇,真鲜! “不烫,可以喝了,小七……” 陆小七已经坐到书房里,又玩儿开了他怪模怪样的画儿。真是孩子气,刚刚还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现在却不急了,完全没有要喝的意思。 “姐姐,你喝了就得喝完,奶奶说碗里不吃干净,长大了会嫁傻瓜哒。” “噗……”程意菌刚喝的汤差点没喷出来。 这傻小子可真敢说,我这不就嫁给傻瓜了吗,傻瓜说傻瓜,是不是在他的心里还没当自己是傻瓜呀。 “是你让我帮你尝的,是你的汤呀,我怎么能喝完呢?” “你喝了就是你的啦,是你的你就得喝完呀,不然要嫁傻瓜哒。” “我……” 程意菌是出了名的口齿伶俐,没想到在陆小七面前没词儿了。他煞有介事地说,毫不给你辩解的机会。不过,白菜汤的确不错,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程意菌什么东西都没吃,现在真有点饿,倘若大鱼大肉的胡吃海塞,胃肯定受不了,喝这个倒是极舒服的,喝就喝呗! 吃午饭了,家人团团就坐。陆小七坐在姐姐身边,陆妈妈夹给陆小七夹的菜,他都要夹一份给姐姐尝尝。陆庭峰招呼大家举杯庆祝陆家喜添新人,大家说着祝陆小七小两口新婚快乐、欢迎程意菌入陆家之类的话,气氛也是其乐融融的。 由于才喝了陆小七的一大碗白菜汤,现在也确实吃不了什么东西。突然程意菌的电话铃响了起来,是姚万,她一边向家人欠身抱歉,一边到往旁边走,亲切地叫着“万哥,怎么样,有事吗?…….”一听对方是男人声音,陆妈妈的脸上刷地一下子就晴转阴了,重重地撂下筷子,其他人都愣住不说话了,场面很是尴尬。陆小七赶紧给陆妈妈捡起筷子来,若无其事地说道: “妈妈拿好,奶奶说‘筷子落地,要挨打!要受气!’”陆妈妈真是给这傻小子弄得哭笑不得,同时担忧地说: “这孩子太傻太单纯了,哪里管得住媳妇儿啊,跟人跑了他还不知道呢!” 陆庭峰无声地摆摆手,投个眼色给老伴以示安慰和制止,陆妈妈把头一昂,似乎下了个。 姚万打电话约程意菌和英英儿等人星期到去西游沙农家乐钓鱼,说得大家都高高兴兴的。接完电话程意菌笑盈盈地回到餐桌上,陆母却一本正经地给宣布陆家媳妇家规: 第一条,陆家媳妇要对丈夫以礼相待; 第二条,陆家媳妇要勤俭持家; 第三条,陆家媳妇要朴素大方; 第四条,陆家媳妇儿要遵守妇道,不得与陌生人(尤其是男人)说话; 第五条,…… 第十四章,小七犯傻遭禁足 陆总变身工作狂 第十四章,小七犯傻遭禁足陆总变身工作狂 “冯素梅——搞什么?吃饭呢!”陆庭峰严肃地制止。 “呵,没什么,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早点说清楚,以免乱了章法!” 第一次家庭聚餐,陆妈妈中途宣布陆家媳妇家规,条条款款无一不是针对程意菌。选美场中有“陆小七媳妇儿准则”,新婚第二天又宣布家规,好像下嫁到他们能捡多大便宜似的,门槛抬了又抬。程意菌有些恼了,但念及她是陆云松的母亲,是他最爱护的女人,程意菌忍着性子不言不语。 就在陆妈妈絮絮叨叨的当儿,际小七嚷着要吃这个要吃那个,筷子一扫,一碗银耳汤泼洒到桌上真是点滴不剩,勺子再一撩,一片还冒着热气的银耳,“啪”的一声甩在谭阿姨的脸上,程意菌懂事的站起身来给她递纸巾,可抬眼看见,银耳耷拉在她眼睛下面,配搭着那满是皱纹的腊黄脸,跟热翔似的,实在忍俊不禁,赶紧再拿一块面巾假装擦嘴,暗自偷笑,她完全忘了家规带给自己的难堪。 陆小七闯了祸还不自知,撒着泼吼着: “都怪你们吃饭还说话,奶奶说了吃饭睡觉都不能说话的。”谭阿姨连忙哄劝:“小七别嚷嚷,你妈妈还不都是为你好,是在替你管教媳妇。” “谁要媳妇儿啦,我不要媳妇,我只要姐姐……” “有完没完?你的痴、傻、疯病又犯了?”陆爸爸发飙,对陆小七呵斥道,“整天跟一群小屁孩厮混着玩儿,永远也长不大,二十多岁了还不要媳妇,成何体统?谭姐,程意菌,你俩给我看好他,一个星期不准出门,好好反省,看他还敢胡闹!” “好啦,谁叫你生个傻小子呢,反省什么呀反省,你再吼叫吓着他,回头更傻。”陆妈妈哀怨地劝着老爷子。 好好的一顿饭,闹得不欢而散。程意菌领着傻小七讪讪地回屋。终于意识到了,在这个家的艰难程度,有点超乎预料,难怪万哥会那么生气地吼自己,如果陆云松在身边……只是如果,他会不会保护自己不会这么受委屈呢?可是,他远在千里,而且,新婚当晚跟他吵成那样,他一定恨死自己了。 上海力拔汽业办公大楼。杨柳青与同事们互道“早安!”,对面的眼镜男,一边放“股市行情手抄”,一边毛躁地抓着公文包往里面塞东西。 “早安查主管!”杨柳青招呼道。 “杨主管早安”,查主管回应道,“诶,我把电脑打开,待会儿股市播报帮我看一下好吧,我要给安助理交报表。” “我才没空帮你看呢,最多只能帮你暂停。你仔细点吧,别把你的手抄当报表交上去了,小心安助理手撕你。”杨柳青小声地开着玩笑。查主管白了她一眼,匆匆的往安助理办公室去了。 杨柳青接了杯温水,很快地进入到工作状态,整理着前周客户考察的情况。 “搞什么呀?你的一个不小心,一字之别,就可能让公司损失几个亿。”安助理的怒骂声,隔着几间办公室传来,还是把杨柳青等人吓了一跳。 虽然说安助理向来冷面,员工们对她都只有敬畏,但她一般不怎么拉下脸骂下属,就算做错了事要惩罚,也是面不改色地该扣奖金扣奖金,该辞退的辞退,今天发这么大火,究竟是什么啦? “公司年薪十几万养着你,做个报表做成这样你丢不丢人?就问你还想不想干?别以为不知道你工作间隙调偷看股市行情,整天心怵不正玩儿股票,不如回家干成专业得了。” 等安助理骂完了,查主管灰头土脸的出来,朝安助理办公室吐唾沫,骂道:“什么玩意儿,陆总心情不好还没说什么,自己娇媚惑主不成,就拿下属撒气,给你能的咋不上天呢?” “诶,怎么啦?”杨柳青问。 “我报表上小数点打错了,这不是没造成损失吗?” “我不是问这个。” “哦,她知道我在炒股。我看股票怎么啦,年薪十几万,在这大上海能干嘛呀?我还要养家里三个老人,以后还要娶媳妇,还要……” “不是问这个!”杨柳青打断查主管的碎碎念。 “那你问啥呀?”查主管疑惑道。 “我是问,陆总,陆总什么啦?为什么心情不好呀?” “嗨,我早该想到了,你这花痴,整天除了陆总你就没其他心思了。” “看破别说破啊!快说,陆总怎么啦心情不好,谁惹他了,公事还是私事儿呀?” “具体为什么事倒不清楚,只知道他回了趟四川老家,像是受了什么严重的刺激,回来不吃不喝,只是没日没夜地工作,一刻也不歇息,谁劝都没用。这安助理啊,一定是拿陆总没辙,所以找我们这些下属的茬……” 查主管还沉浸在自己的委屈里,杨柳青已经怔怔地回到座位上了。 “心情不好,酸梅汤?四川……妈妈……哈,有啦”杨柳青语无伦次地嘟哝着。 “咦,这姑娘魔怔了。”查主管一脸不解地看着对面这个胖姑娘。 杨柳青啪啪地快速敲打键盘,很快地把刚才整理的客户资料打印出来。 倾慕陆总裁的姑娘排成队能绕地球一圈,可像杨柳青这样敢于付诸行动追求的人可不多。虽说面容还算白皙姣好,但这胖得跟冬瓜似的身材,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信心。当然,她也有她的优势,陆总裁跟别的老总最大的不同就是,他的主管里多了一个“客户随行主管”,而且他要不定期亲自向该主管了解客户情况。而杨柳青,就是安助理推荐的这个主管。除了安助理,她见陆总的机会比其他姑娘多得多,由于她性格耿直,对陆总的爱慕之情从来不会隐藏,所以成了写字楼里公开的秘密,或者说,是笑话! 杨柳青未接到传唤,直接求见陆总,因她工作特殊,陆总也默许。 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陆总,以往的神采奕奕的男神形象荡然无存了。他强撑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憔悴的形容看得杨柳青心里好疼,像一个可怜的孩子迫切需要安之慰之。她甚至忘了自己来这里的借口,就那样一句话也不说地看着陆总。 “什么事?”陆总声音嘶哑地问。 “陆总,楼下新开了一家‘蜀人火锅’,咱们去尝个鲜?我请客!”杨柳青开门见山的说,这倒是陆云松万万没料到的。 “好啊!” 邀请这么顺利,这也是杨柳青万万没料到的。 她的心里在有一只小鹿在雀跃,她的心中有一首“我要飞得更高”的歌在单曲循环。 第十五章 姚万探闺蜜 陆总吐衷情 第十五章姚万探闺蜜陆总吐衷情 因为陆小七在饭桌上犯痴傻病,被陆爸爸禁足一周不许出门和小娃子们玩儿,程意菌被安排看着他,其实相当于连带被禁。姚万得知程意菌不能赴约心生郁闷:程意菌一天不出陆家,他一天不得安心。掏出手机呼叫笑玲玲: “意菌姐有事不能去农家乐玩儿,散了吧!” “怎么这样?你不是跟她约好的吗?”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这样吧,招呼英儿一声,咱们上陆家探望她吧!” “也行,只要朋友们在一起,在哪儿玩儿都一样,就这样吧,一会儿见!” 英儿听说要一起去看望意菌姐,欢喜得很,带着满背包的薯片、葡萄干和开心果雀跃着。 姚万召集笑玲玲和英儿,带着亲如兄弟的助理汪吉,亲自去陆家,上门探望闺蜜程意菌。 在去的路上,笑玲玲问: “你还担心她?怎么说她也是结了婚的人……有人照顾,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说这话,笑玲玲自己都没了底气,都知道那个傻丈夫,能照顾什么呀。可她还是希望,程意菌结了婚,姚万的心里也能稍稍容得下自己,而不是只有想帮助程意菌时才想到自己,笑玲玲有点不甘心做程意菌的影子。 “唉你怎么回事啊?她结婚了咱们就不管不顾了是吗,还是不是朋友啊?”姚万急道。 “没说不管不顾啊,你急什么急,我不是女人啊,对你百依百顺你就这样忽视我,非得像程意菌那样不拿你的痴心当回事你才开心是吗?” “哇……女人心真可怕,说翻脸就翻脸,嘿,嘿,开玩笑的,眼圈还红了,还来劲儿了是不是?” 见惯了大大咧咧的笑玲玲,没想到她伤心起来,还挺惹人怜的,姚万有些不忍,语气马上软下来中。 “好啦,知道你是她的铁杆儿闺蜜,她的事你最上心了,我嘴贱乱说话,别跟我一般见识哈。”说着姚万扇了自己一个嘴巴。 “你干嘛,我也没说什么你就这样打自己,明知道打在你身上痛在我心上……”笑玲玲明着暗着的表白。 “大胆!公然打情骂俏,拉出去枪毙五分钟。”汪吉逮着机会涮洗姚总。 “对呀,身边两个大灯泡呢,当我们是空气的吗?” “哪有打情骂俏,你们两个坏人!”笑玲玲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打在你身上痛在我心上!”英儿嗲声嗲气地学道,“小心点姚总,你把嘴打烂了,玲儿姐亲哪儿呀?哈哈哈……” “你们俩今天配合得挺默契的,什么时候勾兑好的?” “姚总你这转移矛盾的招数的确高明,可惜被我识破了,不上当哈不上当。” “不过还别说,你们俩吵架的样子,真有点儿老夫老妻的样子。”汪吉正经的说。 “有吗?”姚万余光瞟了一眼笑玲玲,刚才还红眼圈儿呢,这会儿笑得像朵玫瑰花了,嗯?玫瑰花,那不是很漂亮的吗?细看,也确实不错的!笑玲玲见男神在看她,戳不及防的幸福感陡然而升,脸上腾起两片红霞,更加妩媚了。 “蜀人火锅”厅里,杨柳青与男神陆总对面而坐,四周腾升起的热辣味太刺激食欲了。 “怎么想起请我吃火锅?”好听的男中音,好听到爆。 “听说你心情不好……” 看到陆总又沉下脸,杨柳青马上转移话题说:“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喝杨梅汤,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容易就忘掉烦恼了。可我妈妈就不一样,我妈妈是四川人,她一不高兴了就去吃锅,她一高兴呢,还是吃火锅。那个烫、那个油、那个辣,嗯,很难想像吃到胃里会舒服。我听说陆总您老家是四川的,说不定你与我妈妈有共同爱好呢,所以就试着邀请,没想到您还赏脸,真是太感谢了,嘻嘻嘻。” 杨柳青倒豆子似的说着话,没有职场上惯见的阴险狡诈,她的耿直和率真,就和当年的程意菌一模一样,想到这儿,陆云松也笑了! “诶,别忘了,你说过这顿你请的。你请我吃饭反而跟我说谢谢不合常理哈,是不是计算着把我给卖了?”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出卖陆总您呢,永远不会的!”杨柳青生怕陆总误会,连连表明心迹。 “呵呵,开个玩笑逗你呢,那么紧张干嘛”她这个胆量比程意菌可差远了。 “陆总,你都是这么逗小姑娘的吗,那些马尾少女都吃这套吧。?” “什么马尾少女?” “同事们都说,你喜欢高马尾的姑娘,你的几任女朋友都是扎着高高的马尾发型。 “狗屁!”陆总不屑地说。 “哦,我不是说你哈,杨主管你别多心。”还怕一个小小的主管多心,真是谦谦君子,不管他有多少个马尾女朋友,杨柳青都喜欢。 “很多年来,我一直有一个幻影,有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姑娘在叫着我的名字,可是我却不知道她究竟是谁,然后我估摸着幻影里的身型,交往了几个姑娘。” 陆云松捞起火锅里的金针菇,一边吃一边打开了话匣子, “在我心目中,扎高马尾的姑娘都是聪明善良、率真耿直的,可这几个姑娘,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聊过几次喝过几次咖啡,就发现原来她们肤浅得很,有些人是故意扎高马尾来见我,而不是发型习惯,甚至明说奔着我公司来的……” “哦,这样啊,真是人言可畏,大家都以为你跟她们怎么……怎么样了呢” “爱怎么说让她们说去吧。” “我可没那么认为,不管怎么样我都是相信陆总您的!”(表白) “呵。”单字回复(无所谓) “那么,那个幻影到底是谁呢?”杨柳青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 “对不起,我多嘴了。” “……过去式!”沉吟了半响,陆云松痛苦的说道。 “她嫁给了我弟弟,近距离的折磨我,连抢婚的权利都没有,我就没见过天底下有比她更恶毒的女人!” 陆云松拳头砸在桌子上,恨得咬牙切齿,深邃的眼睛瞬间湿润了。他这是多么痛恨?或者说是多么深爱?杨柳青疑惑了。 “是我欠她的,我欠了她十年的守望,她怎么折磨我都不为过,可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她折磨我的同时,还要我眼睁睁地看她折磨自己,可恶的女人,要我的命啊,你明说啊!” 陆云松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眼泪沉闷地滚落出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真是到了伤心处啊! “陆总,该来的来,该去的去,无法改变的您要试着接受。我嘴笨,不会劝慰人,请陆总注意身体。”杨柳青递给陆总一杯热水。 这些天来,陆云松压抑得都快窒息了,不管怎么说,现在能把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感觉还是好多了。 是啊,再伤心、再愤怒,又能怎么样呢?新婚的当晚还惹得她那么伤心,想想自己也是过份,也是不该。自己的反应,丝毫不能减轻她的痛苦,只是自私地发泄自己的无能不力罢了。 他起身向杨柳青礼貌地鞠躬说 “谢谢!——咱回去吧!” “好的,陆总您回去休息一下吧,我去买单。” “结过账了,走吧!” “啊,说过我请客的,这怎么可以” 陆云松勉强挤了个笑容,拍拍杨主管肩膀,离开了,他真的需要休息! 第十六章 姚万表白程意菌,闺密开始生嫌隙 第十六章姚万表白程意菌,闺密开始生嫌隙 陆小七因为在饭桌撒泼被禁足,一点没有感到意外,不外出似乎丝毫没有给他带来一丝不痛快,这样的惩罚也确实没意思。 坐不住的反而是程意菌,她有些好奇:既然陆爸爸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陆小七,那么平常的他应该是坐不住,老往外跑才对,而现在,困在屋子里的小七在干什么呢?于是程意菌端着水杯依在他的书房门口望去,她看得又是皱眉头又是嘟嘴巴,困惑的表情怪怪的。只见小七拿着小刀,在费劲儿地削着一个个黑棕色的果实,那果实与“皂树”的形状大小有些相似,却又不是“油珠子”,看他切开了放了几颗在旁边,内心洁白如玉,很好看。这是什么呢?陆小七眉头微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汉珠,深邃的眼睛炯炯有神,微嘟着嘴巴,全神贯注地摆弄着手里的玩意儿。 爸爸曾给她说过,判断一个人是否有智力问题,最显著的特征就是看眼神,傻子的眼神是泛散的。而陆小七精神能高度集中,他的眼神再正常不过了,怎么会是傻瓜呢? 程意菌看出了神,水杯斜歪着,倒出了水滴在衣裙上,她不由得惊叫了一声“啊……咝……”,陆小七这才回过头来,见姐姐在看他,棱角分明的嘴唇自然上翘,拉开一条好看的弧线,大眼睛闪着兴奋的光彩,叫道: “姐姐……姐姐,进来!”他过来拉她的手。 “不了,我要换衣裙。” 程意菌惊慌地连连后退,不让小七碰她的手。除了陆云松,她从来没有让任何男人牵过她的手,是的,小男孩儿也不行。虽然陆小七性情像个小男孩,可身形分明就是一个标准的大男人,她本能的排斥着他。 程意菌拿上更换的衣服,逃也似的躲进了洗手间。陆小七又讪讪地回屋,继续削他木头状的果实。 姚万一行人来到,谭阿姨挎着篮子正好要出门买菜。 “阿姨好!请问程意菌在家吗?” “你们干嘛?” “我们是程意菌的朋友,来看看她。” “我们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好好的,有啥好看的!” “怎么说话的你?就问你我们能看望她吗?” 姚万有些恼了,提高声音质问。 “怎么啦?什么事吵嚷?……”陆贤庭闻声出来。 “程意菌犯什么错了吗?!”姚万尽量压抑心中的怒火问道。 “哟,这不是意菌的万哥吗,还有笑玲玲,英儿,你们好!你们好!……” “陆叔叔好!我们来看看意菌姐。”英儿礼貌的问好。 “好好好,我记得你们,你们都是程意菌的好朋友,他们(陆小七和程意菌)的婚礼上见过的。” “他们是程意菌的好朋友,也就相当于她的娘家人,我们陆家必须以礼相待!”陆贤庭对谭阿姨说。 “程意菌呢?”姚万再问。 程意菌未能应约出门游玩,已经让姚万怀疑他们在背后怎么折磨他的小妹妹了,刚才谭阿姨的话,语气不善,他的担忧似乎得到了证实。 “万哥,玲玲,英儿......嘻嘻,我在这儿!” 程意菌换听到外面吵嚷,出来见到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们,别提多亲切了,她嘻笑着雀跃出来。看到她灿烂的笑脸,姚万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意菌姐,怎么没见你老公呢?”汪吉问 老公,就是指陆小七?!程意菌的脸刷的红了,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提到这样的身份,自己都还没转换过来角色。 “他在书房玩儿木头呢!……大家随便坐坐,我去拿点水果来!” “你们家不是有帮工吗,还要你亲自去拿呀?”笑玲玲问。 “嘘,哪有什么帮工,谭阿姨是陆妈妈的表姐,是我们的长辈,哪敢使唤她呀?” “我去帮忙!”程意菌刚走,姚万也跟了出去。 厨房里,程意菌洗水果,姚万切成片儿装盘。 “意菌……你好吗?”姚万问。 “没事儿啊!” “在万哥面前别逞强,你说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姚万停下来。 “没有。” “他们处处刁难你对吗?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不能出去游玩,他们还敢禁你人生自由?” “那倒不至于。陆妈妈在饭桌上宣布家规,我心里是有些不悦,但其他没什么,这次不能去玩儿,主要是陆小七惹怒他老爸,被不许出门在家反省,我是负责看护他……” “荒唐!这分明就是连你一块儿罚。我看谭阿姨对你也不友善,如果不是主子发话,奴才敢对你不敬吗?” “不全是这样的,近来真的是太乱了,还跟陆云松吵了一架,我个人也没什么心情玩儿。” 笑玲玲见发姚万和程意菌迟迟不回来,便去看看怎么回事。 “都是因为陆云松,他把你的人生搅得这么糟糕,难道你还忘不了他吗?”,姚万越说越激动, “你知道吗,一想到你被困在陆家,我就如梗在喉,坐立不安,真是太折磨人了。” 姚万说着,突然拉着程意菌的手说: “意菌,跟我走!我要带你离开这个火坑,多少钱我赔,大不了把我的护肤品厂子抵掉……我喜欢你!意菌,难道你没有感觉吗,从小到大我只喜欢你一个人,从来没变过,相信我!” 笑玲玲刚好走到门口,听到姚万表白,赶紧退到门外。屋里的两个人毫无察觉门外的笑玲玲,她有多伤心!本以为自己的痴情和勇敢表白,她与姚万两人的感情会慢慢的有点起色,没想到一触碰到程意菌,姚万的感情马上就失衡了,难道在他的心里,她一辈子都只能排在程意菌的背后,尽管她已是有夫之妇? “万哥你别激动!我真的很好,我有自己的主意。”程意菌有些生气的挣脱他的手。 “意菌,难道我在你的心里,还不如一个傻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抗拒我?” “你没做错什么,你是我的小哥哥,是我最信赖和最亲近的人,我不要成为你一朝一夕的情人,只想与你做一生一世的好兄妹,你明白吗?” 程意菌表达得够清楚,姚万也明白了,他在她心目中,永远不能跨越友达以上的标准。说再多也没用,叹一口气说: “好吧,如果你在陆家实在待不下去,记得找万哥,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要救你出去!” “嗯,我会的,除了万哥,我也真的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水果切好了吗,你们真啰嗦!”笑玲玲假装刚进来的样子。 三个人都当没事儿人一样,说着笑着就出去了。 伤心归伤心,笑玲玲还是没有理由生程意菌的气,姚万和她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不是一天两天,而程意菌的选择向来坚定,只要她不选择姚万,那么姚万迟早会拜倒在她笑玲玲的石榴裙下。 大家吃着水果说着笑着,姚万为进一步求证程意菌在陆家是有人生自由的,提议大家去郊外的自然景点“花雨谷”游玩。他故意沉着脸,用命令的口吻对程意菌说“不许说不”。 程意菌心领神会,豪放地说: “去就去,虚你们不成?(虚:四川方言,怕的意思)” “对头,雄起!(雄起,四川方言,增加自信)”几个年青人一下子高兴起来。 陆爸爸戴着眼镜,书桌前摆着几本账簿,看样子是在对账。姚万特地向他告假,说: “陆叔叔,我们几个朋友带意菌去郊外游玩半天,可以吗?”他似乎有些期待陆贤庭说不,这样他就有借口发飙,带程意菌离开陆家。 “当然可以!”陆爸爸说,“意菌的父母还在国外,你们这些朋友就当是她的娘家人,有时间啊,你们年青人常来陪陪她或带她去玩玩儿,这样才不会闷倦,只是——要注意安全啊!” “嗯,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谢谢陆爸爸!”看来陆贤庭是个很开明的家长,姚万很高兴地把“陆叔叔”换成了“陆爸爸”。 很久没出门玩耍了,程意菌也挺欢喜的,去书房喊: “小七,要去玩儿吗?郊外的自然景点——‘花雨谷’” “姐姐也去吗?”陆小七问。 “是啊!” “爸爸不让我出门哒?” “我们跟你……爸爸说好啦。”你爸是你爸,程意菌还是别扭。 “好啊,出发吧!” “换运动装吧,郊外走路要方便一些!” “听姐姐的!……” 十七章 花雨谷好风景,有情人一对对 十七章花雨谷好风景,有情人一对对 程意菌和陆小七双双换装出门,直接把等在院子里的几个人看呆掉了。 陆小七穿了件红底白色条纹的连帽运动卫衣。黑色下装,把大长腿拉得更长了。脚穿运动网鞋,精神十足。更神气的是还反戴了一顶遮阳帽,这造型,凹得到位极了。程意菌穿的是简约宽松圆领衫,却也掩盖不了好身材的优美线条,七分牛仔裤下面,一双白色镂空运动鞋是她的最爱,金丝边框的太阳镜,推在那一贯的高马尾上面,运动女神范儿十足。 “这一对儿,真是完美搭配!这叫才青春!这才叫活力!——” “这才叫贫嘴!”程意菌打断英儿笑道。 “我没看错吧……姚万你看我是不是眼花了?”笑玲玲悄悄的对姚万说,“以前都说程意菌和陆云松是一对壁人,今天看来,她好像与陆小七更配呢!” “这陆小傻瓜,长得真是,咋TMD这么帅!”姚万在心里暗暗嫉妒。 “出发吧,万哥,得儿——驾!”程意菌拖着声音喊催马令,把大伙儿都逗笑了。 “只有你才敢这么欺负你家万哥!”笑玲玲酸不溜秋的说。 “哈哈哈,哪有啊,我才不会欺负万哥呢?” “所以啊,去哪里玩儿都得有意菌姐这颗开心果才有趣呢!”英儿嚼着薯片说,“哦对了,说到开心果,我还带了开心果在背包里呢,你们要不要吃啊?” “这个可以有!”大家又嘻笑着抢英儿的背包。 “你个吃货,整天都吃,胖成冬瓜了看你怎么嫁得出去?”汪吉打趣道。 “我胖吗,我这叫水晶肘子” “又肥又腻!” “你好?你就一排骨架子,只能喝排骨汤” …… 汪吉和英儿就这样杠上了。 “英儿,这你就不懂了,如果经常说你矮的人,其实是不介意你长不高的人;经常骂你傻的人,是爱你的人;经常说你胖的人?——嗯?” “是嘴贱的人,那就揍他,必须弄死他,吃你家花卷馒头啦?” “对啊,汪吉你什么意思,英儿偷吃你家猪饲料啦?” “上去揍他啊,这臭毛病不能惯的!” 大家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怂恿着英儿,英儿追打着汪吉,汪吉调皮的一边逃还一边火上烧油,看来他挨打挨得很舒服。大家愉快地笑着,谁也不帮忙! 正是桃李争芳的阳春三月,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舒服极了,微风从前方送来缕缕醉人的花香,玩闹着,“花雨谷”就要到了。 “姐姐,你热吗?” 陆小七取下帽子,用帽沿给程意菌扇着。是的,又是走路又是兴奋的玩闹,程意菌的脸上泛着绯红。只是这样也不顶用啊,难得这样放开,小七的贴心倒叫她挺难为情的,连忙说: “不用了,待会儿喝点儿水就行了。” “意菌姐,前面那个空地好像长了好多青草,咱们去那儿坐下歇会儿吧!” “英儿,把韩愈的‘早春’背一下” “啊?不是吧意菌姐,出来游玩一下还要考我古诗啊,你知道我最怕背东西了。” 大家也疑惑不解地看着程意菌。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既然眼前的草才刚刚钻出来,前面哪有什么青草地啊?不过是远景给人的错觉罢了。” “哦是啊,草色遥看近却无。” “程老师你太厉害了,你的脑袋里是怎么装下这么多诗词的?” “不多啊,我只装我喜欢的,跟人一样!”说到后面一句,程意菌的眼神一下子暗了下来。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无缘由平添思念。 陆云松终于醒了,睁开眼睛回想自己怎么睡下的。 “陆总您醒啦?” “现在几点?我怎么还躺在床上” “陆总别多想,您太累了,连续拿下三个合同,确实需要休息!” 说话的是二十五六岁的男青年,面相清秀,戴着近视眼镜,一看那薄薄的嘴唇就知道是一个能说会道、精明能干的年青人,这就是力拔汽业的得力干将余冬强。他一身笔挺的工作西装,恭敬的站在陆云松床边。安助理今天出差,知道陆总最近状态不好,特地让技术部长余冬强过来看看陆总,以待他随时有什么吩咐。 “既然醒了,叫份薏米粥吧!”余冬强建议。 “好!” 陆云松回想起与杨柳青在蜀人火锅厅吃罢饭,强撑的精神一放松,回去倒头就睡了一天多,都是多年前的情债啊,也不知道雪儿现在怎么样了?想到这儿,他拿起手机拨通了陆爸爸的电话。 “喂,爸爸好,妈妈在吗?妈妈好吗?” “好好,家里都好。” “……小七,小七他们都好吗” “都好啊,刚才程意菌的朋友们来邀约着出去玩儿了,小七也跟着去了,几个年青人高兴得很呐!” “没想到弟媳妇到我们家来还挺习惯哈?” “开始总会有些别扭的,慢慢儿会习惯,我们也会好生待她的。” “哦,这样啊,只要小七高兴就好!” …… 爸爸再说什么,陆云松也只是简单的答应,本想细问她怎么样了,碍于身份却问不出口,只好借问小七,得知雪儿能和朋友们出门游玩儿,看来她心情还不错,只要雪儿高兴,陆云松就放了心! 迈过一个泥水坑,花雨谷到了。 这里游人稀疏,是一个幽静的狭谷。一条平静的河流在狭谷内围成了个“C”字,葱郁的翠竹掩映着两岸刚刚抽芽儿的杨柳,最妙的是,柳树周围随处可见数十米长、十多米高的巨石,要是柳枝绿了,趴在巨石上睡一觉,可不比神仙还要舒心?现在是春天,由于地处低谷,气温随海拔降低而升高,谷里已是春意盎然了。杏梨争芳,桃李斗艳,她们毫不含蓄地展示着自己的美,肆无忌惮地招蜂引蝶。微风过处,各色花瓣儿,带着醉人的芬芳,飘忽而下,或重归尘土,或落进树旁的小水池,真惹人怜爱。小草已经挺直了腰杆,绅士的和周围的小野花说着情话。阳光从重岩叠障的怪石峰斜射进来,给谷里带来一片生机。 好一幅美丽的山水画。画中的几对青年男女,忘情地在草坪跳起了中小学课间舞蹈“阳光校园”—— 湖边的柳梢把信报,春天归来了,鱼儿摆尾划破湖面,云儿在浪里摇,密林深处书声琅琅鸟儿都醉了,淘气的画眉跃上枝头,眨着眼睛偷偷的瞧…… “意菌姐,你怎么跳得那么好呀?” “因为我们在学校要和孩子们一起跳啊,所以熟悉了。” “哈哈哈,英儿英儿,你那是什么舞蹈啊,跟甩油似的。”汪吉讨打地揶揄道。 “再说我TM弄屎你!”英儿就追着汪吉打骂。 “别说谁好谁差了,咱们这就是‘群魔乱舞’” “对啊,春光不可辜负,大家嗨起来!” 咦,不对,好像少了一个人,陆小七呢?程意菌停下来张望。 不远处的梨树下,陆小七拿着一根小树枝在专注的拨弄着什么。程意菌走过去。 第十八章 小七救蜜蜂,初获美人心 第十八章小七救蜜蜂,初获美人心 “小七,在干嘛呢,怎么不和大家一块儿玩儿?” “蜜蜂,掉水里啦!”陆小七头也不抬的说。 原来,他在救一只落水的蜜蜂。 “呵,蜜蜂,得意忘形,掉‘沟’里了。” 程意菌看着水池里已经不怎么动弹了的蜜蜂,也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久,现在气温并不高,没准就冻死了。 “落水的蜜蜂,与扑火的飞蛾无异。” 程意菌心生感慨,不禁联想到了扑火的飞蛾,他们为了自己喜欢的东西,不惜一切代价,甚至以身犯险,其实自己何尝不是和它们一样,等着自己的命运,可能不仅是‘沟’,还可能是一个万丈深渊。 “我要救它!”陆小七坚定的说。 只见他用树枝小心翼翼地放在蜜蜂身体下面,再轻轻往上提,慢慢的,慢慢的,蜜蜂终于老实地爬在树枝上,跟着树枝往上升,最终脱离了“苦海”。接着又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带着体温的餐巾纸,小心地擦试着蜜蜂身上的水,再用纸把它裹成一个松软的纸团以保暖,然后把纸团放在远离水池的树杈上。 “等身上的水干了,它就可以飞了!”陆小七满怀信心的说。 “但愿如此吧!” 原来,陆小七这么善良,而且心细如发,程意菌不禁对他多出了几许好感。 “嘿,要喝点东西吗?我请客!”姚万问。 “这儿跟世外桃源一样,哪里去喝什么东西?” “出谷右拐百十米,谷主在那儿设了一个冷饮铺,外加特色小吃专治各种馋猫饿鬼!” “喵……喵呜……我是小馋猫”笑玲玲学着猫叫蹦到姚万面前。 “这么大只猫啊?是一个饿鬼吧!” “有见过这么美艳的女鬼吗?” “又是姚总请客,姚总大方!”汪吉恭维着他的BOSS。 “太好了,我早渴得嗓子冒烟儿了,我要找喝的去。”程意菌一边急急往谷外奔走一边说。 陆小七迈着大步伐紧跟随着姐姐,大家往花雨谷外走去。一辆摩托车从对面飞奔而来,车上坐了三两个毛头小子,骑车的的那个顶着怪异的杂色头发。 “意菌,小心坑……”姚万急促地边喊边往程意菌身后赶过去, 话还没喊完,摩托车已经行驶到泥水坑处了,猛地飞溅起一阵泥水花,陆小七眼明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程意菌,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背对泥水坑,仍泥水泼溅在背上。程意菌安然无恙的在陆小七怀里,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状况太突然了,把目睹整个过程的其他几个人都看呆了。 “哇,意菌姐太幸福了,有老公保护可真好!”英儿羡慕得不得了。 “太不可思议了,陆小七竟然会保护意菌。”笑玲玲感叹道。 姚万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从小到大,万哥总是第一时间,为程意菌作挡箭牌,为不让她受到伤害而不惜一切代价,可什么时候,陆小七空降到他前面,成了程意菌的护花使了? 可这时的护花使,被泥水从头到脚的溅了一身,再也没有酷酷的了。 “姐姐,吓着你了吗?” “你都替我挡完了还吓,那胆子可就没啦。” “那就好,嘿嘿!” “嘿嘿,可以放开我了吗?” “哦……”陆小七这才想起还抱着美人在怀呢,一提醒才红着脸放开,尴尬得嘿嘿嘿直笑。 “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吧,电视里演的都是用身体都挡箭啊挡子弹什么的。有用身体去挡的时间,怎么不把我往后拖拉呢,那样两个人都不会受伤害。” “突然往后拖拉容易把你拉倒,并且不能完全避开。” “幸好这只是水,如果是刀枪呢?”程意菌向来怕连累他人。 “也给你挡!”陆小七斩钉截铁,不用半点考虑的说。 这表白来得好不直白,程意菌心头一热,满满的感动! “太感人了啊意菌姐!老天爷啊,如果给赐我一个对我这么好的老公,我愿意……” “愿意怎么样?”汪吉问。 “愿意用节食、减肥来换!” “你减得了吗,瞧你这张小馋嘴,不吃东西还不寂寞死啊!” “你怎么知道我减不了,说不定就减了呢。” “那是不是得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零食绝啊?” “得首先有一个帅哥才有动力的呀,不能像你这么瘦的、心眼儿这么坏的、嘴这么贱的!” “我哪里瘦了,看我这肌肉......” “我怎么看不见肌肉,只看见粗糙厚皮下面零星散着的一些赘肉……” “喂,你太矛盾了啊,既然说我瘦得跟排骨似的,又怎么会有赘肉?” “就有就有,你除了皮,全是赘肉!” “哈哈哈,英儿,你那小嘴儿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厉害的啊!” “跟意菌姐混了这么多年,学了点皮毛?” “喂,别黑我啊,我可没你这么不讲理!” …… 汪吉还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响起,他说不过英儿,掏出手机,屏幕上来电提示是“销售主任李敏”,一触碰到工作上的事,汪吉马上收起打闹的神情,一本正经地“喂……” “汪助理,你快回来吧,厂里出事了!” “怎么啦?你慢慢说,我跟姚总在一起。” “姚总也在啊,太好了。是这样的,销售部这边聚集了一帮群众,说我们的护肤品含有超标重金属元素和荧光粉,在这儿讨说法!” “胡说八道,我们厂严格无菌无添加制剂,绝无超标重金属和荧光粉之说”姚万接过电话镇定地说。 “嗯好,您先稳定大家的情绪,千万别激化矛盾,我们马上赶回来。” 一行人再也顾不上什么冷饮小吃了,义无反顾的都跟着姚万往市中心赶。 第十九章 美人勇救场,虏获男神心 第十九章美人勇救场,虏获男神心 回去的车上,大家提前分析情况: “生产车间”和“质检车间”是三天一小检,七天一大检,尤其是出厂质检这一关尤为严格,每当大批产品出炉,以姚万为首的领导层亲临现场,和专业质检人员一起,着白大褂、口罩、手套、鞋套等全副武装无菌检测,大到护肤品质,小到“无菌回流软管”都必须全部过关。几年如一日的高标准严要求,厂里的效益越来越好,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问题。 “出了问题首先排查内部情况是对的,不过,相应的还有外因。如果是对手公司故意制造事故而造成负面影响也是有的。”程意菌说。 “这样一闹,产品损失倒是小,以后的销量和签约可就不好办了,最近与亿达仁公司的签约合同,本市就有三个竟争产品,本来亿达仁公司的林总对我们厂的考察是最满意的,可在这节骨眼儿上出问题,十有八九会黄掉。”汪吉不淡定了。 “在言论自由的情势下,有人质疑和怀疑而引发‘信任困境’是难免的,发现矛盾就解决矛盾,这是任何工厂或企业不可避免的事情,自己不能先乱了阵脚。” “不管是什么原因,都需要花时间调查取证或整改,签约时间就这两天了的事,也来不及了呀。” “别急什么签不签约的事,解决当前的问题才是重点,把好品质关,不愁没有合作合同。” “姚万说得对,冲你这句话,我绝对相信你们的产品。”笑玲玲力挺男神。 “现在猜测也无济于事,还是到现场看了再说。” “请质检技术中心李部长来一趟销售部。”姚万吩咐汪吉。 “好的,我马上联系!” …… 司机大哥更加专注前方路况,快速平稳地前进。 市中心的销售大楼前。 百来号人吵吵嚷嚷,有拿摄像机的,有照相的,还有拿话筒的,引得过路行人也纷纷驻足围观,人越来越多,场面也越来越混乱。 “太不像话了,亏我这么些年来一直信赖优姿品牌,原来是无良奸商。” “是啊是啊,开始用效果还是好好的,现在出了这种事,以后可不敢用了。” “难以置信啊!平常看他们的做工呀包装什么的都做得挺严格的,尤其是无菌回流软管,比同类产品都做得好,怎么会这样呢?不会是被掉了包吧?” “挣昧心钱会遭报应的。”老太太也挤了进来。 路人也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姚万来到台前问。 “姚总,您总算回来了!”一名身着精品职业装的高层主管模样的女子急急的说, “据说有一个女大学生,用了咱们的产品,现在脸上红肿,几近毁容了,医生说是重金属过敏。” “通过媒体宣扬,有两家合作商已打过电话要求退货了,怎么办姚总?”一个男职员拿着文件过来急急的说。 一个短发,留着一对刀眉的女记者挤到最前面,说: “您就是事故厂长姚万是吗?就大家关心的问题,您能给广大顾客朋友们说几句吗?” 这个时候,大家要的就是头儿的一句话,该来的总要来,说就说几句吧。 “各位,敝人是优姿护肤品厂总厂长姚万,向现场所有关心和使用优姿护肤品的朋友鞠躬,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敝厂的支持和厚爱。可以说,没有大家的认可与支持,就没有本厂宏伟壮大的今天。那么,我想请教一下,我们厂有什么理由不一如既往的好好生产下去。” “不愧是总厂长,万哥厉害了。几句话就把自家厂与现场人员的认知捆绑在了一起。”程意菌对陆小七说,“你说,现场群众会跟他站一条线吗?” 此时的陆小七,手里提着刚才被溅了一身污水的衣服,只穿着一件黑色背心,那身形,简直就是标准的男模身材。 “姐姐问我?”陆小七惊讶地睁大了本来就大的眼睛,他太意外了,从小到大,除了奶奶,从来没有人跟他讨论过问题,更说说询问意见了。 “对呀,今天这个事情,你怎么看?”程意菌理所当然的说。也不知道为什么,程意菌从他的眼神中看得出,他看得懂这一切。 “姐姐刚才说得对,如果问题不在生产内部,就得先找到事故人。”陆小七说。这回换程意菌惊讶了,她只觉得陆小七不像周围人说的那么傻,没想到还能与自己心意相通,想法出奇一致。 “意菌姐怎么办?”英儿吓得发抖,缩着身子躲在程意菌身后,“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势,看群情激昂,他们会不会闹事打起来啊?” “别怕英儿,咱们别闲着,找找关键人,现场的人分三类,一类是纯属路过打酱油的围观群众,可以不理睬他们;第二类是不明真相,被人煽动出来闹事的吃瓜群众,他们立场不稳,觉得哪边有理往哪边站;第三类是怂恿事故人出来制造纠纷的幕后推手。”程意菌分析道,“我们必须找到事故人,先灭了这根导火索!” 对程意菌的分析,陆小七和英儿频频点头,然后三人慢慢移向制高点,注意观察人群。 姚万的话虽然很快拉拢了人心,可现在,产品的的确确出现了问题就摆在眼前。 “姚总您总得给个交待,不能辜负大家的信任啊!” “具体情况我们一定会彻查到底,请大家稍安勿躁,给我一点时间!”姚万极力安抚众人。 “那不行,今天不给个说法我们绝对不离开……” “对,事实摆在眼前,如果你们领导层还不肯承认错误 两名一高瘦一矮胖的、戴着鸭嘴帽的男子大声吵嚷,一幅苦大仇深的样子,大有不把事情闹大绝不罢休之势。 “请大家放心,事故原因未查明之前,我姚万绝不离开半步。” 尽管总厂长坚决的表态,群众还是不依不饶吵闹不休,就在这时,笑玲玲大跨步到姚成前面,拿起话筒问: “各位亲,有认识我的吗?” 场下瞬时安静下来,仔细打量着这个娇艳的美女。 “咦,这不是依天美容美发的高级顾问笑玲玲吗?” “是啊是啊,你看那弯弯的柳叶眉,真是笑玲玲额。” “哇,真没想到,在这儿见到笑玲玲本尊了,比海报上还美艳十倍呢!” “您就是笑玲玲小姐?去年全城最流行的“短BOBO配斜头帘”以及今年的“斜刘海的滚珠卷”的设计大师笑玲玲?” “本人笑玲玲是也,如假包换!”笑玲玲认真的说。 “是啊,笑玲玲拿过好多发型设计奖呢,能在这儿一睹芳容,真是太荣幸了!” “非常感谢朋友们能认识我,那么也知道我这张老脸有多重要了吧!” “可以帮我签个名吗笑玲玲小姐?” 这就是颜值的优势,笑玲玲一出场就成功转移了矛盾话题。 “没问题,待会儿安排时间和大家聊聊好吧,现在我们来面对一下优姿护肤品的问题吧!” 笑玲玲捡起销售柜台前刚才被打翻的一套保湿护理装,举起来对群众说:“请大家看看,这是刚才从柜台上被打翻下来的其中一套护肤品,封口上有“优姿”激光防伪标志,这一款护肤品有没有问题呢,我笑玲玲用这张脸作担保够不够?请大家看好!” 说着,笑玲玲当众卸了妆,撕开防伪标签,娴熟的喷水轻拍、接着上乳液、精华霜直接拍打在娇嫩的脸上。这时的照相的咔嚓声更欢了,人群里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我就说嘛,优姿护肤品用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突然就有问题了。” “对呀对呀,笑玲玲都敢用的护肤品,我们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姚万悄悄地向笑玲玲竖起了大拇指。笑玲玲相信优姿,完全是冲着对姚万人品的肯定,这份儿信任让姚万十分享受,对她英勇救场的举动,更是感激不尽。 第二十章 产品有毒,纯属虚构 第二十章产品有毒,纯属虚构 笑玲玲的“以身试毒”的举动直接有效地反扑了谣言。可问题护肤品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女大学生的护肤品过敏中毒是空穴来风吗? “不好意思,各位,我来向大家还原一下事情的真相。” 程意菌和陆小七、英儿三人,领着一个载着口罩的妙龄姑娘上得台来,刚才吵着姚总不给说法就绝不离开的两个男子,突然怔住了,他们表情复杂,疑惑的看着姑娘。 “我就是事故受害人!”说着,姑娘轻轻揭开了口罩的一角,红肿的疙瘩明显掩盖了本该美好的脸蛋。 人群里一片哗然,两男子相互看了一眼,嘴角泛起得意的微笑。 “没错,我脸上的伤,经医生诊断,确系超标重金属护肤品所致……” 两男子胜券在握的挥挥手,为姑娘鼓气。 “不过,我用的护肤品并不是‘优姿’产品!” “怎么会,你用的明明是优姿护肤品,为什么要胡说八道。” “请问这两位帅哥,你们怎么知道她用的是‘优姿’产品,有什么证据吗?”程意菌质问道。 “对啊,‘优姿’护肤品包装很严格,都有激光防伪封签,你们用的护肤品有封签吗?” 人群里有人向两位鸭嘴帽发问。 “我……我想她是知道的。”瘦子回答。 “是她自己说的,她自己说的,我们只是为她打抱不平,既然她自己弄错了就不关我们的事了。”胖子狡黠的说,拉了拉瘦子,仓皇地退出人群。 “各位朋友,以后购买优姿护肤品时,请认准防伪标志,最好在优姿专卖店购买。我就是图便利上了三无商店的当,路过时看到有优姿大品牌,而且还便宜就买了,没想到后来出了问题,后悔莫及。” “伪冒品与正品有什么区别呢?”刀眉记者问。 这个,我们有请销售部李主任给大家甄别吧!” “诺,这瓶就是姑娘在某三无店买到的伪冒品,包装和优姿的几乎一模一样,可很隐讳的是,优姿正品的英文为‘YOUZHI’,而伪冒品的最后一个字母是小写的,即‘YOUZHi’,另外,仔细辨别,伪冒品的LOGO颜色稍模糊了一些,明显是P过的。” “哦,这样啊!不是优姿护肤品生产坏了,而是优姿被人模仿了。” “可恶,拿护肤品这事做文章,简直没人有性!” 质检中心李部长赶来了,当场对柜台上的护肤品进行抽样检测,并出具了“QS质量安全”证书。 闹剧的后半场,好像不是释疑,而是彻彻底底的商业广告。 群众都释然了,在场的记者也表示要如实报道,严厉打击伪劣产品扰乱市场秩序的恶劣行径。 姚万最后发言:如培根所说的哲学一样,‘始于怀疑,终于信仰’,非常感谢今天到场的所有朋友,感谢大家勇于质疑,而不是盲目的相信。感谢大家给我以澄清的机会!欢迎大家监督优姿的发展…… 还有,对笑玲玲的感激之情,他藏在了心底! 阴霾总算散去了,大家终于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 “走,补喝咖啡!”姚万感谢大伙儿的帮忙。 “意菌姐,有个疑问啊,那姑娘开始是跟着来闹事儿的,怎么后来,她又愿意站出来说出实情了呢?”汪吉问。 “对啊,意菌姐怎么就知道她是事故人呢?”英儿问。 “你们想啊,四川又没有雾霾,天气状况这么好,为什么要戴口罩呢,这大概就是因为脸上出了问题,而问题又不是被宣扬出来的那么严重,所以就戴了口罩遮掩,好好的戴个口罩本来就显眼,加上她身边还有两个鸭嘴帽男子,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吼大叫,不许姚总离开,还时不时煽动人群的激愤情绪,一眼就看得出两个男子是就是幕后推手,姑娘站在他们旁边并不怎么说话,可不就是被利用的事故人么。 原来,姑娘在医院,刚听医生说她是用了超标重金属护肤品过敏,她听说过有些人就是因此而毁容的,一下子就吓哭了,正好遇到“好心人”给她出主意,说这样来闹一闹,可以得到一笔赔偿金。而她到了优姿专卖销售部,才悄悄的注意到优姿正品与她手上的产品包装有异,姑娘心性单纯自觉这么闹不合适,所以不敢理直气壮的跟着起哄,她眼神闪烁的东张西望, 她的神情暴露在有着很好心理学水平的程老师面前,被程意菌看穿了她买伪产品还聚众闹事的真相,身为一名大学生,也知道从法律角度来说性质的严重性,程意菌让英儿把她带出人群,单独找她谈话: “姑娘,你是SCY大一的学生吧?”程意菌问。 “你怎么知道?” 一开口就让她惊讶地睁大的眼睛。 姑娘并没有穿校服,她着一件杂染裙衫,白色网鞋,可是她手里抱着一本精装的《简.爱》书,侧面用俄语写着“林小天,我爱你” “全市只有SCY大学才开设了俄语班,恰好,我当年的外语学科也是选修的俄语。至于为什么知道你是大一的学生,主要是从你的年龄上猜的,还有,以我的了解,学俄语的学生最先学会的就是‘我爱你’这句话,所以急于用俄语含蓄的表达。”程意菌不慌不忙的说。 “呵呵,姐姐真聪明,这么说你算是我的学姐啦!”姑娘有些欣喜。 “是的,学妹好!咱们走入正题吧,冒昧问一下,你为什么要戴口罩,方便说吗?” “我的脸用了超标重金属护肤品过敏……”姑娘小声说。 “你用的哪家护肤品?姚总厂长已经通知了质检中心工作人员过来了,待会儿一查便可知真伪,学妹不用担心的!”程意菌暗暗施压。 “其实……不是这样的,学姐,是我弄错了!” 姑娘终于承认了自己贪图便利买到伪劣产品的事实,并恳求学姐帮助。程意程对她晓之以理、分析利弊,并承诺只要她站出来澄清事实,“优姿”不追究她污陷及侵犯名誉权等相关的法律责任。 总之,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下,算是完胜了。姚万再次举杯,感谢在座的各位,尤其是笑玲玲小姐的救场的义举! 程意菌带着一身污泥的陆小七回家,不知道又是怎样的家庭风波和责难等着她。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的,咬咬牙忍呗,毕竟,害溅陆小七一身泥水的,的确是自己本人。谭阿姨说得对,自己就是一个害人精,上次害小七冲茶被烫,这次更惨,明明光鲜的出门,却弄得一身污泥回来。嗯,第一次觉得谭阿姨也有说对话的时候。 果然,刚才家门口,谭阿姨就夸张地大叫着: “啊呀呀,我的天呐,小七你怎么弄成这样,瞧这上下糊得眼睛眉毛都没有了。素梅,素梅你快来,看看你的好儿媳妇,给你领回来这样一个儿子,这还是我们家陆小七吗,程意菌你说,是怎么回事啊?” 第二十一章 恶奴挑事情,夜里生事端 第二十一章恶奴挑事情,夜里生事端 陆妈妈闻声出来,问“怎么啦?”看到陆小七手上提着满是泥水的衣服,并没有感觉惊讶,这问话她不是问陆小七,反而像是在问谭阿姨为什么大惊小怪。 “哎呀,你没看到他身上这些泥圈了吗?看他这衣服,分明就是弄湿后又穿干的。” 对陆小七的关心,谭阿姨似乎比陆妈妈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不是从来就是这样的吗,好好一身出门,脏兮兮的回来?”陆妈妈悄声对谭阿姨说。 “现在不是专门有人陪着的吗,当然得不一样了。” 哦,这话就明白了,她这不是关心陆小七,分明就是冲程意菌挑刺儿来的。程意菌也想不通,自己怎么招谭阿姨这么不待见的,从小到大,自问也是一个挺招长辈喜欢的孩子啊。 “路上遇到一个泥水坑,被过路车溅的,都怪我……” “妈妈,我回去洗个澡!姐姐,去帮我拿一下沐浴露好吧。” 程意菌想坦白来着,被陆小七抢了话催着回屋了,正好回避了谭阿姨的数落。 “洗涮用具全在里面,你可以自己拿的呀?”程意菌对陆小七喊。 “哦,我是怕自己记性差,不知道在哪儿,如果不在里面我会找不到的。” 陆小七把脏衣服拿到洗衣机里去,听到妈妈与谭阿姨在说着什么。因为陆小七傻,大概他也听不懂,所以她们谈话并不回避他。 “太不像话了,这个程意菌,整天男男女女的混到一起到处疯,哪里像个小媳妇儿的样子?你这个当婆婆的,一点威严都没有。” “你上次给我出主意立家规,还不是没用,人家当你在哪儿念书一样,根本不当回事,又能怎么着?现在是九十年代,讲的是婚姻法,不讲究家规那一套了。其实我觉得她也没那么坏,现在的年青人,谁还没几个朋友,大家一起玩玩儿也不为过。我倒没心思管这些,我只希望啊,能早点抱上孙子,过着含饴弄孙的日子,就知足了。” “话倒是这么说,结婚这么久了,也不知道程意菌有没有为生儿育女做准备。” “是啊,小七是老实人,这种事,决定权还不是在她程意菌身上,还不知道咱们小七尝到媳妇的味道没有。我倒是见他们房间多出一个沙发,也不知道那是用来分头睡的呢,还是特立情趣床。” “也是啊,要不,我今天晚上夜访一下!” “不好,万一让她知道了多难堪,别把她惹恼了。” “嗨,这有什么,俗话说,‘结婚三天没大小’,关心一下他们的生活,也是正常的。” 陆小七听不下去了,咳了一下,放下衣服,红着脸走了。两个聊嗨了的人,根本没注意到陆小七的反应。 这一天也是够累的了,程意菌简单收拾一下,想倒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没想到就那样睡着了。 宁静的夜晚,程意菌睡得迷迷糊糊的,仿佛感觉窗外有一道昏黄的灯光闪过,还有蹑手蹑脚的脚步声。陆小七从他的床上跳过来,伏在姐姐的沙发床旁边,拿一条毛巾蒙在程意菌的头上。 “嗯?啊!不要这样蒙着。”程意菌不要蒙着头睡觉,那样极不舒服。 “嘘,姐姐,别(说话)”陆小七用手捂住她的嘴。 “呜,啊,不……”程意菌依依唔唔的叫着推他的手,可手臂太有力了,根本推不动。 陆小七怕手重了弄疼姐姐,又怕用力不够姐姐会说话,所以这么憋着劲儿捂嘴的活,倒叫他一个大男人呼吸重了起来。 程意菌迷迷糊糊的,被又是蒙头又是捂嘴的搞得有些恼火,就那么呜嗯啊的叫着,乍一听,就像那么一回事儿。 不一会儿,窗外又闪了几下昏暗的光,有越来越远的轻轻的的脚步声。 这下把程意菌彻底醒了:原来窗外,是有听墙根儿的。难道是要逼她尽妻子的责任吗。还好刚才陆小七睡迷糊了,越过“楚河汉界”,刚好蒙混过关,不然知道她一个人睡在沙发上,不知道又该怎么责难自己了。 程意菌推推陆小七,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此时的程意菌睡意全无,她感到有些迷茫了,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呢?漆黑的夜里,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下嫁陆家,是为了报复陆云松的负心而来,她当然不会对一个傻丈夫尽妻子的义务,她要的是,陆云松眼睁睁的看到曾经深爱他的人,弃他而去嫁作他人妇。或许他会无动衷,那正好,把他的无情甚至绝情甚至残忍的面孔放大在的眼前,让自己把自己嘲笑个够,好真正死心,彻底忘了他,才可以重新开始自己的感情,可以没有心结,坦然面对将来的那个他。 可是,现在怎么啦?陆云松,她还是无法判断他是有情或无情。她想像的更冷血、更令人寒心的事,还是没有发生。而她当初选择的这颗棋子——傻瓜陆小七,她把头转向离自己远远的“楚河汉界”那边的小七,正昋甜的睡着。他是那么单纯,那么真诚。在她的计划中,陆小七注定是要被自己抛弃的。原以为他只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儿乐、不明世事、不懂感情的大傻瓜,她可以利用他,令他的大哥难堪,或让大哥花钱买弟媳妇儿的心血白费,之后,她就毫无留恋的一走了之。然而,陆小七对她好像有点感情,而且,他心地善良得连一只落水的蜜蜂都会尽力救助,还不顾一切地为自己挡泥水花。如果负他而去,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程意菌的报复计划有些动摇了。算了,情况还不明朗,再说吧! 早上,程意菌起了个大早,伶俐地收拾屋子打扫卫生,留意到地板上到处都是女人的长头发,谁掉头发这么厉害?眼下正是“天地俱生,万物以荣”的发陈春三月,不该有这么多枯发才对呀? 捻起那些枯发比对,家里只有程意菌、陆妈妈和谭阿姨三个女人,从头发的长度和弯曲度以及颜色来看,地上的头发有黑色和白色,中长,微圈。程意菌的头发为酒红色首先被排除;陆妈妈和谭阿姨头发长度差不多,不过谭阿姨的是直发;只有陆妈妈的头发是烫过小波的。应该是陆妈妈的没错。陆妈妈怎么啦? 第二十二章 程意菌发飙,陆小七生气 第二十二章程意菌发飙,陆小七生气 最近的陆妈妈,整天恹恹的,什么事儿都不想过问,头发也突然白了许多,仿佛突然老了。吃早餐时,拿个包子还要把肉馅抖掉,只吃面皮,甚至闻到厨房炒菜时的油烟都作呕。 “妈妈怎么啦?会不会是肝上出问题了,要么我下午陪您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程意菌说。 “我问过医生了,说是胃病,正在吃胃药调理,不几天就会好的。”谭阿姨说。谭阿姨说话了,陆妈妈和陆爸爸并不表态,程意菌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天早上,程意菌起床洗漱,看到谭阿姨打开冰箱拿了一瓶冰镇水出去。大清早的,谁要喝冰镇水?程意菌本能想要提醒,见她并没有要喝的意思。而是去抽屉拿了一把药送到陆妈妈房间,原来冰镇水是拿给陆妈妈顺药的。稍有点医药常识的人都知道,一般来说,绝大多数西药都是在饭后服用,陆妈妈为什么一大早起床就吃药?还有,怎么能早上喝冰镇水?早上喝凉水是早衰的不二‘杀手’,喝冰水,这剂‘毒药’下得够猛。 “陆妈妈,早上不能喝这个!”程意菌提醒道。 “你知道什么呀?这是医生吩咐的,听你的还是听医生的?”谭阿姨用手护着陆妈妈,好像生怕程意菌害她似的。 陆妈妈吃下药,又喝了半瓶冰镇水,问谭阿姨: “够了吗?我喝不下了。” “医生说的要多喝水,你要听话!”谭阿姨说。陆妈妈只好继续喝。 她皱着眉头,艰难的吞咽。 程意菌人微言轻,无力阻止,只好问: “陆妈妈到底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啊?” “前几天只是厌油,不想吃东西,现在胃痛得什么三珍海味都吃不下,还泛力得很,若不是谭阿姨叫我吃药,都不想起床呢。”陆妈妈形容憔悴,有气无力的说。 “你乖乖待小七好,少惹你妈妈生气,就算是孝顺了,医药的事你瞎操什么心,又不懂!”谭阿姨又絮絮叨叨了。 程意菌倒了根温开水,换下陆妈妈手中的冰镇水,说:“妈妈,喝这个吧!”谭阿姨凶狠地夺过程意菌换下来的冰镇水说: “你知道什么?医生说要喝这个水的。来,素梅你赶紧把它喝完。”谭阿姨把剩下的冰镇水又递给陆妈妈。 “什么狗屁医生说的?他说的早上要喝冰镇水?他有医师资格证吗?”程意菌突然提高声音质问道。 程意菌第一次在陆家发飙,把陆妈妈和谭阿姨都怔住了。她们见惯了温柔恭顺的儿媳妇,没想到她会因为喝什么水的争执而恼怒。可程意菌面对的,毕竟是两位前辈,陆妈妈还是病人,于是马上又缓和了颜色,说: “谭阿姨,我知道你是为陆妈妈好,可是冰镇水不能在早上喝啊……”“听你的还是听医生的,如果听你的,陆妈妈的病有什么麻烦,你负得起责任吗?你究竟是什么居心?” “别总是拿医生说的当圣旨,就问问他在早上喝冰镇水是什么药理依据?人体的阳气是生命之气,早上正是阳气上升的时候,生命之火刚刚升起,你就非要灭了它,你又是何居心?” 什么阳气,生命之气,陆妈妈和谭阿姨听起来像天书一样,听得好生糊涂。 “好了,程意菌你别闹了,谭阿姨是自家人?她又不会害我,只怪我没有毅力不能好好吃药。不准对谭阿姨无礼。” 呵,谭阿姨是自家人,不会害她,那么程意菌是谁呢?也是啊,程意菌你在陆家就是一个复仇者,尽管你还没有开始伤害任何人,可终究是会不择手段的,何必在这儿装好人呢?算了吧。可是,如果自己就这样眼睁睁的看陆妈妈受病痛折磨,还病急乱投医,程意菌还是做不到不管不顾地走掉,那不是她的行事风格。可跟他们说生理病理,也无异于对牛弹琴,他们完全听不懂“阳走上气,冷水灭阳”在“曰”些什么。 “听着,”程意菌对谭阿姨说,“不能在饭前服用止痛类的西药,那样肠胃会受不了的,更不能早上起床喝冰镇水,那样会早衰,是找死!”然后再转身对陆妈妈说,“还有,陆妈妈,有病去医院看医生,对症下药,别凭想像胡乱吃药。最后,我说得对不对,去医院问医生!”程意菌用命令的口吻,一边说,一边拿过陆妈妈手中那半瓶明明喝不了却还要勉强继续喝的冰镇水,倒得点滴不剩。 此时的程意菌一反平常逆来顺受的样子,她正颜厉色,不容人辩驳的气质,跟站在辩论台主辩席上时一模一样。 程意菌一席话,说得陆妈妈和谭阿姨都无言以对了。话倒是吐个痛快了,可一回头,陆小七就站在她身后,刚才的情景他都看到了,哦不对,他只看到了程意菌发飙的那一段。他眼神愠怒的看着程意菌。 “为什么要吼我妈妈?她病着!”他恨恨地问。 陆小七的脸拉得老长,那样子,让人不由得心中颤栗! “原来姐姐这么凶!”陆小七失望的说。他声音不大,却够清楚,够冷漠、够无情!说完头也不回去进了书房,再也不出来。 程意菌顿时脑中一片空白,她甚至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被人这样仇视、被人这样的孤立。回头一想,也是应该的。复仇者提前被对手摆了一道,这才像剧本呀,果真是人生如戏啊!程意菌苦笑。 陆小七把自己关在书房已经一整天了,他不出门,不叫姐姐,甚至看都不看程意菌一眼。都说女人翻脸如翻书,这男人也是翻脸无情的主。就算姐姐言行有那么一丁点过激,可我是好意啊,他怎么这么不分好歹?对哦,他本来就是个大傻瓜,傻瓜怎么会拎得清话里话外的用意呢。 “哼,陆小七你个大傻瓜,大木头,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程意菌在心里恨恨地骂。脑海里老是重放他转身离开的那个画面,那种无情,跟他大哥简直一毛一样。对啊,日日必念及的陆云松,她今天还没有想念呢,噢,这不是又想了吗?可是,现在,程意菌想得最多的,却是陆小七那个大傻瓜的感受,不知道在他心里,是怎么恨她的,会不会以为姐姐真的是那种蛮狠无礼的人。如果有父母在身边,谁还不是小公主怎么的,程家千金,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看来复仇计划得提前启动,离开这个没有人情味儿的地方。 有人送了姚万两张新上映的电影票,于是打电话邀请笑玲玲一起看电影。 “好的,影风暴剧院影,不见不散啊。” 为什么突然就想到她了呢,姚万不敢相信自己的思想了,大约是为了感谢上次厂里产品被仿冒纠纷现场她英勇救场的事,潜意识里想着还人情吧。 男神主动约自己看电影,幸福来得太突然了,笑玲玲在镜子前精心挑选了一个多钟头的衣服,老是觉得不够完美,最后试了件露背长裙,V领处配上一条铂金亮闪的项链,这才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阵势,好像不是去看电影,倒像是去吃唐僧肉的。 好不容易收拾妥当,给意菌打个电话吧,不对,今天是与男神约会,闺密再好,也不值得牺牲爱情,在这种情况下,做个不义气的哥们吧,“丢下她!”笑玲玲决定。可偏偏就在这时,程意菌来电,扎实吓了笑玲玲一跳。你个死的程意菌,难道你能看穿我的心思,来审判我的灵魂来了吗?玲声响了好久,她才接。 “喂……” “喂,玲玲,我是意菌,你在干嘛啊?” “我……我在做设计图呢。” “玲玲,来陪陪我好吗,我的心情糟透了,真想哭一场!” “怎么啦意菌?” “就是觉得心里委屈,好希望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是不是谭嬷嬷又欺负你啦?我就知道那老妖婆没憋什么好屁,老找你茬!”笑玲玲说,“只是——我现在手上真有事,不然就过来陪你了。” “也没什么,她那儿我根本不当回事,现在陆小七也不理我了。”“不要紧吧,要不,我把手上的事推一推过来吧”闺蜜的情绪固然有所顾忌,可真要放弃与男神的约会,笑玲玲还是心有不甘。 程意菌何尝听不出她的勉强,马上故作轻松的说,“不用了,也没什么事,可能就是有点想家了吧,你忙你的,我过两天来找你们逛街吧,其他有事啦,回头聊吧…..”笑着说完再见,眼眶湿润了。爸爸妈妈出国学习快半年了,这个时候,她真的想念他们了。刚拿起手机想给爸妈打电话,英英来电。 “喂,意菌姐,你有空吗?“ “有事吗英儿?” “汪吉搞到几张电影票,咱们一起去嗨皮啊。” “算了,头晕乎乎的,你们去玩儿吧,我想一个人安静。” “呜,不要,没有你哪有乐趣啊,要去要去,你头晕我保证安静不吵你好吧?带上你的护花使一起吧” “呵,还护花使,生我气呢,都不理我,关在书房切一天的木头了。 “啊,到底怎么啦意菌姐,,听你语气好像不对额,你心情不好吗?那正好,我们出去散散心,去嘛去嘛,没有你我没有安全感,怕别人会欺负我。” “好吧,反正也没人理我,我自己找乐子去!”程意菌想。 笑玲玲春风满面的应约她的姚男神,姚万盯着她看,从头到脚一身的时尚范儿,美艳得耀眼! “怎么样,惊艳吧!” “嗯,一半半。” “什么呀?” “惊……太吓人了。” “你嘴怎么这么损,对其他女人这么狠。” “其他女人?怎么讲?” “你就不敢损程意菌。”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不是自己找别扭吗,没事提她干嘛。 不过笑玲玲心里还是有一点担心,程意菌生性骄傲,很难发出负面情绪的信号,今天竟然想让她陪,那她今天心里一定好难过,可是自己在这关键时候却没能够像一个好朋友那样照顾她,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第二十三章 撇下小七看电影 第二十三章撇下小七看电影 “哦对了,不知道她最近好不好,你们有通过电话吗?”果然,一提起她,姚万就满满的关怀。 “嗯,她很好,出门前才打过电话,人家陆小七那么疼她,你也是看到的。”是啊,花雨谷之行,那傻丈夫的表现,可是在朋友们心中赚足了“大赞”。 “意菌是有丈夫疼的人,姚大帅哥何不疼疼我们这种没人疼的可怜人儿。” “你还没人疼啊,整天多少的追求者,像苍蝇一样围着你转,你还不觉得‘疼’,那他们该‘胃疼’了?” “呸呸呸,什么叫像苍蝇一样,那我成什么啦?” “你啊,呵呵,自己领会……” “你才是屎呢,你是又脏又臭的狗屎!” “呐,这可是你自己你说的啊,哈哈哈” “你这个坏人!”笑玲玲开心的骂着。 汪吉和英儿及另外两个小伙伴,开车到陆家,陆小七不理睬程意菌,她独自提着小包出门。 “快乐出发喽!”英英愉快地喊。 “可惜笑玲玲在忙设计图,不然大家可以一起看场电影,那多热闹。”程意菌说。 “她忙?哈哈,她是忙着约会啊。董处长老婆过生日,派送电影票,送了两张给姚总,姚总约了笑玲玲,俩人早出门看电影去了。” “这样啊?哦,那就好!”程意菌有所领悟。 几个小年青,一路在车里说说笑笑,很快到了电影院,时间刚刚好。剧场外有卖烟的、有卖零售的、还有卖氢汽球的。 “爆米花是电影的情侣,这可少不了。”英儿说。 “爆米花是电影的情侣,可英英是爆米花的情侣,你们这是三角恋”同伴打趣道。 “额,这氢汽球的样子好怪啊,怎么跟陆小七画的画有点像呢?”程意菌说。 “这个呀,是最近非常火爆的网络游戏‘风陌少恭绝’白骑团的宠物,哇,这个游戏太刺激了,我们那个俱乐部的人都玩儿这个,里面的灵剑能幻化紫光穿秀……”汪吉解释得都像上了瘾,停不下来的样子,程意菌一头雾水,这都什么呀。既然陆小七乱画画,能画得像这个东西,喜欢他会喜欢吧,老板,给我拿一下这个汽球,多少钱?……” 汪吉抢着把钱付了,英儿说帮意菌拿着,其实就是想顺便玩玩儿,还别说,仔细看这个怪物,还挺可爱的。 “意菌姐,你心肠真好,出门还惦记着给陆小七买玩具,他娶到你是修了几世的福气!”英英说。 “哪有,随便带一个回去的。” 说着话进得电影院,与笑玲玲和姚万的座位中间,正好有根大柱子隔开不得见。笑玲玲满意的享受着“二人世界”,是的,尽管电影院新片上映剧院满座,但对于笑玲玲来说,只要程意菌不出现,她和姚大帅哥就能充分享受二人世界。 陆小七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整天了,他越想越难过。电脑屏幕停留在网页搜索关键字——早上喝冰镇水是否有害健康? 结果显示: 《黄帝内经》中说,“从黎明到中午这段时间里,自然界的阳气是阳中之阳”(金匮真言论)。人体的阳气是生命之气,人体的动作全靠我们的元阳之气,早上喝一杯冰镇水,绝对把生命的小火苗灭得死死的。《黄帝内经》四气调神大论篇说“从阴阳则生,逆之则死,从之则治,逆之则乱……。 无疑,早上喝冰镇水是早衰的不二毒药。难怪陆妈妈最近衰老得厉害,精神萎靡。 原来,程意菌直接倒掉陆妈妈的冰镇水的行为是对的,她冒着冒犯母亲的危险执意那么做,纯属一片好心,依谭阿姨平常对程意菌的态度,一定没少骂难听的句子。姐姐孤身一人嫁入陆家,已经够孤单了,可自己非但没有保护她,还责怪她对妈妈太凶,实在太不男人了。 “姐姐一定好伤心,她一定好恨我,她一定不会再理我了。”小七伤心的想。可是,他不知道怎么面对错误,不知道怎么求得姐姐的原谅,所以选择了回避,躲在书房不出门。这个傻瓜男人的烦恼,只能使劲的切木头,打磨这些个白玉珠子,由于心烦意乱,手上切了好几道口子也不管不顾,只一心想求得姐姐的谅解。 电影很精彩,成龙的功夫喜剧,令观众时不时发出一阵爆笑,而笑玲玲根本没在意剧情的怀疑或幽默,她的世界里,正在上演都市现代言情戏,她是女一号,而姚大帅哥是男一号,她们最终会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完美结局。 “喂,你不看电影,看着我傻笑什么?……够啦,不要再剥桃仁了,我都要吃吐了!”姚万嘴里骂着心里乐着。 邻座上的一对情侣看得眼热,男孩对女孩说: “你看,这就是‘别人家的女朋友’,多体贴啊,你学着点儿” “那你怎么不学人家男朋友长那么帅!”女孩儿也不饶人。 呵呵,笑玲玲心里乐开了花。 柱头的那边,程意菌也没心思看电影,走出那个所谓的家,可还是忍不住去想陆小七,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怨恨着姐姐,可想想自己也没错呀,如果不果断地倒掉冰镇水,陆妈妈不听劝,结果更糟糕,是的,要恨就恨吧,不后悔。 好不容易熬到电影散场,英儿拉着程意菌从中门出去。笑玲玲挽着姚万出场,突然看到英儿扭着胖胖的身子,手里晃着一个大汽球,旁边,是程意菌! “咱走最左边门吧,那边人太多了”笑玲玲扯着姚万急急往边上走。 “一样一样的,哪有人多人少啊,你们女人就是麻烦。”姚万嘟哝着。 “诶,我的大金鱼,你们挤什么挤,把我汽球都挤掉了,汽球,我的汽球…..”英儿一边喊一边追。汽球往人群左边飘去,热心的人群也尽量伸手帮忙,姚万也听到了喊声,正好汽球飘到了他的右前方,他以他身高的优势,毫不费力地跳一下拉住了汽球。 “意菌……”意外碰到了程意菌,姚万高兴的喊。拉着笑玲玲往程意菌面前挤去。 “意菌,你好吗?”“好什么好,谭阿姨又欺负意菌姐,我们去约她看电影时,还正难过呢!”英儿说。 姚万无比惊讶的看向笑玲玲,脸色晴转多云! 都是好闺蜜,为什么笑玲玲说的,与英儿说的大相径庭,为什么笑玲玲要故意向他隐瞒程意菌在陆家的真实情况?? 程意菌马上明白笑玲玲是怎么回事,赶紧圆场说“我是怕笑玲玲担心我,故意隐瞒的。” 笑玲玲在心里轻哼一声,并不领情程意菌的解围。她与姚万处得顺风顺水,不想让姚万总是担心她。 “是啊,还不是怕你万哥担心嘛。”时间也不早了,咱回吧。 “我去把车开过来。”汪吉拿着钥匙往场外快步出去,英儿的目光随汪吉去寻车,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中年妇女身影,在商务车背后匆匆穿过。 “意菌姐,你看,那不是谭阿姨吗?”英儿指给程意菌看。 “是啊,是谭阿姨,她怎么会在这儿?那眼镜男是谁呢?” “哦对了,不知道她最近好不好,你们有通过电话吗?”果然,一提起她,姚万就满满的关怀。 “嗯,她很好,出门前才打过电话,人家陆小七那么疼她,你也是看到的。”是啊,花雨谷之行,那傻丈夫的表现,可是在朋友们心中赚足了“大赞”。 “意菌是有丈夫疼的人,姚大帅哥何不疼疼我们这种没人疼的可怜人儿。” “你还没人疼啊,整天多少的追求者,像苍蝇一样围着你转,你还不觉得‘疼’,那他们该‘胃疼’了?” “呸呸呸,什么叫像苍蝇一样,那我成什么啦?” “你啊,呵呵,自己领会……” “你才是屎呢,你是又脏又臭的狗屎!” “呐,这可是你自己你说的啊,哈哈哈” “你这个坏人!”笑玲玲开心的骂着。 汪吉和英儿及另外两个小伙伴,开车到陆家,陆小七不理睬程意菌,她独自提着小包出门。 “快乐出发喽!”英英愉快地喊。 “可惜笑玲玲在忙设计图,不然大家可以一起看场电影,那多热闹。”程意菌说。 “她忙?哈哈,她是忙着约会啊。董处长老婆过生日,派送电影票,送了两张给姚总,姚总约了笑玲玲,俩人早出门看电影去了。” “这样啊?哦,那就好!”程意菌有所领悟。 几个小年青,一路在车里说说笑笑,很快到了电影院,时间刚刚好。剧场外有卖烟的、有卖零售的、还有卖氢汽球的。 “爆米花是电影的情侣,这可少不了。”英儿说。 “爆米花是电影的情侣,可英英是爆米花的情侣,你们这是三角恋”同伴打趣道。 “额,这氢汽球的样子好怪啊,怎么跟陆小七画的画有点像呢?”程意菌说。 “这个呀,是最近非常火爆的网络游戏‘风陌少恭绝’白骑团的宠物,哇,这个游戏太刺激了,我们那个俱乐部的人都玩儿这个,里面的灵剑能幻化紫光穿秀……”汪吉解释得都像上了瘾,停不下来的样子,程意菌一头雾水,这都什么呀。既然陆小七乱画画,能画得像这个东西,喜欢他会喜欢吧,老板,给我拿一下这个汽球,多少钱?……” 汪吉抢着把钱付了,英儿说帮意菌拿着,其实就是想顺便玩玩儿,还别说,仔细看这个怪物,还挺可爱的。 “意菌姐,你心肠真好,出门还惦记着给陆小七买玩具,他娶到你是修了几世的福气!”英英说。 “哪有,随便带一个回去的。” 说着话进得电影院,与笑玲玲和姚万的座位中间,正好有根大柱子隔开不得见。笑玲玲满意的享受着“二人世界”,是的,尽管电影院新片上映剧院满座,但对于笑玲玲来说,只要程意菌不出现,她和姚大帅哥就能充分享受二人世界。 陆小七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整天了,他越想越难过。电脑屏幕停留在网页搜索关键字——早上喝冰镇水是否有害健康? 结果显示: 《黄帝内经》中说,“从黎明到中午这段时间里,自然界的阳气是阳中之阳”(金匮真言论)。人体的阳气是生命之气,人体的动作全靠我们的元阳之气,早上喝一杯冰镇水,绝对把生命的小火苗灭得死死的。《黄帝内经》四气调神大论篇说“从阴阳则生,逆之则死,从之则治,逆之则乱……。 无疑,早上喝冰镇水是早衰的不二毒药。难怪陆妈妈最近衰老得厉害,精神萎靡。 原来,程意菌直接倒掉陆妈妈的冰镇水的行为是对的,她冒着冒犯母亲的危险执意那么做,纯属一片好心,依谭阿姨平常对程意菌的态度,一定没少骂难听的句子。姐姐孤身一人嫁入陆家,已经够孤单了,可自己非但没有保护她,还责怪她对妈妈太凶,实在太不男人了。 “姐姐一定好伤心,她一定好恨我,她一定不会再理我了。”小七伤心的想。可是,他不知道怎么面对错误,不知道怎么求得姐姐的原谅,所以选择了回避,躲在书房不出门。这个傻瓜男人的烦恼,只能使劲的切木头,打磨这些个白玉珠子,由于心烦意乱,手上切了好几道口子也不管不顾,只一心想求得姐姐的谅解。 电影很精彩,成龙的功夫喜剧,令观众时不时发出一阵爆笑,而笑玲玲根本没在意剧情的怀疑或幽默,她的世界里,正在上演都市现代言情戏,她是女一号,而姚大帅哥是男一号,她们最终会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完美结局。 “喂,你不看电影,看着我傻笑什么?……够啦,不要再剥桃仁了,我都要吃吐了!”姚万嘴里骂着心里乐着。 邻座上的一对情侣看得眼热,男孩对女孩说: “你看,这就是‘别人家的女朋友’,多体贴啊,你学着点儿” “那你怎么不学人家男朋友长那么帅!”女孩儿也不饶人。 呵呵,笑玲玲心里乐开了花。 柱头的那边,程意菌也没心思看电影,走出那个所谓的家,可还是忍不住去想陆小七,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怨恨着姐姐,可想想自己也没错呀,如果不果断地倒掉冰镇水,陆妈妈不听劝,结果更糟糕,是的,要恨就恨吧,不后悔。 好不容易熬到电影散场,英儿拉着程意菌从中门出去。笑玲玲挽着姚万出场,突然看到英儿扭着胖胖的身子,手里晃着一个大汽球,旁边,是程意菌! “咱走最左边门吧,那边人太多了”笑玲玲扯着姚万急急往边上走。 “一样一样的,哪有人多人少啊,你们女人就是麻烦。”姚万嘟哝着。 “诶,我的大金鱼,你们挤什么挤,把我汽球都挤掉了,汽球,我的汽球…..”英儿一边喊一边追。汽球往人群左边飘去,热心的人群也尽量伸手帮忙,姚万也听到了喊声,正好汽球飘到了他的右前方,他以他身高的优势,毫不费力地跳一下拉住了汽球。 “意菌……”意外碰到了程意菌,姚万高兴的喊。拉着笑玲玲往程意菌面前挤去。 “意菌,你好吗?”“好什么好,谭阿姨又欺负意菌姐,我们去约她看电影时,还正难过呢!”英儿说。 姚万无比惊讶的看向笑玲玲,脸色晴转多云! 都是好闺蜜,为什么笑玲玲说的,与英儿说的大相径庭,为什么笑玲玲要故意向他隐瞒程意菌在陆家的真实情况?? 程意菌马上明白笑玲玲是怎么回事,赶紧圆场说“我是怕笑玲玲担心我,故意隐瞒的。” 笑玲玲在心里轻哼一声,并不领情程意菌的解围。她与姚万处得顺风顺水,不想让姚万总是担心她。 “是啊,还不是怕你万哥担心嘛。”时间也不早了,咱回吧。 “我去把车开过来。”汪吉拿着钥匙往场外快步出去,英儿的目光随汪吉去寻车,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中年妇女身影,在商务车背后匆匆穿过。 “意菌姐,你看,那不是谭阿姨吗?”英儿指给程意菌看。 “是啊,是谭阿姨,她怎么会在这儿?那眼镜男是谁呢?” 第二十四章 谭阿姨幽会神秘男 第二十四章谭阿姨幽会神秘男 好不容易熬到电影散场,英儿拉着程意菌从中门出去。笑玲玲挽着姚万出场,突然看到英儿扭着胖胖的身子,手里晃着一个大汽球,旁边,是程意菌! “咱走最左边门吧,那边人太多了”笑玲玲扯着姚万急急往边上走。 “一样一样的,哪有人多人少啊,你们女人就是麻烦。”姚万嘟哝着。 “诶,我的大蜻蜓,你们挤什么挤呀,把我汽球都挤掉了,汽球,我的汽球…...我的大蜻蜓,回来!……”英儿一边喊一边追。汽球往人群左边飘去,热心的人群也尽量伸手帮忙,姚万也听到了喊声,正好汽球飘到了他的右前方,他以他身高的优势,毫不费力地跳一下拉住了汽球。 “意菌……”意外碰到了程意菌,姚万高兴的喊。拉着笑玲玲往程意菌面前挤去。 “意菌,你好吗?没想到你也有闲情来看电影了,陆小七也来了吗?” “好什么好,谭阿姨又欺负意菌姐,我们去约她看电影时,还正难过呢!”英儿说。 姚万无比惊讶的看向笑玲玲,脸色马上晴转多云! “你不是说意菌好好的吗?都是好闺蜜,为什么笑玲玲说的,与英儿说的大相径庭呢?” 姚万对笑玲玲故意向他隐瞒程意菌在陆家的真实情况的行为感到不解和不满。 程意菌马上明白笑玲玲是怎么回事,赶紧圆场说: “我是怕笑玲玲担心我,故意隐瞒她的,并无大事,不过是意见不和很正常的,没事的,万哥!” 笑玲玲在心里轻哼一声,并不领情程意菌的解围。她与姚万处得顺风顺水,不想让姚万总是担心她。 “是啊,还不是怕你万哥担心嘛。时间也不早了,咱回吧。”笑玲玲轻描淡写的说。 “我去把车开过来。”汪吉拿着钥匙往场外快步出去,英儿的目光随汪吉去寻车,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中年妇女身影,在商务车背后匆匆穿过。 “意菌姐,你看,那不是谭阿姨吗?”英儿指给程意菌看。 “是啊,是谭阿姨,她怎么会在这儿?那眼镜男是谁呢?” 因为有一段距离,根本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只见她从男子手中接过一大包药,又拿出一沓钱给男子,男子拿着钱扬场而去,谭阿姨也四下望望,感觉安全了然后离开。 听说谭阿姨的丈夫因为身理疾病,他们夫妻俩并没有留下孩子。谭阿姨的妈妈与陆妈妈的舅妈是表姐妹,所以她们俩勉强扯上了表姐妹的关系,她们和陆爸爸,同住一个村子,他们仨也是一起长大的。前年谭阿姨的丈夫去世后,谭阿姨孤身一人甚是可怜,陆妈妈就收留了她,请她在家里帮着做些家务事,然后许她基本的生活保障。 可她哪里会有这么多钱给一个陌生男子,是陆妈妈给她的吗?还有,她换来的这些药,是给谁用的呢?啊对,陆妈妈最近身体不好,这是给陆妈妈求的药吧,看来谭阿姨还是很用心,这位一定是隐市的名医。 “既然谭阿姨这么相信他,如果医生说早上不能喝冰镇水,谭阿姨和陆妈妈一定肯听。”程意菌就要往眼镜男追过去。 “意菌姐,亏你平时那么聪明,在这件事上怎么这么糊涂呢?我不准你去趟浑水!”英儿拉着程意菌不让她去问。 “既然他们合起来欺负你,你何必管那么多闲事反招人嫌,很多时候,你一片好心,可人家未必领情呢。你呀,就‘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吧,闲事管得陆小七都怨恨你还不知道吸取教训……”英儿的话指的是陆妈妈,可笑玲玲听着感觉在说自己一样,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好啦,英儿,别说了,我不问便是。” 程意菌赶紧打断英儿的话并朝她使眼色,如果知道陆小七误解和怨恨她,万哥又该着急了,笑玲玲心里又会不痛快。 “汪吉,你帮我送笑玲玲回去吧,我去送送意菌。” 第二十五章 吴省其人,贪婪成性 第二十五章吴省其人,贪婪成性 话说汪吉送程意菌等人回家,路上遇到一个喝得醉熏熏的人差点撞在车头上,那人指着车就破口大骂,语言之粗俗,尽显流氓气质,程意菌认出来,这就是刚才与谭阿姨神秘约见的男子。 这个男子瘦高个,戴副近视眼镜。年龄不足三十左右,留着八字胡须,衣着邋遢,因酒精作用眼神有些混浊。细看也还是有些书生气质,却怎么一开口尽是污秽之语。 “他就是刚才拿药给谭阿姨的人?喝成这样能开出好药方吗?”程意菌思考道。 “汪吉,等我问问他!” 程意菌下车来,欠欠身算给他施礼了,说:“这位大哥,真不好意思,急着赶路,刚才没吓着您吧?” 就说颜值这东西好使吧,刚才还暴跳着骂娘的酒鬼,一见到清秀礼貌的姑娘,顿时没了脾气。 “哦……啊,也没什么,叫司机以后注意点儿哈。” “是是是,以后得注意点,今天幸亏是遇到你,若是旁人可没这么好说话——”戴高帽子中……“对了,我好像见过你,是在哪儿呢?好像是陪婆婆看病……”假装回忆。 “看病见过我就对了,我以前是医生!” “哦对对对,我就说嘛,原来你是医生,哎呀,我可崇拜医生这个职业了,治病救人的白衣天使,功德无量啊。” 酒不醉人人自醉啊,眼镜男哪里架得住程意菌这张巧嘴,已经被她的话灌得晕乎乎的,得意忘形起来了。 “对啊,我叫吴省,以前,在市二中医院上班,上班太……没意思了,我早就炒了院长鱿鱼,不干了! “不过……”酒壮怂人胆,他竟来拉程意菌的纤纤细手,程意菌抱着汽球往后退。“如果妹妹以后有需要,我……吴省的处方,……要好就能好,要坏,便能坏……”吴省坏阴笑着,又打了个酒嗝,直往程意菌面前凑。汪吉看得有些恼了,刚想下车阻止。程意菌适时的告别说: “嗯嗯,吴大夫好本事,回头再聊吧,今天有事先走了,打我电话啊!”打电话个鬼哟,号码都没留,程意菌跳上车就走了。 第二十六章 可怜之人,可恨之处 第二十六章可怜之人,可恨之处 笑玲玲急性阑尾炎手术,姚万像亲人一样无微不至的守护在病床边上,笑玲玲甚至都不觉得不疼了。“做一个小手术能换来男神这么贴心的守护,可以多来几次啊!”笑玲玲古灵精怪的想。 程意菌在张大夫医生办公室等他下班,无聊了,随手在书架上抓了一本《灵枢经》翻阅起来,时间就不难打发了。 “意菌,看的什么呢?这些书你不是早就背过了嘛。” “回张叔叔,看的《灵枢经》。刚才才发现,以前看过的还是有好多没有理解到。” “呵呵,还像小时候一样,见到书就移不开眼睛了。是啊,‘读书百遍,其意自见’,好书就得多读,每读一遍都有不一样的收获!” “嗯,张叔叔教导的是。” “诶,跟我说话这么客气就见外了哈,我跟你爸爸可是穿开裆裤就一起玩儿到大的发小,你这个小娃娃呀,是我看着这么一点儿一点儿长大的,只管拿我当亲叔叔一样,不许见外啊,呵呵!” “不见外啊,您就是我的亲叔叔!” “额,真乖,这就对了嘛!你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国啊,最近忙得晕头转向的,好长时间没跟他们联系了。” “快了吧,回来了他们一定会跟您联系的。” “下班了,咱们走吧!” 程意菌跟着张叔叔来到医院附近的茶楼,分别要了一杯玫瑰茶和菊花茶,张叔叔说大约是老了,工作久了眼睛就会不舒服,所以喝杭菊茶。 “意菌啊,关于吴省这个人,本来属于他的私人生活,我们这些曾经的同事,都不好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可我们的关系这么亲,更何况你怀疑跟你婆婆的病情有关,那我就客观的谈谈这个人吧!”坐下来,张叔叔转入了正题。 吴省,是某医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聪明绝顶,技术钻研执着大胆,在科室里很受器重,才三十出头,已经被提名为预备主任,也算是年青有为。如果好好干,如果能安守本份,他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刚来市二中医院时,知道他性格孤僻,同事们还特意邀约他下班一起喝茶,谁知,他始终有一种愤世嫉俗的心理,弄得好像领导和同事都欠着他什么一样必须事事对他谦让。并且,还特别仇富,谁要是穿个名牌衣服,或开个豪车上班什么的,他就会冷嘲热讽的念叨,说什么‘越是没有什么就越是炫耀什么’,总之,始终无法融入朋友圈。 “‘越是没有什么越感觉得别人在炫耀什么’的心理,我猜他的家庭环境和教育一定不怎么样?” “诶意菌你还真是猜对了,据说他的母亲是特老实的乡下人,父亲也是粗暴的农村人,经常拿吴省和他母亲当出气筒,哪里谈得上教育。他读书全靠一个远房亲戚接济的。” “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怜的身世造就了他扭曲的性格。” “是啊,时间一长,才发现他贪婪成性,医德败坏!” “他心情一不好,就会独自喝得酩酊大醉。那天把一个急性肠胃炎的病人,诊断阑尾炎,急急地通知护士准备手术。幸好这个病人本人以前也是医生,知道他的症状不可能是阑尾炎,所以严厉拒绝手术。科室遭到投诉,大家都不相信依他的专业水平,这个简单的病历都会误诊。后来调查才知道,他经常借手术之便,向病人家属索要红包。” “为了索要手术红包,他要把人家未来的病都医治了!”程意菌感叹道。 “是啊,院长也是惜才,吴省向病人索要红包的事情,只给了他一个警告和扣除当月奖金处分。没过几天,眼科手术时,他用一个消毒不合格的镜片,调换了病人的进口镜片,造成眼睛脓肿,转院到德国治疗,差点没彻底失明。这下祸就闯大了,赔偿病人三十九万四千块钱,还吊销医师资格证,这下不仅我们医院必须开除,其他医院也不敢要他了。” “那他现在不是过得很窘迫?” “丢了工作,还被罚了款,不知道该多穷困潦倒,只听说住在很偏僻的农村瓜棚附近,怎么生存就不知道了。” “哦……也是可惜了一生好本事。性格决定命运,而性格这种东西,小时候的影响特别大。”程意菌说到这儿,又想到了陆小七,陆小七的性格,是不是也是小时候受到什么影响的呢。 “是啊,你从小呀,就被你爸爸妈妈视作掌上明珠,幸福的长大,所以性格才这么乖巧,你李阿姨前几天还在念叨你想念你呢!” “是吗?李阿姨好吗,我也挺想念她的,她做的麦芽糕可好吃了哈哈!” “嘿嘿,跑题了,言归正传啊,改邪归正的人呢也是有的,可别怪张叔叔用老眼光看人啊,既然吴省接近你们家的人,万一他死性不改可就麻烦了,所以呢……” “防人之心不可无是吧张叔叔?” “诶,就是这个意思,凡事多留个心眼总是好的。” “嗯,我心里有数了,谢谢张叔叔!” “这有什么好谢了,又跟我见外了是不是,如果真要谢的话,有空去陪陪你李阿姨,省得她在我耳边念叨得烦。” “好啊好啊,我要去吃麦芽精糕!” “诶好嘞,我叫她多做点,也给你婆家人带些回去。” “好的,我先走啦,笑玲玲手术后,我去给她备点牛奶,回见啊张叔叔!” “嗯,路上小心点!” 笑玲玲这一病,程意菌又把陆小七丢在家里,话都说不上一句,只留下一只汽球拖卡壮陪着他。陆小七决定,与其在家里焦急的等待,还不如刀山火海都跟姐姐一起去闯呢。姐姐不在家,陆小七只有摆弄木头,想着姐姐。 第二十七章 玲玲做手术,男神变特护 第二十七章玲玲做手术,男神变特护 笑玲玲这一病,程意菌又把陆小七丢在家里,话都说不上一句,只留下一只汽球拖卡壮陪着他。姐姐不在家,陆小七只有摆弄木头,想着姐姐。 “小七,程意菌还没回来吗?”陆爸爸在书房门口问。 “没有。”小七沮丧的说,“爸爸,你好久没来陪我,没看我画画了!” “你娶媳妇了,爸爸还经常来的话,岂不是会打扰你们小两口办事嘛,呵呵!” 爸爸拍着高自己一头的儿子逗趣道。当然,他可不是专门来逗儿子开心的,而是带着老伴的使命,来探听口风的。 “办什么事儿啊?”陆小七天真的摇头晃脑,这话问得,到底是他真不懂呢,还是别人看不懂?该不会是反问吧。陆爸爸又尴尬又生气,二十几岁的人了,还不知道娶了媳妇该办什么事,那边嚷嚷着要当奶奶的人该怎么办呀。 “倒是爸爸您好久不来,谭阿姨也不常来了,那她这样那样的耳坠呀、手表呀什么的,您也没给他修修,她怎么用啊?” “那就是没坏呗,哪能天天坏呢?” “以前可不就是每天都坏,你每次来看我,她都找你修的吗?” “是啊,是好久没找我修东西了,可能是换买新的了吧。” “还有,现在的日用品啊、衣服鞋子啦都是姐姐帮我买的,那你还会给隔三差五的给谭阿姨那么多钱吗?” “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是好些天没给谭阿姨钱了,这些天家里的开销全是她垫的吧。谭阿姨无依无靠,我们可不能亏了她!钱多钱少还不是都在这个家里,她又不会拿出去乱花。平常生活都很节俭,首饰啊等等穿戴,经常让我给她修补着用,有些东西干脆就自己缝了,别说,谭阿姨的手工比你妈妈的还强呢,前面她还给我绣了副画,那两只鸟儿,跟活的一样,我还琢磨着让工匠婊起来,她又不让,说是给我绣的,却又不给我,她自己收起来了,呵呵!”陆爸爸说。陆爸爸不知道面前的傻儿子是否听得懂他说的话,甚至,他还有那么一点点希望陆小七听不懂! 果然陆小七不理会爸爸说些什么,又埋头打磨着他手里那些木头,看样子他对这些东西很宝贝,好像有什么打算似的。这个傻小子,不知道怎么讨媳妇儿的欢心,净搞这些没用的东西。陆爸爸摇着头走了。 笑玲玲手术后不方便,姚万下班就急急忙忙赶到医院做特护,汪吉开他玩笑说都快成“三陪暖男”了。医院里,笑玲玲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装,连嚷难看死了,拉着衣袖扯着衣角,把第一颗钮扣拉松了歪斜在一旁。姚万好一阵哄,说她又懂事又好看,比皇后还美。 “我才不要当坏皇后呢,嫉妒心太强,人人讨厌。” “好吧好吧,比白雪公主还漂亮!” “这还差不多!”笑玲玲得意的笑了。突然脑子一抽又问, “我与意菌,孰美?”不知何时起,笑玲玲在心里与程意菌较上劲儿了,急于在姚万心中与她争宠夺爱。姚万马上不悦地白了她一眼。笑玲玲知道不该这么问了,姚万与程意菌感情深厚,就算自己真的比程意菌漂亮,姚万也不会贬她半个字,何必自讨没趣呢,于是赶紧岔开话题: “张大夫叮嘱过术后需要适量活动,以防肠粘连的,姚大帅哥快陪我去外面走走呗,闷了半天可烦了!” 这个可以有,姚万正是为这而来的。万一有术后后遗症,“笑玲玲“岂不是成“哭玲玲“了,当初还是自己哄着她做的手术呢,可千万别出岔子。 笑玲玲才不要那些冰冷的拐杖呢,就姚万这根肉拐杖好使,想走便走,要抱便抱,享尽了荣宠。这不,刚抱过一段石子路,姚万气还没喘匀,刚走几步,她又假装伤口疼,弯着腰驼着背,求抱抱!笑玲玲平常不是自诩“大胸美女”,吗,这可不是吹,是有真材实料的,一弯腰,刚才出门前拉松了的钮扣“嘣”的一声,掉地上了。一对雪凝香酥的***如兢兢白兔,呼之欲出。俏丽乳峰,从来美人必争地,自古英雄温柔乡。姚万哪里受得了这等刺激,随着笑玲玲一声惊叫,他脑袋“翁…”的一响,心呼“完了,吾死也!”放开笑玲玲,死死的别过身去,再也不管弄假成真,疼得“吧唧”一下摔倒在地的笑玲玲。所谓Nozuonodie(不作不死),笑玲玲,谁叫你浪的。 程意菌提着低脂牛奶回到医院,病房里没见着人影,就知道他们会来这儿散步了,正好看到这一幕。笑玲玲一手撑地,一手拉着胸口上的病号装哭笑着喊“意菌,救我!你万哥这个坏蛋,竟敢摔我!” 程意菌也不是什么好人,自个儿乐得哈哈大笑,“玲玲啊玲玲,谁叫你拿‘凶器’吓万哥的呢……完了完了,万哥流鼻子血了,哈哈哈…...”刚扶起一点笑玲玲,又笑得没有力气,跟笑玲玲一起瘫坐在地上,眼泪都笑出来了,笑玲玲也流出眼泪来了,只不过她一半是笑,另一半是痛的,是痛的!。 姚万缓过神来,也打趣道:“是啊,我血流不止呢,哪管得了你啊,完了完了,我眼睛瞎了,我要以毒攻毒,我还要看!” “去去去,看什么看,一个不小心,就把我扔地上了还看……” 三个人坐在草地上笑作一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不是中医院,而是精神病院呢。 好不容易安顿好了笑玲玲,程意菌急匆匆的赶回家去。在入镇的口子上,程意菌在车窗里又看到谭阿姨,提着一包药,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以为四下无人,才看看身上的杂草,跺跺脚上泥土,又往医院方向的路上绕着回去。程意菌略加思虑,心中有了主意。 笑玲玲住字的这两天,来回奔波在医院和家里,程意菌略显疲惫。回家到家,陆小七早侯在门口了,问:“姐姐,你去哪儿了?” “医院里,笑玲玲急性阑尾炎,做了手术,要多陪陪他。”程意菌说。 陆小七不依,说,“我再也不准你这么出去了!——” 这话把程意菌吓了一跳,虽然都说陆小七傻,但她觉得他是这个家最明白事理的人,为什么现在这么不讲理呢?难道他要做限制她人身自由这种荒唐事?陆小七继续说,“我不准你这么丢下我就走了,看你这么疲惫,万一遇到困难我不在,没有人帮你什么办?” 呵呵,这个陆小傻瓜。 “你能帮我什么呀,再说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是有行为能力的人,不需要时刻被保护。” “可是……可是,我会想你的呀!” “终于说实话了吧,什么怕我被遇到困难都是假话,想当跟屁虫出去玩儿才是真的。好吧,明天我还真有事想请你帮忙,但是……” “姐姐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但是什么呀?” “前两天我跟谭阿姨急,还倒掉你妈妈的冰镇水,你不是还生我气么?如果不能信任我,这事就做不成了。” “姐姐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我不该冲你生气!其实你这么做完全是对的,以后,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绝对的相信你,姐姐,你不要不理我,是我乱发神经,小七是混蛋!——”小七越说越急。 “诶诶,没那么严重,你妈妈是你最爱的女人,你维护她是应该的。” “不,我最爱的女人是姐姐你!” “棋子”的表白,程意菌感觉非常的不安。 “不不,小七,你不懂,你不能爱我,我不值得!”程意菌一边拒绝他的话一边后退,好像想要逃离这个世界一样。 一想到自己入陆家的用心,程意菌觉得自己的真实面目不那么光彩,甚至配都不上陆小傻瓜。她不能接受陆小七对自己的哪怕是姐弟间的真情谊。 “姐姐,你不相信我?我可以证明我说的是真话,你等着!”陆小七说着想往书房去,程意菌拉住他说: “好啦姐姐相信你,不要再说了。对了,你不是明天想我跟我起出去玩儿吗,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帮什么忙?姐姐尽管说话!” “明天我们到乡下去玩儿,还可以带上你的小伙伴。” “不是要帮你什么忙吗?怎么叫我去玩儿?” “你们去玩儿就可以帮我忙了,这样,你们假装在路边玩儿,然后……”程意菌小心的跟陆小七耳语一番。 第二十八章 打草惊蛇计,程意菌寻药 第二十八章打草惊蛇计,程意菌寻药 陆小七从来都是一个没用的闲人,自从有了姐姐,他变得有用起来了,姐姐不仅尊重他,还会向他询问意见,现在还让他帮忙,实在是受宠若惊。 当程意菌跟陆小七说了帮忙的内容,陆小七有些不自信了,如果事情办不成功,姐姐会不会也像其他人一样看不起他?得知姐姐的用心后,陆小七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受,像潺潺的溪水流进枯涩的心田,洗净尘垢的心路,突然变得又清洁又明亮、又丰富又广博。 前两天程意菌倒掉陆妈妈的冰镇水,谭阿姨替陆妈妈抱不平,没少在陆妈妈面前骂程意菌没教养,连婆婆都不放在眼里,以后还不知道怎么待陆小七,这样的儿媳妇当真是要不得的。 “谭姐,你倒是替小七考虑,可我们终将要老去,照顾不了小七一辈子,也不能没有程意菌啊,虽然这孩子脾气是大了些,可是我看她说的话一套一套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唉呀素梅,你也不想想,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自然是随便胡诌我们都不懂,她说有道理你就信啦?你不是说松儿也赶她滚,问我怎么办的吗?松儿是聪明人,一眼就认得出妖怪。我看这个女人就是过于精明了,真是给小七娶媳妇,那得娶一个老实本分的,才靠得住,我们老家就有一个姑娘,虽说粗笨了些,但做事勤快,又不多管闲事,这种人相处才不费心呢。跟你说过多次,找个借口不要这个精明刁钻的丫头你还不信,早晚在家里闹出些事来!” “再说吧,我们不是也给她使了些绊吗,终究不能太过份了。老陆也总说我想多了,也许她是好意呢,不要错怪了她……” “你心太软咯,等吧,等她翅膀硬了,咱们又老了,就任由她欺凌” “诶,谭姐,帮我拿块厚毛巾捂捂小腹,近来肚子总是凉凉的。”谭阿姨苦口婆心的劝说,可陆妈妈好像并不上心,就算是有心也没精力去顾及吧,病痛缠身得自顾不暇了。 陆小七来向妈妈报备要跟伙伴们去镇口玩儿,看到妈妈更加的虚弱,虽然已是春天,可陆妈妈却穿着羊毛背心,手捂在腹部喊着好冷。 “难道姐姐的猜疑是对的,只是为什么呢?”陆小七若有所思的看着妈妈。 “想什么呢小七,你不是要跟伙伴们出去玩儿吗?要不要也带你媳妇跟你一起去?”不管谭阿姨怎么说,陆妈妈还是希望程意菌能陪在小七身边,还是觉得她能带给陆小七更多的安全。 “哦,她不去。姐姐说这几天照顾笑玲玲,可能在医院感染风寒了,头痛,她待会儿要去找谭阿姨要药吃去。” “她找什么药?家里只有你妈妈的药,她能吃吗?”一听这话,谭阿姨就跳起来。 “是啊,我的药跟她的病能对症吗?有病要去医院看医生,要对症下药,这不是她自己说的吗?”陆妈妈问。 “管他呢,就让她看看那些药嘛,姐姐略懂些医术,如果没有可以用的,看看她也就死心了。” “那就让她看看吧,有用的就挑些去,别让她觉得我们家委屈了她。”陆妈妈说。 “看看吧,你们净惯着她胡来。”谭阿姨丢下毛巾转身就往厨房赶去。 “对了,妈妈,你为什么不亲自去医院看医生呢?”陆小七问。 “唉,不去。小七,照顾好你自己就行,我的病你不懂!” 程意菌故意让陆小七去告诉陆妈妈说她要找点药吃,相当于间接给谭阿姨打了招呼,其实她早在陆小七说之前,去厨房找过药包了。药包就放在砂罐子旁边,马上就要熬的。程意菌翻找了一阵,大约是黄柏、山药、车前子、芡实、白果等等,都是些平常清热燥湿、泻火的中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赶紧按原来的方式系好药包。 “到底真是我想多了,还是我道行尚浅,看不透吴省的障眼法?看来我远不是吴省的对手!”程意菌想。 果然谭阿姨急匆匆地赶过来了,打开药包,在里面挑拣了一阵, 程意菌假装刚进来,对她说:“谭阿姨,我好像感冒了,很不舒服,想来看看陆妈妈的药里有没有我可以吃的药!” “你就是不懂装懂的胡来,药怎么可以随便吃的,你不是在医院里照顾你朋友吗,怎么不顺便看看医生!”谭妈妈小心地看向药包,又看向程意菌。 “不怎么严重,不想去麻烦医生。我看看陆妈妈的药里有没有我可以用的。” “看吧,反正你妈妈都答应由你挑选,挑剩下的给她吃就行了。”谭阿姨也算是语言高手,话里话外拿捏得你也不敢真挑。程意菌假装翻了一下,眼睛环顾四周,一眼暼见垃圾桶里几片黄柏。咦,这是什么意思呢?黄柏是苦寒之物,清热燥热,泻火解毒,这个的用量不大,大约在5——13克。丢掉的大约有几克,再翻一下药包,里面还有不少的黄柏,不完全看到的大约也有10来克。看来这个吴省还真不是省油的灯,药里你查不出任何禁忌配方,可长期使用这种“对”的药方,也是伤身体得很。 程意菌思虑间,谭阿姨早不耐烦了,催促着:“诶,你找到没有啊,我给你妈熬完药,还得去医院抓药呢?” “我觉得谭阿姨您说得对,还是去看看医生吧,我也不怎么懂。” “这就是嘛!”听到程意菌服软,谭阿姨心里痛快起来,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谭阿姨,您今天这件衣服真好看!”程意菌真心的赞道。谭阿姨着一件宝蓝色的汉版真丝衫,后背两肩之间一条圆润的下弧线,弧线内绣着一支出水芙蓉,弧线的正中间扣一条褶子。上身线条紧致,下摆宽大潇洒。 “是吗?这件衣服是我儿……侄儿,考上大学那年,高兴,出大血买的,花了300多块呢?呵呵!——真的好看吗?”这下谭阿姨是真心的绽开了笑容,连皱纹也有了光彩,苦了她平常老在程意菌面前拉着一张苦瓜脸。 其实,谭阿姨这么一高兴,看起来还挺漂亮的,一点儿都不输陆妈妈,年青时她一定也是一个美人儿。想起陆妈妈,近来是越来越憔悴,越来越没有女人的模样了,好在相貌堂堂的陆爸爸并不嫌弃她,大约这就是结发夫妻的真爱吧。 “好看!穿上这件衣服您年轻十岁还不止呢。”程意菌恭维道。 “但是,这种衣服虽好,却不易打理。”当然,这句煞风景的话程意菌没当谭阿姨的面儿说出来。 市二中医院,程意菌提着漂亮的一篮水果,刚出电梯,一个年青的女护士皱着眉头从病房出来,看到她就说:“程姑娘,你来了就好,看得出你们是很好的朋友,请您劝劝笑玲玲吧,她早上的药还没吃呢,这不吃药不打针的,伤口感染了可怎么办啊?”程意菌示意小护士先走,她来搞定。 笑玲玲依门而立,眼睛痴痴的望着走廊那头。 “玲玲,万哥还没来啊?”程意菌笑着说。 “你怎么知道?……怎么知道我在等他。”笑玲玲难得的羞涩。 “你那落寞的眼神早把你卖了?” “这个没良心的,我手术两三天就不来看我了,他不来,我就不吃药不打针,痛死我算了。” “哼,还骂人家没良心,为了陪你,几天的工作都堆到晚上加班加点的干,眼睛都熬红了,也不知道是谁没良心哟。” “啊,真的?唉呀我真该死,怎么忘了他晚上还要工作呢。” “对呀,你继续不吃药不打针吧,活活被伤口痛死,回头万哥熬完工作再来看着你心疼死。” “好好好,我吃药!”笑玲玲像个听话的小孩,顿了顿又不放心地问“意菌,你说你万哥真的会心疼我吗?” “你说呢?” “意菌,你……跟陆小七……怎么样了?” “老样子啊?” “意菌,你不会永远待在陆家的对吗?在某个时候,你一定会离开陆小七是吗?”笑玲玲的话叫程意菌不寒而栗。她的计划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起,可在眼前这个二十年的闺蜜面前,她的心思透明度高达百分之五十。 “玲玲,你到底想说什么?” “意菌,把姚万让给我,好吗?没有他,我的世界都是灰色的,我真的不能没有他,而你有那么多的追求者,所以我,求求你,把姚万让给我!” “让?呵呵,爱是自己争取的,哪有求的,如果爱情要那么卑微的话,这种感情不要也罢。” “你说得倒是轻松,我就是要姚万!就算是卑微求来也要!意菌你这回答算什么,到底答应没有?” “乖乖吃药打针!一会儿万哥就会来的,我要去找张叔叔问点儿事,回见!” 陆小七带着一群小娃子,在路边编草篮扎花环玩儿闹,等着谭阿姨,谁也不会在意他们。 张大夫听完程意菌说早上在家的情况,哈哈大笑,说“亏得你这个丫头聪明,用打草惊蛇的办法让谭阿姨自乱阵脚,否则你还真拿不住吴省的鬼把戏!” 第二十九章 见之不忘美人 毒计升级害人 第二十九章见之不忘美人毒计升级害人 程意菌用打草惊蛇计,让谭阿姨自乱阵脚。从谭阿姨做贼心虚的挑拣出黄柏来看,陆妈妈每天服用的中药里,是加入了大量的黄柏。 张大夫分析道:“黄柏的毒性比较小,不过脾胃虚弱的人不宜食用,尤其是女人,长期服用,会导致宫寒,性冷淡,如果再加上平时饮食不当,就会造成阳气不足,加速衰老,也就越来越没有女人味儿了。它一般不会出现明显的毒副反应,但是,如果严重超出了安全剂量,导致病人死亡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陆妈妈病得这么严重了,我就搞不懂为什么她不愿意亲自去医院看病。还有陆爸爸,身为一村之长,也是知书识理的人呀,他为什么也不劝劝陆妈妈?” “知易行难呐,有些人虽然懂得道理,可他们把面子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尤其是女人,得了宫寒啊、性冷淡之类的疾病,她们往往讳疾忌医,不敢说出真正的症状,一来怕被人笑话,二来怕伴侣嫌弃。吴省开的这些药,虽然不是什么要命的,不过像黄柏、黄连、黄芪和龙胆这些性味苦寒类药物,都是‘病退即止’的,长期服用,对病人的身体伤害也是不可估量的呀” “从谭阿姨的举动来看,又是撒谎,又是拣药的,她必然知道这是有问题的药。陆家上上下下的人待她如亲人一般,她这是为什么呀?”程意菌百思不得其解。 “陆家待谭阿姨如亲人一样,待意菌你呢?还好吗?这段时间医院太忙,我甚至都没有亲自参加你的婚礼,实在是有亏你叫我一声叔叔啊!你李阿姨从街头巷尾听来些不太好听的风言风语……跟我说过几次了,要我把你接过去她问问实情。菌儿,你……还好吗?” “我……我挺好的呀,陆小(七)……我老公对我也挺关心的。张叔叔,李阿姨都听说些什么闲话呀,哪儿听的?请转告李阿姨我的感激之情,等这段儿过了,我一定亲自过去看望她!” 虽说平常逞强,有什么事都自个儿往心里装,但听到窝心的关怀,还是会想起种种委屈,热泪在心里涌动,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盈眶而出。再撑一段儿吧,陆妈妈的事既然插手管了,把这事过了再作打算吧。 “嗯,我们也知道你这孩子机敏,不会轻易被难倒的。不过,遇到什么困难的话,一定不要跟张叔叔客气,尽管跟我说啊!” “谢谢张叔叔!对了,如果她们知道谭阿姨在无证医生那儿拿药,是不是就可以去医院看病,就可以避免上当?可是,他们那么相信谭阿姨,看来只有拿到谭阿姨的证据才行。” “是啊,丫头,你好好的姑娘,怎么偏偏遇上这样的婆家人了呢,太费神了。哦对了,你李阿姨明天过生日,她谁都不请,就自家人一起吃个饭,给我下达了命令,一定得把你请去,这个面子可得卖给张叔叔啊,否则大领导又该治我办事不力的罪啦!” “哈哈哈,张叔叔,你真是典型的‘幸福粑耳朵’!放心吧,我一定去给李阿姨祝寿!” 与程意菌相遇的那天,吴省虽然是酩酊大醉,但对美女的感觉还是很灵敏,对程意菌一见钟情。“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求凰》)”以前总觉得诗人都是无病呻吟的神经质,现在才觉得这些神经质写的东西怎么那么符合自己的心情。唱着肉麻的曲儿而不自觉肉麻,难道,这,就是爱的感觉?呼,好神奇! “让你帮我打听的那个美女,有没有消息啦?” 谭阿姨一到,吴省首先发问。 “你向来不近女色,现在终于有喜欢的人了,我高兴得很,自然是尽力地打听。只是,你只说是瓜子脸,高马尾,特征不够明显啊,再说,这个找人也是要靠缘份的……” “如果没有缘份,我跟她怎么会在黄昏邂逅呢,没有找到人借口还多,不知道你整天在瞎忙些什么!”吴省打断谭阿姨的话。 “你再回想看看,她当时身边还有没有什么人呀,或者往哪个方向去的?” “都说了是她一个人下车的,当时我喝醉了也没来得及注意其他……对了,她当时抱着一个拖卡壮,女孩子少有喜欢那种游戏的……”谭阿姨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什么“拖卡壮”是什么东西?谭阿姨不懂吴省说的什么,可又怕他跟她急,所以不敢问。 “嗯,所以说,我喜欢的女孩子是很有个性的。”吴省说着说着就进入了自醉模式,似乎那个姑娘已经是他的女朋友了。突然,转身对谭阿姨急急的说: “我要是有女朋友的话,我不能这样生活着,我得有家业、有工作、还有钱!”谭阿姨听得又是高兴又是着急。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很为难。他们家娶了个精明的儿媳妇,以后的钱怕是更难了” “你就不能加把劲吗,这么久了还没有进展,真是没用!”吴省对谭阿姨大声吼道。 陆小七佯装和小伙伴在路边摆弄风筝,看到谭阿姨往瓜棚过来,就悄悄向这边靠近,隔着一隅土丘,借着无人打理的枯槁的遮掩,妥妥的藏身于此。陆小七听到这里,被吴省粗鲁的吼叫惊呆了,“哼,哪有这么凶的医生?!”陆小七起身离开。 波娃的风筝经陆小七改良后果然飞得比黑二狗的高,他高兴的朝小七跑过来,要跟小七哥分享胜利,却不想被浓密的山草绊了一下,陆小七及时冲过去跪地接着了波娃,波娃才没有受伤,陆小七的裤子却被擦破了。 “咦,姐姐不是交待要拿到谭阿姨到郊区拿药的证据吗,有啦!” 陆小七看着刚才差点绊倒波娃的山草笑了。他大手一挥,招呼小伙伴们忙活了起来。 “吼什么呀,叫人听了去可不得了,咱不是说好的要慢慢来嘛!”谭阿姨轻声地制止吴省吵嚷。 “不行,得赶紧!我等不及了,我得调整调整计划!你也不要闲着,一方面加紧帮我打听我的美人儿,她是朝望来村方向去的,一定要找到她,另一方面按计划行事,争取旧情复燃,拿到本该属于你的东西!”吴省安排着谭阿姨。 “今天按原药方,再稍加剂量。”吴省说。 “我们从小交好,我不想害她性命!”谭阿姨坚持说。 “我是知道的,啰嗦!”吴省不耐烦白了一眼谭阿姨。 陆小七在谭阿姨回镇的必经路上,给她准备了一份“大礼”:由于这里地处偏僻无人打理,前年的枯槁还顶着本应该在秋天成熟的野烟草籽儿,拿来放路边。把道路两边的山草在路中间打个结,结打好后,陆小七还调整了两次高度和松驰度,以免谭阿姨摔得厉害。 谭阿姨急急回家的路上,不出意外的出了点儿小意外,被山草绊了一跤,倒没摔倒身子,只是手撑下去的同时,衣服上沾上了又多又粘的野烟籽。这可是她最喜欢的衣服,早上还被程意菌美美的称赞了一番呢,这下可坏了,这野烟籽,洗也洗不掉,扣也扣不完。谭阿姨节俭,不舍得丢弃,只好回家把衣服收起来。 陆小七和一群小伙伴远远的看着他们的“杰作”,笑得可开心了! 回家后,波娃被妈妈责怪,叫她以后别跟傻小七混,不然以后也会像小七一样变成傻瓜,会娶不到老婆的。波娃却说:“像小七哥怎么不好啦,七嫂可漂亮了,再说了,小七哥,他不——傻!” 陆小七穿着摔破了的裤子回家,家人都习惯了,也不多加责怪。可细心的程意菌看出,陆小七走路时腿不大自然,于是跟着他进屋。 “我看看,你是不是受伤了?” “嘘,别声张!别让爸妈知道了,他们尽会放大事情大呼小叫!” 原来,陆小七在跪地接着波娃摔倒时,膝盖被擦破了好大一块皮。裤子破了倒没事,如果是脚受伤了,他们又会牵强地责怪到程意菌身上,说她没有陪伴好丈夫。 “可必须得处理伤口哇!” “你不声张就给你处理,不然我让他自己结痂。”陆小傻瓜居然跟程意菌谈条件。说起来,陆小七这一趟出去,也是程意菌出的主意指使,因此受了伤,责怪她也不算委屈。程意菌这才知道,原来,她在陆家受刁难时,一直是陆小七在刻意保护她,甚至不惜装疯卖傻。程意菌心里满满的感动。 没想到,竟然是陆小傻瓜,这颗注定要成为弃子的棋子儿,在最困难的时候给她以温暖。从来风花雪月无常,陆云松,那个她用所有幸福做赌注去爱的男人,却渐行渐远,慢慢模糊了。 第三十章 老顽童过生日,笑讨儿女责骂 第三十章老顽童过生日,笑讨儿女责骂 陆小七因救小伙伴波娃把脚摔伤,程意菌细心地为他疗伤。 “姐姐,你知道吗,我不想让爸妈知道我的脚摔伤,除了怕他们迁怒于你,还有一个原因是怕用酒精清毒,那玩意儿,比受伤那一瞬间痛苦十陪还不止。”陆小七说。 “是的,那是因为,有准备的疼痛会增加恐惧。” “对头,就是这样。” “姐姐给你清毒不疼,你不要怕!” “真的?有这么神奇?” “嗯,来吧,你看啊,我用100度的沸水降温成了温水,用温水洗伤口,可以很仔细的洗掉创口上的尘土,这样一来,伤口是暖和的,再用双氧水消毒由内而外的打圈消毒,就不容易受刺激,这样既不疼痛,又能有效地消除厌氧菌,预防破伤风……”程意菌一边给陆小七清洗伤口,一边耐心的解说,以缓解他的心理恐惧,陆小七感觉舒服极了,咦,真的不痛额! 陆小七高兴的问程意菌说:“姐姐,你怎么不问我,你交待的事情办得怎么样啊?” “你一回来就告诉我了呀。” “我哪有说了?当着他们的面我也不敢说啊。”陆小七不理解姐姐说的话。 “从你看我的眼神知道的,那得意的眼神告诉我,你们成功了!” “是的是的,姐姐真会察言观色!” “快给我说说,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我们是这样的,首先……”陆小七小声绘声绘色地说着今天的经过,两人笑得好不欢乐。陆爸爸从外面经过,听到小两口的笑声,掳着胡茬高兴的笑了,马上去把这和谐的一幕报告给陆妈妈,他的素梅病怏怏的,需要点高兴的事儿给她提提神。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想不明白…..”陆小七满脸疑惑的说。 “什么?” “谭阿姨向吴省买药,按理说,谭阿姨算是他的顾客,他应当对谭阿姨客客气气的才对,可他对谭阿姨非但不客气,还凶她,而谭阿姨也一点都不怪他的样子。”陆小七把他听到吴省吼谭阿姨的话学给程意菌听。最开始,程意菌只是觉得他们俩就是不想让陆妈妈好,从中赚取更多的医药费,各得好处。可吴省对谭阿姨的态度,以及谭阿姨对吴省的忍让,都有点说不通啊。 “他们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呢?”程意菌也想不明白。 “对了小七,明天李阿姨过生日,你跟我一起去吗?” “好啊!” “李阿姨是街头巷尾的百事通,说不定她还知道你呢。” “我知道,人们说得最多的,肯定是讲我娶了个多么美若天仙的媳妇。” “呵呵……”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陆小七提着牛奶和水果,跟着姐姐先去到医院,看望住院的笑玲玲。 “玲玲姐,祝您早日康复!” “嗯,小七真乖,不过我更希望你祝我跟你媳妇一样越来越漂亮!” “会的呀,姐姐说你从来都是美艳无双的!” “哈哈,给你媳妇调教得真会说话……” 陆小七和笑玲玲逗着玩笑说着话。 姚万看到程意菌带着陆小七出门,悄悄问她: “你不怕他给你添乱吗?” “不会呀,他跟我一起向来很有分寸,没出过状况。” “那也算是你的福气咯,不过他跟着你情商越来越高了。” “是吗,在我的高智商、高情商影响下能不高吗?” “哟,给你点阳光就灿烂了哈,我在你身边二十几年,怎么没见情商见长呢?” “你笨呗,哈哈哈……” 姚万也玩笑着拍拍这个调皮的小妹妹,他们像小时候的小兄妹一样相互嘲讽玩笑,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她就是开心果,有她在,姚万就算加了大半夜的班,也觉得轻松了许多。可在笑玲玲看来,姚万的心思还是都在程意菌身上。 张大夫把医院里的事交待完了,急着回去给老婆大人过生日,过来叫道: “菌儿,咱们走吧!” “好的,张叔叔。”再转向笑玲玲,“乖乖养着啊,过两天来接你出院!” “你妈妈的病情怎么样了?”张叔叔一边开车一边问小两口。 “还那样吧。”程意菌说。 “不改方向,你妈妈的病恐怕要越来越严重哟。” “我让大哥回来劝说妈妈吧,她最听大哥的话!”陆小七说。提到大哥,程意菌心里一阵波澜荡漾,想要忘记可不是容易的事,她不言不语,脸上不动声色。 “嗯,这个办法可行!”张叔叔赞同道。 “对了张叔叔,吴省的父母还健在吗?”程意菌问 “健在啊,住在乡下农村里,吴省来上班就从来没有回去过。” “既然双亲健在,他被辞退后为什么不回家?都说家是最温暖的港湾,他在最落魄的时候,沦落得住到废弃的瓜棚里都没有想到回家?” “他来市二中医院上班,就好像从来没有回去过,大概与家里的人关系不好吧。”张叔叔也只是猜测。 “不对,这儿肯定有问题。”程意菌心里想。 张叔叔带着程意菌小两口回家,远远的就听到寿星李阿姨爽朗的哈哈声,她在跟小儿子通电话呢。见到程意菌来了,连忙说“你意菌姐都来跟老妈过生日了,你看你还没意菌姐有孝心呢,我不要你了,我要意菌姐当我女儿了…….” “意菌姐来啦,我要跟意菌姐讲话,你把电话给她,不想跟你讲,走开啦” “好好好,小崽子,有意菌姐连妈都不要了,你个没良心的。” 李阿姨一边假装生气地骂,一边笑得合不拢嘴。 程意菌接过电话叫声“张小贱同学,立正!” “是,姐姐!” “呵呵,小建同学,今天不回家,还在电话里吼寿星大人?” “意菌姐,你不是学过俄语的吗?我们学校搞建校30周年校庆大型文艺演出,我们班准备了出俄语话剧,可有些元素我还是搭接不上,你能帮我修改一下吗?” “哦,没问题,你把原稿发伊妹儿给我看看吧。” “好的,就知道意菌姐最靠谱了,小弟感激不尽。” “别用感激啊,多大点儿事。” “另外,谢谢你来帮我妈妈过生日啊,我在外地上学,不方便回来,帮我给她说声‘生日快乐’,同时劝她少打麻将,多运动运动,她那劲椎病可不能长时间坐着。” “咦,奇怪,你们刚才不是在通电话吗,怎么不亲自跟你妈妈说呢。” “嗨,懒得跟她说,她不知道在哪里听说我在学校早恋,还说谈恋爱的话一定要找个漂亮的,哼,烦死她了,不想跟她胡扯。” “你啊,心里疼妈得很,可一说话就净跟她抬杠” “没事儿,亲妈嘛,吼她几句她还不是照样得宝贝我,呵呵,好啦,我要走啦,马上月考,紧张得很,晚上我伊妹儿你,拜拜啦!”张小建挂了电话跑掉了。 “你看看,就跟他姐姐亲,连我这个寿星妈都不愿意多说话?” “吃醋啦?谁叫你胡说人家早恋的,才多大的人。” “我就是故意逗他说话的,把他急得直吼我,哈哈哈……” “还笑呢你个老顽童!” “没事,自家儿子,吼就吼咯,我跟他计较什么呀,对了逗菌儿,你哪里找的老公,怎么这么帅呀,啧啧啧,幸亏早三十年我没看到,不然就没你张叔叔什么事儿了”这李阿姨真是老顽童,没个正形。 “我怎么了我,我年青时候也帅气过的,是你把我折磨这么老的,你敢嫌弃我,看我不拿蛋糕糊你一脸!” 这俩老顽童,哪里需要请客庆祝生日,就他们俩就玩儿闹得眼里没谁了。 “逗菌儿?姐姐?”陆小七噗嗤笑了。 “李阿姨骂我的话,你还笑!”程意菌也笑着制止陆小傻瓜笑。 “哈哈,意菌的‘逗’说不完啊,她从小乖巧伶俐,很逗人喜欢,还闹些搞笑的段子。而且啊,她性格倔,想做什么牛都拉不动,她刚学走路时,有一天非要走一段又小又崎岖的田坎路,我和她妈怎么哄她都要去,她妈就硬把她抱着从另一边走过去,她不依不饶的的哭闹得要翻了天,非得再去走一回,然后在那田坎路上边走边笑,真是服她了,这‘逗菌’的名字就这么得来了。”李阿姨像讲自家女儿一样说着小时候的故事,完了向着陆小七说: “所以啊,我们家的宝贝逗菌儿,交到你们陆家,可不许怠慢了她。她聪明善良,你要尽量顺着她,不要闹出些许风言风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菌儿在你们陆家受了排挤和委屈呢。”李阿姨收起刚才的玩笑,正经地说道。 “李阿姨,姐姐很好,我喜欢她!”陆小七简单的说。 “好好好,今天见了你,我也就放心了,只要好好待我的菌儿就好。以后把这儿当家,我当菌儿是亲闺女儿,你来呢,就是我的亲姑爷,别客气哈” 李阿姨的话定是有所指,她一定是听到了什么不痛快的,才这么交待陆小七。程意菌心存感激,握着李阿姨的手加重力道捏了捏,意思是让李阿姨放心。 就在这时,李阿姨的电话又响了,他们的大女儿从国外打电话回家,祝妈妈生日快乐,听说意菌妹妹结婚了,也在电话里问妹夫帅不帅?对妹妹好不好?程意菌可不想多作介绍,只想搪塞过去。 没多说几句,李阿姨又故意逗女儿急,又开心的挨一顿‘骂’,把她‘骂’得笑嘻嘻的。张叔叔也笑着说她,“不找骂你就浑身不舒服是吧!” 程意菌感慨道:儿女可以在亲妈面前吼的?妈妈是完全不计较的?这个模式怎么有点熟悉呢,对了—— “吴省和谭阿姨的对话,不就像这样的吗!”程意菌和陆小七对视,同时想到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看着李阿姨,程意菌眼前一亮,仿佛找到了一本百科全书,她号称街头巷尾的百事通,说不定,李阿姨能知道一些。 第三十一章 气球暴露程意菌,夫妻郊游探虚实 第三十一章气球暴露程意菌,夫妻郊游探虚实 “李阿姨,您知道张叔叔曾经的同事吴省吗?您知道他们家的一些情况吗?”程意菌问。 “你说那个吴医生吴省吗?他这个人医术高明,性格可有些古怪,以前在市二中医院,街头巷尾可没少传他的闲话,他是个草根医生,吃苦长大的。他既恨有钱人,同时又视钱如命,特别矛盾。” “是的,有见过他父母来看望过他吗?” 得知吴省的身份跟程意菌婆婆的病情有关,接下来,李阿姨把她听来的关于吴省的事说了一下: 吴省出生在贫寒落后的家庭,父亲经常打骂他和母亲,母亲是个老实人,不知道是“不管”,还是“管不了”孩子,反正他似乎除了挨打受骂外,就是个自由长大的孩子,没有人疼爱。家中一贫如洗,幸好有一个亲戚支助吴省读书,听说好像是吴老汉的表妹。表妹也并不是很有钱,前年亲戚家也发生了什么变故,很久没有跟吴老汉来往了。 吴老汉可不是什么好人,怎么说表妹也支助了他们家孩子读书,按理说吴老汉应该感恩戴德,可平常提起他的表妹,他要么冷淡的闭口不谈,要么指东骂西的,骂自家老婆不中用,还不如养只老母鸡。 “是啊,这吴老汉也是奇怪得很,别人支助了他家孩子读书,他那么无动于衷,好像人家是应该支助的样子,凭什么啊,又不是人家的孩子?”陆小七说。 对呀,他凭什么这么理所当然?陆小七的这番话,程意菌好像明白了什么。 “看来,咱们可以去吴省的老家走访一趟,权当郊游啦!” “你们要出去玩儿呀,带上你最喜欢的麦芽糕吧,你李阿姨前天特地为你做的呢!”张叔叔去拿麦芽糕,程意菌喜滋滋的对陆小七说: “看,我的娘家人不错吧,有的吃,还有的包,这就叫‘吃不完兜着走’!” ”哈哈哈,你这个逗菌儿啊!“李阿姨点着程意菌的头笑着说。 “两个女人一台戏,小七你看,她们俩站在一起,是不是亲得像对母女。”张大夫说。 “嗯嗯,有空我们还来!” “那是必须的,争取下次再抱个人儿来。” “啊?……”陆小七蒙了,不明所以,程意菌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李阿姨又笑了。 果然,从李阿姨家回去后,程意菌和陆小七,收拾了简单的行囊,向吴省老家出发了,跟家里人说,他们出门去郊游。 临走前,陆小七特意请谭阿姨帮他擦洗一下他的拖卡壮。 “什么拖…什么东西?”谭阿姨惊讶的样子倒把小七吓了一跳。 “拖卡壮呀,我书房里的气球,名字叫拖卡壮,怎么啦谭阿姨?” “拖卡壮?气球?哪儿来的?”谭阿姨一连串的问题。 “对啊,气球拖卡壮,姐姐买来送我的。” “程意菌买的,什么时候?” “就前几天,在影风暴电影院看电影买的呀,怎么啦谭阿姨?”程意菌回答。 “……啊,没什么,就是觉得名字有点怪,气球还要取个名字,真是不嫌事儿多。” “名字不怪好吗,是根据它的体型和在游戏里的技能取的,很贴切它的角色……” “好好好,不怪,咱们小七说不怪那就是不怪!” “必须的,拖卡壮是我取的名字。” “哼,又开始吹牛了,快走吧,吹牛大王”程意菌催促道。 “那我们走啦,谭阿姨,记得帮我擦洗拖卡壮啊,拜拜!” 陆小七高兴地同谭阿姨道别,而谭阿姨早别过一张红一阵黑一阵的脸, “天呐——”谭阿姨在心里暗叫大事不妙啊。 程意菌和陆小七前脚刚离开家门,谭阿姨紧跟着就出门“买菜”,急急地找吴省去了。 “这么急干什么,打听到我的美人儿了?” “呸,哪里有什么美人儿,分明就是一只妖精!”谭阿姨气急败坏的说。 “你是不是脑子发烧了,什么妖精?怎么回事呀?” “哼,你说这是作了什么孽,你好不容易有喜欢的人,可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的是陆家那傻小子刚进门的媳妇儿。” “啊?你怎么知道是她?会不会弄错了。” “我倒是一百个希望是弄错了,可是……我问你,你说的是瓜子脸,扎着高马尾是不是?” “是啊” “这就是那程妖精最明显的特征,我开始有点犯疑,心想没那么巧吧。” “对呀,哪有那么巧,瓜子脸是标准的美人脸,长得好看人的大多是这样啊。” “哼,拖卡壮该不会错了吧,你说她当时抱着拖卡壮来着?” “是啊,她当时抱着一个气球,那气球的样子就是网络游戏里的小宠物拖卡壮。” “这就对啦,前几天,程妖精给陆家小傻瓜买了个气球,那个气球就是拖卡壮,若不是今天小七叫我给他擦洗气球拖卡壮,我还明白不过来呢” “啊,怎么会这样,我的梦中情人,竟是陆家傻瓜的媳妇儿?哼,可恶!”吴省气得攥紧了拳头。 “这还不算最糟糕的,这样的美人儿不要也罢。如果真是她见过你,那天我们见面,兴许就被她撞见了。难怪她那天早上要在素梅的药包里找药,这么一想就通了。” “她找药能做什么?” “你不知道,程妖精的娘家,可是医药世家,虽然她没有专门从事这个行业,毕竟也是从小耳濡目染,也是懂些药方的。不过那天她好像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哼,我的药方,岂是随便什么人都看得出问题的,那也是小瞧了我吴省。如果真如你所说,她应该是对药起了疑心,对你也起了戒心,以后行事,可不好办了,所以……” “所以怎么样,你要干什么?我说过不可以害素梅性命” “要当机立断!” “怎么断都可以,就是不许对素梅下毒手。”谭阿姨的样子很坚决。 “好吧,那么至少,那个傻瓜媳妇不能再留在陆家,那咱们这样……”吴省对谭阿姨一番耳语,谭阿姨频频点头。 望来村虽说是一个村庄,但早在十多年前的新农村建设中,望来村也与城镇没什么区别,都是“出门水泥地,放眼全是楼”的城市化,差不多快成了鲁迅笔下“抬头只望见四角的天空”式的封闭状态了。现在,陆小七和程意菌走在乡间小路上,踩着松软的野草,呼吸着泥土混着青草的味儿,享受着大自然的气息,惬意得很! 陆小七时不时的采朵小野花插到姐姐头上,程意菌则会拿刚抽穗的狗尾巴草挠陆小七痒痒,相互玩儿闹着。 走得累了,陆小七脱下外套铺在草地上给姐姐垫坐,程意菌则从背包里拿出旧报纸扬了扬, “来,坐这个!” “姐姐不坐我的衣服,嫌弃我?” “说什么傻话,衣服坐皱了还怎么穿,外出郊游肯定是要带旧报纸的,垫坐呀,吃东西什么的,都要用到。我早就准备好了。” “那,喝口水吗?”陆小七递过水。 “好的,谢谢!”程意菌说。 “姐姐你真要喝?哈哈哈……”陆小七乐得大笑。 程意菌这才反应过来,这个陆小傻瓜,原来是在逗她。 “啊哈……你个坏东西,什么喝‘口水’,你才喝口水呢,你全家都喝口水!” “你也是我们家的,我喝口水你也得喝,咱们同喝喝。” 程意菌恼羞的拿水瓶往陆小七背上砸,陆小七突然侧过身来,程意菌差点没扑进他的怀里,这下可羞红了脸。粉嫩的脸上添了女人的娇羞,把陆小七看得呆住了。 “姐姐,你真美啊”。 “讨厌——,瞎说什么实话”前半句真是把陆小七吓着了,他现在什么都不怕,就怕惹姐姐生气不带他玩儿,知道姐姐是开玩笑才放了心,嘿嘿的笑起来。 “对了,小七,咱们这次就装作是吴省的同学去他们家探探吧。” “姐姐,你是怀疑什么呢?” “你呢?” “我不敢说!” “在姐姐面前,可以自由发表看法。” “弄清楚吴省与谭阿姨的关系,才能知道他们对付我妈的真正目的,才能向爸爸妈妈揭穿藏在我们家的‘蛀虫’。而吴省与他父母的相处模式有点奇怪”陆小傻瓜分析得头头是道,真是让程意菌刮目相看。 “是的,所以我怀疑他的出生问题。而要搞清楚这个,必须找到他的父母,可要探出个究竟,有难度!今儿走这一趟,大有可能是英雄白跑路——一无所获”程意菌皱着眉头说。 “没事儿的,一天不行两天,两天不行三天,咱们一定能解决,别发愁哈。”陆小七拍着程意菌的肩膀安慰道。 程意菌在朋友面前,除了姚万以外,她从来都是以女汉子的形象生活着,向来都是她安抚别人,现在陆小七反过来安慰她,她倒有一种做小女人的幸福感,呵,这陆小傻瓜! “你的口水喝够了吗,继续走吧?”程意菌问。 “哈哈哈……走吧!”两人又嬉闹着上路了。 谭阿姨回家,陆妈妈要她拿一块厚毛巾,她却抱着一个水壶进去。陆妈妈问她“煮饭了没有,待会儿帮陆爸爸熬一碗莲藕粥。”她却回答说“是的,土豆涨价了”。陆妈妈问: “谭姐,你一直端着个开水杯干嘛,不烫吗?” “哦,嚯,烫!好烫!我忘了。”谭阿姨连忙放下水杯吹着手出去了。 陆妈妈怎么看谭阿姨神情不对,悄悄地问陆爸爸: “谭姐怎么啦,今天魂不守舍的样子?” (谭阿姨为什么会魂不守舍?,陆小七和程意菌假装郊游,实则探查吴省的身份,他们能查出吴省怎样的出生呢?请继续关注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夫妻佯郊游 曲折探真相 第三十二章夫妻佯郊游曲折探真相 谭阿姨魂不守舍,陆小七和程意菌假借郊游之名,去到吴省老家探虚实。 根据李阿姨提供的地址及吴老汉的姓名,他们很顺利的找到了吴省的老家。 这是一个标准的穷山僻壤小山村的标准配置:一个个院落,不是破旧的瓦屋,就是低矮草棚。田边、土梗种着长势不错的庄稼,可见这儿的人群,主要收入还是靠耕种,住这儿的人应该还是勤劳、淳朴的。 见有生人来,树阴下的鸡被惊得飞起来,狗也跟着跳出来作威作福的狂吠,这架式,程意菌眼泪都要吓出来了,还好有陆小七挡在前面,帮她斥退狗狗。 程意菌说:“赶紧打听完事离开吧,太吓人了!” “没有那么可怕啊,我却觉得很亲切。农村有大城市不能容忍的脏乱差,也有城市里见不到的独特的美” “亲切?说得你好像很了解一样?” “对呀,我的童年,大多时候,是和奶奶住在偏远的农村。” “啊?你怎么没有和爸爸妈妈一起住?” “他们忙吧!”陆小七轻描淡写的说,“……现在政府越来越重视环境卫生,总有一天农村改造,会越来越好!” 程意菌点点头,大家都盼着新农村建设面积早日扩大。 根据李阿姨所说的位置,前面不远院子,差不多应该就是吴省的家了。正好看到一位老人在麦田里忙活。 “老爷爷,您好!”陆小七礼貌的问好。 “哼,老爷爷?我有那么老吗?”老人不高兴,沉闷地说。 哟,老人一说话,声音还真不像老人,原来是黑瘦的脸以及那满脸的胡茬把一个五十岁不到的人掩饰成了老头。 “对不起对不起,恕我眼拙,没认出大伯您,大伯您辛苦了。” “嗯,这还差不多。” “大伯,我们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谁呀?你说!” 您知道吴省吴医生,他们家在哪儿吗?” 老汉愣了一下,说“不知道。” “额,他以前不是这个村的人吗?您不认识他?” “你们俩是谁,到这儿来干啥?” “我们是他的朋友,过来拜访一下他们。” 老汉吸着老烟,爱搭理不搭理的说:“他早不在这儿了。” “就算他不住这儿,他的父母还在这个村,能告诉我们他父母在哪儿吗?我们是吴省的大学同学,路过这儿,来拜访一下。”程意菌接着说。 老汉还是吸着烟,好像那玩意儿比吃山珍海味还过瘾,好半天,大手一挥,“你们走吧,别耽搁我干活。” 看得出,老汉不愿意交谈,也许他们两家交情不好吧,农村里往往因为田边土角会经常闹矛盾。两人正要离开,对面过来一个人,远远地喊“吴根艮,你今年的公路款还没交,凑得咋了?” 吴根艮?摊开李阿姨写的吴省家的住址和父亲的名字,吴根艮可不就是吴省的父亲吗?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停下来不走了。 “嘿,一说到钱你怎么不说话呢,不能因你一家人,扯了全村的后退,我这村长也不好交差啊。” “……” “说话呀,你个闷驴子,你儿子如今出息了,当了医生,不用你表妹支助你也是有钱交公款的,不能因你一个人的落后,扯全村后腿。” “哼,我何止扯你们后腿,还扯你们卵蛋呢。” “嘿你个浑狗日的,还骂人了,你儿子是市里的白领,你儿子随便孝敬你的零用钱,交这点公路钱也不是问题……” “别再我儿子我儿子了,再说我烦了,明后,后年,大后年我也不交,你还能怎么样,还能开除我的球籍不成?” “有你这么泼皮的?交不交随你,(不交的话)大春的种子你就不要领了,不通道理的东西,别教坏儿子!” 村长骂骂咧咧地走了。 “大伯,您就是吴省的父亲吧,为什么说不知道糊弄我们呢?” “……”吴老汉还是不愿意说话。 “他在市二中医院当医生,没回来过吗? “哼,白眼儿狼。没指望沾他光,他哪儿来的到哪儿去,全当没这个儿子。 可是,他出事儿了,你们知道吗?因为一场医疗纠纷,赔了钱,现在窘迫得住在废弃的瓜棚呢,你和大娘不心疼吗?” 愣了愣,继续往喷雾器里加水、倒药,懒懒的说,“跟我也没关系,不管!” 吴老汉相当的不配合,不愿意交谈,还赶程意菌二人离开,别耽搁他做正事。 丢掉老烟,他背起喷雾器,进麦田杀虫去了。他娴熟的动作,倒是种庄稼的好把式,不一会儿就喷了好大面积的麦田。 看着吴老汉不太潇洒的背影,俩人摇摇头,看来要不出所料,估计什么也问不出来。 陆小七一边嘴里咕哝着“天下哪有这样的父亲?”一边气恼的转身离开。刚好脚下的有一个空瓶,他撒气地向前方一脚踢了出去。 程意菌刚想劝慰他两句,定睛一看那空瓶,大吃一惊:啊?是“百草枯”,这不是吴老汉刚才倒完的药瓶吗。 百草枯,俗称“一扫光”,也叫克芜踪,化学名称是1-1-二甲基-4-4-联吡啶阳离子盐,是一种快速灭生性除草剂。看名字都知道它对百草,当然包括小麦,都有杀死作用,可吴老汉正在麦田杀虫呢。 “喂,大伯,你是用这个杀虫的吗?” “你们城里人还用学习怎么种庄稼吗?快走快走!” “大伯,你是用‘一扫光’杀虫的吗?你是要把整片麦子当杂草杀死呀!” “什么‘一扫光’?啊!……一扫光!……一扫光啊妈额——”吴老汉急得跳了起来。 “天呐,我拿错药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啊?”吴老汉红着眼眶绝望地喊。 “别喊了,快,用清水稀释,撒些碱在叶面上,以减轻毒效,不然真的会完了!”程意菌喊道。 吴老汉挑着水桶飞快地往河边跑去挑水,那得挑到什么时候?再说体力也不够哇。 陆小七问:“大伯,你家有水管吗,可以拿水管从河里吸水洗麦田。” “对,吸水省时又省力……”程意菌赞同小七的提议。 这个时候,吴老汉还是相信有文化的城里人。听说用水管好,马上叉着腰,惊呜呐喊起来:“翠花……翠花…..快拿水管出来,翠花,死老太婆,咱们的一亩三分麦田要完蛋了!”老太婆半天出不来,吴老汉急匆匆地一边跑一边骂着“死老太婆”、“瓜婆娘”,不一会拿来了水管。 “来来来,先往水管里灌满水…..”陆小七指挥着战斗,吴老汉唯命是听,指哪儿打哪儿,把水管丢到河边,往水管里罐水。 程意菌这个标准的大城市千金,也撸起袖子跟着干。 “好,对,按住这头,不要进空气,往那边拉!……嗯,好…….”陆小七沉着指挥。 “吴大妈,家里有碱水吗?实在没有的话,肥皂也行。” 吴大妈配合着程意菌,把家里的肥皂通通拿出来,放到水桶里,再往水桶里倒开水,加热再搅拌,以加速溶解。然后把肥皂水喷洒在麦苗上面。 “诶,你说,街头巷尾的都说陆小七是傻瓜,我怎么看不出来呢,是不是我也是傻瓜呀?”李阿姨一边择菜一边问旁边的张大夫。 “我这好不容易休假,回来陪陪你,你就净谈论别人家的女婿。”张大夫故意酸溜溜的说。 “别闹,说正事儿呢!”李阿姨一本正经地说,“还说什么‘傻瓜娶了俏媳妇儿,俏媳妇贪得无厌,不受待见’什么的。我把他们请来,就是想探一下陆家的底,到底想把意菌怎么着,可从那陆小傻瓜看意菌的眼神就知道,他有多宝贝我们的菌儿,若不是亲眼看到啊,我这心可放不下,幸好不像传言里所说的” “这就能放心啊?中国式的婆媳间,本就是剑拔弩张的难以和平共处,更何况程意菌是以这样近乎轻浮的方式进入陆家。她偏偏是一个智商有余,情商不足的女子,还不知道有多少坎儿在等着她呢!” “这丫头啊,从小被捧在心里长大的,哪里见识过人心复杂。心性太高,心肠太软。对婆婆的病也上心得很,可未必查得出真相。你想啊,这么多年的理所当然,到底有没有背后真相呢,就算有,也是极其用心的隐瞒。这么两个年青人,冒冒失失地去访问,人家搭理你才怪呢。” “看她造化吧。她爸爸说了,允许她慢慢成长,不建议以我们的人生经验,干预她尚且年青的判断。” “呵呵,程家洛是天底下最开明的父亲,可他竟舍得……” 经过半天的战斗,大家都累得满头大汗,浇完最后一行,三个人终于筋疲力尽地瘫坐在田梗边上。 麦田总算是保住了。 “幸好是保住了,不然今年的庄嫁全完了。”吴老汉赶紧抽根老烟压压惊,放松后感慨的说:“我们农村人,就指望着这一亩三分地,没了粮食,就等于没了命。幸亏今天遇到你们!”终于非常委婉地表达了感激之情。 “吴省出事前,会给你们寄些钱填补家用吧” “他是不会给我寄钱的。”吴老汉抽着老烟慢慢的说,“因为他大学高额的学费也不是我们所交得起的,只是偶尔给他拿点生活费。小时候,他小时候,我对他也不太好,现在——也怪不了他……” 大约出于抢救麦田的感激,吴老汉抽着烟,终于吐露了心声,向程意菌和陆小七说出了实情。说者时而老泪纵横,时而叹息摇头;听者时而点头认同,时而拳头紧攥,最后感激的向吴家二老告别……